《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 第一章 被绑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章被绑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轻轻的笼着神女沟这片古老又破败的村落。舒悫鹉琻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来不及做晚饭的村民们纷纷跑出门,涌向村口。 出事了,一定出大事了。 是谁家的婆娘跑了?还是哪家的男人上山打猎叫野猪给拱了?还是官府里的衙役又过来拉人做徭役? 村民们带着紧张又不安的情绪,到了村口,就见那棵枯死了几年的歪脖子槐树下绑着一个人,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只见她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苍白如纸的脸上说不出的恐慌,嘴里嚷着大家伙根本听不懂的话。 人群中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那不是李家大郎前几天买回来的婆娘吗?怎么绑这了?”有人一下子认出了这被绑的女人。 “你不知道吧?这婆娘吃里扒外,昨儿晚上偷偷的跑了,还是被邻村的人抓到了给送了来。” “哟,这婆娘真是找死。”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里虽然穷了点,可你既然来了,就得认命,跑能跑的掉吗?去年吴三家买来的那姑娘,也是半夜逃跑,还没出山就被抓回来了,被吴家几个兄弟吊着打,天不亮就咽气了。” “这样的婆娘,打死算——” “啧,白白糟蹋了这好模样,瞧那脸皮子白的——” “” 李蔓惊恐的望着这黑压压的人群,根本弄不清状况,她不是被车子撞死了?可为何被绑在这里?这些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又是什么人? 她拼命的喊救命,想求人松开她,但是,这些人除了挤在一处说些她听不懂的话,根本就没人理她。 而她,也根本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眼神还有口气,她断定必不是什么好话。 “哟,瞧,这婆娘醒了,还真是好看呢。” “好看有个屁用,一会就得吊死,凡进了我神女沟的女人,想逃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一个黑胖的妇人,抓起篮子里一把打算喂猪的烂菜就朝李蔓的脸上砸了去。 这一砸不得了,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有朝李蔓吐口水的,有捡起小石块朝她身上丢的,还有两个胆大的妇人,干脆直接走过来,狠狠的掐她身上的肉。 “不要,快走开,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李蔓哭喊着,身上的疼痛远不及内心的恐惧,这是一群未开化的村民,他们的衣着很古,古的很像她看过的古代历史剧里的人。 这时,一位年长的老头过来,神色中带着几分威严,赶走了几位妇人,“闹什么,都走开。” “村长啊,咱也是气不过啊,这样的婆娘就欠教训,对了,是要吊死还是沉塘?”几个妇人围着村长老头,兴致勃勃的问。 村长没好气的看她们几个,“都滚一边去,这事得李家人说的算。”一面回头问身后的一个壮汉,“吴三,李墨人呢?叫你去叫人,怎么这半天不见人影?” 吴三嘿嘿一笑,淫邪的眼睛却是朝李蔓望来,“李家兄弟几个都去山上找这婆娘了,就留小五子一个人在家,我留话了,让他们回来就过来。” 村长皱皱眉头,看看天色,越发暗了,又扭脸看了看李蔓,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但李蔓从刚才妇人的态度,看出这老头估计是这里的头,忙喊道,“大爷,求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好吗?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你们,但只要你们肯放了我,一切好商量,我可以给你们钱,给你们赔偿” “她叽里咕噜的说什么?”村长嫌恶的扭过头,问吴三。 吴三也听不懂,只摇头,“谁知道这婆娘说什么,咱别听她的。” 李蔓绝望了,这里没有人肯听她说话,就连这个能做主的老头也是如此,她该怎么办?他们是想干什么?放火烧死她吗? 第二章 救人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章救人 傍晚的山风,吹在身上格外的凉,李蔓全身发抖,已经绝望的说不出话来。舒悫鹉琻 村长坐在树下,见李家人迟迟不来,人群里嚷着要将李蔓吊死的声音越来越高,他吧嗒吧嗒狠狠抽了两口烟,便起身撂下一句话,“吴三,就按大家伙说的办,吊了吧。死了就趁夜送到后山埋了。”他瞧着这女人有些邪性,刚才吴三他们将她拖过来的时候,他试了试好像没气了,这会子竟然睁眼了,还说些人听不懂的话。 “是。”吴三正巴不得,抽出腰上的麻绳就朝李蔓走了来。 “你要干什么?”李蔓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人目光猥琐邪恶,不是好人。 吴三听不懂她的话,但看的懂她的表情,只觉得这小美人害怕起来更诱人,这么吊死了还真是可惜,不过,如果他能在力道上下点功夫,让她死个八、九分,然后趁人都不在了,再救活她,以后,这小婆娘可就是他的了。 李蔓从他眼睛里看出了邪恶之色,大喊,“滚开,不要碰我。” 人群里这是欢呼着,“吊死她,吊死这臭婆娘。” 吴三也很干脆,绳索麻利的套到了李蔓的脖子上,双手就是一使劲。 李蔓只觉得呼吸一紧,脖子上的皮肤被那粗糙的绳子勒的生疼。 又要死了吗? 还真是可笑,一日之间,死两次?车子撞不够,还要再被勒一次? “住手。”就在村民们等待着李蔓被吊死的这一刻,一道响亮的声音传过来,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冲到槐树前,一把就掀翻了吴三,而他身后跟来的两个年轻汉子,对着吴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村民们懵了,村长赶紧过来,“二郎三郎,你们这是咋的了?快住手。” “别打了。”李墨取下李蔓脖子上的绳子,看她幽幽醒转后,这才吩咐两个弟弟。 李言李书这才罢手。 而吴三却在地上撒泼打滚,鬼哭狼嚎,“村长,您老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们兄弟欺负人,上来就这样打我啊。” “打的就是你。”李书忍不住又朝吴三屁股上狠踹了两脚,“混帐王八羔子,敢动老子的婆娘,找死。” “老三。”村长老脸一沉,喝止,随后,目光不悦的看着李墨,“大郎,这是咋回事?” 李墨并未回答村长的话,而是利落的解开了李蔓身上绑着的绳子,将她抱进了怀里,转身就走。 “大郎。”村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刚要拦着,李家二郎李言出声道,“村长,这都是吴三这王八蛋害的。” “咋回事?”大郎不给面子抱着女人就走了,二郎这台阶,村长不得不下,就问。 李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吴三,一面对村长解释,声音很大,同时也算是对围观的村民一个交代,“是这样的,那婆娘是我大哥买来的,村长您老也知道,我们家不容易,我们兄弟几个能有个媳妇更不容易,这回有了媳妇,自然要办一办的,昨儿个大哥跟小五子带着她,上山去给我爹娘上个坟,好让我爹娘知道这件喜事,谁知道,我大哥不小心让树尖子扎到了脚,不能走路,小五子力气小背不了,就让她回来喊我跟老三。你们也知道,她是山外的人,对我们这山不熟悉,结果就迷路了,我们找了她一天一夜,就听说她被吴三给绑到这儿来了。” 众人听言,不觉点头,神女沟四面环山,若不是熟悉这里的环境,在这大山里的确很容易迷路,所以说,那些被卖进来的女人,若想逃出去,没有这山里的人帮忙的话,那指定是死路一条。 “这么回事?”村长也狠狠的瞪了一眼吴三,“瞧你办的什么事?” 吴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很无辜,“我真的没骗你们,那婆娘当时见着我们就跑,若是她想救人的话,怎么不带我们去救人,反而吓的跑呢?还有,她身上还带着包裹,里面有银钱还有干粮,不是逃跑做什么?” “那包裹呢?”村长就问。 李家兄弟两个也蹬着他,吴三一下子就没了话,他因为贪财,早将包裹给私藏了,这个时候拿出来,自己也讨不着好。 “哼。”村长见他没了话,冷哼一声,“混帐,大郎兄弟几个好不容易才买个媳妇,差点就让你给弄死了,还不快滚。” “慢着。”李言冷声道,“村长,我那婆娘身子弱的很,被你们这又绑又打的,还差点勒死,现在还不知怎样呢。就这么算了?万一要是死了,我们兄弟几个没了媳妇不说,这些年攒的银子也都全打了水漂了,村长,您得为我们兄弟做主。” 这是要讹钱了呀,吴三赶忙道,“村长,这事可不能全怪我,当时二狗子他们也在的,还有,绑她要吊死她,您老也发了话的。” |“住口。”村长拉下脸,冷喝一声,“吴三,这事本就是你们的错,你跟二狗子一人拿半吊钱来,我本人出一吊钱,二郎啊,就给你媳妇买点补品补补身子吧。” 李言点头,李书瞪着吴三,“便宜你这次了。” 吴三郁闷至极,女人没得着,还要赔半吊钱,真是太亏了,但村长的意思不敢忤逆,何况,还有李家老三李书眼睛发红的盯着自己,怕挨打,就缩着头自认倒霉的溜了。 其他村民见没了戏看,也都悻悻然的各自散了。 村长瞧了李言李书一眼,语气凝重的道,“那婆娘真是你大哥买的?” “嗯。”兄弟俩忙点头。 村长不太信,但还说,“那就赶紧把事办了吧,省的夜长梦多。”说罢,就背着手走了。 李言李书相视一眼,再没说话,一同往家赶去。 第三章 回家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章回家 晚风轻拂,李蔓渐渐从绝望中冷静下来,借着昏暗天色,偷眼打量着这个怀抱着自己的男人,他抬着头看着前方,从她的角度只能看的到他刚毅的下巴还有那抿的紧紧的嘴唇,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很高大魁梧,跟座小山似的,一双胳膊健壮而有力,浓郁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让她心生不安却又不敢妄动一下。舒悫鹉琻 但,他到底是什么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缘何他会从那种情况下将自己救下? 李蔓动了动唇,想问些什么,但想到之前自己说了那么多也没一个人听的懂,她抑郁了。 就是这一声挫败的叹息,轻如蚊吟般,却被李墨听见了,低头,看不清楚她的脸,却能望见她那双晶亮如星的眸子,“你要是不愿意,明天我就放你走。” 李蔓心口一紧,想避开他的视线,却又不甘就这样放弃交流的机会,小心翼翼的问,“你说什么?”她的普通话说的纯正的不能再纯正了。 李墨眉峰皱起,疑惑的瞟了她一眼,她在说什么? “大哥。”这时,李家小院里跑出来一个小男孩,紧张兮兮的瞅着李蔓,“她死了吗?” “没有。小五,你烧点热水吧。”李墨吩咐弟弟,一面抱着李蔓进了西屋。 屋里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但李墨还是熟悉的摸到了炕边,将李蔓放了上去,“你歇会,一会让小五给你拿点吃的。” 李蔓听不懂他的话,这里又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他乍然将自己放下就走,她害怕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别走。” 李墨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疑惑回头,就见昏暗中李蔓亮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惶恐不安,心,忽地就软了下,“你放心,没人再伤害你了。” 他低沉的声音透着温柔,李蔓没来由跟着心安,手渐渐松了。 李墨没再说什么,转身出门,刚出门,就见二弟三弟回来了。 “那婆娘在屋里吗?”老三李书见哥哥站在门口,一边嚷着一边捋着袖子气势汹汹的就要冲进屋去。 李墨一把将他拦住,直接拖进了与西屋相邻的灶房,“三弟,你要干什么?” “大哥,你别管,这样的婆娘,打一顿就老实了。”李书嚷着还要去西屋打人。 “混帐。”李墨这次没拦他,而是脸色阴沉的警告,“你敢碰她,我先打你一顿。” 李书脸涨的通红,“大哥,这婆娘不老实,这次你饶了她,下次她还敢逃。” “你打了她,她就能跟你了?”李言睨了这莽撞的弟弟一眼,再问李墨,“大哥,要怎么办?” 李墨看了二弟李言一眼,将心底的决定说了出来,“明天我送她出山。” “什么?”李书惊诧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大哥,你要放她走吗?” 李言也微微凝眉,对这个决定似乎也不甚赞成,就连在在烧水的小五子,也表现了不愿。 李墨心里很难过,其实,不仅是几个弟弟,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想这样,他今年二十三了,四弟也十六了,除了小五子,怕这院里的兄弟四个都需要女人。 而且,那女人模样不错,二弟三弟似乎都很中意,他自己也觉得不错,在神女沟,因为贫穷,兄弟共妻那是很普遍的事,可难就难在能寻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女人。 可,那女人不愿意,他们也不能闹出人命啊,他也不想自己弟弟们会变成吴家那暴力蛮横的人,“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送她出山。” 第四章 留下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章留下 “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就送她出山。舒悫鹉琻”李墨丢下一句话,看水缸里的水见底了,就挑起水桶,打算去挑水。 李书急了,一把拽住了扁担,“大哥,我要媳妇。” 李墨扭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一点的三弟,想要斥责的话忍了回去,“三弟,你别急,大哥正在攒银子,过些日子托人到山外再踅摸好的回来。” “不要,我就要里面那个。”李书固执的说。 李墨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不行。” “怎么就不行?”李书觉得大哥太心软,他们攒了这么多年的钱买回来的媳妇,就这么放了? “三弟。”李言怕三弟又急起来,反让事情更糟,就出面将李书拉到一旁,然后才若有所思的对大哥李墨说,“大哥,我觉得这件事咱们最好再商量商量,你看,四弟这几天也要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再做决定也不迟。四弟是读书人,将来会有大出息,那女人就算看不上咱们,看不上咱们这个家,但说不定能看上四弟呢?” 想到四弟李画那清俊温雅的样子,李墨迟疑了。 李言见状,偷偷给在灶台下烧火的小五子使了个眼色,小五子立刻起身,跑过来抱住李墨的胳膊,哀求道,“大哥,咱们留下那个姐姐吧,我好喜欢她,她长的真好看,比咱们村的牡丹还要好看呢。” 李墨揉了揉小五子的小脑袋,心里已经有了动摇,但 “大哥,还有一点,你虽然好心想放了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放了她之后,她要怎么办?她能被人拉到集市上卖,处境能好吗?这要是回去,再被卖要怎么办?”李言又道。 这话让李墨心口一紧,立刻做了决定,“那好,咱们再等等看,不过,我可话说在前头,没有她本人的同意,你们谁都不许碰她,尤其是三弟你。” “知道了。”李书俊朗的脸庞展出一抹孩子气的笑来,反正大哥能留下那个女人,他就什么也不计较了。 李言也是微微一笑,视线缓缓朝西屋望去。 李蔓慌的一闪,躲进门后,心口怦怦直跳,刚才那个人看到她了吗?她不是故意偷听的,何况,她什么都没听明白。 “小五,水烧热了没有?”一想到刚才躲在门后偷看的小小人影,李言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热了。”小五回道。 “舀到桶里,送到西屋来。”李言说着,就又点了盏小油灯,亲自送到西屋。 一丝光亮照进来,缓缓的,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李蔓紧张的缩到了炕角,双眸警惕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他个子很高,进来时,竟然是低着头的,不然会碰到门框。 一进屋,他就将油灯放在大柜上,然后扭头朝她扬唇一笑。 他的笑很好看,从唇角延伸到眼底,非常的干净纯粹,有一种让人放下心防的魅力。 但,这又是谁?不是刚才抱自己回来的那个。 第五章 洗澡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章洗澡 哟,胆子似乎大了些,敢正眼打量他了? 李言不着痕迹的扬了扬眉,打开大柜,从里面翻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时,不是小五,却是李书提着一小桶的热水进来了。舒悫鹉琻 一进屋,就将水桶往地上一放,狠狠朝李蔓望去,“给你洗澡的水。”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给媳妇提洗澡水,这脸是没地搁了,但他心里偏还挺乐意的。 “你这么有力气,再把东屋那澡盆拿来。”李言瞪了弟弟一眼,明明心里惦记人家,偏要摆出这样的臭脸,活该人家要跑了。 李书却很听话,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再搬了个大木盆进来,一放下就对李蔓招手,“过来,洗澡。” 他是叫自己洗澡?虽然听不太懂,但从他们的举动,李蔓也猜出了八、九,只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在屋里,她要怎么洗? 见她不动,一副傻愣愣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李书又急了,几步冲上前去想拽李蔓,结果被李言一把扯住胳膊,扭送着推出了门。 “二哥,你干嘛?”李书很不甘心,干嘛推他出来? “呆一边去。”李言恨铁不成钢的剜他一眼,就三弟这样鲁莽,肯定会吓坏那小女人的,推开了李书,李言也没进屋,而是站在门口,指着那澡盆、热水,还有大柜上的衣服,温和的说,“你抓紧时间洗洗,换套干净衣服,一会吃饭了。” 说完,又帮着李蔓带上了房门。 李书在边上瞧着二哥对小女人的温柔体贴,觉得很委屈,他还帮着提水拿盆了呢,怎么重活他都干了就讨不着好呢。 没有女人在场,李言的笑容可就没那么温暖了,他阴测测的盯着三弟,警告道,“你要是敢把女人吓跑了,以后就别再想媳妇的事了。” —— 听到门口两人还在叽叽咕咕的,但不会再进来了,李蔓这才下了炕,话说,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都有味了,是该好生洗洗了。 不一会儿,门口的两兄弟就听见屋里阵阵撩水的声音,两人呼吸牟地一窒息,一股燥热的气息似乎自那屋里传了来。 “三弟,把那柴火劈了,我去做饭。”李言很快收住情绪,吩咐弟弟,却不想李书捂着鼻子猛摇头。 “怎么了?”李言错愕,就见三弟鼻子里正往外流血,都湿了手指了,不禁好笑,“火气这么大,快用冷水洗洗去。” 李书哪里用他说,忙不迭的跑进灶房,舀了瓢冷水就朝自己脸上浇了去。 李墨挑了一担水回来,正往水缸里倒呢,瞧见三弟往自己脸上泼冷水,就吃了一惊,“你咋的了?” “想媳妇想的呗。”李言进来,忍不住取笑,三弟今年十八,正是yùhuō躁动的年纪,又有个那么花样的女人在屋里洗澡,也难怪了。 李墨脸色一变,担心的朝隔壁望去,李言忙道,“没事,她在洗澡。” 洗澡?没来由的,这个本来很平常的词,此刻却也让李墨冷峻的脸被火烧了一般。 —— 谢谢七月承欢的荷包,hjnewfuture、草藤妈妈送的咖啡,都抱一个O(∩_∩)O~ 第六章 一贫如洗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章一贫如洗 李蔓利落的洗好澡,结果拿起衣服一看,傻眼了,男人的衣服?而且是不是太大了点?她没有自己的衣服吗?还是她真的不是这家人?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李言温和的声音响在门口,“洗好了吗?晚饭好了。舒悫鹉琻” 李蔓一慌,来不及想别的,拿起衣服就冲到了门口,手抵着房门,生怕外面的人会推门进来。 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李言试着轻轻推了推门,推不动,显然是用门栓在里面给拴起来了,“你要是洗好了,等会就开下门,我让小五子把晚饭给你端来。”说罢,好笑的转身离去,其实,他们要想对她怎样,那样单薄的破门板能顶什么用啊。 李蔓听着脚步声走远了,忙穿起衣服,也不管合不合适了,只是,穿在身上又实在滑稽的很。 上衣宽大的几乎能装的下她两个,且没有腰身,她用手将腰两边捏在一处,显得廋些,但是领子那里却又露出来了,裤子更离谱,长的拖地,她卷了好几道,总算卷到了脚脖子上,可裤管太大,她都感觉到有风灌进来。 这样也出不了门啊。 正郁闷着,敲门声又响起了,这次是个孩子的声音,“姐姐,我给你送吃的了。” 因为是孩子,李蔓没那么抗拒了,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半个脑袋,就见一个清秀瘦弱的小男孩端着东西站在门口,见她开门,咧嘴一笑,将手里的碗递给她,“姐姐,给。” 是吃的?李蔓接过,道了声,“谢谢。”那孩子却一转身,跑了,似乎很害羞的样子。 李蔓轻轻的笑了,除了村口被绑那件事那些人之外,这家人给她的感觉挺淳朴的,似乎也对她很照顾。 一碗玉米糊糊,还有两个热乎的窝头,散发着玉米的醇香,李蔓顿时觉得饿了,返回坐到床上就吃了起来。 第一次吃这样的粗粮,她觉得很香,一口气吃光了,胃里舒服极了。 只是,这空碗要怎么送到厨房?她这个样子实在不敢出门的。 好在,李言早猜到她的窘境,算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小五子去拿碗。 碗被拿走了,李蔓总算松了口气,可一转身,屋里还有一盆的洗澡水呢,罢,明天再倒吧。 李蔓拴了房门,直接睡到了炕上,这炕很硬,被子褥子都很薄,且有一股子怪味,也不知是不是时间用的太久了,被单洗的发白,再透着一种灰黑,那种怎么洗也洗不掉的那种,而且,那几处大补丁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可也没办法,借着微弱的光,李蔓打量了下屋子,斑驳的土胚墙,里面空荡的很,只有她身下的炕床,还有抵着墙壁的一个掉了漆的大柜,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一家子,一贫如洗。 第七章 写字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章写字 硬邦邦的床板,带异味的被褥,可李蔓最后还是一躺就着了,她睡的很沉,几乎连个梦都没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有暖暖的阳光透过小木窗缝照进来。舒悫鹉琻 她坐起身来,看着满屋破败,还有些恍惚。 翻滚的记忆姗姗来迟,医院门口,她撞见婆婆老公陪着一个年轻孕妇做产检,得知老公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她还没来得及质问,婆婆却对她破口大骂,骂她阻碍老公的幸福,骂她是个不会下蛋的鸡,甚至在路口趁人不备将她推进滚滚车流。 李蔓猛地甩了甩头,临终的记忆如此残酷,她不想再想,她知道她穿越了,获得了新的生命,就该重新开始。 打起精神,李蔓下了床,打开了大柜,在里面翻找了一通,明明有女人的衣服啊。 大概是昨天那个男人太粗心了,拿错了吧。 李蔓忙拿出了一套女人的粗布衣衫,赶紧换下了,还别说,合身的很。 将昨晚穿的那套男装重新叠好放在大柜上,李蔓这才出门。 门口小凳子上,小五子听到开门声,立刻扭头,见李蔓站在门口,他忸怩的站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嘴里轻轻的喊着,“姐姐。” 院子里很安静,李蔓就问,“就你一个人?” 小五子同样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咧嘴傻乎乎的笑着。 李蔓也无奈的笑了,看看天色,应该晌午了,这个时候这家的大人都该出去干活了吧? 这也好,她能多点时间做好思想准备与他们相处。 一转身,回屋,李蔓费力的端起澡盆,想将昨晚的洗澡水倒了。 小五子看见,忙跑进来帮忙。 “谢谢啊。”李蔓客气的说了声,与小家伙一起抬着,将水倒到了前院的边角。 李蔓放下澡盆,也趁此机会,熟悉了下环境。 三间土胚茅草屋,四周用泥巴糊了一道围墙,前院不大,挨着院墙边还有一棵桃子树,满树青叶,有的已经结子了,后院就要大很多,挨着屋后还种了几畦菜,一条小石子路从菜地边缘一直延伸到了西北角的小茅房。 李蔓就走到小菜园边,看着那几畦菜,主要都是小青菜,但长势不好,干巴巴的,上面还被虫蛀了,另外还有几棵豆角,已经牵了藤了,一个用粗树枝搭的架子上垂着几根小黄瓜,大概也是缺少营养,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样子。 看的出,这虽然是个小菜园,可平时肯定没人打理呀,一瞧就是直接播了种子,看天收的。 小五子不懂这个漂亮的姐姐在看什么,他安静的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李蔓起身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这个小跟屁虫,其实,以她现在的身高比小五子也高不了多少的,但她还是习惯下的弯了弯腰,温和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会写字吗?” 第八章 洗衣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章洗衣 李蔓一边问着一边捡了根树枝,在边上的沙地上写了一行字,“我叫李蔓,你叫什么名字?” 李小五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之色,“姐姐会写字?” “你认得吗?”李蔓将树枝递给他,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字,意思让他也写。舒悫鹉琻 李小五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他不认得字,也不会写啊,家里只有四哥最厉害,读的书最多,其他三个哥哥,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大哥三哥最多能写自己的名字,二哥好些,还能记个帐啥的。 “不会?”看他苦着小脸,李蔓长长的叹了口气。 李小五立刻有些沮丧了,姐姐是不是嫌弃他不识字?姐姐一定是嫌弃他了,会不会再逃走啊?他小心翼翼的牵上了李蔓的手,对她讨好性的露齿一笑,他对自己的笑容很自信,每次,只要自己一露出这个笑容,就算做了坏事,家里哥哥们也会原谅他。 果然,李蔓瞧出了小家伙的心思,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鼓励道,“没事,不认识字没关系,以后我教你。” 李小五听不懂,但见漂亮姐姐笑了,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不过,最好还是让姐姐喜欢上自己,二哥说了,要想姐姐留下,就要让她喜欢上这里。 “姐姐,吃饭。”他拉着李蔓的手,就往前院走。 李蔓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好跟着他走,被这孩子一路拉到灶房,然后,小家伙踮着脚从锅里端出了一碗粥和两个蒸红薯。 “姐姐,给。”他献宝似得全给了李蔓。 粥是温的,红薯也凉了,显然放了一段时间了,“谢谢。”李蔓习惯性的道谢,李小五就在边上看着她吃,他发现姐姐不仅人长的漂亮,说话好听,就连吃东西,都那么好看。 李蔓看他一直看着自己,就给了他一个红薯,小家伙却摆摆手,“我吃过了。” 看他这么瘦弱,李蔓心生怜惜,硬是将红薯塞到他手里,自己吃了一个。 吃罢早饭,她就手将锅碗都刷了。 李小五想抢着做,但被她拒绝了,没的她吃饭还让人家小孩洗碗的。 洗完了锅碗,李蔓又想起西屋的破衣烂衫,虽然破了,但洗干净补补还能穿的,她刚才翻大柜的时候,里面的衣服也都好不了多少的,似乎没找到一件不带补丁的。 李蔓就将屋里自己换的衣服都拿了出来,然后又想着昨晚见到的,这家子似乎都是男人,没一个女人,衣服什么的肯定也没人洗,都就手洗了吧。 “你们有脏衣服吗?全拿来。”李蔓没敢擅自进那屋,就让李小五去。 但李小五听不懂她的话,无奈,她只好拉着李小五一起进了东屋。 东屋要大一些,显然也是充当堂屋用的,中间一张桌子四条板凳,靠里面是一张大炕,真的很大,起码能睡上四五个人。 一进屋,就有股异味扑鼻而来。 地上散落的几双草鞋,炕上两条薄被堆在一起,李蔓上前一掀被子,就发现几件脏衣服皱巴巴的搅在了被子里。 第九章 回来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章回来 李蔓想起大学时代,有次进了男生宿舍,似乎就是这样的场景,看来这家子的确缺女人啊。舒悫鹉琻 可,自己又是谁?不是这家人吗? 李小五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这些活都是二哥做的,可今天村里水塘里起鱼,二哥要帮着记账的,走的早就没来得及。 李蔓没多想,单腿跪在炕上,伸手将墙头的窗户打开,好让新鲜空气进来,散散味儿,然后,将几件脏衣服全拿了出来。 “姐姐,我洗吧。”李小五忙将屋里的木盆拿到了院子里,然后在轧井边使劲打水。 看他小小身板,费力的样子,李蔓笑了,让他到边上去,自己来。 李蔓劲儿还是不小的,虽然这轧井还是第一次用,但用的还挺熟练,不一会儿,盆里水就满了。 这年代没有洗衣液肥皂,李蔓只得入乡随俗,用些草木灰将就了,好在,认真的搓洗了几遍后,衣服都出色了,虽然旧,但是干净,往那院子里一晾,阳光照上来,都能闻到股草木的清香。 李蔓满意极了,她本就是极爱干净的,衣服洗完了,手痒,干脆又回到屋子里,将自己床上的被子拆了,床单被单全部丢进了盆里。 今天阳光甚好,她就将被子全拿到围墙上晒。 但只洗自己的不太好,就又就手到东屋,把那几床被褥全拆了,被子也都晒了,被单什么的全洗了。 因晾衣的竹竿不够,后来,她又在厨房里找了条绳子,拴在院子里,再将一条条洗净的被单晒好。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也快中午了,李蔓用了几种手势才让李小五问明白,中午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不回来吃饭。 这就好办了,两人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厨房一角的长凳子上,放了一袋子玉米粉、小半袋的面粉和半袋子白米,地上还堆着一些红薯,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可以吃的东西了。 李蔓想了想,就决定做点手擀面吧,去后院小菜园里摘了两颗小黄瓜,回来洗净,再和面。 李小五从头到尾,都蹲在一边,双手托腮,惊喜又崇拜的看着她,眼里写满:姐姐真厉害。 李蔓也觉得这孩子真着人心疼,又想着,在现代如果不是自己身体有病,她若有孩子的话,也该有他这么大了吧,不觉间,对他更疼惜几分。 李墨刚一进院,就瞧见满院晒满干干净净的衣服和床单,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走到厨房门口,又瞧见一个纤弱漂亮的女人正站在锅台边揉面。 那女人身穿带着补丁的灰布衣衫,袖子捋的高高的,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臂。 李墨只觉得那样的雪白扎眼一般,想挪开视线,偏眼睛不听话,还想看更多似的盯着。 就在这时,李蔓突然扭头,看清楚了门口正傻傻盯着自己的男人,也怔了。 第十章 不约而同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章不约而同 这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身形高大健硕,也是一身青灰色的粗布衣服,袖子和裤腿都卷了一截,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舒悫鹉琻 眉目俊朗、五官分明,眼神沉寂若潭,嘴唇抿的紧紧的,似十分的不善言语。 李蔓认出,这就是昨晚抱自己回来的男人,算起来该是她的救命恩人。 微微扯开唇角,李蔓对他点头笑笑,算是招呼,谁知,突然一条大狗突然窜进了厨房,口里还叼着一只断了气的野山鸡。 李蔓吓的惊叫一声,躲到锅台后面。 李墨已经迅速进来,气愤的抓住了那大狗的耳朵,教训,“大黑,出去。” 大黑是他打猎时的伙伴,打击猎物时凶悍无比,但对待家人则是听话又温顺,这次,大概是知道家里多了个女人,想叼支山鸡过来讨好的,谁知竟吓着了李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姐姐,你没事吧?”李小五依偎在李蔓身侧,关心的问。 李蔓拍拍胸口,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过,这个男人突然回来,她还得再添点面才行。 才抓了两把面放盆里,面袋子就见底了,想着那男人高大魁梧,饭量定然不小,索性将面粉全部倒了出来。 可刚舀了点水兑上,门外就又响起了声音,又有人回来了。 “大哥,你在家啊?”老三李书手里提溜着两条鱼,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李墨正在院子里教训大黑,以后不可莽撞,冷不防见弟弟回来,这脸上有了几分尴尬之色,平时打猎都是一整天的,但是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心神不宁的,索性就先回来了。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他起身问弟弟,“今天村里起鱼,不在祠堂里吃吗?” 哪知,他话音刚落,二弟李言已经走进了院子,见到李墨,并不像老三那么吃惊,只随意的招呼了句,“大哥?你在家啊。” 怎么,他在家有这么奇怪吗?李墨看出二弟眼底的戏谑,也问,“你怎么也回来了?” “哦,刚忙完,祠堂里的饭还没好,我跟三弟饿了,想回来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李言回答的很干脆,“大哥也是回来吃午饭的吧?” “啊,哦。”李墨当然说是了,“早上走的急,忘带干粮了。” 李言右眉微挑,“我懂。”说完,闪进厨房。 李墨蜜色的脸颊透了些许红,二弟真是讨厌啊,他懂什么啊,真是,他真的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厨房里,李小五围着三哥打转,想要他手里的鱼看看,但李书怎会给他,这两条鱼他已经拾掇洗净了,拿回来就是给女人烧的。 “中午吃这个。”他将鱼放到了案板上,然后对着女人笑说,一回来就瞧见洗了满院子的衣裳和被单,还有,她还在厨房里和面,李书的心里暖融融的,就将她逃跑抛弃他们一家子的事情给忘了。 第十一章 做饭。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一章做饭。 本来就不大的厨房,一下子挤进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顿时显得拥挤不堪,再加上李小五围着他三哥耍闹,李蔓无奈被挤到锅台后面,面也没法子和了。舒悫鹉琻 李言见状,就拉住两个弟弟,然后指了指砧板上的鱼,微笑着对李蔓说,“辛苦你了。” 中午吃鱼吗?可她和了面,是打算煮面条的。 “小五,你负责烧火。”李言又吩咐了小弟,然后拖着三弟出了门。 哥哥们都回来了,李小五就活泛了许多,“姐姐,我帮你生火。” 李蔓暗睨了他一眼,到底是她弄反了这小家伙的意思,还是他根本就在谎报军情?本来就两个人的午饭,无端多出三个人来,看来,煮面条是不可能了,但面已经和了,中午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想了想,李蔓就决定蒸上半锅米饭,这点面干脆做点馒头好了。 决定好了就开始干。 她先舀了两浅碗的米,淘净了放在大锅里,再将篦子架在锅里,然后迅速的将和好的面,捏吧捏吧成一个个大小匀称的馒头放到篦子上,盖好锅盖,让李小五去烧火。 饭收拾妥当之后,李蔓就看着砧板上的两条肥美的鲤鱼,已经拾掇干净了,但她还是舀了两瓢水重新再浇洗了一遍。 再将另外一口锅,刷洗了干净,对下面烧火的小五道,“这锅也烧一下,我来煮鱼。” 李小五看着她手指着锅的姿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另外那口锅洞里取出一根烧的很旺的木柴,就送进这口锅洞里,然后添些柴火,两边锅洞就都烧的旺旺的。 等锅烧红了,李蔓倒上油,油一滚,就利落的将两条鱼放进去,滋的一声响,一股鱼肉的香味瞬间弥散开。 红烧鲤鱼,李蔓还算拿手,尽管材料不多,但她还是尽可能的想做的更美味一些。 这边,她和李小五两个在忙碌着,外头,三个男人也显得很忙。 李墨在那棵桃树下,拾掇大黑叼回来的野山鸡。 李言在院子里劈柴,李书呢?不见了 可不一会儿,李书从后院又跑到了前院,利落的将李言身边劈好的柴火码好,“二哥,屋里柴火不多,我送点过去。” “放下。”李言拿着斧子,一副看穿他心思的模样,挑挑眉,问,“不是让你去挑粪吗,都弄好了?” 李书俊脸顿时阴了,“臭死了,你怎么不去?” “不是你说想做点什么讨她欢心吗?我告诉你,女人都爱干净,你把茅坑拾掇干净了,她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李言说。 李书才不信呢,马上女人就要做好午饭了,那么肥美喷香的鱼,他这一身臭烘烘的去吃饭,女人会喜欢才怪,二哥就会哄人,但这次,他绝对没安好心。 “二哥,好香啊,我肚子好像更饿了,我去看看饭好了没。” 第十二章 好香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二章好香 阵阵鱼香飘了出来,李言也觉得饿了,丢下斧头,跟着弟弟一前一后的进了厨房。舒悫鹉琻 那边,李墨瞧见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起身疾步向厨房走去,原本趴在地上打盹的大黑,瞬间睁开眼睛,忙迈开四肢跑在前头。 “一边呆着去。”想起刚才李蔓受惊的样子,李墨毫不客气的将大黑留在了院子里。 —— 厨房里,李蔓努力忽视又挤进来的三个人,淡定的将煮好的鱼盛到了大汤碗里,才盛好,李言就靠了过来,微笑着从她手里接过,“好香,我来端,别烫着了。” 李书也凑了过来,“还有吗?我来端。” 李言用脚踢踢三弟,“去把东屋的桌子搬这边来。” 李书‘哦’的一声,扯过靠在锅台边看李蔓傻笑的小五,“走,你搬凳子。” 李蔓得着空儿了,就将之前洗净的两根小黄瓜,拍了切成小块,放在一个小盘里。 李墨也想像二弟那样帮她端,但这一小盘黄瓜,显然不够分量,于是,他只得从橱柜里拿出碗,主动盛饭。 李书一人将大桌搬了过来,放到了厨房中间,小五一手抱着个凳子跟了来,随便放下,就又跑过去了,很快又搬了两张凳子过来。 饭菜摆好,众人就坐,李小五本来跟李墨坐一条凳的,但他嫌大哥块头太大,挤的他都到桌角了,一闪身,他硬是坐到了李蔓那条凳子上,看的李家其他三兄弟对他好一阵瞪眼。 见大家都在瞪眼,李蔓只得先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肚子上的肉给李小五,“来,尝尝。” 李小五笑的眼睛都眯成一弯月牙儿,才吃一口,就叫道,“好吃,好好吃,比二哥煮的鱼还要好吃一百倍。” 李言听言,真想抽这小子,以前求着他做饭的时候,咋说他做的菜是最好吃的呢。 “唔,太好吃了。”李书这时也夸张的叫了起来。 李言忙也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肉香滑嫩,鲜美可口,果然比他做的要强上太多。 李墨埋头也跟着吃了一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女人肯为他们做这么好吃的鱼,那是有心留下来了吧。 李蔓见这几人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十分愉悦,原先还有些紧张的情绪,也一扫而空,跟着连吃了两碗米饭。 米饭煮的不够,李家兄弟后来还每人吃了几个馒头垫了。 要说,李蔓这顿饭做的太成功了,两条鱼连汤那么一大盆子,结果吃了个底掉,连点汤汁都被李书用馒头屑给沾的吃了。 李言嫌弃三弟太没出息,最后使眼色让小五带李蔓去歇着。 李蔓本来还要收拾碗筷,但李言说她辛苦,碗筷无论如何不让她收拾,她只得跟着小五出去了。 —— 谢谢jeankam亲的花花,O(∩_∩)O~ 第十三章 打听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三章打听 李蔓回到西屋,本想中午小睡一下,但被子晒着,哦,对了,家里有没有针线啊? 算了,一会等那几个大的出去了,再问那小的吧。舒悫鹉琻 李蔓无所事事,也不敢在院子里晃悠,只得坐在炕头发呆。 —— 李小五将李蔓送进西屋后,就返身回到了厨房。 一回来,就被李书拍着脑袋叫到跟前,“媳妇在干啥呢?” “坐着。”李小五歪着脑袋老实回答。 “坐着?”李书很纳闷,“就没做别的?”比如偷偷跟小五打听他们哥儿几个,会不会觉得他是家里最好看的男人呢? 李小五摇摇头,他出来的时候,李蔓就是呆坐在炕头的。 “那你再偷偷去看看。”李书怂恿弟弟。 “老三。”李墨沉着脸看向李书,“别总让小五做这样的事,还有,那女人那边,没事少打听。” “大哥,她也是我媳妇。”李书不满。 李墨揉着大黑的脑袋,给它喂鱼骨头,听弟弟这么说,又抬头警告,“在她一天没有愿意之前,都不算我们的媳妇,你别动歪心思。” 李言洗好了碗筷,擦了擦手,过来拍拍李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听大哥的。” “我就是想看看她在干吗?”李书委屈的说,关心一下也不行吗? “好了,没事跟我去鱼塘吧,下午就要分鱼了。”李言说。 李书应了一声,“哦,好,小五,要不要一起?三哥给你挑几条泥鳅玩。” “好,”李小五拍手,但转瞬又忙摇头,“不去,三哥帮我带回家来。” “干嘛不去?往年你不是喜欢玩吗?”李书很疑惑。 李言看出小家伙的心思,就说,“算了,让小五在家吧,他跟女人最处的来。” 就这样,李小五又被留在了家里,兄弟三个又出门各自忙去了。 —— 李蔓没想到自己坐着还真的打了个盹,也不知迷糊了多久,睁开眼就见李小五趴在门框子那儿,朝她憨憨的笑着。 “几点了?”她揉着眼睛问,但很快想到,小家伙听不懂他的话,无奈一笑,朝他招招手,“进来吧。” 李小五生的清秀瘦小,脸色也是那种不自然的苍白,倒是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显得精神。 李蔓不知他是从小营养不良还是身体有病,但对着她,没来由的就开始母爱泛滥起来,见他拘谨的进了屋,却没上前,只靠在墙根那头,讨好的望着自己,她的心越发软了。 走上前来,李蔓微微弯腰,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道,“你趴这多久了?怎么不叫我呢?对了,家里针线放在哪儿了?” 知道他听不懂,她说完话就牵起他的小手,带他到院子里,指着被单,又指着墙头的被褥,然后做出用针缝补的手势。 李小五很聪明,一下子就领会了,兴冲冲地跑到东屋,然后拿出一个小笸箩出来,里面装有针线、剪刀,还有几块碎布。 “呵呵,真聪明。”李蔓夸赞的抚摸了下他的头发。 李小五乐不可支,小脸漾着灿烂的笑意,视线在触及到李蔓身后的人影时,笑容更大了,“四哥。” —— 谢谢绯色木槿的荷包,老四,下章就出来了。 第十四章 少年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四章少年 “四哥。舒悫鹉琻”李小五一边喊着一边像小鸟似得,张开双臂朝李画飞奔而去。 李蔓好奇回头,就见一十六七岁的少年,手轻轻的揉着小五的头发,微微含笑,“小五又长高了。” 他高高的个子,俊秀的脸庞,一身深蓝色的半旧衣衫,洗的有些发白,但干净整洁,肩上还挎着一个灰色的书袋。 李小五兴奋的接过哥哥的书袋背在身上,然后踮着脚尖凑到四哥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李画扭头微笑朝李蔓看来,然后,牵着弟弟的手,向她走来。 李蔓突然就有些紧张起来,这少年又是谁啊? “小五都跟我说了,辛苦你了。”青涩纯净的少年音色,似乎还未变声。 李蔓不明所以,李小五缩在四哥身后朝她挤着眼睛笑。 李画还当她是害羞不自在,就牵着弟弟的手回到了东屋。 李蔓偷眼望去,东屋门是开着的,但那两个人在里面做什么,她却瞧不见。 不过,这个少年也是这家人? 想着他们相似的轮廓眉眼,李曼肯定了这个答案,不过,兄弟五个,确实有点多哦。 日头也快落山了,院子里的被单早晒干了,被子也都晒的暖烘烘的,李蔓就收了回来,铺在自己西屋的炕上,整理好之后就开始缝被子。 这缝被子远比李蔓想象的难的多,她原以为有针线就跟缝衣服似得,哪知第一针就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扎进了被子里,又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拔了出来,这一拔吧,用力过猛,将对好的被单给弄歪了,又要重新牵扯好。 就这样,三四针下来,李蔓累的一头的汗,且手指头好疼,被子厚,再加两层床单,那一根大针要扎进去穿过来,她就得用手指头使劲,几次下来,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都磨红了。 连带自己的,共有三床被子,李蔓郁闷了,就她这速度,天黑也完成不了啊,何况她技术不熟,都有些泄气了。 但是她拆的,不给人缝起来,不像话啊。 咬着牙,李蔓一边缝着一边暗骂自己多事。 “啊。”突然,一个不防,针尖扎进指缝里,殷红的血珠一下子涌了出来。 “怎么了?”好听的男声传来,李蔓还未反应,受伤的手指已然被这个瘦高的少年含进了嘴里。 李蔓狠狠蒙了一下,竟有些脸红心跳。 “没事了。”李画将她手指放下,看着被角被她缝的扭扭歪歪的,轻轻的笑了,“我来吧。” 他从笸箩里拿出一枚顶针套在了右手中指上,然后拿起针,一针接一针,熟练利落的缝起了被子。 李蔓几乎看傻眼了,也不至于差别这么大吧? 但,眼前少年干净剔透,一根银针紧握在他修长的指间,穿梭在被子之间,留下一道一道韵致细密的针脚。 他神情专注,动作娴熟,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被子,长长的睫毛竟有些自然翘,瘦削俊美的脸颊,微微透着些许红,唇,紧紧的抿着 线用完了,他微微俯首,轻轻咬断线头! 第十五章 相似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五章相似 李画重新穿针引线,觉察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觉抬头,视线与李蔓相遇,似乎愣了下,旋即唇角微弯,轻轻笑道,“其实,这个不难,戴上顶针,比较容易使力,而且不易受伤。舒悫鹉琻” 说着,他还扬了扬拿针的手,然后示范性的缝给她看。 李家几个男人的眼睛都非常好看,眼前这少年更是如此,一双眼睛干净而温暖,宛若晴空。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注视着,李蔓耳根子热了一下,有些心虚,“那个,天晚了,我去烧饭。”话落,忙转身跑了。 李画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对小五说,“去,陪陪她。” 她口音似京城人氏,圆圆的小脸,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明亮的眼眸,容貌甚是清秀美丽,皮肤白皙如雪,十指更是纤细娇嫩,不是做过粗活之人 李画眉心微微皱了起,垂头继续缝被,可,李蔓刚才害羞逃跑的画面突然闪现脑海,少年好看的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 “四哥,你笑什么?”李小五趴在被子上,仰头望他。 李画指尖微顿,掀起眼帘,看向弟弟,“怎么没去?” “我去了呀,可姐姐说她忙的过来。”李小五说,其实,他想陪姐姐,也想陪四哥。 李画没再做声,而是继续缝被,他手法干净而利落,不一会儿,一床被子缝好,他叠起放在一旁,再缝另一床。 三床被子,在李蔓也许到天黑也缝不好一床,但李画总共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缝好了。 留了一床放李蔓床上,其他两床让李小五送到东屋,而李画自己则坐着李蔓的炕头,叠衣服,并且趁着针线在手,将李墨打猎时被刮破的衣服又补了补。 补好之后,瞧着李小五身上的衣服又短又破,想着该给他再改两套合适的衣服了。 但天色渐暗,他还是看看她的饭做的如何了? 想着李蔓发窘时那眨啊眨的大眼睛,李画轻轻的笑了,将衣服笸箩等物收好,他便出门向灶房。 灶房光线要好一些,一缕斜阳正透过窗户照进来,温柔的落在站在锅台炒菜的李蔓身上。 这一刻,李画心口好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脚步顿在门口,竟然忘记往进迈。 “四哥。”李小五在烧火,看见四哥站在门口,就大声的喊道。 李蔓听言,扭头朝他望去,咧嘴一笑,刚才的尴尬早已过去,她努力当这少年是个半大的孩子就好了。 李画微笑着进来,看看好像没自己可帮忙的,又出了去,只站在屋檐下,抬头看天边夕阳下绚烂的流云。 李蔓没想到在这异世竟然能看到如此相似的画面。 黄昏时分,教学楼的天台,那干净如画的少年,总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遥望着天空,微风轻轻抚过他清爽的短发,他俊美的侧脸在夕阳下晕着朦胧的金光,美的让人炫目! 第十六章 家人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六章家人 “姐姐,看什么?”李小五依偎到李蔓身侧,也朝外望去,门口,除了四哥,没有别人了啊。舒悫鹉琻 李蔓回过神来,暗自好笑,十几年过去了,十年的婚姻生活早已淡漠了那些记忆,想不到今天竟又如此清晰起来。 “你哥哥们怎么还没回来,喊他们回来吃饭。”李蔓对着小五做着吃饭的手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撇下小五,急忙朝外奔去,抓住李画的手,就将他拽到桃树下。 李画心生疑惑,却未先言,就见李蔓伸手折断一根桃枝,弯腰迅速的在地上写下一行字:我是谁? “你会写字?”李画接过树枝,没有回答,只是写出满腹疑惑。 啊?本主以前不会写字吗?她露馅了? 李蔓忙又拿过树枝,在地上写了两行字: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画垂首,看着那两行字,迟迟不作应答。 李蔓急了,用桃枝又指了指‘我是谁’那三个字,然后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眼底满是恳求之色。 李画看着她的眼睛,清澈眸底漾过复杂情愫,最终,拿过她手里的桃枝,在‘我是谁’的边上写下了两个字:家人。 “家人?”什么意思,他们是她的兄弟吗? 正想再问,李家另外三个男人回来了。 “四弟?”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声音,能听的出,他们对这个弟弟的回来是多么的欣喜。 “大哥,二哥,三哥。”李画亦十分愉悦的迎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呢?”李言一手揽在李画的肩上,轻轻凑到他耳边问了一声。 李画摇头,“没什么。”又见三哥李书挑着一担鱼回来,忙想帮忙。 李书心疼弟弟,哪里让他帮,“不用,你快别沾,腥的很。” “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墨看着四弟,眼底露出少有的温情。 “下午就回了。”李画回答,“大哥,你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早好了。”那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李画看大哥走路正常,也就放了心,李书直接将一担鱼挑到了院子东北角,然后,全部倒进那早已挖好的深坑里,里面本来就有水,这些鱼一进水里,个个活蹦乱跳起来。 李蔓呆愣在原地,看着他们兄弟几个有说有笑,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刚才李画的话太含糊。 李画跟着哥哥们走到了厨房门口,回头见李蔓尤站在桃树底下,垂首茫然的模样,便转身走到李蔓跟前,想要说什么,但想到她听不懂。 于是,他直接伸手,牵起了她的手。 李蔓吃惊抬头,李画对她展颜轻笑,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厨房走。 看着他清瘦却笔直的背影,李蔓突然觉得可靠而温暖。 家人?是了,她似乎从小五口中听得他们兄弟也姓李,而穿越人士似乎穿到同名同姓的人身上比较多,那本主说不定也叫李蔓。 那么,这少年是她的哥哥还是弟弟呢? —— 亲们,年关将近,新文每日更不了太多,但会每天保持一更,到年后会多更,亲们可以先收藏养肥了再看。 另:等不及的亲们,可以先看灵儿完本小说《毒妾》,热辣辣的重生复仇爽文,据说还挺好看呢O(∩_∩)O~ 第十七章 夹菜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七章夹菜 李蔓忽地就笑了,想这少年如此照顾自己,应该是哥哥吧。舒悫鹉琻 这一笑,门口几个男人皆晃神了。 “哥,该吃晚饭了。”李画牵着李蔓,到了门口,对堵在门口的两个门神,轻轻的说。 李墨‘哦’了一声,忙进了屋。 李言却是一闪身,靠在门框边,在四弟耳边快速说了四个字:“还不松开?” 李画微微笑,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牵着李蔓直接进了厨房,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去端菜盛饭。 晚饭很简单,李蔓将那那只野山鸡给红烧了,再焖了一大锅的米饭。 可看到那一大锅的白米饭,李画愣了下,白米很贵,他们家一月也未必舍得吃一次,而且通常是用来熬粥。 李墨已经盛好了饭,看着四弟,轻轻笑了,“吃饭。”女人虽然不怎么会过日子,但他们一家子几个劳力,也不会让她吃苦的,她爱吃白米饭,以后就天天吃白米饭好了。 饭菜摆好后,李书已经洗了手从外面进来,瞧着有肉有饭,顿时乐道,“哟,这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连吃两顿白米饭了哇。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朝李蔓望来。 李蔓正伸着筷子夹鸡肉,被这突然而来的目光一围,那好不容易夹住的鸡肝掉到了桌子上。 小脸红成一片?他们这是干啥呢?嫌她吃肉了? 她手里的筷子不自觉的缩了回来,有些委屈。 “爱吃这个吗?”李画将掉在桌子上的鸡肝夹起来,放在自己碗里,然后,又在菜碗里挑了一块鸡肝放进李蔓碗里。 李蔓还未反应,李言夹了块鸡腿又放进她碗里,“这腿子上的肉嫩,也香。” “这还有一块。”李书也在菜碗里扒拉了几下,好容易挑出一块鸡肝,赶紧献到了李蔓的碗里。 “姐姐,也吃我的。”李画不甘落后,站起身,也夹了块自己认为最好的一块肉,放进李蔓碗里。 李墨其实也夹了一块,想给李蔓的,但在几个弟弟跟前,抹不开面儿,就先给了小五,“都吃吧,一会就凉了。” 然后,却趁众人低头吃饭的瞬间,李墨快速夹了一块肉,也没看清楚是什么肉,就手放进了李蔓碗里,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李蔓正埋头啃那鸡腿呢,冷不防碗里又多了块肉,却是 瞧着那殷红的鸡冠子上还有几根细毛,那一双发白的眼珠子。 啊啊啊啊,鸡头啊?!谁把鸡头扔她碗里的? 李蔓吓的将碗都丢到一边了。 李画坐在李蔓身侧,瞧那碗里多出的鸡头,顿时明白了,忙将鸡头夹了出来,“别怕。” 李书一瞧,叫道,“谁夹的?”吓的媳妇脸白成这样? 李言忍着笑,目光打趣的瞅着对面的大哥。 李墨将头埋进碗里狠扒米粒,暗自懊恼,怎么就是鸡头呢?明明感觉像鸡腿的啊。 第十八章 打趣。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八章打趣。 鸡头风波只持续了一会,众人便安心吃饭。舒悫鹉琻 李蔓却不再让人夹菜了,菜是她自己做的,她凭什么不敢吃啊?而且,这野山鸡的味道,确实是香啊。 饭后,照例不让李蔓洗碗。 李蔓乐的回屋歇着,床上的被子已经帮她铺好,几件她的衣服也整齐的叠放在了床头。 想到那个花样少年,李蔓笑了,捧着衣服坐在炕头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她应了声,“进来。” 李小五拎了一小桶的热水进来,给她洗漱之用。 李蔓道了谢,等他走后,关上房门,瞧着热水有些发呆。 她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天天洗澡水送进房里。 他们真是她的兄弟吗? 不过,她转念想到穿越那天的事情,八成这家人觉得她受了委屈,这才都事事照顾着她。 就像小时候,她要是生病了或者受了什么委屈,爸妈越发疼她疼的了不得的。 罢,不管是不是她的家人,以后她就当他们是家人好了。 李蔓这边摈除纠结思绪,刚要洗漱,就听得厨房那边响起了哄笑声,不知作何? 而厨房里,李墨俊脸之上也漾过一抹哭笑不得之色,谁知道那是鸡头啊,而几个弟弟知道鸡头是他夹的,狠狠的将他打趣了一番,哎 “好了,咱们说正事。”等几个弟弟笑够了,李墨终于板起脸,认真道。 “咋了?”李书唇角仍抑制不住笑痕。 李墨却是看着李画,问,“四弟,你这次请了几天假?” “徐夫子去省城办事了,须得十日才能回来,这次不是请假。”李画回答。 “哦,那四弟这次能在家多待些日子了。”李书露出惊喜,一手搭在李画肩头,笑道,“这次该把你上次没说完的那个故事讲完了吧?” 李画笑,只轻轻点头,随后问李墨,“大哥,是有什么事吗?” 李言靠在锅台边,含笑的望着李画,“你跟那女人挺投缘。” 李画眼神微闪,“二哥怎么说这样的话?” “四弟。”李墨接口道,“明天你跟三弟一起去集市上卖鱼,将她也带去吧,卖鱼的钱也别往回带了,给她买几身衣裳。” “嗯。”李画想起李蔓身上的粗布衣衫,那还是娘生前穿过的。 “大哥,我也要去。”听说要去集市上,李小五忙求着李墨。 李墨怜爱的看着小弟,“路太远,你走不动。” “没事,大哥,不行,让他也坐车上呗。”李书心疼小弟,忙道。 李墨看看李画,主要是怕他们带个小家伙不方便。 李画点头,“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李墨这才应允。 李言微笑,也道,“四弟,家里米面都快没了,明天多买些回来,另外,她若有什么想要添置的,就帮她都添置了。” 李画‘嗯’了一声。 兄弟几人商议妥当,便各自歇息,今晚,因为被子晒过,被单洗过,干干净净,松松软软的,特别舒服。 众人睡的也特别的香甜,果然,还是有女人好啊。 第十九章 故意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十九章故意 第二天,李蔓没再睡懒觉了,听见隔壁的声音,自己也跟着起床了。舒悫鹉琻 四月的清晨,空气微凉,隐约带着清爽又微甜的味道。 李蔓收拾好后就进厨房,准备做早饭,但没想到李言已经熬好了一锅白米粥,现在正在另一口锅里做贴饼子,瞧见她来了,露出惯有的迷人微笑,“起来了?这边有热水,你去梳洗一下,一会就能吃了。” 说完,没等李蔓动手,大概也知道自己说话她听不懂,索性帮她舀好了一盆热水,“给。” 李蔓忙伸手去接,“谢谢。” “端稳了。”李言轻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凉的指尖轻轻滑过李蔓的手背。 只觉一股异样涌来,李蔓手一颤,差点没托住盆。 李言就手托住,笑道,“重么?” 李蔓狐疑的看着他,他模样俊秀,笑容亲切,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刚才碰到她手,也许是个意外吧。 “我自己来,谢谢。”李蔓有些尴尬,倒觉自己多心了。 端着盆,李蔓红着脸转身离去,却不知身后的李言,眼底渐渐涌起得逞狡黠的笑意。 李画在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等李蔓进到西屋后,他方进到厨房,“二哥,糊了。” 李言笑意未敛,只忙将锅里有些焦糊的饼子捞了出来。 “今天这饼二哥做的多,等会你们多带些,路上饿了吃。” “嗯。”李画坐下,看了一眼李言,漫不经心的道,“二哥,听说你今天要去牡丹姐姐家做活?” 李言眉头轻轻皱了下,旋即笑开,“是啊,这次还是个大活呢。” “牡丹姐姐要嫁去县城,二哥你——”李画有些担心的看着二哥。 李言放下手里的盘子,神色微敛,认真道,“四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事,而且,我跟她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李画不知该不该信二哥的话,但他说没事,他也就不再多问。 “大哥他们忙好了吗?叫他们过来吃饭吧。”李言舀了水洗手,一边吩咐弟弟。 李画‘嗯’了声出门,就瞧见李蔓端了洗脸水出来要倒,“吃饭了。” “嗯。”几天相处,李蔓已经能听的懂吃饭这两个字了。 院子那头,李墨和李书将深坑里的鱼都捞了起来,因为有水养着,即便过了一夜,也都是活蹦乱跳,非常的新鲜,这样,到了集市上才能卖个好价钱。 忙好了之后,都洗手到厨房吃饭。 吃罢早饭,李书将一担鱼全部搬上的小推车,李画则牵着李小五的手,李蔓没想到自己也要去,待她知道是要跟他们一起去集市之后,心里头说不出的兴奋。 这古代的集市,不知像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呢? 李蔓心情雀跃,脚步轻盈,出了村口,走上了一条通往后山的大路。 这大路上人很多,多是像他们这样推着鱼打算到集市上卖的。 “画哥哥”突然,一声清脆的喊声自身后传来,李蔓回头,就见一对漂亮的小姑娘已经跑到了李画跟前。 第二十章 帮忙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章帮忙 “画哥哥,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穿一身碎花的衣裤,模样十分喜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李画,满满惊喜。舒悫鹉琻 “昨天回来的。”李画客气的回答,眼里却有几分陌生。 边上的李书放下推车,瞧着那姑娘,有些揶揄的向李画介绍道,“这是村东头三叔家里的春妮。”自己这四弟,说他心粗吧,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是,说他心细吧,他对自己不上心的人和事,从来都不记得。 春妮手捏着胸前乌油油的大辫子,略有娇嗔的看着李画,“画哥哥,你又不记得我了?过年的时候,我还给你家送过枣呢。” 李画记得那枣,年后去学里,大哥还抓了两大把装在他书袋里呢,但真的不记得这丫头了,“春妮啊,你也是去集市?” “是啊,我爹娘在那边呢。”春妮说着手指着后面也推了一筐子鱼的夫妇,一面还朝他们招手,“娘,我在这边。” “三哥,我来推吧。”李画趁机到了李书跟前,要接下手推车。 李书识趣的让开,然后对春妮说,“春妮啊,三叔腿脚不好,还不过去帮忙推车。” 春妮却闪到李画边上,弯腰就要帮忙,一边还回答李书,“没事的,我娘在那儿帮着呢。” 李书微微凝眉,就拉过春妮,“小丫头,这里有我跟你四哥,你还是回去帮三叔吧,再说了,三婶看你跟我们在一起,一会又有话说了。” “不会的。”春妮有些急了,忙拉住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娘,“七巧,你快跟三哥说说,是不是我娘让我们来帮的?” 七巧似乎比她还要大上一两岁,但性子要腼腆的多,听春妮拉自己出来说话,李书一双狭长的挑花眼又定定的望着自己,早已双颊绯红,说不出话来。 春妮只得自己说道,“真的,三哥,我娘听说李大哥要娶媳妇,还准备今天在集市上买些礼,晚上让我给送去呢。” “什么叫大哥娶媳妇?”李书听出她这话里的毛病,“是咱们家” “三哥,时候不早了,再不快点,错过集市鱼就不好卖了。”李画不想外人议论自己家的事,再说,李蔓跟小五一直在边上呢。 这两人,一个蒙在鼓里不知情,一个年岁太小心思纯净,他不想外人的非议伤到他们。 “嗯,走吧。”李书没再理那两个丫头,径直走在李画身侧,李画虽然年轻,但力气活真的做的不多,推车也没他熟,好几次差点歪进沟里。 李书笑话弟弟这才读了两年书,干活都不利索了,一边又将李画挤开,自己推车。 前边,李蔓牵着李小五,倒完全没有理会后面,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 其实,说什么,互相听不懂,但那种对新奇事物的兴奋与期待都是一样的。 李蔓:“那集市上都有什么呢?卖糖葫芦的?练杂耍?卖艺——胸口碎大石的有木有?” 李小五:“二哥说那边人好多,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四哥说了,卖了鱼就给我买包子吃,肉馅的。” 李蔓:“对了,会不会有什么卖身葬父?或者街头恶霸抢女人的狗血段子?不知道古代的大侠是个什么样?” 李小五:“姐姐,大哥说过,那里人多,也有坏人,待会姐姐一定要跟紧了我们——” 第二十一章 嫂子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一章嫂子 离神女沟最近的集市,位于松风镇,要翻过两座山头,再走二里地,翻第一个山头的时候,李蔓还有些兴致勃勃,到第二个山头,几乎就是拖着一双腿走路了,最后那两里地,实在没办法,李书让她坐到了推车上。舒悫鹉琻 瞧李书汗流浃背,李蔓心里很过意不去,一担鱼本就不轻,再加上一个她,还要翻山越岭走这些路的,她几次要下来,但李书都没答应。 后来李画也帮着推,她就更觉不妥了,小五比她小还自己走呢,她就算爬也得爬着去,不能这么丢脸啊。 但李画却写给了她看,知道她走不动了,若体力不支昏倒了,他们会更麻烦。 李蔓想想也是,只得从了。 不过,一到松风镇,李蔓赶紧从车上下来,瞧李书那一头的汗,心里又是歉意又是感动,“辛苦了。” 李书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直接脱了外衣,擦了下额头的汗。 “哟,这位就是大嫂吧,这么娇弱啊。” 春妮这时拽着七巧也撵上来了,目光有些不善的盯着李蔓。 李蔓疑惑的看着这小姑娘,她是在跟自己说话?怎么感觉有些敌意呢? “什么大嫂,也是你三嫂——”李书瞪着春妮,想到一旁的李画,又补了一句,“还有四嫂,总之,她就是你嫂子。” 春妮和七巧皆惊的说不出话来。 李画怕她们再说出别的来,就先对李蔓和小五说,“你们俩到那边坐着歇会。” “哦。”李蔓感觉出这两个女孩对自己没有善意,也不想理,就跟着小五去一处屋角歇着。 她这一走,春妮立刻反应过来,扯着李画的袖子,吃惊的问,“画哥哥,他们就算了,你是个读书人,将来前景大好,也要跟着一起娶那个女人吗?” 李画不悦的抽出袖子,看着她,淡淡说,“春巧,你别挡在这儿,我们要卖鱼了。” “春巧——”春妮有些傻眼,“我是春妮。” “春妮?”李画疑惑的看了看三哥李书。 李书一耸肩,点点头,“她叫春妮。” 李画就又掉过头来看春妮,春妮早已气的满脸通红,“画哥哥,你到现在连我的名字还是记不住?” “春妮?你是有事?”李画耐着性子问她。 春妮有些瞠目结舌,“画哥哥?”她从小就喜欢他,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七巧。”春妮不好说自己,就拽出一旁暗自伤心的七巧,指着边上拿出秤准备吆喝卖鱼的李书说,“三哥,七巧姐一直喜欢你,你怎么能娶别的女人?” 李书愣了下,旋即有些似笑非笑,“小丫头,别跟你三哥说这种玩笑,我媳妇还在那边坐着呢。” “三哥” “卖鱼了,又肥又大的鱼,新鲜着呢,快来买哦”李书没再理她,先不说他对七巧那丫头没兴趣,就算喜欢,那也是没用,村子里谁家不想闺女嫁到沟外去,何况,七巧爹娘还指望着这个女儿多换些礼钱回来,好给家里两个儿子娶媳妇呢。 春妮转而又看向李画,“画哥哥,只要你” 李画未等她说完,就歉意的丢下一句话,“我还要忙。”走到李书跟前,帮着收钱找钱。 春妮见李画也不搭理自己,懊恼的一跺脚,回头看七巧偷着抹眼泪,恨恨咬牙,“七巧姐姐,你真没用。” 第二十二章 不走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二章不走 李蔓双手托腮,和李小五一起坐在人家屋檐底下的台阶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李书李画兄弟俩卖鱼。舒悫鹉琻 说是卖鱼,其实,也就是李书一开始吆喝了那么两嗓子,随后,附近的大娘小媳妇大姑娘们就出了门,好似约好了一般,蜂拥朝他们这摊子涌来。 围过来之后,却并不乱,这些大小妇人们自觉的排好了队伍,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来,甚至连鱼也不挑拣,直接报出要多少斤,然后,李书负责称秤,李画收钱。 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不到一个时辰,两筐子足有上百斤的鱼被一抢而光。 是真的一抢而空,因为后来来晚的几个小媳妇没买到,不得以才到了其他人那里去买,看那模样还都挺委屈似的。 李书收拾摊子,李画朝他们走了过来,“等急了吧?” 李蔓起身,摇摇头。 李小五抱住李画的胳膊,巴巴的问,“四哥,我们买包子去吗?” “嗯,一会就去。”李画宠溺的揉了揉小五的头发,点头应着,温和的目光却是缓缓落在了李蔓身上。 李蔓对上他的视线,茫然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就见他从腰上钱袋里掏出了银子,递给她,“那边有家成衣店,你去买两身衣裳。” 啊?给自己买衣裳吗?“不用,我就这身挺好的。”知道这家穷,这还是他们刚才卖鱼换来的钱呢。 李画却坚持将卖鱼得来的一两银子全塞到她手里,因为都是零散的小钱,满满一钱袋子还挺重。 “去吧。”李画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而牵着李小五的手,转身朝李书那边走去。 大哥昨晚特意跟他提过,这女孩逃过一次,她心里必不想留在李家的,但若在神女沟,她是逃不掉的,可到了这里就不一样,一两银子不多,却足够她雇辆马车离开这里,二哥早上准备的干粮是四人份的,也够她吃一天的了。 只是,希望她离开这里以后的生活会好! 李蔓愣在原地,打开钱袋,看着里面的铜板直发晕,古代的货币她不是很懂啊。 “这一个铜板是多少钱呢?”她拿出一个铜板出来,茫然的看了两眼又塞回了钱袋,转身就朝李画那跑去。 “给你,我不要。”跑过来,李蔓就将钱袋子摔到李画手上,她连钱都不认识,买什么买啊?他也不怕她被人骗了。 李画愣了下,温暖的目光定在李蔓身上,渐渐灼热起来,“你?”不走吗? “我不要,我身上衣服挺好的。”李蔓说,这是真心话。 李书已经收拾好了,衣服也穿在了身上,听二人对话,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说,“四弟,你怎么让她一个人去买?她说话别人也听不懂,走,车子我先放这,我们一起去看看。” 叽里咕噜一堆话,说的还那么快,李蔓是除了那声‘四弟’,其余的都没听懂,以为他是跟李画说话,与自己无关,哪知,李画听后,就笑着对她说,“走吧,先给你买衣服。” 又买衣服?李蔓有些愕然。 李画目光盈盈,长臂一伸,捞起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掌心,“跟我来。” 第二十三章 买衣。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三章买衣。 前面,李书扯着李小五,李小五蹦蹦跳跳的显得很欢欣鼓舞。舒悫鹉琻 后面,李蔓却是别别扭扭的,她又不是小孩,不要他牵啊,“你松手,我自己走。” 她想抽回手,李画却握的更紧,似乎怕她跑了似得。 不过,他确实放过她的,可她自己又回来了。 以后,他再也不会松手了,扭头朝她轻轻一笑,李画安抚的轻笑道,“快到了。” 李蔓暗自翻了个白眼,死孩子,看着清清瘦瘦,手劲挺大啊。 到了成衣店里,老板娘热情的接待,给他们拿出了不少新上的时髦款式。 李书眼睛都看花了,觉得哪件都好看,若是能穿在媳妇身上,指定更好看,神女沟里保证谁都比不上。 可李画觉得哪件都不好,花里胡哨繁复的款式根本与这女孩不搭,最后他挑了两套素净的衣服。 李蔓也觉得不错,就先挑那套雪青色的衣服试了一试。 结果,换好衣服往那穿衣镜前一站,李蔓彻底怔住了,只觉全身的血液有种倒流的感觉。 镜子里的女孩青涩而美丽,圆圆的脸蛋,嫩白的肌肤,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十分愕然的盯着 这不正是自己十五六岁时的模样吗? 她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有种做梦般晕乎乎的感觉。 “怎么了?”李画忙过来扯下她的手,“不喜欢吗?那换别的?” 李书走到边上,上下打量着李蔓,“我觉得好看啊。” 这衣服的颜色多衬媳妇的皮肤啊,嫩的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还有,多修身啊,胸前鼓鼓的,腰细细的,够他一手握的不? “三哥。”瞧李书越来越下道的眼神,李画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李书撇撇嘴,不甘愿的扭头没再看,心里却觉得四弟比二哥还要坏啊,他自己都牵了人家小手了,他连看一眼都不许,同样是相公,他这待遇差的太远了。 “换这套?”李画又拿了另外一套月白色的衣衫给她。 “不试了。”李蔓突然不想试衣服了,她心里头怪怪的,这女孩竟然跟她年轻时一模一样,就连右嘴角那粒小梨涡都一模一样。 是命吗?还是她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 李画瞧她脸色不对,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问了老板娘价格。 一套八十文,一套一百二十文,两套一起正好两百文。 “两百文?”李书突然就觉得那衣服不好看了。 李画捏了捏钱袋,也觉得这衣服贵了,老板娘接下来就说这衣服面料如何的好,款式如何的漂亮,穿在李蔓的身上如何的衬人。 不过,李画最后还是做了个决定,在店里挑了两匹同款颜色的面料,问了价格。 老板娘还算爽快,就都给了一样的价格,一米十二文。 李画最终两种布料各要了三米,总共七十二文。 老板娘裁好了料子,又将零头抹了,只要了七十文。 李蔓不懂他们之间讨价还价的,但看到两套衣服最后变成成块的衣料时,就有些傻眼,“村里有裁缝吗?” “回家我给你做。”李画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这样说。 “走,买包子去了。”李书相信四弟的手艺,一点也不担心会糟蹋那些衣料。 李书拉着李小五最先出了门,李蔓就跟在后头,生怕李画又要牵自己。 李画拿着布包走在最后头,刚要跨出门槛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一旁架子上一匹银红的绸料,再瞧前头李蔓纤弱窈窕的身姿,目光闪了闪。 —— 猜猜,老四要这银红的绸料做什么? 第二十四章 包子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四章包子 李蔓出来,见李画迟迟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他竟然和老板娘又在量着衣料,还要买吗? 李书跟李小五都到了包子铺了,结果发现银子都在李画身上,恼的两人又匆匆折了回来,“四弟,你做什么呢?” 李画已经将买好的料子都塞进布包里,只笑道,“刚才钱好像找错了,重新算了算。舒悫鹉琻” “哦。”李书不在意,一手揽住李画的肩膀,就道,“咱去买包子吧,一文钱两个,肉馅的。” 李蔓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了,才安静的走在他们的身侧。 李小五就挣脱了李书的手,过来挽住李蔓的胳膊。 李蔓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轻轻笑问,“饿坏了吧?”看他刚才跑包子铺那么积极。 李小五灿然一笑,指着前面的包子铺,“姐姐,我们吃包子去。” 肉馅包子一文钱两个,素菜馅的一文钱三个。 李画花了五文钱买了十个肉包子。 给了李书三个,李小五两个,李蔓两个,还有三个用纸包包了起来。 “四弟,你怎么不吃?”李书边吃边问,这包子真香。 李画将包裹里的贴饼子拿出来,啃了一口,笑说,“我还是爱吃二哥做的饼。” 这古代的肉包子真是实惠,个头大,馅儿还足,肥的真是流油啊,一口下去,那肥油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李蔓吃了一口就下不去第二口了,腻啊 但她吃了一口的剩包子也不好给人,只得咬着牙狠吞了下去,但还剩的一个包子,她是死活不肯吃了,就给李小五。 李小五人小饭量也不大,两个大肉馅的包子就给撑饱了。 李画还当她是省俭,就道,“这里还有,你只管吃。” 她哪里吃的下,肉包子还真不如那贴饼子好吃,李蔓忙从他那包裹里拿了块贴饼,“我吃这个。” 李画还要再说什么,见她似乎真是厌恶那肉包子,只得作罢,最后,将她给了小五,最后又辗转到自己手上的包子,吃了。 这几个包子贴饼也就算是午饭了,吃罢,李书推着小车,几人一起到了镇上的菜市。 这菜市跟现代的也没什么两样,各色菜蔬也都齐全。 李画直接领着几人进了一家杂货店,买了米面,因昨儿二哥的叮嘱,知道李蔓爱吃白米饭,所以,这次大米买了不少。 之后,油盐酱醋也都添置了些。 买完这些,小车也快堆满了,李画就问李蔓,“还有没有要买的?” 李蔓早等他这话了,兴奋的拉着他的胳膊,到了菜市场外面的那个卖家禽的地方,指着那大大围栏里的小鸡仔们,说道,“我要买这个。” 几间茅草屋,大大的篱笆院,院子里种些喜欢吃的菜,养几只鸡、鸭,再有一条老黄狗 多田园啊。 看着李蔓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亮的像聚满了无数星子,李画笑了,“行,你自己挑。” —— 今天还有一更~~~~ 第二十五章 跑了(今天二更)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五章跑了(今天二更) 这些小鸡太可爱了,毛茸茸的,活像一个个小小的绒球。舒悫鹉琻 李蔓捧着这只,又舍不得那只,真有种想将这些小鸡仔全部包yǎng下来的冲动啊。 李小五见那些小鸡可爱,也想进去玩,被李画拦了下来。 李书在围栏外瞧着,就有些着急,“这些小东西看着都一样,随便抓几只就得了。” 李画看出李蔓的心思,怕她这样天黑了还下不定决心要哪几只,只得,将布包给小五拿着,自己进了围栏,小心翼翼的来到李蔓边上,指着她手里的这只小黄鸡道,“这只挺好。” “真的吗?”李蔓乐了,瞧着小鸡那乌黑发亮的小眼睛,顿时心里柔成一片,“那我就要它了。” “嗯。”李画说着,又抓了几只小鸡放在箩筐里,“这几只都很不错,你刚才抱过它们,它们就喜欢你了,瞧,都蹲在这边舍不得走了。” “是吗?”她没注意呢,这些小鸡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得,她也不认得,不过,看李画这么说,她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头陡然对这几只生出了异样的感情,“那就要这几只吧。” “好,慢着点。”李画拿起箩筐,又牵着李蔓的手,小心翼翼的穿过小鸡群,出了围栏。 一共买了六只小鸡,店主还送了一个小箩筐给她装着。 李蔓就跟捡了宝贝似得,将箩筐紧紧抱在怀里。 可就在算账的时候,店主说他们家还有猪羔子卖,问李蔓要不要? 要,当然要了,李蔓始终觉得家里院子太空,几只小鸡太小,再抓几只小猪羔回去养好了。 李书对这些东西没有感觉,不过,媳妇喜欢的,买就买了。 李画一开始觉得买了猪回去怎么养呢?大人吃饱都难,但看着李蔓那眼巴巴的眼神,一咬牙,就给买了两只,因为李蔓说,小猪也是有感情的,一只寂寞,两只有个伴,利于成长。 满载而归,李蔓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回去的路上,脚步又轻盈起来,连翻了两个山头,愣是没再坐李书的推车,搞的李书心里头老失落了。 黄昏时分,几人回家。 李言在人家家里做活,要吃了晚饭才回来。 院子里只有李墨,正在劈柴火,脚边,大黑正趴着安静的陪着主人,一听到院门口的响动,蹭的爬了起来,摇着尾巴就迎了出去。 李蔓害怕大黑,一闪身躲到了李画后头。 “大黑。”李墨沉下脸怒喝大黑,一面朝几人走去,“回来了。” “哥,怎么又劈柴了?昨天二哥不才劈过?”李书将推车推到屋角,看着那堆的满满的劈好的木柴,问。 “劈好了放那,用时好用。”李墨上前帮忙卸下车上的大米,一边回答,其实,过几天又要进山打猎了,这次不知几天能回来,家里柴火得先备好了。 李书没再做声,和大哥一人一袋大米扛进了厨房。 李画拎了一袋面粉回去。 李蔓好不容易等人把东西搬走,才将那车角用绳子拴了腿的小猪羔子给解救了出来,岂料,一得解脱,两只小猪羔蹭的就从李蔓的怀里跳到地上,跑了。 —— 谢谢浜屼斧dzp.和雪山小小鹿、xinyanshouyu亲的鲜花,绯色木槿、jeankam两位亲的荷包,O(∩_∩)O~ 第二十六章 惹恼。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六章惹恼。 “啊,猪。舒悫鹉琻”李蔓吓的惊叫一声,忙追了出去。 李墨听到叫声,第一个冲了出来,就看到李蔓迈着一双小腿,撵着两头小猪羔子满院子跑,顿时有种眼皮直跳的感觉。 李书李画李小五也很快出来,就见李蔓还追着小猪在院子里绕圈圈。 “傻站着干什么?快帮我拦住它们。”李蔓跑的腿肚子都转筋了,屋檐下,那几个人却傻站着不知道帮一下,气的她真不想管了,让这小猪跑了算了。 李画忙想过去拦她,李墨却快了一步,几步跨到李蔓边上,一把拽住了她,“别追了。” “你抓我干什么?抓它们啊。”李蔓气喘吁吁,指着前头的小猪,发现那两货竟然也在屋角那儿喘气。 李书带着李小五走了过去,就将两头小猪抱了起来,最让李蔓想要撞墙的是,那两货竟然无比温顺。 李画过来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你越追,它们越是害怕的跑。” 李蔓眼皮直抽抽,它们不跑,她会追吗?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她小脸红扑扑的,xiōng部也轻轻起伏,十分的动人。 李墨只觉得眼睛又被扎了下,慌忙松开了手,“好了,回屋吃饭。”转身朝厨房走去。 李蔓忙小跑着跟上。 李画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终于抑制不住的上扬,小猪羔子是买回来了,可她真的会养不? —— 晚饭是李墨做的,一锅粥和一碟子看不出原型的炒菜。 李墨不会做饭,李家兄弟都知道,能煮好一过粥而且没有糊掉,这已经是破天荒了,至于这粥稀的像米汤,已经不算什么了,好在,他们还有三个包子和几块未吃完的贴饼,热热也是能凑合一顿的。 偏李蔓这个没眼色的,还以为那黑乎乎的是咸菜呢,就傻乎乎的夹了一块吃了,刚嚼了一口差点就被那怪异的味儿给呛的吐了出来,但怕这种行为伤人,她立刻手捂住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喝点粥。”李画看她那样,早将她的碗端到她跟前。 李蔓想都没想,拿起就朝嘴里灌,猛喝了一碗的米汤,才将那味儿给稀释了。 “好点了吗?”李画担心的问。 李蔓放下碗,长长的舒了口气。 李书见状,坏坏勾唇一笑,“大哥,今儿怎么想起做饭来了?怎么不等我们回来?” “你们这一天的也辛苦,就想给你们做点现成的。”李墨面色沉静,慢慢回答,只是,心底未免懊恼,炒了几次,最终的菜还是难吃成这样?他真是没用。 起身,拿起李蔓的空碗,他转身走到锅台边,尽量帮她捞稠一点的粥。 李蔓愣了下,忙追过去,“谢谢,我自己来。” 李墨当然没有让她自己来,自顾自帮她盛着粥,李蔓仰着头,看他冷峻的侧脸,抿紧的薄唇,暗暗吐了下舌头,想自己刚才那么不给面子的差点吐掉他烧的菜,定是惹恼他了吧? 第二十七章 做作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七章做作 接下来,一家子安静的吃着晚饭,李蔓更是老实的喝粥,再不敢碰一筷子菜了。舒悫鹉琻 就在这安静的有些沉闷的气氛下,突然,一道矫揉造作的女声传了进来,“哎呦,我来的巧了,都在家吃饭呢?”与此同时,一股扑鼻的香风也涌了进来。 好刺鼻啊,李蔓好奇抬头,就见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扭着细腰从门口进来,却又不朝里进,只依靠在门口,眯着一双凤眼朝里笑着。 她身段不错,一袭水红色的衣衫将她的玲珑身段勾勒的一览无遗,领口处的盘扣也不知是坏了还是故意没扣上,松松垮垮的,能很清楚的望见那精致白皙的锁骨。 这是一个漂亮妖娆又风sāo的女人。 几乎是同时的,李家四兄弟皆锁紧了眉头。 “二顺媳妇,你是有事?”李墨抬起头,目光有些严厉。 “还不是我家那死鬼,卖鱼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就来问问。”女子涂抹的红红的嘴唇微微一撅,娇嗔的朝李墨望来。 李墨没有应声,就是朝李画看了一眼。 李画就回答,“今天人多,我们也没注意。” “呀,四郎回来了?嫂子瞧瞧,这几月不见,又出息了。”女子才还粘在李墨身上的目光,瞬间挪到李画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李墨不悦的凝眉,“二顺媳妇,你要没事就回吧,我们还要吃饭。” “怎么没事了?我来瞧瞧我这妹妹不行啊?”女子说着就扭着细腰,朝李蔓这边来,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她,笑道,“哎呦,这几天都传你们家娶了个漂亮媳妇,我还不信,今儿这一瞧,还真是名不虚传。比当年的我还要水灵呢。” 李蔓疑惑的看这女人,谁啊?看人的目光真不讨喜啊。 “妹妹,起来姐姐瞧瞧,这皮肤真好,手也细,一瞧就是没做过活的,是哪个花楼里出来的?”女子说着还伸出手来,想拉李曼起来再细细打量,边上的李书早已忍耐不住,蹭的起身,截下她欲拉李蔓的手,反手一扭,就朝门口推去,“谁是你妹妹呢?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媳妇那是你能比的吗?再敢胡言,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哎呦,三郎,你弄疼我了。”女子夸张的叫喊,身子骨软了似得就往李书身上靠。 李书是个暴脾气,岂容她放肆,抬手就要打,被李墨喝止住,“三弟,不得对二顺媳妇无礼。” 女子见李墨帮自己,心花怒放,桃花满腮,“李大哥~~~~” “大黑,送二顺媳妇回家。”李墨沉着脸,冷声打断她那拖的长长的尾音。 大黑正在灶台后陪两只小猪羔玩,这些天,因为家里多了个女人,它算是憋坏了,此刻,咋闻主子有令,腾的起来,皮毛一抖,龇着獠牙就朝女子扑来,往日的凶悍尽情释放。 “啊~~”女子惨烈的叫出声,想装昏倒,但大黑那滴着唾液的嘴就朝她凑了过来,吓的她连滚带爬的朝外跑去。 大黑还想去追,被李墨喊了回来,“够了。” “不要脸的东西,下次再敢来,我非揍掉她两颗牙不可。”李书一想到她说媳妇的话,就后悔刚才怎么没动手快点。 “三弟,坐下吃饭。”李墨吩咐李书,一边将三个包子分别分给了李蔓、李书和小五,“趁热吃。” “我不吃这个,太腻了。”李蔓就将包子又放到了碟子里,转而去夹那个贴饼,小五将包子直接放到了李墨碗里,“大哥,我中午吃过了,这个你吃。” 李画也微微一笑,将包子放回碟子里,“大哥,我们中午都吃过了,这是留给你和二哥的。” 李墨看着女人和两个弟弟都如此懂事贴心,阴沉的脸色终于缓了缓,又将包子分给三人,“吃吧,大哥中午也吃了肉。” —— 谢谢锡锡瓦、天路一笑、素痕残妆三位亲的鲜花,elvis_2008亲的荷包,还有每天送咖啡留言的亲们,都抱一个O(∩_∩)O~ 第二十八章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八章 看着肉包子又回到碗里,李蔓真想拿筷子戳回去。舒悫鹉琻 “我不爱吃包子,真的。”她苦着小脸,将包子还到李墨碗里,小鹿般迷人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李墨心口狠狠一跳,慌忙垂头,数着碗里的米粒,连包子也忘了。 终于不用吃包子了,李蔓莞尔一笑,乌黑莹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溢满灵韵。 边上,其他三个却是瞧的痴了 吃罢晚饭,锅碗李墨自己刷,没她什么事,就先回屋歇着了,今天路走的太多,脚底板好疼。 趴到炕上,李蔓就困倦的睁不开眼睛,恍惚中听见敲门声,她想应,也觉得自己应了,可眼皮子在打架,就是睁不开。 李墨拎着一桶热水站在炕头,纠结的看着炕上扭动的女人。 走了一天的路,洗洗身子再泡泡脚,人会舒服一些的。 可她,似乎太困了。 刚想转身出去,却见李蔓哼了声,一个翻身就滚到了炕沿,李墨慌忙伸手,结果那软软的身子就滚到了自己的臂弯。 他忙放下水桶,双手将她抱到了炕上,拉起被子将她盖好。 孰料,他才直起身,李蔓就又一个翻身,一条腿抬起将被子全部压到了身下,巴掌大的小脸在被子上蹭来蹭去,小猫似的还哼哼唧唧的,眉心蹙起,似乎总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睡姿。 李墨知道她是今天走路累着了,身上酸乏,听小五说去的时候她还坐了推车,回来的时候完全自己走回来的,目光不由朝她一双小脚望去,才发现她鞋袜还未脱。 难怪睡着不舒服! 李墨眼底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弯腰就帮她脱了鞋袜,一双小脚白白嫩嫩,竟不够他一掌而握,再瞧脚底板通红,有几处还磨破了皮,他心中涌过无限怜惜,将水桶拿到边上,然后握着李蔓的一双小脚放进了热水里。 热水的浸润,让睡梦中的李蔓舒服的轻吟出声,只是,睡觉也不老实,一双小脚在水桶里猛然一踢,大片水珠溅到了李墨的脸上。 李墨惊的抬头,看李蔓还在睡的迷糊,轻轻笑了,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将手伸进热水里,继续帮她按摩着脚,只是,力道要轻了许多。 直到热水渐渐凉了,李墨才将她一双泡的发红的小脚拿出来,擦干了,放进被子里。 将窗户关严实了,他这才拎着水桶拿着油灯,出了房门。 刚将李蔓房门带上,耳边就响起了李言的声音,“大哥?” 李墨心下又是一跳,冷汗莫名激上额头,转首看二弟已经到了跟前,“二弟,回来了?” “大哥是从这房里出来?”李言疑惑的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李墨。 李墨‘嗯’了一声,说道,“她睡了。” “哦。”李言有些失望,他一整天都没见着她了,“大哥,你提这水桶干什么?” “这水是给她洗的。”李墨突然觉得耳根子都烫了起来,“她,她睡着了,我就拿了出来。” “哦?”李言审视的看着他,分明不信。 李墨没再说话,只将油灯塞到李言手上,拎着水要到院子里倒了。 “大哥,她不洗我洗吧,我正热的慌。”李言说着就朝李墨撵了来。 李墨装作没听见,一下子将水全部倒了。 “大哥?”李言纳闷似得看着空桶。 李墨恍然一般,‘啊’的一声,才道,“哦,你要洗啊?这水凉了,大哥再帮你烧点热的。” “哦,好。”李言顿了会,才应道,心里却在想着刚才大哥在女人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 今天小年,亲们节日快乐哦。 谢谢端木摇、15927629488、13545388688、181766亲的荷包,xinyanshouyu亲的鲜花。 今天有点忙,,明天两更哈\(o)/~ 第二十九章 出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二十九章出门 又是美好的一天,阳光如银,落满窗台。舒悫鹉琻 李蔓从睡梦中醒来,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推开窗户,一丝清风吹来,带着山里特有的清新,让人精神一震。 后院几畦菜长势比前几天似乎好了些,那一排的豆角藤蔓攀在架子上,已经打钮了,过几天应该就能吃了。 想起昨夜做的梦,李蔓好笑的笑起来,一个翻身,利落的下了床,穿好鞋袜,带着愉悦的心情,出了房门。 太阳已经爬的老高,就见李小五正蹲在门口逗着那几只小黄鸡玩,额头都晒出汗了。 唔,又起晚了,怎么没人叫她啊?李蔓揉着头发就走到李小五跟前,院子里静悄悄的,就知道其他人都各自忙去了。 “小鸡喂了吗?还有小猪呢?” 小五起身,眯眼笑看着李蔓,很有讨好的意味,这小鸡是姐姐的宝贝,大哥临走前嘱咐他不准玩的。 知道他听不懂,李蔓也不介意,端起箩筐,看几只小黄鸡似乎有点蔫蔫的,叫声也没昨天清脆了,想着也许饿着了,就忙到厨房,抓了一把米出来喂。 果然,几只小黄鸡争着抢着在她手心里啄。 李小五瞧着觉得非常有趣,就又蹲下来看。 很快,一把米被抢了个精光,李蔓就又折身回到厨房,抓了把米放到小五的手心,让他来喂。 小五兴奋的不行,刚才瞧李蔓喂小鸡,他就心痒痒了,忙蹲下来,将手放到箩筐里,看着几只小鸡挤在一处,不停的啄着手心里的米粒,真是好玩,有一只弱小点的,总是被挤开,小五心疼它,怕米粒被抢光了,将单独将它抱起来,放在掌心,让它一只吃个够。 李蔓回到厨房,瞧见两只小猪羔相互依偎在灶台后的柴火堆边,还打着呼噜呢。 可是,小鸡好喂,这两只小猪该吃什么呢? 煮饭熬粥做窝头?啊呸,太扯了,泔水还差不多,可家里没有泔水呢,家里有这几个大男人在,吃的似乎都不够,哪里有剩的? 李蔓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这个家穷成这样,每日三餐能温饱就不错了,哪里有多余的粮食来喂两头猪,现在它们还小,将来大了吃的会更多啊。 可是买回来了就要对它们负责啊,李蔓想了想,拿起角落里的一只空篮子,出了厨房门。 小五已经喂好了,看她提着篮子出来,就起身跟着。 “走,跟我去挖些猪菜回来。”李蔓牵着李小五的手就往外走,她对这外面的环境不熟,需要一个向导。 李小五错愕,“姐姐,你还没吃早饭。” 两人一起往后山走去,那边山坡子底下有很多菜地,野菜也特别多。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扭着细腰的样子让人浮想联翩。 “哟,小五,你这是要带你媳妇去哪儿?”话虽然是问小五的,但二顺媳妇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李蔓的。 李蔓只觉得她的眼睛里长了刺似得,瞧的人非常的不舒服,就没打算理她,带着小五从边上绕过她。 ——、 五点前争取二更。 第三十章 打人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章打人 见李蔓不搭理的要走,二顺媳妇瞬间怒了,一伸手就扯住了李蔓的胳膊,“哟,妹子,都是花楼里出来的姑娘,不至于见了我的面就急着走吧?怎么着,咱俩比起别人来,也该亲近亲近,不是吗?” 李蔓不知她阴阳怪气的说些什么,但她那露骨的眼神着实让人气恼。舒悫鹉琻 李小五急红了脸,使劲在二顺媳妇手腕上抓了一把,逼的她收回了手。 二顺媳妇雪白的手腕被抓破了皮,顿时恼道,“臭小子,你敢抓我?” “不许你欺负我姐姐,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就算是年纪不大,小五也知道她口里说的那个花楼不是好地方。 二顺媳妇不怒反笑起来,“小五啊,你知道花楼是什么地方?就敢这样说?” 花楼就是女人卖肉男人玩乐的地方,这话是小五从村里几个婆娘那里听来的,以前大家是议论二顺媳妇的,可如今,二顺媳妇却这样说姐姐,小五气死了,像头发怒的小牛犊子似得,猛然撞向二顺媳妇,将她撞翻在地。 “哎呦,臭小子,你敢打老娘,快来人啊。”二顺媳妇杀猪般的叫起来。 小五傻住了,他从没打过人。 “快跑。”李蔓见状,一把抓住小五的手,带着他就跑。 —— “小五,你们俩跑什么?”李书正用小推车推着一车的石头下山来,瞧见前面两个奔跑的人影,就喊道。 李蔓也看到了李书,就跟小五俩迎了过来。 “三哥。”小五看见李书,一下子所有的胆怯都跑了。 “瞧你跑的一头汗,被狼撵了啊。”李书停好车子,帮小弟擦了擦汗,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李蔓,也是一头的汗。 小五支支吾吾的就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李书听罢,眼珠子都红了,“那臭娘们在哪儿?” 小五手往后一指,“才还在那边骂人。” “走。”李书一把拿过李蔓手上的篮子,扔到了车上,推着小车,就气势汹汹的往回村的路上走去。 李蔓有些愕然,猪菜还没打呢,但见小五帮忙推车,也自觉的走到一侧,帮忙。 李书斜眼扫了她一眼,个头不高,最多才到他的肩膀,走在他身侧,完全跟小五似的像个孩子。 她很纤弱,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放在车架子上,让人很怀疑她能有多大的力气?可看她蹙起的眉心,咬的紧紧的唇,分明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干活还挺卖力?李书抿唇笑了,推车的劲儿更大了。 其实,这一车子石头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如今,又多了两个人帮忙,他更是如虎添翼,小推车飞似的跑着,搞的李蔓不但使不上力,还得费力小跑着跟着,到最后根本跟不上,只得放了手。 一路并没看到二顺媳妇,李书还以为那娘们知道怕了躲了,可谁知,到了门口,才发现,那娘们竟然靠在了他家院门口,似乎专等他们家人回来。 —— 今天二更送上,谢谢魅族数字亲的鲜花,O(∩_∩)O~ 第三十一章 撒泼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一章撒泼 二顺媳妇杏娘瞧见李书,也是一愣,怔怔的站直了身子,这小子不是一早上山了吗?这么快回来了? 李书将小推车往屋角一放,转身就朝杏娘走来,“你刚才对我媳妇说了什么?” “谁,谁说什么了?”杏娘吓的往后一退,贴到了泥巴墙上。舒悫鹉琻 李书阴冷勾唇,“说我媳妇是花楼里出来的姑娘,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我”杏娘有些怕李书,他的暴脾气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他对女人是下的去手的,“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村里都传遍了。” “传遍了?你传的?”李书眼中戾气尽显,一把扯过杏娘,抓的是头发,疼的她当即哀嚎起来,“放开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谁说的?”李书毫不客气,厉声质问。 李蔓和小五呆立在一旁,早已看傻了眼,尤其是李蔓,目光紧盯着李书手指上缠绕的头发,自己头皮都有些疼了。 杏娘想耍泼挣扎,不要脸的将高高的xiōng部就往李书身上蹭,嘴里叫嚷着,“来人啦,救命啊,李家三郎欺负人啊,要吃老娘豆腐,要强/jian了啊” 啪——李书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到了杏娘的脸上,“臭娘们,欺负我媳妇,还敢诬陷老子?我看你是欠收拾。” 用力一推,将被打蒙了的杏娘推倒在地,抬脚就要跺上去。 李蔓吓的心口一颤,猛地上前抱住了他,“别打了,打死她你还要偿命。” 李书抬起的脚愣在了半空,媳妇抱他了? 见他不动了,李蔓慌忙将他往后拖了去,生怕他再一抬脚真要将人踢个好歹来。 “哎呦,这是要打死人了,呜呜,老娘不活了,你吃老娘豆腐,占老娘便宜,还打老娘,呜呜。”杏娘挨了打,心里窝火憋屈,一扯衣裳领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来,当场就哭喊着是李书欺负她要霸占她。 她这一哭喊,边上几乎人家都出来了人,纷纷围过来瞧热闹。 杏娘越发得了意,对着看客就指着自己,“各位乡亲们,你们都看见了,李家三郎不是人啊,光天化日的就想欺负我啊,看看,我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呜呜,他见我不从,还动手打我啊,乡亲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臭娘们,你敢胡说。”李书闻言,怒火冲天,就想冲上前去将这女人一巴掌拍死算了。 李蔓死死抱住他的腰,但哪里敌的过他的力气啊,差点被甩了出去,好在小五上前帮忙,“三哥,不能打架,大哥说过的。” “这娘们欠收拾,不打不行。”李书仍在气头上,但小五的话却还是对他起了作用,他爱打架没错,可每次打爽快之后,回家都得挨大哥一顿揍,划不来。 可这娘们一张臭嘴太可气了。 正闹的不可开交之际,李墨挑着一担竹枝回来了,瞧见自家门口围着这么多人,杏娘坐在地上又哭又骂的,旋即有些明白了,就问李书,“三弟,发生了什么事?” —— 推荐好友火辣辣的np文《男色皆补药》:五个美男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将裤子脱下…… 链接:http://novel./a/776486/index.html 第三十二章 谣言。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二章谣言。 李书还未回答,那边,杏娘瞧见李墨,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哭喊道,“哎呦,大郎,你可回来了?你家三郎丧尽天良啊,他欺负我,见我不从,还打我,呜呜” 李墨凝眸朝她看去,目光严厉,杏娘心里咯噔一下,竟有些心虚的说不出话来。舒悫鹉琻 “三弟,你说。”李墨转而问李书,二顺媳妇是怎么样的人,村里人尽皆知,自己弟弟虽然脾气暴躁,但绝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打人的人。 “大哥,这臭娘们到处散播媳妇的坏话。”李书愤懑的说。 “谁散播了,老娘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们大伙都瞧瞧,这妹子生的多好啊,水水嫩嫩的,一掐都能掐出水儿来,普通人家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姑娘?哼,怕只有花楼那种地方才能专门给男人养这样的姑娘。”杏娘一瞧围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怕了,反而希望事情闹大,凭什么同是花楼里出来的姑娘,那女人就得李家兄弟百般护着,她就只能嫁给沈家那两个废物,还得要忍受村里人的白眼与轻薄? “住口。”李墨李书兄弟俩异口同声的呵斥。 杏娘今天吃了亏,觉得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她一双媚眼还朝李蔓身上瞟去,似笑非笑道,“哼,就是不知道,这妹子正值豆蔻年华,又生的这般好模样。楼主咋就舍得将她卖了?莫非也得了什么花病不成?”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都蹙起眉头,嫌恶的看着李蔓。 周围人的冷眼,让李蔓觉得浑身如被刺扎了,可最憋屈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算知道那女人在针对自己,可她一句听不懂,连辩驳都不知如何开口啊。 “臭娘们,你满嘴喷粪,老子打死你。”李书猛然上前,一巴掌下去,杏娘躲闪不及,另一边脸颊又挨了一下。 这下正好,两边脸颊肿的一样高了。 李墨冷眼瞧着,这才喝了一声,“三弟,别冲动。” “大哥——” “哎呦,你们都看见了吧?李家三郎要杀人了”杏娘捂着脸鬼哭狼嚎起来。 李墨扯住欲要跳脚揍人的三弟,对杏娘说,“二顺媳妇,二顺可回来了?” 杏娘放下手,泪眼婆娑的控诉,“谁知道那死鬼死哪儿去了?李墨,平时你与我那死鬼称兄道弟,现在,却跟你弟弟一起合起伙来欺负我?呜呜老娘今天告诉你,就算那死鬼来了,我也一样不会饶了你们。” 李书又怒了,“臭娘们,你倒是想?老子还饶不了你。” 杏娘吓的又是往后一退。 李墨扯住弟弟,目光沉沉的看着杏娘,“既然二顺不在家,无人管教你,那我就替他找个地方管教管教你。” “你想做什么?”杏娘警觉的盯着他。 李墨松开三弟,吩咐道,“带她去村长家。” “去就去,我自己走。”杏娘听言,正中下怀啊,待会到了村长那儿定要大闹一场。 —— 谢谢魅族数字亲的钻石,么么O(∩_∩)O~ 第三十三章 吃醋。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三章吃醋。 这些人突然掉转了方向,不知道往哪儿去,但看这架势,似乎事情闹大了。舒悫鹉琻 李蔓郁闷的不行,只得牵着小五,跟着李墨身后。 村长家位于村西头,也是进村的第一户,几间砖瓦房,周围种满高大的树木,俨然古朴又气派的四合院。 今天,村长家也很热闹,宽敞的院子里,十几个村民坐在凳子上陪着村长有说有笑。 而一旁,摆着一张大桌,李画正认真的写着什么。 春妮与村长家的小女儿莲花,正一人一边的趴在桌子两旁,几乎崇拜的看着李画。 “画哥哥,你的字写的真好。”春妮双手托腮,重复着已经赞叹了几十遍的话。 “那当然,画哥哥最厉害了。”莲花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李画,他专注写字的模样真是好看。 春妮嘲讽的睨了她一眼,恨不得将莲花粘在李画身上的眼珠子给扣出来,“莲花姐,我记得你比画哥哥好像还大一岁吧?” 莲花脸上挂不住,狠狠剜了她一眼,“春妮,你们家就没事吗?你都来一上午了,难道还要在我家吃饭不成?” 春妮一瞧,知道得罪了她,忙赔笑道,“我陪莲花姐姐说话不好吗?”要不是画哥哥在这,她才不来呢。 “谁稀罕你陪了。”莲花鄙夷的哼了声,转而又贴向李画,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墨香让她几乎陶醉,“画哥哥,你渴吗?莲花给你倒茶好不好?” “画哥哥,我这里还有枣,吃吗?”春妮不甘示弱的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干枣来。 李画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不用,谢谢。”转而起身,拿起写好的书信走到一位村民跟前,“三大爷,您的信写好了,我读一遍给你听,要是有什么漏掉的,待会我再给你补上。” “嗳,好,好”三大爷磕了磕旱烟袋,满是皱纹的脸布满笑意,感激的看着李画。 李画站在一旁,认真的念着信里老人交代的话,他声音干净剔透,就连普通的家信读起来也格外好听,村民们不觉间都止了谈笑声,认真的听着他念,三大爷本人更是边听边不住点头 就在这一片美好的宁静之中,突然,一道夸张而尖锐的哭声破空而来。 “村长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冤死个人了啊。”一进村长大院,杏娘先发制人,趁人不备就朝里冲了去。 院子里的人皆怔住,就见杏娘狼狈的冲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哭又嚎,“村长啊,你要不为我做主,我就不活了,呜呜,李家三郎不是人,啊” 哗啦——一盆洗菜的水被兜头泼下,杏娘整个的僵住了,就见村长的婆娘张氏,端着木盆站在跟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小骚娘们,大早上的跑到我家来哭丧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撒泼耍骚的地方吗?” 张氏不是个好惹的,去年,因为她大儿子的事,杏娘跟她干过一架,吃过亏的,只是没想到,时隔一年,这老妖婆还跟她过不去。 —— 第三十四章 证据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四章证据 李蔓等随后进来,瞧见这副情景,都有些傻眼。舒悫鹉琻 村长也不防自己婆娘做这样的事,怕再打起来,忙起身喝道,“你这婆娘大早上的发什么癔症,还不回屋烧饭去,中午四郎要在这吃饭。” “这骚娘们一来就哭丧,我这是给她洗洗晦气。”张氏嫌恶的看了眼杏娘,若不是这骚娘们勾、引自己大儿子,大儿媳也不会流产,她的长孙也不会还没到世上看一眼就没了。 “啊,我不活了。”杏娘怒气攻心,双眼一翻,直挺挺躺在地上,声音尖锐的哭嚎,“都欺负我家大顺是傻子,二顺是废物,你们都将我往死里作践啊。” “二顺媳妇,你像什么话?快起来。”村长就烦这样的女人,厉声呵斥。 李蔓瞧着村长,想起那日傍晚的事情,心口一颤,有些怕怕的往李墨边上靠了靠。 李墨正好垂首看到她小脸苍白,眼底明显有着惧意,不由牵起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嗯?”李蔓仰首看着他,他坚定的眼神,好似有股神奇的力量,她觉得没那么怕了,只是,心口还砰砰乱跳的厉害。 “发生什么事了?”李画将书信叠好给了三大爷,忙到李墨这边问。 李墨神色有几分凝重,此事关系女人的身家清白,今天必须一次做个了断。 李画瞧了杏娘一眼,想起那晚她在自家说李蔓的那些话,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便悄悄的在李墨耳边嘱咐了两句。 这院子里还有几个男人是杏娘的相好,此刻,见她如此,却没一个敢上前替她说句话,杏娘心底怒火无处发,在地上打起滚来,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我不活了,就让我死在这吧,反正,我们家一个是傻子,一个是废物,没人拿我当回事,你们就杀了我吧。” 村长气的胡子直打颤,对李墨道,“大郎,把她拉起来,这样撒泼给谁看?有什么事起来说。” 李墨未应,李书却坏坏笑了声,“我来拉。” “你别碰我。”杏娘听见他的声音,慌的连滚带爬的闪到一边,这混蛋来拉她还有个好,到时弄她个骨折脱臼还说是个意外,她岂不是赔死? “哟,还以为真是要死了,原来自己会起来啊。”李书冷笑嘲讽。 杏娘本就红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吼道,“李书,你这个禽shòu——” “你——” “三弟。”李墨叫住三弟,对杏娘道,“二顺媳妇,你也别闹,现在当着村长的面,咱们把事说清楚。” “说清楚?”杏娘叫道,“说就说,老娘怕啊?你家媳妇就是花楼里出来的姑娘,咋了?” “臭娘们——”李书火大。 李墨一只手扯住了他,将他拉到身后,沉声问,“你有证据?” “证据?”杏娘愣了下,指着李蔓,“你们瞧她长的,漂亮的跟一朵花似的,还有那皮肤又白又嫩,那手又细又长,像做过活的吗?普通人家的姑娘会这么娇贵的养着?既然娇贵着,又舍得卖?” “这不是证据。”李墨觉得这理由荒唐的可笑,虽然他也不知道女人的来历,可绝不信她是花楼里的姑娘。 —— 亲们,灵儿下午就要回老家了,老家没有网络,上不了网,灵儿就在此提前祝所有的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关于之后的章节,我都预存在后台了,每天十点之前会更新的,再次感谢所有亲们的支持,爱你们,都抱抱\(o)/~ 第三十五章 契书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五章契书 “长的漂亮,皮肤白,手细长,就是花楼里的姑娘了?真是好笑,咱们村的牡丹也漂亮,皮肤也白,手也细长,这么说,她也是了?”李书双手环抱,冷笑着问。舒悫鹉琻 杏娘傻眼了,“我,我没那么说,再说了,她,她怎么能跟牡丹比?” 李墨没再理她,直接对村长道,“村长,她是我买来的没错,可不是花楼里买的,当然,她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哟,我就说吧。”杏娘像得了把柄,立刻叫嚣道。 李墨连个眼皮都没给她,继续道,“她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此言一出?所有目光齐刷刷朝李蔓看来。 李蔓无所适从,都看她做什么?莫非这些人火眼金睛,能看出她乃异世之魂?那日傍晚真的是要处决她? 李墨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又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大户不知犯了什么错,举家被流放,家里仆役丫鬟都被贩卖,正巧,我那日在集市遇到了,就买了她。” “哦。”众人点头,这样的事,在神女沟不算稀奇,赵庄有户人家也买过破落大户人家出来的女人。 而且,人都愿意买这样的女人,出身大户,哪怕就是个丫鬟,也比一般人家的姑娘懂事知礼会的多,只是,这样的机会不多,不得不说,李墨是运气了,竟然撞见了这样的机会,买来这么称心的女人。 那些人的目光由开始的嫌弃,瞬间又转成艳羡,瞧的李蔓心里惶惶的,这都是要干啥啊?她什么话都没说过,瞧她干啥? “大户人家的丫鬟?”杏娘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春妮瞧了半天好戏,结果却是这样,也怪杏娘太蠢,只得自己问了一句,“无凭无据的让我们怎么信?” “不在乎你信不信。”李书说。 李墨吩咐李画,“四弟,你回去将契书拿来。” 这年头,买人也算是大事,得立契书,这样,即便人跑了,也好找的到。 从集市上买来的女人,身份不同契书也是不同的,价格也不一样,这些契书上都写的清楚明白。 李画应了声,转身就朝外走。 李蔓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但是她也好想跟他一起走啊,奈何手被李墨抓在手心里,众目睽睽之下,她又生怕自己一个举动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屏气凝神乖巧安静的待在李墨身侧,希望所有人都别注意到自己。 村长领着众人,耐心等候,不多时,李画果然拿着契书来了,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展开给大家查看。 众人都瞧了,虽然上面的字一个不认识,但这是契书,岂能作假的?而且人家都敢拿出来,就更不可能假的了。 连契书都有了,众人越发信了,村长点头,说道,“四郎,将契书收好吧。”转而又瞪向杏娘,“你这婆娘,到处搬弄是非、胡言乱语,这次你还有何话说?” “村长,这事不怪我,我也是听春妮说的。”杏娘渐渐没了气势,眼神有些不好的朝春妮瞄去,都是这死丫头跟自己说的。 第三十六章 惩处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六章惩处 春妮立刻跳脚,“二顺嫂子,你瞎说什么呢?我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你说李家新买的媳妇,妖媚的很,一瞧就是花楼里出来的,会勾搭男人什么的。舒悫鹉琻”杏娘毫不示弱的朝春妮瞪去。 “你,你血口喷人。”春妮一双大眼睛立刻红了起来,委屈哭道,“我没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杏娘恼了,就是这小妮子挑唆的自己,现在还不承认了,“死丫头?你才睁眼说瞎话呢,明明是你那天跟我说,说那女人最会勾搭男人,李家兄弟几个被她迷的团团转,也不知哪里学来的狐媚手段,还说——” “住口。”李墨冷声打断她那不堪入耳的话,对村长说,“村长,这件事还请您主持公道。” “是啊,村长。”李书也道,“二顺媳妇往我媳妇身上泼脏水,赖她是花楼里的姑娘,还诬陷我要强迫她,老天作证,老子连碰她一个指头都觉得恶心,还会强迫她?也不自己回家照照镜子——” “三弟,说那么多做什么?村长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李墨喝止李书多话。 李书耸耸眉,满不在乎,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 村长轻咳了一声,朝李墨点点头,“这是自然。”然后,威严的扫了扫其他人,目光冷冷落在杏娘身上,“杏娘,你没有证据随意栽赃谣传李家媳妇,坏人清白名节,这次,本村长也帮不了你。” “村长,我——”杏娘被村长这严肃的模样吓的心肝儿一颤。 村长威严的做出处置,“大奎、二狗子,带她去祠堂,交给神女处置。” “是。”两个中年汉子就起身朝杏娘走来。 杏娘惊叫道,“村长大人,不是我啊,都是春妮教我这么说的,我不是故意的,误会啊。” “你胡说,我没说过这些。”春妮急的乱叫,要是被画哥哥知道是自己挑唆的,以后还会理自己吗? “就是你说的,村长,要罚也该罚她。”杏娘死活抓着春妮不放。 “爹。”莲花冷眼看了半天,终于说话了,“依我看,把她们俩都送神女那儿,神女会做公平的处置的。” “莲花姐,你?”春妮恨恨的瞪着莲花,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啊,除了她,她就可以接近画哥哥了吗?想的美,“我告诉你,画哥哥不会喜欢你的。” “你?”莲花气的小眼睛一瞪。 村长火了,“吵什么吵?春妮,你说没说,自己去跟神女说去。” “村长。”春妮傻眼了,她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怎么能进祠堂呢?“不要,我不去。” 杏娘这会子不怕了,有人陪着比自己一个人遭罪要好。 春妮气急,冲过去就扯住杏娘的头发,就将她往地上按。 杏娘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就跟她相互撕扯起来。 这像什么话?李墨凝眉,牵着李蔓的手,对自己弟弟们说,“走吧,咱们回家。” 他们倒是置身事外的想走了吗?春妮心中嫉恨,尤其李画走在李蔓身侧,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更让她心揪,顾不得杏娘的纠缠,她猛然冲过去,推开李画,一把扯住了李蔓的衣服。 用力之猛,直接将她半个袖子都扯了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的玉臂,一粒红色朱砂痣点缀其间,尤为显目。 第三十七章 相信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七章相信 李蔓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的惊叫一声,躲进李墨怀里。舒悫鹉琻 李墨抱紧了她,李画则快速的脱了自己的外衫,裹住了她。 可即便如此,那雪白的玉臂还是被人瞧了去,尤其那一枚朱砂,直晃了众人的眼,它象征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啊。 守宫砂,这是女子贞洁的象征。 即便没有契书,有了这个,也能证明李蔓纯洁的身份,绝不会是花楼那种地方出来的。 而这也更说明了杏娘信口开河,人家姑娘还是处子,怎么能说她用狐媚手段勾、引李家兄弟呢? 可,都这么多天了,还没圆房吗? 春妮突然有些欣慰,这不是说明,至少画哥哥跟她之间还是清白的? 李墨冷冷瞪了春妮一眼,抱起李蔓就朝外大步走去。 李书小五紧跟其后,李画本也想跟着,但还是回头跟村长打了个招呼,“村长,这边的事还劳您费心了,您的那份文书,我也拟好了,如果再有什么问题,可到我家来找我重新改一下,另外,其他人的信也都写好了,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吃了饭再走吧。”村长客气的说,人家孩子一大早就过来忙,连口水都没喝上。 莲花也赶紧上前留道,“画哥哥,吃了午饭再走吧,我娘都准备了。” “不了,谢谢,我先回了。”李画客气的回绝,转身朝外走去。 “画——”莲花还想撵去,被村长拦下,“好了,让他回吧。”出了这样的事,人家孩子还怎么坐的住。 “大奎,二狗子,把二顺媳妇和春妮送到祠堂,好好看着。” “是。” —— 李蔓感觉自己像蚕宝宝,被李画的衣服裹的严严实实的,连双眼睛都没露出来。 李墨抱她也抱的格外的紧,她的脸就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楚的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不一会儿就到了家,李墨直接送她到西屋炕上。 李蔓急不可耐的扯了李画的衣服,裹的她喘气都难。 “你没事吧?”李墨不敢看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忙又将李画的衣服裹住她,“让你受惊了。” 李蔓其实并没觉得什么,就是那女孩突然拽自己,吓了一跳而已,她并没想到露了下胳膊有什么大不了。 见她不语,只茫然的眨巴着大眼睛,李墨还以为她吓坏了,满心内疚,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幸好,这时,李画回来了,他忙起身,道,“四弟,你劝劝她。” 说完,带着李书小五出去。 李蔓巴巴的看着李画,然后,拿起窗台上自己留的树枝就在地上写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了,都过去了。”李画怜惜的看着她,这女孩自从到了他家就没顺过,之前还差点被吊死,想不到今天又被人如此诬陷。 “那些人好像是针对我?”李蔓再傻,也是有感觉的。 李画拿起她手里的树枝,写了一行字,“别怕,有我们在。”说完,双手轻轻握在她的肩头,目光温柔且坚定的望着她,“相信我吗?” 第三十八章 胎记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八章胎记 男孩的目光清澈干净,能净化心灵一般,李蔓突然觉得心里就没那么乱了。舒悫鹉琻 见她脸色渐渐好转,李画温柔一笑,“好了,别乱想了,歇一会,我去做饭。” 见他转身要走,李蔓慌的抓住了他的手,“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呢?” “怎么?”李画回头看她。 李蔓指了指之前问的,然后将树枝给他,“告诉我。” 李画目光有些纠结,这样的事她不知道或许更好,就写道,“邻里间的矛盾,与你无关,已经解决了。” 邻里矛盾?李蔓回头想想事情的整个经过,觉得有理,那个女人那晚到家里来,就一副没正经的样子,今天在路上扯住自己,似乎也没安好心,接下来,就是李书跟她打架,再闹到那个老头子那里。 是了,就是一出邻里纠纷,自己是这家子人,自然少不了遭殃。 如此一想,李蔓心里松快多了,见李画只穿了件单薄的圆领中衣,那衣服几乎是补丁而成,穿在他身上,也小了不少,胳膊露出半截,领口磨的起毛了,带子似乎也没法系上,微微松开,露出消瘦而精致的锁骨,一枚朱砂痣点在左锁骨边,宛若花瓣,红的滴血。 “怎么了?”李画望见她凝视的双眸,不由疑惑。 李蔓忙别开眼,将身上披的衣服拿下来给他,“这个给你,谢谢。” 那雪白的膀子一下子亮在眼前,李画眼睛一烫,清秀面庞跟着红起来,宛若那精致锁骨上的朱砂痣,越发艳丽无双。 “我不用,你穿着吧。”李画拿起衣服又披到她身上,指尖轻颤,即便不想,还是意外的碰到了她雪白娇嫩的肌肤,宛若触电般慌忙松开了手,衣服却也随之滑落到地。 两人同时弯腰捡衣服,一缕幽香扑入鼻端,李画脑子晕了一下,衣服已经被李蔓捡到了手上,不过,很快又塞到他手上,“你穿着吧,我衣柜里还有呢。” 李画忽地不太敢看她,抱着衣服就仓皇出了房门。 跑什么?李蔓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有些好笑,自己打开大柜,从里又拿了件褂子出来。 等身上这件衣服脱下之后,她方发现自己右臂上也有一粒朱砂痣,只是形状没李画的那个好看。 难怪刚才瞧着觉得有点眼熟,莫非这朱砂痣就是李家人共有的胎记不成? —— 李画一出门,就发现大哥三哥还有小弟都候在门边。 “她怎么样?”李墨担心的问。 李画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抿了抿唇,刚想回答,李书就凑到他跟前,疑惑的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额。”李画不自觉的摸了把脸,“有吗?大概是热的。” “热?”李书上下打量着他,穿的这么单薄,还热?骗鬼呢,“你刚才看了女人?” 李画本想否认,可不争气的,脸上更烫了,只得老实交代,“她还我衣服” 第三十九章 误会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三十九章误会 李书立刻嫉妒的叫了起来,“你果然看到了?不公平,我也要看。舒悫鹉琻” “三哥。”李画慌的朝屋里一看,忘了李蔓根本听不懂这话。 “大哥。”李书幽怨的看着李墨,“四弟不但牵过她的手,还看了她的身子,这不公平。” 三哥在乱说什么,他什么时候看过?李画一张脸红的滴血,什么也顾不得的慌忙去捂他的嘴。 李墨沉着脸,瞪了李书一眼,又幽幽的看了李画一言,一言不发的进了厨房。 李书掰开李画的手,佯笑道,“看吧,大哥生气了。他是老大,到现在还没碰过女人呢。” 李画闻言,目光沉了下去。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李言突然回来,让其他兄弟微微发愣。 “二哥,你怎么回来了?”小五忙到了二哥边上,三哥四哥身上火药味太浓了,瞧的他有点怕怕的。 李言揉了揉小五的脑袋,问李画,“家里出事了吗?我才听人说和二顺媳妇都闹到村长那里去了。” “没事了。”李画抬头,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遍。 “大哥呢?”李言问。 李书朝厨房努努嘴,坏坏笑道,“四弟看了媳妇的身子,大哥这是吃醋了。” “三哥,我没有。”李画立刻否认,哪知,李言看他的眼神,让他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二哥” “我去看看大哥。”李言没听他解释,径直进了厨房。 李墨正在淘米,看到李言回来,也不意外,“回来了?没发生什么事。” “其实,二顺媳妇这么一闹,倒让媳妇的身份定下了,以后没人再敢乱说什么了。”李言靠在锅台边,安慰李墨,当然,他也知道李墨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此事。 李书进来,冷声道,“那臭婆娘还敢跟媳妇比?咱媳妇可还是个清白的处子之身。” “三哥。”李画嗔他话说的太露骨,可脑子里却莫名闪过那雪白的玉臂,那一粒红色的守宫砂。 “我没说错啊,媳妇的守宫砂你们不都瞧见了?”李书说着看向李墨,因为小五太小,给他看也白看。 “你们?”李言俊脸之上惯有的笑意渐渐冷却,目光沉沉的看着李墨,“大哥,你们对她” “二哥,你别误会。”李书知道他误会,解释道,“春妮扯破了她的衣服,所以,我们都看见了。不过,大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跟媳妇圆房?”时间长了,说不定还会被人误以为他们李家兄弟几个不行呢。 此言一出,兄弟几个都看向李墨,当然,心思也各不相同。 李墨突然放下盆,米也不淘了,目光阴沉的盯着李书,“三弟,你很想圆房?” 李书被盯的发毛,忙退到李言身后,只是,还不怕死的说道,“大哥,你就不想?二哥肯定想了,还有四弟,哼,反正,这个家里,除了小五,你们肯定不比我想的少。” 第四十章 有数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章有数 李画红了脸,欲要争辩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舒悫鹉琻 李言却是勾唇一笑,拍开李书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十三岁起就天天嚷着腰媳妇。” “要媳妇怎么了?要不是我天天催着,你们能那么快有媳妇吗?”李书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墨,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他都二十三了。 瞧着弟弟们期盼的样子,李墨所有的气恼都散了,长兄为父,他们自然得管他要媳妇。 可一想到李蔓纤弱的模样,恐惧的眼神,李墨就狠不下那个心,“三弟,再等等吧。” “等到什么时候?”李书迫不及待的问。 李墨也是纠结,“至少等她熟悉了这里,愿意” 他话未说完,李书就一阵哀嚎,“呜——还是要等她愿意,那得猴年马月?” 李言却没那么悲观,只轻轻笑道,“大哥没试怎么知道她不愿意?” “二哥。”李画闻言,心里忽地急了,“她连我们的话还听不懂,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早了点?” “圆房又不需要说话。”李书撇撇嘴,道,“她不懂,大哥会呀,再不济,还有二哥和我,四弟,你是个读书人,圆房这事书上有教吗?不会三哥教你。” “三弟。”李墨喝止李书,越说越下道了,“四弟说的对,她以后会是我们的媳妇,不过早晚的问题,眼下还是让她多熟悉熟悉我们这里,至少,也得等她学会我们这里的话。” 李画连忙附议,“大哥说的对。” “对什么对。”李书恼了,瞪向李画,“四弟,你别扯那么多,你也不想想,大哥今年都多大了?别人家的孩子都能下地了,可大哥连个女人都没摸过,再说了,大哥这些年容易吗?你就不希望他早点跟女人圆房,有个媳妇知冷知热的疼着他些吗?” 瞧着李书红红的眼睛里满是认真,李画想要反驳的话哽在了喉咙里,自十年前爹娘相继离世,李家陷入绝境,还有未满月的小五,当年还只有十三岁的大哥硬生生一人扛下整个家。 这有多不易,李画其实瞧在眼里,更记在了心里。 “大哥。”其实,他也想大哥能早点找个女人,可是 “好了,都别乱想了。”李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闹的兄弟不和,说道,“三弟,还记得娘生前的话吗?” 李书眼睛就红了,扭过头去,咕哝道,“不就是让咱们将来好好的疼媳妇么。” “记得就好。”李墨拍拍李书的肩,“大哥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但媳妇是咱们自己的,要真是强迫了她,让她受委屈,你能愿意?” “我?”李书说不出话来,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媳妇开开心心的。 “是了,你当然不愿意,二顺媳妇不过说了媳妇的几句坏话,你就能想揍死她,又怎么舍得去强迫媳妇呢。”李墨道。 “大哥,我只是心疼你。”李书幽怨的看着大哥。 李墨露出欣慰的笑意,“我都知道,别担心,大哥心里有数。” 第四十一章 贴心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一章贴心 李墨都这样说了,李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哥,你有数就好,媳妇不错,不能再错过了。舒悫鹉琻” “嗯。”李墨给了他一记安慰的眼神,至于媳妇 李言知道,这对于大哥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突破了,至少这次他也承认那女人是他们的媳妇了。 捋了捋袖子,拿起锅台上的菜盆,李言继续淘米,“好了,三弟,你来烧火,我做饭。” 李墨道,“二弟,你还是去做活吧?对了,牡丹家要打多少东西?” “不多,几口装衣箱、木盆、浴桶,桌椅什么的,这两天应该就能完工了。”李言将淘净的米放进了锅里,一边回答。 “切,还以为他们要连床都让你打了呢。”李书嘲讽道。 李言轻嗤一笑,“好了,大哥,那我先去了,争取明天能完工。” “去吧。”李墨点头。 李言走了,李画道,“大哥,你忙去吧,我做饭。” 家里能做饭的也就二弟和四弟,李墨点头,“好,让小五帮你烧火。” “好。”李画说着就搜罗中午能有什么菜可炒。 “三弟,你去把猪圈垒了。”李墨见李书不动,吩咐道。 “哦,倒差点忘了。”李书忙出了门。 李墨从窗口见他走远了,才问李画,“那契书?” 李画明白他的意思,道,“大哥放心,我都收好了。” “这就好。”李墨这才放心的出去,到院子里,松开那一担竹枝,准备在桃树底下围个鸡栅栏。 —— 西屋里,李蔓从大柜里又翻了一件褂子换上,将那件破了的衣裳叠好放在了床头,想哪天有空看能不能再改改。 李画让她歇会,可是她哪里歇的住?午饭也该做了吧。 起身的瞬间,她从后窗户里瞟见李书正在茅房那边用石头垒着什么,她当即想到了猪圈。 不错,有个猪圈,小猪羔子就有家了。 欣喜的出门,又看见李墨在桃树那边用细竹枝围栅栏,当即,笑容爬满面颊。 这家男人还真是不错,贴心。 那么,中午就做点好吃犒劳犒劳他们好了。 李蔓进了厨房,就发现小五在锅底烧火,李画在洗菜。 “什么菜?我来吧。”李蔓走近,看到几棵洗净的腌白菜。 李画将洗净的腌白菜放在盘子里,指着凳子对她笑道,“你坐会,一会就好。” 李蔓看着他将腌白菜切成了碎段,然后就打算放另外一口锅里炒了,忙上前制止,“就这么炒吗?” 李画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李蔓看看锅台上也没其他的菜了,顿时有些犯难,话说他们家的腌菜她也吃过,酸的掉牙,就这么炒,哪里下饭啊。 猛然,她灵光一闪,拉着李画就朝院子里去。 李画有些摸不着头脑,待跟着她到了那处放鱼的小深坑时,笑了,“想吃鱼了?” 坑里还有几条鱼,那是大哥特意嘱咐留的。 第四十二章 酸菜鱼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二章酸菜鱼 李蔓指着那游来游去的几条草鱼,对李画道,“抓一条,等会我给你们做酸菜鱼吃。舒悫鹉琻” 她不吩咐,李画也会给她抓的,不过,抓鱼他还真不在行,这事得找三哥,“你等着,我去叫三哥来。” “我来。”李墨那边看到了,已经走了过来。 “大哥。”李画自动闪到一边,看着大哥拿了根竹枝就过来了。 李墨站在坑边,眼睛紧紧盯着坑里的几条鱼,忽地,手中竹枝猛然向下一扎,一条肥美的草鱼便被提了上来。 “哇塞,太神了吧,你好厉害。”李蔓就觉得在看武侠神剧一般,还真有拿根棍子就能逮鱼的,当即拍手叫好起来。 她笑的弯弯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之色,李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将鱼递给李画,转身就朝桃树那边走去,转身的瞬间,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之前抑郁的情绪也随她那一笑,消散一空。 “你大哥真厉害。”李蔓笑道,就拿过李画手里的鱼,说,“我去收拾一下,你帮我打水。” 李蔓候在押井边,李画回厨房拿了菜盆和菜刀出来。 李蔓让他打了水,再将盆端到了院门,怕弄脏了家里的院子。 一条鱼很快拾掇好,李蔓欣喜的回到了厨房,酸菜鱼那可是她的拿手菜呢。 小五乖乖的坐在灶台下烧火,见李蔓拿了条鱼进来,惊喜的起身,“姐姐,中午烧鱼吗?” “嗯。”李蔓将鱼放到砧板上,用刀片下两扇鱼肉,另将鱼头劈开,鱼骨斩成大小均等的小块。 她手法干净利落,瞧的李画和小五都有些震住了。 腌白菜已经切过,不用管,李蔓就将其他作料一一准备,蒜剥成瓣洗净;姜洗净切成片;泡红辣椒碾成细末。 一切准备就绪,命小五将另一口锅烧着,下油烧至五成热时,放蒜瓣、姜片、花椒粒爆出香味,再下腌菜暴炒后,加汤,下鱼头、鱼骨块用猛火熬煮。 再将鱼肉用盐等作料拌匀,散进锅里,一起熬煮,大火煮沸,再盖上锅盖,小火焖煮。 “真香。”李画由衷赞道。 小五靠在锅台边,眼馋不已。 “中午吃什么,怎么这么香?”这时,李书已经闻着香味就奔厨房了,想要揭开锅盖一瞧,被李蔓拦住了,“等一会,还要再焖一会。” 李书缩了手,咧嘴笑看着李蔓,烟雾之中,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越发好看。 李蔓被晶亮异常的眼睛瞧的心里有些发毛,不自觉的往锅台里靠了靠。 李画见状,扯过李书,就对他解释,“是酸菜鱼。” 李蔓看在锅台边,大概过了一刻钟后,觉得差不多了,就揭开锅盖,拿起大菜盆,准备盛菜。 李画怕她烫着,想上前帮忙,李蔓不让,只说,“叫你大哥回来,都洗洗手,马上开饭了。” 小五早跑出去了,喊道,“大哥,吃饭了,酸菜鱼,好香。” 不用小五喊,李墨早闻见香味儿了,一猜就知道是媳妇做的午饭。 第四十三章 偷看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三章偷看 李墨放下手里的活,到井边打了水,洗了手才进了厨房。舒悫鹉琻 饭菜已经摆好了,一大盆的酸菜鱼,足够一家人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大哥,咱们有口福了,媳妇的手艺真好。”李书朝李墨挤了挤眼睛,他早已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了,比那日的红烧鱼还要美味呢。 李墨微笑着坐了下来,李蔓将盛好的饭递到他手边,又递了一双筷子。 “谢谢,辛苦了。”李墨客气的说,心底抑制不住暖意横流。 李蔓莞尔一笑,这话她是听的懂的,“不客气。”一面夹了块鱼肉,剔了刺后,给小五,“慢点吃,别卡着了。” “谢谢姐姐。”小五高兴的一口吃下,一边还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其他三个哥哥,嘿,今天姐姐又给他夹菜了,只给他一个人夹菜了。 李画夹了块鱼肉放进李蔓碗里,“你也吃,小五他自己会夹的。” “就是,媳妇,多吃点,听说爱吃鱼的女人生的孩子漂亮又聪明。”李书紧跟着就夹了两块鱼肉塞进李蔓碗里。 李画一口饭差点噎住,李墨脸色也涨的通红,“三弟,不许胡说,吃饭。” “谁胡说了,这是真的。”李书一本正经的说,接连着又夹了鱼肉要给李蔓。 李蔓端起了碗,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夹就可以了。” 李书见她这样,也不在意,转而就丢进自己嘴里,真是好吃啊。 李蔓瞧他这样,突然低着头笑了。 其实,李书是家里兄弟几个中长的最好看的一个,他身材修长挺拔,五官轮廓分明,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要搁在现代,多少男神都得败在他脚下不可。 不过,这仅止于他不说话的情况下,他一开口眉飞色舞,很快就破坏了他俊美无匹的形象,当然,他脾气火爆,那般深邃如潭的眼睛总是往外喷着火星子,两句话不对付,他就能跳脚挥拳头,这大概就是多数人注意不到他的帅气原因。 “媳妇,你在看我吗?”李书坏坏的朝李蔓眨了下眼睛,“怎么样?是不是发现我比他们几个都好看?” 李看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他那露骨的眼神让她还是心跳漏了一拍,忙垂头扒饭,装傻。 李画无奈的看了李书一眼,幸好女人还听不懂,不然以后这饭可怎么吃?这样她就已经窘迫的不敢吃菜了。 李墨也皱起眉,“三弟——” “好好好。”不等大哥教训,李书主动投降,“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刚才媳妇是看我来着,嘿嘿。” “吃吧。”李墨夹了块蒜子放进他碗里。 李书立刻大叫,“大哥,我最讨厌吃蒜。” “要是再胡说,这红椒你也吃下去。”李墨趁李蔓低头扒饭的时候,警告的看了李书一眼。 李书将那粒蒜丢到桌子上,嘿嘿一笑,“大哥这是吃醋了,哈” 才一张嘴,一粒红椒进了李书的嘴里。 李书不防,红椒直接进了喉咙,呛的他猛一阵咳嗽。 “怎么了?鱼刺卡了?”李蔓抬头担心的问。 李画朝她安慰一笑,“没事,吃口饭就好了。” 第四十四章 裁衣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四章裁衣 大哥这是和四弟合起伙来欺负他啊,李书趴在桌子上捶胸顿足,咳了半死。舒悫鹉琻 李蔓瞧着有些不放心,但李画安慰她硬说没事,她也就没再问什么了,好在李书很快好了,继续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权当这是大哥四弟嫉妒他呢。 饭毕,兄弟几个出去各自忙了,只有李小五陪着李蔓收拾碗筷。 李蔓很快洗好了锅碗,李小五也擦好了桌子,两人就一起出了厨房,打算去后院看看李书的猪圈垒的怎样。 李画正好从东屋出来,见到二人,便招手喊道,“过来一下。” “有事?”李蔓朝他走来,瞄见他手里拿着把剪刀,不由好奇。 李画笑笑,刚才准备裁剪布料为李蔓缝制衣裳,本来凭他目测基本也差不多,但快下剪刀的时候,他又没了底气,她不是他的兄弟们,女孩子总爱美些,衣服当然合身才好看,万一尺寸偏了不合适,保险起见还是找她过来量量比较好,这不,听见隔壁响动,他一急,拿着剪刀就出门了。 “你过来一下。”李画先进了屋,将剪刀放在炕上,从笸箩里拿了一根软尺。 李蔓看着炕上的新布料,再看他手里的软尺,顿时明了,十分惊喜,“你这是要给我做衣裳?”一边已经站直了身子,张开双臂主动配合。 李画看她欣喜的样子,抿唇笑了,拿着软尺给她量了身长、颈围、肩宽、臂长 李蔓见他只量不记,用手势做了个写字的样子,提醒道,“你不用记下吗?” “都记下了。”李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微笑道,一面继续为她量其他的尺寸。 李蔓就没再吭声,李画量的很快,一会就量完了,然后,将那匹月白色的布料展开在收拾干净的炕上,拿着剪刀就开始裁剪起来。 “你会做衣服?就用针线缝吗?”李蔓好奇的拿着笸箩里准备好的几色针线,又看他手法纯熟的裁剪,不由对这少年高看了几分。 长的好看,会读书,记忆力超好,还会缝被子,会裁剪做衣 “怎么了?”李画将裁好的布片放到一处,转身拿笸箩里的针线,正好撞见李蔓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就疑惑的问。 李蔓真心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好厉害,以后能不能教我?” 李画微笑点头,她想学他是巴不得的。 李蔓心里自是欢喜,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尽快学会这里的话,不然交流太不方便。 如此一想,心思微转,李蔓俏皮一笑,在地上写着,“辛苦你了,谢谢,要怎么说?” 李画也扬唇轻笑,随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教了她这话。 李蔓听的很认真,轻轻的学着念了一遍,觉得差不多,然后才对李画行了个礼,狡黠笑道,“辛苦你了,谢谢。” 李画还未答话,李蔓已经跑了出去,看李墨已经围好了栅栏,此刻正用刀削着竹篾,不知要做什么,就笑嘻嘻的走了过去,蹲到他边上,轻轻的说了声,“大哥,辛苦你了,谢谢。” 第四十五章 醉了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五章醉了 女人声音轻轻浅浅,带着娇憨,李墨猛地一怔,偏过头就见李蔓不知何时蹲在了自己脚边,双手托腮,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孩子气的望着自己。舒悫鹉琻 “大哥,辛苦了,谢谢。”见他不语,李蔓以为自己说的不像,他没听懂,又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了一遍。 李墨慌忙收回心神,却因为她的眼神她的话语,更加手足无措起来,蜜色的脸皮早已红透,垂着头只慌乱的编着竹篾,但那一根竹篾在掌间却怎么也不如之前听话。 李蔓见他如此,当自己学的不地道,只得起身,想回去再找李画学学。 她一起,李墨手里一顿,一股失望从心底蔓延,他想留住她跟她说点什么,可她已经跑去了东屋。 盯着那敞开的东屋房门,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李墨微微凝眉,重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只是,动作间十分的用力,似乎在跟这竹篾赌气似的,忽地,指尖一疼,一根竹刺扎进了左手食指的指甲缝里,殷红的血珠溢了出来。 怔怔的看着这血珠越滚越大,湿了手指,李墨也浑然不觉,脑海里反而一反常态的想起女人胳膊上的那一粒朱砂,红的也如这血珠一般。 “大哥,辛苦呀,你怎么了?”李蔓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本想再到李墨这边显摆一下,却看到他手指流血,吓了一跳,忙一把抓起他的手看,就看整个食指都被血染红了,而且指缝里还有血往外冒。 “你这是被竹签子扎到了?”李蔓眯着眼睛盯着他那根受伤的手指,两根指尖小心翼翼的帮他将那细细的竹签给捻了出来,“不行,得消毒包扎一下。” 李墨早已呆了,瞧着她又快快的跑去了东屋,不一会儿就跑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小壶酒,还有一块小布条和线。 李画和小五也跟着出来了,满脸担心,“大哥,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被竹篾扎了下。”李墨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然的将受伤的手指曲进掌心。 李蔓听不懂他俩对话,只专注的干自己的事,她半蹲在李墨跟前,直接拿起他受伤的手指,想用酒先帮他清洗下。 当着两个弟弟的面,李墨的脸又涨的紫红,触电般的缩回了手,低低道,“不碍的。” “你手指受伤了,现在是春天,病菌繁殖的季节,要是弄不好,伤口感染发炎了怎么好。”李蔓忘记他听不懂了,一番软语哄劝着,说话时,已经又握起他的手,用酒轻轻的擦洗他受伤的手指,等弄干净了,方用干净的布条帮他包扎好。 李墨只觉得这酒不是洗在了手上,而是灌进了他的心里,整个人晕乎乎的,完全任凭李蔓摆布,直到她包扎好嘱咐他别碰水时,他尤醒不过来。 同样醒不过来的还有李画,他就那样怔怔的站在一旁,一双墨色瞳仁沉静若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头忽而欣慰忽而苦涩,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 —— 亲爱的们,灵儿回来了,都等着急了吧?今天先上一更,一会有二更。 PS:谢谢2938137995、jeankaN、溢璨、811223060815、yanping7020、15927629488等亲的鲜花和荷包,都抱抱,O(∩_∩)O~ 第四十六章 心里话(二更到)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六章心里话(二更到) 李蔓将酒壶收好,起身不忘叮嘱李墨,指了指地上的竹篾,道,“这个你今天就别弄了,小心再伤了手。舒悫鹉琻” 说完,一径小跑回了厨房。 李墨轻轻动了动包扎好的手指,憨憨的笑了,拿起削好的竹篾,打算下午编个鸡笼出来。 李画上前拦阻,“大哥,你手指伤了,就别编了,我来吧。” “你哪会。”李墨道,以前打猎受伤多了,也没咋样,今天就被竹篾扎了下手指,他哪里就这样娇气了。 这时,李蔓抱着箩筐,兴冲冲地出来了,将几只小黄鸡全部放进栅栏里面。 李画朝她那边瞄了一眼,对李墨笑道,“她交代的,你要是再伤了手,她可不依。” 李墨望过去,见李蔓扶着栅栏,看几只小绒球在里面撒欢的跑着,笑的很开心,心里也跟裹了蜜似得,对弟弟说,“不碍的,我编这个快,一会就好。” 李画看哥哥唇角上扬,那样发自内心的喜悦,心里忽然就平静了。 也许,这样也挺好,他不也早就默允了吗? —— 李蔓安置好了小鸡,就决定趁着天色还早,跟小五再去后山挖点野菜回来。 她知道李墨听不懂,就回东屋告诉李画。 李画正坐在窗边缝制衣服,听她这样讲,就放下了针线,起身打算跟她一起去。 “不用了,我跟小五就行了。”李蔓忙摆手说。 李画却已经拿过她腕上的篮子,笑着说,“走吧。”一面拍了拍小五,两人一起先出了门。 李蔓只得跟上。 出了李家大院,一家三口往后山去,李画走在中间,一手牵着小五,一手挎着篮子,一边不时看看边上的李蔓可跟上了。 李画双腿很长,步子本就大,再加上这两年因要常常翻山越岭的去镇上读书,他早已练就了脚步生风的本事,想放慢都不行,但走了几步,发现李蔓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就刻意的放慢步子来配合她。 “哟,那不是李家四郎和他媳妇吗?” 途径村口时,那歪脖子槐树下正坐着几个说笑的妇人,见到他三人路过,就有人笑问起来。 “四郎,你这是要带媳妇上哪儿呢?” 李画被问的脸红起来,不自觉的偷偷看了眼李蔓。 李蔓并未察觉他在看自己,她只是认出那几个妇人中,有一个黑胖的正是那日拿烂菜叶砸自己的人,脸色不由冷了几分。 李画却无端以为她是听懂了那妇人的话,从而不高兴了。 她是不愿意给他当媳妇吗? “走快点。”感觉到那些妇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李蔓如芒在背,也忘了顾忌,就捉住李画的胳膊,脚步快了些。 “怎么了?”李画这才觉出不对来。 疾步拐了个弯,走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李蔓才停下,眼睛红红的看着李画,慢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那天我就被绑在那棵树下,刚才那几个妇人,有一个那天还拿烂菜叶砸过我,我看见他们就害怕。” —— 迟来的二更啊,话说一个年过的,情节在脑子里都断了,灵儿对着电脑一整天都连不起来啊,华丽丽的卡文了,~~~~(>_<)~~~~ 第四十七章 哭了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七章哭了 李蔓原本只想说出心里话,却不想话一出口,悲也从心中涌出,眼泪竟不由自主的顺着眼眶流了出来。舒悫鹉琻 想起以前无聊时也曾看过穿越类的小说,无论在现代活的多么悲催,女主一旦穿越了,小宇宙突然爆发或者超人附体般,怎样的环境都能活的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可那真的太假了,她不是超人,没有特殊技能,也没有多高的智商,她只是现代社会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到了这陌生的环境,她有的只是恐慌与无助。 语言不通,一睁眼,陌生的景物陌生的人们,她被人绑在树上还差点吊死。 没有电灯电、话,没有合身的衣物,甚至半夜醒来,黑咕隆咚的屋子都会吓的她一跳,她连茅房都不敢去,有一天半夜尿急醒了,硬生生的撑到天亮才敢去的,这以后,到了快天黑时就赶紧先上茅房,然后,一整晚都不敢喝水的。 “姐姐,你怎么了?”小五瞧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吓的小脸都白了,无措的站在边上,轻轻的扯着她的衣角,眼睛也红了,快要哭了。 李蔓也知道自己这样有点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她越擦那眼泪反而掉的越多,只得转过身去。 刚一转身,一双有力的胳膊圈住了自己,耳边即刻响起李画低低而干净的声音,“那些都过去了,以后再没人会欺负你了。” “姐姐。”小五也挤了进来,一手扯着李蔓的衣角,一手抱着李画的胳膊。 李画干脆抽出一条胳膊,将小五也圈进了怀里。 李书推着一车的石头,刚好拐弯过来,就瞧见了这样的一幕。 自己的四弟半垂首,满脸怜惜,而媳妇半靠在他怀里,抱着他一只胳膊,轻轻的哽咽着,腿边,小五抱着李画的腰,哭的更大声了。 “咋的了?”李书慌忙停下车子,上前询问。 李画瞧见哥哥,也是一怔,还未回答,李蔓就已经松开他,慌忙擦了眼睛,摆手道,“没事,被沙子眯了眼睛。” 李书疑惑的看李画,李画干笑,“是被沙子眯了眼睛。” 骗鬼呢,李书看小五,“小五,咋的了?” 小五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摇头,他也不知道咋的了,姐姐哭了,他就跟着哭了。 “我们去打猪菜吧。”李蔓忙拉李画和小五走,李书脾气暴躁,上午就因为小五多嘴,他打了那杏娘,还闹到村长那里,这下如果说她因为那棵树那个妇人而想到那日悲惨之事,他会不会直接砍了那树,再打那妇人啊? “三哥,你先回吧,我们去打点猪菜回来。”李画丢了一句话,就跟着李蔓小跑着走了。 李书郁闷的挠挠头,臭小子,连三哥都蒙,才不信是沙子眯了眼睛呢,可媳妇为啥要哭? —— 一更,争取下午5点前二更哈。 第四十八章 绾发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八章绾发 小跑了一截路,看不到李书了,李蔓才停了下来,手捂着胸口猛喘气,待看到小五也在大口喘气,还一脸受惊的小兔子般无措的模样,李书的头巾都跑散了,也算狼狈,扑哧一声就笑了。舒悫鹉琻 李画拿下掉了的头巾,微笑着看李蔓,“没事了吧?” 李蔓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唇,随即走到他跟前,拿起他手上的头巾,示意道,“你蹲下来,我帮你戴上。” 李画怔然,李蔓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按下,随后,轻轻的捋起他头顶的墨发,用头巾束好,其余的发丝散落肩头,如瀑一般。 “你头发可真好,又黑又亮的。”临了,李蔓艳羡的盯着他的头发,还用手指当梳子帮他梳理了一下。 李画直起身,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底也跟着暖意融融,自古以来,女子只会为深爱的男子绾发,就像爹的头发一直是娘帮着梳的。 这点,她是知道的吧。 “你看什么?”被他直视的目光瞧的有些不自在,李蔓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整理了下头发。 李画弯唇一笑,拉下她的手,将她散落腮边的乱发捋到了耳后,“好了。” “”他温热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似触电般,李蔓轻轻一颤,头稍稍一偏,而他也已经收回了手。 这?是哥哥对妹妹的好?李蔓别扭的想着。 李画已经拎着篮子跟小五上前了,见她没跟上,又回头等她。 李蔓只得抛开刚才诡异的感觉,小跑着跟了上去。 后山脚下,有连成一片的菜地,各色菜蔬都有,有长势好的,也有差的。 李画等人就是菜地埂上挑一些野菜来挖。 李蔓其实并不知道哪些野菜猪可以吃,只是看着叶子嫩的都摘,好在,这些菜都长着田野之间,也没毒,李画看了,觉得没有问题,都丢进了篮子里。 柒柒芽、蒲公英、野苋菜,这春暖花开时节,田地里野菜繁茂,不一会儿,三个人打了满满的一大篮子,起码够一头大肥猪吃两顿的。 但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还想多打点,李画就将野菜往篮子下再压了压。 “画哥哥。”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唤声。 李画循声望去,就见两个年轻姑娘正从不远处的菜地里往这边跑来,眉峰微微拢了拢。 李蔓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去,两个姑娘已经到了跟前,都是她见过的。 “画哥哥,你在打猪菜啊?你们家买猪了?”莲花欣喜的看着他,说,“我帮你吧。” “不用,我们打好了,正准备回呢。”李画拒绝。 “急什么。”莲花忙扯住篮子,急道,“你这篮子还没满呢,正好我跟七巧也没事,我们帮你啊。” 李画稍稍用力,将篮子扯了过来,客气的说,“谢谢了,我们家的猪还小,这些就够了。” —— 二更提前送到,求收啊,近来收藏不动,是不是情节有问题啊? 第四十九章 亲她。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四十九章亲她。 “画哥哥,我这还有些菜,你拿回家吃吧。舒悫鹉琻”莲花见他要走,忙从自己菜篮子里拿出一大把嫩豆角就往李画菜篮子里塞。 李画面露尴尬之色,看看李蔓,李蔓却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甚至看好戏的神色,这让他心里忽然被石头堵住似得,一把抓起豆角,又放回莲花的篮子里,“谢谢。” 转身,捉住李蔓的手,一边喊着愣在一旁的小五,“走吧,咱们回家。” “画哥哥”莲花还想追来,但李画脚步飞快,她哪里跟的上,没拐几条田埂,就被落下了。 小五知道四哥讨厌这些女孩的纠缠,而且,他也不喜欢莲花,所以,李画让他走的时候,他跑的比谁都快,一溜烟的窜到了老前面。 倒是李蔓吃苦了,田间小路本就难走,她还被李画拽在手心里,他走的那么快,一步跨出去,她得小跑好几步才能跟上,好几次脚下一滑,差点滑倒,又被他拽住。 她不禁纳闷,这死孩子到底咋了?人家女孩子给他送菜表情意,他还不高兴?跑什么呢。 不过,他的桃花还真不少呢,除了这两个,那个被关进祠堂的姑娘,对他也很有意呢,就不知道他心里到底中意哪一个 “啊。” 李画突然站住,李蔓不防,一不小心栽进了他的怀里。 抬头,就见李画长眉微锁,眼眸炙热,却又似乎夹杂一丝气恼,李蔓忽地心下一紧,小心的问,“你怎么了?” 李画神色紧绷,沉默不语,只一瞬不瞬盯着她。 李蔓被瞧的有些慌,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李画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猪菜洒了些出来。 “你——”李蔓心口猛的一跳,疑惑的话还未问出,李画突然上身一倾,凑近她的脸,温软的唇擦过她的唇瓣。 刹那间,犹如烟花在耳边绽放,李蔓傻了。 李画心跳如鼓,不敢看她的眼睛,趁她回神之际,慌忙捡起篮子,仓皇跑开。 “四哥。”小五趴在一处小土坡后,看见李画逃跑似的过来,就站起身喊他,“你们怎么这么慢?姐姐呢?” “姐姐?”李画陡地站住,回头一看,李蔓并未跟来,心下顿慌,扔下篮子就又匆忙折了回去。 李蔓仍旧怔在原地,食指不停的捻着唇瓣,上面似乎还有那少年留下的余温,可是,怎么可能?不是一家人吗?不是哥哥吗?怎么就亲了她? 李画见她如此,心跌落到了谷底,她不喜欢吧?而他也因为一时的冲动吓到她了。 “对不起。”李画走到她跟前,低低的说。 李蔓听见声音,脸上腾的就红了起来,他怎么又回来了?她还没准备好呢,她要不要问他为什么要亲自己啊? “走吧,回家。”见她垂首不语,李画又多了几分沮丧与懊恼,本想牵起她的手,带她回家,但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怕她不喜。 第五十章 封存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章封存 李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先走了,只是,步子迈的极慢,是在有意的等她跟上。舒悫鹉琻 然而,李蔓瞧他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走,还一副着恼的模样,心里也犯堵了,是他亲了她,怎么他还恼上了?后悔了? 李画慢慢的走了一截路,发现她没跟上来,一回头见她还傻站在那里,歪着脑袋赌气似的看着自己,一时间也有些气怔了,她就那么厌恶他的亲近吗?都不愿跟他回家了? 李蔓咬了咬唇,这死孩子还看什么看?难道他不该先跟自己说点什么?比如,为什么要亲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的 若不是兄妹的话,这问题就复杂了。 脑海中忽地就闪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李家几个男人也一个个的在她脑子里晃过。 那日中午做饭时,大哥站在厨房门口紧紧盯着自己,那眼神现在想来,似乎太过炙热了些。 还有,那日清晨,端水时,二哥那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背。 还有,好几次,三哥盯着自己那露骨的眼神。 还有,眼前少年,刚才猝不及防的亲吻。 这一切,不是她想多了 李蔓忽地开始怕了,他们若不是兄妹的话,那她是什么? 亲戚?不像。 李家养的童养媳? 她心里一惊,觉得这个可能最大,大哥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还未娶亲,那是极少见的了,而瞧他似乎并不着急,那定是有主了啊,而且,如果自己是童养媳的话,一定就是大哥的了。 那么,其他人? 李蔓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婉君》,小婉君冲洗给了富家大少,却又得了二少和三少的爱慕,那么她 难道她本是要配给大哥的,结果,日久生情,二哥三哥和四哥也都对她动了情? 狗血,太狗血了吧! 李蔓猛地摇摇头,宁愿相信自己这种狗血的想法是错的。 李画站在不远处,瞧她小脸之上不断变幻的神色,终于妥协了,又走了回来,抓起了她的手,就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不那样了。” 李蔓耷拉着脑袋,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得,被他牵着往家走,其实,她在懊恼自己窝囊,答案近在眼前了,她却害怕知道。 现在,她还可以装失忆装糊涂,可万一她一问,他们将真相告诉她了,她果真就是李家的童养媳,大哥若以年纪大不能再等了来逼婚咋办?还有其他几个呢?显然对她也是有想法的,万一兄弟几个再闹起来。 老天,想想就头疼,所以,李蔓索性当鸵鸟了,刚才,李画亲她的一幕,也被她很努力很努力的给封存起来了。 第五十一章 疑惑。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一章疑惑。 李书一回家,就将那三人哭作一团的事告诉了李墨。舒悫鹉琻 李墨听言,觉得他说的未免有些夸张,能有多大的事三人哭作一团,何况,四弟会哭? “是真的。”李书几乎发誓赌咒了,“我亲眼见到的还能有假,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会他们回来你问问,四弟一向听你的话。” 见他这样,李墨心里泛起了嘀咕,真有事?但还是安慰李书说,“有四弟在,不会出什么事,何况不过是去后山打个猪菜而已。” 但越说心里越不放心,要是真有事? “三弟,我去瞧瞧。”李墨终究是不放心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起身打算去后山找他们。 “嗯。”李书应了一声,然后坐到李墨刚才坐的凳子上,接着编鸡笼,已经编了大半,差几根篾就好了。 李墨脚步匆匆,脑中不断翻滚着会出什么事?到村口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回来的三人。 三人都闷闷不乐的模样,一瞧就有问题。 他赶紧迎上前,“四弟。” “大哥?”李画微愣。 李墨走到跟前,从他手上接过重重的篮子,目光轻轻的朝李蔓身上瞥了眼,她神情沮丧,眼睛是有些红,问李画,“发生了什么事?你三哥说,刚才看到你们几个哭?” 就知道三哥会说出去,李画挤出一丝笑,说,“谁哭了?被沙子迷着眼睛了?” 李墨锁眉,连三弟都不信的话,他怎么可能信?但四弟不愿说,他也就不想多问,总之,三人平安在眼前就好。 “那咱们回家吧,天变了,怕是要下雨。”说着,眼睛又不自觉的朝李蔓溜了一眼。 就这一眼,直瞧的李蔓心里发虚,有问题啊,绝对有问题,难道自己真是他的未婚妻,他瞧着自己跟四弟走的近,心里不快活了? 李墨瞧她瑟缩的眼神,又担心起来,跟李画走在前头,低声问,“是不是又有人说什么了?她瞧着不对。” “是”李画神情僵了一下,没有应声。 李墨疑惑的看了四弟一眼,发现他更沮丧,心底暗疑究竟他跟媳妇之间发生了什么。 —— 几人再没说话,一路沉闷的往家走,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 “大哥,四弟?”李言挑着一担麦麸,正要进院子,老远瞧见这几人蔫头耷脑的走来,就疑惑的喊道,待几人走近了,方好奇的问,“怎么了?四个人打猪菜被人抢了不成?一个个的哭丧着脸,真难看。” 小五忙道,“没人抢啊。”他也不知道哥哥姐姐们怎么了,去的时候一开始哭,后来笑,很开心啊,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不哭也不笑,他都不知道咋办了。 李言伸手拉小五过来,“小五,你告诉二哥咋了?” “没啥,我刚好到后面有事,看见他们三个,就一起回来了。”李墨说,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怎么了。 李言信大哥的,却不信四弟,心里猜测定是大哥去了之前发生了什么,四弟和媳妇神色很不对 “这麦麸?”李墨朝他箩筐里望了一眼,问。 李言道,“哦,家里不是买猪了么?我就从赵大娘家买了些。” 李墨点头,还是二弟心细,“牡丹家的活都做好了?” “嗯。”李言哼了声,“今天沈叔家有客,过两天再去结工钱。” “也好。”李墨再没多问什么,进了院子,将篮子放到屋檐下。 李书和小五回了东屋,李蔓觉得口渴,就进了厨房想倒点水喝,李言挑着麦麸也跟着进来了。 —— 今天会有两更,马上送上。 第五十二章 心思(二更)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二章心思(二更) 李蔓拿着葫芦瓢,在水缸里舀了点水,一仰脖子狠罐了几口冷水之后,脑子清醒了,心情也平静了。舒悫鹉琻 “你当这是酒么?”李言放下担子,朝她靠了过来,低低沉沉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吓的李蔓一跳,手里的葫芦瓢也差点掉在地上。 李言伸手接住了葫芦瓢,放到了锅台上,一伸手也恰好将李蔓圈在了自己与锅台的中间,目光审视的盯着她。 “你?”压迫感骤然袭来,李蔓只觉得呼吸一紧,紧张的情绪顷刻间又从心底蔓延。 看她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真是可爱透了。 李言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自怀里取出什么,伸手就朝李蔓伸来。 李蔓吓的脖子一缩,就觉他将什么插进了自己的发间,她好奇的伸手去摸,手指却被李言当空捉住。 “很好看。”他目光柔暖的望着她的脸,眸底满是笑意。 李蔓用力抽回手,狠狠瞪他一眼,他给自己戴了什么? “二哥。”这时,小五在外边喊。 李蔓一急,小脸蹭的红了,李言低低一笑,指着她的头发,轻轻道,“不许摘,要记得天天戴。” “二哥,三哥叫你。”小五这时跑了进来,拽着李言就往外去。 “什么事?”李言淡淡问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朝外走去,跨出门口时,还回头朝李蔓眨眼笑了下。 李蔓好不容易落下去的心,陡然间又被他那一笑给弄的七上八下的,慌忙间取下发间的东西,却原来是一枚木头簪子,做工很精细,简单的花纹却每一个纹理都打磨的非常光滑,看的出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的。 —— 晚饭,李蔓做了手擀面,她本是极爱吃手擀面的,可今晚却有些食不知味的,总觉得有异样的眼神在盯着自己,弄的心里惶惶的。 而平时一家人吃饭时,总是热热闹闹的,尤其是李书,再好吃的东西也堵不住他的嘴,可今晚,破天荒的,他竟然一声儿都没吭过,闷头吃完就搁下碗出去了。 李蔓真是郁闷啊,一顿饭好不容易挨完了,等所有人出去了,她来收拾碗筷,却不想,昏暗间,陌生的气息围了过来,她吓的一颤,一转身,竟然瞧见李墨站在自己边上。 “唔——”李蔓拍拍自己的心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是 “别怕,是我。”李墨懊恼的解释,本见她今晚吃的少,担心她没吃饱,就将家里舍不得吃的一包红枣给拿了出来,想给她饿时打打牙祭,没想到会吓着她,他心里懊恼不已,但说什么她又不懂,解释又解释不清,李墨一急,将东西往她手上一塞,转身就出了屋子。 这?李蔓打开纸包,看着一粒粒饱满的红枣,有些发蒙了。 猝不及防的亲吻,做工精细的发簪,甘甜饱满的红枣 事情果然如她料的那样么? —— 悲催的感冒了,这几天眼泪鼻涕一大把,真心难受,亲们的留言灵儿改天再回啊,谢谢支持\(o)/~ 第五十三章 有关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三章有关 昏暗中,李蔓心乱如麻。舒悫鹉琻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厨房,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媳妇,出来瞧瞧。” 李蔓听出这是李书的声音,慌乱中,红枣也没包好,就直接散落到锅台上了。 出了厨房,李书拉着她直接往后院去,昏暗的天色下,李言和小五围在猪圈边说着什么。 “媳妇,瞧瞧我垒的猪圈,咋样?”李书将李蔓拉了过来,笑嘻嘻的问。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一天的功夫,猪圈就垒好了,不是很大,但为那两只小猪羔遮风挡雨却是足够了,趴在矮矮的石头墙上,看着两头小猪在里面抢猪菜吃,你拱一下我抢一下,还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真是有趣。 见李蔓脸上露出笑意,李书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兴兴头的就又开始说道起来,“媳妇,很不错吧,我盖房子的手艺还是好的,刚才和二哥也说好了,等入秋天凉的时候,咱们多攒些钱,就帮家里多盖几间房,你说咋样?” 李蔓听他连珠炮似得话,大半没听懂,只强作笑意,然后说,“碗还没洗好,我先回了。”再不走,快要被李言的目光给淹死了。 “媳”李书还要拦她,他话还没说完呢。 “三弟。”李言拦住他,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洗洗睡吧。” “可我话还说完呢。”李书有些失落的抿了抿唇,又坚定的说,“反正我决定了,今年年底一定要让媳妇住上好点的房子,她那屋现在还好,一下雨怕还要漏雨。” “嗯,一定能住上大房子。”李言点头,鼓励他道。 李书咧嘴一笑,脑海中又闪现憧憬过多年的美景,顿时觉得浑身又有劲了。 李言笑着朝他肩头轻轻捶了一下,“走吧,回屋。” “嗯。”李书应了一声,三兄弟一起回了西屋。 西屋只有李画一个人,正坐在炕上,对着油灯看书。 “四弟,你上次讲的那个故事还有吗?再说说。”李书忙上了炕,兴奋的问。 “额?”李画愣了下,抬起头,一脸茫然,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中还未回过神来。 李书还当他看书太入神,便凑到他跟前,迫不及待的说,“就是上次那个那个穷小子后来成了将军的故事啊,太好听了,你还没说完呢。” 小五这时也拖了鞋子,爬上炕,坐到了李画的身边,眼巴巴的瞅着他,话说四哥最会说故事了,四哥的故事最好听。 李画轻轻一笑,放下了书,说,“后面也不多了” 李书便和小五安静下来,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后面的精彩故事。 李言见状,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在李画绘声绘色的故事中,他一闪身,出了房门,直奔厨房而去。 —— 厨房里,锅台边上点着一盏小油灯,晕黄的光线温暖着每个角落。 李蔓还在刷碗,从猪圈那回来之后,她就开始刷碗,刷啊刷啊,一块抹布不停的在那碗里转着,就是挪不开似得,而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对着那小油灯,怔怔的,恍惚的,眼睛连眨都不会似得。 李言斜倚在门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唇角噙起一缕邪肆的笑意,女人会发呆,定是与男人有关。 只是,这个男人—— 大哥?四弟?还是自己? 第五十四章 固执(二更)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四章固执(二更) 眼瞧着那一只碗都快被她洗破了,李言终于忍不住,上前打断她,“想什么呢?” “啊?”小心肝狠狠跳了下,李蔓只觉得魂都被吓掉了,手里的碗扑通掉进了锅里,还好没有摔碎。舒悫鹉琻 李言双手环抱,靠在锅台边,皱皱眉,好笑的看着她,“胆子还这么小?”这几天看她挺开朗活泼的,还以为胆子见长了呢。 李蔓手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口,见鬼似得盯着他。 “你干什么?”她瞪着圆圆的眼睛,努力用这地方的方言质问他,好给自己一丝底气。 “哟,进步多了。”李言挑了挑眉,愉悦的赞赏,“还会说什么?” “嗯?”前面那句她听懂了,后面他说的是什么? 李言目光朝她头发望去,“簪子呢?”吃晚饭的时候就没瞧见,敢情自己一走,她就摘下了呀。 李蔓知道他说的是簪子,本来她还想着怎么办,现在好了,他自己来问,还他好了。 忙从怀里将簪子拿出来,递给他,“给你。” 李言眯起了眼睛,“不喜欢?” 看他眸底笑意顷刻间被阴冷取代,李蔓小心脏又狠狠颤了下,外表果然是最能骗人的东西啊,之前觉得这人性情最温和,笑容最能安抚人心,如今看来,他笑的时候的确是好的,可一旦那脸上没了笑意,也真的是挺可怕的。 李蔓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将簪子放在锅台上,低低的说,“谢谢你,我不习惯戴这个。”说完,赶紧转身继续刷碗。 可一个碗还没洗完,手里的抹布忽地被人拿了去,双肩被人钳制住,她被迫又面对着他。 李蔓恼了,瞪他,“你想干嘛?”一面朝门口望去,既希望有人能看到这一幕来制止,却又害怕这暧mei的一幕被人瞧去,心里慌乱极了。 李言深深的凝视着她,眼神坚定而霸道。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李蔓渐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不安的问,“你究竟想干什么?”就为一根簪子,至于要把她活吞下去一样吗? 直到她渐渐放弃挣扎抵抗,李言才松了一只手,拿起锅台上的簪子,重新又别到了她的发间。 李蔓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固执,好吧,一根簪子而已,她要了就是。 “你先戴着。”李言见她倔强的垂头不看自己,微微勾唇,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你?”李蔓有些火了,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他大拇指上一道长长的口子,似被利刃伤过,陡然就想到了簪子上那些好看的木纹,会是做这个的时候伤到的吗? “你手指伤了?”李蔓拿起他的手指,关心的问。 李言听懂了她言语之中的关切,更看懂了她眼底的关心,眼底笑意顿显,用那受伤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似承诺般的笃定说道,“以后,我会给你更好的。” 李蔓本能的偏了偏脑袋,避开他的手指,却正好瞧见李墨站在厨房门口,冰雕似的,脸色铁青。 —— 今天两更送上,谢谢清清风1、jeankam、13545388688、第二眼美女baby、依草铃、angelwmq、东方镜等亲的鲜花和荷包,O(∩_∩)O~ 第五十五章 商量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五章商量 李蔓怔了,他是何时站在门口的? “大哥。舒悫鹉琻”李言回头,面色如常的喊了一声。 李墨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道,“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哦。”李言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李蔓,轻挑了下眉,凑到她耳边,低低说,“这簪子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就算不喜欢,也不许扔了。” 说完,笑意浓浓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出去了。 胆子这么大?李蔓几乎惊呆了,当着大哥的面就敢勾搭未来大嫂,这是什么节奏? —— 李言跟着大哥一起进了东屋,炕上,李画三兄弟也在候着了,见他二人进来,自觉往里靠了靠,留出位置给二人。 “大哥,什么事?”李书先问,众人的目光也齐齐看向李墨。 李墨没有坐炕,而是坐到了炕沿边的凳子上,然后回答,“刚才我到村长家,听说三癞子家有几亩地要卖。” “他们家的地又不是什么好地,何况,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李书撇撇嘴,对这个话题没啥兴趣。 李言却是一听大哥的话,立刻就猜到了他的心思,问,“大哥莫不是想买他家的几亩地?” “嗯。”李墨点头,说道,“我是有这打算,他家的地是不太好,可是价钱便宜, 再加上他最近手头紧缺钱,有意贱卖,一亩地只要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的确是便宜了,“可咱们家有钱买吗?”李言担心的是这个,上次为媳妇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李墨搓了搓手,认真说道,“这个我算过了,上次村长和吴三家赔的两吊钱,还有卖鱼得的钱,你这几日的工钱,家里的积蓄,差不多能凑出四两银子来,我想先买两亩地,现在要种上,还能赶上一季收成。” “可三癞子家的地也太贫了吧?能有收成?”李书不看好。 李墨回答,“他家的地位置都不错,就是他兄弟几个懒,不愿意在地里花力气,荒了几年就差了。我想,咱们买了来,好好侍弄,过个一两年,地肥了,收成指定能好。” “我赞成。”李画想了想,说,家里兄弟几个也都大了,有两亩地总不是坏事。 李言也笑道,“大哥,你觉得行就这么办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沈叔家算工钱。” “嗯。”李墨面色松快了些,说,“要是你们都觉得可行的话,明儿上午我就去村长家把这事办了,对了,四弟,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好。”李画应声。 买地的事就这么定下了,众人心里头都有几分喜悦,话说,家里有了媳妇,有了地,还有了猪和鸡,这才有过日子的样嘛。 —— 厨房这边,有了两次教训,李蔓不敢再待了,赶忙收拾好碗筷,烧了点热水,就回到自己房里洗漱,洗漱好之后便关上房门,灭了油灯,上了炕。 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起来,顶着一对熊猫眼的李蔓,差点吓坏了小五。 —— 情人节快乐O(∩_∩)O哈哈~ 第五十六章 顾忌(二更)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六章顾忌(二更) “姐姐,你怎么了?”小五盯着李蔓红肿的眼睛,担心的问。舒悫鹉琻 李蔓眼睛酸痛,昨晚一夜难眠,好不容易天快亮了眯了会,还做了个噩梦,真是痛苦啊。 “没事。”她揉了揉眼睛,摇摇头,今天又起来晚了,家里又只剩小五一个。 可正说着,李言从外边回来了,瞧见屋檐下的李蔓,眼底笑意更深了,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 经过昨晚,李蔓对他有了抵触心理,见他朝自己疾步行来,心口一慌,转身又折进了屋子里,把门关了起来,她牙没刷脸没洗头发还没梳 “二哥。”小五从厨房里端了热粥出来,没见李蔓,倒见着李言,就好奇的问,“姐姐呢?” 李言朝西屋努了努嘴,笑着将碗接过来,“我来吧。”然后,曲指轻轻敲了敲房门。 李蔓整理好了衣服,正拿着梳子梳头,听见敲门声,眉心微蹙,就知道是李言,因为小五没有敲过门,最多只是轻轻的推开一丝门缝,小心翼翼的看她,等待她先发现他而已。 她没有答应,只看着大柜上的簪子发呆,到底要不要带? 带的话岂不是就承了他那份情?不带的话会不会又像昨晚一样,他再犯起脾气来闹点别的? 敲门声铿铿有力,不急不躁,甚至还有那么些彬彬有礼,可李蔓受不了了,狠狠白了门一眼,抓起簪子闷闷的别在了发间,转身就去开门。 一开门,迎面撞见的就是李言温柔的笑脸,还有一碗还冒着热乎气的玉米粥,李蔓心中的气恼顷刻间咽回了肚子里,不好发作。 “晚上没睡好?眼睛肿成这样?”李言细细的看着她,眸底漾过一丝戏谑的光,忽地,倾下身子,凑近她的脸,低声问,“是因为我吗?” 李蔓吓的连连后退,待看他依旧站在门口,没有逼近之时,才站定,狠狠瞪他,干嘛突然靠她这么近? 李言瞧她受惊小兔一般的模样,轻轻一笑,将碗放到了窗台上,说,“快趁热吃吧,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 “去哪?二哥,我也去。”小五连忙抓住了二哥的手,讨好的说。 李言回答,目光却是望着李蔓的,“大哥正在丈量田地,一会我们过去瞧瞧。” “嗯,好。”小五立刻表现出了浓烈的兴致。 李蔓端起窗台上的碗,背过身去,狠狠的吃了起来,几口就扒完了。 “没饱吧,再吃点饼。” 刚一转身,两块玉米饼又递到了跟前。 李蔓疑惑的瞅着他,其实,他对自己不错,可难道他就没一点顾忌吗? “瞧你,吃饭都能吃到脸上。”李言却忽地弯唇一笑,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李蔓脸一红,正要发作,他却伸出手指给她看,指腹上的确站着玉米粒。 李蔓咬咬牙,还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算脸上沾着玉米粒,他可以对她说,她自己会擦啊。 —— 今天才发现留言区挺奇怪的,会不经意间多出许多评论来,汗哒哒的哇,大概是平时亲们的留言被袖娘吞了,系统正常了又显示了出来,所以,有些留言灵儿没有及时回的,亲们也别见怪啊,因为后台没有显示,只要显示的都回了的。 第五十七章 牡丹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七章牡丹 看她气恼的样子,李言轻轻一笑,将玉米饼塞进她手里,然后,拍了拍小五的脑袋,笑说,“走吧。舒悫鹉琻” “哦。”小五看了李蔓一眼,“姐姐,咱们去找大哥。” “嗯。”李蔓应了一声,吃着玉米饼跟在后面。 三人刚出了院子,就听见一声好听的女声在叫李言,“李言哥。” 回头,就见李家院墙边站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生的十分俊俏,鹅蛋脸,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嘴唇,脸上还带些娇羞的神色。 “牡丹姐姐?”小五亲热的喊了一声。 牡丹‘嗳’了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瞅着李言,又小声的唤了声,“李言哥。” 李言瞅了她一眼,眼底笑意渐渐褪去,对李蔓和小五说,“你们先去村口等我,我一会就来。” “哦。”小五应声,牵着李蔓的手,说,“姐姐,咱们先走。” 李蔓了然的点头,临了还朝牡丹多望了一眼,这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比之前见过的女孩,生的都要好呢,瞧她那神色,定是对李言有意呢。 —— 李言等两人走远了,才朝牡丹走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问,“有事?” 听他语气如此冷漠,牡丹眼睛里有了湿意,“李言哥,你在我家干了这几天活,为什么一次都不找我?” “我又没事,找你作甚?”李言淡淡的看着她,见她长睫轻颤,似乎又要哭了,轻叹一声,“有事就说话,没事我还要忙。” “李言哥。”牡丹抬头,氤氲的泪雾已经在眼圈里打转,“我知道是我家不好,可是那亲事不是我同意的,你该知道,从小到大,我心里喜欢的——” “够了。”李言不耐的打断她的话,没再看她,转过身去,瞧那两个已经快到村口了,就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李言哥。”牡丹急了,一把捉住了李言的胳膊,哽咽道,“你真就不管了吗?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我嫁给别人?” 李言拨开她的手,看她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心头涌过烦闷,话也说的很直,“牡丹,你到底要我把话说多少遍?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要是不想嫁人,直接跟你爹娘说。” “不,我不信,李言哥,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牡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豆大的泪珠终于顺着眼角滚落。 李言凝眸瞅了她一眼,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牡丹,我说的是真的,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不。”牡丹突然朝他喊了一声,泪眼之中闪烁着愤懑和不甘。 李言忽地觉得跟她根本说不清楚,不然,说了那么多次她怎么没一次听的进去的,“好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听不听由你。” 冷冷的说罢,李言不想与她纠缠,转身就走。 —— 第一更 第五十八章 体己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八章体己 牡丹见他真的要走,慌了,她来找他是真的有事,“李言哥,你等等,我有事要说。舒悫鹉琻” 李言却没这个耐心与她纠缠,其实,也怕缠不清,他步子迈的很大,有意丢下牡丹。 然而,牡丹想起好不容易从爹娘那得来的承诺,哪能不跟李言说清楚就被打发回去的道理呢?她小跑着追了上去,喊着,“李言哥,你听我说,我爹说了,只要你能拿出二十两银子,我爹就同意我跟你——” 李言万万想不到,她竟然能说服她那对钱串子爹娘?哦,不,二十两银子呵呵,对于一贫如洗的李家来说,那也算天文数字呢,她爹娘不过是想借他来打消她的念头罢了。 “牡丹,你还真信你爹娘的话?”李言站住,回过头来看她,似嘲讽般说,“何况,我就算有二十两银子,为什么要娶你?” 牡丹气喘吁吁的在他跟前站定,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李言哥,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她四下望了下,见没人,慌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到了李言手上。 “李言哥,我知道二十两银子很多,这是我所有的体己,剩下的我再想办法,你千万收好,等凑够二十两——” 李言深深的看着她,心中涌过复杂的情绪,“牡丹,别这样,我真的只当你是妹妹,而且,我也有媳妇了。” “就是刚才那个吗?”牡丹眼底反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知道你们并未圆房,不是吗?何况,有她在,也不妨碍你跟我在一起啊,家里还有大哥他们啊。”正因为不用当他们的共妻,她才又坚定了要嫁给李言的决心呢。 “我喜欢她。”李言轻的一笑,将布包又塞到她手上,“东西收好,回去吧。” “李言哥——” “我媳妇还在前面等着,我先走了。”李言不等她继续说话,转身就走。 牡丹朝前撵了两步,这时,有个妇人出了门,瞧见她,就笑问,“哎呦,牡丹啊,好些天没见你出门呢,今儿个这是要往哪儿去呀?” 牡丹不敢再追,慌乱回答,“我刚好有点事——” “正好,我这里还有点绣活,牡丹你帮我瞧瞧。”那妇人笑着就上前想拉牡丹到自己家去。 “二婶子,我娘还在家里等我有事,改天吧。”牡丹心里有事,哪里有那个心情再帮人干活,挣脱了妇人,急忙往家走。 妇人瞧着牡丹急匆匆的背影,又望了望快走到村口的李言,眼珠子转了转,都说牡丹这丫头心意李家二郎,原先还有些不信,这下看来是真的了,有好戏看了。 她一乐,小跑着就进了隔壁钱婆子家。 —— 二更到~~~~~~~~~~ 第五十九章 害羞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五十九章害羞 李蔓和小五乖乖等在村口,期间,她用各种方式终于从小五口中得知了想要的信息,原来,那姑娘名叫牡丹,是村里有名的财主沈万宝家的独生女,也是方圆几个村落里生的最好看的姑娘,她性情温顺,一手的好绣活,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舒悫鹉琻 那么,李言也该是喜欢她的,而且,刚才瞧那姑娘的神色,明摆着两人就有一腿的嘛。 这样想着,李蔓心里有些松快,又有些气恼。 想不到这男人还挺花,有了那么一个贤惠温良的红颜知己,还来招惹她这个未来大嫂,太不像话。 等李言姗姗来迟的时候,李蔓故意意味深长的盯了他一眼,想让他羞愧,让他无地自容。 哪知,李言脸皮极厚,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唇角依旧挂着清浅如常的笑意,“等急了吧?我们走吧。” 不是吧?就这样李蔓又狠狠扫视了他几眼,发现从他的脸上还真是发现不了什么蛛丝马迹呢。 李蔓决定提醒提醒他,用蹩脚的当地方言说着,“刚才那姑娘挺好看啊。” “嗯。”李言一边走着一边回答,“她叫牡丹,就住在” “别。”李蔓立刻对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意味深长的冲他一笑,“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说着,拉着小五快步走在前面。 盯着她的背影,李言摇头,无奈轻笑,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 出了村口往东走不多远,那里有连片的田地,李墨等人正在其中的一块地里忙着。 李蔓和小五俩小跑着过去。 “大哥,四哥。”小五最先窜到了李墨边上,然后又对着正在纸上记着东西的李画咧嘴一笑。 李墨揉了揉小五的头发,“你怎么来了?”目光却本能的看向后面跟过来的李蔓,刚才跑了一小截,此刻,她双颊红润,眼睛格外的亮。 “二哥带我们来的。”小五手指着后面那优雅的走在田埂上的二哥,说。 “哦。”李墨听言,目光忽地就定在了李蔓的发间,那一根白玉兰花的木头簪子,分明就是出自二弟之手。 李蔓被他这一瞧,脸更红起来,就本能的往李画边上靠过去,可待一触及到李画略带忧郁的漆黑眼眸时,她猛然又记起昨日那一吻,整张脸顿时火烧火燎起来,就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脸红了?害羞吗?李画抑郁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被这个惊人的发现给救活了,她在自己跟前会害羞,就表示她对他有心。 就像阳光驱散了乌云,李画俊俏的脸庞立刻生动起来,对李蔓温柔的介绍,“你知道吗?这两块地现在已经是咱们家的了,你说,我们要种些什么好?” 买地?李蔓瞧着脚下满是杂草的荒地,眼角微抽,“就是这块?” “四弟,刚才量的都记好了吗?”李墨这时走过来问,顺便轻轻看了李蔓一眼,说道,“别看这地现在荒着,等咱们拾掇拾掇,好生侍弄着,就是块好地。” 第六十章 相劝(二更)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章相劝(二更) 没想到李墨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李蔓面上热热的,想起他有可能是自己的未婚夫,她就有种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感觉,只对他干干的笑了下,算作回应。舒悫鹉琻 看她笑的如此勉强,李墨心头滚过一阵失望,他知道自己不讨女人喜欢。 李画看大哥沉下去的神色,忙说,“大哥说的对,过两日,咱们把这荒草除了,好好翻一番,就可以种东西了,这地呀不能荒,咱种上几茬就好了。” “”李蔓眨眨眼睛,貌似听个半懂,不过,这兄弟二人跟她叽咕了半天,倒让她紧张尴尬的情绪下去了不少。 “大哥,咋样了?”这时,李言走了过来,问。 李墨扭头,手指在半空虚指了下,回答,“差不多了,就这边两块地,丈量好了,一会到村长家把文书签了就成了。” “二郎也来了啊。”这时,一个有些秃顶的黑瘦汉子走了过来,跟李言打了声招呼,又问李墨,“大郎,没问题吧?就这两块地,我跟你说,别看现在荒着,稍微拾掇拾掇那就是好地,这也就是看大郎你,别人想要,没有三两银子,我是不会放手的。” “嗯。”李墨淡淡的应了声,他其实也知道三癞子这人人品不好,一般人也不敢买他家的地,怕日后惹麻烦。 三癞子趁势劝道,“还有两亩,要不要一起要了?这样的价格再没有了。” 李墨摇头,“没多余的银子了,先买这两亩,三癞,你要是没其他问题,咱们就去村长家把文书签了。” “好好好——”三癞子连连说好,他只恨不得立刻能拿银子到山外乐一乐去。 李墨瞧他一眼,不禁皱眉,“三癞,别赌了,有了银子赶紧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知道知道了。”三癞不耐烦的摆摆手,“谁不想要媳妇,何况,我是没媳妇的么?大哥二哥太狠,他们俩霸着媳妇不让我碰,还把我赶了出来单过——” “那还不是你好赌,不正经过日子。”李墨沉着脸教训道,他最瞧不上三癞子这样混吃混喝不肯好好过日子的人。 “我——”三癞眼一瞪,刚想发作,但看对方是李墨,这魁梧的跟座小山似的,自己在他跟前根本不算个个儿,哪敢张狂,顿时赔笑道,“大郎你说的对,以后我改,我一定改。” 李墨看了他一眼,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还知道要改总是好的。 李言在旁瞧着只摇头轻笑,三癞子若知道悔改,就不会被大癞二癞给赶出家了,也只有大哥这样的人,还会有心思劝他悔改。 众人看着也没其他问题了,就一起前往村长家,文书一签,这买卖也就成了。 李蔓本不想去,可大家都去了,只得随大流的跟着。 村长家的门口,有几个婆娘正围坐在一处,一边说笑一边纳鞋底,瞧见这么多人来了,立刻停止了说笑,齐齐朝他们看来。 莲花更是惊喜起身,朝李画迎了来,一张脸笑的跟朵迎春花似的,“画哥哥,你来了?” 李画眉心皱起,不自觉的朝李蔓看了一眼,怕她多心。 而李蔓却是无奈摇头,想起李画身上的桃花绚烂,不禁又想起那一日,那一吻啊 第六十一章 算盘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一章算盘 “莲花,你爹在家吗?”李墨走在前头,先问莲花。舒悫鹉琻 李墨是李家的老大,家里几个弟弟平时都很听他的,尤其是李画,对他很是敬重,所以,莲花对他也比别人来的客气,“李大哥,你找我爹有事?他才出去了呢,这样,你们先到我家等着,我去找找,许是到陈伯家打牌去了。” “好。”李墨点点头,带着众人一起进了村长家。 村长家里没人,大家也没进屋子,就在院子里等着。 好在,不多时,莲花就将村长给找了回来。 李墨便将李画早已写好的文书交给了村长,后当着村长的面,付清了银子,与三癞子又一起在文书上按了手印,这事就算成了。 事情办成了,众人道了谢,就要各自回家。 莲花却扯住了李画的袖子,欣喜的说,“画哥哥,你们家买地了呢,真好。”而且,李画现在是童生,今年秋试一过,怕一个秀才也是手拿稳抓的,连爹都说,李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这才有了李画这样的人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画抽出袖子,对她客气而疏离的轻轻一笑,并未答言,随后,紧跟着大哥身后出了村长家的门。 莲花碍着门口还坐着一些碎嘴的婆娘,没敢撵上去,只站在院子里看着李画远去的背影,暗自跺脚发狠。 “死丫头,你这样咋行?”莲花的娘不知何时回来了,瞧见女儿这样,没好气的说。 “娘?”莲花知道娘的意思,小脸一红,嗔道,“娘,李画也太不识抬举了,不就是去年中了个童生嘛,这就眼里没人了。” 莲花娘手指头狠狠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你还说,人家一来,你那一双眼珠子粘到人家身上,扣都扣不下来,是个男人都得被你吓跑了。” “娘,”莲花羞的满脸通红,几乎落泪。 村长在屋里,听见这娘儿俩的对话,忍不住走出来喝道,“一对败家娘们,尽给老子丢脸。” 莲花气哼哼的背过身去,真的哭了,“爹,你那天不也说李画出息,将来不会比山外的那些好人家差。” “这事用不着你,爹自有主张,你个蠢妮子,你乖乖的待在家里,以后别再干这丢人现眼的事就成了。”村长教训道。 莲花娘一下子就听出了村长话里有话,“他爹,你这是有啥想法?他们家已经有了媳妇,咱家莲花可不能给人做小。” “去去去,”村长对着自己婆娘就是一顿白眼,“他们家那媳妇还没圆房,何况买来的女人,能跟咱们莲花比。莲花,你乖乖的,等年下再说,要是李家真的祖坟冒烟,李画能中个秀才回来,别说你嫁给他,就是财礼,爹都不会要一分的。” “真的。”莲花脸上露出大大的惊喜,李画聪明又好学,村里都说他考个秀才没问题,而爹不要财礼,这样的好事落在谁家谁家不得乐晕了? “爹的话还能有假。”村长瞧着自个闺女,想着未来李画科举顺利、仕途顺利,他也能跟着后头沾光的,不管李画将来做个什么官,他都会跟着做官老爷的。 第六十二章 媳妇(二更)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二章媳妇(二更) 李墨等人回到家中,就见李书在院子里喂鸡,瞧见他们是一起回来,顿时大叫,“都上哪儿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鸡也不管,猪也不喂——” “哦。舒悫鹉琻”李蔓一拍脑袋,她真是失职啊,小猪小鸡是她要买的,现在竟然都忘记了喂。 “我来吧。”她忙跑到李书边上,拿过他手里的鸡食,喂栅栏里的小鸡。 李书瞧她这样,尴尬的挠挠头,“我不是说你,我就是回来没见着你”有点不习惯罢了。 “我去地里瞧了瞧。”李蔓笑说,其实,并未介意他之前的话。 “地里?那有啥好瞧的,三癞子家的地也就是一堆的荒草。”李书撇撇嘴说。 李蔓并未应答,喂好鸡后,就问,“猪喂了吗?” “喂过了。”李书立刻扬眉说道,“两只小东西都吃的饱饱的,你去瞧瞧。” 这有什么好瞧的,李书别的不说,干活那是没的说的,李蔓这点很清楚,就道,“谢谢。” “谢啥。”帮媳妇喂猪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 这时,李墨已经从厨房里挑出水桶来,正准备去井里挑水,看见李书缠着李蔓,就说,“三弟,把那坑里的鱼捞了。” 买地算是大事,一家子都在而且也齐全,该做顿好的庆祝庆祝。 李书立刻乐了,对李蔓得瑟的扬眉道,“媳妇,你等着,我去给你捞鱼。”说完,从鸡栅栏这边抽出一根竹枝就往水坑那边去。 一旁的李蔓却是呆了,刚才他叫自己什么?媳妇?西服?西湖? 不对不对,西服是现代词汇,西湖?他没事提西湖干什么?何况这时空有没有西湖还得两说,那么,他刚才说的是媳妇? 好歹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还不能完全听懂这里的话,可毕竟都是中国话,很多发音其实很接近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刚才李书就是叫她媳妇。 媳妇,如果她还没猜错的话,这媳妇应该跟现代的老婆、夫人、太太是一样的。 惊悚了,李蔓惊的脑子里嗡嗡作响,难道她是李书的媳妇?还是她真的听错了,其实,那不过是跟媳妇很像的发音。 一定是这样的,她肯定听错了,不过,想到李书对她的态度,心里怎么就那么忐忑啊? “媳妇,你瞧,鱼。”这时,李书已经抓了鱼,走到她跟前,显摆的将鱼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李蔓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李书眉飞色舞的脸,不由惊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问的是普通话,李书倒听不明白了,只拍拍她的肩,笑道,“我先去拾掇拾掇,一会你来做,我还要吃那天的酸菜鱼。” 说着,将鱼丢到了押井边,自己回厨房拿刀和盆。 —— 二更。 第六十三章 才怪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三章才怪 李书将鱼拾掇好后,就交给李蔓,“媳妇,你刚才一直在看我,对不对?”他几乎是肯定的口气,而李蔓也更肯定他喊的是媳妇。舒悫鹉琻 “那个,我问你。”李蔓努力想用当地纯正的发音来问他,“你刚才喊我媳妇,这媳妇是是什么意思?”会不会跟姐姐妹妹一类的,就比如现代南北方,有些地方称呼爸爸为爹,可有些地方称呼爷爷为爹,还有些地方直接称呼没出嫁的姑娘们为大姐 “媳妇?”就是媳妇呀,李书疑惑的挠挠头,想了想又说,“就是婆娘,屋里头的,或者四弟以前说过的,叫什么,内——内人好像。“ 如果前面还是猜测,此时此刻,李书的话就犹如一记闷雷,炸的李蔓里外都焦了,她果然没听错,敢情她是李书的未婚妻? “媳妇,你咋的了?”看李蔓脸色发白,眼神呆滞,李书慌了,伸手摸她的额头。 李墨这时挑了一担水,刚巧进院子,就瞧见了这一幕,喝止,“三弟,你做什么?” “大哥,你快来瞧瞧,媳妇她咋了。”连眼珠都不会动一下,李书是真的吓着了。 李蔓忙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喊道,“我没事。”一面快速转身直奔厨房,不行,她需要一个人找个地方静一静,好理一理。 “啊?”李书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的一愣。 李墨冷眼瞪他,沉声问,“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李书睁大眼睛,无辜极了。 李墨才不信,什么都没做,媳妇会那个样子?他赶忙将水送进厨房,一边观察李蔓的神色。 李蔓在淘米,她知道李墨进来了,故意背过身去,将头垂的很低,不想被他瞧见。 李墨瞧她这样,就知道不对,将水倒进水缸里,努力弄出些响动来,若是往常,李蔓定会主动对他微笑招呼,可今天她却动都没动,一双小手不停的搓着米,似乎他不出去,她这米就要一直淘下去。 “三弟就是这样的脾气。”终于,李墨开口先打破了沉寂,“若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你跟我说,我去教训他,你别往心里去。” 李蔓听言,心更是一点一点的下沉,这样的口气分明像个长辈啊,而且还以为是她跟李书闹别扭了,他以长辈身份出面调停啊。 那她肯定就是李书的未婚妻了,所谓长兄为父,他帮着教训李书也说的过去啊。 见她脊背挺直,似乎发呆,李墨以为猜对了,定是三弟惹了她,不然从昨儿开始,她情绪就很不对,“你等着,我叫他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啊。”李蔓一惊,忙转身追到门口,拽住了他的胳膊。 李墨微愣,垂首看她。 李蔓忙松了手,有些尴尬的看着他被弄湿的袖子,“抱歉。那个,不关李书的事。” 李墨凝眸,以为她为李书开脱。 李蔓郁闷的咬了下唇,然后抬头朝他轻轻一笑,“没什么事,你别找他,我先做饭了。” 她忙又到锅台边,淘米煮饭。 李墨这边却是越发疑惑了,没事?才怪! 第六十四章 警告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四章警告 李墨出了厨房,见李书还在院子里发呆,几步上前,一把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带到墙角,严厉的望着他。舒悫鹉琻 李书本想发作,但一看大哥这样的神色,先慌了,“大哥,你这是要干啥?” “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说。”李墨脸色阴沉,低声质问。 “什么?”李书被问的有些蒙,“我什么都没做。” “非要我揍你一顿吗?”李墨眉心紧皱,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李书眼皮子跳了下,往墙里缩了缩,“大哥,到底咋了,你说清楚啊。” “她情绪不对,你没对她做什么,她会那样?”李墨恨铁不成钢似的盯着他,“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什么。”李书立刻委屈的大叫,“我连她手都摸过。” 李墨沉沉的看着他,良久才道,“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我。”见大哥终于肯放了自己,李书松了一口气,委屈道,“本来就是嘛,四弟都牵过好几次了,对了,大哥,你该问问二哥,刚才你瞧见媳妇头上那根簪子吧?肯定是二哥送的。” 这不用他说,李墨也清楚,“你管好你自己。” 李书憋屈了,“怎么不管二哥和四弟?”突然,他又想到什么,忙道,“对了,刚才媳妇问我媳妇是什么意思?真有趣,难道她这么大了连媳妇都不懂么?” “什么?”李墨也是诧异,她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大哥。”这时,在东屋窗口看了半天好戏的李言,终于走出来。 李书立刻问起来,“二哥,媳妇头上的簪子是你送的吧?” 李言微微一笑,爽快承认,“是啊,很配媳妇,是吧?” “二哥,你耍赖。”李书顿时嗷嗷直叫。 “三弟。”李墨怕厨房里的李蔓听见,狠狠瞪了一眼李书,李书撇撇嘴,放低了声音,说,“大哥,二哥犯规,他这样送媳妇簪子,要是媳妇先喜欢上了他,跟他好了咋办?” 李言唇角笑意更深,“三弟一早起来打猪菜,回来又喂猪喂鸡,还抓鱼,难道不是为了讨媳妇喜欢?” “”李书哑口无言,他是想讨媳妇喜欢,可总觉得二哥做了更讨媳妇喜欢的事,心里羡慕嫉妒恨了。 “大哥。”李言见三弟不语,这才又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的跟李墨道,“媳妇这事,大哥也该多用点心。” 李墨凝眉,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 李言凑近了些,眼底闪过一丝坏坏的笑来,压低声音道,“大哥,咱李家也得有后了,不是吗?大哥就算不急,弟弟们可真急了。再说,大哥,你瞧见今天三癞子瞧媳妇的眼神了吗?” 李墨没注意,李书没在现场,急问,“啥眼神?他偷看媳妇了?” 李言只看着李墨,说,“媳妇生的咋样,你们都知道,十里八村怕也没人比的上,大哥,这样的媳妇,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着啊,而且,咱们至今都未和她圆房,村里人也都知道,若要是传出去了,不怕有心人来挖墙脚吗?” 第六十五章 烧火。(二更)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五章烧火。(二更) “谁敢?”李书立刻发狠起来。舒悫鹉琻 李言白了他一眼,“人家就算来阴的,还会告诉你不成?” “我”李书一下没了主意,求救的看李墨。 李墨脸色凝重,二弟所言不虚,神女沟,女人稀缺,就算花银子买,也不是谁家都买的起的,所以,扒灰爬墙之类的丑闻这里经常上演,就如屋后的杏娘,给了大顺二顺做媳妇,却不守妇道,成天的勾三搭四。 当然,媳妇绝不是杏娘那样的女人,可是,她越好越会引来其他男人的觊觎啊。 他是李家的长子,若是连媳妇都守不住不可能。 “二弟,你想多了,咱家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李墨笃定的说。 “大哥,也不是没可能啊,要是媳妇哪天看上别人——”李书话没说完,就被李墨丢给来的冷眼吓的憋了回去。 李言轻轻扯了下李书,让他别说了。 李墨看了二人一眼,再没说话,而是转身去了厨房,挑起水桶,打算再挑一担水。 李书有些急了,“大哥他到底啥意思?” 李言拉住他,深不可测的笑了,反正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大哥是听进心里去了,只要过了大哥这关,跟媳妇圆房的事就近了,话说,他今年二十,想二十一岁当爹的话,是得抓紧了。 李蔓今天没找小五来烧火,自己坐在锅灶后,一下一下的往锅洞里递着柴火。 李墨第二担水挑进来的时候就闻见一股焦糊味儿,忙放下水桶,奔到锅灶后,抽出了锅洞里的几根木柴。 李蔓吓了一大跳,忙跟着起身,这才觉出糊味来,正不知所措,就见李墨已经舀了瓢水倒进了锅里,她往那锅里一瞧,一大片的黑焦,就只剩中间一丁点的好米了。 “这,我”李蔓自责的眼圈都红了,白米对于这样的人家意味着什么,她很明白。 “不碍事。”李墨安慰的看她一眼,见这一锅焦糊的米饭也没得救了,就用锅铲盛到了一个大盆子里,然后,舀了点清水洗干净了锅,又重新淘了点米下在锅里。 李蔓见状,忙想折身到锅底烧火,李墨却轻轻叫住她,“我来吧,你做菜。” “哦。”李蔓就又转身,舀了点水到菜盆里洗酸菜。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锅上忙着,一个在锅底忙着,期间,有好几次,李墨有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这只锅也烧一下。”李蔓洗好切好了菜,就对李墨指了指另一口锅,说。 “好。”李墨应声点头,又将另一口锅烧着,通红的灶火映的他面色泛起一片柔柔的暖意,听得上面传来滋滋滋滋滚油下锅的声音,他心底忽地升起一片暖意,火红的灶火掩映下,他似乎瞧见了她那掩映在烟雾缭绕中的脸,美丽且动人。 ——、 谢谢玉玲珑宝宝、花开月绿、13927133011、锡锡瓦、端木摇、溢璨等亲送的荷包和鲜花,群么么O(∩_∩)O~ 第六十六章 学话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六章学话 因烧坏了一锅白米饭,做菜的时候,李蔓不敢再分心了,一大锅的酸菜鱼做的有滋有味。舒悫鹉琻 吃过午饭,李墨将家里的锄头镰刀铲子都拿出来,在磨刀石上磨了,然后带着李言、李书一起去了地里。 家里,李画在东屋温书。 李蔓便拉着小五到了院子的一角,拿起树枝在地上又写又画的,努力的跟他学习着本地的方言,她决定拿出大学时考六级的劲头来,非要在一月之内将这里的语言学会不可,绝对要做到交流无障碍。 其实,方言要比外语好学的多了,不用记语法和单词,只要记得发音就好,而且这种发音她很快就掌握到了规律,这里说话平翘舌有些不分,说话最后一个字,音调喜欢上扬,李蔓就像当年在英语角的时候专门找老外练口语一样,一下午就专门跟小五说话,最后,甚至还用方言给他说了一个龟兔赛跑的小寓言故事,而让她欣喜的是,小五竟然完全听懂了。 后来,晚上做饭之前,李蔓会对着大米、白米、玉米面,各念一遍。 中午酸菜鱼做的多,李蔓当时就多盛了一大碗留着,晚上准备擀点面条和酸菜鱼一起煮了,烧火的时候,她又指着柴火、火钳、木头桩子念一遍给小五听。 等面条煮好了,盛面时,她还不忘指着碗筷之类的,说上一遍,再问小五对不对? 小五觉得,李蔓虽然发音不是很准,但起码自己都能听的懂,而且,她声音很好听,说起他们这里的话来,有一种笨拙的可爱,他喜欢听,所以,当李曼不厌其烦的问他,他都一一作答。 而家里其他男人都觉得这是一种好现象,媳妇肯学他们这里的话,那就是接受了他们,想融入他们啊,因此,他们也都积极起来,纷纷主动找李蔓说话,希望她能快点学会。 因此,这一顿晚饭吃完后,男人们迟迟不肯离开厨房,一个个的围坐在桌子边,跟李蔓说话。 到后来还是李蔓先撑不住了,打着哈欠说要歇息了,众人才各自散去。 等李蔓先烧了水洗漱之后,几个男人才各自洗了上炕。 忙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了,上炕也都没再说话,直接睡觉了。 下午带着两个弟弟开荒,李墨本也累了,可是,没想到一躺下,身上乏,脑子却格外清醒,想起中午二弟跟自己说的话,李蔓的身影不自觉的就闯进了脑海里。 那日,从神树下救下李蔓时,她无助可怜的样子,还有弟弟们期盼早日圆房的神情,让他心里作难。 李墨第一次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起来—— 漂亮纤弱的女人,正在锅台揉着面,袖子捋的高高的,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见到他来,她微微扬唇,露出娇羞的笑来,“看什么呢?” 他心中一阵荡漾,真想说,“你好美。”却又慌的垂下头来,不敢再看。 她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红红的小嘴凑近他的脸,满面娇羞的在他怀里轻唤,“相公。” —— 谢谢炫雅亲的鲜花,31朵啊,抱抱~~~~ 第六十七章 春梦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七章春梦 相公,她喊自己相公了?李墨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喜极而泣。舒悫鹉琻 “相公,水凉了。”李蔓轻轻的自桶里抽出一双小脚,晶莹如玉的脚面,水珠轻轻滑过。 李墨只觉眼睛被刺了下,心口砰砰直跳,慌乱中拿了干布替她擦干脚上的水。 他想去倒洗脚水,却恍惚中,置身于一片柔软,竟不知何时将女人压在了炕上。 “对不起,我——”他慌乱无措,想要逃离下炕。 李蔓却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一瞬不瞬的凝望着他,她柔嫩的小手抚上他的脸庞,从他的浓眉、眼睛、鼻子,最后落在那抿的紧紧的唇,轻柔的抚摸着,低声道,“相公,吻我。” 轰——似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他垂着头,紧紧盯着她水润的小嘴,彼此的气息交缠,微妙的感觉一瞬即发,她身上的馨香扑鼻袭来,袭击着他的感官。 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双臂,想要问她这是不是真的?她会不会后悔? 可是,更多的却只是想将她狠狠的按进自己怀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当他想狠狠亲吻她的时候,身下却空了。 “蔓儿。”他急的大叫,四处找寻。 一片白雾迷茫之中,李蔓身影渐渐清晰,他激动的冲上前去,却发现她正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心口好像被人用刀捅了一把,钝钝的痛 “相公,你怎么了?”耳边是她低低的轻唤,李墨陡然清醒,却发现哪有什么陌生男人。 两人置身于自家的荒地里,媳妇依偎在他怀里,小猫似的用头蹭着他的胸口。 无数情潮喷涌而出,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她,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就在这铺满杂草的田埂上,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第一次脱女人的衣服,他怎么也脱不好,心急之下,手上一使劲,直接将那衣服撕成了两半,雪白鼓涨的xiōng部宛若两只小白鸽扑出了窝。 顷刻间,他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烧了一把火,身下巨物疯狂叫嚣,坚硬如烙铁,急需找个地方尽情宣泄释放。 感觉到她在身下轻颤,他想尽可能的温柔一些,他不想伤到她,奈何大脑根本不听使唤,扛起她的双腿,他拼命想进到她的身体里,他不顾一切的用力撞击,可是,不够,怎么都不够 灭顶的快感如潮水般将他吞噬,他想要更快,更多 “大哥,大哥——” 突然,耳边小五的唤声宛若一记闷雷,惊的李墨身心一颤,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浑身宛若虚脱般直挺挺的。 小五坐在床头,慌了,“大哥,你咋了?” “怎么了?”李言在炕头,听言就侧过脸朝这边望来。 此刻,天刚蒙蒙亮,李墨望着破败的房梁屋顶,有种恍惚的感觉。 小五看着他发怔,就轻轻推推他,“大哥,你做噩梦了?” “哦。”李墨瞬间清醒过来,只感觉下身粘糊糊的,他到底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昏暗间一张脸烫的厉害,不敢看小五。 小五见他没事,就又躺下来,又疑惑的问,“大哥,你睡觉还带棍子吗?” —— 噗,这算不算肉汤?捂脸~~~~~ 第六十八章 决定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八章决定 “大哥,你睡觉还带棍子吗?” “嗯?”李墨正疑惑,炕梢那里,李言已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舒悫鹉琻 李墨脸涨的更红,轻咳一声,对小五说,“还早,你乖乖再睡一觉。” “没有棍子吗?刚才还戳到我胳膊了。”小五双臂撑起上半身,仔细的打量着李墨,很想掀开被子看一看。 噗——李言又没忍住笑出声,这时,李书也迷糊的睁开眼睛,“啥棍子不棍子的?” “你问大哥啊。”李言笑说。 李书还真想问,可没开口,就被李墨呵斥,“睡觉。” “咋了?”李书被吼的一头雾水,而且,天快亮了,也睡不着了,他就碰碰边上的李画,轻轻问,“四弟,大哥这又是咋的了?” 李画其实在小五喊大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当然也知道小五口中的棍子是怎么回事?只是,这种事要怎么跟三哥说。 “三弟,再睡一会吧。”李言轻轻笑着说。 李书闷闷的哼了声,一翻身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刚才李墨那一喝斥,小五也不敢再问,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 而李墨自己,在训斥完弟弟们睡觉后,他自己却睡不着了,不仅是天快亮了,他下身的裤子粘糊糊的粘在身上也十分难受。 掀开被子,他动作很轻的起身下炕,然后,走到大柜边,翻了一条裤子,刚准备出门,就听见身后传来李言的声音。 “大哥,天还早,你咋不多睡会。” 李墨扭头,就见二弟李言侧躺在炕梢,单手撑着下颚,目光戏谑的盯着自己。 二弟真是坏呀,他明明什么都懂还偏要这样问,“不睡了,昨天那锄头柄坏了,我先修修。”李墨说完,就一拉房门,快步出了门。 身后,李言瞧他狼狈的样子,抿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 李墨出了门,赶忙往后院茅房去。 西屋,李蔓听见隔壁的开门声,立马坐起了身,不好意思再睡懒觉了啊。 想了一夜,她终于想好了,不管她跟这家人是什么关系,也不管她是谁的媳妇,她都要好好的过,何况,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出路,不是吗? 陌生的时空,她一介弱质女流,就算真的出了这山里,离了李家,她又能到哪儿去?别说生计成问题,万一遇到恶人,她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 是的,她的确胆小怕事,可如果能有个温暖的窝供她依憩,她为何不要? 再说,李书就是脾气暴躁了点,除此之外,他相貌俊朗,身材健硕,还勤劳能干,不吃喝嫖赌,对她也好。 这样的男人,她为何不要? 就算两人现在没什么感情,但她也不讨厌他啊,她相信相处久了,感情自然会有的。 而她也愿意为这一世的感情重新努力一回。 而李家的其他兄弟,都是好人,断然也不会亏待了她。 好好的过日子,她的努力也定然会为她在这个家赢得一席之地的。 李蔓重新鼓起勇气,快速穿好了衣服,梳了头发,收拾妥当,就开门,想到厨房为大家做早餐。 刚进厨房,就见李墨正拿着洗衣盆往外走,里面还放着一件衣服。 李蔓一愣,旋即客气道,“衣服要洗吗?放这吧,一会吃过早饭,我一起洗。” 一见是她,李墨整颗心差点漏跳了一拍,慌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望好,只拿着盆往后退,“没,没” 第六十九章 幽深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六十九章幽深 瞧他连连后退,十分尴尬的样子,李蔓只当他这是在见外,好吧,既然都决定了要做这个家的一份子,那就从此刻开始好好做吧。舒悫鹉琻 “就一件衣服而已,放这吧,一会我一起洗。”说着,李蔓不由分说的从他手里抢过盆,放到了角落里,然后,径直拿起脸盆舀了点清水,端到外面梳洗。 李墨愣在原地,看着门口,李蔓正弯腰洗脸,修长雪白地脖颈微微弯着,折出一段优美的弧度,她洗的很快,用小手捧着水匆匆抹了几下脸后,就用干毛巾擦干。 倒了洗脸水,李蔓回身,却发现李墨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脸腾的就红了,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我脸上没洗干净吗?” 怎会没洗干净,她娇美的小脸原本就很白净,再加上刚刚洗过,越发水嫩细滑,仿佛清晨露珠般晶莹剔透。 再没有比她更干净无暇的小东西了。 想起昨夜的梦,他只觉一股燥热难忍,眼神越发幽深,瞧的人心慌不已。 李蔓不敢再与他对视,慌忙放下盆,转身跑回西屋,但一想,不对啊,她是要做早饭的,于是,又鼓起勇气,回到了厨房。 李墨还站在原地,见她又折了回来,双颊红晕未褪,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怎么还站这儿啊?李蔓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故作镇定的忙活自己的,舀了一碗米淘净打算煮粥。 李墨自觉的坐到了灶台下,帮着烧火。 这感觉不对啊,她在锅上忙,他在锅底烧火,怎么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李蔓纠结了一下,终于探出小脑袋,对李墨说,“你有事就忙去吧,我来烧就好了。” “我没事。”李墨对她微微一笑,就手又丢了根柴火进锅洞里,锅洞里噼啪一声作响,通红的灶火映的他笑容温暖绚烂。 他笑了?李蔓犹如见鬼似得心里咯噔一下,从穿越而来至今,她貌似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还是如此温柔的 她急忙缩回脑袋,不再看他,脑子里又有点乱了。 原来,不是弟弟们想勾搭大嫂。 而是这大哥也想勾搭弟媳? 哦,不不不李蔓忙摇头,好打发这个荒唐的念头,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看的出李墨为人沉稳正直,绝不会是那种会勾搭自己弟媳的男人。 他他纯粹只是想帮忙而已。 对自己笑,也是因为当自己是家人。 不过,那笑容是不是有点 “小心,再摇脑袋掉地上可按不上来了。”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李蔓还未辨出是谁,脑袋就被一双粗糙大掌给捧住了。 定睛一瞧,却是李言,满眼戏谑,“咋的了?脖子痒?要不要我帮你挠挠?”说着,他修长的五指还真朝她后颈的衣裳里伸进去。 第七十章 暗示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章暗示 那微凉的手指一触及皮肤,李蔓只觉头皮发麻,猛地后退几步,抵在了锅台边,瞪他,“你干嘛?” “帮你挠痒啊。舒悫鹉琻”李言说的理所当然,十指张开,张牙舞爪般向她伸着。 “别过来。”李蔓吓的身子往锅台里缩去。 李墨起身,见二弟只张着手,却并不是真的要碰李蔓,松了口气,但还是无奈的喝止,“二弟,别闹。” “哈哈,还真是胆小。”李言收回手,心情很好的大笑。 李蔓知道他是逗自己玩的,因此更加气恼的瞪他,这人太可恶,大清早的这么恶劣,何况,她是他的弟媳啊,不知道收敛一点吗?还是这古代比现代还要开放? 见她脸色不对,李墨也狠狠瞪了李言一言,“二弟,刚才你太过分了,会吓着她。” “大哥,心疼了?”李言忽地靠近李墨,低低揶揄了一句。 李墨神色一僵,也未出语否认。 李言轻轻一笑,没再言语,看李蔓咬着唇还瞪着自己,只赔笑道,“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刚才见你情绪不对,怎么?有心思。” 这人眼睛还真毒,李蔓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瞪完他,就拿起菜盆,舀了点玉米面,打算做点玉米饼,家里几个大男人,饭量都大的很,只喝粥是不行的。 李言见她这样,也没再招惹了,径直打水洗脸。 这时,李书打着哈欠进了厨房,瞧见李蔓在锅台边揉面,就凑了过来,“媳妇,咋是你做饭?” 他靠的太近,灼热的呼吸都喷到她的脸上,李蔓脸红了,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想到两人的关系,面上又有了几分尴尬与羞赧,只垂头不语。 李书见她不语,头垂的低低的,越发疑惑起来,就也垂着脑袋,仔细的打量她,“媳妇,你没事吧?” 小脸绯红如霞,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啊颤,该不是发烧吧。 他慌的伸手想摸她的额头,李蔓本能的用胳膊一挡,嗔怪的扫了他一眼,“快洗脸去,一会吃饭。” 这娇嗔的口气让李书微微一怔,心底瞬间裹了蜜般,他喜欢媳妇这样看他,这样跟他说话。 “嗯。”李书听话的哼了一声,眉开眼笑的出去打水梳洗。 等几个男人洗漱好了,李蔓的早饭也做好了,除了一锅粥每人三块玉米饼外,她还炒了一碟子咸菜,加了点尖椒,酸酸辣辣的,就着粥和饼子吃,特别有味道。 李蔓饭量小,两碗粥一块饼就饱了,剩下的两块,她想了想,一块给了小五,一块就给了李书。 当然,给小五的话,众人没什么意见,可为嘛另一块是给老三? 李墨,李言,李画同时对李蔓投去了疑惑且略带幽怨的眼神。 李蔓很是镇定,故意忽视掉他们三人的眼神,本来嘛,她是李书的未婚妻,维护他是应该的,她这么做,也是在暗示他们,她和李书的这层关系,其他人就别再做些让人会多想的事了。 _ 谢谢雪427141和13545388688送的花花。 第七十一章 含情脉脉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一章含情脉脉 见李蔓没反应,除了小五之外,其他三个男人又愤懑的看向李书,怎么偏偏是他?任是谁都没想到,媳妇最先喜欢的会是老三啊。舒悫鹉琻 李书乐死了,这几天,他就经常发现媳妇在偷偷看他,今天还把自己的饼让给他吃,媳妇指定是喜欢他啊。 太好了! “好好吃饭,吃完跟我去地里。”瞧李书一副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嚣张模样,李墨沉声训道。 “啊?”李书猛地咽下口里的玉米饼,不满道,“二哥跟四弟去不就行了,我一会还要帮媳妇喂鸡喂猪打扫院子呢。” “你二哥自然会去,四弟还要温书,别打他的主意。快吃吧。”李墨最先吃完,放下饭碗,便出了厨房,到东屋拿出锄头等工具,再用磨刀石磨磨。 李书苦着脸,暗恼大哥这根本就是嫉妒,不愿意他跟媳妇多相处。 李言吃完,起身拍拍李书的肩膀,笑道,“三弟,快着些,今天这两块地都要翻好了。” “哦。”李书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吃饭的速度却是快了,他也知道,家里其实真能干活的,也就他跟大哥两个,二哥那纯粹的添人数的,四弟嘛,从小就是个好静的,读书还行,干粗活上头有三个哥哥,也轮不到他的。 吃完早饭,李墨兄弟三个又去地里开荒了。 李蔓将泔水拌了野菜和麦麸,喂了两只小猪,又将一些野菜剁的碎碎的,拌了点米汤,让小五去喂鸡,自己回过头来再收拾碗筷。 “我来帮你。”李画这时又折了进来,倒把李蔓吓了一跳。 李画快速的将桌子上的碗筷,拾掇的放进大锅里,舀了清水,拿起洗碗布就开始洗起来。 李蔓在旁边瞧的直愣,“你?你不是要温书吗?” “不在这一会。”李画扭头朝她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利落的洗碗,都洗干净之后,又重新用清水过了一遍,这才整齐的放进了橱柜里。 锅碗刷好之后,李画又将抹布搓了搓,拧干后,将桌子、锅台都抹的干干净净。 李蔓一旁瞧着,倒觉得他比自己还要仔细,又觉得有他在,自己挺多余的,就想回房拿昨晚换的衣物出来洗洗。 “别走。”李画见她转身要走,忙丢下抹布,朝她追来。 “嗯?”李蔓停在门口,扭头看他。 许是因为急切,李画的脸有些红,“我我有话对你说。” “啊?”李蔓心头忽地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情窦初开的少年,对着她脉脉含情,窘迫脸红,那么,接下来会说什么话,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啊。 “那天下午的事,我——” 那个亲吻的画面再次闪现脑海,李蔓大叫不妙,忙打断他的话,“哦,对了,你们有衣服要洗吗?都拿来,我一起洗了。” 说完,忙跨出门去,一闪身,躲进自己的屋子。 第七十二章 害臊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二章害臊 见她这样躲着自己,李画心底涌起失落,紧跟着出了门,却并未进西屋,而是直直的站在门口。舒悫鹉琻 李蔓回屋,冷静了一下,将被子叠了下,再将昨晚换的衣服抱在怀里,想着李画应该回西屋了,她这才打、开、房门出来,却不想差点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李蔓仰头看他,却又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暗想着自己到底一把年纪了,却要被这么个毛头小子逼的心慌意乱,还真是丢人啊。 “你在躲我。”李画长眉微蹙,细细的审视着她。 李蔓装糊涂,指着怀里的衣服,又问,“你们有脏衣服吗?都拿来我洗了。” “我知道你现在能听的懂。”李画深邃双眸紧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 “啊?”李蔓眨眨眼睛,无辜的像只小白兔,“没有衣服吗?那算了。” 她抱着衣服,绕开他,然后进厨房,将李墨早上丢下的那条裤子一起拿了起来。 李画就在门口,凝眉着看这她的一举一动。 唔——,李蔓暗自扶额,这小子到底想干啥?这样盯着她 “有衣服,你等着。”正当李蔓想借机发作,他却一转身进了西屋,随后抱了一堆脏衣服出来。 “额。”看着怀里突然堆的满满的衣服,李蔓嘴角微抽,他还真是不客气。 见她呆愣,李画忽地笑了,一转身又回了东屋。 李蔓眼皮直跳的,还有吗?就见李画又出来,只是,这次抱来的却是新衣服。 “给你的。”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见她怀里一堆脏衣服,没手接,于是,直接对她使了个眼色,“进来。”一面就进了李蔓的屋子。 李蔓傻乎乎的,抱着脏衣服就跟着进去了。 李画看她连脏衣服也抱了进来,蹙眉笑道,“这些先放下,来,试试。”一面将新做的衣服放在了她的床头。 “做好了?这么快?”李蔓顿时被新衣服吸引,放下脏衣服,走到床头,就拿一件展开在身上比划。 李画见她欣喜的跟个孩子似的,笑了,“我先出去一下,你换好再叫我,要是有不合身的,我再帮你改。” “嗯。”摸着新衣服,李蔓欢喜不已,等他一出门,就抖落一套打算换,却不想一套银红的衣服滑落到地。 耶?这个颜色那天没买啊,好鲜亮啊,李蔓疑惑,赶紧捡起来,展开一看,小脸顿时热了。 银红的菱形肚兜,小巧别致,却又说不出的性感,与之配套的还有亵裤。 裤子倒无所谓,只是这古代的肚兜,就跟现代的xiōng罩一般,让个少年送自己这贴身之物,还是亲手做的,李蔓只觉得脸红心跳忍不住啊。 想要不收,可是,自己一个女人家,里面没有个束身之物还真就跟没穿衣服似的,很难受的。 要了吧,这 哎呀,这死孩子怎么就想到要给她做这个呢? 李蔓捧着衣服一阵纠结,忽地,脑子里闪过什么,低头望胸前一看,自己这已经发育的鼓胀胀的xiōng部,根本就不是两件衣服能遮的住的,那两粒红梅隔着衣服也是很明显。 噗——,一口热血差点喷出,该不会是这死小子天天看她这样,然后 哎呀,臊死个人了! 第七十三章 合身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三章合身 门口,李画等了许久,不见李蔓出来,就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换好了吗?” “啊,好了,好了,等等。舒悫鹉琻”李蔓慌忙将那两间肚兜塞到其他衣服底下,然后,深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下,这才来开门。 门一看,瞧她身上还是旧衣,李画有些失落,“怎么不换上?” “啊。”李蔓眼神躲闪,打着哈哈笑道,“我刚才试过了,很合身,那个,谢谢啊。” “真的?”李画才不信呢,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的脸,双颊红晕未褪,被他这一盯,红霞更如火烧。 “真,真的。”李蔓自己都感觉出脸上火辣辣的烫,暗骂自己没用,都穿越了,这喜欢脸红的毛病咋还没改呢。 李画本还有些沮丧,以为她不喜欢,却看到她小脸越来越红,小眼神闪啊闪啊像只小兔子似得,明明慌乱不知所措却又要故作镇定,真是格外有趣。 “合身就好。”他说。 干嘛还说出来?李蔓想起那肚兜,难道他也目测了她的尺寸?啊呸呸呸什么都没有,人家是纯洁少年一枚,纯粹只是当那是衣服,没有别的意思。 “我去洗衣服,洗衣服——”李蔓慌忙折身回房,将脏衣服全部抱了出来。 李画抿嘴儿轻笑,很体贴的进了厨房,拿了洗衣盆出来。 “哦,我到后面池塘洗去,小盆里不容易洗干净。”李蔓怕他又要帮忙,然后在一起又生出尴尬事来,忙说,一面目光搜寻着院子,小五呢?不是让他喂个鸡,咋把人都喂没了? “去池塘洗?”李画深深看她一眼,眼底笑意未减,“我陪你去吧。” “不用。”李蔓忙拒绝,看他表情一僵,忙解释,“你还要温书呢,让小五陪我就好。” 李画眼帘半垂,唇角微勾,低低道,“也好,那就让小五跟你去。” 说完,四下一望,没瞧见小五,就喊了一声,“小五。” “嗳。” 小五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很快,他就从后院跑了过来,身侧还跟着大黑和另外一只小黄狗。 几日不见,大黑似乎又壮了一圈,抖索着皮毛龇牙咧嘴的冲了出来,俨然一头雄狮般,吓的李蔓连连后退,生怕它窜自己跟前来咬自己一口。 “别怕。”李画从后面托住她的腰,怕她踉跄摔倒。 李蔓有些尴尬,说实话,李墨跟她说过,大黑是家养的,不会伤人,可她就是害怕,而且她很怀疑大黑根本就不是狗,而是一只家养的藏獒。 “大黑是跟着大哥长大的,性子挺温顺的,不会随便咬人的。”李画见她神色有点惧意,又安慰了一遍。 小五这时笑道,“姐姐,不用怕,大黑不咬人的。对了,四哥,这是小黄,是大黑带回来的。”说着,他又指着边上的小黄狗对李画解释。 那小黄狗就跟一般的土狗没啥差别,体型不是很大,李蔓倒不怕,“小五,你跟我一起去池塘洗衣服吧。” “嗯。”小五就拍拍大黑的脑袋,然后摸了摸小黄的皮毛,笑着挥了挥手,“你们俩在家呆着,我一会就回来。” 李蔓将脏衣服都放进了篮子里,然后跟小五一起出了门。 第七十四章 和善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四章和善 群山脚下,有好几个池塘,喂牲口洗便盆的,洗衣服洗菜的都是分开来的。舒悫鹉琻 而这个水碧清碧清的池塘,就是村里人洗衣服的地方。 李蔓挎着一篮子的衣服,跟小五一起到了池塘边,这时,池塘边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妇人们,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热闹的说笑着,许是恰好说到了什么有趣的,几个妇人轰的一声爆笑出声。 “你在这坐一会儿,我一会就好。”沿着池塘,找到了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角落,李蔓让小五在岸边坐着,自己到下面的石头上洗衣服。 小五听话的一边呆着,李蔓便蹲到了水边,将篮子里的脏衣服全部拿了出来,搁在脚边,然后一件一件的在水里摆洗,家里连皂角粉也没有,只能用草灰,不时的她还用棒槌捶几下,好在这些衣服也都不脏,在水里多摆几下也就净了。 她洗的很快,没多时就洗了大半,想着家里李画给她新做的衣服,也该带出来在这里过过水才好,这池塘里的水真是好,比以前用洗衣机洗还出色呢。 正回头想叫小五回家去取,就瞧见一个眉眼挺和善的中年妇人,也挎着一篮子的衣物,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她忙收回视线,那妇人却看了一眼小五,然后笑着跟她打招呼,“哦,你是李家媳妇吧?” 李蔓知道自己对这本地方言只有半吊子水平,怕到时候与人交流闹误会,干脆抿唇不语,只报以和善的一笑。 “李婶子,这是我姐姐。”小五站了起来,主动跟这妇人介绍,与李蔓解围。 李婶子已经走了过来,将篮子放到了地上,然后就蹲在李蔓身后,望着她啧啧赞道,“哎呦,这些天都传李家娶了个天仙似的媳妇,今儿这一瞧,还真是,瞧这小脸长的,就真的天仙怕也比不上吧。” 这妇人说话语速极快,李蔓一时没听出个大概,但看她眼里没有恶意,小五在一旁也只是憨憨的笑,就没当一回事,对她笑笑,然后,继续洗衣服。 “你快洗好了吧?婶子就等你这位子了。”李婶子又补了一句,然后,一边将篮子角落里的一把韭菜拿了出来,一边摘着一边听其他妇人说话,不时的还插上一两句。 李蔓不是很能听的懂这些妇人都在聊些什么,但这热闹的氛围却让她觉得很有趣,尤其是不时听见她们没心没肺的笑声,也会会心一笑。 很快,李蔓就洗好了,拎着衣服要走,李婶子却一把抓住了她,然后,从自己的篮子里抓了一大把的韭菜,非要李蔓带回家尝尝。 李蔓不好意思收,再说了,她也没地方搁呢,篮子里都是干净衣裳。 李婶子就朝小五招了招手,让他拿着,然后,还热络的跟李蔓说,让她空了就到她家坐坐,她家两个闺女跟李蔓差不多大,定能玩的来。 李蔓点头应了,心里头同时也涌出几丝喜悦来,在陌生的异世,能得人善意的对待,真是好。 第七十五章 偷亲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五章偷亲 洗好衣服回到家已经晌午了,晾好了衣服,差不多也就该做午饭了。舒悫鹉琻 李画在屋里看书,小五一回来就找大黑小黄玩去了,李蔓也没叫他,自己拿着小菜篮到后院又摘了些豆角和辣椒回来。 先淘好了米放大锅里,在锅洞里架了几根木头烧着后,她才又起身洗菜。 中午就两个菜,刚才那李婶子给的韭菜,还有一盘就是辣椒炒豆角了。 菜刚洗好,李墨、李言、李书三兄弟就回来了。 三人都在厨房门口驻足了一下,瞧见她正忙着做饭,眼底都露出温柔的笑意。 不过,李书到底矜持不住,将锄头往那屋角一扔,掉头就进了厨房,凑到李蔓的边上,笑嘻嘻问,“媳妇,中午做啥好吃的?” 那热乎乎的气息直往脖子里窜,李蔓痒的缩着脖子,往边上挪了一点,没理他。 可她越是这样,越惹的李书心痒难耐,再瞧她低着头,认真的切着辣椒,随着她的动作,脸侧的头发从耳后滑落了下来,遮住了她小半张脸,她又用指背将头发捋到耳后。 乌黑柔软的发丝贴着小巧的耳朵,说不出的动人。 李书只觉得口干舌燥,一股莫名的冲动从胸口蔓延,回头迅速瞅了一下门口,见没人,他猛然抱住了李蔓,低头就在她耳后狠狠亲了一下。 李蔓正发蒙,而那做了坏事的男人已经仓皇的逃了,她怔怔的擦了下脖子,刚才他是亲自己?还是不小心撞到了自己? 李书逃出厨房,一路直奔东屋,众目睽睽之下,直挺挺的躺到了炕上,望着屋顶呼哧呼哧的大喘粗气。 他亲到媳妇了,终于亲到媳妇了,媳妇身上好香啊。 “你咋的了?”李言洗了手,回屋见他这样,好奇的问。 李书才不会理他,正闭着眼睛意犹未尽的回想着刚才那一刹,难免又有些不甘,要是哪天可以光明正大的慢条斯理的亲自己的媳妇,那该多好啊。 厨房里,李蔓愣了会神便没当回事,她觉得李书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而已,要亲人不会那样的,碰了下衣领就跑的。 切好了菜,小五进来了,自觉的坐到灶台底下给她烧火。 与小五之间,这做饭烧火已经有了默契,不像李墨在时的那样尴尬。 李蔓一边炒菜还能一边跟他说话,问他其他人呢?小五回答说都在那屋歇着。 她想着上午他们做活该累了,也想烧个汤慰劳慰劳他们的,可是家里连个鸡蛋都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只能尽所能将两样菜炒的好吃些罢了。 菜炒好了,李蔓端到了桌子上,让小五去叫那个来吃饭,可他去了好一会还没见人来,她就将饭也都盛好了,摆上后,就亲自出来叫。 东屋里传出一阵哄闹声,李蔓突然想到他兄弟几个大男人,还不知在里面说笑什么呢,她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怕尴尬,于是,就在门口叫了一声,“吃饭了。” 正喊着,突然听到屋角传来呜呜之声,李蔓转眼一瞧,吓的心尖儿一颤,只见大黑不知何时将小黄裹到了身下,龇牙咧嘴的在那低声嗷叫着,而小黄只能看到两条小腿,身子都不知哪儿去了。 “啊。”李蔓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大叫出声,“快出来,大黑吃了小黄啊。” 第七十六章 丢人了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六章丢人了 “啊。舒悫鹉琻”李蔓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大叫出声,“快出来,大黑吃了小黄啊。” 屋里,兄弟几个听见叫声,都吓了一跳,慌忙冲了出来。 李蔓靠在墙边,有些瑟瑟发抖,顾不上身边的是谁,拉着就指着那屋角,自己都不敢看,只颤声道,“小黄大黑吃了小黄。” 李墨看着这缩在墙边的小女人,那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还在瑟瑟发抖,不禁心生怜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别怕。”一面给边上的弟弟们使眼色,快点分开那对畜生。 可李言一转身,直接对着墙壁闷闷的发笑。 小五从门后挤了出来,好奇的问,“怎么了?” 李画忙挡在他跟前,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唯有李书靠在门边,看着屋角那被众人围观的大黑,仍旧不动声色迅猛有力的撞击着身下的小黄,享受着属于它的快乐时,噗的一声没忍住大笑出声,然后,当着人的面,竟然捡了个石块朝大黑丢了去。 大黑受到攻击,腾的一下从小黄身上起来。 李书立刻喊李蔓,“媳妇,快看,小黄没死,大黑没吃它。” “啊?”李蔓疑惑,扭头望去,见小黄果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腾的跑了,而大黑红着眼睛朝众人瞪了一眼,然后追了过去,李蔓清楚的看见它身下一根又黑又长的棍子似的东西还在甩来甩去。 小黄到底跑不过大黑,一会就又被大黑按在了鸡栅栏那边,呜呜几声,就又由着大黑在自己身体里凶狠冲撞。 李蔓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甚至连大黑野蛮的将那胯下巨物刺进小黄的身体里,都瞧了个一清二楚,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李墨没想到三弟这不长脑子的,又让李蔓看见了这一幕,忙移过身子挡住了李蔓的视线,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下尴尬,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李书看见李蔓这样,早已笑的直不起来腰,“媳妇,小黄是大黑新找的婆娘,咱们家很快就又要添狗崽子了。” 他这一笑,李蔓激灵了一下,顿时,面如火烧,老天,她都干了什么? 边上,几个大男人在,她却喊人家出来,一起看了场活春宫,还是野兽般的。 啊,丢死个人了。 一转身,李蔓蹭的就跑进了屋,将房门关了起来,自己抵在门上,心口砰砰直跳,脑海里回想起刚才的画面,真的有种钻地缝的感觉啊,怎么她就没看出来呢? 小时候,看见公鸡趴在母鸡身上,使劲的啄着鸡冠,她也以为公鸡在欺负母鸡,捡石头非要把公鸡撵的远远的才行。 如今,看见公狗母狗 该死的,天知道小黄会是条小母狗啊,何况,两条狗的身形差太多好不好,小黄那么小,被大黑一压哪里还能瞧的见。 再说,第一次见面,大黑嘴里叼着血淋淋的野山鸡的景象太能吓人了,李蔓不由得会联想到这血腥的一面啊,哪里知道人家竟然是温馨又骚情的一面。 噗——,真想吐血啊。 她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 谢谢CAOJIXIA8000、sxiaoshui、13708091944、13545388688、雪427141、battle09、崔兰星、CAOJIXIA8000等亲送的鲜花和荷包,么么哒O(∩_∩)O~ 第七十七章 赔不是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七章赔不是 李蔓靠在门上,捶胸顿足、羞愤交加,好容易稍稍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进错了房间,这是东屋,几个男人的卧房。舒悫鹉琻 噗——,她是不是该直接撞墙算了?原还打算当缩头乌龟,在屋里躲个半下午,等尴尬劲儿过去了再出去,现在好了,别人的屋子,她要怎么躲? 啊啊啊啊 —— 门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李言先没绷住,最终也笑出声,一手扶着墙壁,低低笑道,“还真是可爱,有趣” 李墨后槽牙咬紧,可想到刚才的一幕,女人那可怜到惊愕又到羞的不知所措的模样,他俊美的脸部线条也不觉柔和了许多,墨黑眼底融进许多笑意,却还是忍着对李言说,“二弟,别笑了,她脸皮薄。” “哦。”李言抿着嘴,背过身去,继续想笑。 李画俊脸红红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只觉得心口像是烧了把火,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他竟然好想他不自觉的朝门望去,不知里面的她怎么样了? 李书却是不敢笑了,刚才纯粹是闹着玩的,可看着媳妇闷头窜进了屋子,他有些忐忑,问,“媳妇她,不会生气吧?” “你说呢?”李墨狠狠瞪他一眼,那女人害羞的很,这一下指定不会再出门了。 李书苦着脸,忙向门边走去,“我给她赔个不是。” “三哥。”李画忙拦住他,这个时候赔不是那不是火上浇油,她怕是更不肯出门了。 李书愣住,李言走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肩,坏坏笑道,“三弟,你惨了,这事媳妇指定记恨你一辈子。” 说完,拉着一旁愣神完全不明白情况的小五,“走,咱们吃饭去,小五,一会你把媳妇的饭菜送过来。” “哦。”小五懵懵懂懂的应着,被二哥拉进了厨房。 李墨沉着脸看了李书一眼,紧跟着也进了厨房。 李画还拦在门边,怕李书又会做什么傻事,直等他一脸懊恼的进了厨房,这才跟着进去。 厨房里,李言已经盛好了饭菜,正准备让小五送去,李书忙上前,巴巴讨好道,“小五,你坐下吃,我送去。” “你坐下。”李墨朝李书看了一眼,吩咐道。 李书有些不情愿,“大哥,我怕媳妇生气,还是我送吧,顺便赔个不是。” 说着,他忙从小五手里抢了碗,在众人来不及拦他的时候,快速冲了出去,走到东屋,轻轻敲了敲门,软声哀求道,“媳妇,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看到大黑和小黄俩那个。你别生气,我给你端了饭来,你开开门好不好?” 这死男人,还敢提?李蔓郁闷的咬了下唇,哼,不开,不开,就不开。 “媳妇,你开开门吧,要不你打我一顿呢,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要是下次大黑再跟小黄那个,我保证将它们轰的远远的,不让你瞧见,好不好?” 噗——,还有下次?当她是傻子么,下次看见了,她还能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媳妇,你说句话啊,吭个声啊,饭菜快凉了,你再不开,我推门了啊。”李书是个急性子,求了这么多,门里没有半点反应,就急的要强行推门了。 —— 谢谢雪427141的鲜花和竹林声声的钻石,么么哒O(∩_∩)O~ 第七十八章 权衡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八章权衡 李蔓哪里敌的过李书,何况,这薄薄的门板也不抵事啊,被他推了几下,就有些晃动,头顶有灰尘落下,李蔓真担心,门被推坏了,忙大叫,“别推了,你把碗放门口,我自己拿。舒悫鹉琻” “你说什么?媳妇。”李书将耳朵贴在门口,大声的问。 这厮肯定是故意的,她不信这么简单的话他会听不懂,就恼道,“放门口。” “啊,什么?我听不清。”李书说着又推了几下门。 又有灰尘簌簌的落下,差点迷到了李蔓的眼睛,眼瞧着这破门板要被他撞破了,李蔓气的一咬牙,猛地扯开门栓,一拉房门,李书正抵在门口,一不小心就摔了过去,还好,他身手矫健,胳膊又长,一把抓住了门框,才没有摔个狗啃泥。 稳住了身子,看着气鼓鼓的李蔓,李书将饭碗往前一递,赔笑道,“媳妇,吃饭了。” “知道了。”李蔓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碗,然后就推他出了门,不等他说话,碰的一声又将门关了起来。 刚关好,她又觉得不妥,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卧房,一会李画还要回屋温书呢,再说,其他几个人说不定也要回屋歇午觉什么的,自己总不能一直霸着。 于是,刚关上的房门又被打开,李书怔怔的刚想答话,李蔓一闪身,就跑进了自己的西屋,碰,又将房门关了个结实。 李书盯着那还颤了两颤的门板,着实有些懊恼,“媳妇,我错了。” 灰溜溜的回到厨房,见其他人正吃的香,李书心里那个恼啊,都在幸灾乐祸他惹恼了媳妇吗? “吃饭吧。”李墨将饭碗往他边上推了推。 “大哥。”李书哭丧着脸,“媳妇好像真生气了,我说了那么多好话,她都不听,还对我摔门,瞪眼。” “不然,你还要她咋对你?”李言揶揄的看着他。 李书狠狠瞪他一眼,“我知道,媳妇这几天对我好,你看着眼馋了。” 李言夹了块豆角放进嘴里,并未反驳他的话,只阴阴的笑着。 “好了,没什么事。”李墨给李书夹了一筷子菜,安慰道,他知道女人善良,也并不会真的恼,最多只是脸皮薄,害羞不敢出来见人罢了。 “真的?”李书有点不信大哥的话,大哥若是懂女人的话,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从来不见有女人喜欢他?倒是二哥和四弟? 李书权衡了下,果断问李画,“四弟,你看呢?媳妇会不会真记恨上我了,以后都不跟我说话了。” 李画的想法其实跟李墨一样的,轻轻笑道,“三哥,只要你以后别提这事,她应该就不会再跟你恼的。” “”李书想了想,终于觉得这话有理,忙殷勤的给李画夹了一大筷子的韭菜,“来,四弟,多吃点菜,媳妇炒的。” 李画脸红红的,谁不知道是媳妇炒的菜啊,三哥这话说的,就跟媳妇是他一个人的似的。 第七十九章 欣慰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七十九章欣慰 饭后,李画洗的锅碗,收拾妥当后,准备回房,就见李墨正坐在院子里磨犁刀,上前道,“大哥,你怎么不回屋歇会?” “大哥不累。舒悫鹉琻”李墨用手指在犁刀上试了试,一边说,“下午将地再翻一遍,过些天就能种了,我想先种点红薯和玉米,四弟,你觉得如何?” 红薯和玉米,这两样比较容易高产,而且对土地要求不算太高,大哥这样的考虑很周到,“大哥决定就好,这些事,你比我懂的多。” “行了,你回屋歇会吧,天天念书也费神。”李墨微微笑了,又在犁刀上洒了点水,继续在磨刀石上打磨。 李画被说的倒有些不好意思,念书还费神,那大哥他们天天做这些粗活要怎么说?“大哥,我帮你磨镰刀吧。” “不用,一会在磨刀石上挫几下就好了。”李墨说着又用手指试了试犁刀的锋口,觉得差不多了就放下,然后再拿镰刀磨了两下。 李画蹲在一旁,看着大哥粗糙的大掌,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大哥” 李墨还等着他下文呢,见他迟迟不语,疑惑的问,“咋了?” 李画忽地欣慰的笑了,“咱有媳妇了呗。” 手中动作一窒,李墨也憨憨的笑了,是的,弟弟们都长大了,他们也终于有自己的媳妇了,李家不久的将来定会开枝散叶,九泉之下的爹娘也该安心了。 —— 李言李书也没有歇中觉的习惯,两人只是回东屋,研究了下门板和墙面的问题,随后也就出来了,家里才买了两亩地,他们都跟大哥一样,想好好拾掇了,能种些粮食,有了好收成,今年年关就不怕了。 等李墨收拾好了工具,三兄弟就又去地里忙了。 李蔓躲在屋里,听着门外的响动,知道几兄弟又出去做活了,这才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出来,到厨房,看碗筷都洗干净了,就舀了点水将自己那只碗洗了。 洗好之后,又喂了猪和鸡,忙好之后,想着自己的新衣服,也得洗一下才能上身,于是,又拿着木盆,到了押井边。 李画其实在隔壁房门一开的时候,就到了窗口,偷偷打量着她,见她神色如常,就放了心,随后,见她费力的压水,微微笑了,显然她是没做过这种粗活的人,压水的姿势很不对,所以,尽管能压出来点水,可是也够费劲的了。 终于没忍住,李画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推开李蔓,说,“我来吧。”他动作娴熟,三两下,那水就咕咕的往外冒,一会就装满了木盆。 李蔓笑着对他说了‘谢谢’,刚想把衣服都放盆里搓搓,可又想到那肚兜,瞬间又将衣服往怀里抱了抱,对他说,“你回屋吧,我搓一把就好。” “嗯。”李画应了,就回屋去。 李蔓等他走了,忙把新衣服在水里搓了搓,洗净了就拿到竹竿上量,今儿阳光不错,半下午的时间应该能晒干。 别的衣服倒也罢了,只是,这肚兜亵裤,还得等男人们回来之前,她就得收回来。 第八十章 可恶。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章可恶。 原以为那三兄弟起码要等天黑才回来,哪料日头还没落山,就都回来了。舒悫鹉琻 李蔓一阵郁闷啊,想去将肚兜啥的收回来,但又怕太明显了,也许本来人家没注意,她这一举动倒引的人注目呢,于是,她假装镇定,心里祈祷那几个千万不要看到,不然就太丢脸了。 而事实上,李蔓确实也多想了,兄弟几个在外忙回来,哪会注意到竹竿上晾的什么衣服,将工具往院子的角落里一放,李书就到厨房拿了个木桶出来,到井边压了点水,然后,脱了上衣,就在院子里用冷水冲起澡来。 现在还是四月的天气,温度虽然不低,但也不热啊,就这么用冷水往身上冲,也不怕激着了,李蔓站在窗口瞧的一阵皱眉,这人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哪知,李书刚洗完,用干布擦身子,回东屋换干净衣裳了,李言光着膀子也出来了,又重新压了一桶水,也那样冲起澡来。 李蔓没想到这厮的身材也是这样的好,虽然没有李书那般健硕,但他个子高,身材修长而匀称,肩宽腰细,比例堪称完美,夕阳下,那晶莹的水珠自他身上慢慢滚落,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啧啧,李家还真是出美男的地方呢,兄弟几个个个相貌英俊,就连身材都这么好,不得不说,老天真的很眷顾他们呀,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这么优秀的男人们,怎么没一个娶亲的?难道就因为家里穷点? 正以欣赏的眼光打量着李言,脑子里还一边思索时,冷不防,李言一桶水从头倒下,哗啦一声水响,水花四溅,而他也猛然回头,被水珠打湿的长发,贴在脸颊,凤眼迷离,唇角微扬,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那妖孽的模样还真是俊美迷人而又盅惑人心! 正瞧的入迷,李言唇角笑意更深,伸手就扯起了自己裤tou上的带子。 啊?李蔓一惊,他要干嘛?脱裤子不成?她慌忙背过身去,用手捂住了眼睛,却听见院子里爆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此时此刻,她才觉悟到自己看美男洗澡看得实在是太走神了。 而他也是真的可恶,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在窗口这边看着吧,所以才这般放làng形骸,还做出脱裤子的动作吓他,可恶,可恶啊! 哼,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他还真敢脱。 不过,想归想,李蔓终究是没胆子再回头去看。 李言洗好回屋换干净衣裳,看李墨正蹲在屋角边,喂大黑吃食,就道,“大哥怎么不洗洗?” 其实,在李蔓未到李家之前,李家就几个光棍爷们,一个院子围起来,平时也没啥忌讳的,在外面做活回来,一身臭汗的,也就在井边用水冲个澡就算了,现在,有了李蔓在,大哥也警告他们不能太放肆,所以,他们冲澡的时候,也只脱了上衣,都穿着裤tou呢。 “哦,不急,我晚上洗。”李墨低头回答。 李言一边用干布擦着头发一边笑,“大哥该不是害羞吧。” 李墨俊脸到底还是红了些,闷声道,“瞎说什么,快回屋把湿衣服换了,小心着凉。” “哦。”李言了然的笑了笑,转身回屋。 李墨将几根鸡骨头架子喂着大黑,看着院子里那押井,到底觉得不妥,屋子里还有她在呢,她那么害羞,定然不习惯几个大男人在她跟前光膀子冲澡的,还是等晚上吧。 第八十一章 雨夜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一章雨夜 看院子里没动静了,料想那几人也不会这么快出来,李蔓快速出了屋子,到屋角将衣服都收回了屋,叠好后,都放在了床头,当然,几个男人的叠在一处,一会晚饭后,可以让小五拿回去。舒悫鹉琻 说到晚饭,李蔓从窗口看了看天色,觉得差不多该做了,就默默的进了厨房。 家里没啥菜,要不晚上再做点手擀面?所幸这一家子男人都不挑食,每次,她做什么,他们都能吃个精光,这点她很满意。 径直到后院摘了点小青菜回来,洗净了打算下在面里。 煮面很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李蔓就将晚饭做好了,这时,天也黑了下来,她先点了油灯,然后再出屋喊那几个过来吃饭。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中午那件糗事被李蔓淡忘了,所以,一顿晚饭吃的还算自在。 晚饭后,照样不用她刷碗,将男人的衣服让小五拿走后,李蔓又在厨房烧了些热水,回屋也打算洗个澡。 洗好澡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拿了李画给她新做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真是想不到,那少年的手如此的巧,不仅会缝被子,还会做衣服,瞧这针脚匀净细致,都能赶上缝纫机了。 而且,这肚兜料子选的好,尺寸做的也恰到好处,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合适,上面用布带系在脖颈上,下面两边有带 子系于腰间,将她玲珑有致的凹凸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更有,银红的颜色更是衬的她肌肤赛雪,细嫩如瓷啊。 李蔓一穿在身上,就喜欢的不得了,然后又喜滋滋的将两套外衣也试了。 一穿才知道,李画这孩子了不得,竟然完全照着那日在成衣店里的款式给她做的,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在成衣店里的那套,衣服上用的是盘扣,他这里用的是带子。 虽然用盘扣很典雅端丽,可换了衣带也有另一番精巧别致。 真的很棒啊! 明天一定要再好好谢他才好,这几套衣服这么短时间做出来,一定费了他不少的神。 臭美了好半天后,李蔓终于将外套脱下,叠的整整齐齐的就放在了床头,只穿着肚兜亵裤钻进了被窝,有这样贴身舒适的新衣在身,睡觉都觉得舒服极了。 可就在她在美梦中徜徉之际,一道惊雷从窗口忽闪而过,劈啪一声作响,像炸弹似得,吓的她嗖的睁眼就醒了,发现脸上凉凉的,嘴里也凉凉的,似乎还有水珠不断往下滴着。 轰隆嚓——一道闪电呼啸而过,刹那间屋内有如白光照过,巨大的雷声震耳欲聋。 “啊。”李蔓吓的捂住了耳朵,这时,却惊恐的望见头顶茅草湿哒哒一片,有几根已经掉了下来,还有大片水珠不断滚落的,自己脚边的被子早已湿透了。 隔壁,李墨猛然睁开眼睛,不由分说的掀被子下床,朝外奔去。 其他几个,除了小五人小睡的沉外,其他几个也都被雷声还有李蔓那一声惊叫给惊醒了,继李墨之后,都慌乱的连鞋都顾不上穿,纷纷跑向西屋。 西屋里,李蔓早已下了床,只傻傻的站在床头望着屋顶,闪电过后,那湿了一片的茅草,被风一吹,摇摇欲坠。 咋办?这屋顶像是要塌了啊。 正当她纠结要不要去隔壁叫人时,房门碰的一声被李墨踹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李蔓却如同见了救星,也顾不得冷,慌忙上前拉住李墨,指着屋顶,“快看,这是不是要倒了?” 其他兄弟这时也挤进了屋子,可谁的视线也没朝屋顶望去,目光皆不由自主的定在了李蔓身上。 李蔓还在纳闷,又一道闪电呼啸而过,绚烂的白光照过,她才惊觉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吓的嗖的一下又跑回了床上,将湿乎乎的被子裹住了自己。 李墨回头狠狠瞪了兄弟几个,“都回屋去。” “大哥,媳妇她”李书不放心,话未说完,李墨已经走到了床边,伸手将李蔓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盯着她怔愣迷糊的大眼睛,说,“今晚雨太大了,这屋危险。” —— 今天就一更,明天V,会有两万大更献给大家,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哦,(*__*)嘻嘻…… 第八十二章 第一夜(万更一,求首订)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二章第一夜(万更一,求首订) 李蔓有些蒙,这屋危险,那能去哪个屋啊?家里能睡觉的就两个屋。舒悫鹉琻 “你干嘛?”她有些不安,双手本能的抓紧他的袖子。 李墨心口也在砰砰乱跳,莫名的心慌意乱充斥着他的心口,却极力镇定的安慰道,“别担心,咱们回那屋睡去。” “咱们?”李蔓更蒙了,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李墨,他想做什么?带她回那屋吗?东屋里可就一个炕而且当着弟弟的面抱着弟媳,这合礼数吗?她本能的又看向李书。 谁知,李书听言,嗷的一声,急忙转身,兴奋的跑回东屋,点了油灯,朦胧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屋内的每个角落泶。 李言和李画也跟着回了屋,自觉的站在角落,静静的看着大哥李墨,话说一见大哥将媳妇抱了回来,心里头皆莫名升起一股子兴奋劲儿。 李墨其实心里挺纠结的,屋里只有一个炕,小五还在上面呼呼大睡,他怕李蔓不同意,可又没别的法子。 李书却是没察觉到诡异的气氛,兴奋的率先爬到了炕上,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然后双手伸出,对才进来的李墨道,“大哥,让媳妇在我这睡吧。铫” 李墨眉心几乎打个结,三弟胡说什么呢,不怕把媳妇吓着。 李蔓却不看李书,只狠狠瞪李墨,“放我下来。”要是他敢将自己塞进李书的被窝,她一定跟他急。 “别动。”李墨知她心里不自在,轻轻安慰了一声,然后对李画说,“四弟,柜子里还有被子吗?再拿一床出来。” 哪有多余的被子啊,李画‘嗯’了一声,没翻柜子,只是走到炕边,将自己常用的被褥抽了出来,铺到了炕梢。 李墨见状,很满意的点头,四弟的被褥是最干净的。 他将李蔓抱到了炕梢,轻轻放下,柔声道,“今晚将就一下,明天我再帮你把那屋屋顶修修。” 李蔓无辜的咬着下唇,就是想说不好也没法子,总不能去睡厨房吧,只是,多了她一个人,其他人怎么办? 她裹着湿叽叽的被子坐在炕梢,有些窘迫的看着李墨,活了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男人同住一屋,而且,还要睡在一张炕上吗? 李书看大哥这么做,很失望啊,心里埋怨,大哥真是,把媳妇放他这儿怎么了,他又不会使坏,何况,他被窝暖和和的,媳妇睡他这儿多舒服啊,眼见着李蔓要睡炕梢,他突然又是一乐,忙朝那边爬去,想睡她边上。 李蔓一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李墨见状,拉下了脸,沉声道,“三弟,你睡炕头。” “啊?” 李书还未抗议出声,李墨又继续安排着,“四弟,你跟小五挤一下吧。” “哦。”李画乖乖上了炕,睡在了小五边上。 然后,不用李墨说,李言耸耸肩,自觉的上炕,睡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只有李书坐在炕头瞪眼,“大哥,凭什么我睡炕头?” “睡觉。”李墨睨了他一眼,然后吹了灯,尽量动作轻的上了炕。 李书闷哼一声,十分憋屈的躺了下,直挺挺的望着屋顶,郁闷的就跟挺尸一般。 李蔓坐在炕梢,看着那兄弟几个依次睡开,紧挨着自己是熟睡的小五,然后是李画,李言,李墨,李书,昏暗中,兄弟几个睡的倒也老实,连呼吸似乎都有意憋着的,生怕出气的声儿扰着了她似的。 忽地,心头那种尴尬紧张憋屈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窘况,也有了几分新鲜有趣,昏暗中,慢慢挣开自己的湿被褥,丢在一边,然后,麻利的钻进了李画给自己铺好的被窝。 这被褥还挺新的,被单上次也都洗过晒过,闻着还有一股子好闻的草墨香呢,而且,被窝里还有些热气,她凉凉的身子一钻进来,顿时被温暖包裹,舒服极了。 不知不觉中,李蔓意识一点一点飘走,困意来袭,竟然很快就又睡着了。 她这一睡着,边上的其他男人可就更苦了,原本想着她在边上,每个人都得规矩点,连胡思乱想都不敢,她这一睡着,这几个人顿时松懈了下来,这一松懈,脑子却更加活跃起来,各种想入非非 李书第一个忍不住,轻轻唤了几声‘媳妇儿’,见没人应声,再也忍不住的一脚踢开了身上的被子,喘着,“热死了。” “轻点。”李墨睡在他边上,忙喝斥,生怕吵醒了炕梢的女人。 可没想到李书这一喊热,其他几个人也立刻有种浑身燥热无处发泄的悲催感觉了。 李墨自己也轻轻的拉下了被子,长长的呼了口气。 李书一听动静,乐了,嘻嘻笑道,“大哥,你也难受吧?” 李墨轻斥,“睡觉。” “睡不着。”李书双脚一蹬,将脚头的被子直接踹到了地上,闷闷哼道,“大哥,媳妇也在呢。” “媳妇在,咋了?”李墨唇角抿紧,还未开口,李言倒先问了。 李书一下就来了精神,“二哥,你也睡不着?” “嗯。”李言轻轻动了动,双手伸出被外,他也热的慌。 他这一动,惹的边上的李画浑身不舒坦,也跟着翻了个身,侧着睡了去。 “四弟,也没睡?”李书嗖的的一下,像只小动物似的撑着半个身子,向李画那边看来。 “嗯。”李画微微咬唇,闷闷的哼了声。 “哈。”李书一乐,笑出声来。 李墨忙一侧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三弟。” “大哥。”李书心情很激动,也很冲动啊,一把捉住大哥的手,有些喘吁吁道,“大哥,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咱们今晚就洞房吧?” 此言一出,有如惊雷,震得其他几人尽数呆住。 静,安静的气氛忽地沉闷到让人几乎窒息。 窗外,风声雨声,乱了人的思绪。 一阵诡异的沉寂过后,李书终于忍不住了,问,“咋样啊?都这些天了,我瞧媳妇身子早养好了。” “咳。”李墨轻咳一声,来掩饰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三弟,胡说什么,都半夜了,快睡觉。” “我睡不着,我想媳妇了。”李书烦躁的扯开了衣服,健硕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 还真是直白啊,不过,这也才像三弟的性格,向来想什么做什么,如今媳妇进门这些天了,他能忍着没动,也真是破天荒了,李言一旁暗暗想着。 李墨闭目不语,想以沉默来让三弟自讨没趣,然后乖乖睡去。 岂料,李书这些日子是真的憋坏了,又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媳妇呀?要不,咱以后再攒些钱,你再买好的,现在这媳妇就给我吧,反正我觉得挺好的。” 胡说什么呀,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李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三弟说话总是这么欠揍啊。 “你想的倒美。”李言听他这话,轻轻的嗤笑。 “咋了?”李书烦闷的撇嘴,“二哥,说真的,牡丹那丫头那么喜欢你,要我说啊,你就要了她得了。对了,还有四弟,你是个读书的,将来前景好着呢,说不定还能娶上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就别跟我们这搀和了。小五还小,没他事,要不,媳妇就算我一人的。我以后会干活挣钱,大哥你放心,你将来娶大嫂,我绝不会撒手不管的,还有二哥,你娶牡丹的彩礼,我也会帮着出,还不成吗?” 李书这话可是带着十二分的虔诚和认真,也是经过这些天深思熟虑过后的,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得到三道异口同声的拒绝。 “闭嘴。” “休想。” “不成!” 李书被噎的一愣。 李墨心烦气躁,重重的闭上了眼睛,沉声道,“别说话了,明天还要干活,快睡觉。”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就考虑考虑。”李书很委屈的哀求道。 “三弟。”李言从旁似笑非笑,“难为你对媳妇还真动了心思。” 李画在心里也说了同样的话,自己这三哥从小就是个急脾气,而且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对女人更没多少耐心,他们一直以为,他娶了媳妇也最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而事实上,在女人到这个家之前,他也是这样表现的,对于将来要娶什么样的媳妇,他从未在意过,似乎女人在他那里都一样,可今晚,他却表现了难得的占有欲。 “当然了。”李书不甘,“二哥就没动心思吗?不然干嘛不愿意让给我。” “废话。“李言暗中白了一眼,好气又好笑,“我干嘛要让你?何况,就算大哥不喜欢,我是你二哥,轮也该是我,不是你,要不,三弟,你还年轻,再等两年,等二哥这边安顿好了,再操办你跟大哥的。” “去。”李书急了,差点就想跳起来跟二哥打一架,“媳妇是我的,我才不让。” “那你还让我们让。”李画这时也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啊?”李书一愣,“四弟,难不成你也对媳妇动心了?” 李画面上一烫,不再言语。 李言却笑道,“咋了?咱们共同的媳妇,就许你想着?” “切。”李书不屑的撇撇嘴,“明明心里都惦记着,还一个个非得装得圣人一样。怎么样?二哥,你跟四弟肯定也想早点跟媳妇圆房吧?” 李画暗恼,三哥怎么又绕到这问题上来了。 李言只嘿嘿笑了两声,再没了言语。 李书见没人搭理自己,又缠着问李墨,“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同不同意?同意的话,咱把媳妇叫醒,咱今晚就圆房吧?” 噗?李墨差点被噎的呛了,三弟这急性子的,也不想想现在怎么个状况,见他真的要坐起来,忙喝道,“别胡闹。” “呵,三弟。”李言稍稍撑起身子,哼笑道,“咱们如今六个人一个炕,你说要咋圆房?” 李书微微一怔,旋即道,“这怕什么?咱把小五挪个地方。” “然后呢?”李言摇头看他,都这么大人了,想问题怎么这么简单啊。 “然后?”李书微微锁眉,道,“大哥先,咱们按顺序来呗。” “你?” 不仅李言,李墨和李画也被他这话雷了个里外焦透。 “三弟。”李墨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冷意,“你要是再不想睡,就出去凉快会。” “咋的了?”李书一头雾水,“咱这不聊的挺好的吗?何况,大哥,你先” 话还没说完,李墨一胳膊肘抵在了他的胸口,另一手蒙住了他的嘴,让他惊叫声生生被压了下去。 李言见状,忙朝炕梢那边看了下,李蔓一动不动,鼻息韵致,睡的很沉,似乎这边发生什么大事都惊动不了她,这才放心的轻笑了两声,道,“三弟,你可真敢说,就咱媳妇那小身板,你我,大哥还有四弟,你想她今晚死在炕上?” “二哥。”李画轻斥一声,没想到二哥竟然跟三弟一样胡说起来。 李言侧首,轻轻在李画耳边取笑道,“四弟这是心疼了?” 李画还未答言,那边,刚被李墨松开了李书,不怕死的开口道,“那有什么,咱们这里的娘们不都一人伺候几个汉子。二哥,你知道后村的阿大一家吧,他们家是去年买的婆娘,阿四可是跟我说过,说她婆娘厉害着呢,一晚上非得他们兄弟四个一起,才得舒服呢。咱们不比阿大那几个强多了,咱们兄弟一起,媳妇说不定喜欢还来不及呢。” “不许胡说。”李墨真想缝上他的嘴。 李言双手枕在脑后,想起李蔓害羞警觉的小模样,轻轻摇头,叹道,“人跟人不一样啊。” “咋不一样呢?咱媳妇还能比别人的婆娘差不成?”李书不服道。 李言眼角微抽,“这不是差不差的事儿。” “那是啥事?”李书有些摸不着头脑,“媳妇娶回来,难道要天天晾在一边不管么?” “你瞎操心什么。”李墨侧首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书委屈的撇撇嘴,“咋能不操心呢,别人娶媳妇,天天快活死了,咱娶了媳妇,连碰一下都不能,这算咋回事吗?大哥,莫不是你也想一个人跟媳妇” “出去。”李墨神色一冷,一掌揪住了李书的衣领,就要推他下炕。 李书连连惊叫,又被李墨一手捂住了嘴巴,“大哥唔唔唔” “你想到外面睡吗?”李墨冷声警告,李书赶紧摇头,外面刮风下雨的,大哥还真是狠心呢。 “那就老实点,睡不着也给我好好躺着,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李墨恶狠狠的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大哥这是真的动怒了。 李书老实了,乖乖捡了地上的被子,将自己裹的跟粽子似的。 李言轻轻一笑,“大哥,三弟就那么一说,也没真的想把媳妇咋样,你别放在心上。” 说的跟自己真的护短似的,李墨沉声道,“睡觉吧。” “大哥。”李言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晶亮的眸底闪过一抹流光,“趁着今晚大家都没睡意,不如,就将这事说个清楚吧。” 闻言,李墨神情一窒,李画紧紧的抓紧了被头,李书小心翼翼的又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 “二弟,你想说什么?”李墨心中似乎已经猜到了几分,言语之中多了几分警惕。 李言唇角微勾,声音低沉而悦耳,在这样的雨夜竟又有着说不出的深沉与霸气,“大哥,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担心媳妇接受不了咱们,接受不了这个家。你怕伤害她。” 李墨紧握的手微微松了松,到底还是二弟最知道自己的心思。 “可是。”李言继续说,“你就没看到吗?包括你自己,我们兄弟几个,谁不是真心想要呵护她的?” 李墨的心瞬间有如被一根细细的刺给扎了一下。 李书在旁忙不迭的附和,“是啊,是啊,我会对她好的。” 李言又道,“何况,大哥你也看到了,媳妇这些天在这个家所做的,她每天给我们洗衣做饭,打扫庭院,还养了鸡和猪,她也在很努力的想成为我们家的人。” 李墨重重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断重叠女人的身影,是了,她很努力可他 “对了,媳妇还天天跟小五学咱这里的话呢。”李书跟着又急急的补充了一句。 “嗯。”李言点头,“大哥,既然媳妇愿意,那咱们就不能好好努力,让她爱上咱们?让她自愿” “对。”李书忙道,“说不定媳妇也早急着和咱圆房了,女人嘛,谁不想有男人疼着,早点生娃啥的。” “你又知道了?”李墨知道自己说不过二弟,就拿三弟开刀。 李书挤挤眼,坏坏笑道,“咋就不知道呢,后屋那***娘们天天拉着大顺二顺干那事,还不知足,还偷偷的跟野男人滚混。” “去。”李言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那娘们就是从花楼里出来的货,狗改不了吃屎,离了男人一天都不行。能跟咱媳妇比吗?三弟,你这话以后千万别提,小心媳妇知道了再也不理你了。” 李书忙捂了嘴,嘟囔道,“我也是说咱媳妇比那娘们好啊。” 李言就没再吭声,李画那边听了半天,有些急了,就问,“二哥,你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李言耸耸眉,直接说道,“大哥既然不愿意带这个头,率先跟媳妇圆房。那咱们索性公平点,反正是咱哥几个的媳妇,咱们每个人都可以努力努力,除了用强的,谁都可以跟媳妇圆房。至于谁先谁后嘛,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李墨听言,只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蔓延,他是没本事跟自己媳妇圆房的么? “二哥是说,只要媳妇愿意,我立刻就能跟她圆房?”李书乐的双眼冒光,照二哥的意思,他完全可以不顾大哥和二哥了。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让她愿意的话。”李言似笑非笑道。 “好好。”李书拍手叫好,“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叫媳妇起来,她一准愿意跟我。” 李墨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你安分点。” 李书顷刻间有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咕哝道,“我就那么一说,媳妇睡的香,谁舍得这时候叫醒她啊。” 沉默,又是一阵沉闷到让人几乎窒息的寂静。 李书这次也不敢先开口了,只竖起耳朵想听听其他人到底怎么个意思,快说话啊。 最终,还是李墨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让人难受的沉寂,“好,就按你们二哥说的。”他这话是对李书和李画说的。 “真的?”李书激动的尖叫起来,他敢肯定媳妇是喜欢自己,这些天常常偷看自己,她肯定愿意跟自己圆房的。 李画却觉得不妥,“大哥,这事” “就这么定了。”李墨沉沉打断他的话,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闭上眼睛,说,“睡觉。” 李画有些心疼的看向大哥睡着的方向,大哥心里一定很难受,娶媳妇圆房这种事,理应是大哥第一个的,可一想到李蔓,他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来,他上头还有三个哥哥 窗外,风雨渐渐歇了,屋内,兄弟几个却都满怀心事,再也无心睡眠。 第二天,鸡叫三遍,天麻麻亮,李蔓醒了,一睁眼,陌生的屋顶,身边男人们的呼吸,都让她心口一紧,好在他们还都在熟睡中。 她急忙收好情绪,想回自己屋穿好衣服。 稍稍动了动,发现肚子上挺沉的,觑眼一瞧,小五这熊孩子半个身子窝在了自己这边,一条腿横跨的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怪不得她做梦梦见被石头砸了。 小心翼翼的将小五的腿挪开,李蔓这才轻轻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她身上只着肚兜亵裤,一定要在男人们醒来之前回自己房里穿上衣服才好。 轻手轻脚的想下床,却发现床下根本没有自己的鞋子,昨晚李墨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过来,哎,什么都没有啊。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赤过脚在地上走路啊,而且,这也不是地板,地上全是灰土啊。 李蔓坐在炕梢,瞧着地面纠结的皱起了眉头,这时,睡在中间的李言却突然一个翻身,还哼唧了一声,睫毛轻颤,似乎要醒来的样子。 心口一紧,李蔓吓的直接落到地上,也顾不得地上凉,赤着脚就朝屋外跑去。 身后,李言爬在炕上,目光满是戏谑的盯着门口,这丫头太不体贴了,跑出去连房门也忘记带上,凉风一阵阵的往屋里灌啊。 正想着,门口一道身影一晃,就见李蔓还是之前那样,赤着脚又跑了回来,慌里慌张的将门带上了。 噗,真是个傻丫头,李言再也没忍住的轻笑出声。 边上,李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稍稍换了个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 李蔓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庆幸自己醒的早,回到自己屋中,看着炕上的狼藉,心里头一阵沮丧啊,好在,衣服都放在大柜上,没有漏到雨,她忙穿好了外衣,穿了鞋袜。 刚收拾妥当,就听见隔壁有了响动。 其实,昨晚除了小五,兄弟几个睡的都不踏实啊,李蔓醒来有了丁点响动,他们也都被惊醒了,只是,李书刚想跟媳妇打个招呼,就被李墨一把掐住了胳膊,只得又闭眼装睡了。 等李蔓一走,这几个都躺不下去了。 李书嗖的往起一坐,拿起外衣往身上一套,一边急着下床。 李墨也跟着坐起身来,目光沉沉的望着他,“干啥去?” “昨晚吃多了,我去茅房。”李书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朝外去,一出门,却不是往后院去,而是直奔西屋,却不料,手刚伸出想推门时,胳膊却被李言一把捉住,“三弟,你也太急性儿了。” 李言咧嘴一笑,“二哥,你这是干啥?我看看媳妇这屋屋顶可漏了。” “用不着你看,一会跟我上山砍点竹子回来。”李墨出来,瞧了李书一眼,说。 见李墨脸色阴沉,李书耸耸眉,朝李言挤了下眼睛,那意思是说,大哥真火了。 这时,李蔓开门出来,看着三兄弟挤在门口,微微一怔,笑道,“都起来了?这么早,我去做饭。” 说着,忙向边上的厨房去。 “我帮你。”李书赶忙甩开李言的手,跟着就进了厨房。 李言看李墨脸色紧绷,微微笑道,“大哥,你也要加把劲了,三弟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李墨没有说话,而是推门进了李蔓的房间,看见屋顶茅草湿哒哒的,还有雨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炕头早已湿透,显然不能睡人了。 “就算屋顶修好了,这屋也不能那么快住人。”李言跟着进屋,说道。 “嗯。”李墨也是苦恼,家里这屋差不多有二十年的历史了,李蔓这屋,曾经是爹娘的卧室,爹娘去世后,就一直没人住,只放下杂物,时间久了,也荒废的差不多了,本以为还可以多撑个一年半载的,可谁知,昨夜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雨就将这里祸害成了这样,简直就像个泥坑了。 “看看吧,先修修。”李墨瞧着屋顶,想着要怎么做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李言根本不在乎破损了的屋顶,“大哥,咱家现在就一间屋子能睡人,那媳妇这几天都要跟咱们睡一个炕上?” “”李墨心口猛跳了一下,慢慢道,“再说吧。” 李言没再吭声,门口,李画瞧着这屋,也是长眉紧锁,顿了许久,方道,“要不,咱在屋里再搭个铺吧。”睡一炕,总怕会生事,而他偏偏不想看到她被自己的任何一个哥哥给——那个。 “嗯。”李墨觉得这主意行。 李言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意味深长的盯着李画,四弟什么心思,他该是懂点的,只是,媳妇只有一个,他们兄弟却有五个,就算小五现在还小,不算数的话,也还有四个,就算他再不想不愿,也不能独占。 —— 李蔓在厨房里淘米煮粥,和面烙饼,李书一直帮着烧火,期间想说些好笑的话来逗她,哪知却事到临头一个没想起来,唯有,不时的从灶台下探出脑袋,偷看媳妇一眼,越瞧越觉得媳妇好看,这心里越是裹了蜜似的,手里的柴火也不停的往锅洞里丢。 那火太旺,李蔓烙的饼还没来得及翻,就已经焦了,急的她大叫,“小一点,火小一点。” 李书还以为咋了,慌忙冲了过来,却被李蔓狠狠一瞪,指着急忙捞起来的几块饼,“看你,都烧焦了,一会这几块你吃。” 还当多大的事呢,吓的他心口砰砰跳的,“行啊,我吃,只要你做的,我都吃。”李书拿起一块焦饼就笑着咬了一口。 李蔓瞧他这样,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将他推到一旁,自己去烧火。 “我来。”李书忙拦着。 李蔓看了他一眼,想想自己还要在上面看着面,就嘱咐说,“那好,这次火小点。” “嗯。”李书乐颠颠的答应。 李墨出了屋,在厨房门口瞧见李蔓跟三弟配合的如此默契,顿了顿,又冒雨向院外走去。 “大哥。”李画站在屋檐下,喊了一声,不知大哥要干什么去,连蓑衣也没穿。 李墨头也未回,只回了一声,“我去去就来。” 李画眼里满是担忧,一直以来,他们兄弟几个都很听大哥的话,可是,这次因为媳妇的事,大哥似乎遭到了一致的背叛,他心里该不好受的吧。 “好了,别担心,大哥心里有数。”李言轻轻拍了拍四弟的肩,安慰道。 李画看着大哥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眼睛有些湿润,“二哥,这次是不是逼的大哥太紧了,大哥他——” 李言心里忽然也有些难过,四弟真以为自己想针对大哥吗?他只是想帮帮他“你放心,我跟你三哥也都心里有数。” 说完,李言转身就进了厨房。 李蔓已经烙好了最后一锅饼,正一块一块的盛到碗里。 “唔,好香。”李言一来,就靠到了李蔓边上,头微微倾下,挨着她的脸颊,轻轻吸了口气,说。 李蔓不自在的往边上挪了一点,“这饼都好了,你趁热拿去吃吧。” “嗯。”李言伸手在碗里就拿起一块来,浅浅咬了一口,笑道,“唔,一样的香。” 李蔓手一抖,锅铲上的一块饼又掉进了锅里,这坏人刚才不是夸她的饼香? 李言靠在锅台边,边吃着饼边看着李蔓,直瞧的李蔓怒了,“你看什么?” “你啊。”李言痞子样的挑了挑眉,咽下最后一口饼,然后又拿了一块,继续吃。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他三弟就在边上呢,对了,李书呢?耳朵聋了? 李蔓将盛好的饼端到桌子上,然后看李书还坐在锅底啃着焦黑的饼,不禁没好气道起来,就知道吃,连他哥哥欺负她也不知道。 “咋了?”李书不防看见李蔓委屈的眼神,心里一软,慌忙起身。 李蔓却是狠狠一瞪,背过身去,“去喊他们过来吃饭。” “哦。”李书摸着头,有些不安的去喊其他人来吃饭。 可李书刚一出门,李蔓就知道自己错了,怎么能让他走呢?屋里还有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呢,她忙也想跟出去,李言却伸手拦住了她。 “你干嘛?”李蔓瞪着他,就不信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在,他还敢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 “簪子呢?”李言目光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李蔓心头莫名一慌,“我,我忘记戴了。” “是吗?在哪儿?”李言双手环抱,邪邪勾唇。 李蔓没想到自己竟然老实的回答,“在房里。” “去,戴上。”李言朝她吩咐道。 李蔓心里一阵发呕,“我戴不习惯。” “是吗?要是三弟或者四弟,你就戴了吧?”李言眼底忽地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来,“也许,大哥的也行。” “你?”李蔓狐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知道她可能又没咋听明白,李言无奈摇头,忽地,头一低,凑近她的脸,“可知道我的那根蓝色发带在哪儿?” “嗯?”李蔓身子往后仰着,疑惑的看着他。 李言手一伸,托在她的腰上,将她拉近的贴着自己,又道,“昨儿在院子里,你不都看到了吗?我不记得放哪儿了,你可知道?” 轰——李蔓小脸腾的就红了,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如玉面庞挂着和煦的笑意,然而,那一双墨黑眸底却漾着满是戏谑。 他,分明是在取笑她昨日偷看他冲澡的事啊。 坏人! —— 第八十三章 生疑(万更二,求首订)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三章生疑(万更二,求首订) 坏人! 李蔓红着脸,气呼呼的道,“我没看见。舒悫鹉琻” “哦。”李言眼底笑意更甚,低低哼道,“没看见啊,我还以为被你收起来了呢?” 他这是说自己偷偷私藏他的发带?他想的可真多。 李蔓白了他一眼,懒的再跟他解释,一转身,想出去透透气,哪知,他那条胳膊圈在她腰上一直就没动弹过,她一动,原本抚在她后腰上的手就挪到了她的小腹上泶。 而更可恶的是,那宽厚的大掌猛然一使力,将她朝后抱来,后背紧紧贴在了他的胸口,温暖而干净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包裹,李蔓来不及反应,他下巴抵着她纤弱的肩头,在她耳畔轻轻呢喃,“媳妇,你这是怕我?” 谁怕?额,等等—— 李蔓猛然转身,额头从他温软的唇瓣擦过,一股诡异的感觉从心头滑过,她微微一颤,一时间倒忘了要问的话铫。 李言唇角飞扬,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过自己的唇瓣,然后轻轻的贴在了李蔓的额头。 如此亲密的举动,让李蔓如遭雷击,惶然后退,后背抵在大桌子上,狠狠的瞪着他,瞪着他,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说他,心口只砰砰的乱跳—— “媳妇,咋了?”刚一回来,就见李蔓和李言两人对视着,李书疑惑的问。 李画跟着进来,只狐疑的盯着李言,“二哥?” 李言微微挑眉,唇角含笑,“咋都这样看着我?二哥还能吃了她不成?” “媳妇?”瞧李蔓眼睛还直直的,李书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她。 李蔓猛地一惊,似乎才回过神来,定睛看了看李书,视线又缓缓从李言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李画身上。 李画!!!!李蔓脑子里猛然一个激灵,推开李书,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李画的手,就带着他往外走。 “媳妇?”李书诧异,慌忙跟上去。 李蔓只拉着李画出门,在屋檐下,捡了根木枝,在地上写着:媳妇,到底什么意思? 她第一次用了标点符号,李画先是有点迷糊,然后瞬间又明白过来,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惊喜,指着逗号和问号,问李蔓,“这是你自创的?” 不管是怎样,有了这两个奇怪的符号,一句话的意思好像明确多了。 李蔓没心思跟他解释标点之事,只用树枝指着那句话,“告诉我。” “就是你认为的意思啊。”李画白净的脸庞微微透着些红晕。 “我认为?”李蔓心下一颤,还想再确认,没敢问出口,又写在地上,“那我到底是你二哥的媳妇,还是你三哥的媳妇?” 为嘛刚才李言也喊她媳妇? 真是昏了头了,这里的媳妇,难道真的不同于现代某些地方通用称呼?比如大姐、大娘、大妈之类的。 李画眼底流露出一丝沮丧,她怎么就知道二哥和三哥,她也是他的媳妇啊。 于是,李画从她手里拿过树枝,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你是我媳妇。” 简单的一行字,他写的行云流水、清楚明白,却宛若一根根刺,直扎的李蔓眼睛生疼,就连脑仁都跟着疼起来。 这少年也说她是他媳妇? 昏了,那两个她还弄清楚呢,咋又多了一个? 李蔓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发黑啊。 李画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怎么了?”是因为他这句话吗?她是不愿意做他的媳妇? 李言李书两个在边上,也跟着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来,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这都是咋回事吗?李蔓看着又挤过来的李言和李书,心里头那个纠结啊,一家子五兄弟,三个都喊自己媳妇?你们真敢确定,这媳妇不是跟‘大姐、大娘、大妈‘之类的是一样的? “哪里不舒服?”瞧她苍白的小脸色,李言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反而凉的很,“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李蔓推开他的手,有些无力的摇头,脑子里乱的一团缠的解不开的麻似的。 “都挤门口做什么?”这时,李墨从外边回来,看见这一幕,问。 几人不觉朝他望去,只见李墨从雨雾中走来,身上都湿了,但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大哥。”李画很好奇,怎么出去了这么一会,大哥情绪变化这么大。 “哦。”李墨已经走了过来,看他几人,又看了看李蔓,蜜色的脸庞微微也泛起了一丝红,在众人还不及追问他究竟去哪儿又做什么时,他已经快速往东屋去,“我回屋换身衣裳。” 兄弟几个虽疑惑,但谁也没有再追问,注意力全在李蔓这儿呢。 李蔓脸色稍微好了些,但这三人还是不放心。 “媳妇,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要说啊。”李书说。 李蔓扶额,心想就是被你这媳妇给叫的。 “要不,我去请个大夫来瞧瞧。”李画说着,就要往外走,被李蔓一把抓住,“不用,我没事。” “真的没事?”李言审视的打量着她,刚才她差点昏倒是事实啊。 对了,李言猛然看向李画,问,“四弟,你刚才在地上写了什么?” “我——”李画心下一沉,还是自己那句话,她他看着李蔓,声音低低,“你要是不愿意,我——” “跟你也无关。”瞧他忽然落寞的脸,李蔓忙摇头打断他的话,接着道,“都别站这儿了,怪凉的,回屋吃饭吧。” 说完,扔下这兄弟三个,一个人默默的进了厨房,往那桌边一坐就不动弹了,她脑子乱,让她静一静吧。 但三兄弟也立刻跟进来了,只是,瞧她一脸不要靠近的样子,谁都没敢再跟她说话,而是默默的给她盛了粥放在她边上。 —— 东屋,李墨一进屋,只有小五坐在床上铺被子,瞧见他湿漉漉的回来了,吓了一跳,“大哥,你身上咋都湿了?” “哦。”李墨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说,“小五,你先去吃饭吧,大哥要换身干衣服。” “好。”小五麻利的从床上下来,穿了鞋子就出去了,还帮哥哥将房门也带上了。 李墨扭头看门关的很严实,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根用红绳编制的手链,很别致,神女沟的人们都叫这为‘姻缘绳’,他刚才冒雨去祠堂神女那求来的。 “大哥,你换好了吗?粥凉了,快过来吃。”门口,响起了小五的声音。 “哦。”李墨慌忙握紧了手链,赶紧从柜子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立刻换好后进了厨房。 一到厨房,明显发现气氛不对。 李蔓垂着头,拿着筷子一粒一粒的往嘴里送着粥,神情呆滞的很。 而其他几个人,则围坐在四周,谁都没有吃饭,只一脸担忧的盯着她。 “怎么回事?”李墨坐到了小五边上,疑惑的问。 李书忙朝大哥挤了下眼睛,故意压低声音道,“大哥,媳妇像是魔怔了,好一会儿了都这样。” 好端端的怎么会魔怔?李墨看看李言和李画,二人皆是摇头。 李墨凝眉,看着李蔓,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将手边盛着饼的碗往她手边推了推。 果然,李蔓眼珠子动了下,却还只是木讷的道了声,“谢谢。” 然后,拿起一块饼,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没有嚼就这样干咽进了肚子里。 李墨脸色凝重,看其他人,“你们没对她做什么?” “没。”李书第一个举手发誓。 李言看了眼李画,李画有些心虚,主动交代,“刚才,她问了我几句话。” “什么话?” 李墨,李言,李书,三人目光同时定在了他身上。 李画本不想讲的,毕竟李蔓用写的,大约也是不想被其他几个人知道,但此刻,瞧她这样,他也很担心,于是,老实交代,“她问我媳妇是什么意思?还问,她到底是二哥的媳妇还是三哥的?” “耶?”李书想起来了,“媳妇之前也问过我呢,难道她不懂?” 李言眼睛微眯,定定的望着李蔓,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哥,你那日买她回来,她知道是要来做什么的吗?” 李墨神色一窒。 李言补充道,“或者说,她知道自己被买过来是做咱们的媳妇吗?” 李墨神色一时间说不出的难看,唇动了动,可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大哥?”李画也很疑惑的看大哥,他想起第一次见李蔓的情景,那时,她写字问他,他们的关系,那时,他因为委婉,只说是家人。 而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吗? “大哥?”李言和李书也追问起来。 李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欲说话,李蔓却突然放下了碗筷,丢下一句,“我吃饱了。”然后跟个木偶似的,面无表情的起身,面无表情的出了厨房,回到了自己屋。 众人又是一阵怔愣! —— 李蔓一回屋,关上了房门,就呆呆的坐到了自己的炕上,也没感觉到身下潮湿,屋顶还滴着水呢。 她脑海里不停翻滚着李言、李书、李画三兄弟跟自己相处的情景,三人不断的在她耳边喊着媳妇,宛若魔咒一般,吵的她头好疼啊。 她烦躁的揉着脑袋,头发都被弄的打结了,可是,谁来帮她解开这团乱麻? 这究竟都怎么了?为何她感觉怪怪的,真的很怪啊。 —— “大哥,媳妇买回来的时候,难道中人没告诉她这些?还有你也没跟她说过吗?”李言接连的发问又打破了厨房的沉寂。 李墨眉峰锁紧,沉沉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咋了?难道不是在人市买的?”李画脑海里猛然跳出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来。 李言李书也吃惊的看向李墨,想李蔓模样生的好,还会写字,这不要说神女沟了,就算山外,怕也没几个女子能如此的,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便有钱的大户人家,女子能读书识字的也少啊。 这一想,他们都认为李蔓不可能是那个买卖人口的集市出来的,毕竟,若真的从那儿卖的,依她的条件,定然价格不菲,可不是他家能买的起的。 一时间,几兄弟心里都莫名有些慌了。 李墨扫了几人一眼,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确实是我在人市买回来的。” “哦——”三兄弟同时舒出了一口气。 “但是——”李墨紧接着话锋一转,让兄弟几个的心陡然又提了起来,“但是什么?大哥,你倒是快说啊。” 李墨神情复杂,终于说道,“其实,那日在人市,她不是现在这个样儿。” “嗯?”众人疑惑,“那是啥样?” 李墨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在人市发生的事情。 当日,他一大早揣着积攒多年的十两银子,到了山外人市,就想给兄弟几个买个老实的媳妇回来。 可在人市转了一圈,也没有满意的,不是价格太高买不起,就是价格可以了人他瞧不上,花楼里的姑娘他是决计不会买回家的,屋后大顺二顺的媳妇杏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再有一些贫家养不活的姑娘,面黄肌瘦小小身板,很多双目无神呆滞,他倒是想买,可是怕买回来也养不活,所以,溜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就在他失望的想回去时,突然一个人影撞进了他怀里,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棍子的粗壮大汉。 那个撞进他怀里的人就是李蔓,当时的她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而且满脸血污,根本瞧不出原样来。 她当时就跟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拼命的抓着他的衣衫,嘴里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是在跟自己求救。 于是,出于同情,李墨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将她救了下来,但是那大汉拿着银子就走了,并没有给他什么契书之类。 当时,他也未对她说清楚,就是要她回来做媳妇的,毕竟,当时她那个样子,真的瞧着不咋样,他也怕自己那几个还算挑剔的弟弟们不愿意。 哪知,回来的路上,她自己在一处水塘边洗了脸。 李墨觉得他这一生,怕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了。 满脸血污被洗干净,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张俏生生的脸,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挺翘的鼻子 她朝他感激的一笑,阳光下如梦如幻,晶亮的眸子闪亮如天上的星辰。 那一刹,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失神了。 —— 兄弟几个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久久没有言语。 小五喝完了粥,安静的坐着,愣愣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直觉告诉他,出事了,还是跟姐姐有关的。 他很不安,轻轻碰了碰李墨的胳膊,“大哥,姐姐她会不会离开我们?”话刚问完,小家伙眼圈都红了。 “不可能,她是咱媳妇,大哥花了银子的。”李书大声嚷道,似乎想要天下人都能确定这个事实。 李言轻轻瞪了他一眼,“安静些。”然后,又看李墨,道,“这事有点复杂。” 李墨点头,当时带媳妇回来,弟弟们瞧了都很满意,他也很高兴,以为事情就这样了,虽然花了十两银子,但是媳妇模样好,性情看来也不错,往后若能跟他们好好过日子,这就值了,可谁知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端。 “大哥,她会不会是被人拐卖来的?”李画将心中忐忑问出来。 李书也点头。 李墨无奈摇头,“不知道。” 李言道,“不像,如果被拐卖来的,她该想着回去才是。” “她不是跑过。”李书道。 李言还是摇头,“虽然跑过一次,可这些日子,你们也看见了,她是安了心的要跟咱们过日子的。” “那——”李画想了想,说,“也许真跟大哥上次说的,许是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鬟,主子落魄了,她也跟着被卖到了这里。” “有可能!”李言李书同时附和,心里也都期盼着是这个答案。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一致沉默。 李墨最终做了决定,说道,“不管如何,咱们既然认定了她,咱们就要好好待她一辈子。” “那是自然。”李书道,其他几人,就连小五都很郑重的点了头。 “那好。”李墨神色坚定,沉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她就是咱们的媳妇。吃饭。” 大哥一拍板,弟弟们的心总算落了地,不管如何,媳妇就是媳妇,谁也别想再从他们手上抢走。 兄弟几个人草草吃了早饭,李画留下来刷碗,李墨带着李书,要到后山去看些竹枝回来,到时编在一处,上面再盖写茅草,至少能短时间内让屋顶不再漏雨。 李言本说自己有事,可等大哥三弟出去了,四弟小五在厨房收拾的空儿,一闪身就推门进了李蔓的屋。 李蔓还在揪着头发,听见门响,抬头瞅了一眼,随后又垂下头,木然的挣扎在怪异的感觉里不能自拔。 “为何变成这样?”李言上前拉下她的手,不准她再如此糟践自己的头发,又见她就这样生生坐在湿炕上,更是眉心皱起,顺势将她拉了起来,“炕上都湿成这样了,还坐?” “要你管?”李蔓气恼的伸手推他,却没将他推开,反而被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小脸撞在他结实的胸口,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她气的伸手捶他,眼泪倒真的夺眶而出,“你干嘛?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我不就想一个人静一静么?我就不戴你给的发簪,怎么样,哼。” 她气呼呼的噘着小嘴,晶莹的泪珠宛若断线的珍珠般,顺着光洁的小脸一直滑落,明明神情倔强愤怒,可瞧的人心里软的就像一滩水。 “不戴就不戴,哭什么?”李言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带着老茧的指腹轻轻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谁哭了?”李蔓一扭头,倔强的睁眼说瞎话。 然而,李言又将她的脸扳过来,轻轻一笑,手指沾着她的泪珠,往她眼前一递,“那这是什么?” “你?”李蔓狠狠咬了下唇,瞪着泪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言微微叹息,“你说呢?我就真的让你这么讨厌?” “我?”她没说过讨厌他啊,可是他干嘛总是做她讨厌的事吗?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这样?可绝对不是因为我才会哭,是吗?”李言低着头,墨色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乎要望进她的心里。 李蔓咬牙瞪着他,不是他还是谁啊,没有他那声媳妇,她会变成这样吗? “你为什么也喊我媳妇?”她索性问清楚。 “呵,不喜欢?那我改叫别的,蔓儿,如何?”听着亲昵。 李蔓拨开他拨弄自己发丝的手指,闪到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过分吗?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不懂,你说什么?”李言索性还真装起了糊涂。 “你?”李蔓气结。 李画听到隔壁声音,走了过来,就看见李蔓跟二哥僵持在屋里,走近一瞧,李蔓眼睛红红,眼角还有泪痕,明显哭过。 “二哥,你干什么?”李画保护性的站到了李蔓跟前,厉声质问,声音都有些颤。 李言眼神微冷,勾唇一笑,“四弟,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李画回头看了眼李蔓,“你没事吧?” 李蔓揉了下眼睛,摇摇头。 “别揉。”李画忙扯下她的手,“再揉眼睛会肿的。” 李蔓‘嗯’了一声,听话的没再揉。 李言一旁瞧的心里酸溜溜的,他劝她别哭,她只会跟他瞪眼,四弟一说话,她听话的像只小猫。 “行吧,四弟,她就交给你了。”李言清幽幽的扫了李蔓一眼,丢下一句话后,就出了去。 小五靠在门边,巴巴的看着里面这一幕,待二哥走了,他才进来,靠到四哥边上,眼巴巴的看着李蔓,眼睛也是红红的,“姐姐,你会离开吗?” “离开?”她倒是想过,可离了这里她能去哪儿? 李蔓轻轻揉了揉小五的头发,摇头。 小五立刻抓紧了她的手,小小的身子依偎在她身侧,抬头满是依赖的看着她。 李蔓忽地心口就软了,这孩子从小没有娘亲疼着,真的可怜。 “我不走。”李蔓反手紧握住了小五的手,安慰的说。 “嗯。”小五这才展颜一笑,随后看看李画。 李画也微微一笑,对李蔓说,“这屋潮的很,咱们去那屋吧。” 李蔓有些不想,怕其他人都在,觉着尴尬,毕竟她刚还没出息的哭过。 “大哥三哥去山上砍竹子了。”李画说。 李蔓这才点点头,牵着小五,三人一起来到了东屋。 李言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因为李画在,李蔓还是有些拘束,到了东屋,只坐在炕头,安静的望着窗外。 小五就坐在她边上,陪她一起看窗外。 昨晚风雨太大,后院的小菜园也是一片狼藉,黄瓜架子倒了,压倒了不少的辣椒,李蔓正想说要不要去处理一下,就见李言的身影从屋角那儿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些比拇指粗些的木柴,一瞧就知道,是准备重新搭架子的。 李蔓忙收回视线,顺手将窗户关的严严的。 这一关窗,本就阴暗的屋内更暗了。 李画原本打算温书的,可这样的光线明显不行,于是,就到衣柜里翻了几件大家都穿不上的旧衣,打算改几套衣服给小五穿。 小五人小瘦弱,他们几个人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太大了,跟唱戏似的,不好。 李蔓一旁认真的看着,这少年穿针引线,手可真巧啊,就算是带着补丁的旧衣,到他手里也能变出合身的好看衣服来。 看着小五试着那新缝的褂子,李蔓忍不住啧啧称叹,问,“你怎么学会这些的?”缝衣不难,可裁剪起码得学吧。 李画见她这样问,倒有些腼腆,“做多了也就会了。” “你们家衣服一直你做?”李蔓真是不敢相信呢。 “四哥六岁就会做衣服了。”小五高兴的在旁说道。 “六岁?”天才啊。 李画笑容中多少掺杂了些苦涩,爹娘早逝,大哥二哥三哥那时整天忙着挣活,给他们挣吃的,哪里顾的上这些,所以,小小年纪的他,几乎包揽了照顾弟弟,洗衣做饭的活。 至于做衣服,一开始,是因为大哥打猎,常常受伤回家,衣服破的多,他就试着缝补,到后来慢慢变成他给兄弟几个做衣了。 李蔓瞧他这样,多少也猜到了些,一个家里没有女人,而再看李墨那三个,哪个也不像捻针穿线的料啊。 “对了,你在镇上念书,都念些什么啊。”为了缓和下气氛,李蔓换了个话题。 李画抬头,望着她微微一笑,朝炕头的小凳子上一努嘴,说,“书都在那里呢,你瞧瞧。” “嗯。”李蔓正巴不得,忙将书袋拿了过来,从里翻出几本书来。 一本《论语》,一本《诗经》,翻开一看,都是手抄本,字迹清秀俊逸,就是出自李画之手。 “这都是你自己抄的?”李蔓很好奇,一面又翻了另外两本,都是什么注解之类。 “嗯。”李画点头,书很贵,他是从夫子那儿借来抄的。 李蔓将注解之类翻了翻,一看也是抄的,不过这里的内容,有点像老师的教案,主要是针对那两本书的一些注解之类。 “你们念书,书都要靠自己抄吗?”李蔓抖着两本书问,不是已经有纸了吗?虽然粗糙的像现代用的劣质草纸,可到底也有了啊。 “嗯,书很贵。”李画咬断最后一根线头,将改好的裤子掸了掸,然后,招来小五,“你试试。” “嗯。”小五兴冲冲地拿了裤子,刚想换,看了李蔓一眼,小脸一红,害羞的抱着裤子就跑了出去。 李蔓扑哧一声笑了,熊孩子还知道害羞呢。 李画见她笑了,心里也跟着愉悦起来,随手拿起《论语》问她,“这个你学过吗?” “学过啊。”李蔓没经大脑,随口一答,但话一出口,她猛然意识到说错了话。 果然,就见李画眼神闪了闪,这年代,女子认字念书的本就少数,即便念书的,念的也多是《女则》之类,像这类书,她们怕是想看也看不到的。 “哦。”李蔓忙改口,“学的不多,也不精。” “都会哪些?”李画随手一翻,状似无意的问。 李蔓摆手,“早忘的光光的了,以前就学过一点,皮毛而已。” 李画不知她这是真的谦虚还是有意隐瞒,但料她定不会再说了,也没识趣的没再问。 李蔓暗暗吐了下舌头,要是弄的自己多有学问,会让人怀疑吧? 何况,她在现代学的,跟这也未必一样呢,还是少显摆为妙。 两人都垂首默不作声,气氛一下僵住了。 李画漫不经心的翻着论语,李蔓就做百无聊赖状,她不爱看这些书,如果《聊斋志异》之类的,她倒是可以看看,打发下时间。 “这篇,我最喜欢。”忽地,李画手指着一篇给李蔓。 李蔓定眼瞧去:子贡方人。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 “嗯,”李蔓眼底露出欣喜,曾经自己也爱过这么一句,想想孔子跟自己弟子之间午后闲聊时的对话,也甚为温馨有趣。 李画瞧了她一眼,然后就微笑着说,“真想看看子贡究竟什么模样?方方的,那会是人吗?还有,孔子说他不是假的,当然不是假的了,呵呵。” 李蔓听言,彻底呆了,狐疑的看着他,“你?你刚才不是在跟我解释这则论语吧?” “嗯?”李画仍然面带笑意,“难道你不觉得有趣吗?一个脸方方的人,一个假夫子——” “打住。”李蔓见他没有半点胡说之意,忙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吃惊的问,“谁跟你这么说的,你们夫子?” 李画似乎愣了下,旋即呐呐点头,“怎么了?每次一说这则,我们都觉得好笑。” 是好笑,你们夫子可笑,好好的一则论语,怎么解释成那样了?就算字面解释也不对啊,何况,那不是假,而是暇。 李蔓无奈的看他一眼,拿过书,指着这则论语说,“你们夫子也许就是逗你们玩呢,这则论语不是那么注解的,它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子贡很生气,向老师宣泄,“某某真坏!”夫子听了,不以为然。然后就对他说,“你还有那闲工夫,去关注别人?你可真是的,我就没那时间!而且,最后这个字,不是假,而是应接不暇的暇。” 李画垂首,眸底神色越发深了下去,李蔓的注解清楚明白,生动而带有生活趣味,比夫子那样刻板的解释都要好,她真的只是学了点皮毛? “怎么了?”李蔓怕他不信,又道,“我没骗你,不信,你换个夫子问问,呵呵,这幸亏不是考试,不然你惨了。” 李画合起书本,他已用不着再试探了,也不敢再试了,他心里头甚至涌现出新的念头,媳妇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丫鬟,哪里有丫鬟识文断字的?她的身份 李画突然不敢往深了去想。 “你——”李蔓疑惑的盯着他,这小子该不是试探自己的吧?那演的也太像了吧。 李画忽地抬头,朝她笑道,“我想了下,觉得你说的在理,等回学里,我再问问。” “哦。”李蔓轻舒了一口气,点点头。 “你——”李画过了一会儿,又状似随意的聊道,“不过我们夫子去省城了,还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哦。”李蔓听着窗外有些响动,猜李言正在那儿干活。 “夫子是我们这里最有学问的人,据说在京城有很多同窗。”李画静静的观察着她的神色,说到京城二字,她并未多少反应,这让他放下心来,却又多了更多疑惑。 “夫子也去过京城。”李画见她没动静,接着说,“据说京城很大很大,人也多,什么东西都有,世人一辈子见不到想不到的好地方。” “哦?”李蔓终于来了那么丁点兴致,随口问了一句,“那你们京城在哪儿?” 她对这陌生的时空一无所知,甚至连朝代也弄不清楚,既然李画自己聊起来,她不如打听打听,看自己是否知道。 李画却是有些惊呆了,她竟然连京城在何处也不知么?可她口音明显是京城口音。 —— 第八十四章 醋意(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四章醋意(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见他神色微僵,立刻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就像在现代,如果说有人不知道首都北京,也该遭人怀疑的吧。舒悫鹉琻 “我跟你说过的。”几乎是一瞬的,她神情也跟着落寞,低低说道,“自从发生那次被吊的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实话,就连你你们是谁,我都不认得,我——其实很难过。” 李画不信她会说谎,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又那么难以让人信服,“那——,你想记起以前的事吗?” “嗯。”李蔓忙不迭的点头,澄澈的大眼睛望着他,很认真的说,“我想记得你们。” 没来由的,心口一暖,却又伴随着些许痛,“如果,你记起了,却发现记忆中没有我们的存在,那该如何?泶” “怎么会?”她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怎么会记忆中没有他们。 “如果呢。”李画坚持的追问。 “没有你们?”李蔓有些想不通,她明明就在这个家里啊,哦也对,也许她刚到这家不久呢,那么,她是嫁过来的?她有娘家人铫? “我问你。”她忽然问起他来,李画心口一跳,“怎么?” “你说我是你媳妇,你二哥三哥都喊我媳妇,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说纯粹是跟她闹着玩的,不像啊。 “”李画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清澈如泉,没有半点掩饰,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李家的共妻。 他突然心虚,不敢将事实真相告诉她。 “说啊。”李蔓急了。 李画抿紧的唇动了动,迟疑道,“这个不打紧,以后你会懂的。” “以后?那是多久以后?”李蔓追问。 “这——”李画正不知如何回答,门口有了响动,听见小五在外喊大哥三哥。 “大哥跟三哥回来了,我瞧瞧去。”李画忙下了炕,朝外奔去。 “哦。”李蔓心里那个憋闷啊,咋又说到关键的地方没了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李书将一担竹子往屋檐下一撂,汗也来不及擦,就朝这屋奔来,笑嘻嘻喊道,“媳妇。” 李蔓靠在窗口,白了他一眼,媳妇,又来了。 “你在干啥?看书?”李书走到炕边,看到几本书,好奇的问,“媳妇,四弟的书你也会看吗?” “哦。”李蔓淡淡应了声,将李画的书整齐的又放回书袋。 “真的?”李书眼睛一亮,崇拜之色溢满,“媳妇,你真厉害,四弟的书你都看的懂。” “不要再叫我媳妇了。”李蔓将书袋放好后,也下了炕。 李书跟在她身后,“那我叫你什么?婆娘?不比媳妇难听吗?” 李蔓瞬间有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炸毛了,“什么媳妇婆娘的,你这样说,你二哥也这样说,你四弟也这样说。你们仨都喊我媳妇,难不成我是你们仨的媳妇不成?”太荒唐了。 “不是。”李书忙摇头。 李蔓白他一眼,“这不就是了。”都喊她媳妇,占口头便宜啊。 “还有大哥和小五呢。”李书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 “什么?”李蔓有些没听清,或者当自己听错了,“又关大哥和小五什么事?他俩可没像你们这样。媳妇也是乱喊的?” 李书很无辜,“我没乱喊啊,你要是不喜欢听我喊你媳妇,那我就换个。媳妇,你说喊啥?” “喊——”李蔓被他绕糊涂了,摇了下头,又道,“这不是喊什么的问题,这是” “是啥?”李书不解的看着她,“媳妇,你别急,慢慢想,我都听你的。” “哎呀。”李蔓恼的舌头都打结了似的,好容易找到了合适的话来解释,“李书,你听我说,你也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对吧?那只有是那种关系的人才能喊的,所以,以后别这么叫我了,除了媳妇,叫什么都成。” “可你就是我媳妇啊。”李书有些受伤的皱着脸,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门。 媳妇,媳妇,那也得两人成亲之后才能喊啊,可要是成亲了,他们还能不睡一个屋?李蔓心里狠狠鄙视了下李书,这家伙八成想媳妇想疯了,哦,不,这仨男人都想媳妇想疯了,也对,古代这样的年纪是该成亲了。 可不能因为想媳妇,就全喊她媳妇啊。 李蔓气哼哼的出了门,见屋檐下,李墨正坐在一张小凳上,编着竹枝,而李画和小五蹲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说实话,对于李墨,李蔓有着本能的敬意,不光是因为他是这个家里的老大,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一股让人信赖的沉稳持重,就像一家之长,有他在,她就觉得心安。 “编这个做什么?”李蔓蹲到李墨边上,没话找话说。 李墨动作明显迟钝了下,回道,“待会要盖在屋顶,有这个垫在下面,上面再铺些茅草,不容易漏雨。” “哦。”李蔓点点头,“辛苦了。”看他头发湿的,一双粗壮的大掌上还被竹枝割的好几道细痕,心里挺感动的。 一转身,李蔓回屋,拿了自己平常用的一块擦头发用的干布来,递给李墨,“你头发湿的很,擦擦,不然吹风了以后容易头疼。” 李墨盯着这块干净的布,上面还散发着青草的香气,他有些受宠若惊,伸了伸手,但手掌心全是泥水,慌忙又缩了回来,“不用,习惯了。” “擦擦吧,受凉了可不好。”这方面她是有过教训的,以前年轻,听说吹风机伤头发,所以,每次洗好头发之后,就那么松散的披着,大冬天的也是如此,有时甚至湿漉漉的披在肩头就睡觉了,天长日久的,后来就得了很严重的头疼病,悔啊。 李画神情怔怔的,看着李蔓,又看了看大哥,最终低声说道,“大哥,你就接着吧。” “不用,我手脏。”李墨憨憨的搓了搓手,到底没接。 李书瞧着,有些嫉妒了,就对李蔓说,“媳妇,我也淋雨了,你瞧,我头发也湿的,你帮我擦。” 又喊媳妇,李蔓恼的瞪他一眼,“你回屋自己擦去。”说着,就将干布丢进他怀里。 李书也不恼,反而捡到宝似的,拿着干布还在鼻子上一嗅,“唔,真香,媳妇的东西就是好。” “你?”这算不算众目睽睽之下调戏了?李蔓气的脸都绿了,一把夺过干布,“不用就算了。” “用,怎么不用?”李书忙伸手想抢,被李墨一眼瞪来,“三弟,不许闹。” 李蔓将干布握在手里,咬咬唇,看李书一脸吃瘪的样子,倒又有点想笑,果然,这家伙要有人治他才好。 “哟,聊的倒热闹。”这时,李言从屋角处绕了来,看到大家都聚在屋檐下,勾唇一笑。 李蔓听出他这话多少有些酸溜溜的,再瞧他,一双迷人凤眼微眯着朝自己看来,但只那么轻轻一扫,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又挪了开。 他因忙了一上午菜地里的活,手上也都是泥水,就到押井边洗了下手,洗好之后才过来。 这天虽然没再下雨了,可空气中水雾迷蒙的,他这在外头呆了半日,头发也都湿漉漉的,有几缕贴在脸侧,还滴着水珠。 李蔓瞧不过,待他走来时,还是将干布递给了他,“擦擦吧。”头发脸上都是水,哎,就不能穿件雨衣干活吗?哦,这年代没雨衣 李言微微一怔,俊脸之上旋即雨后天晴,阳光满满,唇角微扬,就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他不发一言,接过干布,就轻轻擦了擦脸,然后又慢慢的擦了擦头发。 李墨眼神呆了下,然后又垂下头来,默默的干活。 李书不干了,就想抢二哥手上的布,“二哥,你也给我擦擦,你看我头发也湿的。” “你不会回屋再拿块啊。”李言睨了他一眼,擦好了却没有将干布还给李蔓,反而叠了几下,塞进了怀里。 “你干嘛?”李蔓惊诧的看着他,那么大一块干布,又不是手帕,他不会也想私藏吧? 李言朝她微微的笑,“弄脏了,洗干净还你。” 屁!李蔓差点没忍住要爆粗口,自她来,这家里的衣服都是她洗的,“不用了,回头我搓一下就好。” 李言只坏坏的笑,坏坏的笑看着她,又一句话不说,李蔓脸皮薄,被他这样坏坏的盯着,没两下脸就烫起来,气的不敢与他对视,直接伸出了手,“给我。” “呵。”眼底划过一抹戏谑,李言伸手,冰凉的指尖在李蔓掌心轻轻挠了下,好似电流划过,惹的李蔓急忙缩回手,他却没事人一般,轻笑着一转身回了屋去。 这——坏人!!! 李蔓都气怔了,被他碰过的手,狠狠的在身上擦了几下。 李书追着二哥进了屋,死活要媳妇的东西。 而屋檐下,李墨发狠的干着活,李画却仍旧怔怔的看着李蔓,墨玉般的眸子失神般,找不到焦点。 李蔓再一回神,迎面就撞进李画幽深的眸子里,那双眸子很漂亮,却有着让人心疼的黯然。 他,该不是吃醋吧? 这时,李墨起身,将编好的竹排一样的搬了起来,径直往后院走去。 李画于是转身,跟他一起过去了。 李蔓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来。 做饭吧,也该中午了。 小五似乎看出了她神色落寞,起身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牵起了她的手,仰首巴巴的看着他。 “走吧,小五,我们做饭去,你想吃什么?”李蔓拍拍他的手,跟他一起进了厨房。 小五笑笑,想说,她做什么都好吃,他都爱吃。 但还没说出口,李蔓已经在自言自语了,“家里没啥菜了,还是煮面条吧,又快又方便。” 小五就一旁附和的点头。 “面条里也还得放些青菜才好吃呢。”不过,外面地上都是烂泥,就算去后院她也去不了啊,除非她脚上这一双绣鞋不要了。 哦,对了,那几个男人都是赤着脚,难道连木屐也没有么?这样赤脚不卫生也不安全啊。 想着,李蔓不放心走到后窗,偷眼朝外瞧了瞧,只看到李画站在泥地里,用叉子向上递着一捆茅草,其他人应该都在屋顶吧。 自己好像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罢,李蔓又关好了窗户,在厨房里搜罗了一番,找到了一罐子酸菜,突然灵机一动,对小五笑道,“今天姐给你做一道好的,刀削面,没吃过吧?” 说着,就从罐子里取出一把雪菜来。 将雪菜洗净切成段,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然后又舀了点面,放在菜盆里兑了点水和起来。 过了不多时,李画进来,就瞧见李蔓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面团,菜刀在面团上飞舞,一块一块的白面如雪片似的飞舞进烧的滚开的锅里。 “都搭好了?”李蔓将面条都削进锅里,抽空问了一句。 “还没。”李画走近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一股湿意卷来,李蔓扭头朝他看去,就见李画白净的脸上满是水珠,头发也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她不禁皱眉,“家里就没有能遮雨的东西吗?”一个个的干嘛都淋的像落汤鸡似的,也不怕病着。 李画没有说话,只是半垂眼帘,安静的听她说话。 李蔓用锅铲将面条搅了搅,然后盖上锅盖,见李画还在边上站着,就说,“怎么了?快拿干毛巾擦擦吧。” “哦。”李画哼了声,却将右手伸了出来。 李蔓一惊,只见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有血珠渗出,“怎么了?” “没事。”李画状似不在意,轻轻道,“被竹枝扎了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蔓抓起他的手,想起上次帮李墨消毒过的酒,忙到橱柜里将酒壶拿出来,然后倒了点放小碗里。 倒好后,李蔓手头没有东西,就说,“你等下,我去拿点棉花来。” 说着,忙跑了出去。 李画站在锅台边,右手就那么举着,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小五趴在锅台边,看四哥这样,偷偷的抿嘴笑了,却又没忍住笑出了声,忙又一把捂住了嘴。 李画已经听见了,扭脸朝他看去,唇角弧度更深,然后,用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别出声。 小五点头,识趣的又坐了回去,当自己是空气。 这时,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李画抬头,就见李蔓拿了件干净的旧衣过来。 他微微一愣,李蔓就已经将旧衣塞到他另外一只手上,“也找不到什么,你就用这个擦擦水。” 然后,执起他另一只手,用棉花蘸了点酒,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清洗伤处。 清凉的酒精融进伤口,密密麻麻的痛,像无数绣花针齐齐扎进了手指,可是,李画却忽然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想要一直这样。 伤口清理好了,李蔓将棉花扔进了锅底,然后用干净的小布条帮他裹住手指,再用细线缠住打结。 “好了。”看着清理好的手指,李蔓长舒一口气,还挺有成就感的。 “嗯。”李画心里暖融融的,瞧着她带笑的脸庞,脑子里似乎也晕乎乎的。 然而,李蔓一抬头,见他额头还有水珠,不免凝眉道,“你怎么不擦擦?”说着,从他手上拿起旧衣,踮着脚,帮他从额头到脸颊,好好擦了干净,最后,还帮他把肩膀、胸口、后背上沾的湿气掸了掸。 如此之后,方将旧衣又丢进他怀里,“你拿下。” 锅里的水开了,面条怕糊了,李蔓忙又揭开锅盖,拿起锅铲搅了搅,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蒜末撒了些进去,一面道,“其他人呢?去喊他们过来吃吧。” “嗯。”李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与锅底下烧火的小五相视一笑,转身就出了门。 修屋顶没那么快,上面那些腐败了的茅草还得全清理干净了,李墨带着李言李书忙活了好一会,也只做好了一半,到李画来喊,就都从屋顶下来,洗洗手准备吃饭。 李蔓早已将面盛好了放在桌子上,一人一大碗,喷香的还冒着热气。 李书早饿了,拿起筷子就吃起来,一口气吃了小半碗,完了才抬起头朝李蔓嘿嘿一笑,“媳妇,这面咋做的?真香。” “这叫刀削面,家里没有肉,要是有肉打卤子”李蔓热络的解释着,可说了一半,觉得不对,他喊她媳妇惹恼她的事还没完呢,于是,她又闭嘴不说话了。 “卤子?是什么?”她不说,架不住李书会问啊。 李蔓闷头吃面,就不说。 “吃吧,吃完还要忙,下午雨估计还得大。”李墨喝了一口面汤,说。 “哦。”李书边吃边点头,他也不想冒雨再爬上屋顶,淋雨干活真不舒服的。 这时,李言朝李画看来,问,“四弟,你手没事吧?” 李画手指不自觉的僵了下,“没事。” “那就好,一会你就别去了,有我跟你二哥三哥就够了。”李墨说。 “不碍的,我就递递草。”李画忙道。 “你手都伤了,就在家呆着吧,一会我在下面递就好。”李书吃完最后一口面,说,然后问李蔓,“媳妇,还有吗?” “有,有——”李蔓正想着他们兄弟几个倒和睦,冷不防听李书这样问,本能的站起身,一面回答,一面就接过他的碗,起身到锅边又给他盛了一碗。 李书惊呆了,“媳妇?”他只是怕媳妇嫌他吃的多,没想到媳妇亲自给他添饭啊。 还这样喊?李蔓又是一恼,将碗往他跟前一搁,瞪他一眼,没再说话。 李书却是被媳妇白眼了之后,心里还乐淘淘的,捧着面碗,先就喝了一大口的面汤,这面汤可真香,喝了心里真叫舒坦啊。 午饭很快吃完,李墨跟两个弟弟又到后面忙去了,李画过意不去,就想洗洗碗,但他手指受伤了,李蔓怎会让他沾水,忙将他推开。 忙好之后,李蔓回自己屋,就听那屋顶上咚咚咚的有响动,知道他们在上面修呢,但是瞧那炕,湿了大半,天晴了起码也得晾几天才能睡啊,这可咋办?今晚,她又要睡哪儿? 郁闷归郁闷,家里的猪和鸡还得管,小黄鸡都用围栏围在了厨房一角,拌点鸡食喂点水就好,可猪还在后院,这院子里满是泥泞,她怎么去喂?早上就没喂呢,现在都能听见两头小猪饿的嗷嗷叫了。 可,她也要赤脚过去喂猪么? 李蔓纠结了会,还是去问李画,“家里有木屐吗?” “嗯?你要去哪儿?”李画疑惑的问。 “喂猪。”李蔓苦着小脸说。 “哦。”李画微笑着从炕上下来,然后将裤脚卷起了一截,说,“我来吧。” “你?”李蔓看着他,这样一个温润清雅的俊书生,让他去喂猪,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正想说不必,李画已经先她出了房门,到厨房去,用一个小木桶,装了些泔水,倒了些糠和麦麸,拎着就打算出门。 “等等。”李蔓看着他穿着布鞋就要出门,就问,“难道家里连双木屐也没?” 的确没有,以前家里就几个男人,下雨天泥泞,最多赤脚了,也没觉得怎样,可如今瞧着李蔓,李画觉得是该做双木屐在家放着方便。 “等天晴了去镇上再买双回来。”李画说着就走到了门口,然后将鞋子脱这里门边,赤着脚就走了出去。 李蔓看着他一双脚修长而白皙,那样的好看,却踩在了泥巴地上,顿时有种捂住眼睛不忍看的感觉。 可李画自己根本没这感觉,提着猪食送到猪圈那边,喂了猪就回来了。 李蔓这时已经端了一盆温水等在门口,见他回来,就说,“桶放这,我帮你冲冲脚。” “哦。”李画面露羞色,“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不顺手吧。”李蔓将小木凳子往前挪了挪,“你往前坐坐,脚抬起来,我直接用水冲,这样,一会擦擦就能穿鞋了。” 李画依言,坐着小凳子上,听话的伸出了双脚。 李蔓一瞧,怪怪,这少年脸好看,手脚好看,连一双腿也修长而笔直啊,她不得不往前站了站,对着他沾满泥巴的双脚倒水冲洗。 哪知,这水将厚泥倒是能冲掉,但是,有些脏污还得用手搓搓才能洗干净,李蔓瞧着他。 李画有些不好意思,就弯下上身,伸手擦脚上的泥,可是,凳子太小,他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往边上倒了去,李蔓本能的伸手去扶,结果盆歪了下,半盆水直接浇到了两人身上。 这也倒罢了,李蔓管不了那么多,就手丢了盆,想扶住歪进自己怀里的李画。 “你没事吧?”他身上似乎也湿了。 “没,没。”李画从她怀里离开,双颊红的跟火烧的似得,刚才不小心,一头撞进她怀里,脸正好贴在了那一团柔软之上,软软的,香香的 李蔓倒没在意,只看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有些郁闷,这天不好,家里被子湿的,衣服又湿了,晾的地方都没啊。 “你。”李画赤着脚站起来,看她上衣下摆还有裤腿都湿透了,非常抱歉,“对不起,你身上都湿了。” “哎,你自己洗吧,我回屋换身衣裳。”李蔓朝他瘪嘴苦笑了下,掸着衣服上的水珠就回了屋。 自己身上这衣服可是新的啊,才上身就沾上水了,哎,李蔓心疼死了,幸好,李画给她做了两套,另外一套也洗过的,干干净净。 于是,她只得从大柜里又拿出另外一套来,慢慢的解开身上的湿衣服,想要换上。 屋顶上,还在咚咚咚的响,不时,有湿哒哒的茅草往下掉。 她也没在意,窗户关的,门关的,她也想不到会有人偷看的。 却万万想不到,屋顶,李墨正将破败的茅草全部清除,冷不防从一处小窟窿里瞧见下面女人的身体。 李蔓那时刚好解开了肚兜的带子,将肚兜脱下放在了大柜上,从李墨的那个角度,刚好瞄见了她雪白干净的身子,纤弱圆润的肩,弧度优美的胸型 手中动作陡然一窒,呼吸瞬间停止般,李墨心口像塞了只醉酒的兔子,砰砰乱跳。 “大哥?咋了?”李书将竹排拿了过来,问,咋喊了几声都没动静。 “哦,没。”李墨慌忙从他手里将竹排拿过来,盖住了那一片空的地方,然而,才做好,却发现不远处,李言半跪在茅草边,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乌黑的长发从他脸侧滑落,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但李墨一瞧,瞬间明白了什么,心头无端升起恼意,怒喝,“二弟。” “哦。”李言缓缓直起了身子,随手摸了把茅草盖在了那一处空儿,然后,才抬头看李墨,“怎么了?大哥。” 见他眼底欲色还未掩尽,李墨眼神渐渐冷却,只盯着他不发一言。 “咋了?”李书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言忽地轻笑,一边干活一边说,“大哥,好像又要下了,赶紧吧。媳妇已经不在屋里了。” “媳妇?”李书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想掀开茅草看看,“媳妇在屋里吗?做什么?” “没什么。”李墨一把将他挡开,谁知二弟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媳妇换衣服没换好呢? 李言起身,小心翼翼的踩在屋顶,朝李书走了过来,然后拍拍他的肩,“三弟,你下去再递点茅草上来。”太单薄了,他只是不小心就捅了个窟窿,看到了不该看的,哎,想不到小丫头瞧着身板挺小,脱光了还是挺有些真材实料,那样雪白干净的身子 唔,李言光想着,就觉得有些头昏脑热,再一低头,一股热热的东西似乎要从鼻子里喷出来,忙一把按住李书,道,“三弟,你在上面吧,我下去。” 然后,趁鼻血那东西还没流出来,忙一边微仰着头一边从梯子那边下了屋顶。 李蔓对屋顶上的事一无所知,从她的视线,只觉得屋顶都是茅草,根本什么都瞧不见,根本不知道那么点的空儿也能将屋内的她瞧个干净。 她换好了衣服就出来,李画也洗好脚了,穿了鞋子,正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她的样子。 李蔓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吧?”李画声音有些哑。 李蔓自我解嘲的笑了下,“能有什么事,那水也不凉。” “对了。”李画突然说,“你这屋潮的很,炕上也没法睡了,厨房这边还有个竹榻,一会搬到那屋,晚上在这边搭个铺。” “啊?又要在你们这屋睡?”李蔓瞪大了眼睛,不会太不方便么? 李画也知道不太妥当,可不这样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吗?“等天晴就好了。”只好如此安慰。 “哦。”李蔓咬咬唇,自我安慰,没事的,昨晚跟他们一个炕都没事,如今自己有单独的床铺怕什么?何况,瞧昨晚的情形,他们哥几个比她还紧张呢,不怕不怕。 两人正站在屋檐下闲聊,李言却捂着鼻子急匆匆从屋角过来,幽幽的瞟了两人一眼,不等人说一句话,就进了厨房,舀了瓢冷水就开始洗鼻腔。 “怎么了?”李画紧跟着进了厨房,不放心的问。 李言洗了好一会,觉得没事了,才抬头回话,“没事,才不小心碰了一下。”说着,一双眼睛瞟向了站在门口的李蔓,热血顿时又有点喷涌而出的感觉,忙又撂了点凉水到自己额头脸颊。 “二哥,你歇着吧,我去看看。”李画见着挺担心的,一转身,不等李言说话,就已经出去了。 李言长呼一口气,罢,也不是什么重活,四弟去就去吧。 李蔓见李画去了后院,自己无事,就将地上的木桶木盆拿起来,送进厨房。 李言正仰着头坐在凳子上,见她进来,只拿眼角瞟她。 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李蔓不太敢跟他单独相处,所以,将东西一放好,她忙就往外走。 “等等。”瞧她逃似的加快了步子,李言心头涌起无名火,跟着也就起来,一个箭步跨出,将她逼近了墙角。 “你干嘛?”李蔓心下瑟瑟,瞪大乌溜溜的眼珠子看他。 “干嘛一见我就跑?”李言紧紧盯着她的脸,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下移。 “谁跑了?”李蔓后背抵在墙壁,整个身子被他圈在墙壁之间,是气愤又难堪。 “没跑?”李言的视线不自觉的下移,落在了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脑中忽地晃过什么,他一阵眩晕,忙摇摇头,定了定神,又问,“那你怎么不问我一声?” 李蔓觉得莫名其妙,“问你什么?” “我流鼻血了。”李言忽地凑到他耳边,带着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闷闷的哼道。 李蔓猛然推开他,“又不是我打的。”关她什么事啊。 李言一噎,“你都不问问?不关心一下。” 李蔓暗自咬牙,见自己还在他掌下,自认下风,于是道,“你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你说呢?”李言被她淡淡的模样弄的心里小猫抓似的,之前给他布擦脸,还以为她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呢,哪知又这德行。 李蔓瞧了瞧他,“好像没有大碍,你气色挺好的啊。没有什么事,别拦着我,这厨房里怪闷的。” “是有点闷。”李言赞成的点头,目光忍不住再次从她身上逗留。 李蔓顿时全身发僵,直有种在他跟前被剥光的感觉,她伸手推他,推不动就抓他,“李言,你再这样欺负人,我就——” 威胁的话未说完,李言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下。 李蔓本能扶住他,见他脸色陡然间惨白如纸,额头还有冷汗渗出,不禁吃惊,“你怎么了?” 李言靠在她身上,虚弱的似乎只有喘气的劲儿了。 李蔓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忙道,“你在发烧。” “哦。”他将头靠在她的肩膀,虚弱的半睁着眼睛,只哼了一声,就没反应了。 李蔓双手抱在他的腰上,防止他摔倒,但,他又高又重,她小小的身子几乎承受不住,快要被压趴下了,不得不喊他,“李言,你昏了没有?要是没昏的话就麻烦坚持一下,我扶你回房。” “哦,好。”他微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吐了两个字,可才说了‘好’,眨眼间,人就昏了,整个人倒在了李蔓身上。 就像被一头巨兽猛然扑倒,李蔓哪里撑的住,脚下又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地上摔了去。 还好,李言结实的双臂圈在她脑后,没让她摔痛。 只是,后背着地没摔痛,身前却被他壮硕的身子一压,五脏六腑差点都被挤压了出来,压的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 第八十五章 姻缘绳(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五章姻缘绳(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一阵头昏眼花,被他压的胸腔都疼了,伸手使劲推他,但身上男人壮实的跟什么似的,就像一台石磨,将小小的她压的那叫一个严丝合缝的。舒悫鹉琻 张着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她才觉得好受些。 而他,脸贴在她脖子处,连呼吸都是热的。 李蔓可以肯定他是发烧了,而且烧的还挺严重,她试着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啥反应,只是难受似的在她身上蹭着。 这样下去不行啊,地上又脏又凉,她身上刚换的新衣裳啊泶。 “小五——”她试着深呼一口气,朝外喊了几声。 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隐隐能听见几声狗叫,小五这熊孩子去哪儿了?吃过午饭就没见人影,可现在被李言压在身下的这种窘况,她是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啊。 烦躁,“李画!”不得已,她又喊起了李画锃。 果然,几声过后,她听见了脚步声,正满心期待有人能将李言拖走,却不想,进来的竟是一个黑壮的汉子,他满脸胡渣,眼睛有些浑浊且布满血丝,看不太出年纪。 李蔓只当他是个乱闯进来的醉汉,惊叫,“你是谁啊?快出去,我们家人就在屋后,你不许使坏。” 一急,她就说出了普通话,来人明显愣住,但转瞬又憨憨的笑了,“你是弟妹吧?大郎不在家吗?”然后,又弯着腰看了看,吃惊道,“哎呦,二郎这是咋的了?” 是李家的熟人吗?李蔓一颗心稍稍放了放,赶忙用不太纯熟的本地话说,“大叔,李言好像发烧了,你帮我拉他起来,好吗?” 那人浑浊的目光在李蔓脸上溜了一圈,眼神微微一呆,旋即又慌的收回,只不住点头,“好。”一面帮着将李言扶了起来。 身上重物一离,李蔓立刻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土,一边忙领着那人往东屋去,“麻烦你帮我送他到这屋。” “哦。”那人果然听话的扶着李言到了东屋,然后将他放到了炕上。 “谢谢你。”李蔓一边道谢,一边伸手摸李言的额头,烫手。 那人在她身后站着,因李言半昏状态,她一个女子,他觉得不妥,尴尬的挠挠头,说,“弟妹,大郎不在,那我晚上再来。” 说着,就要走。 这时,李画赶了回来,瞧见他,微微一惊,“二顺哥?” “四郎啊,没在学里么?我来找你大哥。”二顺瞧见李画,满脸堆笑,神情却又带了几分拘谨。 李画回说,“这几天放假。”又看李言躺在炕上,忙上前,“二哥怎么了?” “他发烧了。”李蔓正坐在炕头,用干布帮他擦拭额头的冷汗,见李画来了,嘱咐道,“你去弄点温水过来。” “哦。”李画见二哥俊脸发白,意识不清,忙听李蔓的话,到厨房兑了点温水过来。 李蔓起身,接过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用干布放进温水里搓了搓,又对李画说,“你把他衣服解开。” “额?”李画愣了下,但还是听话的把李言上衣衣带解开。 李蔓将准备好的温布递给他,“帮他擦擦,脖子,腋窝,胸口,手心什么的,都要擦到。” 李画狐疑的看着李蔓。 “擦擦,帮他降降温。”李蔓将湿布直接塞到他手上,继续说道,“我估计他昨天用冷水冲澡就激着了,今天又淋了一上午的雨。” 李画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忙按照她说的帮李言擦拭。 擦了一遍过后,李蔓就将湿布拿来,重新在水里搓搓,再给他,然后,又再用手轻轻试探李言的额头,虽然擦拭过后,温度有所下降,但不一会就又烫了。 二顺还站在屋里,瞧他俩忙的忘记了自己,张了张嘴,又轻轻开口道,“四郎啊,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这要是感上了风寒可不是好玩的。” 李画神色凝重,将布放进盆里,对李蔓说,“你照应一下,我去叫大哥回来。” 这古代医疗条件很差,风寒感冒都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李蔓心里也跟着担忧起来,忙点头,“好。” 李画急匆匆出去找大哥李墨。 片刻后,三兄弟一起回来了。 “二哥咋了?刚才不还好好的?”李书最先跑到炕前,担心的问。 李墨跟着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李言的额头,神色愈发凝重,“我马上去找大夫过来。”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李画说。 李墨看了他一眼,说,“不用,你留在家里照顾你二哥,我跟你三哥去就行。”四弟比三弟要冷静沉稳的多,万一家里有事,他在也能让人放心些。 李画看了李蔓一眼,二哥病着,只留她一人在家,他也确实不放心,就对李墨道,“好,大哥,你身上多带些银子,万一大夫开药,就先买了回来,省的再来回跑。” “嗯。”李墨说着,就走到大柜边,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眉头微凝,直接塞进了怀里,转身对李书说,“三弟,咱们走。” “嗯。”李书抹了把额头的汗,紧跟着大哥身后。 李蔓看这两人就要出门,可外面雾雨迷蒙,也不知道那大夫家有多远,这要是淋久了,怕他二人也会生病,忙跟了出来,道,“家里就没有能遮雨的东西吗?雨伞?斗笠?蓑衣什么的?” 雨伞,那是富人才用的东西,不过蓑衣嘛,李墨突然想了起来,“家里还有一件蓑衣,我去拿。”他急忙跑到厨房,在橱柜后面的堆杂物的墙角边给扒拉了出来,这是几年前他自己用蓑草编的,上面虽然布满灰尘,不过,抖开后,将灰尘弄净,倒也能凑合着穿穿,至少遮点雨是好的。 李墨将蓑衣给了李书,“三弟,你快穿上,咱们走。” “大哥,你呢?”李书一边穿着一边问。 李墨摇头,“我没事。” 两人直接走进了雨雾之中。 后面,二顺赶忙撵了出去,“大郎,你等等,我家还有蓑衣,你等下,我给你拿去。” 李蔓站在门口,瞧那三人一起走远,也不知道李墨到底用了人家的蓑衣没有,哎,这家男人都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四弟。”身后,突然传来李言虚弱的声音。 李画坐在炕边,忙回道,“二哥,我在。” 李蔓忙过来,见李言半睁着眼睛,似乎想挣扎着起来,李画忙按住他,“二哥,你病了,快躺好,大哥三哥已经去找大夫了。” “我——”李言似乎没料到自己病了,茫然的眼神又瞅向了李蔓。 李蔓只得说,“你发烧了。” “哦。”李言微微闭上了眼睛,轻轻道,“怪不得这样难受。” 李画忙问,“哪里还难受?” “发烧就是这样,身上乏力,四肢酸痛的。”李蔓直接替李言回答,然后又嘱咐李画,“再去换盆温水来,帮他擦擦会舒服些。” “嗯。”李画忙又端了水出去。 李言又轻轻掀开眼帘,眼神黯然的看了她一眼,“你会不会嫌我太没用?” 是嫌他太能折腾,冷水冲澡还淋雨,不过,瞧他现在这样,李蔓也不想刺激他,只道,“生个小病而已,没什么,一会大夫来了,瞧瞧,吃点药就好了。” “万一”李言眼神愈发黯然,“万一我挺不过来呢?” “怎么会?”李蔓被他眼底的那抹黯然伤痛给吓了一跳,“不过发个烧而已,你身子这么壮,依我看,也许连药也不用吃,休息一天,明天就能好。” 李言苦笑,穷人最怕什么?生病。 这穷山沟里更是如此,伤风感冒死的人不是没有,甚至上次还有个人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下,过两天就没的呢。 他现在就觉得浑身有如熊熊烈火烧着一般,好难受。 李蔓不太能理解,一个大男人稍微发个烧就能想到死亡的念头,见他闭目不语,就想去厨房瞧瞧李画怎么还没来。 她刚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他捉住,李蔓扭头看他,只见他迷离着一双眼睛,哀求般的看着她,“陪陪我。” “不是,我去看看——” 她话未说完,他手上一使劲,将她拉坐在炕头,“陪我。” “你?”不还挺有劲的嘛。 李言却已经疲倦般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那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怕她突然又跑了似的。 李蔓无奈摇头,还真是个孩子,发个烧就怕成这样? 过了一会,李画才端着温水过来。 “怎么这样久?”李蔓将李言额头上的布拿起,在温水里又搓了一把。 “开水没了,我又烧了点。”李画回答,一面看看李言,“二哥,可好些了?” 李言也怕弟弟担心,就道,“好些了。” 李蔓见他声音有些哑,忙又对李画说,“倒碗水来。” “嗯。”李画转身就去厨房那边。 李言忽地轻轻笑了下,“你使唤四弟还真是顺溜?” 说什么风凉话呢?李蔓狠狠白了他一眼,帮他手和脖子擦了一遍后,将湿布敷在了他额头。 这时,李画端了碗热水过来,刚烧开的,还烫的很。 “凉一下,等会给你二哥喝。”李蔓说。 “嗯。”李画点头,同时,瞧着李蔓的眼神又稍稍有了些变化,“你懂的挺多?” “这都是常识,发烧感冒多喝温水只好不坏的。”李蔓动了动还被李言紧攥在掌心的手,想抽走,但他五指就跟铁钳似的,扣的好紧。 李画一眼就瞧见了,见李蔓有意侧过身子,故意遮挡,也就装作什么都没瞧见,端着热水又到外面凉了凉,待觉得能喝了才端进来。 “我来喂吧。”李蔓一手伸出,另一只被握的手狠狠动了动。 果然,李言听见这话,唇角微扬,果然乖乖松了手。 李蔓忙起身,揉了揉被他捏的发红的手,对李画说,“你喂你二哥多喝点水。” 李画瞧她逃似的跑出了屋子,二哥瞪大眼睛盯着她一副气恼的模样,轻轻笑了,“二哥,能不能坐起来?” 李言瞅了他一眼,然后一拉被子,盖住了脸,“没胃口,不喝。” “二哥。”李画愣了下,二哥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他无奈的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李蔓。 李蔓也没想到李言会使性子,但病者为大,她只得又返回来,从李画手里接过碗,坐到炕边,对蒙头的李言说,“你发烧了,不能用被子这样捂着,来,喝点水吧。”说着,将他被头往下拉了拉。 湿布掉到了枕头边,他光洁的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俊脸更是惨白如霜,发干的唇上都快没有了血色。 都这样了还闹性子,哎,李蔓咬牙看着他,舀了一勺水递到他唇边,“来,喝点。” 李言缓缓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他,然后,唇瓣微张。 还真挑人?李蔓嘴角微抽,浅浅的将一口水送进他的嘴里。 他慢慢咽下,长眉一蹙,“好淡,不好喝。” “你生病了,嘴里寡淡,来,再喝些。”李蔓柔声解释着,一边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真不想喝。”李言眉头几乎打结了,但似乎看在李蔓伺候的还算殷勤的份上,勉强张了张嘴,又一口含下。 李蔓就一勺接一勺的喂着,大概喝了水是觉得舒服些,李言没再闹了,听话的一口一口的喝着。 一碗水喝完,李蔓起身叮嘱李画,“你看着他,不时帮他擦擦身子,他现在还行。要是真的烧的人事不省胡言乱语的时候再找我。” “你去哪儿?”听言,李画还未说什么,李言已经急的瞪她。 “你好好歇着吧。”李蔓委婉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出了屋,有自己在,那家伙估计也休息不好。 “还真是狠心呢。”李言颇有些咬牙切齿,连他病了也不肯多陪陪。 “二哥。”李画一边替他擦手心,一边道,“你先睡会吧,大哥三哥一会就该回来了。” “哦。”李言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也是真的不舒服,迷迷糊糊地还真就睡着了。 李蔓不过是到厨房待了会,将窗户打开通了通风,再将墙角那堆被李墨翻乱的杂物清理了一下,把用不到的东西堆在了一角,打算寻个空儿全扔出去。 忙完了过后,洗了手,再回东屋,李画还坐在炕头,李言已经睡着了。 李蔓轻轻走过来,小声问,“你大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大夫家远吗?” “应该快了。”李画其实也很着急,神女沟只有一名老大夫,住在离这边二里远的村子,今天又下着雨,路肯定不好走,他很担心大夫请不过来,所以,才让大哥多带些银子,万一大夫不来,开点药回来也是好的。 “哦。”李蔓看了看李言,睡着了,呼吸还是挺重,伸手在他额头摸了下,还是挺烫的。 李画瞧着她满脸忧色,安慰道,“别担心,大夫一会就该来了。” “嗯。”若在现代,她肯定不会担心,可这年代,药物缺乏,她倒不是怕他会死,只是怕病情加重,再弄个肺炎肺痨啥的。 “对了,你也要多喝点开水。”李蔓想李画之前也被雨淋过,忙拉着他出来,到门口,道,“你就在这站会,屋子里闷,我给你倒点开水。” “不用,我自己来。”李画客气的道。 李蔓已经不听他话,到厨房给他倒了一大碗滚开水出来,“多喝点,这样的季节就容易感冒发烧,多喝开水好。” “你不喝?”李画接过碗,又问她。 “哦,我一会喝。”李蔓说着,又想起什么,忙到了东屋,爬到炕梢,将窗户稍稍开了点缝隙,既不会吹着李言,又能让屋子里的空气好些,然后,瞧着李言身上的薄被,觉得不太妥,又将李画的床单拿起来,浅浅的帮他盖在了身上。 李画就站在门口,看完她的一举一动,待她出来,不免疑惑,“你这样?” “他发烧,身上温度高,那被子会捂着他的。”李蔓回答,又瞧他碗里的水没动,就道,“快喝吧,一会凉了。” “哦。”李画喝着水,可心里头还是不放心,喝完之后,还是忍不住道,“可是,我听人说,发烧风寒,要多盖被子,捂出汗就好了。” “捂汗倒是一种法子,但弄不好的话会引起其他并发症。”李蔓解释道,“其实,发烧本身并不是什么病,而是一种症状,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帮他物理降温——” 瞧着李画眼神直直的,李蔓陡然意识到说多了,干笑一声,“其实我也不懂,不过听老人这么说的,一会大夫来了,听他怎么说吧。” “嗯。”李画点头,心里头对她却多了更多的疑惑,媳妇不仅会读书认字,还懂医理? 屋内,李言陷入沉睡状态,期间,李蔓又用酒帮他擦了下手心脚心脖子腋窝,再用冷布帮他敷着额头,不时换一块来,如此反复,李言身上的温度倒真的降下了不少,就连呼吸也变得清浅多了。 李画在边上瞧着,心里一边佩服李蔓懂的多,一边欣喜二哥的好转。 只是,李墨和李书出去了小半日都没回家,李画和李蔓倒担心起他们来,雨天路滑,别是出了什么岔子? 眼看天色暗淡下来,李画很想去找找大哥三哥,但又不放心李蔓独自在家。 “咱们再等等吧。”瞧出李画心里急,李蔓这样安慰着,“你大哥三哥两个人呢,不会有什么事的,也许,大夫今天忙,他们多等了一会。” 也只能希望如此了,还好,二哥情况好转了。 不多时,小五回来了。 半下午没见着人影的小家伙,一回来,浑身泥水像个小泥人的样子着实把李画和李蔓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摔了?”李画忙到门口,将他转了个圈,确认他没事才放心。 小五脏兮兮的小脸憋着哭意,哽咽着对四哥说,“是石头推我的。” “石头是谁?”李蔓一边在大柜里找出小五的衣服,一边问。 “就是石头。”小五一边擦眼泪一边跟家人哭诉,“我做的水闸,他非要放水,我不让,他就推我。” 这里的孩子平时也没什么玩处,一下雨,大人们先麻烦,他们倒得了利了,一个村子的孩子都喜欢跑到村口边,赤着脚,踩在泥水里,然后划出一道道的小潜水沟做水闸玩。 小五也是这种游戏的热衷者,吃过午饭,听见外面孩子的玩闹声,就没忍住的跑出去了,谁知,他人小瘦弱,村里孩子爱欺负他。 出去时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样了。 “谁让你又跟他玩来着,上次鼻子打流血,不记得了?”李画瞧弟弟这惨兮兮的小模样,又气又疼。 李蔓拿着干净衣服出来,揉了揉小五的脑袋,对李画说,“男孩子嘛,喜欢打架也正常,你别训他,走,小五,姐姐给你洗澡去。” 说着,自李画手里牵过小五,将他带进厨房。 “你快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李蔓放好了澡盆,一边兑水,一边吩咐小五。 小五咬着唇,一见李蔓要给她洗澡的架势,羞的左脚不停的踩着右脚。 “快脱呀。”李蔓已经兑好了水,看小五还磨磨蹭蹭的,就起身一把将他拉到了跟前,好笑道,“小东西,你还害羞不成?”说着,就动手给他脱衣。 小五还真是个害羞的孩子,身子一缩,叫道,“姐姐,我自己会洗。” “会洗?”李蔓才不信呢,一边麻利的给他脱衣,一边取笑道,“那我怎么看到你脖子后面都有泥灰了?平时洗澡肯定不知道搓搓吧。” “我——”上衣脱了,裤子,小五死活不让李蔓脱,双腿使劲的并着。 李蔓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小东西,你才多大啊?” 一面喊李画过来。 李画在那屋,因为李言醒了,说了两句,听见这边叫,就赶忙跑了过来。 李蔓就洗澡布给了李画,道,“你给他好生洗洗,这头发也得洗,上面也沾了不少的泥,洗干净了。我再烧点水,一会凉了再兑点。” 说着,拿起葫芦瓢,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倒进大锅里,盖好锅盖,然后,到灶后生火。 哪知,这雨天火折子也泛潮,怎么也打不着,她费了半天的劲儿,一点火星子都没见,不免泄气。 李画已经帮小弟洗好了头发,听见锅底那边李蔓郁闷的咕哝,就将干布包在小五头上,自己过去,“打不着?” “嗯。”李蔓忙起身,将火折子给他,“你来吧,我给小五洗。” 说着,就朝小五这边来。 小五正自己用干布擦头发呢,一见李蔓又来了,慌的一缩身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躲进洗澡盆里。 李蔓瞧的忍不住笑,蹲下、身子,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一边拿湿布在他身上擦着。 “你就躲,我也要给你洗,不洗干净了甭想出来。” 小五一张白嫩嫩的小脸,瞬间红的都能滴血,不敢再看李蔓,头垂的都能碰到盆沿了。 李蔓也不管,才不过这么点的孩子,要按现代,她当他妈都可以了,其实,在心里,她也真的将他当自己的孩子一般。 湿布将他身上的泥洗净,然后,用手给他搓灰。 小五觉得好痒,忍不住格格笑,小身子在澡盆里动来动去。 李蔓一手按住了他,另一手快速的搓着,等觉得搓干净了,又让李画将烧滚的水兑过来,如此,用滚水又将小五全身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再用干布擦干,直接用被单裹上,让李画抱去了东屋,慢慢穿衣去。 而李蔓将小五的脏衣服全部按进了澡盆里泡着,打算一会洗了,锅洞里还有热柴,她正好可以熬些姜汤,小五必须得喝点,一会李墨和李书回来,也得喝点才好。 找了块老姜片,洗净切成了丝,然后放进锅里兑水,烧沸了之后,李蔓盛了一小碗端进了东屋。 李言这时,已经坐了起来,李画用被子叠好放在他后背边靠着,那样他会舒服些。 小五则被李画教训着,一个人乖乖的缩在自己的小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等李蔓进来了,他慌的忙将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 “也不怕闷着。”李画轻轻的睨了一眼小五。 “什么?”李言精神似乎好了不少,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清明,“给我的?” “你渴吗?要不等会再喝点水?”李蔓说,一面喊小五,“快起来,喝点姜汤,不然,你再感冒了就麻烦了。” 小五露出小脸,倒还是很不好意思。 李画将他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将李蔓手里的碗接过来给他,“快趁热喝。” “哦。”小五瞅了李蔓一眼,红着脸乖乖的喝姜汤。 李言一旁瞧着,目光幽幽的看李蔓,“我的呢?” “我给你倒点水来。”李蔓倒不很介意他一副大爷的口气,健康的人怎么对付都行,可如果他病了,连累的不止是她,还有整个李家。 李言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心里头满足了。 李蔓到厨房又倒了碗开水,刚出来,就瞧见李墨李言两个人神色焦虑的赶进了院子。 “怎么?大夫没来?”李蔓就站在屋檐下问。 李墨脸色凝重,李书已经迫不及待的抱怨了,“别提了,人大夫不在家,我们又去十里铺找神婆子,结果也不在,这不,耽误到现在。” “二弟怎么样了?”李墨没管李书,只疾步走近,问李蔓。 “好多了。”李蔓道,“对了,锅里还有姜汤,你们俩赶紧趁热喝些。” “我看看二弟。”李墨没有请来大夫,心里愧疚的不行,真担心二弟会有个闪失,当一进屋,看李言靠坐在炕头,精神比之前好很多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二弟,你感觉怎么样?王大夫去山外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明天再去瞧瞧。” “大哥,我好多了。”李言看大哥满脸也不知是汗珠还是雨滴,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就好。”李墨过来,伸手在他额头探探,还是有些烫,但没那么明显了,不觉道,“倒真的好些了呢。”说完,又瞧他穿着薄衣,连被子也没盖,忙拉了被子要给他盖上。 李言却推道,“大哥,媳妇说不用。” 李墨一愣,李蔓听见里面说话,就端着碗进来,将热水递给李言,“你趁热喝些。”然后跟李墨解释,“他发烧身上温度高,得给他散散热降降温才好。” 李墨听了还是不太懂,发烧不都得捂出汗来才好么?他还怕二弟再冻着染上风寒就麻烦了。 李画见状,就解释,“大哥,听她的吧,二哥确实好了不少。” 李墨诧异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蔓,是她让二弟的病好些了? 李书这时已经听话的在厨房喝了一大碗姜汤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大哥,媳妇熬的姜汤,你也喝些。” “哦。”李墨接过碗,再深深看了李蔓一眼,眼底闪过温柔暖意,“谢谢你。” 他这样,李蔓倒有些不好意思,“客气什么,快趁热喝,累了一下午了,喝完就歇歇。哦,对了。”说着,她又看了看两人的脚下,都是泥,凝眉说道,“厨房里还有热水,你们俩先来泡个脚吧。” “泡脚?”李书还第一次听这样说,以前脚脏了用水冲冲就罢,哪里还泡的。 李蔓没理他,就对李墨说,“我去把小五衣服洗洗,你们俩一会自己弄点热水,泡泡也去去寒,不然整天这样赤脚走在泥地里,也容易生病。” “好叻,我听媳妇的。”李书道。 李墨脸色微窘,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泡脚啥的但媳妇说了,他会照做。 等李言和李墨都喝完了,李蔓拿着碗就去了厨房。 屋里,只剩李家兄弟几个。 小五又缩回了被子里,满脸笑意融融。 李书走到炕边,问李言,“二哥,现在感觉咋样?” “好多了。”来自弟弟真心的问候,李言心里还是暖意横流。 “那就好。”李书长舒了一口气,本来没请到大夫,他跟大哥两个又急又气,回来的路上,大哥一时走的急,经过一处水塘边,还差点滑了进去,幸好抓住岸边的的一棵树枝,才没有落水。 “好了,三弟,让你二哥歇会养养神。”李墨看了一眼李言,然后对李书说,一面扯着他一起出了房门,直奔厨房。 李书顿然想起,对了,还要洗脚泡脚呢。 厨房里,李蔓在洗着小五的衣服,瞧见他二人进来了,就道,“热水帮你们舀进水桶里了,洗好了要穿上鞋,不许赤脚走路。” “嗯。”李墨应了一声,拎起水桶,往外走,李书赶忙就拿了脚盆跟着。 两人先倒押井边将脚上的泥洗干净了,再搬了凳子,坐在屋檐下,一起用热乎乎的水泡脚。 赤脚走在泥泞的路上,脚底板又凉又麻,这猛然一泡在热水里,舒服的让人直抽气。 “真舒服。”李言深呼了一口气,扭头朝厨房里看去,“媳妇真好。” 李墨微微笑着,瞧着李蔓的视线,越发灼热温柔。 —— 洗好了衣服,李蔓就将屋檐下的竹竿挪到了自己屋中,好歹将小五的衣服挂上再说,等天晴了也许还得重洗。 忙完这边,回东屋看着,李言也没有严重的迹象,她也就松了一口气,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李墨见兄弟几个都在屋里,就想到厨房给李蔓帮忙,但这样贸然去,在几个弟弟跟前,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就连三弟李书都没抢着去,他若去了会不会太 “大哥,她不会生火,你去帮帮吧。”李画坐在窗边,拿了一本书看着,见李墨心不在焉,低低说道。 “啊?哦。”李墨涨红着脸起来,目光扫了扫李言和李书。 李言闭目,李书和小五都围在李画边上,问他书里都说的啥。 “那我去看看。”李墨低低的说了一句,急忙转身朝外去,似乎生怕李书抢了先。 中午就吃的面,李蔓本想晚上吃点别的,但是,李言病着,其他几个也都淋了雨,还是吃点热乎的面,暖暖胃比较好,因此,她又舀了点面粉,在菜盆子里和面。 天色逐渐阴沉,厨房里光线渐渐昏暗了下来。 李墨进来,瞧见她站在窗口边揉面,就帮着点了油灯,然后,将油灯放到了锅台边上,橘黄色的暖光瞬间让人心里头暖和和的,一扫这阴雨天的阴霾之气。 “晚上吃面?”李墨站到她身边,微微侧首,盯着她柔美的侧脸,状似无意的问。 “嗯。做点面疙瘩吧,容易消化。“李蔓一边揉面一边说。 “嗯。”李墨哼了声,靠在锅台边,想着能不能帮点啥。 李蔓揉了一会,刚伸手想拿瓢再弄朝面里添点水,李墨主动帮她把葫芦瓢递到了她跟前。 “你?”李蔓愣了下,“你怎么不歇会?” 微微敞开的窗户,突然吹进一阵凉风,灯火猛然跳跃了两下,李墨慌忙用手挡了下,一面回道,“我来烧火吧。” 厨房本就不大,再加上光线昏暗,李墨往她边上一站,巨大的阴影罩在她身上,让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不用,我一个人就行,又不要炒什么菜,面放锅里煮开就好。” “我来吧。”李墨暖暖的瞅了她一眼,转身就到灶台下准备生火,可刚拿了柴火,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起身走了过来。 见他猛然又靠近,神色紧绷,眼神灼热激动,李蔓心里莫名有些慌,“你有什么事?” “这个。”李墨突然也不太敢正眼瞧她,只是快速的将在怀里捂了一天的姻缘绳拿了出来,往她手上一塞,“这个给你。” —— 第八十六章 尿急(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六章尿急(求订阅,求月票) “什么?”李蔓一惊,刚问出口,李墨已经迅速转身,快速坐到了灶台下的凳子上了。舒悫鹉琻 跑的这样快?什么东西?她心生疑惑,好奇的拿起一看,一根红绳编织的手链,挺别致。 不过,这是送她的?李蔓心跳加速了,脸也稍稍有些烫了,这样的年代,哪怕就是简单的手链,代表的意思,她也是懂的。 这男人沉稳寡言,能送她这样的东西,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李蔓迟疑了,手链在手心里捏了几下,犹豫着要怎么样还他泶。 灶台下,李墨亦是心跳如鼓,拿了一把干稻草放进锅洞里,然后拿起火折子点火,打了几次,却怎么也打不着,原本做惯这些活的双手,竟然抑制不住的抖起来,打火都不灵活了。 索性,不打了,将火折子紧紧的攥紧在掌心里,静听着那人的动静。 她没有说话,就表示愿意收下了吧锃。 可就在李墨心中希望越大的时候,李蔓迟疑的声音打破了这厨房里的宁静,她走到灶台这边,将手链递给他,“这手链挺漂亮的,你是要送人吗?” 李墨抬头,表情凝住。 李蔓忙将手里往他手里塞去,“你收好了。” 话音未落,慌忙转身想走,哪知,李墨一急,大掌将她小手连着手链一起抓住,“等等。” “你?”李蔓僵住,小脸皱起。 李墨慌的又松开了她的手,“弄疼你了?” “没有。”李蔓摇头,手背却传来一阵阵的麻,话说,他手劲可真大,刚才不过轻轻一抓,就跟铁钳子似的。 她还了链子,就想继续揉面做面疙瘩汤,可没想到李墨竟然跟着过来了。 “你?” 两人互相对视,竟然异口同声。 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你先说。”李蔓微微耸肩,装的很轻松的模样,眼睛却不自觉的朝门口望了一下,快来人啊。 李墨却并未说话,而是直接捞起她的手,将手链又塞到了她的手心。 “你这是?”他想干嘛啊?李蔓只觉得那手链上长刺一般,慌的又想退还到他手上。 李墨见她推拒,干脆抓紧她的小手,将手链直接套到了她的手腕上,“这是给你的,是在神女跟前求的,戴上了就不能摘下。” “啊?”李蔓错愕,想要将手链抹下来,可那绳头也不知是怎么结上的,刚才看李墨给自己戴的时候挺松啊,哪知一戴上去,她怎么也解不开了,完全就跟为自己的手腕量身定制的一般。 李墨看她这样,不恼反微微的笑了,“天晚了,咱们做饭吧,二弟他们刚才就喊饿了。”说完,笑看了她一眼,转身又坐到灶台下,这一次,心口虽然还是砰砰跳,但打火的动作明显沉稳的多,不一会儿,干草引着,他塞进锅洞里,然后再递了几根木柴进去,旋即,火势旺了起来。 通红的灶火映的这粗壮的男人,眼底一片温暖柔和。 大锅很快被烧红了,锅里的水珠也被烧的吱吱作响,李蔓忙叫道,“嗳,等等,我面还没和好呢。” “那就快点。”李墨在底下回了一声儿,却并没有将锅洞里烧的旺的柴火撤走。 李蔓怕这大锅给烧坏了,慌忙舀了两瓢水进去,也没空再理会那个被硬戴上的手链了。 听见锅上,烧水煮面各种声响,李墨的心渐渐定了,何况,神女说过,这姻缘绳一旦戴上了女子的手腕,就表示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了,他们俩是有缘的。 而且,她也没再要求解下来,不是吗? 想到她发间的那只簪子,再到刚才的姻缘绳,李墨竟不得不承认二弟曾经说的一句话是对的,女人,有时候就是吃硬不吃软。 着急忙慌的好一会儿,一大锅的面疙瘩终于煮好了,她又倒了点香油,撒了点葱花,再用锅盖盖起稍稍闷了一小会,便拿起碗来盛。 李墨将锅洞里的火星子打灭了,怕将面煮糊了,弄好之后,起身,舀了一瓢清水洗了手,这才站到了锅台边。 李蔓瞧了他一眼,没说话,认真盛面,盛好一碗后,他就主动接过来放到一旁,再盛一碗,他就两碗一起,再拿两双筷子,“我先送过去。” “嗯。”李蔓头也未抬,答应的很自然,一面又盛好了四碗。 李墨很快又过来,看见李蔓手里端着两碗,就要接,“给我吧。” “锅台上还有两碗。”李蔓朝锅台边努努嘴,说。 “哦。”李墨微笑着将那两碗也端好,跟着李蔓的身后,一起进了东屋。 东屋窗台也点了一盏油灯,李画正拿着一根大针在挑灯芯,果然,光线瞬间好了许多。 光影之下,瞬间显得整间屋子拥挤狭窄了许多。 刚才,李墨那两碗,一碗给了李言,一碗给了直嚷嚷饿坏了的李书。 李蔓过来,就将两碗面疙瘩给了小五和李画。 李画看看后面跟来的李墨,就接了。 “给。”李墨见李蔓手上空了,将一碗稍微稠一些的,递到她手边,“小心烫着。” “嗯。”李蔓用双手捧着,因盛的满了,汤汁差点晃出来,她忙低头浅浅的抿了一口汤,哪知这刚出锅的汤烫舌头,她本能的吐了下舌头,往唇上添了那么两下。 这一幕恰巧被李言和李墨瞧见。 李言眼神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渐深。 李墨担心的问,“慢着点,烫到了吧?” 李蔓抿唇轻轻朝碗里吹了几口,干笑一声,“是有点烫。” “媳妇,你坐这儿来吧。”李书这时主动让出了位置,让她将碗放到炕上小几上来。 李蔓一瞧,他兄弟几个全坐在炕上,她挤过去不好,就摇头,“你快坐好吧,我坐凳子。”于是,四下一看,在墙角处找到了小凳子,她坐了过去。 “媳妇,那边多暗啊。”李书端着碗就朝她这边走来。 李蔓暗暗翻了个白眼,就因为这边昏暗,她才躲清静般的躲过来的,刚才李言瞧她的眼神,她又不是傻子没感觉,那样活脱脱的就跟她剥光了衣服 啊呸呸呸——,今天这是怎么搞的?是李言发烧糊涂了还是她眼神有问题,之前那厮瞧她眼神怪异,可也不像现在这么放肆邪恶啊。 “媳妇,你想什么呢?”李书过来蹲在她边上,瞧她垂头发呆,连碗里的汤都要歪掉了也不知道,忙一把扶住她的碗。 李蔓果真激灵了一下,抬头就对上李书疑惑的眼神,忙起身道,“有点淡了,我去加点盐。” 说罢,撇开李书,就朝外去,直奔厨房,一屁股坐到灶台下的凳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是这厨房里,一个人清静自在啊。 李书还想跟过去,被李言叫住,“三弟,吃你的面。” “咋了?”李书靠在门口,回头看二哥。 李言靠在炕头,低头喝面汤,并未回答他的话。 李墨瞧了二弟一眼,又看看三弟,最后说,“三弟,坐过来吃。” 李书忽地就笑了,“大哥二哥,你俩这是怕我跟媳妇单独相处吧?” 李言喝好了汤,用筷子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面疙瘩,“我这是为你好,不信你可以跟去,媳妇一准会将你轰过来。” “为啥?”李书有些不服。 李言微挑右眉,并未回答个中缘由,吃了口面疙瘩,突然道,“盐放的有点多。” “啊?”李书一愣。 李墨疑惑的吃了两口,“还好啊。” 小五跟着也说,“好吃。” 李画却是听出了二哥话外之意,刚才她逃出去时说要加点盐,明显是托词,是这里他们兄弟五个让她有压迫感了吧? 二哥不让三哥去,自然也是想让她放松些,至少在她吃饭的时候,家里没有好吃好喝的东西供着她,但都希望她能吃饱,吃的更好一些。 —— 一会,几人都吃完了,李墨作为老大,主动收了大家的碗,再到厨房为大家盛。 李蔓吃的慢,他再来的时候,才吃了小半碗,“我来盛吧。”见他拿着几个空碗过来,就要起身。 李墨忙道,“你坐下,我自己来盛。” “哦。”李蔓又缩了回去,默默的坐在锅底吃着面疙瘩。 李墨盛好了,分两次端到了东屋,中间回来一次,李蔓垂头并没再跟他打招呼。 于是,李墨主动跟她说,“锅里还有一碗,你待会都盛了,趁热吃快点,一会凉了。” “哦。”李蔓怔了下,“好。” 李墨这才端了三碗,小心翼翼的去了东屋。 可李蔓发现,吃完一碗面疙瘩后,肚子也就差不多了,她晚上不习惯吃的太饱,于是,锅里还有大碗,她就用大菜盆子盛了起来,送到东屋,放到小几上,“还有一碗,你们几个分了吧,剩到明天就成糊了,怕也不能吃了。” 小五揉着肚子,他吃两碗已经撑到不行了。 李画饭量本也不算大,两碗面疙瘩带汤喝下去,也就不想吃了。 李言病着没胃口,只吃了一碗,剩的那一碗,给李书了。 李书本来饭量还不错,但三碗下肚,再瞧小几上的一大盆子,就有些退缩了,“我饱了。” “都饱了啊?”眼看着一大盆子的面疙瘩要剩下变成浆糊,还不知道下顿能不能吃,李蔓很心疼。 李墨瞧了一眼,问,“你就吃了一碗?” “嗯,我中午吃多了,晚上不饿。”李蔓说,一面就要将菜盆端走。 李墨却拦下了,“本来还怕不够呢,你们要都吃饱了,这些我就都吃了啊。” “啊?”几兄弟同时看向他。 李书叫道,“大哥,你刚才不说吃饱了吗?二哥给你你都不要,害我撑的要死。” 李墨没有回话,只坐在炕边,端起菜盆,就吃起来,吃的那么香,倒真像没吃饱一样。 李言瞧的眼角直抽的,“大哥,有那么好吃吗?别吃坏了肚子。” 李墨没有说话,低头津津有味的大口吃着,他确实没有吃太饱,因为刚才他瞧了锅里并没剩多少了,他是想都留给她的,三弟平时饭量就大,二弟那份他自然会留给三弟了,就是没想到媳妇饭量那么小,一小碗面疙瘩汤就饱了。 而且,这么一大碗的面疙瘩若是坏了,媳妇得心疼啊。 见他吃的欢,李蔓嘴角微微扬起,她喜欢做饭,也喜欢别人爱吃她的饭,吃的越是欢,她瞧着越是有成就感。 李书见李蔓看着大哥吃面,连眼睛里都漾着笑意,不禁有些吃醋,“大哥,要不你留点给我呢,我好像又有点饿了。” “三弟,你有点出息。”李言没好气的瞅了李书一眼。 李书揉着肚子,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是真的,好像还差那么一点才饱。” “好了,三弟,饿也等明天早上。”李墨几口扒光了碗里最后一块面疙瘩。 李蔓拍拍手,“好了,”一面起身收碗。 “我来。”李墨碗已经拿在了手里,先她一步起身往厨房去。 李蔓忙跟上,到厨房,李墨已经在舀水往锅里了,“我来洗吧。” 小五跟李画洗锅碗,她瞧着还觉得像,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在锅台边,她就觉得有些怪。 “一会就好。”李墨舀好了水,就将碗筷全部放了进去,然后,拿着抹布一个一个的洗。 还真是李蔓在旁瞧着轻轻摇头,他手掌很大,那么大一个碗到他手里跟小孩玩具似的,而且,他做别的活还行,这洗碗,是不是太笨拙了些?那洗碗布在碗底擦几下再到碗面,他怎么就跟绕不过来似的?好几下,那碗在他手心里打滑,差点要掉的样子,惊的李蔓跟着心口一跳一跳的,家里的碗可不多啊。 正瞧着,李蔓眼睛陡然睁大,就见一个碗在李墨手里一打滑,啪的掉进了锅里,那洗锅水溅到了他脸上。 “哧——”还真掉了,李蔓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李墨尴尬的抹了把脸,瞧她,呐呐的解释,“这碗滑了。” “真的,我来吧。”李蔓主动上前推开他,接过他手里的洗碗布,开始洗碗。 李墨脸膛红红的,“其实,我也洗过的。” “嗯。”干粗活还行,像洗碗刷锅这类细致活,他不行的。 李墨在旁站了一会,看李蔓将碗洗了一遍,又兑水挨个的清干净,再整齐的放进橱柜里,然后,将锅里的水倒干净,锅盖锅台全部抹干净,油盐罐子都整齐的摆好 他汗颜了,按照他的想法,以为锅碗刷好就没事了。 李蔓知道他在边上看着,事情做好了,她将洗碗布搓了两遍,拧干净了再摊开在锅台上,这样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不会有味道。 “我好了。”她对他说。 “哦。”李墨瞧她利落的干活都瞧的有些呆了,待她说话,才稍稍回神,脑海里却怎么也抹不掉她干活时的样子,那样的从容,闲适,甚至很优雅,就连在边上看的人都那么的赏心悦目。 “要不要再烧点热水,你们洗洗?”李蔓见他还有些怔愣,就问。 “哦,好,我来烧。”李墨说。 “嗯。”饭后烧水这些活一向不是她做,“那就交给你了。” 说着,她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李墨紧跟了一步,问。 李蔓扭头看他,“回房啊。” “你房里潮的很。”李墨道,“晚上还不能睡人。” 李蔓这才想起,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那她晚上 “你等等。”李墨说着就走到屋角,将屋角那竹榻上的罐子杂物等搬了下来,“一会我把竹榻搬过去,给你重新弄个铺。” “好。”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要不别费事了,我直接把被褥搬到这边来。” “不行。”李墨果断拒绝,“这窗户纸都破了,也不严实,万一——总之不安全。” 说完,他就找了块抹布,擦竹榻上的灰。 “我来吧,你烧水去。”李蔓说。 “好。”李墨没坚持,将抹布给了她。 一大锅的开水很快就烧好了,除了留一点晚上喝的,其余的都兑水梳洗了。 李墨果真将竹榻搬到了东屋,然后,又将李画的干净被褥铺了上来。 “怎么?媳妇晚上睡这啊?”李书也不知啥心情,就在竹榻上了坐了下来。 “还没铺好呢。”李蔓将他推开,用手将被他坐皱了的地方铺平。 “三弟,你还睡炕梢。”李墨吩咐道。 “知道。”这次,李书没有表示抗议。 李蔓床铺好后,见他们几个散坐在炕上,都没有睡觉的意思,不免凝眉。 李墨瞅了一眼,先上了炕,然后,吩咐还在李蔓床边溜达的李书,“三弟,把灯吹了,上炕。” “我不困。”李书说。 “你二哥病着,别废话,安静点。”李墨威严的说了一声,一面利落的吹了灯。 屋内骤然黑了下来,李书大叫,“大哥,也不等等我。”一面摸索着到了炕上。 李蔓坐在竹榻上,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种黑暗,慢慢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开始脱外衣。 可是,这竹榻很有些年月,主体估计快不行了,她稍微一动,竹榻就吱吱吱吱的响,那动静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引人遐想。 无奈,她只脱了一只袖子,就不敢再动了,连翻身也不敢。 可那边还在听动静了,可没一会,动静就没了,李书笑问,“媳妇,你睡着了?” 话多,黑暗中,李蔓狠狠白了一眼,本能的一翻身,却不想咯吱又一声声的响,郁闷的她想捶地。 那边,李书还添油加醋的笑了,“媳妇,你是不是在脱衣服?” 李蔓真想将他那张嘴给撕了,可真相却那么令人讨厌,她刚才确实在脱衣服,而只脱了一只袖子的她,睡在这张老旧的竹榻上,更是难受。 “三弟,不许说话,睡觉。”李墨沉声警告。 “哦。”李书老实的听话了,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那边,很快,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也不知是谁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黑暗中,李蔓盯着窗口却一点也没有睡意,她睡觉习惯了自在,这么一小张竹榻根本不够她乱混的,何况,她还动也不能动,僵直着身子得多难受啊。 待觉得那边炕上的男人们都该睡着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觉得稍稍舒服了,才想入睡,小腹处微微的涨起来,顿时让她有种想跳脚骂娘的感觉。 谁能明白,当一切都准备好了,进了舒适的被窝,正想有个好觉的时候,尿憋了,那是啥感觉啊? —— 第八十七章 送汤(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七章送汤(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侧首,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顿时懊恼,晚饭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面汤啊?而且临睡前忙着铺床,又忘记先去趟茅房了,真是祸不单行啊,都怪李书,要不是他在边上缠着分了她的心,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舒悫鹉琻 心里懊恼了好一会,李蔓决心忽视某些生理反应,睡觉,反正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哪知,闭上眼睛,小腹以下某处更是涨的厉害,尿意很明显啊。 太可恶了吧! 心底低咒一声,终于抵挡不住尿急,李蔓坐起了身,她的动作已经很轻很轻,可即便如此,还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她慌的朝炕那边望了一眼,生怕把人吵醒了砝。 还好,没有动静,她忙下了床,摸索着穿了鞋子,蹑手蹑脚的朝外去。 炕上,李墨侧着头,奇怪的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轻轻的打开、房门出去。 她这是要干啥?外面黑咕隆咚的遒. 李墨不放心,跟着也悄悄的下了炕,朝外去。 门口,李蔓正纠结的扣着土胚墙呢,去茅房呢,天太黑,而且,就算看不到她也知道院子里满是泥泞,可不去茅房,难道就在这门口解决不成? 突然,房门又被打开,李蔓惊的往墙角一缩,“谁?” “是我。”李墨怕她吓着,忙出声。 李蔓一看那高大粗壮的身影,就猜是他,心稍稍落下,“你出来做啥?”该不是也要上茅房吧?那可不可以说,带我一个吧,咱顺道? 这话,李墨也想问呢,“天这么晚了,你怎么站这?” “啊?我”李蔓尴尬了,但好在天色太黑,她面前也不过是个轮廓而已,看不到他的表情,她还不算太紧张,于是,老实交代,“我想去茅房。” 嘎李墨狠狠一呆,昏暗的光线下,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几乎能想象的到她说这句话时,神情是怎样的纠结,抑制住唇角的笑意,他说的挺寻常随意,“哦,茅房啊,那边潮的很,我陪你吧。” “啊,不用了吧。”李蔓咬唇,对着手指,很客气的回道。 李墨眯眼,深深的瞅着她,“你等会,我去点个灯,太黑了。” “额,好吧。”李蔓迟疑着,见他已经回屋了,只得这样。 李墨很快拎着小油灯出来,昏黄的灯火并不能照见多少距离,不过依稀能瞧见地上泥泞不堪。 李蔓蹭了蹭脚上半旧的绣鞋。 “上来。”李墨在她跟前,半蹲了身子。 “啊?”李蔓吃惊的盯着他宽厚的背。 见她不动,李墨扭头说,“这边不好走,你上来,我背你去。” 吖,上个茅房还要忍背着去,这是不是也太 见她怔愣,李墨又直起身,将油灯往前拎了拎,好看清楚她的表情,“天这么黑,路也不好走,万一你再摔了,不值当。” 话是这么说,可“好,麻烦你了。”李蔓也真是憋急了,等他再次弯下腰的时候,啥也不想了,直接扑到他背上,“你慢些,我拿灯吧。” “不用。”李墨一手拎着灯照着路,一手虚扶着她的腿,怕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 而事实上,李蔓也怕自己掉下去,一双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呢。 他脚上穿着草鞋,因院子里满是泥泞,他只得挨着墙角稍微干一点的路走,好在,茅房就在后院,并不远,他步子大,很快就到了。 李墨将她放下,将油灯挂在了茅房的小门框子上,然后,朝外走了几步,对她说,“你进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嗯。”李蔓忙进了茅房,解开衣带就蹲了下来。 解决之后,李蔓松快了,可想着外面的李墨,她这才羞赧不堪,系好衣带,拿上小油灯出来,那个男人还老老实实的站在墙根下,夜风吹过,她看到他微微缩了下,这才看清他不过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底下也只穿着短裤,一双长腿就这样裸露在外的。 “咱快回去吧。”李蔓忙走过来说。 “嗯。”李墨自她手上接过油灯,然后,自觉的在她跟前蹲下。 李蔓本想说,自己挨着墙根慢点走也行,但这样又要与他解释,而且自己走肯定也不那么利索,如此一耽误时间,他穿的这么少,别冻着。 于是,没吭一声,她也自觉的趴到了他的背上。 两人很快又回了屋,李墨将油灯放在了大柜上,弟弟们睡的都挺熟,只有李言呼吸重了些,他走过去,轻轻在他额头探了下,已经出汗了,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样?”李蔓已经坐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看李墨拿了一块布替李言擦着额头,担心的问。 李墨小声回答,“明天该好了。” “嗯。你也早点睡。”李蔓小声嘱咐了一声,就钻进了被窝,她也困了。 李墨将二弟身上汗擦干净,又帮李书掖了下被子,再将差点滚到床沿的小五抱回到自己身侧的位置,然后,才吹了灯,轻手轻脚的上了炕。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倒是大晴天,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屋内照出斑驳的影子。 李蔓昨晚折腾了小半夜,后来睡的很沉很沉,鸡叫三遍也不知道。 李墨第一个起了床,看看二弟,额头已经不烫了,所有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于是想去厨房给大家做些早饭。 但他并擅长做饭,舀了点米淘了半天倒进锅里,究竟要放多少水也挺纠结的,好在这时李画已经进来了,“大哥,我来做吧。” 李墨笑笑,“四弟咋不多睡会?” “睡好了。”李画主动接过大哥手里的葫芦瓢,又朝锅里添了两瓢水,然后才盖起了锅盖。 这些活,四弟明显比自己能干许多,李墨也不再坚持,就道,“今儿天好,我把那屋收拾收拾。” “嗯。”李画说着就坐到灶下生火熬粥。 李墨就到了李蔓那屋,先将几根竹竿拿了出来,靠在屋檐下,将小五的湿衣裳又拿出去挂了,然后再去收拾那炕。 —— 东屋,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的醒了。 李蔓一坐起身,就瞧见门外阳光明媚,心情顿时大好,不过,现在几点了?她又起来迟了?朝那边炕上望去,果然李墨和李画早就起了吧。 “媳妇,醒了?”李书在炕梢一翻身,双手撑着下巴,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 “嗯。”李蔓抬头扫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小五一个翻身也爬起来了,揉着眼睛,李言也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昨晚她是真的和衣睡的,因此直接起床,叠好了被褥就可以出门了。 梳子在西屋,李蔓带上房门就回自己屋,看见李墨正弯着腰打扫自己的炕。 “你,在啊。”李蔓望着他,干干的打了声招呼,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头又好笑又有些尴尬。 李墨回头,见她靠在衣柜边,微微扯唇浅浅笑道,“起来了?” “嗯,我梳下头就去做饭。”李蔓松开了自己的头发,拿起梳子草草梳了两下,就扎了个马尾。 李墨直起身子,瞅着她,简单的马尾辫,干干净净利利落落,却又说不出的好看,“四弟在做了。” “哦,我看看去。”李蔓见他还盯着自己,忙放下梳子,转身就出了门。 李墨倒也不介意她逃似的态度,扭头,继续清理炕床,趁今儿天好,最好能晒干了,媳妇显然睡不惯那竹榻。 —— 李蔓一转身就进了厨房,李画正站在锅台边忙碌着,一锅粥已经熬好了,锅盖半揭在凉着,他现在正在菜盆里和玉米面,打算再做些窝头。 “要做什么?”李蔓凑了过来,问。 “做点窝头。”李画朝她清浅一笑,眼睛清亮犹若这清晨明媚阳光下的露珠。 李蔓的视线不自觉的在他清润光洁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有没有要我帮忙的?我烧火去吧。” “不用。”李画忙喊住她。 李蔓站住,有些呐呐,是了,她烧火的技术不咋地啊,点火点不着,锅洞里的火候也掌握不好。 “你洗洗去吧,一会就能吃了,我做的快。”李画说着,就将几个做好的窝头蒸在了锅里,盖好锅盖后,自己去灶下烧火。 李蔓打了温水,就在屋檐下的一条长凳子上梳洗,刚洗好了脸要倒水时,就见一漂亮的姑娘挎着一只小篮子,穿着木屐子,费力的朝院子里走来,看着有些眼熟。 这院子里除了自己,还有屋后那个杏娘,还没进过第三个女人呢。 李蔓好奇,就上前一步问,“姑娘,你找谁?” 那姑娘微微一顿,水样的眸子朝李蔓看来,又是微微一怔,继而走过来说,“我找李言哥。” “李言?”李蔓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才想起她就是那日在院子口候李言的那姑娘,远看很美,近看更美,眉目如画,皮肤嫩如瓷啊。 “他在吗?我听说他病了,要紧么?”见李蔓不语,牡丹又紧张的追问了几句。 李蔓见她神色焦急,忙用手指了指东屋,“他在里边,已经好多了。” “哦,谢谢。”牡丹道了声谢,急忙就推门进了东屋。 李书正站在炕下穿裤子,一见她来,忙的往炕上一坐,拉了被子遮住自己。 牡丹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朝李言这边走来,“李言哥,你还好吗?我听说你病了,我担心了一夜。”说着,一双美眸里几乎滚落出泪来。 李言听言,长眉皱起,不耐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牡丹啊,你别哭啊,我二哥不是没事?”李书倒是瞧不过美人落泪,忙安慰道。 李言靠在炕头,掀开眼帘,慢悠悠的的朝李书瞪来,“你多什么嘴?” “好好好,我不多嘴。”李书咧嘴一笑,扯开了被子,迅速穿好了长裤,抱起一旁的小五,“走,咱给你二哥腾地儿。” 他这样一说,牡丹脸红了红,倒不好意思再哭了,只轻轻的拿了帕子擦了擦泪。 李言这才看了她一眼,神情不冷不淡。 他不言不语,牡丹心里越发不好受,将小篮子放到了柜子上,然后掀开上面一层布,将里面一碗鸡汤端了出来,“李言哥,这是我天没亮就起来熬的,可香了,你趁热喝点。” 她殷勤的端到了炕头,将碗递给他,目光切切。 李言邪气勾唇,目光却带着几分冷意看向她,“沈牡丹,你们家鸡多了是吧?” “李言哥,我”牡丹咬着唇,被他恶劣的态度弄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你就喝一点吧。” “走开。”李言随手一挥,将碗打翻在地,热乎乎的鸡汤一下子全洒在了地上。 牡丹惊的瞪大了眼睛,唇颤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言转身下了炕,绕开她就出了门。 牡丹怔怔的,双手还呈着刚才递碗的姿势。 门口,李书,小五,李蔓三人也都惊呆了,李言一出门,三人自动靠到墙角,不敢做声。 李言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不发一言,朝后院走去。 “怎么了?”李画做好了早饭,出来见他三人靠着墙角,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李书忙朝东屋里指了指,李画瞄了一眼,就见牡丹蹲在地上,哽咽着将空碗捡了起来。 “别看了,吃饭吧。”李画忙将几人推到厨房,自己则去西屋,对大哥说了这件事。 李墨脸色有些不好,“四弟,你吃饭去吧,这事我来办。” “嗯。”李画也知道二哥的事只有大哥有资格管。 李墨搓了搓手,出了房门,到东屋,见牡丹正将碗放进篮子里,然后就靠在柜子边不住用帕子擦泪,瞅着挺可怜。 “牡丹啊。”李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 “墨大哥。”牡丹没有回头,而是用帕子使劲又擦了擦泪,似乎也怕这样在人前哭着会丢脸。 李墨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算了吧,以后别来找李言了。” “大哥?”牡丹吃惊的回头看着李墨。 李墨语气虽温和,但目光还是严厉的,“你知道,我家已经娶了媳妇,而且,你也定亲了,你再这样,对你们两个谁都不好。” 牡丹眼角的泪水瞬间又滑落,“我知道,可是,我墨大哥,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李言哥,而且,我爹也放话了,只要凑够二十两银子,就答应我嫁给他。” “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李墨虽然觉得打破一个女孩的美梦有些残忍,但这事他必须得做,“牡丹,这些年,你对我二弟怎样,我都瞧在眼里,若我二弟对你有一点心思,我这做大哥的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帮他。” 他这话说的显然很直白了,李言对她没有一点意思。 牡丹似乎承受不住般,身子颓然的靠在了柜子上,轻轻摇头,“不,李言哥心里是有我的,他救过我的命,他” “当年你落水,他恰巧路过,那种情况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而且,他从小就跟你大哥玩的来,对你,也是当亲妹妹一样。”李墨说。 “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是喜欢我的。”牡丹突然鼓起勇气般,大声打断他的话。 李墨抿紧了唇,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牡丹突然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无力起来,“墨大哥” “好了,回去吧。”李墨缓缓道,“以后别再找李言了。” 牡丹靠着衣柜,用袖子捂脸,嘤嘤的抽泣着。 李墨话已说尽,就转身出了门。 门口,李言正站着,“大哥。” 李墨看了他一眼,“去吃早饭吧。” “嗯。”李言没再看屋里哭着的人,径直跟了大哥去厨房。 牡丹被冷落在东屋,一个人委屈的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拾了碗,拎着小篮子回去了。 李蔓坐在屋角吃窝头的时候,瞧见牡丹穿了木屐,落寞的往院外走去,脚下似乎不稳,有好几次,她真担心她会摔倒。 不过,对这样一个温柔漂亮的姑娘,李言做的是不是无情了一些? 罢,感情的事最说不准,有时看似无情,实乃最有情的法子。 这顿早饭,因牡丹一事,一家子吃的都有些闷,谁也没有开口先说一句话。 早饭完毕,李蔓刷完,李画帮她去喂猪,李墨则带着李言和李书,将昨天屋顶上的腐草全部堆到了院角,然后,将屋顶又全都修缮了一遍。 李蔓期间,将家里换洗的衣服全都搜罗了出来,因路上不好走,就没去后山那池塘,直接让李画帮着打水,在家里木盆里搓了几遍。 衣服洗好,闲着没事,她就跟小五一起,到了后院,看他们在屋顶上忙。 “媳妇,你往后退退,别让茅草迷了眼睛。”上面,李书起身看到李蔓,忙叮嘱了一声。 “嗯。”李蔓牵着小五一起站到院墙角,家里的院墙都是泥巴做的,她突然就想着,要是挨着院墙种些植物,那长长的藤蔓爬满蔷,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天落叶黄,多么像童话世界啊。 对了,上次去菜市,她还买过一些菜种呢,因家里没有菜地,也就放在那儿没动,如果在这墙角种些丝瓜啊什么的,不挺好的? 李蔓正和小五说的开心,冷不防耳边听到一声恶狠狠的咒骂,“***货” 她扭脸一瞧,就见杏娘站在她自家的院子里,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根黄瓜,一边啃着,一边恶狠狠的朝她瞪来,眼神之中颇带些挑衅之意。 “姐姐,咱不理她。”小五忙抓李蔓的手,说。 “哦。”她也的确不像理杏娘这样的女人,和小五就打算走。 杏娘冷眼瞧着,一口吐掉口里嚼碎的黄瓜,“我呸,一样的烂货,装什么纯?” “大早上的,你又咋地?”屋里,二顺听见骂声,走了出来。 杏娘一瞧二顺,再瞧瞧屋前那家子屋顶上,李墨三兄弟那样惹眼,顿时一腔怒火朝他发去,手指就戳着他的脑门来了,“你说我咋了?这都啥时候了,你才起来?饭也不做,让老娘就啃这个,你是想饿死老娘,你好找哪个小贱人去?” “你胡说什么?也不嫌磕碜。”二顺知道李墨他们都能听的见,忙拽着杏娘就拖进了屋。 杏娘反手狠狠一巴掌就甩在了二顺脸上,骂道,“你个熊样,就知道跟老娘这耍横,别人欺负你婆娘,也反到人家赔不是,老娘的娘算是被你这窝囊废给丢进了。” 她这声音很大,李墨在屋顶上听见,知道这是骂给自己听的,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 第八十八章 真相来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八章真相来临(求订阅,求月票) 李书用绳索将茅草固定好后,朝屋后二顺家狠狠啐了一口,怒道,“这臭娘们一大早就找抽呢,嘴里不干不净的,这些天关祠堂还不够,我看呐,二顺哥就是太蔫巴了,要是我不揍死她,留着祸害。舒悫鹉琻” “做你的活吧。”李墨又将几根麻绳扔给他,一面看了看二顺家那边,杏娘已经被二顺拽进了屋里,倒听不见咒骂声了。 李言用叉子叉了些茅草铺平,见大哥神色凝重,劝道,“大哥,人家的事咱也管不了,何况,当年你也劝过二顺哥,他不听,娶了这么个货回来,也是他该的命。” “哦。”李墨轻轻哼了声,抬眼看李言脸色还有些苍白,才醒悟般,“你跟上来做啥?快回屋歇着去,这么点子活,我跟你三弟就能干。” “是哦。”李书猛一拍脑袋,忙走过去,夺过李言手里的叉子,“二哥,你赶紧回屋歇着吧,才好些又跑屋顶上吹风。砝” 李言看大哥三弟如此紧张,轻轻笑了,“我哪里就那么虚了?再说,躺多了,身上也不舒服,我还是干干活松快松快。” 李墨瞧他精神头还不错,于是道,“那就在边上铺草吧,要是觉得累了就坐着歇会。” “嗯。”知道自己的身子,李言也不逞强,听大哥的话,只做些轻便事遘。 兄弟三人一起在屋顶忙着,李蔓跟小五回到厨房,将之前买的菜种拿了出来,商量着要怎么种才好。 可是吧,之前买菜种的时候,店主都将各色菜种分包包好给她的,回家之后,她就将纸包全部放到橱柜底下,今天拿出来一瞧,里面都是菜籽什么的,她啥也认不出,闻着味儿,倒觉得有些辣有些呛有些啥味儿没有,这下好了,都不知道是什么,要怎么种? 正和小五每个纸包都打开,好仔细辨别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吵架了?李蔓忙放下菜种,拉着小五一起出去看,隔壁屋,李画也赶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眼,李蔓道,“好像是你三哥?” “是二哥。”李画边说着边急匆匆往后院赶。 后院果然闹哄哄的,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被李书拦腰抱住,却拼命挣扎,不停朝李言挥舞着拳头,“李言,你个王八羔子,你到底对我妹妹做了啥?让她哭成那样?你说啊,你个王八蛋,枉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你却欺负她?你不知道她都跟人定亲了啊?她马上就要进大户人家做少奶奶了,你还这样勾搭她?我告诉你,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也是白想。” “去你的,你才癞蛤蟆呢。”李书听言,气的一把推开了沈福来。 沈福来一个踉跄,踩到烂泥里,脚下打滑,一屁股就跌坐在地,顿时气的咒爹骂娘的。 李书也火冒三丈,跳脚要跟他打架,“姓沈的,今天可是你自己来找晦气的。” “三弟。”李墨一把拉住他,怒声呵斥,“先一边呆着去。” “大哥,他那样骂二哥。”李书捋着袖子,十分不服。 “三弟。”李言也轻轻扫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一边去。 “沈福来。”李言深深的瞅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李言什么人,你难道到今天才知道吗?我要是真想对你妹妹怎样?你以为你们会拦的住?” “你?”沈福来费力的爬了起来,怒目瞪视着李言,“李言,我真是错看了你?敢做不敢当吗?要是你没对牡丹做什么,她怎会对你死心塌地?为你要死要活?你也不看看你们家什么样?穷的也就剩两张炕了吧?我妹妹怎么会看上你?” “你?”李言脸色铁青,“沈福来,你别胡搅蛮缠,我从没招惹过牡丹,她非要死缠着我,我也没办法。” “李言,这种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沈福来气的全身发抖,“你知不知道,牡丹刚才从你这回去,就就偷偷的拿根绳子上吊了,幸好被我娘发现了,不然,这小命都没了。” 说着,沈福来又气又疼的双手捶了下脑袋,“那个傻丫头啊。” 沈牡丹上吊自杀?众人都惊住了,就听沈福来又手指着李言,骂,“李言,你给我听好了,牡丹要是好好的便罢,要是她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站住。”李墨盯着他的背影,沉声叫道。 “干啥?”沈福来回头,冷冷的看着李墨,“李老大,你想插手吗?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就算你求情也没用,要是我妹妹这桩亲事黄了,我非要你们全家付出代价不可。” “你还想咋地?打架啊,怕你?——”李书愤怒的朝他举起了拳头。 李墨一把将他握的紧紧的拳头按下,面无表情的问沈福来,“牡丹怎么样了?” 沈福来面色微僵,哼道,“还没死。” 李墨也不计较他的态度,继续道,“福来,你来我家牡丹知道吗?” “那丫头被救下来就一直哭,跟她说有啥用。”沈福来又气哼哼的瞪了李言一眼。 “那好。”李墨道,“你先回去吧,最好等牡丹情绪稳下来,再好好跟她聊聊。” “你什么意思?”沈福来听出了话外之音。 李墨见他问了,也就不客气了,脸色微沉,道,“福来,你也是自小跟我二弟玩到大的,他的品性你不知道吗?他一直将牡丹当亲妹妹对待,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再说了,我们李家已经有媳妇了,你再来说我二弟勾搭你妹妹这样的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我”沈福来一时被说的有些语结,“那有媳妇咋样?我妹妹天仙一样的姑娘,他能不动心。” 李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沈福来,回去告诉你那天仙一样的妹妹,我李言不过凡夫俗子,配不上她,让她以后别再来找我,就算寻死觅活,也挑个好日子,别动不动就来找我的晦气。” “你?你——”沈福来气的脸皮直抖。 李墨轻轻呵斥了下李言,“二弟,别胡说。”然后,又对沈福来道,“你也别介意,我二弟也是性子直了点。不过,你回去该和牡丹好好谈谈,就算不愿意家里定的亲事,也不能寻死,还有,和我二弟之间,也希望她能想开些,强扭的瓜不甜。” “你,你,你们你们兄弟好样的,合起伙来欺负人啊。”沈福来气的声音发抖,目光恶狠狠的扫了众人一眼,“好,你们就等着瞧,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他踉跄的踩着泥巴路往院外走去,李蔓和小五自动的往边上闪了闪,给他让路。 沈福来的目光朝李蔓脸上溜了一圈,微微一怔,旋即冷哼一声,别开脸去,继续一瘸一拐的走着。 是了,李蔓仔细看了,他不是走路不稳,而是左腿似乎短了一点,走路总不那么顺溜。 “二哥,这姓沈的现在咋变这样了?越来越不讲理了。”等人走后,李书道。 李言神情有些抑郁,“他以前也不是这样。” “我看呐,自从他的腿瘸了之后,就没干过一件人事,上次不知为什么,还跟赵老爹干了一架呢,你想赵老爹多大年纪了,他也真下的去手?”李书摇摇头,不屑的说着。 李墨情知个中缘由,轻声叹了口气,“算了,要不是牡丹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不会来闹。” “闹的着吗?二哥又没把那丫头怎么样,是她自己天天缠着” “好了,三弟,别说了。”李墨见李言脸色阴沉,急忙喝止李书。 李书瘪瘪嘴,无奈的耸耸眉。 “二弟,你别往心里去,他也是担心妹妹。”李墨轻轻拍了拍李言的肩头,安慰道。 “我知道。”李言道,其实,沈福来沈牡丹兄妹如此,他心里也不好过,一个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一个是他疼爱的小妹妹,结果有一天竟变成了这样? “二弟,你回屋歇会吧,屋顶也差不多了,我跟你三弟清理清理就好了。”李墨说。 “嗯。”李言点点头,却是没有回屋,而是出了院子,不知要去哪儿。 “二哥他?”李书很疑惑。 李墨瞧着,微微凝眉,但到底没去叫住他,“随他去吧。” —— 闹了半天,李蔓只听懂了某些大概,回屋问李画,他却只说这件事他知道的也不多,显然不想多说的意思,偷偷将小五拉进厨房问,小五吧,跟之前汇报给自己的也差不多,就说那女孩喜欢二哥,但是要嫁人了什么的。 李蔓汇总了所有情报,得出这样一个答案来:李言与沈牡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谁知沈家嫌贫爱富,非要她嫁给大户人家做少奶奶,这件事彻底伤了李言的心,因此他才抗拒沈牡丹,而沈牡丹满心委屈得不到纾解,一时想不开上了吊,然后,她家人就找上了门。 还真是一部狗血又悲情的爱情悲剧啊,不过 联想到这些日子,李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李蔓心里郁闷起来,敢情这坏人情感得不到宣泄,跑她这儿来发泄来了呢。 太可恶了! 本想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哪知,中午吃饭的时候,李言回来了,原本英俊的脸变得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溢出了血丝,瞧那惨兮兮的模样,众人吃惊了,李蔓也不由跟着担心起来。 李书第一个跳脚,抄起墙角的锄头就要找人算账去,“二哥,谁打的?我找他去。” “放下。”李言睨了他一眼,推开众人,揉着脸颊就回东屋,一言不发的躺到了炕上。 “大哥?”李书看向李墨。 李墨无声叹息,“锄头放下。” “可——” “吃饭吧。”李墨道,一人先进了厨房。 李画对一脸不服的李书道,“三哥,这事你别操心了,要是二哥不想,没人能打的了他。” “你是说,二哥自愿被人打的?”李书难以置信。 李蔓倒觉得李画这说话挺合理,本来李言还闹别扭,可一知心上人寻短见了,顿时受不了了,跑去探望,被女方家人打了一顿,他还能还手不成? 哎,如果仅仅是因为金钱的关系的话?一对佳偶被活活拆散是不是太残忍了? 所以,吃饭的时候,顶着压抑的气氛,李蔓还是试探着问李墨,“大哥,李言跟早上那姑娘?” 李墨表情一窒,抬头回道,“放心,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李蔓心想,接着又道,“我的意思是,女方家里是不是嫌咱家穷,所以才将闺女嫁给别人?我瞧着那姑娘年纪也不大,要不,大哥你去跟人家家里商量商量,咱先将亲事定下来,彩礼什么的,咱日后挣了钱再补上,好不好?” 毕竟,一家子除了小五有四个男人呢,就不信连份像样的彩礼也挣不起来。 哪知,她话一出口,其余几人皆惊愕的看着她。 “怎么了?”李蔓觉得自己说的是不是过了,忙描补道,“难道她家要的彩礼多吗?或者嫌咱房子不好?那咱们可以重新盖嘛。或者兄弟多?等他们成亲后,也可以让他们单过去啊。” 在现代,尤其是一些农村,结婚要彩礼有时候是挺吓人的,而城里吧,什么有房有车几乎成了最基本的条件了,有的甚至还要求对方无父无母无兄弟,最好孤家寡人一个清静。 李蔓体贴的将这些都考虑进去了。 但是,这些说完之后,众人更傻了眼般,包括李墨表情都怪怪的。 李蔓突然也觉得有那么点子怪了?莫非在一农家,也有女子不得干预家事之说? “这件事以后再说。”李墨握着碗筷的手紧了紧,顿了顿,又道,“其实,二弟对牡丹真的只是当妹妹。” “妹妹?”李蔓有些不信。 但李墨已经低头吃饭,显然不想再谈的意思。 李蔓只好闭嘴,她有心无力,李言吧,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李墨一顿饭吃的非常吃力,因为李蔓那些话,哦,不,准确的是,李蔓竟然说了那样一番话,她还是什么都不知情。 他突然觉得如此瞒着这样一个全心为他家人着想的姑娘,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他必须得找个机会跟她把真相说清楚。 不管结果如何,就算她要离开李家,他也认了。 —— 可是,吃完饭,他不过回屋看了李言,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再回厨房,就发现李画在刷碗,李蔓不见了踪影,跑她西屋瞧,也没在,后院也找了,没人,问小五,小五也说没瞧见。 李墨有些急了,赶忙出了院子去找。 —— 而李蔓,此刻就在李家泥巴墙外的一处角落,牡丹拽着她的手,泪流个不停。 李蔓是刚放下了碗筷,准备回屋的时候,瞅见牡丹鬼鬼祟祟的在院门口张望,见到她就向她招手,她这才过去。 牡丹有如见到救星似的,一把抓着她的手,就带着她躲到了墙外一个不被人发现的角落,只看了李蔓一眼,还未开口,原本就红肿的眼睛,很快又簌簌的落下泪来。 李蔓瞧的心里挺不落忍的,柔声劝道,“你别哭了,瞧你眼睛都肿成这样了?你找我什么事?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谢谢你。”牡丹用手背擦了下泪,哽咽的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要不然李言他也不会”说着,她掀眉又瞅了眼李蔓,突然,又将她双手抓紧,情绪瞬间变得有些激动,“姐姐,我是真的喜欢李言,你行行好,就把他让给我吧?我我从小就喜欢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了的。” “等等——”李蔓被她的话弄蒙了,“是我听错了吗?你让我把李言让给你?” 牡丹见她如此,还只当她不愿意,忙哭道,“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李家除了李言,李大哥,李书,李画都那么好,你有那么多人爱着,我求求你,就把李言让给我吧?我”说着,她好像想起什么,忙从怀里掏出东西,那是用一方帕子包起来的,当着李蔓的面就打开,里面有手镯、耳环、戒指等首饰,“这些都是我寻常攒下来的,全都给你,不够的话,我家里还有五两银子,以后,等我以后再有了钱,我再给你。” 这是要塞钱给自己?李蔓一瞬间很难接受这些信息,只推拒着这些首饰,“姑娘,你别这样啊,有话好好说,你跟我说清楚啊,你跟李言,哦,不,不是你家人在反对吗?” “是,我爹娘哥哥都反对。”牡丹神情沮丧,双目无神的看着她,又道,“可是,我爹娘也说过,只要李言拿出二十两银子,就同意我嫁给他的。” “二十两银子?”李蔓对这个数并没有多少概念,但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就不算什么大事,忙劝道,“那你放心,就算李言没有,我们全家一起凑啊。” “额?”牡丹呆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是说。”李蔓双手握紧她瘦弱的肩头,鼓励道,“你别担心,不就二十两银子吗?只要你们真心相爱,我们家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凑起来的。” “你?你——”牡丹呆愣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话是真心的?” “当然。”李蔓郑重点头。 “可是,可是”见她如此真诚,牡丹心里突然愧疚起来,“他,他毕竟也算你的男人,你,你就这样——” “等等?”李蔓猛然打断她的话,纷乱的大脑还是觉出不对来,“你说他是我的男人?” “嗯。”牡丹木然的点点头,“你——你不知道?”他们不是早成亲了吗?难道村里人传言,他们至今未圆房是真的? “我?”她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说,我跟李言是夫妻?他是我相公?我是他的娘子?”她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 牡丹很想说不是,但事实容不了她说谎,“是的。” “这?”李蔓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想过自己是李墨的未婚妻,也想过自己男人是李书,可唯独就不敢想是李言,怎么看他都像是调戏自己的登徒子啊,哪知,人家是对自己老婆呢? 额,还是不对? 李蔓猛然握紧她的肩膀,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牡丹,你跟我说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嫁到他们家的?李墨怎么到现在还没成亲?李书——,你知道吗?除了李言,李书跟李画都喊我媳妇。一开始,我觉得只是玩笑,但显然不是,对吗?” —— 第八十九章 狼袭(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八十九章狼袭(求订阅,求月票) 你不知道吗?你是李大哥花钱买来的媳妇,李家的共妻! —— 李蔓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怎地就走到了这里,眼前一片树木葱茏,安静的只能听见草丛里的虫子叫。舒悫鹉琻 她颓然的靠着树根瘫坐到了地上,一双绣鞋早已泥泞不堪,也懒的管,脑海里只不停闪过牡丹说过的话,还有她那略带点吃惊和同情的眼神。 头顶,参天树木遮蔽下,只露出一小片蓝天碛。 她忽地想起现代的事来。 那个因先天性心脏病,只能站在角落里羡慕的看着伙伴们玩皮筋的小女孩。 运动会的赛场上,她连在旁给人加油呐喊的资格都没有,听着那校园里不断传来的阵阵呐喊,她却只能待在家里,看窗台的那一盆太阳花,到底又少了几片叶子侏。 大学的校园里,梧桐树下,那走在一起的情侣,总能羡煞人的眼,而她却因为第一次约会紧张到了休克,彻底吓坏了那个想要亲近她的男孩。 后来的后来 大学毕业,当别的同学在为工作而忙碌的时候,她却被父母安排了终身大事。 那个男人,家世好,相貌好,学历高,工作好,第一次见面,她就沉沦在了那个男人温暖的笑容里。 她觉得这是老天对她的补偿,给了她这样一个好男人。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平淡若水,可她仍觉得幸福无比。 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学着料理家务,学着烹饪,做着各种美食来伺候着他。 可是,初次见面时的温暖笑意,却越来越少的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他经常很晚回家,甚至不回家 突然,觉得眼睛涩涩,李蔓伸手揉了下眼睛,眼角竟有泪珠,小脸也是一片湿润。 她这是哭了吗? 原本以为这些异世的生活,已经让她将过去渐渐淡忘,却没想到此刻越发清晰。 她想念家人,想念那个时代,甚至那个背叛过她的男人 李家此刻已经乱作一团。 李书眼睛都红了,背着人偷偷用手背使劲揉了下眼角,“那婆娘又跑了不成?” “不会。”李画神色苍白,不知是为了安慰三哥还是安慰自己。 小五一旁揉着眼睛哭,“我要姐姐。” “大哥?”李言坐在炕上,询问似的看着李墨。 李墨凝眉道,“你们别瞎想,她一定不是自己逃的。” “嗯。”李言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大哥,我就担心她会有什么不测。” “是的。”李墨也道,“我刚才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没见着人,眼看就下午了,咱们得趁着天黑前找到她。二弟,你跟三弟去村前那片地里瞧瞧,四弟,你还在村子里看看,我去后山,小五,你就留在家里,万一她一会回来了呢。” “嗯。”一听李蔓还会回来,小五哽咽了几声,从地上爬起来。 “大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后山吧?”李书觉得后山要危险些,不放心大哥一人。 李墨摆手道,“你二哥身上还有伤,你跟着他,我放心些。” “那我们去后山。”李言说。 “你们哪有我熟?”李墨道。 几兄弟也就不言语了,都知道,大哥从小在山上打猎,对山上的地形,还有辨别气味以及各种危险的能力,整个神女沟都没人能比的过的。 “好,一个时辰后,无论找的到找不到,都先回家来。”李墨最后又交代一句,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 时间宛若静止般,明媚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树缝,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碎影。 李蔓眯着眼睛,怔怔的盯着透顶拿狭窄的一片蓝天,石雕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几片阔叶轻飘飘的落到了她的身上,她这才恍然一惊,宛若从梦中惊醒一般,一个激灵陡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出来多久了?家里人该着急了吧?她到李家之后,还从没一个人出来过呢。 李蔓拍了拍衣裳粘的草屑,转身想下山回家,却不想,刚一转头,就撞见一双阴冷而布满杀气的眼睛。 是狗? 哦不,是狼,一匹凶悍的要吃人的狼。 全身的血液瞬间直往脑门上涌啊,李蔓想跑,可双腿又麻又软,抖的还跟筛糠似的,哪里能跑的动一步? 那匹狼似乎看出了李蔓的胆怯,幽幽的迈着步子朝她踱来。 李蔓想要后退,结果双脚一软,一屁股又跌坐到地上,而那匹狼眼睛骤冷,四肢一蹬,迅猛朝她扑来。 “啊!”一颗心骤然停止了跳动般,李蔓大叫一声,本能抓起地上的草屑朝它砸了去,自己则连滚带爬的朝树后跑着。 然而,她前脚还未爬起来,那狼敏捷的身子就已经超她扑来,吓的她双眼一闭,恐惧的等待着脖子被咬断的疼痛。 却等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股力量将自己抱住,带着她在地上滚了几圈。 她睁眼一瞧,还未看清来人,就见那人敏捷的身影和那匹狼抱在一起,顺着树根边一起滚落下了底下的一个小低坡处。 李蔓慌忙爬起来,朝那望去,就见那匹狼压在李墨身上,张着獠牙。 而李墨双手使劲的掐住了狼的脖子,让它没有办法朝自己下口。 “大哥。”李蔓心慌之际,捡了根木枝,嫌太细了,扔了想换,转圈似的终于找到了一根粗点的木棍,忙抓起来就朝坡下跑去,但坡太陡,她跑的又急,脚下一崴,头先栽地,整个人就那么也滚了下去。 “蔓儿。”李墨看李蔓滚下来,一动不动,胸腔顿时有如爆裂一般,双手使劲掐着那狼,拼尽力气将它甩开,自己朝李蔓这边跑来。 而那匹狼显然是饿狠了,这到嘴的肉不可能就这么放了,而此刻李墨背对着它跑,等于将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给了狼,那狼脚下生风,再次迅猛有力的朝李墨扑来,一张口直接想咬住他的的后颈。 这次,狼是发了十二分的狠,尽管李墨闪的及时,可后背还是被它挠了一道血印。 李蔓刚从晕眩中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的惊叫一声,抓起手边的棍子,爬起来就朝那狼打去。 不过,她还是打空了。 李墨再次和狼撕打起来,只是,这次他占了上风,小山似的粗壮身子狠狠压在狼的身上,一双大掌狠狠的掐着狼的脖子,狠狠的 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李蔓还当是李墨后背上的伤,可上前一看,那狼不动了,张着嘴,嘴角还有血流出。 他将狼给掐死了?李蔓惊呆了,小手还举着棍子,迟迟不知道放下来。 李墨疲倦的从狼身上翻下来,跌坐在旁,许是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李蔓回过神来,忙过去,“你怎样?” 她想看他后背伤的如何,却被李墨伸手拦住,“我没事,你扶我起来。” “好。”李蔓扶着他的胳膊,帮他站了起来,一手很自然的圈在了他的腰上,如此,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没事,别担心。”瞧她小脸紧绷绷的,李墨轻声安慰,但胳膊还是任由她扛在肩上。 “不是,我刚才看狼抓你了。”李墨声音还有些颤,突然,冰凉的液体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她本能扭过头朝后看,就发现,自己扶着他腰上的那只手,落了几点血迹,往上瞧去,他那件灰布衫子,后背已经抓烂,从她的角度依稀能望见一片血肉模糊。 她小脸惨白,吃惊的看着他,“你后背还在滴血。” “没事,被那畜生碰了一下。”李墨却满不在乎的对她笑了,然后,捡起她刚才掉的木棍,走到那狼的边上,围着它画了一个圈。 李蔓跟着走过去,好奇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这畜生皮毛虽然差了点,但好在没一点损坏,应该还值些银子,一会让三弟过来拖回去。”李墨扔掉了棍子,说。 怪不得他刚才用掐的?难道就是不为了伤它的皮毛?再一看他腰上还别着把匕首呢,李蔓顿时有些来气了,“你就为了狼皮,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那一下要不是他闪的快,受伤的怕就不是他的后背,而是脖子 “真的不碍的。”见她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李墨显然有些慌了,他并不是不要命的主,之前是有信心将它一举拿下的,可李蔓的那一摔,让他彻底慌了神,当时傻也没顾上就朝她奔去,结果被狼给钻了空子。 李蔓睨了他一眼,忙又过去扶住他,李墨却想抽回手自己走,以显示自己真的无碍,结果被她狠狠嗔了一眼,“还逞强?都伤这样了,快点回家找大夫。” “哦。”李墨抿唇不言语了。 两人一直往山下走着,李蔓心里愧疚又有些感动,愧疚是自己让李墨受伤了,感动,李墨一路上体贴的什么话也没问。 是啊,共妻,一个让她想起来就觉得荒唐至极的词,可是,她埋怨不了任何人,她本就是异世一缕冤魂,占了别人的身体,也许,本主自己和这一家子兄弟就生活的很幸福呢,自己一来反而打破了这样的幸福。 但,请再多给她一些时间,来消化这样惊悚的信息,她需要适应,也许,未来的某个时刻,她能接纳,但绝不是现在。 李墨配合着她的节奏,慢慢的走着,心头亦是绷紧了一根弦般,她是不是又想逃跑,他不敢确定,也不想确定,他唯一只感觉到她此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极其需要保护。 “大哥?”这时,山脚下,李书快速朝这边跑来,身后的李言速度也放快了些。 李蔓身子一僵,有些退缩般的往李墨身边靠了靠,李书脾气直,会不会问她离家出走的原因?而她并未想好借口。 “大哥,你受伤了?”还好,李书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受伤的李墨身上,他只轻轻的瞟了李蔓一眼,就从她身上将李墨扶了过去,然后回头,又低低的说了声,“媳妇,咱回家吧。” “哦。”他也什么都没问,李蔓心里又酸又暖,应了一声就小跑着跟上去。 李言还是一脸的伤,还是走了过来,走在李蔓的身侧,尽管不发一言,却让她感到了无尽的压力。 —— 回到家,李墨趴在炕上,面对着几个弟弟担心又疑惑的眼神,不想说太多,就将他们全部支使了出去。 李书上山拉狼的尸体去了,李言跟李画一起去请大夫。 剩下一个小五就靠在炕头,握着他的手,哽咽的流泪,话说,每次大哥一受伤回家,他都会哭,家里其他人已经习惯了,唯有李蔓听他哭,也难过的想流泪,尤其在看到李墨伤口那样深的时候,手都颤了。 “把上衣脱了吧?我给你洗一下伤口。” 李墨忙拒绝,“别了,一会大夫来了会处理。”他怕血呼啦的伤口吓着她。 李蔓却瞪他一眼,一面先用干净的布在温水里搓了几把,“大夫来了也不会给你擦洗伤口的。” “一会三弟” “快脱。”李书笨手笨脚会比她好吗?李蔓将布放下,伸手就想自己来。 李墨忙的坐起,有些尴尬的脱了一件外衣。 “你这里衣也都撕烂了,都脱了。”李蔓在旁指着说。 李墨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要紧的,就将边上血迹擦干就好。” 他该不是害羞吧?李蔓狐疑的瞅着他密色的脸颊,果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禁好气又好笑,连共妻这样的事都能接受,难道还怕被她看到上身?何况,李言李书在她跟前还都打过赤膊呢。 被她这样盯着,李墨更不自在起来,只得背过身去,将里衣也脱了,光着上身趴在了炕头。 李蔓也没再说话,将布宁的半干,轻轻的帮他擦拭伤口边缘的血迹。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那结实的后背上深深的血痕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好不容易将他伤口清洗干净,又用酒在周边擦了擦,做好之后,她已经浑身被汗浸湿。 “累了吧?快歇歇。”李墨听见她长呼一口气,说。 “不累。”李蔓将酒放好,然后端了一盆血水出去倒。 刚到门口,就瞧见李言李画回来了。 李言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山羊胡的老头,那老头在他背上挥舞着双手,乱喊乱叫的,“岂有此理,太放肆了,你们是强盗吗?怎么可以对本大夫这样?我警告你们,就算将我抢了来,我也不会给病人看病。” 李言则不管不顾,脚步飞快进了院子,而李画则跟在后头,一手拎着药袋,一手虚扶着,似乎是怕老头胡乱动弹而摔下来。 她忙将血水倒进茅房,然后,飞奔回来。 李言等人已经将老头带到了东屋,“大夫,你就帮忙看看吧,我大哥伤的很重。” “哼。”那老头冷冷的瞅了炕上的李墨一眼,然后,背着药袋就要往外走,“我说过,你们硬抢我来的,这样的伤我是不会瞧的。” “大夫。”李画忙拦住他,赔礼道,“刚才之举是我们鲁莽了,得罪了您还请您老别见怪,也实在是我大哥伤的太重,我们怕耽误时间,这才不得已将您” “你大哥伤重?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何况,总有个先来后到吧?陈村小四家里,一大早就去请我了,说家里的老母猪难产了——我现在去也是救急,谁知半道就被你们给截了过来,你们这不是要我失信于人吗?”老头捋着胡须,愤愤的说着。 “大夫,我大哥虽然伤不致命,可要是拖延下去,谁敢保证,您快看看吧?”李画心里焦急,却也不太敢得罪这个拧脾气的老头。 李言一旁擦了汗,道,“只要你给我大哥瞧好了,我立刻送你回陈村,保证不耽误事。” “哼,本大夫要你们送?”那老头轻慢的环视了下屋子,又打量了李言和李画一眼,哼道,“要我救你们大哥也不难,可就你们家这样的情况,诊金能付的起么?再说了,本大夫可不是自己愿意来的,是你——”他手指着李言,恶狠狠道,“是你硬将我扛过来的,我告诉你,我要去告你们,你们不但要赔我诊金,还得吃官司——” 李蔓冷眼瞧着这老头,突然冷笑道,“身为大夫不治病救人,我看该吃官司的人是你。“ “哪里来的丫头?”老头觑眼瞧着李蔓,不屑道,“如此无礼?”做为神女沟唯一的大夫,他早已习惯了众人的崇敬和敬畏,就算李言硬抢了他,但态度也不敢太蛮横。 “无礼?也总比你无知好吧。”李蔓也轻视的瞅着他,似笑非笑道,“你要是瞧不好我大哥的伤就直说,干嘛非编排个,去给什么老母猪看难产?” “你?”老头气的胡子都抖了,“你说我瞧不好?” “当然。”李蔓直截了当道,“你要是能瞧的好,都已经来了还想逃跑?我看你分明是不懂,才想临阵脱逃的吧?行了,你走吧。等明儿我会告诉人,凡是有病有灾的,趁早别找你,找你反正你也会推脱的,倒是把人医死了多亏。哎,二哥,你怎么请了个只会给猪看病的人呢?” “谁只会给猪看病了?”老头气的要找李蔓理论。 李蔓却一摆手,“您老慢走不送。” “你,你”老头手指着她,脸皮青紫交错。 “走吧。”李言这时也对他嚷了一句,把个老头气个倒仰,“你们,你们以为本大夫是你们要请就请要送就送的吗?” “诊金吗?”李蔓冷笑,“咱家你也看到了,一贫如洗,要不你看上什么就拿走吧?” “” “要不留您吃顿晚饭?”李蔓见他气的说不出话,撇撇嘴道,“哎,好吧,看您这一大把的年纪了,这样骗吃骗喝也不容易,今晚我就多煮点,留您一块吃。” 老头狠狠咽下一口气,恶狠狠的瞪着李蔓,道,“好,好你个丫头片子,我今儿就让你瞧瞧,本大夫是不是骗吃骗喝的,是不是瞧不好?” 说着,他气呼呼的拿下药袋,放在大柜上,李画刚想上前帮忙,被李蔓一个眼神示意,又停在一旁,只瞅着她无声的笑。 其实,老头也看出李蔓这使的激将法,可心高气傲的他偏生就是受不了这样的话,就算为了赌气,也要将李墨的伤治好给这丫头看。 —— 第九十章 留下(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章留下(求订阅,求月票) 老大夫给李墨治伤的时候,李蔓一直站在旁边,就怕这老头会暗地里使坏,给李墨苦头吃,可事实上,她发现,这老头除了脾气坏点嘴巴毒点,做事还是挺认真的,就算自己已经给李墨清洗过了伤口,他还是又做了一遍,并且还不知拿了什么药帮他消了毒,最后上药包扎。舒悫鹉琻 “谢谢你,大夫。”李蔓看完后,由衷的道谢。 老大夫却冷哼一声,连个眼皮都没给她,而是直接跟李画说,“这几天让他好好歇息,别沾着水,另外,这是三天的药量,记得一天换一次就行了。” 说着,将药瓶都给了李画。 这么说大哥的伤三天就能好了,李画很欣喜,“多谢大夫,多少钱?碛” “钱?”老大夫目光不屑的扫过李蔓,“我这金疮药一两银子一瓶,就把你们家屋里这些东西全部摞起来,能值几个钱?” 李蔓眼睛一亮,“大夫您这意思是不要钱?太好了,果然是我眼拙看错了你,您呐,还真是救死扶伤的好大夫,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呢。” 被她这么一捧,老大夫心里受用了许多,但这丫头竟然说不要钱?又让他肉疼,“谁说不要钱了,一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佻” “三天的量也太多了,依我看,上了药我感觉好多了,就留一天的量吧,其余的,大夫您拿回去吧。”李墨趴在炕上,说。 老大夫狠狠睨了他一眼,“大郎,你可别逞强,你这次伤口很深,没有三天的量绝好不利索,现在天也热起来了,要是再感染化脓了,到时可就不是一两银子的事了,你这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 这么严重?“大夫,我们要。”李画忙走到大柜边,打开柜子,翻里面的钱袋,可打开一看,就算将铜板也凑到一起,也不足一两啊,“大夫,我们暂时没有一两,先给您这些,剩下的改天再给您送过去好不好?” “不行,本大夫从不赊账。”老头故意刁难。 “什么破药?”李蔓气的从李画手里将药瓶拿下,直接扔进老头怀里,“我看你那药是掺了假的,正宗的金疮药还需要三天才能好么?原以为我眼拙,错认了好人,一个好大夫,好神医,原来你不过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靠卖假药来骗钱的药贩子啊。” 她这话说的有些毒了,李墨一旁听着不觉凝眉,想要说什么,又被李画轻轻的使眼色被咽了回去,李言则背过身去,不忍看老头差点气背过气去的样子。 “你,你这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老头也气的要骂人,一边手指着药瓶道,“这可是老夫自己配的药,比外面买的金疮药不知强多少呢?多少人拿银子买我都不卖的,你敢说假药?” 原来自己配的啊?李蔓多了些心思,又从他手上抢过药瓶,打开瓶盖,放在鼻端嗅了嗅,“嗯,闻着味儿倒挺香,可谁知道管用不管用啊?” 老大夫长长舒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口的怒火,怕再不调息会被她气死,“臭丫头,今天老夫就豁出去了,这药我今天就搁这儿了,你们给他用,三天,我保证出不了三天,他身上的伤一准能结疤愈合,倘若我说的有假,你们就去我家找我去。” 说完,拎着药袋,气呼呼的往外走。 李画和李言忙跟过去。 “大夫,我们送您吧。”李画客气的道。 “不用。”老大夫仍旧吹胡子瞪眼的。 李言却又用蛮力,将老大夫背到了背上,“哪能让您老自己走呢?对了,是要回您家还是去陈村?” 老头张牙舞爪了一会,果然又道,“陈村,也不知小四家的母猪下好崽了没有。” —— 等人走了之后,屋里只剩小五,李墨就轻轻捏了下小五的手,说,“小五,大哥口渴了,你去烧点开水。” “嗯。”小五立刻答应着出了门。 屋里顿时只剩下他跟李蔓两个人,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浓浓药味儿。 李蔓有些迟疑,到底走还是留,她看出了李墨该是有话跟自己说,她其实也有话想说,但,他现在有伤在身 她还是决定换个时机,可刚想转身,却被他唤住,“蔓儿” 这样一声轻轻浅浅的唤声,让李蔓后脊梁一僵,他竟然如此称呼自己? 她有些不自然的看他,“还有事吗?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李墨头枕着胳膊,稍稍侧了侧,对她说,“你坐下,我有话说。” 果然如此,李蔓顿了顿,还是拿起角落里的凳子,坐在炕头这边,方便他看着自己说话。 见她不言不语,李墨心中有了几分猜疑,不过,如何猜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刻就想跟她挑明真相。 “蔓儿,四弟跟我说过,自从那天神女树下的事发生后,你忘记了所有的事?” “嗯。”李蔓垂眼,点头,还以为他要问出走的事呢,她也思索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知道了真相。 李墨眼底露出愧疚之色,“对不起,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不不不,都过去的事了。”是她灵魂占了别人的身子,自然不记得了,怨不得任何人。 李墨深吸一口气,接着又说,“其实,我今天留你下来,是有一件事想让你知道?” “什么事?”李蔓陡然间觉得他要说的事和自己知道的事是一样的。 李墨忽然的有些不敢看她明亮澄澈的眼睛,“当日,我从人市上救你回来,其实,是想你做我们李家的媳妇。” 尽管已经从牡丹口里得知真相,可此刻当李墨又说了一遍之后,她还是晕了一下,唇颤了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李墨见她垂首不语,动也不动,还当她是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又缓缓解释道,“是——做我们李家的媳妇,共——妻。” “额——”李蔓想装作听不见,可最终却还是抬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共妻?” 李墨眼神微闪,避开她的视线,本想说,如果她不愿意,他会放她走之类,可是,话到口边,却成了这样,“你放心,我们家现在穷了点,可不会一直穷下去的,我们兄弟几个会多挣钱让你过好日子,我们会好好待你,谁都不会欺负你的,我们” 第一次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这样的话,李墨诧异自己竟然没有结巴,但到最后,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哀求,“你,能不能留下?” 李蔓脑子里有些嗡嗡的响,其实,就算知道共妻这一回事,她也并没有想过离开,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可是,她的垂首不言,却让李墨的一颗心悬了起来,他默默的看着她,不敢再吭一声,生怕多说一个字,她就抬头跟自己说要走的话来。 可就在这时,小五端了一碗水进来,“大哥,水好了。” 李墨心口一跳,暗想小五来的真不是时候,一面给他使眼色,“烫吧?出去凉好了再进来。” 小五也是个伶俐的,顿时点头道,“是好烫,那我再端出去凉会。”说完,忙跑出去了。 李蔓虽然没抬头,但也是感觉到了这兄弟俩的猫腻,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轻轻笑了,其实,若没有共妻一事,她是喜欢这个家和这一家子人的。 “其实”她缓缓抬头,低低的声音却让李墨全身绷紧,立刻紧张起来。 “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确实挺难让人接受。” 这是什么意思?李墨有些不确定,巴巴的望着她。 李蔓半垂眼帘,接着道,“其实,之前在山上,我胡思乱想了许多,当然,也包括离开你们家。” 李墨的手猛然抓紧了被头,她还是要走么? “但是。”李蔓却话锋一转,道,“虽然才相处没多久,可我喜欢这里。” 李墨的手松了松,心却一直悬着着没法落下来,“那那你是愿意?” “不。”李蔓摇头,自她从小接受的教育里,一夫一妻制度根深蒂固,何况,在没有感情的基础上,她更不可能同时跟五个,哦,不,该是四个半才对,这些男人在一起的。 “哦。”李墨失望的出了一口气。 李蔓见他神色沮丧,心里也不落忍,忙道,“你们一家子都是好人,对我也好,我知道。但就是共妻这件事吧,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小五他还那么小。” “那除了小五,我们呢?我,二弟,三弟,还有四弟?”李墨急切而期盼的看着她。 李蔓别开眼去,其实这兄弟四个,无论哪个拿出来,那都是个值得嫁的好男人,可是四个一起,这种齐人之福好享么? “你们都很好。可是,感情这种事得随缘,不是说要做就能做的出。”就算她答应做他们的共妻,这晚上过夜咋办?一人一天还是五人一起?噗限制级了。 她赶忙打消那些荒唐可怕的念头,继续道,“而且,李言跟牡丹姑娘不是很好吗?还有李画,我看村子里就有几个小姑娘喜欢他呢,他又是个读书人,将来有门好亲事不会有问题的。还有李书,他模样好身体好,对人体贴又能干活,他想寻一门好亲事也不难啊。” 李墨听着听着,起先只觉得李蔓偏爱三弟,因为她夸三弟的话最多,可听完了,心内大喜,她将三个弟弟都列出了,唯独除了自己,“那我”可以和她在一起的吗? 哪料,李蔓立刻鼓励李墨道,“大哥就更不用说了,能干也不说了,大哥心肠好,为人沉稳踏实,最能给人安全感,女人不都想找这样的男人来依靠一辈子的么?” “那你呢?”李墨沉声问了一句,问完脸上才火辣辣的烫,但他不后悔问出这句话。 李蔓愣了下,没想到这样粗壮的汉子问出这样的话来,干笑一声,道,“我,其实我也喜欢大哥这样的。可是 “那就留下。”李墨打断她的话,他不想听可是后面的,“既然觉得我们都好,为什么不留下,为什么要将我们让给别人?” “饿——”这算什么道理,难道好的她就得自己留着?“可是——” “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我们也不会逼你,圆房的事可以再缓缓。”李墨再次打断她的话,她说了喜欢这里,喜欢他还有弟弟们,这就够了,他都这么大年纪,也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两天。 怎么又跟圆房扯上了?“不是这样,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们会等你接受。”李墨道。 “不是,难道你们就不别扭吗?”李蔓怕他又打断自己的话,急的站起来,嚷道。 李墨仰着脖子,看她急的通红的小脸,忽地想笑,“为什么别扭?”神女沟家家几乎如此,就算有钱的人家,也有只娶一房媳妇的,当然后面再纳妾什么的不算。 被打败了,李蔓有些无语,“就是,你们兄弟几个只有一个女人,你们你们心里就能忍受?” “我知道,我各方面都不如二弟他们,你多亲近他们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倒大方,“那你能保证李言他们也跟你一样的想?” “能。”李墨答的倒干脆,“二弟他们都是好孩子,他们有分寸。” “”李蔓哑口无言,听他这意思,剩下的全看自己了? 深呼了几口气,李蔓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他给绕进去了,实在是,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谈判起来这舌头还厉害的很,三两句就将她给拉坑里去了。 “大哥。”李蔓镇定下来,接着道,“共妻的事咱们随缘好不好?也许,不久的将来你们都能找到真心喜爱的女人呢。” 李墨红着脸没有说话,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她,怎么可能再喜爱其他女人? “如果你不答应,那——”李蔓眼眶有些红,买这个字眼确实有些伤人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李家买来的,“当初买我时花了多少钱,我给你们做活抵银子好不好?” 她可怜兮兮的口气让李墨心头一软,“提那些做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李蔓眼睛亮了亮,“咱们现在的谈话,你能保密吗?”她怕李言那几个若知道自己知情,怕就越发放肆了,她再傻也能想的到,之前他们那样想招她又憋着,一准就是知道她不知情怕惹恼她而已。 李墨面露难色,“这次谈话,是我们商量好了的。” 嗡——李蔓呆了下,“那?” “别担心,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的。”李墨安慰说。 “可——”就他们两个知道彼此知情还好,这一下大家都知道了,再相处得多尴尬啊。 “三哥回来了。”门口传来小五的声音,听着就觉得是在报信的。 李蔓心里还真慌了一下。 李墨瞅着她,说道,“不碍事的,你今天中午不见了,三弟急的都差点哭了,他不敢怎样的。” 李书会哭?李蔓还真不敢想象,但这时,李书已经大咧咧的走进来了,看见只有他们两个在,脸上微微一僵,眼睛热热的朝李蔓瞥了一眼,很快转走,问大哥李墨,“大哥,那畜生背回来了,我现在就将皮扒下来。” “嗯,小心着点,别弄破了。”李墨嘱咐道。 “知道。”李书说着又出了门。 李蔓与李墨对视一眼,暗自舒了一口气,道,“你歇着吧,我先出去了。” “等——” “怎么?” 李墨迟疑的望着她,“以后要是想走,就跟我说,一个人危险。” 李蔓眼睛忽地热了下,这个憨实的男人 出了东屋,就见小五端着碗靠在门边,讨好似的看着自己,她心里突然不知什么滋味起来,有点不敢面对他干净单纯的眼睛,慌忙回了自己屋。 炕已经被李墨收拾干净,虽然还有些潮湿,但坐一下无妨。 她脑子里还是乱乱的,准确的说自从得知真相后,就再也没有平静过,之后发生的事不过是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而已,而一个人独处之时,这事又冒上来了,她知道躲避没有用的,可又该怎么办? “媳妇。”忽然,房门被推开,李书手里捧着红红的果子,献宝似的到她跟前,“给你,都洗干净了。” “这是什么?”李蔓就手拿了一颗,问。 “山里红啊,挺甜的,你尝尝。”李书说着,就将一大捧的果子全部放到了炕上。 李蔓才想说炕上脏来着,他就已经笑嘻嘻的又跑出去了。 这风风火火的 她粘了一颗山里红放进嘴里,确实甜甜的,像是刚从山上摘下来的,新鲜的不得了。 她坐在炕上,慢慢的就吃起来,突然,想起小五那孩子,忙将剩下的包了起来。 这时,外面有了些动静,她偷偷走到窗口瞄了一眼,就见那匹狼被吊在桃树枝桠上,李书正在那剥皮呢,吓的她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胆子还这样小?”忽地,耳畔响起了低低的声音,李蔓吓的一怔,拉下手来,就瞧见李言不知何时靠在了窗口边,头稍稍探过来,挨着她的脸侧,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脸都淤青的,还笑?李蔓冷睨了他一眼,伸手就关窗户。 窗户刚碰一声关好,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李言已经推门而入,并且又反手关了起来。 本来大白天关门,她也是习惯的,可多了一个人,这房门一关,李蔓顿时觉得光线昏暗,气氛压抑起来。 “你关门做什么?” 李言一步步朝她靠近,不答反问,“你躲什么?” “谁躲了?”要不是他朝自己逼近,她会往后退么? “喂,你有话好好说,别再往前了。”李蔓被逼的抵到了炕沿,一屁股跌坐到了炕上,再后退可就得上炕了。 李言身子往前一倾,吓的李蔓身子一缩,双手环抱胸前,“你别乱来。” “哈。”李言双手撑在了她身侧,好笑的盯着她,“怕什么?大白天的,我还会吃了不成?” 没碰到自己?李蔓睁开眼睛,瞪着他,“你靠这样近干什么?” “手干净吗?”李言轻轻睨着她,然后从怀里掏了瓶药膏,“给。” “干嘛?” “上药,没见我脸还肿的吗?” 第九十一章 威胁(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一章威胁(求订阅,求月票) 李言说完,挨着李蔓身侧坐下,见她怔愣,就将药瓶直接塞到她手上,又问了句,“手干净的吗?不干净去洗洗?” 李蔓真的是被气怔的,他那口气就好像她应当应分的,将药瓶又丢到他怀里,起身就要走,“自己上。舒悫鹉琻” “干嘛?”李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又拽了回来,“我自己看不到,这药要是不小心抹到眼睛里可是有毒的,还有,大哥有伤,三弟在忙,四弟,他那个样子你忍心让他看我这脸?小五,你想叫他来吗?” 就是非自己不可了?李蔓咬牙,看着自己被他紧紧攥在掌心里的手,气道,“我去洗手。” “哦,洗干净点。”李言展颜,松开了她的手,“记得快点。碛” 李蔓唇咬的发白,这男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为了别的女人挨打,凭什么要她上药? 在厨房里,舀了点水洗了手后,她倒是乖乖的回来了,只是,门再没关上,她还特意拿了张小凳子抵住了。 李言歪靠在炕头,低低的笑了,“这么小心翼翼?佻” 废话真多,李蔓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伸出手,“药拿来。” 李言轻笑一声,将药瓶放到她手上,待看到她掌心几道细细的擦痕时,微微眯起了眼睛,又将药瓶攥了回去。 “你干嘛?”不要她帮忙更好。 李言睨了她一眼,自己打开瓶塞,从里倒了点药膏到手指上,然后抓起李蔓的手。 李蔓慌的想缩回来,但被他抓的太紧,一犟之下,手腕都疼了,“你干嘛?” “给你擦擦。”李言声音挺大,但动作却异常温柔,两指指腹粘着药膏,在她划破的掌心轻轻的揉开,抹好了,又抓起她另外一只手。 李蔓忙甩开他,“我自己来。” “我手洗过的。”李言见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很无奈的笑了笑。 可他这种神情明显刺激到李蔓了,是他的不是好不好?“我自己——” 话未说完,李言又抓起她另外一只手,如法炮制的替她抹了点药,只是抹好之后,也没松开她的手,反而紧紧的攥在掌心了,捏了两下,“怎么就那么不乖呢?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你什么意思?”李蔓用力抽挥手。 李言朝她勾唇,“一个人跑到山上,没被狼吃了那是你命大。” 他什么都知道了吧,李蔓咬着牙不说话。 “好了,换你。”李言也不说了,将药瓶塞她手心里,然后朝她扬起了脸。 李蔓也没多说,拿着药瓶,也用手指蘸着药膏,帮他涂抹脸上的伤,她动作不重,但李言还是出声的埋怨,“轻点,轻点——” “我已经很轻了。”李蔓觉得很委屈,“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于是,李言又坐直了身子,不动了,李蔓帮他抹好了脸颊的,又抹嘴角的,嘴角都微微裂开了,一瞧就是被人拳头揍的。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挨打?”李言突然开口。 李蔓摇摇头,猜都能猜的到,干嘛要问。 李言却自顾自说着,“我跟福来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你别看他今天那么凶,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性子很腼腆的,胆子还小,每次跟人玩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就算打架,他也打不过人家的。可自从他的腿受伤后,他就有些变了,变的暴躁不讲理。牡丹是他唯一的妹妹,从小就喜欢跟着我俩后面玩,你知道,我没有妹妹,我是真的拿她当亲妹妹一样。” 跟她解释什么啊?李蔓垂着头,默不吭声,等将他两边嘴角都抹好了之后,就将药瓶放到炕上,“都上好了。” 丢下一句话,她想出去呼吸点自由新鲜的空气去,哪知,刚一转身,一股力量拦腰袭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抱着压倒在了炕上。 张口想叫,还未出声,温热的唇瓣已经堵了上来,重重的撞击让她牙床都疼了。 他的吻很霸道,硬生生的撬开了她紧闭的嘴,舌尖蛮横又灵巧的挤了进去,在她小嘴里肆意扫虐,纠缠逗弄着她笨拙的香舌。 李蔓惊慌失措,动也动不了,躲又躲不开,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要被他吸尽了,她难受的发出小猫似的呜呜之声。 大脑渐渐空白一片,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耳畔似乎听见什么响动,她忙想开口大叫,却被他猛然抱起,几乎是天旋地转间,他带着她离开了炕,不知怎么,一脚挑开了小凳子,脚尖顺势将门关上,而她也被他瞬间抵到了门板上。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水到渠成! 李蔓很怀疑,他这套动作到底练过多少次,才到了这种熟练的程度?. 门窗皆闭,屋内光线昏暗,气氛一下子僵到了极点。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有些红肿的唇紧紧的咬着,胸口随着紊乱的气息起起伏伏。 他一手扶在她肋下,一手撑在门上,头垂的很低,几乎要贴着她的额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到了她的脸上。 “生气了?”他微微勾唇,戏谑的目光中还带了那么点凶蛮和固执。 李蔓没有回答,但她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还真生气了?”见她咬唇不语,他两指竟然捏上了她粉嫩嫩的脸颊。 李蔓浑身一紧,用力拍开他的手,“李言,你别过分?” 李言哧的一笑,“我亲自己的媳妇儿,过分吗?” “你?”李蔓气结,别开脸,“无耻!”她根本还没答应做他的媳妇。 李言不甚在意,“倒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我。”顿了,两指陡然又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双眸微眯,颇有威胁之意,“在来我家之前,有过男人?” 李蔓一呆,他手指却在她心口点了一下,“我是说这里。” “下流。”李蔓怒斥,眼睛都红了。 “没有最好,要是有也忘了吧。”李言缓缓道,“既然都是我李家的人了,就别想着离开。” 李蔓吃惊的瞪着他,李墨不是这样说的,他说只要她想走,告诉他就行。 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李言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不是大哥,对女人可以好到给自己戴绿帽子。” “李言”李蔓被他眼底的冷意给震住了。 “所以,再有第三次,狼不吃了你,我会吃了你。” 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门外传来了李书的声音,“二哥,你在里面吗?” 李蔓呼吸一窒,红晕爬上双颊,眼底露出不安来,她明明希望有人来打破这困窘的局面,可若真的被人瞧见她跟李言独处一室,会怎样想? 深邃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来,李言紧紧的盯着她,突然张嘴,似乎想要回应。 李蔓情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李书,你二哥不在这里。” 话音刚落,就瞅见李言低低忍着笑意,顿时有种钻地缝的感觉,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在李书也是个大意的,挠挠头嘟囔了一声也就走了。 李蔓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张嘴就在她手腕处咬了一口,不是很痛,却还是印上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记住我的话,再逃的话,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不管她冷冷的眼神,李言幽幽的丢下一句话,开门出去了。 “耶?二哥?”李书刚到外面找回来,一进院子就瞧见李言从李蔓房里出来,顿时愣的回不过神来。 李言却笑着走过去,轻轻拍了下李书的肩膀,“找我什么事?” “你刚才真的在里面?”李书一把揪起了他的衣服。 李言轻轻挑开他的手,微笑道,“她房里好像有老鼠,我刚去瞧了瞧。” “老鼠?” “已经赶跑了。” 李蔓在屋里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气到想笑,那坏人也太会说瞎话了。 —— 一直到晚饭时分,李蔓都没出过房门,坐在炕上,瞧着后窗外的小菜地,想着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心乱如麻。 晚饭是李画做的,做好之后,让小五端了一份给大哥去,自己则端了一份送到西屋给李蔓。 光线有些暗,李画将饭碗放到炕沿边上,就说,“我去拿盏灯过来。” “不用。”李蔓扭过头来,朝他挤出一丝笑来,然后默默的端起了饭碗,“谢谢。” 李画朝门口看了一眼,二哥和三哥都端着碗去了东屋,和大哥一起吃。 “我明天要回学里了。”他挨着炕沿坐下,昏暗中,眸若星辰,漾着不舍,还有不放心。 李蔓握着筷子的手果然顿了下,过后,又继续扒饭。 李画没有再看她,而是半垂眼帘,低低的叮嘱着,“大哥伤了,以后家里就拜托你多照顾着。” “嗯。”李蔓轻轻的应着,一口气几乎扒了半碗米饭。 “平时有什么事,只管找大哥,他会帮着你的。” “嗯。” “小五还小,贪玩了些,你多管管他,没事教他写写字吧,他喜欢的。” “好。” “三哥性子鲁莽了些,但他本性最单纯,偶尔有什么错的地方,你多担待。” “知道。” “二哥——”李画说到这停顿了下,似乎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 李蔓亦是,一想到那个坏人,饭都吃不下了,今天这样对她,难保日后不会有更恶劣的。 “你多跟小五在一起,二哥,你能避开就避着点。” “哦。”能避的掉吗?别看那坏人长的斯文儒雅的,他根本粗蛮不讲理。 “我我最迟下个月能回来。” “嗯。”李蔓咬着筷子,还在想李言的事。 “你——”李画抬头看她,“就没有要跟我说的吗?” “嗯?”李蔓眼露疑惑。 李画一阵失望,“算了,好好照顾自己,要出门的话,就带上小五。” 李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少年如此叮嘱自己 “媳妇。”李书突然端着碗进来,看见李画也在,呵呵一笑,“四弟,你咋还不吃呢?你那碗都快凉了。” 说完,走到炕边,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到李蔓碗里。 “我有。”李蔓想拒绝。 “这是才结的嫩南瓜,新鲜着呢,四弟炒的,味道不错,你多吃点。”李书站在一旁,边吃边说。 “哦。”李蔓吃了一口,刚才净顾着吃饭了,也没吃一口菜,这下吃了一口觉得味道确实不错,就夸了一句,“好吃。” 李画微微的笑了,“我们学里有颗樱桃树,再过些天该熟了,下月等我回来,我给你多带些。” “嗯,好。”想不到这陌生的年代,也能吃上樱桃。 “四弟,快吃饭去吧。”李书又催了一声。 李话这才‘嗯’了一声,起身出去。 李书一碗饭快吃完了,就看看李蔓,“媳妇,你吃快点,我帮你再盛点来。” “不用,我一碗就够了。”李蔓垂头认真的吃起饭来。 李书瞧她这样子,心里头挺难过的,“媳妇,你就真的那么想离开我们吗?” “饿?”这是从何说起?她就是想离开也无处可去啊。 李书却失落的凝了凝眉,端着空碗又出去了。 李蔓吃完了,自己下了炕,将空碗送进了厨房,想再打点温水回东屋先梳洗一下,刚端好一盆热水,转身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水有些晃动,溅了些到这人的衣裳上,她刚想说抱歉,抬头就见李言含笑的俊脸,脸唰的就沉了下来。 “我来吧。”李言伸手,不由分说从她手里将盆接了过去,直接送到了她屋里。 李蔓靠在门边,凉凉的看着他,并不领情。 李言放好了盆,转身朝她笑,“这样黑你能看的见?我去点盏灯过来。” “不用。”李蔓道。 李言也不在乎她冷漠的态度,直接从她身侧走了出去,也没吭声。 李蔓忙将房门关了起来,心口这才乱跳起来,刚才不敢一起进门,就怕他又会趁机乱来啊。 刚捋了袖子,想倒点水放小盆里洗屁屁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李蔓吓的猛然站直了身子,慌忙提裤子,去开门,却是李画手拿一盏小油灯,站在门口,“给你。” “谢谢。”李蔓感激他的体贴。 李画微微抿唇,“晚上早点睡。” “嗯。” 今天出了一天的大太阳,屋里潮气也散的差不多,虽然炕上不能睡人,但是竹榻端过来,一样的。 晚上,李蔓睡在竹榻上,辗转反侧,再也不怕那吱呀呀的响了。 一夜难眠,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 李蔓眼睛涩痛的起了床,收拾停当,打开门,就见李画站在门口,曲起手指要敲门的样子。 “你起了?” “哦,不好意思,我又起晚了,我去做饭。”他这样大清早的出现在门口,李蔓有些不适应。 “我做好了。”李画道,“我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要去学里了。” “现在就走么?不吃了早饭?”李蔓关心的问。 李画轻笑,“我一早吃过了,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这时,院子里,李书已经将狼皮和狼肉都收拾妥当了,放在小推车上,然后跑了过来,“四弟,都收拾好了,咱走吧。” “嗯,我回屋拿下东西。”李画深深瞅了李蔓一眼,转身回东屋,背了书袋出来,对李书说,“走吧。” “哦。”李书边往院子里走边问,“媳妇,你想要什么没有?我去集上好给你带回来。” 李蔓摇摇头,“没有,你路上慢些。” 媳妇关心自己呢,李书咧嘴一笑,“知道了。” 李蔓就站在屋檐下,看着两人出了院子,待走远了,才回过神来,回到厨房,吃自己的早饭。 大概他们都吃的挺早,她的那一份用一只大碗盛出来闷在了锅里,端起来还是热的。 吃过早饭洗好碗,她就去东屋看李墨,只见李墨还趴在炕上,小五正站在炕沿边上,帮他解着绷带。 “我来吧。”看小五笨拙的模样,李蔓忙走过来。 李墨愣了下,忙道,“小五会的。”以前自己受伤,小五没少给他做这些事。 “小五,你把药拿来。”李蔓伸手解开绷带,一边吩咐小五。 “嗯。”小五到大柜上,将药瓶拿给了李蔓。 李蔓打开,在鼻端嗅了嗅,突然想到什么,慌忙,将药瓶放下,“大哥,你等我一下。小五,跟我去追你四哥。” “怎么了?”李墨吃惊。 李蔓却已经拽着小五,朝外跑了去。 因推着小推车,李书和李画走的并不快,再加上小五一路上高声叫喊,不到村口,就被两人拦了下来。 看李蔓气喘吁吁,李画担心的问,“怎么了?” “别担心,没什么事。”看他焦急的脸色,李蔓忙摆手道,然后平息了气息,才道,“我有个方子,需要几味药,你到集上药房里问问有没有,买了就让李书带回来。” “药方?”李画很疑惑,“是什么?” 李蔓随口对他说了几样,李画对药名并不熟悉,但都记住了,李书听的一头雾水,“这些都是药?” “嗯,”李蔓只看着李画,问,“你都记住了吗?要不要我写下来?” “不用。”李画对自己的记性很有把握,“你回去吧,我买好了再叫三哥带回来。” “那好,路上慢点,还有——”想着昨晚他对自己的一番叮咛,李蔓对他也有了本能的关心,“自己一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李画笑了,“好!” 他这一笑,带了那么点意味深长的含义,倒让李蔓不好意思起来,抓着小五的手,道,“走吧,咱回家,大哥一个人在家呢。” —— 李蔓和小五手牵着手回来,恰巧见着李墨披着单褂,正神色匆匆的往院外走着。 “你怎么出来了?”李蔓大惊,放开小五,慌忙迎了过去,“你身上还有伤呢?” “你没事吧?”李墨担心的看着她。 李蔓有些懊恼自己做事不周详,她扶住李墨,“没事,咱们回屋吧。” “那刚才——”李墨还是不太放心。 李蔓朝他安慰的笑了下,“我有几样东西要人买,才跑去跟李画说了。” “哦。”是这样,不是想离开就好。 —— 第九十二章 痞子(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二章痞子(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扶着李墨回到屋里,拿掉他身上披的单衣,指了指炕,“你快趴下,我帮你换药。舒悫鹉琻” 李墨稍稍迟疑了下,便听话的趴到了炕头。 李蔓拿着药,看他后背伤处已经结成了血痂,但深深的撕印更明显了,想起昨日他与狼搏斗的一幕,不禁有些后怕起来。 “疼吗?”她倒了些药粉到伤口处,然后,轻轻用指腹抹匀。 李墨轻轻摇头,只是,她手指所过之处痒痒的,让他有些难受的僵直了身体碛。 好不容易熬到药换好了,李墨想穿上单衣,被李蔓制止了,“万一衣服扯着伤口了怎么办?所幸现在天也不冷,只是,这么趴着难受了一些,要不,你侧着躺会?” “哦。”李墨悄悄的将薄被往上拉了拉。 李蔓将换下的绷带拿起,上面沾着血迹,要洗洗才行,“你要是急就让小五陪你说会话,我去洗洗。侔” 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除了昨天那个意外,她和平时并无异样,李墨心稍稍放了下,叫来小五到床头,“刚才你们是去找你四哥了?” “嗯。”小五很机灵,知道大哥想知道什么,“姐姐是想让四哥买药?” “买药?什么药?”李墨好奇。 小五摇头,“我也听不懂,但四哥懂了,说是买好了让三哥带回来。” “就这事?”如果就这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嗯。”小五挨着炕头,往大哥边上蹭了蹭,眯眼笑道,“大哥放心,姐姐说过不会走的。” 看着小五骨碌碌的大眼睛,李墨脸皮红了红,大掌伸出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两下,笑道,“就你懂的多,去吧,看她有什么要帮忙的?” “嗯。”小五答应就出来了,只见李蔓正蹲在押井边搓着绷带。 —— 李言一早就出去了,听小五说是到谁家帮工去了。 中午只有三个人在家,李蔓做饭很简单,擀了点面条,拍了两根黄瓜,就这样了。 下午,李墨一个人在屋里歇觉,小五在院子里逗大黑和小黄玩,李蔓趴在窗边,觉得挺无聊的,就向他走来,“小五,我教你识字,好不好?” 小五也正无聊呢,家里除了大哥李墨,大黑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听李蔓这样说,他兴奋的起身,“嗯。” 李蔓四下望了望,虽然昨儿晴了一天,但泥巴还是泥巴,只是不泥泞罢了,“走,我们到这边。”最终,她选在了屋角处,那里干燥有些,拿根树枝在地上写就行了。 “这样,我先教你写你的名字。”李蔓蹲在地上,拿根树枝就一笔一画的先写了‘小五’二字,“你试试看?” 小五也拿着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划了几道杠,勉强看着像‘三’字。 李蔓就笑,“嗯,有点像了,如果再加一笔,就是五字了。”说着,她自己在他扭曲的三字中间加了一竖。 “怎样?现在好多了吧?” “嗯。”小五惊喜的点头,然后就反复的练那个五字,他一开始写的时候手还有些抖,李蔓就手把手的教了几次,终于好些了。 “你四哥也识字,平时咋不教你呢?”看他小五二字半个时辰也就会写了,李蔓闲闲的问。 小五还在地上反复练习着,想要精益求情,随口道,“我以前常病着,大哥怕我劳神。” “哦。”怪不得这小家伙瞧着要比同龄的孩子瘦弱许多,不由得,李蔓对他心生疼惜,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鼓励道,“不急,以后有空,姐姐教你认许多的字。” “嗯。”小五最后一次将自己的名字写好,觉得跟姐姐写的差不多了,就又期盼的说,“我还想学姐姐的名字。” “哦,我啊?”李蔓笑嘻嘻的,眉眼弯弯,甚是好看,说着,就大方的写了‘李蔓二字’,“李是木子李,蔓是草字头,底下比较难一点哦。” 确实挺难的,等她一笔一画写完了,小五有些傻眼了,姐姐名字可比自己的难写多了,他忘了要先写哪一笔了。 李蔓抿唇浅笑,“姐姐名字难写吧?这样吧,我今天先教你一些笔画,学会以后写字就不难了。” “嗯。”小五重拾信心,对李蔓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就这样,一下午,李蔓教小五写笔画,横折竖钩撇捺什么的,小五也学的极其认真,经过一下午的练习,写字至少姿势正确,手不抖,笔画也标准,横是横树是树,再也不歪歪扭扭的。 他很高兴。 天色渐晚,李蔓进厨房忙活晚饭,他还在地上图画着,被李墨喊进了屋里。 “大哥,什么事?”小五手上还拿着树枝,显然还没写过瘾呢。 李墨看着墙壁上,自己用匕首写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我先去练字了,明天姐姐还要教我别的呢。”小五急切的转身要走。 “等等。”李墨忙拽住他,拉他到墙壁边上,“你帮大哥瞧瞧,大哥的名字写的对么?” 小五果然认真的瞧了瞧,摇头,“大哥,李字不对,姐姐说是木子李,你少了一横,还有这墨字,好奇怪,跟四哥上次写的不一样呢。” 小五人虽小,也没正经学过识字,但他记忆力跟李画一样,都是超好的,所以,当年,李画初上学后,回到家教家里哥哥们写自己的名字,他们都跟着学了好多天没学会,结果小五记住了,他虽然不会写,但是会认。 “哦,不是这样吗?”李墨已经在心中默写了一下午了,才终于敢在墙上写了这两个字,“我怎么记得上次你四哥教的就是这样的。” “不是的,我敢肯定。”小五只看那比自己写的还要歪歪扭扭的字,也不怕打击大哥。 李墨果然神色有些沮丧,下午李蔓在外面教小五认字,他可是听了一下午的,他甚至觉得她比四弟还要有学问,可他,没上过一天学,而且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小五下午都学会了呢。 小五歪着脑袋又细细的瞧了瞧那两个字,最终道,“大哥,我肯定你写的不对,要不,我叫姐姐来认?” “哦,不,不。”李墨忙摆手,一边慌乱用匕首将字给刮掉了。 小五看着大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大哥,要不让姐姐也教你识字吧?” 李墨心中一动,却又有几分尴尬,“不了,大哥都这么大年纪了,而且,大哥笨——” “谁说的,大哥才不笨呢。”小五忙道,“四哥常说,大哥最厉害了。” 李墨憨憨一笑,笑容多少有些无奈和苦涩,“小五学好了一样的。以后跟着姐姐好好学。” “哦。”小五应了一声,“大哥,我去找姐姐问个字。” “去吧。”李墨看着小弟欢天喜地的背影,突然心生羡慕。 —— 小五跑到厨房,李蔓正在摘菜。 小五蹲到她边上,一边帮着摘菜,一边道,“姐姐,你也教大哥识字,好不好?” “啊?”李蔓着实愣了下,但看小五很认真的样子,好奇的问,“是你大哥让你来问的?” 小五摇摇头,说,“大哥不让我说,他说他年纪大了,人太笨,让我学好了就成。” 这是什么话啊?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年纪大什么大啊?而且,他也不笨啊,用根竹枝就能叉鱼,得多灵敏啊,“你大哥那是谦虚呢。” “不是的。”小五瞪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大哥是认真的,姐姐,你也教大哥识字好不好?大哥他很想学的。” “你咋知道他想学?”李蔓笑着问。 小五就将刚才房里大哥问他的事说了一遍。 李蔓摘菜的手,忽地就停下了,这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从来不敢剧烈运动的她,是多么羡慕那些在操场上玩闹撒欢的小伙伴们啊,而李墨,从未念过书的他,听见小五在认真的学写字,心里也是羡慕的吧。 几乎是瞬间的,李蔓答应了,“行啊,小五,咱们明天一起学,不过,最好有个沙盘,大哥有伤在身,要有个沙盘摆在炕上,就容易多了。” “沙盘是什么?”小五问。 “就是沙子啊,咱现在在地上写,如果有沙子,写了就抹掉,方便又省钱。”李蔓很知道,这个家要花钱买纸练字,那是不可能的。 “这好办,我知道哪里有。”小五激动的放下菜,起身就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朝李蔓一笑,“姐姐,这个交给我。” “慢着点。”李蔓忙叮嘱,“天快黑了,别跑远了。” “嗯。”小五一溜烟的就跑了。 他才跑,李书就回来了,将小推车停放在屋檐下,转身就进了屋子,兴奋的将一个大纸包塞给了李蔓,“媳妇,东西我都买好了,瞧。” “哦,我瞧瞧。”李蔓搓了搓手,打开纸包,里面还有几个小纸包,是她要的药,可除了这些,竟然还有把木梳和块散发着香气的胰子。 “媳妇,喜欢吗?”瞧她盯着那块胰子看,李书蹲了下来,眯眼笑看着她。 李蔓有些不好意思,“买这些做什么?挺浪费钱的。” “四弟买的,他说你用的着。”李书说。 李蔓脸一红,“这得花不少银子吧。” “喏。”李书就将剩下的银两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她,“都在这里了,那家收皮货的掌柜,跟我大哥交情不错,每次价格给的都比别人要高些,而且,这次狼皮一点没坏,所以,足足给了我们三两银子呢,你要的那些药,四哥按分量每样买了些,都包在这里了,总共花了一两银子,梳子和胰子五十文,我中午还买了几个包子,花了三十文。对了,媳妇,包子还在车上呢。” 说着,他忙转身出门,将车架子上纸包的包子取了来,递给李蔓,“媳妇,给你留的。” 闻着味儿,就知道是大肥肉馅的包子,李蔓忙道,“放锅台上吧,一会晚上热了再吃。” “嗳。”李书应了一声,将包子放好,又道,“我去瞧瞧大哥去,一会帮你做饭。” “不用——”李蔓话才出口,那小子速度快的已经蹿出了屋子,不过,正当李蔓将大纸包重新包好,放到橱柜底下的隔层时,他又折身回来了,“媳妇,菜摘好了?我帮你洗。” 瞧他粗手粗脚,怕把那一篮子小青菜给揉搓没了,李蔓忙拦下,“不用,你也累了一天了,快歇着吧。” “不累。”李书在外面待了一日,早想她了,此刻,巴不得多在她边上呆着。 “那我帮你淘米。”李书围着锅台打转,又在找盆。 李蔓轻轻睨他一眼,“盆里装着菜呢。你要是没事,就去陪你大哥说会话吧,他一整天都躺炕上,估计也闷的发慌。” “嘻嘻,那我给你烧火。”李书咧嘴一笑,溜到了灶台下,他其实更想陪媳妇。 李蔓无奈,“好吧,不过要等会,米还没下锅呢。” “嗯。”李书在下头答应的挺好。 —— 晚饭也很简单,一碟子炒青菜,一碟子嫩南瓜,再加上四个肉馅大包子。 李书说,他在镇上已经吃过了,这四个是留给李蔓他们的,正好一人一个。 “你吃吧,我真不爱吃包子。”李蔓正好将自己那一个塞给了李书。 可李书还当她是有意让给自己吃的,既感动又心疼,“媳妇,我真的吃过了。这个是留给你的,你吃。你等着,等哪天我挣钱了,保证让你天天吃肉包子。” 噗——,能不能别这么吓她啊? “我真不——” “三弟,这个给你。”李墨这时,却将自己的包子夹到了李书碗里,“我没什么胃口,吃些菜就好。” “大哥——”李书哪里肯要,大哥还受着伤了,该吃点荤腥的才是。 见包子又夹回李墨碗里,李蔓嘴角微抽,每次吃包子都要闹一出这样夹来夹去的戏码啊,“大哥,你吃吧。喏,李书,给你半个,你要是敢还给我,我就——” 虽然眼睛一瞪,但是后面发狠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李墨瞧她脸一红,垂首狠狠的啃着包子,微微笑了,“好吧,三弟,你就吃了吧。小五,你也快吃,别凉了。” “嗯。”小五和李书齐声答应,李书更是笑逐颜开,半个包子两口就吃了。 饭后,李蔓收拾碗筷,李书就将今天在镇上的事说了,还说老掌柜给了三两银子,让他好好养伤什么的。 李墨点头,后想起什么,叮嘱道,“昨儿大夫那一两银子,明儿你去还了吧。”他从来没想过赖账,只是,昨天家中确实难凑一两银子。 “嗯。”李书点头。 李蔓端着碗筷刚想走,突然,想到李书将那钱给自己了,自己还揣在口袋里呢,忙将碗筷又放到茶几上,将剩余的银两拿出来给李墨,“大哥,钱都在这,你收好。” 李墨却并未伸手接,只道,“你收着吧。” “我?”李蔓错愕,她收算怎么回事?何况,除了铜板会数,银钱她根本不认识,“我什么也不懂,大哥收着好。” 说着,她就将钱都放到了桌子上,端起碗又要走。 李墨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 李书倒觉得没什么,|“大哥,你收好了,明儿还大夫的钱,再说。” “哦,你收好放柜子里吧。”李墨道。 —— 李蔓回到厨房,将碗筷都放进大锅里,舀了几瓢清水,慢慢的洗着。 锅台边一盏小油灯,许是桐油不多了,灯光有些弱,她试着挑了挑灯芯,效果不是很大,只得作罢。 碗筷洗净后放进橱柜里,她又收拾锅台,这时,有人进来。 她还当是李书,因为只有他最粘人,所以,她头都没抬,只道,“这灯没油了,你添点油来,都快瞧不见了。” “好。”出声的却是李言,吓的李蔓一个激灵,手中的抹布也掉到了地上。 “你,你回来了?”她慌忙拾起抹布,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你以为是谁?”李言朝她微挑眉梢,一边从橱柜底下拿出一个小瓦罐,走到锅台边,打开后,用个小竹片从里挑了些放进小油灯里,灯光瞬间亮了不少。 李蔓看他脸上的伤倒好了不少,“我,我还以为是李书呢。”她老实回答,继续收拾锅台。 “老三说还有个包子留给我的。”李言朝她靠了过来。 李蔓忙欠身绕了开,“在橱柜碗里。” 李言就自己过去拿了出来,边吃边问,“你吃过了?” “嗯。”李蔓随口应了声,手里动作快了不少,有他在,她时刻都要提着心的。 李言斜靠在锅台边,几口吃完了包子,“味道还不错。” 李蔓没答话,锅台上都收拾停当,抹布又在盆里搓洗了几遍,拧干摊开在锅台边上,转身就要倒水。 李言稍稍侧着头,看她倒完了水回来。 李蔓故意忽视他一直紧紧围绕着自己的眼神,假装镇定的将盆放好,转身,一言不发的就要出去。 只是,她僵硬的走姿出卖了一切。 刚一脚跨出门槛时,胳膊被人猛地拽住,一股力量又将她拖了回去。 “你干嘛?”一直忐忑的心终于提到了嗓子眼,李蔓声音颤悠悠的问。 李言将她圈在墙壁与自己之间,满眼无奈,“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 “”李蔓咬牙狠狠瞪他。 李言轻轻摇头,“都沦落到被人卖的地步了,你还在奢望什么?我李家虽穷,可至少我们不会打你骂你不会欺负你——” 那他此刻在做什么?李蔓很想这么问,但在他霸道的眼神下,又没多少底气。 “我不喜欢你这样一见我就躲。你在他们跟前不这样,就连三弟,你对他都好的很。”李言不禁怀疑,自己难道真的年纪大了,在女人跟前魅力没了? “这,让我很生气,知道吗?” 李蔓被他傲慢嚣张的口气给气乐了,“你生气,完全可以离我远远的。” “那怎么成?”李言上身一倾,猛然凑近她的脸,眯眼笑道,“你是我媳妇,咱俩将来还得睡一个炕,我要是离你远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生个儿子?” “下流!”除了这两个字,李蔓想不出其他能形容的了。 “呵。”李言痞子样的勾唇一笑,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低低道,“你这一骂倒让我又想起来了,那天的滋味不错。” 话落,火热的吻又重重落下,将她想要叫喊的声音尽数吞进口里。 —— 第九十三章 时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三章时间(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顷刻间像是鱼钩上的鱼一般,奋力挣扎,双手却被他攥住,死死摁在了头顶,她扭头想躲开,他的吻却如影随形,怎么也躲不开。舒悫鹉琻 湿热的舌尖长驱直入,肆意侵略,掠夺她的呼吸,搅乱她的思绪。 她渐渐体力不支,有些瘫软了下去。 他松开她的手,紧握在她腰上,将她托起,紧紧贴住了自己。 双眸之中渐渐多了抹欲色,原本只想吓吓她而已,却没想到最后会变得如此不可收拾,身体的火热让他变得越发焦躁难耐,迫切想要找个地方宣泄碛。 生怕自己冲动之下做出不好的事来,他停止了吻她,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粗重而压抑的喘息着。 一得到机会,李蔓忙用力推他,却被他更紧的抱住,小小的身子几乎裹进了他怀里。 “别乱动,就抱一下。”他粗重的嗓音紧贴着她耳边,灼热的气息让她痒的一缩脑袋,在他怀里挣扎,她不敢叫大声,怕引来其他人看见这不堪的一幕,却没想到,自己稍稍一动,他的呼吸立刻又粗重起来,小腹处顷刻间被一根硬物顶了几下讧。 李蔓瞬间脑子一热,全身僵直,如果连这也不知道咋回事,那她真就是傻子了。 莫大的屈辱感袭遍全身,可她这个时候却不敢乱动一下,经验告诉她,女人这个时候越是挣扎,男人越会像发情的野兽,她只有等他自己慢慢冷却。 她也确实感觉到了,他在控制。 可她真的一点也不领情,时间慢慢流淌,他的双臂终于慢慢松开,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神有着一丝歉意,“对不起。” “李言。”李蔓忍下屈辱,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嗯?”看她苍白的小脸透着倔强,李言心颤了下,知道自己刚才过火了,身子稍稍朝后退了一步。 李蔓仰着脸,目光认真而坚定,“我知道你和牡丹的事,那二十两的彩礼钱,我帮你挣,好不好?” 李言眼睛微微眯起,“你说什么?” “我会想办法筹钱。”李蔓鼓起勇气说道,“而且,我相信我会筹到的,只要——” “我为什么要答应?”李言眼神讥诮,声音嘲讽。 李蔓被噎了一下,“这对你并无坏处,能与有情人终成” “我有媳妇,干嘛还要花银子娶别的女人?”李言嘲讽的打断她的话。 李蔓怔了下,有些怒了,“你跟我之间没有感情。” “那是你。”李言脸色陡沉,似乎也恼了,“我对你怎么样?难道刚才你没感觉到?” “你跟我”李蔓一时间又羞又怒,差点朝他吼起来,“你我才相处几天?你对我那根本不是爱,那是本能,就跟动物一样。” “你怎么知道大黑对小黄就没有感情?”看她几乎要张牙舞爪起来,他吃吃低笑起来。 李蔓怔住,有种对牛弹琴之感,“李言,你懂我的意思,我们——” “李蔓。”李言也喝止住她,“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是我的媳妇,还要倒贴银子将我送给别的女人?我李言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 “”她不是想成全他们吗?“你何必这样理解?我是好意?” 李言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来,猛然将她拽进怀里,凑到她耳边低语呢喃,“刚才,你感觉到我了吗?” “流氓!”李蔓气急,抬手朝他脸上扇了过去,他头向后仰去,她手掌偏了,指甲却在他右脸腮处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 李言脸上吃疼,刚想伸手抓她,李书却出现在了门口,“你们在做什么?” “媳妇?你——”他见李蔓可怜兮兮的靠着墙角,忙上前询问,然,话未说完,李蔓猛地推开他,自己跑了。 “媳妇,你咋了?”李书慌的向追过去,被李言拽住了胳膊,“三弟,今天狼皮卖的咋样?” “还行。”李书敷衍的回了一句,不放心李蔓,“媳妇好像不对劲,我瞧瞧去。” “你瞧什么?天都黑了,你往她房里,不怕吓着她?”李言说。 李书看向他,瞟见他脸腮上的抓痕,惊问,“你脸怎么了?” “啊?哦。”李言伸手摸了摸,笑道,“不碍事,刚才被野猫挠了一下。” “野猫?”李书疑惑的看着他,明显不信。 李言只笑,“咱家的大概是真有老鼠。” “二哥,你刚才没对她做什么?”李书审视的看着他。 李言唇角勾起,手指了指隔壁,“要不,你去问问她。” 李书哪敢晚上去找她呢,也真怕吓着她,就叮嘱李言,“二哥,大哥说了,媳妇现在虽然答应留下来,可是,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接受我们呢。所以,在她做出决定之前,千万不能吓着她,不然,她以后还要跑,咱不就麻烦了?” “知道了。”李书答应的倒干脆。 —— 李蔓回到屋中,趴到被窝里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在现代的三十年,人生虽然短暂,有过不如意,可她还是父母心里的宝贝,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亲戚朋友口中的好女孩,大家都疼惜呵护着她。 就连后来那个跟她相敬如宾的男人,若不是后来被撞破奸—情,她也一直以为他是爱自己的,至少,他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其实他是爱的。 可李言这坏蛋,已经第二次欺负她了,而且,他对她不是爱,只是欲,她更觉羞辱难堪。 当然,除此之外,她更害怕,他的***那样明显,肆无忌惮,他不像他的其他兄弟,他太捉摸不透了。 夜渐渐深了,窗外黑漆漆一片,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狗吠,李蔓脱了外衣,整个的窝在被子里,哭一阵好一阵,好一阵又委屈一阵,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她的眼睛很漂亮,可是,经不住流泪,一哭这眼眶又红又肿,很明显,早上起来照了镜子,觉得十分尴尬,这要是被瞧出来了咋办? 果然,她早上一开门,李言就堵在了门口。 她急忙缩回屋里,想将门关上,李言伸手挡住了,看她双眼红肿,皱起了眉,“哭过?” 李蔓别开眼,不想理他。 “眼睛肿成这样。”李言朝里跨了一步,吓的她连连后退,“李言,你别乱来,这大白天的。” 李言果然顿住,“我就是想瞧瞧。” “你出去。”李蔓指着门,不客气,要是他再敢无礼,她真的叫了。 李言黯然,“昨晚的事——” “我不想听,出去。”李蔓想了一夜,还是决定不能姑息他这种行为,甚至后悔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为什么没狠狠给他一巴掌。 李言神色阴沉,咬牙切齿似乎又无奈的看她一眼,果然转身走了。 李蔓这才松了口气,简单的收拾一下,她到厨房做饭,不管如何,她在这个家一天,该做的事还得做。 熬好了粥,李书回来了,两大箩筐的猪菜堆到了墙角。 “媳妇。”东西放下后,他直接走到灶台下,跟李蔓说话。 “回来了?”李蔓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跟李言相比,李书好相处多了。 李书吓了一跳,“你眼睛咋了?”忙倾身过去要看。 “不知被什么迷了眼睛。”李蔓往后退去,回道。 “迷眼睛了?”李书心疼极了,“咋就迷眼睛了?回头我到你屋里看看。” “哦。”李蔓含糊的哼了声。 吃早饭的时候,一家子围坐在东屋炕上的小几上,自然,李蔓眼睛肿了,大家也都瞧见了,好在,她也并没有想遮掩,好在,也没有人再问,只是,吃饭的时候,李墨不时偷偷瞟她一眼,李言虽然一眼没瞧,可是那浑身阴冷的感觉还是让她很不自在。 一顿饭吃完了,李言和李书都出去了,至于做什么,李蔓根本管不着,他们有李墨管着就行。 她洗好了碗筷,主动过来帮李墨换药。 “二弟他”就在她换好药要出去的时候,李墨突然开口了,声音虽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来了,“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李蔓心下一窒,没来由的,因他这句话,眼眶热了下,却背过身去,摇了摇头。 “蔓儿。” 他又是轻轻一声呼唤,李蔓顿住,仍旧没有回头,只问,“什么事?” 李墨望着她纤弱却挺的笔直的背影,沉沉道,“要是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别—憋着。”昨晚,他似乎听见她哭了,虽然断断续续,可很真切,而且,瞧她这双眼睛,他就知道。 李蔓吸了戏鼻子,回头对他一笑,“昨晚不小心被屋顶落下来的灰迷着眼睛了,这不,还没揉两下就成这样了。你歇会,我回屋用热水敷敷。” “好。”李墨见她如此,心里头更是涌出万分怜惜,她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真是个傻姑娘。 李蔓从东屋出来,就回自己屋,呆坐了一会,小五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趴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不敢进来,大概是被她身上那股子凄清的感觉给吓着了。 “小五,快进来。”李蔓忙收拾好情绪,招手让他进来。 小五走过来,挨着她,“姐姐,你是想家了吗?” “额。”李蔓眼眶又湿起来,确实是想了,“小五,昨天的笔画都记住了吗?我现在要听写。” “嗯。”小五立刻来了精神,“姐姐,你说的沙盘我都准备好了,我去拿。” “嗯。”李蔓应着,也跟着起身出来。 屋角,有一个簸箕里装的满满的细沙,显然是经过精心筛选过的,小五端起来,问李蔓,“姐姐,你看这些行吗?” “嗯,不错。”李蔓微笑点头。 小五端着簸箕就朝东屋走去,“姐姐,咱跟大哥一起学吧。” “啊?”李蔓愕然,就见小五已经进去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大哥,我们来写字。”小五将簸箕放到了小几上,然后脱了鞋子就爬上了炕。 李墨脸红红的看着李蔓,道,“你跟姐姐好好学,要不到外面去,我在这里碍着你们?” “大哥。”知他尴尬,李蔓走过来说道,“有你在,也好多个人来督促小五啊,再说,多个人学才有意思。” 然后,她将两根干净的树枝,分别递给了他们俩,“拿着。小五,你先把你名字写给我看看。” “嗯。”小五重重点头,很快就在沙盘里写好了。 李蔓瞧着,笑了,“不错,不但写的对,还写的端正。” “大哥,你也写你的名字给姐姐瞧瞧。”小五立刻撺掇起了李墨。 李墨立刻露出几分窘色来,嗔着小五,“好好写你的字。” 小五笑着吐了下舌头,一边看向李蔓。 李蔓会意,随手将小五的字抹平了,对李墨道,“大哥,你写写看呢。” “我,我哪儿会写。”李墨忙摆手。 “会。”小五嚷着拆台,“大哥,昨儿你还在墙上写了呢,看,就在这儿。”他手指着墙壁那些刮痕对李蔓说。 李墨更窘了,那样歪歪扭扭的丑字被她瞧见了,要如何是好? “胡说,大哥那是那是——” “李——墨。”在他兄弟俩吵闹的时候,李蔓一笔一画的在沙盘里写了两个字,写完了问,“大哥,在这个墨吗?” 细沙之上,清晰的印着李墨二字,瞧的他心中柔成一片。 小五立刻叫道,“是是是,就是这样,四哥上次写的就这样。大哥,你瞧瞧,你昨儿写的可是这样?” “这——”李墨此刻倒没多少窘意了,至少他看出来,李蔓是真心想教他们认字,也并未生出轻慢之心来,“我写的好像是不对。” “大哥怎么写的呢?”对他,李蔓非常客气有礼。 李墨看了她一眼,老实的照着她的字,小心翼翼的在底下,模仿的写了自己的名字。 毕竟没有专门的习过字,而且,年纪在这,那一只大掌写起字并不比小五灵巧,写了好一会儿,那两个字是写出来了,可他额头也出汗了。 “是这样吗?”他抹了把汗,眼含窘迫的笑意,望着她。 李蔓点头道,“嗯,字写的是对了,可是笔画的顺序不对,你跟着我再写一遍。” 于是,她伸手擦掉了两人写的。 李墨瞧的心里一揪,他好不容易才写好的啊。 “来。你跟着我一起写。”李蔓站到了李墨侧面,挨着他,拿起树枝慢慢的先画了一笔‘横’。 她身上幽幽淡雅的气息,不觉萦绕鼻端,李墨脸上微微烫起来,脑子也有些晕乎乎,拿起树枝,对着沙盘,却迟迟忘记落下。 李蔓还当他是不敢落笔,轻笑道,“你别怕写坏,反正又不在纸上写,写坏了咱还可以擦掉再来啊。” “嗯。”李墨眼神闪了下,慌忙下笔,哪知,这一慌,一条好好的横线愣是弯成了小蚯蚓般,他自己瞧的脸都红了,“我再来。” “大哥,就这样快快的划一笔就好了,你越慢画的越歪。”小五趴在小几上,给大哥献计献策。 “嗯。”李墨就答应着,好容易划出了一条满意的直线来。 李蔓点点头,接着又在横线上划了一‘竖’。 李墨不敢再分神,紧跟着也划了一道,而且比她的还直还长。 但李蔓还是摇头,“这竖线不能太长。”于是,她帮他擦掉了一半,继续再写撇捺。 李墨不比小五,这两个字对于初学者来说并不容易写,笔画繁复太多,她原本也想让他跟小五一样,先练习笔画,可他非得说等学会了名字,再练其他,李蔓只得依他了。 后来,李蔓干脆将教学的任务教给了小五,让他督促就行,自己则是将昨天买回来的几味药草拿了出来,分别打开一一做了确认。 “大哥,那个大夫家在哪儿?” “嗯?”李墨学的太认真,没怎么听清她的话。 李蔓将药收好,就道,“大夫家?我想去一趟。” “哦,离这几里远,你去做什么?”李墨放下树枝,好奇的问。 李蔓也不隐瞒,说道,“这是我让李画给我买的几味药,我想应该就是他配金疮药的药方,而且,我在里面加了一味药,应该比他这药效果还要好。但是,我只懂药理,不懂怎么样将这些药制成那样的粉末,可以随身携带的。所以,想去跟大夫求证一下。” “你懂药理?”李墨更是惊愕,甚至,他连药理是什么都不甚明白。 李蔓避重就轻,“也是一些皮毛而已,懂的不多,不然就用不着去找人家大夫了。” 可就算懂皮毛,也足够让李墨惊骇的了,他愣愣的瞅着她,有些回不过神来,“那,我让三弟陪你去。” “小五就好。”李蔓道。 李墨摇头,“小五太小,何况,他也不认识路。让三弟陪你去吧,正好将诊金一起付了。小五,去找你三哥回来。” “嗯。”小五哧溜下了炕就出门了。 ——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本来没什么,可自从得知自己是他买回来的媳妇之后,这只要一独处,她还是不自在,可就这样出去,未免太明显直白了。 “大哥,我瞧瞧你练的咋样?”于是,她坐在炕梢这边,问。 李墨却是深深的看着她,“蔓儿。” “嗯。”李蔓状似漫不经心,“手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写的不错,比其他几个都好。” “还记得你是怎么被卖的吗?”李墨话问出口,心口也跟着疼了下,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竟然被卖,可如果是自己的家人做的 李蔓心口也被刺了下,轻轻摇头。 李墨紧接着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找到你的家人?” 李蔓再次摇了摇头,家人在另外一个空间,就算她再死一次,也未必就能回到那个世上。 李墨忽地心里一松,“是不记得他们,还是不想找?” “怎么了?”好端端的问这个。 对上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李墨心里软软的,她是个好姑娘,模样好,性子好,会写字,会药理,他直觉她不像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可若她是好人家的姑娘,他们就这样霸住了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好了,你别说了。”突然的,李蔓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苦涩一笑,先开口道,“不管今后如何,我我现在在这个家里,我会尽快适应,请你,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 第九十四章 同行(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四章同行(求订阅,求月票) 李墨喜出望外,也顾不得李蔓这翻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觉得,她能说这样的话,要他做什么,那都是值得的。舒悫鹉琻 见他不语,李蔓担心的抬头,问,“可以吗?” “嗯。”李墨重重点头,她都说要时间适应了,他怎么还能拒绝呢。 这时,小五跑回来了,可是,跟在身后进门的却不是李书,而是李言。 李蔓秀眉微蹙,再朝后张望,除了他两个,就根本没有别人了,不禁朝小五望了一眼,小家伙怎么不听大哥话龛? “三哥没找到。”小五回答的倒干脆。 李言也趁李墨未出声,先开口问,“大哥,什么事?” 李墨看了看李言,想想,觉得他陪着李蔓去也未必不可,第一他比三弟圆滑,第二,这也是个机会让他跟李蔓之间化解嫌隙,不由得,他向李蔓庆。 李蔓哪里肯要李言,忙抓起了小五的手,“李言,你忙你的吧,有小五陪我就好了。要是不认识路,我们也可以问啊,又不远。” “小五留在家里,大哥也需要有个照应。”李言幽幽朝她望来,“要去哪儿?” “大夫家,对了,你带上银子,将那天的诊金一并付了。”李墨道。 这件事就这么算拍板了,李蔓有些不甘,但想着有他在身边确实要比小五强些,而且,大白天的在外面,他还敢放肆不成? 于是,李言拿了银两揣进怀里,先出了门,李蔓对李墨叮嘱了一声,“我先去了,很快回来。”然后,就跟了出去。 一路上,李言走在前边,李蔓跟在后面,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约莫一丈远的距离。 出了村子,就是一条蜿蜒的小土路,两边是稻田,插着绿色的秧苗,看着挺养眼,田间还有农人在干活,看见李言,有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问他这是去哪儿,他都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穿过了这片农田,路要宽敞好走许多,只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挨着山脚下,李蔓心里有些忐忑,毕竟她跟李言关系闹僵成这样,他该不会趁着没人再对她做点什么吧? 再说了,不是说大夫家就在不远的村子吗?可这越走越瞧不见村庄呢,是不是他有意将自己往没人的地方带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人就卑鄙的无可救药了,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他了。 正不安的想着,前面,李言回头朝她望了一眼,似乎嫌她走的慢了,就站在拐弯处等着。 他要干嘛?李蔓也跟着停下来,不敢朝他去。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李言凝眉朝她催促。 李蔓牟地更紧张了,甚至有种想要往回跑的冲动。 幸好,李言没有回来抓她,而是冷冷睨了她一眼,朝拐弯处走了,拐弯处是一个斜坡,上面杂草横生,挡住了人的视线。 他一不见,李蔓忙撵了过去,刚到拐弯处,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的水田菜地,让人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而李言,已经顺着斜坡向下,又走在一处田间小路上。 李蔓拍拍心口,暗想自己多想了,于是,紧了两步,赶忙跟上。 沿着田间小路的尽头,再往上而去,就到了大山脚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药田,浓浓的药草香顿时扑入鼻尖。 穿过药田,一处山坡上,树木掩映着几间上好的青石屋,其中一间,屋顶青烟缭绕,像是在做饭,而门口,一位老者正拿着簸箕簸着什么。 “大夫,您忙着呢。”李言走过去,客气的打招呼。 老者一瞧李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再瞟见跟来的李蔓,脸都绿了,气呼呼道,“你们来做什么?” “她找你。”李言倒识趣,主动退到一旁,将李蔓推了出来。 老大夫的眼睛冷幽幽的瞪向李蔓,“臭丫头,来干什么?诊金老夫都不要了,你还想怎样?” “我们就是给您送诊金来的。”李蔓陪笑道,“您老的药确实厉害,我大哥后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呢。” “哼!”老大夫脸上洋溢着得意傲慢,“这还你用说,老夫的药向来管用。”说着,不管她,自顾自又簸起了米。 这老头还挺记仇啊,李蔓抿唇一笑,又道,“大夫,除了送诊金,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想请教您老人家。” “老人家?我很老吗?”老大夫狠狠睨了一眼李蔓,对她十二分的不顺眼。 一旁,李言不发一语,就那么淡淡的瞅着李蔓,看她如何应对。 李蔓也不甚在意,毕竟,她那天对这大夫的态度确实很恶劣,她将手里的大包解开,指着几小包药,说,“今天,我是来给您送药的,您瞧瞧——” “药?”老者连眼皮都没抬,轻蔑的说,“老夫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药,你给我送药?笑话。” “不但有药,我这里还有个方子呢。”李蔓笑道,一面将几小包药递到了他跟前,“您瞧瞧呢,反正您总不能吃亏。” “瞧什么?”老者睨了她一眼,但也是医者本能,他嗅出了这几味药的不寻常来,斜眼睨着李蔓,问,“什么方子?” “那天,我看了你的金疮药,就想到了这个。”李蔓认真解释,她不知道这方子古代有没有,但在现代太过寻常,也就是居家必备的云南白药呀,“只是,我不懂怎么制药,我把方子给您,您看看要可行?” “你还懂方子?”老者上下打量了下李蔓,看她眼底的认真及自信,顿时也不太敢小瞧这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放下簸箕,他走在前面带路,“你跟我进屋。” “嗯。” 李言也想跟着进去,被老大夫给拦住了,“你也有药吗?没有给我在外边呆着。” 看李言吃瘪,李蔓面无表情,但心中还是抑制不住一丝小得意,跟了老大夫进了堂屋。 —— 李言双手环抱,靠在墙角,一双邪魅深邃的眸子,遥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不知过了多久,李蔓终于出来了,也不知她跟老大夫都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他那张老脸笑的跟朵迎春花似的,还不停的对李蔓保证,这药卖好了绝亏不了她什么的。 “谈好了?能回去了吧?”李言似乎不耐的从墙角处走来。 “死小子,对姑娘家说话不能客气点?”老者瞬间对李言横眉冷对。 李言无辜的摸了下鼻子,这老头是墙头草吗?这么快就倒那丫头那儿了?他也没理老头,径直面无表情的的问李蔓,“走不走?” “走,”李蔓扭脸对老大夫说,“老伯,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差人去李家找我。” “嗯,去吧。”老大夫亲自将她送出了门口,眼看着他们下了山坡,才转身回去。 李言心中甚为疑惑,却什么都没问,只像来时一样,一个人走在前面,而李蔓,照样落后他一丈多远。 因为记着路了,李蔓倒也不怕会走丢,加上和老大夫生意谈妥,心情甚为愉悦,手里还不知从哪儿掐了根狗尾巴草,就在那甩啊甩啊的,瞧那小模样乐的。 李言又站在那拐弯处等她,这次倒没再催。 李蔓慢慢走近,掀起眼帘只轻轻瞅了他一眼,便漠视的从他身侧绕开,反走在了前面。 嗤——,李言盯着她手里还在晃悠的狗尾巴草,突然觉得好笑,一个还在玩狗尾巴草的黄毛丫头而已,他怕什么?才哭了一次,他连碰都不敢碰了不成? 他几步撵了上去,不急不慢,正好走在了她身侧,不让她超前,也不让她落下,但他也一句话不说,就这样硬生生的在她身边,碍着她的眼。 李蔓终于气的站住,指着路,“这路这么宽,你干嘛非得挨着我走?” “奇怪了,”李言也瞅着她,“我又没碍着你走,你管的倒宽?” 李蔓咬着唇,愤怒的瞪着他,“你能别这么幼稚吗?” “好好的嘴唇,被你咬的都是牙印。”李言伸手,想抚上她的唇。 李蔓头一偏,本能朝他又甩起了巴掌,只是,这一次,李言有了防备,半空中果断利落的截了下来,死死攥在掌心,然后,将她五根指头一一掰开,看着细长的指甲,眉头皱的紧紧的,“你这爪子也该修剪修剪了。” “放开我。”李蔓用力想挣开手。 李言就是不放,两人跟扯大锯似的,“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我真是看错了你。”李蔓气的脸通红,说话声音都有些变了,“以前我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优雅绅士,现在看你根本就是个——” “什么?”李言笑眯眯的问,虽然知道她动怒了,而且怒火不轻,可奇怪的,与她平时娴静如水的模样相比,他就是爱看她生气发怒的样子,那燃烧着两簇小火苗的眼睛,更亮了,娇嫩的还带点婴儿肥的脸蛋,染上红霞,越发艳若桃李。 让他好想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你是个伪君子。”看他眼底逐渐深了下去,李蔓心下一沉,气哼哼骂道。 “伪君子?”又添了项骂名,“不过,我还是喜欢听你骂我下流。” “你无耻!”李蔓紧接着又骂。 李言刚想回击,耳畔突然听见沙石滚落的声响,还有人在上头大喊,“快让开,让开——” 让开?哪里能让的开?李言抬头朝山上望去时,就见一大片的石头像决堤的浑水似的朝下砸来,他们根本无处可躲,本能的,他将李蔓抱进怀中,带着她靠着坡底窝了下来。 李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被李言死死抱在怀里,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根本什么都瞧不见,只听见耳边沙石滚落。 难道是泥石流?她猜。 不过,还好,很快,这种声音就没有了,耳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担忧的询问声,“你们没事吧?” 李言这才松开李蔓,拉她起来,目露关心,在她身上打量着,“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碰着?” 李蔓摇头,她很好,可一瞧,李言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血口子,惊道,“你受伤了?” 这是刚才拉她的时候,被上面掉下来的石头砸到的,“就破了点皮,没事的。” “真是对不住。”这时,刚才山上下来的两个中年汉子,十分抱歉的说,“我们俩刚才在追山羊,不小心踩翻了石堆,真对不起,伤着你们了。” 李言看着路边的石头,最小的也有拳头那么大,若真是砸脑袋上了,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就对那两人道,“以后干事小心点,这下面就是路,今天我们算走运,要是真伤着了,你们说怎么办?”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们也是太急了,家里羊丢了两天了,才找到,哪知又跑山这边来了。”那两人连忙解释。 李言摆摆手,“行了,以后多注意。”然后,自然的牵起李蔓的手,看她没有哪里磕着碰着,就道,“走吧,咱们回家吧。” “嗯。”李蔓走在他身侧,手被他紧紧握在掌心,十分的不自然,她试着想抽出来,但他抓的紧紧的,像是一点没感觉到似的。 “我自己会走。”她不满的嘟囔。 他眼皮未动,漫不经心的反驳,“是吗?刚才还差点被石头砸死。” “那是意外。” “这一条路都靠在山边。”意思是意外随时会发生。 “我会小心着点的。” “哦,那就好。”他哼了声,像是听进去了她的话,可手上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李蔓冷眼瞅着他,真是无奈又无奈啊,刚才他是护住了她,可也不能这样趁人之危啊。 “我长的难看?”她不出声了,他开始问了。 李蔓微微摇头。 “我难看?”没听见声音,李言回头瞪她。 “没有啊。”李蔓快速摇头。 李言嗤的一笑,“我就那么坏吗?” “嗯。”李蔓老实点头。 “我坏?”李言陡然停住,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 李蔓心口一紧,却仍旧勇敢的迎视着他的目光,“你不坏吗?” “呵。”他忽地扬唇笑了,“傻丫头,我坏也只对你一个人坏啊。” 李蔓心里一阵犯堵,“莫非我该感到荣幸?” “荣幸谈不上,不过,与其嫁给模样丑又不爱你的男人,跟了我有什么不好?”李言叹息着说。 李蔓好气又好笑,“我为什么要嫁给模样丑又不爱我的男人呢?” “你有选择的机会吗?”李言嘲讽道。 “”李蔓语塞,她确实没有选择的机会,即便是有机会离了李家,未来的路又要如何去走? 尽管来这陌生的时代时间不长,她也是了解的,女人在这个年代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别看神女沟,共妻这种现象很普遍,常常一家子好几个男人才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的地位仍旧不高,男人们只当女人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看她呆愣的沮丧神情,李言疼惜又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头,微笑道,“好了,就当我是坏人吧,就当我是欺负了你。要不,我让你欺负回来,行不行?” “只要你以后别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李蔓狠狠白了他一眼。 李言唇角笑意更大,捏着她的手紧了紧,“蔓儿,别生气了,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蔓突然觉得有些冷,全身的小米粒都起来了,这男人粗鲁起来不像人,可一温柔起来根本就不是人啊。 “你别说了,以后你只要不欺负我就成。”她赶忙挣脱他,朝前跑了。 “小东西,跑的挺快。”看她飞舞在身后的长发,李言胸口被柔意填满,抬脚,也朝她跑着追了去。 李蔓扭头,一见他追了来,就跑的更快了。 于是,田间地头里,忙活的乡亲们,就瞧见一男一女狂奔着,那男的也太可恶了,每次待那女的跑远了,便加快步伐追上去,吓的那女的尖叫着又使劲跑,就这样猫戏鼠似的。 后来,有人认出这是李家的二郎,正在追媳妇呢。 于是,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村里都传遍了,李家二郎年轻火气旺,田间地头就要跟媳妇那个,结果媳妇不干,他就撵。 —— 李蔓气喘吁吁的跑回家,没有去东屋,先回房,趴在床上使劲的喘着气。 “小东西。”李言靠在门边,一手扶着门框,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睨着他。 李蔓陡然回头,瞪他,可忽然发现,这一路奔跑之后,对他的气也消了大半,就连怒视的气势也不如以前了。”呵,你缓缓,我去大哥那。“李言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温柔至极。 李蔓忙揉了揉胳膊,不去想他满含深意的眼神。 待气息稳了之后,她也去了东屋。 李言不知跟李墨说了什么,只见他连连点头说‘好’,看李蔓进来,两人停止了谈话,目光皆落在了她身上。 李蔓一下子就如芒在背,“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她不安的走到小五边上,挨着他坐下。 “姐姐。”小五将沙盘移给她看,指着两行字,说,“这两行字是我跟大哥写的,姐姐你看谁写的好?”他并没有指出谁写的哪一行,就是想让李蔓自己认。 李蔓借坡下驴,忙转移话题,认真的看起沙盘来,“我瞧瞧。都不错呢,都写对了,不过要是论写的端正呢,上面这行稍微好些,下面这行,这个李字的撇捺有点不成比例了,稍稍改进一下就更好。” “哈哈。”小五听罢,乐的直拍手,“姐姐,上面是我写的呢。” “哦。”李蔓其实早就认出来了,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是小五写的啊,果然进步多了。” “嘻嘻。”小五兴奋的笑着,得意的看着李墨。 李墨满眼疼爱,小五能写的好,那比他自己写好了还要让他高兴的。 一旁的李言,嘴角噙着惯有的笑意,看着李蔓,“真不错,还教起大哥跟小五写字了?改天也教教我啊。” “我——” 李蔓正想回绝,小五已经激动的要跳起来,“好啊好啊,大哥,二哥,三哥,到时咱们一起学。你们要是不会的,我也可以教你们。” “看你能的,会写自己名字了?”李言伸手在他额头轻轻着玩呢,我不过会认几个字罢了,带他玩玩,再给大哥解个闷还行,真要是教你们,我真不行。” “是不行还是不愿意啊?我的女夫子。”李言打趣似的的看着她,当着李墨和小五的面,她也不好发作。 —— 第九十五章 刁难(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五章刁难(求订阅,求月票) 李墨睨了李言一眼,“二弟,别这么说,蔓儿会教的。舒悫鹉琻” 蔓儿?李言错愕,“大哥什么时候跟那丫头这么亲昵了?” “不许胡说。”李墨一窘,慌的看向李蔓,她脸皮薄,怕搁不住二弟这样打趣。 李蔓却有意要气李言,“大哥,没事的。”她只当李言的话是耳旁风。 对大哥就这样温柔又体贴的?李言眼底果然冷了几分,凉凉的瞅着李蔓,“蔓儿,果然比丫头要好听的多。龛” 李蔓不看他,他爱咋说风凉话随他,有李墨在,他还敢咋地不成? “二弟。”果然,李墨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悦李言的阴阳怪气的,“你平时不这样说话的。” 要是那丫头也能像对待大哥那样对待自己,他自然不会这样,“呵,大哥,你知道,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要不,蔓儿夫子,你多教教我?丘” 李蔓不搭理他,拿着树枝在沙盘里写写画画的。 李墨无奈的瞅着李言,二弟要是嘴笨,这个家里其他人都没有会说话的了。 “大哥,你瞅我做什么?”李言还在装糊涂,一边又朝李蔓那边望了望,见她正聚精会神的在沙盘里涂画着什么,好奇的低头看去,正巧,她也刚收起树枝,一只猥琐的猪头印在沙盘上,边上还指名道姓的写了‘李言’二字。 腾地,李言那张俊脸红了,是气的。 偏这时,一旁瞧了半天的小五,还疑惑的问出来,“姐姐,这是二哥吗?”他瞅着那两个字是二哥的名字。 李蔓耸耸眉,不承认也不否认。 李墨也忙向沙盘看去,看到那猪头,眼角不由得抽了下,有些同情的瞟了李言一眼。 李言凉凉的笑睨着李蔓,有些咬牙道,“你倒是会想?” “哦。”李蔓面无表情的哼了声,“我倒忘了,早上猪忘记喂了,怪不得叫的这样厉害。” 说完,扔下树枝,就跑了。 李言恶狠狠的瞅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丫头竟然敢骂他是猪头? “二弟。”李墨忍不住的笑起来,指着那沙盘里的猪头说,“蔓儿真厉害,不但会写字,还会画画,瞧这猪头画的,比猪圈里的” “大哥。”奇怪,大哥怎么也能说出这些话来?李言瞪了李墨一眼,“我还有活要做,先走了。” “哦。”李墨的叮嘱还未说完,他已经气呼呼的出去了,他忙吩咐小五,“快跟过去瞧瞧。”他怕李言出去会找李蔓算账。 “这里能瞧见的。”小五推开小木窗,朝后院望了望,就见李蔓拎了一桶泔水走到猪圈边,弯下腰将泔水倒进了猪槽里,然后,还用手在猪圈里拨弄了几下,“别抢,小黑,你再敢抢食,我就将你关起来,等小花吃完了,才让你吃剩的。” 李墨本也想看看,但听着李蔓惯有的对两只小猪的呵斥声,他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出现了她在猪圈旁又嗔又恼的可爱画面来。 李言没有去找李蔓算账,他知道大哥这时一定在窗口那盯着他了,其实,他也并没有真的恼,反而觉得这想那丫头跟自己关系改善了,不然,她才不会画他呢? 只是,就算是猪头,他也该是那最帅气的猪头才对。 —— 忙完了小猪小鸡,李蔓又教了小五一首诗,等他到屋中再念给他大哥听去,她自在院子里打扫,前两天下雨,地上泥泞,踩的到处是泥巴,她要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了。 正扫了大半,准备先将垃圾清理出院子,抬眼,正好瞧见三个女人进了院子。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的九成新的石青色衣裤,发髻梳的一丝不苟,眼神锐利,看着挺爽利泼辣。 在她身后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月白衣衫的女子,面容白净柔美,杏黄衣衫的女子,大骨架,黑脸膛,长手长脚,一看就知道是个很能干的农家女人。 “你们找谁?”李蔓扔下扫帚,迎了上去。 那三个女人瞧见李蔓,也是微微一愣,过后,眼神各异的也都在她身上打量。 “你就是大郎买回来的女人?”年长女子最先发问,目光从李蔓身上打量完之后,不屑的撇撇嘴,对边上白净女子轻声道,“我一猜就是这样的,中看不中用的货。” “大姐。”白净女子轻轻睨了年长女子一眼,然后走向李蔓,随后的牵起她的手,柔柔的问,“小五在家吧?我是他小姑。这位是他大姑。” 小姑?大姑?还第一次听说啊,李蔓忙道,“大哥和小五都在屋呢,你们里边请。” 说着,她在前面带路。 而里面,似乎听见了说话声,小五已经跑了出来,一看见来人,兴奋的扑了过来,叫了声小姑,却扑进大姑的怀里。 年长的妇人脸色顿时柔了许多,捧着小五的脸就笑道,“哎呦,大姑瞧瞧,我们小五脸上长肉了呢,这个头好像也长了。香草,你说是不是啊?” “是呢,个头是长了。”白净女人也过来,宠爱的揉了揉小五的脑袋,笑道。 李蔓一旁瞧着,刚刚因陌生人到来还有些紧张,此刻,看这两个姑姑对小五的宠爱,她心里也跟着高兴,殷勤的招呼,“大姑,小姑,快屋里坐吧。” “哼。”大姑却是没给她好脸子的冷哼一声。 李蔓一顿,她说错什么了? 小姑连忙过来拉住李蔓的手,“走,咱进屋,对了,大郎今天没做活吗?”这个时候在家,还真是稀奇呢。 “他这两天休息。”李蔓含糊的回答。 而李墨在里面听见是两个姑姑来了,也高兴的下了炕,走到门口来接,“姑,你们咋来了?” “咋的?不能来啊。”大姑冷眼睨着李墨,“我知道你们兄弟几个都大了,翅膀也硬了,我这个大姑啊,你们早撂到天边了。” 李墨一听,就知道她带着气来的,而且,他也知道是气什么,只陪笑着道,“哪能呢,姑,进屋吧,路上累着了吧?” 大姑不看他,只牵着小五的手,先进了屋,一进屋就环视了下,皱着眉头道,“咋一股子药味,大郎,你病了?” 李墨身上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伤,回道,“嗯,前几天不小心蹭破了点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看他也真的没大事,大姑心才放心,坐到炕上,又不忘数落起来,“不是我说你啊,大郎,你作为家里的老大,也该为弟弟们多考虑考虑。” 李墨站在一旁,陪笑不语。 小姑瞧他一眼,道,“姐,大郎还病着,有什么话以后不能说?” “以后?”大姑顿时被这句话给惹毛了似的,“这媳妇都娶进门了,还怎么以后?大郎啊,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你说,荷花她有哪里不好了?” 说着,她手指着跟过来的黑脸女子。 李蔓这也才注意到她,而她也不时拿眼瞅着李蔓,眼神既有嫉妒,也有不屑,当大姑点名道姓的将她拉出来时,她更是骄傲的昂起了头,不屑的睨着李蔓。 大姑继续道,“知根知底的不说,模样周正,干活也勤快利落,大姑也是为你们考虑啊,大郎,你不想想,你们一个家,五个光棍,家里有啥?这炕头比你年纪都大,你说,你买这么个女人回来做什么?花钱不说,瞧她那模样,像是能干的吗?” 李墨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他知道大姑性子直,可蔓儿就在屋里呢,她就这样手指着人家说这些话,未免过分了些,“大姑,这件事没跟您商量,是我的不是。你一路辛苦了,先歇会,我给您倒点水。” 说着,他往外走,还喊了李蔓,“蔓儿,开水没了,你帮着烧点。” “嗯。”李蔓现在能听的懂这边话了,知道大姑在针对自己了,所以,忙跟着李墨后面就想先溜走。 哪知,大姑有意要抬举荷花,就道,“烧水嘛,多大的事,荷花,你去。” “嗳。”荷花听言,像打了鸡血一般,昂首挺胸、激情高涨的就冲了过去,推开李蔓,走到了李墨身侧,笑嘻嘻道,“大郎,我来吧。” 李墨皱眉,扶住了李蔓的胳膊,沉声对她说,“蔓儿就行了。” “不妨的。”荷花仍旧笑嘻嘻的盯着李墨,话说,半年多没见,他更好看了呢,就算是冷着脸跟她说话,也那么让人怦然心动。 李墨顿住,他极反感女人这样的眼神,直接道,“你回去坐着去,厨房小,容不下太多人。” 荷花一愣,刚还想说没关系什么的,大姑是瞧出李墨的不悦来,只得道,“荷花,大郎那是体贴你一路走来太辛苦了,你就回来坐着歇会,让他们忙去。” “嗯。”荷花这样一听,又乐颠颠的回屋了。 李墨很无奈,满是歉意的看着李蔓。 李蔓倒没觉得什么,自古婆婆总是爱刁难媳妇的,李墨父母双亡,这当大姑的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额,想的多了,本能的,她小脸上羞出了两抹红晕,趁李墨还未发现,忙一低头,急匆匆向厨房走去。 李墨还当她是恼了,忙跟过去,到厨房里,看她真的往大锅里舀水,就道,“别忙了,开水小五早上才烧的,还没动过。” 李蔓手上顿住,抬眼看他,“那——”叫她过来烧水纯粹是为给她解围吗? “有些事,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天一时间也说不明白。大姑那人其实心眼不坏,就是嘴碎些,爱唠叨,她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李墨道,话说的有些急,显然是怕她真上心了。 李蔓吃吃的笑了,“你叫我出来就为跟我说这个啊?我,没介意。” 不介意就好,李墨憨憨的挠了挠头,跟着傻笑起来,“是我多心了。” “那这水,你端过去?”屋里那大姑对她不待见,她也没有自讨没趣的份儿。 “嗯。”李墨见她真不在意,终于彻底放了心,微笑着从壶里倒了两碗水,端到东屋去。 东屋里,大姑正拿着点心,套着小五的话,比如,买李蔓花了多少银子?这女人到李家之后咋样,有没有挑唆他们兄弟不和之类。 小五吃着点心,大部分问题都只是摇头,说不知道,让她问大哥,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则说,姐姐好的不得了,除了他自己之外,哥哥们都很喜欢她。 李墨进来的时候,恰巧听见小五夸奖李蔓的话,然后,就是大姑十分不屑的哼了声,“我说的吧,又是狐媚子一个,才来了几天?就把这家子兄弟几个的魂都勾去了。” “姐。”香草忙向大姐李香玉使了个眼色。 李香玉却不满的朝她瞪了一眼,“你呀你,就知道装好人,一辈子都是个没出息的。” 李香草脸红了红,没再辩驳。 李墨本想装作没听见,但后来见大姑排揎上了小姑,就有些过意不去,忙端了水过来递给她,“大姑,来,喝点水。” 然后,另一碗给了小姑。 李香玉端着碗瞅着李墨,“荷花的呢?她半道上就喊渴了,咋不给她端碗水喝?” “荷花,给你吧,我不渴。”小姑忙解围,将自己的水递给了荷花。 荷花没接,只傻呵呵咧嘴笑道,“姑,我不渴呢。” 李香玉狠狠睨了她一眼,“咋又不渴了?才路上不是你叫唤的。” 荷花一下子有点委屈,倒也没敢顶嘴。 李墨在旁站着,什么话也没说。 李香玉气闷的长舒一口气,然后,又问李墨,“你那婆娘呢?怎么我一来,她倒溜的不见人了?我是老虎,会吃了她不成?” “姑咋会这么想呢?”李墨道,“她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呢,快中午了,你们也该饿了。” “是吗?准备午饭?”李香玉喝了口水,就起身,朝荷花使了个眼色,“把东西带着,走,去厨房看看。” “大姑,你才来,厨房里的活——” “我又不是去烧饭,就是带了两样菜,让你婆娘做做。”李香玉打断了李墨的话,带着荷花往外走,李墨跟了上来,却被她止住,“你跟来做什么?厨房就那么点大,何况,一个大男人在厨房,不像话。” 李香草扯了扯李墨的胳膊,安慰的朝他眨了下眼睛,“别担心,没事的。” 李墨只得作罢,然后,等他们进厨房了,再招来小五,让他去盯着点。 小五多机灵,这等事不用大哥说,他也知道怎么做。 —— 李墨送水之后,李蔓就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托腮犯愁,家里来了客人,怎么说都该做顿好的,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小菜园里就那么几样菜,而且,连一点子荤腥都没有。 “哟,这是在做饭呢还是躲清闲呢?”李香玉一进来,就忍不住嘲讽起李蔓来。 李蔓起身,疑惑的看着这突然进来的三人,还是客气的问,“大姑,你们怎么不在屋里歇着?”撵到厨房里寻她的不是来了? “哦,怕家里来不及准备,我们多带了两样菜来,正好,中午你一并添上吧。”李香草微笑着说。 “哦。”那倒好,她正愁没菜呢。 哪知,李香草话一说完,荷花就将菜篮子往她跟前一递,上面的盖布一揭,半个肥硕的猪头,吓的李蔓一声惊叫,闭上了眼睛。 “荷花,你——” 李香草斥责的话还没说完,李墨听见叫声就已经冲了进来,“怎么了?” “你进来做什么?”李香玉不耐的看着李墨,又数落李蔓,“我寻思着你们兄弟爱吃猪头肉,特意起个大早到市上买了这么点,谁成想,你这婆娘会吓成这样?” 李墨冷眼瞅着那血呼啦的猪头,再看脸色惨白的李蔓,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走过来,护在李蔓身前,客气却又疏离的对李香玉道,“让大姑费心了,蔓儿不会烧猪头肉,你就让荷花做吧。” 荷花正愁没个表现机会,听他这样一说,乐的颠颠的,“好啊,我这就准备去。” 李香玉却还是不满,盯着李蔓,“连个猪头肉都不会做,那你会做啥?” “姐,又不是饭店的厨子,谁就一定得会做这个了?我也不会啊。”李香草道。 李香玉瞪了妹妹一眼,暗咒一句,“都是吃里扒外的,白养了你那么大。” 说完,出去指导荷花了。 李香草歉意的看了看李蔓,“让你见笑了。” 李蔓摇摇头,“没事,我去摘点菜。光吃猪头肉也是不行的,荤素要搭配才好呢。”她这声音虽然也不是很大,但却足以让刚跨出门槛的李香玉听见。 果然,李香玉身子顿了下,扭头冷冷睨了李蔓一眼。 李蔓就朝她咧嘴一笑,娇憨的模样让李香玉怔了下。 若论样貌,李蔓实在比她带来的荷花不知强了多少倍啊。 —— 有人做猪头肉,李蔓就省事多了,到菜园里摘了两把豆角,三根小黄瓜,一小菜篮的青菜,由李墨打水洗净了,她就开始炒起来。 小五在下面烧火,她负责在上面炒。 素菜好炒,不一会儿,小青菜就炒好了,盛在小碟子里,脆嫩的颜色看着就十分的可口。 准备炒豆角的时候,李香玉突然站到了身侧,吓的李蔓心口猛的一跳,“大姑。” “你炒你的。”李香玉冷着脸吩咐。 “哦。”李蔓暗自吐了下舌头,见大锅又烧红了,赶忙朝锅里倒了些油。 哪知,这一下又惹着李香玉了,她一把夺过李蔓手里的油罐子,一边拿锅铲往起盛油,一边叫嚷道,“你这是炒菜呢还是吃油呢?指望着这油不要钱啊。真是败家啊。” 李蔓愣在一旁,她没倒多啊,看着李香玉将香油盛起了大半,锅底几乎瞧不见了,她真有些哭笑不得,油贵总不能不吃吧。 “还愣着做什么?倒菜啊,等锅烧炸了啊?”李香玉端走了油罐子,又朝李蔓喝道。 李蔓心里也有些冒火了,但想着好歹她是长辈,她该让着点,何况,李墨都跟她那样打过招呼了,“恩呢。”她轻轻哼了一声,将豆角倒进了锅里,认真翻炒起来。 看她炒菜的姿势还的确有模有样,李香玉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可待李蔓放盐的时候,她又开口了,“慢着。” 然后,夺过她手里的盐罐子,用勺子挖了一点撒进锅里,“这些就够了,盐也是钱买的。” 李蔓直接无语了,很想说,那干脆饭也不用吃了,米面都要花钱买啊。 “大姑。”小五这时起身,朝李香玉不满道,“菜淡了不好吃。” —— 第九十六章 心疼(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六章心疼(求订阅,求月票) 李香玉抱着盐罐子,睨了小五一眼,“你这么点大,口味倒重,盐吃多了有什么好。舒悫鹉琻” “姐姐每次烧的菜都好好吃的。”小五回道。 “姐姐?她是你媳妇。”李香玉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字眼,然后瞪着李蔓,质问,“你平时就是这样教他喊你的?” “小五还是个孩子呢。”当着他的面说这个,李蔓觉得她有点过了,何况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孩子怎么了?”李香玉轻蔑的盯着她,“他再小,那也是你相公,别忘了,你是我李家花钱买来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极重,生怕李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似的碛。 自然,李蔓也被她最后那句话给气着了,“你要是觉得买亏了,大可以让他们将我退回去。” 顶了一句后,李蔓将锅铲放下,又道,“这菜是你炒还是我炒?要是你炒,你就自己来。要是我炒,就请把盐罐子放下,该搁多少盐,我心里有数。” 李香玉被她的态度给气怔了,原以为她纤弱的模样,是个软柿子呢,没想到还敢跟自己顶嘴佶。 “你这死婆娘,你这是在教训我吗?”砰的一下将盐罐子砸到了李蔓的脚上,转眼,她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嚎起来,“大郎,你快来看看呀,你这媳妇要反天了啊,她这是要要我的强呢。” 李蔓彻底呆住了,这就是所谓的撒泼放赖? 李墨跟李香草紧跟着就跑了过来。 “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起来说。”李香草就算不问,也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忙过来要扶姐姐起来。 李香玉却推开她,一把抓住了李墨的裤腿,指着李蔓,嚷道,“大郎,这死婆娘敢教训我啊,你给我打她,扇她的嘴,快去啊——” 李蔓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李墨,只见他脸色铁青,心口微微缩了下,这古代人愚孝,爹娘不在,大姑就算他家最尊的长辈了,他会打自己吗? 可是,事情不是自己挑的,她也并没有做什么。 不自觉的,她昂起了头,倔强的盯着李墨。 李墨垂首,看到她鞋面上的盐屑,眉头微微凝住,对李香玉道,“大姑,起来吧,地上凉。” 李香草也在下劲儿的拉,但姐姐身子壮实,她一个人根本拉不起来,“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快起来,别吓着小五了。”。 而李香玉见李墨没有反应,就在他腿上狠狠拍了两下,“混小子,大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我让你扇那婆娘的嘴,你没听见吗?” 李墨沉着脸,也弯腰扶李香玉,“大姑,什么话起来再说。” “我不起,今儿你要不把这婆娘给我教训了,我就不起了。”说着,李香玉挣开妹妹和大侄子的手,双手拍着大腿干嚎起来,“我这老脸也算没了,一辈子要强,今儿被这丫头片子打嘴啊。大郎啊,我就是说盐少放点,她就拿话刺弄我啊。” 门外,荷花听见嚎声,拎着半拉猪头就冲了进来,“哎呦,姑,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说着,眼睛已经直直瞪向李蔓。 李香草扫了她一眼,“没你事,出去洗你的猪头去。” “我不。”荷花将猪头往锅台上一扔,捋起袖子就朝李蔓扑去,“是不是你?你把我姑咋了?啊——” 她那手刚要碰到李蔓,就被李墨一把截住,用力一扭,再一推,撞到了锅台上。 荷花‘哎呦’一声夸张的惨叫。 “住嘴。”李墨冷冷喝止,走到李蔓跟前,歉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半蹲下来,将她鞋面上的盐屑轻轻扫了下去。 “你没事吧?” 李蔓怔怔摇头,为他这温柔又暖心的举动弄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其他人也是如此。 “大郎,你这是干什么?”李香玉瞪着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大侄子向来最听自己的话,对自己也孝顺,此刻竟然帮着外人,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她眼圈真的红了,“大郎,你太让我伤心了,你婆娘欺负我,想不到你也这样对我。你没良心啊,你不想想,这些年是谁帮衬着你,将你这些弟弟们一个个的拉扯大的?啊?是你大姑啊,要不是你大姑,你们这个家早就散了啊。好啊,现在你们都大了,翅膀硬了,就嫌弃我了,是吧?好,我走,荷花,我们走,现在就走,我权当养了一头白眼狼。” “姑,我腰扭了,走不了。”荷花靠在锅台边揉腰,一面不舍的朝李墨瞥去。 李香玉狠狠瞪她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就凭你的条件,哪不能找个好人家?你不能走,我一个人走,你们都留下。” 说着,她气呼呼的往外走。 李墨忙跟上,“大姑,你这是想干啥?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香玉堵在门口,拿手指戳着他的额头,质问,“你婆娘都骑到我头上拉屎了,你也不管,有了媳妇,连大姑也不要了,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大姑,你可能误会了,蔓儿不是那样的人。”李墨无奈解释。 李香玉满口唾沫喷到他脸上,“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那样的人,我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李蔓一旁瞧不过,偷偷给小五使了个眼色。 小五会意,忙扑过去抱住了李香玉的腰,哭道,“大姑,你别骂大哥了,都是小五不好,小五不该要多放盐,呜呜” “小五,好孩子,这不关你的事,你别哭。”看小五眼泪汪汪,李香玉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小五毕竟是她亲手带过的孩子,而且自一出生,爹娘的面都没见过,这可怜的孩子,她也是真心疼的。 小五抱着她更紧了,哽咽道,“大姑,那你别走,也别骂大哥,别让大哥打姐姐,好不好?” 李香玉脸上还有愤怒,无奈叹道,“你小孩子不懂啊,这新娶的媳妇,不把规矩给她立好了,这将来还不反了天啦。”说着,拿眼瞅着李墨,“哼,跟你爹当年一个德行,疼媳妇是吧?疼的将来就敢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你知不知道?” 李墨看李香玉真的掉眼泪了,知道她又在为爹的事伤心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劝道,“大姑,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蔓儿是个好女人——” “好不好,我眼睛不会瞧?”李香玉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瞪向李蔓,冷哼道,“我大郎憨厚,不舍得打你,但你也别得意,你不过是我李家花银子买来的,将来好便罢了,不好,打一顿找个人牙子卖了去,省的祸害。” “大姑。”李墨忙喝止,转脸看李蔓小脸通红,眸中蓄泪。 “小五,快跟大姑一起回屋歇着去。” “嗯,”小五忙拽着李香玉的手,往外拖着。 李香草在后面也推着。 李香玉见李蔓神色不好,心里畅快多了,冷冷一笑,甩手朝外去。 荷花见人都走了,就眼巴巴的瞅着李墨,“墨大哥——” “出去。”李墨看都没看一眼,冷声令道。 荷花心尖儿一颤,甩开腿忙朝外跑了。 李蔓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也朝外去。 “蔓儿。”李墨扯住了她的胳膊,“刚才,大姑的话说的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李蔓甩开他的手,冷眼睨着他,“我放在心上有那么重要吗?我不过是你花钱买来的。你要是觉得我哪天不好了,打一顿,再把我卖了不就得了,省的碍眼。” 说完,转身就走。 “蔓儿。”李墨知道她是真的恼了,心一慌,伸手就从背后将她抱住。 李蔓一僵,却也没挣扎,只冷冷的道,“放开我。” “蔓儿,别生气,我代大姑向你道歉。”李墨在她耳边哀求,不但没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怕一松手她就跑的没影似的。 李蔓忍住委屈,冷声道,“用不着,我一个买来的女人,受不起。” 李墨心下轻轻的颤着,“你别这么说,我们都没有这样想过你。” “可我真的是你买来的,不是吗?”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各种的不是滋味,又疼又堵,好像胸口塞满了碎石头。 “不提这个好吗?”李墨将她身子扳了过来,盯着她红红的眼睛,认真的说,“大姑虽然那么说,但是你该知道,我,还有二弟三弟四弟小五,我们谁都没有那么想过你。这些日子,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再别提买不买或者卖不卖的问题,好吗?听着让人心疼。” 李蔓微微怔住了,他满是愧疚怜惜不忍的眼神,让她有些动容,“你,心疼,我?” “嗯。”李墨点头,如她这样美好的女子,有这样被买卖的经历,怎不让人心疼? “你,在乎?”看着他的眼,李蔓觉得堵在心口的石头一块块的被人搬走了。 “嗯。”见她脸色稍稍缓和,李墨也跟着松了口气,继续道,“其实,大姑就是嘴巴厉害,心肠不坏的。这些年,她对我们兄弟都很照顾,尤其是小五,当她亲生的孩子一样的。只是,当年爹娘的事伤了她的心,而且,爹的离世也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就怕——”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口,只怔怔的盯着李蔓的脸。 “怕什么?”李蔓好奇的问。 李墨声音轻轻,透着一丝无力,“就怕我们兄弟走爹当年的老路。” “嗯?”李蔓更加疑惑,“什么老路?” “没什么。”李墨含糊起来,父辈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想再提。 李蔓紧紧盯着他,忽然,脑海里就奔出一个大胆的问题,迟疑着问,“你们兄弟有几个爹?” “三个。”李墨倒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大不了,神女沟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三个?”可李蔓吃惊了,尽管心里预先料到了几分。 “墨大哥。”这时,荷花又跑了过来,对李墨喊,“姑叫你过去呢,她有话跟你说。” “你去说我马上来。”李墨吩咐道。 “哦。”荷花哼了声,看这两人挨的这么近说话,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李墨见她靠在门边不走,眼神就冷了几分,“还站着做什么?” “哦,我还要做菜呢,姑说不敢劳动她,让我来。”荷花嫉恨的瞪着李蔓。 李蔓当她敌视的眼神是空气,李墨刚才的抚慰让她心里好受多了,“你去吧,我回屋洗把脸。” “那——”李墨还有些担心。“ 李蔓展颜一笑,“我不生气了。”细想想,刚才李墨还是站在她这边多些,而且当着人面也很维护她的。 “嗯。”李墨这才放心,“那我先过去了。” “好。”李蔓也跟着一起出了厨房,自己回屋。 —— 李香玉被小五和妹妹拽回东屋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刚才看上去她占了上风,其实,她心里很明白,李蔓那女人在她大侄子心里却是占了上风的。 而她要想将荷花嫁到李家来,就必须先摆布了李墨。 只有李墨应允了,其他几个才好解决,不然,这事绝成不了。 所以,赶在李言李书李画都不在家这样的好时机,李香玉觉得必须要加快行动了,想将李蔓从李家赶走,机会不大,那么,说服李墨留下荷花,倒是有把握的。 毕竟他刚才忤逆了自己,自己再要有要求,他怎么也得有所顾忌。 因此,当她想好一切后,就让荷花去叫李墨,打算将所有问题全部摊开来说。 “大姑,你找我?”李墨进屋,见李香玉在炕上正襟危坐,忙上前询问。 “嗯。”李香玉微微眯着眼睛,指着边上的凳子,道,“你先坐下。” 李墨依言坐下,问,“什么事?” “什么事你该知道。”李香玉眉峰一凝,沉声道,“半年前我就跟你提过的,荷花那孩子,家境好,人也好,就是模样,比你买来的那个稍微差点,可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就是不怎么会打扮,要是细打扮一番,也不丑的。再说了,女人要那么好看的做什么?除了狐媚男人什么用都没有,你娘就是个例子。” “大姑。” “姐。” 李墨和李香草同时出声阻止。 李香玉也知道自己一时嘴快,忙改了口,“好好好,过去的事我就不提了,咱就说现在的。大郎啊,你买的那女人,你们兄弟要是喜欢,我也不管了。只是这荷花,人家可是真心实意的看上了你,愿意嫁到你们家来。这样吧,大姑这次就做一回主,帮你们兄弟娶了她。她进门后做大,那个女人做小。你觉得如何?” 这个问题根本想都不用想,不止是他,怕是弟弟们也没想过这个院子还要住进第二个女人的,“大姑,这件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等二弟他们回来商量了才好。”知道她还在气头上,李墨话说的委婉。 李香玉面露不悦,“你是家里的老大,他们就得听你的。你要是应承了,他们谁敢说一个不字?” “大姑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表个态。”李墨只得道,“我们家什么样,大姑你也看在眼里,荷花姑娘那么好,我们也不想耽误人家。” 李香玉知道他还是拒绝,忙道,“她爹娘可是说过,彩礼不要,另外,还给嫁妆呢。毕竟,他们家也就一个宝贝闺女,希望她能找个自己相中的。大郎啊,这也是你们的福,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呢。你没瞧荷花那能干劲儿吗?她过门以后,你这个家保准会变个样儿。” “还是算了吧。”李墨面无表情的回绝,让李香玉顿时心里犯堵,就给李香草使眼色,“香草,你也说句话啊。” 李香草本不情愿,但姐姐的脾气“李墨,要不就应下吧,于咱家也没坏处,家里多个女人照应着总好些,而且,荷花确实很能干,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蔓儿也很能干的。”李墨微微垂首,缓缓说道,“何况,家里的事她一个人就能料理了,外面的事,有我们兄弟几个,哪有让她插手的道理。” “你?”李香玉气的陡然站起来,“你话里话外,就是不想要荷花这门亲事了?” 李墨不想她生气,但很无奈,“大姑,这话我半年前就说过,不可能的,你不知道,三弟一见她就想动粗,将来她要是真嫁过来了,还不天天打架?” “那你不能管着点啊,何况,以前那是以前,荷花一旦嫁进了门,那是你们的媳妇,李书再混,那也不能再跟自己媳妇动粗。”李香玉肯定的说,一面又笑道,“这是谁说的,打是亲骂是爱,小两口打打闹闹的怕什么呢?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早点要个孩子了,就你买的那女人,那小身板能给你生孩子吗?咱荷花就不一样,你看她那屁股,那胯,一瞧就是个能生的。大姑敢保证,只要她进门,保证明年就能给你添个大胖小子,三年抱俩,那都是没准的。” “我不急要孩子。”李墨回道,“这个家你也瞧见了,才刚刚好些,有了孩子也是拖累。” 李香玉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朝他嚷了起来,“你这是干啥?我说一句你就回我一句。大姑这是为谁呀?不还是为了你们兄弟几个吗?好好的媳妇给你们领进门,一分钱不要,还要搭上嫁妆,这样的好事,你们上哪儿找去啊?现在跟我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成心跟大姑过不去吧?” “大姑。”小五在旁,轻轻扯了扯李香玉的衣角,皱着小脸道,“我不喜欢那个黑女人,大姑,我不要她当媳妇。” 李香玉皱纹又多了一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我就不要她,我要姐姐,”小五干脆赖在她怀里,哭闹起来。 他哭声很大,在隔壁屋都能听个清楚,李蔓靠在炕头,听着隔壁的动静,微微的抿唇笑起来,想着总算没白疼这小东西。 至于李墨 他那样直接的拒绝了荷花,夸她能干。 李蔓脸上渐渐热起来,心里头竟然也甜滋滋的。 —— 抱歉,今天的文放的晚了,一直在改文啊,因为很多亲都嫌节奏慢了,所以,我就将大家想看的情节提前了,应该就在这几天了吧,什么意思,亲们都懂的吧\(o)/~ 另:谢谢东方镜、huangxinyuan1972、000000jia、lover410513、18001103687、浚哲文明2277、13776673393、大果子真好吃、刘子涵206020、1145947504、18001103687、qiao18、underdog1018、tabby0cat11、墨言舞、lbqing等亲送的荷包鲜花钻石和月票O(∩0∩)O~ 第九十七章 解决(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七章解决(求订阅,求月票) 自从小五哭闹了一下,隔壁屋就安静了一会,后来,李香玉叹着气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声音不大,李蔓这边听的不是很清楚。舒悫鹉琻 约莫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听到了荷花喊吃饭,隔壁屋的动静这才大了些。 老实说,等到这个时候才吃饭,她也早饿了,但就这么去厨房的话,肯定又要与李香玉碰上,也许,再一次纠纷不可避免。 不是她怕事,而是她讨厌这样无聊的纠纷,而且,也怕李墨夹在中间难做,再说了,李香玉再难缠,也不可能在李家常住,她犯不着。 于是,她就没跟着出去,想等他们吃完了,再去找点吃的填吧一下肚子就好龛。 而厨房里,荷花手脚勤快的将饭菜已经摆好了,并且将李香玉请到了主座之上,“姑,你先尝尝这猪头肉,可香呢。” 李香玉笑眯眯的给荷花使了个眼色,“你也给你墨大哥夹两块,上次,他就说爱吃。” “嗳。”荷花答应了一声,忙殷勤的夹了一大筷子放李墨碗里躯。 李墨也没客气,道了声谢之后,又夹了两样素菜,将碗堆的满满的,就起身要往外走。 “你干啥去?”李香玉朝他狠狠瞪来,很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 李墨头也没回,含糊的应了声,“我马上过来。”快步走了出去,敲了敲西屋的门,轻轻喊了声,“蔓儿。” 李蔓只当是他来喊自己去吃饭,就道,“你们先吃吧。” “不饿吗?”李墨已经推门进来了,将满满的一碗饭菜递给她,“趁热吃,要是不够,一会我再过来。” 李蔓起身,笑看着碗里堆的高高的饭菜,“你不会是将饭菜都盛给我了吧?他们够吗?”饭是她煮的,多少量她心里有数的。 “你先吃。”李墨看她笑了,也跟着憨憨笑了下。 李蔓还真饿了,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起来,一看有好多块切的薄片的猪头肉,就夹起一块先尝起来。 “嗯,味道是很香呢。”也不知是真心还是打趣的意味,她有意朝他瞥了去,颇具深意的说道,“荷花姑娘手艺的确不错。” 李墨唇角微弯,眼眸灼热,跟着道,“我还是爱吃蔓儿煮的鱼。” “”这话里的深意就太明显了,李蔓红着脸垂下头来,嘟囔了一句,“快去吃吧,中午饭煮的不多。” 李墨‘嗳’的一声,这才出了门。 厨房里,李香玉碗筷未动,只黑着脸瞪向门口,直等李墨一回,立刻就咆哮开了,“这真是少有的事,她不来,你还巴巴的给端着去。你也是个爷们?” “姐,总不能不让人吃饭。”李香草在边上小声劝着。 “谁不让她吃饭了吗?”李香玉中气十足的吼着,“是她自己不来,还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不成?吃饭还得爷们端去?自己是烂的手还是断了脚?” “大姑。”李墨坐了下来,自李蔓屋里带回来的喜色,瞬间被李香玉的话给刺激的丁点不剩,“蔓儿是我媳妇,就算是买来的,那也是我媳妇。她要是真烂手断脚,对大姑又有什么好?” 李香玉一时语塞,茫然的看了看李香草和荷花,“我说什么了我?她连饭都要你端着送去,我说都不能说一句了?她就这样金贵?” 李墨没有说话,李香草忙劝道,“姐,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小两口关系好着呢,你非要在中间做这恶人做什么?” “你也这么说我?”李香玉的矛盾顿时指向了妹妹,“都嫌弃我了,是吧?香草,你说你今天弄成这个局面,怪谁?也怪我不成?你当年但凡听我一句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被一个二房小妾天天欺在头上,连回个娘家,还得我亲自过去了,你才得出门。” 李香草尴尬不已,“姐,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个做什么?”一边将筷子递给她。 李香玉不接,只气恼道,“我也得吃的下啊。” “大姑,蔓儿是个好姑娘,你才来并不了解,她既然成了我李家人,我就得对她负责。至于,立规矩这样的事以后别做了,别人家怎样我们不管,我们家不需要。”李墨很中肯的说。 李香玉脸色青白交错,“你这是怪我多管闲事?” “大姑是好意,我懂。”李墨道,亲自又将碗筷端起,递给她,“饭菜都凉了,咱们有话以后说,先吃饭吧。” 李香玉见自己不动筷子,大家都只能干看着,尤其是小五,小家伙早饿坏了吧,于是,只得接了,然后,夹了些肉到小五碗里,“来,小五吃,咱吃多多的,不给白眼狼吃。”说着,还狠狠瞪了李墨一眼。 李墨无奈一笑,倒真的没夹一筷子肉。 荷花见状,赶忙又夹了一筷子肉要给他,“墨大哥,还多着呢,你多吃点。” “我不爱吃。”李墨端着碗让了让,就是没让那肉进碗。 荷花就站起来,胳膊伸的长长的,以为他在客气,非要将肉放进他碗里不可。 李墨尴尬着脸,只得接了,但没吃,也给了小五,“小五,吃吧。” “还真是白眼狼,人家荷花特意给你做的。”李香玉不忿的说,一面让荷花坐下,“你也别给他夹了,不识好歹。” 李墨没吭气。 荷花反而因为李墨挨骂挺心疼的,“姑,你就别再说墨大哥了。” 李香玉扑哧又笑了,“瞧你,心疼了?” 荷花黑红的脸膛,更红了,又上了一层油彩,羞答答的嗔了一声,“姑。”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答应的虽好,可一转脸,李香玉又说开了,“大郎,你看荷花多会心疼人?我才说你两句,她就这样护着你。还有,你吃吃她做的菜,香吧?再说那屋里那个,那简直就是个败家的。你还知道我年里给你们带的那一小罐香油吧?都知道那玩意贵,往年那么些能够你们吃上一年,可我刚才瞧了,你猜怎么着?都见底了。我敢说,这一定是她来之后才吃的吧?才多少天啊,那么一罐子的香油啊。” “我让她用的。”李墨回道,“前阵子四弟在家,他爱吃这个油。” “爱吃也不能当饭吃啊,可见她也是个心里没成算的。”李香玉撇撇嘴道。 李墨埋头吃饭,再不吭声了,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那里都能扭曲成别的来,好在蔓儿不在,听不见这样埋汰话。 李香玉中间还说了好些话,但见李墨都不应承,气的狠狠扒了几口饭,也没吭气了。 一顿饭吃的挺沉闷,好在没再闹点别的事。 饭后,荷花主动收拾,李墨等就陪着李香玉出来了,怕她在屋里再有其他话来等着,就提议到新买的地里去瞧瞧。 李香玉自是说好,催促着荷花快点收拾,一起去。 一行人很快都出去了,李蔓从窗户边朝外看了看,院子里顿时静悄悄的,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出来,弄了些猪食和鸡食,喂好小猪小鸡。 刚弄好之后,李言和李书都回来了。 李蔓愣了下,“你们这么早回来了?”就算给人家做短工,好像也要到天黑才收工吧。 “你没事吧?”李书急忙朝她奔来,担忧的上下打量她。 李蔓莫名,“我没事啊。” “小五都跟我们说了。”李言见她没事,才缓缓笑道,“大姑一来就为难你,你没哭鼻子?” “你才哭鼻子呢?”李蔓没好气瞪他,“你们就为了这事回来的?” 李书挠挠头,“大哥喊我们回来的?大哥人呢?” “他去地里了啊,他喊你们做什么?”李蔓很疑惑。 李言耸耸眉,道,“还不是为了你。” 李蔓更疑惑了。 李言就瞅了瞅李书,“那黑女人来了,还是想给咱们家做媳妇,你看着办吧。” “知道。”李书旋即也明白过来,大哥为什么偷偷让小五找自己回来了。 李蔓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俩,“你们想干什么?”看李书磨牙霍霍的样子,要吃人啊? “你回屋吧,一会别偷看。”李书忙接下她手里的小桶,推着她进屋。 李蔓还真是好奇,这兄弟俩想干啥。 但老远的瞧见一行人朝这边走来,她还是不问了,回屋歇着也比听别人数落自己的好。 她一进屋,李书四下找了找,最后拿起屋角的锄头,觉得挺趁手,就用上了。 “三弟,悠着点,别真伤着了人。”李言忙在他耳边叮嘱了一句,然后,双手抱着他的腰,大声喊,“三弟,你这是做什么?人家来了就是客,咱们不喜欢,也用不着伤人啊。” “别抱的那么紧,我跑不利索。”李书回头朝他说了一句,见人已经进了院子,忙举起锄头,就要朝那边打过去,“二哥,你放手,那女人欺人太甚,老子这次不将她砸个稀巴烂,我就不姓李。” 说着,一甩手,挣开李言。 李言哎呦一声,一个踉跄,貌似没有拉住他。 李书果真窜了出去,举着锄头就朝荷花那边砸了来。 荷花吓的哇哇大叫,本能的就抱住了边上的李香玉。 李香玉脸色惨白,一时间张大着嘴巴,忘了要说什么。 李墨一把掰开荷花的手,扯过李香玉,然后呵斥李书,“三弟,放下。” 李书一手举着锄头,一手指着荷花,怒道,“大哥,你别管,这女人不教训不行,上次让我们入赘到她家,我们没答应,今天又来了,太过分。我们兄弟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稀罕到别人家寄人篱下,将来孩子跟别人姓,永远当个缩头缩脑的王八。” 李墨沉着脸没说话,只看着李香玉。 李香玉忙解释道,“三郎啊,错了错了。” “大姑,你还说我错了?错就错,老子就揍死这女人再说。”李书怒气一上来,越看荷花越不顺眼,小五可跟他说了,她还想打媳妇来着,幸好被大哥拦了,可恶,看他今天不好好教训这臭婆娘。 李书举着锄头又要砸,荷花吓的满院子跑,一边大叫,“姑,你救救我啊,姑,你快跟他说,这次不是招赘来的。” “哎呦,是啊,三郎,你快把锄头放下。”李香玉急的跺脚,大叫,“荷花这次来,不是让你们入赘了。” 李书根本当没听见她的话,几次锄头差点砸着荷花的脚后跟,吓的她一蹦一跳一惊一叫的,猴子似的满院嚎。 李香玉知道自己的话他不听,忙拉着李墨,“大郎,你快管管啊,荷花可是跟我来的,要是有个闪失,我可怎么跟她爹娘交代?” “三弟。”李墨这才叫住李书。 李书拿着锄头,冷眼看着扶着墙角差点喘不过的荷花,问李香玉,“大姑,你没骗我?这次真不是来招赘的?” “真不是。”李香玉赶忙道,“大郎,你快去把他手上的锄头拿下来。” “不用。”李书随手扔了锄头,大步朝李香玉这边走来,“大姑,既然不是来招赘的,你带这丑女人来我家做什么?” “我?”家里几个侄子,就数李书脾气最冲,根本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此刻,李书身上还带着怒气,就像一头凶猛的兽似的,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拉着李墨,道,“大郎啊,这事还是你跟三郎说吧。” “我要听大姑亲口说。”李书道,“上次,大姑跟那丑女人,带了两个猪头几斤肥肉,就当是聘礼,让我们兄弟全部入赘到他们家,还说什么,大哥二哥和我目前还凑合,能帮着家里干点活,四弟念书要花钱,干脆歇了吧,念多了考不上去也是浪费银子。小五还小,等他长大起码还得几年,就要把咱家这老屋卖了,怕他多吃了他们家的粮食。” 李香玉面色讪讪的,上次不止是荷花一个人来的,荷花爹娘大哥也来了。 荷花大哥有残疾,家里家外不少的事都靠荷花照应着,荷花爹娘就想给招个女婿回来。 瞧着他们家条件不错,自己几个侄子也一直说不上媳妇,她就应了。 可荷花爹娘成心想在他们兄弟几个跟前立个威风,再一见到这家子的确穷的叮当响,说话就没那么客气,处处有打压之意。 李书就火了,那次也是拿着锄头将他们赶走的,荷花不服,两人还真打起来了。 李书手腕被咬出了血,荷花脸被揍的像猪头。 本来这事也就算了,可谁知,荷花偏生看上李家这几个兄弟了,就连李书,她觉得就算凶点,也满和她心意,于是,又缠着她过来了,并且也许了她些好处。 “上次那话不作数,大姑回去也说他们了,到底是我的亲侄子,他们的确是过分了,这不,这次来主要是赔不是的。”李香玉道。 李言在边上低低笑了声,“大姑言重了,都小半年过去了,我们都快忘了那事了。” 言下之意,这赔不是也陪的太晚了些。 李香玉知道李言嘴巴毒,就拉李墨,“大郎,中午我都跟你说了,你好好跟二郎三郎解释一下,人家荷花家这次是有诚意的,不要你们入赘,她嫁到你们家——” “啥?”李书一听,眼睛瞪的铜铃大。 李香玉忙道,“不要彩礼,人家还有陪嫁。” “不稀罕。”李书冷脸叫道。 李香玉气的脸皮直抖,“三郎,你放肆,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大姑。你也别生气,三弟的脾气你也知道,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李言走过来,安慰说,“大姑是我们兄弟着想,我们都知道,可是您来晚了一步,这不,我们不是有媳妇了吗?” “荷花做大,她做小。”李香玉道。 “呸。”李书没好气的啐道,一面恶狠狠盯着李墨李言,“大哥二哥,你们要娶那女人回来,你们自己要,我可不要,到时候,我就跟媳妇另盖房子,单过去。” “瞎说。”李言轻睨了他一眼,“谁说要娶了?当年咱都在娘跟前发过誓,这辈子只娶一个,只对她一个好,怎么可能会娶别的女人?” “嗯。”李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李言然后看向李香玉,“大姑,又让你白跑一趟了,真是对不住。” “二郎啊,你们当年还那么小,懂什么啊?你娘也真是,都要死了,什么话不好说,非要你们发这样的毒誓,有她这样当娘的吗?”李香玉没想到他这时候拿发誓来说事,就劝道。 李言眼底涌着冷意,似笑非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娘死十几年了,我也问不到。要不,下次我娘托梦给你的时候,你帮我们也问问?” 李香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二郎你——” “姐。”李香草赶忙扶住姐姐。 “你们?”李香玉顿时双脚发软,靠在妹妹身上,颓然的道,“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嘴里喊的好听,心里那都恨着我呢。” “大姑,这天都晚了,歇一夜,明儿我送你回去。”李墨道。 李香玉彻底失望了,她原本还指着李墨能训斥李言呢,毕竟,谁不知道,这件事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啊,可她哪里错了,那女人祸害了她最疼爱的三个弟弟啊。 “荷花,你来,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荷花还在屋角靠着,听李香玉喊,就挨着墙根,小心翼翼的跟着进了东屋。 等三个女人走后,李墨这才无奈的看了李言一眼,“二弟,你刚才那话重了。” 李言微挑眉,目光幽幽的盯着西屋,他知道李蔓定是躲在屋角偷看呢,唇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慢慢回道,“大哥,三弟他们或许不知道,你跟我该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年,要是没有大姑在中间瞎搀和,爹跟娘也不会发生那样事。” “都过去了,她怎么说也是爹的姐姐,咱的大姑,这些年,她也确实没少为咱操心。”李墨道。 李言哼了一声,道,“大哥别走爹当年的老路才好。” “二弟。”李墨脸色一变,“蔓儿她——” 李言跟着又道,“我们可就这一个媳妇,要守好了,我可不想像爹那样,我要守着自己的媳妇,照顾自己的孩子,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最后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李墨的心。 李书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哥,我也要像二哥一样。大姑还是大姑,咱敬着就好,没必要啥事都听她的。” “大哥今天这事办的很好。”李言笑着说道,相比较第一次差点默认,这次,他至少知道找他和三弟回来搅局。 李墨无奈的看着两个弟弟,“好了,等这件事过去了,你们再给大姑赔个不是吧,今天就算了。” “嗯。”李言李书相视一笑。 第九十八章 不怕(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八章不怕(求订阅,求月票) 窗户后边,李蔓背靠着墙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舒悫鹉琻 刚才几兄弟的谈话,她差不多全听到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发过那样的誓言。 老天,那是不是自己不愿意,他们就得一辈子打光棍了? 想着,她心口砰砰跳,做贼似的,又从窗户缝里偷偷朝外瞟了去,但三兄弟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你要负责哦。”忽地,一道清润的男声响在窗口,李蔓吓的一闪身,躲到屋角眇。 李言却推开了窗户,探进半个身子来,朝屋角的她望过来,眯眼笑道,“屋子就这么点大,能往哪儿藏?” “谁藏了?我在打扫这边的蜘蛛网。”说着,李蔓伸手做模做样的在半空抓了两抓。 “哦。”李言伸手朝那房梁指了指,“喏,蜘蛛网那上面倒有。谅” 李蔓满头黑线,那么高,她也要够的到好吧? “过来。”李言见她垂首咬唇,笑着朝她招了下手。 “什么事?”李蔓不看他,径直走到大柜边,拿块抹布有模有样的擦起来。 李言唇角一勾,“你想让我进去?” “干嘛?”果然,李蔓回头瞪了他一眼,扫了一眼门,被门栓拴的紧紧的,便不以为意,就是不过去。 李言邪肆一笑,双手搭在窗沿上,作势就要翻窗进去。 “不许动。”李蔓慌的跑过来,伸手就推他。 “不是不过来吗?”李言顺手逮住她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 李蔓满面通红,瞪他,“你快放手。”家里人都在呢,叫人瞧见怎么办?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李言挑眉凝视着她,手仍旧没松开。 李蔓垂下眼帘,装糊涂,“什么话?” “没听见吗?”李言突然凑近她的脸,细细盯着,“没听见,你脸红什么?” “我没——”这话明显说的底气不足,脸上火辣辣的烫连自己都骗不了,“我热的。” “好吧。”李言轻轻一笑,接着道,“不管你听没听见,反正,你要对我们兄弟几个负责。” “负什么责?”李蔓吃惊的抬头看他,他又生什么幺蛾子想讹自己吗? 李言抿了抿唇,叹道,“我们为了你可拒绝了一门好亲事,你以后可得好好给我们做媳妇,不然,哼哼——” 威胁的话倒没说出来,但哼哼二字明显更具威慑性。 李蔓心口一跳,本能回道,“我又没让你们拒绝,是你们” “你敢说这没良心的话。”李言腾出一只手,轻轻在她红红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李蔓忙别开脸,嗔道,“别闹。” “下次还敢不敢说这样伤人的话了?”李言笑着威胁,偏他这样,李蔓还说不出强硬的话来。 “好了,我该去了,不然三弟一准得找过来。”李言松了她的手,却在她刚放松警惕时,猛然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嘻嘻的一笑,走了。 “你——”李蔓气恼的瞪他一眼,背过身去,使劲擦被他亲过的地方,心底,却有暖暖的甜蜜流过。 —— 李言回到东屋,见李香玉还靠在炕头,不住的抹泪,李香草坐在边上苦劝着。 炕尾,荷花趴在那儿也哭的很大声。 李墨和李书各自坐在小凳子上,沉默不语,不过,瞧李书的脸色,大约也被刺弄了一顿。 瞧见李言进来,李墨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给李香玉赔不是。 李言会意,也很配合,走到炕头这边,朝李香玉鞠了个躬,“大姑,我错了,惹您不高兴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李香玉冷着脸,看向别处。 李言就吩咐靠着墙角站着的小五,“小五,去,找个鸡毛掸子来。” “哦。”小五听话的出去了,片刻后,又回来了,只是手里拿的不是鸡毛掸子,而是一根细竹枝,是他从鸡栅栏那边折来的,“二哥,给。” “要鸡毛掸子,你拿这个做什么?”李言轻轻睨了他一眼,勉强接了过来。 小五道,“咱家没有鸡毛掸子,这个二哥就凑合着用吧。” “也得大姑使的顺手才好啊。”李言双手将竹枝捧给李香玉,“大姑,没有鸡毛掸子,你就凑合着用这个吧,放心,您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侄子虽然前些天病了场,但身子骨一向还算硬朗,应该能撑的住。” 他这一番话还没说完,李香玉被逗的哧的一声笑了,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捶了两下,“你个混小子,你知道你大姑舍不得打你,偏还拿这个来气人。”说着,又赌气似的,将他手里的竹枝给扔到了窗外。 李言顿时赔笑,“我知道大姑疼我,要不也不敢拿来让您打啊。” “你啊。”李香玉瞅了他一眼,眼泪又掉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话,就像拿刀子扎你大姑的心啊,你明知道我跟你娘不对付,你明知道你娘临死前还在咒我,我——” “大姑,二弟已经知错了。”李墨赶忙上前劝着。 李香草一边帮她擦泪一边劝着,“姐,都那么些年,就别再在孩子们跟前提了,他们那时候都小,知道什么啊。” “就是不知道,我才要说啊。不是我这做大姑的狠啊,是他们那不正经的娘啊,她有那命也是她自己作的,我也没想到会那样,这些年我不是不悔啊。”李香玉说到悲伤处,眼泪都止不住了。 李言也道,“好了,好端端的又提那些做什么,我们早忘了。” “大姑,别哭了。”小五也靠了过来,体贴的用小手帮李香玉擦眼泪。 李香玉就势将他抱进怀里,自己抹了两下泪后,才又继续道,“二郎,三郎,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记恨我,以为是我害死了你们的娘。” “大姑——”李言不想听她老生常谈,出言打断。 “好好好,我不提了,谁对谁错,老天在看的。”李香玉撇了下鼻子,慢慢道,“这次呢,我带荷花这丫头过来提亲,也是真的为你们几个考虑。这山沟沟里有啥好的,你们兄弟几个除了这两间破屋,还有啥舍不得的?其实就算入赘,也亏不了你们——” “大姑,这事咱不说了,我们已经有媳妇了。”李言听她絮叨,有些烦了。 李香玉冷眼睨着他,“我知道你,眼光高的很,嫌荷花长的寒碜,可女人都有老的一天,别看那屋那女人现在花一样,在这山沟沟里,窝不了两年,也就不像样了,你们还能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个?另外,荷花的大舅是在王员外家当差的,只要他一句话,到时,二郎或者三郎,你们中肯定有一个能跟着去当差的。其他人先出山,在外面谋个营生,不比你们在山里打猎、做短工强?” “就是。”荷花这时也抬起头来,委屈的看着这几个男人,“只要我跟我大舅说,说不定,二郎跟三郎都能去当差呢,在大户人家当差,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能挣月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那你就找那些想求的人吧。”李书就看不惯荷花一副上等人看下等人的嘴脸,她也不过就是在山外,家里开个杂货铺而已。 李香玉瞅了荷花一样,“荷花,不会说就别多嘴。”老实说,这丫头心眼太实,看人眼睛朝天的,确实不讨喜,但人家境是真不错,她觉得就凭她这几个侄子,一旦进了荷花家,就算是入赘,将来也不会被荷花他们家人给打压下去的,说不定还能借着人家的光,过上好日子呢。 “大姑,你们都别说了。”李墨最终说出了决定,不再给李香玉一点幻想,“我们兄弟有手有脚,用不着靠别人。荷花,你是个好姑娘,将来会找到对你好的人的,就别再我们兄弟身上磋磨时间了。” “我——” “是啊,别想了,我们兄弟都是有媳妇的人了,你再这样,让我媳妇生气了,我可揍你。”李书说着,又朝荷花举起拳头。 荷花一看又没戏了,又哀嚎一声,趴在炕上哭起来。 李香玉扫了几兄弟一眼,见他们神色坚定,自己就算见缝插针也插不进去,不由重重一叹,“你们呐,那女人有什么好啊,也就生的出挑些,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都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好吧,我也不管了,你们就跟那女人过吧。” “多谢大姑成全。”李言趁机调侃了一句,噎的李香玉面色紫胀,想再反悔也不行,只得冷哼一声,不再提了,也算真死了心。 —— 当夜,李香玉等人就在李蔓那屋的炕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就嚷着要走。 李墨虚留了几遍,最后就亲自送了她们,一直送到后山脚下,遇到两个同村的要去沟外办事的人,让他们一起同行,自己这才返回家来。 回到家后,看李蔓正在晒被子,就过来帮忙一起牵牵被角。 “这么早就回来了?没送出山去?”李蔓好奇的问,毕竟就几个女人走山路还是挺危险的。 李墨回答,“正好遇上了熟人,他们一起没事的。” “哦。”李蔓也就没多问,转身又进屋去拿被子。 李墨跟着就进了东屋,自她手里接过被褥,“我来吧。” 李蔓就手将拆好的被单全部抱了出来,塞进了篮子里,然后,对晒被的李墨说,“被单在盆里洗不干净,我跟小五去后面塘里洗去。” “放着我拎吧。”李墨快速将被褥在竹竿上铺好,转身就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了篮子。 李蔓看着他,有一丝纠结,“你陪我去?” “嗯。”李墨盯着满满一篮子的被单衣物,“这么多,回来怕你拎不动。” “有小五呢。” “小五还要练字呢,你没看他多认真吗?”李墨用手指了指屋檐下,小五坐在小凳子上,低着头,果然拿着树枝在沙盘里写字。 李蔓瞧他认真的模样,不忍打断,就点头道,“好,只是,你背上的伤没事了吗?” “早不疼了。”李墨说着,还怕她不信似的,手托着篮子举了举。 李蔓忙抓住他的胳膊,制止,“别乱动,小心再蹦着伤口了。” “没事。”李墨听话的不逞能了,脸上漾着温柔暖人的笑意。 李蔓脸一红,烫手似的松开了他的胳膊,扭头走在了前面。 李墨轻笑着,几步上前,跟在了她身侧,瞧着她红晕未退的脸颊,越发娇美可人,不觉有些痴了。 “你看什么?”李蔓伸手挡在脸颊,朝他瞥了一眼。 李墨窘迫的移开视线,专注的望着前面,可忘了看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块石头,差点崴了脚。 “小心。”李蔓本能伸手扶住他。 李墨稳定了身子,将脚下石块踢到路边,回头说,“没事,刚才踩滑了。” 是踩滑了还是根本没专心走路呢?李蔓没有点破,但他刚才瞧自己确实瞧的有点过头了,傻乎乎的,她喊了他两声都没反应。 想着,李蔓自己倒不自觉的抿唇笑了起来。 “哟,大郎,这是跟媳妇一起洗衣服去?”突然,一个中年妇人挎着篮子从前面走了来,瞧见他俩,笑着打招呼。 李蔓娇嫩的面颊又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大约除了她自己以为,所有人都当她是李家的媳妇了。 李墨‘嗯’了一声,再瞧着李蔓就憨憨的笑了。 那妇人瞧篮子里那么多被单衣服,就夸起李蔓来,“大郎,你这媳妇算是娶到了,漂亮还能干,上次就看到她跟小五去媳妇,今儿又洗这么多啊,能干。” 李蔓认出这就是上次等自己拿位子洗衣服的妇人,也对她露出客气而礼貌的笑来,“李婶子,也洗衣服啊。” “嗯。”她这一笑,李婶子瞧的更是喜欢,“真的好看,这一笑起来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咱大郎兄弟几个的福气到了。” 当着李墨的面这样夸自己,李蔓垂头看着自己鞋尖,羞窘不已。 “婶子,你不要回家忙吗?”李墨话是说李婶子,却瞅着李蔓笑。 李婶子会意的笑了,知道新媳妇腼腆,也就不打趣了,“婶子还要回家张罗呢,你们去吧,现在人不多。” “好。”李墨一手拎着篮子,一手牵着李蔓,就朝后山脚下的塘去。 洗衣塘里,果然没多少人,大部分人家都一早起就将衣服洗着回去了。 寻了一处水清好洗的地方,李蔓蹲了下来,将衣服被单一一拿了出来,然后,将空篮子先在水里淘洗干净,再放在边上一处大石头上。 “被子我洗吧。”瞧她那一双小手,揉着那么大的被子,李墨在边上实在瞧不过了,就主动要帮忙。 李蔓摇头,“不用,我慢慢洗就好,你等着急吧?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知道路了。” “拿来吧。”看她将被单在水里摆了几下,再使劲的在石头上揉着,揉了两下,这小脸就憋的红了,李墨终于忍不住从她手里抢了过来。 李蔓一愣,“你怎么洗吗?” 李墨脱了鞋子,直接下到水里,将那块大石头上的篮子往下挪了点,然后,就学着李蔓刚才揉搓的样子,将被单在大石头上揉了起来。 揉了几下,将脏水挤干净了,又撒渔网似的,将被单在水里摊开摆几下,再揉。 李蔓站起来,刚才她洗的时候可是用了吃奶的劲儿,可到李墨手上,却跟玩儿似的,而且还洗的有模有样,不觉笑了,“那就辛苦你了,不过你慢着点,这水里滑,别再摔了。” “嗯,别担心。”李墨回头朝她笑了下,然后又道,“你将那几床全部拿到这边来,我一会就手都洗了。” “好。”李蔓也不推辞,确实这样在水里洗被单是个力气活。 将几床被单都往到了大石头边上,李蔓只捡几件换洗的衣服,在小石头上慢慢的细细的搓洗着,一边不时的再看看李墨,看他洗的很认真,也就没再说话。 时间慢慢流淌,一晃,太阳也***起来,李蔓几件衣服洗完后,身上都出汗了,擦了下额头的汗,再瞧李墨,最后一件床单也被他大手拧的焦干的,放进了篮子里。 “快把脚擦干穿鞋吧。”李蔓特意将擦脚布留了下来,等他上了岸递给他。 李墨一手扶着李蔓的肩,一手拿着擦脚布擦着脚。 待他穿好鞋子后,李蔓将擦脚布又在水里洗了几遍,这才拧干放进篮子里。 “家里没地儿晾了,到那边去吧。”李墨指了指后山边上那一块绿草茵茵的山坡,上面还有几块大石头,平常也有人常常到那上面晾东西。 “嗯。”被单衣服一湿了,重量就加重了许多,李蔓拎都没拎起来。 李墨看着笑,“重吧,我来。” “嗯,慢点。”李蔓主动让开了位置,待他拎着上前,自己跟在他身后。 上山坡的路窄,李蔓走的很小心,好在,不远,两分钟就到了。 李蔓走到一块大石头上,放眼望去,村庄变小了,农田菜地绿油油的,看着真是养眼,微风吹来,裹着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李墨放下了篮子,看她一个人玩的惬意,就没叫她,自己一个人拿起床单,慢慢的铺在一块大石头上,怕风吹走了,又捡了几个小石子,分别将四角压住了。 李蔓扭头,见他已经晾了两床,忙跳下石头,过来一起帮忙。 两人一会就将剩下的被单晾好了,李墨看着她,“要不要再玩会?” “嗯?”李蔓不解,“玩?” 李墨微微笑,逆光之下,深邃的眼眸里暖暖的笑意几乎溢出来,“看你刚才挺开心,要不要再到里面看看?” “里面?”李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那树木掩映的山里,总觉得有种特别的魔力,在吸引着自己似的,“可以吗?”她眨巴着大眼睛,孩子似的惊喜的眼神望着他。 李墨点点头,“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好。”李蔓欣喜的答应一声,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跟在了他身后,从小生活在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里,她是太好奇这种大山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儿了。 “慢着点,这树上都有刺,别扎着了。”李墨拎着篮子走在前面,一手不住将横生的枝杈撇断,好让李蔓通行。 李蔓答应着,小心翼翼的紧跟其后,既兴奋又有些怕,“那个,白天没有狼了吧?” 李墨顿住,扭头冲她安慰一笑,“放心,狼不会来这边。”说着,他长臂一伸,牵住了她的手,“这样,不怕了吧?” —— 第九十九章 答应(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九十九章答应(求订阅,求月票) “我没怕。舒悫鹉琻”李蔓不好意思的缩了下手,却没挣掉。 李墨微笑,“也没什么好怕的,野兽都在那深山里,平常不出来的。”说着,他一边用篮子在前面开路,一边牵着她慢慢的走,不时回头,看有没有哪根树枝会不会碰着她了。 好在,这枝杈横生的路并没走多久,就到一处平坦的绿草地,草地边缘都是高大的树木,叶子很厚很厚,阳光密密的筛下来,碎金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气,李蔓深吸一口气,觉得愉悦极了,“这里真好。”就连山下那不多的村子,也一个望不见,完全隐蔽的另外一个世界般,静谧、祥和,就连时间在这里都慢了几拍似的。 李墨看着她微微的笑,将篮子放下,找到一棵大树下就坐了下来,“你要不要也坐会?眇” “嗯。”李蔓回头朝她灿然一笑,小脚踩在清脆的草地上,蹬蹬蹬的就朝他跑了过来,挨着他边上的草地坐了下来,眼睛却停不下来的四处张望着。 蜿蜒无尽的翠绿的树木,重重叠叠的枝杈,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竟然还有漂亮的蝴蝶从她眼前翩然飞过。 李蔓吃惊的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乐的伸手去抓,那蝴蝶也是狡黠,飞到李蔓跟前,速度陡然慢了下来,似乎有意落到她肩上一般,可待她刚一伸手,它小翅膀一振,飞的老远,害的她没有及时收住,半个身子一歪,就那么倒了下去聊。 李墨伸手扶住她,呵呵一笑,“它飞的快,不好抓的,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李蔓忙摆手,“我是闹着玩的呢。”真要是将那小东西抓在手里,要怎么处置? 李墨只盯着她笑而不语。 李蔓脸微微的红了,小声的问,“你瞧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哦。”她突然的拘谨,让李墨有些小小遗憾,暗恼自己不该瞧的痴了,她刚才那样活泼好动的模样多好啊,可她这样的好,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不落在她身上。 还在看?李蔓觉得有些热起来,忙忙的想爬起来,“我去那边瞧瞧。” “小心。”忽地,李墨大喊一声,伸手一拽,将刚要起来的李蔓又拽进了自己怀里。 李蔓跌进他怀里,肩膀都撞痛了,还未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就见李墨一手抱着她,另一手在边上摸到了一根树枝,轻轻将不远处一条盘着的小青蛇给挑了起来。 她吓的心口一缩,就见那蛇像被施了魔法似的,一瞬间长长的身子麻绳一般卷住了树枝,小小的舌头昂起,还朝他们吐起了信子。 “啊。”李蔓脸埋进李墨的胸口,不敢再看,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她生平最怕这样爬行的软体动物,瞧着就腿软。 李墨没想到她会怕成这样,感觉到她在怀里发抖,忙轻轻拍拍她,另一手连树枝和蛇一起扔的老远,“别怕,已经扔掉了。” “没有了吗?”李蔓在他怀里不安的动了动,慢慢的扭过头,看他手上果然没有了,才稍微松了口气,但仍旧不安,“扔哪儿去了?”蛇虽没长腿,可会爬的很,别再又回来了? 瞧她脸上仍带着惧意,李墨暗悔不该让她知道,本来他是打算抓了那蛇,晚上熬点鱼羹呢,很营养的,家里几个都爱吃的,但瞧她这样,以后蛇类根本不能碰了。 “扔那边荆棘丛了,不会再回来了。”李墨轻轻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着。 李蔓瞧那荆棘丛,里面杂草茂盛,该是蛇爱呆的地方,心下稍定,“嗯。” 刚放松,下一刻想到什么,连忙起来,“咱们走吧。这边离那荆棘丛近,就怕还有别的蛇。” “走了?”李墨跟着站起来,心里很失落,没想到一条小蛇就将他们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美好氛围给打破了,“里面还有更——” “咱们回家吧。”一想到她的四周可能还盘旋着其他的蛇类虫类,李蔓的腿肚子就有些发软。 说着,她就寻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蔓儿。”李墨突然扯住她。 “咋了?”李蔓心口又是一跳,吓的。 李墨牵住她的手,带她往另外一条路走,“咱们走这边。” “咋了?”李蔓好奇的问,一边扭头望去,也没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啊。 李墨带着她往山里面走去,等路平坦才说,“刚才那树枝上吊着一条小蟒蛇,我怕你见着害怕。” “啊。”李蔓惊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哪棵树上?”她没瞧见啊。 “就是小路边上那棵松树上啊,大概树叶厚,你没瞧见。”李墨回道。 “哦。”李蔓心口砰砰跳,不敢再问了,只乖乖的跟在他身侧,本来是被他紧握的手,此刻,她反而紧紧抓着他的手指,身子也紧紧的挨着他,生怕边上有自己不喜的东西突然扑过来。 李墨稍稍扭头,偷偷瞟了她一眼,看她神色惊觉的就跟受到了袭击的小兽似的,心里头又愧疚起来。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样吓她。 好在,不多时,他带她来到了一片溪水潺潺、绿草茵茵的小深谷里。 扑面而来的清灵之气,让李蔓害怕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甚至觉得,有李墨在,即便有蛇群来袭,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勇敢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李蔓欣喜的问。 “没有名字。”李墨望着她说,“不过,我们平时打猎累了,都会到这边来歇息歇息,这水是甜的。” 说着,他走到小溪边,用手捧了一捧水,喝了一小口。 “真的吗?”李蔓也有样学样,半跪在小溪边,捧了些水,喝了一口,果然清甜爽口,凉丝丝的,特好。 看她脸上洋溢的笑,李墨心里很满足,“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再带你来,秋天的时候,山里还有更多的野果子呢。” “真的吗?”李蔓向往的朝四下望了望,突然,什么东西在前面林子一窜而过,喜的她大叫,“兔子,兔子——” “哪儿?”李墨跟着起身,朝那边望去。 李蔓抓着他的手,就往那林子里跑,“那边,我刚看它跑那边去了。” 李墨看着她,低低的笑了,“兔子跑的快,追不上了。” “哦。”李蔓有些失望,但很快被林子里那些长势甚好的绿色植物给吸引了。 她忙跑了过去,蹲下一瞧,果然是野蒜。 她心里乐极,摘了一大把小野蒜,将根部的泥土去掉。 李墨跟着过来,好奇的看着她,尤其是她抓着那草好一副捡到宝的样子。 李蔓就笑着跟他解释,“这是野蒜,营养价值很高的。” “能吃?”李墨也摘了一小把,看着就跟野草也差不多。 李蔓‘嗯’了一声,“能吃,而且好吃呢,野蒜炒蛋,可香呢,我特爱吃。” “哦。”炒蛋?家里连个鸡蛋都没。 “看,我摘了这么多了,起码够吃好几顿的呢。”李蔓动作很利落,三两下就摘了好几把,全部整齐的摆在一边,突然,想到什么,她兴奋的问,“大哥,你说咱们把这些野蒜拿到集市上卖,会有人要吗?” “卖这个?“李墨没想过,他连这东西究竟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李蔓却已经兴奋的眼睛发亮,自顾自说道,“我看行,要不,咱现在多摘点,明天我们去山外集市上卖卖看?要是没人要的话,咱们还可以往饭店酒楼里推销啊。” “推销?”什么意思? 李蔓简单的解释,“也就是把这些野蒜卖出去。” “这山里的东西,人家大饭店酒楼会要吗?”李墨不太看好,毕竟这东西看着太普通了,但见李蔓正在兴兴头上,也不好打击。 而且,她想出去瞧瞧,他就陪着去一趟好了,也不费什么功夫,“那,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趟。” “嗯。”李蔓欣喜不已,望着这么一大片的野蒜,畅想着,“这要是有人肯收,指定能卖不少钱的,要是能跟人长期合作的话就更好了,咱家不是才买的地吗?到时咱们就穿插着栽一些,说不定也不错呢。” 看她眼睛里满满的惊喜笑意,李墨也大受鼓舞,同时,一种大胆的念头突然涌向脑海,莫名的冲动在心底翻滚咆哮,他向她走了过来。 “蔓儿。”他在她跟前蹲下,目光灼热而坚定。 李蔓还在摘蒜,见他过来也不以为意,随口应了声,“嗯。”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啊?” 李蔓突然意识到他语气太过严肃,惊的回头,正对上李墨深邃的灼热的坚定的眼眸,牟然间有些发蒙,“什么事?” “做我媳妇。”他声音低沉,一脸郑重,显然这四个字是经过深思熟虑、万般煎熬才说出来的。 “啊?”李蔓更是懵了,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咽了口唾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结巴,“我,我” 李墨猛然抓住了她湿凉的小手,目光充满期待的看着她,“蔓儿,答应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答应?不答应?答应!不答应 一瞬间,李蔓觉得头昏了,脑子里出现了两个互殴的小人,答应与不答应僵持不下,难分高下。 “我,我不知道。”怔了半晌,她就这么昏头昏脑的回了一句。 “嗯?”李墨没听清楚,稍稍松开她点,凝眸再次询问,“你说什么?” 李蔓迷惘的眼神,盯着他,“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答案?李墨心里七上八下。 “你给我时间好好考虑好吗?”李蔓有些心虚的征求他的意见。 李墨眼眸微微凝住,“之前你也这样说过,难道这几天你没考虑?” “啊?”这男人太憨实了吧?她那天也不过是托辞,何况,这是几天就能考虑好的吗?再加上,他那大姑一来搅局,她哪里得空想了。 李墨瞧她迟疑,于是,退了一步,“那你现在想吧,这里清静。” “额?现在”李蔓愕然的盯着他,“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咱们还是回家吧,小五一个人在家呢。” “那就太阳下山前,给我答案好吗?”李墨说着起身,“要不我去那边,你一个人慢慢想想,想好了你就喊我一声。” “不是。”李蔓紧跟着起来,想要抗拒一下。 李墨深深的看着她,“要是日落之前,你没有喊我,我就当你默许了。” “啊?不是吧。不带这样的。”李蔓委屈的争辩着,他却话一说完,头也不回的朝溪边走去。 他这是要干嘛啊?她心里郁闷的不行 —— 李墨离开了林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松开双手,手心里全是汗,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逼一个女人,可是,近些日子发生的事,让他等不得了,夜长梦多,这话一点不假,尤其是爹跟娘当年的遭遇,更让他后怕。 蔓儿是他喜欢的女人,想要疼爱一辈子的女人,他想要守住她,哪怕是这种逼迫的方式。 —— 时间慢慢流淌,林子里的阳光渐渐斜了过去,李蔓蹲在地上,看着脚边一小堆被掐断的野蒜,心里头乱如麻。 不是他们兄弟不好,而是突然之间接受五个男人,最小那个才十岁,这实在挑战人的道德底线啊。 她该怎么办? 不接受的话,她还有什么理由生活在李家,受着众人的呵护关爱?耽误人家兄弟的终身幸福? 离开李家?可她是人家花钱买来的,至少要将钱还了吧? 可就算离开李家,她又能去哪儿?天大地大,可她对这个陌生的空间陌生的如同初生的婴儿,她又要上哪儿去寻求一条适合自己的活路? 更有可能,还未出这片大山,她小命就得搭上,穿越那日的悲惨情景,她太记忆深刻了,也很恐惧。 “你答应了?”突然,李墨的声音出现在了透顶,李蔓怔怔抬头,“什么?” 李墨指了指灰蓝色的天空,“太阳已经下山了。” 李蔓一惊,这才想起他刚才说了,日落之间没有喊他,就表示默许了。 “不是,我忘了,我没注意。”李蔓慌忙起身解释,但蹲的时间太长了,一站起来,才知道脚麻了,身子一倒,就倒进了他怀里。 李墨就势抱住,在她耳边轻笑,“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李蔓扶着他的胳膊,惊愕的问,“我还没——” 李墨脸一沉,眼底立刻涌过深深的失落,李蔓那句本想说没想清楚的话瞬间咽了回去,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她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甚至含糊敷衍的词语来。 这个男人,从神女树下,将她抱起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是将她当他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样疼爱呵护。 几乎就在这片刻之间,她心里头有了清晰的答案。 “这野蒜这么多,我还没摘好呢,明天不是要拿到集市上吗?”李蔓温婉一笑,指着地上的野蒜说。 李墨微微愣住,她这是什么答案? “答应还是不答应?”他对她这话还有笑容有些不明就里,只得忐忑的再问。 这个憨厚到让人心疼的男人啊,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啊。 “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她故意气恼的推开他,让他自己熬着吧,笨死了,要是李言早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李墨愣在当场,眉心蹙紧,怀里一空让他心里也跟着失落空了一块,她没说答应。 李蔓跑了两步,回头看他那样落寞的样子,摇摇头,只得走回来。 “真是个傻瓜。”她轻轻睨了他一眼,慢慢的踮起脚尖,仰着头,在他下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李墨陡然睁大了眼睛,一种莫大的狂喜让他难以相信,她是主动亲了他。 李蔓脸红红的,眼神羞涩,也带着坚定,“傻瓜,你再不懂,我就不要你了。” “蔓儿。”李墨猛然伸出手,将她拦腰抱起,兴奋的将她往空中抛起。 李蔓吓的花容失色,双手紧紧的抱着他,惊叫,“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蔓儿,媳妇。”李墨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她还想再抛两下,怕吓着她,就原地转圈。 天旋地转,李蔓只得将脸埋在他胸口,待他终于平静下来,她才肯抬头,只是,眼前景物好半天才在眼前安定了下来。 “不许再闹。”她在他肩上轻轻捶了一下,“天都晚了,咱们快回去吧。” “嗯。”李墨放她下来,抓了些干草编了个草绳,将她摘的野蒜捆了起来,然后放在篮子的角落里。 李蔓只在边上温柔的看着他,也许是心意已定,所以,看他做事,越发觉得他是个细心体贴的好男人。 重活一世不容易,她也该想通了,就算未来太捉摸不定,现在能抓住的她还是想用力抓住。 如果他们愿意爱她,那她也会倾尽全力对他们好。 “好了,”将篮子拎好后,李墨在她跟前蹲了下,指了指后背。 “干嘛?我不要你背。”李蔓笑着说,伸手抓住他的手,拉他起来。 李墨却不起来,“上来吧,天色暗了,山路不好走,我背着你快些。” “可——” “等等。”李墨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然后,放下篮子,就对李蔓说,“你等下,我马上回来。” 说着,他就朝林子深处跑去。 他要去哪儿?李蔓慌的想叫住他,李墨也正好停在了一棵大树前,然后,脱了鞋子,双手攀着树干,就往树上爬。 他要干嘛?李蔓瞪大了眼睛,仰着脑袋看他爬的那么高,心跟着提起来,可千万别掉下来啊。 事实上,她的担心多余了,李家兄弟几个都会上树,尤其李墨,即便没有攀附的枝杈,徒手他也能像猴子似的爬树。 没一会儿,他就下来了,手里还多了样东西。 他兴奋的跑了回来,将几颗鸟蛋给李蔓看。 李蔓轻轻睨了他一眼,“你就为这个爬那么高?” 李墨憨憨的笑了,将鸟蛋小心翼翼的放进篮子里,“这几个和那野蒜,好歹也能炒一小碟子。” “”李蔓心底一暖,他是因为记住刚才自己无意中说的话了。 —— 回去的路上,李蔓还是趴到了李墨的背上,让他背着。 到了山坡上,发现被单都已经晒干了,两人收了叠好都放进了篮子里。 然后,李墨又半蹲下来,要背她。 李蔓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这路我会走了。” 李墨嘻嘻一笑,没再坚持,只是,落日的余晖下,李蔓娇美的面颊越发动人,他不自觉的就牵起了她的手,认真无比的说,“蔓儿,我之前看过黄历,大后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圆房。” “噗”李蔓腿一软,差点被脚下的石子绊倒。 —— 第一百章 思念(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章思念(求订阅,求月票) 关于圆房这个问题,李蔓打死了也不会直接回答的,她是女人耶,而且这种事要随缘的吧?环境、气氛、当事人的感觉,缺一不可吧,而且最主要的是,两人都要那种兴致有了才行,这突然的定下了日子,还要先排演不成? “蔓儿,你说呢?”见她不语,李墨又认真的问,圆房是大事,可不能马虎了。舒悫鹉琻 她能说什么呀?说好?可家里就那么两间屋,到她房里圆房?谁先? 噗不能想了。 李蔓小脸***辣的烫,嗔了他一眼,“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去,他们得找来了。眇” “那你是同意了?”李墨心花怒放,脑海里已经开始在盘算着,要不要先准备点什么?至少,房间是不是得先打扫打扫,炕床得弄的更舒服一些,他也得抽个空,好好洗洗才好。 “不理你了。”看着他脸上荡漾的春意,李蔓狠狠白了他一眼,迈着小步快速朝前奔去。 李墨脸上笑意更大,知她脸皮薄害羞了,紧跟着撵了几步,“慢着点,小心摔着。疗” 李蔓不理他,一路小跑到了村口,恰巧撞见了正神色匆匆找来的李言和李书。 “媳妇,你上哪儿了?”李书一眼就瞅见了她,急忙奔来,抓着她的手,紧张的问。 李言目光幽幽的在李蔓脸上瞅了一圈,随后落在后面跟来的李墨身上,“大哥,今儿这衣裳洗的挺费事啊,两个人一下午,这天都黑了。” 听出二弟揶揄之意,李墨有些窘,但脸上笑意仍旧抑制不住,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二弟的肩膀,歉意的说,“让你们担心了吧?我带蔓儿去山里转了转。” “山里有什么好转的?”李书疑惑的看着李蔓,眼睛里已然有些醋意,“你喜欢?那下次我带你去。” 李言则审视的盯着李蔓,“就转了转?” 李墨也看着李蔓,轻轻哼了声,替她回答李言的话,“就转了转,对了,蔓儿还摘了些野蒜,说特别好吃。” 被三个都是自己相公的男人围着盯着,李蔓想不紧张都难,“天晚了,咱们回家吧,小五一个人在家要担心呢。”赶忙甩开几人,朝前走去。 “知道我们担心,还这么晚?”李言不满的睨了她一眼,跟在她身侧,慢慢向家走去。 李蔓突然不太敢面对李言和李书,一回家,便将篮子里的野蒜和鸟蛋拿了出来,一头扎进厨房。 —— 其实,李言一看她的神色,就瞧出不对,只是,他会放过她,不代表会放过李墨。 等李蔓进了厨房,李墨就被李言和李书叫进了东屋。 “大哥,你和那丫头下午到底干嘛了?”瞧大哥脸上那绷都绷不住的笑,李言心里酸溜溜的。 李书也嗅出了一丝异样,有些兴奋又有点酸酸的问,“大哥,你是不是偷偷把媳妇拐到山里,偷吃了?” 两个弟弟问的这样直接,就连小五都一本正经的站在边上,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郑重的疑问。 李墨脸上有些挂不住,“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媳妇脸红成那样?”李书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李言却是松了一口气,他信大哥的话,不过,也只是信大哥并没有把那丫头吃掉,至于其他的,肯定发生了什么,两人神情太明显了好不好。 “大哥,当我俩是傻子呢?哦,不,是仨,还有小五呢。”李言故意将小五拉到身侧,一起质问大哥。 其实,李墨也没想隐瞒这好消息,他是准备晚上空了,郑重一点的告诉大家,谁知这几个这么沉不住气,他只得说了,“蔓儿答应了。” “答应什么?”李言心头一跳,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内心的狂喜已然要喷涌,就差李墨那一句话了。 李墨果然不负众望,缓缓道,“答应给我们做媳妇。” “啊,真的?太好了。”李书兴奋的又叫又跳。 李言忙扯住他,“三弟,别高兴的太早。” “什么意思?”李书不解。 李言看着李墨,“答应归答应,咱们圆房的事咋说?” “对哦。”李书也忙问,这才是兄弟几个最关心的。 李墨脸膛红红,看着小五有点纠结,“小五,你去厨房,看她有没有要帮忙的?” “大哥,我要听,姐姐也是我媳妇。”小五这时挺直了脊梁,十二分认真的申明。 其他三个顿时满头黑线,李书一巴掌拍了他的脑袋,“是你媳妇,不过,圆房这事,现在跟你没关系。” 小五反手在李书胳膊上打了一下,反击道,“不干,是我媳妇,你们要圆房我也要。” “你懂圆房是什么?”李书好笑的看着他。 小五的确似懂非懂,但他觉得若是现在被排除在外了,几年后想进来就难了,他才不要呢,“你管我呢?反正姐姐也是我媳妇。” “小东西,这事你还犟上了?”李书这时真想一脚将他踢出去,家里兄弟已经不少了,连这么点的也来抢,哎。 李言急了,出声打断,“好了好了。听大哥怎么说?” 几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李墨。 “我看过黄历,大后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圆房。可,媳妇没点头。”李墨如实交代。 “大后天?”李书却已经激动难耐,“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要准备啥?”李墨忙问,取经的意图有点明显了。 李书嘿嘿一笑,“到时候再说。” “等等。”李墨忙扯住他,“媳妇还没点头呢,你不许胡来。” “知道。”李书又是嘿嘿一笑。 李言想了想,又问李墨,“她也没摇头,不是?” “嗯。”李墨点头。 李言明白了,“我知道了。不过,大哥,大后天圆房的话,就算四弟不在家,咱们三个嗯?”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李墨脸上真有些挂不住了,即便是兄弟,这些话是不是太直露了些啊?“那个,你们咋说?” 他想说他是家里的老大,本来从他往下按顺序也是天经地义的,可这种事也拿兄长的身份来压他们,是不是太过了?再说他们会真心服吗? “当然是大哥你先。”李书心里虽然泛酸水,可他始终觉得这是大哥该得的。 李墨心里很是安慰,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然后,看着李言。 李言其实很想建议抓阄的,但看大哥充满期待的眼神,这样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可是,那丫头的初夜,天知道,他有多想要。 “二哥?”李书碰了碰李言,“你想啥呢?” 李言冲李墨勾唇一笑,“那,大哥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他这话其实也是默允了李墨做李蔓初夜的开苞人,可是,他眼底的黯然,李墨还是瞧的出,“二弟——” “好了,大哥,这几天好好养养身体,对了,你后背上的伤好了吗?”李言关心的问。 李墨欣慰的点头,“好了。” “那就好。”李言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李墨看他背影挺落寞,想要跟过去,但又不知该跟二弟说些什么,让他让出蔓儿的初夜?他心里就会甘心吗? 李墨心里突然不好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私心,可若不是李蔓,其他任何一样东西,只要他们弟弟想的,他都舍得让出去。 幸好,李书拉着他,追问他们是同一晚上圆房,还是每人一夜什么的,让他及时转了注意力。 ——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李言站在屋檐下,望着天边暗色的夜空,突然有些呼吸受阻的感觉。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还有李蔓轻轻的咳了两声,像被油烟呛着了。 李言转身就走了进去。 锅台一角点着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李蔓正慌乱的将锅里的菜给盛了出来。 “糊了?”李言闻到了糊味,走近一瞧,碟子里的菜果然焦了。 李蔓委屈死了,锅上锅下的来回跑,她果然不行,再加上她不时失神一下,这好好的野蒜炒蛋,就被炒糊了。 “想什么呢?”李言伸手,将她滑落至腮边的一缕头发,别到了她的耳后,露出她白皙娇嫩的脸颊。 李蔓稍稍歪了下脑袋,躲开他的手,将碟子放下,“我还要煮饭呢。” “蔓儿。”李言扯住她的手,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李蔓扭头看他,“怎么了?” 就是这样无辜又茫然的眼神,让他心里又涌出浓浓的不舍来,“喜欢大哥吗?” “”李蔓别开脸,“问这个做什么?” “喜欢吗?”如果她摇头,那么,他就有了否决大哥的决心。 “你大哥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李蔓细心的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李言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这么说,你喜欢大哥?” “我要做饭了。”如果李墨说了,他该高兴不是吗?咋这样的态度? 李言松开了手,看她溜到灶台下,微微怔了下,脸上漾过一丝讥诮的笑来,早就能预料的事,他又何必纠结? 何况,没有了初夜,他还能拥有她无数个夜呢。 “丫头,你做好准备了吗?”抛开杂念,李言多了丝逗趣的心思,凭什么就他难过啊,她也得跟着受点罪才行。 李言偏不跟她说清楚,只暧昧的冲她眨了下眼睛,“你心里懂的。” “”李蔓慌了,是圆房的事吗? —— 吃晚饭的时候,李蔓更加肯定,李言那暧昧不明的话是指圆房的事,因为几兄弟盯着她的目光也太明显了,就连小五都有些异样。 更可怕的是,一碟子炒糊了的菜,那几人愣是谁都没吃出来,尤其是李书,竟然还一个劲儿的说好吃好吃。 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一遍遍的说好吃,这很让人怀疑,到底是菜好吃,还是她好吃? 李蔓乱了,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早知道就不答应李墨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大后天真的是个好日子吗?她怎么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尤其想到李言坏坏的笑,李书吃人般的眼神,她就想躲了。 —— 果然,第二天早晨,她即便早早醒来,也躲在被窝里,不想出门见人了。 最后还是李墨敲了门,“蔓儿,醒了吗?” “哦。”她坐在床上,闷闷的回了一声儿。 “早饭好了,另外,野蒜我们也摘回来了,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野蒜?”李蔓想起今天还要去集市上卖呢,忙掀开被子下床,“哦,好,我马上来。” 李墨就等在门口,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俊颜展出一轮温柔的笑来。 李蔓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就出了门,李墨站在门口,就说,“先洗洗吃饭吧。” “野蒜,你们都摘回来了?”李蔓很好奇。 “嗯。”李墨指着院子里两个箩筐,“都在那里了,我跟三弟一早去摘的。” “你们还真早。”李蔓微微一笑,为自己的赖床有些羞赧。 “二弟和三弟还要去做工。”李墨解释道。 李蔓心里有了丝歉意,她该早点起来给他们准备早饭的,哎,都已经答应了,她干嘛还那么抹不开啊? 但,也不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就得逞,不然,五个男人,她日后准会吃不消的。 想着,李蔓心里舒坦了些,先走到院子里,抓起一把小蒜瞧了瞧,根部的泥土都收拾干净了,枯叶也摘了,摆在箩筐里干净又整齐,很不错,第一,卖相就很好。 “先吃吧,一会我陪你去集市上。”李墨一旁笑道。 “好。”李蔓放下小蒜,回厨房打了点水洗漱,洗漱完毕,匆匆扒完了早饭。 等她吃好,李墨罐了一袋水,放在推车上,然后又叮嘱小五好好看家,这才跟李蔓一起上路了。 —— 出山的路,李蔓已经走过一次,也没觉得什么,再加上,不时在小推车坐会,满眼大山风景,倒也满自在的。 到了山外小镇,已然中午时分,这个时间,集市上没什么人的。 李墨就提议到李画念书的地方瞧瞧去。 李蔓欣然点头,她也很好奇古代书院是个什么样儿。 而到了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书院,而是私人办的,几间四合院而已,说私塾也行,只是,念书的学生并没几个。 李画很惊喜,他万没想到,大哥会跟蔓儿一起来瞧他。 当时,他正在厨房里做饭,见到他们,忙放下切菜的刀,迎了出来,“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正好有点事,”李墨随口说,同时,细细的打量李画,终于觉出不对来,“这才几天,咋看你瘦了?念书也不能太用功,还得注意身子。” “嗯。”李画就这样听着,眼睛却一直瞅着李蔓,他也是没想到,几日不见,心底的思念竟然如潮水般,控制不住。 李蔓被他瞅的有些不好意思,就进了厨房,“你做什么菜?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们走了一路,累了吧?到我屋歇会吧。”李画走在了前头,领着他俩到了自己的屋。 “嗯。”李墨瞅了李蔓一眼,两人跟在了李画后面。 李画的小屋位于四合院的小偏角,不大,仅仅能容纳一张单人床和一双桌椅,但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最主要的是光线也不错。 “你就住这儿啊?”李蔓四下打量了一翻,好奇的问,原本还以为像现代几人住的宿舍一样呢。 “嗯。”李画从桌底拉出凳子,让李墨坐,然后又给两人倒了水。 “我不渴,四弟,你也坐着歇会,天天念书费脑子。”李墨有些心疼四弟瘦了。 李画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他的心思并不在念书上头,他见李蔓趴在窗口好奇的向外打量,就笑道,“你们俩先坐会儿,我到先生那儿告个假。” “告什么假啊,我们一会就走。”李墨忙起身说。 李画道,“大哥,你先坐着吧,有事等我回来说。” 说着,他便出了门,朝另一间主屋去,轻轻的扣了几声门,进去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回到小屋,又对李墨道,“大哥,先生说有话要跟你说。” “我?”李墨正在喝水,听言微微讶异,“你先生能有什么话跟我说?” “大约是关于我念书的事吧。”李画回道,其实心里已经知道是为何事了。 李墨看了一眼李蔓,就道,“那我去一会,马上就回。” 李蔓点头,“嗯。” 李画敏锐的瞧出了她跟大哥之间的眼神交流,这在他还在家的时候是没有的,难道,他不在的这几天,就已经发生了他不想要的事情吗? 李画送李墨出了门,一直带他进了先生的屋子,这才出来,然后脚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怎么了?”李蔓听出他脚步匆匆,不由的问。 “没事。”李画快速回了一句,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窗户边,将窗户也关了起来。 屋内光线陡然暗了,李蔓一怔,“你关门关窗户做什么?” 刚一回头,只觉黑影罩来,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卷进了怀里。 “蔓儿。”李画紧紧的拥住了她。 “李画,你怎么了?”抱的她这样紧,让她呼吸都困难了。 李画不舍的稍稍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白净的面庞,目光幽深,“蔓儿,这几天好吗?” “嗯?挺好的。”他是不放心自己吗?李蔓忽地又笑了,继续道,“家里天天就那样,你不用担心。” 李画听了,却失落了,“有我没我都一样。” “啊?”这样理解?她忙转移话题,“李画,你在这边念书辛苦吗?天天自己做饭吗?” 李画并不打算跟她介绍这里更多的情况,只问,“你有没有想我?” “李画”李蔓觉出他的不对劲了,他是故意关了门关了窗,甚至,故意将李墨给弄了走? “我想你了。”李画突然捧起她的脸,温软的唇轻轻落下,贴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却又有些不得要领。 “李画。”李蔓用力挣开他,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别这样好吗?” 李画只紧紧的盯着她,呼吸有些急促,“蔓儿,过几天我要跟先生去一趟府城,最少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啊?府城很远吧?”李蔓忽然也有不舍,更有担心,古代出行不同现代,路途危险更是不可预料。 “嗯。”李画急切的点了下头,一边亲着她的额头,一边快速说道,“本来,你今天不来,我明天也是要回去的。蔓儿,我想你。” 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到柔软的唇瓣,一遍遍的诉说着思念与不舍。 —— 第一百零一章 别怕(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一章别怕(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李墨很快回来了,小屋的门开着的,他直接走了进来,就见李画坐着凳子上,微微垂首,似想什么想的出了神。舒悫鹉琻 李蔓则靠在小窗边,安静的有如一副画,就连他回来,轻轻唤了她两声,她也没有回头来。 “大哥,你回来了?”李画起身,微笑着问,“先生跟你说什么了?” 李墨将落在李蔓身上的目光收回,慢慢回道,“你先生过两天要去府城,想让你送他。” “哦。”李画点了点头,“还是这事,先生昨日跟我提过,我原本也准备这两天回去与大哥商量。眇” 李墨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李画,“四弟,你什么主意?” “我想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他现在身体不适,我也不放心他一个人走。”李画道。 “可是,到府城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李墨有些迟疑,担心的看着弟弟,“何况,你长这么大也未出过远门,这次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大哥不放心。镣” “这个,大哥不用担心,先生已经顾好了马车,府城那边也会有人接应。只要将先生在那边安顿妥了,我立刻回来。”李画安慰大哥说。 “可——”李墨还是不放心,“要不,大哥陪你一起?” “多一个人就得多一个人的用度,何况,有先生在,哪会出事?再说,我也想去府城见识见识呢。”李画故意说的轻松。 李墨沉默了一会,又叹道,“你先生年纪大了,能有个好去处也是好的。只是,你才跟着念了两年书,这以后” “自学也是一样的,而且,不会的还可以写信问先生呢。”李画道。 李墨一叹,“也只能如此了,四弟,那你这几日就出门了吗?大哥今天身上没带多少银子,要不你明天回家一趟。” 家里多少家底,李画还不清楚吗?“大哥,这次是先生付路费。” “哦。”李墨也没有话说了,尽管不愿弟弟冒险,可先生的恩情也不能让他坐视不理啊,“那你路上多加小心。” “嗯。”李画答应一声,眼睛慢慢朝李蔓瞟了去。 李蔓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望着院子里拿一株蔷薇花,怔怔的。 李画刚才不顾一切的吻她,然后还告诉她,等他回来,就娶她。 —— 中午,李画做了两样菜,李墨和李蔓留下来一起吃了饭,吃过饭后,两人就离开了。 离开前,李画送他们到了大门口,在李蔓刚要跨出门前,快速的抓了下她的手,在她掌心用力捏了下,轻轻提醒道,“记住我的话,等我回来。” “嗯。”李蔓脸一热,忙抽出手,快步撵上前面推着车的李墨。 李墨好奇,“四弟跟你说什么了?” “你咋不问他?”几兄弟一个德行,李蔓无奈的想。 李墨却推着小车,赶到她身侧,狐疑的盯着她红红的脸颊,最后目光紧紧锁在她的唇上,“四弟他咬你了?” “噗”李蔓本能的手摸上了嘴巴,是有点麻麻的感觉,难道这他也能瞧的出来? 李墨突然停下车子,伸手扯住李蔓,拿开她的手,粗粝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粉嫩的唇,凝眉叹道,“四弟也坏了,竟然用咬的的,疼吗?” “被你捏的疼。”李蔓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有些气恼的走在前头。 李墨赶忙推着小车撵上去,“咋了?真生气了?”是四弟咬的,怎么跟他这生气了? “你们兄弟都一样。”李蔓回头,狠狠瞪他一眼。 李墨觉得委屈,“我没咬啊。” 李蔓一听更恼火了,“你也想咬不成?” 李墨盯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不敢说也想咬的话来,“蔓儿,你走慢些,四弟他这也是要出远门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 唔,李蔓真想捂脸遁走了,这个傻男人,她不是真的生气,她是因为被他看出来而羞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这样的方式来堵他的嘴而已,他这都看不出。 安慰她的话,越说越让她想找地洞钻啊。 只是,他弟弟对她这样,他就一点感觉没有?反而为他说话,李蔓这时倒觉得,她该生气了。 “你四弟咬我,你就不生气吗?” 李墨一愣,“四弟他——” 他旋即懂了李蔓的意思,也看出她眼底的纠结与气恼,其实,他何尝不是,但那个人是他弟弟,也是她的相公啊。 “蔓儿。”他心疼的看着她,“让你为难了?” “我”李蔓不知说什么好,但是,人的心真的能同时分出几块吗?为什么她面对他们每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歉疚呢? 答应了李墨,她突然不敢面对李言,面对李言时的心跳加速,让她不敢再看李书,被李画亲了,她又不敢面对李墨,感觉背叛了似的。 明明知道这样只是自己在瞎折磨自己而已,因为他们兄弟几个根本不在乎。 可她偏偏就有这样的感觉,哎。 “我不知道,我心里挺难受的。”看着他的眼睛,李蔓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李墨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憋出一句话来,“要不,下次我告诉四弟,不许用咬的?” 砰——李蔓有种晕倒的感觉,立即道,“不许说。”这种事还用他说,那她以后怎么面对李画?何况他也没有真的咬,只是—— 一想到刚才小屋里的情景,李蔓觉得好笑之余,也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那少年竟不知接吻是要伸舌头的,他急切而鲁莽,却又不得要领,让她差点没忍住想要引导他。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做。 没做的结果就是苦了自己的嘴唇,被那少年当果冻似的吸了好半天啊! “蔓儿。”李墨低头细细瞧着她,“你,脸红了?” 李蔓惊的回过神来,忙朝前而去,“集市在哪儿?” “这边,你跑反了?”李墨站在后头笑。 李蔓红着脸,灰溜溜的又折了回来,轻轻白了李墨一眼,“你熟悉你带路啊。” “呵呵。”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没事了,李墨打心眼里高兴起来,推着小车走在前头,不时回头再看她有没有跟上。 午后,集市里的人也不是很多,但各家商贩已经吃过午饭,开始在摊位前慢慢吆喝起来。 李墨就将小推车放到了集市的出口处,这里来往的人比较多。 但找了个好摊点,不代表东西就好卖,至少在李墨和李蔓这儿是这样的。 李墨本就话少,卖东西让他吆喝那是不可能的。 而李蔓,也是第一次出来摆摊,没有经验,往那一站,面对着各色人等投来的异样眼光,反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两人就靠着墙根站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来回集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但他们的小摊前却无人问津,倒是这一对俊男美女吸引了不少人探究的目光。 “蔓儿,咱回去吧。”李墨不想看到有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推着小车就有打道回府的打算了。 这怎么行呢?好容易出来一趟,得对得起这双腿啊,再不济,廉价出售,回去也轻省些啊。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李蔓给自己打气,可张了张嘴,那吆喝的声音却细如蚊呐。 李墨瞧着有些心疼了,他咋能让媳妇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呢? 刚想再推车走,这时,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朝箩筐里看了一眼。 李蔓连忙抓住机会,一把扶住老太太,柔声道,“奶奶,买菜吗?要不要买点野蒜回去?好吃又营养呢。” “姑娘,你是来卖菜的啊?”老太太眯眼笑着看着她。 李蔓觉得有门,忙道,“是啊,这都是山上野生的,纯天然绿色的,奶奶,要买一些吗?” “买,买。”老太太说着要买,却只是拿眼睛瞅着李蔓,好奇的询问,“闺女,你今年多大了?” “我?”李蔓想着这个身子最多也就十五六吧,随口答道,“十六了。” “十六?十六好啊。”老太太满眼笑意,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十六?边上的李墨心头一沉,他可是比她大了整整七岁呢,她会不会嫌他太老了? “奶奶,您大概要多少呢?”李蔓见老太太没有异议,就从箩筐里抓了一把,然后又小声问李墨,“这个你觉得多少钱一斤比较合适?” 李墨愣了下,摇摇头,“你看着收。” “哦。”李蔓想了想,在现代这野蒜可贵着呢,便宜也得四五块一斤,而这里一文钱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那四文钱一斤?” “四文?”李墨觉得是不是有些贵了?不过山上长的东西,不费事的摘了来,也要四文一斤? “奶奶,你要买多少?”李蔓抓了些放在小篮子里,让李墨称,“多少?” “两斤多点。”李墨道。 李蔓就问老太太,“奶奶,两斤够吗?” “够啊。”老太太爽利的说,不过,显然心思不在那蒜上,她又抓着李蔓的手,激动的又问,“闺女,哪里人啊?可曾许配了人家?” “啊?”李蔓愣了下,这才觉出这老太太不是来买蒜的啊。 李墨也看出来了,忙伸手将李蔓护到了身后,瞪着老太太道,“她是我媳妇。” “啊?”老太太吃惊,显然没料到,“你媳妇?” “是。”李墨将称好的蒜又放回箩筐里,“老人家,你要是不买,就请自便。” “大哥。”李蔓轻轻碰了碰李墨的衣角,示意他别动怒,然后,客气的对老太太说,“奶奶,我已经许配人家了呢。” “哦。”老太太明显很失望,然后对身后一个菜摊子跟前围的几人道,“已经许配人家了,这个就是她相公。” “哦,我说吧,这么好看的闺女,人家不早抢回家了,还能轮的到你们?”那边上的人一哄而笑。 李蔓脸上***辣的,敢情这些人没事拿她取笑呢? “闺女,你别恼。”老太太看出李蔓有些不悦,忙安抚道,“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实在是你往这一站,我们真是看花了眼啊,这集市里还从没来过你这么标致的小姑娘呢。我老人家真就动了心了,不瞒你说,我家还有个小孙子,比你大上一岁,还没定亲呢。人品模样都好着呢,还有秀才的功名在身。” 这是要挖人墙角啊?还当着他的面,李墨怒了,没好气的打断老太太的话,“老人家,我媳妇有我们兄弟就够了,我四弟马上也要考秀才了。” 李蔓看出老太太并无恶意,再瞧李墨黑着脸吃醋的模样,抿嘴儿笑了。 “呵。”老太太也跟着笑了,揶揄的盯着李墨,打趣道,“闺女,你男人还是个醋缸啊。” 李蔓脸红红的,一脸羞涩的笑意。 “小伙子,你也别恼。”老太太又对李墨说,“你是个有福的,能娶到这么好的闺女当媳妇。不瞒你说啊,要是我老婆子能早点遇到这闺女,一准就没你的份儿了,我小孙子好着呢,多少人家的闺女想嫁,我还舍不得呢。哎,可惜了。” 说着,她又眼巴巴的看着李蔓,左一声可惜,右一声叹息的,弄的李墨心里很不好受。 李蔓知道老人家喜欢絮叨,也不好打断,就闷头听着,等她牢***发完了,才将篮子里称好的两斤野蒜,一起倒进了老太太买菜的篮子里,笑道,“奶奶,您老也有福,有那么好的孙儿,将来肯定能得更好的孙媳的。这野蒜是我们山上摘的,不值什么,这些您拿回家尝尝。” “哦,那怎么行?你们是做生意的,我哪能不给钱呢。”老太太说着,忙从身上摸钱袋。 李蔓伸手按住,“奶奶,别跟我客气了,你喜欢我,我见着奶奶也觉着亲,就好像瞧着我自个的奶奶一样。” 老太太顿了顿,目光中又充满期待,“对了,闺女家里还有没有姐妹了?你这模样性情这样的好,家里人指定也错不了。” 李蔓有些失落,摇头道,“没了,就我一个人。哦,对了,还有我相公。” 说着,她将李墨拉了出来。 李墨原本一直黑着脸的,但被她一声相公叫的,黑着的脸庞又泛起了红色,抿紧的唇微微的弯起,脸上喜滋滋的。 “老人家,你就拿着吧,我媳妇说,这蒜炒鸡蛋最香呢。” 李蔓也附和,“是呢。” 老太太笑了,瞅着李墨和李蔓,心里也是喜欢,“好呢,我老人家就收下了。” 又寒暄了几句,李蔓终于送走了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话说老人家还真是热情,愣是抓着她的手,聊了大约半个时辰啊,边上不时还有其他的摊主啊行人啊过来插个话什么的。 到最后,李蔓觉得她不像是来卖菜的,而像是到了什么敬老院来献爱心,陪着人说话聊天的。 李墨从头到尾,都被人当成了空气,尽管他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李蔓身侧,不让那些太热情的人碰到李蔓。 他完全充当了护花使者的角色,当然,他也喜欢这样的角色,喜欢看李蔓侃侃而谈的模样。 相处了这么久,他竟然不知道媳妇这样能说,跟这些老太太小商贩们也能聊的热火朝天的,而且,他看出,她真的没有在敷衍他们,而是真的沉浸在那样欢乐的氛围里了。 老太太走后,之前参与聊天的人,就有不少来买蒜的。 因为聊了天,李蔓觉得那就是熟人了,就不太好意思收钱,但白送别人也不会要,最后就让他们自己看着给。 钱都是李墨收着,她根本不认得。 没多少会,一个箩筐的野蒜都卖掉了。 李蔓很兴奋,李墨更是,看李蔓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甚至带了那么点崇拜了。 媳妇说这蒜好吃,的确好吃,说能卖钱,果然就能卖钱,凭着跟人聊聊天说说话,一下子就留了那么的买家,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想买,可看他们买的时候真的挺开心的。 就这样,半个下午过去了,怕回去太晚,李墨将钱收好,看着还剩一箩筐,就说,“还剩这些,要不咱明天再来。” 李蔓倒有些舍不得,到明天这些蒜说不定就蔫了,而且,傍晚时分,集市上又会出现人、流小高、潮的。 这时,边上一位卖菜的大娘就笑道,“闺女,你要是信的过俺,就把那蒜放俺这吧,俺替你卖了,多少钱,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再给你。我这摊子天天在这,也跑不掉的。” 那敢情好啊,今天卖蒜得了钱,明天她们还可以再摘点来卖的呢,“大娘,你说哪里的话,若真那样的话,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李蔓很客气,刚想让李墨将那筐子搬下车的时候,之前老太太又来了,还带着十几个妇女媳妇的,“闺女,野蒜还有吧?她们都想来买点呢。” 一看老太太给自己带了这些客人,李蔓乐的脸上都要开花了,忙指着筐里,说,“有,还多着呢,大姐,您要多少?我帮您拿。” 不到半个时辰,又一箩筐的野蒜卖个精光,李蔓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收拾好了东西,她催促着李墨,推着小车出了集市,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兴奋的问,“大哥,挣了多少?” 看她亮晶晶的眸子,充满孩子气的惊喜眼神,李墨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很多。” “很多?是多少?”李蔓想要听确切的数字,第一次摆摊就这样红火,她心里得意啊。 “快有一百文了。”李墨激动的说。 “一百文?”李蔓想了想,那搁现代也就一百块,累了一天一百块?好吧,不算多。 李墨看她小脸有些耷拉下来,就道,“一百文很多了,这些蒜都是山里长的,也没费咱啥事。” “这倒也是。”李蔓突然想起,这里十文钱就能买两个肉包子,一百文起码能买五十个肉包子呢,“咱买包子去。”小五他们都爱吃。 “嗯。”李墨也觉得该好好犒劳下媳妇了。 两人一起到了街上,准备买十个肉包子,但当李墨准备付钱的时候,李蔓却拦住了,“咱家有屉子不?我会包包子。”这卖的肉包子太油腻了。 就这样,两人又折回到了集市,买了些肉,其他的素菜家里有就够了。 将东西放好,李蔓也坐到了小车上,李墨推着走。 因为挣了钱,车上坐的又是自个的媳妇,李墨倒没觉得一点累,反而脚步飞快,不一会儿就离开了集镇,到了山边,只要翻过这几座山,马上就能到家了。 山路不好走,时上时下的,上坡的时候李蔓就下来,下坡的时候,李蔓就坐上,然后李墨推的她要飞起来一般。 密静的山林里不时传出李蔓的惊叫还有李墨憨憨的笑声。 就这样翻过了两座山,眼看着再走一个时辰也就快到家了,偏偏天公不作美,竟然飘起了雨滴。 起先,李蔓还当是错觉,毕竟太阳还在那天边挂着呢,阳光也不错,可真的是,晶莹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她的脸上,不一会儿就大了,噼里啪啦的。 “太阳雨?”李蔓吃惊了,双手遮在头顶,好奇的看着李墨。 李墨头发都有些湿了,脸上很焦急,四下一瞧,这里荒山野岭,也没个避雨的地方啊,就只能推着小车快点跑。 “慢点,雨应该下不大的。”李蔓手紧紧的扶着车子,安慰他道,在现代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边太阳老大的,一边雨下的淅淅沥沥的,但通常这种太阳雨都下的极为短促,有时瞬间就扫了过去。 但这次她显然料错了,雨势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停的意思,而她跟李墨的衣服都湿透了。 可就这样,李墨还是脱了他的外衣,让李蔓盖在头上,好遮一些雨。 李蔓看他后背上伤口还未痊愈,哪能就这样淋雨呢?万一细菌感染的可如何好?忙又让他披上。 两人就这样拉扯一阵,浑身更是湿透,就跟落汤鸡似的。 好在,没走多久,李墨终于发现一片松树林子里,有个草窝棚,立刻将小车丢在路边,带着李蔓就往那窝棚里去。 窝棚不大,最多也就能容两个人,里面还有一张门板搭在泥巴糊的矮墩上,上面凌乱的散落着厚厚的稻草,像是简易的床。 这里应该是看山林的人临时搭建的休息场所,但显然荒废已久。 “你坐着歇会,这雨还不知什么时候停。”李墨一边掸着衣服上的水,一边对李蔓说。 “哦。”李蔓也是懊恼,这再翻一座山就能到家了呢,这时候下暴雨,太郁闷了,身上湿乎乎的难受死了,而且,貌似还有点冷。 她将门板上的稻草往里推了推,吹干净了上面的灰土,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可是这一坐就更难受了。 衣服湿哒哒的紧贴着肌肤,她往那一坐,更是难受。 于是,她又站了起来。 “咋了?”李墨看她突然一跳,以为怎么了,忙过来,一边伸手帮她将脸颊上湿缕缕的头发往后捋去。 李蔓摇摇头,自己也伸手摸了把脸,叹道,“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停?路一湿就难走了。” “别急,一会说不定就小了,山路都是石子,不会太难走的。”李墨安慰着,一边轻轻的帮她掸着衣服上的水珠。 “哦。”李蔓安静的站着,有些失望的看着外面,雨点噼里啪啦的落着,窝棚口的绿色叶子上都沾满了晶莹欲坠的水珠。 这雨,好像没有一点要歇的意思啊。 李蔓回头,想说要不要就干脆这么淋着回去得了,可一看到李墨紧绷的脸,还有他深暗下去的眼神,视线慢慢向下,落在他那只按在自己胸口的大手上,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大哥。”她惊慌的后退了一步,双手本能的护在了胸前。 李墨猛然回过神来,脸涨的通红,像个犯错被人逮个正着的孩子,他想要解释,可根本无法解释,脑子里嗡嗡乱响,却都是那湿漉漉的衣衫裹着她曼妙的身子,那鼓鼓的胸口,那一粒红梅微微凸起,让他好想,好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就揉了上去。 胸口燥热难忍,鼻端好像一股热流涌出,他用手摸了下,就有血从鼻子里滴出来。 李蔓一吓,“大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她忙伸手想帮他捂住鼻子。 岂料,她的手一碰到他,他就跟触电一般,慌忙朝窝棚外去,“蔓儿,你里面待着。” “大哥”李蔓跟着撵了一步,但看他站在窝棚口,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时,她突然间有些懂了,牙齿咬着下唇,羞涩纠结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甜蜜。 这个傻男人啊,他流鼻血难道是因为她? 过了一会,不见他进来,李蔓就喊,“大哥,你好些了吗?” “哦,哦——好了。”李墨回头朝她望了一眼,鼻血是止住了,可是那脸上的血迹还挺触目惊心啊。 李蔓有些心疼,朝他走来,“我瞧瞧。” “别。”李墨忙又往外去了两步,这雨一下子就笼住了他,他又慌忙靠了进来。 靠在窝棚边,面对李蔓娇嗔的眼神,只憨憨的笑,“没事了,不流了。” 李蔓咬唇瞅着他,“真没事了?” “没。”李墨一边说着一边摸了下鼻子,似乎是为了确认一下,因为李蔓一个眼神丢来,让他又有点晕乎乎的了。 李蔓也靠在窝棚边,抬头望天,看着这雨幕,有点沮丧,“大哥,要不咱们就这样淋着回去吧。” “不行。”李墨道,“雨太大了,这样下山危险。” 李蔓垮着小脸,没有再说话,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被凉风一吹,怪冷的,她忙进了窝棚里,一边喊他,“大哥,你也快进来。” 李墨却没跟进来,只道,“蔓儿,这雨看着还要再下一阵子呢,你穿着湿衣裳凉,要不你脱下来吧。” “啊?”脱衣服。 “蔓儿,你等我一会。”李墨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丢给了李蔓,然后朝外跑了出去。 李蔓接过那东西一看,竟然是火折子,心里不由一喜。 只是,李墨去了哪儿?她慌忙出来瞧,满眼苍翠雨幕,哪里能瞧的见一个人,她忙喊起来,“大哥——” 喊了几声,突然一个人影从窝棚后窜了过来,李蔓猛地靠到一边,就见李墨怀抱着一大堆的干柴进来了。 “你这是?”李蔓看着地上的松枝干柴什么的,好奇的问。 李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然后,将门板上的稻草全部摞了下来,放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着了,再往里添了几根松枝,火势瞬间就猛了起来,一股暖意在窝棚里弥散开来。 “你在这先烤烤,那里边还有不少干柴,我再弄点过来。”李墨嘱咐了一句,又匆匆出去,李蔓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说。 不过,这次,他很快回来,拖了两根腐朽的树桩子进来。 李蔓看他将那树桩子掰成了一块一块的,然后丢进火堆里,这火不但烧的旺,而且还烧的持久,只是,她挺怕会不会把这窝棚一起给点着了。 李墨瞧出她眼底的担心,笑道,“不碍事的,窝棚都是潮的,这火苗就是溅上去也烧不着。” “哦。”李蔓笑了,蹲在边上牵着衣角,想烤烤。 李墨看了她一眼,起身道,“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在这烤烤,我就在门口。” “这——”李蔓想说不用,李墨却已经快速的向外走去,逃似的。 李蔓纠结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开始脱了自己的上衣,双手撑开,靠近柴火边烤着。 烤了一面又翻过来烤另一面,一边不时抬眼看看门口的李墨,“大哥,要不你把外衣脱了,我帮你烤烤。” “哦。”李墨应了声,果真把上衣脱了,朝她扔了过来。 哪知,他扔的不准,李蔓接的也不稳,那衣服自己直接朝那火堆里落了去。 李蔓一慌,本能的伸手去截,却被那热火熏的往后一倒。 “蔓儿。”李墨慌的扑了过来,也管不了自己衣服掉进了火堆里,忙扶住李蔓,细细的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李蔓摇头,指着那火堆,“衣服没了。” “没就没——”李墨心口仍旧后怕的狂跳着,但一双眼睛粘在她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被雨水打湿的银红色肚兜,紧贴着她白嫩如藕的身子,微微挺立的胸前随着她的呼吸优美的一起一伏,浑圆洁白的双乳边缘隐隐显露在外面。 牟然,李墨呼吸紧促起来,感觉有人在他身上放了一把火,烧的他好难受。 “蔓儿。”他声音忽然哑的厉害,扶着她胳膊的手,渐渐收紧,他的眸色越变越深,激荡着***暗流。 “大哥。”李蔓对上他的眼睛,心跳激狂,在他怀里止不住的颤着,想要推开他,却突然酥软无力。 而就这么会子,李墨已经满头大汗,紧绷的脸看的出他忍有多辛苦,李蔓有些心疼了,微凉的小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额头,想替他擦擦。 可就这么一激,李墨脑海里紧绷的弦瞬间断了,伸手猛然罩住她胸前的柔软,哑着声音道,“蔓儿,我要了你吧。” “唔。”李蔓惊呼了一声,尽管已经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还是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想遮住自己胸前的风光。 “别挡。”李墨一只大手突然捉住了她一双手腕,另一只手隔着衣料,重重的揉捏上了那一团柔软。 “唔”李蔓身子一软,倒进了他怀里。 柔软的馨香扑鼻而来,李墨不容她再逃出去,趁势一手霸道的圈住了她的身子,一手更是直接伸进肚兜里面,粗粝的大掌再次揉搓着那一对绵软的浑圆。 “唔,大哥。”李蔓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想借此避开他的手,却不料肚兜直接被这男人大力地扯去了。 胸前一凉,两只白鸽欢乐的扑了出来,李蔓吓的惊叫一声,仓皇想躲,“不要。” 李墨的双眼此时都红了,却还是不忘安慰她:“蔓儿,别怕。” “别看。”他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似乎能烧出洞来,李蔓伸手想遮,却被他紧紧的按在了身后。 而后,一低头,他竟无师自通地啃噬着那两个白白嫩嫩的“包子”,不时用舌尖吸、吮着她小小的乳尖,两粒粉色的樱桃渐渐变成了艳丽的深红,撩人至极。 “轻点。”李蔓闷抽口气,难受地低吟,双腮泛着醉酒般的酡红,双眸微眯,渐渐迷离。 而沉浸在***之中的男人,哪里听的到她的哀求,齿尖轻轻刮过那挺立的樱桃,吃不够似的狠狠吸着,弄的李蔓疼了,就用手捶他的肩。 李墨任她捶打着,嘴里仍叼着那美味,一只大手有些念念不舍的从从她酥软的胸前缓缓的游移向下,从后腰直接滑进了裤子里,捏上了那光滑的臀肉。 李蔓浑身一僵,身子本能的向前挺去,却正好将胸前美味更好的送进了李墨的嘴里。 李墨齿间稍稍用力,在那雪白之上又留下一串齿印,与此同时,滑进她裤子里的大掌,重重的揉捏了几下,五根指头就灵活的向下,钻进了那美妙的花丛,急切的甚至有些粗鲁的揉着。 那粗粝的指头刮着细嫩的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疼,还有着让人难耐的空虚与渴望。 “别,大哥”李蔓突然慌了,瞪大眼睛,有些无助的哀求起来。 “蔓儿,别怕,我不弄疼你。”李墨声音沙哑焦灼,身下巨兽早已挺立叫嚣,再也忍不得片刻。 他抱着她直接起来,一转身,就将她压到了门板上。 “大哥。”李蔓吃惊的盯着他,他身上衣物不知何时脱了去,此刻,半跪在她身上,筋肉结实的身子,小山一样,让她有些不敢看。 “不怕,蔓儿。”李墨一边安慰着,一边着急的扯着她的裤子。 李蔓还是慌,本能的直起上身想要推开他,却刚一坐起,正好对上他胯下轻颤挺立的巨兽,黑红的颜色,烧红的烙铁般,那样的粗,那样的长,宛若要将她刺穿的凶器。 “啊。”的一声惊叫,李蔓害怕的捂住了眼睛,而此刻,李墨终于将她湿漉贴身的裤子全部扯了掉,掰开她雪白笔直的双腿,缠在腰上,扶着巨兽就朝梦过多次的美妙之处狠狠挺进。 第一百零二章 回家(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二章回家(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啊。舒悫鹉琻”李蔓惊叫了一声,她早知道第一次会有些疼,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仍旧没忍住这一下的疼痛。 她这一声尖叫,也吓的李墨浑身一僵,不敢再动,只是,这才刚进去一小半,不上不下的让他憋着好生难受,额头很快就又密布着隐忍的汗珠。 “蔓儿,疼的厉害?”大掌轻轻的摩挲着她光裸的肩头,身下胀的有些疼了,他有些受不住那样的煎熬,试着往前慢慢推进,一寸一寸想要再多进去一些那温暖紧致的所在。 “嗯还好。”李蔓羞的闭上了眼,咬着唇,声如蚊蝇般的哼了声,其实,也就他狠冲的那一刹,疼的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也就缓过来了。 李墨大喜,宛若挣脱牢笼的困兽,双手紧握着她纤细的腰肢,一个迅猛有力的撞击,尽根没入,将那一道纤弱的屏障击的粉碎眭。 “啊!”撕裂般的疼痛让李蔓陡然瞪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着,十个脚趾头忍不住的死死收紧。 怎么会?第一次那疼竟不是? “蔓儿,媳妇,很疼是不是?”李墨慌忙用手抚摸着她,他知道女人第一次会疼,可看李蔓瞬间苍白的面颊,眼底氤氲的水雾,他这下也真是心疼了,“我出来,不进了。债” 他忙想将小墨墨退出来,可这一动让李蔓又叫起来,“别,别动” 这猛进猛出,折腾的她更难受了。 李墨果然听话的不动了,可没坚持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蔓儿,好些了吗?”他低哑的声音里透着抹哀求,手掌顺着她的后腰缓缓向下摸去,摸上了两人紧密相连之处。 李蔓身子敏感的一缩,无力的叫道,“别” “蔓儿,媳妇”埋在温柔乡里,却丝毫不能动弹,这滋味比上刑还难受,再加上她刚刚那猛地收缩,李墨倒抽了一口气,巨大的快感逼的他一个激灵,有种发狂的冲动,他撑不住了,身上早已出了一身的大汗,像被架在烈火上烧烤一般。 “好些了吗?我,想动一下” “嗯”痛感过去,那种胀热的被填满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抬起双腿,在他腰上轻轻蹭了下。 这轻轻的一个动作,宛若热火燎原,李墨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火山喷发似的***,遵循着身体原始的本能,几近狂暴粗鲁的在她体内冲刺撞击着。 李蔓咬着唇,努力不想发出那羞人的声音,但他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断断续续的轻吟不自觉的从她唇角溢出,宛若催情的迷、药,让他越发迷失,越发沉迷,恨不得融化进她的身体里去。 极致的快乐灭顶般席卷,这男人发出兽一般的低吼,动作有如狂风骤雨,痛快酣畅的要在她体内爆发。 李蔓承受不住的再次尖叫出声,浑身颤动,在他猛烈的攻击下,最终瘫软下来,双目迷离,久久不能回神。 李墨慢慢的俯下身子,脸贴着李蔓的脸颊,粗重的呼吸,汗水颗颗滴下,打湿了她的肌肤。 李蔓渐渐回神,看见他肩头被自己挠的一道道的指痕,微微咬着唇,眼底一片羞色。 “蔓儿,媳妇”李墨轻轻啃了下她的肩甲,呼吸又有点重了起来,粗粝的指头摸着她右臂上那一枚深红的朱砂,看那颜色渐渐淡了去,眸底涌出无限怜惜。 “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蔓儿。”他低头,亲上了那艳丽的朱砂,一遍一遍,用舌尖品尝着它的滋味。 被他弄的痒痒的麻麻的,李蔓身子缩了下,想躲开,但下身湿漉漉的,小墨墨还在里面不出来,这稍稍一动,就觉得那东西也跟着弹了一下。 李蔓脸红心跳,慌忙推他,“大哥,出来吧。” “唔——”李墨闷哼一声,暗红的颜色再次染遍深眸,才软下去的小墨墨,被她这轻轻一推,眨眼间又硬挺了起来,直愣愣的在她体内开始肿胀难耐起来,片刻间就将她再次填满。 不是吧?李蔓吃惊非常,才这么会子,不会又要? 她抗拒的声音还未出口,李墨却已经按捺不住,双手托着她的腰肢,卖力的又开始大动起来。 细嫩的身子被他撞的在门板上来回摩擦,她后背生疼,破碎的声音自她口里喊了出来,“大哥,疼” “疼?”李墨有些茫然,不是只有第一次会痛么? 李蔓委屈的看着他,“这板太硬了。” 板太硬?李墨此刻除了身下被紧紧咬住的某处,根本想不了别的,她这样一说,他就本能的将她往起一抱,直接让她盘腿坐到了自己腰上。 这样硌不到她了吧。 “啊。”李蔓根本不防,那滚烫的东西随着姿势的变化就那样硬生生的顶了上去,只感觉体内细嫩的肉被撞的酥麻,她浑身一软,瘫在他怀里。 而李墨也是闷哼出声,不停的抽气,只觉这样更深更紧,就像又有一只小嘴在那里狠狠的吸着他绞着他,却又逼的他不住的想要挤进去撞进去 想要将那处狠狠占有、征服。 李蔓迷离着双眸,入眼处是这男人蓬勃结实的肌肉,上面密布着细密的汗珠,浓烈狂暴的男性气息让她几欲受不住的想要晕厥,却又心甘情愿的予取予求,想要给他更多快乐。 有那么瞬间,她觉得自己是疯了,这和她以往的认知太不一样了。 在现代,她有十年的婚姻生活,初夜的痛感模糊,剩下的便是履行义务似的一月一次,每次匆匆开始,草草结束,她并没有太多感觉,只认为好好躺着就行。 可今天,她的第一次交代在了这样的窝棚里,这换做从前,她铁定会哭死。 可连生死都经历过,她已经不在乎这些,真的相爱,管它窝棚还是总统套房,只要那个男人是爱她的她爱的就好。 开始的不适渐渐褪去,那种空虚被塞的满满的充实感,让她渐渐抛开女性的矜持,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她开始配合着他的动作,低低浅浅的哼出了声。 她的配合让李墨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小墨墨更是叫嚣肆意,拼了命似的冲刺起来。 “慢着些嗯,轻点啊。”李蔓吃不住,软软的出声哀求,眯着眼睛,视线无意中落下,正好瞄见胸前那一对小白兔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欢跳的厉害,而就在这时,他一只大掌罩了过来,揉了这只,又捏那只。 李蔓羞的闭上眼睛,但如此身下被他肆意侵占的感觉越发清晰。 清晰到她能感觉到门板都跟着晃动起来,清晰到她能感觉到一边往下掉了下,不对—— 牟然,她心下大骇,就听见土墩哗啦一声,自己就那样直直的往下一坐,小墨墨不知顶进了哪里,让她浑身痉、挛,止不住尖叫出声。 李墨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柔软的胸前,感受着她高、潮来临时承受不住的娇弱模样。 “蔓儿。”待她渐渐软进了怀里,他才温柔的亲吻起她的唇,那里被她咬的发白,让他心疼。 “哦。”李蔓一丝的力气都没了,靠在他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可突然想起从门板上掉下来,那时,小墨墨还硬着的,也是最脆弱的。 “你没事吧?”她忙睁开眼睛,担心的看着他。 “嗯?”李墨狐疑的看着她,旋即想到什么,嘿嘿笑了,腰猛的向前顶了下,差点没将她撞散了,“你觉得呢?” “唔。”李蔓没忍住哼出声,狠狠睨了他一眼,“既然没事,那就快出来吧。”她受不住了。 “好,马上。”李墨待她平静下来,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瓣,开始狂猛的动了起来。 “啊,你——”李蔓叫出声,忙一把抱住他,双腿也不由得夹紧了他的腰肢。 这样一紧,李墨更觉如鱼得水,低头咬住她胸尖上那一抹红梅,全身的注意力和力气却都集中到了身体某处。 一番狠狠占有后,终于宣泄。 他大汗淋漓,畅快不已。 她气喘吁吁,绵软无力。 李墨靠在了窝棚上,李蔓小猫似的挂在他身上,几次无力的往下坠,又被他一双大掌给托了上去。 小墨墨从第一次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几番托举,立刻又有抬头的趋势。 李蔓怕了,下身水汪汪一片,她难受的动了下,想将他逼出去,但小墨墨食髓知味,她轻轻一动,他就又有些迫不及待。 看李墨眼底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永不会熄灭似的,李蔓抓着他的肩,小声哀求,“大哥,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蔓儿乖,我不动了,就这样抱一会。”李墨紧紧的抱着她,大掌顺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摩挲着。 他第一次摸着这么滑嫩的肌肤,感觉心里又被焦了油火似的。 看着她靠在自己怀里,疲倦的连眼皮都抬不动,他知道,接连的两次已经累惨了她。 但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远比他梦中的还要美好百倍千倍,他又怎么舍得就此结束? 多想时间能够定格,他想好好的品尝,好好的要够她的每一处,哪怕在她体内多待一会也好。 “大哥,咱回家吧。”李蔓意识有些模糊了,只是觉得这样挂在他身上,身体里还顶着小墨墨,好难受啊,她想她的那炕了。 “哦。”李墨朝窝棚外望了眼,这一望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地上的火堆不知何时早已灭了,而两人的衣物也散落一地,大概还是湿的。 他有些恼自己没控制好自己,明明后天就是个好日子,就可以和媳妇在家中圆房。 去没想到自己在这窝棚里就直接把她吃了。 “蔓儿。”他伸手撩开她散落胸前的头发,雪白娇嫩的肌肤上浅浅的齿印,还有几处淤青让他瞪大了眼睛,这才想起自己情不自禁时有些收不住力道了。 他力气大他知道,徒手就能掐死一匹狼,而她这样的娇嫩,能经得住他几根指头? 心内涌出万般怜惜,他慢慢的从她身体里撤出来,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还是湿的,但也无法,只得抖落开,又帮李蔓穿上。 乍然的寒凉让李蔓一颤,睁开红红的眼睛,就看见李墨满眼温柔和歉意,“蔓儿,穿了衣服,咱回家。” “哦。”李蔓此刻已经倦的无法思考了,听他一言,就闭上眼睛,任他处置了。 ——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厨房里点着一盏小油灯,李言、李书、小五三兄弟都在里面。 听见门口的响动,三兄弟一起跑了出来。 “大哥,你们可回来了。”李书冲了过来,看李墨从小推车上抱起了李蔓,心下一沉,急问,“媳妇咋了?” “没咋,路上淋雨了,三弟,你去烧点热水送到西屋来。”李墨边吩咐李书,边抱着李蔓进了西屋。 李言很快也端了盏小油灯过来,看李墨将李蔓放在了炕上,然后贴心的拿了床被子给她盖上,心内陡然狂跳了下。 “大哥。”李言将油灯放在窗台上,审视的看着李墨,目光缓缓由他的脸上落到了他光裸的上身。 “嗯?”李墨所有心思都在李蔓身上,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大哥的褂子呢?”李言状似随意的问,眼睛却紧紧盯着李墨肩膀那处好几道细细长长的指痕。 不用说,这是女人抓的。 而究于何种情况下,女人会这样抓男人?用脚趾头想他也能想的到。 李墨一顿,这才看到二弟凉悠悠的目光,顿觉心虚,含糊回道,“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我带蔓儿在窝棚里避了会子雨,蔓儿身上衣服都湿了,我就烤了点火” “呵,大哥衣服不会当引子被火烤了吧?”李言靠在炕头,斜眼瞟了眼昏睡中的李蔓,她粉嫩的唇又红又种,如果细看,还能看到清楚的牙印。 他知道她一遇事就喜欢咬嘴,可咬成这样的,得是什么个情况? 兀地,李言心口痛了下,像被什么撕扯了一般。 “是,是被火烧了。”李墨垂下头,有点不敢看二弟的眼睛。 “哦,烤火?那蔓儿衣服怎么还是湿的,大哥的裤子也是呢。”李言直截了当的说,然后,身子往前一凑,细细的看着他肩膀后背上的抓痕,冷笑,“大哥这是跟哪个婆娘打架了不成?被抓成了这样?咱媳妇咋样,不会也被人打了吧?我瞧瞧。” 说着,他伸手就要掀被子。 李墨忙拦住他,他就知道什么事都骗不了二弟的眼睛,“二弟,我——” “大哥,你说后天才是好日子。”李言眼睛红红的盯着李墨,双手紧握成拳,多希望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大哥啊。 李墨垂首,沉默不语,可是他并不后悔要了她,他也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大哥,水来了。”李书扛着木桶,小五跟在后面,拎了一桶兑好的热水,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 李言自觉的往后靠了靠,吩咐李书,“浴桶就搁这儿吧。” “哦。”李书将浴桶放好后,又接过小五手里的水桶,将热水全部倒了进去,再瞧床上昏睡的李蔓,小声问李墨,“大哥,媳妇咋睡的这样沉?要叫她起来洗洗么?淋雨了还是泡泡澡好。” “嗯。”李墨也不太敢看李书,只应了一声,再纠结的看了眼李蔓。 李书走了过来,伸手拨了拨李蔓散落额前的湿发,轻轻唤了几声,“媳妇,起来洗澡了。” “三弟,你出去吧。”李言这时伸手挡开李书。 李书怔了下,“咋了?” 突然,他像是嗅出了不对劲,然后,凑近李墨,鼻子使劲嗅了嗅,奇怪的问,“大哥,你身上啥味儿?” “什么啥味儿?”李墨一惊,不自觉的低头去闻,顿时面红耳赤,李蔓身上的清香,还有两人欢爱过后的味道,想不到竟如此浓烈。 “三弟,跟小五出去,我有话跟大哥说。”李言显然不想李书知道的太多,冷着脸就将两个弟弟给推了出去。 李墨看出李言这次是真的怒了,他这二弟平时很少发怒,也或者说他即便有怒火也不轻易的发,他那张脸上始终会挂着云淡风轻似的笑意。 “二弟——”李墨想解释。 “大哥,你也出去吧。”李言这时也对他做出了出去的手势。 李墨不放心,“二弟,你想做什么?” 李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大哥也淋了雨,也该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另外,饭菜都做好了,给你们留着呢,大哥洗好再吃点东西。” “二弟?”李墨心里突然愧疚起来,他在窝棚里快活,却忘记弟弟们在家担心了。 “去吧。”李言对他轻轻笑了下,“这里交给我。” 难不成二弟要帮蔓儿洗不成?李墨紧张起来,“二弟,你吃过了吗?一起去吃吧。” “我——”李言刚想说话,李蔓在床上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眼皮终于掀开了。 晕黄的光线下,先是看见了李墨的脸,小脸不自觉的绯红一片,“大哥,这是哪儿?” “才出去一日,连家都忘了吗?”李言站在炕头,似笑非笑。 “啊。”李蔓猛然一惊,腾的抱着被子就坐了起来,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李言,“李言你,你怎么也在?” “我自己的家我为什么不在?”李言瞧她这样的态度,有一种把她推倒,狠狠揍一顿屁股的冲动。 李蔓没了声音,也因为醒了才知道身上难受,难受了才记起下午和李墨在一起的种种画面,此刻,再面对第二个也可以算作她男人的男人,她心虚。 她不吭声,李言心里怒火却更旺了,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李蔓一阵,然后抬脚就走,一句话都没再说了。 李蔓盯着李言背影,看他出了门,这才幽幽的瞟了眼李墨,“大哥,李言他——” “没事。”李墨忙过来,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热水准备好了,你趁热洗洗,换身干净衣服,一会我把饭菜给你端来。” “哦。”李蔓应了一声,看着李墨出去,这才掀了被子下床。 只是,脚尖刚一落地,双腿酸麻的就撑不住,走了两步,下身摩擦的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努力忍着,从大柜里找出干净的衣物,摆在炕头,然后,脱了湿衣服,钻进了浴桶里。 温热的水漫过肌肤,舒服的她差点想尖叫。 —— 李墨带上了房门,看二弟还站在屋檐下,仰首遥望天空,竟有着说不出的惆怅落寞。 “二弟,今天我” “什么也别说了,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李言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李墨愣了下,“什么?” 李言这才扭头扫了他一眼,“大哥也知道三弟的性子,若他知道你们已经圆房,怕是今晚他都熬不过的,依那丫头现在的情况,你觉得她受的住?” 李墨满心惭愧,最后只得了说了一句,“二弟说的是。” “大哥快换身衣服吧,味儿挺重。”李言凝眉催道。 李墨无奈一笑,“我这就去。” 等李墨走了,李言又靠在屋角,幽幽的遥望着暗灰色的天空,其实,大哥享有媳妇的初夜,这是他们兄弟一致的想法,生气他今天就吃了媳妇,也无非是这种事情突然到来,他没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大度而已。 不过,也正因为大哥有了今天这事,他以后倒也没有太多顾忌了。 就算是轮,也该轮到他了。 想着刚才李蔓醒来时见他如见鬼的表情,李言嘴角冷冷的勾起,划过一抹邪魅的弧度。 小丫头,这顿屁股板子,他一定要让她尝尝厉害。 —— 李蔓贪恋热水带来的舒适,一直等水凉了才恋恋不舍的起来,刚换好衣服,就听见了敲门声。 “蔓儿,好了吗?”李墨端着已经热了两次的饭菜,站在门口问。 “嗯,好了。”李蔓将头发捋到肩后,觉着没什么问题,这才来开门。 李墨将饭碗递给她,“饿了吧,快趁热吃。” “你吃过了?”李蔓看他也换了身衣裳,心下稍定,只是,眼睛还不太敢朝他身上多瞟。 李墨嗯了一声,瞧她两腮酡红,心中又是一阵荡漾,想起下午那蚀骨***的滋味,小腹处又开始收紧,喉咙也发干。 他忙撤回在她身上的视线,绕开她,将那一大盆的洗澡水端了出去。 “你慢点。”木桶连带一桶的热水,重的很,李蔓还怕他腰别闪着,但一想到腰,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别处,她羞的脸一烫,忙端着碗走到炕边,坐下来安静的吃饭。 李言靠在门边,看她走路双腿分的开,还有些打颤的样儿,不禁深锁了双眉。 她这个样儿,看来他还得且等几日。 —— 饱饱的吃完了饭,李蔓再关起了房门,一个人吹了灯,躺在炕上,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倒睡不着了。 沐浴过后,身上越发酸痛起来,好像身上的零件都被人拆过一遍,怎样的姿势睡的都难受。 再加上,与李墨发生这样亲密的事情后,她要想的东西就更多了。 毕竟,李家兄弟,可不止李墨一个是她的夫君啊。 可,一个李墨她就已经承受不住,要再加上几个,她要咋办? 黑漆漆的夜色中,李蔓恍惚看到,一头小绵羊同时被几头饿狼撕扯的惨状,而她就是那头无辜的绵羊。 一想到李家几兄弟在她身上拉扯,她吓的一身冷汗,忙摇头甩开这些古怪又可怕的念头。 不住的安慰自己,不会的。 他们都是她的男人,该知道心疼她的。 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天麻麻亮,李蔓就醒了,她想起床做早饭,奈何身子软的一滩泥似的,根本不想动弹。 好在,在李家,她也不是第一次睡懒觉,就算她不做早饭,其他人也会自己去做的。 索性,她抱着被子好好的躺着歇起来。 院子里很快有了动静,她知道家里有人起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接着就听见了两声咳嗽声。 她听出是李墨的,心下一惊,莫非是昨天淋雨过后又剧烈运动,这又病了不成? 她慌忙掀了被子,穿好衣服就下了床,打开、房门,看见李墨正在院子里抱了一捆柴火,就想过去问问。 哪知,抬腿一跨门槛,牵扯到身体某处,昨日被撕裂的地方火辣辣的又疼起来,她往前一歪,手扶住了门框,然后,不敢迈大步了,两腿有些不利索似的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 “哎呦,丫头,你这腿咋了?”忽地,身后传来李言阴阳怪气的声音。 李蔓陡然,身子挺的笔直,却又不敢回头看他,只愣在原地。 她不回头,不代表李言不会过来,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前头,双手环抱,慢条斯理的朝她上下打量,“昨天路走多了?” “什么?”李蔓一愣,但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他是瞧出她的异样了吗? 她脸红心虚的点头,“昨天下雨路不好走。”一边又想着,不会的,他又没撞见,怎么可能知道。 “呵,敢情大哥没让你做推车啊?”李言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回头看着后头的李墨,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蔓儿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让她自己走路?” 李蔓没想到又扯到了李墨,忙道,“我坐了的。” “哦~~~~~~~~~”李言这一声疑惑,托的长长的,让李蔓心里直打鼓。 李墨瞧不过二弟这样欺负媳妇,只得过来,“二弟,你别说了,昨天的事是我不好。” “咋了?昨天什么事?”李言装糊涂,“昨天你们野蒜不是卖了钱吗?三弟还说一会再去多摘点呢。” 李蔓见话题成功转移,忙附和道,“好啊,昨天还有不少人想买呢。” “是吗?”李言目光又幽幽的瞟向了她,“你确定,你今天还能去?” “额?”李蔓心口一窒,她的确是走不动了,不过,李言是不是瞧出什么了? 她狐疑的盯着李言,李言却一如往常,从李墨手里接过了柴火,道,“大哥,早饭还是交给我吧,你做的小五都不爱吃。” 说完,笑着抱着柴火去了厨房。 李蔓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吧?可为何,她会有很不安的感觉。 “还疼吗?”头顶忽然传来李墨温柔低沉的声音。 “啊?”李蔓怔愣回神,对上他温柔又灼热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脸一红,轻轻点头,“还有一点。” “我刚才瞧你走路不太自然。”李墨心疼的瞧着她,都怪他昨天没有控制好,“要不,今天你就在屋里歇着吧。” “不用。”李蔓忙摇头,在屋歇着才让人觉着奇怪呢。 “大哥,媳妇。”李书一边套着褂子,一边朝这边走来,看见李蔓完好如初,笑道,“媳妇,你咋不多睡会?瞧你昨天困的那样,喊你起来洗澡都不醒。” “啊,有吗?”李蔓吃了一惊,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有啊。”李书穿好了衣服,就用手比划着,李蔓昨天的困猫样。 李蔓不自觉的瞟向了李墨,心想还不都是他折腾的,而李墨也正看着她,眼底暖意融融,温柔的几乎要溢出水来。 她忙收回视线,“你们兄弟聊吧,我回屋。” 她转身就走,因为怕人看出走路姿势不对,就忍着不适,大步走着。 “媳妇这是咋了?”李书疑惑的盯着李蔓看,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似的。 李墨目光也紧紧盯着李蔓,随口道,“昨天累坏了。” “啊?”李书一怔,“大哥,你咋累着媳妇了呢?你不是带着车的吗?” 李墨一窘,忙含糊回道,“她想走就多走了些路,下次让她坐车。” “嗯,”李书应了一声,但还是不放心,说,“下次还是我跟着去吧,媳妇爱坐我推的车。” 李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随后,李书建议跟大哥再去摘点野蒜,他今天要跟媳妇一起去卖。 但李墨想到李蔓身子不适,果断拒绝了。 李书很郁闷,就主动去找李蔓。 李蔓倒没拒绝,只是让他们兄弟俩去卖就行了,另外,她想起李画不日就要远行,这远行别的不怕,就怕路上有个病有个灾啥的,李画又是那样清润斯文的人,她真的不放心。 于是,早饭后,就找来李墨,让他吩咐李言去一趟老大夫家,拿点风寒和跌打扭伤的药来,她想让他们给李画捎过去。 李言这次不错,什么都没问,直接去了。 而因有了李蔓的话,李墨只得又带着李书,两人一起去了后山,又摘了两箩筐的野蒜回来。 事情办妥后,李言也回来了,拿了一大包的药,说是老大夫给的,一分钱都不收。 李蔓笑着点头,然后,将药塞到了装野蒜的箩筐里,让他们交给李画。 “媳妇,你真不去?”李书顿时失了兴致,媳妇不跟着,他跑这两趟山路,冤不冤枉啊,早知道听大哥的话了。 “你们去吧,我今天陪小五写字。”李蔓笑着冲李书说道。 李书难过,但看到媳妇的笑,也就勉强应着吧。 兄弟两人推着小车就出发了,李言也要给人家做短工,也一起走了。 家里子剩李蔓和小五。 李蔓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督促小五写字。 小五很聪明,进步飞快啊,几天的时间不但连家里几个人的名字全部会写了,还会背诵她教的诗歌了。 什么春眠不觉晓,什么鹅鹅饿,曲项向天歌,什么白日依山尽 现在,他就在沙盘上默写着春眠不觉晓。 李蔓收拾好了屋子,就搬个小凳子坐在屋檐下,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望着那明媚的阳光,她很奇怪,昨天为什么就要下那么一阵子古怪的雨呢? 更好笑的是,只有山那边的地方下了,隔了一座山,神女沟这边竟然滴雨未落。 老天,李蔓暗想,该不是老天有意安排她跟李墨那场激情欢爱的吧? 不过,想到昨日情景,怎一个脸红心跳能形容的了的?她从来不知她也有那般动情忘情的时刻。 “姐姐,你看我写的对吗?”不一会儿,小五端着沙盘过来问。 李蔓忙收好心神,仔细的检查,“这个眠字错了,是目字边,不是日字边,这里要多一横,知道吗?” “哦。”小五哼了声,又奇怪的看了李蔓一眼,“眠就是睡觉的意思?姐姐,你昨晚眠的好吗?” “啊?”李蔓愣了下,没想到他拿‘眠’字这样问,不由笑起来,“小五,这样说不行,眠是睡觉的意思,但你要问话,得问,你昨晚睡的好吗?” “姐姐昨晚睡的不好吧。”小五笑嘻嘻道。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李蔓慌的摸了把脸。 小五咧嘴一笑,“我看姐姐一直在打瞌睡。” 李蔓有些不好意思,她哪里是在打瞌睡啊,她根本就是眯着眼睛想心思罢了。 正欲跟小五解释,这时,小五视线却朝院门口望去,笑着喊了声,“二哥。” 李言回来了?李蔓本能的心口一跳,回头望去,果然见李言优雅的踱着步子过来。 那一双深邃的望不见底的眼睛紧紧绞着她,让她慌的又忙回过头来,背对着他,心口砰砰乱跳。 —— 第一百零三章 上药 (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三章上药(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没来由的慌起来,心口砰砰的跳,欠着身子迟疑着要不要跑回屋去。舒悫鹉琻 这时,就听见沉沉的脚步声落在身后,她一僵,刚决定要起身离开时,李言的声音响在耳侧,“屁股疼?” “什么?”李蔓反应慢了半拍,没懂他什么意思。 但眨眼间,他已经走到她身前,目光从她愕然的脸上,慢慢下移,最后还稍稍偏着脑袋,狐疑的盯着她的翘臀。 “不是吗?看你这坐姿多难受?眭” “你才屁股疼!”李蔓旋即明白了,又气又羞,腾的站起来,死死瞪着他,憋的脸通红的憋出一句话来。 “哟,你咋知道的?”李言痞子似的勾唇一笑,头微微一倾,凑近她的耳侧,低低的问,“莫非你又偷看过?” “你?”李蔓气的发抖,猛然推开他,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流氓!”转身跑回了西屋,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毡。 李言瞧着那薄薄的门板颤了两颤,不觉凝眉摇头,“这样下去,这门早晚得破了。” “二哥?”小五看完这一幕,也老气横秋的皱起了小眉头。 李言低头看他,“写你的字去。” “二哥,你这样不行的,姐姐会觉得你在欺负她。”小五颇有点苦口婆心的意味。 李言好笑,“你倒是懂?” 小五朝他眨巴了下眼睛,“那当然,不然二哥你自己说说,这个家里,姐姐最喜欢的人是谁?” “不是我?”李言摸着下巴,认真思索着。 臭美,小五狠狠白了他一眼,“是我,你没注意过,姐姐跟我在一起时才最自在?再说二哥你吧,就你天天喜欢欺负她,她躲你都来不及呢,还喜欢?” “知道,小五最乖,最惹人疼。”李言伸手在他头上宠溺的揉了两下,微笑道,“写了一上午也累了吧,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虎子他们几个正在村口玩呢。” “真的?”小五眼睛即刻就亮了,“他怎么没来喊我?” “他让我回来叫你来着,去吧,玩一会,下午再写就是。”李言接过他手里的沙盘,放在了小凳子上。 “嗳,二哥,那我玩一会就回来啊。”小五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李言弯唇一笑,看着沙盘里写的四行字,二十个字,他起码有十个是不认得,还有两个也不太确定,眉峰不觉又拢了起来,敢情小五都要比他好了? 目光朝那西屋望去,门窗紧闭,不过他猜也能猜的到那丫头一准坐在炕头发呆生气呢。 李言深呼了口气,走到院子里押井边打了点水洗了手,然后返身就到西屋门口,颇为绅士的敲了两下门。 屋内,李蔓双手抱膝,坐在炕头,听见敲门声,狠狠朝那瞪了一眼,这时候敲门的除了李言不会有别人。 不过,敲门声也就响了两下便没声儿了,李蔓只当他还知点趣儿,自己走了。 哪知,下一秒,前窗扑的一声儿就被推开了,还扬起了不少的灰尘。 “你干嘛?”李蔓大骇,忙跳下炕去阻挠。 李言却已经单手撑着窗沿,整个人就跃进了屋内,反手将窗户关了个严实。 “李言,你想干什么?”该不是因为骂他一句流氓,就追到屋子里来找她算账吧? 李言看她紧绷的神色,好气又好笑,“你怕什么?大白天的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流氓,开口就离不掉这个?李蔓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但嘴巴却抿的紧紧的,一个字都没说,这男人记仇的很,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意思。 看她如此防备的看着自己,李言心里也有些恼了,就这样无奈又气恼的盯了她一秒,突然,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 李蔓就跟受惊的兔子般,立刻就跳了起来挣扎,另一只手不停的捶打着他,“松手,放开我。” “李蔓。”李言也气的脸色铁青,一把就将她拽到了炕边,死死的按压了下去。 李蔓像被钓在鱼钩上的鱼儿拼命挣扎。 李言压在她身上,看她如此,冷声喝止,“李蔓,你在怕什么?” “额?”李蔓愣住,就看见李言无比严厉深沉的眼神,“我” “还是你在心虚什么?”她不动了,他的声音也跟着柔了些许。 “我——”李蔓心下一沉,慌的别开眼睛,是了,不是她害怕李言会对她做些什么,而是有了跟李墨的亲密,她心虚,她不敢面对他了。 李言这才拉她起来,双臂环住她,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下巴枕着她的肩,慢慢道,“我都知道了,你也别怕。” “知道什么了?”李蔓心口一缩,慌忙问。 李言嗤的一笑,李蔓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声音低低的道,“你和大哥的事呗,昨儿那样回来,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 他都知道了?李蔓陡然觉得心口紧紧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也没再开口了,只是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李言”她想说点什么,但口干舌燥也找不出半个字来。 倒是李言先闷闷的问了句,“还疼吗?” “嗯?”李蔓脸一热,咬紧了唇,“李言,这件事我” “这个。”他突然松开她,也打断了她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我早上从老头那拿的,说是可以消肿止痛,你要不要抹点试试?” “啊?”李蔓一惊,就见他已经打开了盒子,露出乳白色的膏体,还有一股子淡淡的中草药香。 只是,消肿止痛?那是外伤吧,而她是那里啊。 “不用,我又没哪里伤着肿着的。”李蔓干干的笑了下,心里念叨着,他一定是别的意思。 可是,李言目光却盯着她腰以下的地方,“没事吗?那衣服脱了我看看。” 李蔓倒抽一口凉气,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流氓果然是那意思,一时间,羞愤交加,她扭过脸去不看他,只冷声道,“李言,你别过分。” “又来了。”李言没好气的坐到了她身侧,睨着她,“你这死丫头到底什么脑子,你跟大哥事都做了,我就看看能咋地?你不是我媳妇?” 李蔓被呛的无语,他这算什么狗屁道理啊? “你不脱我自己来。”李言嫌弃她这磨叽的样儿,放下药膏,伸手摸向了她的裤腰。 李蔓吓的惊叫一声,缩着身子躲到了墙角,“李言,你这疯子,小五还在家呢。” “出去玩了。”李言脱了鞋子也爬上了炕,将她堵在了墙角。 小五不在家?李蔓脑海中警铃大作,身子往墙角又缩了缩,可缩不进去了,面对李言欺身而上,只得叫道,“李言,我没事啊,不用擦药。” “是吗?”李言双手撑在她腿侧,狐疑的盯着她,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么说,咱俩可以圆房了?” “”李蔓惊的血色全无,他是故意的吧?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李言面对着她坐直了身子,修长的手指开始慢条斯理的解着他自己的衣带。 李蔓瞪大了眼睛,他这是彻底不要脸了吗?将小五哄骗了走,将她大白天的关在屋里,就为这个? “愣着做什么?你不脱衣服?”李言很快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虽不如李墨那般筋肉结实的像小山一样,却也瞧的人血脉喷张。 很快,他的手指就扯住了裤头上的带子,一边拿眼瞅着李蔓,“等着我帮你脱?” “别,别脱了。”看他解了裤头就要往下脱,李蔓彻底傻眼了,忙捂住眼睛,伸手制止他。 这男人不要脸已经打破她的底线了。 “呵。”李言顺势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一双大掌准确无误的就揉上了她胸前两团柔软,火热的唇贴着她红的滴血般的耳垂,低低呢喃,“那我脱你的,好不好?” 李蔓欲哭无泪,手指甲狠狠的掐进他的手背,厉声喝道,“李言,你给我住手。” 没想到李言这次倒真的听话,果然停手了,而且还从她身上拿了下来。 他这样听话倒让李蔓蒙了一下。 “呵,原来你真的这样讨厌我。”李言垂首,额前的碎发恰好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他的声音,却是充满了落寞与沮丧。 李言抓紧了胸前的衣衫,防备的看着他,谁知道他现在又玩什么花样。 “可是,要怎么办呢?蔓儿,你是我媳妇,这辈子我只能娶你一个。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我碰你啊。”李言忽地抬头,幽深的目光中满是认真与恳切,还有可怜。 李蔓嘴角抽了下,这事情并不是她弄成这样的啊,她也是受害者。 李言颓然的又叹了口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讨好你,甚至是欺负你,为的也只是,想让你的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一会。” 是这样的吗?李蔓还是有些蒙,没听过欺负一个人是因为爱她的,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没有大哥在家里的威严,没有四弟那样的出众,更没有小五那样的讨喜,甚至,作为家里的二哥,我想像三弟一样肆意妄为都不能。这样的我,你怎么才能注意到我?” 他有他说的这样可怜?李蔓咋觉得可疑呢。 “蔓儿。”他目光深情又有些受伤,瞧的人心不由跟着软下来,“李言,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你,只要你以后别” 李言苦笑,“你不知道,昨天看大哥抱着你回来,我有多难过。我明明是喜欢你的,我也想要你,可是,他是大哥——” 李蔓被他说的有些难为情,跟李墨,她是自愿的啊。 “早上看你走路都不利索,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他突然抓起了她的手,十分怜惜的看着她。 李蔓耳根子都红的滴血,昨天李墨太激烈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没用。 “乖,要不要上药,我先看看。”李言说着又往她身上靠了靠。 李蔓一个激灵,陡然明白他刚才装可怜什么意思了,立刻推开他,“李言,你真是可恶。” “傻瓜,我要是真的可恶,现在早就对你为所欲为了。”李言无奈的盯着她。 李蔓都不知道他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怕他再胡来,只得妥协道,“药留下,我自己来。” “我手洗干净了。”李言突然伸出双手,很委屈的说。 李蔓呛的小脸红扑扑的,“你出去。” 李言脸陡然阴沉,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却将她翻了个个儿,直接脸朝下,大掌对着她挺翘的臀,啪啪啪就给了几下。 “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就非得这样油盐不进是不是?” 他是真的气着了,也是真的下了力大的,啪啪之声格外的清脆,打的李蔓疼痛之余,也真是懵了,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在他身下又扭又叫的,“李言,你个疯子,你变态,你打我” “不打你还留着你?”李言气的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不过,这下力道要轻了些。 “都是你男人,凭什么大哥啥事都做了,我碰都不能碰一下?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到底谁欺负谁啊?你这变态哎呦,李言,你混蛋,啊你,我不要你啊”最后,李言不开口了,李蔓骂一句,他就拍两下,力道都不轻,他敢肯定这下她的屁股肯定真的疼了。 李蔓骂了一阵,嘴上虽然痛快了,可是屁股是真疼了,那流氓来真的,他手那么大,一巴掌拍下去,估计就得红了。 末了,她不骂了,只是,眼眶里泪珠子不停的打转,终于一粒一粒的掉到了炕上。 “怎么不骂了?”李言微微垂首,想看看她什么表情,见她倔强的咬着嘴巴,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的掉着,顿时,心里狠狠一软,几乎就要自责起来,可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又着实可气。 大哥是怎样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如果这丫头不愿意,他是绝不会强迫她的。 所以,她宁愿把身子给了大哥,而到他这里,却连一个好脸一句好话都不愿给。 她成心想让他气死是不是啊? 但气归气,看她憋着哭声只无声的淌眼泪,那可怜劲儿别提了,李言最终一点脾气都没了,反软下声音轻轻哄起来,“哭什么?我也没真打。” 可李蔓不但不领情,眼泪反掉的更厉害了,哽了几下,到底还是没哭出声来,只是,身子轻轻的颤着。 “真打疼了?我帮你揉揉,不哭了好么?”李言心里乱了,竟慌的用手又揉起了那娇嫩的臀。 李蔓顿时像被针扎的兔子,猛然一翻身,用脚就蹬了下。 “唔。”李言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吃力的看着李蔓靠着墙壁,眼泪汪汪又是可怜又是愤怒,最终强撑着笑了下,“好了,我打了你,你也踢了我,咱俩扯平了,不哭了吧?” 瞧着那么漂亮的眼睛要是再哭肿了,大哥跟三弟回来还不扒了他的皮。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但你这一脚也不踹的也不轻啊,唔,好痛。”李言手使劲的在小腹处揉了几下。 李蔓冷眼瞪着他,看他额头都冒汗了,想来刚才自己那一下踹的着实不轻。 不过,他活该。 “别再瞪了,快把眼泪擦擦,一会小五回来瞧见了还真当我怎么你了呢?”李言说着艰难的下了炕,临走时将药膏丢给她,“你是我媳妇,你疼了,我也不好过。” 说完,佝偻着腰一步一步的挪着出了门。 看那样子真是可怜。 等他艰难的跨出了门,又费力的将房门带起来后,李蔓竟然没憋出扑哧一声儿笑了出来。 实在是这坏人可恶可气又可笑。 有后来挨踹又赔礼的,之前干嘛还那样可恶呢。 想想,李蔓拿着药膏,想起他临走时说,她疼了他也不好过的话来,心里头五味杂陈啊。 只是,这药,她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用的,就将它塞到了枕头底下。 —— 中午的饭是李言做的,白米饭加一碟子炒青菜,很简单,他做好后就走了,也没留在家里吃。 李蔓不知道他肚子怎么样了?事后她想着那一脚下的力确实不轻,但他既然还能做饭,想必也不要紧了吧。 半下午的时候,李墨跟李书回来了,只是,去的时候啥样,回来的时候还是啥样,两个箩筐的野蒜,竟然一斤没卖掉。 “媳妇。”一回来,李书就跑到西屋,委屈的抱怨,“站了大半天,都是来问你的,竟没一个要买的。” “啊?”李蔓吃惊,“问我啥?”一边往后看,“你大哥呢?” “大哥,哦,半道上,他非要到个破窝棚里,将人家一副破门板给扛了回来,现在正在外头擦灰呢。”李书不以为然道。 “啊。”李蔓听的却是脸红心跳,他怎么将那东西给带回来了啊。 “媳妇。”李书又说,“我看啦,要不明天我跟你去吧,以往四弟往那一站,就有许多大姑娘小媳妇过来的,如今四弟不在,媳妇你去吧,大哥说昨天人都是冲你买的。” “哦。”李蔓敷衍的哼了一声,就起步往外走,自从昨儿那事之后,她对李墨多了一份很特别的感情,大半天的没见到了,此刻,她特别想看到他,看到他暖意融融的眼睛还有那沉稳憨实的脸,她就觉得踏实心安。 刚跨出门,果然见李墨我桃树下,拿着把干稻草使劲擦着那门板上的灰尘,不觉脸上又多了几分***,迟迟疑疑的还是走了过去。 “大哥。”她在他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声。 李墨一顿,回头看她,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但很快又有了些尴尬,“这” “这是什么?”李蔓瞟了眼门板,故意装糊涂。 李墨俊脸露着甜蜜又窘迫的笑意,看着李书进了厨房,这才低头,小声道,“这上面有媳妇最宝贵的东西,我想留起来。” “最宝贵的东西?”李蔓微愣,就见李墨手指着门板下方一处很不起眼的暗红色的印记,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面对李墨***辣的眼神,李蔓心里又羞又甜,垂着头抿嘴儿只笑,“你想留就留着吧。” 李墨见她笑颜如花,顿时小腹一紧,忙转身继续干活。 —— 第一百零四章 包子(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四章包子(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就站在一旁,看他小心翼翼的擦着门板,突然好笑道,“这门板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了?不会找上门来跟你要吧?” 李墨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将门板擦干净之后,就扛了起来,举目四下望着,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放起来。舒悫鹉琻 “大哥,你要这破玩意干嘛?”李书从厨房出来,一边抹了下嘴角的水渍,一边说道。 李墨没有搭理他,眼看着院子里也没地方搁,最后他瞄准了李蔓的屋子,“蔓儿,放你屋。” “啊?”李蔓有些想不到,她那屋能放哪儿啊眭。 但李墨已经扛着门板向西屋走去,到了西屋,四下一瞧,最后将门板直立着放到了炕梢的角落里。 “不行。”李蔓第一个反对,这样以后她岂不是天天要对着它了? 李墨微微的笑,“没地儿了,就这合适。毡” 李蔓瞪他,“你怎么不放你那屋?” “我那屋人多。”李墨简单的回道。 李蔓小心眼的盯着他,“你确定你没有别的意思?”不是用这破门板来提示她写什么么? 李墨眼神闪了闪,倒也没否认,看李书在院子里不知道忙啥,忙又扭头小声对李蔓说着,“蔓儿,你知道家里还有二弟他们,很快他们也会跟你我” “你别说了。”突然的,李蔓有些气馁,似乎也有些气愤,“你倒比他们还急,你巴不得我跟你那些弟弟们早点圆房。” “不。”李墨懊恼自己怎么又提到这话题了,“蔓儿,你别气,我,我舍不得,我,我就是怕你到时候不记得我。” “那你就告诉他们,我是你一个人的。”李蔓突然说出口,连她自己都吃惊了下,但说完,她也不后悔,她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多,不止是身体上的,这心里上,压力也大啊。 古代就算男人三妻四妾,可有几个家宅是安宁的? “蔓儿。”李墨亦是说不出话来,是他一个人的,他想都没想过,娘亲过世前就让他们兄弟发过誓,此生兄弟几个字娶一个媳妇,所以,不止是他,弟弟们也从小就有了这样的心思,根本没想过要分着过的。 看到他这副神情,李蔓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她一直认为如果真爱,真的是很自私的,自私的想要独有,可他却还想着将她推给他的兄弟们。 “我知道,我不让你为难,等我好些了,就跟你二弟三弟四弟圆房,对了,小五就算了吧?他还那么小。” “蔓儿,你生我气了?”李墨看她明明要哭的神情,却故意说出这样气人的话来,更是心疼了,伸手想要摸摸她安慰一下,却被李蔓重重的甩开。 “不要你管。”话音一落,眼泪唰的就落下来了,想起中午李言欺负他,此刻李墨又这样,她真是委屈。 “蔓儿,媳妇”李墨急的团团转,他还没亲眼见过她掉眼泪,也不会哄女孩子,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要不,你打我吧?是我不好,我该打。” “你本来就该打。”李蔓气的果真在他胸口捶了下,只是要收手时,李墨大掌攥住了她的小手,紧贴着自己的心口,“蔓儿,我知道我们兄弟让你为难了,但我敢发誓,这一辈子,我们都会对你好的。你别怕。” 他看出自己怕了?不过,怎么能不怕。 遇到一个真爱自己的人,那是幸运幸福,可要是遇到五个,结局怎样就说不定了。 别的不说,单从女人这方面来说,昨儿李墨一人她就应付不了,而且吃了两次他根本还没够的样子,这要是再加上其他人呢?她还不被折磨死啊? 尽管这问题想想羞人,可却也是眼下最实际的问题。 中午李言似真似假的要与她圆房,这就够她受的了。 “你别怕,我们心里有数,你的身子最重要。”李墨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意有所指的安慰。 “怎么了?媳妇病了?”李书只听了后半句,以为李蔓咋了,慌忙进来问。 “没。”李墨回道,“三弟,野蒜搬进屋子了吗?” “搬了。”李书还是狐疑的看着李蔓,“媳妇,你真没生病?怎么瞧着眼睛有点红呢?没睡好?” “没有。”李蔓刚才掉了泪,尽管擦了,可是,声音还带着那么点鼻音。 李书立刻听出不对来,推开李墨,细细打量着李蔓,吃惊道,“媳妇,你哭过?咋了,谁欺负你了?” 他本能的看向李墨,因为回来的时候,李蔓还好好的,这么会子,也就跟李墨待了一会。 李墨面露愧色,对于蔓儿,他确实觉得亏欠。 “大哥,你怎么惹媳妇哭了?”李书脸色难看起来,在他认为,媳妇这般乖巧可人,谁欺负她都该死,可那个人竟然是大哥,真让人烦躁。 瞧他一副想揍人的模样,李蔓忙拉住他,“没有,我就是被灰迷了眼睛。” “又骗人。”李书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每次哭了都说迷眼睛了,是那灰瞧着你眼睛太好看了么?竟往你眼睛里跑。” 李蔓被他说的有些窘,“不是,大哥刚才放门板的时候,不小心扬了点灰。” 这样的解释倒让人信服多了,李书扭脸又说李墨,“大哥,你瞧吧,弄这么个破玩意回来,迷着媳妇眼睛了吧?媳妇,过来我瞧瞧,据说眼睛被灰迷了,舔舔就好了。” 说着,他伸手扶住李蔓的肩膀,低头,伸出软软的舌尖,就要舔上她的眼睛。 李蔓吓的惊叫一声,推开他就跑了。 李书站在原地,手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李蔓跑到门口,回头狠狠瞪了李书一眼,这家伙——可恶! 李墨也是无奈,刚还跟蔓儿保证了呢,“三弟,别胡闹。” “逗她玩呢。”李书看着李蔓仍旧笑的止不住,“媳妇,就你这胆子,二哥还说大了呢。” 李蔓也知道自己太紧张了,不觉也抿唇笑了起来,其实,李书坏心眼还真没有,他根本就是个爱捉弄人的大孩子。 “媳妇,不难过了吧?”见她笑了,李书这才迈着大长腿,慢悠悠的朝她走了来。 李蔓疑惑,“我没难过啊。” “切。”李书很鄙视的睨她一眼,“你就别骗我了,当我是大哥呢,啥也看不出来。”说着,他弯下腰,稍稍凑近她,低声问,“告诉我,到底啥事?是不是大哥欺负你了?刚才看你那脸,就跟苦瓜似的,还敢骗我灰迷了眼睛。” 他也挺细心的嘛,李蔓狐疑的瞅着他,被他那一本正经的八卦神情给逗乐了,“没有啦,就是大哥要将门板放我那儿,我不乐意,又被灰迷了眼睛,所以就这样了。” 被他这样一闹,心情果然没那么糟糕了。 “大哥,我说你那破玩意干嘛放我媳妇屋啊,这要是她半夜起来,撞到了怎么办?我就扔掉。”李书说着,捋着袖子就要进去扔门板。 李蔓忙扯住他,“算了,放就放了吧,在那边也碍不了啥事。” “真的?”李书眯眼笑看着她。 李蔓不自觉的朝李墨望了一眼,含羞点头,“真的,就放那儿吧。” 李书这才扬唇笑了,一手搭在李蔓的肩头,兴冲冲地说着,“媳妇,才在村口遇见小五,他说他都会背诗了,赶明儿你也教教我呢。我也要跟你念书写字。” “你也要?”她还真成了这家的女夫子了不成?不过,愿意学习总是好的,所以,李蔓也没多想,欣然点头,“好,只要你有空就好。” 李墨也走了出来,看三弟跟媳妇之间挺好,心里头有酸意,也有欣慰。 李书还起劲的跟李蔓说着话,“对了,昨儿那肉,二哥洗干净挂在那杆子上呢,大哥说你要包包子的。媳妇,为了你这包子,今天在集市上我硬咬牙没买,就等回来吃你做的呢。” “那你们中午吃的什么?”集市上说起来也就包子便宜又经饿了。 “二哥早上做了饼,我跟大哥多带了几块。”李书回道,“天也不早了,媳妇,咱包包子去吧。” 想来几块饼根本吃不饱,他兄弟俩早该饿了,李蔓忙答应,“好。” 李书跟她一同进了厨房,李墨在边上愣了楞,然后走到院子里,将之前擦门板用的稻草全部收拾了干净。 自从李蔓来了之后,她特别的爱整洁,院子里屋子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所以,几兄弟也渐渐养成了习惯,垃圾什么的都会就手处理掉的。 收拾妥当之后,找找也没什么事可做,李墨转身也进了厨房。 李书正拿了肉,按照李蔓的吩咐准备先切碎了剁馅儿,看李墨进来,好奇的问,“大哥,你进来做什么?” “我?”李蔓不回答李书,只看着李蔓,“蔓儿,我帮你包包子。” “你会?”李蔓正从小瓦罐里拿了一把酸菜出来,听他这样说,有些不信的问。 果然,李墨面色微窘,但还是坚持道,“我帮你洗菜。” 李蔓愣了下,看他那一双大掌,不怕把菜给揉没了? 李书一边切肉,一边揶揄的笑,“大哥,你还是等着吃吧,你要洗菜,晚上我还不敢吃了,能洗的干净吗?” 李墨一阵尴尬,厨房里的事他向来是做的挺少,就连小五,煮的饭都要比他的香呢。 李蔓见李书挤兑李墨,心里倒不落忍了,拿了一个小篮子给他,“你到后院摘点青菜吧,咱们晚上多包几样,有荤有素。” “嗯。”李墨点点头,挺愉悦的拿着篮子出去了。 李书一旁瞧着,有点愣神,似自言自语道,“媳妇,大哥有点不对劲啊。” “什么?”李蔓一惊,本能的问。 李书目光看向李蔓,笑道,“大哥可是很少进厨房的,摘菜洗菜这种事,以前那是他最怕做的呢。” “哦。”李蔓脸红,偷偷抿唇轻笑,一边将咸菜罐盖好,问李书,“这么多酸菜行吧?” 李书对厨房的事也是不很懂,随口道,“你看着办,多了,咱留着明天吃。” “嗯。”李蔓点头,拿着酸菜到外边押井边打水洗,刚洗了一遍,李墨拎着菜篮子就来了,“够么?” 李蔓一瞧就有些傻眼,“你不是将那些青菜全摘来了吧?” 满满一篮子,他是打算包多少菜包子啊? 李墨有些窘,“是多了吗?我看那菜不吃就长老了呢。” 那也用不着一顿吃光啊,李蔓将菜篮子拿过来,从里拿出两大把来,然后又将篮子递给他,“其余的拿回去吧,下次炒着吃。” “好。”李墨应着却并没有离开,反蹲了下来,伸手摸进水里,帮李蔓洗酸菜。 李蔓忙叫道,“你手上有泥,我这都洗了一遍了呢。” “”李墨脸上显出纠结的神色,果然又帮了倒忙? 看他无辜纠结的神色,李蔓忍不住笑了,“你先洗洗手。” 李墨抿直的唇角微微上扬,自觉的押了点水仔细搓了手,然后撑开在她跟前,给她看。 李蔓‘嗯’了一声,然后让出一小把酸菜来给他洗。 两人就蹲在一处,很有默契的洗着菜,酸菜洗好了,李墨又打了点水,洗青菜。 厨房里,等了半天不见李蔓回来,李书就有些待不住了,菜刀剁在砧板上,走出来一瞧,见大哥跟媳妇两个件挨着的蹲在一处洗菜,心里顿时吃醋了,扶着门框,中气十足的喊道,“媳妇,过来。” “怎么了?”李蔓回头问了一声。 李书眉梢一挑,道,“来看看,肉馅切的行不行?” “哦,等会,我把菜洗好。”李蔓回了一句继续洗。 李墨却有点蹲不下去了,三弟那话一听就有点火药味了呢,“蔓儿,要不你去瞧瞧。” “马上就洗好了。”李蔓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李书一声惨叫,“哎呦。”然后,就大喊大叫,“媳妇,我切到手了。” 啊,不是吧?李蔓这下不敢怠慢,赶忙跑进了厨房,担心的问,“怎么就切到手了?我瞧瞧” 李书马上过来,将左手举给她看。 李蔓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没有流血,也没有破皮啊,不禁问,“你切到哪儿了?”视线不自觉的往他手腕上望去。 李书却将中指伸出来,指着指甲道,“看见了吧?指甲都切掉了,差点就剁到指头了。” 李蔓顿时满头黑线,没好气的问,“那指甲掉哪儿了?要是掉进肉里,你就惨了。” 李书忙道,“扔窗户外了。” 李蔓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看肉馅,感觉还差点,就道,“再剁剁,我去洗菜。” “媳妇。”李书忙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央求道,“你就不能多陪我会吗?你不在,我这手没劲儿,拿刀都拿不动。” 他还撒娇了?李蔓仰着脖子,看着这个自己只能到他脖子的高大男人,不禁恶寒,“你要是没劲,我让大哥来吧。” 李书忙道,“大哥洗菜洗的好好的,叫他来做什么。”一边拉李蔓坐到凳子上,“媳妇,你就坐在边上看着我剁,不好吗?” 不好,李蔓心说,不过又怕他待会出幺蛾子,只得留了下来,但也没闲着,而是拿了菜盆,舀了点面兑了水,端到大桌子上开始和面。 李书这才笑了,一边看着媳妇,一边剁肉,刀子飞快,手劲咋就那么大呢。 很快,李墨将菜洗干净,送进厨房,李蔓不放心的偷偷检查了下,确实洗的挺干净,这才又交给李书,也要切碎了,剁的细细的。 等他那边馅儿都弄好了,她的面也揉的差不多了,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铺在了大桌子上,慢慢的就包了起来。 先包的是肉馅,因为家里除了她,都爱吃肉的,而且是越肥腻越好,所以,李蔓自然紧着他们的包了。 李墨李书没事可做,也坐了下来,要包包子,但包了两个后,李蔓瞧着那包子裂嘴露馅儿的,根本没法吃的,但两人偏还想跟着做,她说也没用,最后只得拿擀面杖赶了他们。 包包子不费事,而且李蔓手法纯熟,包的不但快,面相还好,十五个肉馅,十个青菜十个酸菜的,不到半个时辰就做好了。 面和的少了,青菜馅儿和酸菜馅儿都剩了些,李蔓就用干净的碗盛着放进了橱柜里,明天早上可以做点粑吃。 烧火她是不行的,所以将屉子放锅里蒸好后,李蔓只得喊李墨过来烧火,但跑进来的是李书,后面跟着李墨。 一瞧就知道,李墨不好意思跟弟弟争,但又不想放弃,这一迟疑就落了后了。 瞧李书坐在灶台下眉飞色舞,李墨愣在锅台边略显遗憾,李蔓心底突然涌起了异样的感觉。 也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爱她的男人也许未来会有争吵打闹抢欢,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充满乐趣的生活方式? 李蔓想着,心胸豁然开朗般,将刚才和面的菜盆塞到李墨手上,“你要没事,就打点水洗洗吧。” “嗳。”李墨应的很自然。 在他转身照办的一瞬,李蔓突然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悄悄的笑了。 李书等锅洞里的火烧的旺了,这才腾出空儿来看媳妇,“媳妇,明天我跟你去集市吧,这些野蒜要是烂家里头可就糟蹋了。” “嗯,好呢。”李蔓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毕竟,要是跟李墨一起,再走一遍那路,是挺羞人的。 傍晚时分,李言跟小五一起回来的。 小五玩的一身的汗,回来洗了把脸,又赶忙的当着哥哥们的面,去沙盘那装模作样的写字去了,今天下午玩的时间太长,他生怕哥哥们会责怪。 “行了,这时候装什么,手洗干净了就吃包子吧。”李书看小五这样,拍拍他脑袋笑道。 小五又瞧了瞧大哥和二哥。 大哥点头,二哥嘛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他瞧的瘆的慌。 李书见李言站在屋檐下不动,催道,“二哥,你也赶快洗手。不然媳妇不准拿包子的。” 饭前洗手,这也是媳妇来之后定下的规矩。 “是吗?洗了她就让拿了?”李言耸耸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不等李书说话,就到了押井边打了点水洗手。 李蔓在厨房里将他这话听了个正着,不由得皱起了鼻子,这坏人果真记仇的很呢,中午的事到现在还记着,行啊,看他晚上吃还是不吃? —— 第一百零五章 打架(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五章打架(求订阅,求月票) 除了包子之外,李蔓还熬了一锅稀粥,几兄弟在外面说话,她在厨房里,每人盛了碗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将砧板擦干净了放在大桌子中央,再将一笼屉的包子放在上面。舒悫鹉琻 三种馅儿的包子,她都做了记号,各人爱吃什么拿什么就好。 准备妥当之后,见还没人进来,她将小油灯点了起来,然后,走到门边喊了一声,“吃饭了。” “哦,来了。”李书应了一声,拍着小五的肩膀,就进了厨房。 随后,李墨和李言也跟着进了屋眭。 “媳妇,你这包子做的真好吃,比外面卖的还强。”李书伸手拿了个肉包子,迫不及待的就咬了一口,结果烫着了,却又舍不得吐掉,一边在嘴里嚼着,一边又忍不住夸一下自己媳妇。 李蔓忙递了一双筷子给他,“用筷子夹着吃吧,刚出锅的,烫着呢。” “三弟,慢着点,这么多,也没人跟你抢。”李言瞧不惯老三那点出息,为讨好媳妇,嘴巴快烫起泡了吧展? 说着,他自己拿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夹了个肉包子,搁到眼前还细瞧了瞧,似要挑出有什么不足似的,半晌,才丢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来,“样子看着还凑合,就是小了点,三弟两口就得一个。” “哪有。”李书刚狼吞虎咽了一个,正拿着筷子准备再夹一个呢,被李言这样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有那么能吃或者好吃吗? 李蔓知道李言这是指桑说槐呢,就亲自挑了个大一些的包子给李书,“来,尽管吃,看你爱吃我才做了这么多,还怕吃不完剩下呢。” 李书一听媳妇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还得瑟的朝李言扬了扬眉,将他筷子上夹的那个没开动的包子,一筷子就抢了过来,“二哥要是觉得凑合,就别吃好了,反正媳妇是给我做的。” 李言愣了下,眸色暗了下去,还真的没有动筷子夹包子,只低着头就着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稀粥。 因为晚上有包子,那稀粥也真是稀的可以,李蔓只用手抓了一小把米而已,大部分都是米汤啊,此刻,看他就这样默默的小口喝着,其他人都在吃包子,显得他格外的可怜。 “二弟,这包子好吃的,蔓儿知道你口味淡,特意少放了勺盐呢。”李墨夹了块包子放进李言碗里。 是么?李言狐疑的看向李蔓。 李蔓闷头吃包子,暗恼李墨多嘴,而且,他也真会想,明明就是她怕盐多了咸,所以,最后那一勺犹豫着才又撤了回去的,这下倒成了特意去迎合李言的了? 见他不语,李言就当大哥说的是真的了,自是欣喜的接受了包子,吃了一口,又稍稍凝眉道,“盐是不多,挺淡的。” 几乎是同时,桌上几人目光同时朝他瞪了去。 李蔓狠狠咬了口青菜包子,“不爱吃别吃。”明明李书他们都说好吃的不得了,比买的要强多了呢。 李墨很无奈的暗自叹气,二弟这到底是咋了?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今儿怎么就专挑蠢事做?这样说媳妇还能喜欢他吗?瞧他想媳妇想的晚上做梦都喊人家的名字,这会子又这样,真想不通二弟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李书先是愕然,过后又想故技重施,“二哥,你真不爱吃就别吃了,我留着明儿再吃,反正媳妇做的,我天天吃都不会腻的。” 瞧瞧,同样是兄弟,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李书这话说的多让人暖心。 李蔓果然神色缓和了点,对李书温婉一笑,柔声道,“也不能天天吃,不然你不腻我也会腻的。不过,我瞧你挺爱吃面食的,我还会包饺子,做馄饨,下次,再给你做。” “嗯。”李书重重点头,喜的当着众人的面,一个没忍住就在李蔓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一口。 波的一声响,众人皆惊,李书乐滋滋的,李蔓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但好在这种时候,她还能假装镇定,愣是一言不发的吃完了一个包子。 一个包子吃完,其他人也回过神了。 李墨自然而然的看了眼李言,眼底意味很明显,那就是,你瞧瞧,该向三弟好好学。 小五是个聪明的,暗自鄙视了李言一眼,中午他还教训过他呢,这么会子就忘了,好吧,他再做做示范。 “姐姐,我也爱吃,你也给我做不?”小五就坐在李蔓边上,微微扬起小脸,眨巴着清澈干净的大眼睛,那样乖巧的讨好的望着她,眼巴巴的小眼神顿时让李蔓心软的就像一滩水。 李蔓伸手温柔的摸了下小五的脸颊,“给,我们小五爱吃什么,姐姐都给你做。” “姐姐,饺子馄饨是什么?我没吃过,也想吃。”小五舔了下嘴唇,小馋猫般。 李蔓被他这表情逗乐了,心里又涌出怜爱之意,“你爱吃的话,我明天给你做,正好还剩了些馅儿呢。” “嗯,姐姐真好。”小五说着,也猛然噘着小嘴,在李蔓腮边轻轻啄了一口。 这一下,惹来边上三个哥哥一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但李蔓这次倒笑了,不但没之前的尴尬,反而,宠溺的揉了揉小五的脑袋,笑道,“行了,别卖乖了,明早我就给你做,包你吃个够,现在快吃包子,别凉了。” “嗯。”小五笑嘻嘻的点头,然后,颇有深意的朝李言瞟了去。 李言顿觉妒火中烧啊。 他也不是没有讨好过她啊,可她对他就是软硬不吃啊。 他是不是该拿两人的八字算算去?太克还是咋的?他敢肯定,若是他也像老三和小五那样,一准得来的还是她的白眼。 “蔓儿,别只顾说话,快吃吧,包子凉了。”李墨说着,将她碗里已经凉的包子夹到了自己碗里,然后又从屉子底下夹出一块热乎的给她。 李蔓朝他甜甜一笑,自低头吃包子。 李言有种热血倒流的感觉,连大哥这样木讷的汉子,也学会讨好女人了么? 他是不是该找块豆腐撞去? 末了,许是不甘,李言也在众目的鄙视下,夹了块肉包子给李蔓,“诺也别光吃菜的,这肉的也吃些,瞧你瘦瘦的一把。” 本来是好意,可偏添了最后一句,而且还加了些许嫌弃的眼神,似乎还暗示着某些东西。 这让李蔓如何吃的下去,夹了肉包子又丢回他碗里,“我吃自己会夹。” 李言被噎了下,瞧她气鼓鼓的小脸,顿时解释道,“我那也是心疼你,没说你瘦的不好看。” 这一解释反有欲盖弥彰之意,倒显得他嫌弃她瘦的不好看了。 李蔓的脸更黑了,哪个女人不希望美美的被人喜欢啊。 “是呢,媳妇怎样都好看。”李书边吃边不忘朝李蔓身上打量去,貌似媳妇身段挺好的,胸胸口鼓鼓的,腰细细的,不过要是再大些李书心底顿时点头,是该多吃点肉,再多长些肉。 李墨扫了李言一眼,想帮李蔓出头,脑子一热,就道,“瞧着瘦,其实我觉得挺好,胖了就”话未说完,面对其他人投来狐疑的眼神,他面色陡然涨的通红,该死,他想哪儿去了? 这顿饭是没法吃了,李蔓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放下筷子,急忙起身就走。 “蔓儿。”李墨懊恼不已,心虚的朝她喊了声。 “我吃好了。”李蔓回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朝自己屋去。 兄弟几个面面相觑,各有指责之意。 小五扫了一眼三个哥哥,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吃包子,反正不管姐姐怎么生气,生气的对象一定不是自己啦,跟他无关。 李蔓一走,几兄弟顿时觉得包子也没味起来,个人将碗里的吃完,也就罢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起来,李蔓果真和了点面,将昨晚剩的馅儿,都包了饺子,然后直接下在了锅里。 三十来个饺子,几人一分就没几个了,好在昨晚剩了不少的包子,大家吃的也很饱。 吃过早饭,李书就催着李蔓要一起去集市将昨天剩的野蒜卖了,话说,今天晚上就是大哥说的洞房好日子了,他要不要白天单独跟媳妇培养培养感情呢 想想,李书都觉得挺美。 李蔓就用一个干净的布袋子装了几个包子,再带了些水,就跟李书上路了。 刚出村口,李书就让李蔓上车。 李蔓不坐,最后被他硬推上车的,他有他的主意,晚上洞房,可是个体力活,尽管不要媳妇出力气,可万一白天累着媳妇了,她承受不住,苦的也是他啊。 所以,他是万万不会累着李蔓的。 不但如此,连李蔓也发现了,李书这家伙是超人不成?那么难走的山路,他还推着车子,车子上有两筐野蒜,还有个她,他竟然也能脚步如飞? 所以,这一单路程,足足还比平时早到了约一个时辰,因此两人到了集市,还有不少人在买菜的。 有李书在,自然没李蔓啥事,他那性感高亢的嗓音,大声喊了那么一嗓子,立刻招来了不少的人。 这买菜的都是附近镇上的,天天来买,有几个就是前天在李蔓这买过的,今儿见她又来,就都兴高采烈的围了过来。 “闺女,你又来卖蒜了?昨儿怎么没瞧见你啊。我还想再买两斤呢,这野蒜真香,比这菜市买的大蒜要入味的多呢,”有位大娘笑着抓了两把蒜就让李蔓给称。 李蔓不认得这种杆秤,接过之后,就让李书称。 称好了,李书报了数收银子,李蔓又给大娘添了一把。 大娘满意极了,不住的夸着,“这闺女真是好。” 边上其他人也都围来买蒜,也都跟着夸李蔓模样生的好,这样的好闺女要是能嫁进自己家有多好。 马上又有人好奇的问,“闺女,今天你男人咋没跟你一起来呢?” “他”李蔓刚想含糊的说李墨在家。 李书听言,挑了下眉,大声回道,“咋没来呢,我不就是。” “耶?”之前那位大娘还没走,瞧着李书上下打量了一翻,“你是?我怎么瞧着不像。” “不像?哪点不像了?”不像媳妇的男人,这在李书来说简直就是侮辱,在他自己看来,他生的俊,媳妇生的俏,他高大健硕,媳妇小鸟依人,没有人比他们俩更般配的了。 “是啊,我瞧着也不是很像,小伙子,前儿真是你?我眼花了?”另一位老太太也眯着眼细细瞧道。 “奶奶,您要买多少啊,我给您称。”李蔓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就帮老太太挑了些新鲜的蒜。 但老太太还盯着李书瞧,“呵,两天没见,小伙子模样倒更俊了些。” “那当然。”李书一得瑟,就哈哈笑道,“前儿是我大哥。” “你大哥?怪不得瞧着要年轻些。”大娘点头笑道,“你大哥今儿咋没来?让你陪嫂子卖菜?” “什么嫂子,她是我媳妇。”李书大咧咧的笑道,一边将老太太的蒜称好,“奶奶,正好三斤,我再给您添点。” “等等。”老太太脸色一沉,声音不大对,目光几近严厉的盯着李蔓,“闺女,你到底是谁的媳妇?前儿那个不是你男人吗?怎么今天又跑来一个。” 李蔓被她这质问般的口气弄的一怔,“奶奶” “闺女,这咋回事?”之前那大娘也疑惑的看着她。 这让她如何解释呢?李蔓郁闷,何况,这是私事。 “什么咋回事?”李书见几个老婆子刁难自己媳妇,顿时怒了,挥手将众人挥了开,“买不买蒜?不买走人。” “哟,你这年轻人脾气咋这么坏?”有人不悦的瞪着李书。 “咋了?你们是来买蒜的还是来当长舌妇的,乱打听。”李书愤怒的指责着。 边上几个婆娘面上都不自在起来,突然,其中一个指着他们俩道,“哦,我晓得了,你们是从神女沟来的吧?” “神女沟咋了?不让来啊。”李书气道。 “怪不得呢。”几个婆娘脸上立刻露出轻蔑鄙夷的神色,包括之前夸李蔓的大娘,也将篮子里的蒜丢回箩筐里,很可惜的说,“闺女,你好好的一个女子,咋就进了那里呢?还给一家子几个男人做媳妇,名节都不要了?你做这种事,死了之后进地府,要被小鬼拿锯子锯的。” 名节?李蔓愕然,神女沟里很多人家都是如此啊,若要名节,她们这些女人也别活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神女沟如此,别的地方却完全相反,甚至就连并不太远的大山之外的小镇上,女人的贞烈观都很强的。 所以,神女沟这地方,在所有山外人的眼里,那就是未开化的、低等的、下贱的地方,那里出来的人自然也是。 “走走走,跟你们有个屁关系。”李书忙赶苍蝇似的赶着这群爱长舌的婆娘,然后回头安慰李蔓,“媳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李蔓这些天经历了这些事,其实已经差不多可以接受共妻的事了,她一时不能接受的是,众人一提神女沟那样轻薄的眼神,还有对他们陡然转变的态度,好像他们是瘟疫,会脏了他们似的? 几个婆娘被李书一顿乱轰,各自带着鄙夷的、遗憾的、甚至愤怒的心情,散开了。 “媳妇,你别生气,这些个婆娘就是这样的,爱嚼舌头,别理他们。”瞧李蔓怔怔的,李书忙柔声安慰着。 李蔓摇摇头,“我没事。”第一次被人用那种眼神盯着,她确实觉得不舒服,就跟小时候,她有次跟妈妈到大城市看病,也被人用一种看下等人的眼神看着,那种眼神可真是扎人啊。 “真的?”李书不太放心,又安慰道,“媳妇,真的,你别听他们那话。谁死了不就死了,什么阎王小鬼的。就算是死,还有我,还有我们兄弟陪着呢,就算阎王也休想动你。” 哧,看李书拳头捏的咯咯响,就好像她现在要被阎王拉去法办似的,不由得轻笑出声,“行了,阎王忙着呢,哪里有空管这破事。” 要是女人嫁几个男人就得被锯子锯,那男人娶那么多老婆呢?尤其古代帝王,那还不得被剁成肉酱? “媳妇,你不怕?”李书狐疑的盯着她。 李蔓瞧着他,抿嘴笑,“不是有你们吗?” 李书这才乐了,“嗯,媳妇,你别怕,我们兄弟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就是阎王小鬼也不行。” “行了,大白天说这个瘆的慌。”李蔓搓了下胳膊,然后看着箩筐里凌乱的野蒜,有些沮丧,“看来,咱俩在这是卖不掉了。” “不卖就不卖,咱拉回去自己吃。”李书负气道。 李蔓无奈,“也只有这样了。” 两人收拾着,正要离开,菜市口边就三三两两的走进来一些无赖样的男人,一瞧李蔓的样儿,眼睛一个个的都绿了。 “少爷,小美人在这儿呢。”其中一个回头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几个打手模样的大汉,簇拥着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进来了。 那男人手摇折扇,进来后,嫌弃般的用折扇捂住了鼻子,随后,目光顺着小厮的手瞧到了李蔓,一双三角眼顿时瞪的大大的,淫欲之色顿时染满眼底,“哟,王婆子这次倒没骗老子,这里的确有个天仙似的美人哦。” “少爷,咱直接绑回去?”那小厮讨好的问,自己瞧李蔓的眼睛也都直了,嘴角流起了哈喇子也不自知。 干瘦男人折扇一收,重重打在了他脑袋上,“什么绑?要是弄坏了老子的美人,老子就将你晒成人干。你们都散开,老子亲自来。” 说着,之前打头阵的小厮们规规矩矩的让出一条路来,干瘦男人摇摇摆摆的就上了前,目光淫邪的打量着李蔓,还故作风雅的介绍道,“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小生乃京城人氏,家父乃” “滚开。”李书本不想惹这些个无赖,但直到这个男人如此恶心的来招惹李蔓,顿时,怒火中烧,抬脚就要朝那男人的命根子踹去。 李蔓忙一把将他抱住,硬生生拦了下来,眼前这些人明显不是好人,只是,一拳难敌四手,这个干瘦男人,身边簇拥着十几个壮的跟头牛似的汉子,她怕李书吃亏。 “这位公子,麻烦你们让让路好吗?”李蔓尽量客气的说,一边寄希望于有人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去报个官什么的,对了,集市也没有个维持管理秩序的吗? “姑娘,你这是想上哪儿?不如趁着时辰还早,上我府上坐坐如何?小生定当好生伺候姑娘,一定会让姑娘舒服的”干瘦男人不但没让,反伸手就要抓李蔓的手。 李书热血倒流,一把扯过李蔓,护在自己身后,抬脚狠狠一劈,直接扇到了那男人的脸上。 那男人被劈到在地,手一摸脸,肿了不说,嘴里嚼嚼,痛苦的吐了两口血沫。 —— 第一百零六章 心疼(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六章心疼(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吓的一跳,只见那干瘦男人哀嚎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旋即,痛苦的脸色变得狰狞,朝自己的随从骂道,“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那,看到老子被打,还一个个的站着不动,回头老子先扒了你们的皮。舒悫鹉琻” 这话一出,那些跟来的小厮打手们,个个如饿虎扑食般纷纷朝李书扑来。 “李书,快跑。”李蔓小心脏扑通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瞧李书满面怒容,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她赶紧抓着他的袖子,拽着他就往后门跑。 要打架的话,他俩肯定得吃亏啊。 岂料,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就有人先从那边堵了过去,十几个人从四面一围,就想将两人来个瓮中捉鳖,抓去给自己少爷处置眭。 李蔓紧张极了,以前的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被流氓调戏围堵的惨境,她不安的抓紧了李书的袖子,腿有些打颤。 “不怕。”李书亦抓紧了她的手,小声安慰了下,一边护着她往后退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之处,突然摸到角落里,也不知谁放的扁担,拿起来就像围过来的坏人扫了过去。 这一扫,果然让那些人退后了不少占。 可当李书一停下,他们立刻又围了过来,而且,有人还就近从人家摊主那里不是抢了凳子就是拿了秤杆的。 这是真的要打起来了啊,李蔓害怕了,面上却努力不表现出来,甚至,跟着李书边上,也伸手摸了个棍子紧紧捏在手心里。 她想,就算她帮不了什么忙,也不能给李书添累赘才好。 “小美人,你这是想跟我们打架啊?哈哈,就你这小手能有多大劲儿?”一瞧李蔓也拿着棍子要打架的模样,那些准备恶战的大汉倒邪恶的笑了起来。 “是啊,我看你还是多留些劲儿伺候咱们少爷吧。” “哎呦。” 干瘦男人被人扶了起来,见那些随从们还有脸调戏他看上的女人,顿时没好气的上前一脚踹了说下流话的那家伙,然后,指着李蔓跟李书,怒道,“把这小娘们给老子抓起来,送回府去,不许伤她一根汗毛,这小子扔给你们了,给老子狠狠的打,照死里打。” “是。”众人听言,不敢再耽搁,纷纷举起家伙就朝李书打了去。 李书一拳难敌四手,虽然平时力气不小,也常爱打架,但到底跟那几个练过的大汉不能比,没多久便有些吃不住,身上挨了好几下。 李蔓一颗心都揪到了一处,拿着棍子也朝那伙人身上打去,但确实的,她力气太小,一棍子砸到那些筋肉结实的大汉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棍子断了,他们还跟没事人似的,反过来抓小鸡似的抓住了她。 “带走。”干瘦男人见李蔓已经被抓住,乐的心尖儿都痒了,搓着手,就吩咐人道。 李蔓被那大汉扛到了肩上,手脚并用的胡乱踢打着,眼看着没用,她一时情急,猛一低头,直接咬上了那人的耳朵,下了死力气的。 那大汉吃痛,本能的就将李蔓往地上一扔。 “啊。”李蔓痛呼一声,那冰冷坚硬的地面,摔的她浑身疼痛,五脏六腑都跟着要炸出来一般。 李书听见叫声,看到李蔓摔在地上,顿时双目如裂,拿着扁担发了疯似的扫打着那些恶人,总算被他冲出一道血路来,他慌的跑去扶李蔓,却不想,刚弯腰伸手,身后一人拿着凳子狠狠朝他身上砸了来。 “啊,不要。”这一幕恰巧被李蔓瞧了个正着,吓的心口一缩,而李书闷哼一声,整个身子就朝自己倒了下来,她慌忙抱住他。 “媳妇,咳你没事吧?”李书才一出口,就吐了一口血。 李蔓手捂着他的嘴,生怕他再吐出血来,“没事,我没事,你别说话。” “媳妇。”李书却是要哭的表情,“我让你受委屈了,我没用。” 李蔓紧紧抱着他,看着他鼻青脸肿,嘴角一片殷红的血迹,心痛的揪揪的,她摇头,“不,你很勇敢。” 李书瞧着她,越发心痛欲裂,“媳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信你。”李蔓手指抵在他唇角,不想让他再开口了,看他嘴里还有红红的血,她怕,她不会让他有事的。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老子的小美人给拉过来。”干瘦男人一瞧他俩抱在一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书双眸染上血色,正欲挣扎着再起来跟人打,李蔓却抱紧了他,“别动。” 李书微愣,就听李蔓对那干瘦男人道,“公子,你不就是想要我吗?何必非得弄成这样?” “怎么?美人你的意思是?”干瘦男人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的问。 “强扭的瓜不甜,你若真是用这样粗鲁的方法掳了我去,我也不会乖乖就范的,何况,他是我男人,你真要是打死了他,我可敢用我的命来发誓,不杀你个一百次,我誓不为人。”李蔓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恶狠狠的说。 李书震住了,从来在他们兄弟跟前都是那样温柔乖巧,甚至怯懦胆小的小丫头,竟然能面色冷峻、气势凛凛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干瘦男人明显也愣了下,“那依美人的意思?” “放我男人走,我跟你回去。”李蔓直截了当的说。 “媳妇。”李书一把抱住李蔓,额头青筋暴起,“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跟那畜生走。” “傻瓜。”李蔓心疼的睨了他一眼,“你要是死了,你哥哥弟弟们还不伤心死啊,何况,我也不想你死。” “媳妇。”李书眼眶里忽地掉了泪,“媳妇,我跟他们拼了。” “嘘。”李蔓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然后贴在他脸颊,温软的唇轻轻擦了过去。 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临别时,她不舍的在他脸上亲吻,边上有些买菜的婆娘们看的脸红心跳,果断转过脸去。 而干瘦男人以及一众打手,更是瞧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恨不能立刻就把李蔓拖回去好好蹂躏。 但只有李书,此刻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李蔓,她说 “听我的。”李蔓扶着他慢慢起身。 李书点头,“好。” 干瘦男人瞧的不耐烦,“小美人,够了没有,你再不乖乖过来,老子可要翻脸不认人了。” “急什么?你翻脸啊,有种的你现在就打死我。”李蔓也来了气,第一次跟人用这种口气对起话来。 哪知,干瘦男人一听这话,再瞧李蔓那漂亮的脸蛋上虽有怒色,却眼睛晶亮,脸蛋红红,红唇娇艳,越发艳丽无双,不由笑了,“呵,瞧不出美人还挺辣,老子正好这口,行行行,快跟你这男人话别,以后跟了老子,老子也不会亏待你的。” “没什么好话别的。”李蔓松了李书,缓缓朝干瘦男人走来,“你跟我过来。” “哦?”干瘦男人好奇,眼看着李蔓朝一家卖猪肉的摊子走了去,“这是要做什么?” “我男人伤成这样,给他买二斤猪肉回去补补,不应该么?”李蔓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干瘦男人。 干瘦男人立刻嬉笑起来,“该该该,嗨,老子要了他女人,给他二斤猪肉,值,值。” “值就给银子。”李蔓没好气的喝道。 “银子?老子买东西从来不给银子——” “拿银子。”李蔓厉声一喝,那干瘦男人怔了下,瞧她那双几乎要喷火般的漂亮眼睛,顿时心痒难耐,忙从怀里摸银子。 而就趁他找银子肉铺老板准备收银子的的空儿,李蔓猛地从那肉摊上抓起两把剁骨头的大刀来。 不等那两人反应,一把架到了干瘦男人的脖子上,另一把抵在了他的裤裆上,“给老娘听着,叫你的那些狗立刻滚蛋,不然,老娘让你这脑袋和老二同时搬家。” 那干瘦男人一时愣住回不了神,还想嬉皮笑脸的跟李蔓打哈哈,李蔓手也不软,那架在他脖子上的手猛一使力,锋利的刀刃就进了他的皮肤,印了一圈的血珠,吓的他顿时嗷嗷直叫,“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老子” 他这话还没说完,李书早已奔了过来,一把将他双臂扭向身后,然后拿过李蔓手里的刀,怒喝,“好你个狗东西,敢抢老子媳妇,老子现在就要活剐了你。” 说着,他真的用刀在干瘦男人的胳膊上割了一刀,顿时痛的那人杀猪般的叫起来。 李蔓忙给了李书一个眼色,怕他闹出人命,只道,“还不叫你这群狗快点滚。” “滚,滚,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干瘦男人痛的干嚎起来。 他那些随从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要怎么办。 “快滚啦。”干瘦男人大腿上又挨了一下,顿时气的要发疯似的吼着那些随从。 那些人一见李书来真的,再待下去保不齐真将自己主子一刀刀给切了,顿时做鸟兽散般的,从后门跑了。 李书带着李蔓,押着干瘦男人从正门出去,因怕那些人还在外面躲着,因此,也没敢立刻将那恶人给放了去,而是一直押着走到了集市外,眼看那家伙脸色苍白,似撑不住了,李书即刻扔下了他,抓起李蔓的手,两人一同朝出镇的路上跑了去。 两人一路跑到了山脚下,李蔓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了地上,揉着小腹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李书也没好到哪儿去,到了这里,眼看也没人追来,索性往地上一躺,气喘吁吁。 “李书,你没事吧?”李蔓附身,担心的问。 李书眯着眼睛,定定的瞅着李蔓,只喘着粗气不说话。 李蔓顿时急的快哭了,伸手拍着他的脸,“李书,你说句话啊,你不能有事啊。” “媳妇。”李书猛然握住了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 “你怎么样?我”李蔓当他是受伤严重起不来了,想要说背他的话,但一看两人这体格,根本不可能,她举目四望,想着能不能找个东西能代替小车的,可以推着他回家的。 “媳妇,我没事,你别哭。”见李蔓情不自禁的掉眼泪了,李书猛地坐了起来,伸手轻柔的帮她擦泪。 李蔓怔了下,“你真没事?” “真没事,咳咳”李书一下坐的猛了,又咳了两声,还好这次没有咳血。 李蔓不敢怠慢,忙要扶他起来,“李书,你还能走吗?我扶着你,咱们回家吧。”她不敢确定,那帮恶人还会不会追来。 “媳妇,我没事,能走。”李书身上痛归痛,但休息了一会,走路还是没问题,但心疼李蔓,想背着她走,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相互搀扶着,翻山越岭的一起往家走。 经过那一场恶斗,两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山路不好走,两人走的非常慢,日头都落山了,两人才到了村口,迎面就撞见了李墨和李言。 原来是见他们迟迟不归,李墨和李言不放心,最终决定找来的。 一见两人相互搀扶,李墨跟李言心底皆是一颤,立即意识到出事了。 “三弟。”两人异口同声,朝村口疾步奔了来。 “大哥,二哥。”见到两个哥哥,李书紧绷的情绪顿时松懈了下来,整个身子一个不稳,差点从李蔓身上滑了下去。 李蔓忙扶住他,这时,李墨李言也跑了过来,李墨扶住了李书,李言抱住了李蔓。 “怎么回事?”看李书满脸是伤,李墨吃惊的问。 李书摆摆手,“回家再说。”一边回头看看李蔓,见她在李言怀里,终于放心。 李蔓双腿还在打颤,不仅是因为后怕,还有走了这些路累的。 所以,当李言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她第一次没有了挣扎,反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笨蛋,有什么好谢呢。”看她这样,李言既心疼又气愤,“这都是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先回家。”李墨见李书也有些撑不住,干脆将他背到了后背上。 就这样,四人回到了家。 家里只有小五一个人,此刻,他小小的身影正站在屋檐下,惶惶不安的朝院门口张望着,瞧见人影,先是喜的大叫,“大哥,二哥,三哥跟姐姐回来了?”待走近一瞧,小家伙心里顿时狠狠一沉,“三哥跟姐姐咋了?” “回屋。”李墨吩咐了一声。 小五立刻先跑回东屋,将油灯点了起来。 李墨将李书放到了炕上,“三弟,你先躺会,我马上找大夫。” “大哥,我没事。”李书忙拽住了李墨,一边看李言抱李蔓进来。 李言也将李蔓放到了炕梢。 李蔓就顺着墙角靠了下来,微微闭着眼睛,心情久久不能回神平静。 “三弟,究竟怎么回事?”李言问。 李书看了李蔓一眼,慢慢的将遇到恶霸想抢李蔓的事说了出来。 李墨李书小五三个都听呆了,这光天化日的,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李书很自责,“都怪我,没保护好媳妇,我该死,我没用,我” “三弟。”李墨将之前自己用的还剩的一些跌打药拿了出来,一边给他抹药,一边安慰道,“没事了,回来就好。” “三弟。”李言也弯腰拍了拍李书的肩,“别说这样的话,该是我跟大哥惭愧才对,你们遇到这样的事,我们却谁都不在边上。幸好你跟蔓儿平安回来了,不然” 李言揪心的看了眼李蔓,却发现她靠在墙角,头微微耷拉着下去,发出轻轻的呼吸声,显然睡着了。 兄弟几人面面相觑。 李书吸了下鼻子,心疼的说,“媳妇累坏了,今天多亏了她,要不是她,我怕也是回不来了。还有你们不知道,媳妇可厉害了。” 想到李蔓拿着剁肉的尖刀抵着那畜生,泼辣的自称老娘时,他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结果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的又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小点声。”李墨忙向捂他的嘴,但又怕弄疼他,只拿手虚掩着。 李书忙噤了声,只是瞧着李蔓,含笑的眼底爱意愈发浓烈。 听他这样一说,李墨和李言也挺吃惊的,倒想不到关键时刻李蔓会做出那样泼辣的事来。 末了,李言微微一笑,“不奇怪,这才像她。” 噗李书见鬼似的看着他,“二哥,你说啥呢?媳妇平时乖的像只小猫似的,还胆小,你别说,她今天那样还真吓了我一跳。不过” 想了想,李书又笑道,“其实,她发狠撒泼的样子,现在想想也挺可爱的。” 其实,不用他说,李墨李言已经自行在脑子里将李蔓怎么跟人撒泼的场面想了几遍了,心里真是又疼又爱的。 “大哥,我抱她回那屋吧。”李言这时伸手想要抱李蔓起来,怕她这样睡着不舒服。 李墨忙道,“别,就睡这炕吧。” 李言愣了下,就听李墨接着道,“她胆子小,今天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怕晚上醒了会害怕。” “嗯。”李言想想也对,就将自己的铺位稍稍整理了下,然后将李蔓轻轻的放倒,再慢慢的脱掉了她的鞋袜,盖上了被子,“大哥,我去弄点热水来帮她擦擦。” “嗯。”李墨点头,将李书身上能看的见的伤都上了药,然后让他脱衣服。 李书直说没事,就一点皮外伤,但李墨执意要检查,怕有瞧不见的伤。 最后,拗不过大哥,李书无奈脱去了上衣,露出后背一大片的淤青红肿,李墨大惊,让小五端着油灯近点瞧,发现红肿的面似乎还有血丝,触目惊心,“三弟你?” 李书倒不以为意,“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背后偷袭我。”说到这,他突然想到李蔓被人扔到地上的事来,忙道,“大哥,快瞧瞧媳妇,她也受了伤。” “啊。”李墨心口一紧,手有些哆嗦,“她哪儿受伤了?” “不知道,你快瞧瞧。”李书将李墨手上的药交给了小五,让他给自己涂药。 李墨胆战心惊的掀了李蔓身上的被子,瞧她小脸惨白,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 这时,李言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看李墨手指发抖的要解李蔓的衣服,忙过来,“大哥,怎么了?” “三弟说蔓儿受伤了。”李墨解了几次,没有解开李蔓的衣带,急的额头都出汗了。 李书在炕头,声音发沉,“那王八羔子将媳妇摔到了地上,她一定摔伤了。” “大哥,我来。”见李墨动作笨拙,李言将水放到凳子上,忙推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扯,三两下就将李蔓的外衣给脱了,露出里面那件银红肚兜。 —— 汗哒哒的哇,本想写英雄救美的,结果反了╮(╯▽╰)╭ 第一百零七章 兄弟(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七章兄弟(求订阅,求月票) 许是觉得不舒服,昏睡中的李蔓秀眉蹙紧,难受似的哼哼几声,身子一翻,换了个姿势趴在了炕上。舒悫鹉琻 她的发髻早已松散,细柔的发铺洒开,几缕顺着她光洁的玉颈勾住唇角,除了脖子和腰上两根细细的带子之外,她光洁细腻的后背在晕黄的光线下泛着瓷玉般的光泽,那一对薄薄的蝴蝶骨,精致玲珑,宛若雕琢。 一瞬间,屋内静的可怕,粗重的呼吸渐渐让人想要意乱情迷。 李言眼神闪了闪,忍着回头忙让小五拿了小油灯过来,光线一亮,李蔓身上的伤便清晰可见,右臂上的红肿,还有右肩,大半个背部一路向下,都有淤青。 李墨墨玉般的深邃眼眸顿时紧缩,看李言手指慢慢的褪着她的裤子,朝里一看,那雪白娇嫩的臀上也有淤青,眼睛都红了,“该死。眭” “怎样?”李书靠在炕头,实在没力气爬过来,听老大这样低咒,担心的问。 李言眼睛涩痛,却安慰弟弟道,“肿了一些,应该没什么大碍,正好家里有消肿化瘀的药膏,我去拿。” “嗯。”李书这才放心吱。 李墨见三弟也有些撑不住,忙起身道,“三弟,你且等一下,我给你把饭端来,你吃一点再好好睡一觉。” “嗯。”李书并不困,就是累罢了。 很快,李言到西屋,从李蔓枕头底下将药膏了摸了来,李墨也端了一碗热乎的饭过来。 李书吃饭。 李言让小五端着小油灯在边上照着,自己则轻柔的帮李蔓受伤的地方抹药膏。 也不知是药膏的药性太烈,还是李言手太重,李蔓不时传出难受的哼哼声,李墨瞧不下去了,就直接过来,“二弟,我来吧。” “你下手能比我轻?”李言头也没抬,闷闷的回了一句。 李墨顿住,李书在那边吃饭边说,“大哥,还是让二哥来吧,你那指头又粗又大的,又有手劲,上药的事不适合你,刚才弄的我疼死了。” “哦。”李墨郁闷的凝了下眉,都怪平时干活习惯了,这手上的劲儿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可,又听见李蔓哼哼了两声,他又急了,“二弟,你就不能再轻着些?她好像难受。” “当然难受了,她身上有伤呢,就是不上药,她也得哼哼”李言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一点不含糊,又轻又快,不一会儿,她背上都抹好了,便慢慢的握住了李蔓的裤腰,想要裤子往下扒点。 李墨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忙道,“二弟,别” “咋了?”李言几近挑衅的抬眼看了大哥一眼,手上一使力,已经将李蔓的裤子扒到了大腿根处。 李墨眼神一寒,但旋即又忍了下去,只道,“二弟,你轻点。” “知道。”李言修长手指再挑了点药膏,突然,瞟见一旁的小五呆愣的神情,顿时,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臭小子,眼睛闭上。” 小五一个踉跄,油灯差点碰着李蔓的身子,吓的李言用手一挡,结果,那小火苗直接灭在了他手心里。 黑暗中伴随着李言嘶的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二哥。”小五慌了。 李墨已经迅速的找来了火折子,重新又将油灯点上,“二弟,你没事吧?” 李言摊开手,右手掌心一处红点,像是破了皮,痛是痛了点,但也没在意,“没事,小五,叫你端着油灯,不是让你乱看的。” 小五瘪着嘴,心里很委屈,明明大哥也有看啊,二哥自己不也在看?但他到底伤到了二哥,也不敢咋地,只得乖乖的举着油灯,闭上了眼睛。 “我来吧。”看小五委屈的模样,李墨道。 “大哥,你照顾三弟吧。”李言就是不想让李墨碰。 小五也道,“大哥,你照顾三哥吧,我能行的。” 李墨有些窘,看了看李书,扒完了最后一口饭,将碗筷递给了他,“大哥,我吃饱了。” “一碗就饱了?锅里还有。”李墨接过,说。 李书已经倦的不行,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摆手,“行了,我歇了。” “嗯。”李墨也没再劝,将空碗放到大柜上,转身又走到李言边上,看他手指往李蔓大腿内侧抹去,不由沉下脸来,“二弟,那里又没伤到。” “不看看怎么知道。”李言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手指撤了回来,低低道,“是没伤到。” 李墨双眉拧紧,有些气恼的盯着李言。 李言耸耸眉,反一用力,将李蔓的裤子全部扒了。 李墨胸口一震,差点挥拳朝他砸去。 幸而李言快速的一拉薄被,将李蔓的整个身体盖了起来,这才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的瞅着李墨,“她身上抹了药,不好穿衣。” “哦。”李墨举起的拳头终于落了下。 李言眼底涌过嘲讽,勾唇一笑,“大哥刚才想做什么?这么大的拳头,莫非是想打二弟我?” ‘二弟’二字,他说的极重。 “”李墨自知理亏,歉意的看着他,“对不起,大哥冲动了。”还是二弟比他想的周到。 李言笑意渐深,“大哥也不必自责,你关心媳妇,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二弟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媳妇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思占她这便宜。” 这话说的李墨更是羞愧,是他心胸太窄,误会了二弟。 “好了,小五,眼睛睁开吧。”李言这时将药膏收起,轻轻拍了下小五的脑袋。 小五‘哦’的一声,睁开大眼睛,眼角却又不自觉的想朝李蔓那儿瞟,好像那儿有什么魔力在吸引着他,可碍着大哥二哥都在,他实在没胆子再瞧,如此,心里倒乱乱的。 李墨也不纠缠这话题了,只转身道,“我去打点热水来,大家也都洗洗睡吧。” “小五先睡吧。”李言朝小五吩咐了一声。 “哦。”小五终于快速瞟了李蔓一眼,然后做贼心虚般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拉上被子将头也蒙了起来。 “大哥。”李言跟着李墨身后,一起出了房门“今天这事,大哥怎么看?” 李墨沉着脸,抬头看了眼茫茫夜色,“出了这样的事,山外镇上肯定会传遍的,那个伤三弟抢蔓儿的恶人自然不难查到。” “嗯。”李言点头,脸色阴冷有如这夜色,“大哥,过两天,我跟你一起去镇上打听打听。” 李墨嘱咐道,“好。不过,别让三弟他们知道,还有蔓儿,她胆子小。” “知道。”李言道。 夜色下,兄弟二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便打水洗脸洗脚,最后一同回屋,各自上炕。 因这一晚,李蔓也睡在炕上,李墨跟李言很自觉的将她边上的位置空了下来,尽量不会碰到她。 然而,到了半夜,也不知怎地,就听见呜呜的哽咽声,断断续续的,听的人心里会莫名揪起。 果然,除了睡的沉沉的李书和小五之外,李墨和李言几乎是同时一跃而起,两人相视一眼,目光皆缓缓落到了炕梢那小小的身影上。 是的,那小猫哼似的哭声的确来自李蔓,只是,她此刻犹在睡梦中不自知罢了。 李言忙朝她那边爬了过来,轻轻唤了两声‘蔓儿’,也不见应,伸手朝她脸上一抹,脸颊濡湿一片,哭过 “丫头,蔓儿”李言知道她是被梦魇住了,慌忙将她抱起来。 李墨也从小五那脚头边,绕到这边来,伸手碰了碰李蔓的脸,跟着轻唤,“蔓儿,醒醒” 李蔓正自噩梦中,梦中李书被人打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可她却半点法子也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这时,她听见了李墨和李言的声音,顿时有如救命天神下凡,她慌的伸手去抓。 李言一手抱着她,另一手赶紧抓住她半空中乱抓的小手,与此同时,李墨大掌伸出,也紧紧的抓住了她另一只手,“蔓儿,别怕,大哥在。” “大哥。”李蔓艰难的喊出,与此同时,沉重的眼皮终于掀开,昏暗中,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自己跟前。 尽管看不清,可李蔓一瞧这影子,就断定了是李墨,顿时难过的扑进了他怀里,“大哥,快救救李书,他快被人打死了。” “丫头,别怕,你在做梦呢。”李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李蔓的背,柔声安慰着。 “李言?”李蔓果然僵住,昏暗中,怔怔回头,果然看见李言朦胧的轮廓,还有一双晶亮的眸子。 那带着鼻音的一声轻唤,就像要哭了一般,李言心中一软,顿时,身子往前贴了贴,一双手抚上了她的肩,“我在,别怕。” “我”李蔓这才稍稍从梦魇中回过味儿来,环顾了下四周,尽管看不太清楚,可是,这分明是她每日都会打扫的东屋,也是她的男人们睡觉的地方。 “李书呢?”李蔓陡然心惊的问。 李墨手指着炕头,“睡着了。” 李蔓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他没事吧?白天他吐了好些血,会不会有内伤什么的?” “明天再找大夫瞧瞧,现在他睡的好好的,就不叫他了。”李言在她耳侧低低说道,一股来自她身体上的清香,还夹杂着药膏的草药香气,徐徐缭绕在他鼻端,让他瞬间有些晕晕乎乎,说话时不自觉的就朝她身上贴了去。 听他这口气,李书应该没有大碍了,李蔓一颗揪着的心总算慢慢落下,头靠在李墨怀里,就不再想说话了。 “蔓儿,再睡会吧。”李墨抬手示意李言将床铺再整整,然后慢慢的将李蔓又放进了被窝里。 李蔓奔就又累又倦,白天还受了那样的惊吓,之前睡着了还在跟恶少苦斗,惨的很,因此,心下稍定,很快又进入了梦乡,这次,睡的倒踏实了许多。 李墨跟李言两个将她安顿好,也各自回到自己的被窝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麻麻亮,李言起来做饭忙活家务,李墨独自去请大夫。 东屋里,炕上的三人,小五是最先醒的,他怔怔的爬了起来,看着炕梢睡的沉沉的李蔓,心里头突然涌出很奇怪的感觉,有点让他害怕,尤其是昨晚他竟然还梦见了。 “小五。”李书沉沉的睡了一夜,此刻睁开眼睛,觉得精神头足多了,刚坐起身,就瞧见小五对着李蔓发呆,就喊了一声。 小五激灵了一下,回头愣愣的瞧着李书。 李书一抬眉,疑惑的扫了他一眼,“咋了?发癔症了?” “啊。”小五突然叫了一声,哧溜下了炕,连外衣也没穿,身着短褂短裤就跑了出去。 “咋了?”李书不由得摸摸脸上,难道自己这张脸被打残了不成?瞧小五刚才见鬼似的。 “唔。”李蔓也在被窝里伸直了双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可刚一躺,后背上的疼痛就让她立刻又趴了过来。 只是,这一来一往,背上的薄被滑落大半,露出她小半个身子。 “媳妇,醒了?”李书忙扔下衣服,朝她这边爬了过来。 “李书?”李蔓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你怎么跑我炕上了?” 李书已经到了她跟前,半跪着身子,双手支颚,朝她笑道,“是你在我的炕上。” “啊。”李蔓瞪眼一瞧,果然 “媳妇,”李书的视线很快从她的脸上游移到后背,顿时惊呼,“那些个王八羔子,下次让我撞见,老子一定活劈了他们。” 看到后背那一大片的青紫,李书心疼极了,伸手轻轻抚了上去,“还疼吗?” 微凉大掌触及到她温热的肌肤,她陡然一颤,立刻意识到不对,低头一看,单薄的肚兜歪在一边,连半个身子都没遮住,那后背 想都没想,李蔓嗖的一拉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面对着李书关切的眼神怔怔发蒙。 她睡在了东屋炕上,身上衣服脱的还只剩了一块肚兜。 老天,谁干的? “媳妇,你咋了?我看看还有哪儿伤着了?”李书还想扯开她的被子,好好瞧瞧。 李蔓尴尬不已,死死的拽着被角,“我没事,真的,就摔了一下,蹭破了点皮而已。” “真的?”李书怀疑,不过昨晚二哥都说没事了,那就应该没事了,不过,他心里顿时沮丧又愤怒起来,“该死,都是可恶的畜生,不然,今天可是咱洞房的好日子。” “”李蔓愣了下,旋即对李书的这种愤慨沮丧有些哭笑不得,莫非她也算因祸得福,至少这几日不必担心要应付男人了。 “媳妇。”李书自顾自的发泄了一通,见李蔓垂眉不语,又笑嘻嘻的凑过了脸,讨好的问,“我瞧你那身上,今儿洞房怕是不行了,那咱们往后推推,再选个好日子?” 这当然好了,可李蔓也做不到就点头回应他的话啊,那样倒显得她多巴不得立刻选好日子洞房似的。 “行了,你乱想什么呢?身上伤那么重,好生养好伤才是正经。” 被李蔓嗔了一眼,李书反嘻嘻笑了起来,举着拳头自己朝自己的胸口捶了两下,得瑟道,“看,我结实着呢,这点皮外伤不算个啥,就算现在要洞房,我也一定问题没有,就怕你——” 李蔓被他说的脸越来越烫,大清早的呢,忙伸手捂他的嘴,“怕了你了,别乱说了。” 李书的视线却是顺着那滑下的薄被,朝单薄的肚兜里瞄了去,那一对雪白的白鸽想要挤出来一般,将肚兜撑的鼓鼓胀胀的。 眸色一紧,他那一双手本能的就想抓上去,好解放那一对被束缚的白鸽。 李蔓忙推开他,裹了被子,背对着他。 一下子不能做,连看也不能看了,李书急了,扳着李蔓的肩,就软语央求着,“媳妇,让我看一眼吧,就看一眼,我保证不伸手。” 哎呀,这说的什么话?李蔓死死的抓着被角,嗔他,“李书,你再胡来,我喊大哥了。” 李书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对着她雪白的后颈,咕哝道,“那好,今天不看,那洞房那天,你什么都得依我,可不许再遮了。” 说的就跟她欠他似的,李蔓没理他这霸道放肆的话,待听到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李书穿好衣服出去了下,很快又回来,只是没进屋,站在门口道,“媳妇,二哥早饭做好了,你是起来,还是把早饭端过来?” 她身上又酸又疼,躺着也是难受,不如起来,只是,她的衣服呢? 她四下找了下,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扔在了角落里的小凳子上,于是,对李书说,“帮我拿下衣服。” “哦。”李书进来,一只大手将一摞的衣服全部拿了起来,却没直接给李蔓,而是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下,过后才笑得,“果真是香的。” “你干什么呢?”李蔓红着脸狠狠瞪他。 李书却不以为意,将衣服给了她,一边解释道,“以前听二哥说过,女人身上是香的,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媳妇是最香的,连她穿过的衣服都透着让人遐想的香味。 果然又是李言那坏人,李蔓狠狠咬了下唇,对李书道,“别跟你二哥学。”整天就琢磨女人了,流氓。 “嗯?”李书不解,跟二哥学不好吗?二哥在神女沟多得女人欢迎啊,男女老少几乎人人都喜欢他呢。 “又在背后说我什么?”这时,门口响起了李言幽幽的声音。 李蔓抬眼望去,就见他斜倚在门框边,目光幽幽的盯着她,不禁心口一跳,果然背后不能说人坏话啊,她忙垂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哪知,李书这个大嘴巴,一下就将她给出卖了,并且还取笑起李言来,“二哥,媳妇让我别跟你学。你也是,以后那些话别老是跟我说了,我可是好男人,别把我带坏了。” 李蔓惊了,李书他该挨揍的是嘴巴。 李言盯着李蔓那僵直的后背,阴测测的笑了声,“是吗?我都跟你说什么了,就把你带坏了?” 李书牵了下嘴角,看二哥的神色,忙道,“二哥,你可不许欺负媳妇。再说,你是跟我说过,女人身上香啊。二哥,你敢说,你没碰过女人就知道女人身上香的?” 噗,李蔓几乎乐喷了,李书这反击好啊,李言你个下流胚子,看你还有何话说? —— 第一百零八章 香香(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八章香香(求订阅,求月票) 气氛似乎僵了一下,李蔓垂首,脑子里正想象着李言被噎的无言的窘样,却不想李言这时嗤的一声轻笑,打破了沉寂。舒悫鹉琻 “三弟,你这话说的,叫我如何好意思回答呢?” 听二哥这意思有门啊,李书乐了,一手攀到了李言的肩头,就八卦的问,“二哥,谁呀?是牡丹吗?还是别的小娘们?我认识的吗?” 炕上,李蔓的耳朵也顿时竖了起来,想听听这坏人还祸害过哪个姑娘,是那个漂亮柔弱的牡丹吗? 突然的,李蔓心里不那么舒服起来眭。 李言火热的目光定在了李蔓身上,见她低着头,小嘴巴咬的紧紧的,似乎很气恼的模样,右眉微挑,轻轻笑道,“女人嘛,自然是碰过的,至于怎么碰的,蔓儿,你该清楚的,对吗?” 嘎?李书一下子傻了眼。 李蔓猛地抬头,怔怔的也没怎么反应过来的迷糊样炸。 李言只望着她,浅浅的笑,“好了,别这样看着我,大清早的,三弟还在呢,怪让人不好意思的。对了,衣服你还是别穿了,吃完饭我还要帮你上药呢,穿了再脱麻烦,你等着,我去给你把早饭端来。” 说完,他一转身,倒是没事人似的走了。 李书猛然回头,复杂的盯着李蔓,“媳妇,你啥时候让二哥碰的?” “我?”李蔓欲辩无言,若说没让他碰过,那是太假,若说让他碰了,可根本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而且,他对李书说女人身上香的事,一准在她进这个家之前吧?那根本与她无关的。 可这坏蛋偏会这样的偷换概念,反让李书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唔,她冤枉啊,一个看热闹的竟然被拖来做垫背的,只能说李言那只狐狸太狡猾了。 “媳妇,你偏心。”李书已经不满的腻到了床边,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她的被子,委屈道,“你让二哥碰,也不让我碰?我看一下下你就用被子遮。哦,对了,昨晚二哥帮你上药,可是看光光的呢。” “啊。你二哥?上的药?”李蔓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大哥呢?” 李书撇撇嘴,“大哥像是能给人上药的人吗?他那手劲大的很,别给你药上好了,再又给你添一层伤来。” “”李蔓很无语,可是,这种事本该李墨做的嘛。 李言这时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俊颜微笑,颇为殷勤,“来,媳妇,先洗洗。” 一边又吩咐李书,“还杵着做什么?去把媳妇的早饭端来。” “知道了。”李书剜了二哥一眼,竟然背着他偷偷的吃媳妇豆腐,可恶 李言将毛巾拧干,递给李蔓,“给。” 李蔓双手抓着被角,没动。 李言轻轻一笑,目光从她脸上慢慢下移,笑哼道,“哦,忘了,你里面是光着的,不方便,来,为夫给你洗。” 说着,他上前一步,没容李蔓拒绝出声,他已然一掌抚在她的后脑勺,一掌撑开毛巾,在她小脸上来来回回的使劲擦了两把。 “唔唔—”李蔓挣了两声,恶狠狠的瞪着他,可恶,当她脸是桌子嘛,那样使劲的擦。 “我瞧瞧—”李言犹不过瘾般,歪着脑袋又细细打量着她水嫩的脸颊,突然,伸手就揉上了她的眼角,“哟,眼屎还没洗掉呢,小脏猫,为夫帮你擦擦——” 他粗粝的指腹果然在她眼角揉了两揉,而且劲儿还挺大,弄的李蔓跟个不倒翁似的原地晃了两晃。 过后,李言又将毛巾在水里搓了两把,拧干后,又道“头转过去点,帮你擦擦脖子。” “用不着。”李蔓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朝他吼道,还眼屎?还小脏猫?你才小脏猫 李言睨着眼,有些嫌弃的盯着她,“你几天没洗澡了?” “我前天才洗的。”李蔓吼道,想起前天为什么洗澡,耳根子又红了。 “哦,怪不得,身上都馊了。”李言捂住鼻子,直接将毛巾丢到炕上,“行吧,不识好歹,我还懒的伺候,你自己擦吧。” 李蔓被气的倒仰,“谁让你伺候了?”何况,他那是伺候吗?分明是当她像玩具一样玩了半天好吧。 “咋了?”李书端了两碗粥进来,就听进李蔓气呼呼的声音,不禁疑惑的看李言,“二哥,你咋又惹媳妇了?” “我惹你了吗?”李言却朝李蔓望来,满眼无辜。 李蔓干脆不想再理他了,直接伸手要接过李书递来的粥,可那雪白的膀子一暴露,她立刻又缩了回去。 该死,被那坏人给气糊涂了,她还没穿衣服呢。 “李书,你出去一下,我换下衣服。” “不是不起来吗?等会还要换药呢。”李书道。 “换药再说。”李蔓脸色已经相当的憋闷了。 李书也算识趣,忙道,“好,二哥,咱出去吧。” 李言瞅着李蔓,从鼻子里哼出一抹笑来,转身跟着弟弟一起出了门。 等人走了,李蔓深深的吐了口气,也不敢耽搁,立刻剥了被子,快速的穿衣。 她衣服刚穿好,还没下床,就听见外面传来李墨的声音。 “她咋样了?起来了吗?” 李书回道,“正在里面换衣服呢,好像没什么大碍。” “这就好。”李墨抹了把脸上的汗,说。 李言问,“大夫不在家?” “嗯,说是昨晚去了菖蒲镇,那里有个人不小心从山上摔断了腿。”李墨道。 “哦。”李书哼了声,看大哥脸色凝重,就宽慰道,“没事的,大哥,我跟媳妇不都好好的吗?” “蔓儿说你吐了好多血,大哥担心会不会有内伤?”李墨总不放心。 李书却不以为意,“就吐了一口血而已,呵呵,大概我最近火气太旺,吐一口,也好败败火。” 哪有这样说的,李墨轻轻睨了他一眼,也希望真的如他所说,真没事才好,“看吧,今天你先歇着,要是再难受的话,大哥直接带你去菖蒲镇。” “哪有那么着了。”李书笑道,大哥就是喜欢这样大惊小怪。 这时,李蔓开门出来,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有些褶皱,而且后背屁股那里还有泥灰,掸都掸不掉。 昨天回来,天色太晚,大家都没瞧清楚,这一瞧,李墨跟李言也都能想象的出李蔓是怎样被人扔到了地上了。 那一下,媳妇肯定很疼。 “蔓儿,好点了吗?”李墨心疼的朝她走来,就想看看她身上的淤青红肿有没有下去,但当着弟弟的面,也不好放肆。 李蔓轻轻一笑,“好多了,不疼了呢。” “不疼才怪,昨晚哼唧了一晚上。”李言凝眸道。 李蔓脸一沉,“吵着你睡觉了?” “二弟那是担心你呢。”李墨忙道。 李蔓脸色这才缓了缓。 李言着实郁闷,这丫头怎么到自己跟前,连好赖话都分不出了呢,连大哥都听的出他那是担心的。 “行了,都吃饭吧。”李言也有些恼了,不看李蔓一眼,转身就进了厨房。 “蔓儿。”李墨看着李蔓,“能走路吗?要不我给你端到屋里去。” “我已经端过了。”李书忙道。 李蔓‘哦’了一声,“我差点忘了,就在窗台上呢。” 她回屋,立刻端过窗台上的粥,就坐在炕上,慢慢的吃起来。 李墨站在门口,一直瞧着她吃光了一碗粥,这才笑眯眯的进来,“我再给你盛一碗来。” “不用,我自己来。”她说着就哧溜下了炕。 “慢着点。”李墨怕她再伤上加伤,伸着手,小心的护在她身侧。 李蔓笑望了他一眼,“我不要紧的,你也没吃吧,快吃吧。”一扭身,朝外走去。 吃罢早饭,李言扛了锄头去了自家地里,前些天下了一场雨,这地还得再松松土,然后就可以播种了。 李墨则是带着大黑和小黄一起出了门。 家里,李蔓躲回了自己屋里,解开衣裳,将李言留下的药膏拿出来,艰难的给自己抹了药,待抹到臀部时,脸上***辣的烫起来。 昨晚,李言也是这样给她上药的? “媳妇。”隔壁屋,不时传来李书的叫声,“你快过来呀,小五你这笨蛋,手往哪儿戳呢?药都被你弄进眼睛里了。” 东屋,小五一脸鄙夷,“三哥,你要是想姐姐给你上药就直接说。” “被你看出来了?”李书嘻嘻一笑,拍拍小五的脑袋,“小五乖,去瞧瞧媳妇好了没有?就说我身上疼,你不会上药。” “不干。”谁叫你骂我笨蛋来着。 李书愣了下,“臭小子,连三哥的话都不听了。” “有什么好处?”小五斜眼睨着他。 李书瞪着他,“你说吧。” “我要你那支木剑。”小五毫不含糊的说。 “你?”李书气的一瞪眼睛,过后道,“你想要,叫二哥给你做一把就是了。” “我就要你那把。”小五道。 李书舍不得,只得退而求其次,“要不,我求着二哥,给你做两把。” “外加一把弹弓。”小五趁机加码。 “好。”李书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 小五眉头一皱,哎呦一声后,笑道,“成交。” 然后,一转身就朝西屋跑去,站在门口,乖巧的道,“姐姐,要小五帮忙吗?” 李蔓已经抹好了药,正想等药膏干了之后穿衣呢,“不用,你去给你三哥上药吧。” “三哥也不知怎了?好像身上疼呢。”小五道。 身上疼?李蔓一惊,怪不得刚才一直乱叫唤,敢情不是小五不会上药,而是他身上疼,不得不找个法子发泄? “哦,我马上过去。”李蔓忙穿了干净衣服,出来。 到了东屋,看李书裸着上身,只着一条裤头,靠在窗边,手里拿着药微微发呆。 “李书,哪里疼?”她忙上前询问。 李书抬眼朝她望来,原本英俊迷人的脸此刻布满伤痕,瞧的人越发揪心,“媳妇,是有点疼。” “哪里啊?”李蔓挨着炕坐了上去,焦急的问。 “咳—”让媳妇担心了吗?李书心里又愧又喜,将药递给了李蔓,“媳妇,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帮我上药吧?大哥说这药很好的,抹了就没事。” “好。”李蔓接过药,看他脸上已经抹了,主要还是后背那些伤,就道,“你转过去。” “嗯。”李书很听话的转了个身,趴在窗台上,好让李蔓上药。 李蔓半跪在他身侧,两指蘸了药,就朝他伤处轻揉的抹去。 李书浑身一颤,就好像身体最隐秘最柔软的地方,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捻慢捻着,痒痒的刺刺的,有些疼,却又伴随着巨大的快乐。 他不想停,甚至舒服的想要哼出声。 李蔓却当他是疼的,手下越发轻柔,一边还哄着,“你忍着点,一会就好。” 但是,她力道越轻,他却越是难受,哼哼声越大,“媳妇,你重着些。” 这是疼糊涂了吗?李蔓急了,放下药膏,就道,“这样不行,李书,我陪你去找大夫吧。你这外伤瞧的见,可万一真有内伤可怎么好?” 说着,她急忙要下炕,李书返身一把抓住了她,“媳妇,别走。” “李书,你衣服呢?快披上跟我——啊” 她话未说完,李书猛然将她扑倒在炕上,重重压了上去。 “啊。”李蔓后背顿时有如针扎般痛起来。 李书慌了,忙从她身上翻下来,“媳妇,我压痛你了?” “唔。”李蔓艰难的坐了起来,揉着腰,一面狠狠瞪他,“你干嘛?”好好的推她做什么? 李书脸红的不能再红,声音有些喘,“媳妇,我,我想你快想疯了。” 李蔓彻底愣神了,过后,脸红的有如被煮过一般,啐道,“好了,大白天乱想什么。” “媳妇。”李书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你就依我一次吧。” “不是,李书——”李蔓慌的朝屋李一瞧,房门不知何时关了起来,小五早已不见踪影,“你先松手,你身上还有伤呢。” “那——”李书眼底露出一丝狡黠,头一低,凑近她的脖子,低低软软的哀求,“媳妇,让我香香吧。” 说着,竟然伸出舌头,在她光洁的脖子上轻轻的舔了下。 李蔓一颤,浑身如电流滚过,忙伸手推他,“李书,别闹——” “媳妇,我要舔你。” 许是那轻轻的一舔,他尝到了甜头,那花样娇嫩芳香的气息,让他沉迷,不自觉的又舔了几下,顺着脖颈一路滑下,似要钻进她的衣服里。 “李书,快停下。”李蔓急的乱喊,却又不敢捶他,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呢,她能朝哪儿下手啊。 李书大掌将她外衣朝下拽着,露出她光洁纤弱的肩,火热的唇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精致的蝴蝶谷,一双大掌从她肋下向前,轻易便握住了她胸前美丽的白鸽,隔着衣料重重揉捏,似要将它们挤出窝儿来。 李蔓急了,左右挣扎,“李书,你再不停下,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媳妇,你好香。”李书也许听见了她的话,意犹未尽的停止了亲吻,下巴枕到她的肩上,性感温软的唇不住的擦着她小巧的耳垂,低低呢喃,“媳妇,你怎么这样香,我真想天天这样吃你。” 也是情到深处,那一双大掌再也无法忍受隔着衣料,干脆伸进衣服里,直接揉上那雪白娇嫩之处。 “媳妇,你这里好软,摸着好舒服。” 他一上来就狠狠握紧,越揉越用力,李蔓痛了,气的用手掐他胳膊上的肉,“李书,别再说了。” “那用做的。”李书一把将她扳了过来,面朝着自己,盯着她胸前那被自己一双大掌撑起的肚兜,眸底布满欲色。 李蔓心尖儿都在颤,一低头,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唔。”李书吃痛的闷哼一声。、 李蔓这才松口,“李书,你冷静一点。” “呵呵。”李书却还是望着她笑,“媳妇,你咬的我疼了。” 疼就对了,“你清醒点好不好?” “媳妇,你就让我摸摸,亲亲好不好?”李书看她急的眼睛都红了,怕她哭,只得退而求其次。 李蔓瞪他,“不行。”一面使劲将他的大手从自己衣服里给拽了出去。 慌忙背过身去,系好肚兜的带子,再整理好外衣。 李书有些失望,有些憋屈,就从后拦腰将她抱住,小猫似的用头蹭着她的脖子,不住的哼哼,“媳妇,那等我伤好了,你可一定得依我。” 李蔓身子一僵,“李书,你养好伤再说,别成天的胡思乱想。” “媳妇,我还想早点要个孩子呢。”李书道。 “啊?孩子?”李蔓神情恍惚了一下,孩子这个词,多少年了,自她结婚起,就整日的期盼着,奈何身体原因要不得。 可如今,她年轻又健康,且已经和李墨行了房事,那么,老天是否会可怜她,赐她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呢? 李蔓忽地就激动了。 “媳妇。”李书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你怎么了?” 李蔓脸红红的,手轻轻飞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摇摇头,“没事。” “媳妇,你说咱们将来生几个孩子好呢?”李书却激动的抱着她,开始畅想了,“我觉得,怎么着也得两个才好,儿子是哥哥,女儿是妹妹,儿子像我,女儿像你——” “”这想的是不是有点远?孩子还没个影儿呢,就哥哥妹妹了。 “媳妇,你可要先生我的孩子哦。”李书接着又期盼的道。 “为什么?”李蔓奇怪的问。 李书刚想回答,突然从窗户里瞄见屋后二顺家的院子里,杏娘趴在那院墙上,一脸淫笑的盯着他们。 “你个臭娘们。”李书顿时怒了,松开李蔓,随手也不知从炕上摸到了什么,就朝杏娘砸了过去。 杏娘身子本能一躲,过后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声,冷笑骂道,“真是个烂货,大白天的就跟男人躲在家里干这个,不要脸。” 李蔓心惊,转身就瞧见杏娘手扶着院墙,在那不屑的谩骂着。 “找死。”李书气的青筋暴起,转身下了炕,抄起屋角的一把铁锹,怒气冲冲的就朝外奔去。 李蔓吃惊,慌忙穿了鞋子,就追了上去。 —— 老三今天不要脸了哇,哇咔咔~~~~ 谢谢15924271290、小悠88、流金飘香、菱丝、墨言舞、秋天小憩、妃精灵、498217587、CAOJIXIA8000、等亲送的鲜花荷包和月票\(o)/~ 第一百零九章 怕我?(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零九章怕我?(求订阅,求月票) “李书,你别冲动啊。舒悫鹉琻”李蔓一路追到后院,看李书拿着铁锹要打杏娘,急忙拦腰将他抱住。 “臭娘们。”李书没有挣脱李蔓,只是指着杏娘愤怒的骂,“你天天想男人想疯了吧?趴人家墙上偷看,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杏娘趴在墙头上,一手叉腰,神情十分不屑,“老娘再不要脸,也没大白天的跟男人干这个啊。” 知道李书被李蔓拦着,她倒不怕了,一双眼睛挑衅的盯着李书,看到他受伤的脸,先是幸灾乐祸了下,继而,目光却被他结实健硕的胸肌吸引了,慢慢下移,他只穿了件短裤头,一双健壮有力的长腿。 杏娘微微咬唇,感觉眼睛被什么刺了下,定在他鼓胀一团的裤裆处,就挪也挪不开了睃。 杏娘想不到李书身下那物就算没硬起来竟也是这般雄伟?这要是反应起来,还不得让女人快活死啊,她不由的心潮荡漾,体内燥热起来,媚眼越发如丝般朝李书看来,声音不发之前的泼辣,娇滴滴的都能挤出水来。 “哟,三郎,你这是咋了?脸伤成这样?嫂子瞧的心里怪疼的。” 李蔓愣了下,这女人态度转换的也太快了吧鸾。 “关你屁事?快给老子滚,以后少趴我们家墙头,不然我一铁锹拍死你。”李书很不客气的扬了扬铁锹,恶狠狠道,“今天就看在我媳妇面上,不跟你这臭娘们计较,再有下次,我要你好看。” 说着,李书懒的再看杏娘那***媚的样儿,拽着李蔓就要回屋,“走,媳妇,咱回家。” “哦。”李蔓也看出杏娘对着李书要发浪的样儿,心里头有些憋火。 “嗳,三郎,别走啊,嫂子还有话没说完呢,嫂子家里有药,你要不要啊?”见他要走,杏娘竟有些舍不得,伸着脖子朝那喊着。 李书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不要脸。”竟然当着媳妇的面勾、引他,欠收拾。 李蔓看李书气的不轻,也没敢再言语,怕一句不好,再惹的他去揍人,虽然那女人的确该揍。 眼见着李书从屋角上了前院,看不见影子了,杏娘这才收回视线,扭脸看着自家大门里傻乎乎的朝外张望着的男人,不禁妒火中烧,气的又骂李蔓,“不要脸的贱货,都被男人操过了,天天装的跟圣女似的,我呸呸呸。” 朝李家院墙里吐了几口吐沫,杏娘犹不解气,脑海里不断出现着李书那股胀的裤裆,身下牟地空虚难耐,双腿一夹,一股热流涌出,惹的她气喘吁吁,却又无法纾解,只得朝家里喊着,“大顺,快去把二顺那死王八给老娘找回来。” 李书刚一回屋,就听见杏娘那尖锐的怒吼,不由扑哧一笑,“***娘们,这就憋不住了。” 李蔓将他手里的铁锹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屋角,然后道,“李书,下次要揍人,也得挑好东西,像刚才那女人,你拿这铁锹过去,一不小心拍死了人家,你还要给人家偿命,亏不亏啊?” “那我用什么?”李书好笑的看着她。 李蔓四周望了下,似乎也没什么趁手的,就指着扫帚道,“打那女人,用这玩意就够了啊,用这个扇她嘴巴,打她屁股,都成。教训一下就好,也打不死人。” 李书嘿嘿笑了两声,媳妇也够狠呢,拿扫帚扇人嘴巴?倒是有趣,不过,打女人屁股?这有待商榷,不是什么女人的屁股,他都想打的。 “你瞧我干什么?”李蔓被他幽暗的眼神直盯着,莫名的慌了下,想起被杏娘搅局的事来,忙后退了两步,“李书,我找小五回来写字。” “媳妇。”李书一个箭步上来,扯住了她的胳膊。 李蔓顿时急的挣扎,“李书,你别乱来,我,我还没做好准备,你——” “你怕什么?”李书好笑的伸手在她额头戳了下,然后神秘兮兮的说哦,“媳妇,走,我带你去看戏,看出好戏。” “好戏?”这穷山沟还有戏班子么?李蔓好奇,被他兴奋的拖着出了门。 只是,李书带着她在杏娘家的厨房外墙那蹲了下来。 “干什么?”李蔓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就听屋里传来女人难耐的哼哼声,“怎么回事?” “嘘。”李书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一手轻轻掀开那小小的木窗,对着李蔓指了指。 李蔓好奇,透过那一丝缝隙朝里望去,顿时被里面的情景震的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一个白花花的女人,双手被房梁上悬下的绳子绑住了双腕,身前前后各有一个粗黑的男人,将她夹在中间狠狠的顶撞着。 “嗯二顺,再快些,用力点,哦,就是这样好,啊大顺,你个蠢驴,滑出来了,快进来,老娘难受死了,啊不顶用的家伙,这么快就软了?快把那玩意拿来。” 样子憨傻的男人惶恐的从她身上撤了下来,赶忙到橱柜底下,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根硕大的男根模型,然后迅猛的甚至粗鲁的塞到了杏娘的下体,像做活塞似的用力推进再用力抽出。 女人愉悦的尖叫,男人粗噶的低吼,屋内***不堪。 李蔓赶忙蹲了下来,不敢再听杏娘接下来更为放浪***的话,抓着李书的衣角,就要拽他回家。 臭小子,敢情他说的好戏就是偷看这个呀?他是不是以前常看啊? “媳妇。”李书也靠着墙根蹲了下来,漂亮深邃的凤眸里也染了一层欲色,死死盯着李蔓,恨不得将她立刻扑倒,拆分入腹。 李蔓狠狠瞪了他一眼,贴着墙根就想走,却被他一把拽住。 “你们俩蹲这干嘛?”这时,却传来李言的声音,吓的两人皆是一跳。 李蔓脚一软,半跪到了地上,被李书一手拽了起来。 “嘘,二哥,那***娘们又做夹心饼了,嫌大顺没用,又用那木头橛子自己捅呢。”李书拉着李言,小声的贴在他耳边说。 李言吃吃低笑,意味深长的朝李蔓看来,不发一言,却瞧的人心虚又心慌。“我”李蔓嗫喏着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李书拉我来的,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最后那句分明心虚的不行。 “那你还想看到什么?”李言幽幽的问了一声儿。 “啊,二顺,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哦,大顺,吸我,用力揉,唔,好舒服” 这时,屋内又传出杏娘激动难耐的磨人声音,眼前又是李言逼问的眼神,李蔓羞窘无措,根本无从解释,一转身,哧溜一下逃似的跑了。 “媳妇。”李书本能的伸出手,还想拉她,被李言一巴掌拍了下,“你就带她来看这些东西?” 说着,他眼角的余光也从那窗缝里瞄了一眼,嫌恶之色立刻溢满眼底。 “咋了?”李书瞧的是血脉喷张呢。 李言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就将他往回拖,一边没好气的训道,“还咋了?你也有点出息?带自己的媳妇看人家办事?大哥要知道了,看他不打你。” “我。”回到自己院中,李书慢慢冷静下来,瞅着二哥似乎不满的神色,央求道,“二哥,今天这事,你可不许跟大哥说。” 李言睨了他一眼,“行,我不说,以后也别做这事,听见了没?” “哦。”李书低头,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就是想带媳妇瞧瞧热闹而已啊。 “行了,你身上还有伤,回屋歇着去,别到处乱跑。”李言教训完弟弟,将锄头放好,到押井边打了水洗了脸洗了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朝东屋去。 三弟训一顿就行了,至于媳妇,他却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偷看这种事,真是亏大了,也不知三弟那脑子是不是驴给踢了? 站到门边,李言还是很绅士的曲起了两指,敲门这是必须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知礼优雅的男人,至于敲了门,里面的人不应,或者不打算开门的话,那他也自有一套别的法子。 破窗而入就是最直截了当的了。 李蔓吃惊的看着从前窗跳进来的李言,“你,你怎么进来的?”她明明警觉的将门窗都拴的好好的了。 李言手里扬着一根细竹片,微微耸眉道,“放心,那么一根栓子拦不住我。” “你?”溜门撬锁他也在行?李蔓心下陡然一跳,如他这般,岂不是随时都可以随便进入她的房中? “我怎么了?”李言慢慢朝炕边走来,“身上可好些了?” 他有这么好心,跳窗进来就是关心她的身体吗?李蔓没有回答,只警惕的看着他。 李言无奈的凝眉,“死丫头,你再这样看我,我” 说着,他又气恼又无奈的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下,“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天天仇人似的盯着我。” “当然,哪个女生会喜欢从窗户里进来的男人。”李蔓没好气道。 李言轻轻一笑,很无辜的说,“我敲门了。” “不开代表我现在没心情,你该识趣的离开。”李蔓仍旧没好脸色,给他这样闹惯了,以后她可就一点保障都没了,门窗都没用,她还要拿什么防的住他啊。 想想都瘆的慌! “没心情?”李言不由眯起了眼睛,带着那么点危险的味道,紧紧盯着她,“做什么会没心情?” 李蔓气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该不是还想着刚才瞧到的?”李言坏坏的朝她扬下了眉,眼底含义很明显。 李蔓双颊腾的就红了,别开眼睛道,“我没想。” “哟,还是看到了哇。”李言哼道。 李蔓一愣,这才想起刚才自己骗他说什么也没看到的话。 “我” “看就看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李言突然坐到了炕上,勾起唇角,笑睨着她,“生气?是怪我坏了你的兴致,没让你看个痛快?那这样的话,你再去好了,人家八成现在还没完事呢,去吧。我不说。” 李蔓脸憋的通红,咬牙道,“我没想看。” “我知道,是三弟那浑球骗你去的嘛。”李言淡淡说道。 李蔓憋屈死了,“本来就是他没说清楚,他说带我去看戏,我以为——就是戏,哪知道——”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 “我没解释,本来就是事实,我不想看的。” “可我刚才见你瞧的挺起劲。” “没有。” “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难道也想” “李言,你混蛋。”被他逼的急了,李蔓伸手想捶他。 李言低笑,将她手抓住,带她入怀,“傻瓜,逗你呢,你急什么?” 他那像逗她的吗?简直跟警察抓住嫖客似的审问她了,李蔓推他,“松开我。” “不松。”李言双臂反圈的更紧。 李蔓挣了下,没挣动,她无奈的发现,这家子男人,大概除了小五,其他的没一个是她能动的了,个个力气大的吓人。 “你到底想怎样?” “瞧你。”李言将她身子扳正,无奈摇头,“我真就是逗逗你而已,你还真当真了?乖,别哭。” “谁哭了?”眼见他手指要揉上她脸颊,她忙偏着脑袋躲开。 李言不信,“不哭眼睛这么红?” “我喜欢红,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李蔓郁闷的真快哭了,偷看这种事竟然也能被他逮个正着。 李言心疼的亲了下她的头发,“你是我媳妇啊,笨蛋,你哭我会心疼。” “你——”李蔓抬眼,迎面撞进他深邃的眸底,那里不再是戏谑揶揄,而是一片深情认真。 她有些不懂了,“李言,你到底想干嘛?又不是没有女人喜欢你?难道你就因为发过誓,所以,才不得不要我吗?” “谁跟你说的?就算没发誓,我也要你啊。你是我李家的媳妇,也是我李言的媳妇,我不要你谁要?”李言说的理所当然。 李蔓摇头,“李言,你老实跟我说,你真的就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吗?” 李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审视的盯着她,良久,方问,“蔓儿,你这是在吃醋?” 吃醋?李蔓瞪大眼睛,“你想多了,我就是觉得,你既然有过女人,就别来招惹我,好不好?”“没有。”李言果断回答。 “什么?” 李言举起右手,“我李言发誓,在你之前,绝对没有过别的女人。” “你?你以为我会信?”李蔓嗤之以鼻。 李言也不以为意,“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就你一个女人,要不你验验?” “怎么”李蔓刚想问怎么验,可突然觉得不对,忙改口道,“我没兴趣。” “呵,随你。”李言手指轻轻捏了捏她仍旧红的滴血的小耳垂。 李蔓忙挣开,“不许碰我。” “行,不碰,让我看看你身上伤如何了?”李言说着又要脱她的衣服。 “没事了。”李蔓叫着躲开了他。 看她身子抵在角落,警惕的盯着自己,李言突然笑了,“傻瓜,你能这样躲我一辈子?我是你男人呢。” 李蔓后槽牙咬紧,很想不承认。 “你怕我?”李言突然眉头深锁,眼神诧异,似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李蔓没有吭声,她说不清是不是怕他,但这个家的几个男人,唯有他让她无从捉摸,也无法掌控。 就像他进她屋这事。 如果没有她的允许,其他人肯定不会随便进来,可是他却不一样,只要他想做的,他从来不管她怎么想,直接就做了。 李言轻轻舒了口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想不到你还真是怕我?”说着,他伸手向前,想要安抚性的抚摸她,却被她避了开。 “傻瓜,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凶过你打过你骂过你?” 大哥那张寒冰似的脸,三弟那动不动要揍人的火爆性子,都没见她怕过。 他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她竟然会怕? 他有些想不通,就细细的打量着她,“你怕我什么?我也没吃了你。” 倒是大哥将她吃的连渣都不剩呢。 想想又觉得窝火。 李蔓不说话,其实她也觉得窝火,到底凭什么要怕他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李言忽地又很郁闷,“既然怕我,为何总是忤逆我?一点也不听话。” 李蔓心底发呕,明明是他处处为难她好不好?真是佩服他颠倒黑白的本事了。 “你——”李言抬眼,有些深不可测的朝她瞄了一眼。 李蔓心一紧,“你想干嘛?” “怕什么?”李言不喜欢被她害怕的感觉,慢慢的朝她这边靠来,“丫头,其实我很好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李言——”他身子慢慢压来,李蔓只得缩着身子往墙角去。 “真的,你别紧张。”李言一手撑墙,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温柔如水的吻便落到了她的唇上。 李蔓本能的想挣扎,但他一只大掌托着她的后背,慢慢的顺着后腰向上温柔的抚摸着。 他的唇温暖绵软,轻轻的在她唇边回旋抚弄,舌尖一圈一圈的描摹着她的唇形,慢慢的进入她微张的小口中,寻找着她不安的香舌,引导着她一起痴缠起舞。 这个吻异常的温柔,不带一丝侵略,却又如绵绵细雨般将她淹没。 她觉得自己就如一朵娇嫩的花般,被他精心呵护,渐渐的,竟不由自主的放下心防,任他的吻渐渐深入。 见她软在了自己怀里,李言眸色渐深,呼吸跟着粗重了起来,腾出一只手来,顺着她上衣的衣摆就伸了进去。 “唔。”李蔓一颤,轻吟出声,刚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就听门被碰的一声推开,“媳妇。” 李蔓一僵,顷刻间自觉一盆冷水被人兜头浇下,她忘了反应,只瘫在了李言怀里,将头紧紧埋起,不敢看门口。 李言亦是一脸憋闷,很不爽的朝李书发作,“长手做什么的?不知道敲门?” “二哥你?”李书是惊呆了,尤其是二哥的手此刻还在媳妇的衣服里,摸着他朝思暮想的那两团柔软时,他眼睛里顿时冒了火星子,几步跨过去,挤开李言的胳膊,然后,一手罩在李蔓的胸口,气呼呼道,“我也要摸。” —— 第一百一十章 助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章助兴(求订阅,求月票) “乱摸什么。舒悫鹉琻”李言一把抓住李书那邪恶的手,狠狠甩了出去。 “我摸我媳妇。”李书亦是不甘示弱,这手被甩出去,另一只手又挤了进去,还示威般重重的在李蔓的右乳上捏了一把。 哼,敢情二哥将他训回屋去,自己好偷偷的吃媳妇啊?不干。 李蔓浑身颤抖,见他兄弟二人争执,却将她夹在中间,一人一只大手霸着自己的柔软,脑海里不由想起杏娘那情景,顿时屈辱感布满全身,愤怒的指着门,“都给我滚出去。” “蔓儿”李言不甘心好事才开了个头就被打断睃。 “媳妇,你不能偏心。”李书幽怨委屈,才对自己说身上有伤不让碰,咋二哥这里又亲又摸的就没事了? “你们”见他二人不为所动,反有要争抢霸占她的意思,李蔓气的浑身打颤,狠狠推开二人,朝炕下跑去,连鞋子也没顾得穿。 “丫头鹁” “媳妇” 李言李书忙赶了出去。 而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李蔓的影子,西屋厨房都找了一遍,也不见。 两人慌忙朝外找去。 再说李蔓她羞愤万分,也不知要往哪儿去,就一个劲儿的朝偏僻无人的路上跑着。 她只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一个人好好待待。 李墨恰好从村口那回来,好巧不巧的正好撞见李蔓迎面跑来,他心中一喜,忙迎了上去,“蔓儿。” 哪知李蔓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低头只顾跑,根本没瞧着他,也没听见他的话,就那样伤心的从他身边跑了走。 李墨吃惊不已,刚才若没瞧错,蔓儿发髻松散,衣衫不整,脚上的鞋都没穿,还在哭着。 一瞬间,李墨心如火灼,将野山鸡丢给了大黑,自己则疾步朝李蔓追了去。 “蔓儿”在去后山的一处小路上,李墨猛地从后将李蔓抱进了怀里。 李蔓大骇,本能挣扎,“你放开我。” “蔓儿,是我。”李墨忙将她身子扳了过来,看她眼睛红红,泪光点点,心狠狠一抽,“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大哥。”抬头,看着李墨眼底的担忧怜惜,李蔓更是哀从心中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嘤嘤的哭了出来。 李墨心如刀绞,大掌轻轻柔柔的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我回来了。” 李蔓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心情总算平复多了,“你去哪儿了?” “我去山里了。”李墨一边帮她擦泪一边回答,“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是二弟?” 李蔓摇了摇头,说不上谁欺负谁,只是,当时那种情景让她觉得难堪羞辱。 她不知道,在他们兄弟心目中,究竟当她是什么? 是的,他们都对她不错,可,他们同时也都如一匹匹饿狼似的,时刻盯着她,好像随时随刻都要将她拆分入腹般。 甚至,随时随地就像要发情的兽,让她总觉得自己就像被当作了发泄的对象般。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李墨眼底涌出怒意,即便李蔓不说,他也能猜的到,家里除了二弟三弟,还有谁会欺负她?再瞧她现在狼狈的模样,不用想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不哭了,我背你回去。”李墨说着,就蹲了下来。 李蔓还是摇头,“不用,我自己会走。” 看她袜子上一片泥灰,李墨心疼,起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进了怀里。 “你。”天旋地转间,李蔓就落入了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鼻端传来他身上的味道,心忽地就没那么空没那么乱了。 “大哥。”李蔓叹息般的唤了声,将脸贴着他的胸口,双臂不由的圈住了他的腰。 李墨身子僵了下,低头看她,皱着小脸窝在他怀里,就像受了欺负回家找到主人的家猫似的,让他心中越发怜惜不舍,“没事了。” 没走多远,就见李言和李书迎面跑来。 “大哥。”李言朝他怀里的小人儿看了一眼,目露复杂之色。 李墨冷眼扫了这二人一眼,没有停下,“回家。” 李书郁闷的瘪了下嘴,老实的跟在后头,又不安的问,“媳妇没事吧?” 李墨没搭理他,径直抱着李蔓回到家。 送到东屋炕上,然后回头问两个跟来的弟弟,“鞋呢?” “哦,我去拿。”李书忙跑了出去。 李言知道大哥怒了,再瞧李蔓坐在炕上,低着头,眼圈红红,一言不发,楚楚可怜,心里亦是心疼,自觉的道,“我去弄点热水来。” 两人都走了,李墨半蹲在李蔓跟前,将她脚上脏了的袜子脱了下来,“一会洗洗换干净的。” 李书拿了鞋子进来,李言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放在李蔓脚边,就想帮她洗脚。 李墨却先一步,握住她白嫩的小脚,放进了热水里,一双大掌轻轻柔柔的帮她揉着脚底脚面,外面路上石子多,她没穿鞋子,脚该硌疼了。 李蔓怔怔的看着李墨,他的温柔贴心渐渐驱散了她心底的凉意。 “媳妇。”见她只盯着大哥,对他和二哥置若罔闻,李书心里难过极了,“我错了。” “出去。”李墨头也没抬,沉声喝斥。 “大哥。”李书不甘。 李言眉峰深锁,却还是拉着李书,“走,咱们先出去吧。” 等两人走了,李墨帮李蔓擦干了脚,套上了干净的鞋袜,“蔓儿,你歇会,我今天打了一只山鸡,一会炖汤给你喝。” “大哥。”李蔓瞅着李墨脸色不对,就道,“你别为难他们,其实,这事”要怎么说呢?之前那种情景复杂了些,现在她冷静下来,也觉得李言对她是情不自禁,而李书也不该是故意的。 要怪,就怪一切都凑到一块了。 “也没那么严重。”她说。 “我有分寸,你别乱想了,歇着吧。”李墨嘱咐了一句,端了洗脚水,出门。 “大哥。”见他出来,李书上前喊了一声,他跟李言一直就候在门口,也听见刚才李蔓为他俩求情的话来,心里也越发愧疚了。 李墨将洗脚水倒到了院外,回来将盆放好,然后,才沉着脸冷冷的看着两人。 “大哥,这事是我们错。”李言吸了口气,先道。 李书也知理亏,“还有我,都怪我当时太冲动了。” 李墨脸色越发冷锐,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你们俩?一起” “我们没想一起——” 李言忙打断李书的话,怕他越说越让人误解,“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都没发生。” 李墨定定的看着李言,“什么都没发生?”蔓儿会那个样儿? “就是。”李言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跟蔓儿在屋里,三弟突然闯了进来,蔓儿脸皮薄,一下子羞了就跑了。” “嗯,就是这样。”李书猛地点头,很无辜的样子,他当时真是嫉妒昏头了,根本没考虑别的。 李墨知道他们没有说谎,但二弟简单的话语却也传递了他某些信息,再加上李蔓衣衫不整,很容易让人将整个事情联想出来。 那就是二弟跟蔓儿在房中亲密,被三弟撞见了,三弟这个鲁莽的性子,当时一定想要加入,结果蔓儿羞愧难当,当场跑了。 这才有了后来遇见自己的一幕。 不由得,李墨凝眉,心口有如被人拿着绣花针轻轻的扎着,绵绵细细的疼痛起来。 可蔓儿也是二弟三弟的媳妇,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有和她亲密的渴望啊。 “蔓儿还受着伤呢。”末了,他无奈的说。 李言瞅着大哥眉宇间的隐忍与纠结,心如明镜,“大哥,蔓儿也是我媳妇,我疼她不比你少。” “对,大哥,我也疼着呢。”李书赶紧表白心迹。 李墨点点头,“行吧,你们也都大了,做事也该有自己的分寸。三弟身上还有伤,就别乱动弹了,回屋歇着吧。” 说完,他自己拾掇那只野山鸡。 李言便过去帮忙,“大哥,我来吧。” “不用。”李墨拒绝。 “大哥。”李言固执的从他手里将野山鸡给抢了过来,“弄这些我比你在行,再说,你这是为给蔓儿补身子,要是做的不好吃,她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李墨见二弟这样,深深叹了一口气,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蔓儿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李言拾掇鸡毛的手一顿,微微抿唇,道,“我知道。” 到目前为止,他看的出,那丫头表面上好像愿意留在这个家,可是,她内心里仍然接受不了共妻这种事,接受不了与他们兄弟间的亲密行为。 这在神女沟其实是很少见的。 大部分到了这里的女人,都会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命运,即便一开始有些不接受的,最终也都会接受现实。 当然,造成如今这种局面,他们兄弟也有原因,那就是他们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娶了女人回来就为了传宗接代或者发泄某种***。 他们疼这个女人,因此到现在都没舍得违背强迫她。 想想有些女人一嫁过来,当天就会被几个男人轮几遍,基本上头半个月那是别想下床的,那丫头到了他们李家,着实是幸运的多了。 “大哥。”李言自顾自摇头轻笑,看李墨沉着脸一旁发愣,就道,“大哥疼那丫头,我们都知道,可大哥该吃的都吃到嘴了,这女人的好也都受过了,也可怜可怜我跟三弟四弟。” 说的就好像他要吃独食不让他们沾似的,“蔓儿身上还有伤呢。” 李言将拔好鸡毛的野鸡往菜盆里一扔,然后笑道,“那点子伤算什么呢?二顺娘当年,病成那个样儿了,他爹还不是想干就干?” “二弟你敢?”李墨听言,脸色陡沉。 李言忙摆手,“当然,那样猪狗不如的事,咱兄弟怎么会做。” 李墨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但还是坚定的说,“蔓儿身子不好利索,你们谁都不许碰她。” “知道。”李言压了点水到盆里,边拾掇边说话。“我就是随口那么一比方,那丫头不知好歹啊,她不知道,能到咱家能算是掉进福窝了,要是别家,家里家外的活要干,伺候男人的活也一样不能含糊。哪家的女人在自己男人想要时,甩脸子的?” 李墨听了心里不舒服,“二弟,你咋这样说?她不想,你也要打她不成?” “谁打了。”李言郁闷的哼道,“我也就跟大哥这里发发牢***罢了。那死丫头一见我就跟仇人似的,说不得碰不得。就差把她当菩萨似的供着了,就这样我还讨不着好,我都不知道我哪儿得罪过她了。” 好容易有了那么丁点进展,还被老三那浑球给破坏了,这下好了,那丫头以后更得防着他了。 李墨见他说的可怜兮兮,倒有些想笑,“二弟一向最得婆娘媳妇们喜欢,怎么今天说这样丧气的话?” “大哥,你可别打趣我。”李言朝他挑了下眉,哼道,“真要是那死丫头一直这样的话,我可就不忍了。” “二弟。”李墨脸又沉了下来。 李言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伤着她的,就是” 他稍稍想了想,换了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好让大哥容易接受些,“咱们兄弟要是都能早点跟她圆了房,这也是好事啊,她彻底成了咱们的人,至少不会担心以后会有什么变故。” 李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李言微笑,看来大哥心里也是担心的嘛。 —— 中午,李言熬了一大锅的鸡汤,肉炖的稀烂,他挑了些腿子上的肉,汤也是撇了上面的肥油,弄些清淡的,端了一大碗,准备送给李蔓。 只是,站到门口,却让小五敲门。 小五不解,但还是很听二哥的话,敲了几下门,还说,“姐姐,二哥炖了鸡汤给你送来了。” 李蔓还当是小五送的,就道,“门没拴,你自己进来吧。” “哦。”小五应了声。 然而,进门的却是李言。 李蔓又有些愣神和讶异,“怎么又是你?小五呢?” “我让他吃饭去了。”李言端着鸡汤走到炕边。 李蔓背过脸去没再看他,也不吭声。 李言将碗放到了窗台上,随后,挨着炕沿坐下,“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 李蔓脸发烫,那样的事搁谁身上不得生气不得跑啊? “那,是生我的气还是生三弟的气呢?”李言又问,目光潋滟般紧紧盯着她。 李蔓脸颊红红,咬唇不语。 “哦,我知道了。”李言却了然的轻笑道,“自然是三弟的鲁莽让你气着了,也对,那小子就是这么不知趣,咱俩那么快乐的时刻,他竟然进来打扰” “谁快乐了?”说的她跟他有一腿似的,李蔓立刻不认账的否认。 “哦,你不快乐?”李言瞅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看来我还得努力才行,下次保证让媳妇你舒服又快乐。” “你。”李蔓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要不,我让三弟过来给你赔不是?”李言说着就要起身找人。 “不是。”这时候找李书过来,还为那事赔不是,让她脸往哪儿搁啊,李蔓忙跟着起身拽了李言,“不许找他。” “咋了?”李言疑惑的看着她,过后,又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那小子不敢咋样的,再说,大哥还在家呢。他要是敢言语一声,让大哥揍他。” “不是。”李蔓甩开他的手,觉得跟他说不清,就气闷的坐着不说话了。 李言瞧她气恼又无从发泄的小模样,嘿嘿笑了两声,挨着她身侧坐了下来,大掌轻柔的揉了下她的发丝,笑道,“傻瓜,我懂你的意思,中午的事让你羞愧难当,不敢见人了?” 李蔓心下一颤,他还真懂?可既然懂,干嘛还不识趣的过来? 见她眼皮轻颤,料她心中有所动,李言继续道,“可你也不能一辈子不见人啊。” 李蔓小声的舒了一口气,她没想一辈子不见人,只是,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总得让她缓缓。 “再说,你是我们媳妇,我们是你男人,夫妻在房间里做的事,那是天经地义,家家关起门来都一样,你怕什么呢?” 那也没个两兄弟一起的啊,李蔓心里小声反驳了一句。 李言似乎猜到她的心声,即刻又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兄弟一起,那以后我们一个一个的,我保证,以后我跟你的时候,绝不让第三个人搀和。” 嘎,前面说的好好的,后面又下道了。 果然对这坏人不能抱什么希望啊。 “李言,我没事了,你去吃饭吧。”李蔓想他再说下去也无非是这些,就想赶人了。 “不气了?”李言歪着脑袋凑近她。 再气还能怎么着啊?李蔓摇头,“你炖的鸡汤?挺香的。” “呵,那你快尝尝。”李言说着,将窗台上的碗端来,递到她手上,“小心烫。” 李蔓朝他一笑,“谢谢,你也去吃吧。” “好。”难得这丫头能好言好语的对自己,李言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心,微笑着装个老好人般先出去了。 李蔓低着头,用筷子在碗里挑了挑,都是些腿子上的肉,上面的皮都褪掉了,大概上次自己吃鸡时吐了鸡皮被他瞧见了,而且自己怕油腻,这汤却很清,显然也是特意准备过的。 不由得,对着这一碗香喷喷的鸡汤,她微微的发起怔。 她想起神女树下自己狼狈的遭遇,李墨从绳索下将她救下,李言和李书对那个施暴的男人拳打脚踢。 黄昏下,李墨抱她回家,李书给她准备洗澡水,李言给她拿衣,还会体贴的给她带上房门,对她露出那样暖人安心的笑容。 总是怯生生趴在她房门口讨好张望的男孩,帮她缝被子的干净少年 也许,一切本就十分美好,是她虑的太多。 —— 一碗吃好,刚想下炕将碗送回厨房,就见门口一道身影闪过,她微微愣了下。 走出来,发现李书靠在墙角,抓耳挠腮一副犯愁的样子。 李蔓想过去问他,但一想到他那样对自己,一时又没好意思。 正在这时,李书自己一抬头,看见了李蔓,喜的大步跨来,“媳妇,你吃好了?锅里还有,我帮你再盛一碗来。” 说着,就拿了她手里的碗,十分殷勤的去了厨房。 李蔓肚子本就不很饿,一大碗的肉汤吃下肚去,已经很饱了,就跟进了厨房,看李书用筷子正在锅里给她捞肉,忙道,“李书,我饱了。” “才一碗就饱了?多吃点吧,二哥炖的肉香。”李书说着已经盛了一碗过来。 李墨等主动让了位置给李蔓坐。 李蔓挨着小五坐了,再瞧他们几人竟都在啃窝窝头就着稀粥,不由愣了,“锅里不是还有肉吗?” 李墨道,“你跟三弟有伤在身,该多补补。” “嘻嘻。”李书笑着将一碗鸡汤推到李蔓跟前,“媳妇,再吃些。” 李蔓将碗直接拿到小五跟前,“小五,来,趁热吃。” “姐姐,我不吃。”小五闻着那香味就有些馋了,但是给姐姐补身子的,他能忍住,“姐姐吃。” “姐姐吃过了,你吃。”李蔓见他不接,就自己拿筷子,夹了块肉递到他嘴里,“小五乖,吃吧。” 小五瞅几个哥哥一样,见他们没有异议,就笑嘻嘻的吃了。 李蔓然后将碗递给他,再看了那三兄弟一眼,心里头忽然被他们身上那种朴实憨厚善良给打动了。 能有这么几个用心疼她的男人,是她的福,也许是上一世太苦,老天在这世补偿她了。 起身,李蔓走到锅台边,拿了干净的碗,从锅里盛了些肉和汤,给李墨和李言一人端了一碗,“就这么多,你们俩都得吃光,谁也不许剩。” 吩咐完,再看李书,这家伙饭量大的很,好吧,看他眼巴巴的眼神,李蔓又给他盛了一碗,“你昨天吐了那么多的血,好生补补。” “嗳。”李书一听,乐的接过碗,才喝一口汤,顿觉味道鲜美极了,只是,奇怪的很,才吃了一碗怎么就没滋没味呢? 李墨李言见李蔓如此,也都微微笑了。 下午,李墨和李言两个都上地里去了,李书在东屋睡觉,李蔓无聊,就在院子里看小五写字。 也不知什么时辰,只觉日头挺晒人了,她就将小凳子搬到了桃树底下,看那树上已经结的满满的桃子,想着再过不久就能吃上甜甜的桃子,心里头欢喜非常。 “小五。”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女孩的轻唤。 小五抬头望去,吃惊,“牡丹姐姐?” 李蔓陡的也扭头望去,就见牡丹怯生生的站在篱笆墙边,似乎想进来,但又不敢。 “小五,你过去瞧瞧。”想起上次牡丹来了一趟,就换来他哥哥过来吵架,最后李言还弄的鼻青脸肿的回来,虽然她无数次以为她跟李言之间有什么,也想帮忙撮合,但李言的几次态度,很明显他对牡丹确实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李蔓就觉得这事自己也别参合了,直接让小五去打发。 小五跑过去了,“牡丹姐姐,你有事吗?” 连小五对自己的态度都疏离了,牡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眼圈红红的,“你二哥在家吗?” “二哥去地里干活了。”小五道。 “哦。”牡丹的眼睛就朝桃树那边瞟了下,“我想跟你媳妇说句话。” “啊?”小五愣了下,回过神来小脸窘的红红的,却还是答应了一声,“行,我帮你叫。” 说着,小五又跑回来,“姐姐,牡丹姐姐要找你说句话。” “哦。”李蔓其实不太想正面跟这女孩对话的,确切的说,中午之后,她的想法发生了狠大的变化。 以前觉得牡丹跟李言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可如今,李言却死心塌地的要做她的男人,她也有心要接受,那么,牡丹觊觎的就是她的男人了。 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这感觉不那么好的。 “小五,你再把这首诗写一遍,回头我要听写的。”吩咐完小五,李蔓起身走到院门边。 “牡丹姑娘。”她朝牡丹微微一笑,“你找我有事?” 牡丹漂亮的眸子深深瞅了李蔓一眼,未语先就眼睛一红,要哭出来一般。 李蔓愕然,“怎么了?” “后天沈家就要来人下聘了。”牡丹说着,眼泪滚珠子似的真就滚了下来,“并且,沈家主事的也会来,和我爹娘商量亲事,而我爹娘的意思,那是亲事越快越好,左不过五六月就让我嫁出去。” 李蔓有些同情她,“你要是这么不愿意,就跟你爹娘说清楚,你是他们的亲闺女,他们总不能这样逼你。” “不是。”牡丹摇头,梨花带雨般看着李蔓,恳求道,“你能不能帮我带个话给李言?” 带话?李蔓略一沉吟,便摇头,“你要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跟他说比较好。” “我,我怕他不肯见我,上次,我爹跟我哥那样对他,我,我没脸见他。”牡丹抹泪道。 说的应该就是李言上次出去一趟回来就鼻青脸肿的事了。 可是,感情的事,李蔓觉得帮不上忙了,最主要的是,她试过,可李言 “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 牡丹吃惊的抬头,“你是怕我抢了李言哥,所以才不肯帮我?” 嘎?怎么这样说?“不是,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你们当事人自己解决比较好。” “你上次明明说过,要将他让给我的,你说你会帮我的。”牡丹泪眸之中有了些愤怒之意,就好像她跟李言弄成今天的局面,全是李蔓的横刀加入。 李蔓蒙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会说这种话,不过,她也的确有错,“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但,感情不是让不让的事,你们之间若真心相爱,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忙。” 牡丹挫败,“可我只要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李蔓无奈的问。 牡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稍稍凑近李蔓,道,“让他明日寅时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老地方?李蔓心里咯噔一下,都有老地方了,他们之间果然还是不寻常的。 见李蔓呆愣,牡丹又小声嘱咐了一句,“李蔓妹妹,你一定帮我带到啊,你告诉他,要是他不来,以后永远也见不到我了。” “”怎么有种决绝的威胁味道,李蔓想劝,但看牡丹那眼神,顿时觉得自己大概说再多的话也是多余。 行吧,李言欠的情债他自己还去吧。 “好,我会带到,只是,他去不去就是他的事了。” “他一定会去的。”定定的瞅着李蔓,牡丹眼底漾过势在必得的意味。 —— 看她弱柳扶风般的背影,李蔓想,倒是个倔强执着的女子,如果她真能跟李言成了 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她心里突然七上八下的。 牡丹走在回去的路上,眼角的泪已经风干,她特意趁李家男人不在家的时候来的,就是为跟李蔓说这些话。 一来,可以表明她不放弃李言的决心,二来,依李言现在对她的态度,她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更别谈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哟,这不是牡丹妹子么?”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惹的牡丹一惊,抬起头来,就见杏娘不知从哪儿串门回来,满面春风的样子。 “二,二顺嫂子。”牡丹性子好懂礼貌,就算对村里人人不待见的杏娘,也能客气的打声招呼。 杏娘一听,乐开了眼,忙热络的过来,抓起了她的手,笑道,“哎哟哟,我瞧瞧,都说牡丹妹子这一双手,那是织女下凡,还真是漂亮。” 牡丹忙抽回手,退了一步,“二顺嫂子,我还有事要回去了。” “急啥?”杏娘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就近的一处屋角,杏眸死死打量牡丹,“咋了这是?谁欺负妹子了?这眼睛哭的。” “没,没——”杏娘在村里口碑不好,牡丹不想跟她缠在一处坏了自己清誉,忙推她就想离开。 杏娘劲儿大,拽着她不让走,一边道,“妹子就是不说,嫂子我也知道。哎,就是替妹妹不值啊,你说那李言除了长的好点,还有什么,竟然连妹妹这样天仙似的美人也不要?他就是个傻子。” 前面那话说的牡丹心里有所动,可后面说李言是傻子,牡丹就不痛快了,“李言哥才不是傻子。” “呵呵,咋了?嫂子才说了他一句,你就心疼了?”杏娘打趣道。 牡丹眸底含羞,嗔道,“二顺嫂子胡说什么呢?我要回去了。” “急啥?这里又没人,你放心,嫂子我不会说出去的。”杏娘就是不放人,小声道,“妹妹,你也别骗我,嫂子可是过来人,嫂子家与李家可也就一墙之隔,你跟那李言到底咋回事,嫂子可一眼就能瞧的出来,你别想蒙我。” “嫂子?”牡丹心里一惊,这臭婆娘想干什么?到处胡说毁她名声不成?不过,她也不怕,若搅的人尽皆知,说不定,爹娘一时无奈,就让李言娶了她也不一定呢。 “别怕。”杏娘忙安抚,“嫂子就是替你不值,想帮你一把。” “帮我?”牡丹瞧不出她能有什么法子帮自己。 杏娘点头,神秘兮兮的凑近她小声说,“你也知道嫂子以前是做什么的,虽然说出去不体面,可是,那是那些黄脸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他们没男人要就非要骂我。” 牡丹听了皱眉,“二顺嫂子有话直说。” “行啊。”杏娘也很直截了当,“嫂子这里有一种药,男人吃了保证如狼似虎,别说你这么个貌美如花的雏儿,就算是头母猪,他也能当个天仙似的给上了。” 牡丹大惊,“你是说春,药?” “嘘,不过是些助兴的药罢了。”杏娘轻轻睨了她一眼,笑道,“等你跟他好事做成,还怕他不要你不成?” “我”牡丹迟疑。 “行了,我也是看你可怜,才想拉你一把,你瞧瞧,自从那女人来到李家,这才多少天,你就瘦成这样?还不是李言喜新厌旧,被那女人迷住了。”杏娘道。 “可是” “别可是了。”杏娘不耐的打断她,将一小瓶药塞到她手心里,嘱咐道,“简单的很,你把这药倒进茶里给他喝了,不到半个时辰,保证他能疯了似的折腾你。” “我不要。”牡丹羞的脸红,将药丢给她。 杏娘一怔,手指头戳了下牡丹的额头,“傻妹子,你真是个死脑筋。想要得到男人,你天天跟个木头似的可不行,你得拿出点真本事来才行。你模样不比那女人差,性情也比她好,你说,咋她来了,李言连理都不想理你了?” 牡丹心里一痛,她痛苦的亦是如此。 杏娘接着道,“那还不是那女人会狐媚子,会装***,别看她面上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儿,骨子里就是一烂货。大白天的就拉着男人在家干那事,都被我撞见过好几回了。” “啊?”牡丹心砰砰跳起来,难以置信。 杏娘撇嘴,十分不屑鄙夷,“就你傻啊,你不想想,咱神女沟,哪个女人嫁过来像她这样的,都快被男人供上天了,你说,她要是没点本事,那几个男人能干?” 牡丹怔了,难道她非得要用这种羞人又卑劣的方式才能赢回心爱的男人吗? 杏娘见她神情,就知她心中已动,忙将药又丢进她手里,“别犯傻了,拿着吧。这男人啊,都是下半身动物,你不给他点甜头,别想他对你死心塌地。” 说完,她扭着腰肢,一摇一摆的走了。 留下牡丹怔在原地,看那药直直发呆! —— 老三被秒杀的渣都不剩啊,你们这群坏银,节操呢(⊙o⊙) 好吧,明天要是赶的急就明天,明天上不了后天,后天加更一万五,大家有票的都砸过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情话(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一章情话(求订阅,求月票) 牡丹走后,李蔓心里头不平静了,给小五报听写,好几次报了一句,小五写好了,等下句呢,她那愣神了。舒悫鹉琻 小五知道她有点魂不守舍,最后自己乖乖的练字,不打扰她了。 日落时分,李言和李墨一起回来了。 李蔓忙从小凳子上起来,晚饭还没做呢。 李墨见她如此,疑惑的问小五,“她怎么了?是不是你三哥?睃” “不是。”小五摇头,“三哥睡了一下午还没醒呢,是牡丹姐姐。” “牡丹?”李墨目光看向李言。 李言正在押井边洗手,听言,眉头微皱,洗好之后,便向厨房走去鹆。 李蔓已经淘了米进锅里,正在灶下抓了把干草引火,只是,点了几次都打不着,看她那情绪明显有点恹恹的。 “又打不着?我来吧。”李言过来,弯腰从她手里拿过干草和火折子。 李蔓侧身站了起来,“那你烧吧,我去洗菜。” “等等。”李言将干草引着,放进锅洞里,然后撇了几根松枝送进去,火一下子就旺了起来。 他这才悠悠的转过头来,看李蔓,“今天牡丹来了?” “哦。”李蔓哼了声,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手里的松枝,“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明日寅时老地方见,让你一定得去,不然,以后永远别想再见到她。” “”李言垂眉,长眉骤拢。 李蔓瞧了他一眼,他头微低,薄唇抿紧,似在思索般。 顿了一会,见他没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样子,她只得转身,拿了小篮子,到后院小菜地里摘点菜回来。 菜园里豆角已经能吃了,她摘了一把,回来去头再切成小段,添了两棵青辣椒,就这样炒了。 中午的鸡汤还剩了不少,热了热,晚上将就着就能吃一顿了。 晚饭准备好了,一家人围坐在一处,只是,气氛明显有些不对。 首先,李墨向来话少,别人说的热闹,他也只有听的份,偶尔能扯开唇角笑一下,就已经算热情参与了。 再说李书,他就是个话匣子,原本有他在,桌子上是不愁冷场的,然而,今天经历了今天中午那事,他也不太敢张扬了,生怕李蔓气恼。 尤其是看着李蔓低头吃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他更不敢添乱。 而李言一如往常般,优雅安静的吃饭,最多,不时给李蔓夹两筷子菜罢了。 只是,他这种如常落在李蔓眼里,便有了另外的想法,那就是他心里在想着牡丹,而不时给她添菜,无非是想堵她的嘴安她的心。 小五呢,饭桌上他的话从来没啥人听的,他只要吃饱了就好。 于是,一顿晚饭吃的挺沉闷的。 饭后,李书倒勤快,主动收拾碗筷,要刷锅刷碗。 但看那瓷碗差点从他大手里滑落,李蔓心惊的接住,再不敢让他碰了。 话说,这个家里能干这种活的,也就李言和李画还行。 收拾妥当后,李蔓烧了热水,自己舀了点回屋洗漱,剩下的留给他们兄弟用。 洗漱完毕,她将木桶送回厨房,就见李言还坐在灶下生火。 “你又要煮什么?”李蔓疑惑的问了声。 李言答,“锅里那水给大哥他们用了,我再烧点,想洗个澡。” “洗澡?”干了一天的活,是该好好洗洗,可是,他这个时候洗澡,还用热水在盆里洗,就不是为了明日的约会? 李蔓也没再问了,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言朝锅洞里送了些干柴,然后朝她喊了一声。 “怎么?”李蔓回头看他。 李言一手捂住了左眼,眨巴着右眼,“你帮我瞧瞧,好像有东西迷进眼睛里了。” “啊?”李蔓迟疑,“我喊大哥过来。” 李言哧了一声,“这么点子事也喊大哥,你当大哥多闲啊,再说,他来能帮我怎么着?” 李蔓嘴角一抽,她这也算是本能了,一有事本能的就想找李墨。 “那你等着,我给你拿块湿毛巾,你沾沾。” “站住。”李言手捂着眼,不太利索的站了起来,“叫你过来帮我瞧瞧,看是什么东西。” “哦。”李蔓看他不耐烦,以为他难受,赶紧拿着小油灯过来,“你把手拿开,我看看,迷到什么了?” “唔,你把油灯放下,别烫着我。”李言指着她那手,身子往后缩了下。 李蔓皱眉,“那我怎么看啊?” “你放那锅台上,能看的见。”李言道。 “哦。”李蔓将油灯放到了锅台上,然后道,“你过来点,你站那我不好看。” “哦。”李言果然两步靠了过来。 “身子低一下。”他太高,李蔓踮着脚也够不到啊。 “好。”李言弯下腰,凑近她的脸,手拿了下来,“看见了吗?” 李蔓眯眼,细细瞧着他的眼睛,漆黑的双瞳如墨玉般,深邃明澈,潋滟多情,盈盈一缕狡黠的笑意。 “没有啊。”不红不肿也没有异物啊,李蔓仔细的瞅着他的眼珠子说。 “有,怎么会没有,你仔细瞧瞧。”李言不自觉的朝她靠近,双手缓缓圈到了她的腰上。 李蔓一惊,“你干什么?” 双臂一收,李言将她抱在怀里,头垂的低低的,定定的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道,“你瞧瞧,我眼睛里是不是有一个女人?” “啊?”李蔓怔住。 李言继续低低道,用眼神描摹着这个女人的模样,“她生了一张极标致的脸,额头饱满光洁,据说额头生的这样是有福气的。她还有一对秀气的眉毛,笑起来弯弯的,不过,傻起来就丑了,就像现在。” 说着,他伸出一手,指腹在她两边眉毛上轻轻划了一道,见她不安的凝眉,又轻笑道,“看,就是这样,挺漂亮的眉毛这样一皱,丑哭了。” 李蔓拍开他的手,刚要启唇说话,他的手指就抵在了她才唇上。 “她还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笑起来整个眼睛里都是亮的,就像有无数阳光落满一般,瞧的人心里暖融融的。还有这一张小嘴,红红的嫩嫩的,她温柔起来,说的话真是好听,可厉害起来,这小嘴里蹦出来的话就像刀子,恼人的很。” 李蔓不由得皱眉,“李言,你够了没有?”好端端的对她说这些情话做什么?害的她心里怎么乱乱的。“呵,你再瞧瞧,她那漂亮的脸蛋是不是又红了。”李言轻笑,大掌抚着她的脸颊,“她就是这么一个害羞了藏也藏不住的小丫头。” “谁,谁害羞了?”李蔓忍住心口乱跳,白了他一眼。 “那个女人,我眼睛里住着的女人。”李言目光定定的绞着她不放。 李蔓别开脸,可总觉得被他视线包裹纠缠,无奈,只得抬头迎上他的视线,“我没害羞。” “呵。”李言哧的一笑,两指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我说我眼睛里的女人,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你?”李蔓顿时有种被人当猴子耍的感觉,气的一转身就要走。 “哈哈。”李言大笑,任她在怀里转了一圈,又将她抱了回来,干脆将她抱坐到了锅台上。 李蔓错愕,蹬着脚就要下来。 “跟你玩笑的呢,又急了。”李言嗔了她一眼。 他个子很高,即便李蔓坐在锅台上,他站在边上,仍旧是低着头看她。 “我要下来。”什么地方不好坐,坐到了锅台上,昏倒啊。 “一会放你下来,先听我说话。”李言双手叉在她腰上,死死按着,就是不让她动。 李蔓无奈,狠狠瞪他,“那你就快说,像刚才那些没用的,就别说了。” 说了半天,竟然不是说她,那干嘛要对着她说?干嘛啊? “呵,傻瓜,逗你一句就这样,要不你再瞧瞧,你在我眼睛里气鼓鼓的样子有多难看?”李言单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李蔓倒没挣脱,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的眼睛,那清澈深邃的眸中果然有两个小小的人儿,似乎也正仰着小脑袋,好奇的张望着。 那就是她,住在他眼睛里的女人。 牟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什么碰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真是昏头了,竟然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她甚至想要一直霸占那一双深情迷人的眼睛。 “牡丹那儿,我会跟她说清楚,最后一次,以后她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问。”李言忽地说道。 李蔓‘啊’的一声,犹在他之前的情话中没有反应过来。 “傻瓜,真傻。”李言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低低笑道,“晚上饭也没吃好,就为这个吧?你要是在意,直接问我好了,干嘛憋在心里?” “我在意什么?”其实,她自己都犯迷糊,她明明不想他太靠近,可为何知道他要跟牡丹约会,心里头就跟空了似的,没着没落的。 李言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子,笑睨,“在意什么你不知道?都写在脸上了,笨蛋。” “我?”有那么明显吗?李蔓心虚不已。 李言一手圈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让她更紧的贴着自己的胸口,李蔓一慌,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好让两人之间保持那么一点的距离。 “还跟我这儿装,我又不现在吃了你。”李言说着,就扯下她的小手,将她们环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此,倒显得是李蔓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在抱着他了。 李蔓刚想拿开手,李言就在她腰上狠狠一掐,“乱动什么?” “唔。”李蔓闷哼一声,气的骂,“李言,你混蛋。” “嘘。”李言赶紧手捂住了她的嘴,“你想把他们都叫过来吗?” 李蔓瞪他,突然,坏心眼的,手指在他后脖子处狠狠的掐了下去。 李言眉头一蹙,用唇语咒了声,“死丫头。”眼睛里却荡漾着晶亮快活的笑意。 还笑的出来?李蔓挫败,她用力掐了啊。 “好了,不闹了。”李言倒是先投降,然后道,“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 “你说什么了?”除了开始那似是而非的情话。 李言叹息,捧着她的脸,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眸,道,“我喜欢李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就是喜欢,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就觉得少了什么似的,看到你笑我就开心,看到你哭我会难过,想要哄你开心。我心里的媳妇只有你一个。要是你不要我,我就缠着你到要了我为止。反正一辈子很长,我们还很年轻,我耗的起。再说了,我是个男人,从心里到生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我心里喜欢你,自然也希望你能喜欢我。我的身体想要你,所以你别奢望我能一直忍下去,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其实,你早该有这个准备,就是我肯定得要你。而且,时间一定不会太久,因为大哥已经吃了你,这对我来说是个打击,也是煎熬,更是鼓励,所以,我也会吃了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就算不愿意也没用,你是我媳妇,是我喜欢的女人,你得为我负责。” “”看他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叽里咕噜的就说了一大溜的话来,李蔓是张着小嘴,却半个字都没插进去。 并且他话里的内容太多,她听的直犯晕,貌似重点也就两个,一是他说喜欢她,二是,他得要了她,而且不愿再等。 “好了,牡丹的事,我自会解决,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去吧,我要烧水洗澡了。” 说完了,李言将她从锅台上抱了下来,然后就推她离开厨房。 李蔓出了厨房门口,才想起,他说的那么快活,她还一个字的意见都没说呢。 想要回去找他理论。 李言却坐在灶下对她扬眉一笑,“怎么?舍不得了?那再回来我抱抱。” 说着,还朝她伸开了双臂。 流氓,李蔓轻轻啐了一声,忙回了自己屋中。 屋中没有点灯,但今晚月色甚好,朦朦胧胧的,她也能瞧的见。 摸索着回到自己炕上,脱下衣服躺在被窝里,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跳出刚才的画面。 不管李言那些话是真是假,但无疑是每一句都说进她心坎里去了。 望着黑洞洞的屋顶,李蔓只觉得脸红心又跳,不禁暗自吐了下舌头,女人啊女人,无论哪个时代的无论到了怎样的年纪,对于甜言蜜语总是缺乏免疫力的。 过了一会,她听见隔壁厨房有了动静,她猜想该是李言烧好了水要洗澡了吧。 家里总共就三间屋,没有浴室,她洗澡在自己的屋,而男人们,除了外面院子那儿冲澡外,若用热水盆浴的话,基本就在厨房了。 她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脑子一热,渐渐记起那日他在院中冲澡时魅惑迷人。 “唔。”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李蔓又惊又臊,一翻身,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努力不去听隔壁的水声。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越不想听,那水声似乎越响,她暗自撅了小嘴,就认定是李言那厮故意的,洗个澡都不安生的家伙。 她索性拉住被子蒙起了头。 黑暗中意识渐渐模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亮也不知何时偷懒躲进了云层里。 外面起了点风,刮的窗户不时发出碰的一声响,李蔓被吵醒,看到前窗没关好,就起来要关。 可刚关好了窗户,就听见了隔壁开门的声音,似乎很小心翼翼。 她陡然想起李言寅时要与牡丹老地方见。 莫非已经到了时辰了?她悄悄打开一丝窗缝,从里望去,果见昏暗的天色下,一抹修长的身影朝院外奔去。 虽然只是背影,可李蔓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言。 没来由的,她跟着紧张起来,转身走到床边,拿起了外衣,披在身上就朝外追了去。 外面风大,被冷风一激,她倒是清醒了,可是已经出了院子了,她真甘心这么回去么? 看着前方那人影越走越快,李蔓来不及细想,迈着双腿小跑着撵在后头。 李言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吗?只要她一个媳妇吗?行啊,她倒是想瞧瞧真相是不是如此,不然,以后天天都得活在猜忌中了。 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天才能亮,而这个时候,满村寂静,连声狗叫都听不见。 李蔓跟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习惯了大都市夜里霓虹灯如白昼,这山里的半夜漆黑宁静甚至带了那么点让人敬畏的肃穆,她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而且,夜路不好走,好几次她脚差点崴着了,赶紧爬起来又撵上去。 好在,李言走的也并不太快,当她以为自己跟不上,或者因为天色太暗跟丢了的时候,他又突然会在某个特别显眼的位置出现。 这让李蔓又鼓起勇气,总觉得这是老天在帮她,要好好瞧清楚李言的真面目,但说真的,第一次干这种偷窥的事,她又紧张又羞愧。 她甚至想过,万一看到他跟牡丹两个暗地偷情,她要如何自处?真的就能开心了吗? 不不不,这种体验她有过,做人家老婆十年,十年平淡如水的生活,她也想过男人在外有别的女人,可是,没看到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一旦亲眼所见,事情就完全变质了。 她想,她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忘记自己的男人陪着另外一个女人做产检的画面了。 也不知跟了多久,突然,前方某处亮了一盏小灯,她看李言朝那小灯的位置走去,忙弯腰轻手轻脚的跟上,然后,找了个离那边近视线又好的草丛里躲了起来。 再抬头看,果然就见一处瓜棚前,牡丹提着小油灯,朝前照了照,见是李言,惊喜的朝他迎了过去,“李言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李言站定,眼角的余光朝后稍稍瞟了眼,过后方道,“不来,就永远见不到你。牡丹,你这是想寻死?” 牡丹一怔,虽然看不清李言的表情,可是,她听的出他声音很冷,顿时委屈万分,“我能有什么法子,不这样说,你能来见我吗?” “什么事?非得这个时辰约在这儿?你家里人知道?”李言冷冷的问。 牡丹摇头,“自从上次我给你送鸡汤,我爹娘知道后,就再不允许我出门了。昨儿我还是偷偷溜了出来,就那么一会还被我娘骂了一顿。眼下,白天他们看我看的都紧,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都睡熟了,我才能溜出来。” 她说的可怜,李言却是满眼凉薄,“说吧,什么事?” “李言哥。”牡丹抬眼,泪眼模糊的盯着他,忽地,就朝他怀里扑去,哭道,“我不想嫁给别人,我从八岁起做梦都想嫁给你啊。” —— 艾玛,老二太火急火燎了,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也说了一筐了,咱明天铁定让他把事办了,捂脸\(o)/~ 第一百一十二章 攻心(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二章攻心(求订阅,求月票) 牡丹声音带着哭腔,满腹委屈不知如何发泄,只紧紧抱着他,不住重复,“李言哥,我是真的只想嫁给你啊,这一辈子,除了你,我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舒悫鹉琻” 草丛后面,李蔓看着这一幕,呆了,双手紧紧的抓着边上的杂草,缠在手中几乎打成了结。 “哭够了吗?”过了好一会儿,待她情绪稍稍稳定后,李言推开她,右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掸了掸被她揉皱了的衣服。 牡丹双手捂着心口,受伤的盯着他,“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难道你敢说,这么些年,你就一次也没对我动过心?” 李言凝眉,几近冷酷的盯着她,“牡丹,你一直是个聪明的,这些话还用我再说几遍?说了也是伤人。瞑” “就没有?哪怕一次也好。”李蔓身子颤了颤,宛若夜风中的颓枝,随时要折断一般。 李言摇头,“若说我对你有什么感情的话,我只当你是妹妹,我今天来,不是因为我恋着你舍不得你,而是作为兄长的身份,来规劝你,别执迷不悟,到头来害的只是你。做为哥哥,我希望看到你幸福。” “不,没有你我还怎么幸福?”牡丹突然愤怒般朝他喊了起来瑕。 李言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自己安静下来,方淡淡道,“该说的话我早都说过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就走,牡丹愣了下,旋即朝他喊,“李言哥,你站住。” 但李言根本不听她话,迈着长腿大步走着,差点从李蔓躲的那草丛边过。 李蔓吓的心口一缩,忙缩着脖子垂着头,生怕被他看见。 牡丹见叫他他不听,便奋力跑着追来,从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李言哥,别走。” 李言皱眉,掰开她的手指,“牡丹,别再闹了,回家吧。” “李言哥,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牡丹痴恋的盯着他宽厚的背,怔怔道。 “什么?”李言沉声问。 牡丹小心翼翼的牵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我亲手做了两道小菜,想让你尝尝。” 李言听言,甩开她的手,“这个时候,菜怕是也凉了,我不喜欢吃凉菜,先回了。” “别。”牡丹赶忙一步追上去,叫道,“那陪我喝一杯,最后一次。” 李言顿住。 牡丹这才幽幽道,“明天沈家就会来人商议婚事,这杯酒,就当是你对我的祝福吧。就这一杯,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缠你了。” 李言有些迟疑。 牡丹忙劝,“李言哥,求你了,难道我这些年对你的心,还不能让你送我一杯祝福的酒吗?就算是哥哥,也会为妹妹的幸福,干一杯的吧?” 李言转过身来,深深的看着牡丹,有些无奈,“好,就一杯酒,我喝。” “嗯。”牡丹立即笑逐颜开,匆忙在前面带路。 喝酒去了?李蔓窝在草丛里,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拒绝的话都说的那样直接了,干嘛还要去喝酒嘛?酒后乱性,难道他不懂?还是,他本也舍不得的 这里离瓜棚那边远了点,她只得轻手轻脚的又往前挪了点。 瓜棚边上挂着油灯,光线昏暗朦胧,却正好能促成一对男女谈情说爱的最佳氛围。 “李言哥,给。”牡丹亲自倒了一杯清酒,双手捧给李言。 李言捻着酒杯,看着牡丹,“牡丹,为兄希望你能幸福。” 说完,仰首一饮而尽。 “再吃口菜。”牡丹忙拿起筷子,夹了块菜递上。 李言扫了她一言,将酒杯塞回到她手上,“行了,酒我喝了,我该回去了。” “等等。”牡丹又叫住他。 “还有何事?”李言有些不耐,深邃的双眸朝前方看去,最后落在一处茂密的杂草丛后,眼神稍定。 牡丹鼓起勇气,说道,“李言哥,你走不了。” 李言眼神微冷,没有说话。 牡丹突然扑过来,抱着他的腰,将脸贴着他宽厚的背,又痛苦又激动的说,“李言哥,你就可怜我一次,疼疼我吧。” “放手。”李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气的甩开她,不看她一眼,抬脚就要走。 “李言。”牡丹追出了瓜棚,朝他喊道,“我说你走不了你就走不了,难道你没觉出,刚才的酒味道不对吗?” 她这话一出,草丛里的李蔓心下顿颤,牡丹难道在酒里下了毒,想和李言一起殉情不成? 她惊的差点就从草丛里冲出来,这时却听李言冷笑道,“你想下毒害我?” “不。”牡丹跑了过来,“我没想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疼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牡丹又想扑进他怀里,却被李言死死推开,“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李言哥,你别生气。”牡丹慌忙解释,“不是毒药,是是能让你快活的药。李言哥。” 天色昏暗,但接近天亮也不远,她还是担心,紧张的四下看了看,料想不会有人,这才大着胆子快速的解了身上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 李言大骇,牡丹却是光裸着上身就朝他扑来,“李言哥,你要了我吧。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只想给你,求你,要了我吧?” 李言惊住,猛地推开牡丹,“牡丹,你这是疯了?你竟然给我下这种药?” 说完,怒不可遏,头也不回的要走。 牡丹急的叫,边追他边说,“李言哥,你别走,这药霸道的很,必须阴阳调和才能解毒,半个时辰内要是没有女人,你必死无疑。” 李言没有说话,只大步往前迈着。 牡丹急的哭了,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但力气小,几乎是被他拖着往前奏,”李言哥,我没有骗你,都是真的。你别想着回去找李蔓给你解毒,来不及的。你越走,药效发作的越快,不等你到家,怕就会气血倒流而亡的。” 气血倒流而亡?李蔓心被狠狠揪起,差点就要冲出去扯住牡丹的头发要打一顿了,她怎么能那么恶毒? 李言听言,亦是猛地顿住,回头看着狼狈的牡丹,凝眉,“所以,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要了你?” 牡丹泪如雨下,他眼底的恨意和鄙夷让她几乎无法承受,“李言哥,我也不想这样,我就是想好好爱你。你放心,我会替你解毒,你不会有事的。”大抵以为李言停下便会老实就范,所以,她哽咽上前,伸手欲解李言的衣服,哪知,却被他一掌挥开,整个人脚下不稳,直接摔到在地。 “李言哥。”牡丹大骇,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李言浑身阴冷,再也懒的看她一眼,懒的再跟她多费一句话,抬脚,大步朝前迈去。 牡丹呆了,被泪水模糊的脸上满是绝望,“李言哥,你回来啊,回来,呜呜” 她坐在地上,哭的很伤心,也很绝望。 突然的,李蔓对她恨不起来了,一个为爱能将自己委屈成这样的女孩,她又怎么忍心? 她很想上前扶起牡丹,但这个时候显然让她自己冷静一下比较好,也许,一次沉重的打击伤害,能让她彻底清醒,以后重新走上另外一条幸福的路。 就如她,现代的打击,如今在这里却获得了新生,也更加知道珍惜了。 前方,李言的身影渐渐模糊,他身上还有毒呢?李蔓心惊,顿时从草丛这边小跑着撵了上去。 待跟李言离的约莫一丈远的时候,便放慢了步子。 她不敢上前,也怕被他发现,但到底不放心他,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李言出了瓜棚这边,却没有往村子那边走,反而像是往山里去。 他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山里有女妖精可以帮他解药? 她刚想喊他,却见前方的他突然跪倒在地,顿时吓的心脏一缩。 “笨蛋,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扶我起来。” 前方响起李言吃力的声音,李蔓站起身,有些茫然,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啊,难道他在跟自己说话? “死丫头,再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李言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目光就朝李蔓瞪来。 李蔓吓的本能一蹲,头埋在膝盖里,还想躲过去,毕竟,偷窥这种事见不得光。 李言无奈又好笑起来,“你当自己是乌龟吗?头一缩别人就拿你没办法了?” 李蔓惊的抬头,其实,她刚才也是本能,偷窥者突然被人逮到,本能反应那就是躲啊。 “李言,你没事吧?”想到他体内的毒,她赶紧跑了过去。 李言一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斜眼睨着她,“你说呢?没看见我站都站不稳了?” 说着,他拽着她起身,然后,大半个身子都靠到了她身上。 骤然加剧的重量,让李蔓承受不住的踉跄了几步,好容易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给稳住了。 “我们回家找大夫。” 李言不动,只幽幽的问,“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李蔓心口一跳,忙解释,“我是无意听见的。” “哦,”李言点点头,扶着她的肩慢慢往前奏,突然,又问,“这大半夜的,你到这来,就是为了无意听这些话?” 李蔓心虚,忙道,“李言,你身上有毒,别说话了,我们回家赶紧找大夫。” “大夫有个屁用,你刚才不都听见了?半个时辰没有女人,我就得气血倒流而亡,你算算,现在过去多久了?”李言没好气的拿手指戳她的额头,“还是你根本就希望我欲火焚身而死?” 李蔓觉得冤枉死了,她若不担心他,干嘛一路跟着? “就知道跟我发火,自己笨的要死,非要去喝人家的酒,中毒了也是活该。”她不满的咕哝,但是她也不会相信,小小的媚药就能要人命的,那本就是助兴的东西,真要是能要命的,谁还敢用,顶多也就是身体难受一阵子罢了。 不过,想到李言自己去喝了那杯酒,李蔓觉得让他难受也是活该,这也能让他长长记性,将来甭管遇到多少桃花,沾都不敢再沾。 反正,她是不会给他当解药的,太憋屈。 “你说什么?”李言猛然顿住,阴测测的盯着她。 这个时候,李蔓也不太敢火上浇油,只得软下来道,“我说你中这毒,该立刻回去找大夫才行,不然——”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半个时辰咱们能到家吗?难道你想我难堪的死在村口?” “怎么会?就是那种药而已,回去洗个冷水澡说不定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李言身子一颤,闷咳一声,鼻子里就有血流出。 李蔓大惊,“怎么会?” “你走吧。”李言猛然推开她,然后身子不稳,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倒。 李蔓忙上前扶住他,惊吓不已,“怎么会流鼻血了?内火太旺?还是那药真的这样厉害?” 没有女人就能没命?她惊悚了,刚才还没觉得什么,此刻看李言身体发烫还流鼻血,再想到牡丹做的那样决绝,她怕了。 古代的东西她不懂,难不成真有那种不交合便能要人命的秘药? “怎么办?”李蔓急的快哭了,“那我我” 要主动帮他做解药的话,她说不出口。 “扶我进山里,那里有条小溪,我进去泡泡,也许能缓点。”李言指着后山一团漆黑道。 “用冷水泡泡,哦,对了,那边就有池塘,我们经常洗衣服的。” “那水那么深,你想我淹死?”李言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拖着她的胳膊往后山去。 李蔓正好奇他怎么又有力气走那么快了,李言又朝她吼了起来,“再不快点,我就死在路上了。” “哦。”李蔓再不敢啰嗦半句,整个人紧绷绷的,紧张万分的扶在他身侧。 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么严重,但人命关天,她也容不得自己半点怠慢,万一真的。 她将来后悔都找不到地儿哭去。 本来难走的山路,在她特殊的毅力下,竟然变得好走起来,不多时,他们便进了一处林子。 光线还不是很亮,林子里一片寂静,但李蔓还是觉出了熟悉,再四下一瞧,尤其是前面那条水声潺潺的小溪时,顿时意识到,这是李墨上次带她来过的地方啊,也就是在这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心甘情愿的成为李家的女主人。 不等李蔓说,李言已经承受不住般,和衣跳进了小溪里,整个身子都埋了进了水里,只露一颗脑袋。李蔓站在水边,紧张的盯着他,“有没有觉得好受一些?” 李言凝眉闭眼,也不知是这天色的关系还是他本身太虚,那脸色有些惨白。 他不说话,又是这样的一副情景,李蔓急的在岸上来回走着,没一会,又担心的问,“李言,好点了吗?要不——” “要不什么?”李言陡然睁开了眼睛,昏暗的光线下,还是能瞧见那幽暗的眸底,染满异色。 李蔓忽地就有些怕起来,本能的后退了两步,中了情药的男人发作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儿?她不知道,但看着李言浑身散发的邪魅气息,她觉得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她退缩了,有种想逃回家去找人来的冲动。 但李言幽幽的又闭上了眼睛,那样无奈失望,让她无论如何挪不动退缩的步子。 她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 而就在她的不安中,李言的身子忽地就朝水里倒了去。 “李言。”她心一揪,猛地冲下水里,将他抱了起来。 “蔓儿。”他靠在她身上,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异常,却又一种别具韵味的磁性,在昏暗的光线下,性感而暧昧。 “李言,你好像很严重。”他身上很烫,几乎要烧着了她。 他好像听不见她的话,深深的埋首在她肩窝,难受的轻蹭,贪婪的深吸着空气中淡淡地属于她的味道。 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灵巧的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摸上那一团雪软,舍不得放手:“蔓儿……我想要你……” 李蔓当即脑子一懵。 “蔓儿,媳妇,给我……要你……”低低的呢喃传进耳朵,声音沙哑迷乱。 一只大掌更是结实的握住她的丰盈,用力的揉弄着,像是要揉碎她,融化她。 “唔。”李蔓浑身颤栗,看他意乱情迷、隐忍痛苦,心一点点的软了下来,只是,这还在水里,“李言——” 她想要说上岸的话还没出口,他火热的唇便寻了来,准确的封住了她的小口,重重的吻着她。 灵敏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唇瓣,湿软的舌头重重扫过的贝齿,似乎想将她就这样吞噬掉。 “唔,李”她想要反抗,他却趁着她张口的机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侵入,在她的口中辗转,吮|吸,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从肉|体的皮囊中抽出来一般。 他不顾一切地索取,让她晕晕乎乎,原本推却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弃了抗拒,反而抓着他的衣襟,身子向上挺立,迎合着他的攻占。 “蔓儿。”忽地,他却停了下来,看她迷离的目光,轻喘低笑,“要吗?” 修长的手指撩过她腮边滑落的发丝,他的眼神极度的深情,缠绵悱恻。 “媳妇,给我,嗯?”他垂着头,额头贴着她的,俊美的容颜与她近在咫尺,李蔓能清楚的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感受到他内心狂热的渴望。 她不安的瞪大眼睛,紧张的将他衣襟揉成一团,做他的解药吗?要吗? “蔓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愿意吗?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嗯?听见了吗?”他声音微哑,暧昧滑腻,带着极度撩人的魅惑低低的呢喃在她耳边。 “李言。”李蔓全身绷紧,心跳在他的低哑的嗓音中乱了节奏,却还是用最后一丝理智,说,“你想清楚了吗?你是真的要我?还是药物” “傻瓜。”他挑起她的下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幽黑的眸子深深沉沉,荡漾着盈盈水光,旋即动情的吻上她的眉心,“若受药物控制,我何需丢下牡丹。” 李蔓一怔,心跳恍惚间漏了一拍,他身中毒药,冒死也要回去找自己? “我受不住了,蔓儿,现在就要。”他滚烫的身子突然更紧的贴着她,腰狠狠顶了两下,让她感觉他的蓬勃的渴望。 李蔓羞赧难当,红着脸含羞抗拒,“回岸上。” “好。”他将她打横抱起,趟着溪水,迅速回到了岸上。 一将她平放到草地上,他健硕的身子便急不可耐的覆了上去。 “媳妇。”他痴迷的亲吻她的双唇,却又不满足于只亲吻双唇,渐渐的,火热的唇又吻上了她眼睛、嘴角、脸颊、颈部、胸部,再一路向下。 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烙上属于他的印记。 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起来,李蔓恍惚置身梦中一般,飘飘荡荡,晕晕乎乎的。 他的吻,柔情似水,却又带着极尽的诱惑,寸寸点点的攻占着她的身,侵略她的心。 陌生的情潮从心底某处涌动,她浑身颤栗起来,理智渐渐消失在他温柔深情的吻中。 “嗯” 终于,她忍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吟…… 李言眸底情潮涌动,却按捺住心底那早已要决堤般的渴望,修长的手指缓缓探入那一片美丽的花瓣中。 “别。”李蔓呼吸一窒,异物的突然倾入让她浑身僵住,耳根子也火辣辣的烫起来,双腿不由收紧。 那里春潮流溢,他怎舍得收手?“别怎样?那,这样”修长的手指轻捻花瓣,缓缓刺进,一寸一寸进入那温暖的所在。 “啊。”李蔓惊叫一声,全身再次颤栗,理智溃不成军。 而那邪恶的指头却在搅乱一池春水后,猛地抽了出来。 莫大的空虚感席卷而来,身上像是被人烧了一把火,李蔓难受的哼出声,双腿不安的并拢,却被他膝盖顶开,火热的身躯猛然抵住她,一手按在她的腰侧,一手抬起她的腿,小言言宛若苍龙怒啸,用力挺进。 “啊”她忍不住低喊出声,身子被填满,胀的有些发痛,她摇着脑袋,想要摆脱他,身体却又不受控制的向他挺起,迎合着他一下更深一下的冲刺。 细顺的乌发如丝缎般妖娆的铺在绿草地上,光洁秀气的额头密布着点点汗珠,那如烟的黛眉轻轻的蹙着,双眸微眯,长睫轻颤,带着些许受不住的泪珠儿,宛若细雨中欲坠的蝶翼,让人心怜。 贝齿咬住下唇,粉嫩的唇瓣被咬的发白,印出浅浅的齿印,一声声痛苦又夹杂着愉悦的声音从唇齿间抑制不住的溢出,高高低低、轻轻浅浅,却撩拨着人的心弦。“蔓儿,你真美。”他动情的亲吻着她紧缩的眉峰,咬住的唇瓣,还有仰起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最后落在那一团雪软之上,含住那一粒挺立的红梅,痴缠辗转,不舍松口。 “唔。”温软的身子像是要被挤出水儿来,全身的每个细胞好似都舒展了开,竟是这样的舒服 她不自觉的伸出双腿,缠到了他精壮的腰上。 她的主动,好像一记催情药,快要将他逼近疯狂的边缘,欲、望宛若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纵横在辽阔的草原,有如一头狂奔的猎豹,誓要将猎物征服占有。 灼热的气息遍布深谷,男人狮子般快意的低吼,惊飞了树上睡熟的鸟儿。 李蔓受不住的扭动身子,难耐的呻、吟再也咬不住,从唇齿内破碎的溢出,最终化作一声声的尖叫,羞红了人的脸 黎明的曙光,渐渐笼罩在这一片深谷,天空在眼前蓝了起来,受惊的鸟儿又迟疑的落到了树枝上。 李蔓迷蒙着双眼,眼前男人俊美的脸颊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是一张生动英俊的脸,此刻正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唇角弯起,眼含笑意,墨发顺着他的肩头,在半空在荡漾,让他整个人多了一丝魔魅的气息。 “醒了?”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轻轻撩开她腮边勾起的发丝,一低头,在她红肿的唇上温柔的亲了一记。 李蔓有些蒙,她刚才 看她迷糊的双眸,他吃吃低笑,用手指轻轻捻着她的唇瓣,“真是没用,才那么着就昏了。” 昏了?难怪她有种从梦中醒来的感觉。 哦,不,这根本不是梦。 他,的那个还在她身体里呢,她不安的动了下,旋即意识到不对,上次李墨那儿就是个教训。 “你没事了吧?”看他气色不错,李蔓稍稍松了口气。 李言嘿嘿笑了两声,“都是蔓儿的功劳呢。” 李蔓有些尴尬,同时不免又有些失落,如果说刚才那一场灵与肉交融的欢爱,仅仅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没事就好,起来吧。”现在天已大亮,李墨他们都该起床了,这要是发现她不见了,又不知要怎样的找了。 “嗯。”他哼了一声,慢慢自她身下出来,带出来一片湿黏的液体,顺着她大腿根一直往下淌去。 李蔓双颊陡然红的滴血,本能的并紧双腿,不想让他看到。 李言眸底漾着快活的笑,伸手将她从草地上抱了起来。 “不要你抱,我自己——” 正说着,却发现他将自己抱进了小溪里。 溪水潺潺,不是很凉,但乍然没过肌肤,还是让她不适的一颤,身子本能的向他贴了去。 “不怕,我帮你洗洗。”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手撂着水,轻轻的擦洗着她的身体。 李蔓紧张的推开他,结果一屁股坐到了水里,激起一片水花,整张脸上也溅满了水珠。 李言轻轻一笑,拉她起来,“傻瓜,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 李蔓瞪他,不一样啊,刚才天没亮,光线暗,现在,太阳都快出来了,她就这样光光的在他跟前,她做不到。 “那好,你自己洗。”李言说着,自己双手撩起水珠,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先是洗了把脸,过后脖子、胸膛,慢慢的,竟然握起小言言 李蔓吃惊,嗖的转了个身,脑海里却是刚才那从水面惊鸿一瞥的某物,只是,那黑乎乎的一团,她也并没瞧的清楚。 “傻瓜,还在害羞吗?”李言朝她靠了过来,冰凉的手指撩了些水珠洒在她光洁的肩头,慢慢的用手抚摸着他的脊背。 李蔓身子僵住,不安的扭了下,想避开他,“你洗好了就先上岸吧,我马上就好。” “我帮你洗吧,你这样是水里会着凉的。”说着,他双手将她圈住,抱她站了起来。 “别,我自己来。”李蔓轻颤着,伸手想推开他,却不料自己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坐到了水底,激起一片水花,脸上也溅满水珠。 李言忙拉她起来,用手帮她擦了下脸上的水珠,“傻瓜,你还在怕什么?该看的我还有哪里没看过吗?” “不是。”李蔓就是无法做到,如此理智之下,光着身子暴露在他眼底的,她本能的用手护住了胸口,“你,别看了。” 她羞窘的模样,偏生这样的撩人,李言呼吸又紧了起来,身子紧紧的贴着他,火热的唇动情的吻上了她的发,她的唇,甚至她颤的眼睛,最后慢慢游移到了她的脖子,再张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一股电流传遍全身,那种酥麻的感觉让李蔓止不住的轻颤,不由软声讨饶,“李言,不要了。” “蔓儿,乖,放松些。”灵巧的舌尖一遍遍的扫着她敏感的耳窝,他异常温柔的诱哄着,一手托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身子拉近自己,另一手挡开她护在胸前的小手,霸道的占住了那一处雪软,重重揉捏。 “唔”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李蔓越发不安,抬眼,跌进他血色染满的双眸,她更是想躲,她往后挣扎着,企图挣开他的禁锢,口里一遍遍的求着,“李言,不能了,咱们回去吧,大哥他们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着我们呢。” “蔓儿。”李言叹息般在她耳边低喃,“你就多疼我一些吧?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舍得走?” 他温软的舌顺着她的耳际慢慢舔向了她的脖子,逼的她不得不仰起头来,乌黑的发丝半空摇曳,越发动人心魄。 李言眸色一紧,轻轻叹息,“蔓儿,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吗?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 调皮的舌尖游移至那一团雪软之上,张口含住了那一粒粉嫩的雪梅,唇舌贝齿,轻轻捻弄啃噬。另一处雪软在他掌中,五指之间变换着各种形状。 “李言。”李蔓无奈,想用脚踢他,但脚在水中,想抬起都难,且刚刚一动弹,就被他趁虚而入,膝盖顶进了她双、腿之、间,缓缓而有力的蹭着那最柔软的花瓣。 全身的敏感尽在他掌握,李蔓难耐低吟,想挣脱,却反而将自己更紧的送到了他口中。 “李言,上岸。”感觉他火热的想要蓄势待发时,李蔓认命了,男人,才沾点荤腥,让他只吃一次,铁定是不够的,少不得再让他胡闹一次。 可是,李言却嘿嘿一笑,额头在她胸口轻轻蹭了下,笑道,“傻瓜,谁说一定就得在岸上?” 李蔓大骇,他要在水里? 惊骇的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她已经被他双手抱在腰上,整个人往上一提,然后放到了溪边的一块巨石上。 那石头很大也很光滑,在初晨的阳光下,还折射出一圈圈好看的光晕来。 李蔓一屁股坐到了石头上,那冷硬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然而,不适的感觉也抵不过此刻在他眼前双腿大开。 她慌的闭紧双腿,却被他单腿撑开,他熟络的将她双腿缠至他健硕的腰上,身下凹凸准确的对上她的柔软花瓣。 小言言宛若才睡醒的苍龙,精力四射,激情澎湃,不等她准备好,早已迫不及待的朝里刺了进去。 “唔。”李蔓身子往后一仰,只觉得魂儿都快被他撞了出去,她本能的扶紧了石头,心中不免生了几丝恼意,于是,夹、紧、双、腿,小腹猛然一收,想要他快些结束这磨人的缠绵。 “哦。”果然,李言发出闷闷的低呼声,口里溢出一丝叹息般的唤声,“小丫头” 哪知,伴随着他这声音,那条苍龙也跟发了疯似的,迅猛而有力的在她身体里冲刺起来。 “啊。”李蔓万没想到,自己那小小的反击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多的折磨。 他站在水里,腰上得力,按着她的腰奋力挺进,她只觉得浑身都要被撞散了架了,巨大的快慰宛若电流传遍全身,无助讨饶,“李言,你放过我吧,受不住了” “李言,慢些,啊”她觉得自己就像汪洋中的弱小浮萍,没着没落,只能双手紧紧攀石头。 “这样?”看着她潮红的小脸,眼媚如丝,他更是心痒难耐,小言言缓缓抽了出来。 李蔓刚想‘嗯’一声,却不想他才退出来,转脸就又迅猛挺进,让她那一声‘嗯’大声喊了出来。 “小丫头,喊这么大声,你是想整个沟里的人都能听见吗?”李言伸手抱着她的后背,扶她慢慢的坐了起来。 然而,这才一直起上身,那灼人眼球的一幕就让李蔓彻底惊呆。 那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那样狂肆甚至粗野的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 “李言,你混蛋下流。”李蔓气的用手捶他,他竟然让她看到了这一幕,亲眼目睹他是怎样的将她侵略、占有、征服? “蔓儿。”李言猛然抓住她捶打的手,将她手指含在嘴中,安慰道,“别害怕,你好好感觉他,感觉他是怎样的爱你?怎样为你炙热狂野。” “啊。”突然的全部抽出,再迅猛的全部冲进,李蔓受不住的大喊一声,本能的用手圈住了他的的脖子,张口就在他结实的肩上狠狠咬了下去。 李言闷哼一声,被她牙齿咬的地方有些痛,但痛意并没有让他停止,反而,像烈火之上又浇了一桶滚油,***之火立刻像蓬勃的火山,绵延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他忍到身子在水里颤抖,终于等到她身子渐渐平静了下来,方低低笑道,“好了,别咬了。” 李蔓也感觉到了口齿间有了血腥味,知道将他肩膀咬破了,可是,那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这样狂野?让她消受不住啊。 她慢慢的松了口,身上早已虚软无力,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尤为可怜,“好了吧?你快放我下来。” “傻瓜。”李言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吃吃低笑,“我说的是下面这张嘴。” 哗——,李蔓脸红的就跟猴子屁股似的,只觉得底线节操什么的,这时候早不知掉进哪个阴沟里了,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别看平时人前优雅稳重,这在女人这事,都是坏胚子。 “你稍稍松些,都被你咬痛了。”他抱着她的腰,试着往后退了退,然后又往前撞了两下。 李蔓羞的很想一头栽进水底,但身体里拿个硬硬的家伙显然没有一点要软下去的意思,无奈,她只得委屈哀求,“你快些吧,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李言就急切的打断她的话,“好,听你的。” 说话的同时,小言言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 这么听话?李蔓刚要高兴,只觉得眼前一昏,整个人被一转,趴到了石头上,而他双手圈在她腰上,将她腰部往上一提。 “不。”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小言言便势不可挡的从后挤了进来。 “唔。”这样的紧密相连,这样的勇猛冲刺,李蔓再也受不住的尖叫出声,“李言,不要这样,疼” 李言听她喊疼,果然停了下来,伏在她背上,细细点点的亲吻着她的后背,“丫头,再放松些,我会让你更快乐。” 李蔓摇头,这样的姿势,让两人更紧的贴近,却也是女人最难承受的。 “乖,腿再打开一些。”他一手挪到她的腿根处,温柔的抚摸着。 引得李蔓一阵阵的颤栗,“不要,李言——” “要,蔓儿乖,我知道你想要。” 她身下好似又有一张小嘴,明明想要推开他,却是将小言言死死咬紧,让他被绞的差点缴械。 他的轻哄,他的抚摸,还有他霸道的不肯退出,让李蔓只得忍着,慢慢的试着让自己放松,学会去接受他,容纳他 慢慢的,那股又胀又痛的感觉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空虚和需要被填补的快慰,李蔓咬着唇,主动的扭了下腰。“好蔓儿。”得到他的提示,李言快乐如狂,宛若脱闸的兽,在他身体里如鱼得水,快乐狂欢。 —— 时间慢慢流淌,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蔓缓缓睁开了眼睛。 头顶,蓝天白云青枝,还有叽叽喳喳的小鸟。 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的根本就像发生过。 猛然,李蔓一惊,双瞳微缩,视线清晰起来,果然又见到了李言那张含笑的俊颜。 “你。”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猛然想起来,奈何身上酸疼无力,动一下,浑身就跟要散架似的。 “别动,我再帮你揉揉。”李言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过后,饱满的指腹力道适中的给她揉着肩。 李蔓吃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枕在了他大腿上,忙想起来,但腰酸的很,竟然有些直不起来。 “别动。”李言按住她,双手慢慢揉向了她的胳膊。 李蔓脑中警铃大作,忙护住胸口。 李言无奈又好笑,“知道你没用,今天先饶了你。” 谁没用了?李蔓暗自翻了个白眼,哪个女人承受他那样非人的两次折磨,也会跟她一样的。 “呵呵,还不服气?想不想再昏一次?”李言低头看她,眼底好似红云飞过,渐渐染满了异色。 李蔓嗖的坐起了身,但因为动作太猛,那腰上又酸又疼,让她皱起了眉头。 看她如此,李言有些怔了,过后又笑,“就难受成这样?” “要不你试试?”李蔓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低头发现自己身上衣服都穿的好好的。 李言道,“怕你着凉就先给你穿上了。” “什么时候回去?”李蔓问。 “你可以了吗?”李言试着揉了揉自己的大腿,被她枕了这大半日,腿真的麻了。 李蔓‘嗯’了一声,双颊不自觉的染满红霞。 李言轻笑,“算了,一会我抱你回去。” 又抱?上次李墨也是抱她回去,这次李言还抱,她就这么没出息的,每次事后都得男人抱吗? “用不着,我自己——” “要不,你试着站起来?”李言笑笑的打断她的话。 李蔓瞪他一眼,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虚软无力,才还没站起来,整个人就又跌坐到了地上。 反观李言竟然利落的跳了起来,身姿挺拔,那样俊朗的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怎样?要我抱不?” 李蔓顿时想到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她就是那农夫,李言就是那毒蛇,她好心救了他,自己虚弱成这样,他却神清气爽,感觉精神头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足的多,且不止如此,欺负她来,好像更卖力了呢。 “不用,我再歇会。”李蔓倔强的说。 李言也蹲了下来,“再歇,太阳可就要落山了,莫非,你还想跟我在这过夜?” “什么?”太阳落山?不是才天亮吗?李蔓都迷糊了,抬头望天,可是周围山林密布,她根本什么都瞧不见呢。 “走吧,我带你回家,你该好好歇歇了。”李言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李蔓犯倔,“我自己能走。” “逞什么能?身子这样娇弱,做了两次昏了两次,你还想怎样?”李言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鼻头,满眼幽怨的说。 李蔓嗫喏心虚,“我早上没吃饭。” “呵。”李言低笑,“行啊,那下次给你喂的饱饱的,看你昏不昏?” “”李蔓没话了,再斗下去,她也讨不着好。 只是,出了林子,李蔓果真惊呆了,夕阳挂在天边,如火一般。 只是,他们进这林子的时候,天还没亮啊,老天,他们竟在这里待了一天? 李墨他们该急成什么样儿了?会不会满世界的找她? 一想到李墨,她突然觉得心都揪成了一团,她甚至不敢跟李言回去,不敢再看李墨的眼睛。 她要怎么办? 她不安的抓紧了李言的袖子,将脸更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她承认自己胆小,可真的不知如何面对啊。 看她脸色突然苍白,原本还有的一丝笑颜渐渐凝结在嘴角,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不安紧张迷惘。 李言知道她害怕什么,心疼不已,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呢。” 然而,他的话却给不了李蔓多少安慰,相反,正因为有了他,她才觉得无法面对李墨,尽管,他们都是她的男人,或许他们自己觉得无所谓,但是她一时间还真的做不到,同时坦然的面对两个男人。 但李言如此说,她也不好表现,只能将那份不安与愧疚深深的埋在心底。 如果有那个能力,这一辈子,她不会辜负他们兄弟,她会倾尽所能,给他们所有的快乐和幸福。 但愿如此 可事实也许跟李蔓想的有些不一样,当李言抱着她进了院子,她以为家里该是没人的,李墨跟李言肯定疯了般的出去找自己了。 可事实上,家里一切如常。 李墨,李书,小五,三个人都在家里。 只是,他们刻意的伪装还是让李蔓心里泛起丝缕酸痛与愧疚。 一进院门,就瞧见了,落日的黄昏下,李墨坐在屋檐下,头垂的低低的,脚边,大黑一如既往的陪着主人,不时的吐着舌头,发出一些怪声,想逗乐主人,奈何,主人却是连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那样沉默的宛若雕像一般的李墨,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李蔓心疼,想要开口喊他,但那声大哥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挣开李言的怀抱,她不想让李墨看到她被人抱回来的情景,那样他也许能好受些。 “姐姐。”东屋门口,小五不安的张望着,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睁着大眼睛望着李蔓,却又不敢像以前那样欢快的扑过来。 “小五。”李蔓声音有些沙哑,听的她自己也是一怔。 小五没有过来,倒是李墨缓缓抬头,朝她望来,那张同样英俊且憨厚的脸上,再望见她与李言站在一处时,微微僵了下,但旋即又挤出了一丝干涩的笑来,“回来了?三弟在做晚饭呢,我看看他做好了没有。” 说完,他想起身,但身子刚往起一挪,就重重的又跌坐在地。大黑一惊,慌忙张口咬住李墨的裤腿,似乎想拉他起来。 “大哥。”李言和小五同时朝他奔来,一人扶着他一条胳膊,想搀扶他起来。 李墨推开二人,自顾自坐到了小凳子上,摆手道,“我没事,坐一会就好。” “大哥,你从早上起来就坐这,都坐一天了。”小五忍不住快哭了。 今天早上一起来,二哥跟姐姐就不见了,接着三哥要去找,大哥没让。 然后,大哥就坐在这屋檐底下,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一坐就是一天,像个木头人似的,直到现在才动弹了一下。 李言皱眉,“大哥。” “我没事,小五,你别乱说,我好久没陪大黑说话了,今天想陪陪他。”李墨说,头垂的低低的。 “大哥,你”李言还想说什么,被李蔓打断,“李言,你跟小五进屋吧。” 李言深深的瞅了一眼李蔓,看她眼圈都红了,愧疚心疼的盯着李墨,一时间亦是心内五味杂陈,还是牵着小五,道,“走,去看你三哥饭做好了没有?” 小五犹不放心大哥,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大哥这样,他很担心,也很害怕。 等他二人走了之后,李蔓吃力的迈着双腿,走到他身侧,慢慢蹲了下来,双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李墨微微一僵,头微微抬起,视线缓缓落到了李蔓的脸上,“蔓儿——” 他的声音同样低哑,一天滴米未进,再加上某些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唇上都起了火炮。 “大哥,我——”李蔓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猛然抓紧他的手,道,“对不起,我——” “别说,蔓儿。”李墨忙止住她的话,“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真的,我,我就是” 他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今天呆坐一天的举动,可怎么也找不到。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脑子空空的。 一大早发现二弟和蔓儿都不见了,他便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三弟要去找,他拦了。 随后,便坐在这屋檐下,脑子空空的呆了一天。 “大哥,我跟李言,我们已经——”看他这神情,李蔓快哭了,“我对不住——” “蔓儿。”不等她后面歉疚的话说出口,李墨便心疼难忍,猛然将她抱进了怀里,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好似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蔓儿,不怪你,是我,是我们不好,我们让你作难。明明是我们为难的你,不该让你承担。蔓儿,你跟二弟我该高兴的。” 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李蔓狠狠在他胸口捶了两下,“是的,你们坏,你们兄弟都坏透了,明明是你们不好,为什么要让我难过?为什么我心里会这样难过?” “蔓儿,对不起——”李墨抱着她,不住的重复着这句话。 李蔓靠在他怀里,难过的说,“我的心都被你们分的一块一块的了。” “我知道,知道。”李墨道,“以后再不让你难过了。” 李蔓定定看着他,他眼底布满血丝,脸色也很差,看的出他今天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她心疼的双手捧起他的脸,“你既然什么都懂,以后不许做这样的傻事。” 李墨点头,“嗯。”干涩的眼底却慢慢涌出了泪花,双手不由收紧,贪婪的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在怀里的贴心感觉。 是啊,还计较什么?若能一辈子跟她在一起,能这样的抱着他,他已经知足,再不求其他了。 “饿了吧?我们去看看三弟晚饭做好了没。”李墨抱着她起来,早已经历了一场亲密之事,媳妇的娇弱,他再清楚不过,与二弟在外一日,她还能走路才怪。 只是,还没进厨房,李言就走了出来,“大哥,送蔓儿先回屋歇歇,晚饭还早呢。” “咋了?”李墨问。 李言耸耸眉,其实,不用想也该知道,李墨难过成这样,李书那个醋缸岂能没感觉? 说是到厨房做饭不过是幌子,其实,一个人躲在厨房里黯然伤神呢。 大哥早就将媳妇吃了,二哥今天又将媳妇掳走了,这些事竟然都将他瞒着。 其实,这些事,他早就料到,也有过心理准备,可当真的要面对媳妇被两个哥哥先吃掉的时候,他的心里就特难受特难受起来。 他一整天提不起精神。 大哥坐在院子里发呆,他就坐在厨房的灶台下发呆,那小凳子是媳妇经常坐的。 倒是可怜了小五,一个哥哥不见,两个哥哥反常,他饿了一天的肚子不说,还担惊受怕了一天,小小的人儿,找大哥,大哥不理,找三哥,三哥抱头哀嚎,吓的他惶恐不安,守在门边宛若被人遗弃的孩子般。 李蔓心里难过,这几个男人正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一天的不吃饭怎么成,“我去做饭,你放我下来。” “歇着吧,我来。”李言推开了西屋的门,让李墨送她进去,自己则一捋袖子,准备去厨房做些好吃的。 他快活了一天,三个兄弟弄成这般,他也该做点好吃的慰劳慰劳他们了。 —— 呜呜,昨天小黑屋锁了一万字,不知什么时候死机了,码完了怎么也退不出来,无奈直接关机,再重启,就一个字都没了,整整一万字啊,还有老二的两次肉,都是重写的重写的,大家知道重写有多难吗?还是万恶的肉肉,啊啊啊啊,满眼辛酸泪,泪啊~~~~~ 重写的感觉完全不对啊,郁闷的要掉渣了,大家看着不满意表拍我,尽力了,熬到半夜补的,一万五的更新都奉上了,大家票票也都砸过来吧,给悲催的灵儿,也给吃到肉的老二和家里失落的老大老三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深夜(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三章深夜(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李言想给兄弟们做顿好吃的,奈何家里条件有限,最后只熬了粥,做了他最拿手的窝头。舒悫鹉琻 好在他们也确实都饿了,吃的都挺香。 饭后,李言烧了些热水,拎到李蔓房里,给她洗漱用。 “我好累。”李蔓吃过晚饭,趴在炕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李言走到炕边,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乖,起来泡个热水澡,晚上好睡,你这样明天起来全身都要疼的。睃” 李蔓翻了个身,眼神幽怨的盯着他,知道她会全身酸痛,他还那样折腾她?到现在她腿肚子还在打着颤。 李言弯唇一笑,索性从衣柜里,将她干净的肚兜亵裤全部拿了出来,放好后,又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好,转身回到炕边,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 “啊,你,我不想洗。”李蔓被他抱坐到了大腿上,浑身不自在的要往炕里爬鹉。 李言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今天在凉水里泡了那么久,我怕你会生病,乖,衣服脱了,我帮你洗。” “我。”李蔓看他伸手就要脱自己衣服,忙道,“好了好了,你出去,我自己来。” “你行吗?我看你累的像是随时快要昏掉一样,别昏倒澡盆里了?”李言不放心。 李蔓揪着衣襟,睨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那么没用。” “那行。”李言站起来,又嘱咐道,“那你快点,水一会就凉了,我在外面候着,你洗好了喊我一声,我来倒洗澡水。” “哦。”李蔓哼了声,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伺候过呢。 李言出去,将她房门从外面带好。 李蔓这才蹭蹭的下了炕,但是没走两步,大腿根部一摩擦,就火辣辣的疼,她难受的皱紧了眉头,脱了衣服,慢慢的跨进了木桶里,将自己深深的埋着热水里。 门外,李言果真站在门口候着,他是真的担心她会昏倒在浴桶里。 “二哥。”李书走了过来,他终于憋不住了来打听李蔓的情况,“媳妇她没事吧?” “在洗澡。”李言随口答了一句。 李书牙关咬了下,看二哥眉宇间的意气奋发,心里头有些酸,同时也为二哥感到高兴,突然扬唇哼哼笑了下,“看二哥这样,对媳妇一定满意极了。” 李言扭头,看李书那发自内心的笑意,知道他纠结了这一整天,也终于开始放下了,不由也轻轻一笑,将内心的充实与喜悦毫不保留的表现了出来,“是呢,能得她一生,二哥觉得值了。” 李书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果然是我的亲二哥,跟我想的一样呢。哎,不过,你今天累了媳妇一天了,还不知她哪日才能恢复。” 看来他也有些等不及要跟媳妇圆房了。 “看她什么时候能接受你了。”李言似乎有意要打击李书,“她现在可还在生你的气呢。” “啊?”李书一愣,“还在生气吗?可昨儿瞧好好的啊?” “她性子好,你何时见她真的跟人红过脸?不过,你也知道,她脸皮那么薄,你还带她去看那种事,还被我逮着了,你说她不恨你恨到骨子里去?” “不是——”李书忙想解释,这时,李墨从屋里出来,“看哪种事?” “啊?”李书忙扯住李言,嘻嘻对李墨一笑,“大哥,你咋出来了?你不是跟小五写字吗?” 李墨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带蔓儿” “李言。”这时从东屋里传来李蔓的叫声。 李书忙道,“媳妇在叫二哥呢。” 李墨眉微微一紧,转身似乎要往西屋去,李书也跟着,李言一把将他扯住,“你不怕大哥真揍你?” 李书顿时了然的点头,“好险,媳妇叫你叫的还真及时。” 李言却是望着西屋的门,无声一笑。 确实,李蔓将他们兄弟的谈话全部听见了,哎,要怪只怪这土胚墙真是不隔音啊。 那样丢人的事,被李言知道也就罢了,这要是李墨也知道了,她真就没脸再见人了,所以,她及时喊了一声。 李墨知道她在里面洗澡,没敢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先敲了敲,“蔓儿?” “哦,大哥,你进来吧。”李蔓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钻进被窝了,只露一颗小脑袋在外面,见李墨推门进来,一双被水汽染过的水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 李墨只觉小腹一紧,忙别开眼去,“我倒水去。” “嗯,对了,大哥,帮我把灯也灭了吧。”灯在大衣柜上,她够不到。 “嗯,好。”李墨快速的又瞅了她一眼,看她翻了一个身,脸朝墙面趴着睡,心里涌出怜惜,她这一定是累坏了,这样的姿势能让人放松些。 “你好好睡,有事喊我。” “嗯。”李蔓含糊的应了一声,意识已经渐渐飘远了。 李墨先吹灭了灯,然后端了一盆洗澡水出来倒了。 李言和李书也各自在厨房里舀了水洗漱后,都回东屋了。 李墨将木桶放好后,看看鸡笼什么都关严实了,然后将厨房门锁紧,返身回到东屋。 小五还对着油灯在写字,李书在边上捣乱,不时指着他的字说写的丑,小五不服,说姐姐都夸他写的好看,三哥不懂乱说,分明是嫉妒姐姐没有夸过他。 而李言则靠在炕头,双手环抱胸前,一双长腿伸的直直的,头微微扬起,唇角上扬,似乎想到了什么美事,那笑意抑制不住般从唇角溢出。 李墨关好了房门,先说小五,“小五,明天再写吧,这灯太暗,伤眼睛。” “哦。”小五听话的下了炕,将沙盘放到角落里,然后又兴冲冲地爬到炕上,兴致不减的说,“大哥,我给你们朗诵首诗歌吧。” “四歌?”李书嘲笑他,“你就算了吧?你长这么大也没听过你唱歌。” “是诗歌,不是唱歌。”小五鄙视的纠正他,然后,得瑟的道,“是姐姐教的哦。” “媳妇?”李书一下来了兴致,盘腿坐好,“那你唱唱,我还没听媳妇唱过歌呢。” 李墨脱了外衣,带着笑意,坐到了炕上,显然也很想听听,媳妇教小五的歌会是怎样的? 炕头的李言,长眉微微动了动,意识从回味某种愉悦的事情中,落到了小五的话上。 小五看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很是得意,嗖的站了起来,站在炕上,先是纠正李书,“三哥,都给你说了,不是唱歌,是朗诵诗歌。”然后,轻咳一声,一手自然的搭在胸口,满脸深情的开口朗诵。 “《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荡漾,荡漾” 小家伙慷慨激昂了几句,但后面的却没记住,挠着脑袋思索了半天,只得放弃,又重头再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等等,你这是什么歌?”李书拉住他,好奇的问,听着还挺顺口的,但感觉挺怪的啊,什么轻轻的走了又轻轻的来了? 李墨是听不出来,但他脑海里已经自行想象出李蔓软声细语柔媚多情的念出这样话来该是怎样的一幅美丽的画面。 李言缓缓睁开眼睛,问小五,“媳妇是这样教你念的?” 诗什么的,他听四弟说过,也听他念过,要讲究平仄还有押韵,可小五念的这些根本就是大白话嘛。 “嗯,”小五点头,颇有些难为情道,“后面还有好多呢,我没记住。” “媳妇知道的可真多,我敢说,这诗歌连四弟都不知道。”李书兴奋的说着,眼底竟是崇拜之色。 李墨听了也是高兴,媳妇能看书识字,还会诗歌,真好。 李言却微微锁紧了眉,直觉告诉他,媳妇懂的太多东西都不是普通百姓该懂的。 “好了,没事就歇着吧,我吹灯了。”李墨怕他们聊的兴奋了不睡觉,只得先吹了灯。 屋里一黑,小五立刻就钻进了被窝,然后问李墨,“大哥,四哥啥时候回来?” “快了吧。”李墨想起李画,心里就惦念起来,“算算日子,也该从府城那边往回赶了,行了,再过两天我去镇上瞧瞧。” 小五‘嗯’一声,满心期盼着,等四哥回来,好跟四哥切磋诗歌呢。 李言就手脱了外衣,也躺了下来,可是,夜渐渐深了,耳边响起了兄弟们熟睡的鼻息声,他却越发清醒了,清醒到身体的每个器官,都跟着一同愉悦起来。 白日里那种蚀骨***的愉悦,让他呼吸都紧起来,不想去想,可女人娇媚的面庞、动人的眼神、白嫩的身子,还有那浅浅的低吟、受不住的尖叫、可怜的讨饶 他长呼一口气,猛地翻了个身,好将***压在身下。 “二弟,睡不着?”突然,黑暗中响起大哥的声音,李言一惊,赶忙闭上眼睛抿紧了唇,一点声儿都没回。 李墨便以为他睡着了,自己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难受似的动了两下,最终还是直挺挺的躺着,任由身体的欲火叫嚣折磨。 有如水的月光从窗户里照进了屋子,李言睁开眼睛,朝李墨这边瞧了下,昏暗中,见他脸色紧绷,唇角抿直,似乎在隐忍。 他敏感的觉出大哥此刻该是跟他一样,被某种东西折磨着呢,视线向下,果然就见那小腹以下,裤子被小墨墨顶成了帐篷。 李言趴在枕头上,闷闷的呼了一口气,敢情大哥也跟他一样,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 夜,深沉,一弯月宁静的挂在中天,和煦的风已经带着夏日的气息,悄然吹进万家深院。 李蔓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身上沉沉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了,她想翻身也翻不动。 这时,耳边也响起低低的轻唤,“蔓儿,丫头,醒醒。嘻,就困成了这个样儿?” 李蔓其实是听见有人喊她了,可她觉得自己该是在做梦,也就没在意,可梦中会被人调戏,这就有鬼了。 感觉胸口凉凉的,胸前雪软被一双大掌有力的捏在了掌心,那手掌还沿着她的胸口小腹,一路滑下,就要探进她最敏感的所在。 全身颤栗,宛若电流袭过,她猛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本能的张口欲喊。 然后声音还未发出,小嘴就被人堵了上来,火热的舌先是在她口里一阵翻搅纠缠,待她喘吁不定,放退了出去,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丫头,总算醒了?” “李言你?”李蔓手捂着惊魂未定的心,吃惊的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这个男人。 李言低低一笑,猛然一个翻身,就压到了她身上,俯首在她耳畔低喃,“想你。” “”李蔓脸上一烫,心底涌出一丝甜意,咬唇顿了顿,突然,脑海中警铃大作,他说想她,大半夜的都想到她炕上来了,那接下来 “你别乱来,大哥他们就在那屋。” “嘘。”他手指抵在她唇边,“他们都睡着了,你小点声,他们听不见的。” “不行,你快下去。”不是吧?李蔓急了,手脚并用身子乱扭,想将他从自己身上轰下去。 “蔓儿乖。”李言一把捉住了她的手,高举在头顶,死死按住,不让她动弹一下。 李蔓眼睛里喷出怒火,“李言,你不许” “我不进去。”李言压低声音,轻轻哄着。 李蔓小脸发烧火辣,不进去他干嘛压她?“那你起来。”他那么重,压的她喘气都疼,何况,别挡她是傻子,他那处硬的跟烙铁似的,她不是感觉不到。 “蔓儿,我想你。”李言稍稍挪起了身子,尽量不压着她,但也没听话的起来,一手按着她的手,另一手却顺着她的耳脖子轻轻的向下抚摸着。 李蔓浑身僵住,不安的扭动,“李言,你说话得算话” “我说不进去,没说不碰你。”李言低头,猛然噙住那早已挺立的红梅,夹在齿间,轻轻捻扯,一股酥麻的快、感顿时让李蔓尖叫出声。 “嘘。”李言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看她瞪的大大的眼睛,吃吃低笑,“乖,别叫,一会把大哥他们叫醒了,吃苦的可还是你。” 李蔓使劲的瞪他,待他大手挪开,气的质问,“你还想干什么?” “丫头,我就是想你了,想的睡不着。”李言突然垮着脸,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可是,那手也不闲着,从她后腰一路滑下,霸道的钻进了那美丽的花瓣之中。 李蔓浑身一紧,本能的夹紧了双腿,知道跟他来硬的不行,带着颤音哀求,“李言,我不行了,你说不进去的。” “傻瓜,你那里太嫩,我帮你上点药,不然你明天别想下床。”李言叹息般诱哄着,大掌在那花瓣上重重的揉了两下,“乖,腿张开一些,一会就好。” 李蔓摇头,信他才有鬼,“我没事的,要不你把药放下。” “真是个固执的丫头。”李言无奈的睨着她,仍旧霸道的伸出一指,朝那花瓣深处刺入。 “唔。”李蔓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下干涩,哪怕一根手指也能让她疼。 “你出去。”她乱蹬着腿,想要将他挤出去。 “别动。”李言干脆一腿横跨,压住了她两条不安分的腿,那修长的手指继续缓缓朝里深入,一直到骨节处,再不能进,方又慢慢的抽出。 李蔓咬着唇,只希望这磨人的东西快点结束。 可哪知那根手指还未完全退出,他又加了根指头,两根手指齐头并进,一起在她身体里肆意横行。 “你混蛋。”李蔓颤声怒骂,然而,那声音一经发出,虚虚软软,倒更像情人间的蜜语,羞的她自己咬住舌头。 “你这小嘴笨的很呢,骂人永远就这么一句,呵,不过味道不错。”李言嗤笑,低头吻住了她的小嘴,轻轻的用牙齿咬着她的唇瓣,像吃什么美味的糖果似的,“叫人怎么吃都吃不够。” 身下两指像个好奇的小恶魔,似乎对那里面的一切都着迷好奇,这里扣扣那里戳戳,坚硬的指腹捻着那细嫩的肉 李蔓再也承受不住,整个身子突然往起挺立,抱着他的身子,不住颤抖,咬着他的肩膀,最终才没让那羞人的尖叫喊出来。 待那股剧烈的颤栗过后,她无力的往下一倒,瘫软到了炕上,胸口起起伏伏,气息不稳。 “丫头你?”李言似乎没料到这样快,他缓缓抽出手指,指尖沾满诱人的液体。 李蔓呜呜一声,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她竟然被他两根手指就弄的 李言隔着被子,趴在她身上,宠溺的哄着,“别遮了,不羞。” 李蔓捂着被子,就是不肯松手。 李言试着往下扯,愣是没扯掉,“快别蒙了,蒙坏了。” 李蔓摇头,闷闷的在被子里喊着,“你快走。” 李言只当听不见,从她身上翻下来,侧躺在她身侧,随后觉得不过瘾般,一条胳膊一条大腿横了过去,很霸道的将她身子禁锢到了自己怀里。 头贴着被子,闭上眼睛,打算就这样睡了。 不是吧,他要不要这样无耻?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还想留下来过夜不成? 再羞窘不堪,也抵不过他整夜呆在身边的恐怖,他这人脾气让人捉摸不定,这一刻乖乖躺着,谁知道下一刻他又能做什么? 说好的不进去的,难道手指就不算?混蛋。 李蔓咬牙,拉下被子,露出半张脸朝他瞪去,“你还不走?” “我困了,让我睡会。”李言咕哝了一声,反一手掀开她的被子,朝她的被窝里钻了去。 滚烫的身子猛然贴住自己,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抓紧被子,脚下狠狠朝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下去。” “死丫头。”李言双眸一睁,大腿一跨,就将她整个身子压住。 “你——”李蔓真觉得没天理了,她白天干嘛要那么舍己为人啊?瞧吧,这混蛋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呢。 看她小脸紧绷绷的,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李言软下声来,哄着,“天亮之前,我保证走。” “现在就走。”李蔓决心不退让。 李言隽眉拧紧,“回那屋我睡不着。” “那你数羊好了。”李蔓建议。 “不要。”李言一伸手,将她小身子捞进怀里,贴着她低低笑道,“你比羊管用。” 李蔓一口热血差点喷了出来,使劲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咬牙道,“李言,你别太过分。” “我真没过分。”李言睁着眼睛,很无奈般的瞅着她,“你也不傻,该知道,我若想过分了,现在你就不是这样跟我在说话了,你全部的力气大概只有用来的尖叫的份儿了。” “”这是恐吓吗? 可看着他双瞳之中幽幽闪着异色,李蔓小心肝颤了颤,没出息的被恐吓到了。 “行,这次就算了,天亮之前,你必须离开。” 说完,她郁闷万分的一翻身,朝炕里睡去,离他远些,不看着他总行了吧? 哪知,她往里一点,他也贴过来一点,总之,他宽厚的胸膛始终要贴着她的脊背,一条胳膊环在她胸口,一条大长腿压在她膝盖上,很随意又霸道的将她牢牢圈住。 “李言——”李蔓忍无可忍,他这样还叫她怎么睡? “你睡不着?” 耳边响起他略带兴奋的声音,大腿根处某根东西似乎也立刻有了警觉,要从某种潜伏中一跃而起般。 李蔓立刻噤声了,闭眼咬唇,心里默数:一只羊,两只羊 身后,李言吃吃的笑了起来,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到了她脖子上,让她受不了的缩着脑袋,但也没想找他理论了,只装的跟睡着一般,尽量让呼吸显得韵致一些。 ——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而且,睡的似乎比平时还要香。 然而,在睁眼的那一刹,她惊呆了。 李言不但没走,反而大咧咧的躺在她的炕上,而她,也不知何时趴在了他身上睡着,头枕着他的胸膛,一手还搭在了他肩上。 而更离谱的是,两人上身的衣物都没了,她胸前的雪软压在他健硕的胸口,都要变形了,而他,一只大手抚在她光裸的脊背上,一只手抓着她落在他腰侧的手。 混蛋,他不是说天亮之前会走人吗? 李蔓心底怒骂,稍稍撑起身子想从他身上爬下去,可这一动,臀部碰到了某硬物,回头一看,那直立的某根东西烫了她的眼睛。 她急忙收回视线,心里叫苦不迭,可千万不能长针眼啊。 “丫头。” 偏这时,李言睁开了眼睛,看她皱巴巴的小脸,唇角微勾,双眸含笑,“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李蔓直起身子,坐在他腰上,没好气的就朝他胸口打了一下,“你不是说天亮之前就走吗?你看看——” 她指着窗口。 李言微愣,旋即低笑,“没事。” 双手不自觉的就摸到了她腰上。 李蔓像蛇一般,赶紧从他手里滑了出去,指着门,“你快走。” 李言慢慢的坐了起来,一看,衣服和被子都在地上呢,他便弯腰都捡到了炕上,然后慢条斯理的穿起了褂子。 看他这样,李蔓急死了,她已经听见外面李墨跟李书的对话。 “大哥,二哥也不在茅房?该不会又把媳妇带走了吧?”李书的声音听着又急又恼。 李墨顿了一下,道,“应该不会,我看蔓儿醒了没有。” 说着,他走到西屋门口,伸手敲门,“蔓儿——” 听的出,他声音里也带着异样的情绪,大概也怕李言又将李蔓带走,这要是再出去一天,他真要疯了。 “哦,我醒了,等一下啊。”李蔓慌的回答,一边推着李言,压低声音催道,“你快着些啊。” 李言总算将衣带系好,慢悠悠的又穿上了鞋子。 看他往门口走,李蔓惊的,赤着脚就跳下了炕,急忙拉住他,指着后窗,“这边。” 李言凝眉,“我是你正经的男人,你让我从后窗跑?” “谁让你半夜偷溜进来的,这事你敢让大哥他们知道,我让你好看。”李蔓也出语威胁,一面拉着他往炕这边来。 李言轻笑,被她推的上了炕,却在打开后窗的那一刹,一手圈住了她的后颈,将她往前一戴,火热的唇便封住了她又要催他的小嘴,舌头狠狠的在她小嘴里搅动了一翻,方满意的推开了后窗,在李蔓还没回神之际,他已经跳了出去,不见影子了。 这李蔓手指摸了下被他吻的有些麻的唇,突然捂着脸,也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样的事,若在她前世,那是怎么也不会发生的啊。 门口,李墨听见李蔓的声音,一颗心总算定下,见李蔓又迟迟没答话,以为她累极不想起来,就道,“要是没起就再睡会,早饭给你热在锅里了,你待会起来记得吃。” “哦。”想起李墨还在门口,李蔓忙关紧了后窗,匆忙套上了衣服,理好了头发。 可等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开门时,她迟疑了,心口扑通扑通乱跳,让她有种背着老公跟人搞外遇的紧张感。 老天,她还是没这个勇气啊,李蔓靠着门,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打算暂且在屋里呆着吧,反正李墨他们也要出门干活的。 不一会儿,又听见李言的声音,听他那声音的位置,似乎是从外面回来。 “大哥。” “二哥,你去哪儿了?一大早就没见你。”李书忙问。 “哦,昨天丢了一样东西,我怕人捡了去,早早就去后山找了下。”李言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 这让屋里的李蔓对他佩服不已,这厮简直天生一副坏人的胚子,撒起谎来比说真话还叫人信服,溜门撬锁,对她使坏,没有比他更在行的了。 她真怀疑,他真的是这个家的人吗?别说跟憨厚的李墨,就算李书,李画还有小五,那性格也是差到十万八千里啊。 “什么东西?这样急?”李墨问,显然他有些怀疑。 李言随口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做活计的手刀,我一直随身带着的,昨晚回来就没见着,我以为丢在哪儿了,就去找了找。” “哦,找到了?”李墨问。 李言摇头,“也不知道丢哪儿了,算了,下次重新弄一把吧。” 这时,小五从东屋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二哥,在这儿呢。” “小五,你拿的?”李书问。 小五摇头,“我刚在炕沿下的地上找到的。” “哦。”李言接过小刻刀,摸了摸小五的脑袋,道,“大概昨晚天黑了,我也没瞧见,竟掉那旮旯里了。” 小五笑,“二哥这次可要收好了。” “嗯。”李言朝小五眨了下眼睛,然后朝西屋望了下,“蔓儿呢?还没起吗?” “还没呢,估计昨儿真累着了。”李书有些不满的瞪着李言,随后,又扫了下李墨,“大哥二哥,不是我说你们,以前是谁教我,不要鲁莽不要急性的?现在你们倒瞧瞧自己,媳妇那样娇弱,经得住你们折腾吗?每次都是一天,然后她好几天下不了床” 都不为他考虑的吗?他要等媳妇缓过来得等多久啊。 李墨脸憋的通红,话说,他那次已经很克制很克制的只要了两次好吧。 李言却是隽眉微挑,好几天下不了床倒不至于,不过媳妇太娇嫩了些,他倒也深有感触,“大哥,咱们家伙食还得好些,媳妇太弱了,得再养壮实些才行。” 当她是猪啊?还要养壮实些,杀着吃?? 屋内,李蔓靠在门板上,郁闷的在心里将李言狠狠揍了一百遍,最好把他打成猪头才好呢。 几兄弟在门口聊了一会,便一起去厨房吃早饭。 李蔓其实肚子也有些饿了,话说,她昨天一天干的都是体力活啊,但是,这个时候,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出门见他们。 好在,李墨等人也比较体贴,匆匆吃了早饭,拿着锄头等上地里去了。 家里只留小五看家。 李蔓这才打开、房门,跑到厨房里,饱饱的吃了顿早饭。 早饭吃过,开始喂猪喂鸡,教小五背诗。 小五请教《再别康桥》的后面几段,李蔓又给他全部背了一遍,然后就让他自己对着大黑小黄背去,自己则在押井边打了些水,将昨天换洗的衣物洗了。 刚洗好拧干,打算拿到竹竿上晾的时候,门口一道俏丽身影,让她微微一怔,定睛望去,却正是牡丹那姑娘。 对她,李蔓心里挺复杂的,一方面对她爱人却得不到回应的同情,另一方面,李言已经是她的男人了,从心底里,她是不希望牡丹再来纠缠的,何况,昨日她给李言下药的行为,让她很失望。 所以,她也就假装没瞧见,倒了盆里的水,起身,拎着篮子里的衣服准备去晾。 牡丹徘徊在门口,她早就看到了李蔓,只等她先发现自己,然而,李蔓却自始至终没开口叫她,让她终于沉不住气,先开口道,“李蔓妹妹。” 她一连喊了几声,就连小五都好奇的看了过去,李蔓想装装不过去,只得放下篮子,朝院门口走去。 “你有事?”李蔓神情淡淡。 牡丹怔了下,过后了然般苦笑,“我知道,你一定看不起我。” 李蔓没有说话,只凉凉的看着她。 牡丹看她态度冷漠,自嘲的说,“我知道,我很贱,我就算想倒贴,他也不要我,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那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喜欢了这么多年。从小,我就盼着自己长大,长大就能嫁给他。可当有一天,他们让我嫁给其他男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 “强扭的瓜不甜。”李蔓知道这种事,同情也没用,有缘无分的事让人无奈,还得当事人自己看开才好。 牡丹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似乎被她身上那种无意散发的尊贵与骄傲跟震住了一般,但过后又觉得不甘,“你不是我,你不懂。” “我没必要去懂。”李蔓道,“你找我有事?” 见她不想多说,牡丹也没了兴致,的确,她心都死了,还说那么多做什么?徒让别人瞧低了而已。 “这个,麻烦你带给他。”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李蔓。 李蔓细瞧那荷包之上,绣的竟是一对戏水鸳鸯,不由凝眉,“要送你自己送吧。”这个时候还送情物,李蔓真有点瞧不上她了。 牡丹摇头,“他是再不肯见我的了。” “那你这又是何苦。”李蔓直接问。 牡丹眸中含泪,低低道,“这是我绣的第一只荷包,也是给他绣的第一件东西,却一直贴身戴在身上,没有送给他。每天,我想他了,就看看这荷包,那时就跟他陪在我身边一样。” 这样痴情?相比较而言,现代的自己真的也算寡情之人了。 “那你为何又要送出去?” “不是送,是物归原主。你告诉他,我放弃了,我会忘了他。”牡丹将荷包塞到了李蔓手上,“这个,他若不收,你就烧了吧。” 李蔓捏紧了荷包,可她脸色悲戚,心里也软了下,“牡丹,你是个好姑娘,将来会遇到——” 不等她话说完,牡丹摇头,“没有什么将来了,我的心昨儿已经死了。” 是因为被李言拒绝的事?“牡丹——” “李蔓妹妹,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女人,李言哥那么喜欢你,他——,你要好好待他。”牡丹恳切的看着李蔓。 李蔓叹了口气,点头道,“你放心,他是我男人,我会好好待他一辈子。 牡丹这才幽幽的舒了一口气,“还有,你告诉他,昨儿那酒中,我什么药也没放。牡丹纵使卑微到尘埃里,也不会做那等卑鄙的事。如果此生不能与他共度一生,我,也希望,他的心里,能有个干干净净的牡丹。” 说完,她踉跄着步子,颓然落寞的走了。 而李蔓却愣在原地,脑海里不住盘旋着牡丹的话,她说那酒里没有下药,那他们昨天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归来(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四章归来(万更,求订阅,求月票) 牡丹走后,李蔓晾好了衣物,将两个卧房收拾了一翻,开窗通风,然后又报了些听写给小五。舒悫鹉琻 小五这孩子特聪明,对学习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这么短的时间能认快上百个汉字了,而且还能写一篇简单的小日记了。 她很高兴,打算过段时间空了,再慢慢的教他一些简单的数学应用,这个在实际生活中应该还是有些用的。 忙完之后,她也收起了小五的沙盘,让他自己出去玩会,自己也打算做饭了。 但许是昨儿她跟二哥一起不见的事,让小五心有余悸,他说什么都不肯出去玩,只愿待在她身边瞑。 李蔓无法,想着小家伙跟着自己坐了半上午学习,也该活动活动才好,劳逸结合很很重要。 她平时就发现小五体质差,活动少,于是,突发奇想的,拽了小五到院子中央,让他跟着自己一样,站直了身体,放松下来。 “小五,姐姐现在教你一套广播体操,你学会了以后,每天学习完了就做做,对身体好的。琚” “广播体操?”小五好奇的瞪大眼睛,非常兴奋。 “嗯,你看好了,跟着我的节拍,开始。一,二,三,四。”李蔓微微打开双腿,伸展双臂,口里喊着节拍,一招一式的做起了第八套广播体操。 小五有模有样的学着,李蔓瞧的很满意,不时走到他边上帮他规范动作,“这胳膊要伸直,脖子也别歪了,眼睛向前,别看我啊。对了,还有这踢腿的动作,自然一点,踢那么高你当踢沙包啊。” “什么沙包?”小五又好奇的问,眼睛里闪烁着无数惊异的光芒,简直要把李蔓当神一样的崇拜了,姐姐懂的可真多,他敢说,比四哥懂的都要多呢。 李蔓随口回答,“就是掉在房梁上,随意练练拳脚的。来,刚才教你的动作再跟我学一遍,然后你自己练,我要做饭去了。” “嗯。”小五立刻屏气凝神,认真的跟李蔓后头学着。 一次也没教他太多,怕他记不住,李蔓只教了三节,剩下的打算下午和明天继续。 正当第三节快收尾时,李言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一条肥硕的鲤鱼。 如若换做平时,小五肯定会兴奋的跑过来迎着,可此刻显然做体操的兴兴头要比鲤鱼来的大些,他甚至连个眼皮都没给李言和他手里的鱼,认真的做完整个节拍,问李蔓,“姐姐,我做的对吗?” “动作差不多了,你再多练练,记住我的话,放松一点,身子别那么僵。”李蔓叮嘱了一声儿,终于被那道火热的目光绞的受不住,一转身,匆忙像厨房奔去。 李言看了小五一眼,见他伸臂踢腿的做些古怪的动作,有些好奇,但是,转身却还是钻进了厨房。 “小五在干嘛呢?你教的?” 李蔓拿了盆准备舀点米来淘,听他问,就哼了一声,“嗯。” 然后,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慢慢的淘着米。 李言见她脸色不太对,就朝她贴了过来,疑惑的问。“怎么了?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 李蔓端着盆往边上挪了挪,“你这鱼是送回来中午烧的吗?” “嗯,这是大哥下塘抓的。”李言道,“老三还在塘里呢,说是也要抓一条给你。” 李蔓低头,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却道,“你让他回来吧,已经有一条了,还那么费事干嘛?” 瞧她唇角挂着浅浅笑意,李言舒展了眉头,“你随他好了,不摸条鱼回来,他怕是一天都浑身难受。” 李蔓想想李书那人确实挺好动的,也许下水摸鱼本身就是他休闲的一种方式,也就作罢,没再说话,将米淘净,放进锅里,然后,擦擦手,准备拿李言手里的鱼。 李言却反手就鱼扔进了角落的篮子里,长臂一伸,将李蔓圈在了怀里,“想我了吗?” 他低垂着脑袋,发丝轻轻扫了下她的额头,眸光潋滟,温柔多情,却瞧的李蔓心里一阵犯堵。 就是他这样,才会招惹人家牡丹姑娘痴恋吧? “松开。”李蔓推开他,从怀里掏出荷包,扔给他,“这是牡丹让我交给你的。” 李言看着荷包,眉头皱紧,反幽怨的盯着她,“你就这么不在乎我?” “”李蔓还想听他如何解释呢?他倒好,想要倒打一耙? “别的女人给你男人送东西,你不说摔她脸上去,还送到我怀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将荷包捏紧,气恼的质问她。 李蔓一时被抢白,差点忘了要反击,怔了好一会,方咬牙道,“她不止送了这个,还让我给你带话呢。她说昨儿那酒根本没有下药。” “”李言张了张嘴,旋即狐疑的凝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不懂吗?李蔓气的小脸通红,“酒里没有下药,你——” “不可能。”李言不等她话说完,果断否认,“没下药我怎么那么难受?” 额?这也是李蔓怀疑的啊,昨天的确看他虚软无力,还流鼻血了,最后一副快要死 等等,不对,脑海中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事,回忆到某处时,李蔓突然顿住,死死盯着李言。 “怎么了?”李言摸了摸自己的脸? 李蔓咬唇,“你根本就在骗我。” 他一开始的确像快要死的样子,可是,后来,从她到水中救他,他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以为那是药效的原因,可后来他们的第一次 他在她身上百般点火,让她理智全无,几乎是主动将自己送了上去,试问一个被情药逼的都要死的人,还能那样的忍耐? 对了,不是说半个时辰没女人就要死吗?从他们一路到了林子里,还有他泡进水里,到最后百般撩拨她,这时间远远超过了半个时辰吧? 还有过程中某些细微的眼神与话语。 蔓儿,你好美。 蔓儿,放松些。 蔓儿,我会让你更快乐。 蔓儿,腿再打开一些。 蔓儿, 这样让人羞到脸红的话,会是要死的人说的? 更有,她冷静下来,只要回想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便会发现多处破绽。 首先从他凌晨出门起就有问题。 她睡觉特别警醒,每晚都会将门和前后窗都栓好了才睡的,偏那天窗户没关还被风刮的响动? 而偏赶在她关窗户的时候,李言就出了门? 依她看,那窗户根本就是他挑开的,怕她不醒,故意敲了几下窗户,引她注意。 过后,她就傻兮兮的着了他的道了,因为担心他,一路尾随,还以为老天帮他,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他在前头引着他,不然,每次她以为跟丢了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前方显眼的位置。 这,一切根本就是他设计好的。 李蔓就这样直直盯着他,渐渐,眼圈红了,心里头说不出是委屈还是失望,如果说他算计她的话。 “那你呢?后悔了?”李言敛去眸中笑意,认真而深沉的盯着她的眼睛。 李蔓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涌出来,“可你不该这样算计我。” “算计?”李言双手紧握,眼底漾过一丝疼,“你说我算计你?” “不是吗?你根本没有中药,却唔” 李蔓话还未说完,突觉一股压力罩来,整个人被他抱进怀里,唇落下,火热的吻如雨点般不住打在她脸上。 “李言——”她拼命摇头,想要避开他的吻。 然而,这一次,他的吻霸道的几近粗鲁,牙齿几次磕在她的唇上,弄的她好疼。 “李言,你混蛋。”她张口怒骂,双手使劲捶打着他,奈何他纹丝不动,反将她小小的身子死死箍在怀里,软舌狂肆野蛮的挤进她的她的口里,***辣的吻宛若一壶烈酒,烫的她整个胸腔都疼了。 反抗的力道在他身上小的可怜,她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唯有任他宰割的份儿,呼吸一点一点的被夺走,意识也渐渐模糊,她终于在他怀里软了下去。 他终于从她嘴里退了出去,可仍然不肯放过她,一双手死死的握着她的腰,将她狠狠贴近自己,她甚至感觉到了小腹处被他硬硬的顶撞。 突然间,她觉得可耻至极。 也许,于他来说,她不过就是个仅供发泄的玩物,她不就是他们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么? 眼前一片模糊,胸腔因暂时性的缺氧疼的快裂开一般,牙齿都咬的疼了,她终究是没用,眼眶里辗转的水雾终于凝结成珠,滚落成行。 李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冷静下来,双手捧上了她的脸,对上她含泪的眼眸,怜惜又心疼,“你这笨蛋,难道你就感觉不出我对你的在乎吗?是,也许昨天我没有中毒。可是,你这傻瓜,我没有中牡丹下的毒,却中了你的毒,你明白吗?我早就中了你的毒——” 李蔓微微怔住,泪眸之后是她的迷惘,“你——” “我爱你。”李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用力说,过后将她小脑袋摁到自己胸口,大掌不住的摩挲着她的头发,叹道,“你总说我混蛋,你又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气人?你怎么能说我在算计你?” 李蔓一时间晕晕乎乎的,他不是在算计她?一切都只是巧合?他对她完全是不能自控? 恍惚中,她好像记起现代时看过的一个小品《卖拐》,一个本来健康的人被人忽悠忽悠就觉得自己有病了。 难道李言也是因为牡丹说下了那种药,所以,他的身体才条件反射的有了那种反应? “听清楚了吗?”见她在怀里乖乖的,不再乱动、乱骂的,李言声音柔了许多,慢慢松开她,轻柔的帮她擦眼角的泪,“以后不许再这样冤枉我。” “不许你再这样对我。”李蔓眼睛犹染着水汽,雾蒙蒙的,眼神委屈无辜,像一只被人才蹂躏过的小猫咪,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李言心底顿时软在一团,大掌揉上她的头发,忍不住叹息,“你要是不气我,我会这样吗?我在你眼里都成什么人了?” “坏人。”李蔓轻轻睨了他一眼,想着刚才他对自己野蛮,就又觉得委屈。 “小丫头。”李言咬牙又无奈,再次将她圈进怀,看着她的眼睛,柔声哄着,“好,我是坏人,你要生气就捶我一顿,嗯?” 说着,握着她的小手,还真的朝自己胸口打着。 “你本来就该打。”李蔓又好气又好笑,挣开他的手,真的用力朝他胸口捶了两下。 李言忙又握住她的手,轻笑道,“是了,该打。不过,我该打,那你呢?你说我算计你。那么,我也想问问你,昨儿要不是那药,你会愿意那样做吗?” “啊?”李蔓蒙了一下。 李言凝眉,“还是你只是出于同情,才不得不委屈了自己?知道我中毒,这下觉得吃亏了,委屈了?” “我——”李蔓被他连番的质问,弄的哑口无言。 “嗯?”李言单指挑起她的下巴,挑眉哼了声。 “不是。”李蔓想了想,没有退缩,迎着他灼人的视线,认真回答,“不是出于同情,也没觉得自己多委屈。只是觉得,如果这是一场算计,有点替自己不值,对你,也会失望。” 李言眸底的戏谑之色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爱意,猛地将她抱进怀里,动情的说,“傻瓜,以后不许再这样乱想,听见了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也不会天不亮的偷偷跟我后面了。还有,你会为这事生气,证明你很在乎我,对吗?不过,你可以吃醋,但不能怀疑我。” “谁吃醋了?”李蔓争辩。 “不吃醋会恼成这样?一个荷包摔给我,还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李言笑道。 “你倒笑的出。”李蔓白了他一眼,也不知为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两人这样一闹,心情倒舒畅多了。 也许,她本就想多了。 或者,与那药根本无关,两人情到深处,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该发生的迟早都会发生的。 他是她的男人,她该信他的。 “怎么笑不出,有你这样的媳妇,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厮,那张嘴真不知怎么生的,白的黑的到他嘴里全都是他的理。 见他盯着自己,眼神微微一闪,似乎又有企图,李蔓忙一闪身,钻到了锅底,说,“该做饭了,一会大哥他们要回来了。你把那鱼先拾掇了,一会我再那只锅里煮。” “嗯,对了,三弟说想吃酸菜鱼。”李言一边拎了篮子,一边说。 酸菜鱼?还真是不怕麻烦呢?“那行,你从那罐子里再拿一把酸菜出来。” 李蔓又嘱咐了一句,然后,拿干柴引火,先把饭煮熟了再说。 李言手脚利落,不多时,就将鱼和酸菜都洗好了。 饭煮的也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烧火,焖一下就能吃了,李蔓于是起身洗了手,然后开始收拾鱼和酸菜,鱼肉主要是用刀将上面的肉削成薄片,酸菜切成段就行。 李言在一旁瞧着,觉得她这刀功实在了得,神女沟有个老汉,是专门给人家办酒席的大厨,他看过他的刀功,眼下觉得,自己媳妇比那老头也不差哪儿呢。 “蔓儿,你这做菜的手艺都成哪儿学的?” “网”李蔓本能的就想说是从网上下载的食谱,但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不对,改口道,“往常也会做一些,做的久了就熟了。” “往常?你以前在哪里做过?”她刚才表情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过后改口,李言都看在了眼里,不由疑惑的问。 “这个,在,在家,呢。”李蔓微微咬唇,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一说谎就会没来由的脸红紧张,而且还会结巴。 “哦,蔓儿的家是哪里的?”李言索性靠在锅台边,状似无意的闲聊般,问,“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呢?” “我是——”李蔓不会说了,忙抬头朝他看了眼,干笑,“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随便问问。”李言微笑道,“其实,我跟大哥他们一直都这样想的,若是蔓儿心里还有惦念的亲人,以后等咱们空了,倒可以陪你回家走一遭。” 回不去了,李蔓眼中涌出湿意,摇头,“算了。” “怎么?”李言凝眸看她。 “他们都不在了。”李蔓声音有些哽,穿越异世,还不知现代的爸妈怎样了?眼下,她也只寄希望于家中的弟弟能够好好照料他们,替她多尽一份孝。 这个不在,再加上李蔓哀伤的神情,李言立刻明白了,媳妇家中已经没有人了,或者说,在这个世上,她的亲人也就只有他们兄弟了。 李言心里突然有些喜悦,但旋即又有些为她难过,伸手搭在她的肩头,轻轻捏了下,“以后,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这辈子,我们都不会让你难过。” 李蔓哽咽着点了点头,将鱼肉等弄好后,又切了点干椒大蒜什么的,然后,吩咐李言,“你要是没事,就帮我烧个火。” “嗯。”李言应着就到了灶台下。 酸菜鱼也是李蔓的拿手菜之一,只要火候到了,这菜烧的没有不好吃的,再加上鱼肉新鲜,不一会儿,鲜美的鱼肉香就飘出了屋子。 刚走到院门口的李书,闻到了香味,冲大哥李墨一笑,“媳妇煮的酸菜鱼,可真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菜了。” 神女沟并不缺鱼,专门养鱼的就有几个塘,不过那都是村里公的,到时令的时候,村里会统一安排人起鱼,然后各家按人头分。 然后另外一些池塘河沟,也会有一些小鱼小虾的,这些都是野生的,也没人管。 李墨跟李书都是抓鱼的高手,只是,能烧鱼的人,家里就只有李言一个。 李画虽然也能在厨房做点菜什么的,但是这小子有些怪癖,敢吃鱼却不敢碰鱼,尤其看到鱼下油锅的那一刹,他整个人都能吓昏过去。 而李言吧,做菜永远都是一招,油盐加水煮,煮熟了就能吃了。 好在,家里几个兄弟对吃食都不讲究,能填饱肚子就行,可自从李蔓来了之后,那菜烧的有滋有味,色香味俱佳,于他们来说,就是天上的神仙吃的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从此,吃饭对他们来说,不再简单的是填饱肚子,简直成了一天之中最美的享受了。 李墨赞同的笑笑,不过,未必就是酸菜鱼是最好吃的一道菜,蔓儿哪怕随便炒个豆角,味道都是极香的,一小蝶咸菜经她手中一炒,那都跟洒了香粉似的,立刻香喷喷的,勾的人食欲大开。 总之,媳妇的手最巧,媳妇做的饭菜最香。 两兄弟回来,看小五在院子里又是抬胳膊又是踢腿的,以为他自个儿那玩呢,都没在意,放下锄头等物后,在押井边洗了手,就都到厨房里。 李蔓刚好揭了锅盖,想看看鱼煮的怎么样了?一股白白的水汽立刻从锅里升腾,将她小小的身子包裹。 进来的人只等水汽散过,才瞧清楚她细白如瓷的脸。 “媳妇,鱼烧好了?我那还有一条呢,比大哥抓的还大。”李书得瑟的笑道。 李蔓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累了吧?都坐下歇歇吧,饭已经好了,这鱼稍微焖一下就成。李言,锅洞里别添柴了。” “哦。”李言应了一声,将手里准备添的柴火又放了下,拍了拍手就走了出来。 李墨和李书已经洗了手,只坐着等开饭了。 李言就先出去洗了手,顺便喊小五回来吃饭。 四兄弟坐好后,李蔓的酸菜鱼也好了,她每次的酸菜鱼分量都做的挺多了,即便那肉和菜吃完了,剩下的汤,用来煮面的话,也是极美味的。 她用一个大大的菜盆子盛的满满的,锅里还剩了小半锅就留着晚上下面吃。 李书离她近,忙起身将大菜盆接了过来,怕她烫着。 李言也想起来盛饭,李蔓道,“行了,你坐着吧,我盛就好。” 她动作利落,从橱柜里拿了几个干净的碗,揭开饭锅,就手盛了四碗,他兄弟几个饭量都大,小五又在长身体,所以,那饭都被她压的满满的,然后,她才给自己盛了浅浅的一碗。 “媳妇,你就吃这么点?”李书早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又看李蔓碗里饭少,不由凝眉道,“你要多吃点。” “咳。”他最后那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李言轻咳了一声,“三弟,你不是爱吃吗?那就多吃菜少哦说话。” 李蔓本没多想,可被李言那一个眼神,再到李书识趣的噤声,顿时意会到了什么,很没出息的又脸红了,只得给小五夹菜,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慌乱。 李墨见媳妇难为情,狠狠瞪了两个弟弟一眼,然后道,“蔓儿,你也吃鱼,别净给小五夹。” “嗯,大哥也吃。”李蔓随手就夹了块鲜嫩的鱼肉给李墨。 李墨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李言又是轻咳一声,眼角朝李蔓瞟去,却不正眼看她。 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李蔓偏不惯他这毛病,只当啥也没瞧见,自顾自吃起来。 李书在那笑,“二哥,踢到铁板了吧?” “吃你的。”李言话是冲着李书,可眼角的余光却是瞟着李蔓,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 饭毕,三兄弟稍微歇了歇就一起下地了,说是从人家直接买了些红薯和玉米的秧子回来,上午地翻好了,下午直接种上就成。 李蔓自顾自收拾厨房,这些天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这些活儿,也干的得心应手,甚至觉得自己本就该是这里的女主人。 这一锅一碗,一瓢一盆,等等等等,经过她的手之后,干净了,整洁了,本来空荡有些乱的厨房,如今变得有了烟火气,有了生活的味儿。 这种味儿正是李蔓喜欢的,每日里在这里准备着可口的饭菜,等待着男人下地归来,再看他们一个个吃的津津有味,那种甜蜜充实的感觉是从内心蓬勃而发的。 她想,也许,她天生就适合做一名家庭小主妇,而且,她也很乐意,柴米油盐无需她操心,家里的天塌了,有他们兄弟顶着,生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她渐渐满足,做一名被男人疼爱的小女人,很好。 厨房收拾妥了,她又将中午吃剩的鱼骨头,放进一个破碗里,叫小五端出去喂大黑和小黄。 然后,自己又弄了些泔水米糠,准备去喂猪。 刚拎着沉沉的木桶出了厨房的门,迎面传来熟悉清润的声音,“我来吧。” “啊?”李蔓心口狠狠跳了下,只见一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从自己手中接过木桶,她怔怔抬头,就见蓝天白云下,少年干净又明媚的笑颜。 “蔓儿,我回来了。”他将木桶放在一旁,转而深深的凝视着她。 “画李画?”李蔓犹反应不过来,面对他的凝视,脑子突然的一片空白起来。 倒是小五兴奋的跑了来,扑进李画怀里,“四哥,你回来了?太好了,四哥,你走的这些天,我太想你了。” “呵。”李画轻轻揉着小五的头发,“小五好像又长高了呢。” 小五扬起小脑袋,信心满满,“嗯,我前天跟虎子比了,我已经到他眉毛了,再过不久,我肯定能超过他。” “嗯。”李画视线重又落到李蔓脸上,见她迷糊的小表情,弯唇一笑,伸手也在她头上轻轻揉了一下,“见到我吓成这样?” “啊,不是。”李蔓忙摆手,干笑道,“没想到这么快。” 李画看着她,只是笑。 小五此刻倒比李蔓会来事多了,忙将他身上的行礼拿了来背在自己身上,“四哥,我来。” 然后,他兴奋的送回房里了。 李蔓也立刻受了启发,“你还没吃饭吧?锅里还有饭,对了,中午吃的鱼,我热热。” “哦。好。”李画轻轻应了声,然后拎起木桶,准备去喂猪。 李蔓忙追了两步,从他手里夺了木桶,道,“你才回来,先歇会,我去喂,马上再给你热菜。” 李画微笑着看她,点头,“好。你别急,瞧你都出汗了。” “啊,有吗?”李蔓本能的用袖子擦了下脸,过后在他含笑的眼眸注视下,慌的拎了木桶,健步如飞的朝后院跑去。 只是到了猪圈边,看着两只嗷嗷叫着跑来的小猪,她却怔愣着忘了倒猪食。 她也摸不清,李画回来了,她为何会紧张成这样?手忙脚乱的简直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她一手扶着石头,一手捂着胸口,那里砰砰跳的很厉害,就好像被人揣了一只醉酒的兔子。 好一会,从东屋里传出小五快活的笑声,她猛然一惊,才意识到还有回去给李画热菜呢。 她急忙又跑回去,留下两只可怜的小猪,只能看着圈外的美食嗷嗷惨叫。 回到厨房里,李画正用脸盆兑了热水洗脸,见她回来,抬起头,稍稍擦了下脸,只是,脸上的水珠还未擦干,有两滴就顺着他脸侧慢慢滑落。 李蔓就盯着那水珠发怔,“那个,你饿了吧?我这就热热。” “蔓儿,你等等。”李画将毛巾在水里又搓了两把,然后,出去将水倒了,毛巾挂好后,方走近她,眯眼轻轻的笑,“就紧张成这样?” 紧张?她有表现的很明显吗?李蔓干笑一声,却连自己都觉得脸皮紧的不行,好假,“我去热菜。” 李画猛然伸手,将她拽回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头搭在她的肩上,深深的吸气,“这些天,过的好吗?” 其实,他想问有没有想她?这些天,他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所以,他飞似的赶了回来。 “嗯,好,都好。”李蔓傻傻的点头,脑子里却不断翻滚着李画离开之后,家里发生的几件事。 这最大的事,大概也就是她已经成了他两个哥哥名副其实的女人了。 她心下莫名一紧,慌乱的情绪又从心头涌出。 “嗯。”李画点了下头,唇随着她的肩慢慢游移到了她的脸颊。 “李画。”李蔓一惊,本能就伸手推他。 李画俊脸通红,眼睛也有点红,“蔓儿,我想你了。” 这一声蔓儿,似乎饱含了太多的深情与思念,一时间,让李蔓所有想要解释想要抗拒甚至慌乱,都被压了下去。 “嗯。我也惦记你。”不敢说想他,但她也的确是惦记他的。 李画扬唇微微笑开,双手插进了她的头发里,捧着她的小脑袋,就在她额头印上清浅一吻,“我就知道。” 李蔓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少年,最终还是狠了狠心,推开了他,钻到灶台下,“你坐一下,饭菜热热就能吃。” “嗯。”李画坐到了桌子边,视线慢慢朝她望去,冷静过后的他,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异样。 李蔓也是心虚,一时间脑子里乱如麻,有过亲密关系这种事,她可以鼓起勇气面对李墨,面对李言李书,甚至小五,可唯独不敢面对李画。 这是个干净澄澈的让她不敢生亵渎之心的少年,她她不会忘记,他临走前,那小屋里,他青涩的亲吻,还有动情的誓言。 他说等他回来就娶她。 可如今 他这样美好干净的孩子,是该有更好的女孩子来匹配的。 李蔓深吸一口气,重又朝锅洞里递了些柴火。 “好了,焦了。”李画也在想心事,待闻到焦味,已经晚了,打开饭锅就发现,锅底都烧出了焦灰色。 李蔓忙撤了火,赶紧上来,一看那饭,顿时自责,“我,我再煮——” “不碍事,上面这些能吃的。”李画自取了碗,用锅铲浅浅的盛了些米饭进碗里,不过最终也只盛了小半碗而已。 “这怎么够?我——” “我不饿。”李画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揭开另一口锅,看见酸菜鱼,又是一笑,“我今天回来的巧,在外头就想着吃呢。夫子还特意带我在馆子里吃过一次,可就是没你这味儿。夫子还说可惜了,若我早点说,他还想亲自尝尝你做的酸菜鱼呢。” “李画。”李蔓站在他身侧,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画夹了些鱼肉到碗里,然后将锅盖上,自己坐到了凳子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李画,你慢慢吃,我,我去看看小五。”李蔓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就想抬脚溜走。 “陪我。”李画轻轻的吐了两个字,眼皮未抬,只用筷子慢慢的褪着鱼肉上的鱼刺。 “什么?”李蔓微微一愣。 李画将鱼刺放到了桌子上,这才缓缓抬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小五正在看我带回来的书呢,他说这些天你教他认了许多字。” 李蔓心稍稍落下,也微微一笑,“小五他聪明,一学就会。” “那也是你教的好。过来。”李画朝她伸出一只手。 李蔓抿了抿唇,“李画,这小半碗饭不够吧?要不我再给你擀点面条,很快的,你等着” 说着,她就拿起菜盆,从袋子里舀面。 李画放下碗筷,起身朝她走来,从后圈住了她,“蔓儿。” 李蔓身子一僵,就听他在耳侧低低颤颤的道,“还记得我临走时说的话吗?” —— 老四归来,接下来要咋样?\(o)/~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奇(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五章好奇(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手一颤,手里的瓢掉进了面袋子里,转身,有些讪讪的对着他,“李画” “嗯?”李画白净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然而,她也看的出,他眉宇间有着疲倦,想来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累到了,她突然硬不下心肠来说别的,其实,说了就有用吗?李墨李言那就个例子,还有他们那该死的誓言,她如今都成了他哥哥的女人了,也就等于默认是他的了。舒悫鹉琻 罢,一切随缘吧,将来他若后悔了,她也愿意还他一份自由。 “那个,我记着呢,你乖乖坐好,我给你擀点面条。”李蔓伸手轻轻拨开他的手,温柔的冲他说。 李画唇角笑意越深,一直蔓延到了清澈的眸底,那里好像聚满璀璨绚烂的星星,让人不敢直视瞑。 “别忙了,我不饿,就是有些累了,你把盆放好吧。我自己烧点水,然后想洗个澡。” 泡个澡的确能解乏,可是,“你没吃什么东西啊。” “我包里有干粮的。”李画将她手里的菜盆拿了下来瑕。 李蔓想他大概真没什么胃口,就道,“那行,我把锅刷刷,一会帮你烧水。” “我自己来吧。”李画道,看李蔓因帮不上什么忙而有些无措的样儿,又补了一句,“要不,你把锅洗好,一会烧水我自己来。” “嗯。”李蔓忙去将那口饭热糊了的锅重新清理干净,然后舀了大半锅的水。 李画自去东屋,拿自己的干净衣物。 回来的时候,大锅里水汽缭绕,李蔓已经主动帮他烧了。 他唇角抑制不住的露出笑意,将锅盖揭开,试了下温度,觉得差不多了,就让李蔓别添柴了。 “可以吗?烧热点多泡泡,会舒服点的。”李蔓起身,狐疑的朝锅里看了一眼,李画正将热水全部舀进浴桶里。 李画将锅里的热水全部舀尽,觉得还有些烫,就又从水缸里舀了两瓢冷水兑水。“这样正好。” 李蔓轻轻一笑,抬脚往外走,“那好,你多泡一会,我先出去。” “嗯。”李画点头,跟着她走到门口,然后缓缓关起了厨房门。 李蔓就到了东屋,看小五正坐在炕上,对着窗户,手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姐姐?”小五立刻欣喜的喊了一声,将书页往前一递,给李蔓自己看。 书页上三个字,繁体,李蔓一时间还真没认出,就从小五手里将书抽了出来,随意翻了下内容。 原来跟现代的童话、儿童故事会一类的差不多,怪不得这小家伙瞧的这样入神。 随意翻了几篇,有些小故事还是不错的,比如孔融让梨之类,但也有的太教化,太沉重,李蔓觉得这东西让小五这样充满童真的年纪的孩子来看,不太好。 “姐姐,好看吧?”小五趴在她肩头,兴奋的问,“对了,这里好多字我不认得,姐姐,你教教我。” “嗯,哪些?”李蔓将书还给他,然后问他。 小五一拿到书,立刻兴致勃勃的指了一篇,“这个,还有这个。” “哦,这个是箭,拉弓射箭的箭,这个是矮,个子高矮的矮。”李蔓一一跟他解释。 这篇小故事说的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孩子,想学射箭当英雄,但常被人嘲笑,于是,天天在家苦练,读完,倒算一个不错的励志小故事。 小五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又翻了一页,指着不认识的字问。 李蔓都一一做了解释,不多时,听见厨房门开动的声音,她忙合上了书页,道,“小五,你自己看会,你四哥洗好了,我去瞧瞧。” “嗯。”小五点头,拿了书自津津有味的翻看着。 李蔓出了房门,就见李画从院门口拿着浴桶回来,显然是刚倒了洗澡水去。 “刚才教小五认字了?”他将浴桶靠到了屋檐下,旋即直起身对她弯唇一笑。 此刻的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虽然很旧了,但浆洗的很干净,阳光下看起来甚至有种摄人的纯净,深眸修眉,盈盈笑意,兀地让人心头一动。 李蔓抿了抿唇,也冲他微微一笑,“那个,你洗好了就回屋歇着吧,我把你衣服洗了。” 说着,就从他身边绕开,往厨房里去。 李画忙跟了过去,扯住她要拿脏衣服的手,说,“别,没两件,我自己揉揉就好。” 李蔓却已经将他换下的衣服全部拿在手里,拨开他的手,笑说,“就这么两件,也累不倒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快回屋歇着吧。” “可”李画突然脸红红的,眼神亮晶晶的也有些闪躲,带着窘色,低低道,“里面有我的内裤。” 噗李蔓差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她当然知道他换下的有内裤啊,可有必要说出来吗? 平时,给他们兄弟洗衣服,都有内裤的好不好? 但他这么一说,她陡然觉得这些衣服有些烫手起来。 “咳——”李蔓脸红红的,却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推开他,径直将衣服放进洗衣篮里道,“没事,我能洗的干净。” 嘎?这没经大脑的一句话说出,顿时,让她又是浑身一僵,差点跌到地洞里去,好在,李画也是个单纯的,没往歪处想,只是觉得贴身的衣物让她洗,十分不好意思罢了。 为避免尴尬,李蔓忙推他出去,“瞧你一脸倦色,你快回屋歇着吧。” “让你受累了。”李画这才听话的走了。 他一走,李蔓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篮子里的衣服,摇摇头,有些想笑,不过几件衣服而已,紧张什么?内裤就不是衣服了? 她拎着篮子带了盆,到院子里,打了些水,用草灰搓洗,可真等洗那条内裤时,她还是止不住脸红起来,脑海里恍惚中就想到了李画穿着这内裤的模样 噗不行了,她忙摇摇头,感觉自己怎么突然间变成色女了?竟然会YY那么干净美好的少年,罪过罪过。 忙将衣服都搓洗了干净,趁着还有太阳,就一起晾到了竹竿上。 忙好后,到东屋门口一瞧,李画并没有歇觉,而是靠在炕头,也手拿一本书在认真的看着。 她就想走,但此刻,李画已经扭脸望来,“进来。” “我就看你歇了没有?”李蔓站在门口,并没进去的打算。 “过来有事找你。”李画放下了书,坐直了身子。 李蔓只得迟疑着进去,“什么事?” 小五这时也放下手里的书,兴奋的看着李蔓。 李画拍了拍炕沿,道,“先坐下。” “哦,什么事?”李蔓疑惑的问。 李画稍稍偏着脑袋,打量似的盯着她,缓缓道,“刚才小五给我念了首诗,说是比我寻常念给他听的都要好。我听了,虽然没有平仄押韵,内容也太白,但过后细细回味,却又觉得意蕴无穷,的确是首好诗。所以,我想问问你,这诗的作者是谁?本朝之中,甚至前朝,据我所学之中,皆没有这种风格的。” “这个——”李蔓垂首,暗自好笑,这徐志摩她要怎么跟他解释? 李画越发疑惑,“怎么?不方便说吗?” “不是。”李蔓抬头,已是面带浅笑,“其实,我也不懂,就是小时候听家边上的一个邻居常常念叨,当时觉得好听,谁想竟记住了。” “哦,是这样,”李画点点头,眼底竟是赞赏之意,“想你那位邻居必是满腹经纶的大才子。” “嗯。”李蔓点头,“是呢,他很厉害,我们——”她想起大学时,有一阵子寝室女生一阵风似的疯狂迷恋这位徐才子的诗,她那时亦是如此,清晨黄昏,总爱捧着他的诗集游移于校园的青草地上。 李画还在等她下文呢,却见李蔓忽地改口道,“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听他念诗。” “哦。”看她一提到那诗人,满眼温柔崇拜之色,李画心里突然的有那么丁点在意起来,“你的那邻居,一定和我们夫子一样,是个好人。” “嗯,还行。”她跟徐志摩也不是同年代的人,她只对诗不对人。 李画忽地道,“哦,真是不错,若能有那个荣幸见上他一面,当面向他请教,该多好,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 “老人家?”李蔓讶异了下,过后,想想,道,“怕是没那个机会了,他老人家已经作古了。” 李画微微一愣,有些遗憾,同时又为自己吃一个作古的老人的醋有些羞愧。 “姐姐,你现在有空吗?”小五见他俩闲聊,自己完全插不上话,突然问。 李蔓注意力一下转到了这边,点头,“怎么了?” “教我做广播体操啊,上午的我都学会了,我做一遍你瞧瞧。”小五说着就扔下书,下了炕,朝外跑去。 “什么广播体操?”李画十分惊奇,竟是听都没听过的词。 李蔓随口道,“就是活动活动四肢罢了。” 说着,朝外走去。 小五已经站在院子中央,立正站好,看李蔓出来,立刻伸臂踢腿,认真的开始做了起来,并且还是自己大声念着拍子。 李蔓在边上站着,眼睛里满是笑意,小五真聪明,节奏把握的也好。 李画很好奇,也放下书,穿了鞋子出来。 “这就是广播体操?” “嗯。”李蔓看他一眼,“你怎么出来了?” “看看。”李画挨着她,微微一笑,“古有华佗五禽戏,我也曾见夫子练过,现在瞧来,跟你这个倒有些相似之处。” “哦,呵呵,我以前常见我们村子里的人练,也学了一些,平日活动筋骨是很好的。”李蔓抬头看着李画,倒觉着没多久不见,他竟又长高了一截呢,不禁笑道,“要不,你也跟小五一起练练?” “我?”李画白净的面庞染了些红晕,让他在她跟前伸胳膊踢腿的就跟猴子似的,他做不出。 哪知,李蔓觉得李画这人平时除了念书,也很少活动,执意要拉着他一起。 “来,你站小五边上,先跟我学后面的。然后前面那三节,我抽空再补教给你。” 说着,李蔓站到了他俩前头,开始有模有式的又练了起来。 李画本还尴尬,但见李蔓是认真的,而且,弟弟小五都学了,他这个当哥哥的没理由当缩头乌龟的,于是,硬着头皮也跟着学了。 只是,他个子太高,动作总不如小个子的小五灵活,而且那腿太长,踢直了怕踢到前面的李蔓,所以他都曲了半截。 李蔓回头正好瞧见了他的动作,忙过来纠正,扶住他的腰,指着腿,道,“伸直一些,踢的放松自然,当然也要有力,动作浑然天成,不要这样慢慢吞吞。” 只是,她越说李画身子越僵硬,尤其是她一只手贴在他的后腰上,那里是他的敏感区,一碰就痒,可他偏又忍着。 “怎么了?出汗了?”李蔓看着他白净的面庞萌出了一层细薄的汗珠,十分诧异,这也太虚了吧?才做了几节操就出虚汗了? 李画不着痕迹的向前进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赶忙重做了一个踢腿的动作,“是这样吗?” 这次踢的倒直,只是,上身姿势明显不对。 李蔓摇头,“你看着,胳膊,腿,都要配合好。不能光踢腿,那手就这样支愣着。” “四哥,像这样。”这时,小五在旁得瑟的给李画表演了一遍,哈,终于能在聪明的四哥跟前得瑟一回了。 “哦。”被两人目光紧盯着,李画红着脸慢慢完成了动作。 李蔓瞧的直摇头,再看他满脸汗,过来踮着脚,本能的用袖子帮他擦汗,“李画,你平时运动少了,以后要多跟我和小五一起锻炼哦。” 她个子不高,即便踮着脚够他的额头也是艰难的,李画体贴的稍稍弯下了身子,配合着她的动作,轻轻道,“好。” “四弟。”这时,院门口响起李书惊喜的声音。 院子里的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就见李书第一个冲进来,一把将李画给抱了起来,“哎呦,你这小子,真想不到,也是去过大地方的人呢。” “三哥。”李画顿时窘的脸更红,几乎不敢看李蔓了。 李书将李画放了下来,然后拍着他的肩,看着他快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个头,很是吃惊了一翻,“哟,长高了?” 面对李书的热情,李画心里还是觉得很暖,回到家的感觉真好。 李墨跟李言随后走来。 李墨目光慈爱的上下打量了下李画,觉得气色不错,个头似乎真的长高了一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言微笑道,“四弟,想不到还真是你呢,才听人说,看见你回来,我们还当是玩笑呢,怎么这么快回来的?不是说最少半个月吗?” “路上恰好遇到了一支商队,我们即将跟上了,走的是大路,要快很多。”李画看着两个哥哥,说。 “嗯。”李墨道,“一路没遇着什么事吧?” “没,都挺好的。商队里的人对我们都很照顾,省了我们许多事。”李画道。 李书顿时来了兴致,一手搭在李画的肩头,“什么商队?做什么的?四弟,回头你跟三哥说说,三哥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 “好。”李画含笑应着。 李蔓见他兄弟几人站在在院子里,建议道,“都回屋说话去吧。” “嗯。”李墨温柔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向东屋走去,“四弟,进屋说话。” “好。”李画本能的看了一眼李蔓。 李蔓瞧这一家子终于聚到了一处,心里头自然而然的觉得喜滋滋的,看李画看自己,就道,“你跟大哥他们好好说会话,我去做饭,正好家里还有鱼呢,要不我红烧了?” “怎样都好。”李画说。 李书扯着弟弟,一边对李蔓说,“红烧吧,媳妇做的红烧鱼也好吃,正好,中午吃了酸菜鱼,我正想吃红烧呢。” 就他嘴皮子溜,李言不自觉的睨了李书一眼,却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进屋的意思。 李蔓见他老神在在的站在自己边上不动,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想做什么,忙喊住了小五,“小五,你帮姐姐烧火。” “哦。”小五刚返身,就给李言一个眼神丢来,“罢了,你跟你四哥他们玩会去吧,我烧。” “嗯。”小五一听,顿时感激的朝李言一笑,“谢谢二哥。” 转身,跑进屋了。 李蔓盯着李言,“李画才回来,你们不好好说说话。” “不急,晚上有大把的时间,走吧,我帮你烧火。”说着,李言就牵起了她的手,带她一起进厨房。 “你把那中午那鱼拾掇拾掇吧,我再去摘点菜,晚上总是鱼也不行。”李蔓想着,李画这一路风餐露宿,回来怎么也得给他吃顿好的。 好在李言这次还比较听话,竟然没吃醋也没为难她,就拿着鱼到院外拾掇去了。 李蔓拿着小菜篮子,到后院去摘了点辣椒、豆角、青菜、黄瓜,然后到了院子里,打了一大盆的水,慢慢的洗着。 洗的差不多了,李言拾掇的鱼也送了过来。 “放下。”李蔓将洗干净的菜放在一边,递给李言,“你先送到厨房去。” “你送吧,这鱼我洗,省的你再沾一手腥。”李言道。 李蔓看了他一眼,唇角露出笑意,“那好,你可要洗干净了,尤其是鱼肚子里那黑乎乎的东西,用刀刮干净了,不然有毒的。” “知道。”李言冲她扬眉一笑,“回头拿给你检查,你不满意,我再洗。” 李蔓心中一动,抿唇一笑,不发一言,转身回厨房了。 到了厨房,她将篮子放下,转身先量了米,淘净放进大锅里,一会李言回来烧火,可以两个大锅一起烧的。 她做菜快,只要火候足,这些菜不用一个时辰就能烧火,到时候饭也就香了。 想起李画中午几乎没吃,她这手脚就更利落了,米弄好后,她走到厨房门口,喊李言,“洗好了吗?” “嗯,再用水浇一遍。”李言说着,将洗净的鱼直接拿在手上,迅速朝厨房这边走来。 李蔓等在厨房门口,果真伸手要拿鱼,“我看看,洗净了没?” “死丫头,就这点子出息。”李言就用那拿菜刀的手,在她额头轻轻戳了下,“四弟一回来,你就兴兴成这样?” ——怎么感觉李家现在醋意满天飞啊(⊙o⊙) 第一百一十六章 欢闹(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六章欢闹(求订阅,求月票) “做什么?腥。舒悫鹉琻”李蔓后退一步,嫌弃的盯着他湿乎乎的手。 李言勾起唇角,坏坏笑睨着她,“哟,这么快就嫌弃了?昨晚谁咬的那么紧?拔都拔不出来。” “你?”李蔓憋的脸红脖子粗,张着小嘴一个字也没喊出来,扭脸,到锅台边摆弄菜吧,跟这流氓没话可说。 李言微微一笑,将鱼放到了砧板上,“要怎么弄?”一边用菜刀将鱼肚子那块挑起给她看,“都照你的吩咐,刮干净了,还有鱼鳃这边,洗了几遍了。” 李蔓斜眼瞅了一下,确实干干净净,闷闷的哼了一声,“鱼放这儿吧,米淘在锅里了,你先煮上,一会再把另一口锅烧上,我好炒菜。瞑” “好呢。”李言说着,就一低头,在她耳根子边狠狠亲了一下,笑道,“傻瓜,脸红的就跟要烧着了。” 李蔓用指背擦擦耳后,瞪他,“烧火去。” 李言嘻嘻一笑,反凑近她耳边,低低轻喃了一声儿,“我喜欢你这样儿。瑾” “还不快去。”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脖颈,让她浑身酥痒难耐,气的李蔓伸手捶他。 李言倒真的让她捶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到灶台下,生火先煮饭。 李蔓脸红扑扑的,好容易才平复被他撩起的情绪,将鱼先放进干净的碟子里,然后拿出洗净的豆角,切成段。 “另一口锅也烧上吧,我炒豆角。” “嗯。”李言应了一声,动作麻利的将另外一口锅烧好,因为自己也会做饭,所以,那火候控制的非常好。 马上,大锅烧红了,李蔓倒了点油,再将豆角和两片青辣椒一起倒进锅里,反复煸炒。 一阵扑鼻的菜香顿时从厨房里弥漫开。 灶台下,李言听着那锅铲碰着锅的翻炒声,闻着那阵阵菜香,心里头涌过的是无尽的暖流,还有感慨。 这间厨房多少年没进过女人了?也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烟火气了,似乎自从娘去世后,这里就变得冷清多了。 不一会儿,李书闻着味儿就进来了,“媳妇,烧什么好吃的?真香。” 李蔓正好将豆角炒好,盛到了干净的碟子里,就手递给他,“端到桌子上。” “嗯。”李书接过,瞧着那青绿的颜色,不由嘴馋起来,两指不由自主的就拈了根豆角放进嘴里。 恰好这一幕被才进来的李墨等人瞧见。 小五一凝眉,本能大喊,“三哥偷吃。” 李画抿唇浅笑,对三哥的这个举动不甚在意。 倒是李墨脸微微一沉,“三弟,你洗手了吗?” 媳妇的规矩是,饭前便后都得洗手的,若坏了规矩,她会很难受,他看的出。 “洗了,洗了两遍呢,不信你瞧。”李书将菜放好,伸出双手给李墨看。 别说,平时做惯粗活的李书,如今还真讲究起来,别看那手指头粗粗壮壮的,指甲修的很整洁,指甲缝里也没泥了,手心手背还透着一股水润,看的出来,是真的用心搓洗过。 那也不能用手拿菜吃,又不是过去,现在他们都是有媳妇的人了,该讲究讲究了。 李书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还是拿了筷子过来。 李言从锅底探出脑袋来,“还没开饭呢,不许偷吃,再说了,今晚这顿是媳妇专门做给四弟吃的,他还没筷子,你好意思先吃么?” “哦。”李书挠挠头,放下筷子,笑呵呵的点头,“是呢,等四弟先吃。四弟,这些日子在外面苦着了吧?” 李画微微笑,眼睛布满温柔,不由落在了李蔓忙碌的背影上。 她如此忙碌,如此用心,是为他呢。 李蔓正在炒青菜,听言,手里的锅铲顿了一下,接着就当没听见似的,继续炒,这青菜时间不能炒太久,不然色泽就老了,味道也会差,所以,她快速翻炒几遍后也就盛了起来。 黄瓜是凉拌,不用下锅,等青菜炒好了,接下来便刷锅做红烧鱼了。 只是,回头拿鱼的一瞬,看见大桌子上那四兄弟稳稳当当的坐着,并且那视线全朝自己这边看来,她手抖了下,一条鱼差点滑落。 “小心。”四道异口同声的声音,惹的李言好奇的探出头来,也看向李蔓,“怎么了?” 李蔓忙将鱼抓紧了,放在砧板上,用刀在鱼背上浅浅划拉了两道小口子,这样方便入味。 不过,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她就郁闷了,难道他们要一直盯着自己做菜不成? 回头,她微微一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这鱼还得烧一会,你们先去东屋坐坐吧,这里烟雾大。” “不碍事的。”李书笑眯眯的盯着她,只觉得做菜时的媳妇,更有那种撩人的女人味儿。 李墨也道,“我们在这说话也是一样,就不两头跑了。” 能有多少路程吗?还两头跑?李蔓满头黑线,“那你们聊天啊。”别都看着她啊,看的她浑身不自在,感觉被人监视着做菜似的。 “蔓儿,锅热了。”李画听见大锅滋滋作响,好心提醒了一句。 “哦。”李蔓一见大锅底烧的红彤彤的,似乎能透出火来,忙道,“李言,火小些。”一边赶忙朝锅底倒了油,油一进锅,滋的一声响,立刻就热了,李蔓趁机将鱼放了进去,只等一边煎的焦黄后,再换边。 大桌那边,四兄弟脸上同时漾出笑意,媳妇好能干。 将鱼两边都煎的焦黄后,李蔓这才加了些作料,兑了些水,盖上锅盖焖着。 很快,鱼香扑鼻,惹人垂涎欲滴。 “媳妇,真香,好了没?”李书伸长了脖子,朝锅台那边张望着。 “多焖一会,鱼才有味,而且,汤汁也可口。”李蔓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声儿。 李书‘哦’的一声,引的其他兄弟一顿白眼。 媳妇做菜自己有分寸,他催什么催啊。 李书乖乖的坐好,李蔓揭开锅盖,用锅铲将那些汤汁舀了些起来,再缓缓匀匀的焦在鱼面上,如此反复两回,觉得味儿也差不多了,又将锅盖盖好,对李言道,“李言,别再添柴了,等锅洞里的火烧尽了,就可以盛出来了。” “嗯。”李言这才放下火钳,起身出来。 李蔓扭头看了那四兄弟,都坐那等急了吧?心里憋着笑,嘴上也吩咐,“李书,要不你先把饭盛好吧?” 今天因为李画回来,这一顿晚饭吃的比较早,到此刻,日头才慢慢下了山,天边一道如火的夕阳,照的院子里红彤彤的,大黑正追逐着小黄满院子嬉戏耍闹。 李蔓就手点了盏油灯放在了桌子上,她知道这个时间段点灯,是很败家的,但是,她偏生忍受不了,在光线昏暗的地方用餐。 所以,别的事都可以,甚至摸黑都行,唯有吃饭的时候,她喜欢亮堂堂的。 李墨将油灯放到了自己手边的位置,怕影响其他人夹菜吃饭。 见李书将饭都盛好了,自己再去将红烧鱼给盛了出来,这鱼很大,足有五六斤重的一条大花鲢,亏得家里锅大,柴火旺,烧的才这么好吃,不然现代那煤气灶肯定得分几次做才行。 一碟子没盛的下,李蔓用锅铲将它拦腰切断,足用了两个大盘子才装下,全部端到了桌子上。 另外,中午还剩了些酸菜鱼,她又将油锅洗干净,准备热一下。 “媳妇,你不过来吃?”李书拿了筷子准备开吃,却发现李蔓没有锅来,忙回头喊。 其他人也看向李蔓。 李蔓将锅洗干净,再将酸菜鱼倒进锅里,回道,“我差点忘了,这还剩的酸菜鱼呢,一起热热。” “已经有这么多菜,就别热了。明儿吃一样。”李书道。 李墨也道,“是呢,菜这么多了,别麻烦了。” 李蔓想起了什么,走到桌子边,撤了一碟子红烧鱼,放进了橱柜里。 “媳妇,你这是做什么?”李书正眼馋呢。 李蔓回头笑,“这碟子你们还没动过,放一晚上也不容易坏,等会要是菜不够吃,再拿出来。” 李画点头,“蔓儿想的周到。” 李言这时在外面洗了手回来,看李蔓还在锅台边忙,就问,“还要炒菜?” “中午的剩菜,热热,不然明天就毁味儿了。你快坐下吃吧”李蔓道,说着,就要到灶台下自己生火。 李言拦住她,“算了,你打火都得打半天,指望你,饭吃完了才也未必得。你坐着去吧,我来。” 说着,他坐到灶下,锅洞里还有许多火子,塞一把干草进去,就能燎原,李言等干草烧着,又塞了几根拇指粗的棍子进去,这一烧,那火旺的不行,且能一直烧个好几分钟不用人看的。 做完了这些,李言直接拍拍手,就坐到了桌子边,反正等那几根棍子烧完了,这酸菜鱼早滚了。 李蔓将手边的饭碗递给了他,“给。” 李言接过,朝她温柔一笑,一边用筷子夹了那焦黄的鱼皮沾了点汤汁放进李蔓碗里。 李画微微愣了下,旋即别开视线,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笑道,“真香。” “是吧?媳妇做的菜绝对是这个,我敢说咱神女沟没有人能比的过的。”李书边吃边竖起了大拇指。 李蔓觉得他夸的有点过了,她会的也不过是些家常菜而已,但自己的辛劳,有人赞赏,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 末了,她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喜欢吃就多吃一点,橱柜里还有呢,一会我端出来。” “那个留着明儿吃吧,这就够多了。”李墨道,一边很自然的夹了块鱼背上的肉给李蔓。 其实,家里拢共也没吃过几次鱼,但是,他却细心的发现,李蔓吃东西挺挑食的,就比如,她不吃肥肉,甚至油腻一点的都不行,比如肉包子,她也不爱吃鸡皮,整块的鸡腿,她也不要,非得将那腿子上的肉切细了切小块了,她才吃,吃鱼呢,她不爱吃鱼头和鱼肚子上的肉,单爱吃那焦黄的皮和鱼背上的肉。 所以,李言夹了鱼皮之后,他自然而然的就夹鱼背了。 “你们也吃啊。”李蔓看自己碗面上堆的鱼肉,李墨那一筷子,差点将那半条鱼的一半夹给了自己啊,其他人还吃什么? 而且,这顿本来就是为李画做的,所以,李蔓顺手夹了一大块的肉送到李画碗里,“你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要是觉得好吃,晚上就多吃些。” 李画眉宇间满是欣喜的笑,“嗯,你也多吃些。” 他自然的也夹了一筷子,回敬给李蔓。 李言半空中截了过去,笑道,“四弟,蔓儿碗里都堆成小山了,也给二哥解解馋呢。” 说着,直接将那筷子上的鱼肉送进自己嘴里。 李蔓狠狠朝他白了一眼,那么多呢,何况,她碗里的鱼肉是很大块,但也没堆成小山吧。 李画窘的脸红了红,改口道,“二哥,多吃些。” 李言轻轻一笑,“都吃都吃。” 李墨扫了两个弟弟一眼,无奈摇头,自己则默默的吃着那些素菜。 李蔓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很明白,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李墨不仅家穷,还是这个家的老大,从小,在这些弟弟们跟前,他是自然而然的就担负了双亲的责任,也许说他既当爹又当妈有点过了,但他骨子里却有着跟很多父母一样的心里。 那就是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一切在他眼里觉得好的东西,他都本能的会让给弟弟们,哪怕这些东西很充足,他也会自觉的先紧着弟弟们。 不是说他天生就具备多高尚的品德,而更多的是一种本能。 李蔓不发一言,直接夹了半块鱼头给他。 李墨不挑食,哪怕粗糠咸菜到他嘴里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所以,李蔓也没给他夹肉,夹鱼肉的话,说不定他转手就给小五了。 这个自然也是掺杂了李蔓的一点小心思了,这里的人都认为鱼肉比鱼头好吃,鱼头那都是吃剩的要扔的,须不知鱼头乃整个鱼的营养精华所在,她给他鱼头,一来让他可以敞开怀的吃,二来也能给他最好的营养。 李墨朝她憨憨的笑,李蔓轻轻睨他一眼,小声道,“快吃吧。” “嗯。”李墨看弟弟们也都吃的津津有味,这才愉悦的吃起来。 李蔓瞧着心底涌起一片柔情,等他鱼头吃的差不多了,又夹了块鱼肉放进他碗里。 李墨瞧了瞧,四个弟弟全部看向了自己,不由窘的低头,却又有些受宠若惊,欢喜非常。 蔓儿只给他一个人夹了菜,蔓儿还是很在乎他的。 就算她有了二弟,就算四弟回来了,她心里还是偏着他的。 这让他突然浑身充满了劲儿,半碗饭竟没两口就吃了个光,话说,蔓儿烧的菜,天上的神仙吃的,也不过如此了。 “吃慢点,这样快不易消化。”李蔓话虽如此,但看他吃的那样畅快,眼底却是满满的笑意。 其他兄弟也止不住的笑了,都笑大哥吃饭就跟大黑一样,又快又狠,他们最后索性抢起来,怕不抢都没了。 于是,一顿晚饭在兄弟们欢闹嬉笑中愉快的结束了。 吃完晚饭,李蔓将一桌子的鱼骨头盛进一个缺了口的破碗里,交给李墨去喂大黑,自己则在厨房收拾碗筷。 李言等几兄弟都要帮忙,她没让,一来李画刚回来,没有让他干活的,而来,李言那几兄弟,皆不是做这些活的料,而且,今晚的菜油油重,菜碗都油腻腻的,她怕他们洗不干净。 而她,也是烧了半锅的热水,细细擦洗,然后再清了好几次,才作罢。 收拾干净后,她又烧了一大锅的热水,自己拎点回屋洗漱,其余的给他们兄弟用。 洗漱过后,她送了木桶回厨房。 小五却过来找她,“姐姐,四哥他们找你过去。” “找我?”李蔓疑惑,基本上天黑后,她没有进东屋的习惯。 “姐姐来吧。”小五兴冲冲地抓起了她的手腕,将她往东屋拖着。 李蔓迟疑着跟了过去,就见他们兄弟几个都挨着炕坐好了,似乎就在等她了。 大晚上的,进到一间全是男人的房里,李蔓的心砰砰的跳起来,“你们找我有事?” “媳妇,快到我这边坐。”李书第一个朝她招手。 李蔓只当没瞧见,找了炕下的一条小凳坐下,目光疑惑的看向李墨,再又落到了李画身上。 这屋里,除了小五不管事外,就这两人靠谱些。 李言双手枕在脑后,舒适的靠在炕头,见她坐的那么远,哼道,“坐那么远,我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李蔓剜他一眼,腹诽,别人都不会,唯有他,什么事做不出啊? 李画忙帮她解围,柔声道,“你别紧张,就是晚上吃的多了,大家伙想一块坐坐说说话,消消食。” 这样?那找她来做什么?她吃的又不多,“我还行呢,要不你们聊,我回——” “坐都坐了,还差这么一会?”李言瞟着她,说,“四弟才说你文采了得,我们几个觉得,要不以后就拜你为师,跟你念书算了。” “啊?”李蔓吃惊的看着李画。 李画眉心皱了下,他原话不这样吧?而且,听二哥那语气似乎有些反感自己说了蔓儿的好? “二弟,什么师不师的,你要是也想念书,以后就跟小五一起学好了。”李墨道。 “哦,行呢,”李言勾唇轻笑,目光定定的落在李蔓脸上,“蔓儿,那以后我可要跟你后面学了哦,只是,我笨的很,不如大哥跟小五,学的不好,你可别嫌弃。” “啊?大哥也在学?”他话刚落,李书就吃惊起来,“不行,我也要学,媳妇,你也要教我,不能偏心。” 李蔓头疼起来。 李画亦是如此,不过晚上小五拿着他带回来的小故事书在那显摆,李书就揶揄他能不能看的懂,小五回说姐姐教了他许多字,如今,他快赶上四哥之类的话。 李墨再夸了一下,说蔓儿教的好、认真之类。 他也就是顺嘴说了,蔓儿文采好,学问比他想的还要大什么的,又一时兴起,说了小五背诵的那首《再别康桥》,风格独特,旷世奇作什么的。 李言就提议,不如找李蔓过来聊聊,谁知就聊成这样了。 “你们要学,以后我教。”看李蔓纠结的小脸,李画赶忙将事往自己身上揽。 李言瞅了瞅李画,“四弟下半年还得秋试呢,哪有时间陪我们耗。就蔓儿吧,我看她教大哥和小五好的很,再加上我跟三弟,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蔓儿,对吧?”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袭(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七章夜袭(求订阅,求月票) li 李蔓垂首,心里仔细思量李言的话,不断权衡着这教与不教之间的利弊关系。舒悫鹉琻 不教的话,依李言这记仇的个性,以后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她才够呢。 可教吧,李书还行,李言的话,瞧他现在盯着自己的眼神,就跟要吞了自己似的,她敢么? “怎么?就这么嫌弃我跟三弟?”见她迟迟不作答,李言似笑非笑的问,“果然,还是大哥跟小五好啊,我跟三弟瞑” “教。不过我有个条件。”听他这阴阳怪气的,李蔓几乎是瞬间就做了决定,与其日后天天受他折磨,不如就要了他这个学生,学生嘛,总比自己的男人要好管一些。 “什么条件?”李书好奇的问。 李蔓目光坚决的只盯着李言,“以后,你们得听我的。璋” “啊?”李书愣了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李画温柔的朝李蔓望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含笑附和道,“尊师嘛,这是应该的,蔓儿以后就是大哥他们的夫子了,他们自然都会听你的。” 其他人好说,李蔓只担心李言。 李言眼神微闪,唇角一勾,笑着朝李蔓望来,“行啊,蔓儿夫子,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 他话音突然顿了顿,瞧李蔓小脸陡然漾过一丝紧张,这才缓缓道,“仅限于学习上的事,学习之外,咱们按规矩办事。” “规矩?”李蔓心头一跳,就听他哼了一声,继续道,“是啊,学习之外,这个家里,我们是男人,你是女人”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李蔓听的耳根子发热,他至于每次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嘛。 “二弟,好了,不如咱们商量商量以后什么时间跟蔓儿学习吧?”李墨看李蔓神色不自在,忙岔开话题。 “哦。”李言微微一笑,“好啊,大哥怎么说?” “我看咱们这样。”李墨接下来就将自己的想法慢慢说了出来。 当然,李言听的并不认真,从头至尾,他眼睛虽然在看商量的十分兴奋的兄弟几个,眼尾却一直扫着李蔓,看她认真的倾听李墨等人的谈话,不时还会跟着他们一起发出愉悦的笑来,眼底闪烁着莫可名状的光来。 “我看不如就在晚饭后吧,一个时辰,定在蔓儿的房间。”对于他们几个说来绕去,定不出个妥当时间来,李言幽幽的做出了决定。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一直沉默的他。 “二弟,你的意思是,晚饭后,我们一起到蔓儿房里?”李墨疑惑的问我,突然觉得这意思有点不对,赶忙又补了两个,“学习?” “嗯。”李言这才盘腿坐直了身子,颇为认真的说,“小五年纪小,入夜就要上床睡觉,咱们兄弟白天要干活,也抽不出时间来。不如就这样,小五还跟之前一样,白天单独跟蔓儿学,晚上他睡他的觉,四弟要是温书的话,也可以在东屋这边。咱们三个唯一能学的时间也就在晚上了,为了不妨碍四弟和小五,我觉得还是蔓儿房里最妥当,要不,就只有厨房了,不过,你们确定想在厨房学习?” 李蔓没觉得厨房学习有什么不妥,小时候暑假在乡下的外婆家,她还趴在锅台上写过暑假作业呢。 不过,李言这话一出,李墨等人立刻摇头,李书道,“厨房哪是学习的地方?咱还是在媳妇屋里吧,媳妇这么有学问的人,咱在她屋里多待一会,说不定能学的更好更快呢。” “恩呢。”李墨也激动的看着李蔓,等她拿主意。 李蔓心内一叹,她其实也看的出来,这个家里,不仅是李画,其余的人对于读书认字,也都怀着一颗敬畏的心,就连李墨这么大了,一谈起要正式跟李蔓后头学习的时候,那张脸上竟也扬起孩子气惊喜的神情来。 “行,以后只要没特殊情况,你们吃完饭就到我屋里去。对了,把厨房那张大桌搬过去。”她可不想这几个男人上她的炕,万一上了不想下去,她不是找死?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李书很爽快的拍着胸口道。 李蔓点头,缓缓站起身,“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若没别的事,我先回房了。” “这么急?”李书有些舍不得。 其他人其实也一样,只是没像李书一样说出来罢了。 李蔓看着众人,温婉浅笑,“李画今儿才回来,路上肯定辛苦,晚上该早点歇着。再说,明儿晚上就要给你们上课,我也需得做些准备。” “要我帮忙么?”李画问。 李蔓想了想摇头,“现在想不出,等明儿有需要再找你。” “嗯。”李画应着,一边下了炕,“我送你回屋。” 他本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送她也是自然,可他这一说,其他人的目光陡然异样起来。 李书拎了窗台上的油灯,“四弟,你歇着吧,这一路回来辛苦了,送媳妇回屋这事还是交给我吧。” 李画微微一愣,旋即看了李蔓一眼,轻轻一笑,“好,” 李蔓也抿嘴儿一笑,对于他们兄弟之间的这点小争宠,她并不介意。 她自走在前头,李书赶忙拎着油灯撵了过去。 东屋里的光线一下就暗了起来。 黑暗中响起李言的声音,“看他怎么回来?”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李书一脚绊到了门槛的声音,屋内顿时响起小五等人的嗤笑声。 李书也不甚在意,关了房门,等适应了屋内的昏暗,这才爬上炕。 一上炕,看着左右都是兄弟,李书的脸都绿了,话说这张炕一睡就是五兄弟,小时候也没觉得咋样,如今还真是挤啊,小五那小子睡觉总是喜欢横过来,那条腿总是会压着他的肚子,郁闷的。 哎,什么时候能搬到媳妇房里,只跟媳妇一张炕就好了啊。 —— 李蔓躺在炕上,想着明晚此刻,屋里会多三个大男人,她还要做他们的老师,这件事让她紧张,同时又觉得新鲜。 其实,她的爸妈都是老师,而她也是正经师范大学毕业,只是,除了实习那段时间外,她再未踏过学校的大门,未教过一日的书罢了。 罢,能帮自己的男人脱离文盲,这于她来说,本就是好事一桩。 不过,要从哪儿教起好呢?aoe或者123?噗,幼稚园的小朋友么? 一想到那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并排坐在小凳子上,像个孩子似的聚精会神的听她讲课,李蔓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 刚抿嘴一笑,脑海里突然想起李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猛然一惊,未及思索,已经本能的掀了被子,下了炕,将炕梢那块破门板搬了出来,死死的抵住了房门。 然后又试了下前窗的栓子,觉得不够牢靠,最后找了平时洗衣用的棒槌,重新抵住了窗户,试了几下,根本推不动,而且不易打开,她这才拍了拍手,放心的回到炕上。 如此一番,倒也觉得困了,一翻身,面朝床里就睡了去。 原以为这一觉可以安稳的睡到天亮,可哪知,夜半三更,夜凉如水月如钩,她又被‘鬼压床’了。 睁开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庞然大物,李蔓吃惊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想进来自然就进来了。”李言伏在她身上,脸上挂着邪肆的笑意,一双手早已伸进肚兜,各握着她的一处雪软兴致嫣然的揉着。 李蔓吃疼,气的一张口,先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李言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力道陡然加大,一双大掌几乎要将那雪白绵软捏碎。 “李言,你”李蔓疼的差点落下泪来,刚想骂,他火热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嘴,将她一腔怨愤怒火尽数吞进口内。 李蔓奋力挣扎,想避开他的侵犯,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高大的身子宛若一盘石磨将她小小的身子压的连丝缝都不露,她连动一动的机会都没有。 她拼命扭头,想挤开他恼人的舌头,可他偏如影随形,舌尖在她口中肆意翻搅,缠住的她的小舌,不住吸、吮,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一遍遍勾勒着她窈窕迷人的曲线。 “丫头,你真甜。”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霸道而狂热的拥吻着她,侵犯着她所有的感官。 “李言,别这样。”她乞求的看着他,伸手紧紧抓住身下那只欲要探入美丽花园的大手。 “那里还疼吗?”李言果然收了手,一双大掌紧握到了她的腰侧,火热的唇轻柔的吻上了她的眉心。 李蔓闭着眼,只得不住点头。 李言微微凝眉,“那药没用?”一手从她枕头底下又摸到了药膏,昨晚给她上了药之后,他就放到了她枕头底下。 李蔓一看他手里的药膏,想到昨晚,顿时臊的满面通红,猛然抢过那药膏就扔到了地上,“我不用。” 李言愣了下,过后低低的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李蔓一听这笑声,整个人顿时紧绷起来。 “傻瓜。”李言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薄唇微扬,轻轻的咬住了她的唇,却没有深入,那湿软的舌尖顺着她的下巴,一路滑到了她的脖颈。 那雪白细长的脖子,在他宛若最上等的美味一般,他不住轻咬、吸吮,在她嫩白的肌肤上种下一朵朵漂亮的红梅,最后,已然吃不够般,他咬上了她精致的锁骨,轻轻啃噬,重重舔舐,灵巧的舌尖缓缓游移到她美丽清瘦的肩甲,张嘴含住了肚兜的带子,舌尖一挑,两齿轻扯,单薄的肚兜滑落,露出她雪白饱满的白鸽。 眼睛一热,似被人注入火油,他张口便将那白鸽含下。 宛若无数电流从身体滑过,李蔓止不住的轻颤,试图推开他,双手却是这般柔弱无力。 而他一只手已然顺着她的腰侧滑入她的亵裤,修长的中指准确的碾过那处花瓣,朝着深处轻轻刺进。 李蔓整个身子绷直的宛若一张弓,“李言,不要” “乖,放松些。”他一遍遍的亲吻着她的脸,修长手指快进快出,带出丝丝水意。 “不。”李蔓摇头抗拒,身体莫大的欢愉,带来了更多的空虚,这让她觉得恐惧。 强忍着下身的胀痛,李言一遍遍的哄着她,另一手不住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好让她放松些,“蔓儿,乖,不怕,腿再打开些。” “唔。”李蔓双目迷离,光洁的额头已经密布了薄薄的汗珠,意识渐渐模糊,身体的欢愉逼的她弓起身子,似乎想要更多。 “乖,我马上给你。”迅速退出手指,他以惊人的速度退了两人身上衣物,抬起她一条腿缠在腰上,猛地一个挺身,狠狠冲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冲撞让李蔓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双手本能的就推着他,“出去” “乖,忍一下。”那宛若处子般的紧致逼的他快疯了,待她渐渐适应,终于忍耐不住,将她双手举过头顶,火热的唇吻上她的胸口,身下动作渐渐快了起来。 不适感渐渐远去,那种被填满的欢愉渐渐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个部分,断断续续的轻吟自她口中不断溢出,双手环抱着他宽厚的肩,一双腿不自觉的缠住了他窄紧的腰身。 “唔。”巨大的快感灭顶般袭来,李言差点没控制住交代了出去,狠狠咬牙忍住之后,双手猛然托起她的臀部,用力耸动起来。 李蔓想尖叫出声,却被他火热的吻封住了唇,一声声的嘶喊尖叫在他口中只化成嗯嗯啊啊撩人的乐章。 窗外,夜色正浓,屋内,端的是旖旎无边! —— 一夜***,李蔓累的腰都要断了似的,第二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起来,坐在炕上,想到昨夜自己的主动,李言的疯狂,那一张脸上就止不住***辣的烫起来。 活了三十年,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上主动,其实,到最后她也是有些糊涂,明明想要推开他,可最后,她不但主动缠住了他的腰,甚至还主动亲上了他的脖子,这让本就像疯子似的李言更加发疯了,摁着她一遍遍的索取求欢,甚至连她中途昏了两次,再次睁眼,还是看到他在自己身上勇猛的冲刺、粗重的喘息。 天麻麻亮的时候,她终于咬着他的脖子,承受了他最后一次爆发,怕他不止不休,她终于沙哑着声音威逼他离开,若不离开以后休想再碰她一下。 终于,李言展唇一笑,餍足的像只吃饱喝足的兽似的,将她身子清理干净,帮她盖上被子后,又从前窗出去了。 李蔓是瞧的目瞪口呆,那窗户她明明用棒槌堵上了呀。 罢 此刻,瞧着地上的棒槌,还有那抵着门的门板,李蔓只能苦笑,果然再防也防不住那下流胚子啊。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缝缓缓照进了屋子,映着空气中的微尘,李蔓知道时候不早了,可是,她稍稍挪动了下身子,腰酸腿疼,还有那里。 哎。 而且,被折腾了一夜,这憔悴的神色也容易被瞧出来的。 她真的不太敢出去了。 咚咚咚,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蔓儿,醒了吗?” 竟然是李言?李蔓心头狂跳,还未褪下去的红晕重又烧回了脸上。 她没有回答,门口也没了声音,她正疑惑他是不是走了的时候,后窗突然响了两下。 “丫头,我知道你醒了。” 李蔓盯着小木窗,透过那薄薄的窗户纸,她依稀能看见李言的衣角。 “饿不饿?要不要我把饭给你送来?” 李蔓咬唇,“不饿。” “哦。”李言顿了下,过后,似乎头贴着窗户,压低了声音,“那里,还疼吗?” 李蔓唇瓣咬的更紧,羞的闭上了眼睛。 李言却在外头道,“那药膏还在地上,你再用些,好用的。” 李蔓睁眼看地上,果然拿药膏就躺在自己的鞋边,她赶忙下了炕,捡起塞到了枕头下。 可再一抬头,就见后窗也被李言撑起了一条细缝,他那一双深邃邪魅的眼睛正带着无边笑意温情脉脉的看着她。 李蔓一慌,本能的伸手扣紧了窗户。 李言却轻轻一笑,“好了,记得用些,好的快。” 李蔓没出声,迟疑的拿过枕头,看着那药,纠结的拧紧眉头。 外面,李言又道,“乖,我要下地了,你记得用,晚上我要检查的,还有饭就在锅里,记得吃。” 说完,果听见脚步声渐渐离去,李蔓小心翼翼的将窗户推开一丝缝,果然见李言扛着锄头,慢慢消失在屋角。 她这才关上窗户,慢慢的打开了药瓶 —— 等李蔓出门的时候,已经晌午,一般吃中午早的人家都已经吃上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概是温暖的阳光太过舒适,几只小黄鸡偎在一处打盹,就连大黑和小黄也不打闹了,也是依偎在桃花树下,眯起了眼睛。 都下地去了?李蔓正疑惑,东屋就出来了一个人。 李画站在门口,深深的凝视着她,“你醒了?” “啊?哦。”李蔓红着脸,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也不知是不是逆光的关系,总觉的他气色不太好。 “饿了吧?锅里还煨着早饭,二哥临走前一直叮嘱我,等你起来了要看着你吃。”李画面无表情的说。 李蔓心下一窒,看着李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哦,好,我自己去吃。” 她突然觉得那少年的眼神太过犀利,犀利的宛若利剑般,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她是落荒而逃,逃到了厨房。 然而,没想到的是,李画竟然跟进了厨房,“粥凉了吧,我帮你热热。” “哦,不用。”李蔓端起碗,挑了一筷子,试试,干笑道,“温的。” “温的吃着也不舒服,还是热热好。”李画却固执的夺过她的碗,将里面的粥全部倒进了锅里,然后,盖起锅盖,自己走到灶台下,生火热粥。 他一身灰白的衣裳,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李蔓怔怔的站在原地,双手还保持着刚才端粥的姿势。 李画朝锅洞里添了些柴火,不一会儿,火旺起来,就听见大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起身,李蔓慌地往边上一让,神情怯怯的,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李画。” “我看好了没有。”李画幽幽的扫了她一眼,走到锅台边,揭开锅盖,一看那粥,不由凝眉,“这粥糊了,我再帮你做别的。”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承诺(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八章承诺(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慌忙赔笑道,“不要紧的,我肚子不饿,随便吃点就行。舒悫鹉琻” 李画却没理她,径直将烧糊的粥盛起来倒进了泔水桶里,李蔓一惊,心里十分舍不得,那粥糊的也不是很厉害啊。 而且,对于一向很节俭的李画来说,将这粥倒了,她更是很难理解,昨天她热的饭都快焦糊成黑炭了,他都盛起来吃了。 李蔓后知后觉的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了,“李画,你没事吧?” 李画沉着脸,薄唇紧抿,一个哼声都没给他,只原地转着圈儿,似乎在很专注的找着什么瞑。 “你要什么?”李蔓就跟他一起四下看。 李画终于水缸盖上拿了葫芦瓢,从水缸里舀了点清水洗锅。 “我来吧。”李蔓忙上前,想拿抹布刷锅,但李画先她一步,终于开口,“你坐着吧,一会我给你煮点面吃。玺” “真的不用,时候也不早了,马上也该做午饭了。”李蔓想着干脆自己直接吃午饭算了。 “中午?”李画面上一窒,却固执的很,不管她怎么说,坚持的刷干净了锅,然后量了点面粉兑了点水,就是想要擀面给她做面条。 但是,李画对面食不在行,水兑的有点多,弄的面粉就跟稀泥似的,李蔓看着他那双白净的手,沾满了疙疙瘩瘩的面粉,实在难受,“你这水放多了,我来吧。” “你怪我烧糊了二哥给你留的粥吧?”李画突然抬眼,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李蔓心下微颤,也不敢伸手帮忙了,“怎么会?李画,你怎么了?” 李画见她无辜不解的神情,似乎十分憋屈,端着盆又要从面袋子里舀面粉。 家里面粉本就不多了,不够他糟蹋的啊,李蔓忙伸手拦住,“李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发生什么也用不着拿家里的面粉出气啊。 李画顿住,垂首,目光定在她紧握自己手腕的小手上,抿了抿唇,却仍旧没有给出原因,只道,“水多了,也没法再倒出去了,我再加点面粉就好了。” 说着,挣开李蔓的手,就是要再添面粉。 李蔓敢肯定,他是真的有事,忙一把拽住他,身子一闪,拦在面袋子前头,“李画,你情绪不对,你是在生你二哥的气吗?” 李画长眉一凛,沉沉的凝视着她,漆黑眸中漾过复杂情绪。 “真的是你二哥?他怎么你了?”李蔓觉得自己猜对了,从她到了李家,还第一次见李画如此反常呢,所以,她几乎是直接断定,一定是李言那坏人惹着他了。 李画眉心深锁,视线缓缓落在她脖颈间的一处咬痕,眸底漾着浓浓疼惜,“你说呢?” “我?”李蔓怎么知道呢?他昨儿才回来,自她回房前他们兄弟一直都好好的啊,谁知道后来他们又发生了什么? “李画,你二哥那人有时候是坏的让人厌了点,可是,他本质不坏,他要是做了什么让你烦的事,你就告诉大哥,让大哥教训他。”末了,她只得用这种半玩笑的话来安慰他。 “你是这样认为?”李画轻扯唇角,似无力般轻笑了一声。 “李画?”感觉到他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脖子,李蔓心下一虚,小手本能的就捂住了脖子,尴尬的问,“你看什么呢?我脖子上有东西?” 她惊骇的想起昨晚,李言一遍遍贪婪的吸、吮着她的身体,脖颈处定然留下许多痕迹。 “那个那屋子里有虫” “有虫子,一会把被子都拿出来晒晒。”不等她干巴巴的谎言说完,李画主动开口说了。 李蔓垂下眼帘,嗫喏哼着,“嗯,一会我就晒去。” 李画直直的站着,像一根冰雕似的。 李蔓再受不住他那样的眼神,忙想逃了,脚步缓缓朝外挪着,“那个,我,我现在就晒去。” 不等他回话,她仓惶逃出厨房,躲进自己的屋中。 可她刚一进屋,身后就响起了关门声。 李蔓吃惊回头,就见李画背着光,缓缓朝自己走来。 “李画,你要啊” 李蔓心口一提,紧张的话还未说出口,整个人就被他猛地一推,跌倒在炕上,他修长挺拔的身子旋即压了上来,微凉的唇没有章法的胡乱的吻着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脖子。 “李画,不要。”李蔓吃惊的大喊,双手使劲推着他,可他根本失去了理智一般,抓住了她的双手,死死摁在了头顶,红着眼睛,又狠狠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几乎要哭的声音吞进了口里。 她拼命挣扎,唇被摩擦的生疼,唇齿间竟然渐渐涌起血腥的味道,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突然,他腾出一只手来,抓起了她胸前的衣衫,似乎想用力的全部扯掉。 李蔓惊的脑子嗡嗡响,“李画——”茫然无措的眼睛里无声的滚落出泪来。 他压在她身上,瞧着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眼角滑落,心口牟然一窒,紧抓她衣襟的手无力的松了开。 “李画,你怎么了吗?”感觉到他的松动,李蔓泪汪汪的望着他,声音带着哭腔。 李画眸色渐渐清明,眼底尽是愧疚。 “对不起,吓着你了?” 他抱着她一起坐了起来,双臂将她圈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头靠在她的肩头,不住的说着‘对不起’。 李蔓趴在她怀里,眼泪无声的落下,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没错,她是吓着了,一向待她温柔连说话都和声细语的他,刚才却像只野兽般对她又撕又咬,她怎能不怕? 更可怕的是,她渐渐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是这个家唯一的女人,他们有需要了,都来找她,也许,在他们的思想里,男女之事天经地义,作为他们的媳妇,她就是要帮他们消灭心里和身体上的火。 可是,似乎没人考虑过,她到底能不能承受? 在这些男人面前,她发现她根本弱小的可怜,就连李画这样的文弱书生,也能轻易将她摁倒,让她不能动弹。 以后,她真的不敢想。 李画紧紧的抱着她,脑海里一遍遍闪过刚才的画面,他真恨不得给自己几拳,竟然禽兽到差点对她用强。 他怎么能对她那么做?他太可恶。 “蔓儿。”他稍稍松开她一些,垂头看她的脸,这一看,心下猛地被针扎似的痛起来,“对不起。” 李蔓小脸早已被泪水打湿,水汽蒙蒙的眼睛就这样无辜幽怨的盯着他。 李画果真朝自己脸上扇了一下,“对不起,蔓儿,我,我混蛋。” 他伸手,轻轻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 可是,才擦好,那泪珠儿又从眼睛里冒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李画慌了,两只手一起慌乱的在她脸上擦着。 李蔓伸手挡开他,泪也流了,心也乱了,怕也怕了,该是她冷静下来的时候了。 她自己胡乱的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吸了吸鼻子,然后,认真的看着李画,“李画,你昨晚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李画神情一窒,“蔓儿,是我不好,我刚才不该那样对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 “我跟你二哥他——” “不。”李画突然手指抵在了她唇边,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蔓儿,我以后再不那样对你。” 头一低,他异常温柔的吻上了她的脸,温软的唇寸寸点点的吻去她脸上湿湿的泪痕。 唇齿间溢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李蔓闭上了眼睛,任由那细细碎碎的轻吻落在了自己脸上。 末了,李画轻轻松开她,双目失神的盯着她,想说什么,似乎又不知如何开口,唇颤了颤,最终又抿的紧紧。 李蔓微微咬唇,纷繁的思绪中却渐渐清晰了她想要的决定,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就如在现代,从小饱受病魔折腾,可她仍然可以学习,可以生活,甚至还嫁了人,她也一直为有个孩子而努力,就在临死前那一刻,她也未曾放弃过希望。 如今,老天一股脑儿的丢给她五个男人,的确很够呛,可她想要在被男人吃的死死之前,去管住他们。 幸福,要细水长流!!! “李画。”李蔓旋即抬头,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也许,因为我成了你们家的媳妇,你不得不迁就的要我?” “不。”李画摇头,他从不是因为她是大哥买来的媳妇,就觉得必须得要她,而是,自第一眼瞧到她,就觉得她是自己想要的女人。 纯净、自然、善良、聪慧、柔美,甚至她身上有一份别的女人所没有的书卷气。 李蔓顿了顿,又道,“也许,你是真的喜欢我。但是,我已经是你们兄弟共同的媳妇,而且,我跟你大哥、二哥” 李画表情一僵,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我,知道。” “你若不能接受,我,我可以对你大哥说,将来你可以另寻一门亲事,如果你害怕在你娘跟前的誓言,那么,我可以亲自去你娘的坟前,替你解释。” “蔓儿。”李画突然眼神又凶狠起来,孤注一掷般,“我,喜欢你,那你呢?也喜欢我吗?” 李蔓一顿,看着他白净的俊美的甚至还带着青涩的面庞,心内微微叹息,缓缓直起身子,她双手捧起了他的脸,在他茫然讶异的眼神下,微微俯首,温柔的亲吻了他的额头。 “我喜欢你。”她声音柔柔低低的说,“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在我的认知里,一直觉得,爱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多一个都会拥挤不堪。在得知我的处境之后,我也困惑过痛苦过,我也没办法接受五个男人,甚至小五才十岁的孩子。” 李画仰着头,双手围着她的腰肢,眼里满是疼惜,她比他似乎还要小一岁,却要独自承担这些,当时她有多彷徨无助,可想而知。 李蔓说着,突然轻轻一笑,“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命运就像强J,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所幸你们兄弟都是好人,待我也好,也许,多少女人还羡慕我能有这么些个好男人呢。” 李画微微一愣,过后被她那句关于‘命运’的话给逗乐了,只是,那话太粗,又出自李蔓口中,这让他觉得新鲜诧异,又觉可爱无比,双手不由收紧,竟有种将她困入怀中好好疼爱的冲动。 “那你也享受吗?”李画迟疑的问出这话,心里又甜又酸,甜的是李蔓终于亲口承认是他们兄弟的媳妇,那他以后也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陪伴她了,酸的是,她跟大哥二哥已经,她的所谓享受也该是两个哥哥给的吧? 那他呢?他的爱也会让她觉得是享受吗? 噗,他问的还真直接,李蔓脸红了红,微微点头,“至少目前并没觉得太坏。不过,李画——” 她的眼神认真且凝重,“我也可以向你发誓,我既做了你们家的媳妇,这一辈子都会倾我所力,让你们兄弟快乐幸福。如果——” “嘘。”李画没让她再说下去,“这话该是我们兄弟对你说的。” 李蔓瞧他渐渐柔下去的神色,也笑了,“嗯,是呢,有你们兄弟,我想不快乐都难呢。” 看她笑了,李画也跟着笑了,双手一收,将她拉到怀里,唇在她耳侧狠狠亲了一下,“蔓儿,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嗯。”李蔓被他弄的好痒,脖子不由缩了缩。 李画也就不再亲了,只是,双手抱她在怀,就这样安静的坐着,享受这片刻的温柔亲昵。 李蔓头枕着他的胸口,鼻端缭绕着阵阵墨香,心思渐渐宁静,闭着眼睛突然无声的笑了,这算不算化解了一次危机? 如果李言也能像李画这样温柔听话,那她以后就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姐姐,姐姐——” 突然,院子里响起了小五的喊声。 李蔓一顿,看向门口。 李画凝眉,不舍的松开了李蔓,“小五叫你。” “嗯。”李蔓看着他,有些尴尬,这时候让他出去,被小五逮个正着,可要怎么解释? 看她为难的样子,李画微微一笑,心里倒松快多了,“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刚说着,小五就敲门了,“姐姐,你在屋里吗?” “在呢。”李蔓本能的应了一声。 “姐姐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找姐姐。”小五很礼貌的说。 “哦,你等下。”李蔓忙整理了下衣服,起身下炕。 李画也跟着下了炕,却是拦住她,自己开了门。 “姐,耶,四哥?”小五一看开门的是李画,果然呆了呆。 李画出来,揉了揉小五的脑袋,“一上午跑哪儿玩去了?瞧这一脑门子的汗。” 小五嘿嘿一笑,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过后瞧着李蔓道,“姐姐,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还求上了?”李蔓好笑的看着这小家伙。 小五兴奋的说,“虎子他们听说我最近天天跟姐姐念书识字,他们想一起,问姐姐能不能也教教他们?” “虎子他们?”李画朝李蔓看来,见她迟疑,就解释道,“都是村里的孩子,跟小五一般大的年纪。” “都没有念过书吗?”一说跟小五差不多大的孩子,李蔓的心又软了,“我可以教他们,但是,他们的爹娘愿意吗?” 不知道这古代是怎样,反正若在现代,很多家长对孩子期望很高,选名校挑名师,一般的人你想免费教人家,人家兴许还瞧不上呢。 “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姐姐,我让他们过来。”小五一得到回应,立刻兴冲冲地又跑了,只是,刚出院子,马上就又折回来了,身后,跟着七八个差不多大的孩子。 原来,他们一直就候在院门口,只等小五这边妥了,就过来拜师。 那些孩子们一进院子,按照小五的指示,齐刷刷就朝李蔓跪下磕头,口里还喊着,“XX给老师磕头。” 李蔓慌的赶忙上前来扶,“都快起来,快起来,别磕了。” “起来吧,老师让你们起来。”小五在边上兴奋的说。 李蔓轻轻睨了一眼小五,可真会给她挑事啊,不过,再看这些孩子,一共八个,五个男孩,三个女孩,其中两个女孩还是一对双胞胎,模样干干净净,穿着一样的花布衣裳,还梳着一样的羊角丫,瞧着分为可爱。 “你们都想跟我念书写字?”李蔓温和的问他们。 “嗯。”几个孩子齐齐点头。 李蔓微笑,“好,我可以教你们,不过,话可要说在前头,这念书写字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认真不努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可不行。” 小五立刻带头保证道,“我们都会认真努力的。” 其他孩子也立刻跟着保证。 李蔓很满意的点头,瞧这些孩子的穿着打扮,就那对双胞胎的女孩稍微好些,其他的都不咋地,有两个甚至还赤着脚,一身的衣服补丁加补丁,还脏兮兮的不知多少天没洗过了,大概是之前在外面疯玩过,这小脸一个个弄的跟小花猫似的,就连小五也好不到哪儿去。 “行了,都先洗洗脸去。”李蔓交代小五带他们到压井边打水洗手洗脸。 几个小孩欢悦的跑去了,围着压井一阵嬉闹。 李蔓瞧的眉开眼笑,她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 李画从头到尾的瞧着,原本以为小五突然带这么多的孩子来,李蔓会怯场,毕竟她比这些孩子也大不了多少,而且还是个闺女家,再依她平时容易害羞的性格,羞的说不出话来也有可能,他甚至都准备了帮她打圆场的。 可哪知,她不但应付自如,举手投足间比他们夫子还有老师的感觉。 这让李画打心眼里对她又多了一份敬重与欣赏。 那些孩子洗好之后,一个个的又围到了李蔓身边,个个睁大眼睛喜欢的看着她。 话说李蔓到了李家之后,一段时间也的确成了神女沟的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说她是天仙下凡,容貌气度都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也有说她是妖精幻形,到了李家为了吸男人阳气的。 所以,这些听过各种谣言的孩子们,此刻见到真主了,都忍不住朝她细细打量,只觉得这个姐姐又漂亮又温柔,尤其是她眼睛里都带着笑意,看的他们小心肝都噗噗跳的。 其中有两个个子大些的男孩,瞧的脸都红了,平时在外头疯野的跟魔王似的,这会子在李蔓跟前,倒比那家猫还要温顺般,腼腆的连话也说不出了。 —— 谢谢溢璨、sunwucai09、墨言舞、花妖程程、lqpajym、cxh星、13769363891、CAOJIXIA8000、小悠88、幽蓝芳草、辛德瑞拉LOVE、Akiminekosan、东方镜、xiaosongshu8、qiuqiu1116、13820844428、韩冰杨树、540642628、guyue1992、106619414、qth1969、18681467373、小0鱼0儿、等亲送的鲜花荷包和月票,么么哒\(o)/~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使绊子(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一十九章使绊子(求订阅,求月票) 看他们都围着自己,李蔓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退到人群之外,再细细瞅着他们,微微笑道,“现在,你们站成一排,然后挨个的自我介绍一下。舒悫鹉琻” “自我介绍是什么?”小五疑惑的问,其他孩子也眨巴着眼睛不解。 李蔓一边帮着那几个孩子按高矮个头排队,一边解释道,“就是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让老师对你们多点了解啊。” “老师,我叫李小五,今年十岁。“小五个头在这些人中算中等,恰好排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老师,我叫大勇,今年九岁。町” “老师,我叫何大丫,今年十一。” “老师,我叫何二丫,今年也十一。” 谟. 小五一说完,其他孩子争先恐后的介绍着自己,生怕李蔓听不见似的,那声音大的震天响。 李蔓抿唇直笑,好不容易,等他们全介绍完了,做了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好了,大家都很不错,说的也非常的好,以后每天上课前,我都这样点下名,不能来上课的最好先跟我这告个假,不然,随意缺课我可要罚的哦。” 底下的孩子们顿时嬉笑起来,似乎受罚也是件快活的事。 李蔓摇头,认真道,“老师这可不是玩笑,是真要打板子的。对了,小五,一会结束后,你组织一下,商量一个合适的时间,每天时间内,我给你们上课。” “嗯。”小五很兴奋的点头,他几乎是瞬间成了这帮孩子的头了,这让他很开心。 “那好。”眼看午饭时间到了,李蔓也不耽搁,只笑道,“那等你们商量好时间再来告诉我,现在,我教大家唱一首歌,好不好?” “好。”孩子们从来没唱过歌,这一听要唱歌,都扯着嗓子喊‘好’。 李蔓凝眉微笑,“好了,别这样叫,嗓子喊哑了唱歌就难听了。”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李蔓很满意,入眼,蓝天白云,桃树青翠,几只小麻雀在上头叽叽喳喳,围栏处,几只小黄鸡也快活的嬉闹,孩子们一个个扬着单纯可爱的笑脸,她顿时觉得心都柔成了一片,马上哼出了拍子,轻轻唱道。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这首歌好唱易记,还是她小时候唱过的歌,也是她一直喜欢的歌,每次唱完都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欢快,这次亦是。 孩子们认真的听她唱完,神情冲满了欢喜与渴望。 二丫大着胆子问,“老师,这歌叫什么名字,真好听。” “春天在哪里。呵呵,好听的话,老师再教你们两遍,你们跟着一起唱,好不好?”李蔓温和的问。 众孩子昂着脖子,大声喊好。 李画在旁瞧的眼睛里柔成一片,从来不知李蔓还有如此一面,她会唱歌,她的歌声轻轻柔柔,却又充满朝气欢快,让人仿佛能感受到她那颗善良蓬勃的内心。 她的课堂不需要在室内,却在片刻间,让每个孩子的脸上都充满了生动的笑意。 李蔓用手和着拍着,一句一句的教着,下面的孩子一句一句的跟着唱,他们唱歌的声音很大,惹的门口路过的人,都要停下来朝里张望一翻才罢。 这歌好学,两遍下来,聪明的孩子们就记得差不多了,李蔓便让他们自己活动去,教课时间等他们商量好了,再由小五呈报给自己。 孩子们走后,李蔓看看时候真不早了,忙返身回厨房。 李画跟了进来,看她在量米,微微一笑道,“那歌真好听。” 李蔓一顿,扭脸看着门口的李画,腼腆一笑,“随便唱的。” “随便唱都这么好听,那要是认真唱还得了?”李画几步走到她身边,笑着夸道。 李蔓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教孩子们玩罢了。” “你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李画双眸灼灼的望着她,眼底满是发现宝的惊喜。 自那日午后到家,看见她和小五在院子里收拾被子的背影,那样纤弱,就让他心底没来由的生出怜惜之情。 再到她转身瞬间,清新秀丽的容貌,温和柔美的嗓音,纯净动人的微笑,甚至羞赧咬唇的表情,每一处都牵动着他的视线,他的心。 原以为她会写字,就已经足够让他惊诧,可谁知后来她还会读书,会讲解,如今,她还会唱动人的歌谣,还会像个夫子一样给孩子们上课。 她不嫌弃他们的出生,不嫌弃他们脏兮兮的模样,甚至连价钱都没谈过,他敢说她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她唯一的要求竟然是要他们认真努力。 该说她什么好呢?一个纯净到有些傻,不懂世俗人情,却又让人格外想要亲近宠溺一生的小女人。 突然的,李画觉得,能够纵着她做她喜欢的事情,那也是一种幸福。 李蔓被他火热的目光盯的有些慌,结结巴巴的道,“没,没了啊。” “呵,你紧张什么?”李画瞧她傻乎乎的神情,轻轻笑了,手指掠过她腮边的发丝,柔声问,“想好了要教他们什么了吗?一下子收了这么多,他们可不都像小五一样听话呢。” “这不要紧的,我有法子。”说到这个,李蔓就觉得轻松多了,她在学校实习过,一个初中班都有六十多个学生啊,她上课扯着嗓子喊,没两天嗓子就哑了,这加小五才9个,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瞧她满满的自信,李画也很高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蔓儿夫子。” “呵。”被人如此正式的称呼夫子,李蔓心里头有着小小的得意,但还谦虚道,“你别这么叫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教孩子认点字,还担不上夫子的名头呢。” “怎么担不上?我看没人比你更担的上呢。”李言突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笑嘻嘻的朝李蔓看着。 李蔓心口一跳,他怎么在?再看他后面,李墨李书也都将锄头放到了屋角,挨着门边朝里望来,顿时一慌,“都这时候了?我还没做饭呢。” “不急,我帮你。”李画从她手里接过盆,舀了点米,然后开始淘米煮饭。 李蔓便道,“行,那我再去摘点菜回来。”好在昨晚还留了一碟子鱼,中午再炒个素菜,也就够了。 “媳妇,虎子他们唱的歌真是你教的?”李书洗好了手后,就跟着李蔓的身后,一直追到了后院小菜园,兴奋的问。 李蔓微愣,就听李言道,“刚才在村口看见那些孩子,正由小五领唱呢,说是你才教他们唱的歌。呵,还挺好听。” “是啊。”李书回头瞅了眼也按耐不住跟过来的李言,附和道,“媳妇,他们唱的挺不错,不过我觉得要是媳妇唱,会更好听,媳妇,以前咋都没听你唱过呢?” “随便唱唱罢了。”李蔓含糊的哼了几声,手里忙着摘小青菜,希望能糊弄过去。 李书蹲在旁边,一边帮她摘菜,一边央求道,“媳妇,要不你再唱个给我听呢?我想听媳妇你唱。” “现在?”李蔓愕然的抬头,她属于慢热型的人,就连唱歌也不是张嘴就来的,也要情绪到了才能张口,是以,曾经仅有的那么两次跟朋友在KTV唱歌,等她终于情绪酝酿到了想开口时,时间到了也要散场了。 “嗯。”李书点头,俊眼修眉,神采飞扬。 李蔓恍了下神,干笑道,“这突然的,咋唱呢?我——” “媳妇,菜差不多了吧?你就唱一个吧。”李书将最后一把青菜放她小篮子里,然后拿过篮子说,“这菜我来洗,你就唱给我听听吧。” 她越不唱,李书越觉得心痒痒。 李蔓在他的逼视下,脸微微的发烫,再说,李言也在边上看着呢,若只有李书一人,她倒是可以。 “改天好不好?”她夺过篮子,往回走。 “唱唱呗,三弟想听。”李言在她经过自己的身侧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笑着又凑到她耳边,“其实,我也想听。” “不要啦。”两个人就这样瞪着自己要听歌,李蔓是打死也开不了口的,慌忙推开他,朝前院跑了。 李墨正在压井边,看她红着脸跑来,心下一沉,“咋了?” “没,没什么。”李蔓道,将菜篮子放下,转身回厨房拿菜盆。 李墨瞧了眼从后院转过来的李言和李书,眉峰稍稍皱了下,却什么话也没说,等李蔓拿了盆过来,主动帮她打水。 青菜洗净,回厨房,李画烧火,李蔓炒菜,青菜炒好,再将昨天的鱼热了下,就能吃了。 但小五许是玩上瘾了,到吃饭时间还没回,李墨只得站到院门口朝外喊了几声。 小家伙再次别了伙伴们,热的一身汗的往家赶。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午饭,饭间,小五无疑是那个最喧闹的一个了,甚至还差点要当众再唱一遍给李蔓听。 李蔓赶紧制止了,让他吃过饭再唱。 只是,小五的这种兴奋,无疑让李书很不爽起来,“媳妇,你偏心,小五你就教,我想听下,你都不肯。” “不是。”李蔓想解释,但看李书眼神之中真有受冷落的神情时,不由软下来,“刚才我怕你们饿了,着急做饭,你要是想听的话,要不我晚上唱给你们听。” “晚上?”李言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太容易让人遐想的词语,眼神钩钩的朝李蔓笼了来。 李蔓轻轻睨了他一眼,色胚,他准又往歪处想了,她不得不补充解释,“今晚不是要给你们上课吗?就跟教小五他们一样,我也先给你们唱首歌,好不好?” “什么歌?”小五兴奋的问。| “不关你事,这是媳妇唱给我听的。”李书道。 小五反驳,“我还不能听啊?” “” 李蔓急忙制止,给两人一人夹了块鱼肉,“快吃饭,都凉了。” 两人这才笑嘻嘻的止了,安心吃饭。 饭后,李画刷碗,李蔓漱了口后便回屋歇着,因为小五报备过了,这些孩子大约能统一的时间在下午2点到5点左右,她便想将时间定在2点到4点,因为,5点后她还要做饭。 下午要上课,中午怎么着也得小睡一会,养养精神才好。 没过一会,院子里也安静下来,厨房那边也没响动了,李蔓猜他们兄弟也都回屋歇着了吧。 可正迷糊间,却听见了房门响动的声音,她一惊,就见李言大摇大摆的开门进来。 她吓的猛然坐了起来,身子本能的朝墙角缩了缩,“李言,你不能,我,我受不住了。” “傻瓜,想什么呢?”李言凝眉睨了她一眼,走到炕边坐下,“身上还难受吗?” 李蔓点头如捣蒜,警惕的看着他,“你不许乱来,不然,我真喊了。” “真当我是禽兽吗?”李言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一边朝她伸出手,“过来,趴下。” “要干嘛?”李蔓紧张的双手背在身后。 李言道,“我知道你身上酸疼,我帮你揉揉。” “不要。”李蔓果断拒绝,谁知道他揉揉之后又会做什么。 “过来。”李言伸手一捞,将她扯进怀里,不等她惊叫出声,已经将她举起,打横摁到了炕上,两根细长的指头摁在了她的后颈,稍稍一使力,一股舒适的感觉让人顿时全身发麻,她本能的放松了下来。 “你会推拿?”李蔓受不住那种舒服的感觉,索性放松下来,乖乖的趴着,任由他一双修长灵巧的手指在她身上揉捏。 “什么推拿?我就知道这样捏捏,人会觉得舒服。”李言在旁笑道,手指头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 李蔓哎呦一声,“轻点。” “哦。”李言又放松了力道,“这样可以吗?” 李蔓闭着眼睛,舒适的哼了声,只觉得他一双手沿着她的后颈,慢慢又揉起了她的腰。 不带任何异样的按捏,的确舒适的让人想尖叫啊。 想不到他还有这手艺,李蔓迷糊间不觉扬起了唇,身体的放松与舒适让她俏脸扬起明媚的浅笑,意识渐渐模糊,很快进入美丽的梦乡。 而李言,听着她韵致的呼吸声,眼底温柔一片,手指已然有些发酸,但他还是不遗余力的为她按摩,好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李蔓再次醒来,是被小五喊醒的,院子里早已有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一惊,坐起身来,揉着眼睛,发现李言早已不见,而身上的薄被也都是他帮着盖的。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才那一觉睡的真沉真舒服,起来洗了把脸后,果然觉得精神百倍,神清气爽多了,甚至 腰不酸腿不疼倒是罢了,怎么连个那个地方那种火辣辣的摩擦痛感也没了? 他不会是连那里也按摩了吧?想到这,李蔓一口热水差点从口里喷了出去。 急忙制止住这种荒唐的想法,她打起了精神,走到院子里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只是,没有课本,没有黑板,没有粉笔,也没有课桌椅,这课要怎么上呢? 学生们只站在她跟前,一个个的睁大着好奇求知的眼睛,这让李蔓心里好生心疼。 接下来的课程很简单,李蔓并没教他们认字,而是教他们数数。 数数很容易,掰着指头就可以数了。 从一到十,再撇了些小树枝,教他们做1+1=2的练习。 李画本在屋中温书,也是想给李蔓一个独立安静的空间发挥,可听着听着不觉入了迷。 她的那种算法,他从未听过,似乎也没有哪个夫子教人学过这些? 他吃惊了,那种惊诧远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多来的猛。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去打断,而是站在窗口边,静静的注视着,注视着院子里,那个跟孩子们一起蹲在阴凉角落的小女人,她神情时而严肃时而温和,时而看孩子们在地上写写画画,露出灰心的微笑,时而听到孩子们有趣的话语,咯咯笑的也跟个孩子似的 下午两个小时的课,在很轻松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了,中间还休想了半小时,李蔓还拉了李画出来,大家一起玩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开始让李画当老鹰,她当老母鸡,护着身后那些小鸡仔们,可李画根本太斯文,让他张牙舞爪的捉小鸡,实在太难为他。 可是那帮孩子们,小的太嫩,大点的男孩在李蔓跟前也腼腆,不得已,李蔓只得亲自出马,演了一会凶悍的老鹰,将李画带领的小鸡们,追的满院子跑,最后还将老母鸡按于爪下,大获全胜。 热热闹闹的又学习又玩了一场,孩子们各自散去,李蔓洗了脸洗了手,开始准备晚饭。 这几天连着吃白米饭,她想换个花样,就摘了些韭菜回来,晚上包饺子吃。 家里下地的男人今儿回来的也特别早,日头还没落山,全都回来了,好像是为了晚上好好学习,这才赶早的。 李蔓觉得好笑又欣慰,饺子多包了不少,为的就是让自己男人们个个吃饱了,有劲儿干活,也有劲儿学习。 吃过晚饭,李画又主动刷锅洗碗,其他人各自洗漱。 李蔓收拾妥当之后,就在屋里等着,她坐在炕上,静静的望着大柜上那一盏小油灯,心口砰砰跳,手心也出了汗。 给三个男人教课,可不比那些孩子,她若是出了岔子,还真怕拿不住他们。 尤其是李言,他简直就是老师眼中的捣乱分子呢,若是他中途给她使个绊子,她要如何应对? 李蔓是真的有些紧张。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李书在外喊道,“媳妇,我们能进来了吗?” 李蔓起身,主动去开门。 李书手里搬着一张大桌子,李蔓忙让开,让他进来。 李言和李墨各搬了张凳子进来。 放下后,他三人坐好,安静的等着她。 三道灼人的视线,牟地让李蔓心跳骤快,慌的想逃,“我再去搬张凳子过来。” “要那么多凳子做什么?你坐我这边。”李言胳膊长,手一伸,就将李蔓给扯了过来,摁到了自己身侧坐下。 李书忙道,“二哥,尊敬师长,媳妇夫子要搬凳子就搬好了,你扯什么?” “媳妇夫子?”李言勾唇一笑,目光戏谑的看着李蔓,“媳妇夫子,我错了,要不,我陪您一道搬凳子去?” 李蔓心下一沉,暗暗叫苦,果然被她猜到了吧,这还没上课了,李言这厮就给她使绊子了,可恶。 —— 李言坏,蔓儿直接扁他╮(╯▽╰)╭ 第一百二十章 事端(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二十章事端(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稳了稳神,慢条斯理道,“不用陪我,李言,你再去厨房搬一条凳子过来。舒悫鹉琻” 既然都称呼她为夫子了,她就直接拿他当学生使唤好了。 李言眼神闪了下,勾唇笑道,“行啊,那你坐好,我再搬条凳子过来。” 李蔓抿唇轻笑,看他出去,再回来手里拎着条凳子。 “你就坐这边吧。”李蔓指着桌子空的那一角,对他说町。 李言倒也配合,乖乖的拎着凳子坐到一边,然后,安静的看着她。 李墨和李书从坐进来,就一直挺乖的,三人此刻,倒真的有点像幼稚园的小朋友呢。 李蔓紧张的心渐渐稳定了下来,心里暗自庆幸,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乖呢,不免又有些得意,是了,她现在是夫子,他们是学生,这古代可不比现代,对夫子敬重惧怕着呢谟。 “咳。”轻咳了一声,理了下嗓子,李蔓温和的扫了一眼三人,面上带着柔婉的浅笑,“好吧,现在开始上课。” “不是先唱歌吗?”李书一旁小心翼翼的点道。 李墨李言两人的目光顿时热了起来,灼灼的盯着李蔓,虽然没有开口附和,但眼底的意思十分明显。 李蔓满头黑线,想不到中午敷衍的话他到现在还记着呢,这歌要是不唱,就表示她中午的话食言了,作为一个夫子,对自己的学生食言,那以后威信何在? “那好吧,我先给你们唱首歌,不过,唱完了,你们也得好好配合我。”李蔓微笑着说,其实,从中午答应了李书,她也是有准备的。 “嗯。”三兄弟连忙点头,三道火热的视线瞬间将李蔓包裹。 李蔓故意别开视线,只盯着那一盏灯火,轻轻的唱着。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晕黄的光线下,少女乌发素颜,安宁而温柔,像润泽的静玉。 她的声音其实很特别,有点鼻音,轻巧,甜美还带着一丝小女人般的慵懒,一首《送别》被她唱的有滋有味,细腻轻快又不乏可爱。 李墨、李言、李书都怔了,视线在她身上迟迟收不回来。 东屋,李画手中的书不自觉的放下,双眸盯着那晕黄的灯火,不觉间痴了,眼前好像出现一个明快动人的女孩,在开心欢快的轻唱着那动人的旋律。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一曲终了,西屋的三兄弟犹回不过神来,目光柔柔点点的笼着李蔓,还在回味着那动听的声音。 李蔓知道自己唱歌好听,上大学时,人都说她声音像金海心,所以,她一点不担心会唱坏。 相反,若是能用歌声打动征服他们,她倒是省力了。 “好了,我唱完了。”李蔓耸耸眉,颇为俏皮的笑道。 “好,好听。”李书猛吞了口口水,刚才听歌时,他连呼吸吞咽都不敢,生怕扰到了那么动听的旋律。 李墨脸上漾着笑意,那双眼底迸发着前所未有的情意。 李言更是如此,一双眸子里像烧了一层油火似的,只恨不能将她裹进来,将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 李蔓半垂眼帘,有些难以承受这三道灼人的视线,便轻咳了两声,拉回他们的思绪,“歌也唱完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吧,因为没有教学用具,你们也没有读书用品,我暂时只能教你们一些。” “夫子,那歌叫什么名字?”李言单手撑在桌子上,两指挑着下巴,柔情似水的问。 李书忙兴兴头的问,“是啊,我也想知道来着。” 李墨也跟着憨憨的笑,显然也很有兴趣。 李蔓嘴角一抽,“就叫送别。对了,今天晚上我想先教你们一些简单的诗” “送别?送谁的别?”李言双眸微眯,像一只慵懒又危险的豹子。 昏黄的灯火突然跳了下,李蔓脑子也跟着昏了下,“不送谁的别,泛指——” “范子?是个男的?”李言声音一沉,问。 李书‘啊’的一声,赶忙也追问,“媳妇,你跟那范子什么关系啊?这歌是专门唱给他的?” 李墨脸色也黯然了下来,蔓儿是这样的好啊,不可能在他们兄弟之前,没有别人喜欢的。 李蔓看着三兄弟各异的脸色,陡然有种对牛弹琴之感,“你们瞎想什么啊?我说的这个泛指,不是指哪一个具体的人,而是这首歌的作者是为了表达送别时的依依不舍的感情的,不一定是爱情,也可以是亲情,友情。” 三兄弟听了一脸茫然。 “那作者是谁啊?为何这首歌蔓儿会唱?”李言紧追不舍的问。 在他认为,没有特殊的关系,人家怎么会写这样的一首歌?而且蔓儿还回去唱,肯定跟那作者关系不一般啊。 这要扯的话都能扯天边去了,李蔓不满的看着李言,“我不知道作者,小时候听我娘唱的。” “哦,原来是岳母大人唱的啊。”李书了然的笑道。 噗,一声岳母大人直接让李蔓破功,好不容易维持的知性温婉严厉的老师形象彻底崩塌了。 李言也点头微笑,不做声了。 李蔓火到肝儿疼,这两个厮真能扯啊,“好了,言归正传,我今晚先教你们念首诗,你们背熟了,明儿我做了沙盘,再给你们练字。” “媳妇,以后能不能每天上课前给我们唱歌啊?”李书巴巴的问着,真喜欢听媳妇唱歌,也喜欢看媳妇唱歌的样子。 李言轻挑眉梢,“这倒是个好主意。” 李蔓眼皮直跳,只得拿出老师的威严来,“这个以后再说,现在上课时间,不许乱插话,我先教你们一首诗,我只教三遍,你们自己背着看。” 说完,她念了遍最简单的《春晓》。 三兄弟听的显然没有刚才听她唱歌那样的起劲。 李蔓无奈凝眉,又道,“现在,你们跟我后面一句一句的念,春眠不觉晓。” “春眠不觉晓” “处处,啊” 刚念第二句的时候,李蔓的身子猛然往桌子上一趴,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刚想朝桌子底下看,就听李言声音滑腻的问,“处处什么,啊?” “什么?”李蔓一顿,就觉得双腿被另一双腿给夹了住,那人的一只脚还顺着她的脚踝慢慢向上蹭着。 腾地,她脸烫的跟开水烫了似的,狠狠的朝李言瞪了去,用唇语警告,“放下。” “怎么了?”李墨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忙弯腰朝桌子底下看去,却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李蔓尴尬的道,“我,我鞋子掉了。” “这么不小心?掉哪儿了?”李言顿时一矮身子,朝桌子底下钻去,一手捉住李蔓的小脚,就朝她脚心轻轻挠了下,害的李蔓‘哦’的一声吟哦出声,小脸红成一片,就连耳后根都滴血般。 正想伸脚踢他,李言却已经起来了,笑道,“没事,给她穿上了。” 李墨却不信,好好的鞋怎么掉了?莫非是二弟脱的?他意味深长的盯着李言,李言却表现出再正常不过的神色,倒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误会二弟了,二弟再胡闹也不会当众脱了蔓儿的鞋子的。 李蔓咬着唇,眉宇间一片绯色,“李言,你把我刚才教的诗背一遍。” “好呢。”李言答的倒爽快,“春眠不觉晓,处处” “后面呢。”李蔓咬牙切齿的瞪他。 “夫子还没教到呢。”李言答的很干脆。 “你。”李蔓真想撕了他,“不会就好好听着,不许乱动。” “二弟,好生听课。”李墨也出声教训,刚才定是二弟惹着蔓儿了,桌子底下 “哦。”李言老实了,再扭头一看李书,乖乖,头垂的低低的,显然已经在打瞌睡了。 不是吧?李蔓再朝李书看去,不禁汗哒哒的哇,他这是有多累啊,前一刻还说着话呢,下一刻已经去约会周公去了? “三弟。”李墨神色尴尬的拍了拍李书的脑袋。 “媳妇。”李书猛然一惊,睁眼就喊媳妇。 李蔓羞的满脸通红,这还怎么上课吗?她看了看窗外天色,黑漆漆一片,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只得道,“算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蔓儿,这课——还没上完呢。”李墨从头到尾都听的很认真,都怪两个弟弟爱捣乱,尤其三弟,竟然还睡着了,真是丢人。 李蔓无奈的看着他,“咱们明天再上吧。”明天她一定得换种厉害点的方式,今晚太郁闷了。 可是,李墨就是坐着舍不得走,一天之中,他也就能这一会子能在她身边多待一会,白天他要下地干活,回来了,也都是弟弟们围在她身边,他想插都插不过去。 她也许不知道,自从那日要了她之后,他是有多想她。 李言看着大哥眷恋的神色,想起那晚昏暗中看到的挺立的帐篷,突然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他要给大哥创造机会吗? 不,他做不到。 “大哥,夜也深了,蔓儿忙了一天,也要睡觉,咱们明天接着上就好了,这学习也不是一天就能成的事。”李言拍着李书,让他起来,一边又劝李墨。 李墨只得起身,“蔓儿,你早些睡。” “嗯。”李蔓看着李墨眼底的不舍与隐忍,心中也有所动,李言接连几夜缠磨着她,她自然也能体会到李墨忍的有多痛苦,她心疼他,可是,这事让她咋办?她有心无力啊。 终于送走了三兄弟,李蔓长舒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吹了灯便上炕睡觉。 可是,就在她迷迷糊糊间,竟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她一惊,但旋即又安下心来,不是李言,是他的话,直接就进来了,怎会敲门。 “蔓儿。睡了吗?”见里头迟迟没有声音,李墨迟疑着喊了声,已经准备回去了。 一听是李墨,李蔓心更定了定,但旋即又担心起来,李墨这么晚找她肯定有事,“还没,你等等,我来开门。” 李蔓忙将床头的外衣披在身上,穿了鞋子,抹黑到了门口,撤了门栓,开门,看着门口的高大身影,担心的问,“大哥,出了什么事吗?” “蔓儿,我。”昏暗中,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李墨竟出奇的紧张起来,“我是来搬桌子的。” 啊?李蔓脚下不稳,差点栽倒,这大半夜的特地敲门来搬桌子?“明天再搬吧,没有别的事?” “蔓儿。”他声音低哑,透着紧张,李蔓甚至看的到他喉头滚动,不禁疑惑,“大哥,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李墨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蔓儿,我能进屋说吗?” 李蔓愣了下,过后稍稍让了点位置,心里犹疑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他紧张成这样? 李墨长腿跨进门槛,顺手就将房门关了起来。 最后一丝朦胧的视线也被遮挡,屋内彻底黑的不见五指,李蔓心口陡然一慌,才意识到不对劲时,李墨的双手已经摸到了她身上,吓的她一声尖叫,身子撞到了墙壁上。 “蔓儿。”李墨着了慌,他视力很好,即便是黑夜也能辨出事物,他准确的抓住了李蔓的胳膊,小声安抚,“别怕,蔓儿,撞疼了吗?” 李蔓摇头,看着昏暗中依稀罩过来的巨大阴影,心里头有紧张,“大哥。” “蔓儿,我——”李墨忽地将她抱紧在怀,唇朝着她的脸颊***辣的吻了上去,“蔓儿,媳妇,我想,要你,想了” “大哥。”李蔓很想推开他,可是听着他低哑的哀求的嗓音,感受着他滚烫的身子,还有那顶着自己小腹的坚硬烙铁,她渐渐心软下来。 她是过来人,初尝情事的男人是什么样,从李言身上她也能看的到,没日没夜的折腾怕还不能止渴,何况,他还憋了这么多天。 这个男人的体贴,她是懂的,也是心疼的。 若不是忍到受不住了,他怕也不会半夜敲她的门。 “大哥,我们去炕上。”她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也想给这个处处维护自己体贴自己的男人更多的快乐。 一听此言,李墨顿时热血涌上脑门,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两步跨到炕边,将她就压了下去。 粗重的喘息,火热的吻,还有那硬硬的胡渣,扎的李蔓脸都疼了,可他仍觉不够,隔着衣料又吻起了她的雪软,一只大掌揉着她的头发,另一只迫不及待的摸进了她的裤腰,迫切的褪着她的裤子。 李蔓闷哼一声,他粗粝的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肌肤,惹来一阵轻颤,两根指头几乎要将那柔嫩的花瓣揉碎了,只是,那股子酥麻感觉未过,耳边却突然听见一阵细响。 开始,以为幻觉,可乍听之下,李蔓全身的血液宛若凝固般,她吃惊的看向那窗户边,只见那窗栓一动一动,马上就要掉落。 不!她在心底大喊,忙咬住了李墨的耳朵,急的轻喊,“大哥,不要。” “蔓儿,给我吧。”李墨难耐的哀求,两根指头顺着那柔滑之地刺了进去。 “唔。”李蔓闷哼一声,不适的弓起了身子,而此刻,门栓碰的一声落地,窗户打开,有凉风吹了进来。 李墨更是一僵,回头就见一修长的人影从前窗跳了进来。 “谁?”李墨大骇。 而李蔓早已羞的推开李墨,一个人裹着被子缩到了角落。 李言亦是一惊,听见声音后,旋即轻轻一笑,“是大哥啊?” “二弟?”李墨顿时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才想解释些什么,窗口处又出现了一道身影,“蔓儿,你没事吧?” 一听那声音,正是李画的。 原来李画昨夜听见李言在这屋的动静之后,今晚就一直盯着他,瞧见他出来,就跟来了。 噗,这三兄弟咋回事?大晚上的不睡觉,都约好了到她房里?李蔓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即便黑暗一片,也臊的用被子蒙起了脸。 “耶,四弟,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干什么?对了,大哥二哥呢?”片刻间,李书也揉着眼睛走到李画身侧。 而李画站在窗户边,朝里努了努嘴。 李书定眼一瞧,差点以为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看屋内那两个高大的身影,不确定的问,“大哥二哥,是你们?” “哦。”李言轻轻一哼,昏暗中,视线只落在角落里的李蔓身上,大哥不像他,绝不会干溜门撬锁这种事,那么,他能进来,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李蔓亲自给他开的门,而且,照刚才他一进来时,听见的声音,他敢断定,他刚好破坏了一场***。 李墨有些窘,更让他难耐的是,身下的火热还直挺挺的,没有下去的意思,再瞧炕头,李蔓小小的身子缩做一团,顿时,心里涌出无限愧疚与怜惜。 她是吓着了吧。 “都回屋睡吧。”即便是一片黑暗,他仍旧是背过了身子,将裤子稍稍提了提,然后捡起地上的褂子,披在了身上。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在媳妇屋里?”李书被冷风一激,也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哦。”李言转身道,“媳妇屋里有老鼠,我跟大哥听见了,就过来瞧瞧,没什么事,回去睡吧。” 说着,李言自己也开门出去。 “有老鼠?”李书才不信,“二哥,你该不会是跟大哥一起——” “三哥。”李画赶紧制止他后面的话,只道,“是有老鼠,我也听见了,这才起来一起看看的。” 李书似乎信了,但看大哥还没出来,就很迟疑。 李言拽着他的胳膊,就将他往东屋拖去,“看什么看?老鼠被大哥逮着了。” “哦。”李书这才乖乖的回屋。 李画站在窗口,朝那角落里看了一眼,但见有李墨在,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回屋了。 人都走了,李蔓才将小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看着炕头还有个身影,疑惑的问,“大哥?” “对不起。”李墨单腿跪在炕头,身子朝她探了过来,大掌十分怜惜的抚起她的脸颊,“让你受惊了?” 确实是受惊了,不过,细想之下,又实在觉得好笑,“你们——兄弟,该不是故意的吧?” 一个接一个的 听她戏谑的声音,李墨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她吓着了,以后再不敢了呢?“哎——”李墨重重一叹,突然握着她的小手,来到自己的身下,触到那一处硬挺,可怜兮兮的叹道,“要怎么办?” “你?”李蔓吃惊,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竟然还能扛到现在? 也真是不容易啊。 李蔓突然撑不住,脸埋在被子里就吃吃的笑起来。 她一笑,李墨放松了许多,身子往她这边靠了靠,又问了声,“要怎么办?” “凉拌。”李蔓抬头还是止不住笑出声。 哪知,李墨却趁机抓住了她的小手,往那处探去,大掌分开她的五指,将那处火热团团抓住。 “不。”李蔓惊的要缩手,他那处***,还在她掌心里不断膨胀变大,臊的她全身发烫,另一只手慌忙推他。 “蔓儿,就帮帮我吧。”李墨是真受不住那种煎熬了,那里胀的都疼了,再得不到纾解,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声音低哑的不像话,接触间,李蔓都能感觉的到他身体在颤抖,那处更是坚硬如铁。 可是,刚才的情景,李蔓心有余悸,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握住,她心疼又无奈,“改天好不好?” 不然,那兄弟几个见他迟迟不回,再跑过来怎么办? 果然,李言又出现在了窗口,“大哥,老鼠都打完了,也该回屋歇着了。” 李墨凝眉,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李蔓伸手推他,小声贴着他,“李墨,回屋吧。” “哦。”李墨隐忍着松开了她的手,自炕上下来,闷哼了一声,“知道了,二弟。” 那声二弟喊的不可谓不咬牙切齿。 门口,李言轻轻一笑,“大哥,辛苦了,这么半夜还来打老鼠,你先回屋吧,我来关门。” 说着,他将李蔓的房门还有窗户带了起来。 等人都走后,李蔓无力的倒在炕上,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又觉好笑,同时,压力也渐渐上来了。 李言是横冲直撞,李墨竟然也学会了半夜敲门,李画李书呢?也是没睡跟来的啊。 她突然有些怕怕,该不是都想学李言,半夜偷溜到她屋吧? —— 带着紧张纠结的心情,李蔓这一夜睡的也不算太好,天麻麻亮的时候,还在迷糊中的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 “小妖精,你给老娘出来,你害了我们家孩子下不来炕啊,你个狐狸精啊。” 李蔓听的正犯迷糊,就听见隔壁有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李墨问,“大勇娘,这大早晨的你这是做什么?” “大郎,这事跟你无关,你叫你那婆娘出来,我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祸害我家大勇的。” “大勇怎么了?”李书也穿了衣裳,出来问。 “怎么了?我大勇昨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发热了,说了一晚上的胡话,到现在还迷糊着呢,他嘴里还一遍遍的喊着老师老师,我都问过了,昨儿他是到了你们家,跟你们那婆娘,说是什么念书。我看呐,她就是一狐狸精,吸你们的阳气还不够,又来祸害我们大勇了。呜呜,可怜我三十岁才有了我们大勇啊。老三,快叫那狐狸精出来,老娘非把她皮扒了不可。” 那妇人说着就拿着棒槌要往屋里冲。 李书气急,撵过去一把推开妇人,喝道,“臭婆娘,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什么呢?我媳妇那是好心教大勇他们几个孩子念书。你别不识好歹。” “好心?谁让她好心了?她一个狐狸精,专吸男人的阳气,掏空了你们,现在又来祸害我们家孩子了。老娘不会饶了她的。”那妇人抡起棒槌就朝李书胳膊上打去,誓要进屋将李蔓扒皮抽筋。 李书本能用胳膊挡去,但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他抬头一瞧,就见大哥李墨伸手截住了那棒槌,随手就给甩出了院子外。 “大勇娘,你有什么事就好好说,再这样骂人,别怪我不客气。” “我骂的是那狐狸精。”大勇娘怒道,“大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咋现在被那狐狸精祸害成这样?连婶子你还想打不成?” 李书抡起胳膊还真想扇她,“你骂谁狐狸精呢?老子扇你回老家去。” “老三。”李墨拦住李书,沉着脸道,“大勇娘,你先冷静一下,大勇到底咋了?” 大勇娘立刻就哭了起来,“能咋的,我大勇算是废了哦,昨儿白天还在外面玩的好好的,晚上回家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到现在也没救过来啊,呜呜,不是你们那狐狸精害的,还有谁害的啊。” 李墨沉着脸,“你请过大夫了吗?这事可不能乱说,昨儿跟我蔓儿念书的孩子,也不知大勇一个,其他的不都好好的?” “那是她还没来得及害啊,我大勇倒霉,摊上了第一个啊。”大勇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过后又哀求道,“你们叫那狐狸精出来,我给她磕头,叫她放了我们大勇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呜呜,他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啊。” 说着,她还真就往地上一跪,又哭又嚎了起来。 西屋里,李言几个也都出来了。 东屋,李蔓也穿好了衣裳,开门出来,她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再荒唐的事,因她而起,她就该负责,再说,大勇那孩子定是真的出事了,不然这妇人也不会哭成这样? “大娘。”她那一声轻呼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目光。 “蔓儿。” “媳妇。” 几兄弟忙朝她围了过去,将她护在身后,生怕大勇娘一时冲动,再上来撒泼咬人。 可是,大勇娘毕竟也不是那种太会撒泼的人,之前也是因为乱了阵脚不知怎么办了,才会到这边来骂人,此刻,一见李蔓出来,再是这样一个清俊无双的妙人儿,首先,人就怔了,过后,便是不住的头碰地,使劲的磕头。 “姑娘,不管你是哪路神仙,求您放过我家大勇吧?您要什么就朝我拿吧,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我儿子的命,求求您,放了他吧。” “大勇娘你——”李墨很无奈。 李蔓扯住他的胳膊,忙上前过来扶那妇人,“大娘,你先别急,大勇是生病了吗?我陪你过去瞧瞧。” “你?”大勇娘怔了怔。 李墨等人已经过来。 “二弟,你跟四弟先去找下大夫,三弟跟我陪蔓儿到大勇家走一趟,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李言走到李蔓身侧,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在她耳边道,“别担心,有我们呢。” “嗯。”李蔓轻哼。 李画也怜惜的朝她望了一眼,然后跟李言一起出了门。 李蔓扶起大勇娘,“大娘,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大勇娘直犯怔,但若对方真的是狐狸精,她一介百姓怎能斗的过?她此刻对李蔓是又怕又恨,“姑娘,你原谅我刚才的无礼,你就放过我家大勇吧?我给你磕头。” “别。”李蔓很无奈。 大勇娘却害怕她会到自己家再害自己的孩子,迟迟不肯挪步。 最后,李书忍不住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着走。 大勇家住在村子中间,离李家也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只是,因大勇娘这一闹,此刻,她家门口围了不少的人。 一见他们回来,就都喊着,说大勇是中邪了什么的,还说一定是李家那狐狸精祸害的,待看到后面李蔓李墨等人,方一个个的闭了嘴,避邪似的都闪到一边去。 大勇娘就又哭,被李书推进屋中,李蔓也跟着进去了。 大勇躺在卧房的床上,在床边照顾的是他的两个姐姐,此刻也都红着眼睛抹眼泪。 “娘。”两个女孩一见自己的娘回来,顿时哭喊出声,说是弟弟没用了。 李蔓不理那哭作一团的三人,只挨到床边,想帮大勇检查检查。 “媳妇。”见她伸手,李书忙拦住了她,他不放心,万一是传染病啥的咋办? 李墨也是心惊,瞧大勇面红如烫、鼻息虚弱的样儿,似乎病的不轻。 李蔓看了二人一眼,摆手道,“不要紧的。” 可是,待她稍稍掀开了大勇的被子,看他浑身的疹子时,也是吓了一大跳,怔怔后退了两步,“他这是出了天花。” “天花?”李墨不懂。 大勇娘听见就扑过来,“姑娘,你既知道,就救救我们家大勇吧,我们给你磕头了。” 说着,拉着两个女儿一起给李蔓磕头。 李蔓忙扶他们起来,出天花在现代并不可怕,而且,现代已经有了疫苗,基本上可以防疫了,可是这里—— 据她所知,古代因天花身亡的大有人在,而且,这东西还传染。 “大娘,你们请出来说话。”传染的话,李蔓不敢直接说出来,怕引起恐慌,所以,只让大勇娘他们当堂屋说话。 可是,众人才出来,一众村民簇拥着村长就到了大勇家。 一见村长,大勇娘就宛若见到了救星,扑通就跪到在了他跟前,哭喊着,“村长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大勇吧。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村长,就是这狐狸精害的,昨天,大勇跟她接触过。”人群中不知谁多嘴了这么一句,众人的矛头纷纷指向李蔓。 李蔓无辜非常,正想解释,李墨将她护到了身后,厉声道,“赵二家的,没凭没据的你乱说什么?大勇昨天还跟你家虎子在一起玩过呢。” “我家虎子一个男娃,还能咋地?哼,大郎啊,你们家来了个狐狸精,你们还当宝呢,别到哪天被人吸干了才后悔。”那妇人阴阳怪气的幸灾乐祸。 李书抬脚就朝那妇人腿肚子踹了过去,“你他娘的就长了一张吃屎的嘴巴——” 那妇人哎呦一声摔倒在地,正想撒泼放赖呢,虎子这时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拽着妇人的衣裳就喝道,“还不快跟我回家,跑这丢人。” 一面,又很歉意的看了看李蔓,想要说些道歉的话,但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拖着自个儿的娘跑了。 这边,村长狐疑的盯着李蔓,他脑海里也想到了一件事,那日神女树下,他也的确没探到她的呼吸,可后来她却睁开了眼睛。 这后来更传了些离谱的事,她漂亮聪慧,还会读书会认字,能干的让人生疑。 李蔓心里咯噔一下,这村子的眼睛锐利的有些吓人,她不自觉的往李墨身上靠了靠。 李墨握住了她的小手,朝她点头,柔声道,“没事。”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决定(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二十一章决定(求订阅,求月票) 李墨紧握着李蔓的手,视线缓缓望向村长,神色凝重的说,“村长,大勇病了,还没经过大夫的诊断,不能妄下结论,更不能随意编个罪名来诬陷祸害我媳妇。舒悫鹉琻” “是不是诬陷祸害,现在也不好说。”村长目光冷幽幽的盯着李蔓,“毕竟,大勇这孩子身体一向不错,昨儿从你家回去之后,就突然发病,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那也得大夫来了再说。”李书不服的说,“何况,昨天到我们家那么多孩子,偏大勇一个病了,就说我媳妇祸害的,你们这种说法未免太荒唐,难道你们其他人平时不生病了吗?生病就是生病,跟其他人无关,不要因为你们嫉妒我媳妇的好,就来诬赖她。我可警告你们,若谁再敢说我媳妇半个字,我李书可不依。” 说着,李书很不客气的朝众人举了举拳头,论打架,他从小打到大,还没怕过谁瞑。 这个村子里的也都知道李书的暴脾气,没人愿意在这时候触霉头,何况这事本就与他们无关。 村长皱眉,不悦的盯着李墨,“老大,老三这样放肆,你也不管管?” “我三弟脾气虽暴躁,却不是莽撞不讲理的人,他若真的揍了别人,那也是别人理亏在先。”李墨看着村长,不卑不亢的回答瑛。 “你?”村长被噎的脸皮直颤,“他这样对乡里乡亲的还有理了?刚才还动手打了虎子娘,那可是你们的长辈呢。” “就是,就是——”边上有人为村长助威。 李墨冷笑,握着李蔓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乡里乡亲?蔓儿嫁到我李家来,就是我李家的人,也是咱神女沟的乡亲,你们这些人对她有礼了吗?不分青红皂白就骂她,给她身上胡乱安插罪名,敢问你们就是这些对乡亲的?” 众人一噎,瘪了瘪嘴,还真不好回答,毕竟就算说别人是狐狸精,也得拿出证据啊。 李蔓听了也是暗暗叫好,万想不到平时沉默寡言的李墨,到了关键时刻,那嘴皮子还是很溜的,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连村长都打击的无话可说了。 屋内一片沉寂,李蔓只当这些人有所收敛,可突然不知哪个婆娘喊了一句,“听说狐狸怕火,咱们用火烧她现出原形。” 李蔓心下一沉,浑身有如被浇了冰雹子,又冷又疼,怎么能有人这样的恶毒? “你们敢。”李书恶狠狠的瞪着那婆娘。 这时,另一个妇人冷嗖嗖的道,“三宝娘,谁跟你说的狐狸怕火,要用火烧来的?要是烧不出原形,白白害死了人家姑娘,你赔的起吗?” 李蔓一瞅这帮自己说话的人,正是几次遇见的李婶子,不由感激的朝她望了望。 李婶子安慰的看她一眼,过后挤开人群,走了过来,拉住李蔓的手说,“闺女,别怕,这些人都是猪油蒙了心,连好歹都不分了。” “李婶子,你倒是好心,”三宝娘阴阳怪气的瞅着李婶子,嘲讽道,“可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是狐狸精了?现在是大勇,要是哪天,咱们村里的人都被她祸害了,我看你就得一起遭天谴。” 这话相当的恶毒了,李婶子脸立刻沉了下来,“三宝娘,你也不必咒我,要是老天有眼,遭天谴的那个一定是你不是我。人家好好的姑娘,你非说狐狸精,还要用火烧?那我问你,就你这蠢样,你男人天天骂你扫把精,骂你得猪瘟,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要把你烧了埋山上去?” 三宝娘顿时被堵了个结实,好半晌,面红耳赤道,“那,那不过是我那死鬼男人喝醉酒时混骂的,做不得真。” “真不真的,我们这些肉眼凡胎也不清楚,不如也拿火烧烧,看能不能现出猪形来。”李婶子冷笑道。 “是啊,要烧也要先烧烧你才行。”李书附和叫道。 三宝娘顿时着了慌,身子往后退着,“说别人呢,都说我干啥?我又没祸害人,我——” 话没说完,身子钻到门外,一溜烟的跑了。 “蠢样。”李婶子笑骂了一声,然后看李蔓,“闺女,别怕,这帮婆娘闲的,就爱乱扯臊。” “谢谢婶子。”李蔓客气的说。 “谢什么,你教我们家大丫和二丫学习,我还没谢你呢。”李婶子笑道。 “哦,原来大丫二丫就是您家的孩子啊。”李蔓吃惊的额外那。 “嗯。”李婶子道,“昨儿他们回去,都跟我说了,说他们的蔓儿老师多好多好,两个孩子兴奋的一晚上都不想睡觉了,这不,白天起不来了,现在了还在床上睡着呢。” 李蔓腼腆一笑,孩子们能喜欢她,她也高兴。 李墨很感激的冲李婶子点点头,她一插话,气氛缓和多了,李蔓也松快多了。 只是,坐在正座上的村长,脸上很难看。 不多时,李言和李画回来了,后头还跟着气喘吁吁地大夫。 “蔓儿丫头,你没事吧?” 等挤进了屋子,那老头比李言和李画还要担心李蔓似的,忙满屋子搜寻她的身影。 “我在这儿呢。”李蔓忙迎了过去,不等他问话就带着老大夫往里屋走,一边介绍着,“麻烦您老替那孩子好好瞧瞧,我刚才瞧了,他身上好像是出了疹子,但也没敢瞧的仔细,我怀疑是天花。” “天花?那是什么?”老大夫疑惑的问。 李蔓吃惊,“你们不知道天花是什么?” 老大夫的确不懂,由着大勇娘领着向床边走去,探下身子,稍一检查大勇,遍惊吓的连连后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大夫,您可别吓我,到底咋了?”大勇娘脸吓的煞白,问话都打哆嗦。 李蔓心口也在砰砰直跳,昨天还在自己跟前活蹦乱跳的孩子,今天就成了这样,她确实是难过的,“许伯,怎么样?” “快出去,都出去。”老大夫伸手赶着众人,将一众人等全部带出里屋。 而村长等人也都在房门口候着,见他出来,立刻问,“怎么样?” 老大夫看了眼屋子里挤的满满的村民,直接道,“没你们的事,该干嘛都干嘛去,挤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村长也一挥手,“都回去吧,别跟这瞎起混了。” 众村民这才念念不舍、心有不甘的各自散去。 “大夫,您说吧,大勇那孩子到底咋回事?”村长见人都走了,又追问道,目光还不由自主的朝李蔓瞟了眼。 李蔓当作没瞧见,只担心的看着老大夫。 老大夫面色沉重,只叹了一口气道,“是瘟疫。” “瘟疫?” 不止村长,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勇娘‘啊’的一声,双眼一翻,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两个闺女立刻扶着她坐在地上就哭。 村长也吓的面如纸色,神女沟最怕的就是瘟疫,偏这瘟疫隔两年就来一次,每一次都会带走不少条人命。 “那,那只能拖到山里烧了?”这是最安全最省事的办法,以前也都是这样做的,将得了瘟疫之人,直接送到山里,架在木头上烧了,烧成灰也就不怕了。 李蔓错愕的差点回不过神来,“烧,烧了?” “蔓儿,别怕。”李墨忙抱住摇摇欲坠的她,低声安慰。 老大夫看着李蔓,叹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怪只怪那孩子命不好。还有,将她娘仨最好看起来,好生观察几天,怕也传染上了。” 这一说,底下娘仨哭的更凶了,那姐妹俩直接抱着才醒过来的娘,哭着喊着不想死。 李蔓瞧的心都揪在了一处,抓着老大夫就问,“许伯,怎么会是瘟疫呢?我瞧着——” 说到这,李蔓陡然想到了什么,是了,许伯不知什么是天花,也许,她口里的天花就是他说的瘟疫呢。 瘟疫是传染的,能要人性命的,天花也是如此。 所以,两人口里的意思应该是一样的,只是说法不同而已。 但若是天花的话,虽然严重,但也不是全然没有生机的啊。 “丫头啊,你别管了,”老大夫神色凝重的又看向村长,“这事啊,还得办快着些,传染的厉害啊。咱们这些人回家可还得好好洗洗,身上的衣服也都换了,最好拿水煮煮,晒晒。对了,回头我拿些草药过来,你们挨家挨户的发些,都熬着喝一些,看能不能预防着点。” “那就谢谢许大夫了,我立刻找人过来。”村长道。 “不要啊。”大勇娘一把抱住了村长的腿,哭着求道,“村长,你不能烧了我家大勇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烧了他,叫我以后靠谁去啊。他爹现在还在外头,这要是知道儿子没了,那还不打死我啊,求求你了,村长,您行行好。” “大勇娘,你得明白,这事求我没用,大勇他要不是不烧了,你们娘仨也保不住,咱们村子的人也保不住啊。”村长甩开大勇娘。 大勇娘哀嚎一声,突然又抱住了李蔓的大腿,“姑娘,救救我家大勇吧,我知道你不是凡人,救救他吧,要不,你拿我的命,拿我换我儿子的命,好不好?” “媳妇。”李书弯腰掰开大勇娘的手指,无奈道,“这事,我们都想帮,可无能为力啊。” 李墨怕李蔓再待下去难过,就揽着她要出门。 可李蔓却突然伸手扶住了门框,回头道,“不能烧孩子,他还没死呢。” 这话说的大勇娘一震。 村长等人却凝眉,“你一个娘们家家的懂什么,快跟你男人们回家去。”村长不客气的道。 谁知,李蔓却挣脱了李墨的手,主动挡在了村长跟前,“不能烧。他还没死,你们就这样烧死他,你们这是杀人,是犯罪。” 村长凝眉,不悦的看着李蔓,怪她不懂事。 “蔓儿,乖,跟我回去吧。”李言心疼的走到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哄着。 “李言。”李蔓猛然抓住他,旋即,目光扫了众人一眼,道,“要不,把他交给我,好不好?不管能不能的治的好,我只要一个月——” “一个月?你不怕我们沟里的人全被传上死掉?”村长没好气的吼道。 “半个月。”李蔓只得缩短了时间,“要不这样,你们怕他在家里,会传染给别人,不如,到山里通风的地方,给他搭个宽敞点的小屋,我来照顾他。” “蔓儿。”李家四兄弟几乎是同时看向她。 “瘟疫是会传染的。”李墨吃力的说。 “媳妇,你不能出事。”李书有些怕了。 李画走到她跟前,柔声劝,“这事,我知道你会觉得残忍,可如今也只能这样,为了更多的人——” “李画,相信我一次,我不会被传染上的。”在现代她是打过疫苗的,她觉得她身体里是有抗体的,而且,天花只是她的猜测,也许未必有那么严重呢。 “丫头,你不能有事。”李言突然将她打横抱进了怀里。 李墨等人忙让开路,簇拥着,一起往屋外走。 李蔓惊了,在李言怀里大喊大叫起来,“李言,你放开我,不能让他们烧了大勇啊,他还有救的。” 老大夫跟在后面,斥道,“小丫头,我老头子知道你心地善良,可这善良也得有个度,你要是留下他,那对这个村子的其他人不公平。还有,你不管不顾的照顾那孩子,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丢下你这几个男人,让他们一辈子打光棍?” “不是——” “许伯说的对,你好好听着些。”李言没好气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别看她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谁都没他清楚,这死丫头任性又倔强,真要是打定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他才懒的劝,直接将她抱回家,然后看在家里才是最直接最安全的。 李蔓摇头,在他怀里有撕又踹,结果没人搭理,她只得求救于李墨,“大哥。” “蔓儿,这事你听许大夫的吧。”李墨心疼她,但此刻除了这样做,也没别的法子,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冒险。 “李画。”李蔓无奈又喊李画。 李画眼睛里满是纠结,“蔓儿,你知道,你要是有事,我们——” “不会的。”李蔓忙道。 李书却沉声打断,“不会也不行。那是瘟疫,染上就要死人的。媳妇,你别闹了好不好?跟我们回家。” 李蔓挣又挣不脱,说了别人又不听,最终无奈的被李言给强行抱回了家。 回到家,李蔓一个人坐在炕上,看着一屋子的男人,顿时心内五味杂陈。 他们都是太在乎她,所以才会这样拧着她来做。 她也不想有事,可是,她也实在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还有气的孩子被人用火烧死啊,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话,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过的心安。 “许伯。”冷静下来,李蔓叫来许伯,一起坐到凳子上,缓缓说道,“你刚才说的那瘟疫,是传染,是会要人性命,但是,真的也没那么可怕,也许,我就能治好。” “你?”许伯怀疑的看着她,“丫头,你别浪费口水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就算你男人们听你的,许伯我也得拦着你,那孩子已然那样了,你犯不着搭上自己这条小命啊,但凡能救的过来,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我老头子没你想的那么毒。” 李蔓微微一笑,尽量做到心平气和,尽量想用事实来说服他们,“许伯,我知道您是位好大夫,您医术也高明,但这世上也的确有很多东西是你所不知道的,不是吗?既然有这种病,那自然也就有医治的法子,只是,现在我们不知道而已,但我们不能因为不知道,就直接把得病的人杀死吧。如此一来,医术永远不会有进步的。” 许伯听言,双眸圆睁,怔怔回不过神来。 “蔓儿,许伯也是为你好,你别犟了。”李墨无奈道。 “大哥,我知道。”李蔓见许伯有所动摇,继续劝道,“人类的医术如此发达,正因为有许多不怕危险孜孜探求的好大夫。” 许伯慢慢垂下了脑袋,似在沉思。 李言凝眉,手指在李蔓额头上戳了下,“死丫头,今天就算你把天说破了,我们也不能让你做傻事。” “什么傻事?明明是造福后人的好事。”李蔓揉着额头,狠狠白了李言一眼,“我问你们,这瘟疫在你们这里是第一次吗?” “不是。”李书摇头,“以前似乎每年都发生过,近两年少了些,谁知又有了。” “这就是了,如果不把这瘟疫彻底除掉,说不定以后还会害更多的人。今天是大勇那孩子,万一改天轮着我们——” “蔓儿。”李画忙止住她的话,神色有些恐慌,“不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李蔓不想刺激他们,于是,口气缓和了点,道,“如果这次我能救下大勇,那不也是功德无量的事吗?” “可万一你没救下他,反而自己也染上了,怎么办?”李言气道,这死丫头脑子是石头做的,不开化啊。 沉默良久的许伯,这时抬头,“丫头,你有法子?” “嗯。”李蔓赶紧点头,就算没有十成把握,七八成也该有的,这也得多亏,小时候堂妹李芸得过麻疹,她亲眼看过妈妈是怎么照顾她的。 “几成把握?”许伯还是担心的问。 “七八成。”李蔓道,“对了,许伯,我这里开几副药,麻烦你帮我配一下,另外,咱们可以给大勇找个环境好一些的屋子,能透气,但是得背光,还有,饮食上要多加营养,最主要的还是要将他与人群隔离开,避免更多的人传染上。” 许伯听了点头,“好,既然你这小妮子都不怕,我老头子也就豁出去了,我家就住山脚下,前后无人家,家里就我跟老婆子两个人,你要是信的过,就将那孩子送到我家,喂药照顾的也方便。” “啊?”李蔓惊讶,旋即又是满心的感动,“许伯,您真是一位医德高尚的大夫。” “少跟我扯这些。我可跟你说了,要是我跟我那老婆子也染上了,你们可得负责为我们收尸。以后,每年清明得去我们坟前烧纸——” “许伯,别说那丧气话,您老这身子骨硬朗着呢,再说,我也不会让你出事。”李蔓松了口气,笑道。 李墨等兄弟相视一眼,全都无奈。 但能有什么法子?自己媳妇想做的事,他们拦也拦了,没拦住。 关键是他们自己心里也怕,媳妇是个善良的人,真要是让她眼睁睁的看那孩子被烧死了,估计她这一辈子心里都有疙瘩,他们跟着也不会好受。 所以,兄弟们互看一眼,也都默默的认了,只是,心里都打定了主意,万事他们兄弟先上,万不敢让媳妇亲力亲为的。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药方(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二十二章药方(求订阅,求月票) 终于,在李蔓的软磨硬泡下,李家兄弟和许大夫达成了一致,决定将大勇那孩子送到许大夫家。舒悫鹉琻 只是,这事光有他们这样想还不行,村长以及村里其他人同不同意还是一说呢。 于是,在李蔓的撺掇下,李言跟李书两个一起先到了大勇家,说服了大勇娘,并在村长带人上她拿家拿人之前将大勇给偷偷带了走。 李蔓也不敢耽搁,当即扶着许大夫,跟着李墨等人就往村外赶去。 大家在出了村口的一条小路上汇合,然后避开人多的大路,选了条僻静的小山路,一起往许大夫家赶着畛。 到了许大夫家,李言按照许大夫的指示,将大勇放到了一间空荡的客房,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空炕和两张桌椅,平时也是用来方便外地的患者小住的。 因平日里都有打扫,所以很干净,来人就可以住下。 将大勇放到炕上后,李言动了动发酸的胳膊,然后对其他人道,“都出去吧,大勇这样,咱们都得注意着点,万一真被传上了。钏” “嗯。”李蔓应了声,也有些关心的看李言,“你还好吧?这一路辛苦了。” “还不是为了你。”李言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下,“你可得给我好好的,不然,你都对不起我跟三弟,你知道我们今天是怎么将大勇偷出来的吗?” “怎么偷的?”大家伙一起出了屋子,李蔓好奇的问。 李言皱眉,李书叫道,“我们刚说服了大勇娘想带人走,村长就带人过来了,没办法,我跟二哥就背了大勇,从后窗跳了出去,结果,那后院屋角就是茅房,我跟二哥躲在茅房里,躲了好半天,等他们人都走了,才敢出来,臭死了。” 说完,李书还嫌弃的捏了捏鼻子。 李蔓心有愧疚,“真是麻烦你们了。” “你知道就好。”李言意味深长的睨着她,双眸之中闪烁着异样的暗光。 李蔓心口一跳,忙别开眼睛。 这时,许大夫按照李蔓说的药方配好了药,外敷口服的都有,外敷的他已经捣碎,口服的正由他老婆子在灶房那亲自熬着。 另外,他自己还配了些预防的药草,也一并熬着,说是等熬好了,让他们每个人都喝上一碗。 李蔓感激不尽,看他手里拿着外敷的药,就道,“许伯,让我来吧。” “你?”许伯看她一眼,“你个女人家的,要把人家剥光了上药?” 李蔓脸一红,“不是,他还是个孩子呢。” “也有十二了,比小五还大两岁,比你也就小四岁而已。”李言幽幽的瞟了她一眼,过后,拿过许伯手上的药,径直进了卧房。 李墨心一沉,急忙撵了进去,“二弟,还是我来。” 李言忙转身,伸手推李墨出了门,“大哥,我跟那孩子接触的最多,要传上怕早传上了,你们就别插手了。” “不,二弟,大哥身子骨结实,经得起。”李墨还想伸手抢他手里的药。 李言一手将药藏到身后,一手推出李墨,顺手将房门关了起来,还特意插上了门栓。 “二弟。”李墨站在门口,心内焦急如焚,伸手就想敲门,被李蔓拦住了,“李言他不会有事的。” 她也不会让他有事。 李墨看着李蔓,“二弟看着结实,其实,他跟小五一样,小时候也经常生病的,这两年也才好些。不过,前些日子不还发烧呢吗?我担心他” 李言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李蔓听着倒是觉得挺吃惊,看他这几次折腾她的劲儿,就跟吃了啥仙丹妙药,不知疲倦似的。 这时,李书跟李画脸上也出现了焦虑的神色。 李蔓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如果说不忍看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被烧死,她必须要做某些事的话,可是,做这些事的后果,若是要拿这几个男人的性命来做代价的话,她也许就会迟疑了。 她想救大勇,是觉得自己有那个把握能救好他,不会让一个年轻的生命死的如此卑微惨烈。 可此刻,看着李墨等人揪心的神色,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 哦,不,几乎是瞬间的,李蔓没让自己退缩下去。 孩子要救,自己的男人她也要保住。 李家五兄弟,谁也不能从她身边离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李言出来了。 众兄弟忙围了上来,李言赶紧推开众人,“挤什么挤?我又不是媳妇,身上有香气。” 被晾在外围的李蔓听言,气的一跺脚,死色胚,他那张嘴不说话会死么?啊呸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李墨敛眉,严肃的问,“二弟,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二哥,这是许伯母刚才熬的药,你快趁热喝些。”李画及时将热乎乎的药汁,先递给了李言,然后,再回厨房那边,跟李书一人端了两碗出来,再分别给李墨和李蔓。 看他们喝药,许大夫才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戏谑的瞅着李蔓,“丫头啊,你是个有福的,身边有这几个男人。就是,你那小身子骨,是不是能撑的住?” 噗,李蔓没忍住,一口药汁尽数喷到了许大夫的脸上。 “啊,许伯,对不住,我帮你擦。”李蔓边笑着边用袖子胡乱的在他脸上擦了一圈。 许大夫气的胡子直颤,“死丫头,你故意的。” “真不是。”李蔓仰头一咕噜将药汁全部喝完,然后,收起众人手里的空碗,哧溜一转身,向厨房那边跑去。 许大夫盯着她的背影,恶狠狠道,“死丫头,跑的挺快。”一面又重新用手抹了把脸,笑着扫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们,“那丫头是害羞了,哈哈,对了,你们兄弟都跟她圆房了?” 除了李言之外,其他三兄弟皆是傻了眼,前面那句问李蔓能不能撑得住,他们还可以当是幻听,或者以为是别的意思,可这一句问的够直接清楚明白了吧? 想不到那个常人眼中威严的、严厉的,甚至有些古怪的老大夫,竟然能问出这么八卦又离谱的话来。 李墨脸涨的通红,李言勾唇一笑,李画不自在的望天,李书却是纠结懊恼的挠头道,“还没呢,就大哥二哥圆房了,本来想等媳妇这几天身子养好些,就轮到我了,谁知又出了这事。” 咕~~这李书还真是直接,李蔓才准备跨出的脚步忙又收了回去,小小的身子靠在墙角,罢,等他们将这些荤话说完了,她再出现吧。 许大夫哈哈一笑,指着李书和李画,“你俩还没圆房?还真是没用,我告诉你们,这女人呐,就得趁热打铁,你大哥二哥都圆了,你俩也赶紧追上啊,不然那丫头以后心里就剩他们哥俩了” “怎么会?”李书吃惊,李画脸色也有些变了,是的,他也感觉到了,自从他去了一趟府城,回来后就发现蔓儿跟大哥二哥的相处,远比跟自己亲昵的多。 “怎么不会?”许大夫狠狠白了他俩一眼,“这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别看她之前有多少个不乐意,这身子给了谁,心也就慢慢跟着向谁的。” 李书看了李画一眼,李画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完了,许老头还叮嘱了一句,“你俩可得抓紧了,不然的话,嘿嘿。” “许大夫,您还没喝药呢。”李墨紫胀着脸,沉沉打断他的话,他这是撺掇老三和老四抢媳妇啊。 “哟。”许大夫瞅了李墨一眼,好笑道,“这还护上媳妇了?好好好,你们能这样,我也就放了心,不然,说实话,蔓儿那丫头,要搁之前,我还真觉得给了你们兄弟吃亏了呢。就凭她这样的样貌,这样的品性,见识,给个大户人家做个夫人太太的,也不是不可能,吃不愁穿不愁,身边还有丫鬟婆子们伺候着——” “老头,你这是想挖墙脚啊?不过晚了,小丫头早就是我的人了。”李言邪肆笑道。 许大夫睨了他一眼,“知道你小子会使坏。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嘱咐嘱咐,我虽然急着你们兄弟圆房,可也不是让你们胡来,蔓儿丫头年岁还小,这身子骨还没发育全,你们也不能太过了,对她身子不好。再说了,细长要长流。” 李墨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细水长流?可他明显忍不住了啊。 李言脸上荡漾着春色,细水长流,他知道,要不以后晚上少做几次可那丫头一次都受不住,要他咋办? 李画觉得尴尬,但是心里也决定,一切以蔓儿身子为重,将来他会有节制的,绝不会像二哥那样折腾的一整夜。 李书却是觉得委屈,“啥细水不细水的,我还一次没碰过呢,怎么也得等我和四弟跟媳妇圆房之后,再算。” 李画一个踉跄,三哥这真是?自己想贪嘴,还不忘拖自己下水。 “哈哈。”许大夫突然笑了起来,李墨沉下了脸,“三弟,别胡说。许伯,对蔓儿,我们有分寸。” “你是没问题,他们几个呢?”许大夫看了看李言,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下李书,这小子人高马大的,不禁凝了眉,缓缓道,“罢,迟早要圆房的,尽快也好。我老头子也想早点抱外孙。” “外孙?”众人齐齐瞪向许老头。 许老头瞪眼,“咋了?蔓儿那丫头聪明伶俐的,我收她做义女,你们都是我女婿,未来的孩子可不就是我外孙?” 众人默然,做无辜状,表示没听见。 屋角处,李蔓抿唇直笑,大约也能猜到李家兄弟听到他这翻话的表情,谁没事闲的慌想给自己找个岳父来伺候的? “咋了?我不嫌弃你们,你们倒还给我吊脸子?”许老头不乐意了,冷哼一声,“哼,本来我还可怜你们兄弟,想给个秘方让你们媳妇将养身子,也好早点替你们李家开枝散叶的。” “什么秘方?”李书顿时眼睛晶亮,老头这话直接戳中了他的敏感点啊,他是太想要个孩子了。 其他人亦是精神为之一震,他们迟迟不敢跟媳妇圆房,甚至有吃过的,之后也是忍着,不就是怕媳妇身子撑不住么?如果,媳妇的身子好的话,那他们 拐角处,李蔓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想干什么?不会是撺掇着这些男人对她使坏吧?就因为上次没答应做他的徒弟,继承他的衣钵?这会子变着法子,倒成了她的义父?然后借这些男人来磨自己吗? “岳父大人,您快说吧。”李书这个不要脸的,已经急不可耐的连岳父都叫上了,其他兄弟皆对她投以鄙视的眼神,不过,鄙视完之后,全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许老头。 许老头却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为什么要说?你们跟我老头子是什么关系?” 这老头子还记仇了?众兄弟一阵愕然。 李书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扯着许老头的胳膊,殷勤的说,“岳父,您可是我们孩子的外公啊,难道,你不想快点见到你的小外孙吗?” “许伯。”这时,李蔓赶紧跑了出来,乖乖,再不出来,被这老头钻了空子,以后自己还不被折腾死啊。 “媳妇?”李书怔愣的看着李蔓,其他人面色也微微有些异样,似乎做了什么坏事,怕被她发现一样。 “干嘛?”许伯白了李蔓一眼,“正跟你男人们说话呢,你咋来了?我那老婆子挺喜欢你的,你到厨房多陪陪她去。” “许婶有事找你,快跟我来。”李蔓拉着许伯就穿过中堂,朝后院的厨房去。 等到了后院,李蔓猛地甩开他的胳膊,气呼呼道,“许伯,你刚才跟他们瞎说什么呢?” “咋了?我那还不是为你好?”许伯睨着她,不满的说,“上次让你做我徒儿,将来做这神女沟的第一个女神医,你不干。这会子,我想收几个女婿,你还想拦着?” “我不是说这个。”李蔓红着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许老头恍然大悟般哈哈一笑,“原来你是说药方啊?想要?” “才不想呢。”李蔓扭脸就朝厨房去。 正好,许婶熬好了药出来。 “蔓儿,你别跟这死老头一般见识。”许婶拉着李蔓,就替她出起头来。 李蔓笑呵呵的看着许婶,虽然喊婶子,可是她年纪真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跟自己在现代的年纪也差不多,而且,她保养的很好,皮肤白里透红,又会打扮,梳着光溜的发髻,穿着八成新的红绸衣裙,倒跟那新婚的少妇一般。 果然,许婶乃许伯的克星,她一出来,许伯就蔫了大半,赔笑道,“我那也是为这丫头好呢,再说了,你不也一直想要个孩子吗?咱自己是生不了了,咱还有蔓儿给咱生外孙啊。” 李蔓扯着许婶胳膊,“许婶,你听听——” “呵,死老头,这话轮的着你说,药熬好了,快给那孩子端过去。”说着,许婶拉过李蔓,两人一起坐到了蔷薇花下的小凳子上。 “蔓儿啊,其实,那老头子话虽粗,但理是好的,从上次你来,他就一直念叨着你,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呢,你要是肯学医,将来成就肯定在他之上呢。”许婶道。 李蔓为难,她对学医没什么兴趣,不然,她在现代直接就继承外公外婆的衣钵就好了。 外公家是中医世家,祖上好几代都是大夫,据说最辉煌的时候,还在宫里当过太医,给慈禧老佛爷看过病的呢,不过到她妈这儿,外公就她一个女儿,妈妈就不喜欢医,而是对物理感兴趣,后来做了中学的物理老师。 而她,显然是继承了母亲的兴趣,对教书一往情深,后来也还是在母亲的支持下考了师范专业。 见她这样,许婶只得道,“好好好,这事我不说了,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你许伯说的那个药方。” 说到这里,许婶对她露出了神秘的笑意,小声道,“你还真可以用用,据说宫里的皇上还用过他这方子呢。” 李蔓好奇,“皇上用?”刚才那老头不是说给她养身子的吗? 许婶吃吃一笑,“男人用了威猛不倒,女人用了青春永驻。” 李蔓听着糊涂。 许婶就指着自己道,“你瞧瞧我,说三十岁也会有人信的。” “难道不是?”李蔓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许婶得意的一笑,竖起了四根手指头,然后又弯了一根,“四十有三了。” “啊?”还不等她吃惊,许婶又道,“还有我那老头子,你瞧瞧,虽然样子邋遢了些,可那身子骨,比那一般的年轻人还强呢。告诉你个秘密——” 说着,凑近李蔓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别看那死鬼都快七十了,这每天晚上还要扯着我弄上一回呢,这回回呀都能让人哎呀,小丫头哦,婶子不说,你也知道的吧?” “所以啊,他要给你药方,你就拿着,吃不了亏。”许婶在她手上拍了一把,笑道。 李蔓脸红成一片,却还是想问,“那是春药?”若真是那玩意,还得劝这俩人少用,年纪都不小了啊,也不怕出事? “切。”许婶轻轻白了她一眼,过后笑道,“丫头,你可千万别小看了那老头子,他年轻的时候可不得了,不过,也不算啥正经人就是了。但他研究的这个药方,可是个稀罕东西,不是市井上那些害人的东西能比的。我告诉你,你看我如今身子这样硬朗,我小时候可是个病秧子呢。” 李蔓有了些心动,“真有这么好?” “嗯。”许婶点头。 李蔓垂首,就想着之前李墨的话,说李言跟小五一样经常生病,若是他们吃了,身体会好些吧? 而她想起那几日的无法承受,她也希望自己能更结实一些。 这时,许伯端了空碗回来,显然,大勇的药已经喂过了。 李蔓忙起身,“许伯,李墨他们还在外面吗?” “走了。”许伯随口回道。 “走了?都走了?”李蔓问。 “还留了一个。”许伯道,“就是那个看起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好像是老四吧。” “哦,是李画。”李蔓点头,“我去看看。” 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过来,到许伯边,“许伯,你刚才说的那药方?” “咋了?”许伯瞪眼看她。 李蔓咬着唇,有些尴尬的道,“能不能给我?”若真的有用确也不错。 “哦,给你男人了。那个什么李画,他也有吧,我就不再说一遍了。”许伯道,随后跟着许婶,一起到了后山的那块药地里。 李蔓却是惊呆了?给他们了?除了会生病体质不好的两个需要之外,其他的要干什么啊? 她想起许婶说的威猛不倒,噗 她强了,他们更强。 她还有活路不?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男人(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二十三章小男人(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有些懊恼的到了前院,就见李画一人靠在屋檐下,默然垂首,微微的山风轻轻吹过,扬起他肩头的墨发,头顶,雪白的野梨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宛若下了一场花瓣雨。舒悫鹉琻 她微微一怔,朝他喊了一声,“李画。” 李画抬头朝她望来,清澈的眸子宛若琉璃般熠动着纯净的光华,温润的唇角微微弯起,也轻轻的唤了一声,“蔓儿。” 干净如斯的笑容,让李蔓又是一怔,急忙稳住心神,她几步走到他身边,随口问,“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去?” 李画自然的帮她捻掉落在头顶的花瓣,微微笑道,“大哥怕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让我帮帮你。畛” “哦?”李蔓很怀疑。毕竟依他们兄弟几个的性格,李书肯定抢着留下,李言肯定想方设法的要留下,李墨嘛,也许一声不吭,但如果他要留下,没人敢让他走。 但最后留下的却是李画,她有些想不通。 不过,李画留下来,她也放心,至少晚上不会担心的睡不着觉钗。 李画看着她疑惑后又安心的眼神,微微别开眼睛,几个哥哥的心思,他很清楚,大哥怕二哥偷吃,二哥怕三哥偷吃,三哥绝不答应两个哥哥再吃,于是,最后留下的只有他了。 只是,他就该是那最安全的一个吗?他们都忘了,蔓儿也是他媳妇,他对她也有那种本能的冲动与渴望。 “怎么了?”看他晃神,李蔓疑惑的问。 “哦。”李画视线向下,捻着手里娇嫩的花瓣,“我在想大勇,刚才许伯给他瞧了瞧,说是还在发烧,但病情似乎得到了控制。” “真的吗?”李画激动的捉住了他的手。 “嗯。”李画点头微笑,“大勇才还醒了一次,我给他倒了点水喝,现在又睡下了。” “哦,那太好了。”李蔓笑道,旋即想到了什么,紧张的又抓紧李画的手,道,“李画,以后大勇房里你还是别去吧,有我呢。” “你去就没危险了吗?”李画怜惜的看着她。 “不是,我不会有事的。”李蔓坚信,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老天不会这样欺负她,再让她死第二次的。 李画摇头,双眸深深的凝视着她,“我知道你担心我,就跟我担心你是一样的。所以,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我想跟着你,你也不要拒绝。”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反正你听我的就好了,下次给他喂药擦药什么的,就喊我跟许伯,那老头身体棒着呢。” 想着许婶说许伯每晚要那什么的话,她就忍不住想笑。 “怎么了?”看她突然捂嘴笑,李画好奇的问。 李蔓摆手,“没什么,要不你也回去吧。你还要温书呢?反正,我在这应该也待不了太久的,等大勇病情再稳定些,我就回去。” 李画摇头,她不在家,他哪里还有心思温书? “你们俩在这儿呢?”这时,许婶从穿堂那边走过来,瞧了他俩一样,眯眼笑道,“乖乖,婶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般配的一对呢,两人往一块站着,就跟一对璧人似的,真好!” 李画脸微微发红,眼睛里却是一片亮晶晶的喜色。 李蔓已经习惯了许婶爱开玩笑,倒没太在意,只拉着许婶道,“许婶,这些天我们都要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巴不得你能多在我这儿住呢。你不知道,平时就我跟这死老头俩在家,他要是出诊了,就我一个,住这半山腰,就跟个孤魂野鬼似的,我早盼着能有个顺眼的人多陪陪我呢。”许婶拍着她的手,笑道,“要不,蔓儿,干脆,你就应了我那老头子,做他的徒儿算了。到时候,把你那几个男人全都接这边来,了不起,咱把那药地不要了,先给你们起两间房,你说好不好?这将来啊,你们有了孩子,我帮你带” “咳——”扯的有点没边了,李蔓微笑着将话题拽了回来,“婶子,我帮你煮午饭吧。” “哦,你饿了吧?”许婶这才想到,李蔓他们一大早就遇到了事,然后急匆匆赶来的,除了一人一碗药,还都没吃早饭。 “行,婶子这就去做饭。”许婶说着,就往厨房那边去。 “我帮你。”李蔓刚想撵过去,许婶回头朝她笑睨了一眼,“做个饭而已,要那么多人做什么?你小男人还在呢,多陪陪吧。” 一声小男人让李画白净的脸彻底红了个透,微微咬唇,有些不甘,他明明比她还大上一岁呢。 李蔓回头看了眼李画,就见他红着脸,眼神窘迫的避了开,心里自然流露出温柔的情意来。 是啊,若按她现代的年纪来说,他可不就是她的小男人么? “李画,你过来。”她站在原地,朝他轻轻招了下手。 李画眼神不自在的四下瞟了瞟,迈开步子,听话的朝她走来。 李蔓仰首看他,虽然个子挺高,可到底还是个腼腆的大男孩呢,要搁现代,十七岁还是未成年的吧? “你跟我来。”李蔓伸手牵住他,温柔一笑,随后带着他往屋角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去哪儿?”李画突然心砰砰跳。 “来你就知道了,”李蔓推开了小房间的门,扑鼻的药香和书香让李画精神一震,再向里瞧,不大的房间内,有两个大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书。 靠窗边有桌椅,屋子一角,再有些捣药的家伙什。 李蔓牵着他走到书柜边,笑着介绍道,“这是许伯的书房和制药房,平常可不许人进的。今天你赶上了,这么多书,你瞧瞧有没有想看的?” “嗯。”李画兴奋的扫了一圈,只觉得眼睛都不够使的了,忙一排排的细细看着那些书名。 李蔓跟在他身侧,“你别急,慢慢的看,喜欢什么就先拿什么,以后呢,你若想看,我再带你过来。许伯那人小气的很,不往外借,不过,我带你来应该没问题。” 上次进过老头子的书房,她就想给李画带点书回去的,谁知那老头子小气死了,她就算给了他云南白药的药方,他也只是答应以后跟她分银子,就是不准将书往出拿。 “嗯。”李画感激的朝她看了一眼,又有些担心,“许伯那里——” “不怕。”李蔓俏皮的朝他眨了下眼睛,她才不信那老头子敢赶李画,怎么说他也是他的干女婿啊,这可是他自己非要认的呢。 李画微微一笑,这才放下心来,走了两圈,终于挑了一本满意的书。 “坐这边看,光线好,不伤眼睛。”李蔓将他扯到桌子边,将半敞的窗户全部推了开,这样屋内空气要好的多,“你就坐着先看书,我帮许婶做饭去,饭好了再过来叫你。” “嗯。”李画本还想叫她留下来一起看,但又点不好意思,好在有书陪着自己,也不算寂寞。 安顿好了李画,李蔓转身就到了厨房,厨房里烟火缭绕的,只有许婶一个人在忙活。 饭已经煮了,她正站在锅台边炒菜。 一边炒一边被油烟熏的乱叫,“死老头子,让他炒菜,又不知跑哪儿去了,一会看我让不让你吃,噢——” 大概是力道用大了,一颗豆角从锅里蹦了出来,吓的她一跳。 李蔓忙上前,接过许婶手里的锅铲,“许婶,我来吧。” “哎呀,这里呛死人的,你来做什么?快去陪你小男人吧,我看他腼腆,也不爱说话,一个人呆着怕会急呢。”许婶道。 “他在看书呢。”李蔓用锅铲熟练的在锅里翻炒了几下,加了点水,问,“盐放了吗?” “还没呢?” 李蔓往边上一瞧,准确的找到盐罐子,挑了点盐撒到锅里,“许婶,再加把火,这豆角要多炒炒才行,炒不熟的话吃着对身体不好。” “哦。”许婶忙到灶台下,又往锅洞里递了一大把柴火,然后,起身,就靠在锅台边,瞅着李蔓笑,“小丫头,看你细皮嫩肉的,一点也不像会做活的样,想不到真干起活来,一点不含糊呢。” 李蔓看了看,砧板上还有切好的五花肉,就问,“这个要怎么烧?” “老头子喜欢吃红烧肉,罢,等他来自己烧吧。”许婶撇撇嘴道。 李蔓笑,“许伯大概忙吧,我来做吧,也让他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她揭开了锅盖,又将豆角翻炒了一翻,觉得差不多了,就随手拿起边上的碟子盛了起来。 接着又舀了点水刷了下锅,便吩咐许婶下去烧火。 许婶‘哦’的一声,忙给她打下手。 一顿饭,三个菜,红烧肉,炒豆角,丝瓜蛋汤,若搁许婶自己,还不知烧出什么样儿来,可是,到了李蔓这里,不到半个时辰全搞定了。 许婶将小桌子搬到了院子里,“蔓儿,我去药地找找你许伯。” “好。”李蔓洗了洗手,她也要喊李画过来吃饭呢。 李蔓推开小房间的门,就瞧见李画端坐在桌旁,修长白皙的手指正翻着书页,连她开门进来也不知道,明媚的光线从窗棂折射过来,好似有道朦胧的光晕将他轻笼。 她站在门边,有些不忍打搅。 也不知过了多时,听见外面许婶在喊,李画怔怔扭头朝门边看来。 “哦,饭好了。”李蔓靠在门边,冲他微微一笑。 李画合上书,起身向她走来,看她额头细密的汗珠,轻笑,“中午你做的饭?” “嗯,许婶不怎么会烧菜的。”李蔓道。 两人一起到了厨房那小院,许伯已经坐了下来,一个人自斟自饮了起来,许婶端了两碗饭出来,看他一个人先吃,没好气的叫道,“谁许你先吃的?菜是蔓儿做的,他两口子还没来呢。” “不是来了?”许伯用筷子朝穿堂那一指,随手就又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丫头,你这炒菜的手艺都跟谁学的?这肉烧的竟比我做的还要强呢。” 李蔓带着李画一起坐下,笑道,“就那么做的呗,许伯,你要是爱吃,以后我常给你做。” “那好,嘿嘿。”许伯喜的又抿了一口酒。 许婶拿筷子敲了下他的手,“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许伯嘿嘿一笑,没说话,只夹肉吃。 “死老头,就那么一碗肉,你要全吃光啊?”许婶忙抢了两筷子放到李蔓和李画碗里。 许伯朝她翻了个白眼,“谁全吃了,这不还多着吗?” “这么一会子,你都吃了四五块了吧。”许婶夹了一筷子豆角给他,“素的一点不吃怎么行?” “我吃,吃还不行吗?就是蔓儿丫头做的这红烧肉太好吃了。”许伯说着还幽怨的朝李蔓看了一眼,似乎不是他嘴馋,而是她烧了好吃的肉诱惑他的。 “那下次我做。”许婶道。 “啊别,这肉贵着呢,没的给你糟蹋。”许伯忙道。 李蔓瞧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饭桌上似乎没自己跟李画两人的事了,他俩字负责吃饭就行,偶尔,李蔓也会夹肉给李画。 许伯瞧了就嗷嗷叫,“怎么不给我夹?” “你吃那么多了。”李蔓学着许婶的腔调,然后,再给李画夹了些,家里伙食差,她来的这些日子,红烧肉还一顿没吃过呢,可不得让自己男人躲饱饱口福。 “哪有?”许伯就瞪着李画。 李画不好意思,“蔓儿,够了。” “多吃点,你念书那么累。”李蔓又给他夹了些鸡蛋,这玩意也是一直没吃到过啊,好在,她养的几只鸡,大了也该下蛋的吧。 李画伸出筷子,也给她夹菜,满脸温柔,“你也多吃点。” “嗯。”李蔓微微一笑,她知道老头子有家底,不在乎几顿饭的,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的。 许伯瞅着他俩,一阵吹胡子瞪眼,许婶将他手里的酒杯抢了,指着李画,道,“你看看人家,多斯文的小伙子啊,你再看看你,我跟了你几十年,哪一顿不喝酒的?今儿有人在,你可不许喝醉了丢老娘的人。” 许伯瞅了李蔓李画,无奈的撇撇嘴,“又不是外人,自己女儿女婿嘛。” 许婶眼里这才露出笑意,慈爱的看着李蔓李画,就算是干的,也别没有好啊。 许婶接下来,真的就像一位慈爱的母亲,不停的给李蔓李画夹菜添饭,惹的许伯干瞪眼也没办法。 一顿饭吃的非常愉悦,饭后,李蔓想收拾碗筷,许婶死活没让。 她便跟李画一起到了书房看书,期间,又到大勇房里探视了一回,她惊喜的发现,也许自己判断错误,大勇得的不是天花,而是承认麻疹。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会溃脓,即便将来好了也会留下痕迹,就是所谓的麻子。 而麻疹是呼吸道的疾病,治疗起来相对容易些,而且不容易毁容。 李蔓很高兴,又重新与许伯商量了下治疗方法,她觉得普通的成人麻疹的话,依大勇目前全部出出来的情况,未来几天就是恢复期了。 大勇有了好转,她总算能松口气了,也算能对不起李家兄弟对自己的支持与维护。 半个下午,李蔓看了一会子书,又帮大勇擦了药,再陪许婶说了些话,到傍晚的时候,许伯竟然不知从哪儿拎了两条鱼回来让她做,而且指定要酸菜鱼,还说酸菜也有。 李蔓想肯定是李家哪个家伙说的,他才晓得这么清楚。 不过,她也趁机提了个要求,就是他的书房,李画可以随时借书出去,当然,不会损坏,按期归还什么的。 许伯听了连连摇头,然后,李蔓就又报了好几道让人垂涎欲滴的菜名,这才让老头松了口,咬牙切齿的说,稍有损坏,十道菜赔偿。 李蔓欣然答应。 晚上,许伯许婶吃着李蔓做的酸菜鱼,那叫一个赞不绝口,最后恨不得连那汤都给喝了。 李蔓心里很开心,李画在旁,安静的瞅着她,眼底一片融融的柔色。 日落黄昏,夕阳的余晖温柔的洒在山脚下,吃过了晚饭,许伯许婶在厨房里忙着收拾,李蔓便和李画一起出了院子,坐到屋侧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的听着山风,看着远方。 时间慢慢流淌,暗色逐渐笼了来,不远处传来许婶的喊声,似乎是热水烧好了,喊他们回去洗漱。 李画瞅了李蔓一眼,伸手牵她起来。 李蔓冲他一笑,自然的将手搭在了他手心里。 两人一起回到厨房,李蔓舀了点热水,让李画先洗。 许婶看她没什么事,就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去客房铺床。 说是客房,其实,也跟大勇住的那个病房差不多的,也在许伯许婶卧房的隔壁。 许婶特地拿出了干净的被褥床单,将床铺的好好的。 “许婶,麻烦你了。”李蔓真心的道谢。 “谢什么,”许婶也认真慈爱的道,“说实话,我跟你这丫头也算投缘,别看我不能生孩子,可就算没后,这些年我也懒的抱一个在身边养,没那份感觉,可自从上次你来了之后,我一瞧见你就喜欢,你许伯别看他平时凶点,那背地里对你是赞不绝口,是真的将你当自己的亲生闺女呢。” 李蔓不觉动了心,眼圈都红了,“许婶,我知道,能有你跟许伯这样的亲人,我也开心呢。” 许婶知道李蔓的身世,再看她红着眼睛,心里越发怜惜,“好孩子,你是个有福的,将来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嗯。”李蔓破涕为笑。 娘儿俩铺好了床,就一起出了门。 “蔓儿。”李画洗漱好了就站在门口,看他俩出来就喊了一声。 李蔓顿时想到该给他也安排个房间呢,“要不你晚上睡这屋?床铺都铺好了呢,我一会跟许婶再去别的屋。” 李画微微怔了下,许婶就扯了下李蔓,吃惊道,“丫头,你这是要干啥?这孩子斯斯文文的,也不像个会惹你生气的主,你咋不让他跟你睡了?” “啊?”李蔓还真没想到这点,可是,他们晚上要睡一个屋?? “不是,李画他”她瞅了李画一眼,见他低垂眼帘,也不知是尴尬还是什么,只道,“那床太小。” “哎呦,”许婶扑哧就笑了,拍着李蔓的肩,道,“丫头,你该不是嫌床小不方便两个人那什么吧?哈哈,那怎么办?婶子这里就两间空房,一间给那孩子了,剩下的就这一间。要不,你晚上跟我睡,让你男人跟许伯睡?” “蔓儿。”李画立刻凝眉看着李蔓。 李蔓也为难起来,要李画跟邋遢的许伯睡?好吧,她的小心肝也受不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受挫(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二十四章受挫(求订阅,求月票) “好了,李画,你先回屋吧。舒悫鹉琻”瞅着李画跟李蔓两个纠结的跟个孩子似的样子,许婶直笑。 李画并没动,只拿眼睛瞅着李蔓。 李蔓咬唇,“你先进去吧,我洗洗就来。”刚说完又觉得不对,脸色爆红。 李画却是听懂了,眉眼弯弯的笑了,轻轻‘嗯’了一声,听话的回房了。 李蔓垂着眼帘,想着刚才自己拿话,真是羞啊畛。 许婶瞧她这样,忍不住打趣,“丫头,都是有男人的人了,还害羞啊?” 一句话让本就尴尬的李蔓,更是手足无措,“许婶,不是” “哈哈。”许婶拉着她就笑,“走吧,快洗洗去陪你男人吧。我还要再烧点热水,一会你许伯还得泡个澡,不然那一身的汗味酒味的,熏的人晚上没法睡。钕” “嗯。”李蔓抿唇一笑,跟着到了厨房,打了水自去洗漱。 洗完之后,将桶和盆送到厨房,可刚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许伯许婶说笑的声音,中间似乎还有些荤话,让她不好意思进去,只将东西放在了门口,喊了一声,“许婶,我洗好了,盆放在门口了,我先回屋了。” “嗯,去吧。”许婶在屋里答应了一声,然后,好像还骂了许伯一句‘老不正经’的。 李蔓红着脸,赶紧离开了厨房这边,可是,就要回屋吗? 想着李画还在那屋等着,李蔓心口砰砰乱跳起来,迟疑着走到门口,想推门进去,但手挨到门板又紧张的缩了回来。 夜色弥漫,山间的夜风带着几丝湿润的凉意,李蔓搓了搓手,有些好笑自己的紧张,可就这么进去,她又实在做不到。 紧了紧衣裳,她干脆靠在门口,遥看着墨蓝色的天空,想着晚一点进去,李画该睡着了吧。 有风吹过,云层似乎淡了些,一弯新月竟慢慢的爬上了树梢,淡淡的月辉温柔的落下。 “死东西,叫你洗澡跟打仗似的,瞧你弄的我这一身的水——” 突然,许婶的声音传来,李蔓惊愕看到,她窈窕的身影正从穿堂那儿来,她吓的想躲,可这一排的三间屋,屋檐下还挂着小灯,光线虽然昏黄,但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儿,瞧不见是不可能的。 “耶,蔓儿,你站门口做什么?” 果然,就在李蔓纠结着到底进还是不进的时候,许婶已经走过来了。 李蔓怔怔回首,干笑道,“不是,我正准备进屋呢。” “你不老早就洗好了?”许婶一边掸着头发丝上的水,一边笑着看她,“该不是你那小男人在房里,你吓的不敢进屋吧?” “没,没有。”李蔓被瞧的心虚,“我刚才有点热。” “热?” “现在好了,我回屋了。”知道这个理由太扯,李蔓慌的推门进去,“许婶,晚安。”急切的说了声,然后将门关上。 屋内,点着一盏小油灯,晕黄的光温暖的照着屋内的每个角落。 李画正坐在床头看书,看她进来,便合上了书,含笑的朝她望来,“不热了吧?” “啊?哦——”李蔓满头黑线,含糊道,“刚才在厨房里帮许婶烧火来着,有些热,所以,刚刚就凉快了下。” 感觉到他眼神越来越不对,李蔓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听不见了,好吧,她在说谎,天生不擅长说谎的人,别人一盯着她,她就紧张。 想着刚才小窗内瞟见那纠结的小女人,李画唇角笑意更深,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道,“要睡吗?” “啊?”李蔓就站在门边,错愕的看着他,然后,忙不迭的摇头,“我还不怎么困呢,你困了吧?你先睡。” 她赶忙找了张小凳子坐下,状似很有兴致的打量这屋子,没话找话,“许婶说,这房子盖了快三十年了呢,可看着一点也不旧” “房梁去年塌了,这是新换的。” 李画的声音突然响在身侧,吓的李蔓一跳,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你起来做什么?” 李画看她一眼,捞过她的手,捏在掌心,“风吹多了吧?这样凉。” 李蔓讪讪的,抽回手,走到床边,将他放到床头的书拿在手上,“好看吗?我正睡不着呢,我也看看。” “这灯快没油了,光线暗,伤眼睛。”李画跟着过来,从她手里将书抽走,反手放到了窗台上。 李蔓瞅着那书,再扭头看李画。 俊美的脸庞,干净的笑容,温柔的眉眼,却瞧的她越发慌乱起来。 “我,我去问许婶要点灯油。”她低着头,从他身边绕开,向门口走去。 “蔓儿。”李画无奈的看着她,缓缓朝她走来,“不看书了,好不好?” “额?”李蔓仰首看他,脑子里乱乱的。 李画伸手揉进她的发里,“我都看过了,要不,我给你说说。” “说说?”李蔓正疑惑,他的手却向下一滑,直接落到她的腰上,将她打横抱进了怀里。 李蔓全身紧绷,“李画” “我给你说,这本书主要讲的是”他将她抱到了床边,帮她脱了鞋袜,露出一双白皙小巧的脚。 李蔓慌的拉了被子,盖住了双脚,讪讪的看他一眼,“李画,这,我自己来吧。” “你睡床里还是床外?”李画站在床头问。 李蔓迟疑了下,睡床里,晚上下床麻烦,睡床外,待会李画上床就得从她身上跨过去。 “嗯?”李画又问了声,随手脱了外衣,抖开了整齐的放在了衣柜上。 “床里。”李蔓立刻缩到了床里,反正她晚上不怎么起夜的。 “哦。”李画微微一笑,看她抱着被子,就道,“衣服不脱么?睡着会不舒服的。” 李蔓看了他一眼,外衣长裤都脱了,只剩中衣和短裤,衬的他身材更加俊朗挺拔了。 可是,男人这样穿行。 她若脱了外衣,里面只有肚兜亵裤,怎么跟他一起睡? “呵呵,我没事。”怕他强行来脱似的,李蔓嗖的钻进了被子里。 李画无奈一笑,就要捻了灯芯,李蔓一慌,忙道,“别灭。” “要点着灯?”李画疑惑的看她。 李蔓点头,“就点着吧。”吹了灯,屋里黑漆漆的,边上再有个他,会让人紧张的。 “好。”李画轻轻一笑,掉头就走到了床边,看着大半床的被子都被她裹在身上,有些无奈摇头,只得掀了点被角,然后,躺进了被窝。 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袭来,李蔓不自在的往床里挤了挤,却碰到冰冷的墙壁了。 果然,这床太小啊。 她一个人躺觉得大的很,他一来,顿时让她有种只能贴墙壁睡的份儿了。 “这边还有空,你不用睡那角落里。”李画侧首看着她。 “哦,没事,这样挺好。”不敢看他太过耀眼的双眸,李蔓干脆一翻身,面向墙壁,背对着他。 可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李画轻轻的唤声。 “蔓儿。” “嗯?睡吧。”李蔓将被子裹的更紧了。 “蔓儿” “唔,突然间好困哦,李画,什么话明天说吧。” “蔓儿。” 他的手突然朝她背上袭来,惊的李蔓差点跳起来,“怎么?” 李画睁着纯净无辜的大眼睛,指着她身上,“被子都被你裹了。” 可怜的他,就连那一小片被角也没捞着。 李蔓狠狠眨了两下眼睛,面上一片酡红的颜色,忙将被子松了松,一面不忘为自己开脱,“这被子有点小呢。” 李画微微弯唇,重又躺好,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扯了些。 一下子又安静了,李蔓闭着眼睛,却仍然感觉气氛压抑沉闷的很,她甚至觉得有些热了,她想大概晚上的酸菜鱼辣椒放多了,烧心,身上热烘烘的,难受。 她想踢被子,又觉得不妥,只得挺尸似的忍着。 边上,李画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才要回来的被子又悄悄的掀了去,稍稍侧首,偷偷看了眼李蔓,见她紧绷着小脸,双颊酡红,长睫微颤,唇紧紧的抿着,似乎连呼吸也刻意的压制住了似的。 不由得,他眼底笑意布满,竟忍不住朝她侧了侧身子,岂料,他这轻轻一动,就见李蔓眉心微蹙,那身子紧绷的更厉害了。 她在紧张?李画是既心疼又心动。 “蔓儿。”他清润的嗓音这时竟有些沙哑,但响在这样寂静的夜,也更加的磁性性感。 李蔓心头一跳,他怎么还没睡着啊?于是,她不动,装的睡着了。 李画轻轻的叹息了声,双手交叉胸前,安静的也闭上了眼睛,只是 “蔓儿。”垂在身侧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朝被子里伸去。 “唔。”李蔓腰上一麻,忙裹了被子翻身向里。 李画盯着几乎被被子裹成团的她,纠结的咬了下唇,“蔓儿,灯亮着我睡不着。” 原来是这个啊?“那灭了吧。”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你没睡着啊。”身后,传来李画低低的似乎还带着笑的声音。 李蔓闷闷的哼了声,“啊,快睡着了,被你喊醒的。那你吹灯快睡吧。” 她又紧了紧被子,朝床里靠了靠。 李画只得又下了床,吹了灯,摸黑上了床。 躺下,侧身,头枕着胳膊,眼巴巴的看着她,“蔓儿,我没被子。” 李蔓皱眉,身子在被子里咕哝了两下,匀出一些被子往后扔去。 李画忙钻进被子,朝她贴了过去。 李蔓整个身子僵住。 “这床小。”李画凑在她耳边,委屈的说。 李蔓闷闷的说,“就跟刚才那样睡挺好。” 李画又躺了回去,只觉得心底酥痒难耐,手指又不自觉的朝这边探来,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她的腰上。 李蔓条件反射般,一胳膊肘将他甩了下去。 “蔓儿。”李画委屈,伸手又摸了过去,李蔓还想甩开,却被他死死按住,大掌顺着她的手腕慢慢滑下,握住了她的小手。 “李画。”昏暗中,李蔓声音带着颤音,却格外的撩人。 李画将脸贴着她的后肩,低低的问,“怕吗?” “咱们睡吧。”李蔓小声哄道。 “我睡不着。”李画握着她的手一紧,莫名的渴望充斥在他心底,他好想好想 “蔓儿,我们圆房吧。”突然,他说。 李蔓一惊,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回应,李画很挫败,却又不甘的抱紧她,“蔓儿,好不好?” 李蔓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行,只得委屈回绝,“这是在别人家呢。” “可这屋里只有你跟我。”李画激动的说。 “”李蔓一阵纠结,安抚道,“等大勇这事过了再说,好不好?” 李画颓然,“不好。” “啊?”李蔓没想到他答的还这样干脆。 “许伯说,女人的身子给了谁,心也会向着谁,如今你心里只有大哥跟二哥,再想不到我了吧。”李画失落的往回一躺,直挺挺的无力的望着黑漆漆的屋顶。 李蔓听他声音不对,翻身过来,静静的看着他,“李画——” “我知道,你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大哥跟二哥,我我的话你怕是早不记得了。”知道她在看自己,怕自己的狼狈被她看去般,他一翻身,侧着躺去,只是面朝门口,背对着她。 “不是这样的。”李蔓不知该如何哄他,咬着唇,纠结的盯着他的后脑勺。 迟迟得不到她后面的话,李画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来,脸几乎贴着她的脸,问,“那是怎样?” 李蔓怔住,看着昏暗中他渐渐失望落寞的眼神,不忍道,“我,心里有你。” 她能亲口说出心里有他,够了。 李画狂喜,身子朝前拱了拱,贴着她,然后对着她的额头狠狠的亲了一下。 李蔓脸上发烫,却也带着笑,其实,说出来后心里反倒轻松多了。 李画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又动情的吻了下她的唇,软声道,“蔓儿,跟我圆房吧。” 李蔓满头黑线,这种事也是用嘴说的?能不能直接做别问啊 好在,这小男人也没指望能得到她的回答,哀求的话音未落,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翻身压到了她身上,俯首便含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柔嫩而芬芳,宛若花瓣般迷人,他痴迷的舔舐、吸、吮,身上像是着了火,难受的他只压着她不停的在她身上磨着蹭着,可越是这般,他越是难受,越是难受,越想在她身上揉搓,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这却害苦了李蔓,嘴唇被人当果冻似的吸了半天,麻了,身子被人当成搓衣板似的,揉来搓去的。 昏暗中,只听见吸、吮的声音,还有他越来越粗的喘息声。 她臊的全身法红,却也好生纠结,她知道他很难受,可面对一个连接吻都不会的男生,要怎么办?主动教么? 正纠结的,她身上突然一凉,就见李画坐在她腰上,上衣直接被他扯了去,现在他正着急的脱着她的裤子。 大蔓大惊,羞的满脸通红,却也没加阻止,只用一条胳膊羞怯的遮住了眼睛。 雪白的身子,曼妙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越发撩人心魄。 李画呼吸一紧,只觉全身的热血都往脑袋上涌,他就坐在她腰上,怔怔的盯着她的美,体内一股烈火烧的他快爆炸了。 “蔓儿,难受” 黑暗中,他声音喘息,带着焦虑和不安,更多是因为身体欲-望无法喧嚣而带来的无措。 他难受的趴到她身上,不住的用身体磨蹭着她,火热的唇胡乱的吻着她,却又怎么都不够似的。 “李画。”从心底深处涌出的温柔,让她终于抛弃羞怯,主动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温柔的吻上了他的唇。 好像热火一下子找到了水源,他猛然封住她的小嘴,用力吸起来。 李蔓摇头,避开他的吸‘吮,喘息道,“张开嘴。” “唔,难受—”好似没明白她的话,他不满她的逃避,还想掠夺那甜美的花瓣,李蔓趁机撬开他的唇,温软的舌尖羞怯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进去,却不料,被他突然咬着舌,狠狠的允了起来。 她慌的就想往后缩,他却像一个刚吃到糖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生涩的掠夺充满惊喜却又如此狂肆。 李蔓只觉得身子渐软,心灵深处的渴望慢慢的燃烧起来,她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羞怯的在他雄健的身上轻轻抚摸。 “唔,蔓儿。”黑暗中,李画难受的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身下坚硬如铁,疯狂叫嚣,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发泄口。 他急,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一身的汗,粗重的喘息透着无尽的彷徨和不安。 “李画,别急。”李蔓柔声安抚,心里却更急,柔软的花瓣被他胡乱戳的生疼,她咬着唇,只得伸手向下,想领着他进入那片美丽的桃花源。 岂料,她的手刚碰到他的小腹,他浑身一颤,嘶吼一声就向前冲了去。 “啊。”下一秒,她却尖叫出声。 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栗,却又欲哭无泪。 “唔。”那紧致的被包裹的感觉,让李画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舒展了开,竟是这样的舒服,他忍不住动了动。 “啊。”李蔓即刻哀嚎,颤声叫着,“别动,疼。” “疼?”李画茫然。 李蔓难过的想死,“你别动。” “难受。”李画声音透着哀求,身下肿胀欲裂,好想狠狠冲撞一翻。 “不许动,慢慢的出来。”李蔓咬着牙,一点一点试着放松下来。 “出来?”李画看她疼的皱眉,后知后觉的有些明白过来,俊脸瞬间窘的紫胀,“蔓儿,我” “别说了,唔—”羞死人了。 李画不敢深入,忙小心翼翼的往外退,幸好,只进了一小截。 “疼吗?”他忍住渴望,伸手向她那处摸去。 李蔓慌的一翻身,躲过他。 李画一愣,过后垂着头,懊恼的想撞墙,“我,对不起” 他这模样着实可怜,李蔓忍着身下不适,稍稍支起了身子,羞窘的问,“一点不会?” “”李画咬唇,懊恼不语,他怎么这么没用?明明在脑海里勾勒过无数圆房的画面,可到头来却成了这般? 他半跪在她身前,耷拉着脑袋,如墨发丝从他脸侧倾泻而下,他狠狠的咬着唇。 初夜受挫的少年,让李蔓也气恼不来,相反,一种怜惜之意从心底涌出,她忍着羞意,伸出小手,试探性的摸向了他那依然滚烫的地方。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少年(求订阅,求月票) 宠妻,山里汉子俏婆娘,第一百二十五章少年(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伸出小手,试探性的摸向他身下挺立的位置,刚一碰到那粗硬的家伙,吓的本能的一缩,却不想,李画猛然抓住她的手,朝自己肿胀之处按了下去。舒悫鹉琻 冰凉的小手,细细软软的,让他舒服的哼出声,手指不觉收紧,将她小手完全包裹,紧紧的套着小画画。 小画画立刻在她掌心膨胀起来,撑开了她的手指。 李蔓惊悚,她竟然一手握不住,如此火热坚硬的家伙,在她掌心犹不规矩,宛若出鞘的利剑,想要狠狠冲刺厮杀一番。 她慌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后悔的想要退缩,“李画,下次吧咱们好好准备畛” 颤声未落,李画突然粗吼一声,眉心蹙起,露出痛苦的神色,大掌紧握住她的小手,小画画在她柔软的掌心狠狠冲刺摩擦。 “李画?”李蔓整个人蒙了,瞪大眼睛迟迟回不过神来,黑暗中,耳边只有他越来越急的喘息,还有皮肉摩擦的声响。 她想抽手,奈何,不止是手,整个人被他拦腰按住,脸贴着他滚烫的胸口,清楚的听着他胸腔里砰砰的心跳声,还有他最终爆发的一声低吼,在她掌心开出温热绚丽的花来钚。 黑暗中,李蔓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手心黏腻,让她难受的动了动手指。 “唔。”她一动,小画画从她手心滑落,李画似乎不满的哼了声,然而,从身体深处迸发的那股子舒适和酸软,让他趴到了她肩上,抱紧她,急促的喘息,轻轻的颤抖。 窗外,山风吹过房檐,呼呼作响。 李蔓肩膀被他下巴硌的有点疼了,身子被他箍的太紧,呼吸也难,只得无奈的动了下,“李画,能不能松一点?” “唔。”他却更使劲抱着她,死活不松手,也不肯抬头看她。 “我呼吸不过来了。”小脑袋好不容易从他怀里蹭了出来,她哀嚎。 李画总算没有太过分,稍稍送了一些些。 李蔓长吸了两口气,空气中满是他的味道,收了收手指,手心里那一片热液,已经凉了,此刻开始像清水般,慢慢流向指缝。 她双颊一片火烧火燎,却又忍不住心底偷笑。 “不许笑。”他在她耳边低喘,刚才的爆发让他到现在还没完全平复过来。 “哦。”李蔓嗖的咬唇,该死,心里想笑的,怎么就傻乎乎的真笑出来了? “不许笑。”他声音带着鼻音,沙沙的,懒懒的,像只矜贵的家猫般。 “我没笑。”李蔓忙道。 “你心里在笑。”他不满般,忽地张口,在她肩上轻轻的咬了下去。 “唔。”不是很痛,却很痒,李蔓受不住痒身子往后缩着,却努力憋住笑意,怕在他脆弱的伤口上再无意添了把盐。 看她躲,李画倒松了她,一转身,趴到窗口。 他不说话也不动弹,一双还不算很宽厚的肩在轻轻的颤着。 该不是在哭吧? 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也许没什么,可男人的话,说不定会伤及他们的自尊和面子,说不定因此留下心理阴影,从此不能人道的都有。 李蔓忽地觉得事情严重了,像李画这样干净纯粹却又自尊心极强的大男孩,会不会想不开? “李画。”她轻轻的唤了声,有些自责后悔。 他到底还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孩子。 他肩膀一动,甩开她轻轻抚上来安慰的手。 李蔓一愣,纠结又心疼,柔声安慰道,“你别难过,第一次难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那大哥二哥也这样?”他闷闷的哼了声,声音懊恼又沮丧。 这个李蔓小脸窘的像煮熟的虾子,“你还小呢。” “什么?”他猛然回头,黑暗中,双眸灼热的盯着她,“谁小了?” “你”李蔓愣了下,旋即意识到他误会了,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那个小,我是说你年纪小。” 她慌的一口气解释完,只看他灼热的双眸在黑暗中渐渐散发着兽性的光芒,心口骤然一缩,颤声道,“李,李画,你,你好好休息一下,我。” “我洗手去。”黑暗中,他充满情、欲的双眸,让她终于抵挡不住,慌的就想爬下床。 李画长臂一捞,圈住她的腰,用力将她带了回来。 李蔓一个不稳,直接往后一坐,好巧不巧偏坐到了小画画上。 “唔。”李画闷哼一声。 李蔓惊的想起身,却被他握住纤腰,按着又坐了下来。 “不许乱动。”他低喘着吩咐,双手慢慢的沿着她的腰游移上她的胸口。 李蔓一僵,只感觉身下有东西慢慢的硬起来,还朝她股缝处顶着,她不安的动了下,声音带着哀求,“李画,时候不早了。” “重来一次。”他猛然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李蔓惊了下,再来一次?他若再这样,那打击不是更大。 “蔓儿。”不容她多想,李画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湿热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一如她之前小心翼翼的对他一般,轻易寻到她的舌,慢慢的裹着、吮着,痴缠绵长。 他的吻很青涩,有如才结出的青果,偶尔牙齿碰到她的唇,磨的她生疼,但就是这样毫无技巧却用心的深吻,让李蔓渐渐沉醉其中,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舌,与他一起缠绵起舞。 得到她的回应,李画激动不已,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她光洁如玉的身子,在她身上燎起一片片的火源。 李蔓身子渐渐有些发软,依在他的怀里,双手自然而然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火热的身子微微拱起,向他贴的更近。 李画闷哼一声,只觉身下某点突然暴涨,一股无名欲火腾的高涨,要炸了般,他急切的抓住她的小手,慌忙从那处按了下去。 李蔓吃惊,就听他在耳边急喘哀求,“蔓儿,难受” 被她柔软的小手包裹着,小画画立刻舒适的想要尖叫,想要冲刺,想要 却似乎总也不够。 “蔓儿,握紧些。”感觉到她想松开手,李画急的伸手抓住,死死的将她小手握住,收紧,捏的她骨节都疼了。 可,只有这样紧紧的柔软,才让他觉得舒爽。 他在她掌心一下一下的动了起来。 李蔓呆了下,感觉掌心被磨的火热,“李画” “唔,蔓儿。”他到底也觉得这样做羞人的很,于是,直接将李蔓抱入怀中,头枕着她的肩,软声哀求,“让我再弄一次吧。” “不是。”手心那一进一出的,这让李蔓哭笑不得。 “就一次。”以为她不愿意,李画再次哀求。 李蔓一咬牙,“你个笨孩子。”猛然张口,在他胸口轻轻咬了下,力道不重,却让李画舒服的全身一颤,口里大喊,“蔓儿。” 他一停下动作,李蔓趁机用力将他推倒,在他愕然没反应过来之际,抬腿跨坐到了他腰上。 李画顿觉眼睛被刺了下,昏暗中,她身子洁白如玉,慢慢匍匐在他身子,如墨的发丝妖娆的在她后背铺开。 她竟美的像只惑人的妖精。 他精致的喉结滚动了下,只觉得喉咙发干,心痒难耐,身体里好像藏着一只***的巨兽,拼命嘶吼叫嚣着要冲撞出去。 “别看。”他火热的视线,几乎要将她融化,李蔓心跳如鼓,紧张的几乎做不来那些事了,只得伸出一只手来蒙上他的眼睛,慢慢俯首,轻轻的咬了下他的下巴,只觉得他浑身僵硬无比,显得十分局促无措。 她怜惜的叹息,温软的舌尖浅浅伸出,顺着他的下巴,缓缓的舔舐下去,落在他滚动的喉结,唇微微含住,贝齿轻轻啃噬。 “唔。”难耐的轻吟自他唇角溢出,带着一种性感的沙哑,在这黑暗的夜里听来,撩人心弦。 少年眉心蹙起,红唇轻咬,细软的发丝妖娆的在身下散开,他的身体干净如斯,纯洁如玉,虽然不是那么的健硕,却依然性感的让人不敢直视。 李蔓闭上眼睛,火热的唇舌慢慢移至他清瘦精致的锁骨,含住那锁骨上的一粒朱砂,心头莫名剧烈跳动。 一双小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游走,惹来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轻吟。 “蔓儿。”李画终于受不住的喊她,年轻的身体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早已像被架在火上烧烤一般,抓心挠肝般难受起来。 他搂紧她的身体,让她的丰胸重重压迫在他胸膛上,“蔓儿。” 迷离的双眸、急促的喘息,还有身体某处疯狂的挺立,无一不在昭示着这少年已经濒于欲、望奔溃的边缘。 李蔓咬着唇,整个身心也被一种难耐的渴望笼罩着,她一手扶着他的肩,另一只小手颤巍巍的扶住了小画画,稍稍抬起身子,慢慢朝那最坚硬的部位坐了下去。 小画画的确不小,竟如他两个哥哥一样,雄壮吓人,小蔓蔓已经出了些水儿滋润,可是,这样一寸寸的纳入进去,还是有些胀痛。 她不适的哼了一声。 而他却早已按捺不住,一触及到那温软的所在,理智顿时奔溃,只顺着身体的本能,猛然挺腰,用力向上一顶,尽根没入。 “啊。”李蔓受不住的往他身上一趴,身下火辣辣的疼痛中渐渐溢出一丝欢愉来。 “疼吗?”李画的声音有些慌,之前出过的错,让他后怕,但如此温暖紧致的所在,再让他出去,他是真的死也不想出去。 “不出去,好不好?我不动。”心里所想,他话也哀求的说了出来。 李蔓咬唇,羞嗔,“你真是个——”后面的话未说出口,只觉得身体里那物似乎更胀大了些。 “我,我”李画窘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好不动的,可那样美妙的滋味竟诱的他不自觉的向上顶了几下。 “别急。”知道他受不住,李蔓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缓缓坐起了身子,轻轻抬起身体,又缓缓落下。 “唔—”李画舒服的哼出声,一双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腰。 李蔓也大口的喘气,这种充实的欢愉让她也有些受不住,双腿渐渐软下来,动作越来越慢。 “再快些。”很快,李画就有些不满足于她慢吞吞的动作。 “喔。”李蔓咬唇,快了两下,可双腿酸软,力气不够的她,更快的就累的趴在他胸口直喘气,“李画,就这样吧。” 她实在没力气动了,可不可以骗他,其实行、房就是这样?如此,就算结束? 李画显然愣了下,迷离的双眸嗖的睁大。 “嗯。”李蔓有些心虚,却架不住身子酸软乏力,她试着小心翼翼的想从他身上退出来,一边哄骗道,“我们已经行过房了。累着了吧?歇啊。” 刚刚抬起腰身,将小画画从身体里抽离了大半,却不想他紧握在腰上的双手,猛然托起她的臀,高高抬起,又重重按下,与此同时挺腰迎接她。 “啊。”致命的快感从身体内部涌向全身,李蔓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而李画亦是粗喘着,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滑下来,她身体里就好像有许多张小嘴,用力的吸着他,绞着他 竟是这样舒服的让人想死啊。 “再来。”猛然,他又托起她的臀,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再挺腰相迎,让火热的利剑狠狠刺向那最深处的柔嫩。 “唔。”李蔓尖叫出声,忙抓住他的胳膊,想制止他的动作,可这少年,显然已经觉出其中的妙趣,按着她的腰肢,不停的起起落落。 每一次退到边缘,再重重落下,刺进最深处。 李蔓只觉得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在他身上摇摇摆摆起起落落,一时间,她难以承受他的巨大,身下又胀又痛。 “李画,你慢些。”她想要反抗,奈何每次都被他降服,只得趴在他身上,以此减轻冲击力。 可如此,他就有些使不上力,于是,他单手撑床,一手搂着她的腰,慢慢的扶着她坐了起来。 姿势的突然改变,让李蔓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感觉一根火热的烙铁快戳进肚子里一般,她害怕的抓着他,“躺下,好不好?” “唔,好。”她越是紧张,那里便越是紧致,让他几乎连动一动都难。 于是,他一转身,将她压到了身下,滚烫的利剑狠狠的由下往上直冲过来。 李蔓不防,尖叫出声,旋即又羞的咬住了唇,身下忍不住阵阵收紧。 涨的极大的***被她的嫩肉忽然之间紧紧的绞住,李画一下子便失了控,死命的扣紧她的肩膀,低吼着在她身体里急速冲撞。 “李画。”她惊呼出声,摇着头想要逃离,然而,一次次的想要从他身下逃离,却一次次的被他拉了回来,受着他更猛烈的撞击。 “唔!”热情宛如出水蛟龙一般的难以制止,那般被紧致包裹的温热感觉,那种铺天盖地呼啸而至的快乐让李画情难自禁地低吼出声。 他就像一只食髓知味的兽,纵情的在她身上驰骋,攻城掠地,动作生涩又鲁莽,那一遍一遍的索取掠夺,非但没能浇熄他体内的欲火,只反倒让他更加的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他,根本就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李画……”她咬紧牙关,声音凌乱而破碎,带着浓浓的哭腔,那种巨浪般的掠夺和噬骨般的欢愉,在她身上肆意横行,直冲撞的她全身都要散了一般。 可是,他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喊。 他就像个初次猎食的小兽般,对一切充满了新奇热情还有贪婪,这个特殊的时刻,他只愿沉浸在欲火的海洋中,恨不能将自己焚烧殆尽。 —— 天蒙蒙亮,李蔓是被冷醒的,睁眼一瞧,屋内光线还是很暗,但依稀能辨清事物。 李画头靠在她的肩处,如墨发丝散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他双眸紧闭,睫毛密长而好看,清美的脸上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餍足。 李蔓顿时从眼前混乱而迷离的情景中惊醒,她微微动了动,却发现双手被他紧紧的握着在了掌心。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掰开,想要起身,才发现浑身酸痛难忍,好似所有的零件被重新拆过又组装的一般。 “唔。”不由长舒口气,幽怨的看了看身侧的少年,干净如斯,纯净的睡颜宛若孩子般,可昨晚食髓知味后,竟不管不顾的按着她使劲求欢,他到底是要了多少次啊?才将她好不容易快好了的腰又弄的跟快断了似的。 李蔓暗暗叫苦,可对着这熟睡的像个婴孩一样的少年也恼不起来,艰难的撑起身子,四下一看,才发现衣服被子都掉在地上呢。 怪不得她会冷醒?而他瞧他半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李蔓又羞又气,不用想都知道,他昨晚定是直接累趴在她身上,然后直接睡了去。 “真是个馋嘴的猫。”李蔓忍不住轻轻的斥了他一声,忍着不适,缓缓从床尾爬下去,捡了衣服,掸了灰放到床角,再将被子捡起,也掸了掸,再盖到了李画身上。 李画翻了个身,餍足的哼了两声,连眼皮都没抬,继续沉沉的睡着。 他这是累的多狠啊?李蔓咬唇,想着自己酸痛的身子,也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坐在床尾,难受的抬胳膊抬腿的,慢慢的将肚兜和亵裤穿在了身上。 穿好之后,想着天还没太亮,自己起来这么早也没事,就又和衣躺到了床里,稍稍拿了一点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 可才闭眼,耳边就响起了让她心惊的声音。 “大哥,咱们来的是不是早了点?天才亮呢,媳妇怕还睡着呢。” 这是李书的声音。 李蔓开始还以为是幻觉,直到李言又说,“四弟一向起的早,咱们先找四弟。” “四弟在哪屋?”李书问,这说话的声音更近了,似乎就在门口。 李墨顿了顿,“我问下许伯。” 他们知道许老头的卧房,于是,轻轻的敲了下门,“许伯,我是李墨。” 李蔓在隔壁屋听的是心惊胆战,他们怎么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大清早的过来? 她要怎么办?她不安的坐起身,看着身边躺在被窝里还沉睡的李画,心里一阵纠结恐慌,为何她会有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呢? 正当她郁闷要怎么办时,隔壁响起了许婶的声音,“哦,是老大啊?你媳妇跟你四弟就在隔壁屋呢,这家伙,昨晚闹了一夜,我跟你许伯快天亮才眯了一觉,还困着呢,就先不招待了,你们随意啊。”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委屈(求订阅,求月票) 福妻盈门,第一百二十六章委屈(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脸通红,心里也是难过憋屈,明明是他们选的她做共妻,如今,每回圆房过后,弄的她就跟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个个眼神凌厉的恨不得将她活剐了似的。舒悫鹉琻 不自觉的,委屈的泪珠顺着眼眶缓缓的滴落。 她垂着头,咬着唇,努力没让自己哭出声儿来。 那三兄弟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李书先发现李蔓在无声的掉眼泪,慌的伸手过来托起她的小脸,“媳妇,你咋哭了?” 这一声,顿时让李墨跟李言也吃了一惊罘。 “蔓儿。”李墨手足无措。 李言凝眉,看李蔓就那样傻傻的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李书越帮她擦泪,她的眼泪反越落的厉害,俏丽的小脸很快被泪水打湿。 她因为要忍着哭声,那纤弱的肩,一颤一颤的飓。 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的人越发心怜。 李言轻叹一声,将她从李书手里扯了过来,一手托起她的脸颊,一手轻柔的帮她擦泪。 “哭什么?我们又没打你,也没骂你。” 李蔓唇颤了颤,呜的哽了一声,他们是没打没骂,可比打了骂了她还让她难受。 “就这么委屈?”李言无奈,突然凑近她耳畔,低低的威胁,“别哭了,不然我要吻你了。” “你?”李蔓睁大着水雾弥漫的泪眼,吃惊愤慨的瞪着他,还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在哭啊。 李言低下头来,瞧她眼泪珠子还在往下落,不由勾唇一笑,“原来丫头是想我吻啊。” 话音刚落,他猛然垂头,温柔又霸道的吻上了她的脸颊,湿热的舌尖轻轻的舔着她脸上的泪痕。 李蔓惊的瞪大了眼睛,边上李墨和李书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蔓气的捶他,李言很快也就松开了她,“是苦的,丫头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李蔓怔了,呆呆的看着他。 李言两指揉了揉她的眼角,“好了,真别哭了,这里再肿起来,就不好看了。” 李蔓睨着他,却也真的不好意思再哭,用袖子狠狠擦了泪。 被泪水浸湿过的眸子越发澄澈晶亮,就好像落在水中的琉璃,李言心中一动,心头无奈的叹息。 接着沉默,气氛尴尬。 李蔓忙道,“你们来的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做。”一边说着,一边忙使劲敲了敲许伯的房门,喊着,“许婶——” “我们不饿。”三男回答。 “你们到堂屋歇会,我问许婶面在哪儿,一会给你们做粑吃。”李蔓固执的使劲敲门,大声喊着‘许婶’。 “来了来了。”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李蔓知道她已经起来,稍稍安了心。 不一会儿,许婶开门出来,还打着哈欠,不满的睨着李蔓,“丫头啊,晚上闹了一夜不算,这大清早的还不让人睡,困死了啊。” “许婶。”李蔓抱着许婶的胳膊,赔笑道,“你们家面在哪儿?我想做点粑呢,昨天不是还剩了些芹菜和肉吗?我想剁了做馅儿。” “面不就在那柜子里么。”许婶道。 李蔓只拉着她往厨房去,一边对那三个男人道,“你们到堂屋坐着,我一会就好。” “哦。”三个男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戳穿她想溜的伎俩。 等她和许婶去了厨房那边,李书忍不住走到卧房边,推开虚掩的房门,只一眼,便有些呆住了。 光线昏暗,那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背对着门口,一床薄被只浅浅的盖住了腰身以下,大半个背都露在了外面。 少年男子皮肤白净光洁,乌黑的发丝顺着肩头落下,黑与白的极致诱惑下,那白净之下的累累指痕,越发的触目惊心,却也让人遐想连篇。 后面的李言眸中荡漾着幽幽的暗光,自己女人情动之时喜欢乱抓乱咬的行为,没人比他更清楚。 “三弟,门关上。”李墨觉得不妥,亲自上来将门带上,“什么事等四弟醒了再说吧。” 初尝情事的少年,不懂节制,累的昏睡不醒。 哎,李墨心里就跟打翻的五味瓶似的,酸甜苦咸各种滋味齐齐涌啊。 这边,三兄弟沉默的到了堂屋。 那边,李蔓拉着许婶一起到了厨房,显得十分的殷勤,“许婶,我待会做点粑吧,我告诉你,我做的粑很好吃呢。” “丫头,就别跟我这装了。”许婶靠着锅台,好笑的看着李蔓忙来忙去的样子。 一句话顿时让李蔓所有的伪装奔溃,拿着面盆,站在橱柜边不动了。 “哎。”许婶无奈又心疼的朝她走过来,伸手抬起她的脸,看她眼角泪痕未干,叹息的问,“还真哭了?” 李蔓咬唇,摇头,“让你见笑了。” “笑什么笑呢,婶子是过来人,还能不懂。”许婶轻笑道,“其实啊,男人都那样,别看嘴上一个个说的好,但那心眼呢,就跟那针鼻似的,小的很呢。你跟老四圆房,那三个吃醋难为你了吧?” “也,没有。”李蔓道。 许婶吐了口气,“我都听见了。” 李蔓垂头不做声,心里很乱,最终,幽幽的问,“许婶,我也糊涂了,有时候,我觉得这就像一场梦,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他们几个的媳妇,然后,稀里糊涂的就圆了房。我好像谁都对不住似的,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坏女人。” “胡说什么呢,傻孩子。”许婶心疼的嗔了她一眼,“老实说,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第一次见你这么善良的傻姑娘,对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你都能舍命去救,能说坏吗?再说了,你对李家那几个兄弟,那好婶子也是看在眼里的。别的先不说,能有你这样的媳妇,那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 李蔓微微抿唇,但愿如此。 “好了,别难过了,昨晚累着了吧?我来吧。”许婶说着,接过她手里的面盆道。 李蔓双颊绯红,羞道,“没事,我来。” 可就在这时,许是动作太大,下身一股热液涌出,顺着大腿根往下淌着。 她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臊的耳根子都火烧火燎起来。 “咋了?”许婶见她面露异色,疑惑的问。 李蔓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动也不敢动,怕湿了裤子,可下面粘糊糊的,真是难受。 “哎呦,你这脸烫的。”许婶伸手在她额头摸了下,吃惊不已,过后又望见她羞怯的眼神,顿时恍然大悟,打趣笑道,“丫头,是不是昨晚被你那小男人折腾狠了?” “许婶,我——”没别的法子,她必须要清洗一下才行,“能不能帮我去拿干净的衣裳来?就在李言那边。” 许婶朝她身下打量了下,哈哈笑了,“行啊,我帮你去拿,只是他们要问起来。” “就说我刚才弄水泼湿了。”李蔓急着推许婶出去,自己忙舀了点水到大锅里,想先烧点热水给自己洗洗身子才好。 许婶去了,很快就拿了包袱过来,李蔓正在烧水,水不必烧开,差不多就行了,她舀到了水桶里,“许婶,我洗洗就来,那菜和面就放那儿,等我回来弄。” “那敢情好,我再睡会去。”许婶打着哈欠,就往外走。 “别。”李蔓慌的忙扯住她。 “咋了?”许婶疑惑看她。 李蔓被瞧的不好意思,“许婶,一会你还要帮我烧火呢。” “啊?”许婶审视的盯着她。 李蔓忙笑了下,拎着一桶热水就往外跑,去厨房隔壁的一间小浴室。 一进小浴室,李蔓将热水倒进许婶为自己准备的小木盆里,然后,慢慢脱了身上衣服。 娇嫩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还有些凉,她哆哆嗦嗦的又脱了裤子,看着大腿处那湿滑的粘液往下滑,面上一片火烧火燎。 忙蹲下,撩了些水擦干净,却没想到,很快又有湿热的液体流出来。 那死孩子昨晚到底弄了多少在她身体里啊?李蔓又好气又好笑,再看小腹处竟有些鼓胀,羞赧的用手轻轻压了下,一股热流从私密处涌出,如清水一般,顺着腿根滑下。 她微微咬唇,吃力的用布沾了水,慢慢清洗。 等身上全部清洗干净了,她忙换了干净衣裳,倒了水,再将脏衣服放进了盆里,打算吃过早饭再洗掉。 收拾妥当之后,再回厨房。 许婶已经梳洗停当,正坐在小椅上磕瓜子,见她来,扬唇一笑,“丫头,你是拿婶子当挡箭牌呢。” “啊?”李蔓故作不解,“什么挡箭牌?” 许婶摇头,好笑,“你那几个男人也不像个凶蛮不讲理的,咋你就怕成这样?” 李蔓干笑一声,其实,也说不上怕,只是,也许,这种事上,她终究还有些放不开吧。 “许婶,再熬一锅粥吧,光吃粑太干。” “粥煮了,已经烧开了,再焖一会,待会添把柴就够了。”许婶起身,将一把瓜子壳丢进了锅洞里,拍拍手,靠在锅台边,瞅着她直摇头,“丫头,这男人啊,惯他们是好的,可也不能总惯,咱该厉害的时候还得厉害起来,不然,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哦。” 李蔓舀面的手微微一顿,她也想厉害啊,可是怎么厉害?老实说,那兄弟五个,似乎只有李书和小五听话些,李墨吧,她不敢让他听话,李言吧,她不敢奢望,原本李画是她觉得最能与她好好对话的一个,可昨晚,让她彻底看清楚了,一个干净如斯的少年,他的身体里若潜藏着一只烈性的兽,后果更可怕。 所以,她开始才当他是只单纯可爱的小绵羊,哪知,最后她这头伪装的狼被人家小绵羊啃的连骨头都不剩啊。 罢,走一步算一步,李蔓无奈的舀了些面,兑了水就开始和面。 许婶在旁瞧着,轻轻一笑,得意道,“要不要婶子教你几招?” “嗯?”李蔓不解的看着许婶。 “看见你许伯没有?别看他模样不咋地,年轻的时候可还拽着呢,那眼睛都长天上去了,多少美女想投怀送抱呢,对我那更是不屑一顾的,可你现在瞧瞧,他对我还不是服服帖帖的?”许婶得瑟的说。 李蔓听了直笑,也羡慕。 可细想想,李家兄弟平日里都还不错,唯一让她受不住的就是那种事上。 一到了床上,她就说什么都不算了,尤其是李言,他想咋样就咋样,根本不管她,昨晚李画似乎也有些步李言的后尘了。 还有李书,还在气头上,她对于未来的圆房,有些害怕。 见她不语,许婶自顾自认真道,“这男人呐,你要是把他拿住了,一辈子享福那是你应得的,要是拿不住,活该你一辈子遭罪。你们家那几个,我可瞧着呢,没一个省油的灯呢。就你那不太说话样子还挺腼腆的小男人,昨晚咋样?闷声不响的就能把你折腾个半死,你等着吧,这才开始呢。没尝过便罢,一尝过腥,男人有几个是能憋的住的,你这样放任他们,我怕没多少日子,你就要被他们啃的连渣都不剩。” 一番话说的李蔓脸都惨白了,“许婶?” 看她这样,许婶倒扑哧笑了,“看把你吓的,一看就是个没经过事的,我那是吓唬你呢。” 吓唬?可李蔓听着自觉得真是这么回事啊,“许婶,要不,我以后就在你这里住?我给许伯当徒弟,我还可以给你们洗衣做饭。” “哎呦,我的小丫头,你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们当你是亲闺女,不是使唤丫头。”许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怜爱的道,“丫头,你也别怕,有我呢。” “许婶。”李蔓羞愧。 许婶道,“依我的主意,你不如以后给他们排日子吧。” “啊?”李蔓惊愕不已,这种事也要排?当她是什么了?或者他们愿意? “别那么吃惊。”许婶道,“这是解决他们兄弟矛盾最好的法子,而且,于你也有好处啊。不然,你想想,你这么个俏生生的小美人,天天在他们跟前,又都是年纪轻轻的血性汉子,哪个见了你不想扑上来?排了日子,他们得遵守,平时就不能随意对你动粗,不是很好?” “可?”李蔓犹豫,许婶这话虽然有理,可是,这种话她要怎么跟他们几个商量?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事不用她跟他们商量,堂屋里三兄弟自己已经在商量了。 是李书自己提出来的,他也要跟媳妇圆房,并且就在今晚。 李墨觉得日子太紧,怕李蔓受不住,就要改期。 李书原本不肯,可想想也是心疼媳妇,就说明晚,谁也不准劝,不然翻脸。 李墨沉着脸不说话,李言亦好不到哪儿去。 最后,还是李书建议,等他跟媳妇圆房之后,家里得制定个规则,兄弟几个跟媳妇圆房,得有个具体轮流的日子,不然,肯定有人偷吃、多吃,不由得,他目光还很有深意的看了眼李言。 李言摸了摸鼻子,觉得很无辜的样子。 于是,三人一阵沉默后,又觉得只有此法可行,最终也做出了轮流排日子的顺序。 早饭做好后,李蔓将他们三个全部喊到厨房这边的小院子,然后,亲自去那卧房喊李画。 刚一推开、房门,李画就扭头朝这边望了过来,看见是她,眼睛陡然亮了下。 李蔓不自在的别开眼睛,“醒了?早饭做好了,起来吃?” “去哪儿了?”李画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声音还带着沙哑的鼻音。 李蔓被他盯的脸热,“去做饭了啊,你穿衣服啊,一会过来吃。” 一面走到衣柜边,将上面的衣裳拿给他。 李画坐起了身子,薄被自他胸口滑落,露出半个身子,李蔓忙别开眼睛,将衣裳直接丢在被子上,转身就要走。 “蔓儿。”李画长臂一伸,捉住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怀里,胸口贴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抱住,“多陪陪我。” “要吃饭了。”李蔓抓着他的手,想要他松一些。 李画胳膊却缠的更紧了,头枕着她的肩,灼热的气息不时洒在她的脸侧,看着她双颊透着好看的红晕,低低笑了,“你没生我气?” “嗯?”李蔓不解。 李画在她耳边低低说,“昨晚,对不起,累着你了吧?还疼吗?” 刚才,睁眼醒来时,发现床里空空的,摸了摸被窝也是冰凉,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还只当她是因为昨晚的事气他才走的。 想起昨晚,到后来,他竟不顾她哭求讨饶,一遍遍的要她,心里就懊恼不已,他也不知真假当时怎么了,就跟吸了毒上了瘾似的,他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只是不停的想要更多。 李蔓不自在的哼了声,才起时很难受,不过用热水洗过之后舒服多了。 “那你生我气吗?”他低低的问。 李蔓抿唇不语。 他轻轻的在她耳际咬了一口,“还生气吗?” 李蔓躲了下,“生气就不来叫你吃饭了。” “呵呵。”李画低低一笑,像只偷到腥的猫。 “起来吧。”李蔓不敢回头看他,他身上还没穿衣服呢。 李画贪恋的抱着她,贴着她耳边,“那,昨晚你舒服吗?” 李蔓的脸嗖的爆红。 “我想要你舒服,跟我一样的舒服。”下巴在她脖子上轻轻的蹭着,像只爱撒娇的猫似的。 李蔓怕痒,缩着身子,“别闹,起来了。” “不要,我就要这么抱着你。”他竟像个耍赖的孩子,抱着她,亲着她,赖着她,不住的对她的耳边吹气,“昨晚,我好舒服,好喜欢” 李蔓心口扑扑跳个不停,“别说了,大哥他们来了,都在等你吃饭呢。” 李画微微一顿,却仍旧在她耳边低笑呢喃,“那我以后还要。” 李蔓脑子轰的一下,好像有烟花绽放。 “还要向昨晚那样进去” 心跳如鼓,怕他再说出别的来,李蔓忙一转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李画笑,对上她红扑扑的羞颜,温柔的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好不好?” 心,顷刻间好似露跳了一拍。 别人都骂她是狐狸精,可她为何觉得此刻的李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狐狸精呢。 纯洁的外表越发迷惑人的本性。 李蔓觉得才擦的身子又热了,慌的扯过床头的衣服,丢在他怀里,嗔道,“快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跑了出去。 李画抱着衣服,扬唇轻轻的笑了起来,想起昨晚,无端又觉甜蜜非常。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意(求订阅,求月票) 福妻盈门,第一百二十七章心意(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跑出门,并没有立即去厨房那边,而是站在穿堂里,吹了吹山风,等情绪平复以后,又去了大勇的屋里瞧了瞧,孩子气色好多了,烧也退了,只是,身上的红疹子瞧着挺吓人的。舒悫鹉琻 但李蔓知道,烧一退,身上的疹子全部出出来就好多了,怕就怕憋着,出出来,只要不吹风沾水,一般十天左右会自愈的,到时候脱了疤,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李蔓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再出门后,心情愉悦多了。 到了后院,看见许婶跟李墨三兄弟在那低头热聊着什么,等她走近,他们才愣了下,抬头看她,神色尴尬的样子 “在聊什么呢?”她狐疑的看着许婶,许婶只朝她挤了下眼睛,“以后你就知道了。罘” 什么不能说的?李蔓很好奇,李言却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四弟呢?” 正说着,李画已经从穿堂那走了过来,笑颜如风的喊了声,“二哥。” 走近,落座,又含笑跟李墨李书打招呼,“大哥,三哥。飓” “哼。”瞅着这小子满面春风,李书心里就堵的慌,别过脸去,索性眼不见为净。 李画也不以为意,自李蔓一说大哥他们来了,他就能料的到,他们该是知道自己和蔓儿圆房了,只是,李书竟然没有朝自己挥拳头,倒让他有几分意外。 原本,他也准备了挨三哥几拳,毕竟这事是他欠着三哥的。 “四弟来了,吃饭吧。”李墨忙打圆场,用筷子夹了块粑放李画碗里,然后又夹了块给李书,“三弟,多吃点。” “是啊,李书,这是芹菜肉馅的。”李蔓道。 “哦。”可有李画在边上,李书就是没什么胃口,明明昨晚那洞房***夜是他的。 “三弟,刚才不都说好?”李墨见他如此,提醒着。 李书精神这才好了些,“行,我听大哥的,这次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我要一整晚。” 众人满头黑线。 李画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担心的瞅了眼李蔓,但想起自己昨夜顿时心虚的垂下了眸子。 李蔓心里慌慌的,很不解,“什么一整晚?”为什么她觉得李书说的跟她有关呢? “没什么,吃饭吧。”许婶递了碗粥给李蔓。 李蔓有些不安,尤其看到李墨疼惜的盯了自己一眼,李言纠结的瞅着她,“你们刚才” “吃饭吧。”李言道,低头吃饭。 李蔓顿时觉得他们是有事瞒着自己,越发不安,只看着李墨,“大哥。” 李墨为难,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只求救的看了看许婶。 许婶了然,对李蔓道,“丫头,吃吧,没什么事,一会有什么就问我。” “哦。”李蔓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想到大勇,又道,“对了,锅里还有吗?大勇一会醒了,还得多吃点才好。” “有呢,他跟你许伯的,我都单独盛出来留着了,一会等他们醒了,热热就能吃了。”许婶道。 众人埋头吃饭,都没有再言语。 吃过早饭后,李墨等人就提出要回去了。 这样快,这样自觉,又让李蔓挺吃惊的,不过他们要在的话,她反倒不自在。 而且,他们还要带李画一起走,意思是兄弟几个,一个都不留。 李蔓几乎要拍手称好,晚上终于能有个好觉睡了。 只是,在他们临走前,李蔓送他们到山下路口,李书恋恋不舍的对她说了一句,“媳妇,我明天下午来接你。” “啊?大勇他——” 她话未说完,李言就拉着李书,“走了,明天不就看见了。” 可是一步三回头,他自己却是不舍的狠狠瞅了李蔓好几眼。 等他们走了,李蔓在药地了找到了许婶。 许婶正在坐在小凳子上,慢条斯理的除草,李蔓走过去就问,“许婶,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啊。”许婶抬起头,朝她眨眼一笑,“丫头,你害怕的事,婶子帮你解决了。” 李蔓不解,“怎么解决的?” 许婶撇嘴,“就像我们商量好的啊。” “轮流?”李蔓吃惊的瞪大眼睛。 “嗯。”许婶点头,“是啊,你在我这先养一日,明天老三接你回去,明晚跟老三圆了房,正好,也赶上下个整月了,以后就从老大开始,一人一天” 噗一人一天?“就是这样解决的?”这根本比不解决还要让人想死。 看李蔓急的眼睛都红了,许婶忙解释,“你先别急啊,这一人一天呐,只是说到你房里过夜,并没有说就要跟你同房啊” 过夜跟同房不是一个意思吗?李蔓委屈,其实,许婶的意思,她也懂,就是说晚上跟她睡,却什么也不做。 可是,可能吗?就连她认为最老实单纯的李画,都能对她做出昨晚的事来,她还能信的过他们谁? “哎呀,傻孩子,婶子有主意。婶子可是跟他们交代好了,一晚至多一次,如果不顾你的意愿,想要多要的话,你可以将他们扫地出门。” 李蔓眨巴了下眼睛,“将他们扫地出门?” “是啊。床是你的,让谁上那也是你决定。晚上让他们来过夜就够美的他们了,其他的还不都听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啊,就直接说不要。他们若来强的,你只要喊一声,都在一个屋檐下,其他几个立刻就知道了,以后就让那乱来的人禁止一个月。”许婶说的兴奋。 李蔓却听的小脸火辣辣的,这也的确是不得已的法子,可是,他们真的能听她的? “哎呀,丫头,有些事,脸皮薄也不行啊,你都是他们的媳妇了,跟他们行、房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有需要不找你,难道你还要他们找别的女人?”许婶打趣道。 “不是。”李蔓羞道。 “那不就得了,一人一天一次不挺好,喂不饱,但也饿不着,让他们天天吃着肉,天天又想着肉,呵呵,丫头,你就等着被人男人伺候着吧。”许婶对李蔓的未来,那是充满了信心。 李蔓心里没底,可如果真按许婶说的,未来行、房之事,都由她说的算的话,那就太好了。 “好了,别担心了。厨房的锅里我给你炖了鱼汤,你一会去看看,好了就自己盛起来喝点,补的。”许婶道。 “谢谢许婶。”李蔓真心的道。 许婶神秘的又一笑,“加了补药的,包你吃了以后,身上就不酸也不疼了。” 李蔓羞的低头,吃吃的笑。 “好了,这边马上有日头了,你快回去吧。” “我帮你。” “不用,我也就是拔拔草来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当我还真想给那老头子干活啊。”许婶笑道。 李蔓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回去后,她还要给大勇喂药擦药呢。 回到厨房,院子里烧着一顶小炉子,炉子上果然炖着鱼,已经闻到鱼香了,她忍不住揭开锅盖,一股沁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却不是鱼香。 这难道就是许婶说的秘药?她不觉间多嗅了几下,可是,很难辨别出究竟用了哪些药材。 不过,对此,她也没多大兴趣了,李墨他们不都有吗?以后肯定会告诉她的。 将许婶留的粥和粑,再盛了一碗鲜鱼汤,李蔓用一个小托盘端着,亲自送到大勇房里。 大勇恰好也才睁开眼睛,看着李蔓进来,黯然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蔓儿老师。” “好点了吗?”李蔓将托盘放在小凳子上,“是先擦药还是先吃饭呢?饿了吧?要不先吃饭?” “嗯。”大勇挣扎就要起来。 李蔓忙上前,将枕头往起拿了点,好让他靠着。 一股清幽的女人香扑鼻而来,大勇的脸腾的烧起来,闭上眼睛不敢看,可是,那股诱人的香味又缠磨着他。 李蔓不觉,只端了鱼汤过来,“这是才熬的鱼汤,你喝喝看。” 虽然里面加了药,可许婶说了男人喝了威猛不倒,那对身体一定是有好处的,而这孩子目前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大勇忙接过,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好喝吗?” “嗯。”大勇对她扬起了灿烂的笑脸。 鱼汤喝完后,李蔓又端来粥和粑,等他吃完了,才让他把上衣脱了,一点一点为他擦药。 至于其他的地方,大勇已经醒了,而且吃了东西也有力气,完全可以自己来了。 这边忙活好了,李蔓才又回到厨房,将凉温了的鱼汤,也喝了一小碗。 之后,便是到小浴室里,将自己早上换的衣服洗了。 忙忙的一上午,中午,她主动的做了午饭,许婶感激不尽,然后用美味的剁椒鱼头总算将贪睡的许伯给哄起了床。 下午,许伯许婶自去药地忙去,李蔓侍弄好了大勇,便去书房看书。 昨儿不知李画看的是哪本,她当时心情紧张,也没看清楚书页,这不,在书架上找了半晌后,终于找到一本本朝随记,随意的翻翻看看。 可翻看之后,她才大呼吃惊。 原来这片陌生的大陆,竟然鼎立着三个国度,大燕,大玥,大兴。 而她身处的这片鸟不生蛋的神女沟,该是隶属于大燕,却位于大燕和大玥的交界处。 因地理位置太差,贫穷落后,连土匪都懒的光顾,所以,这里几乎成了三不管地界,除非上头要收赋税、抓徭役,这里几乎很少被人想起。 而这部书,重点的还是介绍大燕王朝这近百年的兴衰史。 大燕创始人以武开国,经过三代人的努力,终于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国,一跃成为这片大陆上的大国,甚至能与大玥大兴势均力敌。 可五年前一场宫廷政变,让大燕经历了一场浩劫。 至于什么浩劫,李蔓才看的兴起呢,许婶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小油灯,笑道,“这么认真?你也想考秀才不成?这天都黑了,你也不怕伤眼睛。” 李蔓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看了半下午,这天都快黑了,忙合上了书,跟着许婶出了门。 晚饭是许伯做的,说是也要让她尝尝他老头子的手艺,为此,他还特地下午去了趟山下的村里,从一户农家买了只鸡,回来杀了,半只炖,半只炒,还特地加了些他秘制的佐料,味道确实非寻常手艺能比。 李蔓吃的欢快,最后,还在许伯许婶的撺掇下,第一次多喝了两杯酒,虽是自家酿的米酒,当时喝的还挺甜,可事后才知道米酒也能上头啊。 晚上,匆匆洗漱之后,便上床歇息。 这一夜,无人来扰,再加上酒精上头,她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醒来的时候,李言和李书两人已经坐在床头了。 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在梦里呢,毕竟头有点疼。 “出息了啊,连酒都喝上了。”李言笑睨了她一眼,伸出五指,在她头上轻轻的揉捏了几下。 李蔓果觉畅快多了,“你们怎么来了?” “接你回去啊。”李书兴奋的说,一面将她的衣裳拿过来,“媳妇,穿上,咱们回家吧。” “现在?”李蔓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迷糊的说,“可是,大勇的病还没好。” “明天再送你过来。”李言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往她身上套。 李蔓木偶似的任由他将自己上衣穿好,待他掀了被子,要给她穿裤子时,猛然一个激灵,方觉不对,忙又缩到了被子里,吃惊的瞪着他俩。 “你们怎么在这儿?” 李言李书满头黑线。 “媳妇,你睡糊涂了?”李书好笑的看着她迷糊的样子。 李蔓揉揉头,不好意思,“许婶说那是米酒,不会醉人的。” “许婶说你就喝了两杯。”两杯就醉的不省人事,她这酒量还真好呢。 李言好笑的又掀开被子,将裤子往她脚上套,“行了,别遮了,又不是没看过。” 说完,直接将她抱起,将裤腰往上提了提。 李书便蹲在床下,已经拿了鞋子往她脚上套。 “不行呢,我今天不能回去,大勇” 李言已经不听她话,直接将她背到了身上,跟李书一起,带着她就出了门。 门口遇到许婶许伯坐坐在椅子上说笑,李言只说了声‘走了’。 许婶也只点点头,交代了一句,“路上慢点。” “知道。”李书摆摆手道。 就这样,李蔓迷糊的连反抗都没,就被接回了家。 到了家才发现,才不过离了一日,她竟有些想念了。 干净敞亮的院子,那棵桃树结满了桃子,有些长的有鸡蛋那么大了呢,再过些天就能吃了吧? 还有栅栏里的小黄鸡,绒毛早就褪了,已经能看的出公母了。 “对了,小猪都喂了吗?”李蔓问。 “饿不死,小五顿顿自己不吃,都要喂他们。”李言道。 “哦。”李蔓抿嘴笑。 一回来,小五立刻跑出来,依偎在她身边就不肯走,最后还是被李书强行给拎走的。 她回到房中,发现,自己的卧房被人重新布置过。 就连被单被褥都洗干净了,铺整齐了,屋梁上的蜘蛛网被清理过了,对了,李蔓很快被窗台上的那一碗栀子花给吸引了。 家里没有花瓶,栀子花就放在了大海碗里,碗里放半碗水就行了,那花苞能一直养到开花,再到凋谢,特别的好,只是,经常换水就好。 “媳妇,喜欢吗?这是二丫早上送来的,她说她家门口的栀子花昨儿一夜全开了,特特的选了最好的几只给你送了来,闻闻,香吧。”李书在边上热络的说着。 “嗯。”李蔓果真凑了过去,深深的吸了口气,果然觉得芳香无比,“好香。” 李书看着媳妇温婉的笑颜,心里喜滋滋的,一边又道,“对了,我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一会我给你送过来。” “我不渴。”李蔓道。 李书走到门口,回头冲她灿烂一笑,“给你洗澡用的。” “洗澡?”李蔓惊愕不已,好好的洗什么澡? 但李书已经出去了,没一会又过来了,竟然一肩扛着沉重的浴桶,一手拎着一桶的热水。 李蔓忙下了炕,想接过,李书绕了开,“别动,重的很。” 一面先将水桶放好,然后将浴桶慢慢放了下来。 李蔓狐疑,“李书,我不用洗澡。” “媳妇。”李书擦了下额头的汗,喜滋滋的伸手圈着她的腰,“洗洗吧,这水里放了艾叶,据说这样洗能祛邪,还能” 说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还能让我们的洞房更顺利,更好。” “洞房?”李蔓陡然想到昨儿许婶的话,说是休息一日,回来就跟李书洞房。 噗,可这不是真的吧? 她怎么有些晃不过神来。 “媳妇,你先洗,洗完了,我也洗。”李书乐滋滋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带了房门出去。 李蔓整个人怔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来,看着浴桶里缭绕的水汽,想起李书那张朝气的英俊的充满期待的脸,唇微微弯了弯。 她是他们兄弟的媳妇,不是哪一个人的,她的心里该公平的对待每个人才对。 哪怕 罢,洞房?想起这个温暖的词,李蔓心里还是暖暖的。 之前,和那三个都被称之为圆房,可李书却说跟她洞房,并为此认真准备着,一桶加了艾叶的热水,多少让她觉得幼稚,可是,这其中包含了这个傻男孩多少的心意,她心里清楚。 慢慢的褪了衣裳,她走进浴桶里,水温刚刚好,热水还透着股艾叶香,让人格外舒适。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听着外面李书在指挥那几个兄弟忙这忙那,就好像普通农家在办喜事一样,心里也柔做一团。 也许,其他男人早已当她是他们的媳妇,是他们的女人,可到底没有一个如李书这样细心的,竭尽所能的要给她这样一个仪式。 哪怕简陋的只有一盆洗澡水,还有一床虽然旧了却干净整洁的床单被褥,还有一碗开的正香的栀子花。 李蔓仔细的擦洗了身子,因为李书说,这不仅能祛邪,还能帮助他们洞房 呵呵—— —— 外面,李书吩咐小五将小黄鸡全部赶进了鸡笼子里,让李言去喂了猪,染李墨将大黑和小黄锁好,李画则是留在厨房备好了晚饭。 李书招呼他们兄弟吃好,其实,就算没吃好也只能作罢,李书早催着他们吃好了快回房,睡都不许出来坏他的洞房花烛夜。 等将这一家子全部安顿妥当,李书再来敲李蔓的门,“媳妇,洗好了吗?” 李蔓‘嗯’了一声,自过来开门。 柔柔的小脸,澄澈的双眸,还有那湿漉漉的带着清香的味道,让李书一时间有些晕乎乎的。 “我洗好了。”李蔓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可以倒洗澡水了。 李书‘哦’的一声,进屋来,搬走了洗澡水,然后,自去厨房那边烧水洗澡。 李蔓轻轻的掩了门,回到炕上,安静的坐着,小窗半敞,看着天边的夕阳红似火,有种恍如梦境之感。 直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书一身红衣,风流倜傥的出现在门口。 心跳,恍惚漏了几拍!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花生(求订阅,求月票) 福妻盈门,第一百二十八章花生(求订阅,求月票) “媳妇。舒悫鹉琻”李书站在门口,深情的朝她唤了一声。 一身红衣,俊朗不凡,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李蔓微怔,就见他跨步进门,随手关起了房门。 屋内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李书。”李蔓怔怔的看着他,声音微哑罘。 李书朝她扬唇一笑,走到大柜边,从怀里掏出了两枚婴儿臂粗的红烛,用火折子点着了,然后细心的放在了大柜上。 火红的烛光顿时让这间简陋的卧房,显出一丝朦胧而温馨的美来。 “这”李蔓盯着那美丽的烛光,神思有些恍惚飓。 李书点好了蜡烛,转身朝她走来,看着小小的她,安静的坐在炕头等着自己,心里柔成一片。 “媳妇”他微微俯身,一手撑在炕沿,一手温柔的抚上了她的脸,目光柔的都能挤出水来。 李蔓有些不好意思,他穿的跟个新郎官似的,还准备了一对龙凤烛 这似乎让她第一次才体会到,自己到了古代。 洞房花烛夜。 被他盯的心慌,李蔓有意岔开话题,“这蜡烛你从哪儿弄来的?” 李书嘿嘿笑了两声,神秘兮兮的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到了李蔓手心里。 “什么?”李蔓好奇。 李书朝她耸了耸眉,“打开瞧瞧。” 李蔓好奇的打开,纸包里有两块点心,闻着有枣的味道,还有一小把花生和莲子。 “这?” 李书捻了一块枣泥糕,递到她唇边,“白天就没吃什么东西,饿了吧?” “这点心你从哪儿弄的?”李蔓张唇含住糕点,边吃边问。 李书脱了鞋子,坐到炕上来,“点心是许婶给的啊。” 说着,他又剥了颗花生塞她嘴里。 李蔓一嚼,一股青气弥漫嘴里,顿时皱紧眉头,“还是生的?” “真生?”李书眸光灼热。 李蔓愣愣点头,本想吐的,但看他的眼神,愣是又咽了回去。 “那再吃个莲子。”李书又挑了颗莲子,喂到她嘴里。 李蔓嚼了下,小脸垮着,“还是生的。”这小子不是故意的吧? 岂料,等她话一落,李书猛然将她抱紧,不住夸着,“好媳妇。” 李蔓直有些傻眼,“怎么了?” “哈哈,媳妇,爱吃吗?都吃了吧。”李书这才松开她,又捻了块糕点给她,一边又问,“噎不噎,我给你倒点水?” “嗯。”倒不是因为枣泥糕噎人,而是生花生和莲子吃到嘴里,那股子青气让她不自在。 李书将纸包放在她手里,哧溜下了床,穿了鞋子,就去厨房倒了一碗热水来。 李蔓吃了两块糕点,喝了一碗热水,觉得肚子饱饱的。 “媳妇,再吃点。”李书坐在炕沿上,给她剥花生。 “从哪儿弄来的?”李蔓好奇的问,反正自己家里是没有,不然,她早炒给小五吃了。 “从人家那里要的。”李书笑,将剥好的花生递到她唇边。 李蔓头往后一仰,“你吃吧,我饱了。” “再吃点。”李书还是将花生递进她嘴里,“这花生好吃着呢,咱村就阿大家有,嘿嘿,我跟他关系好,问他要,就给了。” “哦。要这个干什么?”李蔓不好意思只吃不剥,也拿了花生剥了壳,递到他唇边,“你也吃。” “嗯。”李书一低头,张嘴从她手里含过,许是没把握好,湿热的舌尖从她手指滑过,让李蔓蹭的下浑身僵住,忙放下其他的花生,不敢再剥。 “你剥了就自己吃吧,我饱了。”她说。 “哦。”李书果然剥了就扔进自己嘴里,一边笑问,“真不饿了?” 李蔓摇头,才不想吃生花生了。 李书忙的收拾了纸包,直接放到了窗台上,拍拍手,就朝李蔓靠了过来,笑眯眯道,“那,天都黑了,媳妇,咱俩歇息吧。” 噗李蔓被他猴急的样儿还有最后那句歇息给逗乐了,他从哪儿学来的? 可她也没乐一会,就被他动手脱衣的动作给吓住了,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襟,急道,“李书,你等会——” “怎么了?”李书停下动作,目露哀求,“媳妇,你早答应过我的,洞房这天,都依着我的。” 李蔓面色酡红,羞怯不已,手指着蜡烛,“那个不灭吗?” 点着蜡烛,屋里什么都能看的清。 李书笑,手指宠溺的在她脸颊上刮了下,“傻瓜,洞房夜,蜡烛是不能灭的,最好是一夜点到天明。” “啊,有这说法?”李蔓心慌慌的,这样点着蜡烛,要怎么进行? 看着李书这小山似的半跪在自己跟前,她就有想逃的冲动。 “媳妇。”李书稍稍矮下身子,温柔的捧起她醉红的小脸,温柔的笑,“你是不是怕了?” “没,没”李蔓别开眼睛,微微咬唇。 李书倾身俯下,凑近她红的快滴血的耳朵,低低轻笑,“媳妇,不怕,我会很轻很轻的” 两指来至她身前,轻轻的解开她身上的衣带。 李蔓脑子有些晕乎,身子一软,歪在他怀里,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样的洞房之夜,她还是羞答答的闭上了眼睛。 窗外,夜色渐渐弥漫,屋内,红烛摇曳,低低沉沉的喘息慢慢的溢出 东屋,除了小五被李画哄睡了之外,其他三个男人躺在炕上,皆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黑漆漆的屋顶。 都怪屋子太小,隔音太差,那声音宛若魔咒一般,即便他们蒙上了被子,捂住了耳朵,还是或高或低的往耳朵里窜。 是老三那坏小子故意的么? 一夜到天明,这是将所有的仇都报回来了。 次日天明,李家院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起床的痕迹,直到日上三竿,小五揉着肚子喊大哥。 大家这才陆陆续续的起来,一夜未眠的几个人,个个面容憔悴。 唯有此刻从西屋出来的李书,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一身红衣更衬的俊朗不凡。 “大哥,二哥。哦,四弟。”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跟才从东屋出来的兄弟打招呼,唇角上扬,满是吃饱喝足后餍足的笑意。 李墨哼了一声,点点头,朝后院去。 李言脸色铁青,直接绕开他去厨房烧水洗漱。 “四弟?”李书看着唯一留下的李画,扬唇一笑,“大哥二哥这是咋了?好像对我有气。” 何止有气,昨晚二哥恼火的差点要去隔壁屋揍人。 “三哥。”李画担心的看着隔壁,“蔓儿她”又是一夜,他心疼她。 “媳妇睡的正香呢,就别叫她了。”李书道。 李画凝眉,瞅了李书一眼,也没再多说话,径直去了厨房。 “三哥。”小五这时从门框那边露出小脑袋,疑惑的看着李书。 李书今天心情特别的好,朝他招手,“小东西,过来,三哥这边有好吃的。” 昨晚的花生莲子,他特意还留了些,就是给小五的。 小五从门拐溜了过来,接过吃的,然后又好奇的问,“三哥,你昨晚是在姐姐屋里睡的?” “啊。”李书点点头。 “你没事吧?”小五担心的看着他。 李书好笑,“我不好好的吗?” 小五又不安的朝西屋望了眼,“那姐姐呢?” 李书好奇,“咋的了?你姐姐也好的很,还在睡着呢,别吵着她了。” “真没事?没事就好。”小五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想着昨晚听到的声音,一会是三哥的闷吼,一会是姐姐压抑的好似要哭的声音,他好几次从梦里惊醒,想去瞧瞧,大哥非说三哥在姐姐那屋抓老鼠。 要说抓老鼠的话,怎么抓那么久?再说大哥做的捕兽夹不是更好?他还想过去放两只呢,硬是被大哥捉回来给塞进了被子里。 哎 好在,三哥跟姐姐都好好的。 —— 李蔓这一觉睡的不可谓不长,昨天日落黄昏,到今日的日落黄昏,整整一个白天都没出门。 两顿饭都省了,晚饭是小五送进来的,她只漱了口,就狼吞虎咽起来,实在是饿的。 吃完,又躺下,也没再出门了。 其实,说不上有多累,若跟其他几个相比,李书对她是最温柔体贴的一个,除了最后把持不住的时候,其他时刻,只要她稍微有些难受,他都努力配合着她。 让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呵护的花儿,是他最珍爱的妻子。 可是,隔壁就是其他几个,这屋子隔音差,她知道,所以,就算她努力不发出声音,那炕上砰砰作响,也能引人无限遐想。 因此,很没用的,她亦累亦羞的一整天没出来过。 又过一夜,她总算是睡够了,而且,这一夜,没人抢她的炕,她睡的也踏实。 再次起来,气色红润,稍一梳洗,水灵灵的小美人就出来了。 等她出门,院子里几个显然都有些愣住,但目光旋即又充满惊喜。 只是,都看着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一句。 他们不说,李蔓要说,“吃完了饭,我还要去许伯那边,也不知大勇怎么样了?” “嗯,应该没事,昨儿许伯说了,让你回来多住几天,说是有问题会差人过来。到现在都没人过来,应该没事。”李言道。 李蔓点头,可她仍旧不放心,“你们吃过了吗?我一会让小五陪我去。” “小五?”四人明显有些不乐意,但是让他们其中的谁跟着,似乎更不乐意。 李蔓抿着唇,扫了一眼这几个,她是真受不住了,且需要到许婶那边好好的歇几日,不然,以后都别想下炕了。 “嗯,一会让小五收拾收拾,跟你一起。”李墨想了想,道。 李蔓露出笑容,转身往厨房去,“那我先吃饭了。” 四人看着她进了厨房,再互相看了一眼,眼底既有无奈,又有疼惜,更有深深的爱意。 媳妇想怎样就怎样吧,如今,他们都已经圆过房了,也不怕媳妇会跑掉,再说了,日子都排好了,只等下月执行好了。 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眼下这几天,也该忍下来才是。 吃过早饭,李蔓替小五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两人就出发了。 到了许大夫家,看到大勇已经能下炕了,并且自己正在吃许婶给他做的面条。 大勇跟小五见了面,两个小伙伴都很高兴。 但也就是让他们随意聊了两句,李蔓便带小五出来,在他没好之前,她觉得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接下来的日子,李蔓跟小五便住在了许伯家,而让她满意的是,家里的男人们这些天,一个都没来过,真正让她惬意的过了一阵子。 这些日子里,大勇的病基本控制了,身上的疹子已经结疤,就等着脱了。 而李蔓,除了每日照顾大勇,再教小五念些书外,就是陪陪许婶说话,再跟着许伯学些东西。 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跟许伯的那几日,她着实算长见识了,原来这老头专业不在治病,却是有名的调教师。 什么调教师?后来还是许婶偷偷的告诉她的,原来许老头年轻的时候,竟然是宫里头的,而且专门服务于那些供皇上要宠幸的女子的。 怪不得许婶说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啥正经人。 只是,三十年前,大燕国皇室骤变,年纪轻轻的他大约怕受牵连,这才辗转到了这鸟都不拉屎的鬼地方来。 凭借着懂了那么点医术,又肯钻研,许老头倒是很快在这边立足了下来。 而许婶当年是外镇一个大户人家的庶女,从小体弱多病,家里头就当她是快死的人养着,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许老头,老头每天给她送药治病,日子久了,竟产生了感情。 当时,他可是比她大了足足二十三岁,比她爹还要大上两岁,这事一直让家里阻拦。 许婶也是个烈性的,什么都没带,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扔给了娘家,裹着许老头当时身上穿的衣袍,就这么跟他来到了这神女沟,混了小半辈子。 听到这些,李蔓是很佩服许婶的,若是她,只怕没这份勇气。 她也问过许婶后悔不,许婶摇头,说这一辈子有那死老头就够了,其他的她不想,也觉得没意思。 李蔓想到自己,这一辈子,能有李家兄弟,于她也该够了。 可是,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心底深处却莫名多了一些伤感。 她不懂这伤感为何而来,可偏偏 尤其是听许伯说到五年前大燕皇室又一次巨变之时,当听到太子燕北死于乱箭之下时,她竟然莫名揪心落泪。 就连许伯瞧了都笑她,说她就是个傻丫头,许婶则瞪许伯,说蔓儿是个善良的孩子,听见那些事,自然是伤心的,别说是她,她这个狠心肠的人听了,也忍不住心酸呢。 她虽然不知道太子燕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她听许老头念叨过他的母亲林贵妃,说那是他生平见过的最美丽高贵善良的女人。 所以,她认为她的儿子也不差。 国家大事,本与李蔓这种小女子无关的,所以,伤感也就是那么片刻,随着大勇的好转,她心头的乌云渐渐散去。 再来,来许伯家也有十来天了,小五想家了,她也想了。 刚来的几日,李家兄弟都不来瞧瞧,她还觉得惬意自在,可这么多天,一个都没来,她心里忽然就不舒服起来,甚至有些气恼,该不是都忘了她跟小五了吧。 这一日的清晨,李蔓早早起来,收拾好了东西,再煮了早饭,喊小五大勇许伯许婶吃饭。 草草吃完,便带着两个孩子急忙往家赶。 虽然不过两间茅草屋,如今却是她最牵挂的地方。 一回家,院门的那道小栅栏门竟然是关的,李蔓心里一沉,该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然,那几个不会不去看自己和小五的。 “小五?蔓儿夫子。”这时,一道小女孩的声音从后传来。 两人回头,就见大丫二丫,两个抬着一篮子衣服走过来。 李蔓朝她俩点点头,“洗衣服呢?” “看到我大哥他们没?”小五问。 大丫回答,“大哥和二哥进山里了吧?” “进山了?”小五疑惑,“那我三哥四哥呢?” 二丫一笑,“在地里干活呢。” “哦。”李蔓这才舒了一口气,在地里干活就好,只是,进山的那两个,她扭脸问小五,“你大哥二哥是进山打猎?” 小五皱着小眉头,“大概是吧。不过,怎么大哥不跟三哥一起?三哥比二哥会打猎呢。” 这个李蔓倒没在意,知道没事就好,于是,她推开栅栏门,跟小五拎着行礼回家。 院子里,满是桃香,她瞅着那棵桃子树上的桃子又大又水灵,忙拿了竹竿子打了几个,塞给了大丫二丫。 两个孩子道了谢,还问什么时候可以再跟她念书写字。 李蔓说随时都可以,两个孩子这才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李蔓将行礼放回屋,发现,家里收拾的挺干净。 而且,小黄鸡长大了不少,小猪也长胖了不少,后院的小菜园里,好像还添了几样新菜,只是才长出苗,她看不大出来。 眼看着也近中午了,李蔓也没想歇着,将东屋里,几个男人窝在一处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先拿了出来,用水泡上,然后就说洗干净了,全部晾了起来。 做好之后,便淘米洗菜准备做饭。 可是,饭菜快好了,也没见人回来,李蔓就有些着急,让小五去地里喊。 小五也早耐不住的想哥哥们,听吩咐,忙朝外跑了去。 可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而且,比他先进屋的是李书,后头跟着李画,小五落在最后,是从门缝里给挤进来的。 “媳妇,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人了。”李书扔了锄头,也顾不得一身的汗,就冲过来,将正在盛菜的李蔓紧紧抱住。 李蔓心头一暖,虽然平时烦他们腻着自己,可是此刻,能这样的看着他们感觉着他们,真好。 李画站在旁边,目光融融的望着她,“怎么回来就做饭?不等我回来。” 李蔓将菜放下,瞅着李画,“看你都晒黑了,这些天都下地了?” “不让他去非去,有什么办法呢。”李书终于松开了她,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好笑的瞅着李画,“有福不知道想的家伙。” 李画静静的弯唇微笑,静静的看着她,三哥当然不知道,没有她在家,他干什么都没劲,倒不如在地里干活来的舒坦。 第一百二十九章 担忧(求订阅,求月票) 福妻盈门,第一百二十九章担忧(求订阅,求月票) 李蔓轻轻挣开李书,“下地干活都累着了吧?正好饭菜都好了,洗洗手过来吃吧。舒悫鹉琻” “嗯。”李书哼了一声,略带撒娇的口气道,“终于又能吃上你做的饭菜了。” “怎么?”李蔓疑惑的盯着李书,然后又看了眼李画。 李画做的菜其实味道也不错啊。 李书一摊手,表情十分委屈,“谁知道呢,大概这段时间你做饭,让他手生了,那菜烧的简直不能下咽。罘” “那你每顿还吃那么多。”李画觉得他说的有些夸张了。 李书笑着回,“那还不是饿的。” 李画倒没再说什么,他天生不太会跟兄弟们辩嘴飓。 倒是李蔓瞅着李书,抿嘴一笑,“好了,也没见你饿瘦呢,快洗手去吧。” “嗯。”李书忙出去洗手。 “蔓儿。”李画却没跟出去,三哥走了,他才温柔又深情的瞅着李蔓,只觉得半月未见,她似乎更好了,虽然仍旧稚气未脱,可眉宇间多了份让人心动的韵味。 “嗯?”李蔓就手就炒好的菜放到大桌子上,回头看了眼李画。 李画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晒黑了,可在她跟前,他还是想弄的更干净清爽一些。 对于他,李蔓始终从心底里当他是个大男孩,是个让人心动又怜惜的弟弟。 伸手,将他脸侧汗湿的发丝捋了捋,李蔓轻笑,“好了,去洗把脸,马上吃饭了。” “嗯。”得她温柔细语,李画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到压井边打水洗脸洗手。 他三兄弟洗手回来,李蔓已经将饭菜摆好了,一个烧茄子,一个丝瓜蛋汤,鸡蛋还是许婶给的。 其实,许婶自己也没养鸡,都是她提前几天都山脚下的村子里收的,一共买了百十来个,全部是家养的土鸡蛋。 李蔓心想太花银子,她也没银子给啊,就没想要。 但许婶说,她之前给的什么云南白药的药方,许伯觉着很有用,那玩意可是千金难买呢。 李蔓被说的心虚,她也是借现代人的聪明才智,如果能为这里的百姓造福,也是好的。 最终,她留了五十个鸡蛋,其他的让许婶自己补身子。 菜很简单,但瞧的诱人,尤其是那蛋汤,香喷喷的诱人的很。 李书都不想吃饭了,先盛了半碗喝上了。 “对了,大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饭桌上少了两个人,李蔓还是有些不习惯,满以为回来能瞧见他们几个的,没想到少了两个,心里面还是挺失落的,再说了,进山打猎,肯定也吃不好 吧。 李书喝汤的动作顿了一下,李画也凝眉,过后摇头,“也不是很清楚,往常都是跟村子里的人一起的,这次,却是大哥二哥一起去的,有小半个月了,按理说该回来了。” 这几天,他跟三哥也是担心。 李蔓直接诧异了,“小半个月了?都在山里?” “嗯。”李画点头,亦是满脸焦虑之色。 “要不,明儿我进山里瞧瞧。”李书放下碗,说。 “可大哥临走时叮嘱过,让我们好好守在家里。”李画迟疑,回想那日的情景,他始终有些奇怪的感觉,若按常理,打猎也该带三哥才对。 李书也纠结,“那怎么办?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往常打猎,都是村子里的几个猎户一起的,这个时节山上猎物多,一般能在山上待个两三日就不错了,除非寒冬腊月,躲在雪窝子里等 猎物,那猫个十天半月也有可能。 “不行,明天我就找阿大陪我进山瞧瞧。”末了,李书决定。 听他兄弟二人的口气,李蔓心里有些慌了,不安的问,“这山里危险么? 话一问出,她脑子里突然闪过被狼袭击,还有那树上毒蛇的事来,这不明摆着的十分危险么。 “他们不会出事了吧?”想着,她心里一阵怕怕的,饭也吃不下去了,眼睛都跟着红起来,只担忧的看着李书和李画。 李书倒没这么想过,“不会。”他立刻摇头,“都是山里长大的,这方圆几十里的山,大哥熟的很,不会有事。我就担心,是不是有别的意外。” “什么意外?”李蔓急问,李画也面露急色,对于山里的情况,他明显差于三哥。 李书瞧他俩这样,反倒笑了,“说不定是大哥二哥猎到了大灰熊,背不回来,正等我们进去帮忙呢。”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玩笑,李蔓急的嗔了他一眼。 李书忙安慰道,“别急,媳妇,别的不敢说,有大哥在,绝不会有事,我敢拿人头担保。” “浑说什么呢。”什么人头不人头的,听的人心里瘆的慌,李蔓忙给他夹了点菜,“快吃吧。” “哦,媳妇,你真别急。我大哥我还不了解吗?他那么小就上山打猎,别说他还带着家伙,就算空着手,他都能打死一头狼,怕啥。“李书不以为意。 李画没他那么心大,只道,“不管怎样,都过了这么多天没回来,咱们也该进去瞧瞧,三哥,明天我跟你一起。” “别,你呀,读书写字还行,这进山里,万一遇见老虎狮子,我还得背着你跑,多划不来。”李书笑。 李画垂首,也算默认了三哥的话,真要是危险时刻成了累赘倒不好。 李蔓心里担忧着,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最后还剩了小半碗饭全部倒给了李书,只勉强喝了点汤。 李书李画都知道她担心,也劝了一番,但就在几人在厨房担忧焦虑时,院门口响起大黑的一声嚎叫。 众人眼睛一亮,几乎是同时起身,冲出了屋子。 大黑跟小黄先跑进了院子,满院子撒起欢来。 李墨跟李书两个人跟在后面,在看到弟弟们跟李蔓的时候,两人疲倦的脸上,皆露出温情的笑意。 “大哥,二哥。”小五最先扑到了李墨的怀里,然后又巴巴的看着李言。 刚才两个哥哥跟李蔓说这些的时候,他一直插不上嘴,但心里头也是担心的,好怕大哥二哥会出事。 “大哥,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李书走过来,瞧他二人身上连只小兔子都没,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咋了?路上被人打劫了,猎物呢?” 李墨脸色有些窘,但目光紧紧锁着李蔓,唇动了动,却又似乎不知说什么。 李言笑着在李书肩头捶了一下,“你说呢?本来能猎头熊,还想给你冬天做件熊皮袄子呢,谁知最后它竟跑了。” 李书惊的瞪大眼睛,过后又笑道,“二哥你可真能瞎掰,我跟着大哥打猎,也这些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熊的。” 李言只哈哈一笑,视线也灼热的落在李蔓身上,“丫头,半月没见,胖了。” 胖了,是胖了,可她胖了,咋一回来,见她的男人们一个个的不是晒黑了就是变瘦了呢。 “打不到猎物不能早点回来啊?家里又不缺那点肉吃。”李蔓狠狠白了这两个变瘦了的男人一眼,半个月啊,他们都怎么过的? “以后不会了。”李墨道。 李蔓再看着李言。 李言耸肩一笑,“算了,下次进山的事还是让给三弟吧。” “本来嘛,你身手不行,让你留家,你不干,非要跟大哥去,瞧瞧,连只野鸡都没打回来。”李书半得瑟的说着。 李言低笑,并未反驳。 李画瞧着两个哥哥,觉得他们样子瞧着虽然疲惫,但精神头都还不错,心里也就放了心,“都别站门口了,快进屋吧。” “哦。”李书也忙闪到一旁,看大哥二哥脸色的确疲惫,经常进山,他是知道的,吃不好睡不好的。 “还没吃饭吧?我们也才吃好,那个,我再帮你们做点。”李蔓忙抢着进了厨房。 李墨的眼睛不自觉的追了过去,这小半个月没见了,这咋一见上,还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瞧的越真实,越是不够似的。 “大哥,洗脸洗手了。”李画早已进了厨房,端来一盆热水,给李墨和李言。 两人这边洗。 厨房里,李蔓忙着刷洗锅碗,一面又吩咐李书到后院摘点青菜回来,煮饭太慢,还是擀面条来的快。 锅碗刷干净后,她忙舀了面兑了水开始和面,李书将青菜摘了来,“媳妇,这要煮面?” “嗯,你拿到井边洗一下。”李蔓头也没抬,只对他吩咐。 李书这又‘嗯’了一声,拎着小菜篮子,拿了个小水桶,到了院子里。 李蔓将面柔好,擀成细细的面条,又从橱柜下的小箩筐里拿了六个鸡蛋。 等李书来了,她也都准备好了,就让他到灶台下烧火。 小五在院子里欢快的追着大黑玩耍,李墨李言被李画拽到了东屋,厨房里只有李蔓和李书忙碌着。 等水烧开了,李蔓将细细的面条撒进锅里,放了青菜,还打了六个荷包蛋。 等好了之后,一人盛了一大碗,自己和李书一人端了一碗,直接送到了东屋。 东屋里,李墨李言李画三兄弟正在聊着什么,等他二人进来,都突然闭了嘴。 “好香。”李言先走了过来,端了李蔓手里的那碗,笑道,“丫头做的面就是香。”用筷子在碗里挑了一下,发现只上面一层面条,下面躺着三个诱、人荷包蛋,不禁朝李蔓笑了。 李书那碗给了李墨。 李墨自然也是看到荷包蛋了,就有些受宠若惊的,以往,从山里回来能有口热乎的就不错了,今日不但有热腾腾的汤面,还有荷包蛋。 瞧着这鸡蛋,李墨憨憨的笑着,看着李蔓,“这么多,我吃一个就够了,你跟小五” 他还打算分李蔓和小五一人一个,李蔓忙按住他的筷子,“中午我们都吃过了,家里还多着呢,你快趁热吃。” “是啊,大哥你快吃吧。”李书也催道,一面又凝凝眉,笑道,“吃完了赶紧洗个澡,瞧你们两个,身上都有味儿了。” 李墨顿时窘的面色紫胀,李言却不以为然,自顾自喝汤吃面,大概是真的饿了,几口吃完了,“还有吗?” “有呢。”李蔓忙接过他的碗,“你坐着,我给你盛去。” 看着她隐情的小背影,李言唇角飞扬,眼底溢满温柔的笑意,“丫头啥时候回来的?” “你们两个回来的巧,媳妇今儿才回家,你们俩闻着味儿就跟来了。”李书靠在大柜上,似没好气的看着他俩。 李画微微笑,“蔓儿也上午才回来,刚才我们还在担心着呢,她急的都要哭了,幸好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不然” 刚说到这句,李蔓端着面条过来了。 给了李言之后,又看看李墨,也快见底了,就说,“我再给你盛点,中午面条煮的多。” 说着,看着他喝尽最后一口面汤,拿过他的碗,小跑着又出去了。 李墨瞧着,眼底暖暖的。 李言直笑,“这半个月没见,小丫头长胖了,你们瞧出来了没?” “是呢,我刚才抱着,觉得那胳膊上有肉了呢。”李书直言道。 李画满头黑线,三哥就那么虚搂了一下而已。 “我觉着个头好像也长了。”李言一边吃面条一边又道,刚才无意间那么瞄了下,似乎小丫头的个头能到他的下巴了? 李书茫然,“这我倒没注意,反正媳妇是越瞧越好看。” 众人默了,等李蔓再端着碗进来,瞧着她圆润的似乎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一双黑漆漆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对粉嫩嫩如桃花瓣似的唇 各人心中皆是一荡,没错,丫头似乎更美了。 如果说之前,还是枝头挂着的青涩果子,如今渐渐成熟,越发的诱、人想要采摘。 “大哥,给。”李蔓进来,将碗递给李墨,然后看其他人都盯着自己,不觉疑惑,“怎么了?”她脸上有东西。 李书刚想张嘴,李画轻咳了一声,“三哥——” 蔓儿怕羞,皮子薄,要知道他们在背后这样议论她,她又该躲进房里不出来了。 李书嘿嘿一笑,四弟的意思他懂,“媳妇,你中午才吃了小半碗,要不,你也跟着再吃点?” 就吃了小半碗?李墨陡然看向李蔓,她饭量小他知道,可往日里怎么着也得吃满满一碗啊。 “蔓儿” “我不饿。”李墨一张口,李蔓就猜的到他要说什么,笑道,“你们俩快吃吧,倒是真的,吃完了,洗洗换换干净的衣裳。” 李墨嘿嘿笑了下,点头‘嗯’了一声。 李言笑瞅着她,眼底荡漾喜色。 两人又一人一大碗,吃完了,还都喝了点面汤,这才算罢。 满满一大锅的面条,被两个男人吃了个精光,李蔓觉得又满意又心疼,这俩人这段时间肯定是苦着了。 刷好了锅碗之后,李蔓又烧了两大锅的热水,然后,到东屋去,给他们找了干净的衣服,让他们好好洗个澡。 李言爱干净,早受不了身上这味儿,就先去洗了。 其他人只坐在东屋里说话,话说,半个月没见,兄弟们也都有许多话说,不过,多是听李蔓讲在许伯家的那些事,包括她听的那些历史。 “李画,在家吗?” 正说的热闹,外面传来妇人的声音,而且,还是找李画的,这让大家都很疑惑。 李画起身出来,就见大勇娘,带着大勇还有两个闺女,一起过来了。 “你们这是?” “你媳妇在吗?” 屋里的人,也都听出是大勇娘,就跟着都出来了。 大勇娘一见李蔓,忙拉着大勇,还有两个闺女,四个人,扑通一声就跪倒了在了李蔓跟前,“闺女,婶子给你磕头了,你救了我家大勇,你就是我全家的恩人呐,我们给你磕头” 说着,四个人齐齐向李蔓磕头。 李蔓忙伸手来拉,“大娘,你快起来啊,大勇,快扶你、娘起来,咱们有话进屋说。” “别,闺女。”大勇娘就是不起,反抓着李蔓的手,道,“闺女,我老婆子对不起你啊。” 说着,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吓的李蔓一跳,忙抓住她的双手,“大娘,你别这样啊。” 李墨知道自己媳妇不懂这些个,也伸手拉大勇娘,道,“婶子,快起来吧,大勇好了就好。蔓儿不是那计较的人,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大勇娘还仍旧跪着,愧疚的说,“我老婆子有眼无珠啊,当初还那样骂你。哎,现在想想,悔的肠子都青了,闺女,你就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啊,我大勇这次要不是你,早埋到山坡子里头去了。” “大娘,快起来吧,大勇是我学生呢,我救他也是应该的。”李蔓弯腰再来,一面看着大勇,“还不快扶你、娘和姐姐起来。” “蔓儿老师。”大勇涨红着脸,定定的看着李蔓,突然,猛地给李蔓磕了三个响头,“大勇这条命是老师您给的,以后,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呼——,李蔓深呼一口气,轻轻揉了揉大勇的头发,当他跟小五一样的疼着,“行了,以后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吧。” “祖国?”大勇疑惑。 其他人亦看着李蔓。 李书问,“祖国是谁?” 噗李蔓嘴角微抽,改口道,“报效朝廷,造福百姓,孝敬双亲,照顾姐妹” 满满的四字真言,让大勇心中激荡万分,他重重点头,“是,大勇一定听老师的话。”还有,爱戴老师。 “好了,大娘,快起来,再跪的话,我可真就要恼了啊。”李蔓这时再拉大勇娘。 大勇娘这才扶着两个孩子,缓缓的起了身。 李蔓看她动作迟缓,直腰的时候,凝眉吃疼的样子,不由问,“大娘,你的腿没事吧?” “哦,老、毛病了。”大勇娘无奈一笑,一手轻轻朝膝盖处捶了两下,“大概是生大勇那年,受了凉,以前还是作天变的时候会疼,这几天,也不知怎了,又有些不利落了。” “大娘,那你赶紧进屋吧。”李蔓忙伸手扶住她,想让她进屋。 这时,李言正好开门从厨房那边出来,只着了一件长裤,上身裸着,一边用干布擦着头发,一边问李蔓,“媳妇,我褂子呢,你没给我拿?” —— 第一百三十章 消息(求订阅,求月票) 福妻盈门,第一百三十章消息(求订阅,求月票) 他就这么当着外人的面,说着这种亲昵的话,让还是新媳妇的李蔓,窘的脸通红,慌忙道,“衣服刚才都放那柜子上了。舒悫鹉琻” “错了,你拿的是三弟的。”李书将头发上的水珠擦好后,干布就随意的搭在肩头。 这话是提醒别人不知道她和这家子男人的关系么? 李蔓脸爆红,连话都不利索了,“那,我,我再给你拿。”脑子里嗡嗡响,这个时候竟忘了可以让他自己回屋拿。 她羞红了脸,低着头,傻乎乎的往屋走罘。 大勇娘也是过来人,瞧她的样子,不觉笑了,道,“闺女,那你忙,改天大娘再来看你。” “大娘。”李蔓回头,有些尴尬,自己被李言这一句话给闹的,有点手足无措了,尤其在外人跟前。 “你忙吧。”大勇娘忙抓着大勇的手,带着三个儿女往外去飓。 她大约也知道,媳妇今儿才回家,憋了小半个月的男人们该一个个的如狼似虎了,瞧吧,李言才洗了澡 瞧大勇娘他们着急忙慌的离开,李蔓一阵错愕。 “丫头,我衣服呢。”李言这时已经朝她走了来。 “哦,我去拿。”李蔓忙返身去东屋,在柜子里一阵翻找。 不过,他们兄弟几个的衣服,除了小五的,其他的都差不多,谁知道哪件是谁的。 “二哥。”李书瞅着李言那拽拽的样子,直笑,“怕人不知道她是你媳妇,还找衣服?平时咱兄弟的衣服不都随便穿的么?你才换下来的脏衣服,不就是大哥的。” 李蔓还在翻箱倒柜的找呢,听见这话,猛然一顿,是呢,她怎么忘了,他们兄弟的衣服何曾分的这么清了?不是拿了就穿的么?身材也都差不多,就是李墨更健壮有些,李书更高一些,但基本也差不了多少 关了衣柜,她气呼呼的走出来,朝李言一瞪眼。 李言眨眼轻笑,“衣服呢?” 还敢问,“刚才给你拿的不就是?”反正都能穿的。 “老三那件太灰,我想要那件天青色的。”李言道。 李蔓瞪他,“你知道自己找去。”害她在外人跟前丢脸,别以为她没瞧见,大勇娘临走时那含有深意的眼神,还有那两个姑娘,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还一个劲儿的抿嘴偷笑,怕都以为他们马上要急着干什么了,这才着急忙慌的跑了。 “哦。”李言轻轻一笑,倒真的从她身边绕过,走进屋里,自己找了衣服来穿上。 其他几人看李蔓红扑扑的小脸,皆是温柔的笑。 “蔓儿,那我洗去了。”李墨这时说。 本来,他也就是无意要打个招呼,可在发生了李言那事之后,他这话无疑暧昧的更多。 李蔓耳根子发烧,只无奈点头,然后,一扭身,赶紧回屋。 “媳妇臊到了。”李书轻飘飘的朝李墨睨了一眼,“大哥,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 李墨很无辜,他没说什么啊,就是说洗澡去 “我洗去了。”越说越糟,李墨黑着脸,丢下一句话,就去了厨房。 “嗯,去吧。”李书道。 李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伸了伸胳膊,觉得舒服极了,然后,瞅着西屋紧闭的房门,眸色渐深,“三弟四弟,你们不是还要下地干活吗?” “早干好了。”李书道,“这几天我跟四弟就泡在地里了,不但松土浇水,还在玉米地那块的间缝里,又种了些菜苗子,媳妇爱吃青菜和辣椒,我们又把后院菜地重新弄了下。” “哦,还真是辛苦你们两个了。”李言道,说着,转身回屋,“好吧,我也累了,先歇会了。” “哦。”李书看了李画一眼,“四弟,你也回屋吧,这些天尽顾着跟我下地,书都没看了。” 李画腼腆一笑,若不是下地干活累着自己,这些天他都不知道怎么过了,白天还行,可晚上 自那天回来,晚上躺在炕上,听着窗外风声,那样熬过漫长的一夜,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夜怎么那么长? —— 回到西屋,李蔓躺在炕上,感觉身上还有些热,就推开了小窗,让微风能吹进屋子。 可不多时,隔壁不时传来的水声,让她再一次的热了起来。 李墨在洗澡,她知道。 这让她有些恍惚,好在,没多时,隔壁便没了动静,接着便是厨房门开的声音。 料他洗好了,李蔓便起身下了炕。 今天他们回来,身上都有味儿了,那衣服也都脏的不像样,她想尽管洗了晾了。 出了门,就瞧见李墨端了浴桶出去倒水,她便径直到了厨房,将地上的脏衣服全部摞了来,放进洗衣篮里。 “我来吧。”李墨将浴桶靠在屋角下,忙过来。 李蔓瞅着他,满脸疲惫,很心疼,“你快回屋歇着吧,几件衣服而已,一会就好。” 李墨不自在的,还是伸手拿过篮子,那些衣服十几天没洗过了,都脏了臭了,他知道她爱干净,忙道,“我搓搓就好。” 他动作极快,拎了篮子就到了压井边。 李蔓无法,只得从厨房里将洗衣盆拿着,匆匆走到了压井边。 李墨压水,李蔓自然而然的蹲下,将衣服分好,上衣先洗,裤子什么的,放在最后。 “蔓儿。”李墨压好了水,也跟着蹲下,拿起衣服搓着。 看他那一双大掌,却笨拙的搓着衣服,李蔓轻轻的笑了,将他手里的衣服一扯,摁到盆底,“好了,你要是实在不想歇着,就留下来帮我打水。” “嗯。”李墨经过实践,也觉得李蔓做这事比自己适合的多,瞧她一双小手搓着衣服,从衣领,到前襟,再到袖口的,每一处都搓洗的细致干净,看着都是种享受。 “蔓儿。”李墨蹲在边上,温柔的看着她,不时伸手帮她捋过滑落下来挡住视线的头发。 “怎么?”李蔓一边洗着一边随意的问。 李墨憨憨的笑了,“没事。”其实,就是想留在她身边,想多看看她,多跟她说说话,可,他嘴笨,又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想她了?很想很想,这样的话他是烂在肚子里,也说不出口的。 “嗯?”李蔓抬头,疑惑的看着他,对上他温情缱绻的双眸,顿时笑了,“这么长时间在山里待着,不累吗?好不容易回家了,不回炕上好好躺会去?” “晚上有时间躺。”李墨说这话的时候,眼眸特别的亮。 今天是这个月的初五了,今晚,该是他在她房里歇息的第一晚。 李蔓倒完全忘记了这茬,只当是现在夜里短,他白天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也就由此作罢,上衣洗好了,她让他将脏水倒了,又重新压了点水。 两人就这样默契十足的在院子里,很快将衣服洗净晾好。 李蔓将空篮子和洗衣盆放到院子里那块石头上晾着,转身,就想回自己屋,歇歇,哪料,李墨就那么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转身要关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跟进来了,李蔓这才怔住,“你不回屋?” 李墨也愣了下,“我,我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活。” “没了,快回屋歇着吧。”李蔓笑着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李墨愣在门口,伸手想敲门,但细一想又觉得好笑,他刚才竟像个粘人的孩子似的,一直粘在她身后? 罢,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呢。 李墨转身回到东屋,李言躺在炕上,似乎睡着了,李画靠在窗边,看着书,李书则盘腿坐在炕上,拿小五的沙盘,在那里写字。 他也觉着有些累,就脱了鞋子,躺在炕上,眯上了眼睛。 —— 从前窗,瞧见门口没人了,李蔓这才又轻轻打开了房门,一溜烟的从厨房那边绕到后院茅厕。 解决完了,刚到前院洗手,就看见门口有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在那张望着。 她不禁疑惑,就细瞧了瞧。 那两个妇人也瞧见了她,先是目光一亮,过后很谦和的问,“小姑娘,敢问你们这边有没有户姓李的人家?” “李?”李蔓朝她们走了过去,眼神带了几分警惕?“你们找姓李的人家做什么?这村里好几户姓李的呢。” 等她走过来,两个妇人的眼神更亮了,不自觉的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翻,“小姑娘,你是不是叫李蔓?” 啊?李蔓吓了一跳,这里除了李家还有这村的人,还有别人知道她的? “你们是谁?”她有些不安。 “小姑娘,你别怕。”其中一个妇人忙道,“是我家老太太派我们来的。” “老太太?”李蔓疑惑,她并认识什么老太太。 这时,听见外面说话声,李书跟李画都出来了,瞧见李蔓正站在院门口跟两个妇人说话,忙都撵了来。 这年头,拐子多,尤其拐女人和小孩的,他们家媳妇脑子单纯的很,又善良,别被人几句话给哄走了。 “媳妇。” “蔓儿。” 两个人走过来,忙将李蔓护在中间。 “你们是干什么的?”李书语气有些不善。 两个妇人却见了李书跟李画,相视一笑,“看来就是这姑娘没错了。” 于是,并没有回答李书的问话,那两个妇人反和和气气的跟李蔓说,“姑娘,你可记得,大约一个多月前,在镇上集市卖野蒜的事了?” “耶?”李蔓一惊,“你们?” “呵。”其中一个妇人笑道,“还记得有个面目慈善的老太太在你那买过蒜,后来还带了人过去买的?” “哦。”李蔓想起来了,笑道,“是那个奶奶啊。” “对了,那就是我们老太太。” “你们老太太?”听这口气,那老奶奶家里挺不错啊,至少这两个妇人该是他们家的佣人? 知道人家的底细,李蔓松快多了,就笑着问,“那个奶奶还好吗?她托你们来是找我的?” “嗯。”两个妇人点头,一边朝里望了一眼,明显是想进屋详谈的意思。 李蔓迟疑的看了李书李画一眼。 李书没说什么,李画点头,“两位有什么话进屋说吧。”反正有他们在,也不怕别人将自己媳妇拐了走。 —— 李家带厨房拢共就三间小屋,东屋里两个男人睡着,厨房太小太拥挤,最后,李蔓只得将两个妇人带到自己的屋子,好在屋子里还算整洁干净。 又让李书搬了两条凳子过来,几人就挨着门口坐下了。 两个妇人倒也爽利,一落座,就将此行目的说了。 原来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一个多月前,那个老太太在菜市碰到李蔓,当场惊为天人,觉得十分合自己眼缘,就想到了自己的孙子,奈何李蔓已经嫁为人妇,回家后,老太太心里还是挺放不下这小丫头的,就跟家里的人商量,自己身边也缺个贴心可靠的人儿,就像把李蔓认下来,做个小孙女儿养在身边,至于她的那些男人们呢,当时看着穿着也不咋地,补丁加补丁的,再说了都能出来卖蒜,家境肯定不咋地,于是,就想叫家里人给在铺子上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给找个活儿,总比卖蒜强。 老太太一番计划后,倒是得到了家里人的同意,大家也没当回事,毕竟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唯一养在膝下的孙子也长大了,心里空的慌,想找个小丫头在跟前逗逗乐子说说话也是行的。 可是,等老太太再派人去找的时候,李蔓等人早没再去集市了。 老太太也曾派人到神女沟打听,但神女沟大啊,那一片连绵的大山脚下,足有好几十的小村小落的,而且,这边大部分都是共——妻,想独独找到李蔓那一家,还是有些难度的。 为此,老太太还黯然伤神了好一阵子,说是就相中了李蔓,瞧着可疼,怎么就突然没了呢?她家里不是还有野蒜要卖的吗? 接连几天,都派人去集市守着,派人到神女沟打听。 后来才知道李蔓李书被镇上有名的纨绔少爷欺负的事。 老太太气的了不得,可是这种事,她一个老人家也主持不了公道,她只担心李蔓这孩子受了委屈,不过好在,昨儿个,终于知道那个坏蛋受到了惩罚。 说到这个,李蔓也是好奇,“那个坏蛋怎么了?” 妇人就笑,“谁知道呢,不过,这事说出去还真是臊的慌,你们说说,这人可真是坏到骨子里了,竟然跟自个儿老子的小老婆也勾搭上了,还被人当场捉住,剥光了挂到了那城门楼子上了,他那老子知道了,连夜带人给抬了回去,据说又是一顿好打,这下,不说一年,半年下不了床那是一定的,还听说,他老子嫌他没出息,正打算把他扔到军营里去。” “哼,就那么个货,到了军营那还不就是一个死。”另一妇人就鄙夷的说。 “还有这事?”李蔓就跟听故事似的,吃惊的瞪大眼睛。 “是啊,我们也觉得奇了,敢情恶人终有恶报,怪就怪那坏蛋太没人伦了,连自己个儿的后娘也敢上呵呵,据说是他老子两个月前才娶进门的,还在兴兴头上了,就被他给偷了。再说,他又是庶子,平时在外没少惹事,这下” “肯定是哪个大房容他不下,编个法子把他给打发了,呵呵,这也是他活该。” 两个妇人聊的挺热乎,李蔓也觉得爽快,坏人有恶惩,这老天还是有公道的。 不过,老太太派她俩来就是为了通知自己这事? 想想,李蔓笑了,“劳烦两位了,特地来告诉我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哦,不是。”两个妇人忙摆手,“瞧我们俩,这里说的热闹,倒把正事给忘了。其实啊,还是之前那意思,老太太想接你到镇上去住呢。” 非亲非故的,不是吧?李蔓忙推辞,“多谢你们老太太的好意,可我在这里住习惯了,而且,这是我的家。”还有她的男人们。 “不是你一个人去,你们全家都去,老太太已经给你们腾出了屋子,也给他们安排好了活儿,另外,若他们不想的话,老太太还可以帮你们出钱买个铺面,你们也可以做做小买卖啊。”两个妇人好心的劝着。 “这么好?”李书听了,有些好笑,看来自己媳妇这魅力还真不小,下至小五那样的小破孩,上至年纪大的老太太,都这么喜欢她呢。 两个妇人忙赔笑,“是呢,我们老太太最和善的一个人了,对了,你们家四爷也读书吧?正好,我们家孙少爷也在念书,家里请了有专门的夫子,你们四爷过去,可以跟着一块儿学呢。” “这就不必了吧。”李画觉得此事太不靠谱,何况,他们有自己的家,没必要去投靠别人。 两个妇人一噎。 李蔓委婉道,“两位婶子,麻烦你们回去转告老太太,就说她的好意我收到了,以后若得机会,我一定专程去府上拜访,至于其他,就算了吧。” 李家虽穷,可是,有她和他们在一起,苦中也有甜。 可若带着一家子,去寄人篱下,生活的再好,也不自在。 这点,李蔓懂,“真的,婶子,你们一路来也辛苦了,我给你们倒杯水吧。这里离镇上还有不少的路,翻山越岭的也辛苦,喝完了水,你们就上路吧?天晚了也不安全。” 这是要赶人了?两个妇人明显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 “哎呦,姑娘,我们老太太这可都是一片好心,别人那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啊。不用你们花一分钱,房子铺面什么的都给你们置办好,老太太也是喜欢你,怕你日子过的清苦” “真不用。”李蔓给两人一人倒了碗开水,微笑道,“屋子,我家也有,田地,我们前几个月也买了,对了,我家还养了猪还有鸡,你们回去替我多谢谢老太太。” “这——”两个妇人面露苦色,本来以为好事一桩,极容易办妥,回去也能在老太太跟前卖个人情呢,谁知李蔓竟是个傻的,这么好的攀高枝的机会都不要。 罢,两人也没多劝,放下碗后,倒也客客气气的说打扰了,然后就上路了。 等那两个人走后,李画牵住了她的手,目光融融的望着她,“以后,我们一定让你住上大房子,让你衣食无忧。” “我现在就很好啊。”李蔓真心笑道。 房子再大,里面住不进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又有什么用? 在现代,她住的是两层小楼的别墅,可她最后剩下的除了一腔孤寂落寞,什么都没。 倒不如现在,三间茅草屋,五个待她真心的男人,一家子同一屋檐下,酸甜苦辣一起分享。 这样,她很满足,真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凉 李画见她如此,既感动也心疼,心里越发下了决心,将来要让李蔓过上好日子。 洗了衣服,又陪着两个妇人聊了小半日,这不知不觉的,日头已经西斜了。 晚上,李蔓想吃些清淡点的,就打算煮点粥,做几张饼,再炒两个小菜就够了。 李画要帮她烧火,她就点了头,话说到这里这么些个日子,那火折子她还是不怎么会用,用柴火烧火,那火候她也总是掌握不好磐。 粥放在大锅里煮着,由李画看着,她便腾出手来和面。 今晚,她想**蛋煎饼,于是,又到小菜园摘了点小葱回来,剁碎了,和在面里,再打了两个鸡蛋。 自从上次李墨两个姑姑来了之后,她才知道香油有多金贵,自那后炒菜什么的,都放的很少了啮。 可今天要**蛋煎饼的话,还是放一点比较香的。 她拿着油壶,贴着锅沿,倒了一点,然后用锅铲搅合匀了,再将和好的面一点一点的放进锅里,慢慢的细致的摊开摊薄 这样又省油,摊出来的饼还好吃。 再有,李画配合的很好,那锅洞里的火烧的旺,却又不至于将饼子烧焦,却又能将饼烤出焦黄的颜色来,闻着就好吃。 不一会儿,那鸡蛋香、葱香、面香和在一处的那种诱、人的味儿就从厨房弥散开。 李画不由好奇,这鸡蛋饼的味道怎么能这么香,他起身站在锅拐处,朝这边探头望来,就见那薄薄的一层鸡蛋饼,被李蔓用锅铲小心翼翼的铲了出来。 “碗。”李蔓见他站在边上,就吩咐。 李画忙将手边的空碗递了过去。 这一张饼很大很薄,李蔓愣是叠了几道,才放到了碗里,但家里人多,还得再摊几锅才行。 见她舀面,李画自觉的坐回,又朝锅洞里递了几把柴火。 第二锅的饼还没摊好,几个男人就陆续往厨房这边来了。 “唔,好香。”李书走了过来,就笑嘻嘻的问,“媳妇,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洗手了没?”李蔓见他伸手就要拿那碗里的饼,一巴掌就朝他手上拍了过去。 李书忙道,“洗了。”进厨房要洗手,他都形成习惯了。 李蔓嗔他一眼,“那也不能用手拿,去拿筷子。” “哦。”被她这小眼神一瞪,李书只觉得心里头酥痒难耐,应了声,却还巴巴的靠在她边上,舍不得走。 “媳妇,你这摊饼的手艺比二哥强多了,我以前以为他做的贴饼子就算好吃的了,没想到你今天做的这个,更香。” “还没吃就知道香了?”李言点了油灯,体贴的放到了锅台边,方便李蔓做事。 李书靠在锅台上,双手环抱,笑道,“那当然,闻闻不就知道了。” “行了,你们两个到那边坐着吧,都站在这挡事。”李蔓推了李书一把,又瞅了李言一眼。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往她边上这么一站,直让她觉得小山倾塌似的,特有压迫感,干活都不利索了。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听话的坐到大桌子边,就等着吃饭了。 不一会儿,这张饼也摊好了,李蔓盛了出来,瞧他两个人坐在那儿就跟大爷似的,关键这还在其次,而是他俩坐着又不说话,而且,目光都盯在她身上,就这么一小会儿,她感觉衣服都要被他们的目光给灼出一个洞来了。 他们这是有多缺,女人啊,还是缺女人啊 “李书,没什么事的话,把鸡捉到鸡笼里吧,天都黑了呢。” “哦,好。”李书答应一声,起身出去了。 李蔓又喊了一声,“鸡笼就放屋角好了。”等吃过晚饭,都收拾好了,才能拎进厨房,不然,有味儿。 “哦。”李书在院子里答应了一声,然后走进栅栏里,小心翼翼的捉那些小黄鸡。 天黑了,小鸡比较容易抓,一个个的蹲在那里,抓了它都不知道哼了一声的。 所以,李书很快就将小鸡都捉到鸡笼里。 李蔓又回头看了李言一眼,这厮靠在墙上,还翘着个二郎腿,见她回头,眸子瞬间亮了一下,刚想说话,李蔓先开口了。 “你要没事的话,把猪先喂了吧,一会都摸黑了。” 喂猪?李言嘴角抽了下,倒是乖乖的起来了,“猪食呢?” “那桶里是泔水,你倒点糠就行了。”这几天没有打猪菜,就先凑合着吧。 “哦。”李言拎着泔水桶,舀了一瓢糠出去了。 李画坐在灶下,抿唇偷笑,这小丫头现在使唤他们兄弟,越来越顺手了。 不一会儿,李墨将小五也找回了家,小家伙今天才回来,跟几个小伙伴们玩的都舍不得回家了。 等李言喂好猪后,李蔓的饼也算全摊好了,一共五张,男人们一人一 tang张,她跟小五分一张就好。 本来还想再炒两个小菜的,但看时间也不早了,而且,男人们也都洗了手,候在桌子边等吃饭了。 李蔓就将饼子先拿到了桌子上,然后一碗一碗的盛着粥。 “这么丰盛。”看着那焦黄的饼,闻着那鸡蛋香,李言笑道。 其他人也都满脸含笑,想起来也是如此,似乎从李蔓进了家之后,他们的生活质量明显提高了不少。 以前一日三餐不过是个摆设,随便啃点窝头吃两块饼也就得了,男人们做饭哪里有那么多讲究的,能把肚子填饱就好。 可李蔓不一样,他们发现,她对吃食上十分讲究,就算家里只剩一把小米,她也能变着法子给你熬出一锅浓香的小米粥来。 两根山芋,她也能烹炸煎烤给你弄出几样来。 几棵小青菜,都能烧的色泽诱人,让人胃口大开。 “吃吧,凉了就软了,就是这样热热的吃才好吃呢。”李蔓说着夹了一块,分了一大半给小五。 “嗯。”众人也低头吃起来,刚才闻着味儿就馋了,此刻,都敞开了肚子吃。 就连李墨也是如此,他知道李蔓喜欢看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而且不喜欢他们在吃食上亏待自己,近来,他也改变的多了,尽量不亏待自己。 瞧他们一个个吃的这么欢快,李蔓眼底露出笑意,心里更是满足。 这样的晚饭简单,吃的也快,吃完了,李蔓要收拾,李画就拦了过来,“歇歇吧,我来。” 李蔓还想推辞,李画就笑道,“还怕我洗不干净?要不你在边上看着?” 他洗还要看?呵,李蔓抿嘴笑,就没见过比李画更爱干净的男生了,每次锅台抹的比她还仔细干净。 “那好,你来。”李蔓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房,收拾衣服去。 六月的天,一天热过一天了,还没做什么,就出了一身的汗,晚上,她想洗洗澡,便先回房将衣服收拾了出来。 等弄好后,再回厨房,李画也收拾妥当了,正在烧热水。 “你试试,热了吗?”李画问,知道天热她喜欢洗澡,就忙收拾干净了烧热水。 李蔓揭开锅盖,试了试,温的,“再烧一会。” “哦。”李画又朝锅洞里递了些柴火。 这时,李墨又走了进来,却又闷声不吭的,只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李蔓。 “怎么了?”李蔓好奇。 李墨瞟了眼李画,有些窘,“没事。”一转身又出去了。 李画本也有些窘,但看大哥这样,不自觉的笑了。 “你大哥他怎么了?”李蔓越发好奇,瞅着李墨站到院子里,似乎为什么事懊恼的样子。 李画看她茫然不解的样子,只得提醒道,“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李蔓很无辜的眨着眼睛,这古代兴什么看黄历,她根本看不懂,只知道天热了,桃子熟透了,貌似六月了吧。 她这样,李画倒不好再说了,怕说了又让她紧张,罢,让大哥晚上自己处理吧,“水好了吗?你再试试。” “哦。”看李画都不紧张,料想也没什么大事,李蔓也就懒的想了,揭开锅盖,试了下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忙道,“可以了,别烧了,我先把锅里的舀走。” 将大锅里的热水都舀进了木桶里,李蔓突然发现,她根本拎不动。 不是吧?她满头黑线,小五都帮她拎过洗澡水的,她的力气竟然连小五都比不上? “我来吧。”李画已经起身走了过来,轻而易举的将一桶的水拎了起来,先一步向隔壁走去。 李蔓咬唇轻笑,谁说书生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她家李画这力气也不小的呢。 她跟着走到屋中,李画放好了桶,转身准备出去拿浴桶,结果就见李墨已经扛了过来,放到了屋子中央。 看他两人干活脸不红气不喘,李蔓不得不这样觉得,家里有个男人真好,至少这样的重活不让她费什么心的。 两人出去后,李蔓便褪了衣裳,将自己没在热水中。 这古代的大木桶真是好,能完完全全的装下她整个人,比那现代的按摩浴缸也真是一点不差呢。 每次沐浴,这样泡在热水中,感觉全身的每一处毛细管都舒张开,真的好舒服。 洗好之后,她穿了单衣就到炕上了,洗澡水明天再让他们倒就可以了。 哪知,门口,李墨一直等着呢,等到那水声停止,他一颗心都几乎从胸腔里蹦了出来,可谁成想,不一会儿,西屋里的灯就灭了。 宛若一盆冷水浇在了身上,李墨顿时沮丧极了。 蔓儿不想他进屋吗? “大哥。”李画又烧了些热水,出来准备叫其他兄弟们来洗漱的,就见大哥李墨站在西屋门口,对着房门纠结。 李墨惊了下, “嗯?” 李画喉咙也有些发干,他明白大哥的心情和期待,话说家里除了小五不懂之外,没有哪个不跟大哥一样了吧。 只是,之前商量好的,谁也不多占,今天轮着大哥,过几天,他也有份的,想着,心里好受多了。 “蔓儿许是忘记了,大哥先去洗洗,一会再敲门好了。”李画劝道。 再敲门?李墨总觉得这样跟她自己给他留门是不一样的,心里头到底有着些失落,但除了依四弟的也没有别的法子。 因为中午洗了澡,下午也没做什么事,身上没出汗,晚上,李墨只简单的洗漱了下,可洗好了才要出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又关上了厨房门,舀了热水,将那处好好清洗了几遍。 “大哥,你在里面吗?”这时,李言在外面敲门。 李墨忙系好了裤带,开门出来。 微弱的光线下,李言还是看到他窘迫的脸色,不由疑惑道,“大哥这是脸红了?” “脸红什么?”李墨心虚,却故作沉静的说。 李言站在门口,朝厨房里张望,“大哥刚才在里面做什么呢?还把门反拴了?” “哦,刚才好像有老鼠躲”李墨说不下去了,二弟那眼神也太贼了,“你洗吧,水还热着。” 也不解释了,李墨慌忙出去。 李言进屋,看着那屋角的水渍,心里头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灼热一片。 李墨出来,就有些紧张了,今晚他该陪媳妇的,可是,媳妇早关了房门还关了灯,这明显没有让他陪的意思啊。 可忍了一个多月,好容易等来这么一晚,他怎么甘心就这样站在门口。 终于,鼓起了勇气,他敲了门。 李蔓正睡的迷糊呢,听见敲门声,心口砰的一跳,猛然睁开眼睛,怔怔的盯着房门。 果然,敲门声又重了些。 “谁?”李蔓拧紧眉头,闷闷的问了一声,她好困了呢。 “蔓儿。”李墨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耐,心更往下沉了去。 李墨?“有事吗?”李蔓这才坐了起来,李墨找她,该是有事的吧。 可这样一问,李墨不知怎么回答了,只愣愣的盯着房门。 “大哥?”李蔓没听见回答,就疑惑的又喊了一声。 “哦。”李墨很失落的应了一声。 到底什么事?李蔓只得披了件外衣,摸黑走了过来,打开了门,看着门边上高大魁梧的他,有些发蒙,“什么事?” 再别是什么倒洗澡水的事了 “那个,你洗澡水还没倒吧?晚上别起来撞到了。”李墨说着就绕开她进了屋。 李蔓满头黑线,还真是这事?“我晚上很少起来。” “倒了放心。”李墨已经端起浴盆,朝外去。 李蔓无奈的笑了,跟着到了门口,“大哥,没别的事了吧?” 这时,李言从厨房里出来,瞅着李蔓,一身单薄的衣裳,微微凝眉,想要上前亲近,却想着今天的日子,只得忍下,竟然一句话没说,从她身边绕了开,然后回到东屋。 李蔓瞬间惊悚了,李言这又是怎么了?若往常,即便不碰她,也得拿话刺弄她,不惹毛她似乎他晚上都睡不着觉的。 李墨倒好了洗澡水,返身回来,将浴桶就靠在了屋角。 “大哥?”李蔓有些糊涂了。 李墨走过来,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回屋吧。” “哦。没事?”李蔓疑惑的跟着他一起回屋,刚一跨进门,陡然觉得不对,“你跟我一起?” “嗯。”李墨硬着头皮,将房门关好,然后,拦腰将李蔓打横抱起。 他视力很好,即便这样漆黑的夜,他也能视物,怕她摔着碰着,所以,干脆将她抱了起来。 李蔓不防,惊叫一声,“你干嘛?” 这一声不止让李墨心一凉,更让隔壁屋里的人心一跳,大家凝眉,大哥也太急了些吧?可细想想,若换做他们自己的话,怕是更急。 “关灯。”李言不耐的钻进被窝里。 李书靠在炕头,闭眼不知在想什么。 李画无奈的吹了灯,拉过小五,“乱跑什么,乖乖睡觉。” “不是,我刚才听见——” “睡觉。”李画将小五外衣脱了,拉起被子将他裹了起来,自己也当聋子似的,闭目躺好。 西屋,李蔓终于躺回到了炕上,只是身边多了个人,让她之前的睡意顿时全部吓跑了。 她记起来了,“大哥,我,我有点累。”她说的是真的,这些日子因为大勇的事,她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回来后又担心他们兄弟,这不,都没事了之后,她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瞬间就疲惫了。 “嗯。”李墨躺在炕外,伸手揽住了 她,让她靠近自己,头枕在他宽厚的胳膊上,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动作。 李蔓狐疑的看着他?什么都不做吗? 李墨侧首,对上她的眼睛,“不困吗?” “啊?好困。”李蔓忙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小猫似的窝在了他怀里,心里头暖融融的,还是李墨好,此种情况,若是换做其他人,她就没这么舒心了。 李墨身上有股独特的让人安心的味道,还有,他的怀抱很舒适,他的胳膊更宽厚,比枕头还要舒服,李蔓一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听着她细细的鼻息声,知道她睡着了,李墨这才敢稍稍动了下发僵的身子,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隔壁,半晌之后,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兄弟几个心里不免疑惑,但想想大哥的性子,也渐渐的松快了。 大哥疼媳妇,若媳妇一句不要的话,他指定不会乱动的。 李言终于拉下了蒙头的被子,长舒一口气。 李画亦是微微弯起了唇角,李书耸耸眉,罢,能睡个好觉了。 可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众人睡的正香时,那砰砰砰砰的木板撞击声,宛若一道魔咒,惊醒了这屋所有人。 西屋,李蔓羞的脚趾头都红了,都怪晚上粥多喝了一碗,这才导致半夜要起夜,就让李墨陪着。 谁知,上完茅房回来之后,他就缠磨着她不让睡觉了。 眼见一夜过去大半,李墨也睁着眼睛忍了大半夜,这是真的受不住了,才不得不在她身上点火,软磨硬泡的压了上去。 “你轻着点。”黑暗中,李蔓颤声央求,这夜深人静的,一丁点的动静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偏他急的就像一头困兽,闹的动静也太大了,而她也受不住他的力道。 “他们都睡着了。”李墨喘息着安慰,动作却是一点没有缓下来。 须不知,就连他这话,都被隔壁听了个真真切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孩子 天亮的越来越早了,李蔓迷糊间醒来,就被满室光亮晃了眼睛,稍稍动了动,就感觉四肢酸疼,腰也跟要断了似的。 不觉凝眉轻舒口气,暗恼自己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受不得丁点的折腾啊。 不过,这也怨李墨,明明前半夜睡的好好的凳. 想着后半夜,她不由脸红心跳起来,慢慢扬起头来看他。 此刻,李墨就躺在边上,睡的很香很香。 李蔓没忍心叫他,就这样一手托腮,趴在他身侧,安静而好奇的看着他。 话说,她从来没敢这样细细的打量过他,此刻,竟然惊奇的发现,这男人平时看着沉默冷峻,让人不怎么敢亲近,可他睡觉的样子还真像个孩子。 李蔓想,这也许得归结为,李家男人都遗传得了一对漂亮的长睫毛,翘而卷密,平添了几分孩子气,。 再冷峻的男人,有这样的一对睫毛,也会让人顿觉亲和许多娲。 不知自己将来的孩子,会不会也能遗传上这样一对睫毛呢? 想着,她就觉得幸福,若是能有个孩子 李蔓小脸滚烫了起来,小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这些日子,他们可是一点措施都没有,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一粒小种子在发芽了呢? 哦,不对。 猛然,她又觉出不对劲来,自己来到这个世上,也有好几个月了,竟然这么大意的,连大姨妈一直没来也没留意到。 这个身子,具体年纪她不是很清楚,但大姨妈没来的话,原因无非那么几个,一是年纪小还没到,二是她已经有了身孕,三就是身体有问题。 她本能的想到了身孕,毕竟那几日的疯狂 心口顿时砰砰的跳了起来,就好像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在她腹中孕育一般,她从未觉得如此幸福过,只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未有任何的反应,也不知为何,哎,早知该让许伯给她把把脉才好呢。 罢,一会吃过早饭就去找许伯去,如果真有了,像昨晚的折腾,以后再不能有了。 心中充满激动,她再也躺不住了,见李墨睡的还香,她没忍心叫他,自己穿好了衣服,轻手轻脚的下了炕。 开了门,李书正在扫院子,见她出来,停下动作,朝她走来,“媳妇,醒了?” “嗯。”李蔓小脸微红,轻轻点头。 这时,李画也从厨房里出来,看了眼李蔓,微笑,“起来了?有热水,先洗把脸,早饭都好了。” “哦。”又起来晚了,李蔓越发不好意思了,忙转身朝厨房去。 舀了洗脸水,安静的洗漱。 不多会,李言跟小五,还带着大黑小黄,从外面回来了,还带了满满的一担猪菜。 猪菜就放到屋檐下,李言满头大汗的进了厨房。 李蔓刚洗好了脸,正要去倒水呢,李言忙叫住,“别倒,我正好洗洗。” “还有热水呢。”李蔓道。 “浪费。”李言笑着瞅了她一眼,从她手里将盆接了过去。 李蔓一愣,跺脚,“那水我用过的。” 李言已经用毛巾在水里搓了一把,然后擦了脸,还有脖子,末了,才笑,“用过怎么了?” 他也不嫌弃吗?李蔓别扭的瞅着他。 李言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媳妇用过的水才香呢,洗好了,出门径直倒了水去。 李蔓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碗水喝,不一会儿,就听见李书敲着西屋的门,喊李墨,“大哥,你不是还睡着的吧?太阳都晒屁股了,起来吃饭。” 李蔓一口水差点没喷出去,果然,听见隔壁屋李墨‘嗯’了一声,似乎还有些迷糊的样子。 李墨是这个家里最勤快的人,即便没事也会早早的起来给自己寻点活干,今儿 罢,谁让他昨晚不睡觉的。 李蔓羞窘的想着,继续喝水,可猛然间又觉不对,刚才李墨那样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这边都听的一清二楚。 那么昨晚,夜半三更,寂静无声,那样的动静 噗,一口水没喷出来,直接噎到嗓子眼了,李蔓扶着大桌子猛烈的咳起来,小脸都咳红了,可怜的紧。 端着盆进来的李言,忙放下脸盆,抱住她,“怎么了?” “没,咳咳咳”呛到嗓子眼了,李蔓说不了,一说就咳,只得跟他摆手。 其他人听见咳声,也都跑了进来,李墨衣带都没系好,宽宽松松的搭在肩上,露出健硕宽阔的胸膛,还有几处抓痕,十分明显。 李蔓小脸顿时跟火烧的似的,趴在桌子上闷咳个不停。 “咋回事?”李书担心的问,大掌不住的轻轻揉着她的背。 李蔓咬唇,努力将喉咙里痒痒的咳嗽给忍着憋着,好一会才好了。 tang 她慢慢抬起头来,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小脸仍旧绯红一片,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男人,神情担忧而惊慌,她忙道,“刚才喝水呛了一下,没事的。” “喝水也能呛到?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李言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 李蔓委屈,揉了揉被他捏的有点疼的脸颊,“就那么呛到了,我也不想。” “好了,没事就好。”李墨一边系衣带一边说。 边上,其他几个兄弟瞄了他一眼,尤其看到他胸口的抓痕,都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这样的痕迹,他们几个身上都有过,那种滋味也都尝过。 李蔓瞧其他人神色有些不对,忙道,“吃饭吧,我饿了。” “嗯,我来盛。”李画道,径直走到锅台边,先给李蔓盛了碗粥,然后,连才炒好的青菜一并端到了桌子上。 其他人陆续的,自己盛自己的,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安静的吃着早饭。 吃完早饭,李蔓第一次没有主动收拾碗筷,而在紧跟着李墨身后出去了。 “大哥。”在东屋的门口,她喊住了他。 李墨回身看她,目光温柔,“咋了?” “嗯”李蔓微微咬唇,有些紧张,也有些尴尬,“那个,我一会想去许伯那边。” 李墨还没回答,院子里刚放好小黄鸡的李书,听见了,连忙过来,“怎么又去?昨儿才回来。” 再一去小半月的话,他还要不要活了?才洞了房,就忍了半个月,这是想憋死他? 李墨瞪了李书一眼,有些不安的问李蔓,“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我,我就是想去看看。”李蔓小脸再度爆红,两个男人这样盯着自己,她实在没勇气说,想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怀孕的事。 李墨更担心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李蔓纠结的,“我去去就回来,有件衣服落在那边了,想拿回来。” “哦。”李书松了口气,“不急,一会我帮你去拿。”他走路快,不到中午就能拿回来。 “不不,我还是自己去吧,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许婶说说。”李蔓忙道,然后,不等两个人回复,就喊小五,“小五,一会你跟我一起去许伯家。” 小五正在喂鸡,听见叫,自然点头说好。 “还是我陪你去吧。”李墨不放心,他敏锐的察觉到李蔓有事瞒着。 李书也瞧出了端倪,附和道,“是啊,小五这些天在外面野惯了,该让他定定心在家写点字,就让大哥陪你去吧。” “我” “又要去哪儿?”李言这时也从屋里出来,如墨长发刚刚用梳子梳了一遍,一根蓝色发带束起,看起来干净整洁,即便只穿着粗布衣衫,仍然能给人一种玉树临风之感。 “媳妇要去许伯那儿。”李书道。 李蔓暗暗跺脚,她不就想出个门吗?弄的都知道了—— “不昨儿才回来吗?”李言又问了一遍。 李蔓暗叹,得,又要撒谎一遍,“我有件衣服落在那儿了,想让小五陪我一起去拿回来。” “多大的事,让三弟去一趟好了。”李言说的轻巧。 李蔓懊恼的坚持,“不要,我自己去。” “丫头,你有事瞒着我们。”李言一针见血,眼神犀利的盯着她。 李蔓顿时被瞧的心慌,连忙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脸红什么?”李言好笑,她一说谎就脸红的毛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再说了,衣服落了?她统共就那么几件衣服,上次还是他帮她收拾的,有没有落下,他心里清楚。 “我脸红了吗?”李蔓不自觉的揉了揉脸。 “红了。”李书肯定的回答,李墨跟李言也无声默认。 李蔓更是懊恼,“算了,我不去了。”转身就想走,却被李言一把捉住,“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说的?” 李蔓刚想犟,李画也收拾好了厨房出来,瞧见这一幕,赶忙过来,“二哥——” 李蔓本能的就往李画这边靠,奈何手被李言捉着,挣也挣不开。 李画忙一手护着李蔓,一手就想掰开李言的手,一面瞪着大哥他们,怎么一个个的看着二哥欺负蔓儿呢? 李墨瞧李蔓那委屈的小脸,忙也道,“二弟,你先松手,让蔓儿慢慢说。” 李言凝眉,他又没怎么她?瞧他们一个个的护的跟老母鸡似的。 松开李蔓后,李言仍旧面色凝重,其实,大哥他们也该看出这小丫头心里有事才对。 “说吧,到底为什么事?” “怎么了?”李画也瞧出了问题,不安的问李蔓。 李墨也哄道,“蔓儿,就算有天大的事,还有我 们呢,你别瞒着。”不然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更难过。 “我——”李蔓真是郁闷的想跳脚,这么多人围着她,要怎么说? 几人都低着头,认真倾听的样子。 李蔓又羞又恼,脑子一热,大声道,“我,我就是想让许伯给我把个脉,看怀上了没有。” 沉寂,一片死样的沉寂,就连小五蹲在栅栏边,都呆了似的,回头怔怔的看着李蔓。 李蔓嚷过之后,才又心虚了,“我,你们” “媳妇,我有儿子了?”李书猛然抱住了李蔓,激动的转着圈儿。 李画忙上前拦住他,“三哥,小心着点。” 李墨李言反应倒慢了半拍,待听到李画这话,一人勒住李书的脖子,一人将李蔓从他怀里抱了过来。 “丫头,没晕着吧。”李言忙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脸。 李蔓被转的确实有些找不着北,紧抓着李言的胳膊,闭上了眼睛才好一些。 李书仍抑制不住激动,抓着李墨的手,兴奋的叫道,“大哥,我有儿子了。” 李蔓满头黑线,她也没说一定就怀上了吧? 李墨、李言、李画同时对他恶狠狠的瞪过去,“谁说儿子就是你的了?” 李书很得意的挑了挑眉,“反正就是我的,我知道。” 李墨不理他,自己心里也突然乱糟糟的,激动,紧张,兴奋反正,他觉得这孩子要是肯定也是他的。 李言努力压制内心的狂喜,只坏坏的瞅着李蔓笑,话说,他跟她的次数该是最多,没理由孩子不是他的。 李画低头看着鞋尖,那一晚,他也很努力 瞧着这几个的样子,李蔓恶寒,转而喊小五,“小五,鸡食放下,我们走吧。” “丫头。” “媳妇。” “蔓儿。” 这几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住了她。 李书忙走到她跟前,蹲下,“媳妇,快上来,我背你去。” 其他人也连忙附和,李言更是将李蔓抱到了李书背上,然后吩咐落后的小五,“把栅栏关好,院门带好。” “喂,你们——”被李书背着,再有三个男人围着,这像是干什么去啊? 一出了院门,走在村子里,李蔓想钻地缝的心都有了,所幸这个时间段出门的人不多,她又将脸埋在李书的背上,不然碰见了人不丢脸死啊。 几兄弟步子很快,不多时就到了许伯家,老两口正坐在小院子里吃饭呢。 “岳父,快来瞧瞧,你有小外孙了。”李书一来就喊上了,直喊的许伯许婶脸上都乐开了花。 许伯许婶忙放下饭碗,凑过来问,“什么情况?” 李蔓羞的不行,忙从李书背上下来,拉着许婶就进了厨房,将自己几个月都没来大姨妈一事说了。 这一说,许婶倒乐了,“哎呀,丫头,真有了?我这是要到外婆了吗?” 李蔓脸更红了,“还不知道呢。” “那赶紧让老头子给把把脉。”许婶也迫不及待了,忙抓着李蔓的手,一起往外走,喊着许伯,“老头子,快来给丫头把个脉,这要是有了的话,今年今年赶不上的,明年开春准能抱上。” “媳妇,快来。”李书忙拉了把小椅子,让李蔓坐下。 望着大家期盼的眼神,李蔓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慌慌的坐下后,伸出了左手。 许伯便认真的给她把脉,哪知,在众人的期盼下,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许婶第一个撑不住了,一巴掌拍了老头的后颈,“老东西,你那什么脸色?瞧的怪吓人,到底咋样?” 其他几个男人早已被许伯凝重的神色,弄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先问一句了。 李蔓的心也在渐渐下沉,前世为要孩子,她也看过不少次大夫,这样的神情让她心有余悸。 “许伯,没怀上?” 尽管克制了,可是她的声音还是在发颤。 李画站在她身侧,本能的伸手揽住她,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没怀就没怀,来日方长,最多我再多努力努力,还怕怀不上不成?”李言蹲下,紧握住李蔓的手,发现她小手冰凉,心疼极了。 “是啊。”李墨也赶紧道,“蔓儿还小,再说了,我们也不急着要。” 不急吗?可之前还没说有的时候,他们就一个个激动成那样了? 李蔓想的心里发酸。 李书心里不好受,但更瞧不得媳妇难受,“媳妇,这次没怀就算了呗,咱下次多怀几个。” 噗当她是母猪啊?还多怀几个。 许伯瞅了几人,轻轻叹了口气,“丫头啊,你平日里是不是特别怕冷?” “嗯?”李蔓愣了下,到这里就是阳春三月,也没觉着冷啊,她摇了摇头。 “到底咋回事?”许婶等不及的追问。 许伯瞅了几个男人,神色越发凝重,但还是直接道,“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丫头这体质,想要孩子,怕是难。” “啊?”李书惊呼。 李蔓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响,整个人已经软在了李画怀里。 “怎么会?丫头她身体好的很。”李言脸色都变了。 李墨唇颤了颤,几乎说不出话了。 李画抱紧了李蔓,心理即刻间似乎就做了决定,有她就好。 “许伯,我为什么会这样?”李蔓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在现代不能要孩子,可如今,她觉得自己很健康,为什么还不能? 许伯道,“丫头,你以前是不是受过凉?我查过,你的身体,曾经一定受过严重的寒气,虽然现在看着无碍,可对于女人来说,寒性体质,确实难以怀上孩子。” “寒性体质?”李蔓对这身体陌生的很,对于她的曾经更是无从知晓,“那就没得救了吗?” 许伯皱眉,“你许伯我也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大夫,为今之计,还是找个专攻妇、科的大夫瞧瞧最好。” “好,咱们明儿去山外镇上。”李言道。 李蔓早已快昏了,脑子里嗡嗡一片,就是她不能怀上孩子,至于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回的家,她全都不清楚了。 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过的,由一开始的狂喜到最后的失望,她整个人都木了,中午饭她扒了两口,然后就躺炕上了。 下午,李言又端来了一碗荷包蛋,她吃了一个,还吐了。 入夜,李言抱着她坐在炕头,看她茫然空洞的样子,心如刀绞般,“丫头,别折腾自己了好不好?你这样,是我们几个心都碎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看病 听着李言在耳边难过的低语,李蔓其实更难过,亦十分的茫然,自己若不能生孩子,那他们几个要怎么办? “丫头,不难过了好不好?”李言更紧的抱住她,不住的吻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哄着,“就算没有孩子又有什么要紧?有了也是让人操心。” 知道他这是宽慰自己的话,李蔓双手环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闭上了眼睛,眼泪无声的落下凳。 不想要孩子,跟不能生孩子,这完全是两码事啊。 李言感觉到她身子在轻颤,一低头,果然就见两行泪顺着她清秀的面颊往下淌着,顿时又急又疼。 “傻丫头,你这是想干嘛?都哭了一天了,你也不怕眼睛哭坏了。” 他忙帮她擦泪,可是,擦的还没流的快。 其实,李蔓也不想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也用手背抹泪,手背上早湿了。 “听着,丫头,”李言双手紧紧握住她纤弱的肩,对上她被泪水模糊的眼睛,认真道,“我知道今天这事,对你来说有多大伤害,我们也很难过,但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人是你,不是孩子。你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们都跟着你不好过吗?娲” “对不起。”李蔓沮丧的垂着头,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傻瓜,你对不起谁了?你很好,知道吗?再说了,许伯只是说要孩子难,可也没说一定就不能要,你还这么小,将来多的是机会,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没有孩子,也不怕,我们还可以包、养一个,或者过继一个,只要你愿意,怎样都行。”李言轻柔的揉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不住的宽慰着。 “李言。”李蔓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就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保证,明天就好” “那好。”李言无奈的叹息,更紧的拥住她,“只有今晚,丫头,你要哭就哭个够吧?明天再不许淌眼泪了。” “嗯。”靠在他怀里,李蔓哼了一声,接着,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口,敞开了的哭出声来。 东屋,昏暗的小灯火,明明灭灭,照在几个兄弟脸上,一片黯然。 异常难过的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次日的太阳,还是一如往常的照耀着大地。 果真,在他怀里哭了一夜,李蔓觉得痛快多了。 是啊,这样的打击于她又不是第一次,在现代,她为之追求了十年,这一世,她还如此年轻,她甚至有更多的十年。 她不信,老天真的如此残忍,让她两世重复同一个不幸。 早上,草草吃了点东西,李墨、李言、李书三人带着李蔓一起往山外镇上去,家里有李画和小五看家。 山外镇上倒是有大夫,只是,那一片连着四五个小镇,到底哪个小镇有大夫,他们也不是很清楚,漫无目的的去找,太耽误工夫,因此,几兄弟商量,便先去小姑李香草家里。 小姑李香草家住东山镇,距离他们每次赶集的那个镇大约也只有一里的路,很近,大家很快就到了。 只是,一到李香草家,透过那虚掩的门,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个多月前,到李家去的李香草还是青春貌美的少妇,而今,却穿着粗布衣衫,蓬着头发,正在院子一角,吃力的拿着斧头劈柴。 而屋檐下,一个年轻的青衫男子,正悠闲的坐在竹椅上,享受着怀里女子体贴的揉着肩,那一双手还在女子的衣服里,逗的她不时的嗔笑着。 这是什么状况?李蔓不认识屋檐下那对男女,但只看这一幕实在反差太大,一边李香草这边吃力的做着粗活,一边却是青年男女活色生香。 “小姑。”李书一脚将半掩的院门给踹了开,手指着那青年男子,厉声道,“姓沈的,你在干什么?” 青年男子一僵,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几人,错愕之下,慌的推开了怀里的女子。 “李书。”院子一角,李香草也被这一幕给惊着了,怕李书冲动之下要揍人,忙丢下斧头过来,拦着几人,“你们几个怎么来了?” “哟,这都是什么人呐?怎么能随便往别人家里闯?”屋檐下,那被沈润生推开的女子,很不悦的盯着他们几个。 “小姑,那女的是谁?”李书立刻暴跳起来,愤怒的指着那柳眉倒竖的女子。 李香草眼圈一红,就道,“不是谁,对了,你们” “小姑。”李墨看着憔悴的李香草,心里大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上次大姑来的时候,也点到过,小姑自从嫁给小姑父之后,过的并不好,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不好会到了这地步。 “香草。”沈润生瞅着李墨等几人,脸色也沉了下来,亦不悦的盯着李香草,道,“早跟你说过,少跟那些个泥腿子打交道,偏不听,瞧吧,又找上门了。算了,给他们两袋子米面,快点打发了吧。” “润生。”李香草眼含泪花,她万没想到, tang这个男人对她绝情至此,当着她亲人的面,亦是毫不留情。 “大郎他们,并不是来要米要面。” “哼,那还要什么?别忘了,咱们家现在也不宽裕,翠儿现在也怀上了,马上家里又要添人口” “够了。”李香草哽声打断了沈润生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讲。” “哎呦,姐姐,你这是什么话,相公不过白嘱咐你,你听着就是了,这么凶干什么?再说了,你要是知道怎么做,怎么还让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进门?”翠儿冷眼扫过李香草,面露不屑。 “臭娘们,你是那颗葱?”李书就想冲过去扇她,被李香草拉住。 但翠儿却不干了,跺脚扭腰的在沈润生的怀里哭起来,“相公,你看看嘛,人家要打我呢?打我倒不要紧,可是,咱儿子也要跟着挨打,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还没出生,就要受这等欺负,相公,你要为我们娘儿俩做主啊。” “李香草,好好教训你这些侄儿,自己家里都搞不好,还要跑别人家里撒野?好就好,不好,老子一顿棍子,将你们全打了出去,包括你,听见了吗?” 李蔓直听的傻眼了,这女人胡诌撒泼的本事可真不小,只是,瞧着那个男人,模样倒也清俊,也有几分书生气,此刻,却跟那翠儿一样犯浑,她不由得为李香草不值。 李书气的青筋暴起,真想上前将这臭男人给揍死,但却被李墨跟李言给拉了下来,如今是在别人家里,何况,他们也不想让小姑更难堪。 而李香草,当着娘家侄儿的面,早已撑不住,垂着头,哭成了个泪人。 “小姑。”李蔓忙伸手揽住她,让她好靠在自己怀里哭一场。 沈润生带着翠儿进了屋里,李香草趴在李蔓肩头哭了一阵后,方抹了泪,带了他们到自己房里。 而这一下,又让几人心里更是气愤。 李香草现在住的偏房,简陋的不像话,就连那张床还是两张凳子一个破门板拼的。 “小姑,怎么回事?”李言神色阴沉,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李香草哭过之后,心里已经好受多了,苦笑一声,道,“能有什么,她有了身子,自然该住好些。” “那臭娘们住了正房?”李书愤怒又诧异。 什么正房不正房?李香草已经不在意,只苦笑道,“一个人住这也清净。” “就因为”李墨话说一半,哽了回去,眼神不自觉的扫了李蔓一眼。 小姑李香草嫁人多年,却一直未有喜事传出,她跟小姑父沈润生的感情也一年不如一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姑很早就说过,沈润生迟早会娶小,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混帐男人要了别的女人,就开始作践起小姑来。 李香草不知道李蔓那一层,只无奈的道,“是啊,说来也是我对不住他,跟了他这些年,也不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如今,翠儿才来半年,就怀上了,这是喜事,她原本性子就娇些,如今又有了孕,性子更急了些,你们也别在意,权当看在我” 李蔓算是听懂了,刚才那女的是妾,如今,就因为她没有生育,就要宠妾灭妻? “小姑,你就这么忍着?” 毕竟,她的思想还属于现代,她万接受不了亲眼看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养儿育女。 即便她不能生,即便她备受嫌弃,可以,离了再说。 大家分道扬镳,从此各不相干,她再不会管那个男人半点事情。 可如今李香草这种状况,让她有了怒意。 不忍又能怎么着?李香草哎哎一天叹,忽地又期盼似的笑了声,只是,眼神迷惘又空洞,“润生说,翠儿年纪小,不会照管孩子,这第一个孩子生下来,会给我养。” 众人一阵沉默。 李蔓看了看李墨那三兄弟,不由疑惑,“难道,就这么着了?” 李墨抬头,无奈的安慰道,“若是个男孩,小姑养大了,也是一样的。” “嗯。”李香草视线这时才慢慢聚拢,轻轻笑着,“所以呢,就这么着吧,等孩子出生以后,大不了我跟他单独一个院,呵呵。” “小姑父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如今,只是因为孩子”李墨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刚才的一幕刺痛了他的心,若是有感情,怎会让小姑如此憔悴?一个瘦弱小女子干着男人的活,而他却当着她的面,跟小老婆快活。 李香草看几个侄儿面色不好,忙安慰道,“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怎么,她也是小,也越不过我去。你们小姑父其实平时对我也不错的,只是,上次秋试结果不好,他心里一直抑郁,这不,翠儿有了身孕,他才好些。你们也别怪他。” 兄弟三人都没做声,李蔓亦是心里头憋屈的很,可是,她要给这个受伤害的女人什么建议? 劝她离婚?可是这样的年代 ,离了之后,男人照样可以风花雪月,甚至一个两个三个的将别的女人往家里带,而女人呢?一个被夫家,即便是和离的女人,在这样的年代要怎么生活? 她不敢以自己来劝李香草,毕竟她们的思想属于两个不同的年代。 沉默了一阵,李香草又问,“大郎,你们今天来有事吧?” “哦。”李墨哼了声,有些担忧的看着李蔓,毕竟小姑也是因为不孕,这才有了小姑父后来的背叛,他怕李蔓会多心,所以,说带她瞧病的话也没说出口。 倒是李蔓,心眼猛然一活,李香草年纪也并不是很大,好像还没到三十,为什么不能生呢? “小姑,你有没有瞧过大夫?” “嗯?”李香草被问的一愣,当着侄儿们的面,脸都臊红了。 李蔓忙扫了李墨等人,“你们到院子里等会,我跟小姑有话说。” “蔓儿。”李墨等人不放心,两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在一处,会不会更伤心? “去吧。”李蔓起身推他们几个,并叮嘱,“见到什么,也当没瞧见,别打架,知道吗?” “哦。”三个男人被推出了门。 李香草瞅着她微微笑,“他们倒听你话。” 李蔓亦是淡淡一笑,拉着李香草的手,两人一起坐到小凳上。 “小姑,你看过大夫吗?”李蔓认真的问。 李香草神色还有些窘,尴尬道,“这,其实,我暗地里也是瞧过的,还偷偷的吃过药,可是,我这肚子一直就没动静。” “那大夫怎么说?”李蔓问。 李香草咬唇,“大夫说的我也不太懂,只是按他开的药吃了小半年,一点动静也没有,后来也就放弃了。” “哦。”李蔓垂下头,缓缓道,“小姑,不瞒你说,今天我们来,也是想找个大夫。” “谁病了?”李香草立刻担心起来。 “没。”李蔓忙安慰道,“他们都好好的,就是我” “你怎么了?” “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能要孩子。” “什么?”李香草吃惊的叫了起来。 李蔓苦笑,“是呢,老天就是这样残忍,不过,昨儿我哭了一天一夜,现在也没那个劲儿哭了。小姑,不如你跟我一起去瞧瞧大夫吧?你也年轻,我相信我们都能好。” 李香草忙摇头,“不不不,我都这么大年纪。也早死了这份心了。” “去吧,就当陪我。”李蔓道,“说实在的,我心里有些怕。” 李香草疼惜的看着李蔓,“你别怕,大郎他们都是有良心的人,不会因为这个薄待你的。” 她怕的不是这个,而是,作为他们的女人,却不能给他们一个孩子,这让她觉得亏欠,更觉得自己不够完整。 “小姑,就陪我吧。”李蔓央求着,其实,不一定非得人陪,只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可怜的女人,就此枯萎下去。 李香草很为难,如今家里有个孕妇,时刻需要人照顾,而且为了节约开支,沈润生将原来的婆子也辞退了,所以,家里家外所有事都落在她头上。 “这样吧,我给你指个大夫,就在镇东头那条街上,第一家医馆就是,老大夫挺不错的。”李香草道。 “那小姑你呢?”李蔓鼓励道,“小姑就甘心一辈子养别人的孩子?” 李香草眼睛又红了,这时,听见外面沈润生喊,“有娘家人来了,活也不干了是吧?早上那鸡炖了吗?翠儿饿半天了” “要吃不知道自己炖啊?姓沈的,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当年你娶我小姑的时候,都怎么发誓的,如今,偷偷在家养小老婆,养野种,还这样折腾我小姑,你当我小姑是你家老妈子吗?” “李书,你个王八羔子,你敢目无尊长,老子”沈润生说着就拿着小几上的茶壶朝李书砸了过去。 碰的一声响,惊住了屋里的两个女人。 李蔓拉着李香草忙跑了出来,幸好,那茶壶没砸到李书。 “润生,你别急,鸡已经炖上了,怕不烂,就多炖了会,我这就瞧瞧去。” “等等。”李蔓一把扯住李香草,然后,目光犀利的盯着沈润生,“你就是我小姑的男人?” 随着这道好听的声音,沈润生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李蔓身上,眼睛陡然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好美的女人。 刚才,他竟顾着嫌恶李墨几个,倒没正眼瞧这个跟来的女人,此刻一瞧,顿觉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 其实,年轻时的李香草也很美,是那种很纯很自然的美,让人一眼就能喜欢的美。 当年他也确实被那种美吸引,不顾家人反对娶了她。 可到底是那种穷山沟的姑娘,上不得台面,婚后没几个月,他就觉得腻了。 而今,翠儿是他友 人家的丫鬟,跟他眉来眼去许久,算是***好上的。 这种野花的滋味,的确让他欲罢不能的许久。 可此刻,李蔓这样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往他跟前这么一站,顿时让他骨头酥了大半。 这样的眉眼,如画,这样的气度,如华。 让人想染指,却莫名心怯,不敢轻慢。 “你是谁?”沈润生好半日才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管好你那双狗眼,这是我媳妇。”李书阴冷的盯着沈润生。 沈润生当即面色一变,“你媳妇?”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得知道你是谁。”李蔓也感觉到他刚才露骨的眼神,顿时觉得李香草留在这样的家里还有什么意义?就为了未来那不可知的孩子吗? 沈润生目光紧紧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本来想要谈判的话,李蔓咽回了肚子里,一个本性低劣的男人,即便未来之路坎坷艰难,她觉得也比待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好。 “我们今天来找小姑,是有点事情。你一个大男人,自己女人怀孕了,要真的有心,就自己炖汤去吧。” 说着,拉着李香草就往外走。 “站住。”沈润生下了两步台阶,竟然本能的不舍这么美的小女人离开。 “你想干嘛?”李言冷冷的朝他瞪了去,他虽然不像三弟,但这样的混帐男人,他也早想揍了。 李香草忙回头,也怕自己侄儿吃亏,但不是打架,而是沈润生毕竟也是个秀才,外头也有些不错的硬关系,若真是给自己的侄儿们暗地里使绊子,他们准得吃闷亏。 “润生,蔓儿身体不舒服,我带他们去趟万大夫那里,马上就回来。” 孰料,沈润生这次竟声音软了下来,那脸上还带了一丝笑,“行了,你要去就要,我也没拦着,只是,你身上带银子了没?难道找大夫不要花银子?” 说着,他竟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却是没给李香草,而是塞到了李蔓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