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为皇》 序章 “我姓宁,名泽一,此刻我正在冰冷的海水中慢慢下沉,十秒之前我站在大桥之上,一颗子弹被我最信任的人打入身体,我已感觉不到冬日海水的冰冷,心脏已不再跳动,血液从胸口喷涌而出,如水墨一般的景象,渐渐将我眼前的月光淹没,已经有几只不知名的鱼儿围着我欢快的游动,然而我依然在思考,或者说是在回忆,我想起了很多的事,很久之前的事,我想起了与那个开枪的那个女子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起了家人被杀时的那一晚,甚至想起了自己从母亲肚中出生的那一刻,是这么的清晰,真实,我感觉从头到尾又活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在h市的郊区有一栋有些年代的小楼,楼中一位大肚孕妇正躺在一个大水盆中,面色产白,表情痛苦,一位老妪正在给她接生,房外一个青年男子焦急的来回踱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看似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抽着烟斗,看着青年男子哄道:“你这小子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的我心烦。” “爸,我也不想,可是我老婆正在早产啊!”青年男子停下来说完话便又开始来回踱步 “你急我也急,但你这样有能帮到什么忙”老头说完重重的吸了口烟斗 “我早说了在市区住吧,可您和妈偏偏说什么郊区环境好对孕妇好,你看发生这种事都来不及去医院” “好你小子,现在怪起我和你妈来了是吧?”老头用烟斗敲了敲桌子震出好大一坨烟灰 青年男子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语气弱了不少,小声说道:“本来就是怪你” “你说什么,你这臭小子”老头正要起身教训儿子便听到房中传来了婴儿虚弱的哭啼声,老头一喜遍立马冲了进去道:“男的女的?”老妪瞪了眼老头道:“女的你就不要了?”老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孙女一样爱”话是这样说,但老头依然将裹住婴儿的棉衣掀开看了看,立马露出爽朗的大笑,青年男子至一进门,便去照看自己的妻子,轻轻抚摸妻子的头发眼中充满了爱意:“辛苦了”妇女笑了笑便昏睡了过去。 “好了好了,你两出去大人和小孩都要休息”老妪抱着自己的孙子急急忙忙把那父子两赶了出去。 两人都沉浸在紧张后的轻松喜悦中,随后老头抽了口烟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青年男子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立马转身就跑,老头紧随其后大喊道:“你这小子,之前小声嘀咕什么,快说不然老子我抽死你”男子边跑边回头祈求道:“说了你抽的更惨,再说了爸,我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能不能别再教训小孩似的教训我” “我是你爸,只要你欠抽了就算你当爷爷了老子都能抽你” “你能活到那时吗”男子说完便后悔了,跑的更快了 “老子要打断你的腿” “你46岁才生的我,你舍得吗?” 房中老妪听到外面的事笑骂了两句,担心的看着怀中虚弱瘦小的婴儿。 第二天他们给婴儿取了名叫泽一,自然是老头取的,老头姓宁叫宁百松,老妪自然是他的老婆张小花,真的是个很土的名字,青年男子便是他的46岁时才得到的儿子,叫宁轻云。 很快他们就开心不起来了,宁泽一不仅表面看起来瘦小,体质极其虚弱,没过几天便生了场大病,勉强活了过来,随后的几年各种小病接连不断,直到5岁时,其爷爷宁柏松做了一个决定,让泽一学武,以强生健体本是好事。 宁柏松在泽一5岁时开始给他泡健体药浴,开始每天督促泽一早起锻炼跑步,扎马步。 7岁时宁柏松便开始带着他到处拜访一些住在乡村郊野的老人为师。 9岁时泽一再也没生过病,并且长得比同龄人更加强壮,近几年来家人才对他放下了心。然而就在泽一十岁时,宁柏松病世。 2015年10月1日别人或许沉浸在国庆的欢快中,而在H市郊区的一栋老房子内从慢了沉闷的气氛,就在今天宁柏松刚刚下葬,对于他们来说失去了丈夫,父亲,公公和爷爷,泽一没有在大厅跟家人呆在一起,而是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哭泣,没有流泪,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在想着以前的一些事,从小因体弱多病,被非常严格的要求对待自己的身体,而拜的那些老人更是一个个脾气古怪,才造成了泽一坚韧的性格,爷爷死了,他很伤心,真的很伤心,可是就是流不出眼泪,他有些害怕、自责,不敢出现在爷爷的肖像前,不敢面对家人,泽一坐在床上抱着双腿还在想着过往的一切,思绪万千,困了便睡了。 “以后可不许再偷懒,知道么,你爷爷我可是过来人,小时候也练武偷懒,差点没被师父打死,硬是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下的了床”宁泊松怜爱的摸了摸宁泽一小脑袋 “嗯”宁泽一抹了抹眼泪道:“爷爷啊你小时候被打的那么惨,那您得是有多懒啊” “嗯,恩?好小子爷爷安慰你,还敢调淌爷爷,看我不打死你个兔崽子,别跑,站住.....” .................. “砰——砰砰”几声枪响从外传来,宁泽一被惊醒,从床下抽出一根一米来长的铁棍,这是他平时练武所用的,宁泽一虽然对人的情感显得木讷不知如何表达,但对于其他事特别是危险的反应都是极其迅速正确,就在宁泽一要冲出房间时,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他的父亲冲了进来,身上流着血,左手拿着一把开过火的枪。 “爸,你流血了,发生什么事,奶奶和妈呢?”宁泽一看到父亲这样再怎么镇定也只是十岁的小孩,他慌了。 “泽一,你快跑,什么也别管,拿着这把枪从后院的那个水道钻出去” “为什么,我不走,妈妈奶奶呢?” “走,他们都死了,死了,你不走都得死,没人可以帮我们报仇了,走啊!”宁轻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你活着才有希望”宁泽一接过手枪,看了眼父亲,狠狠的转身从窗子跳向后院,刚刚钻进水道身后便传来二声枪响。 房屋内,宁轻云仰面躺着睁着眼睛死不瞑目,5个黑衣人站在他周围,一个黑衣人走向窗子道:“还有一个居然从下面的水道跑了。” “等等” 就在这几人也准备跳窗追击时,一个小老头进来了这个房间,他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儿,“我要活的。” “可是他已经十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是吗?”老头看了看那黑衣男子,笑了笑拿出了枪 “砰” 那说话的黑衣男子看着自己胸前的流血的伤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老头,倒在了地上“还有什么问题呢?”老头问道。 其余四人眼中闪过害怕:“没有,大老爷,我们一定给您抓活的”四人相继追向宁泽一。 老人安慰着怀中被惊醒的女婴,看了看地上的宁轻云,转过身走下楼梯来到大厅,看着大厅中央台上摆放着的宁百松的遗像,在厅中缓缓地来回踱步。 “当年你与我争,你赢了又如何,还显得那么的大度,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老头顿了顿。 “后来呢,现在呢,你终究还是死了,不仅你死了还有很多人因为你而死了,哈哈,”老头走遗像台,拿起放在台上的有些年代的黑色烟斗,“这是师傅当年送与你的,你还留着啊,呵呵,想想也是有意思,到最后还是我的,你没想到吧。”老头点燃烟斗深深的吸了口:“你当年求我不要动你的家人,我自然是不会食言的,可如今你在坟墓,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你便没有家人,想想看我也算是做到了,明年我再来祭拜你,不,我每年都来祭拜你,还带着你的孙子孙女,你说我是不是很好,再见了师兄” 宁泽一钻出了水道,转过头望了一眼百米外的小楼,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亲人了,抹了把眼泪,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望着身后的小楼“我一定要报仇,不管你是谁我定要将你的一切都亲手毁在你面前,一定。” 宁泽一开始疯狂的向黑夜逃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应该远离追杀,要活下来,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报仇。想到父亲,想到平日对他疼爱有加的母亲和奶奶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杀了,双拳握紧,眼中充斥着无法磨灭仇恨,眼泪在奔跑中随风流向眼角,然而就在这时,宁泽一一脸惊讶恐惧的表情,只见他左脚踏空,身子由于惯性向左前方迅速倾倒,跌向了左边二十来米高的斜坡,一番挣扎无济于事,最后脑袋重重的与坡底的树桩相撞,昏迷了过去。 “人呢?” “不知道,在这就没了痕迹” “你们两人去下面搜,其他人继续,找到了立马联系。” “好” 第一章 惶惶如昨日 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地下格斗场,人声鼎沸,随着格斗台上的黄皮肤的壮硕少年最后一拳将那世界地下格斗三连冠黑鬼击倒在地再也起不来后,这场格斗的声势达到顶点,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这是加入地下格斗仅仅一年的少年以其强悍的格斗技艺连胜28场脱颖而出的黑马,来到这场世界级的最终格斗,并以绝对压倒性的实力轻松击败三连冠的的地下拳王,一举夺冠,当裁判宣布他获胜是时,少年脸上并没有喜悦,有的只是莫名的轻松或者是对将来的期待? 在某个特殊包厢中一位满头白发的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莫名的发出冷笑,旁边一位站立着的似管家的老人道:“老爷,果然是他赢了” “意料之中的事”白发老头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屏幕上的画面。 “待会儿,他就要过来向老爷您要求履行承若了,难道真要就这样让他走了?” “承若过的事自然要做到,我向来都是这样,但以后的事有谁说的清楚呢”白发老头笑了笑,“就像当年我答应他的爷爷一样,呵呵呵。”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之前站在格斗台上的少年已经衣装笔挺的进到房间,看来是梳洗了一番,规规矩矩的来到老头身边深深地鞠了一躬喊道:“刘伯伯。” 白发老头此时此刻慈眉善目,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泽一啊,先坐下吧。” 少年也不矫情,径直坐在了老头对面看着地面没有再说话。 老头看了看少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过来,我说过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你赢了,我便把当年关于你家人被害的一些细节和这些年我所查到的线索告诉你,让你自己继续去追查,不用再为我做事。” 泽一立马跪了下来“刘伯伯,谢谢您,谢谢您这十年的养育之恩”重重的磕下脑袋没有再抬起来。 “好了好了,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说话,你别说了什么了,这是我作为你去世爷爷的多年好友应该做的一点事而已,我只恨当时是事发时没能早些赶到,恨自己不能帮你找出害你全家的仇人啊,哎,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十年前我知道你爷爷去世后也没来得及去祭拜,你家就马上发生了这些事,我在一条河边看到晕过去并失忆的你,也不敢马上告诉你实情,后来你长大了些,才将你的身世说出来,是为了让你能够较为理智的对待,不让你去自己查找凶手,是因为我那些年隐隐发现对方是一个及其厉害的人,怕你白白去送死啊,如今你也长大了,自己也有些实力和人脉,也有能力去面对一些事了,在这样禁锢着你你估计也要被仇恨逼疯了吧”老头停了一下,看了看全身紧绷的宁泽一又叹了口气,“哎,有一个人知道一些线索,我已经派人联系到了他,他今晚12点会在永兴桥,你自己去找他吧” 扑通一声重响,泽又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谢谢刘伯伯对我的救命之恩” “起来起来,再不起来我生气了 ”老头语气有些重,眼中隐隐泛着些泪光:“快去吧,遇到了什么麻烦记得来找刘伯伯,刘伯伯永远是你的家人” 宁泽一又磕了三个响头便站了起来再向老头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老头的表情恢复了冷漠,双眼冷冰冰的望着门口。 管家靠了过来有些疑虑道:“老爷这个...” 老头挥了挥手道:“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活不过今晚的哈哈哈。” 管家站在老头身后,似乎神色有些慌张,并没有因为老头的回答而轻松。 宁泽一出去后一直紧绷着身子,没有理会那些向他问好的工作人员,径直走到停车场,进到自己的车里后,终于脸上不再是冷酷的表情,而是一脸的狰狞凶狠,有些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当然并不是因为今晚可以放手去追查凶手而兴奋,而是因为他知道他一口一个亲切的喊的刘伯伯就是他的真正的大仇人啊,不能杀了这老头他难受啊,他不是失忆了吗?他当然是失忆了,但在5年前就恢复了,他是如何知道是这个老头就是仇人的,老头的声音宁泽一是一直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宁泽一知道自己实力不足,一直隐忍着,在老头身边借着他的势力壮大自己,每次看到老头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却还要装作自己长辈亲人一般,看着那副恶心的嘴脸,真的如那老头所说快要被逼疯了啊,如今老头放宁泽一走,宁泽一知道老头估计今晚也就要杀了他,杀招就在永兴大桥,他冷冷的笑了,他也早就为老头准备好了几个大礼,估计老头还以为我不知道吧。 宁泽一缓缓的启动汽车行驶在前往永兴大桥的路上,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不知名的号码:“老狐狸要动手了,派一些人去永兴大桥埋伏并保护我”泽一说完听到对方回复就不再说什么,刚挂断电话,手机就响起来,宁泽一看到来电显示后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少许微笑有一丝发愣,也只有这个女子才给他这些年的生活添加了些色彩,他调整了一下心情接通了电话对面就传来了一声娇叱:“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不许骗我。” 宁泽一脸上笑容更浓了只是笑了声并没说话。 “笑什么笑,快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嘛” “不呢,不可以,反正你一定要来” 宁泽一想着还要去永兴桥解决一些事,皱了皱眉头道:“我还有很要紧的事啊,小蝶” “不管不管你快来,否则有你好看的,我就在东门桥,哼哼” “笃-----笃-------笃------”不等宁泽一回复就已挂断了电话 东门桥?宁泽一想了想刚好是去永兴桥的路上,那就先去小蝶那里一下吧,说罢宁泽一就加快了车速,今晚的事不容有差错。 一个穿着短裙的扎着马尾辫的女子站在东门桥上,很精致的脸庞,双颊有些些婴儿肥,本是很可爱活泼的脸蛋此时却显得悲凉,已经临近午夜,桥上基本没有车辆行人经过,少女望着桥的一头有些发呆,表情很落寞,完全没有之前打电话时的满脸笑容:我真的要这样做吗?少女心里一直在问自己这件事,是啊,呵呵我本来就是刘家养的狗,我的所有一切都是刘家给的,就连那个真正喜欢自己的男子也是刘家安排的。 “呵呵”少女戚戚的笑了笑,就算我真的喜欢他又怎样,就算我不杀他,刘家还有后手,我只是其中一步而已,让别人杀了他不如我自己动手,自己心爱的东西毁在自己手里不是更好吗,况且我的真正的父母早已被控制起来,对于一个必死的男子,我亲手杀了他还可以救我的父母,为什么不杀呢?我和他的一切本就是演戏,我可是京都电影大学表演系第一名啊,“为什么不呢?”少女痴痴的念出了声,泪珠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傻丫头,发什么呆呢?我来了都没发现”一个壮硕少年站在了少女面前,是宁泽一,她是他的女友张雨蝶,小蝶。 “啊,没”张雨蝶慌忙用手擦拭双眼,怕被宁泽一发现什么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再转过身瞪着宁泽一:“我在想你来这么晚,我该怎么惩罚你,嘻嘻” 按照以往宁泽一一定会调笑小蝶几句,但今晚的是不容有闪失便直接切入主题看着小蝶的眼睛严肃的说道:“小蝶,你听我说今晚我有很重要的事,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张雨蝶有些不敢看着宁泽一的眼睛,又转过身,来到桥边,双手撑着桥栏说望着天上道:“你看今天的月亮美吗,圆吗?”宁泽一有些模不着头脑,不知道小蝶今晚怎么了?看了看手表便也来到栏杆边从后面搂着小蝶抬头看着月亮说道:“是啊挺美的,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月亮也是这么圆这美。”宁泽一望着月亮回忆起了第一次与小蝶约会的美好场景。 两人就这样温存了一番,宁泽一突然想起今晚的事到:“小蝶,今晚我...”.张雨蝶离开了宁泽一的怀抱,瞪着道:我知道你有事嘛,你是大忙人,小女子我耽误不起呢!” 宁泽一表情有点窘迫:“不是,这样....” “哎呀,好了和你开玩笑的”张雨蝶走到宁泽一身后,让宁泽一面对着大河:“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但是你要先闭上眼睛” “到底什么这么神秘” “你不要管,你闭上眼睛就是,等会儿看完了就让你走” “好好,我闭上眼睛” 张雨蝶看着宁泽一的背影,从后面轻轻的搂住了他, “怎么了不是要给我看东西吗?” 张雨蝶没有回答,只是一双眼睛止不住的流泪,没有声音的流着眼泪,过了一会儿,张雨蝶松了手,慢慢的往后走 “终于要给我看了吗,小蝶我已经等不及了”那一边宁泽一的撑着栏杆面向大海,闭着眼睛,微笑着 而张雨蝶此时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一直在摇头,或许是因为此刻她手上正拿着把手枪对着宁泽一。 “怎么了,小蝶”宁泽一等到后面一直没有动响,就刚想转身 “不要!不要转过来”歇斯底里的夹杂着哭泣的叫喊声从张雨蝶叫了出来 “小蝶!”宁泽一联系起今天,终于感觉到今天事情的不对,“小蝶快跑”猛地一转身 “砰——”一声响声,宁泽一蹬着双眼,双手按住不停的流血的胸口,痛苦的望着正拿枪指着自己的张雨蝶:“为什么?”看着小蝶不住的流着眼泪,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戚戚的笑了笑:“呵呵,我懂了,你是刘家的人,我一直以为杀招在永兴桥,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致命杀招”张雨蝶看着泽一就这样哭着,拿着枪的手都开始颤抖 “你一直在骗我” “是又怎么样,是又怎么样!”张雨蝶在声嘶力竭的喊着 宁泽一微笑着缓缓把手伸入口袋:“雨蝶,你知道吗,我本想今晚成功后向你......” “别把手伸进口袋,把手拿出来,快拿出来啊”“砰——砰——” 终于宁泽一再也说不出话缓缓向后倒去,越过栏杆,在掉入海里之前从手里丢出一个小盒子,摔在地上,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戒指,还在折射着灯光很耀眼亮光的戒指,耀眼到张雨蝶睁不开双眼,直直的跪在地上,“你本来就要死,你本来就要死的”怔怔的望着前方 “我姓宁,名泽一 现在我正在冰冷的海水中慢慢下沉,十秒之前我站在大桥之上,一颗子弹被我最信任的人打入心脏,我终于体会到比子弹打在胸口更痛的感觉了,我已经感觉不到冬日海水的冰冷,心脏也不再跳动,血液从胸口喷涌而出,渐渐将我眼前的月光淹没,已经有几只不知名的鱼围着我的身体欢快的游动,然而我依然在思考着,确切说是在回忆,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我想起了与张雨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起了家人被杀时的那一晚,甚至想起了自己从母亲肚中出生的那一刻,为什么会这么的清晰,那么真实,我感觉从头到尾又活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第二章 山中木屋 “相公,走吧,估计这几天都遇不到不到什么猎物了”一位猎人装束的面容清淡的妇人对着身旁的男子道 “恩”男子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和鹅毛般不断飘落的大雪:“今年的雪异常的大,苦了娘子和肚里的孩儿。”男子摸了摸妇人微微鼓起的肚子。 “省着些吃,还可以过好些时日,待到雪小些,再出来便是”妇人抚摸着男子放在肚子上的手,微笑道。 “只好这样了,实在不行我去附近的落云村借些,待往后还了。回去吧,比往常晚了好些时辰,估计芳儿那丫头着急坏了吧”男子和他的夫人相互依偎着,开始往山上走去---位于这座山中的一座小木屋。 —————————————————————————————————— 山中某处陷入山体的一小块平地上,一个木屋依着山而建,大半房屋进入山体,此时木屋朝外的一个窗户突然打开,一只黑色的大狗窜出,向着某个方向飞奔而去,而窗户那头,露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约莫四五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撅着刚刚因为打开窗户而附上霜的小嘴,张着大眼睛往大黑后离开的方向用娇声娇气的声音喊道:“回来,小黑,快回来” “哼!臭小黑”小姑娘想着要不要跟出去,但看了看外面这大雪,又想到爹娘嘱咐要等他们回来自己不要出去,有些不甘心的再次望了望外面,“看你回来我不打死你。”而后打下窗户缩回了木屋。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屋外传来敲门声。 “芳儿,开门,我们回来了” 小姑娘正愁眉苦脸的趴在床上,顿时露出笑脸,立刻跳下床跑去开门, 打开木门,一阵风雪迎面扑来,小丫头缩了缩身子又冲向那妇人撒娇道:“娘亲,您可算回来了,可让芳儿担心了” 妇人抱起小姑凉怜爱的摸了摸小脑袋 “怎么,就不担心爹爹”那中年男子一脸假装生气 “担心担心,爹爹,芳儿也担心呢”小姑凉被娘亲抱着,有转着身子想要抱着她爹爹的脑袋,男子上前一步,小姑凉捧着了男子的脸轻了一口, “哈哈--,好了好了爹爹更你开玩笑呢,先进屋吧”男子捏了捏小姑娘的脸。 一家人关好门进了屋,男子望了望屋内道:“芳儿,小黑哪去了” 小姑凉本来笑嘻嘻的正和娘亲说着话,听到父亲的话,顿时不开心了,撅着小嘴:“哼” “怎么了,芳儿” “芳儿在屋内见着爹爹和娘亲许久都没回来,就有些担心,于是就打开窗户想要看看,哪知一只小白刚好蹿过,那小黑,就刷的一声就追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芳儿边讲边用双手挥舞着,想要表现出当时的情景,有些夸张,惹得男子和那妇人不住的笑着 芳儿就不乐意了,本来就感觉受了委屈挥着双手想要表现出小黑的坏让父亲母亲为自己做主,可见着父亲母亲这样就感觉更委屈了,撅着小嘴一脸不开心转过了头不理他们。 妇人见状便轻轻摸了摸芳儿的头道:“傻丫头” “嗯-------”芳儿把头埋在妇人的怀里 “过时,应该就会回来,没事的,先生火做饭吧”男子看了看妇人 “嗯”妇人将芳儿放到床上:“不要担心,小黑可是一只大猎犬哦,没事的” “嗯”其实芳儿哪能真讨厌小黑,小黑从小就和她在一起早已就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见着这么大的雪还没回来很担心而已。 约莫饭菜快做好时,门外传来了撞门声 “小黑回来了”芳儿跳下床想要去开门 “等等”男子抱起芳儿,让夫人拿起武器,自己小心的凑近木门,透过门缝往外看,顿时松了口气,示意妇人没事,打开了门,只见一只大黑狗站在门前嘴里叼着一个包裹,让大黑狗进来,关好门,芳儿则急忙挣脱父亲的怀抱,跑到大黑狗身边,大黑狗似乎知道自己错了,放下嘴里叼的包袱,爬了下来,芳儿假装生气的刚想要拍一下大黑狗,突然看到包裹里的东西大叫了一声 “呀!爹爹,娘亲,快来看,包裹里面有个小婴儿呢” ----------------------------------------------------------------------------------------------------------- “这是哪里,我感觉不能呼气,可是为什么我还有感觉呢,好无力啊,使不上劲,我不是死了吗,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这里好温暖啊,可是我睁不开眼睛,难道是我死时掉在海里的时候眼珠子被鱼吃了?可惜了,不能好好看看这地府的样子。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小蝶在上面过的好不好,我死了,她能好好活下去也是好的,可惜不知道姓刘的死了没,好困啊,好困........” .............. “怎么回事,好挤啊,好难受,我想要出去,这里好难受啊” “咦?谁在摸我的脚,啊,有人抓住了我的脚,有一双手在扯我的脚,啊呀,有点难受,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吗,我是要被抓去投胎了吗” “啊,出来了,好刺眼,眼睛还是睁不开,有些不适应外面的环境,好难受啊,呼吸的好难受,咦?呼吸的好难受?” “有人,有人在旁边说话,好多人,好像他们很开心,好像有很着急,很慌张,呀,呀,好难受啊” “夫人,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是公子”在一个间华丽的房间类,聚集了好些个丫鬟,一个接生婆激动地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对着躺靠在床上面容憔悴的却仍然看得出几分颜色的年轻女子说到:“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宁家有后了” “给我,给我看看”那女子也是十分激动,轻轻地抱着自己的孩子,止不住的流泪。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欢喜的逗弄着自己怀中才满月的孩子,像一个长不大的少女,一直发出悦耳的笑声,“泽儿,你可要成为像你爹爹一样厉害的人哦” “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相公是不会做这些事的,不会的,求公公向皇上说明,不,不,公公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啊”一女子声嘶力竭的对着宣指的公公叫喊着,士兵将她拦了下去。 “斩立决,斩立决........”女子怔怔的看着地面 那公公看着这女子这般惨,心生怜悯,走上前,弯下腰对那女子道:“宁官人要我给夫人您捎句话。” 女子猛地抬头死死抓住公公的裤脚,“什么,什么,他说什么” “宁官人说,好好活着,尽快回老家,把孩子养大,遇到喜欢的就改嫁了吧” 女子呆了呆,扑在地上嚎嚎大哭。 漫天大雪,在一条泥泞的道路上,5辆马车在行驶着,看着像是富贵人家,家丁、丫鬟和护卫加起来约莫近百人。其中一辆车中一女子面容稍显憔悴,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婴儿,望着窗外发呆。 “小心,有贼人,保护夫人” “啊!---” “救命啊” “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那女的在哪?她必须死,还有那小的!!” “在那,在那辆车” “保护夫人,快,啊” 车外已经乱成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车内女子紧紧地抱着婴儿,不知所措。突然一个护卫冲了进来“快,夫人跟我走”说罢护卫拉着女子上了一匹马,砍倒一个贼人,朝一边山道奔驰而去,跑了好一会儿,一直甩不开贼人,突然一支箭射中了护卫的左肩,险些掉落下马护卫回头看了看后面逐渐追近的贼人,道:“夫人,宁大人是个好人,我的一切都是宁大人给的,你我都知道宁大人是冤枉的,我这条命早就是宁大人的了,如今宁大人身死,如今,那贼人是要斩草除根啊,我王大海这条贱命不重要,只希望宁家能留后”护卫顿了顿道:“夫人,待前方弯道处,我会将您和少爷放下,您往山上走不要停一直走,我会引他们追我,离的我不近,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那你呢?”女人慌张到 “贱命一条不重要,没时间了夫人”护卫骑马到弯道处,略微减速,女子跌下了马匹:“快带少爷走,夫人!” 女子抱着怀中的婴儿,哭着踉跄着奔向了一边的山林。 不一会儿,贼人便追了赶上来,不断地朝护卫放箭:“快,追上去,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妈的上当了”那贼人头目狠狠的又砍了一刀护卫,此时那个王大海已经血肉模糊早已没了生机:“快,留下两个人处理尸体,其余人随我追,她一个女人又带着一个婴儿跑不远,老子要干了那小娘皮,把那个孩子煮了吃了” “哈哈哈,上干他娘的” “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能跑多远,下着大雪,一个弱女子又带着一个婴儿,而且下马时,尽管护卫减了速,这女子依然翻滚了几下,为了保护怀中的婴儿受了些伤,拐了脚,这一路上每走一步就是一次刺进骨子里的痛,此刻左脚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面对着前面那一群穷凶极恶的贼人,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用衣服包裹起来的婴儿。 “小娘皮,告诉你,乖乖听话,过来交出你怀里的孩子,在好好伺候好了我们,或许可以饶你不死,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小娘皮,还不过来给大爷我好好吹吹” “哈哈哈哈” “对啊,听大哥的话,我们齐大哥可是说到做到的人物,你可以活下去,但前提是用你的小嘴伺候好了,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哈”这群贼人肆意的言语上羞辱这她 女子羞愤难当:“休想,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死也不会成全你们的”说罢,紧紧的抱着怀中衣服包裹的的婴儿,毅然转身跳下了悬崖,女子的眼泪不断流出:泽儿,娘亲只能做到这样了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相公我来陪你了。女子松开了手,怀中的包袱里面尽是些衣物银两,纷纷散开。 山崖边,贼人头目走了过了,突然刮了一大阵风,险些摔下悬崖:“呸,真他妈晦气,妈的下这么大雪,又看不见” “大哥怎么办,要不要下去看看”一个贼人下属上前问道。 “你觉得她们能活吗?” “不能” “那就是了”贼人头目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那还下去干嘛,雪越下越大了,你他妈想死在这吗,你个白痴” “但是那边的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大哥” “你还敢顶嘴,你他娘的弱智,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不会随便找两个体型相仿的人杀了顶替吗” “可是长得不一样啊” “妈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蠢得,老子今天要杀了你个狗东西。”贼人头目气的拔出了刀:“别跑你个蠢货!”须发皆张,瞠目追着那个蠢货下属............... 第三章 五年 妈妈,宁泽一想要叫出来,可是因为自己是刚出生才一个多月的婴儿发出的声音却是“呀呀”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如何状况了,自己好像是穿越了吧,又或是转世投胎了,总之还有这上一世的记忆,或许是冥冥中注定,依然叫宁泽一,此刻在他面前依依不舍一直在哭泣着的面容憔悴头发凌乱的女子便是他这辈子的母亲,江玲儿,一个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一个20岁不到的漂亮女子,他的父亲已经被冤枉处死了,自己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啊,好像是这样的,是由于自己是婴儿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困在睡眠中,而他父亲每日早出晚归,能了解的东西也不多,他现在确切知道自己又要家破人亡了,被贼人追杀着,要斩草除根啊,现在只剩下他和母亲活着了,而且好像,快被追上了,又要死了吗,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上一辈子家破人亡,这一辈子才出生就要死了啊,突然好舍不得眼前这个才当了自己40多天母亲的女子,好想再抱抱她,这可是我的妈妈啊。 江玲儿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追上的,但是依然想为宁家留后,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于是她将孩子藏在了一个兔子的洞穴里,希望能有人发现就下孩子,而自己则用衣物包着一些杂物假装自己的孩儿,想要当着贼人的面跳下悬崖,她知道在这大雪天孩子活下去的希望很小,但她仍旧不想放弃这点希望,正要把洞口用草掩盖上,看见自己的孩子正伸出双手呀呀的朝自己叫唤着,自己的眼泪不住的落下,在这寒冷的大雪天马上便脸上留下一条条泪水流过的冰痕,她抱起孩子,轻轻的吻着宁泽一的额头:“娘亲爱你,永远爱你” “这里有脚印,还未被雪盖上,就在这附近,快追,快,驾” “驾--驾” 远处传来贼人追赶的声响 江玲儿慌了,急忙将宁泽一藏好,忍着痛扶着树一瘸一拐的朝不远处的山崖边走去 “她走了,妈妈走了,我一个人孤单的呆在这个小洞穴里,身旁还有几个才出生不久的小兔子,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毛,在自己的小窝里不停地挣扎扭动着弱小单薄的身体,他们的妈妈呢,真可怜。好冷啊,好困啊,我也快要死了吧,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啊,疼”在一个木屋前,一个少女拿着一个小木棍“狠狠”的敲了下面前正坐在地上发呆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便是宁泽一了,如今他已经五岁了,这些年来时常想起那天自己的母亲把自己放在兔子洞穴时的场景,而眼前这个10岁的女孩就是收养他的猎人夫妇的大女儿宁方,他们恰好也姓宁叫宁洪武和他的妻子张氏张灵,还有一个比自己小6个月在自己被救回后5个月便出生的小女儿叫宁雪此刻正在与那条当年叼自己回来的大黑狗小黑玩耍,如今小黑已十多岁了,经变成一条老狗了,正懒懒的趴在木屋前晒太阳,任由宁雪拨弄着它的耳朵,抚摸它的皮毛,而我依然是宁泽一,当时母亲给我脖子上挂了一个刻有我名字“择一“的小玉牌,他们就还是叫我泽一了。 “你怎么又敲我”宁泽一其实对这个眼前这个姐姐10岁的女孩宁芳很无语,常常做一些令人无法解释的事,就如那条体型硕大的黑狗的名字小黑便是她给坚持要叫的,但不能否认宁芳很漂亮,才十岁就已经美到这样,长大那还得了,细长的眉毛,一双清澈大眼居然透着几分妩媚,皮肤由于在山中有时会跟着父母一起去打猎,显得略黑但依旧是嫩的能出水,一双粉红的小嘴常常撅的老高,显得几分俏皮,这不,此刻宁芳就撅着小嘴有些生气的瞪着他:“你说干嘛,要你帮忙去附近捡些柴火,你又在这儿偷懒” 可惜了就是太野蛮任性,如果脾气好点那就完美了 “我没有偷懒” “还说没有,你一个柴火都没见,就是在偷懒” “我没有偷懒” “你就是在偷懒” “我没有” .................. 尽管自己算上上辈子活的时间算起来有快30岁了,但依然很喜欢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和她斗嘴,每次都能惹得她拿着木棍追着他满地跑,最后把她气哭,自己则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感觉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你别跑”宁芳气呼呼的拿着小木棍追在宁泽一身后 “你别追我就不跑” “你....你这混蛋,气死我了” “你来啊你来啊” “混蛋,呜呜呜-----我要告诉爹娘去” “嘿嘿嘿...”此刻的宁泽一就像个超级小无赖,就那么不要脸的靠在树上大笑着,猎人夫妇,也就是他的这辈子第二任父母,自然不会真正的教训他,只是假装严肃的拉着两人好好地说教一番,说什大的要让着些小的啊,什么男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啊等等,自然最后胜利者往往是宁泽一了,宁芳只好作罢心里暗暗的诅咒着他.......画个圈圈诅咒你这个自然是宁泽一教她的,“哼”傲娇不认输的走开了。 宁泽一很喜欢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或许是因为以前过从未有过的幸福吧,现在有父母有姐姐妹妹,有朋友,能温饱,能快乐的玩耍。 能...能没有怨恨的活着! 没有怨恨的活着? 他想起了生他的母亲江玲儿,有些想她了,其实他对她并没有多少情感,他很珍惜现在生活,很珍惜现在的亲人,他很爱他们,不想在失去了,他已经不想在承受这种如刺心般的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中还是有些湿润,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景物。 大雪纷飞,女子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的吻着他的额头“如若能活下来,好好活着,娘亲爱你,永远爱你” 就这样看着那个女子慢慢的远离自己,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用**哺育了自己四十多天的女人啊。 “妈妈” 在太阳下晶莹剔透。 “呀,哥哥你你又发呆了哦,呀!哥哥你咋么哭了呀,不要哭哥哥,我会保护哥哥的,不会再让姐姐欺负你的啦”宁雪儿看到宁泽一流眼泪,傻傻的安慰着,伸出小手帮他抹去眼泪 “呵呵”他笑了笑,不再去想那些过往的事,牵起宁雪的小手“走,去找小黑玩” “嗯,呀,哥哥,你刚才讲的麻麻是什么呀?” “是一个传说中很漂亮很善良的仙女呢” “哦,是仙女啊,雪儿也好喜欢麻麻仙女呢” “哈,雪儿真乖,我们一起向麻麻仙女许愿吧” “好---” 宁泽一牵着宁雪的小手,回头看了看正在劳作的父母,和一旁时不时翘着嘴不乐意的瞪着他的宁芳,他抬头望着天空,阳光明媚:我爱你们,真好,妈妈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愿你在天上过的幸福”眼泪从眼角留下,滴落在初生的小草上,阳光照耀着,好美好美..... ........................................................................................................................................................ 大奉王朝,当今大地上最强大的国家,拥有最辽阔的疆域,最肥沃的土地,最丰富的资源,最庞大的军队,真正传承千年的文明和渊博的知识文化,如今大是奉武德历五年,从建国至今大奉王朝已经在这片土地上雄霸了二百九十一年,当今在位的皇帝是大奉王朝继任5年的第十任皇帝名曰:大奉受天宇内英明武德大皇帝。 如今城中百姓歌舞升平,江湖游侠携剑而行,而在这繁荣的表象下,又隐藏着多少危机,在这一寸寸的土地里埋葬着多少枉死者的尸骨,统治者武德皇帝的无能贪婪好色,朝中上层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各地藩王大臣的武力割据自霸一方,外部一个个崛起不断强大的国家民族正磨刀霍霍虎视眈眈,所有的矛盾都似乎蓄势待发,只在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如大河决堤,山洪倾泻,如猛虎下山,群狼猎食,山中群鸟只待一声巨响便四散奔离,好似迫不及待的要摧毁这残忍的繁荣,真正的战争一触即发。 天下将夜。 第四章 山下的村庄 清晨,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好天气,宁泽一早早地醒来,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另有一个稍长的腿搭在自己身上,宁泽一很无奈,这两年自从不在和爹娘睡在一起,三兄妹便在一起睡了,早上醒来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宁雪宁芳根本毫无睡相可言,特别是宁雪有时还会流口水在宁泽一身上,而宁芳总是和他对着干,与她讲起这件事,她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蛮横的表达自己是他姐姐,应该的。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 宁泽一小心翼翼的将两人的手脚移开,走出房间看见爹娘已经做好好了早餐在桌上,准备好了打猎的工具正准备出门;“爹,娘早安” “恩,择一又这么早起来啊!真乖。”张氏走过来抚摸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 “娘亲,你们又去打猎啊,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去”宁泽一装着可爱撒娇道。 “不行,你还太小了,过几年再说。”他爹宁洪道:“好了,快些走,不然又要好晚回来,” “爹!” “好了好了”宁洪武从墙上拿下一副有些破损的铁胎弓道:“想早点去也行,等什么时候你能双手拉开这个弓,爹就带你去打猎” 张氏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宁泽一看了看宁洪武手中的弓,彻底放弃了,那个铁胎弓是张氏以前用的,用了好些年,后做了把更好的,便把它挂在了墙上,宁泽一无聊时拿下来玩过,根本拉不开,尽管他一年前就开始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的身体但自己还小,不敢锻炼的过猛,效果虽然有,但他也得用脚把弓身踩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拉,才勉强能拉开,双手都被勒的通红,这弓是一石的铁胎弓,要近百斤的力量才能拉开,要是放在上辈子自然是轻而易举,很难想象眼前正抚摸自己的女子张氏居然也能轻易地拉开那把弓,他知道宁洪武和张氏很厉害,具体有多厉害也不清楚,没见他们和谁打过,只知道他们是在这片地方几个山村内,打猎是最厉害的,大老虎,大黑熊,大野猪什么的都敢打且打到过。 见宁泽一没出声宁泽武道“好了该走了,好好锻炼,别乱跑等我们回来” “加油,娘相信很快能行的”再亲了下宁泽一,把弓挂好便离开了。 宁泽一见爹娘走远了便收起了那副有些委屈可爱的表情,在爹娘面前总不要表现的太怪异,毕竟自己还是个5岁的男孩,吃饭早餐,回屋看了下,宁雪宁芳还在睡觉,帮他们盖好又被踢乱的被子后,关好门便直奔山下小跑去,离这最近的村庄就在这座小山的山脚处,由于爹娘常常去山脚的这个村庄用猎物交换粮食,所他也常常跟着一起去,当然宁芳宁雪也会去,但是那两人跟着他总是很麻烦,所以常常自己一个人偷着去,这座小山叫做落云山,这个位于落云山山脚的村庄自然也就叫落云村,是有百余户家庭,五百于号人,在这附近坐落着大大小小六个山村,最少的只有一百多号人,落云村在这块地方算是最大的山村了,这里离县城也最近,约莫三个时辰功夫可以走到大余县县城,这里地势也较为平坦,各个小山村离落云村也不远,半个时辰左右可以走到落云村所以,附近的村庄就以落云村为集会地每隔七天就会有一场持续一两天的集会,这时会有大余县的一些商人运些生活用品,粮食,刀具等过来卖,来收购一些村民打的猎物,动物的皮毛,角,骨头和一些山草药等等,也会有落云村的村民自己去大余县买些物品来卖给其他村民,附近许多村民都会赶来卖掉手上多余的东西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因此落云村是这附近山村中相对来说较富裕的村庄。 今是天刚好就是集会的第一天,他在村内认识了三个朋友,年级都比他要大,最小的7岁叫朱大山,最大的12岁叫牛壮,还一个10岁是个孤儿大伙都叫他狗剩或狗子,那个牛壮不是落云村的,所以不会常来,但是集会时一定会来,他们是半年前认识的,当时宁泽一第一次去罗云村,一个人在村里乱逛,遇到了朱大山,朱大山是村长的孙子在村子里有些嚣张,长得也挺壮的,狗剩算是他的狗腿子,比大山稍高稍瘦些,两人常常欺负其他的小孩,或扯人家的围栏,砸别人家养的鸡鸭,那天好巧不巧遇到了正在乱逛的宁泽一,两人便想来欺负他一下,大山便让狗剩去教训他,他们没想宁泽一居然敢反抗,狗剩便要揍他,居然打不赢还被反揍,于是大山便也上了,两个人一起还是打不赢,大山反倒被宁泽一打掉了一颗牙齿,宁泽虽然比他们小,但他上辈子可是地下拳场世界级的格斗第一人,知道和人格斗的技巧,如何以弱胜强,攻击别人的破绽弱点,而且他在四岁时就开始有规律有方法的锻炼自己,所以自己年级虽然比他们小但的力气还比他们要大,朱大山和狗剩傻了,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小孩,对着宁择一叫嚣着有种你别走之类的话,宁泽一才懒得理他们,继续逛着,没想到他们真的找人来了,就是牛壮,真的是名副其实,像牛一样壮,力气比他大好多,费了好些力气,依旧把牛壮打趴下了,这主要是牛壮见宁泽一才一个四岁的小孩,都是山里的村民小孩,一开始就没想着要下死手,加之有些轻敌,一不小心被打到疼痛点,趴在地上嗷嗷直叫唤,总之后来互相又说了些狠话,约好下次再打,宁泽一也来了兴趣,便答应了,后来打着打着便成了好朋友,当然宁泽一一直没输过,除了有一次三个人一起上,双拳难敌四首,宁泽一被打成了猪头,三人直呼终于报了仇。四个人大笑着躺在地上,聊着一些小孩子才会聊得话题,当然有狗剩朱大山这两个混世魔王在,少不了聊一些什么哪家的妹妹水灵,哪家的姐姐胸大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聊着聊着才知道原来他们也认识宁芳,聊到宁芳大山和狗剩却没那么嚣张,语气有些弱,他两居然会被宁芳欺负,待宁泽一说自己是宁芳的弟弟后,三人露出一种惊讶又原来如此的神情,都大呼道,怪不得怪不得,你爹娘厉害你姐也厉害,你也厉害,你全家都厉害。宁泽一听着这话,感觉别扭,怎么听都有点像骂人的感觉——你全家都厉害。 宁泽一来找他们是为了和他们一起去山里打猎,采摘些草药,至于为什么要做这些可不是为了玩,还记得宁泽一上辈子小时候体弱多病,是他爷爷到处带着他找人,教他武术,还用许多药草进行药浴,强化身体,泡了那么多年,所谓久病成医,宁泽一不仅懂得许多治病的方子,还知道好几个强化身体的药浴配方,有些药可以在山里采到,有些药这需要钱去买,想想在这样一些山村中,小孩子自然不会有什么零花钱,就算是朱大山是村长家的孙子,比较富裕些,一个月也就十文钱,这也就能几个大饼,或几串糖葫芦,至于药材,虽不能说很贵,但最便宜止咳药也要十几文钱一副,而且要用作药浴,需要的分量就更多,需要的钱就越多。他在5个月前开始与牛壮他们三人去山里打猎采药,牛壮是打过几年猎的有些经验,其实山里的人大多以打猎为生很少种地,不是不想种而是没有多少可以种的平地,大多是山地,所以还会种些果实之类的,所以或多或少三村里的人都会写打猎,小孩也相较于地方的人比较壮实,对付不了老虎狗熊之类的大型凶猛动物,欺负一些小动物或温顺一些的动物还是能行的,每次几个人都能收获五六只野物和不少的药草,运气好时还打到过一头不小的鹿,卖了不少钱,可把他们乐坏了。 约么四分之一个时辰,宁泽一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落云村,看着村中已经有不少人了,还有几辆城里来的马车,宁泽一一路小跑过来此时已经气喘吁吁,休息了一下,便又起身跑向他们四人约定的集合点——村庄外围右边几十米处的一颗大树下。 又跑了一小会,望见一棵大树,树下有四个人,除了牛壮那三人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小孩,树下,朱大山也看到了宁泽一,远远地朝他挥手:“大泽子,大泽子,快点啊还在磨蹭什么啊,等你好久了。” 宁泽一满头黑线,大泽子是朱大山这货自作主张要给他取得小名,说什么叫他宁泽一,这个名字太秀气,感觉像叫个女孩的名字,别扭,另外两个人居然也一致同意叫他大泽子,宁泽一自然无话可说,心机BOY啊心机BOY啊,明明是他们嫉妒自己名字比他们的好听,看看,一个叫朱大山,一个叫牛壮,还一个叫狗剩......... 第五章 来自大余县城人们 “他是?”宁泽一看着眼前这个略显腼腆面容白净,穿着蓝色绸缎的少年问道。 “他啊,是县城来的一个商人管家的儿子,看到我们三个就要跟过来说要和我们交朋友一起玩,根本不认识他,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可是这小子人不错跑去给我们买了两个烧鸡,我们就让他跟来了”朱大山语气跟个大人似的说完后从后面拿出一个油腻腻的纸包:“呐,还给你留了半个快吃了吧,快凉了” “不要了,我刚吃完饭还饱着呢,你们吃吧!” 朱大山三人听后眼睛一亮:“真不要啦,话说出来可别反悔啊”说罢便开始分赃,山里的人虽然以打猎为生,但猎物多用来换粮食和其他生活用品,留给自己的肉较少,一年到头也不是能常常吃到肉,特别是这种由县城厨子做出来的美食,更是少之又少,价格又贵,难得有机会吃到,朱大山看了看宁泽一,还是拧下一个鸡腿递给了他:“怎么说也是这小子孝敬给我们的,你还是吃点吧。” 宁泽一有些小感动笑着接过鸡腿也一边开始啃起来,味道真不错,一边问那个县城里来的小男孩:“我叫宁泽一,今年五岁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啊。” “你可以叫他大泽子”旁边正吃得满嘴油腻的朱大山插嘴道。 宁泽一满头黑线,小男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男孩比宁泽一略高半个头,脸色白净细胳膊细腿的不愧是从县城里来的,看样子没吃过什么苦。 小男孩被一个比自己还矮的宁泽一用老气横秋的语气问话,显得有些好笑,道:“我叫云山,白云的云,山峰的山,我今年8岁了,很高兴和你做朋友,大泽子”说完还不忘嘲笑他一下。 妈蛋,宁泽一心里恨恨的骂道,可不能被一个新来的小子小看了,想了想,宁泽一道:“以后我们就叫你小白好了,怎么样。” “不好”云山皱眉马上拒绝道,这像什么话,小白小白,我还小黑呢真难听“我不要叫小白,你们就叫我云山就好了。” “要不就叫小白脸”宁泽一无视云山的反对。 云山皱眉皱的更深了:“这个更不好,反正我不要起外号。” “不要外号也行啊,那就别去了吧。”宁泽一微微抬头看着云山的眼睛。 “凭什么啊,你们都吃了我的烧鸡了,而且,你说不让我去就,我就不去?” “哎呦,行啊,烧鸡可是你自愿给的,那接下来我们就投票表决吧”宁泽一背对着云山,面向牛壮三人双手抱拳,露出属于小孩子的凶狠表情,“你们说,云山不起外号就不让他跟着我们好不好,举手表决。” 牛壮三人自然知道宁泽一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跟着他投,必然事后要被他揍一顿,说不定好几顿那,这可划不来,三人中牛壮未必怕宁泽一,但是他向来脑袋就笨,自从认识宁泽一后就觉得自己更笨了,认为宁泽一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聪明的,所以开始事事唯宁泽一马首是瞻,于是乎,三人都举手赞同宁泽一的话。 宁泽一笑着转向云山道:“怎么样,你好有什么要说的。” “你们你们合伙欺负我,亏我还用光了自己的月钱给你们买吃的,呜呜....”云山看到他们这样对自己,便委屈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宁泽一四人都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来自县城的小男孩不经身体脆弱,就连内心都是一颗玻璃心。 “好好,不给你起外号了,可以了吧,别哭了别哭了。” 蹲在地上的云山抬头含着泪哽咽道:“真的?” “恩恩,不起了不起了,你们说是吧。”宁泽一转头问身后的三人 “对对,不起了不起了。” “嘻嘻”云山立刻露出笑脸。 “怎么跟个女的似的”宁泽一心里想到“可是怎么看都是男孩啊,声音也是男孩的啊。” 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云山,可能这家伙就是这种娘娘腔吧。他不再去想这种事对云山问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语气有些老气横秋。 云山经过刚才的时候可不敢在对宁泽一有什么看法了,至少表面不敢,心里还是直骂他是小气鬼。“知道知道”一说到这个云山就显得特别兴奋,“去山里打猎嘛。” 实在是太娘了,宁泽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到底是城里的孩子对这些事情很好奇。“恩,打猎是有危险的,看你也没做过什么体力活,紧紧的跟着我们,可别乱跑,听指挥知道吗,不然就就赶你走。” 云山听的有些不服气心想,你比我还小还矮,不见得比我行呢。但口上还是满口答应 “朱大山,狗剩,你两看着她点” “恩,没问题” “牛壮,工具武器都拿来了吗?” “都拿来了” “嗯,好,分一下准备好出发” 众人将地上的特制的小一号的刀,弓箭长枪和护具装备好 “云山,你是第一次也不要你做什么紧跟着在一旁看着就好” “恩,我知道” “Let’s go” “累死狗?”云山疑问道。 “别管他,他总是说先莫名其妙的话”朱大山凑到云山身边小声说道:“不过这句他常说,我想应该是出发的意思吧” “累死狗!”云山兴奋挥舞着拳头的大喊着。 众人满头黑线。 .......................................................................华丽的分割线.................................................. 又到了每六天一次的集会,落云村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变得非常热闹,附近的村民和来自县城的商人都会赶来。 天才刚蒙蒙亮,就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附近其他山村的村名,有县城来的商人,甚至还有特地为了体验生活来落云村游玩的一些城里人。不用担心他们没有休息的地方,落云村的集会开始了这么多年,很多问题早就解决了,县城里的商人因为越来越多来到落云村,停留的时间由几个时辰发展到两天,也是需要休息的,于是就和落云村的村民商量着建了一栋两层的小客栈,由商人出钱,村民出力,总共有二十五间房,平时交由村名打扫看管并给与一定的工钱,这样的好事村民自然是乐的开怀。 商人在小客栈放下一些随身物品后,便出来吩咐马夫将马车停到相应的位子,到了后吩咐马夫和下人开始将马车上的货物卸下来,挂上自家的招牌,尽管大多数村民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并不认识其它字,但商人认为村民认不认识不要紧,招牌总是要得,响当、门面儿,这才是做生意的人儿,于是呼开始做生意了。 有些商人如要向村名收购些什么山货,便会挂上一面大旗子,也都晓得村民不识字,就老早就在县城找人画上他们所要收购的山货类型,例如收购草药的,就画个草啊花啊什么的,自然会有村民将自己在山中采摘的好几个布袋的草药拿来,让他们挑选。画的并不是很好,但重在容易让村民看懂就行了。 像有些商家若长期要某一种类的货物就会和一些村民说好,待下次再来买了。这不,一个年近四十的皮肤黝黑的高瘦的村民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不是他人特殊而是他身上扛着一头约么两米多长的大鹿尸体,伤口在颈部,看样子是中箭死的,还在滴血,应该没死多久,另外手中还拎着几张其他动物的皮毛,来到一辆专门卖些衣物鞋子的马车前,这辆车前也自然竖着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云氏绸缎庄”当然了村民自然不会有钱买绸缎做的衣服,所以车里尽是些粗布麻衣,卖不了多少钱,他们也没想着靠这些赚多少钱,来这儿主要是为了收购些动物皮毛,和一些野味。皮毛可是好东西,做的精致些卖给有钱人可以买到很高的价钱。 “呦,大黑子,这次收货可比上次多了许多啊,还捡到头大鹿啊,怎么着,也请我们大伙吃个饭啊” “是啊是啊” 这些都是认识的村民拿那个被称作大黑子的人开开玩笑 “你才是捡的哪,有本事你捡个给黑爷我瞧瞧,这可是老子蹲了好几个时辰一箭射死的。”叫大黑子的中年村民一脸的不满。 “呦,黑子来啦”做来马车上休息的一个中年男子老早就看见了大黑子,中年男子叫胡贾仁是云氏绸缎庄派来落云村的一个掌柜主事人,这些年一直是由他来次收购这些皮毛。 说道云氏那可不得不提提,云氏是大余县最大的绸缎庄,是县城最富有的几个家族之一,其绸缎庄还开到了临近的好几个县,云家家主也是大余县令的知交好友,在大余县城的影响力可见一般,虽然胡贾仁只是大余县的一个小小掌柜,但对于这些小山村村民来说就是富贵的人儿,是爷,得供着。 “诶,胡爷。” “这次收获了不少啊” “那是,谁都知道我大黑子在这片地方也是把好手。”大黑子有些得意的夸着自己,然后将肩上的大鹿和手里的几张皮毛放下“胡爷,您看看这次的皮货都不错没多少损伤”他将皮毛一一翻开给胡贾仁看,“特别是这头两米来长的大鹿,蹲了我好几个时辰一箭射死的,看看这皮毛多顺多亮,这鹿肉也是美味,昨儿刚打的,还算新鲜,您看看是不是也收了去,也省的我剥了皮再拿去卖,便宜了别人,还有这五张皮毛.....” “好了好了......”胡贾仁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大黑子的自夸自谈,如果说山村村民大多朴实,那么大黑子就是其中一个异类-能说会道,以前的大黑子也不是这种人,还是属于那种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的老实怕事的家伙,后来与同村的一个叫石头的村民一起出去闯当了几年涨了些见识,回来后就成了这翻狗模样,村民都问他外面世界不好么,怎么还回这种穷苦苦的地方,肯定混的不好吧,看人家和你一起的石头都没回来混的肯定比你好,当时大黑子并没有回答而是一个人回到了那几年没有人来的小草屋,遍地灰尘,凄凄凉凉。 “我做了这么多年掌柜,自然比你懂的这些”胡贾仁蹲下身摸了摸皮毛:“这个大鹿,挺顺,光亮也不错确实是好货。” “我就说吧,我这...” 大黑子还没讲完就在胡贾仁的目光注视下停下了嘴巴。 “不过这皮毛的纹理图案差了些,不太好看。” “哪能啊..”还没等胡贾仁瞪他,大黑子就立马闭上了嘴巴。 “不过这头鹿体型够大,没有什么破损这点不错,这鹿肉,刚好我们家少爷他们也想吃些野味,我也就收了去,这与这剩下的五张皮毛,略差了些,又小。这样吧这头大鹿的毛给你三两银子,鹿肉毕竟是昨儿打的,不太新鲜,一两银子收了,剩下的五张皮毛二两银子收了,你看怎么样黑子?”边上的村民都羡慕的看着他。 大黑子面露喜色,这可是六两,是他以前一个月的收获还多啊,够他逍遥一段时间了:“胡爷,这几张皮毛,我觉得价格公道,可是这么大的鹿肉才值一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啊。” “呦,不满意啊,那行啊,这鹿肉我不要了。”胡贾仁背起双手抬头望着天,丝毫不担心什么。 “哪能啊,行,当然行啦,跟您开玩笑哩。”虽然这大黑子知道这鹿肉卖给其他商户可得到更高的价钱,但是毕竟与胡贾仁做了许久的交易,因为这点事得罪了他,谁知道会不会对他使什么拌子,还不如做个人情。 “嗯。”胡贾仁很欣慰的看着大黑子。“阿贵,给他六两银子。”一旁叫阿贵的家丁从马车荷包里取出了六两碎银子,大黑子欣喜的抢过银子揣在怀里生怕被抢了去。 胡贾仁看着好笑,他从摊子上拿出一双布鞋:“呐,黑子,别说我不照顾你啊,看看你的鞋都破的露脚趾了,送你一双我们云氏的麻布鞋,结实耐用。下次有好的皮货记得要先拿来给我啊。” 大黑子看到能白白得到一双新鞋已经笑的快没了眼睛:“谢了胡爷,您真是我的恩人,有好的皮货一定先给您留着。”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该干嘛干嘛去。” “胡爷,黑子我走了,可得祝您长命百岁呐。”大黑子给胡贾仁鞠个躬喜乐乐的奔走了。 六两银子就算对县城的普通百姓来说都是很大数目的钱,足够普通三口之家充实的过活一个月,更何况对于他这样一个 无父无母的单身汉。可他开心那是因为不知道光这张大鹿皮经过云氏精致的加工一番后,就可以做出两件卖到二十五两银子的皮草大衣,更何况这个野鹿肉在县城也是少有的野味,价格可不低。 但普通人的幸福往往就在于此啊。 第六章 山中狩猎上 商人在小客栈放下一些随身物品后,出来吩咐马夫将马车停到相应的位子到了后吩咐马夫和下人开始将马车上的货物卸下来,挂上自家的招牌,尽管大多数村民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并不认识其他字,但商人觉得有村民认不认识不要紧,招牌总是要得,响当、门面儿,这才是做生意的人儿,于是呼开始做生意了。 落云村在落云山这座山山脚南面,向着太阳。而这落云山只是这连绵数百里的连云山脉中毫不起眼的一座小山,连云山脉位于大奉帝国西南部,横跨连云、大西两省,当然其主要位于连云省境内,连云省位于帝国的最西南边,再起西边是大食国,是一个人口只有几百万面积堪堪相当于连云省的小国,对于与像大奉王朝这样二十五个省近亿的人口这样的大国而言,只有俯首称臣才能有好日子过,当然大食早在大奉王朝建立十二年后就已近成为了其属国,其后年年朝贡,年年派使者来朝拜大奉朝皇帝陛下,距今已有二百多年了。像大食国这样的以大奉王朝为宗主国的小国家不下十余个,就以有国界相邻的来讲,东北方有高丽句,北方有蒙古国和大金国,西北有吐蕃国,西面有哈克国,西南面大食国,而在大食国、哈克国和大奉王朝三国之间存在着一个只有二十来万人口的小国蓝月国,能够在三国包围之下生存自然是有他的本事。 连云山脉对于其附近的居民来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当然对于落云村的村民也是一样。常年在生活在落云山,已有几十年了,附近已经很难看到野兽走动,所以每次打猎都得走出好些距离才行 宁泽一一行五人一直向连云山脉深处走去,走了约么近半个时辰。 “啊呀不行了,好累走不动了”云山气喘吁吁的坐靠在一颗大石头上直叫唤。 “又来又来,这都第三次了,半个时辰才走这点路,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妈蛋,下次别想我们再带你来。”朱大山在一边指着云山恨恨说道,上跳下蹿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又无可奈何的情绪谁叫吃了人家的烧鸡呢,总不能让云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自己一个人回去,这离落云村还是有段距离的。 “就是就是,下次没四个烧鸡别想我们带你来”狗剩也表达自己的不满。 “算了,来都来了”宁泽一看见云山快要哭的样子便制止他们发牢骚转而对牛壮到:“离这儿不远处应该有我们前几天放置的陷阱吧” “嗯离这应该也就几百米,有三个陷阱,那边一个,那边一个,那边还一个”牛壮用手指了指大致的方向 “恩,牛壮你去你左边那个看看,狗剩你去前边那个看看,剩下那个我去瞧瞧” “我呢我呢”朱大山站起来大喊道,“你可别让我留在这里陪他,现在我看到他就是烦的” “你当然就是和他一起留下来” “凭什么,我不留” “那你记得陷阱在哪?” “我当然......不知道” “那不就是,谁叫你当时偷懒不跟着我们一起去帮忙弄陷阱”牛壮瞪着朱大山,对于大山不帮忙的事看来耿耿于怀 “反正我说不过你们,能休息白不休息”朱大山一晃手,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看众人 “好了,快去快回,有猎物就带回来,一个人拿不了也先回来,都小心点” “恩” “好呐” 三人分别离去,云山走近朱大山刚想和他说话 “别,别和我说话我现在看到你就是烦的,一边呆着去” “哼,神气什么”云山也是生气了懒得理朱大山,两人背对着一前一后坐在地上。 宁择一往较远的那个陷阱去了,拿出一把一尺来长的刀,虽说这儿离村庄不远应该不会碰到什么较大的野兽但还是做好措施,至于牛壮他是信得过的,狗剩不说他战斗力有多强,就是他够机灵,懂得弄不过就会跑,跑的还挺快的。大山和云山所在的位置,由于常年个有人走动形成一条小道,留有许多人的气息,一般猎物不会到往那儿走。就这样,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右手拿着把刀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在丛林里,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诡异。 走了一小会在临近陷阱时,宁择一抽了抽鼻子突然警觉起来,他问到了一股血腥味,轻手轻脚的弓着身子前进,约么又前进了近百米躲在一堆草丛后面,小心翼翼的拨开面前的草丛,只见前方二十几米处一头老虎正在撕咬着应为落入陷阱而无法逃离的野狗,野狗还没死绝,嘴里还不时发出呜呜的**。 “该死来晚了被这老虎吃了,不对如果我能拿下这头老虎,那可是赚大发了,老虎可比一般的猎物值钱多了,看这头老虎不到二米长,估计还未成年,如果叫牛壮他们来好好配合拿下它绝对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回去也来不及呢说不定老虎吃饱了就走了那可就亏大发了,我应该能行,有我用草药自制的麻药对于这种肉食性动物,大概要最多四分钟就能发挥药效,药效可达一个时辰”在这种时代没有很好地提炼技术、专门的方法或特殊的药草,能做出这么快麻醉的药水已经很了不起了,其他一般的猎人家里所制作的麻醉药就算在猎物剧烈运动的情况下也要近八分钟才能发挥药效。 “所以,我要在这三分钟内不被老虎吃掉,应该没问题,老虎追过来我可以爬树嘛,老虎可是不会爬树的”宁泽一这样想到。 他从背后拿起特制的榆木弓,抽出一根已经浸泡了麻药的弓箭搭上去,很认真很仔细的瞄准这老虎的脖子。 如果能一箭命中老虎的脖子就好了 可宁泽一也就只会这样想想,他可是清楚自己的弓箭水平,上辈子学的是近身搏杀和短兵技击,弓箭弓弩也玩过但也只是限于玩玩,他的枪法很准,虽然枪也是远程武器,但是使用起来差距实在太大。宁泽一对于自己的射箭准头可是一点自信也没有,而且自己的榆木弓也才是三斗弓,也就是说约么三十斤的力量就可以拉开,有效的伤害射程也就三十几米,看清楚是伤害射程,也就是说一个人站在三十米处,一箭射过去就算射中心脏位子也无法射穿进去,顶多只是受些皮外伤而已。 不过还好,老虎距离才二十来米,宁泽一保持着瞄准的姿势有一会儿了,双手都有些酸:终究只是一副五岁孩子的身体。 “就这样了,一定要射中脖子”宁泽一松开右手手指,嘣的一声轻响箭飞了出去 “噗”箭入肉的声音 射是射中了,只不过射中的不是脖子而是身体,只见老虎朝宁泽一这边愤怒的大哄一声便朝这边加速奔跑而来。 “来就来呗,180秒开始了,1、2、3.....”宁泽一一边嘴里记着数一边撒腿就往旁边跑,看着宁泽一两条腿动的频率似乎很快,可是毕竟才五岁,再快又能有多快,腿又能有多长,能跑赢老虎?眼看着后面的老虎正在张着大嘴快速的接近着,嘴里由于刚才吃了野狗致使满嘴的血腥,牙齿上还挂着一小窜肠子,把宁泽一吓的一激灵没注意脚下险些摔了一跤,慢了一小会,就这一小会儿又立马和老虎拉近好几米,就这距离宁泽一已经能听到老虎的喘气声了。 “不行,要被追上了,得上树”宁泽一立马朝一颗大树跑去,就在快被追到的时候,宁泽一灵活的像个猴子一样借着惯性蹭的一下就爬上大树上五六米处的一根大树枝上,老虎借着惯性也向上冲爬,用爪子一挥差点就蹭到了宁泽一所在的树枝,还以为老虎也要冲上来了,可让宁泽一原本放松的心又紧张了一下。 看到老虎确实上不来,宁泽一朝着老虎竖起了中指。 现在才过去二十几秒,实在是惊险,宁泽一看着下面的老虎,静静地等着麻醉药发挥药效,老虎此时一直在朝树上的宁泽一咆哮着,时不时攀爬到树干上想要爬上去,又或者用嘴咬下树皮,用爪子刮着树干,围着大树边转悠边向上看着,时不时再哄两声。 “哈哈,谁叫你不会爬树”宁泽一像个小孩子似的肆无忌惮的嘲笑着老虎,以缓解之前紧张的心情,不对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 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脸上露出不符合他现在年龄的表情:我刚才过于紧张了,不应该的,上辈子进行那种不死不休的格斗都没有现在这样害怕紧张。宁泽一想了想,上辈子是因为仇恨而无所畏惧吗,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宁泽一狠狠的摇头,根本不想让自己承认这个原因,他不想再回忆那些痛苦:应该是自己太弱小了吧,上辈子面对对手,根本不认为对方能打败自己,所以才不害怕,真正的强者根本不需要害怕,而现在自己太弱小了,老虎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所以才害怕的,嗯,就是这样的,在上辈子那个所谓的法制世界都处处面临的死亡和黑暗,何况这样的世界,我要赶快变强,保护家人和朋友,好好地和他们生活下去,嗯。 其实宁泽一知道或者不知道,他之所以害怕还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得来不易很快乐幸福的家了,深深地潜意识里不愿意再次失去,希望就这样一直守护着。 第七章 山中狩猎下 正当宁泽一从发呆中清醒过来时,发现树下的老虎好像已经有些疲倦了,咆哮声也显得有些无力,但如果宁泽一现在就跳下去,还是很可能被追上一口吃掉的,虽然从上面跳下来有机会用刀插死老虎,但是他可不想冒这个险,说不定老虎死前也要咬断他一只手啊。 “刚才发呆没记数,不过看样子麻醉药药效也快要发作了。”宁泽一想到,就在这时他听到他的身后传来一阵阵嘶嘶的细小的声音,刚开始他还没在意什么,他想了想后,他那张微黑有些英俊可爱的小脸便逐渐皱成了一团,“不会那么倒霉吧。”宁泽一一边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一边缓缓的转头:就算有蛇,也希望千万别是毒蛇啊。 当他艰难的转过头后,他的整颗心都凉了,冰凉冰凉的。 在他身后不到一尺处,一条蛇正盘在他身后的离得很近的一颗小树枝上不断地朝他吐着猩红的蛇信,确实是一条蛇,很小,确切的说是很细,有近一米长的身躯却是跟他拇指一般的粗细,这并不是真正让他心凉的原因,而是那条蛇的皮肤颜色,艳丽多彩,十分的艳丽多彩,很美很漂亮,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它肤色了。 “这是一条毒蛇啊,还是剧毒。”宁泽一的内心在呐喊着:“我的老天,下面有老虎上面有毒蛇,这是必死的节奏么,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宁泽一小心翼翼的蹲在树枝上,也不敢乱动,往下望了望,“老虎已经快不行了,看来麻醉药药效开始逐渐发挥了,我现在就跳下去吧,不行再等等。”宁泽一看了看树下的老虎又看了看身后已经蠢蠢欲动伺机攻击他的毒蛇,一直在煎熬着,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眼看着毒蛇已经在扭动着身体,一点点靠近过,似乎就要攻击他了。 “不能等了。”宁泽一看到树下的老虎也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站不稳了。“就现在”他看准老虎所在的位置拿起刀一跃而下,正当他双脚刚离开树枝,心里感到庆幸时,他的小腿传来一阵短暂的刺痛。 “完了。” “砰!”“噗!”宁泽一整个人都砸在快要站不稳的老虎身上,手上的刀子也顺势扎进老虎的脖子,血被挤压喷射的他满身都是。 从五六米的高出落下,虽然有老虎这个肉垫垫着,而且还通过专门减缓冲击力的姿势落地,却依然有些晕乎,毕竟只是一个五岁小孩的身体,宁泽一用力揉了揉脑袋,用未沾到血的部分衣服擦掉眼上的血,便立马转过身卷起裤脚。 只见小腿上有两个细小的伤口,还流着一丝血,而且伤口附近已经开始泛黑了,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蔓延着,“好毒,好快。”他双眼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宁泽一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几个小竹筒子,拔开塞子,将里面的液体使劲往里灌,这是他简单配的一些解些轻微毒的药水,和一般猎人都会携带的一些解毒药水,从林中各种毒虫毒物,就算再小心也难免不会中招,自制的解毒药也就成了猎人出门必带的一样东西,但这解毒要未必就能解所有毒,特别是剧毒,所以依旧年年都会有猎人因中毒死在从林之中,前些天落云村中就有一位老猎人因为被毒蛇攻击,来不及救治死在了归家的途中。 宁泽一也不管有没有用,就是往嘴里灌。 “咳咳....噗...”由于喝的太快,以至于呛到,被喷出来的不仅有药水,还有那鲜红鲜红的血。眼睛,耳朵,鼻子都已经开始流血了,整张脸都开始泛着青黑色。 “不行啊,没有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宁泽一摸了摸自己的五官“这是要七窍流血而死的节奏么,好惨啊。” “我不能死啊,我也不想死,不行!我要活下去啊!我要活下去!解药!解药!事物总是相生相克,毒蛇出没的地方说不定就有能解它毒的药草,有的,一定会有的!” 宁泽一吃力向前挥手摸到树干后,扑到树干下,用手用嘴拼命的吃着啃着树干周围的花草,已经泛黑双手胡乱抓着,将一颗长在树干上的一株赤红的菌株也抓到了手里,拌着一些杂草和野花往嘴里狂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持续了大约两分钟,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浑身钻心的痛,痛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蜷着身体不断抽搐着。 “呵呵,又要死了么,这个该死的捉弄人命运的老天,爹、娘、小芳、小雪、大山............”很快宁泽一完全失去了意识。 -----------------------------------------------------------------------------------------------------------华丽的分割线---------------------------------- 在离落云村不远处出现了三个身着统一红黑相间服装的人,一女子一老者和一年轻男子,老者衣服略有不同,绣有三朵红色的花朵,而另外两人只有一朵。老者驼着个背,在背后高高的凸起驼峰处还立着一个脱毛的老秃鹫,眼神凶狠。 老者生的满脸褶皱,近看就像是一张被刀划过无数次的猪皮贴在脸上,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一丝丝阴暗的目光。这个并不显得有多恐怖,但却是恶心至极。可旁边那位高瘦英俊的年轻男子好像完全看不到这些一般,正在弓着身子微笑着略带谄媚的向老者讲些什么,时不时指着面方的树林。而在一旁的美艳年轻女子完全没有其应有的风情,正皱着眉头站在老者身后,眼中无不透露出对那驼背老者的畏惧,甚至都不敢移动一下脚步,右手捂着左肩头,从手缝中渗出几滴黑色的鲜血,脸色苍白,看来是受了伤并且中了毒。 “就是这片树林?”老头没有再询问年轻男子而是转过身问背后的女子。 “是的师傅,应该就是在这片树林中,我打听了,那个中毒身亡的猎人就是生活在这个小村庄的,村庄的村民都是在这片树林里狩猎。”女子低着头不敢直视老者的眼睛。 “恩,青烟啊,你觉得师傅以前对你怎么样。” 女子一听这他师父问出这话就知道不妙,赶忙跪下,为了显示自己的真心甚至都未有卸力而是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还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徒儿错了,求师傅原谅,求师傅看在青烟从小跟着您的份上,就饶了青烟这次吧,师傅!” “你也知道错了?你也知道你从小就跟着为师!你要什么师傅没有给过你!明明知道这个宝贝师傅用处极大,还敢敢瞒着 为师想要独吞!”老者语气加重看来是真的是十分生气。 “师傅!青烟知错了师傅,下次不敢了。” “师傅,师妹也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在一旁的年轻男子是老者的大徒弟,柳青烟的师兄,名叫李可为。他上前劝说着老者,时不时瞄着跪在地上的柳青烟。 埋头跪在地上的青烟听到他师兄为他辩解后,不但不开心还露出一脸的厌恶。这次落到这个地步全是他的原因,就是发现自己的秘密,而后向师傅告密,至于为什么告密,看看猥琐的眼神就明白了。 “你啊!”老者摸了摸青烟的脑袋。“起来吧。” 柳青烟露出欣喜的目光赶忙再磕几个头,起来后立马挽着老者的胳膊,神情变得娇艳可爱,一旁的李可为看的也是心痒痒。 “谢谢师傅,我就知道师傅还是疼爱青烟的。” “恩。”老者将手不动声色的脱离了柳青烟,这让原本以为过关了的柳青烟脸色变了但很快恢复的之前乖徒儿的样子。 “可是你终究是犯了错。”老者的脸色也突然冷了下来。“既然你已经中了为师的阴阳散,就作为这次对你的惩罚,解药三天后再给你。” “师傅!”柳青烟之所以会大叫,便是因为这个阴阳散,这阴阳散虽然不会马上制人于死地,但是却十分折磨人,每到夜晚,便会有极冷极热的感觉侵袭身体,让人生不如死。 “恩!?你觉得为师这样处理不好?”老者双眼毫无表情的看着柳青烟,让柳青烟浑身一颤低下头不敢再说下去。 一旁的李可为冷笑一声。 突然一直站立在老者驼背上的老秃鹫怪叫一声,便飞向树林深处。 “哦!”老者脸上难得露出欣喜的表情,却是给那张恶心的脸平添出几分恐怖。“看来我的老伙计发现了什么,走赶快跟上去。”说罢只见老者双脚略微离开地面朝着秃鹫的方向迅速追赶而去,如果宁泽一在这里看到了他一定会惊叹:居然真的会有轻功的存在。 就在柳青烟他也要跟上时,一旁的李可为不可一世的道:“师妹啊,何必呢,你若从了我,不但不用受罚,还有可能能独吞那个宝贝。” “李可为,你算什么东西,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柳青烟说完后,便也施展轻功朝师傅追去。 “哼!早晚让你成为我胯下的**。”李可为双眼淫邪的望着柳青烟的背影,便也追了上去。 -----------华丽的分割线------------------------------------------------------ 一条一米来长拇指般粗细的色彩鲜艳的小蛇就在刚刚袭击了一个侵入它领地的小孩后便悠然的挂在树枝上,享受着树叶间隙间投来的阳光。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小蛇好像感觉到了危险一般,快速的移动着想要逃离这棵大树,忽然一双爪子已经来到了小蛇的头顶将它抓了起来,开始在低空中来回盘旋,这就是那之前站在那驼背老者驼峰上的脱毛老秃鹰。 不多时,驼背老者一行人也赶到了现场,老秃鹰飞到老者面前将小蛇抛下,老者迅速抓住小蛇的头部,显得有些激动:“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哈哈哈哈。”老者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蛇道:“可惜不是九色的,但是这只七色的环蛇对于我也是处处有余了,在我有生之年有机会遇到这七色环蛇这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啊,哈哈哈。” “师傅,你看。”柳青烟指着树下的已经中毒昏迷的宁泽一对老者道。“这个小孩中了它的毒。” “嗯?”老者走到已经全身发黑七巧流血的宁泽一身前上下摸了摸,“还没死。原来如此,看来是被七色环蛇咬了,身体开始散发大量特殊的气味才使得秃鹰可以如此迅速的找七色环蛇。” “哈哈,也是对亏了你这个小家伙。”老头刚转身就要走,又回过头来对着一动不动的宁泽一道:“我老毒物一辈子只有用毒杀人,却从没有救过人,今儿看在是你让我能够抓到七色环蛇的分上,我就试着救你一救,至于你是否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和你自己了。” 老者说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打开塞子往宁泽一嘴里倒了一滴里面的东西,便有些心疼的收了起来,站在一旁的柳青烟和可李可为都有些惊讶,他们可是知道这个瓶子里的东西的宝贵,可不比那条七色环蛇差多少。 “这药水可是宝贝,虽不一定能救你,但也算是一个希望,便宜你了。” “走,快些离开这,可别让那些人发现了什么。” 一行三人很快的便离开了此地。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后,躺在地上的宁泽一似乎动了动。 第八章 梦魇 “嗯?这,这是哪儿?”宁泽一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翠绿的大草原中,他站了起来望向四周,一望无际:“好美啊,微风蓝天白云碧水大草原.....不对我不是中毒了么?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他皱着眉头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有流血,咦?我长大了?我长大了这怎么可能?”他急忙跑到不远处一个湖泊旁看着水中的倒影中的自己的脸,赫然是一张青年男子的脸:“这不是我穿越前的样子吗,为什么,这是梦吗,可是太真实了,我应该是中毒死了啊,难道这是地府,这儿那么美,是天堂吧,呵呵,我在想些什么啊!” “好冷清啊,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 “泽一” “谁”宁泽一警惕的慌忙望向四周,可是并没有看见一个人,但是这却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是我啊,我是你的爷爷啊” “爷爷?爷爷!?真的是您吗,爷爷您在哪?为什么我看不见您。”宁泽一依旧在慌乱的转向四周,极目远望,好像想要看到这片草原的尽头。 “爷爷就在你身后呀!” “身后?可是刚才看了没有啊?”宁泽一迅速的再次往身后望去,只见他爷爷居然真的就在身后几米处并且正和蔼可亲的微笑的看着他。 “爷爷!真的是你吗?”宁泽一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上辈子与爷爷在一起可快乐光景一下子涌入脑海,他像个小孩子似的跑过去抱住了自己的爷爷,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爷爷,你知道吗我很想您,真的很想您。” “是吗?择一,爷爷也很想你啊,可是我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为爷爷流泪呢?” “恩?”就在宁泽一觉得爷爷的话有些怪时,他闻到一股烂肉的恶臭并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到自己的脖子里冰凉冰凉的,他抬起头看去,立马被惊的向后摔倒。 只见着他爷爷浑身已经腐烂流脓,满脸生蛆,双眼空洞并且有一只眼珠几乎快要掉下来,这时,他“爷爷”开始缓缓走向摔倒的宁泽一。 “泽一,你怎么了你不是想爷爷吗,泽一你说话啊,为什么我死的时候你不哭呢?你知道吗爷爷很伤心啊。” “爷爷,不是的,爷爷,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过来。” “择一,你不想念爷爷了吗,择一爷爷好孤独啊”那具腐尸缓缓的朝宁泽一缓缓的伸出了如白骨一般的双手。 “择一,我是奶奶啊,你只想着爷爷不想念奶奶吗?” “恩?奶奶?”宁泽一往声音处望去,只见奶奶也如他爷爷一般已经腐烂不堪。 “择一,我是爸爸啊..” “择一我是妈妈啊,快来让妈妈抱抱。” “爸爸?妈妈?” “不要!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啊!”宁泽一内心已经开始崩溃,他无法忍受他曾经最爱的家人变成这副鬼样子。 “泽一,你不想我们了吗?我们好孤独啊!”五具腐烂的尸体同时对他喊着,感觉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无处不在,响彻整个脑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啊!”宁泽一如失了神一般从地上爬起,疯狂的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嘴里不断的叫喊着、奔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神智也清醒了些,往后看去早已看不见那群腐尸的身影,宁泽一气湍吁吁,满身大汗,感觉自己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就这样无力的躺在草地上,面朝天空。 “爷爷...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眼泪从眼角划过,一阵厚重的倦意袭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青草在微风的轻抚下依旧在欢快的摆动自己,并不因为一个男子的落泪而哀伤,湛蓝的天空飞过几排大雁,展示着他那无比的胸怀。 ............................................................. “泽儿,泽儿,醒醒啊,泽儿醒醒” “嗯?”宁泽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正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而且自己也变回了五岁小孩的模样。 “恩?你是,你是娘亲?”他惊叹道,这个正抱着他脑袋的女子正是在这个世界将他生出来才当了他四十多天娘亲的女子——江铃儿。 宁泽一刚一开始见到她确实是很欣喜,但随后便挣脱了江玲儿的怀抱,远远地退开到十米之外。 他想到了他的娘亲江玲儿应该也是死了的,那就是说眼前这个女子将会像他爷爷他们那样腐烂并散发出恶臭的追着他。 “泽儿,你怎么了,我是娘亲啊,你连娘亲都不认得了么。”江玲儿皱着眉头,对宁泽一的行为很是不解。 “你不是,不,你是,不是,你只是长得像而已,你不是我娘。”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事,说话的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会?我就是你的娘啊,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把你生了下来,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不认你的娘亲呢?”江玲儿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根本不承认她并且对她如此的害怕和疏远,神情显得十分悲痛,衣袖拭泪。 “您?您不是死了吗?”看到江玲儿如此可怜宁泽一也开始有些心软,先不管是不是真的,毕竟这个女子确实是和自己的娘亲一模一样。“我记得五年前,您将我藏好后,不是应该被歹徒杀了么,而且已经五年了你怎么会认得我?” “我当时不小心滑落到一个地洞中侥幸躲过了追杀,不久后被一猎人救下,如今无意间碰到你晕倒在树林里。娘虽然只见过你才出生不久的模样,但是亲骨肉之间的联系又怎么会仅仅于此?”江铃儿说完后便走前了几步。 “嗯?”宁泽一之前没注意,现在往周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是就在被毒蛇咬伤的那颗树的附近。 “不可能啊,怎么会,我可是中了剧毒啊”他将裤脚拉起,确实是有两个蛇咬的伤口,“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我被剧毒蛇咬到不仅没死,还真的意外碰上了自己的娘?” “泽儿,你总算相信娘了吧,你刚才时做噩梦了吗,在你清醒之前听见你一直在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什么的。”江玲儿又向前走了几步。 “您真的没死,真的是我娘?”宁泽一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依旧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是在做梦么,这是梦吧,可是太真实了,真的太真实了,可是又怎么会这样?” “傻孩子,这怎么可能是梦,我真的是你娘亲啊。”江玲儿说罢便缓缓走了过来。 “别过来!!”宁泽一依旧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真的是娘亲啊,为什么啊,泽儿”看到江玲儿又快要哭,宁泽一又心软了:或许这是真的吧,是上天对我的补偿?这命运可真是捉弄人。 江玲儿看到宁泽一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便再次抬步靠近,蹲下身子轻轻将他抱在怀里。 “泽儿,我的好儿子,娘好想你。”脸颊在宁泽一头上亲昵的磨蹭着。 “娘亲”宁泽一真的很累,被江玲儿搂在怀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泽儿。” “恩?” “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看到娘都不相信了。” “恩,对不起娘亲,我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泽儿刚才梦到了什么啊,让我们勇敢的小男子汉都怕成这样。”江玲儿轻轻抚摸着他那依偎在怀里的小脑袋。 “娘,我不想说。” “哦?泽儿你抬起头看看,你之前梦到的是这个么?” “恩?”正在享受江玲儿怀中温暖的宁泽一有些诧异,他听话的抬起了头。 却看到了噩梦般的画面----一张腐烂生蛆的烂脸正低着头微笑着看着他。 “啊-----”“砰”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谁?你是什么鬼东西!”宁泽一用力的挣脱了眼前这个腐烂女子的怀抱,对着她大喊着,向后爬去。 “我是你的娘亲啊,泽儿,怎么了,你又做恶梦了?”腐烂女子伸开双手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他。“快来,快到娘的怀里来,这样你就不怕了。” “不要!你已经死了,死了!你是恶魔,你不是我娘,你是魔鬼!!!”他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宣泄着从天堂掉落地狱的痛苦。 “啊!?我死了啊,我是真的死了吗?那我是怎么死的呢,泽儿?” “你是.....你...”宁泽一呆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害怕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了泽儿,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呢?泽儿,我的好儿子啊,让娘亲来告诉你,娘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啊!是为了救死而死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爱娘亲了呢,为什么娘亲救了你,你就不再念着娘亲了呢?为什么你不想着为娘亲报仇呢?为什么啊,泽儿?” “是为了救你而死的,是为了救你而死的”这句话如洪水猛兽一样不断的涌入他的脑海。 “不要,不要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宁泽一捂着耳朵,惊恐的向后退着“我,我....。” “你怎么了!你说啊,你怎么了?”“江玲儿”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飞快的冲到宁泽一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他用力挥手将击向江玲儿的脑袋,轻易地将脑袋打落滚到了一旁,鲜血喷射到他的脸上。 “泽儿,你有这么的恨娘亲吗,为什么啊,娘亲豁出性命才救了你啊”“江玲儿”的那颗被打落的脑袋轻而易举的立了起来,面向着宁泽一,语气又突然变得悲凉无比,用具无头尸体抬起腐烂的手轻轻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娘亲死的时候好害怕,好痛啊,泽儿,娘好害怕好痛苦啊。” “不要,你走开,你不是我娘亲!!你不是!”他再次挥手打开那支将要碰到他脸颊的烂手,慌忙的转身狂奔“你不要跟过来,你们这些恶魔,你们都是魔鬼,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一直逼我,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不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啊-------------”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无底深渊,宁泽一一脚踏空掉落下去。 第九章 大梦初醒 “大泽子?大泽子快醒醒,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他流了那么多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树上摔下来的?” “不会吧。我从没见过摔得七巧流血的。” “啊呀,他不会死了吧,流了好多血,呜呜呜呜,快救救他,我好害怕,我们快点回去吧。” “放屁,你个乌鸦嘴,还有心跳呼吸,活得好好的啊,” “怎么会这样呢,脸色也很正常,看样子也不像中毒啊。” “别管那么多,让牛壮先把它背回去村里再说,正好这几天是集会,有县城里来的郎中让给瞧瞧。” “恩,赶快啊,可别真出事了。” “恩?谁在说话....好多人....好吵啊。”昏迷在地上的的宁泽一慢慢的清醒过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正看到牛壮弯下腰要靠近他,“牛壮?” “大泽子醒啦,快来看。” “醒啦,啊呀,好哦,没事就好。” “吓死我了,大泽子哦,你还真是从树上摔下来会摔得七巧流血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啊,回去得好好说说。” “醒了也快回去吧,他毕竟还是摔伤了,要看郎中的。” “嗯,对,快背起他回去,对了还有这只死老虎,妈的,大泽子你真行,一个人打了一只。” “哈哈,毕竟是大泽子嘛。” 正当牛壮正要将宁泽一背起时,只见宁泽一满脸惊恐的大叫一声你们不要过来,便挣脱了牛壮,头也不回的跑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四个小孩。 “这是怎么回事?” “他摔傻了?” “估计是哦。” “什么叫估计是,瞧他这个样子,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他这种表情,以往不都是一副天下我最聪明的表情么。” “可别出事了,狗剩你跑的快,你快追过去啊,我们随后。” “恩恩,你么快点过来啊,如果他发疯我一个人科打不过他。” “去你的,快去。” 只见狗剩活动两下身体,便如一阵风般的追了上去。 “牛壮,你背着老虎我们快也快追上去,其他的东西就先放着吧,晚点来拿。”宁泽一不在,朱大山显然成了这个小团队的领头。 “我呢,那我呢?我可跑不快啊,可别把我丢下,我害怕。”云山看了看周围,幽幽的深林。 “你?”朱大山还真是把他给忘了:“你还真是个大麻烦,一点用处也没有,还是个娘娘腔,事情弄成这样全怪你。” 在朱大山很重的口气下,云山嘴角又开始下翘:“怎么能怪我,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还狡辩,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留下来?我若跟着大泽子去,他怎么会受伤,怎么会变傻?” 云山听了后无从辩解,眼泪看着就要留下来。一旁的牛壮见了忙到:“好了,我背上你,这老虎就先放这里,还是人比较重要。” “哼,我不管了,要是大泽子拼了命打到的老虎因为你而没了,我可要好好揍你一顿。”朱大山对着云山哄叫完后,便立马往宁泽一的方向追赶过去。 “上来吧,没事的大山就是嘴贱。” “嗯。” “你可真轻,还比不上大泽子。” 牛壮背好云山后,便也很快追了上去。 事情发展到后来,宁泽一当然没有疯,最终还是清醒了。 狗剩最后还是追到了他,并一把把他扑倒在地。 当时的宁泽一情绪还是很激动,还是一直以为在梦里,认为其他人都会变成腐尸追赶他,所以挣扎的很剧烈。随后和狗剩打了起来,自然狗剩是被打的很惨那个,但是他依旧死死地拖住宁泽一,不松手。亏得宁泽一之前受了伤,又是从昏迷中才清醒不久,还有朱大山他们来的也及时,否则真不知道他还会被宁泽一打的有多惨了,但是在依旧鼻青脸肿,唯一剩下的最后一颗门牙都被打掉了,一张嘴的大门可是彻底敞开了去。 待朱大山牛壮都赶了过来,两人将宁泽一死死地压在地上后,狗剩这才松了口气,躺在了地上,不仅仅是累,还有痛,浑身都痛,痛到蜷着身子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宁泽一一直被两人按在地上,死命的挣扎,并且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很快就没了力气,安静了下来。 牛壮朱大山见状,心里松了口气,但是也不敢松手,一旁云山扶着狗剩有些害怕的坐在一旁,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喘息声和秋风吹过树叶的稀疏声。 被压在地上的宁泽一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前方。 时间就这样一直流逝着, “好了。” “嗯?”牛壮朱大山有些紧张的看着宁泽一。 “我说好了,我没事了,让我起来。”他终于确定了自己是真的清醒了,而不在梦境中。 “你确定?”朱大山有些犹豫,害怕一松手又让他跑了。 “真的,我没事了,牛壮连我你也不信吗?” “额,我信,大山啊我想大泽子应该是正常了。” “快点让我起来,你们两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好吧” 牛壮和朱大山两人小心翼翼的站起生来准备宁泽一有所异动时再次把他扑倒。 宁泽一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来到狗剩坐着的地方,云山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挪。 “狗剩,你还好吧,都怪我刚才不理智下手太重了。”他看到狗剩被自己打成这个模样十分自责。 牛壮朱大山听到后终于放心了。 狗剩咧嘴笑了笑露出空空的上门牙,不小心扯到伤口,又变成苦哈哈的表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哎呦,嘶,都是好兄弟,你没事就好。”狗剩摸了摸自己的牙齿:“就是另一颗门牙也没了感觉怪怪的,连说话都漏风。嘿嘿,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等我伤好后,也让我揍一顿。嘿嘿。” 宁泽一楞了一下,笑骂道:“好你个狗剩,看来我揍你还揍的不够啊.”说罢用手亲亲拍了下他,疼的直叫唤。 朱大山也笑骂道:“活该,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嘿嘿,哎呦,嘶,嘿嘿嘿,哎呦。” “哈哈哈” 树林里传来一阵阵孩童的笑声。 “糟了。” “怎么了?” “那头老虎和我们的工具还在那边啊,可别让人捡了去,那可就亏大发了。” “娘的,得赶快,哎呦----------。”狗剩突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大叫一声疼的坐了下去。 “哈哈哈。” 宁泽一真的很感动,能有这么一群好朋友,能够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 老虎和工具自然是一个都没少,都去带了回来。在回去的路上,宁泽一以不舒服为由就先回了自己家,不去落云村,并拒绝了他们要求送回家的提议,把这些买卖的事都拜托给了朱大山他们。 与众人分开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独自一人来到落云山半山腰处的一个自己的秘密山洞,他就是在这里给自己做药浴和存放药草和一些工具的地方。 他静静的坐在山洞里,没有生火,也掩住了出口,洞里一丝光亮都没有了,漆黑一片,就犹如宁泽一此时的内心一般。 他害怕了,真的很害怕,抱膝蹲在墙角,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中,身体在轻微的抽动着,好像在哭,不,他是真的在哭,他是真的害怕了,却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为什么要缠着我?为什么?” “我只想好好地,快乐的活下去,我真的不愿意在活在过去之中,那些回忆,我不愿再去想起,我不愿再去面对。” “我很爱我的爷爷,我的爸爸,妈妈。但是我是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啊。” “我并不是很爱那个把我生出来到这个世界的女子,我只是有点同情她而已,我很感谢她让我活了下来,而她却死了,我真的很感谢她,是她给了我生命,又让我活了下来,而我仅仅是感谢她,同情她,仅此而已。” “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我很爱现在的父母,我很爱我的两个妹妹,我很爱我的好朋友们,我不想失去这一切,哪怕只是一点可能我都不希望它发生,我要的并不多,我只要这一些就够了啊!这就够了啊!!!”宁泽一疯狂的大喊着,声嘶力竭,似乎想要将所有过往痛苦的回忆宣泄出去。 第十章 虫儿飞 那种熟悉的悲伤,不断袭来,一阵又一阵,连绵不绝。不停的冲击着宁泽一的内心,仿佛在深夜的拥挤人群中举起无助的双手,却暗示着他人不要对他进行救赎,在天亮以后,就这样孤独的死去可好。 渐渐地,他疲倦了,困了,闭上了那双无助的眼睛......... “轰隆------轰隆---------”天空中闪过粗大的蓝色雷电,随后爆发出摄人的雷声,似乎要把这世间一切的邪恶驱散。 在黑暗中逐渐睡去的宁泽一被瞬间惊醒,他茫然的站了起来,洞外依旧电闪雷鸣,尽管遮住了洞口,可依稀有蓝色的闪光从缝隙中钻入洞中,恰好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一张稚嫩却又悲伤无助的脸,脸上的泪已经干涸,只留下两条弯曲的泪痕,和结块的血痕,可怜而又可怕。 他很轻易的就走到了洞口,这黑暗并不能遮蔽他的眼睛。 双手用力的推倒了遮住洞口的木栏,溅起一片雨水。 乌云密布,漫天大雨。 他走出洞口,任由雨滴落在身上,将全身打湿,由于先前衣服上沾染了大量老虎的鲜血血,使透明的雨滴落在他身上滴下来的确是微微发红的血水,将脚下的四周染红。 他将染血的衣物脱下,丢在一旁,身上只剩一件薄薄褂子,用雨水将脸洗净,露出 一张只有五岁男孩子干净的脸。 “下大雨了啊,爹和娘估计也不打猎了要提早回家了吧,我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家才行啊,不然可少不了一顿惩罚。” 一张只有五岁的干净的脸,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轻轻的微笑着,天真无邪。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淋着雨儿,唱着歌,迈着步伐轻快地往山上走去。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那天他还是没能够赶在爹娘前回到家,原本是要被好好惩罚一顿的,可是他的娘亲张氏见他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褂子,浑身已经湿透,一张小脸也显得有些苍白,心便一下软了下来,十分心疼,便不再惩罚。他爹宁洪武见到他这般模样,也是不忍。宁雪更是可怜兮兮的拉起举起自己的小手为他擦拭脸上的雨水,就连宁芳都有些提不起嘲讽他的兴致,但是又认真的想了想,再看了看到如落汤鸡一般的弟弟,还是傲娇的抬起脑袋,“气势汹汹”的奚落了他一番。 张氏马上为宁泽一擦干身体,并为帮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叮嘱了一番,便去做饭了。 而他则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任由宁雪在一旁拉着他的手并奶声奶气地说些什么。 呆呆的望着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的天空。 许久不动。 “哎呀,哥哥你不要发呆了啊,跟雪儿说话好不好?”宁雪轻轻的摸了摸宁泽一的脸。 “哈,雪儿啊”看着这张无比可爱天真的笑脸,内心总是充满了宁静,这个傻傻的小可爱,拍了拍宁雪那扎着羊角辫小脑袋。“哥哥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恩,雪儿想学呢。” “来跟着哥哥一起唱,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嗯,好。”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嗯...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虫儿....飞,虫儿飞,嘻嘻” “你在思念谁?” “雪儿在思念哥哥,姐姐,恩...还有娘亲和爹爹啊。”宁雪歪头想了想道。 宁泽一被这妹妹给逗乐了:“哥哥不是问你在思念谁,这是歌词,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再来一遍,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雪儿在....嘻嘻,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星星枯萎。” “天上的....” .............. ......... 一会儿后,宁雪便欢天喜地的跑去娘亲张氏那里想要炫耀自己所学到的歌,但是却因为音调不准,又忘词,而且忘词的时候总是胡乱说些莫名奇妙的词语,显得十分可爱,张氏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真好听,娘还想再听你唱一遍。” 宁雪得到了张氏的夸奖,不好意思的躲到张氏的怀里直撒娇,看来也是知道自己唱的不好啊,“这是哥哥教的呢,哥哥唱的更好听呢。” “哼哼,奇怪的歌词,奇怪的调调,估计他唱也好听不到那里去。”宁芳一脸不相信。 “这样的歌词,确实是奇怪,娘也从来没见过哦。” “嗯,不是呢,哥哥唱的真的很好听。”宁雪有些为宁泽一小着急,急于证明事实的她赶忙跑去将在门口发呆的宁泽一拉了过来,:“哥哥你在唱一遍刚才的歌曲,他们不相信你唱的好听。” “啊?”宁泽一有些不知所措,局促的站着。 “择一,娘也想听听,难道你就唱给雪儿听,就不愿唱给娘听?”张氏假装有些伤心。 “嗯,不是。”宁泽一并不是不愿唱,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唱。 “哼哼,就是难听不好意思唱喽。”一旁的宁芳责难道,仿佛一刻不针对宁泽一就不舒服。 宁泽一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宁雪。 “不是呢,哥哥你就在唱一遍吧。”宁雪拉着宁泽一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芳儿,你过来。”张氏将宁芳拉到自己怀里。“不要听你姐姐乱说,唱吧,泽儿。” “...嗯,好吧,娘。”再不好意思,都这样了不唱也得唱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矫情啊。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 ......... 一曲唱罢,宁雪就直接扑到张氏的怀里,“我就说吧好听吧,是吧。姐姐,娘。” 宁芳一时沉迷在这种新颖之中,被宁雪这么一问,顿时清醒过来,又恢复到那种别人欠了她钱的表情:“哼哼也就一般般啦,只是第一次听这种歌,感到新鲜而已。” “确实很好听啊,择一,这歌是谁教你唱的?能告诉娘吗?” 其实这首歌只是前世的自己小时候常听的一首儿歌而已,当然不能就这么回答:“恩,娘,这是我去山脚的落云村玩的时候,来自于大余县城里的一个说书的老先生教我唱的。” “恩,原来如此,说书的先生,难怪,像这种人大多见多识广,会这种歌曲也不奇怪。”张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严厉:“择一,你今天一整天又是跑去落云村玩去了吧。” “啊,恩。”宁泽一也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有些不敢在看张氏的眼睛,就连宁雪和宁芳也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宁芳刚 想走,张氏就发话了。 “你们今天练字了吗?”就知道要问这个。 “恩,还没。”也就宁雪会直接就这样傻傻的就说了出来。 “你们呢?”张氏瞪着宁雪和宁泽一。 宁雪都直接说了,再想编故事也是骗不了张氏的。 这个傻得可爱的妹妹啊,两人都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看到他们的表情张氏就知道结果了,“你们啊,还不快去补上,不写完都不可以吃饭。” “啊?” “娘----”宁雪朝张氏撒娇道:“雪儿已经饿了呢。” “啊什么啊,还有你这个小懒猫,你不写完也不能吃饭,还不快去。”对于读书写字这件事张氏一直都是这么严厉,一点都不肯放松。 “你去找你爹也没用。”张氏见宁雪朝正在做饭的宁洪武所在的屋子偷偷走过去,便立马喝住了她,谁说宁雪傻,这不还挺机灵的吗。 宁洪武和张氏两夫妻,对于教育孩子,都有着各自的任务,宁洪武主要教他们一些拳脚功夫,但也只是限于教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罢了,并不教授那些搏斗击杀的凶狠招式,而张氏虽然拳脚功夫也不弱,但她只教他们读书写字,吟诗作词,两夫妻打猎所得的猎物很大一部分用来去换书籍和笔墨纸砚,可见两夫妻对于自己的孩子读书有多么看重,而且似乎并不是很愿意孩子们学习武功。 至于为什么一个住在山里以打猎为生的张氏懂得这些读书人的事,就不得而知了,宁泽一一开始也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娘亲不仅拳脚功夫厉害,而且还会吟诗作对,感到很惊讶。他相信这对夫妻远远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来历。 三人苦哈哈的去自己的房间开始练字了。 宁泽一很奇怪宁雪居然也没写便问道:“姐啊,你怎么也没写啊。” “要你管!写你的字去!”宁雪没好气的回答他。 “呦呦,今天你怎么处处针对我啊。”宁泽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宁雪,想要从她脸上的答案。 原本不想理他的宁雪被盯着满身不自在,放下毛笔,一脸的不乐意,看着宁泽一道:“谁叫你这次去玩又不叫上我,上次都说好了的,你又骗我。” “就是就是。”在一旁的宁雪看来对于这件事,对他意见也不小,难得一次与宁芳站在了同一边。 “你这个墙头草。”宁泽一敲了敲宁雪的的脑袋。 “什么是墙头草啊?”宁雪摸着被敲的脑袋傻傻的问道。 满脸黑线。 “姐啊,这不是见你们在睡觉吗,怎么好吵醒你们呐。” “狡辩,你不就是闲我们麻烦吗?” “哎呦,姐啊,你这不知道原因吗,那你还问我。”宁泽一贱贱的笑着。 “好你个弟弟,气死我了。”只见宁芳随手拿起毛笔就要敲他。他急忙道:“这可是娘亲为我们买的毛笔,你敢用它打我,你看娘不教训你。” “你....”宁芳此时举着毛笔,打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时之间很是尴尬。 “你们在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今晚不想吃饭了吗?”张氏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没,在练字呢。”宁芳,放下笔朝屋外喊了一声。又转来凶狠的对宁泽一道:“这次放过你,哼!” “嘿嘿”宁泽一自然不会害怕,当然宁雪所谓的下次,也就不知道是要过多久了。 他拿起毛笔,一笔一划的写着三字经,话说由于他体内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上辈子也是读过大学的人,所以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惊世骇俗,所以他在这方面的表现恰到好处,很是让张氏喜欢,所以明明知道他常常跑去落云村玩,但是只要没被看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弟弟!” “嗯?”宁泽一抬起头看着那个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姐姐宁芳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那首歌......恩.......我也要学。”说完宁芳就马上低下头,继续“专心”的写字,仿佛刚才什么都么发生过一般。 第十一章 夜 山中的夜晚永远不会很安静,明月虽然已经高高挂起,但虫儿却开始鸣叫。 躺在床上的宁泽一睁开了眼睛,两边的的宁芳宁雪都已经进入梦乡,而他却一直无法入睡,思绪万千,难以入眠。 而在木屋中的另一个房间中,张氏正搂着宁洪武躺在床上。宁洪武察觉到张氏情绪视乎不太好,便问道:“怎么了?” “相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不踏实,感觉将要有什么事要发生。” 宁洪武听后,搂紧了些张氏,道:“别瞎想,这不好好的能发生什么事。” “嗯,可是我总是感觉不安,该不会要被发现了吧。”张氏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宁洪武皱了皱眉,安慰道:“怎么可能,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会的,别瞎想,可能最近太过劳累了,明天就晚些出去打猎吧,多休息下。”说完后又轻轻拍了拍张氏的背。“对了,今天,听到择一那孩子好像在唱歌,你教他的吗?”宁洪武想要通过聊些其它的事,让张氏放松些。 “嗯,是择一那孩子唱的,不过可不是我教的,择一那孩子说是落云村中一个来自于县城的说书先生教他的,那歌很奇怪,不过挺好听的。”果然聊到这个,张氏就显得开心了些。 “哦?又好听又奇怪的歌,我很好奇啊,娘子你可否赏个脸?” “呵呵,你还真是的。”张氏被宁洪武这种说话方式逗得有些不习惯:“想听就直说呗,不过我可能音调在某些地方有些不准,不过也差不太多了。” 说吧张氏便轻起歌喉,轻声唱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 一曲便罢。 “还真不错,择一那孩子也是聪明,学什么都快,只可惜不是亲生的。” “乱讲什么,在我的眼里他就是我亲生的。”张氏对于宁洪武的话有些生气。 “没错啊,我一直对待他和宁芳宁雪他们都一样的啊。”宁洪武见自己娘子如此反应,便立马改了口气,其实他也确实是很爱这个孩子的。 “恩,有些话可别乱讲。” “睡吧。” “嗯。” ................................................................ 在落云村村庄的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一个毛草屋孤零零的立在那儿。 屋内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正坐靠在铺着草席的炕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烧鸡。地上已经随处乱放着不少的空酒瓶子,和包烧鸡的油纸。 一口酒,一口烧鸡,好不快活。 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微黑微瘦的长脸,仔细一看竟是白天那位扛着大鹿的大黑子,看来大黑子换得了六两银子后就马上去买了烧鸡和酒独自一人呆在这个家徒四壁的茅草屋。 脸上已经看不见白天时那副扛着大鹿时的神气模样,和那副对着胡贾仁的谄媚笑容,有的只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一张男人的脸,仿佛历经了许多沧桑一般。 他看着窗外的天空,时不时抬起拿着酒瓶的手,朝天空举了起来。 ............................................................................................ 在落云村的那栋唯一的客栈内的某个房间中,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茶几前,身穿灰色的布衣,细长的双眼精光外漏,一只鹰钩鼻树立在那张长脸上,显得格外的阴险。此时,他左手拿着一杯茶,抿一口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并闭上双眼细细品味着,似乎回味无穷,能把这客栈中的普通茶水品成这般模样也是少有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黑衣人从打开的窗户里跳了进来,身上沾着不少的泥土。中年男子没有一丝的惊讶,依旧自顾自的品尝着茶水。 两黑衣人摘下面罩,是两位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看面貌还挺相似的,两人低头抱拳道:”报告陈堂主,事情已经查明白了。” “讲。”被称作陈堂主的中年男子,依旧没有看向他俩,只是随意的说了一个字,并且继续品尝着茶水,又或者盯着手上的茶杯仔细观摩着,仿佛是在看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两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位于左边的那位高一些的黑衣人低着头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经过属下白天的打听,已经确定那位中毒死的猎人确实是这个村的。随后我们又询问到了猎人尸首埋葬的地方,趁夜挖开后发现其确实是中环蛇的毒死亡的。但是具体是几色不太清楚,不过看尸体的腐烂程度,绝对不差。” 高个黑衣人顿了顿,看了看坐在面前的陈堂主的脸色道:“而且,据我们多方打听,确实有村民甚至是一些商户看到了一个驼背的老头,且身边跟着两年轻人,但是离得较远没看清楚面容,可应该就是老毒物欧阳询那一伙人了。”高个黑衣男子讲完后,抬头看了眼陈堂主后又低下头去。 “什么叫做应该?”陈堂主终于放下了茶杯,刚好手中的那杯茶水也品尝完了。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高个黑衣男子。 高个黑衣男子因为陈堂主的问话紧张了起来:“应该就是,就是....” “吴云呐!” 听到陈堂主叫出出了他的名字,那位高个的黑衣男子,咚的一声直直的跪了下来,身后的另一名黑衣男子也跪了下来。 “陈堂主,属下知错了。求陈堂主饶了属下这次。” “哎。”陈堂主有些失望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错了?你们那里错了?真是可笑,吴云,吴海,你们两兄弟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也有快十年了吧,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太让我失望了。” 跪在地上的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叫吴海的抬起了头:”属下明白了 ,老毒物欧阳询看来确实是来过此地,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想来已经离开了。” “恩,看来我们来晚了啊。”陈堂主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陈堂主,虽然我们这次花费大力气去部署没有抓到那个老毒物,但是我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不知道有没有用。” “讲。” “是一对夫妻,很像八年前虎豹镖局中逃走的那两人。” “哦!?”他放下了刚刚拿起的茶杯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你们起来说话。” “是,而且刚好,八年前他们出现在这,男的姓宁,女的姓张。” 陈堂主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走到吴海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的问道:“你--确--定?” “属下确定 ,绝对不会有差错。” “在哪?” “他们不住在村里,住在附近的山上,可是好像很少人知道他们具体住哪里,因此我们没有问出来,是属下的失误。”吴海抱拳刚要跪下,便被他拉住了,“算了,此事不怪你们,毕竟他们也不想让人发现,不过在此居住了八年,总有人知道的。” “那....请堂主指示。” “叫我们的人继续守在附近,吴云,你待会赶回去大余县城,将我们剩余的人马全部叫来,藏在附近不要被人发现,明天,就在明天--------我们来玩个游戏,叫做--------------大-----屠------------杀。”他阴冷的微笑着,眼神放着精光,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仿佛已经见到了后天所发生的事,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那声音不大,却十分渗人。 吴云吴海两兄弟退出了客栈,两人都互相看了眼,都松了口气,从背后看去,将会发现两人的后背早已湿透,并不是应为挖那猎人的坟墓造成的,而是由于面对着那位高高在上喜怒无常的陈堂主。 两人是亲兄弟,哥哥叫吴海,弟弟叫吴云,是被陈堂主收养的孤儿,虽说跟在陈港生陈堂主身边快十年了,可是两人从他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那种熟悉亲近的感觉,越是与陈港生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是会对他产生恐惧----一个表面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实际却是一个喜怒无常极其残暴冷血,杀父杀母,虐妻食子之人。 他的行为已经不能让他称之为人,江湖上给这个恶魔取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外号------血手魔人陈港生。 官府是早就将他的通缉告示发满天下,正道人士恨不得将他亲手碎尸万段,就连许多与他一样的黑道人物都不屑的与他相交。 ..............华丽的分割线.............................................................. 大致位于落云村的中心位置,一栋被篱笆围起来的木屋,比周围的房子要大些要好些,这是落云村村长的家,也就是朱大山的家。 此时的朱大山,早已进入梦乡,脸上还露出微笑,看来是个好梦。一旁的妇人笑着帮他盖好被子,便吹了灯关门出去了,来到了另一间屋内,屋内是一个中年汉子。 “大山那孩纸睡了?”这个中年汉子就是朱大山的爹朱海,那个妇人则是他娘刘氏。 “恩,已经睡了,今天可真的是把他给乐坏了,打了头老虎回来。” “他那有这本事,估计是那个邻村的牛壮,本事可不小。” “大山可是你的儿子,夸夸怎么了,至少也是帮忙的。”妇人嗔道。 “恩。”朱海皱着眉随意答道。 “怎么了,大海?”刘氏见朱海心不在焉似有心事,便问道。 “没什么,就是今儿白天有人向我打听宁洪武张氏夫妇的事。” “打听就打听呗,这有什么。”刘氏不以为然道。 “你这女人懂什么。”朱海突然加重了语气。 “怎么了,不就问问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会心里想着那个张氏吧,那张氏看着是挺漂亮,还识字呢。”刘氏见丈夫突然对着他发火,心里也是气的冒火,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你这真是,关她什么事,不要乱讲。” “哎呦,还不承认了,那次他们夫妻两来,你都不是要多偷偷看她几眼,你以为我瞎啊。”刘氏讲到后面越来越大声,看来憋在心里有很长一段段时间了。 “你这个泼妇,不可理喻。”朱海说不过刘氏,也不想去跟她吵,便直接走出了房间。 “看看,说到痛处了吧,还什么不可理喻,这么文绉绉的,跟她学的吧,你懂得这几个词她就会看上你?泼妇?我就是没文化,就是泼妇怎么了?还出去,没脸见我了吧,今晚你就别睡房间,哼哼,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人家丈夫宁洪武厉害着呢。”刘氏依旧不依不饶的朝着房间外的丈夫喊叫着,看着外面没反应,也知道家人都睡了,就不在理会,自个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下了。 过了一会,见丈夫还没进来,刘氏便起身朝外喊了一句:”这么晚了,还不滚回来睡觉!在外面捉鬼啊!”说完便又躺下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朱海一声不吭的回到房间,躺到了床上。两人无言,陷入了一丝微妙的安静。 “这事很严重吗?”终究是刘氏转了过来,从背后搂着自家男人。 “还好吧。”朱海轻轻握住刘氏那双粗糙的手。 “明天叫大山去通知他们一声吧。” “恩。” 第十二章 盛宴?屠虐 落云村的清晨,还算有些热闹,由于是集会的第二日,部分商家已经返回大余县城,依旧留有一些,但大多数是兜售食物的小商贩,来一次也不容易,都想要卖掉此次带来的所有东西,赚多些再回县城。 剩余的商户都起的极早,都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尽管在这个小山村赚不了什么大钱。村民们都也喜欢这个集会,所以每逢这个时候大多都会破例为自家买许些好吃的,会比平日多花些钱。而天也才刚刚亮。 村中的道路两旁琳琳散散的排列着几辆小马车,小摊子,小商贩们都是自己做掌柜自己做小二,为自己打工养家糊口,累是累点,但是人家开心啊,为自己而活,一个个开始竖起了自家的小招牌,时不时喊一声,介绍些自家的货物,来招揽些生意。 村民起的也早,开始陆陆续续的出门,集会的第一天几乎所有村民都不会去狩猎或是劳作,所以很是热闹。第二天人才少些,但依然比平常日子热闹了许多。 太阳慢慢升起,人也越来越多,有逛着摊贩买零食的,也有许多村民与摊贩坐在一旁聊着天,小商家小摊贩还是比较亲和的,愿意与村民们交流,聊聊闲话。 “刘老哥,最近怎么样啊,换了多少粮食和银子啊。”一个小商贩靠在自己的冒着热气的大蒸笼旁,和一位本地的村民正说着闲话,得亏是秋天,天气转凉,不然谁受得了这蒸笼的热气。 “别提了,越来越不好过楼。”双手互相插入袖子里,也靠在了蒸笼旁。 “瞧你,一张上好的皮毛可顶我这好几大笼子的炊饼,看看昨天,那个大黑子,光那张大鹿就足足换了四两银子呐,更别提那伙小孩,真是了不得,拿了头不小的老虎,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还有那云氏也是奇了怪了,竟然肯出十两银子收了去,我来这,这几年从没见过这么高价钱的。” “大黑子就算了,那伙小孩我可是真不理解啊,怎么办到的。” “刘老哥,看看你,嫉妒了吧。” “屁,我跟小孩较什么劲。”刘老哥有些不乐意的站直了身体,瞪着小商贩。 “瞧瞧,这么大反应,还说没有。” “你在这样信不信我揍你。”说罢,被称作胡大哥的猎人就开始撸袖子,要打人的样子。 小商贩一看这架势,确实是有点吓着了,他一个县城来的小商贩,哪打的过生活在山里的常年打猎的村民,但也知道对方的暴脾气,经不得激,本只想调淌几句,没想到还真生气了。 “胡大哥,瞧你,开玩笑呢。”小商贩从蒸笼里拿出一块热乎乎的大肉炊饼,满脸的歉意: “来,胡老哥,还没吃早饭吧,这是刚出炉的,还热着呢。” 胡老哥见对方确实是有道歉的意思,又见着了那热气腾腾的大肉炊饼,有些嘴馋,火气便销了一大半:“哼!早饭嘛,吃倒是吃了一些粥。” “看看你,胡老哥见外了吧,我们认识都快两年了,拿着,凉了可不好吃了。” “咳!你这真是....”说罢,便接过了大肉炊饼,狠狠的咬了一口,露出大块大块油亮亮的猪肉和碎碎的绿葱花:“你这饼,真是不错,香,有料啊。” “那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是?”小商贩指了指立于左边的小木招牌-------于氏大炊饼。 像这样生活的小场景,随处可见,普通的人们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着,随性而又朴实。 ................................................................................................................ “大山,去把这事告诉了洪叔叔他们就回来,知道么,别贪玩啊。”刘氏摸着朱大山的脑袋叮嘱道。 “哎呀,知道了,都说三遍了。”朱大山有些不耐烦的拿开了刘氏的手,“我走啦。” “你这孩子,路上注意安全啊。”看着自己的儿子活泼乱跳离开的背影,很是欣慰的笑着,一点也不为刚才朱大山不耐烦的拿开她的手而难过,她可能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面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就在这时,刘氏看到许多人拿着个小凳子都往村中的唯一的操场上赶去,甚至还有一些商贩提着自家的小吃小跑过去。远远望去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中,刘氏感到好奇,便拉住了她熟悉的以个村民。 “吴姐,那边干什么呢,都往那去。” “你还不知道啊,从县城里来了位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呢,讲的可精彩呢,而且不收钱,还不快通知村长和你家男人去,占个好位置,不说了我先走了。” “诶诶,等等我诶。”听说说书先生来了,还不收钱,刘氏也是感到精神一震,“赶忙回屋跑去通知自家男人。 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特别是乡下山里人,除了打猎劳作就是聊天了,听说书先生说书,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非常棒的享受,这就相当于一个从未玩过游戏的人,你突然给他一台游戏机,可想而知村民们的心情回是多么的激动和开心。 不知不觉间不大的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大概有五六百人,这可真的是全村的人的赶来了,其间许多商贩在叫卖自己的小吃,一下子边卖出去许多,各个笑的眼都睁不开了。 围着中间临时搭建的五米方圆,半米高的木台,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说书的先生四十来岁,身上还配了把剑,另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多岁,看样子是说书人的随从吧,笔直的站在一旁。 在村子的外围树林中,鸟儿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纷纷飞离。 村中的操场上,说书人讲的是一个叫《五国演义》的故事,此时正讲到两个功夫极厉害的武将在对拼,说书人讲的极其生动,时不时手脚并用比划着,台下的村民们听的也是热血沸腾,连连叫好,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 “就在这时,只见吕布迅速提起手中的剑对准关羽的脑袋正中间用力一劈,鲜血直喷,有三尺之高,吕布一个走位,轻轻松松躲开了,身上没有沾上一滴血,而关羽呢,此时身体已经一分为二,心肝脾肺掉落了一地,这场战斗以吕布胜利,而关羽惨死而告终。” 听到这儿,许多人都吓得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操场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这位先生。”这时,一位身高体壮的村民站了起来,“这个叫关羽的将军死的也太惨了,实在是太血腥了,不过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一把剑劈成两半呢,而且血怎么能喷三尺高?” “是啊,怎么可能呢。” “确实不太可能啊。” 一时之间,许多村民都开始质疑了起来,之前一点点低迷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哦,你不相信吗?”说书人向前走了两步。 那村民对于说书先生靠近自己,一点也不担心什么,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说书先生的眼睛:“不信。” “这样啊。“说书人低着头绕着圆木台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位表情及其的认真,”要不这样,我拿剑劈你试试?”他对着那村民微笑着,很认真的微笑。 那村民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看那说书人腰间的佩剑,有些尴尬,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先生,你可真会开玩......” “锵--------” “嘶------------” 还没等那村民说完话,只见说书先生快速的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他的脑袋正中央一剑劈了下去,鲜血喷射了有三尺之高,而后迅速稳步的一个走位躲闪,他身上没有沾染到一滴的鲜血,就如书中所讲的那样一般,心肝脾肺肾散落了一地。 他有多快,快到根本无法言语,一个瞬间?一个呼吸?一眨眼? “你看,这回你总算相信了吧?哦不,你看不到。”说书人面向所有的村民,脸上露出极其认证的表情大喊道:“看看!看到没!看清楚了没!我是不是一剑将他劈成了两半!他的血是不是可以喷射到三尺高!是不是,你们说话啊!!你们这些垃圾,废物!!” 在场的村民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根本还未反应过来,原本是开开心心的赶来,却一下子陷入了地狱。就连坐在附近被溅了一身鲜血的其他人,都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梦一般,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有一个的声音传来:“死......死了?,大柱子.....死了?” “大柱子死了?” “大柱子被人杀了!” “啊---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说书人杀人啦,杀人啦,快跑啊!” “爹!!爹!!呜呜呜。” “大柱子?你杀了我兄弟,我要打死你!!!” “打死他,打死他,妈的,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现场如被点燃了炸药一般,炸开了,人们大喊大叫着,胡乱的冲撞,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而早早就藏在人群中的歹徒,纷纷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拔出刀肆意的砍杀身边慌乱的村民,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女人在尖叫,孩子在不停地哭喊,这一切激起了那些常年在山中与野兽搏斗的村民的愤怒和血性,成年男子疯了一般的扑过去与歹徒搏斗,每好几个村民围着一个歹徒,他们没有武器,便用凳子用身体冲上去,刀子被捅在了自己身上,便死死地咬住不放,歹徒拔不出刀子,而其他人抓住时机扑了上去,狠狠的砸过去,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十几个村名冲了上了木台,想要杀了这个说书人,可是他又哪是那么好杀的? 说书人根本未把这群在他眼里如废物垃圾一般空有一些力气的乡下村民放在眼里,他挥舞着自己的佩剑,在五米方圆的小木台上与十余人厮杀着,确切说是单方面的屠杀,众人将他围在中间,然而每一次的围堵,他都能轻易地躲闪开,就像一条无孔不入的泥鳅,然而,他的每一次轻描淡写的挥剑,都能轻易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一剑都不愿意多出,短短十几个呼吸间,台上除了他自己便没有一个活人,小小的五米方圆的木台上,铺满了鲜血与残肢断臂。 "地方总归是小了些,溅了一身血,可惜了这件上好的云氏锦绣。"说书人有限惋惜的脱下外面的那件华丽的外衣,檫干落了些血的凳子便丢在一旁,施施然坐了上去,倒了一杯仍有余温的山村野茶,看着台下仍然在发生的厮杀。 这个说书人是谁?他就是那个冷血残暴的陈港生陈堂主! 村外不断地有人提着刀涌入,大约二百余人,其中大部分人都快速赶到了操场,将村民们团团围了起来用刀去砍杀那些依旧在反抗的村民,使原本就要将操场歹徒全部击杀,眼看就要胜利的村民们真正陷入了被屠杀的那一方,村民们眼中有的只有无尽的怒火和深深地绝望。 还有小部分歹徒择则去挨家挨户的搜,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操场内外,已经死了近二百人,其中包括几十个被村民反抗杀死的歹徒,混乱仅仅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被平息了下来,活下来的村民们意思到根本打不赢歹徒便都放弃了抵抗,或者说抵抗的村民几乎死绝了,剩下的大部分是妇女小孩和老人,一个个都蹲在了地上,靠在了一起,只能听见厚重的喘息声,与止不住的绝望哭泣声。 这根本过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啊,一场屠杀的盛宴。 陈港生非常满意的看着这台下的一切。 第十三章 盛宴(中) 在落云村中三三两两散布着一些歹徒,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两个穿着黑衣服的歹徒从一间木屋中出来,一个年纪稍长,看着有四十多岁。另一个只有二十来岁,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个鸡腿大口的啃着,应该是从这间房子里搜出来的。 “五叔,你也真是为什么把我骗来做搜查这种事,根本一个人都没有,那边操场的弟兄肯定杀得很过瘾吧,早知道不跟你来了。” 被叫做五哥的中年黑衣人,听了后,气的狠狠的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这个蠢货。” 青年有些不知所以。 “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敲你?”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五叔恨铁不成钢的叹可口气:“你这蠢货,我让你跟过来,我是在救你呐!这是哪?这是在山里,这些人家都是以打猎为生,厉害着呐.你以为都跟城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似的,随便打杀?人家不一拳把你打蒙就不错了!” “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了,就你这身手,你这冲动的性子,你去了操场那边混战,用不了半盏茶的时间,你的小命可就没了,你以为山里人好欺负?手段厉害着呐.这个世间,深藏不漏的高手很多,你以后可得小心,把这张扬的性子收一收。”五叔再次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五叔我可是过来人,我虽然打架杀人功夫不厉害,可保命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参加了这么多场的厮杀,还能活着?早就死了呦,学着点知道不?” 听着五叔这样说着,青年心中依旧有些不以为意,碎碎念道:不就是做一个缩头乌龟吗? “你在念叨什么!我的话听进去了吗!?” “哎,五叔,我听进去了,听进去了。”青年心中松了口气,暗道,幸好没被听见,不然少不了一顿爆炒板栗。那年家乡受灾,死了好多人,家里只剩一个十几岁的自己,是外地回来的五叔带着他,两人因此一直相依为命,所以对五叔很是尊重。 “阿生啊,就算你够厉害了,也少杀些人,知道吗,为下辈子积些德,你五叔我虽然总是躲着,但也亲手杀了不少人,这越老心里就感觉越慌啊,常常做些恶梦,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报应就来了自己头上,挡也挡不住啊。”五叔颇有感慨的说着,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难免有些后悔,难过。 叫阿生的青年根本就不想听五叔的教导,他觉得五叔就是老了,不中用了才总是担心着担心那的,自己还年轻着呢,冲劲十足,怕什么! “五叔快来!”走在前面的阿生将五叔从回忆中拉回现实:“这有一间草屋。”他快步走了上去,用脚狠狠的踹开了门:“我操,这有一个人。”说罢便拔出了刀。 “有人?我来了,别轻举妄动。”五叔匆匆赶了过去,只见屋内凌乱不堪,,满地的酒瓶和鸡骨头,还有几只老鼠蟑螂来回跑动着,散发着阵阵臭气。 一个醉酒的汉子正迷迷糊糊的躺在炕上。 ................ 在茅草屋中睡觉的大黑子,很是心烦,昨夜喝多了酒本想今天好好睡一整天的。 哪知一大早上的,外边许多人经过,吵吵闹闹的,把他吵醒了。这时头还痛着呢,晕晕乎乎的,睡又睡不着了,难受的要死。 在炕上反复转着身体,折腾了好久,好不容易有些睡意了,又他娘的,自家的破门被人一脚踹开。 “艹他娘的,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大黑子躺着,缓缓地睁开眼睛,就那么一瞬间,清醒了!! 只见两个黑衣人,挥舞着钢刀向躺着的他砍去。 大黑子一个机灵,转了个身,躲过了那两刀。从床上弹了起来,踹了一脚其中一个黑衣人,迅速从对方两人的缝隙中跃过去,跑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将一把平时打猎用的刀拿在了手中,严阵以待。 此时的他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好家伙,差点就被这两个狗东西给杀了。 “你们谁啊,老子得罪你们啦?” 两黑衣人,正是前来搜查的五叔和阿生,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紧张。特别是五叔,手心都有些出汗,他小声对阿生说道:“小心,这个人身手不错,能跑又不跑,肯定有些本事。” “恩。”阿生摸着刚刚被大黑子踹着的胸口,还疼着,心想着捉到了他,定要好好折磨一番。 “你们哑巴了,老子问你们话呢!”大黑子看着这两个人,心里也是发慌,感到莫名其妙,自己一个邋邋遢遢的猎人,醉汉,又没得罪谁啊,怎么会有人要杀我。 而且现在屋外好安静啊,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去哪了?不会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大黑子越想越心惊,只知道村里定然发生了大事。 “喂,我说你”阿生看到大黑子的表情,觉得他是害怕了,“我告诉你,你们全村人都在操场那里,被我们的人围了起来。你最好也过去那里待着,或许我们可以不杀你。” 大黑子心里顿时凉了,看来出了大事。瞧他们之前根本就是问都没问,就要砍死我,那里还会留我活口,甚至全村的人都可能被他们杀了,这他娘的是多么凶残的一群人。老子要怎么办,跑?还是尝试着去救人? 阿生看着大黑子没有回答,想来是被自己镇住了:“喂,我告诉你,这次连我们红花会的陈堂主都来了,你们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诶,阿生,你说这个干嘛。”五叔制止道,心里总有些不安。 “没事,五叔。” “陈堂主?红花会?陈堂主?”大黑子好像记起来了什么,情绪有些激动朝着阿生大喊道:“你说的可是红花会的陈港生陈堂主!?” 阿生着实被吓了一跳,:“叫什么叫你他妈的神经病啊,当然了红花会只有一个陈堂主。” “哈哈,哈哈哈...”大黑子确定了答案后,大笑着,状若疯癫。突然他止住了笑,丢下了手中的刀:“我跟你们过去。” 这这突然的转变,让阿生叔侄两都有些不适应。 “好,你转过去,走前面。”五叔依旧有些警惕,他明知道留下来必死,为什么不试着逃跑。 大黑子转过了身,背对着那叔侄两,却一直站着不走。 “你走啊。”阿生喊道,见大黑子依旧没动,就径直走了上去。 “阿生,小心点。”五叔见他不听自己,便也跟了上去,手中的刀紧紧握着。 大黑子,静静地站着,听着后面的动静,心里记着那两人的步数。 “好了。”阿生只听见大黑子轻声念叨了一句。 五叔在背后大喊小心。 自己就发现眼前站着的大黑子不见了!然后感觉脚下被人狠狠地一个扫堂腿,整个人都倒向了一边,还没倒地,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 “砰-----” “阿生!!” 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腹部,和将刀抽离他身体的大黑子,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那一瞬间,大黑子迅速的下蹲,一个凶狠的扫堂腿将阿生撂倒,左手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刀狠狠的捅了眼前这个叫阿生的年轻人一刀。 大黑子并没有停下来,弯着身子,右脚奋力一蹬,像一头猎豹一般冲向了才弯腰想要将阿生扶起来的五叔,用膝盖狠狠的顶向了五叔的面门。 五叔措不及防,手中的刀才刚刚举起,面门便被踢中。 只听砰的一声,五叔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那张铺着草席的炕上。鼻子都撞歪了,牙齿都碎了一地,满脸的鲜血。 “五叔!五..噗..”躺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腹部,无法动弹的阿生,吃力地喊着,顿时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 大黑子看了眼地上的年轻人,便跨过了他,径直的走向五叔,提着他的衣领:”你们来这,是为了什么?“” “报应啊!来的真快...”五叔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大黑子见从这问不到什么,便不想再拖延时间:“你们这些恶人,都得死!”他狠狠的将五叔一刀捅了个通透。 松了五叔的衣领,从地上拿起一瓶半空的酒瓶,将它喝了个干净,走出了茅草屋,望着操场的方向,全身紧绷,露出狰狞的面容:“陈港生!!”咬牙切齿。 屋内的阿生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响,两个眼睛睁的极大,看着门外大黑子的背影,死不瞑目。 第十四章 离别 此刻的朱大山正在前往宁择一位于山上家的山路上。 他并不知道此时村中所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的爹娘、爷爷奶奶、偷偷喜欢着的女孩子和许许多多看着他长大的村民们,正在生死的边缘挣扎着,又或者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 朱大山上山走的不快,但时不时会小跑一段,想要早些见到宁择一好好玩耍一番。 只可惜大牛被他爹带回自己的村庄,狗剩昨天被大择子打的还下不了床,还有..还有云山那娘娘腔,也跟着他叔父回了县城。 真想不到云山的叔父竟然是云氏绸缎庄的掌柜胡贾仁,嘿,还多亏了他,一头老虎就换了十两银子。下次,他来了还得带着他一起去玩。此时朱大山完全忘了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讨厌云山了。眼睛笑着眯成了一条线 老虎可是大泽子拼了命打的,我和牛壮各拿了半两银子,给了受伤的狗剩一两银子,剩余的八两银子,用来大泽子买了许多他需要的药草,还剩着一两多点。 嘿嘿,不知道能不能向大泽子把那一点点零头问过来。朱大山摸了摸腰间的小袋子,大择子一定会给的吧。 光这样想着,朱大山便已经笑眯了眼。 走了许久,累了便去路旁摘一颗野果子,坐下来休息一下。上山可不比下山,那可是很累的,再说他可比不得牛壮和宁择一这两个小怪物。 爬了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气喘吁吁的他才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木屋。 .......... 宁择一今天起得很晚,他醒来时有些迷糊,看来昨晚睡得不太好。他发现宁洪武和张氏居然也还没出去,按照往常这个时间,两人早就打猎去了。 他还惊讶的发现宁芳和宁雪居然端端正正的睡在两旁,重来都没有见过这两姐妹这么正的睡姿,今天怪事还真多。 他蹑手蹑脚的爬下床,穿好衣服,正当要出去与爹娘打招呼时,身后传来了两声轻哼声。 宁择一转过身去,只见宁雪和宁芳已经醒了,都坐了起来,不满的看着他。 “你又要丢下我们自己跑去山下玩吧!”宁芳率先开口了,这一问就戳中了要点。“你记得记得昨天晚上说好的,下次去玩会叫上我们一起。”宁芳双手抱着微微发育的小胸脯,生气的瞪着宁择一。 “就是哦,哥哥说谎骗人,要打小手心。”宁雪自然也是不满的,与姐姐宁芳站在了同一阵线上,一边手里拿着布偶自己玩着。 宁择一看到还未惊动屋外的爹娘,便连忙小声说道:“哪能不带上你们啊,只是看你们睡得这么香,想晚点再叫醒你们。” “还狡辩,要不是我和妹妹早就醒了,在一旁装睡,还就真的又让你自己一个人跑了。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的话吗?”宁芳一下子就揭开了他的“险恶”用心。 宁择一满头黑线,好家伙,两姐妹还会装睡啊,真的是和我在一起久了,都变得有些小坏小坏的。 难道真的要带着他们去?那可真是什么是都做不成啊,下山这段路宁雪肯定是会要他背着的,宁芳也是动不动就要停下来休息。 光这段路就要折腾好几个时辰,更别说到了之后的事,那还去个毛啊。 “怎么样还不快带我们去。”宁芳朝他挥舞着拳头。 “不去了。”知道今天是无法逃脱着两姐妹的“魔掌”,宁择一就干脆选着不去。 “什么?”宁芳没想到会这样,她可是在这都呆腻了正想着去山下玩玩,自己女孩子家家又害怕那些野兽什么的,可不敢带着妹妹独自去。“不行,你今天必须带我们去。” “哼,不去。”宁择一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你...好啊弟弟,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以为宁芳要追过来揍他,他正要逃跑,却听见宁芳朝屋外大喊道:“爹!娘!弟弟他今天又要偷偷跑去山下玩。” 我哩个天,这招好狠啊。不管屋外的爹娘有没有听到,宁择一就要冲上去,想要捂住宁芳的嘴。 就在这时,屋外的宁洪武夫妇冲了进来,双双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宁择一一看爹娘这架势,被吓到了,天呐,不会要揍我吧?但为这事不至于吧。宁芳也是第一次看到爹娘这般模样,立马也跟着下了床,站在了一旁。只有后知后觉的宁雪还坐在床上玩着布偶。 “嘿,大泽子!” 随着声音望去只见,朱大山居然也来了。 “这家伙,不会把我的一些秘密乱讲告诉了爹娘吧。”这时宁这一此时唯一的推断。 “宁择一,宁芳,宁雪你们都站过来,娘有话跟你们说。” 看到张氏居然叫他们的全名还有那严肃的表情,宁择一终于知道事情不关自己,而是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在床上的宁雪,也放下了布偶跑过来,乖乖站着。 只有那朱大山还在那傻乐乐的和自己打招呼。 张氏与宁洪武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你们听好了,等会,爹娘要出去一下,你们都先到家里储藏粮食的山洞里待着,不许出来,一个时辰后若爹娘还没有回来就跑,往西边跑,不要停,直到看到人家,就尽量让他们收养你们。”张氏停了一下看着宁泽一道“择儿你很聪明,娘相信你能做到这点。” 宁泽一终于意思到事情要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宁芳也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宁雪看到大家都不开心,爹娘好像要离开自己,便感到害怕,撅着嘴哭了起来:“爹!娘!不要丢下雪儿,雪儿以后会很乖的,再也不偷懒了,呜呜呜呜呜-----.” 一旁的朱大山不知所措的站着。 “雪儿乖,没事的爹和娘很快回来,跟着哥哥姐姐知道吗?要听话知道吗,你刚刚可是说了以后不偷懒了,所有人都听见,要说话算数哦!”张氏心疼的将宁雪搂在怀里用轻快地语气回答,不让她看到自己在流眼泪。 “爹,娘。”宁芳也哭着抱了过来。宁泽一则冷静的站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直在想着到底是什么是会让爹娘这样紧张。 宁洪武见到宁择一这般冷静,感到很惊讶也很欣慰,上前拍着他的肩道:“你可是家里的男子汉。” “好了,该走了,赶紧去看看,事情未必会发展成那样。”宁洪武催促道。 “恩。”张氏抹掉了眼泪,“你们现在就去。择儿好好照顾她们。” “恩。我会的,爹、娘你们放心。” “还有,大山先别回家,先跟着择一一起知道吗?” 一脸懵逼的朱大山到现在还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可以先不回家留下来玩还是很开心。但看到他们都愁眉苦脸的,又笑不出来:“知道了,张婶婶,宁叔叔。” 看着事情都安排好了,宁洪武夫妻两人便拿好武器向落云村赶去。 “你怎么在这里,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爹娘这么紧张。”宁泽一质问道,他很想知道答案。 “没啥啊,就是我娘让我来上来跟宁叔叔传句话。” “什么话!”宁芳也气势汹汹的靠了过来,她真的很想揍他,要不是他来着,她爹娘怎么会这样。 “啊,没..没啥。”看到曾今欺负他很惨的宁芳这么凶有些害怕:“就是我娘说昨天有人在村里打听宁叔叔和张婶婶的消息。” “就这样?”宁芳扯着朱大山的衣领,瞪着他的眼睛,可把他吓坏了,望着宁泽一求救。 宁泽一没有理会,看来是爹娘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似乎还是会丢掉性命。依他爹的话来看,似乎事情还有转机。 “走,我们先藏到储存粮食的山洞里去。”宁择一不再多想,总之先按照爹娘的吩咐来做。他抱起还在抽噎的宁雪,“姐,拿上一些工具武器和必要的东西 ,大山你发什么呆,还不帮忙!” “啊,哦。” .................. 第十五章 黑爷的热血(上) “姐姐,大山,你俩过来一下。”一行四人到了存储粮食的山洞后,宁择一放下宁雪,好好安慰了一番后,便走到洞口处,叫来另外两人。 “什么事啊,大择子。” “小声点。”他狠狠的瞪了眼朱大山,看到宁雪并没有看向这边,松了口气:“我要去落云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宁芳在宁择一的目光注视下,将说话的声音放小了些:“可是爹娘让我们在这儿等着。” “我不放心,必须要去看看。” “你不能去。”宁芳关切的抓着他的手:“每次都是你最不听爹娘的话,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到底是些什么事啊!”朱大山到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个白痴。”宁择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烦躁对着朱大小声骂道。 “大择子,你干嘛骂我。” “大山,我现在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姐你也好好听一下。”宁择一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可能是爹娘的以前的仇家找上来了,就在落云村,看爹娘的这么担心的样子,仇人势力估计很大,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会死人的,你们明白吗?” “什么?”朱大山被死人这两字吓的愣了愣。 “也就是说,落云村的村民都有生命危险,其中包括你的爷爷奶奶,你的爹娘,还有我的爹娘。” “那..那怎么办?我....我也要和你回去。”听到自己的亲人会有生命危险,朱大山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择子,我也要回去,带上我。” “别添乱,你去有什么用。” “那你去了,也没用啊!”宁芳听到他这么说,越来越害怕,声音都开始有些哽咽。“弟弟,你不要去好不好。” “姐,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觉得我这种人会出什么事?” “噗”宁芳被他这话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些责怪的瞪了他一眼。 “没事的,我就远远看一眼,不管村里有没有事,看一眼就回来。” “真的就看一眼就回来?” “恩,男子汉说道做到。” “嘻嘻,但是一定要小心啊!” “嗯”不得不说女人就是好哄,特别是在特别意自己的女人。 对自己的姐姐自然要好生安慰,但对于朱大山嘛:“你不准跟我过去,不然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顿。” 朱大山被虎的一愣一愣的,不敢说话。 宁择一告别了他们,便稍稍准备一下朝着落云村出发了。 ............................................................. 在落云村操场上,一片血红和尸体,活着的村民都被要求蹲在了一起。进两百名持刀歹徒将仅剩的四百余名村民围了起来。 坐在圆木台上的陈港生,静静的喝完了一壶茶。他走到圆木台边缘,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 “怎么样了,我一壶茶都喝完了,想必你们心情也平复了些,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了吧。”他的目光扫向每一位村民,未有人敢和他对视:“那我就直接步入正题了。其实啊,我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并不是专们为了来杀你们,只是想找两个人。” 他顿了顿,看着台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听说,八年前,这儿附近来了一对夫妻,身手不错,男的姓宁,女的姓张。”一说完话,他便死死地看着台下,想要发现什么异常,许多村民抬头看了看他又赶忙低下头去。 “看清楚了吗?”陈港生对身后的吴云吴海两兄弟说道。 “看清楚了。”两兄弟说罢,便来到人堆外边,吩咐其他人将刚才一个个有异动的村民抓了出来。 “别抓我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一位刚刚丈夫死在混战中的女子死死地抱着自己唯一的亲人--------一个十几岁的儿子不愿放手。 “你们在磨蹭什么?”台上的陈港生见到后大喊道。 那个小喽啰可是知道他们陈堂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赶忙狠下心来,一刀结果了那个抱着孩子不放的女人,而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脸上沾满了他娘的鲜雪,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任由歹徒拖出人群。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其他村民就显得十分配合。很快便挑出了五十多个人,这些人另外围成了一堆。其中便有朱大山的爹娘,朱大海和刘氏。 朱大海紧紧地握住刘氏的手小声说道:“低头,别出声。” “很好,你们当中有谁知道那两个人,站出来,我可以放你走。” 这堆人都互相看了就看,其中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我知道。” “哦,你过来说话。”陈港生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个村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讲,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个村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说道:“八年前,确实有一对夫妇来到这,当时还很早并没有什么人看到,而后他们就在这附近的山中住了下来,会时不时来村中换用猎物换些粮食,” “还有呢?” “没....没了,我可以不死了吧。” “就这些?他们具体住在哪里?” “啊?这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只见陈港生缓缓抽出了佩剑。 那村民见了,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大老爷啊,我真的不知道,求您放过我这条贱命吧。” “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你活着有什么用。”说罢,陈港生便缓缓举起了佩剑。 “不!不!”村民见到眼前这个男子定要杀自己,他急忙道:“我还知道一些。” “讲!”陈港生停止了举剑,但没有放下,依旧悬在那村民的脑袋上方。 村民心惊胆战的看着那把随时可能落下来的剑,颤声道:“他们....他们好像还有三个孩子。” “三个?” “对!三个!” “好一对狗男女!”陈港生咬牙切齿。 “噗!” 话刚说完,只见一颗大好的头颅飞了起来。 鲜血喷射的老高,但由于陈港生劈下去的角度原因,血液全部喷到了那些村民之中,引起一阵哭喊和尖叫。 “有谁知道那对狗男女住哪里?”陈港生提着剑,愤怒的慢慢走向了村民。 “说话啊你们。”他随手抓起一个村民:“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求你别杀我!别.........” “噗!”一颗大好的头颅伴着鲜血又飞了起来。 这下所有村民都慌了,眼前这个恶魔开始随便杀人了啊。纷纷惊恐的向后退去。 “你们没有人知道吗?”陈港生用剑指着其中一个村民:“你!你知道吗?” “我....我知道,我知道!别杀我!别杀我!” “快讲!他们在哪?”陈港生表情狰狞,状若疯癫。 “他们....他们在....他们在.....”然而这个村民似乎并不知道,只是为了保命。 “竟敢骗我!!!” “噗!”又一个头颅。 陈港生,看着眼见这群不断尖叫哭喊的村民大声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人知道,我数十下,若是谁讲了出来,我放了你们所有人。若是没有人,你们就都得死!!!”说罢,围在周围的歹徒们纷纷亮起了自己的屠刀,逐渐逼向村民。 村民们都开始互相看着对方。 “你们有谁知道啊,到是快说啊!” “是啊,快说啊,不久两个外地人吗,凭什么让我们替他们死!” “有谁知道啊,快说啊!要死别拉上我们啊。” 这类似的声音不断传出。 人群中刘氏哭着看着自己的丈夫朱大海。 朱大海狠心的摇了摇头:“大山也在那里啊!而且就算说了也得死,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妻子:“我爱你刘芸,到了下面我们还能做夫妻啊。” “没有人说是吗?好啊!看来你们当中存心有人不愿意让你们活下去。” “快说啊!!!那个王八蛋快说啊!” “快说啊,求你了,知道的快说啊!” “不要杀我们,不关我们的事啊!” ............. “来人啊!将他们全部都.......” “我知道!!” 一个声音传来,此刻,这几个字对那些村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珍贵。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皮肤略黑,身高体壮的中年男子站在了操场外围处。瞬间十几个歹徒围了上去。 “大黑子?” “那是大黑子,大黑子他知道。” “太棒了我们有救了!那是黑爷!” “黑爷!黑爷!太棒了,黑爷!” 所有的村民都改口叫大黑子叫做了黑爷,都用看救世主的目光看着他。 “安静!!”陈港生大声喊道。他看着这个被村民称作黑爷的男子,颇为玩味。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很欣赏你,明明可以不来,直接逃跑,却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我不想再逃避了?”黑爷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离得较远,陈港生并没有听见刚才他说的话:“你过来说话。”朝他挥了挥手。 黑爷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陈港生的面前,看了他一眼后便低头看着脚下。 陈港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你确实知道?” “知道。” “你这里可还有其他的亲人?” “没有,从小便一个人。” “恩,不错,这件事后你如果愿意,可以跟在我身边为我做事,你觉得怎么样!” 黑爷抬头惊讶又惊喜的看着他。 陈港生对黑爷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感到十分满意:“讲吧,他们在哪里?” “我不紧要告诉您他们夫妻的位置,还要告诉您一个秘密。”黑爷神秘的说道。 “哦?”陈港生顿时来了兴趣:“说说看。” 黑爷看了看站在陈港生身后的吴姓两兄弟。 陈港生知道他的意思,示意吴云吴海离远些。 “可是,堂主您.......” “诶,没事。” “遵命。”吴氏两兄弟往后退了十几步。 黑爷见到了后,神秘兮兮的靠近了陈港生的耳朵。 第十六章 黑爷的热血(下) 速度这种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向来都是相对的。 全场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逐渐在靠近的黑爷和陈港生。刹那间,仿佛时间变得缓慢了起来,陈港生手中的佩剑沾满了鲜血,缓慢的向剑尖聚集,逐渐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滴,小血滴越来愈大,直至再也无法承受自身的重量,它脱离了剑尖,落向地面,缓慢的下降着。 而他本人一直微笑的看着前方,眨了一下眼,但也才闭上了三分之一。黑爷不断靠近着他的侧耳,而右手的袖子里,闪现出一点锋芒。 杀机现!! “来人啊!保护陈堂主!!” 这声喊声传遍了全场。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就在那瞬间,陈港生被黑爷挟持在了手里,右手一把匕首死死地顶在了他的喉咙上,锋利至极,已经割破了皮,流出了鲜血。 吴云吴海兄弟两带着十几人将两人团团围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放了我们堂主!” 黑爷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死死地看着被自己控制住的陈港生,神情激奋,整个人因为兴奋,呼吸变得急促。 “哈哈哈!陈港生!你个狗东西,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说罢,又将匕首刺入了几分。 至于被挟持的陈港生本人,除了一开始事发的瞬间有过一丝恐慌后,见黑爷并没有立刻杀死自己的意思,便很快冷静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村庄,也会有你这样的人物。” “你可还记得我!?” “哦?我这半辈子仇家遍地,在还活着的人之中,恕我还真不记得有你这号人物。” “那我就好好提醒你一下”黑爷顿了顿,咬牙切齿,再一次将匕首深入了几分,让陈港生都不禁皱了眉头。“两年前,在大连省府城之中,你还可记得,八月月圆之夜,你将一对新婚夫妻虐杀了?” “哦?这个嘛?让我好好想想。” 看到陈港生这幅模样,黑爷真想就这样直接用匕首刺进他的喉咙,可是又想让他死的明白,否则杀了他又有什么意义。 “那个女子是被一伙人玩弄而死的!你想起来了吧!想起来了吧!”黑爷愤怒的朝他叫喊着,拿着匕首的右手因此而颤抖,好像真的是刺到了他的喉咙,陈港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极力忍住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不断地回忆着两年前的八月,在大连省府城,新婚夫妻? 女子被我叫人玩弄至死?新婚夫妻?玩弄至死?......... “原来是你!” “你想起来了?你总算想起来了,你万万没想到你杀死的那个男子他还有一个兄弟吧,那就是我!是我,大哥嫂子我终于可以为你们报仇了,我终于可以杀了这个狗东西为你们报仇了啊!!!哈哈哈!!!”黑爷疯了一般的大笑,大喊着,就要将匕首刺进陈港生的脖子。 “等等!” “怎么?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下来?”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害的他们,连官府的人都没有查出来。” “哈哈哈,告诉你也没关系就让你死的再明白些,当年你黑爷我喝多了,掉到了院子里的小池塘里逃过了一劫。” “哦?是吗?”陈港生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终于再一次露出了微笑。“这么说,当年,你是躲在池塘里,一直在看着我们如何玩弄你的嫂嫂,如何杀死的的大哥的?” “什..什么?....这..”黑爷听后停止了笑声,整张脸都显得不知所措。 “你就这么一直看着?都不敢站出来?”陈港生见身后的黑爷突然安静了下来,就知道这招奏效了,他突然大声说道:“你就是个弱夫!是个废物!” “我不是!我不是!” “居然躲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嫂嫂被人羞辱至死,而不敢吭声,不是弱夫、废物又是什么!?你当时为什么不冲上去?你说啊!为什么不冲上去!?你个胆小鬼,你个垃圾,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垃圾!你知道吗!!” “你胡说!你在胡说!”黑爷彻底的慌了,这是他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细节,每每想起当年的事,都心如刀割,每天晚上都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冲出去与那群歹徒厮杀,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 如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看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都在嘲笑他,都在看不起他,骂他是废物、是弱夫、是胆小鬼!! “我不是弱夫!我不是胆小鬼!我不是啊!我今天就站了出来啊,我今天就站出来了啊!” “但依旧抹不掉当年躲在一旁看着你哥哥嫂嫂被人羞辱至死的事实啊。”陈港生见黑爷已经癫狂,几近崩溃边缘,便悄悄暗示一旁的吴海吴云两兄弟准备动手,:“我很好奇,你看着我们玩弄你的嫂嫂,你就没有一点的心动?” “什么!?”陈港生这最后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了黑爷的心脏,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 陈港生见状立刻握住他拿匕首的右手并将其推开,迅速的一个转身将黑爷压倒在地,吴姓两兄弟也冲了上来,将黑爷拉了起来让他跪在了地上。此时的黑爷听到了最后那句后便没有了任何反应,就如死去了一般。 “你居然还真的觊觎着自己嫂嫂的身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说你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早就该死了。”黑爷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呵呵,你应该知道给鸡放雪吗?”陈港生捡起了佩剑,走向黑爷。 吴海将黑爷的头用力向后扯,露出青筋突起的脖子。 “就是先将鸡头向后扯,露出脖子,然后再这么轻轻的一划。”陈港生将剑伸向了黑爷的脖子:“就像这样。” “嘶---------”鲜血从黑爷脖子上那条狭长的剑痕里喷涌而出,他痛苦的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却发不出丝毫叫喊声,睁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陈港生。 这种死亡是漫长而痛苦的。陈港生并不急,他命人搬来了太师椅,到来了一杯热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或者说是在慢慢的欣赏着这副画面。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几条浅显的伤痕,内心感到无比的畅快。 一旁的村民绝望的看着这一幕。 许久,黑爷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这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操场外来到了陈港生旁:“报告堂主,找到他们的住处了。” “哦?人呢?” “人是我们在路上碰见的,已经被我们杀了,尸体正在运回来的路上。” “什么,就凭你们?”陈港生可是知道那对夫妻的实力的,那两人联手,自己都未必有把握将他们打败,更何况是杀了他们。“如何杀的?” “用毒。” “原来如此!”陈港生欣赏的看了眼黑衣人:“不错,不愧是五毒教的人。” “不敢当,在陈堂主的面前这些都上不得台面。”黑衣人恭维着:“陈堂主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无事,属下则要赶回五毒教了,以免被人发现异常。” “对了,你们可以发现他们的三个孩子?” “还没有,应该跑不远,山上的弟兄们还在搜。” “恩,你们教内发生了大事,立马派人告诉我。我有事也会联系你的,你可以先回去了。” “遵命,属下告退。”说罢,黑衣人随即离去。 陈港生站了起来,那双细长的眼睛毫无表情的环顾着四周,拔出了佩剑,缓缓的走向了村民,说道:“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于是只听人群中传来绝望的哭喊声和刀剑与肉的碰撞声。 原本繁荣的村庄,一片血红。 第十七章 关于地狱 很多事情,往往不会如想象的那样发生,就如此刻出现在落云村操场的宁择一,看见的只有成片成片的血红,与触目惊心的死尸。数百具尸体就这样杂乱的互相交叠在一起,它们无不惊恐绝望的睁着眼睛,再也无法紧闭。 宁择一看着这一切,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站在边缘不再敢前进一步,好似前方就是万丈深渊,进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场景,就算是在前世的格斗场也只是一个人的鲜血与死亡,是在无数人的呐喊欢呼中将对手击杀,充满了热血与激情。而此刻他所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冰冷,与那那充满空气中每个角落的血腥味。 “爹!?娘!?”宁择一从震惊中醒来,想到了自己特意来此地的目的,疯了似得冲向了血海之中,忍着恶心一个个去查看死者的面容,不多时身上便沾满了鲜血。 他看到了朱大海的父母,死前紧紧地抱在一起,看到了之前在村庄中见到的老爷爷,看到了村口喜欢说闲话的大娘.......许多熟悉的人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不,是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在那些恶人面前,在那些权力者的面前,是如此单薄。 前世,与今世,任何一个世界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天灾降临尚可逃离,人祸来临,何处藏身? 在圆台不远处,宁择一还发现了一个村民,有些特别,且单独的死在那儿,是被割喉失血过多而死,他多看了两眼,心想这可能被拉出来逼问的无辜村民吧。唯一让他稍稍有些欣慰的是,他并没有发现爹娘的尸体,也没有发现狗剩,牛壮的尸体。 看来牛壮昨天就回去了,而狗剩,估计见势不妙,老早就跑了吧,活着就好。 “但是,爹娘,难道回去了?”宁择一站在圆台之上,环顾着四周:“没道理啊,爹娘他们先我一步出发,而且有功夫在身,肯定比我快很多。歹徒将所有人都杀了说明要不就已经遇到了爹娘,将他们抓住了他们。或者还未抓到,正在追捕。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不行,我要赶快回去,在这里花了太多时间,宁芳他们会担心的,我还得去想想该怎么与朱大山说这件事,那个小子。” 宁择一离开了村庄,他这次的下山由于怕碰到可能会四处搜索的歹徒,并不是走的那条常走的山道,而是另外的一条偏僻小道。走那条偏僻小道花的时间比较多,想来歹徒都走了。 于是宁择一选择了捷径的道路,朝山上狂奔而去。 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时,他却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什么? “血,又是血,这里怎么会有血?”宁择一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有过激烈打斗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难道爹娘还没下山就被歹徒遇见了?”他再次向打斗的地点搜寻而去,终于发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爹娘的刀和弓箭,和几块沾了血破碎的衣服,也是爹娘的。 这一切都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紧紧地握着那块破碎的血衣,咬牙切齿。 “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他看着这一切,根本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他的爹娘,没了,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 “两世,30年,三对父母,一个一个给了我,又一个一个的被夺去,一个又一个被夺去了,被夺去了!!” “在绝境中给我一点点希望,到头来却依旧是绝望,” “这算什么,算什么啊!我以最大的善意面对这个世间,只想好好活着,好好地生活着,仅此而已。”宁择一瞪着眼望着天空,似乎想要把天看个通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宁择一用着那稚嫩的嗓音大声喊道:“从今往后,我宁择一再也不做那狗屁的万物!不做那狗屁的百姓!我要做那天地!做那圣人!做那些真正的上位者!真正的强者!你这狗屁的上天,狗屁的命运,我不相信我这辈子斗不过你!我不在相信命运!” “不要忘了,人定胜天!!!人定胜天!!------”充满着仇恨与不甘的稚嫩声音在丛林中传来,惊起了附近无辜的鸟儿。 喊得声嘶力竭,累了便独自一个人静静的蹲在草丛之中。 许久,宁择一猛然惊起,“宁芳他们还在山洞中,他们有危险!!” 狂奔而去,“宁芳,宁雪,朱大山,你们可千万比出事啊!千万别出事啊!” .................................................... 不多时,便来到了山洞附近。只见已经有几个歹徒站在洞口。 “可恶,来晚了。” 只见几个歹徒从山洞中出来, “有人吗?” “没有,不过看样子之前在这待过。” “恩,应该才走不久,扩大搜索范围,几个小孩而已,能跑多远.” “太好了,他们不在,想来他们会往西走,娘之前就是让我们一直往西走,我得赶快追上去,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第十八章 将军、王爷和军医 正当宁择一要离开时,一个没注意踩断了脚边的干细的小树枝,发出一声脆响。 “有人!谁在那!?”三个歹徒看向声响发出的地方。 “不好,被发现了。” “有人在那,是个小孩,可能是我们要找的那些小孩。” “追,别让他跑了。” 宁择一看着歹徒朝自己走来,急忙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跑赢几个有些拳脚功夫的成年男子。停下来对峙?那更是找死,怎么办,要不是凭借着身形小,加之熟悉周围的环境,专门往那些从林茂密的地方跑,早就要被抓到了。 尽管这样,可歹徒依旧越来越近。 正当宁择一以为自己今天肯定是要被发现时,发现了前方山下道路上出现了大批人马。 一位位披甲持枪,佩刀,步伐整齐。 “是军队,这儿怎么会有军队而且还这么多”他望着道路的尽头,依旧看不见队尾。 “军队!?要不要跑下去?军队应该不会烂杀无辜百姓吧,更何况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宁择一一边跑一边内心在挣扎着摇摆不定,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军队是怎么样的,他很担心军队会比土匪还凶残,就犹如现代一些书里讲的兵匪一般。“不管了,如果被身后的歹徒捉到,那是必死的,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说罢,宁择一便迅速跑向山下的道路。 “谁?有情况,传令下去,全军戒严,布阵,保护王爷。” “是!全军戒严,布阵保护王爷!” “全军戒严,布阵保护王爷!” “全军戒严,布阵保护王爷!” ........... 军队中每隔一段就有一个传令官,很快整个军队便处于一个戒严布阵防御的状态。 “这种军队.....好厉害,尽管有些小题大做。”宁择一看着面前的这只军队如此的反应,内心对此感到敬畏又觉得有些好笑,居然因为我一个小孩怕成这样。 “一个小孩?”那个下令布阵的是一位骑在马上的中年男子,看他的穿着又有马骑,怎么着也算是个当了个将军的吧。“来人,派一队人马去山上搜寻。” “遵命,吴将军。” 果然是个将军。 看着四十多岁的吴将军,留着两撇八字胡,生着一双虎目,瞪着宁择一,不怒自威。他骑着马靠近宁择一。刚要开口说话,军队中又传来了声音。 “吴起,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阵势。”只见军队中分开来一个口,又一位将军骑着马过来了,不过听他的语气,直呼这个吴将军的姓名,看啊来他才是这只军队的真正的主人了。 “回禀王爷,从边上的山上突然跑下来一个小孩,衣服上还带着大量血迹,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派了一队人马去山上搜寻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 “哦?一个小孩?” 原来是个王爷,看这阵势是要去打仗,不管如何如果能进入王府,不但今天能逃离追杀,将来如果或许有机会利用王府的势力去寻找走散的宁芳他们。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进入王府,哪怕成为一下人。 那个王爷骑着马,视线穿过吴起看了眼宁择一,便掉了马头要回到军队之中,说道:“一个小孩而已,将他拎到一旁,继续行军,不要耽误了战事。” “是!王爷。” 宁择一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着一个士兵过来就要将他抓起。 好一个冷漠的王爷。 “您是将军吗?”宁择一大声对着离去的王爷的背影喊道,可是却依旧无动于衷。“我的村庄都被匪徒杀光了。” “哦。”那王爷停顿了下,但还是依旧没有理会宁择一,此刻宁择一已经被士兵拎起向路旁走去。 “您不是朝廷的军队吗,朝廷的军队不就是要保护百姓的吗,你这算什么将军!算什么军人!”宁择一喊完这句话后所有听见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安静,吴起也是惊讶的看着他。而他也是十分紧张,生怕这个王爷一个不高兴就命人将自己宰了,不过他在赌,赌这个治军严谨的王爷不会烂杀无辜。 没错这句话确实是让那个王爷停了下来,他再次调转马头,骑着马来到宁择一面前,用颇为玩味的眼神看着宁择一。 终于见着了这位冷漠的王爷,看着面相估计五十岁,相较于那位吴起将军的彪悍面庞,这位王爷就显得十分和蔼与那冷漠的性子截然不同。他微笑着看着宁择一,也不说话。 而宁择一此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心想着这个王爷不会是个变态吧。 “你,你们要干什么!”终究宁择一耐不住这群人的目光。 “怎么,现在又怕了,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真是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你只是个几岁的小孩。”那位“慈祥的”王爷也开口了。 “那又如何!”宁择一倔强的抬着头看着他。 “呵呵,有意思,吴起,带上他,把他交给军医或是伙夫看着。”说罢便不再理会宁择一。 “王爷,这不好吧。” “诶,无妨。” 此时的宁择一已经激动地无以复加,自己居然成功了,这都能行,古人果真奇怪。 “遵命!”吴起看着王爷进入军队中后,命令道:“来人,将这小孩领到军医处,叫他们好生看着,别让他乱跑。” “是!将军!”依旧是那位拎着他的那位士兵,很不客气的继续抓着他,朝着军队后方赶去。 宁择一被那个士兵的大手抓着,一路上被无数双眼睛看着实在是难受,尽管自己外表是小孩,可里面装的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他抬头朝着士兵大喊着,但士兵看都没看他一眼。 宁择一见状,便使劲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把我放下来,我自己会走。” “安分点!小心老子抽你。”士兵有些不耐烦的晃了一下手上不安分的宁择一,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小孩实在是不知好歹,老子抓着你,你不就可以不用走路?。” “呦!大飞,怎么抓着个小孩,不会是你在外面的野孩子吧,哈哈哈” “看不出来啊大飞,什么时候勾了个寡妇啊!” “哈哈哈” 军队中几个与之相熟 “勾你们个软蛋,艹,别他娘的瞎说,这小孩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滚到了路中央,说了几句话居然让王爷同意他留下来了,真他娘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呦,厉害啊,说了些什么啊。” “什么什么,,,,老子忘了,他娘的,我还要回去复命,懒得跟你们说。”士兵停下聊了一小会,便又急急忙忙,往军队的军医处赶去。 宁择一见没有效果,便也不在反抗,闭上了眼睛,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了。不知道宁芳宁雪和朱大山他们怎么样了,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很快士兵拎着宁择一便来到了长长军队的中部,有好七八辆马车,上面堆满了物品,应该是药物,很重的中药味。他们来到了最前面的一辆马车,被叫做大飞的士兵将宁择一丢到了车内,说道:“吴老啊,麻烦您给看着这个小孩。” 车内一个头发半白,年纪六十上下的老头将身子探出车外,眯着细小的眼睛看了眼宁择一,捋了捋那三寸长的胡子说道:“这小孩,是谁家的,怎么要我看管?” 大飞想了想,想不明白便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是王爷吩咐的,就麻烦吴老您了。” “王爷啊。”吴老又盯着宁择一看了几眼,说道:“好吧。” “诶,麻烦您诶,吴老,我就先回去复命了。”大飞眼见事情成了,便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吴老将身子缩回了马车内朝着还在车外的宁择一说道:“进来吧,还呆在外边作甚。” 宁择一心想道,这个老军医看起来地位挺高啊,说不定能给自己带来些机遇。 要离开这个小地方了啊,宁择一望了望四周的山林,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爹娘,我会为你们报仇的,还有那些村民们。宁芳宁雪朱大山,牛壮,狗剩。你们可千万别出事啊。 这样想着,便一声不吭的,钻进了车内。 第十九章 好一个张太师 武德五年秋,位于大奉王朝西南边界的大食国毫无征兆的大举入侵,不到一日便突破了白云省的边界防线,边防将领战死。白云省的府君和总兵一边匆忙应对,一边派人八百里加急告知朝廷。 大奉王朝的首府--京都,位于王朝东部偏北,与东北的高丽句国隔着一个秦皇省。北面即是云和省,再北就是大金国了--那个草原上最强大的雄狮。 皇城坐落在京都的中央,紫色的高大围墙,金色的华顶,尊贵而又奢华,因此皇城又被称为紫金城。从高处往下看,四四方方一层围着一层,戒备森严,无时无刻都有着禁军来回巡逻。 京都城,这座百万人口的大城,人来人往,生机勃勃。城门处百姓商人进进出出,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士兵骑着马疾驰而来,看到门口的众多人,并没有减速的意思。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旗,用力挥舞着,大声喊道:“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情,速速退开,挡着死!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情,速速退开,挡着死!”骑着马呼啸的的穿过匆忙退散的人群。 此时皇城内的最大的太和殿中正在开着朝会。 此时朝会上有些混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光着脚追赶着一位年纪稍小却也是半白头发的另一个老头,手里正拿着自己的一双官靴,此时右手用力一挥,狠狠地砸了过去,没有砸中那个匆忙逃跑的老头,却砸中了一个无辜看戏的文官,正中他的脸中央。 “中和,你别跑!辱我清白,看我不打死你!”追人的老头,见没砸中,也不管那个被他误伤的人,直径过去捡起自己的官靴,又匆忙追了上去。 “不就说你两句吗!” “哎呦,郑老,你怎么砸到我了呦。” 顿时,原本本应有序的太和殿,便混乱了起来,两人一追一赶围着太和殿四处乱跑着,其他文武百官,为了自己不被误伤,四散躲避着,好不热闹。 而此刻位于上方坐在皇椅上的武德皇帝,不但没有制止的意思,还正歪坐靠着,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 “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情,速速退开,报-------------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冲进了混乱的太和殿,重重的跪了下来,满身尘土。大声喊道:“报,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情,大食国大举入侵,现已攻入白云省。” 一瞬间,原本纷杂混乱的太和殿,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静坐在皇椅上看戏的武德皇帝也站了起来。 “大,大食国于四日前,攻入白,白云省....”话才刚刚说完,士兵便晕了过去,连续三日没日没夜赶路跑死了三匹骏马,只是为了传达这句军情。 “快,来人,将这位士兵送去医治!一定要让他活着。”之前追赶砸人的郑老停了下来,面容严肃。 所有的人都自觉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站好了列队。 “怎么办?怎么办?大食入侵了白云省,朕的江山就要不保了,你们说该怎么办啊?”武德皇帝慌乱的来回走动着,仿佛下一刻敌人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下方许多官员看着如此失态的皇帝,无不摇头叹息,却没有人站出来回答。 “皇上误慌,只是一个小小的大食国而已。”文官列队中的第一人张显明张太师率先开口,随后他看了眼位于武官首位的一位将军。 “皇上,张太师说的对。”那将军上前一步说道:“区区一个只有几百万人口的大食国,不足为虑,倒是那白云省的边防将军,要好好严惩一番,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让敌人攻了进来。” 武德皇帝也意思到自己的失态,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坐回了龙椅说道“恩,不足为虑吗?对,定要将他严惩,事后定要将他斩首示众,不,还要满门抄斩。可是这仗该如何打?” “皇上,臣以为,只需要让临近的大连省与黔南省的府君和总兵派兵支援即可。”位列与文官队伍的郑老也上前一步说道。 “好,不错,如果其他爱卿没有异议的话,那就按照郑爱卿说的去做。” “皇上,臣有异议。”张太师看了眼正一脸不满看着他的郑老说道。 “张爱卿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快快道来。” “臣以为,可以让以大连省为封地的亲王五王爷带兵前去支援,五王爷文韬武略皆善,想然必能马到成功。”说完后张太师有看了眼户部尚书。 “哦?二皇叔是吗?这倒也不错。” “皇上,还有一点。”户部尚书于海上前说道:“大连省年年丰收,上交的粮税也是最多,然而近年国库有些紧张,臣以为此次出征,所有的粮草军饷五王爷自己足以应付,想来五王爷是不会介意的。” “哦!?”武德皇帝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露出喜色,坐直了身体说道:“这怎么行,不管如何紧张,国库还是要出一些,知道了吗?” “臣遵旨。” “就这么定了,各位爱卿觉得如何?”武德皇帝眯着眼睛看着下方的窃窃私语的众位大臣。 郑老皱着眉头看着在最前方没有动响的张太师,左脚才刚刚迈出,就被身后的工部尚书罗衡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郑老小声朝罗尚书怒道。 “我还想问你呢!没看见陛下其实已经决定了吗?你还上去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陛下这是要变相的削藩。”郑老皱着眉捋了捋白胡子说道。“我也赞同削藩,但是通过这种方式,实在是让人心寒啊!就不怕将五王爷逼反吗?” “哎!不这样那你说该如何削藩。”罗尚书叹着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郑老也转过了身去沉默的站在那儿,也没有再上前参奏的意思。 “好,既然众位卿家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武德皇帝看着下方的众位大臣站了起来说道:“来人,传旨,西南属国大食国无故侵犯我朝,入侵我朝白云省,现令相王即日起领兵将其驱逐,以正我朝天威。” “皇上英明。”众臣齐道。 武德皇帝看着下方低头称赞自己的大臣们,意气纷发,脸上透着藏不住的欣喜与自大:“这才是皇帝啊。”早已忘了之前听到战报时的慌张。他挥手示意站在身旁的大太监,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退-----朝------”尖细的声音传遍整个太和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丽的分割线................................... 六日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西南小国大食国无故侵犯我朝,入侵我朝白云省,现令相王即日起领兵将其驱逐,以正我朝天威,钦此。”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地上的相王,起身接过圣旨,靠近传旨的太监说道:“来宋公公,路途遥远,还请入内休息。本王以差人备好宴席为公公接风洗尘。” “不敢不敢,王爷您可折煞小人了,奴才还得早日回去复命,可不敢耽搁了。”宋公公弯着腰连连罢手。 “那我就不挽留了。”相王顿了下,又说道:“还有一事我想问下宋公公。” “相王请问,奴才知无不言。” “那朝廷的粮草军饷何时运来,大概有多少。” “哎呦,王爷。”宋公公苦着脸说道:“奴才就是怕回答您这问题,皇上让奴才转告相王一些话。”说到这宋公公又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 “你们都下去。”相王挥手只开了其他人:“公公请讲。” “皇上说,五皇叔你的封地年年丰收,而近来国库颇为紧张,堪堪只能拨付二成的粮草军饷,想来五皇叔如此爱国,是不会建议的。”宋公公看了眼脸色已经不好的相王急忙说道:“王爷,这可不是奴才说的,奴才只是传句话而已啊。” “公公莫慌,皇上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本王自然是赞同的。”相王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说道。 “哎,相王可还有其他吩咐,若没有奴才可就回去复命了。”宋公公看到相王并没有迁怒自己的意思,也是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但依旧不想再呆在这儿。 “没有了,宋公公慢走。” “哎,王爷止步,奴才这就回去复命。” 看着宋公公离去的背影,那眼中的努火马上便平息了下来,他自然不会去迁怒一个小人物。 至于这消息他在一日前便已收到,当时他就在书房发了一大通火,如今亲耳听到,依旧是气愤至极。但刚才的表现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给宋公公看的,也就是为了给皇帝看,给张太师那一群人看。 “好一个张显明。”相王目送宋公公离开后,说道:“来人,叫立仁,立礼,还有吴将军过来书房。” “是,王爷。” 第二十章 入秋的一场战争 “干爹,干爹,等等,你干嘛走这么快,王爷都设好宴席招待我们,我们连日赶路早就人困马乏了。”一位身材瘦小的公公小跑着追上走在前头急行的宋公公。看面貌看看也就二十岁,只比宋公公小十岁左右。 但是宫内的规矩就是这样,新来的太监如果没有很快得到主子的赏识,就会被欺负的很惨,此时机灵点的小太监就得马上拜那些有资历的太监为干爹,这样日子才不会很苦。 这位身材瘦小的太监叫马德里,小马子太监,就是今年入秋时才进的宫,很会做人,很快便讨得了宋公公的欢心,收了他做干儿子。宋公公入宫已有十多年,在宫中也颇有些势力,否则也不会被派来给亲王传圣旨。 “你懂个什么。”宋公公狠狠的用浮尘敲了下他的脑袋,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累点又有什么关系,总比死了好。” “不会这么严重吧,干爹,您可是来传圣旨的钦差啊,相王还敢杀钦差不成,那可是要杀头的。”小马子听的也是一惊。 “相王我是不知道他敢不敢,可是其它的王爷就杀过钦差,却只是被皇上说教了几句而已。” “可是,为什么...” “别再问了,以后你自然知道!”宋公公狠狠的等了他一眼,“以后好好的跟着我,机灵点,少不了你的好处。” “诶,干爹,都听您的。” “嗯。”宋公公很满意的看着小马子,他之所以这么快就收他为干儿子,并且带他出来传圣旨,就是应为他机灵懂事,总觉得他将来能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可恶这个狗皇帝。”在相王府的书房内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恶狠狠的敲着书桌,大骂道。 “荒唐,立仁,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相王教训说道。 “父王,皇帝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骂他几句又如何,我还想造反呢?” “混账,身为世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一点规矩也不懂,给我去祠堂跪一晚。”相王怒气冲冲的说道:“还不快去!” “哼!”世子立仁尽管很不情愿,但终究不敢违背父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书房。 “兄长也是气不过,还请父王息怒。”二王子立礼站在一旁说道。 二王子立礼相较于大王子立仁,就显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面容也是英气逼人,星眉剑目。可以这么说,在大连省首府洛南城没有不惦记着二王子的春闺少女。 “立礼啊。”相王看着立仁离开后说道:“你也去准备下,三日后随我出征,记得跟通知立仁。” “孩儿遵命。父王,孩儿告退。褚先生,学生告退。” 待立礼退出去后,一直站在一旁并未说话的一位年过半百的文士出声说道:“王爷,您难道觉得世子说的不对吗?” “难道若衡你也觉得现在就应该行动了吗?”若衡是这位文士的名,在大奉王朝,一般在很熟悉或关系很好的人只见才会只叫对方的名,而不叫对方的姓氏。 这位年过半百的文士是相王府的最高幕僚,并没有实际的职位,地位却极高,王府上下就算是王子王妃都对他礼遇三分。 “时机不到,只问对错。” “你也说时机不到,就算到了,又何必做那出头鸟。”相王与褚若衡互相对视一眼,便哈哈大笑。 “来若衡。”相王拿出围棋棋盘说道:“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这次出征可是要有好一段时间不能与你对弈了。” “王爷你输了可别又耍赖。” “哪能的事,哈哈哈。” 相王是什么人,是先皇同文皇帝的五弟,是当今皇帝的五叔。当年同文皇帝还没当皇帝的时候,相王可是皇位的最有力的竞争者,要不是他们的父皇和大多数大臣都认为应该遵循嫡长子继承制,那皇位指不定就是相王的囊中之物。 相王确实是当时所有皇子中最优秀最突出的一位,没有之一。诗词歌赋,弓马步骑,皆善。最重要的是,德行极好,处理时政极其优秀。 只可惜,当时他们的父皇不同意,许多大臣也不同意,况且在最后关头,相王自己突然就退出了皇位的争夺变得十分安稳,很多人都说相王是知事不可为而不为之,为将来同文登基后给自己留条活路。 也确实,同文皇帝登基后,不仅没有打压相王一脉,相对于其亲王,还算的上是赏赐有加。 大奉王朝武德五年秋九月一十二,大食国举国十二万大军大举入侵白云省,一日后攻破边防。 九月一十六,朝廷知晓,命世代镇守大连省的相王领兵出击。 于八日后,九月二十四,相王领兵五万开始反击,此时距大食国攻入白云省已有十一日,将要占领白云全省, 九月二十五日,相王三万主力军与大食国右军相遇交战,大食国右军全军覆没,随后的战斗更是催枯拉晓。 与十月五日,大食国率领残兵五万不到,逃回大食国,并派使者前往求和。 而相王仅仅损失不到八千的兵力。 这场闹剧似的战争,在短短的二十三天就结束了。 朝野震惊,举国欢呼。 .......................................................................华丽的分割线................................... 今天似乎又打胜仗了,宁择一趴在大本营的粮草堆上,也不知道干些什么,也不让乱走,就是只有看着这一些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偶尔被那个一脸冷漠的的老军医叫去帮些小忙,打打水,搬搬草药。 这十几日来,大本营驻扎在这儿后就没搬过。不过看今日这阵势,要搬了吧,好像是要回家了,敌人被打跑了。 这么快就打赢了啊?听那个老军医的学徒林哥说,好像是五万打十二万呐,对方那个什么大食国实在是....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垃圾啊,战五渣。 小宁,快下来,帮忙收拾一下东西要走了。 “嗯,就来,林哥。”看来真的是要走了啊。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王府是什么样子,还得要在府中生存下来,也算是件技术活啊。还得要想办法去打听宁芳他们的消息。 呵呵,我一个五岁的小孩怎么就呢么多事呢。 第二十一章 吴老师傅 对于今年秋天的这场战争,朝廷自然是视之以鼻,并不把它放在心上,他们重未认为一个小小的大食国能对大奉王朝带来什么威胁,胜利是必然的结果。只不过这战绩让朝廷担忧啊。 而对于战败国大食国方面,做出的解释是,国内有人要谋反,被发现后被逼率兵逃入大奉朝,随即就打了起来,还非常感谢大奉王朝帮其剿灭叛军。 对于这种解释其实谁都说服不了,但又能如何,大食国已经派使者来议和,并赔偿了大量的珠宝,美女,还送过来一位公主和亲。都已经做到这样了,朝廷除了训斥几句还能怎样。 难道吃力不讨好的打过去,大食国与大奉王朝的交接境内地形多样,环境险恶,不利于行军,那可是易守难攻的地带。 再者,正真让朝廷担忧的那可还是相王。 “哼,这个大食国,真是好说词。”在太师府内,张太师正看着手中关于此次战事的所有情况的谍文。 “相王,相王啊,人人都说我是只老狐狸,与你相比我差的远呐,你隐藏的可真够深。” ...................华丽的分割线.................................................................................................................................. 宁择一与林哥正在收拾一些剩下的药草,他看了眼远处正在上马车的吴老吴军医,说道:“林哥儿,我回去之后该怎么办?” “这个你可难倒我了,我可不知道。”林哥边说着边继续收拾着药材。 “可是是王爷让我来这儿的呀。” “你这小脑袋还真傻。”林哥用手中的山药重重的敲了下宁择一的小脑袋,疼的他直捂脑袋,说道:“王爷可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有时间惦记你这种小人物。”林哥也看了看远处的吴老,又说道:“这个你该问问我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能在王爷边上说得上话的人物。” “可是,他会理我吗,整天板着张脸。啊哟,怎么又敲我。” “你这小屁孩,说话可得尊敬点,别整天他啊他的,要不就叫他吴军医,要不就叫他吴爷爷,知道么。” 宁择一汗颜:“嗯,知道了。” “你啊,我师父是面冷心善,你好好去问问,师傅会帮你的。” “好吧,我去试试。”宁择一真的挺怕见到吴老的,看到他就让他想起了前世小时候那些凶巴巴的教授他武术的那些怪老人,心里对这类人有些抹不去的童年阴影。 不管怎样还是要为自己做打算,他鼓起勇气来到马车前,轻轻扣了下车门说道:“吴爷爷,我有些事想跟您说。 小半响,没有动静:“吴爷爷?” 这时车内才传来声响,:“小宁啊,进来吧。” 看到宁择一爬进了马车,吴老说道:“刚才打了个盹,没听见。人老喽,经不起折腾了。” “没事的吴爷爷,您看起来还年轻着呢。”宁择一拍着马屁。 “呵呵。”吴老难得露出了一丝笑脸,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只不过相较于往日,脸色较为柔和了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嗯,我想知道,回去后我该怎么办,该去哪儿?王爷那边有跟您说什么吗?” “这个啊。”吴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倒是没通过王爷那边有什么吩咐,看来是把你给忘了。” 吴老看了看宁择一有些失落的脸色,停了一下,又说道:“既然如此,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学习医术吧。你看怎么样。” “真的?”宁择一双眼露出欣喜,这可不是他装的,他是真的很乐意跟在吴老身边。如果是被带进王府,肯定是有很多规矩和限制的,想要出去说不定都很难。 他已经在林哥那询问清楚了,吴老虽然是率属于相王府,却不住在王府内。他老人家在洛南城闹市区开了家医馆,专治胫骨外伤与寒热症。出入肯定是很自由的,虽然离老家这边远,但是总归是有了个归宿和希望。 “怎么,小宁,你不愿意?”吴老眯着眼睛看着宁择一。 “愿意愿意。”宁择一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跪了下来说道:“徒儿,就此拜见师傅。” “嗯-”吴老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先起来吧,这次就先这样吧,回去后在进行正式的拜师仪式。” “好的,师傅。”宁择一起身,由于自己还小,于是就端端正正的站在了一边。 “坐下吧,择一。”吴老已经改口叫他择一,说明已经将他看为自己人。 “恩!” “择一啊!你知道为师为什么愿意收你为徒吗?” “啊!?恩,因为师傅您人好。”宁择一“傻傻”的说道,看起来很天真。 “呵呵,你这小子,明明懂得很多事,怎么总爱装傻,好一个狡诈的小孩。”吴老轻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 “哈?”宁择一有些窘迫,居然就这么被说破了,看来自己没有表演天赋啊。 “你啊你,小小年纪,就这般小狐狸,长大了还了得?亏的为师除了会治病,还会看人,不然还真被你糊弄过去了。”吴老又轻轻摸了摸宁择一的脑袋,说道:“为师看你对药材似乎很懂,是谁教你的?不许说谎,你可是逃不过为师的这双法眼的。” “这个...”宁择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假的?自己这渣渣演技,又是在师傅这双看人无数的双眼下肯定会被揭穿。说真的,说是自己是上辈子学到的?这个好像也不太靠谱,说不定会被师傅当成脑子有问题。 该怎么办呢?恩,那就这样说吧,宁择一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师傅,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天天吃药,泡药浴。又由于生活在山里,于是接触药材的机会就很多,所以能够了解一些药材。” “真的?”吴老靠近过宁择一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恩,是真的,师傅。”我说的可是实话啊,只不过没说这是上辈子的事而已。 “恩。”吴老看来是相信了宁择一,他握住宁择一的手,开始把脉,又摸了摸他的手脚,又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险些让宁择一以为师傅是个恋童癖。 “你现在不是也才五岁,看着身体很健康,比一般的小孩要好很多,不像是体弱的样子。” “恩,四岁之后就开始好转了,这个也得多亏了我爷爷的药浴,非常管用。” “哦?” 看到师傅脸上露出的少许喜色,宁择一便说道:“师傅,我还记得这个药浴的用量配方,我可以说给您听。” “这个,不行,我虽然喜欢,可毕竟是你爷爷的药方。”吴老很严肃的拒绝了,:“对了,你爷爷在哪?为师想去拜访下。” “我爷爷--他已经去世了。” “这样啊,对不起啊,择一。” “恩,没事的师傅,你也就像是我的爷爷一样。” “呵呵,你啊你啊,那你的其他亲人呢。” “其他?亲人。”顿时宁择一眼眶有些湿润,这可不是装的,:“我父亲,母亲,都被歹人给杀害了,和我的妹妹姐姐她们走散了。” “哦?”吴老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徒弟的身世这么坎坷。:“什么时候的是,又是为什么?” “就在二十几天前,我家住在连云山脉中的一座小山落云山山脚。不知道为什么,一群歹徒出现将全村人都杀了,但是当时我和妹妹们不在村内,之后被发现,在之后被追杀中走散了。” “这样啊?”吴老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小徒弟。 “师傅,回城后,希望您能帮我打听我的姐姐和妹妹的下落。”宁择一哽咽道。如果能得到师傅的帮忙,自己就能很快找到他们了吧,宁芳宁雪,还有大山,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啊。 “来,坐过来。”吴老拉过宁择一,将他抱在腿上:“你也是个苦命的人,为师小时候父母双亲俱亡,只不过是因为天灾,后被一江湖郎中收留,也就是我的师傅,学了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你啊,不要担心,为师会动用所有关系帮你打听她们的下落的。还有整个村落被屠虐殆尽,官府必定会插手,凶手相信也会被找出,为师会派人关注的。总之已有消息就通知你,可好?” “嗯,谢谢师傅。”宁择一很感动,很温暖。 “哎,不管怎么样好好留在为师身边,开心些,知道吗?”吴老轻轻的拍着宁择一的脑袋,面容有些悲伤,望着马车的上方,好像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事。 第二十二章 大连洛南城 “师傅您叫什么名字啊。” “哦!?呵呵。忘了自我介绍一番。老夫姓吴,名柳生,是王府的人,在洛南城开了家医馆,目前只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早已出师,目前在京都紫金城任御医院的副院长。”说到这儿,吴柳生也不禁感到有些自豪。 “真的?”宁择一有些不想信,他的徒弟都能在京城御医院任副院长,紫金城御医院那可是医术最高明的地方,那眼前的这个便宜师傅的医术得有多高啊,这么看来还算是报上了一个大腿了。 “当然是真的。”宁择一的质疑,让吴柳生有些不高兴,自己最得意的可就是医术了:“想来十几年前,京城就想任命我为御医院的院长了,只不过我不想答应罢了。” “为什么啊,师傅。” “那可是在紫金城啊,就算当了院长,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规矩又如此之多,活得很累的啊,择一。”吴柳生停了下,拿起旁边的水壶润了润嗓子,说道:“在王爷这儿就不一样了,王爷待人极好,且没有架子,而且还准许老夫在城中开设医馆,比比就知道在哪好了。” “可是大师兄他。” “人各有志,只要他自己觉得活得开心,又不伤天害理,自然是要为他高兴的。” “恩,那林哥是师傅的第几个徒弟。” “他啊,是老夫的第二个徒弟叫林远,医术上和他大师兄差远了,却也还算过得去,不过品性倒是很不错。” “那我三师兄呢。” “还有一个那可是你三师姐。” “女的啊!多少岁。” “嗯?你问这干嘛,你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师傅您可是误会了,您也知道我才五岁啊!” “呵呵,你师姐她是我一位过世友人的孙女,在她就比你大那么两岁时就跟在我身边了,已经十年了。呵呵,人也聪慧,医术也是学的极好,堪比他大师兄,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只可惜是个女儿身。”吴柳生叹息道。 “女儿身又怎么了,女子一样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咦!?你说的这话倒是和颖儿有些相似,看来你们能相处的很好了。”吴柳生,捋了捋胡须说道:“你这小子想法也确实是有些独特,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 “我是生而知之之人。” “哦!?生而知之之人?有意思,有意思。呵呵。”吴柳生今天笑的次数加起来比他这一年笑的次数都要多。难得有过这么开心得时候,或许是老了,吴柳生,聊着聊着便打起了瞌睡,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师傅还是挺喜欢笑的,宁择一看着眼前这个安详的老人,内心也是很温暖。这些天也确实是有些累,渐渐地,也熟睡了过去。 大军开拨,粮草与后勤部队先行。 林远掀开车帘,看到车内熟睡得一老一少,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叫醒两人,而是驾起马车,跟随着大军缓缓的行驶在平地之上。 洛南城,大连省首府,集大连省经济政治文化于一体,是大连省最大最繁华的一座城,也是整个西南方的第一城。当然这与相王的原因可是分不开的。 想当年,相王与同文争帝,随即相王突然退出,向还仍在世的他的父皇要了一块封地,当时的皇帝很是欣慰相王的主动退出,同意他任选一块封地。也就是说相王可以挑选一块最富足的封地。 可是他偏偏选择了位于西南偏远地区的大连作为自己的封地。当时的大连省首府洛南城,算是整个大连省最好的一座城,可是依旧是比较穷苦,治安和环境都比较恶劣,连中原地区的一般的小城都不如。 当时有这么一句话流传着,“宁做江南小县官,不为西南大府君。”可见西南地区是有多么的不招人待见。 当时的皇帝想要相王在另选一块好一些的地方,可是他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很多人甚至是皇上都认为,这是相王在退缩,害怕同文继位后对他的展开猛烈的打杀。皇上当时甚至暗示相王,同文继位后保证不会对他下痛手,但是相王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皇帝也只好同意了,不过对相王的维护之情更甚了些。 相王如此作为,受到了让很多人的取笑,但是也获得了更多人的同情。 经过相王二十几年的治理,洛南城,乃至整个大连省,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乃至西南周边省份,都受到了不小影响。 如今,大连省没有不知道相王的,没有不感谢相王的。在首府洛南城,甚至府君,总兵都只是个摆设需要看王府的脸色行事。所有朝廷下达的政策没有相王府的同意都很难进行的下去。 偌大的洛南城,只知有相王,不知有朝廷。 宁择一悠悠的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他起身看了看房间,说不上有多华丽,却是很整洁,干净。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蓝色外皮的线装书。屋中有一股淡淡的书香味。 “我不是在马车上睡着了吗,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师傅家?” 就在宁择一猜测此地是不是师傅家时,门被打开了。 进来了一位靓丽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食笼。披着长发,看起来二八芳龄,大眼细眉,细长的琼鼻,樱桃小嘴微微上扬,脸上洋溢着几许欢乐,好一个美人。 而宁择一看到这位少女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的脸,目光未有一丝移动。 “你醒了啊,小师弟,你可是睡了好些时辰,师傅见你睡得那么香都让我们不要叫醒你,难得看到师傅那么关心人。”原来少女就是吴柳生的三徒弟,宁择一的三师姐,颖儿。 颖儿见小师弟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又想到师傅说这个小师弟主动问师傅自己的年纪,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小家伙还真是有些小坏,以后还得了。 颖儿用手轻轻拍了下宁择一的脑袋,说道:“看什么看,你这个小子。” “啊!”宁择一回了神,又看了眼眼前的颖儿,马上望向别处,想了想又看着颖儿师姐说道:“颖儿师姐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噗呲,呵呵。”颖儿师姐忍不住笑出声说道:“你才多大啊,就会说些讨女孩子欢心的话,长大后还得了。” “师傅也这么说我的。” “呵呵,现在先不和你扯皮了,我还有事要做。”颖儿师姐打开食笼说道:“饿了吧,这里有些饭菜,趁热赶紧吃了。” “恩。”宁择一依旧时不时看着颖儿师姐。 “你啊,你啊,小小年纪不学好。”颖儿师姐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我先走了,吃完饭后可以自己逛逛。” 正当颖儿要出门时,宁择一喊道:“颖儿师姐,你全名叫什么啊?” “呵呵,我叫林颖儿。” 看着林颖儿关上门后,宁择一怔怔的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好像雨蝶啊,不,不是像,这根本就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