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奴记事,我的主子是只总裁》 第一章 皇上,小瑾子要起床了 岑瑾此时还躺在床上与周公下棋,冬日清晨的寒冷让她靠向突如其来的温暖。 混沌中,岑瑾只觉一双手臂拥住了自己,温热的触感使她再次向热源靠了靠,温暖和踏实的感觉围绕着她,岑瑾因此睡得更加舒适。 手臂的主人深邃的眸子此时正看着身陷梦乡的岑瑾,那双眼睛深沉的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不似他原本该有的冷漠与孤寂,反而泛着一丝笑意。 岑瑾睁开眼想要知晓男人的面容,可老天偏偏就不如了她的愿,眼睛的主人周围仿佛团着一些迷蒙的雾,岑瑾伸出手想要拨开这些雾,却是无劳。 “见鬼!” 岑瑾嘟囔一声,翻身坐起来,又是这个男人,又是这个梦! 七天了,她来到B市的每天夜里都会梦见这个陌生的男人,她不清楚他的模样,只有一双深沉如墨的眸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岑瑾从被窝里钻出来,在杂乱的床上翻找着她的衣服,她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呃,屯衣服。 “那里!” 岑瑾惊喜的看见了一片带着蕾丝的白色衣角,再仔细一看,一个毛色全身幽蓝身姿优雅的猫儿正占据着它。 “皇上,小瑾子要起床了,还劳您移一下尊贵无比的屁股。” 岑瑾趴在床上,对着这个闭目养神的猫儿谄媚的笑着。 它睁开了眼睛,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尾巴轻轻的摇动着,看起来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 岑瑾愣了一下,它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而眼神跟那个男人的几乎一模一样……. 岑瑾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表示对一只猫儿胡思乱想的自己的十分唾弃,可视线却偷偷的又落到那个气定神闲重新闭上了眼睛的猫儿身上。 “皇上,要不要吃小鱼干呀?”岑瑾笑嘻嘻的端出一碟子小鱼,在猫儿鼻子前晃了晃,没想到却得了皇上大人一个看白痴样的眼神。 岑瑾尴尬的摸摸鼻子,它以前不是最喜欢小鱼干的吗,最近怎么看都不看一眼这些东西了。 倏的,一道优美的歌声从床上的某个地方传出来,岑瑾慌乱地放下了手中的碟子,手忙脚乱的在床上又翻找一阵,最后终于在床与墙壁的夹缝中找到了不停循环着歌曲的手机。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岑瑾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喂,元烈哥。” 岑瑾一头栽倒在床上,将手机放在耳边,脸上尽是甜蜜的笑容。 “瑾瑾。” 那边的声音很温柔,像春风一般。 “嗯?”岑瑾欢快的应了一声,脑子里想象着对方穿着穿着白色的衬衫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模样。 她八岁那年被元舜叔叔带到元家,认识了比她大三岁的元烈,这样青梅竹马的感情都快十年了。 那边迟钝了片刻,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瑾瑾,我要结婚了。” - - - 题外话 - - - 有人喜欢皇上大人吗~~喵喵喵~~~新书求收藏啦~~ 第二章 这蠢女人想往哪跑 “那我明天就买回去的机票。”岑瑾不自觉的咬了一下唇,绯红的颜色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以前元烈哥出差的时候她想见他了也总是借口自己要结婚,然后第二天他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不用了,小希说……她不想见你。” 仿若突然被雷劈中了一般,岑瑾僵住了,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确实是元烈以后,这才终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得回去,现在就回去! 岑瑾手脚利落的套上衣服,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包就向外面冲。 金羽希是什么人?是她岑瑾这十年来每次见面必掐的死对头! 元烈又是谁?是她和金羽希抢了十年青梅竹马的男神啊! 现在他们搞到一起了,她只想仰天大吼一句,靠! “皇上,我先回去了,很快就回来!” 岑瑾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了。 名唤皇上的猫儿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岑瑾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 岑瑾在他脑海里有点印象,那是他刚到z国不久,正巧救了被歹人绑架的她,那时小小的岑瑾扑到他的怀里抽泣着,仿佛自己便是她全部的依靠。 薄祈凉扫视了一圈这间小小的出租屋,自从七天前莫名其妙变成一只猫以后,他就一直呆在这里了。 感觉到心脏处传来阵阵刺痛,薄祈凉的眉心逐渐打了一个死结,他暗地里试过,变成人时拖得越久他便越痛苦。 不过为了带回来那个女人,现在也别无他法。 薄祈凉看了一眼盘子里满满的小鱼干,不屑的撇撇嘴,拉开门径直走出去,她家主子还在这里,那蠢女人想往哪跑。 岑瑾眼睛直盯着手腕上的表,嘴里还不停的催促司机赶紧冲。 “小姐,真的不能再快了,这B市的交通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现在还是好的,等真堵起来了……” “停停停!我知道了,你专心开你的车吧,我不催了还不行吗。” 岑瑾欲哭无泪,生怕验证了司机大哥的乌鸦嘴,她抢人的计划难不成要因为这该死的速度而胎死腹中了? 岑瑾在网上直接订购的机票,这是今天最早一趟去Z市的航程,还有四十五分钟飞机就要起飞,而她现在还在慢悠悠的往机场那边赶…… “不用找了!” 终于看到了机场的大门,岑瑾丢下一张红色大钞拎起包就向里面奔,路上的人看到她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无非其他,只因为岑瑾现在一头长发胡乱披散着,衣衫凌乱,面目狰狞看起来十足十一个疯婆子的模样。 岑瑾双手撑着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听到广播里传出来飞机尚未起飞的消息,嘴角勾出了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容。 看吧,老天都帮她,这男人她是一定能抢回来! - - - 题外话 - - - 喵喵喵~~~ 第三章 她想把那笑容据为己有 等止住了笑,岑瑾注意到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十分的不对劲,这才赶紧收敛了,低着头,老老实实排队。 岑瑾往常坐飞机的时候是隐隐约约能听到别人交谈的声音的,很嘈杂,让人很不舒服,可今天安静的倒有点诡异了。 “你好,呃……” 岑瑾刚转过脸,就看到了一个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坐在她的旁边,闭着眼,刚想说出口的话生生被她咽回肚子里,奇怪,刚才明明还是一个拿着镜子在自我臭美的秃顶大叔坐在她旁边,怎么一瞬间就换了一个人了。 看到男人微微隆起了眉头,岑瑾赶紧收回了视线,虽然这个男人很帅,但她对他却半分兴趣都没有,只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飞机飞快点。 回过头的岑瑾并没有看到男人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从b市到z市坐飞机两个小时足够了。 岑瑾下了飞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心里反倒不像来时那般壮志凌云。 站在机场门口,岑瑾掏出手机,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等待对方的接听。 “贞娜……” “瑾瑾,是我。” “我回z市了。”岑瑾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听到电话里温柔的女声,委屈的感觉扑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出声。 “对不起。”作为岑瑾最依赖的人,自己却和那些人一起将瑾瑾埋在鼓里。 岑瑾赶紧仰着脸,防止眼睛里的泪水流淌下来,“他们在哪里?” “米亚大教堂。” 岑瑾随手拦了一辆车,抛出米亚大教堂这地点就低下头查看着手机,网上几乎全部都是关于z市**大佬元舜之子元烈结婚的消息。 金羽希发了一条“永远,在一起。”的微博还晒出了几张与元烈的婚纱照,更有一张两人交握着手,下面那印着结婚证的红本本刺得岑瑾眼睛直疼。 岑瑾看了一下发布的时间,八点四十五分,呵,就是五分钟前,上了小号回复一条便丢下手机,隔着玻璃看窗外一路倒退着的摩天大楼,心里怅怅的。 这才几天,他就不属于她了,不,他从来就没说过属于她。 岑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元烈,只是当时到元家不久的她真的是太孤单了,所以看见笑得那么温柔的元烈才一个劲的想要把那笑容据为己有。 岑瑾站在教堂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缓缓地推开了紧闭着的门,恰好听到了元烈清冷的男声。 他说:“我愿意”。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女孩子,有些人认出岑瑾,带着嘲讽的看着她,而更多的人则是满眼狐疑。 元烈看到了岑瑾,顿了一下,眸中的异样稍瞬即逝。 第四章 下次不许再胡乱跑了 神父深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岑瑾的闯入而终止,庄严肃穆的宣誓仪式依旧在进行。 “我愿意。”她说。 “岑瑾,欢迎你参加我和烈哥哥的婚礼。”金羽希转过身得意的看向脸色苍白的岑瑾,这么些年,她还是输给自己了。 宾客们将视线在岑瑾与元烈、金羽希身上打转,现在似乎是在上演一场有趣的戏码。 “我来可不是想祝福你的。”岑瑾扬起下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 “那你想来干什么?”金羽希饶有兴趣的看着岑瑾,作为一个胜利者,她很享受失败者最后的挣扎。 岑瑾看着元烈的面无表情与金羽希一副得意的嘴脸,喉咙上下滚动,嘴里的话却是怎么样都说不出。 金羽希是市长的女儿,跟自己相比确实与元烈更加门当户对,而现在的金羽希一身洁白的婚纱高贵艳丽,哪像现在蓬头垢面的自己。 元舜站了起来,看着岑瑾的目光既有心疼但似乎有蕴含着异样的快感。 “瑾瑾,你先回去。” “叔叔,我……” “你怎么先跑来了?”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走进教堂,从后面将岑瑾拥在怀里,看着她满脸宠溺。 那个怀抱异常熟悉,岑瑾愕然回头,一双幽深的眸子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视野。 “元先生,薄某来迟,还望海涵。” “哪里那里,薄先生快请坐。”元舜是个老圆滑,立刻在脸上堆满了笑容。 “下次不许再胡乱跑了。” 薄祈凉将视线重新转回到岑瑾身上,与刚才对着元舜的冷淡客套不同,此刻的他嘴角含笑语气轻柔,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与怀里的女子关系匪浅。 只是b市位于食物链最顶端的男人何时竟有了女伴?! 岑瑾沉默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任由他将自己带向最前排椅子的位置。 她并不认识他,可因为他,自己看起来才没有那么狼狈。 而且,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她很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她的脑海中又没有完全没有印象。 岑瑾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此时的元烈是以何种表情看她,失望吗?还是厌恶?毕竟自己不久前可还口口声声的说爱他,转眼间又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谢谢。”岑瑾的声音小小的,小到她自己都快听不清。 可坐在旁边的薄祈凉却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并没有回应的打算。 婚礼结束后还有宴会,宴会的地点是在元家大院里举行,岑瑾在那里居住了十年。 只是,再次来到这里,她竟然有了一种物似人非的感觉。 是因为这里真正有了女主人吗?岑瑾轻轻的嘲笑着自己的小心眼。 “瑾小姐。”顾妈神色复杂的看着岑瑾,她一直以为瑾小姐和少爷才是天生的一对,没想到,唉,只怨造化弄人吧。 第五章 薄祈凉此人,城府极深 “顾妈,这些年劳烦你的照顾了。”岑瑾站在行李箱前,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很快就能搬出去,只是这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 “瑾小姐,我还是喜欢看少爷和你在一块儿。” 顾妈的话却只换来了岑瑾的沉默,她又何尝不想与他在一起。 “顾妈,你先出去。” 金羽希从外面走进来,此刻的她依旧穿着那件美轮美奂的婚纱,岑瑾认出来了,她曾经和元烈说过,以后结婚了,她就要穿这一件最洁白美丽的。 顾妈看了一眼岑瑾,得到了一个安慰的笑容,顾妈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听从了金羽希的话。 “是,太太。” 金羽希看了一眼行李箱,轻笑出声,“想不到你还挺识趣的嘛,”将手机递到岑瑾面前,“这个是你发的吧?” 岑瑾抬头,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偷来的爱情,早晚噎死你。 岑瑾苦笑一下,删除了这条评论,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偷了她这么多年的爱情,她当初就不该起那样心思的。 金羽希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她现在对情敌打击的很彻底。 “元太太,祝你们百年好合。”岑瑾苦涩的开口,无论如何,她也应该保持自己的骄傲。 “我们会的。”金羽希炫耀似的把戴在无名指上偌大的钻戒在岑瑾眼前晃了晃,这个可是元烈亲自给她戴上去的。 金羽希走了,她还有宾客要去招待。 岑瑾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装满回忆的房间,拉着行李箱,走出去,她终究只是一个客人罢了。 “咔。” 门落锁的声音,岑瑾感觉自己心里的某样东西永远的落在这间房子里了。 “瑾瑾。” 元烈从隔壁走出来,他的房间与岑瑾的只有一步一遥。 “元烈哥。”岑瑾轻轻叫了一声,脸上虽依旧带着笑容,却有淡淡的疏离,和以往的亲昵依赖相差甚远。 元烈苦涩的笑了一下,看着亭亭玉立站在自己面前的岑瑾,心里百般滋味,他对这个自己看护到大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没有情。 他并不想娶金羽希,可元烈却需要娶市长的女儿。 “薄祈凉此人城府极深,你若是跟了他,将来难免会后悔。” “所以你想我离开他?”岑瑾抬头看着元烈,手上不自觉的抓紧了行李箱的拉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期待着什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看到元烈一直保持沉默,岑瑾自嘲地笑了一下,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 “我永远是你的元烈哥。” 岑瑾脚下的步子一顿,立刻又加快了步伐,想要快点走出这段令人窒息的走廊,谁想要他当哥哥。 下楼梯的时候,岑瑾正好碰见了从书房走出来的薄祈凉,他只神色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岑瑾想到元烈刚才的话,突然感到有些尴尬,拎着行李箱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 - - 题外话 - - - 收收,【脸红】小主们知道大喵想要表达什么吗? 第六章 她的亲生父亲,正是他斗了半辈子的敌人 “瑾瑾这是要去哪?”元舜看见岑瑾的箱子,皱了皱眉头,他虽然答应过若芸会照顾好她的女儿,可与市长联姻,对元家的发展确实至关重要。 而且,就算瑾瑾与若芸长得再像,那也掩盖不了她身上流淌着岑家血液的事实,她的亲生父亲,正是他斗了半辈子的敌人。 “谢谢您。”岑瑾对着元舜深深鞠了一躬,元舜对她来说就像父亲一样,是他带自己脱离了那黑暗的童年,让她能平安的长大。 “叔叔,我打算回b市。” 这次回去,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其实她本来不想那么快就去对付岑家的。 一个蝼蚁般渺小的女孩对上庞然大物似的岑家,根本就是找死。不过就算拼上性命,她也不会让辜负了妈妈的男人与姚曼曼活得逍遥,她一定会让岑家不得安宁! 元舜看着岑瑾坚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他从小看岑瑾长大,自是知道她像极了若芸那执拗的性子。 “以后常回来看看。” “叔叔注意保重身体。” 岑瑾走了,是跟着薄祈凉走的。 因挂念着家里的皇上,岑瑾想要赶紧回去,恰好薄祈凉又要回b市,于是她就搭了他的顺风车。 不知道为什么,岑瑾在薄祈凉身边的时候竟然会感到十分的心安,她一向十分信任她的直觉,于是一向对陌生人疏离冷淡的岑瑾会愿意与他单独共处一辆车。 只是无论她怎么看,薄祈凉都不像是那种喜欢助人为乐的人。 “今天谢谢你。” 岑瑾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薄祈凉,如果没有他,今天她真的会一团糟。 “什么?”薄祈凉瞟了一眼充满感激看着他的岑瑾,不知她的道谢是为了哪件事。 “要不是有你,我今天丢人就丢大发了。”岑瑾一脸认真,虽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薄祈凉会帮助自己,但他确实解了她的窘迫。 “那倒不必。” 薄祈凉捏了捏鼻梁,现在的他十分疲惫,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岑瑾的客套。 “我们之前见过吗?”岑瑾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她其实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好奇。 “哼。” 岑瑾不知道薄祈凉这一声哼是什么意思,但看见他没有再说话的*,轻轻哦了一声,有些失落的转向另一边看着路上不断倒退着的车辆,飞机早就没了航班,薄祈凉直接提了一辆新车,出手阔绰的让人咋舌。 本来岑瑾还想坚持回去再睡,可她实在是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唤,行程还没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瞌睡,直到薄祈凉下了高速岑瑾这才睁开了眼睛,茫然的扫视一圈。 薄祈凉颤抖的手几乎要握不住车转盘了,现在他的心脏像是同时被数千万根针扎一样,能将车子开下高速完全就是凭借着惊人的毅力。 - - - 题外话 - - - 啦啦啦,又是喵~~~~~喜欢的话动动小手收藏《猫奴》哦~ 第七章 那个男人,跑了? “你怎么样?你还好吗?”岑瑾发现了薄祈凉的异状,赶紧让他停车,看向他的眼睛充满了担忧。 “你开车。” 岑瑾惊愕看着脸色煞白的薄祈凉,等到她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驾驶坐的位置了,而长手长脚的薄祈凉蜷缩在后座,看上去有些狼狈。 “岑瑾,你可以的。” 为自己打了气,岑瑾这才哆嗦着手摸索半天把车子启动。 车子摇摇晃晃的上路,看起来像是一个醉酒的大汉,还时而走走停停。 事实上,她从没开过车! 好不容易熬到了市区,岑瑾却被一个穿着交警制服的人给拦下了。 看着那个逐渐靠近自己的人,岑瑾欲哭无泪,都这么晚了,这人怎么还在大马路上乱晃。 专注的看着来人的岑瑾并没有注意到,后座的男人身形正急速的收缩着,不过几秒钟便成了只有成年猫儿一般的大小。 一道黑影迅速地从车窗里钻出,灵巧的跳跃几下,便消失在浓墨般的黑夜中。 不经意瞧见黑影闪过的徐行远眨了眨眼睛,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少女身上。 看到一脸严肃的警察叔叔敲了敲她的车窗,岑瑾的身子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向后座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没想到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岑瑾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那个男人,跑了?! “嘭嘭。” 交警敲车窗的手加了几分力气,岑瑾感觉到对方可能有些不耐烦了,这才缓慢的伸出手,降下了车窗。虽然元家在z市与当地政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她却从来没和警察打过交道。 “您好,请出示您的驾驶证及相关证件。” 看到伸向自己的带着白手套的手,岑瑾沉默了。 她哪里有那劳什子驾驶证,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 徐行远看着低着头的少女,心里也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了,果断掏出口袋里的小本子,刷刷刷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撕下来交给岑瑾。 “拘留?!” 岑瑾看到了上面的字,尖叫出来,搞什么鬼,开个车而已,怎么还拘留上了。 “警察叔叔,其实我有驾驶证,只是忘记带了。”岑瑾面色不惊的撒了一个小谎,前面罚钱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拘留么,呵呵。 “叔叔?”徐行远哭笑不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他,“成年了吗?” 听到徐行远的问话,岑瑾连忙掏出手机,上面的23:30分让岑瑾只能干巴巴的笑,还有半个小时,她就可以成年了。 此刻岑瑾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好好地叫人家什么叔叔,这下好了吧,又加了一个未成年驾驶这条罪过。 徐行远看着岑瑾脸上闪过的懊恼,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对着肩膀上的对讲机叫来拖车把这辆崭新的豪车拖回去。 岑瑾站在风里看着车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止不住的凄凉,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第八章 不过三十楼么,很快就到了……吧 “上来。”徐行远将摩托车停到岑瑾面前,他也是被这个小妮子缠的没办法了,否则他堂堂一个交警队大队长怎么还得带着人回去取她那个所谓一刻都离不开铲屎官的皇上。 岑瑾连忙戴上了徐行远递给她的头盔,手脚并用这才终于爬上了那个看上去威风凛凛的白色大摩托,额,这是她第一次乘坐这种交通工具。 “坐稳了。” 确认好岑瑾拽好自己的衣服后,徐行远加大了油门,摩托车便像一道炫目的闪电一样,滑向了远处寂静的黑暗。 徐行远原本以为自己二十五年生命中做的最错误的,是七岁那年没有听妈妈去摸了电而被电到休克昏迷两天,现在他才知道他人生做的最重大的错误,便是答应岑瑾去带她家的皇上。 “快到了,我们都爬了三分之二了。”岑瑾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穿着制服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某人,她天生就对警察有一种敬畏心理。 “嗯。”徐行远点点头,向岑瑾露出了有些勉强的和善笑容。 天知道岑瑾刚进楼道的时候看见那块牌子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没想到电梯竟然坏了 不过三十楼么,很快就到了……吧。 终于快到顶层的时候,岑瑾直感觉自己看到了天堂的大门,满怀欣喜的想要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在忽然之间手脚无力,脸色比被徐行远逮到的时候看上去还要苍白。 “到了?”徐行远看见岑瑾突然停住了脚步,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可总算是到了。 听到身后略带欣慰的男声,岑瑾的身子更加僵硬,她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她的钥匙放在包包里面,而包被她不小心落在了那个不久前被拖走的车上。 “我……” 岑瑾正想着该用怎样委婉地措辞能让徐行远知道她没有钥匙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他有些不悦的声音。 “你出门都不关门的吗?” 岑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像上面看,透过楼道间的空隙,她看到了最顶上有一丝白色的光亮,而楼梯间的灯是昏黄的。 看到那亮光,岑瑾不知从哪里涌上来的力气,充满干劲的重新向上爬,心里也泛起了一丝侥幸,她临走时关门了吗?好像关了吧,也可能没关? 直到真正爬上最高层看到那个敞着的门的时候,岑瑾这才脚下一软坐到地上,幸好,她不用向房东拿了钥匙后再累死累活爬上来一次了。 徐行远看到软倒在地的岑瑾,露出理解的笑容,爬这么高他一个经过训练的大男人都快受不了了,更何况一个看上去娇滴滴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小姑娘。 “需要我帮你吗?” 岑瑾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视线顺着他的手臂移到那双带着笑的眼睛。 其实他和元烈给人的感觉有几分神似,都是很温和的那种,能给人以踏实安稳的感觉,可惜岑瑾和他不熟,也不打算和他熟。 - - - 题外话 - - - 今天九月二号,明天就能和大家见面了好激动啊~~~ PS:有没有人喜欢小剧场捏,在评论区冒泡喵会看到的哦~~~~ 第九章 轻轻咬一下它的耳朵,应该没关系的吧? 岑瑾喘了一会儿后恢复一些力气,用手撑着墙壁让自己站起来,挪进她才住了不久的房屋。 徐行远收回了手,放在身侧,脸上也看不出多少尴尬,看来这小姑娘还是个倔的。 看了那个有些踉跄的背影,徐行远转过身,眼睛里的笑意逐渐加深。 岑瑾的行动很快,收拾了一大包皇上必备的东西,猫粮啊猫砂啊当然还少不了皇上大人曾经最喜欢的小鱼干。 收拾的过程中岑瑾一直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熟睡的皇上大人。 最后的最后岑瑾才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准备把皇上抱走,看到被子上面团成一个球的猫儿,岑瑾的坏心思怎么都止不住。 轻轻咬一下它的耳朵,应该没关系的吧?话说她垂涎皇上大人粉嫩的小爪爪也是很久了…… “咳。” 听到外面徐行远的提醒,岑瑾郁闷的松开了对毫无所知的皇上张开的魔口,伸出手擦掉了*的猫耳上的口水,难得皇上这么没有警觉心,她都还没好好过瘾呐。 岑瑾抱着皇上经过徐行远的时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被打扰的不满。 徐行远看着那个看上去骄傲异常的背影,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他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这小姑娘。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果然没错啊。 岑瑾来到拘留所的时候心里还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的,她很庆幸自己不用住在监狱,虽然她也不太明白监狱和拘留所到底有什么不同。 不过说起监狱,总归让人有更加不好的印象。 岑瑾背着包抱着猫站在门外,刚才那个交警去停车了,看到四下无人,心里忍不住有了别的想法。 如果她现在偷偷跑了…… “混账东西,惹了事有本事自己解决,别总找你老子给你擦屁股!” “爸,不就是打残……” 暴怒的中年男声直直灌进岑瑾的耳朵里,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冒出,几乎是立刻便侵透了全身。 她的耳朵里轰隆隆的,再也听不清别的声音。 记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岑瑾紧紧闭着眼睛,可那些画面还是一遍遍的在她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叫妈妈,听不到吗!” 面容扭曲的女人单手擒着小女孩的下巴,不顾女孩的挣扎将红通通的辣椒水就这样直接灌进她的嘴里。 小女孩用尽全身的力气拽着女人的手腕想要挣脱钳制,却半分都挣不开,鼻腔嘴巴胃里被辣椒水冲刷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烧的一样,火辣辣的疼。 她知道就算是求饶也得不到女人任何的怜悯,可是滚烫的泪珠还是不听话的落了下来。 她将只能将无助的目光抛向那些下人们,可接触到她哀求目光的人无一不低下了头。 姚曼曼是岑家的新夫人,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惹得起的。 “小贱人,既然不张嘴,那你要喉咙也没什么用了!” - - - 题外话 - - - 喵~~早上好~~ 第十章 没错,是那个人的,他一向钟爱这种烟 那女人眼睛里全是愤恨,看着小女孩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额头上爆出的青筋更是让她面目狰狞。 恍惚中,小女孩看见了一个穿着精致白色的男人向他们这边走来,那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的光亮。 爸爸! 小女孩的眼睛里绽放了强烈求生的光芒,手上的挣扎也渐渐有了力气,爸爸来救她了! 可是,那人的一句话却将小女孩的心生生撕成了碎片。一瞬间,女孩仿佛是掉进了万丈深渊。 “注意点,弄死了不好向姚家交代。” 说这话的人,是她的爸爸…… “喂。” “啊——” 岑瑾尖叫出声,迅速转身,惊恐的看向来人。 徐行远尴尬的收回了手,眼光带着抱歉,刚才他停好了车,回来看见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便拍了她的肩膀想打一下招呼,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岑瑾抱紧了怀里的皇上,看着徐行远的眼神充满了歉意,她也没想到会是他。 “没事,跟我进来吧。”徐行远笑着摆摆手,还贴心的掏出了一张纸巾递给岑瑾,让她擦擦脸上的汗珠 “谢,谢谢。” 岑瑾心有余悸的接过纸巾,赶紧跟着徐行远进去了,只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对父子在也没有了踪影,只是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岑瑾轻轻嗅了一下,没错,是那个人的,他一向钟爱这一种烟。 不知梦到了什么,岑瑾怀里的皇上突然抽搐起来,岑瑾赶紧用手摸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嘴里还轻轻的说着些什么。 岑瑾的安抚果然很有用,很快,那几个小爪子就不再乱动。 徐行远用余光关注这一人一猫的互动,不知怎么回事,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因之前从未来过类似拘留所这样的地方,岑瑾起初还是有些好奇的,可是在看到众多人挤在一间小屋的时候,岑瑾紧皱的眉头就再也没有松开过。 从外面能够轻而易举看到里面情况,也就是说,在这里面,她没有*。 岑瑾张开嘴正打算开口说话,便看到那个女警官打开了一个门。 “声音小点,不要吵到里面的人。” 看着这个面无表情天生凶神恶煞的女人,岑瑾这才感觉到刚才那个交警是多么的和善。 轻声轻脚走进去,岑瑾小心的观察了一下环境。 很好,这里面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另一个女生,她不用跟很多人抢占本就不多的空间。 而且这间屋子的门是实的,不像其它的房间那样是铁栏杆制成。 岑瑾松了一口气,趁着微弱的灯光摸到了空置着的床上,抱着皇上躺了上去。 一系列动作下来,岑瑾只发出了极细微的声响,没有吵到另一个人。 扯好被子后,岑瑾缓缓地的闭上了眼睛。 - - - 题外话 - - - 啦啦啦,第十章了,和大家见面了,喵~~~ 第十一章 那娇软的猫叫他怎么可能习惯 “晚安。” 岑瑾对自己说了一声,想让自己赶紧睡,没想到却得到了另一个人的回应。 “晚安。” 那个声音听起来很干净,儒软轻柔,完全像一个邻家小女孩。 这样的声音让岑瑾一下子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室友产生了好感,或许她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岑瑾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到了,紧接着又有些兴奋,除了钱贞娜,她似乎就没有能说上话的了。 岑瑾听到那边传来均匀沉稳的呼吸后,困意也渐渐向她袭来,没多久,岑瑾便睡去,度过了她人生中在拘留所里的第一夜。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不知是认床还是其他的什么,岑瑾做起了噩梦。 一会儿姚曼曼那女人端了辣椒水强迫她灌下去,一会儿又是元烈冷着一张脸离她越来越远,还有那个所谓的爸爸捏着她的脖子狠狠的给了她两巴掌…… 岑瑾感觉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在自己的胸口,渐渐地她快喘不过气来。 拼命挣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双离自己极近,杀气腾腾的一双眼睛。 “瑾姐姐,你家猫咪好乖哦。” 坐在桌子前的女孩羡慕的看着“乖巧”的皇上,她之前也有养过一只,不过因为辰哥哥不喜欢所以送回宠物店了。 “呵呵,皇上确实很乖。”岑瑾干笑两声,巴巴地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气定神闲的身影。 听到那蠢女人的话,薄祈凉在心里冷笑一声,尾巴一下一下的在小爪子边拍打着,显而易见,他现在很不悦。 “它叫皇上吗,好可爱啊。”贺舒睁大了眼睛,看着皇上心里更加喜欢,放在腿上面的手握了又松,看上去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嗯,不过它不太喜欢别人碰。”岑瑾看到了贺舒的动作,自然明白了她想要摸摸甚至是抱抱自己的皇上,女孩子对那种毛茸茸的东西一向没有抵抗力。 “这样啊。” 岑瑾看到那张瞬间垮下来的脸,心里生了些愧疚的感觉,那样一张充满了沮丧的脸,她看了以后很有负罪感啊。 岑瑾默默地将视线重新转移到自家皇上身上,今早刚醒她就看到了皇上那双迷人的碧绿色眼眸,呃,如果蹲在她胸口高高在上俯视自己的皇上大人眼神没有那么犀利的话,就更完美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当时皇上大人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 “皇上,您饿了吗?”岑瑾一边唾弃自己的奴才样一边又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冷酷绝情”的背影。 岑瑾自知进了这拘留所没什么好吃的供奉她皇上,于是早早的将小鱼干等一系列零食装满包。 “皇上,好香的小鱼干哦。”岑瑾胆大包天的伸手戳了戳皇上的身子,用一只手端着盘子端的也很稳。 “喵——” 薄祈凉迅速回身用小爪子一把按住了岑瑾不安分的手指,刚张开嘴声音却像被卡在了喉咙里似的,他本来是想说别碰我,但是那娇软的猫叫他怎么可能习惯。 第十二章 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轻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大人突然愣住了,但岑瑾可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赶紧扑到床上狠狠地撸了几把现下正呆萌的皇上,笑声里的得意让薄祈凉听起来刺耳的很。 当然,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薄祈凉恢复了之前的动作,面对着墙,任由岑瑾怎么勾引都不搭理她。 岑瑾笑够了这才想起来屋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微微红了脸,赶紧扯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同样满脸笑容的小姑娘。 贺舒真的是将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轻松。 “小舒,你多大了?”岑瑾疑惑的看着看上去还很稚嫩的贺舒,从她的行为上看,还真的只是一个小女孩啊。 “十六。”贺舒歪着脑袋看着岑瑾,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那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啊?”岑瑾心里幻想着贺舒能和她在这里相遇的原因,难道和她一样是无证驾驶? 毕竟像贺舒这样的打架斗殴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而且拘留所不是监狱,被关进来的铁定都是不是因为什么大事。 贺舒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低着头,手上不安的揪着衣摆,脚也是无意识的蹭着地面。 看到这样的表现,岑瑾也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现在看来她是戳到这小姑娘的痛处了。 “别难过,我不问就是了。”岑瑾走上前抱住了这个看上去很无措的女孩,轻轻安抚,这样的贺舒,让她想起了刚到元家时童年的自己,孤单而又无助。 而岑瑾之所以依赖钱贞娜,也是因为当时是她找到了因想念故去的妈妈而躲在墙角偷偷哭泣的自己,然后,她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 薄祈凉感觉到屋里面气氛有些不对,转过脸正好看到了岑瑾温柔的侧脸,视线顿了一顿,然後将脸重新面向白皙的墙壁,只是尾巴拍打床铺的动作越来越缓,越来越轻。 贺舒红着眼睛怔怔的看着相识不久的岑瑾,真的很久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温暖了。 这样温柔的姐姐,是不会嫌弃她的吧。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贺舒用儒软的声音告诉了岑瑾她之所以会在这里的原因。 说完之后,贺舒像是得到了什么宣泄一样,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而岑瑾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杀人?这个小女孩吗? 岑瑾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一副心情听完贺舒讲完她的故事,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竟为了个渣男在拘留所呆了五年。 虽然贺舒话里话外都在为那个所谓的辰哥哥开脱,可她直觉能猜出事情的真相,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勇气拿起枪。 岑瑾手上拍着在她怀里小声啜泣的贺舒,扫过布置的异常温馨的囚室,目露讽刺。 布置的再好又怎样,贺舒在这里比呆在监狱更加的痛苦。 五年了,岑瑾是她见过的除那个女狱警外的第一个人,而她那个什么辰哥哥更是一次面都没露过。 “辰哥哥只是有点忙而已。”贺舒的眼睛红的像个小兔子,可还是拽着岑瑾的袖子执拗的看着她。 - - - 题外话 - - - 喵喵喵,早上好~~~ 第十三章 薄祈凉斜着眼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岑瑾,胡须动了动 “对,他只是有点忙。” 岑瑾对着这双清澈的眼眸很快败下阵来,默默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贺舒的头顶,她可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 她从贺舒那里知道,那个辰哥哥是慕家家主慕青离的私生子慕辰,而慕青离原本还是有一个优秀的大儿子,现在那个大儿子“被”贺舒开枪打死了,现在偌大的家业可不就落在了原本卑微如草芥的私生子慕辰身上。 可怜贺舒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想到这里,岑瑾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在拘留所的日子岑瑾过的还算充实,岑瑾和贺舒相处得很好,两个孤单的人似乎更加容易对彼此敞开心扉。 当然,如果忽略皇上大人无时无刻不摆着的那张臭脸的话,岑瑾的小日子会过得更加舒心。 十天的时光稍纵即逝,岑瑾很快就获得了自由。 在门打开的一霎那,一道黑影迅速闪了出去,速度快的让岑瑾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 来不及向一旁沉默的少女好好道个别,岑瑾赶紧追了出去,外面人那么多,万一皇上走丢了她连哭都没地哭去。 “皇上,慢点,不要那么急。” 岑瑾拎着大包小包跟在那个脚步轻快,看上去精神抖擞的皇上后面。 “瑾姐姐,我会想你的!”一个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阻住了岑瑾因追逐皇上而显得有些急促的步伐。 岑瑾回头看着远处小小的那个身影,腾出一只手,向那边挥了挥,脸上绽放出暖人的笑容。 “我会回来看你的。” 贺舒看着那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紧紧攥着衣角的手缓缓松开,低着头,挪进了那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件普通卧室的囚牢。 在她身后,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贺舒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瑾姐姐走了之后,这里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薄祈凉并没有跑太远,就蹲在拘留所的门口,微微仰着头,瞳孔缩成一道细线。 看到皇上并没有跑丢,岑瑾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皇上身边,蹲下来微微喘着粗气。 薄祈凉斜着眼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岑瑾,胡须动了动。 “皇上,下次咱不要跑那么快好不好,真是累死人了,这附近你又不熟,万一丢了……” 也不管皇上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岑瑾苦口婆心说了一通,可是看到那个连耳朵都没有动一下的小小的身影,岑瑾心里充满了无力。 这段时间,皇上大人真的是分分钟都能把高冷二字甩她一脸。 听到岑瑾终于住了嘴,薄祈凉将头微微转了点方向,他停下来可不是特地为了听这个蠢女人唠叨的。 “喵~~” “呃。” 皇上大人总算开了尊口,但岑瑾也只能抓抓头发表示自己真的不明白圣意。 见到岑瑾懵懂的模样,薄祈凉在心底冷笑一声,他真搞不懂这女人这么蠢究竟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 - - 题外话 - - - 今天起来一看,涨收藏了~~~喵好开心啊~~~喵喵喵 第十四章 那个姓薄的男人 看到皇上又把头扭了回去,岑瑾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她也搞不懂自己怎么又惹她家皇上大人不开心了。 “好巧,又遇见你了。” 一个温润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岑瑾迅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仰着头向那人看去。 今天徐行远并没有穿制服,但俊朗的外貌还是让人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徐叔叔?” “咳。”徐行远记得那天是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他早就算好了岑瑾今天出来,他到这边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人一猫的互动,尤其是她脸上呆呆的表情,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哦。” 岑瑾和这个只见过一次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仔细想了一下现在蹲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便站了起来,当然她没有忘记抱上她家的皇上大人。 这次薄祈凉倒没有反抗,任由岑瑾抱着。 其实,他只是习惯高高在上罢了,蹲在地上任人打量这种体验他真心不喜欢。 “你要回家吗?”徐行远也没有在意岑瑾一脸冷淡,毕竟当初是他逮到人家小姑娘的,别人对他心里有点埋怨也是应该。 “我顺路,要不要带你。” “谢谢,不用了。”岑瑾礼貌性的摇摇头,其实徐行远倒还真是猜错了,让岑瑾埋怨的其实另有其人。 对,就是那个姓薄的男人! 一想到那个半路逃跑的男人岑瑾就恨得牙痒痒,她这十天的牢狱之灾,可不就是那个看上去就高高在上的男人造成的。 而且既然叔叔都对他客气中甚至还带了一些敬畏,那个男人想必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那么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她现在身陷囹圄吧,可他竟然任由自己吃完了这几天牢饭,当初又不是她非要开车的,对了,她还忘了车子这回事。 “徐先生,那个被拖走的车子现在在哪里?”岑瑾终于想起来被她抛在脑后的重要事情,那车可不是她的。 还有上次元烈说的那人叫什么薄什么来着,她好像忘了,只记得那人有一双深邃的眼眸,以及半路逃跑的恶劣行径,当然还有她对他那种诡异的熟悉感。 听到岑瑾的问话,徐行远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她和那人关系匪浅。 “因为你不是车主所以违章车辆会被暂时扣押,如果方便的话打电话给车主让他来领车吧。” “还要车主来领车?”岑瑾有些郁闷的开口,她哪里知道该怎么联系那男人,她现在可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看到岑瑾脸上的为难,徐行远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难道他猜错了吗? “那你能帮我把车里面那个粉红色的手提包拿出来吗?里面有我的手机还有一些别的重要东西。”岑瑾猜测徐行远既然在这里工作,那么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只是举手之劳吧。 果然,这件事对徐行远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 - - 题外话 - - - 有没有人想看人型皇上大人撩小瑾子(☆_☆)/~~ 第十五章 他怎么就不仁在先了? 但岑瑾拿到包包道了声谢后立刻就跑了,对,她跑了,不过当然没有忘记带着皇上大人一起跑。 感觉到猛地一阵颠簸,薄祈凉睁开了眼睛,但只有视线里的景物在缓慢的后退着,耳边还有岑瑾有些急促的呼吸。 “不管他了,是那个姓薄的不仁在先,可就别怪我不义在后了。” 听到岑瑾絮絮叨叨的声音,精致小巧的猫耳轻轻动了动。 他怎么就不仁在先了?看到那个交警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计划,等他变回猫状态恢复一些以后,利用自己的势力把岑瑾从拘留所里面弄出来完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呵,他一天到晚被岑瑾看得死死的,拿什么去救她? 万幸再回去的时候电梯没有出任何故障,要不然让岑瑾抱着皇上再爬一次三十楼,她的手臂分分钟保不住啊。 “呼,终于回来了!”岑瑾把皇上放在一边后,立刻转身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刚闭上眼睛又立刻弹坐了起来,伸出手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皇上大人,小瑾子的行李箱忘拿了。”岑瑾张开手扑向皇上想去寻求安慰,意料之中被的躲开。 “你不爱我了。” 薄祈凉看着那个一脸委屈的女人,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他,不,是和这只猫在一起的时候这女人的智商直接降为负数。 其实行李箱拿来也没什么用,里面除了几件岑瑾平常换洗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看到那张始终无动于衷的猫脸,岑瑾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翻开钱包向里面看了看。 在离开元家的时候,岑瑾很有骨气的把所有银行卡都放在了梳妆台上,于是,她现在全部身家就只有这十几张红票子了。 而且,她只交了一个月的房租! 当初她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本来只是打算回b市打探一下岑家现在的近况而已,可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在这里定居。 而且她现在貌似还陷入了窘境,不过管他呢,反正桥到船头自然直,等真到时候再说吧。 “皇上,今晚想吃什么?”岑瑾将钱包一甩重新趴在皇上身边与它对视,近来这段时间皇上的胃口貌似不太好,连它以前最喜欢的小鱼干都没有碰过,不过幸好精神上还是不错的。 “吃糖醋排骨还不好?还是清蒸鱼?” 岑瑾自说自话,她本就没打算皇上大人能开尊口。 岑瑾很快就拿好了主意,重新套上鞋子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这个小区很方便,不远处就有那种超大型的连锁超市,不一会儿岑瑾便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薄祈凉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岑瑾离他有些远了,所以那个背影便有些模糊,色彩也不如人的视觉那样强烈。 可不知怎么回事,那道模糊的背影在他的眼里,竟然出奇的顺眼。 “皇上多吃点,这几天真是苦了你了,看看你都瘦了。”岑瑾将皇上身前的盘子堆成了小山之后,这才撑着下巴看猫儿进食。 第十六章 皇上,洗澡澡了 岑瑾做了很丰盛的一桌,她的手艺其实还是挺不错的,之前为了抓住元烈的心可没少研究怎么抓他的胃。 薄祈凉虽然变成了一只猫,但吃东西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长长的胡须上一点油渍都没有沾到。 岑瑾看着皇上优雅的动作,心里不由感慨,猫儿真不愧是天生高贵的生灵。 猫儿的胃口本就小,再加上岑瑾做的大部分又是高热量的肉食类,薄祈凉只吃了几块便感觉到饱了。 然后才注意到那女人一直在盯着他看,她面前碗里的米饭丝毫未动。 “喵。”吃饭。 “嗯嗯,好的。” 不知岑瑾是真的听懂薄祈凉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在猫声叫出来之后岑瑾立刻端起了餐桌上的碗扒了几下,只是眼睛还是黏在那个小小的身子上,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薄祈凉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吃完东西后就跳下餐桌,而是气定神闲的蹲在那里,凭这段时间他对岑瑾的了解,只要他一走,岑瑾两三下就会解决掉碗里的东西然后窝在他身边。 岑瑾似乎对这只猫儿有一种极强的依赖感,鬼知道她怎么会对一只不会说话的猫产生依赖感。 岑瑾吃完东西后很勤快的收拾好了餐桌,虽然房租贵点但是里面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这倒也省了她不少麻烦。 “皇上,洗澡澡了。” 岑瑾从浴室里伸出带着粉红色浴帽的脑袋,拘留所因为贺舒的关系她们那间屋是有单独卫生间的,但在那样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心无旁骛的清洗自己,但在这里就不一样,至少她不用担心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会有监控犯人的摄像头。 “皇上,快点。”岑紧裹着同色浴巾,趿拉着拖鞋在屋里面四处寻找皇上。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没有了呢,明明刚才还看见它的。 岑瑾趴在地上掀开被单向床下望去,依旧没看到那毛茸茸的一团。 此刻的薄祈凉正坐在衣柜的边缘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个撅着屁股半个身子几乎都钻进床底下的人。 不得不说,岑瑾这个样子,简直蠢透了。 “喵。” 听到熟悉的猫叫,岑瑾一个兴奋,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但是却忘了她自己现在的状态,只听咚的一声,岑瑾的脑袋便和床板之间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不知是不知错觉,在岑瑾揉着脑袋看向那个跑到高处的身影时,她竟然看见一丝笑意划过了那双琉璃般的眼眸,虽是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皇上……”岑瑾委屈的叫了一声,噘着嘴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对于洗澡这件事薄祈凉没有多大的抵触,只是看见水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隐约的烦躁感,不过还是能忍下来。 只是当那双柔嫩无骨的手在他身上轻抚慢揉的时候,薄祈凉还是没忍住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 - - 题外话 - - - PS:咳咳【脸红】大喵再一次厚着脸皮求收藏,【瞬间认真脸】因为收藏对新书前期真的很重要,【又瞬间可怜脸】就收一下嘛,收藏了又不会怀孕~~~~哈哈哈,受不了,感觉喵好蛇经病啊~~~ 第十七章 救救它,求你救救它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薄祈凉抬起头看着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她看上去真的是一本正经的。 看见皇上抬起了头,岑瑾连忙将手伸到了它脖子的位置,熟练地挠了挠,看到它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岑瑾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薄祈凉看见那笑容,身子一僵,瞳孔缩成了一道细线,他可不是一只猫。 夜半的时候,岑瑾被耳边急促的呼吸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向声源摸去,入手的感觉除了柔软更有一种滚烫的触感。 岑瑾猛地一惊,头脑瞬间清醒。 打开灯就看见蜷缩成一团的皇上,粗重的呼吸昭示着它现在正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皇上,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岑瑾的声音有些颤抖,哆嗦着手抱起身子滚烫的猫咪,连外套都没穿就直接跑出去。 她记得附近是有一家宠物医院的,那间医院也是她当初选择租这里的决定性原因。 “坚持住,皇上,咱们很快就到了。” 岑瑾急得眼泪都快滴下来,看到不远处的亮光,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那边冲过去。 她早到一点,皇上就能少痛苦一会儿。 “开门,有人吗?开门!” 岑瑾嘭嘭的砸着玻璃门,一点都不在乎手上被砸的疼痛。 “开门啊!” 里面虽亮着灯,可门上面确实被锁锁住了。 “快开门救命!”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晶莹的光,气氛柔美而又安逸。 可是,猛烈的敲击声和女人嘶哑的叫喊却破坏了这样的静谧。 最后,岑瑾还是放弃了拍打这扇无人回应的门,她抱着皇上,在寂静的街头奔跑。 每一间亮着灯光的房屋都是岑瑾的希望,可是很快便又变成失望。 路边的店铺早已关了门,还好路上有几盏路灯,岑瑾不至于因看不见路而摔倒。 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到岑瑾的头发上,几乎立刻便化成了水,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很不舒服。岑瑾却无法在意,她只顾寻找周围有没有可能开着门的宠物医院。 “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这句话不知是说给怀里不省人事的猫儿听,还是在安慰自己,岑瑾哆嗦着的嘴唇没有停下来过。 “你会没事的。” 这句话一遍遍的在薄祈凉耳边回响,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还从来没有人在他耳边呢喃过这句话。 虽然身上像是在烈火中煎熬那般难受,薄祈凉还是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为他担心的女人是谁,可是,眼皮上却像是压了千斤重。 好不容易看见一丝光亮,那光亮很快又消失,他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或许真的是岑瑾运气好吧,在几乎力竭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一家正准备关门的医院。 “救救它,求你救救它。”岑瑾拽着那人的衣服,眼睛里的哀求任谁看了都会不忍。 - - - 题外话 - - - 那个那个,【抱歉脸】最近这几天都是一更,因为大喵马上就要开学了,以前又没住过校,所以会很忙很忙,不过放心啦~~大喵是不会断更的!!其实大喵也是会追书看的,然后最讨厌作者断更!!哼哼【傲娇脸】,大喵才不要做那种让人讨厌的人~~ 第十八章 她哭了吗?是为他? “不用担心,它会没事的。”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女子安抚的拍了拍岑瑾的手,从她怀里接过身体烫的像火炉似的皇上,放到了那边的台子上,拿出听诊器。 岑瑾不敢开口打扰,生怕影响了这个医生的诊断。 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子软软的躺在那里,岑瑾的心都快碎了,她感觉它现在离她好远好远。 “不是什么大问题,打了点滴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徐荣媛拿下听诊器推了推鼻梁上面沉重的黑框眼镜,按理说这个点她早该回去了,但由于跟哥哥吵架,所以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她才不要回去看他的那张臭脸。 岑瑾十分庆幸自己出来时脑子里还保留了一份清明,至少她没有忘记带钱包。 岑瑾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液体缓缓流进皇上娇小的身体,一直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的心总算是平稳了下来。 将手轻轻地放在它尖尖的耳朵上,那里还是很烫。 都是她不好,如果能早些发现异常,皇上现在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不知道的时候,它是不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呢…… 岑瑾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抽泣的声音吵到它。 看到一方白净的手帕出现在自己面前,岑瑾泪眼婆娑的看过去,玻璃镜后面的眼睛里有着很温暖的色彩。 “擦擦吧,不漂亮的铲屎官可是会被猫主子嫌弃的。” “谢谢。”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岑瑾还是接受了这个陌生人的好意,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皇上清醒之后若是看见这幅鬼模样的她,一定是十分嫌弃的远远跑开,她才不要它嫌弃自己。 宠物医院也没有专门为人准备的床铺,岑瑾就在皇上的小床边趴了一夜。 一整晚岑瑾都没有闭上眼睛,趁着微弱的灯光,她就那样温柔的看着它,怎么看都看不够。 感觉到手下的温度逐渐趋于正常,皇上的呼吸也由粗重逐渐变得轻缓,岑瑾这才真正的感到放松。 “嗯,你醒了?”看到小耳朵动了动,岑瑾惊喜的叫出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嘴唇几乎都要贴在它的脸上。 薄祈凉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双红肿的眼睛,很快他便认出来那双眼睛是属于岑瑾的。 她哭了吗?是为他? 不!她是为了一只名叫皇上的猫咪哭的,它不是他! 只是盯着那双红肿的眼睛的时候,不知怎的,这心里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了一般,闷闷的,有点难受。 薄祈凉移开视线,入眼的又是陌生的环境。 虽然感觉到身子有些无力,但薄祈凉还是坐了起来,就算变成一只猫,骨子里的矜贵也决不允许他懒散的样子。 “醒了?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哦。”徐荣媛看到坐起来的猫儿,伸出手想要摸摸它的头,却被躲开了。 “不好意思,皇上不太喜欢别人碰它。”岑瑾有些歉疚的看着徐荣媛,毕竟是她医治好了它。 第十九章 皇上还没做绝育吧······ “没关系,猫儿差不多都是这样。”徐荣媛在没有多在意,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了小小的郁闷,其实她一直都蛮招小动物喜欢的。 “喵。”回家。 周围的空气里混杂了许多异样的气息,人类可能闻不到,但猫的嗅觉一向灵敏,那些气味让他很难受,半刻都不想再忍受。 “皇上是饿了吗?那咱们就回去吧。” 岑瑾抱住了皇上,这次薄祈凉没有再躲开,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他感到很安心的气息。 “等等。”看到岑瑾抱了猫儿想要出去,徐荣媛突然叫住了她。 “徐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岑瑾转过身看向徐荣媛,昨天她已经确认过了,她是可以把它带走的。 徐荣媛扶了扶眼镜,虽然岑瑾对她的猫确实用心,不过她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家的猫儿还没做绝育吧。” 岑瑾坐上出租车后的脑子里还一直回想着徐荣媛给她说过的话,尤其绝育这两个字一遍遍的重复着。 “皇上,要不要做呢?如果不做的话可能会生病的。”岑瑾担忧的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皇上,她原本是觉得皇上应该拥有最完整的身体,可是经过徐荣媛的一番话她却动摇了。 如果皇上因为不做绝育而生病难受的话,那就真的是她莫大的罪过了。 看到岑瑾递过来的眼神,薄祈凉尾巴拍打座椅速度的频率快了不止一倍,他现在对那女人脑子里的想法一清二楚。 “皇上,要不然咱就做了吧。”岑瑾有些不敢看皇上,她可还记得刚才徐荣媛说出要给皇上做绝育时它激烈的反应,若不是她手忙脚快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恐怕徐荣媛的脸就会被它抓花了吧。 她还从来没见过炸毛的皇上,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心有余悸,万一徐荣媛被抓反抗的时候不小心把皇上扔出去了,它得有多疼啊。 “喵——” 这次的猫叫拉得有些长,而且低沉,岑瑾能从里面听出皇上的不虞。 薄祈凉爬到了岑瑾的身上,双爪撑在她的肩膀上面,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岑瑾看到了这样的眼神,下意识的转过脸躲开,紧接着便唾弃这样胆小的自己,正过脸来与它对视。 它的眼睛很清澈,一眼便能望到底。可被这双眼睛看着岑瑾越发的不自在,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可它就是一只猫而已啊。 “皇上等会想吃什么呢?”岑瑾干巴巴的冲着薄祈凉笑了笑,她隐隐有种错觉,它现在恨不得咬死自己,就是因为徐荣媛提到的绝育两个字,可猫咪真的能听懂人类的话语吗? “喵——”笨女人。 岑瑾双手握住了皇上的两肢,稍微一用力,薄祈凉便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便以一种婴儿的姿势被岑瑾抱在怀里。 “皇上,赶紧睡吧,睡醒了咱们就到家了。”岑瑾伸出手几乎遮住了皇上一整张脸,待看不到那双晶莹的眸子后她才放松下来。 - - - 题外话 - - - 今天九月九号。。。。。喵要去学校报到,真的不想开学啊~~~~昨天简直是累成狗的节奏,喵喵喵,求安慰求抱抱~~ ps:从明天起《猫奴》的更新时间就固定了哦,如果是一更就是凌晨一点,如果是双更就是在凌晨一点和下午一点~~么哒 第二十章 可他现在身娇力弱,哪里比得过岑瑾压制着他的“蛮力” 薄祈凉当然不会放纵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搂抱着,四只小爪子胡乱地扑棱着,岑瑾捂着皇上的那只手便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想要制住胡乱动的爪子们。 可他现在身娇力弱,哪里比得过岑瑾压制着他的“蛮力”。 不过薄祈凉的反抗还是有一定成果的,毕竟他现在是正常趴在岑瑾的怀里,而不是像刚才那种四脚朝天的愚蠢模样。 岑瑾打开钱包时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从里面拿出了最后一张红票子递给了坐在前面的司机。 现在倒好,她也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给皇上做绝育了,就凭她现在的财力根本就做不起那小小的手术。 可尽管如此,岑瑾还是拿了司机找的零钱去了超市买了些新鲜的肉,她打算给它做小米肉糜粥,那个最补身子了。 皇上大病初愈,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可不能因为她一时的吝啬而对它的身体造成伤害。 “皇上,今天你有口福了呦。”岑瑾拎着塑料袋在薄祈凉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一直抱着他,虽然皇上一直想要挣脱她的怀抱,但是她怎么可能让它娇弱的身体接触冰凉的地板。 或许真的是因为病后初愈,薄祈凉在吃完了往常一碗的饭量之后,又多吃了半碗。 岑瑾看着猫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满足,无声的咧开嘴笑了,只要皇上健康的在她身边,她就感到无所畏惧。 相比皇上吃食的精致用心,岑瑾对待自己的胃用虐待两个字来形容都毫不为过,昨天晚上放在冰箱里的残羹剩饭岑瑾热都没有热一下,大冷的冬天将冰凉的东西直接塞进胃里。 薄祈凉看见岑瑾这样的举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皇上,睡觉觉了。”岑瑾抱着皇上打着呵欠,昨晚她几乎没怎么睡,一直都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现在放松了,困意便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晚、阿不,早安,皇上。” 岑瑾闭着眼睛在皇上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或许真的是累极困极,岑瑾嘴里对着皇上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多会儿,胸前便均匀的起伏着,显然,她陷入了沉睡。 薄祈凉试图挣脱岑瑾抱着他的手臂钻出被子,可没想到只要他一动,那双手臂便加大了力量,但不至于使他窒息。 薄祈凉看到岑瑾并未清醒,加紧搂抱他的动作也只是她梦中的潜意识,他便不再尝试出去,反而有些自暴自弃的向岑瑾那边靠了靠,反正又没人知道在b市一手遮天的男人此刻正被一个小女子搂在怀里,挣脱不得。 室内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岑瑾依旧沉沉的睡着,而皇上尖尖的耳朵悄悄动了动。 很快,被子里面就隆起了一个大包,一个男人就这样在岑瑾毫无所觉的时候出现在她的床上。 岑瑾此刻正与周公下棋,冬日清晨的寒冷让她靠向突如其来的温暖。 混沌中,岑瑾只觉一双手臂拥住了自己,温热的触感使她再次向热源靠了靠,温暖和踏实的感觉围绕着她,岑瑾因此睡得更加舒适…… - - - 题外话 - - - PS:话说学校的网真不咋地【笑哭来一发】 第二十一章 不不用了吧,我很好 岑瑾醒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岑瑾坐起来挠了挠头发,不出意外,她今天果然又梦见那个在梦中给她温暖的男人了,只是这一次比往日要更加的真实。 若不是知道她的屋子里根本就不可能进来任何一个男人,她说不定还会认为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呢。 岑瑾感觉到自己腿边有一团温热,岑瑾伸出了手向那边探过去,果不其然,一团柔软就这样贴在她的手心。 在黑暗中摸索着开了灯,岑瑾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子,正看见有些雾气朦胧的一双眼睛。 懵懵懂懂的,像个少不更事的小孩。 皇上似乎是还没睡醒,这样的萌态可不常见,岑瑾下意识的就想拿手机拍下来,等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再回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恢复了常态,优雅的坐在床头柜上,闭目养神。 岑瑾惋惜的咂咂嘴,重新跳到床上,虽然房子里有暖气,但还是比不上床铺自在。 岑瑾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正对着皇上,这才打开了手机。 她冲了那么久的电,应该早就满了。 一打开,岑瑾便看到了无数个未接电话与短信,而它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 岑瑾看着上面的名字,突然感觉到鼻子有些酸酸的。 “瑾瑾,你在哪里?看到消息后尽快与我联系。” “瑾瑾,不管怎样,我一直是支持你的。” “瑾瑾,玩够了早些回来。” …… 岑瑾一条条翻过去,最近的一条是在半个小时前,她的电话打不通于是对方便放弃了给她打电话,一条条的发着短信。 从短信的内容与频率上完全能看出来发信人内心的焦急。 岑瑾拍拍脸颊,还清了清嗓子,这才手指一滑,拨了那个号码。 对方几乎立刻就接通了,极快的速度显然是对方时刻留意着她的电话。 “瑾瑾,出什么事了?你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电话里传来女人急切的声音,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可在岑瑾耳朵里还是那么悦耳。 “贞娜,我好着呢,前段时间带着皇上出国旅游散散心了,在国外手机又不能打,我就没带。”岑瑾一本正经的撒着谎,她不想贞娜总是为她担忧,她已经成年,是个大人了。 “没事就好,”对方似乎是真的相信了岑瑾的话,语气里明显有一种放下心来的感觉,“我现在在b市,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岑瑾刚放松的身体一下子又紧绷起来,贞娜竟然已经到了b市,而且还要来找自己! “不,不用了吧,我很好,皇上也挺好的,不用担心啦。”岑瑾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现在的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所有认识她的人,尤其是这个她最依赖的。 “地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不,龙悦酒店旁边的咖啡馆,你过来找我。” “贞娜,我,喂喂。”岑瑾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 岑瑾烦躁的挠了挠头发,这下她是非去不可了。她了解钱贞娜,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她真的会一直在那里等,直到自己出现为止。 - - - 题外话 - - - 文章改好了,周二以后都正常啦~~大喵建议小主们再重新看一遍啦,反正总体字数不多~~~ 第二十二章 他贪恋上了岑瑾的好,即使那样的好仅是对一只猫儿 而钱贞娜也是了解岑瑾的,她知道岑瑾了解她的个性,那么自己用这招来对付岑瑾最有效。 索性龙悦酒店离岑瑾的住的小区不远,岑瑾也不用再打车过去。 岑瑾任命的爬起来在衣橱里挑挑选选出最好看的一件套在身上,还拿出了一条她亲手给皇上织的围巾把皇上缠了个结实,不让丝毫冷风吹到它的身上。 这次她去见贞娜,而皇上势必也要跟着去,当初皇上是钱贞娜在自己十五岁时送自己的生辰礼物,而她之所以那么宠溺依赖皇上绝大部分原因便是皇上是钱贞娜送给她的。 岑瑾抱着皇上迎着风向目的地出发,她没有戴围巾,冷风从后颈处直直的灌进来,冻得岑瑾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岑瑾现在真的很庆幸自己是长头发,并且披散着,这样她可以多保留一些身体上的温度。 薄祈凉缩在岑瑾的怀里,她的动作他看得很清楚,即使现在的他长满了一身的毛根本就不畏寒冷,即使出门前她给他套上的围巾把他包裹的像一个粽子一样密不透风,可岑瑾还是怕他被风吹到。 岑瑾是半侧着身抱着皇上逆风而行的,她替他挡住了所有刺骨的风寒,本就娇小的身体在寒风的中显得更加单薄。 猎猎的风声在外面响着,在薄祈凉耳边轰鸣的不知是属于岑瑾的心跳,还是属于他自己的。 薄祈凉透过岑瑾包裹他衣服的领口,能看着她晶亮的眸子。 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段时间内,没有想尽一切办法维持人的形态,而是被动的赖在岑瑾身边。 是的,他贪恋上了岑瑾对他的好,即使那样的好仅是对一只普通的猫儿。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温暖,到最后也终将属于他。 夜色里,一双眸子越发的深沉…… 而岑瑾对此毫无所觉,她紧紧的抱着怀里安静的出奇的皇上在寒风中走着。 幸好路途并不遥远,岑瑾走了约十分钟便到达了钱贞娜所说的咖啡馆。 僕一进去,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岑瑾猛的打了一个哆嗦,刚从外面那寒冷的地方进来这里,她还有些不太适应,脸上也因此蒙上了红晕。 岑瑾的视线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昏黄的灯光使咖啡馆内盈满了温馨的色彩。 不等服务员来到身边岑瑾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脸上盛满了笑意,步子轻快的向角落里那个窈窕的背影走过去。 她原以为见了钱贞娜之后心里会十分的不自在,没想到见了真人心里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思念。 “贞娜,我来了。” 听到带着雀跃的呼叫声,钱贞娜回过头,她的脸上也带着温婉的笑容。 “瑾瑾。”钱贞娜向里面挪了一下,让来人坐在她的身侧。 岑瑾向来是喜欢贴着钱贞娜坐的。 - - - 题外话 - - - 迟到的一章~~~~文章改好了,审核通过后就可以看啦,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改动~~喵喵喵 第二十三章 现在他看到那只白皙纤长的手,突然觉得无比的碍眼 “贞娜,我好想你。”岑瑾没来得及把皇上从她的衣服里放出来,便双手抱住了钱贞娜的手臂,将头贴在她的肩膀上,看上去两个人亲热极了。 “还是个小孩子啊。” 钱贞娜伸出手指点了点岑瑾的额头,仔细看了看岑瑾脸上确实没有伤感的神色,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半截。 “哪有啊,我都成年了,是个大姑娘了。”岑瑾嘟着嘴,明确表达了对于钱贞娜说她还是个小孩子的不满,只是眼睛里却一点埋怨的神色都没有。 “好好,我们瑾瑾啊是大姑娘了。” 相谈甚欢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薄祈凉已经钻出了岑瑾的衣襟,从围在他身上数层的围巾中解放出来,跳到了桌子另一边的沙发上面,看着岑瑾和对方的互动。 “瑾瑾,为什么突然从元家搬出来?是打算回到岑家吗?”钱贞娜摸着岑瑾的头发,语气幽幽。 岑瑾的身份在元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对于岑家,钱贞娜还是了解一些的,毕竟她也是B市人,从小在B市长大,只是她也没想到后来自己竟然会在相邻的Z市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岑瑾还在苦思冥想自己该说什么来回答钱贞娜的话,而另一旁的薄祈凉看着放在岑瑾头发上的那只手,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他看到那只白皙纤长的手,突然觉得无比的碍眼。 “落叶归根嘛,妈妈去世前也是想我平平安安的长大。”看着那张与自己有五六分相像,但更具成熟韵味的脸庞,岑瑾不知怎的就蹦出了这句话。 她之所以如此依赖钱贞娜不仅是因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更重要的是,她与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的相像。 钱贞娜成为叔叔身边呆的最久的情妇,想必她这张脸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 钱贞娜看到岑瑾迷怔的眼神,眼睛里划过一丝了然,她见过岑瑾母亲的相片,那是一个温婉至极的女子,优雅如兰花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的脸和岑瑾的母亲姚若芸有几分相似,自己也不会被那人派到元舜身边。 “贞娜,你想什么呢?”岑瑾将手在钱贞娜眼前晃了晃,睁大了的杏仁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没什么。”钱贞娜笑着拂开了岑瑾白嫩的小手,坐直身子,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岑瑾也不再玩闹,收敛了些,端起钱贞娜早为她准备好的咖啡,只闻到那香气,岑瑾便立刻喜笑颜开。 卡布奇诺,正是她最喜欢喝的。 钱贞娜侧着眼睛看到岑瑾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啄着,忍俊不禁,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茶绿色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卡放到岑瑾面前。 “嗯?”岑瑾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卡,歪着头看向钱贞娜,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第二十四章 岑瑾曾经用钱侮辱过的人 “拿去花吧,密码是你的生日,一个女孩子可得好好照顾自己。”钱贞娜揉了揉岑瑾的头,脸上也隐约有了些无奈。 对于岑瑾现在的处境她能猜出个大概,只怕到了岑家后岑瑾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自己多支持她一点,这样岑瑾在岑家的日子也舒心一些。 岑瑾想了一下,决定收下那张卡,如果推辞的话贞娜也会想方设法的把这张卡塞进她的钱包里,大不了她只拿着卡不花就好了嘛。 “贞娜,你真好。”岑瑾重新搂主了钱贞娜的手臂,用头蹭着她的肩膀撒娇,完全就是还没长大的小女孩模样。 “傻姑娘。”钱贞娜笑着揉了揉岑瑾的头发,对于岑瑾的撒娇十分受用。 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久钱贞娜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岑瑾看到她脸上的凝重便知道贞娜可能没时间陪自己了。 “贞娜,你先去忙吧,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嘛。” “嗯,好好照顾自己。” 钱贞娜也没有强留下来,她和岑瑾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客套,而且现在她确实有一点急事需要飞回z市。 看到那个步履匆匆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岑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重新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小口轻啄。 只是很快,岑瑾便将注意力便被隔壁的两个女人吸引去了,巧的是,这两个人她还都认识。 “一百万,离开我儿子。”姚曼曼将支票推到对面女子身前,眼睛里透露出*裸的不屑,对于白莲这样的女人她见得多了,扒上她家景浩还不都是为了钱吗。 “阿姨,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想和阿浩在一起。”白莲脸上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仿佛真的是姚曼曼无理取闹用钱来侮辱她一般。 岑瑾看着白莲泫然欲泣的眼睛,心里不由感叹,几年不见这白莲的演技还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当初她和金羽希像姚曼曼一样用钱侮辱她的时候,虽然白莲嘴上说着同样的话但眼睛可是一刻都没有离开支票,哪像现在这样朦胧的大眼睛只盯着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对面额巨大的支票根本就不看一眼。 薄祈凉看到了岑瑾脸上的趣味,也扭过头向不远处扫视了一眼。 不过是恶婆婆和儿子女朋友谈判的戏码罢了,这样的事在B市每天都会发生,只是不知岑瑾她为何会这般感兴趣。 岑瑾又看了一会儿好戏,最终还是决定前去友情客串一把,既然决定回岑家,见了长辈不去打一声招呼,似乎很失礼呀。 似乎是预料到了接下来那两个女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岑瑾笑得越发明媚,走到另一边将皇上抱进怀里,摇曳生姿的向那两人走过去。 白莲还在发挥作为一线演员的演技,可余光却看见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正向她这边靠近。 顾不得再与姚曼曼虚与委蛇下去,推脱一声便想离开,可是,在她刚转过身的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就这样拦住了她离开的脚步。 “白姐姐,知道你现在过得这么好,羽希姐姐想来也能放下心了。” - - - 题外话 - - - 喵喵喵,喵又来了,话说大学生活好无聊啊。。。。 ps:再这样修改文章的事情不会发生了,各位亲爱哒们放心看吧,话说编编昨天找大喵说发生了什么事,vip阅读人数掉了好多,大喵好心塞。。。。。。可能和修改文章有关吧,喵了个咪的,以后再也不改了【泪流满面】 pss:来个预告,大家期待已久的人型皇上大人亲自撩小瑾子马上就要来啦,接简介哦~~很快哦~~ 第二十五章 喵,蠢女人 看到白莲的身子僵住,岑瑾脸上的笑容逐渐加大,她当然知道白莲不想看见自己,不过她也没打算就这样拆穿白莲的往事。 有些事一旦说破,就少了很多趣味。 “姨母,哦不,是母亲,好久不见。” 仿若惊雷,听到岑瑾的问候,姚曼曼的呼吸猛地一滞,睁大眼睛看着岑瑾,就像是活见鬼了一样。 岑瑾一下一下的抚着皇上的脊背,手底下柔软的触感让岑瑾不由自主的眯上了眼睛。 她家皇上就是好,连摸起来都那么舒服。 再也不看姚曼曼和白莲的反应,岑瑾抱着皇上向门口那边走过去,反正她想看到的都已经看到了,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越来越远,姚曼曼这才回过神,从包里拿出手机哆嗦着摁了一串数字。 “小叔,刚才……” 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大,岑瑾像来时一样将皇上包成了粽子模样然后塞进衣服里,这天这么冷,她可不想冻坏了她家皇上大人。 因白天几乎睡了一天,岑瑾也没什么睡意,看到皇上大人老神在在不打算搭理她的模样,于是乎便想到了那个害她受了十天牢狱之灾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呢?连作为z市**大佬的叔叔都对他那么礼待,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皇上,你说万一那个姓薄的死不要脸要我赔他车该怎么办?”岑瑾噘着嘴趴在皇上面前,皱着眉的模样看上去真的有几分苦恼。 她心里有一种预感,那个姓薄的早晚会找上自己。 “喵——” 呵呵,本来不打算要你赔的,既然你这么“期待”,不要你赔好像还真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皇上大人,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呀,小瑾子会吃不消的。”看到皇上一如既往犀利的眼神,岑瑾赶紧向后撤了两厘米,再这样看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把它扑倒的。 “喵——”蠢女人。 对着皇上又碎碎念了一阵,就在薄祈凉几乎炸毛的前一刻,岑瑾终于闭上了嘴巴。 打开电脑在上面输入了“B市薄”这样的关键字后,岑瑾点下了搜索键,然后得意的向皇上炫耀她的机智。 “皇上看到了吗?有这么机智的主子是不是也觉得脸上有光啊。”岑瑾在第一时间把电脑的屏幕转向了皇上,咧着嘴巴乐的见牙不见眼。 薄祈凉看着屏幕上那个俊朗的身影,尾巴轻轻的摇了摇。 对于电脑上面评论他什么他不想知道,到是对岑瑾脸上的表情比较感兴趣。 岑瑾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心脏猛的跳了一下,虽然上面那双眸子平淡无波,但她更知道当这双眼睛里盛满笑意时是有多么的醉人,就像在教堂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样,那双带着宠溺的眼睛,真的好像梦中的温柔。 - - - 题外话 - - - 亲爱哒们中秋节快乐~~~要不要吃月饼~~~五仁哒【笑哭】,还有一章,在下午一点哦~~~当然啦大喵也会在晚上的时候放一个小剧场在评论里面,想看的话大家可以去看捏 第二十六章 自己女人的口水,他不嫌弃 “下次不要许再乱跑了。” 岑瑾咬着舌头学着薄祈凉当时对她说的话,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瞬间,岑瑾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一样,赶紧握紧了鼠标滑到下面的页面,视线慌乱的移动着。 薄祈凉看到岑瑾爆红的脸,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没错的话,这女人是看了他的照片后才…… 感觉到脸上滚烫的感觉丝毫没有退去的趋势,岑瑾赶紧用手搓了搓脸颊,深吸了几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文字,分毫都不敢再瞧照片上的人。 真是见鬼了,不就是张照片吗,她瞎紧张个什么劲。 “薄祈凉,薄家现任家主,b市最顶级单身汉,万千女子的梦中情人,十年前回国,十五岁前经历谜一般无人知晓,突然冒出来的商业鬼才,一手将薄家发展为B市第一豪门……” “皇上,这个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是不会特地来找我这个小虾米的麻烦对吧?”岑瑾有些心虚的看向皇上,原来那人有这样大的一个来头。 “喵——”呵呵,你说呢? 在薄祈凉没找上她之前,有一个更大的麻烦落到了岑瑾的头上。 “皇上大人,小瑾子荷包空了……”岑瑾咬着被角,泪汪汪的看着皇上。 今天早上刚醒她就猛然意识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赶紧撑开了钱包仔细的在里面扒拉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被她找到了三个硬币。 三块钱,这是她的全部身家。 “皇上大人,小瑾子该怎么办……” “喵——”凉拌。 “我就不该那么有骨气,都吃了元叔叔这么多年的饭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啊,那些卡都拿着呗,贞娜才给我的那张我竟然也丢了,呜呜,我手怎么那么欠啊。” 岑瑾越说越伤心,差点泪流满面,想抱着皇上去求安慰,可是看到那个嫌弃的眼神又怎么都下不去手,干脆双腿夹着被子,背对着皇上“抽泣”。 不过岑瑾只低落了一小会儿,现在她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填饱皇上大人的肚子! “皇上,小瑾子去给你弄早饭。” 岑瑾终于舍得从床上爬下来了,扭了扭屁股活动一下筋骨,单薄的衣服勾勒出的美好身形被某只喵尽收眼底。 从冰箱里拿出上次剩的肉,岑瑾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在厨房里转着,看上去倒是悠闲自在的很,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沮丧。 自从皇上拒绝吃猫粮以后,她下厨的频率就直线升高,饿着她自己可以,但要是饿到尊贵的皇上大人那可不行。 两碗清淡的小粥,吃起来可远比看上去美味多了,至少皇上大人就吃完了满满的专属它的小碗。 “皇上大人还要吗?”岑瑾看到皇上看上去还没有很饱的样子,赶紧将自己的碗放到它的面前。 她的碗比皇上的要大得多,本来也就吃不完。 薄祈凉看看面前的粥,又看看岑瑾期待的眼神,胡须动了动。 终于,薄祈凉还是低下了头,自己女人的口水,他,不嫌弃。 - - - 题外话 - - - 喵喵喵~~~中秋的福利送上,亲爱哒们中秋快乐哦~~~ 第二十七章 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踏进岑家,任那些人嘲笑? 看到皇上没有并嫌弃自己,岑瑾简直要乐开了花,用另一个碗又盛了一些放到薄祈凉身边。 “皇上,小瑾子要出去找工作,今天中午就不回来了,你好好看家哦。”岑瑾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向薄祈凉,即使吃东西它也是极度优雅的,就像是上世纪的贵族。 “嗯。” “嗯?”岑瑾眨了眨眼睛,刚才是皇上嗯的吗?难不成他真的听懂她说的话了? 岑瑾没有纠结很久,在薄祈凉吃完之后她便踏上了寻找工作的征程。 听到门被关上时发出的砰的响声,薄祈凉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张着嘴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变回了人型。 这么长时间不露面,他的那位外公恐怕早就该暴跳如雷了,而且,既然某人那么“期待”自己找她的麻烦,他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呢。 只是清晨而已,就算繁华如B市,马路上的人也并不多,而岑瑾便是其中的一个。 看着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子,岑瑾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心里有些茫然。 她能做什么? 一个身处陌生城市年仅十八岁的女孩子,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三个硬币的家当,除了那张身份证之外再没有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踏进岑家,任那些人嘲笑? 不!她绝对不要那些人再得意一分! 岑瑾掏出手机,看到最上面的那个名字,踌躇了片刻还是放了回去。 报复岑家是她自己的事,如今落的现在的处境也是她自己作的,何必再麻烦别人。 一想到家里的皇上还在等着她带口粮回去,岑瑾身上便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就算是为了皇上不饿到肚子,小瑾子也必须要努力! 寻寻觅觅直到下午,岑瑾依旧没找到工作,不是她吃不了苦,连咖啡厅的服务员她都去应聘了,可惜,却没有一个工资是日结的。 最早的也是三天后能拿到工资,开什么玩笑,这三天她和皇上大人每天一块钱,是喝西北风吗? 岑瑾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快一天了,除了早上的那半碗粥,她滴水未进。 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小小的招牌,岑瑾眼前一亮,加快步子向那边走过去。 岑瑾很顺利的得到了一份日结的工作,起初还有些不太适应总感觉浑身别捏,可是慢慢的便也放开了,反正在Z市谁都不认识她,就算到时候被认出来丢的也是岑家的脸。 岑瑾臂弯上挎着一个和她气质完全不符的绿色布袋,拦住步履匆匆的行人们向他们派发传单。 发完包里面的传单能给她五十,岑瑾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今天晚上皇上不用饿肚子。 清脆悦耳的铃声从口袋里冒出来,岑瑾顾不得接听只想赶紧发完这些传单赶快回家,一天都没见皇上,她的思念早就泛滥成灾了。 - - - 题外话 - - - 昨天中秋大家玩的开不开心?【偷笑】 第二十八章 岑瑾看着落到自己领口处的红色钞票,沉默了 谁知那人一直锲而不舍的拨打着,岑瑾无奈,只得胡乱的把那些传单塞到布袋里,找了一个角落掏出了手机。 这里是一个商业街,人流太多,难免嘈杂。 岑瑾看了一眼屏幕,发现上面的是一串陌生的数字,而且是属于z市的本地号。 “喂,有什么事吗?”岑瑾将手机贴在耳边,眼睛却盯着即将落幕的红日,不知道皇上中午吃饭了没有,乖不乖。 “你的地址。”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低沉的男声,极具磁力。 “薄、薄祈凉?”岑瑾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只从这语气这声调在她的脑海里便下意识的出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竟然,真的找上她了! “地址。”那边的人又重复一次,一如既往的简洁。 “莱格商业街。”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岑瑾呆滞住了,那人不会是打算专程来找自己吧? 在岑瑾看到薄祈凉之前,白莲的身影倒是抢先出现在岑瑾的视线里。 “不知岑小姐有没有空去喝杯咖啡?”白莲站在岑瑾身前,隐藏在墨镜后面的大眼睛里蕴含着浓浓的不屑。 昨天在咖啡馆里看见岑瑾时她还吓了一跳,只是没想到今天就在街头遇见了她。 “没空。”岑瑾向白莲翻了一个白眼,她们早就知道彼此是什么脾性的人,根本就用不到伪装。 白莲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到岑瑾手里的传单上面,发出了一声嗤笑,岑瑾啊岑瑾,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这些,买下你手里的传单,够了吧。”白莲从包里面拿出两张红色的钞票砸到了岑瑾脸上,心里的快感让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终于,她要报之前她们给过她的屈辱了。 岑瑾看着落到自己领口处的红色钞票,沉默了。 “跟我来吧。”白莲向停在路边的车嫣然一笑,经过岑瑾的时候还故意撞得她一个踉跄。 “白莲。” 白莲听到身后岑瑾叫她的声音,得意的转过身,可没想到脸上瞬间就被一重物击中。 “既然买下了,那么这些就都是你的。”岑瑾咧开嘴笑了,揉了揉手腕,刚才把袋子砸到白莲脸上那一下她可是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 只是岑瑾还没得意多久,肩膀上便传来剧痛,回过头,看见了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 “你找死!” “景浩,我好痛。”白莲看见岑景浩,立刻红了眼睛,拽着他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 “你够了吧,他又不是某人,难不成他还能给我一巴掌?”岑瑾一看见白莲这样心里就十分的烦躁,元烈哥唯一一次冲她发火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 只不过那一次她是被冤枉的,而这一次,她把事情做实了。 “景浩,我好怕,我们回家吧。”白莲瑟缩了一下,仿佛真的是极度的害怕岑瑾,她这样的行为直接让岑景浩的怒火燃的更旺。 - - - 题外话 - - - 马上就开学了,真的一点都不想上课啊~ 第二十九章 岑小姐,薄先生派我来接你 “你敢挑衅我。”岑景浩的眼睛眯了起来,明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眼睛里却充满戾气。 看到这里,白莲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岑瑾的真正身份,难怪当初在元家那么嚣张,不过是姚若芸和元舜苟且下的野/种罢了。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岑瑾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张尚显稚嫩的脸,这张脸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就在她被叔叔接走的那天,嘴里说着野种滚出岑家,不停地朝她身上吐口水的人,可不就是他岑景浩吗。 呵,那时的他多大?才六岁吧,就已经那么恶毒了。 “你看我敢不敢!” 岑景浩的眼睛里已经能喷出火了,高高扬起的手眼看就要落在岑瑾白净的脸上。 就在此刻,一只手突然出现,握住了岑景浩的手腕。 “岑小姐,薄先生派我来接你。” 李成锐利的眼光扫视了岑景浩一遍,而后挡住了他的身子,站在岑瑾身前,恭敬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岑瑾向李成手的方向看过去,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正静静的卧在那里。 “岑小姐,这边请。” “哼。”岑瑾经过白莲的时候故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骄傲的像只孔雀。 岑景浩的脸一阵青一阵紫,对于李成他当然认识,薄家现任薄祈凉的专属司机,就连是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白莲看着岑瑾坐上了那辆超豪华的车子,脸都因嫉妒而变得十分的扭曲。 凭什么?!凭什么岑瑾那个女人总是拥有最好的,而她费尽心机都得不到,等着吧,她是不会让岑瑾就这样扒上那人的。 一定不会! 岑瑾坐在车子后面,隔着玻璃往外看那两张精彩纷呈的脸,围观的群众在她这个主角离开之后就散开了,因此岑瑾对于岑景浩和白莲脸上的表情看的很是清楚。 李成从镜子上看到了后座岑瑾的笑容,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启动了车。 一路上岑瑾都特别的安静,低着头摆弄着衣服上的纽扣,她在想着等会儿见了薄祈凉该说什么,最好能速战速决。 车子在一座摩天大楼前停下,岑瑾下了车,抬头仰望着极高的楼层,心里止不住的感叹,这楼建的那么高,是想摘星星吧。 “这边。” 这么惜字如金,跟着薄祈凉的果然都是相同的风格。虽然岑瑾跟在李成后面没像个土老帽似的胡乱看,但是余光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周围。 从这里经过的每一个员工虽然脚下的步子都是急匆匆的,但是脸上却全部都挂着得体的笑容,虽然到还没下班,但是员工们的状态依旧是干劲十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完全是井然有序的一副动态图。 很厉害的掌权者,通过余光里的几瞥,岑瑾很快给薄祈凉下了一个定义。 走进专属电梯,岑瑾很快便到达了最顶层——薄祈凉的办公室。 “笃笃。”李成面无表情的敲了几下那扇紧闭着的门,手下不轻不重,似是带着某种奇妙的韵律。 第三十章 两千万或者把你自己卖给我 岑瑾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抓了抓头发使它看上去更加柔顺一些,在外面跑了一天,它早就乱成鸟窝了。 “进。”简洁的一个字,却让岑瑾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那个姓薄的就坐在里面。 李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到一边,岑瑾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握住门把,稍一用力便推开了门。 首先映入岑瑾眼帘的不是那个挺拔的身影,而是小山般堆在办公桌前的文件。 岑瑾看到几乎被“小山”覆盖住的人影,进来后默默的关上了门。 果然,厉害的掌权者不是白当的。 岑瑾一进来薄祈凉便看到了,但他并没有立即理会,只不过半个月没露面而已,公司里竟然堆积了那么多的事务,发给他们的高薪难不成都喂了狗。 “半个小时后公司所有部长及以上级别的来我办公室。” 听到薄祈凉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岑瑾的身子抖了一抖,所以他是打算特地浪费半个小时来料理自己这个小虾米吗。 “岑小姐。” “薄、薄先生,好久不见。”看到那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岑瑾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薄某收到讯息,前几日委托岑小姐保管的车子于今日被拍卖,对于此事,岑小姐是否该给薄某一个解释。” “这”岑瑾这了半天,可是丝毫没有这出下文,眼睛不安的四处瞄着,就是不敢向那个十指交叉撑在下巴上的男人看过去,刚才和岑景浩对峙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在岑瑾正想着该如何继续自己的话,薄祈凉却突然站了起来,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逐渐向她走近。 薄祈凉的身形很是高大,只站着便轻而易举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岑瑾狼狈的向倒退几步,背部几乎贴到门板上。 “岑瑾,岑纬善与其原配姚若芸所生长女,八岁在b市消失,至今已十年有余,秘密掌握岑家10%的股份,姚家20%股份,其母与Z市元舜关系甚好” 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他的声音与他的名字一样,第一时间便会让人想到那个词,凉薄。 “够了!”岑瑾一把夺过薄祈凉手里的文件,紧紧抱在怀里。 薄祈凉看见岑瑾这样的行为也不恼,伸出手解掉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低着头又向岑瑾靠近了一点。 “你,你想做什么……”岑瑾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说话就说话,脱衣服做什么。 显然,岑瑾是想多了,薄祈凉只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然后便将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看着脸颊绯红耳尖几乎冒烟的小女人,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 小样,前几天还对他上下其手行尽吃豆腐之能事,现在怎么怂了。 “两千万,或者把你自己卖给我。” 岑瑾向右面缩了缩,重新与薄祈凉拉开了一点距离,心里却止不住的盘算开。 两千万,原来她岑瑾还能值那么多钱,只是这人把自己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应该也知道光她手里那些股份的价值应该远远高于两千万,莫非…··· - - - 题外话 - - - 话说喵的评论区好安静。。。。。。有一种停尸房的感觉。。。。。【笑哭】,听说只因为乐文比较傲娇,会吞评论哈哈,好无力的感觉,心塞。。。 PS:推荐一下好友云玦无双的文,《缘定三生之阑珊乱》亲爱哒们有空去踩踩留个爪印什么哒,嘎嘎,不对,是喵喵~~ 第三十一章 手段不够硬,身段就要软 “卖于我之后,那些股份依旧是你的。”薄祈凉开口打断了岑瑾的胡思乱想,岑家与姚家的那些股份,还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薄祈凉的话并没有让岑瑾放下戒心,事实上她更加的疑惑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手上的股份,用两千万换自己这个岑家的弃女,值得吗? “为什么?”岑瑾仰着头看着这个仿若高岭之花一般的男人,虽然他们之前是见过一面,可是岑瑾不会自恋到以为在那种情况下他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你太蠢。” 岑瑾沉默了,这算个什么理由,她知道自己算不上聪明,但是和蠢其实还是有点距离的,而且他就这么大咧咧的说自己蠢,难道就不怕她发飙吗? “在元家的庇佑下过了这么多年,除了学会假装嚣张跋扈其他的一点长进都没有,岑瑾,真不知道是因为过得太安逸才磨平了你的爪子还是你天生就是如此没用。” “对!我就是没用,有用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抢走了我的元烈哥。” 薄祈凉的话深深刺痛了岑瑾的心,她终于忍不住对着薄祈凉吼了出来,被青梅竹马抛弃、身陷牢狱之灾还有前段时间皇上病重再加上对岑家的无可奈何,每件事都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又没有人可以倾诉,岑瑾一直强迫自己冷静,不要被现实压垮,可是这人简单的一段话却轻松地撕开了她伪装的坚强,将自己的无能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她岑瑾不过是一个没用的人罢了 看着眼圈通红即将崩溃的岑瑾,薄祈凉皱眉,没想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弱,以后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光这点还是远远不够。 当然,薄祈凉不知道的是岑瑾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只是最近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而且岑瑾在内心最深处对他有一种依赖感所以听到了他的嘲讽也可以说是训诫后才会那么容易爆发。 其实岑瑾在吼完之后就后悔了,眼前这人可是她的大债主,怎么能那么冲动呢,但是现在就要她道歉的话,又实在拉不下脸子。 “岑小姐,手段不够硬,身段就要软,明白吗?” 听到薄祈凉这样说,岑瑾不由黑了脸,心里的后悔也全部烟消云散,这是开始教她怎么取悦自己的债主了吗? 想到这里,岑瑾嗤笑出声,这人不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吧,“薄先生,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岑瑾本想着自己的讥讽会给这男人造成一点困扰,却没想到只得了这人云淡风轻的一瞥。 “今天。” 岑瑾再次沉默了,她的道行果然远远比不上这个成了精的狐狸。 岑瑾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薄祈凉一个转身打开了她身侧的另一道门,然后她就被推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出来。” 第三十二章 这是去见家长的节奏啊······ 岑瑾看着啪一声被关上的门,恨恨的磨着牙,原本她打算解决完薄祈凉之后就赶快回去陪皇上大人,只不过现在看来还有下文。 不过,她是应该感到荣幸的吧,毕竟他只打算用二十分钟应付他公司的精英们,但轮到她这个小人物,那位高冷的大人可都已经浪费三十分钟了,而且还没结束。 只有岑瑾一个人的屋子很是安静,隔着门能听到薄祈凉清冷的声音,但是又听不太真切。 岑瑾没什么心思打量这间屋子的装饰,走到那张黑色真皮沙发前坐了下来,认真思考薄祈凉的提议,是付出两千万还是卖了自己。 不过片刻,岑瑾便露出了一丝苦笑,她根本就别无选择,而薄祈凉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那么笃定自己的答案。 想要还上薄祈凉的两千万,岑瑾便只能卖掉自己手里的股份,现在她本就势弱,要是再失了那些股份,日后进了岑家更是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而薄祈凉给岑瑾的第二个选择,明面上是把她自己卖了,实际上则是把大腿送上门给她抱,既不用消耗自己的实力有找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但是,他为什么会帮助自己?难道在她的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觊觎的吗? 二十分钟转眼即逝,岑瑾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能整垮岑家,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拉开门,岑瑾走了出去,只看见薄祈凉立在落地窗前挺拔的背影,他一只手放在衣裤里,另一只手上夹着一只香烟,地上没有多少烟灰,看来是刚刚点燃。 “我选第二个。”岑瑾走到薄祈凉身后,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目光仍然十分坚毅。 薄祈凉久久没有出声,室内一片寂静。 就在岑瑾以为他不会再搭理自己,张开嘴打算告辞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就见薄祈凉丢了手里的烟大步走过去,岑瑾只得咽下即将说出口的话。 “薄总,老爷子刚才打电话来让您今晚去大宅一趟。” 岑瑾不知道电话里是谁打的说了些什么,但是从薄祈凉身上冷凝的气质便也知道他现在有些不悦。 “嗯。”薄祈凉应了一声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转过头看向待在原地的岑瑾,思索着接下来该怎样安排她。 岑瑾看到薄祈凉转身,凝神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主动开了口:“薄先生,我能先回去吗,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呢。” 岑瑾的这句话一说出来薄祈凉便立刻下了决定,她回去找不到那只猫一定会再起风波,而他又不能立刻赶回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岑瑾跟着自己,寸步不离。 “等下跟我去薄家大宅。”薄祈凉盯着岑瑾,漆黑的眼睛里透露出不容拒绝。 第三十三章 这姑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 “不,我要回家!”岑瑾直视着薄祈凉毫不妥协,即使她已经决定把自己卖给他,但是对于她来说皇上才是最重要的。 薄祈凉看了一眼岑瑾的坚决,没再做理会,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只猫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想见它就跟上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岑瑾不得不妥协,他把皇上安排好了也就是说就算自己现在回去也是见不到皇上的猫影。 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岑瑾低低的骂了几句卑鄙之后赶紧追了上去,强强在电梯门关上之前钻了进去。 就算进了电梯之后岑瑾也是赌气将脸转向一边从鼻子里哼了声,倒是薄祈凉看到她这样的表现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惹来了岑瑾的两个白眼。 李成当然看见了薄祈凉和岑瑾小小的互动,心里默默的有了些盘算,然后悄无声息的向后挪了挪,给这两人留出更大的空间。 岑瑾离薄祈凉一直都是远远地,哪怕是上了车子后她也是紧贴着车门在两人中间留出了很大的一块空间。 李成透过镜子看了一眼那块空间,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家老板沉着的脸,在心里嘀咕两句,赶紧发动车子。 明明刚才两个人看起来还蛮和谐的,怎么转眼间就变了,而且岑小姐,我们老板又不能把你吃了,躲那么远做什么,额,虽然他比老虎还要可怕 薄家大宅并不是在繁华的市中心,而是在郊外某座山的半山腰上,岑瑾透过玻璃看外面黑咕隆咚的一片,只觉得十分无聊,心里担心皇上,可是又实在不想看见薄祈凉那张可恶的脸,岑瑾便收回了视线低着头扣指甲,任由尴尬的气氛在车里蔓延开。 虽然岑瑾没有主动和薄祈凉说过一句话,但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这个Z市掌握最多权势的男人。 他十分的俊美,岑瑾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脸上的线条极度的流畅,像是用神手雕刻而成,薄薄的唇总是轻抿着,眉眼间的淡然让人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在岑瑾看来,薄祈凉身上最完美的地方便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夜深沉似井,只是现在的他垂着眼睫,定定的看着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满意吗?” 正当岑瑾看得出神的时候,薄祈凉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一句,岑瑾一下子变成个大红脸,下意识的把脸转向另一边留给他一个完美的后脑勺,结果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瞪着薄祈凉,颇有几分凶神恶煞的味道。 “满意个鬼,长得那么丑还到处乱跑,薄先生这心可真大。” 听到岑瑾说出这话,李成握着方向盘的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这姑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强啊。 “过奖。”薄祈凉瞥了一眼岑瑾龇牙咧嘴的凶狠模样,神色依旧淡淡。 - - - 题外话 - - - 求收藏~~【脸红】 第三十四章 喵了个咪的,这人逗她玩呢是吧 车子稳稳的停住了,虽然岑瑾的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对着玻璃整理了下仪表。 薄家大宅,在这里面的应该都是他的亲人吧,虽然他们两个只是单纯的债主关系,但是既然他带自己来这里了,她也不能蓬头垢面的给他丢人不是。 “我好了,走吧。”岑瑾在脸上挂上了完美的假笑,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与眉眼间淡漠疏离的气质,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受过极好的教育。 薄祈凉看着岑瑾脸上的盈盈笑意,眉心捥了一个小结,稍纵即逝。 “好好待着。” 薄祈凉再不给岑瑾说话的机会,迈开长腿走出去,很快就在岑瑾的视线里消失。 岑瑾一脸懵逼,既然不让她进去那还带她来干什么?还有刚才怎么不说非等她万事俱备之后才开了尊口。 喵了个咪的,这人逗她玩呢是吧。 “你们老板是不是经常这样犯神经病啊?”岑瑾毫无顾忌的对着李成发牢骚,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皇上揣怀里带出去,现在倒好,白白的把自己尾巴送到别人手上。 “还好还好。”李成尴尬的笑笑,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根本就不存在的冷汗,虽然跟了老板这么些年了,但他可还真没见过除了老爷子外还有哪个人能这么胆大敢明里暗里怼老板的。 “切。”岑瑾对着薄祈凉消失的方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小声嘟囔了两句,接着便没了下文。 许久没再听到岑瑾对自家老板大不敬的话,李成松了一口气,悄悄地看向后面突然变得安静的女孩子,却发现她抱着手机,白嫩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下一下的划着,嘴角的笑意甚是暖人。 李成静静地转过脸,不忍打扰此刻的岑瑾,现在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老板会对她纵容了。 岑瑾看得入神,还时不时的发出喷笑声,她的手机里全部都是皇上大人的身影,之前在B市的时候,皇上还是比较听话的,那时她给它拍的照片都是憨态可掬萌萌哒,但是到了Z市以后,她就只能靠偷拍来保存皇上大人的雄姿。 其中有几张是皇上大人蹲在马桶上满脸惊恐的样子,那时是刚到z市,皇上却突然拒绝用猫砂,于是某天某个不要命的小瑾子在皇上大人出恭的时候冲进了厕所,对着皇上大人咔咔来了五连拍,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小瑾子获得了皇上大人难得的囧照,以及一双杀意腾腾的眼神。 岑瑾翻得正高兴,结果一张照片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慢慢的变成一条直线。 屏幕上的人笑的都很开心,尤其是她,嘴巴咧得最大,在她的腿上卧着一直全身幽蓝的猫儿,碧绿色的眼睛清澈单纯。 在猫儿的背上还有另外一只手,那只手的主人名字叫元烈。 - - - 题外话 - - - 喵~大喵发了一个小剧场在评论区哦~~~么哒 第三十五章 她上辈子到底是得造多少孽这辈子才能遇见····· 感觉到车座另一边突然下陷,岑瑾下意识的关上了手机,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去而复返的薄祈凉。 他好像,和离开前有点不一样了。 脸色阴沉的像乌云一样,而且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岑瑾看着薄祈凉,脸上不是担忧而是有些幸灾乐祸,哼,活该,谁叫他用皇上来要挟自己。 李成偷偷地给岑瑾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问下去,每次见了老爷子后老板都是这个样子,真是不知道那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外孙不疼非得向着一个外人。 岑瑾本以为李成会直接将车子开回市区,只是没想到出了大宅刚转了一个弯他就把车停了,不知从哪里拎出一个医疗箱,动作熟练的帮薄祈凉处理伤口。 就是这时岑瑾才注意到,原来在他脖子上有着很多细细的疤痕,有新有旧,而李成正在处理的这一条很明显和之前的是同一种利器所伤。 岑瑾很想问他怎么了,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而她似乎没有立场来关心他的私事,毕竟他们还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 薄祈凉感觉到岑瑾正向他这边看,一转头便落入了那双含着隐隐担忧的眼眸。 很像,和那次他在兽医院清醒时看到的眼睛很像,虽然那时她眼睛里的情感要比现在丰富得多。 “下去。”薄祈凉生硬的吐出这两个字,不仅岑瑾蒙了,就连拿着棉签正专心致志给他上药的李成也是傻了。 老板啊,您只是又发什么疯呢,难不成您还真长了一双顺风耳把刚才岑小姐吐槽您的话都听见了? 薄祈凉见岑瑾没有反应,烦躁的皱了皱眉,一把挥开李成的手,然后打开了岑瑾那边的门把她推了出去。 “开车。” 虽然不理解薄祈凉突然的行为,但李成还是很听话的发动了车子,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 岑瑾无力的看着那辆车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简直欲哭无泪,天啊,她上辈子到底是得造多少孽这辈子才能遇见薄祈凉这样一个奇葩。 “姓薄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岑瑾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喊了几句,可是回应她的便只有她自己带着风声的回声。 “王八蛋,王八蛋!” 终于,岑瑾喊累了,只能认命的抬起腿向山下走去。 真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又摆了她一道,不过这次是把她一个人丢到荒山野岭,没再让她开什么车,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呵呵。”岑瑾苦笑,现在她还不知道皇上被那王八蛋弄哪去了呢。 岑瑾又沿着路走了大约百十米,忽然见到道路前边一块大石头上蹲着一个她极度熟悉的身影,刚开始岑瑾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随着她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浓浓的不可置信渐渐爬上她的脸颊。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36.三十六章 那个姓薄的就是个神经病 岑瑾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个有些凉的身子,满脸心疼的摸着它的耳根。 “这就是他所谓的安排好了。”岑瑾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句话,现在,她对那个动不动就犯神经病的男人半点好感都没有! 三番两次三更半夜把她丢下自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没有好好照顾皇上,让它大晚上的在外面乱跑,这一点简直不可原谅! 岑瑾动作熟练的把皇上裹进她的衣服里,心里全是对薄祈凉的愤恨,竟然第一次对皇上大人有些疏忽,没有注意到它安静的有点不同寻常。 薄祈凉窝在岑瑾的怀里,听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微微眯着眼。 她的身体,真的很温暖,能够使他冰封已久的心产生丝丝裂纹。 “喵——”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皇上乖啊,咱们很快就到家了。”岑瑾揉了揉皇上圆滚滚的脑袋,有些担忧了望了一眼漆黑的前方。 其实她一直很怕黑,尤其是在这种四周寂静无人的时刻,不过幸好皇上在她身边。 岑瑾抱着皇上一路走一路抱怨薄祈凉,手上却不忘安慰的摸着皇上的背,她以为皇上今天应该是吓坏了才会这么安静,而且它还是不知从多远的地方跑到这里。 总是千错万错都是薄祈凉那个烂人的错,活该脖子被刺破,活该! 岑瑾碎碎念正起劲的时候,一到亮光突然出现,岑瑾连忙腾出一只手遮住了眼睛,不过还是留了一条缝可以让她看到对面。 “好啊,本姑娘正火着呢,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岑瑾看清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正是一脸尴尬的李成,阴测测的发出一声冷笑。 李成刚刚停下,就听到了后面传来一阵啪啪的响声,一转头就看见岑瑾用手狠狠的拍着玻璃,脸上的表情呃,有点狰狞。 “岑小姐,我们老板有事先走了,专门让我回来接您。”李成赶紧下车阻止了岑瑾的暴行,他当然知道现在岑小姐现在心里有多愤怒,但车是无辜的啊。 打开门后座那里果然空无一人,岑瑾挑挑眉,算那姓薄的有点良心还记得派人接她,但是,她这火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消的。 “岑小姐,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李成看着岑瑾明显余怒未消的脸,小心翼翼的拉开车门,希望她可别出什么妖蛾子,万一出了事他可不好向老板交代。 “哼。”岑瑾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最近她翻白眼的次数直线上升。 岑瑾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自然清楚罪魁祸首是谁,但还是忍不住迁怒李成,谁叫他的老板是那个讨人厌的男人呢。 “开快点。”岑瑾将手指从皇上的背部偷偷地移到了它的肚子上,软软的,应该是饿了吧。 - - - 题外话 - - - 咳咳,咱们说件正事【真的是一脸正色】,喵了个咪的,大喵昨天晚上发现咱们的乐文小公举竟然又傲娇了!这几天抽的不要不要的,而且大喵也倒霉的被殃及了……《猫奴》的最新章节在乐文app上面竟然没有显示!难怪喵这两天收收掉的好6【笑哭】,言归正传,喵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需要断更的话,一定会在作者有话说里提前告诉大家的,so!不要轻易放弃喵啦,好伤心的说T_T 第三十七章 除了岑瑾,还真没有那个女人敢对他这么“放肆” 岑瑾对于李成把她带到一个明显比她租的房子要豪华许多的公寓前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反正很快那里的房租也快到期了,而她是没有足够的钱继续支持她住在那里的。 “岑小姐,老板让我告诉您他很快会安排您进入岑家,让您早做准备。”李成恭敬地站在门前,他已经把钥匙交给了岑瑾,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嗯。”岑瑾冷淡的应了一声,正打算关上门,却见李成突然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是老板让我交给你的卡密码是335679,刚才我还真是差点忘了。” 岑瑾面无表情的接过卡,再不给李成说话的机会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连一声谢谢都没有。 哼,她就是不识好歹,怎么地吧! 开了灯抱着皇上径直走向沙发,岑瑾仰倒在柔软的沙发上,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觉到怀里的柔软动了动,岑瑾也没有阻止,任由皇上从她的领口钻出来。 薄祈凉看到岑瑾疲惫的闭着眼睛,琉璃般的眼睛里闪过几丝不明的情绪,低下头轻轻嗅了嗅她的脸颊,长长的胡须闹的人有点痒痒的。 岑瑾悄悄睁开了眼睛,看到皇上嗅着她正专注,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那个湿湿的小鼻子。 薄祈凉明显愣住了,除了岑瑾还真的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如此“放肆”。 看着皇上傻乎乎的模样,岑瑾放肆的笑着,伸出手握住了它的两只前爪,按住了那粉红色软软的肉垫,一下一下捏着。 然而薄祈凉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高冷甩岑瑾一脸,迈着优雅的步子远远跑开,反而用头蹭了蹭岑瑾的下巴,最后停在了她的脖颈处。 “不要怕,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岑瑾以为它吓坏了,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着它背上柔软的绒毛。 在一人一猫的关系中,与其是说岑瑾宠着它照顾着它倒不如说是岑瑾全心依赖着这个不会说话的小生灵。 在这个世界上,皇上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岑瑾,因此她可以放心的在它面前露出所有的脆弱。 即使再累岑瑾也没有忘记给皇上做一碗香喷喷的肉粥,幸好冰箱里有提前准备好的食材,否则薄祈凉绝对免不了一顿岑瑾对他亲切的“问候”。 吃完饭后岑瑾也懒得收拾堆在客厅里从她的出租房里帮出来的东西,跳上那张柔软的大床,很快就陷入沉睡,这一天,她真的是太累了。 熟睡后的岑瑾并不知道,那只不久前身上还透露出脆弱的猫儿忽然变成了人型,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薄祈凉将手指准确无误的点向了删除键,又翻了几遍确定没有遗漏的后,这才满意的把手机放了回去,爬上床将睡的正熟的岑瑾抱进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八章 皇上,咱们去做绝育吧 第二天的时候岑瑾早早地就醒了,但是就是不想起,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睁大眼睛看着枕头边睁着眼睛斜睥她的皇上。 “皇上大人,昨晚睡得好不好呀。” “喵——” “今天想吃什么捏?” “喵——” “皇上我不想起” “喵——” 一个娇软的人声和一个细细的猫叫,两个声音分外和谐,岑瑾抱着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打着滚,薄祈凉就看着她犯蠢,眼底是浓浓的宠溺。 不管怎样岑瑾最终还是起了,大约在十点多的时候。 从床上爬下来的时候岑瑾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虽然昨天白天发生了很多事,生了一肚子气,但是昨晚她睡得真的很好。 “我去给你弄饭去。”岑瑾冲着皇上大人展演一笑,从楼下那一堆行李中找到自己可爱的猫咪拖鞋,稍微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冲进了厨房。 饭后,岑瑾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也没注意到相册里的异常,翻到那一串陌生的号码,手指迟迟按不下去。 “皇上,我到底要不要和那个混蛋打电话?”岑瑾咬着唇,眉头微蹇,不过很快就舒展了眉头,“我才不理那个烂人。” 薄祈凉听到岑瑾的自言自语,摇摇尾巴,慢条斯理的跳上沙发,挨着岑瑾的腿趴下,神情慵懒。 这里是薄祈凉唯一的住所,薄家大宅他从来没呆过一夜,即使在刚回国最窘迫的时候,他也是宁愿宿在街头也不想在那里多呆一分钟。 不知何时岑瑾已经站了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打量这间明显是单身男人居住的公寓,薄祈凉跟在她的身后,眼睛盯着她精致的脚踝,看着她迈进一间间房然后退出来。 这里面每一个房间都没有上锁,即使是他住的那间。 岑瑾瞪大了眼睛,这才意识到原来这里是住人的。 刚才她在胡乱溜达的时候,看到这里完全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心里还幻想着薄祈凉是专门找了一个新的给她住,可是看到这个房间里的装饰,便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岑瑾赶紧关上门向一楼客厅走去,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那间屋子里有些凌乱的床。 难不成昨天晚上的时候薄祈凉回来了? 刚走到客厅岑瑾就看到了被她丢在茶几上那张黑色的卡,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那人不要她手里的股份还答应帮她整岑家,现在又把她安排到他住的公寓还给她钱花,该不会,他是真的看上了自己所以想要包-养她吧?! 嘴角抽了抽,岑瑾佩服自己脑洞开的还真大,赶紧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子,人家薄祈凉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还非得要自己这个年龄不大脾气不小缺点一大堆的麻烦人物。 努力忽视脑海里那一抹奇异的想法,岑瑾转身蹲在皇上面前,它的眸子里是她清晰的身影。 “皇上,咱们有钱了,去做绝育吧!” - - - 题外话 - - - 亲爱哒们,今天再发一章吧,从明天起双更哦~~~两个一点,么哒 第三十九章 绝育个鬼,她家皇上才不要变成小太监 显然,岑瑾的话明显激怒了薄祈凉,他重重的用尾巴拍着地板,眼睛里透露出烦躁。 “喵——” 低沉的猫叫从皇上喉咙里发出来的时候把岑瑾吓了一大跳,它好像又炸毛了。 “皇上,你生气了吗?” 看到岑瑾小心翼翼的眼神,薄祈凉尾巴运动的幅度更加的大,这个女人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事吗,那个女人有了钱不是先去商业街血拼一番,就她老想着去把他太监了,呵呵。 皇上再一次因为绝育的事炸毛,虽然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别的一些原因,但岑瑾终于把替皇上绝育的念头从脑袋里拽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绝育个鬼,她家皇上可不能变成小太监。 岑瑾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头。 来Z市这么些天了,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的,难怪那人说她蠢。 “啊——”岑瑾猛地站起来,不行,她不能这么被动,鬼知道薄祈凉说的尽快安排她进入岑家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因为皇上被她从半山腰捡回来这件事,现在薄祈凉在她的心里半分可信度都没有。 岑瑾打了上次薄祈凉上次打给她的那个号码,可是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岑瑾烦躁的抓抓头发,套了一件外套裹着皇上就出去了,反正又没人说她不能出去,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儿呗。 薄祈凉老实的待在岑瑾的怀里,任由她抱着自己跑动跑西。 从拘留所里面出来也有好多天了,现在她还真的挺想念那个单纯的小姑娘的,索性她现在没事,还不如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起了点报复的小心思,岑瑾给贺舒买的小零食全部都是挑的最贵的,不过一小会儿,几千大洋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而看着这一切发生的薄祈凉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如果只是这点程度的话,那她的“报复”真的是连他的汗毛都没有伤及到。 带着点小得意地把账单塞紧钱包里,岑瑾心情颇好的哼着小曲,果然当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买买买是最佳灵药。 岑瑾原本以为会很顺利的见到贺舒,可是到的时候竟然被告知她已经被人接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说还有半年吗?”岑瑾皱着眉看向那个一直负责看管贺舒的女狱警,明明还没到期限,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对不起,无可奉告。”女狱警本着一张脸,对岑瑾根本就不愿意透露任何关于贺舒的消息。 岑瑾一直纠缠,试图得到一点线索,可是最后除了得到一句无可奉告的话便什么都没有了。 抱着皇上再次站在拘留所门口,岑瑾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蓝蓝的天空,贺舒一定是被慕辰带走的,可是她直觉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专注看天的岑瑾并没有注意到,紧跟着她出来的那个小少年阴测测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 - - 题外话 - - - 下午一点还有一更咩 第四十章 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怎么回事? 岑瑾清醒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疑问,并且试图动了动手脚,可是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绳索紧紧的束缚着,根本就动弹不得,眼睛也被什么东西蒙着,黑乎乎的一片。 听到门被推开的响声与纷乱的脚步声,岑瑾下意识的向后挪动,直到背部抵住冰凉的墙壁这才感到稍微的一点安心。 童年时期她曾经有过类似被绑架的经历,虽然那已经是很久远历史,可是在她的心里难免还会有当时留下的阴影。 “你们是谁?知道我身后的人是谁吗!”岑瑾厉声喝问,即使在这样明显势弱的情景下,也丝毫没有表现出软弱,有人告诉过她,越是害怕就越不能暴露出心里的胆怯。 当然岑瑾也为她的逞强付出了代价,呼啸的掌风过后,岑瑾的脸上立即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刚扑倒在地紧接着头皮又是一阵剧痛。 “臭女表子,我管你身后的人是谁,得罪了我们老大,就别再想有好果子吃。”染着一头黄毛的肌肉男手上紧紧的缠着岑瑾的头发,说完后对着她又是一巴掌。 那两记巴掌打得岑瑾耳朵里嗡嗡直响,即使那人粗鲁的拽下了蒙着她眼睛的布条,可是她的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紧接着岑瑾就感觉到了一股大力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着往前走,岑瑾咬紧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口今从自己的口中溢出来,她不知道那人嘴里的老大是谁,更不知道那所谓的得罪是从何而来,因此她只能暂且忍受。 当那人终于停下之后,岑瑾的眼前也逐渐恢复了光明,只是屋里昏暗的很,坐在沙发上那两个人她也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分辨出是一男一女仅此而已。 “你们是谁?”岑瑾有些口齿不清的吐出这几个字,她的脸颊已经十分的红肿,动动嘴便是疼痛难忍。 “岑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才几天就不记得我们了。”白莲扭着曼妙的腰肢走到十分狼狈的岑瑾面前,将鲜红色十厘米的细高跟放在了岑瑾的肚子上,慢慢的加重力气。 不过片刻,岑瑾额头上就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就算是再疼也完全叫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两声闷哼。 “岑瑾,没想过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吧。”白莲看着脚下的岑瑾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庞,脸上的笑容越发妩媚妖娆,眼底的疯狂也是更加的浓烈。 新仇加旧恨,白莲当然不会立即就把岑瑾弄死,她还没发泄完自己心里的怨气呢。 如果不是岑景浩因为打架闹事再一次被带进拘留所他们还找到岑瑾落单的机会,捉了岑瑾过来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彻底得罪了薄祈凉,而那人的怒火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岑瑾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 - - 题外话 - - - 算了,以后还是凌晨刚过就发吧,两更~~ 第四十一章 好了阿黄,她可是我的玩具 “把她松开。”白莲踢了踢瘫软在地上的岑瑾,被绑成一个粽子躺在地上任她欺凌,真的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其实,她更想要看见岑瑾哭着向自己求饶的情景。 将岑瑾松开的黄毛小弟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反而还大大咧咧的用手在岑瑾身上摸了几把,闪着淫-邪的眼光看得岑瑾直作呕。 “滚开!”岑瑾忍下胃里的翻滚,眉眼间的厌恶根本就没有掩饰。 “臭女表子,装得这么烈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目垂过了。”黄毛嫌弃的朝岑瑾吐了口痰,手又高高的扬起又想给岑瑾来一巴掌。 白莲在一边笑的花枝乱颤,她不怕岑景浩知晓她的蛇蝎心肠,当初正是因为她够狠所以才被那有变态一般心思的他看上。 “好了阿黄,她可是我的玩具。”白莲将柔弱无骨的手搭在黄毛的肩膀上,眸子里流光婉转。 看到白莲这副模样,阿黄发出了两声粗嘎的阴笑,这才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 岑瑾忍住浑身的的剧痛,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她脸上仅存的红色都褪尽。 “白莲,要么你今天就弄死我,要么,你就等着比我今日痛十倍百倍折磨!” 看到岑瑾狠厉的目光,白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突然间又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心里竟然产生了畏惧,转眼间脸上就是恼怒。 “好了,你休息一下。”岑景浩拍拍白莲的肩膀,刚才白莲应该也出了气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如果单纯是为了发泄怒气,他还不会蠢到在薄祈凉的头上动土。 “嗯,好。”白莲迅速变成小白兔的模样,跟刚才的凶狠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这样的调调,岑景浩最喜欢不过。 看着白莲在沙发上坐好以后,岑景浩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捂着肚子嘴角已经流出血的岑瑾身上。 那张脸已经十分红肿再加上凌乱的头发根本就看不出她原本容貌的妍丽,可是那双盛满倔强的晶亮眼眸却让人忍不住忽视她的狼狈。 岑景浩的眸子太过平静,看到这样的岑景浩白莲忍不住将精致的眉毛皱成一团,岑瑾和他又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他应该不会有所顾忌才对。 “你当初从岑家带走了什么东西?”岑景浩有些诡异的看着岑瑾,昨天的时候他还没认出来她竟然是那个被元舜带走的野禾中。 “我带走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腹部的抽痛没有阻止得了岑瑾带着浓浓讥讽的大笑,她把那个东西带走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岑纬善还是没有放弃想要把它弄到手。 只是岑景浩似乎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想来姚曼曼那个女人也不清楚内情,他连妻子儿子都瞒着。 这些年,岑家还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第四十二章 枪口指着地上呼吸微弱地岑瑾······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后果你承担不起。”岑景浩向前一步,狭长的眼眸里透出危险的神色,既然岑纬善那么在意被岑瑾带走的东西,那么,他就一定要得到它! “那把我绑来的后果你就承担得起吗。”岑瑾看着岑景浩的眼神充满蔑视,即使在势弱的情况下她也不愿向岑家的人妥协。 “交出来。”岑瑾的态度明显惹怒了岑景浩,虽然他不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暴躁易怒,但还是在心里生了几分火气。 岑瑾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与岑景浩冰冷的眼神,呼吸一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脸上嘲讽的笑。 如果现在就死了,或许真的会有些不甘心吧,毕竟那些坏人还逍遥在这个世上,不过能让她产生留恋的大概也只有皇上吧。 “岑景浩,如果岑纬善知道你” 岑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岑景浩粗暴地打断,他用枪狠狠地砸向了岑瑾的额头,瞬间,血流成注。 “呵呵,你怕了。” 岑景浩看着岑瑾漆黑混沌的眼眸,拿着枪的手竟然开始产生了微微的颤抖,刚才那一下并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感到了惶恐。 白莲不明所以的看着沉默的岑景浩,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带着诡异笑容的岑瑾,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款款向那边走去。 “景浩,怎么了?”白莲柔若无骨的攀上岑景浩的肩膀,媚如秋波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岑瑾一刻不死她就一刻难消心头只恨。 当初若不是岑瑾害她被迫离开Z市,她又怎么可能会经历那么多的不堪。 那段痛苦的往事像是一只布满脏污的手一个劲的想要将她拉进丑陋腐朽的深渊,每每午夜梦回,那些人放肆的笑声与粗鄙的话语就在她的脑海里无限地循环。 原本以为遇到了岑景浩会是她的解脱,没想到却是使她跌入了更深的地狱。 而现在让她解脱的办法,就只有一条路 杀了岑瑾! 素手从少年并不宽厚的肩膀逐渐向下滑,沿着布料精良的衣袖最后停在那个握着枪的手上。 没有感到任何抵抗用了稍微的力气,那只手便被她执了起来,而枪口,指的正是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地岑瑾。 一切都结束了。 “砰——” 听到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白莲下意识的向那边转过头,只是脸上的血色瞬间就退了个干净,在厚重的粉底下,更是显得骇人。 薄祈凉看见昏迷不省人事的岑瑾,瞳孔缩小到极限,心脏更是像被刀子生生划开那样,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瑾子” 薄祈凉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抱起一身狼狈的岑瑾,路过岑景浩的时候看死人一般看了他一眼。 “让岑纬善来见我,你,一起。” - - - 题外话 - - - 感谢阿慈以及各位亲爱哒们的一直支持,喵会努力哒!! 第四十三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岑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刚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全是刺眼白色的时候岑瑾还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现在身处何处。 直到感受到额头与腹部传来的隐隐的痛,岑瑾这才想起来她昏迷前所经历的事。 “看来是得救了。”岑瑾看着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勾着唇笑了一下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她本就不信自己会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有那种直觉。 余光扫视到坐在病床边的一个人影,岑瑾正想转过脸去看看那认识谁,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结实的抱住了。 她没受伤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熟悉的男性气息使岑瑾的头脑有些发昏,慢慢的岑瑾闭上了眼睛,其实偶尔有一个人能依靠的感觉也不错。 不过,这个人可绝对不是她能驾驭了的。 “薄先生,你再不放开的话我可要告你非礼了。”岑瑾用手指戳戳男人的腹部,隔着好几层衣服都能感受到的坚硬让她咂舌不已。 这么结实,腹肌最少也得六块了吧,说不定还会更多。 深吸了一口气,薄祈凉面无表情的放开了岑瑾,转过身背对着她,一片衣角都没有动。 “生气啦?”岑瑾大着胆子拉住了薄祈凉垂在身侧的手,稍稍用力便将他重新转向了自己,一口小白牙差点闪瞎在外面偷窥的李成的狗眼。 薄祈凉任由岑瑾牵着自己,垂着眸子看她灿烂的笑容。 岑瑾总算长进了一点,学会与自己亲近来讨好他,虽然现阶段她对自己还只是利用,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岑家父子在外面,你要不要见。” “啊?”岑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岑纬善也会来这里。“你处理好他们了?” “没有,我不会太过干预你和岑家的事。” “哦。” 岑瑾也不见多少失落,反正报复那些人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事,薄祈凉愿意当她的靠山给她造势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去埋怨呢。 同意了见岑家父子,岑瑾拍拍脸颊想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些,却突然龇牙咧嘴疼的直抽气,她竟然忘了昨天挨了好几个巴掌,只怕那半张脸已经肿的像个猪头了吧。 岑瑾再想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听到越来越近纷乱的脚步声,岑瑾连忙将脸转向玻璃窗那边,剩下半张完美的侧脸应对即将到来的人。 岑纬善似乎并没有认出岑瑾,他站在岑瑾几步远的地方,十分的谦卑,就像犯了错祈求岑瑾原谅的是他本人而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岑瑾用余光看着那个身材有些发福态度异常谦卑的岑纬善,又转到脸上满是不屑眼睛却十分平静的岑景浩身上,最后停在了自己苍白的手。 现在她倒有点可怜岑纬善了,为了这个有异心的儿子算是操碎了心,但仍然还是被算计着。 第四十四章 蜜汁尴尬 “岑先生,这小狼崽儿就是小狼崽儿,您不怕被咬我可还怕呢,就是不知道您是怎么打算处置这小白眼狼了?”岑瑾冷笑着打断了岑纬善的话,摆明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浩儿还不太懂事,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还请多担待着点。”岑纬善向岑瑾微微弯着腰,眼睛却是看向窗边那个欣长的身影,岑瑾这个女人他当然不会在意,真正让他敬畏的另有其人。 “确实还小,小到都会包-养女人了,和他父亲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您这榜样做的可真不错。”岑瑾这话十分刻薄刻薄,对岑纬善更是半分对年长的人尊重都没有。 反正那些人都巴不得她快点死掉,她又凭什么用一张恶心自己的谄媚嘴脸去讨好别人,现在面对岑家的人,她连做戏都不肯。 “别给脸不要脸,臭——” 岑景浩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东西被撞翻的嘈杂与男人的哀嚎。 “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薄祈凉踩在被他一脚踢到墙角抱着肚子痛哭流涕岑景浩身上,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伤害她,哪怕只是言语上的。 岑瑾看到岑景浩扭曲的脸与岑纬善表现出来的心疼,心底更是冷笑连连,岑家的人果然都是一把演戏的好手。 “阿凉,我累了不想再看见他们。”岑瑾说完后自己都打了个哆嗦,为了提升将来她在岑家的地位,其实她也是蛮拼的。 而作为被叫阿凉的另一主人公回过头看见蒙着被子之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外面的岑瑾,默默抬起了踩在岑景浩身上令他动弹不得的脚,大步走到岑瑾身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嗯。”伸出手揉了揉岑瑾的头发,眼睛里的宠简直要把人腻死,既然她要演戏,那么作为帮手所么说也要配合一下才是。 岑瑾看着薄祈凉把岑家父子带出去,这才一把扯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起宽大的衣服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白腻以及心窝位置那块触目惊心的青紫。 “该死的白莲,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岑瑾低低的骂了几句白莲不好听的,这才颤巍巍的伸出一个指头小心翼翼的向那块地方探过去。 揉一揉,淤血应该会消得快一点吧。 正当曾经揉的聚精会神的时候,从外面传来的两声枪响把她吓了一跳,一时间,那根手指重重的戳向了那块青紫。 “呜,我去你大爷的。”岑瑾忍不住爆了粗口,刚才那一下简直没让她把老血吐出来。 而薄祈凉推门而进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岑瑾掀着衣服双眼泪汪汪的看着被她放在心口的那根手指,因为视觉关系,薄祈凉没有看到手指底下的那块紫,倒是对岑瑾光滑平坦的小腹以及上方的半颗浑圆一览无余。 如果再仔细点的话,还能看见隐藏在衣服里若隐若现的那颗红樱桃 第四十五章 蠢女人,连主子都能认错 薄祈凉来的实在太突然,让人防不胜防,岑瑾就这样维持着他刚进来的动作呆了足足有半分钟。 倒是薄祈凉脸不红气不喘的走到岑瑾身边帮她把衣服扯好,只是在拿开岑瑾手的时候看到那处伤时手抖了一下,其他的再无异样。 “哦,谢谢。” 在薄祈凉帮岑瑾整理好衣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的时候,岑瑾脑子一抽对他说了声谢谢,刚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谢什么啊谢,她就应该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流-氓才对! “不用客气。” “呵呵,呵呵。”岑瑾尴尬的笑了两声,大脑在高速运转,拼命想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赶紧解除了眼前的窘迫。 “刚才那两声枪响是怎么回事啊?”岑瑾巴巴地看着薄祈凉,心里祈祷他最好赶快忘了刚才的事才好。 薄祈凉似笑非笑的看了岑瑾一眼,把岑瑾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出去后你就知道了。”伤害了你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 “嗯嗯,”岑瑾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并不着急知道,只是点着点着猛然意识到一个极重要的事被她忽略了! “皇上呢?我的皇上呢!”岑瑾急切地拽住了薄祈凉的手,该死的她怎么没早点想起来! 她竟然又一次把皇上弄丢了,真是一个失败的铲屎官。 薄祈凉看到岑瑾的急切与内疚,本来想好的说词却生生被他停在嘴边了。 他原本打算告诉岑瑾她的那只猫已经死了,这样他就不用时刻担心自己是猫这件事被岑瑾知晓而把他当成怪物一般疏离,可是如果岑瑾知晓皇上死了,现在的她能承受得了吗? “我的人正在找。最迟晚上,他一定回到你身边。” “嗯。”岑瑾失落的松开了薄祈凉的手,钻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她只是想把皇上带在身边好好保护它而已,没想到竟然又连累了它。 薄祈凉看着床上高高隆起的一团,听到里面传来隐忍的啜泣声,已经伸到被子上方的手握成了拳头又收了回来。 现在,他真的有点嫉妒原本那的只猫了,他毫不怀疑,如果那只猫也能变成人的话,它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情敌。 并没有等到晚上,“皇上”便回到了岑瑾身边。 薄祈凉站在窗边看着病床上因看见“皇上”平安无事而喜笑颜开的岑瑾,心里有些闷闷的,该死的小瑾子,连主子都能认错,不过表面上倒还是平淡无波让人看不出什么的。 “皇上大人,你没事总算太好了。”岑瑾抱着猫儿一脸傻笑,心里的那点违和感被她强行埋了起来,皇上大人都回到她身边了,她还担忧个什么劲啊。 “阿凉,我想回去,我不想在医院里呆了。”岑瑾终于舍得分给站在窗前独自生着闷气的薄先生一点注意力,只是大部分的视线还是落在憨态可掬的猫儿身上。 第四十六章 刁民,朕要赐你死罪 薄祈凉拗不过岑瑾,最后只能认命的充当免费劳力抱着岑瑾来到李成等候已久的车子上面。 “岑小姐,您没事了吧?”李成看到岑瑾脸上灿烂的笑容,心里的惴惴不安稍微减轻了点,可包裹在她头上的纱布还是让他感觉刺眼的很。 “我没事,不用担心啦。”岑瑾握着猫儿柔软的小爪子,手下不轻不重的捏着,皇上大人今天好听话呢,都没有再时不时地赏赐她“刁民,朕要赐你死罪!”的眼神。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李成正想和岑瑾再攀谈几句,却突然瞥到老板大人飘过来的若有似无的视线,心中一秉,立即兔子似的跑到前面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整个路途中除了岑瑾偶尔逗弄猫咪时发出的笑声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岑瑾看到薄祈凉时不时地揉着手腕,嘴里小声地嘟囔几句表示对他体力的鄙视外倒也没说其他的什么。 薄祈凉对与岑瑾误会倒也没多做解释,那时岑瑾被绑走的时候他们自然也发现了他这只猫,虽然是猫的形态可被人从高速行驶的车子上直接丢下来就算是真正的猫儿也会受伤更何况他只是一只半路出道的猫。 索性只是扭伤了前爪,没有被后面呼啸而过的车流碾压要了它的小命。 车子很快到达公寓,就在薄祈凉出去后想要转过身抱岑瑾下来的时候,惨被她“无情”拒绝。 “阿凉,你身子不好,这种累活以后还是不要常做吧。”满脸的假惺惺,任谁都能听出来她话里的不怀好意。 “哦,那你自己进去吧。” 薄祈凉听到岑瑾的话,十分干脆的转身就走,剩下李成和抱着猫的岑瑾在风中凌乱。 “岑小姐,外面风大,您还是赶快进去吧。”李成哀怨的看着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对着岑瑾讪笑。 老板哟,这绅士风度说不要就不要了,您还真是任性。 看到薄祈凉立在放在客厅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前面,岑瑾尴尬的笑了笑,挪到薄祈凉身边,仰着头故意装得嗲嗲的。 “阿凉,人家平常不是这样懒的。”一边说一边眨着水汽朦胧的大眼睛,恶心得自己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呵呵。”薄祈凉看着岑瑾发出了两声意味不明的笑,径直走到那边的沙发坐了下来,岑瑾不明所以也跟了过去,就挨着他坐,不过并没有贴在一起。 原因是那只慵懒的猫儿躺在两人中间,张大嘴打着呵欠,困意朦胧的小眼神昭示着很快它就能与梦中的小鱼干幽会。 “阿凉,你饿不饿,我弄饭给你吃?”岑瑾一口一个阿凉叫得顺口,有意无意的与他拉近关系,今天看见他暴打岑景浩而岑纬善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找了一个多么大的靠山。 第四十七章 一只闯了祸的猫 岑瑾身子还很虚弱,薄祈凉当然不会禽-兽到让她拖着病体去厨房折腾一番来填饱他的肚子。 “不用,等下会有人送来。”薄祈凉站了起来换到另一边,即使有过变猫的经历但是对于这种浑身都是猫的动物他还是喜欢不起来。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岑瑾离他实在太近了,只要他微微侧首便能看到大片未被遮拦好的春-光,而那时意外看见的美好景色便一股脑的冲进来,让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扑倒,好好蹂-躏一番。 “嗯。”岑瑾乖巧的点点头,看到薄祈凉离她远远地,心里有些郁闷,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明明就想和自己亲近却又躲她。 薄祈凉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对岑瑾的兴趣,眼神虽然没有太过炽热,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对她的不同。 猫儿就睡在她的腿边,岑瑾伸出手轻轻地捏着它的小耳朵,似是因为被扰了安眠,猫儿有些不悦的动了动脑袋,最后用爪子捂住了小耳朵,逗得岑瑾乐不可支。 岑瑾逗着猫儿,薄祈凉注视着岑瑾,她的嘴角带着笑,他的眼里带着温情,两人一猫,颇像一个温馨的小家。 送饭的人很快就来了,看上去都是无比的精致,不过最让岑瑾开心的一点便是里面居然有皇上最喜欢的小排骨。 “皇上,你还真是有口服啊。”岑瑾抱着睡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猫儿慢悠悠的挪向餐桌,这里除了岑瑾和薄祈凉就再没有能移动的人了,而岑瑾又刚刚受了伤不方便到处移动,于是将那些饭菜弄到盘子里在餐桌上摆好,就只能劳烦咱们尊贵的薄先生了。 把猫儿放在桌子上后岑瑾很放心的离开,虽然不知道薄祈凉跑哪里去,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她和皇上相处那么久,自然知道它不是那种喜欢捣蛋的猫,尤其是到了B市以后。 可是,当岑瑾洗完手回来,看见背对着她气质冷凝站在餐桌前的薄祈凉,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忍着心窝的痛岑瑾赶紧小跑过去,却看见桌子上满是狼藉,碟子碗筷翻了满桌,而地上更是汤汁菜水洒了一地,场面十分的混乱。 而那只闯了祸的猫儿尚不自知,看到岑瑾回来冲着她喵喵叫了几声,然后面色不改继续做着坏事。 “呯——” 那是玻璃杯被猫儿用毛茸茸的爪子推下桌子与地板亲密接触而碎裂发出的刺耳响声。 “皇上!”岑瑾冲过去抱住了一脸懵懂的猫儿,根本就不在意它爪子蹭在自己洁白毛衣上的油污。 岑瑾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那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脸色。 “薄先生,是我没有看好它。”岑瑾转过身,垂着眸子看着在她怀里耷拉着耳朵神色恹恹的猫儿,刚才还是那么可恶的模样,一进她的怀里却让人疼的心尖都软了。 第四十八章 这么晚了,为什么他会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岑瑾握着猫儿的爪子等待对方的判决,如果他执意要将它赶出去,那么就算是失了他当靠山,她也会陪着它一起。 反正,之前她也从来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牵扯。 岑瑾的心里正视死如归时,突然一双棕色的拖鞋闯进了她的视线,紧接着便是一只凉凉的手,它挑着岑瑾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他的眸子平静无波,岑瑾却突然感觉他的手变得炽热无比,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对、对不起。”岑瑾狼狈的向后退了一步,正拉开了与薄祈凉的距离,原本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近他了,可是在那双眸子里,她却感觉到无处遁形。 像他那样的人自然清楚自己讨好他的目的与她演技的拙略,可是他却一直在纵容自己。 现在岑瑾感觉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包裹住了,那张网让她窒息可是无论如何都挣不开,而薄祈凉,便是那张大网。 这一段插曲很快就过去,薄祈凉果然没有为难那只捣蛋猫,又让人送了饭菜过来不过只是草草吃了几口便算了事。 夜晚的时候,岑瑾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怔怔睁着大眼睛,其实在第一眼看见猫儿的时候她便知道了这只并不是真正的皇上,只是一直在心里欺骗自己,皇上没事,皇上回到自己身边了。 可是,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咔—— 门被打开的声音吸引了岑瑾的注意力,透过走廊里的光,她能看到他高大的轮廓。 可是,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来! 薄祈凉看到岑瑾亮亮的眼睛,握住门把的手瞬间僵在那里。 这么晚了,为什么她还没睡! “有事吗?”岑瑾默默把被子拉到了脖子那里,只露出来一个头,进门前不敲门这一点她真心希望薄先生改一下。 薄祈凉看到岑瑾的动作,把门推开了一点,直接走进去一点都看不出来夜闯香闺被人逮个正着的窘迫。 “还没睡?”薄祈凉随手关上门,岑瑾的眼前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听到一个沉稳的脚步逐渐向她靠近,岑瑾紧张的攥住了被子,那只猫儿早不知跑到那个角落呼呼大睡了,现在就她一个人应对薄祈凉,根本就是孤立无援。 “如果你没来恐怕我已经睡着了。”岑瑾在心里碎碎念,当然也只能是偷偷地念。 在掀开岑瑾被子的时候,薄祈凉明显感受到了她无声的抗议,短暂僵持过后,岑瑾还是放弃了负隅顽抗的念头,松开了紧握被子的手,还向里面挪了挪,好空出足够大的一块地方让薄祈凉躺进来。 薄祈凉调整好姿势之后,两个人面对这面,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可说。 - - - 题外话 - - - 国庆节快乐!!!吼吼!! 第四十九章 薄祈凉,一匹色中恶狼 就在岑瑾以为薄祈凉终于睡去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有一阵风突然拂过她的脖颈。 紧接着,一只大手袭上了她的月匈! 岑瑾瞪大眼睛看向黑暗中的人,这人还要不要脸,虽然原本就说了把自己卖给他,可是,现在她可是“重病”在身,这人就这么急色?! “别误会。” 凉凉的声音传进岑瑾的耳朵里,两个人距离太近,他的呼吸直接扑倒她的脸上,他刚刷过牙,有一种清新的柠檬香味。 岑瑾真的很佩服自己此刻竟然还有心情在意薄祈凉用的是什么香味的牙膏,而不是拍开他的手顺便再给他一巴掌。 “薄先生会以为我误会什么?”岑瑾忍住蠢蠢欲动的手,使劲的攥着自己的睡衣,从小到大,还真没有那个男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吃她豆腐。 而且,还是一天吃了两次,难怪白天的时候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合着是等到晚上来这一手了。 贞娜说的果然没错,男人都是狼,而薄祈凉,绝对是一匹色中恶狼。 岑瑾的浑圆正被薄祈凉包裹在手里,而手底下剧烈跳动的心跳明显昭示着其主人并不想语气里的那样平静。 其实这完全是失误,薄祈凉在白天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她心窝处的那处淤青,就想着趁她睡着的时候来帮她揉揉好让它尽快消去,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情景。 “薄先生,摸够了就放手吧。”岑瑾咬着牙对薄祈凉说出这句话,感情这人还真摸上瘾了,竟然一直抓着。 “其实你可以叫我阿凉。”薄先生默默收回了手,他相信如果他执意帮她揉的话,岑瑾一定会用她犀利的小爪子抓花自己的脸。 岑瑾也没心思接薄祈凉的话,感觉到那只大手收了回去之后,立即转过身迅速向床的另一边挪动,本来她的头就不太舒服,现在被他这么一闹,更是像马上就要炸开一样。 薄祈凉听着黑暗中岑瑾快速移动而发出的摩擦声,幽幽的向那块黑暗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变猫的后遗症,在黑暗中,他的视力竟然出奇的好。 这一觉岑瑾睡的很沉,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因为第一次和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而紧张的睡不着,可是,不过几分钟她便陷入了沉睡。 睡梦中,那个男人又来了,而这次,岑瑾看清了他的脸! 瞪大眼睛,岑瑾看着黑白条纹相间的天花板,昨天晚上她竟然梦到了薄祈凉! 一想到他在梦中对自己上下其手的模样,岑瑾连连打了几个哆嗦,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是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相较梦中,现实生活中他对自己的袭-胸简直是太正人君子了。 磨磨蹭蹭万般不愿下岑瑾还是从床上爬了下来,只是公寓里静悄悄的,不仅薄祈凉不见了,连那只猫也没了踪影。 第五十章 做一对耐撕的兄妹 “薄祈凉,你在吗?”岑瑾站在楼梯口对着下面喊了几声,可是却迟迟没有听到那人的回应。 掏出手机播下了当初他打来的号码,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奇怪,这么一大早的,又去哪里了?”岑瑾小声的嘟囔几句,趿拉着拖鞋直接走下来,伸出手想要抓抓头发却感觉到了微微的油腻,当即岑瑾收回了手,脸上尽是嫌弃。 这都三天没洗头了吧,现在她还真是越来越邋遢了。 想尽一切办法清理了自己,岑瑾正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手机的铃声,还以为是薄祈凉打回给她了岑瑾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徐荣媛。 当初皇上生病的时候为防万一她们互留了号码,只是现在徐荣媛打给她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皇上绝育的事? “喂,岑瑾岑小姐是吗?”那边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一种知性的美感。 “对,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家皇上现在在我这里,要不要来把它接回去?”徐荣媛的声音不急不缓,等给人一种安慰的感觉,可是她这话却在岑瑾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上?!”岑瑾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还因动作幅度一下子太大而牵扯到了伤处。 不过这些她也不介意,匆匆忙忙的套上衣服便冲了出去,徐荣媛是兽医,自然能分便得清某只猫区别于其它相似猫咪的特性,只是现在皇上竟然在兽医院! 它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想到这里岑瑾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两天了皇上独自一猫漂泊在外 “不用担心,它没出什么事。”听到从电话里传来女子急促的喘息声,徐荣媛回过头看向坐在她身后看着窗外神态优雅高贵仿若帝王一般的猫儿,有这么一个“奴才”伺候着它,还真是幸福啊。 收回视线,徐荣媛转过身看见今天送她来之后死活不愿意走的大哥,顿时怒目圆睁。 “你不去上班赖在我这里做什么,我说过了不去相亲不去相亲,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去!” “你都多大了,连个男朋友都不找,整天和这些小动物在一起,我看你啊迟早变成他们中的一员。”徐行远无奈的念叨着徐荣媛,父亲去世前把家里的两个女人都交给他了,母亲现在还好和几个好友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晚年生活也算是丰富多彩。 到是他这个妹子,都二十三了,从小到大竟然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一心扑在这些猫猫狗狗身上,也不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每次自己一提起这个她就变得尤其的暴躁,他们两个因为这吵架几乎都快变成家常便饭了。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也不找女朋友,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带回个嫂子回家啊?” 第五十一章 老桃树终于要开花了 两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挖苦嘲讽,反正这也是两兄妹的日常相处模式,他们两个早就习惯了。 当岑瑾急急忙忙冲进兽医院的时候,两兄妹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拌嘴看向来人,看到来的人真的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后,徐行远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出奇的亮。 今天早上他看到了岑瑾曾经抱着的那只猫儿就蹲在医院门口,于是相方设法的留了下来,他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接近岑瑾。 而岑瑾一进来就被那个淡然的小身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好几米远,可是岑瑾就是相信,它是她的皇上! 忽视从她一进来就直盯着她看的两兄妹,岑瑾急切的向皇上走过去,可是在走到离它不到一米远的时候,岑瑾却突然踌躇了。 薄祈凉在岑瑾从车上下来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看到她停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碧绿色的眸子里流光一闪。 披着银蓝色光泽的猫儿,像个贵族一般迈着轻盈优雅的步子走向那个戴着口罩眼睛里满是犹豫的女人。 他来到了桌子的边缘,鼻尖能感受到她刚刚从外面带进来的冷意。 “喵——”蠢女人。 小心翼翼的把皇上拥进怀里,没感觉到它的抵触挣扎,岑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好,它没有责怪自己又把它弄丢了。 岑瑾对着皇上长长的叙述了一番相思之苦,直到皇上大人摇摇尾巴明显昭示了他的不耐烦之后,小瑾子这才讪讪的停住了嘴巴。 抱着皇上正想去徐荣媛道谢,只是没想到竟然还看见了“熟人”。 看到岑瑾微微带着惊讶的眸子,徐行远笑着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 “我是媛媛的哥哥,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了,还真是巧。” “是很巧。”岑瑾摸着皇上背部柔顺的触感,舒服的眯上了眼睛,一时间倒像是看到了对方而十分的喜悦。 徐荣媛的视线在徐行远晶亮的眼睛与满脸笑容的岑瑾之间转来转去,哎呀呀,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扶了一下快要从鼻尖滑落的黑框眼镜,徐荣媛悄无声息的向后挪了挪,看来她家大哥这株二十五年没开过的花的桃树终于要开花了。 岑瑾礼貌的和徐行远与徐荣媛寒暄两句,抱着皇上就要离开,只是刚出门还没几步便被人拦住。 岑瑾疑惑的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徐行远,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事情。 “顺路,我送你吧。”徐行远的嘴角弯成了一个让人极舒服的弧度,眼睛亮亮的,看上去向一个阳光大男孩。 而岑瑾的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另一个人影,那人和他一般的年岁吧,却深沉得像是一滩浓墨。 第五十一章 这身卖的不亏······ “不用了,我坐了车来。”岑瑾笑着拒绝了徐行远的第二次邀请,上一次他也是说同路想要带她,不过那次因为心虚所以她跑了。 “哦。”,徐行远的眼神黯淡许多,失落的样子让岑瑾有些不忍,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绕过了徐行远从另一边走过去。 岑瑾没走出多远,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往回小跑着,很快就重新站在徐行远面前 “怎么了?”看见岑瑾去而复返,徐行远的眉眼瞬间舒展开,刚才的失落就像是岑瑾的错觉一般。 “你还记得那次被拖走的车吗?”岑瑾也有些不好意思,那毕竟算是她的一个黑历史。 “嗯,记得。”徐行远专注地看着岑瑾,他的眼睛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薄祈凉仰头看见徐行远的眼神,眼睛眯了眯。 “我听说那辆车子被拍卖了,是怎么回事?”岑瑾蹇了眉,刚开始薄祈凉对她说车子被拍卖的时候,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后来上网查了,却发现事实和她查到的资料有些出入。 “我也是才得到消息,原本那辆车子并不应该那么早就被拍掉,可是突然出了意外,而结果与补偿我们也只能通知给车主,岑小姐你不是车主,所以没及时得到消息。” 说到这件事,徐行远也是心有疑虑,那天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车子已经被拍了出去,后来再去追究也只得到了上级命令这四个字,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 “嗯,没事了,谢谢。”得到这样的结果,岑瑾心里却是放松了一点,既然车子真的被卖掉了,那么她“赔偿”给薄祈凉的也不亏,“我先走了,徐警官,再见。” “再见。” 徐行远笑着和岑瑾摆摆手,看着她上了那辆一直静静等候在那里的车子,然后才转身走进兽医院。 “恭喜大哥,好事将近啊。”看见徐行远走了进来,徐荣媛立即凑了过去,双眼满是戏谑与八卦的光芒。 “我唯一的好事就是给你找个男朋友,难后赶快把你嫁过去。”徐行远抬起手给了她一个爆栗,视线不经意的透过镜子落到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子上。 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岑小姐,我真不知道我们老板去哪里了,他的行踪那是我敢多嘴问的呀,您呐还是赶紧把头包上吧,万一老板看见,他又该说我办事不利了。”李成一边小心的开着车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岑瑾把她尚未结痂的伤口处理一下,看到那个狰狞的伤口他竟然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岑瑾撇撇嘴,伸出一只手摆弄着医药箱里面的纱布,早上洗头的时候她把纱布拆掉了,还没来得及包扎就跑了出来,再来时的路上她本来也想在车上就弄好的,可是怎么都弄不好,对着镜子看更是丑得清新脱俗,后来她一狠心干脆不包了,直接散着头发去抱皇上,再加上一直戴着口罩,那两兄妹也都没发现原来岑瑾是带伤在身。 第五十三章 哪有猫儿不偷腥 在岑瑾与绷带奋斗的时候,薄祈凉不知何时早已悄然入睡,每次变成人都会消耗他极大的体力,可有时却又不得不维持人的形态。 看到皇上大人在她身上酣然入睡的模样,岑瑾慢慢的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轻手轻脚的收拾好医药箱,正要伸出手摸一下皇上尖尖的小耳朵,却突然感觉到了车子猛地一停。 可奇怪的是,往常异常机警的皇上这次竟然没有清醒,而是依旧沉沉睡着。 岑瑾正要询问李成,却看到了他扭着头向外看,脸上的惊讶挡都挡不住。 “奇怪,今天还不到日子啊,老板怎么就带她出来了。” 听到李成疑惑的念叨,岑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登时眼睛里闪过嘲讽。 男人话靠得住,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 视线里,高大的男人穿着款式极普通的休闲服装,低低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余一个薄薄的唇与坚毅的下巴露在外面,而他的怀里则依偎着洋娃娃般的娇小女孩子。 那女孩有着一头及腰的栗色卷发,她仰着头看向那个护着她的男人,脸上的笑容绚丽迷人,晶莹剔透的眼睛就像是世间最纯净的蓝宝石。 他们的车子停在路边,离那两人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 李成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岑瑾出神的看着外面那两个人,心里直呼糟糕,立即手忙脚乱的开火打算走人。 “你们老板艳-福不浅啊,还是个洋妞呢。” 听到岑瑾这样的话,李成尴尬的停止了动作,现在急匆匆的走了,还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岑瑾听着李成支吾半天才冒出来一句什么老板从小在M国长大的话,撇撇嘴,透着玻璃看那两个人。 听刚才李成话里那意思,薄祈凉倒像是很久之前就和那女孩在一起了,说不定还是个青梅竹马什么的。 但是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尤其在上流社会,稍有些地位的男人有三两个情-妇简直就像是家常便饭那样平常,而自己则很有幸即将成为B市众多情-妇中的一员,毕竟他们还没抱在一起滚过,可是昨晚他却已经向她伸出罪恶的爪子了,距离那天的到来应该也不远了吧······ 或许是岑瑾太过敏感,明明从外面是看不到车子里面的,但岑瑾还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薄祈凉向自己露出来的那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他在警告她,是怕她下车后他怀里的洋娃娃会感到难堪吗? 既然如此,你他妈就别背着那女人沾花惹草啊。 “走。”岑瑾收回视线,面部表情平静到让李成都有点惴惴不安。 “您不找他理论理论?”李成小心翼翼的向岑瑾提议,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老板就是一渣男,而岑瑾则是个被渣男欺骗的可怜姑娘。 第五十四章 至亲至疏夫妻 岑瑾听到李成的话哑然失笑,她哪里有什么立场去找他理论啊。 “开车吧。”岑瑾顺了顺皇上光亮的皮毛,嘴唇眼睛笑得弯弯的。 这下好了,她不用再纠结那人帮助她的目的,这新鲜年轻的身子他想要就给他便是,反正她早就想好豁出一切了。 岑瑾之后果然没有再疑惑薄祈凉一脸几日失踪的事情,连那个号码也都不再打过,她就安心的窝在公寓里养好自己身上的伤,有皇上陪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无聊。 倒是薄祈凉有些不太习惯,往日他经常能听到岑瑾对他的抱怨,虽然有绝大部分对他是负面的,但是却让他产生一种亲昵的感觉,但是现在那碎碎念没有了。 没由来的,薄祈凉感到了一种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薄祈凉消失的这段时间,Z市表面上看上去一片平静,其中有多少的暗潮汹涌却是无人可知。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B市,表面的平静下似乎也在酝酿着什么。 “烈哥,她是谁呀?” 昏暗的酒吧包厢内,一个画着烟熏妆穿着暴露的女子八爪鱼似的贴在元烈身上,戏谑的看着对面面相干净清丽的女子。 那女人本想向金羽希耀武扬威,却没想到只在转眼之间,刚才对自己还是温柔小意的男人突然就将她推开。 而随着元烈的动作,原本嘈杂热闹的包厢突然之间就静了下来,男人们放肆的打量着这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眼睛里赤-裸裸的全是揶揄。 “你怎么来了?”元烈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女人,他大步向金羽希走去,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惊讶与不悦。 “爸爸今天打电话来,让我们今晚回去,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说。”金羽希伸出手整理好元烈有些凌乱地衣衫,动作已经十分的熟练。 结婚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夫妻,能做到像元烈金羽希他们两个这样“相敬如宾”的,也着实不易。 “嗯,你先出去,我给他们说一声。”元烈揉了揉金羽希的脑袋,而后向他原来的位置走了过去。 金羽希迅速转身,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让她十分不舒服的地方,烟气酒气混杂在一起让她很难受,她的胃在拼命的叫嚣,那些食物一个劲的想要冲出她的身体。 终于冲出了酒吧,外面带着凉的空气瞬间让金羽希头脑一清,那种呕吐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 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在金羽希在门口抱着手臂瑟瑟发抖的时候,一件带着暖的大衣盖到了她的肩上,那件衣服上不仅有她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更是有一种浓郁刺鼻的玫瑰味。 “我去取车。” 他的声音一直很清亮,听到的人会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金羽希却感觉到有些冷,那冷是发自骨子里。 第五十五章 这样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 “元烈。”看到穿着灰白色高领毛衣的人又一次离她越来越远,金羽希忍不住叫住了他。 “怎么了?” 那人没有转身,甚至连步子都没停。 “当初,没人逼你娶我,现在如果你想离婚,我也绝对不会死抓着不放。”金羽希的声音有些尖利,这样的婚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金羽希的话使元烈的身形一顿,不过,也只有一瞬间而已,短暂到让人猜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小希,别想太多,想太多对宝宝不好。” 元烈的声音远远的飘来,而金羽希却像是如坠冰窖,正是因为这个孩子,他才有借口一直不碰自己。 她嫁给他不足一月,而她却已经开始显怀了。 家宴的时候金羽希的状态一直有些不对,精神恍惚了数次,看得元舜连连皱眉。 这小丫头以前可是活泼的很,嫁到他元家这么点日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被金市长知道了,恐怕又得生一些事端。 “咳咳。”元舜重重的咳了几声,眼睛瞪着元烈。 而元烈也是立即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立即加深了嘴角的弧度,随手为金羽希夹了几道离她比较远的菜。 金羽希感觉到元烈突然间的温柔,也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元舜对她和元烈的关心,表面上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但眼底却始终掩藏着深深的疲累。 岑瑾,如果你知道的我现在是这种状态,恐怕早就冲过来对着我恣意嘲讽了吧。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你! 晚饭过后,元烈与金羽希早早地回去他们在市区共同的房子了,而元舜却是和他的新夫人在偌大的圆床上翻滚着。 女子娇柔的声音在屋里面一声声的回响,男女声粗重的喘息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靡靡的氛围。 “舜、舜哥,轻点。” 钱贞娜趴在高高的枕头上,手上早已没了支撑自己的力气,带着祈求的眼神看向身后正辛苦“劳作”的男人,可是那人却丝毫没有减轻动作的趋势 激情过后,钱贞娜趴在元舜的胸-膛,身上尽是尚未消退的红晕,此刻的她媚眼如丝,凌乱的发更是在原先贤淑的气质上增加了几分致命的诱-惑。 “娜娜,东珠湾那边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多上点心。”元舜眯着眼睛,手在钱贞娜挺翘的屁股上揉-捏。 “嗯,我去洗个澡。”钱贞娜笑着拂开了元舜乱作怪的手,娇笑着爬下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就向那边的卫生间走去。 元舜看着那个曼妙的身影,伸手从柜子上拿出雪茄,一口一口抽着。 钱贞娜在浴室里经过那面巨大落地镜的时候,看到里面吻痕遍布的身体,眸子里的厌恶一闪而过,这样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 第五十六章 欢迎回来,么么哒 “皇上!皇上!” 一大早,清脆高昂的女声生生将窗外树枝上休憩的小鸟们逼得展翅高飞,同时也让站在门前正打算出门男人脸色瞬息万变。 他可是刚从她的床上跳下来正打算去安排一些事宜,可是,刚才还在酣睡的人怎么突然就醒了呢,而且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扯着嗓子叫喊一只无关紧要的猫儿。 灵敏的听到楼上门被打开的声音,薄祈凉当即侧身,弯着腰脱下才穿好的那只皮鞋,装成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岑瑾一出来就看到了玄关处的人影,挑挑眉,这人总算舍得从那个洋娃娃那里回来了。 赤着脚慢悠悠的下楼,也没觉得自己头发凌乱有多邋遢,走到沙发前懒懒的靠在上面,连眼神都没赏给那个刚刚“外出回来”男人一个。 “我回来了。” “哦。”听到头顶上方低沉的男音,岑瑾冷淡的哦了一声,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一缕发丝。 “我回来了。”薄祈凉加重了声音,岑瑾这样的态度让他多少有点不舒服,在她心里,自己还没有一只猫来得重要。 薄祈凉再次的声音成功赢得了岑瑾的视线,只见她仰起头,对着那个目光沉沉的男人露出了极度灿烂的笑容。 “欢迎回来,么么哒。” 就在刚才一瞬间,岑瑾瞬间转换了态度,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她是真的魔怔了,那张脸一看就让人来气。 可是,人家可是她的债主,她的靠山,她一个小小的“情-妇”哪有资本跟他甩脸子啊,当然得像菩萨那样供着了,诶对了,别人家的情-妇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要不要洗澡?”岑瑾脸色瞬间变得如春风般和煦,说着还伸手打算去解薄祈凉的扣子,没想到他却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正常点。”薄祈凉眉心紧锁,她这是想出什么幺蛾子? “嗯嗯,洗澡这事确实是应该晚上再来。”岑瑾连连点头,又向前一点靠近了薄祈凉,看着他眼神暧-昧。 “岑瑾!”薄祈凉攥住了娇笑着的小女人的手腕,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 “怎么,觉得我不知廉耻?放心吧这身子是干净的,没人碰过。”岑瑾的嘴角是讽刺的笑,那笑容让薄祈凉心中的怒气直线上升。 “发什么疯!” “呵呵,我怎么敢发疯啊,您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能管得了您呢。”岑瑾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手腕从薄祈凉的手里挣出来,可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再加上男女本身力量的差距,岑瑾的剧烈挣脱竟然没有撼动他分毫。 “你冷静点。”岑瑾这通火发的着实莫名其妙,而薄祈凉神一般的自控力在岑瑾面前也像是遭了拳头的玻璃一样瞬间支离破碎。 就在两个人的战火正激烈燃烧的时候,薄祈凉终于被岑瑾激怒,一把扛起态度十分恶劣的岑瑾,大步向楼上走去。 第五十七章 这人是狗吗?她又不是骨头 “放开我,混蛋!”岑瑾尖叫着,手上不住地拍打那个坚硬的背,她现在这样倒栽葱的姿势,脑子简直要坠出来了。 薄祈凉没有理会岑瑾的挣扎,反正她的实弹攻击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挠痒痒似的,根本一点痛感都没有。 岑瑾努力抬起头正看见米白色的门在她的视线里一闪而过,一阵天旋地转后便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余光瞥见烦躁的拽着脖子上领带正打算期身压上来的男人,心里一下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岑瑾下意识的翻身手脚并用向床的另一边爬过去,只是还没前进多远便感觉到她的脚腕被一种炽热包围,紧接着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倒退。 不用回头岑瑾也能想象出薄祈凉脸上的表情该有多么的精彩,岑瑾赶紧抓住视线里一切能抓住的事物,被单床罩枕头什么的,企图让自己倒退的身形慢一点。 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挣扎到最后,岑瑾还是被薄祈凉拉回了原点,且成功的被他攥住了手腕放在头顶,就连腿也是被紧紧夹住,整个人根本就动弹不得。 “有什么想说的吗?”薄祈凉俯视着脸上隐隐有着后悔之色的岑瑾,嘴角扬起的笑容突然就显得他有点小孩子气。 看到薄祈凉明显很得意的一张脸,岑瑾心里十分的郁闷,得意个什么鬼,如果她是个男的,现在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 岑瑾偷偷地翻了一个白眼,倔强的将脸扭向一边,以为自己这样的态度薄祈凉应该很快就会放开她说不定还会因为她的不识趣甩袖离去。 岑瑾想的蛮好,可是,过了好几分钟薄祈凉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心里疑惑正打算睁开眼睛看个究竟,却突然感到一个温热的气息向她靠近。 随着薄祈凉的动作,岑瑾的睫毛直颤,身上更是起着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这人是狗吗?她又不是骨头,闻闻闻有什么好闻的! 薄祈凉并没有吻上那个肖想已久的红唇,他的鼻子首先来到了岑瑾白嫩纤长的脖子,轻轻嗅着,一下一下逐渐延绵向上。 “我没洗脸!”感受到他抵在自己身上的某处突然之间涨的巨大,岑瑾睁开眼睛迅速喊了一声。 而没想到岑瑾竟然如此煞风景的薄祈凉明显僵住了,在这种时候被打断,真的会很让人产生挫败感,虽然他原本并没有那种心思。 “那你去洗脸。”薄祈凉抿着唇,手上稍微放松了一点对岑瑾的钳制,很显然,他是打算等岑瑾回来接着做。 “我还没刷牙!”岑瑾看到他的眼睛里依旧没有褪去的欲-望,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句,他看起来明明是那种自控力超强的人啊。 “那你去刷。”薄祈凉重新将脸埋在了岑瑾的肩上,这么香,还真是舍不得放开她。 第五十八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好不容易消去的鸡皮疙瘩再一次席卷全身,每一次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肌肤,岑瑾都有一种战栗的感觉,很陌生,她以前从未体验过。 就在岑瑾以为薄祈凉会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却见他突然狠狠地将拳头砸向了她一旁的枕头,而后冲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便从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岑瑾赤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半透明的玻璃影影绰绰的显示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很是朦胧,明明那人并不是完全清晰的展现在她的眼前,可岑瑾还是产生了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怂!”岑瑾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临阵怯场了,恨不得在自己脑袋上狠狠地敲上两下,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尽了,竟然还没成了好事。 一开始的时候岑瑾确实是故意惹薄祈凉生气的,她知道一个生意人是有多么的狡诈精明,而薄祈凉迟迟没有动静大概就是还没有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吧。 本来一切进行还算在她掌握之中,只是没想到到最后的时候岑瑾却突然害怕了,其实对于那样的事她并不期待,反而隐隐期盼着它最好永远都不要发生,可是,她真的耽搁太多时间了,除了这个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加快进程。 薄祈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低着脑袋摆弄着指甲一副做错事小孩子模样的岑瑾,心里想笑可是脸上却始终装得平淡无波,她的小心思他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了。 “收拾一下,待会儿跟我出去。” “诶?”听到突然响起近在咫尺的声音,岑瑾吓了一跳,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这才抬起头向那个已经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男人看过去,这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而且,还带上了她。 “还傻站着做什么。”薄祈凉拉着岑瑾的胳膊把她推进了浴室,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手脚麻利的替她挤好了牙膏,之后把牙刷直接塞进她的嘴巴里。 岑瑾被薄祈凉急促的动作弄得目瞪口呆,紧接着莫名的感觉到这场景有些熟悉,赶紧挥开了薄祈凉的手,自己攥住了牙刷。 “憋,唔只己来。”岑瑾口齿不清的对着镜子里的高大的人说这句话,余光却透过那人的与门之间的缝隙不住地搜寻着。 小没良心的,主子被欺负却不知道跑哪里睡大觉,等找到了皇上,看她不打得它屁股开花。 薄祈凉挑着眉看镜子中眼神游离的岑瑾,嫣然一笑,呵呵,总算是“报仇”了,往常往皇上嘴里塞牙刷的时候没想到她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前她对他做的那些个“丧尽天良”的事,他早晚得报回来。 在磨磨蹭蹭到薄祈凉几乎要不耐烦的时候,岑瑾终于收拾好了自己,当然她也没忘了替那个一大早就玩失踪的猫儿弄好早餐。 第五十九章 所谓的秋园 “皇上,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哦~”岑瑾握着门把对里面空无一人的大厅喊了一声,她之前观察过了,窗户门什么的都是关的好好地,因此皇上也只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不知藏在哪个角落。 正想再说些什么,岑瑾就感觉到后面有人突然向她靠近,紧接着手背便传来温润的触感。 在岑瑾不自在的转头看向薄祈凉时,耳边同时响起了门被关上的声音,再回过头眼前就只是白茫茫一片,而岑瑾此时就是被禁锢在他的身子与门板之间,稍微静下心,就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咱们走吧,呵呵,李成该等急了。”岑瑾干笑两声,赶紧从一旁的空隙钻出去,头也不回的向那边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车子跑过去。 岑瑾拉开车门熟练地钻进后座,还没等她缓过来气就感觉到她身边的座椅突然下陷,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薄祈凉上车的时候身子有一大半覆在了岑瑾的身上,一下子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再一次席卷而来。 幸好他并没有贴着她太长时间,岑瑾嘀咕一声向右边挪了挪在两人中间拉出了一条较大的缝隙之后,这才真正安下心。 薄祈凉扫视了一眼两人中间的沟壑,没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将身子向岑瑾那边倾斜了更多。 “秋园。”薄祈凉神色淡淡的对李成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何事都不要打扰他的模样。 听到薄祈凉丢出的这两个字,李成先是偷偷地瞄了一眼岑瑾,然后才发动了车子。 得了,既然老板在岑小姐面前都这么不避讳,他个小司机瞎操心个啥劲,额,虽然他也有点好奇老板为什么前几天突然会把白小姐接出来玩,今天才是之前一直约定的日子不是吗? 李成那个小心翼翼的眼神当然被岑瑾尽收眼底,不过她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反正薄祈凉不想让她知道的,任她磨破了嘴皮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B市的交通今天出奇的好,不过二十分钟岑瑾便被带到了秋园,而且这次薄祈凉竟然同意她下车了,而不是上次去那什么薄家大宅的时候那样把她关进车里。 “真的是你要我下去的哦。”岑瑾有些不确定的对那个早已下了车欣长的身影说道。 从李成的态度上看这个所谓的秋园在薄祈凉心里的地位绝对要比薄宅要重要得多,而且在那里的时候不让她出现反倒在这里大方的让她露面,这其中很难不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薄祈凉白了一眼抿着唇看上去异常紧张的岑瑾,嘴里轻轻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然后便自顾自的向那个紧闭着的大门走去。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反正我在前面带路,你爱来不来。 第六十章 反正他们两个都只是各取所需,无关情爱 岑瑾在李成同情的目光里踌躇片刻,脑子还没想好该怎样做,她的脚就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跟上去! 不管里面是什么妖魔鬼怪,反正第一个被吃的也是先进去的薄祈凉。 岑瑾一路慌张地跑,倒也没注意到身后李成那双愈发充满同情的眼睛,唉,真不知道从那里面出来后岑小姐还会不会笑得像现在这样灿烂。 薄祈凉走得很快,就算是一路小跑岑瑾也追不上那人的脚步,后来一横心干脆不跑了,就那么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嘁,走这么快投胎去啊。”岑瑾嘀咕两声,看着薄祈凉有些焦急地背影,撇撇嘴。 随着与秋园的距离越来越近,一阵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岑瑾闻到了,那是受广大小女生们喜爱的茉莉香。 不由自主的,岑瑾停下了脚步,她看着那个高大的人影站在紧闭的门前,伸出手缓慢的推开了那道沉重的木门—— 大片大片洁白的花朵就这样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岑瑾眼前,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这样富有生机活力的美是如此的震慑人心! 当然,让岑瑾的瞳孔缩小到极限的不是这些在冬天里已经盛开的花朵,而是那个像蝴蝶般轻盈扑向薄祈凉的那个女子。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通过那全身上下洋溢着的柔和,岑瑾也能知道薄祈凉一向淡薄的眼睛里此刻该是盛满怎样的宠溺。 “呵。” 岑瑾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眼睛里的嘲讽不知是对她自己还是对那两个相携着逐渐远去的身影,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李成那个表情的意思。 “小姐,您”林梅扶着门,犹豫的看着站在那里看不出表情的女人,这个人是先生带过来的,如果把她关在外面的话,会被怪罪的吧。 “嗯,我现在就进去。”岑瑾重新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两个都只是各取所需无关情爱。 岑瑾进去以后就看见了坐在全透明玻璃屋里面的薄祈凉和那个前几天她还见过一次的洋娃娃,不得不说,凑近了看洋娃娃的脸真的是十分的精致,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再加上一袭纱裙真的就像是一个误入凡尘的天使。 “小白,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薄祈凉笑着揉揉洋娃娃的脑袋,嘴角暖人的弧度让人看了觉得有些刺眼。 “你好,我是岑瑾。”岑瑾礼貌地伸出了手,可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最后只能略带尴尬的收了回去。 “小白,这样很不礼貌哦。”薄祈凉无奈的看了一眼岑瑾,紧接着就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洋娃娃身上。 岑瑾看着薄祈凉和这个叫小白的女子,眉峰不由自主的挑高,刚才她看见了什么?薄祈凉在用帕子给那个女孩子擦口水? 第六十一章 对她的一无二的宠溺 岑瑾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洁白手帕上阴暗的一块确实是薄祈凉在这个小白的嘴角边抹过以后才出现的。 “小白?”岑瑾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那个看上去像是天使一般的女孩子,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么薄祈凉的所作所为似乎便能解释清楚了。 将这个女孩子掩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又会约定好日子来见她,对待小白独一无二的宠溺以及明目张胆的把自己这个“小三”带到她的面前,这样的行为无一不在说明—— 那个小白,是个白痴!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小白转过头看向岑瑾,疑惑的眨眨眼睛,而后,咧开嘴笑得灿烂无比。 岑瑾看见小白呆滞的目光以及嘴角边的晶莹,放在身后的手倏地握成了拳头,脸上一直礼貌的微笑也变得僵硬。 原来是真的啊,难怪在外界根本听不到任何关于这个女孩子的消息,像薄祈凉那样的人,有这样的一个妻子,那会成为他身上的污点吧,而且被别人猜测诟病,对这女孩子而言又是一种多么大的伤害。 “你们聊,我随处看看。”岑瑾快速的说了一声,然后便低着头赶紧离开了让她十分不自在的地方,那个小白,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薄祈凉没有阻止岑瑾的落荒而逃,他扫视了一眼那个有些慌乱的背影,眼眸微瞌。 “跟上去,别让她跑丢了。” “是,先生。” 林梅赶紧追上了那个慌不择路的身影,细细的给她讲秋园的布局,以及白小姐一些日常趣事什么的。 岑瑾听着林梅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从话里透露出来的薄祈凉对那个小白的宠爱,心里突然就有点涨涨的,不过那感觉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然后专心的看着这满园的花朵。 “我们白小姐啊最喜欢这香香的茉莉花了,每次看到薄先生从国外带回来的花朵,都会乐上好几天呢,连吃饭的时候都舍不得移开眼睛,只是可惜了”林梅有些感慨地说,却突然意识到岑瑾就在她的身边,而后赶紧闭上了嘴看向另一边,目光躲闪。 不管这岑小姐是什么身份,只要她待在薄先生身边,他们这些人呐最好还是把舌头伸的短点。 虽然林梅没有把话说完,但岑瑾却是知道了她的未尽之言。不过岑瑾也没说什么,只是找个借口打发了紧跟不舍的林梅,自已一个人在偌大的花园里溜达。 没有目的,时间也就显得格外漫长,累了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可这一坐下岑瑾便再也不想起来了。 鼻尖是清新的花香,温暖的太阳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由得生出了一种疲赖感 当薄祈凉找到岑瑾的时候,原本清冷的眸子倏地变得如墨般深沉,他踩着花朵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她伸出手。 第六十二章 才七点,时间还早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的面前,倒在花丛中,嘴角噙着最甜美的笑容。 薄祈凉矮-下身子,将手掌贴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只是刚一碰到就再也舍不得移开了,她的脸好软,比用猫爪子触碰还要真实的感触。 纤长的手指逐渐向下,拂向他最喜爱的她白嫩的脖颈,鬼使神差的薄祈凉解开了那颗碍眼的纽扣,瞬间,远比花朵还要美好的景色映入眼帘。 “嗯—皇上,别闹。”岑瑾噘着嘴挥手拍开了那只在她脖子上作怪的手,翻了个身继续安眠。 听到岑瑾突然的呓语,薄祈凉的手僵住了,下一刻脸上悄然浮起了一片绯红,稍纵即逝。 草草的整理好睡美人的衣领,薄祈凉将手伸到岑瑾的腿弯下,用不了几分力气便将她整个从花海里抱了出来,而后,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人极易冲动的地方。 “老板,岑小姐?”李成看见这样姿势过来的两个人,赶紧打开车门方便他们进去,嘴里正叨念着却突然看到薄祈凉飘过来的一个眼神,这才赶紧噤了声,生怕吵到熟睡的人。 薄祈凉抱着岑瑾一直没有松开,即使坐进了车里也只是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结实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防止她不小心掉下来摔伤了自己。 李成透过镜子偷偷的看着自家老板小心翼翼的动作,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相比于白小姐,他是觉得岑小姐其实更适合老板一些,再怎么说,好歹岑小姐也是个正常人不是。 薄祈凉自然听到了李成略带猥琐的笑声,不过不以为然,只顾安顿好岑瑾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岑家的宴会,几点。” “回老板,晚上九点帝奢酒店。”李成学着老板的样子特地压低了声音,一时却有些不习惯,明明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现在整的跟做贼似的。 “嗯。” 薄祈凉垂着眼睫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七点,时间还早。 当车子到达帝奢酒店的时候也才八点而已,而李成则是早早地被赶下了车,虽然万般不愿,但他也只能哀怨的看一眼自家老板平静的面色,然后乖乖下车。 没了外人的打扰,薄祈凉的动作就放肆了许多,他空出一只手重新摸上了岑瑾的脖子,紧接着十分熟练的单手就解开了那只纽扣。 这次宴会结束后,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有些不方便,而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所以说该拿到的福利还是早些拿到为好。 而当岑瑾懵懂的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在她锁骨处摩挲着的大拇指以及那双温柔盛满笑意的眼眸。 昏黄的灯光真的很容易让人陷入一种迷梦,而岑瑾则在这样的迷梦中就看见了那个她想了很久的人。 “元烈哥” 第六十三章 她向前一点,小心翼翼的吻上了那人的唇角 肩骨猛地一疼,待岑瑾看清眼前人的时候,那人已经云淡风轻的收回了手,脸上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是晦涩难明。 岑瑾看了一下两人这样暧-昧的姿势,面上一红,赶紧从薄祈凉身上爬了起来,缩到角落里,攥着衣领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 显而易见,岑瑾这样防备的姿势成功惹怒了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男人,原本就薄的唇这下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久久等不到那人的回应,岑瑾攥着衣领的手也渐渐的没那么紧了。最后,岑瑾松开了手,咬咬牙攀上了薄祈凉的身子,双手揽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继续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自从岑瑾一醒薄祈凉的身子就一直是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尤其是当她重新爬上来后,置于腿边的手更是紧握成拳。 他用了极大地毅力才忍住了没把这个恼人的小女人从他身上推下去。 “元烈?”薄祈凉低低的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用手锢住了那纤细柔软的腰,真想就这样扭断它啊! 看到那双眼睛里酝酿着的惊涛骇浪,岑瑾的心猛地停了一下,呼吸更是停了几舜。 经过这几面的相处,她有些忘记薄祈凉的身份了,年纪轻轻就能够处在那样的一个位置,怎么可能像他一贯表现出来的只是单纯的高冷而已。 不顾腰间的疼痛,岑瑾向前一些,小心翼翼的吻上了那人的唇角。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哪怕是当初和元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吻过。 “我和他以后都没关系了。” 昏黄的车灯下,迷离朦胧的眼神再加上情话般呢喃的轻声细语,两个朦胧的人影越贴越近,越缠越紧 一吻终了,岑瑾趴在薄祈凉的肩膀上急促的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着下-身却是动都不敢动—— 那里,他的炽热正抵着她,只要稍稍一动,她便能感觉到他的激动。 “今天先放过你。” 低沉暗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扑到她的脖子上,岑瑾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颤抖。 岑瑾慌乱的点着头,又听到某人突然抽了一口气,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了。 好不容易等薄祈凉恢复了平静,岑瑾刚松了一口气,就见他下了车,而后对着她绅士的伸出了手。 岑瑾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这是又玩的哪一出。 “宴会。”薄祈凉简要的说出了这两个字,手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一丝移动都没有。 “哦哦。”岑瑾赶紧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那只温暖的大手上,从车厢里下来,心里头到时多了几分清明,难怪他说今天先放过自己。 挽着高大男人的臂弯,岑瑾仰着头对着他展演一笑,她的眼睛本就十分的明亮,此刻,更是熠熠生辉。 第六十四章 今天,她就要找回场子 岑瑾的脸上挂着最标准的笑容,随着薄祈凉的脚步一步步向那个金碧辉煌的殿堂走去,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与他带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她会是一个最完美的女伴。 薄祈凉并没有出示什么所谓的邀请函,但是招待的人却是半分都不敢阻拦的意思都不敢有,甚至连岑瑾明显过于休闲的服饰都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 “薄先生,您里面请里面请。”招待生哈着腰,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 而薄祈凉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赐给那人,也没有理会大厅里端着酒杯正欲与他攀谈的众人,径直往今天的老寿星岑启茂那边走去。 随着距离那些人越来越近,岑瑾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梁,眼睛里原本真实的几分笑意更是收敛了完全。 “岑老爷子,生辰” 薄祈凉淡淡的与岑启茂寒暄着,对于众人在岑瑾身上落下的探究目光却视不管不顾,他之前从未带女性在宴会这种公共场合出现过,现在对于突然出现的岑瑾,他们好奇也是正常。 岑瑾无意听他们之间无趣的寒暄,漫不经心的在偌大的厅堂里打量一圈,最后将视线停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阿凉,我去找个朋友说话好不好。”岑瑾踮起脚尖,在薄祈凉耳边呵气如兰。 她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亲密的,他们越亲密,岑家的人对她就会越发的忌惮,虽然是狐假虎威,但有谁在意呢。 看到岑瑾娇俏的模样,薄祈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暖人的笑意,他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低低叮嘱了两声便放她离开。 而岑纬善直盯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有看错,姚若芸的女儿竟然还活着! 相比于岑纬善表情与动作的僵硬,作为父亲的岑启茂明显比儿子要镇静得多,他将视线从那个女孩子身上收回,用和蔼的笑容面对面前身姿挺拔的年轻人,眼睛里却是多了几分探究。 不等岑启茂开口,岑纬善已经再也忍受不了心里的急切,他向前一步站在薄祈凉面前,挡住了岑启茂的视线。 “刚才那人是谁?”虽然心里对那女孩的身份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此刻他迫切的希望能得到确信的答案来笃定他的猜想,难怪那天的时候他看到她的侧影会感觉到那么熟悉,难怪 薄祈凉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垂着眼睫,看了一眼那双有些颤抖的手。 “她的身份确实和岑家有几分渊源” 岑瑾看着角落里眼神阴鸷的直盯着自己的那个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岑瑾是那种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那种人吗?显然不是啊,所以说这场子她今天就得找回来! 第六十五章 做一个嚣张的女人 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原本就不多的人看见摇曳生姿走向他们的身影后更是鸟雀一般三三两两散开了,只留那一个挺直着腰背坐在沙发上面目扭曲的女人。 岑瑾忽视耳边那些人对她议论的闲言碎语,端着高脚酒杯优雅的向白莲走去,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乖戾的味道。 “你这样看我,我真的好怕啊。”岑瑾停在了离白莲三步远的地方,酒杯里的鲜红色随着她的动作极有韵律的晃动着,在明亮的灯光下,折射着浅浅荧光。 “岑瑾!”白莲咬着牙从嘴里迸出这两个字,她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碰见岑瑾。 她原本以为岑景浩受伤之后那件事就算结束了,可是现在看来那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真正的好戏显然还在后面。 “那只小狼狗怎么不在?难不成是被打断狗腿爬不过来了?”岑瑾状似十分疑惑的询问,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李成早就给她说了,岑景浩当着岑纬善的面被薄祈凉打断了左腿,两枪。 “你到底想要怎样?”白莲再也忍不住恼意,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瞪着岑瑾,目眦尽裂。 而白莲的举动显然引起了宾客们更多的议论,他们本来就在对岑瑾十分的好奇,现在看到他们这样针锋相对的境况更是诸多猜测。 看到白莲的恼怒,岑瑾嘴角的笑意更是甜美,向前一步将身子与白莲贴的极近,将殷红的嘴唇贴近她的耳廓。 “我不是说过了么,要十倍奉还呢。” 刚说完,岑瑾便将手里的红酒尽数泼上了那张妆容精致的脸,迅速绕到白莲身后,伸手拽住头发,然后用鞋子狠狠地踢向了她的腿弯。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白莲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岑瑾的动作太过迅速,在别人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岑瑾就又给了跪着的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那个角落,似是极度惊讶岑瑾的泼辣。 “啊——我杀了你!”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白莲伸着手想要去抓岑瑾的脸,可她却忘记了站起来,两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看上去像是一个发疯的婆子。 听着白莲刺耳的尖叫,岑瑾满意的看向更阴影的地方,她知道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眼神阴鸷的人。 果然,在白莲被欺负了之后,岑瑾的耳边很快就传来了车轮辘轳的声音,最后,轮椅停在了白莲身边。 “起来。”岑景浩看着白莲,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下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白莲的身子突然像筛子那样抖个不停,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纵使脸上与膝盖处火辣辣的疼,也不敢表露出分毫。 刚才她看见了,那双垂着的眼睛里的怨毒,像是最冰冷无情的蛇,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情感。 第六十六章 他是厌恶那红酒脏了她的手 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那些人都聚了起来,将岑瑾岑景浩以及十分狼狈的白莲围了起来,眼睛里八卦的光芒遮都遮不住。 “薄先生这个宠儿可真泼辣——在这个地方就敢对岑少爷的人出手。”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两女一男啊!” 种种议论岑瑾全听进了耳朵里,她放下已经没有了酒的高脚杯,看都不看对面那两人,十分高冷的转身就走。 她就是想给他们一个见面礼,她要告诉岑家的人,她岑瑾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看到岑瑾走过来,外面围堵的人都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以便她通过去寻找靠山。 “五分钟,速战速决。”岑瑾故意忽视了岑家父子的两张黑脸,站在薄祈凉一步远的地方,巧笑倩兮。 “胡闹。”薄祈凉看着岑瑾的得意地笑脸,嘴里冒出的那两个字听着像是训斥,但他的语气却是温柔依旧。 在众多瞠目结舌的视线中,薄祈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细心地擦拭掉了岑瑾手上暗红色的酒渍。 岑瑾吐吐舌头,看上去颇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下次打完再泼。” 事实上,在她刚碰到白莲脸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那时手上黏腻的触感,真的很令人恶心。 这下任谁都能知晓薄祈凉那一声胡闹是什么意思了,他根本一点怪罪岑瑾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有些厌恶那红酒脏了她的手。 岑瑾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了中气十足的一声咳嗽,疑惑的将视线移过去,就看见岑启茂有着和蔼笑容的脸庞,那上面已经看不出任何负面表情,到时在一旁的岑纬善没有父亲道行深,脸上依旧表现着怒气。 岑纬善看见岑瑾,又想起来前几天自己小意迎逢颜面尽失的模样,一时昏了头张口便要训斥。 而在一旁的岑启茂却是立刻瞪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阻止了他即将想要冒出的混账话。 “瑾瑾,离开那么久,想家了吗?”岑启茂笑呵呵的看着岑瑾,不管她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善儿,既然薄祈凉开了口,那么她就必须是岑家的孩子。 那笔与EM商谈的生意正处于关键期,现在更是半分都马虎不得,难怪之前那边迟迟不肯签订合同,合着是等到今天要送他一份大礼啊。 岑启茂这个话一说出来,可谓是引起了一片哗然,当初岑家与姚家的结亲在B市可是引起了极大的一番轰动,不仅是因为两大豪门的强强联手,更是因为其主角们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虽然最终的结果是以姚若芸病逝、岑纬善另娶而告终,但当年的事情哪里是用两三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而夭折多年的岑瑾突然出现,这也引起了更多的猜测,这些年她在哪里?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的性子?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第六十七章 温顺善良的岑瑾······ 当年,在姚若芸嫁进岑家之前,最引人瞩目的当属她与Z市黑-道太子爷元舜的纠缠,甚至还有传言姚若芸为了表示和元舜在一起的决心,当着姚家二老的面从二楼上跳了下去。 而在姚若芸的父母开始妥协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姚若芸竟然决绝的要与元舜分手! 甚至答应了岑纬善的求婚,以闪电的速度嫁进了岑家! 在最初的时候,姚若芸与岑纬善看上去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小夫妻,可惜好景不长,在岑瑾出生之后,姚若芸便处于久病缠-绵于床榻之间,到最终也是红颜薄命的结局。 留下一个尚且处于懵懂年纪的女儿,可也很快就传来岑瑾意外夭折的消息。 然而,十年之后,她又出现了,还是以这样强势的姿态回归! 岑瑾睁大眼睛看着岑启茂,眼珠转了转好似真的仔细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片刻,脸上已是嫣然的笑容。 “爷爷,孙女真是无时无刻不想回到这里呢。” 岑瑾走到岑启茂的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臂弯,和慈眉善目的老人立在一起,看上去真的就是一副爷慈孙孝的和睦场景。 “好好,回来就好。”岑启茂拍拍岑瑾的手背,避开一旁儿子疑惑愤怒的目光,向着满座狐疑的宾客微咳一声,张张嘴明显是有什么话要说。 “岑老爷子,您身边这位是?” 在岑启茂开口之前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出来了,岑家近些年有些没落,此次岑启茂寿宴来的人大多也是B市的新贵,对当年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 “说起来,今天倒算是双喜临门了,”岑启茂对着那人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其一是今日乃岑某六十生辰,真是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能够赏脸来参加宴席,其二嘛,” 顿了顿,岑启茂看了不知何时悄然退到人群之外云淡风轻的男人一眼,这才接了下文。 “其二就是岑某与我那大孙女儿的再次团聚,十年了,这孩子在外面也受了不少的苦,可好歹本性还是保持着温顺善良。” 听到岑启茂这样的话,众人额头上的黑线根本就止不住的往下掉,鬼知道温顺善良这两个词这老爷子是怎么狠下心说出来的,刚才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蓄意挑衅恣意妄为的嚣张女人可不就是他那死而复生的小孙女么! 不止是客人,连岑瑾都忍不住挑挑眉,纵然厚脸皮如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绝对比不上岑启茂这只老狐狸。 或是真心实意,或是别有用心,不管众人的真实心理是怎样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对岑启茂岑纬善表达了爷孙重新团聚的祝福。 薄祈凉透过重重人群看着挂着得体笑容的岑瑾,确定她暂时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后,这才关掉了口袋里一直震动着的手机,悄悄远离人群。 - - - 题外话 - - - 亲们,今天开始暂时每天一更······ 第六十八章 牡丹花下死 事情出意外的顺利,因为姚曼曼不知有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在宴会上出现,也没人对岑瑾的身份表示质疑,大家也都默默的接受了岑大小姐突然出现的事实。 岑瑾微笑着再一次拒绝别人跳舞的邀约,坐在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有些焦急。 该死的,明明刚才还看到,一转眼,怎么又不见了。 作为宴会的意外,岑瑾受到的关注可远比岑启茂这个今天的主角要多的多,尤其是属于那些喜欢新鲜少女男人们的目光。 “诶你说,那边那个真的是岑纬善的女儿?我看着倒不怎么像啊。”李继承摩挲着下巴,故意撞了撞徐行远的肩膀,向另一边努努嘴,脸上似笑非笑。 徐行远瞥了一眼李继承脸上的表情,皱眉,他最了解自己这个好友的狗脾气,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还因此惹了不少祸事。 “她不是你能招惹的,收回你那小心思吧。” 说完,再不理李继承的反应,徐行远端着酒杯向那边看上去坐立不安的岑瑾走过去,岑瑾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真的让他有点意外。 “喂喂!还说我呢,你干什么去!”李继承心里有些郁闷,看到徐行远前进的方向赶紧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四下里看了看,果然收到了许多看好戏般的目光。 此刻,关注岑瑾的人可绝非不止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不过大多都因为薄祈凉这一层关系不敢轻举妄动。 “我就去说两句话。” 徐行远先是扫视了一遍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然后才对着李继承点点头,拂开了他的手。 李继承看着徐行远面无表情的脸,眼睛忽明忽暗,倏地,就放开了手,重新带上了玩世不恭欠扁的笑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阿远,去吧!” 果然只是两句话,李继承看的清清楚楚,徐行远站到岑瑾面前还不足十秒钟,岑瑾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便匆匆的向门那边小跑过去。 “你给她说什么了?”李继承看到徐行远往回走,赶紧迎了上去,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徐行远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没什么。”徐行远绕开了李继承,回到原先的位置,转过身,幽幽的看着那个窈窕的背影,一动不动。 她一定去找薄祈凉了,虽然是自己刻意告知岑瑾薄祈凉踪迹的,但是看到她真的毫不犹豫的往那边走,他这心里,真的有点堵。 可是,徐行远还是生生压下了那异样的情感。 岑瑾,从一开始就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李继承还想再问什么,但看到徐行远这样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模样,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耸耸肩随手揽过一个身姿妖艳的女人,滑入舞池。 反正他对那小妞也没多少兴趣,顶多也就称得上一点好奇罢了。 第六十九章 这一声,缠绵悱恻 岑瑾冲出帝奢,快速浏览一遍周围却没找到那个想见的人影,入眼全是璀璨刺眼的灯光。 站在金碧辉煌的门口,岑瑾此刻却只有苦笑,她伸出手揉揉有些发酸的脸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岑瑾抬头看着天上漆黑的夜幕,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 管他呢,反正走都走到这一步了,再纠结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早的想好法子去对付那些个豺狼虎豹呢。 拂了一下及腰的长发,岑瑾转身正要向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踏足进去,只是突然的一个声音让岑瑾已经迈出去的一条腿生生的僵在了那里。 “瑾瑾。” 这一声,缠绵悱恻。 岑瑾僵在那里,再也动不了分毫。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遇见他。 元烈试探性的握住了岑瑾的手,感觉到她猛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甩开自己的手,元烈稍稍松了口气。 举目四望,周围的灯光太过明亮,元烈皱了皱眉头。 正看见不远处有一道两处高楼夹着的缝隙,元烈牵着岑瑾的手,将她拉了过去。 任由元烈将自己拽离,岑瑾始终保持着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昔日里她真心爱恋的男人。 明明都做出了选择不是吗,现在又是想做什么? 终于,在黑暗即将将她吞噬殆尽的时候,岑瑾用力挣脱了那只温热的大手,向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子重新置于灯光之下。 元烈突然感觉到手心一空,身体的惯性还没停止,紧接着耳边又听到了那个像是被一阵风吹过来的声音。 “够了。” 心里空落落的,元烈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以及自己脚边那道纤细的影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真的太激动了,以至于忘记了现在他们尴尬的身份。 “对不起,我——” 没给元烈接着往下说的机会,岑瑾立刻转身就跑,只是跑了还没几步她的身子便突然被一股大力锢住,耳边急促的呼吸声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坚硬的心又再次动摇了。 可是,除了苦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元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语气苍白而又无力。 “我说够了!”岑瑾尖叫一声,拼命挣脱了元烈的怀抱,然后,她将他又推回了那处黑暗! “瑾瑾······” 岑瑾看到元烈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突然之间就觉得无比的好笑,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那笑中,带着不知是对谁的嘲讽。 “不知道元太太知不知道元先生是如此的多情,有了新欢还不忘安慰旧爱。”岑瑾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十分的可恶,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她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刺猬,用尖利的话语来刺伤这个她曾经无比歆慕的男人。 第七十章 反正迟早会是他的人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元烈苦涩的开口,明知道依瑾瑾的性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几乎元烈的话刚一落地,岑瑾讽刺的话就立刻接了上来。 “怎么回?你想让我当你的元太太,或者······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岑瑾嗤笑一声,斜眼看着前方的位置,眼睛里是浓浓的不屑。 可在元烈看不见的角度,那个几乎要被折断的指甲却将岑瑾的内心暴露无遗。 他不是薄祈凉,而她也决不允许自己以那样的身份待在元烈身边,那不仅她,更是对她的感情的侮辱。 “不是的,瑾瑾,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元烈焦急的向前攥住了岑瑾的肩膀,刚才她嘴里的那两个字让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会用那个来侮辱他们的曾经。 “元烈,都过去了。”岑瑾忍着痛将冲动的男人推开,她撩开了柔顺的发,将纤长的脖颈暴露在元烈的眼前。 “看到了么,我已经不是你的瑾瑾了。” 霎时间,元烈面上血色全无,他死死的盯着她的脖子,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尽现。 一颗颗红色的印记覆盖着那里,早已经历过人事的元烈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不再是自己的女孩了······ 再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元烈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那背影看上去十分的落寞,一时间竟然像是一个蹒跚的年过半百的老人。 岑瑾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理理头发,盖住了她脖子上的暧-昧。 正要离开,余光意外瞥见了一个急速向自己靠近的高大人影,不过片刻,她的身形已经完全被笼罩在一圈危险的气息之中。 岑瑾大约已经猜出了来人,还没想好说辞就她的背部就猛地撞上了坚硬的墙壁,这力道让她有点疼。 薄祈凉重重的咬上了岑瑾的嘴唇,用力的按着她的手臂防止她逃脱。 岑瑾挣脱不得,心里刚才生出的伤感生生被他这个猛烈的吻冲散了完全,渐渐地,她闭上了眼睛,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反正迟早是他的,还不如早习惯。 带有惩罚意味的深吻结束之后,岑瑾终于获得了自由呼吸空气的权利,她靠着墙壁将视线落到了那颗带着精致花纹的纽扣上,不敢抬头看现在的他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岑瑾心里总是诡异的感觉自己好像红杏出墙未遂,被丈夫活活抓了现行。 岑瑾原以为薄祈凉会说什么,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一个字都没说,仿佛刚才她感觉到的怒气只是个错觉一般。 和薄祈凉回去的时候宴会已经结束了,别的车子早已开走,只有两辆还停在那里。 一辆车前站着李成,而另一辆前则站着岑纬善。 第七十一章 一个幼稚的男人 岑瑾看见的,薄祈凉自然也是看到了,不过他像是早有了心理准备似的,拉着岑瑾向另一边靠近。 薄祈凉自动忽视了面色难堪的岑纬善,拉开车门,亲自将岑瑾送了进去,甚至不顾别人的诧异目光,轻轻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实在没办法了,再来找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岑瑾却突然就听出了他话里的隐忍,她看着薄祈凉灯光下柔软的面庞,鼻子突然变得有些发酸,眼睛里也是湿湿润润的。 以后,就她一个人了啊。 就在薄祈凉给岑瑾系好安全带抽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岑瑾下意识的拽住了他的衣角,紧紧地,不想放开。 他低下头,漆黑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岑瑾甚至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于是她的目光开始有些躲闪。 “帮我照顾皇上,拜托。”岑家就是一个龙潭虎穴,皇上又是那样脆弱,如果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想要皇上置于那样危险的境地。 薄祈凉深深地看了一眼岑瑾,他扯出自己的衣角,在她朦胧的目光中,关上了车门。 岑瑾看着他走到岑纬善面前,低着头嘴唇动了动,风并没有传来薄祈凉的声音,不过她却知道他说的必定不是让人顺心的话。 这一点,从岑纬善更加漆黑的脸上完全能看出来。 车子里除了岑瑾之外唯一的人便只有岑启茂了,可他一直闭着眼坐在后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岑瑾也懒得自找没趣,她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相册里的皇上,心里弥漫着浓浓的愧疚。 就算只是暂时的分离,她也还是没能和它好好道个别。 翻着翻着,岑瑾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来回翻了好几遍,看到的全是皇上毛茸茸的脸庞之后,突然间就恍然大悟。 难怪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原来相册里带有元烈的相片全部都没了。 视线落到车前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身上,岑瑾心里的郁气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这人不会那么幼稚吧,就几张合影而已,至于么。 在岑瑾打量着外面那两个男人的时候,她没有看到的是,坐在后面的老人悄悄睁开了眼睛。 他只向岑瑾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嘴唇蠕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而后便是无声的长叹。 他们岑家对姚若芸母女确实亏欠颇多,可是,死者长已矣,就算是想要弥补他们也是没有机会了。 他那个儿子这些年越发的顽固了,比他这个老头子还要执拗。这次之所以那么容易就让岑瑾回来,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合约,更重要的是,岑启茂想让他的儿子早日解开心结,以后安心的过日子。 而岑启茂所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个让岑瑾回归的决定,在不久的将来让他老泪纵横、痛苦不已! 第七十二章 这才只是个开始 那边的谈话已经结束,岑瑾挑着眉看着岑纬善脸色阴沉的走向自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而后重重的踩上了油门。 车子离弦之箭一般滑了出去,路过的风掀动了动了那人额前的碎发。 岑瑾不可抑制的将头探出了窗外,她看见那人站在黑夜里,插着口袋,最后变成一个黑点。 “哼,和你妈一个德行。” 听到耳边传来岑纬善不屑的声音,岑瑾收回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她转回身子,面对着愤怒的男人,默默地解开了身前的安全带。 突然,岑瑾猛地扑向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疯子一样用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 车子醉了酒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声声呵骂伴随着紧急刹车的声骤然响起。 虽然已是深夜,但因岑瑾这突然的动作岑纬善差点撞上的车子依旧不在少数。 岑纬善心跳急剧加速,手上的青筋全部暴露出来,用尽全部的方法好不容易停住了车,然后一把把岑瑾推开。 岑瑾的头重重的磕到玻璃上,很疼,耳朵里甚至响起了嗡嗡的声音,可是她却根本没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疯子!”岑纬善双眼通红,鼻翼剧烈的抖动。 岑瑾看着岑纬善的目眦尽裂,冷笑一声。 “你再说她一句试试。” 岑瑾这样的眼神让岑纬善更加怒不可遏,他高高的扬起手,不假思索的就拍上了那张脸。 啪—— 一声极清脆的巴掌声,连车子刚才那么晃动都没睁开眼睛的岑启茂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指着岑纬善手上气得直抖。 “逆子!你这是做什么!” 岑纬善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偏着脸迟迟没有动作的岑瑾,无意识的攥起了拳头。 “呵呵。”岑瑾笑了,那笑声不可抑制的流露出几分苍凉,这一巴掌,让她成功记起了童年时的不堪。 外面早已围了一圈人,他们无一不是满面怒容。 有的人用力的拍着车窗,还有的人一脚脚踢着车子,他们不知道也不在乎里面开车的人是谁,他们只知道刚才这辆车疯子一般冲向他们,差一点,他们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 刚才,他们命悬一线! 那些人的咒骂迟迟未停,岑瑾转过脸满不在乎的咧咧嘴,她靠在椅子上,扭头看外面那一张张愤怒扭曲的脸。 不知是什么心态,她竟然觉得那些脸红脖子粗的人现在看起来竟然有几份可爱。 “靠!” 岑纬善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也不管会不会撞到人,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现在,他只想快点逃脱这个地方。 岑瑾看着玻璃上岑纬善倒映的脸,嘴角无声的勾起一抹弧度。 她去岑家,绝对不是让他们这些人舒服过日子的,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第七十三章 这样物是人非的现实,谁稀罕 “吱——” 伴随着刺耳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车子稳稳地停住了。 还没等他们打开安全带,早就等了许久的下人们立即冲了上来,哈着腰将车门打开。 看到那张僵住的谄媚的嘴脸,岑瑾厌恶的皱皱眉头,然后用腿直接踢开了已经开了一条缝的车门,突如其来的力道将那人撞了一个踉跄。 “福叔,这才几年,您这身子可是大不如前了啊。”岑瑾跨出车子,站在满脸震惊的福叔面前,脸上挂着真真假假的笑容,一时让人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大、大小姐,您、您”福叔睁大眼睛,舌头像是被猫儿咬了一般,磕磕绊绊的一句话总是说不完整。 岑纬善看到这边的情况,立即大步走到岑瑾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一天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本来岑纬善还想呵斥几声,但看到自己父亲看过来的视线,原本即将出口的话生生的又被他换了一番说辞。 岑启茂看到岑纬善还算朽木可雕,本来还有些难看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向背对着自己的岑瑾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声音里带着爷爷对孙女独有的宠溺。 “瑾瑾,你扶我上去吧。” 听到这话,岑瑾诧异的挑挑眉,她转过身看着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停顿了片刻,还是走上去搀住了他。 “您慢点。” 岑纬善看着那两道越来越远的背影,手心都快被指头戳烂了,岑瑾根本从来就没把他当成过父亲!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她总是和那个女人一样,用最尖利的刺面对着自己,从来都是把他扎得鲜血淋漓。 福叔偷偷的看了一眼岑纬善面无表情的脸,稍稍思索了一阵,把脸上惶恐的表情换掉,这才小心翼翼的凑上去。 “姚家那边打了电话,夫人还是不肯回来,您看” 听到又是这样的消息,岑纬善厌烦的皱皱眉,他对着旁边的花瓶就是一脚,听到噼里啪啦瓷器破碎的声音心里的郁气才稍微压制住了一点。 “她爱来不来,告诉姚曼曼,再不回来以后都不必回了!” 说完,岑纬善便大步离开了,根本就不想再和别人讨论一点关于姚曼曼的话题。 其实,在岑纬善看来,他巴不得姚曼曼在姚家住一辈子,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在他的眼前出现。 把岑启茂送回去,岑瑾便熟练地找到了自己曾经住的地方。 刚才他说了,虽然当年她离奇失踪,但她的房间却还是保存的十分完好。 没用钥匙,岑瑾直接推开了门,扫视了一圈,看到满目的粉红色,岑瑾瞥了一下嘴。 就算是原封不动又怎样,早已物是人非的现实,谁稀罕! 重重的将自己摔在那张大床上,岑瑾闭上了眼睛。 第七十四章 这个一言难尽的角度······ 躺下还没多久,口袋里就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岑瑾掏出手机,微蹇的眉头瞬间舒展开,嘴角也盈满了真实的笑意。 “你到了。”岑瑾翻了个身,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趴在那里看着屏幕里面的人。 他应该是刚刚洗浴过,头发上还滴着水,面部也带着淡淡的红晕。 “嗯。”薄祈凉靠着床头,看着对方不经意露出的春光,食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手机背面。 这个电话是他临时起意的,只是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样的福利。 “你有什么事吗?”岑瑾歪着头,眸子里闪烁疑惑的光芒,这不是才分开吗。 “事,”薄祈凉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重新张开了口,“皇上想你了。” “那它在哪里?”岑瑾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把屏幕猛地拉近自己,像是试图穿越屏幕看到对方所有的空间。 看见一下子拉近了极多的脸,那薄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微的笑容,不过很快那笑容便隐去了。 “等着。”简洁的说了一句,薄祈凉便丢下了手机,看起来像是特地去拿什么东西。 岑瑾看到屏幕里显示熟悉的天花板,郁闷的撅了嘴,听着手机里传来窸窣的声音,重重的将脸摔在枕头上。 其实他完全可以拿着手机去找皇上啊,现在就让她一个人守在这里,看起来像个傻子似的。 在漫长的等待中,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一张岑瑾期盼已久的毛茸茸的脸,只是这个一言难尽的角度······ “噗哈,皇上,你的脸好大啊。”岑瑾努力抑制自己的过于放肆的笑声,可是那不停抖动的肩膀又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她此刻忍得是有多么辛苦。 皇上俯视着对面笑的花枝乱颤的小女人,忍无可忍的赏给了小瑾子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 只是这个眼神实在没有多大的威慑力,反而引起了岑瑾更加乐不可支的笑。 “喵——”傻! “皇上,今天吃饭了没啊?”听到那个有些低沉的叫声,岑瑾赶紧收起了笑容,只是眼睛里依旧是亮晶晶的,显而易见,她的心情真的很好。 “喵——” “以后要多吃点啊,争取把你的新任铲屎官吃穷!”岑瑾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大了点声音,她确定,薄祈凉绝对能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 “喵——”呵呵。 岑瑾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到最后却还是依依不舍得和皇上道了别,正想要再和薄祈凉说两句什么,就见屏幕上那张偌大的猫脸,竟然不见了! 岑瑾拿着手机,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什么情况,她被皇上挂电话了? 而且,她怎么半点都没看到它对自己的想念,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范啊。 到底,是她的视觉出现问题了?还是,薄祈凉想象力实在太丰富? 第七十五章 摆弄间,鞭子啪啪作响 重新回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地方,岑瑾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 这屋子里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妈妈亲手置办,当初她最喜爱的粉红色,还有就算是她现在睡也依旧不会拥挤的柔软大床。 虽然这里让岑瑾觉得十分讽刺,但是,不可避免的,她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点点的欣慰。 至少,这里还保存着妈妈存在过的痕迹。 岑瑾这一晚睡的香甜,而在B市的另一端,一间偌大的房子里,却有两个人彻夜未眠。 白莲咬着唇跪在轮椅旁,她蜷缩着,脸上一片惨白。 头顶上传来那人拂过她发丝的触感,明明是温柔温热的手,她却感觉到不寒而栗。 今天,岑景浩生气了。 “为什么不反抗呢?”他的声音嘶哑,粗嘎的声音像是直接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白莲猛地打了个哆嗦,她的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张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怕了。”岑景浩的手猛地一缩,他拽着白莲的头发,迫使她靠近自己,鼻尖几乎相对,“你怕我护不了你吗?”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没来得及反应,对、没来得及反应。” 白莲哆嗦着嘴唇,牙齿不停的打颤,坑坑绊绊好不容易说完一段话,冷汗已布满了额头。 白莲艰难的吞了口吐沫,她知道,现在的岑景浩完全是一个疯子。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无比黑暗、丑陋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啊。”岑景浩松开了白莲的头发,脸上若有所思。 倏地,他握住了白莲柔若无骨的手,拉到身前,一下一下轻轻吻着,像是在安抚她今天的受惊。 白莲不敢挣脱,她依旧跪着,另一只手死死的攥着衣角,瑟瑟发抖。 “嗯——” 白莲痛苦的声音溢出喉咙,细细的眉更是因痛苦而皱成一团。 而岑景浩看着白莲疼痛的模样,原本面无表情地脸渐渐袭上一抹笑容。 他喜欢她痛苦的表情,哀嚎似的呻-吟声更是让他兴奋不已。 岑景浩松开了白莲的手腕,将死狗一样瘫软在自己身上的人狠狠的推了出去,伸手拿出泛着幽光鞭子,摆弄间,鞭子啪啪作响。 倒在地上听到这样的声音,赶紧手忙脚乱的调转了方向,背对岑景浩。 此刻,她是以一种极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右手手腕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啪——” “啪——” “啪——” 鞭子抽打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一声声回响,白莲的惨叫声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她的脸上一片死灰,大滴大滴的冷汗在她的身下聚集成了一滩水洼。 白莲的衣服已经快被她的鲜血浸透了,可是,岑景浩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眼睛通红,喘着粗气,手下越来越狠,明显陷入了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第七十六章 横竖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呗 天边晨光熹微的时候,岑瑾睁开了眼睛,她懒懒的翻了一个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岑家并没有她的衣服,于是便只能穿昨天穿过的那一件。 扶着楼梯下来的时候,岑瑾就看到了坐在餐桌上沉默着进食的两个男人。 挑眉,原来姚曼曼和她那白眼狼儿子不在呀。 “早上好。” 给岑启茂打了声招呼,岑瑾大大咧咧的扯开椅子,也不管餐桌上是否有准备她的那副碗筷。 “咳,阿福,还不赶紧去给小姐准备一份早餐。” “是,老爷,我这就去。”阿福听了这才赶紧向厨房小跑过去,期间眼神一直不敢再岑瑾身上停留,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岑瑾无所谓的撇撇嘴,看都不看那个慌张的背影,将手撑在膝盖上,无聊的弹着指甲。 而这幅模样的岑瑾在岑纬善眼睛里当然又是百般不对,岑瑾的凳子还没暖热,他的呵斥声就已经落了地。 “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还有没有教养!” “呵,我哪里有您的教养啊,横竖不过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呗。” 岑瑾这话可谓诛心,刺的岑纬善脸上是铁青的一片颜色,手直抖个不停。 到底还是岑启茂看不下去两父女这样的针锋相对,重重的咳了几声,提醒他们自己这个老头子可还没死呢。 福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餐桌上的三个人的三种表情,这下头低的更低,慌慌张张把牛奶面包放在岑瑾面前,这才赶紧又重新站回岑启茂身后。 岑瑾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停止过,甚至喝完了整杯牛奶,最后拿着小汤匙敲着玻璃杯边缘,一下一下的,看上去心情甚好。 反观岑纬善,他的心情可就一言难尽了,不管在岑瑾下来前是什么样子的,反正在岑瑾出现后他就没再吃几口,最后硬是找了个理由离开。 “福叔,不知道许阿姨最近身子可好,胃没疼的那么厉害了吧?”就在福叔跟着岑纬善想要出去的时候,岑瑾的话生生的让他僵在那里。 “好,好多了。”福叔讪讪的笑了一下,对着岑瑾哈着腰,看上去很是谦卑。 “哦。” 岑瑾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敲着玻璃杯的动作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客厅里突然少了那清脆的声音,一下子还真的有点让人不习惯。 福叔弯着腰不敢抬起来,偶尔把视线瞄到岑瑾脸上,却看到了那一抹让他心惊肉跳的冷笑。 瞬间,福叔感觉到背部一阵黏湿。 他的心里直打鼓,不确信岑瑾是否还记得当年的事,毕竟那时的她那么小,而且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 岑瑾也没有再理会福叔的反应,等着岑启茂用完了餐这才离开餐桌。 拿着刚才岑启茂才给她的那张卡,耸耸肩,打电话约了一个不太熟的熟人。 岑家的钱,不花白不花,反正很快也就没了。 第七十七章 相比于镜子,她更相信男人的眼光 早早的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对方还没到,岑瑾也没觉无聊。 跑到一棵树下,把树干当成薄祈凉,用力踢了一脚,还没等树上的积雪落下来便尖叫着跑开了,就是这么简单幼稚的游戏,岑瑾玩的不亦乐乎。 如法炮制了几次,正暖热了身子,就发现一道欣长的身影站在她的不远处。 “荣媛呢?” 岑瑾小跑到那人身前,疑惑的向徐行远身后看了几遍,但始终没看到那个原本应该来赴约的人。 “宠物店突然来了一个患急性病的毛小孩,媛媛走不开,就让我来赴约了。”徐行远看着喘着粗气脸蛋红扑扑的岑瑾,好看的眸子眯成了一道弯月。 “这样啊。”岑瑾也不见失落,反正她也只是缺个人陪着自己罢了。 徐行远稍稍松了口气,将手里还是热着的奶茶递给岑瑾,然后站到了她的右侧。 那边有风,他能挡一点。 对于徐行远贴心的举动,岑瑾眸子里流光一闪,仰着头看着长相精致的男人,眼睛笑得弯弯的。 岑瑾原本约徐荣媛出来的目的便是去买一些衣服,现在陪行的人换成了徐行远,她也没有打算改变行程。 事实上,徐行远是一个极好的逛街伙伴,拎着大包小包,不嫌无聊不嫌累,一路上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这件怎么样,好不好看?”岑瑾将一件呢子大衣在身前比划着,背对镜子问着坐在沙发上徐行远。 相比于镜子,她更相信男人的眼光。 “好!”徐行远表情夸张的点点头,还对岑瑾竖了一个大拇指,立即逗得佳人乐不可支。 “先生,您女朋友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导购小姐忙不迭的顺着徐行远的话恭维,可没想到下一秒便看到岑瑾变了脸色。 “不是女朋友。” 岑瑾放下了手里的大衣,走到另一边,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心里所想,反正不太开心就是了。 导购小姐尴尬的笑了笑,看见店门口又走来两个人,向着徐行远抱歉的弯了腰,然后赶紧的去那边了。 徐行远放下了手里的杂志,走向岑瑾,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虞。 “抱歉。” “没什么,就是某人知道怕是该吃醋了。”岑瑾看着手上的毛衣,一点也不忌讳在徐行远面前提及薄祈凉。 而徐行远也看不出什么异色,昨天的时候还是他告诉她那人行踪的。 岑瑾看了一眼温暖依旧的笑脸,弯弯嘴角,心里不知盘算了什么。 转过身正想再拿一件红色的,只是手刚触碰到架子,那件衣服就已经被人蛮横的夺了去。 微微皱眉,岑瑾也不打算和那人计较,只是当她手伸向别的衣服时,同样的戏码又再一次上演。 终于,岑瑾放弃了再拿别的衣服,伸手攥住了那人的手腕,脸上有了几分薄怒。 “够了吧。” 第七十八章 他们都是别有目的 “小舒,是你?”岑瑾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连忙放开了对方的手,眼睛里多了几分歉意。 “瑾姐姐,我好想你哦。”贺舒见成功吸引了岑瑾的注意力,瞬间笑得像一只小狐狸,连忙贴上去抱住了笑意盈盈的岑瑾。 “皇上还好吗,那只好听话的猫儿?” “还好,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岑瑾任由贺舒抱着自己,眼睛四下里看着,周围的人并不少,她不能确信贺舒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过来的。 “辰哥哥带我过来的呢。”贺舒眨眨眼睛,空出一只手指向不远处那个正和导购小姐调笑的男人。 岑瑾顺着贺舒的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正对上了那双邪气四溢的眸子。 他长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一看便不是什么正经的相貌。 “美丽的小姐,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岑瑾收回视线正想和贺舒说什么,可耳边便已经传来了男人轻浮的声音。 他的尾音上挑,像是有特地勾-引人的意味。 岑瑾皱了眉,她直觉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瑾姐姐,你们认识呀?”贺舒眨眨眼睛,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纯洁的眼神像是小鹿一般清澈。 “一面之缘罢了。” 岑瑾说完便拉着贺舒向另一边走去,没想到这厮脸皮是如此厚,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还美其名曰当什么护花使者。 而另一边的徐行远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驱赶一看就没好心的慕辰,甚至还被岑瑾发现他们两个时不时地眼神交汇。 岑瑾烦躁的越走越快,慕辰却是直接得意地笑了出来,笑声里的戏谑让岑瑾直想抓花他的脸。 最后,岑瑾还是让贺舒带走慕辰。 不仅是慕辰,岑瑾直接把徐行远也赶走了,等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岑瑾有些疲累的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是徐行远还是慕辰,甚至是情愿给她当靠山的薄祈凉,他们接近的似乎都怀着某种目的。 “来接我,西明大厦。” 岑瑾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把徐行远赶走她当然不会傻得自己走回去,这是岑老爷子给她的号码,说是专门给她安排的司机。 那人很快就来了,是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 “小姐,现在回去?” “嗯。” 岑瑾上了车后就闭上了眼睛,因此便没看到中年男人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 “是,小姐。” 中年男人向着不远处稍微使了个眼色,这才发动车子。 而闭着眼睛的岑瑾却也并没有真的睡着,她在想,慕辰离开前那个晦暗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以及—— “岑瑾,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路程开始还是平稳的,可是后来却变得越来越颠簸,直到岑瑾发现不对劲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已经下了车。 第七十九章 他那样的人,只能毁灭 岑瑾被粗暴的拽了下来,那男人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放开她。”慕辰对着那男人吩咐了一声。 岑瑾得了自由也不见退缩,反而走到了悬崖边。 她面对深渊里的一片漆黑,听着里面风的呼啸声,小腿隐隐有些发软。 “你一定是好奇我为什么派人把你带到这里吧。” 岑瑾听到慕辰的话,心跳开始渐渐加速。 她知道,如果不好好配合,也许,下面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有点。” “乖女孩。”慕辰伸手摸摸岑瑾的脑袋,嘴角的笑意更加邪肆。 头上传来的触感让岑瑾的胃里一阵阵翻滚,她死命的攥着拳头才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腿。 一个陌生的男人用这样的口吻对她说话,这简直比生吞了蟑螂还让人恶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就只在飞机上见过一面的吧,现在,你这是想做什么?” “你是一个特殊的女人。” 慕辰没有回答岑瑾的话,反而提起了另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题。 岑瑾看着慕辰漫不经心的笑容,心里突然就闪过了一丝明悟。 或许,和那人有关? “薄祈凉?”岑瑾试探的看向慕辰,反正,她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他如此大费周章。 “聪明。”慕辰勾起唇角,赞叹的看了一眼岑瑾。 而后沉默了片刻,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燃,幽幽的吐着烟雾。 “别指望薄祈凉能护住你,实际上,他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风光。” 慕辰的眼神迷离,语气更是带着隐约的不屑。 听到慕辰这样的话,岑瑾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上次看见的那幅画面。 那天,薄祈凉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脖子往外沁着鲜血,伤口周围的地方还有很多伤疤纵横交错。 车里灯光太阴沉,她没有看清他那时的表情,但从那萦绕全身的冷凝气质中感觉到了他的沉寂,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不可否认,那样的他确实让她心疼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 “你想让我做什么?”岑瑾心里有些打鼓,不过并没有在脸上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她知道,慕辰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猜猜看。”慕辰像是拿到了心慕已久玩具的孩童,他将脸凑近了岑瑾,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 被突如其来的烟味呛了一下,岑瑾边咳着边往后退,虽然她曾经也见过薄祈凉抽烟,但可没有现在这样厌恶的感觉。 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他连呼吸都是一种错误。 “你想取代他?” 岑瑾不假思索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是慕辰的眸子却突然黯淡了下来。 他把烟丢到地上,用脚尖狠狠的碾了几下尚且冒着火星的烟头。 “他那样的人,谁都不能取代,只能毁灭!” 第八十章 我们来猜猜,看他愿意用什么救你 慕辰勾着唇角,冰冷的眼神让岑瑾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岑瑾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刚才他那笑容真的让她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所以说,你想让我帮你毁灭?” 毁灭这两个字岑瑾咬的极重,她警惕的盯着慕辰,以防他下一步突然的动作。 看到岑瑾这样戒备的动作,慕辰发出了一声冷笑。 “毁灭?不,如果只是单纯毁灭的话,我就不会从老爷子手里救他那么多次了。” “救?”岑瑾敏捷的从慕辰的话里听到了关键字眼,一个救字,突然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慕辰救薄祈凉吗?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信你?” “呵,就凭我是薄盛治的亲儿子这一点够不够。” “可你不是慕家的私生子吗?”岑瑾惊讶的合不上嘴巴,刚才慕辰的话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 明明是慕家的私生子,怎么一转眼间就变成薄外公的儿子了,他不是只有薄英妍一个女儿吗?而且他的夫人也很早之前就过世了呀。 而且,这样算的话,慕辰就是薄祈凉的舅舅,亲舅! “到底是怎么回事?”岑瑾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慕辰,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是,慕辰嘴角的弧度几乎变都没变,他早料到了岑瑾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不必知道” 慕辰正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突然着急的对他招手。 往远处一看,山脚的地方隐隐有着灯光。 “果然很特殊!”慕辰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亮光,他看着沉浸,笑得十分顽劣。 忽然,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岑瑾,伸手揽着她的腰,然后舞蹈般轻盈的转身。 岑瑾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僵在那里,连叫喊都忘记了。 呆了足有半分钟岑瑾才想起来反抗,她拼命地挥舞着自己的手,想要抓住慕辰。 此时,岑瑾的脚只碰到一点点悬崖的边缘,如果不是慕辰拽着她的腰带,她真的就要掉下去了! “别,别松手~”岑瑾吓得直打哆嗦,颤抖的手根本就用不上力。 生死关头,岑瑾一下子就软了。 薄祈凉那次说的是真的,她岑瑾除了狐假虎威,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慕辰看到如此慌乱的岑瑾,恶作剧般松了手上的劲,听到了她吓得变声的连连尖叫,这才满意的又把岑瑾拉了回来。 “我们来猜猜,看他愿意用什么救你?” 岑瑾根本就听不进慕辰的话,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尖利的指甲几乎把慕辰的皮肤刺破。 每一秒对岑瑾来说都极为的漫长,她的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这不是她第一次面临死亡,可是每次,她都会手足无措。 无论是八岁那年的垂死挣扎,还是现在的命悬一线。 第八十一章 你愿意用什么来交换这个女人的性命呢 “吱——” 轮胎摩擦地面极度难听的声音,此刻在岑进耳朵里十分的悦耳。 她看到坐在驾驶座脸色漆黑的男人,脚下突然间有了点力气。 她冀意的望着那个快速向她走过来的男人,眼巴巴的,像个可怜的小狗。 “来的挺快。”慕辰挑衅似的换了一只手,看着薄祈凉挑眉。 “先把她放过来。”薄祈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他死死地盯着慕辰,眼睛里迸发出厉色。 而慕辰却是一点都不畏惧,看上去甚至还期待着薄祈凉的发怒。 “上次你用路华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换了那个傻子的清白,这次,你要用什么来交换这个女人的性命呢?” “你这次又想要什么?” “要什么呀?我可得好好想想。” 慕辰摸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像是真的在思考。 只过了一小会儿,慕辰便眉开眼笑了。 只是这笑容实在让岑瑾胆战心惊。 “财贸大厦看着可真气派。” “给你。” “沙角湾我偶尔也想要去看看呢。” “给你。” “市政府旁边的那块地看上去也挺不错” “给你。” “小外甥可真是大方。”慕辰像是对薄祈凉的赞叹,飞扬的语调能让人相信他是真的喜悦。 可是在岑瑾听来,那话里却是蕴藏着浓浓的嘲讽。 她亲眼看见慕辰眼睛里的亮光黯淡下来,以及抓着自己腰带的手越来越紧。 岑瑾看着这气氛诡异的两个男人,十分想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她根本就是动都不敢动。 她的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啊,借岑瑾十万个胆,她也不敢移动分毫。 “想救她,你自己过来吧。”慕辰向左移动了一点,让薄祈凉能够看得更清楚。 现在,慕辰背对岑瑾,他脸上恶劣的笑容与岑瑾煞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薄、薄祈凉,你你别过来。” 岑瑾都快哭出来了,她才不会相信慕辰真的会乖乖的让薄祈凉把自己救下来。 不做点怪,怎么对得起他那张狐狸似的脸。 “没关系。”薄祈凉凝视着岑瑾,眼睛里带着安抚。 他和慕辰斗了很久,自然知道他是什么脾性。 果然,事实证明了岑瑾的猜想。 在薄祈凉里岑瑾还有一步距离,刚要伸出手的时候。 慕辰,漫不经心的放开了岑瑾的腰带。 瞬间,岑瑾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不过片刻,她的视线就达到了慕辰腰的位置。 砰—— 砰—— 砰—— 这是自己心脏缓慢而有力的声音。 薄祈凉毫不迟疑向她伸出手的动作在岑瑾的眼里变成了慢动作,她看着那手逐渐靠近自己,然后,错失!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 - - 题外话 - - - 明天就上架了,嗯,三万字,凌晨发。 喜欢《猫奴》的话大家就继续看下去吧~~~后面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的~~~ 第八十二章 她好像,心动了······(10000+) 岑瑾掉了下去! 薄祈凉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与那个迅速消失在自己面前的人,眸子逐渐聚集疯狂的色彩。 他发了疯般的想要抓住岑瑾,可结果始终是徒劳。 慕辰死死的按住薄祈凉的肩膀,阻止了他接下来想要的动作。 “你疯了?竟然真的往下跳!偿” 这一声厉喝像是惊醒了薄祈凉,他停住了,许久才转过身。 “她和那些人不一样。撄” 说完,薄祈凉义无反顾的向着那片漆黑纵身一跃。 慕辰立在崖边,看着那个很快就被黑暗吞噬的人影,面无表情。 …… 呼啸着从耳边经过的风刮得岑瑾直耳朵疼,她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星,一时间竟然不喜不悲。 她这是要死了呀,皇上以后会记得她吗? 嗯,薄祈凉应该会照顾好它的,毕竟那也算是自己的遗孀,而且自己是当着他的面摔下悬崖的,再怎么说他也不能亏待了皇上啊。 她这进岑家可没多久呢,什么事都还没做,就这样死去,好像心里有点不甘心呢······ 下落的十几秒岑瑾想了很多事,她的大脑一片平静,心思也是无比的澄净,甚至还想起了那件被她尘封在记忆中的事。 那年她是八岁,妈妈已经去世两年了。 本来岑瑾在岑家的处境就不好,自从妈妈离开后,用艰难两个词来形容她的生活毫不为过。 她一直在计算着要慢慢能容忍她的存在到什么时候,终于,在那天外公生日的时候,姚曼曼再一次伸出了她的魔爪。 一片漆黑,岑瑾视线里所及完全是一片黑暗。 她的耳边能听到粗嘎男人们的话语和女子有些尖利的嗓音。 他们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已经醒了,说起话来就十分的肆无忌惮。 她听到了,那些男人们说要割破她的喉咙把她丢到海里喂鲨鱼,而那个女人却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那个女人说:“这女孩这么小就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咱们把她卖进那逍遥窟,自然少不了好处。” 岑瑾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不知道逍遥窟是什么地方,但直觉如果自己真的被卖了进去,一定是陷入了地狱。 很快,那些人就发现了已经清醒过来的岑瑾。 有一个男人拽着岑瑾的头发把她拖到船的甲板上,粗暴的呵斥着她。 他们让岑瑾自己选,是要被喂鱼,还是下地狱。 岑瑾战栗着,她感觉到了冰凉的刀刃在自己的脖子上游走,她脑子那张和善慈爱的脸庞越来越狰狞。 福叔,岑瑾最信任的长辈,甚至比对外公还要亲近。 可是,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信任。 岑瑾完全是瘫软的状态,她的嘴唇直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那些人耐心用尽,立刻就要杀掉岑瑾时—— 一个少年出现了! 他像一个天神般出现在岑瑾的面前,将她从恶魔的手里解救出来! 虽然有些勉强,但少年还是以寡敌众成功将那四个人扔下了海。 他丢弃了自己原本的小船,霸占了这条散发着咸腥血液气味的大船。 岑瑾一下子扑进了少年的怀里,泣不成声。 而少年的身子却是僵硬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柔软了下来。 他并没有推开这个陌生的小姑娘。 岑瑾抱着少年并不太健壮的身体,死死地不愿意撒手,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也不在意鼻尖充盈的血腥。 少年一直站着,任由岑瑾抱着自己抽泣。 一阵寒冷的海风袭来,岑瑾往他的怀里瑟缩,抽泣的声音逐渐变小。 不过她依旧死死地搂住少年尚有些单薄的腰身,固执的不愿意放开。 少年低低的说了些什么,岑瑾完全听不懂,但还是能感觉到那话里的温和。 “你是妈妈说来保护我的骑士吗?”岑瑾抬起头,期盼的看着那张模糊的脸。 月光十分皎洁,可少年的脸上却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她怎样都看不清。 只是那一双眼睛明亮的出奇。 少年迟疑了一会儿,在女孩期满的目光中,缓慢而坚决的点了点头。 看到少年点头,岑瑾满意的笑了,而少年也跟着笑。 那双眼睛弯弯的,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璀璨。 此刻,岑瑾终于有了寻常八岁女孩的模样. 她拽着少年的衣角,一股脑的将自己心里的话统统都告诉了他。 面对这个陌生的少年,岑瑾全心愿意的信任。 少年抱着岑瑾坐了一夜,在冰凉的甲板上,两颗冰冷的心,慢慢温暖柔软起来。 第二天等岑瑾清醒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少年的踪影,岑瑾站了起来,她茫然的环顾了一番四周,发现她竟然睡在沙滩上。 周围只有一串长长的脚印,不知通向哪里。 岑瑾顺着那个脚印一直走,一直走。 撞见了焦急前来寻找她的元叔叔,却没能遇到不告而别的少年。 “唉——” 岑瑾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死神的降临。 那个少年,她很早之前就忘记了,只是没想到,濒临死亡之时竟然还能再想起他。 就在岑瑾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她下落的趋势猛地一滞。 由于是背部接触到的障碍物,碰到后的岑瑾不由闷哼一声。 太疼了,五脏六腑像是被震得移了位一样,胸口窒闷得简直不能呼吸。 好像是有一张巨大的网,那张网阻住了岑瑾的坠落。 岑瑾坐了起来,她抓住那张弹力十足地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竟然没死?! 不过片刻,岑瑾耳边又传来一个重物坠落的声音。 由于崖底太黑岑瑾看不到那是什么,可是感应到通过网传过来的震动,岑瑾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十分荒唐的念头。 “薄祈凉?”岑瑾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她怕掉落下来的是被薄祈凉因为愤怒而丢下来的慕辰,那样的话,她还不如摔死呢。 “嗯,你在那别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岑瑾的心里的那块大石突然间落了地。 但她的心里却生出了一份情感,酸酸涨涨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你傻呀,我死了就死了,你下来也救不了我的。” “不会。” 薄祈凉弯着腰慢慢爬向不远处那个向他这边侧着身子的岑瑾,小心翼翼的,直到将那个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受着坚实的臂弯,耳边是他有些慌乱的心跳,岑瑾环住了薄祈凉的腰。 她将脸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救她。 此刻,岑瑾出奇的柔软,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她真的很眷恋。 薄祈凉凭借着猫儿夜视的能力,环顾四周,很快就将他们的处境了解的透彻。 此时他们被网拦在半空,脚下离地面还有百米的距离。 当机立断,薄祈凉把岑瑾带到了网的一角。 “抓好。” 薄祈凉按住了岑瑾的手,让她抓紧网洞。 “嗯。”岑瑾也没问薄祈凉接下来的打算,她知道,有他在,她一定能脱离这困境。 薄祈凉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岑瑾的周围,本来已经向另一边移动了几步,可是很快又去而复返。 他解下了岑瑾的腰带,环绕几圈把她绑在钩锁上,再次确认真的万无一失后,这才离开。 “这样你不用抓那么紧,要不然手会疼。” 那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远,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有身下网的微微颤抖昭示着他们之间的联系。 “如果你真是我的,该有多好……” 女子轻喃的声音消失在风里,她摸着腰间被打成结的带子,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当他们在网中间,薄祈凉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她好像,心动了…… 感觉到脚下猛地一沉,岑瑾知道,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网似乎塌陷了一角,她的脚下突然有种踩空的感觉,幸好腰被紧紧的束缚着,她才没有掉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岑瑾的双脚已经是完全悬空的了,身子被勒的很痛,可她始终没有叫喊出声。 这个时候,她应该乖一点才对,不能再增添他更多的担忧了。 岑瑾抱着手臂,任由双脚踩空。 她看着远处的一片模糊,对头顶上的半弯月视而不见。 薄祈凉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半空中的岑瑾。 虽然她尽力隐瞒,但薄祈凉的心思是何等的通透,只需一眼,他便看出了岑瑾承受着痛楚。 “抱好。” 薄祈凉一手抓着垂在山崖石壁上的网,另一只手很快解开了岑瑾的束缚。 岑瑾揽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用力的夹着他的腰,蜷缩在他的怀里。 这样的姿势使得两个人亲密无间,可是也没有妨碍薄祈凉爬下去的动作。 半途的时候,薄祈凉突然之间轻笑了一声,很快就被他又收敛了。 岑瑾不明白他这笑究竟是因为什么,也没好意思问,只是夹着薄祈凉腰的腿不觉间加了几分力气。 算不上颠簸,不过也绝对称不上平稳,当薄祈凉双脚踩在实地上的时候,岑瑾依旧保持着搂抱薄祈凉的动作,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 “再不下来,我这腰可就要被夹断了。”薄祈凉的话语里带着揶揄,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岑瑾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啪——”声音清脆悦耳。 不仅是岑瑾,连薄祈凉自己也是惊呆了,他的手停在那里,一时忘了下一步的动作。 几乎是立刻,岑瑾一下子从薄祈凉的身上跳了下来,因看不太清地面,还闪了一个踉跄。 腰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揽住,岑瑾一下子就稳定了,不过她却像是被烧到了一样似的,顺脚跳离了薄祈凉的怀抱。 “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岑瑾快速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四周太暗,即使有月光岑瑾也只是勉强能看到一点路,以至于不会摔倒而已。 “嗯。” 听到那带着浓浓笑意的一声轻哼,岑瑾这下走得更快,像是身后有只恶狼在追一样。 “坏蛋。” 岑瑾小声的嘀咕一声,脸上火辣辣的,屁股上若有似无还残留着那人的力气。 薄祈凉看着那个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高高扬起,慢条斯理的跟在岑瑾的身后,根本就不怕她跑丢。 事实上,还没过几分钟岑瑾就灰溜溜的退回了薄祈凉身边,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努力忽视刚才自己异样的心情。 她根本就不知道路,而且也找不到路。 被薄祈凉带着的岑瑾走很平稳,再也没有刚才磕磕绊绊的情形发生了。 岑瑾疑惑的看了一眼薄祈凉,怎么在夜里的时候他走的还这么顺畅?难道是长了一双夜视眼不成? 不过很快岑瑾就把这个疑惑甩到脑袋后面了,管他什么夜视不夜视,他们能安全走出去就行。 山路不算崎岖,走了大约有四十多分钟薄祈凉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 岑瑾试着拽拽自己的手,呃,被他包裹住的手,纹丝不动。 “等一会。” 薄祈凉瞥了一眼岑瑾,手上加大了力气,不让她乱动。 “等什么呀,难不成有人来接我们?” 岑瑾见挣不开手,眼睛转了转,然后将自己的手换了个方向。 “我给李成打了电话,”感觉到掌心痒痒的,薄祈凉微微顿了一下,“他二十分钟内能到。” “可怜的李成。”岑瑾假惺惺的长叹了一声,然后全神贯注的对付着男人的大手。 明明是简单而幼稚的游戏,她却玩的不亦乐乎。 而另一边的薄祈凉也只是宠溺的笑,不介意她的玩闹。 当李成驾着无比拉风的跑车疾驰而来时,看到的就是带着一脸傻笑的老板。 李成不好意思的将脸转向了另一边,有些不忍心看那个已经从神坛上被岑瑾狠狠拖下人间男人。 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心思深沉呢? 老板!您在岑小姐面前敢不敢摆个脸色! “五十分钟,怎么开回来的就怎么开回去。” 将岑瑾拖上车,薄祈凉对着李成神色淡淡的下达命令。 霎时,李成的脸色变得比吃了厕所里的粑粑还难看。 他大半夜睡的正香,结果老板催魂夺命的电话就打来了,从市中心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本来两小时的车程被他生生压缩成了五十分钟。 期间红灯闯了无数,无视交警查车无数,结果就换来了某人这样一句话,他现在只想说四个字! 蓝瘦,香菇。 岑瑾看见李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仅没有给予安慰,还做了一个让他加油的姿势,其中揶揄十足。 薄祈凉看着岑瑾对别的男人春光灿烂的模样,不重不清的咳了一声,目视前方,什么也不说。 岑瑾当然听到了薄祈凉的“警告”,撅撅嘴,然后软软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有佳人投怀送抱,某人当然不会拒绝,立即伸出手,熟练地将岑瑾搂进怀里。 猝不及防,一口狗粮! 被后面老板老板娘秀了一脸恩爱的李成简直心塞到不行,恨恨的一脚踩向油门,车子的速度立即又上升了到了另一个高度。 岑瑾窝在薄祈凉的怀里,手上摆弄着他衣服上的纽扣。 “阿凉,我唱歌给你听吧。” “好。” “冰冷的狗粮胡乱的往嘴里塞……” 五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岑家的大门前。 岑瑾恋恋不舍的对着薄祈凉摆摆手,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的向那间大屋走过去。 看到那道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薄祈凉这才收回了视线,转身坐进车子里。 “老板,其实岑小姐今晚可以不用回去。”李成看到自家老板深沉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提议。 薄祈凉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平淡的开口。 “走吧。” 车子驶离的最后一瞬,薄祈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向岑瑾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天知道他是有多想得到她,但绝对不是现在…… 岑瑾推开门,里面早没有了一个人,偌大的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饥肠辘辘,岑瑾凭着记忆摸到厨房,里面也没有特地为她留的饭菜。 凭着岑家的势力,搞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绝对是轻而易举的,而岑瑾几乎一天的消失他们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无所谓的耸耸肩,岑瑾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番茄,打开火,熟练地拿着铲子翻炒。 不过片刻,一盘冒着烟气的番茄西红柿就新鲜出炉了。 刚坐下没有多久,忽然听到逐渐向她这边靠近的脚步声。 猜出了来人,岑瑾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想到放老鼠药的地方,然后才重新动了筷子。 如果能找到老鼠药,她不介意扮一次听说的乖女儿,深夜等爸爸回归,还贴心的炒了一盘热菜。 顺着香味走到餐桌,看到坐在那里被椅子遮住大部分的背影,岑纬善的心猛地一顿。 脚下不由自主的向那边移动,直到坐到岑瑾对面后,依旧是恍惚的。 “阿芸。” 看着灯光下柔和的面庞,岑纬善放在大腿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可是那张脸上突然出现的讽刺的笑,一下子就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这么晚还不睡,想干什么。”下意识的提高声音呵斥,岑纬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狼狈。 他看着角落里的那个花瓶,就是不敢再将视线移到那张脸上。 “饿了,吃东西。” 岑瑾垂着睫毛,掩藏了眼睛里的晦暗。 刚才岑纬善的神情她看的清清楚楚,她知道他刚才是把自己当成妈妈了。 她本来就和母亲长得十分相像,尤其在这样柔和的灯光下,怕是让岑纬善想起了他们之间极少的温情吧。 姚若芸的日记本岑瑾看过,而且还看了好多次。 那时姚若芸嫁给岑纬善不久,他们完全就像是一对平凡而甜蜜的小夫妻。 不管多晚,岑纬善回到家的时候总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姚若芸甜美的笑脸,以及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 那段时间妈妈真的很快乐,从姚若芸的日记中,岑瑾看到的是一个温柔幸福的小女人和真心疼爱妻子的丈夫。 “阿善真的是一个好丈夫。” 在日记本里,岑瑾见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写下这一行字的时候,她的笔迹很流畅,能看出来,那时的姚若芸一定是真心快乐的。 岑瑾抬头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岑纬善,重新低下头。 拿着筷子继续吃着番茄炒蛋,也不管岑纬善此刻是否饥肠辘辘。 看岑瑾吃的正香,根本就没有招呼他一声的打算,岑纬善不自在的动了动,找个理由又说了她几句,赶紧站起来逃离了餐桌。 岑瑾看都不看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只吃下了小半盘就再也吃不下了。 把剩下的菜倒进垃圾桶里,岑瑾可惜的看了一眼里面。 如果皇上在的话,应该就不会浪费那么多了。 揉着腰,岑瑾慢慢地向楼上卧室挪去。 她的腿其实还有一点软,一想到当时从悬崖落下来时的感觉,她的心跳还是如当时一般骤停。 褪下衣服,腰间是一块块的青紫。 坐进浴池里,岑瑾迷茫的睁着眼睛,脑子里挥之不去全部都是薄祈凉的面容。 那时候,听到他的声音从自己身边传来,这震撼真的是无与伦比。 薄祈凉竟然会跳下来,这是她从来不敢想的。 薄祈凉这样,她配吗? 岑瑾在浴室里狠狠地泡了两个小时,告诉自己身上霉运已经完全被洗涤干净后,这才从浴池里爬起来。 趿拉着鞋子,岑瑾将自己重重的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呆呆的看了一会天花板,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吧,如果侥幸真的实现了愿望,她就躲得远远地再也不回来。 带着皇上,他们两个去周游列国。 世界这么大,她想带皇上去看看。 岑瑾的回归就像是石入大海一般,虽然起初的时候会泛起一丝波澜,但不久之后,那些涟漪就被扯平了。 Z市恢复了平静。 但平静的水面下是暗潮汹涌还是陈如死水,这一点就不为人所知了。 在岑家,岑瑾完全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除了餐桌上多了一副碗筷,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尤其是与岑瑾不对付的,对于岑瑾的回归,可就十分的着急了。 例如白莲,例如姚曼曼。 “阿姨,听说这个最是美容养颜的了,您多吃点。”白莲坐在姚曼曼旁边,殷勤的给她布置吃食。 虽然姚曼曼始终板着个脸,但姚曼曼也不觉得尴尬。 把姚曼曼约出来之前,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听说东城新开了一家高级美容会馆,正好阿姨您下午有空,咱们去看看吧。”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陪你在这打哈哈。”姚曼曼嘲讽的看了一眼白莲,桌子上的筷勺根本就丝毫未动。 往日里白莲对她表面上看着恭敬,但那眼睛里多少还残存着几分傲居,哪里像现在这般,忙前忙后,腆着脸,就像是一个谄媚的奴才。 白莲听了姚曼曼的话,正要刚碰到碟子的筷子停住了,过了几秒钟,白莲这才将手收回来。 “不瞒阿姨说,我和岑瑾之间确实有些嫌隙。”说到这里白莲停顿了下,看向姚曼曼眼神里带了点郝然,对于即将说出口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我当初从Z市逃到B市,在那种地方被阿浩带出来,可全都是拜她所赐。” 姚曼曼瞥了一眼白莲,她自然知道那种地方是哪里。 而她之所以那么坚决的反对阿浩和白莲在一起,其中的原因就是白莲是在逍遥窟里待过的。 身子不清白这一点先不说,但就白莲这性子她是一万个不同意。 别的地方她都不介意,唯有逍遥窟不行。 从那里出来的,哪里有简单的货色? 现在还没进她岑瑾就把浩儿迷得晕头转向的了,万一真嫁给了浩儿,她还不得上天。 姚曼曼看着自己大红色的指甲,脸上十分的不耐烦。 “那又怎样,你们两个有没有嫌隙关我什么事。” “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朋友好不是。”白莲自信的笑着,她相信姚曼曼必定会懂自己的意思。 “我可不是傻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你和浩儿在一起吗?” “在不在一起那是后话,现在,我的目标就只是岑瑾!”白莲的眼睛里蕴满了仇恨的颜色,手上被她握的发白。 本来她对岑瑾就是满满的怨怼,再加上在宴会时受到那么大的屈辱,现在她们两个绝对是不死不休! 姚曼曼看着岑瑾扭曲的脸,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待在自己儿子身边。 不过,姚曼曼却是心思一转,暂且有了别的考量。 岑瑾有了靠山,那人还是他们都惹不起的,现在有一个傻子送上门来让她利用,如果用得好,绝对能省下她不少麻烦,而且到时候若是事情败露还能找一个人背黑锅…… 想到这里姚曼曼不由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余光瞥见一边的白莲,很快又将那笑容收起了。 整了整衣领,姚曼曼坐直了身子,终于将脸面对了白莲,不再只用斜眼看她。 “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吧,配不配和我站在一条线上,那还得看你够不够格。” 即使决定了要和白莲联手,姚曼曼也不忘刺激一番她,看到白莲没有明显变化的脸,姚曼曼哼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餐桌上。 白莲点的菜全部都是她最喜欢吃的,看上去是用了十分的心思。 白莲讪笑几声,草草吃了几口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她才不想留下来继续面对姚曼曼的臭脸色。 姚曼曼一直盯着白莲的背影,看着她上了一直停在外面的车子,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属于岑景浩的。 暗暗的骂了几声小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后,才收回了视线,拿起勺子慢慢的尝着。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不远处椅子上独自坐在那的男人,眼神柔媚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没多久,那男人突然从另一个餐桌走向了姚曼曼,他径直坐在她的身边,伸手就揽住了姚曼曼的腰,看上去十分的亲密。 “死鬼,还在外面呢。”姚曼曼嗔怪的瞪了一眼大手很不老实的男人,伸出手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只是这脸上却带着属于小女儿的娇俏。 得了姚曼曼风情万种的一瞪,那男人咧开了嘴,爽朗的笑声一点都没有姚曼曼的顾虑。 “宝贝儿,我倒是真想这是在家里面。”男人暧-昧的在姚曼曼的耳边呵着气,满意的看着她的身子柔成一滩水。 他的手逐渐向上,透过衣服的缝隙灵巧的钻进了姚曼曼的衣服里。 感受到男人的不老实,姚曼曼的身子猛地一颤,她赶紧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按住了他的手,不让它再乱动。 “前几天岑纬善的人打电话来了,我怕拖不了多久。”姚曼曼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担忧的看着他的侧脸,手上无意识的攥着拳头。 “别管他,咱们在外面接着逍遥。”男人拍了拍姚曼曼的背,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岑纬善那个怂包,就只会威胁人而已,自从姚若芸死后,他就像是被拔了利爪和牙齿的狮子一样,除了吼叫根本一点威胁都没有。 “我还是有点担心,岑瑾回来了,她记得当年的事,我总感觉她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就算是有薄祈凉撑腰,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等老爷子气消了,到时候她自然逃不了咱们的手掌心。” “可我还是感觉有点不安,老爷子对岑瑾的态度也是不清不楚的,我真的怕到时候出什么意外。”姚曼曼一挺身离开了男人的肩膀,双手攥住他的手腕,眼睛里集聚着着急。 这次岑瑾来势汹汹,她真的怕事情败露。 到时候不仅是她自己,怕是他连都自身难保。 他们两个倒是无所谓,只是万万不能牵扯到浩儿。 “好了,”男人按住了姚曼曼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岑瑾算什么玩意,就算真的是岑家的种以后也得嫁出去,况且到底是不是还不一定呢,反正我知道在老爷子的修改的遗嘱里可就只给了岑瑾一点没用的死钱罢了。” 虽然他被老爷子赶到国外五年了,但岑家发生的大事小事他可全部心知肚明。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来?”男人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张与岑纬善至少有七成相似的脸! 岑玮宇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他把玩着手上的墨镜,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事情我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很快我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B市。” “嗯。”姚曼曼重新靠上了岑玮宇的肩膀,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个男人她是必须信任的。 年轻时的岑纬善就像是一匹狼,那时的她心甘情愿的做他最见不得光的女人,也不会有一点怨怼。 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老了,当初的精明睿智狼变成了暴躁无能的羊。 那个纯真的小女人也悄悄的转变的心思。 与其跟着一只羊,倒不如早些靠上更厉害的猛虎! 而姚曼曼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别人看在眼里。 薄祈凉看着邮箱里私家侦探传过来的视频,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视频中,姚曼曼和白莲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其实轻而易举的就能帮岑瑾解决掉麻烦,但考虑到或许她会喜欢自己动手,所以薄祈凉原本也就没打算怎么掺和岑家的事。 可是,岑玮宇从国外回来了,如果没有他护着,岑瑾迟早会被这人吃的渣都不剩。 和岑纬善不同,岑玮宇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要不然当初岑启茂也不会为了保全岑纬善的性命故意找了个由头把岑玮宇发配出去。 那时为了争夺公司的掌控权,岑纬善差点死在岑玮宇手上,而岑家从B是第一豪门走向颓势,与这两兄弟间的内斗绝对脱不了干系。 “在Y国那边放点饵料,把岑玮宇这条大鱼引回去。”当机立断,薄祈凉对手下人下达了命令,既然岑玮宇迫不及待的想回来,那他不添点堵怎么行。 “是,老板。” 又签署了一些重要文件,这一天的工作才总算结束。 感觉到心脏再次传来的抗议,薄祈凉露出了一丝苦笑,这才两天,它又负荷不了了。 熟练地将自己变成猫儿,薄祈凉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坐在那里,向着某个方向出神的望着。 每当变成猫儿的时候,便是他最想念她的时候,想念她神经质似的碎碎念,想念她讨好谄媚的笑脸。 思念像是野草一般在薄祈凉心里疯狂蔓延,和以往不同,这次来的更凶猛,铺天盖地的要将他的理智吞没。 他感受到了,那天晚上岑瑾对他稍微情感上的转变! 越是让自己不要再想,可她的音容笑貌就越是一个劲往他的脑子里冲进去。 不过片刻,薄祈凉的顽强抵抗便溃不成军。 去他-妈-的理智,他现在就要去找她! 第八十三章 她这是······春了?(10000+) 夜已经深了,尤其在这寒冷的初春,大多数人早就已经入了沉眠。 而此刻,一张粉红色的大床上,一个女子蜷缩成一团,面颊绯红。 她轻蹇着眉,双腿无意识的互相摩擦着。 她睡得很不安稳,又好像是陷入了一种醉人的迷境。 倏地—撄— 女子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天花板。 她这是·····偿· 春了? 岑瑾猛地尖叫一声,懊恼的用被子紧紧蒙住了头,只是脸上面却更加滚烫了。 她竟然、竟然又梦见他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梦里面,那人的眉眼间全是笑意,一声声的呢喃,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叫时自己竟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瑾瑾。” “瑾瑾。” 轻柔里带着小心翼翼,像是对待全天下他心头挚爱的珍宝。 岑瑾鸵鸟般的抱成一团,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想。 而薄祈凉一路疾驰来到岑家后,透过玻璃看到的就是被子里高高隆起的的一块。 窗户并没有关结实,因此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钻进来。 轻盈的落地,根本就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薄祈凉的呼吸有些急促,不仅是因为刚才经历了长时间的奔跑,更是因为—— 他想念的姑娘,就在离他不足三米远的地方啊。 围着床转了一圈,终于找到被子上一个留有空隙的地方。 顺着那道空隙钻了进去,很快他就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子,他知道,那是她的小腿。 而且,不远的地方似乎还散发着一种香甜。 沿着那香味一路向上,薄祈凉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激烈起来,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越向上,那香味便越是浓烈。 薄祈凉感觉到了,他的鼻尖已经触碰到了那层柔软带着湿濡的布料,可是下一秒,一双手猛地拉住了他。 “皇上?” 岑瑾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眼前的猫儿,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看见它。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还是有人送你过来?” 薄祈凉撇过脸,心里止不住的懊恼,刚才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差一点他就······ 见皇上什么都不说,岑瑾也只能讪讪的笑,披了一件衣服靠在床头,拉着它的两只前爪让它趴在自己的肚子上。 “皇上想小瑾子了没?”岑瑾嬉笑着,看上去有些没心没肺的。 而薄祈凉看到那双已经有些湿润的眼睛,怔了一下。 岑瑾看着皇上呆呆傻傻的样子,忍俊不禁。 用被子把它的身子包裹起来,只余一个头在外面,配上那迷怔的眼神,看上去傻得很。 “喵——”薄祈凉无奈的叫了一声,将自己的下巴靠在岑瑾的手上。 这小女人,也只有她能让自己无可奈何了。 “皇上,春天到了呢。” 听到岑瑾的声音,薄祈凉睁开了眼睛。 他抬头看到了那双不甚明亮的眼睛,他明确的看到了一丝勉强。 春天到了啊。 “皇上是不是该发-情了?” “喵——”岑瑾! 岑瑾相信,如果皇上是个人,那么他现在的脸绝对是铁青的。 “皇上别生气嘛,繁衍是万物的本能,你看你都三岁了,都长大了呀。等事情结束了我给你找一个乖巧的小媳妇,然后你们生一堆小宝宝,多好啊。” 岑瑾用手摸了摸皇上毛茸茸的小脑袋,脸上的笑容灿烂的有些刺眼。 薄祈凉气的小胡子一跳一跳的,听了岑瑾那混账话他肺都快气炸了,他现在只想把这女人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长了什么东西。 实在气的没办法,薄祈凉恨恨的咬上的岑瑾的手指。 “皇上,好痛啊。” 看到岑瑾这浮夸的演技,薄祈凉更是不愿意松开,可是又舍不得弄疼她,就只能轻轻用牙齿轻轻抵着。 看到皇上别扭的样子,岑瑾得意地捏了捏那尖尖的有些微凉的小耳朵,也任由它含着自己的手指。 最后还是薄祈凉架不住自己这犯傻的蠢样子,松开了岑瑾的手指,将自己的脸扭向了另一边。 岑瑾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几个浅浅的齿痕,用大拇指轻轻摩挲。 真的,她一点都没有感到疼痛。 还是皇上会心疼人啊,把这样的皇上让给别人,哪怕就是让给一只猫她也不舍得。 过了不知多久,困意突然间来袭,岑瑾张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看到皇上似乎已经睡去了,岑瑾小心翼翼的移动它的身子,把它放到臂弯。 “晚安。” 岑瑾在猫儿的额前轻轻地印下一吻,然后将被子拉过头顶。 耳边是皇上浅浅的呼吸声,岑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静默。 很快,岑瑾就陷入了沉睡,而原本看似睡的正熟的猫儿却是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它努力的伸着脖子,将鼻子凑到岑瑾的下巴处,轻轻嗅着。 而后,小心翼翼的触碰了她嫣红的嘴唇。 真香! 薄祈凉眯上了眼睛,尾巴不自觉地动了动,现在,他真的成了一只偷了腥的猫儿了。 薄祈凉离开的时候又是悄无声息的,在岑瑾清醒的时候,她的怀里早已落空了。 “走了啊。” 岑瑾无奈的长叹一声,环顾四周,那里还有那个小巧的身影。 这样闷闷不乐的情绪持续了好久,直到早上用完了饭她看上去都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而填饱肚子正想离开的时候,岑启茂竟然破天荒了叫住了岑瑾。 “有事吗?”岑瑾惊讶的看着那个老人,往常他可从来没留过自己。 “你妈妈回去探亲也够久了,今天你和你爸爸一同去把她接回来吧。” 这话一出,一旁的岑纬善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他黑着脸紧紧攥住筷子,很久都没有动静。 而看到这样他反应的岑瑾却是笑了,爽快的答应了岑启茂的要求,一点迟疑的意思都没有。 岑老爷子点点头,瞪了一眼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看的儿子,威胁似的哼了一声,然后才缓慢的站了起来,不用别人搀扶,脚步利落的离开餐桌。 “你到底什么意思?”看到老爷子走远,岑纬善不假思索张口便呵。 看到岑纬善这个鬼样子,岑瑾笑了一下,重新走向餐桌,坐到了他正对面的位置。 “就你这个臭脾气,真不知道我妈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岑瑾撑着下巴,看着另一边沉着脸的岑纬善,不屑的撇撇嘴。 “你懂什么!” 岑瑾的话绝对是刺到了岑纬善,他放下筷子,把桌子拍的震天响,通红着眼,看上去气得不轻。 “呵,我懂什么?”岑瑾嘲讽的看着岑纬善,一点也没有被他气愤的模样吓到。 她现在真的有些怀疑,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真的是眼前这个轻而易举就能被她激怒的人吗? 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都不见他情绪有什么波动,而现在自己不过几句话他就被气得暴跳如雷了。 果然,还是因为不在乎吧。 “岑纬善,你是瞎的吗还是说……” “够了!”岑纬善粗暴的打断了岑瑾接下来的话,他站起来,拽着她的胳膊,把她直接拖到外面。 岑瑾懒得反抗,被抓疼了也不表露出来,任由岑纬善把自己塞进车子里,在心里冷笑。 真是没用,如果有人那样对自己的话,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而岑纬善呢? 他就只能发出几声无谓的咆哮,呵斥别人。 还是老了啊,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显然岑纬善是害怕岑瑾再发一次疯,自从上车后他就不发一言,只专心致值得开车。 岑瑾也懒得去挑衅他,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最好的想出办法就是不要有任何的交流。 就这样沉默了一路,等到姚家的时候岑瑾没给岑纬善再拽一次自己的机会,抢先下了车,将车门用力的摔上。 而另一边的岑纬善自然是觉得岑瑾又在给他甩脸子,下车后把车门摔得比岑瑾的还响。 看着这样幼稚的岑纬善,岑瑾冲他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往那边的大门走过去。 这个姚家是姚曼曼亲生父母住的地方,置于岑瑾外公那边,早就与岑家断了联系了,根本就不愿意再和他们有任何的牵扯。 说来姚曼曼和姚若芸之间也是有亲戚这一层关系在的,要不然姚曼曼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借口三天两头的去找姚若芸,还美其名曰去看望堂姐。 不过众人皆知,她的醉翁之意可不在酒啊。 不耐烦的按着门铃,见长久没人来开门,岑瑾忍不住用脚踢了几下门,看得站在她身后的岑纬善直皱眉。 “女孩子家家的,还这么粗鲁。” “粗鲁怎么了,有人还就喜欢。”岑瑾头也不回,她根本就懒得回头,反正岑纬善脸上的表情她也能想象的出来。 愤怒加嫌弃,这是她早就深刻在脑海里的了,用不着再加深一遍印象。 又等了许久,依旧没人前来开门,这下连岑纬善都十分的不耐烦了,他忍不住伸出脚,在同样的位置踢了几脚。 不得不说,这父女俩的表情动作,简直是如出一辙,说他们两个不是父女,大概也没人信吧。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瞎了狗眼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就在岑瑾转过身还没走两步的时候,从门后面突然就传出来了中年妇女叽叽歪歪呵骂的声音。 看到岑纬善尴尬的站在那里,岑瑾很不厚道的笑了。 瞪了一眼岑瑾,岑纬善整了整衣领,让自己看上去整齐一些。 刚才的时候太急躁,他忍不住就拽开了衣领。 又等了等有十分钟,门后的人这才终于出现。 那女人打开门看到站的是岑纬善,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热情的向前招呼,低眉顺眼的模样哪里能看出来刚才的厉害。 而岑纬善的脸色已经是漆黑如墨了,只要不是傻子任何一个人看了都能知道此刻他的心思一定十分的不爽,可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伸手就抓岑纬善的手腕,一个劲的把他往屋里面拽。 岑瑾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这一笑却是吸引了那女人的注意力。 看到年轻靓丽,长相明艳的岑瑾,女人的视线在岑纬善岑瑾之间不住地打量,最后,看着岑瑾,张口便是口无遮拦。 “你个狐狸精,小小年纪就想勾-引我家姑爷……”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女儿看不出来吗!” 说完,岑纬善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推开了胖女人,拉着岑瑾的手腕把她带进去。 “嘁,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那是你女儿,咦?不对呀,姑爷什么时候有了女儿了?” 胖女人追不上岑纬善,就叉着腰扯开了嗓门喊,顿时,整个姚家的人怕都知道他们的姑爷有个女儿了。 岑纬善听到后面胖女人传来的声音,心里更是厌恶,脸上也赤-裸裸的全是恶心。 他拽着岑瑾越走越快,像是身后有一坨巨大的屎要向他扑过来一样。 走了好一会儿,看到那个胖女人并没有追上来,岑纬善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放慢了脚步。 看到一旁沉默的岑瑾,像是被虫子咬了似的,岑纬善赶紧甩开了她的手,脸上还不忘带上嫌弃的表情。 岑瑾抬头看了一眼岑纬善走在前面步履匆匆的背影,默默跟在他后面,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 姚曼曼的父母和姚若芸那边的望族关系本就不太深,是那种拐了十万八千里远房亲戚关系,原本姚维盛念着都是同姓,会对他们颇有照顾,而自从姚曼曼勾搭上岑纬善之后,他们也就暴露出了白眼狼的面目。 岑纬善娶的不仅是姚曼曼,更是她这麻烦的一大家子。 像个寄生虫一样,如果不是死死的巴住寄主,他们早就落魄了。 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请着下人住着洋房看上去也有了点上流社会人的味道。 “纬善啊,你怎么来了?吃饭了没?”远远地就听到了胖女人的吆喝声,姚志猛程静梅赶紧迎了出来,脸上的褶子笑得一层又一层的,像两朵灿烂的菊-花。 “把姚曼曼叫出来!”根本没有顾及两个老人的热情,岑纬善绕过姚志猛,走到那边的沙发,直接坐了下来。 岑瑾看到满脸不耐烦的岑纬善和哈巴狗一样腆着脸向他那边凑过去的,悄悄地将自己藏在角落。 那两个人根本就没看到跟着岑纬善进来的岑瑾,在他们眼里,只有有利可图的人才配得到他们的注视。 “曼儿呀,她一大早就出去了,要不你再等等,马上,马上她就回来了。”姚志猛冲着岑纬善低头哈腰,用手推着程静梅,让她赶紧去打电话把那个不省心的赶紧叫回来。 早就嘱咐过她了让她在家等着,结果姚曼曼还是不听他们的话,每天都往外跑。 “哼。” 岑纬善不耐烦的摆摆手,将桌子上茶杯的水一饮而尽,即使喝了也不见他心里的火气消了,反而有越长越盛的趋势。 看着那张谄媚的嘴脸,岑纬善的目光不由得移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岑瑾身上。 好像,面无表情不说话的岑瑾,也没那么讨厌。 看到岑纬善移过来的目光,岑瑾难得心平气和的回望了过去,不喜不悲,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波澜。 仿佛这几天与岑纬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人不是她一样。 而当姚曼曼回来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的人也是岑纬善。 姚志猛程静梅看到自己女儿瞬间通红的眼睛,满意的点点头,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然后悄悄的隐退了起来,把这个偌大的空间留给小离别的夫妻。 姚曼曼通红着眼睛,她就站在门口,咬着唇,看上去像一个倔强的小姑娘。 这次她“赌气”跑回娘家,甚至连老爷子的寿宴都没有参加,原因就是当初借故的争吵。 现在岑玮宇Y国了,她得早点回岑家才行,要不然岑瑾那小丫头嚣张的日子可还早着呢。 岑纬善看着这样作态的姚曼曼,尴尬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岑瑾,重重的咳了两声。 而姚曼曼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岑纬善的提醒,她看岑纬善不像往日那样过来抱着自己轻声安慰,自己就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善哥,你才来。”姚曼曼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她哀怨的看着岑纬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善哥,当时我真的是太生气了,浩儿长这么大我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现在却被个外人打断了腿,你说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不心疼吗。” 听到姚曼曼这样委屈中带着控诉的话,岑纬善久久的沉默,最终,他长叹一声,再不顾及站在角落里的岑瑾,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好了,过去就过去吧。” “可是善哥,我真的不甘心。”姚曼曼挣开了岑纬善的手臂,她拽着他的衣角,眼睛里的泪水直往下流。 “我说都过去了。” 看到姚曼曼又是这样梨花带雨的哭容,岑纬善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不耐,一次两次看着很新鲜,可次数多了,任谁都会觉得烦躁。 见岑纬善这副模样,姚曼曼赶紧收回了即将落下来泪珠,扑到他的怀里,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颤抖的身子,却让人明显的感受到她是有多伤心。 “岑先生姚太太还真是鹣鲽情深,让我这个孤家寡人看了可真是好生羡慕呢。”岑瑾看着沙发上腻歪的两个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恨意。 刚才看上去还没那么厌恶的脸,可是一和姚曼曼的放在一起,真的变成无比的可憎。 “岑瑾!”听到岑瑾的声音,姚曼曼猛地从岑纬善的怀里钻出来,她伸出手指着岑瑾,脸上是浓浓的不可思议。 下一刻,几乎是不假思索,姚曼曼的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你这个小野-种怎么会来我家!” 只是姚曼曼这话刚一说出口,岑瑾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岑纬善就给了姚曼曼一个响亮的巴掌。 “善哥,你……”姚曼曼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岑纬善,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跟了岑纬善这么多年了,他这还是第一次打她,而且是当着那个小野-种的面! 姚曼曼疯了似的跑上楼,很快上面就传来轰的一声门被关上的巨大响声。 岑纬善讪讪的收回手,舔舔嘴唇,看上去很是尴尬。 躲避了岑瑾的视线,岑纬善顺着姚曼曼离开的方向大步上了楼。 而留在客厅里的岑瑾则是垂着头,不发一言。 野-种。 当初岑纬善可也是亲口这样叫过她的,妈妈去世后好长一段时间里,她在岑家的称呼就只是小野-种小贱-人这样的。 再也待不下去这样压抑的地方,岑瑾直接离开了。 而姚家的下人们也都随了姚志猛夫妇势利的性子,看到姚曼曼和岑瑾不对付,岑瑾走了也不阻拦。 走出大门,岑瑾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放松,相反,她更压抑了。 拿出手机,看到那一串她已经能背下来的数字,迟疑着,始终按不下去。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陪在那个小白身边吧。 想了很久,岑瑾还是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她顺着马路一直走,走到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最后,岑瑾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下了。 因为是白天,所以生意并没有十分的火爆,但进进出出的人却已经不少了。 有蹲在酒吧外面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们,看到孤身一人的岑瑾,互相使了个眼色。 站在最角落的猴子看到突然出现的岑瑾,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他哆嗦着,根本就不敢移动半分。 “喂猴子,咱们兄弟几个可发现一个好货色。”看到猴子明显不对劲的状态,三饼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猴子回过神看到别的兄弟们脸上猥琐的神情,直接吓得魂飞魄散。 赶紧上前拦住了头儿,脸上全是哀求。 “大哥,那妞咱们惹不起,还是算了吧。” “呸!你小子怂蛋,等咱们哥几个得手了,可别求着俺们也要乐呵。”李斧子一把推开了拦在他身前瘦小的猴子,往地上啐了几口,一跺脚就要招呼小弟们上前。 而猴子看李斧子大难临头还不自知,咬咬牙,眼睛一闭直接高喊出声。 “黄老大的惨状你忘了吗!当初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个女人背后的人,所以他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啊!” 听到猴子说的话,混混们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月余前突然消失的黄毛黄老大。 前几天的时候黄老大的尸体终于被人找了出来,其状惨不忍睹,不仅断手断脚被人做成了人彘,尸体上还遍布着大大小小动物的齿痕。 有个胆大的剖开了他的肚子,却见里面一窝蜂的涌出来好几条蛇,置于他的心肺什么的器官,早就不见了。 想到那样的场景,混混们的胃里一阵翻滚,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扶着墙张口便吐。 而别的人见状也是抑制不住,一时间,呕声四起。 “你说的是真的?”李斧子忍住了呕吐,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抖动着。 其实看到猴子那面如土色的脸,他早就信了八分,现在就只要他一个确信的答案,来为自己的怯懦找个借口。 “大哥,骗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猴子苦涩的开口,他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消失在酒吧门口的女人,扭头离开了。 而看到猴子真的头也不回后,李斧子也赶紧招呼小弟们撤了。 用条命来玩个女人,傻子才干! 犹豫了很久的岑瑾还是决定进去,酒吧这样的地方她之前来过一次。 只是那次进去还没多久就被闻声而来的元烈带回去了,现在的话,大概没人会再来的吧。 “来杯酒,越烈越好。”岑瑾径直走到吧台前,脸上面无表情。 酒保小哥看了看岑瑾的脸色,稍稍犹豫了下,还是依言端上了酒杯。 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呆这么长时间了,像眼前这个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他还真是活久见。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刺的岑瑾止不住的咳嗽,可她还是固执的将酒杯向前一推。 “再来!” 酒保看着一副失恋少女模样的岑瑾,心里虽然有点不忍,但还是听了她的话,又换了一杯烈酒。 在踏进这里之前,她就应该知道酒吧里面的混乱。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也应该自己承担责任。 只不过两杯而已,岑瑾就有点神志不清了。 她坐在那里,歪着头看已经空了的酒杯,眼神迷离。 “小姐、小姐?”酒保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似乎是醉了的岑瑾,见她真的软趴趴的向后栽倒,赶紧伸出手拽住了她。 三分钟前还是清醒无比,三分钟后就醉成一滩烂泥,这样的顾客,他真心没见过。 即使喝醉了,岑瑾也不忘从钱包里掏出卡晃悠悠的付钱。 然后,她便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见到这样的岑瑾,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人再也忍受不住。 他们熄灭烟头整整领子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绅士,自从岑瑾一进来他们就注意到了。 在酒吧能见到这样像是乖乖女似的妞儿,那可比中了六-合彩还让人激动。 只是在那些臭男人们抵达岑瑾身边之前,有一个人却是捷足先登了。 他直接揽上了岑瑾的肩膀,警告似的向四周瞪了一眼,明显的在昭示着自己的所属权。 “这位先生,”酒保刚想再说什么,就接到了那人凌厉的眼神。 见到酒保识相的闭上了嘴,元烈这才收回了视线,抱起醉成一滩烂泥的岑瑾大步走了出去。 “元烈哥……” 听到怀里人儿酒醉后的呢喃,元烈的嘴角止不住的扬起,她果然,还是忘不了自己。 “瑾瑾乖,我这就带你回家。”元烈将岑瑾放在了车的后座,期身上前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前额印下一吻。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也释怀了很多。 既然他自己都是有过别的女人了,又怎么能要求瑾瑾必须为他保全完璧之身呢。 只要她的心还在这里,怎样都无所谓。 元烈唇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他开着车,后面便是他心爱的女人。 即使遇到了红灯他也不觉得烦躁,甚至还期望它能留的更久一点。 车子停得越久,他能看岑瑾的时间就越长一些。 花了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元烈终于把岑瑾带回了他们的“家”。 一个秘密的,完全按照岑瑾喜好装修的房子。 这个是元烈偷偷买下来装修好的,就是为了到时候能给岑瑾一个惊喜。 岑瑾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正处于移动状态,她拽着那人的衣领,死死的不愿松开。 “薄祈凉,不要晃了,好晕。”岑瑾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尽管她已经尽力的想说清楚了,可那还是像蚊子嗡嗡叫一样,再加上口齿不清,元烈根本就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瑾瑾,咱们很快就到家了。” 元烈看着怀里不安分乱动的岑瑾,脚下的步子走得越发急切,现在他恨不得立刻就飞过去。 单手抱着岑瑾,元烈打开门,带着她走了进去。 刚一关上门,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岑瑾压倒了墙壁上。 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怀里,没人能坐怀不乱。 元烈按着岑瑾的腰,防止她突然突然滑落下去,迫不及待的噙住了那张他渴盼已久的红唇。 一瞬间,一股电流直接冲进脑子里,那种快-感瞬间袭向了全身,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占有她!占有她! 有一个声音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叫嚣,元烈攥着岑瑾的手越来越用力,最后手臂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忽然,舌头上传来剧痛。 神志瞬间回笼,元烈的手下意识猛地一松。 没了外力的支撑,岑瑾的身子顺着墙壁软软的倒在地上。 元烈看着眉心紧皱的人儿,紧紧攥着拳头,然后猛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刚才他在做什么?乘人之危吗? 苦笑一声,元烈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岑瑾,想把她先送到楼上去,只是刚迈出脚身后就传来门被敲响的声音。 看着脸颊绯红的岑瑾,元烈微微皱眉,又向前走了几步却听到敲门的人越来越急。 没有办法,元烈就将岑瑾放到了沙发上,而后打开了门。 如果只是物业的话,很快他就能把那人打发了。 只是—— “爸爸?小希?”元烈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下意识的挡住门口。 “哼。”元舜冷哼一声,根本就不顾元烈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去。 当看到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岑瑾后,他忍不住失望的看了一眼表情尴尬的儿子。 而进了这里的金羽希看到这屋子里的装修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能看出来,这里面每一件装饰品都是岑瑾喜欢的。 “小烈,这该怎么解释?”元舜指着沙发上的岑瑾,目光沉沉的看着默不吭声的元烈。 不过不是贞娜意外发现元烈的不寻常,可能他和金羽希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元烈的金屋藏娇。 元烈还是沉默着,他低着头,有些不敢面对父亲失望的目光。 “爸爸,烈哥哥或许只是一时想不开。”金羽希抚着突出的小腹,话语里的苦涩就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其实元烈藏的娇是谁她都不在乎,只是不想那个人是岑瑾。 毕竟当初的时候,他选的是自己,可他现在的做派,难道是反悔了吗? 元烈没有辩驳金羽希为他的开脱,可也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在父亲面前,他不知怎样开口。 父亲是知道的,他爱岑瑾就像是当初父亲爱姚若芸一样。 元舜看着儿子眼睛里的坚决,一瞬间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当时的时候他也是站在自己父亲面前,执拗的宣布一定要娶姚若芸能做自己的妻子。 可是后来,终究还是他负了她啊。 “唉,罢了罢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元舜无奈的长叹一声,再也不管儿子儿媳之间的矛盾,自顾自的离开了。 而留下来的金羽希和元烈却是相视无语,他们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是可以和对方说的。 元烈看了一眼金羽希,见她没有说话的打算,于是走到沙发前,打算帮紧闭着眼睛的岑瑾换一个安眠的地方。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岑瑾的衣服,金羽希突然地叫住了他。 “元烈,咱们谈谈好么,你总是这样,我真的很累。” 元烈僵住了,他保持着弯腰的动作,停顿了好几秒,然后又重新直起腰。 “好。”他抿着唇,看上去有些冷淡。 而金羽希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赶紧跟着元烈向另一边走过去。 她知道元烈是怕他们的声音吵到岑瑾,他对岑瑾一直都是这么贴心。 不过短短的五分钟,两个人就出来了。 说不上是不欢而散,只是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愉快,只不过比之前好了很多。 只不过刚一出来,沙发上刚才还不省人事的岑瑾却突然没了踪影。 看到门是开着的,元烈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他赶紧追出去。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第八十四章 她全心全意的信任,成了他的救赎(10000+) 岑瑾扶着头,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虽然拼命地睁着眼睛,但前面依旧是模模糊糊的。 “诶,好讨厌这是什么啊。” 嘴里嘟囔着,岑瑾用力挥开拦住她身子的藤蔓。 眼睛酸涩得很,挣扎了片刻实在忍受不住,岑瑾闭着眼睛往前冲。 横冲直撞,一路上虽然解决了不少阻拦,但她的身子却被藤蔓越缠越紧偿。 “啊!” 不知绊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歪,岑瑾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这是白天,大多数人都已经上班去了,因此她在花坛里的这一顿折腾没有引起别人的侧目。 “呜呜,好疼啊。”岑瑾抱着头趴在地上,嘴里呜呜的哭着。 像是小孩子一样,见没人来搭理她,岑瑾抽噎的声音渐渐变小,几秒种后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头好晕啊。” 嘟囔着,她的呼吸慢慢由急促变得平缓,身子也逐渐放松。 到最后,岑瑾竟然趴在地上,睡着了。 而且,一觉睡到了太阳下山。 直到有人把她从花坛里抱出来,剥了她的衣服把她放进浴缸里,岑瑾这才有点意识。 岑瑾哼了几声,向后缩了缩,想把自己的头也浸在水里。 在水里很舒服,很暖, 就是有只手好讨厌,它总是拉着她,不让她进去。 “唔。” 岑瑾继续闭着眼睛哼哼,伸出手拍打,想把那只手拍走。 “疯够了吗。” 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的岑瑾猛地一个激灵。 瞬间睁开眼睛,可眼睛的酸疼又迫使她不得不重新闭上。 可那惊鸿一瞥,足以让岑瑾看清了站在浴缸前,神色冷清的男人。 待眼睛好受些,岑瑾小心翼翼的让眼睛张开了一条缝,有点不太敢看他。 “我怎么会在这里?”岑瑾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声,她有点心虚了。 “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先给我一个解释,嗯?” “解释啊,呵呵,呵呵。”岑瑾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可她死活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就只到那两杯酒,然后呢,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头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岑瑾噘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的男人,试图蒙混过去。 “哦?想不起来了?”他带着一丝冷笑,缓慢的逼近了满脸心虚的小女人,“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啊?” 岑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薄祈凉已经靠了过来。 他扣着她的后脑,把她压向自己,狠狠地捻着岑瑾的唇,不让她逃离。 他的吻太过炽热,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本来还能勉强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可手下的触感越发的火热,几乎要灼伤她的手。 终于,薄祈凉放开了岑瑾,被蹂-躏过的唇红肿着,像水蜜桃一般丰盈。 她迷离的睁着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脖颈。 “小妖精,放开。” 薄祈凉咬着她的耳朵,残存的理智依旧在苦苦挣扎。 他已经被她拖下水了,本来还算宽敞的浴缸有两个人挤进去瞬间变得狭小。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虽然中间隔着一层布料,但那摩擦却让两个人更加的兴奋。 粗砾的布料在敏-感的身子上划过,岑瑾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她勾着她的腰,脖子拼命地向后仰,将自己最美好的曲线尽数展现在男人的面前。 岑瑾知道,薄祈凉激动了。 她抱着的身体正剧烈的颤抖,他火热的勃发就抵在她最隐蔽的地方,虽然隔着裤子,但那蠢蠢欲动却是阻挡不住。 岑瑾闭着眼睛,做好了接受他的准备。 可是薄祈凉却突然停住了。 等了很久,火热的身子已经不再那么激动。 岑瑾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抱着他脖子的手臂逐渐感到冰凉。 她已经完全酒醒了,在薄祈凉刚刚触碰到她嘴唇的时候,她就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还残存着尚未消退的欲-望。 “为什么?”岑瑾呆呆的看着耳尖发红的男人,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挫败感。 刻意被她掩藏起来的羞耻之感也慢慢的涌上心头,都做到这样了,他竟然还是能停止。 岑瑾的眸子开始变得湿润,她收回了手脚,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薄祈凉看到这样的岑瑾,自然明白她此刻的委屈。 “对不起。” 现在还不可以。 顾不得一身的水湿,薄祈凉从浴缸里走了出来,他弯腰把岑瑾抱出来,回到那个大床。 随手捞过放在一边的浴巾,将岑瑾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而岑瑾却是始终低着头,沉默着,任由薄祈凉的动作。 薄祈凉轻轻的吻了一下沉默的小女人,脱了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从后面抱住了岑瑾。 “睡吧。” 感受着身后沉稳的心跳,岑瑾僵硬的躺在那里。 等了很久,就在薄祈凉以为岑瑾已经睡着的时候,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传进他到耳朵里。 “你在顾忌什么?” 不等他回答,岑瑾就已经接了下文,像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会回答。 “我真不知道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你如此顾忌,连和心爱的女人正大光明走在街上的勇气都没有。” 岑瑾以为薄祈凉会生气,她说出这番话本就是抱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如果因此被他厌弃,那正好,直接断了自己的心思,省的她再胡思乱想。 可出乎意料的事,薄祈凉并没有半分生气的痕迹,他只是抱紧了她,紧紧的,好像一放开她就会消失似的。 “我确实只是一个人,所以才一直惧怕产生软肋。” 他的声音闷闷的,里面掩藏着别人不易察觉的脆弱。 从地下世界出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副行尸走肉,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呆在薄家,活在薄盛治的眼皮子底下,为父亲赎罪。 可是,意外让他遇到了岑瑾,在他无比挫败的时候,她全心全意的信任,成了他的救赎。 现在,他终于发现这个世界值得别人留恋的地方。 岑瑾听到薄祈凉的话,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可是那话到了嘴边,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最终,岑瑾叹息一声。 她转过身子,面对看上去十分脆弱的男人,伸手抱住了他,让他感受自己能带给他的温暖。 感觉到岑瑾的心软,薄祈凉顺势将脸埋进了她的胸-前。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薄祈凉的唇角微微勾起,食指无意识的敲动。 下午把岑瑾从花坛里抱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 当然慢他一步出现,神色复杂的元烈嘴唇上的伤口也被薄祈凉看在眼里。 只是,不管之前他们是什么关系,往后,岑瑾的余生就只能有自己相伴。 第二天,岑瑾醒的很早,在薄祈凉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弄好早餐了。 三份,两大一小,看上去和谐的很。 “皇上!皇上出来啦!”岑瑾弯着腰,对屋子里可能藏匿猫儿的地方找了个遍。 怕吵到还在沉睡的薄祈凉,岑瑾叫喊的声音不敢太大声,压抑着,很是不自在。 尽管岑瑾已经控制再控制,可她的声音还是被楼上刚醒的薄祈凉听了个分明。 没想到岑瑾这么执着皇上,薄祈凉有些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一大清早就要面临被抓包的危险,不得不说这感觉,十分酸爽。 要不然坦白吧?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只是下一秒就立刻被他否决了。 承认了以后,好多福利可就没有了。 如果是人状态的时候,吃个豆腐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岑瑾不甘不愿。 但要是猫儿就不同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毛茸茸的小爪子伸进她的衣领,按压揉捏那两处高耸。 下了床,薄祈凉慢悠悠的向楼下走,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仔细考虑等下面对岑瑾时要用什么说辞。 “薄祈凉,你知道皇上藏哪了吗?” 果然,岑瑾见到薄祈凉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皇上的行踪。 听到岑瑾的问话,薄祈凉生生改了脚步,重新向楼上走去。 “喂,你怎么走了呀。” 岑瑾赶紧跟上去,可爱的猫咪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啪啪响声,让这个冰冷僵硬的房子里多了些许生机。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岑瑾越过薄祈凉,张开手想要拦住他,不让他再向前走。 可是薄祈凉却方向一转,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刷牙。” 薄祈凉淡淡的瞥了一眼岑瑾,伸手把牙刷从架子上拿下来。 岑瑾看薄祈凉根本就不打算回答自己的话,气哼哼的靠在门上。 既然他不回答,那她也不走,她就不信这牙他能刷一辈子。 用不了一辈子,只要五分钟薄祈凉就把牙齿清洁好了。 看到他把擦了脸的毛巾搭好,岑瑾的眼睛一亮,立刻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松手。”薄祈凉向后退了一步,岑瑾紧跟着也向前进了一点。 “不松!” “你确定?”薄祈凉古怪的看了一眼岑瑾,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看到这样的神情,岑瑾的心里立即警铃大作。 但实在想不出来他会用什么方法对付自己,岑瑾只能硬着头皮死不撒手。 “这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在岑瑾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薄祈凉微微一笑。 只听吇一声,当着岑瑾的面,薄祈凉拉开了拉链。 “啊!流氓!” 岑瑾连忙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去尖叫连连,听到水声从身后传来,岑瑾连忙冲了出去。 坐在餐桌前,岑瑾愤愤的撑着下巴,此刻,她真的希望薄祈凉在冲马桶的时候把他自己也冲走好了。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竟然在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面前做出这样的事,还有没有半点廉耻之心! 不知是因为脸皮厚还是因为根本就不在乎,反正薄祈凉在出来的时候自动忽略了岑瑾几乎能杀死人的目光。 吃着盘子里的煎蛋香肠,薄祈凉还心情颇好的夸了一句不错。 “哼,不要脸。” 岑瑾小声的嘟囔一声,拿着叉子狠狠地把香肠斩成两节。 薄祈凉看着岑瑾快速利落的手法,端着牛奶的手微微一顿。 刚才的时候他感觉岑瑾想要斩的根本就不是那根香肠,而是长在他身上的,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 薄祈凉放下杯子,对着岑瑾说了一声便往外走,脚下的步子竟然有些急促。 岑瑾看着薄祈凉急匆匆的背影,得意的咧开了嘴。 拿着叉子心情愉悦的对着空气划了几下,手还没放下就被自己逗得乐不可支。 一想到刚才薄祈凉的落荒而逃,岑瑾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终于笑得差不多了,岑瑾心情颇好的哼起了小曲儿,摇头晃脑的继续吃自己面前的东西,当然也没忘了时不时地对着空旷的屋子喊上两句。 “皇上出来吃饭啦!” “再不出来就要被饿肚子了!” “皇上!皇上!” 听到屋子里面极有节奏的叫喊,薄祈凉无奈的抬头看天。 他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呀! 把窗户扒开一点,看了一圈四处无人而且又处在监控的死角,薄祈凉终于变成了皇上大人。 轻轻一跃,猫儿灵巧的跳上了窗台。 顺着他刚才弄出的空隙,薄祈凉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落地无声,薄祈凉进来就看见岑瑾嘟着嘴趴在餐桌上,手攥着叉子的把手,一下一下的戳着桌面。 脸上是百无聊赖的表情。 “皇上!快出来啦!” 岑瑾没有看到猫儿已经悄悄的绕到了她的身后,此刻正蹲在地上,蓄势待发。 助跑!起跳! 完美! 皇上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小瑾子的肩膀上,当然,这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岑瑾的一声惊呼。 这也太突然了,吓得她心都快蹦出来了。 “皇上,你不听话。” 岑瑾重重的捏着皇上那张毛茸茸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捏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蹂-躏薄祈凉的快-感。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薄祈凉伸出小爪子挠挠有些发酸的脸颊,看着懒洋洋躺在沙发上一副心满意足的岑瑾。 只觉得,这喵生,实在是灰暗。 看着皇上大人有些生无可恋的眼神,小瑾子十分不厚道的笑了。 “哎呀,小伙子生气了?”看到皇上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岑瑾立刻腆着脸凑了上去。 胆大包天的伸出手指戳了戳皇上大人的鼻子,脸上的笑容贱贱的。 “喵——”爪子拿开! 薄祈凉一把拍上了岑瑾的手,速度极快,看上去凶猛无比。 只是锋利的指甲却始终藏在爪子里,拍在岑瑾手上的也就只是软软的肉垫而已。 可岑瑾却实在是蹬鼻子上脸的一把好手,她握住了皇上的小爪子,不怀好意的捏着。 “呦呦呦,小伙个子不大脾气倒不小嘛。” “喵——”岑瑾! “喵~~”岑瑾学着皇上叫了几声,十足十的挑衅。 不得不说,鸟大了翅膀就硬了,连小瑾子都敢明目张胆的欺负皇上大人了。 又在皇上面前耍了几回贱,小瑾子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屋子。 一夜未归,再怎么说也得回去交代一声不是。 而且,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姚曼曼厌恶自己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表情了。 哼着小曲儿,岑瑾十分嘚瑟的走在马路上,看看云云,看看鸟,心情十分的不错。 “喂,找谁呀?”听到手机响,岑瑾看也不看来电显示人是谁就直接放在了耳边。 “呃,”听到岑瑾这样的问话,那边的人显然尴尬了,他停了一下,然后才重新张开了口,只是话语里多少有了点犹豫。 “请问你是岑瑾吗?” “对呀我是,有什么事吗?”岑瑾语音轻快,明显张扬了她此刻的愉悦。 “嗯。” 听到岑瑾在电话那边心情正好,徐行远突然有些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他接通着电话,心里在挣扎。 难得见她有一个好心情,就这样把它破坏掉,他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喂喂,还有人在听吗?喂喂。”岑瑾对着手机又为了好几声,刚才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如果按照她往常性子的话早就关掉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还能耐心的等待。 “我是徐行远。”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徐行远快速的说着,似乎这样就能立刻结束煎熬。 “噢~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岑瑾不明所以的说道,她最近好像没开过车子啊,就算无证驾驶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身上了。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听到对方有些沉重地语气,岑瑾看了一下时间。 才七点多,这么早回去也没事做,倒不如出去坐坐打发打发时间。 “好呀,在哪里见?” “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就好。”岑瑾迅速的拒绝了徐行远的提议,她现在可不在岑家,这么一大早还在遥远的外面,好像有点不太好解释。 “嗯。” 听到徐行远给自己的一个地址,岑瑾随手拦了一辆车。 大约十几分钟后她就到达了目的地,透过窗户看到正端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的徐行远,岑瑾的心里一时感慨不已。 徐行远这交警当的就是任性,唯一一次见他执勤的时候自己还好死不死的撞枪口上了,现在她不犯事了,倒没怎么见这人去查人了。 “找我什么事呀?”岑瑾走到徐行远的对面坐了下来,向服务员点了一杯她一向钟爱的卡布奇诺,然后便静下心。 莫名其妙的要和自己聊聊,她才不相信这人是闲的发慌。 徐行远看到岑瑾来的这样快,一时倒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了。 他交叉着双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看上去有点紧张。 岑瑾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样的徐行远,她严重怀疑自己眼花了,什么世面没见过的徐行远竟然会紧张?还是面对她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女生,搞什么鬼? 就算再怎么纠结,徐行远终究还是开了口。 直接开门见山,让岑瑾颇有点感到意外。 “你对薄祈凉了解多少?” 听到徐行远的话,岑瑾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好歹还是有点的,不过那也只是礼貌性的笑了。 两个人还只能算得上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就这样直接谈论自己的私事,任谁都会感到不愉快。 “没多少,只有他疼我这一点,就足够了。”岑瑾拿着小汤匙搅拌着桌子上的咖啡,她再想,徐行远又是什么目的? 那天在店里面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他和慕辰之间的眉来眼去了。 他们去了还没多久,慕辰紧接着就来到了同一家店,而且还特地安排人挟持了自己,这里面没有鬼,打死她岑瑾都不相信。 “那如果他在你之前还有另一个女人呢?”说着,徐行远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了有一封信沓,里面鼓鼓的,看上去装了很厚的东西。 他把信封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张张摆在岑瑾面前。 “够了如果你叫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的话,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岑瑾面无表情的叫停了徐行远的动作。 照片上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就是薄祈凉藏起来的那个傻女人白顾秋么。 从岑瑾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她心里的任何想法,徐行远摆着照片的手就那样停在那里,迟疑着不该继续摆下去,还是听了岑瑾的话直接收起来。 万一她只是故作坚强呢?这么早就草率收起来的话,他的目的可能就达不到了。 看到徐行远的犹豫,岑瑾直接伸出了手将桌子上的照片收了起来。 一把夺过他手里剩下的那些,装进信封里,放在自己身前。 “好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徐行远看着被岑瑾放在身前的信封,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吞了一口咖啡,带着喉结上下滚动。 “十年前,薄祈凉在B市突然出现。”徐行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岑瑾的脸色,期盼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丝丝裂纹。 “继续。”看到徐行远停了下来,岑瑾淡漠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现在,她对徐行远为什么接近她的事不感到好奇了,相比较而言,薄祈凉才是她的兴趣所在。 虽然她知道要想了解一个人最应该的是亲口去问他,可是,若是事先从别人的嘴里了解一些也不为过。 大不了,就当一个笑话听得了。 徐行远看着岑瑾的冷漠,轻轻咳了一声,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声音在屋里面响起。 岑瑾扭着头看窗外的行人,耳朵却是听着的。 “他就像是一个谜,没人知道他之前的经历,好像凭空出现一般,B市突然就多了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那时的薄家远不如现在这样鼎盛,而中年接连丧妻失女的薄盛治也是遭受了非一般的打击,原本就不甚强大的薄家从此一蹶不振,如果不是薄祈凉突然出现,以薄盛治外孙的身份,力挽狂澜,势弱的薄家早就被那些大鳄们瓜分完了。” “可是,薄盛治对薄祈凉的态度很是奇怪,整个B市的人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外孙的不待见,原本还是和蔼慈祥的薄盛治变成了一个固执的老头,不用再去公司,可他依旧执拗的要求掌控薄家。” “最过分的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薄盛治用剑直接刺破了薄祈凉的喉咙。” “那他的父亲呢?”岑瑾紧紧地盯着对面马路上的两个人,嘴里无意识地回应徐行远的话。 “这个问题,除了薄祈凉和他父亲本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另一个人能回答了吧。”徐行远无奈的摇头,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 “那薄盛治怎么就确信薄祈凉一定是自己的外孙呢?” “那时薄英妍仅是病危,慕辰和我说过当时薄祈凉是见了她最后一面的,如果是亲生母亲都能笃定的话,薄盛治也没有理由阻止,再怎么说薄祈凉身上流淌的也有一般是薄家的血。” 看到那两个人消失在人群中,岑瑾终于正对了徐行远。 虽然刚才的话她听进去的不多,但大概也能从里面抓到关键性的字眼。 那次慕辰说的薄祈凉并不如外面的人看起来这样风光,指的大概就是和薄盛治的关系吧。 “既然薄家是薄祈凉发展起来的,那为什么薄老爷子却处处为难薄祈凉?” 听到刚才徐行远说的薄盛治用剑刺破薄祈凉的喉咙,岑瑾不免再次想起了他脖颈上的一道道伤疤。 那些,应该都是薄盛治的杰作吧。 “不知道。”徐行远耸耸肩,这是连慕辰都不知道的事,他一个外人又怎么会知晓。 “那你告诉我的这些,只要我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晓,所以说,你这番话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岑瑾冷笑一声,看着徐行远的目光里透露出嘲讽的意味。 怕是在薄祈凉刚对自己有点特殊的时候他就盯上自己了吧,就等现在。 再不打算待下去,岑瑾站了起来。 只是她刚一起身,就听见了身后徐行远传来的无奈的声音。 “岑瑾,如果不是依附薄祈凉,照样有别的人能帮助你实现你的计划,何必如此执拗呢?” 听到这话,岑瑾停住了。 她知道,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意图。 毕竟莫名其妙消失了十年后突然出现,而且一开始就是以如此高调的姿态,其中没鬼的话,连鬼都不信。 可惜,他们确实猜错了。 “确实有很多人能帮我达成愿望,可是,薄祈凉却只有一个。” 想要利用她做一些不利于薄祈凉的事,那他们真的打错如意算盘了。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或许她还真的会考虑要不要背叛,毕竟那时的薄祈凉在她看来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可是现在,她觉得薄祈凉是全天下最靠谱的男人。 虽然有时会流氓似的吃她豆腐,但更多的时候却能坚持不越雷池。 既然他的心是孤独的,那么就让她来暖。 看着岑瑾越走越远,徐行远沉默了一会儿。 脑子里一遍遍想着岑瑾说那话时的表情,不止是因为凉了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入口的咖啡竟然无比的苦涩。 那苦涩直接蔓延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失败了,她甚至连我们的条件都没听。”徐行远拨通了慕辰的电话,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失落。 “知道了。” 慕辰听到徐行远的汇报,一点失望的情绪都没有产生。 他早就预料到了的,如果薄祈凉看上的女人会这么容易就妥协,那他就要真的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提前处理掉她了。 如果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拖薄祈凉的后腿,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继续盯着。” “嗯。”徐行远挂掉了电话,他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一时间竟生出万分疲惫的感觉。 低着头看对面岑瑾喝过的咖啡,杯子边缘的地方还有一点点奶渍。 是沦陷了吗? 他早该预料到的,面对薄祈凉那样的男人,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的宠溺。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他不该把岑瑾暴露在慕辰的视线里…… 岑瑾急匆匆的从咖啡馆里出来,她向那两人消失的地方追过去。 可是她早已看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岑瑾的嘴唇蠕动着,她想要喊出来,却怎样都没办法张口。 停在路口,岑瑾茫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都是步履匆匆,就算经过她的时候顶多也只是瞟一眼而已,根本就不在意她是谁,又为何停在这里。 孤单站在蚁蚁众生中的岑瑾与这个忙碌的城市格格不入。 颓然的将手垂了下来,岑瑾依依不舍的向那边又看了一眼,最终却还是转过了身。 他们早就走远了。 岑瑾低着头有些闷闷不乐,一大早难得的好心情也因此不翼而飞。 向前走了几步,余光陡然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薄祈凉!”岑瑾终于叫出声来,她飞一般扑向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嘴角绽放出暖人的笑意。 那双眸子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不过却没有别的动作。 岑瑾的脸紧靠在男人的胸膛。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不像往常那般有点急促。 努力忽视心中一个劲冒出的违和感,岑瑾抱着男人腰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气。 久久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 岑瑾疑惑的抬起头,却只看到他几乎完美的下颌。 他正侧着脸,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眼巴巴向他们这边看过来的洋娃娃。 白顾秋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舍不得离开一分一秒。 而岑瑾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手里拎着一杯奶茶。 他不是在等她。 早上还是流氓急色的模样,不过一小会儿,他看她就像是陌生人似的目光。 岑瑾无力的收回了手,向后退了两步。 而他也只是平淡无波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毫无留恋的向白顾秋大步走去。 看着那个根本就没有一丝犹豫的背影,岑瑾苦笑一声。 她真的很佩服薄祈凉,他总能在自己心软毫无防备之时给她当头一棒。 明明冬天已经过去,可这天还是依旧的寒冷。 岑瑾抱紧了手臂,背对着那两个亲密无间的人,越走越远。 慢慢的挪动着,岑瑾向那个所谓的家走回去。 姚曼曼她大概早就回去了吧,老爷子都亲自打了话,岑纬善哪里有不照做的胆。 就算她再气氛,岑纬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带回去。 只是不知自己这一夜未归在岑家有没有人知晓。 只是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岑瑾突然听到里面了传来的啜泣声。 那声音软软糯糯,像个孩童一般稚嫩。 脚下不受控制似的,在岑瑾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拐进了那条小巷。 硬着头皮站在将脸埋在手臂间哭泣的人面前,岑瑾有些手足无措。 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哭泣的小女生。 虽然有些犹豫,但岑瑾还是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默默女孩的头,无声的给予她安慰。 那女孩感觉到了别人的触碰,浑身抖了一下。 小心翼翼的抬头,用红肿的眼睛看向来人。 瞬间,女孩嚎啕大哭。 她猛的扑进岑瑾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岑瑾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很快她就放松了,伸出手环抱看上去伤心欲绝女孩。 第八十五章 一个大写加粗的渣男 “好姑娘,别哭了。”翻来覆去岑瑾就只能对贺舒说这一句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心智只有十一岁的少女。 “辰哥哥不和我玩了,怎么办?我不想离开辰哥哥,瑾姐姐你带我去找辰哥哥好不好?” 小小的人儿抽噎着,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满目期盼。 她期盼岑瑾能帮她把辰哥哥找回来。 可是,面对这样纯真的目光,岑瑾却不得不保持沉默撄。 她早有预感,慕辰不会是贺舒的良人。 原本想要告诫她几声,可上次看到贺舒脸上的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岑瑾又迟疑了偿。 自己不是贺舒,不能对她的欢喜与忧愁感同身受,可如果她是笑着的,那至少证明了慕辰尚且存在着一丝怜悯。 她没有剥夺别人快乐的权利,即使那人只是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戳破的骗局中。 “小舒饿了吗?”岑瑾无奈的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心里十分心疼不谙世事的贺舒。 此刻,慕辰在她的心里除了神经病变-态的印象外,还多了一个大写加粗的渣男两字。 听到饿这个字,贺舒一时忘记了哭泣,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肚子。 刚才在瑾姐姐还没来的时候,它已经叫了好几遍了。 “可是我想去找辰哥哥。”贺舒呆呆的看着岑瑾,眼神明显不如之前坚决。 “傻丫头,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你的辰哥哥呀。” 岑瑾拍拍她的脑袋,看到贺舒的眼神明显动摇了,岑瑾嘴角弯出一抹笑。 再怎么样她的心智也才只有十一岁而已,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 “我知道有一家的鱼超好吃哦,要不要一起去。”岑瑾站起来将手递到贺舒面前,努力在脸上摆出最温柔的表情。 可是,贺舒却迟迟没有拉住岑瑾的手。 她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岑瑾。 “我腿好麻。”说着还伸手去拍了拍小腿,可下一秒原本小白兔一般无辜的表情就变得像大灰狼一样呲牙咧嘴的。 看着蠢萌蠢萌的贺舒,岑瑾忍俊不禁,她真的非常能理解她的感受。 再腿正麻的时候被狠狠地来一下子,这感觉,怎一个酸爽了得。 “放松点,很快就不麻了。”岑瑾重新蹲到贺舒身边,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的小腿上按压。 “嘶——” 随着岑瑾的揉-捏,贺舒一丝丝的抽着气。 她紧紧地攥着岑瑾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让她腿上这诡异的感觉赶紧消去。 “站起来走走,很快她就不麻了。”岑瑾把贺舒从地上扶了起来,细心的拍打着她身上沾到的灰尘。 到底是站的久了有些腿软,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贺舒才能利落的行走。 岑瑾小心翼翼的牵着贺舒过马路,现在的时候路上车辆正多,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贺舒毫无预兆的松开了岑瑾的手,她站在路口,四处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小舒,怎么了?”岑瑾疑惑的看着贺舒飘逸不定的眼神。 刚才她嘱咐过贺舒不要松开她的手,而且对方也是答应好好的,可是这才几步路贺舒就知错就犯了。 “辰哥哥说让我在这里等他呢,可是我等了好久他都没来。”贺舒委屈的扣着自己的手指头,好不容易干涸的眼眶瞬间又湿润起来。 岑瑾无奈的看着泫然欲泣的小姑娘,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之前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爱哭呢,所以说,慕辰还真是个大祸害。 “你辰哥哥有事情要做,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不吃东西,你会没有力气走到他那边呢。” “真的吗?”贺舒迟疑了,她不安地把双腿互相摩擦着。 真的是瑾姐姐说的那样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呢,不过听起来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真的。”岑瑾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看不出此刻她内心的憋笑。 “嗯,那咱们赶快去吧。”终于不再犹豫,贺舒主动上前牵住了岑瑾的手,随意找了一个方向,横冲直撞。 贺舒明显带错了方向,不过岑瑾跟在后面笑而不语,反正她已经吃过了,她想去哪就去哪吧。 贺舒吃东西的样子很是秀气,而且严格遵循着吃不言寝不语这一习惯,能看出来是经历过极好的教育。 她吃的不少,看来是饿了好一会儿,难怪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岑瑾诱惑了。 岑瑾撑着下巴,看着贺舒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浆,张张嘴却还是忍了下来。 等到贺舒终于填饱了肚子,期盼的看着她时,岑瑾不自在的笑了一声。 她哪知道慕辰在哪里,刚才说等下带贺舒去找他,那也只是她的权宜之计。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贺舒稳住,总是哭也不是个事啊,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玩的呢?海盗船?旋转木马?” 岑瑾几乎要绞尽脑汁了,大脑飞速的运转,拼命想着能有什么是吸引小女孩心思的。 把贺舒放回慕辰身边是万万不行的,这次自己能碰巧捡到她,可是下次呢? 玩一下次慕辰故技重施,贺舒又怎么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生存? “海盗船!” 贺舒眼前一亮,像是被岑瑾的提议完全吸引住了心思,一点也没有再去找慕辰的意思。 带着贺舒疯玩了一天,岑瑾到最后累得不行,而贺舒也是趴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岑瑾余光撇着满脸愉悦的贺舒,心思转了转。 “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呢?” “爸爸妈妈?”贺舒歪着头看岑瑾,懵懂的眨眨眼睛。 “我没有爸爸妈妈的。” 听到这,岑瑾的眉头紧紧的皱了,“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辰哥哥照顾我呢。”说到了慕辰,贺舒舒展了眉眼,本就明亮的眼睛更加烨烨生辉。 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岑瑾保持了沉默。 呵,慕辰确实很照顾贺舒,把她丢在拘留所足足五年。 “你跟我回去吧!”不知怎么,岑瑾脑袋一热,这句话脱口而出。 只不过刚一开口她就后悔了,但看到贺舒明亮的眼睛,她也只能抿上了唇。 “真的吗?我能和瑾姐姐在一起吗?”显而易见贺舒十分惊喜。 “嗯。”岑瑾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坐在车子里的时候,贺舒显然很兴奋。 她抱着岑瑾的手臂,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而岑瑾只是静静地看着贺舒,眉眼带笑。 她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很久了,可那人依旧锲而不舍的打着。 “瑾姐姐,你不接吗?”贺舒疑惑的看着岑瑾,他们两个挨得近,她也感觉到了从岑瑾口袋里传过来的震动。 “嗯。” 岑瑾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人,直接关了机。 顿时清净了许多,岑瑾心里隐约的烦躁也不见了。 而贺舒则是好奇的看向了岑瑾的手机屏幕,看到了那个来自Z市的号码。 接下来的路程贺舒显然不如之前兴奋,她靠在岑瑾肩上,垂着眼睫,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岑瑾看到不哭不闹的贺舒却是松了一口气,她真是出乎意外的乖巧啊。 付了车钱,岑瑾把贺舒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没有人在意,所以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 让贺舒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岑瑾去厨房给她拿了些吃食。 在回房的途中,岑瑾不小心听到了两个小声的嘀咕。 说是岑纬善昨天接了姚曼曼回家之后,只待了一小会儿,便又匆匆离开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岑瑾端着盘子从角落里走出来,淡淡的扫了那两人一眼。 看到突然出现的岑瑾,那两个下人赶紧闭上了嘴,相视,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不屑。 岑瑾面无表情的从这两个人面前走过,表示对他们的话题根本就不感兴趣。 盯着岑瑾直挺挺的背影,那两人又凑在一起,低着头小声的窃窃私语。 在门前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嘴角扯出一丝笑后,岑瑾这才缓缓的握上了门把。 “瑾姐姐,你回来了?”贺舒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岑瑾,笑得像一个小孩子。 “嗯。” 岑瑾走上前,余光扫到刚熄灭亮光的手机,没有太过在意。 ---题外话---下一章可能要放在早上发了,十点前~~求订阅小可爱们~~ 第八十六章 放下那张纸,岑瑾微微一笑 大大的床上又加了一个人,虽然贺舒是比较娇小的,但岑瑾还是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就好像是自己的地盘被别人侵犯了似的,即使贺舒的身子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半分。 可奇怪的是,和薄祈凉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却完全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而且,薄祈凉也绝对不会乖乖躺在一边任由两个人之间有一道“天壑”。 翻来覆去折腾到快到凌晨,岑瑾才终于陷入了昏沉撄。 贺舒起来的时候岑瑾还是有点意识的,只是实在困得很,她也就没有睁开眼睛。 过了不知多久,清脆玻璃杯摔到地上的声音突然传入脑子偿。 岑瑾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带着猩红血丝的眸子里蕴满惊疑不定。 迷茫的看了一下身边,那里是空的。 岑瑾抓抓头发,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的套上衣服向楼下走。 不知道贺舒一大早去哪了,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走出屋子,能听见下面传来的争吵声,沿着那个声音向前走,来到了厨房。 透过磨砂玻璃,岑瑾看到了两个女人的影子,当然还有更加清晰地声音传入耳内。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别以为有靠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尖利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岑瑾听出来了,那是属于姚曼曼的。 当下心火直冒,岑瑾一下子冲了进去,挡到低着头的贺舒面前。 “这里是什么地方?还真是劳烦您告诉我一声。”岑瑾勾着嘴角,在脸上勾勒出嘲讽的表情。 而看到岑瑾这个表情的姚曼曼心里也是肝火冒了三丈高,她不管不顾的冲上前,伸手就要把贺舒从岑瑾身后拽出来。 明面上她动不得岑瑾,但贺舒这小丫头片子她就不信还整治不了了。 贺舒看到直接向自己冲过来的姚曼曼,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她向岑瑾的身后瑟缩了一点,明显是害怕到了极点的模样。 姚曼曼的意图岑瑾看得清清楚楚,当然她也不可能让姚曼曼得逞。 宛若老鹰捉小鸡一般,岑瑾护着贺舒,三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的运动着。 姚曼曼实在凶猛,贺舒被吓得抱着耳朵尖叫,外面早已围了一圈的下人。 他们看好戏似的看着厨房里三个女人的纠缠,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 姚曼曼余光瞥见外面围了众多的人,一时间出手就有些犹豫,生怕毁了自己在他们心中多年的积威。 而岑瑾确实不管不顾,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 于是,高下立现。 在混斗中,不知是谁的哪只手狠狠的推了一把姚曼曼,众目睽睽之下,姚曼曼坐在了那滩白色的液体上面。 伴随着地面被砸的一声轰响,姚曼曼高昂的尖叫声也随之响彻屋顶。 岑瑾把贺舒拉到自己身后,紧紧地抿着唇。 她刚才看到,姚曼曼坐到的地方下面有很多玻璃渣滓。 “瑾姐姐,对不起。”贺舒紧紧地攥着岑瑾的手,急的快要哭出来。 岑瑾安抚的拍了拍贺舒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担忧。 本来,有错在先的人也不是她。 “看什么看,死奴才!还不把我拉起来!” 姚曼曼疼的脸色直发青,她向那边看热闹还没反应过来下人们吼着,面容扭曲可怖。 虽然脸色不甚好看,但那些人还是七手八脚的把姚曼曼从地上扶了起来,众人围成一团,把岑瑾和贺舒挤到更加狭小的角落。 在喧闹的嘈杂声中,贺舒看着那众星捧月般被众人围在中央的姚曼曼,突然就笑出声来。 虽然只有很短促的一声笑,但还是被岑瑾捕捉到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岑瑾当时也是乐不可支。 屁股上一片被奶浸湿的污渍,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片浸着血丝的玻璃碎片,一瘸一拐被人驾着的姚曼曼,看上去着实狼狈。 “还好意思笑呢,看我等会儿怎么罚你。”岑瑾忍住笑,装出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 贺舒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明白岑瑾并没有真的生气。 “诶,对了,你是怎么惹到这个女人的?” “我好渴,然后我就下来想喝点东西,突然她就冲了出来,把牛奶打到地上了。”说着,贺舒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还残余的奶渍,咂咂嘴。 “嗯,以后想要什么告诉我,要不然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你一定会吃亏的。” “嗯,我知道了。”贺舒轻快的应了一声,然后讨好似的倒了一杯牛奶递到岑瑾面前。 接过牛奶,岑瑾无奈的笑了笑,看到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之后,岑瑾这才带着贺舒从角落里走出来。 即使隔得很远,岑瑾依旧能听到姚曼曼鬼哭狼嚎似的叫喊声,用力绷住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好可怜哦。”贺舒突然冒出一句。 果然如孩子般善良,这才过了几分钟就怜悯起来刚才还一个劲难为她的恶人了。 “对,好可怜。”岑瑾哭笑不得的重复了一遍,刚才,推姚曼曼的那只手,可不是自己的。 下面发生了这么混乱的事,岑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而迟迟不肯露面,也是摆明了他的态度。 不管她们怎么闹,只要在家里就行。 因此,岑瑾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只是令岑瑾感到疑惑的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原本以为姚曼曼会向岑纬善打个电话使使苦肉计什么的,可是到最后来接姚曼曼把她送到医院里的人却是岑景浩。 而作为丈夫的岑纬善,却是根本就没露面。 岑瑾看到岑景浩临走前留给她的眼神,撇撇嘴,谁知道这小瘸子想表达什么。 对,岑景浩就是一个小瘸子,虽然他已经用不上轮椅了,可是走起路来还是不太利索。 虽然岑瑾没感觉到什么,可是有人却好像被吓得不轻。 “岑姐姐,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好可怕。”贺舒死死地拽着岑瑾的衣袖,脸色有些发白。 “没事,他又不住在这里,你不会经常见到他的。”岑瑾安抚的拍了拍贺舒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紧张。 越是单纯的人对危险的感知就越是敏感,而岑景浩的阴暗面在贺舒面前大概是无处遁形的吧。 姚曼曼在岑家只睡了一天,第二天就在医院呆着了。 听说是尾骨粉碎性骨折,虽然没经历过,但岑瑾还是能想象得到姚曼曼这次得遭多大的罪。 而一想到这个,岑瑾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涌出一阵阵快-感。 看到站在面前嘴角几乎掩饰不住弧度的岑瑾,岑启茂忍不住重重的咳了一声。 他不过就是把姚曼曼的伤势告知她,好让她赶紧去医院里表示表示孝心,可这脸上掩盖不住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嗯,我在听。”岑瑾赶紧变成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表情严肃。 有些事她偷偷地笑笑就算了,没必要明目张胆的表现出幸灾乐祸。 岑启茂看到岑瑾这个样子,一时说不出话,不过到底是老谋深算,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瑾瑾,算算你回到岑家开始到现在,大概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吧。” “嗯对,三十一天。”岑瑾不知道岑启茂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但也是接了他的话,不至于冷场。 “那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好以后将来的打算?” “将来啊,那还真没有好好想过。”岑瑾把冷笑藏进了懵懂的表情里,将来的打算,她怎么可能让他们知晓自己的计划。 像是早就料到了岑瑾会是这样的回答,岑启茂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放在桌子上,示意岑瑾把它拿起来看看。 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纸上面打印的内容,很快岑瑾就明白了其中的大意。 “你自己选择吧。”岑启茂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岑瑾得考虑一会儿才能做出决定。 而他说完之后,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岑瑾看着纸上面的字,心中早已有了算计。 把纸放回桌子上,岑瑾微微一笑。 岑启茂给了她三条路做选择,第一条就是让岑瑾想尽办法赶紧嫁进薄家,好为岑家的复-兴提供一点绵薄之力。 第二条则是说岑家可以安排她出国留学,等过了几年岁数到了薄祈凉厌倦了她时,与某个富家公子商业联姻。 而第三条则是可以让岑瑾进岑家的公司历练。 “我选第三条。” “嗯。”岑启茂早有预感,他知道岑瑾必定会选择第三条。 不过既然要进岑家的公司,那么每位员工都应该物尽其用才行。 第八十七章 我这里有一只纯种波斯猫,是个女孩 “从基层做起还是空降高层,你自己决定。”岑启茂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凌厉。 在岑启茂有意试探的目光中,岑瑾站得越发挺拔,她毫不躲闪的迎上岑启茂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空降!” 听到岑瑾掷地有声的话落地,岑启茂微微颔首。 从另一个抽屉里最上面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迟迟没有签署下来撄。 “既然选择空降,你也得做出点成绩,这样才能让下面的人心服口服。”收起过于严肃的表情,岑启茂此刻就像一个对孙女谆谆教导的长辈。 “务必完成。偿” “是!”岑瑾接过文件,看都没看,既然岑启茂说务必完成,那么想来也是她能力之内的事情。 再说了,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厚着脸皮再把文件放回来。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得到岑启茂的点头后,岑瑾就离开了,出去的时候轻轻的关上了门。 而在岑瑾离开不久,岑启茂的身子一下子就塌了下来。 他将手攥成拳头,放在自己的嘴前面,死死地压抑着咳嗽,脸色涨得通红。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从岑启茂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等好受一些了,岑启茂这才放下了拳头。 努力尝试让自己的脊背重新变得挺直,不过却是徒劳,坚持了不过两三分钟,他就软软的靠在了椅背上。 眼神浑浊,身材消瘦,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干瘪的小老头。 而岑瑾拿着合同刚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看,就见贺舒撅着屁股趴在床底下,好想在找什么东西。 “小舒,你干什么呢?” 岑瑾走到贺舒身后,轻轻地在她的背上拍了一下。 那身子猛地一颤,像是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岑瑾听到床底下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以及贺舒的痛呼。 “瑾姐姐你吓死我了。” 从床下爬了起来,贺舒揉着头泪汪汪的看着岑瑾,红着眼眶看上去好不可怜。 而岑瑾看到这样的贺舒却是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虽然经常有人打扫,但床底下不免还是灰尘。 而现在那些灰尘却全部跑到了贺舒的衣服和脸上,一道道的,看上去真是狼狈的很。 “瑾姐姐你还笑!哼,不理你了!”说着,贺舒将头往旁边一拧,看上去还真是有点生气的味道在里面。 如果忽视她一直偷偷瞄向岑瑾的眼睛的话,说不定她会装得更像。 “好好,我错了,给小舒说声对不起好不好,对不起,我错了。”说着岑瑾伸手揉了揉贺舒的脑袋,只不过她的肩膀却是一直抖动着,脸上也不敢有太激动的表情。 能看出来,岑瑾憋笑憋得很辛苦。 而贺舒也像是装累了,她把脸转向岑瑾,上面哪里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看!我在床底下发现这个了!” 贺舒把手伸到岑瑾面前,炫耀似的向她展示着自己的收获。 而岑瑾看到那个东西,心窝子一下子抽疼起来。 不过她很好的掩饰住了,就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一样。 被贺舒找到的是一条银色项链,挂坠是蓝色鱼儿的样式,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亮光。 “小舒喜欢吗?” “喜欢!”贺舒重重的点头,看着手里的项链,视线根本舍不得移开一分一秒。 “喜欢的话我帮你戴上吧。” “嗯,好!” 岑瑾从贺舒手里接过项链,走到了她的身后。 她看着那个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崭新的项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挂上了贺舒的脖子。 “仔细收好哦,要不然会有坏人来抢的。”岑瑾开玩笑似的对贺舒说了一声,还作势向前一步好像真的要抢那条项链似的。 听到岑瑾这样说,贺舒连忙用手捂住了胸口,就像是坏人很快就来了一样似的。 “我一定会藏好的,谁都不给看!”说着贺舒还认真的点点头,郑重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郑重的沉默着什么似的。 岑瑾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被贺舒紧紧捂着的挂坠,然后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回了那份被她带回来的文件上。 找了一个本书让贺舒看着解闷,岑瑾这才把那份合同拿到了手上。 只是手指刚要打开封面,就听到了床头传来手机的铃声。 无奈的把合同重新放到一边,岑瑾上前拿了手机。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人是徐荣媛后,岑瑾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松,没紧绷的那么吓人。 “喂,有什么事吗?”岑瑾对徐荣媛的印象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不仅是她“医术高超”,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她的性格比较好。 和那样直爽开朗的女生交往,总是轻而易举的就会被沾染到快乐。 “瑾瑾,我这里有一只纯种的白色波斯猫,要不要把你家皇上抱过来让他们两个认识认识啊。”徐荣媛轻快地说着,话语带着十分的期待。 而听到徐荣媛的这个提议,岑瑾却是心中一动,隐约有了点猜想。 “那只波斯猫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已经一岁了呢。” 得到确切的回答,岑瑾也明白了贺舒的意图。 春天快到了啊。 因为也十分的想念皇上,岑瑾就没有拒绝徐荣媛的邀请,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后,岑瑾就挂了电话。 想了一下后,岑瑾还是试着拨打了薄祈凉的手机。 等下如果她去抱皇上,而那里又没人,这样的话就有点尴尬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几乎是刚打过去那边就有了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岑瑾心里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机丢掉。 还好理智及时回笼,岑瑾阻止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看到贺舒好奇的看着她的视线,岑瑾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嗯?” 有些上扬的语调,通过声音岑瑾感觉对方的心情还不错。 “薄祈凉,皇上现在在你身边吗?”岑瑾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了她心里的紧张。 “你想它了?”薄祈凉的声音不急不缓,让人听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岑瑾点点头,又突然意识到到对方看不见她的动作,赶紧嗯了两声,表示对他话的回答。 而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不知什么原因,薄祈凉突然就不说话了,如果不是能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岑瑾还以为他是有事先离开了呢。 “那我等一下去抱它可以吗?今天我想和它一起。” 感觉到自己小心翼翼的语气,岑瑾狠狠地对自己唾弃了几番,不过就是去抱抱自己的猫嘛,她这么小心做什么。 原本以为薄祈凉会很爽快的答应,可过了很久岑瑾依旧没听到对方的回答。 “你还在吗?”岑瑾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难不成那呼吸声是她的错觉? “在。”薄祈凉很快就回应了岑瑾的话,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话。 “你现在在哪?” “岑家。”岑瑾不解的回答了一声,他问这个做什么? “嗯,三十分钟我把它送到你那。”薄祈凉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车程。 偶尔抬头看到巨大会议室内都看着他的众人,薄祈凉淡淡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 看到薄祈凉移过来的视线,E.M.众多骨干精英们赶紧低下了头,假装一脸认真地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刚才隐约通过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吧?软软的,貌似还很好听。 “散会!” 薄祈凉丢下这一句话后,再也不管那些人脸上会有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而岑瑾在另一边对把薄祈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抑制不住的张大了嘴巴,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刚才你在开会?” “嗯。”薄祈凉的声音依旧没有波动,不过岑瑾却还是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轻松。 听到薄祈凉仿佛天经地义一般的一句嗯,岑瑾顿时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你把皇上带去开会了?” “”薄祈凉一下子沉默了,他怎么就忘了刚才岑瑾才问过他皇上在不在自己身边。 岑瑾把薄祈凉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干笑两声。 “其实,皇上很乖的,对吧?” 第八十八章 给皇上找个女朋友 “瑾姐姐,刚才的是谁啊?”贺舒看到从卫生间里出来,神态有些不自在岑瑾,好奇的眨眨眼睛。 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正在逐渐升温,岑瑾不自在的笑了笑,上前捏了捏贺舒的小脸,把她重新转向桌子。 “乖,好好看书。” 看到岑瑾急急忙忙的向窗户那边走,贺舒嘿嘿的笑了几声撄。 “有鬼哦~~”她的声音拉得好长,里面有着显而易见的揶揄。 听到这个,岑瑾更是加快了脚步,走到那里的时候,脸上已是通红。 站在玻璃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脸上的热散去一点。 岑瑾站的位置极好,视野十分开阔,岑家大门只要有车辆经过,她一眼就能看到偿。 一边焦急的等待一遍又期盼时间过得慢一点,岑瑾就在这样的纠结中渡过了十分漫长的三个小时。 一边看着表一边看着外面经过的车子,就在第三十分钟的时候,岑瑾的电话果然响了起来。 并没有接,岑瑾几乎是看到那辆布加迪的一瞬间就跑了下去。 有些气喘吁吁的,当岑瑾打开车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卧在后座老神在在的皇上,以及正举着电话尴尬的扭着头的李成。 “岑小姐,我们老板说要我把这只猫送过来。” “他人呢?”岑瑾脸上的笑容黯然了几分,心跳也悄悄的恢复了平稳。 “这个、这,老板大概是还在公司里吧。”李成干巴巴笑了一下,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事实上,在上去把这只猫带下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再办公室里看见自家老板的影子。 可是,他明明没看到老板出去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嗯。”岑瑾看出了李成谎话的勉强,不过她也没立场说什么。 在李成惊讶的视线里爬上车子,把皇上抱在怀里,岑瑾丢出一个地址后,就沉默的坐在后面。 她低着头,明显不想说话的模样。 李成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心甘情愿的给岑瑾当起了免费司机。 万一他表现好了,岑小姐给老板吹吹枕边风,他这工资还不得嗖嗖的往上涨。 迎娶白富美指日可待啊! 而被岑瑾抱在怀里的薄祈凉已是一脸的郁闷,不是说想它了吗,现在又把它带哪里去。 抬头想看看岑瑾到底是怎么想的,只不过意外的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雾蒙蒙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皇上,我现在心里有点难受。”一想到薄祈凉现在可能就在白顾秋身边,岑瑾的心里就堵得慌。 那种窒息的感觉,在当初教堂听见元烈对金羽希说我愿意时一模一样。 看到猫儿明显愣了一下的眼神,岑瑾赶紧在脸上扯出一丝笑容。 听说主人的情绪也会影响到宠物身上,今天难得见一次面,她可不想再弄的他们两个都不开心、 岑瑾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在李成把车子开到约会地点的时候,她已经能十分开心地和皇上玩闹了。 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岑瑾卖蠢,置于皇上只是时不时地回应一下而已。 抱着打扮一新的皇上下了车,嘱咐李成明天去岑家接皇上后,岑瑾这才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徐荣媛走过去。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岑瑾眼尖的看到了一家宠物服装店,立即冲到里面买买买。 而薄祈凉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终于不用无时无刻担心自己有没有露-点了。 猫身的时候,能给他遮羞的也就只有那身短短的皮毛了,而绝大部分他都是坐着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姿势能把某个东西藏起来。 岑瑾低头看了一眼精神抖擞整个猫都是精神焕发的皇上,伸出手整了整他脖子歪掉的领结。 这件小西服穿在皇上不大不小正好合身,似乎就是为它量身定做的一般。 刚一进去,岑瑾就看到了坐在窗户边兴奋地对她招着手的徐荣媛。 她下意识的收了一下抱紧皇上的手臂,却很快就又放松了。 “瑾瑾快看,这是露西。”对着岑瑾晃了晃穿着小礼服乖乖窝在她怀里纯白色猫儿,徐荣媛笑得十分灿烂。 像是听懂了徐荣媛话似的,那只名叫露西的猫儿细细的叫了一声,应和着她。 不止是不是因为婆婆看儿媳越看越不顺眼的原因,岑瑾在刚看见露西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它配不上自家的皇上。 看它的脸扁扁的,哪里有皇上大人机灵,还有那腿也是又短又粗的,怎么看都是皇上纤长的好看。 虽然在心里一个劲的吐槽,不过岑瑾在脸上可一点都没有露出来,她还违心的夸了几句露西毛色光亮之类的话。 坐到椅子上之后,岑瑾并没有把皇上放到桌子上让它和露西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她直接把皇上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抚着它脖子上柔顺的软毛。 而薄祈凉则是直接舒服的眯上了眼睛,猫儿的高贵冷艳全被他抛到爪哇国去了。 皇上淡定的很,露西可就没那么矜持了。 感觉到同类的雄性气息就在她不远的地方,露西挣扎着从徐荣媛怀里钻了出来,垫着爪子兴冲冲的向岑瑾这边靠近。 而看到明显很兴奋的露西,岑瑾不自觉得就侧了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露西的视线。 露西跑到跟前却突然不见了皇上的影子,可周围又全部都是它的气息,露西焦急地在桌子上打着转,最后直用脑袋蹭岑瑾的手臂。 “好了瑾瑾,别逗露西了,看咱们的小姑娘都急成什么样了。”终于看够了好戏,徐荣媛笑着把露西抱了回来。 而露西抵抗不了,只能任由自己离那个特别有吸引力的气息原来越远,却张着嘴巴不甘心的叫了好几声。 “瑾瑾,把你家皇上放出来吧,让他们两个好好认识认识。” 即使十分不愿,岑瑾却还是照做了。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如果皇上喜欢露西的话,自己也不能当那个拆散儿子儿媳姻缘的恶婆婆。 薄祈凉看了一眼那个正想自己迅速接近的猫,然后扭着头看突然把他从她怀里弄出来的岑瑾,疑惑的叫了一声。 正试图从岑瑾带笑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薄祈凉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正在试图想要蹭他的脖子。 几乎是立刻,薄祈凉就把对方按到了桌面上。 他尖利的爪子正抵在那只猫的脖颈出,尾巴变得粗大,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吼声。 露西明显是吓坏了,她把尾巴夹到腿间,爪子蜷缩着,几乎吓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看到这一突然的变故,岑瑾明显呆住了。 终于回过神,岑瑾赶紧把皇上抱了起来,而露西则是依旧躺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动弹。 虽然愤怒,但依旧尚存理智。 就在刚才那只猫碰到自己的时候,薄祈凉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岑瑾把他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给它找个所谓的女朋友。 徐荣媛连忙把露西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安抚,可是无论她怎么说,露西依旧是耷拉着耳朵,看上去好不可怜。 无奈之下,徐荣媛对岑瑾说起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春天到了,越来越多的宠物们开始发-情。 而露西是徐荣媛好朋友的宠物,因为最近发-情,所以想找一只比较优秀的同类配-种。 几乎是立刻徐荣媛就想到了岑瑾那只名叫皇上的猫儿。 皇上尚未绝育,而且性情温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颜值超高。 露西要是能和这样的猫儿配上了,生下的小猫崽儿可想而知会有多萌。 于是,徐荣媛就把主意打到了皇上身上。 可是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直接就发飙了。 “呵呵,好尴尬呀。”岑瑾顺着皇上的毛给它捋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总是不太配合。 薄祈凉用牙齿咯着岑瑾的手指,这次用了几分力气,不过倒不至于流血。 他知道岑瑾会很疼,可他就是想让她疼。 “没什么,大概他们两个实在是有缘无分吧。”徐荣媛豁达的对岑瑾摆摆手,她对这个看得比较开。 没有皇上还有别的雄性猫儿啊,大不了再换一只得了,况且露西也没受伤,为了这点小事跟岑瑾胡乱发脾气,不值。 “嗯。” 岑瑾想把自己的手从皇上的嘴里弄出来,可对上那双琉璃似的眸子,她就只能尴尬的笑笑,只不过那笑容里却是带了一丝丝放松。 第八十九章 刚才,他下嘴似乎有点重了 由于皇上的不配合,约会只能草草的结束掉。 在徐荣媛走后,岑瑾正想抱着皇上离开,可是猫儿灵巧的一跳,却是躲开了她的手。 “皇上?”岑瑾疑惑的叫了一声,试图再次接近。 可薄祈凉此刻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想理会岑瑾。 “皇上你怎么了呀?” “喵——”你自己清楚偿。 接连几次想碰皇上都被它躲开后,后知后觉的岑瑾终于发现,原来,此刻它是在耍小别扭。 “皇上是嫌弃露西长得不好看么?”岑瑾绕道皇上对面的位置,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它。 “喵——” 薄祈凉几乎立刻就回应了岑瑾的话,可是他说不出人话,只能徒劳的发出几声猫叫。 而岑瑾明明听不懂,却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下次我给你找一个最美最美的喵当女朋友。” 此言一出,薄祈凉立即血压飙升,他恨不得立刻撬开岑瑾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长得是什么。 刚才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只不过抓狂的叫了两声,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个这么玩意。 什么最美的猫啊,就算别的猫美上天了,他也绝对不会对它们产生一点点的兴趣。 看到岑瑾笑得正可恶的一张脸,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薄祈凉忽然迅速的向前,一口咬住了她的鼻子。 疼,很疼! 眼前是被放大的猫脸,岑瑾泪汪汪的趴在那里,不敢动。 万一她动了,而皇上却不松嘴,她这鼻子可就没了。 “皇上,小瑾子错了。” 岑瑾伸出手试探性的推了推猫儿的下巴,可是感到鼻子猛地一疼后,她赶紧收回了手。 皇上大人呐,您可得悠着点。 “松开嘴巴,咱们回家好不好。”小心翼翼的带着商量,岑瑾期盼它再叫一声回应自己的话。 “呜——” 回应是回应了,可让岑瑾失望的是,它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嘴巴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一人一猫就这样僵持着,皇上咬着岑瑾的鼻子,岑瑾趴在桌子上不敢动。 一黑一绿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周围的人像是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视线若有似无的向这边飘过来,还渐渐地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薄祈凉注意到了别人的视线,又看到岑瑾红着脸颊,眼神游离,他这才终于松开了嘴。 几乎立刻,岑瑾就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她捂着鼻子,背部紧紧地贴在椅子上,离皇上远远地。 “喵——”过来。 看着像大爷似的坐在那里的皇上,岑瑾下意识的就摇头。 现在过去,她的鼻子真的就要不成了。 而看到这种态度的岑瑾,薄祈凉沉默了。 刚才,他下嘴似乎真的有点重了。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眼睛眯了眯,猫儿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那个蜷缩在座位上的小女人走去。 “喵——” 看着眼神平静似乎已经不再发狂的猫儿,犹豫了片刻,岑瑾终于放下了紧紧捂着鼻子的手,向着皇上慢慢的伸出了手。 而看到鼻子通红的岑瑾,薄祈凉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小胡子动了动,碧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眨眨眼睛,岑瑾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 刚才,她是看到了皇上眼睛里的笑意了吗? 很快岑瑾就将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还狠狠的嘲笑了自己几声真是神经质。 抱起没有再挣扎的皇上,岑瑾吸了吸鼻子。 皇上的劲儿可真不小,她的鼻子大概都肿了吧。 一路抱着皇上回家,路上的时候岑瑾絮絮叨叨的跟它念着自己这段时间的事,而薄祈凉则是时不时地应和两声,表示自己在听。 回到岑家的时候,岑瑾已经有点气喘吁吁的了。 虽然皇上看着纤瘦修长,可它这体重可是实打实的。 把皇上放在床上,岑瑾揉揉发酸的手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瑾姐姐,是皇上啊。” 看到床上毛茸茸的一团,贺舒惊喜的扑了过去。 而薄祈凉却是很不给面子的闪开了,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不得不说他的这个行为,岑瑾心里还是很舒爽的。 “又不乖了。” 虽然是嗔怪的话,但那语气里哪里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岑瑾挠挠皇上脖颈上的软毛,然后有些歉意的看向贺舒:“皇上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它有点怕生。” “嗯,我理解。”贺舒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看到岑瑾鼻子上的红肿,她又睁大眼睛惊奇的叫喊了出来。 “瑾姐姐的鼻子怎么了,看上去有点像小丑哦。” “不小心撞门上了,呵呵,呵呵。”岑瑾捂住了鼻子,匆匆说完后一头扎进卫生间。 趴在镜子前,果然,鼻子已经肿的很厉害了,万幸的是,那里并没有出血。 “唔,皇上太可恶了。”一边在鼻子上图点消肿的东西,岑瑾一边在心里碎碎念。 置于当着皇上的面,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呀。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皇上似乎比别的宠物要聪慧一点,而且,每次她和它说话皇上回应自己时,它就像真的能听懂自己话似的。 不想再出去丢人,岑瑾就在屋子里窝了一天,索性有皇上和贺舒陪在自己身边,岑瑾并没有感觉到无聊。 只是在临睡的时候,岑瑾才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小舒,看到我今天从书房里带回来的文件了吗?”翻来覆去没有找到文件,岑瑾郁闷的向贺舒询问。 真是见鬼了,她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是把那东西放到桌子上的,怎么不见了。 “是这个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贺舒歪着头,懵懂的眨眨眼睛。 “对,就是它!” 岑瑾惊喜的接过文件,揉揉贺舒的头发,然后直接扑到床上。 打开文件,岑瑾就这样趴在床上直接看。 “老狐狸真够狡猾的!” 很快就浏览了一遍,岑瑾不禁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 岑启茂给她的,根本就是一份合同,一份需要和E.M.签约的合同。 虽然并不太懂商业上的东西,但岑瑾也知道,如果签约真的成功了,那么岑家绝对会有一笔极大的利润。 而E.M.的总裁,正是薄祈凉! “啊!”岑瑾翻身躺在床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姜果然是老的辣,难怪这么轻松就让她在公司空降高层,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薄祈凉看到岑瑾这个模样,晶莹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岑瑾没来得及合上的文件。 顿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悟。 关于和岑氏企业合作这件事,他压了很久都没有同意签约,只是没想到岑纬善竟然把注意打到了岑瑾身上。 “唉,算了,明天就去吧,省得再麻烦的跑来跑去了。” 嘀咕一声,岑瑾翻身坐了起来,她把合同放在自己的枕头边,和贺舒说了一声就打算睡了。 而看到岑瑾已经躺在了床上,贺舒也是赶紧放下了手上的书,清洁好自己赶紧爬上了床。 熄了灯,一如既往的黑暗里多了一个浅浅的呼吸声。 岑瑾背对贺舒怀里抱着皇上,心里面一片平静。 “晚安。” 心里面默默地说了一声,岑瑾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薄祈凉的眼睛一直睁着,他看着面前精致的面容,一种舒畅的感觉渐渐地蔓延全身。 心中一动,薄祈凉慢慢的将自己有些微凉的鼻子和岑瑾的贴在了一起。 没有冰块,它的鼻子就暂且代替一下吧。 这一夜岑瑾睡的很沉,有皇上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的睡眠一向是极好的。 第二天的时候,岑瑾早早地就醒了。 她亲手做了做了早餐,还心情不错的替岑启茂也弄了一份。 岑纬善已经好几天都没见人影了,姚曼曼也是住在医院里,岑家没有这两个让人讨厌的人,岑瑾觉得连空气似乎都清洁了一点。 皇上一向很给岑瑾面子,每次岑瑾给它弄得饭菜它都会吃完。 估摸着时间,岑瑾给薄祈凉打了个电话,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岑瑾只能无奈的将电话打到了李成那边。 “来接我吧,我把皇上送回去。” 听到对方的回应后,岑瑾关掉了电话,告诉贺舒一声后,她就抱着皇上下了楼。 站在门口,等着那辆熟悉的车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打开后门,意料之中的没看见薄祈凉的身影。 岑瑾把皇上放了进去,神色淡淡的看着此刻正憋着笑的李成。 “你们老板在哪里?” ---题外话---今天大喵手贱,在百度试一下,竟然看到了猫奴的盗版,看到的时候,当时真的可难受。 和大喵一起玩的人作者都知道,大喵是有名的手残党,不像某些手速大神,一小时五六千都没问题。对我而言,一小时顶多也就一千了。 每天六千字,大喵每天至少要用六个小时来完成。大喵还是学生,每天能抽出六个小时来码字,真的坚持的有点辛苦了,我在一点前几乎都没睡过,熬夜弄到两三点也都是家常便饭。 如果可以的话,大喵真的希望亲爱的们看正版,几毛钱而已,虽然少,但那却是对大喵的巨大支持。 谢谢! 第九十章 如果他死去了,留岑瑾一个人怎么办? 没听到李成的回答,岑瑾也不恼,只是随后也坐了进去,就挨着皇上。 “去你们老板公司吧。” “好嘞。”李成答应的爽快利落,近些天老板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老板去哪里了。 岑瑾的想法是她直接到薄祈凉的公司里,等着他回来,就算他再去哪里,公司总不会一趟都不去撄。 而薄祈凉见到岑瑾这样,心里却有些烦躁了。 其实,有时候他是真的想把自已同样是只猫的身份告诉岑瑾。 每次都是这样,要想方设法的掩盖薄祈凉和皇上不肯能同时出现在岑瑾面前的假象,真的很让人感到疲倦。 狠下心告诉岑瑾真相,可是思前想后又觉得不妥偿。 于是在这样的犹豫中,薄祈凉坚强的挺过了这两个月。 可是越往后拖,他说出口的可能性就越小。 薄祈凉敢保证,如果岑瑾现在知道了薄祈凉就是皇上,他绝对会立刻被她拉进黑名单,甚至拎把刀要和他拼命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在皇上面前,岑瑾有太多的黑历史。 到了E.M.之后,李成并没有上去。 岑瑾之前来过,也算得上是熟门熟路,有李成打过的招呼,因此也没有人拦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姑娘。 又来到那间办公室,岑瑾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长久时间没有得到回应,原本想着回去算了,可是鬼使神差的,岑瑾将手放在了把手上。 很幸运的,门并没有上锁。 犹豫片刻,岑瑾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岑瑾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根本没想过要碰屋子里面任何一样东西,岑瑾走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记得那天晚上的时候,薄祈凉在这里站了好久。 “要乖一点,不要乱跑知道吗?”小声的叮嘱了一番皇上,岑瑾把猫儿放到了地上。 转回头,向前一点,岑瑾看到的是众多耸立的高楼。 可是,那些高楼的顶端却都在她的视线之下。 蓦然的,岑瑾的心里涌出了阵阵激动。 是否,在某天的时候,薄祈凉也是站在这里,静静地俯瞰着这座城市。 看到岑瑾看得入神,薄祈凉悄悄地向后退去。 厚厚的肉垫踩在光洁的地板上,根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次,他又幸运的抓住了一个免除身份暴露的机会。 岑瑾把手轻轻地放在窗户上,脸几乎贴着玻璃。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座高塔,这里,应该是B市最好的观景点之一了吧。 “好看?” 带着疑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岑瑾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却见原本应该不知所踪的人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眼睛里透露出淡淡的疑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岑瑾皱眉,难道刚才真的是她太入神了吗?薄祈凉都走到自己的身后了她竟然都不知道。 薄祈凉没有说话,只不过他的眸子却是向另一边瞥了一眼,给了岑瑾很好的暗示。 看到薄祈凉撇过去的方向,顿时,岑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上次,她在那个里面的小隔间里呆了二十分钟呢。 “好看?”薄祈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脚下却悄无声息的向岑瑾靠近了一点。 没察觉到薄祈凉的意图,岑瑾皱着眉很认真地思考了薄祈凉的问题。 很快她就得出了结论。 “好看!”岑瑾十分郑重的点头,脸上的表情因为是十分的严肃。 废话,在某人的地盘,她怎么敢和这人对着来啊,况且,她现在还是对他有事相求。 “好看的话,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他弯着腰,嘴唇几乎要贴上岑瑾的耳朵上。 温热的气息扑到敏感的地方,岑瑾赶紧缩了缩脑袋,让自己离他远点。 只是虽然她退了,但薄祈凉却往前进了。 到最后岑瑾郁闷的发现,她被薄祈凉困住了,她在他的怀抱里,根本动弹不得。 仰头,看到的是极认真的一张脸。 岑瑾根本就不怀疑薄祈凉话的真实性,上次慕辰狮子大开口要了那么多好东西,她可没看到薄祈凉眨眨眼睛。 “还是不要了吧,我要那个也没什么用。”岑瑾赶紧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对着薄祈凉,讨好的笑笑。 “我只要您的一个签名就行了。” 薄祈凉瞥了一眼岑瑾的手,他对那份合同完全没有半分兴趣。 “那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听到薄祈凉说这样的话,岑瑾在心里偷偷地骂了一声奸商,然后才仔细考虑现在的她能用什么东西来换。 思来想去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无意间瞥了一眼薄祈凉深沉的眸子,岑瑾的视线顿了一顿。 她知道了,这色狼大概是色心又起了。 切,在外面的时候倒装得个人模狗样的,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是个急色鬼。 慢慢的,岑瑾将手臂环住了薄祈凉的腰,脸颊也随之贴上了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有点急促,并不像之前的平如镜水,这一点倒让岑瑾松了不少气。 乖巧的岑瑾明显取悦了薄祈凉,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眼睛里也是满满的温情。 感觉到从薄祈凉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的在她的背上抚-摸,岑瑾直想大声狠狠地骂他几句色狼,可岑瑾却不得不屈服于敌强我弱的现状。 “好了么。” “嗯。” 薄祈凉嗯了一声,但是手却没有放开岑瑾的身子。 岑瑾不知道他这一声嗯是什么意思,于是“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以后别给皇上找女朋友了,他不需要。”淡淡的,薄祈凉在岑瑾耳边开了口,不知为何,岑瑾总是能从里面听到他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不是春天到了么。”虽然岑瑾也是早有打算不再给皇上找女朋友,可听到薄祈凉这样说,她的心里就开始不爽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帮皇上找女朋友?难不成他派人跟踪她? 想到这种可能,岑瑾更是浑身的不自在。 于是,她就开始作了。 “薄先生不也是因为春天到了,才找上我的么。”阴阳怪气的,岑瑾原本的娇羞也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笑。 只是她脸上这笑维持还没半分钟,她的脸便被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捏住了,于是她脸上的表情生生变成了另一个很可笑的样子。 不假思索的,薄祈凉给岑瑾来了一记捏脸亲吻杀。 厮磨了得有两三分钟,薄祈凉才终于放开了她。 “我和皇上可不一样。” 说完,也不顾岑瑾会有什么反应,拿过她手里的文件,走到桌子前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而合同回到岑瑾手里的时候,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 岑瑾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呆呆的。 刚才他看里面的内容了吗?直接就签了,他难道不怕自己签的是卖身契? “啪——” 薄祈凉猛地合上了文件,清脆的声音吓了岑瑾一跳。 “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回过神的岑瑾赶紧抱住了合同,生怕别人抢去了似的,绕过薄祈凉匆匆忙忙往外走。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人阻拦,等到岑瑾的手刚刚摸到门把的时候,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像是计算好了似的,分秒不差。 “站住。” 随着薄祈凉的声音响起,岑瑾的手猛地一抖。 她是表现的太势利了,所以他看自己不爽要折腾自己吗。 “最近多小心一点,什么人都不要相信,包括我。” 预想中的刁难并没有来临,甚至薄祈凉也没有走到她的身边,只是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岑瑾一头雾水。 她回过头,看着一脸认真的薄祈凉,心里一突。 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而且,他竟然说连他也不要信任。 “嗯,我记住了。”岑瑾郑重的点头,表示自己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这次再出去没有人阻拦,岑瑾的回程还是由李成负责。 薄祈凉看着载着岑瑾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从抽屉里拿出许久没抽过的烟,点燃。 本以为那人已经死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是来把他带回去?还是彻底的摧毁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 从前的时候他不会担忧这种无谓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好像有点顾忌了。 如果自己死去了,留岑瑾一个人,她该怎么办? 第九十一章 可是,我想辰哥哥了 回到岑家,岑瑾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冲到了岑启茂的书房。 当着他的面掀到带有薄祈凉签名的那页,挑挑眉,颇有点扬眉吐气的意味。 岑启茂看着上面锋芒毕露的签名,不由自主的重新打量了一番岑瑾。 容貌虽然惊艳,但离绝世美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她的性子也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 ,不肯吃半点亏。 真是不知道她身上的那一点吸引了那人,能让薄祈凉这么捧在手心偿。 要知道,关于那份合同他们已经和E.M.那边磨了快三个月了,可是那边依旧不肯松口。 可岑瑾不到一天就做到了,现在,他似乎应该重新审视他这个孙女在薄祈凉心中的地位。 虽然心里十分震惊,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把合同装进抽屉里,岑启茂看向岑瑾,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很好,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服众已是足够了。现在,你想要什么时候去上班?” “越快越好!”不假思索,岑瑾的话脱口而出。 “好,我会尽快安排。” “嗯,那我等您。” 岑瑾向岑启茂告了辞,很是恭敬。 不管心里面想法如何,至少在表面上岑瑾做到了对长辈的孝顺。 而这一点也是让岑启茂比较欣慰的,因此他对岑瑾的嚣张大部分时间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胡作非为”。 岑启茂的书房离自己的房间不远,很快岑瑾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推开门,里面不见贺舒的身影,细细听,似乎有被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卫生间里传来。 走近,那里的门果然被紧紧的关上了。 岑瑾回头向书桌上扫视了一眼,贺舒之前一直放在那里的手机不在了。 或许在和谁打电话吧。心里猜测着可能的人,岑瑾默默地走远了一点。 走到窗户前,岑瑾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玻璃。 接下来该怎么安顿贺舒似乎是一个问题了。 还没想好对策,岑瑾就听到了有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轻轻的脚步走向了自己。 “瑾姐姐。”贺舒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浓浓的哭腔。 明净的玻璃上映射着贺舒淡淡的身影,岑瑾没有回头,就趁着玻璃看她。 “辰哥哥说明天来接我回去。” “我不同意!”岑瑾一下子转过脸,她拽住贺舒的手,眼睛里流露出焦急。 “你忘了是他把你丢在那里了吗?” 此言一出,岑瑾和贺舒皆是僵硬的状态。 虽然贺舒心智宛如幼童,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那天慕辰留她一个人在那里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但我还是不同意。”岑瑾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在短短的相处中,岑瑾早就把贺舒当成自己亲妹妹一般了。 眼看自己的妹妹要吃亏,任谁都不会答应。 “可是,我想辰哥哥了。”贺舒抬头,她的眼睛里早已蓄满泪水。 她知道岑瑾是为自己好,可是,她真的是疯了似的想要回到辰哥哥身边。 哪怕再次被抛弃,她也心甘情愿。 岑瑾看着虽然泪眼朦胧但眼神却十分坚决的贺舒,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 “他明天几点来?” “九点。” “嗯。” 夜晚的时候,岑瑾不再像之前那样与贺舒隔得好远,她紧紧的抱着她,想把自己全部的温暖都传给贺舒。 岑瑾不知道慕辰这次把贺舒接回去又有什么目的,但直觉不会简单。 早上九点的时候,慕辰准时出现在了岑家的大厅里。 以晚辈的身份,前来拜访岑老爷子。 岑瑾冷冷的看着与岑启茂相谈甚欢的慕辰,手上死死地拉住了一个劲想要扑过去的贺舒。 她想过各种方式,但独独没想到慕辰还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次悬崖的惊险,他可还清清楚楚的刻在脑子里呢。 而慕辰自然看到了岑瑾的目光,不过他却像一个谦逊的晚辈,完全看不出真实本性的恶劣。 “老爷子,这位是?”慕辰看着岑瑾,疑惑的询问着岑启茂。 看到慕辰明知故问装傻的模样,岑瑾哼出了声,直接表达出自己对他的不爽。 岑瑾不礼貌的态度多少让岑启茂有些尴尬,不过他却没有呵斥,反而慈眉善目的向着慕辰介绍。 “只是我那大孙女,前段时间刚回来。” “嗯,”慕辰听了岑启茂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把脸转向了岑瑾:“原来岑小姐是老爷子的孙女,难怪如此有胆识。” 胆识这两个字被慕辰咬得尤其重,听在岑瑾的耳朵里,里面充满了他恶意的嘲讽。 那天晚上她吓得腿都快没骨头了,哪里还有半点的胆识。 岑启茂不知岑瑾和慕辰之间还发生了别的事,听到慕辰对岑瑾的“夸奖”,乐呵呵的应了。 慕家没有岑家富贵,明面上身份作为慕家继承人的慕辰,在岑启茂面前只能扮演谦逊懂礼的角色。 寒暄了几句,慕辰就提出了告辞。 岑启茂也有别的事要做,也就对他没有多过挽留。 让岑瑾代替自己送送客人,岑启茂就先行一步离开去了公司。 岑瑾很快就要去,他得提前安排一下。 招呼过贺舒,慕辰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颊,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任何阴霾。 贺舒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冲着慕辰露出了浅浅的酒窝,小鸟般欢快的跑了出去,钻进停在大门外的车子里,眼巴巴的往这边看。 岑瑾明白了慕辰的意图,顺着他的意思把候在一旁等待侍候的下人们遣了出去。 很快,空旷的厅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岑瑾是站着,慕辰却是坐着,还翘着二郎腿,比岑瑾这个主人还像主人。 岑瑾面无表情的看着鸠占鹊巢反客为主的慕辰,心里恨不得狠狠得给他几个大巴掌。 “不要这么凶么,女孩子太凶会不可爱的。”看到岑瑾眼睛里露出来的凶光,慕辰毫不在意的笑笑。 看到慕辰欠扁的一张脸,岑瑾不可抑制的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自从搬到岑家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翻过白眼了。 “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难道这几天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同吗?”慕辰满眼兴味的看着岑瑾,声音里透露出隐隐的期待。 一时,岑瑾不知道说些什么。 绞尽脑汁,岑瑾都没想出来最近到底有什么不同。 经过慕辰不怀好意的提醒,岑瑾终于恍然大悟。 岑纬善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难怪她最近过得这么舒心,原来是少了一个惹人烦的在她面前转悠。 “岑纬善啊,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岑瑾耸耸肩,充分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屑。 而听到岑瑾这样说,慕辰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是和你没关系,不过听说他好像已经给自己拟好遗嘱了呢。”慕辰幽幽的说着,垂下眼睫看着自己的掌心。 “有点出乎意料,遗嘱最大的受益人竟然是你。” 岑瑾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慕辰虽然坏,但他却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从来都不说谎,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必要说谎。 “要是真的话,那求你赶紧弄死他吧。”岑瑾看着慕辰,语气里带着嘲讽。 她才不相信岑纬善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顶多也就吃点苦头罢了,要不然岑启茂早就该采取什么行动措施了。 似是看透了岑瑾内心的想法,慕辰好整以暇弹了弹指甲,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漫不经心。 “如果他在我手里的话,说不定我会真的如了你的意。只可惜,这某后黑手却是另有其人呢。” 拍拍衣服,慕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越过眉心微蹇的岑瑾,大大咧咧的向门外走去。 只是到最后的时候,他却突然回头,冲岑瑾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岑瑾看着载着贺舒的车子越走越远,脑子里仔细回想慕辰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最后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在岑瑾看来,慕辰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就连薄祈凉对他似乎都有点顾忌。 纵然都是私生子,可现在薄家私生子的地位可远比慕家的高多了。 明明就是想要毁灭薄祈凉,却又偏偏三番两次的从薄老爷子手里救出他,慕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九十二章 薄先生,您这一声呵,是几个意思? 不管慕辰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岑瑾是不打算在意了,有那闲功夫胡思乱想,还不如提前考虑到了公司以后该怎么耍威风。 岑启茂给岑瑾安排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不算大权在握,不过也绝对不是那种会任人欺压的职位。 于是,岑瑾就尴尬了。 那些人在岑纬善手底下呆的时间长了,一个个早就养成了圆滑世故的性子,见到岑瑾这样有后台的,巴结还来不及,又哪里敢上去惹是生非撄。 进公司一个月,岑瑾就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混下来,岑瑾早就是被戳破了的气球,蔫了。 “唉——,唉——” 趴在办公桌上,岑瑾无奈的发出数声长叹,且一声比一声高,充分显示了她此刻的无聊。 因为特殊关系,岑瑾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可是,她却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上班时间根本就没出去过几次偿。 无聊的摆弄着手机,看到里面私密相册里姚曼曼和一个男人暧-昧的照片,此刻岑瑾也是提不起半分兴趣。 当初让人跟踪姚曼曼是为了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时候好下黑手,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收获。 虽然看不到那男人的脸,可岑瑾却百分百确定,那人一定不是岑纬善! 就在半个月前,失踪已久的岑纬善突然出现了,只是后来他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总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岑瑾,不再总是三天两头的对她呵斥。 而岑瑾也是乐得岑纬善的变化,没人会喜欢自己被无缘无故被人劈头盖脸的教训一顿,而且,就算岑纬善再怎么变,岑瑾也根本不会原谅。 “唉——” 又是一声长叹,岑瑾无聊的在桌子上把手机转的溜溜转。 看到屏幕猛地一亮,岑瑾立即惊喜的张大了眼睛。 看都不看来电显示人是谁,岑瑾就直接接了电话。 “喂,是我。” 听到那边欢快地声音,元烈刚要说出口的话顿了顿。 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岑瑾这么欢快明朗的声音了。 “我是元烈。” “元烈啊,有什么事吗?”岑瑾此刻真的很佩服自己,听到元烈声音的时候她竟然做到了心如止水。 任凭这个名字主人说话的起伏有多么大,岑瑾的心里愣是没有起一点波澜。 所以说,这女人呐,一旦变了心,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听着手机里的沉默,岑瑾不在意的弹弹自己的指甲。 她早就想开了,元烈可是有妇之夫了,如果再和他纠缠不清,那她无疑就成了姚曼曼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日后死了去地下,她总不能不能腆着个脸对她妈说,“嘿,妈妈,我做了别人小三了。” 但薄祈凉就不一样了,至少人家还没结婚,男未婚女未嫁的,一切还皆有可能么。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啊。”说着岑瑾把手机渐渐远离自己的脸,正当大拇指正要摁下挂断的按键时,忽然,从手机里传来了元烈急促的声音。 “等一下!” 听到岑瑾越来越远的声音,元烈一下子就慌了,他下意识的就叫出了声。 “还有什么事么,我现在正上班呢。”岑瑾故意加重了上班两个字的读音,好像真的是因为忙于正事,而不是她有意不想和元烈继续通话。 听到岑瑾有些冷淡的声音,元烈的手无意识的攥上了拳头,这才多长时间,那个一心想要嫁给他的女孩就不见了。 “我离婚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岑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过了很久才又合上。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烈哥啊,这婚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任性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说完,岑瑾不管不顾的挂上了电话,还把手机扔得远远地,生怕它会吃了自己的手一般。 元烈竟然离婚了?这下她可更不能与他走得近了。 万一别人硬往她头上扣破坏别人家庭的屎盆子,她这可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而且,万一再被那个小气的男人听到了什么风声,她敢担保,不过薄祈凉不折腾她一番,她岑字就倒过来写! 后来元烈又打来了几个电话,但岑瑾一直都没接,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的前一秒,它还响着来电提示音。 “唉,这人呐,就是能作。” 不知在说谁,岑瑾嘀嘀咕咕的说了这句话,没了手机玩,漫长的上班时间就在她抠手指的时光中度过。 看到钟表的秒针准确的指到十二,岑瑾欢呼一声,拎着包包拿着早就没了电的手机兴高采烈的出门了。 昨天的时候她和薄祈凉约好了,今天她和皇上睡一夜。 只是刚走出公司还没几步,岑瑾就看见了靠在车子上正聚精会神往公司大门这边看的男人。 见鬼! 岑瑾低低的叫了一声,赶紧转身向后面转身。 只是她还没走进公司,手臂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紧接着,她的背部就抵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瑾瑾,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呵呵,别了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岑瑾一边说一边挣扎,这门口人来人往的,她是真心不好意思和男人搂搂抱抱。 “我定好了餐厅,咱们去那里说。” 元烈像是铁了心的要把岑瑾带走,抱着岑瑾,硬是往车子那边走。 “行行行,你先松开,我自己走行不行。”岑瑾被这怪异的姿势弄得十分难受,又不敢太过剧烈的挣扎,万一她一个激动引来更多的人围观,那就真心不好了。 “别想着耍什么小心思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么。”元烈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岑瑾,直接把她塞进了车子里。 见到没了挣扎的余地,岑瑾终于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了。 看见元烈斜着身子像是想要帮她系上安全带的样子,岑瑾赶紧用手拽住了带子,自己绑好了自己。 “我自己来就好了。” 岑瑾明晃晃的拒绝摆在了脸上,元烈也不想自讨没趣,于是坐正了身子,专心致志的开车。 眼见这是要失了约的节奏,岑瑾连忙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和薄祈凉报备一下,只是刚一碰到她就想起了手机已经早就没电了这个事实。 无奈的收回了手,岑瑾贴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天色还早,能够在黑夜里把这座城市装点得像座不夜城霓虹灯都还没亮起来。 “我发现你好像经常在B市诶,以前好像都不是这个样子。”想了一下,岑瑾还是开了口。 两个人就这样干坐着的话,其实更加的尴尬,还不如像个朋友那般聊天来的自在。 “因为这座城市多了个人啊。”说着,元烈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可岑瑾却是尴尬的转过了身。 她能说,她根本就不想听这话从元烈的嘴里说出来吗? 看见岑瑾又不说话了,元烈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哪个字惹得她又不开心了,于是只能更加小心谨慎的不再开口,省的多说多错。 在两个人的静默中,尴尬的情绪一直蔓延着,直到停下车子走出来呼吸到外面带些湿冷的空气,元烈才感觉到头脑一轻。 而岑瑾的脸上由始至终都看不到喜悦的颜色,她沉默的走在元烈身边,随着他走了进去。 用不着岑瑾动手,元烈已经拿起菜单点了起来。 岑瑾听到了,那全都是自己喜欢的。 “先生就这些吗?”侍应小姐带着甜美的笑轻柔的问了一遍,这样俊朗的男人,可真不多见。 无视一边沐若秋波眼神,元烈摇摇头,把菜单放到了侍应小姐的手里。 “好的,请您稍等片刻。” 侍应生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拿着菜单袅袅婷婷的离开了。 而岑瑾则是看着元烈修长干净的手指,眼神怔怔的。 她好像从来没在他的手上看到过婚戒的影子。 “瑾瑾,你怎么了?”元烈看到岑瑾呆呆的眼神,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岑瑾一下子被这声音拉回现实,她看着元烈晶亮的眼睛,弯着唇,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 元烈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单刀直入,而是在他们两个吃的差不多的时,他才看着岑瑾终于开了口。 “瑾瑾,当初娶金羽希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你能理解吗?” 岑瑾放下筷子,看着对方真诚至极的眼神,在心里呵呵一笑,当然,他理解得不能再理解了。 正想对元烈说些什么,余光却不小心瞥到了逆光而来仿若神人一般高大的身影。 “呵。” 岑瑾眨眨眼睛,看向这个不请自坐的男人。 薄先生,您这一声“呵”,是几个意思? 第九十三章 放心,不会把你卖掉(感谢阿慈的票票,加更一章 ) “请继续。” 微凉的三个字从薄薄的唇里吐出来,带着冷意。 岑瑾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尴尬的根本不敢往薄祈凉那边看一眼。 该死的,他们三个这浓浓的小妻子红杏出墙,被丈夫捉-奸在床的既视感到底是怎么来的。 而因为薄祈凉的到来,最尴尬的人当属元烈了偿。 在他看来,按照岑瑾和薄祈凉的关系,他现在的举措无疑是在挖墙角。 可是就这么走了的话元烈又实在是不甘心,于是,他就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岑瑾,根本不提要走的事撄。 而咱们的薄先生,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满脸心虚的小女人,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 岑瑾察觉到薄祈凉跑过来的视线,赶紧坐直了身子,草草的和元烈告了别,站起来挽着薄祈凉的手臂,匆匆的想要离开这个多事之地。 元烈看着那两个相携着离开分外和谐的背影,张了张嘴巴,还是没能叫住他们越走越快的身影。 当初的选择是他自己做出的,酿了这样的苦果,似乎他也只能吞下去。 出门的时候,博凄凉状似不在意的向后瞥了一眼,正看到了那张满是失落沮丧的脸。 眼珠微微一转,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立即盈满了笑意。 这一次,他完胜。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背后那道此人的视线,岑瑾终于停下了步子,刚想松一口气,就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更大的魔王此刻就在她的身边。 “其实我原本是打算给你打个电话的,但是你看哦,是手机没电了。”说着,岑瑾的手在屏幕上胡乱的戳了几下,表示她真的没有在撒谎。 而薄祈凉却是看都不看一只黑着的手机,他盯着岑瑾的脸,静静地看着她丰富多彩的表情。 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薄祈凉不得不承认,岑瑾对他果然是有谜一般的吸引力。 无论她身上的哪一个部位,只要进了他的眼睛,他几乎立即就想占为己有。 不可抑制的,薄祈凉低下头噙上了那只殷红的小唇,不过今天却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深入。 岑瑾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脸上已是布满餍足表情的男人。 “下次要见他带着我一起。”薄祈凉揉了揉岑瑾的头发,有些无奈的叮嘱了一番。 “谁、谁还见他啊。”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岑瑾激动地在原地蹦了几下。 如果不是元烈硬是要拉她过去,她现在早就抱上柔柔软软的皇上了。 “诶,你把皇上带过来了吗?”想到皇上,岑瑾又跳回了薄祈凉身边,她拽着他的衣角,死不撒手。 “没有。”薄祈凉看着岑瑾从原本的正兴奋一下子变成不开心的噘着嘴,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放心,会让你见到的。” “好吧。”有些低落的应了一声,岑瑾却还是没放开薄祈凉的衣角。 而薄祈连也是纵容她把自己的衣服拽得皱巴巴的,甚至还泛起了宠溺的笑容。 只要她喜欢,做什么就随她去吧。 这次薄祈凉把岑瑾带上了一辆她十分陌生的车子,岑瑾新奇的左看看有看看,根本安静不下来。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男人们为什么那么喜欢找小鲜儿了,见到新车子连她都兴奋了,更何况是人呢? 谁不爱新鲜的body? 薄祈凉看到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岑瑾,倾身上前帮她绑好了安全带,当然末了还不忘偷了个香。 “这次出来的太匆忙,只能用新的了。” 岑瑾看了看薄祈凉整齐光亮的发型,心里表示对他的话严重怀疑。 不过纵然心里十分想要吐槽,但她的脸上却是挂着我懂我理解的表情。 而看到车子的方向似乎并不是开往公寓的,岑瑾眨眨眼睛,看着薄祈凉不明所以。 “先不回去。”薄祈凉注意到了岑瑾的疑惑,他侧了她一眼,淡淡的解释。 “那去哪里啊?” “放心,不会把你卖掉。”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岑瑾还能说什么?于是,在开往陌生地方的道路上,岑瑾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等到车子终于停了的时候,岑瑾却是惊呆了。 “影视城?你带我来这不会是为了看电影的吧?” “嗯。”说完,薄祈凉拉着岑瑾向那边排的长长的队伍走过去。 “排队呀?”岑瑾亦步亦趋的跟在薄祈凉后面,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一个会排队的人呢。 薄祈凉淡淡的瞥了一眼岑瑾,明白了她那几个字的意思。 虽然可以利用各种特权,但有时和普通人一样也是一种情-趣。 俊男靓女站在一起自然是引人瞩目,薄祈凉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本就是鹤立鸡群,再加上长了一张神手亲自雕刻一般的俊脸,更是引得小丫头们脸红心跳,一个个都很不得踢开他身边的“丑小鸭”,自己去拉他的手。 薄祈凉能够自动忽视那些人仿若实质的视线,但岑瑾却是感觉浑身不自在了。 你们看帅哥就看帅哥,不要牵扯到咱身上啊,我又没捂住他的脸没让你们看。 很快,薄祈凉就察觉到了岑瑾的别扭,抿了下唇,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他好像,有点考虑不周了。 索性岑瑾并没有尴尬很久,因为很快就有一个高管模样的人一路小跑着向他们这边过来。 “薄先生,是我的疏忽,没有注意到您竟然来了,请跟我过来。”男人弯着腰,额头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之前的时候他见过一次薄祈凉,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可就那一面却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神色平淡的男人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战心惊,两股战战。 岑瑾期盼的看着薄祈凉,那些小姑娘的眼神她真心是受够了。 “嗯。” 薄祈凉牵住了岑瑾的手,跟着那男人向另一边走去。 有些事,不能强求。 因为薄祈凉这个大人物的突然出现,整个影视城的高层人物全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生怕哪点做的不好,惹了他不开心。 “想看什么?”途中的时候,薄祈凉突然问了岑瑾这么一句。 “都听你的。”岑瑾不懂薄祈凉怎么突然的想起来看电影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想看的,于是,就做一个听话的小女人了。 只是电影刚放了五分钟,岑瑾就有点怀疑薄祈凉的用心了。 两个人单独占据了一个偌大的放映厅,根本就不愁位置坐,可是,薄祈凉却是直接把岑瑾抱在怀里。 不过他的手却是老老实实的放在岑瑾的腰上,眼睛也是一直盯着屏幕,好像真的在聚精会神的看电影。 相比起来,岑瑾就算是十分的不用心了。 她一会儿摆弄摆弄他的手指,一会儿又看看他的扣子,左扭扭右动动,就是不安分的样子。 “别乱动。” 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岑瑾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的坚硬,眼珠子转了转。 没按照薄祈凉的话安静的呆着,岑瑾反而更是加大了运动幅度。 她原本是侧身坐在薄祈凉怀里,现在被她转变成了正坐。 她双腿勾着他的腰,伸手抱着他的脖子。 眸子里流光溢彩。 “电影难不成比我还有意思……” 再也没人有心思在意屏幕上放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像是世间任一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那样。 …… 电影放完,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薄祈凉搂着岑瑾的腰,慢慢的在马路上移动着。 被风儿一吹,岑瑾晕晕乎乎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明明是她在上面的,到最后怎么又被他压下去了。 而且,如果不是尚存的理智,她的第一次恐怕就得在那个地方交代了。 “瑾瑾今天很热情。”薄祈凉放在岑瑾腰上的手轻轻重重的捏了几下,他知道她这里最敏-感。 感觉到隔着一层衣物的摩挲,岑瑾的心不争气的又重重的跳了几下,而且,她的腿似乎开始有点发软了。 “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看电影了啊?”赶紧转移话题,岑瑾腆着脸干笑两声。 听到岑瑾问到这个问题,薄祈凉给突然停下了步子。 他定定的看着岑瑾,眼睛里深沉如海。 “约会。” 第九十四章 这么多年,他到底养了一个什么? “约会。” 岑瑾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她的眼睛越发的明亮。 渐渐的,比天上的星河还要璀璨。 薄祈凉搂紧了岑瑾,将她压向自己,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岑瑾窝在薄祈凉的怀里偿。 她侧头看着地面上被灯光拉的长长的身影,心里面一片柔软。 这两个人,一遍遍的压着马路撄。 左手拿着羊肉串,右手拿着烤串,岑瑾眼儿笑得弯弯。 薄祈凉小心的护着岑瑾,不让拥挤的人群挤到她。 突然,岑瑾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严肃的看着他。 薄祈凉不明所以,皱着好看的眉,低着头直视岑瑾的眼睛。 “你站好,不要动。” 说完,岑瑾像上次那样,伸出手抱住了薄祈凉。 只两秒钟,岑瑾很快放开了满脸疑惑的男人。 “好了,走吧。” 岑瑾得意的笑着,像一只偷腥成功了的猫儿。 上次在这里的时候,她见到了薄祈凉和白顾秋,那次她也是抱住了他,只是远没有现在的心安。 不管幼年经历过什么,岑瑾始终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对于爱情,难免还有美好的向往。 而薄祈凉的出现,无疑满足了她对男人的一切幻想。 三个小时,岑瑾像是被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一样,无论她提出什么,薄祈凉全都是有求必应。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中月亮都开始偏西了。 “早点睡。”薄祈凉轻轻地在岑瑾的额头印下一吻,夜已经深了。 “那你开车回去小心点。”岑瑾乖巧的点点头,转过身,慢慢的走上台阶。 走到门口的时候,岑瑾停住了。 犹豫了片刻,她微微侧脸,余光看到了依旧站在原地的男人。 嘴角勾出一抹笑,岑瑾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岑瑾只能透着半点月光的映照,摸索着前进,不至于摔倒。 终于踏上了往上走的台阶,岑瑾心里正松了一口气。 只是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大厅里瞬间亮如白昼。 转过头,她看到一个少年站在灯开关的地方,而他的手此刻正站在那里。 看到意外的人,岑瑾挑挑眉,这人不是一直不知所踪吗?今天怎么突然出现了? “你回来了。”岑景浩走路的时候有点瘸,他的腿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你回来了。”岑瑾重复着岑景浩的话,看着他的腿,眼睛里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岑景浩看到了岑瑾眼睛里的嘲笑,不过却没有冲动,在薄祈凉厌弃这个女人之前,没有万分的把握,他绝不能轻举妄动。 看到岑景浩坐到沙发上,岑瑾突然也就不想上去了。 她把脚退回了地板,慢慢的转身,走到岑景浩附近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腿不疼了吧?”岑瑾状似关心的问了一句,只是她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呵呵。”岑景浩冷笑一声,眼睛里开始黯淡下来。 向岑瑾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真是不知道薄祈凉是怎么瞎了眼看上她的。 “我知道有种法子,下次腿再受伤了,你告诉我,保准你的腿好得快。” 看到岑景浩似乎有点生气了,岑瑾更加的期待的开口,要是能找个法子把他撵出去,她这片的空气都得清新不少。 不止是岑瑾的意图太过明显还是岑景浩的忍耐力太强,岑景浩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靠在那里,眼神平淡。 “岑瑾,别得意太早。” “可是我就是喜欢嘚瑟,怎么办呢?”好像是真的苦恼,岑瑾歪着头,秀气的眉稍稍的皱着。 在薄祈凉面前她是不敢太过放肆,可在一个小屁孩面前她用得着怕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 岑景浩快要忍不住了,岑瑾清楚地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露出来。 果然,在岑景浩刚说完,岑瑾只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就抓起了茶几上的杯子,狠狠地向岑瑾砸过去。 岑瑾早有防备,提前一步看到岑景浩的动作,在他刚把杯子抛出手的一瞬间,岑瑾就已经找好了躲闪的方向。 站稳之后,岑瑾顺手就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脱手而出的手机直直的砸向岑景浩。 没想到岑瑾会有这样的动作,岑景浩被砸个正着,额头上瞬间就肿起了一个大包。 怒不可遏的岑景浩立即冲上过来,拽着岑瑾的胳膊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岑瑾当然不甘示弱,抬腿便踢,只听卡的一声响,岑景浩的脸立即疼的扭曲起来。 岑瑾踢中的地方,正是他还没完全好透的膝盖! 岑景浩疼痛难忍,在也顾不得拽住岑瑾,他躺在地上,抱着腿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叫。 岑瑾远远地站着,冷冷的看着疼的满地打滚的少年。 当初的时候竟然还用枪指着她,现在,报应就到了吧。 正值变声期的公鸭嗓叫起来格外难听,岑瑾又上前狠狠地踢了岑景浩几脚,这才肯罢休。 “活该!”丢出这一句,岑瑾转身边走。 只是,站在楼梯口的一个人影却让她顿了一下。 岑纬善沉默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少。 岑静微微扬起了下巴,她径直走过岑纬善,不打算对自己刚才的暴行做出丝毫解释。 终于,岑纬善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口,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 “瑾瑾,他是你弟弟。” 可岑瑾却是停都没停,她冷哼一声,根本不对岑纬善的话做出任何回复。 岑瑾越走越远,岑纬善也不再紧盯着她的背影。 缓缓走到还在嚎叫着的儿子身边,他架起了岑景浩,把他安置到了沙发上。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屁股刚一挨到柔软的地方,岑景浩就推开了岑纬善的手。 他愤怒的质问,眼睛里蕴满了怨怼。 岑纬善被推了一个踉跄,他站稳了身子,张张嘴,却没什么好说的。 确实,他看着岑瑾用手机砸伤了岑景浩,狠狠地踢向岑景浩的伤腿。 如果他想的话,是绝对可以阻止岑瑾的。 可是他并没有,他只是想着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这样她就不会一个心思的要与自己作对了。 看到岑纬善的沉默,岑景浩更加的愤怒,他拿起茶几上残存的杯子狠狠地砸光洁的地面。 玻璃碎片蹦了一地,在灯光的照射下竟然有一种晶莹的美感。 岑瑾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满地的璀璨,当然还有岑纬善气极抑制不住给了岑景浩的一巴掌。 岑瑾上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她的手机是忘到下面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我不打扰你们,请继续。”岑瑾微微笑了,她晃了晃手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想的是,如果岑纬善失手把岑景浩打死了,那再好不过,省的世界上再多一个祸害。 “岑瑾!” 不顾岑纬善难看的脸色,岑景浩狠厉的叫了一声,仇恨之火盛满了他的眼睛。 而站在一边的岑纬善则是清晰地看到了岑景浩的表情,他的心慢慢的下沉,一丝冷意突然钻进他的心窝。 这么多年,他到底养了一个什么? 下面在发生什么岑瑾是毫不在意了,此刻的她正躺在床上,满脸心疼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裂纹。 该死的岑景浩,没事头长那么硬做什么,害得她的手机摔坏了吧。 万幸手机充了电还能打开,岑景浩也就少了不少岑瑾的“亲切问候”。 岑瑾一直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被自己忘记了,可是死活都想不起来。 挣扎了将近有半个小时,岑瑾终于放弃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像不起来吧,等到以后该想起来的时候她自然会想起来。 今天她很开心呢,虽然又见到了岑景浩这个讨厌鬼,还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 但是她好像离薄祈凉又近了一点。 岑瑾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任由自己的思想陷入一片混沌。 就在临睡的前一秒,岑瑾突然猛的一个清醒。 她想起来被自己忘掉的是什么了! 第九十五章 姚曼曼和她的奸-夫 岑瑾再没有一丝睡意,刚才她才意识到,她竟然把皇上忘记了! 翻来覆去,岑瑾满脑子都是皇上大人那失落的小眼神,不敢想象,她竟然还会有把皇上忘记的这一天。 这可是真实开天辟地第一回。 再也睡不着了,岑瑾披着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没有开灯,不过也能摸索到窗户的地方撄。 拉开窗帘,外面白澄澄的一片。 月光把黑暗驱走了一些,虽然远比不上白天的明亮,但这样皎洁的月色却也是十分难找偿。 万物似乎都睡去了,岑瑾贴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一片寂静。 就在岑瑾终于看够,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一闪而过的一抹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向刚才闪过亮光的地方看去,岑瑾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离得有点远岑瑾看不清她的相貌,不过根据身形却能够判断出那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没走几步总是很小心的向身后看几眼,生怕自己被别人发现。 那女人是很谨慎,但她却根本就没有想到此刻正有一个人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岑瑾看见那个女人轻轻地打开了大门,像是做了什么暗号似的把手电筒弄成一下一下的闪着。 不出多时,一个浑身被包裹起来的男人就出现了。 那男人只刚一进来就放肆的搂住了女人的腰,把自己的脸和她贴的极近。 不用想岑瑾也知道下面那两个人此刻在做什么。 岑瑾怕被那两人注意到,悄悄地把窗帘拉的只剩一条缝隙,只余一只眼睛能看到那两人的动作。 在岑瑾腿都快站麻的时候,那两个人终于分开了。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走着,而女人转过身的时候,趁着月光,岑瑾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眼尾上挑,凌厉的眉峰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尖尖的下巴充满了尖酸刻薄的意味。 这人,可不就是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的姚曼曼吗? 岑瑾看着下面那两个人影,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她现在,开始有点激动了。 那男人好像对岑家很是熟悉,他走在姚曼曼的前面,用不着她带路,自顾自的向前走。 岑瑾看着那两个人即将要消失的身影,心里稍稍挣扎了几秒钟,然后立即放开了窗帘。 她现在就得过去,看那两个人想干什么。 赤着脚,岑瑾悄悄地下楼。 生怕打草惊蛇,她不敢打开灯,在经过大厅的时候,岑瑾小心翼翼的靠着墙的边缘走。 不知道那时满地的玻璃碎片被收拾好了没,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出了客厅,岑瑾躲在一丛茂密的花树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发出任何的声音。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男人女人交谈的声音,岑瑾只能隐约听到书房这个字眼,别的根本就听不到。 岑瑾把耳朵又向那边伸了伸,好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一点。 正在仔细考虑她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把耳朵伸的更长一点,突然,一只手突然拍上了岑瑾的肩膀! 心里猛地一跳,岑瑾下意识的就要张嘴叫出来。 徐行远看见岑瑾想要叫,连忙捂住了她的嘴,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岑瑾不要说话。 岑瑾睁大眼睛,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是刚才和姚曼曼在一起的男人后,心脏瞬间掉回原位。 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出声,岑瑾让徐行远赶紧放开自己。 而看到岑瑾认出了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 “你怎么在这里?”岑瑾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询问,刚才她可没看到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在跟踪那个人。”徐行远指了一下姚曼曼和那个男人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岑瑾看着毫不心虚的一脸坦然的徐行远,郁闷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继续伸着耳朵听那两个人此刻正谋划着什么。 他们两个人各有目的,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而且这里是她先发现的地盘,要走也是徐行远应该走。 “你在这里做什么?”学着岑瑾的动作,徐行远同样开了口,这么晚了,她早该睡了吧。 他可不信她是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看星星看月亮。 “明知故问。”岑瑾瞥了一眼徐行远,然后闭上了眼睛。 听说人闭上眼睛后听力会变的敏锐,如果是真的,这样的话她应该能听到那边的两个人说什么了吧。 果然,岑瑾听到了。 有些纷杂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全部落到了岑瑾的耳朵里。 她听到姚曼曼说,老爷子一般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到书房里面的保险柜里,根本不会轻易露面。 岑瑾正想再听那男人说什么话,徐行远却突然搂着她的腰把她拽到了另一颗巨大盆栽的后面。 “你做什么?”岑瑾皱着眉头看着莫名其妙的徐行远,这人不会是专门过来捣蛋的吧。 “嘘。”徐行远发出了短促的一个嘘声,他伸出手指了指刚才他们呆的地方,示意岑瑾仔细看。 岑瑾疑惑的回头,正看见了姚曼曼带着男人从那边经过。 原来是帮了她啊。 “谢谢。” 知错就改是岑瑾身上较为显著的优点之一了。 徐行远没有说话,他只是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岑瑾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她蹑手蹑脚的向门那边摸了过去,脚下轻轻的,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看到男人和姚曼曼走进了客厅,岑瑾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果然,还没数到三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要慢慢发出的一声疾呼。 不过很快尖细声音就消失了,只能听见呜呜的声音。 岑瑾猜测,那男人是怕姚曼曼的声音太大引来了别人,所以把她的嘴捂上了。 她看见的,姚曼曼是穿着拖鞋的,而且是底子特别薄的那种。 她不像岑瑾那样早先知道客厅里布满了尖利的碎片,这么大大咧咧的进去,难免受伤。 “里面怎么了?”看到岑瑾幸灾乐祸的表情,徐行远慢慢凑近了她,低着头几乎要将嘴巴贴到岑瑾耳朵上了。 “里面有好多碎片,被割到了的话会特别疼。”岑瑾没有注意到徐行远的太过靠近,她忍着笑的说出了这番话,眼睛一个劲的往大厅那边看,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里面姚曼曼的糗相似的。 徐行远看到岑瑾眼睛里的狡黠,喉结上下动了动。 可最终他也只是伸出手帮她把头上的树枝拨开一点,没说别的什么。 听了好久里面都没有动静,岑瑾有点按耐不住,和徐行远说了一声,她便掂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向门那边挪动。 伸出头小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根本就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身影。 想到了刚才听到他们说的书房,岑瑾没有犹豫,立即就打算上去探个究竟。 只是刚迈出一只脚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了,无法再往前进一步。 岑瑾回头,就看见了属于徐行远的那张脸。 “你去做你的我来做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岑瑾试图甩开徐行远的手,可是始终没有结果。 “别去了,今天不是好时机。” “你说不去就不去啊,今天我还非去不可了。”岑瑾的犟脾气上来了,一个劲的要往楼上去。 “我不会害你。”徐行远有些无奈,眼看岑瑾的脚就要踩上了地上闪着寒光的碎片,心里一紧,直接把她拽了出来。 他还真没想过,这小丫头的性子怎么能这么怪。 “放开啊你。”眼看自己离客厅越来越远,岑瑾心里一个着急,竟然直接的喊了出来。 只是这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其的突兀,听到楼上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岑瑾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都怪你。”岑瑾哀怨的瞪了一眼徐行远,这下可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现在她就等着姚曼曼和她的奸夫怎么弄死自己吧。 徐行远看到岑瑾的眼神,眼睛飞快的瞄了一眼楼上,然后当机立断的抱住了岑瑾。 只是他刚把自己的下巴贴到岑瑾的头发上,几乎在下一刻就有一束光照在了他们两个身上, 第九十六章 在梦中,薄祈凉看见了一个长着猫耳朵的少女····· 被那光刺到了眼睛,岑瑾眯住了眼,探出头迎着光看灯光后面的那个人。 根据模糊的身形,岑瑾能看出来那个人就是姚曼曼。 “岑瑾,你胆子不小啊。”姚曼曼用手电照了一下岑瑾身边对着她的男人,嘴角挂上了一抹顽劣的弧度,“这个人,可不是咱们的薄先生吧?” 听到了姚曼曼话中带着威胁的语气,岑瑾的心里微微一动。 如果姚曼曼误会就让她误会吧,总比被她发现自己发现了她某些不可告人的事好撄。 想着,岑瑾伸手揽住了徐行远的腰,看着姚曼曼,眼睛里露出挑衅。 “有人疼总比没人疼好。偿” 姚曼曼仔细地看了岑瑾的脸,想从那张得意地脸上看到里面有没有什么破绽。 可是,那里面根本就没有发现了什么事的兴奋。 姚曼曼悄悄的松了口气,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和岑瑾相拥着的男人身上。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男人能有那么大的胆敢挖薄祈凉的墙角。 “如果被薄先生知道了,你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姚曼曼嘲讽似的开口,只是这话不知道是给岑瑾说的还是给那个不知相貌的男人说的。 “吃得了吃不了这事可还轮不到您操心吧,而且,万一要是被他知晓了,凭我一个人可承受不住那人的怒火。”岑瑾从徐行远身前走了出来,走到灯开关的地方。 被别人这样高高在上的审视,这感觉可真不怎么爽。 感觉到怀里一空,徐行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最终还是攥紧了拳头,放在身侧。 刚才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抱住了岑瑾。 岑瑾打开了点灯,姚曼曼看着地上的狼藉,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谁那么缺德,把玻璃碎片弄了一地,难怪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脚会那么疼。 岑瑾看着姚曼曼站在那里没有动,给徐行远使了个眼色让他赶快离开,现在他还呆在这里,不是纯粹的碍事吗。 “你一个人行吗?”徐行远走到岑瑾身边,压低声音。 现在看来岑瑾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他可知道有个男人此刻可正藏在暗处,像个耐心的猎人。 “赶紧走。”岑瑾扫视着姚曼曼身后的地方,她看不到别的人。 徐行远看到岑瑾开始不耐烦了,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呦,想不到你还挺会心疼人的。”姚曼曼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徐行远越走越远她却始终没能看清他的脸,想要追上去看个明白,可是脚底下实在疼痛难忍。 “那是,不会心疼人又怎么会被别人心疼呢。” 岑瑾回头看到徐行远已经消失了在她的视线里,赤着脚大大咧咧的从宛若一片荆棘的地板上走过。 明明就没看地面,可岑瑾却是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能割伤她脚的锐利的地方。 “劳烦您关上下面的灯了,节约电源,人人有责嘛。”经过姚曼曼身边的时候,岑瑾故意把她撞得一个踉跄。 姚曼曼向一边移动了半步,可是下一秒她的脸就因疼痛皱成了一团。 本来她的脚只是虚者搭在地上,可刚才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她受伤的那只脚狠狠的踩到了地上。 岑瑾满意的看着姚曼曼疼的发情的脸,一甩头发,高昂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走近书房,岑瑾远远的就看见了那里的门是虚掩着的,而且本应该是一片漆黑的深处却泛着莹莹蓝光。 岑瑾一下便猜到了里面此刻是藏着一个男人。 怕姚曼曼和那男人狗急跳墙,岑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傲娇的从书房轻轻前飘过,走进拐角里的卧室。 没再管外面姚曼曼和那男人,岑瑾扑到床上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柔软的枕头上。 第二天的时候,岑瑾在下楼吃饭时,看到早就端坐在桌子边的那一家人,挑挑眉。 径直走到岑纬善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正对着脸色十分难看的姚曼曼,岑瑾挑衅似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弟弟,要多喝牛奶,多补钙长骨头哦。”岑瑾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动作像是再转高脚杯一般优雅。 岑景浩看着那杯子里的牛奶,腿骨隐隐发疼。 那牛奶让他想到了白森森的骨头,那天他亲眼看着子弹从他腿上骨头的缝隙里取出来。 白色的骨头配上鲜红的血液,想到这,岑景浩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注意到身边儿子的异常,姚曼曼赶紧狠掐了一把岑景浩大腿上的肉,防止他在老爷子面前做出什么混账事。 岑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姚曼曼的小动作,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岑纬善皱紧了眉,不过看到岑瑾站了起来正打算离开,赶紧叫住了她。 “一大早的又去哪里?” 对比岑纬善从前动不动就大声呵斥,他现在态度可是好多了。 不过岑瑾却不打算领情,她回过头,对着岑启茂抱歉的笑了一下,眼神只淡淡的在那三个人身上掠了一下。 “爷爷,我有点事,要先出去,不过我会按时上班的,放心吧。” “上班?”岑瑾的话还没落地,姚曼曼尖利的声音就已经冲出了她的嘴。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笑得正得意的岑瑾,扭头看向岑启茂。 “爸,凭什么她才来几个月就能去公司上班,浩儿也得去!” “妈,算了吧,我才懒得去那个地方。”岑景浩又听到姚曼曼打着让他去公司的念头,不耐烦的扔下了手里的叉子,抱着手靠在椅背上。 “大人说话小孩……” 岑瑾已经走远了,她还是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姚曼曼尖叫的声音,不过她也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打了一辆车告知地点,岑瑾掏出屏幕已经碎成雪花的手机,咂咂嘴,又放了回去。 算了不打了,直接杀过去吧。 站在了门口,岑瑾从花盆里拿出钥匙,没有丝毫犹豫的开门就进。 大致扫视了一遍,岑瑾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一切都很整齐,干净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家。 轻手轻脚的摸到自己原本住的那间屋子,里面并没有看到皇上娇小的身影,仔细搜寻了几遍,可结果还是让她有些失望。 最后,岑瑾站在了那个房门紧闭的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原本是没打算打扰薄祈凉的,她只是想悄悄地来看看皇上和它说说话,然后她再悄悄地离开。 可是,这房子里上上下下她都翻了一遍了,除了他的房间。 现在,皇上只可能在里面了,只是不知道这两只像是高岭之花的雄性是怎么相处的了。 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一条缝,岑瑾把头探了进去。 “诶,人呢?”看到那张床上并没有躺着原本应该躺着的男人,岑瑾不由惊讶的说出声来。 真正打开了门,岑瑾走了进去,只是刚走两步她脚下的步子就不由自主的放轻了。 一团球状物此刻正毫无防备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和身下同色系的被子几乎融为一体。 岑瑾垫着脚尖走到窗边,她蹲了下来,趴在离猫儿不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它。 猫儿睡得真的很熟呢,被人接近了都还没清醒。 它的呼吸有点急促,鼻尖湿漉漉的,小爪子也是一收一缩。 没忍住,岑瑾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皇上此刻正暴露在外面的肚皮上,轻轻挠了挠。 它好像更舒服了,无意识的舒展了身体,任由岑瑾对它的爱-抚。 “小懒猫。”岑瑾笑出了声,她的眼睛里全是宠溺,这么长时间不见,好想它了。 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猫儿尖尖的小耳朵动了动。 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睛,只是往常异常清明的眸子此刻却是朦胧一片。 他呆呆的看着离自己不足一尺远距离的那张脸,脸上突然开始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第一次,薄祈凉做了属于猫的动作,他把脸埋进了两个前爪之间,就这样来躲避岑瑾的视线。 看到皇上好似害羞似了的动作,岑瑾的嘴唇更加的弯了。 她伸出手捧起了皇上埋在身前毛茸茸的脸庞,眼睛里蕴满笑意。 任由岑瑾捧着自己的脸,薄祈凉的视线撇向一边,根本就不敢对上岑瑾的视线。 刚才,在梦中,有一个长着猫耳朵猫尾巴的少女被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而那张少女的脸,此刻正在自己面前…… 第九十七章 他可以用尾巴缠住她的腰 不管薄祈凉怎么别扭,岑瑾还是悄悄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在沙发上给一大清早就不知所踪的男人留了个纸条,说自己把皇上抱出去玩,然后就离开了。 窝在岑瑾的怀里,薄祈凉满身的不自在,可要是挣脱岑瑾的怀抱,他又舍不得。 于是,就在这样的纠结矛盾中,薄祈凉被岑瑾大摇大摆的抱进了办公楼。 对于岑瑾这样胆大包天敢带宠物的来上班的人,这偌大的公司还真没有一个。 原因就在于作为少东家的岑景浩在公司里被一只宠物猫抓过,于是岑氏集团里就再也不允许出现一根宠物毛了,尤其是属于猫的偿。 看到岑瑾此刻正抱着猫儿往她办公室那边走,早到不想做事的人们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在岑瑾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悄悄站好了位置,企图能听到接下来会发生事的一言两语。 进屋之前,岑瑾疑惑的扫视了一遍那些不知不觉中离她很近的人,皱皱眉,也没说什么。 一打开门,岑瑾就看到了一个她十分不想见的人。 此刻,在岑瑾办公桌的对面,出现了另一个桌子。 而岑景浩就坐在那个桌子后面,满脸烦躁的敲着键盘。 “跑这么远来这里上班,看来你的腿是好利索了啊。”岑瑾毫不犹豫的开口攻击,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她是听过的。 岑瑾的这句话成功让岑景浩黑了脸,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可就感到了腿上传来的剧痛。 不得已,岑景浩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座位上,忍受着岑瑾的恶意嘲讽。 “把那只猫丢出去!”岑景浩嘴炮斗不过岑瑾,就把注意打到了岑瑾怀里的宠物身上。 看到那只宠物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猫之后,岑景浩心里更是堵得慌,于是,他直接把手指向皇上,让岑瑾赶紧把它弄出去。 “脸皮是太厚了是吧,怎么张嘴就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以为这是你养的啊,说丢就丢,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岑瑾冷笑着嘲讽,她甚至还扶起了皇上的两只前爪,得意的在岑景浩眼前晃晃。 薄祈凉无奈,只能配合的摇摇尾巴。 想着自己现在长了一脸的猫毛,薄祈凉也就把那什么面子都藏在了毛下面。 反正别人又不知道他现在是谁,丢人就丢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岑瑾,到这种时候了还这么嚣张,我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自以为恶狠狠地甩出这句话,岑景浩便再也不说话了,反正嘴巴上的功夫他是永远都比不上岑瑾的,还不如少说让自己少生点气。 “呀呀呀,皇上,你说有些男人怎么这么没用呢?除了说两句狠话他还会干什么呀,好没用你说对不对。”岑瑾不理会岑景浩的威胁,她把皇上放在自己身前,像个小孩子一样和他说着话。 “喵——”嗯,他确实是没用的男人。 一人一猫的一唱一和把岑景浩气得不轻,他白着脸,手下敲击键盘的动作越来越大,像是恨不得要把它戳烂似的。 岑瑾也懂所谓的见好就收,她只不温不火的又刺儿了岑景浩几句,然后就专心致志的逗着皇上玩了。 而皇上今天似乎特别的给面子,岑瑾拿着笔在它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它会伸出小爪子挠两下,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总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分分钟把高冷甩她一脸。 岑瑾玩得高兴薄祈凉却还有点心虚,他的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出现梦中的场景。 再三确认岑瑾不知道自己对她做了那么“龌龊”的梦之后,薄祈凉也不愿做像个傻子一样了。 他伸出爪子蹭了蹭岑瑾在路上顺手买的小甜点,表示自己饿了。 他一大早还没吃东西就被岑瑾抱过来了,而且猫儿的消化系统又不是一般的强,他早就饿了。 “真是的,我怎么就忘了呢。”岑瑾一拍额头,连忙把外面的包装盒打开,然后把小巧精致的蛋糕推到皇上面前。 看到皇上吃的香甜,岑瑾在一边撑着下巴看着它傻傻的笑,它好像真的很喜欢甜的东西呢。 就像薄祈凉一样,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是每次吃到甜点的时候他总会稍微的眯一下眼睛。 岑景浩敲着键盘的手慢慢的变轻,他看着岑瑾脸上满足的笑容,视线缓缓移到那只正在吃东西的猫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岑景浩看着猫儿,目色森森。 老爷子护着岑瑾,他就不信他连她的猫也能一起护着。 吃完了东西,薄祈凉蹲在岑瑾面前,优雅的仰着头,享受着岑瑾的服务。 虽然变成了一只猫,但有些事他也是做不出来。 例如舔爪子。 所以每次吃完东西清理一下嘴边胡子上不小心沾上的污渍,这个伟大的重任就全权交付给岑瑾了。 薄祈凉看着离自己极近的一张脸,眸子慢慢的缩成了一条细线。 其实,当年刚被丢到Z国的时候,他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岑瑾。 只是那时他还听不懂Z国话,看到那时小人儿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他只觉得有趣,也就没有打断。 就这样,薄祈凉就听了那时还是小姑娘的岑瑾嘟嘟囔馕说了一夜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后来,凭借惊人的记忆力,薄祈凉硬生生的把岑瑾当时的话都能弄明白了。 她问自己是不是来保护她的骑士,让薄祈凉万分庆幸的是,当时他点的头。 他在B市找过岑瑾,最终却得到了她已经被元舜带走的消息。 后来再一次相遇,他就成了她的皇上。 而她依旧还是那个能温暖他的女孩。 唯一让薄祈凉感到后悔的事就是他放任了岑瑾这十年在外面的长大,或许,他本就该把岑瑾一直到在身边。 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岑瑾,却被元烈那个卑劣的小人偷走了她十年的时光。 不过,岑瑾该是谁的到最后也一定就是谁的! 现在,她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 “皇上大人,小瑾子侍候的还行吧?”清理完最后一根胡须,岑瑾撑着下巴开始邀功,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说,夸我吧,快夸我啊。 “喵——” 薄祈凉从喉咙里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用尾巴缠住了岑瑾的手腕,用头在她的脸上一个劲的蹭着。 其实做猫真的蛮好的,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她亲近。 岑瑾难得见皇上撒娇,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用另一只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嘴里一个劲的感慨皇上真是听话。 却不知,感受着岑瑾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脖子上轻抚,薄祈凉眯着眼睛,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乱想。 如果他再大一点,可以用尾巴圈住她的腰。 甚至可以在做某些事的时候,把他们两个紧紧地束缚在一起…… “皇上,以后你是想和我一起住在岑家呢,还是跟着薄祈凉啊?” 薄祈凉很快被岑瑾的话拉回现实,他摇了摇尾巴,心里也再仔细思考岑瑾话的可能性。 如果跟岑瑾回去了,她和自己势必要形影不离的,要是依旧保持原状的话,他见岑瑾面的机会真的是太少了。 这个选择似乎并不难做出。 “如果跟着我,皇上叫两声可以吗?”岑瑾有些期待着看着皇上,她一直知道它很聪明,如果现在它能听懂自己的话,那就实在太厉害了。 “喵——,喵——” 像岑瑾所期待的那样,薄祈凉拉着嗓子叫了两声。 当然是要形影不离了,傻子都该知道怎么做吧。 高兴地抱着皇上猛亲了几口,岑瑾乐的一个劲的傻笑,而皇上的嘴唇也渐渐向后扯,看上去像是有了一个笑容一般。 很快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岑瑾想来是不在食堂里吃的,于是她抱着皇上开始外出觅食了。 走走停停,岑瑾最后选定了一家刚开张的西餐厅。 要了一份七成熟的牛排,岑瑾就放下了菜单,左顾右盼。 当然,她也没忘记要帮皇上也点一份。 正当岑瑾打算收回视线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瞬间,岑瑾的脸上就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她抑制不住的向那人招招手。 “贞娜!”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钱贞娜的身子猛地一僵,不过很快她就收拾了脸上的表情,转过身,笑着看向十分欣喜的岑瑾。 第九十八章 来皇上真不是虚胖······ “贞娜,你来看我的吗?”岑瑾热情的抱住了钱贞娜的手臂,眼睛里闪烁着欣喜地光芒。 真的好久,没有看见她了。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钱贞娜摸了摸岑瑾的头发,趁着她的拉扯顺势坐了下来。 “很好呢,贞娜不用担心。”笑眯眯的,岑瑾把脸靠在了钱贞娜的肩膀上,还在上面蹭了蹭。 岑瑾依旧是小女孩的模样,钱贞娜看着她的笑脸,眼睛里的亮光闪了闪撄。 薄祈凉静静地蹲在椅子上,头越过了桌面。 他看着对面脸色带着一丝丝焦灼的钱贞娜,尾巴无意识的拍打着一边的空处偿。 今天他是有原本计划好事情的,但没想到岑瑾会突然把他带了出来,如果不是看到了钱贞娜,他还真就忘了。 “我去趟卫生间。”钱贞娜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然后拍了拍岑瑾的手。 “嗯嗯,你快点回来哦。”岑瑾点点头,看着钱贞娜拿了手机往那边角落里卫生间的位置走过去。 视线扫到皇上正蹲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岑瑾想对皇上抱一抱亲一亲,可是这里实在人多,于是岑瑾就只拿着小汤匙在小碗里慢慢的搅着。 皇上悄悄睁开了眼睛,看到岑瑾没有注意到他这边,小爪子动了动。 悄无声息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向着钱贞娜离开的方向悄悄跑了过去。 钱贞娜有些焦急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岑瑾正无聊的摆弄着餐具,稍稍松口气。 确定周围没有人后,钱贞娜拿出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长长的数字。 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的始终是无人接听的忙音,她眼睛里的焦急越发的明显。 “怎么没人接呢。”不死心又拨了一次,可那边依旧没人接听。 终于,钱贞娜不在尝试,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急的脸色发白,赶紧放松面部。 岑瑾自小敏感,如果她就这么出去,一定会被她察觉到不对劲。 用力拍了拍脸,钱贞娜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看见自己看上去笑得很自然,然后才推开了门走出去。 她低着头,脑袋拼命的想等下改用个什么理由告诉岑瑾她需要先离开。 正走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光亮的皮鞋。 顺着那鞋子往上看,瞬间,钱贞娜脸上的笑容就真诚了无数倍。 “先生。”她轻柔的叫了一声,眼神似水般柔-媚。 “嗯。”薄祈凉冷淡的应了一声,侧目向岑瑾那边看过去。 刚才他观察过了,岑瑾看不到他这里,然而他却可以岑瑾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刚才我打了电话给您,可是一直无人接听呢。”钱贞娜说话的声音小小的,带着点若有若无少女般的撒娇。 她无意识的向着高大的男人靠近了一点,眼神越发的妩-媚。 薄祈凉看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轻咳一声,示意她把事情先汇报。 “事情按照您的部署进行着,一切都十分的顺利,虽然元舜把他手底下三分之一的势利都交给了我,可是他好像对我还是有点戒心。” 说到这里,钱贞娜苦恼的皱了一下眉头,对着薄祈凉,她根本就不带一点掩饰,赤-裸裸的把自己的情绪全部暴露出来。 “嗯。”薄祈凉的视线依旧在岑瑾身边飘荡,对于钱贞娜他只用了半分的心思去听她说的话。 薄祈凉的敷衍自然被钱贞娜看在眼里,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入目的正是撑着百无聊赖正坐在那抠着手指的岑瑾。 钱贞娜迅速地转回脸,她看着薄祈凉的眼睛,心里渐渐下沉。 从前还没被薄祈凉派到元舜身边的时候,她就最爱看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像是一口千年不惊的古井。 当那双眼睛看向你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那双眼睛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人的心魂沉溺进去。 “元舜最近好像要有什么大动作了,他守得很严实,不过不是那次……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而且,前段时间,元烈跟金市长的女儿离婚时,他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对,而且……” “离婚?”薄祈凉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钱贞娜的身上,他皱紧了眉头,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见到的元烈看岑瑾时的期盼的目光。 “对,离婚。据说是金市长似乎得罪了什么人地位不保,元舜因此也没什么顾忌了。” “我知道了,你看好元烈,想办法绊住他,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B市。”薄祈凉说完就要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您等等。”看到刚刚才见到的人又要离开,钱贞娜一个激动拽住了薄祈凉的手臂,只是没想到几乎是立刻她的手就被甩开了。 “还有什么事?”薄祈凉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对于阻止他向岑瑾靠近的人,他一向没什么好脸色。 “您是在看谁吗?”钱贞娜小心翼翼的试探,仔细看来,她眼睛深处还隐藏着浓浓的不安。 薄祈凉又向岑瑾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将视线定在钱贞娜脸上。 “不该问的别多嘴。” 薄祈凉冷冷的吐出这句话,转身就走。 看着薄祈凉迅速消失,钱贞娜的身子开始颤抖,由刚开始的能够抑制,到最后的抱头蹲到地上。 “贞娜,你怎么了?” 好久没看见她出来,岑瑾走到卫生间,却没想到正看见这个模样的钱贞娜。 赶紧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没想到却被一把推开了。 背后是冰冷的墙,岑瑾不可置信的看着钱贞娜憎恨的眼神,嘴里喃喃。 “贞娜……” 看到岑瑾受伤的模样,钱贞娜的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刚才满脑子的憎恨也在慢慢的消退。 她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钱贞娜苦涩的开口,她走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岑瑾。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岑瑾把下巴靠在了钱贞娜的肩膀上,脸颊蹭了蹭她的耳朵,像一个乖巧的猫儿。 不管钱贞娜是怎么想的,反正岑瑾是没有在意。 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嘛,前段时间她也是这样。 钱贞娜的心情始终明朗不起来,她看着岑瑾毫无心机的模样,怔怔的出神。 岑瑾装作不知晓钱贞娜的不对劲,还是像之前那样,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认识了一个人,他人蛮好呢。”岑瑾的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可就是这笑容让钱贞娜原本已经消下去的难受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味同嚼蜡,钱贞娜艰难的咽下了嘴里面的东西,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 “贞娜,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先去休息哦。”岑瑾眨眨眼睛,看着钱贞娜身前还剩一大半食物的盘子。 看到另一边脸上已经露出困倦模样的皇上,岑瑾放下了手里面的叉子。 “嗯,以后我会联系你的。”钱贞娜也不再强留,现在她一看到岑瑾的脸就觉得心里一股无名之火直冒。 她不能再留下来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的什么事来。 匆匆忙忙离开,钱贞娜头也不回。 岑瑾抱着皇上,懒洋洋的在大街上晃荡。 下午她还要上班,但实在不想看见岑景浩那只可恶的脸,于是她慢慢的往回挪。 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走累了,岑瑾就坐在椅子上歇歇。 其实最累的不是腿,而是手臂。 不知是不是薄祈凉照顾太好的原因,皇上的身子比以前涨大了一圈,单独看还不明显,但和别的猫放在一起的时候就尤其的明显了。 “皇上啊,你怎么胖了那么多,不会真的打算把你新的铲屎官吃穷吧。”岑瑾把手放在了猫儿的肚子上,稍微用力捏了捏。 嗯,是实的,皇上并不是虚胖。 薄祈凉懒得理岑瑾,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尾巴随着岑瑾的动作一下一下轻轻摇着。 他舒服的眯上了眼睛,放在岑瑾腿上的爪子一收一缩的,说不出的享受。 可是没过不久,他的鼻尖就萦绕了一种他十分反感的气息。 警惕的睁开眼睛,薄祈凉就看见了一个带着笑的男人正在向他靠近。 不,与其是说他,倒不如说那人的目标是抱着他的岑瑾。 第九十九章 皇上,有人要撬你墙角了 “岑瑾,我们果真有缘。”站在岑瑾面前,徐行远向着她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岑瑾的腰上。 他知道那里是多么的纤细柔软,以至于他回去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当时柔软的触感。 薄祈凉看到了那个刺眼的笑容,尖利的爪子猛地暴露了出来,不过很快他就又收回去了。 虽然无比想要抓花他的脸,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岑瑾会很难堪吧撄。 面对灿烂笑笑容的人,岑瑾也实在不好意思拉下脸子直接撵人。 只能任由徐行远干巴巴的站着,希望他自己觉得尴尬然后离开。 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谁脸皮薄谁尴尬了,而徐行远脸皮的厚度却远远超乎岑瑾的想象。 岑瑾原本以为像徐行远这样总是把笑挂在脸上的人是很识趣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坐了下来,看着岑瑾,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减掉一分偿。 在察觉到徐行远意图的那一瞬间薄祈凉就开始激动了,他用力的挣脱岑瑾的手,直接在她的腿上调转了一个方向。 警惕的盯着徐行远,利爪已经出鞘! 感觉到怀里猫儿的躁动,岑瑾赶紧双手搂住了它,迅速向旁边挪了挪,直到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非常大的空隙。 “皇上听话一点啦。”声音小小的,岑瑾耐心的安抚着不知怎么突然就炸了毛的皇上。 此刻,皇上尖利的指甲刺的她有点疼了,他粗重的喘着气,眼神十分凌厉。 岑瑾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她抱住了皇上,它绝对会冲上去,现在的它就像是一个发怒的小狮子似的。 难道是因为雄性天生的领地意识?可是之前皇上见到徐行远的时候可没这么激动,还是因为皇上身子长胖了,所以说胆也跟着一起长肥了? “你家这猫儿还真不可爱。”徐行远看着在岑瑾安抚下逐渐恢复平静的猫儿,淡淡的开口。 他明显感受到了这只猫对他的敌意,不像是一只宠物对陌生人的,更像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挑衅。 听到这话岑瑾一下子冷下了脸,将视线瞥到一边,表示对徐行远的话十分的反感。 就算皇上再怎么样那是她自己的事,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自己面前对皇上评头论足。 原本是想冷幽默一把,看到岑瑾这种样子,徐行远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的坐着,谁都不愿意走。 原本以为这样的尴尬会持续很久,可是那两个人的出现却让岑瑾有点手足无措。 薄祈凉、白顾秋,他们又在一起了。 而岑瑾怀里的皇上看见由远及近正在向他们靠近的两个人,瞳孔急剧缩小。 它扒着岑瑾的衣服,将脸埋进了她的怀里,根本不敢向那边看一眼。 “皇上,怎么了?”突然怂了的猫儿引起了岑瑾的注意力,她摸着此刻正瑟瑟发抖的皇上,眉心狠狠地打了几个死结。 刚才是有人做什么了吗? 岑瑾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余光就看到高大的男人牵着白顾秋从他们面前走过。 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在经过他们的时候,脚下突然顿了顿,视线漫不经心的在岑瑾和徐行远之间转了一圈。 由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淡然,根本就看不出他内心是否有任何的波动。 岑瑾声音极小的叫了一声,只动动嘴唇并没有发出声音。 可坐的离她很近的徐行远却分明的看到了她的口型,明明就是刚才经过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我后悔了。”徐行远看到岑瑾沉默的侧脸,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岑瑾不明所以,抬起头迷茫的看他一眼。 徐行远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两个相携离去的两人,眼睛只盯着岑瑾,漆黑的眸子意味深长。 “你看到了,他不是你的良人。” “那又如何呢?” 听到岑瑾这样回答,原本瑟缩在她怀里不停发抖的皇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它仰起头看着她的脸,心里面十分的堵。 他不能与那人为敌,每次从镜子里看到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庞,心里面的愧疚像是沙子一般从脚底渐渐推挤到他的头顶。 那种缓慢而窒息的感觉,现在看到了本尊,更加的强烈了。 哪怕是看到岑瑾难过,他也绝不能告知真相,而这,也是他始终不愿要了她的原因。 反正他已经苟且多活了这么些年,就算是离开,心里的遗憾就只有岑瑾一人而已。 而时间很快就会冲淡一切,到时候她大概会遇见一个更好的人吧。 现在,他只能拖着。 不过,就算是拖,岑瑾现在也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让我照顾你吧。” 听到徐行远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岑瑾微微一怔。 她看向了他的眼睛,里面的认真不似作伪。 岑瑾的嘴唇动了动,可最终她也只是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我不需要。” 抱紧了猫儿,岑瑾头也不回的离开。 徐行远想要跟上去,可实在又迈不开腿。 苦涩一笑,徐行远摇摇头,向着不远处的一人走去。 当初他就不该有意给薄祈凉和岑瑾制造机会,现在他真的后悔了。 现实呵,还真是擅长给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皇上,你说要是薄祈凉知道有人想要挖他的墙角,他会不会气的黑了脸呢?”不知想到了什么,岑瑾突然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里包含着浓浓的落寞。 “不会吧,他现在正在陪他的洋娃娃,哪里会有心思管我呢。” “喵——,喵喵——”听到岑瑾这样说,薄祈凉焦急的叫了几声,想表达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还是皇上好,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吧?”虽然有点傻,岑瑾还是张口问了出来,令人欣喜的是,猫儿竟然真的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敢深思为什么皇上真的点了点头,岑瑾抱着猫儿一下子飞奔起来。 她的脚轻盈的落地,像一只优雅的小天鹅。 “皇上,我嫁给你吧!” 岑瑾笑嘻嘻的晃了晃正舒服躺在她怀里的皇上,眉眼间全是笑意。 她的那些忧伤已经完全被她掩饰掉了,爱情之路坎坷怎么了,反正她还有皇上。 薄祈凉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他瞪大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动了动耳朵。 刚才,他是被求婚了吗? 慢慢的,薄祈凉将耳朵贴在了岑瑾心脏的位置,那里有一颗心正有力的跳动着。 她的生命力还很旺盛,不像他,快要变成风烛残年的老者。 这个身子,越来越腐朽了。 “喵——” 听到皇上的回应,岑瑾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她现在一点也不嫌累,即使是抱着二十多斤的皇上。 岑瑾到公司的时候,职员们都快下班了,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看到有专门来接腿脚不方便岑景浩的车子,岑瑾“恬不知耻”的硬赖了上去。 现在的话,岑景浩见到她大概是比自己见到岑景浩要烦躁的多,这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在某些时候还是可以坐坐的。 果然,岑景浩打开车门看见车里面正做着岑瑾时,他的脸色刷的一下黑完了。 手狠狠地捏着车门,心里在剧烈的挣扎。 如果他把岑瑾丢下去了,老爷子会十分严厉的责罚他吗? “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走玩饭可都该凉了。”岑瑾说着还往里面挪动了一点位置,像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让岑景浩上来一样, 当然,如果不是她的脚依旧长长的伸着占着车子里大部分空间,她的表演可能会更加的真诚。 岑景浩看到岑瑾脸上贱贱的笑容,气的直接用力甩上了车门。 任由司机再怎么劝说。他都死了心的不和岑瑾同处同一空间内。 车子慢悠悠的上路了,岑瑾坐在后面看着右前方瘸着腿正往前挪的岑景浩,脸上多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当然不会让这一家子人这么痛快的死去,在那之前她还不如多玩一点儿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就是喜欢看到他们生气却拿自己根本没办法的模样,在猎物死掉之前,能活活把它逼疯的,才是真正优秀的猎手。 岑景浩也是真倔,为了不和岑瑾坐一车,竟然拖着条残腿一瘸一拐的用了两个小时才挪到岑家,只是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岑瑾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大礼物。 第一百章 见到旧情人的感觉怎么样? 岑瑾跟在岑景浩的后面,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薄祈凉抬头看见了岑瑾嘴角的弧度,垂在下面的尾巴轻轻地摇了摇。 岑景浩瞥了一眼岑瑾,嘴唇抿成更加薄的一条直线。 他知道岑瑾此刻正在期待着什么,可他却该死的无法阻止。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暗地里到底做了些什么,自从第一次看到岑瑾之后,他的生活简直被她搅得一团糟。 拖着快要废的腿,岑景浩踏进了客厅偿。 只是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神态各异的三个人。 岑纬善看到进来的儿子,眼神里有点躲闪,而姚曼曼则是睁着快要喷着火的眼睛愤怒的瞪着沉默坐在一边的白莲。 而明显作为故事女主角的白莲则是脸上煞白一片,拽着衣角的手有着微微的颤抖。 看见岑景浩,白莲飞也似的扑向他,钻到岑景浩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岑景浩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此事绝对和岑瑾有关。 正想瞪向岑瑾,却不想一沓纸猛地向他这边砸来。 “你赶紧跟这个女人断了联系,我绝对不同意她进岑家!”姚曼曼满脸怒气,她指着白莲,脸上涨的通红。 原本她就打算先暂且让白莲待一段时间在岑家了,只是没想到白莲竟然给她来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妈,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先和白莲相处一下,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岑景浩皱着眉头,眼睛里透露浓浓的烦躁。 每次关系到白莲,姚曼曼都会顽固的像个石头,前段时间她终于松了口,只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她竟然又改口了。 “你还护着她,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姚曼曼越发的愤怒,她的脸色几乎要变成铁青,冲上前一把把白莲从岑景浩的怀里拉出来,抬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岑景浩当然不会让姚曼曼如了愿,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将姚曼曼推开,就只能凑上前,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 姚曼曼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心里更加气急,一巴掌还不算完,直接向着白莲又扑过去。 白莲只敢躲闪,丝毫没有还手的胆子。 岑景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能对母亲大逆不道,但任由自己的女人被别的女人欺负也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在两个女人之间,岑景浩硬生生的撑起了一道屏障,阻隔了怒极攻心的姚曼曼和狼狈不堪的白莲。 岑瑾在一边看着好戏,抱着皇上蹲到地上,慢慢的捡起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的纸片。 不多会儿地上已经完全干净了,岑瑾缓缓走到沙发前,把那摞纸轻轻地放到茶几上。 白莲是她派人接过来的,而且这摞纸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这是一份资料,一份白莲在逍遥窟里招待过的所有客人的资料。 当时岑瑾在拿到这份资料的时候,眉毛也是挑的老高。 真是没想到,心血来潮的一件事竟然会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白莲的经历不可谓不精彩,在拿了钱从Z市跑出来之后,不过一月,那些钱财就被她挥霍一空。 后来因为得罪了某个老大,被那人玩-弄腻了之后卖进了逍遥窟。 白莲刚开始自然是不配合,甚至是绝食。 只是逍遥窟里面的人哪一个是手段少的,难得碰见白莲这么不乖的自然用尽了手段调-教。 而白莲很快就妥协了,她屈服于那些人的魔爪,即使发疯一般的想死,可脸上却不得不笑得妖娆。 后来,白莲遇见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看着是宠溺她的,甚至连着包了她一个多月。 在那样黑暗的地方遇见一个稍微对自己好一点的人,任谁都会像个溺水的人抓住生的希望一样,死死地不愿意放手。 而白莲,确实也做了。只是,她也沦陷在了那人的成熟温柔中。 她甚至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只是后来被他强行的送上了手术台。 后来,男人就消失了。 白莲终于看见的天堂的大门被狠狠地摔上。 再后来,白莲遇见了岑景浩。 只是没想到是另一个噩梦。 “见到旧情人的感觉怎么样?”岑瑾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桌子上面的纸,手上抚摸着皇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没错,岑纬善当年就是把白莲从泥潭里拖出来然后狠狠甩下地狱的男人。 岑纬善眼神躲闪着,始终不敢对上岑瑾的视线。 白莲的出现,真的让他措手不及。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一个不太清白的女人搅在一起,即使姚曼曼怎么反对都没用,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选中的那个人竟然是白莲。 “爸爸?” 听到岑瑾的声音,岑纬善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可是,迎上他视线的却是一双充满讽刺的眼睛。 “男人嘛。” 最终,岑纬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男人……” 岑瑾重复着岑纬善的话,脑子里突然出现薄祈凉揽着别的女人面无表情从自己走过的模样,又转换到他盈满笑意的眼睛宠溺的看着自己。 岑瑾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扭头看向那边依旧纠缠着的三个人。 岑景浩好像还不知道白莲和他父亲的关系。 “岑景浩,你不先问一下你妈为什么突然变卦的原因吗?”岑瑾突然出声,打断了那三人的热火朝天。 听到岑瑾这样说,岑景浩皱了下眉,他直觉岑瑾又没打什么好主意。 正想开口询问,没想到姚曼曼趁着他愣神的劲儿,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白莲的头发,惹了白莲一声惨叫。 “岑瑾,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收起你那黑心眼子吧。” 姚曼曼用手缠住了白莲的头发,扭头看向岑瑾,脸上赤-裸裸的露出她的恶意。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呢。”岑瑾笑了,露出了一口小白牙,脸上的纯真刺眼的很。 岑纬善、岑景浩、姚曼曼、白莲再加上她自己,这整个屋子里好像真的没有一个好人呢。 “皇上啊,这里面就你一个好喵了,是不是好开心?”岑瑾撑起了猫儿的两只前爪,亲昵的蹭了蹭它的鼻子。 “喵——”我可从来都不是好人。 正当下面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一个连着声咳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众人抬头一看,就见一个驼着背的老人双手撑在扶手上。 他把头埋在两手之间,身子像是筛子般发抖。 看到上面的人,岑纬善赶紧冲了上去,他的脚步轻快,一点都不像是在担心自己父亲的身体。 待在下面实在是太尴尬了,岑启茂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一个脱身的借口。 岑纬善原本正松了一口气,脚下的步子看上去快速但绝对不焦急。 突然,岑启茂身子一歪,顺着楼梯直接滚了下来! “爸!” 岑纬善真的呆住了,他看着岑启茂翻滚了两圈后,才如梦初醒般冲了上去,阻止住了他往下滚的趋势。 岑瑾看到这突然的意外,抚着猫儿的手慢慢的停了。 抱起猫儿,岑瑾慢慢的向楼梯那边走去。 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摔倒了,她也应该去看看,况且岑启茂对她还算不错。 只是还没走到楼梯口,她的身子便被人往旁边一推,差点摔到地上。 岑瑾手快赶紧扶住了墙,冷冷的看着疯子一般冲上楼的岑景浩等人,也不再打算上楼了。 果然,不过片刻岑纬善就抱着青白着脸的岑启茂冲了出去,姚曼曼紧张的跟在后面,手里掏出手机犹豫了好几次,可是始终没有拨出去。 “皇上,咱们也去看看吧。”岑瑾轻轻地说了一声,抱着猫儿默默地跟在这一群人后面。 岑启茂已经完全昏迷了,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眉头依旧是紧紧的皱着,不知是因为身体的难受还是因为刚才是被他们这群不肖的子孙们气的。 岑纬善等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 “你能别转了么,转的我心烦。”岑瑾被岑纬善的脚步声整的心烦不已,她直接抬起头不耐烦的说了出来。 薄祈凉仰头看着岑瑾难看的脸色,眸子里的亮光一闪一闪的。 他知道岑瑾对岑启茂的心思其实很复杂,如果岑启茂就这样去了,她的心里应该是不太好受的。 不过,岑启茂似乎真的没多长时间了。 第一百零一章 薄祈凉,我现在好累······· “还真是没教养,对待长辈就这么个态度。”岑纬善还没说什么,岑景浩就已经开口刺儿了岑瑾。 每次只要和岑瑾沾上边,准没好事。 “那你又是什么态度?别忘了我可也算你半个长辈,每天就直呼其名,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的你。” 岑瑾的话使现场的气氛火药味更浓,反正她也本来就不打算和这些人和平共处的。 “我的儿子……撄” “好了,都少说两句。”岑纬善开口打断了姚曼曼的话,威严的扫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脸上看上去似乎是漫不经心表情的岑瑾。 “等老爷子醒后,你好好的,别再这么阴阳怪气行吗?”岑纬善说着,语气不自觉就软了下来,他看着岑瑾的脸庞,眼睛里甚至有了请求的色彩偿。 现在他是真的想要弥补曾经对她们母女的亏欠,只是岑瑾却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近些天形势越发张狂,根本就不给他一点亲近的机会。 “再说吧。”岑瑾烦躁的闭上了眼睛,她靠在椅背上,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外人看不出岑瑾内心的波动,薄祈凉却似感受到了。 她攥着自己爪子的手,比往常要用了很多的力气。 而且,她的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不少。 走廊上瞬间沉寂了下来,岑纬善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岑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到了急诊室的门前,焦急等待。 另一边,岑景浩拉住了一遍安静的出奇的白莲悄悄走了出去。 姚曼曼看到了他们两个的背影,张张嘴就打算阻拦,可是她还是控制住了。 看了一眼正紧盯着门的岑纬善,姚曼曼拿着手机轻轻地走向了卫生间。 白莲任由岑景浩拉着自己,沉默的跟在他的后面。 终于,到了一隐蔽的角落,岑景浩松开了她的手。 岑景浩站在白莲身前,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通过她的眼睛来看透她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岑景浩举起了手上的纸,只是他在出来的时候顺手拿的,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悄悄看过。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岑景浩发誓,他绝对不会看这张纸一眼。 白莲侧目,她看到岑景浩手上手上单子上面的字,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她蛮了这么久,终于还被他知道了。 “你知道的,我之前在逍遥窟待过好长时间,如果不是你把我买了出来,直到现在我恐怕还在里面煎熬着。” 白莲垂着眼眸,不敢看这个已经快要从男孩蜕变成男人的少年。 明明比她还要小三岁,可是他已经比她还要高很多了。 “你知道的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岑景浩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丝毫的起伏。 白莲的心里却陡然冒出一丝冷意,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液。 她最怕他这样跟自己说话,哪怕是打骂她,也绝对比他的平静要好得多。 “我现在心里只有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我们的日子还那么长,不要在意他了好么?”白莲攥住了岑景浩的手,说话时声音在不停地颤抖。 而岑景浩却是挣开了白莲的手,然后,狠狠地将拳头砸向了一边的墙壁。 是他太晚了,他没出现的时光里,陪伴她的是别的男人。 “是谁?” “阿浩,你的手受伤了,咱们去包扎好不好?”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白莲被岑景浩突然的吼声惊住了,她颤抖嘴唇,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该怎么跟他开口,说那个被流掉孩子就是你的弟弟。 她曾经,为他的父亲痴迷过……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岑纬善赶紧站直了身子,向着走在最前面的医生迎了过去。 而听到动静的岑瑾也是立即睁开了眼睛,不过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低头摸着怀里的猫儿,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对话。 “医生,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岑纬善攥着拳头,他看着医生凝重的神色,心突然开始慢慢下沉。 “病人的情况十分糟糕,癌细胞已经蔓延了整个肺部,还有想别的地方转移的倾向。鉴于病人的身体原因,我不建议进行手术。” 仿若晴天霹雳,岑纬善不可置信的看着病房里躺在床上干瘦的老人,眼圈蓦的就红了。 不可能的吧,父亲的身子骨一向健康,前两天还中气十足的吼他。怎么会说病就病倒了呢? “有没有可能是误诊?” 另一边坐着的岑瑾,她手上的动作早在不知不觉间停下了。 她的手僵在猫儿的背部,手中的触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热,只有一片冰凉。 “癌?” 经过医生确诊,岑启茂已经确认得了胃癌晚期。 岑纬善忙于公司,虽然有心但能陪在老人身边的时间真心不多,而姚曼曼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也总是很长时间才露一次面,置于岑景浩就更不用说了,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不见人影。 而岑瑾,却成了岑启茂病床前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人。 公司她已经不去了,每天就是在病床前坐着,也不说话,就抱着猫儿,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岑启茂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不出意外,看见的依旧是坐在床边正出着神的岑瑾。 艰难的转过头,岑启茂轻轻咳了一下,唤回了岑瑾的注意力。 “你醒了。”岑瑾抬起头,看见他身边的被子有些褶皱,伸出手抚平了它,“饿了吗?” 岑启茂勉强的扯出了一丝笑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还不饿。 岑瑾看着无力的躺在床上,身材消瘦的老人,心里面闷闷的。 她曾经也见过重病的人。 那是她的妈妈,虽然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无比,可她还是会抱着自己,轻轻的说她不会离开。 她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像妈妈那般温柔的女子了,即使是钱贞娜,那份感觉也是种是淡了几分。 现在看到又一个人即将离去,那种被她深深掩埋在心底的恐惧感又冒出来了。 人如果死了,那就一切都没了…… “我想,我的时间大概是不多了。”岑启茂平静看着岑瑾,就好像即将离开尘世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说什么呢,您的日子可还长着呢。”岑瑾勉强在脸上挂上了笑容,可是不久嘴角的弧度就又落了下来。 维持那个笑容,真的好累。 “唉,傻孩子。”岑启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初没好好的护着你们母女俩,任由玮儿胡闹,我想说一声抱歉。” 这一句话太长,像是耗尽岑启茂所有的力气般。 他闭上了眼睛,直到很久之后才又重新张开。 只是没想到却看到了岑瑾通红的眼睛。 “从前你是最爱哭了,现在倒是不肯轻易掉金豆豆了。”岑启茂玩笑似的开口,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带着力气。 只是连他自己都听到了自己话里的无力,于是他就只能苦笑一声。 “我先出去了,您好好歇着。”说完,岑瑾便直接跑了出去,连头也没回。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 咱在雪白的墙壁前,岑瑾仰头看着上面的墙角,直到把眼睛里的水都憋了回去,她这才终于收回了视线。 无意识的,岑瑾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最近的一则通话记录,手指按了上去。 就算明明知道打不通,可她还是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无比想念。 薄祈凉跟了出来,他看到岑瑾站在角落里憋泪,沉默着。 直到看见岑瑾打了一个电话,他这才赶紧向卫生间那边跑过去。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他不能立刻变成人形。 只是到了那里之后,薄祈凉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了! “喵——” 薄祈凉烦躁的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尾巴低垂。 以后能不能变成人形倒是无所谓,现在,他只想快点把岑瑾用抱进怀里。 可是他却被困在一直猫的身体里了。 实在没有办法,薄祈凉终于放弃了恢复成人的念头。 只是刚走出去,他便听见了岑瑾的声音遥远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薄祈凉,我现在好累……” 薄祈凉飞也似的奔了过去,眼睛里有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他在这里,岑瑾的电话怎么可能打通?! 第一百零二章 那人是薄祈城,他的孪生哥哥 薄祈凉焦急的围着岑瑾转来转去,甚至扑上了她的腿一直喵喵叫个不停。 可是,岑瑾也只是蹲下来摸摸它的头,手里的电话却一直保持着接通的电话。 猫儿听觉灵敏,自然能通过电话听到对面男人的声音。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的焦躁不安。 只因为,岑瑾电话的对面男人的声音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他知道,那人是薄祈城,他的孪生哥哥偿。 听着对方冰冷的声音,岑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你放心,我不会动摇的。” 那边又说了什么,岑瑾却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第一次,岑瑾找了个理由主动结束了通话。 正要再进去,岑瑾就看见姚曼曼带着个男人急匆匆的走进了岑启茂的病房。 他们两个好像真的很焦急,因为他们看都没看一眼离病房不远的岑瑾,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岑瑾想了一下,默默地向那边走了几步,不过并没有进去,她站在虚掩的门外,小心的屏住了呼吸。 “爸,您这是怎么了?”岑玮宇进了病房,立即超越了姚曼曼,大步向病床走去。 听到阔别已久的声音,岑启茂首先在脸上表露出来的并不是激动,而是皱了眉头。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在Y国待着么。” “爸,知道你出了事,我怎么可能坐得住啊,您的身体都成这个样子了都不愿意给我说,您还当我是您的儿子吗?” 岑玮宇沉痛的看着身体极度虚弱的老人,脸上的受伤根本不加以掩饰,只是那表情太过浮夸,让人看了难免会觉得有几分做戏的成分。 “是啊爸,小叔也是一片孝心,你也该体谅他才对呀。”姚曼曼连声搭腔,她站在岑纬善的后面,看上去颇有点夫唱妇随的感觉。 “赶紧、滚回去!咳、咳、”一激动,岑启茂根本止不住咳嗽。 而岑玮宇却只是状似关心探出了身子,手却根本没有碰上咳得撕心裂肺的老人。 姚曼曼也仅仅是干巴巴的站在一边,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够了,你没看到他难受吗!” 不知怎的,岑瑾心中无名火直往上冒,她推开门跑进去,一把推开岑玮宇,挡在岑启茂的病床前。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岑瑾,姚曼曼的脸色一变,她下意识的就想扯开岑瑾,却不想被一只手阻拦了。 岑玮宇看着这个眼熟的小姑娘,眼睛里透着探究的色彩。 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小姑娘坏了他的好事,要不然他早就找到被老爷子藏起来的东西了,今天又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你是谁?”岑玮宇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表情里透漏出点点的趣味。 “我是姚若芸的女儿,你又是谁?” 看到岑玮宇这个样子,岑瑾也装作没认出岑玮宇。 根据他的身形,早就看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姚曼曼的奸-夫,和那天晚上与姚曼曼大晚上不睡觉在岑家胡乱溜达的男人了。 “是瑾瑾啊。”恍然大悟的模样,岑玮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只是这些年不曾回来,没想到一转眼间你都长这么大了。” 岑玮宇说着上前一步,想给岑瑾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只是岑瑾却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原来是叔叔。”岑瑾点点头,拍了拍岑启茂的胸口,给他顺顺气。 她带着客套的笑容,那表情绝对说不上热情,但放在这样的情境下却是无比合适。 一个刚刚回到家里的流落孙女,和一个被父亲驱逐在外迟迟不能回国的儿子,两个人也没什么好热情的。 况且,岑瑾知道,刚才岑玮宇是在抱怨岑启茂这些年把他拘在外面。 岑启茂已经不再想说什么了,他顺着岑瑾的手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这次病倒,真的给了自己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一个极好的机会。 纵然再怎么想把岑玮宇送出去,可是,对于他要尽孝道的借口,岑启茂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反驳。 姚曼曼站在一边,斜着眼瞪岑瑾,在别人面前,她从来不掩饰对岑瑾的恶意。 反正那些人也都知道自己当初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把岑纬善从姚若芸手里抢到手的,既然在她那么小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下尽狠手了,现在在装一副伪善的面具,似乎也没人会相信了。 岑瑾见岑启茂已经不那么激动了,于是就站了起来,站在岑玮宇对立的位置,挡住了他看向岑启茂的视线。 “叔叔,那我看着您好累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的话等过几天爷爷精神好些了再说行吗?”岑瑾平静的说出了这番话,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如果岑玮宇不答应,她也会想尽一些办法把这两个人赶走。 “也是,我这刚下飞机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你一说我还真的感到有点累了,爸,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岑玮宇笑了一下,向姚曼曼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向门那边移动。 只是出去后后转身关门的时候,岑玮宇冲着岑瑾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以为,岑瑾是想凭借着孝心,好在老爷子百年之后多获得一些好处,只是根据老爷子的性子,恐怕她是很难如愿了。 岑玮宇和姚曼曼走后,岑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转身坐到了岑启茂的身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薄祈凉从角落里走出来,轻轻一跃跳上了岑瑾的腿。 只是这次他没像往常那般蹭蹭岑瑾的脖子,而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趴在那里,神色凝重。 刚才的时候他又试了一次,他真的无法变成人了。 不知道只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不能随心所欲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样失控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看到岑瑾坐在一边愣神,岑启茂眸子里的光闪了一下,沉思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瑾瑾。” “嗯?”听到有人叫她,岑瑾猛地抬头,正看见了岑启茂凝重的眼神。 “瑾瑾,就算你再这样,我三年前定好的遗嘱也是不会改变的。” 三年前定下的遗嘱,和最近才出现的岑瑾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岑瑾听到岑玮宇这样说,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 她所觊觎的,根本就不是岑启茂能留给她少的可怜的财产,她现在只是单纯的想要照顾这个重病的老人,仅此而已。 “您放心,我不会和您的儿子抢什么。”岑瑾伸出手替岑启茂捻了捻被角,脸上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听到岑瑾这样说,岑启茂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好像是在判断她说的到底是真心实意的还是虚情假意。 对上了岑启茂的视线,岑瑾最后垂下了眼睫,她看着皇上的头顶,手上捏着皇上的小爪子。 轻轻缓缓地,像是此刻她内心的波动。 最后,岑启茂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没在说什么,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老人似乎是睡去的模样,岑瑾坐了一会儿,然后抱着皇上悄悄地走了出去。 “皇上,你要是能说话该有多好。” 又过了几天,不知是什么原因,岑玮宇迟迟没有再过来,而岑纬善也是再也没有来过一次了。 明明应该是儿子孙儿围绕床前尽孝的样子,可在岑启茂的病床前却分外的冷清。 除了岑瑾外,就再没有别的人了。 趁着岑启茂沉睡,岑瑾抱着皇上走出了医院,她打了一辆车直接丢出了薄祈凉公寓的地址。 听到岑瑾这次外出的目的地,薄祈凉显得有些焦躁,他甚至咬着岑瑾的衣袖,不让她去。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只不能说话的猫儿,所有的行为在岑瑾眼里也只当他是在撒娇。 除了得到一句乖别闹了之外,他就没得到别的回应了。 到了地点,岑瑾看到了停在房子外面的车。 松了一口气,薄祈凉的车子还在,那他应该也在里面吧。 没再用钥匙,岑瑾这次敲了敲门。 不过片刻,她就听到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门的位置。 而薄祈凉也是支起了耳朵,整个猫看上去都是十分警惕的模样。 第一百零三章 薄祈城抓住了猫儿的脖子,把它狠狠地丢了出去 男人看到岑瑾的出现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侧了身子,旁边留了足够的空间能让岑瑾过去。 “今天怎么能在这里看见你?”岑瑾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往常的时候她还真没见过几次薄祈凉这个时候还待在公寓里。 “等你过来。”男人的声音比往日多了点深沉,丝丝哑哑的让岑瑾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岑瑾瞥了一眼高大的男人,抱着安静的皇上径直向沙发那边走过去。 “呵呵。撄” 他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意味着什么,岑瑾心里清楚得很。 男人挨着岑瑾坐了下来,他揽上了她的肩膀,伸出手摸了两下猫儿,便没了下文偿。 感觉到猫儿的突然僵硬,岑瑾直接拿开了他的手,嗔怪的瞪了一眼男人,话里好像真的有了怒气。 “你是不是背着我虐待皇上了,要不然他怎么不跑?”按照常性,皇上要是感觉到不舒服了,绝对会扭头就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绝对不会给他面子。 可是,刚才它的尾巴都木在那里了,但它却依旧没有离开。 听到岑瑾的话,男人笑了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 这只猫,他是见过,每次都十分警惕的模样,却坚持着与他对峙。 真不可爱,就像他那个执拗的弟弟一样。 薄祈凉抬起了头,看到男人揽着岑瑾的手,下意识的就想上去把它抓烂。 听说猫是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动物,他现在信了,每次看到岑瑾离别的男人近一点,他都嫉妒的想要发狂。 哪怕这个人和他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看到岑瑾对着他这么娇俏的模样,他心里还是很不爽。 那是他的才对。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薄祈城长臂捞过放在一边的小盒子,送到岑瑾面前茶几上。 “这是什么?”岑瑾好奇的盯着上面还系着蝴蝶结的小盒子,心里面诧异无比。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他怎么想起来送自己东西了。 “你自己打开看看。”薄祈城的眸子越发的漆黑,眼底深处酝酿着狂风暴雨前的深沉。 心里有点不安,可岑瑾还是依言伸出了手,只是皇上突然窜了出来,一下子跳到了盒子上,直直的看着岑瑾。 瞥见一边男人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岑瑾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是不高兴了吗? “皇上,下次再给你弄一个盒子好不好,把这个给我吧。”岑瑾将脸凑近了猫儿,低声下气的,绝对是个完美的奴才模样。 薄祈凉一把把爪子摁在了岑瑾的脸上,用了点力气往前推,让她赶紧远离这个薄祈城送的鬼东西。 虽然这里面有什么他不清楚,但是他绝对知道,里面一定不会有好东西。 “还真不听话。” 男人只在一旁淡漠的说了这一句,岑瑾却有点焦急了,她怕皇上要是再惹得这人不开心,万一他做出个什么事,自己可是完全没办法阻止的。 岑瑾把脸从皇上的爪子上移开了,她重新把皇上抱在怀里,死死地,不让猫儿再跳出来。 薄祈凉对于岑瑾的这个行为当然气急不已,他一口咬上了这恼人的小手,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感觉到皇上终于放弃了捣乱,岑瑾松了一口气,她把那盒子拿在手里,感觉到了它的重量。 沉甸甸的,有点重,不过比皇上可要轻多了,因此她这样拿着也不艰难。 拆开了那个蝴蝶结,岑瑾缓慢的打开了盒子。 她心里一直在猜想这人能送给她什么东西,只是没想到却被映入眼帘的东西吓了一跳。 “枪?”岑瑾不可抑制的惊叫了出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脸上全是震惊,“薄祈凉你什么意思?” “不摸一下吗”没有回答岑瑾的话,薄祈城讲话引到了另一边。 看到岑瑾犹豫着迟迟不敢下手,他拿起了岑瑾的手,轻轻放到了那把枪上面。 感觉到手下的一片冰凉,岑瑾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而此时,薄祈凉也终于抑制不住,他露出了尖利的爪子,在握着岑瑾手男人的手背上留下了三道爪印。 很快,那印子就冒出了血丝,鲜血混聚成珠。 当然,薄祈凉也为他的冲动付出了代价。 薄祈城抓住了猫儿的脖子,将它狠狠的丢了出去。 碰到墙壁上又摔了下来,猫儿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皇上!”岑瑾直接丢下了盒子,向着那边的躺在地上正剧烈喘着粗气的皇上跑了过去。 薄祈城甩甩手,从盒子里拿出银白色的枪,慢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皇上你怎么样?”岑瑾抱起了摊在地上的猫儿,眼睛里的水珠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机会。 “喵——” 薄祈凉虚弱的叫了一声,接着痛感变铺天盖地的袭遍全身。 刚才撞到墙壁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撞破了,倒在地上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尽管如此,薄祈凉还是挣扎的扭过头,警惕的看着正向岑瑾靠近的男人。 而岑瑾也终于看到了男人手背上,几道深深地爪印,沉默了。 这次真的是皇上有错在先,他为她脚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岑瑾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她找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水纱布,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上了。 “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岑瑾看着男人的眼睛,眼睛里是认真的承诺。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些天她托薄祈凉照顾皇上时,这两个高冷的雄性是怎么和平度过那漫长的岁月的。 薄祈城收回了手,直接把另一只手上的枪塞到了岑瑾的手上,强硬的让她拿了起来。 看到皇上挣扎着又想伸出爪子去碰枪的模样,岑瑾吓得赶紧把枪离得远远地。 他给她的这把枪很精致,光看上去就有一种美感了,冰冷的金属光泽,拿在手里,那冷意从手心直接传到心脏。 他给了自己一把枪,他想让她做什么? 岑瑾没有开口,她仰头看着他,询问的意思很明确。 “会用吗?”薄祈城看出掩藏在岑瑾眼底伸出的惊疑,向前一步接过了她手里的枪。 然后,他把冰凉的枪口直接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岑瑾的喉咙动了动,僵硬的咽下一口口水。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男人。 岑瑾毫不怀疑,他可以直接打爆自己的头。 “不会。”岑瑾的声音小小的,比蚊子哼哼还要轻。 薄祈凉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不能再冲动了,否则薄祈城真的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 薄祈城真的是一个疯子。 看到岑瑾惧怕的模样,薄祈城轻笑了一下,他收回了手,当着岑瑾的面打开了弹夹。 里面,是填满子弹的。 岑瑾感觉到自己的背部一片冰凉,手里被塞进了冰冷的枪支也是毫无知觉。 薄祈城走到了岑瑾的身后,他从背后握住了她的手。 “用心点。” 岑瑾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感觉到手上突然多了一股力气。 他把枪瞄准了上面晶莹的大灯,没有犹豫。直接开枪。 “啊——” 岑瑾吓得连连尖叫,刚才枪响的那一瞬间她真的想要抱着头躲起来,可是她却被身后的男人拦住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纹丝不动的大吊灯摇摇欲坠,然后直接摔成碎片。 “以后它就是你的。”薄祈城收回了手,走到那边没有被碎片波及到的地方。 岑瑾的手还在颤抖,她哆嗦着嘴唇,看上去惶恐不安。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听到了,没、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拜拜。”岑瑾没再等男人的回复,抱着皇上落荒而逃。 她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原本来也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皇上,他是不是变了?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岑瑾低着头说了一句,不过那话却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喵——”那根本就不是他,怎么可能会一样。 薄祈凉无力的叫了一声,现在他的身体还是十分的疼。 岑瑾正想着事情,突然听到电话的铃声。 只是那里面传来的消息,却让她震惊不已。 她走之前岑启茂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危了? 第一百零四章 猫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有点不安 岑瑾赶到的时候岑启茂已经被转移到急诊室里抢救了,外面聚集了一大堆人。 岑纬善、岑玮宇、姚曼曼、岑景浩就连白莲也跟着一起来了。 加上她自己,好了,这下子岑家的人算是来齐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岑瑾沉声问道,她绝不相信岑启茂突然病危和这几个人没有关系。 “你来了。”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岑瑾,岑纬善脸上闪过了尴尬的表情,看着岑瑾目光闪烁,一看就是心虚的模样。 而岑玮宇则是站在一边看好戏似的笑着,明显幸灾乐祸偿。 “岑瑾,你这段时间对老爷子可算是白伺候了,他老人家心里可清明着呢,身边的是人是鬼,他可一眼就看出来。”姚曼曼走到岑瑾身边,由上到下俯视着岑瑾,眼神说不出的轻蔑。 就好像是她早就看清了眼前人的黑暗心思。 “谁是人,谁是鬼,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岑瑾说了这一句也懒得再和姚曼曼怼,她看着上面依旧亮着的灯,心里面陡然平静下来。 回头扫过众人脸上的各色神态,岑瑾扯了扯嘴角,抱着猫儿等在门外。 她站得笔直,比标枪还要笔挺。 感觉到她手臂的僵硬,薄祈凉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她的手背。 痒痒的,岑瑾知道这是皇上对自己的安抚,轻轻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便不再说什么。 等了不知有多久,急诊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们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岑纬善等人已经一窝蜂的全冲了上去,而原本站在门前的岑瑾却被不知挤到了哪个角落。 “医生,我爸现在怎么样了?”岑纬善拽着医生的手,十分的焦急。 父亲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事啊。 医生却没有立即回答岑纬善的话,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岑纬善一眼,然后便将实现转移到了岑瑾身上。 岑瑾经常守在老爷子面前侍候他,医生早就认识这个有孝心的小姑娘。 “病人想见你。” 岑瑾迎上医生的目光,点了点头。 不管别人是什么心绪,岑瑾心里却是毫无波澜起伏。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岑瑾走进了急诊室,在她进去之后,那门也随之关上了。 岑瑾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将目光转移到病床上,却迎上了一双满是慈祥的眸子。 “你过来。” 岑启茂的声音很是虚弱,但脸上却透露着一丝生命力。 岑瑾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了。 “您有什么事?”岑瑾坐在病床前,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岑启茂身上的管子已经都拔掉了,既然病人都平静接受自己将要死去的事实,还是在他弥留之际给他一丝轻松吧。 “我从来没想过在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竟然会是你。”岑启茂说着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些许感慨。 “我也没想过。”岑瑾平静的回应了岑启茂的话,手放在猫儿的脊背上,一动不动。 两个人一人一句的说着话,大多无关痛痒,像是午后爷孙两个的温馨小语。 由始至终,岑启茂都没有提过他对于岑瑾的打算,而岑瑾也没有开口自讨没趣。 在岑启茂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都是欣慰,很轻松的模样。 岑瑾静静地看了一会像是刚刚睡着的老人,伸出手替他捻好了被角,然后走了出去。 看到岑瑾终于出来,岑纬善愣了一下,然后猛的冲了进去,不多时,那里面就传来了男人抑制不住的呜咽。 如梦初醒般,他们冲了进去,把岑瑾挤的一个踉跄。 岑瑾赶紧躲到一边,紧紧地护着怀里的猫儿,不让别人碰到它。 或真或假,不大的急诊室内盈满了哭声。 岑瑾透过门的缝隙看到里面交错晃动的人影,靠在墙壁上。 她有点累,只有一点。 如果能够睡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头脑就不会这么混沌了吧。 看到岑瑾闭着眼睛慢慢地向下滑,薄祈凉挣扎着从她的怀里跳了出来。 焦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用脑袋重重的蹭着她的脸颊。 她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急切而短促的猫叫终于吸引了医生护士的注意力,他们赶紧找了一间空置的病房,把岑瑾搬了进去。 每天在医院里都会有紧急的情况发生,这样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 皇上跟在护士们的后面跑进了病房,在护士走后他跳上了岑瑾的身子上。 他趴在她的胸口,定定的看着她。 岑瑾的脸颊透露着不自然的白,嘴唇也不复之前的红润。 他一直知道岑瑾并不坚强,像是一个一直被宠溺着长大的小女孩儿,总是轻而易举的相信别人,依赖别人。 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着实不易。 薄祈凉小心翼翼的将脸颊放在岑瑾的脖颈处,缓慢闭上了眼睛,身子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如果真的不能再变成人了,做一只猫也蛮好。 虽然生命比较短暂,但也比之前所经历的那些黑暗所要美满的多。 岑瑾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白色的天花板。 鼻尖萦绕着她早就熟悉了的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男人的声音凉凉的,只一开口,岑瑾就知道这人是谁。 “你不用忙吗?”岑瑾转头看着坐在她床边的男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好像感觉不到之前自己对他的那种心动了。 “我得到了你突然晕倒的消息。”薄祈城虽像是看着岑瑾,但他的视线却一直放在站在床边好奇的摆弄着兰花的女子身上。 岑瑾自然看到了那个人,她砖头看着男人的眼眸,看到了里面隐藏的执念。 “小白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岑瑾淡淡的开口,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薄祈城看着岑瑾,嘴角是一抹勉强的笑容,他放在腿边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显然,他抑制着哀悸。 “是可爱。” 女孩—— 薄祈城的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般的黑暗,她原本不是这样子的! 如果不是因为薄祈凉,白顾秋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猫儿转过了脸,他看到了薄祈城。 将自己蜷成一团,看上去有点紧张不安。 是他的错,他犯的错无法弥补。 “你要和她结婚吗?”岑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静的问出这句话的。 也没有想过如果男人回答是那她的结果又会是什么。 “结婚?”薄祈城听到岑瑾的话笑了一下,他伸手摸上了岑瑾的脸,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不会,有你在,我怎么可能结婚。” 岑瑾不懂男人的意思,但她感觉到这只手十分的冰冷,和之前的安心一点都不一样。 “嗯。”岑瑾轻轻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 她转头看着窗边的女孩,看着她怔怔的看着他们两个。 即使是傻了,看到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这样暧-昧,她心里也是十分不舒服的吧。 更何况是自己呢?岑瑾不敢想,若是日后她真的跟了薄祈凉,然而他的身边一直都会有一个女人的影子,像是一个阴影般笼罩在她的心头。 没过几日,岑启茂的遗嘱已经曝光。 偌大的家业分给了他的两个儿子,而且在遗嘱中,还特地另立了一条关于岑瑾的匪夷所思的要求。 那一条明显是后来加上的。 现留给岑瑾两千万现金,今后岑家的所有不关她分毫。 纵然岑纬善死后若是想要把自己的财产分一些给岑瑾,也是完全无效的。 姚曼曼事先知道了遗嘱的事,整日里没事就跑到岑瑾面前嘚瑟,仿佛她才是最大受益人似的。 而白莲却悄悄的隐蔽起来了,自从那次岑启茂病危时白莲跟着岑景浩露了一次面之外,就再没出现过了。 岑启茂之前在公司给岑瑾安排了职位岑瑾不再去了,一是不想再看见岑景浩那张可恶的脸,二是反正她到那也是没事情做,还不如赖着逍遥一会儿。 岑玮宇迟迟不肯回到Y国,纵然是岑纬善已经开始冷下脸赶人了,他还是厚着脸皮腆着脸在岑家大宅里转悠。 岑瑾原本以为日子会在她消磨的时光里飞快的流失,可是一件猝不及防的事生生打断了她的疲懒。 第一百零五章 他竟然激动了,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春天到了? 岑瑾坐在飞机上焦急的看着窗外,心急如焚。 今早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她在Z市的朋友打电话来,问她元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怎么还不回去。 岑瑾这才想起来要上网查一下最近Z市发生的大事。 一打开网页,岑瑾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明明已是暖春,那冷意却还是一个劲的往她骨子里钻。 几乎一夜之间,元家覆灭偿。 元家现任家主元舜在早上的时候被发现死在书房,经法医鉴定,元舜系自杀,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一点。 有人说是元舜是在生意上遭受了重大的打击,承受不了一落千丈的失落所以才会自杀,也有的人说元舜是被情杀,其凶手就是他不知所踪的儿子与一出事就回到B市的新妻钱贞娜。 不管别人说的什么,岑瑾都是不信的。 她不相信那个笑得一脸圆滑像个狐狸一般的人会轻而易举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下了飞机后,岑瑾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元家大宅那边赶过去。 只是在她之前,已经很早就有人围在那里了。 因为是自杀,也不存在警察封锁现场的情景。 可是由于元舜之前是破产了的,所以他名下的所有财务自然要被银行拍卖以抵销债务 而岑瑾来的这天恰好有人来看房子。 看到那些人对这栋别墅评头论足挑刺找差的模样,岑瑾压不住火气,冲了上去,直接拦在那些人面前。 “这栋房子不卖!” 看到突然出现像是来捣乱的女人,走在众人前面的男人皱皱眉头。 本来就因为有人在这栋房子里自杀,很多人觉得晦气所以来看房子的人很少,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可不能再被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搞砸了。 想到这,男人直接对一边的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别碰我!”岑瑾看到那几个想自己伸出了手,厌恶的走到男人身前,看着他。 “这座别墅我买了,你不许卖给别人。”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所以说,您呐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男人看着岑瑾眼神里说不出的轻蔑。 纵然她穿的看上去都是高档的东西,但买一栋别墅可绝对不是小数目,他宁愿跟后面的客户再磨磨也不想陪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小姑娘玩闹。 “意外意外,大家继续看哈。”男人不再理会岑瑾,他转过身对着身后脸上露出犹豫表情的人们笑了笑,赶紧把他们引向另一边。 岑瑾气极,看到这个男人铁了心的不理自己,下意识的就想冲上去。 那几个保安猜出了岑瑾即将的动作,组成一道人墙就挡在岑瑾面前,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岑瑾无法,只能暂时放弃了继续纠缠的想法。 拿出手机打了元烈的电话,可是始终是关机的状态,就连钱贞娜的也是一直无人接听。 置于薄祈凉,岑瑾现在却没有打电话给他的打算。 这段时间,岑瑾明确的感受到了,他对自己似乎只有了冰冷冷的利用,之前的暧-昧情愫仿佛只是她的幻想一般。 抱着皇上,岑瑾随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手机一遍遍的打着那个一直关机的电话。 一直等到天色将暗,电话还是没打通,而岑瑾也终于放弃了。 她现在打算去找金羽希,虽然元烈那次说他离婚了,可是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金羽希的父亲已经不再担任市长的职务,专门为市长的居所他们应该也不在那里住了,岑瑾也不知道金羽希现在住在那里。 打了电话过去,很幸运的有人接。 “喂,你好。”接电话的人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岑瑾以为金羽希没有看来电显示人就直接接了电话。 “我是岑瑾。” “我知道。” 听到金羽希这样的话,岑瑾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了,她的声音太过平静,就好像对待陌生人那样。 “你现在在哪里?” “你要来找我吗。”金羽希淡淡的开口,明明该是疑问句的语气却生生的被她讲成了陈述句。 “嗯。”岑瑾轻轻嗯了一声,其实在Z市,她也没有认识太多的人,对这里也说不上太熟悉,远远比不上从小在这里长大的金羽希。 听到岑瑾的回复,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重新开了口。 “如果你是来想向我打听元烈的下落,那么你就找错人了。” 说完,金羽希直接挂断了电话,岑瑾不死心,再打过去就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对于金羽希能够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岑瑾一点也不感觉到奇怪,而且如果是她的话,她在此刻也一定会做和金羽希相同的事。 从小到大,她和金羽希最和谐的时候就要数当初她们两个一起使计把白莲从元烈身边整走的那段时间了。 “皇上,你说他现在会在哪里呢?”岑瑾苦恼的看着皇上的眼睛,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挫败感。 “喵——” 薄祈凉当然不知道元烈在哪里,而且就算是知道他也绝对不会和岑瑾说的。 “皇上啊,要不然你用鼻子闻闻,看能知道元烈在哪里不能?” “喵——”蠢!我又不是狗,怎么可能闻得到。 岑瑾也知道她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纯属是无稽之谈,但看到皇上依旧懒懒的趴在她的怀里,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 咂咂嘴,岑瑾拦了一辆车,向市里面过去。 现在,她有点饿了。 刚才不小心摸到皇上肚子的时候,那里也是扁扁的。 “唉,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 岑瑾双手捧起了猫儿的脸颊,看到旁边的软肉积到一旁脸看上去尤其大的皇上,岑瑾直接笑出了声。 这段时间皇上真是越来越乖了,任由她折腾。 在半路正在和皇上玩闹的时候,岑瑾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元烈现在可能在的地方。 懊恼的拍拍头,岑瑾直接让司机调转方向向另一个路口开过去。 真是的,她怎么能把秘密基地忘了呢。 “皇上,现在恐怕是吃不了东西了,要是实在饿的话,你就咬我两口怎么样。”岑瑾摸着皇上的脑袋,有些歉疚的开口。 而听到岑瑾话的薄祈凉也是郁闷不已,他猜出来了,岑瑾恐怕是知道元烈此刻的住处了。 不管薄祈凉是多么的不情愿,车子还是平稳地停在了岑瑾将要到达目的的路途中。 “小姐,前面的路太难走了,车子过不去。” “行。” 岑瑾爽快的付了钱,抱着皇上就下了车,让他先离开。 仔细的在原地找了找,岑瑾就发现了附近果然有人的脚印。 大大的,一看就是属于成年男人的脚印。 走进山林,岑瑾顺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向上走着。 在小的时候元烈偷偷带自己出来玩,然后被他们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小木屋,两个人花了好长时间清理之后,那里变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只是近年,她已经好久没来过这里了。 “皇上,这路虽然陡峭,你也应该掂不到哪去的吧,别乱动了啊。”岑瑾安抚着怀里不安分的猫儿,嘴里喘着粗气。 本来一个人就比较累了,现在抱着皇上这么大的一坨,她真的很佩服自己竟然坚持到现在了。 其实如果不是怕皇上走丢,她早就让它自己下来跑着了。 听到岑瑾的喘-息,薄祈凉一下子僵住了,原本他只是想要下来替岑瑾减轻一点负担而已,没想到反而加重了她的困扰。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岑瑾喘着气的声音,他竟然激动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春天到了? 看到不远处的小木屋里微弱的光芒,岑瑾松了一口气,她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细汗,慢慢的向那边走过去。 似乎察觉到有人的接近,屋子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岑瑾见此,更加确信了元烈就在里面。 她走到木门前,轻轻的拍了拍。 她不敢下手太重,怕引来山上的野兽。 “元烈哥,你在里面么?”岑瑾的声音很温柔,带着独属十八岁少女的娇软。 岑瑾听到里面猛地一滞的呼吸声,微微一笑。 看吧,她就知道他在这里。 ---题外话---不好意思,今天的章节迟到了,抱歉了orz, ps:放心哒,不管怎样,大喵都不会断更的! 第一百零六章 就算皇上再怎么听话,那也只是一只猫啊 “元烈哥,我进去了。” 岑瑾没听到元烈的回应,试探的推了推门。 刚开始有点阻拦,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别住了。 不过小木屋到底还是年久欠修,再加了几分力气,岑瑾就听到了有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 再推,门轻而易举的就敞开了一道缝隙。 “皇上,你要乖乖的哦。”岑瑾把皇上放到地上,嘱咐了它一声,然后就走了进去偿。 薄祈凉蹲在地上,看着岑瑾一步步向黑暗的地方走近,视线一寸寸暗了下来。 “元烈哥,是你么?”岑瑾向角落里的那团黑色走去,通过手机微弱的光,她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越靠近,岑瑾便能越看清一点。 终于,在走到那团疑似元烈的不明物体前的时候,岑瑾终于确信无疑。 元烈就在她的眼前! 只是,接下来的发现却让她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她骄傲的元烈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高大的男人蜷缩成一团,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沾满了灰尘,身上散发出浓重的酒气。 他的身边凌乱的散放着或倒或立的酒瓶,有的还剩大半瓶,绝大多数的瓶子已经空了。 元烈的脸埋在手臂间,岑瑾看不见现在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但知道,她心疼了。 不管之前有什么矛盾,岑瑾还是蹲在了元烈的身边。 她伸出手,拥住了他。 她认为,自己应该在这种时候给元烈一点安慰,就像刚到元家的时候,那个温暖的少年安慰自己一样。 “我在,我保护你。” 嗯,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岑瑾感觉到了元烈身子的颤抖,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力气大的仿佛要把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元烈呜咽着,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幼兽般,说不出完整的话。 岑瑾却清楚的听见了,他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瑾瑾。” “瑾瑾。” “瑾瑾。” 薄祈凉蹲在地上,冷眼看着里面相拥的两个人。 他看到了岑瑾脸上的动容与心疼,以及,元烈从岑瑾口袋里掏出的手。 岑瑾的口袋里,装了薄祈城那次给她的枪,逃过了安检,没想到却在这里被元烈摸去了。 岑瑾不知道这一切,她还在纠结该怎样开口向元烈询问近些天发生了什么。 无论怎样都张不开口,到最后,岑瑾索性放弃了,她只抱着元烈,轻轻拍着他的背。 岑瑾转头,原本只想看看猫儿是否跑的没影了。 可是只一看,她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猫儿蹲坐在门前,外面皎洁的月光把它的影子拉的极长。 不知是不是错觉,岑瑾总觉得那落在地上的影子,像极了一个男人的身形。 可在看过去,那又是普通的猫儿影子了。 看着皇上沉寂如水的眸子,岑瑾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薄祈凉看着自己时深沉的眸子。 下意识的,岑瑾推开了元烈,慌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再看外面的猫儿一眼。 “这里太简陋了,先离开再说吧。” 岑瑾把手伸向了因自己力气太大而被推倒坐到地上的元烈,想把他拉起来。 元烈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白净纤长的手,沉默。 沿着她的手臂,元烈的视线最终停在了岑瑾的脸上。 自从那次他和金羽希的婚礼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柔软的面对自己了。 “走吧。” 看到元烈迟迟没有反应,只呆呆的看着自己,岑瑾以为他还没酒醒,就主动上去搀扶住了他。 让岑瑾松了一口气的是,元烈很乖顺的听从了她,没有耍酒疯什么的。 在经过门的时候,岑瑾为难的看了一眼蹲在那里的猫儿。 她现在扶着元烈,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抱着最近发福了不少的皇上了。 察觉到了岑瑾的心思,薄祈凉立了起来,甩甩头,赶走了身上稍稍的不适感,率先走在前面。 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岑瑾,示意她赶快跟上。 看到皇上的动作,岑瑾赶紧跟了上去。 而这岑瑾却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一个人影突然从木屋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抚着高高的耸起的肚子,看着相携离去的两个人,脸上一片扭曲。 在明亮的月光下,煞白一片,有些骇人。 岑瑾扶着元烈,颤巍巍的走在皇上后面。 她不确信现在元烈的意识是否还是清醒的,所以只能更加注意他的脚下。 “皇上,走慢点。” 看到前面已经开始有点模糊的小身影,岑瑾张开口叫了一声,可是,听到她的声音,她竟然感觉皇上又走快了一点。 不过几秒钟,那猫儿已经撒开蹄子跑了起来,很快消失在岑瑾的视野里。 “皇上快回来!” 岑瑾在后面焦急的叫,她看了一眼元烈又看了一眼那边皇上消失的地方,心急如焚。 皇上怎么突然不听话了呢? 可是让她现在放下元烈,去寻找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的猫儿明显是不现实的。 万一到时候没找到皇上,自己又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终,岑瑾还是决定就在原地等皇上找回来。 她把元烈放到地上,对着那片黑暗叫着皇上的名字,可是除了呜呜的风声,她再也没有得到别的回应了。 岑瑾在原地跺着脚,责怪着自己的大意。 就算皇上再怎么听话,它也只是一只猫啊。 岑瑾不担心皇上不会回来,就是怕它肚子饿了随便乱吃东西。 他们两个都是几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没等多久,岑瑾就看到了那个垂头丧气耷拉着尾巴慢悠悠向她走过来的猫儿了。 岑瑾赶紧冲了上去,把皇上抱在怀里。 闻了闻皇上的嘴巴,没闻到什么血腥的味道,岑瑾放心了,也只当皇上心绪的失落是因为没有捕捉到猎物的挫败。 “没关系啦,下次皇上一定能捉到一只最狡猾的猎物哦。” 岑瑾晃了晃皇上的身子,不再打算把她放下了。 走到那边扶起元烈,岑瑾一步步艰难的往下走,这下她得更小心了,要不然一摔就会摔到他们三个。 薄祈凉看岑瑾走得小心,也不敢太挣扎,只能安静的待在她的怀里,努力放松他的身子,试图减轻一点岑瑾的负担。 他更加的挫败了,刚才找到没人的地方试了一下,他依旧无法变成人。 比上山时花费了几乎两倍的时间,拖家带口的岑瑾终于还是平安的到达了山脚的地方。 让人惊喜的是,那个司机大哥还没走。 “嘿,我就知道你还得回来,这么晚的天在这可不好打车。”司机热情的帮着岑瑾把元烈搬到后座上,脸上带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得意笑容。 “这是你男朋友?” 听到司机大哥无心的话,岑瑾的心动了动。 要是以前的时候,如果有人说元烈是自己的男朋友,她绝对能高兴好多天,不过现在嘛,她到是能够平静的面对男朋友这三个字了。 “他是我哥哥。” 让司机找了个最近的酒店,在司机诧异的目光中,岑瑾面不改色的抱着猫儿坐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后面躺着元烈,她当然只能坐到前面了。 再一次试着打金羽希的电话,这次依旧没有打通。 岑瑾知道她是真的铁了心的不解自己电话了,也就不再勉强。 暂且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照顾元烈,岑瑾就留下来照顾元烈。 当然,她开了两间房。 把元烈放到属于他的房间的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后,岑瑾就走了出去。 和皇上一起洗了一个“鸳鸯浴”,岑瑾也就打算睡了。 不过在睡之前,她突然接到了来自B市的电话。 看到屏幕上薄祈凉三个字,岑瑾挑眉,这么晚了,他打电话给自己啊。 而原本正昏昏欲睡的猫儿看到岑瑾手机屏幕后,猛地一下睁圆了眼睛,它支着耳朵,身子无意识的向那边倾斜。 他想知道,这下薄祈城又想玩什么。 “你在Z市,和元烈在一起。”那边的声音里带着笃定,对于岑瑾的行动了若指掌。 听到那边的声音,岑瑾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心虚的感觉。 她还记得,上次他看到自己和元烈在一起时的别扭模样。 第一百零七章 “喵——”是,机智如你。 “没呢。”云淡风轻的撒了个小慌,岑瑾知道自己的声音绝对平静很平静。 平静到像是对方在问她今天有没有吃饭,而自己回答没有一样。 “呵。” 那边轻轻的一个音节,让岑瑾的心跳骤升。 他知道自己在撒谎啊。 “不早了,早点睡,晚安。”匆匆挂了电话,把手机丢的远远地偿。 像是不放心似的,岑瑾又把手机捡了回来,直接关上机。 这下好了,她能安稳的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岑瑾醒来的时候,隔壁还是没有动静,岑瑾猜测元烈是还没醒。 出去叫了点吃的,岑瑾和皇上先填饱了肚子。 至于元烈么,等他醒了再说吧。 有消磨了点时间,隔壁还是没有动静,岑瑾这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赶紧拿了房卡,打开门里面哪里还有元烈的影子。 只是皱巴巴的床单上着很大的一滩血迹,已经干涸,是暗红色,看样子时间已经不短了。 岑瑾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昨天她就睡得这么死吗,连隔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知道。 现在元烈不知所踪,她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回到那个小木屋。 只是她再找到元烈的希望实在渺茫。 无奈之下,岑瑾只得回到了B市,再耗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刚回到B市,岑瑾就接到了徐荣媛十万火急的电话。 在她再三保证,这次绝对不是帮皇上找女朋友后,岑瑾终于答应赴约。 还是原来的餐厅,还是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少了一只碍眼的猫,岑瑾就觉得舒心了不少。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看到对面徐荣媛吞吞吐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模样,岑瑾直接开口了。 其实她真想不到,自己是有什么事值得她这幅犹豫的模样。 “瑾瑾,”徐荣媛叫了一声岑瑾,眼睛一闭,像是豁出去的模样,“我发现我哥在外面好像有情况了。” “然后呢?”岑瑾疑惑的看向徐荣媛,徐行远在哪里有没有什么情况和她有毛线关系。 “你不去找他质问么?”看到岑瑾这幅脑袋没转过来弯的模样,着急的看着岑瑾,就像是看到了不争气的小孩一样。 这下岑瑾更是糊涂了,质问?她质问个什么东西啊? “你和我哥在一起了吧,那天我可是看见你们约会了哦。”徐荣媛一副你就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的表情,看样子她对于岑瑾将要成为她的大嫂是很满意的。 “等等,约会?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岑瑾严肃的看着徐荣媛,她可从来没和徐行远约过会。 难不成是徐行远那个不要脸的故意在外面败坏她的名声,然后好让薄祈凉赶紧把她蹬了? “我哥的锁屏就是你呢,哎呀,现在先不说这个,你看看这个,她就是勾搭我哥的那个小狐狸,你赶紧去把他抢回来呀。” 徐荣媛打开相册,点开最上面的那张相片,伸到岑瑾的脸前,让她好好看个清楚。 原本岑瑾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打算在意,只是无意间瞥到了上面的人,她忍不住把手机接了过来,放大了仔细瞧着。 由于是抓拍,相机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上面一男一女两个人,看上去有点小亲密。 男人是徐行远无疑,而女主角正是岑瑾一直担忧的贺舒! 看样子,慕辰那个不要脸的果然做了最不要脸的事了! “他们在哪里?” 看到岑瑾终于急了,徐荣媛得意地笑了一下,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到岑瑾面前。 “我之前打听到了,我哥在这里给她租了一个房子,加油瑾瑾,我看好你!” 岑瑾看着徐荣媛晶亮的眼睛,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越描越黑就不美了。 拿起了那片写有地址的纸片,岑瑾对徐荣媛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她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慕辰果然又一次抛弃了贺舒。 “皇上,你到那里之后乖一点,如果必要的情况下,做点牺牲知道么。” 走到那个小区外,岑瑾把皇上放在椅子上,她蹲了下来,与它平视。 薄祈凉听到岑瑾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伸出爪子直接拍到岑瑾的脸上。 说的什么鬼话,做点牺牲?让他躺在地上乖乖的让别的女人摸吗? “你答应了,我就知道你最乖了。”岑瑾明目张胆的把薄祈凉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吻了一下它的额头,满脸的欣慰。 叮嘱好皇上,岑瑾抱住了皇上。 只是难免又向它抱怨了几句怎么又重了这么多之类的话,前几天她给皇上称了一下体重。 嗯,没重多少,只重了八斤而已。 难怪她之前总感觉皇上大了一圈,原来是真的。 之前没给徐行远打电话,看到纸片上的地址并不远,岑瑾也就直接“杀”过来了。 走到门前,岑瑾放下皇上,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之后才抬手按下了门铃。 在等待里面的人开门的过程中,岑瑾聪明的用手指按住了猫眼,这样,里面就不会因看到外面的人是自己而不好意思开门了吧。 听到里面啪嗒啪拖鞋的声音,岑瑾的脸上微微挂上了笑容。 听到他在门前停了一会儿,岑瑾笑得更是开心,果然想通过猫眼看人。 “机智如我。”岑瑾对着皇上轻轻的笑了一声,脸上有些许的得意洋洋。 “喵——”是,机智如你。 里面的人终于还是决定开门了,刚看到门开的一瞬间,岑瑾就把脚伸了过去,以防里面的人突然把门关上。 徐行远打开门看到外面的人是岑瑾的时候,果真下意识的就想把门往后拉,但看到门的缝隙处突然出现一只小脚,他又不敢了。 万一伤到她,那就不好了。 “你是不是把贺舒藏起来了?”岑瑾说着就想往里面挤,但徐行远虽然没有关上门,但也没有如了她的愿,直接放她进来。 “没有,我藏她干什么。”徐行远就堵在门口,凭着高大的身子,站在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可是,不管徐行远再怎么堵,从屋里面传来的女声却让他的身子僵住了。 “瑾姐姐,是你呀?”贺舒从徐行远的身后冒出头,十分惊喜的看着岑瑾,但眼神深处又有着些许的躲闪。 而岑瑾只顾向着徐行远露出得意的笑容,没有太注意贺舒的表情。 露馅了,这下徐行远就再也没有理由阻拦岑瑾了。 他让开了身子,打开门,让岑瑾走了进来。 “是皇上啊,好久不见哦。”看到猫儿,贺舒向着猫儿笑得很灿烂,不过大概是长了前几次的教训,所以这次没有在伸手想要去摸摸猫儿。 因记得之前岑瑾特地的叮嘱,薄祈凉僵硬的摆了摆尾巴,就当做是给贺舒的回应了。 徐行远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的笑笑。 记得不久前他还和岑瑾说过一些类似表白的话,没想到今天他就被她发现他孤男寡女和别的女人处在同一屋了。 不过看到岑瑾脸上并没有什么怪异别扭的神情,徐行远又忍不住有点郁闷了。 原来,岑瑾是真的没把他放在心里过。 “瑾姐姐留在这里吃饭吧,有皇上最喜欢的鱼哦。”贺舒热情的引着岑瑾往里面走,灿烂的笑容里看不出一丝阴霾。 岑瑾换了鞋子走在贺舒的身后,看到她早已是空空如也的脖颈,抱着皇上的手动了动。 不过她也没表现出什么,就只是一个姐姐到妹妹妹夫家做客的模样。 岑瑾一边和贺舒说着话,一边打量着这间出租屋的装饰。 很精致、很温馨,这是岑瑾的第一感觉。 而就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如果贺舒待在这里舒服的话,就让徐行远几句照顾她吧,就算跟着自己在岑家整日和那些人打交道对于贺舒的心情也是有很大影响的。 而且,徐行远再怎么样好歹也是一个警察,应该不会像慕辰那样臭不要脸。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贺舒哦。” 最后,岑瑾站在门外,笑着对徐行远摆摆手。 徐行远看着岑瑾越来越远的窈窕身姿,又回头看了一眼歪着头懵懂的向他这边看的贺舒,无奈的摇摇头。 然后,关上了门。 第一百零八章 薄祈城看到了岑瑾的厌恶,反而笑得开心 这两天的奔波确实有些累了,岑瑾自顾自的回了岑家,虽然老爷子去了,但她还是可以继续住在那里的。 毕竟,她是岑纬善的女儿。 到了岑家的时候,岑瑾并没有看到岑纬善,反而客厅里见到了相谈甚欢的岑玮宇和姚曼曼两个人。 也对,偌大的公司留给了岑纬善,他现在自然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撄。 哪像岑玮宇这个闲人,还有空闲的时间来勾搭个哥哥的老婆。 岑瑾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上去甚是亲密的两个人,然后,直接无视了他们,径直往楼梯那边走去。 现在有时间和姚曼曼开撕,她还不如上去睡一觉,补充点精力。 岑玮宇当然看见了岑瑾这个大活人从他们身边飘了过去,自然也不会任由她就这样无视他们偿。 于是,岑玮宇站了起来,整整衣领,向岑瑾走过去。 他走快了几步,成功在岑瑾上楼梯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什么事?”岑瑾看着这个突然拦住自己的人,眉心动了动。 岑玮宇看到岑瑾好像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把手臂撑在楼梯的扶手上面,斜倚着,像一个浪-荡的少年。 “不如把你手里的股份转给我。” “你想都别想。”不问岑玮宇是怎么知道她手里有公司的股份,岑瑾冲着岑玮宇翻了一个白眼,绕过他就想往上面走。 “小姑娘家爱翻别人白眼可不是好习惯,”岑玮宇发出了一声轻笑,重新拦在岑瑾面前,“反正你要那股份也没用,倒不如转到我的手里,还能给你爸添点堵。” 岑瑾听了岑玮宇的话,停住了步子,她终于正视了他的眼睛,明显是心动了的样子。 “你是个聪明人,和你可妈妈不一样。”岑玮宇凑近了岑瑾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她可不是单纯因为生病而死的。” 听到这样的话,岑瑾的瞳孔急剧皱缩。 不是病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岑瑾的心一个劲的往下坠,难怪,当初妈妈去世的第二天就被匆匆火葬了。 原来,还隐藏着她所不知打隐蔽吗。 “就算另有隐情,那和姚曼曼也绝对逃不了干系。”岑瑾看向还一脸愚蠢相的姚曼曼,眼睛里渐渐升起了狠厉的色彩。 薄祈凉看到了这样的岑瑾,赶紧咬住了她的手,让她恢复理智。 不冷静的人,总是容易被别人利用,他深知这一点。 感觉到手上突然传来剧痛,岑瑾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再看一眼姚曼曼的脸,心里也没了那种满满的戾气。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是不要在我身上用了好。”岑瑾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抱着猫头也不回。 刚关上门,岑瑾便感觉到她的背部已经是一片湿濡。 无力的靠在门上,岑瑾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刚才,她是被岑玮宇催眠了吧,如果不是皇上及时把她咬醒,或许她已经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了。 薄祈凉给自己的枪—— 遭了! 岑瑾摸了摸口袋,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难不成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掉在山上了? 想了很久岑瑾始终想不出它到底丢在那段路上了,如果不是无意识的摸了一下,或许很久之后她都不知道那把枪已经丢了。 “枪丢了……”岑瑾看着皇上,扁扁嘴,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天知道她为什么会感到委屈! 不管怎样,岑瑾现在也没有办法再回去找了,现在她除了期盼没有别的人把枪捡走外,根本没有别的的办法了。 虽然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但岑瑾的心里还是有点慌张。 丢枪从来不是一点小事,尤其是在Z国这样对枪支管理由其严格的国家。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岑瑾早早地就出门了,她打算去找薄祈凉。 先是去了公寓,发现那里已经好多天没住人的样子后,岑瑾就去了E.M.,其实绝大多多数的时候,他是会呆在那里的。 没有人阻拦,岑瑾直接上了楼顶。 他们早就认识了将来极有可能成为他们老板娘的人物,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得罪的。 本来薄祈凉一直很安静的任由岑瑾抱着,可是,在出电梯门的那一瞬间,他却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于是,剧烈挣扎起来。 她不能过去! 感觉到猫儿突然的剧烈挣扎,岑瑾看着一眼那边紧闭着房门,皱皱眉。 它是预感到什么了吗? “乖,咱们做完正事就回去了。”岑瑾拍着躁动不安的猫儿,脚下根本不能再往前一步。 每向前一点,她都感觉到了来自皇上的强烈抗议。 “喵——”不行! 岑瑾犹豫了下,看着电梯门已经关闭了,而且这段走廊是封闭的,于是,她放下了虽然一直剧烈扭动但始终没有露出尖利爪子的猫儿。 “喵——”不要去! 看到岑瑾往那边走过去,薄祈凉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还抱着岑瑾的小腿无赖的躺在地上。 嘴巴张的大大的,一直在叫,声音都有点扭曲了。 为了拦住岑瑾,这下他连猫脸都不要了。 “皇上,回去再陪你玩哦。”岑瑾挠了挠它露在外面柔软的肚皮,但还是没有因此停留下来。 拖着一直赖在腿上不肯松开的皇上,岑瑾一步步慢慢挪向那间办公室。 门关的并不紧,轻轻一推就开了。 但岑瑾还是谨慎的敲了敲门,听到好久都没有回应后,她这才慢慢的伸进去一个头。 扫视一圈并没有看见人影,岑瑾就打算把头缩回来。 可是,耳边突然传来沉重的喘息声。 岑瑾的心里猛地一跳。 她听到了,那确实是喘息,男人和女人的混杂着。 岑瑾的手心已经开始沁出汗水了,她攥着门把,脸上的血色慢慢退了个干净。 薄祈凉感觉到了岑瑾的浑身僵硬,终于松开了它的爪子。 它的听力要灵敏的多,在电梯门刚开的那一瞬间,他就听到了。 薄祈城和他张了一张完全相同的脸,尤其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成人形态的时候,替代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而岑瑾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叫薄祈城的男人的存在。 “我想看看是哪个女人。”岑瑾的声音低低的,模糊到薄祈凉几乎听不清。 她推开了门,走到里面紧闭着的内间的门前。 轻轻的,岑瑾扭动了门把。 门缓缓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透过门的缝隙,岑瑾看到了男人赤着正在剧烈起伏着的精壮上身,那上面布满了可怖的伤疤。 之前和薄祈凉有过亲密的时候,她摸过的,他的背后真的有很多纵横交错的伤疤。 压下了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觉,岑瑾的视线慢慢移动。 白顾秋也在,只是她正坐在床铺的另一边,满眼好奇的盯着此刻正在运动的两个人。 岑瑾的心里陡然就冷了下来,她猜测着他可能会和白顾秋在一起,但却没想到,此刻,他竟然在白顾秋的眼前和别的女人做那样的事! 而在他身下呻-吟的女人的脸也正好露了出来,岑瑾这次再也忍不住了,她捂着嘴,往那边的垃圾桶冲了过去。 “呕——” 岑瑾这样的响动自然引起了里面的人的注意力,在她终于将胃里面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双擦得光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真让我恶心!”岑瑾的眉眼间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她仰着,看着他脖颈间的欢-愉后的痕迹,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要不然,你也一起。”薄祈城看到了岑瑾的厌恶,反而笑得开心,他甚至伸出手想要去碰岑瑾。 岑瑾当然不会让他的手碰到自己,一个侧身,就躲开了向她伸过来的手。 “别碰我!” 而此时,一个穿着宽大男人衬衫的女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揽着男人的腰,看着岑瑾,眼睛里透露着挑衅。 岑瑾看着女人经过滋润后带着妖媚气息的脸庞,被她放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看见钱贞娜。 “瑾瑾,他是我的。”钱贞娜痴迷的看着男人几近完美的侧脸,然后面对岑瑾,一点都不见往日的温柔。 第一百零九章 等这边平静了,她再回来蹚这趟浑水 “贞娜……”岑瑾喃喃的叫了一声,像往日那边,带着全心的依赖。 还有点小心翼翼,像是怕被抛弃的猫儿一般。 可是,钱贞娜回应她的已经不再是温婉的笑容,她直勾勾的盯着岑瑾,眼睛里一片漆黑。 “他是我的。” 她又一次重复着了句话,向着岑瑾示威撄。 “贞娜……”除了这个,岑瑾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很疼。 薄祈城看到有些怪异的岑瑾,掰开了钱贞娜死死搂住自己的手臂,慢慢的向岑瑾靠近偿。 “我不是她的。”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特意带着蛊惑。 听到他这样说,钱贞娜的眸子瞬间变得通后,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重新看向了岑瑾,满满的全是狠辣。 她从不是温婉的女子,跟了元舜这么些年,她早就学会了非常的手段。 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天晚上的时候将手里的匕首,眼都不眨的刺进元舜的胸膛。 岑瑾呆愣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副模样的钱贞娜。 慢慢的向后推,直到自己的背部抵住僵硬冰凉的墙壁,可那依旧远远比不上她内心的寒冷。 看到这副模样的岑瑾,薄祈城向前进了几步,伸出手,试图再一次触碰到岑瑾。 “我说了你别碰我啊!” 感觉到男人触碰到自己肩膀的手,岑瑾猛地推开了男人的身子,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甚至连一边的猫儿都被她忘记了。 看到岑瑾慌不择路的背影,薄祈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让薄祈凉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他有点激动呢。 一想到薄祈凉回来之后看到心爱的女人对他的厌恶憎恨时的表情,他真的很期待那一刻快点到来。 薄祈凉看到了薄祈城脸上的笑容,然后转身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岑瑾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得赶紧找到她。 当时拼命拦着岑瑾不让她过来,就是不想看到这一幕。 用自己的脸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薄祈城这报复果然比生生的剜了他的心还疼。 冲出去的时候,薄祈凉已经看不到岑瑾的影子了。 看到电梯上面显示的楼层,薄祈凉当即决定从楼梯那边下去。 他不知道岑瑾会一时冲动跑到哪里。 但冲到最下面一层的时候,虽然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但却多了一丝让他十分欣喜的熟悉气息。 顺着那股气息向前走,薄祈凉很快就找到了坐在台阶上,抱着腿看下面蚂蚁的岑瑾。 “喵——” 猫儿走到岑瑾身边,用头蹭了蹭她的腰,看上去乖巧无比。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听到岑瑾闷闷的声音,薄祈凉不知道岑瑾说的是她看到的自己还是钱贞娜。 如果是钱贞娜,他只能说,每个人都有无数张面具,面对不同的人用着不同的面具。 “喵——”那不是我。 “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妈妈一样,却忽视了她也只是一个还不到三十多岁的女人,平时面对这样不成熟的我,她一定很累吧。” 岑瑾把皇上抱在怀里,把脸埋在它柔软的绒毛中。 很快,薄祈凉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一片湿濡。 有心想要给岑瑾一个拥抱,但实在无能为力,薄祈凉就只能探着头在岑瑾的手背上舔了舔。 反正他在岑瑾面前里子面子早就没了,现在学个猫的样子,心里也是毫无压力。 感觉到来自猫儿的安慰,岑瑾抬起头,冲着它露出了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容。 薄祈凉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按住了岑瑾的脸颊,喵喵叫了一声。 笑得这么辛苦的话,还不如不笑。 “如果薄祈凉在就好了。”看着猫儿认真的眼神,从这句话不知怎么脱口而出。 只是这话出来之后,岑瑾便像是释然了似的。 她用额头抵住了猫儿的脑袋,声音轻轻的呢喃。 “我知道刚才那个男人不是他。” 听到岑瑾的话,晶莹的的猫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怎么会这么笃定? “本来我还不太确定,可是今天看到了,那男人的脖子上没有那些细细的伤疤。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和我联系,但我会等着他的。” 岑瑾抱着猫儿,絮絮叨叨的说,虽然猫儿可能听不懂,但是她还是想要和皇上分享此刻她内心的话。 “喵——” 薄祈凉软软的叫了一声,他也不明白这一声是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要回应岑瑾。 她并不蠢,还敏锐的让人欣喜。 确定这段时间和她联系的并不是薄祈凉本人之后,岑瑾完全的松了一口气。 在那个地方能看到钱贞娜,岑瑾能确定元家的覆灭和薄祈凉绝对脱不了关系。 但是,她知道应该给他一个向自己解释的机会。 薄祈凉突然的失踪,还有明目张胆替代他的男人,再加上一看就不安分的岑玮宇和姚曼曼一家人,更有一个心思深沉忘恩负义臭不要脸的慕辰,B市现在的情况实在太复杂。 于是,岑瑾当机立断先回Z市躲一躲。 等这边平静一些了,她再回来蹚这趟浑水。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和元烈始终不是敌人。 她还是回去先找他吧,两个人互相有些照应。 确定好接下来的事宜后,岑瑾当机立断回岑家收拾东西,拉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岑瑾正巧看见了匆匆赶回来的岑纬善。 不过岑瑾并没有解释什么,干脆无视了他,径直离开了。 而岑纬善看着岑瑾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背影,张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放在身侧,深深地看了一眼岑瑾,然后上了楼。 他回来是想找岑启茂生前签署的一份文件,没想到却正看见了岑瑾“离家出走”的一幕。 这次回去岑瑾也不着急回来,因此也就没再像之前那样不停的催促司机赶快开。 这下岑瑾到是也有心情看看沿途的风景。 不愧是Z国经济的重要之地,B市绝对比她曾经到过的别的城市都要繁华的多。 想到薄祈凉正是位于这里最顶尖的人物,岑瑾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极为复杂的感情。 能够掌控这里,他得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况且当时的薄家还只是身处虎狼之群里小羔羊似的境况,再加上薄祈凉还有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外公。 如果她早知道在Z市生活着这样一个孤独的人,她绝对会飞奔过来的。 到达Z市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岑瑾拦了辆车直接去了上次不见元烈的酒店,定的还是同一间房。 “请问,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再回来过?” 前台看了一眼大包小包的岑瑾,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的,谢谢。”岑瑾也不见失落,这本就是她突然冒出的念头问一下而已。 如果真的有那就是她的幸运,如果没有也不值得失落。 岑瑾低着头,心里想着元烈此刻会在哪里,却没注意到身边有一个男人经过她的时候,特地压低了帽檐,仿佛是故意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脸似的。 “皇上,明天咱们再去小木屋看看,你可不要胡乱跑了哦。” 临睡前岑瑾不忘嘱咐了这段时间有点不听话的猫儿一声,现在它可真是胆大,哪里都去。 听到岑瑾说还要去那间小木屋,蜷缩在她怀里的薄祈凉轻轻动了动尾巴。 听到岑瑾要去找别的男人,心里十分的不爽啊,可是又无能为力阻止,他也就只能哼哼两声,把头挨着岑瑾的高耸柔软更近一点。 有时候做人还真不如做一只猫享受,现在每天能吃到岑瑾新鲜的嫩豆腐,他都乐不思蜀了,哪里还能记起之前自己高冷生人勿近的模样。 “皇上真乖。” 岑瑾握住了猫儿的小爪子,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不管在哪里,只要有皇上在她的身边,就比天堂还要好。 早上的时候,岑瑾特地借了酒店的后厨,亲手做了早餐喂饱自己和皇上的胃。 解决完温饱,岑瑾就决定上山了。 可是,她现在在纠结一件事。 虽然嘱咐过皇上了,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心里想着去买一根猫咪牵引绳,可是又怕从没用过那东西的皇上戴不习惯,一时间就有点踌躇。 第一百一十章 下辈子有缘,他再对她好吧 “皇上,如果我给你戴上了牵引绳,你会生气吗?”岑瑾蹲在猫儿面前,十分认真地询问它的意见。 听到岑瑾的话,薄祈凉正轻摇着的尾巴猛地一僵。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他曾经见过的被绳子牵着的宠物的模样,当下立即决定拒绝。 笑话,他要是被绳子牵住了,那和狗又有什么区别撄! “喵——”你想都别想! 看到了猫儿眼睛里的浓浓的抗议,岑瑾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像对小孩子一样又重复了一遍让它乖的话,然后就抱着皇上,打算站起来。 可是,猫儿却挣脱了她的怀抱。 它走在前面,尾巴高高的竖着,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岑瑾,示意她赶快跟上偿。 其实薄祈凉也是真心无奈,如果他现在是人型,抱着岑瑾走过大街小巷绝对没有任何一点问题,可是他现在是一只猫。 作为一只猫,慵懒本就是天性,能被岑瑾柔软的抱在怀里,他当然不想用自己的爪子。 可是,岑瑾刚才竟然想用绳子牵着他走,是因为他太重了么,是不是该减肥了? 岑瑾看到这样的皇上,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赶紧追了上去。 因为是白天,车子的速度也就快了不少,等到岑瑾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她在路上顺便买的饭还没有凉。 车子一停,薄祈凉便风一般窜了出去,在岑瑾的另一只脚还没落地的时候,他就已经跑到了十米之外的地方。 薄祈凉停在那里,冲着岑瑾摇摇尾巴,然后继续向前走。 在山路上,岑瑾的两条腿可是远远比不上他四条腿的。 “皇上,你别走那么快。” 岑瑾拎着包装袋,跟在皇上后面,心里止不住的诧异。 皇上带的路完全是正确的,她只带过它来过一次这里吧,怎么这么聪明的就记住了所有的路了呢。 到达小木屋的时候,岑瑾小心的观察了一遍四周,薄祈凉停在木门前回头看着岑瑾谨慎的模样,眸子里闪过一丝好笑。 那天晚上的时候明明更加危险却不见她在意,今天这大白天的倒是难得想起来要小心了。 看到猫儿眼眸里十分类似人的情感,岑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上前,直接推开门。 那时天黑没看清,现在光线好了,更加暴露了木屋的破败。 “元烈哥,你在里面吗?”岑瑾对着杂乱的屋里面叫了一声,木屋虽然破旧,但能藏人的地方可不少。 “我是瑾瑾,元烈哥你快出来吧。”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的回应,岑瑾不死心又叫了几声,可除了她自己的回声与山间被惊起的鸟儿飞跃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薄祈凉蹲在地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因走得太快而有些杂乱的毛发,然后抬起头看着岑瑾轻轻叫了一声。 “喵——” “坏猫儿,别捣乱。” 岑瑾把食指放在嘴前对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模样,然后转过了头,继续屏息凝神注意房屋里可能有的一丝声响。 真的没有一丝声音后,岑瑾这才终于要放弃的模样。 她转过身,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向来路走过去。 “皇上,走了。” 薄祈凉听到岑瑾的话,摇摇尾巴,爪子却是动都没有动。 他听到了身后屋子里确实有一个男人的呼吸声,而却他刚才看到岑瑾脸上一点失落的情绪都没有。 果然,走了大概还没有二十米远的地方,岑瑾猛地回头。 而站在窗边的男人躲闪不及,自然被岑瑾看在眼底。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岑瑾笑着,眉眼间有着孩子似的得意,“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东西,还是热的呢。” 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岑瑾脚步轻快的向元烈走过去。 看到越来越近的岑瑾,元烈放在窗户上的手开始逐渐用力,最后,竟然生生把上面的木头扣下来了一块。 “你别过来!”元烈严厉的对着岑瑾喝道,趁着他的理智还没被仇恨完全吞噬,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那天我看到你的床上有一滩血迹,你受伤了吗?”岑瑾的步子没有停,她还是向元烈走着,眼睛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我说了让你别过来!”看到岑瑾根本就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元烈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顺手抓起了那块被他掰下来的木头,狠狠地砸向了正向他走近的人儿。 因距离太近,岑瑾被砸个正着,可她依旧没有退缩,反而加快了步子。 不过几秒,她就已经走到了元烈的面前,和他面对面站着。 只不过她站在外面,元烈站在里面,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窗户。 可是,岑瑾面对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和元烈仇恨爱意纠缠交错的眼神。 “原来它是被你拿去了,难过在我的口袋里它突然就消失了。” 岑瑾看着元烈手里拿着的枪,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她相信,无论如何,元烈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就像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伤害他一样。 “薄祈凉对付元家,你知道多少?”元烈直直的盯着岑瑾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到岑瑾接下来的话是否有撒谎的意图在里面。 “我不知道。”而岑瑾却是坦坦荡荡的直接迎上了元烈的视线,她确实不知道,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也是在元烈和金羽希的婚礼上才第一次见到的薄祈凉,那时的她根本就想不到原来他的手已经伸到这么远的Z市了。 “那你回来做什么?”元烈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眼底的挣扎更加的剧烈,不知道是该杀了这个可能是帮凶的人物,还是相信她。 那天,他亲眼看见钱贞娜满身是血从父亲的书房里走出来然后很快消失,当他冲进去的时候,父亲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知道最近父亲很是暴躁,甚至还会动手打骂钱贞娜,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钱贞娜竟然会下这样的毒手。 而且甚至还派人追杀他,那天在酒店如果不是尚且保存着一份清醒,他恐怕也早就去见父亲了。 后来他偷偷地回过家里,在钱贞娜的房间里他发现了一个挂坠,挂坠上正是薄祈凉的相片,不过纸质却像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 联想到他曾经无意间见到的钱贞娜曾经和薄祈凉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聪明的他一下子就把事情猜出了个大概。 而岑瑾,她和钱贞娜薄祈凉的关系都十分的密切,硬说她根本一点都不知情,他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违背自己的意志,放过她吗? 还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岑瑾看到元烈越来越黑的眼眸,眸子闪了闪。 她悄悄地向另一边挪了挪,准备一看时机不对就赶紧逃。 元烈看到岑瑾的动作,以为她是心虚了,手渐渐地向下扣。 下辈子有缘,他再对她好吧。 “元烈哥,你冷静一点千万别冲动!”岑瑾焦急的看着元烈,冲着他连连摇头。 她再快,又哪里能快过子弹的速度啊,元烈要是真的狠下了心,她恐怕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元烈的身后猛地扑了上去,它趴在他的头上,爪子胡乱的抓着。 被这变故惊到了,元烈登时忘记了想要杀死岑瑾的意图。 他拽着趴在自己头上的柔软,想要把自己的脸从那爪子下解放出来。 “皇上,快跑!”察觉到不对劲,岑瑾赶紧大叫。 听到岑瑾的叫声,薄祈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突然腾空了,他被甩了出去。 正想要改变身子的方向,好让落地平稳些,余光却瞥见了元烈此刻正举着枪对着自己。 “别让我恨你!”眼看元烈就要扣下扳机,岑瑾急的直接从窗户扑了进去。 她拽着元烈的衣服,眼睛里满是坚决。 元烈被这声音震得心神一颤,再加上岑瑾正在撕拉着他的衣服,他的手便瞄不准方向,但是手指还是下意识的按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过后,岑瑾能看到还在冒着烟的枪口此刻正指着躺在地上的猫儿。 它软软的瘫在地上,身子剧烈的起伏着,鲜红的血液从那小小的的身子下正在往外蔓延。 岑瑾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边的猫儿,心里疼的像是被数万只蚂蚁在啃食。 “皇上……皇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猫儿打在地上的影子逐渐模糊,最后扭曲成···· 岑瑾慌乱的爬到猫儿身边,手足无措的呆在那里,眼睛里的泪珠大滴大滴的滑落下来。 “喵——”别哭。 薄祈凉艰难的转过头,冲着岑瑾无力的叫了一声。 它的肚子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烙铁直接印在上面一样。 “皇上……”岑瑾趴在地上,慢慢的将脸贴上猫儿的脸颊撄。 她不敢移动皇上的身体,生是怕了自己的随便移动会让它的痛苦加剧。 “快打电话!叫医生来!”岑瑾对着呆在那里的元烈尖利的叫着,声音高的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偿。 元烈也是如梦初醒般,赶紧打了电话给他所知道的最好的兽医院,说清这边的情况。 放下手机,元烈看到那边趴在地上的岑瑾,心揪了起来。 他现在很内疚,为自己刚才对岑瑾的杀意,以及对皇上的造成的受伤。 他知道这只猫对岑瑾绝对不平凡的意义,如果它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元烈绝对相信,岑瑾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瑾瑾。”元烈走到岑瑾身边,蹲了下来,看到满是泪痕的一张脸,心里更是撕裂般的疼,“对不起,我……” 接下来的话元烈却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了,他能狡辩什么呢? 薄祈凉躺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纵然身子剧烈的疼,可它还是伸出来爪子,慢慢放到岑瑾的脸上。 “喵——” 本以为他会无所留恋的离开尘世,可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他竟然会这么的不舍。 看到皇上充满眷恋的眼神,岑瑾的却是慌了,她哭着,哀求着,让皇上不要闭上眼睛。 皇上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已经把她的衣服浸透了,她从不知道,那么小的身子里竟然能流出这么多的鲜血。 当医生来的时候,薄祈凉的情况已经十分的糟糕了。 它无意识的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远远地看过去像是一块被浸湿的破布一般。 更重要的是,猫儿像是完全没有了求生欲-望似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岑瑾的方向,事实上,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岑瑾根本站不起来,她瘫坐在另一边看着医生面色凝重的对皇上进行就地抢救。 元烈蹲在岑瑾的身边,伸出手慢慢的抱住了她,一遍遍在她的耳边说着皇上不会有事这句话。 岑瑾无意识的向元烈的那边缩着,她现在好冷,就像赤身裸-体置于冰窖一般。 薄祈凉不知所踪,钱贞娜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皇上也是奄奄一息。 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哆嗦着嘴唇,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元烈却听清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原本逐渐升温的心逐渐冷硬下来。 她说,薄祈凉,你在哪里。 薄祈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间木屋了。 他依旧是猫的模样,不过从四肢传到心脏的却有一种活力的感觉,不像之前,身体像行将朽木的老人。 鼻尖有令人厌恶的消毒水的味道,但夹杂其中的却有一个让他十分心安的熟悉气息。 薄祈凉试着叫了两声,可是喉咙实在太干,它只能张大着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皇上你醒了。”身后传来岑瑾惊喜的声音,薄祈凉迅速转身,即使扯到了伤口他也没有叫出一声。 “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看不到我了。”岑瑾放下饭盒,快速走到小床边,看着猫儿,笑意盈盈。 薄祈凉摆正了身子,看着岑瑾精致的脸颊,尾巴动了动。 腹部还是一阵阵的疼,但那也掩饰不了他的好心情。 经过这一遭,他算是想通了,以后,不再辜负她。 他现在很想爱她,狠狠地爱她。 阳光照在岑瑾的脸上,本就白皙的脸庞更是无暇。 薄祈凉一直知道岑瑾很美,但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她简直就像古希腊神话里的美神,完美无瑕。 “小呆子,看什么呢。”看着皇上呆呆的眼神,岑瑾忍俊不禁。 她握住了它的小爪子,眼珠转了转,然后趴在它的耳边坏心眼的轻轻呵了一口气。 “难道你知道医生帮你做绝育了?” 听到这话,薄祈凉的身子一僵,他下意识的就像伸头去腿间看看。 但看到岑瑾肆无忌惮的大笑,薄祈凉心中就升起了浓浓的无奈感。 放松了紧绷的身子,薄祈凉用小爪子在岑瑾的手心里动了动,然后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岑瑾顺势坐在凳子上,她把头靠在猫儿的身侧,静静地与它对视。 从它的眼睛里,她总能看到似曾相识的眼神,只是她下意识地不敢深想。 “以后不要那么冲动。” …… 薄祈凉在兽医院住了很久,知道他的身子完全恢复后,岑瑾才终于松了口肯让它从那张十分不舒服的病床上下来。 精神抖擞的原地蹦了几下,薄祈凉甩甩头,率先迈着小碎步向着外面跑去。 岑瑾看着异常兴奋的皇上,无奈的摇摇头,拎了装有这段时间猫儿使用的东西袋子,跟在它的后面。 走到外面的时候,正看见了坐在大门旁边正等着她的皇上。 它冲她叫了一声,像是在询问接下来他们哪里。 “还是先回酒店吧。”岑瑾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她可以去哪里。 似乎到哪里都不合适,她的朋友圈子也就这么大,可是最近就好像被一锅端了似的,全部都不太平。 因之前付了足够多的钱,那间酒店还保留着岑瑾的房间。 她打开门,看到里面虽然有被清洁的迹象。 查看到自己的东西并没有被胡乱翻动的痕迹,放了点心。 正想再收拾一下东西,眼角无意间瞥见在角落里正静静地躺着一个小纸团。 看了一下窗户,那里有道没被关实的缝隙,像是人为从外面打开的。 正想过去拿,岑瑾就发现皇上已经用爪子把那个纸团拨弄到了她的脚边,像做游戏似的。 “真听话。”岑瑾挠了挠猫儿下颌上的软毛,看到它享受的眯上了眼睛,忍俊不禁。 打开纸团,岑瑾一眼就认出来了上面的字正是属于元烈的。 自从那次伤了皇上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看到上面写的是一个陌生的地址,下面约定的地点是七点。 岑瑾看着刚刚恢复健康的皇上,皱皱眉。 这个地方她势必会去的,但是她却不放心把皇上也带过去了。 所以—— “皇上,我出去了,你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哦。” 岑瑾摸了摸猫儿的脑袋,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岑瑾毫无疑虑的出去,猫儿的眸子逐渐变得深沉。 他知道,那个纸条一定是元烈弄进来的,现在,岑瑾也一定是去见他了。 摇了摇尾巴,薄祈凉慢慢的感觉到了来自心脏蓬勃的生命力。 渐渐地,猫儿打在地上的影子开始扭曲,然后越来越模糊,最后,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傻女人。”从薄薄的唇里吐出这三个字,薄祈凉满意地看了一眼玻璃映射出的自己的身影,然后,紧跟着岑瑾走了出去。 岑瑾到达那个小公园的时候才六点半,扫视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是来早了。”找了个椅子,岑瑾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没有放弃四处瞄着。 七点的时候,元烈准时出现在岑瑾的面前。 只是岑瑾却是挑了挑眉,诧异的看着像是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的元烈。 元烈头戴鸭舌帽,长长的帽檐将他的眉毛与眼睛完全遮盖起来,灰扑扑的风衣高高的领子竖起来,将他的下半张脸又掩藏了。 他的脸隐藏在昏暗中,岑瑾看不清。 “对不起,那时我的头脑被冲昏了。”元烈坐在岑瑾身边,稍稍移动了一下帽子,把自己的眼睛露了出来。 岑瑾看着他布满血丝通红的眸子,沉默。 如果元烈伤的是自己,她现在绝对可以大方的对他说一声没关系。 可是,受伤的是皇上,它什么都不懂,却因想要保护自己而受到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我会替你向皇上转达。”最终,岑瑾十分平淡的说出了这一句。 元烈看到这样的岑瑾,眸子黯淡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看着她。 “我最近要出国。”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明晃晃的,毫不掩饰他对岑瑾的渴-望 “出国?”岑瑾皱眉,元烈若是想要东山再起的话最好还是留在Z市最好的吧,毕竟,这里是元家的大本营所在。 即使元舜故去,总该也会有他之前的兄弟会照应元烈的吧。 “对,”元烈点头,神情越发的凝重,“父亲死后,他手下的势力一夜之间四分五裂,之前忠心耿耿的叔叔们也发生了各种各样意外,现在他们都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 “而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我现在倒成为他们觊觎的对象了,现在再待在z市,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元烈看了一眼远处的黑暗,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撄。 像狼一般锐利,不过并没有嗜血的杀意。 想到这段时间层出不穷的暗杀,他的心里骤然生出一种紧迫感。 如果再不快一点,很快他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我要去F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偿” 岑瑾听到元烈的邀请,愣了一下,看着他带着不能确定。 “你带着我,是个累赘吧?” 元烈看到了岑瑾眼睛里隐约的不情愿,也知道这次是不能带走她的了。 “我买了今晚九点的机票,F国兰斯,安定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元烈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 当着岑瑾的面,他撕碎了其中的一张。 然后元烈怔怔的看着变成碎片的机票,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岑瑾看着这样的元烈,轻轻地抱住了他,不过一秒,她便又松开了。 这一下,算是告别了。 “再见,元烈哥。” 岑瑾站在元烈面前,弯着眼眸,像是从前无数次那样轻盈的叫了他一声。 然后,岑瑾转身了离开。 她不再回头,生怕让元烈看到她眼睛里的复杂。 即使心尖上的人已经换成了别人,爱慕了他这么多年,像个大哥哥一样,也会有许多不舍的吧。 元烈看着岑瑾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眼睛一眨不眨。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嫩的手搭载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时间快到了,咱们走吧。”金羽希看见了元烈手里的碎片,不过却没说什么。 “嗯。”元烈迅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站了起来,结果她手上拉着的行李箱,“你身子重,以后这些东西交给我就好。” “好。”金羽希温柔的点点头,顺着元烈的力道靠近他,任由他揽着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离去,只有女子轻柔的话顺着风传了过来。 “Y国那边天气不是太好,我拿了很多厚的衣物……” 薄祈凉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到椅子上破碎的纸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最后了都不忘试探,元烈啊元烈,你是太过精明呢,还是愚蠢到无可救药了。 转身,大步向岑瑾离开的方向走去,想着等会她看到自己的激动,脸上不可抑制的勾勒出一幅笑容。 顺着那条路一直走,薄祈凉很快就看到了岑寂的身影。 她并没有打车,只是慢慢的在街上走着。 漫无目的,像一个无所依靠的游魂。 薄祈凉放慢了脚步,他跟在她的后面,一步一步,心里计算着她何时才能发现自己。 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岑瑾越走越慢,她低着头,看地上的两道影子缓缓重合到一起。 霎时,她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 很剧烈,几乎要跳出胸膛。 可她却没有转身,生怕得知的结果让她的希望成为一场空。 看到岑瑾停在了那里,很久都没有转身,薄祈凉无奈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走上前。 “既然你不肯转身,看来就只有我主动了。”他环抱着她,声音里带着岑瑾所熟悉的宠溺。 “放开。”岑瑾出声,声音却很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一丝冰冷。 薄祈凉听到岑瑾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手臂却是执意不肯放开。 岑瑾挣开了,她转身,正对着薄祈凉。 仰头,看着高大的男人。 “薄祈凉。”岑瑾叫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凶。 “是我。”薄祈凉点点头,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可是却被躲开了。 “你还走吗?”岑瑾面无表情,一点都看不出她此刻的心理活动。 薄祈凉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加深。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保证,岑瑾的身体不再紧绷。 她的脸上逐渐染上一丝笑容,眼睛逐渐聚集淡淡的水雾。 猛地扑进男人的怀里,岑瑾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不肯放松。 “我好担心你。”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像是一个在像大人撒娇的孩子。 她曾经在脑海里想过,如果薄祈凉就此消失了,她该怎么办? 每次闪过这种念头,岑瑾就顽固的把它压下去。 然后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会的,就算他离开也会和自己说一声,他不会不告而别的。 “没事了,没事了。”薄祈凉心疼的摸了摸岑瑾的头发,他知道她有多么的担忧。 岑瑾闭着眼睛,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自己的心反而安稳了。 他的心跳一直有些急促,可就是这急促,让她产生了无法比拟的信赖感。 不用再花心思去验证,岑瑾就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薄祈凉。 他给予她的感觉,是那个假的人怎样都无法模仿的。 “先回去,我有件事要给你说。” 薄祈凉已经决定了,他要把自己就是皇上的事告诉岑瑾! 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和皇上同时出现在岑瑾眼前过。 接下来这些天的接触,岑瑾绝对会发现不对劲。 与其每时每刻担忧被抓包的风险,还不如自己坦白,争取宽容处理。 他记得每一次和她“鸳鸯浴”时的快意,岑瑾自然也不会忘记他的毛爪子每次都十分的的不安分。 岑瑾也没问薄祈凉是怎么知道她现在住的那一个酒店的,事实上,她现在也是一肚子的话想要和他说。 “皇上,看谁来了!”岑瑾对着空旷旷的屋子里喊了一声,她以为猫儿又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睡觉了。 “不用找了,它丢不了。”薄祈凉拦住了想要去找猫儿的岑瑾,伸出手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 讲正事之前,他可是想要尝点甜头的。 把岑瑾放在床上,薄祈凉直接压了上去,封住了她张开想要说话的唇,柔软的舌长驱直入。 肖想已久的可人儿就躺在自己的身下,薄祈凉当然不会轻易罢休,他的手从她的衣摆下方直接钻了进去,拂过她的软腰来到那处高耸。 “唔、”岑瑾被薄祈凉完全压制住了,这次,他的攻势似乎更加猛烈了。 晕晕乎乎的,脑子里一片轰鸣,岑瑾勾着他的脖颈,脸颊绯红。 直到感觉到胸前一凉,岑瑾才恢复点意识,可是她却没有阻止。 她以为这次薄祈凉只是因为太久没碰到自己了才会这么激动,觉得他会像之前那样在最后关头的时候停止。 可是,他却将手慢慢的探到了那处隐蔽的地方,摩挲着,丝毫没有放弃的趋势。 “你干什么?”岑瑾终于把自己的意识从迷醉中解放出来,她把腿紧紧地夹住,看着薄祈凉,眼神迷离。 听到这样问,薄祈凉把唇从岑瑾身前的柔软缓缓移到她的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轻笑一声,从喉咙里溢出两个字后,继续他的享受。 而岑瑾的心跳却是一下子飙升,她的身体滚烫起来,连脚趾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说—— 干!你! 天!她从来没想过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么露-骨的话。 明晃晃的,毫不掩饰他对她的渴-望。 感觉到他正在试图挤进她的身体,岑瑾浑身一僵,将手撑在他的胸膛,让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一道缝隙。 “到这就可以了吧?”岑瑾红着脸颊,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她直觉很危险,接下来似乎有什么她从未经历过的事要发生了。 薄祈凉撑在岑瑾的上方,目光似火的看着她,眸子一寸寸变暗。 那暗似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不留一点思考的余地。 “我以为你早就准备好了。” 岑瑾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感受着他身体的热烈,耳边是他与自己杂乱的心跳。 她准备好了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个男人心底,掩埋的最深的一道疤痕(前尘) 她准备好了吗? 岑瑾在心里又问了自己一边,很快她就得到了源于内心的最真实的答案。 她把手抚上他的肩膀,倾身向前,红唇印上他伤痕累累的脖颈。 然后,那里开出了一朵朵嫣红的小花。 不需要再说什么,薄祈凉已经完全知晓了她的回复偿。 重新噙住她的耳垂,耳鬓厮磨。 床吱吱呀呀的声音极有韵律的响起,虽然顾及岑瑾是初次,但薄祈凉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撄。 在低低的哀求叨讨饶中,薄祈凉不知疲倦的,爱了她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最后的时候,薄祈凉把自己全部的爱意交给了岑瑾。 在早已累极的可人儿耳边,他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实在太美好,美好到让他有些不忍破坏她的完美无瑕。 可是,当看到她在自己身下完全绽放出美丽的那一刻,他只感觉,此生足矣! 将岑瑾抱进浴室,小心翼翼的清洗在她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看到她全部都印记着属于自己的记号,薄祈凉笑了。 眼儿弯弯,像是一个刚刚成长的少年。 当岑瑾从梦中清醒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有一双手臂正从身后揽着自己。 轻轻一动,岑瑾就感觉到了浑身的酸疼,就像是连续蛙跳了一千米似的。 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而且身子也是清爽的,应该是被清洗过了。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岑瑾便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阵阵的烧,不用摸,她也知道那里一定是滚烫的。 看到那只拦在自己胸-前,覆盖着自己柔软的大手,岑瑾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怪气。 她拿起他的手,拉到自己嘴边,狠狠地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看来你恢复力气了。”手上传来的痛感,可薄祈凉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拉回来。 他只是轻轻地在岑瑾耳边吹了一口气,笑意深深。 “要不然咱们再来一次。” “色-狼!”听到薄祈凉这样说,心里更是恼羞交加。 松开他的手,想拽着他身上的软肉拧一圈,却徒劳的发现,他的肉实在太结实,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实在没办法,最后,岑瑾抱住了他的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鼻子。 终于消了气,岑瑾放开了薄祈凉的鼻子,哼哼两声,重新窝在他的怀里。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岑瑾摆弄着薄祈凉的手指,郁闷的不想看那张此刻正一脸餍足的面孔。 “我一直在你身边。” 薄祈凉以为自己的暗示已经更明显了,岑瑾应该能联想到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可岑瑾却只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然后点点头,根本没有发表任何观点。 “我说我一直在你身边。”薄祈凉看岑瑾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死心的又说了一遍。 岑瑾这次倒是回复了,只是结果依旧不是薄祈凉想要的。 “你一直躲在暗处对吧,我知道啊,谁能没个意外呢。”岑瑾说完后还点点头,表示对自己的想法十分认同。 薄祈凉看到岑瑾这个模样,磨磨牙,拿起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嘴边,然后重重的咬了一下。 不得不说,两个人待久了,真的会把自己的习惯传染给对方。 例如,现在的薄祈凉和岑瑾,只要心情一个不爽,分分钟张嘴啊。 “诶对了,现在在B市的那个人是谁呀?和你长得好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听到岑瑾这样问,薄祈凉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 他早就想好把自己的事全部都告诉她了,现在的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好时机。 “他是我的孪生哥哥,薄祈城。” “哥哥?”岑瑾疑惑的看着薄祈城,眼睛里透着疑虑,“你确定不是仇人吗?” 能把薄祈凉逼的藏起来这么久,想来这两兄弟两个的关系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也可以说是仇人吧,毕竟,是我害的小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薄祈凉轻轻地拍了一下岑瑾的肩膀,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微微一笑,将自己最隐蔽的故事讲给她听。 而岑瑾也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心里,掩埋的最深的一道伤疤。 原来,他们来到这个世上是不被祝福的。 薄祈凉的母亲叫薄英妍,是薄盛治唯一的血脉,于是早早地进入了公司,以便以后帮助自己的父亲减轻负担。 由于长相俏丽,她的身边从小就不缺男生的追求,可是,她却从来没和哪个男人在一起过,绝世的容貌外面,覆盖着的是一层厚厚的荆棘。 可是,在某次出差M国后,薄英妍却是杳无音讯了。 她消失了整整七年,直到七年后才又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而且,对于这七年里发生了什么,薄英妍只字未提,就连薄盛治再三询问,她也只是以笑待过,然后重新投入工作,生生把自己变成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 没过几年,她的身子就垮了。 在疾病垂危的时候,有一个少年突然出现了,他自称是薄英妍的儿子,一定要见她。 薄盛治听到竟然有人敢冒充薄英妍的孩子来诋毁女儿的声誉,怒不可竭,当即就要拿着棍子把少年赶走。 可薄英妍却阻止了薄盛治的暴怒,她同意了见那个少年。 直到少年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叫薄英妍“mother”的时候,薄盛治才终于知道,原来女儿真的未婚先孕了,而且他还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外孙。 看到父亲满眼的震惊,薄英妍终于在临死前向薄盛治吐露了她一直掩埋在心底的事。 原来,那次到了M国后,原本一切都还是顺利的,只是将要回国的时候,薄英妍带过去的一名助理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当地的黑手-党,眼看就要被丢进鳄鱼池喂鱼,薄英妍为救助理单枪匹马一人去找他们的老大eagle谈判。 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去,却是走上了不归路。 Eagle看薄英妍长相绝美,便提出了要她陪他一夜,然后他就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助理毫发无伤的送回去。 面对这样的侮辱,薄英妍当然不会答应,不过她却是假意要考虑一下,让eagle把助理先送回去。 薄英妍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清白被明显是一个混蛋的男人玷-污,在接到助理已经安全抵达国内时,她也就逃了。 只是刚跑出去还没几条街,她就被追回来了。 然后eagle不顾薄英妍意愿,强行要了她。 薄英妍本以为受一次这样的屈辱就够了,可是没想到eagle却像是上了瘾似的,根本就不愿意放她离开。 而且很快,薄英妍就发现自己怀了孩子,这下eagle就更不可能放她离开了。 在薄英妍怀孕期间,甚至还因再次逃跑,直接被eagle打断了腿,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痊愈。 在生孩子的时候,薄英妍遇上了难产,如果不是实在命大,可能躺在手术台上的就是一尸三命了。 没错,薄英妍生下的,就是薄祈城可薄祈凉两兄弟。 他们的名字都是薄英妍取的,随了她的姓,只是—— 薄祈城,取自城府极深。 薄祈凉,取自天性凉薄。 没人祝福这两个孩子的降生,就算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也只顾迷恋薄英妍的肉-体,对于这对双胞胎,根本不管不问。 而薄英妍在eagle身边也一直是最不见光的存在,他没有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就连他身边的手下人用那种看免费妓-女似的眼神看薄英妍,eagle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个阻止的眼神都没有。 终于,薄英妍还是回国了,她以为eagle是终于对自己厌倦了, Eagle当着双胞胎的面让薄英妍选择这两个孩子是她是带走还是被他丢弃,薄英妍头也不回,拿着机票直奔机场。 而eagle果然没有食言,在回去的路上的时候,他把这两个还没有生存能力的小孩子丢在了贫民窟。 从此,两个双胞胎便开始了艰难的生存之路。 两个孩子小,刚开始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根本就是懵懂一片,什么都不知道。 每天都会因为和别人抢东西吃,而被打的伤痕累累,而且,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是抢不到东西的。 直到后来,兄弟两个才终于学会了生存的技巧。 打架时专挑软柿子捏,兄弟两个一般很少失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改变他们两个一生命运的女人,出现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瑾子,我就是皇上 那个女人叫白顾秋,同样是ZM混血,可她的相貌却是更偏向M国人。 白顾秋与两兄弟的相识,皆源于一场不那么美妙的英雄救美。 最后,救美的英雄还被惊慌失措的美人狠狠地打了几巴掌。 而当时的英雄也仅仅只有十三岁,美人也只是十岁的年纪。 因为无所顾忌出手狠辣,兄弟两个在平民窟里早就成了地头蛇一般的存在,手下自然有了好几个小弟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别人扇了巴掌,这脸当然是打得啪啪响。 可薄祈城却并没有立即报复回来,他只是默默的搞清了白顾秋的地址,然后悄悄地试行着自己的计划偿。 因为打脸的不是自己,薄祈凉也就没跟着自己哥哥瞎掺和,他依旧像之前一样四处挑衅,以扩大自己的地盘。 每天都是状况百出,不是在门前发现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就是在床头看到已经散发着腐臭味道的动物死尸。 白姓一家人被薄祈城的恶作剧搞得不胜其烦,每次想要抓住他狠狠地教训一番,可是怎么都抓不到。 终于,在某天的时候,白顾秋找到了薄祈城。 而薄祈城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以后不再找他们的麻烦,当然那是有前提的。 每天义务帮他洗衣做饭,直到薄祈城觉得厌倦。 迫于无奈,白顾秋只能答应薄祈城的条件,然后她成为了薄祈城的管家婆,顺带着也会照顾一下薄祈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半,直到某天,薄祈凉惹上了一个他们当时绝对惹不起的人物,sun。 惹到大人物当然是会付出代价的,而那代价对他们三人来说都太过沉重。 兄弟两个太滑头,那人那他们没办法,就只能拿他们身边的人开刀。 而白顾秋,就首当其冲成为了他们迁怒的对象。 不仅是白顾秋,就连她的家人也没能逃得了魔爪。 被薄祈城薄祈凉带走三个月后回归,白顾秋就发现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是孤独一人了。 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就这样家破人亡。 而白顾秋也成了薄祈凉的责任,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么白顾秋以及她的家人也不会受到这样的牵连。 没过多久,sun就发现了偷跑回来的三个人,当然,他迫不及待的采取了非常手段。 直接派了手下一大半的人马,没日没夜的在街头巡逻,就为了抓住这几个让他颜面扫地的人。 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薄祈凉在一条小巷被他们那些人堵住了。 到底还是寡不敌众,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薄祈凉还是被俘虏了。 被带到sun的面前,自是免不了一顿折磨,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薄祈城白顾秋两个还未成年的小孩,直接闯入了戒备森严的sun的大本营,生生把薄祈凉从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代价却是无比惨烈的。 在闯出来的时候,他们被发现了。 薄祈城负责引开追兵,白顾秋则带着薄祈凉从另一边逃跑。 可是,sun手下的人实在太多,他们看破了他们的计划,并分两路。 一直到黄昏,薄祈城才终于甩掉追兵,小心的跑到事先约定的地点,却没想到正看到了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男人们呼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他们大声笑着,对于自己做的事看上去无比的得意。 事实上,他们却做着世上最禽-兽不如的事。 她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没到十四岁的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可是,她此刻却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般,衣衫破碎,毫无生机的躺在地上。 那些男人们却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甚至为了让她有一点反应,用巴掌狠狠地扇着她的脸,大声呵骂。 而薄祈凉却是不知所踪! 薄祈城疯子一般冲了上去,他拿出一只用来防身的刀子,狠狠地穿透叫嚣的最大声的男人的心脏。 鲜血喷了他们一脸,他们只看到红着眼睛的少年,高举着死神之刃,将同伴们的生命全部收割。 薄祈城已经杀红了眼,有的人已经跪下来苦苦哀求,可是他始终无动于衷。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逃脱,而这次也是薄祈城第一次杀人,却没想到一出手便沾染了这么多的血腥。 只是这些人实在是死有余辜。 最后,薄祈城颤抖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盖在白顾秋的身上,紧紧地抱着她。 凭借着脑海里仅存的记忆,薄祈城找到了eagle。 从此,那个他曾经最疼爱信任的弟弟成了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如果薄祈凉在逃走的时候能够带着白顾秋,她绝对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更不会因此而成为一名弱智女! 而且,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薄祈凉! “那,那时的你去哪里了?”岑瑾握住了薄祈凉的手,即使在厚重的棉被下,她依旧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凉。 感觉到岑瑾的温暖,薄祈凉反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那是一段噩梦。” 薄祈凉并没有逃跑,他是被eagle的人带走了。 他被丢在地下世界,足足过了半年,再次见到天日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次他意外救了被预谋绑架的岑瑾了。 地下世界,是eagle手里面最血腥的最黑暗的地点,没有之一。 顾名思义,它是完全建在底下的,就在最繁华大都市几百米的地下,却一直没有被ZF察觉。 Sun的势力可以逼得薄祈城薄祈凉走投无路,可是在eagle面前,实在是如同蝼蚁一般。 后来sun得知薄祈城是eagle的儿子后,想到自己做的那么胆大包天的事,整夜整夜的不能安眠。 到后来,没等薄祈城找上门来,他就已经承受不住来自自己内心的恐惧,吞枪自杀了。 地下之城,远比贫民窟要残酷嗜血得多,里面有最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还有各种心理变态的疯子。 还有从森林捕捉来的,最凶猛的野兽。 人和野兽们混在一起,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地带。 里面的人都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了,他们只是一具能够呼吸的杀人机器。 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杀死让他们感到威胁的所有人。 而薄祈凉的满身伤疤,绝大部分就是在这段时期留下的。 原本最孱弱的少年,由濒临死亡,迅速成长为冷血残酷的男人。 一次次从敌人的尖刀下死里逃生,薄祈凉的心真正冷硬起来。 他不再顾及别人的性命,出手,便是要绝对的取胜。 在这里,败者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 地下世界每天都有人被扔进来,每天又有无数的死尸被运出去,一个强健的成年人在这里的待的平均时间也就只有一个月而已。 而薄祈凉却是在这没有时间尽头的地狱中挣扎了半年。 半年后,他被扔在了一艘正在海上漂泊的一艘小船上。 没有面包和水,还因为身上太过血腥的味道引来了不少鲨鱼,可是那些鱼最终却成为了薄祈凉的胃中餐。 “也就是说,是你救了我吗?”岑瑾惊喜的抬头,她看着薄祈凉,心里抑制不住激动。 那个少年,竟然是他吗? 难怪她对他总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信任感,无比依恋。 缘分,有时候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薄祈凉没有再说话了,他只是笑了一下,手里更加抱紧了岑瑾。 如果那些黑暗时光为的就是换来与岑瑾的缘分,他现在,真的没感觉到曾经是多么的痛苦。 反而有些侥幸,是他最先认识的岑瑾,而她也注定是自己的。 “现在,有一件事,是关于我和皇上的,有兴趣听吗?” “皇上?”岑瑾疑惑的开口,她想不出来薄祈凉和皇上之间有什么联系。 难不成是在托薄祈凉照顾皇上的日子里,皇上不乖了? 看到岑瑾还是懵懂无知的模样,薄祈凉深吸了一口气,他郑重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握紧了她的手腕。 他怕等一下岑瑾知道超出她认知范围的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 看到薄祈凉如此凝重的眼神,岑瑾心里也是一个劲的打鼓。 到底是怎么了? “小瑾子,”薄祈凉先是试探的叫了一声岑瑾,然后咬咬牙,直接把话说出了口,“我就是皇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 衣冠禽-兽,衣冠褪尽之后,就只剩下······ “您老人家可不就是皇上么。”岑瑾听到薄祈凉的话,呵呵一笑。 他要给自己说的简直就是废话一般,在Z市,谁人不知他薄祈凉就是一个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啊,这真心不需要他再给自己重复一遍了。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看到岑瑾漫不经心的模样,薄祈凉当然知道她想的和自己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说的皇上是指名字,你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个皇上。” 这下岑瑾倒是明白薄祈凉想要表达什么了,不过她却笑得更加放肆了,甚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咂咂嘴。 “哎呀,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起胡话了呢。偿” “岑瑾!”薄祈凉把岑瑾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了下来,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不是在开玩笑。” 看到薄祈凉认真的眼神,岑瑾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干巴巴的咳了两声,然后不说话了。 薄祈凉说自己是皇上啊,可皇上明明是一只猫。 “其实,我一直把皇上当成自己儿子似的。”岑瑾还是不敢相信,她靠在薄祈凉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她明明对自己说不相信薄祈凉的话,可是心里又忍不住怀疑。 他没有必要为了捉弄自己而说谎,他从来没骗过自己。 薄祈凉察觉到了岑瑾的动摇,想了一下,但还是放弃了在岑瑾面前变成猫儿的模样。 这样的消息太过震撼,还是让她先消化一下吧。 “睡吧。” 听到薄祈凉的话,岑瑾乖巧的点了点头,蹭蹭他的肩膀,安静的睡去。 他算是把自己所有的底线都暴露在自己面前了,这是代表,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他心里了吧。 睡前还是能看到外面只是晨光熹微,等再睁开眼睛个时候,外面已经是光芒大亮了。 薄祈凉已经穿戴完毕了,他背着她坐在沙发上,只能看到坚毅的背影。 随便套好了衣服,岑瑾赤着脚走到沙发上,窝在薄祈凉的怀里。 她看到他另一边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银灰色的毛,看上去明明就是皇上的模样。 那只猫儿感觉到沙发上多了一个人,抬起头,喵喵的叫了一声。 猫儿的眼睛透露着一股灵气,看上去机灵的很。 岑瑾一眼就看出来了,它不是皇上。 皇上可从来没这个乖巧过。 “以后它就代替皇上的我待在你身边了。” “这只猫也好可爱。”岑瑾伸出手摸了摸猫儿柔软的毛,不过很快又收回来了。 这只猫应该是和之前薄祈凉找过来的猫咪一样,是为了安她的心的。 她一个人了这么烦恼可不行,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可没做任何的安全措施吧。 “你说,如果我怀孕了,是生出一个宝宝还是一群小猫崽啊?”岑瑾半开玩笑的开口,她可绝对不会说听薄祈凉说完他是皇上之后,在梦里她就看见了一群小猫崽儿,围着她咪咪咪咪的叫着。 可在岑瑾的耳朵里,他们明明是在一声声的叫着妈妈。 看到岑瑾的苦恼,薄祈凉原本是哭笑不得,可是渐渐的他的眉心也是蹇起来了。 仔细一想,岑瑾的担心确实很有道理。 现在他想想未来一群张着猫耳朵猫尾巴的小孩子们围着他,爸爸爸爸叫个不停,一时间头也有些大了。 “哈哈哈。”看到薄祈凉真的因为自己的问题而苦恼了,岑瑾笑得前仰后合。 她歪倒在薄祈凉的怀里,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其实她就是故意瞎操心,怀孩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我去穿衣服,然后去吃东西。”岑瑾看到薄祈凉侧头看过来的眼神,嘿嘿一笑,从他的身上蹦了下来,把自己穿戴整齐。 这次出去,岑瑾依旧是抱着猫咪出去的,她还给这只猫咪起了一个同样霸气的名字,王爷。 毕竟它以后应该在自己身边也会呆很长时间的,名字不威风可不行。 薄祈凉刚开始听到岑瑾给猫咪起的名字后,皱皱眉,不过后来一想,王爷没有大过皇上,也就不再介意了。 只是一会儿过后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他竟然是在吃一只猫咪的醋,顿时就有些郁闷了。 看到岑瑾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转换的小心思,薄祈凉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专心致志的护着岑瑾行走,不让路过的人碰到她的一片衣角。 感受到薄祈凉小心翼翼的守护,岑瑾的心里面一片温热。 被人保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既然薄祈凉已经出现了,岑瑾也就彻底放下了自己的担心,对于即将回到B市的行程毫不担忧。 原本的薄祈凉就像是一只色中恶狼,自从开了荤之后,这下更是肆无忌惮。 终于尝到甜头的薄祈凉哪里会是那么容易满足的,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当然是接踵而来。 这让岑瑾无比的想念当时和他还没有确定彼此心意的时候,至少那时候他还能在自己面前偶尔的装一回衣冠楚楚的模样。 现在倒好,他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自己就绑在床上,现在她看见他漆黑的眼睛腿就开始发软。 衣冠禽-兽,衣冠褪尽,就只剩下禽-兽了。 “咱们什么时候回B市啊?” 在某天晚上,薄祈凉再一次把她扑倒压制在身下之后,岑瑾终于提起勇气反抗了。 她用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拼命地往外推,可是效果甚微。 “现在分心可不好。” 温热的呼吸伴随着他的话语扑到耳朵根部,岑瑾闭着眼睛,脸上红成一片。 在她的身上,就数耳根最敏-感了,薄祈凉当然不肯放过,每次总是想方设法的挑拨。 此时,岑瑾真的很想收回之前的想法。 只要他们两个的身体都没问题,按照他们现在的频率,怀上宝宝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好吗? 她现在确实应该担忧将来生下的小宝宝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不管岑瑾再怎么试图转移薄祈凉的注意力,可结果还是被某人得手了。 最后,岑瑾背对薄祈凉,恨恨的咬着被角。 这人难道就不会累吗?她可是会累的好不好! “你要是还有力气的话,咱们就再来一次吧。”薄祈凉轻轻咬着岑瑾的耳垂,语气暧昧。 看到小人儿赶紧松开被角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的模样,薄祈凉忍俊不禁。 罢了,让她歇一歇吧,这几天他确实无所节制了。 环抱着岑瑾,薄祈凉闭上眼睛,然后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在岑瑾醒来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真的吗?咱们今天就回去啦?”岑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薄祈凉,嘴角抑制不住的扬了起来。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难不成你还想再留几天?”薄祈凉淡淡的瞥了一眼喜笑颜开的岑瑾,正在收拾行李的手缓缓地放慢了动作。 如果岑瑾想要再留几天,他真的不介意。 “不,不用了。”岑瑾看到薄祈凉意味深长的眼神,连忙摆手,现在再看到他这种眼神,她总是感觉心里毛毛的啊。 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扑上来,然后不由分说直接撕裂她的衣服。 “哦。”薄祈凉满脸可惜的看了一眼洁白的床单,又看了一眼岑瑾,然后才弯下腰继续收拾东西。 岑瑾当然看到了薄祈凉的小动作,她干笑两声,然后视线胡乱的瞄着。 薄祈凉根本就不让她插手收拾东西,说是这样的小事他自己来就可以,如果她真的实在无聊的话,就坐在沙发上看他吧。 虽然岑瑾有些不齿薄祈凉的毛遂自荐,但不得不说,他这样的行为,确实让她很受用。 哪个女生不想被男票宠成一个小公举啊,她岑瑾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生,有薄祈凉这样男神级的人物宠着,自然会满足一点点的虚荣心。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这个宠着她的男人正是她一心钦慕的啊。 第一次和薄祈凉坐在同一架飞机上,岑瑾的手紧紧地握着薄祈凉。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在踏上飞机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拼命压制心里不安的岑瑾却不知道,他们这次回去,面临的将是多么大的危险。 ---题外话---早上好!抱歉,这是十号迟到的一章,下午还会有两章,是十一号的,最晚的话可能在八、九点吧,学生党伤不起啊,最近又要期中考试了,不敢挂科啊。 以后就是每天六千的,如果当天没能发六千,第二天补! PS:双十一大家有没有买买买?反正大喵接下来是要吃土了TAT。。。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的鼻子一向都很灵敏,尤其是针对陌生人的气味 “你去哪里?”下了飞机,薄祈凉看着岑瑾,眼睛里隐约的闪着光芒。 “当然是回岑家了。”岑瑾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天经地义的样子让薄祈凉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原本的打算。 于是,他不说话了。 默默地接过岑瑾手里面的包包,静静地看着她。 “诶,傻了吗?看我干什么?”岑瑾伸出手戳了戳薄祈凉的胸膛,然后点点头撄。 嗯,手感不错,很结实。 “走了!”岑瑾笑嘻嘻的绕过薄祈凉,往出口那边走去偿。 在薄祈凉看不见的角度里,岑瑾的嘴角悄悄地翘了起来。 她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嘛,她可不会让他再那么轻而易举的得手了。 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今天是绝对没有机会实现了,薄祈凉摇摇头,拉着行李箱认命的跟在岑瑾身后。 走到门外的时候,岑瑾惊喜的发现李成竟然在外面等着他们。 “你怎么在这里啊?”岑瑾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薄祈凉,早上的时候她没看见他打电话吧。 “是老板叫我来的,难怪一大早那么匆忙的就走了,原来是来接岑小姐了啊。”李成看到岑瑾和自家老板手里面拉的行李箱,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薄祈凉看了一眼李成,没有对他的话提出异议。 而岑瑾也是看了一眼岑瑾,然后再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地给薄祈凉使了一个眼色。 而且,薄祈城冒充了这么长时间的薄祈凉,除了岑瑾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是说薄祈凉伪装的实在太像了吗? “先去岑家。”薄祈凉打开门让岑瑾坐了进去,然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成。 “先去岑家啊。”李成的声音拉的有点长,视线在岑瑾和薄祈凉之间打了个转,嘿嘿笑了一声。 岑瑾听到李成如此猥-琐的笑声,瞥了一眼薄祈凉。 有句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很快岑瑾的目的地就到了,她刚要下去,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捉住了。 岑瑾看着默不作声的薄祈凉,又透过玻璃看了一眼车子后面正在往外拿行李的李成,然后转过身,小鸟一般,轻盈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正想离开,就感觉到她的头被一股力气按住了,然后她被重重的压向了薄祈凉。 不知过了多久,在岑瑾感觉到肺里的空气几乎要消耗殆尽的时候,薄祈凉终于放开了。 “想我了就打电话。” “嗯嗯。”岑瑾慌乱的点点头,然后跳下了车子,抢过李成手里面行李箱,飞也似的跑开了。 背影匆匆,看上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用薄祈凉吩咐,在岑瑾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之后,李成就发动了车子,直奔公司。 除了来找岑瑾时,薄祈凉就只有公司公寓两点一线,除了偶尔有老爷子的召唤时会回一趟大宅外,他的生活简直比机器人还要规律。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的味道。 薄祈凉皱眉,不过还是走了进去。 他看到办公桌上有一张白纸,上面字迹潦草,看上去是因为着急离开而匆匆留下的。 “欢迎回来。” 笔迹看上去还有点生硬,应该是不惯用汉字的,却还是用汉字写了。 薄祈凉看了一会儿白纸,然后撕碎,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阿凉,今天为什么走那么急?”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钱贞娜从里间里走了出来。 在看到在办公桌前站立的挺拔的身影时,她惊喜的走过去,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他冰冷的眼神。 “怎么了?”钱贞娜有些不明所以,甚至心里升起了浓浓的不安。 可是想到最近眼前男人和自己的缠绵悱恻,她还是大着胆子,伸出了手,试图抓住薄祈凉的衣角。 闻到那种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的气味更加浓烈了,薄祈凉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又正好躲开了钱贞娜伸过来的手。 李成默默地退出房间,然后帮他们关上了门。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老板是怎么了,竟然和这个女人搞到了一起,不过这也是老板的自由,他实在是无权干涉呀。 而且,既然岑瑾和钱贞娜都没有介意的话,他一个外人也是在不好插手。 况且,在上流社会,像老板这样的已经算是洁身自好的了。 殊不知,更多外面道貌岸然的人大多都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鬼混。 “到底怎么了嘛?”像是没察觉到薄祈凉的躲闪似的,钱贞娜又向前靠近了一点,手上依旧试图去拽他的衣服。 这下薄祈凉的脸上真的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他直接沉下脸,大步跨向窗户那边,打开了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冲进来。 在浓烈的香水气味下,薄祈凉闻到了一股雄性的气息,很强势,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这个屋子里布满了那种味道,尤其是钱贞娜的身上最为浓烈。 “元舜手下的势力你吸收的怎么样了?”知道薄祈成冒充自己给钱贞娜下达了行事的指令,虽然他把钱贞娜安插在元家是对他们有所预谋,可是,他并不打算最近就吞下那条大鱼。 薄祈城的行为确实给他造成了一点困扰,但是影响并不大。 “百分之七八十吧,还有一些元舜的死忠一条新的跟着元烈,想要把他们拉过来,还需要下不少的功夫。” 谈到正事的时候,钱贞娜收起脸上的妩媚神情,看上去和之前在岑瑾面前没什么区别了。 薄祈凉看了一眼这样的钱贞娜,想到岑瑾对她的近乎偏执的依赖,皱眉。 他也没想到钱贞娜对岑瑾的影响会有那么大。 “好,我知道了。”薄祈凉点点头,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钱贞娜看到明显心情不虞的薄祈凉,也不再想着纠缠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今天薄祈凉怎么突然对自己就像之前那般冷淡了,但是,她相信,自己早晚能把这个男人的心狠狠地攥在手里。 虽然钱贞娜已经出去了,可是那种味道依旧萦绕在薄祈凉的鼻尖。 他只有站在窗户前,才能稍稍冲刷一点鼻前的异样。 他知道这屋子里的气息都是薄祈城留下的。 变成猫之后,他的鼻子一直都很灵敏,尤其是对于陌生人的气味上。 在秘书不解的目光中,薄祈凉平静的下达了把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扔出去的命令。 包括内间里的一切。 当岑瑾拉着行李箱的时候,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端坐在沙发上的岑纬善,在他的对面,是笑眯的像一只狐狸的岑玮宇。 沙发的茶几上放着两摞纸,岑瑾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上面字。 是公司股份转让的合同,岑纬善已经在上面签好字了。 “瑾瑾,回来了啊。”比岑纬善这个亲爹还热情,岑玮宇看到拉着行李箱向他们走进的岑瑾,赶紧迎了上去。 当然,他没有忘记拿着茶几上的属于他的那份合同。 把合同在岑瑾面前晃了晃,像是有些得意的炫耀。 “嗯。”岑瑾冷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身子一侧,绕过了岑玮宇,坐到岑纬善对面。 “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岑玮宇也不见失落,他冲着岑纬善点点头,然后径直向外面走去。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来迎接岑瑾,也就是为了向她炫耀一下自己的战果。 看到岑玮宇得意洋洋的眼神,以及轻浮的步子,岑瑾皱皱眉。 “你是清醒的吗?”岑瑾怀疑的看向岑纬善,刚才她没看错的话,那上面写的是,岑纬善毫无条件的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全部赠送给岑玮宇了吧。 看到岑瑾的眼神,岑纬善尴尬的笑笑。 他放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 “我若是百年死了,留下的财产也不能给你,与其现在和他争得头破血流,还不如早点放弃,然后得个安稳。” 听到岑纬善这样说,岑瑾却是嗤笑一声,她环抱着手靠在沙发上,眼神里透露出她听到岑纬善话时心里的不屑。 “您可别想着留给我,我可无福消受,您呐还是留给您那听话的儿子吧。” 懒得再说什么,岑瑾直接站了起来。 抱起乖巧的趴在行李箱上面的猫儿,岑瑾便往楼上走去,错过了岑纬善欲言又止的眼神。 岑瑾也不关心岑纬善为什么突然就发这样的神经病了,她躺在她那个粉红色的大床上,任由猫儿在屋里跑来跑去。 刚开始入睡的时候还有些不安稳,突然间没了薄祈凉的痴缠,她现在好像有点不习惯了。 只是夜半的时候,正在熟睡中的岑瑾突然被窗户那边的声音吵醒。 窸窸窣窣的,能勾起人心底的不安。 岑瑾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黑影打开窗户,然后跳了进来。 像是没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那道黑影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到岑瑾的床边。 看到她枕头边毛茸茸的一团,黑影伸出手刚把那团抱起来,可是没想到,移开猫儿之后,他便看到了一双晶亮的眼睛。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想了一下,薄祈凉还是变成了皇上的样子 “还没睡啊。”黑影抱着猫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就云淡风轻把它放到一边,把岑瑾的被子掀开一条缝隙,然后直接钻了进去。 早就认出了来人的岑瑾,也没大惊小怪的瞎嚷嚷。 她往里面挪了挪身子,好让薄祈凉能够躺进来。 只是薄祈凉实在高大,原本岑瑾和贺舒两个人躺在一起都还宽敞的大床在他躺上来后瞬间变得狭小撄。 而且,床还有些短。 薄祈凉直接把腿搭在岑瑾的身上,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重死了。”岑瑾撅了嘴,推了推薄祈凉的身子,可惜,纹丝不动。 “没办法,是床太短。”薄祈凉的语气里带着对岑瑾抱怨的不以为然,他甚至还加紧了手上的力度,让她贴的自己更近一点偿。 听到薄祈凉这样说,岑瑾沉默了。 她真的无法反驳啊,毕竟这床是她妈妈在她四五岁时的时候给她置办的,现在突然有个一九零的大个躺上来,岑瑾真该庆幸当时姚若芸选的床质量很好,所以才没有被压塌。 “你怎么过来了?”见推不开薄祈凉,岑瑾也就放弃了。 她自甘堕落的窝进薄祈凉的怀里,放弃了对自己床铺领土的抢夺。 “没有你,不习惯了。”薄祈凉淡淡的开口,把下巴磕在岑瑾的脑袋上面,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真香,让他魂牵梦萦的气息,不像是现在公寓里充斥的那种让他十分烦躁的味道。 虽然是他的亲哥哥,但是私人领地被别人侵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听到薄祈凉这样说,岑瑾哼哼一声,抱着他的腰肢,慢慢闭上了眼睛。 刚才她是从梦中突然醒来的,现在可还困着呢。 看到岑瑾闭上了眼睛,薄祈凉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过了不知多久,本应该已经熟睡的岑瑾却突然出声,她从自己胸的位置直接抓住了薄祈凉的手,放到了另一边。 “睡就睡,别乱摸。” “嗯。”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薄祈凉轻轻地应了一声。 不过很快他就顾态重萌了,心爱的女人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天下间还真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了。 况且,他又不是柳下惠,身体上更没有任何的问题。 于是,被某只饿狼爬到床上的岑瑾自然是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薄祈凉已经不在身侧了。 只不过腰间的酸疼正明确的告诉着岑瑾,所天晚上他确实来过的事实。 “色狼。”小声的嘀咕两声后,岑瑾便从床上爬起来了。 踩在结实的地板上,感觉到自己的腿还是能支撑起自己身体,岑瑾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毕竟他这算是有节制的了,毕竟之前那几天她脚踩在地上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就是软软的趴在他的怀里。 揉着腰下楼,下面静悄悄的,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从厨房里翻腾点东西填饱肚子后,岑瑾又去后花园坐了一会儿,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找她。 “瑾瑾。”钱贞娜还是一如往日般的温婉笑容,她亭亭站在岑瑾身边,看上去宛如少女一般。 岑瑾仰着头看向正一脸温柔的钱贞娜,不止是阳光太灿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岑瑾直感觉眼睛酸涩的很,根本就要睁不开的模样。 然后,岑瑾就低下了头,不再看钱贞娜。 “瑾瑾,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我是真心爱慕他的。”看到岑瑾这个样子,钱贞娜还以为她在耍小孩子脾气。 她径直坐在岑瑾身边,脸上看不出一点对情敌的恶意。 也对,在钱贞娜的心里,岑瑾还只是一个小孩,哪里有资格能算得上她的情敌。 “你爱慕薄祈凉,那叔叔呢?”岑瑾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只是她的眼睛依旧不肯看向钱贞娜,只是默默的看着不远处正在地上打着滚的猫儿。 她害怕被钱贞娜看到自己眼底的心疼。 现在钱贞娜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并不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薄祈凉,而是狡诈阴险的薄祈城吧。 “我对元舜可从来没有过感情,不过毕竟是他交代给我的任务,我自然会好好侍奉着。” 说完之后,钱贞娜看到岑瑾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子,心里顿时就有些着急了。 她干脆直接握着岑瑾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 “昨天他来你这里了吧,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听懂了吗?” 岑瑾终于看向了钱贞娜,她看着对面人脸上依旧美丽的笑容,渐渐笑出声来。 “他的腿又不是长在我的身上,我怎么阻止?” “你心里难道就不想元烈了吗?”即使岑瑾看上去对薄祈凉有多么的喜欢,钱贞娜可不相信岑瑾真的就把元烈忘记了。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另一个陌生人占据的。 “想啊,他毕竟像哥哥那样照顾了我好多年呢。” “哥哥?”听到岑瑾对元烈这样的定义,钱贞娜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她在之前可明确的从岑瑾的嘴里听到她对元烈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了,可这还没多久,他就变成哥哥了。 难不成岑瑾是因为看到薄祈凉太优秀了,所以才忍不住见异思迁? 想到这里钱贞娜看着岑瑾的眼神就有些恶意了,她看着岑瑾,握着她肩膀的手逐渐加大力气。 “不,他不是你哥哥,薄祈凉是我的,你只能喜欢元烈!” 看到钱贞娜几乎要发狂的样子,岑瑾挥开了她的手,她站了起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钱贞娜。 “贞娜,你清醒一点,元烈和金羽希已经结婚了。”对于元烈之前说的他已经离婚的事,岑瑾是连半个字都不信。 她了解元烈,那么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责任的,况且金羽希她还怀着孩子。 联想到元家现在的窘状,岑瑾很容易就能想到当时元烈和金羽希的离婚只是权宜之计,他应该是提前预见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采取这样的措施。 “不!元烈是爱你的!” 看到岑瑾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钱贞娜直接站了起来,她紧盯着岑瑾的眼睛,试图通过自己的眼神让岑瑾明白她说的真的是事实。 “贞娜,你不要激动。”岑瑾便往后退,边注意着一旁的环境。 现在钱贞娜明显处于不理智的状态,她得找个东西好用来防身。 看到岑瑾防备的姿态,钱贞娜一下子清醒过来,可是她也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她依旧向前逼近着岑瑾,丝毫不见往日的温柔。 钱贞娜虽然看上去温婉,但她的身手着实不弱,要不然凭她一介女流的身份,纵然元舜再怎么宠爱她,她手下的人也绝对不会乖乖听话。 从没练过的岑瑾很快就被钱贞娜制服,她的反抗甚至连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 钱贞娜扭着岑瑾的手腕,正打算教训她一下给她点苦头吃,却突然听到了手机响起的声音。 待听到对方传过来的消息之后,钱贞娜顿时喜上眉梢。 与白顾秋相比,岑瑾对她的的威胁实在是不够看的,白顾秋,才能被称得上是她情敌。 纵然白顾秋只是一个白痴,但钱贞娜也绝对不会小觑白顾秋在薄祈凉心里的地位。 前几天的时候,突然就看不见了白顾秋,派了手下的人去找,终于有了下落。 “我还回来找你的。”对着岑瑾丢下这一句,钱贞娜便匆匆离开了。 岑瑾揉着手腕看着钱贞娜的背影,摇摇头,然后走到那边去安抚像是被她们两个吓坏了而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猫儿。 皇上不在自己身边,真的好不习惯,而且,大概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吧。 晚上的时候,薄祈凉依旧是准时出现了,在岑瑾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她的床。 “皇上……” 岑瑾的呓语让薄祈凉沉默了,没想到她平常看上去无所谓的模样,心里竟然还在想着皇上。 想了一下,薄祈凉还是变成了皇上的样子。 对着床位蠢蠢欲动的猫儿,薄祈凉对着它刺了一口气,然后成功把那只猫吓得夹着尾巴逃跑。 通过被窝的缝隙,薄祈凉钻进了岑瑾的怀里。 他把头抵在岑瑾的下巴上,轻轻摇了摇尾巴。 像是感觉到了怀里不一样的触感,岑瑾的手臂无意识的缩了缩,她把皇上抱得更紧,像是只要她一放松怀里的柔软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翌日,在岑瑾醒来之前,薄祈凉就已经变成了人的模样。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先离开,而是等着岑瑾的清醒。 一睁眼,岑瑾就看到了一双溢满爱意的眸子。 岑瑾呆愣了一下,颇有点恍惚。 “醒了就赶快起来吧。”薄祈凉捏了捏岑瑾的鼻子,让她赶快清醒过来。 而刚醒还有点迷怔的岑瑾这次也没有反应过来要躲开薄祈凉的手,她呆呆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你先准备好,晚上我来接你去薄家大宅。” “什、什么?”听到薄祈凉的话,岑瑾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薄祈凉,带着不可置信。 第一百一十八薄盛治竟然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对于即将就要见到薄祈凉那不让人省心的外公,岑瑾的心里一直是惴惴不安的, 她就怕那个执拗的老头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以达到折腾薄祈凉的目的。 在见到薄盛治之前,在岑瑾的脑海里一直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形象。 一个威严的老头,目光锐利。 他的头发虽然可能花白,但依旧梳的光亮。他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那里,脖子上的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或许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拐杖撄。 总是就是一个风度翩翩却异常顽固的小老头形象。 可当真的见到薄盛治之后,岑瑾却是大吃了一惊偿。 他的形象与岑瑾所想的真的是差了极多的模样。 他们是在花园里看见薄盛治的,岑瑾站在薄祈凉的身边,看着对面面容和蔼的老人。 他的头发真的是全部都白了,可是精神却很好,一身宽松的休闲服,看上去是刚运动完回来。 脸上也是一直带着笑,看到岑瑾的时候还主动给她打了招呼。 “薄外公好。”岑瑾乖巧的对着薄盛治问好,脸上隐约有点尴尬。 刚才她都装好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打算给薄祈凉找回场子呢,可是面对这样和善的老人,她实在是甩不下去脸子。 看到岑瑾还算听话的模样,薄盛治微微颔首,然后,他看向了薄祈凉。 很平常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暴戾的气息。 “女朋友?” “嗯。”薄祈凉也是平静的模样,两个人看不出来任何的针锋相对。 薄盛治也不再说什么了,他转过身,沿着一条小路,漫步悠闲的向着他们来时的目的地方向走去。 岑瑾牵着薄祈凉的手跟在薄盛治的后面,看着他们跟着的不近不远的身影,晃了晃他的手。 “他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呢。” “别想太多。”薄祈凉握着岑瑾的手紧了紧,他知道她心里在胡乱想些什么。 “嗯。”岑瑾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薄盛治运动完之后都有沐浴的习惯,薄祈凉就和岑瑾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老爷子从楼上下来。 只是老爷子还没下来,慕辰倒是先来了。 看到许久不见的岑瑾,慕辰挑眉,放下手里面的袋子,带着笑向薄祈凉走过去。 “竟然能白天在这里看见你,还真是惊奇啊,岑小姐也在,这是又重新得了宠了?”慕辰前半句话是看着薄祈凉,可是后半段又转移到岑瑾身上了。 慕辰不知道前段时间的那个人并不是薄祈凉,对于突然出现在的钱贞娜,他自然会脑补出一幅岑瑾被薄祈凉厌弃的画面。 虽然这次在薄家又见到了岑瑾,但他也只是认为她是用了什么手段。 “能在这里看见你,我倒不觉得新奇。”岑瑾看见慕辰在薄家出入如若无人的模样,一时间又想起来了慕辰所说的他是薄盛治私生子的事。 她其实一直对这件事表示严重的怀疑,但是看到薄祈凉对他容忍的态度,也就忘了询问薄祈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等慕辰靠近,薄祈凉就站了起来。 他走到慕辰的前面,挡住了慕辰看向岑瑾的不怀好意的眼神。 “我们谈谈。”薄祈凉对慕辰说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向另一边走了过去,根本就没考虑过慕辰有可能会不过去。 而慕辰确实一定会跟着薄祈凉离开,不过他在走之前却是对着岑瑾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抬起脚走出去。 看到慕辰这样的表现,岑瑾则是狠狠地皱了眉头。 他们好像并没有这么熟吧,刚才他对自己的眨眼睛她可以理解为这个人的眼睛突然抽筋了吗? 薄祈凉走了,薄盛治也还没有回来,薄家的下人们也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像姚家的下人那样不安分。 因为是初到陌生地,岑瑾也就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待着能算是主人的人来招待她。 薄盛治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乖巧坐在沙发上的岑瑾,而薄祈凉却是没有了踪影。 “他去哪了?” 被薄盛治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岑瑾猛地抬起头,就看见了正站在她身边的老人。 岑瑾赶紧站了起来,等薄盛治坐下之后,她才重新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刚才和慕辰一起出去了。”岑瑾乖乖的回答了薄盛治的话,说实话,从他的身上还是能看到一点薄祈凉影子的。 到是慕辰和薄盛治的长相相差甚远,也就是个子不相伯仲,但是和薄祈凉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而且,慕辰的母亲应该是那种极妖媚的女子,一举一动都可以勾人心神的那种,要不然也不可能生出他这种祸害似的人。 “和那小子一起出去了?”薄盛治听到岑瑾这样说,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显然对于这样的答案有些不满意。 岑瑾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以及慕辰在这所有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她却看出来了,薄盛治对慕辰,似乎也是有那么一点防备。 没过一会儿,岑瑾的耳边就听到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她扭过头,却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 这两人正是刚才离开的薄祈凉和慕辰。 岑瑾忽视了慕辰,眼睛一直黏在薄祈凉薄祈凉的身上。 看到他的身上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乱的时候,岑瑾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岑瑾终于把余光扫向了慕辰。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臭臭的,一直挂在脸上标志性妖媚型的笑也有点勉强。 “老爷子,您这孙儿可真是长进不少了。”慕辰越过薄祈凉,率先坐到薄盛治的身侧。 薄盛治当然知道了慕辰脸色不太好看的原因就是薄祈凉,然后他看向随后而至的薄祈凉,脸色沉了下来。 “我不是说了让你多让让阿辰吗?” 听到老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薄祈凉却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直接坐到了岑瑾右面的地方,把她挡在了自己身影笼罩的地方。 “薄外公,您就不问问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吗?”薄祈凉没有反应,岑瑾却是忍不住了。 她对于薄盛治变脸玩得这么熟练也是新奇不已,明明刚才还是和蔼的模样,慕辰一开口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且立即就确定了是薄祈凉的错,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 老爷子这心眼,确实是偏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听到岑瑾说这话,薄盛治却是什么都没说了,他直接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这下岑瑾算是明白了,感情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两个人是说了什么,他只是单纯的看薄祈凉不顺眼而已。 岑瑾抓住了薄祈凉放在旁边的手,用力握紧了。 不方便直接说什么安慰的话,岑瑾就直直的看着他。 她知道他能够理解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如岑瑾所想,薄祈凉确实透过了她的眼睛看清了她的所有心思。 他对岑瑾笑了笑,然后反手抓住岑瑾冰凉的手指,将自己掌心的温热传给她。 这边的两个人眼波流动,可另一边的慕辰心里可就不好受了。 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别人安慰薄祈凉的,能让他难受才是自己最想做的事。 “饭前还是多运动一下为好。” 生硬地打断了薄祈凉和岑瑾的眉目传情,慕辰看向薄祈凉,眼睛里蕴含着浓浓的挑衅。 薄祈凉的心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捏了捏岑瑾已经变热的手,然后站了起来。 看到薄祈凉依旧如此听话,慕辰得意地笑笑。 到了那间屋子的时候,岑瑾才明白了慕辰为什么会笑得那么诡异。 原来他所说的运动竟然是击剑。 而且,慕辰却是不上场的,他坐在一边准备好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站在场地里面的两个人。 “你这有点过分了吧。”岑瑾皱着眉走到慕辰的身边,眼睛时刻关注着里面的情形。 “不管过不过分,薄祈凉也早就习惯了。”慕辰托着下巴,看着里面从刚一开始就没有占上风的薄祈凉,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听到慕辰这样说,岑瑾真的无法反驳。 从薄祈凉伤痕累累的脖颈上看,他似乎真的已经习惯了。 场内的两个人,虽然薄盛治已老,可由于经常锻炼,他的身子还是很挺拔。 出手凌厉,锋芒毕露,一点都看不出他的身体里是一个年岁已过古稀的灵魂。 反观薄祈凉,他的头发已经十分的凌乱了,而且因为对对方有所顾忌,出手总是畏手畏脚,不敢下狠手。 而且,薄祈凉占下风的直接原因,就是他的手里并没有剑! 他只是狼狈的的躲闪着薄盛治闪着寒光的冷剑,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也是,即使对手咄咄逼人,可面对一个年龄比自己大的这么多的老人,任谁都无法狠下心来下手的吧。 况且,薄盛治还是薄祈凉的亲外公。 也只有慕辰这样没心没肺的,才能狠下心来让薄盛治给薄祈凉难堪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她的男人,可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纵然薄祈凉手无寸铁,可薄盛治还是拿他无可奈何,当然,这只有正在战斗着的两个人能知道。 而场外的岑瑾和慕辰看上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了。 慕辰看着看上去十分狼狈的薄祈凉,摸着下巴,笑得十分开心,连眼睛都闪着光。 而岑瑾却是十分的焦急,在眼看着薄盛治的剑即将刺到薄祈凉身上的时候,岑瑾吓得将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看到薄祈凉惊险的躲过去后,她又松了一口气,可看到薄盛治很快又乘胜追击,她的心又提了起来撄。 岑瑾一直是站着,她的脚步随着场里面两个人的移动而移动。 薄盛治终究还是老了,缠斗不了多长时间,他就有点力不从心,出手也是慢了不少。 可是,他依旧是稳占上风的模样。 岑瑾渐渐的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她总感觉里面的两个人身上透着一丝诡异偿。 回头看了一眼看的正入神的慕辰,能看出来,他对这爷孙两个的“自相残杀”很是满意。 不过在某些特殊的角度,岑瑾能看到慕辰看不到东西。 例如,薄盛治偷偷地往薄祈凉的口袋里塞了一团什么东西。 然后不久,薄盛治的剑凌厉地刺向了薄祈凉的脖颈。 看到有鲜血从薄祈凉的脖子上沁了出来,慕辰的呼吸明显加重。 岑瑾先是看了一眼明显陷入兴奋状态的慕辰,然后才向薄祈凉冲了过去。 “真是傻。”岑瑾心疼的伸手抹向了薄祈凉,只敢轻轻地碰一碰边缘的地方,不敢再前进一点了。 她怕他疼,灯光下,伤口上的血与他脖子周围凌乱散布着的疤痕重合到一起,看上去有些渗人。 “我没事。”薄祈凉平稳了一下呼吸,揽着岑瑾的肩膀,越过慕辰,直直的向外面走去。 他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打算了。 “你这就走了吗?”当然,慕辰是不可能让薄祈凉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离去的。 他拦在正要离去的两个人面前,伸手要抓住岑瑾的肩膀。 在慕辰的手即将要碰上岑瑾的前一秒,薄祈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打开了慕辰的手,然后把岑瑾拉到自己身后。 “还不满意?”薄祈凉冷冷的看着慕辰,瞥了一眼正在向他们走过来看上去有些倦态的薄盛治,蹇眉。 “只要你一天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满意。” 慕辰看着薄祈凉,嘴唇微动。 他的声音太轻,岑瑾没有听清,但她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一点从薄祈凉攥着自己的手忽然加重了力气完全可以感受得到。 看到挂在慕辰脸上的恶劣的笑容,岑瑾再也忍不住了。 她狠狠地踢了一下这人的小腿,鞋子尖尖的,踢起人来绝对疼得很。 “抱歉,没站稳。”岑瑾挽着薄祈凉的手臂,对着脸色臭臭的慕辰昂起了下巴。 她的男人,可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就留下来陪老爷子用餐吧。” 薄祈凉不再客气了,他一把推开慕辰的身子,带着岑瑾走了出去。 她都这么勇敢,如果自己要是在一直畏首畏尾的,那还真的连老鼠都不如了。 自从变过猫以后,在薄祈凉的心理,这世界上最愚蠢的动物不再是猪,而变成老鼠了。 没办法,谁叫猫是老鼠的天敌呢。 到外面的时候,李成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他们的。 看到这两人终于出来了,李成兴奋地打开了车门让两个人进去。 把岑小姐送回去,他差不多也能回去睡了,话说他最近相中了十分不错的妹子,好不容易要到了人家的联系方式,怎么说也得回去好好撩-拨一番。 岑瑾上了车子后,看了看外面正准备上车的李成,然后对薄祈凉眨眨眼睛。 听到来自自己老板带有一丝威胁的轻咳时,李成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哀怨的看了一眼里面已经坐好了的两个人,慢慢的关上了已经被他打开了一条缝的车门,然后躲到墙角里画圈圈去了。 唉,谁叫自己是指着人家的工资娶媳妇呢,当然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 看到李成走得远远的,岑瑾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她把头侧向了薄祈凉,言语间还是带点小心翼翼。 “慕辰到底是什么人啊?看上去好嚣张的样子。” 感觉到岑瑾在自己耳边的呵气如兰,薄祈凉放在自己腿上的食指轻轻动了动。 “一个有野心有手段的人。”薄祈凉十分精准的的描述了慕辰的全部特性。 与慕辰交手了这么久,薄祈凉早就看清了他的为人。 “不是说这个,”岑瑾摇头,表示薄祈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那次跟我说他是你的亲舅舅,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岑瑾问出这样的问题,薄祈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疑惑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骗你!”十分简洁的,薄祈凉给了岑瑾回答。 从慕辰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不能信的,难道这话他之前是忘了给岑瑾讲吗?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薄祈凉的话,岑瑾恍然大悟。 难怪她怎么都想不通慕辰怎么突然一下子由慕家的私生子变成薄家的私生子了,原来那王八蛋是在骗她。 经过慕辰刚才那恶劣的表现,他成功地在岑瑾的心里提升了一个档次,由原先的不要脸变成了王八蛋。 “那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忌惮的样子啊?就好像你很怕他似的。”岑瑾这下又有点疑惑了,她实在想不出来慕辰身上有什么是值得薄祈凉忌惮的。 “是老爷子自己感觉有愧与他,总是想要弥补。” 原来,薄盛治的出身并不好,算是从大山里飞出来的凤凰那种类型。 而且,在飞出大山之后,他才收到了家里面已经擅自给他定了一门亲事的来信。 纵使不甘不愿,薄盛治也没说什么,他就只回了一封您二老高兴就好这种意思的信。 由于当时机缘巧合,薄盛治遭遇了刚被退婚的刘蔚,为了比别人少奋斗二十年,他立即有预谋的接近了刘蔚。 在俘获美人心后,薄盛治也渐渐发现自己是爱上了这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但是忽然想到家里面已经给他定了一门亲,可是,他连那所谓的未婚妻的面都没有见过,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 于是薄盛治回到了家中,向父母说明了自己的心愿,明确表示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不可能再和别的女人一起过日子了。 薄盛治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固执的不同意退亲,即使儿子坚决要求。 就因为他们已经答应对方了,在他们的认知里,答应了别人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尔反尔。 拗不过父母亲,薄盛治只能亲自去女方家退亲,如果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算有十头牛拉着薄盛治他也绝对不会移动半步的。 到达李家后,薄盛治并没有看见那个与他订了亲的女孩子,到是女方的父亲在家。 听到薄盛治的来意,那男人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旱烟后,直接就同意了他。 他原本也知道,就凭自己闺女是绝对绑不住薄盛治这样的人的。 薄盛治见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这么一大件麻烦事,当即也没了忧虑,整个人都被完全放松了。 心里想着回去怎样和刘蔚求婚,薄盛治因此就没有顾及到路上的人,直到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撞倒了一个柔软的身子,他的思绪这才从自己的世界出来。 看向跌倒在地上的人时,薄盛治不由自主的愣住了,他还从没见过长相如此让人惊艳的女子。 不过很快薄盛治就恢复了常态,他把对方扶了起来,说了声抱歉之后,然后就离开了。 这女子长得再好看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况且他也已经有放在心尖上的人了。 李宁宁看见薄盛治匆匆离去的背影,看到他并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好的心思,当即对他更加的满意了。 她认识薄盛治,也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订了亲的女孩子。 李宁宁回到家中,却得到了一个让她不能接受的消息。 原来,刚才他是来退亲的。 立即,李宁宁跑到了薄盛治的家中,想去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她却得知薄盛治已经动身回去了。 想到刚才薄盛治看到自己时惊艳的眼神,李宁宁立即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从薄盛治父母嘴里问出他工作的地点,李宁宁就背着家里人偷偷的跑出去了。 而就是她这一次去寻找薄盛治,正是后面一切悲剧的起源。 第一百二十章 如果那天他去了,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李宁宁只凭着一腔冲动跑到了偌大的B市,却没有想过,单凭她一个从大山里跑出来没有见过世面丫头怎么在这繁华的城市里生存。 这里的复杂是她远远没有想过的,尤其是李宁宁有着那样一副妖艳的相貌。 因为不知道薄盛治到底在哪里,而且出来的时候她实在是着急,竟然忘记了向薄盛治的父母询问他的联系方式,等看到了火车站里的人山人海,李宁宁这才意识到,她即将面对的城市是十分陌生的。 这个为爱而来的小姑娘在城市里吃了不少的苦,清洁工洗碗工什么的她都是不得不接受的工作,因为她必须想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直到找到薄盛治为止。 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为李宁宁这妖娆的相貌所以她总是被一同工作的女孩子排挤,连老板娘都是有意无意的为难她撄。 苦苦坚持了三个月,在李宁宁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她发现了薄盛治,可惜,他的身边正站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 刚开始的时候李宁宁确实是自卑的,她没见过世面,比不上那女子的知性优雅偿。 可是,让她就这样离开的话有实在不甘心,毕竟她当初来的时候就是铁了心的要薄盛治给她一个交代,况且她都出来这么久,村子里面的人恐怕早就知道她来做什么了。 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于是,经过多方打听,李宁宁终于知道了薄盛治的地址,当然也知道了他在不久前已经和刘氏千金刘蔚定亲的消息。 在薄盛治的住宅外面徘徊了好几天,李宁宁终于找到了机会和他单独说话。 那时薄盛治穿着拖鞋,拎着垃圾走出来,完全是一个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李宁宁直接闯到他的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背信弃义。 薄盛治看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看上去有些熟悉的女人,听到她的质问,顿时明白了这个就是家里给他定下亲事的姑娘。 想到几个月前无意间的惊鸿一瞥,在对比眼前人的憔悴不堪,薄盛治的心里确实是不忍的,不过也仅仅是动容而已,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他向李宁宁解释了自己对她确实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也是不定不会幸福的,再加上现在他已经有了刘蔚,别的女人就更不可能如他的眼了。 给了李宁宁一些现金,让她赶紧回到家里去,不要再让家里人担心。 李宁宁却执拗的不肯走,她就是认定了这个和她定过亲的男人,说生是他的人,死也要做他薄家的鬼。 李宁宁这样胡搅蛮缠,薄盛治也就有点不耐烦了,他之前本来就没见过她,两家定亲也没有多长时间所以也就不存在他耽误人家青春,见异思迁的狗血事。 但是照着李宁宁这样的纠缠,他现在倒真的像那种背信弃义的败类了。 况且不就他就要和刘蔚大婚,现在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刘蔚真的再也承受不起来自感情上的伤害了。 李宁宁看见薄盛治真的就这样狠心,一时也是伤心欲绝,但是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放弃了。 当然,只能是暂时的。 碍于礼貌,又担心李宁宁在路上的时候出什么意外他说不清楚,薄盛治就留了自己的号码给她,并且再三让她赶快回去。 对于薄盛治的号码,李宁宁求之不得,拿了号码之后,她也没有回去,用薄盛治给她的现金在B市找了一个小旅馆,然后住了下来。 她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薄盛治的行踪,不肯放过发生在他身边的任何一点小事。 原本还只是因为不甘心,可是随着对薄盛治的观察,李宁宁竟然真的深深爱上了他,因此在得知薄盛治即将大婚的那天,她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她深夜跑去酒吧喝了个烂醉,然后打了电话给薄盛治,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在酒吧里。 熟知女人手段的薄盛治当然不会理会,况且他结婚的日子,绝对不会因为一个莫不相干的女人而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留有遗憾。 于是,在没有任何人预料到的情况下,悲剧发生了。 在酒吧里,意识不清李宁宁被一个男人强-暴了,后来还生下了一个女孩。 而薄盛治是在很久之后因为被同村的人来找上门来才得知这一消息,他们直接闯进他的公司,大声嚷嚷着,要薄盛治负责,并且指着刘蔚的鼻子打骂她是狐狸精,不要脸的小三。 鬼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大概也就是看到薄盛治发达了,心里不平衡,所以抓到一点小事就死不撒手,硬是要往网他的头上扣屎盆子。 进过他们这么一闹,刘蔚也终于知道了原来之前自己的丈夫也是有一个未婚妻的,而且,她竟然无意间***了别人的婚事之间。 纵然薄盛治万般解释,敏感脆弱的刘蔚还是憔悴下来了。 而这一时期出生的薄英妍身子骨也是十分的虚弱,小时候还因为几次生病差点一命呜呼。 刘蔚生了薄英妍时伤了身子,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薄盛治的父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坚决的要他们离婚,原因就是他们薄家不能断了香火。 而且,他们还把李宁宁在B市出事的事都揽在了薄盛治的身上,他们被那些村民们洗脑了,李宁宁一个女孩子,孤身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去寻找薄盛治,可是他却没有好好的照顾。 如果那天薄盛治接了李宁宁的电话后,去酒吧找她,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 他们要对李宁宁的不幸负上全部的责任,尤其是薄盛治。 他们恨不得薄盛治现在立即就和刘蔚离婚,然后回去娶一个能替他们薄家延续香火的女人,哪怕是被脏了身子的李宁宁,他们都不介意。 薄盛治当然不愿,可是又不能忤逆自己的家长,于是,事情就这样拖着。 直到李宁宁吞药自杀,留下了一个年仅三岁的女儿。 因为李宁宁的死,薄盛治的心也动摇了,他忍不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那天,如果他去了,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刘蔚也是一直的郁郁寡欢,尤其是在李宁宁死后,在感到自己的丈夫开始动摇的时候,她的身子一下子垮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小女孩很快就长大了,而且,她和她的母亲简直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比起李宁宁,李清怡更加擅长使用自己的武器——美貌。 她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自己母亲的事,知道了自己母亲是被一个负心的男人抛弃的。 于是,她把自己童年时所遭受的歧视与别人的闲言蜚语安全部到了薄盛治的头上。 她找到了薄盛治,不像李宁宁那样傻,她只是默默地在他身边转着,让薄盛治日日看着那张让他愧疚的脸庞。 薄盛治想过要弥补,可是李清怡却拒绝了。 她当了一个富人的二-奶,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慕辰。 她对薄盛治说,如果你真的感到愧疚,就补偿他吧。 于是在慕辰十岁的时候,李清怡当着慕辰的面自杀了。 母亲当着自己的面自杀,这在任何一个孩子心里都会留下浓浓的阴影,根据之前妈妈给他说过的话,慕辰就把仇恨放在了薄盛治的身上。 那时候,刘蔚已经去世好久了,对于慕辰这个孩子,薄盛治是极度复杂的。 不过,他却还是对慕辰极好了。 妻子去世,女儿又整天沉闷的不肯说话,有个孩子在他的身边也是蛮好。 就这样平安的过了几年,随着慕辰的长大,薄盛治就越发的发现他真的是一匹狼一匹野心勃勃并十分有手段的狼。 在薄祈凉回来不久,薄盛治发现了慕辰对薄祈凉深深地敌意。 虽然他对那个欺负了自己女儿的男人也是十分的恨,可是,薄祈凉的身上毕竟留着她女儿的血。 他是真的不忍心看着两个孩子自相残杀。 于是,薄盛治主动地帮慕辰回到了慕家,成为慕家的家主。 可是,慕辰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满足的。 随着薄祈凉在B市权力的扩大,慕辰心里面的那匹野狼渐渐的觉醒了。 一切薄祈凉稍微表现出来在意的东西,他都要得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岑瑾表面是笑着,心里却是崩溃的 “所以说,其实你对慕辰的处处忍让就是因为老爷子心里面那莫名其妙的愧疚?”岑瑾不可思议的看着薄祈凉,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因为这样。 “嗯。” 半响,薄祈凉当着岑瑾的面,缓缓地点了下头。 其实有时候他真的会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其实对薄盛治的心思一直是嗤之以鼻的,可是,现在他似乎也在做着和薄盛治相同的事情。 被自己心里的情绪所牵动,做着一些明知不理智却不得不做的事撄。 岑瑾看着皱着眉看上去有些不自在的薄祈凉,想咧开嘴嘲笑他的意气用事,但那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心里面该死的软得一塌糊涂,他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冰冷无情的一个人,竟然会因为这种原因而顾及着别人的感受偿。 “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处处他们的意思来。”岑瑾附上了薄祈凉的手,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似水般的温柔。 她知道了,原来她爱着的男人也是会因为这样小小的事而纠结。 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一个人,她能感觉到他来自内心深处的温柔。 薄祈凉看到岑瑾的眼神,心里一动。 再也控制不住,他伸出手直接把她拉到自己的身上,让岑瑾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在岑瑾来还没来得及转变的目光中,薄祈凉直接噙住了她殷红的唇。 对于薄祈凉突然而来的热情岑瑾早就习惯了,她搂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热情。 没过多久,岑瑾的手就由薄祈凉的脖子渐渐的向下滑,来到了他的腰部。 感觉到岑瑾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薄祈凉显然更加激动了,他抱着岑瑾,重重的把她压向自己。 正当薄祈凉正想再进一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从腰部传来的痛感,不重,更能让他刺激。 看到薄祈凉眼睛里更加的深沉,岑瑾尴尬的把手从薄祈凉的身上拿开。 其实原本她是感觉到了薄祈凉抵在自己腿间的火热,想拧他一下让他收敛一点,只是没想到却是摸到了他腰上最敏感的地方。 看到到薄祈凉下一刻就会把自己吃干抹净的模样,岑瑾松开了那只勾着薄祈凉脖子的手,手忙脚乱的想从他身上趴下来。 殊不知,就是这样最无意间的勾-引,却最能引起男人的欲-望。 挣扎了片刻,薄祈凉反而把她越抱越紧了。 “松开,会被别人看到的。”岑瑾在薄祈凉耳边轻呼,她胡乱地飘着外面,正看到站在远处的李成。 薄祈凉没有按照岑瑾的话放开她,他抱紧了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 “放心,别人不敢看。”薄祈凉啃着岑瑾的脖子,忙里抽出闲来安抚了越来越焦躁的岑瑾。 虽然薄祈凉这样说了,但岑瑾还是总感觉不远处经过的人们都若有若无的向她这边看。 脸上烧得通红,心里面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感觉到脖子上麻麻痒痒的,岑瑾深吸了几口气,她想把自己心里面的浊气都吐出来。 可是,她还是十分的烦躁。 感觉着薄祈凉的兴奋,岑瑾闭上了眼睛,她在想着,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既可以拒绝薄祈凉的求-欢,又可以不让他感到挫败。 在岑瑾还没想好借口时,她忽然感觉到薄祈凉浑身一僵,然后,他停止了动作。 “怎么了?” 感觉到薄祈凉突然的异样,岑瑾赶紧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看着薄祈凉,目含担忧。 自从那次薄祈凉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后,这种半途而废的事他可从来没有过。 薄祈凉抱着岑瑾,把她压向自己,然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薄祈凉终于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他闻着她的发香,声音里带着一点失落。 “今天是不行了。” “嗯?”岑瑾不明所以,不过看到薄祈凉不再在这种环境里痴缠自己,她还是松了口气。 薄祈凉看到明显放松了的岑瑾,眼神暗了暗,然后把手伸到外面,把李成叫了过来。 李成看到自己老板终于召唤自己了,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隔着窗户看到软软的倒在薄祈凉身上的岑瑾,李成偷偷的笑了。 果然,他就知道老板把自己弄出去和岑小姐呆在车里绝对不会安分,看吧,岑小姐脖子上红红的那一颗颗小草莓可不就验证了他的猜想吗? 看到李成看向他们的充满暧-昧的眼神,岑瑾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又开始往外冒了。 她横了一眼薄祈凉,轻轻的哼了一声,自以为是对他严重表达了不满,却不知,她这副眉眼含春的模样到底是有多么的勾人。 薄祈凉看到岑瑾似怒非怒的一撇,感觉到自己刚压抑下去的小阿凉即将又要再次昂首挺胸,他赶紧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不敢再在脑子里胡思乱想。 不过他的手却是一直揽着岑瑾,不愿意松开。 “去最近的便利店。”薄祈凉对这李成说了一声,直接无视他带着疑惑的眼神。 薄祈凉只捏了捏岑瑾腰上的软肉,接下来便不再言语,二十几分钟,岑瑾绝对回不到岑家。 听到薄祈凉让李成最先去的地方竟然是便利店,岑瑾十分的不解,不过她却没有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她倚在薄祈凉的肩膀上,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怔怔的出神。 半年之前,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和这么一个男人亲密如斯。 渐渐地,岑瑾感觉到自己的小腹涨涨的,而且一股寒意正从从腹部往四周蔓延。 灵光一闪,岑瑾突然想到今天似乎是亲戚来看她的日子。 想到薄祈凉刚才停止时模样,再加上他让李成去的地方,岑瑾的脑海里渐渐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她直起身来,直直的看着薄祈凉棱角分明的侧脸。 不会吧?她这么私密的小事,他竟然记得这么准? “不舒服了吗?” 薄祈凉重新把岑瑾拉进自己的怀里,也不避讳,大手直接从她衣摆下方钻了进去,然后覆在了她冰凉的小腹上。 “有没有好点?” 感觉到薄祈凉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传过来的源源不断暖意,岑瑾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她就是感觉舒服多了,不仅是肚子,连带着心都是暖呼呼的。 看到岑瑾轻而易举就被自己感动,薄祈凉弯了唇角。 他用另一只手搭在了岑瑾的肩膀上,形成了一种环抱的姿态。 李成透过镜子看到后面两个人恩爱的模样,小心肝狠狠的跳了一下,妈呀,这狗粮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在李成成功到达便利店,刚停下车子的时候,薄祈凉按住了正打算下去的岑瑾。 对着岑瑾懵懂的眼神,薄祈凉径直走了下去,向着还没有关门的便利店走过去。 没过多久,岑瑾就看到了他手里拿着一包鼓鼓的东西,大大咧咧的从商店里面走出来。 在接到薄祈凉递给她的那包她一直用着的“小面包”之后,岑瑾表面上是笑着,其实心里是崩溃的。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去买这种东西合适吗?不用包装袋遮一下直接就在手里拿回来合适吗?不用问直接就把她一直用着的牌子拿出来真的合适吗? “老、老板,刚才路上好多人看你呢。”李成也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像是被咬到了舌头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显然,他也没想到自家老板原来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得到了老板淡淡扫过来的一眼,李成赶紧正襟危坐,他直接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不用老板吩咐,这下他是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了。 岑瑾抱着一大包未拆封的小面包,尴尬的简直不知言语,她看了一眼薄祈凉没有任何异色的脸庞,又赶紧把头扭了回去。 只不过她还是在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实在是面子薄,没有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不能把脸皮厚发挥的登峰造极。 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慢慢的开始向外涌出一阵湿濡,岑瑾立即夹紧了大腿,整个人是僵住的,完全不敢动一动。 她怕自己移动,这里瞬间就会血流成河。 李成已经停下了车子,岑瑾却是没有移动,薄祈凉感觉到自己的鼻尖萦绕着一种血腥的味道,微微一想,便得知了其中的关节。 于是,薄祈凉下车了。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然盖在岑瑾身上,然后弯腰直接把岑瑾抱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薄祈凉绝对会是一个最合格的父亲 被薄祈凉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可是岑瑾又实在不敢胡乱挣扎,她怕自己的血沾的薄祈凉全身都是。 于是,岑瑾就只能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面包”,眼巴巴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一动不动。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岑瑾的声音小小的,像猫儿般轻柔。 薄祈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看上去异常紧张的岑瑾,淡淡开口。 “你确定?撄” 这下岑瑾不说话了,如果真的是她自己走的话,绝对的,她会比蜗牛还要慢。 无视别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在薄祈凉放下岑瑾的那一瞬间,她就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似的,以非常人的速度直接冲进了洗手间偿。 等岑瑾磨磨蹭蹭终于换好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薄祈凉已经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不过他却是一点烦躁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薄祈凉过来又想抱住自己,岑瑾赶紧向旁边一扭,看看躲过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真、真不用了,这个我可以自己走。”岑瑾讪笑,主动牵了薄祈凉的手。 刚才那种紧急的状况,薄祈凉抱着她一路走过来,她都快被那些小妮子们眼睛里的利箭给射穿了,现在要是再被薄祈凉抱回去,她觉得自己晚上就该睡不着觉了。 虽然焦急着赶快离开,但岑瑾的余光还是注意着薄祈凉的,看到他的身上并没有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后,稍微松了口气。 “我应该更努力点才对。”走着走着,薄祈凉突然停住了步子,他看着岑瑾,眼睛里透着十分的可惜。 “额,什么意思?”岑瑾看到薄祈凉突然认真起来的的模样,不明所以。 如果薄祈凉这样都还不够努力的话,那她就真的不知道努力的人是什么样的了, 毕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爬上那么高的位置,这还是别人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如果我足够努力,今天咱们就不会在这里。”薄祈凉伸手摸上了岑瑾的脸颊,表情突然间就柔软了下来,“我很期待自己将来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听到薄祈凉的话,岑瑾的眼睛越睁越大。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薄祈凉竟然说他期待做父亲,只是在变相的跟她求婚吗? “不,你已经很努力了,真的。”岑瑾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胡乱地说着话,连她自己都搞不清她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看到岑瑾呆蠢的模样,薄祈凉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到最后,竟然直接笑了出来。 他的声音一向低沉迷人,岑瑾听着他的笑声,耳朵有点痒痒的,心上也像是被羽毛轻拂过一般。 “傻。”顺手捏了捏岑瑾的脸颊,薄祈凉直起身子,揽着她的肩膀向他们停车的地方走去。 任由薄祈凉揽着,岑瑾慢吞吞的往前走,只是走着走着,岑瑾突然就明白了薄祈凉刚才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她的肚子里有了宝宝,他们可不就是不用出现在这里了吗。 而且,他说要还更努力一点…… 到了岑家的时候,薄祈凉是直接跟着岑瑾上去的。 那间公寓他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他已经让人找好新的住所,不过现在他倒是对岑瑾那张小床很感兴趣。 注定今晚不能做什么,薄祈凉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抱着岑瑾睡了一夜,半点邪念都不敢起。 原因无他,如果他不老实手上老是作怪的话,后面最激动的人绝对是他自己,但是他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对岑瑾做。 于是薄祈凉也就只能抱着早已睡熟娇软的小瑾子,独自感叹长夜漫漫。 第二天岑瑾醒的时候薄祈凉并没有走,而且,他穿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了。 岑瑾总感觉那衣服有点眼熟,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看到睡美人终于清醒,薄祈凉展颜一笑。 “很好,很合身。” 经过薄祈凉这话,岑瑾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眼熟呢,这衣服可不就是她买的吗。 当初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薄祈凉,然后直接就买了下来。 只是当时他们的关系远没现在好,于是岑瑾就把它放到了自己衣柜里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后来也就忘记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能被他找出来。 “我当时就是看到这个好看,才不是专门买给你的。” 薄祈凉也知道岑瑾这是嘴硬,弯着眼睛笑了笑。 他走到岑瑾身边,一把捞起了闭上眼睛正打算再补个眠的岑瑾。 “起床了,今天带我见见你的家长把。” “什么?”听到薄祈凉的话,岑瑾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什么鬼,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见岑纬善了?而且是一大早从自己女儿房里钻出来的男人,任谁都会看不顺眼吧。 况且岑瑾可没忘记,那次在医院里,薄祈凉着实没给岑纬善什么好脸色看,甚至还当着他的面暴打了一顿他的儿子。 “岑小姐,大家都成年了,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薄祈凉把嘴巴贴在岑瑾的耳边,声音轻轻的,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 “薄先生,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岑瑾配合着薄祈凉,她皱着眉,两个人倒真有点针锋相对的意味。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薄祈凉微微一笑,他擒住了岑瑾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很简单,我想娶你,嫁给我好吗?” 说完,变魔术般,薄祈凉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枚做工惊奇的戒指。 薄祈凉的求婚绝对是预谋已久的,这一点岑瑾从那枚求婚戒指上就能看出来。 戒指做工十分的精致,最上面那颗大钻石被切割成了猫咪的形状,旁边还有一点点星星亮亮的碎钻做点缀。 岑瑾看着折射着光芒的戒指,小心肝颤了颤,他竟然,真的跟自己求婚了。 任由薄祈凉给自己套上那枚戒指,岑瑾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那上面已经有一枚戒指了,是代表着她这一生都要被这个男人圈宠起来了吗? “很适合你。” 薄祈凉轻轻地吻了一下岑瑾的手指,看着她,笑意深深。 岑瑾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她抱上了薄祈凉,眼圈变得红红的。 她绝对相信,他们孩子的童年绝对不会像他们两个这样不幸,他们会给他最好的,最幸福的童年。 当岑瑾牵着薄祈凉的手,带着轻快的步伐从楼上走下来时,即使看见了姚曼曼和岑玮宇那张讨人厌的脸,心情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到是岑玮宇看见意料之外的人时,惊讶的挑眉,然后又坐了回去。 “薄先生昨晚在这里留宿了?”姚曼曼看到岑瑾和薄祈凉时故意大声叫了一句,她可没忘记那天晚上和岑瑾看上去甚是亲密的男子。 对于那个男人,岑瑾想必也是不敢让薄祈凉知道的。 想到这里,姚曼曼兴奋地动了动身子,然后给岑玮宇使了个眼色。 薄祈凉看到了姚曼曼和岑玮宇之间的眼波流转,捏了捏岑瑾的手。 “嗯。”冷淡的哼了一声,薄祈凉拉着岑瑾就要往外走。 他不想让岑瑾一大早的好心情,被这两个人破坏掉。 看到薄祈凉正打算离开的模样,岑玮宇连忙站了起来,大步向他们走过去,然后挡在了两个人身前。 “瑾瑾这么不懂事呢,薄先生来了怎么不留他吃顿家常便饭呀。”岑玮宇不敢太过严厉,只是尽力把自己脸上的表情放得更加柔和。 岑瑾看到岑玮宇这幅谄媚的模样,看向薄祈凉,然后眼睛闪了闪。 薄祈凉看出来岑瑾想留下来,微微颔首,拉着她向另一个方向拐了过去。 岑玮宇跟在两个人的后面,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大步跨过他们两个,在薄祈凉还没到达餐桌的时候岑玮宇就已经提前帮他把椅子扯好了。 不过薄祈凉可没给他一点面子,直接无视了脸上挂着灿笑的岑玮宇,体贴的帮岑瑾弄好一切后才就坐。 岑玮宇面对薄祈凉这样的无视,尴尬的笑笑,身子一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讪讪的拿起他刚才已经放下的牛奶杯。 “呦,咱们瑾瑾还真是幸运,到哪都有人疼着宠着呢。”看到薄祈凉对岑瑾无微不至的模样,姚曼曼阴阳怪气的开口。 她侧着眼看岑瑾,然后看向他们的眼睛里带着嘲讽。 现在看上去再恩爱又如何,说不定晚上就是同床异梦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所谓目中无人,薄先生说:你的眼睛里有我就够了 薄祈凉侧目横了一眼姚曼曼,他知道她的话里别有深意,不过,那也得看看他是否会如了姚曼曼的意。 “我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 听到薄祈凉这样说,岑瑾像是感觉到不好意思了,目光似水的看了薄祈凉一眼,然后娇羞的低下头。 薄祈凉轻笑,伸出手捏了捏岑瑾的脸颊撄。 被这郎情妾意的两人刺激到了,姚曼曼一下子黑了脸,她冷眼看着正在秀恩爱的两个人,张口便要再出嘲讽。 可是,她的手却被狠狠地拽了一下,然后身子猛地一歪,将要说出口的话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 原来,看到姚曼曼又要张嘴,岑玮宇生怕她把他们好不容易抓到的岑瑾的把柄给说出去,惹得薄祈凉不悦,于是赶紧阻止了她即将要往下说出口的话。 之前远在Y国的时候,他就知道Z市存在着一个十分有手段的危险人物,但是因为势力在这里并不深,所以也就没有很深入的涉及这里面的错综复杂,因此他对于薄祈凉这个人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屑的偿。 那些人把薄祈凉吹得神乎其神,可是在岑玮宇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有点手腕的二十多岁毛头小子罢了。 可是,自从前段时间真正接手岑氏公司之后,他才终于明白,,薄祈凉以及他手里掌握的势力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庞然大物。 而且,他所和E.M.有过的接触,才只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薄先生,因为不知道您会过来,所以准备的有点仓促,还请您多多包涵了。” 岑玮宇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即使中间隔着一个人,岑瑾都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谄媚的意味。 本来对这人就讨厌,再加上这么一笑,岑瑾更是觉得十分反感。 于是也就没了好胃口,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面包,明显食欲不振的模样。 看到岑瑾明显抵触的态度,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明白了她是真的不待见岑玮宇。 可因为薄祈凉在场,姚曼曼和岑玮宇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偷偷的在心里憋着气,想着以后怎么讨回来。 薄祈凉到是干脆,看到岑瑾不再吃东西,他也就立即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 “走。” 薄祈凉站了起来,无视岑玮宇焦急中带着尴尬的目光,拉着岑瑾的手直接往外走。 他知道岑瑾不想吃东西的原因,绝对是因为有岑玮宇和姚曼曼这两个人的存在。 既然如此,他们还不如换一个地方好好的坐下来,省的留在这个让人糟心的地方。 “好。”岑瑾点头,把手转了一个方向与他十指紧扣。 在刚要跨出门的时候,岑瑾耳尖的听到了姚曼曼在他们身后咒骂了一声没教养之类的话,不过她也只是扭头对着姚曼曼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她就是喜欢看到别人对她抓狂,可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尤其是从姚曼曼的脸上看到。 果然,在从岑家离开之后,薄祈凉带岑瑾来到了另一家餐厅。 在这里,岑瑾明显心情好了许多,眉眼都是飞扬的。 “刚才我是不是有点太目无尊长了?” 正当笑得开心的时候,岑瑾突然出声,她看着薄祈凉,眼睛里带着十分明显的担忧。 薄祈凉似笑非笑的看了岑瑾一眼,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了她的话。 “你的眼睛里有我就足够了。” 听到这人的情话,岑瑾的心又不争气的乱跳了,她收起了眼睛里浮夸的担忧,甜甜的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在他的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 早餐很快结束,岑瑾并没有一个劲的缠着薄祈凉让他留下来陪自己,相反,她还“赶”着薄祈凉去工作。 “你要是不努力工作,以后宝宝没有奶粉吃就全怪你。” 听到岑瑾理直气壮的杞人忧天,薄祈凉哭笑不得,难道,他会连孩子喝奶粉的钱都没有吗? 岑瑾推着攘着把薄祈凉塞进车里,隔着窗户给他摆摆手,看上去颇有几分急不可耐的模样。 不知岑瑾鼓里打的到底是什么名堂,不过薄祈凉还是乖乖听从了岑瑾的话,努力上班去给自己未来的孩子赚奶粉拿钱去了,不过走之前嘛当然没忘记吃两口某人的鲜豆腐。 听到笑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岑瑾捂着嘴巴在原地气的直跺脚,这个色胚,真是走哪儿都不忘了要占她的便宜。 而且,他竟然会下这么重的口,自己的嘴唇都快被他咬肿了吧。 再去找贺舒的路上,岑瑾在经过某个特别光洁的玻璃窗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在看到里面嘴唇异常饱满的自己时,下意识的又把自己的嘴巴捂上了,真是的,这样让她怎么见人啊。 哼,下次,她非得还回来不可,让薄祈凉也尝尝走在路上被路人用暧-昧眼神一直盯着看的滋味。 索性岑瑾很快就走到了上次贺舒住的地方,因此她也没有纠结太长时间。 岑瑾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可是始终都没有人回应,就在岑瑾怀疑里面已经没有人的时候,门突然就打开了。 “小舒,你怎么了?”看到贺舒红通通的双眼,岑瑾吓了一跳,赶紧走进去想要质问徐行远为什么欺负小女生,可是根本就没在里面发现他的影子。 “瑾——” 看到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捂着嘴冲进厕所里面的贺舒,岑瑾连忙跟了上去,她轻轻地拍着贺舒的背,想让她好受一些。 “生病了吗?最好还是早点去看医生。”岑瑾担忧的看着贺舒,看样子徐行远是不住在这里的,她一个女孩自家的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瑾姐姐,我没事,就是胃里面不太舒服,可能是着了凉吧。”贺舒虚弱的拉住了岑瑾的手,看着她,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这几天她总是感觉到胃里很不舒服,但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而且胃口也变得极差。 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有一种双脚无力的感觉。 虽然贺舒一个劲的说自己没事,可岑瑾还是感觉到很不对劲。 贺舒这情况可不像是着凉的呀,在她看来,其实更像是……怀孕! 岑瑾被自己这个突然的念头吓到了,她赶紧甩甩脑袋想把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去。 可是,那想法却像是颗种子一样扎进了岑瑾的脑海里,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要不然试一下吧,排除这个可能也好、 岑瑾这样劝说着自己,在贺舒极度不理解的目光中冲了出去,然后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小舒,按照说明书上的试一下。” 把验孕棒塞进贺舒的手里,岑瑾怏怏的开了口。 其实,她真的希望自己猜错了。 看到岑瑾递给自己的东西,贺舒沉默了,她抿了抿唇,眸子里闪过挣扎。 她知道这是什么,在电视里有见到过,而且,她也知道岑瑾把这个拿给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最终,贺舒还是走进了卫生间,岑瑾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虽然鄙夷自己的想法龌龊,可岑瑾还是忍不住想,万一贺舒真的怀孕了,那么孩子的父亲是谁? 慕辰么?他不是已经很早就把贺舒抛弃了? 还是徐行远的嫌疑大些,纵然贺舒智力并不健全,可她已经发育的极好了,而且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意外。 在看到贺舒煞白着脸走出来,岑瑾快步走上去,想从她的手里接过验孕棒,可是怎么都拽不出来。 这下,岑瑾知道了,原来自己的直觉真的是准的。 “小舒,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正当岑瑾和贺舒沉默着相对无言的时候,从门口突然传来徐行远爽朗的声音。 看到罪魁祸首回来,岑瑾一激动,直接冲上去拽住了徐行远的领子,冲着他大吼。 “禽-兽!小舒才多大,你竟然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亏你还是个警察!” 被岑瑾这突如其来的一顿吼,徐行远也是一脸懵比的状态。 他保持着高举糖葫芦的动作,愣在那里,看着岑瑾抓狂。 然后,他把视线慢慢的转移到了贺舒的身上,却看见她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睛里透露出浓浓的歉意。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贺舒手里面的东西,看到从她手里露出的两条红色的线条,徐行远一下子僵住了。 他知道,两条杠就是说明女人怀孕了。 而贺舒今年才十六岁,还未成年,难怪岑瑾会骂他禽-兽,可是—— 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贺舒一根手指头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其实,她更意是徐行远欺负了贺舒 看到徐行远呆愣不知所措的样子,岑瑾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她不能就那么果断确定就是徐行远欺负了贺舒,而且按照不要脸程度来说,慕辰的嫌疑度是远远超过徐行远的,不过,他依旧摆脱不了嫌疑。 “去医院!”岑瑾走到贺舒面前,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可是,她却没能如愿。 贺舒虽然身体较小,可是力气却不小。 她向后一个劲的挣脱着,不愿往前一步偿。 因为怕伤到了贺舒,岑瑾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她只是小心的拽着贺舒,不让她跌倒。 “我不去医院。”贺舒捂着肚子,声音里带着让人怜惜的哀求。 虽然她还小,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的肚子里正在孕育着辰哥哥的孩子,她就感到浓浓的幸福感。 岑瑾和贺舒僵持着,徐行远在一边拿着糖葫芦不知所措。 纵然他确实有力气能把这两个人分开,可是,一个控制不好,就有可能伤到她们两个啊。 这边徐行远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上去拉开那两个人,那边的岑瑾已经慢慢的放松自己的身体了。 她攥紧了贺舒的手,为自己待会儿的松手做铺垫。 不管贺舒愿不愿意,这医院,他们今天是去定了! “瑾姐姐,我不想失去他。”贺舒抱着自己的肚子,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哀愁。 她知道岑瑾是为了她好,但是,那也绝对不是她放弃自己孩子的理由。 看到贺舒的坚决,岑瑾的心动摇了。 没人能阻止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力,可贺舒她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啊,甚至心智还只有十一岁,这样的她怎么有能力去保护另一个弱小的孩子。 而且,慕辰那个没心的既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贺舒,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慕辰也是绝对不会在意的。 岑瑾相信虎毒不食子,可是岑瑾更相信慕辰那个心理扭曲变态的绝对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 “我是为你好。” 最终,岑瑾看着贺舒,无奈的说了一声。 “我知道。”贺舒看见岑瑾动摇了,赶紧拽着她的手,央求的看着她。 她大概能猜出来岑瑾的忧虑,可是,她是真的不想第一次孕育辰哥哥的孩子,就被残忍的打掉。 “那去医院检查一下总行了吧。” 还是拗不过贺舒,岑瑾终于放弃了。 她不再用力的拽着贺舒,而是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 “好。” 既然不是去拿掉孩子,那去医院也就无所谓了。 徐行远见两人达成了协议,很快反应过来,不过他在出门之前却没忘记把冰糖葫芦塞进贺舒的手里,然后对岑瑾笑了笑。 “你穿好衣服,咱们走吧。” 看见徐行远已经去开车了,而贺舒还是一身特别居家的衣服,岑瑾扶着她慢慢地走进卧室。 其实一旦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小生命似乎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 毕竟生命是伟大的,任谁都没有权利去剥夺别人自由呼吸的机会,尽管那只是一个尚未成型的胚胎。 “慢点,小心地滑。” “瑾姐姐,不用那么紧张啦,我没事的,可以自己走。”看到岑瑾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贺舒一下子笑开了。 她真的没想到岑瑾的态度竟然会转变的这么快,原本她还以为岑瑾会别扭好一阵子,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的小心翼翼,简直比她这个准妈妈还要担忧。 “还是小心点好。”岑瑾非但没有放开贺舒,反而加重力气握紧了她的手臂。 而徐行远看见表情严肃紧绷着身体的岑瑾搀扶着哭笑不得的贺舒以蜗牛的速度向他走来时,嘴唇一扬,直接笑出了声来。 听到徐行远爽朗的笑声,岑瑾只是尴尬的笑笑,不过行动上依旧是我行我素,直到把贺舒送上车。 “最靠谱的医院,你应该知道在那里吧?” “嗯,知道。” 用不着岑瑾在说什么,徐行远已经把车子发动起来了,因为怕掂到坐在后面新鲜出炉的准妈妈,因此他开车时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现在,他终于明白岑瑾为什么刚才是那么一副模样了。 把贺舒送到检查的房间里,岑瑾和徐行远就被护士赶出来了,理由就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岑瑾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面并没有多少紧张。 反正这不过是一场常规的检查而已,如果是验孕棒误诊了那最好,如果不是,那就当是确保宝宝平安吧。 到时一想到刚才自己拽着徐行远的领子神志不清的模样,岑瑾的脸上就一阵阵的烧。 她侧目看了眼靠在墙上单脚着地的徐行远,正好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眼睛、 “没关系。”像是猜出了岑瑾心里面的纠结,徐行远率先说出了口。 他笑得很温和,很纯粹,就像是岑瑾刚开始见到他时的那样,不像后来的复杂。 “呃,真的很抱歉。”徐行远能宽广大度的原谅岑瑾,可她的心里还是很别扭。 而且,徐行远好像并没有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真的是一个警察吗?”看着徐行远温和笑脸,岑瑾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 “为什么这样说?”徐行远并没有立即回答岑瑾的话,他先是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然后又重新抬起眼看着岑瑾。 没想到徐行远竟然会反问自己,岑瑾呆愣了一下。 “你很奇怪,”岑瑾歪着头看徐行远,眨眨眼睛,“原本我也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普通的交警,可是直觉告诉我,你的身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顿了顿,看到徐行远一副兴致盎然的,想了一下,岑瑾接着往下说。 “与其说是身份,倒不如说是你的所作所为完全和你的职业不搭,明明是一个正直的职业,但你跟踪岑玮宇私闯民宅的时候脸上可没看出一点的愧疚,这种事情你应该做过不少次了。而且你和慕辰之间的眼神交流我看得很清楚,贺舒在你这里的事,我猜你是绝对没告诉慕辰的吧。” “嗯,接着往下说。”看到岑瑾几乎说中绝大部分事实,徐行远认真的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 岑瑾,果然是一个足够细心的女人。 “虽然你和慕辰之间算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在我看来,你对他,绝对不会是忠心耿耿的,与其说是忠心,倒不如说是相互利用。能让你放弃警察正直的精神和慕辰同流合污,看来你所图谋的绝对不小啊。” “你说的不错,我和慕辰确实是相互利用,而他也不知道贺舒就在我这里。”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一个被丢掉的抛弃物,难道你还指望着用她来要挟慕辰吗?”岑瑾皱紧了眉头,看着徐行远,脸上是浓浓的不赞成。 “小舒她真的不需要别人的利用。”一想到贺舒曾经替慕辰那个不要脸的关了五年的拘留所,岑瑾就恨的牙痒痒,于是连带着看徐行远也总觉得他可恶。 不管到底是什么关系,徐行远他现在还是慕辰的走狗。 “我没有想过利用她,你也说了我是一个警察,这点基本的良知我还是有的。”徐行远淡淡的开口,他看着岑瑾,眼神十分的认真。 无论自己做什么,他总不会忘记身为一个警察的责任。 听到徐行远这样讲,岑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侧了身子,肩膀靠在墙壁上,不再看他。 贺舒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可是还是没有出来。 岑瑾对着方面没有经验,也不敢贸然就闯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徐行远,见他丝毫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岑瑾扭回脸,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在她的心底,其实她更愿意是徐行远欺负了贺舒。 毕竟和慕辰在一起,贺舒就只会受到伤害,而徐行远,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但也绝对不坏,至少,他还是有一分坚持在心里面的。 余光不经意扫过拐角处一闪即逝的身影,岑瑾怔了怔,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他。 那高大的身影很熟悉,但岑瑾知道,那绝对不是薄祈凉。 自从上次薄祈凉回来后,薄祈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找他的影子,而且,白顾秋也是失踪了的。 跟上去吗? 岑瑾回头看了一眼正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的徐行远,心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 毕竟,错过了这次,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久不见,我的弟弟(6000+) 不再犹豫,岑瑾跟了上去。 徐行远看到岑瑾脚步匆匆的向另一边走,向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他的腿轻轻的动了动,可是很快就定了回去。 医院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看来,他最好还是在这里等待贺舒出来。 尽管岑瑾走得很快,可是在她拐过墙角的时候,那里已经看不到薄祈城的身影了。 “咦,人呢?”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岑瑾疑惑的出声偿。 刚才她明明看见有一个人向这边拐了,而且走廊的尽头只是一堵墙,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会凭空失踪的呀。 不管岑瑾相不相信,但薄祈城却是没见了踪影。 失落的转过身,岑瑾的眉头还是皱着的,转身刚迈出脚,一丝危机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岑瑾的心在砰砰的跳着,手开始无意识的颤抖起来。 或许,薄祈城是故意引她过来的! 果然,在岑瑾停住没多久,一只手突然从后面出现。 “没想到还能遇见这样的大惊喜。” 冰凉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岑瑾汗毛直立,背后瞬间就被冷汗浸湿。 她的嘴被薄祈城捂上了,想说话却张不开嘴。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的身份,他对你果然不同……” 这么久了岑瑾依旧没有回来,徐行远的心里渐渐地涌上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依旧毫无动静的门,徐行远转身向岑瑾离开的那边走去。 只是刚走没几步,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门开了的响动。 迅速转身,正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慕辰。 “行远哥,瑾姐姐呢?”出来没有看见岑瑾的身影,贺舒疑惑的开了口。 张张嘴正要说话,徐行远听到了自己手机里传来短信的提示音。 打开一看,正是岑瑾发过来的。 “突然有点事,我先离开了。” “她有事先回去了,对了,医生怎么说?”徐行远把手机放了回去,脚下拐了一个方向,向贺舒走过去。 “医生说,他很健康呢。”贺舒摸着自己的小腹,虽然那里还没有任何的起伏,但她却明确的感受到了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奇妙的小生命。 “嗯,那咱们先走吧。”徐行远率先走了出去,他的眉心打了一个死结,脚下在不知不觉间越走越快。 贺舒紧跟着徐行远,并没有因为对方走的太快而提出抱怨。 在转角的时候,贺舒的视线下意识的扫过刚才徐行远想去的方向。 那里空无一人。 岑瑾却是是被薄祈城带走了,不过她并没有被捆绑住,相反,薄祈城把她塞进车里面之后,就直接走到前面开了车。 他知道岑瑾没那个胆子逃跑,因此也就没有时刻的关注后座的情况。 而事实确实如薄祈城所想的那样,岑瑾蜷缩在那里,根本没有说一句话。 薄祈城把她的手机拿走了,她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与外界联系,甚至留个记号都不能。 “你怕我。”薄祈城淡淡的出声,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的语气。 听到薄祈城开口,岑瑾的身子抖了一抖,她僵硬的抬起头,然后在脸上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还行。” 岑瑾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眼睛深处藏着惊慌。 刚才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自己脖子猛地一阵疼,像被针扎了似的。 在她回头的时候,正看见了薄祈城随手丢弃了一只细长的注射器。 她不知道薄祈城给她注射了什么,但想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怕我倒是不必,我现在对杀人可没兴趣。”薄祈城看到了岑瑾眼睛里的惊慌,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看来薄祈凉已经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岑瑾了,难怪她这么怕自己。 在这些普通人眼里,自己简直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吧。 听到从薄祈城嘴里面吐出的杀人两个字,岑瑾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抖。 杀人啊,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简直比刀子还要让人畏惧。 在薄祈城刚到eagle身边的时候,他身上的血腥味简直都没有散过。 而且,如果单纯的只是夺人的性命,那他其实也没有多可怕。 但是,薄祈城喜欢的却是虐-杀,每个被他夺去姓名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历经过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这些是后来岑瑾硬央求薄祈凉告诉自己的,原来他并不甘愿,可是拗不过岑瑾的纠缠,最后只能妥协。 现在,岑瑾十分的后悔要薄祈凉告诉自己这些,如果不知道薄祈城之前的事迹,那么她看他也顶多像之前,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怕得要死。 薄祈城看到岑瑾这幅样子,嘴角轻轻扯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不打算再说什么。 他在无数人的脸上都见过这种惧怕的表情,曾经他还会感到快意,可是现在看来,他真的都无动于衷了。 看了太多,已经麻木了,现在能引起他波动的,就只有薄祈凉一个人。 岑瑾看到薄祈城把视线收了回去,松了一口气,他不说话的时候岑瑾还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这个人就是薄祈凉,让她的心里多一些安稳。 岑瑾依旧保持着抱着腿缩在角落的动作,她不知道薄祈城开车会把她带去哪里,心里面是强烈的不安。 那时薄祈城到底对她注射了什么?虽然现在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可是,那终究是一个隐患。 倏地,一阵轻缓的音乐在寂静的车里面响起。 听到这铃声,岑瑾一下子僵硬了,她紧张的看着被薄祈城丢在前面的手机,抿了抿唇。 这个是她为薄祈凉设置的专属铃声,他打电话来了。 薄祈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后面明显惴惴不安的岑瑾身上。 “薄祈凉打来的,想接吗?” 岑瑾看着薄祈城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一丁点他的心绪,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接。” 在岑瑾说出这个字后,薄祈城果然把手机递给了她,只不过他却加了一句话。 “会吗?” 像是极度白痴的一个问题,却让岑瑾伸向接听键的手指停住了。 电话是谁都会打的,但是内容要说什么,她却必须要好好斟酌了。 “嗯。”点点头,然后岑瑾按下了确定。 “你在哪里?” 薄祈凉只是很平常的问候语气,可是手机里传过来的声音却瞬间让岑瑾的眼圈红了, 不过碍于薄祈城就在自己不远处,岑瑾也没有敢太过表露自己的感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和平常相同。 “我在外面呢,还没有回去,怎么了?难不成皇上不乖了吗?” 皇上啊,他应该能听懂自己的暗示吧。 果然,在岑瑾提到皇上这只猫的时候,薄祈凉沉默了一会儿,自己他告诉岑瑾自己是皇上的事情后,从岑瑾的嘴里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皇上这两个字了。 “他很乖,就是因为想你了所以总是叫个不停。” 薄祈凉依旧是很平常的语气,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按照薄祈城的意思,岑瑾开的是免提,所以薄祈凉说的什么,他也是能听清楚的。 岑瑾抬头看了一眼薄祈城,看到他并没有听出来自己给薄祈凉的暗示,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它差一点就跑出去了,不过怕是找不到你吧,所以刚跑了几步就又回来了。” “嗯,我很快就回去了,你让它乖乖的等我,不要乱跑哦。” 薄祈城余光注意到岑瑾脸上的表情,食指轻轻的敲了一下方向盘。 她的表情柔柔的,没有刚才面对自己时的生冷僵硬。 想到电话那一边薄祈凉,再联想白顾秋现在懵懂无知的模样,薄祈城的心里涌出一阵阵烦躁。 他直接把手伸向了岑瑾,示意她结束通话。 看到薄祈城脸上不耐烦的模样,岑瑾声音一顿,然后随意说了一个理由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薄祈凉已经明白了自己处在危险的境地,那么他必然知道自己结束通话的身不由己。 结果岑瑾递过来的手机,薄祈城开了窗户直接扔了出去。 岑瑾看到薄祈城的动作,心跳一下子跳的极快。 有心想要让他停下把自己的手机捡回来,可是看到薄祈城明显不悦的脸色,岑瑾张张嘴,那话却像是被堵在了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就算他说了,薄祈城也不见得会停下车子,而且,说不定还会心理扭曲的直接回去把手机碾碎。 车子的速度开的一直很快,在岑瑾思考的期间,再回过头已经看不见刚才被薄祈凉把手机丢下去的地方。 现在想回去也没有办法,岑瑾反而不再纠结了,她重新蜷缩成一团,这样的姿势能带给她几分安全感。 过了不知有多久,薄祈城才终于停下了车子。 他直接走了下来向着不远处的那一间小木屋走过去,没有理会岑瑾。 看到薄祈城头也不回的背影,岑瑾稍微动了动。 她的身子早就酸麻了,尤其是大腿,根本就没有意识。 活动活动身子,等好不容易腿可以动了,岑瑾这才终于从车子上爬下来。 只是她的腿还是有些软,趴在车子上缓了好一阵,然后才站直了身子。 在环顾四周之后,岑瑾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薄祈城这么心宽,不怕自己逃跑了。 视线之内,看见的除了草还是草,一点遮盖物都没有。 而且,草一点都不高,就算有只兔子从地上跑过,也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她想要逃跑的话,绝对跑不出二十米就能被发现。 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一点逃走的希望,岑瑾也不再想着如何走了。 她向那间木屋走去,反正在这站着也是站着,还不如去看看薄祈城想要做什么。 小木屋的门并没有关,岑瑾直接就走了进去。 第一眼,岑瑾就看到了站在窗边正抽着烟的男人,而在他的手边,有一把枪。 看到那把枪,岑瑾的心里一阵阵的后怕,如果刚才她真的跑了,那么追上她的不是薄祈城,而是那把枪里面的子弹了吧。 “还算听话。”看到岑瑾出现在木屋里,薄祈城扯了扯唇角,他把手里面的烟直接按在窗户上,熄灭了它。 看到薄祈城向自己靠近,岑瑾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薄祈城看到岑瑾如此慌张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越过她径直向外面走去。 “呆着。” 岑瑾不明所以的看着薄祈城,不明白这人怎么把自己丢下突然又出去了,不过她却是不敢乱跑的,毕竟,她是看着薄祈城把那把枪装进了口袋。 很快,岑瑾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薄祈城回来的时候,手里面牵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正是之前一起失踪了的白顾秋,只是她现在一直低着头,任由薄祈城领着,看上去并没有很开心。 “嗨,小白。”看到白顾秋的出现,岑瑾提起精神,在脸上挂上了笑容。 在知道白顾秋和薄祈凉的关系并不是她想的那样之后,岑瑾对白顾秋别扭的感觉渐渐的也就消失了,现在看到傻傻的白顾秋,心里面倒是对她充满了怜惜。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白顾秋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一圈四周,就看到了当初她见过的岑瑾。 能看出来,看见熟人白顾秋还是很开心的,虽然不说话,但她看着岑瑾开始傻傻的笑。 而伴随着白顾秋灿烂的笑容,一股晶莹的口水开始出现在她的嘴角,然后顺着下巴,开始滴落到衣襟上。 而看到白顾秋这幅样子,用不着岑瑾提醒,薄祈城就已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洁白的手帕,然后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湿润。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自己粗鲁一点弄疼了她。 “阿凉,呵呵,阿凉。”白顾秋不再看岑瑾了,她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傻呵呵的笑着,嘴巴里也是叫着这个人的名字。 即使白顾秋叫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薄祈城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他依旧专注地看着她,像是看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看到眼前的这两个人,岑瑾的心里面突然有些难受,她也说不清的那种感觉。 “你应该知道,她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薄祈凉的错。” 半响,岑瑾终于出声,她开口打断了那两个人的温情,尽管知道薄祈城根本听不进去,可她还是把自己心里面的话都说了。 人都说当局者迷,在岑瑾看来,薄祈凉就是这样。 他不屑薄盛治的无谓的愧疚心,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不也一样吗?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还任由薄祈城的任性,她知道,如果薄祈凉愿意的话,薄祈城绝对不可能在Z市逍遥这么久。 “我知道不是他的错,”出乎岑瑾意料的是,薄祈城竟然会承认事情的真相,“那些欺负小白的人已经都付出了代价。” “小白一天没有恢复,我的报复就一天不会结束。” 随着薄祈城的话,岑瑾感觉到她的眼前开始逐渐变得模糊,然后头便一阵阵的发昏。 天旋地转,耳朵里一片轰鸣。 看到岑瑾像是傻了似的站在那里,白顾秋好奇的眨眨眼睛,然后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毫无征兆的,岑瑾眼睛一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白顾秋看到岑瑾倒在地上,也学着她的样子倒在地上,然后冲着薄祈城傻傻的笑着。 薄祈城把白顾秋从地上拉了起来,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然后拍掉她身上沾染的灰尘。 眼睛扫到地上,看到岑瑾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薄祈城走了过去。 “阿凉,针针。”看到薄祈城蹲在岑瑾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尖尖的东西,白顾秋拍着小手,一副十分想要的意思。 “乖。”薄祈城对着白顾秋笑了一下,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躺在地上的岑瑾身上。 他拿出一小个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是淡淡的粉色,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很是好看。 他用注射器吸取了粉红色的液体,把针头插在了岑瑾的后颈上,然后慢慢的,把液体推了进去。 看到注射器里面的液体越来越少,薄祈城的嘴角渐渐勾上一抹笑容。 刚才那一支里只装了一些能让人昏迷的药物,这一支才是他把岑瑾捉过来的真正目的。 等岑瑾清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即将要落山了,而她则是一直在地上躺着。 从地上爬起来,岑瑾就看见靠在墙上吸着烟的薄祈城,置于白顾秋,这屋里面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 “小白呢?” 岑瑾先开了口,可是薄祈城却并没有回答她话的打算。 他依旧叼着烟,眼睛低垂着,不知看的哪里。 看到薄祈城这幅不想搭理人的样子,岑瑾也就不再说话了。 她找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其实有点饿了,但是她相信薄祈城绝对不会给她弄什么吃的来填饱她的肚子。 两个人就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沉默直到从外面传来汽车到来的声音时才被打破。 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什么人,岑瑾刚想站起来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就看见薄祈城大步向她走过来。 然后,他用那支枪抵住了她的脑袋。 感觉到冰凉的触感,岑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僵直着背根本不敢动一动,生怕薄祈城不小心扣下了扳机,然后自己的脑袋就会一下子开了花。 薄祈城这样的反应也算是告诉了岑瑾一个消息,来的人绝对不是他的朋友,那么或许那人是来救她的。 心里面隐隐的猜测着来人,岑瑾所想到的第一个就是薄祈凉,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薄祈城薄祈凉已经交手过不止一回了,但他们却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从没有见过面。 在岑瑾还在想着来人会是谁的时候,那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高大的身影与薄祈城的如出一辙,只是脸上的戾气明显要比薄祈城的少了很多,来人正是薄祈凉。 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用枪指着岑瑾的薄祈城,眼睛里闪过一丝隐晦的痛苦。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弟弟。”薄祈城脸上扬起了笑容,看着薄祈凉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他脸上的笑,越发张扬。 “我就知道你能找到这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睡觉,名词?动词 原本被薄祈城用枪指着脑袋岑瑾是紧张不安的,可是随着薄祈凉的到来,那紧张却是不翼而飞了。 她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坐在地上,看着这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你先把枪移开。”薄祈凉站在门口,相比于岑瑾此刻的放松,他就显得紧张多了。 虽然是十年没有见过面,但薄祈凉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心狠手辣起来到底有多么的疯狂。 他一直关注着薄祈城,就像薄祈城也是一直关注着自己一样撄。 “怎么,你心疼了?”薄祈城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枪,挑衅似的看向薄祈凉。 “对。”薄祈凉不假思索的开口,只有让薄祈城知道岑瑾在自己心里面的地位,他才不会轻而轻举妄动偿。 “既然她对你这么重要,那我就更不能放了。”薄祈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直勾勾的看着对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睛里渐渐聚集起戾气。 岑瑾感觉到抵在自己脑袋上冰凉,一时倒不敢那么放松了。 虽然她相信薄祈凉会护着自己,不让薄祈城伤害自己的一根汗毛,但是被枪抵着头,任谁都会产生胆怯的心理。 “你不会。” 岑瑾不知道薄祈凉是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句话,此刻,她真的快要紧张死了。 “呵。” 薄祈凉猜对了薄祈城的心思,看到他这么笃定的模样,薄祈城渐渐放下了指着岑瑾的枪。 他慢慢走到薄祈凉的面前,脸上挂上嘲讽的笑容。 然后,他把拳头砸向了薄祈凉的腹部。 薄祈城自小就生活在打斗中,他这一拳的力道可谓不小。 而薄祈凉却生生的受了这一拳,他闷哼一声,痛的直不起腰。 “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吗?”薄祈城拽住了薄祈凉的领子,眼睛里是极度复杂的情感。 疯狂中又伴随着纠结,不过,他眼睛里最明显的就是那浓烈的杀意。 薄祈凉咬着呀,忍受着来自薄祈城的暴力。 自从地下世界出来以后,他这还是第一次任由别人打不还手。 岑瑾坐在地上,看到薄祈凉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打算,她心里急的就像猫抓似的。 视线焦急的的四处转着,终于,岑瑾看见了一根看上去比较结实的木棍。 她悄悄地向那纠缠着的两个人靠近,脚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薄祈凉看见岑瑾攥着木棍正向他们这边靠近,皱紧了眉,他焦急的对她使了眼色,让她赶快离开。 岑瑾固执对着薄祈凉摇头,拿着棍子依旧向他们走去。 只是,岑瑾手里面的棍子还没有砸下去,薄祈城却突然转身,他拽住了岑瑾的手臂然后把她甩了出去。 被一下子摔到地上,岑瑾趴在那里,久久的站不起来。 而看到岑瑾这副模样,薄祈凉终于忍不住了,他想尽办法挣脱薄祈城的纠缠,只想要尽快的跑到岑瑾的身边去。 “原来伤害她你才会有反应么。”薄祈城看到薄祈凉有了快速脱身的念头,他看向倒在地上正试图爬起来的岑瑾,脸上露出了明悟的笑容。 然后,他转身,大步向岑瑾走过去。 眼看薄祈城就要拽住岑瑾的头发,一阵风突然在他的耳边扫过,微微侧了一下头,转眸就瞥见了那双愤怒的眸子。 “我说过,不许你动她。” 薄祈凉按住了薄祈城的肩膀,不让他再前进一公分。 “愤怒了?真好。”薄祈城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渐渐地,变成了薄祈凉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纵然薄祈城面对外人时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可面对他唯一的弟弟时,他的笑容却是真诚的。 见到了久违的笑容,薄祈凉袭向薄祈城的手生生的停在那里,原本形似刀锋的手被他握成拳头,手腕上能看到暴露出来的青筋。 薄祈凉停手了,薄祈城却并没有休战的意思,他这次把拳头砸向了薄祈凉的肩膀,根本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岑瑾听到了薄祈凉的闷哼声,用尽力气把头抬起来,却又看见了薄祈凉根本就不还手的模样。 “阿凉,要是一直这样的话,我恐怕,是不敢替你孕育孩子的。” 听到岑瑾突然说出来的话,薄祈凉愣住了,他看着岑瑾通红的眼睛,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如果他不能给岑瑾足够的安全感,那么,只要薄祈城存在一天,她就会一直生活在惴惴不安中,毕竟,向他这样,连对薄祈城还手的勇气都没有,他又凭什么要求岑瑾对他全心信任? 终于,薄祈凉坚定了眸子。 他不仅是一个弟弟,更是一个男人,一个有责任为自己心爱女人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薄祈凉不再一味的防守,他开始反-攻! 当着岑瑾的面,他把拳头重重的砸向了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在薄祈城愈加粗重的喘吸中,薄祈凉出手一次比一次快,他不再手下留情,他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当成了敌人! 嗜血的眼神,冰冷的面容,薄祈凉终于变回了曾经那个地下世界里的王! 岑瑾看着这样的男人,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可是,她的脸上却是坚持着那一抹笑容。 她知道薄祈凉会痛苦,可是,如果不逼他,总有一天他内心的困兽会把他自己吞噬掉。 薄祈凉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般,面对薄祈城落到自己身上的雨水般密集的拳头毫不在意,他只是一味的攻击,意图就是把薄祈城赶紧逼走。 似乎真的是累了,薄祈城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找了一个时机,从窗户那边跳了出去。 而薄祈凉并没有去追赶,他现在原地,看着薄祈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一动不动。 “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是他太过执拗而已。”岑瑾从后面抱住了薄祈凉,将脸靠在他挺拔的脊背上。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温暖,薄祈凉迅速转身,把岑瑾紧紧的抱在怀里。 “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薄祈凉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却听不出任何的难过。 知道薄祈凉是故意不想让自己担忧,所以假装了一副对刚才事情毫不在乎的模样,岑瑾也识趣的不提有关于薄祈城的话题。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薄祈凉让自己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是哪一句话。 毕竟,从她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可绝对不少。 看到岑瑾一副疑惑茫然的样子,薄祈凉抱着她腰的手臂加重了力气,像是他有意报复岑瑾的出尔反尔。 “你要给我生孩子。”薄祈凉的声音里带着点淡淡的委屈,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严重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听到薄祈凉这样说,岑瑾的脑子里一阵阵轰鸣,天啦,她什么时候说要给他生孩子了? 呃,不对,刚才为了激励薄祈凉,她似乎真的说了一段类似的话,不过当时真的是因为情况紧急她才脱口而出的啊。 虽然她确实想过自己和薄祈凉将来的孩子的模样,可是我要给你生猴子这么露骨的话,她是从来没想过可能有一天会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呵呵,刚才运动了那么久,你是不是累了?咱们回去好好歇歇吧。” 岑瑾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她从薄祈凉的怀里挣了出来,然后拉着他往外面走,而且岑瑾还很自觉的爬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老老实实的系好了安全带。 看到岑瑾这幅样子,薄祈凉的眼睛里染上了一抹暖色。 他走到另一边,然后打开车门。 岑瑾看到薄祈凉没有再纠缠刚才的话题,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到了从薄祈凉嘴里说出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好,咱们回家睡觉吧。” 差点没一口气喘不过来噎到,岑瑾的眼角猛的抽了抽。 回家,睡觉。 明明就死两个很普通的词语,可是加上薄祈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岑瑾绝对不相信他真的只想和自己大盖棉被纯聊天。 毕竟,在他眼里,睡觉这个词从来不是名词,而是一个动词。 “呵呵,呵呵。” 岑瑾干笑,看到薄祈凉依旧看向自己,连忙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脸颊。 “赶紧开车吧,肥肥该等急了。” 肥肥,正是薄祈凉找来的用来代替皇上的猫儿,现在吃成了圆滚滚的一团,不负肥肥的名号。 第一百二十七章 那间公寓,被“弄脏”了 “阿凉,今天在医院的时候,薄祈城不知道在我的身上注射了什么东西。”岑瑾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开着车的薄祈凉,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她一直担心的是告诉他。 那时在薄祈城逃走之前,她看到他想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那眼神十分的意味深长,每每想起,总让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撄。 “注射?”听到岑瑾的话,薄祈凉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他皱着眉头,将车的速度开到最大。 现在当务之急是带岑瑾去好好检查一下,刚才是他的疏忽,没想到薄祈城竟然真的在岑瑾的身上动了手脚。 该死!他现在真后悔没在刚才和薄祈城打斗的时候没用上全部的力气。 看到薄祈凉焦躁中透着懊恼,岑瑾到是一下子不紧张了。 反正这种事一个人担心也就足够了,而且,她确实蛮享受能从薄祈凉的脸色上看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薄祈凉看了一眼岑瑾脸上灿烂的笑容,眉心打了一个小结偿。 一路呼啸,薄祈凉带着岑瑾以超速来到Z市最顶级的医院。 “薄先生,我们已经准备了最好的医生,这边请。”林院长看见走进来的两个人,赶紧迎了上去。 不过脸上的表情并不谄媚,也没有半夜被人打扰了睡眠的烦躁,他温温和和的,看上去十分稳重。 “嗯。”薄祈凉点点头,牵着岑瑾根据林院长的指引往前走。 经过最周密的检查,岑瑾身上能检查的地方通通都检查了个遍,可是,得出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 可就是这一切正常的结果让薄祈凉的眉间隆起的小山始终没有平缓过。 “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薄祈凉攥着化验单,面色凝重的看向林院长。 “薄先生,根据所有的化验结果来看,岑小姐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的不正常,绝对达到了健康的标准。” 林院长扶了扶眼镜,面对薄祈凉的质疑,脸色都不曾变化,显得不卑不亢。 “阿凉,既然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吧。”岑瑾拽了拽薄祈凉的袖子,吸引了他看过来的视线后,眨眨眼睛。 有些话,确实不方便在这里说。 薄祈凉看到岑瑾这幅样子,想了一下,虽然就这样离开有些不甘心,但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对着林院长点点头,薄祈凉任由岑瑾牵着自己,往外面走去。 坐上了车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车子狭小的空间里就显得更加的沉闷。 岑瑾感到了从薄祈凉身上传来的压抑气息,眼睛闪了闪,然后倾身,抱住了他。 “或许那东西就只是单纯的能让我昏睡一下午,毕竟薄祈城要安顿好白顾秋,他总不能让我看见,万一一不小心被我看到了他下一个落脚点在哪里,他岂不是就得不偿失了?” 岑瑾的声音很温柔,尤其是此刻她正趴在薄祈凉的肩膀上,整个人显得极度的柔和。 听到岑瑾的安慰,薄祈凉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她的长发,心里面十分的复杂。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认识岑瑾,是不是她已经遭遇到的或者是即将要遭遇的危机都可以避开呢? “如果没有你,我这人生还真是枯燥无味呢。” 像是感应到了薄祈凉心里所想,岑瑾幽幽的开口,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像只猫儿一般。 纤细柔顺的发扫过他的手背,薄祈凉翻过手,攥住了那一缕发。 “嗯。”薄祈凉闻着岑瑾的发香,嘴角悄悄地扬了起来。 他确实足够幸运,才能遇见向岑瑾这般可心的人儿。 帮岑瑾绑好了安全带,最后不忘在她娇嫩的脸上偷个香,薄祈凉就带着岑瑾回家了。 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薄祈凉并没有把岑瑾送到岑家,他把车子停在了离岑家不远的另一个小区里,然后带着岑瑾来到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让人在这边安排了一套房子,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薄祈凉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当着岑瑾的面打开了门。 “那间公寓呢?你不住了吗?”跟着薄祈凉走进去,岑瑾有些惋惜的开口。 其实那间公寓里有很多她和薄祈凉共同的回忆呢,如果就这样丢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脏。” 听到薄祈凉突然说这个字,岑瑾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那间公寓已经被“弄脏”了。 联想到那次她见到的钱贞娜和薄祈城在一起的场景,岑瑾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就跟着薄祈城那性子,在办公室里都能做出那样的事,就更别提他在住宅那样*的场所能做出什么样的事了。 而且,薄祈凉能拆了整个办公室再找了另一处地方,被薄祈城和别的女人“糟-蹋”过的公寓,他也是绝对不会留的。 虽然岑瑾没有那什么所谓的洁癖,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和薄祈凉生活的地方曾经有过别的陌生人闯入过,她就十分的不自在。 现在想想,薄祈凉换房子确实是很正确的一个选择。 在薄祈凉没有打开灯之前,岑瑾一直在猜测这里会不会和他之前住的那间公寓是同一种风格,冷硬简洁。 可是当灯打开的时候,岑瑾却被惊艳到了。 对,确实是惊艳。 不复之前的黑蓝冷色系,映入眼帘的全部都是暖色。 就连灯光都是昏黄色的,没有那种让人产生冷意的白。 沙发是米白色的,窗帘是米白色的,就连地毯也是米白色的。 低下头,岑瑾正看见了,一双十分可爱的猫咪拖鞋。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薄祈凉特地为她准备的。 岑瑾小心翼翼的换上拖鞋,向里面走了几步,脚下有点发轻。 她从来没想过薄祈凉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这间房子这么温暖,让她真切的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自从母亲过世后,岑瑾一直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漂泊的状态,即使她一直有房子住,甚至在元家宅院里住了有足足十年,可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客人。 时间到了,客人就该搬走了,她一直想找一个能够让她永远都不担心会被赶走的房子,当然,最好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让她依靠。 不经意间走到厨房,岑瑾看着里面完全崭新的模样,回过头看向带着笑默默跟在她身后的薄祈凉。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岑瑾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眼睛里透露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对。”薄祈凉伸出手揉了揉岑瑾的脑袋,乐的看她傻傻的模样。 一个家,能有这样的一个女主人,想来也是十分的幸运了。 “耶!” 看到薄祈凉点头,岑瑾欢呼一声,直接扑上了他的身子,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岑瑾的双腿紧紧地夹着薄祈凉的腰,嘴唇吧嗒吧嗒的在薄祈凉的脸上印上一枚枚唇印。 岑瑾喜不自胜,薄祈凉此刻却是痛并快乐着。 岑瑾对他的吸引力绝非一般,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他都忍不住想要把她拖到床上好好地爱她,更不用说她现在是如此的热情了。 纵然心里面有一道声音在拼命的朝薄祈凉叫着不可以,她不方便,可是,薄祈凉的理智还是逐渐软弱了。 他把岑瑾抵到了僵硬冰冷的墙壁上,嘴唇轻而易举的噙住了他的渴望。 不过,纵然脑袋再怎么混沌,薄祈凉也没有忘记要照顾好这个迷糊的小女人。 他一只手拖住了岑瑾的背,不让冰冷的墙壁直接刺激到她的肌肤。 在薄祈凉的攻势里,岑瑾很快就器械投降,她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任由薄祈凉胡作非为。 他的手已经从她衣服的下摆里钻了进去,眼看就要爬上那高峰,岑瑾却是突然意识回笼了。 她赶紧推开了薄祈凉,眼睛里带着焦急。 “医药箱在哪里?这里有医药箱吗” “你要那个东西干什么。”被拒绝了求欢,薄祈凉显然有点不开心了,他轻轻咬了一下岑瑾的耳朵,以示自己的欲-求不满。 “别闹了,医药箱到底在哪里啊?” 看到岑瑾似乎真的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了,薄祈凉哼哼两声,又对着她耳鬓厮磨一番,然后才带着她去拿那个什么医药箱。 看到这里真的有医药箱之后,岑瑾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转过身看着薄祈凉,霸气的说了一声: “脱!” 第一百二十八章 鲜血,染红了岑瑾的脸颊(9000+) 听到岑瑾这无比霸气的一声,薄祈凉挑了挑眉。 刚才还以为她真的拒绝自己了,难不成是想玩点新花样? 岑瑾看见薄祈凉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自己的前-胸与露在外面的小腿,脸上一红。 含羞带怒的瞪了一眼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什么东西的男人,见他不打算自己动手,岑瑾直接冲了过去,伸手就要拽他的衣服。 薄祈凉见到岑瑾这幅“急不可耐”的模样,嘴角划过一抹暖人的笑意。 他眯着眼睛,任由岑瑾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偿。 岑瑾正剥着薄祈凉的衣服,抬头就看到他噙着笑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哼了一声,有意加重了手下的动作。 可是,随着扣子一粒粒的被她解开,岑瑾的眉也是渐渐地皱了起来。 刚才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岑瑾可不相信薄祈凉的身子是铁打的,感觉不到痛。 薄祈凉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猛地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有点吓人。 薄祈凉身上这些伤绝大部分是他在刚开始的时候被薄祈城打伤的,他根本就不还手,而薄祈城也没有手下留情,自然地,薄祈凉身上的这些伤处无可避免。 岑瑾一看到这些伤痕就想到了那时薄祈凉毫不还手的模样,心里面气的很,可是又实在想不出能说些什么,就加重了揉着薄祈凉身上淤血的力气。 看到这样薄祈凉也就明白了岑瑾为什么要让他脱衣服了。 收起了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薄祈凉轻轻攥住了岑瑾的手,感觉到她用了力气想要挣脱,薄祈凉把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不让它乱动。 “下次不会了,你不必担忧。” “哼。” 虽然薄祈凉这样说,但岑瑾却是不肯相信的,她可不信下次薄祈城再做出什么过分事的时候,薄祈凉能对他赶尽杀绝。 今天能还了手,薄祈凉只是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闷气,但岑瑾手下的力度却是越来越轻了,她察觉到自己心里面的柔软,连忙又加重了手劲。 有淤血,不用点力气揉不开。 薄祈凉知道岑瑾别扭,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再言语。 因为岑瑾身上确实不方便,薄祈凉就算想做什么,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一夜好梦。 在岑瑾醒来之前薄祈凉就已经醒了的,他亲手为她做了早餐,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公主一样宠着。 等薄祈凉去了公司之后,岑瑾又转了一遍他们的家,昨晚的时候她看的并不仔细,现在看来,每一处小细节都让她十分满意。 岑瑾撑着下巴摆弄放在窗台上的花,看见有老人相互搀扶着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她就会展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而那两个老人也会回以和善的笑。 虽然房间里不脏,但岑瑾还是拿着拖把打扫了一遍,自己的家么,打扫起来的时候心里面总会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回头看见光洁如镜的房子,勾起了唇角。 岑瑾回到岑家,意料之中的又看见了姚曼曼,本想直接忽视她直接走到楼上,却没想到姚曼曼是否有相同的心思。 “你站住!”看见岑瑾就这样甩都不甩自己一眼从那边走过,姚曼曼气急,跑过去直接从后面拽住了岑瑾。 “有事吗?” 岑瑾甩开了姚曼曼,根本就没有转头,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声。 而她这样的态度当然成功让正心里发堵的姚曼曼更加的难受,她不管不顾的举起手,上来便要给她一巴掌。 面对姚曼曼的愤怒,岑瑾却是显得十分冷静,她眼疾手快的先给了姚曼曼一巴掌,然后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快速后退了两步,正巧避开了姚曼曼落下来的巴掌。 “你这是要造反!” 姚曼曼再也不顾及任何形象,她尖叫着向着岑瑾冲来过,伸手就要抓住岑瑾。 虽然看见了姚曼曼的动作,但由于小腹突然传来的剧痛,岑瑾的动作一下子变得迟缓起来。 岑瑾在往一旁移动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了,火辣辣的有点疼。 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道从臂弯一直延伸到手腕内侧的红肿,很快就有鲜血从里面沁出来。 看到岑瑾手臂上自己的杰作,姚曼曼的意的挑眉,她当着岑瑾的面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像是在为自己的胜利而喜悦。 岑瑾黑了脸,她看着得意洋洋的姚曼曼,手上的拳头握的发白。 在她小的时候,每次姚曼曼折磨了自己后,总是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看见茶几上的果盘,岑瑾不由自主的偏了身子,她的脚向那边移了一下。 她看见,果盘里有一把水果刀。 刀面上闪着寒光,岑瑾相信,如果这样的刀锋划过姚曼曼的脖子,绝对的,那会是一副极美的图画。 岑瑾着魔似的往那边走了过去,伸手攥住了刀柄,用太过用力,刀身轻微的颤抖起来。 她转过身,看见姚曼曼那张让人厌恶的脸,握着刀,慢慢的向她靠近。 “你,你想干什么?”看见岑瑾这冰冷的眼神,姚曼曼脸色发白。 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视线慌乱的扫过屋子里的每一处地方可以让她躲避的地方。 岑瑾的眼神太过煞人,满含着戾气,姚曼曼被吓得几乎不敢呼吸。 “你别过来!”姚曼曼紧张的开口,面对生死的威胁,任谁都会胆怯。 岑瑾依旧没有开口,她死死地盯着姚曼曼,一步步向她逼近。 姚曼曼不知道岑瑾现在怎么了,但她知道,此刻的岑瑾绝对不是那个她曾经想欺负就欺负的小女孩儿了。 “浩儿!快救我!”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影,姚曼曼眼睛一亮,她疾呼岑景浩的名字,想让自己赶紧从这样的困境中解脱。 岑瑾听到了姚曼曼的高喊,她不再这样慢条斯理,她直接扑了上去,带着自己手里面的刀子冲锋。 岑景浩看见了岑瑾拿了刀子向自己的母亲扑了过去,目眦尽裂,拼尽力气用了最快的速度奔跑,想要阻止疯子一般的岑瑾。 可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在他的手碰到岑瑾的脖子前,她已经把刀子插进了姚曼曼的身体。 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染红了岑瑾的脸颊。 感觉到脸上的温热,岑瑾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还没散去,她的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紧接着眼前一黑,岑瑾直接在倒在地上。 岑景浩赶紧抱起了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姚曼曼,冲了出去。 这样大的动静显然引起了岑家上下不少人的关注,就连岑玮宇也是直接从公司里出来,急匆匆的往医院赶去。 可是到了医院后,他首先看的不是姚曼曼,而是去了另一间病房内去看了昏迷不醒的岑瑾。 原来是岑家的下人们看见姚曼曼被岑景浩抱出去后,看到了岑瑾也倒在地上,于是很有眼力见的把她也抬上了车子,然后随着姚曼曼一起被送到了病房。 一进去站了一小会儿,岑玮宇看见岑瑾躺在病床上根本没有清醒的迹象,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打开门走进去,正看见姚曼曼坐在那里哭哭啼啼的要求岑景浩一定要给自己报仇。 岑玮宇对着岑景浩点点头,得不到任何回应也不觉得尴尬。 “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妈妈有些事情要说。”岑玮宇温和的开口,面对岑景浩时,他一向是比较慈祥的模样。 听到岑玮宇这样说,岑景浩抬头看了一眼姚曼曼,正将她看向岑玮宇时的眼神收进眼底。 “浩儿,你先出去吧。”看见岑景浩迟迟没有动静,姚曼曼也不再哭泣了,她推了推岑景浩的手臂,一副迫不及待样子。 感觉到姚曼曼的急切,岑景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他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岑玮宇,然后头也不回。 他其实知道姚曼曼和岑玮宇不同寻常的关系,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见了那时岑纬善不在家时,从姚曼曼房间里传出来的暧-昧的声音。 而且,岑玮宇也不止一次两次的诱哄自己开口叫他爸爸,只因为,姚曼曼告诉过岑玮宇,自己是他的孩子。 可是,他去做过亲子鉴定,得到的结果却是自己和岑玮宇并不是亲生父子。 岑景浩并不知道姚曼曼是真的搞错了还是有意欺瞒岑玮宇,不过对于亲子鉴定的事,他是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的。 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关上门后,岑景浩就再也听不见姚曼曼让人心烦意乱的哭啼声了。 脚下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他径直向岑瑾的病房走过去。 岑瑾依旧没有清醒,他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岑景浩站了起来,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岑瑾,看上去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他只在她的后颈敲了一下,应该不至于让她虚弱成这个样子,昏迷到现在还不清醒。 渐渐地,岑景浩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岑瑾纤细的脖子上,慢慢的伸出了手。 其实如果她死掉了,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吧。 手指刚刚岑瑾的肌肤,岑景浩就看见她的眉轻轻地皱了一下。 他知道,岑瑾这是要醒过来了。 岑景浩赶紧往后移了一步,拉开了自己与病床的距离,垂下眼睫,将自己眼睛里的杀意全部隐藏起来。 看到漆黑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红,岑景浩的心猛地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岑瑾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岑景浩,当然没忘记在脸上挂上厌恶的神色。 “这里是医院。”岑景浩收起了眼睛里的异色,他淡淡的开了口,没有曾经与岑瑾的针锋相对。 “医院?”岑瑾重复了一声,然后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上传来了一阵阵痛,抬起手来一看,正看见了那道狰狞的伤疤。 “这是你妈做的好事。” “它虽然看上去难看,但总归不会伤人姓名。”岑景浩嘲讽的看着岑瑾,他都还没计较岑瑾拿着刀子刺伤自己母亲的事,这人就恶人先告状了。 “伤口都流血了,那我可得打上几针狂犬疫苗才行。”岑瑾不清楚岑景浩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她也绝对不会在气人这方面吃亏。 刺儿人的话张口就来,气的岑景浩说不出话来,干脆扭头就走。 看见手下败将灰溜溜的逃走,岑瑾得意的扬扬眉。 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红肿狰狞,心里面一遍遍的骂着姚曼曼。 骂的正是兴头上的时候从外面突然进了一个护士装扮的人,吓得岑瑾赶紧收起了自己心里面的碎碎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护士慢慢向自己靠近。 看见那护士拿出了一支长长的注射器,从一个玻璃瓶里抽出了淡绿色的液体,岑瑾的心里一个劲的紧张。 “这不会真的是要给我打狂犬疫苗吧?”岑瑾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岑小姐手臂上的伤口流血了呢。”那人的视线轻轻地扫过岑瑾露在外面的手臂,眼睛弯了弯。 看到护士漆黑的眼睛,岑瑾的心里突然有些毛毛的,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来。 在岑瑾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她的手臂上突然传来一个刺痛,像是被蚂蚁咬了似的、 岑瑾低下头,正看见护士把那淡绿色的药水推进自己的手臂里。 看见药水一滴不剩的全部注射进了岑瑾的身体,那护士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她向岑瑾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推着小车走了。 岑瑾原本只是无意的扫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那个小小的针眼,却看见那里渐渐的汇成了一颗小血珠,岑瑾连忙用一根手指按住了伤口,心里埋怨那个小护士的大意。 过了几分钟中,等岑瑾抬起手指的时候,那里已经不流血了。 从床上跳了下来,岑瑾去卫生间清洗了一下针眼周围的血迹后,直接就走出了病房。 在外面的时候岑瑾并没有看见不久前出来的岑景浩,当然,她也确实不想看见那么一张讨人厌的脸。 只是没看见岑景浩,岑瑾却看见了从另一间方里走出来的岑玮宇,趁着他走出来时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岑瑾看见了里面的病床坐着一个女人,她的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 岑瑾看出来,那个女人正是姚曼曼。 “你醒了?” 听到岑玮宇对自己说的话,岑瑾直接的就不说话了。 他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醒,她怎么可能站在这个地方? 而岑玮宇似乎也想到了自己话的白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虽然他很忌惮薄祈凉,但是现在面对的人只是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女孩还是他的亲侄女,他自然不用再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 “你不用担心,曼曼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当时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 岑瑾脸上的血迹已经有人清洗过了,对于之前的事,她完全忘了个干干净净。 对于岑玮宇所说的话,她也是不能完全理解。 姚曼曼受伤了这一点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她也会因此感到十分的高兴,可是,他让自己不要担心是什么鬼?她像是那种会为了姚曼曼担心的人吗? 不过到最后岑瑾也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再理会莫名其妙的岑玮宇,然后转身走掉了。 因为手臂上多了这一条伤口,岑瑾当然不会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回去,可是她在这个时候也是根本不可能去岑家的。 想到之前她在被薄祈城抓走之前去医院的目的是为了帮贺舒检查一下身体,于是这就定了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不过事先岑瑾还是没忘了要先给薄祈凉打电话报备一下,毕竟他们从昨天不就开始进行了幸福的同-居生活么,第二天家就少了自己这个女主人,如果不提前给男主人说一声的话,还真的是有一点让人失望的。 当然,就算是提前说了,薄祈凉也是会失望的。 在岑瑾说完她今晚不回去后,薄祈凉那边就开始了一段长长的沉默。 岑瑾也是沉默,听着对面沉稳的呼吸声,咧了咧嘴角。 最终还是薄祈凉败下阵来,他率先打破了这并不让人尴尬的沉默局面,只是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失落。 “那我明天就接你。”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好,反正又不远,我还是记得路的,嗯,那就这样,先拜拜哦。” 刚说完,岑瑾就把手机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今天她手臂上的伤口真的太吓人了,如果被他看到的话,指不定又要引起什么事。 家,她是肯定要回的,当然那是要在她手臂上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以后的事了。 所以说,在手臂好之前,薄祈凉是别想见到她的面了。 打了辆车,岑瑾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贺舒住的地方,敲敲门,这次很快就有了人的回应。 贺舒看见站在外面的岑瑾,立即撅上了嘴,看着岑瑾的视线里透着浓浓的谴责。 “哎呀,我们小舒这小嘴是想挂瓶子了吗?”岑瑾笑着捏了捏贺舒软软的脸蛋儿,不住地感慨手下面的光滑柔软触感。 “瑾姐姐!”贺舒看上去有些生气的模样,她同样伸出手捏住了岑瑾的脸。 只是,还没过三秒钟,贺舒就忍不住破功了。 原本带着怒气的一张脸,缓缓地变成了一张笑脸。 打闹够了,贺舒才终于意识到岑瑾还被她挡在外面,赶紧向旁边移了两步,让岑瑾进来。 徐行远刚才就听见了贺舒叫着瑾姐姐,自然也就知道是岑瑾来了。 可是他只在走不开,就只是在岑瑾进来之后,忙里抽闲对着岑瑾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继续奋斗在案板之上。 看到徐行远带着一个很粉嫩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岑瑾忍俊不禁,回过头正对上了贺舒一尘不染的笑容。 “它还听话吗?” 看到岑瑾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肚子上,贺舒脸上原本单纯的笑容突然就多了几分慈爱的味道,正让岑瑾啧啧惊奇。 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的影响力,真的有这么大吗?甚至能让一个少女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起来。 “瑾姐姐,它很乖呢,从医院里回来后,它已经好久没有折腾我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 岑瑾点点头,看到贺舒跟着自己还是站着的模样,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让她赶紧坐下来。 “你现在有了宝宝,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一旦感觉累,你就要马上坐下来歇歇才行,还有,你可千万要忌点口,不要想吃什么立即就吃了,要知道,你现在跟之前可是不一样了。” 絮絮叨叨的,虽然岑瑾之前没有过经验,可是说起孕期的注意事项来可谓是头头是道。 贺舒听到岑瑾对自己细细的叮嘱,顿时苦笑不得,虽然她那天坚持要拿掉这个孩子,可是一旦接受了它的存在,她可是比自己这个母亲还要紧张呢。 “我知道啦,瑾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贺舒挽着岑瑾的手臂,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脸上是甜甜的笑容。 看到贺舒这样的娇俏,岑瑾的心里还是感觉有点不可置信,她,竟然是一个已经要做妈妈的的人了啊。 岑瑾贺舒两个小女人在客厅里说着闲话,而徐行远一个大老爷们则是在厨房里面忙碌。 想到这里,岑瑾还是有点愧疚的,悄悄地朝厨房那边瞄了一眼,却看到了一双含着委屈的眸子。 一个大男人再配上小动物般委屈的眼神,还真是有种反差萌啊。 于是,岑瑾脱口问出了。 “需要我帮你吗?”只是这话一说出口岑瑾就后悔了,乖乖地坐在这里多好,干什么非要去没事找事做丫。 无视岑瑾满是悔意的眼神,徐行远咧开嘴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好啊,旁边的柜子里有围裙,你自己去拿。” 这下岑瑾算是不得不为自己的话付出行动了,她依言走到徐行远刚才用眼神示意的方向,打开柜子,里面果然静静躺着一件崭新的围裙。 同样是粉红色,上面印着一只非常可爱的kitty猫。 套上围裙,岑瑾挽上了袖子,正准备进厨房里大干一场,刚走进去,就接到了徐行远递过来的一小盆菜。 “洗一下。” “嗯……” 即使只是一颗青菜,岑瑾还是洗的十分的认真,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在水下面冲刷干净,势要把上面的每一颗细小尘土都要洗刷干净。 看见岑瑾这认真的势头,徐行远弯了唇无声的笑了,虽然她洗东西的速度着实感人,但真心有趣。 因为岑瑾的突然到来,徐行远又临时加了几个菜,虽然岑瑾洗菜的速度比较尴尬,但还是能算得上帮了忙的。 三人吃完东西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岑瑾在贺舒热情地邀请下,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而徐行远在岑瑾不理解的目光中,也是厚着脸皮没有走,当然,岑瑾和贺舒霸占了主卧里那张偌大柔软的床,他就只能睡在客房里的那张小床上了。 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岑瑾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阵口渴。 因为饮水机在外面,岑瑾不像出去,于是她就一直默念着快睡着快睡着,想让自己赶紧睡过去,这样她就不会感觉到口渴了。 可是,越是不让自己想,岑瑾就越是感觉到嘴巴里的干涸。 舔舔唇,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发干了。 终于,还是抵不过生理上的难受,岑瑾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摸着黑,走到厨房里放着饮水机的地方。 她是真的有些渴了,焦急的吞着杯子里的水。 接了第二杯,岑瑾才刚尝到里面的甘甜,眼前突然一亮,岑瑾被闪到了,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慢慢的眯着眼睛,等逐渐适应了以后,岑瑾转过身,就看见徐行远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前,手摁着快关,看着她,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里?”在徐行远开口之前,岑瑾抢先开了口。 看到徐行远这幅穿戴整齐的模样,任谁都知道他这是想出去了。那么,他何必又在之前的时候留下来呢? “我去岑家。”徐行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岑瑾,对于他打算去岑家的事根本就不避讳她。 想到之前在岑家确实见过徐行远出没,岑瑾对这话也就没有表示怀疑,其实,她根本就不必怀疑。 “你这次又去做什么?” “探险,要不要一起?”徐行远笑了一声,因怕吵到正在熟睡的贺舒,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 对于徐行远的提议,岑瑾却是心动了。 虽然她在岑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但似乎她真的没在里面好好的看过。 而且,说不定她还能找到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好!” 岑瑾立即答应了徐行远的提议,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子里,去换了自己的衣服,轻轻地,根本就没有吵到贺舒。 看到岑瑾和他一样穿戴整齐的出来后,徐行远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 轻轻地关上门,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影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而贺舒在两人刚把门关上的那一霎那,就睁开了眼睛。 即使在黑夜里,她的眼睛在外面灯光的折射下十分的亮。 她披了一件衣服,赤着脚走到窗花边,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睛里一片深沉。 缓缓地,她走到床边,拿起了手机,之间下了一串数字。 “辰哥哥……” 对于这次夜探岑家,岑瑾还是十分兴奋地,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她脚下的步子越发的轻快。 徐行远跟在后面,看到岑瑾高兴地快要跳起来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岑瑾的兴奋,只是在即将要走到岑家的时候对她说了一声让她注意着点。 听到徐行远的叮嘱,岑瑾赶紧捂着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下来一句话都不会说。 见到岑瑾如此乖巧的模样,徐行远点点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墙壁,心里面捉摸着该怎么让岑瑾过去。 岑家建的这堵墙对他来说真心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可是,徐行远回头看了一眼岑瑾娇小的身体,不行,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逾越的屏障。 看到徐行远在那边围着墙走来走去,岑瑾还以为他是上不去在想办法。 歪着头想了一下,岑瑾就跑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坛里,撇了一根树枝,蹲在那里,在松软的土地上刨了几下。 很快,岑瑾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岑瑾的这一系列动作被徐行远尽收眼底,就像岑瑾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样,他也是很不理解岑瑾的所作所为。 可是看到岑瑾径直往后面跑过去的时候,徐行远不假思索的跟上了。 于是,在徐行远的见证下,岑瑾用钥匙直接打开了小门。 “前面大门那里安了摄像头,不太方便,这里绝对没有摄像头,放心吧。”岑瑾压低声音对徐行远说了一声后,就抬头往自己在岑家住的那间屋子看过去。 见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并不太真切后,岑瑾就放了心。 那天,她就是在自己房间的那个窗户上亲眼看见了姚曼曼和一个男人的鬼鬼祟祟。 而且,岑瑾看见了,那个男人正是岑玮宇。 对于岑家,岑瑾还是比徐行远要熟悉的多的,她在前面带路,避开了一路上所有可能拍摄进他们两个身影的摄像头,最后成功走进了早上她和姚曼曼发生争执的大厅。 向那边看了一下,岑瑾突然看见了角落里有道一闪而过亮光。 岑瑾走了过去,却发现那是一把十分光亮的小刀,而且上面有一种干涸的感觉,鼻子凑上去闻一下,还能闻道浓浓的血腥味。 对于这把带血的小刀,岑瑾是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徐行远并没有往她这边太过留意后,就悄悄地把那把小刀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了。 她的口袋并不大,因此还有一段刀柄露在外面。 岑瑾走到徐行远身边后,当然很快就被发现了不同。 徐行远看了看刀柄的轮廓,立即就辨认出了在岑瑾口袋里装着的正是一把水果刀。 “你拿这个做什么?”徐行远贴近了岑瑾,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感觉到徐行远离自己太近了,岑瑾皱了皱眉。 她不动声色的向后面移了一步,抬头看着男人隐约的轮廓,笑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就这样,户口本上是已婚了啊(6000+) “防身。” 说完之后岑瑾咳了两声,然后绕过徐行远向另一边走去。 徐行远听出了岑瑾话里面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并没有多想,看到她往那边走,在自己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到岑家的第一站自然是岑启茂之前的书房,自从他过世之后这里并没有人用。 岑瑾相信这里面绝对早就被岑玮宇翻个底朝天了,但这不妨岑瑾再在里面转一圈偿。 岑瑾翻着书架上的书,余光却在悄悄打量着徐行远。 他几秒钟就打开了一个被锁的好好的柜子,手法看上去甚是熟练撄。 “你学过?”岑瑾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被打开的抽屉,压着声音轻轻地问着专注翻找东西的徐行远。 不知徐行远到底有没有听到岑瑾的话,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看到徐行远这副模样,岑瑾耸耸肩,也懒得再搭理他,转过头继续翻找下一本书。 翻遍了整个书架,岑瑾始终没有什么收获,到时徐行远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从抽屉里一摞文件夹中抽出来一份,反到某页,然后用手机拍了照。 岑瑾悄悄地上前,赶在徐行远合上合同的最后一秒前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不过她并没有看得太清楚。 因为灯光实在太昏暗,她只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具体的却看不真切。 “你找到了?”岑瑾看着徐行远把那份合同塞回来了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和原来一模一样。 “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次徐行远不再敷衍岑瑾,他说话的语气有些轻快,显然,他十分幸运的第一下就找到了他想要找到的东西。 听到他这样讲,岑瑾想问,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就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打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徐行远看到岑瑾出去了,他立刻也走了出去,然后跟着她,寸步不离像是影子一般。 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岑瑾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徐行远跟着她出来了,没说话,只继续点着脚尖往另一边的拐角走。 她这此的目的是姚曼曼的房间,她相信,里面绝对能找到不少好东西。 今天在医院的时候她看见姚曼曼在医院里,今天可能并不会回来,而且岑纬善自从把公司交给岑玮宇之后早就不见了踪影,岑瑾听别人说他是去游历各处风景了,具体去了哪里她也不关心,反正她知道姚曼曼住的房间里现在没人就对了。 趁着细弱的灯光,岑瑾很容易就摸到了那个房间,只是让她失望的是,里面不仅有人,而且,还有两个。 悄悄关上了已经被她推开一条细缝的门,岑瑾转过身,脸上一阵阵的发烫。 “怎么不进去?”看到岑瑾的动作,徐行远靠近了她,伸手握上门把,下意识的就要用力打开它。 岑瑾连忙按住了徐行远的手,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对着他快速的摇头。 感觉到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柔软,徐行远直感觉到耳尖发烫,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又舍不得,于是就默默的任她按着,故意的不提醒。 而岑瑾也是没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动作会引起徐行远心里面的躁动,她把手收了回来,伸出食指指了指里面,然后放在自己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徐行远明白了岑瑾的意思,他点点头,和岑瑾一起沿着原路返回。 终于走到楼下,岑瑾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身后,舒了口气。 “你先走吧。”岑瑾看着徐行远,示意他从他们刚才来的地方回去。 “你不会走吗?”听到岑瑾这样说,徐行远皱了皱眉。 这么晚留岑瑾一个人在这里,他有点不太放心。 “你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家呢,明天你给小舒说一下就将我先走了,过几天再去看她。” 岑瑾咧了咧嘴,然后在徐行远复杂的目光中,蹑手蹑脚的重新又爬上了楼。 刚才徐行远在很不方便,现在她把他打发走了,自然能做她想做的事了。 又回到姚曼曼房间的外面,推开一条门缝,岑瑾听着里面传来的暧-昧的声响,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这一对不知廉耻。 开启夜间录像模式,岑瑾小心翼翼的把手机从那道门缝里插了进去,确保自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心里面默默地记了时,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之后,岑瑾就打算把手机收回来了。 可是,由于蹲的太久的缘故,在起来的时候,岑瑾的脚下突然一软。 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扶住某样东西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于是,岑瑾的手重重的按上了虚掩着的她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 吱呀——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其的突兀。 床上正以某种韵律运动着的两个人也是戛然而止,他们惊恐的转过头,却只看到被推开了的门。 提上裤子,岑玮宇随手捞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大步向门外走去。 打开灯,过道上空无一人。 “谁!” 岑玮宇对着空旷的过道里喊了一声,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回声。 “怎么了?”姚曼曼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刚才门被突然打开了,她知道她和岑玮宇的事一定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人给撞破了。 “被他溜了。”岑玮宇阴鸷的看了一眼过道的尽头,转过身,看着姚曼曼,“我先走了。” 说完,岑玮宇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姚曼曼看着岑玮宇毫不留恋的背影,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死没良心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带着满心的惴惴不安重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她记住锁上了门。 而此时,在姚曼曼房间的隔壁,岑瑾此刻正背靠徐行远的胸膛,瞪大眼睛,几乎不敢呼吸。 听到外面确实没有了动静之后,徐行远这才放下了一直捂着岑瑾嘴巴的手,稍稍向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抱歉。” 听到徐行远的话,岑瑾赶紧摇头,她应该谢谢他才对,毕竟如果不是他突然冲过来把自己推进了这个房间,她恐怕早就被那两个人发现了。 可是,岑瑾又忍不住疑惑了,她不是让他回去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似乎是看穿了岑瑾的心思,徐行远笑了一下,开口时,声音很温柔。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徐行远这样说,岑瑾却是沉默了,她看着他黑夜里亮亮的眼睛,脸上展开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谢谢。” 除了这个,岑瑾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岑瑾还是开了口。 “我先送你下去吧,我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好。”徐行远的眼睛非常亮,他确信岑瑾是明白自己刚才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沿着原路返回,这次他们两个显然要比刚才要小心的多。 直到他们已经从后门走了出来,岑瑾这才松了一口气。 “拜。”岑瑾对徐行远摆摆手,转身就想再上去。 只是刚转过身,她就突然感觉到手上一热,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却发现摆脱不了。 “瑾瑾,让我照顾你。”徐行远这话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之后,他也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张开了口,要不然下次这样好的时机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对不起,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对于徐行远的话,岑瑾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她已经有了薄祈凉了,真的不需要再多一个人插进他们两个人之间,她的爱情不想有别人的打扰。 “他不是你的归宿。”徐行远当然知道岑瑾的心上认是谁,那个人确实要比他优秀太多了。 可是,正是因为薄祈凉太过优秀,所以他才大着胆子敢向岑瑾表露自己的心迹。 毕竟越是优秀的人承担的责任就越多,而薄祈凉承担的责任无疑比别人要多得多,因此,他能分给岑瑾的心也就少之又少。 岑瑾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突然就瞥见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正逐渐向她这边靠近。 没有听到脚步声,岑瑾却知道是谁正在向她靠近。 他的脚步声,一向悄无声息。 转过头,毫无意外的看见了那道早就被她深刻在脑子里的身影。 他看着他们两个,准确的说是看着她被徐行远拉着的手。 因薄祈凉的到来实在太过突然,在徐行远愣神的空隙,岑瑾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然后向薄祈凉跑过去,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的女人,我自然会照顾。” 其言下之意就是让徐行远哪凉快呆哪去,少惦记岑瑾。 岑瑾仰头看着薄祈凉坚毅的下巴,嘴角绽放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 徐行远看着不远处那两个亲密相拥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瑾瑾一天没结婚,我就依旧有追求她的权利。” 岑瑾原以为薄祈凉听到徐行远这样挑衅似的话,会生气,可是没想到竟然意外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很抱歉,你没这个权利了。” 听到薄祈凉这样说,岑瑾抬头惊讶的看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已婚了? 而徐行远的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纷呈,他原本想着一是向岑瑾再次表露一下自己的心思,二来也想给薄祈凉添点堵,只是没想到,他这堵是全添自己这了。 看着徐行远有些萧索的背影逐渐远去,岑瑾戳了戳薄祈凉的腰,小兔子一样抬头。 “你刚才什么意思呀?我的户口本上写的还是未婚吧。” “字面上的意思。”薄祈凉瞥了一眼小兔子模样的岑瑾,拉起她的手,不停地搓着。 很快,岑瑾的那只手就已经开始泛红了,而且开始有了红肿的迹象。 “干什么呀?手都要破皮了。”岑瑾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根本就动弹不得。 而她的左手依旧被薄祈凉蹂-躏着,于是她就呲牙咧嘴的故意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就是期盼薄祈凉良心打发,饶过自己的手。 虽然一眼就看穿了岑瑾的伪装,但薄祈凉的手还是缓缓的减轻了力道。 察觉到了薄祈凉有些别扭,岑瑾歪着头,仔细想了想。 刚才她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吗?怎么总是感觉他怪怪的呢? 突然间,岑瑾的脑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她看向薄祈凉,眼睛里带着揶揄。 “诶,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刚才的时候,自己被徐行远拽住的,可不就是现在几乎要被薄祈凉搓肿的右手吗。 想到他竟然会想一个小男生这样别扭,岑瑾嘴角的笑容收都收不起来。 这样的薄祈凉,还真是很可爱呢。 薄祈凉瞥了一眼乐不可支的岑瑾,哼了一声,却没有否认,只顾揉着她的手,看上去无比的认真。 而时间一长,薄祈凉很快就发现了岑瑾手臂上的那道伤疤。 那道伤从内手腕处开始蔓延,只要一翻过她的手,很明显的就能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薄祈凉捧着岑瑾的手腕,黑了脸。 他很容易的就联想到了今天为什么岑瑾会找理由不回去。 “呵呵,不小心滑到了。”岑瑾干笑两声,动了动自己的手。 看到薄祈凉难看的脸色,心里直呼不妙。 原本她就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不小心受了伤,所以才想尽办法要躲着他,没想到还是被抓包了。 薄祈凉的脸色依旧没有回转的迹象,他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停在那边的车上面。 翻出来随车携带的医药箱,薄祈凉直接撕裂了岑瑾的衣袖。 “我才穿一次啊。”看到自己的新衣服瞬间就报废了,岑瑾的心疼无法言喻,但一看到薄祈凉不悦的神情,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蚊子一般的哼哼。 岑瑾手臂上的伤口看上去依旧有些渗人,干涸的血迹没有及时清理结在上面变成了黑褐色的痂,她自己都觉得丑丑的。 想要把自己手臂收回来,却被薄祈凉按住了。 “其实我打过针了,真的。” 薄祈凉却没听岑瑾的辩解,他正拿着棉签,一点一点的清理着岑瑾的伤口。 渐渐地,岑瑾也就不说话了,她看着薄祈凉,眼神越来越柔,最后软成一滩水般明媚。 一种温馨的气息逐渐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 在岑瑾看来是小伤,但在薄祈凉的眼里那可绝对是十分严重的了。 他在上面涂好药之后,用纱布把岑瑾的手臂全部都包裹了起来,厚厚的一圈,让岑瑾动动手臂都有点艰难。 “这个,太厚了吧。”岑瑾用手戳了戳自己手臂上的纱布,看着薄祈凉的眼睛里笑嘻嘻的带着小动物般的讨好。 薄祈凉看了一眼岑瑾,然后发动了车子。 在路上的时候岑瑾听到薄祈凉打了电话说什么安排什么的,她也没听懂,就靠在椅背上,摇头晃脑。 只是几分钟还没过,岑瑾就感觉到困意来袭,因为薄祈凉就在自己身边,岑瑾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对他说了一声自己先睡了,然后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听到岑瑾逐渐均匀的呼吸声,薄祈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伸出手轻轻地在岑瑾的脸上划了一下,然后就专心的开着自己的车。 当岑瑾醒来的时候,薄祈凉正好到达了他想要的目的地。 “醒了?” “嗯!”虽然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但岑瑾的精神可是恢复好多了,她神采奕奕的看着薄祈凉,然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她没看外面的环境,还以为他们是到家了。 只是刚下来,岑瑾的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她指着上面的几个大字,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薄祈凉。 “婚姻登记处?你到我来这里做什么?” “登记。” 十分简洁的两个字重重的砸在了岑瑾的脑袋上,她懂了,难怪那时他说徐行远没机会了,原来他是打算让自己现在就变已婚呐。 糊里糊涂的跟着薄祈凉走进去,无视别人艳羡的目光,岑瑾跟着薄祈凉,亦步亦趋。 虽然一直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但岑瑾却没忘了在拍照的时候展颜一笑,将自己最美的样子留在这两本结婚证上面。 当手里捧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的时候,岑瑾完全就是傻了。 她的户口本上,以后就是已婚了。 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岑瑾的眼睛里不知怎么突然就开始湿润了。 她笑得很灿烂,绝对是她任何一张照片中笑得最开心的一张。 而在她身边的薄祈凉,嘴角也是勾着,眉眼飞扬,看上去意气风发的很。 “老婆。” “嗯?”听到薄祈凉突然这样就她,岑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现在他们两个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他叫自己老婆,没毛病! “嗯!”岑瑾点头,郑重的回应了薄祈凉。 “老公!” “嗯。” 听到从岑瑾嘴里面吐出来的这两个字,薄祈凉弯着唇笑了。 他捏了捏傻气十足的岑瑾的脸颊,却不知,自己笑也透露着几分傻气。 捏着红本本,两个新鲜成为小夫妻的人就这样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两个人相拥而眠,渐渐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两个人亲密无间。 岑瑾抬起头看了一眼薄祈凉,正收到了他满是宠溺的眼神。 浅浅一笑,岑瑾往他怀里面缩了缩。 虽然还没穿上嫁衣,但岑瑾却绝对相信薄祈凉会给自己一个盛世婚礼。 —— 领了结婚证,但岑瑾却不知和谁分享自己的喜悦。 翻来覆去在手机里找了好几遍,岑瑾终于下定决心拨出了元烈的号码。 毕竟他在自己的生命中存在了这么多年,自己结婚这件事,她想,她是有义务让他知道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接电话的却不是元烈。 “羽希,好久不见哦。” 对于接电话的人是金羽希这一点,岑瑾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元烈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自然不会抛弃自己的妻子,以及即将要出生的孩子。 听到手机对面传来轻快地声音,金羽希沉默了片刻,她没想到岑瑾知道是自己接了电话,但丝毫没有在意。 “你们在F国玩的还开心吗?”记得那次元烈向自己说的他要去F国,岑瑾自然而然的就认为金羽希他们现在就在那里。 而金羽希听到岑瑾的话,回头看了一眼书桌前正看着书的男人。 F国,从来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一开始,就是要来Y国的。 第一百三十章 那种安心,是薄祈凉所不能给予的(6000+) “元烈就在我身边,你要和他说话吗?”金羽希没有回答岑瑾,她默默地把走到元烈身边,把手机递给了他。 “谁呀?”元烈接过手机,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只是对面一句轻松的问候却让他的身子瞬间紧绷。 他抬头看了一眼垂着眸子站在身侧的金羽希,站起来,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 “瑾瑾,怎么了?撄” 元烈的呼吸有点不稳,通过手机传到岑瑾的耳边尤为的明显。 “元烈哥,我结婚了呢。” 听到岑瑾这样的话,元烈最先想到的却是他们之前定下的小暗号。 她说要结婚了,就是想让他吃醋,不管在哪里第二天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侧偿。 而现在,元烈只感觉到了浑身的冰冷,他看着外面灰蒙蒙又是将要下雨的的天气,眼睛里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哦,那恭喜你啊。”元烈平静的说出,却不知自己的心正在滴血。 “谢谢。”岑瑾接受了元烈的祝福,她笑得真的很好看。 再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岑瑾就放下了手机,久别的人的问候,有时短短的几句就够了。 靠在窗台上,岑瑾摆弄着那盆小小的绿色盆栽。 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心里面的满足大概就是这样的了吧。 只是,岑瑾却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闷,而且,手渐渐地也没了力气,脚下开始变得轻飘飘的。 她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一张脸却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妈、妈妈。” 岑瑾试图伸出手抓住眼前这个笑容温婉的女人,却怎样都抓不住她的一片衣角。 “妈妈!” 她跌跌撞撞的向前跑,而那人却依旧离她很远。 “为什么不要我?” 岑瑾摔倒在地上,她怔怔的望向那个女人,眼神空洞。 一瞬间,岑瑾的眼睛里不可抑制的留下了泪水,刚才她摔得并不疼,可是心里就是无限的委屈。 妈妈为什么不摸摸自己?她不要自己了吗? “妈妈,我好想你,瑾瑾好想妈妈。” 岑瑾呜呜的哭着,趴在地上呜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可那人依旧无动于衷。 慢慢的,岑瑾停止了哭泣,她爬过去,蜷缩在姚若芸的脚边。 手颤抖着,却是始终不敢去触碰。 她害怕,害怕自己轻轻一碰,妈妈就像是泡沫一样消失不见。 岑瑾的头越来越晕,喉咙里突然涌上一阵恶心的感觉。 可是她却倔强的趴在原地不肯移动,她仰着头看着姚若芸那张笑着的脸,心里面一片湿润,那种湿润足够能让她屏蔽自己身体上的不适。 终于,再见到妈妈了啊。 岑瑾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呼吸浅浅。 在她心底最深处,她最想念的莫过于幼年时母亲的温柔。 当薄祈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岑瑾蜷缩在地板上的样子。 虽然她的眼角带着湿润,嘴角却是安详的笑容。 薄祈凉皱了眉,弯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皱着眉想要告诫岑瑾一番,却又不忍心打扰她的安眠。 轻轻地把岑瑾放在床上,低下头却正对上了她迷怔的眼神。 “你回来了?”岑瑾的声音很轻,轻到带着丝丝的空洞。 薄祈凉顺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然后才坐在床边,摸着她粉红色的耳垂。 “嗯,怎么睡在地上?” “躺地上很舒服呀。”岑瑾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有活力一点,至少像平时那般。 可是,她却感到了深深的疲累,那疲累感从心脏开始蔓延,一直到四肢百骸。 “是肚子又疼了吗?”薄祈凉看到岑瑾虚弱的笑,一时也没多想,还以为她是肚子又痛了。 于是,他把温热的手掌放在了岑瑾的小腹上,轻轻按压,试图让她舒服一些。 “嗯。” 岑瑾垂下了眼睫,遮住了有些躲闪的眼神。 她的脑子里清楚的刻印这刚才的感受,姚若芸的形象也尤为真实,就好像是她真的回到了小时候,有妈妈在自己身边。 那种安心,是薄祈凉所不能给予的。 岑瑾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可她现在还不想让薄祈凉知道。 让她在再见一次妈妈吧,一次就好,到时候她再向他坦白。 “喵——” 在岑瑾正复杂的纠结着的时候,一身软软的猫叫突然传进她的耳朵里。 睁开眼睛,猫儿有些微凉的鼻子轻轻的碰上了她的脸颊。 “皇上?” 岑瑾精神恍惚的叫了一声,却立即感到不对劲了。 薄祈凉此刻正坐在她的身边,这个怎么可能又冒出来一直皇上? 睁大眼睛自己看了看,猫儿清澈的眼睛里是自己的倒影,它身上的娇憨确实是一只普通猫儿所具有的。 “原来是肥肥啊。” 岑瑾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一把抱住了正打算开溜的猫儿。 “它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之前都没见它呢。” “它比你早进这个家几个小时。”看到岑瑾脸上惊喜的笑容,薄祈凉轻轻笑了下。 原本是打算给岑瑾一个惊喜的,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出现那样的变故,以至于这几天他们两个都无意的忽视了肥肥的存在。 对于薄祈凉的贴心,岑瑾回以最灿烂的笑容,她摸着猫儿柔软的皮毛,眼睛弯弯的眯了起来。 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只娇憨可爱的肥猫,再加上他们未来的孩子。 像天下间最普通的一家人那样,很温馨啊。 后来,岑瑾在迷梦中又见到了几次姚若芸,当然,都是恰好在薄祈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发作。 梦境越来越真实,她身上不适的感觉已经完全不见了,而且,岑瑾她似乎陷入了一种很奇妙的迷境。 在迷境中,她很快乐,像是漂泊已久的心灵找到了寄托,在那里,她不用再为任何事情烦忧。 不可抑制的,岑瑾的身体急速虚弱下来,而且,她的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一点点小事都让她忍不住大发雷霆。 终于,在这样的情形下,岑瑾和薄祈凉开始了第一次冷战。 这一场冷战开始的莫名其妙,在某件小事上,两个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这在之前是常有的事,只要两个人静下心来,解决它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两个人还是开始争吵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叫嚣一般。 后来,这件事很快结束,就在两个人松一口气的时候,争吵又因为另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爆发了。 而且,岑瑾开始明显的躲避薄祈凉晚上的亲热,她不想在这种乌烟瘴气的情形下孕育一个孩子。 薄祈凉耐下性子,再三和岑瑾说不会怀孕,可她始终不相信,甚至连他想要触碰自己的手都躲闪不及。 最过分的一次,在薄祈凉把不甘不愿的岑瑾扑倒在床上,试图让她接纳自己时,强-奸这两个词从岑瑾的嘴里脱口而出。 无疑,这两个字浇灭了薄祈凉的满腔热血。 他僵硬的从岑瑾身上爬了起来,看到她攥着衣领缩到角落里的模样,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她说的对,在她不愿意的时候强迫,自己的行为和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于是,那天晚上,薄祈凉睡在了书房,并且以后连着的许多天他都睡在那里。 对于岑瑾这段时间的莫名其妙,薄祈凉也是深深的无奈,现在面对情绪明显焦躁的岑瑾,他只希望她能赶快冷静下来。 于是,他尽量给岑瑾足够多的私人空间,他相信她能尽快处理好自己的心情。 看到薄祈凉颓然离开的背影,岑瑾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面却是一阵阵难过。 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很不对劲,可是她却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只要一想到有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她就一阵阵惶恐,尤其是面对薄祈凉的时候。 岑瑾以为是那次薄祈城给她注射的药品导致她变成这个样子,那次,她和薄祈凉一起再一次去了那家医院检查,可是结果依旧是一切正常。 而且,在薄祈凉不知道的时候,岑瑾偷偷地找了心理医生,然而她的心理一点问题都没有。 生理心理均健全,岑瑾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的原因了,只能宽慰自己说过了这段时间大概就好了吧。 只是,岑瑾发作的更加的频繁了,而且,身体上更是快速瘦削下来,原本还带点婴儿肥的脸颊真正变成了瓜子脸,脸色也不如之前的莹白,现在是蜡黄的,隐约透着一股病态。 岑瑾的迅速削弱薄祈凉当然看在眼里,而且心里面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然而,他却是无能为力。 原因是,岑瑾开始躲着他,根本就不见他。 岑瑾知道自己现在变得好丑,她不想让薄祈凉看见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于是,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知道薄祈凉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她甚至以死相逼。 她让薄祈凉离她远远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看见她。 岑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快要不行了,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每时每刻她都可以听到来自自己胸膛的剧烈的心跳声。 这样的心跳让她有点害怕,她怕有一天自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了自己心脏的跳动。 于是,在慕辰打电话过来说可以帮助她的时候,岑瑾义无反顾的去了。 “你看起来很糟糕。”慕辰看见岑瑾的时候只平淡的叙述了在他眼睛里岑瑾的状况,不带任何的惊诧,她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你说你可以帮我?”岑瑾痛苦的拧着眉头,她真的不想在这样下去了,现在的自己让她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我是可以帮你,”看到岑瑾眼睛里迫切的恳求,慕辰靠在椅背上,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我凭什么救你?” “我把我手里面岑家姚家的股份通通都给你。”岑瑾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就把自己手里面最值钱的东西丢了出去,可是在看到对面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慕辰的时候,她的心却沉了下来。 慕辰从薄祈凉身上能获得那么多,又怎么会看得上自己手里的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岑瑾苦涩的开口,现在她已经不关心究竟自己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了。 只要能让她变回去,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天,她都情愿。 “这个啊,我还真没想好,要不然你再帮我想想?”慕辰用手撑着头,他看着岑瑾的眼光里带着兴味。 像是猫看见老鼠那样,明知道对方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所以才忍不住逗弄。 他很享受看到对方临死前的苦苦挣扎。 “如果是想要伤害他的话,那我宁愿现在就死去。”岑瑾看着慕辰的目光里透着坚决,眼睛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浑浊。 如果自己变成了别人伤害薄祈凉的工具,那么她真的愿意立刻就死掉。 岑瑾本以为慕辰会气恼,可是没想到他却是笑了,笑得风情万种,一点都不像是满腹黑水的狡诈人。 “伤害他的事我怎么会让别人代劳呢,亲手摧毁他才是乐趣。” 慕辰在岑瑾面前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薄祈凉的意图,他想摧毁他,这已经是绝大多数人都知道的心照不宣的秘密了,薄祈凉本人,更是十分清楚。 “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 在岑瑾疑惑的目光中,慕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注射器,以及一瓶淡绿色的药水。 “它可以救你。” 岑瑾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盒子,看着那瓶药水,心里面一片复杂。 那天,她是看着那个护士把这东西注射进自己的身体。 难怪那时护士的手法看上去有些生疏,而且事后还忘记了给她用棉签。 “不用怀疑,如果我想让你死的话早就下手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似乎是看穿了岑瑾的迟疑,慕辰眉毛一挑,发出了一声嗤笑。 原本岑瑾还在迟疑,可是感觉到脑海里那熟悉的眩晕感再一次袭来,她终于不再犹豫了。 她拿起注射器,吸取了药水,然后狠狠地扎进了自己几乎快没了什么肉的手臂上。 形销骨立的她好像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看到岑瑾这幅样子,慕辰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就知道岑瑾会妥协,她舍不得死,舍不得让薄祈凉孤苦一人。 那么,面对岑瑾的深情,薄祈凉又该用什么报答?他真的很期待薄祈凉来求自己的那天呢。 药水已经完全被岑瑾注射了进去,那种眩晕感却并没有立即消除。 岑瑾趴在桌子上,身体剧烈的颤抖。 她的身体真的支撑不了她再堕落下去了,那种迷梦,像是凭借消耗她的生命力来维持。 等岑瑾终于缓过来的时候,她抬起头,对面已经不见了慕辰的踪影。 从对面巨大的镜子上,岑瑾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模样。 头发枯黄凌乱,脸颊凹陷双目呆滞无神的样子,真的好丑。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个药真的起了作用,岑瑾感觉到自己的脚下开始有了一点点力气,不再像之前那么虚浮了,而且,之前她看见食物的时候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现在,她似乎是有一点饿了。 虽然精神状态算是好了一点,但岑瑾现在是不打算去见薄祈凉的。 最起码她也要把自己养回原来的模样,就算不能和原来一模一样,那也绝对不能是现在的模样。 她刚才使用过的注射器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被慕辰带走了,也省的她再想办法消除罪证。 岑瑾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支撑自己站起来,挪动的时候身形有些踉跄,摇摇晃晃的总是站不稳。 这段时间她真的把自己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过这大概也是她咎由自取,如果没有迷恋幻想中姚若芸的笑容,她也不至于此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岑瑾才走了不长的一段距离,走走停停,这一段路消耗了她极大地精力。 若是在一个月之前,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可是,面对事情这样的发展,岑瑾除了苦笑真的什么都做不出了。 正扶着墙往回走,一个人突然当在她的面前。 没有力气抬头,岑瑾也不关心挡在她身前的是谁。 “让一下,谢谢。”岑瑾有些虚弱的开口,现在,她只想赶快回去,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 “瑾瑾,原来真的是你。” 听到徐行远的声音,岑瑾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包的这么严实,他还能认出自己来。 “瑾瑾,你到底怎么了?”看到岑瑾这幅毫无生机的样子,徐行远心狠狠的绞在一起。 从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里,他看到的只有浓浓的疲惫,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薄祈凉,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 “让一下,谢谢。”岑瑾始终没有抬头,一是没有力气,二来她也实在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狼狈。 “我不会再放手了!” 既然他没有能力,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徐行远直接抱起了岑瑾,可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硌人的触感后,心里又是一阵疼。 她太轻了,那时意外抱住她的时候,她的身上还是很柔软的,这才多长时间没见,竟然成了皮包骨头架子了。 “放开我!”即使是吼着,岑瑾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她真的没有太多的力气了,想挣脱徐行远的手臂,却根本没有多少劲。 徐行远却是不理会岑瑾的挣扎,他不管不顾的往前冲,铁了心的不放下她。 只动了一会儿岑瑾已是气喘吁吁的了,她只能无奈的放弃了挣扎。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用管,反正我是不会把你送到薄祈凉身边的。” 徐行远的声音闷闷的,他是真的后悔了,当初就该不惜一切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在徐行远正疾步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挡在他的面前,拦住了徐行远的去路。 “把她给我。” “薄祈凉,你想都不要想!” 徐行远侧着身子想把岑瑾抱过去,可是却发现自己被按住了肩膀根本动弹不得。 岑瑾抬了眼皮看到了不远处躲在哪里怯怯的往他们这边看的白顾秋,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看了看脸上带着恼意的徐行远,心里默默的说了声抱歉。 既然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薄祈凉,那么就永远不要知道吧。 如果徐行远知道了薄祈凉还有一个恨他如骨的孪生哥哥的存在,慕辰势必也会知晓,而且,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联系到薄祈城。 那么,薄祈凉的处境就更加危机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沉默了,他不想岑瑾这么勉强自己(6000+) “薄祈凉,既然你不珍惜,那么瑾瑾以后和你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哦,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薄祈城挑眉,看着徐行远怀里的岑瑾,眼睛里闪过兴味。 她是打算瞒着徐行远啊,不过她想过没有,他可能并不会随她的意呢? 徐行远听到薄祈凉说这话,很明显的,他更加的愤怒。 想要用拳头打烂这眼前这一张让人厌恶的脸,可是因为抱着岑瑾有没有办法实行撄。 眼看徐行远就要冲动的闯过去,岑瑾赶紧扯了扯他的衣领。 “你放我下来。偿” “都这样了你还要跟着他?”徐行远痛心的看着岑瑾苍白的面颊,抱着她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开始颤抖。 “你松手。” 岑瑾平静的看着徐行远,不太清明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坚决。 看到岑瑾这幅样子,徐行远的心慢慢的凉了下来。 如果她死了心的要到薄祈凉身边去,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 徐行远的手不再那么用力了,他不再看岑瑾的眼睛,弯了腰慢慢的把她放了下来。 “谢谢。” 在双脚踩到实地的时候,她扶着徐行远的手,轻轻地道了一声谢,然后,踉跄着,一摇一晃的向薄祈城走过去。 徐行远看着岑瑾离自己越来越远,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的脚动了又动,可是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艰难的走到薄祈城面前,岑瑾试探的拽住了他的衣袖,见到他并没有甩开自己手,松了口气。 然后,岑瑾扭过头,向身后面色铁青的徐行远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阿凉,咱们走吧。” 薄祈城听到岑瑾这样叫自己,扯了扯嘴角,从她的手里把自己的衣袖扯了出来。 然后,他伸手抱起了岑瑾,看了一眼徐行远,眼神里带着不屑。 躺在薄祈城的怀里,岑瑾全身僵硬,她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突然间就糟糕了。 她的头越来越昏,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可是,岑瑾依旧睁大着眼睛,即使什么都看不清,她也不会妥协式的待在薄祈城的怀里。 薄祈城抱着岑瑾,在徐行远的目光中,毫无顾忌的走到白顾秋面前,让她拉了自己的衣角,然后信步离开。 徐行远接下来有什么反应岑瑾却是不知道了,她被挡到了视线,什么都看不清楚。 “瑾。” 白顾秋像是对她之前见过不少次的岑瑾还是有点印象,她用一只手指着岑瑾,嘴巴里模糊不清。 岑瑾听到有人叫自己了,不过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回应。 虽然薄祈城的脚步很稳,但岑瑾的心里一直都是不安,她猜测着,自己变成这份模样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他了。 见到自己的时候,薄祈城一点惊讶地表情都没有,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是这种形容枯槁。 置于慕辰,尽管他掩藏的很好,但岑瑾还是很敏锐地发现了他淡淡的惊讶,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近况,但是他绝对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在岑瑾正昏沉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沉,紧接着身下一凉。 顺势用手一摸,岑瑾直感觉到自己的手下十分的坚硬又是十分光滑,她猜测薄祈城似乎是把她放在地上了。 果然,在岑瑾安稳的坐下之后,那两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岑瑾趴在自己的腿上,歇息了一阵,等恢复了体力的时候,视线里早已看不到那两个人的影子了。 可是周围十分熟悉的景象却让岑瑾猛地一惊,薄祈城是把她放在薄祈凉的公司外面了。 现在她正靠着墙壁,头顶便是硕大的E.M.两个字。 犹豫着,踌躇着,岑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 仰头,最顶端的灯还是亮着。 自从那次她说出了那样过分的话之后,薄祈凉就很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如果自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是惊还是喜? 岑瑾看了看自己皮包骨头的手指,之前它是极美的,柔软而又纤长,现在它已经像是干枯的木柴的形状,真的好丑。 还是……算了吧。 岑瑾把自己的手缩进了长长的衣袖,靠着墙壁重新又歇息了一会儿,等恢复了她足够能站起来的力气,这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扶着墙,一点一点的爬了起来,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 留恋的回头再看了一眼那最高处,却发现不知何时那里已经多了一个黑影。 只是极小的一点,岑瑾却知道那就是他! 岑瑾贪婪的看了一眼那个地方,然后低下头,默默地离开。 这么远,他应该是看不见自己的,甚至就算是看见了他也不一定能知道自己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 她知道那就是他这一点就足够了,现在的她真的不想让如此丑陋的自己暴露在薄祈凉的面前。 拖着疲累虚弱的身体,岑瑾一点一点,慢慢地往前挪动。 很快,她养好身子,变回之前的模样,她就来见他。 岑瑾已经想好了,可是,她却突然听到了身后剧烈的喘息。 紧接着,她便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拥进了她最熟悉的胸膛。 那双手臂明明很有力,在抱住她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霎时间,岑瑾刚刚筑好的心里城防,溃不成军。 “以后你说不碰你我就不碰,只要能让我看看你就好。” 岑瑾不知道像薄祈凉那般高傲的人怎么能说出这般卑微的话,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 她转过身,抱住了薄祈凉的腰身,不再掩饰,任由自己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 岑瑾泣不成声,抽抽噎噎的只能重复这三个字。 都是她不好,明明早知道也许会有这样的恶果,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尝试了。 薄祈凉紧紧地抱着岑瑾,似乎是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天知道,他是期盼了多久能这样好好地抱着她。 “是我没用,没能照顾好你。” 第一次,薄祈凉的心里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 因为之前岑瑾对他的抵触,他连轻轻抱一下她都成了奢望。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岑瑾被伤害成了这副模样,他却对元凶无可奈何。 那次她告诉自己她的身体被薄祈城注射了不知名的东西后,他就该警醒的,不该在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后就那么容易就放弃。、 薄祈凉低下头,打算好好的看看她,只是却发现不知何时岑瑾已经昏迷了过去。 立即,薄祈凉抱着岑瑾冲了出去。 她又昏倒了,在他面前。 只是半路的时候,岑瑾却又幽幽的转醒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有点刺手,看样子最近他没有用心在自己的仪表上。 “怎么样难受吗?” 薄祈凉一把握住了岑瑾的手,只是碰到手里面的触感却让他忍不住狠狠地皱了眉头。 太瘦了,而且刚才抱起岑瑾的时候,她比之前要轻上实在太多。 “我很好,不用担心。” 岑瑾对着薄祈凉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感觉到了,那药真的开始起作用了。 在那之前,她的身子总是特别容易就感到疲累,而且,每次自己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会有姚若芸的画面,但是刚才,她睡得很好,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小会儿,但无疑,她精神多了。 “老板,那咱们还去医院吗?”李成听到后面岑瑾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向车后座看了一眼。 这段时间,老板那眼刀子就像是能杀死人似的,害得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次有岑小姐在身边,他总该没那么吓人了吧。 虽然不知道老板和岑小姐闹了什么矛盾,但是现在总该和好了嘛。 “去!” 一个字,斩钉截铁。 薄祈凉看都不看李成一眼,他的视线里全部都是躺在他怀里的这一个人,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 而看到薄祈凉痴缠似的目光,岑瑾却微微的侧过脸了。 从他的瞳孔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最不想让他看到的,狼狈的模样。 薄祈凉看穿了岑瑾心里所想,他用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脸颊上,让她面对自己。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 面对这样诚挚的目光,岑瑾的眼眶愈发的红了。 其实她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在她的记忆中,就是妈妈生病开始变得憔悴之后,岑纬善就很少就见妈妈了。 薄祈凉,真的是不一样的。 在薄祈凉抱着岑瑾走下去之后,李成看到憔悴至斯的的岑瑾,张大嘴巴久久的合不上。 怎么会啊,不过是这段时间闹了点矛盾,岑小姐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看到薄祈凉已经抱着岑瑾大步往医院里走进去了,李成赶紧追了上去,看到岑瑾露在外面的踝骨突出的脚腕,咂咂嘴,心里面全是震惊。 这次薄祈凉带岑瑾来这里并没有再做那些折腾人的化验,他只找了医生,让他治疗岑瑾现在虚弱的境况。 他已经完全不相信国内的医学技术了,他已经约了国外顶级的医生June,很快他就能赶过来治疗。 打了专门补充营养的吊针,岑瑾最后是被薄祈凉抱回家里面的。 虽然状态好了一点,但是整体上还是很虚弱。 身子垮了容易,但是补回来却是一个十分的漫长的过程。 晚上的时候,薄祈凉终于是可以抱着岑瑾睡的了。 她缩在他的胸口,像是一个最温顺的幼兽,让薄祈凉抱着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长叹。 真好,她现在就在自己的怀里。 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而不是夜半更深的时候透过门缝偷偷地看她一眼。 两人一夜好梦。 翌日,岑瑾睡醒的时候,薄祈凉还没有睁开眼睛。 这段时间他睡得极少,满脑子都是岑瑾的事请,昨晚终于得偿所愿可以抱着岑瑾好好的睡一觉,自然就睡得比较沉,以至于到了现在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岑瑾看着薄祈凉安静的睡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她伸出手,细细的描摹着他的轮廓。 薄祈凉清醒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有点混沌,可是,他却突然清醒。 他猛地坐了起来,身边已经不见了岑瑾的身影。 “瑾瑾!” 薄祈凉直接赤着脚冲出去,眼睛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慌乱。 “怎么了?”岑瑾把手里面的碟子在餐桌上摆好之后,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楼梯上,正呆呆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疑惑的眨眨眼睛,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薄祈凉看上去那么慌张的模样。 “没,没什么。”薄祈凉的喉咙动了动,他回答岑瑾话的时候,嘴里面十分的干燥。 他不再慌乱,只是下去的时候步子依旧有些急切。 薄祈凉牵过了岑瑾的手,把她按到椅子上面,不让她再忙碌。 “我亲手做的哦。”岑瑾指了指桌子上面的东西,她可记得之前无论是猫还是人型,薄祈凉都是非常喜欢吃她亲手做的东西呢。 “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了。”薄祈凉揉了揉岑瑾的头顶,匆匆洗漱了下然后很快就回来了。 他坐在岑瑾的身边,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 一夜之间,她不可能就恢复如常,而她现在和之前完全没有别的差距,只不过却是瘦削了很多。 “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我更喜欢最真实的你,无论是什么样的。” 之前,岑瑾总是十分厌恶化妆,而她也总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而这薄祈凉最喜欢的她的真实。 “不好看吗?”岑瑾对着薄祈凉眨眨眼睛,至少,这样自己的话,他就看不出来自己是生病了的吧,而她也可以在心理上欺骗一下自己。 面对岑瑾的这个问题,薄祈凉却是沉默了。 她怎么可能会不美,在他的心中,无论岑瑾是什么样子,她总是最好看的。 只是,他不想她这么勉强自己。 于是,薄祈凉站了起来。 他去拿了一块浸湿了水的手帕,然后重新坐在岑瑾面前。 他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岑瑾脸上的东西,眼神无比的认真,像是在做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 当薄祈凉把岑瑾脸上的东西都擦拭干净之后,他把她抱紧了怀里,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不用说,岑瑾也是明白他是想表达什么了。 揪着薄祈凉的衣角,岑瑾在他的怀里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笑出声来。 “再不吃的话,饭就要凉了。”岑瑾推开了薄祈凉,然后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面,示意他赶快吃东西。 “嗯。” 薄祈凉点点头,对着岑瑾弯了嘴角,十分给面子的将盘子里面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就算是有毒的东西,只要是她做的,他都会全部解决掉,更何况,这里面蕴含了她浓浓的爱心。 至于上班的时候,薄祈凉却是不肯再留岑瑾一个人在家里了,无视岑瑾弱弱的抗议,薄祈凉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走进了E.M.大楼。 这惊呆了在E.M.工作的众多新老员工们,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静静地看着从来不苟言笑的老板笑意盈盈的抱着一个女子上了专属电梯。 他们想看清在老板怀里的人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模样,奈何脖子都快伸断了,可还是窥不见半点真容。 岑瑾用手挡着脸,努力让自己忽视来自外界的好奇目光,如果是之前的话她倒是不介意让大家看看她的盛世美颜,好把一些对薄祈凉觊觎的小姑娘们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之中。 可是,她现在的这个鬼样子要是被看见了,怕是会引起那些小姑娘们的兴奋吧。 毕竟有一个“大妈”级的老板娘,她们这些新鲜的小年轻分分钟就可以上位好不好。 “看吧,你把我脸上的粉抹掉了,我都没脸见人了。”岑瑾用力拧了下薄祈凉的手臂,奈何她现在实在体虚,手下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扭不像扭,倒像是再给薄祈凉按摩一样。 “我的老婆留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凭什么要给别人看啊。” 听到薄祈凉这种无赖的话,岑瑾直想发笑,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让一双弯弯的眼睛露在外面。 薄祈凉之前的办公室已经换了,不过却也在原来办公室的不远处。 这次的办公室装修能看出来是很用心的,也不像是往常一贯的简介冷硬,倒是温馨感十足。 “诶,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我过来啊?” 被薄祈凉放到柔软的沙发上,岑瑾抱着上面的猫咪抱枕,笑得一脸狡黠。 薄祈凉只弯下-身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岑瑾的眼睛,然后就不再言语。 他这是默认了岑瑾说的话。 这间办公室和他们的家都是他亲手设计的,每一处最细小的地方,他都有考虑到,为的就是让岑瑾在自己的地盘上一直都是舒适的状态,不要有一丝丝的不适。 之前他确实是想好了让岑瑾过来一直陪着他的,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会被耽搁了这么久,不过现在也不晚,毕竟,他们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 安顿好岑瑾以后,薄祈凉就要开始忙碌的工作了。 其实单纯作为E.M.的总裁,用得着薄祈凉操心的地方真的不多,毕竟他手下的人都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处理问题时自然有一手。 只是,薄祈凉不得不需要处理的却是慕辰有意给他添的堵,而且因为顾及薄老爷子的存在,薄祈凉也不可能对慕辰下狠手。 但是如果教训的轻了慕辰又不长记性,接下来又会再犯,这也就成了一个比较让人头疼的地方。 两个人同一间屋子里面,都能够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 岑瑾本来还能想些别的事情,可是渐渐地,她的目光就被办公桌后面坐的笔直的男人吸引住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直接盯着他,岑瑾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一直知道薄祈凉长得很俊美,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那样,而且,他确实也是自己的太阳神。 但是,这样认真的薄祈凉,她被他的魅力完全折服了。 岑瑾的视线太过强烈,强烈到薄祈凉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许分神后还是忍不住停住了自己的笔。 在她的目光中,那些文件上的字他真的一个都看不下去了,这样看来,把岑瑾带过来似乎是他的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薄祈凉并不感觉到后悔,也没有打算改正这个错误。 终于,薄祈凉放下了笔,他对上岑瑾痴迷的目光,展颜一笑。 “瑾瑾,你要是再这样看下去的话,我真的会吃不消。”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的男人,为什么不信任呢?(6000+) 在薄祈凉调笑的目光中,岑瑾微红了脸颊。 自己刚才盯着薄祈凉看的时候,竟然入了迷。 看到岑瑾娇羞的模样,薄祈凉的手指无意识的的动了动,然后很快的,他就遵循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随意地合上文件,薄祈凉站了起来,他走到岑瑾身边,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 “干什么呀,还不老老实实的工作去。”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游走不安分的大手,岑瑾羞中带怯瞪了一眼薄祈凉,还伸出了手撑在他的胸膛,试图让他远离自己。 可是,渐渐地,她的手臂却没了抵抗的力气偿。 岑瑾软倒在薄祈凉的怀中,紧张的闭着眼睛,长睫一颤一颤的,颤的薄祈凉心尖都跟着一起动了。 “瑾瑾,等你身体好些。”薄祈凉咬着岑瑾的耳垂,温热的手掌停在岑瑾腰部的地方,从衣服的缝隙里钻了进去,与她肌肤相贴。 虽然真的很想让岑瑾知道自己对她的炽热的爱意,但是薄祈凉却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无法承受他的热情。 “嗯。” 岑瑾攥着薄祈凉的衣领胡乱的点着头,她现在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些什么。 现在,她满脑子里都是薄祈凉扑在自己耳边的温热气息,与他放在自己腰上掌心的滚烫温度。 看到岑瑾的意乱情迷,薄祈凉的嘴角溢出淡淡苦笑。 如果可以,他真的现在就想把她吃干抹净。 一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躁动,一边又安抚着岑瑾被他挑起来的情丝,薄祈凉终于明白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的真正含义。 好不容易等两个人都不再处于擦枪走火的边缘,薄祈凉抱着岑瑾,气息由刚才的粗重紊乱变成了平稳绵长。 岑瑾攥着薄祈凉的衣袖,鸵鸟似的钻进他的怀里,根本羞得抬不起头。 他们之前并不是没有亲热过,可是,岑瑾的脸皮却是越发的薄了。 又是一阵耳鬓厮磨,在薄祈凉的逗弄下,岑瑾的面颊越发的红润,现在她的身份状态尤其的好,和之前没有生病时完全没有两样。 对,在薄祈凉的心里,这段时间岑瑾只是生病了而已,只要病好了,她就会恢复之前的模样,他们两个也会变回原来那样。 可是,被薄祈凉忽略的是,病,有的可以治愈,而有的却让人越发的骨瘦如柴。 “对了,你是怎么安排贞娜的?”猛然间,岑瑾突然想起了已经许久未见的钱贞娜。 贞娜她大概还不知道那时与她在一起的人是薄祈城,而非她心心念念的薄祈凉吧。 “我让她去了Z市。”薄祈凉淡淡的开口,提起钱贞娜时根本就是毫不在意的语气。 在这个时候从岑瑾的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虽然那只是一个女人的,但他的心里还是有点隐约的不爽。 “哦。”岑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到薄祈凉明显没有刚才愉悦的面庞,赶紧讨好的对他笑了笑。 不管怎样,贞娜她给予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她不可能就这样把钱贞娜忘得一干二净。 看到岑瑾这笑脸,薄祈凉心里面顿时好气又好笑。 他捏了捏岑瑾的鼻尖,在她的百般催促下,这才终于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 只是时不时地,薄祈凉会抬头看一眼躺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的岑瑾,若是两人对上了视线,自然是相视一笑。 在五点的时候,薄祈凉准时的放下了手里面的笔,他走到岑瑾的身边,弯腰用不了几分力气就把她高高的抱了起来。 “回家了。” “嗯。”岑瑾勾住了薄祈凉的脖颈,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家。 因为岑瑾身体的原因,薄祈凉是半分都不愿意她再劳累了,哪怕岑瑾只是提议她在厨房里洗洗菜给他打打下手,这个小要求都被薄祈凉无情的拒绝了。 他说,看可以,亲自动手的话就免了。 并且,薄祈凉还专门搬过来一个椅子,就在厨房玻璃门的不远的位置,正好可以将厨房里面的情形尽收眼底。 椅子上面铺了好几层厚厚的坐垫,然后薄祈凉才肯让岑瑾坐在上面。 岑瑾坐在软软的椅子上面,看着薄祈凉在厨房里面的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自觉的就偷笑出了声。 如果被E.M.那些员工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大BOSS此刻正围着围裙,熟练地用铲子翻炒锅里面的东西,他们的下巴一定会惊到掉到地上吧。 但是,岑瑾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享受的看着那个为自己忙碌的男人,嘴角高高扬起。 薄祈凉他已经不像是那个刚刚在上神灵般不可亵-渎的人物,他早已堕落成凡夫俗子的模样,可她真的就爱惨了这样的她呢。 晚饭的时候,如果不是岑瑾强烈的抗议,薄祈凉真的就要把岑瑾放在自己的腿上,亲手给她喂东西吃了。 岑瑾拿着筷子,有意的无视薄祈凉飘过来的哀怨的眼神,镇定且淡定。 她只是虚了一点嘛,又不是残废掉了,用筷子喂饱自己胃这样的小事在岑瑾看来她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至于到了晚上,薄祈凉却是安分的出乎岑瑾的意料。 在岑瑾看来,昨晚上他能那么老老实实的睡觉,完全就是被之前自己的话刺激到了,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经过了白天那么一遭,到晚上的时候,薄祈凉却依旧能如此的淡定,在岑瑾心里,可就有些不正常了。 毕竟按照她了解的薄祈凉的急-色性子,恨不得天天把她困在床上,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他却老实了,这真的让人心里忍不住猜测啊。 于是,在薄祈凉关上灯闭了眼睛正打算就这样抱着怀里的人儿安眠入睡的时候,岑瑾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她顺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来到薄祈凉坚实的胸膛。 一路向下,岑瑾还坏心的在他身上敏感的地方多停留了几秒种。 终于,在岑瑾的手碰到了薄祈凉的小腹,正要在往下近一步的时候,她的手被一下子按住了。 “听话,现在还不行。”薄祈凉的声音透着沙哑,现在,他的理智和欲-望正在激烈的斗争着。 如岑瑾所想,在这良辰美景之时,怀抱着自己心里最爱的女子,没有那个男人能不动心。 “为什么不行?”岑瑾反问,她故意的用指甲轻轻地刮了下薄祈凉的肌肤,听到他猛地抽气声,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的身子承受不了的,乖,早点睡吧。”薄祈凉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要冲动,却不知,他用力锢住岑瑾腰的手臂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的内心。 如果就这样放开,他真的舍不得。 可是,他更舍不得的却是岑瑾,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伤害了她的身体。 感受到薄祈凉已经明显情-动,岑瑾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承受不了?” 这话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她挣脱的薄祈凉一直按着她的手,坚持向下滑去。 在碰上那一团硕大的时候,岑瑾的手指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去,可是却被她抑制住了。 刚才那一瞬间,她明确的感受到了薄祈凉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这段时间不仅是他渴望着她,其实,岑瑾也是想着他的。 最终,薄祈凉还是没能抵挡得了岑瑾的诱-惑,只是,他仍就没有忘记要克制着自己。 尽管如此,岑瑾还是十分的疲累了,她几乎要昏过去,只是她却一直努力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她真的昏过去,薄祈凉他会自责的吧,而且一旦她的身体在这种时候出了问题,恐怕这会给薄祈凉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虽然很累,但岑瑾还是感到很幸福,至少,即使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都能引起他的兴趣,这真的是一件很值得她自豪的事呢。 累极,在薄祈凉第一次结束的时候,岑瑾沉沉的睡了过去,她的体力实在不够支持她再接受薄祈凉第二次的攻城略地。 而看到岑瑾十分困倦的模样,薄祈凉也不会再想着继续下去了。 他紧紧地抱着已经睡去的人儿,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此刻,他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满足。 能够这样安详的抱着她,两个人合二为一,真的是他这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因为前一晚太过劳累,理所当然的,第二天岑瑾醒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薄祈凉一张带着温柔笑容的脸庞。 “早安。”岑瑾扬起了嘴角,今天,她感觉好多了。 而且,薄祈凉看上去也是十分的神清气爽呢。 “早。”薄祈凉回应了岑瑾,脸上却是忍俊不禁, 他心里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岑瑾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这个事实。 岑瑾偷偷地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确实是穿戴完好的,松了一口气,于是大大咧咧的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之前每天都蜷缩在床上,早就厌烦了,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精神气,当然不肯再在床上面赖着。 让岑瑾真正感到放松的是,自从注射了慕辰的药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陷入那种迷梦了,而且之前在面对薄祈凉时心里面隐约的烦躁也早已不翼而飞。 她对薄祈凉依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排斥呢。 随着精神力的恢复,岑瑾的身体也是十分快速的恢复了。 不过一月,她就恢复了之前一大半的健康水平,虽然不能算得上是健康如牛,但是在岑瑾的身上却是看不到那种风一吹就倒仿若林妹妹般的病态了。 在这期间,薄祈凉和岑瑾一直是形影不离,而随着岑瑾的逐渐康复,薄祈凉眉心的隆起也渐渐被抚平了。 一切都像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岑瑾却直觉事情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解决掉。 这种感觉尤其是在薄家见到慕辰的时候尤为明显。 那天,薄祈凉带着岑瑾应老爷子的要求再一次来到薄家。 之前岑瑾还在纳闷,为什么老爷子指名道姓的说想要见她,可是,一看到坐在薄盛治身边的慕辰时,岑瑾就恍然大悟了。 原来,想见她的不是薄盛治,而是慕辰。 不管薄祈凉怎样的千防万防,因为有薄老爷子在一边的协助,慕辰还是找到了机会和岑瑾单独在一起。 “你看上去恢复了不少。”看着岑瑾开始恢复红润的面庞,慕辰满意的点点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岑瑾警惕的看着慕辰,身心根本就一刻都不敢放松。 虽然这次是慕辰主动伸手帮助了自己,可是,她绝对不相信他是无私地,完全是因为可怜自己才这样做。 “不要那么紧张,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就要和你心爱的阿凉阴阳相隔了呢,阿不,你们也有可能现在正在黄泉底下一起作伴呢。”慕辰笑意岑岑,眼睛里完全是纯粹的开心,旁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心里一丝一毫的思想波动。 “不要拐弯抹角了的,你应该也知道,再不说出你的目的,那你就没机会了吧,毕竟他是不会允许我这么久都没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岑瑾抱着手臂,看上去是放松悠闲的模样,只是她的目光却是总不由自主的就往花园那边的角门看过去。 如果薄祈凉出现,她第一眼就能看见。 “也对。” 岑瑾的动作被慕辰尽收眼底,可是他却并没有点破,而且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慢慢的,慕辰停止了笑,最后只在嘴角留下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把手放进了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走到岑瑾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这是什么?”岑瑾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自己与慕辰的距离。 “如果不继续的话,你应该很快就会再次发作了,而且,这次要比上次要严重得多哦。”慕辰打开了手掌,把自己刚才从口袋里拿出的东西完全暴露在岑瑾的面前。 顿时,岑瑾的瞳孔瞬间扩大了好几倍。 慕辰手里面的,正是那次他让她注射的药。 根据慕辰话里的意思,如果不继续注射这个药的话,她会再次变成之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而且,情况还可能会更糟。 只要一想到那段时间他们两个备受的煎熬,岑瑾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 她真的,不想再让他们变成那种样子。 可是,如果就此妥协的话,那么她以后就算是被慕辰彻底控制了啊。 尽管心里面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挣扎,可岑瑾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平淡。 除了刚开始时的那一下惊诧,岑瑾的眸子一直是沉寂的,像一滩平静的水。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乖乖的任你摆布?”岑瑾看着慕辰,脸上摆出讽刺的表情。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岑瑾会有这样的反应,慕辰勾了勾嘴角。 “你会屈服的,因为你舍不得。” 听到慕辰的话,岑瑾沉默了,尽管他此时脸上的自信是多么的刺眼,可岑瑾却不得不承认,慕辰他确实猜透了她的心理。 她确实不舍得死,不舍得留薄祈凉在这个世界上如行尸走肉般孤独的活着。 终于,岑瑾还是伸出了手。 她从慕辰的手里拿过那药,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面。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慕辰挑挑眉,转过了身。 既然事情已经做完,那么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不过,岑瑾却没有让他就这样轻易离开,她还有更重要的话想要问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慕辰挑着眉看拦在自己身前的岑瑾,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你对小舒,为什么要那么绝情?既然不爱,那你又何必毁了她的清白。” “原来你是想替那个白痴讨个说法。”听到岑瑾提到贺舒,慕辰的脸色确实没有丝毫的改变,贺舒这个名字在他的眼里,完全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不是白痴,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可能丧失成长的机会,以至于现在还是无知的样子。” 面对岑瑾的指责,慕辰却是笑得更加的开心了,他看着岑瑾脸上的气愤,眼睛里全是嘲笑。 “对,她不是白痴,我看你是白痴才对,被一个小女孩耍的团团转,还一个心的想要帮别人讨公道。” 说完,慕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像是懒得再和岑瑾这般白痴的人说一句话。 看到慕辰就这样离开,岑瑾却是没有再追上去了。 她站在那里,仔细的想着慕辰刚才的话。 岑瑾对于慕辰的话是不全信的,毕竟之前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过谎,而且不是小谎。 “他对你说什么了?” 薄祈凉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岑瑾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鼻子动了动,薄祈凉轻而易举的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厌烦的气息,那是不久前离开的慕辰留下的,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尽。 岑瑾仰着头,看着薄祈凉含着担忧的眸子,攥着药水的手无意识的攥紧。 她该不该和他说自己能恢复平常人的样子完全是依靠着这种药水在支持,一旦没了药水的供应,那么自己很快就会变成那种让人绝望的模样。 慕辰能够把这个药水提前交给自己,想来也是不担心自己会把这件事告诉薄祈凉的,而且,岑瑾其实并不打算告诉薄祈连关于药水的事。 毕竟,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被慕辰掌握在手里了,那么以后面对慕辰的时候,他会更加的畏首畏尾吧。 或许,这就是慕辰的目的? 如果这种药是下在薄祈凉的身上,那么,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妥协的。 可是,一旦牵扯到自己,薄祈凉总是少了几分理智。 但要是凭她一个人的话,解决问题似乎是遥遥无期的了。 终于,岑瑾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在薄祈凉的面前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心,把那瓶淡绿色的药水暴露在阳光下。 在阳光的照耀下,小玻璃瓶中的淡绿色泛着晶莹的光芒,明明是十分好看的光,在岑瑾的眼睛里却让人感到心凉。 “他给了我这个,你去查查这个到底是什么吧。” 她的男人,为什么不信任呢? 只是,现在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自己身上药的事情了,等薄祈凉那边查出了结果,然后她在向他全盘托出。 到时候,大概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贺舒的五年拘留并不是慕辰的错(6000+) 接过岑瑾递过来的小小的玻璃瓶,薄祈凉心里一紧,慕辰给岑瑾这个东西,想来也能猜出来他的险恶用心。 为了对付自己,慕辰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看着岑瑾尖尖的下巴,薄祈凉的心里涌起一阵阵自责。 就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她真的受了不少的苦撄。 薄祈凉一把把岑瑾拉进自己的怀里,久久的说不出话。 岑瑾明白了薄祈凉此刻内心的波动,温婉的笑了笑,用手拍拍他的脊背。 正因为认识了他,她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就算将来还有无数未知的险恶出现,她也绝对不会离开。 两个人儿长久的拥抱着,紧紧地,不肯让对方离开自己一分一秒偿。 在这个偌大的院子里正酝酿着脉脉温情,而城市的另一角,却在酝酿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阴谋。 贺舒站在拐角的阴暗里,看着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的徐行远悄悄从屋子里走出去。 她知道,他一定计划着什么。 “辰哥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们见面说好不好?” 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的男人漫不经心的回应,贺舒的嘴角漾起了一丝笑容。 只要能帮到辰哥哥,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用不着慕辰派人来接,贺舒已经早早的赶到了她之前一直和慕辰约定好的地方。 贺舒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太阳快落了山慕辰才姗姗来迟。 “说吧,又有什么事。”慕辰坐下来,手指敲着桌子,脸上透着赤-裸裸的不耐烦。 面对贺舒的时候,他一向是这种态度,除非是哪天心情实在好了,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看。 愚蠢的女人他不讨厌,但是那种明明十分愚蠢却自以为聪明的女人,他他是看一眼都会感到厌烦。 当初除掉慕离止的时候,他警告过贺舒不要擅做主张,可是,她却依旧不管不顾。 “辰哥哥,薄祈凉最近要有麻烦了!”对于慕辰这种冷淡的态度,贺舒并不感到失落,对于他的到来,她显得十分兴奋。 不顾慕辰冰冷的目光,换了座位,直接赖在他的身边。 “嗯。”慕辰敲着桌子的频率越发的快了,他紧皱着眉,抑制住自己离开的冲动。 虽然贺舒愚蠢,但是待在徐行远身边,到时能给他提供不少的信息。 徐行远自以为事情做的隐蔽,却没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然后统统汇报给慕辰。 “这几天我一直看见徐行远在搜集关于白顾秋的资料,而且已经找到了她现在的住所,刚才他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出门了,等下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贺舒攥着慕辰的手腕,脸上是得意地笑。 薄祈凉有了麻烦,那么辰哥哥他就会高兴吧。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个的?”慕辰的脸色更加冰冷了,这蠢女人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消息浪费了他大半天的时间。 “不全是。”听到慕辰的发问,贺舒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她拉着慕辰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想到那里面正孕育着辰哥哥的孩子,贺舒的脸上就止不住笑容。 “我有你的孩子了。” 听到贺舒这样讲,慕辰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紧接着,他就从贺舒的手里挣开了自己的手,神情厌恶。 “那天你没吃药?” “我才不吃呢,我想为辰哥哥孕育孩子。” 像是没看到慕辰脸上的厌恶,贺舒依旧笑得十分甜美,甚至还带着一点阴谋得逞的小得意。 那天辰哥哥喝醉酒之后,她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床,成功把自己清白的身子交付给了她心心念念一直爱慕着的男人。 纵然第二天他清醒的时候,明确的要求让她吃事后药,但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看到贺舒脸上的笑,慕辰的心里面一阵阵烦躁,现在他真的很想扭断她的脖子。 “打掉他。” “辰哥哥,你、你说什么?”贺舒终于不再笑了,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腹,看着慕辰,慢慢的不可思议。 这是她为他生的小孩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就说要她打掉。 “打掉他。”咬牙切齿,慕辰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他不会要小孩,尤其是贺舒这种不知所谓的女人生的小孩。 “我不!”贺舒倔强的抬头,眼睛里渐渐聚集起泪花,试图让眼前男人软了冷硬的心肠, 可是,慕辰的心里却更加的厌恶了,他最是讨厌女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样子,尤其是贺舒还不自觉,每次都要惹人厌烦。 “不去也得去!” 慕辰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他站了起来,拉着贺舒就要往外走,手下用了很大的力气,根本就不在意是不是会弄疼贺舒。 看到慕辰证的是铁了心要让自己拿掉孩子的模样,贺舒的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她死死地拉住身子下面的椅子,好拖延一点时间。 “我不去!我说了不去!”贺舒尖利的叫着,声音高的有点扭曲了,她的脸上尽是惶恐,像是正在面临着生死的危机。 慕辰和贺舒这番激烈的动作,自然引起了餐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力,他们看好戏的看着这两个闹腾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纵然慕辰再怎么不在乎别人目光,可是,伴随着耳边越来越大声的窃窃私语声与贺舒现在的胡搅蛮缠,他终于忍不住了。 “靠!我他-妈看谁敢再说话!” 慕辰冲着餐厅里其他的客人大吼了一声,并且成功震慑了这些人。 因为为了隐蔽,贺舒所选的地方并不高档,都是很平凡的,随处可见的那种小餐厅。 在这里面的人全部都是平民的角色,见到慕辰这样的上流人士,自然会被吓到。 可是,待反应过来,他们又会心里不自在了。 你牛,有本事有种别来这种地方吃饭啊。 “这位小哥,人家小姑娘都说了不跟你走,你就别死皮赖脸的拉着人家不放了。” 一个看似好心的人站到了慕辰的面前,虽然惊异于慕辰妖媚的外貌,可是,心里面的恶气却并没有消退半分。 本来他们这些小市民对于上层社会人都是一种复杂的心理,现在难得看见好戏,很难忍住不去参与进去。 “滚!” 此刻正暴躁的慕辰显然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尤其还是在别人明显愿望自己的情况下。 “诶,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礼貌懂不懂?”刚才出来劝说慕辰的那位大叔因为被慕辰直接骂了一句滚,脸上明显挂不住了。 可是又不好意思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要不然别人还会以为他会怕一个毛头小子呢。 在慕辰再次开口之前,贺舒到时先说话了。 她看到慕辰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色,直接冲到他的前面,伸手就把那个大叔推得一个踉跄。 “我辰哥哥让你滚你就赶紧滚,别磨磨蹭蹭的就只会更加丢人。” 贺舒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根本就没有顾及刚才这个大叔是在帮着自己。 被贺舒这么一推,大叔的脸上瞬间就浮起了愤怒的表情,他对着贺舒冷笑一声,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管它呢,反正笨女人又不是自己家的女儿,爱谁欺负起就欺负吧,他可不管这闲事了。 随着大叔的离开,剩下那些人中蠢蠢欲动想出来出风头的人立即就熄灭了心里面的小心思。 还是得了吧,出力不讨好,这种笨蛋的事,只有傻瓜才做呢。 随着周围人聚集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少,慕辰脸上的表情终于没那么差劲,不过也绝对不好看就是了。 虽然刚才贺舒对自己百般维护,但他可没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慕辰再次拽住了贺舒的手,直接就把她往外面扯。 这次贺舒很轻而易举的就被慕辰拽了出去,再也没有人愿意出来帮着她了。 这就是所谓的自罪孽不可活吧。 慕辰的车子停的离餐厅还有一段距离,而贺舒在路上的时候竟然会蹲到地上耍赖,死活不愿意跟他走。 她不能去,一旦跟着他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明明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因为贺舒的不配合,慕辰生生走了有十分钟。 就在他终于把贺舒带到车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靠近。 紧接着,慕辰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猛地一疼,然后眼前就生生多了个人。 岑瑾护着眼睛红肿看上去十分可怜的贺舒,狠狠地瞪着慕辰,像一只凶悍的小狮子。 “瑾姐姐,辰哥哥要带我去医院,可是我不想去。”蜷缩在岑瑾的身后,贺舒小声小气的说,仿佛刚才那个想方设法不愿跟着慕辰上车的人不是她一样。 “慕辰,敢做不敢当,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岑瑾相信,慕辰要带贺舒医院,绝对不是要去检查胎儿发育的好不好。 在她看来,慕辰的目的恐怕是要带贺舒去流掉她肚子里的小孩吧。 慕辰心情烦躁,看到又出来一个难缠的女人心里自然不好受。 不过他现在的目的可不在岑瑾身上。 看到岑瑾在前面碍事,慕辰抬手就要把她推到一边去。 可是,在慕辰的手刚刚抬起来的那一刻,下一秒,他的肩膀便被一人按住了。 自从岑瑾的身体状况开始好转后,薄祈凉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岑谨身边,怎么可能会放任她一个人大晚上的在外面游荡。 “内子不听话,我自己教育就好,用不着你再费心了。” 把慕辰扯到另一边,薄祈凉挡在岑瑾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慕辰。 他让慕辰,可并不代表他就怕了他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慕辰的眼睛里一片漆黑。 岑瑾是铁了心的要管贺舒了,而有薄祈凉在他根本没办法对岑瑾做什么。 “你难道不想要接下来的药了吗?”面对着岑瑾,慕辰嘴巴动了动,喉咙里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他知道岑瑾能看懂他的唇语,想要接下来的药的话,那么现在就不要碍事。 事实上,不仅是岑瑾,连薄祈凉也是看懂了慕辰想要表达的话,自然而然的,他就联想到了那时岑瑾给他的那瓶小药水。 可是,那药水和岑瑾到底有什么关系?慕辰的意思是他那里还有? 薄祈凉不用回头看岑瑾的表情就知道那瓶药水对她的重要性了,因为岑瑾握着他手腕的手突然开始变得十分僵硬,而且还沁出了一丝丝汗渍。 “瑾姐姐。”看出了岑瑾的犹豫,贺舒连忙从后面抱住了她,把脸贴在她岑瑾的肩膀上,贺舒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瑾姐姐,你能理解我的吗?” 贺舒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的突兀,薄祈凉回头看了一眼岑瑾脸上的左右为难,看到贺舒眼睛里一闪而逝的亮光,他的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岑瑾向他说过慕辰的恶行,一种最浓墨重彩的一部分就是慕辰对贺舒是如何让如何的渣。 可是,关于岑瑾所说的贺舒为慕辰顶罪被在拘留所里关了五年,他却有另一番想法。 当初,慕辰和慕离止争夺家产的时候,贺舒原先是来找过自己的,她想让自己去去帮助那个一直针对他的慕辰。 结果可想而知,薄祈城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贺舒的请求,笑话,他不在暗地里给慕辰下黑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出手帮他。 原本被自己拒绝以后贺舒就会放弃,可是后来几天后,薄祈凉却看见了贺舒在薄家老宅出现了,而且,她离开的时候手里是拿了一把枪的。 也就是说,当年,贺舒就是擅做主张自己杀了慕离止的。 而且,尽管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慕辰的父亲可没想那么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如果不是慕辰提前把贺舒弄进了拘留所里面,恐怕现在贺舒她早已变成森森白骨了。 薄祈凉垂眸,他的视线扫过贺舒还没任何起伏的小腹。 贺舒这个肚子里的小孩恐怕也是因为她使用了非常手段吧,和慕辰打交道了这么久,薄祈凉早就对慕辰的性格了若指掌。 虽然总是心机深沉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挺注重情谊的,如果不是实在厌恶,慕辰根本不可能伤害一个流着自己血液尚未出生的孩子。 于是,薄祈凉拉住了岑瑾的手,想要把她拉到另一边。 刚才岑瑾跑的太快他没来得及阻止,现在到是不晚。 察觉到薄祈凉的意图,岑瑾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清明的眸子。 “这样的事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咱们不方便插手。” “可是、”岑瑾的眉心高高的隆了起来,虽然薄祈凉说的有道理,但贺舒毕竟占了这么弱势的一方,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那么她早晚会被慕辰弄得凄凉致死吧。 “哼。”听到薄祈凉开了口,慕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直接走到岑瑾的身后,把贺舒拽了出来。 “瑾姐姐!” 贺舒想要伸手拉住岑瑾,可是慕辰拉着她的力气实在太大,她只能踉跄的保持着自己的平衡,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可是更多的想法却是无能为力了。 看着贺舒离自己越来越远,岑瑾的心越跳越快。 她不能,她不能就这样看着贺舒被慕辰那只禽-兽带走! 终于,在贺舒被慕辰塞进车子里,正做着最后的挣扎的时候,岑瑾冲了过去。 只是,在半路的时候,她却突然昏厥过去了。 看到岑瑾身子一歪,薄祈凉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没让她倒在地上。 慕辰把贺舒塞进车子里面后,并没有立即离开。 他来到了薄祈凉的面前,看着他怀里昏迷不醒的岑瑾,眼睛里闪过淡淡的讽刺。 “徐行远去找白顾秋的麻烦了,我想他的最终目标是你。” 说完这一句,慕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顾秋和贺舒不一样,贺舒是故意装成傻傻的样子,而白顾秋,她是真的脑袋有问题。 听到慕辰的话,薄祈凉的眸子沉了沉。 他单手揽着身体呈瘫软状态的岑瑾,用手机给薄祈城打了电话。 这些年,他早把小白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了,不管慕辰说的是真是假,他也总要提醒薄祈城一声。 毕竟,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而接了之后,那边也根本就没人说话,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喂都没有。 而薄祈凉却知道,薄祈城正在电话的另一端。 “这段时间多注意一点,有人可能要对小白不利。” 说完,薄祈凉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管薄祈城信不信,反正他话是传到了。 薄祈凉抱着岑瑾快速的离开,今晚June就到达了,希望他能搞清楚岑瑾到底是怎么了。 而徐行远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潜伏在一棵树上面,窥视着离他不远处的那间公寓。 之前薄祈凉把白顾秋安排在秋园他知道,可是后来这傻子却突然不见了。 如果不是一次机缘巧合被他意外看见了薄祈城曾经在这里出没过,他还真不能找到白顾秋。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岑瑾早点认清楚现实,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看到四周都没有薄人后,徐行远小心翼翼的从窗户钻进了公寓。 他观察过,最近几天薄祈凉都没有回来过,就留白顾秋一个人在这里,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个天赐的好时机。 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白顾秋瞪大了眼睛,十分的懵懂。 紧接着,她就拍着小手,乐呵呵的看着徐行远。 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看到白顾秋又是这种傻傻的样子,徐行远的心里一阵阵的烦躁,可是,他却不得不耐着性子把她嘴角的口水擦干净,轻声的哄着她。 如果可以的话,徐行远更愿意让贺舒自愿的跟着他走。 “要不要哥哥去买糖。”像哄小孩子一样,徐行远蹲在白顾秋的身边,笑得像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而白顾秋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却注意到了徐行远所说的最后一个字。 “阿凉——阿凉——” 糖和凉发音十分的相像,显然,白顾秋是把糖听成了“阿凉”。 听到这,徐行远嘴角的笑意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只要能把她带走,管他是“糖”还是“凉”呢。 “好啊,让哥哥带你去找‘阿凉’好不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徐行远低头,嘴唇正擦过岑瑾的脸颊(6000+) 徐行远轻而易举的就把白顾秋带了出去,她是自愿的,没有一点的抵抗。 “阿凉——” 白顾秋去牵着徐行远的衣角,最里面傻傻的念叨着。 徐行远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又泛着晶莹的女人,挑了一下嘴角。 既然她是这副模样,想来薄祈凉也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撄。 徐行远带着白顾秋来到了一间废弃的仓库,很破旧,但却是他早就预谋好的地方。 “阿凉——阿凉——”白顾秋用力晃着徐行远的手,眼睛里泛着泪花偿。 阿凉呢?阿凉在哪里? “闭嘴!”目的达到了,徐行远对白顾秋也就没了什么好脸色,凶巴巴的吼了她一句,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另一边。 白顾秋被吓的一个哆嗦,她抱着膝盖蹲在那里瑟瑟发抖,呜咽着,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徐行远看见这样的白顾秋,嘴唇动了动,不过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不再理会白顾秋,径直往外面走过去。 虽然知道这样吓唬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小姑娘不好,但是,不这样的话,他真的很难耐下心思来安抚这样的小女生。 打了薄祈凉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小白在你那里?” 不用徐行远开口,薄祈凉就已经猜测出来徐行远这次打电话给他的目的了。 “对。”徐行远也不打算否认,反正他这次想要的结果就是让薄祈凉知道那女人现在就在自己这里。 “三十四区C14号仓库。” 说完徐行远直接把手机关了机,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被他紧紧关上的仓库门,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岑瑾知道他变成了会绑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要挟别人的人,她应该是对自己十分的唾弃吧。 薄祈凉最快也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达这里,这半个小时,足够他做不少的事情了。 在徐行远挂断电话之后,薄祈凉立即就给薄祈城打了过去。 虽然薄祈城找到徐行远藏身的地方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但早点告诉他或许能免得了很多麻烦。 置于那个仓库,薄祈凉是不打算去了,去救小白有薄祈城就足够了,现在,更需要他的人,是岑瑾。 岑瑾还是昏迷着,June正在给她检查身体,薄祈凉站在病床不远的地方,望着床上依旧有些憔悴的人儿,眼神专注。 看着她,怎么看都是不够的。 许久,June终于检查完毕了,他的眉头一直是皱的,没有片刻的放松。 “薄,她的身体很弱。”June看着窗户边沉默的男人,沉默了好长的时间过后才开口。 他的中文还十分的生疏,蹩脚中透露出一股滑稽的感觉,但是薄祈凉此刻确实没有任何的心思来取笑的。 “我想知道,她的身体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薄祈凉对上June莹蓝色的瞳孔,面无表情。 他的眼神太过严肃,病房里的气氛凝重到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噢,别担心,她会没事的。”June走上前拍了拍薄祈凉的肩膀,脸上带了安抚的笑容。 薄祈凉直盯着June的眼睛,不发一言。 他和June是在M国时的旧识,在同一个贫民窟里待过。 June的眼神开始有些闪躲了,他收回了放在薄祈凉肩膀上的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子到底患上了什么,也有办法能让她好起来,因为那种药正是出自他的手笔。 可是,由于之前和薄祈城的约定,他没有办法来救助这个可怜的女子了。 薄祈凉转移了视线,他不再看明显就是心虚模样June。 他攥紧了手里面岑瑾给他的药水,既然June是这种态度,那么他也没必要把这药给他了。 而慕辰有这种药怕是现在还沾沾自喜吧,却不知自己已做了别人的枪。 大步走到岑瑾的床前,看着她的脸色苍白,眉心皱成一团。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着她的脸颊,眼睛里的心疼毫不掩饰。 June看了离他不远的那两个人,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并且贴心的关上了门。 没了外人的打扰,薄祈凉倾身向前,轻轻吻了一下岑瑾的嘴角。 紧接着,他就变成了猫儿的模样,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真的好久没有再在这样感受了。 蹭了蹭岑瑾的脖颈,薄祈凉将微凉的鼻尖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脸颊。 可能是因为太过舒适的缘故,原本只打算这样小小休憩一下的薄祈凉渐渐的感觉到了一阵阵困意,不久,竟保持着猫儿的形态沉沉睡去了。 闭上眼睛沉睡着的薄祈凉和普通的猫儿真的没什么两样了,完全就是一只十分常见的俄罗斯蓝猫。 而当岑瑾醒来的时候,看到躺在自己臂弯里的猫儿,眼睛里闪过惊讶。 摸了一下猫儿短短的柔毛,岑瑾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一丝一毫都没有吵到正熟睡的猫儿。 她只以为这只是薄祈凉找来陪着她无聊解闷的那只肥肥,根本就没想到他已经变成了猫儿的模样,毕竟自从那次从Z市回来,薄祈凉就再也没有变成过猫儿了。 现在,皇上简直就像是她梦中的一个幻影一般。 没看到薄祈凉在哪里,岑瑾也没有立即就迫不及待的寻找。 她倒了一杯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嗓子。 听到突然传来的电话声,岑瑾赶紧捂住了口袋,向病床上看了一眼被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一个毛茸茸小脑袋的猫儿,见它并没有被打扰到,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踮着脚尖躲进了洗手间。 “喂,有什么事吗?”岑瑾的声音压的低低了,让对面的人听起来有些压抑。 徐行远听到岑瑾这样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才开口。 “薄祈凉现在在你身边吗?” “没呢,怎么了?”岑瑾有些疑惑,他是想找薄祈凉吗? 听到岑瑾的回答,徐行远松了口气,既然薄祈凉此时没在岑瑾身边,那么他现在一定是正在往自己这里赶过来吧。 “三十四区C14号仓库,你快过来,快!” “怎么、喂?喂?” 岑瑾刚想问到底是怎么了,可是那边已经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再打过去,手机就已经是关机的了。 纵然满心的疑惑,可是岑瑾还是决定要去的,毕竟,从认识徐行远到现在,他还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而且,作为一个警察,他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 不过去之前岑瑾还是打算先和薄祈凉报备一下,毕竟如果他回来看见自己不在病床上的话,一定会担忧的吧。 可是,在岑瑾播出了电话之后,薄祈凉那边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因为电话里徐行远的声音实在有些焦急,岑瑾也就放弃再给薄祈凉打电话了,打算直接就过去。 不过她却没忘记要给薄祈凉发个短信告诉他自己的去处,以及要他安顿好猫儿。 岑瑾穿好衣服后,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出去,在转身关门的时候,看到床上的猫儿轻轻的动了动耳朵,岑瑾的嘴角不觉溢出一丝笑容。 她原本不仅对皇上十分的宠溺,其实对于任何一只的猫儿她都是非常的喜爱,只不过在皇上的身上更加的深刻。 一路不停的催促司机大哥开快点,岑瑾终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因为岑瑾就处在市中心,薄祈城在城市的另一端,因此竟然是岑瑾先到了徐行远让他们到的地方。 “徐行远,我到了,你在哪里?”对着空旷无人的荒野岑瑾大声叫了一句,她没有打电话,就是怕他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的状态。 听到外面穿过来的岑瑾的声音,徐行远沉默了,他没想到竟然是岑瑾先来的。 “瑾、瑾、”白顾秋兴奋地叫了出来,拍着手看上去十分的开心。 白顾秋见过岑瑾好多次面,脑子里还残留着她的形象,她以为岑瑾是徐行远找来陪她玩的。 徐行远并没有阻止白顾秋的叫喊,既然是岑瑾先来的,那么他的计划就要适时的变一变了。 为了让岑瑾对薄祈凉死心,那么现在是要让她先吃一点点的苦头了。 听到了仓库里隐隐约约有女孩子的叫喊,并且那发声还很像是自己的名字,岑瑾不由自主的往那边移动了。 越走越近,岑瑾也就越发的能确定那人叫的确实是瑾瑾两个字。 而且,那个叫着她的人声音好熟悉,好像,是白顾秋! 虽然心里面十分的激动,但此刻岑瑾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别的人的痕迹。 而且,是徐行远让自己来这里的,但里面却有白顾秋。 薄祈城去哪儿了?他怎么会放纵白顾秋和别的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别看了,进来吧,我就在里面。” 徐行远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下了岑瑾一跳,她赶紧后退了两步,仔细的盯着有些破旧但并没有洞洞的门,想知道徐行远地是如何知道自己正在左顾右盼的。 “那我进来了。” 岑瑾安定了心神,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铁门,却发现它根本就纹丝不动。 有些尴尬的又加大了力气,几乎要拼尽力量了,才勉强把大铁门推开一条足够让她进去的门缝。 艰难的挤进去,岑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把破旧椅子上被五花大绑的白顾秋。 她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看到岑瑾的时候脸上甚至笑得更加灿烂。 白顾秋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危险,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连忙小跑过去,岑瑾的手刚碰上白顾秋身上绳索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了轰的一声响。 岑瑾回过头,就看见了门已经被关上,而徐行远的手正按在门上。 显然,徐行远单一只手就推上了那笨重的大铁门。 岑瑾看着徐行远黑黝黝的瞳孔,心里面突然就有点毛毛的。 和他相处多么久了,她还真没见过他如此黑暗的一面。 “你这是做什么?”岑瑾直起了腰,看着徐行远的目光里透着淡淡的谴责。 再怎么样,他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心智有缺的人。 徐行远并没有回答岑瑾的话,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然后一步步向她靠近。 岑瑾下意识的挡在白顾秋面前,尽管她知道徐行远向她们靠近的目标其实是她自己,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做了。 既然白顾秋是薄祈凉需要保护的人,那么在危险面前,她也应该挡在白顾秋的前面才对。 徐行远看到岑瑾不经大脑的动作,一向温润的眸子里蕴起浓浓的嘲讽。 能毫无防备的去保护自己的情敌,岑瑾啊岑瑾,是该说你无心机还是该说你傻呢? 径直向前走,在岑瑾有些惊疑的目光中,徐行远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把他牵扯到另一边。 “你干什么啊?快放手!”岑瑾想也不想就要挣脱,可是,终究是力气抵不过徐行远这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顾秋离自己越来越远。 最后,岑瑾被徐行远扯到了墙壁拐角的地方,那里有一根柱子,他就用绳索把岑瑾绑在了上面。 “你可别做傻事,别忘了你还是个警察!” 徐行远一直的沉默让岑瑾的心一直没悬下来过,明明是一个温柔的邻家哥哥模样,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警察这两个字的时候,徐行远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加速了手里面捆绑岑瑾的动作。 “警察?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当什么好警察。” 说完之后,徐行远也将岑瑾捆绑好了,他扯了扯绳子,确定不会弄疼但又不会让岑瑾逃脱后,他就往另一边走过去了。 那里有一个包,里面有他准备的不少好东西。 看到徐行远走远,岑瑾使劲往外挣了挣自己的身子,可是,她的手臂都弄疼了但绳子却一点松的痕迹都没有。 试着用手去触碰绳子打结的地方,可是,结果依旧是徒劳。 “不要再尝试了,除了我,没人能解开绳索。” 不用看,徐行远也知道岑瑾此刻正在尝试着什么。 他朝岑瑾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方方的东西,然后向白顾秋走去。 “徐行远!你想做什么!” 岑瑾的声音尖细的有点扭曲了,她看清了徐行远手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炸弹! 他现在真的是疯狂了! 徐行远没有因岑瑾的话而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他拿着手里面还没开始计时的炸弹,不急不慢地向白顾秋走去。 “阿凉——阿凉——” 虽然不知道徐行远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可是,白顾秋却感觉到了空气中此刻正凝聚着紧张的气氛。 她看到岑瑾十分的焦急,抑制不住的,白顾秋开始嚎啕大哭。 嘴里面一直叫着薄祈凉的名字,眼泪瞬间冲刷了她的整张脸。 白顾秋本就没有顾及,这样的哭喊简直要刺破别人的耳膜。 徐行远不想再听到那尖利的哭叫声,快步上前,直接用手捂住了白顾秋的嘴,让她没有办法再发出这让人心烦的声音。 “别吵!” 对于徐行远凶恶的嘴脸,白顾秋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扭动着头想让自己的嘴巴从他的手里解放出来,眼睛里的泪珠更是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外飚。 “徐行远,你不要再疯了!” 岑瑾在另一边叫喊,身子更是拼命的想要挣脱绳索的钳制。 岑瑾的话并没有让徐行远的动作迟疑半分,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满眼焦急的岑瑾,然后当着她的面把炸弹绑在了白顾秋的身上。 按下启动键,炸弹上面的数字在飞速的跳跃着,岑瑾看到上面不断缩小的数字,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 炸弹,如果躲闪不及,那么他们三个人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绑好了炸弹,徐行远慢慢地走回了岑瑾的身边,沉默着,垂着眼睫。 “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做傻事好不好?”岑瑾几乎要哭出来了,她巴巴的望着徐行远,就是渴望他回心转意。 “瑾瑾,我现在很清醒。”抬起手,徐行远将岑瑾额前凌乱的碎发别到她的耳朵后面,温柔的笑了,像是一个尚不经事的少年。 “不,你疯了。”岑瑾的身子有些发抖,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徐行远现在还能笑得一脸温柔。 “疯就疯吧,若是能长久的伴在你身边,就算是变成疯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说着,徐行远上前一步。 他遮住了岑瑾带有惊慌的眼睛,低下头,想要噙住他肖想已久的红唇。 感觉到了一个温热的气息扑过来,岑瑾下意识的把脸撇向一边,正躲开了徐行远要落下来的一吻。 不过,岑瑾的脸颊还是从徐行远的唇上擦肩而过。 感觉到岑瑾的抵触,徐行远并没有强迫她,他只是重新退了回去,手伸向了后腰的位置。 身上的绳索一松,岑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 冷汗,瞬间浸湿了岑瑾的后背。 “跟我过来。” 徐行远说着往后退,不过他手里面的枪却一直指着岑瑾。 岑瑾没有权利拒绝,只能随着徐行远往前走。 她不敢赌,岑瑾发现,现在的徐行远真的好陌生。 虽然徐行远看她时眼睛里并没有杀意,甚至连一丝恶意都没有,但岑瑾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徐行远带着岑瑾来到了白顾秋的身后,随着离白顾秋的越来越近,岑瑾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炸弹上正在显示的倒计时。 还有十分钟! “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岑瑾不知道该怎样再劝说徐行远,事实上,她连他为什么会突然黑化的原因都不知道,根本就无从劝起。 听到岑瑾的话,徐行远嘴角翘了起来。 他可以理解为,岑瑾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你放心,我不会开玩笑。” 徐行远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岑瑾再也无法直视他仿佛婴儿般纯净的眸子,沉默的转了身。 现在,白顾秋的身上捆着炸弹,岑瑾站在白顾秋的椅子后面,徐行远眼神温柔,手里冰冷的枪却是抵在岑瑾的后脑。 白顾秋的嘴巴被徐行远用布条封起来了,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岑瑾伸出手揉了揉白顾秋的脑袋,想给她一点安抚。 随着时间的流逝,留给他们的时间似乎真的不多了。 而在此时,门被猛地推开。 岑瑾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男人,对他露出了一个无力地笑容。 如果来的人是薄祈城,她反倒会更放松一点。 可是,来的人,是薄祈凉! 第一百三十五章 岑瑾,薄祈凉不要你了······ “蛮准时的。” 徐行远弯起了嘴角,他肆意的笑着,眼睛里是浓浓的玩味。 刚才的时候他可看见了,薄祈凉进来时第一眼看的人是白顾秋。 “如果你就此打住,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薄祈凉停在了离徐行远有十米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偿。 他从梦里生生的被惊醒,醒来已经不见了岑瑾,再看到手机上她发的信息时,更知道大事不妙。 “呵呵,好玩的游戏还没开始,我怎么可能会停下来呢?撄” 徐行远靠近了岑瑾,不顾她身体的僵硬,强制性的把她锢在自己的怀里。 而他手里面的枪,也由岑瑾的后脑移到了她太阳穴的位置。 “如果这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你选择,让谁去死?” 徐行远的声音很轻,像是从遥远地狱传过来的恶魔的声音。 岑瑾垂下眸子,不再看薄祈凉,任由徐行远把自己往后面拉扯。 这像是一个弱智的游戏,可关乎着他们这几个人的生死,岑瑾不想让自己影响到薄祈凉的正确抉择。 薄祈凉看了一眼白顾秋身上的倒计时,视线在白顾秋红肿的眼睛与岑瑾面无表情的脸上扫视了一遍。 “惹怒我的代价,你承担不起。”淡淡的,根本就没有被徐行远的问题所困扰。 “呵呵,能拉上你心爱的女人垫背,让你悔恨一辈子,难道不值吗?” 徐行远将自己的下巴埋到了岑瑾的脖颈,笑声中竟蕴含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苦楚。 “能和你一起死,真是莫大的幸运。”徐行远不再向后退了,他的嘴唇贴在岑瑾的耳边,声音极度压抑。 听到徐行远这话里的苦楚,岑瑾怔了一下,脸颊微侧,躲开了他温热的气息。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看见在白顾秋身后面有一扇小小的门,上面并没有被挂上锁,所以她在猜测着徐行远绝对不会就这样死去了。 毕竟,他还有徐荣媛,也还有母亲,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生命。 可是,他却停住了,就好像放弃了生一样。 现在,离炸弹爆炸大概还有五分钟! “白顾秋还是岑瑾?”徐行远的笑没了生机,渐渐地,他把手移到了岑瑾腰部的位置,用力的抱住了她。 不像是挟持,这动作真的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无二。 当然,前提是忽略徐行远一直抵着岑瑾头的枪。 岑瑾始终没和薄祈凉有过眼神交流,不是不相信他,正是因为太相信了,所以才不敢让他看到苦涩的眼神。 “如果不做选择,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徐行远低低的笑了,不顾岑瑾的挣扎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看到徐行远的动作,薄祈凉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眼睛里更是染上了一层薄怒。 不过转瞬,他就恢复了云淡风轻的面容。 “小白。”薄薄的唇轻而易举的吐出这两个字,岑瑾的心却是猛地跳了一下。 纵然知道薄祈凉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可是,她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了。 谁都希望在这个时候,心爱的男人能选择自己吧。 “好,真好。”徐行远笑出了声,疯子一般,抱着岑瑾有些颤抖的身子,心里面升起了淡淡的满足。 岑瑾,看到了么,你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舍弃了你。 “他不要你了。”在岑瑾的耳边,徐行远轻声呢喃。 岑瑾无力的笑,她的腿越发的软了,看着薄祈凉抱着白顾秋越走越远,竟然有一种想要闭上眼睛躺在地上的感觉。 既然他选择了白顾秋,那么自然他会把她带出去,当然,是和那颗还有几分钟就要爆炸的炸弹一起。 现在,仓库里面就只有她和徐行远两个人了。 像是知道了岑瑾绝对没有机会跑走,徐行远把那只枪收了回去,只是,他依旧抱着岑瑾。 “前天晚上,我的母亲在医院里自杀了,在我父亲忌日的那天。”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开场白,听到徐行远的话,岑瑾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这或许是个解脱,毕竟,在精神病院她住了快八年。” 听到徐行远毫无起伏的声音,岑瑾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不管母亲怎么样,只要她还活着,那么徐行远他就是一个有妈的孩子,可是现在,她不再了。 不是寿终正寝,不是突遭疾病灾祸,而是自己了选择死亡。 “我原本以为她已经好了,前些日子我把她接出来,她还约了以前的好朋友去逛街,我真的以为她没有生病了。” 说着,这个已经成年的大男人开始呜咽,岑瑾转过头,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 “不要做傻事了好吗?别忘了你的妹妹荣媛啊。” 岑瑾拽了拽徐行远的衣袖,试图让他从悲伤中清醒过来。 可是,徐行远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岑瑾的话,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我父亲的死亡,和薄祈凉脱不了关系呢,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惨。” “当看到他破碎尸体的那一刻,母亲就崩溃了,知道吗,在那一刻,我真的厌恶死了警察这个职业。” “如果不当警察,别人的生死与他有何关系。” 徐行远絮絮叨叨的说着,岑瑾却没有心情听下去。 炸弹爆炸的时间早已经过了,白顾秋她是安全了吧。 “原本我接近你也是别有目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爱上你。” 听到徐行远不加掩饰就这样直接说出来,岑瑾皱了皱眉。 尽管她现在真的很想直接就拒绝徐行远的心思,可是,她现在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没忘记,徐行远手里面可是可还是有枪的,而且,现在他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 “我们今天就能死在一起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岑瑾不知道徐行远在说什么疯话,她只知道,如果再不采取什么行动,她就要真的死在这里了。 “为什么要死呢?就算是活着,我也可以永远在你身边啊。”岑瑾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对着徐行远,眉眼带笑。 “就这样死掉了,真的会很可惜呢,我们都还没有好好了解过对方。” 徐行远呆住了,他松开了岑瑾,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 “你是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了?”不可置信的,徐行远手下不自觉用了很大的力气。 岑瑾吃痛却没有表现出来,她依旧带着软软的笑容,眼神晶亮的直视着徐行远浑浊的双眼。 “他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岑瑾耍了小心思,并没有正面回答徐行远的话,可是,他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岑瑾她,竟然同意和自己在一起! 岑瑾看到了徐行远的激动,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些愧疚,不过她却没有后悔的意思。 正想着接下来该用什么话来安抚徐行远,岑瑾的突然看到了一个灵巧的身影。 它从徐行远身后的窗户上跳跃下来,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它慢慢的向他们靠近,在徐行远的正后方,像是正在狩猎的猛兽。 眼前一亮,岑瑾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她知道,那是薄祈凉来了! 虽然岑瑾在怎么掩饰,可是徐行远还是察觉了她的异样,毕竟两个人靠的那么近,她呼吸的微微一滞,徐行远全部都感觉到了。 回过头,却看到了一只猫儿。 他认识,那只猫叫皇上。 没有什么防备,徐行远重新转过身来,他看着正打算在说什么。 可是,那本就敞开的门突然就闯进来了另一个身影。 看到出现的人,薄祈凉的瞳孔一下子变成了一条极细的线。 刚才太着急把白顾秋移出去,他忘记告诉薄祈城自己已经把小白救出去了。 救白顾秋确实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如果他非要带走岑瑾,那么徐行远真的会任由白顾秋死在那里,毕竟炸弹就绑在她的身上。 可是,如果他要带走的人是白顾秋,徐行远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阻挡,其实,他所想的正是希望岑瑾对自己失望透顶吧。 同样是男人,薄祈凉知道徐行远看岑瑾的眼神里面酝酿着什么,而他就是他的筹码。 他赌,徐行远对岑瑾的爱意能拖延时间到他回来。 可是,没想到薄祈城竟然也来了! “人呢?”薄祈城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白顾秋的身影。 他阴沉沉的看向岑瑾,以及脸色不太好看的徐行远。 毕竟没有和徐行远直接通过话,薄祈城瞬间就想到了这可能是一个圈套。 而设下这个圈套的人,就是岑瑾。 看到薄祈城看过来的视线,岑瑾除了苦笑真的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现在的情况真的有些复杂了。 有薄祈城在,薄祈凉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可以变成猫这件事暴露出来的,否则,他就像是把自己把自己的死穴送到别人面前。 以为薄祈凉又回来的徐行远拉着岑瑾慢慢的往一个角落里移过去,那里被他放了很多汽油,还有不少已经把引线捆绑在一起的炸药包。 他原本是打算把白顾秋和薄祈凉一起炸死在这个仓库里的,只是没想到被岑瑾打破了计划。 “我再问你一遍,小白人呢?”薄祈城没有任何的顾忌,对于这两个人的死活他根本就懒得关心。 “她已经走了,你快去找吧!”在徐行远开口之前,岑瑾抢先把话说出了口。 看到薄祈城看自己的眼神,岑瑾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如果薄祈城只是为了来找白顾秋的,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赶紧哄走。 听了岑瑾的话,徐行远一时也没有起疑,因为神志有些不清,竟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他认为是薄祈凉的人和刚才的薄祈凉穿的是不同的衣服。 徐行远揽着岑瑾的腰,挑衅似的对薄祈城露出了一个得意笑容。 岑瑾挣脱不得,只能尴尬的笑笑,背对着徐行远,岑瑾一个劲的对着薄祈城使眼色,无声的示意他赶快离开。 显然,薄祈城是不愿意离开的。 如果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么他和他手底下那群听话的狗又有什么区别? 看到薄祈城依旧沉着脸的样子,岑瑾的心里有些着急,下意识的就想冲过去把他推走。 可是,脚下的步子还没迈开,岑瑾就感觉到了徐行远拽着自己的力气。 “你想去哪里?” 徐行远盯着岑瑾,眸子里一片漆黑。 刚才他眼睛里的那些脆弱完全消失不见,在看见薄祈凉的那一刻,他就重新下定了要让他死的决心。 离装有汽油的地方越来越近了,而岑瑾也终于闻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味道。 顺着气味转过头,五六个巨大的白色塑料桶就这样闯入眼中,而岑瑾的心也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她不是没见到这些东西,只是没想到里面竟然会装了汽油! 而徐行远现在正拉着她往那边靠近,在不知不觉中,薄祈城也被带着往他们的方向移动着。 如果再靠近一点,他们就真的要完了。 “薄祈凉,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走!”情急之下,岑瑾面对着薄祈城脱口而出。 原本薄祈城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赶快走,可岑瑾却没想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竟然已经聚集起杀气了。 “既然没了价值,那么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说着,薄祈城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小刀,直接朝岑瑾的方向射了过去。 转眼间,那把小刀就飞到了岑瑾的面前。 因为自己的身躯被徐行远禁锢着,岑瑾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来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眼看着小刀就要刺中岑瑾,可是,在刀尖即将接触她的鼻尖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岑瑾已经紧张到忘记了呼吸,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徐行远握住了那把飞过来的刀子,她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而就在徐行远握住刀子的那一瞬间,薄祈凉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早就来到了徐行远身后不足一米远的地方,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好时机让岑瑾脱离徐行远的控制。 而现在,时机正好! 猫儿灵巧的落到了徐行远的肩膀上,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什么的时候,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它狠狠地抓向了徐行远的脖颈,锋利的爪子带走了他脖子上的血肉,瞬间就留下了三道冒着血的抓痕。 徐行远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锢着岑瑾腰的手,一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伸过去想要抓住这只凶狠的猫。 薄祈凉当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在徐行远的手臂刚刚有伸过去的趋势的时候,猫儿已经轻盈的跳下了他的肩膀。 而岑瑾也抓住了这个好时机,在徐行远松开她的那一霎那,跑了出去。 看到突然地这一变故,薄祈城的嘴唇咧出了一丝笑容。 在他面前上演的是狗咬狗的戏码吗。 尽管如此,薄祈城还是没忘记自己刚才想做的事。 他从身上摸出了另一把小刀,扔了出去,而这次的目标依旧是岑瑾。 正在和徐行远纠缠着的薄祈凉,看到了薄祈城对岑瑾的追杀,也不恋战没直接抽身离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刀子的方向冲去,从地上一跃而起,在空中用爪子击落了奔向岑瑾的气势汹汹的刀子。 看到自己的刀子被击落,薄祈城没有任何的生气,看着猫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 他到想看看,这只猫儿能聪慧到哪里。 接二连三的,薄祈城手里面的刀子直直的向岑瑾飞过去,而薄祈凉也一次次的跃起,把刀子打落到地上,没让岑瑾被薄祈城伤到分毫。 现在,岑瑾的脑子里只有跑这个字,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跑出这个地方! 岑瑾薄祈凉薄祈城这边不消停,徐行远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也没有消停。 他在岑瑾逃命,薄祈城追杀薄祈凉忙着拯救的时候,悄悄地,打开了装有汽油的桶。 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把汽油撒的满地都是。 猫儿的鼻子最为灵敏,在徐行远把汽油倒出来的那一刻,薄祈凉就已经用余光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 可是,他却实在无法抽身来阻止徐行远疯狂的举动。 渐渐地,汽油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薄祈城终于也闻到了汽油难闻的味道。 转过头,薄祈城就看到徐行远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毫无犹豫的,薄祈凉放弃了追杀岑瑾。 虽然液体蔓延的速度很快,但是,他绝对能在火焰伤到自己之前跑出去。 只是,就在薄祈城即将要冲出仓库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声声让他制住了脚步。 阿凉—— 薄祈城转头,就看到了徐行远身后不远处的那扇破旧的窗户后面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岑瑾和薄祈凉自然也听到了那个清脆的声音,转头看到出现在那里的白顾秋,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明明已经安排好,她怎么又摸到这边来了。 没有时间犹豫,薄祈城直接调转了方向,往白顾秋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到薄祈凉突然掉头回来,徐行远露出了一丝笑容,现在和原来的计划没什么两样了。 感觉到岑瑾的步子有些迟疑了,薄祈凉直接跑到了她的前面,迈开四条腿为她引路,想让她早点脱离危险。 终于,岑瑾顺着猫儿跑出了仓库。 为了安全起见,还跑出了几十米远。 看着那个安静的仓库,岑瑾皱紧了眉。 第一次,在岑瑾面前,薄祈凉从猫变成了人的模样,他一直避免着这个,怕是给岑瑾的心里留下什么障碍。 他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像是在安抚,过了大概半分钟,才放开。 薄祈凉轻轻地吻了一下岑瑾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岑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面难受。 明知道他去的地方现在正酝酿着巨大的危险,可是,她却无法阻止。 在岑瑾的目光中,薄祈凉又变回了皇上的样子,不过几秒钟,他就冲回了仓库。 跑进仓库的时候,薄祈凉直接往炸弹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次危机解除之后,他就不再欠他们什么了。 之后,若是薄祈城敢把心思再打到岑瑾的身上,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阿凉——” 而白顾秋依旧没感觉到任何的危险,她攥着窗户上的柱子,看着薄祈城,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 而徐行远看到傻笑的白顾秋,与一脸焦急的薄祈城,嘴角勾了勾。 他划了一下打火机,瞬间,蓝白色的火苗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阿笠需要一个父亲,她也需要一个丈夫 “阿笠,怎么又和别的小朋友打架了呢?” 幼儿园门前,穿着正装的俏丽女人蹲在地上,让自己的与男孩平视。 而叫作阿笠小男孩只是执拗的把脸扭向一边,没有对她的话表示任何的悔改之意。 “你不听话了哦。”女人精致的眉眼中显示着无奈与疲累,却没办法对男孩再说一句狠话。 她知道他为什么和别的小朋友打架,不过是—— “叔叔!偿” 看到由远及近走过来的男人,小男孩眼前一亮,绕过正打算在说什么女人,径直向他冲过去。 “跑慢点。” 面对向自己跑过来的小男孩,男人的脸上很快的绽放出暖人的笑容,他一把把男孩抱了起来,然后,向那个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女人走过去。 “妈咪,上次叔叔说带我去游乐园玩呢。” 小男孩抱着男人的脖子,对着女人,笑眼弯弯。 女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看着这仿若父子两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别赖在你辰叔叔身上了,快下来。” “没事,阿笠轻得很呢。”说着,慕辰还掂了掂,像是对自己的话提供证据。 尽管慕辰一个劲的想要和男孩亲近,可是,小男孩还是不甘不愿的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走到岑瑾的身边,拽着她的手,晃了晃。 “妈咪,游乐园。” 妈咪总是太忙了,总算能抽出来半天的时间,其实,他是很想单独和她在一起的呢。 “好。”岑瑾轻轻的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对着慕辰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要耽误你的时间了,阿笠他……” 接下来的话就是未尽之言了,岑瑾懂,慕辰懂,阿笠也懂。 “走吧,车子停在那边。”自顾自的走到男孩的另一边,牵着他的手,像是代入了男孩父亲的角色。 阿笠站在两个人中间,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在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三人行,玩的最开心的当然莫过于阿笠了,像是脱缰的小马驹般,东跑跑西跳跳,根本停不下来。 “妈咪!快看!” 听到儿子喊自己的声音,岑瑾把视线转了过去,看着男孩脸上灿烂的笑容,忍不住弯了嘴角。 “阿笠很开心呢。”慕辰站在岑瑾的身后,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嗯。”岑瑾看着蹦蹦跳跳的小阿笠,根本不舍得把自己的视线移开半分。 往常,她去上班的时候他还没醒,等她下班回来阿笠早已经睡了。 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他这样灿烂的笑脸了。 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听到慕辰的话,岑瑾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看着阿笠,目光温柔。 “这样子很好啊。” “可是,阿笠需要一个……” “好了,阿笠该累了,我先过去。” 岑瑾直接打断了慕辰的话,向着儿子跑过去,只是嘴角却忍不住溢出一丝苦笑。 何止是阿笠需要一个父亲,她也是需要一个丈夫。 可是,那个能担任这个角色的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五年过去了,她终于习惯了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每天活在自己编制的谎言里面。 她拼命的工作,占用自己一切的空余时间,不给自己一点来想别的事情的机会。 这样,她就不会再想起那个男人,那个给了她无限宠溺的男人—— 薄祈凉。 “累了吗?”岑瑾拭去了儿子额头上沁出的细汗,眉眼间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温柔。 “不累!”阿笠用力的摇头,有妈咪陪着自己,他怎么可能会累呢。 看到阿笠开心的模样,岑瑾心里升起了淡淡的愧疚。 这段时间她真的太忽视他了,忙完这段时间,就带他出去玩,好好的补偿一下吧。 正想再说什么,岑瑾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响声,岑瑾的身子猛地一僵,小阿笠的脸也是瞬间垮了下来。 他知道,妈咪又要去工作了。 “嗯,好,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果然,在岑瑾接完电话后,她就歉意的看着阿笠。 “我、” 接下来的话岑瑾说不出口了,在儿子失落的眼神面前,她说的任何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没事,妈咪你去忙吧,我、我和叔叔也可以玩的很好的。”看到慕辰正在向他们靠近,阿笠跑了过去,拉着慕辰的手,回头看向岑瑾。 “抱歉,又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快去吧。”看着岑瑾有些愧疚的眼神,慕辰笑了一下。 “嗯。”点点头,岑瑾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看着岑瑾头也不回的离开,阿笠的嘴慢慢的撅了起来,眼睛也开始泛红。 “怎么,小男子汉要哭鼻子了?” “谁要哭鼻子啊,我才没有。”狠狠地吸了吸鼻子,阿笠松开了拉着慕辰的手。 跑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阿笠撑着下巴,闷闷地坐在那里。 慕辰笑了,走到阿笠身边,坐了下来。 “不开心啊。” 阿笠没有回应慕辰的话,他噘着嘴,明显了十分不开心的模样。 慕辰看到阿笠这样,想方设法的逗着他,可是始终没有满意的结果。 最终,慕辰长叹了一声。 他算是遇见克星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简直是把他吃的死死地。 慢慢的,阿笠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站了起来,站在慕辰面前,眼神郑重。 “叔叔,我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关于这个话题,薄易笠是从来不敢在岑瑾面前提的,之前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哭着闹着向岑瑾要爸爸。 那时,妈咪只是沉默,后来就抱着他哭,一个劲地哭,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后来,关于爸爸他就再也不敢问了,他好怕再看到妈咪那样子哭。 “你的爸爸,唔,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有多厉害?”显然,对于慕辰的答案薄易笠是不满意的。 “比叔叔要厉害多了。”虽然不情愿,但慕辰不得不承认,薄祈凉确实比他要强。 “哇哦。” 阿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男人的形象。 他见过在自己爸爸的相片,在妈咪钱包里面。 虽然妈咪并没有指着那张相片告诉他说这就是你的父亲,可是,他们的脸却是有好几分相像的。 但凭着半身照,薄易笠就知道,他的爸爸一定是长得十分的高大的。 如果在的话,他一定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抱起来,然后举得特别高特别高,就像小胖的爸爸举着小胖一样。 “咱们早点回去吧,要不然回去会晚的。” 慕辰是不打算再说什么了,看着阿笠脸上的神情,他知道,阿笠一定又在想薄祈凉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嫉妒薄祈凉了,离开了这么久却能依旧占据着岑瑾的心,就连一次都没和他见过的阿笠,心里面依旧有着他不可取代的位置。 阿笠也看到了慕辰不愿意再说下去,撅了撅嘴,向另一边走去了。 当岑瑾带着满身疲累回来的时候,阿笠已经睡着了。 她悄悄地走进了房间,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依旧皱着眉的儿子,怔怔的出神。 随着阿笠的越长越大,他和那人真的是越长越像了。 原本以为他们的孩子不会再像她和薄祈凉一样有个不幸的童年,可是现在他们的孩子好像快要重蹈他们的后尘了。 岑瑾时常在想,如果五年前她阻止了薄祈凉再往那个仓库里冲过去,现在是不是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薄祈凉会成为一个最合格的父亲,而她也会成为那个她心中一直所想的母亲的形象。 而阿笠也将是受尽宠爱生长的小孩子,不会像现在这样几次三番的与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架,就是因为别的小朋友嘲笑他没有父亲。 没人能想到徐行远真的会那么偏执,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要取了薄祈凉的性命。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要冲进去了,如果不是被后来赶到的慕辰拽住了手臂,那么她当时也就随着薄祈凉去了吧。 大火熄灭之后,从仓库里抬出来的四具已经完全焦黑的身躯,经鉴定,确实是有薄祈凉和徐行远的,置于剩下那两个,他们却不知道是谁了。 当薄祈凉葬身的消息传出去的之后,引起了惊涛骇浪,他们谁都没想到,那样的一个男人,正值壮年就这样没了,直到过了好长时间他们还是有着恍惚的感觉。 那个男人,是真的死去了呀。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等着E.M.大厦瞬间垮塌的那刻时,岑瑾被爆料了出来。 这时人们才知道,原来薄祈凉已经是结过婚的了,而且,岑瑾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后代,那时,流淌着薄祈凉血液的小小孩童已经在岑瑾的肚子里孕育了。 为了不让薄祈凉的心血被那些人狼吞虎咽掉,岑瑾只能接手了薄祈凉留下来的职位, 她成了E.M.的掌权者,那段时间,在怀着薄易笠的时候,岑瑾每天的睡眠都不会超过三小时。 后来如果不是在某天开会的时候岑瑾直接晕倒了,甚至连孩子差点都没能保住,她恐怕会一直保持那样拼命的状态。 她什么都不会,一切都要重新学,但是那些人却没有给她那么长的时间。 如果不是慕辰站了出来,岑瑾早就该被压垮了吧。 他找来June解了她身上的药,让她能平安的生下孩子。 在生产的前一天,岑瑾还是在工作着,生下薄易笠还没过一星期她又重新回到了公司。 岑瑾总感觉身后有一群虎狼在一直追着她,如果她不拼命,E.M.很快就会被他们撕烂吞噬掉。 薄祈凉留下来的东西,也就保不住了。 “妈咪,你来了。”阿笠揉揉眼睛,看到了坐在自己床边的岑瑾,想坐起来。 “快睡吧。”岑瑾阻止了阿笠,赶紧按住了他的身子,替他捻好被子。 “妈咪,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岑瑾笑了笑,脱下鞋子,钻进了被子里面。 感觉到岑瑾身上的温度,薄易笠甜甜的笑了一下,搂着岑瑾的腰,小声的嘟囔了一声。 岑瑾拍了拍他的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能抱着自己的儿子这样安静地睡着,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在薄易笠醒的时候,他的身边早就没了妈咪的身影,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子,那里已经凉透了。 匆忙的套上衣服,薄易笠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往楼下跑去,可是,却根本没看到岑瑾的身影。 “小米姐姐,我妈咪呢?”薄易笠扒着厨房的门,看着里面正在忙碌的小保姆。 今天是周六,妈咪她应该是可以不用上班的。 “阿笠你醒了啊,瑾姐刚才让我给你说一声,她中午就不回来了,让你别等了,记得要认真写作业哦。”复述着岑瑾的话,夏小米的表情很是认真,不过片刻她却就破了功,看着薄易笠皱着眉苦恼的模样,乐的前仰后合。 每次周六的时候她总能看见阿笠这种表情,不过才四岁,可平常却总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好吧。”薄易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走回了餐桌上,坐了下来。 夏小米回头看了一眼薄易笠,低低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翻炒着她锅里面的食物。 “阿笠,我先出去了,中午我会回来哦。”把新做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夏小米解下了绑在自己身上的围裙,然后站在门口冲着薄易笠摆摆手。 今天她和男朋友还有约会呢。 夏小米也出去了,这下房子里就只有薄易笠一个人了。 小小的人儿看着桌子上还冒着烟的饭菜,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轻轻地把盘子拉到自己面前,阿笠拿着筷子,僵硬的把东西塞进他的嘴巴里。 每天就只有他一个人吃东西,从他记事开始,就脑海里就没有和妈咪在一起吃东西的印象。 她总是很忙,忙到抽不出一丁点的时间来陪自己的儿子。 昨天下午那半天是他期盼了快一年才得来的空闲,只是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啊。 后来的几天,岑瑾越发的忙了,而薄易笠也是连一次见着她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薄易笠跑到公司里要去找自己的妈咪,也总是得到她很忙,不是在开会就是正在见客户。 “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就偷偷地看一眼,绝对不会打扰到他们的。”阿笠的眼睛里已经透着哀求了,自从那天晚上过后,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妈咪一面了。 “对不起,真的不行,这次岑总见的客户真的容不得半点的马虎。”虽然十分不忍,但秘书小姐还是把这个见母心切的小少年拦在了办公室的外面。 自从上任总裁发生了意外之后E.M.就一直走着下坡路,如果这次的生意谈成了,虽然不至于恢复以前的荣光,但好歹能挽回一下颓势。 “我就想看一看她。”声音沙哑,小人儿歪着头看秘书挡在身后的被紧紧关上门,眼睛泛红。 现在,她的妈咪就在离他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看一眼。 他不敢大吼大叫的把妈咪吵出来,那会影响她的工作,那么之后,她就会更加的忙了。 没有办法,薄易笠就只能蹲在墙边,怔怔的看着那扇门,期望它早点打开,然后他的妈咪就会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小人儿眼巴巴的目光,秘书小姐心里更加的难受了,她侧了一点身子,让薄易笠能够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看到岑瑾。 终于,在薄易笠腿都蹲麻了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他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他的腿却根本不听使唤。 还没跑出两步,左脚不知怎的就绊上了右腿,然后,扑通一声,薄易笠直接趴倒在地上。 “岑总,贵公司所给的条件我很满意,很期待下次的合作。” “王总,我也同样期待。” 带着标准的公式化笑容,岑瑾与那人握了手就让秘书小姐带着那人离开了。 转过身正打算再回去看她还没看完的文件,余光不经意的扫过不远处地上小小的一团。 “阿笠?怎么趴地上了,摔疼了没有?”岑瑾赶紧跑过去把趴在地上的小人儿抱起来,紧张的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妈咪。”薄易笠抱着岑瑾的脖子,傻傻的笑着。 看到儿子这幅样子,岑瑾不用想也知道了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这段时间,她真的太忽视他了。 抱着薄易笠,岑瑾走回了办公室。 这里和薄祈凉离开之前保持着一模一样布局,从来没有变过。 每次在这里的时候,这里熟悉的一切,让她总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包围着自己。 他看着她,用那种温柔的眼神,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 可岑瑾却是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既然已经离开了,他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呢。 “妈咪,你累不累,我给你捶捶肩膀好不好?”没等岑瑾回答,薄易笠从她的身上爬了下来,把她按在沙发上,小手轻轻地捶着。 岑瑾笑了一下,任由儿子撒娇。 其实,她也很想和儿子每天都在一起,可是她根本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渐渐的,在薄易笠轻轻地敲击下,岑瑾感觉到了一丝丝倦意。 转眼间,那倦意就席卷了全身。 不再抵抗,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忙碌了这么久,岑瑾难得想放-纵一下自己。 靠在沙发上,岑瑾就这样睡去了。 而薄易笠也慢慢地停止了自己的手,他轻手轻脚的移动到岑瑾的身边,把那个薄薄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然后,他坐在了妈咪的身边,托着腮,看着岑瑾的睡颜,傻乎乎的咧着嘴。 妈咪睡着了,他第一次看到她睡着的模样。 等华灯初上的时候,岑瑾才幽幽的从梦中转醒。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刚才,她梦见薄祈凉了。 “妈咪,你醒了?”薄易笠惊喜的叫出了声,不过看到岑瑾把目光移过去之后,就有些心虚。 妈咪睡了快一个下午,她的好多工作都耽搁了。 岑瑾对着心虚的儿子露出了一个笑容,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温柔。 “接下来我们有七天的假期,想去哪里玩?” “七天?真的?”薄易笠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满的全是不可置信。 这惊喜来的太突然,比天上掉馅饼的几率还要小。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一直叫岑瑾夫人,而不是老板 “去M国!” 面对即将就要到来的幸福时光,薄易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出国游。 他是绝对不想这次难得的机会再被打扰,要不然就像上次那样,还没玩的开心,妈咪她就被公司来的电话叫走了。 “好,那咱们就去M国。” 岑瑾坐了起来,捏了捏小阿笠的脸颊偿。 她没错过他眼睛里的那抹狡黠,只是心里面却是满满的心酸。 为了多和自己在一起长些时间,阿笠他都要用上小心机了撄。 “下班了,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 来不及收拾有些狼藉的办公桌,岑瑾就被薄易笠直接拉了出去。 薄易笠一路上大呼小叫着,看上去兴奋极了。 岑瑾跟在后面无奈的笑,对惊讶的看着她这么早就下班的员工们点点头。 这五年来,她还是第一次七点就下班,往常在凌晨回家都是常事。 “夫人您下班了?”看到被薄易笠拉着出来的岑瑾,李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自从薄易笠被送到幼儿园开始,他就专门负责接送薄易笠了。 “嗯,今天想早点回去。”岑瑾笑着,对着李成摆摆手。 他一直叫的自己是夫人,而不是老板。 岑瑾知道,在李成的心里,能让他叫老板的就只有那一个人。 “早点下班也好,能早早的休息。”李成讪讪的笑了一下,连忙拉开了车门,好让他们进去。 薄易笠虽然个子矮,但爬上去的动作绝对利落。 “妈咪,坐这里。”小阿笠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满脸兴奋。 岑瑾笑着,正打算走向副驾驶座的脚不动声色的改变了方向。 薄易笠给岑瑾留了很大的位置,在岑瑾在他身边坐定之后还是有不小的空隙。 “李成叔叔,开快一点。” “好嘞。”应和一声,李成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小老板还真有老板当初的风范,每次他开车的时候都要把车的速度开到最大,当然,当初老板可不是像小老板这般客气。 灵巧的超过路途中的一辆辆车,载有岑瑾薄易笠母子两的车子在黑夜中如同蝙蝠一半在马路上飞快的滑过。 透过镜子看到薄易笠惊叹的张着嘴吧,李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既然小老板张了口,自己总不能让他失望不是。 很快,李成就把岑瑾和薄易笠送回了家。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打电话叫你来送我们去机场,然后你就可以有一个休闲的假期了。” “谢夫人,那夫人您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李成摸着后脑勺,傻兮兮的笑着,嘴巴都快咧到后耳根。 岑瑾给他的假期可绝对是带薪的,有了这几天,他可要好好地去逍遥一番。 “嗯,再见。” 揽着薄易笠,岑瑾转身向那间亮着微光的房子走过去。 尽管家里面没有人,但灯是一定会亮着的,那让她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从公司里带回的满身疲惫也会好上许多。 从包包里面掏出钥匙,岑瑾插进去,正打算开门,就听到了一个脚步慢慢的向他们靠近。 迅速回头,岑瑾就看到了一个她现在真的十分不想看见的人。 “小舒,你怎么来了?”岑瑾把薄易笠挡在自己的身后,阻挡住了贺舒看向他的直勾勾的眼神。 “我想阿笠了。”说着,贺舒直接向薄易笠伸出了手。 “要不要进来坐坐。”岑瑾换了另一只手搂着薄易笠,正好躲开了贺舒伸过来的手。 现在她终于知道薄盛治面对慕辰的感受。 岑瑾时常自责,她总是再想,如果当初她坚持把贺舒带走,那么那时贺舒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被流掉。 贺舒阴沉沉的看了一眼薄易笠,然后把视线正对到岑瑾的眼睛上。 “好。” 看见贺舒没有癫狂的模样,岑瑾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轻轻地把门打开,只不过她一直把儿子藏在自己的身前。 而薄易笠也是一直的默不作声,手上紧紧的攥着岑瑾的衣角。 “进来吧。”打开灯,岑瑾让开了一条过道,让贺舒从那里走进屋。 “妈咪。” 看见贺舒走进了屋子,薄易笠晃了晃岑瑾的手。 “没关系。”安抚的拍了拍儿子的头,牵着他往沙发走过去。 “阿笠,过来。”贺舒朝薄易笠伸出了手,语气温柔,眼神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薄易笠听到贺舒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岑瑾。 看着儿子小心翼翼的眼神,岑瑾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在他的目光中轻轻的点了点头。 如果贺舒的那个孩子还在,现在也该像阿笠这么大了。 “舒姨。”走到贺舒身边,薄易笠声音小小的叫了一声。 对于这个奇怪的阿姨,他一直有点怕怕的,不过妈咪在自己身边,那也就没什么了。 岑瑾时刻注视着贺舒的一举一动,紧张的都忘记了眨眼睛。 上次,贺舒也是说要抱抱薄易笠,然后她抱到了阿笠之后,竟然直接冲了出去。 如果不是慕辰拦住了,贺舒就会冲入了车流。 那次,真的是把岑瑾岑瑾吓坏了。 此后每一次贺舒想要见薄易笠,她总是要死死地盯着。 贺舒自然感觉到了岑瑾的紧张,不过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自己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阿笠,要不要吃?” 看着贺舒手里面的糖果,薄易笠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不想要那颗糖果,一点都不想要。 “拿着。” 薄易笠的态度有些惹到贺舒了,她沉下了脸,眼神带着恼怒。 “阿笠,快接。” 看见贺舒转眼间就要发怒,岑瑾赶紧叫了薄易笠一声。 而薄易笠几乎也是立刻就把手伸了出来,然后把糖果拿在自己的手上。 “好孩子。”看见那颗糖果已经在薄易笠手心了,贺舒满意的点点头。 “谢谢舒姨。”薄易笠僵硬着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手里面的糖果明明是温热的,他却感觉太凉了,好想要把他的手冻掉一般。 “岑瑾。”贺舒抬了头看向岑瑾,自从那次岑瑾任由她被慕辰带走之后,她就再也没叫过她一声瑾姐姐了。 “嗯。”岑瑾点了点头,晃动了一下身形,示意贺舒自己有听到她讲话。 “我要带阿笠去我那里。” “不行!”对于贺舒的话,岑瑾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只不过这话一说出来看见贺舒难看的脸色。 “明天,我和阿笠要出国,怕是没时间让他和你在一起了。”岑瑾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委婉一点,让贺舒知道不是自己不想让阿笠她,而是她之前真的已经有了安排。 “国可以以后再出。”贺舒不顾薄易笠的抵触,直接拽住了他的手。 薄易笠吃痛却没有叫出来,他一个劲的向后退,试着把自己的手从贺舒的手里解放。 看到贺舒的动作,岑瑾一下子冲了上去,她抱住了薄易笠小小的身子,不让贺舒伤到他。 “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忙,好不容易抽出了这几天时间,我不想阿笠再失望。” “我要和妈咪一起。”薄易笠缩在岑瑾的怀里,可他的手却依旧被贺舒拽着。 即使听到了薄易笠的意愿,但贺舒还是没有放手。 她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固执的想要拆散他们。 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孩子连呼吸一次空气的机会都没有,而岑瑾却能抱着儿子。 “跟我回去!”贺舒的眼睛酝酿着惊涛骇浪,她用力的拽着薄易笠的手臂,把他向自己这边拉扯。 虽然岑瑾十分不想就这样让贺舒把孩子抢过去,可是,如果再不放手的话,阿笠就该疼了,如果严重的话,甚至他的手臂都会因为他们两个的拉扯而受伤。 看到岑瑾有些松动了,贺舒得意的笑了一下,只是从外面穿过来的声音却让她的身子猛地僵在那里。 “瑾瑾,快开门!” 听到外面传来的慕辰的声音,岑瑾眼前一亮,立刻冲了过去把门打开。 “贺舒,你又在疯什么!”慕辰冲到了贺舒面前,轻而易举的就把薄易笠从贺舒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回去没看到贺舒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他就知道她是绝对的又跑到岑瑾这边来了。 果然,在门打开后看到岑瑾期盼的眼神时,慕辰知道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每次只有在他过来帮他们母子两解围的时候,岑瑾看到他才会那么的惊喜。 得到了自由的薄易笠飞也似的扑进了岑瑾的怀里,埋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辰哥哥,我没疯。”看到慕辰带着怒意的面容,贺舒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拽住慕辰的衣角。 可是,慕辰直接挥开了她的手,眉眼间全是烦躁。 如果不是贺舒无父无母,他也不会收留她到这个时候。 “不许你再到这里来,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辰哥哥,以后我再也不来了。”贺舒哭着,她再次把手伸向了慕辰,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只有辰哥哥是她永远都不可能放弃的。 看到贺舒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慕辰纵然多么的生气也没有再次挥开她的手了。 带着拖油瓶一样的贺舒,慕辰走到明显受了惊的母子两面前。 “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们早点睡。” 深深地看了一眼岑瑾,慕辰带着贺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确切的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岑瑾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一下子坐在地上,心里面有着隐隐的苦涩。 如果薄祈凉还在,他们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甚至还需要别的男人来解救他们母子两个。 “妈咪,他们走了。”薄易笠从岑瑾的怀里探出头来,往那边关上的门看了一眼。 “嗯,走了,快,咱们赶紧收拾东西。” 岑瑾直接站了起来,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卧室。 她打开衣橱,看都不看的从里面拿出衣服,然后囫囵的塞进行李箱里。 “阿笠,有没有你想带的玩具?” “没。”薄易笠摇了摇头,看着岑瑾在那边兵荒马乱似的忙碌,甜甜的笑了一下。 他们很快就走了呢,虽然只有短暂的几天,那也是他期盼了好久的。 第二天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岑瑾就带着薄易笠出来了。 虽然一路打着呵欠,但薄易笠还是很懂事的没闹着岑瑾要抱抱,他拉着她的手,时不时地用手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看到儿子如此困倦的模样,岑瑾带着歉意的对他笑了笑。 “阿笠,等到了飞机上,就可以歇息了哦。” 为了夜长梦多,岑瑾直接定了最早的那个航班,却有些忽视了阿笠现在还小,正需要更多的睡眠。 “嗯。”薄易笠乖巧的点了点头,向岑瑾展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很快,岑瑾乘坐的那架飞机就到了检票的时间,岑瑾带着薄易笠老老实实的排队。 岑瑾要和薄易笠去m国游玩是他们突然之间定好的,再加上今早走得急,除了李成,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马上又要离开z国了。 “夫人,再见!”李成在后面叫了一声,冲他们用力的挥手。 夫人和小老板走后,他的假期也就要正式开始了。 “再见。”岑瑾对着他点点头,露出了笑容。 对于即将到来的放松时刻,在岑瑾的心里,其实她也是很期待的。 刚上飞机的时候,薄易笠还是十分兴奋的,不过到底还是小孩子,那股兴奋劲过去之后,很快就又重新陷入了困倦。 “阿笠,安心睡,到了之后我叫你。”温柔地替薄易笠带上眼罩,岑瑾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嗯。”薄易笠点点头,很快,他就陷入了睡眠。 听到薄易笠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岑瑾笑了笑。 她转过身,坐直了身体,把视线透过窗户落到外面漂浮的云上。 m国,那人曾经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从z国到m国,足足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期间岑瑾也断断续续的睡了不少时间。 可是,在下了飞机后,她还是十分的疲累。 而薄易笠到是精神好的很,自从他的脚踩在陌生的土地上开始,他就止不住的雀跃。 “阿笠,跑慢一点。” 看到薄易笠在前面欢呼着,岑瑾强打起了精神,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跟在儿子的后面。 回过头看见岑瑾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终于止住了步子,跑到岑瑾身边,乖巧的牵着她的手。 “妈咪,咱们先去睡觉吧。” 虽然真的不想扫阿笠的兴致,可是岑瑾也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真的是极度需要睡眠了。 “好。” 找了一个酒店,岑瑾几乎是头刚挨到枕头就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妈咪,你醒了?”看到岑瑾的身子动了动,薄易笠连忙把自己头伸了过去。 在岑瑾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薄易笠的那张灿烂的笑脸。 “妈咪你饿了吗?我叫了外卖哦。” “外卖?”岑瑾有些疑惑,薄易笠他已经能和这边的m国人正常交流了吗? “妈咪,我是不是好棒呀。”薄易笠眨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看上去可爱的紧。 “是啊,我们阿笠啊是最棒的了。”捏了捏儿子红扑扑的小脸,看了看不远处桌子上还未开封的包装盒,也不再纠结他是怎么订的饭了。 “下次阿笠要是饿了可以提前吃,不用等我哦。”岑瑾从床上爬了下来,睡了这长长的一觉,醒来还真是神清气爽啊。 “不要,我就是想和妈咪一起吃。”拉着岑瑾的手轻轻晃着,薄易笠对着她撒娇。 本来就继承了岑瑾和薄祈凉的好相貌,再加上故意装的可爱,几乎是一瞬间,岑瑾的心就彻底被他萌化了。 “好好,那咱们就一起吃。” 坐到餐桌前,那外卖还带着余热,不用再加热,母子两个的笑语声也是一直的未停。 吃完东西后,因为之前已经补过眠了,再睡的话绝对是睡不着的了。 于是,岑瑾和薄易笠的第一天晚上,就安排了夜市游。 “阿笠,等下要抓住妈咪的手,千万不要放开,记住了吗?”在出门之前,岑瑾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薄易笠。 虽然在这里的人数绝对美国国内的人多,可是那也绝对不会是人很少的冷清。 况且这里是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语言不通,如果薄易笠不小心走丢了,那她真的是哭都没地哭去。 “妈咪,我真的记住了啦。”薄易笠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他之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妈咪可以这么啰嗦。 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薄易笠对着岑瑾狠狠点头,他一定不会丢的。 仔细检查了一遍出门要带的东西,确定没有任何的纰漏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这下真的可以出去了。 m国的夜晚远比岑瑾想象的还要热闹,霓虹灯的光布满了整个城市,这里,简直就是一座不夜城。 即使在如此的光耀下,岑瑾也不敢有片刻的放松,她一直知道,在最光明的地方,同时也是黑暗最猖獗的。 就在他们脚下,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充实着杀戮暴虐的地下世界。 “妈咪,咱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指着不远处那个巨大的摩天轮,薄易笠拉着岑瑾的手直接往那边跑过去。 面对薄易笠这个小小的要求,岑瑾当然会满足他的,这次来m国,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补偿她给他的忽视。 两个人灵巧的闪过人来人往,他们很快就到达了那个地方。 远处看着的时候都是无比的大了,近看就更加的感觉到了一种震撼。 很快,他们就有了机会坐上了摩天轮。 缓慢而平稳的,他们升到了最高层。 当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岑瑾才意识到,人类所能创造出来的己经是有多么的奇迹。 “妈咪,好亮!” 薄易笠止不住的惊叹,他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仿若一片新天地的世界,眼睛一个劲的放光。 看到薄易笠兴奋的样子,岑瑾淡淡的收回了看着外面的视线, 对她来说,阿笠的笑容,要比外面的景色舒心千倍万倍。 终于,等薄易笠过了瘾,两个人从摩天轮上走了下来。 而出来不久,岑瑾就看见了两个许久未见的熟人。 元烈,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五年前,那时薄祈凉才刚刚发生了意外。 第一百三十八章 阿笠,认错人了,他真的不是爹地 元烈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儿,长相和金羽希十分相似。 看到带着薄易笠的岑瑾,元烈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不过还是向她这边走来了。 “瑾瑾,好巧。” 元烈都已经打了招呼,岑瑾原本装作没看见的打算也就半路夭折了。 牵着薄易笠,岑瑾停在那里,等着元烈抱着女孩向她走近。 “好巧。偿” 岑瑾对着元烈点点头,透过他的身形看到远远地站在一旁不打算向她过来的金羽希。 最后,元烈放下了小女孩儿,在岑瑾面前站定。 “景儿,这是你瑾姨。” 岑瑾对那个叫景儿的小孩儿笑了一下,只是景儿明显躲避的模样让她多少有点不自在。 “景儿有点怕生。”元烈尴尬的笑了一下,也不打算在勉强景儿。 薄易笠的视线在元烈的脸上转来转去,然后眨眨眼睛,对着女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景儿,我叫薄易笠,你可以叫我阿笠哦。”主动的走上前,明明比景儿还小了几个月却表现的像一个小哥哥。 “阿笠。”难得见一个同龄人,景儿明显没那么紧张了。 她对着薄易笠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笑起来可爱极了。 岑瑾看到两个小孩儿相处的这么愉快,心里面的那点不自然很快就消散了,调整了一下心绪,让自己在面对元烈的时候不显得那么生疏。 “带羽希和景儿一起玩?”岑瑾之前的时候知道了元烈是定居在y国,而不是他那次给自己说的f国。 不过岑瑾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后来他又改变了决定,根本就没想过当初可能是元烈正在欺骗自己。 “嗯,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元烈回头看了一眼垂着眼睫不向他们这边看的金羽希,然后转头又看向了岑瑾。 之前他的那些小心思早就已经断了,现在他只想和羽希好好过日子。 有时候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 “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听到元烈的话,岑瑾笑了一下。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还有阿笠。” 随着岑瑾的话,元烈的视线移到了那个把自己女儿逗得咯咯直笑的小男孩身上。 他从他的身上能看到那人的影子,而且,刚才他自我介绍说是姓薄呢。 虽然那次元烈去找岑瑾的时候薄易笠还没有出生,但他也一下子就猜测出来了薄易笠就是薄祈凉的孩子。 对于薄易笠,元烈的心绪十分的复杂,既庆幸他的存在让岑瑾有了个惦念,又因为他成为岑瑾拒绝接受新的幸福的借口而十分的烦躁。 对与岑瑾,他总是希望她能一直幸福的啊。 “如果能遇见合适的,就不要再熬下去了。”不会有结果的。 剩下的半句话元烈只能默默地在心里面说出来,他看着岑瑾,眼睛里蕴含的满是心疼。 对上元烈这十分复杂的眼神,岑瑾想笑却笑不出,连扯动一下嘴角都觉得十分的艰难。 纵然那人已经走了,可他还是依旧死死地占据着她的心呵。 “到时候再说吧。” 不知能说什么,岑瑾只好说了这样的无用的话。 她知道元烈是为了她好,所以说她总不能让他太过失望。 薄易笠仰着头,看着岑瑾和这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叔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现在待的有些无趣了。 虽然他哄了景儿变得开心,可是只陪一个小女孩儿说话真的很无聊嘛。 眼睛转了转,看到离他们极近的摩天轮正在缓慢的停下来,想到刚才见到的瑰丽景象,薄易笠的小心思就怎么都止不住了。 “景儿妹妹,要不要去玩那个?”虽然比景儿还要小几个月,但是小男子汉薄易笠已经自觉地把自己当成哥哥了。 看到那边巨大的摩天轮,景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想去。 “妈咪,我还要和景儿妹妹玩那个!”回到岑瑾身边,薄易笠晃了晃她的手。 “好啊,咱们一起去吧。”说着,岑瑾就想带着薄易笠一起过去,可是却被人小鬼大的儿子阻止了。 “我要和景儿妹妹去,妈咪你和叔叔说话就好,我们也要讲悄悄话呢。”薄易笠悄悄地对着景儿眨眨眼睛,示意她配合一下自己。 而接到薄易笠小眼神的元景儿则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还鼓起勇气站在了岑瑾面前。 “瑾瑾姨,景儿想和阿笠一起玩。” 两个小朋友的眼神当然被岑瑾尽收眼底,不过她却并没有打算拆穿。 既然小朋友们都这么强烈的要求了,她也不能扫他们的兴不是。 “好,那你们小心一点。” “好啦,知道了!” 结果岑瑾递过来的钱包,薄易笠欢呼一声,然后亲热的拉着元景儿往那一边排队买票去了。 看到这两个小孩子,旁边的人露出了善意的笑容,都自觉移动了一些位置,让时刻注意着儿子和元景儿的岑瑾看得清楚。 很快,两个小人儿就买到了票。 薄易笠举着手里的票兴奋地对着岑瑾摆手,岑瑾看到后冲着他微笑。 “阿笠这性子大概是随了你了,曾经的时候你也是像个小孩子的模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元烈直接笑出了声,眯着眼睛,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现在是无比愉悦的。 看到元烈的笑颜,岑瑾的脑海里也不自觉闪过那些几乎要被她忘却的快乐时光,随之,同样展开了笑容。 小心翼翼的把票递出去,薄易笠正想回头再看一眼岑瑾,眸子却不由自主的被一个一闪而过侧脸吸引了过去。 好像! “阿笠哥哥,你去哪里?”等走进去的时候,元景儿才发现不知何时一直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已经跑出去了好远。 可是再想下去已经来不及,元景儿趴在玻璃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薄易笠越来越远。 元景儿的叫喊声薄易笠当然没能听到,现在,他满脑子里想到都是追上前面的那个人! 他很高,步子迈的极大,薄易笠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强不被他从自己的视线中逃脱。 刚才愣了一下,岑瑾回过神的时候,摩天轮已经开始平稳地转起来了。 透过透明的玻璃,岑瑾看见了趴在上面的元景儿,心里也以为薄易笠和她在一起,因此并没有特别的紧张,心里面那点突然冒出来的小小的不安也被她有意的忽视掉了。 大概是初到陌生的环境所以才会有点不自在吧,岑瑾是这样宽慰自己的。 而此时,薄易笠还是在人群中穿梭着,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背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跑到了什么地方。 看到那个人突然停下了,薄易笠眼前一亮,顾不得停下来喘口气,他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可是,突然涌过来的一波人流却生生的阻挡住了薄易笠前进的步子。 他的视线被挡住了,焦急的在人群中穿过去,可是那里早就没了男人的身影。 小小的人儿不再往前冲了,他站在那里,眼睛很快聚集起了泪水。 他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失落的转身,薄易笠发现他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眼睛里的泪水直直的淌了下来。 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妈咪——” 哭泣的小男孩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力,也有些好心人主动上前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薄易笠却只是一个劲地哭,什么都不说。 而从一个出口出来的男人看见被人群,不经意的向人群中间扫视了一下。 只是一眼,他的脚却不由自主的往那边拐了过去。 他的手下们看到往人群中走过去的老大,惊奇的互相看了几眼。 按照一般状态,老大谈完了事情就该回去了,现在往别的方向走,难不成那边还有敢不听话的? 最后的时候,男人在人群外站住。 他看着里面哭的十分伤心的小男孩,脸上依旧是冰冷不改的冷峻神色,只是食指却是无意识的动了动。 薄易笠依旧埋着头哭,他根本不知道刚才被他跟丢的人此刻正在人群外淡淡的看着他。 看到老大冷漠的神色,那些手下们却更加的惊疑了。 在这里站了这几分钟,老大竟然浪费了多长时间! 终于,sign不打算在留下来了。 而此时,薄易笠也渐渐停住了哭声。 那个摩天轮那么大,他一眼就能看到,现在他要早点回去找妈咪! 只是在站起来,刚把眼泪擦干净之后,薄易笠却惊喜的发现刚才他一直追的那个人竟然就在他不远的地方。 那人转过了身,显然,他是准备走了! “等等!”下意识的,薄易笠喊出了声,他立即冲了过去。 这次,他一定要看一眼! 听到身后传过来带着沙哑的稚嫩男声,sign不为所动的继续向前走,他知道那声音是属于那个哭泣的小男孩的,却不知道他是在叫自己。 这次,sign没有再走的那么快了,而薄易笠也是很快的就追上了他。 只不过,薄易笠却是没敢直接冲上去和他说话,他只是不近不远的和sign走在平行的位置上,然后贪婪的看着男人的侧脸。 真的好像,向他从网上搜到过的属于他爹地的照片。 从sign的余光中自然能看见这个奇怪的小男孩,只不过他却没停下里。 他想知道这小孩能跟他到哪里,以及,为什么一直跟着他。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小男孩,手下当然看到了,想要把他赶走却发现老大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一时间,他们也是感觉为难,不过片刻他们就不打算理会薄易笠了,既然老大都不在意,他们何必去吃力不讨好呢。 看着高大男人的侧脸,薄易笠止不住的偷笑,刚才心里面的沮丧全然消失无踪。 现在和他并排走在一起,真的有种父子般的感觉呢,如果近一点再近一点…… 倏地,男人停止了步子。 薄易笠被吓了一大跳,紧张的左右看看,想着等下他能藏到哪里去。 Sign转过身,面对了薄易笠。 如果他再继续跟着自己往前走的话,就进入了危险的境地了。 薄易笠低着头心虚了好久,心里一个劲的想着等下该怎么说他不是故意想要跟着他的,希望不要惹怒了对方才好。 虽然周围还是比较嘈杂,但对于那人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薄易笠却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面默默的数着他的步子,在视线里出现一双光亮的皮鞋时,数数戛然而止。 薄易笠的头垂的更低了,像一个驼背的小老头似的。 看到小男孩这副模样,sign一贯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小孩,回家去。”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蕴含着一种深深的磁力。 只不过薄易笠却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M国的语言他只会一点点,现在还不足以和别人对话。 磨磨蹭蹭的,薄易笠终于抬起了头,想要看一看这男人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在心里面偷偷地猜测着,既然侧脸都那么像了,说不定正脸会更像呢。 只是刚把视线移到那张脸上,薄易笠就完全的僵住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看到男孩这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时,sign的眸子闪了闪。 他蹲下来,与薄易笠平视。 “你在想什么?” 被听不懂的话惊回了心神,看到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容,薄易笠直接扑了上去。 “爹地,为什么要离开我和妈咪。”薄易笠死死地抱住了sign的脖子,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他相信,这个人就是他的爹地!这个人和照片上简直一模一样! 听到男孩的话,sign立刻就断定他是认错了人。 只是心里面却有些好笑,这个小孩该是有多么的粗心大意,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能认错。 不再用M国的语言,sign换了薄易笠能够听懂的话。 “小孩,你认错人了。”sign试图推开薄易笠的手,可是竟然怎样都推不开。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sign在掰着薄易笠的手臂的时候轻柔的几乎没用上一点力气,以至于折腾了好几分钟男孩的手在他的脖子上依旧纹丝不动。 “你就是我的爹地,我才没有认错人!”固执的抱着sign,薄易笠把自己的脸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这就是爹地的感觉了吗? 面对男孩的执拗,sign在手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中无奈的笑了。 他真的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他对女人本就没有任何兴趣。 如果男孩真的执意的话,他倒不介意收他为义子,毕竟这么多年难得见一个投缘的。 不过他的父母一定会不同意,毕竟一旦和自己扯上瓜葛之后,危险就会一直伴随着他们了。 “你该回家了。” 终于,sign狠下心,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薄易笠的手臂没有支撑他挂在sign身上的力气,只能无奈的松手,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看相片!你看!” 知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薄易笠焦急的打开了手里面的钱包,然后高高的举起来展示给sign看。 看到照片上的人,sign确实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一两个人和他长得很像也不足为怪。 只不过,sign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丝波澜的,毕竟,实在是太像了。 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爹地,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看到sign默不作声的态度,薄易笠的眼眶瞬间红了。 虽然好多人都说他是没有爹地的孩子,他的爹地已经死掉了,可是,他却不相信的。 因为妈咪之前给他说过,爹地会一直看着他的。 “你真的——” 剩下的话消失在sign的唇齿间,面对这个陌生小男孩泪眼朦胧的眼睛,第一次,他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老大,要不然带他去找他妈,身为一个妻子总该不会认错自己的丈夫了吧。” 看见sign已经皱了眉头,black赶紧伶俐的跑了过去。 刚才他们在一旁也听明白了,老大难得发的一次善心和这个小男孩纠缠,就是因为这男孩认错了人。 如果他妈亲口给他讲,那这个小孩就绝对不会这么坚持了。 虽然会耽误不少时间,但black提出的在这种情况下确实能算上一个不错的点子。 “你妈咪在哪里?” 听到sign这样问自己,薄易笠一下子就止住了哭泣, 他把手指向了那个巨大的摩天轮,看着sign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爹地,妈咪就在那里,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对于男孩对自己的称呼,sign是怎么都无法让薄易笠改过来了,最后,只能默认了这个小家伙对自己这样叫。 “你叫什么名字?”在跟着薄易笠往摩天轮那边走的时候,sign默默的问了一句,这么长时间他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薄易笠!”响亮而干脆,薄易笠对于自己的名字很是满意。 “嗯。”sign点点头,原来这小家伙的父亲是姓薄。 在之前的三十年里,sign是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是,在见到那个红着眼眶向他跑过来的小女人时,他的心却是狠狠的跳了一下。 软,很软,没想到女人竟然可以这样的柔软。 一手牵着薄易笠,sign低头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女人,另一只手僵硬的不知该放在那里。 她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啜泣着,一声声的叫着阿凉。 Sign知道,她是和薄易笠一样,又把自己认错成她的丈夫了。 心里面十分的不爽,sign正想着该怎么提醒这女人自己不是她口中的人时,怀里面却突然一空。 一瞬间,他的心里也似乎因为她的离开而变的空落落的。 “对不起,先生,我认错人了。”岑瑾的声音很空洞,像是没有灵魂控制的躯壳在说话。 她看着眼前男人光洁的脖子,心里面的火苗一下子被浇灭了。 她就知道,老天不会怜悯一直被不幸笼罩着的自己。 “妈咪,他是爹地呀!” 看到岑瑾面若死灰的样子,薄易笠赶紧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焦急的叫喊着。 怎么可能不是爹地,真的是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 “阿笠,认错了,他真的不是。”一字一顿,岑瑾不知道原来说话竟然可以这么累。 仿佛要抽尽她身上全部的力气。 第一百三十九章 慌乱的后退,岑瑾逃离了sign的钳制 听到岑瑾的话,black以及其他的手下们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小孩他们都这样说了,那这小孩也不会再纠缠了吧,他们呀,可总算是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然而,sign的心里十分的别扭。 他看着岑瑾,阴沉着脸,看上去十分不愉快的样子。 “可是……”听到岑瑾的话,薄易笠却拽着sign的手死死地不愿意松开。 他是真的好想要一个爹地,如果有了的话,妈咪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偿。 “我不管,他就是爹地!” 薄易笠松开了岑瑾的手,直接抱着sign的腿哭嚎,第一次,他用上了这么无赖的方法。 “听话,快松开。”岑瑾上前拽住了薄易笠的手臂,想要把他赶紧从这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身上拉下来。 她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把自己的视线放到那张脸上一分一秒,这么多年,她真的好想他。 薄易笠死死地不肯放手,岑瑾手下的力度也是越来越大,因心里面焦急,岑瑾在拉扯薄易笠的过程中手下不自觉的多用了几分力气。 倏地,sign突然握住了岑瑾的手腕,在把她的手从薄易笠的手臂上扯下来之后,他依旧没有放开。 “你弄疼他了。”盯着岑瑾一直垂着的眼睫,sign一个用力把她拉近了自己,“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直视对方的眼睛,小姐,你不知道吗?” 捏着岑瑾的下巴,sign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只是在看到那双眼睛里明显的躲闪的时候,他心里那种不痛快的感觉就像泡泡一样接直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这位先生,对不起,我,抱歉。”慌乱的往后退,岑瑾逃离了sign的钳制。 她一个劲的道着歉,话语十分凌乱。 而sign却是不依不饶,他逼近了岑瑾,重新将她笼罩进自己的阴影里。 “刚才你抱也抱了,哭也哭了,难不成就想一句对不起了事?” “我……”岑瑾咬着唇,现在她根本就无法思考。 即使知道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可是,只要看着这张脸,她的大脑里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看到“爹地”和妈咪的互动,薄易笠躲在后面偷偷的笑了。 看吧,他就知道,他一定就是自己的爹地。 薄易笠在这边偷笑,而sign手下们的下巴可都一个个惊得合不上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往常女人根本就不感兴趣的老大现在在调戏女人?而且对象还是一个有了好几岁孩子的妈? 看着薄易笠和sign那两张相似的面容,他们不禁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小孩真是老大的儿子?难道老大之前对女人不感兴趣都是假的?难道这些年老大一直在为这个女人守身如玉? 可是不对呀!她不是都说了认错人了嘛! 不管岑瑾怎样的态度,sign却是不打算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了,最后的时候,在薄易笠的“协助”下,sign取得了一个他比较满意的结果。 薄易笠一个劲的要跟着他回去,身为母亲,岑瑾自然不会真的放心把儿子放到一个陌生人家里面。 不得不说,对于陌生人这三个字,sign想想都觉得不爽。 可事实却正是如此,他和岑瑾确实是一个相识还没超过半小时的陌生人。 在车里面的时候,岑瑾紧紧地挨着玻璃,这让她想起了之前和薄祈凉还不熟的时候。 那时她也是紧紧地挨着玻璃,不想和他有丝毫的接触。 “我让人去拿了你们的行李。”看到岑谨防备的姿态,sign淡淡的开口。 不是商量,而是直接通知。 “嗯。”岑瑾点头,除了点头,她不知道面对这张脸她能说什么。 岑谨垂着眼睫,不自在的动了动。 她一直垂着眼睫,不向sign那边看过去,可是,她却能明确的感受到他正在扫视着自己。 从上到下十分的放肆,仿佛要透过她的衣服看到他想看的,毫不收敛。 很显然,sign对她,十分的感兴趣。 薄易笠从副驾驶座上偷偷地转头,看着后面的两个人。 爹地的目光一直在妈咪身上,不过妈咪看上去好害羞的样子啊。 Sign的视线对岑瑾来说就像是煎熬,每一秒都像是凌迟。 因此,在车子刚停的那一瞬间,岑瑾就直接跳了下去。 Sign也知道岑瑾的反应是为了哪般,不过却没说什么。 “老大,大嫂,你们好好歇息呦。”black猥琐的笑了一下,贼兮兮的视线在sign和岑瑾的身上转来转去。并且十分机灵的对岑瑾改了称呼。 点点头,示意black可以走了之后,sign直接往岑瑾的方向走过去。 “走了。” “嗯。”纵然十分的不甘愿,岑瑾也别无选择。 她牵着依旧十分兴奋薄易笠,然后脚步轻轻的走在sign的身侧。 很显然的,sign是一个人独居。 岑瑾站在玄关处,看着鞋架上就只有一双拖鞋,她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脱掉鞋子。 “不用换。”说完,sign就直接踩上了光亮的地板,然后径直走到了冰箱那里。 看到sign直接走了进去,岑瑾也就不再犹豫了。 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sign转过身就看见岑瑾坐在沙发上紧皱着眉,看上去十分的坐立不安。 “我这里只有这个,渴了的话,就喝。” “谢谢。”虽然道了谢,但岑瑾却并没有接过来的打算,再怎么样那也是酒,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喝醉了,那绝对是十分不明智的事。 看到岑瑾这副模样,sign把视线转移到了薄易笠的身上。 “上面有洗浴室,你可以先去洗一下。” 知道爹地是在和自己说话,虽然并不想这么早就去洗漱,不过猜测爹地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妈咪说,薄易笠也就蹦蹦跳跳的往楼上跑去了。 “你放心好了,我还不屑于用下药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看到薄易笠走远,sign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罐已经被他打开的啤酒,一饮而尽。 “没,我没想那么多。”岑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是她的视线依旧不肯正视sign。 岑瑾一个劲的想着逃避,sign却是不肯了。 他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岑瑾身边坐下,伸出手想要揽住她的腰。 在感觉到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刹那,岑瑾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用手用力的揉搓着被sign碰到的地方。 这下,岑瑾是再也无法劝说自己忽视掉sign对她的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显然,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站了起来,sign走到了岑瑾的面前。 他比她高了太多,只站着就给予了岑瑾极大地心理压力。 “对不起,我对你不感兴趣。” “哦,”sign的尾音上扬,像是对岑瑾的话表示了严重的怀疑,“你对这张脸不感兴趣了吗?” 他知道,拥有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的那个家伙绝对在岑瑾的心里占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那又如何?”就是因为还念着薄祈凉,所以此刻的岑瑾才会如此的慌乱。 如果不在乎了,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只和他有一样脸庞的男人这么慌张。 “做个交易如何?我可以做那个人的替身,扮演好阿笠父亲和你丈夫的角色,当然,我想要的你应该清楚。”重新打量了一番岑瑾,尤其在她高耸的位置,sign的视线停留了好几秒,然后舔舔嘴唇,他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听到sign的话,岑瑾的呼吸一滞。 他的条件很诱人,她几乎都要心动了。 可是—— “不要用这张脸对我说这种恶心的话,想要做他的替身,那也要看你配不配!” 岑瑾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尤其在薄祈凉去世之后,她简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刺猬,任谁说了半点对他不好的话,她就狠狠地扎上去。 “不配?”sign冷笑着重复了岑瑾的话,眼睛里一直的趣味被怒火所覆盖,“女人,别不识好歹。” 岑瑾是他第一个,能如此忍让的人,可是,却有人不领情。 “对,我就是不识好歹,现在我只要一想到这么完美的躯壳里竟然住着那样一个龌龊的灵魂,我就感到恶心!” “龌龊?等下我会让你看见更龌龊的!” 拽着岑瑾的手臂,sign直接把她甩在沙发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 既然她那么不识好歹,就别怪他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了! 第一百四十章 慕辰拿着那件明显是属于男人的外套,脸色十分的难看 Sign攥住了岑瑾的手腕,把它高高置于她的头顶。 俯身,噙住了她殷红的嘴唇。 明明脑子里没有任何的记忆,可是,他却像曾经吻过她无数次一样。 渐渐地,sign的吻着岑瑾的嘴唇不再那么用力。 轻轻地,他一下一下的啄着这柔软。 她的味道真的是无比的香甜,sign正沉迷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他的嘴上传来一阵剧痛偿。 紧接着,就有一种咸腥的味道在他的嘴巴里迅速蔓延。 仰起头,sign却并没有从岑瑾的身上爬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到岑瑾眼睛里厌恶的神采,攥着她手腕的手渐渐地加大了力气。 她嘴唇上浸染的血,是从他这里沾染的。 刚才的时候岑瑾真的没有保留一丝的不忍,她狠狠地咬着sign的嘴唇,恨不得直接把那块薄薄的肉咬下来。 “你真像一只发-情的野狗。”虽然被男人压在身下,但岑瑾的气势却没有弱下去。 她轻蔑的看着他,再也不因为这张相似的脸而有所顾及。 被形容成发-情的野狗,任谁都不会感到愉快,更何况是从来没被人这样不敬的sign。 他的眸子里蕴满了怒火,手下更是有着想要捏断岑瑾手腕的力气。 “野狗?原来你是喜欢那种方式吗?” 说着,sign把手伸向了岑瑾的领口,毫不怜惜,直接扯开了她的衣衫。 瞬间,一大片白腻就冲进了sign的眼睛里。 他看着那处高耸,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岑瑾的身子直发抖,不仅是因为疼痛,更是因为sign所带给她屈辱的感觉。 “放开!” 岑瑾剧烈的挣扎着,想要用腿把他踢开,只是她的腿刚动了一下,就立刻被对方夹住了。 他看透了她的意图,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岑瑾被sign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 “禽-兽!禽-兽!” “禽兽?”Sign冷笑,就算是被骂成禽兽,他今天也绝对不会放过她了。 大手下,薄薄的衣衫轻而易举的被撕成碎片,在女子绝望的眼神里散落到地上。 看着男人凶残毫无人性的眼神里,岑瑾想到了咬舌自尽。 她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根本就不会对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惜,他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他现在所做的事就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 男人的手已经探到了岑瑾的小腹,只要在往下一点就侵入了她身上最隐蔽的地方。 就在此时,被他丢在一边的外套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而且,一个接连着一个,来电的人真的很焦急。 终于再也无法忽略这噪音,sign从岑瑾的身上爬了起来,走到那边拿着手机,神情很是烦躁。 “说!” Sign一离开,岑瑾就赶紧蜷缩成一团,她的上身几乎是赤-裸,紧紧地着抱枕挡在自己的胸前。 她的眼睛通红,却并没有眼泪流下来。 岑瑾知道,面对sign这样的人,她的眼泪根本没有一丝的用处,说不定还会遭来他更加暴虐的对待。 Sign听着电话里手下焦急的声音,原本充满愤怒的神逐渐平静下来。 他沉着眸子,像是鹰一般阴鸷。 “我立刻过去。” 丢掉电话,sign走到岑瑾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别想着逃。”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的向楼上扫过去,而岑瑾却感觉自己像坠入冰窖般寒冷。 他在威胁她! 当sign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岑瑾的身子也随之抖了一抖。 接着,她疯了一般冲上楼,拼命地拍着薄易笠刚才进了那个房间的门。 “阿笠,快开门!阿笠!” “妈咪,怎么了?”听到外面妈咪焦急的叫自己的,薄易笠赶紧去把门打开。 只是看到岑瑾在外面的狼狈模样,薄易笠僵在了那里。 是爹地欺负妈咪了吗?他是坏爹地! “妈咪,咱们走!” 没等岑瑾说什么,薄易笠就上前去牵住了她的手,哭着把岑瑾往外面拽。 他以后再也不要爹地了,他只要妈咪就好。 “先等等。”岑瑾焦急的在屋里面扫视了一圈,没能找到可以遮盖自己身子的东西。 她这个样子真的没办法出去,看到被sign遗留在沙发上的外衣,岑瑾死死地皱的眉。 可是低头看到自己身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尤其是胸前那一块冒着血丝的咬痕更是瘆人,岑瑾就不得不忍着心里面的恶心把那件衣服套在自己身子外面。 “走!” 裹着宽大的衣服,岑瑾牵着薄易笠往门那边冲过去。 可是,他们却根本打不开门。 “妈咪,这里!” 在岑瑾还在拼命尝试有没办法打开门的时候,薄易笠走到了窗户边,踮起脚尖试探性的摸了摸窗户,却惊喜的发现那里真的松动了! 听到儿子的招呼,岑瑾冲了过去。 探着头伸出窗外,这里离地面还有不小的距离,但岑瑾却毫不迟疑的跳了下去。 留在这里才像是把自己处在了龙潭虎穴之中一般。 把薄易笠从窗户上接了下来,慌不择路的,岑瑾看见狭窄的路就往里面走。 越隐蔽走的越艰难,sign发现她的几率就越小。 而从房子里走出来的sign此刻正十分的烦躁,刚才他的手下打来了电话,说是安妮自杀了。 安妮是他养父的女儿,养父在临死之前曾嘱咐过他一定要照顾好安妮,他不能放任她不管。 “sign,知道吗?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在sign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的一霎那,一个身材高挑火辣的女人直接就冲了过去。 她娇笑着抱着sign的脖子,用自己的高耸不停地摩擦他的身体,笑得十分狡猾。 看到安妮的这幅样子,sign也知道自己是被骗过来的了。 当即,他扯开了她的手,直接把安妮推离了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的欺骗和女人的触碰。”sign冷着脸面对安妮,在外面众多手下面前根本没给她留一点点的情面。 “sign别这样嘛,我只是太想你了。”知道自己一下子犯了sign的两个禁忌,安妮也不敢太过张扬了。 她靠着墙壁,把自己最美好的身形展露在男人面前,期盼着能让他少些怒火。 可面对衣衫暴-露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sign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他对着她的眼睛,眸子里一片漆黑。 “我错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看到sign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安妮赶紧站直了身子。 她慌乱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想把自己身上暴露的地方都遮回去。 她怎么忘了,sign是最厌恶别人这样子的。 看到安妮终于有点老实的样子了,sign收回了视线。 他看都不再看安妮一眼,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如果单凭她嘴里说的那个荒谬的借口,安妮是绝对没那个胆子把他骗到这里来的。 果然,在sign坐正不久,安妮随之也就跟了过去。 想贴着他坐但又担忧惹得他厌恶,安妮就只是坐在他最近的另一个沙发上面。 “刚才得了消息,地下世界最近发生了很多的暴乱,好像是被人有意引导的结果。” “查到是谁了吗?” “具体的还不太清楚,但是里面却能看见斯内克的手笔。”安妮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sign,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不会让对方满意,却意外地见到对方有些怔神。 “sign,你在听吗?” “斯内克那边加紧监视,另外布莱恩那边的人手都撤回来吧。”迅速从沉思中清醒,sign简单的下达了命令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到sign毫不留恋的背影,安妮苦笑一声,靠在沙发背上。 如果五年前没发生那场意外,sign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冰冷的对待她。 难道换了一张脸,是连整个心都换了吗? 从安妮这里出来后,sign并没有直接会他关着岑瑾的地方、 他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关了车灯,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从第一眼看见岑瑾开始,他身体里面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向他叫嚣,催促着占有这个女人。 从来没有过的事,面对一个女人,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失控。 当把岑瑾压在自己的身下时,看到那双清澈眼睛里的憎恶,那一瞬间,sign简直想把她撕碎。 宁愿毁了这个女人,他也不想她对自己怨恨。 一想到那时她在自己身下通红着眼睛却固执的不愿意哭出来神情,一副被蹂-躏后的娇花模样,sign简直要兽血沸腾。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激动了,sign赶紧停下了脑子里旖-旎的景象。 他重新启动了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站在门外面的时候,听到里面静悄悄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后,sign拿着钥匙的手无意识的加大了力气。 当打开门,里面果然不见了岑瑾的身影,只有敞开的窗户在向他昭示着那人已经逃走的事实。 走到那堆已经化为碎片的衣衫前,sign捡起了那块曾经紧紧贴在岑瑾肌肤上的碎片,置于鼻前,轻轻嗅了下。 真香。 sign的唇角高高的扬了起来,他看着那窗户外面的一片漆黑,眼睛里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看上的猎物,还从来没有能逃得了的。 而顺利从sign的巢穴里出来的岑瑾依旧带着薄易笠在拼命地跑着,她怕自己稍微停顿了一点,就会被那个变态一般的人捉回去。 “妈咪,歇一下好不好?” 薄易笠已经累的不行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早就看不见那个坏人的房子了。 岑瑾低下头,看见气喘吁吁地儿子,左右看了看,找了一条看上去甚是隐蔽的小巷钻了进去。 “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岑瑾靠在墙角,把儿子拉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额头已经出了汗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要立刻就赶到机场,然后回国。 薄易笠点点头,乖巧的缩在岑瑾的怀里,沉默着不说话。 岑瑾抱着薄易笠,对于身上散发着淡淡烟草味的外衣很是厌恶。 这是sign的,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现在她想想都觉得恶心,连带着她对M国也是没有了半分的好感。 本来满怀着期待来到M国,却没想到竟然会遇见这样一个人,更没想到她还差点被那个饥不择食的男人强-暴。 即使长了薄祈凉一模一样的脸,但那还是阻止不了岑瑾对他的憎恶。 没有那个女人能对差点强-暴了自己男人产生好感。 母子两个都是沉默着,但渐渐地小巷中却传来了小孩呜咽的声音。 岑瑾蹲下来,擦干了薄易笠脸上的泪水。 “阿笠,小男子汉是不会哭的哦。”岑瑾强打起精神,她温柔的摸着薄易笠的头发,像是完全忘记了在那间屋子里发生的可怕。 可是,薄易笠却再也压抑不住了,本来已经快停止的哭泣声又加大了。 “妈咪,对不起,我再也不想要爹地了。” 薄易笠扑进岑瑾的怀里,趴在她的肩膀上嚎啕。 岑瑾沉默了片刻,最后将手放在了薄易笠的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不怪你,是妈咪的错,妈咪太忽视你了。” 能把sign当成薄祈凉本就不是阿笠的错,在第一眼看见sign牵着薄易笠过来的时候,,她甚至以为是她的阿凉又活过来了。 而且阿笠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的疼宠,心里对父亲的渴望想必也是一直没有消散过的。 薄易笠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岑瑾劝不住,就默默地陪着他一起流着眼泪。 到最后,竟然还是薄易笠先停止了哭,他擦着岑瑾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坚强的样子。 “妈咪,哭鼻子,丑丑。”薄易笠这样子对岑瑾说,根本就忘记了刚才是谁哭的更本停不下来。 听到薄易笠的话,岑瑾破涕为笑,紧紧地抱住了他,为自己有一个这样乖巧的儿子感到真心的满足。 幸而薄易笠在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把岑瑾的钱包带出来,里面有他们的护照和身份证,如果丢了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歇息够了,岑瑾就带着薄易笠赶到了机场,打算立即回国。 这里太危险了,她再也不想和那个男人在同一片天空下多呆一刻。 对于突然中断的出国游薄易笠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只是在上飞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妈咪把他带回去后,一定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那么这就意味着,他再也见不到坏爹地了吧。 “阿笠,怎么了?”岑瑾疑惑的看着转过头的阿笠,拉着他的手想要带他上去。 “就是想着还没和景儿妹妹告别呢。”听到岑瑾的问话,薄易笠赶紧转过了头,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如果被妈咪知道了他刚才想的,一定会很失望吧。 “没关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飞机快起飞了,咱们快些走吧。” “嗯。” 路途依旧是在长眠中度过的,只是岑瑾总是睡不安稳。 她梦到了薄祈凉,他很温柔,总是宠溺的看着自己。 可是,就在她向他奔过去的时候,那人却变了一副表情。 他狰狞着面容,张牙舞爪的向她扑过来,他狞笑着撕烂了她的衣服,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魔。 时睡时醒,岑瑾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大脑明明一个劲的命令自己歇息,可她的身体却越发的疲累。 等飞机停止的时候,岑瑾突然从梦中被惊醒。 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瞳孔收缩成一点,猛地一看有点吓人。 “妈咪,咱们到了。”薄易笠小心翼翼的晃了晃岑瑾的手,看着她惨白的一张脸,小声小气的。 “嗯,咱们这就回家。” 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坏了儿子,岑瑾赶紧放松了自己的表情。 四周看了一眼,大多数的乘客都已经离开了,稀稀落落的还留下几个人。 出来的时候依旧是深夜,岑瑾抱着薄易笠,突然就有些庆幸她还没丢掉sign的外衣。 至少那是一件衣服,能抵挡一些寒冷。 等回到家之后,岑瑾立刻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里面,至于那件衣服,岑瑾则是像丢垃圾一样把它丢在了墙角。 岑瑾狠狠地搓着自己的皮肤,虽然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但她身上的那些痕迹依旧没有消去。 尤其是带着肿的手腕,与胸前那块被咬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刚刚弄上去的一样,碰一下都十分的疼。 直到水冰凉的时候岑瑾才终于从浴池里面爬了出来,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满身红痕,皱着眉,心里厌恶到简直想要用刀子把那些痕迹挖下来。 不再看这些让人厌烦的东西,岑瑾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蒙上眼睛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岑瑾却是越来越清醒了。 最后,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空空的望着前方,眼神没有焦距。 其实,在某个一瞬间的时候,她真的宁愿sign就是薄祈凉。 至少,他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即使他们不在一起,但只要他活着,就什么都可以。 第二天一大早,在岑瑾刚刚进入睡眠的时候,就被敲门的声音吵醒了。 原本岑瑾还想着如果她不回应,外面那人就会放弃,可是那人却依旧不依不饶,很有耐性的生生把岑瑾吵醒。 带着些许的起床气,只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岑瑾去开门,就看见外面站了慕辰。 “我买了早点,一起吃吧。”晃了晃手里面的包装袋,没等岑瑾开口,慕辰就直接走了进去。 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慕辰出碟子碗筷把手里面的早点都放进去。 岑瑾抱着手靠在墙壁上,看着慕辰在桌子上忙碌。 “看什么,来一起吃啊,对了,阿笠醒了没有?”看到岑瑾站在那里不说话,慕辰笑了笑招呼着她,然后便往楼上走去。 看到慕辰仿佛男主人一般毫不客气,岑瑾的眸子沉了下来,不过最终她也没说什么。 等慕辰带着薄易笠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岑瑾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怎么样,还和不和胃口?” “嗯,蛮好。”岑瑾点头,对她来说只要有吃的就行了,其他的什么,早就无所谓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的?”吃了一口勺子里的粥,岑瑾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慕辰。 她记得曾经和慕辰说过他们会出国一周,现在提前回来了,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听到岑瑾的话,慕辰还没开口,薄易笠倒先忍不住了。 他跑到岑瑾身边,扶着她的腿,看上去有点小小的心虚。 “妈咪,昨天我和叔叔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 “还说漏了什么吗?”对于慕辰知道他们提前回来这件事,岑瑾到是并没有太过的在意,就是怕阿笠年纪小口无遮拦,把什么都对外人说。 “除了景儿妹妹,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啦。”薄易笠先是想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摇头。 昨天叔叔问他们为什么这么突然就回来的时候,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呢。 “怎么提前回来?”慕辰走到了岑瑾的身边,坐了她最近的椅子上。 “没什么,发现那边不好玩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看到岑瑾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慕辰也就不再勉强了,他招呼着薄易笠坐到自己身边,细心的给他准备着吃的东西,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 岑瑾看着这两个和谐如父子一般的两个人,拿着勺子的手渐渐停止了动作。 按照平常人,像慕辰这般年岁的,也早该有了像阿笠这般大的儿子了。 “怎么不吃了?”岑瑾一放下勺子,慕辰立刻就看到了。 “没胃口。”岑瑾神色淡淡,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跟我来,我想和你谈谈。” “嗯,好。”慕辰也放下了手里面的勺子,他摸了摸阿笠的头顶,然后对着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薄易笠也是鬼灵精怪的对着慕辰眨眨眼睛,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偷偷的露出了两个小虎牙。 岑瑾和慕辰来到了阳台,风儿伴着花香吹过来,营造出了一种十分轻松的氛围。 “慕辰,你今年都三十了吧。” 听到岑瑾这样的开场白,慕辰已经大致要猜出来她想说什么了,不过他却只是轻轻一笑。 “瑾瑾,五年前我从来没想过咱们的关系还能有像今天这样亲近的一天。” “这不重要。”岑瑾仰头看着慕辰,眸子里依旧是水一般平静,“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 “很简单啊,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了,就不用再这样困扰了。”慕辰的语气轻松,不过眼神却是认真。 这样的话说的次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不过他却记得每一次他的感受都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激动中带着期盼。 而岑瑾却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的,我无法再接受别人了。” “可是薄祈凉已经死了,岑瑾你难道要为他守一辈子寡吗?你还年轻!” “你不要这么激动。”看到慕辰略微粗重的呼吸,岑瑾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 “我不想你再这样耽误下去!”慕辰激动地上前,说着就要拽住她的手臂。 岑瑾躲闪不急,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不自觉皱紧了眉头。 看到岑瑾突然的僵硬,慕辰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不顾岑瑾的躲闪,直接扯开了她的衣袖。 尚未来得及消肿的伤痕就这样赤-裸裸的映入了慕辰的眼睛里。 他抬起头,看着岑瑾的眼睛,带着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 岑瑾扯回了自己的手,把衣袖放了下来。 “没什么。”显然,岑瑾并不想再多对慕辰说什么。 而慕辰却有些失望了,他垂着眼睫,让岑瑾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采。 “瑾瑾,你明明可以找个人依靠,却非要自己一个人强撑。” “慕辰,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是我想依靠的那个人,不管薄祈凉在不在,你都不可能是,明白了吗?” 说完,岑瑾就离开了阳台。 她想要给慕辰一点时间,让他好好的想一下。 “妈咪,这个丢在哪里?”拎着那件外套从洗手间走出来的薄易笠看见岑瑾从阳台那边走过来,眼前一亮。 岑瑾看见那件衣服,皱紧了眉。 她想上前拿到外套把它丢出去,却被一只大手抢了先。 慕辰拿着那件明显是属于男人的外套,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件衣服上面弥漫着一点烟草味,绝对不是新的。 “他就是想要依靠的?”慕辰攥紧了手,刚才岑瑾所说的话再一次在他脑子里出现。 ——不管薄祈连在不在,你都不会是我想依赖的那个人。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从慕辰的手里抢过外套,岑瑾背对着他,十分的冷漠。 薄易笠看着两个人之间变得这么僵硬,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好,我走!”慕辰气急反笑,嘲讽似的看了一眼岑瑾的背影,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叔叔!” 看见慕辰走了,薄易笠下意识的就想追过去。 和昨天那个坏爹地相比,其实他更情愿慕辰叔叔和他们组成一个家庭,毕竟,慕辰叔叔不会欺负妈咪。 “阿笠,回来!” 听到岑瑾的叫声,薄易笠停在了那里。 他看着慕辰越走越远的背影,与拿着外套脸色也十分不好看的岑瑾,最后还是走到了岑瑾的面前。 “妈咪,你生气了吗?” 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岑瑾心里面的郁火渐渐的消退。 她蹲了下来,与薄易笠平视,神情严肃而认真。 “阿笠,以后如果就只有妈咪一个人了,你会难过吗?” “叔叔以后都不来了吗?”薄易笠问这个的时候看上去有些难过,往门的那边看过去明显带着不舍。 在他的心里,其实慕辰是有一点点像他的爹地的。 岑瑾沉默了,她知道阿笠会舍不得,可是,她真的不想再这样耽误慕辰。 虽然不知道慕辰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感觉,但是,她绝对不想让他内心的苗再成长下去,若是最后蔓延成了疯草地,那才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妈咪,你以后会忙吗?”薄易笠收回了望着闷得目光,他牵住了岑瑾的手。 其实如果相比较的话,他是更想要妈咪的。 “会忙,但是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忽视你了好吗?” 尽管岑瑾的回答并不能让薄易笠十分的满意,但他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妈咪说不会再忽视他了,那就是真的。 “好孩子。”轻轻地吻了吻薄易笠的脸颊,岑瑾就让他赶紧上去补眠了。 这几天飞来飞去的时差都没来得及倒过来,而且他还小,现在特别需要睡眠。 “嗯。” 点了点头后,薄易笠咚咚咚的跑上了楼。 他知道妈咪还有事情要处理,例如现在她手里面的外套。 跑到了屋里,薄易笠刚脱了鞋子爬上床上躺好,就听到外面有着很奇怪的响声。 扒着窗户伸着头往外面看,薄易笠就看见了一个男人正在对一棵树拳打脚踢。 “叔叔,你在干什么呢?”看见慕辰并没有走远,薄易笠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慕辰听到薄易笠的叫声,尴尬的收回了手,抬起头,正看见了上面玻璃窗那里的一张笑脸。 “你妈咪呢?” 薄易笠想了一下,然后不太确信的看着慕辰。 “妈咪应该还在客厅吧。” “你房间的门关好了吗?” “关好了,怎么——” 薄易笠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慕辰已经手脚利落的爬了上来。 “哇哦,叔叔你好厉害啊!” 听到薄易笠的惊叹声,慕辰得意地挑挑眉,有点像爱炫耀的少年。 走到了屋里,慕辰先是看了一眼门确实是关好的,然后才坐在了薄易笠的床边。 “叔叔,你没走呀。”薄易笠爬到了慕辰的身边,惊喜的看着他。 “我才不走。”慕辰狡黠的笑了笑,脸上也没有了刚才在外面蹂-躏小树时的愤怒。“你告诉叔叔,那件衣服到底是谁的?” 慕辰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神神秘秘的样子像是在和薄易笠说什么小秘密。 “唔,那是一个大坏人。”一想到那天岑瑾红肿的眼睛,薄易笠的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 他找爹地干什么呀,都把妈咪气成了那个样子了。 “大坏人是谁?”听到薄易笠的话,慕辰赶紧凑了上去,他眼巴巴的看着小少年,想从他的嘴里面多得一点疑似要成为他情敌的人的消息。 “可是如果说了,妈咪会不高兴的。”薄易笠皱着一张脸,看上去有些苦恼。 “没关系的,我不让她知道你告诉我了。” 慕辰盯着薄易笠,嘴角是一抹奇异的笑容。 第一百四十一章 爹地,要抱抱,要举高高 “可是”薄易笠撅了嘴,他是想要告诉慕辰,可是他又不想妈咪不高兴。 “不用可是了——” “慕辰,你怎么还在这里!” 突然闯进来的声音让慕辰的话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门前的女人,刚才他看着门确实是关着的啊。 “妈咪,是叔叔非要上来的,我拦都拦不住。撄” 与此同时,薄易笠也是见风使舵的赶紧跑到了岑瑾面前,顺便还正大光明的打了个小报告。 慕辰听到薄易笠的话,挑挑眉,心里暗骂一声小没良心的偿。 “我渴了,就上来喝口水。”慕辰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站在岑瑾面前。 “呵,喝水都能喝到我儿子床上。”岑瑾冷笑,摆明了不相信慕辰的话。 谎言被当众拆穿,慕辰也有点感觉臊得慌,他摸了摸鼻子,像是在等着岑瑾接下来的判决。 “看着我干什么,从哪儿来就从哪回去。”岑瑾抱着手,恶声恶气的不给慕辰一点好脸色看。 听到岑瑾的话,慕辰一步三回头的往窗户那边走了过去。 他慢慢的爬上了窗户,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像是被吓到一般蹲在那里,根本就没有爬上来时的半分利落。 “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我会摔死的。”慕辰眼巴巴的看着岑瑾,企图让自己看上去可怜一些,以此来打动岑瑾石头一般冷硬的心。 “哼。”岑瑾根本就懒得再说话了,她只冷冷的看着慕辰表演,脸上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动容。 到时薄易笠有些不忍心了,他偷偷地送给慕辰一个节哀顺变的眼神,然后就拉着岑瑾的手看戏,完全的当个麻木的看客了。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皆是毫无同情心的模样,慕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猫着腰,不能完全的站起来,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岑瑾,然后终于跳了下去。 不多时,窗户外面就传过来咚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就是慕辰的一声惨叫。 起初的时候岑瑾还是很淡定的站在那里嘴角带着笑回味刚才听到慕辰的惨叫声,直到外面久久的都没有再传来动静了,岑瑾的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点点不安。 她皱着眉慢慢地走近窗户,有些迟疑的伸出头却没想到看见的正是慕辰那张灿烂的笑脸。 “嗨!” 他贱贱的笑了,单脚撑着地靠在那棵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小树上,向着岑瑾招招手,一副真巧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的欣喜模样。 “无聊。” 给慕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毫不迟疑的,岑瑾啪的一下关上了窗户。 看到那几乎是瞬间就被关上的门,慕辰脸上灿烂的笑容渐渐地变成了一丝苦笑。 他站直了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大门的方向走。 其实,他有一点点恐高,所以爬窗户的时候根本就是企图以最快的速度爬过去,然后赶紧脱离了这煎熬。 “妈咪,叔叔真走了啊?”感到岑瑾从窗户那边走过来,薄易笠赶紧迎了上去。 “嗯,以后少和怪蜀黍讲话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听到岑瑾的话,薄易笠重重的点头,心里自动把慕辰和怪蜀黍画上了等号。 虽然去M国一趟折腾了不少天,但对于岑瑾特意腾出来的七天时间还是剩了一大半的。 岑瑾带着薄易笠外出游玩的时候,总是很巧的能碰上慕辰,而慕辰的第一句话也总是—— “嗨,好巧啊,又看见你们了,咱们一起走吧!” 然后,不管岑瑾又没有同意慕辰的邀请,反正他就是死皮赖脸的跟上他们了。 像个导游是的,每到一个景点,慕辰都热情的向岑瑾介绍,至于薄易笠,他很听话的遵从了岑瑾说过的不要和怪蜀黍说话的话,整路途中就只和岑瑾一个人说话。 但是在岑瑾不注意的时候,他却是和慕辰心照不宣的眨眨眼睛,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不管怎样,这三人行是意外的和谐,而这和谐在别人看起来就尤为的刺眼了。 例如sign。 他扎在人群堆里,戴上了大大的墨镜与鸭舌帽,窥视着不远处那三人的一举一动。 在岑瑾逃走的第二天,他就把她的经历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包括和她有过十年暧-昧现在却另娶他人的元烈,包括浓烈的爱了短暂的几月现在已经去世的薄祈凉。 当然,还有现在正在对岑瑾展开强烈攻势的慕辰。 对于这几个人,sign各有想法,不过总归全是蔑视的。 至于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家伙,sign是最为不屑,明明掌握着巨大的权势,却总是畏首畏尾,顾忌太多,以至于别人伤害了岑瑾都没能及时为她报仇。 这张脸本来就不是他的,因为在五年前不小心出了意外所以养父才给他换了一张脸,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撞到了一张死人脸。 不过现在看来,这张脸还是蛮有用处的,至少他可以用来骗骗小孩子,他可没忘记那天晚上薄易笠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的场景呢。 “老大,Z国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black紧张的看着周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老大最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抛下M国那边那么大的一摊子事不管,就带着他这个小虾米单枪匹马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看什么女人,而且还偷偷摸摸的不敢让对方发现。 “把势力迁移到这边来。” “嗯?老大您说什么?”听到sign的话,black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他们好不容易在NY打下的江山,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拱手让人呢。 “Z国这边的水远远比M国的要深,把势力牵扯到这边来,好处绝对比那边要多得多。”难得的,sign给black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当然还有一层因素他没有给他讲。 之前将视线放到Z国是他早就想好了,只是岑瑾的出现却让他把计划提前了而已。 看到那边的三个人有转移阵地的趋向,sign扶了扶脸上的墨镜赶紧追了上去,而等black回过神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老大的身影。 “老大,你在哪啊!” 岑瑾时不时地回头,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似乎正在一直跟着她,可是当她回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瑾瑾,看什么呢?”看到岑瑾有些怪异的举动,慕辰也随着她的动作往身后瞧了一眼,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 “没。”岑瑾摇摇头,快速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牵住了薄易笠的手。 现在人有点多了,她得抓紧了儿子的手才行,可千万不能把他弄丢了。 岑瑾这样的态度慕辰也没觉得什么奇怪,反正她对他一直这么冷淡。 慕辰还以为岑瑾是因为自己曾经差点要了她的命所以才对他这样,为此他还专门道过歉,只不过却没得到岑瑾的任何回应。 七天的假期很快结束了,岑瑾又重新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当然不管再忙,每天回家陪儿子吃饭的时间她还是能挤出来的。 而薄易笠也是越来越开心了,虽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每天和妈咪黏在一起了,但是至少他没像曾经那么孤独了。 这天,在薄易笠眉飞色舞的给小伙伴的讲述他的愉快旅程时,突然就听到了老师叫他的声音。 转过头,就看见了她有些怪异的神情。 “阿笠,外面有一个人找你,他说是他是你爹地。”郑燕儿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薄易笠,他们都知道阿笠的父亲已经过世,对于外面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人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万一真的是岑瑾给薄易笠找的后爸呢,如果被她拦下,那就真尴尬了。 “爹地?慕辰叔叔不会是又调皮了吧。”嘴里嘟囔着,薄易笠还是向着门外面走了过去。 当然,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大堆小盆友。 他们对薄易笠的慕辰叔叔都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帅帅的大叔,绝对能迷倒一大片啊。 虽然来人并不是慕辰,可是,在看到外面人的时候,这群小盆友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惊叹。 他好高啊!简直像个巨人了,而且比慕辰叔叔还要帅诶! 而薄易笠却是很纠结的停在了那里,他看着带着墨镜遮住了眼睛的坏爹地,眉头皱成了一团。 看到停在那里的薄易笠,sign挑了挑眉,他确信这个小子再见到自己第一面的时候是十分激动的,哪里会想现在这样纠结。 “儿子,过来!”sign冲薄易笠招了招手,嘴角带着笑。 看到坏爹地笑得这么温柔,薄易笠吞了口口水,他真的看上去好好的样子,而且—— 薄易笠扫视了一圈,看到了旁边小伙伴们艳羡的目光,心里面一下子就有些感到有些自豪了。 Sign的到来,极大地满足了小少年小小的虚荣心,他才不是一个没有爹地疼的小可怜包! 侧着眼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胖,薄易笠直接向sign冲了过去。 “爹地,抱抱,要举高高!”薄易笠停在了sign的面前,张开双臂,一副小鹰飞翔的模样。 当然,对于薄易笠小小的要求,sign是绝对会满足的。 他抱起了男孩小小的身子,不费丝毫的力气就把他举过了头顶。 “哈哈哈哈”随着视野的升高,薄易笠的笑声也越来越大。 真的不一样,和慕辰叔叔相比,爹地真的是不一样的! 不用再和老师说一声,sign直接就把薄易笠带走了,而看到笑得这么开心的薄易笠,郑燕儿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只是心里一个劲的感叹,这岑瑾呐还真是好运气,总是被那么多优质的男人宠着。 原本薄易笠笑得还很开心,可是一旦脱离了幼儿园小朋友的视线后,他就开始别扭了。 等sign端着全家桶从那边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噘着嘴只往外面看的男孩,也知道薄易笠是生气了。 “儿子,怎么了?”sign明知故问了一句,而且故意叫的亲热。 再次听到sign对自己的称呼,薄易笠却是紧张的耳朵都红了。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呢。 “你是坏爹地,你欺负妈咪!”到底还是藏不住事,在sign三言两语下,薄易笠一股脑的把自己心里面的话就吐出来了。 看到薄易笠愤怒的表情,sign墨镜后的眸子里流光一闪,紧接着他的嘴角就弯了下来,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 “那天家里没东西了,我出去想给你们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可是回来就没看见你们了。” 听到sign这样讲,薄易笠却是先心虚了,那天确实是他们不告而别,不过转瞬他的表情又重新变得严肃。 “我看到妈咪身上有好多红红的,一定是你欺负她了!” “久别重逢,爹地难免会激动,你应该能理解爹地的。”云淡风轻的,sign面不改色的又撒了个小谎,面对薄易笠这样的小孩子,糊弄过关简直不费任何的吹灰之力。 果然,听到sign的话之后,薄易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但事实上,他根本一点都不能理解sign的话。 第一百四十二章 骗一个小孩子,实在不需要太多的套路 “那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丢下我和妈咪!”薄易笠看着sign,眼神带有浓浓的指责以及伤心。 从小被人说没有爹地的孩子,他的心里真的好难过。 看到薄易笠的眼神,sign难得沉默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薄易笠的头,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初我和你妈咪有一些误会,所以直到现在她都不愿意原谅我,你也看到了,上次的时候直接就说认错人了。”sign的眼神很是忧郁,心里却在冷笑。 骗一个小孩子,实在不需要太多的套路偿。 “那怎么办呀?”薄易笠焦急的抓住了sign的手,根本没有对sign的话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爹地也想快点得到你妈咪的原谅,你可以帮助爹地吗?”sign看着薄易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sign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像在预谋着什么,可是薄易笠却什么都没有察觉。 他依旧紧紧地抓住sign的手,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爹地,我要怎么帮你?” “你先不要告诉妈咪我见过你的事可以吗?也不要让她知道我正在和你联系,咱们悄悄地进行,等到她原谅我的那天,你再告诉她。” “好呀,我什么都听你的。”虽然不知道爹地为什么不让自己告诉妈咪,但是既然爹地这样安排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嘛。 看到目的轻而易举的达成了,sign的心情颇好,他看着薄易笠的眼神里也渐渐的带上了几分温度。 他带着笑意听着薄易笠一股脑的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部讲出来,也时不时配合笑出声。 从薄易笠的话里,他得到了一个信息。 岑瑾为了公司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忽略,那么对她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毁了,那么到时候她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想象着到时候岑瑾脸上会出现的绝望,sign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刻,而看到爹地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薄易笠则是更加卖力的讲述着自己的“光辉事迹”。 一下午的时间对薄易笠来说很是漫长,在他还没将自己想要说的说完一半的时候,sign就带他回幼儿园了。 “儿子,记住爹地讲的话了吗?”sign抱着薄易笠,云淡风轻的提醒了一下。 “嗯。”薄易笠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他抱着sign的脖子,噘着嘴,看上去有点委屈。 看到薄易笠的这幅样子,sign当然能猜出这是为了什么。 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薄易笠的头发,脸上带着笑,只是那笑意并未达至眼底。 “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在离幼儿园大概还有百米左右的时候,sign把薄易笠放在了地上。 而薄易笠也是一步三回头的往那边走,看着重新戴上了墨镜的男人,心里十分的想要他和自己一起回去。 看到sign停在了幼儿园门口还向自己这边张望,sign向他招了招手,然后悄悄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那时薄易笠给他讲过,今天岑瑾会来接他回家。 视线里已经看不见爹地的身影了,薄易笠十分不舍的过头。 他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长吁短叹十分入神,竟然连岑瑾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的都不知道。 “阿笠,怎么了?”岑瑾蹲在薄易笠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儿子软软的头发。 感觉到头顶上传过来温柔的触感,薄易笠的心里却是更加的失落了。 爹地的手和妈咪的柔软不一样,他的手大大的,摸着他头顶的时候有几分力气,能给人一种十分强烈的踏实的感觉。 “没事。”对着岑瑾摇摇头,薄易笠的视线却渐渐地被站在一边的慕辰引过去了。 看着慕辰,薄易笠的心里不由默默地把他和爹地做了对比。 虽然慕辰叔叔很高,但是爹地比他还要高一些,而且爹地是很沉稳的,不像他这样脸上总是带着狐狸一样的笑。 不管怎么看,还是爹地和妈咪最般配了。 而看到薄易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慕辰还以为他是想要自己抱了。 于是赶紧走上前抱住了他,轻而易举的就把薄易笠从地上抱了起来。 可是薄易笠却挣扎了,有了爹地他才不想再让别人抱呢。 况且他可知道,慕辰叔叔对自己的妈咪可是一直都图谋不轨呢。 “妈咪,我们走吧。”跑到岑瑾的面前,薄易笠牵住了岑瑾的手。 岑瑾虽然疑惑为什么薄易笠突然不嚷着要慕辰抱抱了,但还是乖乖的跟着儿子离开了。 而看到前面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慕辰则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赶紧跟了上去,走到薄易笠身边主动牵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薄易笠看着慕辰牵着自己的手,纠结再纠结,到最后还是没有挣开。 就让慕辰叔叔牵着自己吧,这样子他就不会死皮赖脸的挪到自己妈咪那边过去了。 看到仿若幸福一家三口离开的三个人,sign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他默默地跟在那三个人后面,不近不远。 直到慕辰挥手跟岑瑾薄易笠告别之后,sign站在口无一人的门口,看了看里面刚刚亮起的灯,与慕辰已经走过去的拐角。 他轻轻地咧了咧嘴,然后戴上了口罩与帽子。 他想要的是让岑瑾心甘情愿的躺在自己的身下,强硬得来的虽然快捷但乐趣却绝对比不过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自己的手心。 现在他不会对岑瑾做什么,但是慕辰他却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他了。 Sign跟在慕辰的后面,看着他走近车子想要离开。 就在慕辰刚刚拿出钥匙的时候,突然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 下意识的向左移动了过去,转过头余光正瞥见了一抹寒光在自己刚才的地方闪过。 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反应,他的耳朵里就传来刺啦的一声响,紧接而来的就是背部的一阵剧痛。 那人用刀子在划他的血肉! 慕辰猛地向前仆,在空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生生把自己的身体扭转了过来。 只是刚转过身,他就看到了全身上下都被包裹住,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男人。 他戏谑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没有丝毫杀意。 尽管如此,慕辰却根本不敢放松警惕,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却意外发现那十分的熟悉。 “你是谁?”背后依旧传来剧痛,而且他已经感觉到了湿濡正在自己的身上迅速蔓延。 那个男人的手里拿着刀子,刀子上面的血迹正无言的向慕辰诉说了一个事实。 刚才,如果这个人想的话,他绝对有实力让自己一命呜呼。 “离岑瑾远点,否则后果自负。”说完,sign就离开了。 而看着男人迅速离开的背影,慕辰却没有追上去。 那个男人十分的危险,而且,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专门来警告自己的。 而自己背上的伤,就是这个男人给他的见面礼。 不自觉的,慕辰突然想到了那件在岑瑾家里的那件外套。 是男士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刚才那个男人的! 慕辰回到了车里,他握着方向盘,脑子却怎样都无法停下纷乱的思绪。 在岑瑾去M国之前,那个男人还是没出现过的,那天他们突然提前就回来了,这让慕辰不得不怀疑岑瑾提前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男人。 直到回了家的时候,慕辰心里还是心烦意乱的。 他不知道那个人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岑瑾好,还是别有目的。 毕竟,岑瑾手里掌握的E.M.足够让所有人疯狂。 慕辰的车子一到楼下贺舒就看见了,她迫不及待的等在了门口,就是想让慕辰开门的那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 只是,随着慕辰进来的同时,贺舒也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辰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眼神关切的贺舒,慕辰心里烦躁未减。 他推开了一个劲试图巴住自己的贺舒,然后直接往楼上走过去。 看到慕辰的绝情,贺舒有些摇摇欲坠。 不过在看到慕辰身后那道长长的伤口时,她的心又是揪一般的疼。 再也顾不上心里的失落,贺舒连忙去把医药箱翻找出来。 只是她在看到藏在最里面的那个小小的玻璃瓶时,手却一下子僵在那里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楼梯,眼睛里闪过决绝。 “辰哥哥,你开门,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不用了。”听到外面传来贺舒的声音,慕辰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语气冰冷,一点都不像是和贺舒已经认识了十多年的样子。 听到外面久久的没有声音,慕辰还以为她已经走了,只是刚脱了外衫,他的心里就闪过一丝不对劲。 平他对贺舒的了解,她根本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 打开门,果然贺舒并没有离开。 她拎着医药箱,低着头站在那里,像是被主人遗弃了的小动物。 看到屋里面的光亮照到自己的鞋子上,贺舒猛地抬头,她看着慕辰,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眼睛里抑制不住期盼的光芒。 她知道辰哥哥不习喜欢自己哭,所以她已经不在他的面前掉眼泪了。 慕辰沉默的看着贺舒,她端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显而易见,她的心里正十分的紧张。 “辰哥哥,不处理的话,伤口会感染的。”小心翼翼的,贺舒看着慕辰。 因为是伤在背部,慕辰一个人是不行的。 慕辰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看了一眼那个医药箱,然后转身向里面走。 看到慕辰并没有把门关上,贺舒眼睛明显一亮。 她赶紧跟在慕辰的身后,不近不远刚好三步的距离。 “辰哥哥,我帮你吧。”贺舒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走到慕辰面前,伸手想要帮他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而慕辰却并没有阻止,他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贺舒,眼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被慕辰这样看着,贺舒的脸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渐渐地,那红晕染开了,很快就占据了她的整个脸颊,甚至就连耳朵也是红的。 “辰哥哥,你看我做什么?”贺舒声音小小的,不敢抬头看慕辰。 虽然平常的时候她总是希望慕辰可以多看自己一些,可是现在的时候她真的好紧张。 “你这么为我,值吗?”慕辰淡淡的开口,语气甚是漫不经心。 贺舒为他做了什么,慕辰心里清楚,可是,就是因为心里清楚他才更加的反感。 一切都是她的自作主张,贺舒从来就没有想过她所做的他是否想要接受。 就像现在这样,他已经明确的说过了自己对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感,而且他也有了自己想要照顾一生的人,可是,贺舒却还是这个样子抓着自己死不撒手。 她说她是自愿,可是她的自愿已经成了自己的束缚。 “值的,怎么会不值呢。”贺舒的手僵在了那里,她怔怔的望着慕辰衣服上的扣子,嘴里喃喃的。 她从十岁起就想要嫁给辰哥哥做新娘了,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变态般痴缠的爱,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窒息的感觉 “辰哥哥,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呢。”贺舒浅浅的笑了,露出了小巧可爱的酒窝,看着慕辰的眼睛里像是黑夜里天上的繁星那般璀璨。 而慕辰却是抬起了眸子,他直视前方,脑子里不期然闪过那双漆黑的眸子。 现在看来,贺舒的眼睛和岑瑾的竟然有几分相似。 他一直知道岑瑾的眼睛很好看,可惜,他从来没有进入过那里撄。 至于贺舒,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她的深情了。 变态般痴缠的爱,真的很容易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他已经被压抑了十几年了,贺舒爱了他多久,他就被束缚了多久。 没了慕辰看自己的视线,贺舒的动作也就不再僵硬了偿。 她熟练地把慕辰的扣子一颗颗解下来,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以及结实的小腹。 此时的画面她之前在脑海里描摹了无数遍,演练了无数遍,现在终于能找到机会实现了。 很快,扣子已经完全被贺舒解完了。 她脱下了他沾着血的白衬衫,绕道慕辰的后面,看着那一道森然可怖的伤口,满眼心疼。 贺舒弯下腰,将自己的嘴唇靠近那处血痕,然后轻轻地吹着。 感觉到来自背部的异样,慕辰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他睁开眼睛迅速转身,正看见了贺舒通红的眸子。 “对、对不起,我这就给你处理伤口。”看到慕辰望过来的视线,贺舒慌乱的眨眨眼睛,试图把眼睛里的湿润逼回去。 她拿出医药箱里的棉签纱布,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涂着药水。 她不敢用一份力气,生怕自己弄疼了慕辰。 贺舒在慕辰的伤口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缠的时候她的手也是在一直的颤抖。 等终于包扎完毕,贺舒就拿着医药箱低着头匆匆的跑了出去。 当然,她没有忘记拿走那个盛着清水的玻璃杯。 由始至终慕辰都没有说什么,他冷眼看着贺舒为他心疼为他难过,可是他始终无动于衷。 今晚的月色很美,今晚的贺舒也很美。 可惜,这根本就引不起慕辰心中的半分涟漪。 他走到门前,然后直接把门关了起来。 “妈咪妈咪,爹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薄易笠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岑瑾。 之前的时候他都不敢向岑瑾问这些问题,生怕引起妈咪难过,可是既然爹地还在的话,那就无所谓了吧。 “为什么要问这个呢?”岑瑾勉强笑了一下,眼睛不敢对上小阿笠明亮的眸子。 “今天小胖在向我说他的爹地好厉害呢,长得可高了。”薄易笠扁了扁嘴巴,看上去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但其实他的心里面却是在偷偷地笑,他的爹地才是最高的呢,还能把他举得可高可高了。 “爹地啊,爹地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岑瑾看着薄易笠那张和那人越来越相像的脸庞,心口渐渐地疼了起来。 每次别人提到关于薄祈凉的话题时,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生生的撕裂开一样。 那个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小阿笠。 “爹地怎么好了呢?”看到这次岑瑾没有在转移话题,薄易笠兴奋地直接问了出来,之前的时候如果妈咪不想讲的话,他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今天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好时机呢。 “他呀,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总会默默的把事情处理好。” 其实对于薄祈凉所做的种种,岑瑾的脑海里是已经淡忘了的,毕竟他们相识了甚至不足一年。 但是,岑瑾却依旧记得那双凝视着她的温柔的眼眸,那双眸子实在是刻骨铭心,以至于在路上看到有和他的眼睛有半分相似的人时,她都会愣神好久。 岑瑾曾经深深地思考过,她对薄祈凉爱的为什么会这么的深刻,甚至对元烈十年的感情在她和薄祈凉在一起的短暂时光面前溃不成军。 对此,她也只能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上天安排吧。 即使真的很短暂,但只要这个人存在过,那就无论什么都无法抹杀他们两个曾经在一起过的事实。 “好想爹地和咱们在一起呢。”薄易笠似是无意的感叹了一句,但他却偷偷地,瞄着岑瑾的脸,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和咱们在一起。”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岑瑾的眼神越发的空洞了。 她抓着薄易笠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眼睛里突然就泛着晶莹。 她又何尝不想他们一家三人永远的在一起呢。 虽然手上痛,但薄易笠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往上面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然后小大人似的把岑瑾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妈咪,咱们在一起。” “嗯,好。” 薄易笠笑了,妈咪是不是以为他说的咱们就只是他们两个人呢? 第二天岑瑾是亲自把薄易笠送到薄家大宅之后然后才去上班的,今天是薄老爷子主动和他们约好了的让薄易笠过去的日子。 “那就麻烦您照顾阿笠了。”把薄易笠推到薄盛治的身侧,岑瑾露出了笑。 老爷子身体虽然还算健康没灾没病的,但和之前的健朗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自从意外发生后,他就像是一夜老了十多岁一样。 “哼,这是又打算回公司吧,阿凉在的时候都没你忙。”薄盛治瞥了一眼岑瑾,对她带着尴尬的脸色熟视无睹。 “妈咪,你去吧,我会乖乖听话的。”看到薄盛治又想找岑瑾的麻烦了,薄盛治赶紧给妈咪解围。 他对着岑瑾摆摆手,然后就牵着薄老爷子的手往后面走过去。 那里有一个击剑场,是老爷子这两年刚刚修建好的,自从薄易笠刚开始学会走的时候,薄盛治就在这里教习他了。 “太爷,我去换衣服。”松开了薄盛治的手,薄易笠一溜烟跑到了衣柜面前。 他三下两除二的换好了护具,然后走到另一边拿起了那把长长的剑。 并不是用木剑,薄易笠用的就是那种十分尖利,剑刃闪着凌凌寒光的花剑,就凭他的力气,现在能用上的也只能是这种剑了。 那把剑竖着的时候比薄易笠还要高上许多,虽然拿着挥舞起来有些吃力,但薄易笠还是在薄盛治面前稳稳地拿着。 个子虽小但气势十足,薄盛治看着脊背挺直眼神严肃的薄易笠,微微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上次教给你什么吗?”薄盛治走到了薄易笠的面前,用手里的重剑指着他。 面对这样一个小孩子,他根本用不到一分力。 “记得。”说着,薄易笠迅速向前刺了一下,剑尖还未触碰到薄盛治的衣襟就已经被他收回来了。 看到薄易笠熟练地动作,薄盛治沉默了片刻,然后重新给他做了一遍示范。 能看出来薄易笠回去之后是有练习的,只不过因为力气小,所以做的还是有点不标准。 而薄盛治教薄易笠这些东西是悄悄背着岑瑾进行的,她是绝对不会愿意薄易笠这么早就接触这么危险的东西。 从薄家大宅走出来,岑瑾直接就往公司过去了。 老爷子的话虽然让她有点尴尬,但确实是没有错的。 但正是因为她的能力不够,所以才拼命地想要用更多的时间去弥补不足。 “岑总,刚才清苑房地产的付总电话过来单方面取消了今日下午的会议,还有明日早上九点帝奢酒店林总的会议也取消了。” “好我知道了。”把秘书打发出去,岑瑾翻开今早新放在她办公桌上的文件。 昨天的拿过来的她已经看完了,可是每天早上又会出现好多新的。 刚开始见到薄祈凉桌子上小山似的文件时,岑瑾还会惊叹怎么他会有这么多的工作需要做,可是现在她却已经习以为常了。 果然,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停止了脊背,岑瑾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面,她聚精会神的看着纸张上面一行行字,却根本看不到离她数百米的地方,一个房间里,有一架望远镜正对着她。 看着望远镜里面岑瑾玲珑有致的身姿,sign放在窗户上的手无意识的敲着,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笑。 Black看着老大的笑容,心里面突然就有点毛毛的。 他这都看了好长时间了,而且看的总是同一个方向,竟然还有点笑意,难不成老大这是中邪了吗? 想了想老大最近的莫名其妙,black紧张的咽了口吐沫,然后咬咬牙,一狠心走到sign的身边。 “老大,你别看了,再看也不是您的。”对面不远就是E.M.大楼,而且里面坐着的人可不正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小寡妇吗。 听到black的话,sign嘴角的弧度渐渐地被抹平了。 他放下望远镜,淡淡的看了一眼看上去豁出去了表情的手下,面无表情。 “老大,您不觉得您最近很奇怪吗?无缘无故把势力都往B市这边移,而且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和E.M.有关的交易,每天看小寡妇不说,还去勾搭人家儿子。” Black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眼睛一闭把自己心里的郁闷全部吐了出来。 自从前老大救了意外遭遇车祸的老大后,他变得跟以前好不一样了。 之前的老大对安妮小姐好,但现在根本就不正眼看她了。 虽然老大的车祸和安妮小姐有很大的关系,但是那也不至于把她完全当成一个陌生人样的对待吧。 而且,就算是因为车祸毁了脸,那修复的时候完全可以照着自己的样子弄回来啊,结果却完全换了一张脸。 只不过却没想到老大换的这张脸的却正巧是有了主儿的,巧的是那位正主已经在五年前一场爆炸中死掉了,只留下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按照老大现在的这幅样子,完全就是看上了人家的老婆,想要霸占啊。 现在他真的觉得老大有点过分了,占了人家的脸不说,还盘算着占了人家的老婆孩子,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老大这么没节操啊。 面对来自手下的质疑,sign很淡定的走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端起上面的杯子,轻轻啄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你知道的有点多了。” 听到sign的话,black却是感觉到脚底下一阵阵的发凉。 老大讲他知道的有点多了,他知道什么了?是知道老大怎么想着法的勾搭人家良家小寡妇吗? “老大,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black没骨气的赶紧闪到了一边,眼巴巴的瞅着外面那栋高楼,心里期盼着那位赶紧让他家老大吃到手。 这么些年,难得见一个和老大眼缘的,无论如何他怎么也得帮着才对。 要不然外面人还会对他一直怀着恶意的揣测,天地良心啊,他可绝对是纯真的直男一只,怎么可能和他家老大有半毛钱不正当关系! 第一百四十四章 笑什么,走不了路了很开心是吗 看到black的样子,sign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不再言语。 他不介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对别人女人的觊觎,反正他想得到的到最后也一定会得到。 而在岑瑾正聚精会神看着文件的时候,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生生把她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放下手里的文件,岑瑾无奈的捏了捏鼻梁。 从外面模糊的声音她依稀能辨别出来那是属于姚曼曼的,这个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蛮不讲理的模样撄。 “总裁,对不起,我实在没能拦住她。” 跟在姚曼曼的后面,秘书满含歉意的看着她偿。 而姚曼曼却是得意的瞥了一眼秘书小姐,然后走到岑瑾面前,满脸谄媚。 “听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我就专门过来看看。” “你先出去吧。”对着秘书点点头,岑瑾站了起来。 她自顾自的走到了沙发那边,看都不看姚曼曼。 而用不到岑瑾的招呼,姚曼曼也是腆着脸直接跟了上去。 自从岑瑾当上E.M.总裁的位置后,姚曼曼就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了。 对于岑瑾一直没有追究曾经的那些往事,姚曼曼心里却也是一直吊着,生怕哪天岑瑾看她不顺眼然后就要结束了自己的小命。 看到姚曼曼贪婪的笑容里带着隐约的胆怯,岑瑾心里面好笑,却也不打算点破。 气势姚曼曼大可不必这么担惊受怕,因为她最近根本就没有找他们算账的计划,而且就这样让她在心里难受,也不失为是一种很好的折磨。 “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事?”岑瑾根本就不打算和姚曼曼扯皮,她的时间很宝贵,不值得在姚曼曼身上浪费。 听到岑瑾的话,姚曼曼更向她靠近了一点,还伸出手妄想抓住岑瑾。 “有话说就好,不用动手动脚。”岑瑾冷漠的躲开了姚曼曼的手,目光瞥向一侧,视线不在这人身上停留。 “浩儿也长大了,再这样让他游手好闲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呀就想着你这个做姐姐的能不能帮衬着点,让他在你公司里找份安安稳稳的工作,职务不用多高,当个经理总管什么的就行了。” 余光看到姚曼曼期盼的眼神,岑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迷了眯眼睛,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总管经理?就凭他也配吗?” “瑾瑾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配不配的,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姚曼曼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半分对岑瑾的不满。 没办法,现在他们就要靠着岑瑾每月的施舍过活了,岑纬善自从把公司交给岑纬宇之后就再也没有踪迹了,而岑纬宇也意外知道了岑景浩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后就再也不管他们母子两个。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浩儿竟然染上了毒瘾,为了购买毒品,简直就把钱往无底洞里面砸,还有白莲那个小妖精,不随着她劝劝浩儿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地撺掇着浩儿去吸毒。 “我可不敢有他这样的弟弟,我这小命啊可还想着保留的长久些。”岑瑾嗤笑,抱着手靠在沙发上面,撇了撇嘴角。 “那个时候不是浩儿还小吗?这几年他都改了很多了,现在呀绝对听姐姐的话。”看到岑瑾这副模样,姚曼曼心里十分的焦急。 这次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帮浩儿某个差事,要不然等到她老了,就真的没有人帮她养老了。 “你还是回去吧,公司我是绝对不会让岑景浩进来的。”没了耐性,岑瑾已经直接开口撵人了,她沉着脸,明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你不给浩儿一次机会怎么就知道他不行呢?而且,这么热的天我大老远的跑来这里,总不能就让我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吧。”原本姚曼曼还想坚持,可是看到岑瑾不耐烦的脸色时,便硬生生的改了口风。 她知道,岑瑾绝对不是那种你胡搅蛮缠她就会妥协的人。 “好了,拿了这个就赶紧走吧。”岑瑾随手从包里面抽出一张卡丢在姚曼曼面前,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省的再让自己看见心烦。 而姚曼曼却没有在意岑瑾对她不尊重的动作,她看着岑瑾包里面那一张张卡,贪恋的舔了舔嘴唇。 不过到最后姚曼曼却是很识相的没有再开口要求更多了,她捡起那张卡,向岑瑾道了声谢后,赶紧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就像是生怕岑瑾追上来似的。 虽然这些钱在曾经她根本看不上眼,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足够她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看到姚曼曼匆忙的背影,岑瑾弧度向下的嘴角渐渐拉了上去,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最近越发臃肿的背影越走越远,眸子里滑过一丝冷光。 她当然不会白白让姚曼曼拿走她这么多东西,成为自己身上的寄生虫,而她纵容姚曼曼的目的就是为了毁了岑景浩。 既然姚曼曼那么爱自己的儿子,她就要让姚曼曼因为自己的溺爱而葬送岑景浩的未来。 姚曼曼走了之后,岑瑾也没有心思再看那些枯燥乏味的文件了。 她坐在沙发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拿着包包就走了出去。 反正她的心情已经被打扰了,还不如趁此机会做点别的事。 开着车来到了一家私人医院,不用别人带领,岑瑾熟门熟路的走到了一间病房。 听到有人开门走进来的声音,病床上的人转过了头,看着岑瑾,微微有些愣神。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过来了。”他的声音有着不易察觉颤抖,想要抬起手去碰一碰岑瑾却是无能为力。 “嗯。”岑瑾只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到病床前。 看到一边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苹果,岑瑾拿起水果刀熟练的削着。 两个月前她还是有些笨手笨脚的,看到岑瑾现在已经十分流畅的动作,岑纬善心里面不知怎么,渐渐的有些不适滋味。 “我不想吃,就放那吧。” “没说给你吃。” 岑瑾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更是丝毫的停顿都没有。 果然,在完整的削好了一整个苹果之后,岑瑾直接就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一点想给岑纬善的意思都没有。 而看到岑瑾这个样子,岑纬善却是笑了。 “笑什么,走不了路了很开心是么?”根本不顾忌可能会戳到岑纬善的伤处,岑瑾在他面前依旧毒舌。 “开心倒说不上,只是却意外得了几分轻松。”岑纬善看上去倒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反而还有几分感慨,“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老爷子总说要打断我的腿,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实现了。” 听到岑纬善提及岑启茂,岑瑾却是沉默了。 对于那个老人,她的心里是有一些歉意的。 当年的时候她一心想要收拾了岑家这些人,故意忽视了还有人可能会关心着自己。 岑启茂去世后,现在细细想来,有很多细节真的都被自己忽略了。 “活该。”不过对于岑纬善,岑瑾却懒得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岑纬善知道岑瑾说的活该是什么意思,那话确实是对自己说的。 如果不是一个心的作死,他现在又怎么可能会躺在这里。 而且,从山上掉下来就只伤了一双腿,这还真的算得上他福大命大了。 “经过这么多年在外面的游荡,我也累了,真的想安稳下来了。”岑纬善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岑瑾无动于衷的面容,心里隐约知道了今天他的目的恐怕是没有办法完成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得努力一下才对,毕竟,岑瑾下一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怎么?你是想让我去把姚曼曼找过来陪着你还是想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啊?也不看看你这样子,那个人还愿意跟着你。” 岑瑾的语气绝对的不友善,可岑纬善听了之后也只是沉默。 “你想多了,我不想有人在我身边,让人心烦。我知道你妈妈的日记本在你那里,能给我看看吗?” 说到最后,岑纬善的语气里都有几分祈求的意味了。 自从姚捼若芸过世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那个疑惑已经在他的心里面盘旋几十年,他不想带着遗憾去另一个世界。 “你想都别想。”岑瑾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岑纬善的请求,她知道他找那个日记本是为了什么,而且她也知道岑纬善想要寻找问题的答案。 可是,她就是想要岑纬善一直带着遗憾过活,谁让他以前的时候背叛自己的妈妈,她才不想他这么快获得解脱。 第一百四十五章 爹地,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浩儿,浩儿,你看妈妈从那个小贱人拿来什么了。”一回到家看到坐在地上满脸颓废的岑景浩,姚曼曼快步走了过去,迫不及待的从包里面那张金色的卡。 “多少?”岑景浩看见姚曼曼手里面的那张卡,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看到岑景浩直勾勾的眼神,姚曼曼下意识的往后面缩了缩手撄。 可是姚曼曼却突然感觉到手上一痛,紧接着发现在岑景浩的手上已经多了她从岑瑾那边拿过来的卡。 “浩儿,这笔钱不能再去挥霍了,咱们娘俩就靠它过活了。”姚曼曼焦急的看着岑景浩,眼睛里透露着浓浓的哀求。 她一看到岑景浩的眼神,就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了。 “知道了知道了。”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岑景浩也不打算在说什么。 他径直往外面走去,连外套都懒得再穿上。 家里面已经没有毒品了,现在他拼命的想要享受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偿。 “浩儿,你去哪里?”看到岑景浩迫不及待的往外面走,姚曼曼赶紧走了上去,死死拉住他的手。 “不用你管!”被姚曼曼拉住手,岑景浩心里一阵阵烦躁。 为了不让她在阻拦自己,岑景浩把手一甩,用力的从姚曼曼的手里面挣脱,往外面走,头也不回。 而姚曼曼被着大力一甩,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地上。 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伴随她倒地的是稀里哗啦的一阵响。 姚曼曼坐在一片狼藉中,看着岑景浩越走越远,眼睛里渐渐升起一阵雾气。 紧接着,她开始嚎啕大哭。 她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混账的儿子。 拿了卡离开的岑景浩并没有直接去快-活,他来到了一个十分简陋的出租屋。 姚曼曼极度抵触白莲和他们住在一起,岑景浩就只能为她安排了一间出租房。 而且有更多的钱他们都拿去吸食毒品了,根本舍不得用来租一间更好的。 岑景浩走到出租房的外面,用不着钥匙直接就把摇摇欲坠的小门推开。 弯着腰从狭窄的门里面钻过去,陡然陷入一片昏暗。 眯着眼睛看着里面的脏乱,很容易的岑景浩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衣衫头发都十分凌乱地白莲。 此刻她正闭着眼睛,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她看上去像是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可是从喉间溢出的凌乱的呻-吟又昭示着她是有多么的快乐。 踩过随意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岑景浩大步往白莲走过去,看到茶几上的一片混乱,岑景浩知道她刚才是又注射过药品了。 蹲在沙发前,岑景浩伸出手慢慢抚上白莲的脸颊,眼睛里是难得情形时的温柔。 即使她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即使她的肌肤再也没有往日的滑腻,他们两个依旧是天生的一对。 而白莲却是什么都感受不到的,此刻她正享受着毒-品带给她的无比的快感。 她拼命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一个劲的颤抖着,脸上十分狰狞。 岑景浩却像是完全看不见一样,他吻上了她扭曲的面容,像是对待绝世的珍宝。 岑瑾很快从医院里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也是时候接儿子回家了。 正打算开车赶过去,却突然接到了公司里打过来的电话,让她赶紧过去。 听到电话里秘书小姐焦急的声音,岑瑾心里面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淡定的安慰了秘书然后告诉她自己马上赶过去。 想了想,在路上的时候岑瑾还是给薄盛治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晚的时候就让阿笠在他那里住上一晚。 公司的事发生的十分突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的解决,如果太晚了她再去接儿子的话就恐怕有点不方便了。 听到电话里传过来的妈咪的声音,薄易笠赶紧跑到了薄盛治的身边,仰着头巴巴的看着他。 “妈咪说什么了?”一看到薄盛治放下电话,薄易笠就赶紧问出了口,其实他还是想和妈咪说几句话的,只是没来得及说。 “阿笠,今晚住在太爷这里好不好?”收好电话,薄盛治和蔼的看着薄易笠。 在看到他明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去的时候,薄盛治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点难过。 “阿笠就这么不愿意陪着太爷啊。” “没有没有,阿笠愿意陪着太爷。”看到薄盛治脸上的失落,薄易笠连忙摇头。 他主动上前牵住了老人的手然后把他外面拉过去。 已经训练好长时间,现在他们可以好好地歇息一下了。 虽然薄家的晚饭很是丰盛,但薄易笠还是没有什么好胃口。 巴拉了几下碗里面的东西,就再也不想吃了。 薄盛治也知道薄易笠是为了什么,也不强迫他硬吃什么东西,又动了几筷子饭食之后,他就让薄易笠先回他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小小的人儿躺在硕大的床上十分无聊的翻滚着,想要给妈咪打个电话可是又不敢,既然她让今晚自己住在太爷家,那她现在一定是忙的抽不开身了。 又过了好久还是睡不着,薄易笠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赤着脚跑到客厅里,拿起电话筒放在耳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按下一串数字。 薄易笠听着电话里正在接过去的声音,抿着唇,视线在大厅里扫过。 很好,现在都没有人。 “儿子,怎么了?” 听到电话那边传过来爽朗的男声,薄易笠一下子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爹地,你怎么知道是我呀,我都还没张嘴说话呢。”薄易笠小声的向那边提出自己的疑问,不过显然,对于sign能这么迅速就认出自己他还是十分高兴地。 “咱们父子两个心有灵犀。”sign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听着电话里小少年稚嫩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个号码他就只给了薄易笠一个人,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就猜出来是谁给他打了电话。 Sign的答案逗得薄易笠咯咯直笑,可是又怕别人发现他又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爹地,你现在在哪里呀,忙吗?”稍微犹豫了一下,薄易笠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如果再耽误了爹地工作,那也有点不好了。 “不忙,过一会儿就打算歇下了。” 听到老大的话,black以及众手下们简直要吐出一口老血来,谁说的不忙,他们马上就要出去和这一片的黑-道大佬谈判去了,却在出发前生生的停在了这里。 “那太好了!”听到sign这样讲,薄易笠忍不住欢呼一声,紧接着他就带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期盼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爹地,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你妈咪呢?”Sign挑眉,薄易笠要和自己一起睡,岑瑾能同意? “她很忙,今天让我在太爷家里住一晚,可是我不想住呢。”薄易笠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委屈,他才不想在这个地方一个人住一晚上。 “好,那我去接你。” “嗯,爹地我等你呦!” 收了电话,看到一种手下们全部都注视着自己,sign恢复了面无表情。 “今晚的谈判取消。” sign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岑瑾的一切都被他调查了的底朝天,对于薄易笠的太爷住在哪里,他当然了若指掌。 而对于如此任性的老大,black也是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电话打给了据说已经早早到了约定地点的另一拨人。 反正现在是他们占着上风,心情好了耍耍对方他们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这些中国人啊,就是喜欢对着自己人横,都是欺软怕硬的怂货,哪像他们老大对谁都是一副老子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样子。 在sign到达薄家宅子的时候,薄易笠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虽然白天的时候很热,但是到了晚上山上还是很冷的。 薄易笠哆哆嗦嗦的站在冷风里,看见亮着灯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睛一亮赶紧冲了过去。 “爹地!” 跑到车子前,看见sign打开了车门,薄易笠赶紧钻了进去。 噗一接触到热气,他的脸颊瞬间涨的红红的,只不过眼睛却是亮的很。 “爹地,咱们回家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们老大竟然被人捏脸了 对于去而复返的老大带回来的小孩子,众人可是睁大眼睛把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 而看到这些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薄易笠不自觉的向sign的身侧挪了挪。 “爹地,他们是没吃饱吗?”所以把他看成了美味可口的小点心? 听到薄易笠的话,sign的视线在众多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果然看见了他们“饥-渴”的眼神。 轻轻咳了一下示意这些人收敛些,sign便带着薄易笠往楼上走去了。 “哇哦,老大厉害了!”在sign和薄易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之后,布莱克率先抑制不住跳了起来偿。 他张大嘴巴,手指一个劲的指着楼上。 “乡巴佬,没见识,咱老大什么时候不厉害了。”对于布莱克如此大惊小怪的模样,瑞恩显然看不上眼,他斜眼看着布莱克,根本就不想再多看他一秒钟的模样。 对于瑞恩突然的讽刺,布莱克则是讪讪的收回了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也对,确实是他有点大惊小怪了,不过既然老大能把人家儿子拐到自己这边来,那么对于孩子他妈想来也不远了吧。 “爹地,这就是你的房间啊。”跟着sign走进屋子,薄易笠睁着大眼睛在屋里面胡乱溜达着。 爹地的卧室和妈咪的真的很不一样呢,妈咪的很温暖,而爹地的却让人突然感觉到一冷。 “爹地快来呀!”一溜烟的钻进被子里,薄易笠拍着自己床边的位置,兴奋地叫着sign。 今天他能和爹地一起睡呢,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诶。 听到薄易笠的召唤,sign勾了勾嘴角。 漫步悠闲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然后坐了进去。 “爹地,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兴奋地睡不着觉,薄易笠晃着sign的大手,央求他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之前听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们说他们都有爹地给他们讲故事,他可是羡慕了好长时间呢。 听到薄易笠要让自己讲故事的要求,sign的眼角抽了抽,这么多年他哪里给别人讲过什么故事。 不过看到薄易笠期盼的眼神,sign将要说出口的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打电话给你妈咪,让她给你讲吧。” “可是,妈咪现在可能会很忙呢。”薄易笠听到sign的建议明显心动了,可是又有着迟疑。 “没关系的,这个时间,她应该早就忙完了。” Sign看了一眼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一的钟表,默默地向薄易笠递上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不要告诉她你在我这里哦。”明显的是在哄骗小孩,可薄易笠却根本就没有发觉。 从sign的手里结果手机,薄易笠很熟练的按出一串数字,然后就拨打了出去。 在那边电话刚刚接通,岑瑾还没来得及张口的时候,薄易笠就已经开口说话了。 “妈咪,你还在忙吗?” “阿笠,我已经不忙了,在太爷家有没有乖?”岑瑾疲累的躺倒在沙发上,甚至连拨打她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都没有注意。 两分钟前她才堪堪处理好公司的漏洞,现在正是十分的疲倦,可是面对儿子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有啊,阿里很乖的呢。”听到岑瑾的问话,薄易笠心虚的吐了吐舌头,不过一想到对方并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以及动作,于是就放下了心。 “听话就好,那明天妈咪就去借接好不好?” Sign眯着眼睛听电话里温柔的女声,真想象不出来,那天在他身下如同刺猬一般扎人的女人竟然也有这么温柔小意的一面。 “妈咪,不用了,我想在太爷家里多住几天呢。”看着sign高挑的眉毛,薄易笠向他露出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容。 他其实,更想和爹地多呆一段时间呢。 听到薄易笠有些怪异的话,岑瑾却是没怎么深思,还以为薄易笠是在哪里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所以一时间有些乐不思蜀了。 再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要筹备股东大会,确实可能会忽略他,所以让薄易笠呆在薄盛治那里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啊,那等你想回来了给妈咪打电话,妈咪再去接你。” “嗯嗯。”薄易笠重重的点头,然后在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搞怪笑容。 看到一边sign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自己讲电话,薄易笠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用手捂住了电话,然后声音小小的询问。 “爹地,你要不要和妈咪讲电话?” Sign轻轻的摇头,示意他接着讲电话。 现在他就只听听岑瑾在那边的声音就好了。 虽然遭到了拒绝,可是薄易笠显然不会甘心,他重新把电话放在了自己的嘴边,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sign。 “妈咪,你有没有想爹地啊?” 听到薄易笠的问题,岑瑾却是沉默了。 她拿着手机,视线看着窗外,眼睛里却是渐渐地湿润了。 这样孤独的夜晚,她已经度过无数个了,现在,稍微的矫情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想,很想很想。” 听到岑瑾的回答,薄易笠心头一喜,他想着从妈咪嘴里听到她很想自己的消息,那么爹地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没想到,他看见的却是sign突然之间变得很难看的脸色。 眸子深沉,像是在酝酿着什么狂风暴雨。 听到电话对面传过来的带着依恋的哭腔,不知怎么,sign感觉到他的心里十分的堵,连带的看着薄易笠也有一点不顺眼了。 薄易笠和他现在的这张脸十分的相像,可是这却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他现在是在做一个死人的替身。 从薄易笠的手里拿过电话,sign直接关掉了。 他神色淡淡的看着薄易笠,然后拉好了他身上的被子。 “睡觉。” 看到爹地突然变得有点不高兴了,薄易笠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却直觉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爹地不开心的话,大概明天就能好了吧。 果然,在薄易笠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sign已经没像昨天晚上那般不虞了。 “爹地,咱们要下去吃早餐吗?”薄易笠从被窝里面露出了一个头,睁着大大的眼睛。 “先等一等。”看到薄易笠这个虫宝宝的样子,sign伸出手捏了捏他圆润的小脸。 岑瑾把薄易笠养的不错,虽然看上去没有多胖,但手底下的肉却是实实在在的。 看到sign对自己的脸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模样,薄易笠撅了撅嘴巴,一时胆大包天竟然从被窝里伸出手,也捏上了sign的脸。 对于薄易笠这般“不敬”的动作,sign也没表现出什么愤怒,于是薄易笠的胆子也就越发的大了。 于是,在布莱克拎着一大包童装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长有相似面庞的人互相捏着对方的脸,然后大眼瞪小眼。 “老、老大,衣服放这里了,那我就先出去了哈。”说完,布莱克把衣服往床边一放,然后马不停蹄的跑开了。 现在他得讲给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他们的老大竟然被人捏!脸!了! 看到被布莱克放到床上的衣服,薄易笠收回了手,然后看着那堆袋子,眨眨眼睛。 “爹地,那是给我的么?” “对,要不要试试看?” 听到sign的话,薄易笠欢呼一声,然后从被子里直接钻到另一头,这下倒真的像是一个毛毛虫了,而且,还会动、 迫不及待的穿上了sign给他安排的新衣服,薄易笠跳下床,止不住的嘚瑟。 “爹地,是不是很威风!”指着衣服前那个巨大的老虎头像的花纹,小阿笠的尾巴简直要翘上天了。 “威风!”对于异常兴奋地薄易笠,sign也没有给他泼冷水,顺着他的话来夸赞。 得了sign的夸奖,薄易笠的脚步一直都是轻飘飘的,就连坐在椅子上吃东西的时候也是收敛不住笑容。 看到老大和这小孩几乎是神同步的动作,众人皆有默契的通通保持了沉默。 因为他们都是老大来M国带来的精英,因此很荣幸的能和老大坐在同一个桌子上进食,而且还能看到和老大如此有默契的小子。 Sign平静的扫视了一眼眸子里掩饰不住惊叹的布莱克,轻哼了一声。 “等下你带阿笠出去玩,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薄易笠主动送上门来对sign来说绝对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对与岑瑾这种软硬不吃的主儿,就要用上非常的手段。 第一百四十七章 阿凉——你若是在,谁敢这样欺辱我? 岑瑾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被外面的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岑瑾用手遮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慢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岑瑾活动了一下酸涩的筋骨后又重新坐回了办公桌。 昨天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今天一站起来真的很累,但是她还是不能松懈。 早餐岑瑾已经不打算吃了,太浪费时间,中午的时候她也只是简单的扒拉了两口从外面叫来的快餐撄。 直到晚上十点多岑瑾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要回家的时候,她这一天也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可是她却并没有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公司里的员工早就走的差不多了,岑瑾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内,高跟鞋哒哒哒踩在地上的声音尤为的明显。 虽然在停车场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不知什么原因,岑瑾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阵烦躁的感觉。 努力忽视这种烦闷,岑瑾走到车子边,拿出钥匙偿。 可是,就在她刚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阵强烈的男人气息突然出现在岑瑾的身后,紧接着,那人就直接把她的身子压在了车子上面。 “我们又见面了,dear。” 听到近在耳边的男生,岑瑾身上的汗毛直立。 即使不扭头她也知道这人是谁了,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到。 “你放开我!”岑瑾想也不想就要挣扎,反正现在sign已经没有了威胁自己的筹码,她又何必再受他的钳制。 “还真是香。”不仅没有放开,sign反而更加向前一些了。 他把鼻尖探向了岑瑾脖颈,轻轻嗅着。 真香,这让他真的好像把她吞之入腹。 感觉到sign的舌头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地咬着,岑瑾心里简直不能再屈辱。 此刻,她被困在车门与男人的胸膛之间,根本动弹不得。 想伸手甩他一巴掌,也是无能为力。 “变态!你这个变态!”岑瑾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了,只能深深的呼吸着以防止自己因窒息死亡。 虽然岑瑾不觉得有什么,但sign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眯着眼眸,听着岑瑾粗重的喘息,身上某处不可抑制的勃发了。 “滚!”sign身体的变化岑瑾几乎是立刻就知晓了,可于此同时,她的心里面也突然地升起了一阵阵惶恐。 她知道sign是没有任何顾及的,更不会在乎这是在什么场合。 “声音小点,引来了别人可不好了。”sign咬着岑瑾的耳垂,嘴里有些模糊不清。 他说的不好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出来打扰到他的好事,而不是有什么人可能会出来阻拦。 似是呼应了sign,在他的话刚刚落地的那一瞬间,两个谈笑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岑瑾听着那越来越清晰地脚步声,身子无比的僵硬。 她这个样子若是被别人看到,恐怕是要再生一番风波了。 那些董事会的老狐狸们平常就是因为慕辰对她的纠缠,所以总咬着这一点不放,现在若是被他们听到自己和一个男人大晚上在停车场里这么“亲密”,这下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血才能摆平了。 “你先离开好不好?”面对这种情形,岑瑾却是不得不软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sign面无表情的面容,眸子里溢出哀求。 这张脸绝对不能被那些人看见,她不想,不像在薄祈凉死后,自己还要给他抹黑。 “你在求我?”sign挑眉,看着岑瑾的目光里多了丝丝的讽刺。 对一个死人都那么忠诚,他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一根筋还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对,我求你。”听到那仿佛近在耳边的脚步声,岑瑾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不住的祈祷着,祈祷来的人停止,不要再往他们这边走来。 可惜,岑瑾的祈祷并没有人听到,那两个人的笑声并未停止,脚步也没有停下来。 就在岑瑾闭上眼睛已经有些绝望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大力猛地撤了过去。 她被调转了方向,现在她的眼睛直视着sign的胸膛。 很快,岑瑾的余光就瞥见了sign打开了后面的车门,随后,他就压了上来。 车门被sign关上了,也正好避开了走过来的那两个人的视线。 背部贴着车座,岑瑾根本动都不敢动一下。 男人的热烈此刻正抵在她的大腿内侧,他的轻轻一动,岑瑾都惊恐不已。 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sign着实满意。 他看着身下岑瑾紧张的面容,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他坏心眼的往前顶了顶,看着岑瑾瞬间变得苍白的脸颊,心里面就升起阵阵快意。 再厌恶又如何?此时刻还不是乖乖躺在他的身下。 “安静点,不然会吵到他们的。” 在岑瑾还没反应sign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胸前一凉,紧接着,大大的手掌就覆在了上面,用力的揉-捏着。 过了片刻,似乎是感觉到不满足了,sign把唇也加诸其上。 含住那颗红红的樱桃,sign心里面是无上的满足。 把手渐渐地往下滑,不过片刻,他就滑上了那处他期盼已久的隐秘之地。 而岑瑾却已经是面若死灰了。 她闭着眼把脸扭向一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阿凉—— 她现在,和脏了有什么区别? 那两个人的已经开车走了,再也没有人能打扰到sign。 可是,就在他最激动的时候,sign却停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岑瑾,眼睛里是尚未褪尽的欲-望。 “做我的女人,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夫人的身份。” Sign原本以为岑瑾考虑一下,毕竟这比做自己的情-妇要好听多了。 虽然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他在乎的也就只是她的身体而已。 可是,听到sign的话,岑瑾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 她仇恨的盯着sign,然后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肩膀。 不过片刻,岑瑾就感觉到嘴里面一片咸腥。 “你做梦!我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岑瑾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瑟发抖。 尽管如此,她还是仇恨的看着sign。 “那你就去死吧。” 听到岑瑾这样讲,sign眼睛里的欲-望已经丝毫不存了。 他伸出手,掐住了岑瑾的脖子,手下没有一点留情。 她快要窒息了! 岑瑾的脸上已经隐隐出现青色,没有任何的挣扎,现在,死对她来说,其实更是一种解脱。 只是—— “妈咪!” 想到阿笠从小就没了爹地,现在若是再没了自己,岑瑾就抑制不住的流泪。 看到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的岑瑾,sign的眸子里逐渐变得清明。 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然后,他慢慢松开了掐着岑瑾脖子的手。 他要的是岑瑾的心甘情愿。 “你会听话的。” 在岑瑾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sign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到sign迅速消失的背影,岑瑾终于想起来呼吸。 她扯好自己的衣服,疯了一般扑向方向盘。 现在她要回家! 回到有阿凉生活的地方! 再也管不了什么红灯绿灯,在一路飙升的速度下,岑瑾飞也一样赶了回去。 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狠狠地搓着被sign触碰过的地方。 用力的,即使已经冒出血丝了她也没有停下来。 慢慢的,浴室里除了哗哗的水声外,更是多了女子压抑的哭声。 岑瑾蜷着腿,把自己埋在双臂间,抑制不住的哭泣。 阿凉——你若是在,谁敢这样欺辱我? 可笑的是,他竟然和你有着同一张面容。 水已经凉了,可岑瑾依旧没有从浴缸里爬起来。 她就坐在冰凉刺骨的冷水里,一动不动。 原来,她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岑瑾直感觉自己的身上一片火热,很快又是寒侵骨髓的冰冷。 昏昏沉沉的从冰水里爬了出来,岑瑾披上浴巾,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她好像发烧了。 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药,岑瑾胡乱的塞进嘴里,然后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岑瑾扑倒在地上。 “砰——” 玻璃摔到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可岑瑾却顾不得。 她趴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 现在,她感觉自己离死神不远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做他的女人,心甘情愿 当岑瑾醒来的时候,她在地上躺的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现在她的身子一片火热,喉咙里更是干渴的好像被火烧过一般。 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 岑瑾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趿拉着鞋子,艰难的把自己挪到沙发上。 想着已经很久没有和阿笠说说话了,便拿出手机,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很多个未接来电。 其中绝大多数是来自公司的,还有零星的两三个是慕辰打来的偿。 靠在靠背上,岑瑾有意忽视了这些未接电话。 现在,她只想要自己的儿子说说话。 只是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让她仿佛在腊月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一样,刺骨的寒意直接窜进她的心里。 “你、你说什么?”岑瑾带着侥幸的重新问了一遍,企图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可是,对面电话里传来的带着歉意的男声却生生打破了她的幻想。 “瑾瑾,对不起,可是阿笠是真的不见了……” 薄盛治再讲的什么,岑瑾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的脑子里一片轰鸣,根本什么都无法思考。 “阿笠——阿笠——” 岑瑾哭着,哆哆嗦嗦的按下那一串已经被她记忆的深入骨髓的号码,可是,那边传过来的冰冷的机械女声,却让岑瑾一瞬间感到绝望。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阿凉已经很早之前就离开她了。 她现在还有可以依靠的人吗?或许有的吧…… “好,我马上过去,你先别急。”慕辰一边迅速的穿着衣服一边安慰着电话对面泣不成声的岑瑾,眉心狠狠地打了一个死结。 岑瑾说的什么他并没有听清楚,只是能在她的呜咽中听到几声阿笠不见了这种话。 一旦牵连到阿笠,慕辰知道,这件事绝对的麻烦了。 匆匆忙忙赶到岑瑾的住所,用不了再敲,看到门并没有被关好,慕辰直接就闯了进去。 只是,刚一进去他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流着泪水岑瑾。 “阿笠不见了、不见了。”看着匆匆赶过来的男人,岑瑾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她根本什么都想不了,满脑子都是阿笠。 “没关系,咱们会找他的。”走上前,慕辰轻轻地把岑瑾拥在怀里,然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第一次,岑瑾没有挣脱开他的怀抱,可是,慕辰却是满眼复杂。 在她的脖颈上,他看到了一个个红色的印记。 可是若是让他就这样放开,却又着实舍不得。 “不用担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慕辰抱着神情恍惚的岑瑾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他这到底算什么? 拖着病体,岑瑾和慕辰跑遍了所有薄易笠可能呆的地方,可是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当然,薄家大宅他们也是绝对会去的。 “外公,您好好想想,阿笠当时到底有什么异常没有?”岑瑾攥着薄盛治的手腕,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可薄盛治却是冷哼一声,冷漠的摇头,直接把岑瑾推了出去。 这么晚了还和慕辰在一起,并且脖颈间全是那种暧-昧的痕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找到了阿笠,也绝对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外公,求求您,您告诉我吧,阿笠到底在哪里?”岑瑾不知道薄盛治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可是,她却不能放弃一丝一毫找到阿笠的机会。 “我不知道,来人送客!”薄盛治不再想和岑瑾纠缠,直接让人把她赶了出去,连带着慕辰一起。 “外公!外公!”岑瑾扒着铁门不死心的叫着,可是里面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到是慕辰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岑瑾身边,大力的晃着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一点。 “你现在急也不是办法,对咱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在当务之急是好好想想谁是最有可能出手的人。” 听到慕辰的话,岑瑾一下子僵在那里,她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 岑瑾慢慢的蹲在地上,她抱着头,拼命地想着谁有可能并且有能力是带走阿笠的那个人。 略过一张张面容,岑瑾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那时那个低沉的男声。 “你会听话的。”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自信,仿佛是笃定了岑瑾一定会有求于他一样。 是他! 一定是sign抓走了阿笠! 岑瑾猛地站了起来向前冲,可是跑了没几步她却不得不停下了。 她根本不知道sign此时在哪里,而且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瑾瑾,你想到什么了?”看到岑瑾突然停住了,慕辰赶紧关切的跟了上来。 按照刚才岑瑾的反应,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岑瑾张张嘴,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放在她口袋里一只安静的手机却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岑瑾接通了,电话那边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只听这声音便能让人轻而易举的想象出来说话的人是该有多么的凶神恶煞。 “你儿子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中午十二点之前准备好十亿美金,如果报警的话,后果自负。” 就在男人刚刚说完话的那一瞬间,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让岑瑾心碎的声音。 “妈咪,救我!” 在薄易笠话刚说完的时候,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等岑瑾再打回去,那里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那是阿笠的声音!” 岑瑾的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刚才阿笠叫自己的声音,那么无助,现在的他,一定是害怕极了吧。 “你写别急,既然劫匪愿意跟咱们打电话,就说明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钱而已。”慕辰听到了电话里对方的狮子大夸口,十亿美金,任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的现金。 “我一定要救儿子!”不管是十亿还是二十亿,只要能把她的儿子救回来,无论做什么她都会筹集到那些钱。 虽然脑子依旧混沌,可是有了筹钱的目标后,岑瑾也就有了行动的方向。 她想尽一切的办法,调动了所有的流动资金,甚至是岑家姚家的股份都被她卖了,可是,离绑匪要求的十亿美金还是有不少的距离。 岑瑾给薄盛治打了电话,可是他根本就不愿意接听,直到连续打了一百多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后,岑瑾这才终于死了心。 “瑾瑾,这是我所有能动用的了,虽然不够,但多少能解决一点燃眉之急。”慕辰走到岑瑾的身边,把一张黑色的卡放在她的面前。 这里面是他所有的积蓄,白莲已经被他安排在别的地方,如果没有别人的收留,很快他也要露宿街头了。 看着慕辰执着的眼眸,岑瑾张了张嘴,可嘴里的那声谢谢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些年慕辰为他们付出太多了,早已弥补了之前他所给她带来的伤害。 现在这样天大的恩情,她该如何偿还? 看到岑瑾抿着唇接下了那张卡,慕辰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不再把他当一个外人就好,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他早晚会走进岑瑾早已上了锁的心房。 即使有慕辰的援助,可是资金还是远远不够,而离绑匪要求的十二点也是越来越接近了。 终于,岑瑾缓缓地打开了抽屉,里面鲜红的结婚证有些刺的人眼睛疼。 当初就是因为她有着和薄祈凉的结婚证,所以她才能接替他的职位,守住了他一手缔造起来的商业帝国。 现在想要救他们的儿子,除了出卖她手里面E.M.的股份,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是,经过这几年董事会那些老狐狸的压缩,她手里面的股份已经缩水很多了。 若是再卖掉一些,E.M.就会变了天啊! 就在岑瑾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点的人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号码。 Sign拿着望远镜,看着岑瑾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我可以帮你。” 听着电话里sign毫无起伏的声音,岑瑾的手死死地握在了一起。 Sign确实可以帮她,不过前提他们都很清楚。 不过是—— 做他的女人,心甘情愿。 岑瑾的嘴角溢出苦笑,现在sign确实又给了她多一条选择。 出卖薄祈凉留给她的公司还是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两条路子,她真的一条都不想选。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她缓慢的伸出手,从最上面一颗扣子缓慢向下 “瑾瑾,怎么了?”慕辰看着岑瑾,眉心几乎要皱成一个死结。 他不知晓此刻和岑瑾通电话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到岑瑾难看的脸色,却能直觉出来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岑瑾浑身僵硬的举着电话,她看着慕辰严重的关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她对他轻轻的做了这两个字的口型,眸子里绝望的色彩愈加的浓烈。 那人还在步步紧逼,一点思考的空间都不曾给予她撄。 “考虑好了吗。” Sign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带有强势性的要求,根本就不是在询问偿。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岑瑾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向慕辰。 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的了。 “好。”听到岑瑾的回答,sign已经明白她是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得意的勾了一下唇角,sign放下电话,立即让手下去吧岑瑾接过来。 他本就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欲-望,也就不担忧岑瑾知道他在离她公司不远的地方买下这样的大楼有什么目的。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慕辰到岑瑾脸上极力隐藏的痛苦神色,心里面猛地跳了一下。 刚才岑瑾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咱们还能有别的办法。”下意识的慕辰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根本就不知道岑瑾和那个人做出了什么样的交易,可是他知道,一旦岑瑾听从了那人的话,他们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你以为我想吗?”岑瑾的声音出奇的宁静,她看着慕辰,眼神清明的不像是一个已经高烧许久了的病人。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弃E.M.,这是阿凉的心血,我不允许任何人糟践。”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岑瑾一步步走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随着岑瑾的靠近,慕辰的心却是越发的凉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只是一场针对于你的阴谋?”慕辰死死地攥着手,为挽回岑瑾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可是,岑瑾的话却是彻底把他打入冰窖。 “不管是什么阴谋,无论如何,阿笠和E.M.我都不会让别人动他们分毫。” 岑瑾把那张卡还给了慕辰,既然注定没有什么结果,又何必再多欠他呢? 在布莱克接她的时候,岑瑾在慕辰的注视下,跟着他离去。 不发一言,岑瑾一直沉默。 现在快到九点,离绑匪要求的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之前她觉得十分短暂,现在确实无比漫长。 Sign遣退了布莱克,看着乖乖送上门的岑瑾,眼睛里透露出几分讽刺。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对女人用这样的心计。 不过今天,她是绝对逃不了了。 “这里面有十亿,让我看看,你到底值不值这个价钱。” 站在岑瑾的面前,sign随意的往地上丢了一张卡。 他插着兜,看样子是不打算自己动手了。 岑瑾垂着的眼睫轻轻的动了动,慢慢的,她抬起了头,对上sign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眸子。 她的身体竟然能换来十亿,这个人,大概是疯了吧。 不过,疯就疯吧。 她缓慢的伸出了手,从最上面一颗扣子缓慢向下。 由一开始的颤抖到后来的坚定,岑瑾只用了大概不过半分钟的时间。 她要让他满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保全她来说最珍贵的。 随着扣子被一颗颗的解开,sign精壮的身体也慢慢地暴露在空气中。 可是,这却无疑让岑瑾的心里更加的苦涩。 原来不仅是脸,就连这身体的轮廓也是如此的相似。 但他,始终不是她的阿凉啊。 Sign原本开始有趣的看着岑瑾有些生疏的动作,可是后来,他就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呼吸。 她的手指触碰到他身躯的每一个瞬间,都让他的血液沸腾不已。 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岑瑾这样慢吞吞的“折磨”,sign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火一般的热烈。 “还真是诱人。” 说完,他便堵住了她的唇舌。 这红唇是他肖想已久的,而且实际品尝起来要远比他想象中要香甜得多。 岑瑾根本动弹不得,他抱得她太紧,仿佛是时刻在防备着她跑掉一般。 于此,岑瑾却也只能露出一丝苦笑。 她哪里敢逃跑,现下,她却是连抵抗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在贴上岑瑾身体的那一刻,sign瞬间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滚烫,看着她一直绯红的脸颊,稍微停顿了片刻。 不过,那也仅是片刻而已。 现在他疯一般的想要得到她的身体,根本就顾不得其他的了。 岑瑾看到身上sign那双胀满情-欲的眼睛,偏过了头。 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要再让她看见属于阿凉的那张面容。 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sign一刻不停的折腾着岑瑾。 直到她电话响起的前一秒钟,他才终于把自己的炽热全部交给了躺在在他身下的女人。 已经十二点了么? Sign倚着床头,看向岑瑾仅用一条薄被包裹住的身体,眼睛里是浓浓的欲-求不满。 现在他有点后悔让他们把时间定在十二点钟了,他才只是刚刚尝到了一点甜头而已。 除了薄祈凉,岑瑾就再也没有和别的男人做过这种事了,sign对她绝对算不上怜惜,腿间传来的酸痛让岑瑾险些站立不住。 撑着桌子艰难的立在那里,岑瑾手里攥着那张卡,听着从电话里传来的凶恶的声音。 “钱已经准备好了,我儿子在哪里?” 听到岑瑾的话,那边却是发出了一阵阵桀桀的怪笑。 让岑瑾把钱送到一个码头,那边便再也不理会她。 跑回床边,岑瑾慌乱的穿着她来时的衣服。 刚才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也就防止了sign撕碎她的衣服。 Sign点燃了一支香烟,眯着眼睛看着岑瑾手忙脚乱的动作,眸子里流光一转,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直到岑瑾冲了出去,sign也是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冷漠的,根本不像是刚刚共同经历过世间最亲密的事。 一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岑瑾就感觉到了七八双充满暧-昧的眼睛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打转。 三个小时,孤男寡女,想也知道他们是发生什么了。 面对他们的打量,岑瑾挺直了脊背,试图让自己不要在意他们的目光。 出去的时候,岑瑾看到了站在大楼外面的慕辰。 他不知站了多久,只是在岑瑾刚一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身影。 “去哪里?” 听到慕辰的话,岑瑾想要忽视慕辰的想法无法实现了。 “码头,卡给你,里面有足够的钱。” “嗯。”岑瑾坐上了慕辰的车子,在后面,一挨着座椅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她本就发着烧,再加上了sign的一顿折腾,她的身体早就疲累至极了。 看到睡在后面岑瑾,慕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的发动了车子。 很平稳,没有让岑瑾颠簸到一点。 当慕辰把车子开在码头停止的时候,岑瑾却是突然醒了。 慕辰已经把钱都取了出来,装了好几个大箱子。 那些人一看到停止的车子,立即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他们死死地盯着慕辰从后备箱拿出来的一个个箱子,眼睛一眨不眨。 至于另一边身体明显虚弱的岑瑾,倒是有很少人在意。 岑瑾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围困在众人身后,眼睛泪汪汪的薄易笠。 看到小阿笠的泪水,岑瑾心里针扎一般的疼。 “钱在这里,放了阿笠。” 挡在那几个试图靠近箱子的小混混面前,慕辰盯着明显是头头的男人,不跟做让步。 听到慕辰的话,男人连忙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这个小孩子推了上前,让岑瑾和慕辰看清楚。 “现在,该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了吧?”男人贪婪的盯着慕辰身后的箱子,面目十分丑陋。 看到薄易笠身上并没有半分伤痕,慕辰对着岑瑾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拦在小混混们面前。 与此同时,岑瑾也是飞似的扑到了薄易笠的身边,抱着他,片刻都不肯松开。 那些绑匪显然激动坏了,他们再也顾不上看着慕辰,全部一窝蜂的冲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把那些钱搬进他们早就备好的船上面。 看着劫匪们消失的轮船,岑瑾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这件事,希望是永远的结束了。 第一百五十章 叔叔,你会对妈咪好的对吗? 劫匪们兴奋地把自己埋在钱堆里面,欢呼着,尖叫着。 他们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获得这泼天的财富。 “大哥,咱们该怎么花呀?”看到这么多的现金,一个小喽啰已经完全蒙了。 他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那堆简直要晃花人眼睛的纸币。 这么多,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撄。 被叫大哥的男人虽然兴奋,但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小弟的话,而是吩咐了开船的人赶紧调转别的方向偿。 他总感觉那个阴沉的男人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他们离开。 像是明白了大哥的担忧,这些一时被冲昏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大哥的决定是对的,他们现在的耽误之急是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时间,船上的气氛就有些沉闷,没有人再说话,他们担忧的看着后面,生怕被人追上。 可是,事情还是不想他们期许的那般。 在七八双惊恐的眸子里,一艘巨轮离他们越来越近。 而站在甲板上的那个人影正是让他们十分忌惮的男人。 “我们之前约定好了的。”刀疤紧张的咽了口吐沫,看着高高在上仿若天神般俯视着他们这些凡人的sign,眼睛里透着十足的惊慌。 现在,只要sign一声令下,巨轮碾过来,他们立刻就会一命呜呼。 看到下面那些虾米们神色惶恐的模样,sign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他们让他很恼火,自然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大哥,你放我们走吧!”刀疤看到sign面无表情的脸,心里面警铃大作。 凭他这么多年混迹黑-道的经验,他知道,危险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刀疤叫出了声,那些人也都不再顾及面子,他们随着刀疤一起哭嚎,希望能讨得sign一丁点的怜悯之心。 可惜,他们这样的吵闹却让sign心里更加的烦躁。 本就是欲-求不满,再被他们这样一吵,现在分分钟想要把他们丢下海里面喂鱼。 “别吵。”终于出声,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下面的人直接噤了声。 他们根本就不敢再多说别的话,都缩着脖子,等待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可是,sign却并不打算自己亲自动手了。 他扫视了一遍下面七张全部带着惶恐的面容,眼睫低垂。 “你们中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带着这条船和上面的东西。” 听到sign的话,倒抽冷气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可是,就在他们抽气的声音还没停止的时候,刀疤突然发出了一声哀嚎。 紧接着,他的脚下就聚集了大量的鲜血,汇成一滩血洼。 刀疤面目苍白,手上捂着胸口,缓缓地倒在地上。 他的心脏被突然来的尖刀从后面刺穿了,再也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眼镜,你是疯了吗?”看着手上沾着鲜血神情冷漠的男人,一个女人尖声叫了起来。 那是他们的大哥啊,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女人本想让眼镜唤回心智,只是却没想到像是出发了某种机关一样,其余的四个人皆默默地做出了防备的姿态,手上的尖刀也已经露了出来。 Sign站在上面,俯视着下面六个人在一条小小的船上做着困兽般的互相残杀。 身为地下世界的主人,每天他都能见到无数比这凶残百倍数倍的厮杀。 这种程度对他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那条原本坐着七个人的小船已经只剩下一个人了。 而留下来的,正是最先下手的眼睛。 他把那些昔日朝夕相处的伙伴们全部丢尽了海里,不过片刻就染红了这片海域。 咸腥的海风伴随着铁锈的味道直直的灌进鼻孔里,眼镜捂住了嘴巴,憋下去了呕吐的欲-望。 不管怎么样,他是活下来了。 而此时,他也终于有机会对上sign的眼眸。 “你很好。”眼镜不知道sign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想,就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一痛,紧接着,他就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 “把他扔进地下世界。” 淡淡的对身边人吩咐一声,sign便转身回到了船舱里面。 至于外面小船上那些被鲜血浸湿的钱币,他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在他眼里只不过都是废纸一般,没了利用价值,自然是该丢弃的。 再回去路上的时候,无论岑瑾怎么问,薄易笠始终都是紧紧地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再也没有往日的灵动。 总是湿润的,像是失去了他最宝贵的东西后的失落。 岑瑾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只当是被这次的绑架吓到了,于是也就不再强迫。 紧紧地抱着薄易笠,岑瑾最大可能的给予他安慰。 趴在香香的妈咪怀抱里,薄易笠眨了眨眼睛,可是眼睛里还是逐渐聚集起了泪水。 是他不好,太相信别人了,所以才让妈咪受到伤害。 感觉到有水珠正大滴大滴的落到自己的手上,岑瑾一愣。 低下头就看见薄易笠红肿的带着浓浓愧疚的眼睛。 “阿笠,妈咪不辛苦,只要你是平安的,让妈咪做什么都可以。”岑瑾温柔的拭去了他脸上的泪水,笑容温和,不带有一点受过屈辱后阴霾。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把儿子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岑瑾真的没有再感觉到她身体上一丁点的不舒服,那种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也是不翼而飞了。 慕辰听到后面岑瑾的声音,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他现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如果他再有能力一些,那么现在岑瑾依靠的就会是自己了。 而不是她一个人苦苦支撑。 把岑瑾母子两个送回去之后,慕辰并没有离开。 他自觉地进了厨房,准备好他们三个的饭食。 自从岑瑾给他打电话开始,她就是滴水未进了。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更何况是身体一向虚弱的岑瑾。 那是因为五年前慕辰给岑瑾提供药水的事了,同时也是他现在最为后悔的一件事。 虽然后来的时候岑瑾已经被解除了药物的控制,可是,她的身子却也从此留下了病根,再加上受到薄祈凉去世的打击和生产阿笠时的险框,还有这几年拼命的工作,岑瑾的身子早就被她自己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岑瑾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也不忍心看到慕辰的一番辛苦被白白的浪费掉,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多往胃里面塞些东西。 一向活泼的薄易笠此刻也是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的吃着自己碗里面的东西,一句话都不说。 慕辰有心说着话,想调节一下此刻的气氛,可是很快他就无奈的发现,这母子两个像是中了魔一般,什么都听不进去。 于是,他也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专心填饱自己的胃。 在诡异的气氛中,这三个人吃不知味的解决了饥饿的问题。 用不着岑瑾伸手,慕辰已经主动了收拾了三个人的碗筷,把它端到厨房里面洗刷干净。 薄易笠也是很懂事的端了桌子上剩余的饭菜,放到冰箱里。 这样,岑瑾却是无事可做了。 一旦松散下来,岑瑾就感觉到了无比的疲累,她强打着精神向慕辰胡乱的说了些她自己都不理解的东西,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扑倒在大床上,岑瑾刚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昏睡。 紧跟着她上来的慕辰看到岑瑾竟然这么快就睡去了,无奈的摇摇头,替她盖上了被子。 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慕辰关好门,转身却看见了眼神郑重的薄易笠。 “妈咪睡着了。”小声的对薄易笠说了一句,慕辰伸手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发。 亦步亦趋的跟着慕辰下楼,薄易笠始终是沉默者。 可当慕辰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扯住了慕辰的手。 “叔叔,你会对妈咪好的对吗?” 虽然不知道薄易笠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慕辰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 “之前叔叔做了好多对不起你妈咪的错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当然会尽我的全力去弥补。” 听到慕辰这样的回答,薄易笠显然是放松了一点的。 妈咪一个人太辛苦了,他想有一个人能做她的依靠。 第一百五十一章 薄家的孩子,有阿笠一个就足够了 看到小小少年认真的眼神,慕辰心里一动。 他这样子,很像是想要把岑瑾交给自己呢。 于是,慕辰蹲了下来,与他平视,薄易笠清澈的眼眸里是自己的倒影。 “阿笠,你们两个是我想要用一生一世来照顾的人。” 慕辰这话绝对的动人,至少,在薄易笠听到的时候眼眶却是瞬间红了。 他主动拉着慕辰的手,眼睛里是星星点点的亮光偿。 “你照顾妈咪就好。” 慕辰摸了摸薄易笠柔软的头发,嘴角渲染出了温暖的笑容。 “嗯。”简单的一个字,却代表了他最诚挚的决心。 既然薄易笠决定的,那么离岑瑾答应也就不远了。 因为之前想要帮助岑瑾,所以慕辰把他所有的房产都卖掉了,就连他刚才开的那辆车子都是借了朋友的。 刚才慕辰还是想着先去朋友家借宿一晚,没想到薄易笠对他说着这样的话,于是慕辰也就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因此岑瑾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慕辰在自己家里面,很勤劳的拿着拖把在拖地。 “早上好!”看见岑瑾呆呆的站在楼梯口,慕辰向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早、早上好。”岑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变得不太利落。 看到慕辰想笑又不敢笑得表情,岑瑾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 她收回了脸上呆萌的表情,然后走了下去。 走了过去的时候,看见餐桌上早就备好了早餐,挑挑眉,看向慕辰。 “刚想上去叫你,没想到你就醒了。”慕辰倒是没有一点不自在,他拉开了椅子,让岑瑾坐上去。 “妈咪,叔叔的手艺真的好棒呢。”看到岑瑾迟迟没有动筷子的样子,薄易笠赶紧跑了过去,拽着岑瑾的手,明明白白的是在撒娇。 听到薄易笠是在给自己说好话,慕辰狭长的眼眸笑成了一道弯月。 “嗯,谢谢。”冷淡的点了点头,岑瑾把薄易笠抱上了另一张椅子,然后给他准备好了碗筷。 “别忙了,你也坐下来吃吧。”看到那边带着围裙手里拿着拖把的慕辰,指了指另一边的椅子。 慕辰笑着点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就坐了过去。 虽然岑瑾的态度并不热拢,但是有薄易笠这个小活宝在,饭桌上也就并没有冷场。 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太多,岑瑾也就有些忽视了公司方面的事。 现在事情解决了,自然就有很多的事情都一下子积压在她的身上了。 不过就算再怎么忙,岑瑾也是不敢再让别人照看薄易笠了,每天上下学接送他全部都是亲力亲为,根本不让别人插手。 “阿笠,最近心情不好吗?”岑瑾看到薄易笠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噘着嘴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失落,于是就问出了声。 绑架事情过去都快半个月了,但阿笠他却好像一直都没有恢复到以前的欢脱。 “没呢,我就是在想今天叔叔会给咱们做什么好吃的。”看到岑瑾望过来的关切的眼神,薄易笠连忙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在他眼眸的最深处却是依旧难掩失望。 其实他那个时候真的依赖着sign的,只是,却没想到自己却成了sign伤害妈咪的工具。 不过既然现在什么都过去了,他也不想再对妈咪说他被绑架的真相了。 岑瑾不想勉强阿笠,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自己硬逼着他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原本慕辰是想着一直赖在岑瑾家里面的,可惜面对岑瑾始终冷着的一张脸,她也只能呢个尴尬的勉为其难的在她家附近重新买了一套房子。 当然,成了邻居他每天见到岑瑾的时间就大大的延长了。 而且再加上岑瑾身边有个薄易笠这个“小奸细”,慕辰也就成功的拿到了她家的钥匙,每天早早地就准备好了饭菜,十足的良家妇男形象。 “叔叔,好香啊。”一推开门,薄易笠就扑到了餐桌前,看到上面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口水简直都要流出来了。 “洗手去。”看到薄易笠连书包都顾不得脱下来,岑瑾好笑的把他拉向了洗手间。 看到母子两个相携离去的背影,慕辰嘴角的笑意加深。 现在是岑瑾负责赚钱养家,他只要貌美如花就好。 而且,这段时间他发现岑瑾对他没那么抵触了,这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他们的生活也算是回归了正轨。 虽然公司依旧很忙,但岑瑾再也没有像往日那般忽视薄易笠了。 和慕辰一起,每天中午他们三个都会一起吃午饭,晚上岑瑾也会尽量早早的回去。 而且,让岑瑾更加放心的是,自从那次过后,sign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而岑瑾也是把那件事深深地埋进了心底,打算完全忘却,再也不要想起那样的噩梦。 感觉到岑瑾态度的松动,慕辰则是加紧了自己的步伐。 再这样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岑瑾会接受自己的。 虽然知道薄易笠之前是真的被绑架了,但是薄盛治对岑瑾的态度依旧十分不好看。 每次岑瑾带薄易笠过去的时候,他也不看岑瑾,更不和她说上一句话,直接是黑着脸,任由岑瑾在一边尴尬的等待。 岑瑾虽然不知道老爷子突然用这种态度对待她的缘由,可是大概也能猜测到一点也许是因为慕辰的缘故吧。 于是她也就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老爷子对她的漠视,因为对于慕辰,她实在不知道怎样开口解释。 于是岑瑾也就不再试图解释什么,就默默的待在一个角落,然后静静地看着老爷子带着薄易笠玩闹。 往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岑瑾的心里却是越来越不舒服了。 胸口有点闷,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了一样。 越来越坐不住了,岑瑾看了一眼离她不远处的薄易笠,然后干脆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位置吹吹外面的新鲜空气。 岑瑾本想着这样会好受一点,可是,她的身体却更加的难受了。 胃里面一阵阵翻滚,里面吃了的东西拼了命的想要往外面涌出来。 最后,岑瑾实在坚持不了了。 她蹲在地上,捂着胸口,想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等到那股难受的劲头过去了,岑瑾才扶着墙站了起来。 她的腿有些发软,脑袋也是有点意识不清。 正往里面走着,突然岑瑾的脸上一片煞白。 她想起来一件事。 她的例假似乎好久都没有来了。 看到脚步虚浮神情恍惚的岑瑾,薄盛治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刚才岑瑾在外面的动作他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会想到一些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事。 “我薄家的孩子,有阿笠一个人就足够了。”薄盛治牵着薄易笠走到岑瑾的面前,然后把他交给了她。 只是眸子里看着岑瑾的时候却是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不管岑瑾怎么乱来,他绝不允许岑瑾给他们薄家抹黑。 听到薄盛治的话,岑瑾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也消耗殆尽。 看到岑瑾虚弱的模样,薄易笠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仰着头担忧的望着她。 “妈咪没事,外公,那我们就先走了。” 勉强的笑了笑,岑瑾拉着薄易笠赶紧离开了,脚步匆匆,像是被鬼追了一样。 一路上,岑瑾始终都是魂不守舍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薄易笠见到岑瑾这样,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悄悄的给慕辰发了信息,告诉他妈咪今天的状态似乎很不对。 于是,当岑瑾把车子开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门前等待着她回来的慕辰。 “你怎么了?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看到岑瑾雪白的嘴唇,慕辰皱紧了眉头。 他知道老爷子对岑瑾的态度这段时间有些不好,但应该没有到她无法接受的程度。 看到慕辰那张关切的脸,岑瑾的心里却是无法抑制的烦躁,并没有理会慕辰,她直接走了进去,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 “你妈咪怎么了?”站在紧闭的门前,慕辰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刚才,岑瑾看上去很不正常。 薄易笠也不知道妈咪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他却是眨了眨眼睛,然后把薄盛治那时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薄易笠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慕辰却是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老爷子想要表达的。 他看着紧闭的门,脸色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不愧是老大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慕辰在外面叫了好多声,可是里面始终都没有回应。 等到他终于忍不住已经打算破门而入的时候,那门却突然开了。 岑瑾从门后出来,眼圈带着微微的红。 “阿笠,你在家里面乖乖的睡觉,无论什么人来都不要开门知道吗,也不要出去。”岑瑾蹲在薄易笠的面前,轻轻地捧住了他的脸颊。 “妈咪,我会乖乖的。”虽然不知道岑瑾想要去做什么,但薄易笠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到儿子这么听话,岑瑾欣慰的笑了一下,然后她站了起来,看着慕辰偿。 “等下我要出去一趟,你……” “我和你一起去,这么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慕辰执拗的看着岑瑾,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色彩。 看着慕辰执着的眼神,岑瑾蹇了蹇眉头,不过最终还是妥协。 或许趁这个机会,她应该把事情说得再清楚一点。 锁好门后,岑瑾细心的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门是关好了的以后,这才放心离开。 “随便去家医院,最好隐蔽一点。”坐在副驾驶座上,岑瑾有些疲累的靠在那里,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愁绪。 看到岑瑾这幅模样,慕辰没说什么,只是听了她的话,去了自己记忆中比较靠谱的医院。 两个人一路沉默,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慕辰看了岑瑾好多次,嘴巴也张张合合了很多次,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等慕辰把车子停下来想要出去的时候,岑瑾却突然开了口。 “慕辰,真的是我配不上你,不要再等了。” 听到岑瑾的话,慕辰脸上的表情一僵,不过还是勉强笑了出来。 “说什么胡话呢,看完了,咱们就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还呆在医院里,很不吉利。” 慕辰这样说着,直接走下了车。 他想要转移话题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岑瑾也没有办法强迫。 从车里面走出来,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别的人存在后,岑瑾松了一口气,然后和慕辰一起走了进去。 做好一系列的检查,岑瑾确实是孕育了孩子。 拿着那张化验单,由始至终,她始终不敢回头看慕辰的脸色。 看见这个,他应该是明白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因为晚上的人很少,所以就算之前没有预约,很快也就轮到了岑瑾。 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因为上面的灯光有些刺眼,岑瑾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疼的,很快,她就可以解脱了。 岑瑾明显的感受到了医生给自己注射了麻药,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可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等了许久,岑瑾不知道医生到底有没有动手,反正她是没有感觉到身体任何的异样。 试着睁开眼睛,却惊恐的看到那张她永远都不想再看见的脸。 他冷笑着,手里的拿着刀子轻轻地在岑瑾身上划过。 虽然没有划破肌肤,但刀子走过的地方还是留下了道道红痕。 “我的东西,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好。”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看到sign的瞳孔深处掩藏闪过的一抹亮光,岑瑾身上的汗毛直立。 明明身体已经没有了半分直觉,可是她却还是像感觉到了有冰凉的东西正在她的身体上游走。 看到岑瑾脸上惊恐的表情,sign是满足了恶作剧的心里,他扔掉了手里面的手术刀,然后弯腰把岑瑾抱了起来。 根本就不顾及任何,sign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随着视线的转移,岑瑾也终于看到了地上的混乱。 在他们走出去的一路上,三三两两躺着好几个栽倒在地上的人,不像手术室里面,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看上去有些狼藉。 不过地上并没有血迹,岑瑾猜测sign只是把他们都打昏过去了。 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岑瑾看到了慕辰熟悉的身影,只不过现在他却是昏迷在墙角,没有半点意识。 “老大,你出来了。”看到sign的身影,布莱克赶紧打开了车门让抱着岑瑾的男人进去。 刚才正在计划着如何吞了整个B市底盘的时候,就见到老大接了一个电话后当即变了脸色,然后就丢下一脸懵比的他们直接往这边冲过来。 如果不是布莱克机灵赶紧去开了车,恐怕他也是被老大丢下众人中的一份子。 “回去。”坐上车子的时候,sign并没有放开岑瑾的打算,他就这样直接把浑身软绵无力的她抱在怀里,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奇怪。 岑瑾坐在sign的怀里,满身别捏,她拼命的想要挪开自己,可是却发现她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得。 现在她这个样子,大概是那医生麻药打多了吧。 看到岑瑾厌烦的闭上了眼睛,sign搂着她的腰部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原本他也是猜测着占了一次岑瑾的身子后,自己会产生厌烦的心理,只是却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消逝,他对她身体的渴-望愈发的强烈了。 “我需要这个孩子,生下他。”根本是不容商量的语气,sign知道岑瑾能听到自己的话。 “做梦,它和你一样让我觉得恶心。”睁大眼睛瞪着sign,即使身体动弹不得,岑瑾也是不甘愿就这样妥协。 在岑瑾说出这番话后,sign还没有什么反应,在前面老老实实开车的布莱克倒是浑身猛地一抖。 最近他在学说Z国话,刚才岑瑾的意思他真的明白。 不过现在他对岑瑾也是满满的崇拜之心了,她还是他第一次见的敢当着老大面说他恶心的人。 真不愧是老大看上的女人,果然有胆识! “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孩子,必须生。”相较于岑瑾的激动,sign显然淡定许多。 他垂着眼睫,看着岑瑾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心里面一片平静。 这张脸他看了无数次,直到见到了岑瑾之后他才觉得这张脸是真正属于他的了。 而之前的那张,他根本没有半点的感情。 脑子里的那些记忆,完全就像是别人强塞进自己的脑袋里一样,他冷眼回顾那些历史,就像是一个冷漠的看客在看一场无趣的电影。 “要生你找别人去,凭什么是我!”岑瑾已经快要失控了,她颤抖着唇,心里面升起了浓浓的不甘。 凭什么她要这样被他欺负过后还要受委屈,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在五年前随着阿凉一起去了算了。 听到岑瑾的嘶吼,sign却是沉默了。 他要怎么开口,向岑瑾说除了她之外他对别的女人都硬不起来,甚至连试一试的兴趣都没有。 他不是一个会屈服于欲-望的男人,尤其是性-欲,却没想到对着这样一个女人却是屡屡破戒。 “我愿意。” 就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岑瑾哑口无言,是啊,他愿意,而她对于这一切却是无可奈何。 于是,岑瑾渐渐恢复了冷静。 她直视着sign,脸上已经看不出恼怒。 “医生说我的身体很虚弱,不适合孕育孩子。” 只是说不适合,并没有说不能,岑瑾故意把sign往别的方向上面引导,为了就是让他放弃。 既然他想要这个孩子,如果自己不能生,那么她对他也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吧。 岑瑾的话sign是听进了耳朵里的,可是他却根本是低下了头直接咬上了她苍白的唇。 不管相不相信,sign却是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心里面飘过的那一个念头。 当岑瑾说她并不适合生育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竟然是放弃那个孩子,而不想要以岑瑾的性命来换取他以后的接-班人。 他已过而立之年,现在确实膝下无子,这个意外来的孩子对说来说确实无比的重要。 清不清楚是一回事,承不承认却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sign惩罚似的咬了下岑瑾的唇,然后很快就放开,很温柔,一点都没有之前的粗暴,倒像是有点无奈。 可是,在sign的嘴唇离开之后,岑瑾却是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 他真的和阿凉好像。 刚才,在最后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他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这是阿凉之前一直有的小动作,也是她心里面保留的最甜蜜的小秘密。 第一百五十三章 sign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女人?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sign抱着岑瑾面不改色的走进屋子里面的内间。 他们换了新的住所,现在把岑瑾带过去,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倒是方便的很。 “我很快就回来。”把岑瑾放在床上,sign走了出去。 既然天色已经晚了,那么外面那些惹人烦的电灯泡就可以离开了。 即使布莱克等人十分的不情愿,可是他们却不得不屈服于sign的眼神。 好吧,现在老大把他们赶出去了,他们也得赶紧找个住的地方才行,这大晚上的,露宿街头可实在不是一个美好的体验偿。 看到手下们稀稀落落的走了之后,sign就重新回到了那间卧室。 他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岑瑾脸上的表情。 “真可惜我没有早点遇见你。” “我倒是庆幸在之前的生命中没有见到你。”岑瑾躺在床上,只能用余光来看sign的表情。 她斜着眼睛,尽力地表达出自己对他的不屑。 看到岑瑾实在辛苦,或许是出于好心吧,sign伸出手把岑瑾的头转向自己。 “这样大概就舒服多了。”sign弯着眼眸,看上去无比的温和。 岑瑾却没有再接sign的话,他们两个都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温和的人。 现在故意装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在图谋着什么吧。 看着岑瑾眸子里的笃定,sign嘴角的弧度却是渐渐地加深。 “以后咱们要相处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不希望之前那样的相处模式。”sign把手放在了岑瑾的小腹上面,那里虽然还是一如往昔的平坦,可是,却已经有一个神奇的小生命在里面孕育了。 听到sign这样说,岑瑾是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了。 干脆闭上眼睛,岑瑾并没有死了心的对sign进行反抗。 她向来识时务,尤其是在别人地盘上自己身处弱势的时候。 “明天我把阿笠带过来陪你,至于公司那边你就不用再管了。”知道岑瑾并没有睡着,sign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接下来岑瑾所有的任务就只是为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既然医生说她身体虚弱那他就全部给她补回来。 “你又想做什么?”牵连到阿笠,岑瑾也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 儿子是她的软肋,很明显那根肋骨就被sign攥在手里,只要他想,分分钟就能把它捏碎。 “把他放眼皮子底下,这样你就会乖乖听话了。” sign起身脱掉烦人的外衣,关掉房间里的灯,然后爬到了床上。 环抱着依旧无法动弹岑瑾,sign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现在他最感兴趣的女人就躺在自己的怀里面,可惜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真是一种不小折磨。 sign很快就睡去了,可是岑瑾却是久久的都无法入睡。 她睁大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心里面一阵阵波澜起伏。 此刻,sign给自己的感觉完全就是和薄祈凉一模一样。 他明明是强迫了自己的大混蛋,可笑的是在他怀里的时候她竟然产生了安稳的感觉。 岑瑾在纠结中终于睡去,在她闭上眼睛不久,那个早就应该睡去的人却是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他能清晰的看到她面部的轮廓。 第二天,岑瑾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sign的身影,外面更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身体已经不像昨晚的时候那般无力,岑瑾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原本应该老老实实待在里面的手机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想也知道那是被sign给拿去了。 懒得再去要回来,岑瑾看着没人就想赶紧回去,只是没想到一拉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两个身形彪悍的男人,而且其中一个她昨晚上还有一面之缘。 “大嫂您醒啦,大哥吩咐过您要是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帮您解决。”布莱克裂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努力摆正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更温柔一点。 他一向懂得察言观色,根据这段时间老大的异常,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位东方美人在他们老大心中不平常的地位。 而且,昨天的时候他可是亲耳听到的,老大一定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老大现在可是一个孩子都没有,若是眼前这位真的生下了儿子,那可不就是他以后的老大么。 趁着以后的老大还没出生,他现在可得好好讨好讨好大嫂才行。 布莱克自以为笑得温和,却不知他的脸上此刻是何等的扭曲。 明明就是一张猛虎的凶恶嘴脸,却偏偏学那细嗅蔷薇的蝴蝶,可不是怎么看怎么蠢。 再也看不下去这样的一张脸,岑瑾面无表情的把门关上。 扫视了屋子一圈,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让她和外界联系的东西,于是岑瑾也就死了靠外面的人帮助自己的心,然后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的看着电视。 她在等sign回来,有些事情她想要求证一下。 只是sign没回来之前,倒是有一位不速之客突然来访了。 就在岑瑾无聊的转换着电视频道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 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岑瑾不怀好意的想或许是sign的旧情人找上门来了。 外面有那两个人看守着,岑瑾也就不打算过去凑热闹,她只静静地坐着,等着那女人闯进来。 果然,在外面僵持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门还是被推开了。 布莱克歉意的看了一眼岑瑾,然后默默地又把门关了上去。 “你是谁?”看到sign的房间里竟然坐着一个女人,安妮当即大声喝问,只是她的瞳孔深处却是掩藏着几抹慌乱。 sign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女人? 因为特地学过英文,所以安妮说的话岑瑾是能够听明白的。 脑子一转,岑瑾看着站在那里看上去气势凌人的外国女人,眉峰一挑。 “你又是什么人?” 听到岑瑾的反问,安妮简直要笑出来,真是好笑,跟在sign身边的人竟然还有不认识她的。 “我是sign的未婚妻,你是他的Z国情人吧?” “未婚妻,那你们是认识很久了?”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眼,岑瑾的眼睛明显一亮。 现在她期盼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和sign就是相识已久,最好还是那种青梅竹马的关系。 “我们认识多久关你什么事。”安妮冲着岑瑾扬了扬下巴,看上去明显十分的得意。 这个女人就算是暂时得了sign的宠又如何,自己还是有着她远远比不上的优势。 就凭她对sign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在岑瑾的身上花费更多的心思,不过就是玩玩罢了。 “可是他对我说有一个女人总是缠着他,sign现在很苦恼呢。”岑瑾撑着下巴,看着安妮的眼神带着嘲讽。 现在她就只想激怒这个女人,谎话是面不改色的张口就来。 反正这里面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而且岑瑾也相信这个女人不会傻傻的去sign面前求证。 “凭什么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岑瑾看到安妮虽然嘴巴上听起来很强硬,但是抓着行李箱的手却是青筋都爆出来了。 她笑了一下,走到安妮身边,故意拢了一下头发。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的脖颈间发现了这些红红的印记,自然知道这是sign那个混蛋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做下的好事。 虽然当时气恼,但是现在用来刺激安妮却明显很有效果。 果然,在看到岑瑾脖子上那几颗新鲜出炉的吻痕后,安妮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她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扬手便要抓住岑瑾的头发。 因为早有防备,岑瑾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安妮抓过来的手。 她轻巧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就停了下来。 “要是被sign知道你伤了我,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岑瑾现在就是挑衅,怎么刺激安妮怎么来。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安妮已经无法再思考。 看着那张笑得十分可恶的脸,她真的像立刻就把它撕碎。 看到岑瑾有恃无恐的站在那里,安妮攥着拳头不住地喘着粗气。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要留下来,他要保护妈咪 岑瑾计划的好,可是她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现在是虚弱的状态。 因躲闪不及,岑瑾被安妮推了个正着。 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猛地一滑,岑瑾直接摔倒在地上。 虽然是臀部着地,而且坐到地上的时候用手撑着地做了一点点的缓冲,但这样猝然摔倒,她的腹部还是一阵阵的不舒服。 “贱-人!”拽着岑瑾的头发,安妮的脸色十分的扭曲。 而坐在地上的岑瑾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伸着手拽住了安妮长长的的金发,用力的往下拽偿。 在撒泼这方面虽然她不太擅长,但是也是绝对不会在气势上输了对方的。 两个人就这样扭打着,根本什么都不管不顾,屋子里也是被她们弄得一团糟。 于是,当sign扛着薄易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地上翻滚着的毫无形象可言的两个人。 看到sign的身影,安妮的动作明显一僵,岑瑾抓住机会狠狠地掐了她几下。 刚才安妮仗着身形高挑可没少让她吃亏。 感觉到身上一疼,安妮直接就想要张嘴叫出来,可是看到sign脸上十分难看的脸色,便又生生的忍住了。 她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灰溜溜的立在一边。 而岑瑾却是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拍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土,脸上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 “sign,我好想你哦。”安妮没有蠢到问sign岑瑾是谁这种愚蠢的问题,她扭到sign的身边,看着他的笑容带着讨好的意味。 “谁让你进来的?”sign并不为所动,他看着安妮,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就是这样的毫无波澜却是让安妮紧张到手足无措,听到sign这样讲,她赶紧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就站在门口,巴巴的向他这边张望。 sign却根本没有半分动容,他走到门前,威胁的看了一眼安妮,然后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安妮小姐,咱们老大就这个性子,你不要太生气了。”看到站在门前颤抖着身子的安妮,布莱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心疼,不过那抹色彩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 安妮却并没有理会布莱克,她看着那几乎要撞上自己鼻尖的门,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她现在好怀念从前的sign,那时的他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会是包容的样子,哪里会是现在这样。 看到安妮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布莱克动了动嘴唇,不过最后还是默默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安妮现在,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安慰,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关上门之后,sign把薄易笠放在沙发上,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他赶紧清醒过来。 而薄易笠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之后,看着sign的脸,迷糊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瞬间,他反应过来sign是个大坏人,薄易笠张大了眼睛,急急忙忙的在屋里面扫视一圈,看到站在那里转头看着窗外的岑瑾,一把推开sign,然后冲了过去。 “妈咪,他是坏人!”拽着岑瑾的手,薄易笠用手指指着老神在在神色淡定的sign。眼睛里急的要流出小泪珠来。 记住了昨天sign说过的今天会把阿笠带过来,岑瑾对于在这里见到他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可是一想到刚才在sign肩膀上的那一坨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她的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服。 那时阿笠是软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看来是sign把他打昏了吗。 “他还是个小孩,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的有点过分了吗?”岑瑾把薄易笠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直视着sign,没有半分的畏惧。 而听到岑瑾话的sign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他只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岑瑾的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是看到岑瑾和安妮正厮打着的。 怀了孩子还这样一个劲的折腾,岑瑾果然是没把他的骨肉放在心上。 “今天的事,我不想再次看到。”sign沉着眼眸,对着岑瑾说话的语气也称不上是严厉。 不过岑瑾却是不领情的,她只冷笑的看着sign,讽刺意味十足。 “怎么,心疼你那小未婚妻了?” “没有。”听到岑瑾说到未婚妻这个字眼,sign下意识的蹇了一下眉,不过很快又松开了。 正是因为安妮仗着自己未婚妻的身份才敢对他这么久的纠缠不休,如果没有养父生前的叮嘱,他根本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岑瑾和sign讲着话,薄易笠在下面也没有乖乖的听,他睁大眼睛瞪着这个辜负了他一番信任的男人,有点咬牙切齿。 那天sign把他交给绑匪之前他并没有睡着,他听到了sign一直都是在哄骗他,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他的妈咪。 而且薄易笠也知道了sign原本的面貌,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爹地!他是一个坏人! 看到下面薄易笠小狼崽一般的眼神,sign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这样带着恨意的眼神他还真是喜欢,比之前那碍眼的信任要好上太多了。 “阿笠,现在你的妈咪要给你添一个小弟-弟了,喜不喜欢?”带上虚伪和蔼的面具,sign看上去确实有点慈父的味道。 只是岑瑾却是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她攥着薄易笠的手,面部僵硬。 虽然年岁还小,但阿笠他要比别的孩子要早熟一些,该明白的自然是早就明白了。 果然,听到sign的话后,薄易笠看向了岑瑾。 “妈咪,他说我要有一个小弟-弟了。”薄易笠的虽然是笑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奇怪。 他的脸越发的红了,眼睛里一片湿润,几乎是立刻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岑瑾不忍心骗薄易笠,也知道自己根本就骗不了他,于是默默地转过了脸,躲避了儿子看过来的视线。 “妈咪,那慕辰叔叔怎么办?”向前一步,薄易笠攥着岑瑾的手又加紧了一些。 他想着慕辰叔叔要照顾妈咪的,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一点都不想让妈咪和这个坏人在一起! “你慕辰叔叔,他一定会遇见最适合他的那个。”抽出手,岑瑾摸了摸阿笠的脑袋。 就算是没有sign从中搞鬼,她和慕辰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是要留下来和你妈咪一起还是回去找你的慕辰叔叔。”走到母子两个面前,sign看着薄易笠,依旧温和。 现在他在试图扮演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只是可惜眼前的这两个人似乎都不太领情呢。 “我要留下来!”毫不迟疑的,薄易笠选择了前者。 有sign在的地方简直要比龙潭虎穴还要危险,所以他要留下来,他要保护妈咪! “留下来那就乖乖听话,不然的话是会受到惩罚的哦。”sign蹲下来,捏了捏薄易笠的脸颊。 听到sign的话,岑瑾心里面直突突,赶紧抱紧了薄易笠,不让sign再碰到他一分一毫。 手下空空如也,sign也没有露出来什么不愉快的表情。 他收回了抬着的手,重新站了起来。 “不仅阿笠听话,你也要乖乖的才对。”伸出手,sign直接揽上了岑瑾的肩膀,不顾她无声的抗议,硬是把她带了出去。 刚才的时候布莱克给他讲她还是什么都没吃过,现在,她需要去补充能量了。 看到站在外面的安妮,sign没有赏给她任何一个眼神,倒是岑瑾挑衅似的瞥了她一眼,势要把安妮气的够呛。 她想的是要使劲激怒安妮发飙,到时候她们两个人把这里闹得鸡犬不宁的时候,sign势必要做出一个选择。 那么如果他们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话,到时候离开的必定会是自己。 而且由于岑瑾肚子里孩子的存在,现在sign根本就不会再强迫她,想到这一点,岑瑾心里就放松了许多,甚至有些庆幸有它的存在了。 晚饭过后,尽管薄易笠一再强烈要求要和妈咪睡在一起,可是sign轻飘飘的两句话却让他十分郁闷的放弃了。 “这么大了还闹着和妈咪一起睡,果然还是小屁孩啊。”sign知道薄易笠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小屁孩,整日里想着长大然后保护妈咪。 现在再叫他小屁孩,他当然不会乐意。 至于安妮,原本sign是打算把她送走的,可是却被岑瑾拦了下来。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难得见一个和眼缘的,怎么着也得留下来“好好”聊聊才行。 第一百五十五章 曾经的sign面容阴郁,对安妮爱而不得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sign和岑瑾两个人了。 岑瑾没打算给sign什么好脸色看,哼了一声,走到沙发那般无趣的换着电视上面的频道。 看见,岑瑾这样的态度Sign也不恼,慢悠悠的挪到岑瑾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直接搂上了她的肩膀。 “宝宝今天不听话吗?” “它都还没一个小孩子的形态,哪里会听不听话。”岑瑾一脸黑线,就一个多月大的小胚胎,谁知道他听话不听话是什么样子啊。 “我说的又不是它。”听到岑瑾的话,sign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轻轻的把手放在了岑瑾的小腹上面,不知只是单纯的想要摸摸孩子,还是在吃她的豆腐偿。 岑瑾没好气的拍开了sign的手,合着他说的宝宝原来是自己么。 “给我看看你以前的相片吧。” “嗯?怎么突然想要看。”sign的手指无意识的在岑瑾肩膀上摩挲着,垂着眼睫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不会真以为我相信你天生就长这个样子吧。”岑瑾话里带着嘲讽,她原本就在猜测sign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所以换了一张脸,再加上今天阿笠偷偷给她讲的事情,她也就确信了心里面的笃定。 “我不喜欢拍相片。” “你没有,安妮总该有的吧,我连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不觉得很残忍么?”岑瑾的眼眶开始泛红,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 Sign看到这样满心委屈的岑瑾,微蹇眉心。 “这就是你把安妮留下来的理由?” “不管别人,你让我看一眼不行吗?” Sign久久的看着岑瑾,眼睛一眨不眨。 不知什么原因,sign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站了起来,走到那边放着他电脑的地方,他的手机里并没有相片,只能在电脑上借助别的手段获取。 看着sign在哪里摆弄着电脑的背影,岑瑾脸上委屈的神色渐渐收了回去。 她平静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刚才那神色仿佛昙花一现般稍纵即逝。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岑瑾看到sign的手指早就停止了跳跃,自然知道他是已经弄好了,只是不想过来。 没有迟疑,岑瑾站了起来,她一步步的向sign靠近,自然也发现了sign十分紧绷的身子。 画面上并不是只有一人,在最前面的是两个相拥着的男女,金发碧眼,岑瑾很容易就能辨认出那女人是安妮,至于拥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岑瑾却是并不认识。 在这两人身后,站着一个温和笑着的年轻男人,黑发黑眸,看着前面那两个人,身形有些落寞。 男人的脸并不太清晰,岑瑾却下意识的就猜测出了sign想让她看的之前的模样就是这个样子。 不仅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岑瑾看着脊背挺直的sign和画面里面失落的男子,脑子完全把他们当成两个不同的人。 “好了。”sign合上了电脑,站了起来,直接把岑瑾抱了起来往床那边走去。 鲜少的岑瑾并没有挣扎,她攥着他的衣襟,垂下的睫毛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虽然sign之前的样子她是见到了,可是,那和现在却像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 曾经的sign面容阴郁,对着安妮爱而不得。 现在的sign深不可测,对着自己纠缠不休。 “为什么不换回原来的脸?是为了安妮吗?”躺在床上,岑瑾看着覆在她身上的sign,眼睛里是让人看不懂的复杂。 “养父的安排,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抵触,但现在也并没有觉得又什么不好。” 慢慢的倾下-身,sign在岑瑾的眼睛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把她揽在怀里,直接关上了灯。 “睡吧。” 虽然早早地就关了灯,sign也没做什么,但岑瑾还是长久的没有睡去。 她的眼睛正对着男人的胸膛,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 她知道的,五年前就在阿凉出事的那段时间,sign也是出了事情。 听说是因为车祸导致全身被大面积烧伤,等sign的养父在半年后把他带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换了别的面容。 而且,曾经对安妮痴迷不已的他也是根本就不在看她一眼了,像一个陌生人似的,纵然安妮几次自杀就再也没能引得sign的一丝怜惜。 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么有没有一些可能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阿凉呢? 她是一个相信感觉的人,sign给她的感觉完全就是阿凉给她的一模一样。 就是在他把自己从医院带回来之后,她对他的厌恶憎恨就一点点的减少着。 翌日,岑瑾醒来的时候sign还没有醒,她看着他的面容,眼神陷入混沌。 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的,每天清晨醒来的时候阿凉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会轻轻吻一下自己然后温柔的道一声早安。 “是把我当成你那已经去世的丈夫了吗?” 在岑瑾的手抚上那张脸颊的前一秒钟,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清明而深邃,没有一丝久睡后清醒的迷惘。 岑瑾这种温柔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所有的解释就只有她是又想起了深深埋在她心里面的那个人。 “你不是吗?”岑瑾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她把手放在那张脸上,眼尾眉梢全是对他的眷恋。 “不是。” 冷淡的两个字,生生的把岑瑾从迷梦中惊醒。 她瞬间收回了脸上的表情,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面移动了一点。 就在sign话说出来的片刻,岑瑾突然就感觉到了他抵在自己身上的炽热。 一大早的话,男人的身体自然容易冲动。 看到变的像个小兔子一般畏缩的岑瑾,sign的眸子闪了一下,然后他就从床上起来了。 而就是sign的起身也让岑瑾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她掀开了一点被角,往里面看了看,看到自己赤-裸的上身,不知是该气愤还是该羞涩。 他的这个习惯倒是和阿凉一样,无论之前他们睡着时穿的什么,第二天自己醒来的时候他们浑身上下就只剩下那一件用来遮羞的小裤了。 “我先出去。”穿好衣服后sign直接就走了出去,一大早就遇见这样糟心的事,任谁都不会多么的愉快。 看到sign的背影消失在门的后面,岑瑾眨眨眼睛,然后裹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Sign之前让人给她准备好了衣服,就在衣柜里面,可惜那衣柜距离床有点距离。 纵然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但岑瑾还是不好意思就这样直接赤-身裸-体的走下来。 按照sign这心理变态的程度,指不定在房间里的那个角落就放了摄像头了。 随便套上衣服,岑瑾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两个人。 Sign抱着手翘着腿看不出什么情绪,薄易笠也是和他一样的动作,但是把脸却扭向了另一边,根本不往sign那边看一眼。 看到岑瑾出来,薄易笠眼前一亮,立即冲了过去,拉着岑瑾的手紧张的上下打量着。 “好了,吃饭来吧。”拉着薄易笠,岑瑾慢慢的往餐桌那边走过去。 虽然岑瑾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但薄易笠还是没有放松,他跟在岑瑾身边,警惕的看着sign,好似如临大敌。 但sign却像是根本没看到一般,他直接走到岑瑾的身边,坐了下来。 在此之前,他是没忘记在小刺猬一般的阿笠头上轻轻拍一下的。 当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只是对岑瑾的身子感兴趣,得到了一次就不会再觊觎,因此后来把薄易笠交给那帮绑匪的时候也就没有太顾及,但却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像是着了魔一般,对岑瑾上瘾了。 现在再去哄骗小孩子的话,薄易笠恐怕不会再那么容易上当了。 “你让我回公司吧,下班我会回来。”看着sign,岑瑾还是说出了口。 现在sign就像是把她关在一个完全闭塞的环境里,外面的一切她都无法得知,这让她真的有点慌。 “回去做什么?”sign并没有放下自己手里面的叉子,他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岑瑾,像是一个平凡的丈夫在问自己的妻子一件极为平常的小事那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薄祈凉死了,你还期望他活过来吗? “你这样养着我,难道是想让我变成寄生虫一般只知攀附的菟丝子吗?”岑瑾的笑容有些苍白,她看着sign,眉眼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如果sign想,却是可以把她从此和外界隔离开,这样的话,这世界上好像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薄祈凉,又有多少人在十年二十年之后还能记得他呢? “菟丝子有什么不好,只要大树一日不倒,就能一日逍遥。”sign弯起了嘴角,看着岑瑾的眼神若有所思。 “若是大树厌倦了,菟丝子还能依靠谁呢?”岑瑾笑得凉薄,厌倦,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感到无奈的字眼撄。 Sign拿着叉子的手终于停顿了一下,他垂下眼睫,没有再看岑瑾的脸上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了,理智告诉他自己只是想要岑瑾的身子,可是自从把她弄到自己身边后却是一次都没有再强迫她了。 狗屁的为了怕伤到那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如果他想的话,大可以用现代的医疗手段为他制造出十个八个试管婴儿,何苦偏偏执拗这一个甚至都无法出生的胚胎。 岑瑾说过的她并不适合生育孩子,sign真的听进去了偿。 可是现在为了自欺欺人,他也只能任由那个胚胎在岑瑾的身体里发育。 Sign最后是答应了让岑瑾回去的,只是要求了她必须早早的回来,至于像怀着薄易笠时那般疯狂的工作却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了。 虽然空闲时间依旧被掌控者,但岑瑾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至少她不用每天呆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心思惶恐。 因为了照顾岑瑾的身体,接送薄易笠上下学的任务sign自然就揽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相比于之前的乖巧听话,后来的阿笠简直像个小冰山一样冷淡。 无论sign想要对他说什么,他总是把头一甩,一句话都不说。 渐渐地,sign也就放弃了当一个慈父。 他只专心的做好一个司机,把薄易笠接送过去就算了事。 至于岑瑾这边,自从她回到公司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慕辰了,他就像是在B市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人知晓他的踪迹。 慕辰这样,让岑瑾也少了许多的尴尬,因为现在她实在是不知道再怎么面对他了。 三个月过后,岑瑾的小腹上已经有了微微的起伏,但是脸上还是看不出来是怀了孩子的模样。 虽然这段时间sign想着法的给她补充营养,但岑瑾依旧消瘦,不过脸上却不是病态的蜡黄。 “瑾瑾!你要救救我!”在岑瑾正往停车场走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尖叫着状若疯子一般的女人。 岑瑾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这人死死地攥住了。 “你放开我。”岑瑾冷静的看着这个形貌癫狂的女人,不动声色弄了弄身上的衣服遮住了自己微突的小腹。 “你一定要救我,求你了求你了。”那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她跪下来抱着岑瑾的小腿,痛哭流涕。 而岑瑾这时也终于听出来了这个疯癫的女人是谁了。 她是白莲,曾经对她恨之入骨的人,只是没想到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 岑瑾看着十分狼狈的白莲,脸上不悲不喜。 白莲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是早有预见的,甚至也算是她一手促成。 “你想我怎么帮你?” “钱,我需要钱!”白莲的眼睛里绽放出极亮的光芒,岑瑾这样说,让她抓住了一线希望。 “你想要多少。”岑瑾的声音依旧平淡,不过白莲却根本就什么也没看出来。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心思去看岑瑾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钱,她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一千万!” 原本的一千万在白莲眼睛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岑景浩每次送她的东西动辄几百万的也不是没有。 可是自从沾染上毒品这个东西以后,他们就变得一无所有了。 岑瑾后来每月给他们的几万块钱根本就不够,他们卖了一切能够卖的东西,只为吸食两三口那让人魂牵梦萦药品。 毒瘾越来越大,而他们早已没有能力去获取能满足他们欲-望的东西了。 于是,岑景浩开始了去借高利贷,仿佛是尝到了甜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不过两月,他们所需要偿还的利息已经远远超过本金了。 “一千万我可以给你,但这是需要代价的。”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给我钱!” 白莲根本无心思考,她只抱着岑瑾的小腿,鼻涕眼泪根本分不清楚。 看到这样的白莲,岑瑾心里面一阵阵厌烦,不过脸上却没有太过表露。 她让白莲在这里等着自己,然后依旧往停车场走去。 Sign正在那里等着她,如果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直接离开,恐怕她回去的时候要是该迎着这人的怒火了。 “我有点事,想等会再回去。” “嗯,上车。”sign自然是不放心让岑瑾一个人离开,她去哪里自然都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岑瑾也是明白sign的性子,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也就乖乖上了车。 只是在白莲上车的时候,看到sign的那张脸,惊得却是连嘴巴都合不上。 “薄、薄祈凉,你没死!” 听到这疯女人的尖叫,sign的眉头隆起了一座小山,不过念着岑瑾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也没多做什么行动。 “他不是,只是长得有点像罢了。”岑瑾看着白莲,眼睛里透露出明晃晃的威胁。 如果白莲敢把B市出现了另一个和阿凉长得十分相像的人的事说出去,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看到岑瑾看过来的眼神,白莲小鸡啄米粒般快速的点头。 薄祈凉死不死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岑瑾能把钱给自己就好。 按照白莲的指路,sign把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家夜总会的门前。 隐约听到里面男女混杂的声音,sign的眉头打得死结长久的没有解开。 “你确定要进去?”sign再次问了一遍岑瑾,这样的地方,是绝对不适合岑瑾进来的,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 “你不进去吗?”岑瑾轻巧的的疑问转移到sign的身上,意思显然不言而喻了。 知道岑瑾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了,sign也不再纠结。 从车子上面拿了帽子随便的遮盖一下自己的脸后,便走了出去。 他知道岑瑾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张脸,那么不让别人看见就是了。 白莲怯怯生生的在前面带路,一步三回头的生怕岑瑾没有跟上来,到是岑瑾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提醒了她好多次,毕竟在这个地方撞到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Sign跟在岑瑾的后面,眼睛凌厉的扫过每一个或大胆或偷偷看岑瑾的人。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见到两三个裸-女大都不会引起奇怪,可偏偏岑瑾穿着一身正装,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妆容,但那清纯的气质却是无法被这浑噩的环境侵袭的。 虽然好多人看到这样的岑瑾不免起了一两分不好的小心思,可是看到跟在岑瑾身后那个浑身萦绕着一种冷凝气质的人也知道他们是绝对没有办法惹得起这个人的,于是就只能看着这三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咂咂嘴,摇摇头表示可惜。 最后,白莲在最上面的那个打包厢前停下了,她紧张的看了一眼岑瑾,然后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她的手有着颤抖,看样子是怕极了里面的人。 很快门就被里面的人拉开了,那男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白莲以及跟在她身后的岑瑾和sign后,这才慢慢的张开了口。 “筹到钱了吗?” “筹到了,筹到了。”听到这人的问话,白莲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把身子移到另一边让里面的人能更加清楚的看到岑瑾。 “她带着钱来的,你让我们进去吧。” 那人看了一眼岑瑾,向里面桀桀怪笑两声后,才把门又拉大了一点。 白莲赶紧走了进去,在看到那个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堆破布的人时,泪水直接就喷涌而出。 她扑了过去,想要去看一看岑景浩的伤势如何了,只是在半路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岑瑾也走了进去,不过相比于白莲的急不可耐,她的步子甚至可以算得上用悠闲来形容了。 刚才开门的男人本来想把sign隔在外面,不过被那冰冷的眼睛瞪了之后,根本就动都不敢动,哪里还有胆子去阻拦。 那人的眼神好可怕,纵然跟在头头身边这么久也见识过了不少穷凶极恶的分子,可是还真没有人眼睛里的杀意能和他比肩。 “我可只认钱,不过你要是想用别的来偿还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他抹去一点小小的零头。”看着岑瑾清丽的脸颊,那尖嘴猴腮男人轻佻的说着胡话,本来这些风-***的女人们就让他有点腻味了,现在有一个散发着清香的小百合主动送到自己的眼前,不吃那可真是辜负了老天赐给他的艳-福了。 “你确定?”岑瑾的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她看着刚才说话那人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看好戏的成分。 如果就她一个人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要废几分心思来教育这个口出狂言的人,可是现在进来的可不是她一个人呢。 果然,在岑瑾的话落地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耳边有一阵风轻轻的扫过。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刚才还十分嚣张的男人一下子趴在地上,狼狈的吐着血。 纵然这里面有不下十人,可是面对这样的sign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 “下次说话前先过过脑子。” 因被sign踩在脚下,王老斧根本就动弹不得。 从开始到他趴在地上,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是么。 就看到那女人带着好笑的眼神,紧接着他的眼前一花嘴巴上就传来剧痛。 再后来他就被人拎着领子直接扔到地上。 “大哥,我、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王老斧趴在地上不住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可惜那只踩在他身上的脚依旧像座大山一样,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 原本像王老斧这种放高利贷的也大多是欺软怕硬的主,一贯的作风就是狗仗人势,仗着身后的实力逞逞威风,可是一旦碰到硬茬的时候,根本就一下子软了下来。 恨不得自己就是对方的孙子,只要他能饶过自己。 “先放开他吧,我看他也只是无心之失。”走到sign的身边,岑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得了自由后,王老斧再也不敢那么嚣张了,他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后面狠狠地退了几步。 “对了,今天让我们来是做什么呢?”岑瑾状似疑惑的看向王老斧,虽然她心里面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可还是喜欢看这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大、大姐,那个人欠了我们不少钱,不要回去的话,上面的老大怪罪下来咱们这些小喽啰也担待不起,大姐,咱们这些兄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每天整两个钱养家糊口不容易、” 王老斧还想要絮絮叨叨的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岑瑾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些人是什么货色她还不明白吗,曾经在元家那十年她也不是只在里面玩闹而已。 “把他的借条拿过来。” 听到岑瑾的话,王老斧犹豫再犹豫,借条这东西可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到,万一要是被人撕了,他哭都没地哭去。 “嗯?” 看到王老斧迟迟没有动静,sign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脚下动了动,看样子是随时再给他点颜色看看。 听到来自sign的威胁,王老斧的身子猛地一抖,然后忙不迭的从包里面掏出了一沓子白条,用双手毕恭毕敬的碰到岑瑾眼前。 拿过这些纸条,岑瑾大概看了一下,里面有着姚曼曼白莲岑景浩他们三个人的指印。 从里面抽出来几张印有姚曼曼手印的纸条,不负王老斧的期望,岑瑾当着他的面直接把其他的那几张撕了个粉碎。 看着岑瑾的动作,王老斧的脸色煞白,他的腿一个劲的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抖断一般。 “大姐,你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啊。”王老斧的眼睛里渐渐不再惶恐,进而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王老斧咬咬牙,手悄悄地摸到了口袋里的刀子。 岑瑾这样做了,回去没有办法给上面的人交代,他同样是死路一条,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苟且得了一条狗命。 随着王老斧的动作,他的那些小弟们也渐渐的改变了心态。 他们这些人一起上的话,那男人就算再厉害应该也是抵不过他们的。 “拿去吧,这里面足够了。”看到王老斧的小动作,岑瑾撇了撇嘴,直接从钱包里面扔给他一张卡。 看着静悄悄躺在地上的那张卡,王老斧忙不迭的扑了过去。 他紧紧地攥着那张卡,沁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下,他的小命算是有了找落了。 “大姐,你们慢慢聊,我们就先走了。”赶紧给小弟们使了一个颜色,王老斧快速的出去了。 现在赶紧把这卡交给上面,兴许上面高兴了还能给他们点奖赏,这也算是他的因祸得福了。 等王老斧和他的小弟们走走了之后,这里面也就只有岑瑾他们四个人了。 Sign站在岑瑾的身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另一边,没有了别人的阻拦,白莲立即就冲了过去,她扑在岑景浩的身上,紧张的检查着他的身体。 “sign,你能先出去一下吗?”看了一眼那边的两个人,岑瑾转身面对着sign。 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私事了,她并不想让sign参与进来。 看着岑瑾昏暗中朦胧的眼睛,sign的喉咙微微动了动,不顾忌有那两个人的在场,他直接噙住了她的嘴唇。 一吻终了,看到岑瑾依旧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神,sign的眼睛变得越发深沉。 “我就在外面。” 淡淡的,sign往外面走了出去。 看到sign的背影,岑瑾的嘴角动了动,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找个机会能得到sign的头发或者是别的某个东西以接触自己心里面的疑惑,可是sign却是察觉到了。 那天,他冷笑着,看着她的眼神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他死了,你还期望他活过来吗?” 此后岑瑾就算是真正歇了这样的心思,只把sign当一个陌生的熟悉人。 慢慢地走到角落的那两个人,岑瑾看着他们,像是看着两只蝼蚁一般。 “岑景浩,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 听到岑瑾的声音,原本趴在地上毫无生机的男人突然动了动。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岑瑾,眼睛里一片混沌。 “你现在该庆幸身上流着岑纬善的血。” “你想要什么?”岑景浩的意识愈发的模糊了,他根本看不清岑瑾的脸,耳朵里也是一片轰鸣。 可是,岑瑾的声音却是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戒毒,和白莲一起。” “什么?”白莲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岑瑾,嘴唇一直打着哆嗦。 戒毒—— “我说,只要你们戒了毒,我帮你还的那些债务就一笔勾销了。”岑瑾蹲了下来,与白莲平视。 她看着白莲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嫌恶的皱紧了眉头。 原本的白莲也算得上是一个俊秀的美人儿,可是在染上毒品之后,她现在却像是完全变成另外的一个人了。 她的身子变得很瘦很瘦,本就修身的衣服罩在她的身上更是完全遮住了她身体的轮廓。 再也没有心思去摆弄自己的脸蛋,白莲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 “我们会戒毒。”说完这句话,岑景浩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他栽倒在地上,眼睛紧闭,用仅存的理智来回复了岑瑾的话。 “好,你们等着我的安排吧。” 站了起来,丢给白莲这句话后,岑瑾就抬脚离开了。 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岑瑾回到头看到白莲脸上欣喜地笑容,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 他们高兴的太早了一点。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给我七天,我放你走 打开门,外面却并没有看见sign的身影。 岑瑾疑惑的向两边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于是就只能收回了视线,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等着sign回来。 刚才他说他在外面,反正不会走远就是了。 岑瑾原本以为sign很快就回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他的人影。 终于,岑瑾还是拨打了他的电话,可是她却清楚地听到铃声就在她不远的地方响起。 打这电话,岑瑾慢慢的向那边走着偿。 可是,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再往前一步了。 昏暗的角落里有着两个男女,那男人岑瑾很熟悉,正是sign。 可那个女人却让岑瑾心头微微的发颤。 无论是身形还是衣着,那个女孩子都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透过微弱的灯光也能大概看到她面部的轮廓,好像和她的样子也是差不多的。 如果和自己有几分神思也是没什么了,可是,那个女人此刻正用手攀着sign的肩膀,嘴唇贴着他的嘴角。 而sign虽然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但他却也是默认了这女人的动作。 似乎是看到了站在拐角那头的岑瑾,sign猛地转过头。 他有点看不清岑瑾的面容,但却并没有感觉到她有生气的情绪。 推开那女人,sign大步走到岑瑾的面前。 “结束了吗?” “嗯,都解决了。”岑瑾的脸上确实看不见生气的样子,她和平常的时候完全一样。 盯着岑瑾甚至带着笑意的眼眸,sign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股闷气。 他攥住了岑瑾的手,直接把她往外面拉,至于刚才那个女人他却是看都不再看一眼。 坐上车子的时候,sign依旧是臭着一张脸,岑瑾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系好安全带,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sign把车子开回去。 阿笠在家里应该是等急了,按照平常的话,她这个点应该是给阿笠讲一些睡前小故事了。 “怎么不走?”看到sign握着方向盘迟迟没有发动的迹象,岑瑾转过脸,疑惑的问出声。 sign久久的没有回应,他直直的看着前方,虽然前面只是一片黑暗。 “你放心我没有生气,孩子不会有什么影响。”想到刚才见到的那幕,岑瑾以为自己终于知道sign这样子是因为什么了。 他大概是担心自己生气对孩子的发育不好,而且被自己打扰了好事想来他应该也是一肚子郁闷。 可是,岑瑾大概却是猜错了。 “为什么没有生气?”sign淡淡的问出了声,按照正常的情况,看见躺在身边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那么亲密,任何一个女人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的吧。 听到sign这样问,岑瑾却是扯了扯嘴角,她只看着他,没有说出任何的话。 如果她把话说出来了,怕是有些伤人的。 他又不是自己的阿凉,他做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看到岑瑾看过来的眼神,sign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只是越是明白,他的心里面就越是堵得慌。 有一股气憋在那里,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除去。 终于,sign松开了绑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在岑瑾惊讶的眼光中,直接咬上了她的唇。 与那时在包厢里的温柔缠绵不同,他的吻里面也是带着他此刻心里面的郁气。 待心里面的郁气消除了一些之后,sign抬起了头,只是他却并未起身,依旧保持着压在她身上的姿势。 “你是没有心吗?” 看到离自己极近的那双深沉的眼眸,岑瑾却是突然就笑了,这是sign从未见过的灿烂的笑容。 “当初有别的女人看了一眼阿凉,我都是想直接把他绑在家里不让外面的人再看见呢。” “他已经死了。”sign像是在嘶吼,现在他真的很想掐死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省的她再讲让自己气愤的话。 在sign说完这句话后,他却是后悔了。 岑瑾虽然依旧保持着笑容,可转瞬间大滴的泪珠就已经从她的眼眸里滚落下来。 “不管他在不在,我只知道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所以别人的人就再也没有办法在你那颗小小的心里留下一个脚印了么? 这话sign是说不出来的,他只看着这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女人,心里面一阵阵的难受,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 终于,sign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那里面早已是一片平静。 “给我七天,七天后我放你走。” “七天?”对于sign讲的话,岑瑾只能算得上一知半解,不过却听到了他说放她走的意思。 这就是说,以后他都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对吧。 “这七天像对待薄祈凉那样对我,之后我就消失,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 “真的?”岑瑾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他说了他会消失就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那这个孩子呢?” “随你。”sign有些烦躁,他真的可以用犯贱来形容自己了。 “好。”岑瑾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sign的话,这七天过后她的生活就可以恢复正轨了。 看见岑瑾眉眼间难以掩饰的喜色,sign扯了扯嘴角,然后坐了回去。 没有再逗留,sign立即发动了车子。 回去的时候,岑瑾看见了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安妮,不过想到很快自己就不用再和sign有什么纠缠了,岑瑾也就没有再理会她。 走进去的时候,岑瑾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呵欠连天的阿笠。 他穿着可爱的奶牛睡衣,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模样。 “阿笠,怎么不进去睡啊。” “妈咪你回来了。”薄易笠伸出手抱住了蹲在自己身前的岑瑾,睡眼惺忪。 “嗯,妈咪把你抱进去吧。” “我、我自己来。”薄易笠迷迷糊糊的推着岑瑾,现在妈咪肚子里有个更小的小孩,不能让自己累到她。 对于薄易笠的懂事,岑瑾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看到空着手站在那边无所事事的sign,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儿子困了,你不抱他进去?” “好。”sign勾起了唇角,走到沙发前,轻轻松松的就把不安分的小阿笠抱了起来。 岑瑾跟在sign的后面,看到他快到房间的时候主动帮他打开了门。 在sign把薄易笠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替他盖上被子之后,sign站起来就看到岑瑾靠在门上面,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 “走了。”走上前,sign揽住了岑瑾的腰,然后带着她往厨房里走过去。 从岑瑾下班到现在,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吃的。 “想吃什么。”sign低着头,看着细心的帮他绑上围裙的岑瑾。 “清淡一点的吧,我好像不太饿。”绑好之后,岑瑾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sign身上端端正正的围裙,岑瑾笑着满意的点点头。 “嗯。” 之后sign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熟练地操作着刀子,在案板上面切除形状分明的菜。 岑瑾看着sign的忙碌,嘴角一直带着笑。 其实刚才的时候看到桌子上已经有饭菜了,只不过那些已经凉了。 岑瑾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动手做东西吃了,因为没有了那个她想要喂饱的人。 Sign提出的那七天,岑瑾心里面也是郑重考虑过的,并不是一时兴头上才答应的。 这七天,她会像爱着阿凉一样爱着他,然后她就什么都不想了。 只当是,这几天阿凉又活过来了。 在sign停下了翻滚的铲子之后,岑瑾轻快地走了过去,善解人意的拿了碟子站在他的身侧。 “好香。”像是小馋猫一样舔了舔嘴角,岑瑾以一根手指戳了戳sign的腰,“我来尝尝咸淡吧。” “洗手去。”拍掉了岑瑾正努力伸向锅那边的手,sign圈着她往外面走。 “听过那句话没,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岑瑾还在挣扎,她一个劲的把头往后面扭着,试图重新回到那间充满着诱-惑的厨房。 “那是你们Z国的话,我倒真没听说。” 把岑瑾推着走了进去,sign打开水龙头,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帮岑瑾清洗了手。 第一百五十八章 岑瑾,还真是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美好的时光转瞬即逝,在七天后,sign果然信守了承诺。 虽然在sign的那个地方只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临走的时候还是收拾出来了好多东西。 岑瑾坐在床边,看着sign一点点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放进行李箱。 突然地,sign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看着岑瑾,手指无意识的互相摩挲着。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sign看着岑瑾,眼睛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许撄。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岑瑾笑着,心里面陡然升起了紧张的情绪。 这几天她确实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的感觉,可惜,她的心里住着一个永远无法释怀的人偿。 看到岑瑾眼睛里的紧张,sign僵硬的转过身。 紧接着,岑瑾就听到了他决绝的声音。 “既然如此,以后若是再见就当是陌生人吧。” 久久的,屋子里面一片寂静,两个人的呼吸声杂乱的交错在一起,让人从心里面感觉到一些压抑。 “好。”岑瑾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sign的身边,拉住了那个行李箱,往外面走去。 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确实是适合那种陌生的关系。 变成陌生人,以后见了,谁也不会再尴尬。 在摸上那冰凉的把手之前,岑瑾稍微的停住了脚步,她看了一眼男人立在窗前高大的背影,露出了最后一个灿烂的笑容。 按下了把手,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就在岑瑾刚刚踏出前脚的那一瞬间,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缠上了她。 她被包围在那人的怀抱中,脖颈是他带着急促的呼吸。 “真是一个没心肝的女人。” 拍了拍sign圈着自己的手臂,岑瑾灵巧的钻了出去。 “再见。” 拉着行李箱,岑瑾慢条斯理的远离了sign的视线。 走出去的时候,小阿笠已经早早的在外面的车子前等着了。 看着岑瑾出来,薄易笠赶紧扑了上去。 “老大让我送你回去。” 接过岑瑾手里面的行李箱,布莱克把它放在后备箱里面。 虽然很疑惑老大为什么突然之间愿意放岑瑾回去了,但聪明的小弟是不会多问的。 “妈咪,咱们以后不用来这里了对吗?”薄易笠晃着岑瑾的手,期盼着看着她。 不用再来这里就代表着不用看见sign那个坏人。 “对。”岑瑾摸了摸薄易笠的头,然后带着他往车子那边走了过去。 至于后面她有过短暂居住的那间房子,她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 反正也不用回来了,而且她本来也没什么留恋。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随着离sign的距离越来越远,岑瑾心里面就越来越轻松。 像是压在心里面的大石头终于被移开了,现在她感觉浑身一轻,整个人的心情都好多了。 “大嫂,我就送您到这了。”把行李箱拎到门前,布莱克用生涩的中文向着岑瑾告别。 “布莱克,再见。”关上门,岑瑾把布莱克的视线拦在外面。 回到阔别已久的房子,岑瑾挽了挽袖子,正打算好好的收拾一下。 至于从sign那里拎过来的东西,岑瑾是不打算再要了。 “妈咪,宝宝。”薄易笠拦住了想要去拿拖把的岑瑾,紧张的看着她。 “我还真忘了。”反应过来,岑瑾看着自己微凸的小腹,皱紧了眉头。 现在她就像怀着一颗不定时炸弹一般,只要它一刻存在着,那么sign就随时有可能找上门来。 只不过今天要收拾的东西实在太多,岑瑾也就没有特别着急的就去把它拿掉。 “咱们两个稍微的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捏了捏薄易笠的脸颊,岑瑾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布局。 并不凌乱,在她被带走的时候是没来得及收拾的,看来是sign后来让人收拾了。 尽管需要他们动的并不多,可是全部都弄好也是浪费不少时间。 重新把夏小米请了回来,那时之前照顾薄易笠的,她的人品岑瑾还是可以信得过。 晚上的时候岑瑾早早地就睡去了,她是打算养好精神然后第二天就把孩子流掉。 只是在半夜的时候,薄易笠却是突然发起了高烧。 三十九度,吃了药后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 岑瑾不再由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大晚上的把薄易笠送到医院。 输了液之后,当时薄易笠是退了烧的,只是在快要黎明的时候他又重新烧了起来。 如此反复,折腾了好几天,薄易笠的烧依旧在持续着,而且他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些小点点,红红的,看上去有点瘆人。 薄易笠突发这种情况,岑瑾是没有心思再管公司里面的事情了,把工作分给了下面的几个副总裁,岑瑾每天都待在医院,照顾儿子。 可是薄易笠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而且医院暂时也没有诊断出确切的病因。 短短一周,不仅是薄易笠,就连岑瑾也是瘦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婴儿肥也是快速的消减了下去。 “妈咪,我不难受。”看到坐在自己病床前眼圈红红的岑瑾,薄易笠懂事的安慰着她。 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定是不好了,这段时间他总是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身体很累很累。 “嗯,等阿笠好了之后,妈咪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岑瑾强忍住泪珠,她摸着薄易笠烧的通红的脸颊,心里面揪一般疼。 “好,咱们不去M国了,去Y国吧,景儿妹妹在那里呢。”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后,薄易笠已经有点气喘了。 岑瑾赶紧让他歇着,不要太浪费精力。 薄易笠乖巧的点点头,闭上眼睛不过片刻就以沉沉睡去。 岑瑾捻好了他的被角,轻轻在他的额头上碰了一下。 “岑小姐,秦医生说化验结果出来了。” 听到小护-士的话,岑瑾连忙跟了过去,化验结果出来,那么阿笠很快也就能治好了吧。 她最怕的就是莫名其妙的什么都检查不出来,这样想要治疗都没有办法。 “秦医生,阿笠怎么样了?” 秦伟微微皱着的眉头,让岑瑾有些局促不安。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她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岑小姐,病人发烧已经持续不短的时间了,而且肝、脾,淋巴结都有着明显的重大,初步临床诊断为儿童急性白血病。” “白、白血病?”岑瑾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的小阿笠怎么会得上这样的病。 “医生,会不会是误诊?” 看到岑瑾脸上的不可置信,秦伟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么多案例,能误诊的希望是十分渺茫的。 “那,有什么办法治疗?”知道阿笠已经确定无误了,岑瑾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她还是下意识的询问有什么办法。 只要能救阿笠,要她放弃什么都可以。 “目前唯一的医疗手段就是骨髓移植,不过……”说着,秦伟停住了,接下来的话就算是说了也没什么用。 作为最有希望和薄易笠配型的父亲薄祈凉已在几年前过世,而且他刚才注意到了岑瑾微突的小腹,就算她是符合的,也不适合进行骨髓移植。 “试试吧,医生让我试一下可以么,我不想放弃能救阿笠的任何一点希望。”岑瑾几乎是算得上哀求了,他不能把自己尝试一下的权力都剥夺。 外面找到适合配型的几率实在渺茫,她不想把更多的时间都浪费在无谓漫长的等待中。 拗不过岑瑾的坚决,秦伟只能为她安排了检查,不过是抽点血,暂时还不会伤及到岑瑾的身子。 现在就怕配型的结果是完全符合的,那么为了进行手术让薄易笠早点好起来,她一定会坚决的把那个无辜的小孩子打掉。 可是岑瑾的身子本就虚弱,若是拿了孩子再进行那样的手术,她的身体一定会承受不了的。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那结果让秦伟松了一口气,可却让岑瑾仿佛是坠入了深渊。 最为母亲的她并不符合,那么还能等谁来救她的阿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慕辰说,这段时间我去了M国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秦伟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到岑瑾瞬间变得明亮的眼睛,缓缓地向下说着,“病人的兄弟姐妹或许能救到他。” “兄弟姐妹?” 岑瑾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小腹,看到岑瑾这样的动作,秦伟是更加确定岑瑾真的怀了孩子撄。 “毕竟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骨髓吻合的几率也是比外面的志愿者要大得多。”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岑瑾向秦伟告别之后,便失魂落魄的往薄易笠的病房走过去。 她并不担心手术的费用,就是生怕找不到与阿笠骨髓吻合的人。 按照秦医生话里面的意思,她是最好生下这个孩子。 其实要岑瑾怎样做都无所谓,只要她的阿笠能够痊愈偿。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岑瑾还是没有找到能给阿笠捐献骨髓的志愿者,sign也是遵守了他们的约定,果真再也没有出现过。 转眼间,岑瑾的肚子已经是高高隆起,像是被吹起的气球那般迅速膨胀起来。 公司里面的事情岑瑾已经完全撒手不管了,真切的拜托了薄盛治管理公司后,岑瑾就一直呆在医院里,一来方便照顾阿笠,二来也能遮住了那些外人狐疑探究的视线。 虽然那些人什么都没有说,但岑瑾也能猜想得出来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又是她不安分,被别的男人搞大肚子后却被抛弃的悲惨。 因薄易笠实在想念那天和他一起玩闹的景儿,岑瑾就打了电话给元烈,询问他是否能把景儿带过来陪伴阿笠一段时间。 对于岑瑾这不算请求的请求,元烈自然是一口答应了,而金羽希也像是终于解开了心里面的隔阂,主动要求和元烈一起过来。 在见到岑瑾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艰难的向他们这边移动的时候,元烈和金羽希的眼睛里是无法掩盖的震惊。 金羽希赶紧上前扶住了岑瑾,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情况,真是说什么都不敢让你过来接了。” “没事,现在还能走走,再过一段时间,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移动了。”摸了摸肚子,岑瑾笑得温和。 这里面是拯救阿笠的希望,很快就能瓜熟蒂落了。 “他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元烈牵着景儿,眼睛里是深深地不赞同。 他了解岑瑾,如果不是全身心的爱慕,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一个男人孕育孩子的。 “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吧,做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们不累,景儿也早该歇歇了。”岑瑾僵硬的转移了话题,她自觉没有去帮他们提拿行李,扶着肚子,自顾自的在前面走。 看到岑瑾走得实在艰难,元烈赶紧给金羽希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去扶着岑瑾,省的一会儿不小心绊到哪里,那他们的罪过可就十分的大了。 金羽希会议,快步向前,然后扶住了岑瑾的手臂。 感觉到手臂下面搀扶的力量,岑瑾转过身,朝着她露出了笑容。 金羽希同样会以灿烂的笑,之前他们的事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元烈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她用不着再妒忌岑瑾能霸着元烈的心。 而且岑瑾才是那个比较可怜的人吧,好不容易有了能疼她入骨的男人,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偌大的担子压在她的肩头。 自己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累,更别提身处其中的当事人岑瑾了。 看到岑瑾眼底深深的疲惫,金羽希也就没有故意装出一副热拢的样子非要找什么话题来了。 她压着岑瑾的头,慢慢的让她靠近自己。 “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到了我们会所说的。” 岑瑾已经把地点告诉了元烈,他们自然能找到。 “嗯。” 应了一声后,岑瑾便靠在金羽希的肩膀上,不过一会儿就已经沉沉睡去了。 这段时间她睡得很不好,总是在半夜中就被惊醒,此后便是再也睡不着了。 即使是睡着,岑瑾的眉头也是微微的蹇着,她的手臂下意识的环着自己的肚子。 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不想让任何外界的东西能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婴孩。 见到岑瑾的这幅样子,金羽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前面同样皱着眉的丈夫,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元烈向后面轻轻一撇,轻而易举的看到了金羽希面容上的犹豫。 “瑾瑾是和那人吵架了么,要不然她怎么会独自一人过来接咱们,而且还是这么累的样子。” “也许吧。”元烈捏了捏鼻梁,这么长时间的路程,他确实有点疲倦。 “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再和元烈说话,金羽希看着已经陷入熟睡的岑瑾,喃喃自语。 她是真的希望岑瑾能够赶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等车子停下来之后,金羽希轻轻拍了拍岑瑾的身子,其实她也不想吵到她睡眠,但是如果再继续睡下去的话,她可能会生病。 “到了?” 岑瑾从梦中清醒,她睁开眼睛,里面全是通红的血丝。 缓过精神以后,岑瑾就下了车。 她给他们安排的地方就离自己的家不远,几乎就是挨着了。 应提前就让人收拾了一遍,元烈他们也就不用再特地忙活了。 “元烈哥,这是钥匙,我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事的话可以去找我。”看到金羽希抱着已经睡着的景儿往卧室那边走去,岑瑾想了一下,就准备向他们两个告别了。 “我送你回去吧。” 听到元烈这样说,岑瑾既没推辞也没有应承,反正不远其实她一个人是完全可以的。 只是如果元烈实在不放心的话,他确实可以跟着自己。 扶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回走,说不了两句闲话,岑瑾就已经到地方了。 “元烈哥,我到了。”站在门前,岑瑾转身对着元烈。 但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深沉的盯着岑瑾,眼睛里是一片疑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元烈哥,对于你想问的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岑瑾垂下眸子,躲开了元烈望过来的关切的眼神。 就算是她说了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他又能信几分?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累。” 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元烈就只能说一句这样劝慰的话, 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躲在自己身后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儿,她已经是一个母亲,已经学会了坚强。 “会的。”岑瑾笑着点头,然后在元烈深沉的目光中,消失在门后。 只是打开灯刚往里面走了几步,岑瑾就发现了异常。 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元烈已经离开,之后岑瑾才慢慢的走到那边。 “慕辰?”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立在墙边仰头看着她和薄祈凉照片的那个人,岑瑾的心里面一时有些踌躇。 当初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了这么久,现在突然回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嗯,是我。” 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果真正是消失已久的慕辰。 虽然不知道慕辰是怎么进来的,但岑瑾也没有询问,现在她更好奇他回来做什么。 “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先是寒暄,如果刀枪直入主题的话,会让人有点不舒服。 “还行吧。”慕辰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往岑瑾面前走进了一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岑瑾才终于发现,原来他的腿走路的时候有点坡。 看到岑瑾看着自己腿的时候惊奇的眼神,慕辰生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我去了M国,和sign有过一些交集。” 听到从慕辰嘴里面说出来了sign的名字,岑瑾却是沉默。 他这样子,大概也是了解自己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所以说你的腿……” “嗯。”对于这件事,慕辰倒是没有隐瞒的打算,反正腿已经断了,再也没有接回去的可能,那么现在再哀嚎痛哭也是没作用了。 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岑瑾说,或许能帮助到现在正焦急的她。 “我发现了他的一个大秘密,而且那秘密和薄祈凉有关。” 第一百六十章 对,你的阿凉没有死 “你应该能猜想到,sign的养父把他弄成几乎是薄祈凉的翻版,应该是有别的意思。” “我一直劝说自己那只是巧合。”对于慕辰这样的话,岑瑾只能说出这样的回应。 傻子都知道这其中绝对不简单,但就算是弄清了真相又有什么作用? 就算是有阴谋,那么针对的也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个平凡的小女人。 “你难道没有想过,sign是在薄祈凉后面出的事?撄” 岑瑾只能是沉默了,慕辰所说的她什么都想过,只不过到最后也只是徒劳的放弃。 看到岑瑾这样的反应,慕辰的唇边溢出了一丝笑,那笑容有些复杂,岑瑾看不清里面究竟蕴含着什么偿。 “或许你应该先看看这个。”慕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的,大小看上去是照片的形状。 接过那信封,岑瑾心里面却是踌躇了,她总有一种逃避的感觉,打开过后她现在平静的生活或许就会被改变。 终于,岑瑾还是慢慢打开了那个信封。 如果连打开它的勇气都没有,或许以后的日子她会为此遗憾终生。 里面果然是一叠相片,岑瑾默默地看着,只是后来翻动照片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这上面的人是谁?”看着照片上面的被大火烧后面目全非的人,岑瑾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她的脸色一片惨白,并不是被上面可怖的面容吓到了,而是骇于另一种可能性。 那上面的身形,和阿凉的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他明显瘦了好多…… “上面的照片是我半年前才拍到的,那个地方是安妮带我过去的,当时的sign并不知道。” “安妮、安妮、”岑瑾呆呆的重复慕辰说过的名字,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那时她看到自己欲言又止的眼神。 那时,她是不是想要对自己说关于这个的一些事情。 岑瑾看着照片上面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男人,他的皮肤上依旧布满着被大火烧了之后的丑陋痕迹,可是岑瑾握着照片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这是、”岑瑾再也没有办法说出接下来的话了,那些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虽然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做到的,但薄祈凉应该并没有死,只不过现在和那样也没什么区别了。” 慕辰看了一眼被岑瑾捏的不成形的照片,想要抽出来,却发现岑瑾的力气竟然大得出奇,他用了很多力气可那依旧在岑瑾的手里面,纹丝不动。 “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岑瑾哀求的看着慕辰,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那就是她的阿凉啊。 “抱歉,我无能为力。”慕辰没有应承下来,他躲避了岑瑾朦胧的眼睛,心里面一阵阵内疚。 “sign已经发现了那个地方,这是安妮前几天发信息告诉我的。” 如果sign发现了,那么他会怎么对待阿凉? 想到那些种种不确定,岑瑾的头脑一阵阵眩晕,而且不止是什么原因,她的肚子也开始剧烈的疼。 “真的没有办法让我见他吗?”岑瑾忍着剧痛,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看到岑瑾因疼痛几乎要扭曲的脸,慕辰心里面一阵慌乱,他看到岑瑾脚下正慢慢聚集着血洼的时候,脸上尽然是悔恨。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像岑瑾说这些,至少应该在她身体好一些的时候。 即使慕辰的腿脚不方便,但他抱上岑瑾还算是绰绰有余的。 开了车,幸好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堵车的那种糟心事,很快,岑瑾就躺在了手术室里面。 她怀孩子才九个月,还不到生产的时间,但是因为遭受了这样重大的刺激,没想到竟然提前了。 慕辰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停不下来只能一个劲的踱着步子。 第一次岑瑾生产的时候就是他在外面等着,没想到第二次的时候又是这样。 只不过这两次都不是他的孩子罢了。 十个小时,岑瑾在手术室里面整整呆了十个小时。 在慕辰看见躺在那里面如死灰的岑瑾时,心一下子就沉了。 当初生阿笠的时候是头胎,但也没有像这次这般艰难。 “恭喜,母子均安。” 听到医生这样说,慕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着急的抓着医生的手,眼睛是闪烁着希望。 “真的是母子均安?大人没事?” “放心吧,只是脱力了,并没有出现大出血这样的状况,不过产妇这次是早产了婴儿,所以以后要尽心的养着,要不然亏了身子,以后是很难再补回来了。”医生带着笑容向慕辰细细叮嘱着,没有丝毫被抓住了手的不耐烦。 当医生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见过不少向他这样失态的男人了。 里面毕竟躺着自己的老婆,而且还在艰难的生着小孩。 尽管现在的医疗已经很发达了,但是女人生个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一圈这样的话依旧是真的。 “好好,谢谢医生。” 慕辰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他软软的倒在椅子上,从小腿上传来一阵阵发软的感觉。 幸好岑瑾她没事,要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当初也是在医院的时候,在sign打晕自己之前,他是看见了他的脸的。 不过相比于震惊,他心里面更多的却是疑惑。 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薄祈凉,如果是的话,岑瑾就不会这样子逃避,甚至想要打掉他的孩子。 慕辰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势力,最后终于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顺着那个线索,慕辰追到了M国,等到了那里之后,慕辰才知道原来sign的背景竟然是这样的庞大。 凭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与他抗衡的。 可是慕辰又不甘心这样半途放弃,于是就逗留在M国寻找机会,后来果真被他发现了sign身边的一个漏洞。 安妮,sign曾经爱慕现在却又不屑一顾的女人。 而且和安妮接触之后,慕辰果然从她的身上获得了很多惊喜。 因为婴儿早产,所以从一出生就在保温箱里面呆着。 小小的孩子皱成一团,红彤彤的,像个小老头。眉眼还没张开,也就看不出他的外貌和岑瑾到底有几分相似。 等岑瑾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就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阿笠也知道妈咪是突然生了小宝宝,所以也没有闹着要岑瑾去看他。 知道岑瑾清醒,秦伟第一时间去见了她,只不过带来的却是一个实在高兴不起来的消息。 “医生,怎么样?”岑瑾始终没有忘记要给阿笠的骨髓配型,见到秦伟的那一瞬间,岑瑾赶紧坐了起来,身体上的剧痛都被她忽视到后脑了。 面对岑瑾期望的眼神,秦伟犹豫了很久,可最后的时候还是只能沉默着摇了摇头。 懂了秦伟的意思,岑瑾的整个脑子完全空了。 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岑瑾摔倒在床上。 她睁着眼睛,里面一片空洞。 如果救不了阿笠,她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岑瑾,你清醒一点,不是没有希望!”看到岑瑾心如死灰的样子,慕辰冲了上去,他攥着岑瑾的手腕,想要让她清醒过来。 “这位家属你被冲动,产妇现在需要休息。”秦伟赶紧上前拦住了慕辰,他是医生,绝对不允许病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这么久了,根本没有一点消息,现在还有什么希望。”岑瑾任由慕辰拉扯,依旧是生无可恋的模样。 之前她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和阿笠有着一半血缘的孩子身上,现在希望破灭了。 “谁说的没有希望!你忘了我给你看的相片了吗,薄祈凉可能还活着!” “真的吗,他还活着?”慕辰的话真的被岑瑾听到了脑子里,她仰起头,看着慕辰漆黑的眸子里有过一丝光亮。 “对,他还活着,现在就等你去找他呢。”即使心里面并不是十分的确定,但慕辰也只能这样对岑瑾说。 之前的时候他能确定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还活着,现在却不一定了。 按照sign之前对岑瑾的态度,对于她以前的爱人,慕辰真的不知道sign究竟会怎么做。 第一百六十一章 妈咪,你是要把弟弟送走吗? “养好身子,以后我带你去。” 看着慕辰,岑瑾眼睛里的渐渐恢复了神采。 她攥紧了被角,希冀的望着慕辰。 “好。” 她会养好自己的身子,然后等着慕辰带自己去找她的阿凉。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外面渐渐凋落的叶子,岑瑾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偿。 “在想什么?”慕辰抱着小婴孩走到岑瑾的病床前,看到岑瑾靠着床头,呆呆的望着外面,出口勾回了她的思绪。 “我在想什么时候会下雪。”勉强对慕辰露出笑容,岑瑾看到他怀里的那个小孩子,皱紧了眉头。 “你带他过来做什么?” “这么可爱,作为妈咪不看看吗?阿笠很喜欢这个小弟-弟呢。”慕辰把婴儿放到岑瑾的身边,试图让她多看看。 “拿走吧,我不想看见他。”岑瑾厌烦的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对于这个孩子,她是真的没有办法真心疼爱。 “他和你很像呢,要不要为他取一个名字?”慕辰依旧没有放弃,他伸出手逗弄着小小的婴儿,虽然还没张齐牙齿,但却已经会咯咯直笑了。 听到小孩的笑声,岑瑾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重新坚决了眼神。 这个孩子,她不打算亲自照料。 “找一家喜欢孩子的把他送过去吧,跟在我身边我也不会照顾。” 岑瑾这话说的有些僵硬,只是慕辰还没来得及开口再说什么,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妈咪,你要把弟弟送走吗?”薄易笠扑在岑瑾的床上,他看着她,脸上很是焦急。 随后走进来的元烈等人看到岑瑾的表情,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 他们主动说要照顾小阿笠的,只是一个没注意竟然让他胡乱跑了。 “妈咪就只有阿笠一个人不好吗?”岑瑾柔化了面部的表情,她握着薄易笠的手,脸上带着认真。 “可是,我想要一个小-弟弟呢。”低着头,薄易笠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委屈。 他当然想要妈咪只疼着自己一个人,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如果可以,他想在自己离开之后有一个人能代替自己,好好感受妈咪的疼爱,好好地陪伴她。 摸着薄易笠纤细的手腕,岑瑾的心里面一阵阵针扎似的疼。 为什么上天对她的阿笠这么不公平,这才多大的年纪,竟然会患上这样的病。 “妈咪会一直陪着阿笠的。” 看到窗前温情的母子两个,金羽希的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紧紧地攥住了景儿的手,一刻都舍不得松开。 作为一个母亲她能理解岑瑾的感受,如果是她的话景儿出了这样的事,她一定会崩溃的。 岑瑾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感觉到屋子里面的压抑,慕辰悄悄地走了出去。 因医院里不允许抽烟,他也就只能靠着墙壁,低着头不言语。 “你看着瑾瑾的眼神,很熟悉。”元烈也走了出来,他看到靠着墙壁看起来有些颓唐的慕辰,走了过去。 “哦,瑾瑾这样的女人,自然会有很多人喜爱。” “你错了。”听到慕辰的话,元烈却是笑出了声,他站在慕辰的面前,声音不重不清。 “看到你的样子,我只是想到了曾经的我。” “曾经的你?拥有瑾瑾爱慕的那十年吗。”慕辰有些嫉妒的开口,无论怎样,元烈都是岑瑾无法磨灭的曾经。 “并不是,那是在我发现瑾瑾爱上薄祈凉之后了,”元烈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伤感,只是很快那又被掩埋。 “那个时候真的很不甘心,毕竟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瑾瑾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从那时候开始,我后悔了当初放弃了她,我想要重新把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中,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还真是一个王八蛋。” “喜欢确实是有的,可是更多的却是不甘心吧。而你,却始终执迷不悟,恐怕现在的你都不清楚自己心里想要是的什么吧。” “是想得到她的心还是单纯的想要接触自己内心的执念,瑾瑾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比你要清楚的多。”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元烈就离开了。 而慕辰却僵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动作。 他对岑瑾的,难道仅是这六年的求而不得吗? “呵。”扯了扯嘴角,慕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不管是为了什么,若是想要他对岑瑾放手,现在已经晚了。 而带岑瑾去寻找那个所谓生死未卜的薄祈凉,慕辰心里面其实是早就有了这个想法的。 他想让岑瑾亲眼看见薄祈凉已经变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只有自己,才能成为她的依靠。 慕辰回去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了,他小心的照顾着岑瑾,仿若一个二十四孝好丈夫。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岑瑾满怀希望的看着慕辰,她已经快出月子,这下慕辰应该不会再有理由让她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许去了。 “去之前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件事没做?”慕辰熟练地抱着孩子,坐在岑瑾的身边,想让她看得清楚。 “什么事啊?”看都没看那个孩子一眼,岑瑾死死地盯着慕辰的眼睛。 “先给他取一个名字吧,让他姓岑好了。”慕辰挑眉,现在岑瑾不接受这个孩子,他只能慢慢来,而且他有足够的耐心。 因为这段时间大多都是慕辰抱着孩子,因此他也和他亲切,每天躺在慕辰的怀里,他都是不哭不闹的,乖巧得很。 “岑一可以吗?”岑瑾胡乱的说了一个名字,配上她的姓,真是叫什么都可以。 “不好,太草率了。”岑瑾的态度慕辰当然看在眼里,他摇摇头,示意岑瑾重新认真的想一下。 知道不能糊弄过去了,岑瑾就只能收回了她试图敷衍的心思,皱着眉仔细的想了好长时间,最后终于憋出一个名字。 “岑礼易吧,和阿笠带了相同的一个字呢。” “好吧,小阿礼还不快谢谢妈咪。”慕辰见好就收,他拿着岑礼易的小手,傻傻的在向岑瑾招手。 像是真的听懂了慕辰话似的,小孩子竟然真的咯咯笑了起来,咬着自己的手指,黑亮的大眼睛看上去灵动的很。 “什么时候带我去?”岑瑾又问了一声,这小孩什么反应她不在乎,她现在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见到她的阿凉。 他们已经分开够久的了,而且阿笠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会安排,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赶紧把自己的身子养的棒棒的,其他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然后,在岑瑾委屈的眼神中,慕辰抱着岑礼易施施然的往外面走。 今天不是没有收获,他的小阿礼不就有了一个名字了吗,而且还是岑瑾亲自起的。 这个孩子他每天亲手照料的话,他会把自己当成是他的爹爹吧。 在慕辰抱着岑礼易离开之后,这个屋子里就又只剩下岑瑾一个人了。 刚才金羽希把薄易笠带回了他的病房,也没有再回来。 人都走了之后,岑瑾却没有心思再在床上躺下去了,这么久,她早就腻了。 而且在慕辰刚刚问她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的时候,岑瑾倒真的想起来一件几乎要被她遗忘的的事。 以前的时候她做好了安排让岑景浩和白莲戒毒,这么久了她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越想越是坐立不安,悄悄的下了床看着外面并没有熟人的走廊,岑瑾终于决定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 打了电话让李成过来接自己,岑瑾手脚麻利的套好衣服后,便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 只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李成就来了。 看到岑瑾站在隐蔽的角落里,李成面无表情的把车子开了过去,然后打开车门。 “谢谢。”道了一声谢后,岑瑾就钻了进去。 她知道李成是在气愤着什么,原因就是自己又生了一个不是薄祈凉的孩子。 “去仓库。” “嗯。”冷淡的应了一声,李成便发动了车子,驶向岑瑾说的地方。 所谓的仓库就是当初薄祈凉出事的地方,岑瑾把它买了下来,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把薄祈凉带回来,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到了仓库,岑瑾让李成在外面等着,而他也知道岑瑾是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因此也没有跟进去。 里面是有专人看守的,岑瑾也不怕岑景浩白莲两个人发起狂来会伤到自己。 还没走进关着他们他们两个的屋子,岑瑾就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阵阵嘶吼声。 低沉沙哑,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撄。 那已经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了,简直就像是野兽在哀嚎。 “怎么样了?”透过铁门上被挖开的小洞,岑瑾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里面的情形。 此时岑景浩正蜷缩在墙角,抱着脑袋,用额头拼命地撞着墙。 “回老板,一号的毒瘾已经好了大半,只不过上瘾依旧,现在发作的时候依旧难以忍受,至于二号,情况就不太乐观了。偿” 那人带着岑瑾来到隔壁的小屋,透过小孔能看到白莲此刻被铁链紧紧地捆绑在柱子上,胳膊上是一道道被抓的痕迹,而手指上全部都是血痕。 白莲的意志力没有岑景浩那么坚定,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多次要去寻死,如果不是被人及时发现,恐怕她现在早就死了千次百次了。 “还有多久他们能完全戒除毒瘾?”看到白莲这样的惨状,岑瑾的心里面却是没有动容。 对于曾经要谋害了自己性命的人,她不会有丝毫的心软。 “一号大概还有三月,至于二号,至少还要半年。”男人翻了翻手上的记录本,面无表情。 “好。”岑瑾回去又看了一眼岑景浩,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在他即将痊愈的时候,再次注射毒品。” “这?”听到岑瑾的话,那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他看着里面依旧痛苦的人,然后把视线转移到岑瑾身上,眸子里带着惊疑。 “您到底是要救他们还是要让他们跌入更深的地狱。” 如果在毒瘾即将戒除的时候再次染上,那么这让人痴迷的程度可绝对不是第一次那么简单了。 而且,想要戒毒就要忍受更大的痛苦。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救他们。”岑瑾冷笑,那一千万可不是白白掏给他们的。 姚曼曼加诸在她们母女身上的,她现在就要在她的儿子身上讨回。 “好,我明白了。”看到岑瑾这样的表情,那人收敛了眸中的异彩,拿着笔在纸上面郑重的记下了几笔。 暂时解决完了岑景浩的这档子糟心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岑瑾并不打算这么早就回去。 让李成开着车拉着她在整个B市里胡乱溜达,岑瑾坐在后面,看着这座飞速变化着的城市。 虽然这些年她站在了那么高的位置,可是也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瑾瑾,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呢,医院里太闷了,我想出来透透气。”进过桥的时候,岑瑾看着下面广阔的海面,漫不经心的应付着慕辰电话里焦急的声音。 她早猜想到慕辰会发现自己已经偷偷地从医院里跑出来,也早就想好了应付的措辞。 “嗯,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吧。”慕辰的声音依旧没有放松,现在岑瑾的身子还没完全好透就又跑了出去,这怎么能让他放下心。 “放心我丢不了,这片我熟得很,等心情好些了我会回去的。” 不再想和慕辰说什么,草草敷衍了两句后,岑瑾就挂了电话,而且为了防止他再次打过来,直接就关了机。 “慕辰?”李成透过后视镜看到岑瑾脸上的烦躁,终于主动搭理她了。 要是一直这么尴尬的话,他们两个谁的心里都不会舒服,何必再添堵。 “嗯,不过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的一个放风时间被打扰了。”岑瑾把头伸出了车外,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刷了心里面的烦躁。 看到岑瑾这样的动作,里面放慢了一点车速。 太快的话万一有冷风灌进她的肺里面,恐怕自己晚上又会做梦梦见他家老板冷着脸要教训自己了。 很快,岑瑾就把头收了回来,与此同时,她的脸上也终于带上了笑容。 对于未来慕辰将要带她去见得,她只能期待,毕竟,那是她的阿凉。 等华灯初上的时候,岑瑾才幽幽的回到医院,她还要在里面再住上一周,慕辰才同意她出院。 看到悠闲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心虚表情的岑瑾,慕辰只无奈的叹了口气。 慕辰刚苦口婆心的劝解还没几声,岑瑾就借口累了想要休息,然后把他撵了出去。 她平常最不耐烦的就是别人的唠叨了,现在慕辰有变成唐僧的的趋势,然后她赶紧止住了他的这个变化。 最后的七天,在岑瑾翘首以望的期盼中慢悠悠的滑了过去。 薄易笠的病情最近时间还算稳定,这也算是岑瑾这段时间能有的唯一的安慰。 和慕辰约定好了去M国的时间,岑瑾自然希望越快越好。 “妈咪,你放心去吧,阿笠会乖乖听话的。”知道岑瑾很快就要出国,而且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阿笠依旧是乖巧的。 “嗯,妈咪很快就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会团聚了。”岑瑾轻轻地抱了一下薄易笠,嘴角勾勒出最温柔的弧度。 把薄祈凉带回来,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好。” 薄易笠灿烂的笑着,看到他的天使般的笑容,岑瑾的心里却是渐渐的涌上一股辛酸。 不过很快,那情绪就被她生生压下去了。 她的阿笠,一定会痊愈的。 很快,在出院不久,岑瑾就迫不及待的踏上了去往美国的路程。 岑瑾原以为只有她和慕辰两个人,却没想到在下了飞机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人。 “安妮?”岑瑾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眼前的人,她染了黑发,带了黑色的美瞳,猛地看上去真的有点亚洲人的味道。 “欢迎来到M国,希望你这次可以心想事成。”安妮对岑瑾并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她知道这次岑瑾来是为了什么。 那么当岑瑾的目的达到之后,sign他就真的可以彻底的死心了。 “承你吉言。”对着安妮点点头,岑瑾就拉了行李箱跟着她去了专门为他们安排的地方。 “暂时还不方便去,过几天sign会飞一趟F国,到时候我再带你们去。” 对着岑瑾稍微解释了一下,安妮便告了别,不过在走的时候却是给慕辰使了一个眼色。 慕辰微微颔首,在安妮走出去不久,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岑瑾假装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互动,挽着袖子,把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为她准备的房间里。 虽然这次在M国并不打算呆很长时间,但是还是要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岑瑾虽然不知道慕辰是怎么和安妮认识上的,但是这次到M国来有她的协助,那么这次应该会很顺利的吧。 慕辰很快就回来了,他没有给岑瑾讲他和安妮说了什么,而岑瑾也不打算问。 反正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而且也没必要非要弄清别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这几天,岑瑾一直躲在房子里没有出去,这里是sign的势力范围,她心里面总有一种惶恐的感觉。 纵然是他自己提出的下次见面后是陌生人,以防万一,她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出现的好。 大概过了四天左右的样子,安妮就再次来到了他们住的地方,而且这次她带来了确切的消息,sign已经离开了。 稍微的做了一下伪装,岑瑾金发碧眼的样子,真的添了不少异域风情。 “好,咱们走吧。”看到岑瑾的样子,安妮满意的点点头。 这次她是安排了自己带着岑瑾进去,慕辰在外面接应。 尽管有些不放心,但慕辰却没能说什么。谁叫他没能生了一个女儿身,不能跟着安妮一起混进去。 在经过大门的时候,岑瑾的心一直提着,这里果然和那些普通的宅院不一样,只看守门的人那锐利的眼神就就让人心慌。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这是我朋友,再看看我不挖了你们的狗眼。”看到岑瑾脸上稍微的不自在,安妮立即大声呵斥了那些人。 反正她在这里的态度一向嚣张,现在这样子也不会引起什么疑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岑瑾低着头,小心的躲避着布莱克可能认出她的目光 得了安妮的呵斥,他们果然都不再盯着岑瑾看,连忙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省的再惹这个小祖宗生气。 抬着下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得意的哼字,安妮带着岑瑾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而跟在她后面的岑瑾也不再担忧,渐渐地,脚下的步子变得轻快了一点。 “他就在这里?”走到安妮的身侧,岑瑾又点不确定撄。 按照sign的性子,他应该不会把别的人放在他自己的老窝里面。 “放心吧,我见过的,就在这里。” 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安妮大大咧咧的直接往最角落的地方走过去,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反正sign已经离开了,这里就属她最大了,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她的去路偿。 虽然安妮毫无顾忌,可是岑瑾却不敢大意。 她一路低着头,不敢让可能存在的摄像头拍摄到她的脸。 或许是安妮太过自信惹得老天看不顺眼了吧,就在她正走着的时候,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个掰着手指,嘴里嘟嘟囔馕的人。 看到即将和她们碰上的男人,岑瑾的心里一阵紧张。 布莱克不同旁人,他和岑瑾有过很长时间的接触,她真的很担心他会拆穿自己的伪装。 “安妮,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见你。”布莱克微红了脸颊,他看着安妮娇艳的脸蛋,心里面心跳加速。 “费什么话,天天见,天天这一套说辞,烦不烦啊你。”相比于布莱克羞涩如同大男孩,安妮的态度可算是相当恶劣了。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叫每天布莱克都是这个样子说话,而且今天他还是撞在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哦,我忘了。”布莱克的脸上闪过一丝郝然,他摸着后脑,看上去真的是十分的羞涩。 对于布莱克这样的反应,安妮却是没好气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人还真是烦,没看到她心情正不好吗,还挡在自己的身前傻呵呵的笑。 终于,布莱克的视线移到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企图让自己呈现隐身状态的岑瑾,他看着她有些似曾相识的身形,疑惑的眨眨眼睛。 “安妮,这是你朋友,我之前好像没见过呢。”安妮的朋友,还真没有像岑瑾这般娇小的。 听到布莱克的疑惑,安妮本想着胡乱诹一个理由蒙混过去,可是后来想到慕辰之前叮嘱的一定要万无一失,她就真的好好想了一个理由。 “爱丽丝是我请来的老师,教我一些舞蹈。”安妮认真的说着,真挚的模样到是并不像再撒谎。 “哦,那爱丽丝小姐实在哪里工作呢?”对于安妮的说辞,布莱克并不疑惑,可是她认真的表情却让他心里有点疑惑了。 像安妮这样的,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啊。 “爱丽丝是刚刚移民到M国来的,还没有正式落脚的地方。”安妮说着便往里面走,虽然有布莱克在一边挡着,她却依旧往她早就认定的方向走过去。 “安妮是怎么和爱丽丝小姐认识的呢?”显然,布莱克是不打算就这么放弃疑惑的。 他紧跟在安妮的身后,余光却盯着低着头的岑瑾,心里面越发的疑惑。 奇怪,真是怎么看怎么熟悉,可是他的记忆中却并没有这一号人物啊。 “你是我妈是不是,怎么我什么事你都要刨根问底。”眼看快到了地方,布莱克却依旧跟着,安妮眼底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 她停住了,转身对着布莱克直接吼了一声,背后却用手指偷偷地把那间她曾经发现过薄祈凉的屋子指给岑瑾看。 顺着安妮手指的方向,岑瑾果真看见了一个并未上锁的小屋。 只是外面看上去却是简陋的很,并不像是住了人的模样。 “没、我只是想要关心你而已。”听到安妮的话,布莱克显然是怂了。 他耷拉着脑袋,委屈的看着安妮,像一只犯了错祈求主人原谅的大狗狗一般可怜。 虽然布莱克现在的模样确实好笑,安妮却是笑不出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岑瑾,脑壳子突然有些发疼。 要是布莱克一直在这里纠缠着,那她们的事情就铁定做不成了。 眼珠子转了转,安妮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走上前,挽住了布莱克的手臂。 迎上他惊讶中带着十分欣喜的目光,安妮生生的扯出一丝假笑。 “爱丽丝,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和布莱克说,你就站在这里,不要乱跑,尤其是那边小木屋不能去,知道了吗?”安妮把乱跑小木屋两个字咬得极重,她看着岑瑾明悟的眼睛,微微的点了点头。 看到安妮和布莱克相携离去的背影,岑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回头扑看了一眼远远地守在大门那边并没有往她这里看看的男人,毅然决然的往小木屋那边走去。 安妮给她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浪费掉。 若是下一次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一路小跑过去,看着那扇并没有上锁的门,岑瑾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把它推开了。 里面很黑,几乎是什么都看不清。 岑瑾拿出了手机,利用微弱的光芒慢慢的在这里面寻找着。 这里显然不会有别人的存在,既然安妮曾经在这里面见到过阿凉,那就说明了这里一定是存在着一个通道,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不肯放过一丁点蛛丝马迹,岑瑾几乎是趴在地上来寻找那可能存在的开关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岑瑾敲着地板一直到最角落那一块的时候,终于被她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掀开那块地板,呈现在岑瑾眼前的是更加黑暗的一片地方。 岑瑾看着这片黑暗,耳边似乎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自己呼吸的回声。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有一些血腥的味道从里面传过来。 不再犹豫,岑瑾顺着梯子一步一步的向下。 里面只有一条小路,她也只能顺着那一条小路往前走。 越往里面走,岑瑾的心跳就越发得快。 那的血腥味并不是她的错觉,自从进入这黑暗的环境后,岑瑾的嗅觉更加的灵敏,但那种咸腥中带着臭的味道却是越发的浓烈。 耳边时不时地传来不知从何方发出来的哀嚎,岑瑾被惊得毛骨悚然。 她早就知道sign是地下世界的掌管者,那么现在她是不是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呢? 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可能就存在着数百甚上千穷凶极恶的人。 尽管如此,岑瑾却并没有退缩,即使腿已经有点发软,但她还是一直往前面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在转过一个拐角的地方,岑瑾的眼前猛地一亮。 她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等到眼前的白光不再那么刺眼之后她才慢慢的继续往里面走。 接下来的一段并不是路了,而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而且走廊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数不清的屏幕。 岑瑾看着屏幕上面的画面,胃里面一阵阵的翻腾。 这才走了不过两米的样子,她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里面的景象皆是凶残暴虐的画面,那时安装在地下世界各个角落里的摄像头传过来的最真实的画面。 在最上面的那个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不大的少年拿着刀子狠狠地扎进对方的肚子,向右用力的一划,那人的五脏六腑就暴露在外面。 就在此刻,在岑瑾走过这段长长的走廊的时候,有无数的人正在因各种各样的方式死亡。 再也不看上面的画面,岑瑾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不管不顾的往里面冲,而冲到最终点的时候,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鼻尖为什么会问到那种血腥的味道。 穿过走廊,在她身子两边的地方有两扇门,一扇是那种十分普通的木门,配合着墙壁上精美的花纹,竟然有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 而在另一边,那里却是一扇巨大的铁门。 门上面用粗重的铁链狠狠地缠了好几圈,似乎是为了防止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逃出来。 把耳朵贴在铁门上面,岑瑾更加真切的听到了从里面传过来的可怖的声音。 只凭那哀嚎,岑瑾根本无法想象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修罗场。 第一百六十四章 薄祈连现在的智力,大约只等于一个儿童吧 “碰——” 不知是什么撞到了那扇大铁门,岑瑾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轰隆的响声,吓得她赶紧往后面退了几步。 即使知道里面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冲出来,岑瑾还是有点担心。 她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扇看似十分结实的大铁门,拍拍胸口,然后往木门那边走过去。 相比于铁门后面的纷杂,这里可是安静的有点诡异了偿。 岑瑾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探了一下头,看见并没有人存在的痕迹后,这才带上口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现在她这副样子,就连她亲妈都铁定认不出来撄。 木门后面就像是十分平常的家居室那样,走进这里,岑瑾竟有一种进入寻常百姓家里面的感觉一样。 找了找,最后在类似书房的地方,岑瑾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相比于外面破旧木屋进来时的漆黑狭窄,这里面可就宽敞多了。 打开电灯,用不了再七扭八拐,岑瑾很容易的就发现了一间被虚掩上的的门。 对于这一路上的顺利,岑瑾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停下来往回走。 不管前面到底是巨大的惊喜,还是能让人陷入绝望的深渊,她都必须义无反顾。 进去后,岑瑾被一层白色的帘子阻挡住了视线,伸手慢慢的触碰上那柔软的布,岑瑾的心越跳越快。 她的阿凉,或许就在这块烦人的白布后面。 唰—— 下定决心,岑瑾猛地拉开了那块白布,映入眼帘的却让她攥着布块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有什么样的动作。 她呆呆的看着躺在巨大玻璃室内,带着氧气面罩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眼睛里不争气的聚集起了泪水。 她趴在玻璃上,贪婪地看着里面仿佛死人一般安静的男人。 他还活着! 那边的机器上依旧显示着他的生存迹象,她的阿凉还活着! 焦急的看着这个玻璃屋上面有没有门,岑瑾却根本没有发现她能够从哪里进去。 用力的拍打着坚硬的玻璃,很快她的手就红肿了,可是那光洁的玻璃上一个头发丝一样的细的裂纹都没有。 “阿凉,阿凉。”岑瑾哭着,叫着里面没有半点反应的人,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疼。 继续用力的拍打着,岑瑾试图用自己制造的噪音吵到里面的人。 若是他醒了,大概会像曾经那般,无奈的笑然后对她说一声乖别闹了吧。 似是终于被耗尽了力气,岑瑾缓缓地跌坐在地上。 她依旧死死地盯着里面的人,嘴巴里一遍遍不停地叫着薄祈凉的名字。 黑暗中,慢慢的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看着仿佛被抽筋了所有力气的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 “这位小姐私闯民宅,难道是不怕警察找上门吗。” 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岑瑾浑身一僵。 她猛的回头,就看见站在入口处,面无表情的sign。 他不是去F国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随着sign一步步的接近,岑瑾的瞳孔慢慢的缩成一个小点。 然后,岑瑾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扑向sign,对着他拳打脚踢。 “混蛋,你还我阿凉!” “这位小姐发什么疯,我可不认识你说的什么阿凉。”sign攥住了岑瑾的手腕,原本是想着把她甩到一边,可是手却是不听使唤的停在那里。 “你还我阿凉!”岑瑾却似什么都听不到,她用另一只手拍打着sign,眼睛却舍不得离开玻璃屋中的人。 “够了!” 终于,岑瑾这样的态度惹恼了sign,他直接扛起了她,回到上面的那间屋子。 故意的松手,岑瑾被他重重的摔在沙发上。 他早知道他们的计划,在慕辰第一次接触安妮的时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他的安排,岑瑾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走到这里来,还看到了被他关在里面的那个人。 岑瑾的假扮实在拙略,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而且他的那些手下们可不是吃素的。 “你还我阿凉好不好?”知道自己的吵闹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岑瑾哭着向sign哀求。 任何一点能和薄祈凉重新在一起机会,她都不想错过。 “你就这么确认他就是薄祈凉?”sign讽刺的笑了一下,他看着岑瑾,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就是我的阿凉,”岑瑾低着头,嘴里只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你是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吗?”sign捏住了岑瑾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这段时间他拼了命了不让自己关注岑瑾的一切,可是在知晓养父背着他偷偷地藏了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为了这个人,岑瑾一定会不惜一切自投罗网。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能让我把他带回去。”岑瑾恢复了一些冷静,不过还是处于弱势的地位。 现在,她要把阿凉带回去不仅是因为他们分别已久,更重要的是,现在只有他可以救她的阿笠了。 “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听到岑瑾的话,sign加重了捏着岑瑾的力道。 他若是想,自然什么都能得到,何必再用自己的东西来交换。 Sign的话却让岑瑾无话可说了,是啊,sign凭什么向自己妥协。 看着sign的眼睛,岑瑾的脑子猛地一清。 她抓住了他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把孩子给你,那个孩子。” “孩子,你生下他了?”sign的手有些颤抖,心里面不知是喜悦还是难过。 至少,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但现在那却变成了她与自己交换的筹码。 “让我考虑一下。”不再说什么,sign大步离开了。 现在,他真的需要彻底的了解一下岑瑾这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岑瑾看着sign快速离开,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 她真的是糊涂了,什么都说出来。 现在就希望sign能看在那是他亲生骨肉的份上,能认真的考虑一下自己的提议。 自从sign走后,过了好几天他都没有再见岑瑾。 而岑瑾也是被带到了另一间房子,每天都会有人按时的给她送饭,不过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岑瑾算是被sign囚禁起来了。 不吵不闹,岑瑾乖乖的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她知道如果sign不想见自己,她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她的心里面却是越来越焦急了。 她现在在这里就是在浪费时间,她等得起,但阿笠却等不起。 终于,在岑瑾已经极度不耐烦的时候,sign终于露面了。 他看着岑瑾,眼睛里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我可以让你把他带回去,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岑瑾听到sign终于松口,心里面一阵欣喜,在听到他后半句话的时候,情绪也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她早知道sign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如果没有条件的话,她简直会觉得有个人冒名顶替了他。 “行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 看到岑瑾答应的爽快,sign神色微动。 他垂下眸子,掩住了里面异样的神采。 “我要那个孩子,”顿了顿,sign接着往下说,“孩子也需要母亲。” Sign的意思,岑瑾是明白了,他是想要自己和那个孩子,以一换二。 明明知道sign是赚了,但岑瑾也没有办法拒绝。 没办法,阿笠就是她的死穴,只要是他能平安健康,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好!” 看到岑瑾答应的爽快,sign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关上门,岑瑾会意,立即跟了上去。 他总会给自己一点时间,好让她做做准备。 “他醒了。” “他醒了?”听到前面传过来的sign的声音,岑瑾心里一动。 她赶紧走在了他的身侧,仰头。 “那他现在在哪里?” 看到岑瑾布满惊喜的面容,sign的心里面一阵烦躁,他停下了步子,看着岑瑾。 “你现在高兴还太早了点。” 岑瑾不明白sign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她就醒悟了。 看着那人全然陌生的眼神,岑瑾不受控制的走了上去。 “阿凉,你看看我,我是瑾瑾啊。”岑瑾拽着他的手,心里面一阵阵难受。 “因当初极度缺氧,他坏了脑子,不仅什么都不记得了,智力更像是一个孩童一般。” 果然,在sign的话落地不久,这人果真傻傻的笑了起来。 岑瑾看着他澄净的瞳孔,嘴角生生扯出温柔的笑。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在薄祈凉面前与sign住一间帐篷,岑瑾做不到 “阿凉,阿凉。”岑瑾拽着傻笑着男人的衣袖,焦急的叫着他。 可是,无论岑瑾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即使这样,你还要带着他离开吗?”sign走到岑瑾身后,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 “对,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我的阿凉。” 岑瑾坚定的看着sign,然后拉着那人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撄。 Sign看着岑瑾走在前面坚决的背影,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不过很快他就追了过去。 岑瑾有护照坐飞机回国很容易,但是她带着的人却没有任何的身份,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渠道回去偿。 “我送你们回去。”快速走到岑瑾的身边,sign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不过岑瑾却是瞬间躲了开,没让sign碰到她。 “不用,你放心把他送回去后,我会回来。”岑瑾以为,sign说的送他们回去其实只是为了监视。 “放心,我不会派人在你身边。”岑瑾越是不想让他抓住,sign就越是想要逆她的心意。 直接伸出手拽住岑瑾的手臂,sign的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 岑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薄祈凉,可是让她失望的是,他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若是曾经,有别的男人碰到她一点,他又该变成大醋坛子了。 “随你。”挣脱不得,岑瑾就只能选择妥协。 Sign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对此他并没有十分满意。 在岑瑾走的时候,他拿出了两张纸让她在上面签了名字。 “你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岑瑾看着上面大大的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紧紧的皱着眉。 “签了它,我立刻安排你们回国。”sign敲了敲桌子,眼睛里是一片深沉。 无论如何,他得让岑瑾认清一个现实。 岑瑾捏着笔,迟迟写不下去。 这名字一旦签下去,她和薄祈凉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在户口本上早几年前就已经是丧偶了,和薄祈凉在名份上早已没有夫妻的关系。 现在,就是岑瑾一个人在苦苦的坚持。 她相信自己和薄祈凉依旧是夫妻,从没有分开过。 可是,现在她若是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就像是生生的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挖了一块。 “不签?”sign伸出了手,作势要把那张纸从岑瑾的面前拿过来。 再也没有时间犹豫,岑瑾直接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岑瑾看着上面自己有些潦草的字体,心里面直在滴血。 “很好。”拿过来那两张纸,看着上面岑瑾的名字,sign满意的点点头。 拿过笔,sign直接在上面刷刷刷的写上薄祈凉的名字,没有一丝的停顿。 看着上面极度熟悉的字体,岑瑾放在腿上面的手微微的颤抖。 “你怎么会写他的名字?” “练过。”sign显然不打算说更多,他把那纸塞进抽屉里,然后便站了起来。 岑瑾赶紧走到待在那里,撕着报纸解闷的薄祈凉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阿凉,咱们回家了。” 薄祈凉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岑瑾。 眨眨眼睛,高大的男人乖乖的站了起来,他跟这岑瑾慢慢的走着,像是一只乖巧的大狗狗。 看到薄祈凉这般听话,岑瑾的心中稍微有了一点安慰。 他没有抵触自己,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没有安排别人,sign是亲自送岑瑾回去。 在坐上直升机的时候,岑瑾的心里还是有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以及疑虑。 “放心吧,不会让你陪我去见上帝。”看出了岑瑾的担忧,sign熟练地操作,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一个初学不久的人。 “嗯,我放心。”岑瑾勉强的笑着,她紧紧攥着绑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身体极度紧绷。 明显的言不由衷,sign瞥了一眼岑瑾,不再说什么。 一直开着,感觉到他们现在乘坐的飞行工具确实是安稳的,岑瑾真的放松了一点。 她的腿不再紧紧地夹在一起,看着前面的的眸子也不再惊恐。 她扭着头,看着坐在后面老老实实掰着手指的薄祈凉,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们两个最美好的那些曾经却是没有办法磨灭的,就算他不记得,只要她记得就好。 Sign余光看了一眼岑瑾脸上的笑容,握着操作杆的手攥紧了。 从M国飞往Z国需要很长的时间,即使强悍如sign,在飞行了大约一半的时候也是感到深深的疲累了。 在中途找了一处宽广荒无人烟的地方,sign把飞机降了下来。 里面有两套帐篷与一些吃的东西,这些是sign出发前的时候让人准备好的。 很快,sign就手脚麻利的支起了帐篷,而岑瑾看着站在帐篷前的两个男人,皱了眉。 她是绝对想要想要和薄祈凉睡在一起的,可是sign却明显不同意。 但是若是让她和sign晚上在一起,即使他不做什么,岑瑾心理上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接受的。 最后看着这两个帐篷,岑瑾直接钻进了其中的一个,她拉上拉链,声音很快从里面传出来。 “女士优先,我就选这个了,你们两个睡那边吧。” 已经看不见岑瑾的身影了,sign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瞪了一眼薄祈凉后,钻进了那处矮矮的小帐篷。 岑瑾还真会挑,就她一个娇小的女人,还占了那个大的帐篷。 很快外面就没有了声音,岑瑾把耳朵贴在帐篷上,确认听到那边传过来另一个帐篷拉链拉上的声音后,过了很长的一会儿,她才慢慢的拉开了自己帐篷的拉链。 十分小心的,岑瑾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动作产生一点的声响。 终于拉开了那长长的拉链,岑瑾就看见外面果然蹲着一个人。 虽然只有背影,但岑瑾确定那是薄祈凉。 轻巧钻了出去,岑瑾蹑手蹑脚的走到薄祈凉的身后,回头看了一眼sign那边的帐篷没有任何动静后,才放心的拍了拍薄祈凉的肩膀。 “跟我过来。”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岑瑾牵着薄祈凉,慢慢的往她刚才进去的帐篷挪过去。 等走了进去后,sign那边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岑瑾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拉回了拉链,阻隔住了外面的世界。 “睡好,乖乖的不要说话哦。”趴在薄祈凉的耳边,岑瑾声音轻轻地。 薄祈凉按照岑瑾的要求乖乖的躺好后,闭上眼睛,果然没有再说话。 岑瑾蜷缩在男人的怀里面,搂着他的腰,安心的闭着眼睛。 可是,在她刚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了两声男人轻轻的咳嗽声。 听到这声音,岑瑾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薄祈凉,他果然也是醒着的。 知道不能再待下去,岑瑾无奈的走了出去,不过在出去的时候,岑瑾却顺手把拉链拉上了。 看到岑瑾这识趣的表现,sign并没有说什么。 他转身往自己的帐篷走过去,可是却并没有感觉到岑瑾有跟上来。 回过头,果然,sign就看到岑瑾站在原地。 “我不睡帐篷。”岑瑾对着sign摇摇头,坚决的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既然sign不愿意和薄祈凉一起睡,那么就她呆在外面好了。 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除了刚才外,最好的办法了。 看到岑瑾这样的表情,sign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很快他就走到岑瑾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直接把她塞进帐篷里。 “如果我真想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sign压在岑瑾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嘲讽。 岑瑾刚想说什么,就见sign已经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他走到直升机那边,爬了上去。 岑瑾知道,他是打算在那里面将就一晚上了。 不让自己想太多,岑瑾快速的拉上拉链,闭着眼睛想让自己赶快睡去。 只不过过了很久岑瑾都没有睡意,她找到了睡着薄祈凉的方向,直直的往那边看。 纵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好像比以前好像安心了不少。 至少,在大晚上这里的时候,她没有感到害怕。 终究没有家里面柔软的床舒服,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岑瑾是腰酸背痛的。 从帐篷里爬出来,岑瑾就看见了蹲在水流边刷着牙的sign,而薄祈凉蹲在他的身边,傻傻的学着他的动作。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暴风雨下了几天,他们就在直升机里呆了几天 看到sign的脚边还有另一套未拆封的洗漱用品,岑瑾自觉地走了过去,和薄祈凉一样,蹲在他的身边。 一排三人就这样就节奏的刷着牙,谁也没有说话。 渐渐地,岑瑾被最里面的香气吸引到了。 这是清新的柠檬香,是阿凉以前最偏好的那种,没想到sign也用这个,而且之前在B市的时候,她也没注意他到底用的什么香型的牙膏撄。 “牙刷太长时间可不好。”sign瞥了一眼机械的刷着牙一看就不在状态的岑瑾,淡淡的说着话。 岑瑾回过神,看着sign转身离开的背影,漱了口,赶紧追了上去。 “咱们什么时候能到B市啊?” “看天气吧。”抬头看了看天,sign的眉心打了一个小结偿。 看到sign脸上的表情,岑瑾连忙学着他的样子看看天,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怎么了?”岑瑾低下头,正看到sign若有所思的目光。 “今天是走不了了。”sign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大步走到直升机旁,爬了进去。 岑瑾看不到他在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只看到他拿了个什么东西晃了几下,然后再出来脸上就看不出一丁点的放松了。 “附近磁场突然发生了变化,干扰了直升机的导航。”停在岑瑾的面前,sign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因为之前出来得急,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提前做准备。 例如这次即将要遭遇的暴雨,例如他手下们准备的那两个不防水的帐篷。 听到sign的话,岑瑾掏出手机,却发现上面果真一点信号都没有了。 不死心的拨打了一个号码,却是根本就什么都不通。 “那怎么办啊?”岑静耷拉着脑袋,看着sign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好不容易就要把阿凉带回去了,却没想到竟然又遭遇了这样的破事。 “先躲了雨再说吧。” 用不着岑瑾动手,sign一个人就把他们两个帐篷全部收拾好了,像薄祈凉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指望他做这些。 把东西都有条理的放好,在他们三个钻进直升机还没一小会儿,倾盆大雨忽然来临。 岑瑾目瞪口呆的看着外面黄豆粒一般大的雨滴,不自觉砸砸嘴巴。 刚才她看到外面的天还是蓝蓝的,怎么一瞬间就变得这么阴沉了。 仿佛是一床巨大厚重的棉被,劈头盖脸的笼罩在他们身上,让人十分的压抑。 “多久才能停啊。”岑瑾看着外面仿佛要下到地老天荒的暴雨,心里面突然沉甸甸的, 虽然这里准备了不少东西,但是大概也就只能坚持三四天吧。 毕竟他们的组合是三个成年人,其中两个还是正是壮年的男人。 “不知道。”sign抱着手靠在椅背上,转过头看到薄祈凉什么都不知道只傻傻的坐在那里,很想直接把他踢出去。 看到sign烦躁的眼神,岑瑾自觉的停住了向他的询问。 这种情况下她也觉得很烦,更何况是sign这种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了。 慢慢的,岑瑾会想起来一直被她忽略的重要事情。 薄祈凉虽然智力像孩童一般,但是他的喉咙却是已经完全发育好的,而且,似乎哪里也并没有受伤。 “阿凉。”岑瑾对着薄祈凉轻轻地叫了一声,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 在岑瑾拍了他的手之后,薄祈凉才知道她是在叫自己。 慢慢的眨了眨眼睛,他把脸转向了岑瑾。 看到完全模糊已经看不出本来面容的薄祈凉,岑瑾一阵阵心疼,想要伸手摸一下来安抚,可是一想到sign就在这里,就是她就只能作罢。 “瑾、瑾。”看着那双混沌的眼睛,岑瑾慢慢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她想从他的嘴里,再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 “瑾、瑾。” “瑾、瑾。” 尝试了好多次,可薄祈凉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件毫无生命的东西。 Sign转过头看着始终不肯放弃的岑瑾,放在腿上的手握了又放。 他一直知道,岑瑾是一个死心眼的人。 让她知道薄祈凉还活着,那么他就更难到她的心了。 他难道,是做错了吗? 交的口干舌燥,可薄祈凉始终没有叫出来,他甚至连嘴巴都没有张一下,就直愣愣的看着岑瑾,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岑瑾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让薄祈凉念出她的名字。 她转回身子,挫败的抱着自己。 现在真的感觉好委屈。 “瑾瑾。”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自己,岑瑾一下子惊喜的把脸扭过去,可是她看到的依旧是他毫无感情的双眸。 “是我在叫你。”sign淡淡的出了声,他伸出手摆正了岑瑾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么?”向后仰,岑瑾把自己的脸从sign的手上移开。 并不是厌恶他的触碰,岑瑾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躲着不想让他碰到自己。 因为太熟悉了,她总感觉就像是她的阿凉在爱-抚她一般。 “渴了吗?”看到岑瑾有些发干的嘴唇,sign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瓶矿泉水,然后递给她。 接过sign手里面的水瓶,岑瑾轻轻地道了声谢,现在她确实有点渴了。 只不过在拧开瓶盖之后,岑瑾并没有立即把它灌进自己的肚子里,她把瓶子放在了薄祈凉面前,看看他是不是也渴了。 在看到那瓶水的时候,薄祈凉直接过去,咕嘟咕嘟直接喝了大半瓶。 看来,他也是渴了很久了。 接过那个还剩下半瓶的矿泉水,岑瑾正打算喝的时候,却被sign拦了下来。 他夺过岑瑾手里面的瓶子,拧好盖子嫌弃的扔到后面薄祈凉的身边。 重新又拿了一瓶,拧好瓶盖后才交给岑瑾。 他盯着岑瑾,意思不言而喻。 拿了这瓶水,岑瑾在sign直勾勾的视线中,浑身不安的喝了几口。 虽然她很渴,但是更多的却是喝不下了。 sign与刚才嫌弃岑瑾想喝薄祈凉剩下的水不同,他直接就着岑瑾剩下的水,喝了不少。 看到sign这样类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岑瑾在心里面呵呵哒,但是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 她并不是怕sign一怒之下把他们两个丢在这个地方自己离开,她更担心的是sign把薄祈凉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带着她离开。 如果要是在这里再和薄祈凉失散了,那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是做不到让他们两个重新相遇的了。 暴雨下了几天,他们在直升机里也就呆了几天。 这雨根本就没有要停的意思,而且他们的食物很快就要吃光了。 薄祈凉根本什么都不懂,现在根本就靠不上谱,岑瑾又是一个女人,她要是出去的话也根本行不通。 于是,外出找食物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sign的身上。 “在里面待好,不要出来。”在走之前,sign向岑瑾又嘱咐了一遍,这才拿着唯一的一把雨伞出去了。 看着sign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岑瑾的心里渐渐地有些担心。 就这样出去,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越想越是害怕,岑瑾赶紧止住了自己胡思幻想的脑子,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坐在后面那个座椅上的男人,企图让这无聊的时光赶紧过去。 “阿凉。” 看到薄祈凉转过来的视线,岑瑾欣慰的笑了一下,这么多天她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阿凉他已经能分辨出来是自己在叫他了。 “瑾瑾。” “瑾瑾。” “瑾瑾。” 叫了许多遍,薄祈凉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而岑瑾却像是上瘾了般,一次次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也不觉得烦。 鬼使神差的,岑瑾的脑子里想到了刚刚离去的sign。 他的情路好像也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啊。 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深爱的女人在一夕之间竟然像是陌生人一样,难道是和他几年前出的车祸有关? “安妮。”看着薄祈凉狰狞的脸庞,岑瑾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安妮的名字。 不管怎样她是应该感谢她的。 Sign对她现在的态度是那个样子,安妮指定与之前的事情有关,如果不是她的阴谋,说不定她的阿凉真的就去世了。 岑瑾只想着别的事情,却没注意到原本毫无生机的仿若一滩死水的男人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轻轻地重复了岑瑾刚才叫的名字,没有一个人听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如果岑瑾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谅自己 “碰碰——” 岑瑾正在沉思,听到外面有人敲击的声音,转过头就看见外面那个已经完全被雨水淋湿的人。 她赶紧爬到那边打开扣着的栓子,让sign顺利的爬了进来。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岑瑾看着sign冻得有点发紫的嘴唇,心里面微微的有些不忍。 而且,除了不忍外,似乎又夹杂着其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偿。 “我没事。”接过岑瑾递过来的毛巾,sign擦干净了脸上的雨水。 至于身上已经完全湿透的衣服,他也是什么都不顾及的直接脱了下来,反正这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撄。 看到sign赤-裸光洁的上身,岑瑾微微红了脸颊,她翻找了一件干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直接递给了sign。 在这样的情境下,他要是一直不穿衣服应该很快就会生病了。 “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人住过的迹象,不过应该是好多年以前的了。” Sign套着衣服,眉间隆起一座小山。 现在他担心的是岑瑾该怎么过去,外面这么大的雨,根本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而且那里离这里并不近。 “你在前面带路,我和阿凉就在你后面跑着就行了。”岑瑾也知道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一个能容下他们三个人的地方。 至少在睡觉的时候可以平稳的躺在那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不是在蜷缩着。 “你行么?”sign看着岑瑾,眼睛里透露着浓浓的怀疑。 岑瑾的身子他一向清楚,恐怕还没跑到一半的时候就该气喘吁吁跟不上了吧。 “放心吧,我可以的。”岑瑾对着sign重重的点头,她知道他的忧虑,但是在这种时候她也只能拼了。 前两天的时候,他们突然感觉到了从直升机上传过来的电流的麻麻的感觉,直到那个时候岑瑾才想起来,直升机是带着铁的。 现在还好,要是他们不小心吸引到了雷,那可是连跑都没地跑。 于是,寻找一个能遮风挡雨且能避雷地方就成了重中之重。 看到岑瑾在坚定地眼神,sign没有再说什么,他只让岑瑾好好地休息一下,等待着他们过会儿的雨中穿行。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sign看岑瑾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就立即决定赶过去。 毕竟,这里还是十分危险的。 Sign把唯一的一把伞给了岑瑾,她也没有推托。 因为现在确实不是他们惺惺作态的时候。 从直升机里面冲来,sign在前面带路,岑瑾在中间紧紧的跟着他,而薄祈凉却是跟在最后。 果然不出sign所料,在他们还没有跑完一万的时候,岑瑾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即使隔着这么大的暴雨声,sign也听到了她粗重的喘息声。 Sign回头,正看见岑瑾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的样子。 她本就跑不了多长的距离,而且还要顶着这么大的雨,岑瑾更是觉得累。 终于,不知绊到了哪个地方,岑瑾脚下一软,立即就要扑倒在地上。 不过接住她的并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在冰冷的周边中十分明显的温暖。 在岑瑾即将要到底的前一秒,sign冲过来抱住了她,然后就再也没有松开。 他横抱着岑瑾,在狂风暴雨中穿行。 风已经几乎要吹翻岑瑾手里面的雨伞了,岑瑾拿着实在艰难,于是干脆就把它扔到了一边,不再理会这烦人的东西。 岑瑾蜷缩在sign的怀里面,耳边回荡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自己与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岑瑾心里面无力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岑瑾转过头向着他们的身后看去。 薄祈凉离他们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雨幕遮盖住了他的面容,岑瑾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睛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终于,在岑瑾已经听到sign稍微杂乱的呼吸声的时候,他在草丛里拨了拨,然后钻了进去。 岑瑾也终于被sign放在了地上。 一得了自由,岑瑾就在这显然是被废弃了的山洞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 很快她就惊喜的叫了出来。 这里还有一些干净的布块,擦干净他们身上的水后,这样就不会感冒了。 拿了一块毛巾,岑瑾并没有立即把自己脸上身上的水擦干净,她转过身想把它递给sign,可是在看到从外面进来的薄祈凉的时候,脚下的步子生生转了方向。 “阿凉,擦干净,小心感冒。” 岑瑾温柔的用毛巾在薄祈凉脸上擦拭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看着岑瑾从自己的身边经过,sign已经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 他默默地收回了手,走到岑瑾刚才拿了毛巾的地方,然后走到她的身边。 “你才应该注意自己的身子。”岑瑾生下孩子没多久,在这样的雨中穿行,对身体一定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听到后面传来的sign的话,岑瑾擦拭着薄祈凉身上水珠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耐心地让薄祈凉学着自己刚才的样子擦干自己,然后转过身,看到sign手里面的毛巾,心里面有些尴尬。 “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才因该多照顾好自己。” 岑瑾绕过sign,走到床的位置那边,慢慢的解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湿的衣服沾在她的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并没有全部脱完,岑瑾留了几件比较贴身的衣服,然后才钻进刚才被她一同翻找出来的带着霉味的被子。 现在也不能计较那么多了,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为重。 岑瑾在被子里取暖,sign却没有闲着,他仔细的翻找着这里面有没有还能利用的东西,毕竟他们待在这里绝对不会是一两天。 看着sign在山洞里面忙碌,岑瑾直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重,停下来不动之后,她真的感觉很累了。 慢慢的,岑瑾实在抵抗不住那一拨拨接连不断传来的困意,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岑瑾睡着了,sign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他看了一眼待在墙角默不作声的男人,攥紧了拳头不过很快却又松开。 他现在真的很想打他一顿,不过岑瑾现在应该没有睡的太熟,如果他真的动手了,薄祈凉的惨叫一定会把她惊醒的。 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收获,淡定始终没有放弃,最后他终于在埋在地下的一个小坛子里发现了一些保存完好并没有被虫子吃的小米。 大致扫视了一眼,sign看见了堆在另一边有点潮湿的柴火,可是并没有发现类似打火石的东西。 没有办法,sign只好用了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来给岑瑾煮了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 小心的把碗端过去的时候,sign终于发现了来自岑瑾身上的异常。 她的脸红红的,叫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一摸额头,那里真的是有点烫手。 “怎么了?”岑瑾晕晕乎乎的回应着耳边的声音,眼睛只能勉强的睁开一条缝。 她真的感觉好累,好想睡一觉,可是她的耳朵边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嗡嗡的响个不停,让她不能放下心好好地睡上一觉。 “起来,喝点热的东西暖暖身子。”sign把碗放在了一边,小心地扶着岑瑾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面,然后重新端起碗,小口小口让她喝着。 现在也没有其他什么好的办法了,就是希望这样能让岑瑾好受一些。 在这样的环境下发了高烧,简直就是想要了人的命。 纵然sign想尽了一起办法想让岑瑾身上的烧赶紧退了,可惜上帝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岑瑾的烧不仅没退反而有了加重的迹象。 在经过三个小时之后,岑瑾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 她软软的躺在那里,像是立刻就要被死神勾去性命一般。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什么也听不见,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 看到岑瑾这幅样子,sign心急如焚。 他把手一直放在岑瑾的额头上,心里高高的悬着。 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终于,sign看了看岑瑾几乎要冒出血的脸颊,又看了看外面倾盆的大雨,下定了决心, 他不能让岑瑾就这样在这里生生的熬着,他得想办法救她!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不会认错,你就是我的阿凉 最后摸了一下岑瑾滚烫的脸庞,sign毅然决然的离去。 就算开着直升机是极大的危险,但他也绝对不能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岑瑾病死。 Sign已经离开了,耳边没有了那烦人的扰人睡眠的嗡嗡声,岑瑾睡得更沉了。 不知睡了多久,岑瑾只感觉到她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火辣辣的,想说话要点水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拼命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岑瑾就看见了站在她的床头,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已经无法再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了,只是他眸子里的深沉却让人有些心惊偿。 岑瑾一下子清醒了,不过很快她就像是又陷入了一场混沌,她的意识模糊,现在只记得她的阿凉就在她的身边。 “阿凉——” “安妮在哪里?” 男人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可惜岑瑾却什么都没有听到,更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 她的嘴唇已经要干出血了,通红的脸颊昭示着她现在病的着实不清。 “安妮在哪里?”男人依旧没有放弃,他直盯着岑瑾,放在腿边的手蠢蠢欲动。 终于,看到岑瑾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把岑瑾从被子里面拉出来,直接往山洞门口的方向拖过去。 即使意识还是模糊,但岑瑾还是下意识的做出了挣扎的动作。 她坐在地上,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再任人拖着前行。 可是,她的挣扎显然是徒劳的。 她的身子仍然不可控制的往外面移动,然后被丢在冰冷的大雨里。 被冰冷的雨水猛地一刺激,岑瑾竟然出乎意料的头脑清醒了。 她看着眸子漆黑的男人,心里面升起强烈的不安。 “安妮在哪里?” 这次岑瑾听清了他说的什么,可是却像是感觉到了一个惊雷直接在她的脑袋中炸开。 他问自己安妮在哪里? 之前的sign对安妮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痴迷,可是后来他面对她却没有了任何的动容。 如果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薄祈凉,他才是原本的sign! 而对她执着不肯放弃的现在被众人当成sign的那个人,才是她的阿凉! 一时间,岑瑾直感觉自己完全睁不开眼睛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她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的转身就跑。 阿凉不在这里,但是不管他有没有之前的记忆,岑瑾也相信薄祈凉绝对不会就这样把自己丢掉。 看着岑瑾转身跑开,sign也并没有追上去,他只慢悠悠的跟在岑瑾的身后,猫儿看着老鼠一般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胡乱跑。 岑瑾一路向前跑,她根本就不敢回头,耳边清晰的听到那人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慢慢的,岑瑾已经听不到那脚步声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没有了那鬼魅一般的人影。 松了一口气,岑瑾一下子软倒在地,睁着眼睛迷茫的扫视了一圈,看到有暂时可以避雨的地方,赶紧挪了过去。 她抱着自己的腿,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努力把自己的体积缩小到最小。 听到外面又传来那不缓不急的脚步声,岑瑾的背后一片发凉,她更加的用力的抱紧了自己,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慢慢的,那脚步声经过她呆的地方越走越远了,岑瑾松了一口气,伸出头向那边看一眼,对上的眼睛却让她毛骨悚然。 下意识的想要冲出去,可是,岑瑾却怎么样都爬不起来。 她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再也经不起折腾。 看着男人一步步向她走近,岑瑾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被他抓到,这后果绝对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突然,岑瑾隐约的听到了从远方传来的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 她抬起头向天边望去,果然看见了那个小小的黑点,不一会儿就已经到达了他们的上空,岑瑾能清晰地看清楚直升机的形状。 不知从那里涌出来的力气,她钻了出去,对着天空招手。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岑瑾的一阵呼喊不仅吸引到了天上的直升机,更吸引到了本就离她不远的男人。 Sign大步的往岑瑾这边走过来,伸手就要抓住她。 岑瑾慌乱的逃跑着,慌不择路。 但是又不敢离得太远生怕薄祈凉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 她只顾着不让后面的男人抓住,却忘了注意脚下泥泞的道路。 终于,不知绊到了那个地方,岑瑾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面趴了过去。 “啊——” 不可抑制的,岑瑾发出了一串串刺耳的尖叫,她前面的并不是平地,而是一断高高的斜坡。 顺着这坡度,岑瑾直接滚到了最底下。 在摔翻滚的途中岑瑾不知道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可是在停下来之后,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尤其是腿的地方疼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再动一下。 雨还是没有停,岑瑾眯着眼睛看着站在斜坡上冷眼看着自己狼狈的男人,浑身僵硬。 如果他再下来,她这下子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可出乎岑瑾意料的是,sign向后面看了一眼后便急匆匆的走了,再也没有顾及下面如同待宰羔羊的岑瑾。 危机解除,岑瑾如同戳破了的皮球似的,一下子软到在地。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岑瑾躺在那里苍白着脸宛如死人一般。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了,她感觉自己离死亡真的不远了。 慢慢的,岑瑾完全失去了意识,而在薄祈凉找到让她的时候,岑瑾在暴雨中已经淋了几乎快一个小时了。 她的病情更加的严重了,即使拿回了治疗的药品,喂着她吃了下去,可薄祈凉的心还是一直高高的吊着。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看到岑瑾躺在风雨了,而那个男人不知所踪,他真的生气了。 在山洞里的时候,薄祈凉不再顾及会不会惹了岑瑾生气,他直接脱光了她的衣服,用自己身体的冰凉来为岑瑾降温。 她的烧一直没退,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像普通的物理方法那样降温。 每当自己的身体快要被岑瑾暖热的时候,薄祈凉就跑到了山洞门口的位置,等自己的身体变得冰凉了,然后才钻进被窝里。 如此重复了无数次,当岑瑾的烧终于退下去的时候,他却已经累极了。 抱着怀里面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的岑瑾,薄祈凉沉沉的睡去。 现在他不能再生病了,他是岑瑾的依靠,绝对不能成为拖累。 岑瑾也是下意识的抱着薄祈凉的身体,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心里面一片心安。 没了来自病痛的折磨,岑瑾可以睡得很好了。 在舒服的睡了一觉之后,岑瑾醒来就看见了薄祈凉的面容。 他睡得并不好,即使是睡着了,可是他的眉头依旧是蹇着。 伸出手,岑瑾小心翼翼的抚上了他的眉头,想要把它抚平。 可是,在她的手指刚刚碰上去的一瞬间,薄祈凉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她,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锐利。 看到是岑瑾,薄祈凉赶紧放松了自己的眼神,不让自己吓到她。 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现在是赤-裸的状态,薄祈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他的手却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抱歉。” “没关系。”听到薄祈凉并没有说理由的道歉,岑瑾只淡淡的回复他。 看到他有些惴惴不安的眼神,岑瑾直想笑出来。 为了掩饰自己那快要溢出来的笑容,岑瑾直接揽上了薄祈凉的脖子,然后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薄祈凉的身子猛地一僵,岑瑾这样的动作真的吓到他了。 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主动过,在自己触碰她的时候她没有躲开他都感到十分的欣喜了,现在这种情况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阿凉。”轻轻地,岑瑾软软的叫了一声,这就是她的阿凉,从火海里逃生,她还不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岑瑾的声音却像是一盆冷水一样直接浇在男人火热的心上,原本有些轻飘飘的思绪一下子落到实地。 “你认错人了。”他的声音有些冷淡,能让人清楚地分辨出来与刚才脸上激动的不同。 “你就是我阿凉。”看着薄祈凉的眼睛,岑瑾一字一顿的说。 他真的就是她的阿凉,她之前的猜想的果然是对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他也有些迷茫了,自己是sign还是薄祈凉? “你想多了。”薄祈凉放在岑瑾腰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虽然和那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他可不想用别人的身份过一辈子。 “阿凉,你不信我吗?那个人才是sign,你不是。”岑瑾抱紧了薄祈凉,对于他不承认自己的身世,心里面有几分无奈。 “我有我自己的记忆。”薄祈凉只淡淡的回复岑瑾的话,他垂下眸子不看岑瑾充满着期望的眼睛。 “那些记忆可以是假的,或许这只是sign养父的阴谋。”岑瑾有些慌不择言了,为了让薄祈凉相信自己的话,她真的想把他的脑袋撬开然后直接把他们曾经的记忆直接塞进去。 “你用什么证明你说的话?”薄祈凉不再纠结于岑瑾非说自己是另一个人的话,他只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深沉撄。 听到薄祈凉的话,岑瑾不假思索的就吻了上去,她轻轻的咬着他的唇,带着一点不被理解的气恼。 “这样总可以了吧?偿” 如果是sign的话,岑瑾不可能这么主动。 在岑瑾做完这样的动作之后,薄祈凉并没有说话,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翻身压在了岑瑾的身上。 “是你先撩-拨我的。” 没给岑瑾辩解的机会,薄祈凉就直接擒住了她的唇,柔软的舌长驱直入,让岑瑾的头脑瞬间迷糊起来。 不论他是谁,反正他自己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放眼前的这个女人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纵然十分想要岑瑾,可是顾及到她刚刚大病初愈的身子,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薄祈凉生生的停了下来。 “睡吧。”从岑瑾的身上爬了下来,薄祈凉把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不要?”岑瑾睁开雾气朦胧的双眸,疑惑不解的看着薄祈凉。 若是往常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停止的,她知道薄祈凉对她的几近痴迷的爱恋。 被岑瑾这勾人的眼眸看着,薄祈凉不自觉的吸了一口冷气,他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然后才慢慢的消去自己身体以及心里面的浓烈渴望。 “现在还不行,以后再慢慢的收拾你。” 听到薄祈凉在自己耳边有点咬牙切齿意味的话,岑瑾羞的脸颊通红,甚至连耳尖都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她知道薄祈凉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想比又是让她不能安稳的睡一个好觉了。 知道薄祈凉是顾及自己的身体,岑瑾也就息了想要勾-引他的心思。 若是薄祈凉真的没有控制住自己,那么到时候有口难言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岑瑾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虽然刚才才醒,但是现在让她睡的话也并不太难,毕竟她的身体是摆在这里的。 当岑瑾再次醒来的时候薄祈凉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穿了一件单薄的不过是干的衣服在墙角里为岑瑾煮着东西。 “是有鱼吗?”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鱼香,岑瑾吸了吸鼻子。 听到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咕噜噜的响声,她微微红了脸。 “嗯,衣服烤干了放在你身边,穿上吧。”薄祈凉回头看了一眼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的岑瑾,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听到薄祈凉的话,岑瑾的眼睛转了一圈果然在离枕头不远的地方看见了那被叠好的衣服。 看到最上面放着的两件小衣,岑瑾一下子爆红了脸。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咻的一下把那衣服抓进被子里,然后用被子整个的盖住了自己,就在里面摸索着穿衣服。 虽然以前薄祈凉也会帮她洗一些这种贴身的东西,但是一想到那里曾经包裹着自己最隐蔽的地方,她还是会害羞的呀。 在被子里折腾了大半天,岑瑾终于穿好了衣服,不过她并不想下床,于是就披着被子依旧在床上赖着。 “好香啊,你是怎么捉的鱼啊。”岑瑾吸了吸鼻子,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不过听到外面依旧传来雨水的声音,岑瑾又觉得有点不安。 他不会是为了要给自己补身子,所以冒着大雨去抓鱼了吧。 “是这鱼太笨自己送上了门。”看到岑瑾担忧的眸子,薄祈凉对着她安抚的笑了一下,虽然他原本的打算也是想要去捉条鱼来的。 “这鱼也太笨了。”听到薄祈凉的话,岑瑾直笑得花枝乱颤,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前几天也是那种自己送上了门的鱼。 岑瑾不愿意下床,薄祈凉也愿意纵容她,把那刚出锅的鱼汤端到她的面前,让她大饱了口服。 根本顾不得会不会烫到自己,岑瑾端着碗吃得十分的开心,眼睛眯成一道弯弯的月牙。 “阿凉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的棒啊。”岑瑾把剩了一大半的鱼汤递给薄祈凉,毫不掩饰对薄祈凉手艺的赞美。 “不喝了吗?”不再理会岑瑾一直叫着自己阿凉,薄祈凉把手伸进了被子了,摸上岑瑾的肚子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已经饱了。 “饱了饱了。”岑瑾拍拍薄祈凉的手,乐不可支。 他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啊,还要来摸摸她的肚子。 感觉到手下依旧是一片平坦,薄祈凉微微皱了眉,她怎么还这么瘦。 “你看着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看到薄祈凉微皱了眉,岑瑾赶紧转移了话题,她听着外面依旧是哗哗的水声,噘起了嘴。 都离开这么久了,真不知道阿笠现在怎么样了。 “快了,不用担心。”知道岑瑾现在在担忧着薄易笠的身体,薄祈凉只能这样安抚她。 前几天的时候他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没想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小男孩竟然得了那样的病,还真是有些造化弄人啊。 岑瑾也知道现在担心也是于事无补,只能把那担心压在心底。 看到薄祈凉看着自己,突然间岑瑾的心里产生了疑惑。 “我到底有什么好?”岑瑾看着薄祈凉,眼睛里比水波还要柔媚。 之前的时候他就对自己好,现在他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可是看到自己他还是会这样缠上她。 “你哪都好。”薄祈凉摸上了岑瑾的脸颊,对于她如此乖顺,心里渐渐的软成一团。 在第一次见到岑瑾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这就是你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可是,薄祈凉却硬生生的把那话忽视了,他只以为自己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得到了就不再想着了,只是没想到后来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次听到岑瑾生下了那个孩子后,薄祈凉只感觉有一把锤子狠狠的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所有的理智瞬间土崩瓦解。 “你才是最好的。”靠上薄祈凉的肩膀,岑瑾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她何德何能能遇上他这样的人,能一直爱着自己。 一时间,洞穴里面一片静默,一股股温情在两人之间逐渐蔓延开来。 两个相爱的人,就算前方是一片渺茫,他们也绝对不会畏惧。 薄祈凉的话果然是没错的,只过了两个小时那雨就已经完全停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山洞,薄祈凉就带着岑瑾出发了。 薄祈凉把直升机停到了离山洞有点距离的位置,当时情况有点紧急,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 不过薄祈凉现在还是记得直升机的位置。 可是在他们快要到的时候,薄祈凉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岑瑾看着停在她面前的薄祈凉,疑惑的问出来。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轰鸣声,岑瑾的心里面升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来咱们暂时是回不去了。”薄祈凉眯着眼睛看向前方,似乎是穿过了层层森林看到了那边的人。 岑瑾本来还想继续问,可是听到那越来越响的声音,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架直升机正缓缓的从他们的前方升起,然后飞向了遥远的天边。 岑瑾认得,那就是他们来的时候薄祈凉开的那辆。 “sign这个混蛋!” 听到岑瑾在后面气的跳脚的声音,薄祈凉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薄祈凉这个名字,真的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收获。 不过他却有些迷茫了,自己到底是养父亲口告诉自己的sign,还是岑瑾认定的薄祈凉? 第一百七十章 小子,就算慕辰再好,他也不是你爹 看着那直升机越走越远,岑瑾气的想要骂娘,可是又生生忍住了。 她是一个文明人,绝对不能说那么粗俗的话。 即使没了直升机,岑瑾也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回家的机会的,她抱着手臂转来转去,想要早点想到回去的方法。 “唉,愁死了!”最后,岑瑾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吼一声,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想不到了。 “没关系,咱们能回去。”薄祈凉走到岑瑾身边,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撄。 岑瑾想不出来可不代表他就没有办法了。 “你有法子?”岑瑾的眼睛猛地亮了,她攥着薄祈凉的衣袖,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喜悦偿。 他说能回去,那么他们就一定能回去。 “嗯。”点了点头,薄祈凉就站了起来,他走到那边的森林里,捡了很多湿漉漉的树枝。 虽然不知道薄祈凉是想要做什么,但岑瑾还是乖乖的跟着他一起来捡。 “你站着,我来就好。”薄祈凉回头看见岑瑾原本白嫩的手心被印上了几抹红痕,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没关系,咱们两个人快一点。”岑瑾对着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果就放任薄祈凉一个人在这里做,她在旁边看着,那她一定会更加着急的。 看见了岑瑾眼睛里的坚定,薄祈凉也不能再强迫,不过他却加快了捡拾的动作,希望不让她有那么多的负担。 不过片刻,他们捡的湿树枝就已经有半人高了。 而就在浓浓的白眼从树堆里冒出来随着风儿四处飘动的时候,岑瑾才终于明白了薄祈凉的意图。 他们这么大的烟雾,如果有人经过的话,一定是能看见的吧。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 搭着这直升机,岑瑾和薄祈凉顺利的回到了B市。 一下飞机,岑瑾就拉着薄祈凉迫不及待的往医院里跑过去。 她的阿笠还在等着,她一定要尽快赶回去。 到了医院的时候,刚走到薄易笠的病房前,薄祈凉还没进去,就接到了来自慕辰的愤怒一击。 薄祈凉当然不会乖乖的任他打,毫不犹豫的选择还手。 于是,这两个已经而立之年的男人就在医院里扭打起来。 岑瑾却是顾不得去阻止他们两个了,她直接冲进薄易笠的病房,却只看到他对着自己的虚弱的笑容。 薄易笠张张嘴,连妈咪都没有办法再喊出来了。 “他怎么了?”岑瑾一把拽着旁边医生的手腕,焦急的询问着薄易笠的情况。 她这离开还没有一月,阿笠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们已经很尽力的再找配型了,可惜……”医生后来的话却没有再说了,他只是惋惜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薄易笠,摇了摇头。 “有的,有希望的,医生千万不要放弃阿笠啊。”岑瑾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想到了刚才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薄祈连。 于是她冲到了外面,一把拉住了正明显占上风的男人,往化验室那边跑过去。 阿凉是他的父亲,配型吻合的希望是最大的。 薄祈凉跟在岑瑾的后面,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知道岑瑾要把他拉去哪里,可是实在不忍心开口打破她的希望。 他的脑子里有sign的记忆,对于薄祈凉发生的那些也都是通过调查得来的。 薄祈凉配合着护士的抽血,岑瑾看着他鲜红的血液流进那试管里,狂乱的心渐渐稳定下来。 “顺便做一个DNA亲子鉴定。”当着薄祈凉的面岑瑾对医生说了这样的话,看到他看过来的疑惑的眼神,岑瑾自信的笑了回去。 她知道他的脑子里还是存在疑惑,那么她会用事实把他的疑惑直接解开。 不过半个小时,那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在薄祈凉震惊的目光中,岑瑾拉着他的袖子。 “阿凉,救救咱们的儿子吧。” 事实上,不仅DNA显示他正是薄易笠的亲生父亲,而且骨髓也是完全的吻合。 这样她的阿笠就有救了。 不管心里面是怎样的震惊,薄祈凉却是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了。 他确实是岑瑾曾经的丈夫,而不是那个他已经替代了五年的人。 可是,薄祈凉却又疑惑了。 既然真正的sign并没有死,那么当初的时候为什么他的养父会选择救自己,而且还把整个地下世界交到他一个外人手里? 即使心里面疑惑重重,薄祈凉现在也是没有时间再去思考了。 自从看到那张出来的化验单之后,薄祈凉当即就决定一定要救薄易笠。 这是他和岑瑾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手术很顺利的进行了,再知道救了自己的坏人就是他的亲爹地之后,薄易笠当时就哭了。 他一直哭着,任谁哄都没用。 “阿笠,别哭了,咱们都好了,哭什么呢。”岑瑾连忙擦拭着儿子脸上的泪水,心疼的看着他。 都已经进行过手术了,而且手术后还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可是他怎么就哭得这么厉害呢。 见实在没有办法止住薄祈凉的哭泣,岑瑾只能无奈的像薄祈凉使了好几个眼色,想让他赶紧过来帮忙。 收到岑瑾的眼神,薄祈凉立即会意,他停止了思考一直困扰在他心头的疑惑。 薄祈凉走到床边,一句话都不说,就默默的看着薄易笠哭泣。 可是渐渐地,薄易笠的哭声却越来越小了,到最后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呜咽的声音都没有了。 岑瑾惊奇的看着这番变化,又看了看薄祈凉的眼睛,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凶恶的神色反而有着脉脉温情时,眼睛简直不能睁的再大。 悄悄地,岑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去,把这病房让给这对父子。 他们两个,确实是改好好的谈谈心了。 看见岑瑾越走越远,屋里面就只剩下自己和那个坏爹地了,薄易笠把脸往旁边一拧,明显的不想搭理他的态度。 而薄祈凉也不恼,他依旧默默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到底还是年龄小沉不住气,薄易笠很长时间没听到薄祈凉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悄悄的用余光打量了一番站在他病床前的男人。 妈咪说了,之前他不认自己其实只是一场误会,这个男人确实是他的爹地。 可是他却那样欺负自己和妈咪。 想到这里,薄易笠的心理面更加的气恼了,他坚决的把头扭向一边,不看薄祈凉。 “儿子,生气了?”薄易笠的小动作薄祈凉真切的看在眼里,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不咸不淡的开口。 “谁生气了,我才没生气呢。”听到薄祈凉的话,薄易笠却像是炸了毛似的。 他咻的一下转过脸,瞪着薄祈凉,可是看上去却可爱得很,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真没生气?”不相信似的,薄祈凉挑着眉。 他知道薄易笠的弱点在哪里只要他轻轻地戳一戳,一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哼,我才不要你管。”薄易笠依旧张大眼睛瞪着薄祈凉,他可没忘记当初这人是怎么把自己耍的团团转的。 “怎么,你还想让别人管,慕辰?” “慕辰叔叔比你好多了。”听到薄祈凉提起慕辰的名字,薄易笠下意识的开口还击。 其实他现在一点都想不到慕辰叔叔对他的好了,但是也绝对不能让坏爹地得意太早。 “小子,就算慕辰再好,他也不是你爹。”趁着薄易笠不备,薄祈凉直接走上前捏住了他脸颊上的肉,眼睛里戏谑十足。 这小子在他面前敢夸别人,是不是皮痒了欠收拾啊。 “哼。”听到薄祈凉的话,薄易笠却只能重重的哼一声。 薄祈凉说的确实没错,尽管慕辰叔叔之前对他那么好,可是在看到坏爹地的一霎那,他立即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当时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也有爹地了! 而且在听到他其实不是他爹地的时候,薄易笠是真的很想哭的,只不过那生生的被他忍住了。 他觉得那太残忍了,既然是自己的爹地了,为什么不能做一辈子呢。 “你以后还会走吗?”在脑子里挣扎了无数次,薄易笠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刚才他看到了妈咪看着坏爹地的眼神,她全身心的信赖着他。 那是薄易笠从来没有在岑瑾看着慕辰的时候存在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爹地做好事的时候,他可不能打扰 等岑瑾再次进来的时候,薄易笠已经不再哭泣了,不过眼圈还是微红,能看出来不久前是刚刚哭过的。 “妈咪,抱抱。”看到岑瑾过来,薄易笠赶紧腆着脸向她撒娇。 而岑瑾也是明显的受用,她走上前抱住了撒着娇的儿子,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她不仅救回了儿子,现在丈夫也在她的身边,真的是圆满了撄。 “妈咪,我想看看弟弟。”躺在岑瑾的怀中,薄易笠小心翼翼的向着她说这话。 他知道妈咪并不太喜欢弟弟,可是弟弟和妈咪那么像,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提到那个孩子,岑瑾却是尴尬的笑了笑,之前她对于那个孩子的态度,还真是可以用后妈来形容了。 “我去把他抱过来。偿” 原本薄祈凉也想跟过去,不过岑瑾却让他留下来陪着儿子,现在她觉得自己得给他们两个制造更多的时间来弥补这对父子两个失散的那五年。 看着岑瑾匆匆的背影,薄祈凉和床上的小孩儿却是相视一笑。 她想的什么他们两个都清楚,不过也没有必要点破了。 毕竟,男人们之间的默契,女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匆匆来到放着小孩的地方,岑瑾就看见了站在保温箱前面,沉默的看着里面小人儿的男人。 自从他知道薄祈凉并没有死之后,就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了,每天更多的时间却是在这里默默地看着这个小孩。 “你来了?”听到身后传来的哒哒的脚步声,慕辰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局促的岑瑾。 “嗯,我想把孩子抱给阿凉看看。”岑瑾慢慢的走到慕辰的身边,看到里面睡的香甜的孩子,心里面涌起了一阵阵复杂。 当初的时候她是看一眼这个孩子都不情愿,一想到他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感到恶心。 可是在知道她是自己和阿凉孕育的孩子的时候,看着他就越发的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一片柔软。 “他回来了,是不是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慕辰不再看那个孩子,他把脸转向了正垂着眸脸上一片柔软的岑瑾,心里面丝丝的疼。 若是从前他还可以等,毕竟那住在岑瑾心上的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不信自己耗不过薄祈凉留给她的记忆。 可是现在薄祈凉回来了,他还有什么凭什么来等到岑瑾的回眸? “就算他不回来,我和你也是绝对没有机会的。”岑瑾抱了孩子,自顾自的走向外面,只留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慕辰僵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动作。 她说,就算是薄祈凉不会来,他也是没有机会的。 岑瑾抱着孩子,在离开的时候,余光扫过僵在那里没有动作的慕辰,心里轻轻地一声叹息。 无论慕辰之前是什么样子,不可否认,他现在对她们母子确实很好,好到开始让她产生了惶恐的感觉。 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能让慕辰做到这个样子? 大概那只是慕辰子里面的不甘心在作祟吧,薄祈凉能得到的,凭什么他就得不到? 而且,在岑瑾的心头还是深深地扎着一根刺。 贺舒,她曾经真心喜爱的姑娘,因为痴恋着慕辰所以变成了现在半疯半癫的模样,虽然她知道并不是慕辰的错,可是,心里面却总是迈不过这个坎。 岑瑾在回到薄易笠病房的时候,两父子都有默契的闭上了嘴巴,彼此相视一眼,眸子里闪过心照不宣。 对着这父子两个之间小小微妙的情感,岑瑾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薄易笠对薄祈凉心里面没有什么隔阂,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妈咪,我想先看看弟弟。”薄易笠靠在枕头上,看见躺在岑瑾怀里十分乖巧的弟弟,连忙伸出了手。 他很听话呢,一直都是不哭不闹的。 “别抱了,还是看好你自己吧。”在薄易笠的手碰上孩子的前一秒,薄祈凉站了起来从岑瑾的手里接过了孩子。 被自己爹地抢了先,薄易笠也不能说什么,只扁着嘴看着岑瑾的眼神里带着哀怨。 注意到儿子的眼神,岑瑾赶紧带着笑走过去,把薄易笠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她是想着薄祈凉还没亲手抱过孩子,所以才想让他好好感受一下。 最为一个纯生手,薄祈凉抱着孩子的动作十分的僵硬,不过却很稳。 “你用手拖住他的头,对,再往下面一点,对对。”看着薄祈凉生涩的动作,岑瑾一个劲的憋着笑。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薄祈凉如此笨手笨脚的模样。 瞥了一眼岑瑾想笑又死死憋住的模样,薄祈凉的心里产生了丝丝的无奈,不过更多的却是已为人父欣慰。 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更何况这个还是差点和他无缘得见。 似乎是感觉到了抱着他的人不一样的怀抱,小小的人儿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 看着这小人儿伸着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薄祈凉的心里面软成一团,嘴角刚想要扬起来,可是那弧度就生生地停在了那里。 看到薄祈凉诡异的表情,岑瑾赶紧走过去从他的手里面接过孩子,可是在把孩子抱到怀里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手里面的湿润,以及他身上那一片明显与其他周围布料不一样颜色,可不就是说明了刚才薄祈凉可不就是接受了自己儿子热乎乎的一泡童子尿吗。 这下岑瑾就在也忍不住了,她直接喷笑出声,花枝乱颤的样子抱着孩子的手都显得有点摇摇欲坠了。 “你先去换一下衣服吧。”终于忍住了笑,岑瑾就催促薄祈凉去把这衣服给换了, 虽然自己的儿子他们不嫌弃,可是这味道确实有点不太好闻。 瞥了一眼这只会气人的女人,薄祈凉没说什么了,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第一次抱孩子就遭遇了这样的事,不知是幸运还是运气太差。 在之后岑瑾就再也没有看见慕辰了,可是对于这样的情况,岑瑾也不觉得惋惜,反而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 “诶,慕辰的腿是怎么回事啊?”岑瑾收拾着病房里薄易笠的东西,对站在那边不知道想什么的薄祈凉疑惑的问出声。 阿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现在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薄祈凉走到了岑瑾的身后,手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腰。 尽管知道岑瑾对慕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但是从她的嘴里面说出来别的男人的名字他还是有点吃味了。 “说正事,干什么呢,小心被看到。”一把拍掉了薄祈凉正试图探进自己衣服里的手,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薄祈凉收回手,侧眸就看见了扒在门后探头探脑往他们这边看的薄易笠。 看到爹地看过来的眼光,薄易笠捂着嘴偷偷的笑了两声,然后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还顺手把门也帮他们关上了。 现在正是爹地说的做好事的时候,他可不能打扰。 “好了,这下不会有人看到了。”薄祈凉重新贴向了岑瑾,这下子他的手刚加的不老实了。 灵巧的顺着岑瑾的衣摆钻了进去,另一只手抱着她,不让她逃脱。 “急色。”即使明知道不会有人看到了,岑瑾还是羞得满脸通红,她微微弓着身体想要躲避一下薄祈凉的大手,却没想到正把自己的高耸送到了他的手前。 “真乖。”感觉到自己手里面的柔软,薄祈凉勾起了唇角,他把唇覆在了岑瑾的耳上,用牙齿轻轻地咬着。 “别了,回去吧。”岑瑾的身体已经软的不成样子了,如果不是薄祈凉的手臂揽着,恐怕她早就扑倒了。 她的身子一向敏感,尤其在面对薄祈凉的时候,根本经不起他的半分撩拨。 “那就先回去再说。”薄祈凉咬着岑瑾耳朵的牙齿加重了一点力道,让人能产生微微地疼,可是却只会增加更多的刺激。 这段时间岑瑾担心薄易笠的病情会反复,所以他们是住在医院里的,平常的时候薄祈凉根本没有机会和她亲热,难怪会显得十分急色。 “那你,松开我。”岑瑾说着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刚才他又坏心眼的重重捏了她一下。 显然,薄祈凉是故意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她知道,他会一直爱着她(结局) 狠狠的吃了一番岑瑾的嫩豆腐,薄祈凉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揽着她的手。 得了自由,岑瑾先是横了他一眼,然后才赶紧收拾好了薄易笠的东西。 等出去回家的时候,岑瑾抱着小儿子走在前面,薄祈凉则拎着一大包东西跟在后面。 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微微扁着嘴的薄易笠,薄祈凉勾了勾嘴角。 他把东西全都移到一只手上,单手轻轻松松的就把薄易笠抱了起来。 享受到了同等的待遇后,薄易笠一下子就不郁闷了,他抱紧了薄祈凉的脖子,咧着嘴笑的模样颇有点趾高气昂的意味偿。 “爹地,我有没有很重啊?”只过了一会儿,薄易笠笑的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他担忧的看着薄祈凉,现在,爹地可不是只抱着他一个人,另一只手里还有很多的东西呢。 “现在倒担心自己体重了?”听到薄易笠的话,薄祈凉轻轻的挑了下眉。 这些天薄易笠心情好,在吃的东西上根本没有任何的顾及,相比于住院之前,胖了绝对不止十斤。 “嗯哼。”像是不好意思了,薄易笠把脸扭向了另一边,扭捏的哼了两声。 看到薄易笠这副模样,薄祈凉也不再故意调笑他了,只把手臂颠了颠,表示自己很轻松。 等回到了家,岑瑾把小儿子放到薄易笠住的那间屋子里,里面依旧保留着他小的时候待过的小木床。 “阿笠,作为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知道吗?”薄祈凉摸着薄易笠的头发,面对着小床里面睡得香甜的小孩子,淡淡的叮嘱。 “嗯,爹地放心吧!”面对来自爹地的嘱托,薄易笠重重的点头。 这本来就是他最可爱的弟弟,一定要好好看着。 “瑾瑾,我有话对你说。” 看着薄祈凉看着自己的深沉的目光,岑瑾突然就有些心虚了。 他这样,是想接着做刚才在医院里没有做完的事情吗? 看到岑瑾迟迟没有动,薄祈凉则是走了过去,不顾儿子一边看着的暧-昧的眼神,拦腰把她抱了出去。 他想要她已经很久了。 躺在薄祈凉的怀里,岑瑾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可爱的粉色。 轻轻的把岑瑾放到床上,薄祈凉撑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十分急色的吻下去,而是深沉的看着她。 看到薄祈凉看着自己的目光,岑瑾的脸颊更是红润,她揪紧了床单,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紧张。 “你准备好了吗?”薄祈凉看着岑瑾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媚态,喉结轻轻的滚动。 他一直知道她是极美的,尤其是情动的时候。 听到薄祈凉这样的话,岑瑾真是羞得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她胡乱的点着头,心跳逐渐加速。 面对阿凉的时候,她什么时候没有准备好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薄祈凉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温柔, 他俯下-身,轻轻地在岑瑾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感觉到来自薄祈凉的温柔,岑瑾慢慢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她睁开了眼睛,手慢慢环上他的脖颈。 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忍心拒绝。 岑瑾这样的反应明显取悦了薄祈凉,他的吻轻轻地,扫过微颤的长睫,扫过玲珑小巧的鼻梁,最后停在了他最爱的嫣红,加深了力道。 感觉到薄祈凉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的触感,岑瑾的身子不自觉的战栗着。 很快,薄祈凉就熟练地解除了岑瑾身上的舒服,他看着自己身下仿佛花朵一般娇媚的女人,眸子深处蕴藏着深深地激动。 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再也没有心思想一些别的事情,薄祈凉全心全意的爱着岑瑾,他一遍遍的吻过她的全身,带着自己最真挚的爱情。 或许真的是憋久了,在岑瑾在他身下轻轻求饶的时候,薄祈凉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疲累。 他想要她,想让她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深爱。 终于,当薄祈凉停止的时候,岑瑾已经是十分的疲累了。 嘟囔着向薄祈凉讨了几句饶之后,岑瑾就沉沉的睡去了。 而薄祈凉却并没有任何的睡意。 他抱着岑瑾,看着岑瑾虽然疲累但十分安心的睡颜,手指在她的手臂上无意识的摩挲。 虽然他知道自己确实就是薄祈凉,可是对于之前他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记忆。 只是对于岑瑾这样的柔情,薄祈凉又舍不得和她再说。 他怕他说了之后,岑瑾对他会产生隔阂。 毕竟她爱的是那个曾经对她极好的薄祈凉,她爱的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可是,他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记忆。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对岑瑾是怎样的情感,但也能猜测那是应该比现在还要炽热的浓烈。 大约到了傍晚的时候,岑瑾才终于从睡梦中清醒。 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薄祈凉的身影,只是鼻尖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随意套了件衣服,岑瑾顺着那烟味慢慢的往前走。 最后,她在阳台的地方发现了手指上夹着烟的薄祈凉。 她知道他偶尔会吸烟,只不过那是在他有些烦躁的时候。 “在想sign的事吗?”从背后轻轻环住薄祈凉,岑瑾把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背。 “嗯。”赶紧熄灭了烟,薄祈凉转身抱住了岑瑾。 现在sign一定是回去了,而且他的手下们应该也是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真正的老大的事了。 “不用担心,你的江山,我帮你守得很好呢。”岑瑾看着薄祈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现在薄祈凉回来的时候并不是到孤立无援的地步,这几年的坚持真的是值得的呢。 “辛苦你了。”薄祈凉抱紧了岑瑾娇小的身子,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这些年岑瑾为了E.M.付出了什么,否则当初也不会想用公司来要挟她。 只不过那时和现在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当时他总是不屑岑瑾为一个死人守寡,现在再想到他曾经看到的那些资料,就只有心酸了。 “不辛苦,应该的呢。”岑瑾调皮的笑笑,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只是做好了分内之事而已。 两个人有温存了一会儿,在薄易笠探头探脑的从房间里出来说弟弟饿了的时候,岑瑾脸上一红赶紧从薄祈凉的怀里挣了出来。 看到岑瑾匆匆忙忙的背影,薄祈凉勾起了嘴角。 她这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他也是极喜欢的。 虽然薄祈凉已经回来了,但他并没有在外人面前露面,明面上公司依旧是岑瑾在管理着,至于暗地里那些文件有薄祈凉帮着看,岑瑾也就十分的轻松了。 至于医院那边薄祈凉作了安排,自然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忤逆他的意思,将他的行踪暴露出去。 “老板,您下班了。”看到岑瑾早早地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秘书小姐云淡风轻的打了声招呼,早已不像之前那样看到岑瑾按时上下班的惊奇。 “对,你也早点回去吧。”岑瑾微微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就挎着包包离开了。 现在有薄祈凉每天接送阿笠上下学,她可放心多了。 在岑瑾回家的时候,薄祈凉并没有回来,之前他和她说过的,说是带阿笠和小礼出去玩了,等他们回来后再处理晚饭的问题。 岑瑾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鼓鼓的东西, 仔细看过去,那是一个鼓鼓的信封。 弯腰捡起来,岑瑾满是狐疑的打开它,里面却是一沓厚厚的照片。 开了门走进去,岑瑾看着这些照片,脚步却慢慢的停住了。 她的心越跳越快,拿着照片的手越发的冰凉。 这里面,从他们从医院里出来,到薄祈凉今天做了伪装带着孩子出门的照片通通都有。 他们被人监视着!而且一直不知! 下意识的,岑瑾想到了寄给她照片的人是sign。 他和薄祈凉之间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但是在之前的时候她却从来不知道。 等薄祈凉回来看到岑瑾给他看的照片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不过很快便又回过神来安抚岑瑾不让她担忧。 “真的没关系吗?”虽然已经放下了心,但是岑瑾却还是又问了一遍。 她不知道薄祈凉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安排,但是却绝对不想和他再分别。 这么多年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有一个六年,她可能真的坚持不下了。 “真的没关系。”薄祈凉知道岑瑾心里面的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次,他不会让她再担忧。 照片事件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多久,他们的家里面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岑瑾看着站在门外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两个人,微微侧了一点身子。 “是来找阿凉的吗?” “嗯。”面对女主人岑瑾,安妮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里面,却正好看到那边沙发上逗弄着小儿子的薄祈凉。 她总感觉这个人就是sign,却没想到原来都是假的。 现在回来的sign让她有些惧怕,并不是因为他被大火燎伤的面容,而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阴沉的让人心惊。 她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扑向自己,然后把她生生的撕碎。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劫难。 “进来吧。”看到站在那里出神的人,岑瑾招呼着他们赶紧进来。 之后,岑瑾想要抱着孩子先回避一下,只是薄祈凉却拉住了她,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sign、” “薄祈凉。”安妮刚开口薄祈凉就打断了她,他看了一眼另一边站着的布莱克,明确的把自己的态度表达了出来。 他是薄祈凉,不再是他们的老大。 “薄先生,这次来实在冒昧。”安妮还没说什么,布莱克就站了出来。 尽管这个人并不是他一直追随的老大,但是从这几年对他的了解,他相信薄祈凉一定会帮助他们的。 在布莱克说了这话很久之后薄祈凉都没有再说什么,岑瑾看了一眼站在那边脸上有些尴尬的安妮,然后才替他开口。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岑瑾才不相信这两个人会莫名其妙的来找薄祈凉。 “薄先生,不知你有没有疑惑为什么父亲会选择让你接手地下世界,而不是sign?” 安妮开了口,这也是她来的目的之一。 “这应该和我曾经在地下世界的那段经历有关。”薄祈凉淡淡的开口,他在资料里面看过,自己曾在地下世界呆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你是地下世界的王者,父亲本来是想把你收为养子的,只是当时eagle找上了门,然后父亲就收养了和你一样同样来自地下世界的sign。”安妮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轻松,刚才未见到薄祈凉的忐忑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反正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像个陌生人一般,她实在不必庸人自扰。 “当时sign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岑瑾坐在一边疑惑的开口,虽然安妮为他们解开了一个谜题,但是岑瑾心里面还是有更大的疑惑。 怎么会那么巧,安妮的父亲就能救到薄祈凉。 “那只是一场意外。”布莱克抢在安妮之前开了口,很明显,他不想将那段事情讲出去。 “不要为我掩饰了,那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安妮拉着了布莱克的手腕,她不想再让布莱克为她守着了。 除了父亲外,布莱克是唯一一个知道sign当初的车祸正是她一手策划的人。 “那时sign奉父亲的命令到B市与当地的黑-道势力交涉,我想要摆脱他的纠缠于是就派人制造了一场看似意外的车祸。”安妮平淡的开口,这些事情她早就看开了,错了就是错了,没必要再在上面做什么虚假的掩饰。 “那你们过来是想做什么吗?”岑瑾已经隐约的猜出来安妮和布莱克这次来的目的了,不过是怕了sign可能的报复吧。 毕竟她那样的对他,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面对来自心爱之人的伤害,都是无法释怀的吧。 安妮正想说什么,可是,外面的门突然就响起了一阵阵极有韵律的敲击声。 岑瑾疑惑正想起来去看看,没想到却被安妮一把拉住了手。 “不要开,是sign来了!”安妮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焦急,她现在真的是一眼都不再看那个真心爱慕着他的人。 曾经她有一个爱人,虽然已经和平分手,可是,在真正的sign回去之后却依旧没有放过他。 在看到那人冰凉僵硬的尸体后,安妮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她知道,sign早晚会对自己动手。 岑瑾正在为难的时候,她回头看着薄祈凉,意思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如果外面的人真的是sign,他要改怎么应付? 尽管里面很久都没有人开门,可是外面敲门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有节奏,像是笃定了里面的人会给他开门。 薄祈凉站了起来,在安妮逐渐变得绝望的眼神中慢慢打开了门。 外面的人正是sign,而且,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神色淡然的薄祈凉。 “跟我回去。”sign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安妮,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慢慢的,安妮松开了拉着岑瑾的手,低着头,无声的抗议。 这次逃出来,如果被sign抓回去,这后果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 “过来。”sign再次开了口,同时,他把枪口缓慢的接近着薄祈凉。 他回去后发现了,安妮对这个假冒自己的人的不同寻常。 他绝对不会以为安妮是真的爱着自己,尤其是现在的这种情景,她更不可能会爱上自己。 安妮怕是早已变了心吧。 “你养父没有告诉过你永远不要在敌人的面前放松吗?”薄祈凉淡淡的开口,就在sign肌肉紧绷的那一刻,他出手凌厉,以肉眼几不可见速度夺过了他手里面的枪械。 他把那把枪指向了sign的额头,眼神晦暗。 sign原本就比不过他,再加上这几年sign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身体素质早就下降的不成样子了。 可是,薄祈凉并没有把那把枪停在sign的额头上很久,他收回了枪,从里面卸了子弹,然后便把枪丢向了一边。 看到薄祈凉的危机被解除,岑瑾这才想起了呼吸。 刚才的时候,她看到sign的枪口指着他,她被吓得手都开始颤抖了。 向sign这样的人,做事根本没有任何的顾及,谁也不能担保他会不会直接扣下扳机。 “现在,咱们好好谈谈。”薄祈凉回到了沙发的位置,他牵了岑瑾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好。”sign也没有别的反应,就像是薄祈凉的举动他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sign坐在了薄祈凉对面的位置,安妮和布莱克紧张的站在那里,顿时室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我来的目的只是安妮,让我带走她,从此我绝不出现在B市。”sign先开了口,如果可以,他是想要和平把安妮带走的。 如果薄祈凉想要阻挡,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顺利的把安妮带走。 毕竟,这里是薄祈凉的大本营,而且在M国的时候,他在管理地下世界时,绝对不是吃干饭的。 sign相信,如果薄祈凉现在回去M国,绝对会有人愿意追随。 “这件事似乎与我无关。” 听到薄祈凉的话,布莱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攥紧了拳头,想要冲上去却被安妮拉住。 她苦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sign开口。 “我可以跟你回去,只是希望你能放过布莱克。” 布莱克是无辜的,绝对不能让他再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好。”sign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安妮的条件,反正他的目的就只有安妮一个人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薄祈凉和岑瑾坐在一边对与sign和安妮的话始终没有插嘴。 别人感情的事,他们不想擅自插足。 很快sign就离开了,安妮是被他一起带走的。 在临行前安妮深深地看了一眼薄祈凉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最后只是低着头乖乖的跟着sign。 而布莱克则是绝望的看了一眼薄祈凉,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把安妮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求得薄祈凉的庇护,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得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安妮不会有事吗?”想到布莱克离开的时候的绝望,岑瑾有些担忧的开口。 “放心,她不会有事。”薄祈凉拍了拍岑瑾的肩膀,然后对着她轻轻的解释。 他和sign同为男人,他能看出sign眼里最隐忍的情感, 若是对安妮不利,他绝对舍不得, 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带走她。 “嗯,那就好。”岑瑾慢慢地靠在薄祈凉的身上,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薄祈凉带离自己的身边了。 他们两个会永远的在一起。 “瑾瑾。” “嗯?”听到薄祈凉对自己的呼唤,岑瑾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叫着自己的时候好像有点严肃,是有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瑾瑾,我爱你,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亦或是以后。” 听到来自薄祈凉的真情告白,岑瑾不可抑制的弯了嘴唇。 她知道,他会一直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