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 第1章 我想要个孩子 第1章我想要个孩子 老婆说:只要我同意她继续和那个男人交往,不出三个月,她就给我买房买车,还能再给我二百万。 我就呵呵。 事情从头说起。 …… 我叫刘金虎,今年31,在一家涂装公司做技术员,月薪过万,有房有车。 我老婆叫苏晴,今年28,在一家外企做文秘。 苏晴很漂亮,堪比林志玲,很多人羡慕我娶到苏晴这么美的妻子,但实际上,我和苏晴的结合,是因为迷信。 苏晴家里三代单传,到了苏晴这一代,一连四个都是姑娘,其中夭折了一个流产了一个,剩下苏晴苏彤姊妹两个。 苏晴父亲还想再生,苏晴爷爷却说,这是命,是老天爷要绝苏家的后。 想生儿子,得求助神灵,于是去问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一番掐算,说,要想延续香火,苏家必须招一个外姓人做上门女婿,这个女婿八字还得硬。 就这样,他们找到了我,因为我的八字够硬,能给他家生儿子。 谈恋爱? 不存在,我当时上班忙的要死,苏晴也在读大专,见面时间很少,只是苏晴爷爷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家的上门女婿,愿意的话,年底就可以结婚。 苏老爷子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随时会一命呜呼,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临死前看到苏家有个带把的曾孙子。 我当时被苏晴的美貌迷惑,只觉得她清纯圣洁,温婉中又带着冷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根本就不是人世间该有的。 而我呢? 我就是个普通关中老农民的后代,家里没钱不说,祖上更是没一个有文化的,至于相貌,更加不用提,用苏晴的话来描述:像个人,凑活能看。 我妈也说,我这样的条件别说讨苏晴这样的仙女当媳妇,能有个媳妇都是祖上积德。 鉴于此,我甚至都没问过父母意见,就同意了这门婚事,还对苏晴爷爷夸口,我父母肯定同意,他们不同意,我自己带铺盖上你家不回去。 事实证明我把婚姻想的太简单,婚姻不是儿戏,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走在一起,注定是个悲剧。 我要做上门女婿,我爸当然不同意,我家也是独生子,我去帮别人传宗接代,我老刘家怎么办?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婚后生两个儿,一个姓苏,一个姓刘。 最大的问题解决,结婚就没什么阻拦,那年春节前,我就办了户口迁移,算是彻底入赘苏家。 新婚蜜月个中幸福自不用提。 十个月后,苏晴争气,顺利诞下一子,苏晴爷爷取名为苏昊。 昊,意为夏天,万物疯长生机勃勃,又有广阔无垠之意,寓意孩子将来前途光明不可限量。 但这名字我不喜欢,我觉得昊字上下分是一日一天,苏日天,不管从哪方面想都太过张狂。 苏晴骂我没文化,下流。 我是没啥文化,大学读的体校,专业长跑和标枪,有一身好力气。 我的名字也没文化,刘金虎,一听就是小说里面那种没球本事又爱装逼最后死的很惨的反派小人物。 不过我可不下流,就是爱开玩笑罢了。 但苏晴不觉得我是开玩笑,她说我就是思想低俗,喜好下三滥事物。 我这时还不知道,我和她之间是思想上的差距。 生下儿子的第二年,按照约定,我想要二胎,但苏晴不生了,我们的矛盾开始显露。 婚前我说的是,无论如何,都要生两个儿子,一个姓苏,一个姓刘。 苏晴不同意,她说,可以生两个,但男女不保证。能生两个儿子最好,一家一个,要是一儿一女呢? 那就男的姓苏,女的姓刘,绝不可能再生,除非连续两个都是女儿,才会生第三个。 我不想同意,但看在苏晴那么漂亮的份上,就咬着牙同意了,说万一给刘家生个女儿,我父母哪里我去说。 可结果呢? 她给苏家生一个儿子后不生了。 我老刘家连个女儿都没捞到。 跟她吵,她理由还多:国家都提倡计划生育,优生优育,一家一个孩子就够了,为什么不听国家的?非要跟国家作对? 不生,坚决不生,多生孩子多受罪,我不想受那么多罪。 就这样,我们之间开始出现裂痕。 其实白天都还好,就是到了晚上,只要我一上床,她就警觉,当防贼一样。 想过夫妻生活? 可以,安全工作先做好,并且她还要仔细检查,确定万无一失才可进行。 曾经有一次我把安全套用针戳了几个洞被她发现,那次我三个月都没能上床。 她说:“再敢有一次这样,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挨我的身。” 她那性格强硬,说到做到,我有点怵她。 但,做为男人,想要一个流淌着自己血脉冠着自己姓氏的后代有什么错? 后来,因为工作调动,我到了广东这边,苏晴也跟着过来,我们在这边安了家。 本以为,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我和苏晴,养着一个儿子,一家三口就这样过了,结果最近出了新政策,国家开始鼓励大家生二胎。 我心里那点希望的小火苗又开始蠢蠢欲动。 男人怎么能没有个冠自己姓氏的后代。 哪怕是个女儿也行呀。 我再次向苏晴提出要求,苏晴还是反对。 我就不爽了,“以前不生是因为穷,现在房买了车也有了,我也即将进入公司管理层,凭什么不给我生?你还是我老婆吗?” 吵到最后,她说:要我生也可以,拿一千万存款来。有一千万存款,我就再生一个。 一千万存款,对我而言那是痴人说梦。 她说不生就不生? 左思右想,我觉得我应该玩点小手段。 我的好友兼同事龙龙是酒常客,他知道有种果酒,喝起来口感像饮料,但酒精含量极高,一杯就能让女孩子醉倒。 喝醉了,让她怀孕还不简单。 有了果酒,我还需要一个好时机。 我查了下日历,这个周六刚好是苏晴的排卵期,于是早早的开始计划,准备周六给她一个惊喜。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周六晚上,她也给了我一份“惊喜”。 第2章 妻子好像出轨了 第2章妻子好像出轨了 周六下午,我早早下班,去市场买了条鱼一只鸡和一对猪脚,拿回家让丈母娘做红烧鱼辣子鸡和猪脚煲。 都是苏晴爱吃的菜。 丈母娘问我今天什么日子。 我说:“我和苏晴的定情纪念日。” 丈母娘就笑,“可以啊小伙,还知道浪漫了,好好好,你有心老娘就出个力,给你们弄一桌丰盛的。” 我笑而不语。 作为倒插门女婿,我没有像其他倒插门那么受气,主要是因为我有个好丈母娘。 说到丈母娘,她才是真正的贤妻良母,早些年前她做老师,我老丈人唱戏,生活还算过得去,可后来我老丈人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戏院开除,她也跟着受牵连丢了教师的工作,生活就陷入困难。 两口子都不会种地,只能想其他出路,然而老丈人一辈子就长了一张脸,除了唱戏他啥也不会,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实在没法,丈母娘跟着一个汉中妇女学做凉皮,摆摊卖凉皮。 就这样,丈母娘卖凉皮供两个女儿读书,老丈人则好吃懒做当甩手掌柜。 可就算这样,老丈人也不安分,趁着丈母娘晚上摆摊的空挡他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两人在家里鬼混,被丈母娘捉奸在床。 丈母娘就算再贤惠也架不住他这样羞辱,愤而离婚,而后成了孤家寡人。 我知道丈母娘不易,我们在广东买房,便邀请她来同住,顺便帮我们照看孩子。 丈母娘和我一起生活,她帮我带孩子做饭搞家务,我供她吃穿用度。 没领保姆的钱,做的事却比保姆多多了。 另外还有小姨子苏彤,今年25依然单身,大学毕业也来了广东,在寮城一家吉利4s店做销售,和我们同住。 饭做好已经七点,儿子一直闹腾着饿,苏彤也回来了,苏晴却还没下班。 我给苏晴发微信,她说你们先吃,今晚公司聚餐,我走不开。 这消息让我郁闷,却也无奈。自从苏晴换了新上司,她的加班就多了起来,几乎每天都是九点多十点才回来。 与之相对的,是她的收入有了巨大变化,由月薪5500坐火箭般直线上升,上个月竟然发了一万三千多,比我还高。 要不是她的新上司是个女人,我都怀疑她是遭遇了职场潜规则。 不过这种事也只是想想,以我对苏晴多年来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会出轨的女人。 因为她太高冷,整天板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也不太会说话,经常一开口就噎死人。 另外苏晴很顾家,成天在朋友圈晒娃,从来不去酒ktv等娱乐场所,下班就回家——如果她不天天训我的话,几乎可以算的上贤妻良母。 等到十点,苏晴还说在聚餐,我就有些不爽了,什么破公司聚餐要聚三四个小时,不考虑员工休息吗? 十一点,丈母娘儿子都睡了,苏彤房间还亮着灯,里面传来她的说话声,她在直播。 苏彤搞直播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现在这个点正是她的收入高峰期,网络上大把粉丝给她打赏,苏晴买车就是从她跟前借了10万。 我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黄金项链,焦躁而无奈。 原计划是吃饭快结束时拿出黄金项链,当着丈母娘和小姨子以及儿子的面给苏晴戴上,再说些女人爱听的甜蜜鬼话,然后拿出我精心准备好的“果酒”,大家一饮而尽。 当然,只有苏晴那杯特殊,丈母娘和苏彤的都是普通果汁。 只要怀上,她就会生。 因为苏晴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同意让别人用冰冷的仪器塞进自己子宫绞碎自己的孩子,那种事想想都觉得可怕。 所以,只要能成功种上,她必然会生下来。 可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她还不回来,再拖下去,只怕要错过今晚这个最佳时机。 实在等不及了,我给苏晴打电话,准备过去接她。 不料电话没人接。 我有些不爽,再打。 这次接的挺快,苏晴的声音透着些虚,“我马上到家。”说完就挂。 我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在做什么? 接个电话竟然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 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什么变态杀人狂深夜劫杀女司机,午夜淫贼劫持美女车主,等等诸如此类新闻。 我再次拿起手机,这次开视频,心里合计,如果她接了,说明安全无事,如果她不接视频,那我就要报警了。 视频拨通三十秒那边接了,苏晴长发散乱,双颊绯红,一脸的惊慌娇羞,第一时间对着镜头梳理头发。 还有,她的衬衣开了三个扣,隐约可见里面浅色的棉纺抹胸,以及坦露在外少许雪白耀眼的弧面肌肤。 我瞬间就炸了! 她这是什么样子? 是喝酒了吗? 喝醉了? 她坐副驾驶,那谁在开车? 我轰地一下热血上头,焦急询问:“谁在开车?” 苏晴往左瞟了一眼,回答:“燕姐。” 燕姐是苏晴的女上司。 但我不相信开车的是燕姐,如果是,她完全可以把镜头往左边偏,这样我能直接看见,而不是她用语言答复。 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十几个念头,其中最强烈的,是我怀疑开车的是个男人。 并且,这个男人对苏晴做了些什么。 不然她怎么会双颊绯红慌乱娇羞? 她的衬衣又怎么会开三个扣子? 我热血上涌,肺都要炸,却用理智强忍着,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说:“谁在开车,让我看看。” 苏晴再次往左看一眼,散漫回答:“我快进小区了,你下来接。” 说完挂断视频。 我草! 为什么不让我看开车的人是谁? 我心乱如麻五佛升天,抓起手机就往外面冲,同时再次拨打视频通话。 苏晴就是不接。 我草草草草! 不接视频你是想急死我吗? 我按电梯,力道极大,连番戳那个按钮,恨不能把按钮戳个窟窿。 进了电梯里面,我再次拨通视频,依然不接。 我气疯了,发语音:苏晴,给我接视频,让我看看开车的人是谁,不然今晚你死定了。 苏晴没回,也不接视频。 草! 这一刻,我真的要炸。 第3章 酒后露馅 第3章酒后露馅 电梯到负一楼,我几乎是飞奔着跑向自家车位,结果车位上没车,我又顺着进来的通道找,一直找到外面,才在小区路边看到自家的车。 车门开着,苏晴坐在路边,长发遮面,双臂抱膝,头枕在膝盖上。 我走过去,先看车里,里面没人,很显然,那个开车的家伙走了。 我气的咬牙,强压着怒火,问苏晴:“谁送你回来的?” 苏晴抬头,看到是我,张开双臂傻笑,“老公,抱抱。” “抱个屁!谁送你回来的?”我几乎是咆哮着吼。 苏晴怔住,大眼睛看着我,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生气,不一会,那眸子就蒙上一层水雾,要哭。 我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我心就软。 但今天这事不说清楚,我根本过不去。 我再次咆哮:“谁送你回来的?问你话呢!” 苏晴泪珠子啪嗒下来,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你往哪去?”我在后面吼,她却像听不见,头也不回,径直进去楼里。 后面有车在按喇叭,是苏晴的车挡路了。 我尽管很气,但还是先上车,把路给人让开。 我把车停好,回到家里,丈母娘小姨子都睡了,苏晴在主卧洗澡,里面水声哗哗。 我满腔怒火无处发,翻苏晴的皮包,翻她的手机,想找到某些蛛丝马迹,结果一无所获。 我又去洗衣篮里看苏晴脱下的衣服,拿起衬衫嗅了嗅,上面有浓烈的烟味和酒气。 轰地一下,我头皮都要爆开,眼前画面变成血红色。 她衣服上的烟味和酒气怎么来的? 难道有个抽烟喝酒的家伙趴在她身上? 那画面不敢想,想到我要杀人。 我再检查她的其他衣服,结果还好,并不见脏污。 我松口气。 即便如此,我的怒气依然不减,我得弄明白,是谁开车送她回来,为什么不敢让我看?那个人又为什么从我家小区门口逃走? 如果是正常朋友,他送我老婆回来,不得跟我见个面?不说喝杯茶也该寒暄两句。 但他没有,他逃的比兔子还快。 他为什么逃? 想想苏晴那凌乱的头发,绯红的脸颊,解开的纽扣,这一切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我推开洗澡间门,里面雾气缭绕,苏晴醉眼迷瞪,曲线玲珑,竟然有几分鬼魅般的妩媚诱惑,再加上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于水雾中仿佛一株脆弱白莲,娇羞而美艳。 这一刻,我满腹的愤怒竟然奇迹般消散,全部化为疼爱,走去跟前,用幽怨的语调责怪:“谁送你回来的?为什么不让我看。” “老公~”苏晴拉长音扑进我怀里,带着小女儿般的撒娇,“你竟然怀疑我?”说完,她咯咯地笑,拉着我转圈,还凑上来亲我。 她口里有浓烈酒味,很不好闻,再加上她浑身湿漉漉,而我还穿着衣服,便下意识嫌弃,推开她,“别闹,好好说话。” 她吃吃地笑,“你吃醋了,哈哈,你吃醋啦,你果然吃醋啦。” “怎么?”我纳闷,我不该吃醋? “我是故意的。”苏晴笑道:“开车的就是燕姐,但我故意不让你看,还装出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我就是想看看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嗯?”我声音高八丈,心里松口气,但还是觉得不对头。 结婚这么多年,苏晴从来不跟我开这种玩笑,就今天反常。 “不对。”我说:“你衬衣上有烟味和酒气。” “是吗?”苏晴怔了下,忽而又笑,“一起吃饭的客户爱抽烟,衣服上沾了些,酒气的话……”她晃晃脑袋,“可能是碰杯的时候身上洒了些,再问我就不知道了。” “你喝酒了?” 苏晴点头:“今天燕姐签了个大单,我的薪水又上调了五千,高兴,就喝了几杯。” 薪水上调,那以后不就是月薪一万八了? 我也跟着欣喜,但还是有些不快,对刚才发生的事表示狐疑,“你真的是跟我开玩笑?” “这还有假?不信你明天问燕姐。”苏晴气鼓鼓道,开始给自己身上涂沐浴露。 我还能怎么说? 我无话可说。 苏晴今晚确实喝的有点多,走路都不稳,洗完澡就倒在床上,咯咯傻笑,和以往矜持的她大相径庭。 我有些不快,却无从抒发,问她,“你喝了多少?” 苏晴竖起三根指头,摇了摇,又放下去,闭眼道:“以后再也不喝了,狗屁洋酒,难喝死了。” “什么洋酒?”我问,她不回答,只是把脑袋凑过来,贴着我的胳膊,像想要被主人爱抚的猫。 很显然,她醉了。 身体醉了,意识也醉了。 她醉了,对我而言是个好机会。 但我还是不爽,她喝成这样,如果没回家会发生什么? 不怪我乱想,现代社会坏人太多,尤其苏晴还这么漂亮,不可能没人惦记。 我问她:“今晚是谁送你回来的?” 她的回答是一个亲密的熊抱。 …… …… 这一次苏晴格外的主动,以至于让我怀疑,她喝的酒里面是不是有某种特殊成分,以前的苏晴可从来不会这种表现。 我问苏晴喝的什么酒,她抿嘴笑笑,闭眼睡去。 睡的很快,摇都摇不醒。 也算一件好事,最起码,我的二胎计划完成了。 我感觉口渴,就去客厅拿水,回到房间时,听到叮一声手机提示音。 是苏晴的手机。 我端着杯子走到床头柜前,打开苏晴手机,里面是一条钉钉信息:宝贝,睡了吗?你老公没为难你? 宝贝? 刹那间,我气血冲头,感觉眩晕。 这狗日的是谁? 他怎么喊苏晴宝贝? 还问我有没有为难她? 我点开对方的个人资料,昵称是两个字母:kk,头像是大话西游里的猴子,性别显示男,年龄28,工作单位无,手机无,只有一个163的邮箱号码。 狗日的!你是想死? 我咬牙切齿,全身都在颤抖,用脚踹苏晴,想让她醒来。 第4章 第三者 第4章第三者 我用脚踹苏晴,想让她起来,我确定我踹疼了她,但她就是不醒。 她喝太多了。 混账东西! 我气得爆炸,却无处发泄,只能自我调节。 淡定,先淡定。 不管这个kk是谁,他肯定和我老婆有不同学寻常的关系,我得想办法把他们关系套出来。 我拿着手机想了几秒,回:没事,他睡了。 kk迅速回复:没事就好,听你老公声音感觉他很凶,我还担心他会打你。 卧槽! 确认了,刚才就是他送苏晴回来的。 他凭什么觉得我会打苏晴? 苏晴的衬衣扣子又为什么会开?头发为什么会乱?脸色为什么那么红? 以及,明明送她回来的是个男的,她为什么骗我说是女的? 我死死盯着手机,思索着该怎么继续套话。 想了想,我打字:下次不让你送了。 kk回了一个哈哈的表情。 kk:你老公睡了你怎么办?是不是在想我? 嗯? 王八蛋竟然跟我老婆说这种话? 一瞬间,我震怒中夹杂着疑惑,手不受控地抖,大脑一连串的反问,这是真的吗?这是做梦? 老婆竟然背着我出轨了? 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正傻愣,他的消息又来。 kk:谁让你非要接你老公电话,害的我都没亲够。 我——草! 我终于憋不住,一把拍飞旁边床头灯。 床头灯砸在地面瓷砖上,发出砰地巨响。 疯了。 真的要疯了! 实锤了! 他亲她了,难怪她脸那么红,那么羞。 我气到极点,想打字,却控制不了手指,身体不自觉地抖,眼前画面都似乎扭曲。 怎么可以这样? 我做错了什么? kk:怎么了宝贝?怎么不说话? 草你妈! 狗东西! 我心难受到极点,就像被一根沾满粪便的钢钎扎进我心口,不停地抽插,源源不断地把粪便塞进我疯狂渗血的伤口。 让我痛的同时还让我恶心。 我最亲最爱的老婆,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 kk:反正你老公都睡了,要不你出来,咱们继续(坏笑)。 我靠! 最后这条信息,那白底黑体的几个小字,宛如一条条扭动的火蛇,钻进我的眼睛,冲击我的灵魂,让我头脑完全发疯。 尤其是后面那个坏笑的表情,更仿佛是在嘲笑,洋洋得意地向外表达,他给我戴了顶绿帽。 狗东西,这么张狂吗? 这得是关系熟到何种样的程度了。 一瞬间,我杀人的心就有了。 你想死,好!老子成全你。 我咬着牙打字回复:好,那你来接我。 kk:(惊喜)(桃心),好,你到你小区门口,我现在就去接你。 我:好,快来,我等你。 信息发出,我像被抽走了魂,瞬间全身无力,瘫软在床上。 好难受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呀。 完全想象不到,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泪水弥漫我的双眼,擦都擦不完。 我看着旁边的苏晴,她安详地睡着,是那样的美。 回想八年前,我们刚结婚,我也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过那时我是那样的幸福和骄傲。 呵! 我娶到了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曾以为,这辈子,我和苏晴就这样过了,我负责赚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 偶尔吵架,她骂我,我低着头,嘿嘿傻笑,等她骂够了,我就抱着她…… 可是,这一切就这样毁了! 她怎么能去喝酒? 喝了酒干嘛不给我发消息让我去接? 喝了酒干嘛不叫代驾? 为什么要让那个瘪三送她回家? 到家门口,为什么又对我撒谎? 她想干嘛? 泪水止不住地下。 我的生活,就这样毁了。 我穿好衣服,系紧皮带,把自己打扮的精干利索,再次回头看她。 替她掖好被子。 我就这么贱,明明做错的是她,我却还想对她好。 唉… 好就好,希望你念在我对你这么好的情分上,好好把孩子养大。 我从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当年巴特送我的生日礼物——那是一把镶着祖母绿宝石和黄铜包边的蒙古分肉刀。 巴特说:这把刀的主要用途是烤肉熟了给大家分肉,切牛切羊都很锋利,切人也一样,不过我不希望你能用到它。 巴特兄弟,谢谢你,我今晚就要用它了。 准备停当,正要出门,觉得还少点什么,仔细想想,拿出纸笔,写道:晴,我从没想过,我们夫妻会是这样的结局,或许那不是你的错,这个社会诱惑太多,而我又没本事,没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如果我有本事,就不需要你抛头露面去挣钱,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对? 但是。 那个王八蛋在你回家后还给你发这样的信息,他这是在侮辱我,是坐在我头上拉屎还要我张口接着,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喝酒?喝酒了又为什么不通知我去接?为什么要给他制造这样的机会? 我恨你,但我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只能去找他,让他付出代价。 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将来昊昊成家,让他生个儿子随我姓。 夫:刘金虎,绝笔! 字条写完,泪水也打湿了胸膛。 我想起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我们相对而坐,她问: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我说这辈子无论是贫穷,富贵,病痛,只要你不嫌弃,我就会对你好。 我又问她:你呢? 她笑笑,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我一愣,问什么。 她说,后面还有两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样的夫妻啊! 竟然也会出现这种事? 手机叮一声,kk发来信息:宝贝我快到了,你准备好了吗?有没有洗白白? 我:嗯,准备好了。 kk:(色色)好,五分钟到。 五分钟。 好,五分钟。 五分钟后就是你的死期。 我擦干泪,装好手机,攥起短刀出门。 一开门,外面的苏彤吓一跳,我也吓一跳。 “你在这干嘛?”我问,我不明白,苏彤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口。 哦,还有丈母娘,她在苏彤后面,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哥,你刚才屋里干什么嗵地一声?”苏彤看着我手里的短刀,眼神里全是疑惑。 我是她姐夫,但她从来都是喊哥。 她说,我这个姐夫,比亲哥还亲。 第5章 杀心起 第5章杀心起 我说没事,又道:“有个朋友过来咱小区,我去门口接他。” 苏彤显然不信,“什么朋友啊,还带着刀去接?”说着,她伸手来摸我的刀。 我挡住她,“别闹,我去去就回。” 苏彤显然是察觉到什么,抓紧我的手,“哥,到底咋回事?我姐怎么了?”边说边往我屋里看,显然好奇苏晴为什么还躺着不起。 我没时间跟她多解释,迈步向外走,丈母娘又问去干嘛,我只说:“回来再讲。” “是不是晴晴又跟你磨牙了?”丈母娘在我身后问。 磨牙是丈母娘的老家话,意思是争吵,拌嘴,但在丈母娘嘴里只有一个意思——苏晴故意给我找茬。 我说不是,大步向外走,坚决无畏。 我出门的同时,丈母娘和苏彤进入我房间,苏彤急切地喊叫她姐,让她姐快醒醒。 …… 刚出大楼,还没到小区门口,kk又发来消息,消息内容让我十分恼怒。 kk:不好意思啊晴,我来不了了。 我:为什么?怎么来不了? kk:我撞车了,有点麻烦。 嗯? 我去? 你来送死的,怎么能出车祸? 我又急又气,赶紧打字问:“你在哪撞的?我过去找你。” kk: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喝多了,有点懵。 我:发位置给我。 kk:谢谢亲爱的,真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kk:不过你来也没用,我准备弃车跑了,醉驾,被抓很麻烦的。 草! 我:你别走,我交警队有人。 kk:我已经跑了,晚安,爱你。 kk:对了,从今天起,不准再和你老公发生关系,知道吗? 干! 狗东西! 竟然要求我老婆不准和我发生关系! 你咋这么牛哩。 我:别走,给我发位置。 kk:不用了,明天见(坏笑)。 日! 我:别走。 我拨打视频电话,已经不管不顾了,就算狗日的要跑,我也得看清他长什么模样。 可惜,打了半晌,都无人接。 草! 我气的发狂,顿首捶胸,很想一把摔了手机,但那是我寻找仇人的唯一线索,于是一脚踢翻旁边的垃圾桶。 不行,不能让狗日的就这样跑了。 我跑到小区外面,路边有夜间跑摩的的,我随便拦住一个,“师傅,你知道这附近两公里哪里刚出了车祸?” 摩的司机一脸懵逼:“这我哪知道去?” 我说:“帮帮忙,在你摩的群里问一下,看看附近哪里出车祸,我有个朋友刚撞了,就在这附近,但不知道具体地方。” 摩的司机立时精神,“那还等什么?上车,既然在附近,我拉你在附近转一圈不就行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赶紧上车,手里刀抓紧,任凭夜风吹脸。 夜风燥热,吹干了我的泪,让我内心更坚定。 狗日的,见面不废话,直接捅穿。 摩的司机拉着我绕了半个多小时,周围六条路都跑遍,愣是没找到哪里出车祸。 我用钉钉给kk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狗日的就像死了一样。 苏彤打来电话,声音急的不行,问我在哪。 又说,有事回来说,别干啥事。 丈母娘也在那边道:虎子,你先回来,你儿子喊你呢。 电话里儿子哭着喊我:“爸爸,你在哪,快回来啊~” 儿子在哭,旁边丈母娘还在教唆:快喊,你爸爸要不回来你以后就没爸爸了。 这话让人悲凉,却是实话。 估计,丈母娘和苏彤通过我留的纸条知道了怎么回事。 摩的司机问我:“还要不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更远的地方? 我心里一阵苦涩,如果kk是真的醉驾撞车,半个多小时,交警早就到场了,他要么跑了要么被抓,即便我找到他,又能如何呢? 狗日的命真好,老天爷都帮他。 儿子还在手机那边哭:“爸爸,快回来啊,我不想没有爸爸。” 我挂了电话,心情无比烦躁。 手机又响,还是苏彤。 我不想接,点拒接。 摩的司机:“兄弟,怎么办你说句话。” 唉! 我叹口气,“算了,回。” 摩托往回走,夜风依然燥热,吹的我脸颊微痛,那是我悲伤的泪痕。 我像一头怒气冲天的公牛,铆足劲儿犄角向前全力冲刺,结果到最高速后却发现没了目标。 愤怒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悲伤的失落。 妈卖批。 老婆被人睡了,我却抓不住奸夫。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窝囊的事了。 手机再次响起,我接了,懒洋洋说:“别打了,我在回来的路上。” …… 回到家,丈母娘和苏彤在客厅,丈母娘黑着脸,苏彤缩在沙发角,两眼骨碌碌转,但不见儿子身影。 我问:“昊昊呢?” 苏彤说:“睡了。” 臭小子没心没肺,睡的挺快,我估计他刚才都是被丈母娘强行喊醒,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换鞋,往自己房间走,丈母娘喊住我,“虎子,咋回事,跟妈说说。” 我说没事。 丈母娘一把拉住我,“瓜儿子,你都要杀人了咋还能没事?晴晴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好歹也让我老婆子知道。” 苏彤也来劝,带着柔弱哭腔,“哥,有啥事你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你是咱家顶梁柱,你要出了事,咱家就垮了。” 丈母娘又道:“娃儿,你跟我生活了八年,不是儿子胜似儿子,妈对你比对晴晴还要用心,你自己看得到,你可不能办傻事,妈这一把年纪受不了,妈还得靠你养老。” 丈母娘和小姨子,一左一右拉着我胳膊,絮絮叨叨,让我烦躁。 我对她们说:“刚才是我冲动了,或许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给我点时间,让我静一静,一个人好好想想。” 两个女人这才止声。 我回去房间,苏晴依然睡着,只是被子只遮住半个身子,背上多了两道红肿印痕,目测是皮带抽的。 我出门问苏彤:“你姐背上怎么回事?” 苏彤回答:“我喊她喊不醒,妈抽的。” 这回答让我内心一颤。 皮带抽肿都抽不醒,她是喝了多少酒? 在外面被夜风吹了半个多小时,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我想先洗个澡。 洗澡的时候,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仔细感受热水滚过身体。 外面丈母娘和小姨子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等我洗完澡出来,苏彤穿着睡裙坐我床上,落落大方:“哥,你到我房里睡。” 嗯? 一瞬间,我怀疑耳朵听错。 “妈说的。”苏彤又补充一句。 第6章 离婚吧 第6章离婚 什么? 丈母娘让我去小姨子房间睡? 我被这话惊了一跳,不过很快回过味来。 丈母娘是让我去苏彤房间睡,但不是和苏彤睡,我睡去苏彤房间,苏彤则睡我房间。 她是怕我继续和苏晴睡一张床发生什么事。 毕竟,我当前精神状态不好,她们看过我留的纸条,猜到是苏晴出轨被我发现,我的脾气她们又了解,万一我控制不住怒火要对苏晴不利…… 说到底,那是她亲女儿,自古奸情出人命,妻子出墙被丈夫一怒之下要了性命的不在少数,何况就算不要命给点皮肉苦也会让女方父母心疼。 丈母娘让我去苏彤房间睡,保护苏晴也保护我。 我对苏彤说,“我没事,你姐也不会有事,睡去。” 苏彤不语,丈母娘从门外进来,满面愁容,“虎子,你跟妈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这心始终不安生。” 良心讲,丈母娘对我真的很好,这么多年替我带小孩做家务,连内裤都帮我洗了,称得上呕心沥血无微不至,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眼下出这种事,让她担心是不太好。 更何况,她年龄大了身体不太好,时常感觉心悸,再加上她心气高爱面子,尤其对夫妻忠贞看的无比重要,昔日老丈人出轨就让她伤过,眼下大女儿再出这种事…… 想到这些,我对丈母娘说:“晴晴遭人欺负了,她今天公司聚餐,被人灌醉……”后面没说,丈母娘已然懂了,悲愤震惊,两眼圆睁,嘴唇颤抖着:“我的儿~” 我立即补充:“这不是苏晴的错,是那个王八蛋的错。” 苏彤忙问,“那个王八蛋是谁?” “目前只有电话,还没见到人。”我说:“刚才我骗他过来,结果狗日的命好,半路上酒驾被查。” “我的儿~”丈母娘带着哭腔跑进房里,掀开苏晴被子,查看苏晴身体,“妈错怪你了。” 这举动让我尴尬,苏晴身上可是未着寸缕,连忙过去阻拦,“妈,你就别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丈母娘哭道:“晴晴被人欺负了,这么大的事。”丈母娘看着苏晴背上的两道红肿,“我还奇怪,用皮带抽都抽不醒,原来是被灌酒了。” 转瞬之间,丈母娘的悲伤转变为怒火,抓着我胳膊:“可不要放过他!打电话报警,现在就打!” 苏彤也说,对,报警。 我阻拦:“先不急,明早等苏晴醒了再报警也不迟,反正他酒驾逃逸,已经上了公安黑名单。” 如此丈母娘才稳住,让苏彤拿来散瘀膏,给苏晴涂抹,同时嘴里骂:“猪狗不如的东西,别让我老婆子抓住,非得给他蛋挑了。” 一句话,尽显巾帼霸气。 我心里难受,面上却还装着坚强,和丈母娘同仇敌忾。 抹完药,丈母娘和苏彤各自回房睡,留下我自己,孤单单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苏晴被人灌醉后欺负,只是我用来搪塞丈母娘的说辞。 真相呢? 或许是那个王八蛋的错,但苏晴就没有错? 你参加饭局,别人让你喝酒你就喝,你难道不知道别人对你有企图? 我不想把罪责都放在自己妻子身上,但发生这样的事,受伤最重的人是我。 苏晴你完全可以避免这种事情的,作为妻子,你应该对自己丈夫负责。作为母亲,更要对儿子负责。 他叫你喝酒你就喝酒,他要送你回家你就让他送你回家,他要脱你衣服你就让他脱你衣服…… 你要是不愿意,他能得逞吗? 如果是他强迫你,鉴于男女力量悬殊,你为了自身安全,不得已虚与委蛇,那事后你完全可以向我求助,你只消说:老公,我被人欺负了。你看这事我还怪你? 不会的。 老婆被人强,她是受害者,身为丈夫,我会替她出头,替她讨回公道,更要关怀她,呵护她,帮助她尽快从被伤害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只会把怒火撒在那个王八蛋身上。 可实际呢? 你明知道他对你有企图,当他敬酒时你不防备。 你明知道他对你有企图,当他说要送你回家时你不拒绝。 你明知道他对你有企图,你放任他上了你的车…… 事后你还对我撒谎。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你在掩饰什么? 为他下一次欺负你做准备? …… 我不愿意把苏晴和水性杨花风骚多情等形容女性不自爱的贬义词联系起来,但现实血淋淋地摆着面前。 我想自我欺骗都办不到。 难怪她最近的收入坐火箭般疯长。 或许她和kk早就开始了,只是今天才被我发现。 难怪她前阵子总是找茬和我吵架,一吵架就哄不好,哄不好两人间就没有夫妻生活。 原来是她已经和别人有了。 据说,出轨的女人都是这样,一旦在外面吃过,回家就不想再和丈夫有任何亲密动作。 整个晚上,我都瞪着一双眼,毫无睡意。 苏晴倒是睡的香,甚至还有轻微的鼾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对你不好吗? 我们的生活不幸福吗? 仔细想想,我们的生活还真谈不上幸福。 房子是前年买的,不但花光了我们所有积蓄,还欠了亲戚朋友们十五万外债,每月除了要还2600的房贷,还要固定存银行5000作为还债基金。 苏晴和我定好了,十五万外债,三年内必须还清。 我的工资一万出头,苏晴前两年固定薪5500,合计月入,每月房贷还债去7600,儿子读书去2000,家庭生活日用去2000,我和苏晴各自电话费通勤费人情往来再去2000,就剩两千存银行。 三十岁的夫妻,辛苦打拼一月只能存两千元,这也是长久以来苏晴不愿意要二胎的主要原因。 没钱,生活水平差,所以不敢生。 买车是今年的事,苏晴由办公室文员转为业务助理,加薪的同时,开支也增多了,以前从来不买的口红香水粉盒等化妆品开始买了,衣服也由几十元的淘宝货变成动辄上千的名牌。 因为外勤较多,她需要一辆代步车。 十万以下的国产车她不要,说开出去丢份,最低都要十五万起的合资车,问苏彤借了十万,用我的名字分期三年给她买了一辆中配雅阁。 从此,素面朝天的苏晴变成了光彩鲜艳的都市丽人,说话做事颐气指使,走路带风,和我这样的工厂苦逼蓝领技术男站在一起,风格明显不搭。 她的见识多了,眼光高了,胆子也变大了,开始背着我偷人了。 怎么可以这样? 也不想想,没有我的辛苦付出,你能是今天这样? 心好痛。 我该怎么办? …… 凌晨五点半,苏晴醒了,发出一声痛苦呻吟,开口喊我:“老公~嘶~啊~,老公,帮我看看,我背好痛。” 呵呵。 你妈抽了你两皮带,你能不痛? 苏晴喊我,我眼睛睁着,但我不想说话,直挺挺地躺着。 苏晴见我不回应,自己起身,又发出一声痛叫,倒吸着凉气,不知又是哪里痛。 她用手撑着身体,按亮床头灯。 “咦?你醒着?”她很惊讶,而后转为生气,“你醒着怎么不出声?快,帮我看看,我后背怎么了?” “被皮带抽了。”我冷冰冰回答。 “嗯?”她很惊讶,手在后背摸一摸,疑惑,“谁抽的?” “妈。” “妈?”苏晴表情更奇了,“为什么抽我?” “你忘了昨晚你做了什么事?” “昨晚我做了什么?”苏晴反问,那表情迷茫,似乎失忆了,昨晚发生过什么她全忘了。 看来是断片了。 我无语,懒得看她,“你问妈,我不知道。” 她抬腿下床,唉哟一声,又坐回床上,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看我,捂着自己小腹,满面疑惑:“你昨晚是不是趁我酒醉干坏事了?” 我冷眼看她,心里全是厌恶。 “说话呀!”她伸手拧我耳朵,那拧耳朵的力道还不小,让我感觉到疼痛,同时也激发我的怒火。 “滚!”我一把打开她的手:“昨晚跟谁干的坏事你自己心里没数?” 她一下子愣住,身体僵住,瞪眼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不回答,看都懒得看她。 她眼瞪的比铜铃还大,“你瞎说什么!我除了你……还能跟谁?” 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冤枉她。 我指了指床头她的手机,“你自己看,kk的聊天记录。” 她连忙拿过手机,解锁,快速滑动。 随着翻阅,她的表情逐渐难看。 …… 我多希望,她哭着跟我说,不是她的错,她被人灌醉了,她是受害者。 无论真相如何,只要她这样说了,我就会相信她。 我老婆是个良家,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要找到那个王八蛋,替她讨回公道。 但是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的解释。 她就那样坐在床边,背对着我,宛如一尊雕塑,不发出任何声响。 反倒是我,沉不住气,问她,“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不了。”她说:“离婚。” 第8章 小姨子的爱情价值观 第8章小姨子的爱情价值观 哎呦我去。 小姨子你咋什么话都敢说? 姐姐外遇引起家庭矛盾,小姨子竟劝姐夫也找一个。 这传出去得多惊世骇俗啊。 见我错愕,小姨子又道:“现代社会这种事很正常,我们经理就是,他在外面养一个小的,她老婆也在外面有一个,两口子谁不说谁,关系还贼好,那个小三的工作还是她老婆帮忙介绍的。” 我目瞪口呆。 不是因为小姨子说话的内容,而是因为她说话的态度和语调。 现代社会有些夫妻感情淡漠互相在外面找这种事是有,但这不是好现象,为何小姨子的语气里竟然有些羡慕有些向往? “你觉得这事正常?”我问。 “不正常,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小姨子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概括,便说:“反正我觉得,事情已经发生,没必要一直纠结。” 这说法让我无语,问她:“你爱过人吗?” 小姨子眼珠转转,点头。 “很爱很爱,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小姨子眼珠转一圈,“死去活来我不知道,但我愿意为他花光身上每一分钱,甚至还可以去借算不算?” “算。”我很笃定地说:“那假设一下,你爱的他,背着你和别的女人上床,你什么感受?” 小姨子就笑,“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上床,那他力气蛮大,那个女人也得很抗压。” 我…… 这货,这时候还跟我玩文字梗。 苏彤见我瞪眼,连忙摆手,讪笑,“不好意思,搞主播习惯了,那我重新说,我爱的那个人要是和别的女人上床,只要他爽,我无所谓。” 无所谓?这我就稀奇了,问:“你爱的是谁?” “拍电影的。”苏彤一本正经回答:“就是那个,彭于晏。” 哎呦!那你跟我说个锤子。 我被气到,“追星哪能叫爱吗?” “怎么不叫?”小姨子瞪眼力争:“我爱他,只要他需要,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包括我的钱财,没有我就去借,借不到就去抢,就算是要饭也要帮他,这还不叫爱?” “那他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上床你不管?” “我管,我在旁边给他呐喊助威!” 我…… “是不是还要帮他擦汗递纸?” “唔~?这个……看他需要。” “算了,这话题没法聊,跟你扯不清。” 难怪这么多年小姨子始终没成家,就她这脑回路,敢娶她的男人心得多大啊。 “你也可以啊。”苏彤还在喋喋不休,“夫妻时间长了,相看两厌很正常,偶尔打个野食换换口味,说不定还能增进情感。” “别说了。”我揉着太阳穴,“当初就不该供你上大学,八年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八年前和我苏晴结婚,苏彤哭的泪人一样,拿着一副鸳鸯十字绣,“哥,鸳鸯是世间最忠贞不渝的动物,一生只有一个配偶,希望你和我姐……” 现在呢? 她竟然跟我说夫妻时间长了就应该出轨。 “那时我还小嘛,不懂事,再者,我也是上了大学才知道,鸳鸯一生只有一个配偶根本就是骗人,据科学研究,鸳鸯其实是最花心的动物,只要伴侣消失超过三小时它们就会找别的异性,之所以人类认为鸳鸯忠贞,是因为人类眼中鸳鸯都长得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所以,这就是你的爱情观?伴侣可以随便换?” “也不是说随便。”苏彤红着脸:“只是……老夫老妻的,偶尔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意思是将来你嫁人也和你姐一样?背着老公去偷人?” 这话严重,苏彤不再和我对视,撇开脸看旁边,“我就不结婚。” “这不就是咯。”我冷哼:“劝人大度谁都会说,屎盆子又没扣你头上。” 苏彤一脸尴尬。 我不想再和她废话,推门出去。 到客厅,我愣了。 儿子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奥特曼,一脸的委屈惊恐。 见我出来,儿子弱弱地叫:“爸爸~” 我莫名心酸,上前抱住儿子,他带着哭腔说,“奶奶在打妈妈!” 一句话,让我鼻根发酸。 苏晴,瞧瞧你办的好事。 …… 丈母娘下手有点狠,苏晴背上被抽了十几道红肿淤痕,额头也破了一角,是摔在床头柜上磕的。 但她的脸依然精致漂亮,丈母娘不打她脸,是给她留点脸好见人。 早上七点半,丈母娘和苏彤带着儿子去公园玩,只留我和苏晴在家。 临走前丈母娘对我说:“你看着办,想咋收拾咋收拾,打死她也是她应得的。” 我只点头不说话,因为无话可说。 他们走后,我进去房间,苏晴双手捂脸,蜷缩在床上。 她应该知错了。 我想。 她现在肯定很后悔。 可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的。 离婚。 这是我想了一夜做出的决定。 宁娶下海从良,不娶红杏出墙。 这样的妻子,已经没有什么好挽留了。 想着,我在床边坐了,“离婚的话,昊昊跟我,财产你想怎么分?” 话出口,苏晴依然蜷缩着,似乎没听到。 “别装死,说。”我再次道。 苏晴这才动弹,吃力地坐起,身上被单滑落,背上的伤也随之展露。 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那原本雪白滑嫩的肌肤上纵横交错十多道印痕,两道宽的颜色已经发黑,那是昨晚丈母娘用皮带抽的,其余十多条还呈线状红紫色,目测是衣架所致。 我立时被丈母娘的手段折服,用衣架做兵器,痛在肌肤不伤内脏,是个高手。 我伸手触摸那印痕,苏晴身体触电般的抽搐,并发出小声呻吟。 我下意识心疼,说:“你也是,都不知道躲一下。” 苏晴不答话,依然背对着我。 我想了想,去拿化瘀膏,给她涂抹。 手指碰到她,她就发出痛叫,声调压抑,似吟似呓,听多几次,气氛就不太对了。 我说:“你这是疼还是爽?” 她就不再出声,脸朝下,咬牙忍着。 莫名,我对她生出一股厌恶感来,觉得她假,觉得她作。 想到她刚才发出的声音,我思绪不由得跑偏,她在车里和那个kk也是这样叫的? 想到kk我就来火,下手不由得大力,她吃不住痛,叫出声来。 “好痛!”她带着哭腔说。 “现在知道痛了?”我冷笑着:“早干嘛去了?” 早干嘛去了,意思是指她出轨之时就应该想到这结果。 话出口我又觉得不妥,都决定离婚了,毕竟夫妻一场,呈口舌之利毫无意义,便补充一句:“打你的时候怎么不躲呢。” “我不想躲,我是活该。”她说,而后回头,泪水在眼眶凝结:“老公~对不起……”简短几个字,言毕人就瘫了,扑进我怀里,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我一下子愣住。 我已经做好决定要离婚,可她忽然间的认错,瞬间打乱我的计划。 鬼差神使般,我也抱住她,紧紧抱着,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 可我心里为什么还是那么气她,恨她? 我说:“别哭了,好好说话。” 这么一说,她哭的更凶,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足足半个小时,她表现才好一些,起身洗漱。 等她稳定情绪,我说:“要我原谅你可以,你得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出来。他是谁?怎么勾搭你的?多久了。” 她低着头,难为情,“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了。” “那你还想不想过?”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咬着唇,不敢和我对视,低声道:“他是我客户,我从他手里得到不少资源,能赚很多钱。”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强忍着怒火,“他叫什么名字?” 苏晴看我一眼,艰难地说出一个名字:“李凯。”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星期前认识的。” “一个星期前才认识?”我无比错愕,“一个星期就上床?” “我是为了钱。”说完这句话,她觉得羞愧,双手捂面。 为了钱,多么直击心灵的回答。 “只要他点头,以后每个月我能有几十万的进账。”苏晴说,再次以手遮面。 每个月几十万的进账,所以她就跟他上床。 我悲伤,愤怒,却不知道该怎么骂她。 每个月几十万的进账,就让她背叛了家庭,这个诱惑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根源在于,我太穷了。 假如我有钱,不说多,能有一百万存款在手里,她也不至于会被金钱所诱惑。 我感觉无力,丧气,像被抽了筋的老狗,一瞬间没了斗志,身体都要散架垮掉。 “你们搞了几次?” “昨晚……才是第一次。” 屁! 我大声吼,心难受到极点。 他们肯定搞了很多次,但苏晴不敢说,就骗我说昨晚是第一次,就好像那些失足,个个都说自己才下海,让客人多多疼爱。 见我不信,苏晴连忙解释:“真的昨晚第一次,以前我从来没十点后回来过,你也知道,而且,昨晚是我喝醉没力气,不然他不会得手。” 嗯? “再说,合同还没签,我怎么可能让他白占便宜?我没有那么傻,一旦让他得到我,很大几率会竹篮打水,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苏晴急急辩解着,语速飞快神情激动,“昨天真的是第一次,真的,我对天发誓,我说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等等。 我像溺水之人发现了救命稻草,“你刚才说什么?昨晚不是你喝醉他不会得手?” 苏晴愣住,半张着嘴,想了想答:“合同还没签,我不会让他白占便宜,万一他事后不认账……” “所以,昨晚并不是你自愿,是他强迫你?” 第9章 爱恨交织 第9章爱恨交织 苏晴怔住。 自愿和强迫,这两之间区别大了。 “你想做什么?”苏晴问,眼神慌乱。 “他犯罪了。”我说,“违背妇女意愿强行发生关系,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不行!”苏晴急切道,“不能告他,告他的话,我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她抓着我的手,楚楚可怜,眼中几分祈求。 “虎,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与别人无关,你冷静一下,求你,冷静一下。” 我看着她,满心惊诧,呆若木鸡。 “虎,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已经无法挽回,可我该拿的还没拿到,我不甘心。” “你想想,就算他进了监狱,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你还是一样的生气,我也会陷入无尽的懊悔,这对我们两个都不利,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 “方案?” “是啊,不让他进监狱,我得到一个大单,每个月收入10到30万,咱家生活水平得到改善,儿子也能读更好的学校,这不好吗?” “你觉得这很好?”我反问,心已丧了,感觉自己随时会直挺挺倒下。 “有什么不好?”苏晴眼中闪过一抹羞愧,“可能对你来说是不好,我出轨,你伤心,但是虎子,我只是身体开了个小差,我的心没变。” “你想想啊,这……这其实没什么的,男女就是那样,我做了这样的事,你现在生气,可是以后呢?你甚至都不用上班,我挣钱养你,你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你想玩什么游戏就玩什么游戏,我不会管你,我甚至还可以给你买皮肤,全套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吗?” “给我买皮肤?”我被气笑,泪水溢出。 “呵~,我老婆陪别的男人睡觉,挣钱给我买游戏皮肤。” “虎。”苏晴急切着,哽咽着,“我知道这样不对,可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再穷下去,有了钱,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辆五系?我给你买,两个月就能买。” “五系?”我吸溜下鼻涕,“你他妈的对我他妈的可真他妈的好。” 苏晴愣住。 “要不要我感谢你八辈祖宗?!”我近乎于疯狂般的咆哮,泪水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涌下来。 我老婆出轨了。 出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还要求我不能找奸夫的麻烦。 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诞更可笑的事吗? 苏晴张嘴望着我,忽而愤怒,后退三步,指着我的鼻尖:“刘金虎!别以为全世界只有你受伤!我他妈才是最苦的那一个。” 苏晴大吼着,两眼圆睁,“当初结婚时你怎么说的?让我衣食无忧享乐不愁,结果呢?特么孩子都幼儿园毕业了你还带我租房住,一礼拜才吃一顿肉,身上衣服没有那件超过一百,啊?你的承诺呢?” 她红着眼,气势汹汹,“我跟你受苦就不提了,儿子呢?儿子上学全班就他穿的破烂,上一年级没有自己的房产学校不收,这些你都忘了?我跟你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就一套镇区破房还特么的是按揭,我妈胃痛都不敢去医院,自己硬抗,啊?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活?” “当初那么多人追我,比你有钱比你帅的没有吗?我随便跟了他们那个也不是过现在这样的生活,这些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我的错吗?” “你但凡有点本事,不说大富大贵,能让儿子毫无压力的在保育读书我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我出这种事,你就没有半点责任?” 我静静站着,呆呆地看着她,无言以对。 保育双语私立学校,一年花费十万,我不可能供得起。 苏晴抽泣着,再次拿纸巾擦泪,音调开始变得柔弱,“我不想的,我有自尊,对一个陌生男人强颜欢笑,这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我不想也不喜欢做,可机会就在眼前,我不抓别人就会抓,我能怎么办?我强迫着自己去做,去做让自己都感觉恶心的事。” 说着说着又泣不成声。 “我能怎么办?和我同岁不如我漂亮的人开着宝马拎着lv满世界旅游,我只能日复一日的帮人打字复印发邮件,凭什么?我哪里不如她?凭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 “刘金虎!你爱我,你爱我什么呀?你哪里爱我了?你爱我就让我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她手臂环指四周,“我应该吗?这样的生活是我应该的?人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我为什么不能?” “你别那么自私,不是你一个人委屈,我比你更委屈。我让其他男人睡,你觉得我高兴?我要是那种人,五年前十年前我大把机会,我那样做过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清楚的。”她说着,哭着,摇头,“如果只有我一个,我可以陪你吃苦陪你奋斗,但我有儿子,我有老妈,我过得不好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过得不好他们都跟着我不好,这不是我想要的,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要,不—想—要!” 最后一嗓子喊完,她仰面大哭,哭的没心没肺,毫无顾忌。 我看着她,无比难受。 事已至此,反驳毫无意义。 我的心没有那么痛了,悲却开始蔓延,遍布我身体每一根神经,让我全身无力,摇摇欲坠。 我老婆为了钱出轨,这是我的无能?还是她的不道德? 我身体往前倾斜了下,苏晴便迎上来,一把抱住我,力道是那样的大,以至于将我推倒,倒在床上。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她亲吻着我,哽咽着,哭泣着,嘴唇游走于我的脸庞脖颈。 “对不起,真的老公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你原谅我。” 我像死了一样,对于她的热情没有半点感觉,尤其是她刚哭过,红肿的双眼和红鼻头,让我觉得她很丑。 我想骂她,却组织不出有效的语言。 想打她,手臂提不起力。 就这样,我静静地躺着。 她再次拿纸巾擦泪擦鼻涕,双眼望着我,像即将被父母遗弃的小孩,可怜而无助。 我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搞得好像是我做错一样,我闭上眼不看她,脑海里自己想。 她错了吗? 对我而言是的,她背叛丈夫背叛家庭,是个不知羞耻没有道德底线的荡妇。 但对她而言,用身体换钱,换来的钱改善家庭生活,让家人过的更好,听上去是不是还有点伟大? 牺牲自己成全家人,这难道不是一种美德? 去他妈了个逼的! 我的思想陷入混沌,泪水止不住的流,我该怪谁?该恨谁?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做? 苏晴见我不语,又抛出一个诱惑:“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二胎,等存够三百万,我就给你生。” 我睁开眼看着她,她的相貌是那样的陌生,仿佛我从来没见过。 “老公,别这样看我,我害怕。”她可怜兮兮,脑袋贴上我胸口,“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我没想过让你伤心,对不起,我爱你,我爱儿子,我爱这个家,别离开我,好吗?” 她说着,哭着,再次吻我的脸,我的脖颈,以及我的唇。 “老公,给点回应,我不能没有你,我不想失去这个家。”她哽咽着,可怜又可憎。 “你要觉得不解气,你就打我,真的。”她说着抓起我的手,往她脸上拍,“打我,只要你能出气,怎么对我都行。” 她抓着我的手刚拍两下,我就厌恶地抽回来,她哭的更厉害,趴在我身上,紧紧抱着我,“老公,别这样,妈心脏不好,如果我们离婚,她扛不住这个打击,我家也不能再让别人看笑话。” 是啊,她苏家是大家族,整个村子都姓苏,只有她这一门最不景气,常受人欺负,家中无男丁已经让人看不起,要再传出大闺女婚内出轨,村人都不知道笑成什么样。不过这些我不关心,倒是丈母娘,她心脏不好,又要强,如果我和苏晴离婚,她会不会气病? 还有儿子,他还小,他能接受一个残缺的家吗? 可我呢? 苏晴做出这种事,我根本接受不了,也无法原谅。 好乱好烦,我不想再看苏晴这张脸,我要出去走走,一个人静一静。 我起身,苏晴更加紧张,“你要去哪?老公你别走,别抛下我,求你。” 她扑过来,抱着我的腿,梨花带雨,似乎可怜。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心疼,好好抚慰她,但现在,她做这幅表情,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信誓旦旦道。 是吗? 我就呵呵了。 在我心里,对于背叛,无论她做什么都原谅不了。 我满心满腹都是愤怒,无处发泄。 看着她依然姣好的面庞,紧贴着我小腹,一个大胆的想法萌生。 我可以不拿她当妻子,但可以把她当成发泄愤怒的工具。 第11章 狡辩 第11章狡辩 昨晚进行的怎么样?搞定了吗? 什么意思? 昨晚kk和苏晴的事燕姐知道? 我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苏晴就快速回到房里,见我拿着她手机,面上明显慌张。 我把手机递给她,看她如何对应。 苏晴看完信息松口气,捋一下头发,说:“下午我去超市,你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你和kk的事,是燕姐安排的?”我问,观察她的神情变化。 “没有,不是。”她说完扭头外走,仿佛房间里的是只恶鬼,要快速逃离。 “回来!”我低声命令,暗含愠怒。 她在门口站住,回过头,表情无奈。 “想要我原谅?可以,你得坦诚。”我说,拍拍旁边,“过来坐。” 她原地咬嘴唇,狠了狠心,回来坐了,开口:“这事和燕姐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燕姐是新来的业务老大,能力很强,三十三岁就买了海景别墅,开玛莎拉蒂,存款七位数,我很羡慕她,向她讨教方法。她说,女孩子像你这么漂亮,想发财很简单,就看你能不能豁出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继续道:“去年就有个老板,燕姐带我见过,四十六岁,上市集团老总,说只要我愿意,每个月四五十万轻轻松松,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没同意,我怕我走出那一步没法回头,失去孩子失去你。” 苏晴这么说,我心五味陈杂,原来出轨苗头早就有,只是我一直没察觉。 “我没同意,后来燕姐把飞飞介绍给那个老总,飞飞同意了,飞飞你记得吗?咱们买房温锅她还来过。” 飞飞?我脑海里思索,苏晴的女同事太多,我不知道是哪一个。 苏晴点开朋友圈,快速滑到一个叫做anl&飞的名字,拿给我看,“喏,就是她,去年还是个傻乎乎的打工妹,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anl&飞? 我仔细端详照片上那个女子,似曾相识,她有张好看的瓜子脸,发型褐色大波浪,穿着黄蓝条纹比基尼泳装,站在沙滩一块巨石上,身后是宽阔海洋和红色落日。 “看到她手上那块表了吗?江诗丹顿伊灵女神,十六万多。” 苏晴在旁边说,语气酸酸的。 神特么的手表,我光顾看她的脸,另外也在身材上瞄了下,并瞬间得出她是个b罩杯体重不超过九十,就是没注意到她手腕上那块表。 我说哦。 苏晴继续说:“她搭上那个老总三个月就从公司离职了,目前在环游世界,算是实现了财务自由。” 财务自由,多操蛋的一个词。 我不语,继续翻看anl&飞的朋友圈照片,一直到去年十月,都是她在全国各地的旅游照片,而去年十月之前,她的照片都是普通的上班女白领生活,喝杯奶茶都很开心地向外晒。 “所以,你其实去年就动心了?” 苏晴想了想,点头,低声道:“是,但我舍不得你和孩子,没答应。” 我呵呵,“如果答应了,现在照片里那个满世界旅游的人就是你了。” “不会。”苏晴急切道:“如果是我,我不会满世界旅游,我会把钱都存起来,存到一定量,我就去注册一个公司,自己接单自己生产。” “嗯?” “你知道吗?”苏晴表情变的光彩,眼神也开始活泛:“我们公司有多赚,从老外手里接单,然后下给加工厂,赚中间差价,我们做业务,赚的只是差价里面的提成,你想象不到其中利润有多高。” 苏晴比划着,“就拿我身上这条裙子来说,贸易公司出货价30美金,折合人民币205元,工厂出货价多少?90元人民币,也就是说,一条裙子贸易公司转手就赚115,那你知道工厂成本价多少?”苏晴伸出五根手指,“50,最多50元人民币,那要是生产工厂直接对接客户,50元成本对接205出货价,这中间利润有多少?” 丈母娘出现在门口,看一眼又走了,我继续听苏晴说。 “155元,一条裙子就赚155元,那要是一万条,十万条,百万条呢?这有多赚你知道?”苏晴激动地说,眼神里都是狂热。 “这样的事我们只要做一年,不,半年,三个月,哪怕是一个月,你知道我们能赚多少钱?” 苏晴说着,在我面前蹲下来,带着讨好般的祈求,“我们公司一个月盈利六千多万,我不要多,能赚他十分之一就够。” “十分之一?”我胸中满是苦涩,却也经不住震惊和好奇,“这么赚吗?” “是这么赚。”苏晴低声道:“李凯家里就是做这个的,他父母八十年代就去了美利坚,在那边很有人脉,我们公司三分之一的出货量要走他家的渠道,只要抓住他,相信我,不用等到过年,我们就能拥有上千万。” 上千万! 我内心越发苦涩,轻声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有钱了,我们实现了财务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苏晴如是说,满眼激动,仿佛她已经坐拥千万资产。 “所以,你要和他睡?” 如此说,苏晴神色瞬间可怜,抓着我的手,低声道:“如果是昨天,我跟你坦白讲这些事,你不同意,我就算了,一辈子跟你吃苦我也认了,可是……昨晚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我想反悔……也没用,如果我不继续,昨天晚上我等于白吃亏。” 苏晴说着眼还红了,似乎要哭,吸溜下鼻子,“我不想的,你也不想,对?我不能白让人睡了,什么好处也没得到,对?” 我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她。 “就算告他,你心里也不会好受,我更不好受,我宁愿要他拿钱出来,最起码,对我们生活有帮助。” 这一刻,我想哭,嚎啕大哭,内心无比难受,却不知该如何诉说。 老婆出轨,我毫无办法。 是她错,又似乎不是,那是谁的错? “有了钱,你可以在老家建套三层楼,里面装修好点,装上地暖空调,你爸妈也能生活的好点。”苏晴继续循循善诱,贴着我身边坐了,“这时间不会持续很久,李凯是个花花公子,他不会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顶多一个月,他就会厌烦我,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你要陪他一个月?” 或许是察觉出我话里的不对,苏晴沉默了下,“也可能不要一个月,花花公子的爱好很广泛,他是人,又不是机器,没那么多精力。” “没那么多精力?意思是次数少,让我别介意?” 这回苏晴不做声,转过脸,不看我。 末了,她叹息一声,“那你说怎么办?去告他?送他进监狱,闹得人尽皆知,然后我在公司混不下去,咱家继续受穷,儿子以后还走和你一样的老路?在工厂里当个技术工人?” 一连串灵魂责问,让我无言以对。 不,我不是无言以对,我只是被她那扭曲的思维震住,不知该说什么。 为了钱,就可以背叛爱情背叛家庭? 我认为不行,但她认为可以,这是双方认知和理念的偏差,靠语言无法让双方达成统一。 她有这样的想法,离婚是早晚的事,我可以不怪她,但我做不到理解她。 “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就离婚。”我淡淡地说,长舒一口气,似乎吐出了胸中无限郁闷,“你要追求好的生活,我给不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她一下子愣住,嘴唇半张着,眼神惊讶又疑惑,似乎不理解我的行为。 “非要离吗?”她的泪水再次滑落。 她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哭,每次吵架都哭,搞得每次明明是她理亏,我却要先道歉。 这次不行,错就是错,她就是哭死,我也不可能退让。 “没办法。”我摊开双手,“我的爱很自私,和另外一个男人分享你,我做不到。但我又无法阻止你追求幸福,所以我只能……” 她用手捂住嘴,发出啜泣。 “对不起,这种事我真接受不了。”我说,“这是我目前最大程度的克制了,换了昨天晚上那种精神状态,你刚才已经被我打死了。” “为什么?”她音量压低,带着委屈腔调,“我是为了咱家啊,你不能这样。”她伸手抓住我胳膊,“别这样,真的,没有你,我赚再多钱又有什么意义?” “你还真是个奇葩。”我笑道:“你要的是钱,我要的是爱,咱们诉求不一样,怎么可能走在一起?说好听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说难听点,你靠和别的男人睡觉来赚钱,你和鸡有什么区别?” 一番话,让苏晴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呆了良久,她哽咽着说:“你太过分了,真的,金虎,你太过分了。” 讲到后面,儿子跑来门口,“爸爸,我们玩飞行棋。” 苏晴连忙转过身子,背对儿子擦泪,我则换上笑脸,迎着儿子过去,“好,我们来玩飞行棋。” 第14章 人性 第14章人性 我的心再次沉下去,哀伤弥漫。 苏晴到底,还是抵不过金钱诱惑。 李凯呵呵两声,“很简单,以后我的订单全部由你接,底价我只告诉你,至于你跟公司怎么汇报,你拿主意。” 苏晴惊讶,“还可以这样?” “你以为呢?”李凯玩味地笑,“你以为阿燕一个年轻貌美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凭什么心甘情愿给我那个快六十岁的老豆当情人。呐,就拿这个月的天蓝灰牛仔裤来说,我给她的价格是97,她报给你们公司82,一条裤子转手就赚15,换成人民币是十块五,一条裤子赚十块五,十万条她赚多少?” “105万?”苏晴惊讶疑问,仿佛她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这么赚。”李凯语调轻飘飘,充满诱惑。 “你干嘛?”苏晴忽然问,声音警觉。 “发质真好。”李凯赞叹着,音调欣喜,显然,他刚才摸了苏晴头发。 乒~ 易拉罐开启声。 李凯笑:“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吸溜溜的喝水声。 李凯:“就喝一口?这是泰国天然蔗糖饮料,对人很好,多喝点,等会热了就不好喝了。” 苏晴:“谢谢,不过……我今天不能喝太凉的。” “唔?” 不光李凯愣了,我也愣了。 不能喝凉的,意思是她在月经期,但昨天明明是她的排卵期。 很显然,苏晴玩了个小心机,她知道李凯想干嘛,所以提前防备。 生理期,绝佳的借口。这样李凯就处于一个尴尬局面,想占便宜,得延后几天,而他对苏晴的承诺,得先兑现。 这很苏晴,任何人想从她身上得到好处,首先要对她付出。 车内沉默了几秒,李凯哈哈尬笑,“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 “不好意思啊凯少。”苏晴低声说。 李凯立即回,“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对话让我愤怒,也彻底改观了我对苏晴的认知。 心机婊,真的是个心机婊。 她为什么要对李凯说不好意思? 因为今天我生理期,没能让你爽,我很抱歉? 李凯怎么回复的?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难道不是在说:没事没事,今天睡不了,以后再睡不迟。 狗东西! 我出离愤怒,却异常冷静,继续往下听。 “对了,你老公是做什么的?”李凯问。 “在工厂上班。”苏晴弱弱回答。 “哦?工厂?那个行业?是管理吗?” “塑胶制造,不是管理。”苏晴的语调充满哀怨,“他就是个普通工人。” 卧槽! 卧槽卧槽! 这个心机婊! 我虽然不是管理,但我是个高级技术人员,工资比一般的中层管理还要高,且受人尊敬,为什么在苏晴嘴里,我就成了普通工人,那语调还哀怨,似乎自己凤凰嫁鸡遇人不淑。 “哦?”李凯疑问一声,“竟然只是个普通工人?那他一定很帅。” “呵,他要帅的话,全天下就没有丑男人了。” “不是。”李凯打趣地笑,“手机里有他照片吗?让我看看。” “没有,我手机从来不存他照片,太丑。”苏晴说,越发失落,任谁听了都知道她对丈夫不满。 “不是,自己老公的照片都没有?”李凯音调越发欢乐,“别害羞,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娶到你这样的仙女,也好知道,自己差在哪。” “凯少就别笑话我了,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苏晴幽怨道,把自己位置摆的极低。 “我就想要你这样的女人。”李凯压低声音说,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苏晴发出轻呼,“凯少你干嘛?凯少,唔~” 车内忽然安静,只有苏晴压抑的唔嗯呻吟。 显然,他吻住了她。 不光是吻,还有别的动作? 接吻时男人的手在干嘛?是男人都懂。 我的视线蒙上一片血红,双拳紧握,头脑思绪都变钝,脸皮燥热,整个人像是悬浮在半空,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我想我是被气到灵魂出窍。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人。 狗东西! 苏晴,你还不反抗? 你对得起我? “嗤!” 座椅被放平的声音,苏晴失声轻叫,“凯少,别这样,我喊人了!”她说是这样说,但她并没喊,唔的一声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除了接连含糊不清的嗯呃声。 狗东西!他肯定压在她身上。 坏女人,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对男人而言,世间最憋屈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妻子被别的男人压着,自己却无能为力。 虽然情绪接近崩溃,但我没有按下暂停,我想知道,她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啊!”李凯忽然发出痛叫,跟着是哐一声闷响,同时车喇叭还发出哔哔声。 “你有病啊?”李凯大声吼着,音调里充满愤怒,“你属狗的,干嘛咬人?” “你欺负我!”苏晴委屈地说。 “欺负?”李凯反问,言语透着古怪,又透着欢乐,“这也叫欺负?那这样呢?” “啊~”苏晴又发出惊叫,跟着车内响起翻腾声。 我的心在滴血,虽然没有亲眼看,但那画面我能想象到——必然不堪入目。 我听到沉闷的翻腾声,间或着有喇叭鸣叫,以及苏晴貌似气急败坏的斥责。 从她的声音判断,她不太愿意,但她又不强硬反抗,属于半推半就。 真个是贱女人。 我的泪更止不住。 “不行,不可以,我不能这样。”苏晴忽然急切道:“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公。” “嗨。”李凯笑了,“都这地步了,就别想他了,来。”跟着,车内传来更剧烈的翻腾声,这回苏晴斥责的声音就严厉了许多,已经能很明确感受到她是真的拒绝。 “起开!起开啊!”苏晴连番叫喊着。 “草你妈!”她忽然发出一句怒骂,语气强烈且愤怒,并伴随着强烈的一声砰,以及喇叭长时间的鸣叫。 我愣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苏晴用这三个字骂人。在我眼里,苏晴从来都是端庄礼貌,文雅娴静,就算骂人,也是微笑着讽刺映射,不带半个脏字。 什么情况下,才会让她这样一个淑女用最粗鲁的语言骂人? 一定是李凯越过了她的底线,碰触到某些他还不能碰的,才让她不顾形象破口大骂。 这一刻,我不再怪她,所有愤怒都转移到李凯身上。无论苏晴之前的出发点是什么,在这一刻,她表示出强烈拒绝,李凯却没停止,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狗东西,王八蛋! 我眼前的红色越来越浓烈。 一阵沉默后,李凯笑了,“不是,大姐,你又不是黄花闺女。” “不是黄花闺女就应该配合你?”苏晴反问,语调里的愤怒已经达到极点,“在你眼里,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不知廉耻?” “那倒不是。”李凯讪笑着:“不过大部分女人……好,既然你不愿意,我就不勉强了。” 短暂的沉默后,苏晴怒吼:“起开!” 李凯继续讪笑:“这么绝情?” “滚!” 她不是演戏,她是真的愤怒了,从她的音调里能感受到。 “不是?上百万你不要了?” “不要!”苏晴一口回绝,但那语调听上去像是生气后的赌气。 短暂的沉默后,李凯笑道:“我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来,看看我的余额。” 苏晴:“不看。”赌气意味更浓了。 李凯:“看嘛——,怎么样,看清楚是几位数了么?” 苏晴没说话。 李凯笑:“怎么样?从了我,想要多少都随你。” “你以为我是看上你的钱?”苏晴反问,语调忽然变的强硬,“下去!滚!” 李凯愕然:“不是?难道你不喜欢钱?” 苏晴:“滚滚滚!下去!” “莫非你是看上我的容颜?”李凯嬉笑着:“那我要对你改变策略了。”李凯的声音变得深情,“我不仅现在要你,以后我还要天天要,还要你给我生孩子,我—要—娶—你!” “屁!”苏晴轻斥,但语气已经柔和许多,已经听不出是在生气。 “我是说真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贪财的女人。” 苏晴:“不用把我抬得那么高,钱这东西,没有人不爱,但分性质,如果是要我出卖人格换钱,我宁愿一辈子受穷。我这样说,你可能觉得我是在装,我还就告诉你,我真不是装,因为我不缺钱。” 末了反问:“你觉得我缺钱吗?哦对,可能在你眼里,我开着十多万的车提着百的包是个穷人,但你知道我对钱的需求标准是多少?” 短暂的沉默。 “我和你比是穷人,但我不缺吃不缺穿有房有车有工作,还有一定量的存款,我为什么要对你摇尾乞怜?没有你那一百万的订单我就饿死了?还是说失去这份工作我就活不下去?” 苏晴冷笑,“还不怕告诉你,我老公虽然是个普通工人,但他疼我爱我尊重我,更养得起我,这个意思你懂?” “嗯!”李凯简单一个字。 “还有刚才的事,你觉得我对你做了某些回应,就能在这里对我做那种事?对,我是有点喜欢你,你长的比我老公帅,那个女人不喜欢帅的男人?但你搞清楚,我觉得你帅,并不代表我同意你睡我,我有老公,我要对我老公负责,这是一个女人最基本的素质,我凭什么要让你白占便宜?” “还有,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车,你不顾我的感受就用强?你当我是什么?不知廉耻的发泄工具?” “对不起,你听我说。” “你闭嘴,不管你怎么看我,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仅有的好感已经在刚才你的行为中没有了,现在,请你离开我的车,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老公是练体育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如果他知道你今天在车上对我做了什么,不说弄死你,打断胳膊打断腿是肯定的。” “你听我解释!” “不听!下车!”苏晴命令着。 “好好,我下车,我这就下车。” 说是下车,但并没有开关车门声。 “那个,我最后再问一句,我刚才说的合作还算吗?”李凯问,声音贱贱的。 “爱算不算!”苏晴简短回复,口吻和平时赌气一般。 开关车门声,皮鞋落地声,李凯终于下车了。 显示屏里,高挑帅气的李凯出现,走到车头前方,面对苏晴,一脸诚恳,“苏小姐,对不起,我刚才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我向你道歉。” 言毕,李凯对着镜头一个深鞠躬,九十度弯腰。 约莫十秒,他才站直了,对着镜头笑:“请问,这样满意吗?如果不满意,我还有另外一种道歉方法。” 苏晴没回答。 李凯往后捋了把头发,再次贱笑,扭头看向车库旁边的承重水泥柱,指了指,对苏晴道:“我用头撞那玩意给你道歉好不好?” 言毕,他转身,对着水泥柱,摩拳擦掌似乎是真的准备要用头撞上去,便是这时,苏晴下车,快步跑去他身边,拉他胳膊,“你干嘛?” “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李凯笑嘻嘻,看不出半点道歉的诚意。 “幼稚!”苏晴训斥着。 “那你原谅我!”李凯继续笑嘻嘻,身体逼近苏晴,两人鼻尖几乎碰鼻尖,可这种情况,苏晴竟然也不知道躲,只是简单的身体向后仰,好似要向后倒一样,惹得李凯不得不伸手环住她的腰。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真恶心。 我的泪止不住地下,从没想过,苏晴既然会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这还是我那个不苟言笑老实本分的老婆吗? 完全是个贱人。 正心如刀割,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我生不如死。 李凯忽然发力,揽着苏晴细腰,一把将她推倒在发动机前盖上,扑上去,在她脸上脖子上,疯狂乱拱。 我终于知道苏晴衬衫上的烟酒味是怎么来的了。 这一刻,我浑身颤抖,恨不能冲进显示屏里杀了那家伙,然而不行,我只能徒劳地拍打显示屏,发出无用的哭嚎。 世间最痛苦,莫过如此。 第15章 奸贼 第15章奸贼 苏晴躺在车前盖上,如同一团破布,任凭李凯乱拱。 初开始她还双手撑着他拒绝,很快变的无力,后面竟然攀上他脖子,做出回应。 我的怒气开始外泄,身体如同被抽了筋的长虫,逐渐瘫软。 原以为她是多么忠贞,没想到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忽然,苏晴的手机响,她推开李凯回车里,接电话,是丈母娘的声音,问她几点回家。 苏晴说马上马上,挂了电话,对李凯说:“我妈叫我回家,我必须走。” 李凯从车前移向驾驶位,“别走,再陪我一会。” “不行。”苏晴的声音很坚决,“我已经对不起我老公了,不能再错下去,放我走。” “我不。”李凯霸道地命令着。 “唔~”苏晴再次沦陷。 而我,心彻底死了。 这个婚,离定了。 这个女人,也不可能再要了。 “宝贝,我的宝贝。”李凯呓语着,“离婚,做我的女人。” “不~”苏晴撒娇般嘤咛。 “我是说真的,嫁给我。” “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不要,干嘛缠着我一个生过孩子的老阿姨?” “别这么说,你哪里能叫老阿姨,明明是个小丫头。” “屁!” …… 听着他们打情骂俏,我越发恶心,同时愤怒,下意识地快进播放,好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可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溢出。 “喝饮料喝饮料,我口渴了。”苏晴撒娇着,音调里满是喜悦。 “来,碰杯。” 易拉罐碰撞声,咕咚咕咚喝饮料声。 “怎么样?口感不错?”狗男人问。 “甜甜的,味道有点怪。” “呵呵。” 稍后,狗男人道:“这个月的订单阿燕已经做账,就不提了,下个月开始,由你接手,对了,你有自己的办公室?” “没有。” “那这样,我给你二十万,你先在你们公司对面租个办公室,和阿燕那种差不多就行,要带套间。” “哦。” “租了办公室,我们的生意就正式搞起,我保证,下个月开始,你月入至少七位数。” “谢谢。”苏晴回答,几分娇羞,几分欢喜。 随后,一阵哗啦哗啦金币声,那是支付宝到账音效。 “怎么样?没骗你。”狗男人笑着,无比得意。 “租办公室要多少钱啊?”苏晴问,声音透着乖巧,透着讨好。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按下暂停,无声痛哭。 这就是我的妻子,我最疼最爱的妻子,我捧在手心里的妻子。 她在有钱人面前,是这副样子。 我不想信,但不得不信。 后面的内容,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听,我的心已经崩溃,被一片片撕裂,烂成泥渣。 怎么可以这样? 钱的魔力就那么大吗? 我平躺着,调息许久,再次按下播放,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我已经做好准备,我要看看,她能渣到何种程度。 狗男人说:“不贵,六十平带套间的一年也要不了十万,具体你问问阿燕。” 苏晴有点为难,“我抢了燕姐的订单……” “没事,她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再说,你是我的女人,抢了她的又如何?她难道去老头子哪里告我?”哼哼两声,“一个烂货,白给我都不要。” 苏晴手机叮咚,是苏彤发来的微信语音:几点回来几点回来,某些人脸都黑成锅底了。 苏晴回:马上马上,最多半个小时。 语音发出,李凯问:“谁?” “我妹。” “你还有个妹妹?” “是啊,小我三岁。” “哦,你妹漂亮吗?” “坏蛋,你想干嘛?”苏晴娇嗔着。 “想啊。”李凯回答。 “你!”苏晴哼了一声,“喏,这就是我妹妹。” 这操作着实让我意想不到,苏晴你是怎么回事?你已经知道他是个人渣,还敢把你妹妹照片给他看? “哇!很漂亮啊,和你一样漂亮。”狗渣感叹着,语调激动,“她有男朋友吗?” “没有。” “不是?她难道还是第一次?”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她在大学里有没有交男朋友我可不知道。”苏晴回答,语调玩味。 “读过大学,那肯定有男朋友了。”狗渣语调惋惜,“像她这么漂亮的女生,不可能逃得过大学那些禽兽的魔掌,哎,她做什么工作的?” “汽车销售。” “那能赚多少钱。”狗渣大咧咧道:“办公室租好,让她和你一起上班,给她一个月三万,后期业务量大,你一个人忙不赢的。” “真的?”苏晴欣喜极了。 “真的。”李凯如是说,而后无声。 狗东西,勾引我老婆,又瞄上我小姨子。 我心里暗下主意,不管将来如何,这王八蛋我都饶不了他。 苏晴手机又响,苏彤发来语音,“快点快点,妈给你留了猪脚。” 苏晴:“我得走了。” “你能开车吗?”李凯问,听声似乎是关切,“你刚才喝了不少。” “三杯,不算多。” “三杯还不多?”李凯笑,“那你酒量可以哦。” “三杯多吗?” “啤酒杯哦,四十三度白兰地,你一口气干三杯,知道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中国白酒二锅头,你一口气干半斤。” “啊?”苏晴震惊。 别说苏晴震惊,我都被震惊了。 苏晴你是有多二,一口气半斤白酒,别说你个女人,就是一般男人都遭不住。 苏晴疑问:“刚才喝的不是葡萄酒吗?” “哈哈哈~”李凯笑,“我的宝贝,葡萄酒也有高度酒的好伐,难怪你一开始死活不喝,后面竟然连干三杯,哈哈哈~” “啊?那我现在?” “头晕吗?”李凯笑嘻嘻问:“是不是有点热?有点兴奋?” “我叫代驾。”苏晴说,紧跟着嗯一声,发出含糊呻吟。 不用说,李凯那个狗杂又把她堵住了。 狗男女。 忽然李凯发出一声哎呀,车门被打开,苏晴出现在车子前方,慌慌张张往前面小跑。 “不是?”李凯声音疑惑,“你下车干嘛?” 苏晴回头,竟然还在笑,神色几许疯癫,显然是醉酒状态,她向李凯摆手,高叫着:“我打车回去,我打车回去。”说完跌跌撞撞,很快跑出记录仪画面外。 “我靠!”狗男人叫着,连忙启动车子,去追苏晴。 车头拐个弯就看到苏晴,她在前面跑的极快,仿佛有鬼在追。 很快,苏晴跑出地下车库,旁边有高大的广告牌,牌子上写着万豪国际酒店。 车子追苏晴,同时还伴随着李凯的呼喊:“我送你回去。” 苏晴则像没听到,越跑越快,沿着大路一直往前,像惊慌失措的兔子,很快就顶着红灯冲过十字路口。 开车的李凯则被红灯拦住,连声说草,同时车内响起微信语音电话铃声,有个男人接了,和李凯对话。 “你往里面放了多少药?” “一粒,怎么了?” “那娘们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喝了多久?” “二十多分钟。” “正常的,那个药喝了之后人会亢奋,跑是正常的,她越跑药劲越上的快,不过你得赶紧追,不然药劲犯了便宜别人。” “丢!挂了。” 绿灯之后,李凯加速窜出,没多远就在路边发现苏晴,苏晴还在继续跑,李凯按喇叭,苏晴回头看,看见是李凯瞬间花容失色,如无头苍蝇般乱窜,结果撞向一名外卖骑手,她自己倒是没事,骑手因为避她而倒地,苏晴吓坏了,想扶又不敢扶,神经兮兮对人家说着什么。 车子快到苏晴跟前停下,李凯下车,大踏步走到骑手跟前,伸手,手里捏着几张红票子。 骑手还有些懵,他还以为李凯是来扶他,下意识接过票子,李凯看都不看他,拉起苏晴就走。 苏晴一路跌撞,到车子跟前她还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李凯不说话,副驾驶车门打开,苏晴上了车。 李凯回到司机座,关车门,说苏晴:“喝多了别瞎跑,出了事故害自己也害别人。” 苏晴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凯少,求求你,别碰我,我还没准备好,你亲我摸我都可以,那个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老公知道会打死我的。” 这番言语在我听来极其讽刺。 什么叫做亲她摸她都可以? 不过从她当前的反应来看,她是酒劲犯了,已经进入胡言乱语状态。 也可能是李凯给她喝的那个什么亢奋药,让她的语言行为都变的不受控起来。 第16章 人心隔肚皮 第16章人心隔肚皮 车子继续往前开,苏晴在旁边唠叨:“喂喂,这不是回我家的路,我家在那边。” “知道知道,别说话,老实坐着。” 苏晴:“你好小雅。” 车载导航:“在呢主人。” 苏晴:“我要回家。” 导航:“好的,已为您规划最佳路线,全程三十六公里,预计用时四十分钟。” 李凯:“咦,还带智能导航。” “好热,开空调。”苏晴说,语气焦躁。 “热就脱衣服,车上又没外人。”李凯贼笑着。 “不行,你就是外人。”苏晴生硬回复,本性开始显露。 “好,我是外人,不过这点挺让人伤心的。”李凯抱怨着。 “有什么好伤心。”苏晴直愣愣道:“你都做了多少女人的内人,还差我一个?” “乱讲,我向来洁身自好。” “屁,光我们公司,你就睡了五个,还有两个为你打过胎。” “你怎么知道?”李凯的声音很是惊讶。 “公司人都知道。”苏晴呵呵笑着,言语听上去明显是醉了:“你也想睡我对不对,燕姐跟我说了,睡一次十万,我挺心动,又有点怕,我跟你说,我除了我老公,还没和别的男人睡过,是不是挺亏?” “嗯,是挺亏。”李凯笑着,“伴侣偶尔换一下,人才活得有滋味。” “可是我也怕呀,万一你像对待阿雅那样对我,我就亏大发了。” “阿雅?”李凯声音狐疑,“她怎么了?” “她打胎被她未婚夫发现,结婚当天被退婚,赔了别人六十万,还被公司开除,现在家乡回不去,工作没着落,欠一大堆网贷,听说去夜场做了,咦?你不知道?” 苏晴一阵絮叨,透露出许多信息,让我瞠目结舌。 我知道李凯是人渣,但我没想到他是这么渣。 但更让我震惊的是苏晴,明知他是个渣,还往火坑里跳,她是脑袋进水? 李凯很是惊疑,“阿雅被开除?什么时候的事?谁开除她的?” “燕姐咯,除了她,我们公司还有谁敢?” 一阵沉默后,李凯说:“阿燕跟我说她是辞职回家结婚了。” “哈?”苏晴惊讶,“不是你厌烦了阿雅,才借燕姐的手赶她走的?” “怎么可能?”李凯急切辩解,“我就算再不堪,做人基本的良心还是有的,阿雅人又不差,我为什么要赶她走?还有,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小孩。” “唔?那燕姐干嘛赶她走?” “这个贱人。”李凯恨恨道:“肯定是怕阿雅抢她的位置。” “这样啊,我们还以为,是你玩腻了,才交代燕姐开除阿雅。” 话落,车内死一般沉默。 我则傻了眼,生平第一次认识苏晴。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死我都不信,苏晴心机竟然这么深。三言两语,就给了燕姐一闷棍。 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沉默少许后,李凯低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阿雅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下个月一号,阿燕就会离开这里。” “哦,她去哪?” “去哪你不用管,反正不会在这里。” 又是沉默,过了会,苏晴问,“那你还想见阿雅吗?”不等李凯回答,她又补充:“想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联系就不必了,我现在有你。”李凯笑嘻嘻说。 “有我也可以联系她呀,这有什么,阿雅那么漂亮,你想她很正常。” “你不吃醋?” “有本事的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古代皇帝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皇后要不要吃醋。” “咦?你这想法……很稀奇啊。”李凯笑,“你不反对男人三妻四妾?” “我反对有什么用,社会法则本就如此,实力越强的男人,拥有的社会资源也就越多。” “不错不错。”李凯笑着,“难道有你这么懂事的女人,看来你老公很幸福,他在外面找女人你都不吃醋。” “那不行。”苏晴大声道:“有本事的男人才有资格三妻四妾,像我老公那样没出息的,能有我一个都是祖坟冒青烟。” “哈哈哈哈~”李凯开心大笑,“阿晴你真是个人才,和你聊天比和你上床有意思多了,那你说,像我这样的,可以拥有多少个女人?”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知道你家底到底有多厚。” “资产九位数。” “哇——!”苏晴的声音透着惊讶,透着崇拜,“这么说,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宽容标准,别人我不知道,我的话,如果我老公每个月能给我一百万,我是不会计较他每天都和谁上床。如果每个月能给我二百万,我不介意他把小三带回家,假如每个月能给我五百万,我甚至可以帮他伺候小三月子。” “嘘——”李凯吹了个口哨,“这想法跟你老公说过吗?” “说过呀。” “哈?那他什么反应?是不是每天很努力地赚钱?” “呵。”苏晴轻笑,“他说这辈子有我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再为其他女人拼。” 这番话让我动容,苏晴的确跟我说过类似的,但我以为那是玩笑。 “不是?这么大度的老婆他竟然不努力?啧啧,我要是能有个你这么通情达理的老婆就好了。” “你想有还不简单,随随便便就有大把美女主动送上门。” “投怀送抱的女人是不少,但没有一个有你这么懂事的,哎你说,如果你做我老婆,我要你帮我物色其他女人来哄我开心,你会不会做?” “唐宋时期男人纳妾不都是由正妻出面给办的?”苏晴语调正儿八经,“只要你肯把财政大权交给我,你想要什么样的说句话就行,我按你的要求找,找不到就办个私人选美大赛,随便你挑。” “哈哈,可以啊阿晴,那就这样说定了,你离婚,离完婚跟我。” 苏晴:“好哇,给二百万聘礼先。” “哈哈,两百万,又不是两个亿,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不过话说回来,你妹很不错。” “怎么?你想让我介绍我妹?” “可以吗?” “可以啊,我马上就给她发微信,不过提前说好,我妹是正经良民,可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野鸡夜莺,你不要上来就用钱砸,会让她反感的。” “好说好说,我绝对不瞎聊,我就正正经经追求她。” 苏晴:“前面左转,快到了。”说完又是低声语:“彤彤,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很帅。”说完咻一声,微信发送声。 车内一阵沉默,苏晴忽然问:“看我做什么?” 李凯没回答,车子忽然靠右,停在路边公交站台,而后空档,上手刹,苏晴嗯一声,再无下文。 狗东西,又抱在一起了。 此刻,我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恨,因为我最心爱的女人,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和我印象里截然相反的人。 第20章 流言 第20章流言 我怀着不爽的心情来到一号线,把生产计划给三个徒弟,让他们三个按计划备料,我则坐在控制室发呆。 按往常,三个徒弟准备油水时,我会在旁边监督确认,但今天早上实在不想动,因为老婆出轨,也因为陈朝升职。 我不明白,老天爷为何对我如此不公,家庭家庭老婆出轨,事业事业不得升迁,我的命咋就这么背呢? 好事轮不到我,坏事准中。 我在控制室用手机搜索【妻子出轨如何让她净身出户】,下面出来十多条建议,我挨个查看。 正看着,门口有人猛地一声嗨,吓我一跳,连忙收起手机,抬头,看到是胡萍萍个货,心又放松下来。 胡萍萍是品质巡检,专门负责一号线品质问题,和我是搭档。 作为工作伙伴,胡萍萍吃苦耐劳认真负责,我很欣赏她。但工作以外,胡萍萍就相当令人讨厌,首先外形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视觉上让人不喜,再加上贪吃多嘴爱占小便宜,尤其喜欢在人背后搬弄是非,本来没有的事被她说的板上钉钉,搞得同事之间不和睦,大家都不喜欢她。 胡萍萍进来控制室,大咧咧问:“虎哥怎么了?大清早就没精神,是不是昨晚运动量过大?” 对于她,除去工作之外的言辞我从来不理,只当没听见。 我不理,她反倒来劲,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聒噪:“不是,虎哥这么壮的身子,也扛不住媳妇造?” 我依然不理,起身开始调试产品参数,胡萍萍见我不应,咦一声,“不是虎哥,今天这么蔫的,该不是嫂子给你戴了绿帽?” 一句话戳中我痛点,让我瞬间爆发,回头吼她:“你脑子被驴踢了?不会说话就闭肛,滚!” 胡萍萍愣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大反应。 我也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大反应。 但很快,胡萍萍给我道歉:“对不起哈虎哥,我乱开玩笑的,别在意。” 那表情认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道歉,但我觉得这是一种危险。胡萍萍是有名的大嘴巴,若她知道我老婆给我戴绿帽,等于全厂都知道。 这事我不能认,面子丢不起。 我换了缓和语调说:“没事别瞎开玩笑,这两天正和老婆闹矛盾呢。” 胡萍萍哦一声,笑,“嗨,我就是一时嘴快,平时跟他们瞎扯惯了,别在意,对了,你老婆跟你为啥啊?” “还能为啥,钱呗。”我敷衍着,“她看中一款包包,三万多,我哪里买得起。” “哦~三万多,那是有点贵。”胡萍萍说完,放下膜厚测试片,对我笑笑,转移话题,“听说老白走了?” “嗯,早上听说的。” 胡萍萍顿时来劲,一脸的八卦求知欲:“为啥啊?干得好好的,走的这么急。” “听说是老家拆迁,回家当富翁了。”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心里只盼她快点走,我心情很不好,实在不想说话。 “才不是。”胡萍萍挑着眉毛,满脸的热切激动,凑近我耳朵:“听说是大老金逼他走的。” 我:“嗯?” 听这话我心思转变了,竖起耳朵,“怎么说?” 胡萍萍前后扭头,确定跟前无第三者偷听,才神采奕奕低声道:“听说某人的老婆给大老金吹了枕头风,要把老白逼走,让自己老公当技术课长。” 卧槽! 我瞪着眼看胡萍萍,心里波涛汹涌,早上龙龙才说了冯素梅和大老金的事,还说知道这事的人不超过三个,现在胡萍萍又跟我说起。 那岂不是全厂都知道了冯素梅和大老金的事? 当下装着不知道,问胡萍萍:“这是什么八卦?” 胡萍萍神秘兮兮,“告诉你,不要向外传,你们四个技术主管其中一个,让自己老婆陪大老金睡觉,为自己换了个技术课长的职位。” 我闻言皱眉,胡萍萍还真是嘴碎,既然要背后说人,就大大方方直接说名字,还搞得神神秘秘,说一半藏一半。 当下道:“老白走,陈朝接位。” 胡萍萍霎时惊诧,“你都知道了?”而后自言自语:“好高的效率。” 我问,“照你说,是陈朝让自己老婆陪大老金睡觉?” 胡萍萍点头,又竖食指嘘,“别向外传,很隐秘的,全厂知道的人不朝过三个。” 我闻言无语,心说你都知道了,全厂还有谁不知道。只是疑惑:“让自己老婆陪上司睡觉,这种事陈朝干得出?” 胡萍萍眉毛一挑,“干不出他能有办法?他又管不住自己老婆。” “管不住?”我就奇了,越发不懂,“冯素梅看着不像那种……很彪悍的人啊。” 胡萍萍冷笑,“这是你不了解,别看冯素梅个儿不大,人狠着呢,我住她家楼上,经常听见她和陈朝吵架,摔锅摔碗,别看陈朝那么壮,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不接话,只是想,如果陈朝知道自己老婆陪大老金睡觉却不管,他个人心理是怎么想的? 胡萍萍又道:“最厉害的是上个周日,我从山上摘了些荔枝想给他们分点,一推门你猜怎么着,冯素梅拿东西乱往陈朝头上砸,陈朝蹲在地上连吭都不敢吭。” 我听的皱眉,下意识说:“这样的老婆不离等啥呢。” “离?”胡萍萍眉毛一挑,“陈朝舍得?你也不看看陈朝多大,冯素梅多大。” “唔?” 胡萍萍哼道:“陈朝三十六,冯素梅才二十五,陈朝比冯素梅大了足足十一岁,标准的老牛吃嫩草,陈朝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冯素梅年轻漂亮,要是现在离,陈朝屁都没有,打一辈子光棍。” “打光棍也好过戴绿帽。”我说,言语中不由自主地代入自己。 “人家可不这样想。”胡萍萍道:“你当陈朝傻?陈朝算盘打的比谁都精,他现在忍着冯素梅,让大老金给自己个课长,干上一两年,攒个几百万,你看冯素梅在他眼里还算个啥?” 末了道:“就打两年,两年二百万肯定能赚到,两年陈朝才三十八,手里握着二百万,想娶什么样的娶不到?就算那时不离婚,陈朝也能找个年轻漂亮的小三,人家吃什么亏?倒是冯素梅,两年后人老珠黄,大老金也玩腻了,陈朝也不要她,看她什么结果。” 这番说让我皱眉,女人和男人思维不一样。龙龙谈到这件事,只笑话陈朝没本事,却不怪冯素梅。胡萍萍谈这件事,只看不起冯素梅,却不说陈朝不好。 我头脑乱糟糟,只是疑问,两口子既然有人出轨,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断开,这样过着有劲? 我理解不了。 问胡萍萍:“这消息你从哪听来的?准不准确?” 胡萍萍一脸严肃:“绝对准确,有人亲眼目睹冯素梅和大老金在实验室乱搞。”末了又贴近我耳边,神秘兮兮眉飞色舞:“冯素梅对大老金可温柔了,完事还帮他擦,用的无尘布。” 这是我第二次,从第二个人嘴里听到这段描述,冯素梅用无尘布帮大老金擦身体,动作还挺温柔。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有了画面,想想冯素梅那张老实本分又忧郁的脸,再想想大老金那油腻肥硕满是赘肉的身体,我不由得胃里犯恶心,想吐。 就好比是嫁给西门庆的潘金莲跑去外面偷了个武大郎。 真看不出,年轻漂亮的冯素梅口味竟然这么重。 还有稳重幽默的老大哥陈朝,为了上位竟然甘愿戴绿帽。 末了我摇头,“太无耻了。” “无耻?你说谁?”胡萍萍瞪着眼问。 “两口子都无耻。”我说:“女的贱,男的怂,既然背叛,就干脆点,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是啊,说的是呢。”胡萍萍跟着附和,“也佩服陈朝,宰相肚里能撑船,为了升官,多大的委屈也能忍。” 这时外面生产班长进来催生产投入,我开始设定参数,胡萍萍向外走。 胡萍萍一走,我心没来由地烦躁,想到苏晴,想到冯素梅。 这世间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跟着自己男人过日子?非得给老公戴绿帽? 第22章 职场如战场 第22章职场如战场 见我站着不说话,冯素梅主动问我,“你来干嘛?” 我来看试验品测试结果,这是我的真实目的,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来看你。” 我来看你,不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而是半严肃半认真,还带着某些挑逗。 搁在以前,我绝计不可能对人妻讲这种话,但现在,或许是受了苏晴出轨的刺激,也或许是龙龙和胡萍萍对冯素梅的评价,反正我就这样说了,说的很是顺口,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冯素梅立时瞪眼,那眼神还带着些凶。 很显然,她知道我是在调戏。 “看我做什么?”她冷着脸问,气氛瞬间冰冷。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反感,心道:贱人,装什么装。面上则继续笑:“看你好看。” 冯素梅立即回呛:“回家看你老婆去。” 我脱口而出:“你比我老婆漂亮。” 语出,冯素梅再次瞪眼,不过这次那眼神里是惊讶,还带着疑惑。 不过两秒,她就低下头去,面上浮现两坨红云,继续手里的打磨。 一时间无话,尴尬开始蔓延。 我忽然发慌,开始检讨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否太过孟浪,怎么可以对她说出这种话?她可是陈朝的老婆呀,一个和我朝夕共处部门同事的妻子,这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在公司混? 还有,对于她和大老金的事,我只是听说,又未亲眼见证,凭什么在心里看轻人家? 万一那只是谣言呢。 想到此,我开始懊悔,呼吸都变的不顺畅,嗫嚅着想道歉,结果冯素梅先开口:“没事的话,帮我磨下这个。”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我,眸子亮闪闪,带着羞涩,几分俊俏。 她说的打磨是用自动水磨石打磨固化胶,以便显微镜能更清晰地分析涂膜切片,其过程要反复在水磨和砂磨间来回切换,原本是有一套固定夹具,但她为了省时,都是用手捏着直接上磨。 这操作一不小心就会磨到手,不会造成大伤,就是有点疼。 这是她的工作,但她现在让我帮她做。 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其他,我没有半点犹豫,走过去接她手里完成一半的固化胶,按在水磨石上打磨。 心儿怦怦跳,我这是怎么了? 咦,刚才她还对我很凶呢,怎么又突然让我帮她? 莫非,她真是龙龙和胡萍萍口里说的那种人,喜欢背着老公和其他男人勾搭,明知我在调戏她,还故意让我帮她,这是在暗示我? 是了,肯定是了。 这个贱人,果然是渣。 亏她开始还在我面前故作清高,真特么的会演。 我脑海里盘桓着,接下来我该如何做,能彻底撕开她的虚伪面纱。 我要看看,背过她老公,她到底能有多渣。 我接手打磨,冯素梅在旁边用清水洗手,洗完后转身离开,只是离开时,她的胳膊擦过我胳膊。 很轻微的擦过,却也让我生出一股异样的触感。 男女工作中碰到对方肢体,似乎很平常,实际上一点都不平常。 我们周围空间那么大,你完全可以绕开我几米远,好巧不巧,偏偏要擦着我胳膊走? 无名火起,我开始愤怒,女人,你就这么不自爱?我可是你老公的同事啊。 我咬着牙,把固化胶用力按在高速旋转的砂纸上,感受着砂纸摩擦固化胶所带来的钝锉感,我想,渣女的脸也应该按在砂纸上打磨打磨。 谁叫她们都长着一张美丽的脸,却做出背叛老公的丑陋肮脏事。 正气愤,一颗红色胶状物来到我嘴边,是冯素梅,她用手捏着一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零食送到我嘴边,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往我嘴里送。 神奇的是,我竟然来不及反对,就张口含住了那零食。 酸酸甜甜,是话梅干。 “好吃吗?”冯素梅问,声音很轻,带着羞涩,还有几分胆怯,还有几分欢喜。 “嗯。”我沉闷回答,大脑快速反应,她这就开始了? 开始回应我的勾搭了? 如此想着,我扭头看她,这是我第二次认真仔细地观察她。 其实她真的蛮漂亮,眼睛也有那么大那么亮,看着人,忽闪忽闪的,会说话。但更诱人的,是她的嘴。 很小的一张嘴,用樱桃小口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这样的一张小嘴,亲起来是什么味道? 这样的想法一出,我瞬间脸红耳赤,低下头羞愧不已。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那可是陈朝的老婆,而且是个渣女,我应该痛恨她,厌恶她,鄙夷她,怎么会对她生出那种想法? 冯素梅捕捉到我的表情变化,站到我对面来,抿嘴一笑,又拿出一颗话梅干,送到我唇前。 这次我没张口,冷眼看着她。 她就那样站着,面上带着含蓄笑意,妩媚温婉。 我萌生出一个大胆想法。 我张口,含住那颗话梅干,同时也含住她的两根手指,用牙齿轻轻咬着,不让她缩回去。 她的脸迅速绯红,目光也急速下落,咬着下嘴唇,手也不收回,似乎认同我现在的做法。 渣女。 果然是渣女。 我平时都没跟她说过话,也没为她做过任何事,更不曾为她花过一毛钱,可她面对我的调戏,选择了欣然接受。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骨子里就是个放荡不堪的风流女。 我为陈朝感到悲哀。 也为自己悲哀。 我亲眼见识到冯素梅的放荡,而苏晴又比她强到哪里去? 我很气,想牙关用力,咬断她的手指头,就算咬不断,也给她留点疤痕,然后我出去告诉陈朝,让陈朝知道他老婆是个什么货色。 还没等到我用力,她已经迅速缩回手指,跑去水煮炉前看水煮品。 背后门响,姜川的声音传来,“咦,刘总也在啊,怎么样,样品搞完了么。” 我回头,姜川拿着一堆产品放在测量台上,对冯素梅道:“嫂子,c11,帮忙插个队,先看基础信赖性,上头等结果投入。” 言毕走到我身后,搭话:“你还有心思磨这个,样品搞完了吗?” 难怪冯素梅忽然跑了,原来是有人进来。 渣女,很机警嘛。 我拿起固化胶,闷闷答复姜川:“样品早完了,来看看信赖性。” 姜川嗯嗯:“完了好,我还以为你要搞到晚上八九点。”后面话没说,但意思我懂,他担心我打样太晚影响晚上饭局。 姜川别的都好,就是爱蹭饭局爱喝酒,尤其是酒,几乎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冯素梅从水煮炉里拿出两个产品对光看了看,而后面无表情对我说:“水煮不过,起泡了。” 水煮不过,很好,我算是给陈朝能有个交代了。当下道:“再看看震动。” “震动还有一个小时。”冯素梅说,眼帘低垂,似乎懒得看我。 她一向都是这样,对任何人讲话都是爱理不理,但今天,我知道她是在假装,她对我冷漠,只是因为姜川在场。 我说:“震动现在能拿出来看吗?要是现在都掉了,就没必要再等一个小时。” 姜川感觉无趣,转身走了。 姜川一走,冯素梅面上就焕发生机,望着我,眼神几分嗔怪,懒洋洋走向振动机。 我平时很少观察其他女人,尤其是结过婚的妇女,今天冯素梅例外,我不但观察她的表情,还观察她走路的身段。 原来她走起路来也是迎风摆柳,我不知她这是今天故意的还是天生,扭起来还挺好看。 她的腰肢是那样细,盆骨又是那样的小,还有她的两条腿,如同两根火腿肠,笔直而细,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诱惑着我的目光,不受控地往她屁股上看,去联想。 真他妈的。 我低下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冯素梅关了振动机,拿出测试品,只看一眼,人就发出稀奇,“怎么全掉了?” 掉了? 才震了一个小时就全部掉漆了? 这是uv能量过低的结果,正合我意。 “掉了,说明涂料不好。”我说完就向外走,我怕我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要惹出事。 “等等。”冯素梅喊住我,面色凝重,“你用的大发涂料?” 我点头,是呀。 “那不对劲。”冯素梅道:“大发涂料不可能震一小时掉漆,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没有啊。”我说,“油都是他们调的,我只管喷,掉漆赖不上我。” “不对,大发涂料已经做过三次实验,前三次是陈朝喷的,测试结果全部ok,偏偏今天你喷就掉漆起泡,你好好想想,哪里有遗漏。” 如此说,我瞬间瞪眼,懵逼。 大发涂料已经打过三次样,前三次都是陈朝做的,测试结果全部ok,偏偏到了今天我做,水煮震动不合格。 这是哪里有问题? 设备环境原材料都没变,只是打样的人变了,测试结果就变了,哪里出问题,这不是明摆着? 我有些懵,又有些奇,问冯素梅,“我听说,我们不打算用大发涂料,为什么还要一直安排大发来打样?” “不用大发涂料?”冯素梅也愣了,“谁跟你说的?从下个月开始,我们所有涂料全部换成国内供应商,大发是金总最看重的一家,也是最有可能成为我们第一家国内业体的供应商,今天是最后一次打样,确认ok下周一就要投产,他们价格都报了,比韩资供应商便宜,怎么可能不用?” 我——草! 上头决定用大发涂料,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没人跟我们技术部说? 我陷入迷惘。 他们要用大发涂料,是没给技术部所有人说,还是只没给我说? 如果没给技术部所有人说,那么陈朝让我给大发使坏,就情有可原。 如果陈朝明知上头要重用大发,却让我暗地里给大发使绊子,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说明,陈朝是在给我使绊子,他要害我。 一瞬间,我气血翻涌,愤怒充斥头脑。 “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我问冯素梅,声音很柔,就像对待恋人说话一样。 冯素梅感受到我话里柔情,面上羞喜,目光看向别处,回:“陈朝说的,怎么,他没跟你说?” 我日! 好你个陈朝,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挖个坑给我跳? 你升你的职,加你的薪,我碍着你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哦,是了,陈朝升职,是用的不光彩手段,他深知他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而能够完美胜任这个职位的我,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所以,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掉我这个心腹大患,所以他要挖个坑给我跳。 一瞬间,怒由心起,我要去找陈朝,当面问个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结果刚到门口,冯素梅将我喊住,“你是不是去找陈朝?”她问,表情有些紧张,“是的话看我面上不要去了,以后防着点他就行。” 冯素梅说完,打开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包产品,“我这里还有些上次打样没用完的测试品,我帮你把测试结果做成ok,上面领导就不会找你。” 我去! 陈朝要害我,陈朝的老婆却要帮我,两口子这是什么操作? 我不禁疑惑,“你干嘛要帮我?你和陈朝……” “我和他是表面夫妻。”冯素梅说,抬头笑笑,“那个人太卑劣,我不认可他是我男人。” 第23章 心情转变 第23章心情转变 冯素梅竟然不认可陈朝是她男人? 这是继冯素梅出轨大老金之后的第二条劲爆消息。 我顺嘴问:“为什么?” 冯素梅不回答,低头忙自己的,末了说:“有空再说,你去忙。” 从实验室出来,我心里乱糟糟,想不明白,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这都叫什么事儿? 静下心来,想给苏晴发消息,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要发什么,问她在干嘛?累不累?中午吃的什么? 废话,都想跟她离婚了,还操心她那些做什么。 可不问,心总静不下,像是一团毛糙糙乱糟糟的头发塞在我胸口,让我整个人不舒服。 她会不会又和那个李凯在一起? 现在上班期间,应该不会。 去他妈的,那个李凯权力那么大,上班期间顺手就骚扰她了。 或许她现在压根就没上班,而是请假被kk带出去玩了。 这事不敢想,越想越头大。 出轨的女人就是散养的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阿猫阿狗干,自己系不紧裤腰带我再操心都没用。 离婚,坚决离婚,离了就一干二净,一了百了。 对,离婚,我得为离婚做准备。 早上忙到现在,我没时间想离婚,现在有空了,是得好好谋划下。 要离婚,我得让苏晴净身出户,不是我舍不得给她分钱,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你出轨,就得付出代价,我不管你以后嫁的男人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你背叛我,就休想从我这里再拿走一毛钱。 我还要所有人都知道,你苏晴办的事儿多么漂亮,多给苏家长脸,我要你日后再回苏家河,也体验一把被人背后戳戳点点的滋味。 要让她净身出户,我得拿到她出轨的真凭实据,要占领道德制高点,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晕了晕了,我昨晚计划好的方案怎么给忘了? 想到此,我在网上搜索针孔摄像头,谈了好几家,都先问我做什么用,要是往公共厕所或者女浴室装人家就不卖,我说我装车里,记录行车安全。 卖家很精明,直接问:你是不是怀疑你爱人出轨? 又说:我这里刚好有一款隐藏式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记录,带夜视,可以储存72小时,能联网,可以绑定手机,支持随时查看。 我问多少钱,说要八百。 可悲的是,我支付宝连八百都没有。 卖家催我快点,他好发货。 我从梁总送我的三千元红包里拿出八百,然后找龙龙,给他现金,让他给我支付宝转八百元。 龙龙很稀奇,“都啥年代了,你还有这么多现金?” 我说你别管了,急用钱。 我给龙龙钱的时候,陈朝来了,背着手,踱着四方步,从走廊那头晃过来,眼睛盯着龙龙手里的现金,笑问:“这么多现金,刘总发财了?” 莫名,我心发慌,怕他知道这是我收的回扣。 转念又想,怕个球,知道又怎样?你自己不也收了别人回扣?当下回:“早上老婆给的,让我存银行,今天给孩子交伙食费,我给忘了。” 陈朝哦一声,点头走了。 龙龙拿着钱随便一数,皱眉,“虎哥,你这钱是准备存银行的?” 我说是啊。 龙龙便道,“这钱明明是刚从银行取的,你看,都连着号呢。” 说完看着我,眼睛直眨巴。 我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龙龙又道:“虎哥,你和嫂子最近没事?” 这话问的,我瞬间毛躁,“能有什么事。” 龙龙说:“我就是瞎问,不过虎哥,咱们弟兄这么多年关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虎哥你要遇到什么事解不开,不妨跟我说说,弟兄一起承担。” 这话什么意思? 似乎是有所指? 我看着龙龙,目光疑惑。 龙龙嗨一声,“直说,是不是和嫂子感情出了状况?” 我就日了,瞬间想爆炸,但还是强按火气,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龙龙挠挠头,“我说了你别找人麻烦,早上胡萍萍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点头。 “胡萍萍说,她隔着玻璃看你在手机上搜索妻子出轨离婚家产如何分割。” 我草! 一瞬间我心凉半截。 早上我在控制室看手机,背靠窗户,胡萍萍在窗户外面看到我手机上内容,难怪她好端端的说出一个绿帽字眼。 真心日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当下摇头,“胡萍萍那嘴是吃屎长大的,她说的话能信?” 龙龙松口气,“没事就好,那嫂子有钱干嘛不给你直接转支付宝,还非费劲啦的让你存一趟。” “那钱是报销款,他们公司财务给的现金。”我如此解释着,原来自己说起谎来也很有天分,张口就来,滴水不漏。 龙龙便笑,“那我懂了,没事就好。”又问:“造人的事怎么样了?” 我比出一个ok手势,“妥了。” 龙龙嘿嘿笑,“我的招数没错。” “厉害厉害。” 后面闲扯几句,我回自己一号线。 到了一号线控制室,我又开始自责。 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为什么让别人看到我手机搜索内容? 另外,为什么不敢对朋友说我老婆出轨了? 这事是我丢人吗? 我有必要这么爱面子? 真他娘的操蛋。 我给卖家付了款,卖家说两天内到货。 晚上七点半,四条线同时停产,姜川早早就在四人技术群里问,等下去哪吃。 陈朝回复:也不用跑太远,就在我家弄一桌,吃的比外面丰盛,还卫生干净。 龙龙立马私聊我:狗比陈朝,小气的要死,升官了也不说安排我们吃顿大餐。 我没心思回,就回一个嗯,实际上,我的心思早就飞到家里,飞到苏晴身上,我想检查她的衣物,她的身体,看看她今天有没有背着我和李凯亲热。 这念头一出我又安慰自己:都要离婚了,还想那些干什么?随她去。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忍不住要去想。 我就日了,都要离婚了,怎么就割舍不下? 难道我天生个贱骨头? …… 想了很久,我终于明白,在我心里,我还是爱着她。 虽然她出轨,伤害了我,但我还是爱着她。 我不能再这样傻下去,我要改变,我要快速的,果断的,把她从我心里剥离出去。 我已不再爱她。 从今晚起,从此刻起,我将不再想她,随便她想和谁睡。 我给龙龙私发消息:晚上喝完去找点乐子。 龙龙立即回:包夜? 我:嗯。 龙龙:好,交给我了。 第26章 惊天大雷 第26章惊天大雷 又喝了三轮,酒干菜也干,姜川喝到尽兴,拍着桌子叫嚷:“下一场下一场。” 下一场,指的是洗脚按摩,这是姜川的习惯,只要喝嗨,必然要去洗脚,他享受那种被妹子把脚抱在怀里仔细揉搓的感觉,更喜欢和洗脚妹吹牛皮,但仅限于此,洗完两个小时就老老实实去睡,更深层次的服务他并不要。 在我看来,姜川其实并不是喜欢洗脚,他只是喜欢喝醉酒后有人陪着吹牛的那种氛围,说起来也是可怜人,姜川今年也三十四五,没有老婆也没有女朋友,据说老家也没有父母,打工赚点钱全都花在洗脚城里。 龙龙也爱去洗脚,但龙龙的侧重点不同,龙龙洗脚上去就直奔重点,三下五除二完活走人。 至于陈朝和我,很少去那种地方,除非有人请客。当然,去也只是洗脚,更深层次的服务从来不要。 不是因为我们多洁身自爱,没钱罢了。 按往常,像今晚这情况,我就不会去,你们想去你们去,我要回家。但今时不同往日,苏晴出轨,给我打击极大,我觉得我以前就是活的太老实,才被女人欺负。 更何况,我今天得了三千元红包,有的是钱消费,为什么不去? 我说要去,陈朝叫的比我还欢,“走走走,同去同去。” 姜川还劝:“老大你就别去了,等下嫂子回来。” 陈朝摆手:“管她个屌,大男人还能叫女人管住,走走走,咱们去潇洒。” 话说的霸气,显得他在家里地位不低。 只是下楼时,龙龙贴着我耳朵说:“他老婆去见大老金了,估计晚上不回来。” 我日! 不是去见她闺蜜了? 看着龙龙挤眉弄眼的笑,虽然冯素梅和我没关系,但我心里还是觉得可惜。 好好一颗白菜让猪拱了。 话说回来,冯素梅,你为什么这么渣? 大老金那个老肥猪,那么恶心,你怎么下得了口? 一想到大老金那臃肿的身板压在瘦小的冯素梅身上来回咕涌,我心里就泛起一股恶心,心里恶心,胃也跟着恶心,紧急跑到楼下,对着路边绿化带,噢噢地吐。 龙龙姜川在背后笑,“瞧瞧刘总这点出息,才喝了多少,就吐成这样。” 陈朝在后面叫:“别吐了,那都是营养,吐了今晚就白喝了。” 我心说,白喝你麻痹,你老婆都叫人日了,你还有心情笑。 走到大路边,我感觉头重脚轻,身体开始飘,手机又响,苏晴发来信息:老公,我十一点前到家。 我说:路上小心。 苏晴又来一条:我爱你,也爱儿子。 这是出轨后愧疚的体现? 马路对面就是海东足浴,龙龙姜川陈朝三人勾肩搭背,嘻嘻啊哈哈,探讨着今晚准备怎么消费。 姜川说,推油推油,里面新来了几个年轻的,水嫩的很,一人一千足够。 龙龙便是一声卧槽,说好贵。 陈朝仰天狂笑,“一千也叫贵,跟着我好好干,以后一千两千那都不叫事。” 龙龙还是念叨:“一千块就哆嗦一下,有些费,要是买白菜的话,能够一年吃了。” 姜川陈朝同时大笑,我也跟着笑,被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忽然想到,我原计划要往家寄三千,买个摄像头去了八百,现在只能寄两千,要再洗个脚花一千,剩一千我还寄什么? 便对他们道:“你们去,我不去了。” 三人回头,都拉我,走走走,都到这了,没钱我先垫着。 我强力拒绝,摆着手:“不是钱的事,是我可能不行了,去了就得躺。” 姜川笑道:“不会不会,你我还不了解,一见女人就精神,走走走,给你安排99,可水嫩了。” 我摆手,身体往地上坠,不去了不去了,我要回家,我要见我老婆,玩他们还不如玩老婆,漂亮又实惠。 陈朝就笑:“哈,刘总有个漂亮媳妇,寻常的庸脂俗粉看不上。” 龙龙还来拉,走走,头先你都说晚上找乐子,到地方怎么不去了。 我还是摆手,坚决不去。 妈的,要是花个二三百我还能咬着牙说去就去,竟然要花一千? 一千块都够我儿子一个月伙食费了。 我不去,他们非拉,争执中苏晴打来电话,说她下班了,正好给了我借口,“看,不是不想去,老婆这几天排卵期,抓得紧。” 三人便一起哦,各自露出我懂了的神色,那陈朝还拍着我的肩膀勉励:“好好干,争取一炮中标。” 说着笑着,那三人往马路对面去了,我则原路返回,去厂里骑我的电瓶车。 走至半路觉得口干,便拐去旁边小店想买瓶水,结果看到冯素梅坐在小店门口的长凳上,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嘴里叼着吸管,百无聊赖晃着二郎腿。 不是去见大老金了?怎么在这? 见她看我,我上前打招呼:“你怎么在这?” 冯素梅便笑,“你们结束了?” 我点头:“他们去洗脚了,我来取电瓶车。” 冯素梅继续笑:“嗯,我看到了。” 从厂里取了电瓶车出来,鬼差神使,又拐去小店,冯素梅果然还在哪里,我过去问:“你在这里干嘛?” “等你。”她说。 “等我?”我就不懂了,她这是在调戏我?还是在开玩笑? 当下疑惑,“不是说,你去找闺蜜,今晚不回来。” 冯素梅眼睛眨眨:“谁说的?” 我去,喝多了嘴上没把门,这话也敢说,现在人家问,我怎么回答? 说龙龙说的,那就害了龙龙,说陈朝说的,影响人家夫妻感情,瞧瞧我这破嘴。 当下便不回答,冲她笑笑,道:“没事我回了。” “等一下。”冯素梅将我喊住,而后起身,很自然地坐到我电瓶车后座,还用手轻轻环住我的腰,“带我溜一圈。” 我启动电门,车子无声前行,穿过狭窄小巷,漫无目的地游走。 “你想去哪?”我问。 “往左,去宝瓶山。”她说。 宝瓶山的路没有路灯,很黑,是男女约会胜地,每天晚上都有无数鸳鸯,我不明白,她让我去宝瓶山干嘛。 电瓶车驶入黑暗,我看看剩余电量,有点急躁,再往前骑,我怕不够电回家。 想着,我把车子停下,扭头看她。 她的手依然环着我的腰,于黑暗中坐直,静静看我,两只眼睛极其明亮。 “谁跟你说我今晚不回家的?”她问,语气很轻。 我不回答,我在思考,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 “是陈朝,他还说了我什么?”冯素梅再问,语气中带着哀伤。 陈朝? 她为什么会第一时间联想到陈朝? 难道陈朝对她不好? 是了,陈朝对她肯定没有那么好,不然好端端的,干嘛在我们面前说冯素梅不能生育,要离婚。 不过这也怪她,谁让她背着陈朝和大老金乱搞呢。 不过这话我不能说。 人家两口子离婚是人家两口的事,我个外人,不该多嘴。 我不回答,冯素梅自顾自说:“陈朝不是男人,我嫁个狗都比嫁他强,你知道这次老白离职,大老金为什么让他接位?” 我知道,因为你和大老金有一腿,但我不能说,我装不知道。 “因为大老金有把柄在他手里。”冯素梅看着我,语气开始愤恨,“狗东西,禽兽不如的东西。”冯素梅说着捂脸,蹲了下去,似乎在哭泣。 那身形瘦小,可怜,让我莫名发慌,不知所措。 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同事的妻子在我面前哭,要让人看见哪还得了。 我看看电瓶车屏幕,上面显示还有45%的电,我不敢再浪费,我不想距家一公里开始推车,就把电源关了。 电源关了,车灯也灭了,世界陷入黑暗,冯素梅站起来,双手擦眼。 “这件事堵在我心里好多天,我本来不想说,可陈朝,他太不是人了。”冯素梅哽咽着:“刘金虎,你知道吗?我被大老金强暴了。” 我草! 我一下子炸裂!满脑瓜子嗡嗡。 事情竟然和龙龙说的不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陈朝知道吗?” “半个月前,陈朝知道,但他不让我报警,还把我留下的证据全部藏起来,然后要挟大老金,让他当技术课长。” 我——草! 第28章 真实目的 第28章真实目的 我老脸一红,连忙后退,很是羞愧。 冯素梅整理好衣服,重新站起,期间一直不看我,末了,侧身站着,低声道:“你知道吗,陈朝不让我报警,说不报警是为我好,要是报警,全厂人都知道我被大老金强暴,我名声就坏了。不报警,大老金给赔偿,事情也就过了。他还说,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报不报警都无可挽回,为什么非要闹得满城风雨,静悄悄的拿点实际好处不好吗?” “去他妈了个逼。”我忍不住爆粗口,果然天下的渣人思想都是一致的,苏晴也是这样说。 “我非要报警,陈朝就骂我,说我不懂事,让他以后没脸见人,他还把我专门保留的无尘布和底裤藏起来,这样就没证据,你说,这样的男人,还能算男人?” “算个锤子!”我气愤道:“禽兽都知道为了争夺配偶要打一架,他连禽兽都不如。” 冯素梅伸手抹眼角,似是流泪,道:“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好多天,好几次我都想从楼顶跳下去算了,可我又不甘心,凭什么所有苦都是我来受?我死了,他们依然逍遥快活。” 我点头:“是这个道理,寻短见就傻了。” “可笑的还在后面。”冯素梅再次抹抹眼角,道:“大老金托人送了条黄金项链,说是给我的补偿,送了三次我都没要,结果陈朝个傻逼收了,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 黄金项链?我不由得看向冯素梅脖子,“是你现在戴的这条?” “是。”冯素梅说着把项链摘下递给我看,“说是八千多,我看根本不值。” 我接过项链,入手沉甸甸,链子不粗,就是吊坠比较大,估摸不出有多少克,暂且相信是值八千。 “然后呢?” “然后,然后大老金说,想跟我处长期男女关系,草他妈的,他欺负我一次不够,还想欺负我第二次。” “也太猖狂了。” “可笑的是陈朝那个傻逼,我跟他说大老金在微信上调戏我,他竟然说没事,钱拿到手才是真的。” 我听的皱眉,这大老金也太牛逼,已经犯了错,竟然还想犯第二次,他不怕惹怒了冯素梅被报警吗? 于是问:“他在微信上怎么调戏你的?” 冯素梅道:“就说我漂亮,身材好,想和我成为长期情人。” “这么直白?”我表示不可思议,“陈朝没反应?” “可笑的就在这里。”冯素梅气道:“大老金在微信上说,陪他过夜,一晚一万,我给陈朝看,陈朝竟然问我,你想不想去。我草他奶奶个腿,他竟然问我想不想去?我草,他竟然问我想不想去?” 冯素梅气极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个男人能说得出口?” 我摇头,是我,我绝对说不出。 冯素梅音调开始哽咽,“他还说,戴套就好,戴套还是干净的,我真的是……他竟然这样作践我,大老金那样欺负我我都没哭,就因为他这句话,我哭了三天。”言毕,冯素梅真的哭起来,呜呜悲痛。 我则傻眼,若非亲耳听见,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丈夫。 冯素梅哽咽声,道:“他这样说,是因为他有个堂姐,在会所做那种事,他堂姐夫在家带孩子,也不问不管,只要他堂姐按时打钱回来。人和人不一样,他堂姐愿意赚那种钱,我不愿意,我要想赚我早去了,还能嫁他?” 说着抹泪,问我:“你见过这样的男人吗?竟然鼓励自己老婆给他戴绿帽。” 我摇头,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后面我才知道,是大老金答应给他一个课长,前提是我答应做大老金的长期情人。” 这就等于陈朝把自己老婆卖了。 我不知说什么好,把手里项链递回给她。 冯素梅接过项链,重新戴回脖子,哼哼冷笑,“陈朝愿意做王八,我就满足他,连着好几天,我都说大老金找我睡觉,晚上不在家睡,出来开房。” 嗯?我忽然茅塞顿开,明白了刚才冯素梅说闺蜜找她,陈朝为什么脸色不好看。 “晚上洗完澡换好衣服我就出来,在如家开房。” “陈朝不管?” “他管什么?他巴不得我真的和大老金睡在一起,好替他吹枕头风,让他当课长。” 又道:“技术主管才多少钱,技术课长一月小十万,足够他找多少个小三。” “他还找小三?”我无比惊讶。 “你以为呢。”冯素梅冷笑道:“他那村里都是这种,老婆在外面卖,赚钱给老公寄回家,老公在家养小三,都成风气了。” “有这么大胆?”我表示不信。 冯素梅嘴巴张了张,换了平和语气,“肯定不是那么明目张胆,只是大家肚里明白,但互相不说,这种事也摆不上台面。” 原来如此,这样说我就懂了,地方风气,难怪陈朝不以为意。 短暂沉默后,我问冯素梅,“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冯素梅拿纸巾擦擦脸,末了道:“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想出口气,谁能为我出气,要我付出什么都愿意。” 我听的一愣,说这大半天,最后一句才是她的目的。 她想让我帮她出气。 这当然没问题,其实不用她说,我已经积攒了满肚子火,一来气大老金恃强凌弱,二来气陈朝阴险懦弱不当人,三来老婆出轨本就让我恼火,是得找个宣泄口发泄一下。 只是不太明白,冯素梅为什么找我? 我和她之前并无来往,多两句话都不曾说,她凭什么觉得我肯定会为她出气? 于是问:“你觉得我能帮你?” “你不帮吗?”冯素梅略反问。 我:“帮是会帮,就是不懂,你为什么找我,不找别人?” 冯素梅略迟疑,而后低声,“我知道你喜欢我,想要我,只要你帮我,我就跟你。” 我去。 我就服了,素梅你哪来的自信说我喜欢你? 冯素梅见我惊讶,又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已经下了决心,只要你同意,今晚我就可以跟你。” 我去。 我一下子慌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就算想要她,也只是在心里偷偷想,哪敢现实里做。 想着就往后退:“素梅,你可能误会了。” “我误会?下午实验室里你想干什么?”冯素梅语调里几分嗔,又道,“别以为你盯着我屁股看我不知道,实验室里的镜子早就出卖了你。” 我…! “还有,我刚才换那身衣服,别人都不敢多看,就你两个眼珠子瞪着,还敢说你对我没想法?” 这…!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认?”冯素梅盯着我,眼睛忽闪忽闪,如同两盏奥迪车灯,闪的我心发慌。 又道:“别让我看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陈朝那样的怂囊鬼,就问你一句,敢不敢要我,不用你负责。” 第29章 柔弱女强人 第29章柔弱女强人 这叫我怎么回答? 拒绝她?我说不出口。 不拒绝?我又下不了手。 正迟疑,冯素梅忽然变脸,“你该不会也是个怂包?” “胡说!”这个我可不认,“我可不是陈朝那种怂囊鬼。” “我想你也不会没种。”冯素梅道:“你是担心打了大老金丢工作?这个你放心,他不敢开除你,他敢开你,我就把事情闹大。” 又道:“你放心大胆的干,只要不出人命,他不敢拿你怎么样,就算出问题,我也会把问题都揽在我身上。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坐牢,不管三年还是五年,我都会把误工费给你,你不用担心我没钱,我长的不差,想有钱很容易。” 我去,怎么越听冯素梅越像是在怂恿我犯罪,我摆手拦住:“不是这个问题,你要出气,只是想让我打大老金一顿,并不是想让他坐牢?” “没有证据,告不倒他,反惹一身骚。我现在就想让人打他一顿,不用太重,让他鼻青脸肿见不了人就行,想他一个大老总,被人打成这幅样子,也能让他长个记性。” 末了咬牙:“要是能打重点,让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那更好。” 说完又有泪花闪烁,“我就是气不过,王八蛋那样欺负我。” 这女人有点狠。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她找我,不是因为她渣或者她喜欢我,纯粹是因为她觉得我能帮她出气。 我就纳闷,“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出气?” “我当然知道。”冯素梅一抽鼻子,“陈朝说整个公司,你是正义感最强的人。” “唔?” 冯素梅道:“过完年大老金想降调油员工资,所有管理都不说话,就你一个站出来反对,在办公室和拐子对着骂。” 原来是说这件事,年后大老金提出,调油员工资结构调整,由加班费加津贴模式变成固定月薪5500,这个方案初听似乎是给调油员升职加薪,实际是升职降薪。 这里有个概念,固定月薪5500,如果每天上班八点对八点,一周休息一天,对调油员而言的确是福利,但如果每天上八点下十点,周六日无休,对调油员而言就是损失,因为加班费加津贴调油员可以拿到6000多。 这个调整所有调油员都不同意,作为调油员的直属领导,我当然要替他们发声,龙龙和姜川陈朝也表示不同意,但他们不敢和上级领导硬刚。 我不同,我有资历有技术,且站在道理一方,就敢拍桌子大吼。 你们把调油员工资降了,调油员有怨气,干活不认真,吃亏的是谁?还不是公司。调油员手一抖,调错一点比例,几百个产品报废,公司不要买单吗? 拐子说,调油员敢故意损坏产品,直接开除滚蛋,工资一分别想要。 我就说,那你去带他们呀,你给你手下随便降工资我没意见,你给我手下降工资还要我带着他们把事情做好,我办不到。 龙龙私下劝我说,这是上头的意思,别对着干,回头给你穿小鞋。 我说怕个屌,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凭什么上面各级领导捞油水吃回扣个个肥的流油,下面员工几百块他们也克扣。 我带头,龙龙姜川随后,后面连调油员也跟着闹,一起写辞职书,说只要变工资就全体辞职不干,如此,总经理只好打消了变更调油员工资的念头。 便是这时起,所有调油员都对我竖大拇指,暗地里说我才是最应该当技术课长的那个人。 事情过去那么久,我都忘了,冯素梅今晚却提起,让我心生豪气。 “确实,我这个人头脑简单好冲动,见不得人做坏事。”说着,我换了语气,平和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报警,让警察介入。” 冯素梅沉默,而后说:“报警是可以,我也想过报警,问题是,要是告不倒他呢?别忘了,他是外国人,有钱有势,我只是个打工妹。” 如此一说,我也沉默。 很现实的问题,报官可以,要是告不倒呢? 这种事情得讲证据,不是两片嘴一张一合就能定罪。 我问:“你当天的衣服,无尘布,所有东西都在哪?” 冯素梅摇头,悲愤,“给了陈朝,陈朝说他烧了。” “烧了?” 我贼! 这个瓜批! 怎么能烧?他是怎么想的? 冯素梅道:“那些证据不烧,人家不让他当课长。” 我草! 难怪冯素梅这么恨陈朝,凡是和人沾边的事儿,他是一件都没干。 我默默点头,明白了。 冯素梅抽噎,用纸巾擦鼻子,末了道:“我现在没人可以依靠,就靠你了。” 这话严重,我嗯嗯点头,靠我可以,但这事也太突然了,我需要点时间消化。 见我不语,冯素梅忽然问:“你不会是怕自己打不过死胖子?” 我点头:“是有点担忧。” 冯素梅:“这个你放心,死胖子是虚胖,没多少力气,也就比我力气大一点点,绝对不是你对手,你一只手都能掐住他。” “这你也能知道?”我就服了,冯素梅这是谋划了多久? “知道。”冯素梅自信满满道:“死胖子那么大的人,连我都按不住,更何况你,我看你帮注塑部下料,一手一袋,轻轻松松。” 我去,我帮注塑部下料的事她也知道? 注塑原材料一包50公斤,我的确能做到一手一包轻轻松松,毕竟咱是体校出身,脑子不好力气却是不弱。 原来她是想着我力气大能打赢别人,又富有正义感,所以才来找我。服气服气,还以为她是个柔弱小女人,原来也是工于心计。 我默默点头,说我想想。 帮冯素梅出气可以,但不能乱来,得谋划一番。 结果话刚说完,冯素梅忽然扑上来,双手环住我腰腹,脸贴着我胸口。 我一下子慌了,尽管隔着衣服,我也感受到她身躯的温热丝滑,下意识双手推她肩膀,口里喃喃:“妹子,别这样。” 话刚落,她手臂勾着我脖子,猛地窜上来,嘴唇堵住我的嘴。 轰! 我一下子懵逼。 第30章 醉酒惹祸端 第30章醉酒惹祸端 脑海里空空,只感觉到两片小小的唇,起初冰凉,很快温润。 感觉既羞涩,又甜蜜,想推开她,手却无力,就这样傻站着。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过十几秒,她就将我松开,羞涩道:“你答应帮我,今晚我就是你的。” 这么说让我慌乱,连忙道:“不用,我帮你就是,这样的感谢就不用了,太丰厚。” “好,那就这样定了,我等你好消息。” 月光下,她的脸是那样的小,都没有我手掌大。 我忽然有些后悔,刚才她亲我,竟然没敢抱她。 她那么瘦,一定很多骨头。 忽然,我手机响,是苏晴打电话,我接了,她问我在哪?我说和同事喝酒。她又问我几点回家,我说马上。 苏晴便问:“你喝醉了么?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说不用,我自己能回。 挂完电话,再看冯素梅,她立在树荫底下,夜风掀动她的衣裙,让她身材纤毫毕现,再加上树荫影影绰绰,别有一番韵味。 该死的,我明明不喜欢她,可为什么挪不开眼? …… …… 睁开眼,是橘黄的天花板,这不是我家卧室,是宾馆的房间。 同时我感觉头疼,昨晚喝了白加啤的缘故。 我侧脸寻找我的手机,结果看到冯素梅的脸。 小脸清秀,眼睫毛又密又长,微微地抖。 我瞬间懵逼,搞不清现在什么状况,心咚咚地跳。 她怎么会睡在我旁边? 还是大被同眠。 我的天! 我惊的连呼吸都不会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用零点零一秒,我的大脑就对身体下达指令:趁她没醒,赶紧跑。 可我刚动个大腿,冯素梅就一个侧翻,光溜溜的手臂搭住我胸口。 显然,她是醒的。也可能,我就是被她弄醒的。 头好痛,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和她躺在宾馆?我竟然一点都记不起。 该死的酒,该死的断片。 我想推开她手臂,刚动,她就靠过来,四肢像八爪鱼一样,将我紧紧缠绕,让我无法动弹。 她绝对是醒的,我如此想,昨晚我们肯定发生了什么,她想要我负责。 可悲的是,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半点印象。 唉~该死的酒。 简短三秒,我就思考出结果,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勇敢面对,逃离是懦夫的行为。 她不就是想让我帮她出气,帮她就是了,事情已经到这步,有什么好怕。 如此想着,我手臂攀上她的腰。 她睁开眼,只看我一眼,又迅速闭上,满面红晕,无比娇羞。 酝酿很久,我开口问:“昨晚我们……” “你不记得了?”她反问。“还是不想负责?” 我连忙回:“我不记得,但我会负责。” 她笑笑,极致温婉,而后脸蛋贴住我胸口,手指在我小腹画圈圈。 …… …… 休息空当,我终于想起,昨晚我骑电瓶车送她到宾馆,一路摇摇晃晃,她怕我路上危险,就说让我上去宾馆房间,喝口水,休息下。 结果到了房间,我就再也走不了。 不是不想走,也不是她不让我走,而是我腿软,头晕,根本没办法走。 我连都走不了,别的事当然也做不了。 也就是说,昨晚,我们还是清白的。 但现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她很温润,让我流连忘返。 …… …… “你出了好多汗,去洗洗。”冯素梅望着我,眼神里喜悦又幸福。 我满心忐忑,这是我生命中除去苏晴的第二个女人,她瘦小,却很狂热,和温顺柔绵的苏晴是两种风格。 狂热的女人,带给我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说不高兴是假的,可高兴过后是烦恼。 昨晚我没回家,苏晴哪里怎么交代? 我翻看手机记录,十二点后苏晴没发微信,也没发视频,只有一条通话记录,通话时长一分多钟。我不解,这通电话我和她说了什么? 冯素梅看出我的疑惑,主动解释:“昨晚你老婆打电话,我接的,我说你喝醉了,骑不了电动车,我老公带你去宾馆了,你手机落在我家里。” 我立时吃惊,“你接的?” “是啊,我还告诉她我叫什么,我老公叫什么,你和我老公什么关系。”冯素梅说完笑,“不用担心,女人了解女人,我说的越详细,她才越放心,遮遮掩掩,反而会引起怀疑。” 我松口气,但还是担心。 “你看,她后面没再打电话,也没发信息,说明她相信了。” 是哦,苏晴应该信了。 但我还是觉得不妥,“你干嘛告诉她你叫什么,万一她找陈朝对质呢?” “那首先她得认识陈朝,这就要看你怎么操作了。”冯素梅说完笑,无比妩媚。 真是个小妖精。 我算服了我自己,怎么就和她搞到一起? 昨天晚上之前还是非常陌生的两个人,现在却坦诚相待,水乳交融。 不过还真别说,她瘦归瘦,身材还是蛮有料,只是平时被静电衣遮盖,没显露出来。 陈朝的确运气好,可惜了。 …… 六点半我手机响,是苏晴打来的,我正要接,冯素梅拦住,她接了,告诉苏晴:你老公不在,他和我老公都没回来,手机还在我家充电,等下上班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苏晴很客气地谢谢。 洗漱完,我骑电动车去厂里,冯素梅说她再躺会,等会打车。 一路上我心里是半喜悦半忐忑,喜的是春风两度,尽管道德上有些羞耻,但感官上是十足的舒服,感觉比和苏晴在一起还好。 可能是因为苏晴生过孩子的缘故。 忐忑的是,接下来我怎么办? 像昨晚说的那样,打大老金一顿为她出气? 仔细想想,我答应的有点孟浪了。 我要是陈朝,打大老金那是顺理成章,可我一个外人,平白无故的去打大老金,怕是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而我目前的状况,承担不起任何麻烦。 可不打,我又如何对得起冯素梅?收了别人好处却不帮她做事,我岂不是和陈朝一样? 我还算什么男人? 唉,真他娘的烦,走一步看一步。 九点半,我刚排好线,龙龙来找我,一脸的兴奋八卦,兴冲冲拉着我到隐秘处,低声道:“大件事大件事,冯素梅昨晚彻夜未归,早上回来脖子上全是吻痕,陈朝脸都绿了,跑去质问冯素梅,反叫冯素梅将了一军。” “哦?”我眉头皱起,心里隐隐慌张。 “知道冯素梅怎么说的?”龙龙兴奋到极点,“她说陈朝,人家比你强比你有劲比你更像男人,老娘就是愿意,有本事你去打他啊。” 我草!我一下子慌了。 “陈朝怎么说?” “陈朝说你等着,说完就走了。”龙龙幸灾乐祸的笑,极为嘚瑟,“我还以为陈朝要找大老金算账,结果他刚才给大老金汇报工作,还是乖的跟狗一样。” 我却待不住了,昨晚醉酒上错床,惹下冯素梅这个麻烦,怕是不好收场。 怎么办? 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正想着,走廊尽头风淋室门开,大老金背着两手,慢慢走过来。 第31章 暗流涌动 第31章暗流涌动 大老金来,龙龙立马开溜,留下我却慌了。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按照约定,我应该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大老金揍一顿,最低标准鼻青脸肿,要是能让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更佳。 怕什么,反正他个混蛋做错事在先。 要搁在十年前,我肯定二话不说上去就干,但现在,我胆子变小,顾虑变多。 我打了大老金如何收场?那可是外国人啊,警察抓我去我该怎么说?无论动机是什么,打人都是不对的,打的轻还好说,打的重我是要蹲号子的。 我蹲号子,苏晴怎么办?她岂不是更有机会和李凯那个王八蛋偷欢? 我蹲号子,我儿子怎么办?他每天见不到我,学校里同学又怎么看他? 我蹲号子,我老家的父母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急出病来? 可不动手,我对冯素梅如何交代? 早上爽的时候我可没有任何顾虑,冯素梅说没事,反正我体质不好难怀孕。 完事,冯素梅问我舒服吗?我说舒服,她说,你帮我出气,以后想怎么舒服我都依你。 冯素梅还说,对陈朝她都没有这么好过。 先不论这话真假,她给我的感官享受是真的,她不要我付出其他,唯一要求是想让我为她出气,而我连这个都办不到,我还怎么面对她? 两股思想缠在我脑海来回交错,眼看大老金迈着鸭子步,渐渐靠近我,我的拳头攥了松,松了攥,却还拿不定主意。 到了,他终于到了,我目光瞄向墙边的灭火器,嘴上却下意识地打招呼:“金总早。” “嗯。”大老金点头微笑,从我身边经过。 这头老肥猪,身上还喷了香水,味儿还挺好闻。 真特么骚气。 就是他欺负的冯素梅? 在咱国家土地上,咱家的女人能让他个棒子给欺负咯? 我咬咬牙,走向墙边的灭火器,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打,用灭火器往他后脑勺上来一下,再揍他个鼻青脸肿,哪怕是工作丢了,也算对冯素梅有个交代。 是的,工作丢了可以再找,良心丢了可就一辈子都捡不起了。 我不能让一个在床上全心全意伺候我的女人寒心。 我伸向灭火器。 “哦,金虎!”大老金的声音忽然在我脑后响起,吓我一跳,触电般站直。 “金虎呐。”大老金拍着我的肩,笑问:“你来公司几年了?” “十年。”我说。 “十年了啊,该升职了。”大老金悠悠地叹,紧跟着道:“白课长走了,我想提你为新的技术课长,怎么样,有信心吗?” 什么? 我有点懵逼,怀疑自己听错,反问:“技术课长不是陈朝吗?” “陈朝?不不不!”大老金摇着手指,气定神闲,“陈朝技术能力不够,他只能做副课长。” 我去! 真的假的? 我做正课长,陈朝做副课长? 我瞬间懵逼,感觉像做梦。 我梦寐以求的技术课长职位,就这么轻飘飘地来了,降落在我头上? 当下脑海里无想法,整个人呆住。 “怎么样?可以吗?”大老金再次问,脸上笑眯眯。 “可以可以,谢谢金总。”我反应过来,立即道谢,脸上不由自主笑成一朵花。 “ok。”大老金很高兴,再次拍拍我的肩,“你做技术课长,我很放心,加油,好好干。” 大老金说完,人转个圈儿,向门外走。 我是课长了。 我是部门老大了。 以后整个喷涂技术我说了算,油水回扣都得进我腰包,我以后就是有钱人了。 这感觉比我娶媳妇时都爽,爽的不要不要,简直美爆了。 狂喜过后才想起,冯素梅呢? 我这灭火器,还砸不砸? 我忽然惶恐,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罪,急慌慌奔向设备控制室,漫无目的在各种旋钮按键上乱摸,好像自己很忙。 特么的,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的良心呢? 我的血性呢? 我还怎么去见冯素梅? 另外,陈朝课长的职位是拿自己老婆换来的,现在换成他是副科长,他会怎么想? 他付出那么多,结果却没捞到自己理想的职位,会不会认为是我从中作梗,破坏他的机会,从而嫉恨与我。 接下来会不会腥风血雨? 偏偏这时,我手机响,是苏晴打来的。 苏晴:“你上班了?” 我:“嗯。” 苏晴:“昨晚喝多了?” 我:“嗯,陈朝当了课长,庆功宴,喝的有点多。” 苏晴:“感觉怎么样?头痛吗?” 我:“痛,还有点恶心,口渴。” 苏晴:“要不要我给你送点药?” 我:“不用了,你好好上班,对了,李凯联系你了?” 苏晴:“没有,听说还在里面关着,最少要十五天。” 十五天?醉驾出事故关的这么少吗? 但不管怎么说,他人被关多少也让我心情稍微缓和了些,“那你好好上班。” 苏晴:“嗯,今晚早点回来哈。” 苏晴说话的语气很柔,像极了我们刚恋爱的时候,也让我急躁的心缓和了些。 挂完电话,我的头真的痛起来,难以抑制的痛,便往二楼内部饭堂走,想拿瓶冰冻水来喝。 推开内部饭堂门,结果老白和总务部的拐子在里面,两人面前一人一杯咖啡,各自夹着一根烟。 这情形是我没料到的,打个招呼走向冰箱。 “金虎,过来聊会。”老白喊着。 若是以前,我会说不了,我要上去跟线,但今天,老白已经离职,他喊我聊会,我必须得聊。 当下拿了冰水过去,笑着怪他:“老大你这,走的也太突然了。” 老白笑笑,“世事无常,这样也好,你辛苦这么多年,也该你上位了。” 言下之意,是说我接他的位。 尽管大老金已经跟我说过这个消息,但我还是装着不知道,茫然微笑:“没有啊,上面提了陈朝。” 老白和拐子一起笑,拐子说:“陈朝算个屌,上头看重的是你。” “啊?不可能?”我继续装不知道,面上露出惊喜的笑。 拐子全名朴龙海,朝鲜族人,四十左右,矮矮胖胖,有双三角眼,脸上许多痘痘,以前是翻译,后来韩籍管理大清洗时,大老金把他提为总务课长,一月两万,总管后勤和人事,同时他还是大老金的贴身马仔,鞍前马后把大老金伺候的非常舒服。 工厂内,日常修理维护以及聘用临时工,这都是来钱的门路,所以朴龙海捞的钱不比老白少,甚至还要多,轻轻松松月入十万都是小数。 不过朴为人不行,对上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对下横眉冷对严厉苛责,是典型的奴才嘴脸,又因为他双腿轻微小儿麻痹,走路一拐一拐,员工们背后都喊他拐子。 我做内部技术,很少和他打交道,但今天,他从座位上起身,从置物盒里拿出一包咖啡,泡好,给我端过来。 “刘课长,以后就要和你搭档了,好好配合啊。” 我伸手接了,说:“谢谢朴总,不过刘课长这称呼还是别叫,我担不起。” 朴龙海呵呵,问:“你今年多大?” 我说三十一。 “三十一!哎呀,三十一岁就做技术课长,很厉害呀。”说着,他又递给我一根烟,白过滤嘴的中南海,韩系棒子统一用烟。 我接了,朴龙海又伸来打火机,这举动让我受宠若惊,赶紧凑过去点了。 “哎呀,金虎这么厉害呢,三十一岁就是课长,那三十五岁岂不是次长了?”朴龙海呵呵笑着,喉咙里呼隆呼隆,有明显的呼吸道疾病。 “不敢想不敢想,当课长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呢。”我低声说着,而后看老白,“老大才好,家里拆迁,瞬间达成财务自由。” 话落,朴龙海咯咯笑,老白则抽嘴角,冷哼,“财务自由个锤子,老子是被人整了。” 卧槽! 第32章 红颜祸水 第32章红颜祸水 老白竟然是被人整了? 一下子手里的烟就不想往嘴里塞了,看来事情的确是听说的那样,因为冯素梅,大老金让老白下台,让陈朝上位。 但又说让我上位是个什么鬼? 朴龙海阿西一声,拍老白大腿:“呀,都说好了,为什么还要在后辈面前这样说,你这样叫我怎么办。” 老白再次冷哼,“谁让你答应我的事情办不到?” 朴龙海急得抓头发:“啊西八——,呀,三天,最多三天,三天一定给你成功,三天不成功,我头砍下来给你,嗯?怎么样?” 老白白他一眼,弹弹烟灰,而后对我:“晚上下班一起吃饭,有点事情跟你说。” 有事跟我说? 我好奇又激动,连连点头。 朴龙海眼珠转着:“呀,哥哥,你两聚餐不带我?唔,拿我当外人?” 老白乜他,“我们技术部交流技术,你又听不懂,带你做什么?” 朴龙海登时变脸,做生气状,“呀,看不起谁呢?老子也是调油工出身,当初建厂机械臂都是老子一颗螺丝一颗螺丝扭上去的,不信你问金虎,他那时候是小员工,你问他,那个时候金正哲当技术员,是不是我调油。” 我呵呵笑,点头。 没错,朴龙海的确是刚建厂就来了,那个时候总经理还不是大老金,是一个姓李的韩国人,那个时候老板不会中文,朴龙海是翻译,什么都干,不过只干了三个月他就走了,听说是半夜闯女生宿舍被保安抓了。 这都是陈年旧事,他第二次来这里已经是五年后,换了大老金当总经理,他依然是翻译,整天跟在大老金屁股后面当孙子。 去年开始,国内大环境不好,整个韩系电子行业都受到波及,大批韩企工厂关门倒闭,韩国人要么回国,要么迁往其他东南亚国家,国内剩下的极少。 我们工厂也发生改革,二十多个韩籍管理全部清除,只留下两三个,所有重要岗位全部换中国人上位,担当大任。 有传言说,大老板最终目的,是把恩佐全部交给中国人管理,以后恩佐生产中国订单,和中国人做生意,甚至是,最后变成中国人自己的工厂。 传言又说,只要中国人管理的好,大老板就给拿干股,甚至可以卖股,使恩佐变成彻底的中国工厂。 这些传言我听听笑笑,并不关心,因为跟我没关系。 老白不理朴龙海的话头,只对我说:“晚上记得,不管几点,都和我聊聊,不要告诉别人,就你和我。” 我点头,同时掐灭烟,起身告辞。 出了门,还在想,陈朝拿老婆换课长,结果只得了个副科长,他要怎么办?尤其是,昨晚陈朝还在人面前对我发号施令,今天我就成了他上司,这样的打击他能否受得了? 换做是我,今天可能就要杀人了。 想着进入车间风淋室,刚拉开门,背后传来女人叫:“等我一下。” 一听这声音,我腿就发软,心发慌。 是冯素梅。 她抱着一摞测试品,紧急两步进入风淋室,而后关门,风淋室开始工作,风呼呼的吹,鼓动我们的静电衣。 她的静电衣宽大,风钻进领口,掀起很大一片帐篷,我个子又高,刚好看到里面。 这情况让我尴尬,赶紧后退扭头,不好意思看她。 最主要的,是刚才大老金在我面前出现,我没动手,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但冯素梅不尴尬,相反她还有点活跃,往玻璃门外面瞅瞅,眼见无人,用脚轻踩我脚背。 “你出来干嘛?”她问,声音很柔,带着欢喜。 按往常,一旦流水线开始生产,我是不会出喷涂室的,眼下她在生产车间外面见到我,自然疑问。 我说:“我头痛,去厨房拿瓶冰水。”说话的同时,我扬扬手里水,赫然发现,她洁白的脖颈上,印着四五个鲜红草莓。 我瞬间瞪眼。 “脖子怎么了?”我问。 我记得很清楚,从宾馆离开时她脖子上干干净净,我也不可能给她留下这种东西,我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被狗啃了。”她说,眼睛里一抹笑,语气带着小小的傲娇。 “别闹。”我担忧地往外看一眼,风淋室风淋停,我推开风淋门。 她不说话,只是快步从我身边越过,并用胳膊狠狠撞我一下。 那一下像是撒气,又像是调戏,撞的我心儿砰砰,小鹿乱跳。 妈个鸡,我这是怎么了? 三十多岁的人,竟然还有心跳的感觉? 不过一分钟,我收到冯素梅发来的微信消息:脖子上是我自己刮的,故意气陈朝那个怂货。 自己刮的? 是了,冯素梅哪里人喜欢刮痧,发烧感冒头痛都会刮个痧,刮的脖子上一道道鲜红,看着瘆人。 难怪那些吻痕看着古怪,原来是刮出来的。 莫名,我心松口气,她只要不是被别的男人亲就好。 中午十一点半,品质反应产品有合模线未遮盖,我留在控制室调参数,等产品稳定已经是十二点半,这才去食堂吃饭。 公司内部小食堂只供应课长职位以上的人,课长职位以下的只有我们四个技术主管,其他员工无权进入。做饭阿姨是个朝鲜族,之前厂里韩国人多,吃饭分两波,十一点半到十二点是说汉语的管理吃,十二点到一点是说韩语的管理吃。 盖因语言不同,吃饭习惯也不同,又还是上下级。 用龙龙的话说,跟韩国管理一起吃饭吃不饱,因为不自在,所以我们尽量和他们错开,都是中国人,想咋吃咋吃。 也有特殊情况攒到一起,也没关系,不过是多吃饭少说话罢了。 就像今天,我来晚了,食堂里只有五个人,总经理金正哲,营业次长李万洙,财务部长徐美娜,生产经理赵光正,总务朴龙海。 其中,金正哲,李万洙,徐美娜是韩国人。赵光正朴龙海是中国朝鲜族。 这五个都说韩语,就我一个汉族,有点尴尬。 做饭阿姨看到我来很惊诧,“呀,你没吃饭呐,我以为你吃过了,菜都给他们分完了,吃韩餐可以吗?” 我说可以,阿姨又抱歉,“鸡翅没有了,下次来早点。” 阿姨做了香辣鸡翅,他们五个每人面前放一碟,一碟里面五个,都是提前数好的,现在多个我,鸡翅不够,阿姨有点尴尬。 我说没关系,那边徐美娜已经把她面前的鸡翅推过来,“呀,我的给你,我吃不了这么多。” 这是客气话,我当然拒绝,笑说我有泡菜就好。 徐美娜不跟我废话,直接把盘子放我面前,以命令口吻,“吃,不许浪费。” 徐美娜是大老板的亲妹妹,真实年龄不知道,但看上去是三十出头,相貌中等气质略凶,脾气暴躁性情古怪,经常把韩国管理骂的狗血淋头,但从不对中国人发火,尤其是不对中国的年轻小帅哥发火。 有传言说,徐美娜离过婚,她老公在外面养情人被她知道,于是砍了老公十几刀,为逃避法律制裁跑来中国,在这边掌管财务,工资高还轻松。 又有传言说,她喜好和公司内部年轻的男管理乱搞,之前有两个韩国管理还为她打过架,有个做品质的中国小帅哥也被她搞的神魂颠倒,后面据说还被包养了。 这些桃色传闻我不管,我只知道,她管钱,管发奖金,公司个人年终奖多少全凭她一句话,所以在公司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要得罪她。 眼下她给我食物,我不敢再拒,笑着感谢。 大老金见状,叽里咕嘟一顿韩语,不知说了什么,徐美娜叽哩哇啦回了句什么,几个吃饭的人同时笑。 我听不懂韩语,但我感觉,他们的谈话似乎和我有关,因为他们笑的很古怪,并且笑的时候还都盯着我看。 这就是我们不愿意和韩语管理一起吃饭的主要原因,他们能听懂我们说什么,我们却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信息不对等,再加上级别压制,有严重的心理落差。 就像现在,他们很可能在当面拿我讲笑话,我却像个傻逼似的听不懂,这就非常的难受了。 听不懂我也不管,低头吃饭。 正吃着,朴龙海用汉语问我,“金虎,你结婚了吗?” 我说结了。 又问:“那有女朋友吗?” 这话问的,都说结婚了怎么还问女朋友,转瞬一想恍然大悟,他是问我有没有小三。瞬间脸红,我想到了冯素梅。 冯素梅和我发生了关系,应该算我女朋友? 当下紧张,矢口否认,“没有。” 徐美娜立即指着我大笑,“呀,呀,西八儿~,你脸为什么红,有女朋友的对不对。” 第33章 上司们 第33章上司们 朴龙海咯咯贱笑着,捏着我的肱二头肌,“像金虎这样的壮小伙,有女朋友也很正常,不然他老婆七天不方便的时候他怎么办。” 徐美娜追着问:“真的吗?呀,刘金虎,真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女朋友。” 赵光正在旁边微笑,“没有的话徐部长帮你介绍一个,韩国的。” 几个男人都笑,我则继续否认,“没有没有,不需要,我有老婆就够了。” “好男人呢。”徐美娜说,盯着我,眼睛调皮地眨眨。——不得不说,她要年轻个二十岁,这眼睛眨眨可能要了我的魂,但现在嘛,还是盘子里的鸡翅比较有诱惑力。 徐美娜又说了句什么,朴龙海问我,“金虎,徐部长想知道,你做俯卧撑的话,能做多少个?” 俯卧撑? 我想想,一百个。 一百? 一桌的韩语人都吃惊,尤其徐部长,眼睛瞪的极大,“真的吗?一百?” 我点头,心说这还是保守的,之前体校标准是二百。 “厉害呢。”徐美娜竖拇指赞着,面上很是兴奋,让我把衣服撩起,她要看我的腹肌。 这我就不爽了,吃饭呢,看你娘个鸡大腿,这是拿人当猴耍呢。 我不愿意亮腹肌,拍着自己肚皮笑,“我又不是女的,一肚子肥肉有啥好看。” 话音刚落,朴龙海个狗腿子抓着我t恤下摆向上一撩,瞬间暴露我的肚皮。 实话实说,我的肚皮并不好看,学生时代的几块腹肌经过多年生活磨砺已经汇成一块,且微微隆起,宛如怀孕三月的待产妇。并且,肚脐眼以下部分长有卷毛,越往下越浓密。 苏晴第一次见我身体很是惊恐,说我脸上干干净净,衣服下面竟然是个原始人,该长的不该长的地方都长毛,看着很不舒服。 这样的评语我一直记着,非是万不得已,我不愿意在人面前裸露。 朴龙海个狗,让我在众人面前献了丑。 我一巴掌把他胳膊打开,嘴里训斥:“吃饭呢你瞎扒拉个毛。” 朴龙海不以为意,瞪着眼高叫:“卧槽,雄性激素这么旺盛,你老婆受得了呀。” 徐美娜面上也很惊讶,用韩语说着什么,朴龙海快速回答,几个韩语人都笑,我则尴尬。 奶奶个腿,最烦的就是这样,他们说话我听不懂,搞得我像个傻逼。 当下不语,低头吃饭,吃完赶紧走。 他们聊完,朴龙海对我道:“多吃点,有机会徐部长想见识见识,看看你能做多少个俯卧撑,做的好有奖励。” 话音落,徐美娜伸手打朴龙海,嘴里西八西八地笑。 我便知道,朴龙海没说什么好话。 便是这时,厨房门开,陈朝低着头,步伐轻柔地进来。 阿姨正在刷锅,见到陈朝更是惊诧,“呀,你也没吃饭?今天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这么晚?” “三号线产品出点问题,所以来晚了。”陈朝低声回答,走向电饭锅,拿碗打饭。 “菜也没有了,要不你等一下,我给你炒个鸡蛋。”阿姨如是说。 “不用不用,我吃泡菜就好,我喜欢泡菜。”陈朝笑着,只是那笑,陪着十万分小心,好像是在要饭似的。 莫名,心里替陈朝悲哀,好歹也是个课长了,为公司付出劳动吃公司饭,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搞得好像低人一等。 大大方方理直气壮地要求不行吗? 想到此,我心里增添硬气,大口吃鸡翅。 陈朝很自然地坐我旁边,眼睛掠过我面前的鸡翅,只是一瞬,便锁定他面前的泡菜盒子,夹起一片辣白菜,裹起一大口饭,塞进嘴里。 只因为不会说韩语,吃饭没留菜不说,连泡菜都不敢多夹。要换成韩国人没吃,阿姨保准给他用饭盒把菜留好,一个都不敢忘。 身为同胞,我觉得不舒服,便把面前的鸡翅夹他碗里一个。 结果陈朝又给我夹回来,一脸严肃道:“不用,我不喜欢吃鸡翅,你自己吃。” 我说,客气什么,再往他碗里夹,结果被他用筷子挡住,那力道极大,仿佛要把筷子顶断。 我让不过去,疑惑又惊讶,一块鸡翅,至于吗? 难道是他知道了我和冯素梅的事? 一想到此,我脸发红发烧,不敢和他对视,做贼心虚般缩回来,低头吃自己碗里饭。 大老金在另一边看着,他筷子上夹着一根鸡翅,想了想,招呼陈朝:“你落,落。” 陈朝一愣,似乎不懂大老金意思。 “呀!落。”大老金叫着,用筷子勾陈朝。 陈朝终于懂了,连忙把碗盛上去,大老金把自己的鸡翅放他碗里。 陈朝陪着笑,说谢谢金总。 大老金笑笑,“辛苦了,吃多一点。” 末了用中文对旁边徐美娜道:“徐部长,实验室的冯素梅,这个月开始主任待遇。” “外?”徐美娜很稀奇,用韩语问为什么。 大老金笑,用中文回:“她能力很强,同时也是陈课长的妻子,应该受到嘉奖。” 这是要给冯素梅加工资,主任待遇工资至少加2000。 “外~?”徐美娜再次拉长音问。 显然,徐美娜并不同意给冯素梅加工资,或者说,她不理解大老金为什么要给实验室的一个测试员加薪。 工厂虽然是大老金在管,但涉及到花钱,徐美娜有一定的发言权。 她不同意加,陈朝面上便有点难看。 好在大老金又用韩语咕噜了一番,徐美娜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对陈朝说:“这个月开始,你老婆是主任待遇。” “谢谢,谢谢,谢谢金总,谢谢徐部长。”陈朝面上乐成一朵菊花,对着金徐二人连连感谢。 徐美娜又问朴龙海,“实验室里有两个女孩,他老婆是那个?高的还是瘦的?”朴龙海给回答,“瘦的那个。”徐美娜恍然大悟,“啊~”接着夸陈朝:“你老婆很漂亮呢。” “谢谢,谢谢。”陈朝谦虚地道。 徐美娜又疑惑:“不对呀,你老婆多大?” 陈朝说二十五。 徐美娜更惊讶,眼瞪的圆溜溜,“那你多大?” 陈朝说三十六,语气平淡,但感觉上有点得意炫耀。 “呀,差这么多啊。”徐美娜惊叹着。 其他几个男人快速眼神交换,各自吃饭,就朴龙海一个嘿嘿贱笑,“老牛吃嫩草,陈课长好福气。” 徐美娜嘴里叽哩哇啦一阵韩语,几个韩语男人都笑,只是大老金低着头微笑,李万洙是瞟了陈朝一眼后微笑,赵光正则是摇头笑。 徐美娜用下巴点陈朝,“陈课长,你肚子拿出来我看看。” 陈朝没明白,朴龙海给解释:“把你肚子亮出来给徐部长看看。” 陈朝纳闷,“看我肚子做什么?” 朴龙海不耐烦,“就亮出来,看完给你加工资。” 陈朝半懵半迟疑,撩起衣服,亮出白花花肉囔囔的大肚皮,那是怀胎六月的孕妇。 徐美娜看完摇头,嘴角略带不屑,说了句什么,发音很低语速很慢,话落几个男人同时变脸,赵光正甚至喷出一口饭,饭几乎喷到徐美娜脸上。 这反应强烈,徐美娜瞪大眼,“呀~!” 赵光正连忙道歉,不停地点头,拿纸巾擦面前桌子。 徐美娜瞪着眼,西八西八地疑惑,嘴里说着什么,其他几个男人都憋着笑,低头吃饭。 大老金则神色如常,摆手道:“里,里,吃完饭快点干活。”说完又把面前最后一根鸡翅夹进陈朝碗里。 陈朝再次道谢,啃着那根鸡翅,面上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真恶心。 好没骨气。 我实在难以想象,面对着强暴自己妻子的男人,陈朝是如何做到像对待亲爹一样的恭敬? 看他这幅表现,我觉得刚才给他夹鸡翅都是多余。 第34章 恶念 第34章恶念 下午生产,我出来巡检,看到赵光正在生产投入区对生产班长交代着什么,便走过去,等他说完,笑着问他,“赵总,中午吃饭时徐部长讲了什么,乐得你把饭都喷出来。” “没什么。”赵光正说。 我翻个白眼,表示你哄鬼呢。不过赵光正性格是这样,他为人比较正派,性情严肃,行事也稳重,很少和人乱开玩笑。 不过今天这事我实在困惑,就拉着他胳膊,拉进喷涂室里面,“光哥,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不然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赵光正说:“一句玩笑话,没什么好说的。” 我不依,拉着他胳膊威胁,“不说今天你就别出去了。” 赵光正瘦弱,抗不过我,实在没法,便道:“徐部长说,陈朝这年龄这体格,娶个比他小十岁的漂亮媳妇,百分百要戴绿帽。” 卧槽! 难怪几个人脸色大变,赵光正喷饭,因为徐美娜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陈朝他媳妇还真给陈朝戴了绿帽。 我是听不懂韩语,我要能听懂我也得喷饭。 咦? 那这么说的话,冯素梅和大老金有关系,几个说韩语的男人都知道了? 想到此,我盯着赵光正看,发问:“就这?” “就这!” 我假装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不值得你喷饭啊。” 赵光正无语,“人家原话就这样,不信拉倒。” 我便说:“那这也不值得你喷饭,除非是陈朝已经戴了绿帽,而且给他戴绿帽的人就是你们其中之一。” 赵光正听的一惊,接连否认:“怎么可能?别瞎胡说。” 我哼哼冷笑,“我都听说了,是大老金。” 赵光正立即瞪眼,紧张地向后望,而后沉声:“谁跟你说的?没有的事,别瞎说。” 如此回答,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他果然知道。 当下不语,笑着看他。 赵光正见状,哎西一声,低声问:“谁跟你说的,是不是朴龙海?” 朴龙海?我就稀奇,老实回答,“不是他。” “不是他?那还能是谁?”赵光正怒道:“知道这件事的就我,万洙,老朴,我肯定没告诉别人,万洙平时也不和汉族人打交道,大老金自己更加不会向外说,除了他还有谁。” 我日,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所有讲韩语的男管理员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当下问,“我听说是冯素梅为了让陈朝当上课长,故意勾引大老金,是不是这样?” 赵光正面上顿时严肃,“管那些做什么,都是和你我无关的,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又道:“这种事不是什么好事,大家都在一个公司上班,没事别瞎传。”说完,人向外走,步伐极快。 看来,赵光正为人还挺正派,不愿意搬弄他人是非。 只是,整个韩语圈的男人都知道了大老金和冯素梅之间的关系,大家还在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他们又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陈朝? 想到此我为陈朝悲哀,好歹也是个男人,怎能没有半点血性? 陈朝没有血性,我就有了? 冯素梅那样对我,只求我为她出气,可结果呢? 想到这些我兀自脸红,仿佛脑后有只鬼在嘲笑。 “你还好意思说陈朝,你自己不也是个怂货?” 不行,我不能和陈朝一样,这件事我不知道罢了,既然知道,我就要拿出男子汉的样子。 何况,本就是大老金做错,狗东西欺负女人都罢了,欺负完还要对众人宣传,还在别人老公面前耀武扬威,十足的嚣张。 想到刚才大老金对陈朝讲话时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我心就莫名地堵,他给陈朝夹鸡腿,好像是在说:你老婆用起来很不错,我很满意,喏,鸡腿奖励给你。 跟着我又联想到苏晴,李凯欺负苏晴时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得意嚣张?一边欺负着苏晴还一边问苏晴:我是不是比你老公强? 这样的画面一出现,我就再也控制不住,眼前看东西又变成血红色。 狗日的,有钱人就这么猖狂? 凭什么他们就能随意玩弄别人老婆? 玩弄完还要在别人老公面前炫耀? 陈朝是个怂货,我也是个怂货。 陈朝不是男人,我也不是男人? 一股劲在胸腔里憋着,顶得我喘不过气,大脑也跟着迟钝,不会思考,一个声音在喊:刘金虎,别像个软蛋一样窝着,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怕什么,去干呀,拿出男儿的血性来。 是啊,是啊,我得去总经理室找他,今天就把这事了结了,大不了换工作,总比背着一个良心债强。 况且,像他这样欺负女人的货色,凭什么让他继续安逸? 我越想越火大,抬脚往总经理室走,总经理室在二楼综合办公室里面,我要当着所有办公室职员的面揍他一顿。 为冯素梅出口气。 也让他明白,讲汉语的可不全是陈朝那样的怂包。 我走进综合办公室,气势汹汹,办公室里的职员们都看我,他们看出我表情不对,察觉到我的怒火。 冯素梅也在里面,她来向品质部老大汇报工作。 她也发觉我的异常,两眼紧盯着我,表情带着疑惑。 我来到总经理室,扭门锁,结果反锁,我便敲门。 咚咚咚三声,里面无人应,倒是身后传来开发部阿雯的声音,“金总不在,他去惠州了。” 惠州? 我吃饭时还看见他了。 阿雯见我不信,继续道:“惠州三桑开会,吃完饭他就去了。” 这么巧吗? 我胸中怒气一下子泄了,浑身变得软绵绵,怏怏往回走。 狗东西,难道坏人命都好? 我要收拾李凯的时候,李凯酒驾被抓。 我要收拾大老金的时候,大老金又不在。 老天爷到底是怎么当的,为什么总偏袒坏人? 我回到喷涂室,冯素梅发消息来:你找大老金是打算白天动手吗? 我说是。 那不好。冯素梅说,办公室人太多,会有很多狗腿拼命拦着,而且打完你没法威胁他。 威胁?什么意思? 打完他你得说出原因啊,得让他知道他为什么挨打,还得让他不敢报复。 我去。 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难道是老实人当久了,坏事不会干? 但是不让人家报复,是不是有点想当然? 虽然是他做错在先,但以暴制暴,始终不是正确方案。最好方案是向公安报案,可你又怕报案不起作用反惹一身骚。 有些时候,底层员工出点事就是这么纠结。 我对冯素梅回:你别管了,总之我会为你讨公道,等着瞧。 冯素梅回:能不把自己搭进去最好。 这是废话,法律向来森严,尤其是对底层小人物。 我既打他,就做好了打架斗殴被拘留的觉悟,至于原因,到时大不了跟公安合盘托出,他们要怎么判,那是他们的事。至少此后我良心能安。 第35章 勾心斗角 第35章勾心斗角 大老金去开会,一直到五点都没回来,按照惯例,五点不回来便不会回来,他要和客户喝酒,一直到深夜。 不得不说,总经理真是个让人羡慕的职业,似乎每天除了喝酒再无其他。 晚上七点开始收线,我也洗手换装准备下班,昨天彻夜未归,儿子该想我了。 另外,晚上还约了老白见面,我家小区对面有个馆子不错。 结果七点半时陈朝找我,低声道:“金虎下班别走,我有事找你谈。” 我半慌张半错愕,“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机密事件。” 陈朝说完就走,留下我心情忐忑,疑问,难道他知道了我和他老婆的事? 陈朝不敢对外国人下手,未必不敢动我,那人也是个蛮阴狠的角色。 想到此我给冯素梅发消息:你老公约我晚上单独私聊,不知要谈什么。 冯素梅回:哦,在哪谈?是我家吗?那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提前去买。 我去,这女人思路奇特。 我说:会不会是他发觉我们的事? 冯素梅:不可能,放心好了。 我:听说早上你和他吵架了。 冯素梅:消息传的这么快,没事,他知道我脖子上那是我自己刮的。 如此说我便不再回,再说,事情已经出了,后悔也无用,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八点陈朝喊我,他骑摩托我骑电瓶车,在工业园对面的川菜馆找了个小包间。 点完菜,陈朝拿出烟点了,而后看着我笑。 “金虎,老实说,昨天大发的梁总是不是给了你三千元?”陈朝开门见山。 我心一怔,思索三秒,承认,“是啊。” 这有什么,大家都拿了,我为什么不敢认?大不了我把三千元退回去,你还能怎么样? 陈朝笑笑,“拿了正常,国内供应商就是这风格。”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你三千元?” 为什么送? 我给愣住,心说陈朝你是不是脑袋进水? 供应商送客户礼,很稀松平常的行为,还用问为什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说,就看着他装傻。 陈朝呵呵,摆出悠然自得的嘴脸,“是我让他送的。” 嗯? 这话说的,难道供应商原本没准备我的红包,是他强力要求才送了我一份? 心里觉得怪异,面上还是笑着致谢,“感谢老大提携,以后这种事多多益善。” 陈朝点头,“那是肯定的。” 服务员上完菜,陈朝开了啤酒,先和我碰一杯,而后道:“金虎,昨天晚上我说要带弟兄们发财,是骗大家的。” 我夹菜的手就定住,抬眼看着他,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陈朝呵呵,“我上位,很多人不服,不先画个大饼,恐怕连一天就干不下去。” 这倒是实话,昨天他不说以后回扣大家分,不说我,姜川和龙龙都不会服他,要么是不听他的命令,要么就是阴奉阳违,故意搞出一大堆问题让他解决,他解决不了,就下不了台。 正因为他说回扣大家分,昨天生产才顺顺利利。 不过骗都骗了,现在又对我说实话,这是什么意思? 陈朝又举杯,碰过之后道:“昨天是假的,今天是真的,以后赚钱,咱们两个分,昨天大发的红包,算是第一回。” 嗯? 陈朝继续道:“大发的红包,原本只有各个部门负责人有,是我要求梁总,必须给你准备一份,不光是这次,以后所有大发的回扣,只要能捞到,都是咱们弟兄两个平分。” 我听懵了。 他这举动什么意思? 虽然我们平时很熟,关系也不错,但也没好到可以共同分钱这个地步。 “一份钱,两个人分可比四个人分多多了。”陈朝吃着菜,慢条斯理地说。 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优待我? 想了想问:“那老大需要我做什么?” 陈朝放下筷子,“明说,我当这个课长,是托了关系。”顿了顿,“三桑下半年就要关门搬走,这事你知道吗?” 我点头,三桑是全球第一大手机研发制造商,我们恩佐能生存,全指望三桑给订单,三桑一关门,恩佐立马没订单,这全厂三四百号人将面临失业。 但之前都是传闻,谁知道真假。 “是真的,三桑要走,已经在核算怎么补偿工人,越南新厂房也已经建好,只等着往过搬了。”陈朝道:“三桑一走,咱们恩佐就面临倒闭,大老板的意思是,恩佐有这么好的设备,还有这么多工人,宣布倒闭让大家失业于心不忍,能不倒闭最好,所以我们计划做国内手机订单。” 我点头,表示了解。 “我有个表哥,在莱特混的不错,主管订单外发业务。”陈朝如是说。 我瞬间明悟,并惊讶,莱特可是国内手机行业巨头,专门从事手机外壳研发生产,国内几个知名品牌都和他合作,只要和他搭上关系,那就意味着做不完的订单赚不完的钱。 我激动了,“你表哥在莱特管业务,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陈朝笑,“你们也没问。”末了再次举杯,略得意,“可以这样说,以后恩佐想拿订单,必须经过我,我不点头,恩佐全体人都得喝西北风。” “牛批克拉斯!”我竖着拇指赞,喝酒,心却想:这货多半是吹牛的,他真有个牛批表哥早就去投奔了,哪能窝在这里受气。跟我这么说,是在我面前装逼。 果然,下一秒他说:“知道这个消息,大老金非要让我当这个技术课长,我推了三次都没推掉,大老金明说了,给我个好捞油水的高职位,让我跟我表哥说好话,从莱特拿订单,嘿嘿,别看棒子外貌铁憨憨,脑瓜精明着呢。” 我嗯嗯点头,心里却笑,明明是你老婆被人睡了,却编个厉害表哥出来,这是让我以后不敢得罪你? “那以后老大可以在厂里横着走了。”我如此说,并不拆穿。 “那倒不至于。”陈朝说:“我几斤几两我很清楚,当个技术员勉勉强强,当技术课长,我差的远。” 我皱眉,揣摩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我今天跟大老金说了,明天开始,提升你为技术副课长,直接听命与我,安排下面技术主管做事。” 卧槽! 我直接傻眼,呆立当场。 早上大老金明明跟我说的是,我做技术课长,他做副课长,怎么到了他口里反过来? 是大老金说谎还是他说谎? 见我傻愣着,陈朝自得地笑,“这几个技术主管,我最看重你,以后咱们两个,你负责技术,我负责业务,你只要把生产抓紧别出问题,其他事情我来处理,怎么样?这么安排你是否满意?” 我负责技术,他负责其他,意思是,我负责抓生产保质量,他负责和供应商接洽收回扣? 当下不爽,明问:“老大的意思是,以后生产归我,收供应商钱归你?” 陈朝怔了下,他没料到我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还有些愕然,问我:“这样有问题?”末了又补充:“当然,收的钱咱俩一人一半,你要不愿意,我只能找别人了。” 我去,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当下我就火大,想说去你妈的,你忽悠你爹呢。 你真有能掌控全厂订单的能力,大老金见了你都得点头哈腰,可你分明在大老金面前奴颜婢膝,老婆被人家睡了都不敢放屁,还好意思说你给大老金建议提升我做技术副课长。 还威胁我,我不愿意你就找别人。 想到此我摇头,陈朝这个人太奸诈了,张口就想忽悠人,不能信赖。便道:“这样的话我先谢谢你,以后真按你说的那样,你做正的我做副的,我肯定会尽心尽力,把生产搞好,不让人抓技术把柄。” 陈朝便笑,吃菜,吃菜。 然而我已经失了胃口,看着面前这个鸟人,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便放了筷子,道:“老大,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想先回家。” 陈朝一愣,“这么急的?菜还没上完呢。” 我笑,“有点事,要回家处理。” 陈朝立时严肃,沉吟着,我则起身,快要开门,陈朝在背后问:“是弟妹在外面有人了?” 我草? 第37章 同病相怜 第37章同病相怜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陈朝,这种说法才符合他的本性。 我点点头,呵呵两声,“我也是这样觉得。” 话出口,陈朝大喜,冲我竖拇指,“好样的兄弟。”末了神采奕奕,欲言又止,而后道:“这样也好,先不离婚,让她替你赚钱。这世上,钱才是王道,有钱就有一切,什么爱情啊女人啊,全都靠边,只有钱最可靠。” 那表情,恨不能他就是我。 对于这种心理我无法理解,问他:“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戳烂脊梁骨?” “怎么会?”陈朝不屑地笑:“都什么年代了,谁会管这种事,只要自己有钱日子过得舒服,管他别人怎么说。”末了手做一个抓取动作,“有钱才是硬道理,只要你有钱,谁管你老婆是做什么的。等钱攒够了,孩子也大了,那时候再一拍两散,想娶什么样的还不由着你自己。” 如此说和我理念相悖,我不打算再听,敷衍着回一句:“受教了。”就准备走,结果陈朝又说:“其实我也……” 后面没说,我猜想他可能要说冯素梅,便道:“老大直接说,不用拿我当外人。” 陈朝便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其实我现在情况也和你差不多。” 这是打算承认了? “不会,嫂子人挺正经,难道也被人勾了?”我假装不知情。 “嗨,怎么说呢。”陈朝挠着头,“人啊,不能光看表面,也不对,应该是,女人,不能简单地用正经和不正经这种词语来概括。” 说着,陈朝坐直身体,正色道:“女人正不正经,得看她遇到什么样的人,遇到一个真心喜欢又对自己好的,那肯定正经,但要遇到一个自己不喜欢,又穷又懒的人,再正经的女人也会想着出轨。” “换句话说,女人出轨,其实男人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我这样说别以为我是替女人开脱,但我也是女人出轨受害者,我就事论事,假如男人能带给女人足够的安全感,女人何必要出轨?” 说着陈朝手指头点桌子,“别不信,我总结了下,女人出轨,要么是缺钱,要么是缺爱,就拿我自己来说,假如当年我有钱,吃穿不愁,我老婆不可能被其他人勾了去。” 这番话说的,让我对陈朝刮目相看,他竟然还有这种见地? 当下疑惑,那冯素梅被强这事他为什么处理的这么烂? 想了想,便问:“意思我懂了,你说你和我一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陈朝面上微笑,口里却叹息,“我老婆冯素梅,跟我之间也快了。”说了摇头,喝酒。 “她和我年龄相差太大了,当初嫁给我是媒人说和,根本没有爱情,也不可能有爱情。”陈朝说着摊手,“没有爱的婚姻,只能用金钱维持,可你看看我这情况,奔四的人了,还是个穷光蛋,啥时候能发财?” “唉,发不了财,人家还年轻,长的又不差,怎么可能继续跟我挨苦日子。”说着摇头,“喝酒喝酒。” 碰完杯,我疑惑:“意思是,她现在外面有人了?” 陈朝呵呵,“告诉你,不要外传,我老婆早在外面有人,只是没被我抓住现行。” 这话说的,惊我一跳,有些不信。 “她跟我是媒人介绍,娶她花了三十多万,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捡到宝,后来才知道,她早就在外面谈了朋友,不是处,不是就不是,反正我也是二婚,女子年轻不懂事被人骗了可以理解,婚后老老实实就行了,就这样将就着过。” “嘿他妈的,结果婚后也不老实。”说着陈朝语调开始带气,拍自己胸口:“我这人你应该了解,算是好脾气?” “好脾气好脾气。”我点头应和,这倒不是亏心胡说,陈朝平日在车间的确是老好人。 “我也是因为年龄大,生活中处处都让她,她不做饭不洗碗不搞家务,没关系,我来搞,她下班玩就行。她爱买衣服爱逛街,也行,发了工资我全部上缴,自己留一点点买烟。男人做到我这份上的,不多。” 我点头,“不多,很可以了。” “可就是这样,她还不满足。”陈朝竖起手指头,“结婚头一年,就被我抓住,她跟她前男友还偷偷联系,电话里打情骂俏。我原谅她了,电话里聊两句没关系,别见面就行,好么,这贱胚子,没过两个月,骗我说是去看表姐,结果是和前男友见面,又被我知道。” 说到此,陈朝面上浮现怒气,“我当时气炸了,真的,杀了她的心都有,她表姐后来劝住我,说只是见面没发生关系,骗鬼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娃,男女见面咋可能不发生关系。” 如此说,我心里别样滋味,完全推翻了冯素梅在我心里那种坚贞勇敢的小女人形象。 如果陈朝不是在说谎,那冯素梅这个女人真的不可小觑。 “那她咋说,被你抓住和前男友见面。” “能咋说。”陈朝苦笑,“她说前男友生病住院,在这边举目无亲,毕竟朋友一场,自己去照顾一下有什么错,因为怕我多想,才撒谎骗我。”说着咬牙,“妈个鸡的,又不是癌症快死了,要什么照顾?还不是想打一炮。” 如此我无话可说,摇头无语。 “你以为这就完了?”陈朝冷笑,面目狰狞,“后面又有一次,说是逛街买衣服,结果大半天不回来,我跑去街上找,结果被我抓到她和前男友在吃麻辣烫,就是镇上那家云香麻辣烫,你说巧不巧。” “云香麻辣烫?”这回我是有点不信了,“不会?约会约在镇上,那镇上来来往往可是有咱们许多同事。” “不信?是不是觉得这事不可思议。”陈朝拍桌子笑,“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就他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我当时满肚子火,就想给她两脚,结果她看到我来了,还问我,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说到这里陈朝乐了,“你说她是心大还是脑子进水?” 第39章 表里不一 第39章表里不一 回到家十点,苏晴还没回来,丈母娘说锅里有剩菜,要给我热。我说不吃,晚上还有个饭局,说完去洗澡。 正往头上抹洗发水,手机铃声响,才响不到二十秒,丈母娘接了,问找谁。 我本不在意,用水浇头的时候才想起,这么多年,这是丈母娘第一次替我接电话,以前不管多忙,别人打电话她都不会帮我接。——主要是我洗澡在主卧,手机放在我房里。——万一我光着屁股跑出来接电话和她四目相对那多尴尬?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去,丈母娘在沙发上坐着,电视上播放的是她最不爱看的抗日片,一眼就看出她魂不守舍。 我喊声妈,问她刚才谁打电话。 丈母娘哦一声,把手机还给我,“有个姓白的人说他到了,晚上是和他吃饭?” 我说是,老白,我以前的上司。 丈母娘松口气,又问:“昨晚没回来,你不困啊。” 这话像是关心,但潜台词是想问我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我笑笑,“老白辞职回家,有个人升职顶他的位,请客喝酒,我喝多了。” 丈母娘明显不信,“以后少喝点,你不回来,晴晴一晚上都没睡。” 苏晴一晚都没睡? 丈母娘见我不信,急切道:“真的,昨晚我起来三四次,晴晴房里都亮着灯,后面我就跟她聊了,这次确实是她做错了,她也很后悔,保证没有下一次。” 这是替苏晴向我保证? “另外,你最近少喝点酒,现在工作稳定,晴晴工资也涨了,是时候考虑要二胎。” 可怜天下父母心,苏晴出轨,丈母娘对我的关怀比苏晴还用心。 我点头嗯嗯,“我知道,没事的。” 说着准备出门,到门口,丈母娘又把我喊住,言辞恳切,“虎子,少喝点,谈完早点回来。” 关怀之情溢于言表,搞得我还有点不自在。 现在十点半,苏晴也该回来了,可是直到我走出小区,也没看到苏晴的车。 我发信息问苏晴:还没回家? 苏晴没回。 和老白约在湘里湘亲,正宗湖南菜,算是我们小区附近最实惠的菜馆。 老白早早点好菜在等,进门埋怨我:“怎么这么晚?” 我说,下班时被陈朝拦着,说了会话。 老白就笑,“陈朝和你聊了什么?” 我说:“陈朝讲他有个表哥在莱特是高管,能给恩佐订单,所以总经理提升他做课长,让我做副课长,以后他正我副,共同搭档。” “去他妈的!”老白爆粗冷笑,“真把自己当根葱了,阴险小人。” 这语气不对,我连忙问:“怎么说?” 老白道:“我这次离职,就是他在后面搞的鬼,这狗东西,和人沾边的事,他是半点都不干。” 老白说,事情得从半月前说起。 半月前,大老金日常喝多,要找妹子,结果在找妹子的途中接到客户投诉,说我们生产的一批货有漆膜脱落现象,大老金就往公司赶,要确认当天生产留样。 到了公司实验室,测试员冯素梅还没下班,大老金要看留样,她给找了,大老金现场自己做了测试,产品正常,说明客户哪里的掉漆是个别现象,只要数量不多,那就损失不大,心放回肚子里。 但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就开始变味,老白说,大老金不知怎么搞的,忽然对冯素梅起了歹心,先用言语撩拨,夸冯素梅漂亮,然后问她有没有生孩子,结婚几年,后面伸手搂她抱她,她没反抗。 听到这里我皱眉,问老白,“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还是你亲眼所见?” 老白翻个白眼:“当然是别人讲的,我哪能亲眼见。” 我再问:“谁讲的?” “拐子,除了他还有谁,他是大老金的跟屁虫,寸步不离,整个过程他都全程观摩。”老白悠哉哉道。 朴龙海? 大老金搞冯素梅的时候朴龙海竟然在旁边全程观看? 为什么冯素梅只字不提朴龙海呢? 老白继续说,“因为冯素梅没反抗,大老金自然而然进行下一步,两人在实验台上弄,完事后……” 我:“停一下,大老金弄冯素梅,冯素梅同意?” 之所以这么问,还是心里对这事有疑惑,我始终觉得,冯素梅不可能是那种随便来个男人就能弄的主儿。 老白啧一声:“肯定不是那么顺利,毕竟是女人,要矜持嘛,半推半就肯定是有的。” 半推半就? 我一颗心彻底跌落谷底,“冯素梅难道能看上大老金?” 老白立时用眼乜我,“这你就少见多怪了?大老金再怎么不堪,那也是个总经理,冯素梅算什么?一个打工妹,人家有钱有权,愿意搞她,她有什么不乐意。” 我摇头,表示不信:“大老金要是帅点还说得过去,他那么丑……我不太信。” 老白就笑,“兄弟你太不会看人了,你觉得冯素梅是个好人?这你完全错了,表面越是老实的女人,骨子里越是风骚,别看冯素梅不爱说话,背地里大胆的很。” 说着,老白拿出手机,调出一个页面给我看,“看看,这是冯素梅和我的聊天记录,以前还有很多,我都删了,主要我觉得陈朝是我下属,我再搞他老婆,传出去名声不好,不然冯素梅早就被我搞了。” 老白说着,我心惊恐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忍不住用手去翻看那记录。 素梅:坏哥哥,答应我的小龙虾呢? 大白:我随时都行,主要是你没空啊。 素梅:谁说我没空,我现在就有空。 大白:现在你不陪你老公吗? 素梅:不管他,我只管填饱自己肚子就行。 大白:你老公要知道我和你单独吃饭,他不吃醋吗? 素梅:只要你家夫人不吃醋就好。 大白:(傻笑),那行,今天我在清溪,明天回去后约你。 大白:洗干净点。 素梅:(疑问)(疑问) 大白:吃完龙虾不得有下一场。(色色) 素梅:滚!臭流氓。 看看这内容,典型的绿茶撩骚套路,要男人请吃饭,还读懂男人话里的潜台词并给与回复,这分明就是主动送上门。 再看看时间,正是上个星期六,也就说,她在没和我之前,早就暗地里勾搭老白了。 这尼玛! 第43章 仇人见面 第43章仇人见面 我觉得不可思议,我和苏晴的手机也有密码,而且密码一致,从来不换,我们随时都能打开对方手机。 “那女人,压根就没把陈朝当老公。”老白如是说,而后气闷,“狗日的肯定是看我倒台了,早知道我上个星期就把她给日了。” 如此我不接话,只是心想,她把老白微信删了,会不会有一天也删我的? 想到这里又脸红,这是什么思想? 她个烂人,删了我才好,干嘛还怕她删? 想着心发慌,拿着手机不知要做什么,愣了三秒才想起,我这是去接苏晴,得问她准备好了么,我马上到了。 打开微信我又迟疑,不跟她说我快到了来个突然袭击怎么样? 看看她背着我究竟在做什么。 当下打字:我还有半个小时到,你在哪? 苏晴很快回:酒店二楼听雨轩,你来直接上包间喊我,你不来我脱不开身。 咦?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人在包间里拉着她不许她走? 就像上次李凯在车里对她一样? 想到那种画面,我顿时恼怒,催促代驾小哥:“师傅快点,我赶时间。” 小哥说好,油门加大,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老白从我语气里听出不对,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一帮男人拉着我老婆喝酒,要把我老婆灌醉。” 老白哦了声,“那没事,你老婆能给你发微信说明她还没醉,没醉就吃不了亏。”末了叹息,“社会就是这样,女人但凡有点姿色,就有数不清的苍蝇围着,都想找机会叮上一口,老婆如此,女儿将来也如此。” 这话说的,老白这是联想到自己女儿了?当下道:“没事,等将来孩子长大,我让我儿子保护你女儿。” “唉!谈何容易。”老白摇头笑:“我之所以这么拼命的赚钱,就是将来不想让我女儿吃亏,最起码,将来她不会为了钱随随便便把自己交出去。” “老哥说的对!”前面代驾小哥赞,“不瞒您说,代驾是我的第二职业,白天我还有另外一份工作,之所以这么拼,也是为了我女儿。” 谈话到此,我呵呵干笑,“羡慕,有女儿的人就是幸福。” 老白拿胳膊肘怼我,“你也可以呀,趁年轻,再要一个。” 我呵呵,心却凉了。 生肯定是要再生一个,儿子女儿都行,但肯定不会是苏晴帮我生了。 到了酒店,老白问要不要陪我一起上去,我笑着婉拒,接老婆而已,用不着两个人。 进了酒店快速上二楼,服务员带我去听雨轩,一推门,里面好大一张圆桌,男男女女坐了一圈人,起码有十五六个。 他们正在玩游戏,一种让我打眼一看就火冒三丈想杀人的游戏。 他们在玩传纸巾的游戏,就是夜店里那种男女嘴里叼着一片纸巾互相传,传到后面纸巾就剩很小一块,男女就会不可避免亲上。 若是有女生不想被亲,就只能喝酒。 苏晴就在其中,而且,她旁边坐着的正是李凯那个混蛋。 我进去的比较急,里面人一下子愣住,都扭头看我。尤其,苏晴见到我的瞬间就红了脸,急急站起,低声对李凯道:“不好意思,我老公来接我了。”说着,拿起包就走。 尽管只有短短几秒,我也气炸了肺,他们玩这个游戏肯定很久了,李凯和苏晴肯定也嘴对嘴传过,若是换了旁人我或许可以安慰自己苏晴绝对没吃亏,但是李凯这个家伙,百分百他会趁着传纸巾的时候猛亲苏晴。 去他妈的!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想着我就朝李凯座位冲过去。 我去的速度极快,瞎子也能看到我脸上的怒火。 苏晴了解我,知道我想干什么,第一时间冲过来抱我,口里急急道:“老公,那个游戏我没玩。” “滚开!”我一把将她豁开,这是玩不玩游戏的事吗? 是因为李凯这狗日的给我戴绿帽。 这时的我大脑根本没有思考,已经丧失了理智,眼睛里只看到活生生的李凯,思想完全被愤怒所替代。 旁边还有几个人也察觉到不对,上来挡我,哪里挡得住,我一个瞬步就到李凯跟前,那厮也察觉出不对,第一时间站起,面上还带着笑,似乎想和打招呼。 “去你妈的!” 根本不用废话,我抡起拳头就到对方脸上。 李凯来不及反应,被我一拳抡倒,跟着我又起脚,一脚踹他小腹,踹的人倒跌出去,而后我又顺手操起桌上一副茶碗,照着李凯脸扔去,砸了他个满脸汤花…… “老公!”苏晴尖叫着,发疯样扑向我,从前面抱住我,边哭边喊:“你做什么呀!” 后面也有几双手来拖,男女都有,夹杂着疑惑,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兄弟别冲动啊。 我哪里顾得上,眼前格外的红,就是要打李凯,却再也挣脱不开。 一个熟悉的女人声在我耳边劝,“大兄弟你误会了,那个游戏就我们几个在玩,阿晴根本没有参与。” 我扭头,看到说话的是燕姐。 这老猪狗,王婆一样的东西,就是她撺掇的苏晴给我戴绿帽,当下我连她也想打,然而抱着我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胳膊起码有五六个男人拉着,有个肥胖的秃头眼镜男最是卖力,“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打人可是不对的。” 苏晴挡住我胸前,带着哭腔道,“老公求你了,别惹事成吗?” 我哪里听的进,气的咬牙,眼见李凯那厮从旁边绕桌子逃走,双臂却挣脱不开,急的大吼:“放开,狗日的别走!”我高叫着,用力挣扎,但他们就是不放,甚至还有个大胖子都快骑到我脖子上。 但很快,随着我一声怒吼,他们全被我甩开,我抓紧机会冲向外面。 然而还是棋差一招,有个服务员站在门口看戏,见我过来也不知道躲,张大嘴巴尖叫,结果被我撞了个满怀,双双扑倒在地。 紧跟着,三四个男人扑到我背上,将我层层压住。 一帮狗腿,真他娘的卖力,我倒还好,就是下面的服务员,被我压得直叫唤。 很快,燕姐过来招呼众人:“松开松开,凯少已经从电梯走了。” 众人这才将我松了,我的气也迅速消散。 第48章 斗法 第48章斗法 到二号线,那几个调油工已经知道我是课长,表现还算恭敬,各人听从我安排,一个去了一号线顶小武原先的缺,另外两个表示以后服从小武。 说来也怪,今天的生产计划,一三四号线早早就发出来,二号线的生产计划迟迟不见有,问调油的阿姆,阿姆说早上来就没看到陈老大,也就没有计划。 我就奇了个怪,拿出手机给若若打电话。 若若是我们喷涂技术课的文员,今年刚二十,长相十分甜美,也是喷涂室内十几个调油工的共同爱慕对象,只是这孩子眼光高,又有点公主病,一般人她看不上眼。 打给若若,问她今天二号线的计划怎么没有。 若若还很惊讶,“给了呀,今天二号线排的是n975试产。” 试产? 我怎么不知道? 我再问:“计划你给的谁?” “陈朝…给的陈副…陈课啊。” 这番话说的我想笑,她是想说陈朝,觉得不妥,又想说陈副课,又觉得不妥,最后说了个陈课。 不过是升了个官,连小小的文员称呼都跟着动了心思。 转念一想,若若可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子,她这么称呼,必然是陈朝在她跟前。 当下不爽,直接问:“陈朝在办公室?” 若若立回:“在的。” 我说我马上来,便挂了电话。 狗日的陈朝,今天n975试产这么重要的信息都不跟我通报,他这是想干嘛? 到了办公室我才知道,他不是不给我通报,他是不敢给我通报。 因为大发的梁总就在办公室,这狗东西要独霸回扣,所以不肯给我任何和大发梁总接触的机会。 一旦梁总知道这个喷涂部谁才是真正的老大,自然会识相地把回扣大头给谁,这是行业潜规则。 这让我不爽,却不好发作,毕竟才上任第一天,用不着刺刀见红。 当下上前,说陈朝:“二号线排试产怎么不跟我说?” 陈朝坐在之前老白的课长大班台后一脸诧异:“你不知道,前天不都通知过你今天试产。” “前天?” “对呀,在我家喝酒的时候。” 我日,还真是,他前天晚上的确讲过,是我疏忽。但没关系,我转头对梁总笑:“梁总好,又见面了。” 梁总立即起身,热情伸手,“刘工好。” 刘工? 呵呵。 我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当下笑道:“梁总,今后要改口了。” 梁总一愣。 我扭头对旁边若若道:“若若,帮我打印一盒名片,就和之前老白的一样。” 梁总人精,立即询问:“咦?兄弟高升了?” 我点头,“呵呵,之前的白课长离职,现在我顶位。” 梁总顿时恍然,“哦,哦~,刘课,哎呀恭喜刘课,贺喜刘课。” 我也跟着笑,回头对陈朝说:“那你们聊,几点准备打样提前告诉我,我好安排。”言毕走人。 他娘的,跟我玩心眼,我才不管此刻陈朝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呢。 快速到二号线,我立即对小武下令:“二号线今天没生产,带着他们把油泵喷枪全部拆了清洗,油管也全部换新的,赶紧。” 小武领命,立即带着几个调油工干,我则背着手,悠哉悠哉往三号线。 今天试产? 你负责? 好,那你就等着,今天你要能顺利试产老子跟你姓。 到了三号线,产线在正常生产,龙龙窝在墙角打瞌睡,这是因为他晚上兼职代驾的缘故。 说起龙龙,小伙很拼,白天上班一个月一万多,晚上代驾一个月能弄五六千,他老婆在注塑部做组长,也有六千多,两口收入两万以上,这收入水平在九零后年轻人里算得上佼佼者。 才二十七八,在老家买了房,还有一辆本田凌派,小日子很不错,唯一缺点是,这货好色。用他的话说,要不是为了能多日几个女的,鬼才愿意每天起早贪黑地干。 他晚上跑代驾的收入,多一半交给老婆,少一半都拿去嫖了。不过他比较小气,嫖资最多三百,超过就不玩。 见我走来,他的徒弟将他喊醒。龙龙睡眼惺忪,见是我,笑着伸懒腰,而后起身,口里自嘲:“哎呀好困,一下子没注意就睡着了。” 我呵呵笑,“没事,生产正常睡会没事。” 本来就是,自动化喷涂,只要流水线正常,技术人员是可以偷个懒打个盹,我自己就是技术,一样也打盹。 支开徒弟,龙龙对我笑:“陈朝今天气死了。” “怎么说?” “你想啊,为了上位,他连老婆都让人睡了,结果只落个副的,他能不气?我听说散会后他给大老金打了十多个电话,大老金都没接。” 我点头,这正是我来看龙龙的目的,陈朝和大老金的关系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龙龙消息灵通,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当下道:“陈朝刚才找我,说我当正课长是他安排的,他还说,以后喷涂他主外我主内,生产品质一律归我,样品开发人事一律归他。” “啊?”龙龙高叫:“那不是说,收钱管人归他,出力受苦归你?” 我点头,“正是。” “这个狗比!”龙龙骂道:“他吹他麻批呢,大老金是他儿子还是他爹,能听他话?” 我依然笑而不语。 “假的,肯定是忽悠。” “真的,你看。”我打开手机给龙龙看陈朝发给我的截图,龙龙看完瞬间呆住。 “牛批牛批,这把老婆让人睡果然牛批,这不是他陈朝的本事,这是冯素梅的功劳。” “我怀疑这是假的,是他用大老金微信头像伪造的。”我说着,收起手机,“就算他老婆给人家睡,他也不可能用这种语气和大老金对话。” “是的是的,大老金那脾气,咦?”龙龙又是一奇,想到了什么:“大老金根本不懂中文,他怎么可能发中文信息?” “在线翻译。” “在线翻译那这中文也太流利了。”龙龙显然不信:“肯定是假的。” 和我想到一块了。 “嗯,我也这么认为的。”我想了想道:“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压制我,好让我这个正的不如他这个副的,最要紧的,是他想独吞回扣。” “独吞?”龙龙先是惊疑,后是气愤:“这狗东西,按说回扣这事,本就是课长该拿的,他给不给我们都没话说,但他既然说出来,那就得实行,独吞是个什么鬼。” 这话看似是在吐槽陈朝,实际也是说给我听,这个我知道,但不要紧。 当下道:“刚才二号线排试产计划,大发涂料,陈朝给我说都没说,直接把供应商截留在办公室,他坐在课长的位子上和供应商喝茶。” “这也太明显了。”龙龙道:“脸皮那么厚的。” “这厮心贼,他和供应商的交易,都是私密进行,能拿多少,有多少,根本不可能跟我们说,就算给我们分,也只是分些稀汤寡水,大头不可能让出来。”我轻描淡写地说,在龙龙心里扎下一根针:“你信不信,按他原计划,等他把课长位子坐稳,我们这几个都得挨个收拾掉,全部换成他自己人。” “他敢!那么牛批的。”龙龙黑着脸:“老子在这干了六年,遣散费都得六万,他叫我走我就走?” “六万而已,还不如他一个月回扣的一半多。”我继续煽风点火,“别说公司给得起,就是他自己私人掏腰包也给得起,我们走了,留他一个元老还不轻松。” “他敢,叫他试试。”龙龙越发来气。 我咳嗽两声,道:“敢不敢,我听说他已经安排若若起草招聘公告,说是说要顶我和他的位置,但我已经安排了我徒弟小武和阿杜上位,他再招两个技术主管来,什么意思?” “真的?”龙龙两眼瞪大,有些不信。 “真的假的,你问若若。” “狗日的,合着那天晚上说给我们分钱都是忽悠。” 我不说话,看着他笑。 “狗日的,心太毒了,不能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龙龙气怒地道。 “当然不能。” “你有什么办法?” “暂时没有,他说打样开发归他管,好,那我就给他管,今天n975试产,我连看都不看,让他自己弄。” 龙龙眼皮一挑:“对,就这么干,975试产和打样不同,打样只要颜色,试产要的是良率,就他那两把刷子,百分百做不出来。” “他做不出来,要是派给你呢?”我继续循循善诱。 “派给我?他想得美。”龙龙气咻咻说,转念一想,“不行,我得给姜川也打个招呼,防着这狗比。” 如此我的目的便达到。 你陈朝玩心眼想把我这个正的架空,好,我倒要看看,是谁把谁架空。 说着,龙龙又气,道:“陈朝这个狗比,脸皮真特么厚,我要是他,今天就是不干也得跟大老金拼命。” 这话突然,我不太懂,问怎么说。 龙龙道:“现在全厂都传开了,陈朝把媳妇叫大老金睡,想当正课长,结果只给了个副的。” 全厂传开? 我很惊讶,“你听谁说的?” 龙龙冷笑:“我老婆跟我说的。” 龙龙老婆是注塑部组长,既然她能在注塑部听说,那想必是真的全厂都知道了。 第51章 较劲 第51章较劲 胡萍萍讨个没趣,“行,我忙我的了。”言毕走人,还把门摔的哐一声。 我不太懂,冯素梅是生谁的气?但毕竟是有愧于人家,就把姿态放低,好声问:“什么事惹的女神发这么大火。” 话落,冯素梅转脸看我,忽然噗嗤一声乐,而后嗔怒,抬脚狠踩我脚背。 这又是什么操作? 踩过了,又用手在我腰上狠狠一掐,这才恢复了些笑意,走去桌前切产品。 “什么情况?”我彻底糊涂。 “什么什么情况。”冯素梅飞我个白眼,抓着剪刀又放下,扭身去显微镜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一只蛋黄派,递给我。 我不吃,扬扬手里产品:“掉漆。” “没事。”冯素梅眼帘低垂着回答,好整以暇:“那是未干燥的,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请得动你这个大课长。” 我去,她只是想让我来趟实验室? 我瞬间轻松,心里松口气,埋怨道:“想我下来发个消息就得了,干嘛要吓我。” 冯素梅瞬间冷脸:“发消息哪里行啊,你是大课长,我只是个小测试员,光发消息哪里请得动。” 这话说的,酸味极大。 我往后看看,并无人来,心有些慌,走上前,贴近她跟前,轻声道:“别瞎说,你要见我,一个眼神我就屁颠屁颠来了。” “屁!”冯素梅立时幽怨,“早上我给了你眼神,你连瞅都没瞅。” 这…… 难道是吃味了,嫌弃我不来看她? 我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很是愉悦,情不自禁又离她近一步,“别这样说,我的确是太忙了。” 她立时转身,给我个后背。 这是使性子? 虽然作,但我心里莫名舒服,连胆子也大起来,鬼差神使,猛地一把从后面抱住她,热吻。 吻过了,她脸红成红苹果,连续用脚踩我脚背:“坏蛋,坏蛋,踩死你个大坏蛋。” 闹够了,她再次将蛋黄派递给我,这次我没再拒绝,接过来拆包装,同时问她:“刚才干嘛对胡萍萍发脾气?” 冯素梅笑,“那人没眼色,不发脾气她不走。” 哦,我懂了,她是故意把胡萍萍赶走,好跟我独处。 当下不知讲什么,随口道:“没想到,我竟然当了课长。” 冯素梅就笑,“这样最好,气死陈朝那个王八蛋。” 我就不懂,作为陈朝的妻子,她有那么恨陈朝? “那个窝囊鬼,出卖我给他升职,现在职没升到,老婆又没,标准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活该他是这种下场。” 这话我不知怎么接,关键当前在公司,也不好多说,岂料冯素梅下句话突然问:“哎,听说你家里也出事了?” “什么?”登时我就奇怪,冯素梅这是知道了什么。 “听说……你老婆也?”冯素梅笑着,指了指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秒懂,她说我老婆也给我戴了绿帽,这我就不爽了,问她:“谁跟你说的?是胡萍萍那个大嘴巴?” 说着我就准备扭头,要找胡萍萍麻烦。 结果冯素梅摆手:“不是冯素梅,是陈朝说的。” 立时我就傻住。 是了,我给陈朝说过,冯素梅从陈朝嘴里知道这事,很正常。 当下也不气了,叹息一声,点头:“是啊,我老婆出轨了,给我戴了绿帽。” “不会。”冯素梅表情惊诧:“有你这样的老公,她竟然会出轨,那女人得多傻啊。” “我好吗?”我忍不住问。 “你当然好啊。”冯素梅叫道:“人长的帅,性格又好,工资也高,还对人好。”后面声音越发地低,“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老公,打死我也不会出轨。” 这话说的,虽然诱人,却也带着危险。 尤其是,陈朝和老白都说是她不正经,喜欢主动勾引人。 当下点点头,“我还忙,先走了。” “等下。”她急切叫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我晚上还是住宾馆。” 这是约我? 不行,我不能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当下道:“今天不行,我要回家。” “我不留你过夜。”她急切说着,“你陪我两个小时就好,我有话跟你说,关于陈朝的。” “陈朝?” “嗯,他好像要整你。”冯素梅说着,一脸紧张,不像骗人。 我立即点头,“好,那就晚上见。” 狗日的陈朝,果然是暗地里整我,幸好我有他老婆这个内线。 快到下午吃饭,朴龙海来找我,问今天试产怎么回事。 我如实说,“陈副课长要求,产品开发试产打样以及人事安排这些归他管理,我主要抓生产进度和良率,所以试产那边我不参与。” 朴龙海嗷嗷地叫:“你不参与你不参与,你干嘛要把人家设备拆了。” 这我就不爽了,“要打样啊,他那喷枪油管脏的都不能看,我安排人帮他清洗是为了良率,这也有错?那他干嘛自己不安排?一大早在干什么?二号线几个人趴在哪没人管玩王者?这个我安排也有错?是不是我不能管?不能管早说啊,别让我当这个课长啊。” 一顿抢白,朴龙海也没脾气,“呀,你们两个,一正一副,相辅相成嘛。” “怎么相辅相成?人家都明确跟我划分了,说这是总经理的意思,我难道还能违抗总经理?” 朴龙海立时瞪眼,“什么总经理?总经理可没说你们之间谁管这个谁管那个。” “哎呦怎么就不信呢。”我说着打开手机给他截图,“看看,明确说了。” 朴龙海看着那聊天截图瞬间瞪眼,“这……不可能呀,总经理根本不懂中文,怎么会发中文信息?” 末了道:“把截图给我,我去找总经理求证。” 我立时警觉:“不是总经理?难道陈朝是用假的聊天记录骗我?” 朴龙海伸手,“不知道,先把截图给我。” 我就笑了,抱着自己手机:“那不行,这玩意要是假的,我和陈朝之间可就结了死仇,你就当不知道。” “阿西~!”朴龙海急眼:“我都看见了怎么能当不知道,私自伪造和总经理的通讯信息,这是大罪,要砍头的,快把记录给我。” 一听这话我更不给,把手机装进自己兜里高叫:“什么截图,我不知道,别问我。” 朴龙海要来抢,我就是不给,他人小力薄,争不过我,气的直喘,指着我道:“呀,金虎,我是在帮你呀,这个东西拿给总经理,他陈朝明天就滚蛋,以后喷涂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了。” “那我也把陈朝得罪狠了。”我装着软弱道:“毕竟同事两年,这种事我做不来,你就当不知道。”说着还拿出手机,“我把截图删了,就当从来没见过。” 如此朴龙海来抢,但最终还是被我删了,那厮跳着脚道:“华为的,删了垃圾箱里还有,告诉你留着,我也不逼你,终有一天会有大用场。” 我呵呵笑,也不答话。 朴龙海无奈,再想了想,道:“那边试产去看一眼,陈朝搞不定啊,到现在颜色还没出来,这都几点了。” 我正色道:“陈朝明显是要跟我竞争,我们两个谁不服谁,我去了肯定还得吵,客户在这里,咱不能让客户看笑话,这样,我出个主意,你让龙龙去帮忙试产,龙龙技术可以,又细心,他去的话能帮客户快速搞定。” “不行,就要你去,你是课长。” 我摇头:“除非总经理出面,当面说明我们两个谁说了算,不然我不可能和他共同干一件事,你想嘛,一个部门两个领导,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员工听谁的?” “你是正的,当然是你说了算。” 我摆手:“陈朝可不这么想,我劝你,有这时间还是赶紧去找龙龙,等下晚了他也不愿意加班。” 如此朴龙海无奈,一路哎西哎西地走了。 哎西?怪谁?你们升个职连职责划分都做不好,现在头疼,早干嘛去了。 再者说了,不闹一出,我还怎么治陈朝。 一张截图当然整他不倒,这点我还是能想到的。 第60章 当代潘金莲 第60章当代潘金莲 十三号十点二十,苏晴和苏彤两姊妹分别上车,苏彤坐副驾,两人起先无话,苏彤无聊手指在导航上乱点,忽然问:“姐,昨天晚上我哥是在哪出事的?” “酒门口。” “离咱们车远不远?” “不远,怎么了?” “那看行车记录仪呀,记录仪应该拍到了。” 说着,苏彤手指在行车记录仪上点。 苏晴:“能拍到吗?当时我都没来得及给车解锁。” 说话间,苏彤已经点开记录仪,开始查看视频。 视频点开,不是我挨打的画面,倒是昨晚李凯和苏晴在车上的声音传出。 苏彤怔住,转脸看苏晴。 苏晴迅速关掉画面,默不作声。 良久,苏彤问:“姐,姐夫是不是被那个人打的?” “不是!”苏晴迅速回答,想了想,又把记录画面点开,“你自己看。” 李凯和苏晴的对话在车上重现,苏彤听完道,“姐,会不会就是他喊人打的,现在看打的太重,所以不敢承认了?” “应该不是。”苏晴道,“话不能乱说,你哥那人你也了解,很难说他在外面有没有得罪其他人。” 苏彤不语,等了半晌才说,“我觉得就是他干的,自古奸情出人命。” 苏晴闻言狂躁,“谁和谁有奸情了?别瞎说。” 苏彤闭嘴,不再多说。 如此情景,苏晴察觉到不妥,便道:“老实说,我和你哥,当年不是爷爷指派,我还真未必看得上他。” 苏彤:“我知道,你嫌他粗鲁。” 苏晴:“老爷子一辈子迷信,害了爸也害了我,所以我一直反对他们催你找男朋友,找男朋友不是买菜,不是说外表看着可以就可以,一定是两个人相互了解,互相喜欢,互相尊重,文化思想爱好各方面高度契合,这样的婚姻才能幸福,爸妈的婚姻,我的婚姻,都是榜样。” “你的婚姻不幸福?” “你觉得幸福?” 苏彤愣了,侧颜的眼睫毛眨巴眨,“我觉得……你们还行,比爸妈当年好多了,都没见你们吵过几次架。” “呵!”苏晴轻笑,“婚姻不幸一定要表现在争吵上吗?” “那表现在什么地方?” “这么说,我跟你哥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按我想,他应该接下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两个人才够浪漫?但你知道他是什么表现?他瞪着两只牛眼嗒嗒,问我什么意思?呵呵,好好的浪漫,被他搞得兴致全无,就好比牛吃玫瑰狗嗅蔷薇,两个人没有半点契合度,这个意思你理解?” “哦,你是嫌他没文化。” “何止是没文化。”苏晴的声音充满了厌烦,“我也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他不适合我,生活要讲情调的,要讲浪漫的,他那眼里,哪里知道什么是情调?他就只会调情,而且调情也不会优雅,全是低俗,说什么,老婆,今晚扯一火,媳妇,今晚嘿嘿嘿,我的天,那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个?多少次,我有点感觉,就暗示他,他倒好,上来就是,弄弄弄,整整整,他这是干嘛?当我是牲口?不需要沟通的?” 苏彤不做声。 “我能坚持这么多年,完全是看在孩子份上,如果不是昊昊,早几年我就离了。” 苏彤依然不做声,等了良久,问:“那这个呢,这个懂情调?” “比你哥强。”苏晴说,语气轻松:“不过我现在也不要求情调,我就是……想多要点钱。” “他有很多钱?” “嗯。几个亿是有的,我看他银行余额了。” “那你们……”苏彤双手交叉,比划着。 苏晴秒懂,摇头否认:“没有,暂时还没有。” “那还好,这事千万不能让老妈知道,她心悸,那天晚上就差点晕倒。” “嗯?” “你喝醉了,你不知道,妈那天晚上胸口痛,一夜都没合眼,我就在旁边陪着。” “那你没跟我说?” “跟你说又能怎样?她心脏不好你不是不知道。” 苏晴沉默,良久,“过几天你哥好点,也给妈检查检查,调理下身体。” “那都不用了,只要她不生气,病就不会犯。”末了问:“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先瞒着,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跟妈讲。” “妈要是不同意你离婚呢?”苏彤问:“妈对哥可是挺满意的。” 苏晴不回答,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过很久,她才回:“以后有钱了,不离就不离,虽然我看不上金虎,但金虎对我还是蛮好的,以后有了钱,两个人勉勉强强还是能过的。” “那你这样……是不是对他不公平?” “没什么公不公平,他不知道就好了。”说着,苏晴对苏彤笑。 苏彤不再言语。 十一点,车子到达我家小区,苏彤下车。 随后,苏晴给李凯打电话。 李凯:“干嘛呢,这么久。” 苏晴:“刚送我妹妹回家,现在往医院赶。” 李凯:“别去医院了,直接过来酒店。” 苏晴:“不行啊,我妈还没吃饭。” 李凯:“我也没吃饭,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苏晴:“你等下,我打电话问问我妈先,等下给你回电话。” 挂电话,苏晴再给我丈母娘打:“妈,虎子醒了吗?” 丈母娘:“没,还在重症室躺着。” 苏晴:“那我就先不过去了,公司有笔货款我去处理下,下午要交医疗费。” 丈母娘:“哦,要交多少?” 苏晴:“先准备十万。” 丈母娘:“那么多?你手里有吗?” 苏晴:“现在没有,不过可以去公司拿。” 丈母娘:“那是什么钱?是问别人借的吗?” 苏晴:“不是,是我的业务提成,不用还。” 丈母娘:“哦,那还好,你路上慢点,不要着急,这里有我。” 苏晴:“嗯,妈,你饿了就买饭吃,不要心疼钱,我现在有钱。” “嗯嗯,我知道。” 挂完电话,又给李凯打:“小坏蛋,你想吃什么,我上去带给你。” “哈,我想吃肉包子,又白又大的肉包子。” “哈?现在我去哪给你买。” “哈哈,不用买,你人来就行。” “你!讨厌。”苏晴嗔着,小女儿喜悦显露无遗。 她终究是出轨了。 而且是在她男人被打的卧床不起时出轨。 我在床上躺着,由丈母娘和小姨子照顾,而她,则忙着和奸夫打情骂俏。 还去宾馆开房。 呵呵。 记录看到这里,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都去宾馆开房了,还能是两个人坐着聊天? 那肯定是什么花样都试过了,说不定,她和李凯玩的比和我玩的都花。 就像冯素梅曾经说的,她对我比她对陈朝都好。 女人啊,女人。 我心无波澜,不悲不喜,继续查看,而后得出结论,这几天,始终是丈母娘在照顾,苏彤也只是昨天才来一晚上,而苏晴,几天加起来呆在医院的时间都不超过三小时。 她不是在开房,就是在去开房的路上。 更可恨的是,她昨天晚上还和李凯在车上来了一次,就在苏彤给她打完电话之后。 更无耻的是,李凯让她有机会把妹妹介绍给他,她同意了。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没救,我已经想不出语言来形容她。 她和李凯在车上的精彩片段我做了录屏,并把文件保存到邮箱,这以后就是我们离婚时争夺儿子抚养权的最有力证据。 还有李凯,不要让我活过来,我发誓。 我会让你比西门庆的下场还凄惨。 我咬着牙发誓,同时内心悲哀。 我脑袋里的淤肿要是消不了,别说报仇,我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我就彻底成了活死人。 我成了活死人,或许以后还得靠苏晴养,甚至是靠李凯养。 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劲? 亲眼看着别的男人睡我老婆,打我儿子? 不行,我必须得站起来,我不能变成活死人。 我不但要站起来,我还得变有钱,我要把那些打我的人,挨个揪出来,让他们试一遍我同样的苦。 如此想着,念着,我鼻根发酸,泪水滑落。 这时,苏晴走进来。 她提着一大包衣服,看到我眼角有泪,慌忙过来,替我擦泪,低声问:“怎么了?” “我可能废了。”我说。 “不会!”她摸着我的脸,满脸关怀,温柔的不像样。 如果不是我看到那些视频,打死我都不信她会出轨。 “别多想,你肯定会好的。”她说着,把买来的衣服打开包装,“来,医院的衣服不好,给你换套干净的。” 说干就干,她此刻完全展露出一个好妻子应尽的本分,先打来一盆温水,用毛巾给我擦洗身体,前胸后背咯吱窝,连胯下夹缝都不放过,一盆清水愣是被她洗变色,旁边妇女小伙都看瞪了眼,在旁边夸:“看看这媳妇,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听到,不做声,只是抿嘴笑。 擦完身体又给我换套新内衣,中午去外面打了份西红柿鸡蛋面,喂我吃了,这期间都很正常,但从一点开始,她逐渐变焦躁,时不时看手机,坐立不安。 我知道是李凯在喊她,就问:“公司有事?” “是啊。”她一脸无奈,看着我,“有批货手续不全,卡在海关,晚上十一点货船,要是出不了,可能得我自己补机票。” 我内心呵呵,想去见情郎,理由编的这么漂亮。 第66章 摊牌 第66章摊牌 丈母娘道:“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上班了,就在这守着你男人,哪也别去。” 苏晴不再说话,眼睛看她妹妹。 旁边护工刘识趣,憨笑着看苏晴:“也行,那老板把账结一下。” 苏彤收到苏晴用目光发来的信号,眼珠转转,问张杰:“你最近忙不忙?” 张杰忙回:“不忙不忙。” “不忙也不要你照顾!”丈母娘再次厉声,转而说苏彤:“你像什么样子?二十六七的人还这么不懂事,人家比你小那么些?哄人家做什么?要不要脸?” 这话严重,人面前没给苏彤留半点面子,苏彤脸通红,一跺脚跑了。后面张杰慌忙追出去。 如此苏晴不敢再多嘴,老老实实跟护工刘结账,让人走了。 丈母娘也不说话,检查一番床上物品,而后下令:“把老二给我喊回来。” 苏晴拧身出去,不多时,带着苏彤一起回来。 丈母娘换了温和语气,说苏彤:“不是不让你谈对象,你读大学处对象我没拦着?你要找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小伙小你那么些,咋个搞嘛,不现实对不对。” 苏彤反驳:“我问他忙不忙,又没说跟他搞对象。” 丈母娘翻个白眼,嘴角明显鄙夷,苏彤顿时低头,偃旗息鼓。 “大几岁就大几岁,反正面相上也看不出。”苏晴在旁边打趣着,还笑。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丈母娘矛头就对向她,“你早些闭嘴!正要说你。”那面色铁青,眼横着,“苏晴,今天就把话跟你说清,虎子跟着我八年,不是亲儿胜似亲儿,他眼下出这事,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不要给我整幺蛾子,逼急了,别怪我这个当娘的翻脸无情。” 说着手指着苏晴,“你公司那个男的,趁早打消了念头,别跟我扯你能挣多少钱,人一辈子就活个堂堂正正,走出去外面不让人戳脊梁骨。” 末了,坐直身体,脸面挺平:“从今天起,你干脆别上班了,就在这伺候虎子,什么时候虎子恢复正常了,你什么时候再去上班。” 苏晴闻言有气,却不好发,脸转向一边,阴沉到极点。 丈母娘发威,大吼:“听到没有?” “知道了。”苏晴低声答,音调里充满不情愿。 丈母娘又说苏彤:“还有你,要谈恋爱就好好谈,别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两姊妹挨顿训,心情都不佳,各自黑着脸,房间气氛莫名压抑。 沉默了会,丈母娘想起什么,问苏晴:“你借谁的车,别人不着急用吗?” “没事,公司里车多。” “还是给人还回去,咱家有车,为什么要借别人的。” 苏晴闻言转身想走,转过身不知又想到什么,转回来,“不急,跟别人讲好的,今天要用一天,我明天再给他还回去。” “你就非得惹麻烦?”丈母娘再次声高。 这回苏晴也不服了,“借个车怎么就惹麻烦了?” “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丈母娘劈头盖脸,双拳攥着似乎要打人。 苏晴气的脸煞白,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跟着急促,嘴巴张两张,脚一跺,人向外走。 “去哪!”丈母娘大吼。 “还车!”苏晴同样是大吼。 剩下苏彤,低头看脚尖,暂时躲避锋芒。 苏晴走后不久,李大夫过来扎针,十几根银针扎在我头顶,其中两根从后勃颈往上刺,疼的一批。 针扎好,李大夫又弄来一台仪器,上面连着两根电线,分别夹在银针尾部,而后启动机器,说是用弱电流刺激我头脑神经。 李大夫说,人体神经传导其实也是弱电流,大脑给身体发令跟发电厂送电一个意思,身体不能动,是身体神经发生阻塞,相当于电厂电路中断。用银针引电流入体,是借用外部电流打通阻塞神经。 只要神经能重新连接,人就能恢复到原先一样。 这番理论我总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丈母娘反正是被唬住了,连连点头,“那行,就劳烦李大夫给我儿子充充电,争取早日把电路给他连上。” 李大夫交代,一次充电半小时,半小时后喊他断电,言毕人去忙其他。 那银针充了电,我就感觉到头皮发麻,同时扎针的地方微痛,还伴随着肌肉跳动,心里便忐忑,不知这样是否有效,又期盼这样有效。 半个小时后,李大夫问我什么感觉,除了头皮发麻发痛,再无其他。 “不用急,慢慢来。”李大夫说,“这种病是慢,要费些时间。” 这边诊所不用打吊瓶,丈母娘和苏彤陪着也无事,眼看五点,丈母娘出去买了饭,吃完吩咐苏彤:“我先回去,昊昊也该放学了,你在这守着你哥,你姐晚上要是没来给我打电话。” 苏彤说好,丈母娘便回去了。 六点左右,苏彤和她姐通了电话,问她姐什么时候回来,电话没开免提,也不知那边讲的什么内容,苏彤一连串哦哦,不停点头,最后挂电话,对我说:“我姐可能要晚些时候来,有点事要忙。” “是不是陪那个男的?”我直接问。 苏彤立即否认:“不是不是,是公司有事,你别多想。” 我就笑,说苏彤:“你就不会说谎,一说谎就脸红,你看,脸红了。” 苏彤立时尴尬,还兀自嘴硬:“真的,我姐真的在公司忙。” “没必要的。”我懒洋洋说:“如果她喜欢那个男的,我愿意让位,没关系的。” “真没有。”苏彤急切解释着,“我姐现在升经理,每月薪水二十万,肯定要比往常忙一些。” 我去,昨天薪水还是十万,今天就翻一番,难怪苏彤能老老实实替她姐卖力。 我想了想,说:“我昨天跟你说,我想她,你有没有帮我转达?” 苏彤愣两秒,小声回:“忘了。” 我就呵呵:“你忘了,我没忘,我昨天晚上给她发微信了,她没回。” 苏彤就愣住。 我再道:“今天来看我,自始至终,手都没碰我一下,你说,作为夫妻,这代表着什么?” 苏彤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离就离,没什么的。” 说完我闭眼,似乎要睡,但心里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知道我和苏晴完了,但心里就是气。 身体健康的话可能会好点,去找冯素梅,或许也没有这么憋屈。 房间里静悄悄,等了一会,苏彤出去,十几分钟后回来,皱着眉,表情不爽。 “你姐是不是不来了?”我问,“不来没事,你回去,我不跟妈说。” 苏彤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后面松口气,说:“今晚我在这里,你别跟妈说。” “这么说,她的确是陪那个男人了?” 苏彤不回答,眼睛瞟向旁边。 良久后道:“我姐说,等她挣够五百万再和你谈离婚的事,就算离,她也不亏待你。” 呵呵,那我谢谢她了。 等了会,苏彤问:“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姐离婚,昊昊怎么办?” “这还用说,当然是跟我。” 苏彤面色便低沉,又问:“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这病……要是好不了呢?” 一句话给我堵住。 是啊,我只想着自己尊严,却没考虑过实际情况。 我要是个正常人,还能和苏晴争一争,可我是个偏瘫,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养孩子? 这问题直击心灵,我立时沉默。 苏彤见我不语,慢声道:“其实,我姐对你蛮好的,她就是想多赚点钱,只要你不提,她肯定不会主动提离婚。” 这算是宽慰? 我想了想,笑,“彤彤,如果我真的恢复不了,我宁愿死,真的。” “哎呀,好好的说这个干吗呀。”苏彤换了口风,“放心好了,你肯定能恢复,这不行咱去广州,广州不行就上海,北京,实在不行去国外,肯定能给你治好,我姐说了,绝对不能让你一辈子躺床上。” 对此,我只能呵呵。 等到晚上九点,我再次让苏彤联系她姐,结果依然让我不爽。 她不来,她在忙。 “忙什么?陪别的男人睡觉?”我火气上来,开始口不择言,“就算是睡,也用不了一晚上?” “哥!”苏彤喊着我,脸红激动,“你不能这样说我姐。” “怎么不能?”我气的身体抖,“知道我为什么会动不了?就是那个奸夫打的,他和你姐合谋,骗我去酒接她,然后让人打我。” 苏彤闻言傻愣,又高声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姐不可能这样做。” “那我好好的怎么会挨打?还挨的这么重?”我厉声质问,胸口一股气顶着,似乎脑袋都要抬起来。 “那谁知道,或许你得罪别人。” “屁!”我厉声吼着:“你可知道,那天晚上,我打了那个奸夫。” 这话说出,苏彤一下子愣住。 我换了语气,把我如何打李凯的经过说一遍,后道:“我打工这么多年,从不得罪人,也不惹事,唯一惹的,也就是李凯,他有钱有势,当众被我打了当然气不过,找人报复很正常。” “那你怎么不跟警察说呢?”苏彤反问。 “说了有用?”我的音调苦涩,“人家讲证据的,抓不到打我的人,就怪不到人家头上。” 言毕,我联想到冯素梅,她被人欺负,却没有证据,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那其中憋屈,我也体会到了。 第81章 真相大白 第81章真相大白 原来如此,事情到此一切都明了。 大老金犯了法,拐子是帮凶,陈朝也知道大老金犯法,但他装作不知道,在紧要关头威胁大老金,为自己谋求权力。 三个男人,没一个好货,这件事里,唯独冯素梅一个受害者。 见我不语,拐子又道:“做正课长,每个月收入多少不用我说了?”又把手一挥,指着房间周围,笑问:“你知道,今晚咱们这顿饭花费多少?” 我不知道。 拐子呵呵笑,掰着手指头,“其他的不提,光说这几样,神户牛肉,北海道海参,澳洲帝王蟹,光这三种,你知道花费多少?” 我听的一愣,低头看桌上菜单,瞬间倒吸凉气。 好家伙,这三样菜那个都不便宜,和牛588一份,海参288一例,帝王蟹688一只,再回忆下刚才席间,和牛海参都是每人一份,帝王蟹则是两只,这几样估算费用都在八千以上,更别提其他。 当下惊住,瞪眼看拐子。 拐子哼哼笑,手指摆出八,“光这三样消费就八千多,再加上其他那些,今晚消费你猜多少?”说着手指又变成二,“小两万。” “这么贵?”我出声惊叹,心里难受的一批,吃了个啥?这就吃掉我两个月工资? “贵?”拐子眯眯笑着,“那你再想想,刚才吃饭的感受怎么样?是不是很享受?” 有一说一,刚才吃饭无论是从食物的口感,还是餐厅的装潢,以及饭桌上的氛围,都是我有生以来最好的,的确很享受。 “只要你做了课长,这样的饭局,以后你也能消费得起。” 这是诱惑我非得去和陈朝争课长? 仿佛看出我心所想,拐子转瞬又道:“当然,你要不想和陈朝争也无妨,今晚这顿饭,算是金总对你的补偿,以后在公司,你也别再说金总对不起你,他能做的已经做了,也别再说他出尔反尔之类的话。” “就一顿饭?”我表示不爽,“那还不如直接把饭钱折成现金补给我的好。” “哎~!”拐子眨巴着眼:“你以为这样的场面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金总今晚这场安排,主要是想让你体验,让你看看,上流社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生活,你以为这顿饭就只值两万?你信不信,如果不是金总,就算你有五百万一千万,你也吃不到这顿饭,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关系着身份,社会地位,甚至是国家籍贯,这些都是钱买不到的。” 好,算我没见过世面,那我也觉得不值,这顿饭对我而言,还真不如给我现金来的实在。 如此说,拐子翻白眼,末了又低声语:“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后面还有。” “还有?”我眼睛眨巴,“都吃饱喝足了,还有什么?” 拐子嘿嘿笑,手往我裆里掏:“没听过那句话,温饱思……” “我去!”我挡住他,“还有这种安排?妹子呢?” “就是刚才那些,你看上哪个,就点那个,钱都付过了,一人两千。” 两千? 这么贵的? 我登时肉痛,脱口而出:“那我不去,给我两千块现金算了。” “你这叼毛!”拐子恨铁不成钢般叫着:“跟你说半天怎么不开窍呢,两千块贵吗?你看看那些妹子质量,不夸张地说,走去外面,别说和她们睡觉,两千块人家瞅都不瞅你一眼。” “这么说就扯了。”我含蓄地笑,“既然出来卖,卖谁都是卖,还能挑顾客。” “人家还真就挑顾客。”拐子正色道:“你以为她们是ktv洗头房那些垃圾?这么想你就完全错了,她们都是有正经职业的,以后去外面就算碰到也得当做不认识,人家来干这个,并不是冲着钱,而是看你什么身份。”说着拍拍我胸口,“我要不跟她们说你是课长,是金总最器重的心腹,你看她们会不会搭理你。” 这么说我摇头,“都明码标价出来卖了,还装什么清纯。” “卖是可以卖,但不卖身份地位达不到的人。”拐子说着,开始起身,伸懒腰,而后下榻,穿鞋:“话呢,已经跟你说明白了,以后路怎么走,日子怎么过,想不想发财,一直过这样奢靡的生活,就看你自己了。” 这还是暗示我和陈朝争,而所谓的赢,就是拿到陈朝所保留的证据。 我也下榻开始穿鞋,口里闷闷道:“如果那个证据很重要,陈朝那么精明,怎么可能随便乱放。”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拐子说:“陈朝不是和你关系好?还请你去他家里吃饭,那个东西他不可能藏在其他地方。你可以利用你们的关系,找个机会跟他喝酒,试着套他的话,这些都不会做吗?” 我闻言不语,脑海有别的打算。 临出包间,他还说:“你什么时候找到那些证据,金总就什么时候给你正课长的职位,这可是一个月二三十万的肥缺,你想好了。” 我不禁疑惑,二三十万? 这么多吗? 拐子翻我个白眼:“你以为老白拿什么买房买车包小三?” 这番说又给我打下一针强心剂,我只以为当课长每月能有十多万,没想到还是算少了,当下更坚定信念,这个课长位置必须是我的。 因为我现在太需要钱了。 出去外面,大老金坐在软包上休息,小雷翘着二郎腿抽烟,四个妹子则在另一间房里,各自玩手机。 穿着朝服的老太笑着迎上拐子,一连串叽里咕噜韩语,表情看得出有些抱歉。 果不其然,老太说完大老金瞪眼:“外?”后面一连串的韩语,语气很是不忿。 拐子也跟着黑脸,用韩语说着什么,老太一直弯腰点头,似乎是在道歉。 末了,大老金大手一挥,说了句什么,老太如释重负,拐子也不再多言,原地想了想,扭头对小雷说了句韩语,小雷点头,“耶,阿拉思密达。” 意思是:“好的,我明白。” 我只能听懂这一句。 当下有些尴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矛盾,会不会是和妹子有关? 末了,大老金下楼,小雷拎着包紧随其后,余下拐子,大步走去妹子所在的房间,目光直盯陪我的那个薇薇安,厉声呵斥:“呀,你西八,你干这个的,为什么不行?” 薇薇安立即起身,脸色煞白,冲拐子鞠躬,“对不起。” 旁边的妹子见状连忙挡在拐子前面,娇声娇气:“怎么了哥,干嘛发火。” 拐子手指着薇薇安,愈发生气,大声吼:“你惹我们老板很生气你知道吗?”末了又对老太吼:“以后这样的就别介绍来了,干不了别干不就完了,来干什么?这样的钱好赚?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什么东西?” 老太接连鞠躬道歉:“米安哈米达,米安哈米达~”又用中文说:“别生气,她今天第一次来,还不太熟悉。” “阿西!什么第一次。”拐子高叫着:“我前几次都看到她了,跟三桑那个李部长。”后面没说,叹口气,摇摇头,而后走去另个房间,对老太一阵韩语低语。 老太频频点头,末了,拐子对我招手,带我下楼。 到了楼下门口,却不见小雷和大老金,我有些迷,问:“金总他们呢?” “金总回去了。”拐子如是说:“金总原本计划我们一起开房,不过你点的那个妹子不愿意,给多少钱都不行,金总生气了,就不开了。” 我去,原来是因为这个拐子生气,我就想笑,人家出来三陪,是自由身,想跟谁就跟谁,看客人不顺眼不愿意,很正常也很合理,这有什么值得生气。 拐子又说:“不过金总给我们两个点了,等下那个叫月月的陪你。” 嗯? 这么说我连忙摆手:“我就不用了,我叫滴滴回。” 拐子一把拉住:“说什么呢,钱都付了,不玩白不玩。” 钱付了我也不想去,倒不是我多清高,我身体在这摆着呢,万一和她疯狂完早上不能下床,传出去还不笑死人? 坚决摇头,“钱白花就白花,但金总的情义我心领,金总想要我办的事我也会尽力。” “你不会是不行?”拐子望着我,挤眉弄眼地笑,“还是说,你老婆查的严?” 正说着,电梯门开,几个妹子先后从里面出来,我便不语。拐子点的那个径直走向拐子,月月则有些纳闷,眼睛溜溜转着,似乎主意拿捏不准。 好在拐子先开口,指着我道:“妹子,你跟他走。” 月月立即迎向我,满脸堆笑,很自然地上来挎我胳膊,口里甜甜地叫:“哥,今晚拜托你照顾咯。” 真的是,一点都不生疏。 我不愿意,却不好意思拒绝,看看拐子,拐子冲我眨眼,再看月月,心说要不等下去个没人的地方跟她坦白,今晚就算了。 可目光落在她胸口的一瞬间,我又有了别的想法。 拐子给我看的那段ai换脸视频,原女主人公是谁? 会不会是眼前这个妹子? 我知道那段视频是假的,但如果能找到原主人公,岂不是能更加确定? 想着又改了主意,对月月点头。 拐子叫来一辆滴滴,我们四个上车,去了附近的希尔顿酒店,开了两间房,而且是两间相邻的。 进房时,拐子还对我道:“明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一块走。” 进去房里,我稍显尴尬,有些不自在,月月则大方,主动问:“要不要一起洗澡?还是等下你自己洗?” 这话直接,我心大乱,想拒绝,她却已经拿了主意:“一起洗把,节约时间,我还能帮你搓背。” 这话说的。 ……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拐子给我看的那段ai换脸视频原女主人公是月月,无论是她的动作举止,还是形状大小,都和那个视频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并且地点就是在这家希尔顿酒店,房间装潢都是一个风格。 天杀的大老金,做了坏事还想掩盖,妄想逃脱惩罚。 也怪陈朝愚蠢,自己老婆什么样都不记得,竟然让别人用段假视频忽悠,以为是自己老婆水性杨花。 也不对,视频ai换脸需要时间也需要技术,大老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制作出这段视频? 所以当天晚上陈朝去找大老金,或许就没看到这一段,看的只是后面一分钟的画面。 仅凭那些,就断定自己老婆不忠,陈朝也是个人才。 这些事我不知道罢了,既然知道,当然要给冯素梅讨个公道。 和月月做完,我打车前往按摩店,不是不想多和月月呆,而是已经察觉到下肢麻木,怕再耽搁,只怕明早又要人背。 到按摩店已经是凌晨两点,店门紧闭,内里灯黑,显然大家都睡了。没奈何,我给青青打电话,让她帮我开下门。 不多时,门打开,青青穿着睡衣,玲珑绰约,我道:“怎么不喊个男人来开?你这样多危险,万一我是个坏人。” 青青回:“师兄们都听不见,能听见的我又不敢喊。” 这话说的,意思是按摩馆里的男人要么是瞎子要么是聋子,聋子当然听不到,瞎子能听到但月月不敢喊人家。 初听没毛病,细想有大问题,于是问:“什么意思?难道按摩馆里有坏人?” 青青立时不语,摇摇头,而后关门,“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 走两步,我对青青说:“如果你在这里不愉快,或者受到任何不好的对待,都可以告诉我,我拿你当亲妹妹看,能帮的肯定帮。” 或许是因为酒的缘故,这话说的真情流露。 青青点头说好,送我至前院门口便不再送,“你自己去,我回房睡了。” 翌日清早,我被闹铃吵醒,果然不出所料,身体硬成一截木头,下肢冰凉,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左手勉强能动。 赶紧打电话给青青,让她过来按摩,要是今天恢复不了,课长职位可就越来越远。 青青来按,活动半个多小时都没反应,不免有些急躁,疑问:“怎么今天感觉好像更严重了?” 我回:“我也感觉是,身体很凉。” 说着,门帘一挑,青青的师娘进来,问什么情况。青青如实说了,“他的身体好奇怪,前两天按的时候都很快变热,今天始终没反应。” 师娘闻言过来,让青青住手,自己上前,拍揉两下,而后抓我左手脉搏,探了两秒,沉闷叹息,“小伙子,你身体都成这样,你老婆也不放过?再这么持续下去,你可就永远恢复不了啦。” 我去,她连这也知道? 第121章 关于离婚 第121章关于离婚 回到家,丈母娘苏晴苏彤都在客厅看电视,我这才意识到,今天丈母娘出院,而我这个女婿连问候一句都没有。 当下羞愧,先问丈母娘:“妈,你几点出的院?” 丈母娘说:“下午三点。” 我就抱歉:“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去医院。” “没事,小病,又不是大病,你来也做不了什么。”话是这样说,但心里肯定是怪我,我生病她全天候伺候,她生病,我连面都不闪。 当下懊悔,但已无用。 丈母娘大度,让我坐,坐了后说:“你们都在,我老婆子就直说了,晴晴,自从你招惹了那个人以后,家里连番出事,先是虎子遭打,再是你遭打,眼下这样,你有什么要说的?” 苏晴低头不语,仿佛没听到。 丈母娘胸膛里咕咚一声,似乎是气憋着了,再次问:“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悟?” 苏晴抬头,平静脸:“我知道我做错了,对不起。”说完继续低头。 丈母娘就叹气,又看我:“虎子,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我表示不理解,“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的感悟,经过这么多事,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感触?” 这么问我想笑,丈母娘不愧是老师出身,习惯性布置作文呢。 当下回:“我没什么感悟,除了伤心就是伤心,其他想法没有。” 丈母娘就看苏晴:“你看看你作的,好好的家,七零八碎。你天天不着家,虎子也天天不着家,昊昊多少天没好好吃过饭了,你俩谁知道?” 这是训我? 我不做声,也不看她。 丈母娘再道:“如果你们继续这样闹,我老婆子也没办法,管不住也管不了,也就不管了,我计划带着昊昊,还有彤彤,我们三个回老家,你两个在这,随便你们闹,我不问也不管。” 又转脸对苏彤:“你跟我走,我在老家帮你物色一个,昊昊你当成你儿子抚养,家里拆迁款都是你的,你怎么想?” 苏彤一听眼神亮,当即挺直腰杆爽朗答复:“好,我没问题。”说话的时候还用眼神乜她姐,大长腿吊郎当地晃着,“反正昊昊也跟我亲。” 苏晴闻言眼一闭脸一扭,显然,她把这话当放屁。 我也不做声,拆迁款我本来就没想。 “怎么样?我这么做合适吗?”丈母娘问。 苏晴不做声。 我则反对:“不行,昊昊跟我走,拆迁款我不要。” “你休想!”丈母娘瞬间动怒,指着我:“刘金虎,你娃儿给我听好了,想要钱咱就谈钱,想要媳妇就老老实实和晴晴过,别拿昊昊当借口。” 这话说的,我怎么就拿昊昊当借口? 当下不服,“我不要钱,就要昊昊。” “没门!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丈母娘罕见地对我爆了粗口:“搞清楚,昊昊姓苏,不姓刘,除非我死,不然你肯定带不走。”说话的语气凶狠,表情也严厉,似乎随时都能挽袖子跟我干仗。 发了脾气,又缓和语调:“那你说,你想要多少钱,拆迁款总共打一千万,你想要多少?” 我不说话。 她还急了,“说话呀,不管多少,你开口,有了我直接给,没有我和老畜生商量,你放心,绝对不让你吃亏,足够你去外面重新找一个,能幸福生活。” “不是钱的事。”我说。 “那就免谈。”丈母娘霸气挥手,“你要么拿钱,要么继续和晴晴过,带孩子走这种话永远不要再说,说也没用。” 言毕气鼓鼓,眼也不看我。 我不做声。 场面一度冰冷。 丈母娘抹泪,又道:“这么多年,我老婆子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有数,现在好了,翻脸就要拿刀子捅老娘的心,就是养条狗都有感情,你这白眼狼!” 骂着哭的更凶。 后面苏彤冲我直眨眼,意思是让我说软话。 我一阵无语,说先睡。 “不准睡!”丈母娘拍着桌子:“要怎么样你们今晚就商量出个结果,要过要离干脆点,现在这是什么?女的女的不着家,男的男的也不着家,你们既然各自在外面有,又何必拖着?离了不干脆?” 这话我不爱听,“妈,我在外面没有。” 丈母娘就哼,“你没有?你当我老婆子傻?以前你几点回来?现在你天天十二点一点,不是去找小姑娘是去干啥?你跟我说没有?” 这个我真不服,把奥迪钥匙拿出来放桌上,“看,厂里给我配了台车,为什么?我现在是经理了,开始应酬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苦逼的技术男,高层管理,那个高层管理不是天天应酬?” 苏彤眼亮,冲过来拿起奥迪钥匙,“呀,还真是奥迪,不是哥,你厂里这么大方,给经理配奥迪?” 旁边苏晴也瞟了一眼钥匙,但只是一眼,看完又迅速低下去。 现在的她,根本看不上奥迪这个档次。 “好,就算你没在外面找小姑娘,但这个日子过不下去是事实,你天天在外面应酬,你怎么带娃?谁替你带?” 我不做声。 “说,要多少钱,拆迁款一下来就可以给你。”丈母娘又说。 我还是不做声。 丈母娘就气了,“到底怎么样,你们倒是给句话呀?都闭着嘴巴算什么?是要过,还是离?” 末了抓起桌上果盘里的苹果,扔到苏晴身上,“你说,是过还是离?” 苏晴被苹果砸的扭了下身子,苹果掉在地上,她也不捡,拍拍身上,轻声回:“我不离。” 苏晴不离,她们三个都把目光对准我。 丈母娘换了温和口吻:“晴晴不愿意离,她心里还是有你,你怎么说?” 这个我就不服了,“她跟别的男人睡过,现在跟我说不离?那我这王八白当了?” 丈母娘面上登时难堪,却也无法,末了问:“那你想怎么出气,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到,都能给你满足。” 这叫我怎么回答? 丈母娘原地想了想,烦躁一摆手,“哎呀我不管了,你俩的事你俩自己看着办,反正过几天我和彤彤先回家。” 言毕招呼苏彤:“睡觉,管他们两个怎么搞。” 丈母娘和苏彤各自回房,客厅就剩我和苏晴,气氛一时冷场。 我没多呆,起身回房洗澡。 不多时苏晴也进来,却不洗澡,直接上床。 黑暗中她说:“离婚的事先等等,你现在可以先在外面找,遇到合适的先谈,过两个月,我赚到钱了,给你买套房子,再送你辆车,孩子跟谁我们再谈,这样行吗?” 这是想先把我稳住? 我想了想说可以,先不说孩子跟谁,两个月后她真能给我买房买车,我为什么不要? 她欠我的,这是补偿,我该要。 “但是这两个月,你对妈好点,哪怕是演戏,也别让妈难受。” 我说好,就这样定了。 又躺一会,苏晴下床,把卧室门打开一道缝,再回来。 我知道她想干嘛,低声道:“你自己喊,我没力气,配合不了。” 她在床头怔了会,掀开被子,从我脚那头钻进来,脑袋到我腰部时停下。 该死的,我精神上明明想拒绝,身体却反其道而行之,真他娘的,肯定是脑瘤影响的,让我无法控制自己身体。 一定的。 …… 照例五点醒,洗漱完出去,丈母娘已经做好了早餐,精心烹制的黄金蛋炒饭。 我端着碗吃,丈母娘往我卧室看看,回过头来,低声道:“虎子,我知道你委屈,但看在孩子面上,这委屈你就受了,其实想想,也不是多严重的事,闭闭眼也就过了。” 闭眼能过? 我就服了,反问她:“那当初你和我爸为什么非要离?” 丈母娘就叹气:“我跟老畜生那性质不一样,老畜生当初是从家里往外掏钱,他要是跟别个乱搞,能给家里挣钱,你看我管不管。你不知道,家里拢共六万块,他全部拿去送了那个婆娘,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我能不气?” 说着呼吸都急促,又静一静,道:“我就说句不该说的,晴晴是我女儿,我该向她,但你也是个好女婿,我也不让你吃亏,你是男人,知道轻重,只要这个家不散,随便你在外面折腾,我不管。” 末了问:“意思你懂?” 意思是我也在外面找个? 我抬头看她,她就背过身去,末了又转回,“反正就是一点,这个家别散,就算要散,也等昊昊成人,有了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你说呢?” 这句话倒是像家长说的,一切为了孩子着想。 我点头,迅速吃饭,吃完即走。 到诊所,青青帮我按摩,感觉就和昨天不同,不和我聊天,可能还在生昨天的气。 我主动开口,“青青,我升官了,工资更高,权力更大,公司还给我配了辆车。” 青青哦,听不出悲喜。 我再道:“等下开车带你去兜风,行吗?” 青青回:“我不敢!”声音很老实,又透着委屈。 这就让人难堪了,你哪怕说我不想都好,偏偏说个我不敢。 是怕我在车上把你糟蹋了? 当下委屈,说她:“怎么?真把我当坏人?” “嗯!”她老老实实答。 我就给气笑。 还真是个老实人。 第139章 谣言如虎 第139章谣言如虎 今天又没去按摩,到公司才两个小时,困乏劲儿就上来,脑子清醒,手脚却不好使,连带着呼吸都不顺,想着中午哪怕不吃饭,也得往中医馆走一趟。 于是给青青打电话,“妹子,两天没按,人扛不住了,中午你早点吃饭,我大概十二点半到,到了你就要帮我按。” 青青说好,声音透着喜,又道:“你不找我,我也正想跟你打电话呢。” 我问有事? 青青道:“我弟弟来了,烦请你安排一下。” 她弟弟?严力,这么快就来了? 青青回:“高铁,六个小时就到深圳,那天我跟他说能找到工作,他第二天就来了。” 我说好,下午我去把他带过来。 十一点半,生产无异常,我驱车前往中医馆。到了后先见过严飞,到底是青青的弟弟,相貌七分相似,很是英俊,一米七左右,但是瘦,所以显得很高。 小伙很社会,见我就发烟,二十五一包的芙蓉王,我接了烟,他又立即甩出打火机,竟然还是个正品zippo,引得我稀奇。 “不错,很机灵。”我夸赞,小伙就笑,一嘴白牙。 我趴去按摩床上,青青帮我按,他就坐在一旁玩手机,王者荣耀,声音开的很大,青青按了会心烦,说他,“把声音关小点,吵到我了。” 他头也不回,“你咋恁多事儿呢。”但还是把声音调小,青青对我笑,“我弟弟,惯坏了,到你手下多教教他。” 我能怎么说,只能回:“放心好了,不会让他吃亏。” 按完摩身体恢复精神,出门遇到大师,大师慌忙拿出手机给我转账,那天带两个客人,返回六百,我不要,他非给,还说:“再多带几个人,过几天我准备搬家,搬去灵瓶山。” 灵瓶山?那不就是离我们工业园不远,我说,“很好,搬家通知我,我帮你搬。” 大师便喜,“那就劳烦了,到时通知你,帮我拉点东西。” 所以说,有车还是好,有车和没车是两个概念。 回公司路上,严飞坐副驾,自来熟地研究车上各类功能,末了道:“这车我知道,我同学家里就有个,带自动避让系统,可牛叉了。” 我呵呵,现代人通病,开口习惯性我同学,我朋友,我亲戚,但你还不能说他吹。 路上告诉他:“车间比较苦,一小时十六元,去了先干着,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别和人发生争执。” 严飞点头,说记得。 到厂里找人事,说带了临时工,人事回:“临时工别找我,找总务,她负责。” 贺兰还负责临时工? 我心一动,又去找贺兰,贺兰对我道:“临时工一小时十四块,每月十五号发上个月工资。” 怎么是十四? 我不禁问:“我记得是十六?” 贺兰不做声,拉着我到旁边,道:“厂里给的是十八,但到他们手里,只能是十四,你看看他做不做?” 我就傻眼,“为什么?” 贺兰说,临时工都是由各个工头带来的,有一定的便利性,比如不用买社保,也不存在周末周日双倍,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样的价钱,所以厂里喜欢要临时工。 不好的地方只有一点,临时工干活质量无法保证,所以厂里也得常备正式工,一些重要工位只能交给正式工做。 工头和工厂谈的价格是一小时十八,但发到临时工手里只有十四,还有四块,是工头的抽成。 按一天工作十二小时算,就是四十八块,这是一个临时工的抽成。 那要是一百个临时工呢? 就是四千八。 一天四千八,一个月呢?打一个月上班二十六天,就是十二万多。 听完这些,我呆了,问贺兰:“那工头会跟你分吗?” 贺兰笑,“这个,我不会直接告诉你,你自己想。” 我大腿一拍,“那必须分啊,不分你可以不要他的人。”再问:“咱们厂有多少临时工?” 贺兰说,目前二百个左右。 二百个左右,那贺兰每个月光临时工就能月入十万。想着便赞:“你可以啊,光是临时工就月入十万,真正的白富美。” 贺兰呵呵,“哪呀,我也是才接手,以前这些是拐子在做,目前崔总还不知道,知道了这事有没有还两说呢。” “知道也不给他。”我气哼哼道:“老崔太狠了,我打算把他弄走。” 贺兰便奇:“你有这本事?” 我回:“本来没有,但为了你,我愿意一试。” 她便用拳轻打我,“贫嘴!” 商量完回来,我对严飞说:“一小时十四,你先干着,等你满十八岁,我转你做正式工,教你学技术,一月六千。” 严飞说好,又给我发烟,末了低声笑,“哥,我看招工那个女的好像对你有意思。” 我就黑脸,“别瞎说。”又道:“在外面做事,少说话多干活,这样比较好。” 那厮嘿嘿笑,一脸嘚瑟。 我就后悔,早知道不该答应青青照顾她弟弟,这孩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主。 果不其然,他上班才干不到两小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哥,你来一下,你们那个人怎么回事,光说我。” 我去车间,组长反应,“你介绍那个人怎么回事?干活吊儿郎当,干什么都不认真,叫插件嫌累,叫抹灰也嫌累,说两句还尥蹶子,叫我怎么管?” 我无奈,想干脆把严飞踢出去算了,可又不好向青青交差,想了想,把他带去阿力那一组。 阿力是男的,聪明会来事,听我说了情况,眼睛眯着笑,“刘总,要我照顾不是不可以,你得告诉我,他和你什么关系。” 我说老表。 阿力哼哼:“你秦川,他鲁西,你说老表?谁信?” 我就无语,索性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小舅子?”阿力嘿嘿笑,“那我懂了,放心,保管给你伺候好好的。” 阿力带着严飞,安排去了包装组,那地方轻松,就是打打包装吹吹牛,比流水线好玩多了,有空还能撩撩品质部的妹仔。 如此我满意,对阿力道:“这个周末,等我安排。” 结果不要两个小时,技术部的人就开始传,说我在外面包了个小三,并且把小三安排到自己车间,由阿力罩着。 龙龙说:“既然是小舅子,那还不如直接调来技术部,能学技术,工资又高,空闲时间还多,比外面好多了。” “他还不满十八。”我如此说,龙龙便懂,末了问:“那他姐多大?” 我就不喜:“别人胡说你也跟着胡说,没有的事。” 不要十分钟,龙龙又找我,“知道了,他姐叫严青,今年十九,是个按摩师。” 卧槽!这你哪知道的? “他自己说的。”龙龙冲我翻个白眼,很是得意。 晚上香妃依然没联系我,难得轻松,下班我就去医院,陪丈母娘坐一会,晚上依然是我陪床,苏彤开车回家。 她嘴上说今天穿了牛仔裤,心里却巴不得想回家,主要是想开车。果不其然,她晚上更新了朋友圈,炫耀她的车。 和她姐一样,都是爱慕虚荣的货。 接连三天,我都睡在医院,睡得香也吃的好,主要是没碰女人,身体就恢复了许多,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周四早上周会,重要时刻终于来了,老崔拿着检验报表,召开管理大会,质问我,“怎么回事?这个礼拜的生产良率下滑严重?” 我拿着报表一番沉吟,回:“报表显示,颗粒不良较多,我怀疑,是油路系统老化,该更换了。” “更换油路?”老崔不解,“你们周末不是保养过了?” 我给解释,周末的保养不包含内部油路,内部油路更换是个复杂活,得从厂家订购零部件。 老崔不懂,干脆去了车间,打开设备给他详细讲解,他才恍然大悟,回头找了总务,询问了油路价格。 听说整个更换要花一百五十万,老崔当场炸了锅,“这不是闹着玩?不行,我打个电话。” 不知他打给谁,讲一串韩语,后面明白,“哦,你们的油路每年都是这个时间换呐,哎呀,一百五十万,有点多呢。” 后面又去车间,仔细研究分析,问我,这个可不可以用国产代替,那个可不可以用国产代替,得知不能代替,那眉头就皱成一团。 末了他说:“这样,你先写申请单,更换的事情我先咨询,回头答复你。” 当天晚上,老崔就找到我,直接道:“呀,你小子,喷枪明明可以用国产,你干嘛要隐瞒?” 我日? 登时我就慌了,他怎么知道喷枪可以用国产? 难不成是陈朝反水,把我给卖了? 没等我回答,他就用脚踹我:“你西八,我问过老白了,你们一号线,嗯?去年就用的国产枪,对不对?” 我日! 千算万算,没算到老白,这个蠢比,老崔都把他踢出供应商圈子,怎么还什么话都说。 当下辩解:“这个我不知道,是老白和朴龙海搞的。” 老崔就哼哼,“呀,德国原产四千二,国产两千,一把枪省两千二,四百把省八十八万,这么大的利润空间,你自己想独吞吗?” 嗯? 这话什么意思? 第168章 旧病复发 第181章旧病复发 不多时丈母娘就到病房,一脸的担忧,还带着气喘,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 到床前观看一番,得知和上回差不多的症状,那表情就舒缓许多,“不行再去李大夫哪,让人家给按。” 我说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来。 丈母娘这才放心,在我身边坐了,问:“又是为啥?跟谁打架?” 我不想多说,就骗她:“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李凯安排的。” “不可能。”丈母娘高叫,“李凯比你还严重,现在还关在重症室,晴晴天天伺候,他要打你,晴晴能不知道?” 我去! 瞧瞧丈母娘这话说的,她连李凯病情都一清二楚。 见我瞪眼,丈母娘也意识到自己嘴漏,有些不自在,道:“我这样说你别误会,不管怎么说,晴晴都是我女儿,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做错事,该罚该打,也是我这当妈的没做好,再气,也不能不管她。” “意思是,从现在起,李凯就是你女婿了?” 丈母娘立时尴尬,“也不是这样说,你才是我女婿,要不然,我怎么会大清早就跑来看你?再怎么说,你也是昊昊的爸爸。” 行了,别说了,我直接闭眼,难受的一批。 说什么我是她永远的儿子,这才几天,那妹子就去了香港,老太太也知道了奸夫病情,我从这个家里被踢出,早晚的事。 事实上我自己也知道早晚会离开这个家。 但被踢出来,跟自己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按我设想,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她们母女三个强留不住,留下悔恨的泪水,这种结果能让我心里有种大仇得报的爽感。 可现在呢? 苏晴肚里怀着奸夫的孩子,小妹也跑去照顾,只等李凯睁眼,她们就会回来和我谈离婚。 我成了什么? 我就是没人要的垃圾,被扫地出门。 心里难受,嘴上还要强,问:“晴晴说没说什么时候办手续?” 丈母娘就为难,“你先治病,手续不急。” “我病天就好。” 丈母娘便道:“手续的话,应该也快,彤彤前天不是过去了,那边什么意见都在商量,等她今天回来就知道了。” 哎呦我去! 我问什么时候办手续,只是出于自己挽尊的心理,丈母娘你好歹挽留我几句,哭一哭,说我舍不得你呀,我不认那个奸夫是女婿,我心里只有你这个女婿,这样说我心里多少会舒服些。 你倒好,直接说快了。 你是巴不得我赶紧从你家里走? 也对,苏晴都不认我做丈夫,我还妄图对她二女不轨,她还留着我在家做什么? 想通这些,我吸溜一声,道:“也好,早点办手续,相互不耽搁,我也好赶紧给彤彤找个后妈。” 听到这话丈母娘就急眼,“不行啊虎子,我知道是我家对不起你,我也跟老畜生商量过了,二百万,能给你买套房,还能配辆车,这可以?昊昊就别带走了,你一个男人带着孩子再找也不容易。” 我说不行,咬着牙道:“我老婆孩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两个人,老婆没了,孩子要再没,我还怎么活?” 末了看她,气咻咻道:“妈,你要还念这几年咱们母子情份,来扶我一把,让我坐起来,只要我坐起,我脑子里的瘤就会压迫脑干,我就直接去了。” 听我说想坐,丈母娘还伸手过来扶我,再听到后面,老婆子瞬间弹开,“哎呀我的儿,你这是要整老娘啊。” 说着都带哭腔,“我老婆子待你不差,再不济,也不能亲生害你。” “你不害我,你叫我老婆孩子都没有?” 老婆子被我说的无语,眼泪就出来,手也不知该怎么放,只好作揖:“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婆子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出气,怎么对我都行,就是这孩子,你绝对不能带走。” 我听了难受,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都想不过。 她们也太欺负人了。 我这还在床上躺着,快死了,她们就忙着去讨好那个新女婿。 实在难受,我开口说:“阿姨你走,这里不用管我,你也去香港,去照顾你新女婿。” 这句话狠,刺激到她,老太太差点晕过去,“你咋能喊阿姨呢,我还是你岳母呀。”说着哭出来,过来抱着我脑袋,按在她胸口,就像平时抱着昊昊一样给安抚:“不能这样喊,傻孩子,你这样喊就太伤我老婆子心了。” “那怎么办嘛?”我也哭,“你两个女儿都去伺候那个奸夫了,我躺在医院,连个签病危通知书的人都没有。” “不是不是,晴晴有孕,不能太劳累,才喊彤彤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末了哎呦,“好儿子,是我的错,我不对,我没照顾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丈母娘一番安慰,我好受些,忽然想到:“昊昊呢?你来医院,家里没人,孩子怎么办?” 她回:“没事,今天周末,昊昊不上学,他醒了家里有零食,自己玩会电脑就行。” 正说着,门口脚步咔咔,丁健带着舒敏来了,两人在门口看到一个老太婆搂着我,各自惊讶。 丈母娘也纳闷,不知他们是谁。 我给介绍:“这是我妈,你们喊阿姨。”又对丈母娘说:“他们两个是我的员工,一个丁健,一个舒敏。” 丈母娘便将我松了,让人家坐,自己去外面洗脸。 丁健坐下就冲我笑,“哥,这回咱出名了,你知道昨晚那个是谁?望江龙头扛把子东北虎,直接叫你给废了。” “谁来着?” “金文虎,很牛批的,手下三四个夜总会酒,黑白通踩,结果叫你给废了。” “人没死?” “没有,肠子又不是致命伤,到医院一缝就好了。”丁健说着还拿纸巾替我擦脸,“倒是虎哥你,你这伤重,昨晚医生都说你见不到今早太阳。” 后面舒敏立即打他,“别瞎说!” 丁健还不服,“医生原话,我肯定不信,虎哥福大命大,这都不叫事。” 唉,丁健哪都好,就是脑子不灵光。 舒敏有眼色,从床下摸出盆子去打热水,要给我洗脸。 我问丁健:“胖子呢?” 丁健就嘲笑:“那个怂囊鬼,肚子挨一刀,不深,刚好把肚皮戳破,就是肚子肉厚不好缝针,我来的时候他出院回去了。” 如此说我放心。 老实说,胖子有些胆小,行事不够勇敢,我不太喜欢,但他毕竟是出了力,还负了伤,我不表示不行。 当下道:“床下包里你数出十万,七万给你,三万给胖子。” 丁健闻言立时眼放光,“还给他?你瞅他那德行,给一万就行。” 这丁健,还小气哩。 “给他三万,毕竟受伤了。”我说:“不要推辞,也不要跟他讲你拿多少。” 丁健便嗯,想想觉得不对,道:“要不算了,等虎哥你出了院再说,你这病,正要用钱。” “拿着,我的病花不了几个钱。” 说话间,丈母娘进来,舒敏也端着水盆进来,用毛巾给我擦脸。丈母娘见状,慌忙帮手,给我脸上处理干净。 末了闲聊,问起丁健老家,以及和舒敏的关系。 很快时间到七点,丈母娘问他们:“你们吃什么?我去买早点。” 舒敏连忙拦住:“阿姨你坐,早点我来办。”说话间踢丁健一脚,丁健触电样弹起,“是啊是啊,阿姨你陪着虎哥,你吃什么,我去买。” 说完人跑出去,无比迅捷。 丈母娘只好感谢。 闲聊两句,贺兰带着青青来了,一脸兴奋,进门看到我丈母娘她又傻眼,好在反应快,上回也见过,喊声阿姨好,把青青推上前。 丈母娘认识青青,知道青青是来给我治病,并不在意,但是贺兰,她上下一打量,问:“昨晚是你在照顾?谢谢你了。” 贺兰嗯声答应,声如蚊蝇。 便是这一反应,丈母娘猜到什么,笑着赞:“这姑娘挺俊,以后或许跟我们虎子是一对。” 贺兰立时脸红,羞过头去,“阿姨别开玩笑。” 这回答,我一听要糟,贺兰这是中了老妇人的套。 果然,丈母娘脸色大变,又上下把贺兰看几眼,便没了好气,胸口都开始起伏,忽而又变成微笑,问贺兰:“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贺兰这才醒悟,立马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同事,昨晚一起吃饭,出了事故送他来医院,没人签病危通知书,我就留下来。” 丈母娘哦哦,那谢谢你了,多亏你了,说完便去帮青青,挪动我身体,好让青青上手操作。 我琢磨一番,对贺兰道:“你回去上班,这里有我妈和丁健,人多也没用。” 贺兰说好,又问:“那严大夫等会怎么回去?” “让舒敏去送,你就不用管了。” 说话间,青青开始给我诊断,还是和上次一样,先用针试探,看看哪里神经不通。 诊断完,青青说:“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腰椎神经不通,这次是颈椎开始就不通,治不好的话,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 一辈子? 我和丈母娘都听傻。 正无语,病房门外一阵脚步稀里哗啦,涌进来四五个警察,都把目光锁定我。 “刘金虎,昨晚是你捅了人对,跟我们走。” 第172章 离婚的理由 第187章离婚的理由 终究,苏彤也只是恶狠狠瞪我一眼,而后起身,高跟鞋哒哒走去椅子上坐了,又把腿架在椅子圈上,吊儿郎当晃悠着。 “话我是给你带到了,你不同意就算了,我姐会请律师,直接法院起诉。” 也就是说,这个婚必须离。 而且她逼着我离。 我心里憋屈,嘴上兀自要强,“法院就法院,去法院我也不同意离,你姐肚子里说不定是我的。” “不可能!”苏彤轻飘飘道:“我姐说了,她跟你向来都做安全措施,只有跟李凯没有。”后面又补充:“当然,我姐也不是故意要怀他孩子,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 “怎么?李凯拔晚了?”我笑着问,问完眼泪就出来。 我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我吃多了问出这样的问题。 正常的我肯定不会,我肯定是受了强烈的精神刺激,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我肯定是疯了。 苏晴出轨,怀别人孩子,还逼着我离婚,让我神经变的不正常。 我嘴上笑,眼却在哭,泪水顺着脸颊浸湿大半个枕头。我多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现在就卡着苏彤脖子,让她带我去香港,找到她姐住处。 给我见到苏晴,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铁拳无情。 至于李凯,我要把他上半身也烧烂,但我不会让他那么快死,我要留着他,慢慢折磨。 我甚至脑海里都有了画面,我要用打火机一寸一寸烧毁他的皮肤血肉。 苏彤走到我床前,她原本可能想骂我,但看到我泪流满面,她又改了想法。 她叹口气,轻飘飘说:“何必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你老婆,你侮辱她,难道不是侮辱你?” 说完扯纸巾,给我擦泪。 我甩头:“滚!” 她不滚,继续给我擦。 我就气了,再次咆哮:“滚!”又冲她嘶吼:“你和你姐一样,都是贱人,爱慕虚荣见钱眼开的贱人!” 苏彤愣住,双眼冷冰冰看我。 我咬牙笑:“怎么?被我说中了?你瞧瞧你,才过去几天,就打扮成这样,你是不是后悔没早点遇到李凯?不然你也能怀上他……” 话没说完,我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苏彤双眼喷火,恶狠狠地盯着我。 “说!继续!” “贱人!” 啪! 又是一巴掌。 “来,继续说,上回你猥亵我的账还没跟你算,今天一起。” 挨了两耳光,我头脑清明些,现在这关节口,我只有躺着被人打的份,惹她干嘛? 我不再悲愤,语气平静对她说:“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你以为我想看你?”她冷笑着:“不是因为你是我姐夫,大街上我能瞅你一眼都是我犯贱,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能耐?有钱?有文化?还是长得帅?你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来要求别人爱你?” “是,我姐是出轨了,是她有错,但你就没有责任?你但凡要是努力一点,利用下班时间多考几个证,充实一下自己,何至于三十多岁还是这个鸟样?早几年就让你借钱买房,你不着急,非得等房价翻十倍才买。又说让你考驾照,你还是不着急,一下班就打你那破游戏,打游戏挣钱啊?别人早几年考驾照晚上做代驾三年一套房都赚出来了,你呢?” 苏彤越说越有劲:“租铺面也是,万达刚建十五万起租,我姐要贷款租铺卖衣服,你怕亏,非拦着不让,结果呢?丽丽现在已经买了四间铺面深圳两套房,你呢?还有,做无人售货柜,我表哥就差跪下来求你跟他合伙,你又是怎么做的?我表哥几年时间赚了上千万,现在移民澳洲,你呢?” “是我姐不行吗?多少次发财机会,眼睁睁让你错过,我姐有多难受你问过?我姐出轨就有罪,你撑不起这个家就无罪?你摸着良心自己想,你配的上我姐吗?无论哪方面,学识,眼光,地位,相貌,你那样配得上?”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句话你理解?” 面对苏彤的咄咄逼人,身体不能动的我只能默不作声,她讲的事,也基本是真的,这些年我的确错过许多次发财机会。 但我只是一个凡人,我又不是神,我哪能事事都预料那么准? 事后诸葛亮这样的吵架方式我觉得没必要,她是我小姨子,又不是苏晴,要是苏晴来跟我吵,我能逐条把她驳的体无完肤。 但当下,我只能选择沉默。 苏彤还给说上瘾了,气哼哼:“你能做我姐夫,是你的福分,我姐人漂亮,也温柔,在外面帮你赚钱,回家还帮你带小孩,晚上还要给你解决生理问题,你呢?你除了上班还干过别的?家里卫生你搞过几次?孩子作业你辅导过几次?说赚钱就更可笑了,一个月就那么点钱,够花吗?还不是也得让我姐去外面抛头露面?” “你那么爱她,有本事把这个家撑起来啊,我姐不用上班,天天在家里搞卫生做饭带孩子,没事就敷敷面膜追追剧,这样的日子不好吗?她不用去外面怎么会出轨?这些你可想过?” “出轨就一定是她错?她长的漂亮也是她的罪?难道你在外面就没盯过别的漂亮女人看?你心里就对我姐是一心一意?精神上从来没幻想过别人?” 这番问直击心灵,有一说一,小姨子在男女这方面看的还是比较透。 “谁都不是圣人对?我姐天天面对这样的一个你,不修边幅没文化,挣不来钱也不帅,还中年发福的男人,她为什么不能思想走个神?正巧别人李凯有钱有教养,还长得帅,她身体开个小差怎么了?你非要不依不饶?你想不过你也可以去找别人啊,谁怪你来着?” 哎呦我去! 这说着说着,怎么思想又跑偏了? “成年人嘛,能过就过过不了就离,非要搞得你死我活这样有劲吗?对孩子好吗?你也说八年夫妻,口口声声八年感情,八年感情我姐怎么对你你不知道?我姐躺在医院床上快死了还牵挂着你,觉得愧疚,你呢?你就巴不得她赶紧死,也不想听到她任何一点好的消息,你做人怎么这么歹毒呢?” “对,我就是歹毒!”面对苏彤的歪理邪说我再也忍不住,必须反击。 “我歹毒到亲眼看着她和别人滚床单也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我歹毒到她被别人扒光衣服当街打然后我想杀人,甚至是,哪怕事情到现在,我还歹毒地想着她不要被人家骗了。” “骗什么?” “你姐跟李凯,如果不是因为李凯出事,她能去香港吗?” “你以为李凯爱你姐?别傻了,她只是一个玩物,你知不知道,李凯和他未婚妻面对面交谈的时候,你姐就跪在桌子下面,忙着给李凯服务。” 苏彤愣了。 “你告诉我,这样的事情荣耀吗?我作为丈夫,不应该生气?” “是,没错,我是歹毒,我现在就是恨不得她去死,只要她高兴的,我就不高兴,她舒服的,我就不舒服,她难受的,我反而高兴。” 说着笑:“凡是能让她顺心的,我都不会做,能给她添堵的,我命都不要也会做!任凭你怎么说,这就是我,歹毒的我!” 苏彤不语,只是目光冰冷看我,良久说出一句:“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 “行!你想怎么做都行。”苏彤懒洋洋说:“不离就不离,也无所谓,你不离对我姐也没损失,反正孩子生下来姓李,该拿的钱她一分也不少拿。倒是你,你不离,你以后还怎么娶老婆?” “不离?”我就笑了:“怕是没那么简单,要是离不离无所谓,你姐怎么会让你来找我谈,还给三百万?还催的那么急。” 想一想,接着道:“就你说的李凯那个老杂毛父亲,他只认男孩不认女孩,这样的货色,如果没有正式结婚手续,他会认你姐肚里那个孩子是他孙子吗?就算做了亲子鉴定,没有结婚手续,他的遗产好继承吗?” 果然,最后一句话出口,苏彤变脸。 我猜对了,她姐叫她回来商量离婚,是和钱有关。 我说嘛,之前苏晴明明说先不离,忽然间又要离,这变化肯定有原因。 而苏晴现在最大的动力就是钱,她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让我离婚,当然也是冲着钱。 说到这里我好奇心起:“按你姐的估算,那孩子能分多少钱?” “一百个左右,亿!”后面又补充:“老头子快死了,如果死之前她没有正式的结婚证明,分家产就很悬。” 说话时那小脸阴的,跟我刚把她强过似的。 “一百个亿。”我就笑了:“难怪她这么急,命都不顾也要把李凯救活。” 这样我就懂了,继续对苏彤笑,“想要这一百个亿很简单,你有两个选择。” “一,你跟我结婚。二,你现在就弄死我。”我呵呵笑着:“弄死我很简单,把我脑袋抬起来,让我脑子里的水往下流,压迫到脑干,然后我就挂了,这种方法我比较推荐,死了也算是医疗事故,你不用坐牢。” “脑子里的水?”她还纳闷,“不是肿瘤吗?” “是啊,以前是肿瘤,但现在我脑子里进了大量的水,所以我推荐你用这种方法。” 苏彤撇嘴。 第173章 人生bug 第190章人生bug 人性之丑,莫过如此。 既然陈朝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畅所欲言了,“行,按你说的办,我保证这个厂始终有你一席之地,以后只要效益好,油水你随便捞。” “那素梅?”那厮低着头,双眼贼兮兮盯着我看。 “这个我不管,你想怎么对她都行。”我如是说:“她对你好,对你差,只要没离婚,那就还是你老婆。” “你这样说可不行啊。”陈朝斜着眼,“你得给我句准话,现在就说好,确定要我跟她离,我就专心忙我的,我那边若若还等着呢。你要不想再跟素梅好,那也得把话说清,你不能一回喝醉,后面再回回喝醉,那我这日子还怎么过?是。” 这么说我怎么回答,只能踢皮球:“还得看素梅意思。” “不行,咱们两个今晚就把这话定死,跟我过,你就不准再碰,跟你过,我就永远不沾,别整的,我给你戴帽子,你给我戴帽子,咱弟兄两个这是干啥?有意思?” 后面还摆出正义嘴脸:“这样对素梅也不好,她一个人,怎么顾得了我们两个?” 我特么…… 好,陈朝是大哥,我服了,直接说:“那就离。” 陈朝愣三秒,单手一拍轮椅笑,“这不就结了?是,等她生完孩子我们就办手续,你放心,我当哥的,说出去的话就是吐出的钉,说不碰她,绝对不碰她,但丑话说前面,她碰我,我也拒绝不了,这个你得理解。” 我就特么的无语,真想象不到,世界上竟然会有陈朝这样的男人。 “另外,话说到这,那你得给我承诺,你必须想办法,不能让厂里把我开了,还有几个月就分股份,我这个次长,怎么样也得占一份。” 吼吼! 扯半天,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我很怀疑,他说的什么孩子姓陈,那都是屁话。 他就是不想离开这个厂,死也要分到这个厂的股份。 可是转念想想,他都三十六快三十七,即将奔四的人了,还混的是一塌糊涂,家里两个老人这光景,自己又落个残疾,以后生活怎么办? 别说他刚从素梅哪里分了二十多万,现在社会,二十万真不够看,而他的人生还有好几十年,提前给自己铺个后路怎么了。 想到此,我又有点佩服陈朝,为了生计,忍辱负重,确实不一般。 “放心,只要我还在,厂里绝对开不了你,我保证。” …… 清早六点半,舒敏来到病房,我问丁健呢,她说丁健去中医馆了,她先帮忙打来早点。 进了病房一圈看,还奇怪:“你妹妹呢?”说话间把几份饭盒摆在桌面。 我说妹子回家了,晚上我一个人能行。 舒敏打开餐盒,是虾蟹粥,拿过来喂。 喂饭的同时说:“你以后不要给丁健那么多钱了,昨天给了七万,买衣服买包,花了三万,剩下四万,三个小时就输了两万,剩下两万要不是我拦着,也得全部搭进去。” 我听的惊,“他赌瘾这么大的?” 舒敏又道:“昨晚我说他,他生气了,看那样法还想打我。” 还打人? “那最后打了吗?” 舒敏摇头,“我服软了,哄他说晚上手气不好,今天重新来过,他后面生闷气,晚上也不理我。” 舒敏说,我盯着她脸看,那眼角分明青了好大一块,抹了厚厚的粉,想必是丁健打了,她不好意思说。 见我盯着她看,舒敏猜到我知道她挨打,眼泪嗒掉下一颗,吸溜下鼻子,“他不赌的时候还是很好的,早上还特意给我煮了面。” 煮面? 我看着虾蟹粥,“你不是在外面吃的?” 舒敏就笑:“我本来是想在外面吃,也顺便给你们打包,他早上要献殷勤,发神经一样,给我煮的西红柿鸡蛋面。” 想来是丁健意识到自己错误,给舒敏赔罪的。 我叹口气:“好,以后我不会给他那么多钱,有钱就给你。” 舒敏不语,静静喂我吃粥。 吃两口,我醒悟,“给你的钱,该不是也被他输了?” 舒敏再次吸溜鼻子,“我的密码他全知道,是他的生日。” 哎呦我去! “糊涂啊你。”我叹气,“要不你还是离开一段时间,看看他能不能收心。” 舒敏说:“我感觉,钱来的太容易,他就想赌,要是钱来的艰难,他可能要好些。” 这样说我就没办法了,他出了力,我不可能不给钱。 我自己也不是个善于理财的人,钱来的容易,我也花的容易,这是通病,以前光靠工资生活时候我哪会像现在这样大手大脚。 但是赌博这个事儿,我还真不好管。 想来想去,忽然有了主意:“这样,以后他再帮我做事,我先不给奖励,想办法给他买辆车,让他月月还贷,要是钱多,就给他买房,交个首付,以后月月车贷房贷压着他,应该会好些。” 舒敏闻言喜,“是个好办法。” 举一反三,我又想到:“比起买车买房,你给他生个孩子才是王道,一个要管不住你就生两,看他还怎么赌。” 如此说舒敏欢乐,也点头:“也行,不过,我家里可能不会同意,还是先买房,有了房,就算怀孕,我家里人也不会怪我什么。” …… 七点四十多,丈母娘和苏彤来到病房,丈母娘急匆匆,苏彤则是面带得意。 到我床边,丈母娘先问:“晚上没事?” 我说没事。 苏彤则掀开我被子看:“哎呦,某些人还挺能憋,竟然没尿床。” 丈母娘立即用手打苏彤,训:“你还好意思说?叫你守在这,你跑回去睡觉。” 苏彤哼:“那你问他,他昨晚怎么骂的我。” 丈母娘不理,目光把垃圾桶扫一眼,问我:“早上谁给你打的饭?” 我说昨天的小姑娘。 话音落,舒敏提着尿壶回来,在门口吓一跳,叫声阿姨姐姐好,红着脸把尿壶放床下。 丈母娘瞬间来气,瞪苏彤。 苏彤眼角挑逗,一脸奸笑,手指点我,“不错嘛,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来照顾,我说嘛人家敢骂我,原来是有恃无恐,有了新的家人。” “姐你误会了。”舒敏也聪明,撒谎道:“是五楼那个大叔来帮忙接的尿,我就帮忙洗下壶。” 苏彤就傻眼,“五楼大叔?” 我说:“陈朝的爹。” 丈母娘哦一声,“对对对,我都忘了,陈朝还没出院呢。哎呀,那孩子也是可怜,现在怎么样了?能下地吗?” 我说能,昨晚还坐轮椅上来聊了。 丈母娘出口气,再次瞪苏彤。 苏彤压根不怕她,吊儿郎当去看窗外。 不多时青青和丁健也到了,开始给我推拿。 丈母娘问青青:“大概多久能好。” 青青道:“看颅内淤血消的快不快,只要消肿,就能恢复。” 建议是,明天再做个ct,只要没淤血,她就可以试着加大力道。 “这两天帮你推的是活血化瘀,确定没有淤血再帮你打通神经。”青青如是说。 十点左右总务贺兰陪同警官来到病房,警官让其他人出去,病房内审讯录口供,完了签字按手印。 下午,医院给了份伤情鉴定书,诊断结果为重伤,随时危及生命。 诊断书交给贺兰,贺兰又往警局去一趟,回来后警官再次清场,单独跟我谈话。 “刘金虎,鉴于你身体病情的特殊性,以及你对社会做出的贡献,这次案件就免去你的一些相关责任,但法律毕竟是法律,罪责可以不究,警告还是要给到,希望你以后遵纪守法,自洁自爱,不要再与社会不良分子纠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针对你身体的特殊性,这里严重警告你,不要利用你的病情,故意、或者诱导性的,对他人做出一些损害行为,一旦发生,我们或许追究不了你的责任,但你的家人,亲属,必然受你牵连,这个意思你明白吗?” 我皱眉,表示不太理解。 “什么叫做,诱导性的,对他人做出损害?” “刘金虎,你的病,会随时危及生命,所以就算你犯了错,我们也没办法关你,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去故意挑衅他人,让别人攻击你,然后再搞些什么正当防卫的借口,就像这次一样,让自己逃脱制裁。” 这么说我就懂了。 因为我脑子有瘤,随时会挂,别人打我,我就可以以别人威胁我生命而对别人展开报复,然后说成是正当防卫。 这样的前提下,就算我杀了人,他们也没办法关我,因为我脑子有病。 说的好像我是个精神病似的,有了杀人豁免权? 这样说我不接受:“阿蛇,你觉得我这脑子,敢去随便招惹别人吗?我打别人十拳别人没事,别人一拳我就挂,我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生命的?” “这个谁能知道。”警官板着脸,“要照你这样说,那些老头老太太也不敢碰瓷了?” 又道:“你说你不招惹别人,那金文虎是怎么死的?” 警官走后,我把这事跟丁健说了,丁健听完猛拍大腿,兴奋高叫:“老大,你这是开启了人生bug,以后走在大街上,看谁不顺眼,冲上去就是一刀,他还拿你没办法。” 哎呦我去,这话说的,好像我真是个精神病似的。 丁健这厮还打趣,“也差不多,精神病也是脑子有病,都差不多!” 我特么…… 小伙子有点皮了啊。 第198章 恨随爱消失 第223章恨随爱消失 单论形貌,苏彤绝对是优等中的优等,不说倾国倾城,但绝对担得起万里挑一。 美女男人都爱,我也不例外,多年前就对她有过幻想,眼下她要跟我过,要说心里不高兴那是假的。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年轻,漂亮,身材好,关键是她对我儿子肯定亲,堪称是最合适的继位人选。 但我心里总觉得别扭,除去世俗目光外,我有些反感她的性格。 急躁,蛮横,贪婪,懒惰,掌控欲还强,她要跟我成了,估计我们就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闹,日子很难安生。 在这样的前提下,面对苏彤,我就有了顾虑。 女人这东西,见多了都一样,就算不要她,以后挣了钱,去会所里什么样的找不到? 仔细考量之后,我决定,不要和她发生最后一步,明天起主动疏远,以后慢慢也就淡了。 我思考的时候,她还在哪大朵快颐,真的难以想象,那么细的腰,是怎么塞得下那么多食物,足足三四个大饭盒的烤串麻辣烫,全部被她扫光。 吃完擦嘴,看自己肚皮,“哎呀吃的有点多,应该不会把伤口撑裂。”说完擦了手,要往被子里钻,我赶紧喊:“去洗手,都是油。” 她看看手,“擦干净了。” “没有!”这一刻我苏晴附体,强烈要求:“吃的那么油,必须用洗手液褪,不然抹的哪哪都是。” 那妮子闻言翻个白眼,颠儿颠儿地进去洗手间,我又隔着玻璃喊:“你再洗个澡,顺便再刷个牙,晚上吃那么多,对牙不好。” “哎呀烦不烦,嘴碎的跟苏晴似的。” 一句话喊出,我沉默。 原来一起生活八年,苏晴改变了我许多,虽然心里恨她,但生活中,却处处有着她的影子。 苏彤洗完澡,我已经睡着,嗯,假装睡着,还特意自己单独盖一个被子,另个被子留给她,这么明显的拒绝,她应该懂。 结果她上来就朝我屁股踹一脚,我装睡都装不成。 “又干嘛?” 她不回答,直接钻进我被窝。 我嫌弃,身体躲她,说她:“你身上水都没擦干。” 她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末了瞪我:“再嫌弃一个试试?” 我无语,换成和颜悦色:“彤彤,不要急躁,给我一段时间。” 她便哼一声,躺下去,拿起手机,嘴里道:“我怕你连明天都熬不过。” “这话你就小看我了。”我背对她道:“虽然你魅力大,但我只把你当妹妹,只有亲情,不会禽兽。” 这不是我吹,虽然她的身材颜值一流好,让我身体有反应,但只要我管好自己不看她,躲着他,扛她几个晚上完全没问题。 结果苏彤说:“我说的是李凯。” 我便怔住。 因为她说对了。 我今晚放过李凯,是因为我体弱,明天一旦我恢复,必然要去找李凯麻烦,不说弄死他,给他点苦头吃那是肯定的。 比如,我带着人去家里,把苏晴母女堵在门外,那李凯在床上动弹不得,我就是拉屎进他嘴里,他也得乖乖咽下去。 这想法刚才来酒店的路上我都在构思,李凯睡我老婆,等于逼我吃屎,如今我要还回去。 我不说话,苏彤又是一声唉,“我没说错,你明天肯定要去找李凯。” “不会。”我呵呵笑着,“我有了你,已经不恨他了。” “得了,好歹也跟你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 这我就不服了,“如果我要收拾李凯,怎么样他都躲不过,你拦着我有用?” “我没拦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的太过分,李凯要是现在死,苏晴得疯。你想嘛,她把所有一切都压在李凯身上,图的就是一朝翻盘,你明天去折磨李凯,李凯要想不过,自己把自己弄死,你猜苏晴会怎么样?” “李凯还会自己把自己弄死?” “好几回了。”苏彤说:“绝食,吞金,自缢,还有一回割腕,幸好发现的早,发现的晚他已经没了。” “李凯还有这种壮举?” “你想嘛,以前声色犬马夜夜笙歌,现在躺在床上成了活死人,且无恢复机会,那个男人受得了?” “你之前脑瘤住院时,心情好吗?” 如此说我了然,难怪昨晚见李凯,他嘲笑我,那厮压根不怕我,相反倒是盼着我把他弄死,好在这世上少受罪。 “要这样的话,那我明天去把他双手固定好再收拾。” “你就不能等苏晴把他那份遗产争到手之后再把他弄死?” 还在想着钱,我就无语,“你不怕苏晴肚子里万一是个女孩?” “男孩。”苏彤道:“我姐前段时间做梦,昊昊脖子上架着个小男孩,两个人放风筝。” 胎梦?还梦到我儿子? 我立时不喜,“梦是反的,梦到男孩,生出来就是女孩。” 苏彤就冷眼看我,等良久,说:“你有没有想过,苏晴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 “那不可能。”这话说的我心里疑惑,嘴上却道:“你不都说了,她跟我都做安全措施。” “她说昊昊脖子上那个小男孩跟你很像。” “别瞎扯。”我生气了:“不管是不是我的,李凯我都要收拾。” “万一第二个也是你的,却继承了李凯几十亿家产,这结果,不比你亲手弄死李凯舒服?” “要是我的,那李凯更该死。”我几乎是咬着牙说:“我才看不上他那些钱。” “但是苏晴愿意。”苏彤说,“你太冲动了,要我是你,就不会现在找他麻烦,找也是等苏晴把孩子生了再说,仇也报了,钱也拿了。” 如此说我就笑,转着弯子大半天,还是替李凯求情,不想让我动李凯。 这可能吗?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嘴上说好,闭眼睡觉。 苏彤摸摸索索上来。 我赶紧阻拦:“别,我没劲,不行。” 她不回答,只是在我身上蹭。 我又道:“你不怕你肚子上伤口崩裂?” “你有那么强吗?” 我:“……” …… …… 苏彤二十五周岁,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六,属于熟过头的大姑娘,身体健康精力旺盛。 以前没吃过肉,今天开了荤,尝到甜头,一发不可收拾。 也是奇怪,我原本体弱,被她一刺激,两股力从小腹升腾,冲击大脑,身体竟然又给恢复,变的生龙活虎。 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没法回头,索性浑浑噩噩过下去,先把眼前美好享受。 一直到早上十点,两人还没下床,相互推搡着让对方先起,自己却懒得动,磨磨唧唧,腻腻歪歪,又到了中午十二点,客房服务来敲门,我们还如胶似漆分不开。 中午一点,我实在饿的扛不住,率先起床,去洗漱,脚下虚晃,差点跌一跟头。 好女费汉,此言不假。 洗漱完把新手机启动,手机里一大堆信息,粗略看一遍,捡重要的回。 其中有侯美玲早上十点发来的消息,让我今天下午去她家,并特别交代,穿她上回给我买的那套衣服,买花,别再买其他任何东西。 这又是要去演戏? 我想了想,回复说行,问几点去合适。 侯美玲回:现在,越早越好。 我立即给胖子发消息,让他开车来接。 苏彤洗完澡收拾好,胖子还没到,我有些心焦,苏彤冲我甩头,“走啊,你不饿?” 我说:“我就不吃了,我要去中医馆,头晕的厉害。” 她用手摸我头,嬉笑:“怎么?才四次你就极限了?” 我无语,“姑娘,我都三十多了,你还以为我是十年前,想当年……”话说一半发觉不对,便不说。 那婆娘不依,追着问:“想当年怎么了?”眼珠一转,掐着我腰里软肉猛拧。 想当年苏晴第二天不能下床,苏彤光来催吃饭就催了好几次,最后是苏彤给把饭送去床上才吃的。 苏晴亲口说,似乎全身骨头都散了架。 而今回想,恍如隔世。 “去中医馆,我陪你一起去。”她说。 “不了,我喊了胖子。”我说,想着怎么把她支开,“你不是要去买房吗?下午你先去看房,我按完摩再跟你汇合。要想和他们分开住,房子是首要,不能天天住酒店。” 她想想,“那你还要去找李凯麻烦吗?” “今天肯定找不了,我得恢复下体力。”说完叹气,“其实,早上我琢磨了下,已经不那么恨他了。虽然他欺负过我,可现在他落到这地步,生不如死,我觉得挺好,就让他这样苟活着,我则潇潇洒洒,没事在他面前秀个恩爱,我觉得这比弄死他都解气。” 苏彤喜:“你终于想通了。” “嗯。”我点头,“如果苏晴肚里孩子要是我的,再把他的财产继承,那我更解气。” “切!”苏彤翻个白眼,“你就求老天爷帮你。” 胖子来了,我们便下楼,出大堂时,她紧紧挽着我胳膊,半个身体都贴上来,面上幸福的花儿样。 我要上车,她还拉着不放,凑上来撒娇:“要抱抱。” 我无语,只想把她赶紧打发走,就配合。 抱了她又说:“要亲亲。” 我就红脸,“这么多人看着,我小弟都在车里。” 她更来劲,我只能亲。 亲完她将我松开,去敲前窗玻璃,对里面交代:“照顾好你们大哥,不要带他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我随时抽查,知道吗?” 里面丁健胖子各自赔笑点头。 我上后座,车子启动,她很快消失在后视镜里。 我松口气,感慨:“终于能清闲了。” 说话间想抽颗烟,手往兜里摸,忽然大惊。 钱包不见了。 那里面装着我身份证银行卡,一百多万呐。 第212章 我又把她丢了 第241章我又把她丢了 “你吼我?” “你竟然吼我?” 她瞪大眼看着我,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表情委屈又愤怒,很快眼里就有水花打转。 我见不得她这样,仿佛我犯了天大的罪一样。 最要紧的,是我现在很迷信,我不敢得罪她,我怕福气离我而去,从此办事不顺利。 我的人生才刚起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撂挑子。 赶紧换成温和语气,“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你吼我?”她声音越发高,引得周围人都往这边看。 “对不起。”我低着头说,态度好的像没写作业的小学生。 “大点声!”她拍着桌子,面上极度气怒。 “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吗?” “我错了。” 她气鼓鼓,小身板挺起,像是余怒未消的小学二年级小组长,眼睛乜我一番,表情稍微好转,末了问:“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我捂着胸口如实说。 “心里怎么不舒服?” “难受。” “为什么难受?” “因为你有了男朋友。” “我一个大姑娘有个男朋友很正常啊,你凭什么难受?” 我点头,嗯嗯,“你说的对,我没资格难受。” 她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生气,不吃了。” 我就无语,重新给她取出一双筷子,把粥碗往她面前推,陪着小心,笑:“吃,姑奶奶,凉了就不好吃了。” “气都气饱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惹你生气,以后不会了,没有下次。” 她眼睛翻翻,再次瞪我,又道:“给我男朋友道歉。” 这我就疑惑了,“你男朋友我都没见过,道什么歉?” “你刚才是不是吃他醋了?” 我点头,“是。” “道歉!他那么帅,对我又那么好,你有什么资格吃他的醋?” 这是典型的无理取闹。 我还就惯着了。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我给他道歉。” 听我问名字,她瞟我一眼,把手机打开调出照片,“不用知道名字,对着照片道歉。” 那照片越看我越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当下起身,把手机摆正,而后正儿八经地鞠躬:“对不起,我不该吃你的醋。” 鞠完一次不够,再来一次。 第三次小明噗嗤笑,拿了筷子,“好了,吃饭。” 她的脸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怒目金刚,此刻又欢天喜地。 菜我没多大胃口,就吃两碗粥,吃完她拍桌子,喊老板娘来买单。 老板娘来了,她点我,“掏钱。” 凌晨三点,我送她回世纪天成。 我认真开车,她把副驾椅子调到最远,椅背放平,脚搭在前置板上,大脚趾还一抖一抖。 我提醒她:“裙子滑下去了。” 她双眼盯着手机,瞅都不瞅我,“滑下去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车子到世纪天成,我放到p档,转脸看她。 她直接起身,推车门,推不开后扭头,气哼哼瞪我:“开门。” 我不开,伸手去抱她,结果脸上挨了一巴掌,力道不大,声音也不太响,但对我心理上的打击极大,我一下子呆住。 “让我抱抱。”我说。 她猛力推车门,“开门!” 这一刻,我终于醒悟,她已经彻底成熟,再也不是一个月前那个单纯幼稚的小女生。 我按开车锁,她下车,下去就往前走,步伐迅速。 车的大灯照耀着她,背影雪白,且圣洁。 走到楼门口,她回头,目光平静地看我。 刹那间,我心仿佛被什么触动,迅速熄火下车,快步跑去她跟前。 我想要一个拥抱。 真的很想。 然而我张开双臂,得到的却是她的抗拒。 她双臂架着我胳膊,眼则盯着我,表情说不出是严肃还是悲伤,目光中也不知是不舍还是责怪。 “以后别来找我了,也不要看我的直播,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行吗?” 我的心再次难受。 我的福源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心里还有个声音在问,她仅仅是我的福源吗? 我不知道。 我往后退一步,点头,“好的,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她也点头,笑,“再见,大狗熊。” 大狗熊三个字一出,我就再也控制不住,一步上前紧抱着她,虽然她在挣扎,但我不松手,抱着她,吻她,告诉她:“别走,别走,我找了你好久,让我抱抱。” 她逐渐的不再挣扎…… 我抱着她上了车后座。 我恨她,恨她离我而去,恨她故意拿话伤我。 可我也爱她,爱她的天真活泼,爱她的没心没肺。 她就是个女孩,干净纯粹。 我像是一台二十八缸的发动机,猛烈又强力地运作,把我的爱和恨,全部发泄。 …… 睡得正香,她手机响,睁开眼看,吓的一个激灵,“糟糕,我妈回来了。” 我也赶紧睁眼,心跳还有点加速,“我去,一下没注意睡着了。” 她扭头找小内内,结果内内掉在车座下面,被我用脚踩了,她就怒目,敲我脑袋一个爆栗,而后接电话,“喂妈,我去买早点了……昨晚没吃东西早上饿醒了,哎呀我想喝粥,想喝外面的粥,没事呀,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挂了。” 她打电话我看手机,已经早上七点,太阳都出了。 头还有点晕,不过想想昨晚激烈的战斗,这结果也正常。 她不穿内内,直接把裙子放下去,又猛捏我脸,“你!赔我衣服。” “好,好,我给你赔新的。” “不,就这条,你拿回去洗,洗干净再给我送来。” “好,好,我洗。”我点着头,把那粉色小布条捡起来,装自己口袋。 她忽而笑,抱着我,鼻子里嗯嗯着,像慵懒的猫。 “走,出小区,随便放我在那间粥铺。” 我从后座下来,她继续留在后座,从前面拿纸巾擦座位上的污痕。 开到一家粥铺,她把纸巾扔了,“擦不掉,你回去自己想办法,别说我没提醒你,回头你老婆和你吵架别怪我。” “没有,我没有老婆。” 她就冷笑,“那这东西留在上面你不许洗,晚上来给我检查,你敢不敢?” 一瞬间我后悔,解释道:“这车子有时会让小弟开着去接客人。” 她就冷脸,“还说不是大哥,露馅了。” 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干脆承认,“是的,我在……江湖上……确实有点人脉。” 她不再回答,把自己裙子整理好,又趴到前面来照化妆镜,确认没问题了,准备下车。 “等下!”我说,努力绕过去,吻。 她抿抿嘴,笑,“大狗熊,走啦!” 说完跳下车,走路步伐欢快,还有些蹦跳,去了粥铺。 我不走,在车窗里看她。 她回头,冲我怒目,挥手,意思让我走。 我恋恋不舍,松开离合,车子往前滑走。 昨晚真好。 我仿佛又活过来一般,感觉整个世界都变的明亮。 没回家,直接去了中医馆,让青青好好给我按。 按到腰时,感觉痛,但不敢说,那个地方痛的话,青青就知道我是纵欲过度,上回她讲过。 虽然我没说,但青青还是感觉到:“最近肾虚了?” “没有。”我硬往过哄,“我都干什么。” 青青就笑,“你骗不了医生。” 我就无语,不知怎么回答。 “李大夫给你开的方子还在吗?虚的话吃那个,有好处。” “哦,最近可能是熬夜太多,生产忙,老加班。” 青青不接茬,只是道:“三十岁以后的男人,身体逐渐走下坡路,你现在还体验不到,三十五岁才会逐渐明显,早做保养还是有好处。” 说的我吓一跳,“你怎么知道?” “师娘师父都这样讲,那些客人也是这样说。”青青按着,凑近我耳朵,小声:“尤其要禁女色。” 好,看来以后是要注意,身体有问题,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医生。 按完摩带青青吃早点,问她医院有没有打电话,关于眼角膜的事,又问她:“你那只眼要是恢复不了,要不要考虑装个假的?” 她摇头,“能看见就不错了,没必要乱花钱。” 好,以后再说。 从中医馆出来后不回家,而是就近找家洗车店,让人把车洗好,尤其后座,一定处理干净。 洗完车回厂里,把小明的内内洗干净,挂在办公室窗户上,让风吹。 周末没人上班,难得清闲。 早上十点苏彤来电话,我说我已经到厂里,并给拍了视频。 问我几时回去,我说十二点。 十二点那内内就干了。 结果十一点时,支付宝传来两次金币哗啦声,点开看,是田小明,她把二十万给我退回来了,并附言:大狗熊,昨晚是我对你最后的温柔,也谢谢你,让我体验到爱的幸福,就这样,以后别来找我了,让我们彼此留在记忆里。 我一下子发慌,赶紧回消息:别,我不能没有你。 小明发来笑脸:再见。 我:你内内还在我这里,我刚洗干净。 说完还给她拍照片。 她:哦,那个你要喜欢,就留作纪念。 我:不行,我要亲手还给你,还要给你穿上。 她:再见,大狗熊。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曾经有个叫田小明的傻女孩爱过你。 我:…… 消息无法送达! 第238章 天生会做生意 第268章天生会做生意 老侯呵呵笑,“要说艺术成就,那肯定是没办法补救,再好的画,上面被你涂抹,也变的一文不值。” “我不管艺术,我只问价值,这画是不是不值钱了?”田小明语气急躁,眼中也焦急,显然是真被吓到,七八百万,她想都不敢想。 “价值嘛,也不是没办法。”老侯继续微笑:“如果日后你成了大人物,就凭画上你这几个字,一幅画卖个二三百万,问题都不是很大。” “哦?”田小明皱眉,“我懂了,人的名气大,写出的字也就值钱。哪怕是胡乱抹,也会有憨憨土豪来买。” 老侯点头,笑意更甚。 田小明还是眉头紧皱,末了怪我:“你刚才怎么不跟我说这些画很贵。” 我就苦笑,“姑奶奶,你看我像有文化的人吗?” 小明便把砚台笔墨放回去,立即有仆人上前整理,她自己则兴致不高,往别处去看。 老侯跟在后面,努力移动脚步想和她并排,却追不上,末了说:“不要走那么快,慢慢来。”又道:“你毁的那几幅画不贵。” 小明眉头顿开,“哦?那些画都是假的?” “那倒不是。”老侯说:“那些画的确值那么多钱,我说不贵,指的是鸽子。”说着笑,“那些画加起来,都不如那两只鸽子贵。” 小明再次惊讶。 “那两只鸽子,是在迪拜参加过全球比赛的,还得了冠军,每只鸽子身价都在三千万以上。” “吹牛!”田小明直接怼,“是金鸽子还是银鸽子?他就是玉皇大帝养的鸽子,也值不了那么贵。” 老侯听的苦笑,回头看,招呼我,“金牛,你来给三小姐解释。” 我往前走,小明就奇:“你干嘛叫金牛?你不是叫金虎吗?” 我老实回:“我名字犯了别人的忌,所以改成金牛。” 小明就长声哼,末了道:“去他娘的忌,他难道还是皇上不成?不许改,你就叫金虎,以后不管谁喊你金牛都不要答应。” 老侯皱眉,我则低头。 “好,现在跟我解释解释,鸽子为啥那么贵?” 我看老侯一眼,老侯背着手走,我便对小明道:“那鸽子不是普通鸽子,是用来比赛的,他们把几千只鸽子运到两千里外的地方,每只鸽子脚上都装了gps,同时放飞,看看那只鸽子先飞回来,先到的,就是冠军。” “冠军又怎样?” “要参加这比赛,每个参赛者需要交纳一定数额的钱,前三名有奖,其余人没奖。国内的比赛好像是参赛者每人六万,一次比赛一千人参加,总数就是六千万,冠军奖励一千万,亚军奖励八百万,季军五百万,其余就是参与奖,总体来说,举办方纯赚。” 小明就懂了,“那去国外比赛,报名费是不是更高?” 这个我就不知道,扭头看老侯,老侯笑:“迪拜王子起手就是一个小目标。”后面又补充:“美刀!” “我去!”小明两眼瞪大,脸都红了,“赶紧去问问,他们把鸽子杀了么?” 老侯往后看,后面佣人回复:“汤马上就熬好。” “哎呀~”小明眼一闭,顿足捶手,又用手打我,“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低头不说话,老侯哈哈笑,末了问:“你说你打过两个孩子,也是骗我的。” 问是这样问,但明显能感受到,老侯面上还是担忧,他生怕小明说出让他难受的话。 小明哼一声,背着手走,后面轻飘飘道:“我妈就在男人身上吃过亏,她能让我走她的老路?” 如此说,老侯长出一口气,人瞬间轻松,甚至还从腰里掏出一方缎锦来擦汗,“你这丫头,古灵精怪,吓死你爹了。” 小明顺口怼:“也没见你死呀。” 老侯便不再说,摆摆手,后面就有人往三楼跑,想来是去禀告老爷子喜讯,三小姐说她怀过两个孩子是骗人的。 小明又道:“孩子虽然没怀过,但给人捏脚是真的,从小也吃过不少苦。” 老侯苦涩,“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没关系,以后好好补偿。”小明说完,已经绕了二楼一圈,开始往三楼走。 到三楼,老爷子已经被救活,坐在一辆电动轮椅上,由个身材壮实的老妈子推着,呵呵笑,还咳嗽,说小明:“你这孩子,滑头的很,就会整你爷爷。” 小明难得地嘻嘻笑,走去老爷子跟前,“对不起啊爷爷,我也是有气嘛,这么多年,我一个孤苦伶仃,没人爱也没人疼,受过那么多苦,眼下长大成人,你们又齐刷刷冒出来,换了谁谁不气?” 老爷子点头,是的是的。 小明又道:“你们要是日子穷都罢了,不来看我,我想是你们情况不允许,可你们家这么有钱,愣放着我在外面飘零,风吹雨打的……” 说着说不下去,眼泪出来,呜呜地哭。 老爷子瞬间心疼,一把拉过她,捂在自己怀里,老泪纵横,“不哭不哭,囡囡不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说话间真情流露,我不忍看,鼻根泛酸,正想扭头舒缓下心情,结果一扭头,后面四五个佣人全在抹眼泪,更有激动的,已经趴在墙上呜呜地哭。 最过分的是个穿西装的矮个小胖子,嘴巴已经咧成泪人,见我看他,哇一声哭出来,嗷嗷响亮。 我还惊奇,这人感情这么丰富? 再看那边老侯,登时明悟。 这他妈的那是感动?纯粹是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 想到此,我也挤出几滴眼泪。 一时间,三楼哭声一片,最终还是老侯看不下去,挥手让众人都退。 哭过了,老爷子开着电动轮椅到三楼里面一个房间,让人打开一个直立衣柜,里面是个女性塑胶模特,模特身上穿着一件大红古装嫁衣,上面绣着凤凰花卉,各种黄粉蓝绿色彩交织,金线闪闪,华丽又不失美观。 小明瞬间愣住,瞠目结舌,久久不能平息。 “怎么样?漂亮吗?”老爷子笑问。 小明点头,鸡啄米般,伸手想去摸,又缩回来,胆怯问:“这个多贵?” 老爷子哈哈大笑,老侯则是微笑。 后面老妈子上前一步介绍:“三小姐,这件嫁衣是天然蚕丝纯手工提炼制作,其中粉,绿,黄,红,黑,这五种颜色是天然蚕茧色,其他色是熟丝浸染,还有这金线,也是真金拉丝,这些花鸟图案,均是老爷亲手缝制,全天下仅此一件。” 田小明听的皱眉,似懂非懂。 老侯便补充:“这一件衣服拿去外面出价一亿都会被抢破头。” 田小明这才嘴巴变成o型,“我去,这么金贵?” 老爷子笑,不过这次是苦笑,笑完了道:“身外之物,凭的是个名气,但凡奢侈品,哪有什么真正的价格,不过是图个虚荣罢了。” 说着手摸嫁衣布料:“但这件衣服不同,这是我这辈子,能亲手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小明便眼亮,赞:“我听我妈说过,您是天下第一刺绣大师,以前还给……” 后面没说,冲老爷子笑。 老爷子也喜,“你妈还记得我呢,挺好,挺好,我对不起她,有空我亲自登门向她道歉。” 如此说,田小明有些不自然,但也没反驳,似乎认为老爷子给她妈道歉理所应当。 末了,田小明伸手摸衣服,面上抑制不住地喜,那是真正属于女儿家的欢欣,这世上有那个女孩子见到漂亮衣服不想试的呢? 眼见如此,老爷子说她,“喜欢你就穿,这衣服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田小明等的就是这句话,上手就要穿,旁边老妈子便给帮忙,不要三分钟,一袭红袍嫁衣就上身。 不得不说,老爷子真的手巧,田小明原本一个嚣张小太妹,愣是变成温和乖娃娃,腰是腰,臀是臀,身段尽显美观。 老爷子大喜,“好,好,到底是凤华的孩子,跟她当年一模一样,不,比她当年还要漂亮。” 小明抬头,两眼明亮。 老爷子稍微顿一下,低声:“这衣服,原本想送给你妈妈。” 后面不再说,倒是老侯转过面去,唏嘘无限。 小明甩甩袖子,“给我也不错,我妈会原谅你的。” 后面将衣服脱了,又去其他房间转一圈,各种古董文物,包括一些国外舶来品,什么亚历山大的盔甲,拿破仑的剑,当然,都是一些仿制品,侯美玲介绍起这个头头有道,将其主人的生平爱好都会带上,并明确告诉我说,这些东西全是奸商搞出来唬人的,真正的聪明人,绝不会把钱和精力用在一些炫耀的古董上。 田小明则不同,她不理会那些物品主人是谁有何来历,她只关心一点,这玩意值多少钱?有哪些人会买? 逛完一圈下来,田小明就成了财迷,当众道:“我想好了,以后我要当个造假的,这些古董虽然没球大用,但是真值钱啊。” 一番话讲的老爷子开怀大笑,“我说什么来着?这孩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第240章 大海 第270章大海 大热的天,对着火盆,我后背凉飕飕的冷汗直流。 这回可是真的惹了祸端,那侯美玲命不好,我罩着她行,但要我当她家的姑爷…… 且不说苏彤和丈母娘一家什么意见,光是侯霸道这阴嗖嗖的性子,我心里就直犯嘀咕,跟着他,能落到好吗? 我不做声,老侯古怪,“你不同意?” “同意,十分同意。”我说:“无论是美玲的家世,还是人品,相貌,配我那是绰绰有余,我做梦都能笑醒,就是不知,她本人是个什么意见,万一婚后不合……” “她不会有意见。”老侯慢悠悠说:“你到底在担忧什么,不妨明说。” “万一她婚后还想着姓郭的呢?”我索性直接说,“她当我面都是这样,我又不敢说她,打她更是不敢,这样的婚姻,能幸福吗?” 老侯搓着手,顿一顿,“这个就看你自己本事了,女人爱不爱你,不在女人,主要看男人怎么对她。再讲句难听的,就算她婚后依然念着姓郭的,你不给机会让他们见面,还怕她会做出什么?” 我不语,他又道:“你在她家对她做出那种事,闹的人尽皆知,现在又口口声声推诿,你当我侯霸道是纸糊的?” 说的我心惊,他怎么知道我在侯美玲家对侯美玲做了什么? 哦,应该是那个娟姐汇报的。 侯霸道这个老贼,表面看是安排阿娟伺候侯妈妈,暗地里则是监视。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再推诿就是找打,原地想几秒,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酝酿,终于憋出蚊子般细小的一句话:“那我现在能喊你岳父吗?” 老侯嘴角上扬,一声哼笑。 “先叫叔叔,过段时间带美玲去你老家一趟,见过你父母,回来后再见过这边亲戚,至于婚期,你和美玲定。” 我听的冒汗,弱弱点头。 “去,好好待美玲。” 从那房间出来,才发现,后背裤子全湿,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忍受得了那种气氛。 跟蒸桑拿一样。 去到前面,田小明正捧着一个五彩绣球玩,对面老爷子呵呵笑,见我来,她把绣球丢了,大咧咧问:“谈的什么,去那么久?” 我说没什么,又对老爷子弯腰问好,“爷爷,我们回去了,过两天再来。” 老爷子便不爽,“什么过两天,今天就不要走了,留在这里,家里到处都是空房子。” 小明笑回:“不了,我认床,贸然换新环境我睡不着。” ———— 霸道出了侯家大院,小明就迫不及待,“我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摇头,一声叹。 小明越发焦急,“叹气干嘛,说呀。” “你爹让我娶你二姐。” 小明愣住。 我把侯美玲,李凯,郭子墨以及我的关系说一遍,尽可能详细,好让田小明理解。 说完小明长声哦,“意思是,我二姐被姓郭的玩了,但这个黑锅让你背。” 我说是这个意思。 小明就笑:“白送你个帽子,这锅你愿意背吗?” 我反问:“不愿意我能反抗吗?你爹那么凶,一根指头都能把我捏死。” 小明就用眼斜我,末了笑,“那我呢?” “等的就是你这句。”我按一下喇叭,正声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愿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启程去秦川,管他什么姓侯的姓郭的,咱们两个好好过。” 这话说的正气,但心里早知道,田小明百分百不同意。 我和田小明的关系,不能用简单的恋人关系来概括,在最初期,小明对我有好感,只是因为我宠她,我舍得给她花钱还愿意惯她任何毛病,她被她妈保护的太好,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玩笑式的宠。 这情况很正常,受保护越多的女孩子对感情越是单纯,尤其是那些脾气倔的,正处于叛逆期的,父母越是拦着,她越是要反抗。 小明在夜场工作,经受各种诱惑,后面发现我是个暖男大叔,愿意宠她爱她,情不自禁情犊初开,跟我吃了禁果,那是荷尔蒙在起作用,并不是出于她本心。 等到后来,她听了她妈妈的故事,心性也变的成熟,便努力的想要离开我,把我当成她生命里的过客,要逐渐忘却。 然而男女间一旦有过肌肤之亲,想忘哪有那么容易,我又时不时的出现,导致她想忘忘不了。 以至于现在,她心里明确知道她和我不可能,想要抗拒我,但见了面,又把持不住自己,情不自禁想和我亲热。 这样的例子太多,尤其现代的年轻人之间,恋人分手,在没找到新的下家之前,出于生理需求,两个人还继续见面,但双方又都明白,未来不可能走在一起。 这很狗血,也很现实。 听我说要私奔,小明哈哈笑,笑完了摇头,“不,我不去,我又不喜欢你,怎么可能跟你去。” 如此我便不语,专心开车。 前面红绿灯,小明忽然从副驾上凑过来要亲我,我给止住,“别胡来,你爹安排了人在后面跟着。” 小明往后看,后面一辆黑色凯迪拉克。 “你怎么知道?” “那车牌号我认识,就在你爹院子里停着。” “那怎么办?” “你想让他们知道你住在哪吗?” 小明想想,“你能甩掉他们吗?” 我只能说我试试。 过红绿灯的时候,卡他三秒黄灯,一脚油门我过去,凯迪拉克留在原地。 我问小明:“如果你爹非要接你妈去侯家住,你妈会怎么做?” “肯定不能去啦,我妈现在心里只有我叔。”小明说着语气闷,“他当初那么绝情,我妈吃了多少苦,要不是我叔,我妈和我都没了,现在我叔年龄大,正需要人照顾,我妈不能这个时候走。” 我闻言夸赞:“有道理,仁义!” 再往前开一会,小明问:“你确定要和我二姐结婚?” “我不确定,如果有的选,我肯定拒绝。”我说:“你二姐心里爱的是那个姓郭的,我再如何努力都比不上,还落她送我一顶帽子,这个……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那你干嘛要答应我爹?不愿意拒绝啊。” 我不说话,用沉默回答。 “我爹应该给你不少钱。” “不是钱的事。”我低声说:“我欠姓郭的人情,也欠你二姐的人情,得还。” “哦。” 送小明到小区,林凤华早就在等,眼见小明到家心才放松,我随便讲过几句告辞。 离门时,小明低头看脚尖,表情沉闷。 我到楼下,小明发来消息: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去找你。 我拿着手机,愣在原地。 不多时,小明出现在楼门口,抿着嘴笑,而后朝我飞奔,扑进我怀里。 “走,带我去浪,随便去哪。” 我看着她的眼,那眼神干净,清澈,快乐。 “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言毕,我带小明去了红海湾,一百二十多公里,去到已经十一点,我们在附近饭店点了许多海鲜,螃蟹,虾,石斑鱼,八爪鱼,价格比东莞便宜,但也便宜不了多少。 吃完宵夜,把车开到上次我和张小双看过的地方,车窗打开一条缝,和小明静静躺着。 “来。”她兴冲冲过来,“疯狂一把。” …… 凌晨四点半,我睁开眼,小明枕在我胸口,嘴角一丝口水,渗湿我大半个胸口。 她的头发是那么黑,那么顺,凑着嗅,是茉莉花味。 多希望,这一刻能永久。 五点,我手机闹铃响,小明也醒来,抬头一瞬间,一丝明亮口水滴下,她瞬间反应,连忙用纸巾擦,而后看我,杏眼圆睁。 “你看见了?” “嗯。” “不准说嗯。”她用手掐我嘴,“说,你没看见!” 我笑:“看不看见,你都是一样的美。” 她将我松了,哼哼不平。 我继续说:“还有,你昨晚放屁了。” “你!”她用手打我,“你才放屁呢,我是仙女,仙女怎么会放屁?” 呵呵。 笑完后沉默,她又把头靠过来,眼睛看着车前方。 “太阳快出来了。”她说。 “嗯,海边日出,你以前看过吗?” “没有,别说日出,大海我都是第一次看。” 我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抱紧。 天空变的明亮,天海交际的地方出现一道金线,她的面上浮现欢喜,“日出来了。” 说完,扭头吻我。 “让我们来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出。”她说,面上露出狐狸样的狡黠。 …… 回去路上,她又躺在副驾上睡了。 经过一家药店,我把车停下,她醒了,问我干嘛。 我沉默少许,说:“要不要事后药?” 她就怔住,眼睛眨眨,迟疑着:“要吗?” “要吗?” “你说。” 我再次沉默,因为我说不出。 过三秒,她笑,“去,去买事后药,我还年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怀你的孩子。” 我推车门,推一半定住,想想,转回头,看着她,诚恳道:“如果,如果你有我的孩子,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分开,我会永远陪着你。” “你不怕我爹吗?” 我摇头,“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第243章 当老板也不容易 第273章当老板也不容易 三桑撤走,我们不再有新订单,手里握着这么大一座工厂,三四百号工人,要是没有生产,每天光成本就要搭进去七八万,不由得我不急。 但订单从哪里来呢? 做课长的时候,这些问题我想不到,真正做了总经理,人脉自然而然也跟着拓宽,加入了好几个珠三角电子群,群里面最次都是总经理,其中不乏一些真正有实力的人物。 经熟人介绍,我和莱特数码一位开发人员搭上线,约了晚上谈一谈。 这个就要特别介绍下国内手机行业。 一款手机,从研发到生产,需要多个步骤,最前面的是立项,品牌商打算做一部什么样的手机,性能,外观,价格,都先构想出来,再让设计师设计。 设计师又分性能设计和外观设计,性能设计是厂商自己内部人员,我们做的主要是外观。 而外观设计,一般都是品牌商外包。比如国内几个比较有名的大厂商,他们的产品外观时髦美观,并不是他们自己研发,而是外包给国内几个大的设计公司,比较有名的有三家,华秦,闻泰,莱特。 这三家不光给国内手机做设计,韩国一些机型也会交给他们做,尤其是三星撤离中国区以后。 剩下的供应商,一窝蜂地冲向华秦,闻泰,以及莱特,据说这三家的工程人员都不敢出公司大门,一出去就被几十家工厂业务围攻,管吃管喝管娱乐,为的就是一点,希望能抓一点订单。 狼多肉少的局面,竞争非常激烈。 想拿订单,不能像以前那样,客户给图纸和颜色,我们慢悠悠打样。而是得在项目研发之初,就得拿到外壳,然后配合客户一起进行初期制作,比如客户想做一款透明红的外壳,但这个红色,分几十种红,粉红绯红大红银红樱桃红西瓜红等等,客户想要哪一种? 没人知道,那就把几种可能的红色都给做出来,摆在项目面前,让他选,他选中哪一款,后期就按那种颜色进行。 所以这个初期研发很重要,谁家能拿到初期制作权,等于占尽先机。 样板都是从自家流水线上出去的,后面生产还不容易?主要是,别的工厂想抢,流水线不同,工艺不同,很难做得出颜色一样的。 因而,要争订单,必须从研发入手。 而研发公司,又分许多细部工程,ie,pe,qe,re,te,其中对我们比较重要的是ie和pe,一个负责前期开发,一个负责工程调度。 pe就是开发工程师,会一直跟进后期,打样中出现问题随时调控改善,和pe搞好关系,会在实际生产中对工厂有利。 ie主要调度,该样品在谁家打,ie说了算。 另外,ie上面还有个开发经理,是老大中的老大,想搞定开发,首先得搞定开发开发老大。 这一套程序听完我头都大,从没想过,赚钱会这么麻烦。 麻烦也没办法,想拿国内订单,这是必经之路。 我经人介绍和莱特的一个ie搭上线,下午早早过去深圳等,等人家五点下班好一起吃饭。 等了四十分钟,人终于下班,然而我还没见到面,他就被另外一家厂商半路截住,两女一男,男的穿花t恤微笑,两个女的就很标致了,穿白衬衫黑包臀裙,腿细的跟麻杆样,拉着那个工程师胳膊愣往她车里塞。 工程师很尴尬,一再说:“不行不行,我约了别人,约好的。” 女的不依,一对大灯愣往工程师胳膊上磨,娇滴滴撒娇:“不要嘛,昨天你就放了我鸽子,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胖子在前面看到不爽,草一声下车,准备去抢人,我给喊住:“别去。” 我自己下车,上去赔笑脸,跟那女的协商,“不好意思美女,我们先来的,约好的。” 美女冲我抛个媚眼:“哎呀我们昨天就约过了,但是他放了我们鸽子,今天说什么都要跟我们走。”说话同时,身体往工程师身上靠,同时给另个妹子使眼色,那妹子咬咬牙,也豁出去,身体靠上来,右边大灯顶着工程师后背,娇滴滴叫:“哥,今晚跟妹子走,保管给你伺候好。” 工程师骨头就软了,冲着我笑,“刘总,你看,这……不是我不给面子。” 我点头呵呵笑:“理解理解,那今晚就不打扰了,玩的开心。” 回到车里我黑脸,胖子问:“刚才干嘛不让我上,我上去直接给他抢了。” 我摇头,“他自己想去,我们强行带回来,没做提前准备,恐怕会适得其反。”而后说:“怪我,我没准备好,大意了。” 第一次约客户就失败,回去后我喊了大发的梁总来吃饭,顺便向他讨教经验。 梁总道:“这你就错了,真要拉莱特的订单,不要从小喽啰入手,直接从上面杀,小喽啰只是技术,真正掌权的人还得是上面那些。” 我问上面是谁。 梁总道:“那看你想接谁的单,欧普就从欧普,华为就走华为,大米就走大米,不要管莱特,先把总客户搞定,在总客户的系统内登陆,成了指定供应商,事情就好办了。” 搞定总客户?我皱眉:“怎么个搞定法?” “简单,用钱砸,像你们一直做三星系列,技术硬件自然不在话下,唯一弱点就是人脉,现代人又简单,除了钱就是钱,别看那些女人,女人没用,那些大佬那个身边都是七八个女人围着,寻常的庸脂俗粉他们看不上,也没有那么多力气玩,直接给钱就对了。” “给多少呢?” “首次登陆,你准备三百个。” 三百? 我听的动容,“要这么多吗?” 梁总就苦笑,“多吗?你知道我拿下n975这个项目花了多少?”说着伸出两个指头,“二百,从开发我就开始渗入,一直到你们上线,整整二百个。” 听的我倒吸凉气,“前期送礼就送二百万,这项目你能赚多少?” “这个项目我全部跟完的话,大概有五六百万。”梁总说:“现在不比前些年,前些年工厂少,也没有微信,信息流通慢,现在到处都是微信群,加工行业就这么多人,整个珠三角就这么多工厂,混的久的基本都是熟人,谁不知道谁?很多东西都成透明的了。” 又道:“一款手机壳,以前全套四十块到六十块,现在二十块撑死,为什么?大家的利润都在明处,能赚多少一目了然,用不着玩虚的。” 我听的有些泄气,问:“现在我想拿蓝绿厂珠光三渐变这个项目,我该找谁?” 梁总闻言眼亮,“我啊,找我就行了,我们公司也正好在攻这个项目,不如咱们就来个同盟,我提供油漆,你来生产。” 我说好,那什么时候替我引荐一下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引荐什么,这个周五白总会来我们工厂审查,晚上会安排晚宴,你来。” 我连番感谢。 “客气了。”梁总呵呵笑着:“这个单子你们要是拿下,记得首选我们家涂料就好,我反正看中你们家的设备,那叫一个干净,国内设备没几个能比得上你们。” 我说好,又问:“周五晚宴我需要准备什么?” 梁总回:“现金一百个,用箱子装好,妹子三个,十八到二十二,年龄小点没关系,但绝对不能超过二十二,白总不喜欢二十二以上的。” 听的我心思动,“可以小,最小是多小?” 梁总眼神有些躲闪,嘿嘿笑:“再小就犯法了,咱做生意,钱可以给,犯法的事咱不做。” 我便懂了,连连点头:“好,周五之前我准备好。” 答应了梁总,接下来便是我准备,第二天我去找财务金香花,问她支一百万现金,财务大惊,“这些钱是干嘛的?是你私人借还是用于公司购买?你得说清楚。” 好,尽管我是总经理,但用钱这方面还真做不到自由,给大概做了解释,现在要拉订单,前期铺路渗水,要花钱不少。 而我没这么多钱,只能从公司账上走。 金香花不同意,去找徐美娜,又和徐美娜聊许久。 徐美娜道:“前期铺路渗水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们韩国人做生意也是类似情况,但一次性拿出一百万,会不会太多?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我无语,给解释:“一百万不多,尤其是在深圳这个地方,一百万连个厕所都买不起,那些大佬,手握订单生杀大权,随便松个口,就是一千多万的利润,给一百真不多。” 说是如此说,徐美娜还是不同意,思索良久,道:“你非要做这件事,你就去银行贷款,以恩佐新股东的名义,我给你10%的股份。” 这样以来,我贷的款,将来要是生意拿不下,银行贷款就要我自己偿还。 这笔钱,等于是公司借我的。 这方式让我不爽,却无可奈何,毕竟,厂子本来就是人家的。 我签了股权转让书,而后让金香花找银行,过来工厂里进行评估,看看能贷多少。 找大银行还不行,人家未必肯贷,得找本地小银行。 金香花帮我联系的平岗农商银行,说人家行长同意晚上一起吃个饭。 晚上去了,一番闲聊,行长秘书小声问:“假如,我们同意给你五百万,你能反多少?” 一句话给我问懵。 我从银行贷款,还得给银行领导返钱? 转念释然,这事儿其实很正常。 我从银行贷款,银行收利息,得了好处的是银行,跟人家行长没有半毛钱关系,行长是个拿死工资的。 所以,行长问我要返点,很合情合理。 但是返多少呢? 第一次贷款,完全不懂。 秘书就笑,“按惯例,是要10个点,你要同意,我们可以放五百个。” 听的我手都哆嗦,我做生意需要一百万,但人家愿意给五百万,只是五百万他要拿走五十万。 嘿,这特么,生平第一次做生意,原来是这样的。 思考三秒,对他点头。 第二天,银行就来了三个人到工厂估值,看看注塑机,看看喷涂线,再看看组装车间,人家点头,“厂子规模可以,估值五千万没问题,你要贷五百万是?可以。” 第246章 麻烦后遗症 第276章麻烦后遗症 和客户品质老大的洽谈不欢而散,回来后联系梁总说了此事。 梁总道:“竞争太激烈的缘故,三星一走,空出来几百家小加工厂,一窝蜂的往国产品牌上扑,都想要订单,狼多肉少,只能降低自己利润,以前可不这样,以前能有1个点他们都笑了。” “那我怎么办?难道就由着他们揉捏?”我气哼哼道:“这比例肯定不行,我开工厂是自己想赚钱,钱都给他们赚,我还开个屁呀,让他们自己开厂好了。” 梁总闻言沉默。 我再道:“白总那么厉害,我给他10%,他能不能把下面人管住?” 即是说,我给白总多一点,让白总把下面人压住,无论是品质还是采购或者是财务,谁不听话就换谁,也免得下面人跟他抢。 梁总摇头,“你自己也开厂,还不懂这里面套路?越是大的工厂,关系越是盘根复杂,姓白的厉害,人家品质采购财务也不差,品质那个人的妹妹给大老板生了两个儿子,采购主管是大老板的小姨子,也给大老板生了两个孩子,财务那个更加,大老板最爱的就是她,这样的关系,你那个敢得罪?” 我日。 梁总又道:“姓白的厉害,你以为他凭什么?一是他和大老板在创业之初就是好朋友,二是他会拍马屁,很多大老板不方便干的事情都是他在操作,比如大老板七八个情妇,都是他在安排调度,关系非同一般,更不能得罪。” 说的我瞠目,“大老板多少个情妇?” 梁总呵呵:“只算给他生儿育女的,就有十六个。” 我再次一声日。 “十几个老婆,今天睡谁,明天睡谁,都排了计划,姓白的负责,所以姓白的有个外号大内总管,总管后宫一切。这几个人,你一个都不能得罪,惹了任何一个,你的生意就做不下去。” “靠!这不是把下层供应商往死里逼吗?” 梁总点头,“事实如此,要怪,只怪三星撤离,你看看,聪明的韩企,都跟着三星去了河内,这边工厂直接倒闭。” 我这才醒悟,恩佐的大老板根本就是在玩我,他自己跟着三星去河内开厂,旧厂房的设备搬不走也卖不掉,索性留下来忽悠我继续运营,还签下三千万的转让合同,到时不管厂子有没有盈利,他都能收回些成本。 眼下这情况,要么我一开始就不接手,接手了我就得想办法运营,给他赚够三千万,然后再自己赚。 原本以为,花了钱砸了人就能接到订单,现在才知道,接了订单并不意味着一定赚钱,很可能亏本。 难受的一批。 回来后闷闷不乐,干什么都沉着脸,快下班时舒敏跟我说:“丁健身上伤基本恢复,晚上安排一桌酒菜,大家聚一聚。” 我点头,丁健是我好兄弟,他说吃饭我必须去。 去了丁健家里,是一间二居室民租房,收拾的挺干净,我去的时候胖丫和舒敏在厨房忙碌,丁健则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见我和胖子来,那厮赶紧放下手机,笑呵呵过来招呼。 我看他身上的伤,刀口基本愈合,疤痕粉红鲜嫩,外表看是没问题,就是不知内里如何。 问他,小伙子笑呵呵,“没事,已经完全好了。” 我就感慨,“还是年轻好,我身上这两刀,到现在偶尔还会疼和痒。” 胖子也道:“我也是,总感觉肉里面刺挠,想抓又不敢抓。” 丁健只笑,给我们倒茶。 我再说:“没养好再养一段时间,不用急着工作,你这情况,就是在家里躺一年我也愿意。” 他在家里躺,我工资照付,一月一万准时给。算起来,从他香港回来到现在,我已经给了将近三十万。 嗯,也是如此,他才租了个两居室,里面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小日子过得舒坦。 丁健则道:“没多大事,天天躺在家里烦得慌,也该出来溜达溜达。” 两个女人整了七八个菜,大家坐下来吃,吃多两口舒敏道:“虎哥这几天怎么了,总见你愁眉苦脸。” 我便说了订单的事,眼下肩负着几百人的吃喝,拉不来订单,压力山大。 丁健道:“这还不简单,设个套,把那几个人装进去,不信他能翻出花。” 意思是,设个什么圈套,拿了别人把柄,逼迫他们就犯。 我就笑:“这是正当生意,讲究的是细水长流,黑道那一套可不行,一旦曝出,我这个厂在珠三角就烂了,没人敢跟我合作。” 末了说,做正当生意就是这样,宁愿生意不做,也不能得罪人,更不能有下三流行为,会被人看不起。 这么多年潜规则一直在,没人去打破,知道为什么? 因为敢坏规则的人已经被踢出这个圈子,我是这个规则的受益者,我的几百万身家都是靠吃回扣吃上来的。现如今我做了老板,也轮到别人吃我回扣,这事没办法,更改不了。 就好比我睡别人闺女,怎么折腾都好,可有朝一日我自己有了闺女,那也得给别人折腾,我阻止不了。 如此说,胖子道:“工厂这么难做,还不如去挖土方,看看小双姐多滋润,前两天提了辆玛莎拉蒂。” 说到张小双,我表情黯淡,有些不是滋味。 张小双几次发消息让我去吃饭,我都说在加班,后面她生气,回我一句:你去死! 后面我们再没联系。 想来这几天应该在生气。 胖子察言观色,看我一阵,又道:“虎哥,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双姐,真的。” 胖丫也道:“是啊虎哥,双姐人是真好,工地上所有人都爱她。” 我听着稀奇,“怎么个爱法?” 胖丫道:“只要开工,双姐就给工人有福利,有时送西瓜,有时请宵夜,月底还有红包,工人们都说第一次见到这么和气的老板。” 我听了笑,胖丫女人家,只喜欢小恩小惠,这正常。 倒是胖子眼毒,说一句:“工地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听说双姐未婚,好几个人都想打她主意。” 说半天,这句才是重点。 我脸变色,问:“你都听到什么,直接说。” 胖丫眼睛转转,“有好几个人,天天缠着双姐,最近越来越过分,已经当众喊双姐老婆。” 一句话我黑脸,胖丫不再说。 我心情不好,不方便表露,只问:“他们上床了?” “那倒没有。”胖丫道:“双姐表面大咧咧,心里有主见,不过再往后就不好说了。”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胖丫笑:“反正,双姐也是人,是人就有需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个工人勾引了去。” 我吃菜,想几秒,问胖丫:“你看小双喜欢的那个工人怎么样?” 这句话问的巧,我不问小双有没有喜欢谁,直接问她喜欢的那个人人品怎么样。 胖丫无脑,顺口回:“不怎么样,我反正不看好。”话说一半胖子在下面用脚踢她,她这才醒悟,闭口。 我笑:“没事,继续说。” 胖丫便直接说:“是个小白脸,刚考的b2,跟老秦押车,我就没见他开过车,每天就盯着双姐什么时候到,双姐一来,他跑的比驴都欢,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一样,总是献殷勤,双姐一走,他就蔫成茄子,后半夜根本不开车,找个网睡觉。” “还有,我听别的工友说,他在老家有老婆,还有个三岁的姑娘。” 我问:“小双对他什么态度?” 胖丫看我两眼,犹豫一番,“那人嘴皮子很溜,我看再过几天,双姐就被他勾到手。” 我放了筷子,叹一声,“胖丫,你天天跟工地,和小双接触最多,你就给我说老实话,他跟小双在一起了么,要是有,你就说有,我也懒得往上凑,以后跟小双也就断了,要是没有,我就去问问小双意见,反正你老板我女人多,不在乎少一个,关键是接我位置的人品德要好,不能是冲着小双钱去。” 胖丫立即点头:“是啊是啊,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那人心态不正,他就是冲着钱去,当着工人面都说,他要把双姐搞到手,叫双姐养他吃喝嫖赌。” 这就过分了。 我不高兴,旁边舒敏眼睛转一圈,道:“或许人家是开玩笑,人面前那样吹牛,心底里其实还是喜欢小双的人。”说完看我一眼,又道:“虎哥你反正不娶小双,干嘛还要管人家,男女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小双愿意被他骗也说不准。” 这话引得丁健不爽,说舒敏:“废话!那个女人会心甘情愿被男人骗?” 话落舒敏看丁健,目光怔怔:“我难道不是心甘情愿被你骗?” 丁健一下子愣住。 舒敏又道:“为了供你吃喝赌,我甚至……”后面没说,放了筷子转身走。 一桌人都傻眼,丁健更是傻愣着,胖子慌忙给他使眼色,让他去哄。 丁健不是滋味,放了筷子去卧室,结果刚进门就被舒敏一声滚骂出来,讪讪着不知如何自处。 第248章 噩梦开始 第278章噩梦开始 我坐副驾,小双开车,往山下走,一路无话。 车内气氛很僵。 临近大路上第一个红绿灯路口时,我问小双:“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不回答,沉着脸。 我再道:“要是喜欢,你知会我一声,我就不去了,也免得像今天这样尴尬。” 她继续沉默。 远远看到路边一家烧烤店,我问她要不要吃烧烤。 她还是沉默,等了会说:“给胖子打电话接你,我要回家。” 好,这次得罪狠了。 胖子把车开到路口,我下车,临关门前跟她说:“对不起,真的,今晚很抱歉。” 她看都不看,我关了车门,油门轰的嗡嗡,似乎在发泄她的不满。 末了,玛莎扬长而去,后轮胎崩起几个小石子,打在我裤腿上,还有些疼。 上了霸道问胖子,“那个小白脸怎么收拾的?” 胖子说:“也没怎么,锤了几拳,脑袋按在车门上磕了一下。” “磕一下头破了?” “嗯,可能是在门上刮了下,头皮挂破了。” 我唉一声,往后靠,摇头,“跟小双不行了,工地这口饭我吃不上了。” 胖子闻言紧张,“那我明天把胖丫喊回来?” 喊胖丫回来? 我想想,“不行,胖丫不能撤,今晚工地发生这事,工人们都看见,胖丫再一撤,他们就知道我跟小双闹翻了,有些人可能会跳。” 胖子道:“跳那也是张小双自找的,她好好的,咱们也不会撤。” 我笑笑,“算了,我欠她的。” 胖子还是不依,“你欠她什么?她以前帮过你,你也给钱了,现在是你帮她,她欠你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正色道:“以前是金钱交易,但后面我睡了她,这味道就变了。” “怎么能这么想?”胖子高声不服:“你睡她,她难道没睡你?她二十八了又不是十八,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上不存在谁吃亏谁占便宜,真要计较,就算谈恋爱,你付出的也比她多。” 我不做声,胖子继续哔哔:“别的不提,就说你之前一次性给她一百万现金,那些钱就是娶她都够了,睡她几次怎么了?更何况,你还帮她拉工程,不是你,这土方生意她拿的稳吗?上个月给你才分多少钱,她一把全款九十多万买玛莎,谁说什么了?” 又道:“虎哥,我觉得你那方面都好,就是对待女人这块手有些软,该是怎样就怎样,别总觉得,你睡了谁,就亏欠谁,你又没偷没抢,也没强迫,都是自愿,说什么亏欠不亏欠?要说亏欠,也是她亏欠你,工地上谁都知道你是老板,她是老板娘,结果她跟工人勾勾搭搭,暧昧不清,这话说到哪都不占理。” 说着胖子来气:“不瞒你说,我早就想打那小子了,什么玩意!他当工人面调戏张小双不是一回两回了,胖丫还当面说过他,叫他嘴巴干净点,他当放屁。” 胖子一路说,我一路听,听到后面叹气,对胖子道:“道理我都懂,但怎么说呢,算了,张小双我跟她没未来,也不耽搁她,告诉胖丫,从明天起,不用喊她嫂子,她爱跟谁就跟谁,我女人够多了,不差她一个。” “至于工地,只要她不说让咱撤,咱就继续跟,月底继续分钱,什么时候让咱们撤咱就撤,也不求拜她。” 如此胖子不再多说。 晚上进门前,我给小双发消息:对不起双姐,今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明天你拿十万给他,从我月底分红里扣,就当我给他的赔偿。你要喜欢,以后就跟他过,改天一起喝茶,我请。 信息发出去两分钟张小双回:丢你老母! 我:…… 无语。 回家冲凉,刚抹好洗发水,手机响,苏彤接了。 苏彤:“喂?” 张小双:“找刘金虎。” 苏彤:“哦,你稍等,他洗澡呢。” 张小双:“让他接电话,有急事。” 苏彤拿着手机到浴室,“张小双电话。” 我问怎么了。 张小双:“我在你家小区门口,马上出来,有事。” 说完挂电话,苏彤一脸紧张,“是不是工地上出事了?” “可能。”我说,拿毛巾擦头,苏彤赶紧拿浴巾帮我擦身,嘴里嘀咕:“不去行不行?”又道:“要不行工地别要了,咱不缺那点钱。” 我不做声,心里莫名烦躁。 换身衣服出去,张小双吊着驴脸,上车把手机甩给我:“你什么意思?” 我看手机,上面是我发给她的短信。 一阵无语。 沉吟几秒,说她:“我没法给你未来,对不起了。” “我让你给我未来了吗?”语气很冲。 “不是,你不用这么激动,今晚是个意外,你要喜欢别人我不拦着,但今晚事发突然,我面子过不去才动的手。” “你动手我怪你了吗?我有拦着不让你动手吗?” 连续两次质问,语气越发冲,摆明了是要跟我吵架。 我无话可说,摊手,“对不起,我错,真的对不起。” “你错,那发这个短信什么意思?” 我特么…… 实在无语了,我干脆直说:“我给不了你未来,我不想再耗着你,分手。” 啪! 我脸上吃一巴掌,张小双两眼怒火瞪着我。 我冷静三秒,火气上来,抓着她手腕把她拧转,让她背对着我,用她的衣服裹住她双手。 …… …… 毕了,两人躺好,她把车窗开条缝,拿出一根烟来点了,吸一口,冲我笑,“事后一根烟,好过做神仙,你要不要来一根。” 我无语,人没劲,心里也反感她抽烟,便说:“如果你还想继续维持这关系,以后就给我老实点,工地你也别去了,我让胖子负责,你就在家等着数钱,行吗?” 那女人舒坦,心情也变好,脑袋直往我胸口拱,末了嗔怪:“别人跟我开个玩笑,你就打破人家头,醋劲也太大了。” 我训斥:“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戴绿帽,别说我没警告你,要么你别跟我好,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守着,别想又跟我好,又背地里养其他男人,这种话我只讲这一次,你敢犯,别说我没警告你。” 她哼哼着叫:“我犯了又怎样?” 我特么…… 无名火起!一把抓过她手里香烟,往她身上按。 她大叫,连番打我,末了疼哭,打开车顶灯看,“你神经病?好疼的!” 后面见我眼神不对,把难听话收回去,低着头不敢看。 “第一,以后不准抽烟,我见一次烫一次。第二,如果你想跟别的男人,我不拦着,但你一定要跟我明说,别瞒着我。” 我说:“这辈子,我不会再允许任何女人给我戴绿帽,谁戴谁死。” …… …… 连续两个礼拜,国产新品的样品终于成功,剧烈新订单的签订还剩最后一步,单价的确定。 也就是回扣比例的确定。 和白总谈,白总给我的单价是一个成片手机壳64元,经过我厂内部核算,每片产品的利润能有20到24元。 首批订单要求30万,前期良率可以的话,后期计划每月300万。 初略算,每个月能有600到800万的利润。 听上去不错。 但白总要求,每个产品他要拿06元,也就是单价的10%,这样算,我一个产品的利润就剩14到18元。 而品质,采购,财务,三个人都要求一个产品返03元,这样我一个产品的利润就剩05到09元。 不答应,他们就不给我订单。 话说的很硬,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而且,返款是一月一结,每月五号之前必须到账,那个月没打,后续订单没有。 不得不说,这样的订单很恶心,我有些不想干,转回头和徐美娜商量,这单子能不能做? 徐美娜给的意见是:“你现在是总经理,你说了算。” 我不敢拍板,又喊了好几个朋友,包括几个塑胶厂的老板,一起探讨。 有个姓张的老板给了意见:“刘生,我觉得这个单子可以做,一个产品能有五毛到九毛的利润,这不低了,像我们做化妆品塑胶壳的,一个产品才两毛钱利润,不也照做?” 又道:“只要量大,就有钱赚,一个赚五毛,三百万个就是一百五十万,很不错了,现在不像以前,有三星在,订单多利润高,一个产品赚两三块,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 “还有,你这才是和他们合作的第一笔订单,以后做好了,关系也熟了,下一款产品再提高利润也不是不可以,第一笔订单,大家都赚点钱,打个基础嘛。” “更何况,这订单你不接,过半个月你没有订单,工人跑光,你就剩亏钱。” 如此说,我茅塞顿开,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就接,当天下午签合同,晚上六套模具就拉到我厂注塑部,开始正式国产。 赚少点就赚少点,总比亏本强。 模具拉回来的当天,总务贺兰来问,“刘总,咱们第一次和国产合作,要不要请个大师看看日子,算算凶吉?” 我说不用,商业行为,风水影响不大。 真没想到,这一失误,给了我噩梦般的开始。 第251章 发飙 第282章发飙 “夫妻?” 多可笑的一个词,尤其是从苏晴嘴里说出,很讽刺。 我问她:“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走了。” 苏晴抬头,犹豫一下,说:“我觉得苏彤还是应该和你领个结婚证,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夫妻,哪怕今天领明天离,那也是被法律承认过,被社会认可过。” “结了再离,有意义吗?” 说完我走,留下苏晴独自在房里,由她去琢磨。 夫妻感情? 她苏晴是最不配说这个词的。 从苏晴家里出来,正想回家,又感觉疲惫,车子到小区门口都不想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苏彤那个家。 在小区门口停好久,我对胖子说去绿地花苑。 青青在哪里。 去青青家之前,给苏彤发消息:今晚通宵,你自己睡。 对于我的到来,青青很诧异,因为我没在晚上到过她家,更没在她家过过夜,听我说今晚不走,青青有些慌。 “你不回家没事吗?” “没事。” 青青便有些手足无措,东张西望,不知该做什么好,末了说:“严力去喝酒了,等下回来。”顿一顿,“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家里也没有你的睡衣。” “不用。”我说,正色看着青青:“我就在你家借助一宿,不和你同房。” 青青愣住。 我笑,“我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言毕,自己去了按摩房,那里面放着一张按摩床,是我私人专用的按摩床。 “我就睡这,你不用管。” …… 躺在按摩床上,我心平静许多,不再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和想法,就算知道青青已经做好准备在等我,我也没有那种想法。 我对不起的人太多,没必要再增加一个。 感情是什么? 感情就是男女互相欺骗,女的图财,男的图色,有朝一日男子无财,女子无色,那感情也就不在了。 所以呀,世上男女就是这么简单。 真爱? 真他妈卖麻花爱。 十一点半,我正要合眼,房门被人砸的咚咚响,青青去开门,是严力个厮,嘴里哼哼着,走路似乎不稳,好像被人扶着进来。 青青:“哎呀,你咋又喝多了?” 严力嘿嘿笑:“高兴,多喝了几杯,姐,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阿春,春春,喊姐。”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羞涩喊姐。 青青笑,笑的尴尬而不失礼貌,“来来把他扶进来,小心点,哎呀天爷,不能和少喝点呀。” 跌跌撞撞,严力回到自己房间,女子似乎要走,那厮不让人家走,嘴里说着醉话:“别走,到这就是咱家,走什么。” 又道:“看看这房子,这装修,知道吗,这是我家,我姐给我结婚用的,你跟我好,以后你就是这家里的女主人。” 青青气恼,“严力你喝多别瞎说。” “我不瞎说,我说的是实话,姐你敢说这房子以后不给我用来结婚?” 青青语塞。 严力嘿嘿笑,“就是咯,来阿春,从今天起,你就住这了,跟我一个屋,啊,那是咱姐,都不是外人。” 说话间哐的一声,似乎是严力关了房门。 客厅传来青青的脚步声,似乎往这边房间走,我立即闭眼,假装入睡。 青青推门往里看一眼,又轻轻把门合上,后面无声。 我继续睡,心里对严力生出某些看法。 这孩子,很不懂事,怕是以后要出问题。 而后烦躁,有些想骂人。 奶奶的,老子都快睡熟了,你却跑来吵,这回好了,瞌睡吵没了,想再睡却没了困意。 偏偏这厮还不安分,在自己房间发出乒乒通通的声响,不多时,女孩发出轻声的哼。 房子太不隔音了。 我再也睡不着,在按摩床上坐起,想着不如去青青房里。 但也只是想想,犹豫再三,又躺回按摩床上。 烦的一批。 正烦躁,房门又被打开,我赶紧闭眼。 淅淅索索,青青给我身上盖了条薄毯。 是个好姑娘。 …… 总经理不是一般人当的,一天到晚处理不完的事,生产方面不正常,营业交货方面卡单,镇上又要来检查消防,环保过来测废气排放,一桩接一桩,我连坐在椅子上的时间都没有。 我就不懂,以前别人的总经理为什么当的那么轻松? 仔细想想,发现问题,以前韩国人当总经理的时候,手下各部门都有个猛人担当,很多事不需要自己去办。而到我这,手下几乎没有能担当的人,大小事都要我亲自跟,所以我活的累。 再往深究,注塑部大老李不服我,而我又不懂注塑,所以注塑出问题,我像无头苍蝇,因为没谱,因为不信任。 总务方面,现在的贺兰,缺了以前拐子那种厚脸皮混不吝的本事,她只能管管公司内部,一旦牵扯到和外界打交道,她的短板就显露出来。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外面那些人打交道,比如废气排放,消防设置,以及食品卫生安全,那些人来的时候,她就成了木偶,只会点头,所以这些事都推到我这,让我负责。 喷涂方面也是一样,没有一个真正全心全力且技术高超的人来帮我管车间,一出问题习惯性地要找我汇报,所以我累。 品质方面也是,我已经把客户高层搞定,下面你们只需要把产品质量搞好,怎么能一次次地让人返品呢? 所谓返品,就是一批货拿出一部分抽检,看看好货里面有没有混坏的,也就是所谓的以次充好,如果有,且超过比例,客户品质便会拒收,我们要派人去重新检查重新入库,这需要时间和人手。 也就是需要钱。 这些事本该一次性搞好的,结果搞不好,客户群里一直催,问我什么时候能交货? 换做以前,营业这方面有韩国人负责,我根本不用管,而现在客户是中国人,人家不找韩国人,就找我。 营业我新提拔了张小双,但她除了能管内部员工,根本不懂怎么去和客户沟通协调。 所有事情都找我,我就是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这里便能看出,我还是缺乏管理经验。 正烦躁,总务贺兰又来,说清洁工集体罢工了,他们都不愿意去打扫注塑男厕所。 问为什么? 说注塑男厕所天天有人拉屎不冲,要么就是往厕所扔东西,天天堵,根本捅不过来。 麻蛋! 打扫厕所也来找我? 我真的想发脾气。 但还是按捺,打电话给大老李,让他来办公室一趟,当着我的面,让清洁工把问题重申一遍。 大老李听了歪嘴,“他妈的,我在厂里是搞生产的,员工拉屎不冲也找我管?你给我开多少钱我管这些?” 我变脸。 总务贺兰也变脸。 清洁工则傻眼,眼睛在我和大老李间来回转。 大老李见我变脸,继续不高兴,“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要我去管厕所?是你就直说,我以后专门管厕所,保证给你把厕所管的干干净净,但生产上的事就别来找我!” “去你妈的!”我直接爆粗口,一把摔了面前的鼠标。 “你管生产?你管的什么生产?注塑六套模有那套是合乎标准的?有那一套模出来的产品不需要打磨直接能用?你管的什么?啊?夜班四五个上下模偷睡觉,白班七八个人挤在一堆聊天,我去了都不见散,这就是你管的?” “你管的就是这水平?如果这水平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信不信我拉条狗过去都比你管的好?” 我一连串喷,大老李也气了,猛一拍桌子:“草你妈,臭逼崽子你说谁呢?” 话落我一个烟灰缸就砸去他脑门上。 真的是,跟我玩横的。 一烟灰缸下去,大老李哑巴,两眼红红瞪着我,半晌回不过味。 总务贺兰见状连忙劝:“这是干嘛呀?好好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滚!”我冲贺兰吼:“这里没你的事,滚出去!” 贺兰吓住,呆呆看着我,嘴巴半张,不知说什么好。 大老李伸手摸一把额头,冲我冷笑,“好你个王八蛋,你敢打我。” “对呀,我就打了,怎么滴?” “你这厂子是不打算开了?” “对呀,我是不打算开了。”我站起身,单脚踩台面,“这厂子我打算倒闭,你有意见?” 大老李被我顶的说不出,脸巨红:“大老板把厂子给你真特么瞎了眼,你就这点本事?只会耍无赖?厂子几百号员工的福利你就这样糟蹋?” “我糟蹋你妈!”我大声吼,指着大老李:“你想怎么样你明说,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现在就制你,你能不能干,不能干你走人,能干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或者你想怎么样,明的暗的你赶紧,都使出来,看看我接不接得住。” 完了骂:“草你妈的,倚老卖老,我前几天就想骂你了,见你是跟我一起从苏州老厂过来给你留面子,你当我怕你?干点注塑屁本事都没有,连个员工上厕所都管不住,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叫?你有资格吗?你凭什么?” 越说越气,“你是良率高了还是盈利多?还是车间5s纪律搞的好?你但凡有一样做的让我满意我也不得这样骂你。” 第258章 成为大老板 第290章成为大老板 国庆假收,我召集所有管理员开会,说了未来计划,恩佐即将迎来开天辟地最辉煌的时刻,以后所有部门白夜班倒,员工要扩招,做的好,甚至还要再建厂房。 我是总经理,说的话可信度高,管理们同欢喜。 喜事说完,开始说内部不足,整体生产良率不高,上个月亏损,当然,亏的不多,我还能抗,这个月就不能再亏了,各部门都努力,尤其喷涂,再做不好我真要换人。 陈朝和康有名两个低头红脸,表示一定努力。 开完会,徐美娜找我,问我订单何来?我把白总发给我的邮件转给她,她看了后也喜,“很好,刘社长,你有这样的业务能力,恩佐在你手里一定更好。” 到下午,徐美娜又来找,商量问,既然恩佐未来这么好,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进行股份转让,法人更换。 搞的我措手不及,现在我没有那么多钱。 徐美娜道:“如果你现在接手,给我两千万就好,有两千万人民币,这个厂子整个都是你的。” 顿一顿又补充:“还有员工股份的事,也全部归你,这个厂子以后就是你个人独资。” 说好给管理的股份也不给了? 徐美娜笑:“经过上次李经理的事,董事长觉得股份不分的好,不然你管理起来有困难。” 我点头,心里也这样想的,下面人成了股东,就不再服从我的命令,敢和我当面顶。 的确,从长远看,我一个人拿下这个厂子最好。 但是钱呢? 从哪弄钱呢? 徐美娜给了个解决方案,先把公司给我,然后我拿着公司设备和订单去银行贷款,贷两千万给她,这事就两清。 当然,转让之前,要签一份合同,确保我拿到钱后立即给她。 我心热,想立马就答应,以后我就是身价数千万的大老板了。 但心里又觉得不稳妥,恩佐准备接新订单,这么赚钱的时候,她却宁愿少一千万也要抽身,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但能有什么诈呢? 订单是我拉的,她已经彻底不管。 想不通直接问:“徐总,你干嘛这么急着走?” 她回:“我们河内的工厂已经开始运作,我要过去管理,所以这边要尽快走。” 原来如此,我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话是这样说,我心还是不稳,转让之前,自己去灵瓶山一趟,找大师。 十月五号,国庆假还没过,游人众多,大师生意很好,我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轮到我。 听我说完整个情况,大师沉吟,而后道:“生意方面的事我不懂,我只从人性上分析,一千万不是小数目,再有钱的老板,也不会大方地送人一千万,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你需要小心。” 我点头称是。 大师又道:“生意方面我虽然不懂,但看人还是比较准,你这面相我早说过,一生坎坷,多有波折,但福运多,贵人多,凡事总能逢凶化吉,所以即便是有凶险,也是你命里注定的,不用担忧。” 这么说我就害怕,“不能想个法儿帮我避开灾祸吗?” 大师皱眉。 我赶紧给他扫码付钱,一次付十万。 大师尴尬,“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庸俗了,我是真心想为你好,刚才在帮你计算。” 我说知道知道,我现在有钱,孝敬大师是应该的。 大师道:“这样,你把你身边人的照片都拿来我看一遍,看完我或许能帮你指点一二。” 我赶紧拿手机,把公司各个重要管理给大师看,让他帮我分析。 大师挨个看人,指出对方性格,优缺点,基本都和我了解的差不多。 唯独说到大老李,大师特别强调:“要小心这个人,有鹰视狼顾之相,会噬主。” 我点头,当场说:“我回去就把他办了。” “那倒不用。”大师说:“他有反骨,但你比他更盛,能压制住。”又道:“有鹰视狼顾之相的人都有大本事,你会用,他就能帮你成就大事,你不会用,他才会噬主。” 原来如此,我点头记下。 再看到白总,大师道,“小心此人,他是小人相,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他最在行,最会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和他交往要小心提防。” 跟着是王木生,“此人贪婪好色,庸才一枚,嘴巴最不严实,和他交往说话要注意。” 男人们看完,再看女人,我又把和我相关的几个女人给大师看,大师对于她们的评价还和之前一样。 到最后,我向大师说了当前的为难事,舒敏缠着我,我不想要,该怎么办? 大师说我:“你糊涂啊,这个女人是个实心眼,缠上你,你摆脱不了,会坏事的。” 大师又指着贺兰:“这样的女人才聪明,懂利弊,知进退,是男人好助力,你只管交往。但这个……”他指舒敏:“她是个实心肠,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你不能再和她深交,要赶紧断,搞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这话又提醒了我,老实说,我心里也是这种感觉,哪怕是和她亲热心里也不稳妥,连连点头,“这就办,回去就办。” 大师见我惶恐,面上流汗,问:“你最近是不是很忧虑?又搞不清忧从何来?” 我说是,最近事情繁多,很不畅快,但要说具体那件事惹的不高兴,我又说不出。 大师问:“你那个福星,是不是没联系了?” 我点头说是。 大师叹息,“你呀,生活不幸,才导致你事业不顺,你得尽快调整你的生活。” 又说到我的痛处,心思黯然。 “我家庭不和,或者说,面和心不和。前几天,我的未婚妻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我跟她断了,现在这个,表面看倒是想讨好,但我总觉得她心不真。” 大师无语,摆出苏彤的照片看,末了道:“她是个好姑娘,是你心太乱,所以做了表面夫妻,这样不好,一个人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早晚会出事故,你现在情况很不妙,最好是找个人倾诉,帮你分担。” 又说中了,但我该找谁去倾诉呢? 女人虽多,却没有一个真心爱的。 大师也说,“你这情况,想找真心爱的,还真不容易,非要等你跌一跤,才能看清真伪。” 后面又道:“当然,这些问题都是你自身造成的,欲望太多,杂念太多,现在跟你说让你断欲你也做不到,等着看,太阳总有落山的时候,冬季也总会到。” 这话就让我不好,“意思是我会有灾难?” 大师呵呵,“有灾难才好,你现在的情况,正需要一场灾难,才能让你惊醒。” 多的不再说,让我自己琢磨。 灾难来自于何处? 一是香港之行,一是侯美玲。 我在香港得罪人了,人家肯定要报复。 我断了侯美玲,老侯虽然不说,但毕竟是他闺女,肯定心里不爽。 他会怎么对我呢? 随便了,大师都说,我需要一场灾难,那就让灾难来。 要了我命也不怕,反正我脑子有瘤,早晚会死,做人混到这一步,该享受的也享受了,死就死。 回到公司,跟徐美娜签了转让协议以及付款合同。 要做公司法人,我有些小激动,以后我就是法人了,恩佐里外都是我的,这么大的产业,全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要把老家父母都接来,让他们看看,看看儿子创下多大的家业,几百号人都跟着我混饭吃,足够光宗耀祖。 一连几天,我都在工商局和银行来回折腾,一是更换企业主,一是办理贷款,这次贷款就不走小银行,而是走建设,利息低,额度高。 整个恩佐所有东西押上去,贷了三千万,其中两千万以购买设备的名义给徐美娜,牵扯到税务问题,会计和财务想办法解决,尽可能避免我的损失。 一整套操作下来,公司账户还有七百多万,足够我作为流动资金大干一场。 更换完法人第三天,注塑部有员工闹事,跟我要工龄补偿,说老板卖厂等于企业被收购,所有员工都可以要求工龄补偿。 几十号人挤在办公室叽叽喳喳,不去开机。 我气的不轻,打电话给大老李,“你怎么回事?注塑部的员工在闹什么?” 大老李声音惶恐,“什么情况?谁在闹?在哪闹?我去看看。” 不多时,大老李来了,对着那些员工一顿吼,各种粗话辱骂:“要锤子呢要赔偿?你们懂不懂法?谁给你们说厂子卖了?恩佐还是恩佐,你们的合同是跟恩佐签的,又不是和韩国老板签的,要什么赔偿?” 后面甚至拿出手机给员工科普企业法和劳动法,“公司更换法人,不影响劳动者合同,只要你们还在这个公司干,就不用给补偿。” 一番说连吼带骂,工人们散去。 如此,我对大老李改变了看法,看来大师说的对,他虽然有反骨,却不敢直接反我,还帮我做事。 但到晚上,陈朝跟我说的又不一样。 “虎哥,大老李个狗比故意整你呢,那些员工就是他煽动的。” 第260章 招兵买马 第294章招兵买马 我抽空也去了一趟彩票店,生意果然不错,但外表看不来,因为买球的人大多是微信交易,本人不到店里来。 冯素梅坐在电脑后面,面前摆着两部手机,有人买彩,她微信收账,然后按照金额给人出票。出了票,用东西挡住二维码,拍照给人传回去,票根留在店里。 至于兑奖,要到翌日白天,因为欧洲球队都是晚上比赛,翌日有了结果,冯素梅用电脑挨个过,中多少给人转多少,高效简单。 我问冯素梅感觉如何,她喜悦地笑,“赚的挺多,就是累,我打算再招个人,我一个天天看电脑,眼睛疼,而且电脑有辐射。” 问她赚了多少钱,说二十天,盈利十三万,前面赚的少,这几天开始猛了,每天都有一万多进账。 丁健道:“这算什么,再过十天看看,一天利润能上三万。” 我问丁健有什么想法,丁健回:“我已经让陈朝和严力在你们厂里宣传,等到这个月发工资,还能多一百个赌狗。” 我听了觉得不对,“我们厂的员工就别招惹了。” “哎,虎哥,你不懂,不让他们玩球,他们也玩六合彩,买码可比足球坑多了,买码是10%的中奖率,咱这个是50%的中奖率。” 可买码赔率高,一赔40。 算了,我反正不懂,爱赌的人始终爱赌,有钱赚就好。 只是暗地里叮咛冯素梅,“你赚的钱自己存起来,不要给陈朝,你是你,他是他,以后要离婚。” 冯素梅点头,末了道:“要不钱放你哪,放我这里不好。” 冯素梅说,钱放我这里,算是夫妻共同财产,以后离婚怕是麻烦。 我想想点头,后开玩笑,“你不怕你辛辛苦苦赚的钱被我卷了?” 冯素梅笑:“我赚钱就是想给你花,你花的越多我越高兴。” 说的我心里别样舒服,将她揽在怀里,好好一番疼爱。 …… 新品2390开始量产,用的是美华涂料,这个涂料在打样阶段我就感觉不太好用,当时还对技术们说估计以后生产麻烦,没想到,一语成谶。 首次量产良率只有40%。 针孔,气泡,油窝。 我就日了狗,反复找原因,愣是找不到。客户打电话来催,说不按时交货就罚款,他们公司流水线的损失全部由我来承担,拖一天罚三万。 我急的上火,通宵不回家呆在车间搞,做又不能做,良率低,做的多亏得多,不做也不行,签了合同,不做以后这个订单我就彻底没了。 搞了三天三夜,总算把良率提高到70%,核算组报告,按这个节奏生产,每天亏损一万,但不生产,每天客户罚款三万。 不生产,工人工资和厂里水电照样消耗,综合算要亏六七万呢。 如此我只能生产,亏就亏,尽量亏少些。 生产的同时工艺也在想办法改进,各种方法用遍,良率始终提不起,实在无法,我让大发梁总开发他们家的涂料来实验,结果发现,用梁总的涂料良率瞬间93%。 这个结果很惊人。 用大发的涂料,我等于每天扣掉各种成本以及给客户的返点还能赚六万,但用美华的,我每天要亏一万。 结果很明显了,是涂料不行。 我拿着结果找白总,跟他要求,涂料商更换。 白总不喜,“刘总,咱们都是这个行业的,你想做什么我清楚,不就是因为美华没给你上供?没必要的,美华就算不给你上供,你也得用他们家的,否则这个订单你别做。” “意思是眼睁睁看着我亏钱?” “亏不亏钱,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总笑着,“刘总,别折腾了,就用美华的,你要还觉得过意不去,我的返点少要点都可以,但美华绝对不能换,这是死命令。” “能说明原因?” 白总无奈,说了实话:“这个集团有三个老板,大老板实力最厚,但另外两个老板也得罪不得,美华是二老板钦定的,每个月要给二老板送将近千万,这个谁都没办法,你不信可以去外面打听,凡是想动美华念头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说的我沉默,因为我也从同行跟前了解到一些内容,和他们合作,拿他们的单,的确是不能得罪美华。 见我不语,白总又道:“2390就算了,665那个项目,你们自己开发涂料,这个权利给你,怎么样?” 我说考虑考虑。 回到公司,反复研究,最终制定了一套方案,美华和大发的涂料我各用一半,这样综合生产我有的赚,只是赚的不多罢了。 但我们用大发的只能偷着用,不能给外人知道。 当前情况,订单被别人捏着,只能如此。 九月份亏一百五十万,十月份好点,没亏,但欠了供应商二百多万货款,综合来看我现在亏了将近四百万。 我得尽快生产弄点回款。 另外,白总这个客户不行,我不能光依赖他们,我得另外找好的客户。 白总他们太黑了。 真的,吃人不吐骨头,他们就不是真正的管理者,他们就是一群牲口,一群蛆。 韩国人做生意,想的是有钱大家一起赚,我有钱,我可以拉你一把。 和白总他们做生意,他们恨不得把供应商啃的连渣都不剩。 他们只想自己赚钱,下游供应死活跟他们有鸡毛关系。 这种人贪得无厌,就该去死。 可惜,老天无眼,他们这些人活的比谁都潇洒。 我私下找梁总,问他:“有没有比较靠谱的客户,不那么贪的,跟白总他们合作太恶心了,要钱要女人,关键是不让我赚钱。” 梁总也为难,“现在供应商太多了,三星一走,多出几百家塑胶厂,都想要订单,就把上游那些狗日的惯出毛病了,要在以前,市场正好,单价高利润多,根本不会有这些事,现在就是竞争力太强,去哪都是一堆人求着。” “求着也好,跟有良心的人合作至少人是高兴的。” “难啊,要说良心,真正的大企业家大老板都有良心,就像华为老总,他有良心,但咱们跟他攀得上吗?小米也好,维沃也好,那些大老板,咱们这级别根本搭不上,只能跟下面那些小鬼打交道。” “老话都说,阎王好说,小鬼难缠,你没发现,为难咱们的全都是他妈的一些没实力的狗比,真正有钱的大老板,人家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人家要的是稳稳当当做生意,那会干这些下三滥的事?” “姓白的问你要钱要女人,那你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他还是打工仔的时候,为了上位,把自己老婆灌醉让别的男人睡,上位后跟他老婆离婚,这样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王胖子,为了上位,把自己亲妹妹往火坑推,这种货色能有什么好思想?” “正是因为他们太渣,我不想合作。”我说:“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厂子要亏完,钱全部被他们赚了。” 梁总思索许久,道:“大宇那个厂的管理不错,人正直,手里项目也多,就是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搭上关系。” 大宇? 我知道,也是一家大企业,跟比亚迪同级别,那样的厂子想搭上关系,是不容易。 不容易也得试呀。 梁总见我心勇,道:“刘总你这样不行,一个总经理,又跑业务又管生产,你这样太累,你得找几个好帮手。” 我点头,“这个我知道,但好帮手不是那么容易找。” 梁总想想,“我给你推荐一个,以前惠东的总经理,人很有能力,能管全盘,你要不要见见?” 惠东?那个厂不是倒闭了? 找一家倒闭工厂的总经理来帮我管,我觉得不吉利。 “不能这样说,惠东倒闭是老板赌博赌断了资金链,人家厂的运营还是比较可以。” 如此说,我同意。 惠东的总经理姓孙,孙耀吾,四十六岁,第一次见面西装领带短平头,精神面貌很不错。 我第一次当老板,也不知道面试总经理该怎么面试,只问他:“当前我厂里缺乏订单,连月亏损,如果你来当家,有什么计划?” 孙耀吾回答:“厂里亏损,先查亏损原因,是人工虚高?还是材料虚高,或是生产工艺有纰漏,是哪的问题就解决哪里,解决不了就迅速换人,一个工厂存在的时间太长,难免会养出一些蛀虫,只吃饭不干活,仗着工龄倚老卖老,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新的血液来刺激。” 我点头。 孙耀吾再道:“解决了内部隐患,接下来就要开源,要拉客户,鄙人不才,手里倒是有几个大客户。” 我听的眉毛一挑,“你有客户?” 孙耀吾道:“大宇的张总跟我是同乡,华茂的许总跟我是同事,还有天悦的裴总也跟我相熟,经常一起吃饭。” 我听的大喜,“你跟华茂的许总认识?我们现在就做华茂的单,那个白总你可认识?” 孙耀吾听的一愣,“白元刚?”而后摇头,“那个人风评可不太好,你要是从他手里接的订单,那百分百亏了。” 说的我一愣,“为什么?详细说说。” 第262章 彩票凶猛 第296章彩票凶猛 孙耀吾上任,我轻松许多,有大把时间去忙其他事,不想忙就找个地方歇一歇,睡个懒觉。 这种情况下,我的精力思维都好许多,人没那么累,开始有心思搞些闲情逸致。 15号发工资,一大帮人跟着陈朝严力他们去买彩票,也是最近丁健看的准,竟然一连三天给猜中,他们专业的叫法是三连红。 红,就是赢钱,黑,就是输钱。 最开始只有厂里几个调油工和上下模的人去玩,第一天买的少,一人一二百,转天赢钱,第二天就适当加大投注额,是严力和陈朝他们带头叫嚣。 放心买啦,多特猛的一批,这把稳赢,上大点,买一千。 严力他们是一千一千的买,丁健更是离谱,一次买两万,余下众人看着眼热,也上一千。第二天果然红,个个赢上千,激动不已,吃饭做事都在谈论。 其他人听到,想买不想买,都在看,第三天又赢,这次就在全厂普工心目中造成轰动,玩球比买码靠谱多了。 赢的少,但是赢的几率高,传开去,上百人买。 当然,大多都是男员工,女员工基本不沾这一行。 第四天黑了,丁健在群里发话,都沉住气,不要乱买,跟着我计划倍投,第五天又黑,员工们就开始怀疑,这玩意行不行? 丁健把自己的购买记录晒出来,第一天输两万,第二天输四万,第三天买八万,重注买韩国蔚山现代和全北胜。 这次比例是1比15,八万若中,回来就是二十万。 严力也跟我说,姐夫你买,韩国两现代非常猛,好几次买他们都赢了。 丁健也来劝,“虎哥玩玩,像你从来不沾赌的人,初次玩手气都不错。” 我被他们说动,给冯素梅发消息:帮我下一注,。 冯素梅回我:玩这么大呀。 我说没事,玩玩,看看手气。 冯素梅没多说,过一会拍给我照片,上面是十张彩票,每张上面都是。我惊的头毛倒竖。 “我买了十万?” 冯素梅道:“是啊,我刚才还问你,要不要玩这么大,你说试试手气。” 一瞬间我冷汗下来,这可是赌博呀,我怎么能多打个零? 实话实说,我本人是非常讨厌赌博的,我有钱,宁愿给主播打赏,也不愿意去赌博,不曾想,人生第一次赌博,出手这么大方。 更何况,我现在还缺钱,买球的十万,是冯素梅垫付。 已经买了不能退,只能在忐忑中等待,韩国比赛都是白天进行,说是下午六点开始踢,我心里焦躁的不行,用手机搜直播看,看看他们谁输谁赢。一直到上半场结束,比分都是0:0,我更加忐忑,问丁健,这回是不是要坑? 丁健回:放心了,韩国比赛就这德行,上半场一个不进,下半场定胜负。 信息看完,我还没来得及切屏看比赛,严力和陈朝同时给我发消息:赢了。 切进去看,比赛已经1:0,两个现代先后进球误差不超过三分钟。 虽然如此,我心里还是不稳,生怕对方再进球,变成平局,我的十万就坑了。越是担心,越是想看,看的时候对面进攻凶猛,心里更加难受,悔的肠子都要断,早知道就不该听信他们谗言,买什么球。 最终,两个现代获胜,我的10万变成25万,冯素梅,丁健,陈朝,严力,几乎同时给我发消息:赢了。 这一刻,我的心落回肚子,四肢也轻松,仿佛刚参加完一场马拉松。 赌博原来是这么刺激,心脏稍微差点的人,根本扛不住。 比赛结束是下午七点,一结束冯素梅就把我的彩票从兑奖机里经过,上面大大的红色正楷:中奖元,一共十张。 冯素梅拍了照发给我:赢了十五万,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我的冷汗还没干,给冯素梅回:这次是运气,以后再也不买,还有你,千万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卖彩票的,不是赌徒,别管别人怎么赢,你千万不能买。 素梅回:知道。 不要十分钟,丁健在他朋友圈晒出我那十张中奖彩票,以及他自己的八万中奖彩票,下面配文字:这就是哥的水平,那些不信哥的你们后悔了吗? 这一波操作,直接引发轰动,短短两个小时,十万变二十五万,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赚钱? 尤其那些跟着他买的,买一千的五百的,个个喜气洋洋,逢人就赞:健哥太牛逼了,以后跟健哥混了。 八点下班,我去彩票店,店里面聚集了一堆人,四五十个之多,围坐在桌子旁边,盯着墙上的大屏幕彩电,上面是广告,说是九点开始有两场德国的比赛。 再看看脸,大部分都是我厂员工。 我感觉不太对,进去销售窗里面,问冯素梅:“今天销售额多少?” 冯素梅伸出四根指头,用口型说了个四十万,惊呆我眼球。 “这么多吗?” 冯素梅点头,“主要是你和丁健玩的大,你两个就下了十八万。” 也就是说,其他人联合起来有二十多万,照这样算,冯素梅今天的纯利润就有四万多,若是天天都能保持这个水平,一个月收入岂不是上百万? 冯素梅道:“也就今天多,主要是前两天输的多,就像丁健,他第一天输两万,第二天输四万,再加上今天的八万,一共投进去十四万。” 那赢了多少呢? 八万进去,二十万回来,等于赢了六万。 冯素梅道:“那些跟他的都赢了,没跟他的,悔的直拍大腿。” 又道:“你那个小舅子也不错,今天下了两万,返回来五万。” 这么猛?我不禁好奇:“赢这么多,你有这么多钱给人家吗?” 冯素梅道:“我这边机子过去,彩票中心就会把钱转到我账户,不存在不够,再说了,他们也不是个个都要退钱。”说着下巴扬点外面,“那些人都不兑奖,而是再买了德国比赛。” 没赢够? 这样看的话,那些钱早晚要输掉。 看着外面赌狗们狂热的嘴脸,我给总务贺兰发消息:兰兰尽快起草一份通告,告诫员工远离彩票,明天早上上班前贴在打卡机处。 不是我多伟大,而是我考虑的远,这些人辛辛苦苦打工赚钱,并不容易,那个人家里都有父母妻儿,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彩票上,坑是肯定的。 坑了以后呢?会不会带着情绪干活?或者把怒火撒在彩票店里? 这种事不得不防。 末了看看四周环境,对冯素梅道:“明天找人在柜台四周装一圈不锈钢栏杆,做好防护。” 冯素梅不傻,点头答应。 我再道:“玻璃窗也密封严一点,外面那么多人抽烟,对孩子不好。” 冯素梅笑,“明天起我就不在这了,若若来。” 说到若若,我忽然想起,若若人呢?怎么没看到? 冯素梅说:“陈朝刚才也赢了三万,带若若去镇上了,说是要给若若买个手机。” 我去,这贼。 见我心神不定,冯素梅问:“你要急着回吗?” “不,我只是不习惯这里的气氛,里面有好些都是我的员工。” 冯素梅便给我一把钥匙,“你去楼上休息,二楼我也租了,以后方便休息。” 我拿了钥匙上二楼,是个三居室,显然是房东特意做出来租给商铺用户的。 在上面看一圈,房间布局很不错,厨房卫生间都干净,但只有一间房的床上有被褥,其他两间房是空的。 显然,冯素梅刚租不久,另外两间房还没做打算。 我在房间等不到五分钟,冯素梅上来,一脸的喜气。 问她下面谁在看,她说若若回来了,他们没去镇上。 我不多说,转脸看四周环境,正想说话,冯素梅张开双臂将我抱了,脸贴着我胸口。 她怀着孩子,一连好几天不见我,定然很想。 我摸着她的背,再摸摸她头发,说:“二楼这么大的空间,有些浪费了。” “不浪费,丁健说了,以后在二楼搞个贵宾室,放个大彩电,专门接待大客户。” “大客户?” “就是每把投注上万的人。”冯素梅说:“丁健带我去望江那个体彩店看过,人家叫足球俱乐部,来玩的都是老板级别,每天营业额上百万。” 这么猛? 冯素梅抬头看我,眼里异样的喜悦,“一天营业额上百万,我提成就有十万,这种事你敢想吗?” 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对冯素梅道:“这样不行,小打小闹就行了,绝对不能玩大,毕竟是赌博。” “这是国家开的,会有什么问题?” 嗯,国家开的,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但这毕竟是赌博呀,赢钱的人就不说了,那些输钱的呢? 大道理我不太懂,但我本能感觉,这东西要是玩大了,一样会出事。 冯素梅闻言点头,满脸都是笑,“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我问她:“那你算过,到现在赚了多少钱?给丁健又分了多少?” “不算今天的,到现在我赚了二十六万,给丁健分了十四万。算上今天,就有三十万了。” 一个月获利三十万。 这是真厉害。 第263章 钱无所不能,包括爱情 第297章钱无所不能,包括爱情 既然彩票店这么能赚钱,我觉得有必要替冯素梅规划下未来。 问她:“你和陈朝打算怎么搞?就这样一直做假夫妻?” 冯素梅沉吟少许,问我:“你想怎样?” “我想让你尽快和他离婚,让他和若若结婚,你彻底跟他没关系。” 冯素梅迟疑:“他可能不同意。” “没事,交给我办就好。”顿一顿又道:“几个月后生小孩你打算怎么办?谁来伺候?” 她不做声。 我再问:“让你父母来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她迟疑着,“但是我该怎么和他们说?”顿一顿又道:“我们和陈朝家离的不远,事情传回去,他们面上无光。” “那如果是陈朝抛弃你呢?” 冯素梅想想,道:“如果是他抛弃我,家里人倒不至于骂他们,但还是会说闲话。” “说就说,都什么年代了,离婚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说:“我和陈朝商量,你不用管,得尽快离婚,离完婚你买套房子,自己过自己日子,把你父母都接来,让他们伺候你月子。” 冯素梅不做声,表情也不高兴。 我察觉到,问她:“哪里不对,看你不太高兴。” 她便说:“要是我父母问我,孩子爹是谁,我该怎么回答?” “就说是我的,实话实说,这有什么难的?” 她便低头,沉闷不喜,“那我父母要让我和你结婚,你怎么办?” 一句话给我堵死,让我无言以对。 是啊,我只想着让她生孩子,可我又没办法和她结婚,她该怎么办? 我正忧愁,冯素梅道:“还不如,等我把孩子生了,再和陈朝离婚,这样我就是不和你结婚,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离过婚的女人,不值钱。” 说到不值钱三个字声音变低,自己低下头去。 我就说她:“可不能这样想,女人贵贱,不能从结没结过婚这方面说,个人操守才是最重要,别说你结过婚,在我心里,你比若若可强太多了。” 冯素梅闻言喜,“我哪里比若若强?”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藏着,“若若虽然没结婚,但和结过婚的没两样,也是一样的跟男人同居,打胎,且前后换了好几个男人,这方面说,她不如你。” 如此冯素梅表情好些,说我,“你还是总经理呢,背后嚼女员工舌根,也不嫌羞。” 当下两人腻歪一阵,冯素梅忽然撒娇,摸着肚子道:“你儿子饿了。” 我问想吃什么,她说想吃石锅鱼,酸酸的,辣辣的。 我应允,带着她下楼。 店里面正热闹,几十号人盯着电视屏幕,嗷嗷鬼叫,原来是德国狼堡对阵柏林赫塔,丁健给的推荐是狼堡让平,赔率24,若是买中一百变三百四。 因为下午赢过一次,丁健告诉众人,晚上这场就是随便玩玩,中了就中,不中图个乐子,所以大家都下得少,多数都是一二百,少有几个下五百的。 像丁健自己,也只买一万元玩玩。 我带着冯素梅从中间过,那严力陈朝坐在人群最前面,各自嘴里嚼着槟榔,手里夹着烟,盯着电视激动的一批。 若若坐在玻璃柜里面低头玩手机,她对足球不感兴趣。 我都到门口,冯素梅想起什么,去和若若交代,“我出去吃饭了,等会你把钥匙锁抽屉,我回来对账。” 若若抬头,看到我,翻个白眼,道:“刘总请客?我也想去。” 显然,她在气我将她开除。 无所谓了,话到这儿,我笑着应:“好,一起来。” 她立即锁抽屉锁门,拿着包出来,去招呼陈朝,说要出去吃饭。 陈朝也要跟着来,便把店交给丁健,让他照看。 出去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霸道一辆a6,霸道是我的座驾,a6上面坐着四名保镖,现在的我别看厂里生意不好,出门派头不小。 其中a6是12万买的二手车。 之所以如此,只因为我得罪了老侯。 现在的我异常小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生怕那天一个不注意被人敲了黑棍,若是现在死,那就得不偿失。 毕竟,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去吃石锅鱼,我不想在平岗吃,因为上次带着冯素梅在平岗商场遇到苏晴,给我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望江也不能去,因为我家就在望江,鬼知道会不会遇到苏彤。 便往樟城去,哪里人多繁华,不容易遇到熟人。 一行人到了一家石锅鱼店里,四个保镖坐一桌,我们坐另一桌,陈朝丝毫不觉得他的坏腿有什么不好,抬头挺胸走在前面,一手捏着苹果手机,一手夹着包,一甩一甩,走到饭桌跟前,举目四顾,露出失望神色,叹一声道:“这个饭店档次有点低,不配咱们身份。” 这是装逼成习惯,一会不装他发慌,我了解他,不当一回事,冯素梅忍不住,说他:“档次低你别吃,一天天的净事儿。” 冯素梅给陈朝做了几年老婆,diss陈朝那是信手拈来,已经成本能,所以说的时候也没多想,就是习惯性地给一句。 但这话让若若不喜,板着脸回她:“这个店是很差呀,这个季节了还摆在露天,不是给虎哥面子,我还真不想来。” 语气略冲,说话的时候也不看冯素梅,驴脸拉长。 说的冯素梅惊讶,看她一眼,又撇过脸,不接茬。 陈朝冲着我笑,我也笑。 坐下点菜,陈朝让我点,我不点,让他点,结果若若一把拿了菜单,两眼在上面扫,笔在上面不停划。 服务员来问,要中辣还是微辣? 我看冯素梅,冯素梅说微辣,若若立即反对:“微辣有什么劲,中辣才入味。” 冯素梅怔一下,说那就中辣。 我听了不喜,陈朝也觉得不对,想对服务员说,却不敢,侧眼看若若,后面又看我,不做声。 这瘸子,他不敢得罪若若。 我就笑,对服务员道:“微辣,另外给那个漂亮小姐姐单独调一碗中辣料汁。” 服务员说好,收了菜单离去。 若若看我,表情不爽,噘嘴。 我笑道:“孕妇不能吃太辣,照顾下宝宝,给哥个面子。” 如此说,若若就忍不住,说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换了别人,我早一杯茶扔过去。” 陈朝打趣:“干嘛呀,跟虎哥说话火气也这么大?” “那你问他,好端端的干嘛给我开掉。” 还过不去呢。 我不搭茬,陈朝贴着她耳边嘀咕,亲昵到极点。 冯素梅见状,闷哼一声,把椅子往我这边再挪点,小声道:“都不背人了。” 嘿。 声音虽小,也被若若听到,反击她:“你还不是一样。” 瞧瞧,这小嘴,跟塞了炮仗似的。 冯素梅本来想反驳,但还是没说,不搭理她。 此后,两个女人间再不说话,整个席间谁不理谁,只有我和陈朝偶尔交流一两句。 正吃着,陈朝哎呦一声拍桌子,大喜,“牛批,这都能猜中。” 原来是狼堡和赫塔有了结果,确实是让一球平,今晚跟丁健的人,全都赢了。 陈朝喜的连拍大腿,“哎呀买少了,早知道买两万,一下子赢六万。” 若若听了也喜,“你买了多少?” 陈朝惋惜道:“一千。” 若若便不喜,怪陈朝,“干嘛只买一千,下午不是赢了三万。”说话间,双手抱着陈朝胳膊,胸口紧贴着,十分亲昵。 冯素梅看见,气的一声哼,低头吃鱼。 不得不说,这表情在我看来十足可爱。 不多时,陈朝对我道:“虎哥,你们先吃,我和若若去逛下,给她买个手机,等下不用等我,今晚就不回了。” 我点头说好。 陈朝起身走,又回头,面上为难,带着小心祈求,“虎哥,能不能让弟兄们送我?” 他不想打车,想让我的保镖送。 多大个事,我对保镖招呼,“卫东,你开车送下陈总。” 卫东领命而去。 陈朝还挑:“开霸道,开霸道,我坐不惯a6。” 瞧瞧这装逼犯,当初为了坐奥迪愣是拿沃尔沃跟我换。 陈朝一走,我说冯素梅,“你还吃醋呢?” 冯素梅道:“不是吃醋,我是见不得她那个骚样。”又道:“你信不信,陈朝非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我呵呵笑,“毁不毁的,跟你什么关系。” 冯素梅道:“毕竟夫妻一场,我不喜欢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跳。” 这便是冯素梅的可爱之处,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她可以不爱陈朝,但也不能坐视陈朝落难。 不说多年夫妻,就是个普通朋友,她也会有这种想法,所谓的烂好人,热心肠。 毕竟,这么多年,陈朝对她都算不错,除去最后处理大老金那件事,其他事都挺好,她能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我问:“你不想看他往火坑跳,你又能怎么办?” 冯素梅想想,回:“她跟陈朝好,不就是看上陈朝的钱,如果陈朝没了钱,我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这话里有些东西,我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陈朝有工资,有回扣,会一直有钱。” “会一直有钱?”冯素梅冷笑,“他迷上彩票,输光是早晚的事,不信我可以和你打赌,最多半个月,他陈朝就得哭着求我给他钱。” 第268章 生死线 第307章生死线 和姓白的对话虽然不爽,但我也没多计较,今晚是来赴结拜大哥的宴,没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赚钱要紧。 去到洞庭湖,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张大哥坐中间,见我来,起身微笑欢迎,对大家介绍,这是我小兄弟,自己开了注塑厂,前身是韩企,后面被他收购,大家有做不过来的单可以给他。 我大概扫了一圈,席间七八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看脸就知道是老总级别,唯独有一个女生,三十左右,相貌大概七分,但气质较佳,商业女白领。 我对众人点头,微笑招呼,先后有人问我主要生产什么产品,规模多大,目前订单量有多少,我一一回答。 其中那个女的道:“照你说,你四条线全部稼动一天能有三十万产量,现在只能满足一半?” 我说是。 “那有没有考虑过手机以外的产品?” 我的流水线是专门生产手机,换做以前,我除了手机什么都不会接,但现在,手机行业订单大面积缩水,我想赚钱,必须考虑其他东西。 于是微笑回复:“和手机大小差不多的都可以做,只要单价可以,没有不能做的。” “电子烟呢?”那女的问,面上笑容灿烂。 “电子眼?”我没听清,以为她说的是摄像头,赶紧点头:“做,以前我们也做过三星的摄像头。” “不,我说的是这个。”那女的从她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打开,里面一根金属管,像钢笔,但比钢笔粗,上面还有玻璃罩,通体银红色,看着蛮高科技。 “这是什么东西?” “电子烟。”女的说着,把东西凑去嘴边,吸一口,喷出一口烟。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说的是电子烟。 我听过这个,但现实里还没见过。 “国内不让抽。”她说:“这个主要是国外卖的可以,你能做的话,我有单。” 我大喜,慌忙站起来要握手,但桌子太大,距离太远,我只好从椅子上起来,小跑着过去,握手完并发自己名片。 既然拿出名片,索性所有人都发一圈,让大伙多多关照。 也拿了女子一张名片,她叫张英,星美科技业务代表。 电子烟的订单说完,另外一个问我电动牙刷做不做,喷橡胶漆的,我也点头,“做,只要赚钱,我都做。” 说完感激地看结拜大哥,心里忽然明白,今晚大哥叫我吃饭的真正含义。 贵人,这才是我命里真正的贵人,知道我不容易,就来拉一把。 这个人,我交定了,以后永远的兄弟。 高兴就喝酒,每个人都碰一杯,一圈下来扛不住,昨天晚上酒劲还没散完,这又给再续上,顿时感觉不太妙。 不舒服也硬抗,这么多老板当面,我不能丢脸。 后面再喝几杯,我越发不舒服,想着去厕所吐一吐,把胃里的酒给吐出去,这样免得醉。 去厕所吐完,出来在洗手台洗手,洗完手转身走,迎面过去一个人有点眼熟,回头瞅,那人也瞅我,表情古怪。 是翟小龙。 我就服了,今晚怎么回事,净遇到熟人。 只看一眼我就转身走,这是宝安,不是我的平岗,在这地方遇到翟小龙我必须赶紧走,我斗不过他。 那晓得,尽管只是一瞥,翟小龙已经认出我,在后面喊:“站住。” 我不站,快步走,丫的竟然追上来,扒我肩膀,而后笑:“嘿,还真是你个王八蛋呀。” 笑完上下打量我,“今天没开你的渣土车来?” 我无语,笑笑,“来和朋友吃个饭,你先忙。”言毕走。 心已经慌了,猜想,翟小龙怕不是跟白总许总一起来的? 要真是,那我这处境不妙,得想办法尽快脱身。 进去自己包厢坐了,里面结拜大哥正和其他人谈笑风生,我有心想走,却怕众人误会我不给面子,好几次想站起来当众解释,就说我有事必须先走,然而大哥笑话正讲的欢,我就忍了。 终于等到一个时机,我端酒杯起,对众人一圈示意,“各位老板不好意思,我厂里临时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对不起,改天我做东,咱们再好好喝一顿。” 如此众人都点头,有事先去,可以理解。 喝完酒,我双手合十抱歉,告辞。 情况危急,我不跑不行。 出了门就快速往门口跑,结果在门口和翟小龙遇上,狗日的还不是一个,他后面还带着两个打手。 并且,那打手其中一个我有印象,他和胖子动手不相上下。 如此我脸黑,心里直说晦气。 动手肯定是不行,人家三个我一个,我必然不是对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当下微笑,服软,“龙哥这么巧?” “巧?”翟小龙冷笑,三个人给我围住,“巧吗?我这是特意喊人来堵你的好不好。” 我就黑脸,对方既然说出这话,那便是没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我只能问:“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翟小龙呵呵笑,“真有意思,你把我车胎全部放完气,害的我换四条新轮胎,一条胎十万多,你问我什么意思?” 我去,放个气竟然要换胎,这摆明是讹我。 一条胎还十万多? 我心说不妙,面上还是保持微笑,“有这事吗?龙哥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误会你娘个蛋。”说话间翟小龙变脸,似乎想动手打我,结果后面过来一个传菜服务员,用可人的温和语调说不好意思老板请让一下。 翟小龙让开,又对我笑,下巴点我,“别站在这,进去喝两杯。”说着动手拉我。 开玩笑? 这情况我那能跟他走,当下后退躲避,道:“不了,今天有事,改天。” 话音落,翟小龙身后那厮快速过来,一把抓了我手腕,一拉一扭,我人就被反剪,胳膊痛的厉害,发出嗬嗬惨叫。 这比是个会家子,标准的擒拿手,拿住就让人无法反抗。 他抓着我手腕扭我胳膊,直往上提,我痛的不行,脚下不得不跟着他走,翟小龙在旁边笑眯眯道:“狂呀,怎么不狂了?” 他扭着我胳膊到达一处包厢门口,推开门,翟小龙往我屁股上踹一脚,并骂:“进去,草你妈的。” 那一脚力道极大,踹的我往前猛奔,胳膊又被扭,瞬间关节痛的极点,发出惨叫。 伴着叫声,我人也进了包间,扑到桌面上。 草他妈,手臂真的很痛。 我从桌上抬头,环顾四周,里面一圈人,男女都有,大概瞄一眼,男的相貌多是社会人,女的则多是风尘打扮。 显然,这是一桌江湖人的饭局。 不过有个熟人我认识,华茂的白元刚白总,他坐在一个中年眼镜男旁边。 后面有人关了包厢门,翟小龙晃悠悠开口,问白总:“刚哥,看看,是不是这货?” 白元刚看到我的狼狈样,沉着脸点头,而后看他旁边眼镜男。 眼镜男四十左右,脸面白净,气质儒雅,只是玻璃片后的眼神几分阴冷,盯着我看一眼,手拿餐刀切肉。 他么的,他们竟然还点了牛排,每人面前一块。 我猜,眼镜男想必就是白元刚口里的许总。 许总切好一块肉,放进口里,边吃边问:“这就是那个刘金虎?” 之前是怀疑,现在听到声,可以肯定他就是许总。 我站直身,冲他笑,“嗯,是我,你是许总?” “你很牛逼。”许总说,不看我,端酒杯对众人,“来,干一杯。” 桌上所有人都举杯,男女都是白酒。 这感觉很尴尬,我退步向外走,结果再次被人扭住胳膊,我气的极点,厉声斥责:“放开!” 人家不放,旁边的翟小龙嘿嘿笑,“这么想走?你忘了当初在平岗我怎么走的?” “你想怎样?” 翟小龙哼一声,拿起桌上一瓶白酒,到我跟前,“5600一瓶的五粮液,便宜你了,来,一口气把它喝光,我就放你走。” 桌上所有人都看着我,表情各异,有的疑惑有的戏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 “来,喝。”翟小龙拿着酒瓶往我嘴边凑。 我说可以,让人把我放开,我喝。 后面人将我松了,我接过酒瓶,心里谋划,是把酒瓶摔去他头上?还是继续装孙子先把眼前这关度过? 我出手,对方人多,我肯定讨不了好,且,很可能我要折在这里。 他们可不知道我脑子有瘤,出手没轻重,我挂了也就挂了。 凭他们的能耐,就算我死在这,随便找个人顶缸认罪,到时说我是因病而亡,这样我就亏大了。 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要忍,忍到最后让他们付出代价。 如此想,我拿起酒瓶作势要喝,喝之前再次确认:“是不是我喝了你就放我走?” 翟小龙笑:“你先喝嘛。” 我仰头往嘴里灌,刚咕咚咕咚三口,翟小龙一个抬膝顶在我小腹,我被白酒呛住,鼻子里一股辛辣,同时身体下弯连番咳嗽。 没等缓过劲,翟小龙就掐了我脖子,一把将我脑袋按摔在桌面。 力道极大,我的脸火辣辣的痛,有什么东西扎进我面上皮肉,等他把我脖子抬起我才看见,狗日的是照着桌上的一堆残骨去的。 不知谁吃了一堆鸡骨头堆在桌上,现在好几块碎骨扎在我脸上。 满座人,有的惊讶有的笑,对面的白总是惊讶,惊讶中带着几丝害怕,低着头不看我,身体下意识往后,椅子都挪动。 至于那个许总,则是风轻云淡,该吃菜吃菜,根本不在乎我这边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他乐于看到我这幅惨状。 甚至说,我这结果是他暗示的。 第271章 他飘了 第312章他飘了 起火第四天,贺兰想到一个方案,既然我们公司不能生产,几百号工人吃喝都要厂里管,而且还要支付工人底薪,不如把他们派出去,去其他工厂做临时工,赚的钱用来补贴工厂。 说的是啊,我们厂起火没法开工,但工人工资不能少,我得按最低标准给底薪。 工人去别的工厂上班,工资还是按我们工厂的待遇给,但其他工厂的劳务费得进到我们工厂,这样的话能少亏一些。 我同意,让贺兰尽快找工厂。 还别说,贺兰本事蛮大,两个小时就给联系了三家工厂,每个工人每小时工资十八元。 贺兰说,“这是真实价格,人家厂里给我多少,我就给你报多少。” 言下之意,她没从劳务费里抽成。 我听了苦笑,“厂烧成这个样子,是应该替我省点。”还有直白的,想让她以后别捞那么狠,话到嘴边没说。 封了一个礼拜,火灾事故调查清楚,是临时工操作不当,环保公司负全责,但环保公司的老板后台硬的跟十八岁小伙的样,根本不敢处罚他。 张小双明确说,想要在这继续开工厂,这件事只能当吃个哑巴亏,就这样过了。 我气愤,却无奈。 厂里不生产,我清闲许多,有空可以陪陪妻儿,以及几个女人。 冯素梅的彩票店生意火爆,不仅仅是我们厂员工,周边其他工厂也覆盖到,玩过的人都说好。 这比双色球靠谱多了,买双色球,买十年未必能中个三四千,玩体彩,一场球看准都是好几百。 尤其丁健提出的倍投法,确实不错,最多一次五连黑,只要资金够,跟得上,基本稳赢。 计划上是这样,但实际操作上,还是输的人多。 据说是赢过几次的人开始自作聪明,自己想办法买,瞎买,不跟计划走,结果输了。 输还不能怪丁健,只能说自己笨,手太贱,还要接着买,没钱借钱买。 据说好些人都是从网上借钱来买球。 这种东西劝不住,我也不管,只关心冯素梅每天有多少进账。 …… 舒敏得了一百五十万,舍不得花,给家里父母寄回去二十万,剩下的留在自己身上,一百多万,丁健看在眼里十分眼馋。 丁健对我道:“虎哥,我有个想法,开私彩。” 我问什么是私彩。 “我自己坐庄,就跟六合彩一样,他们下注,输了钱就是我的,赢了我给他们退钱。” 听的我一怔,“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我现在有一百多万,店里每天的销售额也才二十多万,我赔得起,但赌狗们又不是天天赢,输上两次,我就赚了。” 我觉得不靠谱,“素梅说倍投法挺好,好些人都赢了。” “赢,是我指点的好,但如果是我自己坐庄,他们就没那么好赢了。”又道:“放心了虎哥,我敢坐庄,就是有十成把握。” 我闻言无语,“那行,你试试,坐几次庄看看,要真能赢钱,也不失是个好出路。” 丁健欢喜,又为难:“我要自己坐庄,素梅姐的收入可就少了。” 我点头,没关系。 很正常的行为,冯素梅的体彩店之所以赚钱,全是丁健在发力,他组织人建群买彩,扩大影响,但分钱的时候他分的并不多,短时间没关系,时间长了,必然有想法。 他既然认为私人庄能赚,那就让他赚,真有一日他是个千万富翁,我就拉他当我工厂股东,也替我减轻点压力。 丁健开私彩,也跟冯素梅说,要冯素梅入股,赚了钱对半分,冯素梅胆小,不敢入股,丁健只好自己来。 至于冯素梅,眼下不靠丁健拉人,陈朝和严力就帮她拉到不少。 丁健玩私彩,不跟赌博的人说,私下里收钱,中了就退人家,不中那些钱他就黑了。刚玩两天,他就黑了三十多万,很是高兴,晚上在平岗皇马定了一桌,让几个玩的好的去吃饭。 定的大包间,去吃饭的有陈朝严力,胖子夫妇,以及六个保镖小弟。 丁健摆出大老板的谱,将菜单往人怀里扔,“点,随便点,今晚开心,想吃什么都可以。” 众人都知道他赢了钱,也不客气,各种鲍鱼龙虾海参,小牛排蒸羊羔酱龙骨,以及比较特色的高端菜,一桌菜下来将近两万人民币。 菜上来,丁健招呼大家动筷子,正要吃,舒敏说等一下,拿手机拍照,拍完照才让大伙吃。 所有人都注意到,舒敏手上拿的是最新款的苹果11,手腕上有了金手串,脖子上也有了金项链,衣服包包都上一个档次,完全不像打工妹,变成了都市白领。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舒敏这番打扮,气质上来不少,我都有些把持不住。 反观冯素梅,人就朴素多了,一眼看出她就是打工妹。 吃饭间,大家都向丁健敬酒,称呼他为丁老板,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弟兄们。 严力最是亲切,搂着丁健肩膀,“哥,你以后有钱,别的我不需要,送我一辆玛莎拉蒂就可以了。” 丁健哈哈笑,“多大个事。”又道:“你真想要,你姐夫现在就能给你买。” 严力摆手,“姐夫是姐夫,兄弟是兄弟,能一样吗?我就想开你买给我的。” 丁健哈哈笑,没问题。 饭吃完,严力又醉了,我让保镖开车送他回去,自己在青青房里坐一会,聊几句闲话。 眼瞅着十一点,我起身要走,青青来送,到门口,低着头,声若蚊蝇,“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走的。” 这意思很明显了,就差她动手拉我。 我想想,又进去房里,跟她谈,“青青,我喜欢你,这点毋庸怀疑,最开始,我做梦都想把你剥光,好好蹂躏,但随着时间延长,我对你的感情有了变化。” “我还是想剥光你,但更多的,是我想你快乐,永远都快乐。”顿一顿,语气沉重:“如果你跟我好,你以后快乐不了。” 我说:“我有很大的问题,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而且还有好几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再也照顾不了你。” 青青静静地听,最后说:“没关系,我不在乎。” 又道:“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都依你,你开心就好。” 我正色,“如果你是为了报恩,大可不必,因为你不欠我。” “不是报恩。”她说,头越发低,脸也红,“我……喜欢你,我也想……” 后面的话说不出,羞笑,“你想怎么样都行,你高兴就好。” 这话说的,差点我就忍不住,想今晚把她办了算了。 然而贼心一起,又想到以后,她哭的时候那种痛苦,我就狠不下心。 何必折腾人家,就不能为自己积点福? 厂子好好的为什么会失火? 还不是我打死看家仙的缘故。 想到此主意拿定,告辞。 …… 厂里清扫完毕,环保公司开始安装设备,由于喷房失火的缘故,涂装系统要重新安装,这次我不再选择国产,而是全部用德国原产,总价算完八百多万,环保公司老板只是微微一笑。 狗日的那是真有钱,座驾都是二百多万的7系。 也好,反正是他出钱,我全部换成最好的材料,为恢复开工打好基础。 …… 丁健的私庄玩的挺好,舒敏已经看了几套房,计划过完年就买,全款。 并且,舒敏现在也以丁健为荣,进出都挽着丁健胳膊,极其亲密。 然而,变故总在不经意间。 近来工厂不上班,舒敏又有钱,无事就约她以前的那些好朋友逛街,吃饭,看电影,情同姐妹。 忽然一天,舒敏和好朋友在房间正聊,丁健躺在床上玩手机,其实是用微信操控投注。 楼下打电话让下去拿快递,舒敏让丁健去,丁健说正忙着呢,舒敏自己去。 等她拿着快递回来,却发现她的好朋友面颊绯红衣衫不整,舒敏猜到什么,但没出声,假装不知道。 后面舒敏说去买菜,自己一个人去就好,出了门就绕过去,结果现场抓了个正着,两人刚合在一起。 舒敏大发雌威,将好朋友一顿打赶走,又打丁健,丁健不道歉,跑去外面,晚上都不回家。 舒敏打他电话打不通,又找我,说了整件事。 末了道:“虎哥,你帮我问问,丁健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跟我好了?要是的话直说,我不缠着他。” 我听的头大,懒得管,但不管又不行,就给丁健打电话,叫他过来面谈,问怎么回事。 丁健兀自气怒,“她闺蜜主动送上门,我个大男人能怎么办?跟她反复解释道歉,就是不听,非要跟我闹,现在又倒打一耙。” “我能怎么办?”丁健很是委屈:“再说了,有钱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 我点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你可以在外面找,但不能让人家知道,舒敏跟你吃了多少苦,现在日子稍微好过,你就要抛弃她,这不是男子汉风格。” “没事,大不了多给她些钱,就当弥补她这几年跟着我的损失了。” 丁健说着,表情风轻云淡,仿佛说的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而是在说一条狗,一只鸡。 飘了。 他是真的飘了。 第272章 新年 第314章新年 丁健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想和舒敏分手,显然不是一时冲动,我猜他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以前穷,所以没表露。 分就分,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拦着,但分之前,欠别人的要给别人。 想到此,我对丁建说:“你真要和舒敏分,经济上就别欠她,该她的还她,也不落人话柄。” 丁健诧异,“她跟你说我拿了她多少钱?” 我回:“没说,她不是那种多事的女孩,只是我自己给的建议,感情债没法还,经济上别亏欠。” 丁健想想点头,“那肯定的,我等下回去再跟她道歉,如果她还是不依不饶,我就把欠她的都给她,以后也就分了。” 如此来看,分手是早就准备好的。 我不再多说。 …… 厂里设备安装好,又重新装了一套自动灭火系统,全厂任何地方,只要有火情,系统就会报警,吸引保安来看。 这套系统花费四十多万,要我自己出。 一月份,工人工资,厂房房租,水电费,供应商货款,以及我的贷款,林林总总全部加起来,九月份卖出的九百万货款竟然不够,还负二百多万。 也是日了狗,生意这么难做的吗? 无奈,供应商的货款再拖了一小部分,先给工人把工资发了,毕竟,马上春节,工人不能没钱回家过年。 1月15号发工资,1月24号是春节,按往常,我们厂要生产到春节前一天,也就是除夕夜。 可今年厂里失火,设备最快也要1月18号安装好,还剩六天时间,要不要生产? 所有人都看我,我便头大。 不生产,等于整个一月份我都没货款,等到四月份发工资怎么办? 厂里这么多工人要养,水电房租伙食费都要支出。 就算只有六天,那也生产六天,一天好歹几十万货款,六天也有二三百万。 我下了死命令,1月18,必须正常开工。 总务提议,“老板,厂里出这么大事,要重新开工,是不是请个人来看看,选个好日子。” 这话给我点醒,是啊,厂里好端端出这种事,肯定是哪里不对,我得找个高人给看看。 去找大师,大师不懂风水,但他路子野,说给我介绍一个,费用自己谈。 介绍的人叫怀仁先生,珠三角地区的堪舆大家,据说珠港澳大桥设计都有他的份呢。 怀仁先生是17号到的,绕着我们工厂转一圈,车间四处都看过,道:“厂里格局中规中矩,没什么大问题,我帮你调理下办公室。” 后面指点,大办公室所有人的座位全部九十度调转,门口放两株发财树,室内放一排盆栽,所有窗子上的百叶窗全部拆除,换成蓝色窗帘,还有总经理室内的鱼缸,建议清走,最好是不养鱼。 我一一照办,还别说,职员们的桌子换个方向,进去办公室的氛围大变样。 以前的摆放方式,进去办公室就能看到外面一排人的电脑屏幕,据说是上一任总经理这样要求,主要防止有些人上班用电脑摸鱼。 现在这一转换,进门只能看到电脑屏幕的侧面,看不到内容,倒是方便了职员们上班摸鱼,却也保护了公司机密隐私。 百叶窗换成窗帘,屋内也明亮许多,再加上室内一排盆栽,整个办公室氛围活跃不少,让人看了不再有公务繁琐压力山大的压迫感,多了份休闲从容。 不错,看来怀仁先生有些本领。 办公室摆完,我和怀仁先生在总经理室喝茶,说到那条蛇,怀仁道:“一般情况,蛇不会在冬天出来,那条蛇能出来,必然是冬眠被打扰,很有可能,是被老鼠咬出来的。” 老鼠咬? 怀仁先生道:“夏天时候,蛇吃老鼠,冬天就是老鼠吃蛇,别小看老鼠,那可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 我想起饭堂后面水沟里那些黑线鼠,因为工厂食堂剩饭多,导致老鼠也比其他地方的大,我见过最大的老鼠,几乎有一只泰迪狗子那么大,那是好多年前了,当时我还是普通职员。 这么说,我厂里起火和那条蛇没多大关系,我便放松,笑道:“我还以为是我打死蛇,老天爷降罪给我。” “也有这种可能。”怀仁先生道:“那么大的一条蛇,很难说有没有成精,你该放它走的。” “世界上还真有妖怪?” 怀仁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没见过什么动物真能成精,但老祖宗这样说,必然有他的道理,尤其马上鼠年,历来庚子年都不太好,多防范是好事。” 嚯,他也说庚子年不好,难道明年真的有瘟疫? 怀仁摆手,“是不是瘟疫不好说,也可能是蝗灾大旱,总之全世界今年都很艰难。我个人建议,明年最好安稳过度,不宜高调。” 又道:“明天开工,我来帮你做场祈祷法会,你多准备些红包,最好是每个员工能领一个,集全体职工之力,将不详之事压下去。” 我点头应承,“好,明天开工,全体职工每人一个红包。” 说完就通知贺兰紧急去买红包,确保全厂人手一个,连清洁工保安都不要漏。 贺兰问红包里面塞多少,我说一百。 一百颜色红,图个吉利。 …… 厂子恢复生产,电动牙刷的订单却没了,原来停产的这些日子,客户等不及,就给了别家。 这操作很正常,客户也得恰饭,不能因为我们起火,害的客户也挨饿。 没了电动牙刷,电子烟订单还在,又重新上马,这东西又简单要求也不高,随随便便良率都是九十五以上,按这个局势看,每天的利润能有十万左右。 刨去所有开支后的利润。 如此甚好,我对电子烟的客户慎重起来,又适逢过年,我不得给点表示? 张英是女孩子,该送什么呢? 看看眼下的订单量,我咬咬牙,用一个饼干箱装了三十万现金,打算给张英送过去。 星美科技在松山湖,只有一栋写字楼,他们并没有厂房,只出设计。 我到星美楼下,给张英打电话,电话刚拨通那边挂了,搞的我稀奇。 来的路上都说好了,要和张英吃饭,怎么人来了却不接电话? 不接,我也不好再打,她是客户,我只能等。 等了十多分钟,张英回电话过来,声音略沉闷,“刘总你们来了?我马上下来。” 远远看到,写字楼里出来一个短发女子,穿西装西裤,五官精致体态优美,只是神色苦楚眼神忧郁,仿佛刚哭过。 我下车去接她,给她开车门。 看到大g,她还怔了下,但没说话,上了后排座。 一般情况我坐副驾,但有客人时,我要坐后面,免得让客人觉得冷清尴尬。 我上另一边,让司机往饭店走,自己把装钱的盒子递给张英,温和语调:“张总,送你的新年礼物。” 张英接过盒子,表情依然不快,说谢谢。 那眼神,分明是有什么伤心事。 我来了兴致,试探道:“张总,我在这边地头上还算有点人脉,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助,我乐意效劳。” 张英怔了下,反应过来微笑摇头:“没事,我没事。” 话音刚落,她手机响,掏出来看,上面的联系人显示一个诺字。 她看一眼挂掉,继续脸色铁青。 电话又进来,她再挂,再进来,这次她接了,声音生硬,“你有病啊?” 那边声音也大,“草你妈你想死?” 她气的要哭,挂电话,而后关机。 我看出不对,想问,又不好开口,咳嗽两声,装不知道。 她的表情有点失控,似乎是强忍着泪,忽然道:“刘总,要不今天就不吃了,订单你放心,没有其他意外的话,后续订单只会越来越多。” 她状态实在不好,我也不强求,问清她住址,让司机送她回家。 下车时,她还忘了饼干盒,我给提醒,她还不想要,我硬给才拿上。 我心里笑,她还不愿意,等她回家打开饼干盒,绝对吃一惊。 我都能想象她打开饼干盒那种吃惊的状态,肯定很好玩。 结果没让我久等,只过半个钟,张英给我打电话,语气稍显激动,“刘总,盒子里的钱……” “没什么,一些过年小礼品,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来点实际的。” “啊~~”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想想道:“你能不能回来,我想请你吃饭?” 我说不了。 她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只能当面说。” 第274章 女人的报复 第332章女人的报复 阿燕很快到,我让胖子下去迎接,直接带来我这边包厢。 看到包厢里男女欢乐,阿燕稍微怔一下,很快又换上职业假笑,“玩的这么花呀,虎子你怎么是光杆司令?” 我笑着回:“燕姐要来,我哪敢胡来。” “呦,这么乖呀。”阿燕在我旁边侧身坐下,蓝色裙子紧包身体,显得臀部很大。 服务员给她添了餐具,我又拿菜单让她点菜,总体来看还算热情,这得益于去年她借给李凯那些钱。 燕姐也是江湖儿女,行为干脆利索,随便点两个菜和大家碰杯,我也不给她特别介绍,只让弟兄们喊她燕姐。 喝完酒,酒桌上的气氛和之前不同,主要是多了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三个兄弟都显得尴尬。 我等燕姐吃几口菜,喝三杯酒,才跟她去了另外包间,关上门详谈。 谈到苏晴,阿燕面上就浮现一股嫉恨,说话也变的阴阳怪气,“刘金虎,我的大兄弟,你老婆到底是个什么人呐?” 我听了不喜,给纠正,“苏晴已经不是我老婆,我们离婚了,有正式手续。” 阿燕哼哼,“你知道吗,苏晴要和李凯离婚了。” 和李凯离? 这不胡扯吗?她费尽心思和李凯结婚,就为了分那份遗产,怎么搞得现在又要离? 阿燕笑嘻嘻道:“你知道苏晴现在在哪?” 我听的烦躁,直接道:“燕姐你要说什么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苏晴她在澳洲,在老头子跟前。” “然后呢?” “呵呵。”阿燕干笑两声,媚气十足,“你那个前妻,本事真是大,愣是把老头子身边伺候的女人给挤兑走,留下她自己,现在是老头子的贴身保姆。” 保姆? “对呀,就是保姆。”阿燕说:“老头子每天的吃喝拉撒,全是苏晴负责。” 我越发糊涂,不明白她跟我说这些目的何在。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阿燕嘻嘻笑着,但眼神里明显是恨,“老头子无论要吃什么,都要苏晴给他嘴对嘴喂,喝水也要苏晴先喝了,嘴对嘴给他度过去。” 这番话说的我恶心,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不信?”阿燕面上的讥讽越发厉害,“还不止呢,老头子每天洗澡,大小便,都是苏晴亲手料理。” 说着阿燕还挑个眉,“你敢想象,你前妻,每天替老头子接尿,擦屁股,老头子说,六儿媳伺候的可好了,小解完都是用棉毛巾帮他吸干,大便就用湿巾,擦完还要扑上粉,比所有护工都做的好,他很开心,所有的儿媳中,只有六儿媳才是他的亲儿媳。” “别说了。”我举手拦着,浑身鸡皮疙瘩,恶心的想钻进某个洞里,而后用眼斜她,思考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苏晴想要钱,她已经和李凯正式登记,便是说目的已达到,干嘛还要去讨好老头子? 阿燕跟我讲这些,目的是什么? “不让我说?怎么?是不是觉得恶心?”阿燕笑的越发讨厌:“还有更恶心的,苏晴说,等她生完孩子,给老头子喝母乳。” “放屁!” 这回纵是泥人也被她气出火,我一把拍桌子,指着阿燕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几句实话而已。”阿燕装出可怜神色,“反正你们都已经离婚,还在乎她干嘛。” 我脑袋晃晃,心底里那股子气再也压制不住,反手就是一巴掌到她脸上,直接给她抽摔倒在地。 她愣了,也傻了,瞪眼看着我,“你干嘛?” 干嘛? 我过去抓了她头发,揪着拉起,她吃痛,发出啊啊的惨叫,后面被按倒在桌面上,大声吼:“你是有多贱?都说了我跟她离婚,你还在我面前提她干什么?嗯?你难道不是自己找打?” 骂完手便管不住,啪啪往她脸上抽,连续七八次,直给她脸抽肿,鼻血也渗出,最后一巴掌用力大,直接抽摔出去。 抽完了心情好些,冷笑着坐回座位,双眼紧盯她。 她还懵圈呢,看着我的眼神全是惊恐。 “别再跟我玩手段,你今晚找我来,到底想干什么,明说。” 她还反问:“我给你提供情报,你就这样对我?” “我稀罕你给我提供情报?”我火气再次上来,又要抬手抽她,终究还是忍住,重新压制火气,对她道:“我们很久不联系,过年连祝福短信都不发,根本就是陌生人,谈什么交情?人面前我喊你句燕姐,只是一句客套,你还真把你当成江湖大姐?” 她傻眼。 我继续道:“都是社会上混的,谁都不傻,从来不联系我的你,今天好端端找我聊苏晴,还说的这么恶心,你到底想干嘛,不妨直接说,我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你阴阳怪气恶心我做什么?” 她这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嘴角斜着向上吹头发,竟然还给笑了。 “我听说你亲手把苏晴送到李凯床上,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 “别扯淡了,直接说重点。” 阿燕站起,扯桌上餐巾纸擦鼻血,后面瞪我一眼,“我先去洗洗,回来再跟你说。” 她去洗手间洗脸,折腾了好几分钟才回来,鼻血已经不流,但面上的五掌印无比明显,她也不在乎,在我旁边坐了,拿出打火机点烟。 “你不爱听我也要讲,苏晴已经贱到没边了,她不光想要李凯那份遗产,她还想蛊惑老爷子重新写遗嘱。” 重新写遗嘱? 这句话给我吓住,“可能吗?不是说老爷子的遗嘱已经公证过,不会再改了。” “这就是你不懂了。”阿燕道:“生意人做事当然会留一手,那份遗嘱只是针对他突然暴毙而存在,但假如他是正常思维下自然寿终,临终前说的一番话比之前的遗嘱更加管用。”说完阿燕还补充一句:“尤其是身边还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 也就说,只要老爷子不死,那份遗嘱随时都会作废。 这就盖了帽了,苏晴到底想做什么? “据可靠消息,苏晴之所以这么卖力地讨好老爷子,是想让老爷子把本该五个人分的遗产变成六个人分。” 除了李家五弟兄,再加上她。 儿媳要和其他弟兄分家产,这种事想都不敢想,但他就是这么神奇地发生了。 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阿燕:“她就是把遗产全部拿了,又跟我有鸡毛关系?” “当然有。”阿燕道:“她是你妻子,却背叛了你,现在又即将变成亿万富翁,作为前夫的你,却依然苦逼地在工厂混着,偶尔吃一顿一万块的饭,也要沾沾自喜,再看看你前妻,你不觉得这事可悲吗?” “哪里可悲?” “你,和你前妻,原本很恩爱的一对,结果却变成这样,你甘心?” 哎呀卧槽,我这暴脾气,又想用耳光抽她。 “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有钱?看着一个背叛你,伤害你的人,变成人上人?” 这…… 给我搞糊涂了。 我不太懂,阿燕到底想说什么。 “已经离了婚,她有钱没钱,跟我有何关系?我不关心,随便她去成精。” “你就没想过报复她?” “报复什么?”我用可怜的眼神看阿燕:“我现在有新老婆,新老婆还怀了我的孩子,日子也算幸福,我报复她干嘛?” 阿燕无语,闭眼沉思很久,道:“是我想错了,你根本就是个怂货,你明明恨她恨的要死,却又放不下她,你就是个怂货。” 我不回答,只是冷眼看她。 “等到苏晴腹中胎儿出生,她就会嫁给老家伙,成为老家伙名义上第九位结发妻子。” “你又胡扯。” “不,这是真的,并且苏晴也快成功了。” “成功?” “有人亲眼看着她和老家伙睡一个被窝。” “你又想挨耳光?” “看,你又生气了。”阿燕冷笑,“为什么一提到她你就生气?” “因为你说的话让我恶心。” “不是我的话让你恶心,是苏晴干的事让你恶心,我只是一个故事讲述者。” “那你讲故事的水平真的很差,到现在,你还没跟我说明白你今晚找我来的真实意图。” “我想和你联手,把苏晴整下去。” “嗯?” “苏晴离开你,混的如鱼得水,你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狂,看人都不用正眼的……” “她怎么你了?”我打断阿燕论述,直切要害,“都挺忙的,长话短说。” “我想让她身败名裂,一毛钱遗产也得不到。”阿燕气呼呼,语调中还有许多哀怨。 我琢磨出一些意味,问她:“苏晴怎么你了?” 阿燕嘴角一抹冷笑,“怎么我了?好,那我就实话实说,这个春节,就因为我去澳洲看老头子,喂老头子吃看根香蕉,结果触怒了她,她在澳洲找人收拾我。” 唔? 我眼睛眯起,想起件事。 昔日苏晴被一帮人围在街上打,并扒光衣服,还拍了视频。 想到此问阿燕:“她怎么收拾你的?” 阿燕闻言沉默,想了很久,低声道:“她找了五六个男人……”越说声越小,后面补充:“还拍了视频。” 第275章 流言并非捕风捉影 第337章流言并非捕风捉影 对于苏晴,我没什么好谈,心里明白,她只是想要个承诺。 当下回复她:“就算孩子是我的,我也不会认,当侄子看。” 苏彤沉默,不见悲喜。 见这相,我不说话,等她开口。 见我不语,苏彤白我一眼,道:“我问的不是孩子,我问的是苏晴,你怎么办?” 苏晴还能怎么办? “我跟她已经离婚,大家陌生人,顶多算亲戚,还能怎么办?” “你不去澳洲帮她?” 去澳洲帮她? 我感觉古怪,“我疯了我去澳洲帮她?” “你不去?”苏彤反问,语气带着疑惑。 “我干嘛要去?” “她在澳洲遇到那么大的麻烦,你不担心她出事?” 这么说我就要慎重了,问:“她在澳洲遇到什么麻烦?” “你不知道?”苏彤反问,表情惊讶,似乎我应该知道。 这可就冤枉人了,我连忙道:“自她走后,我们就断绝一切联系,过年连祝福短信都没发,她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不知道?”苏彤摆明不信,“那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抽你的血去做亲子鉴定?苏晴孩子出生,这事我没跟你说过。” 哦,原来疑点在这,我便把阿燕跟我的谈话讲述一遍,好让苏彤解开疑惑。 我知道苏晴生孩子,是阿燕转告,并不是苏晴直接联系我。 讲完,苏彤信了,语气缓和,“苏晴生了个儿子,七斤六两,顺产。” 七斤六两! 登时我就忍不住想赞:牛逼! 话到喉咙口忍住,那可是我前妻呀。而且,生的也是我的孩子,不可轻慢。 无论苏晴感情上如何背叛,替我孕育血脉是事实,我再恨她,也不能无视她帮我开枝散叶的功劳。 心里有别样喜悦,却不敢表露。 就算苏彤苏晴是亲姊妹,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苏彤会不会突然间发疯吃味,闹将起来,倒霉的只会是我。 我不动声色,表示这条信息对我没什么触动。 “你不高兴吗?”苏彤问:“我记得昊昊出生时你激动坏了。” “那是以前,苏晴是我老婆,我当然高兴。”我说:“但现在,她已经变成毒蛇,我看她一眼都恶心。” “不是,再怎么说她生的也是你的孩子。” “如果不爱我,替我生孩子有什么用?国家十几亿人口,不缺我这一个后代。”又道:“如果有的选,我宁愿她不生。” 这是实话,恨屋及乌。 苏彤表情稍微缓和了些,低声道:“苏晴遇到麻烦了,有人暗杀她,她现在提心吊胆,跟前没有半个可以信任的人。” 这么惨? 我不太理解,“她不是有钱吗?雇保镖啊,保镖在国外很常见。” “保镖不靠谱,她想让你过去。” “我过去能起什么作用?我又不是保镖,也没受过专业训练,人家真要搞她,我去也是白给。” 嘴上如此说,心里则疑惑,苏彤说的是真是假?苏晴真的想喊我去澳洲? 不等问,苏彤自己给了答复:“她昨天给我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说她目前的困境,她孩子刚生,正坐月子,李凯个残疾帮不上忙,李凯妈更不想管,暗地里还有人对她不利,她现在晚上睡觉眼都不合。” “这么严重?” “她怕有人趁她虚弱对她出手,更怕有人对孩子下手。” “那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苏彤看我一眼,“还用问,当然是有人想把她踢出李家,少个人就多出一份遗产。” 是这样吗? 我犹豫一番,还是把阿燕的原话讲出来,说苏晴努力讨好老爷子,是想要李家的全部财产。 “不会。”苏彤惊呆了,满眼不信,“不可能,我姐就算再怎么贪,几十亿也够了,没必要再为了钱去作践自己。” 对一个快死的老头子献殷勤,怎么可能? 我点头,“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阿燕说谎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如果不是她触犯到他人利益,别人又干嘛非要致她于死地? 抽我的血去化验,只要证明孩子不是李家血脉,苏晴和李凯就都完了,按常理,弟兄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不大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苏晴肯定是得罪了别人,只是怎么得罪的,我们暂时不知道。 苏彤沉默少许,拿手机发消息:“我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要实在不行,就回来。” “你问她什么?” “就问她别人干嘛要对付她,顺便再把阿燕在背后怎么编排她的说一下。” 将阿燕的话转告给苏晴?我觉得不好,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要再听到这些话,会不会因气伤身? 转念又想,我要在苏彤面前替苏晴想,怕是苏彤心里不舒服。再者说,以苏晴眼下的心性,估计这样的话也伤不到她。 多难堪的事她都经历过了,还怕这个? 苏彤发消息过去不要两分钟苏晴回了,说她刚给孩子喂完奶,正躺着休息。 我看看时间,快下午13点,还纳闷,“她那边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苏彤白我一眼,“她那边比咱们快两个小时。” 嘿,瞧瞧我这没文化的样子,初中地理没学好,竟然以为澳洲的时间和我们是反的。 苏彤对我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你别说话,我和她打电话聊。” 电话拨通,嘟嘟十多秒那边接了,苏晴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甜糯中带着慵懒,还透着几分喜悦:“又干嘛?” 苏彤笑着道:“不干嘛,就问问你孩子情况,名字取好了吗?” “取好了,叫李森,字广林,大师给取的。” “唔?有什么讲究?” “大师说孩子五行缺木,所以名为森,广林,意思是希望他以后广交天下人。” 这番说神奇,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名字有这么大讲究,心里又喜又气,喜的是孩子健康且出生就比他人高,气的是这孩子姓李。 不过无所谓了,也不是很在乎。 苏彤夸赞:“好名字,一听就知道将来大有出息。”后面又关于孩子问了一些闲话,睡的好不好,吃饭胃口怎样,吐不吐奶等等,到最后,苏彤道:“那个阿燕你记得吗?她前天找过刘金虎。” 电话那边苏晴声音立即激动:“说什么了?” 苏彤将阿燕的话大概复述一遍,“那女人说,你给老头子端屎接尿,还和老头子睡一个被窝,以后还要给老头子喂母乳,是不是真的?” “放她娘的臭狗屁!”苏晴难得的爆粗口,“这辈子都别让我再见到她。” 苏彤道:“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那个女人肯定是骗人的。” 结果苏晴回:“也不完全是说谎,也有真的。” 如此我变脸。 阿燕说苏晴的那些事,那件是真的? 第276章 人心残酷 第338章人心残酷 苏彤也惊,问:“那些是真的?” 苏晴道:“帮老头子接尿端屎是真的,和老头子睡一张床也是真的。” “啊!?” 不光苏彤惊讶,我也被镇住,苏晴还真是豪爽,这种事直接承认。 随着苏晴的解说,我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去年,苏晴和李凯从内地到香港,潇洒不过一个月便囊中羞涩,没有经济来源,李凯又是废人,借钱度日肯定不行,无奈之下,李凯想了个主意,以探望的名义,带着苏晴去澳洲看望老爹,顺便去那边混吃混喝。 李凯老爹在澳洲那边有不少产业,就算不开口问他要钱,吃吃喝喝完全没问题。 到了澳洲才知道大事不妙,老头子思维已经糊涂,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李凯这才明白为什么长久以来老头子不许儿子去澳洲探望他的真正原因,以前都以为,老头子是怕儿子们为了早日分到遗产对他不利,现在才明白,老头子早就成了痴呆,他的钱是由一个叫做马琳的女人在经管。 马琳是老头子身边的保健医生,也是老头子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她知道老头子将遗产均分给几个儿子,自己却只有几百万遣散费,心里有怨气。 有怨气但不敢发,发了怕最后几百万的遣散费都没。 结果老天有眼,老头子竟然开始糊涂,思维彻底混乱,认不清人,更无法正确地表达自己意图,变成一个白痴。 这便给了马琳一个极好的操作空间,马琳将老头子糊涂的消息隐瞒下来,每天把老头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让老头子对着镜头说她教的话,发给几个儿子,好让儿子们以为老头子还健康,且清醒。 私下里,马琳却弄虚作假,利用一些手段把老头子在澳洲的产业变更到自己名下,短短一个月侵吞资产三四个亿——这些可是老头子最后的棺材本。 马琳胆子很大,她霸占了那些资产还不够,甚至还想和儿子们分一杯羹,当老七是老大的私生子这个消息传到澳洲时,老头子已经糊涂,由马琳直接回复律师,剥夺了老大老七的继承权。 剥夺完之后马琳想把自己变成老头子的合法配偶,这样等老头子过世之后,她便成为老头子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嗯,理论上如此,但实际上之前签发的遗嘱未作废,法律认可那份遗嘱。 马琳也怕自己吃的太多,引发儿子们的怀疑,所以不敢狮子大开口,只要能接替老大的位置分一份就够了。 偏偏这时,李凯带着苏晴去了。 马琳以养病为由不允许李凯探望生父,但又不敢太强硬,最后说只允许交谈五分钟。 五分钟,料想李凯发现不了自己老爹已经变成白痴。 事实也是如此,李凯的确没发觉老爹变成白痴,他只以为老爹心情不好,才会用一双冷漠的眼神看他。倒是一起同去的苏晴发觉异常,提醒李凯,家公的眼神看上去不正常。 李凯如遭棒喝,问了老头子几个问题,马琳的伎俩便露出马脚,第一时间想逃,却被苏晴按住。——怀孕了的女人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尤其经过婚变洗礼,昔日的美娇娘变成了泼辣大妈,那个娇滴滴的家庭医生竟然不是她对手。 在李凯的恐吓诱导下,马琳交代了所有计划,老头子早就傻了,后来的许多事情其实是她的主意。 马琳本以为,李凯会将她告上法庭,却不知,李凯竟然要求,继续保持当前这个状态,不要告诉哥哥们老爹变白痴的事。 当然,作为回报,马琳侵吞的那些资产李凯也不会再追究。 如此,李凯和苏晴便在澳洲常住,以照顾病重父亲的由头。 此举当然引发其他几个儿子不满,但老头子拍了视频,严正声明了这个事实,他在澳洲养病期间,只有李凯能来,其他儿子都不许来。 儿子们不敢怀疑,但没多久,老头昔日的小蜜阿燕风尘仆仆到达澳洲,她是代表老二和老三来的,要看看老头子的具体情况。 阿燕明说,是老二和老三不放心老头子当前情况,所以派她来看,李凯无法拒绝。 不让阿燕见,阿燕便知,老头子有问题,那几个儿子也会知道,一窝蜂的往澳洲赶,到时候会引起麻烦。——要知道,苏晴肚里的孩子并不是李凯的,万一几个兄弟一起向他发难,李凯如何招架? 更主要的,是李凯对老头子的遗产有了其他想法。 马琳都能假传圣旨为自己谋福利,现在自己在这,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个漏洞给自己谋求点福利? 李凯和苏晴商量,等到苏晴腹中胎儿出生,就让老头子拍视频告诉其他人,自己有了个小孙子,很高兴,所以决定,将原本属于老大老七的那两份,都给李凯。 如此,等于李凯一人拿三份,其他弟兄还是和之前不变。 这是李凯的想法,然而还没等这想法实施,阿燕便来了。 李凯发慌,为如何隐瞒阿燕发愁,关键时刻,苏晴顶上。 苏晴把护工遣散,自己亲自照顾老头子,阿燕来看时,问老头子一些话,老头子说不出,只能嘴唇嗫嚅,苏晴把自己耳朵贴在老头子跟前充当翻译。 阿燕惊呆了,她想更近一步观察老头子,苏晴却不允许,并和她爆发冲突,当着李凯的面,质问她,当初自己被人当街扒光殴打,是不是她安排人做的? 阿燕哪里肯认,据理力争,李凯充当和事老,将两个女人劝开,阿燕离开病房,苏晴则继续在里面伺候。 阿燕隔着玻璃窗看到,苏晴帮老头子接尿擦屁股,没有半点嫌弃,比伺候婴儿还周到。 到晚上,阿燕又提出想和老头子对话,苏晴还是不允,她和老头子睡一张床,甚至共用一床被褥。 这举动惊呆阿燕眼球,问李凯:“你老婆这样你不管?” 李凯哼哼,说管不了,自己老爹喜欢苏晴。 阿燕讥讽李凯:“那等孩子出生,是该喊你父亲还是该喊你哥哥?” 李凯当时没说话,两天后阿燕被几个当地流氓抓走轮了,还拍了视频,阿燕这才狼狈不堪地回来。 一番话讲完,我内心巨震,现实竟然这么狗血,人心又是如此残酷。 李凯和苏晴,还真是天生一对,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 苏彤也很惊讶,对苏晴道:“他们今天早上抽了刘金虎的血,可能要拿去化验。” “化验什么?dna?”苏晴的声音透着严峻,“不好,这几天我得把孩子看严点,不能让他们再从孩子身上得到某些东西。” “嗯,你做好防备。” 苏晴又道:“我让你跟刘金虎说的事你说了吗?” 苏彤看我一眼,默默回:“还没。” “说呀。”苏晴急道:“真的,我现在很危险,李凯马上要动手了。” “动手?动什么手?” 苏晴沉默了下,低声道:“孩子出生,李凯就要发布新的遗嘱,昨天拍了一天,老头子不是很配合,今天状态不好,等明天重新拍,拍完之后,老头子就该上路了。” 意思是,李凯哄着白痴老爹拍遗嘱视频,拍完之后老头子失去利用价值,也就没了继续留存人间的理由。 “李凯心好黑。”苏彤感慨。 “你以为呢。”苏晴低声道:“老头子一死,一切都尘埃落定,李凯一人独得三份遗产,一百多亿,接下来要倒霉的就是我了。” 说到后面,声音压得很低。 我听的瞪眼,也瞬间明悟。 李凯能由着苏晴怀着别人的孩子跟他结婚,目的是什么? 为了钱啊。 现在钱到手,他还有必要留着苏晴吗? 如果那个孩子是他的种,或许还有机会,眼下明确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他还能继续留着苏晴?给苏晴分一半家产? 用大腿想都知道不可能。 苏晴处境很危险。 老头子前脚闭眼,苏晴后脚就跟着倒霉,死倒未必会死,被遗弃的几率大。 这道理苏彤也想明白,看我一眼,表情忧愁,后对手机道:“那我跟他说,你先挂电话。” 挂了电话,苏彤道:“你都听到了,怎么办?你要怎么做?” “苏晴被遗弃的几率大。”我开门见山:“只要李凯拿到钱,你姐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要是在国内,或许还能依靠我国法律,偏偏是在澳洲。” 我叹口气,“这事一开始李凯就设计好了,你姐就是个纯傻逼,被人耍的团团转。” 李凯早就想着要去澳洲,到了澳洲苏晴孤掌难鸣,一个女人,还带着婴儿,她怎么可能斗得过李凯。 “我必须去。”我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孩子,我也得去。” 苏彤听了冷哼,翻白眼,“那你去,去见你的……” 后面没说,醋味极浓。 我就笑,“怎么,你还吃你姐的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说不行,你非得扑着赶着往上送,现在这结局,怪谁来着。” “怪你。”苏彤瞪我一眼,后面又偃旗息鼓,哀怨道:“最开始,我不喜欢你,想着不过是给昊昊当个后妈,跟平时一样的过就好了,没想到,时间越久,我心越小。” 第278章 自救 第344章自救 李铭依然笑嘻嘻,“不要那么激动嘛,还是那句话,咱们坐下来聊聊。” “跟你没什么好聊。”苏晴语调冰冷,听上去不想多废话。 “你确定?”李铭对着手机笑,看看我,再看看手机屏幕,后把手机交给旁边的人拿着,还命令对方拿好,照着人拍。 我正纳闷他想干嘛,那厮从后腰摸出一把蝴蝶刀。 三寸长短,银光闪闪,他手腕一抖,蝴蝶刀打开,刀身亮出来,面上表情依然笑嘻嘻,刀子往我面上比划。 我立时害怕,大惊失色,“喂,哥们,有话好商量,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李铭继续笑嘻嘻,伸手捏着我右边耳朵,刀刃架上去。 耳根部位非常敏感,冰冷刀刃贴上之后迅速让大脑产生恐惧,我说话腔调都变了。 “哥们,有事说事,我没得罪过你,没必要对我这样。” 李铭压根不在乎我,只顾对着镜头笑,“给你五秒钟考虑,就见个面,不同意我就切了。” 五秒! 我吓坏了,大声问:“什么事啊,为了什么呀,她得罪你跟我没关系。” 说话到后面,声音都发颤,显然是害怕到极点。 嗯,不可否认,我此刻很怕,怕从今往后自己只能挂着一只耳朵生活,也怕耳朵被切掉之后疼痛难忍,鲜血横流。 但最怕的,是苏晴舍不得我受苦,答应了他的某些要求。 尽管我不知道李铭和苏晴之间有什么争议,但依着成年人的成熟想法,李铭敢光明正大地绑我,至少说明两个问题。 一是他不怕我报复,这说明他背景很硬。 二是他不给机会我报复,他绑我就没打算放我回去。 无论是那样,苏晴只要认怂,她就陷入被动。 如此,我不光受苦,最后换来的还是苏晴的全面失败。 倒不是我多么伟大,我只是从大局考虑两害取其轻。 反正我脑袋里有瘤,也活不了多久,现在的生命都是赚来的。 所以我表现的很惊恐,喊的很大声,还故意说我和苏晴没干系,我希望她能听懂我的潜台词。 然而我自作多情了。 我的话音刚落苏晴就冷声笑:“你想用他来威胁我?”语气质疑表情戏谑,“随便你了,要杀要剐都由你,他跟我没关系。” “哦?” 李铭眼皮跳跳,手往下按,我耳朵立时吃痛,发出痛叫。 那狗东西真用刀切了我耳朵,但并没有连根切断,而是切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便停手。 停手的原因是苏晴挂了视频。 我看的很清楚,挂视频前,苏晴哼哼冷笑两声,似乎很高兴李铭这样做。 视频挂断,李铭愣住,切我耳朵的手也没再继续往下按,还纳闷:“这就挂了。” 我趁势叫唤:“我说哥们,你跟她有仇你去搞她啊,搞我干嘛?她跟我的仇比跟你的仇要深多了。” 李铭动作僵住,手抓刀从我耳朵上取下,皱着眉看我,似乎不理解。 我耳根血水直流,很想用手去捂,可惜手被铐子锁着,只能任凭血流,面上则苦笑:“这位大哥,你要对付她,绑我就完全找错人了,你对我越狠,她越开心。” “是吗?”李铭不信,再次给她拨通微信视频,响两声那边挂断,回过来一条语音信息:“如果还是用我前夫来对付我,你就省省,他死活我不会在乎。” 紧跟着又来一条:“友情提示,你绑架我前夫,还对他进行人身伤害,我已经把视频截屏交给大陆公安,你好自为之。” “靠!”李铭变脸,对手机大吼:“你这是逼着我杀他!” 那边回:“杀不杀是你的事,他死你死,对我都好。” 听完这句话,李铭愣了,原地发呆。 我则感觉耳根凉,小声祈求,“大哥,你想怎么对付苏晴,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到你。” 对方既然没有进一步迫害我,想必是苏晴说的话起了作用,视频表示我被他绑架,一旦报警公安必然介入,到时李铭就是九条命也不够抓的。 这点来说,苏晴做法正确,她不接受威胁,却也给了我生的希望。当然,这种做法危险性也大,一旦李铭是个亡命徒,很可能会拼着宁愿坐牢也要弄死我出这口气,那我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得自救。 听我说能帮忙,李铭歪脖子想想,招呼后面人,把我铐子解开。 双手解放,第一时间按回自己耳朵,好不让血继续流,让伤口有机会融合,同时心里把李铭恨了个半死。 狗杂种,下手这么毒,希望解救的及时,耳朵能复原。 我用手捂耳朵,李铭在我面前坐下,皱眉发问:“你跟苏晴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夫妻吗?” “以前是,现在是仇人。” “仇人?”李铭很是不解,“仇人她怎么会又给你生孩子?” “孩子是我的吗?”我装傻反问,心里快速盘桓,对方能这么问,显然是掌握了证据,我直接否认肯定不行,而是采用模糊回答。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李铭出闷气,“说说,你们两公婆是怎么结仇的?” 好,能这么问,说明他信了,那就好办,我给他编。 我犹豫一下,道:“说起来这事怪我,结婚第三年我出轨了,伤了她的心,那时候起我们就天天吵架,再后来,我还不给她钱花,有钱就去找其他女人。” 李铭笑了,后面几个人也相互对视,露出男人都理解的会心微笑。 “所以,你们夫妻早就名存实亡?” 我说是。 “那也不至于她这么恨你?” “如果我只是单纯的出轨,她也不会这么恨,问题是,我……”顿一顿,我把耳朵捂的更紧,“我把她妹妹搞了。” “卧槽!” 几个男人齐齐发出一声低呼,看向我的眼光五味陈杂,又愤恨,又艳羡。 李铭抓着刀愕然几秒,呵呵笑,“难怪了,我说嘛,正常夫妻,就算离婚,也不该像她这么绝情。”又道:“这么说,她和我弟弟搞在一起,也有你的功劳?” 我说有这个因素,我长期在外面搞别的女人,冷落她,她出轨你弟弟,合情合理。 “啧!”李铭皱眉,从桌上抽纸盒里抽纸擦刀刃,“这就难办了,我还以为,绑了你能要挟她呢,看来得换个人。” 顿一顿问:“绑你儿子怎么样?” 尼玛…… 我直接回:“绑我儿子不如绑她妈,她恨我,连带着也恨我儿子,她跟你弟弟去香港,对我儿子没有半点留恋,唯独对她妈放心不下。” “不会。”李铭不信:“虎毒不食子,她自己生的儿子她不爱?” “虎毒不食子话是没错,那也分什么人。”我说:“亲娘对自己孩子下手的虽然不多,但总是有,苏晴正好就是那种心狠的。” 这时后面一个小子忽然插口:“绑她妹妹呢?” 这都不用我反驳,李铭自己白他一眼,“蠢货,她妹妹抢了她男人,她能对妹妹好?” 手下立时脸红,低头不再语。 “绑她妈。”我趁机进言:“真要对她有威胁的,就是她妈。” 李铭白眼看我,眼神冷厉。 我想想,又改口,“哦,绑我丈母娘也不行,老人家心脏不好,年龄也大,搞不好绑架当场人就交代了。” “我说,你作为人家老公,怎么能这么差劲?”李铭手中刀戳上我的脸,在我脸上轻拍,“你没有廉耻的吗?” 我苦笑:“大哥,万事皆有因,你自己也认识苏晴,你觉得,像她那么漂亮的女人做老婆,你会去外面搞小三?” 李铭愣住。 “你是不是想说你不会,但是她如果只是个摆设呢?”我开始大吐口水:“名义上是你老婆,但天天看不起你,冷言冷语对你,还动不动就拿别人和你比,晚上也不让你上床,夫妻交流非打即骂,这样的老婆你过得下去?” “她是这样的人?” “你以为呢?”我愤愤不平,大飙演技,“外人都以为我娶个漂亮老婆是享福,有谁知道,我白天上一天班累的要死回家还得给她做饭洗衣服,还得忍受她的刁蛮苛责,稍微有事不顺她意就让跪搓板,拿我当奴隶,我在家里的地位,都不如她养的那条狗。” 这番说让几个男人都嘴角抽,多嘴的小伙还发问:“有这么过分吗?她这么不好当初你又干嘛和她结婚?” “婚前不知道她是这德行,哦对了,补充一下,我是上门女婿,我生的儿子都不跟我姓。” “倒插门啊。”那小子恍然大悟,自作聪明点头道:“那我懂了,倒插门都受气。” 李铭奇怪地看他一眼,再看向我,眼神狐疑着,末了问:“绑她老妈有用?” 我去,这贼心不死,还想着绑人呢。 我说是,绑她老妈有用多了,又道:“大哥,我多嘴问一句,你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不妨跟我明说,跟她结婚这么多年,虽然不幸福,但她的脾气秉性我摸的一清二楚,你想干嘛告诉我,或许不用绑人我也能帮你办了。” 第279章 熟悉的陌生人 第347章熟悉的陌生人 人在临死前想些什么?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我想的是我不想死。但身体做不了假,极度虚弱,只想闭眼睡。而心里有个声音提醒我,还不能睡。 这一睡,怕是再也不得醒。 不睡,努力睁眼看田小明,几月不见,她的气质又升华了些,漂亮依然漂亮,精美的五官下还多了稳重内敛,以及无处不在的高贵气息,让人爱慕,但生不出淫邪意味。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姑娘,她变成高贵的公主,变成了我再也适配不上的人物。 她见我这惨状,很惊讶,慌乱的手无处安放,口里连连催促后面人:“救护车救护车。” 我努力挤出笑:“你怎么在这?” “这是华茂大厦,我公司就在这上面。”她回答,从后面人手里抢过电话要自己打,李明玉在旁边道:“我刚才打过电话了,救护车在路上。” 田小明仿佛没听到,坚持自己再打一次。 打完了才问:“你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样子?”语气中有疼爱有抱怨。 我苦笑,“我也不想,是别人搞我。” 后面无话,有人拿来纸巾和医疗盒,但身上流血的地方多,胸口还中弹,根本不敢动,想救我都无处下手。 只能陪着我说话,看看地上李铭尸体:“李铭干嘛要搞你?” 我还奇怪:“你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他开贸易公司,来过我家几趟。” 这么说李铭还真是大胆,开贸易公司也涉黑,绑了人也不是和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关小屋子,而是光明正大地关进商业大厦,这份魄力一般人都没有。 “为了钱。”我悠悠道:“他弟弟娶了我前妻,分了他的遗产,他绑我威胁我前妻,想多要钱。” 小明听的疑惑满脸,我就笑:“我要不死,以后慢慢给你解释。” 她不再问,伸手摸我的脸,看看我的伤,满脸慈爱。 “说别人混黑,你不是一样。” “我可是正经商人。” 她就呵呵,“正经商人可沾不上李铭,混黑的也有混黑的规矩,你老老实实凭努力发财,他们不可能理你,能理你,肯定是因为你从事了某种暴利行业,吃了本该属于他们的蛋糕。” 嘿,这年轻人,说的还挺有道理。 我真的困了,闭眼,想沉沉睡去,心底里不想认输,闭着眼说话:“别让我睡,我睡过去,可能永远醒不来。” 她便捏我脸,掐我人中。 我感觉到疼,但眼皮就是睁不开,“说点攒劲的话,让我激动激动。” “什么攒劲的话?” “说你要嫁给我,要给我生孩子。” 她便愣住,我闭眼等了很久,她都没声。 我很确定,不是我耳聋,是她没说。 呵,到底是成熟了,没有那么好忽悠,算了,不为难她了,思绪一定,人彻底陷入昏迷。 …… …… 睁开眼,是熟悉的医院天花板,有天蓝色的医院窗帘,银白色的吊瓶架子,固定频率的心电监测仪,手背上还连着针,小腹内火辣辣的疼痛,应该是连着导尿管,身边却无亲人。 这是icu重病室,这里面只有护士,家属进不来。 我开口说话,嗓子眼很干,发出沙哑的呼唤。 很快有护士过来跟前,询问我情况,确认各项机能。 “很好,你已经度过危险期,剩下的就等慢慢恢复。” 从icu出来,苏彤和丈母娘都在等,青青也在,但让我意外的是,苏晴竟然也在。 她什么时候从澳洲回来的? 问过才知,我在icu里呆了一个星期。 枪伤其实不严重,打断胸口肋骨,压迫到心脏,但不致命,医生把变形的弹头和破碎的骨头清理出来即可,这得益于李铭用的是杀伤力小的警用枪,要是换成军用制式武器十个我也挂了。 就是我脑瘤问题严重,一直昏迷不醒,醒来也是无意识,让医生束手无策。 苏彤喊来青青,坚持每天给我针灸按摩,为此还和医院闹的不愉快,医院不敢担责,患者出问题算谁的? 好在以前的医生出面协调,说我脑瘤以前都是针灸按摩治疗好,且让苏彤签了免责协议,这才同意青青给我按摩,终于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福大命大。”丈母娘眼含热泪说。 可不是么,枪都打不死。 清醒后有许多话想问苏晴,但苏晴带着孩子,那些话就憋在心里,先看孩子。 苏晴端着孩子往我跟前送,眼里一水的慈爱,余光瞄到,一旁的苏彤眼放冷光,愤愤不平。 我想了想,还是努力抬臂,摸了摸孩子小脸,到底是新生婴儿,手感异常柔软。 我问苏晴:“你还没出月子?” 苏晴嗨一声:“西方人不坐月子。” “那不一样,体质不同,该坐月子还是要坐。” 丈母娘插口:“也不要紧,晴晴是二胎,影响不大。”说完咳嗽声,问我:“你想吃什么?我回去跟你做。” 不说吃还不要紧,一说吃我的饥饿感上来,“什么都行,现在饿的很。” 丈母娘便对苏彤道:“你跟我回去,做好饭你给送过来。” 苏彤不喜,“做什么,直接叫外卖。” 丈母娘拉她,“外卖有什么营养,伤筋动骨的,黑鱼和排骨我都准备好了。” 嗯,开刀手术要喝黑鱼汤,骨折要喝排骨汤。 苏彤还是不想走,丈母娘强拉着她才走,门外传来苏彤不喜的音调:“要走也不该是我走。” 这话故意大声,显然是想让房内的苏晴听到。 我能听到,苏晴当然也能听到,但她面上不见半点羞愧,依然盈盈的笑。 丈母娘还说:“两姊妹计较这些……” 这也是丈母娘该说的话? 房间就剩苏晴和青青,苏晴把孩子放回婴儿车,在我床边坐了,伸手摸我脸,柔声问:“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看青青,青青睁大眼,面无表情,仅眼神里露出丝丝关切。 我冲青青笑:“谢谢你了,再次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如此说青青低头,小声道:“那就好,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 青青一走,苏晴再次把孩子抱给我看,笑容愈发灿烂:“看,和昊昊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点头,“是的,两弟兄嘛。” 而后无话,苏晴抓了我的手,我想抽回来,但使不上力。 我想跟她保持距离,却下了不决心。 我恨她,气她,但过去这么久,我竟然没有那么气她了。 相反,我看她,感觉就像陌生人。 怎么说呢,虽然知道她不好,但并不排斥和她亲近。 还真是复杂,看来我心眼也没有那么小。 末了问她:“你现在情况怎样?” “还好。”她说:“老头子把所有财产都给了李凯,其他弟兄没得分。” 我! 草! 我一下子惊的要坐起,但还是按捺住激动,轻声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苏晴笑:“我就是把老头子伺候的比较好而已。” “你……”我想起燕姐说过的那些话,“你要和老头子结婚?” “想什么呢?”苏晴嗔怪着瞪我一眼,后面低声道:“老头子已经彻底糊涂,是个活死人,我说什么他听什么。” 什么意思? 苏晴长话短说:“李凯被人毒死了,我怀疑是其他弟兄搞的鬼,就告诉老头子,老头子一生气,把前面的遗嘱作废,更改成,全部由李凯以及李凯的孩子继承。” 还能这么操作? 难怪别人要开枪打我,这事换了谁谁都得拼命。 “老头子情况怎样?人在哪?” “情况好着呢,人在楼上,你想去看看吗?” 人在楼上?不是说在澳洲养病吗? 苏晴笑:“他身体没多大毛病,就是脑子乱了,我回国也把他带回来,就当旅游,每天四处转转。” 还带他旅游? 我惊的无以复加:“没有危险吗?” “有什么危险,就算他现在死在路上,遗嘱已经生效,我怕什么。” “不是,那其他几个弟兄知道你带他回来,不会闹着来见?” “不会,我不给他们机会。”苏晴笑的很狡猾,“就算他们知道老头子的行踪,也见不到老头子本人。” 话音刚落,病房外有人敲门,跟着进来一位个儿极高的黑西装女子,手里抓着一块平板,态度恭敬:“夫人,老爷子该吃药了。” 苏晴嗯一声,态度庄严,音色肃穆,“知道了,你先上去,我随后就来。” 女子离开,苏晴对我笑:“老爷子糊涂了,跟小孩一样,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都离不开我。” 这么说你要去给老爷子喂药? 我急了,挣扎着,“扶我起来,带我去看看。” “看什么?” “我看你怎么喂老爷子吃药。”我说,心里则想着燕子说过的话,苏晴嘴对嘴喂老爷子吃饭。 “你起得来吗?” “能!”我带着气性说,相当初老子伤成那样都能搏命,如今伤口缝合又恢复了一个礼拜,怎么还起不来了。 “要不喊人推着你。” 苏晴说完,转脸向外,“王珂~” 推门声响,进来两个黑西装男子,一个是干练严肃的亚洲面孔,另个则是面如黑炭的非裔人士,两人都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手腕部位的白衬衫袖口扎紧,一尘不染。 “王珂,找一辆轮椅过来。”苏晴用命令的语调说,语气几分高傲。 第280章 高段位绿茶 第348章高段位绿茶 王珂,显然是那个亚洲男人名字,听到命令后转身出去,非裔男子继续呆在病房,双手交叉在小腹,目光直视和我苏晴。 “他们是我的保镖。”苏晴对我解释,面上笑容更甚,带着某些优越。 是了,她有保镖,我把这茬给忘了,问她:“你有几个保镖?” “一百多个。”她淡淡回答,“我分别从三个保安公司请了保镖,三班协同保护,这次回国只带了其中两组。” “嗯?” “单独请一家,我怕有问题。”苏晴笑着解释:“这次回国,带了香港和澳洲的团队。”后又补充:“王珂是我自己的人,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 我听的傻眼,想半晌才问:“你这次回来带了多少人?” “七十六个。” 我去。 难怪她说安全,出行有七十多个专业保镖保护,这架子比某些小国总统都大,怎么可能不安全。 如此我又陷入新的迷惑:“你继承了多少钱?” “不是我,是我的孩子。”她郑重强调,面上却抑制不住地笑:“七百多个,不过手头能用的只有四十多个,其他大部分都是资产和债券。” 我不太懂。 “我也不懂,如果不是你出事故,我不会这么快回来,我要把所有资产变现之后再回来。” “贱卖?” “是的,贱卖,也说不上贱卖。”她盈盈笑着:“价格合适就会出手,最后到手五百个我都是赚。” 言语间很是得意。 她用了赚这个词,也就说,在她眼里,她一直把这事当成生意。 “你厉害!”我冲她竖拇指,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王珂很快推着轮椅过来,黑大汉又扶着我上轮椅坐好,刚坐直还有些不适应,头晕了半晌,最后由王珂推着,将我送出病房。 期间我问那个黑大汉贵姓,苏晴给介绍:“他叫教恩~,会英语,能听简单中文。” 我看黑大汉,微笑伸手:“哈喽教恩,外阿卡姆吐拆呐。” 黑大汉和我握手,点点头,但不说话。 “他话少,但很忠心。”旁边王珂说,听口音是东北人,“夫人去哪,他就跟到哪,专业素养非常厉害。” 话说完,人出病房,吓了一跳。 病房走廊里分成两列有十多号黑西装,或站或坐,有华人也有洋人,见我们出来,都把目光锁定我,短暂之后又挪开,注意其他地方。 光听她说她保镖多,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这次是真的受到震撼。 进入电梯上楼,楼上楼道里同样有十多个,各自目光警惕,领头的是个身形魁梧的华人,从上而下审视我,苏晴对他说:“这是刘先生,他不用查。” 进入病房,病房里有两名洋妞护士以及头先见过黑西装女子,三个人围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老人斑的老头嘻嘻哈哈,在玩翻绳。 翻绳,这是我小时候玩过的把戏,零零后都没见过,结果却在这里见到。 苏晴笑:“稀奇,我教的。” “那两个洋妞?” “我招的。”苏晴说:“每人每周两万人民币,能哄老头子开心就可以。” 卧槽! 难怪老头子听苏晴话,换了我我也得听啊。 眼见苏晴进来,老头子立即舍弃翻绳不玩,张开手冲苏晴叫,嘴里呼哧呼哧,“要抱抱要抱抱。” 苏晴过去,老头子立即抱着她,脑袋贴着她胸口,发出满足的嗬嗬声。 这一幕让我怒,同时恶心,双手扶着车轮要走。 苏晴注意到,也没什么表示,继续面带微笑,拍着老头脑袋,“好了好了,乖,来,听话,吃药药。” 说着伸手,旁边女子立即递给她纸杯,她端着纸杯,一手抬着老头下巴,让老头张嘴,一手把药一口灌进去,还笑着哄:“咽!” 老头喝了药,苏晴又从旁边拿起一块糖,剥开给他塞嘴里,“乖,吃了药睡觉觉,听话。” 老头摇头,呜呜不清,继续张开手要抱她。 她摆摆手,旁边一个洋妞立即上前抱住老头,把老头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我摇摇头,推着车轮往外走。 苏晴追上来,“我送你。” “不用,陪着他。”我语气生硬道。 …… 回到自己病房,心里还是莫名地气,转而问,我气什么? 她跟我离婚了呀,她爱干嘛就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气个毛线啊气。 又不是我老婆。 虽然这么想,心里还是怒火,苏晴你怎么可以这么贱? 你什么人都能接纳? 正气着,病房门开,苏晴进来,望着我笑。 一见她脸我就怒,斥责:“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这是吃醋了?” 她笑着问。 一句话给我堵住,我不想承认,但又否认不了,干脆直接说:“我嫌你恶心。” “怎么会。”她悠悠道:“几百亿的报酬,被老头子抱一下怎么了,不说别的,就说我亲儿子,天天缠着我粘着我,伺候他长大,他又给我回报什么?” 说着眼眶红,“小没良心的,我走这么久,跟我电话都不打一个。” 这是说昊昊。 那能一样吗?儿子再差,那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是啊,儿子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老公呢?我和你结婚,给你洗衣做饭给你生孩子,可到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 “别给你脸上贴金。”我大声反驳:“做饭洗衣都是老妈做的,你就给我生了个孩子。” “那也算对你有功?可你给我什么回报?” 好,要这么算,我的确是不堪,那咱们不说这个总好了,我不想见你,看见你就恶心反胃,这理由总行了。 苏晴叹一声,“你怎么还是想不开呢?”她的表情哭笑不得,似乎我是个三岁小孩,“我被人抱一下你这么大意见,那你还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可想过我的感受?” “我不跟你讲这个,咱不谈这个,以后不见面总行?” “那你干嘛要吃醋?”她咄咄逼人:“当成普通亲戚看不好吗?别拿我当前妻,当成大姨子总行?” 这么一说,还真有些作用。 大姨子怎么做,跟我有鸡毛关系?她有钱也好穷也好,贞洁也好淫贱也好,跟我有何关系? 这么一想轻松许多,人也松口气。 “你就是这样骗的他对你言听计从?美人计?” “也说不上美人计。”苏晴说,叹口气,“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觉得老爷子老不正经,后面仔细观察,老爷子并不是不正经,他只是孤独。” 什么意思? “老爷子喜欢粘我,并不是因为我比其他女人更漂亮。”苏晴正色道:“以老爷子的财力权势,他想要漂亮女人多了去,别的不说,就是陪着他的那几个女子,那个不漂亮?” 这么一说还真是,刚才病房里尽管只是惊鸿一瞥,我也看到两个金发碧眼的洋妞都有着超越电影明星般的相貌和气质,身材更是魔鬼,但老爷子却视而不见。 或许老爷子不喜欢吃西餐呢? “对西餐不感冒,那个华人女子以前可是他的贴身医师,相貌总不比我差。” 那个黑西装女子是老爷子的医师?就是之前电话里说的那个马琳?她就是陪在老爷子身边的最后一个女人? 苏晴道:“马琳和老爷子的关系那才是真的亲,五年前马琳就跟着老爷子,私下给老头用很多药,期望能替老爷子生个一儿半女,甚至做过试管婴儿,但都没成功,人家才是真夫妻。” “那现在?老头子是不认识她了吗?” “认识当然认识,昨天还喊了马琳名字。”苏晴说话间越发得意,“晚上睡觉也是搂着马琳睡,但他就是不喜欢马琳,喜欢缠着我。” “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绿茶段位更高级,我内心诽谤着。 “因为她弄不懂老爷子真正需要什么。”苏晴说:“那么一大把年纪,还让他做夫妻事,对他是种折磨,老爷子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能和他说话,做游戏,从心底里不讨厌他,再直白点,是要像母亲一样关爱他,而不是嫌弃他,或者对他另有图谋。” “你知道吗,我刚去澳洲时,老爷子是被他们固定在病床上,每天睡觉吃饭全部固定,不准有任何的小脾气,稍不顺意马琳就用针扎他,还罚他不准吃东西。” 意思是马琳虐待他? “也不说虐待,只能说方法不对。老人痴呆,和小孩子没区别,小孩子不懂事调皮捣蛋,弄坏东西做错事,父母都能哈哈一笑而过,老人怎么就不行?老人家尿裤子,他也不想,他只是手脚不利索来不及去厕所,用得着把他一顿吼?” “老人不想吃饭,有可能是饭的问题,也有可能是肠胃的问踢,不查清原因就饿他,老人嘴上不说,心里明镜儿似的。” 竟然是这样。 苏晴继续道:“老爷子对我言听计从,就是因为只有我真正懂他,愿意耐心和他沟通交流。”后面小声:“再说一点,老家伙并不是完全的痴呆,只是记忆力不大好,有时候言语利索,思维也精明的可怕。” “我教他改遗嘱时,他那精明程度让我一度都怀疑他其实是装疯卖傻。” “不过还好,事情最终还是朝着我期望的结局发展了。”苏晴说着笑,笑的开心,笑的和蔼,面上慈祥的仿佛观世音,有无限大爱要洒向人间。 “只是每天陪他聊聊天说说话做做游戏,再抱着他哄一哄,就这点事,换来几百个亿,这事儿亏吗?” 又道:“换做你,你个年轻小伙,愿意每天陪着一个老奶奶说说话聊聊天做做游戏,偶尔让她抱一抱,给你几百个亿,你觉得恶心吗?” 我去,经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 第281章 高科技住所 第352章高科技住所 苏晴感觉是对的,苏彤的确是担心我跟苏晴旧情复燃,这是女人的本能。 苏彤当下孕中期,基本不做夫妻事,而丈夫又年轻力壮,难免会防范,这也从侧面证明,苏彤对我动了真情。 如果不是因为爱,女人不会乱吃醋。 埃尔法还在路上走,透过车窗看外面,车辆稀少,行人几乎没有,这还是莞城主干道。我不禁感慨,“比起以前,人少好多。” 苏晴说是啊,年轻人不愿意再进工厂,现在又是电商经济,逛街购物一部手机就能完成,街面上自然没有什么人了。 问她:“你以后什么打算?长期定居国外?” “不不不。”她手连续摆,“等把资产变现我就回来,国外住不得,太危险了。” “唔?” “你知道吗?有人给我车上装炸弹,幸好那天我有点不舒服,自己没上车。”说话间苏晴脸色都白,是后怕,“国内要好些,到处严查,安全有保障。” 又道:“这么多保镖,主要是澳洲需要,等以后回来,就不需要这么多人跟着。”叹一声,“算起来,这么多保镖,人吃马嚼的,一天费用也不少,小二十万呢。” 一天二十万,一个月六百万,一年六千万,我便笑:“这对你而言还不是毛毛雨。” “有钱也不是这样花,我得有计划地来,不然再大的金山也得给败光。” 还有计划呢。 “是啊,暴发户思维要不得。” 说话间略骄傲,好像自己不是暴发户。 车子拐进一条古道,周围绿树成荫,我觉得迷惑,“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苏晴兴致勃勃,“知道崖山海战吗?” 我没听过。 崖山海战是南宋最后一战,战斗结果南宋全军覆没,十万军民跳海,陆秀夫抱着南宋小皇帝跳海殉国,是华夏文明史上沉重的一笔。 我对历史不感兴趣,默不作声。 “前面就是崖山古战场遗址,旁边有个公园。” “去公园干嘛?” 苏晴笑,“那边有个别墅群,我想在哪里买套房子,带你来看看。” 我顿时不喜,“你买房带我来干嘛?我看了是能给你争光添彩还是怎么?” “给你住的。” 一句话将我的牢骚堵住,连忙问:“给我住是什么意思?买套别墅送我?” 苏晴点头:“有钱了,生活质量当然要提升,就算不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也要看在儿子面上,房子大点,生活质量好点,对儿童成长很有帮助。” 这么说我挺高兴,但又不满意,讽刺她:“你不觉得这样很假?真想让我生活好,把当初说好的钱给我不就完了。” 苏晴翻个白眼,不接茬,她是要把不要脸进行到底。 气的我牙痒痒,很想对她动粗,可惜车内坐的不光是我,还有那个教恩以及另一个洋人。 “一套别墅不便宜?”我问。 “也不贵,三千多万。”苏晴轻描淡写,“提前跟你说一声,房子放在妈名下。” 我就瞪眼,“不是送我的?” “你可以住,你也是家里的男主人,但所有权不能给你。”苏晴见我变脸,忙不迭解释:“人心善变,房子放你名下,我怕你把房子变现。” “你以为我是你?弄死另一半把人家产变现。”我心里有气,口不择言。 苏晴瞬间变脸,“这种话不能乱说。”紧张地往前面两人看一眼,好在他们两个都听不懂中文,只是眼神狐疑,并未有其他动作。 “李凯是被他们弟兄毒杀的,我变卖家产,只是不想生活在恐惧威胁中。”顿一顿脸色铁青:“刘金虎,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希望你以后讲话三思。” 三思个头,我还委屈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房产变现?” “防患于未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苏晴道:“万一你以后遇到个相好的,被人家迷住,让你抛家弃子跟她走,你二病一犯,很可能会这么做。” “放屁。” “以我多年对你的了解,苏彤可降不住你。”苏晴慢悠悠道:“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你爱苏彤吗?” 我一时间怔住,目光疑惑地看她。 “彤子的性格,说好听点是天真豪迈,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她不是你的菜,也不知道怎么吸引你,对你而言,她几乎没有诱惑力,我这么说对吗?” 说的我老脸一沉,心里吃惊,她还真说对了。 “夫妻多年,你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苏晴嗔怪着笑,“我想讨好你,就能把你伺候的很舒服,彤子会吗?” 彤子不会,彤子性格就是那样,人面前什么样,人背后也是什么样,大大咧咧,从不遮掩。不会算计人,也不会嫌弃人,更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苏晴不一样,这女人心机深,想让我舒服我就能舒服,想让我难受又让我难受,结婚多年,一直把我拿捏的很死。 可很奇怪,一想起她和我生活的那些点点滴滴,哪怕是她故意使性子整我的时光,我也觉得那很美。 夫妻间,时而吵一吵,闹一闹又和好,宛如过山车,有高兴也有悲伤,这才值得回味。 相比起苏彤,我的日子就平淡太多,不吵不闹也不悲不喜,生活平淡如水。 真特么可笑,我竟然觉得苏晴比苏彤好,真是个贱胚子。 想到此抬头,冷脸,“我倒不这么想,比起你,苏彤和我在一起才更让我舒服,她的个性跟我是天生一对。” 苏晴冷笑,显然不信。 这娘们,早就把我了解透了。 车子七拐八拐,进入弯曲山道,苏晴介绍,“从现在起,这段路就是私人道路,以后的维护保养要靠房主本人。” “嗯?” “一条路通往一家住所。”苏晴说:“还有旁边的空地,你可以自由规划,种植你喜欢的植物。” 说话间,车子拐上山坡,停在一所大铁门前,透过铁门上的缕空花纹,可见里面光彩斑斓的西方尖塔古堡型建筑。 就算我不懂建筑美学,也觉得这房子俗,什么样的人才会选古堡造型的别墅? “这房子外观真丑。”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我村里建房都不会选这种款式。” 苏晴白我一眼,不和我辩解,保镖已经在外面拉车门,“进去看看,看完再发表意见。” 嗯,良心说,房子外观其实也没有那么丑,只是我个人觉得,中式建筑更美观些。 下车有房产销售员早早在等候,笑脸相迎,从进门开始对我们介绍房子的妙处,除了外观是洋大人操刀设计,可抗九级地震和十三级狂风,建房子的材料也更高科技。 采用的是混凝土钢塑混合材料,坚固防火防潮还耐腐蚀,不夸张地说,如果我们那天想搬走,用起重机直接把房子吊起来都可以。 销售人员道:“整间屋子上下结构凝为一体,包括地下室,都是整体连接,可以整个吊起。看过飞屋环游记吗?没错,我们的房子灵感来源于此。” 牛批!我竖拇指赞,想起新闻上看过的,某个教学楼整体移动三十米。 “还有,我们的地下室也是一大亮点,墙体用混凝土浇筑六米,中间又夹了一米厚的钢塑混合体,隔潮静音,甚至能抗核弹。” “嚯!核弹也能抗住?”我给逗笑,“打广告有必要这么夸张?” “不是夸张。”销售员一本正经道:“设计师就是按这个标准设计的,当然,我们肯定不希望这一幕发生,但有备无患,反正二位也是不差钱的。就算不会有核弹,一般的安全防御我们也得考量。” 说着,点击墙上光屏,打开地下室入口,竟然是从墙体裂开一道门,“这是我们为富豪人士特意设计的安全屋,后面可以根据主人要求进行更改,非主人邀请,外人根本不知道入口在哪。” “就算知道,主人躲在里面不给开门,外面人也进不去,就算用炸药炸,用炮弹轰,也别想把墙体弄开。”说着带头进去里面,是个向下的旋转台阶,台阶极宽,下面铺着厚实的地毯,走起来软绵绵。 下去后是四十多平客厅布局,一个豪华会客厅,周边另有四个小房间。 “安全屋是以一家六口的设计建造的,里面电和水都是区分备用,主人只要准备足够食物,生活半个月不成问题。”说完自己笑,“一般危险也用不了半个月,主人报警,有一天时间都足够警察赶到。” 我点头,“有道理,如果有什么威胁半个月都解除不了,说明城市安全已经失效,那种情况除非遇到战争。”说完心里明白,苏晴选这里的房子,是奔着安全性来的。 又带着参观了房间其他功能,每个房间墙体都安装了一块光屏电脑,随时随地可以娱乐,包括卫生间浴缸对面的墙上。 每间屋子也装了摄像头,不过不和外面联网,只是家庭内主控室综合监控,只有主人有操作权限,可以随时掌控屋子里动向。 另外,房间主人自己也可以设定隐私,比如以后有了女儿,女儿可以将自己房间的摄像头屏蔽。 是很不错,我点头。 另外,别墅后面有一大片草坪,草坪上还修了一个直升机停机坪,惊呆我眼球。 这房子三千万? 便宜了? 苏晴笑,“三千万只是入场券,以后每年的物业才是大头。” 原来还有物业! 提到物业,销售员更是得意,手拿出平板遥控,天上飞来一架无人机,“整个别墅群都是我们物业负责,二十四小时监控,送奶快递都是无人机投放,以后还会安装别墅区独家定制的运输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