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之钢铁咆哮》 1、不得了 秦朗已经在附近转悠了两天,却实在想不起这是哪儿。依稀记得在别墅里看《生活大爆炸》,结果身边真就炸了。双眼都来不及一黑,转瞬就到了这里。 更恐怖的是,现在的身躯还不是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拿到了主导权,莫名其妙的另一个灵魂重合了,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行走。 “累死我了,再也走不动,这到底是哪儿?” 原来的家伙肯定是个糊涂蛋,信了他的邪才瞎转悠。两天就没有遇到一个人,现在肚子饿得咕咕乱叫,能做的只有把腰间的麻绳再勒紧一点。 “西村。” 脑海里蹦出两个字来,要在前天肯定吓得半死,现在却早麻木了。 好在身边有条小溪,吃不着东西还能混个水饱。只是看着溪水里的倒影,秦朗却一阵发愣。 年轻了不少,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披头散发的,像个摇滚乐队的贝斯手。随手拔了根草,把头发束成马尾后,秦朗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块石头上。 这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秦朗,进山据说是修行的,也不知道这倒霉催的修什么,反正进入这具的身体时,“他”正在垂死挣扎。 “误服毒草。” 脑海里又多了句话。 误服毒草?都成年人了,还拿生命开玩笑? 东西是能乱吃么? 曾经的那个世界,虽然人人都把元素周期表吃个大概,可要吞了毒鼠强,还不得通知家属抬走。这货看到了红色的蘑菇,居然想都不想就吞了! 本来吃蘑菇中毒嘛,每年都能闹几出。看见小人的、不穿衣服街上乱跑的、也少不了呜呼哀哉的。这倒霉催的偏偏是最后一种,要不是自己也遇着爆炸,恐怕要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还以为是灵芝!” 灵芝啥时候长在粪堆边上?洗都不洗就吞下去,这是人该做的?还有挣命的时候,你到是离粪堆远点,那一通乱滚……。 “哪个没菊花的王八蛋,随意大小便。” 秦朗想到这儿是一阵恶心,看身边的溪水还算干净,二话不多就跳进去。洗衣服顺带洗澡,可惜没有香皂肥皂的,老觉得不干净。 也不知道现在是啥年月,不过看原主人的打扮,应该不是遥远的古代。不过脑袋上的头发半长不短的,总让人想到“我大金”啥的,让人老忐忑了。 “咱会点啥呢?早知道有今天,小太爷当年就该勤奋好学。” 穿越,不是请客吃饭,饿死冻死也是有可能的。可一个代表学渣风貌的三本狗,实在想不起会点啥。读书的时候就仗着家里有点钱,胡作非为了。现在猛地换了环境,才知道自己就一废物。 这两天,一遍遍的回想“大爆炸“的前后的细节,肯定是烧开水的时候水太满,自己又忙着看视频。就在掏出烟的时候……。 “我特娘的连烧开水都不会啊,还有吸烟真特娘害死人!” 树枝上的衣服还没干,但是秦朗已经泡的眼冒金星,今天不吃点东西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将湿哒哒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埋头顺着溪水就往下走。另一半目前是万不敢再相信了,不然早晚到茄子地里溜达。到时候误认为是偷菜的,被谁黑打一顿,还真没地方说理去。 果然,抱着脑袋一通乱走,不多时就觉得天高地阔,可算是走出……。 “慢着……。” 困了自己两天的山包,也就后世五六层楼那么高。合着这几天就在原地瞎转圈啊!要不是刚才一咬牙关,指不定得饿死里头。 “你狠!” 秦朗又一次觉得欲哭无泪,谁听说过穿越还有后遗症?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冲出一个男子来,虽然倒背着手,可跑动的速度着实不慢。 秦朗泪都来了,总算是见到一个人,刚打算上前打个招呼。那个男子却几步跳到一个水塘里,然后蹲身潜伏在岸边的芦苇下面。 就在诧异的时候,又冲出七八个人来。为首的身上穿着件黑色的土布衣服,头上还带着一顶毡帽。其余的人穿得五花八门,有几个还用肮脏的布包着脑袋。那伙人手里提着梭镖、大刀,一个个横眉立目的,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站住,站住。再跑老子放枪了!” “别让前面的乱匪跑了,抓住重重有赏啊!” “怎么不见了,一定躲在附近,抓到直接砍头。” 秦朗吓得心头咯噔一下。 “这是遇上劫道的土匪了!” 看这伙人的打扮,就知道自己处于清末民国的某个时间点。那年月是华夏最混乱的时代之一,大城市还算好些,乡下出门就像走钢丝。如果不是当地的人,指不定啥时候脑袋就搬了家。 一瞬间,从大饼侠到葫芦娃,最后定下来的却是个“跑”字。脑子思考的时间略长了一点,那群土匪已经注意到自己,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围上来。 “伢子,看到一个乱匪跑过去没有?” 那群人的首领是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手里提着的长枪还对着自己脑袋瞎比划。秦朗真怕他手一抖这脑袋就多了两眼。可是他的话落在耳朵里,心中却翻起更大的波澜。 “乱匪?” 这两个字在华夏近代出现的极为频繁,与之相对的就是哪位常姓的委员长。只要这些名词上了报纸,那必然是腥风血雨啊! “往那边跑了,是个穿白色褂子的,跑的挺快。” 秦朗深吸了口气,脸上立刻露出憨笑来。刚才在溪水哪儿,算是把相貌照了个明白,总的讲能打个八十分,只是一笑起来,就是只活脱脱的招财猫。 “伢子,敢乱说回头砍了你脑袋。” 那个汉子用枪戳了一下秦朗的肚子,然后招呼手下准备离开。 “等等。” 秦朗却上前拦住他们,然后伸出拇指在食指中指上来回搓动。肚子饿的没法,要点钱买个包子天经地义吧! “还敢要赏钱,老子崩了你个小崽子。” 汉子气势汹汹的说完,反手就要摘下刚背好的枪。 “队长,队长。这小子就是山包上那个傻小道,今天洗干净脸到认不出来了。咱们抓乱匪要紧,别跟这傻小子一般见识。” 这时队伍里,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笑着说道。 “滚!今天抓了乱匪,咱们去城里玩耍玩耍,都拿出劲头来。” 那个队长一把推开秦朗。 在这儿已经耽误不少时间,要是刚才追的人跑到哪儿藏起来,到手的赏钱可不是泡了汤。没工夫和这个傻小子计较,呼喝了几声就领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秦朗等他们走远,才慢吞吞的来到水塘边上。和那群人要不着饭钱,来跟这位躲猫猫的要就顺理成章了。看四下里没有别人,小声的喊道: “出来吧!那些人走了。” 话音未落,只见草丛中站起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来,瞬间秦朗就觉得金光刺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太……,太祖。” 今儿个是穿越的黄道吉日,出门就碰上贵人!? 记得历史上太祖爷就落难过一次,一九二七年去发动起义的时候,被几个团丁抓个正着,要不是想法逃脱,恐怕历史就要被改写了。 帮,还是不帮? 这几乎都不用考虑,民党自我大金垮台后。并没有担起应有的责任,反而把整个华夏闹得一塌糊涂。跑到宝岛仗着搬来的家底,和米帝的保护,很是风光了一段时期。可这烂泥就是扶不上墙,这些年的表演让人倒尽胃口。跑去和他们干,秦朗觉得丢不起这人。 “还是跟着太祖算了,以后搞个师长、军长的干干!” 想得入了神,秦朗居然“嘿嘿”的傻笑起来。 看着面前的少年神情恍惚,太祖也是心中一急,但刚才听几个团丁说话,知道这人有些呆气。如果言语急切难说会把人吓跑,于是他言语温和的说道: “伢子,快把我身上的绳子解掉。” “太……。叔,您等着。” 秦朗手忙脚乱的解开太祖身上的绳索,然后又伸手将他拉出池塘。兴许是跑的匆忙,太祖脚上的鞋子没了。看看自己的脚,十五六岁,身体还没发育开,鞋子根本就不合适。呆了片刻,才面红耳赤的说道: “叔,您要到龙鼓去么?” 太祖爷落难,电视上演过,就是去龙鼓时发生的。 “你怎么知道?” 太祖有些诧异的问道。 秦朗的脑子立刻高速运转起来,如果告诉太祖咱是后世穿越来的,恐怕要被当成精神病。但是其他的理由,又显得没有逻辑,好在另一半干过道童,这条件不用白不用。 “家师临终前说,今日有贵人落难,让弟子在此等候,如有可能一定要施以援手。” “哦……。” 太祖微微一笑,稍微活动了几下手脚,便从衣服里掏出个亮闪闪的东西。 “伢子,这里有个大洋,刚才多谢你了。” 秦朗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太祖一生都在和旧制度作斗争,这神神鬼鬼的他老人家根本就不信,刚才这番话算是落了俗套了。 “叔,那些团丁都是坏人,被他们欺负的多半是贫苦百姓,这钱我不能要。” 看太祖还要推辞,秦朗又接着说道: “这里到龙鼓路程还远,这点钱还是留着当路费好。现在那群人离得不远,喊来帮手就糟糕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这……。” 太祖稍一迟疑。 “叔,走这边。” 脑子里的另一半虽然不太灵光,但还真去过龙鼓买药,稍一思索就记起路线来。可就在他们往前走了不远,一声怪笑却陡然响起。 “哈哈哈,我就知道小牛鼻子有问题。把那个大个子拿下,现在就枪毙!” 2、战士 团丁队长追了一阵,却没有见到人影。才觉出不对劲来,又赶紧带着人往回赶。 远远地,正看见那个小道士解绳索,看他们朝龙鼓方向奔走,立刻抄近路赶到前头藏好,等两人走进了包围圈,才狞笑着钻出来。 “伢子别管我,赶紧跑。” 太祖上前一步挡住秦朗,然后沉声说道。 “叔,后面也是人。” 秦朗苦着脸说道。 乱了,今天历史全乱了。 本来太祖躲到天黑就能脱险,但是自己的到来,历史悄然改变了。眼下不光是太祖要丢掉性命,恐怕自己的脑袋,也得被借去弄点零花钱。 “小兔崽子,胆敢欺骗老子。先把你的舌头拔出来,省得下到地府乱说话。” 团丁队长一脸狞笑的走过来。 不用问,小道士身边的男人一定有问题,搞不好还是乱匪的头目。一会儿押回团部得好好的审讯一番,难说升官发财就靠他了。 “不要难为孩子,我跟你们走。” 太祖又上前一步挡住团丁队长。 只是这一瞬间,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甘心啊!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自己却在这节骨眼上……。看来未尽的事业,只能交给其他的同志了。 “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还多管闲事呢?来人,先把这个老的绑起来,记得把脚也捆上。等下抬回团部验明正身。至于这小兔崽子……” 团丁队长说到这儿,对着秦朗阴笑几声。 “这小兔崽子,就是个累赘。何老栓,你把他的脑袋给砍了,老子记你头功。” 何老栓就是刚才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跟秦朗的师父算有些交情,刚才才帮着说了几句话。他干团丁也是家里花钱弄的,要的是家族不受欺负。平常就消极怠工,这砍人脑袋那就更不敢了。 “队长,这,这……。” “老子让你砍了他脑袋。” 看到何老栓的怂样,团丁队长一股邪火从胆上窜起来,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何老栓被抽的在原地打了两个转。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他一咬牙举起砍刀。可是望着面前的少年,却怎么也挥不下去。不大一会儿,浑身发颤的他,干脆扔了砍刀,蹲到一旁抱着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废物!” 团丁队长更是怒不可遏,一脚踢翻何老栓。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右手一拉枪栓,枪口顶在秦朗的脑袋上就要开火。 秦朗早吓软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的身体却失去控制。那只枪刚刚顶到脑门上,右脚就莫名的弹起,飞速的提在团丁队长的左手上,而后又使劲往下一沉。 “啪” 团丁队长只觉得胸口巨震,手不由得一松。只见一支长枪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然后又落到另一只手里,可黑洞洞的枪口,怎么会对着自己的脑袋。 “武……,武林高手!” 这几下一气呵成,连秦朗都被吓到了。不过大喜之后他又是一阵后怕,如果小道士没有点功夫,今天恐怕就是个死局。 团丁队长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他并不相信这个傻乎乎的小道士会开枪。 今天早上眼皮子直跳就知道没好事,出门时候特地找团总借了一只马牌撸子,没想到现在就用上。 “砰!” 团丁队长的枪还没抽出来,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打爆了。恐怕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傻道士居然会扣扳机,居然会……。 “哗啦。” 硝烟还没散去,秦朗一拉枪栓,另一发子弹又被顶上了膛,然后枪口对准那一群团丁。 “爷爷息怒,都是这金旺一意孤行,不然咱们也不会追那个老爷这么远啊!” “求爷爷放小的一条生路。” “呜呜呜。” 唯一的一条枪已经落在别人手里,这命算是去了半条,这时候还要敢反抗,明年今日就是去世一周年啊!这搁谁不害怕,胆小的已经哭出声来。说好的鱼肉乡里呢?这画风怎么和想的不一样! “小师父,把他们放了吧!” 刚才这几下兔起鹘落,连太祖也觉得眼花缭乱,只是看那些团丁苦苦哀求又有些不忍心。 “是。” 秦朗狂吞了几口唾沫,才觉得乱跳的心脏缓和了一点。 现实和打游戏果真不一样,游戏里干掉一个角色,无非是数据上加个1。可在现实中杀了人,心里头的恐惧简直无法描述。好在这具身躯没有心脏病,否则这当儿呜呼哀哉,还真是哔了狗了。 他深呼吸十几下,狂暴心跳的速度总算是慢下来了。即便如此,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使劲的咬着嘴唇,直到满嘴的血腥味,秦朗才算恢复平静。 “你们把身上裤带都解下来,然后相互把手绑上。” 现在性命攸关,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感叹,喝令了团丁几句后,又忍着恐惧来到团丁队长的尸体前。 这家伙刚才要不是想抽手枪,脑袋上也就不会多一个洞。只是这一伸手才发觉,枪居然被什么压着。 “原来是大洋。” 看来这团丁队长没少干黑吃黑的事,否则弄不到这么多钱。不过这么沉甸甸的背着,也不怕腰椎间盘突出啥的。秦朗把东西都挂上身上,才走了一步就差点摔倒在地上,没想这背钱也是个体力活。 “道爷,都捆好了!” 团丁们倒是手脚麻利,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多了堆粽子。只有一个人还傻呆呆的站着,因为已经没有人绑他了。看着面色不善的小道童,他连忙跪在地上: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家还有其实老……。” “老你妹……。” 秦朗一枪托敲过去,那家伙的脑袋上立刻起了个大包,嘟囔了七八句话之后,才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扫了一眼周围,再看看太祖的光脚,随手扒了一双鞋子递过去。 “这……。” 太祖皱了皱眉头。 秦朗猛地想起什么,拿出几个银元扔过去,恶声恶气的说道: “这鞋子我们买了,天不黑你们谁敢跑喽,别怪小爷日后回来报复。这些钱一块是买鞋的,其余的给这家伙做伤药费,谁要敢独吞别怪爷爷灭他满门。” 太祖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小道士做事干脆,就是说的话怎么像个土匪。他寻思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鞋套在脚上。 “叔,咱们赶路要紧。” 秦朗算是松了口气,就怕刚才的举动惹得太祖不快,生生把一条金大腿给弄没了。 太祖点点头,虽然脚上有伤,但身上压的事情太重也不敢休息,迈开步子就往龙鼓赶去。 “小道长怎么称呼?” 走出了七八里地后,太祖笑着问道。 秦朗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起来。 对面是谁啊,未来世界谁都不能忽视的重要角色。没想出才来这半天,就能跟在他的身旁。当下用微微颤抖的声音答道: “秦朗,山上小庙的道士。” 说完,他下意识的回头扫了小庙的方向。四周那么的静谧,只是脑海里熟悉的事物,却随着步子逐渐的消失了。 “怎么害怕了?” 太祖又笑着问道。 “叔……,是有些害怕。” 秦朗低声地说完。只是没等太祖说话,又补充道: “可一想到这人是鱼肉乡里的恶霸,我又觉得不害怕了,这是……,替天行道!”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词最合适,一瞬间秦朗总觉得李逵附体,就差喊“太祖爷爷在上,请受小的一拜”了。 太祖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他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杀了一个恶霸,固然可以让百姓过几天太平日子,但是迟早又会有别的恶霸冒出来。天下这么大,恶霸数不胜数,小道长你一个人杀得完吗?” 秦朗干笑了几声,然后挠挠脑门。 “师父说工农党有一个毛先生,最了解中国的事情,如果有机会跟着他走,绝对没有错……!” 太祖猛地停住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道人,看他憨憨的笑容,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来。难道这个地方真有那种不世出的高人! “你的师父……。” 秦朗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眼泪水一瞬间涌出眼眶,止都止不住。 “师父已经羽化登仙了。” 哽咽着说完这句话,身体又恢复如常,秦朗赶紧用衣袖擦去泪水。 “可惜了。” 太祖叹了一口气。 “我就他说的毛先生!” 秦朗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把身上的武器放在地上,然后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先生在上,从今而后小道遵从师命,追随在您的左右,望先生不要嫌小道本领浅薄。” 太祖饶有趣味的看了秦朗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小道长,我们要走的路很长、很曲折,也许什么时候脑袋就没了,你怕不怕?” 话音未落,秦朗立刻挺直腰板回答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师父平常就这样教导的,只要这人世间没有了恶霸,咱们中国人再不受欺负,死算得了什么。” “你的师父是个大才,可惜了。秦朗拿起你的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革命战士。明天咱们要经历一次战斗。不,也许是无数的战斗,但是我坚信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太祖上前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里,秦朗又一次觉得眼睛被金光刺得睁不开了。 3、下马威 这一路上民团摆了不少哨卡,只要不是本地口音的人,都会被细细盘问。太祖和秦朗只能绕开大路,小心翼翼的沿着各种羊肠小道前进。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龙鼓县城。 这里已经聚拢了很多人,不过手里拿着枪支的很少。大部分人还穿着普通的衣物,要不是握着梭镖大刀,根本不会想到他们是准备起义的战士。 “请问您是毛特派员么?” 兴许是太祖的气质与其他人不一样,还没有进城就被几个穿军服的人拦住。 “你们是三团的同志?” 太祖微微一笑回答道。 “您好您好,可算把您盼来了。最近反动派加紧了巡逻,路上盘查很严密,您昨天没来把咱们急坏了。” 那些人上前几步,轮流的握住太祖的手,只是选择性的把旁边的秦朗忽视掉了。 “是遇到点麻烦,差点就到不了这儿喽!” 太祖说完大笑起来,然后把手一挥接着说道: “叙旧等胜利以后吧!咱们去团部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然后我还要赶往修水。” 三团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回答道: “毛特派员,现在去修水时间已经来不及,而且也太危险……。” 太祖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先去团部和其他同志开个会。” 三团的人见太祖并没有固执己见,不由得松了口气。 “毛特派员,这边请。” 秦朗茫然的跟在众人身后,却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是……。” “秦朗,是来参加起义的革命战士。” 太祖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一笑。 “小秦身手不错,要不是他昨天我就有大麻烦,小秦你今年多大了?” “报告毛特派员,我今年16岁。” 秦朗学着电视上军人的样子,立正回答道。 “还是太小了,要不你先到炊事班学习一下,只要十八岁立刻转到战斗部队去,好不好?” 太祖轻声的说道。 “服从组织安排。” 秦朗一挺胸脯干脆地回答道。 太祖的眉头微微跳了一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他要转身离开时。秦朗把身上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上,又在一旁立正站好。 “报告毛特派员,昨天缴获的一支长枪、一支短枪、步枪子弹三十发、手枪子弹六发,另有一袋银元还没来得及清点,请您查收。” 太祖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 “小秦,这些银元你……。” “报告毛特派员,一切缴获归公。” 秦朗大声的回道。 “好,很好。” 太祖又一次拍了秦朗的肩膀,才是不到两天的接触,这个小道士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浓厚的一笔。 “去炊事班要小心一点,多听老兵的话,手脚要勤快。” “毛……,叔,您也保重。” 太祖听了点点头,转身随着三团的人匆匆忙忙的进了县城。 秦朗却叹了口气,然后跟随一个大叔模样的人,来到城边的一个院子里。 “哟嚯,这是从哪里领来的后生,看这打扮还是个道士。我说小牛鼻子,你会不会看相?” 只是还没进门,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就传出来,让秦朗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脾气还不小,嘿嘿嘿。” 说话的是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蹲在墙角喝着什么,那模样除了猥琐还是猥琐。 “三猴,这是毛特派员的人,少开那些玩笑啊!” 那个大叔模样的人板着脸说了几句,才对着秦朗呵呵一笑说道: “小秦,他就是炊事班班长,有什么不对的来找我。” 秦朗赶紧立正回答道: “是。” 大叔模样的人交代了三猴几句,也离开了院子。 “小子,别听老头胡说八道,三猴我一向讲义气,你去部队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咱义薄云天。” 三猴拍着胸脯说道。 秦朗笑着点点头,双目余光一扫,才发现院子里的人挺多。切菜的、淘米的、砍柴的,兴许各人手里都有活计,所以脸上都看不到笑容。 “都是些怕死鬼、怂蛋。小牛鼻子,你瞅见没有,一个个浑身发颤,这光景像是给自己做断头饭。” 三猴说这话就凑过来,浑身的酒气刺得秦朗直抽鼻子。 “我叫秦朗。” “好名字,好名字。” 三猴看着秦朗伸过来的手,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将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握住没几秒,就好像扔火炭似的松开了。 秦朗这时才注意到,三猴的左袖空荡荡的飘着。 “打仗打仗,打着打着老子手没了,一帮兄弟命也没了。回去乡下被人欺负,只好又回来。小……,小秦会不会算命啊!” 三猴干笑着说道。 算命在工农党算是封建迷信,和它沾上边那还了得,秦朗立刻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没学过,师父就让我看书、看病,别的都不教。” “嘿嘿嘿,我知道你是藏着掖着。行了,炊事班也没啥事可干,你也是有靠山的人,就负责给灶台扛米包吧!” 三猴说完随手一指另一个小院。 “那边是粮库,米从那里领出来就成,一天就三包的量,多了上面的军需不答应。” “是。” 老兵油子本身就是麻烦,秦朗也不想和他牵扯太多,否则很容易被人当枪使。 秦朗的表现,根本没出三猴的意料之外,他两眼睛咕噜一转,从身上掏出两样东西来。 “小秦,今天就不用你干活,去街里把头发剃了吧!兵荒马乱的,脑袋上出点血都能要命,这把小枪算是见面礼留着防身用。” 两个大洋,还有一只马牌撸子。枪的外壳插得油光锃亮,应该是三猴心爱的东西。 “那就谢谢班长了,我这就把头剃掉。” 秦朗笑嘻嘻的回答道。 三猴狠狠的捏了枪几下,才咬着牙递给秦朗。 “小秦,打仗后没地方去的伤兵,几乎都留在炊事班,有几个让炮弹震傻的,你让着点他们。疯话可不能往上递,不然那些个弟兄就没活路了。” 秦朗微微一怔,没想到看似油嘴滑舌的三猴,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去逛逛吧!要打仗了,不知道又要死几个老兄弟。” 三猴说完扭身走了,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怅然。 “喂、喂,小道士说你呢!过来,过来。” 三猴的背影才消失在院门口,一个声音却传到耳朵里,扭头一看刚才还忙得不可开交的灶台,现在全都放了羊,有个家伙还在发放手卷的烟。 参加起义的主要是原民党警卫团,虽然有不少工农党,但是作风和其它民党军队也没有两样。见到上级也称长官,队伍里军官惩罚士兵极为常见,而老兵欺负新兵那更是见怪不怪了。 “新来的,看三猴巴结你的恶心样,靠山不小啊!” 说话的是个长相憨厚的家伙,不过在酒吧厮混多年的秦朗,早就把以貌取人这事给忘了,他冷笑着问道: “怎么着,想收保护费啊?” “保护费……,这啥玩意?头发别到街上剃,那个剃头匠一次十个铜子黑着呢。脑勺干这个拿手。傻子,还愣着干什么?” 随着话语出现的是一个壮汉,看着隆起的胸肌,粗壮的胳膊。这要放在后世混酒吧,恐怕早就被妹子平推了。 “哥,啥……啥事。” “五分,不能再多了。” 秦朗一声哀叹。 壮汉面部线条极为硬朗,仿佛用刀刻出来一般,配上唏嘘的胡茬子,这已经能秒杀一大片。偏偏还带着一副冷漠的表情,合着闪着寒芒的目光。在娱乐时代,恐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收获无数的尖叫。可惜这美好的一切,却被嘟噜嘟噜的声音给毁灭掉了。 “干活!” 面目憨厚的家伙不耐烦的喝了一句,秦朗只觉得脑袋上一凉,地上就落满了头发。望去眼生得紧,不知道是那个倒霉催的。 “唰,唰!” 可就在这时,眼前多了一片刀光,感情是哪个壮汉挥舞菜刀啊!可是为啥对着自己的脑袋? “啊!” 秦朗发出一声怪叫。可是身子却不敢动弹,就怕壮汉的刀砍到脑门上。好在只是十来秒后,壮汉笑盈盈的退开了,然后在地上捡了一个烟蒂,一脸陶醉的抽着。 “嘿嘿嘿,好。小牛鼻子变秃驴了。” “晚上都别点灯,哥哥怕眼睛晃瞎了。” “果然是五虎断门刀的传人,这一手刀法……。各位瞅瞅,瓢上一根毛没有,跟北平电线杆子上的电灯一个样。” 没时间和这些老油条理论,看着地上的头发,秦朗泪都来了,本来心里还在纠缠着发型中分还是偏分,现在全都完了,这冬瓜似的还能见人啊! “你可以叫我老瘸子,觉得可以交朋友,就叫一声瘸哥……。” 面目憨厚的家伙嘿嘿笑着走过来,表情象极了后世某朝圣胜地,那些“淳朴”的当地百姓。可惜他走路高高低低,好似风摆垂杨柳,终于把最后一丝怜悯也给吹走了。 “瘸你妹……。” 当头一棒,然后给个胡萝卜,这招哥们小学就玩得溜熟了。秦朗等瘸子走得近了,飞起就是一脚。好个鞭腿,老瘸子青菜似的就飞到旁边一口水缸里。 “敢打老兵,反了反了,还看个屁,打他丫的。” 众人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新兵现在就不听管教,以后的事就不好办了。炊事班的所有人,疯狗似的扑了上来,这却把秦朗给逗笑了。 满打满算是十五个人,倒有四个瘸子,六个独臂客,刨开个傻笑家伙,真正有战斗力的就属两个独眼龙和一个一只耳。 “别说爷爷欺负你们,老子现在未成年,头上有保护法!” 4、杀威棒 三猴美滋滋的来到一个小院,这里有个饭馆,虽然破旧但也是城里数得着的地方。平常还有几个半掩门的拉客,不过都让兵们吓跑了。 “哟,老猴今天遇到啥事了,这面上桃花开的。” 老板是个三十多位的人,一脸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五十以上。 “老子运逢交盖,这几天就要升官发财。老何,你亲自下厨来几个小菜,咱两今天得喝两盅。” 三猴拿腔拿调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你们兵大爷有今天没明天,饭钱提前给了,不然我找那路孤魂野鬼要债去?” 老板干笑了几声说道。 “瞧好,照五十铜板的上……。” 三猴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一阵嚷嚷。 “干上了,炊事班的干上了!” 老兵最爱凑热闹,这种内讧当然喜闻乐见,三猴立刻窜出小院,捕了个小兵兴奋的问道: “赣西佬,又跟安皖佬干上了?” “不是,三营一个炊事班干上了,一个小和尚正在那大发神威。” 小兵说完兴高采烈的跑了。 三猴不屑的撇撇嘴,小兵就是没见识,打架就得看赣西佬那帮人的,团结、下得了死手,打起来血肉横飞的才带劲。炊事班,谁不知道是残聋瞎傻的去处,打赢了面上也不好看。 “和尚?这闹革命怎么把他们也闹来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进小院,可是就在这一刹那,脑子里似乎想到什么。 “小和尚,脑勺。坏了……。” 一拍大腿,他发疯似的往回赶。今儿个有点得意忘形了,班里头那几块料,不惹麻烦那才叫有鬼。果然驻地的院子已经围了水泄不通,他费了牛劲才挤进去。 除了在墙角专心抽烟的脑勺还有个人样,别的已经看不成了。孙瘸子泡在水缸里,正呼呼的往外吐水,不知道刚才喝了多少。其余瘸子、独臂东倒西歪,一个个抱着脑袋“嗷嗷”直叫。独眼龙们略好点,举起双手跪在地上。只有一只耳还在和“和尚”厮打。 “这小和尚少林的吧!小小年纪走的刚猛路子,打得大开大合。” “八九不离十,可惜力气小点,不然一只耳要吃大亏。” “不然,一只耳打得柔中带刚,这是道门的功夫,正好克制小和尚。” 周围的看客议论中,秦朗抽空又一记鞭腿,不出所料的一只耳再次躲过。 这混蛋就是属泥鳅的,看来是想靠身法快,耗干自己的力气。肚子里咕噜咕噜的怪叫,算起来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再和他游斗下去,吃亏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秦朗微微一侧身,果然一只耳又往后躲。 一看就是没打过篮球的,不懂这假动作的重要性。腿根本没有踢出去,反而往前纵了一步,霎时到了一只耳的右侧。右手一个摆拳,正好砸在一只耳的胸口,只是软绵绵的好像打在棉花上。 “内家拳!” 身体里的另一半传来惊呼。 一只耳被突然的变局吓了一跳,只是随即冷笑几声,借力又往后退去,却没想到后脚处被什么绊住。 “我让你躲!” 秦朗就等着对方撞上来,右脚猛地往上一勾。 “噗通!” 一只耳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子让你内家拳。” 秦朗哪还让他有喘息的机会,上前抓住的脚用力地一甩。一只耳哇哇叫着摔倒口大锅里,还好这灶没点火,否则当场就熬成汤了。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秦朗过去就想再补上一拳。 偏偏这个当儿,有人怒喝道: “住手!你们怎么回事?” “报告团长,他们在切磋武功。” 一看来人,三猴吓得打了个激灵。没想到竟然惹来团长,这祸事闯大发了。这些猴崽子,等一会儿看怎么收拾你们。 “切磋武功,把锅都甩出院墙了。” 团长冷哼一声说道。 秦朗的双目一扫,炊事班那票装死的货,一个个全都跳起来。只有吐水的孙瘸子躲得不知去向。 军队最看不惯的就是没担当的家伙,想到这儿,秦朗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报告团长,我们切磋内劲,这位师兄功力高深,所以弟子没有接住。” “什么师兄弟子,这里是革命的队伍,有铁一样的纪律。打架的全部禁闭十天,班长免职待查。要不是马上就有大战,我打你们军棍。” 团长说完转身走了。 “三猴,你他娘怎么带的兵?行不行,不行滚回家种地去。” 这时一个穿军官服的年轻军官急匆匆的跑来,兴许是跑得急了,满头大汗如同被雨淋了似的。 “连长,卑职也没想到,才一会儿这些猴崽子们就杠上了。您看这禁闭的事……。” 三猴一脸为难的说道。 “卑职?” 秦朗一连茫然,这还是不是工农党的队伍?长官、卑职的怎么听起来像“我大金”那一票。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参加起义的主力是民党警卫团,除了领口的红领巾外。作风、纪律都和民党队伍一个样子,而这一切的改变,要等到三湾之后,这也是各种历史资料,大书特书“三湾改编”的原因。 “打完仗再说,不然明天营里饿肚子上战场啊?” 连长顿了一顿,抬眼扫了扫炊事班的众人,又恶狠狠地说道: “别再给老子找事,不然军法伺候。” “您大人有大量,我现在就收拾这群猴崽子。” 三猴陪着笑脸说道。 “都散了,还看什么看,一个个不拉架还煽风点火,下次把你们也抓去打军棍。” 连长喝骂几句之后,赶紧追着团长去了。 等到围观的人都散了,三猴才露出一脸苦涩的笑容: “大伙原来都是响当当的好汉,落魄了才来到这炊事班,咱知道大伙儿憋屈。但人总得认命不是,连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二爷,临了都有走麦城的时候,咱几个又算得了什么?长官们没把咱们扫地出门,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你们还想怎么着? 当年老候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想着回家种田算逑,结果被村里的财主欺负得狠了,差点脱裤腰带找树挂脖子,要不是长官恰巧路过,咱也就找块破席子扔荒山的命。 你们咋就不知足,今天躲懒怠工,明天偷盗诈骗,逮着个人就欺负。知道他是谁的人么?毛特派员亲自带到队伍来的!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听了三猴的话,刚才还一脸不忿的众人,脸上立刻浮起阴云来。当兵的不怕欺负外人,就怕搞到自己人头上,真踢到石头,脑袋怎么搬家的都不知道。 就在众人盘算着怎么讨好秦朗时,这小牛鼻子居然先开了口。 “刚才不是要让咱躺着出去么?一个个提菜刀砍老子的劲头哪去了?” 兵油子、地痞无赖都一个尿性,给点好脸色就顺杆子往上爬。不收拾的服服帖帖,有点波浪就他们跳的最欢。秦朗可不想被人骂成冤大头,上去一脚就踢翻了一只耳。 “长官饶命,咱们真不知道你……。哎吆,别打脸。”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那锅谁扔出去的?里面满满一锅饭呢,全部找回来洗干净,要是少个一星半点,别管老子手黑,把你们另一条腿也给打折了。” 秦朗扫了几个瘸子一眼,这些货上肢不是一般的粗壮,如果两条腿健全,被他们围住还真讨不到好去。 “是是是。” 几个瘸子抖得秋天的树叶一般,不过有几份真的也就他们知道了。 “老子姓秦,单名一个朗字。在道观也学了几年的功夫,谁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老子一定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如果谁觉得老子是条汉子,愿意交个朋友,老子也能称呼一声弟兄。但是谁要是忘记了一个义字,老子认识人,手里的枪可认不得人,下阴曹地府阎罗王的时候,也不算个糊涂鬼。” 听到这话几个老兵对了下眼神,又悄悄瞅了瞅秦朗,这小牛鼻子不会是混江湖的吧! “不敢不敢,咱们生平最讲义气,不然早撂挑子不干了。” “是啊!秦爷,刚才咱们都住手了,只有一只耳这王八蛋的不识时务。” “一只耳就是咱们这的恶霸,秦爷打得好,打得好啊!您这算是为咱们除害了,啥也别说了,去老九的馆子乐呵乐呵,咱们无醉不归。” 秦朗听到这些话只是冷笑两声,随即扭头瞅了一眼三猴。 “班长,您是不是介绍介绍,他们的光荣事迹啊!” “这……。” 三猴叹了口气,指着到处找烟屁股的傻子说道: “脑勺,一把钢刀水泼不进,让炮弹震傻了,一到下雨打雷就要发疯。一只耳,大名牛学得。耳朵让小炮带去一边,啥都听不见只能看别人比划,不然就凭一手小擒拿,七八个人近不得身……。” 听着三猴的介绍,秦朗的眼睛却越来越亮,这哪是什么残废班,这就是一座金山啊!只要合理地运用每一个人的长处,恐怕到战场上就能发挥出其不意的效果。 “三猴,炊事班班长,枪打得准些。” 三猴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他随手抓起院门处的门栓,向前直升与肩膀平齐。脑勺条件反射似的,掏出一个子弹壳放在门栓顶端。那根最少十斤的木棍,居然纹丝不动,这就是秦朗自问也做不到。 “发了、发了。” 秦朗嘿嘿的笑起来,要不是人多保准来一段头旋。 华夏什么都缺就人不缺,只要这几个种子握在手里,走上人生的巅峰,那不是指日可待。可就在他YY迎娶白富美时,军号滴滴答答的响起来,紧接着三猴大吼道: “紧急集合!” ===================================================================== 虽然莫某知道,书现在比蚂蚱还瘦,但咱脸皮厚啊!请各位觉得还能入法眼,收个藏、推个荐,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莫某的支持,谢谢了。 目前书籍每天两更,大致时间12:1519:15。 5、历史的见证者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爷爷最喜欢听评书,但凡单先生的节目,老爷子肯定不会错过,连带秦朗也听了几耳朵。 “把柴火都放到边上去,别挡着视线。哥几个的招子放亮点,别被人围了都不知道。” 三猴是个老行伍,选址的眼光着实毒辣。周边有水,还有山丘作掩护,很难被正面的敌人看到。拉上几块油布遮阴挡雨后,众人又被安排着挖沟筑灶。 “老天求不着,得靠咱们。别看今天太阳热得死人,明天难说雨下的刀子似的,瘸子你们把沟挖深些……。” 秦朗也想帮忙,可是很快被人轰到一边。 “伢子,知道你打架厉害。干活还是算了,不然别的人看了,还以为咱欺负你。” 孙瘸子晃着脑袋说道。 “锄头有你这样拿的?不用三十下,手上全是水泡。一边歇着去吧,锄到别人不好。” 一只耳一脸不屑的说道。 脑勺似乎也想补充几句,嚅嗫半天才说出五个字来。 “给我一根烟。” 没法子和粗人愉快的相处,秦朗扭头就和几个独臂侠望风。 不时的有士兵砍来柴火,还帮着炊事班做事。在后世会被人当作傻子的行为,这里却变得理所应当。只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灶台处已经传来食物的香气。 三猴晃悠到秦朗身边坐下,然后发了一圈手卷烟。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这些猴崽子都是饿怕了的人,来伙房转悠就是让咱们记着好,开饭的时候多给他们一勺。马上要打仗了,都是些没跟脚的马粪。不想饿死鬼投胎,今天就得把肚子塞满!” 话说得平淡,但是秦朗却听出了一丝悲凉。 这个时代确实是华夏历史上最黑暗的日子,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曾经的巨龙,如今却成了病夫。以至于稍微有些实力的国家,都跑到华夏的国土上作威作福。 “打来打去,消耗的都是自己的力量。咱们虚弱了,外面那些饿狼就会闯进来,到时候谁也落不着好。” 秦朗心里头这样想着,嘴上却没说。讨论一旦经过传播,十成十的要变味。到了上头的耳朵里那就是牢骚,指不定什么节骨眼上,会被拉出去祭旗。 沉默变成尴尬,三猴拼命的抽烟,试图掩饰脸上的狼狈。 “突、突、突。” 就在这时,天空出现三个红色的信号弹。 “开始了。” 三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才恋恋的不舍的,把快要烧到指头的纸卷扔掉,随手指了指几个独臂道: “这仗一时半会的没个结果,你们几个都下去搭把手。一会儿弟兄们吃不上饭,老子可不想冷不丁的吃个枪子。这里就留小秦一个人看着。” 秦朗的心“咚咚”乱跳着。 这个伟大的时刻,自己居然成了历史的见证者。虽然没有望远镜,但远处发生的一切尽被收在眼底。 无数穿军装的士兵,跟在一面红旗后面,奋不顾身的向前冲锋。他们身后是拿着刀枪棍棒的农民自卫军,喊杀声虽然随着距离减弱不少,但进到耳朵里,还是让人觉得双腿瑟瑟发抖。 “哒哒哒。” “砰、砰。” 各种枪声响成一片,很快那个叫黄沙的小镇就窜出一小队人马,仓皇的往后跑去。 “打下来了,打下来了。” 有人兴奋的大喊着。 没有连天炮火,和血肉横飞这样的形容词也不沾边。敌人逃跑之后,一切就结束了。 “怎么和电影的不一样啊!” 秦朗有些郁闷的走下山岗。 “都别跟着瞎嚷嚷,收拾好东西就去追大部队。这附近要是有小股的敌人,咱们的脑袋就得搬家。快快快!” 三猴扯着喉咙喊道。 炊事班的家私多,收拾起来很麻烦,三猴再这么急赤白脸的也没用。要不是孙瘸子找了两辆独轮车,恐怕就得在这里过夜。 “那些瓜怂多抵抗一会儿也好,咱们等各连队的领了饭,也好轻装上阵。现在全得咱们运上去。” 孙瘸子一脸不忿的说道。 “少屁话,咱们多留点汗,也比弟兄们流血强。” 三猴骂完找了一块柴火,狠狠地抽了孙瘸子几下。才在一片惨嚎中,领着手下踉踉跄跄的赶路。炊事班本来就是后妈养的,这节骨眼上有什么风言风语,不砍几颗脑袋交不了差。 黄沙镇是个破旧的地方,满打满算就一条街,两边低矮的民房全都紧紧的闭着,无数双恐惧的眼睛,从缝隙中偷窥着。 看到这儿的人不少,炊事班上下总算松了口。谁知道刚要卸车上的东西时,秦朗却突然开口道: “继续走不要停,三营还要攻打南门镇,咱们不能歇在这里。” 诧异的望了秦朗一眼,三猴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昨天“大发神威”之后,这个小牛鼻子突然变得沉默了。刚才开战还有点激动外,根本看不出其他的异样。可越是如此,三猴就越是忌惮。因为咬人的狗通常不叫。 “没听见小秦说的话么?一个二个的还不赶紧停手。” 看孙瘸子等人不以为意的样子,三猴对着这些王八蛋是拳打脚踢。 孙瘸子等人吃打不过,只得哼哼唧唧的继续往前赶路,果然到了南门城的外,正遇上三营的士兵在哪儿扎营。 “三猴班长,可把你盼来了,还以为咱们今天要饿肚子呢!” 老远的,一脸笑容的三营长,急急忙忙的迎上来。 “营长,怎敢劳您大驾呀!这不是卑职分内的事。饭菜还热乎着,就是今天做的匆忙,缺盐少油的大伙别嫌弃。” 三猴受宠若惊的说道。 “让各连派人把饭菜领走,抓紧时间填饱肚子,一旦有命令立刻行动。” 三营长扭头交代几句,又拍了拍三猴的肩膀和蔼的说道: “不愧是老行伍,知道弟兄们最缺的是什么,今天这功劳跑不了你的。这包烟散给下面的弟兄抽,再加把劲搞点热水,让弟兄们洗涮洗涮。” “保证完成任务!” 三猴立刻挺起胸膛答道。 三营长又表扬炊事班几句,才笑吟吟的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了,孙瘸子立刻蹦起来道: “班长,可是大前门?” 三猴把手里的香烟扬了扬,得意地回答道: “狗屁,这是花旗国的骆驼牌。瞅见没有,一块大洋就五包的洋货。小秦,今天哥哥也是听你的话,才捞到这么个好物件,你说说咱们怎么处理?” “大爆炸”之后,秦朗对这玩意只有厌恶,所以他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们抽吧!” 三猴看他的样子不像作伪,而且也有些馋,立刻撕开烟盒掏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递给旁边的孙瘸子。 “你们就是猪八戒,人参果到嘴里都吃不出酸甜苦辣来,一家一口咱慢慢的品。” “好烟。” 孙瘸子深深吸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把烟给身边的人。就这么转了一圈,到了脑勺手里就只剩一小截,他赶紧接过来才抽了一口,就被烫的哇哇怪叫。即便这样也舍不得吐掉。熄了火而后小心翼翼的收到怀里。 “瞧见没有,脑勺这叫会过日子。以后混着大叶子烟,那叫土洋结合。” 三猴调笑了几句,再一次安排手下做事,但是他没有看到秦朗再一次陷入沉思。 秋收起义电影里面看过,三团的失败主要是团长苏炳先指挥失当,而全军上下又弥漫着轻敌的思想,还以为是对付北洋军,靠声势就能取胜。最终忽视了警戒,让敌人夺取制高点,因此蒙受重大损失。 “如果提前占领制高点,那么情况会不会发生变化?” 秦朗想到这里,双眉不由得一扬。 此时提醒太祖可以说毫无作用。原来的轨迹上,太祖数次告诫三团长苏炳先注意警戒,可是这位爷忙着推牌九,玩麻将,把太祖的话当成耳旁风,最后栽了大跟头。 “难道要靠这群人。” 秦朗的目光停在三猴等人的身上,很快脑子里冒出一个计划来。 炊事班及时的提供饭菜,营里的弟兄们自然感激,来帮忙的人络绎不绝。太阳还没落山,该干的事都干完了。 “小秦,来来来休息一下,今天累坏了吧!” 三猴笑嘻嘻地问道。 “不累不累,营里的弟兄们帮衬,咱也就张张嘴的事。不过这柴火消耗的有点大。” 秦朗随手指了一下柴火堆,本来不少士兵要去砍柴的,都被他用的别的事支应走了。 “这群王八蛋的,怎么都忘了砍柴啊!明天用什么做饭?” 孙瘸子本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可是看了一眼秦朗指的方向,气得一骨碌跳起来,破口大骂道。 “今天打了两仗,谁知道跑了多少小鱼,去砍柴的确不安全。要不明天咱们去山上砍点。” 三猴说完随手指了一个山坳。 “那边的树朝向不好,咱们去羊牯垴怎么样。” 秦朗却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另一边的山岭说道 “你能盘会算的,就这么办吧!” 三猴头都没抬,随意地答应一声。 “班长,山高林密的咱们是不是把枪带上,不然遇到残兵败将要吃亏的。” 秦朗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 看官老爷,请收藏收藏、推荐推荐,莫某感激不尽。 6、伏击战 孙瘸子悄声的咒骂着。 挨打的伤还没痊愈,惹毛了小牛鼻子,恐怕旧伤未去,新伤又来啊!三猴那个马屁精,铁定要玩杀一儆百的把戏,到时候剩下的好腿,恐怕也得被打折。 “砍柴就是砍柴,拿这么多枪做什么?” 短短的两天,三猴这个缺心眼的,不知道喝了几锅迷魂汤,现在对小牛鼻子是言听计从!今天一早上山,就是小牛鼻子的主意,还特娘的要演练弟兄们的战斗意识,战术动作。都滚到炊事班烧火了,还练个逑啊! 才吃了几天的军粮,这小牛鼻子就开始指手画脚,这完全是对老兵的践踏、侮辱。偏偏炊事班的滚刀肉都焉巴了,任凭自己鼓动唇舌,他们都无动于衷。尤其一只耳最没出息,指着一双乌青的眼睛,连屁都不敢放。 孙瘸子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 “这世道……,这世道真特娘的拳头大的说了算!” “哗啦!”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脆响,孙瘸子猛地停住了脚。 “怎么了?” 三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要不是秦朗再三叮嘱不准高声喧哗,恐怕一耳光已经抽过去了。 “班长有动静。” 孙瘸子压低嗓门说道。 班里的都是仗打老了的人,虽然脸上都挂着不以为然的表情。身体却已经躲在各种隐蔽物后面,只露出眼睛小心的张望。 “都别说话,听命行事。” 秦朗紧走几步来到三猴身边。 虽然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但是这个时候却万万不能怂。否则什么人生巅峰就不用想了,顶多拍纪录片让说两句,或者过节的时候拿桶油。甚至这些都有个前提,要活得够久。 “是死是活就看今天,挂了就当老子没来过!” 秦朗把心一横,再不管其他的乱七八糟。 “小秦,前面有人。” 三猴虽然看不上孙瘸子,但这厮猴精猴精的。几次以为他找阎罗王报道了,却偏偏又活蹦乱跳的回来。上战场就得信命,有些人福分大,听他的不吃亏。 “班长,来的人不少,咱们赶紧撤吧。真要被堵了退路,大伙儿的命都保不住啊!” 孙瘸子聆听了片刻,面色刷的变成苍白,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这个时候还撤个屁,就是你小子乌鸦嘴,整天嚷嚷着遇到敌人怎么办,现在真遇到了吧!” 三猴反手一耳光就要抽出去,但是被秦朗拦住。 “班长,打人解决不了问题,听这动静最少也有一个连,好像还带着重武器。咱们往下跑,还不成活靶子了。” “要不咱们投降吧!” 孙瘸子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傻啊!对面的人连伤兵都不放过,你全须全尾的去,等着下地府做无头鬼吧!” 三猴恶狠狠地回了一句,扭头望着秦朗,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知道你能掐会算。说吧,想让弟兄们怎么着。” 秦朗不置可否的笑笑。 “这里山势陡峭、灌木茂密,适合咱们悄悄过去。对面的应该急着到山顶修筑阵地,咱们冷不丁的给他们一下子,最好是夺他一挺机枪。” “机枪?” 三猴疑惑的望着秦朗。 机枪在队伍里可是稀罕玩意,整个三团也就两挺“马克沁”,都不知道用多少年了。战场上缴获一挺机枪,那是要立功受奖的,当场官升一级都不在话下。想到这些,他身上就一阵燥热,抬手用“汉阳造”捅了捅孙瘸子。 “前头带路,岔了老子敲烂你沙罐。其余的人都跟上,掉队的不准嚷嚷。开打的时候全部靠过来,谁要是敢跑反,别怪老子不客气。” 孙瘸子瘪了瘪嘴,最终也没敢说个“不”字。猫腰钻进了身侧灌木里,快速的往前爬行。 秦朗一阵惊讶,平常看这家伙走路一摇三晃的。没想到爬的速度还挺快,也不知道怎么练的,难道本命属狗? 兴许是看出些什么,三猴小声的对着秦朗说道: “孙瘸子是猎户出生,枪法不错,以前一个人敢去悬崖掏燕窝呢!放心,这王八蛋精着呢!”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正是麻雀那种“吱吱喳喳”的叫声。 “孙瘸子到地方了,一个个的上,都慢一点。” 三猴聆听片刻过后,小声的叮嘱道。 秦朗就跟在一只耳后面,顺着地上一道痕迹,缓慢的向前移动。别看孙瘸子爬的麻溜,轮到自己就知道有多困难,石头、树枝插在身上,立刻传来钻心的刺痛,还得注意头上的树枝不要伤到眼睛。 很快他看到了孙瘸子,只是那厮吓得鹌鹑似的,正匍匐在一颗矮树桩后瑟瑟发抖。 “秦爷,人太多了,咱们跑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秦朗看到了同样身穿灰色军装的“民军”。此时他们正在休息,而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正朝着山顶指指点点。 “连个放哨的都没有,这票人怎么活到现在的。” 秦朗想到这儿,自我解嘲的笑起来。三团也没有哨戒的习惯,否则南门城外的两个制高点,都应该布置队伍。 “小秦,咋这么多人?” 三猴的声音也打着颤,地下的可是一个加强连。两挺“马克沁”,四挺“刘易斯”,外带百多个扛“汉阳造”的兵,这仗没法打了。 “枪法好的先把那些官干掉,然后打想拿机枪的人。手榴弹都解下来,一股脑的扔进人堆里。然后咱们全冲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机枪。” 秦朗小声的说道。 原来的历史上,羊牯垴白白丢失,使三团被压制在南门内。虽然派兵反复争夺,但是在付出大量牺牲后,也没有夺下这个制高点。原因就是这个钉在山上的这个连,火力、地形都占了绝对的优势。 现在已经有了一丝变数,只有运用鹰帅的“三猛”战术,否则在场的一个都活不成。 “不成吧。一人开一枪,咱们也成马蜂窝了。” 孙瘸子哭丧着脸说道。 “不冲的,老子第一个干掉。” 秦朗说完一把抽出手枪。 那凶恶的眼神,连三猴都吓得缩了缩脖子。只是他望了眼山下的机枪,狠命地咬了一下嘴唇。 “弟兄们,这节骨眼上还怕个屁,大不了人死鸟朝天。就按小秦说的做。孙瘸子,你打左边那个,我打中间的,一只耳你把右边的干掉。其余的人把手榴弹都拿出来,咱们一开枪你们就可劲的扔。” 秦朗接过三猴递来的手榴弹袋,都是用那包“骆驼”香烟换来的,军需还开玩笑说一人八个手榴弹,可以去打浏阳城了。 “都准备好了,把手榴弹的盖都拧下来。脑勺,等一会儿往人多处扔,干得好了老子给你发烟。” “就知道你个牛鼻子藏着掖着,回去一定得给老子来一卦。” 三猴没有干涉秦朗的指挥,只是嘴里低声嘀咕着。抬手举起了手里的汉阳造,那枪却好似没有分量一般,稳稳的被他握住。 “砰!”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远处指指点点的三个人,刹那间都倒在地上,身下飞速流淌的鲜血,瞬间把大地染红了一大片。周围那些睡得歪七扭八的民军都蒙了,直到一个个黑点,乌鸦似的从空中落下。 “轰轰轰。” 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四处横飞的弹片,已经窜进一个个身体,又飞速的钻出来,带起了一蓬蓬的血雾。 “扔,朝人多的地方扔,快!” 秦朗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这比看电影血腥的太多了。每次爆炸都会带起各种残肢断臂,有时候甚至是一具躯干。浓烈的气息顺着热浪四处传播,吸进鼻腔只有想吐感觉。但是他不敢怂,这可是你死我活的地方! 这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地方!不想被杀,只能把刀把子抢在手里。幸存民军士兵发疯似的扑向机枪,但是被三猴等人打得落花流水。 “班长赶紧撤吧!民军开枪了。” 孙瘸子借着上弹的机会,高声的吼叫道道。 醒悟过来的民军,已经开始反击。虽然稀稀拉拉的,但是他们的人太多,已经给炊事班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杀啊!” 可就在这时,扔光手榴弹的脑勺,居然抓起身边的菜刀,吼叫着就冲下了山岗。 “这个傻子,冲,全部都冲!” 三猴一把没拉住,也只能嘶吼着往山下狂奔。 没有嘹亮的冲锋号,除了脑勺偶尔的怪叫声外,所有的人都猫着腰快速的向下移动,而这个举动加剧了民军的混乱。肉搏战在这个时期屡见不鲜,但是山上的人敢这么做,那就说明他们是在守株待兔。 “跑,快跑啊,咱们被包围了!” 不知道谁的一嗓子,立刻浇灭了民军士兵的斗志,很快一个人扔掉手里的枪,转身向后狂奔而去。接着就第二个、第三个。 “快,孙瘸子抢下机枪,让一只耳打。” 三猴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这当儿哪还还敢想休息,他咬紧牙关扑到一挺“刘易斯”的旁边,对着四处奔逃民军就开了火。 一轻一重两挺机枪无情的泼洒着弹雨,那些还想凭借地形抵抗的民军,很快就被打成筛子。没有人敢再回头开一枪,士兵们扔掉身上的一切累赘,用前所未见的速度向远方逃去。 “抓紧时……。” 三猴松了口气,他放下机枪想要站起来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深吸一口气后,疼痛立刻填满大脑。 “特娘的,中枪了。” ====================================================================== 再次感谢收藏的朋友,你们的收藏却让莫某感到由衷的高兴。本书目前就是支小蚂蚱,还请大家收藏一下,推荐一下。 莫松子谢谢大家了。 7、羊牯垴 “那里打枪?” 喝了一下午的酒,接着又打了大半夜的麻将,三团长的眼睛熬得血红。可是偏偏老毛又让他搞什么宣传,那些泥腿子懂啥叫打仗吗?以为扛着大刀梭镖就能打倒反动派? 可命令毕竟是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执行,召集些代表开个会,把目前的形式说一说,也就算应付过去了。至于其他的,反正个子高的多了去,天塌下来还轮不到自己顶。 就在三团长打着瞌睡的时候,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会场的人瞬间慌成一团,哭的、喊的什么声音都有。 “那里打枪?” 三团长蹭的一下站起来,往四周扫了几眼,就发现羊牯垴那边冒起一股浓烟来。紧接着,就看到三营长急匆匆的身影。 “我营炊事班的战士到山上砍柴,可能是和敌人遭遇了。” “你……,你再说一遍?” 三团长大吃一惊,羊牯垴紧挨着南门镇,如果这个地方被民军占了,傻子都知道后果是什么。 三营长又把情况重复了一遍,而此时枪声更加密集起来,甚至还有重机枪的扫射的声音掺杂期间。 “你赶紧带着人上去增援,一定要守住羊牯垴,不惜一切代价守住。” 三团长望着三营长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懊恼。老毛领着前卫营赶往留阳前再三交代,一定要加强哨戒,尤其是两座制高点必须控制在手里。 “什么时候民军也怎么拼命了?都是黄浦出来的弟兄,至于拼杀个你死我活的么?” 想到这儿他用力的揉了揉脸,扭头对传令兵喊道: “马上通知特委、前卫营,南门镇受到袭击,对方攻势很猛,有重机枪掩护,希望特委支援。” “团长,刘长官已经在西楼定了酒席,您要不要推掉?” 传令兵听到命令,却没有当一回事,反而嬉皮笑脸的说道。 “推什么推,山上有咱们的人。一时半会的民军怎么可能攻上去,再说三营长已经增援上去了,这还能出啥事?” 三团长扫了会场一眼,只是这片刻的功夫,人散得都差不多了,他打了个哈欠,又对着传令兵说道: “老子先回去睡一觉,下午四点准时叫醒,和刘营长的事可不能耽误。” 山头上,秦朗抱着血淋淋的三猴,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自我安慰似的说道: “班长,马上把您送下去,可千万别动。” 三猴嘿嘿的笑了几声,从嘴里吐出些黑色的血块来,然后从颤巍巍的声音说道: “小牛鼻子,这个时候就别说假话了。你来的时候不给咱算命,就知道这大限到了……。” 秦朗心中只有懊悔,大声地说道: “我真不会算命。” 三猴又笑了几声。 “你是有真本事的人,咱没那个福分而已……。” “我……。” 看秦朗又要申辩,三猴摆了摆手。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也不用难过。小秦,我知道你来头大,以后炊事班的事就托付给你。” “三猴班长您别说话,这炊事班就只有你这个班长。” 秦朗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一下子从眼眶中流出来。 “多照看这些的弟兄,他们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死在部队上还能有人挖坑埋掉,不会喂野狗。真疼,怪不得老兵说,被一枪打死的人都有福份……。” 三猴说到这儿抖了几下,就停止了粗重呼吸。 “三猴班长!” 秦朗大吼一声,但是三猴却没有回应,那表情仿佛是陷入熟睡一般。 “秦、秦爷,咱们怎么办,十二个弟兄就剩咱们四个人了。” 孙瘸子哆嗦着的说道。 十二个人打败了一个加强连,虽然战绩辉煌,但伤亡也极为严重。如果民军再来一次反扑,恐怕包括秦朗在内,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两挺马克沁布置在哪里,多做几个阵地。脑勺跟着一只耳,孙瘸子跟着我,每打一个弹带必须转移阵地。脑勺、一只耳你们尽可能收集机枪弹,如果来不及换弹,就用刘易斯干他们。” 地上还有散落着一些“花机关”,但是这关口实在没时间收集。果然,才过了半个多小时,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一群人,其中还有拿着什么对着山上比划。 “小心,迫击炮。” 秦朗的脑子里瞬间想到什么,一把将马克沁扯进匆匆修好的散兵坑里。 “咚咚咚。” 果然才十几秒钟之后,民军方向腾起一缕缕白烟,紧接着山包上立刻发生剧烈爆炸。 “嗷嗷。” 就在这时,脑勺却捂着脑袋倒在地上,嘴里流出一团团的白沫子。 “坏了,脑勺旧病复发啦!可怜的娃,又得吃老汉的草鞋子了。” 孙瘸子一脸痛惜的样子说道。只见他慢腾腾的脱下自己的草鞋,想都不想就塞进脑勺的嘴里。 “癫痫!” 秦朗知道这么做是怕脑勺咬到舌头,可孙老王八蛋就不是爱干净的人,那双破草鞋……。 “娘的,为什么我想吐。” 一只耳面色苍白的说道。 秦朗听了哈哈笑起来,觉得心头的阴霾给冲淡不少,毕竟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时间去多愁善感。 “炮弹金贵,他们打不了几发,秦爷来支烟。” 孙瘸子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散了一圈后发现还剩下很多,眼睛不由得有些发红。 “大丰收也不便宜,三个铜子呢!” 一只耳大声的吼叫道。 自从他耳朵聋了之后,说话就不自觉的加大音量,受了几次训斥后变得沉默寡言。直到秦朗接过烟,他才像松了口气似的说出话来。 烟的确不是高级货,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除了让人想剧烈的咳嗽外,没有任何的快感可言,可是这瞬间的刺激,却让乱嗡嗡的脑袋平静了。几乎在同时,对方也停止炮击。刚才还“轰轰”乱想的环境,瞬间寂静下来,不知为何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进入阵地,他们要攻上来了。” 把烟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秦朗扔掉了手里的烟蒂,随手抬起马克沁的枪身,重量瞬间憋得脸部一阵滚烫。孙瘸子也抓起枪架,手里还提着一个弹药箱。 预设阵地就在周围,所以不用怎么费劲就能跑到,扫开平台上的一层浮土,马克沁稳当当的架好了。 “秦爷果然深不可测。” 怪不得三猴会信任这小牛鼻子,光是按照他意思修建的机枪阵地,就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样。圆形的,而且直切下去,使得本来高耸的重机枪枪身,现在只露出地面不到一尺。如果再加上些伪装,人不到跟前都不会发现异样来。 就在孙瘸子走神的当儿,一只耳的机枪却毫无征兆的吐出了长长的火舌。 原来刚才炮击的时候,一群民军企图利用灌木的掩护冲上山岗。结果才冒头就被扫倒一大片。其余的人立刻惊慌失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起来。 “哒、哒、哒。” 秦朗的一提重机枪的把手,手里的马克沁立刻发出怒吼,撞进射程的民军纷纷倒在地上。两挺重机枪的交叉扫射,民军的意志终于崩溃了,很多人不顾一切的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往后奔逃。 “换阵地,快!” 把弹带的剩余子弹打完之后,秦朗小心翼翼的提起滚烫的枪身,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另一个预备阵地。果然才是两三分钟时间,一发发迫击炮弹从天而降,只是对面的炮手手艺太潮,准头简直无从谈起。 “秦爷,对面的炮打得神仙。” 孙瘸子嘿嘿笑着说道。 “不怕他打得准,就怕他打得不准。” 秦朗紧张的望着弹着点,飘飘忽忽没有半天规律可言。可就在这时孙瘸子大喊一声“什么人”,抄起身边的“刘易斯”就要搂火。 “不要开枪,自己人。三猴班长在不在,营长受伤了,让您去一趟。” 一个系着红领巾的士兵,惊恐万状的回答道。 秦朗看孙瘸子点了下头,才猫着腰跑到那个士兵的身边,不高兴的问道: “你们怎么才来?” 要不是抢到两挺重机枪,加上对方炮火准头差,恐怕这会儿自己早就见了阎王爷。工农军的战斗力怎么会如此孱弱了,和电影里看到的不一样啊! “您是……。” 那个士兵嘴唇动了几下,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来。 “炊事班代理班长秦朗,赶紧带我到营长哪里。” 这会儿也没法计较了,羊牯垴需要增援,最少也要一个连的兵力,否则根本守不住。失去这个制高点,整个三团就必须像历史上一样,在蒙受巨大的损失后,像马鞍山方向突围。 当看到三营长时,秦朗叹了口气,因为面前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他眉头一扬,大声的喝问道: “这里现在归谁指挥?” 士兵们面面相觑,刚才事情突然,他们集结之后就随着营长上山,结果路上遭到炮击,一阵慌乱之后,发现几百人的队伍,就剩下面前的七八十人,而别的军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迹。 “现在都听我指挥。羊牯垴一定不能丢,否则咱们都没有活路了。 8、夜袭敌营 打仗,怕的是手下面人少。左支右绌的结果,只能是全线崩溃。这一群看上去懵懵懂懂的士兵,算是解了秦朗的燃眉之急。 趁着炮击停止的空当,他带着人赶紧下去收集各种枪支弹药。没法子,来的都不是正规军。 “你们原来做什么的?” 看这些人随身携带着铁镐等等工具,还以为他们是三团的工兵。可笨拙的动作、惊慌的表情,无不表明他们就是一群平民。 “我们是平源的矿工,相应党的号召,参加到革命中来。” 一个胡子拉渣的大汉自豪的回答道。 “很好,现在我们要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阻击当面的强大的敌人,为主力集结争取时间。” 士气可鼓不可泄,秦朗铿锵有力的话语,让矿工们神情一震,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懵懂。 “同志,你放心指挥吧!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咱们平源矿工绝不含糊。如果谁敢跑反,我薛大勇拧下他脑袋。” 那个大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从打小记事以来,秦朗身边不缺乏听话的人。但是他相信自己一旦没有了钱,恐怕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个都留不下来。 而面前这位薛大勇,却让秦朗相信。只要是需要,他将毫不犹豫的去牺牲。面对这样的赤诚的勇士,秦朗觉得脸上只有滚烫。要不黑黝黝的硝烟遮掩住表情,这情景就有些尴尬了。 “大勇,我们需要战壕。让同志们先挖出散兵坑,然后逐渐的连在一起。不要挖得太平直,尽可能的利用山势。” 对于曾经处于信息大爆炸时代,而且平常也跟风看看军事书籍的人来说,这些都不算事儿。只要熬过初期的惊慌失措,很快就能顺应周围的一切。 阵地上的枪支弹药,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巩固防线,以及对矿工们,进行基础军事的训练。 “你们首先知道的是瞄准、开枪、换弹,老子没有口号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们必须尽快的熟悉战场,知道怎么消灭敌人,就像骂特娘的一样顺溜。” 战场容不得文雅、容不得含情脉脉,谁掌握得多谁活下来的几率就大。教育的方式也很简单。 “孙瘸子,你就记住三个字,教、练、打”。 秦朗不介意用暴力手段,只要手下的人能多活一天就行。 傍晚前,阵地又吃了几发炮弹,但是民军却没有冲锋意思,反而把部队收缩成一团。 “大勇,把你手下最勇敢、最可靠的人都叫出来。” 秦朗望着山下民军的篝火,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飘上山头,搞得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怪叫起来。 三团到现在也没有派一个人上来,更不用说伙食。俯视着乱糟糟的南门镇,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着。 “是,秦同志。” 薛大勇笨拙的敬了个礼,刚要离开时,却听到一句冷冰冰的话。 “下次再敢在前线搞这个,老子打断你的爪子。” 老兵油子有的是枪法好的人,秦朗可不想被人打成蚂蜂窝,所以这类事件必须要杜绝。 薛大勇不敢回嘴,低着头跑了,不大一会儿带回来十六个肢体粗壮的大汉来。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今天必须下山突击敌人。” 秦朗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到处只看到一个个挺起的胸膛。 “我可以告诉你们,这绝对是条血路,甚至下山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同志们,我们需要打破敌人的部署,为主力回援争取时间。今夜的战斗我不强求你们参加,所以给你们几分钟的时间考虑。” 孙瘸子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急了。当兵吃粮听命令,虽说天经地义。但是大部分人一听到打仗,无不想着怎么做逃兵。 “这敢死队先发大洋,然后封官许愿才行。秦小牛鼻子,就是道行浅啊!” 矿工们窃窃私语着,但不大一会儿就目光炯炯的盯着秦朗。 “我亲自率领行动,如果愿意去的同志,把手举起来。” 秦朗说完第一个举起手,然后扭头望着孙瘸子。 “疯了疯了,白天十二个人干一个加强连,晚上又要带着十来个人下山偷袭。这牛鼻子彻底疯了!疯吧,都疯吧!人死鸟朝天,老子十八年后再她娘的不想打仗。” 孙瘸子心里嘀咕着,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抬到头顶。而在这一瞬间十多只手臂也跟着举起来。 “很好。薛大勇,你带五个人负责刘易斯机枪,其中两人负责携带弹药。记住了,冲到敌人阵地就只管往前打,一直把子弹打光。我和五个战士用花机关,射击一切顽抗的敌人。孙瘸子你和其他的人背上手榴弹,尽量扔到人堆里。手榴弹用完,就在周边收集,不要给敌人喘息之机。” 秦朗说道这儿,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地上。 “首要任务打掉敌人的迫击炮,给营长报仇。准备好了就出发,趁着身上还有力气,尽可能的干掉敌人。” 薛大勇只觉得热血沸腾。前几天就摸了摸班长的钢枪,还被那个老兵痞骂了一顿,没想到今天就拿到一挺机枪,只是不知道打完仗会不会被收回去。 “一定好好表现,首长看咱做得好,机枪决不会收回去的。” 身上挂了四个弹鼓,但是薛大勇却觉得分量太轻,随手抓了四个又背在身上。别的人大体如此,甚至哪位秦首长,身上挂着的弹夹里外最少三层,那件破军装的口袋也鼓囊囊的,里面也应该塞满了子弹。 “出发!” 没有多余的话,秦朗带头走进浓厚的夜幕里。身上的弹夹不时发出脆响,在夜幕中显得格外突兀,但让他觉得庆幸的是,敌人似乎没有放出哨戒。直到对方阵地前的篝火附近,他才停下脚步。 篝火外的黑暗里,秦朗的眼睛被火光映得格外通红。一直担心被伏击的他,看到睡得东倒西歪的民军时,心才放进了肚子里。高举的右手狠狠的向下一挥。 “刺刺刺!” 刘易斯机枪古怪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就好像是一群毒蛇再吐着信子。 刚才还睡的香甜的民军,懵懵懂懂的睁开眼。只觉得一股股滚烫的劲风掠过身体,然后急速的飞向远方,不多时就会传来痛苦的嚎叫声。 “偷袭!” 无数的人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只是才稍微立起身体,剧痛瞬间就扎进脑海,刚想发出哀嚎时。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把身体推到了半空中。 “哒哒哒。” 秦朗的花机关就没停止过射击,几秒钟打完一个弹夹,就换另一个。这个动作从生疏到熟悉,也就是三五个弹夹的事。很快火药的温度让枪管成了明红色,那就用身上背着的另一支冲锋枪。 民军在这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下,立刻溃不成军。跪地求饶的、转身逃命的、挣扎呻吟的,将刚才还静谧的山林,变成了一个修罗场。 “组织反击,快组织反击。” 一个民军军官挥舞着手里的手枪,试图组织起抵抗,他已经判断出对方的人员并不多,依仗的就是手里武器。如果现在不溃退,对方的子弹一旦消耗完毕,这次突袭也就算失败了。 “刺刺刺。” 薛大勇对着他就是一梭子,瞬间那个军官如同漏了的水袋,到处射出一股股血流。 “嗒”的又是一声脆响,薛大勇伸手拔下弹鼓扔掉,随手将身后背着的弹鼓抽出安在枪匣上,很快怪异的枪声又再次响起来。只是这次的“合唱”单薄了许多,回看一眼原来身边的几个战友,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个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堂弟。 “杀!” 眼泪瞬间模糊眼睛,但是他没有伸手擦掉,只是任由它在面上随意流淌,流过嘴边只留下苦涩。 “迫击炮在哪里。” 孙瘸子那超常的视力得到了极大的发挥,他最快速度的扔光手榴弹,而后又在附近不停的搜寻敌人身上的弹药,没想到居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根斜插着的炮管。 “哒哒哒。” 秦朗一梭子打翻了几个扑上来的民军,就在他换弹夹时,一个装死的敌人猛地跳起来,死死地箍住他的双臂。兴许是生死关头,那名敌军使出了浑身力气,让几番挣扎的秦朗觉得喘不过气来。 “匪首在这里,匪首在这里,被我抓到了。” 那名敌军感到手里的猎物挣扎越来越弱,兴奋地大吼大叫起来,孙瘸子等人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砰,砰。” 在这一刹那,刚才慌不择路的民军士兵,已经回过神来,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进行反扑。瞬时间,秦朗身边的战友就倒下了三四个人,剩余的也赶紧躲到掩护物后面。 “打,打死他。” 看着秦朗渐渐不支,孙瘸子伸手摘下背后的步枪,可是望着瞄准器上,剧烈晃动的两个人,他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秦朗这一刻只觉得心急如焚,一旦进攻被遏制,那就会变成一场攻坚战,处于人数劣势的他们,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想到这儿,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狠狠地用右肘猛击对方的肋下。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中,但是背后的敌人却只深吸了几口凉气,双臂的力气却越发的大了。 秦朗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右手无力地垂下去,猛地手指碰到了一样东西。 ====================================================================== 收藏已经两位数了,莫松子感谢您们的支持。 本书……,还在排骨期,熬汤都没有油水。您们的厚爱,让莫松子感到无比的激动。 只有在今后好好地写书,报答诸位的支持。 还没收藏的同志,收一收啦!能推荐当然更好,谢谢啦!!! 9、后卫任务 秦朗手指一伸,把那个东西抓在手里,凭着感觉猛一使劲。 “砰!” 一声枪响,身后的躯体瞬间发出巨震,铁钳般的双臂立刻松开了。秦朗就势往前一仆,借力在空中转过身体。 “砰,砰!” 民军士兵的脑袋,西瓜般的炸开了。 “呼!” 落地的时候,秦朗居然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但是他不敢怠慢,右腿一用力整个人翻滚着到了一个树桩之后,火辣辣的疼痛再一次冲入大脑,让他情不自禁的哼出声来。 “还看个毛,赶紧给老子打。” 看孙瘸子等人呆若木鸡的样子,秦朗不由得破口大骂,好在还有一支背花机关在身上,换了弹夹后立刻压得面前的敌人抬不起头。 “秦爷,手雷没有了,怎么办?” 孙瘸子也一个翻滚到了身边,然后火急火燎的叫道。 秦朗抬头扫了一眼,却发现那门迫击炮旁边,放着不少的箱子。换了一个弹夹后,他一边扫射一边快速的奔跑过去,箱子里果然装的全都是迫击炮弹。 “秦爷,咱们都不会玩炮啊!难道要炸掉……” 炮兵是个金贵的兵种,不要说红军这边,就是民军也极为稀少。但要是把这门迫击炮它炸掉,任谁都舍不得。 秦朗没搭理他,随手抓起一个迫击炮弹。好在炮弹是60毫米口径,要是82毫米那种巨无霸就没有用了。他一把扯过迫击炮的底盘,拉开炮弹上的引信,狠狠地将炮弹尾部磕上去。 “疯了,你疯了。” 孙瘸子吓得亡魂大冒,感情这小牛鼻子是活腻了,上战场找死来的。就在他想着被炸成碎片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却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一些身体的部件从天而降,搞得他浑身都血淋淋的。 “还他娘的学老母鸡,赶紧给我扔。” 秦朗又抓起一个迫击炮弹,磕了一下用尽全力扔出去。 孙瘸子也学着扔了一颗炮弹出去,只见几个躲在矮墙后面的敌军,在火光中哀嚎着飞走,他不由自主的说道。 “秦爷,从今天起孙某算是服你了。” “快跑啊!乱匪手里有炮,快跑啊!” 持续的爆炸,如同最后一棵稻草,终于压垮了民军的意志,在机枪扫射的火光中,只看到一群群的人,跌跌撞撞的奔跑。当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枪膛时,周围剩下的只有虚弱的呻吟,和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呼,啦啦啦啦。” 薛大勇嘴里发出几声夜猫子的怪啸后,整个人跌跌撞撞的来到堂弟的身边。额头正中有一个孔洞,此时血液已经凝固,整张脸都已经成了黑褐色。 “这是他的福气,没受罪。” 孙瘸子走过去拍拍的他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薛大勇只是无声的抽泣着,右手重重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看孙瘸子还要再劝,秦朗对着他摇了摇头。 接到信号的矿工,战战兢兢的下了山,有些人看着遍地的死尸,不由得呕吐起来。 “把枪炮都搬到山上去,把弹药都收集在一起,那些伤兵……。” 秦朗说到这儿叹了口气,都是同胞却自相残杀,这确实让人痛心不已,但这些又有谁能说“不”? “伤兵只要不抵抗,就不要去管,让受伤轻的互相包扎,活不活的下来看造化了。” 突袭的十多个人,剩下的不到一半,其他五个人望着秦朗的目光,只有崇拜两个字。因为民军在这次突袭中,一共死伤三百多人,这已经是一个营的兵力。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我也是受的上命,不然要被枪毙的啊!” 就在这时,一个矿工怒吼着,从尸体堆里提溜出个民军来,甩手就是两耳光过去。 “怎么回事?” 秦朗皱着眉头问道。 即便那个民军装死逃过一劫,但战斗结束后,只要对方不反抗,就不能对再实施暴力。 “这小子是个炮兵!” 那个矿工扯着民军的衣领吼道。 这时秦朗才发现那个民军的胸前,用白色的涂料写了个炮字。 “你认识字?” 在这个时期,识文断字的人少之又少,可以说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首长,炮字打小认识,矿山经常放炮呢!” 那个矿工憨厚的笑起来。可是手上的劲却一点没松,勒得那个民军直翻白眼。 “把他放了吧!” 秦朗点点头说道。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这就回家种地,再也不敢了。” 那个民军双脚才落地,立刻“咚咚”的扣起头来,那一声声闷响让人不由得心悸。 “刚才的炮是你打的?神仙啊,东一发西一发,黑得老子腿都软了。别磕头了,爷们还活得好好的,你个丧门星。” 孙瘸子又上去给他一脚。 “长官,这……。我也是二把刀,上了几堂课就被拉到这里了。” 那民军哭笑不得,这炮打得准了,恐怕脑袋早已经搬家了,可为什么打不准了还要挨打? “收拾收拾,跟我们上山,你学到什么就教什么,不然老子让你上西天。” 没工夫做思想工作,这号人贪生怕死,劝说他的后果就是声泪俱下的哀求领路费回家。 “这……。” 民军炮兵还想说点什么,不过看那个长官的手枪,有意无意的对着自己的脑门,吓得刚刚想起来的借口都忘了。眼下从“匪”还能多活几天,否则脑袋当场就要搬家啊! 回到山上的秦朗,吃了一个罐头,胃里满当当的感觉,并没有带来精神的振奋,反而勾起了瞌睡虫来。安排了几个明暗哨,又分配好班次,他才疲惫的找了个散兵坑躺进去。 保时捷还是保养得干干净净,开到校园里就是最纯洁的校花,也会对着他微笑。哦,抱抱就可以了,干嘛咬自己的耳朵! 秦朗生气的跳起来,正准备找到罪魁祸首,拖到校外的别墅正法时。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毛特派员。” 刚刚想举起右手,但还是壮起胆子,把站在散兵坑边上的太祖拉进来。 “您到这里干什么?叫个通讯员就好了,您就别吓唬我了。” “怎么,你个娃娃不欢迎我?” 太祖佯装不高兴道。 “胜利了,您去哪里都行,战场就要有战场的纪律。您那个警卫员也不拦着,不怕吃处分啊!” 秦朗从身上掏出两包烟递给了太祖,这是昨天打扫战场找到的。 “哈德门,好烟啊!娃娃这次发洋财了。” 太祖笑着拆开烟,抽出一支点燃。 “叔,这里没外人,啥事您就说吧!” 秦朗说完坐直身体。 “情况不好啊!几路大军压过来了,攻打长沙绝对不可能成功,你这个道士算一卦,接下来该怎么走。” 太祖听了微微一笑说道。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呗!马鞍山还在咱们手里,从哪儿突围损失最小。华夏这么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秦朗的话,让太祖的眉毛微微一扬,但是他不露声色的问道: “你说说,那里是留爷的地方啊!” “农村、山区。只有这些地方才是咱们的天地。现如今华夏的土地集中在大小地主、富农手里,贫下中农饭都吃不饱,可以说已经陷入绝境,只有依靠他们,咱们的队伍才有可能壮大。” 秦朗想都没想就随口说道。 “小道士这脉号的准,病你算治好一半了。现在队伍慌乱得很,连续几天的战斗,人员损失十分严重,如果再贻误战机,恐怕我们都要成为罪人。我知道你很累,但已经没有时间让你休息了。二十分钟以后,你带人下山,集合城里的部队阻击敌人。” 太祖说完将手里的烟头扔掉。 “保证完成任务。” 秦朗斩钉截铁的说道。 任何时候阻击战都不好打,就像两个拳头狠狠地撞在一起,失败者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娃娃,现在部队疟疾流行,作战减员十分严重。你的任务是尽可能的拖住敌人,让更多的同志们安全撤退。” 太祖说完,重重的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叔,您也要注意安全,前线有我,您就放心吧。” 秦朗说完翻出散兵坑,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交通壕中。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太祖喃喃自语着,浓密的眉头渐渐锁紧,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哨戒的士兵警惕的望着山下,昨天晚上的突袭,让敌人到现在也没有组织起攻击,看来是蒙受了巨大损失。但这会儿谁也不敢松气,不然自己也是同样下场。 “口令!” “突击!” 秦朗大声地回答道。 这都是学者电影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在孙瘸子等人看来,已经崇拜的不行了。 这就叫专业啊! “薛大勇、孙瘸子,你们来一下。” 秦朗手下现在有七十来人,正好编成六个班、两个排,薛大勇、孙瘸子自然就成了排长,至于下面的班长,则由士兵选举产生。 “连长,什么事?是不是让咱下去休整一下。” 孙瘸子龇牙咧嘴的走过来,这一宿都没敢合眼,现在实在熬不住了。 “咱们要殿后。” 可惜秦朗的一句话,让这个梦想的肥皂泡彻底粉碎了。 孙瘸子像被火烫了似的跳起来,大声嚷嚷道: “这是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啊!” ============================================================== 新书刚开张,求票,求收藏。 莫松子感激不尽之余,祝各位天天带薪休假。 10、夜袭北山 对孙瘸子的质疑,秦朗觉得皮带是不错的答案。不过对方现在是排长,这个面子多少要留点。 “连长别打了,别打了。伤到您的拳头不好,现在您让咱撵狗,孙某绝不敢去追鸡。” 对于孙瘸子的悟性,秦朗一向是满意的。 “收集所有的武器弹药,一路上只要是兵,都给我留下来。甭管哪个部队的,也不管他什么身份,阻击战没有结束之前,谁敢不听命令,一律枪毙。” 这两天缴获的太多了,以至于每人身上要被背七八条枪,力气小的人连站都站不起来。而哭丧着脸的孙瘸子,带着两个班被当做钉子钉在山上。 “薛大勇,我不管你怎么做,这些枪必须分到人手里,而拿着到枪的人必须服从我的指挥。” 才短短两天,整个南门已经臭气熏天。镇子里根本没有一点空地,得了疟疾的人就这样随意躺着,身边满是各种污秽。而那些还健康的人也束手无策,只能一边边的呼喊着熟人的名字。 “都他娘的别嚷嚷。” 秦朗朝天开了几枪,一时间嘈杂的“菜市场”,变成了静谧的“图书馆”。他的眼睛扫视了几个来回,然后冷冰冰的问道: “医生在哪里?” “报告长……,首长。卑职是军医。” 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军官,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回答道。 “你采取的措施是什么?” 秦朗怒吼道。 “这……。” 疟疾就像洪水猛兽,一瞬间吞没了大多数的人。从前天开始他就没合过眼,现在已经疲惫不堪,再被这么一吓,医官只觉得两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好悬没昏过去。 “现在你找三十个人,把所有的病患根据病情分别归类。” 秦朗指了一下镇外,三营原先构筑好的营地已经空下来,正好用来当医院。 “首长,我们没有药,而且病的人太多,实在忙不过来。” 医官有些为难的说道。 “药,我给你解决。人,我负责运过去。你必须严格执行卫生标准,任何违抗你正确命令的人,让他来见我。如果是你出了纰漏,老子就来找你。”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我……,我尽力吧!” 军医畏畏缩缩的答应下来。 “都别像个婆娘一样,蹲在地上大哭小叫。现在老子需要人拿起枪打仗,需要人把伤病送到医院治疗,更需要人采药治病。觉得自己是个爷们,就和老子一起挡住敌人,给得病的战友一条活路。” 秦朗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对着乱哄哄的人们喊道。 “长官,你要我们怎么做?” 人群里很快传来回应。 “识文断字、能打会算的跟军医一起走。会打枪的站到薛排长那边,得了病还能动的、年纪小的,到处去找蒿子,青蒿、臭蒿必须分门别类。暂时没拿到枪的,把昏迷的人运到医院。” 秦朗几个简单的命令下去,刚才乱的马蜂一样的人群,立刻分为几个集团,随即又成了一条条人流。 “薛大勇,我需要组织一个突击队,把北山制高点拿下来。” 自古用兵守险不守郫,南山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北山也必须拿下,否则上面架一门迫击炮,南门工农军崩溃就是早晚的事。 “是,连长。保证完成任务。” 薛大勇刚想举手敬礼,但是看到那两道冷冷的目光,当即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要五十个人,凑齐了就来见我。” 秦朗说完转身就走。 三团的团部,现在已经躺满了伤病,医官正在组织人手,将他们逐渐撤离出去。 “采摘来的青蒿晒一晒,晚上给战士们点了驱蚊。分一些战士去烧水,水烧开放凉以后,研磨那些臭蒿,汁水喂给病号。全军上下不准随意饮用生水,谁敢不听命令一律十军棍,直管领导一律五军棍。” 秦朗做了凳子坐下,然后对着军医说道。 “是!” 军医狐疑的答应道。 治疗疟疾必须使用金鸡纳霜,否则这病就只能拖着。军中多少好汉吃不了寒热的苦,用一个子弹自我解脱了。 “你叫什么名字。” 秦朗并没有理会军医在想什么,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符云青,在美国学的医科。” 军医立正回答道。 “从今天起,本军上下的卫生纪律都由你负责,你必须严格执行。下去告诉那些人,觉得脑袋硬的,团长请他吃花生米。” 秦朗觉得自己变了,以前哪怕最不靠谱的小弟,他都会以礼相待。现在动不动就要砍别人脑袋,难道骨子里,自己就是个糙汉? “首长,符某明白!” “连长,人凑齐了。一听说要去干那些叛徒,下面的全都跳起来了,现在挑出六十来个,实在……。” 薛大勇莫名的缩了缩脖子。多出来的十几个,个个都是好把式,减了谁都不好交代啊! “那就都带上,下去准备武器弹药,等着我的命令。符云青同志,你派人从山上摘一些松针,让炊事班煮成汤,突击队所有的人都喝几碗了。” 秦朗现在不缺武器,人多点把握也更大些。 不过夜袭对工农军来说,还有个致命的缺陷。大半是贫农出身的士兵,到了晚上就什么都看不见。记得历史上就靠喝松针水解决,现在能做的只有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有没有起效。 虽然已经下令休息,但是突击队的人只觉得精神亢奋。所有的武器已经按照要求熏黑,甚至脸上也抹了一道道锅灰,看上去让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狰狞。也不知道那个首长是怎么想的,难道这样就能吓走敌人不成。 由于接手了四挺轻机枪,秦朗手头能用的轻机枪一共八挺,他们就是这次突袭的关键,为了保证火力的持续,还特意派了八个弹药手跟着。冲锋枪队二十人,每人一挺花机关,身上还背一把二十响。其余的都是掷弹兵,身上挂满了手榴弹不说,身强力壮的还要再提一箱。 本来是想让“丧门星”,在进攻发起时展开炮击,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谁知道这个二百五会把炮弹落到哪里,恐怕炸到自己人的几率更大些吧! “连长,可以出发了么?” 薛大勇憨憨的笑着问道。 “你挂着什么?” 秦朗的脸这几天就没洗过,灶王爷似的倒是不用画迷彩,但是也让人看不出他喜怒哀乐来。 “炮弹啊!一会儿给山上那些混蛋来个狠的。” 薛大勇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个败家的玩意,老子攒这点家底容易么,让你这样挥霍啊!” 秦朗咬牙切齿的怒喝道,随手摘下皮带抽了几下过去。 炮弹是打一发少一发的东西,民军那边都不怎么舍得用,昨天手扔也是逼于无奈,过后心里头都在滴血。 “连长,不敢了,不敢了。我放下还不行么。” 薛大勇“嗷嗷”叫着,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那一发炮弹。 “出发!” 没工夫跟这些蠢牛交代,秦朗大手一挥率先冲入夜色里。 突击队前三个熟悉地形的士兵,小心翼翼的在地上匍匐前进。身后不远处,突击队的其他战友悄无声息跟着。可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觉得前胸触到了什么。 “叮!”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响起。紧接着众人只觉得眼前强光闪过,“轰”的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娘的,地雷。冲,分散队形,往上冲。” 秦朗大声吼叫着。手里的花机关,对着山上一个睡眼惺忪的敌军,喷出长长的火舌。 “轰、轰!” 身侧不时有爆炸响起,究竟是战友踩到地雷,或者山上扔下来的手榴弹,都已经无暇思考。 “冲进敌人的战壕,不要停,不要惊慌。” 吼叫声,在各种爆炸声里简直微不足道,甚至秦朗也不知道这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还是在告诫身旁的战友。好在民军同样经验不足,或者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地雷,很快突击队冲进了对方那低矮的战壕里。 “快跑啊,乱匪杀上来了!”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民军,借着爆炸的火光,只能看到密集的人影不要命的往后逃去。 “刺刺刺。” 刘易斯怪异的声音,又一次在夜空中密集的响起来。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也一个矮小的土包,猛地吐出了火舌,打得两个突击队员倒飞出去。 “马克沁,隐蔽注意隐蔽。” 秦朗大声的吼叫道。 “刺刺刺。” 一个机枪手对着那枪口的火光,打了一个点射过去,但是很快就被对方压制住了。 “连长,对方火力太猛,压不住了。” 秦朗并没有出言责怪。 马克沁射速快,威力大,在一定距离上的确无法对付,而且枪管使用水冷,可以长时间的持续扫射。如果“丧门星”的炮打的准一点就好了,拿来收拾它绰绰有余。 借着一个豁口,秦朗偷偷的观察着外面,马克沁虽然只是毫无目的扫射,但刚才惊慌失措的民军,却逐渐在它周围组织起了一道防线。 “你们几个把衣服脱下来,我数一二三就用枪挑起来,同时大喊冲啊、杀啊!投弹组,你们看到那边的散兵坑没有,我要你们派五个人,借着射击的空当移动到那里,炸掉这挺重机枪!” ======================================================================== 收藏的数量又增加了,谢谢这些朋友,也感谢所有来看书的朋友。 您的支持就是莫松子写书的动力。 让收藏来得更猛烈一把!!! 11、商讨 激战才不过十多分钟,战壕里已经躺满尸体。突击队捡了几只汉阳造,然后又扒了些衣服绑在上面。 秦朗见他们准备得差不多了,扭头示意投弹组准备。 “三、二、一,喊!” “杀啊!” 举起步枪的那几个士兵,扯开喉咙大声的喊叫着。那嘶哑的声音,惊得敌人的射手都忘记了射击。片刻的宁静之后,一股股劲风从头上刮过,凌厉的气流抽在脸上,让人觉得火辣辣的疼。 “噗噗噗。” 挑着的几件衣服接连不断的发出怪响,很快就被弹雨带的无影无踪了。 “就现在上!” 随着秦朗的手臂挥动,几个身影迅速的翻出战壕,然后在各种隐蔽物间快速的移动。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队员的上半身微微抬高了一些。全力扫射衣服的马克沁,立刻调转枪口。 “哒哒哒。” 那名队员立刻被打得腾空而起,整个身躯一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掩护。” 秦朗大声的吼叫道。他半挺直身体,对着马克沁机枪扫出了一梭子子弹,随即又俯下身躯。 “哒哒哒。” 受到侧面攻击马克沁,再一次调转枪口,密集的射流又覆盖住战壕。几个躲闪不及的队员纷纷先后栽倒,身上头上旋即飙出一道道血流。 秦朗咒骂着,再一次从豁口望出去。 五个掷弹兵现在只剩下一个,只见他右臂猛地一挥,一捆冒着浓密白烟的东西,就从手上飞了出去。 “轰轰!” 马克沁立刻被强光包裹,密集的射击声终于停下来了。 “冲,往上冲。” 秦朗一步越出战壕,飞快的向前奔去,手里的花机关扫射着一切活动的物体,根本不管他们在做什么样的动作。 “我投降,长官别……。” 隐藏着马克沁的山包,钻出来几个双手高举的敌人,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有刘易斯机枪子弹。秦朗回头望去,机枪小组只剩薛大勇一个人了。 “打,还愣着干什么!”、 秦朗踢了一脚身边的士兵。 敌人还在顽抗,这时候停手无疑是自寻死路。借着爆炸的火光,秦朗跳进了马克沁机枪的掩体,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这根本就是一个碉堡,而且那挺马克沁竟然是毛子的M1910,怪不得刚才的射击过后它安然无恙,正是枪架上的钢板抵御住了子弹。 秦朗拉着枪架,不怎么费力机枪就被拖出碉堡。挂上帆布子弹带,往后一拉扳机,马克沁立刻喷射出密集的弹雨。刚才还在观望的民军立刻遭了殃,刹那间就倒下一大片。 看着仓皇逃窜的敌人,秦朗并不想赶尽杀绝,抬高枪口打了几发子弹后,抽出身上的信号枪,朝着黝黑的天空射出一发火红的信号弹。 “连长,六十八名突击队员,牺牲四十五人,重伤四人,轻伤八人,还剩余十一人。” 薛大勇佝偻着身体来到身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牺牲的同志,想法换身衣服下葬。受伤的要全力救治,所有人的名字都必须记下来。” 秦朗重重的叹了口气,也用一种怪异的强调回答道。 山脚下的士兵快速的赶到山上,由于还有地雷的存在,所有的人都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连长,我要求守在这里。” 薛大勇看着逐步加强的工事,来到秦朗身边小声的请求道。 “不行,你得跟我下山,让你手下的班长指挥。” 秦朗却断然拒绝了。 薛大勇虽然勇敢,但是作战只能用粗莽来形容。让他独当一面,秦朗反而要提心吊胆了。这一点孙瘸子就做得比较好,最少那个油滑的家伙,知道怎么样占便宜。 “可是……。” 薛大勇还想争取一下。 “没有可是,我需要更多的士兵。突击队不解散,你现在就是队长,尽可能的补充队员,咱们的路还长着。” 秦朗没有给他申诉机会,转身返回了南门镇。 现在南北山都在手里,唯一的威胁就是马鞍山方向,这里是他们的退路。倘若被民军截断,身体虚弱的伤病员一个都活不下来。院子里对天发呆的一只耳,到处要烟抽的脑勺,让秦朗叹了口气。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这两个人有一个正常,也就不用为马鞍山方向发愁了。” “秦团长回来了没有?我有紧急军情要见他。” 脚才刚刚跨进院子,就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回头一望竟然是个魁梧的大汉。 “怎么回事?” 秦朗皱着眉头问道。 “您是秦朗同志么?” 那名大汉用急促的话语问道。 “是,我就是。” 秦朗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叫李玉波,是农会自卫军的,受毛特派员指派给你送信。秦朗同志,您现在被任命为后卫团团长。” 大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榴弹,惊得薛大勇抬起花机关就要搂火。 秦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要是舍命刺杀,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干了,何必唠叨这么半天。 果然信绑在手榴弹上,看来这个李玉波是没打算泄密。 信上的字体还没有后世那种天马行空,但也写的别具一格,只是秦朗看了眉头却收成一团。 还是和原来的轨迹一扬,一团被叛徒袭击损失惨重,二团也进攻失利,现在敌人已经合围过来,数量已经是自己的五倍以上。太祖的命令是尽快摆脱敌人突围,赶到尚坪和他们集合。 这时秦朗看到符云青的身影,立刻出言问道: “符院长,病号怎么样了?” “疟疾病人服用了臭蒿汁,大部分情况稳定,一些病体轻微的同志,已经不再发冷发热,但是身体依然虚弱。” 符云青一脸喜色的回答道。 秦朗点点头。疟疾伤号居然有五百多个,这都快两个营了。虽然南门还有些工农军,但是防守的地域不小。分兵设防是兵家大忌,尤其是敌人数倍于己的情况下。 “刚才送来的伤员呢?” “情况并不乐观。都是贯穿伤,虽然免除了手术,但伤员失血严重,我们又没有输血的设备。” 符云青叹了口气回答道。 秦朗又想开口咒骂,可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赶来说道: “首长,民军派了个军官过来,希望和您进行商讨。” “商讨?”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商讨的,民军的信用就像后来发行的金元卷一样,看着数额极其巨大,却没有半点价值。 “首长,他们想要交换伤兵……。” 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并不太意外。都是带兵打仗的人,不能让手下的弟兄寒了心,否则以后就别想再带队伍。 “符院长,把你需要的所有器材都写上,我去会会这个不怕死的。给我打盆水来,这脸跟戴了面具一样。” 这种私下的行动,给价一般都不会太高,唇枪舌战再所难免。所以补觉的那点打算,十有八九要泡汤。 一盆清水逐渐变成墨汁后,镜子里的人逐渐有了几分往日的风采,不过稚嫩的面庞,却总有些不那么靠谱的感觉。 “秦……,你是个毛孩子。” 最讨厌的人,就是当着面拆台的家伙。薛大勇的话没说完,已经被一脚奔到屋角去了。腹部撕裂般的疼痛明确的阐述着事实,这个胡子都没有娃娃,就是带头冲杀的家伙。 “秦……。” 走出屋外,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但很快就都识趣的,忙手里的事情,哪怕没事的也赶紧找事做。 没看到那个薛大勇么,现在窝在角落,一动不动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派个娃娃什么意思?” 民军的军官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才看到秦朗走进屋子,立刻爆发了。 “老子就是这里的团长,你觉得能谈就谈,不能谈立刻滚回去。” 秦朗没时间和这种人玩,歇斯底里的发作,无非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种情况以前在夜店遇到多了,一点也不稀奇。 “这……。” 民军军官一阵语塞。 “这是我要的物品清单,希望贵部准备一下。受重伤的士兵,一个小时以后在北山脚下接收,这就是我的诚意,希望你们认真对待。” 秦朗拿出一张单子放在桌上。 民军军官拿起来扫了一眼,赫然发现上面罗列的几乎都是各种药品和医疗器材,并没有钱财、武器的影子。就在他惊愕之时,又听到一句话。 “这些药物我们要用,你们被俘的伤兵也要用。拖延的时间越长,死亡的士兵就越多,希望贵部以人为本。一小时后在北山脚下相互交换,你们不得携带任何的武器。” 伤兵是一种负担,任由不管的话,对敌我双方的士气都是一种打击。但要是积极治疗,缺医少药的工农军显然也做不到。当下最好的方式就是进行交换,这对双方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你们为什么不要钱、武器弹药。” 民军军官诧异的问道。 秦朗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我们是工农军,不是为了大洋拼命乌合之众。钱以后或许有用,但在当下,我不觉得它比士兵的生命更重要。至于武器弹药,我打败你们就有,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 新人求收藏、求推荐。 您的每一个点击都是对我的支持, 莫松子感到由衷的高兴, 新人,很多规矩都不懂,如果说错了,还请包涵。 12、必须坚守 民军军官的脸瞬间涨的血红,没想到面前的毛孩子,竟然如此嚣张,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 本来想豁出命破口大骂,但是来时老长官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弟兄们带回去,哪怕是磕头下跪也得办。老长官也难,弟兄们大多同乡子弟,如果这时候撒手不管,队伍也差不多该散了。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二十个汽油桶,我们实在没办法凑齐。” 秦朗的脸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状。二十年代的华夏,内燃机车的数量还真不多,所以汽油桶当然也就稀少。惯性思想害死人啊,万一写上可口可乐两箱,估计民军军官拼了命也要干掉自己。 “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民军军官狐疑的看了秦朗一眼,脑海来回翻腾了几次,实在想不起这空汽油桶,除了储存之外的其他功效。 “十个,最多有十个,而且我能问一下它的用途……。” 秦朗笑了笑,然后指着远处正在忙碌的一个炊事班说道: “贵军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也不好赖着不走。可这肚子饿着实在走不快,所以还请你们不要吝啬。” 民军军官听到这里,暗暗的松了口气。汽油桶改装成火灶,这倒是不奇怪。于是对着秦朗拱了拱手说道: “我这就回去准备,希望长官望着华夏人的份上,不要虐待我部士兵。” 秦朗听了冷冷的一笑。 “我军也有不少阵亡的烈士,现今就掩埋在山上。也希望大家同为军人,不要随意去侮辱尸体,否则天涯海角我都要他的狗命。” 大革命时期的民军,算是华夏一支颇为现代的军队。可惜“清党”等一系列事件之后,这支军队逐渐蜕变成为私军,作风纪律每况愈下,以至于到最后民心丧尽。对于他们,秦朗不惮用最大的恶意去踹度。 “这……。” 民军军官迟疑了一下。 算起来不久以前,大家还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怀着打倒军阀,建设华夏的信心,与旧势力做殊死搏斗。谁知道一纸命令下来,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竟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这话只希望你能带给贵部的长官。送客!” 达成这个协议,秦朗觉得身上少了一个包袱。民军的伤员他并没有虐待,可工农军的药品、纱布等等物资匮乏,哪怕最简单的包扎,也不能够保证。虽然已经用煮过的杂布包裹,但是那种效果只能摇头。 而且南门的粮食不多了。特委会当时的计划是夺取留阳,发动群众以后在趁势攻占恒沙。如今进攻到处受阻,以战养战自然无从谈起。秦朗接收后卫团时,发现手里的储备,只够士兵们吃三天。而伤兵的加入,更是雪上加霜。 “玉波同志,请代我向毛特派员报告。后卫团暂时要坚守南门,一个是为主力转移争取时间,二是尽可能的搜救因伤病掉队的战士。” 李玉波无奈的点点头,后卫团选择现在撤退,唯一的途径是抛弃伤病员,而这也意味着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因为民军已经开出赏格,工农军士兵的头颅,最低也是两块大洋。 “这里的情况我会立即向特委报告,一团、二团进展不错,再坚持几天情况也许会有转机。秦团长保重了。” 望着李玉波远去的背影,秦朗脸上露出苦笑。一团二团的行动已经失败了,这个时候恐怕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支援他。 “团长,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就在沉思之时,薛大勇皱着眉头问道。 “发动你手下的人制造炸药,派人把城里鞭炮店的老板找到,尽可能的收集黑火药。城里的木匠师傅也请几个来,团部还有些钱,你拿去好好的招待他们。” 薛大勇被这些命令弄得摸不着头脑,又是炸药又是黑火药的,团长要拿去干啥?不过他也不敢问,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还得执行。这小子手黑得很,一拳下去半天缓不过劲来。 土炸药其实挺好办,矿山开山那次不搞个几千斤,配制矿工们几乎都会。黑火药也挺简单,附近的村子就有专门生产的鞭炮的,一个大洋能买几大袋黑火药。至于木匠那也不用外请,矿工不会些木活,那还算矿工? “团长是小庙出来的道士,见识还是差了些。” 薛大勇晃悠着脑袋,一脸不屑的暗道。 无非是造几门松树炮,那个玩意也就外形唬人。射程近、杀伤力低不说,还特别容易炸膛。不过现在工农军缺乏重武器,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但土炸药用来干啥,难不成塞在里头,做成大号炸弹? 医院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民军的伤兵哭的喊的,还有跪地求饶的,符云青刚刚拉起来一个,另一个又跪下去了,那情景看上去好不凄惨。 “砰砰砰。” 秦朗二话不说,朝天开了几枪。 “看看你们的样子,还像不像一个军人?都把东西收拾好了,一会儿全部滚蛋,老子这里没地方手里你们这群废物。” 跟丘八讲理,傻子都不干。这群杀胚相信的只有拳头,不听话的,几皮带上去,准保比骡子还要老实了。 “长官,您不是要毙咱们?” 一个年岁大些的士兵,颤巍巍的说道。 “你那条老命,还他娘的没有一颗子弹值钱。枪毙,想让老子亏本么?” 秦朗说道这儿,轻蔑的指着几个伤兵。 “都自己瞅瞅,一身军服都补丁摞补丁,比街边要饭的还不如,工农军又不是开善堂的,管吃管住还管埋!等一下统统滚蛋,但是回去也别忘本,跟弟兄们说道说道。咱们工农军不虐待俘虏,也不搜刮你们的财物,更不会砍了你们的脑袋领赏。” 民军伤兵听到这里,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只要保住小命就好。 “工农军长官仁义啊!” 秦朗听了一脸严肃的说道: “既然老子都这么仁义了,你们也他娘的仁义一点。山上埋着老子不少弟兄,不求你们烧个香火,只要不去侮辱遗体,秦某就感激不尽。” 民军伤兵赶紧摆手说道: “不敢,不敢。” 秦朗对着伤兵拱了拱手。 “都是扛枪打仗的,客套话就免了。有仇,秦某不敢不报。有恩,秦某也不会忘记。弟兄们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当秦某给诸位送行。回去了好好养伤,觉得不服的,咱们战场比划,千万不要拿百姓出气。” 溃军败师最拿手的就是残害百姓,如果身上还有伤,那就只能用“凶残”两个字。秦朗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否则南门等地的百姓恐怕没有活路了。 “一定一定。” 望着那些人的敷衍的神情,秦朗冷哼了一声。消灭蛆虫最好的方式,就是撒上杀虫药。只要死上一群,其他蠢蠢欲动的家伙才会有所收敛。 交换并没有太多的波折,可能对面的民军也不想搞出事来。但一封涂抹的斑斑点点的信,却让秦朗哭笑不得,这是不是看多了《三国演义》,也想唱一出离间计。二话没说就把信撕了,还痛骂送信的军官一顿。这种事粘不得,最好掐灭在萌芽状态,而且还要第一时间上报。 十个汽油桶已经运到一个小院,量好尺寸后,会木活的矿工立刻忙活开了。而刚刚完成购买黑火药的薛大勇,再次接到一个任务。 “组建工兵连?团长,工兵修桥铺路,干的是牛马活,这个恐怕没人……!” 薛大勇的话没说完,屁股上早就挨了一皮带。 “什么叫牛马活?排雷布雷、喷火爆破,还有马上要用的新式武器,都是工兵连的适用范围,再给老子胡咧咧,关你禁闭!” 秦朗没好气的骂道。 薛大勇现在的职务是营长,但这小子就没有营长的觉悟。手底下近三百号人,却什么都一肩挑,每天累得歪眉塌眼,说不出的狼狈。 “团长别打了,一会儿就给您结果。” 秦朗恨铁不成钢的又抽了两皮带,才心安理得的放了手。不久的将来工农军就会被太祖改编,打人这些现象都是被禁止的。到时候被骂做军阀作风,可就不好意思见人了。趁现在能打就赶紧打,否则追悔莫及啊! “全团挑选一百二十人,要政治可靠,对党忠诚。而且还要有一定的文化,军事上……。” 薛大勇赶紧抱着脑袋跑了。秦团长这不是找工兵,这是挖各营的心肝。全团三个营,一营暂时由团长指挥,抽调谁都不会有意见。二营当然会有所保留,可一个排还是要拼凑出来的。但三营的孙瘸子就不是个东西,不费一番口舌那家伙舍得分肥? “二营长,是来选拔工兵的吧?团长器重你啊!” 孙瘸子的话透着一股酸味,还好今天不吃饺子,否则倒是能省醋下来。 “三营长取笑了不是,团长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三句话不对,拳头就来了。瞅瞅这里,刚被抽青的。” 薛大勇接过对方递来的卷烟,抽了两口忿忿不平的说道。 孙瘸子的脸抽了几下,一下子掐灭了烟头。 “那你小子还有时间东游西逛?我都准备好了,整整一个排,全都是响当当的铜豌豆,赶紧带走吧!” ======================================================================== 新人求收藏,求推荐啦! 看书的老少爷们、淑女名媛,点一点收藏。 劲也不废,不用回家开家庭会。 莫松子虽然不会跪, 安心写文不用催。 求票,求收藏哦! 13、没良心 孙瘸子的举动,大出薛大勇的意料,一下子被弄得猝不及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赶紧带着人走,老子还有事做。” 薛大勇郁闷的用双手搅着头发,他是反应慢一些,但人并不傻。孙瘸子的态度,已经让他知道怎么做。 “孙营长,再给根烟抽抽,心他娘的要碎了。” 这一个排可以说是宝贝,本来想着培养一下,成为二营的骨干力量,可是现在全打了水漂。 工兵连的成立十分仓促,人员却立刻被带到羊牯垴集结。连续的夜袭之后,民军根本不敢挨着工农军扎营,战场自然就安静下来。甚至下午持续不断地闷响,都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孙瘸子舒舒服服的躺着,身边还放了罐凉茶。可就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却有人报告说敌营乱了。 “这些王八羔子怎么了?” 十里外那座敌营,果然乱哄哄的,要是这时候来上几炮,一个突击保证把它拿下来。 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传令兵,下去报告团长,巅军来了。” 下面的乱哄哄的,是又开来一支军队。虽然穿着同样的灰色军服,但是巅军的作风却大不一样。 巅南省山高林密,恶劣的环境使得居民彪悍坚韧,进入军队之后更是勇于冲杀。护法运动以来,巅人出力甚大,势力范围急剧扩张,如今的赣西省也在他们控制之下。虽然多年的征战,所部巅人损失不小,不得不大量补充其他地方的兵员。可即便如此,巅军各部依旧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最少一个团。” 孙瘸子皱紧了眉头。赣西省有巅军两个军,其中第3军是经历过血战的劲旅。护国、北伐都是立下大功的军队。而第9军是新编的,可能战斗力稍差,但是他们的人数众多,还有迫击炮的支援。 “才来就修工事,看来战斗力不错嘛!” 不知道何时,秦朗已经来到身边,拿着一个望远镜观察着山下的敌军。 “团长你怎么上来了?” 孙瘸子吓了一跳,这位秦祖宗已经在上头挂了号,就算是伤了皮肉,自己几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大阵仗,两个营前出修筑阵地,左右互为犄角,主力营靠后支援,还有些章法。可惜……。” 秦朗摇了摇头。 “团长,可惜什么?” 孙瘸子十分应景的问了一句。 “开地图啊!” 都是没玩过游戏的货,地图上的迷雾不打开,你知道对方怎么部署的?到时候不被打的一头包才怪。 “开地图?” 地图无非就看个地形,还要怎么个开法?孙瘸子知道团长经常搭错线,所以也不觉得奇怪。 “记住了,以后接敌的时候,一定要组织火力侦察,判定对方的火力配制,再制定你的作战方针。” 秦朗说道这里放下望远镜,轻蔑的指了指山下的军队。 “新兵太多,就这样的也敢放出来,真是欺负咱们没人了。” “团长,您这是要……。” 孙瘸子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不用问,这秦祖宗又要准备干票大的,而且还是最拿手的夜战,但是他也不瞅瞅,对面什么火力配制,光是重机枪就有六挺,这样密集的火力,多少人上去也没用啊。 “夜袭。” 秦朗有些无奈的说道。 谁不想刚正面。炮火之后,头上飞机掩护,身边坦克冲锋。谁敢负隅顽抗,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丧心病狂的炸X。 “团长,咱胆子小您就别玩这么大。夜袭可以搞,我和薛愣子打冲锋,您在后面指挥就好。” 孙瘸子跳崖的心都有了。 后卫团满打满算不到一千人,这是把能扛枪的全算进去了。夜袭需要的是体力,首先就得把还在打摆子的人去掉,然后是“雀蒙眼”的那一部分。算算也就剩两百来号人,就这还得剔除那些新兵。 秦朗没有理会孙瘸子,脑子里已经开始计算进攻的路线。 有人说战争就是数学,这话也许没错。从哪个位置突击,前进一百米损失多少人,消耗多少弹药,都要做一个预判。这个玩即时战略的时候学来的经验,只不过现实没有游戏大方,坦克大炮都没有,只能用人命去填。 看着秦朗一言不发的走下山岗,孙瘸子能做的就是使劲跺脚,然后召集精兵强将。 “日子没法过了,巅军这是要把咱们吞掉,秦祖宗又要亲自上阵。出了什么幺蛾子,老子反正也是个死,告诉炊事班做顿好的,就当他娘的断头饭。” 当太阳又一次落下山岗时,秦朗打着哈欠走出团部大门,外面两百多条汉子,已经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都吃饱了吧!” 秦朗笑着问了一句,只是不等别的人回答,他又接着说道: “今天的进攻是要死很多人的,老子不想把死亡说得那么高尚。不管你们合不合格,如果不想行动的,都可以离开。” 敢死队员除了把头仰得更高之外,没有一个人离开队伍。 “把名字都写在名册上,家里有什么人要照顾的必须记下来。老子如果能活下来,就一定会找到他们,照顾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陡然响起。 “团长,今天咱们去死,就是为了家里人以后不用死。只有把这个吃人世道彻底毁掉,才有安分日子过。” “姓名!” 秦朗有些诧异的问道。 “一营三连连长耿振功。” 听到这个名字,秦朗恍惚有些印象。应该是昨天才出院的病号,原来旧军警卫团的一个班长。因为后卫团缺乏基层干部,才提拔他当了连长。 “很好,多余的话等胜利后再说。出发!” 夜幕下的山林,显得静悄悄的。几个民军的士兵,靠在树干上打着瞌睡。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好容易才休息下来,又被狗娘养的军官拖到野外喂蚊子,这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可是眼皮子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恍惚间,只觉得脖颈处一凉,然后就是一阵滚烫,惊恐的睁开眼睛时,只觉得身体的力量,已经随着喉咙喷洒的血液消失殆尽了。 “安全。” 两名突击员举起右手轻轻地摇了几下,又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去。 对面也是打老了战的人,居然在傍晚时分,往前派了一个班做尖兵。好死不死的,这个班竟然摸到夜袭最关键的地方扎营。 “团长,都干掉了。” 看着薛大勇满头大汗的样子,秦朗只觉得一阵侥幸。 “大意了。” 看着民军一个白天没有动作,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没有任何的举动。谁知道对方的军官竟然玩了这么一手,如果派来的是一个连,整个夜袭就只能取消。而明天民军的工事逐步增强,袭击就越发不好打了。 “工兵连,上!” 随着一声命令,百多个人扛着各种器械,出现在他们身后。不大一会儿,这片树林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秦祖宗这是要演哪一出?” 孙瘸子望着那些半掩埋在地下的汽油桶发愣,实在想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难道真的施展法术? 突击队已经离敌人的营地不远,几个巨大的火堆,把周围照得雪亮,想要悄悄潜伏过去,根本就不可能。 “这可怎么办?” 孙瘸子的心火烧火燎的,预定行动的时间还有一分钟,可是秦朗却没有任何的举动,反而找了个树桩闭着眼睛打盹,好像耳朵里还塞了东西。 “棉花?” 这玩意每人都下发了一团,还以为是拿了包扎伤口,可是谁也没想到团长居然拿来堵耳朵。 “坟头上睡觉,显得你胆大是吧!” 孙瘸子的念头还没消散,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沉闷的爆炸。看到几个突击队员浑身发颤,他压低嗓门吼道: “都他娘别动,不然老子马上执行战场纪律。” 不过这话可能谁都听不见,只见十个黑色的东西缓慢的划过天空,瞬间民军营地就变得无比的闪亮。 “轰、轰、轰。” 爆炸之后,强劲的气浪扭曲着周围的一切。无数的砂石树木飞行在空气中,一层层的穿透试图阻挡它们的物体。 “趴下,都他娘的趴下。” 孙瘸子赶紧往耳朵塞了棉花,压低身子就发出歇斯底里喊叫。突击队所有的人立刻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趴着,这是遵照秦郎的命令,双手必须垫在身下。 一波爆炸刚刚平息,后面的又传来密集的闷响声。紧接着炫目的闪光又一次照亮夜空,爆点正在的往前延伸。借着亮光扫了几眼,孙瘸子看到的只有一片坑洼,就在他愣神的时候。 “嘀嘀嘀。” 工兵连方向传来急促的哨声。 “冲啊!” 秦朗掏出耳朵里的棉团,大声的吼叫道。 随着手臂的挥落,突击队员大声吼叫着发起了冲锋。可是脚下的一切都变了样子,大大小小的树木石块横亘在路上,不小心就会被绊倒。骤然降低的速度,让秦朗的心提起来。 “第一波攻击打近了。” 但是让人忐忑的枪声,却迟迟没有响起,那怕突击队攻入阵地核心,也没有任何的抵抗。 望着眼前的一堆尸体,孙瘸子拿着一根烟,颤巍巍的点燃了,还没塞到嘴里,就被一只手接了过去。 “不用看了,他们都是被震死的。” 秦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好半天才吐出浓密的烟雾,然后把烟递了回去。 孙瘸子赶紧接过,只是一把就掐灭了,他吞了口口水问道: “团长,这是什么武器?” “没良心炮!” ======================================================================== 点一点收藏啦!点一点推荐啦! 不要怕,莫松子脸皮厚。 收藏、推荐。 像没良心炮一样轰击吧! 莫松子撑得住,撑得住啊! 14、飞雷的威力 没工夫跟这种没见识的家伙瞎磨。一个土的掉渣的“飞雷炮”,就让他瞠目结舌。要是知道以后还有好东西,孙瘸子还不激动的口吐白沫! “突击队掩护工兵连继续前进,三营二连、三连清扫阵地上的残敌,没参加过战斗的新兵负责搬运尸体、打扫战场。” 面前的这个营只是被打个措手不及,别的两个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虽然在电影里看过飞雷炮出场,但那毕竟是影视作品,真正的威力根本不能得到体现。 “就算是土炸药,威力也不可小觑啊!” 地上的坑直径都在五六米左右,应该是工兵连的小兔崽子,擅自增加了药包分量。虽然威力超出很多,但是也变得极为危险,只要有一个偏离了轨迹,就会给进攻部队带来灭顶之灾。 “皮子痒痒了。” 秦朗恨恨的说道。 大爆炸自然引起民军的注意,而之后死一般的沉寂,让民军团长心里发毛。之前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但这样诡异的事还属首次。 “让下面的都给老子支楞起耳朵,看到什么不管,先开枪招呼。” 二营已经完了,虽然这时有枪声传来,但稀稀拉拉的,应该是乱匪在追剿残余的人。 “这些乱匪用的是什么妖术?或者他们有大炮!” 大炮?开什么玩笑,民军中装备最好的第一军都没有几门,这些闹暴动的去哪里弄?就算北方的罗刹给的,也不可能拉到这穷乡僻壤。 “团长,三营那边接敌了。” 就在这时,团里的一个参谋冲进屋子大声的嚷嚷道。 “让二连、三……。不,不准增援,战斗准备,到天亮再说。” 团长说完把参谋推出屋子,看看四下没人,拿出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赫然是几件百姓的衣服,还有十来根金条。 ====================================================================================================== “快把脑勺摁住,这王八蛋什么时候上来的?” 秦朗暴跳如雷。脑勺跟在突击队的后头,他并不知道。刚才工兵连正在进行火力准备,这家伙提着一把菜刀就要往上冲,用了七八个人才勉强把他制住。 “轰轰轰。”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又疯狂的搅动着空气。压制着脑勺的几个人,同时像被什么拍了一下似的,全都倒在地上。 “冲啊、杀啊!” 脑勺只觉得身上猛然一轻,再一次提起菜刀冲进火海。 “停下,停下。不要开炮,不要开炮。” 孙瘸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他想追上去拉回脑勺,却被身边的战士死死抱住。 “团长,这可怎么办?” 秦朗身边一个士兵小声的问道。 “等着炮击停止,突击接敌。” 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色彩。只是孙瘸子听进耳朵,就觉得都要气爆了。他一下跳起来,用沙哑的声音吼道: “秦朗,你他娘的就是一条狼,还是头黑心狼。没看到脑勺冲进去了,你他娘的,还要硬着心肝开炮。” “老子身边两百多号弟兄,把那个傻子救出来,一句话就行,但你他娘的要搭进去多少人命?” 秦朗随手指了指敌方阵地,各式轻重武器的射击,已经编制成密集的火网,选择这个时候突击,恐怕一百米都过不去。 孙瘸子怔了一怔,然后抱着脑袋,低声的抽泣道: “脑勺、脑勺。团长,我求你不要开炮了。” “轰轰轰。” 敌方阵地又一次被火光覆盖,刚才还密集的火网,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秦朗没有理会孙瘸子,只是传了个命令下去。 “让工兵连把射击时间往后压两分钟。” 谁不想在战场上留条命?连续几轮的轰击,已经让人算出炮击频率。就在爆炸前几秒,敌方的阵地已然停止射击。硝烟散去之后,那一道火网又一次出现,虽然稀疏了不少,但依然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承受的。 “挺精明!” 果然到了时间,对方的阵地又是一阵死寂。 “往前五十步,快!” 秦朗大声的吼叫着,看孙瘸子还在那里喃喃自语,上去就是一脚。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赶紧给老子上。” 第九军的士兵蜷缩在战壕里,祈祷着炮弹不要落在脑袋头上。可是等了半响,恐怖的爆炸声却没有响起。可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乱匪冲锋了,都他娘的站起来。” “哒哒哒。” 各种武器射击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宁静,但很快一切又都停下来,因为刚才急速冲击的身影,又一次的消失在视野里。 “怎么回事?” 无数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问题,但这一切很快就有了答案。 “轰轰轰。” 脚下的大地在剧烈的震颤,甚至让人无法站立。士兵们能做的就是把脑袋紧紧的抱住,自从发现有人被震死之后,已经没有谁敢趴在地上。 “哒哒哒。” 花机关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还在懵懂状态的士兵,接二连三的被扫倒在战壕里。 “乱匪杀上来了,快逃啊!” 一个民军士兵大喊大叫着,跳出战壕飞快的向后奔去,但很快被人一枪打倒在地。 “都他娘的站住,谁要敢作逃兵,老子宰了他。” 民军军官们大声的吼叫着,手里的手枪对着那些逃跑的士兵,射出一粒粒的子弹,很快濒临崩溃的阵线再次稳定下来。 “上刺刀,等他们靠近了就冲出去!” 只要拉开距离,恐怖的炮击就会落在脑袋上。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再来一轮轰击就全部完蛋了。唯一的方法就是纠缠在一起,让敌人投鼠忌器。 “呜呜呜。” 正当他们盘算着近战时,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呼啸着飞了过来。 “轰轰轰。” 更为密集的爆炸声在身边炸响。 “当官的被炸死了,弟兄们逃啊!” 刚刚恢复的那点士气,终于被手榴弹的爆炸压垮。有几个士兵甚至给了身边军官一刀,随即扔下武器发疯似的往后逃掉。见大势已去的军官,也加入溃逃的队伍中。原本只是边角的溃逃,带来了大雪崩一样的后果。阵地上的民军,争先恐后的加入到这个队伍里。 “哒哒哒。” 突击队紧紧地追赶着这些溃兵,因为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最后一个进攻目标,敌人团部所在地。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地上的时候,满头大汗的秦朗疲惫的坐在地上,身边的那些战士依旧精神亢奋,可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显示着他们的困乏。 “等一营、三营的部队上来,炮火准备之后,开始总攻。” 怪不得后世的华夏军队,发了疯似的玩火力至上。多少弟兄就是死在没有火力支援上,只要有几门炮,哪怕是掷弹筒这样的玩意,伤亡就能减少许多。 “团长,突击队牺牲十五人,重伤三十九人,轻伤八十人。” 薛大勇的报告证实了秦朗的猜想。 “可惜飞雷炮射程短,而且布置需要太多的时间,开火间隙也太大了。” 听着秦大魔王的抱怨,薛大勇很想揪着他的领口痛骂,但最后只是小声的嘀咕道: “过福了。” 家里的老人过年的时候吃点肉,嘴里都会念叨这三个字。现在工农军有枪有炮,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牺牲的战友都要掩埋好,位置、姓名必须登记清楚。受伤的士兵立刻组织抢救,就是伤残了也必须带走。让符云青发动乡亲们制造担架,一架给十个铜板。通知炊事班的送饭,我迷糊一会儿,一个小时后叫醒我。” 薛大勇一阵无语。 “才闭眼睛就打呼噜,你的心还真大。” 孙瘸子说一枪被打死的人,是有福分的人。但是能够踏踏实实睡着的,那才是洪福齐天。老实说这话的后半句,薛大勇根本不相信,不过参加了几天的战斗之后,才有了深深地感悟。 开始的时候无所谓,闭上眼睛就睡,见多了死人却不敢睡了,就怕稀里糊涂的让子弹钻个眼子。现在的他,睡觉都要摸着枪,才觉得踏实。 一个个人不知不觉得围上来,只是看着睡觉的秦朗,又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秦朗睁开眼时被吓了一跳,一群人定定的看着自己,这诡异的气氛很像是XX馆那种告别仪式,有种说不出的晦气。看来晚上回去,得用柏树枝驱赶一下。 “团长,三营已经完成两个阵地的占领,这是缴获清单。” “你们营长呢?” “还在寻找脑勺……。” 秦朗一阵沉默,把清单递回去。 “药品交给符云青,并转告一下我的任命,现在起他就是后卫团后勤部长。以后缴获、领取枪支弹药都交给他处理。” 聪明人都是给别人加担子,只有傻子才会不停地去抢担子。 “耿振功,你刚刚的话很有水平,暂时代理一营长。用最短的时间,把下面的三个连的架子搭起来。” 一个个烫手的洋芋都扔出去了,浑身轻松的秦朗,觉得今天的天空又湛蓝了几分。 “团长……。” 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传进耳朵里。扫眼一看,也不知道谁竟然端了个“水缸”过来。 “败家的玩意,老子攒点家当容易么。” 这是一个汽油桶,只是看着那圆鼓鼓的“肚子”,秦朗一下子跳起来,手里的皮带带着风声就抽了过去。 ===================================================================== 莫松子说话,您肯定不高兴。 莫松子不说话,自己不高兴。 两害相权取其轻,莫松子决定说话算了。 刚出炉的小说随便看,不花钱了哇! 求收藏、求推荐啦! 15、攻坚 工兵连长张河根本不敢躲闪,几皮带过后只觉得,臀部火辣辣的一片。 “三番五次跟你说,不要擅自更改药包重量,不要随意增加黑火药的数量。一个个耳朵里面塞了驴毛了?这汽油桶加上火药就是个大炮仗,你们还想不想留个全尸?” 秦朗说完又是一皮带。 这种事情不能姑息,“下不为例”的后果就是“以此为例”,他还不想因为操作失误,飞雷落在自己脑袋上。 “团长,请你处分。” 张河也是一阵后怕,二排长擅自把雷包增加到三十斤,黑火药加了一倍,还压得死死的,差点就炸膛了。 “你有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犯错误的带来没有?” “工兵连二排长郭兵到。” 一个壮汉站了出来大声地回答道。 “滚回去写检查,战斗结束禁闭十五天,现在起撤销排长职务。” 秦朗说到这里,指了指张河。 “你他娘的连长怎么干的?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不行立马滚蛋。回去写检查,同时整顿纪律。” “是!” 张河涨红了脸回答道。 “滚滚滚。” 秦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越来越像粗坯了。 深秋的日子越来越短,刚才还在半空的太阳,现在已经快挨着地平线了。炫目的阳光,照得营地都带着不祥的血红色。 民军团长躲在隐蔽所里观察着,残兵逃回来不少,算算还有两个营的人马,可是这帮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到什么响动,就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虽然已经宰了几个匡正军法,但昨晚上的所见所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乱匪真有火炮?” 征战多年的他,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从没见过什么样的大炮,会是这样的爆炸效果。 强烈的阳光穿透了望远镜,民兵团长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对方的阵地上冒出了七八个黑色的烟圈。紧接着几个黑点缓慢的划过天际,落到自己的阵地上,其中一个还骨碌碌的滚动着。 “什么玩意?” 这是个被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有车轮那么大。一个胆子大的士兵,伸脚就把它踢翻,还示威似的站上面跳了几下。 民兵团长松了口气,正想命令拆开看看是什么的时候.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好似无数的雷火轰击在自己周围。 猝不及防的民兵团长,觉得好像腾云驾雾般的飞出去,他想喊可是一张嘴,只觉得嘴里多了一块块的东西。 “跑……,炮。” 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阵地上全乱了,昨天逃过一次的士兵,都拿眼睛盯着那些军官。而军官们也鸟枪换炮,提着一支支“芝加哥打字机”,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咕噜咕噜”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仿佛是化身为一个个择人而噬的怪兽,只要有半点响动就会扑上去撕咬。 “诸位、诸位,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自相残杀便宜的是对面的乱匪,大家都退一步。” 一个老兵赶紧站出来和稀泥。天上还落着炸弹,地上自己人也干起来,这算什么事? “势头不对,长官们也把枪口抬一抬,不然都没有活路。” “是啊,乱匪的炮那么狠,咱们这一百来斤扛不住啊!” 见军官们没有出言反驳,老兵油子立刻蜂拥而起,要不是天上又来了一波炸弹,恐怕这里要成菜市场。 “蹲下,不想死的都他娘的蹲下。” “傻帽,趴下会被震死的。” “这炮那个没**的想出来的,不被炸死也要被震死,还有没有点良心。” 天上飞行的黑点,缓慢得似乎可以用手抓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死死的定住,一旦发现自己在落点附近,民军士兵就发出各种嚎叫,然后抱着脑袋逃跑。 “哒哒哒。” 一些慌不择路人,纷纷跳出战壕,立刻就被重机枪扫倒一大片。惊恐民军这才发现,炮击的同时工农军已经冲到阵地上。 “娘的,他们怎么冲到这了!反击,快组织反击。” 民军的军官大声的喊叫着,刚才还相互对峙的一群人,又趴在一起胡乱的放起枪来。 ==================================================================================================================== “都做好准备。” 一营的士兵憋着股劲儿,几天都是二营三营的做主力,今天说什么也轮到。何况团长就在身边,打得不好还不被笑死。 代营长耿振功也卯足了劲。既然团长给面子,那么自己就更要争气,否则自己没面子小事,传扬出去团长还做不做人。识人不明,在军中可是大忌,戴上这顶帽子,就别想再脱掉。 “再一次炮击就发起总攻,突击队冲锋不要停,前面的倒下后面的拿起冲锋枪上,一定要保持火力持续。” 这些都是秦团长再三交代的原则,还有什么三三制、散兵线,但是培训的时间太短,耿振功根本就没记住多少。 “人尽量散开一些,别老想着扎堆,各班组长要发挥带头作用。” 不知道是告诫别人,还是告诫自己。耿振功滔滔不绝的说着,直到敌人的阵地上,再一次发生剧烈的爆炸。 “不要紧张,耿营长。” 秦朗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也知道这时候上阵地,一定会给指挥员带来压力。但这是没办法,就凭几个小时的培训,他可不敢相信这些大多只有小学文化,而且刚刚提拔上来的干部,能娴熟的掌握步炮协同等等战术。 “是……。” 耿振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秦朗点点头。掏出一个怀表看了看,两轮炮击后就是突击时间,算算还有大约十分钟。 “步子是不是真的迈大了一点?” 连续几次突击都是采取夜袭,这一次大胆的采用白天进攻的模式,让团里的人很是不解。 “花机关、手榴弹、飞雷炮。这三件宝就能打得那些货满地找牙,只要晚上找一个豁口,我就能把他们都干掉。” 薛大勇头一个就反对,他那可怜的肋巴骨,被拍的“砰砰”作响,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裂纹。 夜袭确实是一种好的作战方式,但目前的手里的人,完全靠的是勇敢,谈不上什么战术配合,甚至打了胜仗,也无法进行有效的追击。也就是面前的“豆腐军”,如果遇到难缠的对手,比如日后的泥盆的蝗军,工农军恐怕还不是对手。 再者能去突击队的,都是个顶个的好汉。也是后卫团的精髓所在。损失任何一个人,秦朗都觉得心在抽痛。如果一下子损失过多,后卫团也就算垮了。 综合以上两条,都迫使他放弃夜袭,而是采用传统的进攻战。 “轰轰轰。” 后方的飞雷炮才喷吐出黑色的烟圈,嘹亮的冲锋号声瞬间传遍整个战场。 无数条身影冲出了战壕。没有往日震天的喊杀声,因为秦团长命令,“进攻时必须保持沉默”。 =================================================== 民军的士兵再次看到了恐怖的黑烟圈,不过他们已经不那么惊慌了,大大咧咧的往天上扫一眼,就不慌不忙的沿着战壕离开了弹着点。 “冲锋了,乱匪冲锋了。”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发出嘶哑的吼叫声。刚才好像听到几声喇叭响,他就奇怪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没想到眼前出现了一溜人影。 “这些乱匪真不要命了,开着炮就敢打冲锋。” 老兵们骂骂咧咧的趴在地上,同时拉开枪栓,把一粒粒子弹顶上膛。 枪口前的乱匪今天有些不对劲,他们的冲锋的队形居然松松垮垮,没有半点气势。难道也是被长官逼的? “可怜哟,瞅瞅这阵势,没吃饭的吧!” “喊个杀啊、冲啊的哥们也叫个好,这闷头驴一样的,打着都不落忍。” “都是倒霉催的,咱们不冲有督战队,对面的难道也有?” 老兵们说什么的都有,目光里除了不屑,还是不屑。 “哒哒哒。” 阵地上两挺马克沁先后开了火,只是老兵们的下巴差点落在地上,以往人都像割麦子似的,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上,今天怎么就只打中几个,而别的人已经全都趴在地上了。 “迫击炮准备!” 那个被俘虏的民军炮兵,经过几天的教育,还是决定参加工农军了。因为孙瘸子叫过他“丧门星”,所以真正的大名许彪,就没人再喊。 昨天的夜袭又缴获两门60毫米迫击炮,算起来现在后卫团已经有三门炮,可惜就是炮弹不富裕,不然让炮连的也熟熟手。 “迫击炮准备完毕。” “目标敌人机枪阵地,一发射击。” 家穷户小,可不敢随意挥霍。 丧门星原本是个木匠,因为给洋先生做过事,学了些数学上的东西。后来犯了点“花事”,才逃到军队吃上饭。 说实话,这连长的位子他心里真没底,要不是秦团长说打偏了不追究责任,恐怕都不敢点头。而秦大魔王最近把炮连的人折腾惨了,人歇炮不歇,拼了命的练习瞄准等等基础要领,行不行就看今天的了。 “瞄准阵地左侧机枪。” 很快各排的排长把射击诸元都报上,丧门星确认一遍后,把手一挥。 “开火。” ===================================================================== 收藏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一种情怀,也是一种关怀。 莫松子渴求收藏,渴求推荐。 向收藏、推荐的朋友,说一声辛苦啦! 15、攻坚 工兵连长张河根本不敢躲闪,几皮带过后只觉得,臀部火辣辣的一片。 “三番五次跟你说,不要擅自更改药包重量,不要随意增加黑火药的数量。一个个耳朵里面塞了驴毛了?这汽油桶加上火药就是个大炮仗,你们还想不想留个全尸?” 秦朗说完又是一皮带。 这种事情不能姑息,“下不为例”的后果就是“以此为例”,他还不想因为操作失误,飞雷落在自己脑袋上。 “团长,请你处分。” 张河也是一阵后怕,二排长擅自把雷包增加到三十斤,黑火药加了一倍,还压得死死的,差点就炸膛了。 “你有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犯错误的带来没有?” “工兵连二排长郭兵到。” 一个壮汉站了出来大声地回答道。 “滚回去写检查,战斗结束禁闭十五天,现在起撤销排长职务。” 秦朗说到这里,指了指张河。 “你他娘的连长怎么干的?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不行立马滚蛋。回去写检查,同时整顿纪律。” “是!” 张河涨红了脸回答道。 “滚滚滚。” 秦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越来越像粗坯了。 深秋的日子越来越短,刚才还在半空的太阳,现在已经快挨着地平线了。炫目的阳光,照得营地都带着不祥的血红色。 民军团长躲在隐蔽所里观察着,残兵逃回来不少,算算还有两个营的人马,可是这帮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到什么响动,就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虽然已经宰了几个匡正军法,但昨晚上的所见所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乱匪真有火炮?” 征战多年的他,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从没见过什么样的大炮,会是这样的爆炸效果。 强烈的阳光穿透了望远镜,民兵团长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对方的阵地上冒出了七八个黑色的烟圈。紧接着几个黑点缓慢的划过天际,落到自己的阵地上,其中一个还骨碌碌的滚动着。 “什么玩意?” 这是个被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有车轮那么大。一个胆子大的士兵,伸脚就把它踢翻,还示威似的站上面跳了几下。 民兵团长松了口气,正想命令拆开看看是什么的时候.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好似无数的雷火轰击在自己周围。 猝不及防的民兵团长,觉得好像腾云驾雾般的飞出去,他想喊可是一张嘴,只觉得嘴里多了一块块的东西。 “跑……,炮。” 含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阵地上全乱了,昨天逃过一次的士兵,都拿眼睛盯着那些军官。而军官们也鸟枪换炮,提着一支支“芝加哥打字机”,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咕噜咕噜”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仿佛是化身为一个个择人而噬的怪兽,只要有半点响动就会扑上去撕咬。 “诸位、诸位,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自相残杀便宜的是对面的乱匪,大家都退一步。” 一个老兵赶紧站出来和稀泥。天上还落着炸弹,地上自己人也干起来,这算什么事? “势头不对,长官们也把枪口抬一抬,不然都没有活路。” “是啊,乱匪的炮那么狠,咱们这一百来斤扛不住啊!” 见军官们没有出言反驳,老兵油子立刻蜂拥而起,要不是天上又来了一波炸弹,恐怕这里要成菜市场。 “蹲下,不想死的都他娘的蹲下。” “傻帽,趴下会被震死的。” “这炮那个没**的想出来的,不被炸死也要被震死,还有没有点良心。” 天上飞行的黑点,缓慢得似乎可以用手抓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死死的定住,一旦发现自己在落点附近,民军士兵就发出各种嚎叫,然后抱着脑袋逃跑。 “哒哒哒。” 一些慌不择路人,纷纷跳出战壕,立刻就被重机枪扫倒一大片。惊恐民军这才发现,炮击的同时工农军已经冲到阵地上。 “娘的,他们怎么冲到这了!反击,快组织反击。” 民军的军官大声的喊叫着,刚才还相互对峙的一群人,又趴在一起胡乱的放起枪来。 ==================================================================================================================== “都做好准备。” 一营的士兵憋着股劲儿,几天都是二营三营的做主力,今天说什么也轮到。何况团长就在身边,打得不好还不被笑死。 代营长耿振功也卯足了劲。既然团长给面子,那么自己就更要争气,否则自己没面子小事,传扬出去团长还做不做人。识人不明,在军中可是大忌,戴上这顶帽子,就别想再脱掉。 “再一次炮击就发起总攻,突击队冲锋不要停,前面的倒下后面的拿起冲锋枪上,一定要保持火力持续。” 这些都是秦团长再三交代的原则,还有什么三三制、散兵线,但是培训的时间太短,耿振功根本就没记住多少。 “人尽量散开一些,别老想着扎堆,各班组长要发挥带头作用。” 不知道是告诫别人,还是告诫自己。耿振功滔滔不绝的说着,直到敌人的阵地上,再一次发生剧烈的爆炸。 “不要紧张,耿营长。” 秦朗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也知道这时候上阵地,一定会给指挥员带来压力。但这是没办法,就凭几个小时的培训,他可不敢相信这些大多只有小学文化,而且刚刚提拔上来的干部,能娴熟的掌握步炮协同等等战术。 “是……。” 耿振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秦朗点点头。掏出一个怀表看了看,两轮炮击后就是突击时间,算算还有大约十分钟。 “步子是不是真的迈大了一点?” 连续几次突击都是采取夜袭,这一次大胆的采用白天进攻的模式,让团里的人很是不解。 “花机关、手榴弹、飞雷炮。这三件宝就能打得那些货满地找牙,只要晚上找一个豁口,我就能把他们都干掉。” 薛大勇头一个就反对,他那可怜的肋巴骨,被拍的“砰砰”作响,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裂纹。 夜袭确实是一种好的作战方式,但目前的手里的人,完全靠的是勇敢,谈不上什么战术配合,甚至打了胜仗,也无法进行有效的追击。也就是面前的“豆腐军”,如果遇到难缠的对手,比如日后的泥盆的蝗军,工农军恐怕还不是对手。 再者能去突击队的,都是个顶个的好汉。也是后卫团的精髓所在。损失任何一个人,秦朗都觉得心在抽痛。如果一下子损失过多,后卫团也就算垮了。 综合以上两条,都迫使他放弃夜袭,而是采用传统的进攻战。 “轰轰轰。” 后方的飞雷炮才喷吐出黑色的烟圈,嘹亮的冲锋号声瞬间传遍整个战场。 无数条身影冲出了战壕。没有往日震天的喊杀声,因为秦团长命令,“进攻时必须保持沉默”。 =================================================== 民军的士兵再次看到了恐怖的黑烟圈,不过他们已经不那么惊慌了,大大咧咧的往天上扫一眼,就不慌不忙的沿着战壕离开了弹着点。 “冲锋了,乱匪冲锋了。”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发出嘶哑的吼叫声。刚才好像听到几声喇叭响,他就奇怪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没想到眼前出现了一溜人影。 “这些乱匪真不要命了,开着炮就敢打冲锋。” 老兵们骂骂咧咧的趴在地上,同时拉开枪栓,把一粒粒子弹顶上膛。 枪口前的乱匪今天有些不对劲,他们的冲锋的队形居然松松垮垮,没有半点气势。难道也是被长官逼的? “可怜哟,瞅瞅这阵势,没吃饭的吧!” “喊个杀啊、冲啊的哥们也叫个好,这闷头驴一样的,打着都不落忍。” “都是倒霉催的,咱们不冲有督战队,对面的难道也有?” 老兵们说什么的都有,目光里除了不屑,还是不屑。 “哒哒哒。” 阵地上两挺马克沁先后开了火,只是老兵们的下巴差点落在地上,以往人都像割麦子似的,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上,今天怎么就只打中几个,而别的人已经全都趴在地上了。 “迫击炮准备!” 那个被俘虏的民军炮兵,经过几天的教育,还是决定参加工农军了。因为孙瘸子叫过他“丧门星”,所以真正的大名许彪,就没人再喊。 昨天的夜袭又缴获两门60毫米迫击炮,算起来现在后卫团已经有三门炮,可惜就是炮弹不富裕,不然让炮连的也熟熟手。 “迫击炮准备完毕。” “目标敌人机枪阵地,一发射击。” 家穷户小,可不敢随意挥霍。 丧门星原本是个木匠,因为给洋先生做过事,学了些数学上的东西。后来犯了点“花事”,才逃到军队吃上饭。 说实话,这连长的位子他心里真没底,要不是秦团长说打偏了不追究责任,恐怕都不敢点头。而秦大魔王最近把炮连的人折腾惨了,人歇炮不歇,拼了命的练习瞄准等等基础要领,行不行就看今天的了。 “瞄准阵地左侧机枪。” 很快各排的排长把射击诸元都报上,丧门星确认一遍后,把手一挥。 “开火。” ===================================================================== 收藏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一种情怀,也是一种关怀。 莫松子渴求收藏,渴求推荐。 向收藏、推荐的朋友,说一声辛苦啦! 16、交易 “突突突。” 三声脆响之后,刚才还喷着火舌的那挺马克沁,立刻就被浓密的烟雾笼罩。 “打中了,打中了。瞄准另一挺机枪。” 丧门星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顾忌着“官威”,早就笑得蹦起来。 可是另一挺机枪却也停止了射击,惊诧的秦朗从望远镜里看到的,居然不是转移阵地,而是正负射手抱着脑袋逃命。借着这个空当,飞雷炮再一次进行了轰击。 这些都是事先约好的,只要突击队卧倒等待火力支援,飞雷炮就会对敌人阵地进行火力覆盖。距离在一百米内。 “还是太落后。” 秦朗摇了摇头,他知道还有一种“棒棒炮”东西,那个飞得更远,可是准头也就那么回事了。只有火炮,才能进行精准的火力覆盖,不过这句话也就只能闷在心里,说出去只能让人笑掉下巴。 短暂的停火间隙,那挺M1910也被拖到前沿,密集的弹雨压制下,民军就没人能从战壕冒出头。突击队现在也做了改进,以班为单位,十二个人分成四个小组,装备一挺刘易斯,三挺花机关,其余的虽然是步枪兵,但都挂满手榴弹。 虽然生疏笨拙,但这样的火力配置,依然不是民军能够抵挡的。尤其在手榴弹使用上,秦朗的作法是“贴近敌人,用最快的速度投掷”。民军密集的防守阵型,让手榴弹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还想着近身肉搏的人,被炸得四分五裂。侥幸不死的也难逃花机关的扫射。 “他们败了。” 秦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遇到强敌一触即溃,也算是这个时代华夏军队的特质。直到工农军逐步壮大,才扭转了这种状态。 “让其余的部队,顺着打开的口子冲锋,尽可能的吃掉这股敌人。” 接连不断的战斗,弹药消耗极为巨大,这让靠缴获作战的后卫团倍感吃力。如果今天打成击溃战,面对敌人的再次反扑,秦朗恐怕只能用大刀长矛抵抗了。 这时一群摇摇晃晃的新兵来到战场,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些杀猪佬。 “哇!” 不知道谁带的头,所有的人又趴在地上,学海龙王吐水了。 “团长,这……。” 新兵连长想解释解释,最后却难为情的闭上嘴。 这些新兵就该直接上战场,只要打上两仗就没这么窝囊了,可是面前的秦团长却严禁这么做。 “不用在意,让他们继续收敛尸体。” 与其一上战场就挂掉,不如训练一段时间,让他们学会怎么样生存下来。而且见血不一定要开枪杀人,运送伤员、弹药,战后收敛尸体,效果也一样。 “是!” 新兵连长一挥手,那些新兵勉强直起腰,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报告团长,北山发生交火。” “也该来了。” 连续两天和巅军打得不可开交,一直想染指赣西的襄军,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但是他们才吃了大亏,不得不把步子迈小一点。 而北山的地形狭小,为了避免炮火轰击,秦朗就放了一排在上面。襄军一击不中就往后撤,看来还不想撕破脸。 “给他们递一句话,我要和那天谈判的军官见见面。” 近代军阀间本来就矛盾重重,不利用一下岂不是愧对他们。而且部队里打摆子的人很多,急行军的话病号很难坚持下去,所以做“生意”就变得顺理成章。 ======================================================================== “哦,秦团长今天怎么有雅兴,请某相聚?” 民军军官一脸笑容,几次打交道他都没说名字。秦朗也懒得追究了,做了个请的手势后笑着说道: “还是撤退的问题,本来秦某昨天就打算走,可惜巅军的一个团靠上来了,所以只能打一下。” “战况如何?” 巅军上来的事,襄军这边当然知道。他们的算盘本就是等两败俱伤时,来个瓮中捉鳖,这样手就能伸进赣西。 “一个团而已,这点薄礼秦某自然收下。” 秦朗笑嘻嘻的拿出样东西放在桌上。 “嘶……。” 民军军官不由得吸了口凉气。桌上是个碧绿的玉佩,正是那个巅军团长心爱之物。 “你们不用怀疑的秦某的能力,这几天不动襄军,是觉得咱们还有些交情,不过今天好像过头了吧!” 秦朗冷冷的说道。 “误会,完全是误会。就是下面的一个连长喝多了马尿,我这就回去整治他。” 民军军官站起来说道。 “少些套路,多些真诚。这里虽然是农村,可秦某却是城里人。”、 秦朗说完一拍桌子。 “……。” 民军军官没搞懂这话什么意思,一时间愣住了。 “我们要撤离南门了,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啊……?” 城里人不是应该先谈风月,说得入港时当然要去最红的院子喝酒,然后才是说正事的时间。怎么能这样露骨,太粗俗了! “这是我们需要的东西,和你们应该答应的条件。如果达成协议,南门交给你们不算,第九军的伤员俘虏也一起移交。” 秦朗说完拿出一张纸,放在那个军官面前。 很少有这样“坦诚”的人,民军军官虽然万分鄙视,但还是皱着眉拿起那张纸条。。 “一万大洋这个没有问题,粮食这些也好说,弹药就有些难办了。 “弹药你们也要消耗,而且这数量并不多。借着我这股东风进入赣西,只要不跟丢了,我敢保证你们能拿下一半来。” 说完,秦朗的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下。 民军军官的心不争气的跳起来。 军阀最渴望的就是地盘,手里有地,钱、军队都不成问题,这才是乱世安身的根本。自己的老长官,不也因为在襄南省有一块地盘,才混得风生水起。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撤退的时候会给你让出一个缺口,你们抓紧时间冲入来就行。可以随意放两枪,报销弹药也就没人怀疑,第九军的俘虏我也给你留下,这样赣西省朱主席也暂时不会为难你。” 秦朗一脸“真诚”的说道。 民军军官咬了咬嘴唇,随即斩钉截铁般的说道。 “就这么办!” “这以后是你的地盘,最好约束一下手里的人,别搞得民不聊生,最后灰溜溜的跑回襄南。” 秦朗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自然,谁敢动老子地盘,老子要他的命。” 民军军官咬牙切齿的说完,然后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在下第八军团长李志生,以后希望与秦团长多多交流。” “我们撤退的时候,你们最好离一天的路程,追得太紧了可要栽跟头的。” 秦朗说完转身走了。 李志生的凶狠的表情,一刹那就消失不见,他微微的笑了大声说道: “你这人有意思。” 工农军撤退是迟早的事,今天进行试探,目的就要摸清他们的意图,没想到竟然能得到秦朗的回应。 “各取所需。” 秦朗没有回身,把手举高左右晃了几下,就消失院子的门口。 李志生也不敢耽误。第九军留的时间并不多,一个团被打垮,他们可以派两个团上来。这个地域他们有足够的人力优势,胜利的杠杆最终会滑向他们。 “太聪明了。” 临出门时,李志生赞叹道。 这是一个残局,如果自己是秦朗,恐怕只会扔掉棋子,用最快的速度逃离棋盘。可那个毛孩子,却偏偏的走出这么一步来,这算是把军阀的秉性看到骨头里了,虽然刚才有几分做作,但这个条件却丰厚得让自己无法拒绝。 “回团部,立刻准备战斗。” ======================================================================== “团长,你说他们会遵守约定?” 薛大勇一脸的不相信。军阀给他的印象就是出尔反尔、阴险狡诈,该不会现在答应,一会儿拿了好处捅刀子吧! 军阀对地盘和军队的渴求,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有了地盘,就养更多的兵,然后再去打更多的地盘。如果这个步骤走错一步,军阀得被自己的军队压死。因为养军队的开销太大,而军阀又不敢寒了手下的心,最后大家一起完蛋。 “呵呵。” 秦朗懒得和他解释。 就在这当儿,一个嚅嗫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团长。” “孙瘸子!” 秦朗操起皮带就追了出去。 竟敢随意脱离战斗岗位,这拉出去枪毙都不为过。不过想着三猴临死前的交代,心里头莫名其妙的一软。 “腿不瘸了?老子就把另一条腿给你打瘸喽!” 只是皮带还没抽出去,就觉得一股劲风袭来。秦朗的心“咯噔”一下,手腕猛地转向,皮带啪的一声,就打在什么上。 “嗷!” 一个粗大的嗓门。还好脑袋上现在没毛,不然都得竖起来。看着嗷嗷怪叫的家伙,秦朗诧异的问道: “脑勺?” “是我,你真下得了手啊!怪不得外头都叫你,秦大魔王!” 脑勺甩着手说道。 “我打你们两个王八蛋,一个擅离职守,一个不服从命令。” 狠狠地抽了十七八下,秦朗才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接过孙瘸子递过来的纸烟,抽了两口就扔在地上。 “这他娘的是南瓜叶子,你好歹也是个营长,哈德门、大前门的也孝敬老子两包。” “小牛鼻子,你就知足吧!下一步咱们该怎么走?周边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 ======================================================================= 有朋友诚心的发问了,莫松子就坦诚的告诉你。 原文不是这个样子,传到网站就一堆骨感的X。 莫松子实在不想被螃蟹碾压, 只能做了很多改动,还请诸位见谅。 我都这么坦诚了,您是不是点点收藏,推荐呢! 16、交易 “突突突。” 三声脆响之后,刚才还喷着火舌的那挺马克沁,立刻就被浓密的烟雾笼罩。 “打中了,打中了。瞄准另一挺机枪。” 丧门星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顾忌着“官威”,早就笑得蹦起来。 可是另一挺机枪却也停止了射击,惊诧的秦朗从望远镜里看到的,居然不是转移阵地,而是正负射手抱着脑袋逃命。借着这个空当,飞雷炮再一次进行了轰击。 这些都是事先约好的,只要突击队卧倒等待火力支援,飞雷炮就会对敌人阵地进行火力覆盖。距离在一百米内。 “还是太落后。” 秦朗摇了摇头,他知道还有一种“棒棒炮”东西,那个飞得更远,可是准头也就那么回事了。只有火炮,才能进行精准的火力覆盖,不过这句话也就只能闷在心里,说出去只能让人笑掉下巴。 短暂的停火间隙,那挺M1910也被拖到前沿,密集的弹雨压制下,民军就没人能从战壕冒出头。突击队现在也做了改进,以班为单位,十二个人分成四个小组,装备一挺刘易斯,三挺花机关,其余的虽然是步枪兵,但都挂满手榴弹。 虽然生疏笨拙,但这样的火力配置,依然不是民军能够抵挡的。尤其在手榴弹使用上,秦朗的作法是“贴近敌人,用最快的速度投掷”。民军密集的防守阵型,让手榴弹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还想着近身肉搏的人,被炸得四分五裂。侥幸不死的也难逃花机关的扫射。 “他们败了。” 秦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遇到强敌一触即溃,也算是这个时代华夏军队的特质。直到工农军逐步壮大,才扭转了这种状态。 “让其余的部队,顺着打开的口子冲锋,尽可能的吃掉这股敌人。” 接连不断的战斗,弹药消耗极为巨大,这让靠缴获作战的后卫团倍感吃力。如果今天打成击溃战,面对敌人的再次反扑,秦朗恐怕只能用大刀长矛抵抗了。 这时一群摇摇晃晃的新兵来到战场,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些杀猪佬。 “哇!” 不知道谁带的头,所有的人又趴在地上,学海龙王吐水了。 “团长,这……。” 新兵连长想解释解释,最后却难为情的闭上嘴。 这些新兵就该直接上战场,只要打上两仗就没这么窝囊了,可是面前的秦团长却严禁这么做。 “不用在意,让他们继续收敛尸体。” 与其一上战场就挂掉,不如训练一段时间,让他们学会怎么样生存下来。而且见血不一定要开枪杀人,运送伤员、弹药,战后收敛尸体,效果也一样。 “是!” 新兵连长一挥手,那些新兵勉强直起腰,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报告团长,北山发生交火。” “也该来了。” 连续两天和巅军打得不可开交,一直想染指赣西的襄军,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但是他们才吃了大亏,不得不把步子迈小一点。 而北山的地形狭小,为了避免炮火轰击,秦朗就放了一排在上面。襄军一击不中就往后撤,看来还不想撕破脸。 “给他们递一句话,我要和那天谈判的军官见见面。” 近代军阀间本来就矛盾重重,不利用一下岂不是愧对他们。而且部队里打摆子的人很多,急行军的话病号很难坚持下去,所以做“生意”就变得顺理成章。 ======================================================================== “哦,秦团长今天怎么有雅兴,请某相聚?” 民军军官一脸笑容,几次打交道他都没说名字。秦朗也懒得追究了,做了个请的手势后笑着说道: “还是撤退的问题,本来秦某昨天就打算走,可惜巅军的一个团靠上来了,所以只能打一下。” “战况如何?” 巅军上来的事,襄军这边当然知道。他们的算盘本就是等两败俱伤时,来个瓮中捉鳖,这样手就能伸进赣西。 “一个团而已,这点薄礼秦某自然收下。” 秦朗笑嘻嘻的拿出样东西放在桌上。 “嘶……。” 民军军官不由得吸了口凉气。桌上是个碧绿的玉佩,正是那个巅军团长心爱之物。 “你们不用怀疑的秦某的能力,这几天不动襄军,是觉得咱们还有些交情,不过今天好像过头了吧!” 秦朗冷冷的说道。 “误会,完全是误会。就是下面的一个连长喝多了马尿,我这就回去整治他。” 民军军官站起来说道。 “少些套路,多些真诚。这里虽然是农村,可秦某却是城里人。”、 秦朗说完一拍桌子。 “……。” 民军军官没搞懂这话什么意思,一时间愣住了。 “我们要撤离南门了,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啊……?” 城里人不是应该先谈风月,说得入港时当然要去最红的院子喝酒,然后才是说正事的时间。怎么能这样露骨,太粗俗了! “这是我们需要的东西,和你们应该答应的条件。如果达成协议,南门交给你们不算,第九军的伤员俘虏也一起移交。” 秦朗说完拿出一张纸,放在那个军官面前。 很少有这样“坦诚”的人,民军军官虽然万分鄙视,但还是皱着眉拿起那张纸条。。 “一万大洋这个没有问题,粮食这些也好说,弹药就有些难办了。 “弹药你们也要消耗,而且这数量并不多。借着我这股东风进入赣西,只要不跟丢了,我敢保证你们能拿下一半来。” 说完,秦朗的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下。 民军军官的心不争气的跳起来。 军阀最渴望的就是地盘,手里有地,钱、军队都不成问题,这才是乱世安身的根本。自己的老长官,不也因为在襄南省有一块地盘,才混得风生水起。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撤退的时候会给你让出一个缺口,你们抓紧时间冲入来就行。可以随意放两枪,报销弹药也就没人怀疑,第九军的俘虏我也给你留下,这样赣西省朱主席也暂时不会为难你。” 秦朗一脸“真诚”的说道。 民军军官咬了咬嘴唇,随即斩钉截铁般的说道。 “就这么办!” “这以后是你的地盘,最好约束一下手里的人,别搞得民不聊生,最后灰溜溜的跑回襄南。” 秦朗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自然,谁敢动老子地盘,老子要他的命。” 民军军官咬牙切齿的说完,然后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在下第八军团长李志生,以后希望与秦团长多多交流。” “我们撤退的时候,你们最好离一天的路程,追得太紧了可要栽跟头的。” 秦朗说完转身走了。 李志生的凶狠的表情,一刹那就消失不见,他微微的笑了大声说道: “你这人有意思。” 工农军撤退是迟早的事,今天进行试探,目的就要摸清他们的意图,没想到竟然能得到秦朗的回应。 “各取所需。” 秦朗没有回身,把手举高左右晃了几下,就消失院子的门口。 李志生也不敢耽误。第九军留的时间并不多,一个团被打垮,他们可以派两个团上来。这个地域他们有足够的人力优势,胜利的杠杆最终会滑向他们。 “太聪明了。” 临出门时,李志生赞叹道。 这是一个残局,如果自己是秦朗,恐怕只会扔掉棋子,用最快的速度逃离棋盘。可那个毛孩子,却偏偏的走出这么一步来,这算是把军阀的秉性看到骨头里了,虽然刚才有几分做作,但这个条件却丰厚得让自己无法拒绝。 “回团部,立刻准备战斗。” ======================================================================== “团长,你说他们会遵守约定?” 薛大勇一脸的不相信。军阀给他的印象就是出尔反尔、阴险狡诈,该不会现在答应,一会儿拿了好处捅刀子吧! 军阀对地盘和军队的渴求,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有了地盘,就养更多的兵,然后再去打更多的地盘。如果这个步骤走错一步,军阀得被自己的军队压死。因为养军队的开销太大,而军阀又不敢寒了手下的心,最后大家一起完蛋。 “呵呵。” 秦朗懒得和他解释。 就在这当儿,一个嚅嗫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团长。” “孙瘸子!” 秦朗操起皮带就追了出去。 竟敢随意脱离战斗岗位,这拉出去枪毙都不为过。不过想着三猴临死前的交代,心里头莫名其妙的一软。 “腿不瘸了?老子就把另一条腿给你打瘸喽!” 只是皮带还没抽出去,就觉得一股劲风袭来。秦朗的心“咯噔”一下,手腕猛地转向,皮带啪的一声,就打在什么上。 “嗷!” 一个粗大的嗓门。还好脑袋上现在没毛,不然都得竖起来。看着嗷嗷怪叫的家伙,秦朗诧异的问道: “脑勺?” “是我,你真下得了手啊!怪不得外头都叫你,秦大魔王!” 脑勺甩着手说道。 “我打你们两个王八蛋,一个擅离职守,一个不服从命令。” 狠狠地抽了十七八下,秦朗才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接过孙瘸子递过来的纸烟,抽了两口就扔在地上。 “这他娘的是南瓜叶子,你好歹也是个营长,哈德门、大前门的也孝敬老子两包。” “小牛鼻子,你就知足吧!下一步咱们该怎么走?周边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 ======================================================================= 有朋友诚心的发问了,莫松子就坦诚的告诉你。 原文不是这个样子,传到网站就一堆骨感的X。 莫松子实在不想被螃蟹碾压, 只能做了很多改动,还请诸位见谅。 我都这么坦诚了,您是不是点点收藏,推荐呢! 17、冷枪 秦朗笑笑没有接话,手肘碰了碰脑勺。 “不傻了?” “傻够了,被炮弹震一下,人也回来了。团长,那个突击队是我的。薛大勇就是个棒槌,他那样子练出来的只能是棒槌。” 脑勺揉着身上的伤痕说道。 “那你他娘的还坐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滚到突击队去,人尽管去挑,保持一个连的兵力,谁藏着掖着皮带伺候。” 秦朗嘿嘿的笑了起来。没有个侦察连开地图,以后这仗还怎么打? “孙瘸子,你把猎户的东西传一下。安顿好了十天禁闭、写检查,那顿皮带是我打的,这些是纪律处分。” “团长,你不能吃干抹净不给点好处啊!” 孙瘸子苦着脸说道。 “老子都提拔你当营长了,还不知足?” 秦朗说完拉了几下皮带,“啪啪”的脆响声,吓得孙瘸子到嘴的话都忘了。 “脑勺,我知道你的本事,两个小时后出发,沿着三团撤退的路线侦察。孙瘸子你配合行动,抢占所有的关隘。” “团长,能不能换薛愣子?您看我这腿也走不快……。” 孙瘸子看着大魔王的脸色越来越黑,赶紧拉着脑勺逃也似的跑了。 “一个二个的都是懒货!” 团部早没人了,就算薛大勇那个愣子也学会看风头啦。这人就没有一个傻子,不过后面得有个拿皮带的,否则有的家伙必然忘乎所以。 “人都死光了?” 话音未落,人又稀里哗啦的跑出来,一个比一个还忙,仿佛刚才都遇到不得不处理的事了。 “符部长,你那边怎么样?” 撤退的时间定在黎明时分,最牵挂的还是医院方面。抬伤员的工作目前只能由新兵去做,可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用着确实不放心。 接连的几场胜仗,引得四乡八里的贫民子弟踊跃投军。虽然这将大大增强了工农军的实力,却也带来更多的问题。秦朗的想法是成立新兵营,抽调一些伤残老兵作为军士,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训练。只是时间过于仓促,还没来得及实施。 “昨天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预案,辎重队随时可以行动,医院的伤员也做了妥善安排,目前运输不缺人手。” 符云青胸有成竹的说道。 医官在军队里地位不高,这和长官不重视有极大的关系。反正有的是人,伤兵死了就死了。只有这后卫团大不相同,秦团长经常来视察医院,提出的要求一个比一个严格。这让符云青觉得头痛的同时,又觉得充满了干劲。 “那就下去准备吧!” 没有了后顾之忧,当然要看看能不能捞些好处。襄军谈好了条件,巅军当然也能谈,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 “薛大勇,让你准备的地雷怎么样了?” 所谓的地雷,不过是包裹着手榴弹的大号炸药包,埋在地里把导火索拴在老鼠夹子上。矿工的炸药威力还行,就是杂质太多,一旦受潮了炸都炸不响。 “做了十多个,都已经埋在路上,团长,这地雷真的有用?” 薛大勇将信将疑的说道。 迟滞巅军的行动,是秦朗的既定目标,否则撤退的时候,他们靠上来就不是血战那么简单。恐怕谈好条件的襄军也要插一脚,那么等着后卫团的只有全军覆没。 对于这样的质疑,秦朗才懒得回答。这种棒槌只有看到地雷的威力才会相信,否则他会一遍又一遍的问个没完。 “团长,敌人靠上来了。老兵说是二十七师的两个团。” 听了传令兵的报告,秦朗的眉头再一次收紧。没想到巅军的速度这么快,不愧在民国初年被称为精锐。 “二十七师什么情况?” 目前情报并不完全,敌人的资料几乎空白。就在面面相觑时,符云青开口说道: “二十七师是老队伍了,护国以来就一直在战场上厮杀,是驻外巅军战斗力最强的几支部队之一。” “来了还不是照打,昨天干掉他们一个团,今天打两个团也没问题。团长,你就把主攻的任务交给我们二营办吧!” 薛大勇又开始摧残他的肋巴骨,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毛病。 “一营接管三营的防区,符部长协助二营接收物资。后勤部根据三营的指导撤离,坛坛罐罐都不要了,优先保证伤员的安全。” “这……,团长,您不能让我……,等等。” 对于粗坯最好的处罚,就是让他去搞文字工作。薛大勇这样的货,不多历练的话当个排长都够呛。 没空跟他磨舌头,秦朗拔脚就来到羊牯垴,一营已经接手阵地。士兵在耿振功的指挥下,加固着山脚下的工事。 “团长,你上来了。” 耿振功扔下手里的铁锹,引着秦朗来到营指挥所,一张简陋的地图铺在桌上,上面标着很多符号。 “行啊,地图都有了。” 秦朗的眼前一亮。虽然面前的地图很简陋,但是南门附近的态势一目了然。 “瞎捉摸的。” 耿振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秦朗却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地图,手指一点一点的缓慢移动,最后在一个地方停下来。 “巅军必须停在这里,否则襄军根本不可能进南门。” 一桌菜偏偏来了两桌客人,不想让他们反客为主,那就只能让他们抢。南门这块骨头,襄军、巅军都想要,那就丢给他们好了。 “轰。” 一声巨响远远传来,让秦朗也诧异的抬起头,只见远处一朵土黄色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这些王八蛋,又擅自增加药包了。” ========================================================================================================== 民军尖兵连连长欲哭无泪,满地支离破碎的肢体,也不知道能凑几个弟兄出来。 “连长,旅长来了。” 一个士兵大声的吼叫着。可是尖兵连长却没有反应,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被震傻了?” 旅长皱着眉头说道。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爆炸了,也不知道乱匪怎么做的。爆炸一次比一次大,前前后后已经折进去七八十个弟兄。士兵们都在交头接耳,从他们脸上的惊恐,就知道军心士气大受打击。 “毕竟不是老兄弟了。” 旅长叹了口气说道。 驻外巅军连连征战,打的几乎都是硬骨头。一起出征的弟兄,现在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只能拿当地的士兵充数。昨天先头团的崩溃,就是本地士兵率先逃走引起的。可就是这样也没逃过乱匪的追击,一个团除了十来个人外,全都被抓了俘虏。 “旅座,这里太危险……。” 随行的副官看着满地的尸骸,只觉得一阵恶心。他是旅长三姨太的弟弟,才从家里出来不久。当兵不过是镀镀金,稍后就去省政府任个肥差。 旅长铁青着脸,对副官的话充耳不闻,他也知道这儿危险,但不露这个面部队怕要出逃兵了。小舅子的劝阻是一个好机会,训斥他几句,左右的配合一下就能返回旅部,这也算对下头有个交代。 “啪!” 只是他还没来及开口,脸上却溅了好些东西,滚烫、还带着浓郁的腥味。 “血”。 他也是个老行伍,熟悉的味道才传到鼻翼,整个人已经卧倒在地。右脚猛一用力人已经到了隐蔽物后面。 “咕噜、咕噜。” 小舅子中枪的位置是后脖颈,这伤神仙都难救。 旅长只觉得心乱如麻,如果不是被小舅子挡着,恐怕中枪的就是他了。 “撤……。” 声音就像是微微低语,而身上的力气也在瞬间迅速流失了。再想张嘴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保护旅长,撤,快撤。” 警卫连的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几支花机关立刻对着可能藏人的地方疯狂的扫射,其余的人也抬着旅长,用最快的速度逃离。 山坡上两堆枯草缓慢的挪动着,如果不站在旁边,根本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 “干掉的应该是个官。” “两个都是官,可惜那小白脸挡了一下,不然大脑壳上就得多个眼子。” 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 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他们立刻站起来,向另一个预设阵地进发。 “大牛,你说团长这脑子怎么长的?破麻布插上稻草,到了跟前都不一定看见。而且这枪上绑根铁管子,连声音都变小了。他是不是神仙?” “石娃,团长是不是神仙咱不知道,就觉得在他手底下当兵……,快活!” 大牛是个神枪手。不过在原来的部队,他的脑袋就挂在裤腰带上。打冲锋前干掉重机枪射手的就是他们这票,一般七八个兄弟能剩下两个,就算祖宗阴德护佑了。 自从加入后卫团,秦朗团长亲自挑选神枪手,组织狙击小队。不但拿出最好的枪,让他们挑最好的子弹。虽然日子还短,秦团长脾气也很火爆,可他就是对脾气。靶场上皮带不离手,下来了就是弟兄。吃的喝的就没短过,更别说其他的。搞得狙击小组的人,都要认秦团长做结拜大哥。 “义气,没话说。遇到这样的长官,老子才觉得不白活。团长说的对,对付重机枪是迫击炮的事,咱手里的枪有更大的价值。” 石娃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做出突击架势的巅军怎么撤退了? ====================================================================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拉出去毙了。 不能,我答对了。 你没有收藏!!! 17、冷枪 秦朗笑笑没有接话,手肘碰了碰脑勺。 “不傻了?” “傻够了,被炮弹震一下,人也回来了。团长,那个突击队是我的。薛大勇就是个棒槌,他那样子练出来的只能是棒槌。” 脑勺揉着身上的伤痕说道。 “那你他娘的还坐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滚到突击队去,人尽管去挑,保持一个连的兵力,谁藏着掖着皮带伺候。” 秦朗嘿嘿的笑了起来。没有个侦察连开地图,以后这仗还怎么打? “孙瘸子,你把猎户的东西传一下。安顿好了十天禁闭、写检查,那顿皮带是我打的,这些是纪律处分。” “团长,你不能吃干抹净不给点好处啊!” 孙瘸子苦着脸说道。 “老子都提拔你当营长了,还不知足?” 秦朗说完拉了几下皮带,“啪啪”的脆响声,吓得孙瘸子到嘴的话都忘了。 “脑勺,我知道你的本事,两个小时后出发,沿着三团撤退的路线侦察。孙瘸子你配合行动,抢占所有的关隘。” “团长,能不能换薛愣子?您看我这腿也走不快……。” 孙瘸子看着大魔王的脸色越来越黑,赶紧拉着脑勺逃也似的跑了。 “一个二个的都是懒货!” 团部早没人了,就算薛大勇那个愣子也学会看风头啦。这人就没有一个傻子,不过后面得有个拿皮带的,否则有的家伙必然忘乎所以。 “人都死光了?” 话音未落,人又稀里哗啦的跑出来,一个比一个还忙,仿佛刚才都遇到不得不处理的事了。 “符部长,你那边怎么样?” 撤退的时间定在黎明时分,最牵挂的还是医院方面。抬伤员的工作目前只能由新兵去做,可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用着确实不放心。 接连的几场胜仗,引得四乡八里的贫民子弟踊跃投军。虽然这将大大增强了工农军的实力,却也带来更多的问题。秦朗的想法是成立新兵营,抽调一些伤残老兵作为军士,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训练。只是时间过于仓促,还没来得及实施。 “昨天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预案,辎重队随时可以行动,医院的伤员也做了妥善安排,目前运输不缺人手。” 符云青胸有成竹的说道。 医官在军队里地位不高,这和长官不重视有极大的关系。反正有的是人,伤兵死了就死了。只有这后卫团大不相同,秦团长经常来视察医院,提出的要求一个比一个严格。这让符云青觉得头痛的同时,又觉得充满了干劲。 “那就下去准备吧!” 没有了后顾之忧,当然要看看能不能捞些好处。襄军谈好了条件,巅军当然也能谈,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 “薛大勇,让你准备的地雷怎么样了?” 所谓的地雷,不过是包裹着手榴弹的大号炸药包,埋在地里把导火索拴在老鼠夹子上。矿工的炸药威力还行,就是杂质太多,一旦受潮了炸都炸不响。 “做了十多个,都已经埋在路上,团长,这地雷真的有用?” 薛大勇将信将疑的说道。 迟滞巅军的行动,是秦朗的既定目标,否则撤退的时候,他们靠上来就不是血战那么简单。恐怕谈好条件的襄军也要插一脚,那么等着后卫团的只有全军覆没。 对于这样的质疑,秦朗才懒得回答。这种棒槌只有看到地雷的威力才会相信,否则他会一遍又一遍的问个没完。 “团长,敌人靠上来了。老兵说是二十七师的两个团。” 听了传令兵的报告,秦朗的眉头再一次收紧。没想到巅军的速度这么快,不愧在民国初年被称为精锐。 “二十七师什么情况?” 目前情报并不完全,敌人的资料几乎空白。就在面面相觑时,符云青开口说道: “二十七师是老队伍了,护国以来就一直在战场上厮杀,是驻外巅军战斗力最强的几支部队之一。” “来了还不是照打,昨天干掉他们一个团,今天打两个团也没问题。团长,你就把主攻的任务交给我们二营办吧!” 薛大勇又开始摧残他的肋巴骨,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毛病。 “一营接管三营的防区,符部长协助二营接收物资。后勤部根据三营的指导撤离,坛坛罐罐都不要了,优先保证伤员的安全。” “这……,团长,您不能让我……,等等。” 对于粗坯最好的处罚,就是让他去搞文字工作。薛大勇这样的货,不多历练的话当个排长都够呛。 没空跟他磨舌头,秦朗拔脚就来到羊牯垴,一营已经接手阵地。士兵在耿振功的指挥下,加固着山脚下的工事。 “团长,你上来了。” 耿振功扔下手里的铁锹,引着秦朗来到营指挥所,一张简陋的地图铺在桌上,上面标着很多符号。 “行啊,地图都有了。” 秦朗的眼前一亮。虽然面前的地图很简陋,但是南门附近的态势一目了然。 “瞎捉摸的。” 耿振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秦朗却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地图,手指一点一点的缓慢移动,最后在一个地方停下来。 “巅军必须停在这里,否则襄军根本不可能进南门。” 一桌菜偏偏来了两桌客人,不想让他们反客为主,那就只能让他们抢。南门这块骨头,襄军、巅军都想要,那就丢给他们好了。 “轰。” 一声巨响远远传来,让秦朗也诧异的抬起头,只见远处一朵土黄色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这些王八蛋,又擅自增加药包了。” ========================================================================================================== 民军尖兵连连长欲哭无泪,满地支离破碎的肢体,也不知道能凑几个弟兄出来。 “连长,旅长来了。” 一个士兵大声的吼叫着。可是尖兵连长却没有反应,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被震傻了?” 旅长皱着眉头说道。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爆炸了,也不知道乱匪怎么做的。爆炸一次比一次大,前前后后已经折进去七八十个弟兄。士兵们都在交头接耳,从他们脸上的惊恐,就知道军心士气大受打击。 “毕竟不是老兄弟了。” 旅长叹了口气说道。 驻外巅军连连征战,打的几乎都是硬骨头。一起出征的弟兄,现在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只能拿当地的士兵充数。昨天先头团的崩溃,就是本地士兵率先逃走引起的。可就是这样也没逃过乱匪的追击,一个团除了十来个人外,全都被抓了俘虏。 “旅座,这里太危险……。” 随行的副官看着满地的尸骸,只觉得一阵恶心。他是旅长三姨太的弟弟,才从家里出来不久。当兵不过是镀镀金,稍后就去省政府任个肥差。 旅长铁青着脸,对副官的话充耳不闻,他也知道这儿危险,但不露这个面部队怕要出逃兵了。小舅子的劝阻是一个好机会,训斥他几句,左右的配合一下就能返回旅部,这也算对下头有个交代。 “啪!” 只是他还没来及开口,脸上却溅了好些东西,滚烫、还带着浓郁的腥味。 “血”。 他也是个老行伍,熟悉的味道才传到鼻翼,整个人已经卧倒在地。右脚猛一用力人已经到了隐蔽物后面。 “咕噜、咕噜。” 小舅子中枪的位置是后脖颈,这伤神仙都难救。 旅长只觉得心乱如麻,如果不是被小舅子挡着,恐怕中枪的就是他了。 “撤……。” 声音就像是微微低语,而身上的力气也在瞬间迅速流失了。再想张嘴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保护旅长,撤,快撤。” 警卫连的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几支花机关立刻对着可能藏人的地方疯狂的扫射,其余的人也抬着旅长,用最快的速度逃离。 山坡上两堆枯草缓慢的挪动着,如果不站在旁边,根本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 “干掉的应该是个官。” “两个都是官,可惜那小白脸挡了一下,不然大脑壳上就得多个眼子。” 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 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他们立刻站起来,向另一个预设阵地进发。 “大牛,你说团长这脑子怎么长的?破麻布插上稻草,到了跟前都不一定看见。而且这枪上绑根铁管子,连声音都变小了。他是不是神仙?” “石娃,团长是不是神仙咱不知道,就觉得在他手底下当兵……,快活!” 大牛是个神枪手。不过在原来的部队,他的脑袋就挂在裤腰带上。打冲锋前干掉重机枪射手的就是他们这票,一般七八个兄弟能剩下两个,就算祖宗阴德护佑了。 自从加入后卫团,秦朗团长亲自挑选神枪手,组织狙击小队。不但拿出最好的枪,让他们挑最好的子弹。虽然日子还短,秦团长脾气也很火爆,可他就是对脾气。靶场上皮带不离手,下来了就是弟兄。吃的喝的就没短过,更别说其他的。搞得狙击小组的人,都要认秦团长做结拜大哥。 “义气,没话说。遇到这样的长官,老子才觉得不白活。团长说的对,对付重机枪是迫击炮的事,咱手里的枪有更大的价值。” 石娃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做出突击架势的巅军怎么撤退了? ====================================================================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拉出去毙了。 不能,我答对了。 你没有收藏!!! 18、游击战 秦朗没有想到撒出去的这几张网,居然放翻了一条大鱼。虽然不知道陈大牛击中的是何许人,但巅军匆忙的撤离,让所有的人不由的松了口气 “给他们记功。” 暗暗舒了口气的秦朗,又拿起桌上另一份报告。 “马鞍山地区有敌人活动。” 侦察连的报告,并没有出乎秦朗的意料。李玉波之后,特委方面再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就是一个清晰的信号。 “转告三营孙营长,全力拿下各种隘口,保证全团顺利撤离。如果三小时内没有进展,由所部一连长接替职位。” 这个时候孙瘸子还想打埋伏。什么进攻受挫,明明就是怀着保留实力的打算。这在旧军队里屡见不鲜,而工农军没有进行三湾改编时,情况也差不多。 秦朗并不想追究,毕竟自己也是一股子军阀作风,动不动就皮带伺候。下命令威胁一下,孙瘸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浪费太多的唇舌。 “团长,巅军又上来了。” 就在这时耿振华大步的走进指挥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点了几下。 “据狙击小组观察,最少也有两个团。” “是白天撤走的那两个团么?” 秦朗心中不由得一惊,没想到巅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反扑,完全出离了以往对民军的印象。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奇怪,军队就是命换来的交情,老长官、老部下除非反目成仇,否则谁出了事都要给个交代,不然手下的弟兄就离心离德了。像那个冯大帅,卖了一辈子的人,最后也被手下给卖了。 “撤,一营、二营立即撤退,既然都想要南门,那咱们就给他。” 秦朗又看了几眼地图,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让游击小组准备出击。” ===================================================================== “公曾兄如此果决,看来是对旅长一职志在必得啊!袁某这就提前叫您一声郭旅座啦!” “一切都还未成定局,袁老弟是在取笑郭某啊!” 两个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人,混杂在行进的队伍中,不时的交谈着。 “公曾兄,些许匪类,咱们是不是劳师动众了?” 袁鹏举原本是赣西一个私塾的塾师,兵荒马乱的过不下去了,才跑到军队混饭吃,没想到竟然混了个团参谋长。平常出入多半骑马,今天在这穷乡僻壤的步行,肚子里早就抱怨开了。 郭应一团的团长,“公曾”是表字。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巅南人,从小兵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平常最看不起袁鹏举这种钻营之辈。所以没有回答袁鹏举的质疑,只是暗暗腹诽道: “腿就是没了,也比脑袋上多个窟窿强。” 自从二十来个大小军官,被工农军的冷枪干掉之后。巅军已经没有哪位长官,还敢穿标志军官身份的马靴,甚至连代步的马匹都不敢骑。这一路跋涉下来,中上层军官个个哭爹喊娘的。 “让弟兄们走快点,这地方着实不安全。” 那天撤回去之后,老长官是动了雷霆之怒,当即让警卫营长送来一封信。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提头回去,另一个是提乱匪的脑袋回去。 “旅长也是吃了牛屎,跑到前面干什么?白白给乱匪送人头不算,把老子也坑苦了。” 可现在抱怨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打败乱匪好些,否则老长官不拿掉自己的脑袋,这团长的宝座也得拱手相让啊。想到这里郭应再次催促道: “让下面的弟兄再快一点,赶到民团的营地附近再休息。” 乱匪最喜欢夜战,民团虽然不靠谱,不过手里多几个人,这胆子也壮一点不是。而且出了岔子,还可以给民团黑锅背。 “特么的,晚饭又得耽误了。” 底下的士兵听到命令也是叫苦连天。 谁不知道乱匪青面獠牙,前面才送进去一个团,现在连旅长也栽了。偏偏上头的命令是唯匪首试问,而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底下的十丁抽一,拉出去枪毙。这还留不留活路了? “轰!” 就在一片咒骂声中,路边的一幢房屋猛地炸开了。四处迸射的卵石,打得士兵们抱头鼠窜。 “又死了几十个,这些乱匪……。” 爆炸现场已经一片狼藉,烟雾里依稀可看到几十个一动不动的身体。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遇袭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想出这种没菊花的阴谋诡计。 受伤的士兵在血泊中哀嚎,但是没有人胆敢上前一步。这乱匪的神枪手打左眼,子弹就不会飞到右眼上,谁特娘的敢轻举妄动? “轰” 偏偏这时候,人群里又窜出一朵蘑菇云来,已经纷乱的队伍更是炸了锅,胆子小的跳起来就跑。 “刺刺刺。” 一个山包上,忽然传来刘易斯机枪的怪啸,十来个士兵顷刻就成了血葫芦。 “反击,快反击。” 郭应大声的吼叫着。 手底下的军官连踢带打的把士兵踢起来,又枪毙了几个吓破胆的家伙,才组织了一次不怎么像样的进攻。 “开炮,炮排的在吃牛屎么?” 在军官的大呼小叫声中,刚才那个山包立刻被几发迫击炮弹命中。只是等士兵们嗷嗷叫着冲到山上,除了一堆子弹壳以外,连根人毛都没有见着。 路边的两个大坑,已经被尸体铺满了,路过的老兵看了,冷笑着说道: “仁义啊,瞅瞅人家乱匪,管杀还管埋。” “不被野狗啃,还有弟兄作伴,知足吧!” “混这么一个坑,也不算白活。就是炸碎的弟兄惨点,盖在坟头上,只能天天的站岗。” 郭应听着这些议论,也只能装聋作哑。才是半天的功夫就损失一个连的兵力,士气更是跌到谷底。面前还有羊牯垴那个制高点要打,凭着手下这些怂货,还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 “这打得什么仗?” 袁鹏举忿忿不平的,把背着的汉阳造扔在地上。平常都是一支小手枪,可黑了良心的乱匪神枪手,先瞅着穿马靴的打。后来就是腰插小手枪的,现在听说连挂望远镜的都不放过。吓得军官也纷纷背起各种长枪,只是这样一来肩膀就受罪了。 “啪啪啪。” 就在队伍要出发的时候,几个人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急忙跑过去扶的人,只看到鲜血“咕噜咕噜”的往外流淌。刹那间所有的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趴在地上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以至于袁鹏举还以为是到水陆大会的现场。 “把那些神射手找出来,老子一个个的活剐了。” 郭应咬牙切齿的吼道。 死的都是军官,有几个提拔上来还没有半天。 “你、你、还有你,去接替他们的位子。” 部队不能没人带,否则就是一盘散沙,虽然现在和散沙也差不多。 “团长就饶小的一条命吧!” “团长您行行好……。” 以前人人抢着做的军官,已经没人再敢接手,就算郭应也觉得自己也要崩溃掉。望着四周起伏的丘陵,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怕乱匪的枪子,难道就不怕老子的枪子么?一个二个的再敢违抗命令,军法处置。” 说完他又扭头对着手下的几个营长说道: “老规矩,抽红白签,谁触了霉头,谁去做尖兵。” 红白签只有在血战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在行军路上。几个营长对望了一眼,只好点头答应。很快在欢呼和哀叹声中,一个连的士兵畏畏缩缩的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都把招子放亮点,注意脚下情况,不要踩到炸弹上。” 军官低声的叮嘱着。 自从摸到该死的白签后,心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以前任意欺凌的士兵面前,也抖不起半点官威。 ===================================================================== “敌人学狡猾了。” 秦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笑着说道。 今天的行动他就一直跟着,目的就是教会手下的人游击战术。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工农军在漫长的战争岁月里,浓缩出来的精华。如果在后世只要稍微解释,几乎都能够听明白。但在这个时代,文盲率高的让人难以置信。简单的说教士兵根本无法理解,只能带着他们实地参战。 “你们看他们犯的错误,前军后军的距离太远,而先头的那个连,居然没有放出尖兵,就这么乱哄哄的走在路上。你们以后要是谁也这样,老子直接打断腿。去把几个小组调在一起,加强火力配置,他放一个连出来,我们就吃掉一个连。” 大白天不好使用飞雷炮,否则一轮覆盖攻击,骨头渣子都不给对方留一点。 “埋伏在山上,等到敌人进入一百米以内,所有武器全部开火,三发子弹后冲锋。五分钟内打扫战场、撤退。” 秦朗冷冷的命令道。 战争是人类最残酷的行为,不论同室操戈、不论抵御外敌,站在对立面的就是敌人,只有消灭他们才能活下去。战后你可以痛骂野心家、侵略者,可一旦走上战场,心里就不能有半点怜悯。 “历史本来就是胜利者书写的,战场也没有虽败犹荣。国家如果操持在失败者手里,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希望。” 已经伸出魔爪的倭寇,在不久的会大举进犯华夏,并在短短的十多年,造成国人死伤数千万。 “我来了,一切都必须改变!” ======================================================================== 省名、地名莫松子尽可能的使用缩写,谐音等方式。 但是人名,莫松子真不想惹麻烦,会做一点点改动。 前面发的也已经修整了,但是改动太多会被封,也就这样吧! 书名按照编辑的意见做了更改。 来个收藏,来个推荐。莫松子最爱您了。 只要您小手一抖,莫松子的奋斗值就增加一点,多了跟打鸡血一个效果。 18、游击战 秦朗没有想到撒出去的这几张网,居然放翻了一条大鱼。虽然不知道陈大牛击中的是何许人,但巅军匆忙的撤离,让所有的人不由的松了口气 “给他们记功。” 暗暗舒了口气的秦朗,又拿起桌上另一份报告。 “马鞍山地区有敌人活动。” 侦察连的报告,并没有出乎秦朗的意料。李玉波之后,特委方面再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就是一个清晰的信号。 “转告三营孙营长,全力拿下各种隘口,保证全团顺利撤离。如果三小时内没有进展,由所部一连长接替职位。” 这个时候孙瘸子还想打埋伏。什么进攻受挫,明明就是怀着保留实力的打算。这在旧军队里屡见不鲜,而工农军没有进行三湾改编时,情况也差不多。 秦朗并不想追究,毕竟自己也是一股子军阀作风,动不动就皮带伺候。下命令威胁一下,孙瘸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浪费太多的唇舌。 “团长,巅军又上来了。” 就在这时耿振华大步的走进指挥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点了几下。 “据狙击小组观察,最少也有两个团。” “是白天撤走的那两个团么?” 秦朗心中不由得一惊,没想到巅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反扑,完全出离了以往对民军的印象。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奇怪,军队就是命换来的交情,老长官、老部下除非反目成仇,否则谁出了事都要给个交代,不然手下的弟兄就离心离德了。像那个冯大帅,卖了一辈子的人,最后也被手下给卖了。 “撤,一营、二营立即撤退,既然都想要南门,那咱们就给他。” 秦朗又看了几眼地图,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让游击小组准备出击。” ===================================================================== “公曾兄如此果决,看来是对旅长一职志在必得啊!袁某这就提前叫您一声郭旅座啦!” “一切都还未成定局,袁老弟是在取笑郭某啊!” 两个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人,混杂在行进的队伍中,不时的交谈着。 “公曾兄,些许匪类,咱们是不是劳师动众了?” 袁鹏举原本是赣西一个私塾的塾师,兵荒马乱的过不下去了,才跑到军队混饭吃,没想到竟然混了个团参谋长。平常出入多半骑马,今天在这穷乡僻壤的步行,肚子里早就抱怨开了。 郭应一团的团长,“公曾”是表字。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巅南人,从小兵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平常最看不起袁鹏举这种钻营之辈。所以没有回答袁鹏举的质疑,只是暗暗腹诽道: “腿就是没了,也比脑袋上多个窟窿强。” 自从二十来个大小军官,被工农军的冷枪干掉之后。巅军已经没有哪位长官,还敢穿标志军官身份的马靴,甚至连代步的马匹都不敢骑。这一路跋涉下来,中上层军官个个哭爹喊娘的。 “让弟兄们走快点,这地方着实不安全。” 那天撤回去之后,老长官是动了雷霆之怒,当即让警卫营长送来一封信。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提头回去,另一个是提乱匪的脑袋回去。 “旅长也是吃了牛屎,跑到前面干什么?白白给乱匪送人头不算,把老子也坑苦了。” 可现在抱怨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打败乱匪好些,否则老长官不拿掉自己的脑袋,这团长的宝座也得拱手相让啊。想到这里郭应再次催促道: “让下面的弟兄再快一点,赶到民团的营地附近再休息。” 乱匪最喜欢夜战,民团虽然不靠谱,不过手里多几个人,这胆子也壮一点不是。而且出了岔子,还可以给民团黑锅背。 “特么的,晚饭又得耽误了。” 底下的士兵听到命令也是叫苦连天。 谁不知道乱匪青面獠牙,前面才送进去一个团,现在连旅长也栽了。偏偏上头的命令是唯匪首试问,而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底下的十丁抽一,拉出去枪毙。这还留不留活路了? “轰!” 就在一片咒骂声中,路边的一幢房屋猛地炸开了。四处迸射的卵石,打得士兵们抱头鼠窜。 “又死了几十个,这些乱匪……。” 爆炸现场已经一片狼藉,烟雾里依稀可看到几十个一动不动的身体。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遇袭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想出这种没菊花的阴谋诡计。 受伤的士兵在血泊中哀嚎,但是没有人胆敢上前一步。这乱匪的神枪手打左眼,子弹就不会飞到右眼上,谁特娘的敢轻举妄动? “轰” 偏偏这时候,人群里又窜出一朵蘑菇云来,已经纷乱的队伍更是炸了锅,胆子小的跳起来就跑。 “刺刺刺。” 一个山包上,忽然传来刘易斯机枪的怪啸,十来个士兵顷刻就成了血葫芦。 “反击,快反击。” 郭应大声的吼叫着。 手底下的军官连踢带打的把士兵踢起来,又枪毙了几个吓破胆的家伙,才组织了一次不怎么像样的进攻。 “开炮,炮排的在吃牛屎么?” 在军官的大呼小叫声中,刚才那个山包立刻被几发迫击炮弹命中。只是等士兵们嗷嗷叫着冲到山上,除了一堆子弹壳以外,连根人毛都没有见着。 路边的两个大坑,已经被尸体铺满了,路过的老兵看了,冷笑着说道: “仁义啊,瞅瞅人家乱匪,管杀还管埋。” “不被野狗啃,还有弟兄作伴,知足吧!” “混这么一个坑,也不算白活。就是炸碎的弟兄惨点,盖在坟头上,只能天天的站岗。” 郭应听着这些议论,也只能装聋作哑。才是半天的功夫就损失一个连的兵力,士气更是跌到谷底。面前还有羊牯垴那个制高点要打,凭着手下这些怂货,还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 “这打得什么仗?” 袁鹏举忿忿不平的,把背着的汉阳造扔在地上。平常都是一支小手枪,可黑了良心的乱匪神枪手,先瞅着穿马靴的打。后来就是腰插小手枪的,现在听说连挂望远镜的都不放过。吓得军官也纷纷背起各种长枪,只是这样一来肩膀就受罪了。 “啪啪啪。” 就在队伍要出发的时候,几个人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急忙跑过去扶的人,只看到鲜血“咕噜咕噜”的往外流淌。刹那间所有的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趴在地上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以至于袁鹏举还以为是到水陆大会的现场。 “把那些神射手找出来,老子一个个的活剐了。” 郭应咬牙切齿的吼道。 死的都是军官,有几个提拔上来还没有半天。 “你、你、还有你,去接替他们的位子。” 部队不能没人带,否则就是一盘散沙,虽然现在和散沙也差不多。 “团长就饶小的一条命吧!” “团长您行行好……。” 以前人人抢着做的军官,已经没人再敢接手,就算郭应也觉得自己也要崩溃掉。望着四周起伏的丘陵,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怕乱匪的枪子,难道就不怕老子的枪子么?一个二个的再敢违抗命令,军法处置。” 说完他又扭头对着手下的几个营长说道: “老规矩,抽红白签,谁触了霉头,谁去做尖兵。” 红白签只有在血战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在行军路上。几个营长对望了一眼,只好点头答应。很快在欢呼和哀叹声中,一个连的士兵畏畏缩缩的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都把招子放亮点,注意脚下情况,不要踩到炸弹上。” 军官低声的叮嘱着。 自从摸到该死的白签后,心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以前任意欺凌的士兵面前,也抖不起半点官威。 ===================================================================== “敌人学狡猾了。” 秦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笑着说道。 今天的行动他就一直跟着,目的就是教会手下的人游击战术。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工农军在漫长的战争岁月里,浓缩出来的精华。如果在后世只要稍微解释,几乎都能够听明白。但在这个时代,文盲率高的让人难以置信。简单的说教士兵根本无法理解,只能带着他们实地参战。 “你们看他们犯的错误,前军后军的距离太远,而先头的那个连,居然没有放出尖兵,就这么乱哄哄的走在路上。你们以后要是谁也这样,老子直接打断腿。去把几个小组调在一起,加强火力配置,他放一个连出来,我们就吃掉一个连。” 大白天不好使用飞雷炮,否则一轮覆盖攻击,骨头渣子都不给对方留一点。 “埋伏在山上,等到敌人进入一百米以内,所有武器全部开火,三发子弹后冲锋。五分钟内打扫战场、撤退。” 秦朗冷冷的命令道。 战争是人类最残酷的行为,不论同室操戈、不论抵御外敌,站在对立面的就是敌人,只有消灭他们才能活下去。战后你可以痛骂野心家、侵略者,可一旦走上战场,心里就不能有半点怜悯。 “历史本来就是胜利者书写的,战场也没有虽败犹荣。国家如果操持在失败者手里,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希望。” 已经伸出魔爪的倭寇,在不久的会大举进犯华夏,并在短短的十多年,造成国人死伤数千万。 “我来了,一切都必须改变!” ======================================================================== 省名、地名莫松子尽可能的使用缩写,谐音等方式。 但是人名,莫松子真不想惹麻烦,会做一点点改动。 前面发的也已经修整了,但是改动太多会被封,也就这样吧! 书名按照编辑的意见做了更改。 来个收藏,来个推荐。莫松子最爱您了。 只要您小手一抖,莫松子的奋斗值就增加一点,多了跟打鸡血一个效果。 19、撤离 看到了民团的营地时,郭应的泪都来了。付出两个连的代价后,以营为单位前进的滇军,总算到了地势相对平整的地域,虽然还是有冷枪时不时的射来,但是伤亡总算小了不少。 “让下面报伤亡数字。” 民团营房的乌烟瘴气,到处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看到这些,郭应也不敢搞集合点名,生怕又惹来乱匪的那些杀星。 “嘶!” 太阳还没落山,已经损失了一个多营。望着报上来的数据,郭应的眼泪又来了。 二十七师成军以来,也不是没打过硬仗,损失一半人马的时候也有,但从没打得这样窝囊。从头到尾乱匪就像泥鳅,捞一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望远镜里羊牯垴仿佛触手可及,只要拿下这里就能杀入南门。 “准备作战,老子今天一定要报仇。” 乱匪不是喜欢躲躲藏藏吗?我就跟你来个“黑虎掏心”,不挖出你的肠肺,这口气怎么咽不下去。 “轰轰轰。” 羊牯垴再一次被炮火覆盖,剧烈的爆炸让士兵们大声的吼叫起来。乱匪就是下作,只敢鬼鬼祟祟的偷袭。有种出来干一架,看不打出你们的狗脑子。 炮排的三发急速射,也就是几秒钟的事,等到硝烟散去,一个营的士兵畏畏缩缩的迈开脚步。但是山头上却没有一点响动,难道刚才的炮火,把人都给炸死了?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眼睛里出现了一面熟悉的旗帜,赫然是先总理亲自确定的“青天白日”。 “团长,山头上全是湘军。” 袁鹏举发出了一声哀叹。 完了,什么都完了。出发的时候老长官就再三告诫,防乱匪,更重要的事防湘军。 乱匪看上去来势汹汹,但手里头没有根基,只要站稳脚跟,胜利就是迟早的事。湘军却大不一样,有自己的地盘,还有足够的人望,他们进了赣西事情就麻烦了。 “这些王八蛋,让部队继续前进,这里是咱们的地盘!” 郭应大声的吼叫道。 山头上,挥舞着同样旗帜的两支队伍,再一次碰撞在一起。没有预料的掌声和欢呼,有的只有拳头、木棒,不时的还有部队从山脚往上冲,直到把整个羊牯垴都挤得满满当当。 “打,给老子使劲打。” 李志生光着膀子大喊着。 本来还备了两桌酒席,就等着滇军的冒头,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这帮子棒槌才落地,就他娘的来了几炮,炸死炸伤十来个弟兄。本来两军关系就不好,再加上这档子事,作为一团之主的他,就不能不给弟兄们一个交代了。 “你们打不过乱匪,还特娘的打不过湘军那帮婆娘?” 郭应当然也不可能退让,这关系到他在第九军的地位。现在旅长的宝座是不敢再想了,不过团长必须要保住。 “把枪都放下,给老子打垮那些湘军小白脸。” ===================================================================== 守卫马鞍山的是民团一个团,开头的抵抗还有点样子。丧门星上来才打了两炮,整条防线就垮了,为这个孙瘸子又被狠抽了几皮带。 “工农军不同于以往的任何队伍,你他娘的收起那点小心思,不然什么时候掉脑袋都不知道。” 看着孙瘸子唯唯诺诺的声音,秦朗又是一阵不忍。什么都好就是私心太重,迟早要出大问题。 “到了文家镇你就离队吧!给你五百大洋,从尚海坐船去奥门,在哪里买点地皮好好过日子。” “秦爷,您可不能抛弃兄弟我啊!跟着你我才有点奔头,真的跑去那个什么门,恐怕啥时候就被人害了。” 孙瘸子吓的脸都白了,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脱开工农军,只怕路上就被民军逮住干掉了,那还去得到尚海。 “那你特么还玩什么猫腻,命令下来了还敢打个对折。” 秦朗说道这儿,甩手又是一皮带。 给孙瘸子的命令是三个小时打通马鞍山的线路,这家伙竟然就真用了三小时完成任务。虽然没有出圈,但是这王八蛋一点主动精神都没有。 “老子目前手里没人,不然今天撤职查办。” 在别人眼里孙瘸子属于自己的嫡系,平常虽然唠唠叨叨但还算勤恳。为这么一件事整下去,多少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 但是封建军队这一套,不止太祖爷不喜欢,秦朗也极为厌恶。短期有凝聚军心的效果,时间长了必定是影响团结的绊脚石。还有任人唯亲,贪污腐化等等副作用。 可在目前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虽然头上带着工农军的帽子,秦朗的手下却没几个工农党人,甚至薛大勇都不是。这场面就有些尴尬了。当务之急是给特委送信过去,一是解决身份问题,二来是询问特委的具体安排。 “秦团长,你们总算冲出来了,特委那边急得不行。” 没想到信还没送出去,倒是遇到一个老熟人。 “玉波同志你怎么来了?” 秦朗诧异地问道。 四面八法已经围上来不少民军,李玉波这样游荡在外头,危险自然不言而喻。 “秦朗同志,毛特派员命令你部尽快赶到文家镇。周围到处都是民团,你们……。” 李玉波的话没说完,就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眼睛。 整整十二挺重机枪,三门迫击炮,轻机枪的数量数都数不过来,更别说花机关了。这样强大的火力,不要说数量劣势的工农军,就是民军的精锐部队都做不到。 李玉波瞠目结舌的表情,让秦朗不禁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后。 “脑勺,带上侦察连跟着我先期赶往文家镇。其余的部队听从一营长耿振功的指挥。” 看孙瘸子往身边凑,还特意瞪了他一眼,吓得这厮直缩脖子。 ======================================================================== 文家镇住满了工农军,十多天的战斗,已经让这些军人精疲力尽。不过他们并没有休息,如今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听说没有,昨天三连跑了十来个,枪扔了一地。” “九连连长今早上让余师长枪毙了,听说带了一排人马跑反。” “嘘,有人来了。” 太祖脸上挂着微笑,不时地和周围的战士打着招呼,但是他的心却缩得紧紧的。 混乱、无序、士气低迷,可以说工农军第一师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但是对于这些情况他又无能为力。特委的身份可以指挥军队,不过管理军队就会受到反弹。这几天已经数次和第一师师长余桑度进行磋商,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扭头那人就去打麻将、玩牌九。 “路总指挥在哪里?” “路总指挥下部队去了,最近逃兵数量激增,他也急得坐不住。” 听到警卫员的回答,***的心里像燃了一把火。 正是因为余桑度、三团团长苏炳先等等军官的指挥,第一师的作战行动就没有成功过,南门那么好的局面,也因为苏炳先的疏忽的放弃,要不是秦朗横空出世,只怕三团的情况还要更糟糕。 “后卫团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 得到这个答案,***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湘军、滇军搅合在一起,当面的敌人正规军已经达到五个团以上,而这还不包括各县那些民团。处于数量优势的敌人,都要靠后卫团去抵挡。不过他们的情况,太祖又如何不清楚。 大量的伤病员、数量不多的补给、还有初上战场的士兵,甚至指挥者都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而这也意味着他们凶多吉少。 “辜负故人了。” ***低声的说道。 当时也是情况紧急,三团团长苏炳先率先逃走,甚至连枪都丢失掉。而周边成建制的单位,只有固守南山的那个连。不派他们执行任务,又有什么人可以调动,靠那些警卫团出身的军官?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文家镇并不大,很快太祖就来到师部所在地,只是看着里面正摆着酒席,佯装出来的笑容,还是变成了阴云。 “老毛来了,坐坐坐,苏团长把那个凳子搬来。” 余桑度已经喝了几杯,现在脸上全是赤红。 “听说你下令枪毙了一个连长?” ***不为所动,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强压住胸中的怒火。 “带头逃跑,这种兵留了干什么,不杀一儆百,跟着干就多了。” 苏炳先冷笑了几声后,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气极反笑道: “苏炳先同志忘了南门镇,就是因为你,后卫团的同志还在阻击敌人。” “你……。” 苏炳先一下子站起来。 那天多喝了两杯,就留在南门外的一个小院休息,谁知道湘军居然打了过来。自己提起裤子就跑,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这已经成了他的忌讳,手下谁提谁倒霉。 余桑度看气氛有些僵,赶紧站起来说道: “老毛,你消消气。那个连长拉着一个排逃跑不说,还把武器弹药全拿走了。这种情况不执行军法,队伍就更不好带了。” “那也不能用这种手段,干革命靠的是自觉自愿……。” 可是***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苏炳先已经喝了不少,听到太祖的话,一拍桌子吼道: “你一个书生懂什么打仗,军队是讲纪律的地方,不砍了这些意志薄弱者的脑袋,以后还怎么带兵。” 战场的人都愣住了,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那就应该先枪毙你!” ======================================================================== 收藏、推荐来得更猛烈一点吧! 莫松子拿着一个口袋在下面呢! 就等着大馅饼掉下来, 砸扁了也爽啊! 20、你就是逃兵 苏炳先觉得一股血液直冲脑门,伸手就去抓挂在椅背上的手枪。 余桑度见势头不对,赶紧上前按住他的手。 “老苏,你要造反么?” 纵使太祖做得再出格,也是代表中央,在他面前掏枪都是大罪,何况其他。 苏炳先死命挣扎了几下,但是上来拉架的人越来越多,只得梗着脖子大吼。 “欺人太甚!余师长,苏某参加革命以来打了多少血战,今天不能随便让人欺负!” 秦朗知道,这就是做给太祖看的,当即出口讥讽道: “有本事冲着敌人使去,对着自己的同志大吼大叫的算什么英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窝里横的东西。错了,你也不是个东西。” 院子里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呆呆的望着说话毛孩子,直到他走到太祖面前立正敬礼。 “后卫团团长秦朗,已经顺利完成阻击任务,请毛特派员指示。” 百感交集的太祖往前走了两步,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是说了几个“好”字。 苏炳先的眼睛转了几转,看到了门外的站立的侦察连时,不由得冷笑起来。 “这不是那个小道士,怎么头上沾了羽毛,装起大尾巴鹰来啦?逃回来的吧!给你留了快两千人马,你特娘的就带这几块料回来。还想枪毙老子,信不信现在就把你拖出去崩了!” 太祖彻底愤怒了,抬手指着苏炳先叱喝道: “你不要太放肆。这里是革命队伍的指挥部,不是街头巷尾的混混流氓堂口,要骂街滚到外面去。” 苏炳先却没有理会,反而指着门外的侦察连哈哈大笑着说道: “余师长瞧见没有,这就是毛特派员的嫡系。啧啧,损失得只剩下百多号人,身上还披着麻布。我说小牛鼻子,你这是准备领着他们去唱莲花落吧!” 侦察连的人说不出的狼狈,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一看就知道抹了锅烟灰。这都搞到化装潜逃的地步了,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士兵手里的枪也是灰蒙蒙的,不少人还缠着肮脏的布条,恐怕是拿着当拐杖使吧! “苏团长。他们是奉命阻击敌人,弹尽援绝的情况下,还有这么些人突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太祖为了几个逃兵,竟然跑到师部兴师问罪,这确实让余桑度感到气恼。但这和南门回来的同志是两回事,能够从重围中撤出来,说明面前的少年确实有一定的水平。 “余师长,连接的败仗就是某些人喜欢指手画脚,本来南门只要站稳脚跟,那些民军怎么杀的上来。非要让那个刚参军几天的小牛鼻子指挥,将近两千人的队伍,就剩下这几个了。” 苏炳先又一指秦朗等人。 “今天枪毙一个逃兵,毛特派员就横加干涉。是不是知道手底下的犯了错,为以后逃跑找个台阶啊!” “苏团长,如果秦朗同志犯错误,那么自然有纪律约束。但这和你今天的错误不可混为一谈,而且秦朗同志一语未发,你凭什么污蔑他是逃兵。” 太祖怒极反笑道。 “凭什么?一个毛孩子拿了根鸡毛就指挥起部队来了,那还要咱们这些黄浦生作甚?老毛,打仗不是村里的娃娃胡闹,那是要玩命的。” 苏炳先说完轻蔑的笑了几声。 “是啊!老毛,你搞地方工作、群众工作,余某佩服得五体投地,指挥军队还是差些火候,要不咱们和中央联系一下,多派些懂军事的同志来协助?” 余桑度也帮腔道。 太祖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工农军第一师根本就不是自己指挥得动的,自师长余桑度到下面的一个连长,大多都是黄浦学生,虽然表面上对自己这个特派员唯唯诺诺,背地里却都不大理睬。 现在又不是整顿的时候,不要说军官们的反弹,底下的士兵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蛮横执行的话,后果就是工农军彻底分裂。 想到这儿太祖看了一眼秦朗,只见他稚嫩的脸上满是疲惫,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 “辛苦这个娃娃了。” 安排秦朗担任后卫,是太祖一意执行的,手头能用的只有他一个,不派他又能派谁去?今天无论如何,这个责任都必须由自己承担。 看到太祖不说话,苏炳先更是得意了。 老毛平常不是牛哄哄的么,吃饭喝酒要管,麻将牌九要管,比起民党那边进园子的,老子已经够纯洁了好不好。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把小牛鼻子干掉,只有这样才能打击特委的气焰。 “我建议把秦朗关起来,如果指挥失当造成工农军损失,应该处以极刑。” “这……。” 余桑度却迟疑起来。 太祖在党内的地位颇高,和他交恶并不是明智之举,而且也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余师长,中央的命令是让咱们打长沙。现在却因为瞎指挥闹到这个地步,而某人还要咱们往山里跑,以后这责任谁负?” 苏炳先阴测测的说道。 余桑度怔了一怔。起义并不算失败,只要继续向长沙进军,一定会获得支持。只有老毛一直反对,如果扳倒了他……。 “那就先把秦朗关起来,先调查一下。” 脑勺在外头听了半天,只觉得情况对秦朗越来越糟,于是他再也按耐不住,大声喊道。 “谁敢动我们团长试试。” “秦朗你还想造反不成?” 苏炳先猖狂的笑起来。 只要面前的傻小子动手,更是坐实了后卫团失利的事实,到时候看你老毛怎么说。 “你们说完没有?” 秦朗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连续的作战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刚刚又经过几十公里的急行军,就算身躯再怎么强壮,依然敌不过疲劳的袭击。偏偏看到太祖时,心就像石头似的沉入腹中,困意也就不由自主的袭上来。 刚才说了几句,就站着睡着了。要不是脑勺一声大吼,恐怕还醒不过来。一看面前的态势,混惯了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是要整太祖爷一个难堪啊! 当即又是一个立正,朗声说道: “后卫团团长秦朗,请毛特派员、第一师的领导同志检阅部队。” “呵呵,你要求饶么?” 苏炳先笑得更是大声了,只是怎么周围的像看傻子似的看自己。 “秦朗,你让我们去检阅部队?” 太祖的眉头动了几下,又沉声问道。 “报告毛特派员,本团在南门阻击敌人,共计消灭敌人两个团。下面的战士们都渴求见您一面,所以秦朗请毛特派员成全。” 这句话要在平时,就可能安个拥兵自重的帽子,搞不好脑袋都跟着玄乎,但在今天却大不寻常。 “哼哼,打败了两个团。秦朗你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苏炳先冷哼一声道。 驻守赣西的是滇军,这在民军内战斗力也是顶尖的。干掉他们两个团,军阀那些大帅怕都不敢做这样的梦。工农党上层采取的策略也是拉拢,而不是对抗。 现在和苏炳先吵架,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工农军需要的是团结,而不是分裂。没看见,太祖都在一旁忍辱负重呢! “苏团长,这里是革命队伍,不是军阀手里的武装,您也不是作威作福的反动军官。今天枪毙这个,明天枪毙那个,不把工农军搞得四分五裂才怪。而且我们都是同志,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大情愿我们成功啊!” “你……。” 苏炳先瞬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吼出一句话来。 “老子就是不相信,你们能打胜仗。“ 脑勺以前也是老兵油子,当下扭头对着身后的部下,大声说道: “瞧见没有,跟长官一定别跟没本事的。蠢猪一样只会打败仗,见手底下立功,比脑袋砍了还难受呢!” 底下的士兵立刻回答道: “连长,咱们以后一定不跟蠢猪一样的长官。” 侦察连的喊声引来个更多的士兵,他们都诧异地看着面前这支装备奇特的队伍。只是很快他们就被脑勺的俏皮话,逗得大笑起来。 “以前我跟着一个长官,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玩麻将。一天,就在阵地上二五八万的干上了,结果孙大帅杀过来,咱们被撵的一路狂奔。” 脑勺看人来得多了,人来疯的劲也上来了。 “连长,那个长官没死?” 底下一个弟兄识趣的问道。 “没死,跑得快着呢,就是一瘸一拐的。” “挨了一枪?” “不是,步子迈得大了扯到蛋。” “回去老长官没给他一枪。” “本来断头饭都请了,结果一会儿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连长,这位长官福气好,这就过关了?” “他哭着回来的,进来就把弟兄们召集在一起。活不成了,上面让咱们把阵地拿回来。” “拿就拿呗,还哭上了。这个长官也是个瓜怂。” “连长我也这样想啊!谁知道他说话了,老长官让我怎么丢的阵地,怎么夺回来。老子玩麻将丢的,难道找他们玩麻将赢回来?” “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让苏炳先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但是围观的人太多,脾气大作只会是自己难堪,他怨毒的瞪了一眼秦朗后,推开围观的众人走了。 太祖看外头的人越来越多,摇了摇头,随即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你去准备吧!” 秦朗趁着这个机会,笑着说道: “叔,放心吧!我不会让您丢脸的。明天就在这文家镇,我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工农军。” ===================================================================== 吆喝两声。 求收藏啦、求推荐喽!!! 21、大阅兵 苏炳先的脸憋得发紫,没有人邀请他去参观阅兵还好。偏偏太祖亲自派人下了帖子,这就不能不给面子了。 “老苏,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明天必须去,你是一师的领导同志。” 余桑度也怕他闹情绪,于是摆了一桌酒席,喝了几杯之后低声的劝道。 “余师长,不是苏某不卖面子,这荒郊野地的阅什么兵?就算那个秦朗一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到时候一群残废来来回回的乱走,丢的还不是咱们工农军第一师的脸。” 苏炳先气愤愤的说道。 “秦朗还是个毛孩子,哪来那么多心眼,喝酒喝酒。” 余桑度一脸的不以为意,这事就是给老毛个脸面,省得跑回中央告黑状。 “师长,军队不能让老毛指手画脚,这些人吟风弄月有一套,打仗不行。” 苏炳先没有喝酒,只是皱着眉头说道。 “老毛有路总指挥撑腰,咱又有什么办法?” 听余桑度说到路总指挥,苏炳先也不禁气结。 没有法子,路总指挥是他们的学长,在黄浦军校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打仗身先士卒、指挥有方,深得低下士兵的信服,在第一师威望很高。 “那就看看那个小牛鼻子能翻什么花,如果出什么幺蛾子,别怪老子手黑。” 苏炳先恶狠狠地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秋高气爽,天蓝云白。 太祖穿着一身干净的军服,早早地来到了打谷场。阅兵他见过很多次,但是工农军的第一次阅兵,就显得格外不同。 “路总指挥你也来了。” 路德铭已经两天没有睡觉,现在眼窝乌青,加上脸上细密的胡须,使得整个人看上去疲累不堪。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格外的炯炯有神。 “毛特派员好。” 敬了一个军礼后,两双大手才紧紧握在一起。 “德铭同志,你应该好好休息了。” 太祖皱紧了眉头,路德铭是军中悍将,也只有他才能镇住余、苏二人。也只有他才会赞同自己的正确路线。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毛特派员,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部队快要垮了。” 路德铭只是摇摇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所以今天我们要搞一个阅兵,说起来还是秦朗这个小鬼想出来的。后卫团打了一个大胜仗,消灭了很多敌人。” 太祖摆了摆手,部队的情况他知道。由于丧失信心,很多人开了小差。现在需要一个英雄鼓舞士气,需要一支队伍震慑敌人。而后卫团就是最好的典型。 “是应该好好迎接后卫团的战友了。” 路德铭点了点头,随即问身边的副官道: “各部队什么时候到场?” “各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只是……,长官们觉得面子下不来,想……,想等一等。” 副官吞吞吐吐的说道。 “还不如一个娃娃。” 太祖有些恨铁不成钢,不管怎么说秦朗都是自己的同志,那怕只有一个人也要去迎接,这些军官居然为了面子不来,看来部队真的到了要彻底改编的地步了。 “下命令,五分钟之内所有的人必须赶到这里,迟到的军官就地免职,士兵一律二十军棍,下放到辎重队搬运物品。” 路德铭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搞事。秦朗的部队确实不算黄浦,但他毕竟是革命的武装力量,那怕就是一支农军也应该热烈欢迎。 一支支垂头丧气的部队,缓慢的来到打谷场。看得太祖的心里简直像火在灼烧,这样的队伍别说打仗,逃跑都跑不过敌 “毛特派员、路总指挥。” 余桑度一脸的赤红。昨夜来喝酒的人越来越多,一直闹到天亮才罢休,挨着床板就睡得昏天黑地的,要不是警卫员使劲的推搡,恐怕这会儿还醒不过来。 “余师长来了,大家就位吧!” 太祖摇了摇头,随即指了指一座刚刚搭建的木台。这是秦朗昨晚上让人修的,虽然构造简单、粗糙,但是人有种庄严的感觉。 木台上已经摆了几张木桌,干净的桌布上还放着些瓷碗。 “毛特派员你的位子在这里。” 路德铭看到这一切,不由得一怔,很快脸上就露出笑容来。 “秦朗这个小鬼,以为这里是梁山聚义堂么,还搞出了座次来。” 太祖哈哈一笑。不过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些纸条,他暗暗的点了个头。 不简单,小小年纪就是条泥鳅,这座位安排任谁都没法挑出刺来。 “首长好。” 几个穿着干净的士兵上前敬了个礼,然后给茶碗加了些茶水,又走到了礼台的后排。这里既不会遮挡台上诸人的视线,又能方便的照顾他们。 “礼兵就位。”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紧接着一个号兵吹响了嘹亮的军号,很快一行士兵远远地走来,虽然他们的衣服褴褛,但是步伐却走得异常整齐。 “还不是叫花子。” 苏炳先对着身边的余桑度笑道。 “老苏,别乱说话。” 余桑度瞪了他一眼,路总指挥就在身边,这话被他听到还了得。 路德铭看着那些士兵的步伐,不由得点了点头,虽然还显得稚嫩,但已经有了几分样子。他有些好奇这个秦朗是什么的人,这时有一匹马从远处疾奔而来。眉宇不由得抖了几下,难道有什么紧急军情。 秦朗好容易控制住了马,才没弄得出洋相。否则一锅好粥,就让自己这个瓜货给坏了。 “报告毛特派员、路总指挥、余师长。后卫团全体士兵集合完毕,请首长检阅。” 太祖站起来把手向下一挥。 “秦朗团长,阅兵现在开始。” “是!” 秦朗敬了一个军礼。 “现在我宣布,阅兵开始。” 随着号兵的号声,整齐的步伐远远地传来,甚至一脸鄙夷的苏炳先也变得目瞪口呆。 “这有多少人?” 当先的是一面红旗,在两个护旗手的拱卫下,旗手扛着红旗缓慢的走进会场。 “敬礼!” 走到检阅台附近时,随着一声高喊,旗手猛地一抖,红旗立刻变得向前倾斜,而士兵的步伐也在同时变得有力起来。 木台上的军官也不得不站起来,缓慢的举起自己的右手。这是起义前设计的军旗图案,由不得任何的不尊敬。 “工农军后卫团第一营。” 紧随其后的耿振功带领的第一营,衣服同样是五花八门,脚下穿的也是草鞋,但是整个部队的精气神,与盘坐在周围的战友却有极大的不同。 “目光坚定刚毅,行动干净利落。毛特派员这员大将是个大才。” 路德铭不由得称赞道。 这是一个齐装满员的步兵营,队伍轻重火力搭配合理,虽然没有什么重武器,但是战斗力绝不容小觑,那怕放在民军那边,也必定是拳头队伍。 “这牛鼻子卖水果的,把好看的放在前头。” 苏炳先看着下面正在行进的队列,口水都要流出来,这要是划归自己的属下。不要说余桑度这个草包,就是路德铭又算个什么。不过前面一路讥讽,现在也不好改弦更张,又小声讽刺道。 秦朗看着第一营的方阵暗暗的点了点头。 他的部队并不是按照后世熟悉的华夏陆军编制,反而根据汉斯三九年步兵师为原型进行的改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武器、通信等等都无可比拟,只能多塞点人作补充。 “哈哈哈。” 就在沉思之际,却被一阵哂笑拉回了阅兵场。果然孙瘸子那飘逸的步伐,引得观礼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工农军后卫团第二营。” 兴许是营长的“滑稽”影响到了士兵,他们的脸都涨红了,要不是吃多了皮带,脚步只会跟着一旁敲击鼓点,恐怕早就捂着脸全跑掉。 “我不明白一个为革命流血负伤的同志,凭什么受到一群懦夫的耻笑。” 太祖说完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紧走几步来到台前,对着孙瘸子举起了右手。 一瞬间,孙瘸子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水汽。 而薛大勇的第三营气势又更不同,大多是矿工出生的他们,早就把组织纪律刻到骨子里,他们有力的步伐,震得木台上的那些瓷碗,都跟着抖动起来。 “这小王八蛋怎么练的兵?” 苏炳先已经不敢再说怪话,秦朗手里的人已经比当下的第一师人还多。而且看后卫团的编制,比现如今民军的人数还要大。更难得的是,他们居然做到齐装满员。 这一个他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这明明是可以拉拢利用的人,居然因为针对老毛,而得罪的死死的。 “居然还有重机枪,好家伙整整十二挺马克沁。” 路德铭发出的惊叹,惊得苏炳先抬起低垂的头,这一次他真是惊得瞠目结舌。机枪擦得是油光锃亮,看得出日常保养的很好。 “好,好。” 太祖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交给秦朗手里的只是几十个人,没想到才是十多天,竟然拉出这么一支强军来。 “乖乖,那是迫击炮!” 听到余桑度的喊叫,众人才收回望着重机枪的目光。只是瞬间眼睛就再也离不开,那三门深绿色的迫击炮。 ==================================================================== 老台词 求收藏喽,求推荐喽! 19、撤离 看到了民团的营地时,郭应的泪都来了。付出两个连的代价后,以营为单位前进的滇军,总算到了地势相对平整的地域,虽然还是有冷枪时不时的射来,但是伤亡总算小了不少。 “让下面报伤亡数字。” 民团营房的乌烟瘴气,到处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看到这些,郭应也不敢搞集合点名,生怕又惹来乱匪的那些杀星。 “嘶!” 太阳还没落山,已经损失了一个多营。望着报上来的数据,郭应的眼泪又来了。 二十七师成军以来,也不是没打过硬仗,损失一半人马的时候也有,但从没打得这样窝囊。从头到尾乱匪就像泥鳅,捞一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望远镜里羊牯垴仿佛触手可及,只要拿下这里就能杀入南门。 “准备作战,老子今天一定要报仇。” 乱匪不是喜欢躲躲藏藏吗?我就跟你来个“黑虎掏心”,不挖出你的肠肺,这口气怎么咽不下去。 “轰轰轰。” 羊牯垴再一次被炮火覆盖,剧烈的爆炸让士兵们大声的吼叫起来。乱匪就是下作,只敢鬼鬼祟祟的偷袭。有种出来干一架,看不打出你们的狗脑子。 炮排的三发急速射,也就是几秒钟的事,等到硝烟散去,一个营的士兵畏畏缩缩的迈开脚步。但是山头上却没有一点响动,难道刚才的炮火,把人都给炸死了?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眼睛里出现了一面熟悉的旗帜,赫然是先总理亲自确定的“青天白日”。 “团长,山头上全是湘军。” 袁鹏举发出了一声哀叹。 完了,什么都完了。出发的时候老长官就再三告诫,防乱匪,更重要的事防湘军。 乱匪看上去来势汹汹,但手里头没有根基,只要站稳脚跟,胜利就是迟早的事。湘军却大不一样,有自己的地盘,还有足够的人望,他们进了赣西事情就麻烦了。 “这些王八蛋,让部队继续前进,这里是咱们的地盘!” 郭应大声的吼叫道。 山头上,挥舞着同样旗帜的两支队伍,再一次碰撞在一起。没有预料的掌声和欢呼,有的只有拳头、木棒,不时的还有部队从山脚往上冲,直到把整个羊牯垴都挤得满满当当。 “打,给老子使劲打。” 李志生光着膀子大喊着。 本来还备了两桌酒席,就等着滇军的冒头,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这帮子棒槌才落地,就他娘的来了几炮,炸死炸伤十来个弟兄。本来两军关系就不好,再加上这档子事,作为一团之主的他,就不能不给弟兄们一个交代了。 “你们打不过乱匪,还特娘的打不过湘军那帮婆娘?” 郭应当然也不可能退让,这关系到他在第九军的地位。现在旅长的宝座是不敢再想了,不过团长必须要保住。 “把枪都放下,给老子打垮那些湘军小白脸。” ===================================================================== 守卫马鞍山的是民团一个团,开头的抵抗还有点样子。丧门星上来才打了两炮,整条防线就垮了,为这个孙瘸子又被狠抽了几皮带。 “工农军不同于以往的任何队伍,你他娘的收起那点小心思,不然什么时候掉脑袋都不知道。” 看着孙瘸子唯唯诺诺的声音,秦朗又是一阵不忍。什么都好就是私心太重,迟早要出大问题。 “到了文家镇你就离队吧!给你五百大洋,从尚海坐船去奥门,在哪里买点地皮好好过日子。” “秦爷,您可不能抛弃兄弟我啊!跟着你我才有点奔头,真的跑去那个什么门,恐怕啥时候就被人害了。” 孙瘸子吓的脸都白了,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脱开工农军,只怕路上就被民军逮住干掉了,那还去得到尚海。 “那你特么还玩什么猫腻,命令下来了还敢打个对折。” 秦朗说道这儿,甩手又是一皮带。 给孙瘸子的命令是三个小时打通马鞍山的线路,这家伙竟然就真用了三小时完成任务。虽然没有出圈,但是这王八蛋一点主动精神都没有。 “老子目前手里没人,不然今天撤职查办。” 在别人眼里孙瘸子属于自己的嫡系,平常虽然唠唠叨叨但还算勤恳。为这么一件事整下去,多少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 但是封建军队这一套,不止太祖爷不喜欢,秦朗也极为厌恶。短期有凝聚军心的效果,时间长了必定是影响团结的绊脚石。还有任人唯亲,贪污腐化等等副作用。 可在目前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虽然头上带着工农军的帽子,秦朗的手下却没几个工农党人,甚至薛大勇都不是。这场面就有些尴尬了。当务之急是给特委送信过去,一是解决身份问题,二来是询问特委的具体安排。 “秦团长,你们总算冲出来了,特委那边急得不行。” 没想到信还没送出去,倒是遇到一个老熟人。 “玉波同志你怎么来了?” 秦朗诧异地问道。 四面八法已经围上来不少民军,李玉波这样游荡在外头,危险自然不言而喻。 “秦朗同志,毛特派员命令你部尽快赶到文家镇。周围到处都是民团,你们……。” 李玉波的话没说完,就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眼睛。 整整十二挺重机枪,三门迫击炮,轻机枪的数量数都数不过来,更别说花机关了。这样强大的火力,不要说数量劣势的工农军,就是民军的精锐部队都做不到。 李玉波瞠目结舌的表情,让秦朗不禁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后。 “脑勺,带上侦察连跟着我先期赶往文家镇。其余的部队听从一营长耿振功的指挥。” 看孙瘸子往身边凑,还特意瞪了他一眼,吓得这厮直缩脖子。 ======================================================================== 文家镇住满了工农军,十多天的战斗,已经让这些军人精疲力尽。不过他们并没有休息,如今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听说没有,昨天三连跑了十来个,枪扔了一地。” “九连连长今早上让余师长枪毙了,听说带了一排人马跑反。” “嘘,有人来了。” 太祖脸上挂着微笑,不时地和周围的战士打着招呼,但是他的心却缩得紧紧的。 混乱、无序、士气低迷,可以说工农军第一师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但是对于这些情况他又无能为力。特委的身份可以指挥军队,不过管理军队就会受到反弹。这几天已经数次和第一师师长余桑度进行磋商,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扭头那人就去打麻将、玩牌九。 “路总指挥在哪里?” “路总指挥下部队去了,最近逃兵数量激增,他也急得坐不住。” 听到警卫员的回答,***的心里像燃了一把火。 正是因为余桑度、三团团长苏炳先等等军官的指挥,第一师的作战行动就没有成功过,南门那么好的局面,也因为苏炳先的疏忽的放弃,要不是秦朗横空出世,只怕三团的情况还要更糟糕。 “后卫团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 得到这个答案,***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湘军、滇军搅合在一起,当面的敌人正规军已经达到五个团以上,而这还不包括各县那些民团。处于数量优势的敌人,都要靠后卫团去抵挡。不过他们的情况,太祖又如何不清楚。 大量的伤病员、数量不多的补给、还有初上战场的士兵,甚至指挥者都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而这也意味着他们凶多吉少。 “辜负故人了。” ***低声的说道。 当时也是情况紧急,三团团长苏炳先率先逃走,甚至连枪都丢失掉。而周边成建制的单位,只有固守南山的那个连。不派他们执行任务,又有什么人可以调动,靠那些警卫团出身的军官?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文家镇并不大,很快太祖就来到师部所在地,只是看着里面正摆着酒席,佯装出来的笑容,还是变成了阴云。 “老毛来了,坐坐坐,苏团长把那个凳子搬来。” 余桑度已经喝了几杯,现在脸上全是赤红。 “听说你下令枪毙了一个连长?” ***不为所动,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强压住胸中的怒火。 “带头逃跑,这种兵留了干什么,不杀一儆百,跟着干就多了。” 苏炳先冷笑了几声后,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气极反笑道: “苏炳先同志忘了南门镇,就是因为你,后卫团的同志还在阻击敌人。” “你……。” 苏炳先一下子站起来。 那天多喝了两杯,就留在南门外的一个小院休息,谁知道湘军居然打了过来。自己提起裤子就跑,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这已经成了他的忌讳,手下谁提谁倒霉。 余桑度看气氛有些僵,赶紧站起来说道: “老毛,你消消气。那个连长拉着一个排逃跑不说,还把武器弹药全拿走了。这种情况不执行军法,队伍就更不好带了。” “那也不能用这种手段,干革命靠的是自觉自愿……。” 可是***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苏炳先已经喝了不少,听到太祖的话,一拍桌子吼道: “你一个书生懂什么打仗,军队是讲纪律的地方,不砍了这些意志薄弱者的脑袋,以后还怎么带兵。” 战场的人都愣住了,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那就应该先枪毙你!” ======================================================================== 收藏、推荐来得更猛烈一点吧! 莫松子拿着一个口袋在下面呢! 就等着大馅饼掉下来, 砸扁了也爽啊! 22、党代表 “我建议还是攻打长沙,率先夺取一省或者数省的胜利,也是中央的精神嘛!” 余桑度精神抖擞的说道。 自从看了后卫团的阅兵之后,他的颓然瞬间从脸上消失了,又开始变得亢奋起来。 “我不同意攻打长沙,秦朗的后卫团虽然齐装满员,但滇军在赣西的实力庞大,和他们进行决战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太祖摇了摇头。 本来想和秦朗详谈一下。却没想到敌情有变,不得不在阅兵之后,紧急召开作战会议。 “滇军两个军又怎么样?有几个真心跟着老常的,只要占领了长沙,他们必然知难而退。甚至还有可能跟着我们走……。” 看着滔滔不绝的余桑度,秦朗一阵无语。 不管新旧,军阀就是军阀。八一起义,秋收暴动,都发生在赣西的地面上。这是在动摇滇军的根子,说血海深仇都不为过,居然还有人幼稚到这种地步。 “长沙打不下来,还是按照计划向井钢山方向转移。” 路德铭却打断了余桑度的话。 满口的主义,满口的打倒。如果靠嘴就能取胜,大金、北洋、民党反动派早就完蛋了,还用的着继续的流血牺牲吗? “路总指挥,各部队损失惨重,是不是把后卫团的力量,加强到各个部队啊!” 苏炳先却一改常态,满脸笑容的问道。 什么都是假的,只要手里有枪就有了本钱,到哪里混不下去,何必在这穷乡僻壤的苦熬! 太祖大口大口的吸着手里的烟。路德铭在,军队的事就不能插手太多,否则第一师的那些军官恐怕要当场翻脸。 “这个不行。” 路德铭略一沉思,沉声反对道。 太祖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站起来说道: “我同意德铭同志的意见,握成拳头才能消灭敌人,否则就会被处于优势的敌人,一根一根的扳断手指。”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 “秦朗同志是后卫团团长,我们也应该听听他的意见。” 参加紧急军事会议的众人,都是工农党的中高层领导,自己能够列席都属于特例。现在太祖点了自己的名字,秦朗当然不敢怠慢。只是他还没开口,太祖笑吟吟的问道: “秦朗同志,对于当下的情况,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报告毛特派员,路总指挥、余师长。当下敌强我弱,进攻长沙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反而会把这支革命的军队葬送掉,这是对党严重的犯罪。至于提出拆分后卫团的人,我建议特委做出严加处理。” 秦朗板着脸说道。 “大家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有意见不许提?” 苏炳先“唰”的一下站起来,大声的吼道。 在党内自己的政治地位并不低,今天被个毛孩子质疑,这脸还往哪里搁? “当前我们需要的做的是改编工农军,增加军队的政治力量,不能把枪杆子交到野心家的手里,更不能交到叛徒的手里。” 秦朗没有理睬他,只是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说谁是叛徒,谁是野心家?” 苏炳先的声音又大了几分,伸手就要掏出腰间的手枪,只是被周围的人按住。他的表现让路德铭皱紧眉头,不过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只能对着秦朗说道: “秦朗同志注意你的语气。” “毛特派员,路总指挥。我还不是党员,本来没有权利插嘴。但是我想问一下,究竟是枪指挥党,还是党指挥枪?” 秦朗的话让乱糟糟的会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太祖都陷入思考。 “我们为何要打仗?战士经常问的问题。现在后卫团的党员不到三十个,去掉不识字的还剩下两个,我让他们去做战士的工作,居然一个都做不好。这还是党领导的队伍么?” 听到这里,太祖又点了一根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朗一样。 “小秦,你有什么建议就提出来吧!” “毛特派员,部队不能这样下去了,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和军阀有什么区别?我建议给后卫团派出政工干部,要让战士知道为何而战,让战士的正常诉求得到满足,消除军队内不平等的现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战胜敌人。” 秦朗的话,仿佛如飓风掠过湖面,掀起的是惊涛骇浪。 “好,这个建议很好。” 太祖说完扭头望着路德铭。 “路总指挥,我们商量一下,那些同志派往后卫团合适。我的意见是把党支部建设到连上。另外秦朗同志的身份问题,也应该通过讨论了,不能让这样的好同志徘徊在组织外面,我愿意做他的入党介绍人。” 秦朗一下子差点蹦起来,能让太祖做入党介绍人的,记忆里只有一个蒋率云,可惜这位英才早早陨落在武昌城下。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能够获得这份殊荣。 “感谢毛特派员。” 太祖点了点头,刚要再鼓励几句,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喊: “报告。” 秦朗的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脑勺的声音么,他赶紧说道: “报告毛特派员、路总指挥,门外是我部侦察连连长邵崇光同志。” “让他进来。” 太祖点了点头,敢跑到这里报告肯定是紧急情况。 “邵连长,把你要报告的大声说出来。” 秦朗走到门边朗声说道。 脑勺愣了几秒,又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想起邵崇光是自己的大名,赶紧立正回答道: “报告团长,侦察连今日例行侦察,发现东面六公里有滇军一个团活动,西面三十公里处,滇军二十七师的师部及所部一个团,在龙鼓等地民团的配合下,正在向文家镇靠拢,兵力在四个团以上。原南门活动的滇军也绕道东北,集结四个团的兵力后,全力向文家镇进发。” 路德铭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下,额头上的汗立刻涌了出来。 “毛特派员,我建议迅速行动,照原计划撤退。” 太祖欣慰的看了秦朗一眼,才扭头望着第一师的军官。 “建议将后卫团改称第二团,原第一师的部队进行整编,多余军官编成军官连。各部的党员同志到打谷场集合。” “是!” 军官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哪怕手里只有三五个人,原来是营长现在还得被尊称营长。整编就意味着手里权利丧失,虽然也指挥不了几个人,但没有了印把子,还是让人心里空荡荡的。 “老毛,政治方面您更熟悉,二团的人员由您安排,我去整编其余的部队。” 路德铭站起来说道。 不整编的确不行,有的连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个光杆连长,这样的部队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那咱们就分头行动。” 太祖说完率先离开了会场。 后卫团,现在的工农军第一师第二团,整齐地坐在打谷场上。虽然周围的兄弟部队,被长官们指挥得来回奔跑。但是第二团没有一个人张望,也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是黄浦毕业的军官也觉得面红耳赤,看着笨手笨脚的手下,真想找个旮旯躲起来。 “第二团全体都有。起立、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各部队主官分别带队回营,今天下午休息,明日照常训练。” 值日军官大声的宣读着命令。 很快一营营的士兵整齐的离开了打谷场。 罗荣羡慕地看着这支军队的离开,如果工农军上下都是这样的士兵,这样的武器,打败长沙的敌人兴许并不是空谈。 “罗代表,毛特派员找你。” 这时一个年轻的战士,急匆匆的来到自己身边。 “毛特派员?” 罗荣有些惊诧了。 虽然他是特务连的党代表,一直都跟着师部行动,也能经常见到毛特派员等人。但是职务还属于基层干部,今天怎么会得到首长的召见? “赶紧去吧!还有二团团长秦朗同志呢!” 那个年轻的战士提到秦朗时,已经是一脸崇拜。作为毛特派员的警卫,刚才还近水楼台的得到一张签名。 “秦朗团长也在。” 罗荣立刻加快步伐,他也很想见一见这个团长。 太祖等周围的士兵走光了,才笑着对秦朗说: “你这个娃娃就喜欢玩花样。” 刚才秦朗来到打谷场,就被兄弟部队的战士包围了。他心血来潮的拿出一支钢笔,在一个战士的身上写下自己名字。很快无数的人围上来。要不是特务连的人害怕引起骚动,强制命令各级主官带走部队,恐怕这位秦团长手要断了。 “叔,下次不敢了,您看这手肿的。” 看周围没人秦朗的称呼也随意起来。 不就是学着后世那些明星么,至于这样的热情吗?还传什么写了字的刀枪不入,这不是坑害老子! “鬼灵精。” 太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毛特派员,秦团长好。” 罗荣一看到两人立刻立正敬礼道。 “小秦,这位是罗荣同志,特务连的党代表,是一师出了名政工人员,今天就把他派到二团工作。” “罗帅!” 秦朗差点叫出声来。 一直猜测自己的党代表是谁,没想到太祖爷竟然把鹰帅的老搭档罗帅派来了,难道自己真的有主角光环。 “欢迎罗荣同志,今后二团的政治、思想工作就靠您了。” 秦朗这么做不是心血来潮,队伍越来越大,自然鱼龙混杂。没有政工的人盯着,自己迟早要被逼成军阀。 ======================================================================= 那啥,您今天收藏了吗?今天推荐了吗? 莫松子想变成肌肉男,阿诺舒华抽雪茄大叔。 就等着您添砖加瓦喽! 23、就地阻击 “一个个把耳朵竖直喽。” 会是一定要开的,尤其在今天的检阅之后。团里的人看到其他部队的惨样,多少都有些轻蔑的意思,任由下去就会有大麻烦。所以在傍晚时分,秦朗把所有的军官召集到了团部。 “都是革命军人、都是战友兄弟。别搞出高人一等的样子,我见到一个就给他……,就按纪律处分一个。” 处分? 这画风不对啊! 军官们都愣住了,平常不都是拳打脚踢,或者皮带军棍么,今天咋这么斯文?。 “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打瞌睡的孙瘸子都不敢走神,别人的话过两遍就行,秦大魔王的话最好循环个七八遍,不然准得掉进坑里让他收拾了。 “咱们团的党代表罗荣同志大家都认识了,怎么打仗以后我说了算,政治工作等等都由他说了算。” 政工已经分配到每一个连,本来还要成立士兵委员会的。但是罗荣建议先对二团做个了解,再开展下一步工作。 “我知道有的人横惯了,觉老子为革命流过血、负过伤,天底下就老子最大。” 说到这里,秦朗用眼睛扫视一遍会场,目光到处只看到一个个低垂的脑袋。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咱们这支队伍是党指挥的部队,谁要是敢踢开党代表搞什么动作,到时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对不会求情。” 本来想宣传不能打人,消灭军阀的。不过这段时间就自己动手最多,说出去不是那啥那啥牌坊了。 罗荣的心却不在会场上,只是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册子。等秦朗说完话,和会场的人打了个招呼,就结束了会议。 “秦团长,没想到您能想的这么深远。” 合上手里的小册子,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手上的东西是秦朗送来的,让自己看了提提意见。没想到这本《军队政治工作建议》才看了短短几行,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一点浅见,老罗你先吃饭,过后慢慢的看。” 秦朗笑着推过来一碗炒饭,已经错过饭点了,但是罗荣却还在翻看自己凭记忆写出来的东西。 因为华夏人民军队的政治工作效果卓越,可以说只要是企业的老总,或多或少的都了解过。自己在商学院混日子的时候,也曾经把相关的案例当成小说看。 而这些工农党数十年的经验精华所在,很大一部分正是出自面前这位之手。秦朗脸皮再厚,也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 “太宝贵了,我建议抄送毛特派员一份。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罗荣端起了饭碗拔了两口,干脆拉着秦朗回到文家镇。 “你们这是怎么了?秦朗,你犯什么错误了?气到罗荣同志要端着碗告状!” 太祖有些疑惑看的看着两个人。 “不是……。毛特派员,秦朗团长写了一本建议,我觉得太宝贵了,就急着拉他到这里汇报。” 罗荣不好意的放下碗,随后掏出那本《军队政治工作建议》。 太祖接过去之后翻了两页,慢慢的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郑重,右手却下意识的摸索着。秦朗见状赶紧点了一根烟放到他手里。 “你这个娃娃,这样的建议怎么不早一点报上来。政治委员制度这个好,比党代表更适合工农军。整军要尽快的落到实处,就由二团率先开展,诉苦、三查这些太重要了。在军内实行民主,是势在必行的,否则蔓延的军阀作风,会毁掉我们工农军,会毁掉我们党。” “毛特派员,我一定配合罗代表坚决的完成工作。” 秦朗向前一步立正说道。 “你就是个滑头,给罗荣担子抬呢!这样也好,军事方面我们面临的局势很严峻,你也应该休息一下,接下来斗争会更加残酷,没有你这样的指挥是不行的。” “还是您了解我。” 找了把椅子,秦朗坐下来,顺带招呼还在站着的罗荣。 “罗荣同志你继续吃饭,警卫员去伙房要点热水来。小秦,你这个道士要算一算,咱们下步要怎么做?说的好了,我可是有奖励的。” 太祖说完扔掉手里的烟蒂,只是望着空了的烟盒,无可奈何的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秦朗赶紧从衣兜里掏出一包来,在部队里活动没有这个大杀器还真是不行。 “您也别发愁,以后这弹药就由我提供吧!下一步咱们应该是前往井钢山,不去做做山大王,对不起这匪的名号。路总指挥这次整编,应该有一些效果,但是考虑到余师长的威望,某些尸位素餐的还会在领导岗位上,他们依旧会阻扰您的指挥。” 太祖的脸上浮出一丝阴霾。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但是这个关口,我又不能下猛药。只能多督促一下那些黄浦,希望他们想起自己还是个工农党员。你们两个先回部队去,要保住二团这个种子,要把二团建立成钢铁一样的队伍。” “是!” 秦朗和罗荣两人同时站起来回答道。 “小牛鼻子,你刚刚的卦不错。这是我给你写的入党申请书,当然不用给你了。这里还有几本书籍,你要多看多学。” 这时,太祖的眉头一展,从桌上拿起几样东西来。 “叔,别啊!那个入党申请书我拿回去抄一份,原稿可就是老秦家的传家宝了。” “你这个滑头,拿去吧!” 太祖哈哈笑了起来,心里的阴云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报告,路总指挥有紧急情况,请毛特派员参加会议,秦朗同志也必须列席。”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警卫员的声音。 “走。” 太祖抓起桌上的香烟,大踏步的走出屋子。 会场已经坐满了人,看到太祖进来,不少人把头扭到一边,似乎不愿意搭理。可是看到秦朗跟在他后面,又赶紧打起招呼来。 “人都齐了就开会吧!路总指挥,你先说。” 太祖不动声色的坐到位子上,朗声说道。 “秦朗同志,你居然在阻击战中打掉了对方一个旅长,现在国内的舆论大哗,纷纷质疑民军的战斗力呢!” 路德铭眉飞色舞的说道。 “打掉旅长,那我们不是更危险了,这不是害我们吗?” 苏炳先却大惊失色道。 “苏炳先,你要是怕死,就脱掉这身军服,滚出我们的队伍。” 太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苏炳先大骂道。 “苏炳先注意你的言行。老毛,下去我一定批评他,你消消气。” 余桑度赶紧站起来说道。 路德铭狠狠瞪了苏炳先一眼,随后拉着太祖坐下。 “二团侦察连的情报可靠,九个团的巅军围上来了。我的意见是一团先行撤离,二团断后,迅速前往井钢山地区。” “我同意。” 太祖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说道: “秦朗,你有什么建议。” “报告,我请求我团的后勤人员,由符云青同志带领,跟随大部队移动。其余的战斗人员就地阻击,为特委、师部转移争取时间。另外,前往井钢山的道路多是丘陵,很容易被敌人伏击,希望多派出警戒部队。” 秦朗的话音未落。苏炳先却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行了,别以为就你会打仗。” 太祖的牙咬了一下。 “同意你的请求,符云青同志将由特委直接指挥,直到你部归建。记住不要和敌人拼消耗,打不赢就走。” “是,毛特派员。” 秦朗立正回答道。 “各部队各自准备,一小时以后出发。” 望着秦朗离去的背影,太祖深深地叹了口气。 二团的营房一片静谧,作战许久的战士们还在呼呼大睡,只有孙瘸子端着脑袋大一个碗,蹲在伙房门口吃面条。 “一只耳,多给老子点臊子,扣扣搜搜的干啥?” 经过符云青的诊治,一只耳的耳朵恢复了不少,声音大一点他就能听见了。 “吃,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啊!” “你懂个屁,这碗面下去老子才觉得回了魂。下一次吃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孙瘸子看一只耳不动手,拿起勺子往碗里满满的放了一勺炸酱。 “你他娘的都已经是营长了,注意点形象好不好。说出去给咱们炊事班丢人,给团长丢人。” 一只耳赶紧抢过勺子,又扔回炸酱盆里。 “秦大魔王说了能吃就赶紧……,团长你来了。” 孙瘸子正说得得意,猛地觉得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差点一脑袋扎进面碗里。 “孙瘸子说得对,能吃赶紧吃。罗代表刚才的饭也没吃成,咱们凑合着来一碗面。” 秦朗从伙房搬出两个小凳子坐下,看孙瘸子还傻愣愣,不由的有些奇怪。 “你倒是赶紧吃啊!” 孙瘸子泪都来了,这他娘的谁还敢吃,背后议论长官不是死也是死了,这嘴咋就这么欠。 “老孙,你赶紧吃面,一会儿有任务。” 罗荣也有些奇怪,秦团长很和气啊,怎么一回到部队,气氛就变得不对了。 “是。” 孙瘸子赶紧找了个旮旯蹲下,大口大口的吞着面条。 “脑勺,一个小时汇报一次情报,耿振功从即日起担任团参谋长,一营长职务由工兵连长张河接任,其余的不变。老罗,吃过饭就把这些上报特委。另外让政工同志多做动员,多了解情况,对下面的情况一定要摸清。” “是!” 所有的人朗声回答道。 ======================================================================= 码字不易啊! 收藏就是我的红牛、 推荐就是我的咖啡。 莫松子肚子大,百八十杯的不成问题。 24、打草谷 黎明前的山林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少了小鸟欢叫,使得周围静谧无声。 在山谷的空地上,罗荣正组织政工干部开会。两天的深入观察,让他们有了太多的不习惯,急需开会商讨交流。 “今天我在阵地上敬礼,结果被一营长批评了。罗团代表,我们还要不要军容风纪?” 一个连党代表忿忿不平的说道。 “敌人也不是酒囊饭袋,他们有很多的神枪手。阵地上敬礼,会给首长带来生命危险。一营长批评得对,你应该熟悉秦团长下发的战地条例。我们是政工干部没错,但是政工干部必须熟悉军事。” 罗荣严肃的说道。 “罗团代表,我们的命令是掩护主力撤退。为什么秦团长竟然选择行军,这不是违抗命令吗?” 另一个党代表举手发言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就在这时秦朗出现在会场,各级党代表立刻站起来。但是想起战地条例的规定,没有人再敢举起自己的右臂,只得尴尬望着他。 秦朗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我们面对的敌人已经达到十三个团,单纯的防御战不可能抵挡住敌人。所以我们要改变作战策略,利用战士的脚板子,机动的消灭敌人。各位党代表要多鼓励战士,并随时注意战士的思想动态。” “团长的命令,都听明白了吧!” 罗荣沉声问道。 “是。” “都下去吧!” 罗荣等人散尽,才小声说道: “几乎是些学生,有军事经验的太少了。” “能到队伍里来,就已经胜过太多的人了,这个事情也急不得。连续两天的急行军,同志们坚持得住么?” 秦朗笑着问道。 “二团的军事干部很有耐心,打绑腿、挑水泡、洗热水脚,每一样都安排到位。各级党代表反应都不错,下面的战士也很配合,团长带的兵好啊!” 罗荣由衷的说道。 秦朗摆了摆手,然后敛容说道: “下午滇军一个团就会经过这里,军事干部的情况你也知道,胡萝卜粗的手指头就是抓不起一杆笔。打仗就会有牺牲,打听一下家里有什么人。如果谁不幸了,不能让他的家人流血又流泪。” 罗荣点了点头。 连日的血战一师阵亡了很多人,除了二团有详细的记载外,其他的部队根本毫无头绪,这也是影响士气的一个关键。 “团长,你就是个政工的人才,怪不得整个二团战斗力、凝聚力都这么强。” 罗荣笑着说道。 ============================================================================== “这鬼天气。” 山脚下蹒跚而行的民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虽然中秋已经过去,但这天依然热得要命。偏偏乱匪还跑出来搅局,闹得弟兄们跟狗一样到处跑。 “那边有一眼泉水,都赶紧去打,不然喝不到了。” 几个老兵的话引来了一片混乱,在这毒太阳下面走路,身上的背的水很快就空了。如果不尽快把竹筒装满,迟早要给渴死。 “都快一点,老子等半天了。” “娘的还洗个毛。” “装好了赶紧滚蛋。” 泉眼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即便如此还有更多的人挤上去。军官们也不想约束手下,弟兄们打点水也大惊小怪,上战场不吃冷枪才有鬼了。 “装好了就赶紧走,别打打闹闹的。” 几个相熟的军官掏出香烟抽起来,然后大声的咒骂起不识时务的乱匪来。 “乱了,还真在这里乱了。” 一营二连的党代表谢祖兰一脸惊诧的表情。 昨天团长决定在这里设伏,让他感到万分不解。周围都是平原,没有任何的地形可以利用,这样的伏击能成功?更奇怪的是战壕竟然是平地切下去的,挖的土还要抛到远处去。而所有的士兵除了警戒哨外,其余的都不准随意走动。 “团长原来是个道士,能掐会算呢!” 二排长鄙夷的看了连代表一眼,但是想起上头的叮嘱,才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封建迷信。” 谢祖兰不屑的撇了撇嘴,可就在这时他只觉得右手一沉,整个人都被拉得蹲在地上。 “连党代表快下来,要开炮了。” 原来是二排长将自己拖进战壕的,虽然这举动让谢祖兰很不愉快。但罗团党代表的三令五申,让他根本不敢有丝毫表露。 “蹲下、张大嘴、等一下子可不敢捂耳朵,也别趴在地上。” “这是为什么?” 谢祖兰还想问个究竟,不过周围的士兵都是这个样子,也就照着做了。 “突突突。” 连续十几声的闷响,二团的后方升起了浓密的黑烟,这诡异的情景让所有的政工都瞠目结舌。而他们身边的士兵,都快把脑袋垂进裤裆了。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刚才还湛蓝的天空都被染成土红色。大大小小的物件从天上落下,有几个倒霉鬼立刻被砸的鼻青脸肿。 “呼!”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谢祖兰的帽子都被吹飞了。他哪还敢去捡,赶紧蹲在地上,也学着周围的弟兄一样,把脑袋缩到裤裆里。可就在这时,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却传来一句话。 “要上了,都准备好。” “突突突。” 后方阵地上的黑云,又浓密了几分,仿佛什么恶魔要从里面钻出来,这看得谢祖兰腿都软了。 这怎么和其他部队的不一样,伏击不是等敌人进入包围圈,打三发子弹就冲锋么。 “嘀嘀嘀” 嘹亮的军号猛然响起,二连长摘下手里的冲锋枪,率先冲出战壕。谢祖兰也赶紧跟上,只是手里挥舞的小手枪,咋就显得那么的别扭呢! “卧倒,都卧倒。” 刚刚前进不到三十步,所有的人又都趴在地上。只是他们的姿势都很怪异,身体悬在空中,全靠臂弯支撑,双手还死死的抱着脑袋。 “鸵鸟!” 谢祖兰能想到就是这个词。 “轰轰轰。” 兴许是距离近了,激烈的冲击差点让谢祖兰吐出来。就在他头昏脑胀之际,周围的人已经冲出去了十多米。 “都散开一点,一排往左三十步,二排往右十步,三排压一压步子。” 连长的命令使已经散的很开的队伍,变得更加稀疏起来。 “哒哒哒。” 虽然炮火连天,但民军的老兵还是拉开了一挺重机枪。 “保持快速的移动,不要往前傻冲,要走花步。” 各排的排长纷纷大吼起来。 谢祖兰看着阵型更散的队伍,觉得脑子已经不够用。遇到重机枪扫射不是应该匍匐么,为什么二连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轰。” 一朵火光突兀的冒出来,刚才还在喷吐火舌的重机枪立刻哑巴了。 “迫击炮!” 没有人感到惊讶,也没有人欢呼雀跃。连长身边的火力组,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敌人身边。轻机枪、冲锋枪喷洒的弹雨,打倒了一片片的敌人。 只有谢祖兰已经忘记了该干什么,直到有人跑到身边,拍了肩膀十几下,才算回过神来。 “老谢,你中枪了?” 是一起来政工,三连的党代表。 “没有……。” 谢祖兰自我解嘲笑笑,看到身边有一支汉阳造,抓在手里就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二连的其他同志。 “别开枪,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一群群的民军跪在地上,有些还拼命的摇晃着手里的白手绢。 “二连继续冲锋,打垮敌人。” 就在谢祖兰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连长的声音又一次响彻战场。 更多的民军士兵选择逃跑,只是偶尔还有人回身打上一枪。 “缴枪不杀!” 连长大声的吼叫道。 “缴枪不杀!” 下面的战士也跟着喊起来,觉得热血沸腾的谢祖兰,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大喊。 一群群的民军赶紧跪在地上,把手里的枪举得老高。 “敌人被消灭了。” 看着战报,罗荣的脸上虽然平静,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整整一个团的民军,就这样被全歼了,甚至团长都没能骑马逃走,如今正垂头丧气的接受审问。 整场战斗工农军只付出七十多人的伤亡,其中还有几个还是追击时崴了脚的。什么时候工农军也有了这样的战斗力? “打扫战场要快,自动武器全部收走,注意收集步枪弹药、枪栓,军官都不要放过。一个小时以后撤退。” 秦朗的命令十分简短,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带走那些军官。 “秦团长,这些人有什么价值么?” 罗荣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些都是钱粮,以后用得上。” 秦朗笑着说道。 开辟井钢山根据地不止需要武力,还要有经济支持。赣西属于内陆省份,很容易被经济封锁,必须提前储备资源,才能让根据地的发展更快一些。 “钱粮……,打草谷啊!” 罗荣不禁莞尔,搞了半天这位秦团长是打的这个算盘。 “团长,你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这世道就不能做生意,否则就喂了各路牛鬼蛇神。” 打了胜仗的秦朗,心情很是愉快,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应该给党代表们加一加担子了。 “老罗,你看俘虏将近六百,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日子过不下去的。让各级党代表们去宣传一下,肯定能拉一些进咱们队伍。这样一来工农军也壮大了,还能够从根本上削弱敌人。” “我这就去。” 罗荣一下站起来。 以往的俘虏大多是遣散,从没想过充实自己。如果能成功的话,结果不言而喻啊! ============================================================= 写得正爽又停电了。 哎~~~~~。 求收藏,求推荐了哦。 20、你就是逃兵 苏炳先觉得一股血液直冲脑门,伸手就去抓挂在椅背上的手枪。 余桑度见势头不对,赶紧上前按住他的手。 “老苏,你要造反么?” 纵使太祖做得再出格,也是代表中央,在他面前掏枪都是大罪,何况其他。 苏炳先死命挣扎了几下,但是上来拉架的人越来越多,只得梗着脖子大吼。 “欺人太甚!余师长,苏某参加革命以来打了多少血战,今天不能随便让人欺负!” 秦朗知道,这就是做给太祖看的,当即出口讥讽道: “有本事冲着敌人使去,对着自己的同志大吼大叫的算什么英雄?老子最讨厌的就是窝里横的东西。错了,你也不是个东西。” 院子里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呆呆的望着说话毛孩子,直到他走到太祖面前立正敬礼。 “后卫团团长秦朗,已经顺利完成阻击任务,请毛特派员指示。” 百感交集的太祖往前走了两步,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是说了几个“好”字。 苏炳先的眼睛转了几转,看到了门外的站立的侦察连时,不由得冷笑起来。 “这不是那个小道士,怎么头上沾了羽毛,装起大尾巴鹰来啦?逃回来的吧!给你留了快两千人马,你特娘的就带这几块料回来。还想枪毙老子,信不信现在就把你拖出去崩了!” 太祖彻底愤怒了,抬手指着苏炳先叱喝道: “你不要太放肆。这里是革命队伍的指挥部,不是街头巷尾的混混流氓堂口,要骂街滚到外面去。” 苏炳先却没有理会,反而指着门外的侦察连哈哈大笑着说道: “余师长瞧见没有,这就是毛特派员的嫡系。啧啧,损失得只剩下百多号人,身上还披着麻布。我说小牛鼻子,你这是准备领着他们去唱莲花落吧!” 侦察连的人说不出的狼狈,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一看就知道抹了锅烟灰。这都搞到化装潜逃的地步了,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士兵手里的枪也是灰蒙蒙的,不少人还缠着肮脏的布条,恐怕是拿着当拐杖使吧! “苏团长。他们是奉命阻击敌人,弹尽援绝的情况下,还有这么些人突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太祖为了几个逃兵,竟然跑到师部兴师问罪,这确实让余桑度感到气恼。但这和南门回来的同志是两回事,能够从重围中撤出来,说明面前的少年确实有一定的水平。 “余师长,连接的败仗就是某些人喜欢指手画脚,本来南门只要站稳脚跟,那些民军怎么杀的上来。非要让那个刚参军几天的小牛鼻子指挥,将近两千人的队伍,就剩下这几个了。” 苏炳先又一指秦朗等人。 “今天枪毙一个逃兵,毛特派员就横加干涉。是不是知道手底下的犯了错,为以后逃跑找个台阶啊!” “苏团长,如果秦朗同志犯错误,那么自然有纪律约束。但这和你今天的错误不可混为一谈,而且秦朗同志一语未发,你凭什么污蔑他是逃兵。” 太祖怒极反笑道。 “凭什么?一个毛孩子拿了根鸡毛就指挥起部队来了,那还要咱们这些黄浦生作甚?老毛,打仗不是村里的娃娃胡闹,那是要玩命的。” 苏炳先说完轻蔑的笑了几声。 “是啊!老毛,你搞地方工作、群众工作,余某佩服得五体投地,指挥军队还是差些火候,要不咱们和中央联系一下,多派些懂军事的同志来协助?” 余桑度也帮腔道。 太祖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工农军第一师根本就不是自己指挥得动的,自师长余桑度到下面的一个连长,大多都是黄浦学生,虽然表面上对自己这个特派员唯唯诺诺,背地里却都不大理睬。 现在又不是整顿的时候,不要说军官们的反弹,底下的士兵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蛮横执行的话,后果就是工农军彻底分裂。 想到这儿太祖看了一眼秦朗,只见他稚嫩的脸上满是疲惫,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 “辛苦这个娃娃了。” 安排秦朗担任后卫,是太祖一意执行的,手头能用的只有他一个,不派他又能派谁去?今天无论如何,这个责任都必须由自己承担。 看到太祖不说话,苏炳先更是得意了。 老毛平常不是牛哄哄的么,吃饭喝酒要管,麻将牌九要管,比起民党那边进园子的,老子已经够纯洁了好不好。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把小牛鼻子干掉,只有这样才能打击特委的气焰。 “我建议把秦朗关起来,如果指挥失当造成工农军损失,应该处以极刑。” “这……。” 余桑度却迟疑起来。 太祖在党内的地位颇高,和他交恶并不是明智之举,而且也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余师长,中央的命令是让咱们打长沙。现在却因为瞎指挥闹到这个地步,而某人还要咱们往山里跑,以后这责任谁负?” 苏炳先阴测测的说道。 余桑度怔了一怔。起义并不算失败,只要继续向长沙进军,一定会获得支持。只有老毛一直反对,如果扳倒了他……。 “那就先把秦朗关起来,先调查一下。” 脑勺在外头听了半天,只觉得情况对秦朗越来越糟,于是他再也按耐不住,大声喊道。 “谁敢动我们团长试试。” “秦朗你还想造反不成?” 苏炳先猖狂的笑起来。 只要面前的傻小子动手,更是坐实了后卫团失利的事实,到时候看你老毛怎么说。 “你们说完没有?” 秦朗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连续的作战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刚刚又经过几十公里的急行军,就算身躯再怎么强壮,依然敌不过疲劳的袭击。偏偏看到太祖时,心就像石头似的沉入腹中,困意也就不由自主的袭上来。 刚才说了几句,就站着睡着了。要不是脑勺一声大吼,恐怕还醒不过来。一看面前的态势,混惯了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是要整太祖爷一个难堪啊! 当即又是一个立正,朗声说道: “后卫团团长秦朗,请毛特派员、第一师的领导同志检阅部队。” “呵呵,你要求饶么?” 苏炳先笑得更是大声了,只是怎么周围的像看傻子似的看自己。 “秦朗,你让我们去检阅部队?” 太祖的眉头动了几下,又沉声问道。 “报告毛特派员,本团在南门阻击敌人,共计消灭敌人两个团。下面的战士们都渴求见您一面,所以秦朗请毛特派员成全。” 这句话要在平时,就可能安个拥兵自重的帽子,搞不好脑袋都跟着玄乎,但在今天却大不寻常。 “哼哼,打败了两个团。秦朗你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苏炳先冷哼一声道。 驻守赣西的是滇军,这在民军内战斗力也是顶尖的。干掉他们两个团,军阀那些大帅怕都不敢做这样的梦。工农党上层采取的策略也是拉拢,而不是对抗。 现在和苏炳先吵架,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工农军需要的是团结,而不是分裂。没看见,太祖都在一旁忍辱负重呢! “苏团长,这里是革命队伍,不是军阀手里的武装,您也不是作威作福的反动军官。今天枪毙这个,明天枪毙那个,不把工农军搞得四分五裂才怪。而且我们都是同志,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大情愿我们成功啊!” “你……。” 苏炳先瞬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吼出一句话来。 “老子就是不相信,你们能打胜仗。“ 脑勺以前也是老兵油子,当下扭头对着身后的部下,大声说道: “瞧见没有,跟长官一定别跟没本事的。蠢猪一样只会打败仗,见手底下立功,比脑袋砍了还难受呢!” 底下的士兵立刻回答道: “连长,咱们以后一定不跟蠢猪一样的长官。” 侦察连的喊声引来个更多的士兵,他们都诧异地看着面前这支装备奇特的队伍。只是很快他们就被脑勺的俏皮话,逗得大笑起来。 “以前我跟着一个长官,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玩麻将。一天,就在阵地上二五八万的干上了,结果孙大帅杀过来,咱们被撵的一路狂奔。” 脑勺看人来得多了,人来疯的劲也上来了。 “连长,那个长官没死?” 底下一个弟兄识趣的问道。 “没死,跑得快着呢,就是一瘸一拐的。” “挨了一枪?” “不是,步子迈得大了扯到蛋。” “回去老长官没给他一枪。” “本来断头饭都请了,结果一会儿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连长,这位长官福气好,这就过关了?” “他哭着回来的,进来就把弟兄们召集在一起。活不成了,上面让咱们把阵地拿回来。” “拿就拿呗,还哭上了。这个长官也是个瓜怂。” “连长我也这样想啊!谁知道他说话了,老长官让我怎么丢的阵地,怎么夺回来。老子玩麻将丢的,难道找他们玩麻将赢回来?” “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让苏炳先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但是围观的人太多,脾气大作只会是自己难堪,他怨毒的瞪了一眼秦朗后,推开围观的众人走了。 太祖看外头的人越来越多,摇了摇头,随即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你去准备吧!” 秦朗趁着这个机会,笑着说道: “叔,放心吧!我不会让您丢脸的。明天就在这文家镇,我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工农军。” ===================================================================== 吆喝两声。 求收藏啦、求推荐喽!!! 25、翘班脱岗 脑勺穿着一件破旧的褂子,混在一群百姓中间缓慢的行动着。此时的他已经是侦察营的营长,手下管着两个连的老兵,就连牛皮哄哄的薛大棒槌都不敢小觑存在。 前面的两个尖兵悄悄打了个手势,正是秦团长约定的手语。 “安全。” 脑勺微微点了点头。 整个侦察营已经分布到周围三十里的范围内,走得远的甚至跑出五十里,每天都有各种情报汇集到营部。不过脑勺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找了个检查的借口后,就把工作扔给营部的其他人。 “还是冲冲杀杀的舒坦。” 侦察营里新成立一个地图小组,组员都是都是些棒槌,每次都拿着图纸问这问那,时间长了忍不住就抽了几皮带,结果立刻被营代表批评了。 “要不是给团长面子,老子抽死你!” 话说这么说,但是脑勺觉得营代表人还不错,平常对战士嘘寒问暖,也减轻了自己的负担。就是喜欢唠唠叨叨,偏偏说得还有理,让自己每次都低头认错。 “邵哥,前面有个卡子。是民团的人,大约有二十来个,手里拿着枪。” 脑勺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昨天的侦查报告并没提到这里有部队驻扎,怎么今天忽然冒出这么一群人来。 在赣西,民团的数量不少,也不是风传的乌合之众。 正规军因为派系冲突,只要工农军不是侵犯了切实利益,一般都不会下死命进攻。但是民团不同,以前欺负百姓惯了。工农军起事后,百姓当然要血债血偿。你来我往的,最后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民团的进攻甚至比正规军还要疯狂,造成的危害也更为巨大,在遭受巨大损失后,往往会干出屠村等等暴行。。 “干掉他们。” 秦团长让人制造的消音器什么都好,就是套在枪上不稳,非得用一支手握住才行。 “砰砰砰。” 一阵闷响过后,七八个聚在一起抽烟的民团士兵纷纷栽倒在地上。 “老套筒!” 一名侦察兵借着换弹的时间,扫了眼掉在地上的枪,然后一脸不屑的说道。 曾几何时,工农军的战士有杆枪都兴奋得睡不着觉,现在的二团不是好枪还没人用。侦察营的士兵更是装备精良,小分队几乎人手一支花机关,腰间还挂着把十响毛瑟。 这十响毛瑟加上消音器,简直是摸哨的神器。可惜的是材料少,目前只制造了十来个。 “刚吃两天饱饭,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有叫你小子打头,你特么的怎么打身上了?” 脑勺一巴掌就抽了过去,看手下还在发愣,抬腿又是一脚。 “还傻看什么,背上枪到前面站着,你去通知附近的第六组靠过来。” 民团的服装五花八门,这倒是方便了侦察营的人。很快哨卡的民团换了一茬,只是横眉立目的样子,吓得行人本来低垂的脑袋,都快要缩到裤裆了。 “打开看看。” “我看你就是乱匪。” “胡老爷很了不起么?” 不过很快就人觉出异样来,这些团丁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就盯着那些大户检查,好些个吵嚷的人都被拳脚伺候的服服帖帖,几个出格的甚至被麻绳捆了吊在树上。 脑勺搬了把椅子,四仰八叉的坐在哨所旁。 舒坦,还有什么比现在舒坦的?去他娘的图表,去他娘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瞬间脑勺觉得血都凉了。 “秦大魔王!” 脑勺一下子窜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连脚趾头都开始打颤了。 “挺舒坦的嘛,邵营长不在营部待着,跑到这个地方躲清闲来了。一只耳在炊事班抱怨说人不够,我看你挺合适的!” “团长,您别吓唬我,我傻病会犯的。” 脑勺哆哆嗦嗦的说道。 “放心放心,你那病我能治,用棒子打脑袋就好了。” 秦朗说完,从旁边抄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来。 “死了,这一棍下去就死了。” 脑勺吓得连忙退后两步,兴许是被逼的都要跳墙了,脑筋里忽然灵光一闪。 “团长你上这里干什么?有没有通知罗团代表?要不……” 秦朗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侦察营虽然加大侦查力度,但是敌人的具体动向依然不明。昨天消灭的那个团,是刚刚从民团升格上来,就换了个名号罢了。对正规军的部署,根本就两眼一抹黑。 今天赶去侦察营,想了解更进一步的消息。谁知道脑勺这家伙居然翘班了。暴跳如雷的秦朗立刻追上来,才发现正在“葛大爷瘫”的脑勺。 “老子叫你翘班,老子叫你脱岗,老子叫你葛大爷瘫。” “砰砰。” 棍子打在身上发出声声闷响,脑勺居然一脸的不在乎,末了还表示能再挨几棍子。 “特么的,啥时候练了金钟罩?” 秦朗气得把手里棍子扔出老远。 “师父传来下来的,前段时间是没练成,现在……哼哼!” 脑勺一脸得意地说道。 “你等着,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秦朗说完气哼哼的骑着马走了 等到秦大魔王的身影消失在山坳里,脑勺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龇牙咧嘴的好像生了重病一般。 “你们几个死人啊!看团长打人,也不赶紧拦着点。” “营长,你不是铁布衫、金钟罩?” 几个手下大惑不解的说道。 “那是糊弄团长的,不然还不给打死!赶紧给老子揉揉,死牛鼻子的手太黑。” 脑勺带着哭腔的说道。 就在手下忙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却听到远远地传来马蹄声。 “团长又回来了,赶紧给老子站好了。” 侦察营的人立刻散开,装模作样的四处张望着。 “你们是哪部分的?” 来的居然有十多个人,由两名民军军官带队,其中一个脑满肠肥、态度嚣张,看就知道身份不低。另一个年轻得多,满脸的谄笑,应该是副官的角色。 “老子是民团八团的。” 为了对付工农军,赣西已经把民团进行了改编,除一部分人多的直接归入军队外,其余的也给了番号,只是时间仓促,上一级的指挥机构还没来得及构建。 “把路障搬开。” 副官厉声喝道。 “你说让老子搬开就搬开!也不问问这里是谁的地盘?” 脑勺也是老兵油子,狗屁倒灶的干得多了,上百人的团战都干过,这种场面毛毛雨啦! “你知道这位是谁么?第九军的马参议,不想掉脑袋立刻把路障搬开。” 副官一脸骄狂的吼道。 马参议也冷哼了一声,两眼乜斜着面前的一群团丁。 当年滇军进驻赣西时,全省上下掀起“赣人治赣”的风潮。滇军上层为了平息风波,吸收了大量的赣西名流加入政府和军队。马参议就是其中之一,平常在军部也就领一份俸禄,为了表示倚重也让他传达一下重要命令,顺便去下头捞点好处。 今天他的任务就是赶到二十八师师部,下达军部的最新命令,却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地的,居然遇到胡乱设卡的团丁。 “你们团长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马参议的话好像是从鼻孔里冒出来的。 设卡大多是团总捞外快的方式,不过那些土狗的鼻子都很灵,一般不会惹到头头脑脑,所以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愣子了,不知道是傻大胆,还是真有后台。 “哼!” 见那群团丁面面相觑,马参议又冷哼了一声。只是在一瞬间,他觉出些不对劲来。面前的人一个个胳膊粗壮、虎背熊腰,这兵比军部警卫营的还精悍几分,难道……。 “快跑,他们是乱匪。” 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就向前冲去。这一下冲的侦察营的人措手不及,好在大部分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弯腰从身旁掏出花机关,对着还在发懵的民军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冲击下,十多个护卫都成了漏勺,只有马参议伏在马背上,狠命的挥动着手里的皮鞭。 “哒哒哒。” 脑勺一开始就对着他扣动了扳机,但是马跑得太快,子弹擦着身躯飞远了。 “坏了。” 侦察营有人懊恼的叫喊起来。 一百米以外花机关根本就没有准头可言,哪怕是集中射击,恐怕也很难打中,高速度运动的目标。 脑勺双目往地上一扫,正好看到身边扔着一支老套筒,右脚一勾枪就到了手里。 “砰!” 这一枪依然没有打中,但是脑勺脸上却露出笑容,他用力拉开枪栓后,再一次举起步枪。 “砰!” 还在奔跑的马,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肥胖的马参议嚎叫声着,不停地在空中翻滚,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死了,撞在石头上,脑袋成了烂西瓜。” 一名侦察兵跑过去看了一眼,就用嫌弃的语气说道。 “晦气。” 脑勺也走到旁边,本来还想着抓一个舌头,好在团长那里蒙混过关,现在这事又黄了。他打量了马参议几眼,又扭头看了看已经停止挣扎的战马。 “那个包……。” 忽然他眼前一亮,几步奔到战马身边,从马鞍子上拿下一个黄色的皮包。才打开看了一眼,脑勺就咧开嘴大笑起来。 “老子有救了,老子有救了。” ======================================================================= 各位老少爷们,淑女名媛,且看莫松子口吐莲花。 一请收藏嘿哈嘿哈。 二请推荐呼哈呼哈。 三请收藏唔哈呜哈。 …… 咱就这会这几句,您捧个场吧。 26.冰雹 秦朗面前放着一份地图,正是脑勺缴获的赣西布防图。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蓝色色块,能听到的只有齐刷刷的吸气声。 随着赣西民团的整合、集中,再加上正规军逐步到位。二团当面的敌人已经达到十五个团以上。这还不算一些大地主,商会的护卫团。偏偏二团的位置,正好在他们中间,只要被任何一股敌人咬住,不死也得脱层皮。 “傻人有傻福。” 秦朗使劲的拍了拍脑勺的肩膀,疼的那家伙又一阵龇牙咧嘴。 “邵崇光同志,你立了大功了。” 罗荣兴奋地说道。 有了这张布防图,就能清楚的了解敌人的态势,对今后的作战有极其重大作用,甚至可以称得上厥功至伟。 “下一步打这里。” 秦朗笑着指了个地方。 “二十七师师部!” 罗荣的神情瞬间凝重了。 这需要行军一百余里,而且面对最少一个团的敌人,还不包括师部的直属部队,可以说是一个硬骨头。 他寻思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 “团长,这个目标是不是太大了?” “老罗,你看第九军的三个师,二十八师几乎按兵不动,根本就没有上来助战的意思。二十九师速度也不快,应该也不想和咱们打。只有二十七师一马当先,因为他们是滇军的老底子。咱们动了滇人的利益,他们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秦朗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压在二十七师几个字上。 “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傍晚出发,隐蔽急行军,在三个小时之内赶到这里,天亮前发起突击。” “是!” 指挥部所有的人都站起来。 “二营长。” “到。” 薛大勇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段时间二营除了担任后卫,就是担任后卫。前天伏击民军时,也只是捞到个打扫战场。难不成今天有什么重大任务交代。 “后……。” “秦团长、秦祖宗,不能再让咱们营后卫了。底下的弟兄都吵吵嚷嚷的,准备给您写血书呢!” 薛大勇才听到一个后字,差点跪在地上。 别人打仗自己听响,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尤其是孙瘸子那厮,经常用乜斜的眼神扫视几下,然后发出“哈哈”的怪笑声,如果不是怕团长的皮带,早就和他约架了。 “真的有决心?” 秦朗一脸不信的说道。 “营党代表,您赶紧说说,我嘴笨。” 薛大勇眼睛骨碌碌一转,赶紧把自己的搭档拉过来。 “团长,二营的战士都开了锅,天天吵着要任务,再担任后卫真怕压制不住了。” “薛大勇,老子就给你这个机会。跟着侦察营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突袭地点,进攻一定要果决,就是剩下你一个,也给老子冲上去。” 手下的三个营,各有各的秉性,一营是个稳字,打伏击就靠他们。二营是个猛字,冲锋陷阵准没错。三营是个滑字,吃亏的事从不干,打游击最得心应手。 “团长,打不下来,我提头来见。” 薛大勇又开始折磨胸脯了,那“砰砰”的闷响,好像大锤在砸青砖墙。 “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瘆人。傍晚前出发,不许暴露行踪。” “得令!” 哈哈大笑的薛大勇,拉着营代表一溜烟跑了。 =========================================================================== “兔崽子们都给老子准备好,今天咱们要吃肉,一块大肥肉。” 回到营部的薛大勇,脸上满是兴奋。只是在班级以上干部到齐后,他又换了副嘴脸。 “就是你们没带好兵,让老子跟在孙瘸子后面吃土。今天老子脸都豁出去了,才算抢到任务。一个个的好好准备,出了差错,老子掉脑袋前,肯定先崩掉那个王八蛋。” “哪能啊!二营的状况团长咋不知道?羊牯垴、北山那战俺们打得不好?” “就是,一定是孙瘸子使得坏,他就是个奸臣。” 看手下说得越来越过火,营党代表赶紧摆了摆手。 “成绩毕竟是昨天的,今天薛营长争取到的任务,关系到特委、甚至整个工农军第一师的安危,成功不成功,就看营里的同志怎么表现了。” 薛大勇等营党代表把话说完,才一拍桌子站起来。 “今天我们要做银枪白马赵子龙,目标是二十七师师部。怂瓜自己包着脑袋滚蛋,二营不养这样的废物。如果没有意见,都下去动员自己的战士,消息出发前不准泄露出去。孙瘸子知道了,咱们又得跟在他后头吃土。” 看着赌咒发誓的各级军官,营党代表一阵哭笑不得,这怎么搞的跟堂口似的。 侦察营的触角早就伸出去了,为了不打草惊蛇,秦朗禁止他们抵近侦察。这是一步险棋,要从三个团中间穿插,只要稍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 “快跟上侦察营,注意不要掉队,各班随时检查自己的人。” 薛大勇小声的叮嘱着。 夜间急行军难度不小,秦团长对此提了十个注意。二营也提出一些解决方法,但在行进中还是出现了各种问题。其中最严重的是掉队问题。 “还好松针水没断过。” 在突击队的时候,每天都要喝松针水,薛大勇把这个习惯带到二营,所以夜间行动就少了夜盲症这个痼疾。 “停,后面的掉队了,九连没跟上来。” 听到传令兵焦急话语,薛大勇低声的咒骂起来。 山路白天都不好走,何况是夜晚,而且还不能使用任何的照明工具。抬头望了一眼,天上阴云密布,周围黑得像浓稠的墨水,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继续前进,不要掉队,抓住手里的绳子。” 很快队伍又一次向前运动,但是速度却越来越慢。 “嚓。” 猛地众人的眼前一亮,瞬间所有的人几乎都停下脚步。。 薛大勇眼前都是白芒,再怎么拼命地揉,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偏偏身上一阵阵还发疼。 “冰雹!” 有人小声的说道。 “啪啪啪。” 四周很快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刚才还觉得燥热不堪的众人,现在立刻觉得寒气逼人,幽幽的山风吹来连骨头都要冻住了。 “快走不要停,不然就要冻死。” 薛大勇一下子急了。 山里的雨都能冻死人,何况是冰雹。看着部下大多蜷缩在地上,连打带踢的把他们赶起来。 “不准停,都不准停。” 连各级党代表都放弃了往日的温和,只要有人停下,上去就是几巴掌。 “小心。”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薛大勇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这里挨着民团的人,如果被他们听到,偷袭就完了。他的火一下子冲上脑门,三步两步就来到了前面。 “喊什么?” “我们排长掉下去了。” 一个士兵畏畏缩缩的说道。 薛大勇的心突地一跳,这里是一个悬崖,因为冰雹太厚周围都是白茫茫的,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这里是一片平地。 “营长,排长掉下去时没有喊,是我喊的,你处分我吧!” 那个士兵意识到了什么,又挺胸回答道。 “你就站在这里,不要让其他的同志掉下去。” 薛大勇觉得眼角发酸,但还是拼命忍住,拍了拍那个士兵后,大步流星的往前赶去。 路上的几个哨卡早就没人了,以至于还想拔钉子的侦察营都没有用武之地,不过他们利用哨卡的大灶,烧出了一锅锅的热水。 “都喝一碗,都喝一碗。” 伙房里还有一挂挂红辣椒,正好煮成辣椒汤。薛大勇喝了一碗下去,才觉得冰凉的肚子,有了一丝丝暖气。 冰雹过后又是一阵急雨,密布的阴云总算散开了,但温度也更低,连呼吸出来的白气,都像霜一样往下落。 “营长,损失了二十多个同志,大半是冻死的。” 营党代表喝完辣椒汤,还哆嗦了半天,才勉强说出话来。 “把他们放在路边不管,其余的人不能休息。必须继续赶路,二营失败了,整个团都没有活路。” 薛大勇硬着心肠说道。 士兵们又被拉着往前走,所有军官甚至政工人员手里都拿起棍棒,谁只要想蹲下去,立刻就被打得跳起来。这个时候言语已经不起作用,只有剧痛才能驱使着人们继续前进。 “薛大棒槌你们来了。” 脑勺哆嗦得像秋风中的树叶,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傻子,你也不行啊!看来这金钟罩也挡不住寒气,要不要老子给你找个火炕?” 薛大勇咧嘴笑了,还故意拿下帽子往身上扇了几下。 脑勺觉得帽子带起的微风,比钢刀还要厉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不……,不跟你一般见识,看到没有镇里就是敌人师部,等后面的部队上来,你就打……,老子跟着动动,不然要成冰疙瘩了。” 薛大勇左右看了一眼,二营的人马几乎都在,于是他抽出手枪。 “多的话不说了,知道你们冷。现在跟老子冲进去,干掉那些反动派。只有这样咱们才能热热乎乎的睡一觉。冲!” 营党代表本来还想阻拦,但是等主力汇合最少还要半个小时,在这野地里冻着,恐怕会有更多人被冻死。他也掏出腰间的手枪,猫着腰冲了上去。 ======================================================================== 求收藏,求推荐。 莫松子很勤奋, 需要您的动力。 21、大阅兵 苏炳先的脸憋得发紫,没有人邀请他去参观阅兵还好。偏偏太祖亲自派人下了帖子,这就不能不给面子了。 “老苏,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明天必须去,你是一师的领导同志。” 余桑度也怕他闹情绪,于是摆了一桌酒席,喝了几杯之后低声的劝道。 “余师长,不是苏某不卖面子,这荒郊野地的阅什么兵?就算那个秦朗一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到时候一群残废来来回回的乱走,丢的还不是咱们工农军第一师的脸。” 苏炳先气愤愤的说道。 “秦朗还是个毛孩子,哪来那么多心眼,喝酒喝酒。” 余桑度一脸的不以为意,这事就是给老毛个脸面,省得跑回中央告黑状。 “师长,军队不能让老毛指手画脚,这些人吟风弄月有一套,打仗不行。” 苏炳先没有喝酒,只是皱着眉头说道。 “老毛有路总指挥撑腰,咱又有什么办法?” 听余桑度说到路总指挥,苏炳先也不禁气结。 没有法子,路总指挥是他们的学长,在黄浦军校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打仗身先士卒、指挥有方,深得低下士兵的信服,在第一师威望很高。 “那就看看那个小牛鼻子能翻什么花,如果出什么幺蛾子,别怪老子手黑。” 苏炳先恶狠狠地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秋高气爽,天蓝云白。 太祖穿着一身干净的军服,早早地来到了打谷场。阅兵他见过很多次,但是工农军的第一次阅兵,就显得格外不同。 “路总指挥你也来了。” 路德铭已经两天没有睡觉,现在眼窝乌青,加上脸上细密的胡须,使得整个人看上去疲累不堪。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格外的炯炯有神。 “毛特派员好。” 敬了一个军礼后,两双大手才紧紧握在一起。 “德铭同志,你应该好好休息了。” 太祖皱紧了眉头,路德铭是军中悍将,也只有他才能镇住余、苏二人。也只有他才会赞同自己的正确路线。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毛特派员,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部队快要垮了。” 路德铭只是摇摇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所以今天我们要搞一个阅兵,说起来还是秦朗这个小鬼想出来的。后卫团打了一个大胜仗,消灭了很多敌人。” 太祖摆了摆手,部队的情况他知道。由于丧失信心,很多人开了小差。现在需要一个英雄鼓舞士气,需要一支队伍震慑敌人。而后卫团就是最好的典型。 “是应该好好迎接后卫团的战友了。” 路德铭点了点头,随即问身边的副官道: “各部队什么时候到场?” “各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只是……,长官们觉得面子下不来,想……,想等一等。” 副官吞吞吐吐的说道。 “还不如一个娃娃。” 太祖有些恨铁不成钢,不管怎么说秦朗都是自己的同志,那怕只有一个人也要去迎接,这些军官居然为了面子不来,看来部队真的到了要彻底改编的地步了。 “下命令,五分钟之内所有的人必须赶到这里,迟到的军官就地免职,士兵一律二十军棍,下放到辎重队搬运物品。” 路德铭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搞事。秦朗的部队确实不算黄浦,但他毕竟是革命的武装力量,那怕就是一支农军也应该热烈欢迎。 一支支垂头丧气的部队,缓慢的来到打谷场。看得太祖的心里简直像火在灼烧,这样的队伍别说打仗,逃跑都跑不过敌 “毛特派员、路总指挥。” 余桑度一脸的赤红。昨夜来喝酒的人越来越多,一直闹到天亮才罢休,挨着床板就睡得昏天黑地的,要不是警卫员使劲的推搡,恐怕这会儿还醒不过来。 “余师长来了,大家就位吧!” 太祖摇了摇头,随即指了指一座刚刚搭建的木台。这是秦朗昨晚上让人修的,虽然构造简单、粗糙,但是人有种庄严的感觉。 木台上已经摆了几张木桌,干净的桌布上还放着些瓷碗。 “毛特派员你的位子在这里。” 路德铭看到这一切,不由得一怔,很快脸上就露出笑容来。 “秦朗这个小鬼,以为这里是梁山聚义堂么,还搞出了座次来。” 太祖哈哈一笑。不过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些纸条,他暗暗的点了个头。 不简单,小小年纪就是条泥鳅,这座位安排任谁都没法挑出刺来。 “首长好。” 几个穿着干净的士兵上前敬了个礼,然后给茶碗加了些茶水,又走到了礼台的后排。这里既不会遮挡台上诸人的视线,又能方便的照顾他们。 “礼兵就位。”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紧接着一个号兵吹响了嘹亮的军号,很快一行士兵远远地走来,虽然他们的衣服褴褛,但是步伐却走得异常整齐。 “还不是叫花子。” 苏炳先对着身边的余桑度笑道。 “老苏,别乱说话。” 余桑度瞪了他一眼,路总指挥就在身边,这话被他听到还了得。 路德铭看着那些士兵的步伐,不由得点了点头,虽然还显得稚嫩,但已经有了几分样子。他有些好奇这个秦朗是什么的人,这时有一匹马从远处疾奔而来。眉宇不由得抖了几下,难道有什么紧急军情。 秦朗好容易控制住了马,才没弄得出洋相。否则一锅好粥,就让自己这个瓜货给坏了。 “报告毛特派员、路总指挥、余师长。后卫团全体士兵集合完毕,请首长检阅。” 太祖站起来把手向下一挥。 “秦朗团长,阅兵现在开始。” “是!” 秦朗敬了一个军礼。 “现在我宣布,阅兵开始。” 随着号兵的号声,整齐的步伐远远地传来,甚至一脸鄙夷的苏炳先也变得目瞪口呆。 “这有多少人?” 当先的是一面红旗,在两个护旗手的拱卫下,旗手扛着红旗缓慢的走进会场。 “敬礼!” 走到检阅台附近时,随着一声高喊,旗手猛地一抖,红旗立刻变得向前倾斜,而士兵的步伐也在同时变得有力起来。 木台上的军官也不得不站起来,缓慢的举起自己的右手。这是起义前设计的军旗图案,由不得任何的不尊敬。 “工农军后卫团第一营。” 紧随其后的耿振功带领的第一营,衣服同样是五花八门,脚下穿的也是草鞋,但是整个部队的精气神,与盘坐在周围的战友却有极大的不同。 “目光坚定刚毅,行动干净利落。毛特派员这员大将是个大才。” 路德铭不由得称赞道。 这是一个齐装满员的步兵营,队伍轻重火力搭配合理,虽然没有什么重武器,但是战斗力绝不容小觑,那怕放在民军那边,也必定是拳头队伍。 “这牛鼻子卖水果的,把好看的放在前头。” 苏炳先看着下面正在行进的队列,口水都要流出来,这要是划归自己的属下。不要说余桑度这个草包,就是路德铭又算个什么。不过前面一路讥讽,现在也不好改弦更张,又小声讽刺道。 秦朗看着第一营的方阵暗暗的点了点头。 他的部队并不是按照后世熟悉的华夏陆军编制,反而根据汉斯三九年步兵师为原型进行的改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武器、通信等等都无可比拟,只能多塞点人作补充。 “哈哈哈。” 就在沉思之际,却被一阵哂笑拉回了阅兵场。果然孙瘸子那飘逸的步伐,引得观礼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工农军后卫团第二营。” 兴许是营长的“滑稽”影响到了士兵,他们的脸都涨红了,要不是吃多了皮带,脚步只会跟着一旁敲击鼓点,恐怕早就捂着脸全跑掉。 “我不明白一个为革命流血负伤的同志,凭什么受到一群懦夫的耻笑。” 太祖说完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紧走几步来到台前,对着孙瘸子举起了右手。 一瞬间,孙瘸子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水汽。 而薛大勇的第三营气势又更不同,大多是矿工出生的他们,早就把组织纪律刻到骨子里,他们有力的步伐,震得木台上的那些瓷碗,都跟着抖动起来。 “这小王八蛋怎么练的兵?” 苏炳先已经不敢再说怪话,秦朗手里的人已经比当下的第一师人还多。而且看后卫团的编制,比现如今民军的人数还要大。更难得的是,他们居然做到齐装满员。 这一个他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这明明是可以拉拢利用的人,居然因为针对老毛,而得罪的死死的。 “居然还有重机枪,好家伙整整十二挺马克沁。” 路德铭发出的惊叹,惊得苏炳先抬起低垂的头,这一次他真是惊得瞠目结舌。机枪擦得是油光锃亮,看得出日常保养的很好。 “好,好。” 太祖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交给秦朗手里的只是几十个人,没想到才是十多天,竟然拉出这么一支强军来。 “乖乖,那是迫击炮!” 听到余桑度的喊叫,众人才收回望着重机枪的目光。只是瞬间眼睛就再也离不开,那三门深绿色的迫击炮。 ==================================================================== 老台词 求收藏喽,求推荐喽! 27、拔寨 悬崖边上还矗立着一个战士,只是那张脸脸已经变成灰白。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秦朗的心变得万分的沉重。 “把他的遗体放下,记下名字,牺牲的原因。” 这一路上,这样冻死的战士已经遇到了十四个。都是站在险要的地方示警,即便冻死也没有离开岗位。 秦朗举起了颤抖的右手,庄重了行了一个军礼。 突如其来的寒流,固然可以使袭击的突然性大大提高。但是对只穿着单衣的工农军也创伤极重,要不是侦察营的同志煮了辣椒水,恐怕二团的大部分人连枪都拿不起来。 “要解决一下被服问题了。” 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贵的,除非是必要的牺牲,否则秦朗绝不会让手下白白送死。 “是要解决了,这天气变幻莫测,很多同志还穿着草鞋,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罗荣的心情也是异常沉重,战士饥寒而死,就是主官做得不到位,尤其是自己这个管生活的党代表。这错误不是一句天气原因就能解释的,必须向师部做出检讨。 “轰轰轰。” 就在这时,远处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火红的光芒把天空都映成了血红。横飞的子弹往来交错,生生地在漆黑的大地上,编制出一座金色的桥梁。 “这小子提前动手了,总算是不笨。” 秦朗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道。 薛大勇要是傻乎乎的等着团主力,那么迎接他的就是撤职。半个小时的等待在平常不算什么,但是在冰天雪地里,就会夺走无数人的生命。 “薛营长很有主动精神。” 罗荣也赞叹道。 “孙瘸子,你学着点。贪生怕死的货,老子才不稀罕。” 看着孙瘸子靠近自己,秦朗一脸鄙夷的说道。 “团长,您就少挖苦咱,瞅瞅这飘逸的神仙步,能跟上来不错了。” 孙瘸子苦笑着从身上掏出根手卷烟来,只是没敢点火。 秦朗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前方沉声说道: “接下来的战斗,我不要你的伤亡数字。跟同志们讲,打掉敌人的师部就是胜利。” “是,打掉敌人师部就是胜利。” 孙瘸子重复了一遍命令后,立刻加快脚下的步伐。 ===================================================================== “果然是师部,这火力不是一般的强。” 薛大勇被一挺重机枪压得抬不起头,而身后的迫击炮手还在测算距离,炮排的炮弹金贵,实在是不能浪费。 二十七师毕竟是仗打老了的人,阵地构筑极为严密,要不是突然其来的冰雹,让哨兵缩进战壕里,恐怕他的进攻,就没这么顺利了。 “轰!” 又是一发命中。 “上!” 薛大勇挥了挥手里的十响毛瑟。 看到工农军手里有炮,滇军的防线立刻土崩瓦解。无数裹着被子的士兵,忙不迭的举起双手。俘虏数量多的,一个排都看不过来,只好把刚缴获的那挺重机枪留在这里,省得俘虏从后面捅一刀。 “马轱辘,带一个解放战士排看守俘虏,其余的都跟着部队猛冲猛打,不要有半点犹豫。” 俘虏兵三个字在二团是个忌讳,因为团长一直称呼他们解放战士。而这个不起眼的称呼,却让这些昨天还是民军的士兵,发誓把命卖给秦长官。 二营就有一个解放战士连,因为还没训练完毕,所以没有分配到其他连里。现在暂时由同样是解放战士的马轱辘指挥,这么做也有减少他们的疑虑的意思。 “秦长官,咱马轱辘不会说话,如果完不成任务,你砍我脑袋。” 军队里的人说话就是直,薛大勇不由得笑起来。 “好,完成任务老子赏你一包哈德门,完不成拧下你脑袋当球踢。这一仗结束你们就下连队,谁敢唧唧歪哇老子打烂他的嘴。不过谁要是被哄回来,别怪弟兄们笑他草鸡。” 薛大勇说完又把手一挥。 “都跟老子往上冲。” 俘虏们大多会看眼色,等到队伍的长官走得远了,一个老兵油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敢问一下这位好汉,你们是乱……工农军那部分的?” 马轱辘拍了拍胸脯,自豪地说道: “咱们的大名说出来吓死你,大名鼎鼎的工农军第一师二团,咱们团长姓秦,都听过吧!” “什么?你们长官是守南门的青狼!” 老兵油子倒抽一口凉气。 怪不得今天这仗打得邪门,原来是青狼本尊来了。听说话他会法术,只要画符就能刀枪不入。而且还会隐身,二十七师二旅的旅长就着了道儿。现在尸体就放在省主席大门口,家属们天天在那里哭喊着要报仇。 “不冤枉,老子们输的不冤枉。弟兄们均几床棉被给他们披上,都是扛枪的别人不拿咱当人,咱们自己得把自己当人。” 马轱辘听到这话却一摇大脑袋。 “你可说错了,咱们秦团长虽然是个火爆性子,但从来对事不对人。你要做的不对,甭说小兵,就是营长都打得嗷嗷叫。但是有一口吃的也绝对拿出来平分,平常都跟咱们一个锅搅马勺,和气得像咱们大哥。现在特委又派了团代表下来,那位爷可是个菩萨,从来没见他骂过谁,跟咱们说话那做派,啧啧。” “那你们还招人不?在这第九军老子算过不下去了,连长排长那个不喝兵血?上面老长官的赏赐都敢黑了,还他娘的都是赣人呢!我呸,也不怕生孩子没菊花。” 老兵油子听得意动,赶紧站起来问道。 “工农军可不关饷,想升官发财的哪边凉快哪去。咱们打仗是为了让老百姓翻身过好日子,不是军阀抢一块地过来搞剥削。” 马轱辘想起党代表们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那些俘虏听得都傻了,原来华夏还有这么一支部队。 “义气,老子从十八岁扛枪,大金的饭咱吃过,孙先生的饭咱吃过,现在是王小二过年了。多的咱也不说,仗一完我立刻换码头,到工农军里面见识一下秦长官。” 老兵油子听得激动,一下站起来吼道。 后面的变化薛大勇并不知道,随着二营的凌厉的进攻,敌人的防线已经收缩到一个小镇里,如今正组织各种武器,疯狂的往外射击。 “快上,都不要停,傻站着就是活靶子。” 薛大勇大声的喊叫着。 小镇并不是很大,但是这年月兵匪多如牛毛,百姓也凑钱修筑了一道围墙把镇子护住。不过现在都便宜了民军,他们挖出一个个射口之后,各种武器立刻喷吐出长长短短的火舌。 “爆破组准备。” 薛大勇观察了一会,回头说道。 本来这阵仗用飞雷最合适,但是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战场一片泥泞。工兵连即使能够发射药包,谁敢保证黑火药能全部烧着。万一飞雷落在脑袋上,那可不是玩的。 二营大多是矿工出生,玩爆破简直是家常便饭,根据秦朗“四组一队”的要求,薛大勇也是苦心训练爆破手,没想到今天果然又用上了。 “把重机枪调过来,对准那堵墙扫射,务必压制住敌人。” 秦朗给二营配属了一个重机枪排,整整四挺马克沁的扫射,让民军的人都把脑袋垂到了裤裆,啥时候工农军怎么阔绰了,子弹不要钱啊! 随着几个身影起起落落,很快炸药包已经斜倚在围墙上。黑夜里能看到导火索的红点,一寸一寸的往上移动,最后消失不见了。 “轰。” 艳红的火光腾然而起,各种泥沙碎石飞得到处都是,不要说围墙附近的民军,就连几十米开外的二营,也多了一堆鼻腔脸肿的倒霉蛋。 “他娘的又擅自增加药量,你再多装些把老子也送上天算了。都是些棒槌,害老子也跟着背黑锅。” 薛大勇骂完给了爆破组组长一脚。 硝烟随着寒风慢慢散去,只见面前的围墙,赫然少了十来米的一段,而地上更是多了个大土坑。 “上,赶紧上。” 薛大勇抄起一只花机关吼叫着往上扑。 “哒哒哒。” 缺口处又冒出一串串火花,很快就被投弹组扔出的手榴弹消灭。但是接近墙角的二营,也被敌人的手榴弹炸回来。 ======================================================================== “邪门了!” 秦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 那一段倒塌的围墙彻底笼罩在爆炸中,双方都不要命的投掷手榴弹。二营的爆破组甚至还往里面扔炸药包。但是滇军却没有崩溃,甚至还组织了一次反冲击。 “全面进攻。” 从被包围起,二十七师的人就必定成为钉子,被工农军拔掉只是早晚的问题,他们的作用就是尽可能的守久一点。 而时间并不在工农军一边,眼下只有速战速决,否则被增援的敌人咬住,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团长这样会不会伤亡太大?” 罗荣紧锁着眉头问道。 北伐时攻克城池往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那还是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今天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对无法使用重武器的二团,也同样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牺牲在所难免,只要冲进镇子就是胜利。” 之前的计划是围三厥一,就是希望守军识趣点,从这里溜达进伏击圈。谁知道滇军的这帮愣子,竟然来个凭险据守。 “二营长冲进去了。” 罗荣的声音没有半点喜悦,反而还多了几分担心。 ========================================================================千言万语变成六个字, 求收藏,求推荐。 只要收藏到达三尾数, 莫松子加更一章。 28、投降 巷战从来都对防守方有利,只要占据一些要点,就能封锁整个街道。而进攻的队伍因为地形狭窄,很容易被火力压制。 薛大勇探头望了一眼街道,狭窄的路面已经被沙袋修筑的胸墙隔开,想要正面进攻必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连负责左边,二连负责右边,从房屋中间插过去,各小组注意相互掩护。三连上房顶,吸引对方的注意。” 秦大魔王说过城市攻坚战,谁敢冲街道就拉出去枪毙。对那个心黑手毒的家伙,薛大勇从不怀疑他说的话。所以也经常组织一些训练,只不过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别忘了团长交代的四组一队,谁要是馋子弹,老子现在就给他一发,省得祸害手下的弟兄。” 小镇的屋子多是土坯房,很容易就被铁镐刨开。只是墙才垮了的一刻,隐蔽在屋子里的滇军却都懵了。 “手榴弹。” “轰!” 尖叫声、爆炸声、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刚才还想打伏击的敌人,现在都被炸的血肉模糊,几个隐蔽在窗口甚至飞到街上。 “哒哒哒。” 街垒上架着的轻重火力一下子调转枪口,对着两侧的民房疯狂的扫射起来。小镇面街的一方多是用木板建造,很容易就被撕成碎片。这样做虽然把埋伏的自己人打死不少,但也封锁住了突击队的脚步。 薛大勇急得跳脚也没办法,他原地转了两圈,却看到三连长也在那团团转,他过去就是一脚。 “老子叫你上房,你他娘的在这里驴拉磨?” “营长,没梯子上不去啊!” 三连长哭丧着脸说道。 薛大勇望了一眼,又是一腿过去。 “你他娘的棒槌一个,不会叠罗汉啊!” 三连长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刚才是急糊涂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很快一个个战士被举上屋顶,为了不惊动敌人,他们尽量的伏低身体。 “连长那边有一个平台,排长说劳实得很,让咱们把重机枪运过去。” “把带轮子的马克沁拖过去,多带几箱子弹,没老子命令不许开枪。” 薛大勇沉声说道。 随后他踩着几个战士的肩膀,也爬到了屋顶,街道上的滇军只管往两侧射击,还没发现正在自己上方活动的工农军。 人字形的屋顶成了最好的掩体,只是马克沁太重,很快就陷进瓦片之中,使劲拖的话恐怕连屋顶都会垮掉。 “都趴下,从咱们身上过去。” 三连长说完率先卧倒,果然这次马克沁平平稳稳的过去了,只是把人压得呜呜乱哼。 平台射界良好,却没有任何的遮蔽。只有M1910的防弹钢板,才能保证机枪射手存活。 “乱匪上房了,快跑啊!” 一个眼尖的滇军士兵,惊恐的指着屋顶吼叫起来。 一切都晚了,凌空爆炸的手榴弹,破片纵横飞舞,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死角。只是短短的十多秒,地上已经躺满了人。 “撤,快撤进祠堂里。” 士兵们惊恐的吼叫着,一个个抱头鼠窜起来,偏偏一挺重机枪泼洒的弹雨,又阻挡住去路。很多人立刻跪在地上,高高的举起了双手。 “就剩下那个大院了。” 薛大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差点冻死,现在却热得像蒸笼里的馒头。偏偏眼皮子还不停的打架,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又大声的吼道“ “都给老子动起来,不要停,不要停。” 身上的衣服早让汗水打湿了,只要休息三五分钟,人就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 “突突突。” 几个战士才靠近大院就被重机枪扫倒,这个顶多二百多平米的地方,最少布置了八挺重机枪。 “轰。” 一发迫击炮弹正正的命中一个火力点,可是那挺重机枪依然疯狂的扫射着,这里肯定已经被改装成了一个堡垒。 “等工兵连上来,给他几飞雷。” 薛大勇看了看表,已经连续作战三个小时了。刚才一路冲锋还好,这才停下来,战士们的眼睛就开始一眨一眨的。 “一个人都不许睡,各班长给老子用力抽不听话的。” 现在最怕的就是等待,无论谁被冻住,想再起来就困难了。 “特娘的,这些工兵死到哪里去了。”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却看到一群人奔跑过来。 “营长,营长。” “马轱辘,你上来干什么,不是让你看守俘虏么?” 谁知道马轱辘还没说话,一个老兵却咧嘴说话了。 “营长,咱们现在是解放战士,不是俘虏。” 薛大勇挠了挠脑袋,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行行行,你们都是解放战士,都隐蔽好等着工兵连上来。” 这地方人多也没用,祠堂的地势要高不少,而且外围是一片空地,在重机枪的封锁下,根本就不可能接近。 “营长,要不我去劝劝?” 那个老兵嘿嘿笑着说道。 “去吧,注意安全。” 反正工兵上来也需要时间,这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里面的弟兄听好了,我是九班的章老六,都别开枪啊!” 老兵弯着腰来到祠堂外的一个屋子里,扯着喉咙喊道。 “章老六,别的弟兄增援上来啦?” 很快机枪停止了射击,一个带着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投降吧!工农军长官说了,优待俘虏。” “章老六你个杂种,竟然敢反水。” “弟兄们,外面的工农军是青狼带来的人,再不投降他们要用炮轰了。” 听到这话,祠堂里的滇军立刻乱成一团,别的部队说有炮,恐怕这边早就骂上了。但是青狼的部队不同,他们是真的有炮,二旅不就吃了大亏。 “长官这咋办?” 士兵们惴惴不安的问道。 “我特娘的怎么知道,这官就是花钱买的。” 其他的军官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自己一个傻乎乎的守在祠堂。今天身上这一百多斤怕是要交待了,不知道枪毙还是砍头。 “里面的滇军弟兄,我是工农军二团二营营长薛大勇。放下手里的武器,我保证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负隅顽抗,就等着被炸个稀烂吧!” 薛大勇看滇军停止了射击,也大声的吼道。 “薛长官,您可要说话算话啊!” 滇军军官看手下一个个虎视眈眈,立刻回应道。 没法子,自己不投降,别人肯定要借脑袋去用用。还不如主动一点,这留着青山在嘛!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如果不开门投降,明年今天叫你们家的人,来这上坟烧纸。” “长官,我们投降,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滇军军官说完,扭头对着手下哭丧着脸。 “我投降也是为兄弟们有条活路,你们到时候可别出卖啊!” “放心吧长官,以后老子跟定您了,您就是咱的再生父母。” 滇军军官听到这话,狠狠一跺脚。 “开门。” 院子外头,工兵连的已经在布置汽油桶,看着粗大的管子,滇军军官只觉得腿肚子转筋。 “老子这是救你们一命啊!” ================================================================= “团长,团党代表,我请求处分。” 秦朗望着薛大勇,气得是七窍生烟,要不是罗荣死命拉着,早上去揍人了。 “你个败家玩意,一次作战冻死三十多个战士,损失营党代表,两个连党代表,你还有脸回来?” 二团的文盲率四舍五入的话,就是百分之百。好容易派来几个有文化的还损失进去,让秦朗的心直抽抽。 “团长,这不能怪薛大勇同志,他做的很不错了。” 罗荣轻声劝道。 战场上,谁都不敢说自己的安全的。二营营党代表,在开战之初就被机枪意外命中,其余的人也是倒在进攻的路上,用这个责备薛大勇,是很不妥当的。 “滚,你还等着老子发勋章啊?” 秦朗指着薛大勇骂道。道理他懂,但是心里还是抽痛,想再踢薛大勇一脚解解气,却被罗荣生拉活拽走了。 祠堂哪里已经集中了所有的俘虏军官,只有二十七师师长杨如源却不见踪影。 “你们师长哪去了?” “下午就出门了,说是本地缙绅宴请。” 一个脑袋包裹得像木乃伊似的家伙说道。 秦朗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这次算他走运。第九军的你们听好了,我是工农军二团团长秦朗,今天这样相见,真替各位惭愧。同室操戈、同胞相残,你们开心了吧!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因为你们叛变了革命,率先像自己的同志、兄弟举起屠刀。” 第九军的军官纷纷低下了头,“清党”这事确实不地道。虽然朱主席采取了“礼送”的方法,可真要论起来还是不好听。 “我不想杀你们,不值得脏我的手,也不值得脏手下同志的手。写信吧,你们的监狱关了我们不少同志,我希望做一个交换。我个人真不希望和你们兵戎相见,省得以后有人说我是内战内行。大家都是同胞,自相残杀的后果,就是便宜外面的豺狼。希望你们有点民族大义,为咱们华夏想想。” 今天这番话能起多大作用,秦朗并不知道,但是看着面前的这些穿军装的同胞,他心里只有“恨”。恨铁不成钢的“恨”,一天到晚就嚷着剿匪,等到倭寇进来被打的丢盔卸甲。最后竟然把损失大挂在嘴边,仿佛人死光了才是功盖寰宇。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团火。 ======================================================================== 加油了哦,再来一点点,莫松子就多更一章。 加油啊,我是不辞辛劳的莫松子。 29、被伏击的一团 果然是滇军的嫡系,只能用阔绰来形容。甚至辎重队都有整整一个营的滇马,这让秦朗笑得合不拢嘴。 “外行说战术,内行说后勤”。 二团的胜利就是建立在火力压制这一条上,所以弹药消耗巨大。二十七师的仓库就在小镇里,堆积如山的弹药,让秦朗有了过年的感觉。而且过冬穿的棉服、大衣恰好正准备下发。没想到全便宜了工农军二团。 “一人一套,多余的全部收好。” 短短的一个小时,一个团上下焕然一新,就连解放战士都领到新的,这让很多人立刻痛哭起来。在老队伍里,只有长官的嫡系才有新军服穿,别的人都是穿旧的,或者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没想到工农军,真的是上下一等,连长官都没有半点特殊。 “老罗收拾得怎么样了?” “找到了一部电台,发电员竟然是我们的同志。薛大勇做的还不错,派人把他保护起来。” 罗荣兴奋地说完,随即把一叠纸放在桌上。 秦朗接过那些纸扫了一眼,立刻抬头问道: “情况属实?” “还没得到侦察连的确认,但是写得这么详细,很难造假。” 罗荣思考片刻后,沉声说道。 二十七师遇袭,使得第九军只能收缩防线,偏偏接受命令的电台落到秦朗手里。 “一个小时后出发,告诉战士们坚持就是胜利。把罐头发到炊事班,必须保证每个战士的碗里有半个罐头。” “我这就去安排。” 罗荣笑着说道。 只有战士的吃得好,吃得饱,政治工作才能做得下去。 参谋班的人已经把最新敌情标在地图上,耿振功手托着下巴,深深的思考着什么。 “耿参座,我们下一步怎么行动?” 秦朗走过来笑着问道。 “到处都是鱼,反而不好下网了。” 耿振功有些疲惫的说道。第九军这一轮调动,是以团为单位,这简直就是插标卖首了。 “这里如何?” 秦朗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问道。 “宜春?疯了!” 耿振功看到那个地名不由得浑身一颤,但是很快又惊讶道: “宜春!绝了!” ============================================================================== 太祖坐在一块石头上烦闷的抽着烟,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泥泞,本来有了一点起色的队伍,又因为饥寒变得无精打采。 “嗒嗒嗒。”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周边的工农军纷纷闪避,但还是被泥点溅得满身满脸。 “那个是谁?” 太祖扔掉了手里的烟头,豁然站起来问道。 “是苏团长。” 警卫员小声地说道。 太祖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去。 “这鬼天气。” 苏炳先低声的咒骂着。 就知道往山沟沟里跑,部队供给越来越难,再这样下去迟早喝西北风。 “哒哒哒,哒哒哒。”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机枪声。 苏炳先只觉得心猛地一缩,不禁出言问道: “怎么回事?” 团参谋长何坚强从前面急急忙忙的走来,刚看到苏炳先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鄙夷的说道: “侦察连的说几个农民玩枪呢!团长,不碍事。” “特娘的,这些泥腿子真能给老子找事做。” 苏炳先说完啐了一口,只是没走几步却遇到急冲冲赶来的余桑度。 “什么情况?” “几个农民在玩枪呢!师长你怎么来了?” 苏炳先笑着说道。 “狗屁,农民玩枪,怎么会玩到机枪上?” 余桑度推开了他伸出的手,然后指着苏炳先的鼻子吼道: “赶紧给老子去查,通知二营就地掩护。” “报告师长,前面是第九军的部队,侦察连的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这时师部通信兵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道。 “秦朗这王八蛋怎么打的阻击?敌人漏过来都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反水了?” 苏炳先破口大骂道。 “秦朗就一个团,那么多的滇军,他能挡住几个?现在废话少说,你带一营到前面去,务必打开一个缺口。” 余桑度皱了皱说道。 这个学弟,他还是颇为了解。志大才疏,心胸狭隘就是最中肯的评语。 “报告师长,侦察连在部队后方发现敌人行踪,他们正在扫射三营的同志。” “什么?” 听到报告的余桑度,身形不禁晃了几下,扭头对着苏炳先吼道: “你怎么派的侦察连?” 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部队都扔给了苏炳先,每天只要住下,余桑度就约人打麻将,一打就是一个通宵。 “没,没派……。” 苏炳先结结巴巴的说道。 余桑度能打麻将,他当然也能邀约好友共谋一醉。这几天都是昏沉沉的上路,什么都没有安排,偏偏今天滇军围了上来。 “你……,赶紧带一营上前面去。” 说什么都晚了,现在只有尽可能的弥补损失。 一营必须打开缺口。而自己也要掩护好三营。如果阵脚被打乱,那绝对是全军的溃散的命运。 苏炳先逃似的跑到前面,只见路德铭站在路边,正在听通信兵的报告。 “苏团长,现在敌人占领了前面的山岗,我们必须冲上去,不然就要被压着打了。” “是,路总指挥。” 苏炳先的眼神躲躲闪闪的,看路德铭没有追究的意思,才算松了口气。他扫了一眼周围,整个一团现在正在一片水田中,刚刚才下过雨,到处都是稀泥,不要说打冲锋,就是行走都困难。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不冲出去自己就得交代在这里。 “同志们跟我冲。” 掏出腰间的十响毛瑟,苏炳先大声的吼叫道。 可是只有一连跟上去,二连、三连的人却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个的垂下脑袋。 “特娘的,我让你们跟我冲。” 见有人违抗命令,苏炳先不禁恼羞成怒,他立刻调转枪口对准那些士兵,但还是没有人动弹。 “苏团长!” 路德铭一声断喝,这时候要开枪,只会把士兵逼反了。 “同志们,我们必须往上冲,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跟我往上冲!” 他说完从身边抓起一挺轻机枪,大步的往前冲去。 “冲,都冲!” 苏炳先把不冲锋的人记了个大概,才提着枪追上去。 今天在路德铭面前算是出了丑,一个指挥不力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但是处分下来之前,一定要把不听招呼的几个人干掉,否则这心头之恨难消。 ========================================================================================================= 看着一团的攻势,太祖也是坐立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懊恼。秦朗临走时的提醒,果然不是无的放矢,恐怕在那个时候,他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情况。 “小秦在就好了。” “毛特派员,余师长正在后面掩护三营撤退,目前战况胶着。” “毛特派员,一营已经攻上山岗,一连损失过半,二连被苏团长打散,补充进一连了,现在路总指挥亲自指挥进攻。” 接连传来的消息,让太祖的心落到谷底。如果不尽快结束战斗,敌人的增援赶到,那就是灭顶之灾。 “告诉路总指挥、余师长,尽快摆脱敌人。” 除了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太祖颓然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身边一队队的战士赶赴前线,或者二团的医务兵,把一个个的伤员抬下来。 “走,我们去医院。” 在警卫员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太祖大步流星的赶到了野战医院。这里已经到处鲜血淋漓,门口还摆着一排排尸体,而黑红的衣服盖住一个个烈士的脸。 “水,我需要大量的热水。” 符云青站在帐篷门口大声的吼道。 “符部长,我们马上送来。快来几个人打水,缸里的水不够了。” 听到这声喊叫,太祖抓起一个水桶就走。 “毛特派员,你来这里做什么?” 负责烧水的是后勤部的炊事班,只是看到太祖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伤员要紧,赶紧走,赶紧走。” 太祖摆着手说道。 ===================================================================================== “冲,继续往上冲。” 苏炳先大声的喊叫着。 部队已经从南边比较平缓的地区冲上山岗,但是自身的伤亡也很大。 “苏团长,咱们必须占领那儿,否则一个反冲击,一营都得被打下去。” 路德铭指着不远处说道。 那是一个小山包,敌人在上面架了一挺机枪,如今正疯狂地扫射着,试图接近他们的工农军士兵。 “苏团长,你往左边,我往右边。” “是。” 苏炳先用枪管捅了捅帽子,想拿下那个山包确实只能两面夹击。 “一连跟着路总指挥,三连跟着我,动作要快。” 三连畏畏缩缩的样子,让路德铭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大声斥道: “听从苏团长的命令,否则就地枪毙。” 士兵们看着路总指挥严厉的表情,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苏炳先走了。 “我们也准备一下。” 路德铭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如老毛所说,单纯的进行军队改编,不会有多少效果。只有从思想方面入手,一团才会有彻底的改善。等战斗结束,部队一定要由老毛指挥,违抗命令的全部调离领导岗位。 “路总指挥,苏团长开始进攻了。” 看身边的路德铭在走神,警卫员小声的说道。 “冲!” 路德铭抱着轻机枪率先冲了出去。 民军的重机枪射手,赫然发现自己的右侧也冲出一支部队,当即吓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这才刚跳转枪口打了两梭子,身体已经被打成了漏勺。只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居然是,到了面前的工农军退走了。 =================================================================== 快了哦!如果收藏三位数,明早上加更一章,总共发布三章。 勤奋莫松子等着您的鼓励呢! 来点收藏,来点推荐。 22、党代表 “我建议还是攻打长沙,率先夺取一省或者数省的胜利,也是中央的精神嘛!” 余桑度精神抖擞的说道。 自从看了后卫团的阅兵之后,他的颓然瞬间从脸上消失了,又开始变得亢奋起来。 “我不同意攻打长沙,秦朗的后卫团虽然齐装满员,但滇军在赣西的实力庞大,和他们进行决战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太祖摇了摇头。 本来想和秦朗详谈一下。却没想到敌情有变,不得不在阅兵之后,紧急召开作战会议。 “滇军两个军又怎么样?有几个真心跟着老常的,只要占领了长沙,他们必然知难而退。甚至还有可能跟着我们走……。” 看着滔滔不绝的余桑度,秦朗一阵无语。 不管新旧,军阀就是军阀。八一起义,秋收暴动,都发生在赣西的地面上。这是在动摇滇军的根子,说血海深仇都不为过,居然还有人幼稚到这种地步。 “长沙打不下来,还是按照计划向井钢山方向转移。” 路德铭却打断了余桑度的话。 满口的主义,满口的打倒。如果靠嘴就能取胜,大金、北洋、民党反动派早就完蛋了,还用的着继续的流血牺牲吗? “路总指挥,各部队损失惨重,是不是把后卫团的力量,加强到各个部队啊!” 苏炳先却一改常态,满脸笑容的问道。 什么都是假的,只要手里有枪就有了本钱,到哪里混不下去,何必在这穷乡僻壤的苦熬! 太祖大口大口的吸着手里的烟。路德铭在,军队的事就不能插手太多,否则第一师的那些军官恐怕要当场翻脸。 “这个不行。” 路德铭略一沉思,沉声反对道。 太祖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站起来说道: “我同意德铭同志的意见,握成拳头才能消灭敌人,否则就会被处于优势的敌人,一根一根的扳断手指。”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 “秦朗同志是后卫团团长,我们也应该听听他的意见。” 参加紧急军事会议的众人,都是工农党的中高层领导,自己能够列席都属于特例。现在太祖点了自己的名字,秦朗当然不敢怠慢。只是他还没开口,太祖笑吟吟的问道: “秦朗同志,对于当下的情况,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报告毛特派员,路总指挥、余师长。当下敌强我弱,进攻长沙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反而会把这支革命的军队葬送掉,这是对党严重的犯罪。至于提出拆分后卫团的人,我建议特委做出严加处理。” 秦朗板着脸说道。 “大家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有意见不许提?” 苏炳先“唰”的一下站起来,大声的吼道。 在党内自己的政治地位并不低,今天被个毛孩子质疑,这脸还往哪里搁? “当前我们需要的做的是改编工农军,增加军队的政治力量,不能把枪杆子交到野心家的手里,更不能交到叛徒的手里。” 秦朗没有理睬他,只是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说谁是叛徒,谁是野心家?” 苏炳先的声音又大了几分,伸手就要掏出腰间的手枪,只是被周围的人按住。他的表现让路德铭皱紧眉头,不过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只能对着秦朗说道: “秦朗同志注意你的语气。” “毛特派员,路总指挥。我还不是党员,本来没有权利插嘴。但是我想问一下,究竟是枪指挥党,还是党指挥枪?” 秦朗的话让乱糟糟的会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太祖都陷入思考。 “我们为何要打仗?战士经常问的问题。现在后卫团的党员不到三十个,去掉不识字的还剩下两个,我让他们去做战士的工作,居然一个都做不好。这还是党领导的队伍么?” 听到这里,太祖又点了一根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朗一样。 “小秦,你有什么建议就提出来吧!” “毛特派员,部队不能这样下去了,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和军阀有什么区别?我建议给后卫团派出政工干部,要让战士知道为何而战,让战士的正常诉求得到满足,消除军队内不平等的现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战胜敌人。” 秦朗的话,仿佛如飓风掠过湖面,掀起的是惊涛骇浪。 “好,这个建议很好。” 太祖说完扭头望着路德铭。 “路总指挥,我们商量一下,那些同志派往后卫团合适。我的意见是把党支部建设到连上。另外秦朗同志的身份问题,也应该通过讨论了,不能让这样的好同志徘徊在组织外面,我愿意做他的入党介绍人。” 秦朗一下子差点蹦起来,能让太祖做入党介绍人的,记忆里只有一个蒋率云,可惜这位英才早早陨落在武昌城下。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能够获得这份殊荣。 “感谢毛特派员。” 太祖点了点头,刚要再鼓励几句,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喊: “报告。” 秦朗的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脑勺的声音么,他赶紧说道: “报告毛特派员、路总指挥,门外是我部侦察连连长邵崇光同志。” “让他进来。” 太祖点了点头,敢跑到这里报告肯定是紧急情况。 “邵连长,把你要报告的大声说出来。” 秦朗走到门边朗声说道。 脑勺愣了几秒,又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想起邵崇光是自己的大名,赶紧立正回答道: “报告团长,侦察连今日例行侦察,发现东面六公里有滇军一个团活动,西面三十公里处,滇军二十七师的师部及所部一个团,在龙鼓等地民团的配合下,正在向文家镇靠拢,兵力在四个团以上。原南门活动的滇军也绕道东北,集结四个团的兵力后,全力向文家镇进发。” 路德铭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下,额头上的汗立刻涌了出来。 “毛特派员,我建议迅速行动,照原计划撤退。” 太祖欣慰的看了秦朗一眼,才扭头望着第一师的军官。 “建议将后卫团改称第二团,原第一师的部队进行整编,多余军官编成军官连。各部的党员同志到打谷场集合。” “是!” 军官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哪怕手里只有三五个人,原来是营长现在还得被尊称营长。整编就意味着手里权利丧失,虽然也指挥不了几个人,但没有了印把子,还是让人心里空荡荡的。 “老毛,政治方面您更熟悉,二团的人员由您安排,我去整编其余的部队。” 路德铭站起来说道。 不整编的确不行,有的连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个光杆连长,这样的部队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那咱们就分头行动。” 太祖说完率先离开了会场。 后卫团,现在的工农军第一师第二团,整齐地坐在打谷场上。虽然周围的兄弟部队,被长官们指挥得来回奔跑。但是第二团没有一个人张望,也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是黄浦毕业的军官也觉得面红耳赤,看着笨手笨脚的手下,真想找个旮旯躲起来。 “第二团全体都有。起立、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各部队主官分别带队回营,今天下午休息,明日照常训练。” 值日军官大声的宣读着命令。 很快一营营的士兵整齐的离开了打谷场。 罗荣羡慕地看着这支军队的离开,如果工农军上下都是这样的士兵,这样的武器,打败长沙的敌人兴许并不是空谈。 “罗代表,毛特派员找你。” 这时一个年轻的战士,急匆匆的来到自己身边。 “毛特派员?” 罗荣有些惊诧了。 虽然他是特务连的党代表,一直都跟着师部行动,也能经常见到毛特派员等人。但是职务还属于基层干部,今天怎么会得到首长的召见? “赶紧去吧!还有二团团长秦朗同志呢!” 那个年轻的战士提到秦朗时,已经是一脸崇拜。作为毛特派员的警卫,刚才还近水楼台的得到一张签名。 “秦朗团长也在。” 罗荣立刻加快步伐,他也很想见一见这个团长。 太祖等周围的士兵走光了,才笑着对秦朗说: “你这个娃娃就喜欢玩花样。” 刚才秦朗来到打谷场,就被兄弟部队的战士包围了。他心血来潮的拿出一支钢笔,在一个战士的身上写下自己名字。很快无数的人围上来。要不是特务连的人害怕引起骚动,强制命令各级主官带走部队,恐怕这位秦团长手要断了。 “叔,下次不敢了,您看这手肿的。” 看周围没人秦朗的称呼也随意起来。 不就是学着后世那些明星么,至于这样的热情吗?还传什么写了字的刀枪不入,这不是坑害老子! “鬼灵精。” 太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毛特派员,秦团长好。” 罗荣一看到两人立刻立正敬礼道。 “小秦,这位是罗荣同志,特务连的党代表,是一师出了名政工人员,今天就把他派到二团工作。” “罗帅!” 秦朗差点叫出声来。 一直猜测自己的党代表是谁,没想到太祖爷竟然把鹰帅的老搭档罗帅派来了,难道自己真的有主角光环。 “欢迎罗荣同志,今后二团的政治、思想工作就靠您了。” 秦朗这么做不是心血来潮,队伍越来越大,自然鱼龙混杂。没有政工的人盯着,自己迟早要被逼成军阀。 ======================================================================= 那啥,您今天收藏了吗?今天推荐了吗? 莫松子想变成肌肉男,阿诺舒华抽雪茄大叔。 就等着您添砖加瓦喽! 30、做买卖 太祖急匆匆的赶到战地医院时,只见符云青正把一件军装盖在路德铭的身上。 “你还我路德铭,你还我路德铭。” 他咬牙切齿的摇晃着苏炳先,要不是这个人玩忽职守,路德铭也不会在这里战死。 “老毛……。” 余桑度拉着太祖想劝几句,但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如果……,可惜不会有如果了。 太祖一掌推开余桑度,怒吼道: “我建议罢免苏炳先团长之职,将其调到军官连。罢免余桑度师长之职,暂时留在岗位上,等到二团秦朗归来,再讨论去留问题。” 周围的党员面面相觑,最后慢慢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我同意。” “同意。” “同意。” “全票通过,现在部队由我全权指挥,余桑度同志协助。” 太祖说完,放下了自己高举的右手。 “老余,不能答应他,你……。” 苏炳先还想在坚持一下,没想到余桑度惨笑几声后,从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服从组织安排。” “老余,我不能同意,这是兵变,这是阴谋,这……。” 苏炳先大声的吼叫道。 “够了,苏炳先。死了这么多人,是我无能,都是我无能。” 余桑度说完缓缓地坐到地上,然后用双手保住脑袋,呜呜的痛哭起来。 太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右手用力向下一挥。 “我命令一营就地掩护,二营三营保护二团后勤部通过山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三湾。” =========================================================================================== 宜春城是披红挂彩,锣鼓喧天,阖城的缙绅名流都在城外站着,一个个做出翘首期盼的样子。 “来了,来了。” 不多时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从远处飞奔而来,手里还举着几面青天白日旗。 自从有了乱匪,整个赣西就怕看见红色的东西,今天要不是有大军过境,恐怕连灯笼都不敢挂出来。 “嗒嗒嗒。”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众人赶紧走上前去,为首的大声说道: “大军征讨,果然气势如虹。小老儿是宜春杨树彬,还请长官下马歇息。” “嗯。” 谁知道答应的声音却不冷不热,搞得迎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杨树彬的眼睛珠子转了几圈,赶紧笑着说道: “长官请看,这是本城献上的一点军饷,还请长官莫嫌鄙薄。” 长官身边那个副官,低头扫了地上的九箱银元一眼,却冷哼了一声。 “有钱是不错,不过老子带兵打仗,这些东西在野外能吃还是能喝啊?” 杨树彬却不以为忤,赶紧又上前几步,把身后的一个托盘里的一个箱子打开了。 “些许给养自然不劳长官费心,本城已经早早安排了,这点小意思还请长官笑纳。” 看着满满一箱的黄金,那个年轻副官只是说了句“还好”。 杨树彬倒吸一口气,随即偷看了几眼那个年轻副官。只见他眼中只有满满的鄙夷,不由得瞎猜起他的身份来。 “小老儿已经在城里摆了一桌酒宴,几位长官请随我来。” 罗荣看秦朗微微点了下头,便任由别人拉着自己的马笼头,慢慢的进了宜春城。一营的士兵紧随其后,挺胸抬头的样子又惹来一阵阵的赞叹。 “长官,后面的部队怎么不动了,本城为了迎接大军,已经安顿好了营地,还请不要嫌弃啊!” 杨树彬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刚刚偷偷观察了那个年轻副官,一进城时还有些兴奋,不过扫了几眼街道,就变得无精打采了。这完全就不是粗鄙丘八的表现,极有可能是哪位大人物的公子哥,跑到军队就是来镀金的。 “不用。” 年轻副官冷冷的回答道。 杨树彬更是觉得高深莫测了,而言语也就变得越发的殷勤。 宜春城最好的酒楼已经被包下,现在鸡鸭鱼肉也摆了几十桌,就等着这些贵客开席。 杨树彬等秦朗等人坐下,亲自给他们斟了一杯酒,然后谄笑着说道: “几位长官远道而来,小老儿先敬诸位一杯,聊表谢意。” 可是那些长官一个都没动杯子,那个年轻的副官却站了起来。 “杨先生这酒咱们怕是喝不起啊!” “此话怎讲?” 杨树彬吓得汗都冒出来了,这画风不对啊!以往只要给钱,再请丘八到院子乐一乐,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几天来的这几位,怎么像是找茬的? “咱们团座接到消息,宜春城要发生暴乱,才日夜不停的赶来,没想到你们这里倒是歌舞升平。说,是不是有人私通乱匪?” 年轻的副官说完,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跳起来。他们赶紧赌咒发誓,绝没有通匪的嫌疑。 罗荣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说道: “封存武器库,由本团亲自把守,你们也不能随意出入,直到本团查出嫌烦再做处置。另外监狱也由我部接收。” “了然,咱们一定配合贵部的行动,把暗藏的乱匪一个个绳之以法。” 杨树彬脸上谦恭,心里却大骂开来。这些丘八真不要脸,唱完白的,演红的,不就是勒索么,至于一惊一乍的吓人? 秦朗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这也让杨树彬松了口气,不过心里的骂声更大了。 “罗长官,外面的弟兄还真没吃过这些东西,要不请杨先生也给他们送点?” “这小王八蛋吃人不吐骨头,用老子的钱去收买人心。” 不过骂归骂,事情还得做好了,毕竟刀把子在别人手里,伺候的不好是要吃枪子的。 监狱里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带到了门外的军营,这段时间宜春的民团已经抓了不少嫌疑人,只要查实是工农党的就严刑逼供,在一两个叛徒的交代下,整个党委已经被连根拔起,就等着省府处决的命令。 “咱们不要搞什么甄别,全部上报特委,怎么处置按命令办就行了。” 当前还有个首要目标,就是树立特委的威信。太祖如今举步维艰,秦朗自然要鼎力相助。反正现在全身上下,都已经贴满了“毛”字标签。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在这里推杯换盏的,我有点不适应,还是回军营算了。” 罗荣说完站起身来,吓得那些缙绅名流也都跟着站起来,默不作声的场面很是诡异。 “我乏了,诸位贤达有事就和秦副官商议,告辞。” “罗长官怎么就走了,某等还安排了……。” “诸位,罗长官为了救宜春,这两日是风雨兼程,现在实在是疲倦不堪,还请诸位见谅。小弟不才自罚三杯,代长官谢过了。” 秦朗说完倒了三杯酒,一仰脖喝个干净。 “那就恭送罗长官了。” 在场的人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头却发出一声声哀鸣来。 罗长官这个时候走,无非是方便副官坐地起价,谈崩了他还能出来调停。进可攻、退可守,不蜕几层皮恐怕都难脱身,这些丘八真是黑了心肝了。 “诸位,秦某初到贵宝地,不知道此地工商界谁为龙头啊!” 来了,众人心中一凉。这年头在乡下当地主并不安全,有钱的都是城里置办产业。谁知道没了泥腿子闹事,还有刀把子收钱。只好成立工商会斡旋,谁知道刚喂肥了一只鸭子,又来了一只鸭子。 “小老儿就是工商会会长,不知道秦长官有何吩咐?” 杨树彬上前一步陪笑道。 “我部连日征战人困马乏,缺医少药……。” 秦朗的苦还没诉完,面前又多了一个箱子。 “秦长官,宜春城不大,咱们能凑的也就这些了,还望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杨树彬的腮帮子都在抖,如果这些丘八还要勒索,那就去省府鸣冤喊屈,到时候挑动赣西的名流闹个鱼死网破。 “那就谢谢杨会长。” 秦朗拍了拍面前的箱子,随后拿出一张纸条来。 “这个物品清单,请杨会长看看。” 杨树彬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就觉得站不稳了。上面要的东西都是紧俏物品,其中的绝大多数是药物。 “秦长官,这个……,这个有不少是违禁品啊!” 战争时期一药难求,所以民党政府制定了一个名单,只有医院能得到一定配额的药品外,其余的商家并不允许销售。不过谁都知道黑市上药品利润丰厚,所以暗地里都做着这个买卖。 “有财大家发,有钱大家花。秦某也不是属貔貅的,只吃不拉。杨会长,这些货物您看能给个什么价?” 秦朗笑吟吟的问道。 杨树彬一看到货品清单就沽出大致价格,做生意当然不能亏本,进价上浮两成也算对得起你了吧。 “这批货物最少也得五万银元,不知道秦长官……。” “就按杨会长说的办,五万大洋半个时辰内就送到这里来。诸位贤达可有能交易商品,眼看就要入冬,我部急需布匹、棉花,还有各种工具、机器。只要合适不妨谈一谈。” 秦朗手里不缺钱,二十七师师部就缴获大洋十万,还有前期的各种缴获,已经累计达到二十万。这些钱一定要尽快用掉,以换回各种物资。否则民党进行经济封锁,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东西。 ======================================================================== 等了大半夜,居然是九十九,莫松子四舍五入了。 还请大家多多推荐,多多收藏。 谢谢您的每一次点击。 31、惊弓之鸟 太祖坐在一颗大树下,细细的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这是秦朗临走前送来的报告,还有一些意见和建议。 “这个娃娃鬼精鬼精的。” 小册子上的东西林林总总,写得颇为复杂。应该是在战斗间隙抽时间写的,所以显得异常凌乱。但上面的内容却不是泛泛之谈,有一些简直是针对时下的“救命神药”。 “捡到宝了。” 太祖点着了手里的香烟,正宗的哈德门,可不是赣西作坊的冒牌货,也难为那个娃娃能够找到。 “毛特派员,一师的同志还在吵架,是不是……。” 警卫员小声的说道。 “吵,让他们吵。吵够了就不吵了。” 太祖一脸鄙夷的说道。 才到三湾村,一团的军官就率先发难,这个说要离开部队,回去省委汇报情况。那个说要领着部队去打游击。还有的干脆要解散部队,等待有力时机。 想到这些太祖的心就一阵抽搐,把大家聚拢起来有多么困难,现在却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秦朗同志有没有消息啊!” “还没有,不过尾随咱们的滇军部队忽然脱离了接触,师参谋处的同志说应该是二团起了作用。” 警卫员一脸崇拜的说道。 “那个小牛鼻子能掐会算,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这就去看看吵到什么程度了。” 太祖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里依然沉甸甸的。 二团被围追堵截,承受着十多个团的进攻。就算是再英勇,也会有鲜血流干的时候。可是自己又不能分兵救援,除了仰天长叹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军队不交给我们管,难道交给那些泥腿子,还是交给枪都举不起来的书生?” 苏炳先吼道。 自从他分配到所谓的军官连,别说吃香的喝辣的,就连马匹警卫员都上交了,这几天走得浑身酸痛,想起来就鬼火冒。 “苏炳先,正是因为你的错误,今天第一师才到了如此境地,你还要闹什么?” 太祖进门指着他就怒斥道。 苏炳先深吸了几口气,最后竟然挤出一点笑容来。 “我……,毛特派员,这不是开会么?我就是提提意见。” 太祖走到会场中央,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些军官呵斥道: “你们还是不是党员,还是不是军人。二团在后面浴血奋战,你们倒好了,为了自己的私利吵吵嚷嚷。这里是工农军,不是什么堂口,觉得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开。我给他路费,只是希望以后继续革命,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人。” “这……。” 包括余桑度在内的人,都差点跳起来,老毛这是什么意思,要解散第一团么? “革命从来就要有流血牺牲,前进的道路也有无数的艰难险阻,坚持不下去我能理解。强扭的瓜不甜,要走的现在就可以说,也可以散会后说。” 太祖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众人。 “愿意留下的,必须服从命令。一团的改编不彻底,这一次我们必须进行整顿,剔除所有的不良影响。” 苏炳先听到这句话,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嚎叫。 “完了。” “毛特派员,井钢山地区的袁文广同志已经联系上了,不过他疑心很重!” 可就在这时一个粗壮的汉子冲进会场,但是他的话让太祖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毛特派员,这些土匪就是混进革命队伍的渣滓,苏某不才愿意领兵剿匪。” 苏炳先心里的郁闷,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第一个站起来说道。 太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扭头望着那个大汉说道: “继续联系袁文广同志,就说我想亲自会一会他。” 说罢他又望了一眼院外,随即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回来啊!” ============================================================================== 秦朗和罗荣坐在高头大马上,频频的冲着左右拱手。二团缴获的东西并不少,正好拿出来和宜春的工商会交易,双方各取所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 “秦长官是个生意老手,挣得是盆满钵满啊!” 一个货栈的掌柜笑吟吟的说道。 “这财来了还真是挡不住,上个月还为布匹的事发愁,现在连库底都清空了。” 布匹行的老板也眉飞色舞道。 “大家知道就好,财不露白,过后还是要哭穷的,否则来打秋风的多了,咱们就算给丘八当长工了。” 杨树彬虚按了几下手,又压低嗓门吩咐道。 这一次就他挣得最多,十五万现大洋现如今就在库房里,可以说这单买**以往三五年还赚钱。 罗荣也是心花怒放,他不知道秦朗用了什么手段,每天就看到运输队进进出出,但是库房的东西却越来越多了。 “团长,咱们现在就赶往三湾,让同志们也高兴一下。” “老罗,部队就交给你了,我得补个觉去。” 秦朗这几天几乎泡在酒缸里。 “华夏的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这话并不假,请来的商家就不像谈生意的,反而像是被土匪绑票的苦主,只有三五杯酒下肚,气氛才活跃一点。十来杯酒之后,才称兄道弟的谈买卖。而且这时候友情价,打个八折才会从商家嘴里蹦出来。 “宜春城空了。” 罗荣不觉得这是秦朗自吹自擂,米店的老板宁可全家喝稀饭,也把最后一点粮食送来,就因为价格比外头多了一个大洋。为了这一点点差价,铜店甚至把茶壶、脸盆都卖给二团。 整个宜春城都疯了,那些老板看到桌上的珠宝玉石,就没有谁能挪开眼睛。珠玉行的老供奉都出来掌眼了,玉都是老坑翡翠,宝石也全是鸽子红,最差的都是北京玉泉德的金首饰。可以说这些奢侈品,平时他们这些人很难接触到。 “恐怕来路不正。” 丘八做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区区一个团就拿到这么多宝物,无非用了下作手段。但是把谁做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买上一点做个传家宝,又有谁会知道? “咱们就开一个拍卖会,价高者得。” 秦朗笑吟吟的说道。 “杀人不见血的小混蛋。” 工商会的人个个咬牙切齿,价高者得不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但说谁想要放弃那是做梦。 果然才卖了一半的珠宝玉石,那二十万大洋又都收回来了。接下来自然是一番疯狂的采购,然后再来一次拍卖,接着又是采购。等到秦朗走出宜春时,大车都拉了一百多辆,不得不雇了几百的民夫。 脑勺的侦察营配合着三营不停地制造麻烦,赣西第九军已经被弄得人仰马翻,不得不抽调第三军的部队来协助,即便如此还是经常发生,连排部队失踪的事情。以至于民军部队每次都是以团为单位行动。 解放战士居然有一个团,经过整军后进行了安置,现在士气也很高,只不过没有特委的批准,目前只得安了个独立团的番号。这惹的暂时负责的薛大勇嘟囔个没完,只不过看到孙瘸子、脑勺二人,这货又挺胸抬头,弄出一副团长的做派。 没工夫搭理这些小心思,之所以提拔薛大勇是因为他的出身,毕竟工农军对矿工出生的军事干部都会青眼有加,另外是薛大勇没有什么心眼,任谁也挑不出刺了。 孙瘸子就算了,这家伙喜欢权衡利弊,关键时候恐怕要掉脑袋。而侦察营也离不开脑勺,可惜一只耳的耳朵还是不行,否则他也要派上大用场。 ================================================================================================ “毛特派员,不好了,后方发现一股敌人,他们尖兵放得很远,应该是民军的正规部队。” 一团负责侦察的连长急匆匆的跑进会场。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太祖暗叹了一口气。 “惊弓之鸟。” 连负责侦察的人都这个样子,可想而知下面的队伍,已经涣散成什么样子。 “特委决定由程浩同志接任一团团长,既然发现敌情,程浩同志你有什么建议?” 罢免余桑度的报告已经递交上去,特委也同意了,但是任命程浩的决定,让太祖忧心忡忡。 的确此人比苏炳先是强了一点,可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放权,让自己任命、选择呢? “你们怎么侦察的?敌人人数什么都不知道,吃草的么?” 苏炳先不满的问道。 “同志们都不敢过去,路面的扬尘看最少一个师。” 侦察连长都快哭了,如果不是有个山岗占据地形优势,在平原早就被对方的尖兵干掉了。 “会不会是二团啊?” 太祖的心忽然一动,张嘴问道。 “不能是二团,他们穿的全是新军装,应该是反动派派来的部队。” 侦察连长沮丧的说道。 “毛特派员,我决定回省委汇报工作,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苏炳先冷汗都下来了,别说一个师,一个团来都吃力,还是赶紧跑吧! “还有谁要走?” 太祖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没有半点表露,只是轻声问道。 “我。” 在场的人立刻站出十来个来,可是余桑度却没有动,只是掏出一根烟在鼻子面前嗅着。 “我批准你们离队。” 太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人跑了进来,赫然是自己的警卫员。 “毛特派员,山下的部队是二团,他们回来了。” “二团。”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 “好,我们去迎接二团的队伍。” 太祖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余桑度站了起来,用手指指苏炳先。 “丢人。” “啪!” 看着余桑度离开的背影,苏炳先抓起面前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 =================================================================== 我要心跳,我要拥抱。 收藏、推荐快快来到。 勤奋的莫松子, …… 正在码字中。 23、就地阻击 “一个个把耳朵竖直喽。” 会是一定要开的,尤其在今天的检阅之后。团里的人看到其他部队的惨样,多少都有些轻蔑的意思,任由下去就会有大麻烦。所以在傍晚时分,秦朗把所有的军官召集到了团部。 “都是革命军人、都是战友兄弟。别搞出高人一等的样子,我见到一个就给他……,就按纪律处分一个。” 处分? 这画风不对啊! 军官们都愣住了,平常不都是拳打脚踢,或者皮带军棍么,今天咋这么斯文?。 “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打瞌睡的孙瘸子都不敢走神,别人的话过两遍就行,秦大魔王的话最好循环个七八遍,不然准得掉进坑里让他收拾了。 “咱们团的党代表罗荣同志大家都认识了,怎么打仗以后我说了算,政治工作等等都由他说了算。” 政工已经分配到每一个连,本来还要成立士兵委员会的。但是罗荣建议先对二团做个了解,再开展下一步工作。 “我知道有的人横惯了,觉老子为革命流过血、负过伤,天底下就老子最大。” 说到这里,秦朗用眼睛扫视一遍会场,目光到处只看到一个个低垂的脑袋。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咱们这支队伍是党指挥的部队,谁要是敢踢开党代表搞什么动作,到时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对不会求情。” 本来想宣传不能打人,消灭军阀的。不过这段时间就自己动手最多,说出去不是那啥那啥牌坊了。 罗荣的心却不在会场上,只是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册子。等秦朗说完话,和会场的人打了个招呼,就结束了会议。 “秦团长,没想到您能想的这么深远。” 合上手里的小册子,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手上的东西是秦朗送来的,让自己看了提提意见。没想到这本《军队政治工作建议》才看了短短几行,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一点浅见,老罗你先吃饭,过后慢慢的看。” 秦朗笑着推过来一碗炒饭,已经错过饭点了,但是罗荣却还在翻看自己凭记忆写出来的东西。 因为华夏人民军队的政治工作效果卓越,可以说只要是企业的老总,或多或少的都了解过。自己在商学院混日子的时候,也曾经把相关的案例当成小说看。 而这些工农党数十年的经验精华所在,很大一部分正是出自面前这位之手。秦朗脸皮再厚,也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 “太宝贵了,我建议抄送毛特派员一份。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罗荣端起了饭碗拔了两口,干脆拉着秦朗回到文家镇。 “你们这是怎么了?秦朗,你犯什么错误了?气到罗荣同志要端着碗告状!” 太祖有些疑惑看的看着两个人。 “不是……。毛特派员,秦朗团长写了一本建议,我觉得太宝贵了,就急着拉他到这里汇报。” 罗荣不好意的放下碗,随后掏出那本《军队政治工作建议》。 太祖接过去之后翻了两页,慢慢的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郑重,右手却下意识的摸索着。秦朗见状赶紧点了一根烟放到他手里。 “你这个娃娃,这样的建议怎么不早一点报上来。政治委员制度这个好,比党代表更适合工农军。整军要尽快的落到实处,就由二团率先开展,诉苦、三查这些太重要了。在军内实行民主,是势在必行的,否则蔓延的军阀作风,会毁掉我们工农军,会毁掉我们党。” “毛特派员,我一定配合罗代表坚决的完成工作。” 秦朗向前一步立正说道。 “你就是个滑头,给罗荣担子抬呢!这样也好,军事方面我们面临的局势很严峻,你也应该休息一下,接下来斗争会更加残酷,没有你这样的指挥是不行的。” “还是您了解我。” 找了把椅子,秦朗坐下来,顺带招呼还在站着的罗荣。 “罗荣同志你继续吃饭,警卫员去伙房要点热水来。小秦,你这个道士要算一算,咱们下步要怎么做?说的好了,我可是有奖励的。” 太祖说完扔掉手里的烟蒂,只是望着空了的烟盒,无可奈何的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秦朗赶紧从衣兜里掏出一包来,在部队里活动没有这个大杀器还真是不行。 “您也别发愁,以后这弹药就由我提供吧!下一步咱们应该是前往井钢山,不去做做山大王,对不起这匪的名号。路总指挥这次整编,应该有一些效果,但是考虑到余师长的威望,某些尸位素餐的还会在领导岗位上,他们依旧会阻扰您的指挥。” 太祖的脸上浮出一丝阴霾。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但是这个关口,我又不能下猛药。只能多督促一下那些黄浦,希望他们想起自己还是个工农党员。你们两个先回部队去,要保住二团这个种子,要把二团建立成钢铁一样的队伍。” “是!” 秦朗和罗荣两人同时站起来回答道。 “小牛鼻子,你刚刚的卦不错。这是我给你写的入党申请书,当然不用给你了。这里还有几本书籍,你要多看多学。” 这时,太祖的眉头一展,从桌上拿起几样东西来。 “叔,别啊!那个入党申请书我拿回去抄一份,原稿可就是老秦家的传家宝了。” “你这个滑头,拿去吧!” 太祖哈哈笑了起来,心里的阴云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报告,路总指挥有紧急情况,请毛特派员参加会议,秦朗同志也必须列席。”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警卫员的声音。 “走。” 太祖抓起桌上的香烟,大踏步的走出屋子。 会场已经坐满了人,看到太祖进来,不少人把头扭到一边,似乎不愿意搭理。可是看到秦朗跟在他后面,又赶紧打起招呼来。 “人都齐了就开会吧!路总指挥,你先说。” 太祖不动声色的坐到位子上,朗声说道。 “秦朗同志,你居然在阻击战中打掉了对方一个旅长,现在国内的舆论大哗,纷纷质疑民军的战斗力呢!” 路德铭眉飞色舞的说道。 “打掉旅长,那我们不是更危险了,这不是害我们吗?” 苏炳先却大惊失色道。 “苏炳先,你要是怕死,就脱掉这身军服,滚出我们的队伍。” 太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苏炳先大骂道。 “苏炳先注意你的言行。老毛,下去我一定批评他,你消消气。” 余桑度赶紧站起来说道。 路德铭狠狠瞪了苏炳先一眼,随后拉着太祖坐下。 “二团侦察连的情报可靠,九个团的巅军围上来了。我的意见是一团先行撤离,二团断后,迅速前往井钢山地区。” “我同意。” 太祖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说道: “秦朗,你有什么建议。” “报告,我请求我团的后勤人员,由符云青同志带领,跟随大部队移动。其余的战斗人员就地阻击,为特委、师部转移争取时间。另外,前往井钢山的道路多是丘陵,很容易被敌人伏击,希望多派出警戒部队。” 秦朗的话音未落。苏炳先却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行了,别以为就你会打仗。” 太祖的牙咬了一下。 “同意你的请求,符云青同志将由特委直接指挥,直到你部归建。记住不要和敌人拼消耗,打不赢就走。” “是,毛特派员。” 秦朗立正回答道。 “各部队各自准备,一小时以后出发。” 望着秦朗离去的背影,太祖深深地叹了口气。 二团的营房一片静谧,作战许久的战士们还在呼呼大睡,只有孙瘸子端着脑袋大一个碗,蹲在伙房门口吃面条。 “一只耳,多给老子点臊子,扣扣搜搜的干啥?” 经过符云青的诊治,一只耳的耳朵恢复了不少,声音大一点他就能听见了。 “吃,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啊!” “你懂个屁,这碗面下去老子才觉得回了魂。下一次吃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孙瘸子看一只耳不动手,拿起勺子往碗里满满的放了一勺炸酱。 “你他娘的都已经是营长了,注意点形象好不好。说出去给咱们炊事班丢人,给团长丢人。” 一只耳赶紧抢过勺子,又扔回炸酱盆里。 “秦大魔王说了能吃就赶紧……,团长你来了。” 孙瘸子正说得得意,猛地觉得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差点一脑袋扎进面碗里。 “孙瘸子说得对,能吃赶紧吃。罗代表刚才的饭也没吃成,咱们凑合着来一碗面。” 秦朗从伙房搬出两个小凳子坐下,看孙瘸子还傻愣愣,不由的有些奇怪。 “你倒是赶紧吃啊!” 孙瘸子泪都来了,这他娘的谁还敢吃,背后议论长官不是死也是死了,这嘴咋就这么欠。 “老孙,你赶紧吃面,一会儿有任务。” 罗荣也有些奇怪,秦团长很和气啊,怎么一回到部队,气氛就变得不对了。 “是。” 孙瘸子赶紧找了个旮旯蹲下,大口大口的吞着面条。 “脑勺,一个小时汇报一次情报,耿振功从即日起担任团参谋长,一营长职务由工兵连长张河接任,其余的不变。老罗,吃过饭就把这些上报特委。另外让政工同志多做动员,多了解情况,对下面的情况一定要摸清。” “是!” 所有的人朗声回答道。 ======================================================================= 码字不易啊! 收藏就是我的红牛、 推荐就是我的咖啡。 莫松子肚子大,百八十杯的不成问题。 32、夜宴 看到太祖就站在山坡上,秦朗加快了脚步,敬了一个军礼后,赶紧握住那双大手。 “回来了。” “我回来了。” 太祖的眼睛有些湿润,使劲的摇了摇秦朗的手。 “回来就好啊!” “您不会是没有烟了吧!” 周围的人都站得很远,所以秦朗也就开起了玩笑。 “嗯,这几天烟抽得多,是快没有了,拿来吧!” 太祖爷笑着说道。 “嘘。” 秦朗打了呼哨,脑勺牵着一匹马快步走到他身边,把缰绳递过来后,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没法子,谁叫这小子长得帅。 “秦朗,你不像个团长,反而像个绿林响马!” 太祖哈哈笑了起来。 “叔,常公可叫咱们是匪,业务不熟悉怎么行,以后见了面也吃他笑话,所以咱们得专业一点。” 秦朗说完把缰绳递给了太祖。 “这是?” 太祖看着面前的这匹马,不由得怔了一怔。浑身上下都是纯白,一看就知道是百里挑一的好马。 “瞧瞧草鞋都走烂了。这余师长小家子气,马也不舍得给您来一匹。我只好自己动手喽!” 秦朗说着话,又从兜里掏出一双棉鞋递给了太祖。 太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赶紧把鞋子换上,我劫了一仓库呢!” 太祖警卫员一脸羡慕的盯着那双棉鞋看,秦朗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又拿出双鞋来。 “老老实实站岗,魂不守舍的怎么保护首长。” 太祖见警卫员也有鞋子,才笑盈盈的把手里的棉鞋换上,来回的走了几步笑着说道: “合脚,合脚。” 秦朗笑了笑,看警卫员已经换好鞋子,又对他说: “别傻乐了,把马牵出去放放,掉了膘看不揍你!” “秦团长就放心吧!” 警卫员牵着马笑嘻嘻地走了。 “又打胜仗了?” 太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问道。 “不打不行啊!就现在这个状况,我还哪敢损兵折将。” 秦朗感慨道。 “难为你了,叫上罗荣同志,到师部去开会。” 太祖兴奋地拉起秦朗道。 经过会场时,苏炳先等人恰好从身边经过,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已经看不成了。 “叛徒。” 周围还有人不停地骂着。 “都不要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今天二团的同志也来汇合,我们要欢迎他们,另外下一步该怎么走,也要拿个章程出来。” 太祖笑着说道。 没有人再吵架,都认真的翻阅着手里的汇报。但看到二团的移交清单时,饶是太祖也抽了口凉气。 “你把宜春搬到这里了?” “做了点小生意,还好没有亏本。” 秦朗的话,引来了哄堂大笑。 “不亏本好啊!有些人就喜欢做亏本生意,家大业大也没什么,小门小户恐怕没得饭吃了。” 太祖看到秦朗的整编意见时,手指头不由得敲了敲桌子。 “小秦,一个营真要这么多人,怎么都快有民军那边一个团了?” “毛特派员,咱们的战士很多都没有受过训练,上战场往往表现糟糕,人多些容错就大一些。而且咱们谦虚一点,常公的目光也就往别的地方看一点。毕竟我们的首要目标是站稳脚跟。” 秦朗笑着说道。 “这个可以批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晚上二团请大家打牙祭,都多走走,把肚子腾空些,好饿着肚子去吃大户。” 太祖的话引起了哄堂大笑,不知不觉间他心里的阴霾,居然消散无形了。 夜幕下的三湾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不时的还有人出来唱几首山歌,这自然都得到了热烈欢迎。也有些调子起的太高,最后人都成了打鸣的大公鸡,不过依旧好评不断。 在一个小院里,太祖和秦朗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三四个菜,都是带着油荤的,秦朗也拿出一瓶酒,给太祖满满的斟了一杯。 “小牛鼻子想灌醉我。” 太祖笑着说道。 “叔,现在能灌赶紧灌,以后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灌啊!” 秦朗笑着回答道。 “话里有话啊,把我给你的书拿出来,看看我的学生作业做得什么样啊!” 很快太祖接过秦朗递过来的小册子,看上面写满了字,不由得点点头。只是翻看了几页,却发现一行字旁加了粗粗的红色。 “党管一切这不好么?” 太祖皱了皱眉问道。 “由您管当然是好的,如果别人来管,我可不敢保证。” 秦朗说完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 “叔,咱们现在还是人治,制度规章什么都没有。万一哪天谁跟我说,秦朗同志这是给你安排的老婆,我要还不要?要吧,这属于包办婚姻,不要就是和组织对抗。” 太祖的思索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扯到讨老婆了?放心,等你成年了,我给你介绍。” 秦朗赶紧站起来。 “叔,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咱就死皮赖脸的粘着。” 太祖挥挥手让他坐下,然后问道: “那你说应该怎么写?” “领导一切。” 秦朗笑了笑说道。 “您制定一个标准,然后咱们跟着走。还是拿老婆说事,你就规定我娶老婆应该是个什么标准,我照着执行就对了,好歹都是自己找的,埋怨也只能说自己瞎了眼。” 太祖想了想,拿起毛笔那几个字划掉,写上领导一切。 “你个小老道今天不是喝酒吃肉的,应该是找我来谈玄论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秦朗嘿嘿的笑了起来,又拿出一本小册子。 “工农军反特与情报工作。” 太祖翻看了几页,不由得点头。 “这么会想到这些的?” 秦朗沉声说道: “那天我部侦察营营长得到重要情报,我们才能战胜敌人。如果我们能打入敌人内部提前获取情报,无疑对取得胜利有重要帮助。但是我能往寇亦能往,他们也必然向我们渗透。这就要做好保密工作,和防备特务潜伏。” 太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又示意秦朗继续说。 “如果发生泄密、甚至暗杀,如果我们没有任何的准备,很可能形成相互怀疑的局面。万一被什么人利用,那就是血流成河啊!” 秦朗敛容说道。 “未雨绸缪,这个很有必要。你的建议很好,我这就上报中央,湘南省委。” 太祖说道这儿,又拿出一张纸来。 “你缴获的电台是立了大功,今天中央发来文件表扬。恭喜你了秦朗同志,经过讨论你已经正式工农党员,到了井钢山我就给你们主持入党仪式。” 秦朗赶紧站起来接过那张纸,只是看到末尾的几个字。 “第一师代理师长!” 太祖笑着说道: “好好吃菜,回去后想想这么领导一师。” 秦朗的心“砰砰”乱跳,代理师长那也是师长,这才多久啊! “你的防特建议很好,我看就在一师成立个保卫处,一来开展工作,积累经验,二来也审查一下干部战士,看看有没有嫌疑。这件事情由你去负责,李玉波同志和你也算是熟人,我看就有他担任保卫处处长。至于情报方面还要和中央商议,这个暂时无法开展。” “是!” 几个深呼吸后,秦朗的心恢复平静,他站起来回答道。 “不要那么多礼数,今天是家宴,我们说说私房话,可偏偏都扯到工作上去了。你在道观里,师父教什么啊!” 太祖摆了摆手笑道。 “平常诵经打醮,这可是饭碗当然不能疏忽,错了要打手板,罚跪香。师父经常说做事也是做人,所以这方面很严厉的。” 秦朗笑着说道。 “你这个皮猴子,没少挨打吧!” 太祖哈哈笑道。 “那是自然,附近村里有些小孩子,作法事的时候和他们玩拢了,结果香也不烧,水也不供,挨了不少打。” 秦朗的脑海里多了一些画面,这都是另一半的记忆。 “后来师父就教我怎么做人,他老是告诫我要小心几种人,不过到目前我还没遇过,可能层次还是太低了。” “哪几种人啊!” 太祖点了一根香烟后,靠在椅子上问道。 “第一种是喜欢拍马屁的,那时候我还小,有天城里的大户来上香,我就看到外头有一匹马,然后上去拍了拍马屁股。没想到立刻被马踢了个大跟头。我就说师父骗人了,拍马屁怎么还被踢?他就说了,那是你个子矮,拍到马腿上了,不踢你踢谁!” “哈哈哈。” 太祖笑得直咳嗽,又挥手示意秦朗往下说。 “第二种是不上不下的那种,没有多大本事,偏偏又很想出头,于是就要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南山村的神婆就和师父有业务竞争。” 听到“业务竞争”四个字,太祖愣了一愣,随后笑声更大了。 “可是她不行啊!经文都读不通顺,就只会跳大神糊弄人。怎么办呢?跑到县里说师父通匪,结果我师父就被关了两年,要不是央求一位老爷,恐怕要被杀头了。” 太祖听到这里停止了笑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三种是万年大老二,上面就一个老板管着。为了大权独揽,干脆把老板供到神龛上下不来,这样他就有了鸡毛当令箭。事情办得好当然没问题,要是办得不好,老板还不能怎么样。就像西游记里祖师爷的青牛,下来干了坏事,祖师爷就背个管教不严的锅。” 看着太祖陷入沉思的样子,秦朗悄悄地离开了。 也许……,也许我们的路要少一些曲折。 ======================================================================== 今天的第三章,看看居然有十万字了。 莫松子太勤奋了, 欢呼两声,继续码字。 求收藏了哦,求推荐了哦 33、战棋推演 井钢山山势险要,地形凶险,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选择这里做落脚点,秦朗不得不佩服太祖的眼光。 不过刚刚平静了几个小时的会场,再次传来了争吵声。 “我不同意山上,二团齐装满员,加上一团的原有人马,已经达到七千人枪,为什么不去进攻敌人,反而要往山里跑?” 余桑度大声地质问道。 “我们对面的敌人已经增加到十五个团以上,而且湘南也有军队调动,目前敌人的数量保守估计也在二十个团以上。用什么去打?” 一师参谋长耿振功也毫不示弱,指着地图说道。 “我们有广大的群众基础,只要打到长沙振臂一呼,华夏就有无数的革命者站出来,到时候别说二十个团,两百个团又怕什么?” 余桑度却不加理会,只是指着地图上的长沙城说道。 “我们现在的实力,别说二十个团了,就是二十七师一起压过来都很难承受……。” 只是耿振功的话没说完,余桑度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们这是逃跑,这是背叛。整天想去做山大王,革命什么时候才能胜利?” 看耿振功要反唇相讥,秦朗站起来说道: “余委员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攻我守,我给你一个师的人马。” “游戏!你以为战争是游戏么?” 余桑度大声的吼叫道。 “正因为战争不是游戏,我才不想让战士们白白的付出生命代价,而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参谋长准备战棋,让余委员率领红方,我为蓝方。”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就按秦代师长的命令去办,我也看看这个战棋是什么啊!” 太祖看余桑度还要争辩,站起来说道。 不大一会儿,一张硕大的地图铺在地上,等参谋处的人将一些红色和蓝色的木块放在上面后,秦朗拿起了一根木杆。 “毛特派员、余委员、各位同志,请看手里的小册子,这是敌我双方的数据,你们有没有意见?” 太祖拿起手里的小册子,是刚才参谋处的人发的,上面印着敌我双方的各种数据,和战棋的一些规则,倒是很通俗易懂。 “我没有异议。” “我们没有异议。” “我也没有异议。” 余桑度不得不举起手,数据很详实,根本挑不出刺来。 “余委员,此次推演不涉及后勤补给问题,你先手。” 听到秦朗的话,余桑度心中大喜,工农军一直缺少弹药补给,才使得很多行动不得不取消,如果没有这个限制……。 “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余桑度心中暗想着,随手拿起一根木杆,对着文家镇方向说道。 “我率领一师进攻文家镇。” 旁观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军官连更是人声鼎沸。 “就应该进攻文家镇,以这里为依托。” “是啊!只有反击敌人的进攻,哪有躲着敌人进攻的。” 秦朗也指了一下地图。 “我以三个团守文家镇,其余的部队依次跟进。” 余桑度看了一眼的地图上蓝色的木块的阵势,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十五个团三三两两的排开,虽然相互之间可以支援,可惜对一师形不成绝对的优势。 “我发动夜袭,以二团为主力,突击文家镇。” 参谋处的人扔出一个色子后,高声说道: “一师夜袭文家镇成功,蓝方三个团溃散,损失一半。红方损失总兵力三分之一。” 这一次轮到秦朗身边的人叫嚷了。 “打三个团只损失一个营?” “谁有这样的战斗力,老子磕头拜师。” “耿参谋长你们放水也太严重了吧!” 耿振功站起来挥了挥手道: “请看第二页的表格,根据色子的点数,进攻方损失三分之一。” 会场再一次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秦朗身上。 “我调三个团在这里,其余的部队向文家镇前进。” 余桑度差点笑出声来,秦朗昨天没有睡觉么?就这样平淡无奇的推进,难道二团打的胜仗真是靠这个人的指挥? “我还是发动夜袭,一团、后勤人员所有人员补充二团。” “赖皮,后勤人员补充进一线,他们会不会开枪啊?” 孙瘸子立刻出口讽刺道。 “孙营长,请注意会场纪律。” 耿振功立刻沉声警告道。 “夜袭成功,红方人员损失三分之一。蓝方溃散,损失一半。” 听到这个报告秦朗也摇了摇头,没想到余桑度的运气这么好,他挥了一下手里的木杆说道: “将溃散的部队放到后方集结,进行整编。两边夹击文家镇一师,前方继续派三个团阻滞。” 余桑度看着手里的军队,能用的只有两个营了,而民党反动派的部队就横亘在面前,他们还占据着地形优势。头上的汗一滴滴的落下来,按照推演的时间现在是中午,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发动夜袭。 “余委员,红方左侧与敌接触,请提出对策。” “余委员,红方右侧与敌接触,请提出对策。” 浑身颤抖余桑度呆呆的望着地图,半天才说出一个撤字,但是为时已晚,前面的民军已经压上来了。手足无措的他又望着地图看了半天,才歇斯底里的吼道: “秦朗你是叛徒,我要枪毙你!” “够了!” 太祖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余桑度大骂道: “余桑度你自己看看,党的队伍交到你手里,已经某受巨大损失。如今还要坚持错误路线,真像推演的结果这样,你我都是党的罪人,历史的罪人。” 这个评语性质相当严重,可以说余桑度的政治前程算是完了。 “秦代师长,请你讲评一下。” 太祖肃然说道。 “是,毛特派员。讲评一下,如刚才推演所示,敌人只要站稳脚跟,我们就必定失败。所以当前的形式对我们很严峻,虽然打了几次胜仗,感觉是一片大好。但是只要有一次败仗,工农军就有被消灭的可能。我建议立即向井钢山方向转移。讲评完毕,请毛特派员指示。” 秦朗说完敬了一个军礼。 “我们需要实事求是的同志,不要夸夸其谈、或者认为喊口号就能获得胜利的人。感谢秦朗同志给我们大家上了一课。今天我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特委已经联系到了,在这里活动的袁文广同志,不久的将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 太祖的话音刚落。会场立刻传来热烈的掌声。 ============================================================================================= 充作办公室的商铺里,坐着一个年轻人,看到太祖等人进来,立刻站到一旁。 “小秦,龙恩是我的学生呢!” 太祖上前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笑着说道。 “你好,我是一师代师长秦朗,这是一师师党代表罗荣,欢迎龙恩同志。” “哎呀,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青狼,还以为是个红眉毛、绿眼睛的强人呢!龙恩,袁文广同志的党代表,欢迎欢迎。” 龙恩上前握住了秦朗的手,使劲的摇了几下。 “先不要叙旧了,时间不等人。龙恩同志,你们对我们的到来,有没有具体的安排啊?” 太祖拿出一包香烟,给周围的人各发一支,不过对着秦朗伸出的手,轻轻打了一下。 “小娃娃,抽什么烟呢!” “哈哈。” 办公室里立刻传出笑声来。 “毛特派员,袁文广同志是想和您单独见一面,讨论以后该怎么发展。” 龙恩兴高采烈的说道。 “是应该见一面,就按照袁文广同志的意思,到他指定的地点见上一面。” 太祖的心情也是很好,根本没有思索就答应了要求。只是看秦朗没有表态,又扭头问道: “小秦,你有什么意见啊?” “毛特派员,我也认为该见一见袁文广同志。” 秦朗的话让龙恩脸上笑容更甚了几分,他立刻站起来说道: “毛特派员,袁文广同志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的大驾光临。” “龙恩,你也来回奔跑了一天,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们来的三个人都是空着手,回去的时候带点礼物吧!小秦,给他们每人一支十响毛瑟防身。” 太祖点点头,笑着说道。 等送走了龙恩等人,太祖又笑着问道: “小秦,怎么不说话呀!” 秦朗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论私事您是我的长辈,论公事您是我的上级。您决定的事我敢反对么?到时候不是棍棒伺候,就是纪律处分,所以我还是闷声发大财算了。” “小滑头。” 太祖不禁也笑着说道。 秦朗跟着笑了几声,才敛容说道: “毛特派员,袁文广不过是个土匪,剿灭他很容易,但是对我们却极为不利。想在井钢山站稳脚跟,就得取信于民,袁文广之所以在这里生存,一个是土客矛盾,另一个是井钢山地区太穷了,劫富济贫等等口号还是很有市场的。” “你说得对,杀了他们简单,不过井钢山就再没有我们立足的根本。要组织他们,改造他们,让他们走上革命的道路。” 太祖说到这里顿了顿。 “袁文广摆了鸿门宴啊!不过他不是项羽,我们也不是刘邦。准备些武器送去,听说他们就几十把破枪。” “我跟您一起去,不然不放心,这个您不能拒绝。” 秦朗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我们就看看这个袁文广,是不是杨家将那个杨文广。” 太祖说完把手用力的一挥。 ===================================================================== 新的一周开始了,莫松子祝大家工作顺利。 大家嘛,助我收藏、推荐就好喽! 礼尚往来嘛! GOGOGO,我们是老黄牛。 34、再次出击 袁文广坐在院子里发愣,龙恩带回来的信他看了,礼物也收下了,但这心里却总有些不踏实。 “龙恩,你说青狼就是个毛孩子?” 这已经问了不知多少次,但是他就觉得不可信。 笑话,青狼是什么人?刚放翻了几个团的凶神,如果说须发赤红,眼冒绿光他信。一个俊秀的少年,那是哄鬼呢! “袁总指挥,闻名不如见面,要不咱们赶到古城会一会毛特派员去?” 龙恩笑嘻嘻的说道。 “不妥啊!他们是强龙,我们是草蛇,如果真要鸠占鹊巢,我们恐怕就完了。” 袁文广忧心忡忡的说道。 龙恩回来报告说,工农军第一师已经有七千人枪。真要是铁了心的盘踞井钢山,谁也拦不住啊!想到这儿,他刷刷的写了一封信,装到个信封里。 “龙恩你再跑一趟,这次把李朝他们也带上,去古城再看看风水。这封信务必送给毛特派员,一定不要给其他人看见。” “袁总指挥,大家都是工农党人,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啊!” 龙恩一脸阴沉的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你去就是了,我先看看这老毛是何等人物。” 袁文广说完,两眼瞪着湛蓝的天空,半天才喃喃自语道: “还要再看一看,再看一看。” 龙恩一跺脚走了。 事到临头须放胆,这个袁总指挥却还在犹豫,手里头号称六十人枪,可是有几只打得响的?你也不看看青狼的部队什么装备,重机枪都有二十多挺,他们要不是顾着你是工农党人,早就把你突突了。 “呵呵,让咱们另谋高就啊!” 秦朗把信纸放回桌上。 袁文广可不是王伦,至少那个白衣秀士手里头有几百喽啰,还能时不时地端出一盘金银来。光靠两张嘴皮子一碰,就想让几千人马退走,这就有些幼稚了。 太祖正看着另一份文件,头也没抬就回了一句。 “谨慎是好的,不过这就是胆怯了。” “看来鸿门宴不去是不行了,我先下去准备准备。” 秦朗拿起桌上的帽子。 脑袋上终于有了一层毛发,远处看不再像个保龄球了,但是发型奇丑无比,实在对不起观众。 “以斗争求团结,不要伤害自己的同志。” 太祖抬起头来叮嘱道。 “要动手,他们家早应该摆酒了。叔,这可是政治问题,用脑子,嘴皮子好一点。” 秦朗笑着说道。 “你去办吧!还有你的作战计划我批准了,后面的这股滇军有点意思。” 太祖又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画起来。 秦朗敬了个礼走出了办公室,却发现余桑度蹲在一棵树下,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天战棋推演以后,他就成了这副样子,精气神全没了,整个人也变得胆小多疑起来,甚至饭都是自己煮,生怕谁给他下毒。 “玉波同志,你要多派人看着,非常时期不要被某些人利用了。” 保卫处就在旁边,秦朗走进去打了个招呼。 “已经派了四波战士看着,我不是怕他被毒死。是怕他被吓死,最近老叨念着失败了,有个风吹草动,搞得跟鹌鹑似的。” 李玉波一脸无奈的说道。 秦朗摇了摇头。 小资浪漫,在战争中根本没有生存空间。一旦梦想被现实撞个粉碎,很多人都会崩溃掉,余桑度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写个报告上来,让他到大城市看病去,战士们看见了也不像样子。” 李玉波叹了口气。 “以往的风云人物啊!” 秦朗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滇军回援扑空之后,又恶狠狠地杀来,现在就离三湾一天的路程。袁文广却让一师先开拔到古城休息,因为那里是他的势力范围。姑且不论其他,在这样危急的关头,算是个天大的人情。 “师长,咱们的计划批下来了?” 耿振功就在附近不远,看到秦朗的身影便急匆匆的走过来。 “批下来了,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会。” 秦朗点了点头。 一师现在已经有两个团的人马,这完全是按照汉斯三九年编制组成的队伍,但是为了贴切“三三制”等战术,又做了很多更改,比如一个班有十三个人,除了班长外,分成三个战斗小组和一个装备轻机枪的火力支援组,这种火力配制,在这个时代的华夏可以说是奢华。 参谋处也根据一师的现状,做了很多次推演,击溃三倍的部队根本不成问题,就是弹药不好解决。不过前段时间在宜春,买了很多的机器设备,如果有个安全的地点,就能对子弹壳进行复装,那时候情况就会好一点。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时间,进行这一次就显得尤为必要。 “我知道有些人不适合一师工作,你们可以给我交个申请,甚至口头汇报。罗党代表,会开具证明的,提请特委、省委重新安排你们的工作。” 原来的老一师已经被打怕了,整编时很多人都是不情不愿。和太祖商讨后,罗荣对一部分做了劝退。今天之所以再提,就是要消除所有不利的影响。 很快几个人站了起来,神情怅然的走出了会场。 这个插曲之后,会场中央悬挂的土布终于被拉开了,众人面前赫然出现一幅巨大的地图。 “这是我师本阶段的作战计划,你们不准用笔记录。” 孙瘸子看着地图,嘴里头不停地叨咕着两个字。 “苦也!” 秦大魔王这是要杀回马枪啊!而且他的目标根本不是面前的滇军,看着地图中间硕大的二十七师几个字。 “您就不能换个人坑么?这杨如源上辈子怎么着你了!” 就在他暗自腹诽的时候,却听到秦朗说道: “三营营长孙铁山,你跟在侦察营的同志后面,行动成不成功,就看你们穿插得到不到位。” “是,保证完成任务!” 孙瘸子赶紧站起来,回答道。 只是坐下时,他得意儿乜斜了一样薛大勇。 薛大棒槌就是个愣子,偏偏那天干掉了敌人的师部,也因此成了一团的团长。搞得脑勺、和自己都没有面子。现在秦祖宗交下来的任务非同小可,就算是豁出命也得干成,不然团长的宝座只会越来越远。 “该死的一只耳,你小子要是独眼龙,不是聋子就好了。” =================================================================================== 脑勺接过孙瘸子的烟,看了一眼又扔回去。 “拿根手卷烟来,这种货太淡。” “狗肉包子上不得宴席,拿去拿去。” 孙瘸子骂完,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包烟递过去。 “秦黑子这次要走的路不近,你那条老狗腿行不行?” 脑勺吸了一口烟之后,陶醉半天才压低嗓门说道。 “你才是老狗腿,你两条都是老狗腿。放心吧,老子撑得住。” 孙瘸子拍了脑勺一巴掌后,骂骂咧咧的说道。 “出发吧,急行军六十多公里,而且要在下午四点前到达十里铺,我们的时间不多。” 脑勺几下躲开了,然后敛容说道。 看着一团的部队离开,程浩也带着二团跟上,自从毛特派员强调官兵一体后,团一级干部的马全都上交了。本来一营长孙瘸子是特批可以骑马的,但是他坚持不要,弄得二团的人也不好意思违抗命令。 “走走走,就知道走。打仗靠的是手里的枪,不是靠两个脚板子。” 手下的一个黄浦军官低声的咒骂道。 程浩没有出言制止,因为这也是他的想法。放着面前的滇军不打,专门挑空子插入敌人内部。对外说得好听这叫打巧战,实际上不就是天天批判的“机会主义”。 “让弟兄们赶紧跟上,都少说几句。” 政工人员已经安排到了连队,随便说说可以理解为牢骚,多了的话性质就不一样,背个纪律处分都可能是轻的。 “团长,一师是咱们黄浦生拉起来的队伍,不能这么就让他们给吞了。你看看哪个秦朗,就是带领一个团的料,部队天天强调三三制,四组一队,晚上还要开政治课,识字课。自古当兵吃粮、开枪放炮,学那么多干什么?” 那个黄浦军官喋喋不休道。 程浩皱紧了眉头,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身边站着的都是黄浦的学弟。 “团长,不能再忍了。余师长现在疯疯癫癫,苏团长也被赶离了队伍,再下来可就是您了,咱们不得不防啊!” “就是,这打得什么鸟仗,天天钻山沟,靠这个能打倒反动派?” “团长你就下命令吧!只要拿下特委的那只黑手,咱们立刻挥军长沙,就不相信民军能挡得住。” 手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你们不要命了?” 程浩压低嗓门喝道。 “他毕竟是中央派来的,我们能动一指头么?再说那个秦朗也不是酒囊饭袋,咱们内有那些政工掣肘,部队又多是原二团掺进来的沙子,现在闹事能成功么?” “这……。” 人群又是一阵的沉默。 “我们需要的是等待时机。老毛和秦朗走的路根本行不通,到时候咱们再摊牌,也不算是叛变革命。现在不许再发牢骚,必须和士兵保持好关系,不要用到你的时候,连个人毛都调不出来。” 就在程浩滔滔不绝的时候,却没想到队伍里的一个人,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 吆喝吆喝。 收藏喽、推荐喽 收藏的斗地主,把把有飞机。 推荐的打血战,从来不放炮。 24、打草谷 黎明前的山林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少了小鸟欢叫,使得周围静谧无声。 在山谷的空地上,罗荣正组织政工干部开会。两天的深入观察,让他们有了太多的不习惯,急需开会商讨交流。 “今天我在阵地上敬礼,结果被一营长批评了。罗团代表,我们还要不要军容风纪?” 一个连党代表忿忿不平的说道。 “敌人也不是酒囊饭袋,他们有很多的神枪手。阵地上敬礼,会给首长带来生命危险。一营长批评得对,你应该熟悉秦团长下发的战地条例。我们是政工干部没错,但是政工干部必须熟悉军事。” 罗荣严肃的说道。 “罗团代表,我们的命令是掩护主力撤退。为什么秦团长竟然选择行军,这不是违抗命令吗?” 另一个党代表举手发言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就在这时秦朗出现在会场,各级党代表立刻站起来。但是想起战地条例的规定,没有人再敢举起自己的右臂,只得尴尬望着他。 秦朗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我们面对的敌人已经达到十三个团,单纯的防御战不可能抵挡住敌人。所以我们要改变作战策略,利用战士的脚板子,机动的消灭敌人。各位党代表要多鼓励战士,并随时注意战士的思想动态。” “团长的命令,都听明白了吧!” 罗荣沉声问道。 “是。” “都下去吧!” 罗荣等人散尽,才小声说道: “几乎是些学生,有军事经验的太少了。” “能到队伍里来,就已经胜过太多的人了,这个事情也急不得。连续两天的急行军,同志们坚持得住么?” 秦朗笑着问道。 “二团的军事干部很有耐心,打绑腿、挑水泡、洗热水脚,每一样都安排到位。各级党代表反应都不错,下面的战士也很配合,团长带的兵好啊!” 罗荣由衷的说道。 秦朗摆了摆手,然后敛容说道: “下午滇军一个团就会经过这里,军事干部的情况你也知道,胡萝卜粗的手指头就是抓不起一杆笔。打仗就会有牺牲,打听一下家里有什么人。如果谁不幸了,不能让他的家人流血又流泪。” 罗荣点了点头。 连日的血战一师阵亡了很多人,除了二团有详细的记载外,其他的部队根本毫无头绪,这也是影响士气的一个关键。 “团长,你就是个政工的人才,怪不得整个二团战斗力、凝聚力都这么强。” 罗荣笑着说道。 ============================================================================== “这鬼天气。” 山脚下蹒跚而行的民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虽然中秋已经过去,但这天依然热得要命。偏偏乱匪还跑出来搅局,闹得弟兄们跟狗一样到处跑。 “那边有一眼泉水,都赶紧去打,不然喝不到了。” 几个老兵的话引来了一片混乱,在这毒太阳下面走路,身上的背的水很快就空了。如果不尽快把竹筒装满,迟早要给渴死。 “都快一点,老子等半天了。” “娘的还洗个毛。” “装好了赶紧滚蛋。” 泉眼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即便如此还有更多的人挤上去。军官们也不想约束手下,弟兄们打点水也大惊小怪,上战场不吃冷枪才有鬼了。 “装好了就赶紧走,别打打闹闹的。” 几个相熟的军官掏出香烟抽起来,然后大声的咒骂起不识时务的乱匪来。 “乱了,还真在这里乱了。” 一营二连的党代表谢祖兰一脸惊诧的表情。 昨天团长决定在这里设伏,让他感到万分不解。周围都是平原,没有任何的地形可以利用,这样的伏击能成功?更奇怪的是战壕竟然是平地切下去的,挖的土还要抛到远处去。而所有的士兵除了警戒哨外,其余的都不准随意走动。 “团长原来是个道士,能掐会算呢!” 二排长鄙夷的看了连代表一眼,但是想起上头的叮嘱,才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封建迷信。” 谢祖兰不屑的撇了撇嘴,可就在这时他只觉得右手一沉,整个人都被拉得蹲在地上。 “连党代表快下来,要开炮了。” 原来是二排长将自己拖进战壕的,虽然这举动让谢祖兰很不愉快。但罗团党代表的三令五申,让他根本不敢有丝毫表露。 “蹲下、张大嘴、等一下子可不敢捂耳朵,也别趴在地上。” “这是为什么?” 谢祖兰还想问个究竟,不过周围的士兵都是这个样子,也就照着做了。 “突突突。” 连续十几声的闷响,二团的后方升起了浓密的黑烟,这诡异的情景让所有的政工都瞠目结舌。而他们身边的士兵,都快把脑袋垂进裤裆了。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刚才还湛蓝的天空都被染成土红色。大大小小的物件从天上落下,有几个倒霉鬼立刻被砸的鼻青脸肿。 “呼!”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谢祖兰的帽子都被吹飞了。他哪还敢去捡,赶紧蹲在地上,也学着周围的弟兄一样,把脑袋缩到裤裆里。可就在这时,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却传来一句话。 “要上了,都准备好。” “突突突。” 后方阵地上的黑云,又浓密了几分,仿佛什么恶魔要从里面钻出来,这看得谢祖兰腿都软了。 这怎么和其他部队的不一样,伏击不是等敌人进入包围圈,打三发子弹就冲锋么。 “嘀嘀嘀” 嘹亮的军号猛然响起,二连长摘下手里的冲锋枪,率先冲出战壕。谢祖兰也赶紧跟上,只是手里挥舞的小手枪,咋就显得那么的别扭呢! “卧倒,都卧倒。” 刚刚前进不到三十步,所有的人又都趴在地上。只是他们的姿势都很怪异,身体悬在空中,全靠臂弯支撑,双手还死死的抱着脑袋。 “鸵鸟!” 谢祖兰能想到就是这个词。 “轰轰轰。” 兴许是距离近了,激烈的冲击差点让谢祖兰吐出来。就在他头昏脑胀之际,周围的人已经冲出去了十多米。 “都散开一点,一排往左三十步,二排往右十步,三排压一压步子。” 连长的命令使已经散的很开的队伍,变得更加稀疏起来。 “哒哒哒。” 虽然炮火连天,但民军的老兵还是拉开了一挺重机枪。 “保持快速的移动,不要往前傻冲,要走花步。” 各排的排长纷纷大吼起来。 谢祖兰看着阵型更散的队伍,觉得脑子已经不够用。遇到重机枪扫射不是应该匍匐么,为什么二连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轰。” 一朵火光突兀的冒出来,刚才还在喷吐火舌的重机枪立刻哑巴了。 “迫击炮!” 没有人感到惊讶,也没有人欢呼雀跃。连长身边的火力组,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敌人身边。轻机枪、冲锋枪喷洒的弹雨,打倒了一片片的敌人。 只有谢祖兰已经忘记了该干什么,直到有人跑到身边,拍了肩膀十几下,才算回过神来。 “老谢,你中枪了?” 是一起来政工,三连的党代表。 “没有……。” 谢祖兰自我解嘲笑笑,看到身边有一支汉阳造,抓在手里就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二连的其他同志。 “别开枪,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一群群的民军跪在地上,有些还拼命的摇晃着手里的白手绢。 “二连继续冲锋,打垮敌人。” 就在谢祖兰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连长的声音又一次响彻战场。 更多的民军士兵选择逃跑,只是偶尔还有人回身打上一枪。 “缴枪不杀!” 连长大声的吼叫道。 “缴枪不杀!” 下面的战士也跟着喊起来,觉得热血沸腾的谢祖兰,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大喊。 一群群的民军赶紧跪在地上,把手里的枪举得老高。 “敌人被消灭了。” 看着战报,罗荣的脸上虽然平静,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整整一个团的民军,就这样被全歼了,甚至团长都没能骑马逃走,如今正垂头丧气的接受审问。 整场战斗工农军只付出七十多人的伤亡,其中还有几个还是追击时崴了脚的。什么时候工农军也有了这样的战斗力? “打扫战场要快,自动武器全部收走,注意收集步枪弹药、枪栓,军官都不要放过。一个小时以后撤退。” 秦朗的命令十分简短,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带走那些军官。 “秦团长,这些人有什么价值么?” 罗荣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些都是钱粮,以后用得上。” 秦朗笑着说道。 开辟井钢山根据地不止需要武力,还要有经济支持。赣西属于内陆省份,很容易被经济封锁,必须提前储备资源,才能让根据地的发展更快一些。 “钱粮……,打草谷啊!” 罗荣不禁莞尔,搞了半天这位秦团长是打的这个算盘。 “团长,你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这世道就不能做生意,否则就喂了各路牛鬼蛇神。” 打了胜仗的秦朗,心情很是愉快,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应该给党代表们加一加担子了。 “老罗,你看俘虏将近六百,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日子过不下去的。让各级党代表们去宣传一下,肯定能拉一些进咱们队伍。这样一来工农军也壮大了,还能够从根本上削弱敌人。” “我这就去。” 罗荣一下站起来。 以往的俘虏大多是遣散,从没想过充实自己。如果能成功的话,结果不言而喻啊! ============================================================= 写得正爽又停电了。 哎~~~~~。 求收藏,求推荐了哦。 35、待错了地方 “快快,赶到十里铺就是胜利,都加把劲儿。” 谢祖兰身上背着两支枪,虽然也是累得要命,但脚下的速度并没有减少半点。 连长身上可是扛着一挺轻机枪,那分量岂是步枪所能比拟的,不过看他举重若轻的样子,谢祖兰只能伸出拇指。 一团也就枪炮连的好些,因为师长特批了马匹。不过战士们却舍不得让马驼太重的东西,纷纷把弹药扛在身上。 秦朗也想表现自己的力量,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师长,您就饶了我吧!被营长看见,就跟他一个样子了。” 这是三营的兵。 “师长,团长看见还不把我点了天灯,不就是几块炸药,我扛得动。” 这是二营的兵。 “师长,您放过我吧!营长知道,不背完一本战场条例不算完。如果再罚抄几遍……,您就行行好吧!” 这家伙泪都来了,一看就是一营的兵。 秦朗拔脚就走,老子难得良心发现一次,还被这些混蛋扔到地上用脚踩。 “师长,战士们都扛得动,您就好好休息,下面有咱们呢!” 谢祖兰看秦朗一脸怏怏的样子,立刻追上去解释道。 “你们一定不能让战士们停下来,尤其不准坐在地上,下去传达命令吧!” 赶到十里铺就要立即投入战斗,这样的高强度作战,在长征时期很常见。但那时候的红军几乎都是百战精英,可不是现在的一师能够比拟的。 就在这时,罗荣急匆匆的赶来,手里还拿了一张参谋处的情报通告。 只是秦朗看完之后眉头骤然紧锁,有些不满的问道。 “老罗,二团什么情况,怎么落下这么多?” “程浩同志说很多基层的干部跟不上,现在只有二团三营长******部两个连,一营营党代表宛一先带着一个连跟着。” 罗荣也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整个一师的两个团,都是按照前委的指示进行了整编的,原二团的番号改为一团,这些都是秦朗从南门就带着的部队,而原一团改为二团,在原先的基础上,补充入独立团的人马。 可以说整编的结果谁都不满意,但是毛特派员也必须服从上级的指示,最后只能捏着鼻子执行命令。 “秦师长,刚刚收到特委的消息,取消毛特派员的特派员职务,现在担任前敌委员等等职务。” 罗荣的话让秦朗不由得长叹一声。 “通知别的同志,以后称呼毛特派员为毛委员。” 谢祖兰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觉得太多意外。就是换个称呼而已,这算多大点事。 炊事班的同志已经做好了饭,他拿出刚发的搪瓷口缸走过去。满满的一勺白米饭,再来些罐头肉,灌了铅似的双腿,立刻就有了力气。 再看见连长时,只见对方身上又多了两支汉阳造,不过脚下的速度却没有一点减慢。 “老谢,吃饱了可要消消食,让同志们加快速度,还有十多里地里就是十里铺了。” “都听到连长的话了吧!现在肚子都吃得饱饱的,脚程就要加快了。我们是二连,钢铁一样的二连。打仗咱们最厉害,赶路咱们也是最厉害。冲啊,战友们。” 谢祖兰大声的吆喝道。 速度已经渐渐缓慢的二连,瞬间又加快了速度,还有很多人竟然小跑起来。这使得其他部队的政工,也开始号召和二连进行比赛。很快荒山野岭间,就出现了你追我赶的局面,连秦朗也不甘寂寞。 “谁第一个赶到十里铺,老子给一面红旗。” “同志们听见没有,第一个赶到十里铺的,师长奖励一面红旗。我们不能输给其他部队,因为咱们是二连,南门羊牯垴走出来的英雄队伍。” 谢祖兰又大声的喊道。 二连的人冲得更猛了,连长哈哈笑着跑在最前面。 ===================================================================== 下午的十里铺并没有往日的宁静,无数的民军士兵追逐着最后一点阳光,缩在小村西面的草坡上。抽烟的人很多,以至于从远处看,还以为是在焚烧秸秆。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敌人已经到了附近。 二连的人已经停下脚步,无数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湿透了,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稍微活动一下手脚,就开始检查身上的武器弹药。 “跑步的红旗我们拿到了,但是打仗也不能怂,今天老子要双料,要两面红旗。二连只有好汉,没有缩卵子的怂蛋。一会儿发动冲锋,我们要像一柄钢刀,切开民军的肚腩。” 连长喘均了气,挥舞着拳头说道。 “检查脚下的绑腿,身上的腰带。趁着还有时间喝点水,抓点盐沫子放进嘴里,没有的我这里拿。” 谢祖兰也在一旁补充道。 “全体准备,上好刺刀。” 连长看收拾的差不多,摘下身上的花机关道。 “突。”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拖着白色的烟雾,急速的窜到了空中。 只是瞬间,十里铺就冒出了火光,那些低矮的平房里,一个个衣衫不整的人跑出来,很快就被横飞的弹片击倒在地上。 “冲,二连。” 连长看炮排的停止了射击,立刻把手一挥,率先冲了出去。 “快给上面报告,快给上面报告。” 民军团长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怎么才到十里铺半天,这乱匪就杀上来了。他们不是在三湾那边流窜么? “啪!” 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跳上马背,谁知道身子一歪就摔下来。 气得团长上去就是一脚,不过地上的家伙却没有任何动静,正准备破口大骂时,居然被人拽回了指挥所。这时他才发现,地上一团浓稠的鲜血正在慢慢的扩大。 “特娘的,乱匪有神枪手。” 一股寒气从众人的背后升起,进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部队啊! “团长,乱匪上来……。” “啪。” 一个冲到门口的传令兵话还没有说完,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那剩余的半张脸上,还满是焦急的神情,吓得团长连站都站不稳。 “赶紧守住,快派人守住。另外派人通知师部,我军受到敌人全力袭击,乱匪最少有一个师。” 十里铺不是交通要道,也不是关隘险要,无非是通往湘南的小路罢了。平常也有些商队经过这里,油水虽然不大,但是谁会嫌钱少呢! “啪!” 民军团长又是一阵懊悔,末了还给了自己一巴掌。 刚刚升格为正规军也就几天,本来按命令是应该到文家镇附近集合,可就为了堵卡抽税,才上报说疟疾流行。谁知道今天才拿了一百多个大洋,就被乱匪咬上了。 “团长咱们还是跑吧!” 跑?现在还往哪里跑? 自己的任务就是掩护二十七师的一个辎重队,如果有什么闪失,杨如源那种人会心慈手软才怪了。 想到这些民军团长一咬牙喝骂道: “谁敢再说跑字,老子现在枪毙他。” “让一营的人顶上去,二营的跟在后面。这些乱匪缺粮少弹,只要顶住这一波,他们准得撤退。” “轰。” 谁知道话音未落,一发炮弹落进村里,刹那间周围充斥着声嘶力竭的哀嚎。 “主力,这绝对是主力。” 民军团长汗都下来了。 没想到对付自己这样的杂牌,乱匪居然用炮轰,什么时候他们变得阔绰了? “团长,咱们是不是待在不该在的地方了?” 身边的人带着哭腔问道。 “湘南?” 民军团长一下子醒悟过来,乱匪的首要目标就是夺取长沙,大路他们肯定是不敢走,小路可不就在自己脚下。 “啪!” 他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都不要慌,离咱们最近的是郭旅长,赶到这里也就一个半时辰。咱们死守这几个小时,到时候立功受奖也不在话下。给下面的弟兄们说清楚,坚守到乱匪撤退,活的每人十个大洋,死了的老子给他风光下葬。砍一个****脑袋十个大洋,匪首的奖励老子一个铜板都不要,都给弟兄们分了。”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只要保住命,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团长说有重赏了,弟兄们好好的打啊!” 屋子里的军官猫着腰冲出去,然后大喊大叫起来。 民团的军官士兵多是同乡,克扣当然会有,但是数额要少得多。而且团总几乎是当地的富户豪强,说出去的话也很少不算,所以团丁们也毫不怀疑。慌乱很快就消失了,他们开始依托地形,朝着冲击的工农军射击。 “团长,乱匪冲到镇子外头了。” 一个军官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把屋里的钱全抬出去,每个弟兄先发五个大洋。” 民军团长“哗”的一下脱掉衣服,这日子没法过了。待在这里肯定是死,都死到临头还怕个毛。 “敢跟着老子冲的,每人二十个大洋。打垮了这群乱匪,赏格照旧。” 团丁掂了掂手里的钱,这可是十足十的袁大头。五块,能够到最好的园子吃喝玩乐几天了。如果再来二十个,老子还扛什么枪,回家买田做地主得了 “干,跟着团长大人有肉吃,冲啊!” 民兵团长挥了一下手里的大砍刀,大喊道: “荣华富贵就在今天,跟老子往上冲。” ====================================================================== 莫松子感谢书友的评论, 细节上我再雕琢一下, 另外,求收藏,求推荐。 36、又是老对手 看着寒光闪闪的刺刀,谢祖兰觉得后脊梁一阵发酸,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的滑落,好像是无数的蚂蚁在脸颊上蠕动。 “冲上去不要停,瞄准好了就开火。” 连长大声的吼叫着。 “嗒嗒嗒。” “突突突。” 各种自动武器的声音,瞬间就响彻战场。 冲锋的民军就好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密集的队形瞬间就变得稀稀拉拉的。 “冲啊,杀啊!” 民军团长还在不停地嘶吼着,只是看手下的士兵几乎都死光了,立刻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爷爷饶命啊!” “呸!” 连长忍不住啐了一口,要不是师长严令不许杀俘,恐怕早就给了这家伙脑袋一枪。 “不值当,连长咱们走。” 谢祖兰也害怕连长做出出格的事,死拽着他走了。 这一切都被秦朗看在眼里。 让别人去拼命,到了自己的时候做缩头乌龟。这种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数不胜数。 “是这种人的同胞,还真特娘的不幸。” 十里铺的辎重队,是师侦察营在几天前发现的。由于没有通信器材,情报送到师部已经是今天早晨,如果不是这个团长贪财,侦察营的小分队,就要想办法拖住对方。而那个时候就没有突然性,还要面对其余民军的合力进攻。 “尽快打扫战场,然后我们向东前进。” 用一个团保护的辎重,肯定是好东西,秦朗当然要干一票。不过打开一个个箱子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全部都是书!” “书?” 秦朗也抓狂了,拿起一本翻了几页,居然是英文的《悲惨世界》,再拿起一本。 “基督山伯爵!” 看着马队的十几个驮子,秦朗觉得泪都来了,打死打活半天竟然全部都是书。 “师长,这些是什么书?” 罗荣看着秦朗悲怆的表情,不由诧异地问道。 “全都是没用的货。” 英语秦朗学得最好,因为老爷子很懂事的,请了个金发碧眼的尤物。这当然是很费力气的事,毕竟学好英语同时,还要降服大洋马! 不过最终能说一口流利英文的秦朗,发现自己用的最多词,是赞美海洋动物的。 “******”。 他都有点想撕书的冲动,最后样式忍下这口恶气。 “全部带走,谁来赎当,给老子要三倍的价。” 有了这个插曲,谁都知道秦大魔王心情不好,这时候傻子才往前面送。 当然只有罗荣是个例外。 “二团什么位置?” 秦朗皱着眉头问道。 “只跟上来两个营,程浩带着老一团的部队吊在后头,是不是再去做一下工作?” 罗荣轻声回答道。 “不用,让人监视他们,我觉得这些人靠不住。” 秦朗摆了摆手,随即指着地图上一个地点。 “不说他们,炊事班抓紧时间开放,接下来我们要到这里。” 炊事班的简易餐车,又一次传来锣声。秦朗给他们特批了驮马,并设计了四轮车,这样行军的路上就能做饭。而这也是战士们最喜欢的设计,毕竟谁不想吃饱肚子。 “哟,今天居然有红烧肉嘿!” “过年了,过年了。” “给我来一勺,洋芋少点,在家里吃怕了。” 刚刚拿下十里铺时,民军的正在做饭,杀好的七八头猪已经煮得差不多了,炊事班的拿来加工一下,就成了让人垂涎欲滴的红烧肉。 兴许是饭菜的香味飘散的太远,秦朗发现远处的树林有人在活动。不大一会儿,侦察营的人就压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师长,他们是原来十里铺的百姓。民军把他们赶出去,然后占了房子。” 秦朗本来想询问几句,不过那些目光呆滞的百姓,只是耸动着鼻子,还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老罗,给他们送点吃的,等会儿一家家调查他们的住屋,按损失状况给予补偿。每家再送些粮食,冬天到了他们日子不好挨啊!” 等到一团离开时,队伍里多了十几个人。都是十里铺的好汉,活到现在只吃过这一顿饱饭。与其在家饿着,还不如到部队上混个肚儿圆。 “都带上吧!我们也缺少辎重兵,吃几顿好的训练一下,就是些棒小伙子。” 罗荣笑吟吟的说道。 十里铺太穷了,周围都是山地,一年四季靠天吃饭,实在是养活不了多少人。 “骷髅似的,看得我的心抽疼。老罗咱们要加油,不能再让华夏百姓过这种日子了。” 秦朗声音低沉的说道。 后世,贫苦人群的照片有很多,他感动过、捐助过,但很快就抛诸脑后,因为这些人和他的圈子相距太远。今天亲身经历一次,一种责任感莫名的袭上心头。 ================================================================================== 谢祖兰觉得眼皮子直打架,抽了劲大的手卷烟也没有丝毫作用,最后还是靠在一棵树上睡着了。 “老谢,走了走了。” 虽然努力的想醒来,可脑子就是不听使唤,直到一股冰凉刺进脑海,他才惨叫着睁开眼睛。 “山涧的水才有用,寒冰刺骨的谁都受不了。” “等等耳朵进水了,连长你不能少倒一点么?” 谢祖兰嘟囔道。 “上级下命令了,要赶到二十里外的三台坡,三营早上没干过咱们,现在正在那里打气呢!” 连长嘿嘿笑着说道。 “他们孙营长……,着实走不快。” 谢祖兰也坏笑道。 孙瘸子一脸的气急败坏,今天三营最早出发,却落后了一营二连五分钟到达,虽然秦黑子没说什么,但自己心里头有气,炊事班出来的居然还比不上薛大棒槌、耿大白话?甚至原来在矿上当会计张三算盘,都当了一营长,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老子腿瘸,你们腿不瘸啊!老子就落后一营二连八分钟,你们丢不丢人?” 因为一营的率先赶到战场,主攻任务也就交给他们,而二连也拿到了两面红旗。这就是一面三角形的旗帜,比毛巾大不了多少,但每一面都不是可以轻易拿到的,有严格的管理规定。 “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天黑前必须到达三台坡。还是老规矩先到者得,谁特娘不想要红旗,滚出老子的三营……。” 就在孙瘸子在那里“激励”部下时,薛大勇也召集了二营所有的人。二营还没有营长的确切人选,所以他还兼着营长。 “呸,你们真丢人,孙瘸子都跑不过,头一面红旗就这样没了。夜袭二十七师师部的劲头哪去了?” 看着手下一脸羞愧的样子,他猛地一拍胸脯。 “老子就是被你们这群棒槌带坏了名声,如今都是一团之长了,还得给你们操心。张三算盘今天乐得合不拢嘴,算了他也是老子带出来的。不过晚上要是输给孙瘸子,老子天天拉你们跑十公里。” 郭应也骂骂咧咧的骑在马上。 这几天他算是被乱匪折腾个够呛,先被湘军阻挡在南门之外,只能绕道前往文家镇。结果住进去没有一天,传来师部被端掉的噩耗。他赶紧带着军队回援,谁知道半路上又说宜春被骚扰。偏偏带兵赶到那里,却匪毛都没有见到一根。紧接着又要赶往三湾,却不曾想刚刚住下不打两个小时,临近的民团十五团处又传来枪响。 “这些乱匪就跟老子兜圈子。” 兜圈子也比处处挨打强,想想前几天的死亡行军,他心里就一阵抽抽。 老长官终于任命自己为五十四旅旅长,不过前头还有个“代”字。这就不能不用心了,毕竟二十七师最近就多了三个团,只要位子不扶正就有可能被取而代之。 “公曾兄,咱们是不是应该休整一下,这一天跑的兄弟们的腿都要断了。” 袁鹏举气喘吁吁地说道。 郭应升官,他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是副旅长了。 “今天必须赶去增援,师座已经发来消息,十五团押着一个贵人的东西,这个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呸!” 袁鹏举嘴上没说,心里却暗暗地鄙视起郭应来。 为了把位子挪正,这厮也是费了心思,这几天拉着弟兄们来回跑,腿都快磨没了。今天去救十五团还让袁鹏举觉得诧异,平常乱匪进攻民团,不都等着他们两败俱伤么?怎么这会儿转了性,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溜须拍马。 “报告旅长,三台坡发现乱匪。” 就在袁鹏举暗自腹诽时,通信兵的报告,惊得他赶紧把马停下。 “人多不多?” 郭应咽了口唾沫,能杀到这里来,十五团算是完了。不过能轻松干掉一个团,不是战斗力强悍的主力,就是人数众多的部队。 “人倒是不多,前卫营都到了三台坡,才发现他们在反斜面中间摆好阵势。” “他们在哪里干什么?” 袁鹏举一阵诧异。 坡中布阵可是兵家大忌,这个位置很容易被坡上的人冲乱阵脚,难道这个领军的匪首是个生瓜蛋子? “坏了,前卫营的不要动,压上去两个营,往下冲的时候不能停留。” 郭应只觉得额头上的像水一样涌出来,敢在坡脚摆阵,就意味着这是决战。因为坡上的人只能拼命冲下来,如果想要撤退,对方可以立即占领坡顶,只要一挺重机枪,五十四旅就得伤亡惨重。 ======================================================================== 感谢收藏、推荐的朋友, 今天数据增加了好多, 莫松子感激不尽。 啊,我的力量在增大,要变身码字狂魔了。 再来点收藏、再来些推荐。 哦哦哦哦哦,哇哇哇哇哇。 25、翘班脱岗 脑勺穿着一件破旧的褂子,混在一群百姓中间缓慢的行动着。此时的他已经是侦察营的营长,手下管着两个连的老兵,就连牛皮哄哄的薛大棒槌都不敢小觑存在。 前面的两个尖兵悄悄打了个手势,正是秦团长约定的手语。 “安全。” 脑勺微微点了点头。 整个侦察营已经分布到周围三十里的范围内,走得远的甚至跑出五十里,每天都有各种情报汇集到营部。不过脑勺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找了个检查的借口后,就把工作扔给营部的其他人。 “还是冲冲杀杀的舒坦。” 侦察营里新成立一个地图小组,组员都是都是些棒槌,每次都拿着图纸问这问那,时间长了忍不住就抽了几皮带,结果立刻被营代表批评了。 “要不是给团长面子,老子抽死你!” 话说这么说,但是脑勺觉得营代表人还不错,平常对战士嘘寒问暖,也减轻了自己的负担。就是喜欢唠唠叨叨,偏偏说得还有理,让自己每次都低头认错。 “邵哥,前面有个卡子。是民团的人,大约有二十来个,手里拿着枪。” 脑勺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昨天的侦查报告并没提到这里有部队驻扎,怎么今天忽然冒出这么一群人来。 在赣西,民团的数量不少,也不是风传的乌合之众。 正规军因为派系冲突,只要工农军不是侵犯了切实利益,一般都不会下死命进攻。但是民团不同,以前欺负百姓惯了。工农军起事后,百姓当然要血债血偿。你来我往的,最后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民团的进攻甚至比正规军还要疯狂,造成的危害也更为巨大,在遭受巨大损失后,往往会干出屠村等等暴行。。 “干掉他们。” 秦团长让人制造的消音器什么都好,就是套在枪上不稳,非得用一支手握住才行。 “砰砰砰。” 一阵闷响过后,七八个聚在一起抽烟的民团士兵纷纷栽倒在地上。 “老套筒!” 一名侦察兵借着换弹的时间,扫了眼掉在地上的枪,然后一脸不屑的说道。 曾几何时,工农军的战士有杆枪都兴奋得睡不着觉,现在的二团不是好枪还没人用。侦察营的士兵更是装备精良,小分队几乎人手一支花机关,腰间还挂着把十响毛瑟。 这十响毛瑟加上消音器,简直是摸哨的神器。可惜的是材料少,目前只制造了十来个。 “刚吃两天饱饭,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有叫你小子打头,你特么的怎么打身上了?” 脑勺一巴掌就抽了过去,看手下还在发愣,抬腿又是一脚。 “还傻看什么,背上枪到前面站着,你去通知附近的第六组靠过来。” 民团的服装五花八门,这倒是方便了侦察营的人。很快哨卡的民团换了一茬,只是横眉立目的样子,吓得行人本来低垂的脑袋,都快要缩到裤裆了。 “打开看看。” “我看你就是乱匪。” “胡老爷很了不起么?” 不过很快就人觉出异样来,这些团丁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就盯着那些大户检查,好些个吵嚷的人都被拳脚伺候的服服帖帖,几个出格的甚至被麻绳捆了吊在树上。 脑勺搬了把椅子,四仰八叉的坐在哨所旁。 舒坦,还有什么比现在舒坦的?去他娘的图表,去他娘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瞬间脑勺觉得血都凉了。 “秦大魔王!” 脑勺一下子窜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连脚趾头都开始打颤了。 “挺舒坦的嘛,邵营长不在营部待着,跑到这个地方躲清闲来了。一只耳在炊事班抱怨说人不够,我看你挺合适的!” “团长,您别吓唬我,我傻病会犯的。” 脑勺哆哆嗦嗦的说道。 “放心放心,你那病我能治,用棒子打脑袋就好了。” 秦朗说完,从旁边抄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来。 “死了,这一棍下去就死了。” 脑勺吓得连忙退后两步,兴许是被逼的都要跳墙了,脑筋里忽然灵光一闪。 “团长你上这里干什么?有没有通知罗团代表?要不……” 秦朗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侦察营虽然加大侦查力度,但是敌人的具体动向依然不明。昨天消灭的那个团,是刚刚从民团升格上来,就换了个名号罢了。对正规军的部署,根本就两眼一抹黑。 今天赶去侦察营,想了解更进一步的消息。谁知道脑勺这家伙居然翘班了。暴跳如雷的秦朗立刻追上来,才发现正在“葛大爷瘫”的脑勺。 “老子叫你翘班,老子叫你脱岗,老子叫你葛大爷瘫。” “砰砰。” 棍子打在身上发出声声闷响,脑勺居然一脸的不在乎,末了还表示能再挨几棍子。 “特么的,啥时候练了金钟罩?” 秦朗气得把手里棍子扔出老远。 “师父传来下来的,前段时间是没练成,现在……哼哼!” 脑勺一脸得意地说道。 “你等着,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秦朗说完气哼哼的骑着马走了 等到秦大魔王的身影消失在山坳里,脑勺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龇牙咧嘴的好像生了重病一般。 “你们几个死人啊!看团长打人,也不赶紧拦着点。” “营长,你不是铁布衫、金钟罩?” 几个手下大惑不解的说道。 “那是糊弄团长的,不然还不给打死!赶紧给老子揉揉,死牛鼻子的手太黑。” 脑勺带着哭腔的说道。 就在手下忙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却听到远远地传来马蹄声。 “团长又回来了,赶紧给老子站好了。” 侦察营的人立刻散开,装模作样的四处张望着。 “你们是哪部分的?” 来的居然有十多个人,由两名民军军官带队,其中一个脑满肠肥、态度嚣张,看就知道身份不低。另一个年轻得多,满脸的谄笑,应该是副官的角色。 “老子是民团八团的。” 为了对付工农军,赣西已经把民团进行了改编,除一部分人多的直接归入军队外,其余的也给了番号,只是时间仓促,上一级的指挥机构还没来得及构建。 “把路障搬开。” 副官厉声喝道。 “你说让老子搬开就搬开!也不问问这里是谁的地盘?” 脑勺也是老兵油子,狗屁倒灶的干得多了,上百人的团战都干过,这种场面毛毛雨啦! “你知道这位是谁么?第九军的马参议,不想掉脑袋立刻把路障搬开。” 副官一脸骄狂的吼道。 马参议也冷哼了一声,两眼乜斜着面前的一群团丁。 当年滇军进驻赣西时,全省上下掀起“赣人治赣”的风潮。滇军上层为了平息风波,吸收了大量的赣西名流加入政府和军队。马参议就是其中之一,平常在军部也就领一份俸禄,为了表示倚重也让他传达一下重要命令,顺便去下头捞点好处。 今天他的任务就是赶到二十八师师部,下达军部的最新命令,却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地的,居然遇到胡乱设卡的团丁。 “你们团长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马参议的话好像是从鼻孔里冒出来的。 设卡大多是团总捞外快的方式,不过那些土狗的鼻子都很灵,一般不会惹到头头脑脑,所以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愣子了,不知道是傻大胆,还是真有后台。 “哼!” 见那群团丁面面相觑,马参议又冷哼了一声。只是在一瞬间,他觉出些不对劲来。面前的人一个个胳膊粗壮、虎背熊腰,这兵比军部警卫营的还精悍几分,难道……。 “快跑,他们是乱匪。” 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就向前冲去。这一下冲的侦察营的人措手不及,好在大部分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弯腰从身旁掏出花机关,对着还在发懵的民军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冲击下,十多个护卫都成了漏勺,只有马参议伏在马背上,狠命的挥动着手里的皮鞭。 “哒哒哒。” 脑勺一开始就对着他扣动了扳机,但是马跑得太快,子弹擦着身躯飞远了。 “坏了。” 侦察营有人懊恼的叫喊起来。 一百米以外花机关根本就没有准头可言,哪怕是集中射击,恐怕也很难打中,高速度运动的目标。 脑勺双目往地上一扫,正好看到身边扔着一支老套筒,右脚一勾枪就到了手里。 “砰!” 这一枪依然没有打中,但是脑勺脸上却露出笑容,他用力拉开枪栓后,再一次举起步枪。 “砰!” 还在奔跑的马,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肥胖的马参议嚎叫声着,不停地在空中翻滚,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死了,撞在石头上,脑袋成了烂西瓜。” 一名侦察兵跑过去看了一眼,就用嫌弃的语气说道。 “晦气。” 脑勺也走到旁边,本来还想着抓一个舌头,好在团长那里蒙混过关,现在这事又黄了。他打量了马参议几眼,又扭头看了看已经停止挣扎的战马。 “那个包……。” 忽然他眼前一亮,几步奔到战马身边,从马鞍子上拿下一个黄色的皮包。才打开看了一眼,脑勺就咧开嘴大笑起来。 “老子有救了,老子有救了。” ======================================================================= 各位老少爷们,淑女名媛,且看莫松子口吐莲花。 一请收藏嘿哈嘿哈。 二请推荐呼哈呼哈。 三请收藏唔哈呜哈。 …… 咱就这会这几句,您捧个场吧。 37、血战三台坡 孙瘸子到底争到了第一,足足领先一营二连十五分钟,所有的人身上都是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们刚刚摆开阵势,坡顶就出现了民军的影子,一时间坡上坡下鸦雀无声,只有一柄柄刺刀闪烁着寒光。 为什么在坡中央摆阵,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甚至耿振功还和秦朗争论起来。 “必须破釜沉舟,不消灭这个五十四旅,敌人集结起来,我们根本没有力量去对付。告诉所有的战士,今天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能走出三台坡的只有一个。” 听到这冷冰冰的话语,耿振功不敢再说什么。 的确,这一仗一师必须打,以往都是选择吃肉。这给了民军一个错觉,工农军只会偷袭,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的进攻。只有打断民军的骨头,井钢山才有喘息的机会,否则处境就要艰难的多。 坡上坡下的人相互对峙着,除了粗重的呼吸外,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民军前卫营营长,只觉得喉咙发干、浑身哆嗦,他才把手伸到腰间,就听到一声断喝。 “杀!” 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两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动。 “刺刺刺。” 刘易斯怪异的声音陡然炸响,刚才还万籁俱静的山坡,瞬间充斥着咒骂声,惨叫声。 只是短短的十秒钟,整个民军前卫营崩溃了。大多数人忘记了逃跑,甚至忘记举起双手,只是抱着脑袋发出歇斯底里嚎叫。 枪声才刚刚响起,正在增援的两个民军营,立刻加快自己的脚步,谁知道离坡顶一步之遥时,工农军竟然冲过了山脊, “杀!” 又是一声凶狠的喊叫。 两支军队就撞在一起,没有上刺刀的民军瞬间吃了大亏,最前面的一排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嚎叫,就已经倒在血泊中。 “上刺刀。” 不知是谁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但是为时已晚,花机关密集的弹雨,已经撕裂了整个阵列。 “冲,不要停,谁的刺刀是白的,老子笑他是草鸡。” 孙瘸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 “顶住,给老子顶住。把山脊夺回来。” 郭应大声的喊叫着。 他也没想到乱匪竟然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和民军的正规军硬抗,而且还用了这么不要命的战术。今天的胜利就看山脊在谁的手里,以他对乱匪的了解,除非是……。 “弄清楚他们是那支部队没有?” “看得明明白白,旗帜上写着工农军第一师。” 通信兵严肃的回答道。 “余桑度啊!” 郭应呵呵笑了起来。 黄浦生什么都好,就是打仗差点火候,以他们为基干的第一军吃了多少败仗,常总司令都闹出过自杀的笑话。 “告诉弟兄们,对面就两三千人,只要守住就是胜利。” 不过是凭着匹夫之勇,只要冲击的疲倦了,就是五十四旅进攻的时候。 似乎真是印证了郭应的预判,工农军冲击一阵之后,开始往山脊处退却。 “追上他们,一定要夺回山脊,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的官升一级,小兵官升三级。” 已经连连后退的民军,立刻追了上去。这就叫雷公打豆腐,往软的地方来,捡便宜谁不会啊! “打!” 等到民军距离山脊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时,轻机枪,花机关组织的火网,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将最前面的人割倒。而重机枪也不失时机的封锁后路,这使得山坡上的民军,变成了子弹切割出来的孤岛。 “冲!” 孙瘸子又一次喊道。 刚才退下去的工农军又一次出现在山脊,以泰山压顶之势,把坡上的民军碾压成了齑粉。这就是秦朗的磁铁战术,你退我进,你进我退。 “不准退,谁退老子砍谁的脑袋。” 郭应也杀红了眼,命令督战队的开枪射击,一些没死在山上的士兵,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余下的赶紧停住脚,扭头又往坡上攻去。 “把那些人编入四营,继续进攻。” 一直心急如焚的一零七团团长,立刻歇斯底里的吼道: “不行啊旅座,都是赣西的弟兄,不行啊旅座。” 乱世里,手里有枪才是立足的根本,一零七团是他苦心经营了许久的基业,郭应之所以这么干无非是借刀杀人,省得自己和他争夺旅长的职位。 “让一零八团全体准备,跟在四营后面冲锋。” 郭应看都没看他一眼。 山上的乱匪再次退回到山脊后面,一零七团的进攻虽然被阻滞,但是对方也没有进行反冲击。应该是冲杀了两次,没有力量再组织第三次了。 “让旅部手枪营压上去,四营五营全力配合。” 袁鹏举一下子愣住了,这是要拼命啊! 手枪队全部是老兵组成,手里一支十响毛瑟外,身上还背着一挺“芝加哥打字机”,战斗力在整个九军也堪称王牌。 “旅长您就瞧好吧!” 手枪营营长挺了挺胸膛。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五十四旅啃的都是硬骨头,不是说大话,还真没怵过谁! “旅座几个乱匪而已,至于动血本么?” 袁鹏举小心翼翼的说道。 “必须拿下山脊,不然乱匪往下一冲,咱们的阵脚就乱了。到时候别说一个手枪营,十个都只能往后跑。” 郭英说到这里,双手握拳对碰了几下。 “只能硬碰硬,不把对面的撞个粉身碎骨,就是咱们粉身碎骨。” 秦朗看着山坡不由得一声长叹,只是短短的二十分钟,坡上已经躺满了人,荒草的枯黄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 “命令三营准备突击,一定要打掉五十四旅。” 战争中感伤是没有市场的,你不干掉别人,就被别人干掉,只有胜利者才有权利怜悯。 “嘀。” 子弹壳改装的哨子,发出了凄厉的啸声。 刹那间,刚才还喧嚣的战场,又变得万籁俱静。 “哒哒哒。” 马克沁粗狂的声音猛然炸响,开始还能听出节奏。随着更多的枪口喷出火焰,就变得像狂风怒号一般。队形密集的民军,一瞬间就成了筛子,等到手榴弹凌空爆炸时,剩余的人能想到的只有逃跑。 “冲锋吧!” 秦朗冷冷的说道。 战争无法让人感到愉悦,尤其是同胞相残时,只有种撕裂般的痛苦。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回避,当一方成为另一方的阻碍,能做的就是把对手最快的铲除掉,时间拖得越长对国家的损害就越大。 五十四旅手枪营就跟在四营后面。四营只不过坚持了三分钟就全线崩溃,但这并没有惹来手枪营的嘲笑,这暴风骤雨般的打击,落在自己头上,也只有逃跑一条路。 手枪营营长觉得手心全是汗,这感觉第一次上战场时出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小山坡,竟然又有了那种毛骨悚然。 “轰轰轰。” 手榴弹连续不断的爆炸,使三台坡笼罩在硝烟之中,这反而让手枪营的人舒了口气。只要前面四营的人还没死绝,自己就是安全的。 可就在瞬间,爆炸声忽然停止了。等到灰蓝色的烟雾散去,手枪营营长才发现,工农军已经冲到了面前。 “打!”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柄闪着寒光的刺刀从斜刺里捅来。 手枪营营长翻手就是一梭子,打得那个人倒飞了出去。不过身边的部下也倒了霉,被散射的子弹打翻了两个。汤姆逊虽然火力猛,但是贴身肉搏很容易伤到自己人。想到这里,他抽出背在身后的大刀。 “换手枪,用刀砍。” “砰砰砰。” 可就在这一瞬间,本来已经散去烟雾又浓密了几分,身边的好些个部下也惨叫着倒在地上。原来乱匪冲到面前时,居然打了一排枪。 “刷!” 手枪营营长一刀劈出去,正中面前的一个人,也来不及看他伤的如何,一翻手腕大刀又变成横砍,逼退了接近身边的那些工农军。趁着这个机会,他左手一翻,十响毛瑟连续开火,打翻了冲到面前的五六个人。 “咔!” 很快子弹打光了,这个时候哪还有时间上弹,把毛瑟擦回腰间后。双手握紧刀把又对着面前的人狠狠一刀。 只是后腰处忽地有一股劲风袭来,他想都不想双手往下一沉,挑开了一柄刺刀,刚想趁机反杀,前面偏偏又多了一道寒光。双手腕子一翻,刀背又磕开了那柄刺刀。 “杀!” 大喝一声之后,大刀顺势往下一劈,对面的人身子都要成两半了。可是他要抽出长刀时,却发现那个已经垂死的人,双手紧紧地握住刀刃。 “开。” 手枪营营长怒吼道。 长刀瞬间抽回,只是面前的那个工农军士兵,竟然带着笑意,缓缓地往前扑倒。 诧异间,大腿处传来剧痛。 “嘶!” 手枪营营长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腿上的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立刻往后退去。 “噗!” 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眼前陡然间出现了一柄带血的刺刀。手枪营营长想喊,却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 “嗖。” 眼前的刺刀缩进了胸膛,伴随而出的是暗红色的鲜血,手枪营营长重重的摔在地上,瞳仁里自己的部下已经在往后撤退了。 ======================================================================== 诸位真是太给力了,昨天增加收藏数将近一百。 没话说,明天加更一章。 莫松子答应的事,从不拖拉。 更新时间早上07:15,中午12:15,晚上19:15 有朋友说没有年月日,那是之前刻意淡化,到时候改一改,谢谢您的支持了。 下面是老台词 求收藏,求推荐 26.冰雹 秦朗面前放着一份地图,正是脑勺缴获的赣西布防图。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蓝色色块,能听到的只有齐刷刷的吸气声。 随着赣西民团的整合、集中,再加上正规军逐步到位。二团当面的敌人已经达到十五个团以上。这还不算一些大地主,商会的护卫团。偏偏二团的位置,正好在他们中间,只要被任何一股敌人咬住,不死也得脱层皮。 “傻人有傻福。” 秦朗使劲的拍了拍脑勺的肩膀,疼的那家伙又一阵龇牙咧嘴。 “邵崇光同志,你立了大功了。” 罗荣兴奋地说道。 有了这张布防图,就能清楚的了解敌人的态势,对今后的作战有极其重大作用,甚至可以称得上厥功至伟。 “下一步打这里。” 秦朗笑着指了个地方。 “二十七师师部!” 罗荣的神情瞬间凝重了。 这需要行军一百余里,而且面对最少一个团的敌人,还不包括师部的直属部队,可以说是一个硬骨头。 他寻思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 “团长,这个目标是不是太大了?” “老罗,你看第九军的三个师,二十八师几乎按兵不动,根本就没有上来助战的意思。二十九师速度也不快,应该也不想和咱们打。只有二十七师一马当先,因为他们是滇军的老底子。咱们动了滇人的利益,他们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秦朗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压在二十七师几个字上。 “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傍晚出发,隐蔽急行军,在三个小时之内赶到这里,天亮前发起突击。” “是!” 指挥部所有的人都站起来。 “二营长。” “到。” 薛大勇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段时间二营除了担任后卫,就是担任后卫。前天伏击民军时,也只是捞到个打扫战场。难不成今天有什么重大任务交代。 “后……。” “秦团长、秦祖宗,不能再让咱们营后卫了。底下的弟兄都吵吵嚷嚷的,准备给您写血书呢!” 薛大勇才听到一个后字,差点跪在地上。 别人打仗自己听响,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尤其是孙瘸子那厮,经常用乜斜的眼神扫视几下,然后发出“哈哈”的怪笑声,如果不是怕团长的皮带,早就和他约架了。 “真的有决心?” 秦朗一脸不信的说道。 “营党代表,您赶紧说说,我嘴笨。” 薛大勇眼睛骨碌碌一转,赶紧把自己的搭档拉过来。 “团长,二营的战士都开了锅,天天吵着要任务,再担任后卫真怕压制不住了。” “薛大勇,老子就给你这个机会。跟着侦察营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突袭地点,进攻一定要果决,就是剩下你一个,也给老子冲上去。” 手下的三个营,各有各的秉性,一营是个稳字,打伏击就靠他们。二营是个猛字,冲锋陷阵准没错。三营是个滑字,吃亏的事从不干,打游击最得心应手。 “团长,打不下来,我提头来见。” 薛大勇又开始折磨胸脯了,那“砰砰”的闷响,好像大锤在砸青砖墙。 “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瘆人。傍晚前出发,不许暴露行踪。” “得令!” 哈哈大笑的薛大勇,拉着营代表一溜烟跑了。 =========================================================================== “兔崽子们都给老子准备好,今天咱们要吃肉,一块大肥肉。” 回到营部的薛大勇,脸上满是兴奋。只是在班级以上干部到齐后,他又换了副嘴脸。 “就是你们没带好兵,让老子跟在孙瘸子后面吃土。今天老子脸都豁出去了,才算抢到任务。一个个的好好准备,出了差错,老子掉脑袋前,肯定先崩掉那个王八蛋。” “哪能啊!二营的状况团长咋不知道?羊牯垴、北山那战俺们打得不好?” “就是,一定是孙瘸子使得坏,他就是个奸臣。” 看手下说得越来越过火,营党代表赶紧摆了摆手。 “成绩毕竟是昨天的,今天薛营长争取到的任务,关系到特委、甚至整个工农军第一师的安危,成功不成功,就看营里的同志怎么表现了。” 薛大勇等营党代表把话说完,才一拍桌子站起来。 “今天我们要做银枪白马赵子龙,目标是二十七师师部。怂瓜自己包着脑袋滚蛋,二营不养这样的废物。如果没有意见,都下去动员自己的战士,消息出发前不准泄露出去。孙瘸子知道了,咱们又得跟在他后头吃土。” 看着赌咒发誓的各级军官,营党代表一阵哭笑不得,这怎么搞的跟堂口似的。 侦察营的触角早就伸出去了,为了不打草惊蛇,秦朗禁止他们抵近侦察。这是一步险棋,要从三个团中间穿插,只要稍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 “快跟上侦察营,注意不要掉队,各班随时检查自己的人。” 薛大勇小声的叮嘱着。 夜间急行军难度不小,秦团长对此提了十个注意。二营也提出一些解决方法,但在行进中还是出现了各种问题。其中最严重的是掉队问题。 “还好松针水没断过。” 在突击队的时候,每天都要喝松针水,薛大勇把这个习惯带到二营,所以夜间行动就少了夜盲症这个痼疾。 “停,后面的掉队了,九连没跟上来。” 听到传令兵焦急话语,薛大勇低声的咒骂起来。 山路白天都不好走,何况是夜晚,而且还不能使用任何的照明工具。抬头望了一眼,天上阴云密布,周围黑得像浓稠的墨水,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继续前进,不要掉队,抓住手里的绳子。” 很快队伍又一次向前运动,但是速度却越来越慢。 “嚓。” 猛地众人的眼前一亮,瞬间所有的人几乎都停下脚步。。 薛大勇眼前都是白芒,再怎么拼命地揉,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偏偏身上一阵阵还发疼。 “冰雹!” 有人小声的说道。 “啪啪啪。” 四周很快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刚才还觉得燥热不堪的众人,现在立刻觉得寒气逼人,幽幽的山风吹来连骨头都要冻住了。 “快走不要停,不然就要冻死。” 薛大勇一下子急了。 山里的雨都能冻死人,何况是冰雹。看着部下大多蜷缩在地上,连打带踢的把他们赶起来。 “不准停,都不准停。” 连各级党代表都放弃了往日的温和,只要有人停下,上去就是几巴掌。 “小心。”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薛大勇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这里挨着民团的人,如果被他们听到,偷袭就完了。他的火一下子冲上脑门,三步两步就来到了前面。 “喊什么?” “我们排长掉下去了。” 一个士兵畏畏缩缩的说道。 薛大勇的心突地一跳,这里是一个悬崖,因为冰雹太厚周围都是白茫茫的,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这里是一片平地。 “营长,排长掉下去时没有喊,是我喊的,你处分我吧!” 那个士兵意识到了什么,又挺胸回答道。 “你就站在这里,不要让其他的同志掉下去。” 薛大勇觉得眼角发酸,但还是拼命忍住,拍了拍那个士兵后,大步流星的往前赶去。 路上的几个哨卡早就没人了,以至于还想拔钉子的侦察营都没有用武之地,不过他们利用哨卡的大灶,烧出了一锅锅的热水。 “都喝一碗,都喝一碗。” 伙房里还有一挂挂红辣椒,正好煮成辣椒汤。薛大勇喝了一碗下去,才觉得冰凉的肚子,有了一丝丝暖气。 冰雹过后又是一阵急雨,密布的阴云总算散开了,但温度也更低,连呼吸出来的白气,都像霜一样往下落。 “营长,损失了二十多个同志,大半是冻死的。” 营党代表喝完辣椒汤,还哆嗦了半天,才勉强说出话来。 “把他们放在路边不管,其余的人不能休息。必须继续赶路,二营失败了,整个团都没有活路。” 薛大勇硬着心肠说道。 士兵们又被拉着往前走,所有军官甚至政工人员手里都拿起棍棒,谁只要想蹲下去,立刻就被打得跳起来。这个时候言语已经不起作用,只有剧痛才能驱使着人们继续前进。 “薛大棒槌你们来了。” 脑勺哆嗦得像秋风中的树叶,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傻子,你也不行啊!看来这金钟罩也挡不住寒气,要不要老子给你找个火炕?” 薛大勇咧嘴笑了,还故意拿下帽子往身上扇了几下。 脑勺觉得帽子带起的微风,比钢刀还要厉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不……,不跟你一般见识,看到没有镇里就是敌人师部,等后面的部队上来,你就打……,老子跟着动动,不然要成冰疙瘩了。” 薛大勇左右看了一眼,二营的人马几乎都在,于是他抽出手枪。 “多的话不说了,知道你们冷。现在跟老子冲进去,干掉那些反动派。只有这样咱们才能热热乎乎的睡一觉。冲!” 营党代表本来还想阻拦,但是等主力汇合最少还要半个小时,在这野地里冻着,恐怕会有更多人被冻死。他也掏出腰间的手枪,猫着腰冲了上去。 ======================================================================== 求收藏,求推荐。 莫松子很勤奋, 需要您的动力。 38、凤头镇 败了! 郭应发出了夜枭般的惨笑声,手枪营只是坚持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没有几个人还能站着。而后面的第五营,甚至都不敢开一枪,全都跪在地上当了俘虏。 “跑吧,再不跑来不及了。” 袁鹏举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上前一步扶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活命就得有个替罪羊,郭应个子高,他不扛谁扛? “你们走吧,都走吧!” 郭应喃喃自语道。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袁鹏举还想再劝几句。但是工农军的呼啸声已经越来越近,他用力的跺了一下脚,扭头就要离开。 “回去跟师长说,郭应死了。” 孙瘸子带着人冲进了指挥部,只看到一个民军军官,目光呆滞的看着屋子的天花板。打了胜仗心里当然高兴,细细的打量了对方一会儿,发现那人身上就没有任何的武器,于是掏了一盒烟出来。 “哟,长官嗨!来,抽一根。您是……。” “五十四旅代旅长郭应,请贵军余师长一晤。” 郭应接过烟垂着头吸了几口之后,缓缓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孙瘸子一脸鄙夷的说道: “余桑度早就不是我们师长了。郭旅长在民军也是个人物,难道没听过知己知彼么?” “什么?” 郭应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抓住孙瘸子的衣襟。 “那你们的指挥官是谁,是谁?为什么会摆出这么一个阵势?” “是我,工农军第一师代师长秦朗。” 力气仿佛瞬间就被抽干了,郭应盯着来人看了一阵,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秦朗?青狼!你还真是个娃娃?” 秦朗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然后缓缓地说道: “不服气我可以放你回去,不过需要进行交换。我党有很多的同志被你们逮捕,如今正在监狱受着非人的折磨,我义务救他们出来。” 郭应哑笑了几声,指着山坡的方向。 “可惜我已经死了,不能帮您的忙。” 孙瘸子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的说道: “你特娘不是活的好好的?” “弟兄们都死了,我一个败军之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苟活到现在,就是想看看什么人打败我。心愿已了,秦师长动手吧!” 郭应说完身体往后一倒,两只眼睛也紧紧的闭上了。 “赔光了五十四旅,回去就是枪毙。而我恰恰没有杀俘的习惯。你用山坡上弟兄们的血做幌子,为的不就是保住一条狗命?” 秦朗轻蔑地笑起来。 在夜店混的时候,看惯了那些下台老大的表演,郭应的演技两分都评不上,糊弄鬼去吧! “你……。” 郭应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晴朗吼道。 “你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么?死了那么多人,你就无动于衷么?” 秦朗撇了撇嘴。 “还是不够,如果你扑上来拼命,我可以给你点个赞,但是你没有。郭应,你别装了。如果真想赎罪,你完全可以跑回去,抚恤阵亡的士兵。可惜你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家人上下打点。” “不是的,不是的。” 郭应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脚被凳子绊住,身体重重的摔在椅子上。 “你们根本不可能成事。看看你死在外面的部下,他们在你的眼里,只不过是群灰色的牲口,大部分人死得还不如一条狗。正因为有你们这群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的混蛋,华夏才变成今天的烂摊子。我很想把你们通通拉出去枪毙,可惜之前要消灭掉无数的灰色牲口。” 秦朗说道这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为华夏哭、我为民党哭、我为民军哭、我为孙先生哭。现在的华夏还不如大金,难道孙先生一辈子的奋斗,就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局面?” “我,我。” 郭应颤抖着嘴唇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们这些军阀统统都该死,不管是大义凛然,还是荒淫无耻。正是你们自相残杀,华夏才山河破碎。” 秦朗说道这里,伸手指了指郭应。 “恬不知耻。” “别说了。” 郭应瘫软在地上,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罗荣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诧异扫了一眼郭应后,把一张纸递给了秦朗。 “牺牲了一百零三个同志,重伤二百七十二人,轻伤四百八十一人。” “看看吧,郭大旅长,因为你们这些军阀的存在。我部损失接近一个营,你们损失一个旅。几千号华夏人就这样死了,你们开心了吧!” 秦朗说完离开了屋子,他再也不想看郭应,哪怕一眼。 天微微亮的时,一师离开了三台坡。 一座新修的土包上,郭应拿着柄铁镐小心地挖着坑,他的身边横放着一棵棵的树苗。 虽然经过了几个小时的休息,可秦朗觉得脚步越来越重。本来有资格骑马的他,却坚持选择步行,只有这样,才能了解士兵们的体能状况。 队伍越来越沉默,已经没有了出发时的欢快,很多人的眼皮子一眨一眨的,甚至有人摔倒在地上,就这么的睡着了。 “战士们太累了。” 罗荣心疼的说道。 一天之内奔袭了将近百里路,还经过两次血战,这确实把战士的潜能用到极限。可是师长又画了一条线,地图上短短的一点距离,看似不用损耗任何的力气,却需要急行两个小时才能赶到。 “我知道战士们很累,但现在能做的只有以快打慢。逃出去的敌人很多,要在二十七师师部还没有准备的时候突袭。然后我们直插古城,争取休整三天,再进行下一步的作战。” 秦朗也知道士兵们到了极点,但是不打退后面的追兵,一师也得不到喘息的机会。毕竟现在仓促的涌进井钢山,没有百姓的支持,光是一个粮食问题,就能摧毁这支几千人的队伍。 “快跑起来,跑起来,师长已经到前面了。” 看着秦朗又一次超过自己,张河大声的吆喝起来。虽然营长中就他的资历最浅,可一营的老兵着实争气,倒也不怵别的人。 “咱们一营一连一排一班,是师长亲自带出来的兵,几次竞赛都输给二连,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干脆老子把二连改成一连算了,你们这些娘们确实够不上这份荣光。” “营长别说了!一连,觉得自己有卵子的跟老子冲,没卵子的自己滚去集训队里回炉!” 一连连长大声的吼道。 “我们是打不垮的一连,任何的艰难险阻都将被我们踩在脚下,同志们,前进!” 一连的党代表也用力的挥舞着拳头。 很快这支有些萎靡的队伍,开始超越自己的战友,最后冲到了整个队伍的前面。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整支队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二十七师的师部就在凤头,兴许是地理位置的偏僻,这里只能用残破来形容。整个镇里就没有一所好房子,以至于师部只能设在村外的土地庙里。 为了防止被渗透,镇子里的人早就被撵走了,但是觉得还不保险的杨如源,又围着小镇修了一圈的战壕。 凤头地势平坦,视野辽阔,虽然没有险要可以利用,但偷袭的难度也更大。尤其是在两个团的拱卫下,杨如源并不觉得,乱匪这个鸡蛋敢来碰自己这块石头。 “他们的情报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接到侦察营的报告,秦朗摇着头笑了。 一师整编前跑了不少人,这其中有一些已经成了民军的俘虏。不过民军并没有进行审问,光顾着砍脑袋请赏了。这样一来,对于工农军的情报可以说是空白。 侦察营的报告里还有一张地图,凤头镇敌人的部署情况大体标在上面。一看到那个圆形的阵地,秦朗立刻嗅出了倭国的味道。 大金晚期,各种人都跑到倭国去留学,其中学军事的也不少,所以阵地构筑学习蝗军也不奇怪。 “一点变通都没有,几乎是照搬倭国条例。老罗,你信不信,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出他的重机枪在哪里。” 秦朗一脸鄙夷的说道。 “师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荣有些惊讶,面前的不过是个少年,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稚嫩。 “看书喽,缴获了那么多的书,当然要学习。” 这话倒也不全是假的,上次打二十七师师部,就缴获了很多军事书籍。看着崭新的封面,恐怕是杨如源用来撑门面的玩意。不过到了秦朗手里,页面下方很快就写满了批语。 这些书太祖爷也没少看,他默契的把批语写在页眉处,有时候还对秦朗写的东西做些评论。 “闪电战确实是未来的战争模式。” “装甲集中使用,燃油怎么办?” “重工业一定要抓,就是去要饭,也必须打实基础。” 罗荣有些面色发赤,一直都在抓着政治工作,军事方面的确薄弱了很多。 “师长,既然胸有成竹,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凌晨五点发起进攻,战士们也需要休息一下,不然手脚发颤可打不好战。脑勺的侦察营也该动动了,看看这段时间训练出什么没有。” 秦朗微笑着说道。 ===================================================================== 收藏喽、推荐啦! 客官您不来一发么? 39、拔钉子 陈大牛精疲力竭的停下来,匍匐前进了几公里以后,他累得差点睡着了。 “大牛,怎么不动了?” 石娃小声的问道。 “都差点睡着了,我得缓一缓。” 作为整个一师的耳目,侦察营走得路更长、更险。虽然都是挑出来的老兵,但侦察营的任务繁重,几乎就没有休整过。以至于有人说进了侦察营,能安稳的睡个觉就是过年。 石娃随手从身侧的小包中掏出一条肉干,塞进嘴里使劲的咀嚼了几下。 “小心有人来了,趴下不要动。” 陈大牛小声地说道。 “唰啦唰啦。” 乱草被拨开的声音,不停地传到耳朵里,而且越来越近。陈大牛微微抬起了头颅,面前出现了一个排的民军,只不过他们的队伍很是松垮,加上着装五花八门,应该是民团的人。 “这个月又特娘没关饷,让弟兄们喝西北风去?” “你不是抢了卢秀才家,那大门大户进项不少吧?” “他就顾着拖秀才的小娘子,最后只抢了一对手镯。” 民军士兵骂骂咧咧的说着,根本没注意面前就趴着两个大活人。 “睡都睡了,那小娘子还寻死觅活的。惹得老子心烦,干脆赏了她一刀。” 一个相貌猥琐的老兵笑着说道。 “你就是个吃独食的主,好歹也是细皮嫩肉的,也不给大家开心开心。” 另一个老兵说完啐了一口。 “行了行了,咱们上报是乱匪做的,别自己抖落出来。不然没有几个脑袋,团长也不好交差。” 民军排长沉声喝道。他扫了一眼周围,又接着说道: “这件事谁敢再说半句,老子直接打死。今天就到这了,回去后吃了就睡,谁都不准出营门。” “是。” 回答的声音无精打采,不过民军排长也没有说什么,扭头就往回走。 “真恨不得打死这群王八蛋。” 石娃悄悄的说道。 “师长说得对,不把这些军阀消灭掉,咱们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陈大牛又开始往前爬行,不过这次速度快多了。 ====================================================================================== 太阳没有半点眷恋,瞬间沉下地平线,开始还有朦胧的余光,不大一会儿,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统统笼罩。 民军布置在外围的岗哨,却变得喧闹起来。喝酒的、赌博的,甚至还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周边晃来晃去。时不时的就有一个人影窜出来,旋即消失在那些新挖的地窝子里。 “特娘的。” 脑勺一阵暗骂,这菜市场似的怎么偷袭。 “等一等再说。” 现在别说偷袭,就是接近都不可能。 可是偏偏这越等,下面还越热闹。甚至还来了锣鼓班子,“叽叽歪歪”的演起戏来,不过那唱词荤得厉害。 秦朗捂着嘴直笑,这戏文编的挺起点。被老岳父抛弃才子,跑去中状元,结果岳父换成皇帝。宫斗,种马一切YY的元素都有。 “师长您上来做什么?” 脑勺急吼吼的问道。 “看你没有动手,我上来看看,没想到还能听戏。” 秦朗笑了起来。 罗荣搞政治工作确实很有一手,但一师的战士有太多文盲,根本无法理解革命的目的。如果用戏剧等手段,效果就大大不同。 “听戏,以后进了城,师长想咋听都行,现在必须得下去,否则执行战场纪律。” 脑勺摇着脑袋说道。 “让三营孙瘸子上来,破这个岗哨就看他了。” 秦朗笑着说道。 孙瘸子骂骂咧咧的骑在马上,这刚睡着就被赶出来了,搁谁能有好脾气。 “呸,当长工还能睡到鸡叫,这秦牛鼻子黑了心肝了,昏天黑地的就让老子出来扛活。” “喂,你们那部分的,大半夜的来这里干啥?” 听着岗哨里的士兵的询问,孙瘸子破口大骂道: “老子五十四旅一零七团的,赶紧给老子开门。你们特娘的哪个部队,把这当成窑子么?” “长官、长官,您别生气,弟兄们最近过得刮苦,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负责岗哨守备的是一个连,看对面来的这支人马,不由得心里发毛。身上穿是崭新的军装,肩上扛着锃亮的钢枪,连重机枪都有八挺,这就是民军中的精锐。 “赶紧把门给老子打开,今天就在这歇了。九连把门口这些半掩门,摆摊子的全部赶走,敢胡搅蛮缠的全部枪毙。戏班子留下,老子审审有没有通匪的。” 孙瘸子恶声恶气的骂道。 “是,马上就开。” 民军连长吞了口唾沫。 “你们那部分的?怎么老子没见过?” 孙瘸子挥了挥手。 三营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岗哨,相互使了个脸色,就去各个火力点了。 “弟兄是赣州民团的,刚刚改编成民六团,还不知道长官高姓大名。” 民军营长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好了,老子是工农军第一师一团三营长孙铁山。”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吓得民军连长腿都软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爷爷饶命,小的也只是混日子,真不敢跟爷爷们动手。” 岗哨里人很快都被缴了械,然后关在一个屋子里。 “营长,这些货比猪还老实,连个叫唤的都没有。” 手下一个连长兴高采烈的说道: “天亮全部移交给解放营就行。那个戏班子可给看紧了,师长说有大用。” “就是唱野调子的草台,乌烟瘴气的留下来干嘛!” 连长皱着眉头说道。 “嘿,好小子。可比老子强多了!这话我都不敢在师长面前说,要不替你递递?” 孙瘸子一脸坏笑的说道。 “营长,您就饶了我吧!我这就去布置。” 看着那连长逃跑似的背影,孙瘸子啐了一口。 “尿性!” 工兵连的人,正在安置一门门铁家伙。上次在宜春发现了五根四十厘米口径的无缝钢管,是某个富户买来用的,结果被秦朗全部高价吃进。借着在三湾的时间,改装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飞雷炮。 这已经不再是汽油桶那种粗糙的玩意,有了厚实的钢管就能装更多的黑火药,这使得炸药包的抛射距离更远了。而且秦朗还进行了一些改进,比如将药包绑在削尖的木杆上,尾部加几片木质的翼片,这样飞得更远更稳。 =================================================================== 杨如源一脸的铁青,五十四旅竟然全军覆没,这可是他起家的部队啊! “鹏举,你先下去休息吧!” 虽然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依然挤出几分笑容。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否则搞得人心惶惶,仗就不用再打了。而且五十四旅的实情决不能上报,先把周边的民团吞掉一些,保证番号不被取消才是上策。 “给金军长发报,就说五十四旅损失严重,希望得到增援。” 乱匪能干掉他一个旅,就能干掉另一个。手里的五十三旅显然不够用,必须调集其他的部队过来。 “师座,五十四旅毕竟是精锐,乱匪的损失一定不小。要不是这电报先不发,咱们调齐兵马扳它一局!” 师参谋长小声地说道。 “看我这脑子,都糊涂了。” 杨如源伸手拍了一下脑袋。 事到如今,也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只要收拾掉这股流窜的乱匪,一切都可以转圜,到时候升官发财也不在话下。 “师座,一师是余桑度指挥,此人志大才疏,无非靠着蛮勇,打掉了轻敌冒进的郭旅。咱们不如挺进三湾村,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师参谋长压低嗓门说道。 杨如源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计是好计,不过还是太冒险,如果三湾有敌人一哨人马,乱匪再从后面攻来。我部腹背受敌,岂不是要吃大亏?” “现在余匪已经深入我军腹心,如果咱们加快速度赶到三湾,他们想来救驾,就得穿过前沿的两个团。这两个团只要牵制一两个小时,足够我军杀进三湾了。” 杨如源豁的一下站起来,哈哈大笑着说道: “正合我意,到时候全力剿灭乱匪的一师,这赣乱也就算平息下去了。” “师座高见。” 师参谋长也哈哈笑着说道。 杨如源兴奋地来回走了几圈,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传我命令,五十三旅立刻集合,半个时辰后急速赶往三湾,附近的两个民团也必须跟上,谁敢违抗命令,老子亲自宰了他。” ===================================================================== 陈大牛终于按时赶到了伏击地点。 这里离二十七师师部不到三百米,等一下发动总攻时,他们要干掉那些传令兵和军官,制造足够多的混乱。 “大牛,敌营乱了。” 可能是太过疲乏,陈大牛一直昏昏欲睡,趁着总攻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和石娃换着打了个盹。正在做着梦时,肩膀上被拍了几下。 “乱了?” 陈大牛差点跳起来,赶紧把竹筒里的水都倒在脸上,才觉得清醒了一点。 是不是敌人发现了一师的行动?如这样的话,总攻肯定要提前开始。 “没有听见枪声,应该是敌人嗅出什么不对,现在准备逃跑。” 石娃咬牙切齿的说道。 辛辛苦苦就是为了捉这条大鱼,谁知道都要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跑掉。 “大牛,你体力强赶紧回去报告,我在这里拖住敌人。” 石娃斩钉截铁般的说道。 “不用回去,只要咱们一开枪,秦师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就准备吧!我看那个屋子有当官的进进出出,等一下就对着他下手。 ======================================================================== 今天第一更。 莫松子谢谢各位收藏、推荐的朋友, 正是您的支持,我才有了强劲的动力。 希望更多的朋友收藏、推荐, 谢谢了。 40、赶羊 “哒哒哒。” “轰轰轰。” 陡然间,凤头方向各种武器就响成一团。还在闭目养神的秦朗,一下子站起来大喊道: “总攻,飞雷炮进行三次急速射击,突击组准备。” 罗荣看秦朗抬腿就要离开,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大声地说道。 “师长你不能上前线,不要忘了战场纪律。” 秦朗咬了咬嘴唇,又重新坐到椅子上。 “师长,侦察营没有进一步消息传来,是不是咱们埋伏的同志被发现了?” 耿振功小声地说道。 秦朗低头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第一,敌人要跑,打了五十四旅让他们胆寒,一走了之。第二敌人要打,没了五十四旅,杨如源无法交差,只能鱼死网破拼一把。” 听到这里,耿振功快步走到地图前,用尺子测量距离,不大一会儿他冷笑道: “杨如源果然是个滑头,往后跑可以退进酆陵,往前直逼三湾,周围还有些杂牌军能绊住咱们的脚。” “上策是后退酆陵,丢一点部队不要紧,保住主力就有机会。而且咱们一撤退,就在后面紧紧咬着,我军虽然不败,但是达不到目标和败也没两样。到时候集结部队,全面进攻井钢山,我的处境就要艰难得多了。” 秦朗说到这里顿了顿。 “可惜杨如源不会走这条路,为了掩盖失败,他只能去冒险。进攻三湾就是他眼里的好棋,只要能够到达那里,还有人会追究他的罪过吗?” 耿振功却有些担心的说道: “师长,二十七师毕竟还有一个旅,外围还有民团两个团,整合在一起可是硬骨头。” 秦朗却笑了起来。 “你见过狼捕猎么?” 看到罗荣,耿振功两人齐齐摇头时,他又接着说道: “狼群把猎物赶着走,然后逐一吃掉掉队的。等到力量对比发生变化时,再干掉所有的猎物。” 耿振功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望着秦朗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崇敬。 “三营化整为零,以游击战为主,确保二十七师别把路走错了。一营二营左右夹击,堵住敌人的后路,让他们只能往前跑。” ======================================================================================== 杨如源踉踉跄跄的走在队伍里。 刚才在指挥所门口,师参谋长的脑袋少了一半,陪同的还有个副师长。自己恰好回头接警卫递来的东西,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乱匪的神枪手就摸到了指挥部旁边。开了一枪后又没有了动静,吓得一屋子的人只敢从侧门爬出去,那样子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这两根金条,赏你了。” 虽然双腿还在瑟瑟发抖,但杨如源脸上又浮出一丝笑容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闷雷声。 握着金条的警卫赶紧抬头望了望天空,满天的星斗哪里有一丝阴云。不过天上怎么有一些黑点,看速度飞的还很快,接近凤头时又呼啸着扑下来。 “不好。” 杨如源暗叫一声。 兴许是出于本能,他猛地扑到身边的旮旯里,然后缩成一团。 几乎就在同时,耳畔传来巨大轰响。身边用树干修建的房屋,仿佛是在波涛中起伏,很快就散了架,要不是旮旯狭小,恐怕已经被砸死了。地上的石块居然能自动的迸射,仿佛是被疯狂的力量挤压出大地,砸在身上疼痛无比。 杨如源已经头破血流,但是他根本不敢动,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嘴里发出绝望的嚎叫。此时的他仿佛处身于惊涛骇浪之间,时而在浪尖挣扎,时而在谷底躲避。 等到一切回归平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半埋住了,等到颤抖着站起来时。眼睛里能看到的都是死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得破破烂烂,更恐怖的是个个都七窍流血。 “不要趴在地上,会被震……。” 话音未落,恶魔般的闷雷声,又在一次由远而近。 “啊!” 杨如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每一次摔倒都用最快的速度起来,然后再次被摔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下的大地才停止震颤。耳朵边只有“嘀嘀”的啸叫声,别人说话只看见的嘴动,却没有任何的声音。用手进去掏了几下,竟然拿出两块血疙瘩。 “师座,咱们被炮给炸了,现在怎么办?” “撤,给老子撤。” 这个时候还打什么三湾,赶紧往后跑吧!什么师长,老子以后再不穿军装了。 偏偏这个梦还没有做了两秒,就给通信兵弄醒。 “长官,乱匪正在攻打一零五团的阵地,徐团长快顶不住啦!” “告诉你们徐团长,快向师部靠拢。” 后路已经被堵死了,那就赶紧往前冲。只是这些乱匪哪来那么多的重武器,还有这么多的人。 “师座,民六团、民九团已经靠近咱们。刚才的炮击,死了三百多弟兄,再不想法撤出去,恐怕扛不住了。” “撤,赶紧撤。到三湾那边汇合其他友军。” 杨如源大声吼道。 短短的十分钟内,凤头几乎被炸平了,现在还存在的只有一堵矮墙。到处都是各种砖石树木,偶尔还有能看到暗红色的肢体掺杂在其中。 “咳咳咳。” 一股浓烈的怪味直冲鼻翼,杨如源皱了皱眉头抬脚就要离开,这才发现双腿软得面条似的,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面前是一张污秽的脸,只不过脖子以下全没了。 他实在忍不住,扭头呕吐起来。 “长官,快走,快走。” 整整一个警卫连,现在就剩下八个人,他们抬起杨如源,飞一般的跑出了镇子。镇外已经集结了不少人,兴许是被火炮轰怕了,散得很开不说,还一个个盯着天空看。 杨如源看见部下几乎都在,刹那间消失的胆气又回来了,一掌推开身边的警卫吼道: “让民团在前面开路,胆敢后撤者一律枪毙。” 民团的两个团长立刻傻了眼,还想着跑来抱大腿。现在好,一人一脚到前面当炮灰了。 “这可咋办?后退被那些黑心肝的打死,往前冲也得被乱匪打死。” “往前走一截,然后咱们往两边跑,看他们追谁。” “那要是追我可咋办?” “那就是你倒霉,下去之后,清明节的纸火,兄弟我包了。” “我呸!” 民九团团长跑回自己的队伍,虽然没有被炮轰击,但是看了凤头的惨样,团丁们的士气已经到了谷底。 “都别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要活不成了。” 团长的话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刚才还三三两两散开的士兵,瞬间聚拢过来。 “五十三旅让咱们打头阵,谁敢后退就被督战队的突突。” 听到这话,刚才还目光呆滞的一群人,立刻急了眼。 “这帮龟孙子长官真不拿咱们的命当回事,团长可怎么办?” “咱当团丁就为了有口吃食,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团长您给出个主意,咱上有老下有小的。” 九团团长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然后笑着说道: “都想活命?” “当然都想活命!” 团丁们异口同声回答道。 “一会儿你们连就高喊发现乱匪,然后撒丫子就跑,咱们就赶紧追。记住了往宜春那边跑,路上不要停。” 谁知道那些团丁,才听到这句话,一个个全跑了,嘴里还嚷嚷着。 “乱匪杀来了,乱匪杀来了,快跑啊!” 九团团长一下愣住了。 “不是……,谁让你们特么的这时候喊?” 不过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五十三旅,又恨恨的一跺脚。 “你们不仁,别怪老子不义。大家都喊乱匪来了,最少一个师,赶紧给老子喊。” 六团团长正在布置逃跑大计,谁知道九团的一下子乱了,他像马蜂蜇了似的跳起来。 “九团怎么了?” “团长,九团那边喊着乱匪来了,还说有两个师,现在人全都跑了。” “两个师?” 六团团长啐了一口。 “猪脑子,真有两个师的乱匪,长沙城都被拿下来了。现在按照计划……。” “团长,五十三旅全乱了!一零五团的一个营跟在九团后面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跑来团丁吼道。 六团团长摸了摸脸,一脸淡定的说道: “没事,肯定是追九团那些贼王八的,一会儿就能稳住……。”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气喘吁吁的部下打断了。 “团长,五十三旅一零五团的全跑了,一边跑还一边丢枪呢!” “团长,真没事么?” 围在身边的人小声的问道。 “没事个毛,赶紧给老子跑,连五十三旅都完了,咱们这几百号杂牌,给乱……,工农大爷塞牙缝都不够。” 六团团长话没说完,已经窜出一百多米去。这时候可不敢骑马,万一遇到神枪手,身上准得多几个窟窿。 面面相觑的团丁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发了一声喊。 “工农大爷来了,工农大爷来了,快跑啊!” 杨如源一脸悲愤的看着部下,五十三旅的两个团,现在已经全乱了。而该死的乱匪也趁机发动突袭,这个局面就是战神降临也没有用。 这时一个警卫小声地说道。 “师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是不是……。” “还傻站着干啥,赶紧给老子换一身伙夫的衣服。” ======================================================================== 看样子明天也要三更, 莫松子心里欢喜、莫松子手疼。 不过能得到您的支持,豁出去了。 求收藏,求推荐 莫松子配了金手指,不……怕!!! 41、暗流涌动 听到外头响了一挂鞭炮,袁文广笑吟吟的走出了院子。不大一会儿就看到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带着几十个精壮的伴当朝自己走来。 “南斗老弟,你可来了。” 南斗是王云佐的外号,也是井钢山数得着的人物,之前与袁文广结拜为老庚。因为袁文广年岁稍长,所以尊称一声兄长。 “老庚,这么着急把我喊来,是出了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 王云佐急吼吼的问道。 昨天袁文广下了一封书信,只是说让自己尽快前来,又没有言明何事,搞得这心高悬悬的。 袁文广不慌不忙的,引着王云佐进了客堂,又倒了一碗凉茶递到对方手里,这才缓缓地说道: “南斗,有只部队要在咱们井钢山住下,他们的头头想和咱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王云佐陡然一惊,扔下了手里的茶碗,“豁”的一下站了起来。 “老庚,你别是鬼迷心窍了吧!那些民军和咱们可有血海深仇,就是死了也不能受招安啊!” 袁文广摆了摆手。 “我屋里头被这些土豪匪军弄死三个人,招安不可能的。来的是另一路人马,毛委员率领的工农军,麾下有七千人枪呢!” 王云佐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皱着眉头说道: “老庚,你一向聪明,但是别聪明过头了。这么多人涌来,哪还有咱们的位子?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袁文广却微微笑道: “毛委员不是这种人,这不送来了一百条好枪。今天喊你来,就是拿走一半的。” 王云佐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刚见个面就送来一百条枪,这确实算一份厚礼。须知,他和袁文广费尽心思,才弄到四五十条枪,还都是二手货或者枪匠制造的劣货。 “这人确实大气,不过会不会是给咱们下饵呢?” 这个问题,袁文广也想过,但是最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南斗,你我加起来人数倒是上千,枪还没有一百条。真要硬起心来吞并,咱们可有还手之力?” 王云佐才思考片刻,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脑子笨,这些事你拿主意就行了。不过你得多想一想,别让人坑了咱们。如果他要是起歹心,咱们就悄悄地赶到古城,狠狠给他们一家伙。” 袁文广赶紧站起来说道: “这些话不准再讲,传出去对咱们不利,搞不好要掉脑袋的。龙恩已经去商量了,下一步我也准备去大井和那个毛委员见一面。南斗,你带人在家守着,一旦情况有变……。” 王云佐看着袁文广做出的手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 太祖中断了会议,率领一群人来到镇外的大树下。远远地就看见几批战马飞奔而来,为首的正是秦朗。 “毛委员,怎么敢劳烦您亲自迎接。” 才看到太祖的身影,秦朗赶紧勒住了马,然后一溜小跑过去了。 “秦朗同志打了胜仗,我们当然应该迎接啊!” 太祖笑着说道。 “没有您顶着,这仗打不成的。” 秦朗没有笑,反而忧心忡忡的说道。 现在的工农党还是理想主义居多数,他们以为只要振臂一呼,天下莫不景从,于是把目标蓝图定的比天还高。而太祖开辟农村根据地的做法,和这个方针简直是背道而驰,当然就要被批判。而现在有了电台,某些几个月后才发生的事,如今却大大提前了。 “都是为了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小秦,不要计较那么多。” 太祖挥了挥手后,笑着说道: “秦朗同志,我们的建议被批准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工农红军第一师,你就是第一任师长。” 秦朗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反问道: “那么您呢?” 太祖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秦朗。 “免去候补委员,中央特派员,任前敌委员,配合秦朗同志进行下一步行动。兹日选举秦朗同志为候补委员,前敌委员会书记。” 望着目瞪口呆的秦朗,太祖笑着问道: “秦朗同志,现在我也听你的指挥了,你看我应该做什么啊?” 秦朗觉得自己要蒙圈了,太祖爷给自己当单手下,也不怕折了福寿,当即摆着手道: “您……,您就别吓唬我了。” 太祖却敛容说道: “秦朗同志,我是说认真的,队伍必须服从命令,这个应该从你我做起。” 秦朗赶紧敬了个礼。 “是,从今天起您就是红一师政治部主任,前委的工作也由您全权负责,红一师上下谁敢不服从您的指挥,军法处置。” 太祖意味深长的望了秦朗一眼,说道: “娃娃,你这是升我的官呢!” “咱们少走一点弯路,胜利的日子就近一点。” 秦朗长吁一声后,压低嗓门说道。 太祖几上几下,都是刚刚打开局面,就有人来摘桃子。遇到挫折,别人把担子一扔了事,他又得捡起挑在身上。 太祖哈哈一笑,朗声说道: “那么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袁文广约我到大井会面,时间是后天。” 秦朗点头说道: “后天好,战士们这几天累坏了,正好借机休整一下。” 太祖扫了一眼秦朗身后的队伍,死气沉沉的根本没有人说话,只是木然的往前迈步,有好多人眼睛还是闭着的。而后勤部长符云青不停地忙活着,正在组织人手把伤员运到医院。 “伤亡怎么样?” 秦朗神色凝重的回答道: “两天三战,歼敌一个师。我军阵亡四百六十八,重伤八百一十一人,轻伤两千余人。” 太祖一下沉默了,半天才呐呐说道: “伤亡过半啊!烈士掩埋好没有?” 罗荣赶紧上前几步,拿出了一本花名册。 “报告毛委员,烈士已经安葬妥当,他们的家属已经记录在案,机会成熟立刻就给家属抚恤。” 太祖仰天长叹,最后说道: “秦朗你的那句不能让烈士流血、家属流泪,让我感慨万千啊!以后红军烈士、伤员都要按要求处置,不能让人寒了心。” 只是他翻了几页花名册,眉头瞬间皱紧。 “都是一团的,二团就伤了这么几个?你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啊?” “毛委员,我等一会儿单独给您汇报。” 秦朗小声地说道。 “秦师长,你也下去休息休息,两个小时后我们交接一下工作。” 太祖不动声色的说道。 睡了一个半小时,起来就看到比脑袋大的一个碗。闻着喷鼻的香味,就知道一只耳做了手擀面。 汤是上好的高汤,虽然看上去没有颜色,入口却回味无穷。用筷子扒拉了几口,就再也停不下来。 “再来一碗。” 肚子里暖洋洋的,身上就有了劲,只是没吃两口。就听到旁边满是“呼噜呼噜”,把脑袋探出门外,好家伙墙角已经蹲满了人。秦朗也端着碗走出去,并顺利的霸占了一个位子。 “老符,您可是大知识分子,怎么也蹲在这里吃面条啊!” 孙瘸子等着自己的面条,看符云青也蹲在一边笑着问道。 “红一师只有糙汉,老子天天拿手术刀,搞得跟杀猪佬一样,不蹲在这里吃面条,还能去哪里?” 符云青早没了往日的斯文,看着面条上红得发黑的辣椒油,秦朗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回了魂了,这几天累的连说话都哆嗦,不过这仗打得舒坦。” 脑勺放下了碗筷,伸手找孙瘸子要了一根烟。 “一边去,烟丝卷的早没了货,南瓜叶子的要不要?” 孙瘸子恶声恶气的说道。 “来一根。” 脑勺嘿嘿的笑着。 这时罗荣笑吟吟的走进来,看看左右也找了一个位子蹲下,然后对着一只耳说道。 “哟,人都在这里啊!省得我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去找,牛学得同志,给我也来一碗。” “老罗,什么事这么急?” 秦朗放下碗问道。 “玉波同志那边有些情况,正准备上报师部呢!” 罗荣面无表情的说道。 “萝卜已经熟了,是该把它们拔出来了,不然烂在地里可不好。” 秦朗说完拿起保卫处的卷宗。 “所有排以上军官集中到师部开会,总结作战经验,会议由老罗主持。” =================================================================== 此时二团的团部已经坐满了人,他们都是老一师的黄浦生,不过现如今担任职务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在军官连等着安置。 “诸位,老毛的委员职务已经被中央撤消了,看来对他已经很是不满。咱们只要有自己的声音,完全可以清除掉这条错误路线。到时候全军掉头进攻长沙,先夺取湘南一省的胜利。” 程浩用高亢的声音说道。 “把老毛弄下去不难,难的是一师怎么控制。全都是秦朗的爪牙,我们妄动可能就会引起怀疑。” 人群里有人质疑道。 “其实很简单,只要借口训练,把二团的部队拉出去一批。秦朗一定会过来追赶,咱们抓住他事情就好办了。” 程浩阴测测的说道。 “团座这样不好吧!这可是兵变,传到中央,工农国际耳朵里那还了得?” “谁叫秦朗助纣为虐?咱们做的事是挽救党于危亡,让红一师回归到正确的路线上去。如果秦朗配合咱们,那么还是红一师的师长。他要是冥顽不灵,也别怪我心黑手狠。” 程浩说完这句话时,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里的一封信。 “秦朗,你是个英雄,可惜有人要买你的人头,黄金一百两呢,你就成全一下吧!” ======================================================================== 就差一点了哦,只要0点以前收藏数增加一百,明天还是三更 没有到的话,是您心疼莫松子,给咱放假呢! 谢谢收藏、推荐的朋友。 莫松子给您拱手啦! 每一个数字的增加,都是对我的鼓励,谢谢,谢谢。 老台词(用刘三姐曲调唱) 收藏收藏求收藏啊,吼吼哈哈。 推荐推荐求推荐呀,吼吼哈哈。 42、宝宝心里苦 太祖看着秦朗的报告,连烟都忘记点了,过了很久才点头说道: “郭应的事做得很有策略。对于敌人,消灭是一种手段,分化也是一种手段。分化更好一些,可以消灭敌人,又能壮大我们的队伍。可惜杨如源跑了,不然可以换回多少被捕的同志啊!” 秦朗也惋惜的点了点头。 敌人崩溃的太快,连自己都没有想到,枪声一响就光顾着捉俘虏,谁知道还是溜掉不少。这也许算是民军的“光荣传统”,守阵地还能打得有个样子,一撤退就是大崩溃。 “我也要检讨作战计划。战士们大多是穷苦人,日常营养跟不上,虽然进了部队吃了几顿饱饭,但是时间太短,身体素质依然不行。此次作战是勉强取得胜利,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太多了。首要的还是没有根据地,无法进行休整和训练。” 太祖点了点头,拿起笔在报告下面不停地写画着。 “你有这个认识就好,但是不能妄自菲薄。这次作战很成功,缴获也很大,要跟同志们讲,我对战士们的表现很高兴。你的那个红旗奖励的方式不错,还有这个勋章授予的规定也很好。到了井钢山要进行隆重的授勋仪式,样式就按你说的办。” 二十七师的俘虏里,居然有能制造假币的家伙。秦朗看了一下他们的产品,除了材料不一样以外,工艺还真是没的说,产量也能过得去。在一些土造机器配合下,居然能日常七八十大洋。 不过秦朗暂时不想造币,最近的战斗缴获了大量的银元,这还要想法设法的换成物质,再去铸币就有点画蛇添足。但是也不能放人走,要知道这可是稀缺人才,他们发明的土造机器,竟然能进行冲压。 “冲压”,秦朗爱死了这两个字。于是亲自对这群人,进行了一番耐心的“教育”,比如制造假币,祸害百姓的知识,当听到下场是砍头或者枪毙的时候,他们就哭着喊着的入了伍。 冲压小组第一个要完成的任务是制造勋章,材质分为银、铜、钢三种,看了自己画出来的抽象派草图。负责雕刻的那个家伙,翻着白眼的制造出模子来。交给太祖后,他也是爱不释手。 “秦朗,为什么还要设计一个略章?直接挂奖章不好啊?” 太祖也有摸不着头脑的地方,比如这一个小布条的作用。 “咱们现在的作战方式,夜袭、埋伏都需要隐蔽接敌,勋章那些到时候叮叮当当乱响一气,可不就糟糕了,所以只能在节假日悬挂。略章直接缝在衣服上,既能体现立功者的荣誉,又不会影响作战,什么时候都适用啊!” 秦朗的话让太祖频频点头。奖励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可以激发战士们的主动性、积极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甚至能产生翻天覆地的效果。 “你个小老道一向都想得长远,第一批授勋的战士名单我同意了。把缴获的那些搪瓷杯子发给这些战士,就算前委的一点心意。” 这些搪瓷杯具本来想着做贸易用的,不过用来作为奖品最恰当不过,因为白色的搪瓷上面印几个字也很简单。 “那感情好啊!走三家不如坐一家,叔,要不您写几个字。” 秦朗笑着说道。 “你这是挖好坑让我跳啊!写点什么好呢?” 太祖拿起毛笔问道。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秦朗想都不想,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没法子,这句话太有名,甚至可以说,已经深深的烙印进,华夏人民军队的骨子里了。 太祖楞了一下,又细细的品味一遍,才在纸上写下这一段话。 “好,说得太好了,如果我们的战士能够做到这一步,胜利的日子就不会太遥远!秦朗,你是怎么想到的?” 秦朗不好意思的笑了,就是剽窃来的。 “毛委员,最近的战斗,战士给我的感动太多了,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却还是咬着牙坚持,冲锋的时候奋不顾身,受了伤也没有大喊大叫。慢慢的脑子里就有了这么一句话。” 太祖点了点头,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我们的战士是最好的战士,你这个指挥官可不能随便牺牲他们,不然就是一个罪人。说到罪人,我更心痛的是这些,李玉波同志的工作做得很好,不然我们就要蒙受巨大的损失。” 秦朗冷哼了一声,指着保卫处的报告说道: “毛委员,这些人都证据确凿,我建议先进行逮捕,不然会给红一师造成混乱。” 太祖咬了一下嘴唇,才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种害群之马,不能在我们的队伍存在。对于上面的主要案犯,必须要明正典刑,其余的人驱逐出党和军队。” “是!” 秦朗站起来回答道。 程浩的一举一动,就一直在保卫处的监视之下,只是他并没有发现而已。 “和民军第十三军取得联系,黄金一百两卖我们的人头,这位程团长做得好买卖。” 太祖说完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指了指秦朗。 “这次你又是首功,没有保卫处的工作,恐怕我们真要吃大亏,给中央的电文已经发出去了。他们的意见是遵照我们的方案行事。可怕啊,我们不怕流血牺牲,就怕自己人从后面捅刀子,偏偏这个人还曾经是我们的战友。” 秦朗摇了摇头,用深沉的声音说道: “毛委员,反特这根弦我们不能放松,但是也不能绷得太紧,不然有些人就要利用了。李玉波同志我已经打了招呼,决不能搞什么逼供信。如果是这样得到的证词,师部都不会采用。” 太祖沉思了片刻后,点头说道: “的确要防微杜渐,不然真的被人利用,那就是血流成河。以后的反特工作,必须根据红一师反特条例严格执行,如果有谁敢违反,必须得到严肃惩处。” 说到这里太祖看了看秦朗,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后天我们一起前往大井,看一看那个袁文广,是那一路的神仙。” ===================================================================== 秦朗走在太祖的身边,看上去似乎漫不经心,两只眼睛却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一只耳也跟在后面,穿着打扮就像个挑夫,不过他的担子里真有一挺汤姆逊。本来秦朗不同意他去的,但是一只耳的一句话,让他不得不点头。 “我耳朵聋,可我的眼睛不瞎。” 话都到了这份上,秦朗还挡着,那就不是兄弟该干的事了。 “炊事班就咱们几个了,我……。” 一只耳摆了摆手说道: “大的忙帮不上,这种螺蛳壳里的事,我行。” 看着众人不停地点头,秦朗还能说什么。 炊事班除了孙瘸子的形象太差,没法子来以外,脑勺这个帅的没边的混蛋,就成了太祖的警卫员。至于自己这个挂了号的“青狼”。藏头露尾的只会让人小看,干脆大摇大摆跟在一边,倒也显得豁达。 “侦察小组已经提前一天出发了,发现袁文广布置了一些人手。” 脑勺小声的汇报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袁文广也是命运多舛,这么做不奇怪。” 太祖微笑着说道。 看手下茫然的表情,秦朗压低嗓门说道: “袁文广小名选三,他的第一个妻子,让这里的豪强给凌辱了,最后跳崖身亡。老父亲跑去打官司,可是手里没钱打点,结果当然是败诉,也因为此事而活活气死。那个豪强又诬陷袁文广通匪,导致老母亲也被军队的人枪杀。” 太祖看了秦朗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个小牛鼻子就是能掐会算,怎么了解得怎么清楚啊,看来是做了一番功课的。不错这袁文广和民党有血海深仇,我们不能把这样的人逼上绝路,要想尽方法团结他们。当然他们出身绿林,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我们首先要学会忍耐,然后用自己的行动教育他们,这个不是一夕一朝,要做一年甚至五年的打算。” 秦朗听了冷着脸指着脑勺等人说道: “听到毛委员的话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红一师上下都不准拿鼻孔看人,我要知道谁违反纪律,罗荣同志来劝也不饶。” “秦朗你就是个活土匪,看来罗荣同志还是太宽松,我这个政治部主任要给你上一点笼头。” 太祖故意作色道。 “叔,您事情也多,这种小事就甭管了。” 秦朗赶紧求饶道。 宝宝心里苦啊!底下的这一票人,你跟他好好说,一个二个的跟驴似的,还要一遍遍的问为什么。可是抡圆了几皮带上去,他们立刻就想通了,有时候理解得还很深刻。 “这可不行啊!秦朗,你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军阀作风一定要改掉,对待战士要像自己的家人一样。” 太祖语重心长的说道。 “叔,最近已经很收敛了,连皮带都没用过,不信你问问身边的同志。” 秦朗立刻回到道。 “真的?” 太祖半信半疑的问道。 脑勺挠了挠脑袋。 “毛委员,师长最近确实没用皮带打人,谈心都是罗师党代表去做。” 听到这句话,秦朗立刻对他伸出大拇指。 最近确实没用皮带,就是拍肩膀。一掌下去那人就是一个趔趄,然后眼泪都来了。这不算体罚吧,我鼓励同志呢! ===================================================================== 放大假的肥皂泡,破了! 今天第一更。 求收藏,求推荐了。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43、初会袁文广 袁文广早早的等在大井镇外,才看到太祖一行人,立刻吩咐放爆竹,还让人宰杀了几头猪。这是井钢山最高的礼节杀猪待客,不是地位尊崇的人是不可能享受到的。 “毛委员,可把你盼来了。” “袁文广同志,你好啊!” 太祖细细的端详了对方片刻,才松开握在一起的大手,指着身边的秦朗说道: “这是我们红一师的师长秦朗同志。” “久仰久仰。” 袁文广微微一惊,但是立刻又恢复常态,上前一步握住秦朗的手,笑着说道: “别人说青狼目如铜铃,须发如针,让我也忐忑不安啊,没想到竟然是个俊俏的后生!” 秦朗也细细的看了袁文广一会儿,此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戾气,反而像个儒雅的书生,如果不是时局动荡,恐怕也应该在政府有个差事吧! “江湖传闻不足为据,袁文广同志不被人说是吃人心肝么。可惜今日王云佐不在,否则三大魔头聚会,搞不好天昏地暗呐!” 听了秦朗的话,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请请,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可不要嫌我这个地主怠慢啊!” 袁文广松了口气,右手一摆做了个请的手势。 “能让我们在古城歇脚,已经是恩重如山。袁文广同志,你可不知道,我都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太祖拉着袁文广的手说道。 “还是怠慢了,应该是我去见您的,结果来了个本末倒置……。” 袁文广的话没说完,就被太祖打断了。 “你是本地人,有家有室需要考虑,不比我们可以拔脚就走啊!谨慎些也好,我们就是因为不谨慎,起义之初就吃了大亏。还好秦朗同志力挽狂澜,不然有多少人能到这里,我也不敢想象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秦朗同志让我感到惭愧!这么多年就在这山旮旮里转,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袁文广感慨道。 “毛委员教导我不能妄自菲薄,现在我才发现袁文广同志也有这个毛病。你那是在最低潮领着乡亲们闹革命,我们是积蓄了所有的力量闹革命,这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我在你的位置上,未必会干得更好。” 秦朗这话倒也不假,井钢山地区自古就是经济欠发达地区,袁文广能有今天的局面着实不容易。 “真的?” 能得到青狼的肯定,袁文广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秦说得不错,自卫军生存下来确实不容易,这都是你的功劳,这是不容抹杀的。这一次红一师进山,也需要你们的配合,我们要在井钢山站稳脚跟,然后消灭旧政权,建立我们的新华夏。” 太祖铿锵有力的话语,却让袁文广愣住了。 “毛委员、秦师长,你们不收编我们农民自卫军?” “袁文广同志,你是自卫军的总指挥。收编,首先你要同意,你的部下也要同意。强扭的瓜不甜,与其以后闹得不可开交,那还不如现在不要合编。我们的宗旨一向是自觉自愿嘛。” 太祖笑着说道。 一行人边走边谈,只是到了一座院子前,袁文广却拦住太祖、秦朗。只见他做了几个手势后,院子里走出二十多全副武装的人来。 “毛委员、秦师长,冒犯了。” 听到袁文广的道歉,秦朗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袁总指挥,您还真是摆了一桌鸿门宴啊!不过这个樊哙,秦某今天是当定了!” 袁文广的脸涨得通红,赶紧拱手赔礼道: “乡下人上不得台面,还请毛委员,秦师长见谅。请,里面请。” 众人落座以后,太祖笑着说道: “袁文广同志,你想得通那是好事情,我们也不会怪罪。井钢山现如今情况并不是很好,如果我们进山以后,这么多人的给养也是个大问题。不如这样子,我们再拨一些枪来,你和王云佐合编成一个团,专门负责井钢山的安全。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也好主动出击啊!” 袁文广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 “毛委员,您还要再给我们枪?” 秦朗笑着补充道: “不只是枪,我们还会给你们充足的子弹,派军事干部训练你们的部下。条件当然也有,就是把这井钢山经营得铁桶一样,毕竟这里要成为红一师的家。” “小秦说的就是前委的决定,今天来也没有什么礼物,刚好红一师打了一个大胜仗,歼灭了横行赣西的二十七师,我们缴获了很多武器,先给你们送来三百支汉阳造。” 太祖笑吟吟的说道。 “二十七师被你们打败了?” 袁文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民党的正规军,北伐时打过血战的部队,没想到,就被面前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给消灭了。 “是全歼!除了几个高级军官外,大部分人都被俘虏了。还有民六、九、十五三个团。” 秦朗一脸平淡的说道。 “这就是七个团了。” 袁文广差点喊出声来。 农民自卫军虽然人马不少,可是武器差到令人发指,别说攻打正规军,就是民团都觉得吃力。这样大规模的作战,根本想都不敢想。 “我们损失也很大,不少战友牺牲了。现在古城也不是很安全,希望袁总指挥早日让咱们进入井钢山休整。” 秦朗用低沉的的声音说道。 战斗、流血、牺牲,袁文广都经历过,他也知道秦朗的感受,当下站起身来。 “都是革命同志,是袁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天大部队就开进大井,毛委员、秦师长,两位可否随我到茨坪一叙?” 茨坪可是袁文广的老巢,能把外人请到那儿去,他的态度可见一斑。 太祖的眉头一扬,笑着说道: “我就说文广同志是个豪杰,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么咱们就到茨坪叙一叙。小秦,你让罗荣同志带队进山,一定要注意群众纪律。你建议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以最快的速度,灌输到每一个同志的脑中。” “是!” 秦朗立正道。 “快去让我老庚准备,今天袁某要大摆宴席,欢迎两位贵客。” 袁文才哈哈大笑着说道。 ==================================================================================== 李玉波冷冷的望着,动火通明的二团团部。 “这些军官一个个的都该死。” 手下一个保卫干事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你现在就去一师师部报告,从今天起你不会再到保卫处工作了。” 李玉波扫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我们是保卫红军安全的盾牌,我们是斩断敌人魔爪的利剑,这是师长给咱们的期许,也是我们的职责。但我们不是刽子手,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人,不配在保卫处工作。” “是!” 听到部下们的回答,他抬手看了一下表。 “行动吧!” 程浩还在那里慷慨激昂,却没想到禁闭的大门,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开了,就在一愣神的当儿,两只十响毛瑟已经指在脑袋上。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红一师二团的团部,你们……。” “我是师部保卫处的李玉波,想来和各位都见过面,今天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也很清楚。” 李玉波走到程浩身边,把他的枪掏出来。 “不是么,程浩团长?” “你……。” 程浩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猛然间他意识到什么,可是手伸进裤兜时,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一抬头,那封信居然在李玉波手里飘舞着。 “大家看看这封信,十月五日,正是我们攻打五十三旅时候。战况那么激烈的时候,这个程大团长竟然联系十三军,准备出卖毛委员、秦师长,作价每人一百两黄金。” 这话好似惊雷,震得二团的军官一个个瞠目结舌,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 “程浩,你好歹也是黄浦出来的革命军人,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还不如那些军阀。” “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被你蛊惑着要离开队伍。”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的喧闹让李玉波皱起了眉头,他猛地一拍桌子。 “秦师长命令,解除所有参会军官的武装,二团班以上指挥员,全部到团部集合。” “嘀嘀嘀。” 随着一声声的哨音,睡得懵懵懂懂的二团官兵,集中到了镇外的打谷场上。很快他们就惊愕的看到,军官全部被带走了。乱纷纷的当儿,有人朗声说道: “现在听保卫处李处长宣布命令。” “二团的战士们,今天这里发生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你们的团长程浩,居然勾结民军十三军,密谋杀害毛委员、秦师长……。” 才听到这句话,下面的人立刻炸了锅。 “这些不要脸的王八蛋,枪毙他们。” “我就说上次打仗,怎么都是一团去扛,原来是有叛徒。” “把这些叛徒统统枪毙。” 李玉波听到这些声音,紧缩的眉头舒开了,看来反特必须走群众路线,这是没错的。 “二团团长密谋了这么久,难道没有风声?你们发现情况不对,为什么不像保卫处报告?如果这一次他们得逞,对我们是什么样的后果?” 喧闹的打谷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李玉波又接着说道: “革命是在场每一个人的事,不是几个人指手画脚就能成功的,从今天起你们都是保卫处的眼睛,一旦有什么异样,请你们迅速到保卫处报告。如果保卫处的人忽视你们的报告,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保证不会泄露你们的信息。” ======================================================================== 今天第二更,莫松子看着不停增加的数字,心跳啊! 存货要没啦!啥也不说了,码字去。 求收藏、求推荐。 44、上山 “斗南,你说毛委员、秦师长两个人怎么样啊?” 袁文广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缓慢的扇着风。 山里的十月,晚上已经很冷了,但是他的心却像火一样熊熊燃烧着,甚至恨不能跑到山顶大喊大叫,才能将那份激动压制下去。 “毛委员果然如你所说中央才,秦师长岁数不大,但是我更想跟着他干。” 王云佐也是心潮澎湃,要不是红军有纪律,一定要摆鸡血酒,跟“青狼”拜兄弟。 “这是为什么?毛委员不好么?” 袁文广有些诧异地问道。 “毛委员还被其他人管着,就怕那天被谁拱翻了,我们两个也跟着遭殃。秦师长不一样,手里有兵有枪,谁敢动他先要想想脑袋保不保得住。而且你看他身边的两个汉子,俊俏后生的功夫就很不错。至于那个一只耳,五个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强人都老老实实的,可见秦师长的本事有多大。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火爆脾气,在他手底下还有个好,别人手里不敢想啊!” 王云佐压低嗓门说道。 袁文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确不保险,我在毛委员手底下做事,你去跟着秦师长。斗南,你的脾气爆裂,去那里要夹着尾巴做人。还有管好你手下的那些人,不要做匪做习惯了,进了红军也来个烧抢。到时候秦师长下重手……。” 王云佐站起来走了两圈,皱着眉头说道: “老庚说的甚是,我回去就先把抽大烟的那些赶走,其余的都听秦师长安排。” 袁文广听了笑着说道: “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去红一师做事,官职暂时不要考虑。我看秦师长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迟早会给你一个职务。如果你先闹起来,大家都没有面子,就算让你当个营长团长,心里面有疙瘩,以后也不好相处。” “老庚,这个我省得,您也休息吧!一会儿还要去大井迎接红一师,我也想看看青狼的部下,是什么样的好汉。” 王云佐说完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袁文广却扇着扇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 往日破旧贫瘠的大井,今天被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四乡八里的乡亲,听说“青狼”的军队上了山,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反而兴高采烈的传播起各种神话来,搞得秦朗也是啼笑皆非。 “我又不是德鲁伊,随便就能变个狼出来!” 不过袁文广,王云佐两人的得力手下,却不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早早的来到路边,就是想别一别苗头。 “什么红一师,还不是被打得到处跑,投奔咱们来了。” “那个秦朗也就是个雏,我看了脸上毛都没有,估计没吃奶也就半年。” “等一下咱们就看着,如果他们出了丑,可得大声点喝个倒彩。” 这些人的动作,袁文广并不是不知道,对于太祖、秦朗他是一万个佩服,可眼下局势动荡,万一对方是空口白话呢? “老庚,你在想什么?” 王云佐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 “没有什么,昨天睡得晚,有点困倦了。” 袁文广笑着说道。 手下都是亲厚的弟兄,可不敢随便的冒险,还要再看一看。但是这些不能和王云佐说,毕竟这家伙就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站在远处的龙恩也皱紧了眉头,袁、王部下的动作,他早就看在眼里,但是他并不想去制止,反而还私下让人去推波助澜。 可就在这时,身边却有人小声说道: “哼,这些土匪胆子越来越大。” 龙恩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自己同乡好友李朝。撩拨袁王部下的事,除了几个心腹外,龙恩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当然也包括李朝,毕竟对方也是工农党人。 “老李,不要随便说话。” 李朝只是冷笑了几声。 “老龙,和毛委员、秦师长牵线搭桥是你,劝说袁文广归顺的也是你。现在两边好的穿一条裤子还嫌肥,你这个王婆早被他们扔到墻外头了。” 龙恩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对毛委员、秦师长亲自到大井与袁文广相会的事,他心里有个疙瘩,井钢山难道只有袁某是个人物?不就是手里有一支土匪武装,就那点人枪,红一师一个连都能把他们消灭。 “老龙,咱们是这里的土人,袁、王是客家,再来红一师这一条强龙,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朝又压低嗓门说道。 龙恩呵呵一笑。 “老李,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李朝“嘿嘿”的干笑了几声。 “不能让袁文广和毛委员、秦师长走得太近,另外咱们也得有点人枪。不然以后这井钢山,可都是客家人说了算了。” 龙恩摇了摇头。 这井钢山决不能让客家人做主,否则土家的土地,就要让这群土匪给分了,回去还不给乡亲们骂死!不过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前最重要的事,是安置红一师。如果和秦朗交恶,恐怕手里的权柄,要交到客家人的手里。 太祖早就觉出不对劲,扫了一眼袁文广和龙恩后,笑着问秦朗道: “小老道,你算一卦,那些人现在是什么心思?” 秦朗假模假式的掐了几下手指头,回头拱了拱手道: “启禀皇上,他们要谋反啊!” 太祖伸手拍了秦朗肩膀一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你又开始乱说了,都是自己的同志,谋什么反?” 秦朗笑了笑。 “袁、王是这里的客家,他们天生都有一种警惕,害怕被土家、官兵残害。现在也害怕被咱们吞并,虽然昨天谈得好好的,不过要消除戒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龙恩这边是土家,他们占着山下的良田,当然害怕客家人下山,那可是几百年的基业,怎么能拱手相让。这两拨人同床异梦,以前不过是迫于民军的压力,不得不摒弃前嫌。现在咱们这条强龙来了,他们就要斗个头破血流。” 太祖点点头,笑着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老妖怪,这些东西别人想不到,就你偏偏想到了。我说秦老道啊,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把解决方法也都拿出来吧!省的我又要失眠喽。” 秦朗嘿嘿笑了几声,从兜里掏出两本小册子,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论土地制度改革,政府组成建议。” 太祖拿过去翻了几页,眼睛刹时睁大了几分,然后不可思议的看了秦朗一眼。 “华夏的出路在于土地改革,你这句话算是说到根子上去了。不解决土地问题,就不能解放农民。华夏的事情没有农民的参与,永远都不能成功。” “毛委员,您得把眼睛从书上挪开,罗荣同志带着红一师来了。” 听到秦朗的话,太祖恋恋不舍的把册子放进衣兜里。 “你个鬼灵精。” 守在山口的农民自卫军吹了个呼哨,守在镇外的人立刻骚动起来。 “来了来了,你们说他们是什么狼狈样?” “嘿嘿嘿,丢盔卸甲呗!听说他们打了胜仗,我有点不相信啊。” “我可听说了,原来要打长沙的,现在逃到咱们这里了。” 就在纷纷扰扰之际,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却瓮声瓮气地说道: “万一他们不是这个样子呢?” 喧闹的场面,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了,半晌才一个青年才哈哈大笑道: “切,他们要不是这个样子,哥给你拿大顶。” 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跟风,不过矛头确是对着那个少年。 “小虎子,你还是好好回去放牛,山上狼多别被叼了去。” “这个红一师但凡有点本事,也不会跑到咱们井钢山落草来。” “就是,你想想咱们赣西省,别说师长了,就是个营长,谁不是有妻有妾的。再瞅瞅那个毛孩子,连马都没一匹,还师长呢!” 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倔强的摇了摇头,大声地说道: “工农红军是穷人的队伍,他们……。”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狂笑打断了。 “还穷人的队伍,我看他们自己就是穷人。咱们在井钢山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跟着穷人还混个屁啊!” “那还不如去宜春、酆陵要饭,一年到头虽然没几个钱,不过也饿不死吧!” “要饭就算了,去当个跑堂不好么?一年到头吃的没问题,还有工钱拿。可不会跟着穷人卖命,到时候死了连棺木都捞不到一副。” 虎头虎脑的少年眼睛里已经涌出泪花,但是他拼命的忍着,嘴里兀自嘟囔着。 “红军就是我们的队伍,就是我们的队伍……。” 山嘴处,一面红旗迎风招展,后面跟着的军人穿着崭新的军装,只是衣领的两边缝着红色的布条,而头上的帽子虽然和民军一样,只不过少了青白色的帽徽,多了一个红色的五角星。 “这就是红一师?” 没有人再敢发出嘲笑声,因为他们都被吓呆了。 迫击炮,重机枪,还有一门门马拉的“重炮”,更恐怖的是其中的一支部队,穿得就像稻草人一样,脸上还抹着锅灰,只有那双眼睛冒着逼人的寒气。 “全体都有,向前向前向前,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 那啥,大清早的就破百了,明天继续三更。 莫松子谢谢大家, 写作是寂寞的,只有您的支持 莫松子才能走得更远。 求收藏,求推荐。 45、武装工作队 等到一切安置妥当,回到住处的太祖,指着秦朗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你个小牛鼻子把我放在火上烤,这个歌写的真不错,就是那句我的旗帜高高飘扬不好,要改要改。” 秦朗却双手一摊,一脸痞赖的说道: “改什么改,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的方针,已经写在施政大纲里头,我可不会出尔反尔。要不您问问下面的战士,只要半数以上同意,我立即照办。” 太祖叹了口气。 “如果中央的同志听见了那还了得,老夫可是戴罪之身啊!” 秦朗不以为然的说道: “叔,能走到今天的局面,已经是大不容易了。上头还要吹毛求疵,我可真没有话说,难道他们真就不食人间烟火么?如果我手里有齐编满员的两个军,打长沙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打下来我用什么去守?” 太祖摆了摆手道: “不说这个,先守住井钢山我们就立了大功。你的政府组成建议我已经上报中央,他们也也已经批准了。秋柏同志还表扬了你,希望你抽时间去做一个汇报。” 秦朗只是“哦”了一声。 太祖笑了笑说道: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不是很好,他们假装看不见,我们抓住机遇谋发展。下一步在开展武装斗争、土地改革,不用五年我们就能发展出几万红军,到时候你领着解放全国。” 秦朗唉声叹气道: “不是不满意,是头上的婆婆太多,就管着咱们这些媳妇,无论做什么都受气。” 太祖不以为意的笑笑。 “都是为了华夏革命,你也少发些牢骚,赶紧去办事吧!” 看着秦朗离开的背影,太祖的笑容凝固了。 秦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井钢山上头有省委、特委、中央,谁都能指挥一下,有时候前后两份命令,根本是自相矛盾。好在有了电台,否则肯定要蒙受更大的损失。 他苦笑了一下,把桌上的文件放在一边。又拿起那本《论土地制度改革》细细的翻阅着。 ============================================================================= 秦朗背着手下了部队,他的信条当然是“管杀不管埋”,写了一个剧本交给罗荣,结果罗荣同志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天天泡在戏班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戏迷。 太祖爷更不用说,政府组织、土地改革两样就忙得他睡不成觉,现在头发都没时间剪,就这么蓬乱的披着,很像一个贝斯手。 耿振功等人也是累的直不起腰来,下部队检查训练情况,考核连队的战斗能力。结果和薛大勇、孙瘸子两个团长是吵得不可开交,甚至都闹到了师部。 这种情况,秦朗一般都会“耐心”的教育一番,薛大棒槌、孙瘸子立刻认识到错误,并保证以后不敢再犯。 “和谐啊!井钢山的天可真蓝。” 可惜俘虏兵愿意加入红军的并不多,而井钢山大部分人也在观望,这使得红一师上次作战的伤亡,没法子得到补充。所以今天召集了连以上干部开工作会议,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井钢山地域狭小,不利于我军回旋。但是这里地势险要,不如留一个团的兵力守备,其余的人到外线作战。” 宛一先率先站起来说道。 他是原二团的政治部主任,兼一营营党代表。程浩叛变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自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孙瘸子调任二团团长,他被秦朗提拔为二团的团党代表,是个工作兢兢业业的人。 “我不同意这个意见,如今四面都是敌人,各县乡的土豪劣绅也趁机成立了民团,他们向百姓派款,购买了很多武器,而且井钢山也有这些人的耳目,我们贸然下山,前委、师部被偷袭怎么办?” 李玉波立刻反对道。 听到这番话,王云佐的脸涨得血红,自己带来的部下总计八百余人,可是经过一番挑选,能进到红一师的只有不到百人。其余的不是过不了政审,就是身体不合格。不过秦朗并没有介意,还是给了他一个营长的身份,并把人数补足。 秦朗笑了笑指着王云佐说道: “我想把保卫井钢山重任,交给王云佐同志。他是这里土著,地理人情都熟,工作也更容易开展。王营长,你有没有信心?” 王云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秦朗再问了一遍,他才赶紧站起来。 “请师长放心,谁敢偷袭井钢山,我就踩着他的尸首过去!” 秦朗点了点头说道: “玉波同志,前委警卫连交由你指挥,主要负责前委领导、师部的内部安全。你和王云佐同志,要多发动群众,让他们做党的耳目。你们每天要做一次情报交换,这个必须建立档案。” “是!” 李玉波赶紧站起来说道。 秦朗挥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 “宛一先同志的意见,我是赞同的。不过怎么出击?规模多大?攻击目标是哪里?目前我们几乎是瞎子,没有准确的情报,也不知道敌人的动向。贸然出击的话,扑了空岂不是亏本?咱们如今是破落户,四处伸手要饭,亏上几次,恐怕我这个师长,真要去唱莲花落了。” “哈哈。” 会场响起一阵笑声。 “打击敌人现在是次要的,目前首先是发动群众,建立周边的组织。没有群众的支持,咱们就是岸上的鱼,蹦哒不了几天。我的意见是采取承包责任制,大家都没有经验,所以这步子不能迈得太大。一个团承包一个县,除了刚才说的,还要建立赤卫队,进行土改,消灭土豪劣绅、民党反动派等等。你们是战斗队,也是宣传队,还是工作队。具体的安排我不管,你们看着办。违犯了纪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谁都别指望我高抬贵手。” 秦朗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会场变得鸦雀无声了,他笑着站起来。 “都不敢说话了?那我起个头,师部警卫连随我去茶林开展工作,一团去穗川,二团去永兴,就这么定了。” “不行,你不能去。就是去也是我去。” 孙瘸子赶紧站起来说道。 看屋里的其他人也要说话,秦朗摆了摆手。 “这个事已经给毛委员汇报过了,他是赞成的,你们也做好准备吧!” 想想抗战中的冀中根据地,倭国蝗军加上伪军的疯狂剿杀,使八路军面对的环境,比现在还要困难得多。但是他们都能坚持下来,何况是现在赣西、湘南。 “要注意宣传,也要注意策略,要让群众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的政策,让他们的心向着我们。” 赣西的首要问题是,群众并不知道工农党的情况。因为民党的宣传,很多人以为工农党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这不用说开展工作,还没说话人就跑光了。 “是!” 收拾好东西走出会场时,没想到太祖竟然来到门口。 “要出发了?” “叔,我走了,您要保重啊!” 秦朗笑着说道。 太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笑着说道: “又长高了,有点大人的样子喽!去茶陵那边要小心,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敬了个军礼,翻身上了警卫员牵来的战马。往前疾奔数米后,他抬起右手,左右晃了十几下。 “这个鬼灵精。” 太祖微笑着说道。 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泪光。 =============================================================================== 一只耳不声不响的守在路边,看到秦朗一行人过来,闷声不响的走进队伍里。 对此秦朗只能报以苦笑,不过看他还带着个小孩子,就不得不开口了。 “一只耳,这个是……,是你结拜兄弟?” 没法子,这娃娃顶多十二三岁了。如果说是一只耳的儿子,估计要在路边干起来。 “徒弟!” 一只耳冷冷的说道。 “哟,炊事班的恶霸,居然也有徒弟了?小子,我可是你师叔,见面礼准备没有?” 秦朗一脸坏笑的说道。 “甭理他,这家伙第一天就把炊事班的打趴下了,然后作威作福。不过他说是你师叔倒没错,以后跟他要官,要大官!” 一只耳对着那个孩子说了两句,扭头望着秦朗。 “牛鼻子,你给师侄准备了什么礼物?” “一只耳,你可别教坏小孩子,咱们是革命的红军,你以为黑社会堂口啊!” 秦朗切了一声后说道。 “你要论公是不是?” 一只耳啐了一口说道。 “不论公,论公我是师长,你是炊事班长,说出去别人笑话我以权压人。” 秦朗咧着嘴说道。 “那就好办了,你我是兄弟,你给师侄准备了什么东西?” 一只耳笑嘻嘻的说道。 “炊事班出来的就没一个好货!行行行,看好了,三……,三猴班长……。” 从身上掏出那支马牌撸子时,秦朗的眼睛红了。咬了咬嘴唇后,还是把枪递给那个小孩子。 “叫什么名字?” “报告师长,我小名就做小虎子,大名叫严博森。家父是个教师,被民军杀了……。” 小孩子的话没说完,一只耳上前一步,抓住那只手枪。 “秦朗,这礼物太贵重,博森不能收。” 秦朗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能收的,这就是给他防身用。现在老子习惯用十响毛瑟,这种娘们的玩意,还真不习惯。” 一只耳没有法子,只好把枪递给严博森。 “博森,这支枪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它比你的命还重要。” 谁知道秦朗上前一步,抓住严博森。 “甭理你师父那种榆木疙瘩,记住了枪是你的第二生命,你必须好好的保养它。但是它再宝贵,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严博森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师父和师叔说得好像不一样啊,到底应该听谁的? ======================================================================== 今天也是三更,莫松子谢谢您的支持。 有人问了,今天增加两百收藏,明天四更么? 还是三更,臣做不到四更啊! 逼迫紧了,我旁边就是洱海,保不齐去洗冷水澡。 求收藏,求推荐。谢谢大家。 46、一打茶林 要想在某个地方立足,最好是搞个大新闻。 在茶林县内,还有什么事比大闹县城还轰动的!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很多人连县城都没去过,在这里搞事足够吸引眼球了。 “师叔,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大牢里关着七八十个党员,就等着命令下来一次枪毙。还有各县乡摊派的款项已经收到衙门,正准备订购一批军火。” 让严博森称呼自己师叔,是秦朗刻意为之。现在斗争情况复杂,稍不留神就会惹来麻烦,毕竟民党也不全是神剧中的酒囊饭袋。 “你先下去休息。” 秦朗十分欣赏面前的这个少年。 严博森的父亲精通数学物理,要不是被民团的人枪杀,恐怕秦朗都要亲自跑去拉拢。兴许是遗传,严博森对数学物理也极感兴趣,不过他的梦想却不是当个教书先生。 “师叔,我想飞。” “尽做白日梦。” 这个愿望当然会被一只耳无情的嘲讽,不过秦朗也没客气,一脚就送这聋子到角落里休息。 “别听你师父那个文盲的,人想飞其实很简单,在西方,载人的飞机并不是什么传说。小子,记住老子的话,只要动力足够,板砖都能上天。” 不过眼下没有螺旋桨,也没有内燃机,这些要靠手里的枪和子弹去争取。 和部下交换了一下意见后,秦朗骑着马威风凛凛的进了茶林城门,守门的几个士兵吓得赶紧立正、敬礼。 乖乖,这是什么部队,清一色的骑兵不说,身上背着的武器更是了不得。就算是唐申智唐司令的卫队,恐怕也没他们装备好。身上除了馋人的十响毛瑟之外,竟然还有难得一见的冲锋枪。 秦朗看着面前的士兵,眼里却是满满的嘲讽。 这些人都没带军帽,脑袋剃得一个比一个还亮,天黑恐怕都不用点灯。更离谱的是胸前还挂着一个银制的徽章,上面印了个“佛”字。其中一个士兵还把徽章戴反了。 “大慈大悲,救人救世!” 念着徽章上的字,秦朗啼笑皆非,这就是民军第八军,历史上有名的“佛字军”,近代军阀混战产生的怪胎。 “看什么看,还不给长官让开一条路。” 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太太想出城,结果被守门的士兵飞起一脚,踢得在地上打滚。 老太太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稍微一动,乌黑的血液就从口鼻中涌出,只得横卧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哭道: “我看不见,老婆子眼睛瞎了,求长官饶命啊!” “你个老乞婆,还赖上老子了。” 老太太就倒在门口,更是把路给堵上了。打人的士兵气的是七窍生烟,上前两步举起枪托就要砸下去。 “砰!” 耳边猛地响起一声脆响,整个人就软软的往前扑倒,眼看就要砸在老太太身上。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后疾奔起来。经过那个士兵时,秦朗伸出手狠狠给了,光秃秃的脑袋上一巴掌,那具没有生命的躯体,横飞到一旁去了。 “我们是工农红军第一师,你们谁受了官府、官军、土豪劣绅的欺压,都可以到井钢山申诉,我们给你们当家做主。” 身旁的人几枪放倒了其余的卫兵,跟着秦朗冲击城内,一边大声的喊叫着,一边向四处涌出的士兵开火。 能进警卫连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几乎每一声枪响都有敌人倒在地上,不大一会儿CL县城就乱了。 百姓们吓得东奔西跑,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秦朗把马赶到一个院子里,并派了一个班的人看守。然后领着其余的人,向着县衙冲锋。 第八军镇守茶林的除一连人马外,还有民团、商团的人。后两种势力的装备参差不齐,武器从作坊自造的“独角龙”到“李恩菲尔德”都有,狠一点的还有“我大金”的抬枪。 “轰!” 望着墙上的大洞,秦朗也觉得有些腿软。 抬枪虽然是老古董,可真要被轰一下,都不用抢救那么麻烦,直接找块布包着就可以埋掉。 “哒哒哒。” 趁着对方换弹的空单,秦朗手里的“汤姆逊”喷出了火舌,一百发的弹鼓就是好使。可惜到现在还不太敢抽烟,否则嘴上叼一支,还真有发哥在SH滩的风范。 忙着装弹药的两个民团团丁,立刻打成了漏勺,只是看着地上的黑火药,秦朗吓得飞扑出了小院。 “轰!” 一声巨响过后,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院墙,秦朗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一只耳有些疑惑的从豁开的缺口看进去,才发现里面摆满了各种烟花爆竹,搞了半天这就是一个花炮仓库。 “好你个不仗义的秦老黑,想炸死老子么?” “哥哥诶,我也是吓得忘了。” 汤姆逊冲锋枪什么都好,就是射速太快,“突突”不了几秒就得换弹。秦朗刚拔出弹鼓,就看到几个民军士兵的身影。随手扔掉弹鼓后,顺势抽出插在腰间的十响毛瑟。 “啪啪啪。” 一梭子过去,对面栽倒四五个人。不过为首的却高叫道: “他没子弹了,往上冲,往上冲。” 剩余的民军立刻吼叫着扑上来。 秦朗冷冷一笑,扔掉手里的十响毛瑟,随手又从后腰处拔出一支来。 “啪啪啪。” 冲上来的民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当即栽翻了几个,其余的忙不迭的往后退,只是被一只耳手里的汤姆逊全部干掉。 “混蛋,你不会早点开枪,想出卖老子?” 秦朗一边上子弹,一边骂道。 “没听见,没听见。” 一只耳嘿嘿笑着说道。 到底是没听见枪声,还是没听见秦朗的话,只有他知道了。 茶林城的县衙就在城中间,残余的敌人连滚带爬的逃进去,然后堵住了厚重的木门。 “去花炮行拿几桶火药来。” 秦朗看了眼一丈来高院墙,扭头对着一名部下说道。只是不到两分钟他就后悔了,跑去的家伙竟然弄了十几桶来,每桶的大小都和汽油桶相仿。 “你特娘原来二营的?” “师长你怎么知道?” 那名士兵有些不解。 “因为二营只会出棒槌。” 秦朗没好气的说道。 这十几桶火药一起爆炸,半条街都得到天上去。真要这么做那就是恐怖袭击,以后百姓看到工农党恐怕是扭头就跑。 “用半桶把门炸开,其余的给我搬远点。” 额头上全是汗,还好民军没布置一个神枪手,不然打爆了火药,警卫连加上自己都得成壁炉烤鸭。 “轰”的一声爆炸之后,厚重的门板成了劈柴,几个想躲在后面打黑枪的倒霉鬼,立刻成了飞天的超人。不过落地的时候惨点,一个个的都扁了。 一只耳就要往里冲,结果被秦朗一把拉住,果然才看到有人影,门洞处就被各种子弹打的尘土飞扬。 “往里扔手榴弹。” 秦朗做了几个手势之后,士兵纷纷取下身上的手榴弹,瞬间整个县衙上空就冒出了灰蓝色的烟雾。 “外面的工农军你们听着,你们有重犯在咱们手上,我数三声你们要是不停火,老子就毙了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都停手。” 秦朗小声的命令道,随后对着一只耳点点头。 “是什么重犯啊,要是敢糊弄老子,砍下你的狗头挂在城门上。” 一只耳大声的喊道。 接着这个破锣嗓子的掩护,秦朗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院子的右侧,几个人轻轻一举,一个战士就上了墻。 很快他就打起手语。 “敌人有三个人,在门的右侧的屋子里,用枪挟持着一个人。” “下去,注意掩护。” 秦朗随即打了几个手语。 那名战士点点头,又悄悄的跳下了院墙。随着几声蟋蟀的鸣叫,一名名战士被举过围墙,最后秦朗也进到院子里。 CL县的县衙据说建于南宋,到现在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宽敞气派得很。不过现在有点惨不忍睹,因为代表脸面的门房,已经炸成了废墟。要是放在后世,这罪过枪毙也够格了。 秦朗能看到的只有前院那四个人,此时他们用正用枪指着一个又瘦又矮的家伙。不过那人头上戴着一个黑布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工农党。 “你们把我们送出茶林,不然就干掉这个乱匪,他可是你们的重要人物,你们别逼老子动手。” 那几个民军士兵惊慌的吼叫着。 “你们把老子当傻子啊!随便抓个人就敢讹,万一把你们放了,换来的是茶棚里的小厮,老子红一师的脸面往哪里摆?” 一只耳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们爱信不信,如果我数十声你们不退开,我就开枪。” 县衙二进院子门口种了一排翠竹,一个战士悄悄的移动过去,往里面扫了一眼后,打了个没有人的手势。 秦朗猛地站起来,冲到那几个人身边,冷冷的说道: “你倒是开枪啊!把人质打死了,老子追认他是烈士,你三个家伙正好陪葬。” “啊!” 三个民军吓得尖叫一声,立刻把枪对准了秦朗,然后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不然老子开抢了。” “开枪啊,赶紧开。老子任务重,没时间在这家伙身上花。你们一路走好,见了阎罗王就说是青狼干的。” 秦朗哈哈一笑道。 “你别过来。” 一个民军抬脚踢翻那个被挟持的人质,手里的老套筒狠狠的顶在对方的脑袋上。 “别开枪。” 可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大喊道。 ==================================================================== 莫松子会重新改一下前文,因为发稿后,收到了很多的建议,对文章也做了很过修改,搞得不协调了。但是改又不能一次改,只能几章几章的改动,请诸位担待担待。 还是老话。 求收藏喽,求推荐啦! 47、芭蕉花 门口冲进来一个穿便装的汉子,身上、脸上都是伤,应该是从监狱里解救出来的同志。 “秦师长不要开枪,他是……。” 三个民军被突然的变故弄得蒙了,就在扭头看的一瞬间。 “啪啪啪。” 秦朗手里的两支十响毛瑟喷出了火舌,随着一个个弹壳的掉落,那三个民军被子弹的冲击力推得连连后退,等到两匣子弹打光时。他们才顺着墙壁慢慢的软下去,身上脑袋上全是弹孔。 在场的人全部惊呆了。 秦朗吹了吹枪口的硝烟,然后一脸不屑往前走了几步。看“人质”还在跪在地上,不禁用脚踢了几下。 “我说没事吧!” 那个人质没有说话,只是身上不停地颤抖着。 “呸!” 秦朗暗自啐了一口。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半分的表露,伸手就要把对方扶起来,只是一瞬间碰到了样熟悉的东西。 “女……,女的!” 秦朗吓得往后跳了两步。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那个女人,又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坏了坏了。” 这可是工农党,对男女关系盯得那可不是一般的紧。刚才偏偏触碰了不敢触碰的禁区,这要闹到太祖爷那儿,估计都是一个字。 “娶!” 偏偏对方还蒙着脑袋,万一是个芭蕉花……! “一只耳,这里有没有井?” “干啥呢,要洗脸也等一等啊!” “不是,老子想跳一跳!” 好在那个女的被放了之后,并没有立刻哭闹,不过秦朗的心更是忐忑了,深吸了几口气,自我打气似的说道: “告御状的节奏啊!反正已经发生了,大不了回去写检查。” 揉了揉脸,总算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一旁去了。回头看一只耳在那儿闭目养神,过去拍了他一掌。 “今天几号?” “今天十月十八了,要给老哥关饷啊!” 一只耳笑着说道。 “十月十八了,这日子过得真快。” 秦朗虽说四处扔担子,但手里的事也不少,平常都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累得糊涂了,连日子都记不住。 “把县里的电文、公文全部打包收好,送到参谋处存档,最近十天我马上要看。” 井钢山的那个发电员,技术还很生疏,给上级收发报还过得去,但是其他的技术就不行了。而且电台也没有配件更换,开机的时间只能做到每天一个小时。 才扫了一眼拿来的电文,秦朗惊得跳起来。 “南京国府通电讨伐唐申智,而且就在前天?” 吓了一跳的一只耳,不满意的嘟囔道: “都师长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秦朗并没有搭理他,对着警卫员说道: “紧急集合,半个小时之内,我们离开茶陵全数返回井钢山。” “不行,不能放弃茶陵,我们有多少同志牺牲在这里,你们……。” 从监狱里解救出来的工农党,一听到命令立刻吵闹起来,不过秦朗没有看到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事了。 “我没工夫跟你们解释,有不同意见,让湘南省委的过来商量。现在就问你们一句,自己走,还是……!” 茶陵属于湘南省委管辖,而井钢山属于赣西省委,所以这里的工农党,并不听命于太祖和秦朗,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候补委员的政治身份。但是这些人已经关进大牢很久了,有没有效果那可不知道。 “你这是军阀作风,封建家长思想。” 人群中有人呵斥道。 “通知警卫连做好出发准备,这些人如果不走,就绑起来扔到马车上带走。” 秦朗懒得多费口舌。“军阀作风”这事连太祖都批评过,大不了回去再写一份检查。反正跳蚤多了,也不介意再多一只。 “你……,你简直是土匪!” 有人大声的喊叫起来。 “都不要吵了!听他的,返回井钢山。” 就在这时,那朵“芭蕉花”出现了,只是她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搞得跟木乃伊似的,看得秦朗的嘴角都不由得抽动起来。 “林姐,你……,我们应该留在茶陵战斗。” 这时人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大声的喊叫道。 “姐……!” 秦朗的眼泪都来了,能做三十岁大叔的姐姐,这位恐怕要四十上下,真要到太祖面前说几句,搞不好要下岗啊!当然御姐也不是不能……。总之还是寻好一口井,搞不好真要跳一跳。 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工农党,就没几个还能动弹的。秦朗把县城里的马车都买光了,可还是躺不下。只能把警卫连的那十来匹马,让给那些还能坐稳的人骑。 “你一定要把这封东西送给毛委员,我留下来断后。” 再怎么说“芭蕉花”也是个领导,应该能顺利完成任务。 “你……。” “不要黏黏糊糊,执行命令,你们走得越快,我们越安全。” 秦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个连也就百多号人,如果守着县城,摸不清虚实的民军肯定是不敢进攻的。到时候寻个空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也不是不可能。但现在急匆匆的撤退,那就说明出了状况。只要不是猪脑子,肯定会追上来,毕竟打退乱匪、收复县城也是个大功劳。 “追上来了,佛字军至少一个营的人,还有些民团配合。” 警卫连的侦察兵笑嘻嘻的说道。 “都省着点子弹啊!你们也不瞅瞅那些人用的啥玩意?老套筒、汉阳造,花机关都没几把。这种仗打一场我赔一场,再下去迟早要去长沙街头唱莲花落。” 秦朗没好气的说道。只是回头看“芭蕉花”还在那里,立刻板着脸说道: “你还不赶紧走,这里马上要打仗了,一个娘们别碍手碍脚的。” “芭蕉花”嘴唇位置蠕动了几下,发出了瓮声瓮气的声音。 “秦朗师长,我是你的同志,不是敌人。” 说完她骑着马走了,不过看耸动的肩头,应该是在无声的抽泣。 “声音还这样难听,没救了,老子没救了。” 秦朗的心发出一声哀嚎。 警卫连的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人,路边埋几个地雷,那不是和玩一样。不过这次是轻装出动,所以带的都是一两斤重的“小玩具”。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之后,路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这都是工兵连根据要求制造的电发雷,只要用铜丝做一个绕组,放在磁铁环里,用的时候快速摇动手柄就行。虽然爆竹制造的雷管威力小些,不过秦朗也没想炸死人。 “这帮子乱匪,这帮子乱匪。” 民军营长一个劲的在那里哆嗦。 这十来里山路,弟兄们被炸得是人仰马翻。还好那些雷威力不大,除了头破血流以外,就死了五个倒霉蛋。受伤的人,开头还让人搀扶着或者背着。不过人数达到两个排以后,就一个人也不肯走了。 民军营长本来想着退回去算了,谁知道刚扭头,乱匪就开始打冲锋。猝不及防之下又被放翻了几十口子,要不是乱匪手里没多少枪,恐怕伤亡还要大些。 “营座,这事咋办,要不咱们先跑吧!” 身边一个心腹小声的嘀咕道。 民军营长起来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大声的吼道: “跑?这帮子弟兄扔在这里,回去还不给枪毙?就算是不枪毙,还有人敢在我手下混饭么?” “营座,那……那怎么办?” 那个心腹揉着发青的脸,畏畏缩缩的问道。 “带着弟兄们慢慢的退回去。” 民军营长恶声恶气的吼道。 这当然只是虚张声势,给那些手下做个样子罢了。当那个心腹看到他做的一个手势后,心里把营长的上下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这王八蛋的,当****还要立牌坊” “都赶紧走,乱匪最喜欢打夜战。咱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长了,恐怕要吃大亏。” 民兵营长说完,带着一个排打起头阵来。这倒不是战神附体,乱匪像尾巴一样吊着,还不如跑在前头安全,就算逃命也能占些优势。 “哒哒哒。” 果不其然,才刚刚走出去不到三十米,枪声就响成一片。 民军丢下伤员就跑,那个营长更如脱缰的野马,一人绝尘而去。 “胆子肥了,敢在我面前穿马靴。” 陈大牛说完举起了手里的汉阳造。 他和石娃都被调到警卫连了,这就是秦朗培养基层军官的地方。本来太祖想筹备军校,但井钢山暂时还没有这个条件。 “砰”的一声枪响,那个民军营长竟然飞空走了几步,才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砰!” 石娃也扣动了扳机,跟在营长身后的那个心腹也一头扑倒,兴许是他的脚力太足,居然连翻了七八个跟头,才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 “缴枪不杀。” 在一片嘹亮的喊声中,民军的士兵赶紧举起了手。有两个想负隅顽抗的,反而被自己人给收拾掉。 “把枪的枪栓都下掉,子弹、手榴弹统统拿走,还有他们胸口的徽章也收掉。” 这位唐司令还真下得血本,佛字章都是用上好的白银压制而成。在茶陵已经缴获了几百个,这里也有不少,反正造大洋的那伙人也是闲着,这手艺可不要耽误了。 “哈哈,果然枪声一响,黄金万两。” ======================================================================== 莫松子看着跳动的数字,心里是砰砰乱跳,存货告急啦! 啥也不说了,大家厚爱,咱不能落了您的面子。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48、谁的利益大 参谋处的灯火通明,耿振功和手下正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布置着。随着侦察营活动范围的加大。敌人的部署也越来越清晰。 “师长,我们进行了几次推演,唐申智都不可能获得胜利。其中一次,我们假想和唐申智联合,结果依然是惨败。” 耿振功把几次演习的报告,放在正在洗脸的秦朗身边。 井钢山只有盘山小路,骑着马两天能到茶林城。步行的话足足走了三天半。不过参谋处的倒是趁着这个时间,细细的推演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秦朗把手擦干净,拿起报告翻了几页,又把它扔在桌上。 “什么都好,就是低估了军阀的贪婪。我跟你讲过多少次?军阀第一是抢地盘,第二是要钱,第三是吞并各路人马。桂军跑到湘南来打唐申智,要的就是争权夺利。你们的说法是,常凯申会完全掌握湘南,这个几乎不可能的。” 耿振功听到这话,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他不可能掌控湘南?” 秦朗随手从档案架上抽出一些电文。 没法子,现在的参谋处就是些生瓜蛋子,毕竟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可能培养出,合格的参谋军官来。 “你看看这个电文,老常在八月已经通电下野。逼宫的就是李忠仁,白重禧,现在想明白了吗?” 耿振功沉思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道: “这是两边争山啊!” “你们要多算,要把这些军阀之间的龌龊也算进去才行。南京李忠仁做大,拥兵十万的唐总司令怎么可能俯首称臣。他肯定要争,不过湘南内部也不稳,如你们推演的一样,唐司令败逃是迟早的事。” 秦朗指着沙盘说道。 耿振功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道: “师长,您认为这次角逐谁会取得胜利?” 秦朗想都不想就说道: “此次最大的胜利者是桂军,湘南他们能全部吞并。不过桂军的壮大自然人人侧目,旁边的粤军恐怕睡觉都不安稳,打一战是必然的。在桂系的家门口,他们取胜毫无悬念。 拿下两湖两广的桂军,看起来是壮了一截,但这也是他们的包袱。以桂系的小身板,再加上他们的组织水平,有效管理那是做梦。就拿湘南来说,只要时机成熟,把唐申智拉出来喊几句湘人制湘的口号,桂军就得灰溜溜的撤出去。” 国府对基层控制几乎为零,军队自然就成了无根的飘萍。只要被打败,他们就只能退回原来的地盘,因为在那里他们才有群众基础,而这也是各路军阀的局限性。 “你个小牛鼻子,又躲在这里算黑卦!是不是惹了麻烦,连我那里都不敢去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秦朗听了,身体莫名的抖了几下。 “毛委员来了,快坐快坐,我这不是洗漱一下,就准备到您那里去汇报嘛。” “得罪茶林的同志了吧!” 太祖坐下点了一根烟,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不能吧!您想想,我可是从屠刀下面救他们出来的。这要是告我的黑状,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秦朗的话音刚落。 就听太祖猛地一拍桌子。 “什么时候改改军阀作风,你是一师的领导,整天土匪似的,罗荣同志怎么教育下面的战士?还要把茶林的同志绑来,谁给你的狗胆?” 秦朗尴尬的笑了几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椅子是反的,把头搁在椅背上挺舒服。 “情况紧急啊!我就带一个连,子弹也不多,城外还不知道有多少湘军呢!真要死守茶林县城,这会儿您都得给我念悼词了。” 太祖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秦朗说道: “下次不准这样耍无赖,要耐心说服他们,这次要不是林薇同志协助,事情要捅破天了。湘南省委还报请中央表扬你,不过我把实情发过去,中央也就没有了下一步的指示,估计功罪两抵了。” “是,我这就去给茶林的同志道歉,那个芭蕉……,林……,林薇是吧!我这就去找她道歉。” 秦朗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拿着帽子就要往外走。 这都一个多月了,头发只有一厘米多长,硬邦邦的跟钢针相仿,几天没洗远看刺猬一样,实在太丑了。 “别人是女同志,这都几点了,你去那边想挨打啊?” 太祖急得站起来喊道。 “忘了、忘了。” 走到门边的秦朗,又赶紧跑回来。这是什么时代?可不比后世那种什么都不关门的,搞不好真要被打死。 “你个娃娃,算了,这件事我有责任。” 太祖又坐下,吸了一口烟以后,接着说道: “林薇同志,很早就开始闹革命了,坐过军阀的大牢,由于受刑严重,身体也不是很好。这次又被抓进监牢折磨,回来就病倒了……。” 秦朗的泪都来了。 太祖爷今天的表现,怎么看着像电视剧里,做思想工作的老干部? 得了,啥也别说了,这个缸我背。 “叔,您就说怎么办吧?” 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一个拖油瓶,实在不行还有井可以跳。 “什么怎么办?让你明天去陪个不是,怎么思想抵触这么深?你平常不是很大度么,今天吃错了什么东西?” 太祖有些诧异的问道。 秦朗猛地一抬头,笑着问道: “就是去道个歉?” “当然是去道歉,要是我处理,先让你停职写检查,好好的洗洗你这身坏毛病。记着是所有的茶林同志,你都要去道歉,不准嬉皮笑脸的。” 太祖严肃的说道。 “是,毛委员。秦朗保证完成任务。” 秦朗赶紧立正说道。 “你个鬼灵精。这些不说了,刚才你分析的局势很有见地。不过我的意思是,不管敌人怎么变,依然把着眼点放在农村。” 太祖站起来走到沙盘边说道。 “这次是我没完成任务,本来想在茶林打开局面的,谁知道敌情变化这么大。” 秦朗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能怪你,说起来你个娃娃还真是个福将,下山一趟就能搞到这样重要的情报。我得到消息兴奋得一夜没睡,但是后来看耿参谋长的推演,逐渐的冷静下来。敌强我弱,进攻我们力量不足,只能避实就虚。” 太祖说到这里,扔掉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 “你说得对,湘南是桂系的包袱,但它同样也是我们的包袱,没有足够的干部进行有效的管理,就会反过来压倒我们。先在茶林、永兴、穗川进行尝试,只要有了经验这就是无比极大的财富。” 秦朗叹了口气。 “可惜力量不足,不然还真能做一下文章。” 太祖却哈哈大笑起来。 “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你就领着千军万马,解放全华夏。” ===================================================================== 送走太祖时,天都要亮了。正准备躺下小睡片刻,孙瘸子那张老脸又冒了出来。 “说吧,惹啥事了?” 觉是睡不成了,秦朗只得用冷水洗了把脸。 “师长,您要为我做主啊!士兵委员会的人欺人太甚了。” 孙瘸子哭丧着脸说道。 “打住,你孙瘸子一天不扇阴风点鬼火,就浑身不利落,赶紧把实情说出来,我要是查到什么,罪加一等。” 秦朗指着他喝道。 这王八蛋就不是个说真话的主,只不过现在不能用皮带,不然抽他几下就老实了。 “就昨天,我看几个士兵训练懈怠,过去抽了他们几嘴巴子。结果士兵委员会的找来啦,非要罚我站一个小时。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嘴上没毛……。” 孙瘸子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祸事了、祸事了,秦大魔王比那几个小子还年轻些,这嘴怎么就管不住! “继续说,你倒是说啊!” 秦朗冷冷的扫了一眼,吓得孙瘸子一些就矮了几分,两腿瑟瑟发抖,下一步估计就是下跪求饶的老戏文了。 “站直喽!你也是红一师二团的团长,注意点身份好不好?” 孙瘸子撞墙的心都有了,谁不知道咬人的狗不叫,挨几巴掌没事,秦大魔王一脸平和恐怕要出大事。 “师长,我马上接受处罚,明天早上就去师部门口罚站。” “到时候叫我一声,我也去站一下,反正我这个师长的领导责任也跑不掉。” 秦朗说完扑倒在床上,头才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 “孙瘸子,你就是个棒槌,秦黑子都说了不能再打士兵,你还敢顶风作案,不是找死么?” 脑勺一边吃面条,一边傻乐着。 “傻子,你少取笑老子。你小子也没少动手,只不过最近去了永兴,躲过一劫罢了。” 孙瘸子啃着一个馒头,今天要罚站,不能喝稀的,不然能被尿憋死。 “不好了,师长到师部门口罚站去了,旁边还写着一个牌子,打倒军阀作风!”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充作食堂的小院全乱了,所有的人一起涌了出去。 “师长,这事我惹的,不敢让您受过。” 孙瘸子赶紧站到秦朗身边说道。 “师长,我也有责任,要罚也应该罚我,你不能这样。” 罗荣也连忙走了过来。 秦朗却摆摆手。 “我以前打人骂人的时候很多,罚站一个小时算轻了。谁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有被尊重的权利。在这里,我向打过骂过的同志,赔礼道歉。” 说完他深深的鞠了个躬。 “我们要消灭的是不平等,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平等,那还有什么脸面去喊这个口号?从今天起包括我在内,都接受士兵委员会的监督,如果犯了错误,请同志们指正。” ===================================================================== 早晨听一遍《战争与回忆》的主题曲,写书备有感觉。 说更新慢的朋友,说话要凭良心啊! 莫松子一篇都是3000+的字数,而且只要收藏每多100就多加一更。这几天都是日更万字。 求安慰,求肩膀。 求收藏、求推荐。 不然咱也去唱莲花落!! 49、道歉 秦朗有些犯愁,这去道歉,手里拿什么好呢? 要在后世那还不方便!拿一把花、再提溜个果篮,也就能糊弄过去。可这是一九二七年深秋的井钢山啊!除了人够不着的地方,偶尔还能看到个把腐烂的柿子外,真的是啥都没有。 翻遍两辈子的记忆,除了会个编手带外,别的全特娘的不会。 “你说你个道士,写的字咋就上不得台面呢?” 另一半写的毛笔字,要在后世参加个县级展览不成问题,可拿到井钢山就不够看。太祖那种大咖自不用说,就是袁文广的手书也能秒杀自己十条街。如果那个芭蕉……,林薇写的一手好字,脸就是扔在地上让人踩啊! “啥也别想了,编手带吧!” 这还是以前哄妹子的时候学的,棒子电视剧那种花型的,用几根皮绳绕一下就好,便宜实惠还透着真诚。 笑话,秦大少这样的金主,亲自给你编一条手带,下面再放一叠……。莫名的就想到太祖,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吓得秦朗所有不健康的思想,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一条手带的分量,确实差了点意思。好在最近缴获了几支“花口撸子”,这枪造型小巧,后坐力也不大,特别适合娘们使用,挑最好的一支装在盒子里,自然就显得诚意满满了。 和平年代给女人送枪,那不就是情人节送点啥啥啥的一个意思!但是在战火纷飞的时代,那必须得拔高到,纯洁的战斗友谊层面了,任谁都只能翘起大拇指来。 一切收拾停当后,秦朗才挺胸抬头的走出师部。 红一师没有女兵,自然也没有女病房,林薇只能安置在师部医院附近的民房里。根据符云青的报告,已经请了当地的年轻人妇女照顾,想来没有什么大碍了。 走到门边,鬼鬼祟祟的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褂子的妹子,正在打扫卫生。 “您好,请问一下林薇大姐在不在。” 兴许是自己声音大了,或者那个妹子太专注,居然吓得她跳起来。 “你……,你有什么事么?” 面前的女子,面容颇为清秀,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只是她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不健康的苍白,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不过她抬头看到自己时,竟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秦朗下意识的往头上一摸,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嚎。 “该死的,怎么没戴军帽。” 早上罚站流了一脑门汗,刚才过来的时候再被风一吹,这头发能好看才怪。 “对不起,请问一下林薇大姐在不在?” 忍着夺路而逃的冲动,秦朗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标准的露出八颗白牙那种。 那个女子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有些怯懦的说道: “不……,不在,您是秦师长吧!请稍等一下,林姐马上就回来。” “我有这么丑么?” 秦朗暗暗的腹诽道。 都是该死的孙瘸子,就是他把老子剃成秃瓢。为这个都应该多打几顿,不过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哦,这样,那我就等等吧!” 美女总是有些特权,当然现在多看几眼,如果芭蕉……,也能解毒不是。 “秦师长,您怎么今天有空啊!” 女子轻笑着说道。 “探望一下林薇姐的病情,同志们当然要相互关心。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是这里的护士吗?” 秦朗微笑着问道。 想当初,秦爷可是纵横花海,什么样的美女、人造美女没见过!面前这位能……,四舍五入九十分吧!即便是如此,爷的心也没有半点波澜。前辈子活了二十三岁,加上这辈子十六岁,加起来都奔四了。孔子曰:四十不惑,那还怕个毛。 “楚瑜,现在还不是护士,可能以后会做护士吧!” 她笑了,就像清风拂过水面,淡淡的,甚至没有一丝痕迹。 秦朗的心却不争气的跳了几下。 “可惜了,如果你要做一个护士,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楚瑜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 秦朗笑着说道: “你的笑容就是一剂妙药,受伤的同志一看,天使来了!那伤不就好了一半,符云青部长知道了一定伸出大拇指,省药,省药!” 楚瑜紧紧的抿着嘴,等到秦朗用晋西话说“省药”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笑了一阵才小声说道: “秦师长,你一直这样风趣么?” “还行吧!不过队伍里都是老粗,不然你看看我的头发,像不像刺猬。” “有点像。” “知道干什么用的么?” “受伤了好包扎伤口吗?” “谁不听话,这一脑门过去,保准服服帖帖。” “嗤” 楚瑜再也忍不住了。 “可为什么老有人说你是土匪?而且林薇姐说你好凶,她打摆子的时候,你还给她几脚,还骂她一个娘们碍手碍脚的。” 秦朗赶紧站起来,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楚瑜同志,你不能人云亦云啊!对,我是说林薇大姐碍手碍脚,不过那是战场,本来就是让女人走开的地方。你想想对于一个保护自己同志的人,怎么会是土匪!要了解我还得是我的战士……。” 正准备卖弄唇舌时,却听到屋外有人说话。 “老孙你们伤了几个人?” “符部长要出门啊!今天伤了八个,秦黑子让人用竹子编了防具,大家都在练拼刺呢!” “这么猛?老孙,你们是想独霸拼刺红旗吧!” “不猛不行,我练得不好,秦黑子就要给我个不好。不多说了,过几天去二团喝酒。” “有时间吧!一团今天也伤了几个,有一个骨头都断了,我要去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回见。” 楚瑜看着呆若木鸡的秦朗,小声问道: “那个秦黑子,就是你吧!” 秦朗觉得泪又要来了,好你个孙瘸子,老子在这里灭火,你个狗娘养的居然还在浇油。 “是……,是吧!” 今天的话题是进行不下去了,秦朗只得站起来,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楚瑜同志,林薇大姐回来的时候,请把这个转交一下。等有时间我又来探望,谢谢你了。” 就在楚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嘹亮的军号响起。 “紧急集合,再见,楚瑜同志。” 秦朗说完转身跑出这个小院,只是临出门却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他还没说话,那家伙倒是骂上了。 “你瞎了狗……,师长你怎么在这?” 又是孙瘸子,秦朗也顾不了那么多,边跑边指着他说道: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死了,这次死定了,刚才的和符云青的话,一定让秦黑子听见了。” 孙瘸子喃喃自语了两句,忽然一拍脑袋。 “师长,您等等我。” 看着狼狈离去的二人,楚瑜再也忍不住了,笑得是浑身发颤。良久才来到桌子前,打开了那个用红布条缠绕的盒子。 “呀!” 看到盒子里那柄闪亮的小手枪,楚瑜也经不住惊呼起来。只是看到旁边,那个用皮绳编制的黑色手环时。脸上立刻洋溢出微笑,纤白的左手轻轻地拿起手环。 可就在这时,她像被毒蛇咬了似的,连忙把手环扔回盒子里,然后紧紧的盖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就好像身体被剧痛折磨着。她想张嘴喊叫,却只发出无声的哀鸣。 ======================================================================= “怎么回事?” 才来到师部,秦朗就大声问道。 “师长,井钢山本地土顽肖稼碧,领着民团袭击了一团的工作队,由于事发突然,工作队牺牲三人,轻重伤十五人。侦察营刚刚送来消息,民团约有两千多人,正在向我们逼近。” 沙盘上已经标出事发地点,正是井钢山下的穗川县。 “土豪劣绅,也该蹦跶了。” 秦朗把头搁在椅子背上,静静的思考着。 井钢山如果有什么威胁的话,土豪劣绅组织的民团、靖卫团等等武装肯定排第一。在本地扎根数十甚至上百年,本来就有了足够的人脉。手里的人马也多是同乡,只要不是太贪婪搞得众叛亲离,战斗力甚至在不少正规军之上。更要命的是,地主武装熟悉当地地理、人情,这使得红军最重要的依仗化为乌有。 “集中红一师兵力打掉肖稼碧的队伍,既然送上门了,那就通通留下。” 秦朗冷冷的说道。 “师长,打这样一只土顽部队,用得着牛刀么?” 耿振功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作为参谋长要牢记一点,敌对的土顽、土匪武装,必须做到一击必杀,否则他就阴魂不散。今天跑来杀几个人,明天来放把火,咱们去打他就跑掉,一撤退他又来骚扰。时间久了根据地人人恐慌,谁还有心思搞建设?而且咱们本来就军力不足,处处防守就处处挨打。只能用雷霆一击干掉他们,这也是给别的土豪一个警告。” 秦朗说完拍了一下桌子。 “土改工作就从穗川开始,肖稼碧既然和我们敌对,那就把它连根拔起。你去告诉薛大勇,一个月后,穗川再有一支土顽的民团存在。自己滚下去做营长,如果营长也做不好,那就去做连长,甚至普通一兵。二团的目标是永兴,给孙瘸子一样的话。两县稳定之后,逐次向周边的县发展。让这两个家伙记住,不准插手县政府的任何人事,我要知道了不是免职那么简单。” 这番杀气腾腾的话,吓得耿振功眼皮子直跳,看来秦大魔王是动真格的。 “我的工作重心是茶林和井钢山地区,让这两个家伙每天必须简报,每周必须详报。如果有任何的纰漏,唯他们是问。” ======================================================================= 地名改了一下,不然自动变成缩写了。 今天第二更, 求收藏、求推荐喽。 50、薛大勇的悔恨 红一师在茨坪的战士,已经在打谷场集合待命。才看到秦朗的身影,所有的人立刻站起来。 罚站,并没有引来下属的轻视,秦朗的威望反而更高了。甚至解放战士若即若离的态度,也有了根本的转变。他们的目光,和红一师的其他士兵一样,满是炙热。 整个打谷场鸦雀无声,看着一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秦朗敬了个军礼。 “同志们!” “啪!” 战士们立刻立正。 “稍息。” “刷!” 又是一个整齐的声音。 “敌人来了!人数不多,但是绝对凶残,他们就是工农红军的死敌,在这片土地上肆虐了无数年的土豪劣绅!他们犯下了滔天罪恶,和我们有血海深仇。如今他们高举的屠刀来了!这不单指向我们,还指向我们身后的百姓。如果我们不能阻挡敌人,井钢山的百姓就会成为他们狂暴的牺牲品。 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的战士们,我命令你们去保卫人民!去消灭敌人!” “保证完成任务!” 排山倒海的呼啸,让无数人热血沸腾,很多还在观望的青年,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征兵处,然后在自己的姓名上面,按上鲜红的手印。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身边的红军士兵。 “出发” 秦朗朗声说道。 “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走。向前向前向前,唱!” 值日军官大声的说道。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随着一队队士兵的出发,井钢山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山道两边都站满了欢送的百姓,有的还擦着脸上激动的泪水,这可是一支用命保护自己的队伍啊!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楚瑜远远地望着秦朗,她的左手轻轻地挥动,仿佛在为他送行。 ====================================================================== 薛大勇万分的憋屈,为了在穗川开展工作,他把队伍拆的七零八落,结果被民团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身边就两个连,仗着火力的优势,才堪堪守住这大窑村。 “步子迈大了。” 这次怕要吃处分了。 罗党代表三令五申,不要好大喜功,不要冒进,结果全没听到耳朵里。就想着正规军都干翻了,怕几个民团作甚!谁知道这些家伙偷偷围上来,还敢来回冲杀,这可比很多正规军的战斗还要强。 “节约弹药。” 虽然携带的弹药不少,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如果民团再来两次冲锋,那就只能肉搏战了。 “团长,一连伤亡过半,警卫连一排全部阵亡,二排三排伤亡三分之一。” 听到属下的报告,薛大勇狠狠给自己一嘴巴。什么时候一师吃过这样的亏,回去可怎么向师长交代啊! “把伤员都安置好了,牺牲的战友……,也安置好。” 警卫连的人都是一团的种子,是有文化、有觉悟的汉子。就因为自己冒失的决定,牺牲在这个无名的村寨里。 “薛大勇,你特娘的就是个混蛋。” 他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大声喊道: “村西口冲进来人了。” 薛大勇提着枪就猛扑过去,果然十几个民团的人已经杀进村子。看着对方手里血淋淋的砍刀,他气的大吼一声。 “杀!” “这里有乱匪!” 民团的人也兴奋地吼叫道。 面前的这个汉子,身上居然带着两只短枪,一看就知道是个头头。这可是活捉五百大洋,死了也值三百的大买卖啊! “杀!” 他们也冲了过来。 薛大勇背后背着花机关,因为身形魁梧,民团的人根本没看见。他一拉枪带,枪管就从腋下冒出来。当看到这一幕,民团的人脸都绿了。 “工农爷……。” “哒哒哒。” 花机关枪口的火焰,已经喷到最前面的那个人脸上,瞬间那张面孔狰狞起来,然后化为一堆碎片。 “咔”的一声轻响过后,薛大勇放开没有子弹的冲锋枪。反手拔出插在腰上的十响毛瑟。刚才一通扫射打翻七八个人。剩余的几个腿都吓软了,正拼命的往村外爬。 “啪,啪、啪!” 他冷冷的走过去,每经过一个人,就扣动一下扳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民团士兵,很快就成了尸体。 警卫二排的阵地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这让薛大勇的心无比的焦急,不禁张嘴喊着: “麦穗,阿铁!” 战士的尸体就没个完整的,看的薛大勇的心都要碎了。 民团的人是利用一个死角偷偷渗透进来,在二排奋力阻击正面的敌人时,从侧背发动偷袭。虽然二排的战士英勇抵抗,但还是寡不敌众。 “团长,团……。” 就在这时,尸体堆里有人发出了蚊蚋般的声音。 薛大勇“嘿嘿”一下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才发现一个身体正在用力的往外拱。 “阿铁!好小子,你还活着,我就说你名字取得好,硬!” 这小子今年也就十九岁,是跟着自己在南门山头上入的伍,现在是警卫排二排长,过段日子就送到师部警卫连的好苗子。 薛大勇赶紧把阿铁抱起来,却发现他的右臂已经没有了。 “大勇哥,冷!” 阿铁颤抖着说道。 “衣服打烂了,有谁不冷的。我把我的脱给你。” 薛大勇虽然笑着,但是眼泪却一滴滴的流下来。 “你别哄我了,老兵说得对,宁可被子弹打死,也别被刀砍死,又冷又疼……。” 阿铁说着说着,眼睛就没有了神采。 “薛大勇,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薛大勇低声的咆哮着,双手使劲的锤着地,不一会儿就变得血肉模糊。 “团长,南面又来了一队人马,人数不少。” “撤到东边的小院里。” 还没开战,就把老百姓赶出了村子。这也是为他们好,不然杀红了眼的民团,可不会放过任何人。现在两个连都伤亡惨重,只能退守一隅固守待援。 “团长,敌人又压上来了。” 薛大勇给枪压满了子弹,大吼一声。 “走!” 民团的人已经从东面冲进这座小村,只不过才看了他们一眼,薛大勇就觉得血直往头上涌。他们手里拿着一个个的人头,男的女的都有,应该是附近村庄的百姓,当然也有不少红军战士。 “畜生,给老子打!” 看到斜刺里冲出来的几个红军,民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发财谁会嫌多呢! 很快他们就乐不起来了,因为这一群人的火力更猛,尤其是手里的“大盘盘枪”,一搂火就停不住。 挤在一起的民团,看上去人多势众。但在高射速的“汤姆逊”面前,就成了最好的靶子。短短十多秒,他们就没有剩下一个活人。尸体密集得都不能倒在地上,就那么怪模怪样的立着。 可是民团的太多,打翻了这一群,又冲上来一堆。 薛大勇很快打光了枪里的子弹,正在往里面压时。一个民团的人悄悄从侧背袭来,手里钢叉已经高高举起,只要刺落今天就发一比大财。可是自己怎么变高了,而且脑袋也不受控制!翻滚间,只看到几匹战马,正把自己的身体踩在脚下。 师部警卫连都是骑兵,所以最先赶到战场。当他们发现村子里的红军危在旦夕时,从民团的侧背发动了进攻。 “刺刺刺。” “哒哒哒。” 手里拿的几乎都是自动武器,喷洒的弹雨带走了一条条生命,刚才还张牙五爪的民团,当场就崩溃了。那些该死的骑兵却继续追击,来不及更换子弹。就抽出背上的大砍刀,每挥动一下就带起一蓬血雨。倒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尸体。 “追出去,给牺牲的战友报仇。” 薛大勇咬牙切齿的说道。 打仗牺牲在所难免,但是这些民团太可恨,砍头不说还要碎尸,这激起了他滔天的怒火。 警卫连追杀了一阵,看民团缩成一团后,就在远处徘徊,只要看到有人冲出来,就立刻扑上去追杀。三番五次之后,民团只得抱成一团。 “都别慌,咱们人多,只要抱团,乱匪就拿我们没办法。” 民团那边有人大声的喊道。 此次进攻,民团团总肖稼碧得到了朱培德主席的称赞,当场就给了一千条新枪,这可真是天大的手笔。加上民团之前购买的武器,在当地可是首屈一指的势力。 乱匪骑兵虽然厉害,可他们又不敢进攻大阵。只要顺利退回穗川城,今天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秦朗已经赶到战场,看着远处的民团人马,他冷冷的说道: “掩护工兵连到敌人前面埋好炸药,让他们把带来的全部用完。” 小村里到处都是鲜血,而薛大勇颓丧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到秦朗过来也一动不动。 “死了没有?” 秦朗冷冰冰的问道。 薛大勇豁的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师长,你枪毙我吧!我没带好队伍,牺牲了怎么多战友。” 罗荣害怕秦朗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赶紧站到他的身边。 没想到,秦朗只能冷哼了一声。 “薛大勇,你厉害啊!罗党代表之前三番五次的提醒你,要留有机动的部队,你耳朵塞驴毛了?想着老子干得翻了正规军,还怕这几个土杂!现在先给我滚起来,自己撒泡尿照照,还有没有半点军人样子?” 薛大勇不敢违抗命令,赶紧起来立正站好。 “那边那个猪食槽看到没有?” 秦朗指着一个东西说道。 “师长,看到了。” 薛大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又不敢问,只得大声回答道。 “我已经买下来了,你现在给老子扛着跑回师部。然后顶在脑袋上站着,回头再算总账。” 秦朗大吼道。 看着薛大勇踉踉跄跄的身影,罗荣有些担心的问道: “师长,这会不会伤到他?” 秦朗叹了口气。 “老罗,战场吃败仗不可怕,怕的就是心里有阴影,如果都走不出去,整个人都会废掉。先把他累个半死,回去睡一觉,情况就会好一些。” 罗荣感慨的说道: “师长,你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啊!” ======================================================================== 收藏又增加了很多,莫松子三更的命运还在继续。 不敢说啥挑衅的话,咱老老实实的码字。 求个收藏,求个推荐。 51、肖稼碧的算 肖稼碧阴狠的看着面前的脑袋。 刚才一个心腹居然提议投降,结果被他一刀砍死了。 “都听好了,乱匪是肖某不共戴天的仇人。谁要敢再说一个降字,我杀他全家。” 工农党的东西他看过,上面的东西果然是触目惊心。而这工农红军才起事,就贴出“打土豪、分田地”的标语。 “这是挖肖家的根啊!” 肖稼碧恶狠狠地想道。 之所以能成为朱培德的座上宾,不就因为自己是一方豪强。手里头有枪有人有粮,任谁上台也得以礼相待。而这一切,是建立在土地上的。 只有掌握着大量的土地,才能招来佃农。高利贷、高佃租、大斗小秤等等手段,就能把这些泥腿子死死地捆住。有事时,稍微给点好处,哪些穷鬼就会感恩戴德,为自己冲锋陷阵。 城里的商团为什么不强,因为花钱招来的兵都不牢靠。别人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送命的。这不比豪强的佃户兵,谁只要是怂了,回去就灭你满门。 可是红军对着软肋来了,没有了土地,豪强就没有了生存的根本。一旦手上没有了权柄,往日被奴役过的佃农……。 想到这些,肖稼碧没来由的一抖。这些年他手上沾满了血,都是不听话的泥腿子的。这些事在穗川可是家喻户晓,恐怕连乱匪都有耳闻。真要落到他们手里,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都不要慌,现在只要退回穗川城,乱匪咬碎牙巴骨都没有用。” 乱匪手头没什么重武器,依仗的不就是人多。凭这些泥腿子就想打下有城墙的穗川,那简直是白日做梦。城头上就有五挺马克沁,正等着他们的大驾。只怕乱匪都死光了,那子弹还没打完呢! 想到这些,肖稼碧阴森森的笑了。 第九军真是没用,嘴上喊着剿灭乱匪,结果反被干掉一个师,末了还说对方有大炮,真有那种玩意长沙城都守不住。杨如源不就是想开脱罪责嘛,说那么严重做什么,大家谁也不是傻子。朱主席也就念着旧情,换做别人,脑袋早挂在南昌城门了。 “乱匪,乱匪来了!” 就这个时候,几个人大声的吼叫道。 “终于还是来了。” 肖稼碧冷笑几声。 今天也没想到点子如此扎手,可能是乱匪的精锐吧。不然怎么会损失了四百多部下,也没有攻进那个村子。不过他们的人也被杀了不少,算下来还是自己赚了。饿得半死的流民到处是,只要手里有粮还怕没兵?反正都是泥腿子,杀吧,多死几个才好呢! “民团的弟兄们,我们是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你们大都是受苦人,不要为这些土豪劣绅卖命。只要手上没有血债,我们既往不咎。但要是负隅顽抗,我们也毫不留情。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否则我们将发起总攻。” 听到对方的喊话,民团的人一阵骚动。 “慌什么?几个乱匪就怕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肖稼碧冷森森的说道。 旁边的人立刻吓得闭住嘴巴,又在肖稼碧逼人的目光中,一个个把身体佝偻下去。 “想跑的尽管跑,肖某保证把你家的女人,年轻的都卖进窑子,年老的都扔进石灰坑,男的不分老少直接挖坑埋掉。” 再也没有人敢生出二心来。肖稼碧说灭人全家就灭人全家,从来没有食言过。而且有几次,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干的,那场景让人的双腿不禁瑟瑟发抖。 肖稼碧扫了一眼周围,目光过处只有胆怯、畏惧,有些人甚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还不回去抵抗乱匪?” 平淡的一句话,却好像巨石扔进了水波不兴的池沼,民团的人纷纷举起手里的枪。 ===================================================================================== 民团的变化,并没有出乎秦朗的意料。 国府对基层的控制力几乎为零,很多时候只能依靠豪绅控制县乡。于是在广大的乡村,就出现了一个个的豪强势力。他们控制着司法权,随意残杀平民。把持财税权,任意派款。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已经被盘剥得赤贫的农民,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不经意间,一个红色的圆点飞上天空,然后又拖着白烟掉在地上。 “告诉丧门星,我给他三发炮弹,就往人群最中央砸。” 畏惧到了极点,就会忽略死亡。这个时候再去做思想工作,那纯粹是浪费时间。随着哨音响起,一个个红军战士把刺刀套在枪上。 “轰轰轰。” 三朵黑云陡然出现在民团的阵地上,如果用笔一连,就是个等边三角形。看得出来,丧门星对炮排的训练是下了功夫。 民团的人一下就乱了,不是说红军连吃的都没用,怎么又是机枪、又是冲锋枪的,现在连炮火都来了!身边已经倒下几十口子,大半是死了,几个受伤的倒霉蛋,正在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砰砰砰。” 肖稼碧掏出背在身上的十响毛瑟,对着叫喊的伤员就开了枪。 “对面有炮,可他们人少,现在都给我往上面冲,谁敢退缩?” 看着部下一个个畏缩的样子,肖稼碧抬手又是两枪,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捂着伤口慢慢的倒在地上。 “冲不冲?” 几个狗腿子立刻跳出来,对着民团的士兵大声的吼叫道。 扫了一眼花机关的枪口,民团的人吞了几口唾沫之后,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 “冲!” “哒哒哒。” 红一师的马克沁,都已经按照M1910的样式做了改装,只要驮马拉着就能轻松地运到阵地上。刚刚布置好阵地,民团的人就上来了,瞬间,暴风似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八挺重机枪!” 这下子连肖稼碧也被吓到了,难道二十七师被干掉,不是杨如源的脱罪之词。 “撤,赶紧撤。” 反正前面送死的都是泥腿子,自己的嫡系并没有伤筋动骨,趁着这个时候逃跑,那些乱匪肯定反应不过来。 肖稼碧拔腿就跑,听说乱匪有神枪手,所以今天才穿得异常普通,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混在人堆里还真是没法子被认出来。 “团总,两边上山也有乱匪,他们什么时候摸过去的!” 这时一个本家侄子跑过来说道。 肖稼碧的心“咯噔”一下。 回到穗川城,要经过一个河谷,难道是哪些乱匪在哪里设了埋伏?他悄悄地放缓脚步,很快就落到队伍的后面。 “来了来了。” 工兵连长郭兵正在看书,他就是那个因为乱塞黑火药,才从排长降到小兵的家伙。只不过又凭着过硬的本事,升为工兵连连长。 扫了一眼山下,郭兵裂开嘴笑了。这地形太完美,两边高山夹着中间的河谷,宽度就四百米左右,“天女散花”的威力可以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地雷战》,这可是师长亲自编写的教程,而且还是用连环画的方式,让他这个识字不多的大老粗,也理解的明明白白。 “里面的坏蛋,怎么都梳着冲天小辫,还留着这么恶心的胡子,额头上怎么老贴着膏药?” 郭兵有些厌恶的想到。 “连长,他们已经进入范围了。” 就在走神的时候,身边的一个战士小声地说道。 “等等。” 民团的人很是狡猾,在河谷外头驻足观察了一阵,才分成三个集团冲进河谷。 “这群王八蛋还真小心。” 郭兵低声咒骂道。 肖稼碧就在最末尾的队伍里,他跟属下说亲自断后时,倒也赢得了几声喝彩,不过大部分人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乱匪的追兵已经被泥腿子们缠住了,后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断后?不就是被伏击时,可以逃得快些,说那么冠冕堂皇作甚! 宽阔的河谷两边摆了很多石头堆,又是那些泥腿子偷石块补房子了,这些杀不光的穷鬼,不知道这里是肖家的私产么? 肖稼碧冷哼一声,恶狠狠的对着本家侄子说道: “这些穷鬼还真是贼性不改,回去后查查看谁干的,偷我们肖家一草一木者死!” 本家侄子点头哈腰的答应了。 最喜欢这样的事,不但能在泥腿子家作威作福,还能收到一些好处。可惜漂亮的女子都被卖了,否则还能快活快活。 民团的前导队伍已经走到河谷中间,预想的埋伏却没有出现,这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些乱匪果然兵力不足,不然这里埋伏一支队伍。” 肖稼碧哈哈一笑,那模样颇有些三国戏里曹操的的韵味。 “团总为何发笑。” 本家侄子自然知趣,赶紧接口问道。 “我笑二十七师战斗力低下,杨如源老匹夫贪生怕死,连泥腿子都能拖住的人马,他居然损失一个师。我笑这红军师长才智愚鲁,倘若老夫用兵,定在此地埋伏一哨人马,我军纵然不被全歼,也要损失半数人马。” 说到这里,肖稼碧又是哈哈大笑。 “团总有胆有谋,乱匪不及万一啊!” “今日方见团总谋略,佩服佩服。” “团总明见万里,小的们以后就跟着您飞黄腾达了。” 听到这一句句的恭维,肖稼碧兴奋得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诸位勉力,只要咱们精诚团结,就能干掉乱……。” 只是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声巨响,原来是路边的石堆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肖稼碧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 估摸着三更是常态了,莫松子已经疲于奔命, 反正话也说了,没往回坐的道理。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52、一个不放 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谢祖兰也是瞠目结舌,直到额头被什么砸中了,才赶紧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天女散花,师长取名字还真……,服了!” 各种颜色的鹅卵石,在足够的作用力下,由静态转为动态,所过之处毫无阻拦,一直到力量消逝,才恢复石头的本来面目。只是表皮沾了鲜血,就成了绚烂的红色。 一团一营冲下山坡时,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死的已经死了,活得只能捂着伤口哼哼,只要把还能动的几个抓起来就好。从战斗发起到结束,就用了十分钟。但是看着鼻青脸肿的部下,谢祖兰觉得天快塌了。 战士受伤是要记录在案的,可这个人数就不好写了。 “哟,营党代表,你……,独角龙啊!” 二连的连长,如今已经成了一营营长。自己也水涨船高,当了营党代表。 “营长,你就别打哈哈了,自己摸摸脑袋,你也没好多少。” 都是老伙计,说话随意了很多。营长更惨,额头一边一个大包,远远看去就像头山羊。 “唉吆,唉吆。” 营长赶紧摸了几下,立刻疼得叫起来。刚才精神太集中了,根本没发现自己受伤。 “工兵连的混蛋,肯定又特娘的乱加药了。” 工兵连的都是棒槌,这已经是红一师的共识。他们招人只要膀大腰圆的货,平常训练不背个三十斤不算完。每次打仗从连长到小兵,每人还要再多带一个药包,以至于行军时谁都躲着他们。不过师长却十分欣赏,专门写了“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工兵连”几个字,这在红一师这可是头一份,旁边的连队个个眼红,正咬着牙奋起直追呢! “同志们几乎个个带伤,这次的红旗算是没了,搞不好回去还得检讨一下。” 谢祖兰接过营长递来的烟,然后找了个旮旯蹲下,那模样说不出的鬼祟。 “应该把散兵坑再挖深一点的,这次大意了。我说你抽烟就光明正大的,每次都躲着作甚!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还注意什么形象?” 营长有些鄙夷的说道。 “罗党代表盯着呢,我说您就帮咱放放风,让我神仙几分钟。” 谢祖兰说完往后一靠,只是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得差点连烟都吞进肚子里。 “赶紧出来,不然开枪了!” “别开枪,别开枪。” 地上的碎石堆缓慢的拱起,不大会儿功夫,爬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只是那狰狞的面目,连营长都被吓了一跳。 “够狡猾,竟然想到这种法子,传我的命令,地上的砂石堆也要检查一遍,师长的命令是不放走任何一个人。” 几个战士上前搜查了一遍,那家伙身上没有枪,不过却带着几根金条,这应该是民团的一个头目。 “是挺狡猾的,用衣服蒙住脑袋,只留一个呼吸孔出来。要不是他喘气激起浮尘,难说就给跑了。” 谢祖兰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也不禁叹服,这么快的时间就能想出这么个脱身之策,这人恐怕不简单。 “派几个精干的同志盯着他,这人有问题。” 肖稼碧吓得是瑟瑟发抖,爆炸发生时身边站满了人,所以他并没有伤着,只是吓得有些蒙了。等反应过来后,赶紧刨了个坑躲进去。这是跟一个穷鬼学的,只是他被手下发现以后。自己让人放了一块石条上去,折磨了两天才死掉。死状据说极惨,看守的都吐了。 看着手下最铁杆的那一哨人马,肖稼碧觉得心在流血。民团就没有漏网之鱼,哪怕自己跑回穗川,也是光杆司令一个。想要翻身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的。 “是是。” 脸上虽然唯唯诺诺,但两只眼睛却不停地乱转,很快他发现一个地方,不由得计上心头。 那是一片老林子,因为树木茂密,而且又是肖家的私产,平常根本没人敢进去。只有肖稼碧对这里了如指掌,很多不听话的穷鬼,就是拖进去弄死的。 “你走快点。” 红军战士不满的说道。 “长官,脚疼脚疼。” 肖稼碧陪着笑脸说道。 他现在一身的污秽,在外人看起来,就像个可怜的老头,以至于那些个红军战士,也放松了警惕。 磨磨蹭蹭的走到老林子附近,肖稼碧假装蹲下系鞋带,趁着那些红军相互攀谈的机会,他右脚猛地一发力,就已经窜出七八米远。 “快抓住他,快啊!” 有人大声的喊叫道。 肖稼碧的速度更快了,而且还左右跑着花步,所以红军士兵的子弹,并没有伤到他。兴许是生死关头,体内的潜能得到全部激发。两三百丈的距离,居然只用了几个呼吸就到了。 “呼!” 躲进树林的肖稼碧,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脚下的速度却不敢放慢,他顺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山路,快速的朝着穗川县城移动。 “啊呀!” 可就在这时,右小腿传来剧痛,应该是刚才太急,腿骨撞在石头上了。肖稼碧不禁暗呼倒霉,扭头一看时,连心都吓得要停跳了。 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已经贯穿整个小腿,血正顺着刀尖不停地滴落。 肖稼碧颤抖的抬起头来,只见两个浑身长满茅草的家伙就站在那里,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脸居然黑一块,绿一块,有种说不出的狰狞来。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杀人如麻的他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鬼啊!” 大喊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 “抓住肖稼碧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秦朗,罗荣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土豪劣绅罢了,值得师长这样重视么? “师长,这个人很重要么?” 秦朗笑着说道: “他要跑了,我可以命令全军追击。但是在我们手里,那就不值一提。” 肖稼碧何许人? 大名鼎鼎的井钢山四大屠夫之一,给革命造成了的损失,简直是无法估量。 罗荣还是有些不解。 “师长,这些土豪劣绅实力并不强大,值得我们这么劳师动众吗?我看了一下缴获清单,这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啊!” 什么叫一贯作风,还不就一个字“穷”,不然何必抠抠搜搜的。 秦朗只是笑了笑,因为自己的出现,红军的人数达到了七千多人,土豪并不敢大举的进攻。原来的轨迹中,那可是被他们欺负得够呛。不夸张的说,给绝大多数的红军上第一堂军事课的,就是横行乡间的地主武装。 “老罗,红一师刚入伍的新兵太多,训练场上再厉害,到了真的战场就不一样。一九一四年的帝国主义战争,很多新兵在战场上活不过二十四小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缺乏经验导致的。我们的战士很宝贵,与其让他们一上战场就牺牲,不如给他们一点时间去适应战争。” 罗荣点了点头。 整个战争的过程,他是亲眼目睹的。新兵的表现虽然不能说糟糕,但也远在及格线以下。甚至很多训练的尖子,才看到血就吐得腿软。不要说产生作用,不当累赘就谢天谢地了。 还好师长规定,新兵上战场前,必须做后勤兵三次,主要任务是运送伤员、掩埋尸体。所以新兵并没有编入战斗部队,否则刚才民团的进攻,就会有大麻烦。 “师长,我真是佩服你的远见。这还是打的顺风战,如果今天是防守的话,恐怕很多新兵自己就乱了。这恐怕不是单纯做政治工作能解决的,还需要积累一定的战斗经验才行。” 根据秦朗的建议,一部分受伤的战士,因为不再适合进行作战,只能将他们转入地方政府。而他们的缺额由新兵来顶替,这不可避免的造成红一师的战斗力下降。 “军事斗争只会越来越残酷,积累经验我并不担心。现在要从政治上瓦解敌人,肖稼碧就是最好的敲门砖。让人把他带上来,我看看这个人称肖阎王的家伙,有没有三只眼睛。” 听到秦朗的话,罗荣却皱了一下眉头。 “师长,这个人不是可以分化的对象,对他怀柔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秦朗哈哈大笑起来。 “就算是一张卫……,一张纸也有他的作用。肖稼碧这种货色,如果对他怀柔,百姓不戳着我的脊梁骨才怪。他的作用只有一个,审判,接受人民的审判!” 罗荣的眉头这才舒开。 “师长和我想到一块了,这种屠杀百姓的刽子手,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否则和民党反动派就没有区别,话说我也想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样子。” 肖稼碧一瘸一拐的跟在两个红军战士身后,自从他的身份被确认之后,就被戴上了手铐脚镣。刚刚听说红军首长要见自己,立刻打了一通腹稿,只要不死那就能做一做文章。 “肖稼碧,你可曾想过今天?” 秦朗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问道。 肖稼碧听到那冷冰冰的一句话,刚才想好的说辞全忘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肖某悔不该听信朱培德的挑拨,擅自带兵攻打红军,还请长官大人有大量,只要放了肖某,一定痛改前非,捐助大军钱粮枪药。” 秦朗只是冷哼一声。 “你屠杀了多少赣西的群众,恐怕连自己都说不清吧!这个仇井钢山的百姓不敢忘、穗川的百姓也不敢忘,作为工农子弟兵的一员,我更不敢忘。你要面临正义的审判,在全穗川的百姓面前。” 肖稼碧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完了,完了。” ======================================================================== 先发上来,晚上在进行修改。 莫松子,先给您陪个不是。 27、拔寨 悬崖边上还矗立着一个战士,只是那张脸脸已经变成灰白。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秦朗的心变得万分的沉重。 “把他的遗体放下,记下名字,牺牲的原因。” 这一路上,这样冻死的战士已经遇到了十四个。都是站在险要的地方示警,即便冻死也没有离开岗位。 秦朗举起了颤抖的右手,庄重了行了一个军礼。 突如其来的寒流,固然可以使袭击的突然性大大提高。但是对只穿着单衣的工农军也创伤极重,要不是侦察营的同志煮了辣椒水,恐怕二团的大部分人连枪都拿不起来。 “要解决一下被服问题了。” 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贵的,除非是必要的牺牲,否则秦朗绝不会让手下白白送死。 “是要解决了,这天气变幻莫测,很多同志还穿着草鞋,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罗荣的心情也是异常沉重,战士饥寒而死,就是主官做得不到位,尤其是自己这个管生活的党代表。这错误不是一句天气原因就能解释的,必须向师部做出检讨。 “轰轰轰。” 就在这时,远处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火红的光芒把天空都映成了血红。横飞的子弹往来交错,生生地在漆黑的大地上,编制出一座金色的桥梁。 “这小子提前动手了,总算是不笨。” 秦朗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道。 薛大勇要是傻乎乎的等着团主力,那么迎接他的就是撤职。半个小时的等待在平常不算什么,但是在冰天雪地里,就会夺走无数人的生命。 “薛营长很有主动精神。” 罗荣也赞叹道。 “孙瘸子,你学着点。贪生怕死的货,老子才不稀罕。” 看着孙瘸子靠近自己,秦朗一脸鄙夷的说道。 “团长,您就少挖苦咱,瞅瞅这飘逸的神仙步,能跟上来不错了。” 孙瘸子苦笑着从身上掏出根手卷烟来,只是没敢点火。 秦朗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前方沉声说道: “接下来的战斗,我不要你的伤亡数字。跟同志们讲,打掉敌人的师部就是胜利。” “是,打掉敌人师部就是胜利。” 孙瘸子重复了一遍命令后,立刻加快脚下的步伐。 ===================================================================== “果然是师部,这火力不是一般的强。” 薛大勇被一挺重机枪压得抬不起头,而身后的迫击炮手还在测算距离,炮排的炮弹金贵,实在是不能浪费。 二十七师毕竟是仗打老了的人,阵地构筑极为严密,要不是突然其来的冰雹,让哨兵缩进战壕里,恐怕他的进攻,就没这么顺利了。 “轰!” 又是一发命中。 “上!” 薛大勇挥了挥手里的十响毛瑟。 看到工农军手里有炮,滇军的防线立刻土崩瓦解。无数裹着被子的士兵,忙不迭的举起双手。俘虏数量多的,一个排都看不过来,只好把刚缴获的那挺重机枪留在这里,省得俘虏从后面捅一刀。 “马轱辘,带一个解放战士排看守俘虏,其余的都跟着部队猛冲猛打,不要有半点犹豫。” 俘虏兵三个字在二团是个忌讳,因为团长一直称呼他们解放战士。而这个不起眼的称呼,却让这些昨天还是民军的士兵,发誓把命卖给秦长官。 二营就有一个解放战士连,因为还没训练完毕,所以没有分配到其他连里。现在暂时由同样是解放战士的马轱辘指挥,这么做也有减少他们的疑虑的意思。 “秦长官,咱马轱辘不会说话,如果完不成任务,你砍我脑袋。” 军队里的人说话就是直,薛大勇不由得笑起来。 “好,完成任务老子赏你一包哈德门,完不成拧下你脑袋当球踢。这一仗结束你们就下连队,谁敢唧唧歪哇老子打烂他的嘴。不过谁要是被哄回来,别怪弟兄们笑他草鸡。” 薛大勇说完又把手一挥。 “都跟老子往上冲。” 俘虏们大多会看眼色,等到队伍的长官走得远了,一个老兵油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敢问一下这位好汉,你们是乱……工农军那部分的?” 马轱辘拍了拍胸脯,自豪地说道: “咱们的大名说出来吓死你,大名鼎鼎的工农军第一师二团,咱们团长姓秦,都听过吧!” “什么?你们长官是守南门的青狼!” 老兵油子倒抽一口凉气。 怪不得今天这仗打得邪门,原来是青狼本尊来了。听说话他会法术,只要画符就能刀枪不入。而且还会隐身,二十七师二旅的旅长就着了道儿。现在尸体就放在省主席大门口,家属们天天在那里哭喊着要报仇。 “不冤枉,老子们输的不冤枉。弟兄们均几床棉被给他们披上,都是扛枪的别人不拿咱当人,咱们自己得把自己当人。” 马轱辘听到这话却一摇大脑袋。 “你可说错了,咱们秦团长虽然是个火爆性子,但从来对事不对人。你要做的不对,甭说小兵,就是营长都打得嗷嗷叫。但是有一口吃的也绝对拿出来平分,平常都跟咱们一个锅搅马勺,和气得像咱们大哥。现在特委又派了团代表下来,那位爷可是个菩萨,从来没见他骂过谁,跟咱们说话那做派,啧啧。” “那你们还招人不?在这第九军老子算过不下去了,连长排长那个不喝兵血?上面老长官的赏赐都敢黑了,还他娘的都是赣人呢!我呸,也不怕生孩子没菊花。” 老兵油子听得意动,赶紧站起来问道。 “工农军可不关饷,想升官发财的哪边凉快哪去。咱们打仗是为了让老百姓翻身过好日子,不是军阀抢一块地过来搞剥削。” 马轱辘想起党代表们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那些俘虏听得都傻了,原来华夏还有这么一支部队。 “义气,老子从十八岁扛枪,大金的饭咱吃过,孙先生的饭咱吃过,现在是王小二过年了。多的咱也不说,仗一完我立刻换码头,到工农军里面见识一下秦长官。” 老兵油子听得激动,一下站起来吼道。 后面的变化薛大勇并不知道,随着二营的凌厉的进攻,敌人的防线已经收缩到一个小镇里,如今正组织各种武器,疯狂的往外射击。 “快上,都不要停,傻站着就是活靶子。” 薛大勇大声的喊叫着。 小镇并不是很大,但是这年月兵匪多如牛毛,百姓也凑钱修筑了一道围墙把镇子护住。不过现在都便宜了民军,他们挖出一个个射口之后,各种武器立刻喷吐出长长短短的火舌。 “爆破组准备。” 薛大勇观察了一会,回头说道。 本来这阵仗用飞雷最合适,但是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战场一片泥泞。工兵连即使能够发射药包,谁敢保证黑火药能全部烧着。万一飞雷落在脑袋上,那可不是玩的。 二营大多是矿工出生,玩爆破简直是家常便饭,根据秦朗“四组一队”的要求,薛大勇也是苦心训练爆破手,没想到今天果然又用上了。 “把重机枪调过来,对准那堵墙扫射,务必压制住敌人。” 秦朗给二营配属了一个重机枪排,整整四挺马克沁的扫射,让民军的人都把脑袋垂到了裤裆,啥时候工农军怎么阔绰了,子弹不要钱啊! 随着几个身影起起落落,很快炸药包已经斜倚在围墙上。黑夜里能看到导火索的红点,一寸一寸的往上移动,最后消失不见了。 “轰。” 艳红的火光腾然而起,各种泥沙碎石飞得到处都是,不要说围墙附近的民军,就连几十米开外的二营,也多了一堆鼻腔脸肿的倒霉蛋。 “他娘的又擅自增加药量,你再多装些把老子也送上天算了。都是些棒槌,害老子也跟着背黑锅。” 薛大勇骂完给了爆破组组长一脚。 硝烟随着寒风慢慢散去,只见面前的围墙,赫然少了十来米的一段,而地上更是多了个大土坑。 “上,赶紧上。” 薛大勇抄起一只花机关吼叫着往上扑。 “哒哒哒。” 缺口处又冒出一串串火花,很快就被投弹组扔出的手榴弹消灭。但是接近墙角的二营,也被敌人的手榴弹炸回来。 ======================================================================== “邪门了!” 秦朗放下手里的望远镜。 那一段倒塌的围墙彻底笼罩在爆炸中,双方都不要命的投掷手榴弹。二营的爆破组甚至还往里面扔炸药包。但是滇军却没有崩溃,甚至还组织了一次反冲击。 “全面进攻。” 从被包围起,二十七师的人就必定成为钉子,被工农军拔掉只是早晚的问题,他们的作用就是尽可能的守久一点。 而时间并不在工农军一边,眼下只有速战速决,否则被增援的敌人咬住,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团长这样会不会伤亡太大?” 罗荣紧锁着眉头问道。 北伐时攻克城池往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那还是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今天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对无法使用重武器的二团,也同样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牺牲在所难免,只要冲进镇子就是胜利。” 之前的计划是围三厥一,就是希望守军识趣点,从这里溜达进伏击圈。谁知道滇军的这帮愣子,竟然来个凭险据守。 “二营长冲进去了。” 罗荣的声音没有半点喜悦,反而还多了几分担心。 ========================================================================千言万语变成六个字, 求收藏,求推荐。 只要收藏到达三尾数, 莫松子加更一章。 53、恐惧 钟晓东有气无力的坐在田埂上,家里已经两天没开火了,瞎了眼的老娘饿得下不来床,今天再不吃点什么,恐怕就要过去。 “珊儿,珊儿……!” 听到这个名字,钟晓东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 几年前,赣西遭了灾,春耕时节滴雨不下,可是肖稼碧却把持水源,想要用水就得把佃租加到七成。老爹见庄稼种不下去,只能答应了要求。谁知道春天刚过,赣西却是连天阴雨。这样一来田里就没有多少出产,而且养的蚕也发了瘟病。 收成根本不够佃租,肖稼碧的狗腿子把老爹抓去一阵毒打,自己把他背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可是第二天,狗腿子们却把十一岁的妹妹宝珊给抓去了。 老娘跑去询问,又被狗腿子踢的吐血。肖稼碧的本家少爷,还把一碗滚烫的热茶,直接倒在老娘的脸上,结果她就成了瞎子。宝珊被卖到什么地方,根本没人知道。开始瞒着老爹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最终他被活活的气死。 “晓东,你找到些什么没有?” 儿时的玩伴喜顺,从田埂的另一边走来,只是偷偷摸摸的,好像在防备什么。 “什么都没有,都被掏没了。” 如果说肖家还有什么不要的,恐怕只有老鼠、蝗虫这些东西。不过今年的收成不好,摊派又加了两块大洋,乡亲们肚里没食,把能吃的一切都咽进肚子里,甚至连田边的草根都不放过。只是没人敢下河上山,那是肖老爷的私产,抓住了,轻则一顿毒打,重的可要掉脑袋的。 “给!” 喜顺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任何的外人,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谷子。 钟晓东立刻睁大了双眼,这东西自己天天种,可是长到十八岁,就吃过不多的几回。平常都是碾出米来,白的上供给肖家,糠皮才是一家大小的口粮。现在面前竟然有一把金灿灿的谷粒,他不由得喊出声来。 “哪来的?” “嘘,轻点,你想害死我!” 喜顺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再一次确认附近没有别人时,他才小声地说道: “刚才给肖家搬运粮食,我跟你说里头堆得都上天了。粮库的刘管家,看见路上洒落不少,让咱们打扫了簸去砂石,趁人不注意我偷了一把……。” 钟晓东吓得脸都白了。 “你小子不要命了?肖家的东西你也敢偷,抓住了要被砍掉双手的。到时候你爹娘谁去照顾?” 喜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家也断顿了,看到那些谷粒时,实在抵抗不了饥饿的折磨,这才悄悄的抓了一小把。 “晓东,我……,放心没人看见。”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牙齿却“咔咔”作响。 肖家惩治人时,附近的乡亲都得去观看,砍头、活埋、点天灯,什么残忍用什么,想到这些,喜顺觉得自己要尿裤子了。 “你先把它藏起来,如果今晚上没事,明天再悄悄来拿。” 钟晓东说到这儿,猛地想到什么。 “喜顺,村子里大都断顿了,这粮食可不能生火煮。年前被点天灯的三柱,就是偷了两把米,结果回家生火熬粥时,被狗腿子抓了现行。让叔叔婶婶晚上生着吃,不然要命的。” “知道了。” 喜顺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刚刚隐藏好粮食,就看到肖家的宅院冲出来一伙人,很明显就是冲着钟晓东他们来的。 “晓东,这可怎么办?晓东……!” 喜顺一下子急了,吓得当场哭起来。 “别慌,东西不在你身上,如果他们来盘问,你就说不知道。” 钟晓东的心也砰砰乱跳。肖家最喜欢连坐,自己算起来也是胁从,真要追究起来,那也得掉脑袋。 喜顺深吸了几口气,但是心跳的越来越快,最后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肖家的人冲到自己面前。 “晓东,坏了,我兜里还有一粒粮食。” 钟晓东脑子“嗡”的一下,肖家大宅什么刑具都有,没有证据还好,偏偏喜顺兜里还留着一粒粮食。 “呜呜呜,晓东我怕,我怕。” 喜顺吓得哭起来。 钟晓东的上下牙“咔咔”作响,身体好像麻痹了一般,连动都不会动弹。 肖家的人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脸上只有满满的惊慌。经过钟晓东、喜顺身边时,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就这样逃也似的跑了。 “追,追上去。不能让这些害民贼跑了。”、 谢祖兰大声的叫喊着。 肖家的护院人数不少,知道肖稼碧被俘之后,肖家的人给出了每人五十块大洋的奖赏,如果能救回肖稼碧,还再发五十大洋。撩拨的护院们嗷嗷叫唤,他们现在正在和一连二连的纠缠。 营长为了防止肖家的人逃窜,让自己带着三连直扑过来。果然肖家一片忙乱,老的小的正在收拾细软。只是看到自己时,慌慌张张的跑了。 现在二排、三排的人正在大宅内搜查,自己带着一排追击逃跑的人。 “砰!” 随着一声枪响,一个想要回身射击的护院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肖家的人大呼小叫起来,如同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谢祖兰朝天开了几枪,然后大声吼道: “都抱头跪下,否则我们开枪了。” 肖家的人被几声枪响,吓得腿都麻了,一个个的赶紧跪在路边。 看到这些人被控制,谢祖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路边还瘫坐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恐惧。 “小兄弟,不用怕。我们是工农红军,是来解救你们的队伍。” 谢祖兰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效果。面前的两个孩子,眼睛里只有茫然,偶尔眼睛会看一眼肖家的人,然后又吓得赶紧低下头。 “现在我们还在消灭敌人,你么赶紧回家,记住把门关好不要乱闯。” 面前的孩子,却谁也没有动,就这么傻呆呆的坐着。谢祖兰叹了口气,扭头对着战士们说道: “把肖家的人都带回去,看好。” “是!” 肖家的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一个个是浑身发颤,但没有人敢反抗,因为护院的尸体还躺在旁边。 谢祖兰正要离开时,想起兜里还有两张大饼,这是出发时师部命令炊事班做的。他把大饼掏出来,分给了那两个孩子。 看着那些兵走远了,钟晓东才惊愕的说道: “肖家的人,被抓走了。” “呜呜呜。” 喜顺大声地哭着,试了几次都觉得腿发软,最后被钟晓东搀扶着,才勉强站起来。只是他身上一股子骚味,熏得钟晓东直皱眉头。 “不准说出去,说出去我要你的命,呜呜呜。” 钟晓东看着喜顺正在滴水的裤子,严肃的点了点头。 “喜顺,就冲着今天的那把谷子,我一定不把事情说出去。” 两人搀扶着回到村子,就看到喜顺的爹娘,正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喜顺娘才看到儿子,焦急的神情瞬间从脸上消失掉。双掌合十的对着四面拜了几下,随手就拿起一根竹棍冲出来。 “你个死孩子跑哪去了,到处打枪你也不知道回来,急死你爹和我了。” “哎呀,哎呀!娘别打了,我看见肖家的人被……。”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自己的老子捂着,很快粗大的巴掌就落在屁股上。 “你小子想让咱们家灭门吗?这些兵大爷现在看上去凶神恶煞,可是吃饱了肖家的供奉,还不是要把他放掉。” 喜顺娘毕竟心疼孩子,赶紧拉住喜顺爹。 “差不多就得了,别把孩子打坏掉。” 喜顺爹这才停了手,见钟晓东也在在旁边,把他也叫进屋子,又让喜顺娘把门紧紧关上,这才压低嗓门说道: “你们两个傻小子,真以为那些丘八会拿肖老爷怎么样么?他们这不过敲打肖老爷,让他吐出更多的钱罢了。大金国倒台那年,肖老爷的爹还活着,当时也对他们家喊打喊杀的。肖老爷跑去县里捐了一笔钱,就成了那个什么柿油党。十多天后,又当了县里的参议,回来就把一些告他的村民扔到石灰池里,等到烫的浑身烂了,再扔在河里泡着,七八天的功夫那些人才死掉,就这样还不准收尸,那骨头后来发大水才冲走。” 喜顺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他赶紧从兜里掏出那个饼子,只是还没说话,喜顺爹却像被火烧了似的跳起来。 “你个死孩子,这是从哪里拿来的,你个逆子真要把咱们家祸害了。” 喜顺娘也被吓住了,看着丈夫高高举起拳头,也不敢再阻拦,只是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叔,这是那些军爷给的,不是从肖家拿来的。” 看好友又要被打,钟晓东赶紧站起来说道。 “呼!” 喜顺爹一下子软在地上,还好不是拿着肖家的东西,不然自己一家真的没活路了。 “他爹,你倒是说话,这可咋整啊!” 喜顺娘看丈夫颓然的样子,更加的害怕了,她畏畏缩缩的说道。 “只要不是肖家的就好,先藏几天看看,没人追究咱们就吃掉。晓东、喜顺这件事不能乱嚷嚷,搞不好要掉脑袋的。晓东你也赶紧回家,记住了把耳朵捂上,别傻乎乎的被人当枪使。” ======================================================================== 还在外头忙着事,这一章先发上来,过后再改。 给大家陪个不是。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 书已经签了,不用担心我成莫公公。 28、投降 巷战从来都对防守方有利,只要占据一些要点,就能封锁整个街道。而进攻的队伍因为地形狭窄,很容易被火力压制。 薛大勇探头望了一眼街道,狭窄的路面已经被沙袋修筑的胸墙隔开,想要正面进攻必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连负责左边,二连负责右边,从房屋中间插过去,各小组注意相互掩护。三连上房顶,吸引对方的注意。” 秦大魔王说过城市攻坚战,谁敢冲街道就拉出去枪毙。对那个心黑手毒的家伙,薛大勇从不怀疑他说的话。所以也经常组织一些训练,只不过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别忘了团长交代的四组一队,谁要是馋子弹,老子现在就给他一发,省得祸害手下的弟兄。” 小镇的屋子多是土坯房,很容易就被铁镐刨开。只是墙才垮了的一刻,隐蔽在屋子里的滇军却都懵了。 “手榴弹。” “轰!” 尖叫声、爆炸声、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刚才还想打伏击的敌人,现在都被炸的血肉模糊,几个隐蔽在窗口甚至飞到街上。 “哒哒哒。” 街垒上架着的轻重火力一下子调转枪口,对着两侧的民房疯狂的扫射起来。小镇面街的一方多是用木板建造,很容易就被撕成碎片。这样做虽然把埋伏的自己人打死不少,但也封锁住了突击队的脚步。 薛大勇急得跳脚也没办法,他原地转了两圈,却看到三连长也在那团团转,他过去就是一脚。 “老子叫你上房,你他娘的在这里驴拉磨?” “营长,没梯子上不去啊!” 三连长哭丧着脸说道。 薛大勇望了一眼,又是一腿过去。 “你他娘的棒槌一个,不会叠罗汉啊!” 三连长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刚才是急糊涂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很快一个个战士被举上屋顶,为了不惊动敌人,他们尽量的伏低身体。 “连长那边有一个平台,排长说劳实得很,让咱们把重机枪运过去。” “把带轮子的马克沁拖过去,多带几箱子弹,没老子命令不许开枪。” 薛大勇沉声说道。 随后他踩着几个战士的肩膀,也爬到了屋顶,街道上的滇军只管往两侧射击,还没发现正在自己上方活动的工农军。 人字形的屋顶成了最好的掩体,只是马克沁太重,很快就陷进瓦片之中,使劲拖的话恐怕连屋顶都会垮掉。 “都趴下,从咱们身上过去。” 三连长说完率先卧倒,果然这次马克沁平平稳稳的过去了,只是把人压得呜呜乱哼。 平台射界良好,却没有任何的遮蔽。只有M1910的防弹钢板,才能保证机枪射手存活。 “乱匪上房了,快跑啊!” 一个眼尖的滇军士兵,惊恐的指着屋顶吼叫起来。 一切都晚了,凌空爆炸的手榴弹,破片纵横飞舞,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死角。只是短短的十多秒,地上已经躺满了人。 “撤,快撤进祠堂里。” 士兵们惊恐的吼叫着,一个个抱头鼠窜起来,偏偏一挺重机枪泼洒的弹雨,又阻挡住去路。很多人立刻跪在地上,高高的举起了双手。 “就剩下那个大院了。” 薛大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差点冻死,现在却热得像蒸笼里的馒头。偏偏眼皮子还不停的打架,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又大声的吼道“ “都给老子动起来,不要停,不要停。” 身上的衣服早让汗水打湿了,只要休息三五分钟,人就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 “突突突。” 几个战士才靠近大院就被重机枪扫倒,这个顶多二百多平米的地方,最少布置了八挺重机枪。 “轰。” 一发迫击炮弹正正的命中一个火力点,可是那挺重机枪依然疯狂的扫射着,这里肯定已经被改装成了一个堡垒。 “等工兵连上来,给他几飞雷。” 薛大勇看了看表,已经连续作战三个小时了。刚才一路冲锋还好,这才停下来,战士们的眼睛就开始一眨一眨的。 “一个人都不许睡,各班长给老子用力抽不听话的。” 现在最怕的就是等待,无论谁被冻住,想再起来就困难了。 “特娘的,这些工兵死到哪里去了。”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却看到一群人奔跑过来。 “营长,营长。” “马轱辘,你上来干什么,不是让你看守俘虏么?” 谁知道马轱辘还没说话,一个老兵却咧嘴说话了。 “营长,咱们现在是解放战士,不是俘虏。” 薛大勇挠了挠脑袋,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行行行,你们都是解放战士,都隐蔽好等着工兵连上来。” 这地方人多也没用,祠堂的地势要高不少,而且外围是一片空地,在重机枪的封锁下,根本就不可能接近。 “营长,要不我去劝劝?” 那个老兵嘿嘿笑着说道。 “去吧,注意安全。” 反正工兵上来也需要时间,这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里面的弟兄听好了,我是九班的章老六,都别开枪啊!” 老兵弯着腰来到祠堂外的一个屋子里,扯着喉咙喊道。 “章老六,别的弟兄增援上来啦?” 很快机枪停止了射击,一个带着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投降吧!工农军长官说了,优待俘虏。” “章老六你个杂种,竟然敢反水。” “弟兄们,外面的工农军是青狼带来的人,再不投降他们要用炮轰了。” 听到这话,祠堂里的滇军立刻乱成一团,别的部队说有炮,恐怕这边早就骂上了。但是青狼的部队不同,他们是真的有炮,二旅不就吃了大亏。 “长官这咋办?” 士兵们惴惴不安的问道。 “我特娘的怎么知道,这官就是花钱买的。” 其他的军官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自己一个傻乎乎的守在祠堂。今天身上这一百多斤怕是要交待了,不知道枪毙还是砍头。 “里面的滇军弟兄,我是工农军二团二营营长薛大勇。放下手里的武器,我保证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负隅顽抗,就等着被炸个稀烂吧!” 薛大勇看滇军停止了射击,也大声的吼道。 “薛长官,您可要说话算话啊!” 滇军军官看手下一个个虎视眈眈,立刻回应道。 没法子,自己不投降,别人肯定要借脑袋去用用。还不如主动一点,这留着青山在嘛!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如果不开门投降,明年今天叫你们家的人,来这上坟烧纸。” “长官,我们投降,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滇军军官说完,扭头对着手下哭丧着脸。 “我投降也是为兄弟们有条活路,你们到时候可别出卖啊!” “放心吧长官,以后老子跟定您了,您就是咱的再生父母。” 滇军军官听到这话,狠狠一跺脚。 “开门。” 院子外头,工兵连的已经在布置汽油桶,看着粗大的管子,滇军军官只觉得腿肚子转筋。 “老子这是救你们一命啊!” ================================================================= “团长,团党代表,我请求处分。” 秦朗望着薛大勇,气得是七窍生烟,要不是罗荣死命拉着,早上去揍人了。 “你个败家玩意,一次作战冻死三十多个战士,损失营党代表,两个连党代表,你还有脸回来?” 二团的文盲率四舍五入的话,就是百分之百。好容易派来几个有文化的还损失进去,让秦朗的心直抽抽。 “团长,这不能怪薛大勇同志,他做的很不错了。” 罗荣轻声劝道。 战场上,谁都不敢说自己的安全的。二营营党代表,在开战之初就被机枪意外命中,其余的人也是倒在进攻的路上,用这个责备薛大勇,是很不妥当的。 “滚,你还等着老子发勋章啊?” 秦朗指着薛大勇骂道。道理他懂,但是心里还是抽痛,想再踢薛大勇一脚解解气,却被罗荣生拉活拽走了。 祠堂哪里已经集中了所有的俘虏军官,只有二十七师师长杨如源却不见踪影。 “你们师长哪去了?” “下午就出门了,说是本地缙绅宴请。” 一个脑袋包裹得像木乃伊似的家伙说道。 秦朗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这次算他走运。第九军的你们听好了,我是工农军二团团长秦朗,今天这样相见,真替各位惭愧。同室操戈、同胞相残,你们开心了吧!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因为你们叛变了革命,率先像自己的同志、兄弟举起屠刀。” 第九军的军官纷纷低下了头,“清党”这事确实不地道。虽然朱主席采取了“礼送”的方法,可真要论起来还是不好听。 “我不想杀你们,不值得脏我的手,也不值得脏手下同志的手。写信吧,你们的监狱关了我们不少同志,我希望做一个交换。我个人真不希望和你们兵戎相见,省得以后有人说我是内战内行。大家都是同胞,自相残杀的后果,就是便宜外面的豺狼。希望你们有点民族大义,为咱们华夏想想。” 今天这番话能起多大作用,秦朗并不知道,但是看着面前的这些穿军装的同胞,他心里只有“恨”。恨铁不成钢的“恨”,一天到晚就嚷着剿匪,等到倭寇进来被打的丢盔卸甲。最后竟然把损失大挂在嘴边,仿佛人死光了才是功盖寰宇。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团火。 ======================================================================== 加油了哦,再来一点点,莫松子就多更一章。 加油啊,我是不辞辛劳的莫松子。 29、被伏击的一团 果然是滇军的嫡系,只能用阔绰来形容。甚至辎重队都有整整一个营的滇马,这让秦朗笑得合不拢嘴。 “外行说战术,内行说后勤”。 二团的胜利就是建立在火力压制这一条上,所以弹药消耗巨大。二十七师的仓库就在小镇里,堆积如山的弹药,让秦朗有了过年的感觉。而且过冬穿的棉服、大衣恰好正准备下发。没想到全便宜了工农军二团。 “一人一套,多余的全部收好。” 短短的一个小时,一个团上下焕然一新,就连解放战士都领到新的,这让很多人立刻痛哭起来。在老队伍里,只有长官的嫡系才有新军服穿,别的人都是穿旧的,或者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没想到工农军,真的是上下一等,连长官都没有半点特殊。 “老罗收拾得怎么样了?” “找到了一部电台,发电员竟然是我们的同志。薛大勇做的还不错,派人把他保护起来。” 罗荣兴奋地说完,随即把一叠纸放在桌上。 秦朗接过那些纸扫了一眼,立刻抬头问道: “情况属实?” “还没得到侦察连的确认,但是写得这么详细,很难造假。” 罗荣思考片刻后,沉声说道。 二十七师遇袭,使得第九军只能收缩防线,偏偏接受命令的电台落到秦朗手里。 “一个小时后出发,告诉战士们坚持就是胜利。把罐头发到炊事班,必须保证每个战士的碗里有半个罐头。” “我这就去安排。” 罗荣笑着说道。 只有战士的吃得好,吃得饱,政治工作才能做得下去。 参谋班的人已经把最新敌情标在地图上,耿振功手托着下巴,深深的思考着什么。 “耿参座,我们下一步怎么行动?” 秦朗走过来笑着问道。 “到处都是鱼,反而不好下网了。” 耿振功有些疲惫的说道。第九军这一轮调动,是以团为单位,这简直就是插标卖首了。 “这里如何?” 秦朗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问道。 “宜春?疯了!” 耿振功看到那个地名不由得浑身一颤,但是很快又惊讶道: “宜春!绝了!” ============================================================================== 太祖坐在一块石头上烦闷的抽着烟,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泥泞,本来有了一点起色的队伍,又因为饥寒变得无精打采。 “嗒嗒嗒。”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周边的工农军纷纷闪避,但还是被泥点溅得满身满脸。 “那个是谁?” 太祖扔掉了手里的烟头,豁然站起来问道。 “是苏团长。” 警卫员小声地说道。 太祖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去。 “这鬼天气。” 苏炳先低声的咒骂着。 就知道往山沟沟里跑,部队供给越来越难,再这样下去迟早喝西北风。 “哒哒哒,哒哒哒。”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机枪声。 苏炳先只觉得心猛地一缩,不禁出言问道: “怎么回事?” 团参谋长何坚强从前面急急忙忙的走来,刚看到苏炳先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鄙夷的说道: “侦察连的说几个农民玩枪呢!团长,不碍事。” “特娘的,这些泥腿子真能给老子找事做。” 苏炳先说完啐了一口,只是没走几步却遇到急冲冲赶来的余桑度。 “什么情况?” “几个农民在玩枪呢!师长你怎么来了?” 苏炳先笑着说道。 “狗屁,农民玩枪,怎么会玩到机枪上?” 余桑度推开了他伸出的手,然后指着苏炳先的鼻子吼道: “赶紧给老子去查,通知二营就地掩护。” “报告师长,前面是第九军的部队,侦察连的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这时师部通信兵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道。 “秦朗这王八蛋怎么打的阻击?敌人漏过来都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反水了?” 苏炳先破口大骂道。 “秦朗就一个团,那么多的滇军,他能挡住几个?现在废话少说,你带一营到前面去,务必打开一个缺口。” 余桑度皱了皱说道。 这个学弟,他还是颇为了解。志大才疏,心胸狭隘就是最中肯的评语。 “报告师长,侦察连在部队后方发现敌人行踪,他们正在扫射三营的同志。” “什么?” 听到报告的余桑度,身形不禁晃了几下,扭头对着苏炳先吼道: “你怎么派的侦察连?” 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部队都扔给了苏炳先,每天只要住下,余桑度就约人打麻将,一打就是一个通宵。 “没,没派……。” 苏炳先结结巴巴的说道。 余桑度能打麻将,他当然也能邀约好友共谋一醉。这几天都是昏沉沉的上路,什么都没有安排,偏偏今天滇军围了上来。 “你……,赶紧带一营上前面去。” 说什么都晚了,现在只有尽可能的弥补损失。 一营必须打开缺口。而自己也要掩护好三营。如果阵脚被打乱,那绝对是全军的溃散的命运。 苏炳先逃似的跑到前面,只见路德铭站在路边,正在听通信兵的报告。 “苏团长,现在敌人占领了前面的山岗,我们必须冲上去,不然就要被压着打了。” “是,路总指挥。” 苏炳先的眼神躲躲闪闪的,看路德铭没有追究的意思,才算松了口气。他扫了一眼周围,整个一团现在正在一片水田中,刚刚才下过雨,到处都是稀泥,不要说打冲锋,就是行走都困难。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不冲出去自己就得交代在这里。 “同志们跟我冲。” 掏出腰间的十响毛瑟,苏炳先大声的吼叫道。 可是只有一连跟上去,二连、三连的人却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个的垂下脑袋。 “特娘的,我让你们跟我冲。” 见有人违抗命令,苏炳先不禁恼羞成怒,他立刻调转枪口对准那些士兵,但还是没有人动弹。 “苏团长!” 路德铭一声断喝,这时候要开枪,只会把士兵逼反了。 “同志们,我们必须往上冲,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跟我往上冲!” 他说完从身边抓起一挺轻机枪,大步的往前冲去。 “冲,都冲!” 苏炳先把不冲锋的人记了个大概,才提着枪追上去。 今天在路德铭面前算是出了丑,一个指挥不力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但是处分下来之前,一定要把不听招呼的几个人干掉,否则这心头之恨难消。 ========================================================================================================= 看着一团的攻势,太祖也是坐立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懊恼。秦朗临走时的提醒,果然不是无的放矢,恐怕在那个时候,他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情况。 “小秦在就好了。” “毛特派员,余师长正在后面掩护三营撤退,目前战况胶着。” “毛特派员,一营已经攻上山岗,一连损失过半,二连被苏团长打散,补充进一连了,现在路总指挥亲自指挥进攻。” 接连传来的消息,让太祖的心落到谷底。如果不尽快结束战斗,敌人的增援赶到,那就是灭顶之灾。 “告诉路总指挥、余师长,尽快摆脱敌人。” 除了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太祖颓然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身边一队队的战士赶赴前线,或者二团的医务兵,把一个个的伤员抬下来。 “走,我们去医院。” 在警卫员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太祖大步流星的赶到了野战医院。这里已经到处鲜血淋漓,门口还摆着一排排尸体,而黑红的衣服盖住一个个烈士的脸。 “水,我需要大量的热水。” 符云青站在帐篷门口大声的吼道。 “符部长,我们马上送来。快来几个人打水,缸里的水不够了。” 听到这声喊叫,太祖抓起一个水桶就走。 “毛特派员,你来这里做什么?” 负责烧水的是后勤部的炊事班,只是看到太祖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伤员要紧,赶紧走,赶紧走。” 太祖摆着手说道。 ===================================================================================== “冲,继续往上冲。” 苏炳先大声的喊叫着。 部队已经从南边比较平缓的地区冲上山岗,但是自身的伤亡也很大。 “苏团长,咱们必须占领那儿,否则一个反冲击,一营都得被打下去。” 路德铭指着不远处说道。 那是一个小山包,敌人在上面架了一挺机枪,如今正疯狂地扫射着,试图接近他们的工农军士兵。 “苏团长,你往左边,我往右边。” “是。” 苏炳先用枪管捅了捅帽子,想拿下那个山包确实只能两面夹击。 “一连跟着路总指挥,三连跟着我,动作要快。” 三连畏畏缩缩的样子,让路德铭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大声斥道: “听从苏团长的命令,否则就地枪毙。” 士兵们看着路总指挥严厉的表情,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苏炳先走了。 “我们也准备一下。” 路德铭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如老毛所说,单纯的进行军队改编,不会有多少效果。只有从思想方面入手,一团才会有彻底的改善。等战斗结束,部队一定要由老毛指挥,违抗命令的全部调离领导岗位。 “路总指挥,苏团长开始进攻了。” 看身边的路德铭在走神,警卫员小声的说道。 “冲!” 路德铭抱着轻机枪率先冲了出去。 民军的重机枪射手,赫然发现自己的右侧也冲出一支部队,当即吓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这才刚跳转枪口打了两梭子,身体已经被打成了漏勺。只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居然是,到了面前的工农军退走了。 =================================================================== 快了哦!如果收藏三位数,明早上加更一章,总共发布三章。 勤奋莫松子等着您的鼓励呢! 来点收藏,来点推荐。 30、做买卖 太祖急匆匆的赶到战地医院时,只见符云青正把一件军装盖在路德铭的身上。 “你还我路德铭,你还我路德铭。” 他咬牙切齿的摇晃着苏炳先,要不是这个人玩忽职守,路德铭也不会在这里战死。 “老毛……。” 余桑度拉着太祖想劝几句,但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如果……,可惜不会有如果了。 太祖一掌推开余桑度,怒吼道: “我建议罢免苏炳先团长之职,将其调到军官连。罢免余桑度师长之职,暂时留在岗位上,等到二团秦朗归来,再讨论去留问题。” 周围的党员面面相觑,最后慢慢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我同意。” “同意。” “同意。” “全票通过,现在部队由我全权指挥,余桑度同志协助。” 太祖说完,放下了自己高举的右手。 “老余,不能答应他,你……。” 苏炳先还想在坚持一下,没想到余桑度惨笑几声后,从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服从组织安排。” “老余,我不能同意,这是兵变,这是阴谋,这……。” 苏炳先大声的吼叫道。 “够了,苏炳先。死了这么多人,是我无能,都是我无能。” 余桑度说完缓缓地坐到地上,然后用双手保住脑袋,呜呜的痛哭起来。 太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右手用力向下一挥。 “我命令一营就地掩护,二营三营保护二团后勤部通过山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三湾。” =========================================================================================== 宜春城是披红挂彩,锣鼓喧天,阖城的缙绅名流都在城外站着,一个个做出翘首期盼的样子。 “来了,来了。” 不多时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从远处飞奔而来,手里还举着几面青天白日旗。 自从有了乱匪,整个赣西就怕看见红色的东西,今天要不是有大军过境,恐怕连灯笼都不敢挂出来。 “嗒嗒嗒。”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众人赶紧走上前去,为首的大声说道: “大军征讨,果然气势如虹。小老儿是宜春杨树彬,还请长官下马歇息。” “嗯。” 谁知道答应的声音却不冷不热,搞得迎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杨树彬的眼睛珠子转了几圈,赶紧笑着说道: “长官请看,这是本城献上的一点军饷,还请长官莫嫌鄙薄。” 长官身边那个副官,低头扫了地上的九箱银元一眼,却冷哼了一声。 “有钱是不错,不过老子带兵打仗,这些东西在野外能吃还是能喝啊?” 杨树彬却不以为忤,赶紧又上前几步,把身后的一个托盘里的一个箱子打开了。 “些许给养自然不劳长官费心,本城已经早早安排了,这点小意思还请长官笑纳。” 看着满满一箱的黄金,那个年轻副官只是说了句“还好”。 杨树彬倒吸一口气,随即偷看了几眼那个年轻副官。只见他眼中只有满满的鄙夷,不由得瞎猜起他的身份来。 “小老儿已经在城里摆了一桌酒宴,几位长官请随我来。” 罗荣看秦朗微微点了下头,便任由别人拉着自己的马笼头,慢慢的进了宜春城。一营的士兵紧随其后,挺胸抬头的样子又惹来一阵阵的赞叹。 “长官,后面的部队怎么不动了,本城为了迎接大军,已经安顿好了营地,还请不要嫌弃啊!” 杨树彬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刚刚偷偷观察了那个年轻副官,一进城时还有些兴奋,不过扫了几眼街道,就变得无精打采了。这完全就不是粗鄙丘八的表现,极有可能是哪位大人物的公子哥,跑到军队就是来镀金的。 “不用。” 年轻副官冷冷的回答道。 杨树彬更是觉得高深莫测了,而言语也就变得越发的殷勤。 宜春城最好的酒楼已经被包下,现在鸡鸭鱼肉也摆了几十桌,就等着这些贵客开席。 杨树彬等秦朗等人坐下,亲自给他们斟了一杯酒,然后谄笑着说道: “几位长官远道而来,小老儿先敬诸位一杯,聊表谢意。” 可是那些长官一个都没动杯子,那个年轻的副官却站了起来。 “杨先生这酒咱们怕是喝不起啊!” “此话怎讲?” 杨树彬吓得汗都冒出来了,这画风不对啊!以往只要给钱,再请丘八到院子乐一乐,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几天来的这几位,怎么像是找茬的? “咱们团座接到消息,宜春城要发生暴乱,才日夜不停的赶来,没想到你们这里倒是歌舞升平。说,是不是有人私通乱匪?” 年轻的副官说完,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跳起来。他们赶紧赌咒发誓,绝没有通匪的嫌疑。 罗荣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说道: “封存武器库,由本团亲自把守,你们也不能随意出入,直到本团查出嫌烦再做处置。另外监狱也由我部接收。” “了然,咱们一定配合贵部的行动,把暗藏的乱匪一个个绳之以法。” 杨树彬脸上谦恭,心里却大骂开来。这些丘八真不要脸,唱完白的,演红的,不就是勒索么,至于一惊一乍的吓人? 秦朗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这也让杨树彬松了口气,不过心里的骂声更大了。 “罗长官,外面的弟兄还真没吃过这些东西,要不请杨先生也给他们送点?” “这小王八蛋吃人不吐骨头,用老子的钱去收买人心。” 不过骂归骂,事情还得做好了,毕竟刀把子在别人手里,伺候的不好是要吃枪子的。 监狱里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带到了门外的军营,这段时间宜春的民团已经抓了不少嫌疑人,只要查实是工农党的就严刑逼供,在一两个叛徒的交代下,整个党委已经被连根拔起,就等着省府处决的命令。 “咱们不要搞什么甄别,全部上报特委,怎么处置按命令办就行了。” 当前还有个首要目标,就是树立特委的威信。太祖如今举步维艰,秦朗自然要鼎力相助。反正现在全身上下,都已经贴满了“毛”字标签。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在这里推杯换盏的,我有点不适应,还是回军营算了。” 罗荣说完站起身来,吓得那些缙绅名流也都跟着站起来,默不作声的场面很是诡异。 “我乏了,诸位贤达有事就和秦副官商议,告辞。” “罗长官怎么就走了,某等还安排了……。” “诸位,罗长官为了救宜春,这两日是风雨兼程,现在实在是疲倦不堪,还请诸位见谅。小弟不才自罚三杯,代长官谢过了。” 秦朗说完倒了三杯酒,一仰脖喝个干净。 “那就恭送罗长官了。” 在场的人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头却发出一声声哀鸣来。 罗长官这个时候走,无非是方便副官坐地起价,谈崩了他还能出来调停。进可攻、退可守,不蜕几层皮恐怕都难脱身,这些丘八真是黑了心肝了。 “诸位,秦某初到贵宝地,不知道此地工商界谁为龙头啊!” 来了,众人心中一凉。这年头在乡下当地主并不安全,有钱的都是城里置办产业。谁知道没了泥腿子闹事,还有刀把子收钱。只好成立工商会斡旋,谁知道刚喂肥了一只鸭子,又来了一只鸭子。 “小老儿就是工商会会长,不知道秦长官有何吩咐?” 杨树彬上前一步陪笑道。 “我部连日征战人困马乏,缺医少药……。” 秦朗的苦还没诉完,面前又多了一个箱子。 “秦长官,宜春城不大,咱们能凑的也就这些了,还望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杨树彬的腮帮子都在抖,如果这些丘八还要勒索,那就去省府鸣冤喊屈,到时候挑动赣西的名流闹个鱼死网破。 “那就谢谢杨会长。” 秦朗拍了拍面前的箱子,随后拿出一张纸条来。 “这个物品清单,请杨会长看看。” 杨树彬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就觉得站不稳了。上面要的东西都是紧俏物品,其中的绝大多数是药物。 “秦长官,这个……,这个有不少是违禁品啊!” 战争时期一药难求,所以民党政府制定了一个名单,只有医院能得到一定配额的药品外,其余的商家并不允许销售。不过谁都知道黑市上药品利润丰厚,所以暗地里都做着这个买卖。 “有财大家发,有钱大家花。秦某也不是属貔貅的,只吃不拉。杨会长,这些货物您看能给个什么价?” 秦朗笑吟吟的问道。 杨树彬一看到货品清单就沽出大致价格,做生意当然不能亏本,进价上浮两成也算对得起你了吧。 “这批货物最少也得五万银元,不知道秦长官……。” “就按杨会长说的办,五万大洋半个时辰内就送到这里来。诸位贤达可有能交易商品,眼看就要入冬,我部急需布匹、棉花,还有各种工具、机器。只要合适不妨谈一谈。” 秦朗手里不缺钱,二十七师师部就缴获大洋十万,还有前期的各种缴获,已经累计达到二十万。这些钱一定要尽快用掉,以换回各种物资。否则民党进行经济封锁,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东西。 ======================================================================== 等了大半夜,居然是九十九,莫松子四舍五入了。 还请大家多多推荐,多多收藏。 谢谢您的每一次点击。 31、惊弓之鸟 太祖坐在一颗大树下,细细的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这是秦朗临走前送来的报告,还有一些意见和建议。 “这个娃娃鬼精鬼精的。” 小册子上的东西林林总总,写得颇为复杂。应该是在战斗间隙抽时间写的,所以显得异常凌乱。但上面的内容却不是泛泛之谈,有一些简直是针对时下的“救命神药”。 “捡到宝了。” 太祖点着了手里的香烟,正宗的哈德门,可不是赣西作坊的冒牌货,也难为那个娃娃能够找到。 “毛特派员,一师的同志还在吵架,是不是……。” 警卫员小声的说道。 “吵,让他们吵。吵够了就不吵了。” 太祖一脸鄙夷的说道。 才到三湾村,一团的军官就率先发难,这个说要离开部队,回去省委汇报情况。那个说要领着部队去打游击。还有的干脆要解散部队,等待有力时机。 想到这些太祖的心就一阵抽搐,把大家聚拢起来有多么困难,现在却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秦朗同志有没有消息啊!” “还没有,不过尾随咱们的滇军部队忽然脱离了接触,师参谋处的同志说应该是二团起了作用。” 警卫员一脸崇拜的说道。 “那个小牛鼻子能掐会算,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这就去看看吵到什么程度了。” 太祖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里依然沉甸甸的。 二团被围追堵截,承受着十多个团的进攻。就算是再英勇,也会有鲜血流干的时候。可是自己又不能分兵救援,除了仰天长叹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军队不交给我们管,难道交给那些泥腿子,还是交给枪都举不起来的书生?” 苏炳先吼道。 自从他分配到所谓的军官连,别说吃香的喝辣的,就连马匹警卫员都上交了,这几天走得浑身酸痛,想起来就鬼火冒。 “苏炳先,正是因为你的错误,今天第一师才到了如此境地,你还要闹什么?” 太祖进门指着他就怒斥道。 苏炳先深吸了几口气,最后竟然挤出一点笑容来。 “我……,毛特派员,这不是开会么?我就是提提意见。” 太祖走到会场中央,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些军官呵斥道: “你们还是不是党员,还是不是军人。二团在后面浴血奋战,你们倒好了,为了自己的私利吵吵嚷嚷。这里是工农军,不是什么堂口,觉得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开。我给他路费,只是希望以后继续革命,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人。” “这……。” 包括余桑度在内的人,都差点跳起来,老毛这是什么意思,要解散第一团么? “革命从来就要有流血牺牲,前进的道路也有无数的艰难险阻,坚持不下去我能理解。强扭的瓜不甜,要走的现在就可以说,也可以散会后说。” 太祖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众人。 “愿意留下的,必须服从命令。一团的改编不彻底,这一次我们必须进行整顿,剔除所有的不良影响。” 苏炳先听到这句话,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嚎叫。 “完了。” “毛特派员,井钢山地区的袁文广同志已经联系上了,不过他疑心很重!” 可就在这时一个粗壮的汉子冲进会场,但是他的话让太祖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毛特派员,这些土匪就是混进革命队伍的渣滓,苏某不才愿意领兵剿匪。” 苏炳先心里的郁闷,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第一个站起来说道。 太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扭头望着那个大汉说道: “继续联系袁文广同志,就说我想亲自会一会他。” 说罢他又望了一眼院外,随即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回来啊!” ============================================================================== 秦朗和罗荣坐在高头大马上,频频的冲着左右拱手。二团缴获的东西并不少,正好拿出来和宜春的工商会交易,双方各取所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 “秦长官是个生意老手,挣得是盆满钵满啊!” 一个货栈的掌柜笑吟吟的说道。 “这财来了还真是挡不住,上个月还为布匹的事发愁,现在连库底都清空了。” 布匹行的老板也眉飞色舞道。 “大家知道就好,财不露白,过后还是要哭穷的,否则来打秋风的多了,咱们就算给丘八当长工了。” 杨树彬虚按了几下手,又压低嗓门吩咐道。 这一次就他挣得最多,十五万现大洋现如今就在库房里,可以说这单买**以往三五年还赚钱。 罗荣也是心花怒放,他不知道秦朗用了什么手段,每天就看到运输队进进出出,但是库房的东西却越来越多了。 “团长,咱们现在就赶往三湾,让同志们也高兴一下。” “老罗,部队就交给你了,我得补个觉去。” 秦朗这几天几乎泡在酒缸里。 “华夏的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这话并不假,请来的商家就不像谈生意的,反而像是被土匪绑票的苦主,只有三五杯酒下肚,气氛才活跃一点。十来杯酒之后,才称兄道弟的谈买卖。而且这时候友情价,打个八折才会从商家嘴里蹦出来。 “宜春城空了。” 罗荣不觉得这是秦朗自吹自擂,米店的老板宁可全家喝稀饭,也把最后一点粮食送来,就因为价格比外头多了一个大洋。为了这一点点差价,铜店甚至把茶壶、脸盆都卖给二团。 整个宜春城都疯了,那些老板看到桌上的珠宝玉石,就没有谁能挪开眼睛。珠玉行的老供奉都出来掌眼了,玉都是老坑翡翠,宝石也全是鸽子红,最差的都是北京玉泉德的金首饰。可以说这些奢侈品,平时他们这些人很难接触到。 “恐怕来路不正。” 丘八做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区区一个团就拿到这么多宝物,无非用了下作手段。但是把谁做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买上一点做个传家宝,又有谁会知道? “咱们就开一个拍卖会,价高者得。” 秦朗笑吟吟的说道。 “杀人不见血的小混蛋。” 工商会的人个个咬牙切齿,价高者得不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但说谁想要放弃那是做梦。 果然才卖了一半的珠宝玉石,那二十万大洋又都收回来了。接下来自然是一番疯狂的采购,然后再来一次拍卖,接着又是采购。等到秦朗走出宜春时,大车都拉了一百多辆,不得不雇了几百的民夫。 脑勺的侦察营配合着三营不停地制造麻烦,赣西第九军已经被弄得人仰马翻,不得不抽调第三军的部队来协助,即便如此还是经常发生,连排部队失踪的事情。以至于民军部队每次都是以团为单位行动。 解放战士居然有一个团,经过整军后进行了安置,现在士气也很高,只不过没有特委的批准,目前只得安了个独立团的番号。这惹的暂时负责的薛大勇嘟囔个没完,只不过看到孙瘸子、脑勺二人,这货又挺胸抬头,弄出一副团长的做派。 没工夫搭理这些小心思,之所以提拔薛大勇是因为他的出身,毕竟工农军对矿工出生的军事干部都会青眼有加,另外是薛大勇没有什么心眼,任谁也挑不出刺了。 孙瘸子就算了,这家伙喜欢权衡利弊,关键时候恐怕要掉脑袋。而侦察营也离不开脑勺,可惜一只耳的耳朵还是不行,否则他也要派上大用场。 ================================================================================================ “毛特派员,不好了,后方发现一股敌人,他们尖兵放得很远,应该是民军的正规部队。” 一团负责侦察的连长急匆匆的跑进会场。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太祖暗叹了一口气。 “惊弓之鸟。” 连负责侦察的人都这个样子,可想而知下面的队伍,已经涣散成什么样子。 “特委决定由程浩同志接任一团团长,既然发现敌情,程浩同志你有什么建议?” 罢免余桑度的报告已经递交上去,特委也同意了,但是任命程浩的决定,让太祖忧心忡忡。 的确此人比苏炳先是强了一点,可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放权,让自己任命、选择呢? “你们怎么侦察的?敌人人数什么都不知道,吃草的么?” 苏炳先不满的问道。 “同志们都不敢过去,路面的扬尘看最少一个师。” 侦察连长都快哭了,如果不是有个山岗占据地形优势,在平原早就被对方的尖兵干掉了。 “会不会是二团啊?” 太祖的心忽然一动,张嘴问道。 “不能是二团,他们穿的全是新军装,应该是反动派派来的部队。” 侦察连长沮丧的说道。 “毛特派员,我决定回省委汇报工作,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苏炳先冷汗都下来了,别说一个师,一个团来都吃力,还是赶紧跑吧! “还有谁要走?” 太祖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没有半点表露,只是轻声问道。 “我。” 在场的人立刻站出十来个来,可是余桑度却没有动,只是掏出一根烟在鼻子面前嗅着。 “我批准你们离队。” 太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人跑了进来,赫然是自己的警卫员。 “毛特派员,山下的部队是二团,他们回来了。” “二团。”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 “好,我们去迎接二团的队伍。” 太祖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余桑度站了起来,用手指指苏炳先。 “丢人。” “啪!” 看着余桑度离开的背影,苏炳先抓起面前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 =================================================================== 我要心跳,我要拥抱。 收藏、推荐快快来到。 勤奋的莫松子, …… 正在码字中。 32、夜宴 看到太祖就站在山坡上,秦朗加快了脚步,敬了一个军礼后,赶紧握住那双大手。 “回来了。” “我回来了。” 太祖的眼睛有些湿润,使劲的摇了摇秦朗的手。 “回来就好啊!” “您不会是没有烟了吧!” 周围的人都站得很远,所以秦朗也就开起了玩笑。 “嗯,这几天烟抽得多,是快没有了,拿来吧!” 太祖爷笑着说道。 “嘘。” 秦朗打了呼哨,脑勺牵着一匹马快步走到他身边,把缰绳递过来后,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没法子,谁叫这小子长得帅。 “秦朗,你不像个团长,反而像个绿林响马!” 太祖哈哈笑了起来。 “叔,常公可叫咱们是匪,业务不熟悉怎么行,以后见了面也吃他笑话,所以咱们得专业一点。” 秦朗说完把缰绳递给了太祖。 “这是?” 太祖看着面前的这匹马,不由得怔了一怔。浑身上下都是纯白,一看就知道是百里挑一的好马。 “瞧瞧草鞋都走烂了。这余师长小家子气,马也不舍得给您来一匹。我只好自己动手喽!” 秦朗说着话,又从兜里掏出一双棉鞋递给了太祖。 太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赶紧把鞋子换上,我劫了一仓库呢!” 太祖警卫员一脸羡慕的盯着那双棉鞋看,秦朗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又拿出双鞋来。 “老老实实站岗,魂不守舍的怎么保护首长。” 太祖见警卫员也有鞋子,才笑盈盈的把手里的棉鞋换上,来回的走了几步笑着说道: “合脚,合脚。” 秦朗笑了笑,看警卫员已经换好鞋子,又对他说: “别傻乐了,把马牵出去放放,掉了膘看不揍你!” “秦团长就放心吧!” 警卫员牵着马笑嘻嘻地走了。 “又打胜仗了?” 太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问道。 “不打不行啊!就现在这个状况,我还哪敢损兵折将。” 秦朗感慨道。 “难为你了,叫上罗荣同志,到师部去开会。” 太祖兴奋地拉起秦朗道。 经过会场时,苏炳先等人恰好从身边经过,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已经看不成了。 “叛徒。” 周围还有人不停地骂着。 “都不要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今天二团的同志也来汇合,我们要欢迎他们,另外下一步该怎么走,也要拿个章程出来。” 太祖笑着说道。 没有人再吵架,都认真的翻阅着手里的汇报。但看到二团的移交清单时,饶是太祖也抽了口凉气。 “你把宜春搬到这里了?” “做了点小生意,还好没有亏本。” 秦朗的话,引来了哄堂大笑。 “不亏本好啊!有些人就喜欢做亏本生意,家大业大也没什么,小门小户恐怕没得饭吃了。” 太祖看到秦朗的整编意见时,手指头不由得敲了敲桌子。 “小秦,一个营真要这么多人,怎么都快有民军那边一个团了?” “毛特派员,咱们的战士很多都没有受过训练,上战场往往表现糟糕,人多些容错就大一些。而且咱们谦虚一点,常公的目光也就往别的地方看一点。毕竟我们的首要目标是站稳脚跟。” 秦朗笑着说道。 “这个可以批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晚上二团请大家打牙祭,都多走走,把肚子腾空些,好饿着肚子去吃大户。” 太祖的话引起了哄堂大笑,不知不觉间他心里的阴霾,居然消散无形了。 夜幕下的三湾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不时的还有人出来唱几首山歌,这自然都得到了热烈欢迎。也有些调子起的太高,最后人都成了打鸣的大公鸡,不过依旧好评不断。 在一个小院里,太祖和秦朗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三四个菜,都是带着油荤的,秦朗也拿出一瓶酒,给太祖满满的斟了一杯。 “小牛鼻子想灌醉我。” 太祖笑着说道。 “叔,现在能灌赶紧灌,以后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灌啊!” 秦朗笑着回答道。 “话里有话啊,把我给你的书拿出来,看看我的学生作业做得什么样啊!” 很快太祖接过秦朗递过来的小册子,看上面写满了字,不由得点点头。只是翻看了几页,却发现一行字旁加了粗粗的红色。 “党管一切这不好么?” 太祖皱了皱眉问道。 “由您管当然是好的,如果别人来管,我可不敢保证。” 秦朗说完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 “叔,咱们现在还是人治,制度规章什么都没有。万一哪天谁跟我说,秦朗同志这是给你安排的老婆,我要还不要?要吧,这属于包办婚姻,不要就是和组织对抗。” 太祖的思索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扯到讨老婆了?放心,等你成年了,我给你介绍。” 秦朗赶紧站起来。 “叔,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咱就死皮赖脸的粘着。” 太祖挥挥手让他坐下,然后问道: “那你说应该怎么写?” “领导一切。” 秦朗笑了笑说道。 “您制定一个标准,然后咱们跟着走。还是拿老婆说事,你就规定我娶老婆应该是个什么标准,我照着执行就对了,好歹都是自己找的,埋怨也只能说自己瞎了眼。” 太祖想了想,拿起毛笔那几个字划掉,写上领导一切。 “你个小老道今天不是喝酒吃肉的,应该是找我来谈玄论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秦朗嘿嘿的笑了起来,又拿出一本小册子。 “工农军反特与情报工作。” 太祖翻看了几页,不由得点头。 “这么会想到这些的?” 秦朗沉声说道: “那天我部侦察营营长得到重要情报,我们才能战胜敌人。如果我们能打入敌人内部提前获取情报,无疑对取得胜利有重要帮助。但是我能往寇亦能往,他们也必然向我们渗透。这就要做好保密工作,和防备特务潜伏。” 太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又示意秦朗继续说。 “如果发生泄密、甚至暗杀,如果我们没有任何的准备,很可能形成相互怀疑的局面。万一被什么人利用,那就是血流成河啊!” 秦朗敛容说道。 “未雨绸缪,这个很有必要。你的建议很好,我这就上报中央,湘南省委。” 太祖说道这儿,又拿出一张纸来。 “你缴获的电台是立了大功,今天中央发来文件表扬。恭喜你了秦朗同志,经过讨论你已经正式工农党员,到了井钢山我就给你们主持入党仪式。” 秦朗赶紧站起来接过那张纸,只是看到末尾的几个字。 “第一师代理师长!” 太祖笑着说道: “好好吃菜,回去后想想这么领导一师。” 秦朗的心“砰砰”乱跳,代理师长那也是师长,这才多久啊! “你的防特建议很好,我看就在一师成立个保卫处,一来开展工作,积累经验,二来也审查一下干部战士,看看有没有嫌疑。这件事情由你去负责,李玉波同志和你也算是熟人,我看就有他担任保卫处处长。至于情报方面还要和中央商议,这个暂时无法开展。” “是!” 几个深呼吸后,秦朗的心恢复平静,他站起来回答道。 “不要那么多礼数,今天是家宴,我们说说私房话,可偏偏都扯到工作上去了。你在道观里,师父教什么啊!” 太祖摆了摆手笑道。 “平常诵经打醮,这可是饭碗当然不能疏忽,错了要打手板,罚跪香。师父经常说做事也是做人,所以这方面很严厉的。” 秦朗笑着说道。 “你这个皮猴子,没少挨打吧!” 太祖哈哈笑道。 “那是自然,附近村里有些小孩子,作法事的时候和他们玩拢了,结果香也不烧,水也不供,挨了不少打。” 秦朗的脑海里多了一些画面,这都是另一半的记忆。 “后来师父就教我怎么做人,他老是告诫我要小心几种人,不过到目前我还没遇过,可能层次还是太低了。” “哪几种人啊!” 太祖点了一根香烟后,靠在椅子上问道。 “第一种是喜欢拍马屁的,那时候我还小,有天城里的大户来上香,我就看到外头有一匹马,然后上去拍了拍马屁股。没想到立刻被马踢了个大跟头。我就说师父骗人了,拍马屁怎么还被踢?他就说了,那是你个子矮,拍到马腿上了,不踢你踢谁!” “哈哈哈。” 太祖笑得直咳嗽,又挥手示意秦朗往下说。 “第二种是不上不下的那种,没有多大本事,偏偏又很想出头,于是就要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南山村的神婆就和师父有业务竞争。” 听到“业务竞争”四个字,太祖愣了一愣,随后笑声更大了。 “可是她不行啊!经文都读不通顺,就只会跳大神糊弄人。怎么办呢?跑到县里说师父通匪,结果我师父就被关了两年,要不是央求一位老爷,恐怕要被杀头了。” 太祖听到这里停止了笑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三种是万年大老二,上面就一个老板管着。为了大权独揽,干脆把老板供到神龛上下不来,这样他就有了鸡毛当令箭。事情办得好当然没问题,要是办得不好,老板还不能怎么样。就像西游记里祖师爷的青牛,下来干了坏事,祖师爷就背个管教不严的锅。” 看着太祖陷入沉思的样子,秦朗悄悄地离开了。 也许……,也许我们的路要少一些曲折。 ======================================================================== 今天的第三章,看看居然有十万字了。 莫松子太勤奋了, 欢呼两声,继续码字。 求收藏了哦,求推荐了哦 33、战棋推演 井钢山山势险要,地形凶险,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选择这里做落脚点,秦朗不得不佩服太祖的眼光。 不过刚刚平静了几个小时的会场,再次传来了争吵声。 “我不同意山上,二团齐装满员,加上一团的原有人马,已经达到七千人枪,为什么不去进攻敌人,反而要往山里跑?” 余桑度大声地质问道。 “我们对面的敌人已经增加到十五个团以上,而且湘南也有军队调动,目前敌人的数量保守估计也在二十个团以上。用什么去打?” 一师参谋长耿振功也毫不示弱,指着地图说道。 “我们有广大的群众基础,只要打到长沙振臂一呼,华夏就有无数的革命者站出来,到时候别说二十个团,两百个团又怕什么?” 余桑度却不加理会,只是指着地图上的长沙城说道。 “我们现在的实力,别说二十个团了,就是二十七师一起压过来都很难承受……。” 只是耿振功的话没说完,余桑度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们这是逃跑,这是背叛。整天想去做山大王,革命什么时候才能胜利?” 看耿振功要反唇相讥,秦朗站起来说道: “余委员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攻我守,我给你一个师的人马。” “游戏!你以为战争是游戏么?” 余桑度大声的吼叫道。 “正因为战争不是游戏,我才不想让战士们白白的付出生命代价,而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参谋长准备战棋,让余委员率领红方,我为蓝方。”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就按秦代师长的命令去办,我也看看这个战棋是什么啊!” 太祖看余桑度还要争辩,站起来说道。 不大一会儿,一张硕大的地图铺在地上,等参谋处的人将一些红色和蓝色的木块放在上面后,秦朗拿起了一根木杆。 “毛特派员、余委员、各位同志,请看手里的小册子,这是敌我双方的数据,你们有没有意见?” 太祖拿起手里的小册子,是刚才参谋处的人发的,上面印着敌我双方的各种数据,和战棋的一些规则,倒是很通俗易懂。 “我没有异议。” “我们没有异议。” “我也没有异议。” 余桑度不得不举起手,数据很详实,根本挑不出刺来。 “余委员,此次推演不涉及后勤补给问题,你先手。” 听到秦朗的话,余桑度心中大喜,工农军一直缺少弹药补给,才使得很多行动不得不取消,如果没有这个限制……。 “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余桑度心中暗想着,随手拿起一根木杆,对着文家镇方向说道。 “我率领一师进攻文家镇。” 旁观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军官连更是人声鼎沸。 “就应该进攻文家镇,以这里为依托。” “是啊!只有反击敌人的进攻,哪有躲着敌人进攻的。” 秦朗也指了一下地图。 “我以三个团守文家镇,其余的部队依次跟进。” 余桑度看了一眼的地图上蓝色的木块的阵势,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十五个团三三两两的排开,虽然相互之间可以支援,可惜对一师形不成绝对的优势。 “我发动夜袭,以二团为主力,突击文家镇。” 参谋处的人扔出一个色子后,高声说道: “一师夜袭文家镇成功,蓝方三个团溃散,损失一半。红方损失总兵力三分之一。” 这一次轮到秦朗身边的人叫嚷了。 “打三个团只损失一个营?” “谁有这样的战斗力,老子磕头拜师。” “耿参谋长你们放水也太严重了吧!” 耿振功站起来挥了挥手道: “请看第二页的表格,根据色子的点数,进攻方损失三分之一。” 会场再一次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秦朗身上。 “我调三个团在这里,其余的部队向文家镇前进。” 余桑度差点笑出声来,秦朗昨天没有睡觉么?就这样平淡无奇的推进,难道二团打的胜仗真是靠这个人的指挥? “我还是发动夜袭,一团、后勤人员所有人员补充二团。” “赖皮,后勤人员补充进一线,他们会不会开枪啊?” 孙瘸子立刻出口讽刺道。 “孙营长,请注意会场纪律。” 耿振功立刻沉声警告道。 “夜袭成功,红方人员损失三分之一。蓝方溃散,损失一半。” 听到这个报告秦朗也摇了摇头,没想到余桑度的运气这么好,他挥了一下手里的木杆说道: “将溃散的部队放到后方集结,进行整编。两边夹击文家镇一师,前方继续派三个团阻滞。” 余桑度看着手里的军队,能用的只有两个营了,而民党反动派的部队就横亘在面前,他们还占据着地形优势。头上的汗一滴滴的落下来,按照推演的时间现在是中午,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发动夜袭。 “余委员,红方左侧与敌接触,请提出对策。” “余委员,红方右侧与敌接触,请提出对策。” 浑身颤抖余桑度呆呆的望着地图,半天才说出一个撤字,但是为时已晚,前面的民军已经压上来了。手足无措的他又望着地图看了半天,才歇斯底里的吼道: “秦朗你是叛徒,我要枪毙你!” “够了!” 太祖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余桑度大骂道: “余桑度你自己看看,党的队伍交到你手里,已经某受巨大损失。如今还要坚持错误路线,真像推演的结果这样,你我都是党的罪人,历史的罪人。” 这个评语性质相当严重,可以说余桑度的政治前程算是完了。 “秦代师长,请你讲评一下。” 太祖肃然说道。 “是,毛特派员。讲评一下,如刚才推演所示,敌人只要站稳脚跟,我们就必定失败。所以当前的形式对我们很严峻,虽然打了几次胜仗,感觉是一片大好。但是只要有一次败仗,工农军就有被消灭的可能。我建议立即向井钢山方向转移。讲评完毕,请毛特派员指示。” 秦朗说完敬了一个军礼。 “我们需要实事求是的同志,不要夸夸其谈、或者认为喊口号就能获得胜利的人。感谢秦朗同志给我们大家上了一课。今天我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特委已经联系到了,在这里活动的袁文广同志,不久的将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 太祖的话音刚落。会场立刻传来热烈的掌声。 ============================================================================================= 充作办公室的商铺里,坐着一个年轻人,看到太祖等人进来,立刻站到一旁。 “小秦,龙恩是我的学生呢!” 太祖上前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笑着说道。 “你好,我是一师代师长秦朗,这是一师师党代表罗荣,欢迎龙恩同志。” “哎呀,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青狼,还以为是个红眉毛、绿眼睛的强人呢!龙恩,袁文广同志的党代表,欢迎欢迎。” 龙恩上前握住了秦朗的手,使劲的摇了几下。 “先不要叙旧了,时间不等人。龙恩同志,你们对我们的到来,有没有具体的安排啊?” 太祖拿出一包香烟,给周围的人各发一支,不过对着秦朗伸出的手,轻轻打了一下。 “小娃娃,抽什么烟呢!” “哈哈。” 办公室里立刻传出笑声来。 “毛特派员,袁文广同志是想和您单独见一面,讨论以后该怎么发展。” 龙恩兴高采烈的说道。 “是应该见一面,就按照袁文广同志的意思,到他指定的地点见上一面。” 太祖的心情也是很好,根本没有思索就答应了要求。只是看秦朗没有表态,又扭头问道: “小秦,你有什么意见啊?” “毛特派员,我也认为该见一见袁文广同志。” 秦朗的话让龙恩脸上笑容更甚了几分,他立刻站起来说道: “毛特派员,袁文广同志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的大驾光临。” “龙恩,你也来回奔跑了一天,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们来的三个人都是空着手,回去的时候带点礼物吧!小秦,给他们每人一支十响毛瑟防身。” 太祖点点头,笑着说道。 等送走了龙恩等人,太祖又笑着问道: “小秦,怎么不说话呀!” 秦朗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论私事您是我的长辈,论公事您是我的上级。您决定的事我敢反对么?到时候不是棍棒伺候,就是纪律处分,所以我还是闷声发大财算了。” “小滑头。” 太祖不禁也笑着说道。 秦朗跟着笑了几声,才敛容说道: “毛特派员,袁文广不过是个土匪,剿灭他很容易,但是对我们却极为不利。想在井钢山站稳脚跟,就得取信于民,袁文广之所以在这里生存,一个是土客矛盾,另一个是井钢山地区太穷了,劫富济贫等等口号还是很有市场的。” “你说得对,杀了他们简单,不过井钢山就再没有我们立足的根本。要组织他们,改造他们,让他们走上革命的道路。” 太祖说到这里顿了顿。 “袁文广摆了鸿门宴啊!不过他不是项羽,我们也不是刘邦。准备些武器送去,听说他们就几十把破枪。” “我跟您一起去,不然不放心,这个您不能拒绝。” 秦朗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我们就看看这个袁文广,是不是杨家将那个杨文广。” 太祖说完把手用力的一挥。 ===================================================================== 新的一周开始了,莫松子祝大家工作顺利。 大家嘛,助我收藏、推荐就好喽! 礼尚往来嘛! GOGOGO,我们是老黄牛。 34、再次出击 袁文广坐在院子里发愣,龙恩带回来的信他看了,礼物也收下了,但这心里却总有些不踏实。 “龙恩,你说青狼就是个毛孩子?” 这已经问了不知多少次,但是他就觉得不可信。 笑话,青狼是什么人?刚放翻了几个团的凶神,如果说须发赤红,眼冒绿光他信。一个俊秀的少年,那是哄鬼呢! “袁总指挥,闻名不如见面,要不咱们赶到古城会一会毛特派员去?” 龙恩笑嘻嘻的说道。 “不妥啊!他们是强龙,我们是草蛇,如果真要鸠占鹊巢,我们恐怕就完了。” 袁文广忧心忡忡的说道。 龙恩回来报告说,工农军第一师已经有七千人枪。真要是铁了心的盘踞井钢山,谁也拦不住啊!想到这儿,他刷刷的写了一封信,装到个信封里。 “龙恩你再跑一趟,这次把李朝他们也带上,去古城再看看风水。这封信务必送给毛特派员,一定不要给其他人看见。” “袁总指挥,大家都是工农党人,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啊!” 龙恩一脸阴沉的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你去就是了,我先看看这老毛是何等人物。” 袁文广说完,两眼瞪着湛蓝的天空,半天才喃喃自语道: “还要再看一看,再看一看。” 龙恩一跺脚走了。 事到临头须放胆,这个袁总指挥却还在犹豫,手里头号称六十人枪,可是有几只打得响的?你也不看看青狼的部队什么装备,重机枪都有二十多挺,他们要不是顾着你是工农党人,早就把你突突了。 “呵呵,让咱们另谋高就啊!” 秦朗把信纸放回桌上。 袁文广可不是王伦,至少那个白衣秀士手里头有几百喽啰,还能时不时地端出一盘金银来。光靠两张嘴皮子一碰,就想让几千人马退走,这就有些幼稚了。 太祖正看着另一份文件,头也没抬就回了一句。 “谨慎是好的,不过这就是胆怯了。” “看来鸿门宴不去是不行了,我先下去准备准备。” 秦朗拿起桌上的帽子。 脑袋上终于有了一层毛发,远处看不再像个保龄球了,但是发型奇丑无比,实在对不起观众。 “以斗争求团结,不要伤害自己的同志。” 太祖抬起头来叮嘱道。 “要动手,他们家早应该摆酒了。叔,这可是政治问题,用脑子,嘴皮子好一点。” 秦朗笑着说道。 “你去办吧!还有你的作战计划我批准了,后面的这股滇军有点意思。” 太祖又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画起来。 秦朗敬了个礼走出了办公室,却发现余桑度蹲在一棵树下,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天战棋推演以后,他就成了这副样子,精气神全没了,整个人也变得胆小多疑起来,甚至饭都是自己煮,生怕谁给他下毒。 “玉波同志,你要多派人看着,非常时期不要被某些人利用了。” 保卫处就在旁边,秦朗走进去打了个招呼。 “已经派了四波战士看着,我不是怕他被毒死。是怕他被吓死,最近老叨念着失败了,有个风吹草动,搞得跟鹌鹑似的。” 李玉波一脸无奈的说道。 秦朗摇了摇头。 小资浪漫,在战争中根本没有生存空间。一旦梦想被现实撞个粉碎,很多人都会崩溃掉,余桑度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写个报告上来,让他到大城市看病去,战士们看见了也不像样子。” 李玉波叹了口气。 “以往的风云人物啊!” 秦朗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滇军回援扑空之后,又恶狠狠地杀来,现在就离三湾一天的路程。袁文广却让一师先开拔到古城休息,因为那里是他的势力范围。姑且不论其他,在这样危急的关头,算是个天大的人情。 “师长,咱们的计划批下来了?” 耿振功就在附近不远,看到秦朗的身影便急匆匆的走过来。 “批下来了,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会。” 秦朗点了点头。 一师现在已经有两个团的人马,这完全是按照汉斯三九年编制组成的队伍,但是为了贴切“三三制”等战术,又做了很多更改,比如一个班有十三个人,除了班长外,分成三个战斗小组和一个装备轻机枪的火力支援组,这种火力配制,在这个时代的华夏可以说是奢华。 参谋处也根据一师的现状,做了很多次推演,击溃三倍的部队根本不成问题,就是弹药不好解决。不过前段时间在宜春,买了很多的机器设备,如果有个安全的地点,就能对子弹壳进行复装,那时候情况就会好一点。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时间,进行这一次就显得尤为必要。 “我知道有些人不适合一师工作,你们可以给我交个申请,甚至口头汇报。罗党代表,会开具证明的,提请特委、省委重新安排你们的工作。” 原来的老一师已经被打怕了,整编时很多人都是不情不愿。和太祖商讨后,罗荣对一部分做了劝退。今天之所以再提,就是要消除所有不利的影响。 很快几个人站了起来,神情怅然的走出了会场。 这个插曲之后,会场中央悬挂的土布终于被拉开了,众人面前赫然出现一幅巨大的地图。 “这是我师本阶段的作战计划,你们不准用笔记录。” 孙瘸子看着地图,嘴里头不停地叨咕着两个字。 “苦也!” 秦大魔王这是要杀回马枪啊!而且他的目标根本不是面前的滇军,看着地图中间硕大的二十七师几个字。 “您就不能换个人坑么?这杨如源上辈子怎么着你了!” 就在他暗自腹诽的时候,却听到秦朗说道: “三营营长孙铁山,你跟在侦察营的同志后面,行动成不成功,就看你们穿插得到不到位。” “是,保证完成任务!” 孙瘸子赶紧站起来,回答道。 只是坐下时,他得意儿乜斜了一样薛大勇。 薛大棒槌就是个愣子,偏偏那天干掉了敌人的师部,也因此成了一团的团长。搞得脑勺、和自己都没有面子。现在秦祖宗交下来的任务非同小可,就算是豁出命也得干成,不然团长的宝座只会越来越远。 “该死的一只耳,你小子要是独眼龙,不是聋子就好了。” =================================================================================== 脑勺接过孙瘸子的烟,看了一眼又扔回去。 “拿根手卷烟来,这种货太淡。” “狗肉包子上不得宴席,拿去拿去。” 孙瘸子骂完,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包烟递过去。 “秦黑子这次要走的路不近,你那条老狗腿行不行?” 脑勺吸了一口烟之后,陶醉半天才压低嗓门说道。 “你才是老狗腿,你两条都是老狗腿。放心吧,老子撑得住。” 孙瘸子拍了脑勺一巴掌后,骂骂咧咧的说道。 “出发吧,急行军六十多公里,而且要在下午四点前到达十里铺,我们的时间不多。” 脑勺几下躲开了,然后敛容说道。 看着一团的部队离开,程浩也带着二团跟上,自从毛特派员强调官兵一体后,团一级干部的马全都上交了。本来一营长孙瘸子是特批可以骑马的,但是他坚持不要,弄得二团的人也不好意思违抗命令。 “走走走,就知道走。打仗靠的是手里的枪,不是靠两个脚板子。” 手下的一个黄浦军官低声的咒骂道。 程浩没有出言制止,因为这也是他的想法。放着面前的滇军不打,专门挑空子插入敌人内部。对外说得好听这叫打巧战,实际上不就是天天批判的“机会主义”。 “让弟兄们赶紧跟上,都少说几句。” 政工人员已经安排到了连队,随便说说可以理解为牢骚,多了的话性质就不一样,背个纪律处分都可能是轻的。 “团长,一师是咱们黄浦生拉起来的队伍,不能这么就让他们给吞了。你看看哪个秦朗,就是带领一个团的料,部队天天强调三三制,四组一队,晚上还要开政治课,识字课。自古当兵吃粮、开枪放炮,学那么多干什么?” 那个黄浦军官喋喋不休道。 程浩皱紧了眉头,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身边站着的都是黄浦的学弟。 “团长,不能再忍了。余师长现在疯疯癫癫,苏团长也被赶离了队伍,再下来可就是您了,咱们不得不防啊!” “就是,这打得什么鸟仗,天天钻山沟,靠这个能打倒反动派?” “团长你就下命令吧!只要拿下特委的那只黑手,咱们立刻挥军长沙,就不相信民军能挡得住。” 手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你们不要命了?” 程浩压低嗓门喝道。 “他毕竟是中央派来的,我们能动一指头么?再说那个秦朗也不是酒囊饭袋,咱们内有那些政工掣肘,部队又多是原二团掺进来的沙子,现在闹事能成功么?” “这……。” 人群又是一阵的沉默。 “我们需要的是等待时机。老毛和秦朗走的路根本行不通,到时候咱们再摊牌,也不算是叛变革命。现在不许再发牢骚,必须和士兵保持好关系,不要用到你的时候,连个人毛都调不出来。” 就在程浩滔滔不绝的时候,却没想到队伍里的一个人,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 吆喝吆喝。 收藏喽、推荐喽 收藏的斗地主,把把有飞机。 推荐的打血战,从来不放炮。 35、待错了地方 “快快,赶到十里铺就是胜利,都加把劲儿。” 谢祖兰身上背着两支枪,虽然也是累得要命,但脚下的速度并没有减少半点。 连长身上可是扛着一挺轻机枪,那分量岂是步枪所能比拟的,不过看他举重若轻的样子,谢祖兰只能伸出拇指。 一团也就枪炮连的好些,因为师长特批了马匹。不过战士们却舍不得让马驼太重的东西,纷纷把弹药扛在身上。 秦朗也想表现自己的力量,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师长,您就饶了我吧!被营长看见,就跟他一个样子了。” 这是三营的兵。 “师长,团长看见还不把我点了天灯,不就是几块炸药,我扛得动。” 这是二营的兵。 “师长,您放过我吧!营长知道,不背完一本战场条例不算完。如果再罚抄几遍……,您就行行好吧!” 这家伙泪都来了,一看就是一营的兵。 秦朗拔脚就走,老子难得良心发现一次,还被这些混蛋扔到地上用脚踩。 “师长,战士们都扛得动,您就好好休息,下面有咱们呢!” 谢祖兰看秦朗一脸怏怏的样子,立刻追上去解释道。 “你们一定不能让战士们停下来,尤其不准坐在地上,下去传达命令吧!” 赶到十里铺就要立即投入战斗,这样的高强度作战,在长征时期很常见。但那时候的红军几乎都是百战精英,可不是现在的一师能够比拟的。 就在这时,罗荣急匆匆的赶来,手里还拿了一张参谋处的情报通告。 只是秦朗看完之后眉头骤然紧锁,有些不满的问道。 “老罗,二团什么情况,怎么落下这么多?” “程浩同志说很多基层的干部跟不上,现在只有二团三营长******部两个连,一营营党代表宛一先带着一个连跟着。” 罗荣也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整个一师的两个团,都是按照前委的指示进行了整编的,原二团的番号改为一团,这些都是秦朗从南门就带着的部队,而原一团改为二团,在原先的基础上,补充入独立团的人马。 可以说整编的结果谁都不满意,但是毛特派员也必须服从上级的指示,最后只能捏着鼻子执行命令。 “秦师长,刚刚收到特委的消息,取消毛特派员的特派员职务,现在担任前敌委员等等职务。” 罗荣的话让秦朗不由得长叹一声。 “通知别的同志,以后称呼毛特派员为毛委员。” 谢祖兰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觉得太多意外。就是换个称呼而已,这算多大点事。 炊事班的同志已经做好了饭,他拿出刚发的搪瓷口缸走过去。满满的一勺白米饭,再来些罐头肉,灌了铅似的双腿,立刻就有了力气。 再看见连长时,只见对方身上又多了两支汉阳造,不过脚下的速度却没有一点减慢。 “老谢,吃饱了可要消消食,让同志们加快速度,还有十多里地里就是十里铺了。” “都听到连长的话了吧!现在肚子都吃得饱饱的,脚程就要加快了。我们是二连,钢铁一样的二连。打仗咱们最厉害,赶路咱们也是最厉害。冲啊,战友们。” 谢祖兰大声的吆喝道。 速度已经渐渐缓慢的二连,瞬间又加快了速度,还有很多人竟然小跑起来。这使得其他部队的政工,也开始号召和二连进行比赛。很快荒山野岭间,就出现了你追我赶的局面,连秦朗也不甘寂寞。 “谁第一个赶到十里铺,老子给一面红旗。” “同志们听见没有,第一个赶到十里铺的,师长奖励一面红旗。我们不能输给其他部队,因为咱们是二连,南门羊牯垴走出来的英雄队伍。” 谢祖兰又大声的喊道。 二连的人冲得更猛了,连长哈哈笑着跑在最前面。 ===================================================================== 下午的十里铺并没有往日的宁静,无数的民军士兵追逐着最后一点阳光,缩在小村西面的草坡上。抽烟的人很多,以至于从远处看,还以为是在焚烧秸秆。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敌人已经到了附近。 二连的人已经停下脚步,无数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湿透了,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稍微活动一下手脚,就开始检查身上的武器弹药。 “跑步的红旗我们拿到了,但是打仗也不能怂,今天老子要双料,要两面红旗。二连只有好汉,没有缩卵子的怂蛋。一会儿发动冲锋,我们要像一柄钢刀,切开民军的肚腩。” 连长喘均了气,挥舞着拳头说道。 “检查脚下的绑腿,身上的腰带。趁着还有时间喝点水,抓点盐沫子放进嘴里,没有的我这里拿。” 谢祖兰也在一旁补充道。 “全体准备,上好刺刀。” 连长看收拾的差不多,摘下身上的花机关道。 “突。”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拖着白色的烟雾,急速的窜到了空中。 只是瞬间,十里铺就冒出了火光,那些低矮的平房里,一个个衣衫不整的人跑出来,很快就被横飞的弹片击倒在地上。 “冲,二连。” 连长看炮排的停止了射击,立刻把手一挥,率先冲了出去。 “快给上面报告,快给上面报告。” 民军团长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怎么才到十里铺半天,这乱匪就杀上来了。他们不是在三湾那边流窜么? “啪!” 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跳上马背,谁知道身子一歪就摔下来。 气得团长上去就是一脚,不过地上的家伙却没有任何动静,正准备破口大骂时,居然被人拽回了指挥所。这时他才发现,地上一团浓稠的鲜血正在慢慢的扩大。 “特娘的,乱匪有神枪手。” 一股寒气从众人的背后升起,进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部队啊! “团长,乱匪上来……。” “啪。” 一个冲到门口的传令兵话还没有说完,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那剩余的半张脸上,还满是焦急的神情,吓得团长连站都站不稳。 “赶紧守住,快派人守住。另外派人通知师部,我军受到敌人全力袭击,乱匪最少有一个师。” 十里铺不是交通要道,也不是关隘险要,无非是通往湘南的小路罢了。平常也有些商队经过这里,油水虽然不大,但是谁会嫌钱少呢! “啪!” 民军团长又是一阵懊悔,末了还给了自己一巴掌。 刚刚升格为正规军也就几天,本来按命令是应该到文家镇附近集合,可就为了堵卡抽税,才上报说疟疾流行。谁知道今天才拿了一百多个大洋,就被乱匪咬上了。 “团长咱们还是跑吧!” 跑?现在还往哪里跑? 自己的任务就是掩护二十七师的一个辎重队,如果有什么闪失,杨如源那种人会心慈手软才怪了。 想到这些民军团长一咬牙喝骂道: “谁敢再说跑字,老子现在枪毙他。” “让一营的人顶上去,二营的跟在后面。这些乱匪缺粮少弹,只要顶住这一波,他们准得撤退。” “轰。” 谁知道话音未落,一发炮弹落进村里,刹那间周围充斥着声嘶力竭的哀嚎。 “主力,这绝对是主力。” 民军团长汗都下来了。 没想到对付自己这样的杂牌,乱匪居然用炮轰,什么时候他们变得阔绰了? “团长,咱们是不是待在不该在的地方了?” 身边的人带着哭腔问道。 “湘南?” 民军团长一下子醒悟过来,乱匪的首要目标就是夺取长沙,大路他们肯定是不敢走,小路可不就在自己脚下。 “啪!” 他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都不要慌,离咱们最近的是郭旅长,赶到这里也就一个半时辰。咱们死守这几个小时,到时候立功受奖也不在话下。给下面的弟兄们说清楚,坚守到乱匪撤退,活的每人十个大洋,死了的老子给他风光下葬。砍一个****脑袋十个大洋,匪首的奖励老子一个铜板都不要,都给弟兄们分了。”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只要保住命,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团长说有重赏了,弟兄们好好的打啊!” 屋子里的军官猫着腰冲出去,然后大喊大叫起来。 民团的军官士兵多是同乡,克扣当然会有,但是数额要少得多。而且团总几乎是当地的富户豪强,说出去的话也很少不算,所以团丁们也毫不怀疑。慌乱很快就消失了,他们开始依托地形,朝着冲击的工农军射击。 “团长,乱匪冲到镇子外头了。” 一个军官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把屋里的钱全抬出去,每个弟兄先发五个大洋。” 民军团长“哗”的一下脱掉衣服,这日子没法过了。待在这里肯定是死,都死到临头还怕个毛。 “敢跟着老子冲的,每人二十个大洋。打垮了这群乱匪,赏格照旧。” 团丁掂了掂手里的钱,这可是十足十的袁大头。五块,能够到最好的园子吃喝玩乐几天了。如果再来二十个,老子还扛什么枪,回家买田做地主得了 “干,跟着团长大人有肉吃,冲啊!” 民兵团长挥了一下手里的大砍刀,大喊道: “荣华富贵就在今天,跟老子往上冲。” ====================================================================== 莫松子感谢书友的评论, 细节上我再雕琢一下, 另外,求收藏,求推荐。 36、又是老对手 看着寒光闪闪的刺刀,谢祖兰觉得后脊梁一阵发酸,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的滑落,好像是无数的蚂蚁在脸颊上蠕动。 “冲上去不要停,瞄准好了就开火。” 连长大声的吼叫着。 “嗒嗒嗒。” “突突突。” 各种自动武器的声音,瞬间就响彻战场。 冲锋的民军就好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密集的队形瞬间就变得稀稀拉拉的。 “冲啊,杀啊!” 民军团长还在不停地嘶吼着,只是看手下的士兵几乎都死光了,立刻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爷爷饶命啊!” “呸!” 连长忍不住啐了一口,要不是师长严令不许杀俘,恐怕早就给了这家伙脑袋一枪。 “不值当,连长咱们走。” 谢祖兰也害怕连长做出出格的事,死拽着他走了。 这一切都被秦朗看在眼里。 让别人去拼命,到了自己的时候做缩头乌龟。这种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数不胜数。 “是这种人的同胞,还真特娘的不幸。” 十里铺的辎重队,是师侦察营在几天前发现的。由于没有通信器材,情报送到师部已经是今天早晨,如果不是这个团长贪财,侦察营的小分队,就要想办法拖住对方。而那个时候就没有突然性,还要面对其余民军的合力进攻。 “尽快打扫战场,然后我们向东前进。” 用一个团保护的辎重,肯定是好东西,秦朗当然要干一票。不过打开一个个箱子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全部都是书!” “书?” 秦朗也抓狂了,拿起一本翻了几页,居然是英文的《悲惨世界》,再拿起一本。 “基督山伯爵!” 看着马队的十几个驮子,秦朗觉得泪都来了,打死打活半天竟然全部都是书。 “师长,这些是什么书?” 罗荣看着秦朗悲怆的表情,不由诧异地问道。 “全都是没用的货。” 英语秦朗学得最好,因为老爷子很懂事的,请了个金发碧眼的尤物。这当然是很费力气的事,毕竟学好英语同时,还要降服大洋马! 不过最终能说一口流利英文的秦朗,发现自己用的最多词,是赞美海洋动物的。 “******”。 他都有点想撕书的冲动,最后样式忍下这口恶气。 “全部带走,谁来赎当,给老子要三倍的价。” 有了这个插曲,谁都知道秦大魔王心情不好,这时候傻子才往前面送。 当然只有罗荣是个例外。 “二团什么位置?” 秦朗皱着眉头问道。 “只跟上来两个营,程浩带着老一团的部队吊在后头,是不是再去做一下工作?” 罗荣轻声回答道。 “不用,让人监视他们,我觉得这些人靠不住。” 秦朗摆了摆手,随即指着地图上一个地点。 “不说他们,炊事班抓紧时间开放,接下来我们要到这里。” 炊事班的简易餐车,又一次传来锣声。秦朗给他们特批了驮马,并设计了四轮车,这样行军的路上就能做饭。而这也是战士们最喜欢的设计,毕竟谁不想吃饱肚子。 “哟,今天居然有红烧肉嘿!” “过年了,过年了。” “给我来一勺,洋芋少点,在家里吃怕了。” 刚刚拿下十里铺时,民军的正在做饭,杀好的七八头猪已经煮得差不多了,炊事班的拿来加工一下,就成了让人垂涎欲滴的红烧肉。 兴许是饭菜的香味飘散的太远,秦朗发现远处的树林有人在活动。不大一会儿,侦察营的人就压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师长,他们是原来十里铺的百姓。民军把他们赶出去,然后占了房子。” 秦朗本来想询问几句,不过那些目光呆滞的百姓,只是耸动着鼻子,还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老罗,给他们送点吃的,等会儿一家家调查他们的住屋,按损失状况给予补偿。每家再送些粮食,冬天到了他们日子不好挨啊!” 等到一团离开时,队伍里多了十几个人。都是十里铺的好汉,活到现在只吃过这一顿饱饭。与其在家饿着,还不如到部队上混个肚儿圆。 “都带上吧!我们也缺少辎重兵,吃几顿好的训练一下,就是些棒小伙子。” 罗荣笑吟吟的说道。 十里铺太穷了,周围都是山地,一年四季靠天吃饭,实在是养活不了多少人。 “骷髅似的,看得我的心抽疼。老罗咱们要加油,不能再让华夏百姓过这种日子了。” 秦朗声音低沉的说道。 后世,贫苦人群的照片有很多,他感动过、捐助过,但很快就抛诸脑后,因为这些人和他的圈子相距太远。今天亲身经历一次,一种责任感莫名的袭上心头。 ================================================================================== 谢祖兰觉得眼皮子直打架,抽了劲大的手卷烟也没有丝毫作用,最后还是靠在一棵树上睡着了。 “老谢,走了走了。” 虽然努力的想醒来,可脑子就是不听使唤,直到一股冰凉刺进脑海,他才惨叫着睁开眼睛。 “山涧的水才有用,寒冰刺骨的谁都受不了。” “等等耳朵进水了,连长你不能少倒一点么?” 谢祖兰嘟囔道。 “上级下命令了,要赶到二十里外的三台坡,三营早上没干过咱们,现在正在那里打气呢!” 连长嘿嘿笑着说道。 “他们孙营长……,着实走不快。” 谢祖兰也坏笑道。 孙瘸子一脸的气急败坏,今天三营最早出发,却落后了一营二连五分钟到达,虽然秦黑子没说什么,但自己心里头有气,炊事班出来的居然还比不上薛大棒槌、耿大白话?甚至原来在矿上当会计张三算盘,都当了一营长,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老子腿瘸,你们腿不瘸啊!老子就落后一营二连八分钟,你们丢不丢人?” 因为一营的率先赶到战场,主攻任务也就交给他们,而二连也拿到了两面红旗。这就是一面三角形的旗帜,比毛巾大不了多少,但每一面都不是可以轻易拿到的,有严格的管理规定。 “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天黑前必须到达三台坡。还是老规矩先到者得,谁特娘不想要红旗,滚出老子的三营……。” 就在孙瘸子在那里“激励”部下时,薛大勇也召集了二营所有的人。二营还没有营长的确切人选,所以他还兼着营长。 “呸,你们真丢人,孙瘸子都跑不过,头一面红旗就这样没了。夜袭二十七师师部的劲头哪去了?” 看着手下一脸羞愧的样子,他猛地一拍胸脯。 “老子就是被你们这群棒槌带坏了名声,如今都是一团之长了,还得给你们操心。张三算盘今天乐得合不拢嘴,算了他也是老子带出来的。不过晚上要是输给孙瘸子,老子天天拉你们跑十公里。” 郭应也骂骂咧咧的骑在马上。 这几天他算是被乱匪折腾个够呛,先被湘军阻挡在南门之外,只能绕道前往文家镇。结果住进去没有一天,传来师部被端掉的噩耗。他赶紧带着军队回援,谁知道半路上又说宜春被骚扰。偏偏带兵赶到那里,却匪毛都没有见到一根。紧接着又要赶往三湾,却不曾想刚刚住下不打两个小时,临近的民团十五团处又传来枪响。 “这些乱匪就跟老子兜圈子。” 兜圈子也比处处挨打强,想想前几天的死亡行军,他心里就一阵抽抽。 老长官终于任命自己为五十四旅旅长,不过前头还有个“代”字。这就不能不用心了,毕竟二十七师最近就多了三个团,只要位子不扶正就有可能被取而代之。 “公曾兄,咱们是不是应该休整一下,这一天跑的兄弟们的腿都要断了。” 袁鹏举气喘吁吁地说道。 郭应升官,他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是副旅长了。 “今天必须赶去增援,师座已经发来消息,十五团押着一个贵人的东西,这个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呸!” 袁鹏举嘴上没说,心里却暗暗地鄙视起郭应来。 为了把位子挪正,这厮也是费了心思,这几天拉着弟兄们来回跑,腿都快磨没了。今天去救十五团还让袁鹏举觉得诧异,平常乱匪进攻民团,不都等着他们两败俱伤么?怎么这会儿转了性,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溜须拍马。 “报告旅长,三台坡发现乱匪。” 就在袁鹏举暗自腹诽时,通信兵的报告,惊得他赶紧把马停下。 “人多不多?” 郭应咽了口唾沫,能杀到这里来,十五团算是完了。不过能轻松干掉一个团,不是战斗力强悍的主力,就是人数众多的部队。 “人倒是不多,前卫营都到了三台坡,才发现他们在反斜面中间摆好阵势。” “他们在哪里干什么?” 袁鹏举一阵诧异。 坡中布阵可是兵家大忌,这个位置很容易被坡上的人冲乱阵脚,难道这个领军的匪首是个生瓜蛋子? “坏了,前卫营的不要动,压上去两个营,往下冲的时候不能停留。” 郭应只觉得额头上的像水一样涌出来,敢在坡脚摆阵,就意味着这是决战。因为坡上的人只能拼命冲下来,如果想要撤退,对方可以立即占领坡顶,只要一挺重机枪,五十四旅就得伤亡惨重。 ======================================================================== 感谢收藏、推荐的朋友, 今天数据增加了好多, 莫松子感激不尽。 啊,我的力量在增大,要变身码字狂魔了。 再来点收藏、再来些推荐。 哦哦哦哦哦,哇哇哇哇哇。 37、血战三台坡 孙瘸子到底争到了第一,足足领先一营二连十五分钟,所有的人身上都是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们刚刚摆开阵势,坡顶就出现了民军的影子,一时间坡上坡下鸦雀无声,只有一柄柄刺刀闪烁着寒光。 为什么在坡中央摆阵,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甚至耿振功还和秦朗争论起来。 “必须破釜沉舟,不消灭这个五十四旅,敌人集结起来,我们根本没有力量去对付。告诉所有的战士,今天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能走出三台坡的只有一个。” 听到这冷冰冰的话语,耿振功不敢再说什么。 的确,这一仗一师必须打,以往都是选择吃肉。这给了民军一个错觉,工农军只会偷袭,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的进攻。只有打断民军的骨头,井钢山才有喘息的机会,否则处境就要艰难的多。 坡上坡下的人相互对峙着,除了粗重的呼吸外,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民军前卫营营长,只觉得喉咙发干、浑身哆嗦,他才把手伸到腰间,就听到一声断喝。 “杀!” 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两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动。 “刺刺刺。” 刘易斯怪异的声音陡然炸响,刚才还万籁俱静的山坡,瞬间充斥着咒骂声,惨叫声。 只是短短的十秒钟,整个民军前卫营崩溃了。大多数人忘记了逃跑,甚至忘记举起双手,只是抱着脑袋发出歇斯底里嚎叫。 枪声才刚刚响起,正在增援的两个民军营,立刻加快自己的脚步,谁知道离坡顶一步之遥时,工农军竟然冲过了山脊, “杀!” 又是一声凶狠的喊叫。 两支军队就撞在一起,没有上刺刀的民军瞬间吃了大亏,最前面的一排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嚎叫,就已经倒在血泊中。 “上刺刀。” 不知是谁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但是为时已晚,花机关密集的弹雨,已经撕裂了整个阵列。 “冲,不要停,谁的刺刀是白的,老子笑他是草鸡。” 孙瘸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 “顶住,给老子顶住。把山脊夺回来。” 郭应大声的喊叫着。 他也没想到乱匪竟然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和民军的正规军硬抗,而且还用了这么不要命的战术。今天的胜利就看山脊在谁的手里,以他对乱匪的了解,除非是……。 “弄清楚他们是那支部队没有?” “看得明明白白,旗帜上写着工农军第一师。” 通信兵严肃的回答道。 “余桑度啊!” 郭应呵呵笑了起来。 黄浦生什么都好,就是打仗差点火候,以他们为基干的第一军吃了多少败仗,常总司令都闹出过自杀的笑话。 “告诉弟兄们,对面就两三千人,只要守住就是胜利。” 不过是凭着匹夫之勇,只要冲击的疲倦了,就是五十四旅进攻的时候。 似乎真是印证了郭应的预判,工农军冲击一阵之后,开始往山脊处退却。 “追上他们,一定要夺回山脊,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的官升一级,小兵官升三级。” 已经连连后退的民军,立刻追了上去。这就叫雷公打豆腐,往软的地方来,捡便宜谁不会啊! “打!” 等到民军距离山脊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时,轻机枪,花机关组织的火网,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将最前面的人割倒。而重机枪也不失时机的封锁后路,这使得山坡上的民军,变成了子弹切割出来的孤岛。 “冲!” 孙瘸子又一次喊道。 刚才退下去的工农军又一次出现在山脊,以泰山压顶之势,把坡上的民军碾压成了齑粉。这就是秦朗的磁铁战术,你退我进,你进我退。 “不准退,谁退老子砍谁的脑袋。” 郭应也杀红了眼,命令督战队的开枪射击,一些没死在山上的士兵,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余下的赶紧停住脚,扭头又往坡上攻去。 “把那些人编入四营,继续进攻。” 一直心急如焚的一零七团团长,立刻歇斯底里的吼道: “不行啊旅座,都是赣西的弟兄,不行啊旅座。” 乱世里,手里有枪才是立足的根本,一零七团是他苦心经营了许久的基业,郭应之所以这么干无非是借刀杀人,省得自己和他争夺旅长的职位。 “让一零八团全体准备,跟在四营后面冲锋。” 郭应看都没看他一眼。 山上的乱匪再次退回到山脊后面,一零七团的进攻虽然被阻滞,但是对方也没有进行反冲击。应该是冲杀了两次,没有力量再组织第三次了。 “让旅部手枪营压上去,四营五营全力配合。” 袁鹏举一下子愣住了,这是要拼命啊! 手枪队全部是老兵组成,手里一支十响毛瑟外,身上还背着一挺“芝加哥打字机”,战斗力在整个九军也堪称王牌。 “旅长您就瞧好吧!” 手枪营营长挺了挺胸膛。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五十四旅啃的都是硬骨头,不是说大话,还真没怵过谁! “旅座几个乱匪而已,至于动血本么?” 袁鹏举小心翼翼的说道。 “必须拿下山脊,不然乱匪往下一冲,咱们的阵脚就乱了。到时候别说一个手枪营,十个都只能往后跑。” 郭英说到这里,双手握拳对碰了几下。 “只能硬碰硬,不把对面的撞个粉身碎骨,就是咱们粉身碎骨。” 秦朗看着山坡不由得一声长叹,只是短短的二十分钟,坡上已经躺满了人,荒草的枯黄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 “命令三营准备突击,一定要打掉五十四旅。” 战争中感伤是没有市场的,你不干掉别人,就被别人干掉,只有胜利者才有权利怜悯。 “嘀。” 子弹壳改装的哨子,发出了凄厉的啸声。 刹那间,刚才还喧嚣的战场,又变得万籁俱静。 “哒哒哒。” 马克沁粗狂的声音猛然炸响,开始还能听出节奏。随着更多的枪口喷出火焰,就变得像狂风怒号一般。队形密集的民军,一瞬间就成了筛子,等到手榴弹凌空爆炸时,剩余的人能想到的只有逃跑。 “冲锋吧!” 秦朗冷冷的说道。 战争无法让人感到愉悦,尤其是同胞相残时,只有种撕裂般的痛苦。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回避,当一方成为另一方的阻碍,能做的就是把对手最快的铲除掉,时间拖得越长对国家的损害就越大。 五十四旅手枪营就跟在四营后面。四营只不过坚持了三分钟就全线崩溃,但这并没有惹来手枪营的嘲笑,这暴风骤雨般的打击,落在自己头上,也只有逃跑一条路。 手枪营营长觉得手心全是汗,这感觉第一次上战场时出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小山坡,竟然又有了那种毛骨悚然。 “轰轰轰。” 手榴弹连续不断的爆炸,使三台坡笼罩在硝烟之中,这反而让手枪营的人舒了口气。只要前面四营的人还没死绝,自己就是安全的。 可就在瞬间,爆炸声忽然停止了。等到灰蓝色的烟雾散去,手枪营营长才发现,工农军已经冲到了面前。 “打!”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柄闪着寒光的刺刀从斜刺里捅来。 手枪营营长翻手就是一梭子,打得那个人倒飞了出去。不过身边的部下也倒了霉,被散射的子弹打翻了两个。汤姆逊虽然火力猛,但是贴身肉搏很容易伤到自己人。想到这里,他抽出背在身后的大刀。 “换手枪,用刀砍。” “砰砰砰。” 可就在这一瞬间,本来已经散去烟雾又浓密了几分,身边的好些个部下也惨叫着倒在地上。原来乱匪冲到面前时,居然打了一排枪。 “刷!” 手枪营营长一刀劈出去,正中面前的一个人,也来不及看他伤的如何,一翻手腕大刀又变成横砍,逼退了接近身边的那些工农军。趁着这个机会,他左手一翻,十响毛瑟连续开火,打翻了冲到面前的五六个人。 “咔!” 很快子弹打光了,这个时候哪还有时间上弹,把毛瑟擦回腰间后。双手握紧刀把又对着面前的人狠狠一刀。 只是后腰处忽地有一股劲风袭来,他想都不想双手往下一沉,挑开了一柄刺刀,刚想趁机反杀,前面偏偏又多了一道寒光。双手腕子一翻,刀背又磕开了那柄刺刀。 “杀!” 大喝一声之后,大刀顺势往下一劈,对面的人身子都要成两半了。可是他要抽出长刀时,却发现那个已经垂死的人,双手紧紧地握住刀刃。 “开。” 手枪营营长怒吼道。 长刀瞬间抽回,只是面前的那个工农军士兵,竟然带着笑意,缓缓地往前扑倒。 诧异间,大腿处传来剧痛。 “嘶!” 手枪营营长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腿上的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立刻往后退去。 “噗!” 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眼前陡然间出现了一柄带血的刺刀。手枪营营长想喊,却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 “嗖。” 眼前的刺刀缩进了胸膛,伴随而出的是暗红色的鲜血,手枪营营长重重的摔在地上,瞳仁里自己的部下已经在往后撤退了。 ======================================================================== 诸位真是太给力了,昨天增加收藏数将近一百。 没话说,明天加更一章。 莫松子答应的事,从不拖拉。 更新时间早上07:15,中午12:15,晚上19:15 有朋友说没有年月日,那是之前刻意淡化,到时候改一改,谢谢您的支持了。 下面是老台词 求收藏,求推荐 38、凤头镇 败了! 郭应发出了夜枭般的惨笑声,手枪营只是坚持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没有几个人还能站着。而后面的第五营,甚至都不敢开一枪,全都跪在地上当了俘虏。 “跑吧,再不跑来不及了。” 袁鹏举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上前一步扶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活命就得有个替罪羊,郭应个子高,他不扛谁扛? “你们走吧,都走吧!” 郭应喃喃自语道。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袁鹏举还想再劝几句。但是工农军的呼啸声已经越来越近,他用力的跺了一下脚,扭头就要离开。 “回去跟师长说,郭应死了。” 孙瘸子带着人冲进了指挥部,只看到一个民军军官,目光呆滞的看着屋子的天花板。打了胜仗心里当然高兴,细细的打量了对方一会儿,发现那人身上就没有任何的武器,于是掏了一盒烟出来。 “哟,长官嗨!来,抽一根。您是……。” “五十四旅代旅长郭应,请贵军余师长一晤。” 郭应接过烟垂着头吸了几口之后,缓缓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孙瘸子一脸鄙夷的说道: “余桑度早就不是我们师长了。郭旅长在民军也是个人物,难道没听过知己知彼么?” “什么?” 郭应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抓住孙瘸子的衣襟。 “那你们的指挥官是谁,是谁?为什么会摆出这么一个阵势?” “是我,工农军第一师代师长秦朗。” 力气仿佛瞬间就被抽干了,郭应盯着来人看了一阵,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秦朗?青狼!你还真是个娃娃?” 秦朗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然后缓缓地说道: “不服气我可以放你回去,不过需要进行交换。我党有很多的同志被你们逮捕,如今正在监狱受着非人的折磨,我义务救他们出来。” 郭应哑笑了几声,指着山坡的方向。 “可惜我已经死了,不能帮您的忙。” 孙瘸子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的说道: “你特娘不是活的好好的?” “弟兄们都死了,我一个败军之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苟活到现在,就是想看看什么人打败我。心愿已了,秦师长动手吧!” 郭应说完身体往后一倒,两只眼睛也紧紧的闭上了。 “赔光了五十四旅,回去就是枪毙。而我恰恰没有杀俘的习惯。你用山坡上弟兄们的血做幌子,为的不就是保住一条狗命?” 秦朗轻蔑地笑起来。 在夜店混的时候,看惯了那些下台老大的表演,郭应的演技两分都评不上,糊弄鬼去吧! “你……。” 郭应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晴朗吼道。 “你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么?死了那么多人,你就无动于衷么?” 秦朗撇了撇嘴。 “还是不够,如果你扑上来拼命,我可以给你点个赞,但是你没有。郭应,你别装了。如果真想赎罪,你完全可以跑回去,抚恤阵亡的士兵。可惜你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家人上下打点。” “不是的,不是的。” 郭应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脚被凳子绊住,身体重重的摔在椅子上。 “你们根本不可能成事。看看你死在外面的部下,他们在你的眼里,只不过是群灰色的牲口,大部分人死得还不如一条狗。正因为有你们这群草菅人命、贪赃枉法的混蛋,华夏才变成今天的烂摊子。我很想把你们通通拉出去枪毙,可惜之前要消灭掉无数的灰色牲口。” 秦朗说道这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为华夏哭、我为民党哭、我为民军哭、我为孙先生哭。现在的华夏还不如大金,难道孙先生一辈子的奋斗,就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局面?” “我,我。” 郭应颤抖着嘴唇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们这些军阀统统都该死,不管是大义凛然,还是荒淫无耻。正是你们自相残杀,华夏才山河破碎。” 秦朗说道这里,伸手指了指郭应。 “恬不知耻。” “别说了。” 郭应瘫软在地上,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罗荣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诧异扫了一眼郭应后,把一张纸递给了秦朗。 “牺牲了一百零三个同志,重伤二百七十二人,轻伤四百八十一人。” “看看吧,郭大旅长,因为你们这些军阀的存在。我部损失接近一个营,你们损失一个旅。几千号华夏人就这样死了,你们开心了吧!” 秦朗说完离开了屋子,他再也不想看郭应,哪怕一眼。 天微微亮的时,一师离开了三台坡。 一座新修的土包上,郭应拿着柄铁镐小心地挖着坑,他的身边横放着一棵棵的树苗。 虽然经过了几个小时的休息,可秦朗觉得脚步越来越重。本来有资格骑马的他,却坚持选择步行,只有这样,才能了解士兵们的体能状况。 队伍越来越沉默,已经没有了出发时的欢快,很多人的眼皮子一眨一眨的,甚至有人摔倒在地上,就这么的睡着了。 “战士们太累了。” 罗荣心疼的说道。 一天之内奔袭了将近百里路,还经过两次血战,这确实把战士的潜能用到极限。可是师长又画了一条线,地图上短短的一点距离,看似不用损耗任何的力气,却需要急行两个小时才能赶到。 “我知道战士们很累,但现在能做的只有以快打慢。逃出去的敌人很多,要在二十七师师部还没有准备的时候突袭。然后我们直插古城,争取休整三天,再进行下一步的作战。” 秦朗也知道士兵们到了极点,但是不打退后面的追兵,一师也得不到喘息的机会。毕竟现在仓促的涌进井钢山,没有百姓的支持,光是一个粮食问题,就能摧毁这支几千人的队伍。 “快跑起来,跑起来,师长已经到前面了。” 看着秦朗又一次超过自己,张河大声的吆喝起来。虽然营长中就他的资历最浅,可一营的老兵着实争气,倒也不怵别的人。 “咱们一营一连一排一班,是师长亲自带出来的兵,几次竞赛都输给二连,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干脆老子把二连改成一连算了,你们这些娘们确实够不上这份荣光。” “营长别说了!一连,觉得自己有卵子的跟老子冲,没卵子的自己滚去集训队里回炉!” 一连连长大声的吼道。 “我们是打不垮的一连,任何的艰难险阻都将被我们踩在脚下,同志们,前进!” 一连的党代表也用力的挥舞着拳头。 很快这支有些萎靡的队伍,开始超越自己的战友,最后冲到了整个队伍的前面。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整支队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二十七师的师部就在凤头,兴许是地理位置的偏僻,这里只能用残破来形容。整个镇里就没有一所好房子,以至于师部只能设在村外的土地庙里。 为了防止被渗透,镇子里的人早就被撵走了,但是觉得还不保险的杨如源,又围着小镇修了一圈的战壕。 凤头地势平坦,视野辽阔,虽然没有险要可以利用,但偷袭的难度也更大。尤其是在两个团的拱卫下,杨如源并不觉得,乱匪这个鸡蛋敢来碰自己这块石头。 “他们的情报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接到侦察营的报告,秦朗摇着头笑了。 一师整编前跑了不少人,这其中有一些已经成了民军的俘虏。不过民军并没有进行审问,光顾着砍脑袋请赏了。这样一来,对于工农军的情报可以说是空白。 侦察营的报告里还有一张地图,凤头镇敌人的部署情况大体标在上面。一看到那个圆形的阵地,秦朗立刻嗅出了倭国的味道。 大金晚期,各种人都跑到倭国去留学,其中学军事的也不少,所以阵地构筑学习蝗军也不奇怪。 “一点变通都没有,几乎是照搬倭国条例。老罗,你信不信,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出他的重机枪在哪里。” 秦朗一脸鄙夷的说道。 “师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荣有些惊讶,面前的不过是个少年,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稚嫩。 “看书喽,缴获了那么多的书,当然要学习。” 这话倒也不全是假的,上次打二十七师师部,就缴获了很多军事书籍。看着崭新的封面,恐怕是杨如源用来撑门面的玩意。不过到了秦朗手里,页面下方很快就写满了批语。 这些书太祖爷也没少看,他默契的把批语写在页眉处,有时候还对秦朗写的东西做些评论。 “闪电战确实是未来的战争模式。” “装甲集中使用,燃油怎么办?” “重工业一定要抓,就是去要饭,也必须打实基础。” 罗荣有些面色发赤,一直都在抓着政治工作,军事方面的确薄弱了很多。 “师长,既然胸有成竹,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凌晨五点发起进攻,战士们也需要休息一下,不然手脚发颤可打不好战。脑勺的侦察营也该动动了,看看这段时间训练出什么没有。” 秦朗微笑着说道。 ===================================================================== 收藏喽、推荐啦! 客官您不来一发么? 39、拔钉子 陈大牛精疲力竭的停下来,匍匐前进了几公里以后,他累得差点睡着了。 “大牛,怎么不动了?” 石娃小声的问道。 “都差点睡着了,我得缓一缓。” 作为整个一师的耳目,侦察营走得路更长、更险。虽然都是挑出来的老兵,但侦察营的任务繁重,几乎就没有休整过。以至于有人说进了侦察营,能安稳的睡个觉就是过年。 石娃随手从身侧的小包中掏出一条肉干,塞进嘴里使劲的咀嚼了几下。 “小心有人来了,趴下不要动。” 陈大牛小声地说道。 “唰啦唰啦。” 乱草被拨开的声音,不停地传到耳朵里,而且越来越近。陈大牛微微抬起了头颅,面前出现了一个排的民军,只不过他们的队伍很是松垮,加上着装五花八门,应该是民团的人。 “这个月又特娘没关饷,让弟兄们喝西北风去?” “你不是抢了卢秀才家,那大门大户进项不少吧?” “他就顾着拖秀才的小娘子,最后只抢了一对手镯。” 民军士兵骂骂咧咧的说着,根本没注意面前就趴着两个大活人。 “睡都睡了,那小娘子还寻死觅活的。惹得老子心烦,干脆赏了她一刀。” 一个相貌猥琐的老兵笑着说道。 “你就是个吃独食的主,好歹也是细皮嫩肉的,也不给大家开心开心。” 另一个老兵说完啐了一口。 “行了行了,咱们上报是乱匪做的,别自己抖落出来。不然没有几个脑袋,团长也不好交差。” 民军排长沉声喝道。他扫了一眼周围,又接着说道: “这件事谁敢再说半句,老子直接打死。今天就到这了,回去后吃了就睡,谁都不准出营门。” “是。” 回答的声音无精打采,不过民军排长也没有说什么,扭头就往回走。 “真恨不得打死这群王八蛋。” 石娃悄悄的说道。 “师长说得对,不把这些军阀消灭掉,咱们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陈大牛又开始往前爬行,不过这次速度快多了。 ====================================================================================== 太阳没有半点眷恋,瞬间沉下地平线,开始还有朦胧的余光,不大一会儿,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统统笼罩。 民军布置在外围的岗哨,却变得喧闹起来。喝酒的、赌博的,甚至还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周边晃来晃去。时不时的就有一个人影窜出来,旋即消失在那些新挖的地窝子里。 “特娘的。” 脑勺一阵暗骂,这菜市场似的怎么偷袭。 “等一等再说。” 现在别说偷袭,就是接近都不可能。 可是偏偏这越等,下面还越热闹。甚至还来了锣鼓班子,“叽叽歪歪”的演起戏来,不过那唱词荤得厉害。 秦朗捂着嘴直笑,这戏文编的挺起点。被老岳父抛弃才子,跑去中状元,结果岳父换成皇帝。宫斗,种马一切YY的元素都有。 “师长您上来做什么?” 脑勺急吼吼的问道。 “看你没有动手,我上来看看,没想到还能听戏。” 秦朗笑了起来。 罗荣搞政治工作确实很有一手,但一师的战士有太多文盲,根本无法理解革命的目的。如果用戏剧等手段,效果就大大不同。 “听戏,以后进了城,师长想咋听都行,现在必须得下去,否则执行战场纪律。” 脑勺摇着脑袋说道。 “让三营孙瘸子上来,破这个岗哨就看他了。” 秦朗笑着说道。 孙瘸子骂骂咧咧的骑在马上,这刚睡着就被赶出来了,搁谁能有好脾气。 “呸,当长工还能睡到鸡叫,这秦牛鼻子黑了心肝了,昏天黑地的就让老子出来扛活。” “喂,你们那部分的,大半夜的来这里干啥?” 听着岗哨里的士兵的询问,孙瘸子破口大骂道: “老子五十四旅一零七团的,赶紧给老子开门。你们特娘的哪个部队,把这当成窑子么?” “长官、长官,您别生气,弟兄们最近过得刮苦,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负责岗哨守备的是一个连,看对面来的这支人马,不由得心里发毛。身上穿是崭新的军装,肩上扛着锃亮的钢枪,连重机枪都有八挺,这就是民军中的精锐。 “赶紧把门给老子打开,今天就在这歇了。九连把门口这些半掩门,摆摊子的全部赶走,敢胡搅蛮缠的全部枪毙。戏班子留下,老子审审有没有通匪的。” 孙瘸子恶声恶气的骂道。 “是,马上就开。” 民军连长吞了口唾沫。 “你们那部分的?怎么老子没见过?” 孙瘸子挥了挥手。 三营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岗哨,相互使了个脸色,就去各个火力点了。 “弟兄是赣州民团的,刚刚改编成民六团,还不知道长官高姓大名。” 民军营长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好了,老子是工农军第一师一团三营长孙铁山。”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吓得民军连长腿都软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爷爷饶命,小的也只是混日子,真不敢跟爷爷们动手。” 岗哨里人很快都被缴了械,然后关在一个屋子里。 “营长,这些货比猪还老实,连个叫唤的都没有。” 手下一个连长兴高采烈的说道: “天亮全部移交给解放营就行。那个戏班子可给看紧了,师长说有大用。” “就是唱野调子的草台,乌烟瘴气的留下来干嘛!” 连长皱着眉头说道。 “嘿,好小子。可比老子强多了!这话我都不敢在师长面前说,要不替你递递?” 孙瘸子一脸坏笑的说道。 “营长,您就饶了我吧!我这就去布置。” 看着那连长逃跑似的背影,孙瘸子啐了一口。 “尿性!” 工兵连的人,正在安置一门门铁家伙。上次在宜春发现了五根四十厘米口径的无缝钢管,是某个富户买来用的,结果被秦朗全部高价吃进。借着在三湾的时间,改装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飞雷炮。 这已经不再是汽油桶那种粗糙的玩意,有了厚实的钢管就能装更多的黑火药,这使得炸药包的抛射距离更远了。而且秦朗还进行了一些改进,比如将药包绑在削尖的木杆上,尾部加几片木质的翼片,这样飞得更远更稳。 =================================================================== 杨如源一脸的铁青,五十四旅竟然全军覆没,这可是他起家的部队啊! “鹏举,你先下去休息吧!” 虽然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依然挤出几分笑容。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否则搞得人心惶惶,仗就不用再打了。而且五十四旅的实情决不能上报,先把周边的民团吞掉一些,保证番号不被取消才是上策。 “给金军长发报,就说五十四旅损失严重,希望得到增援。” 乱匪能干掉他一个旅,就能干掉另一个。手里的五十三旅显然不够用,必须调集其他的部队过来。 “师座,五十四旅毕竟是精锐,乱匪的损失一定不小。要不是这电报先不发,咱们调齐兵马扳它一局!” 师参谋长小声地说道。 “看我这脑子,都糊涂了。” 杨如源伸手拍了一下脑袋。 事到如今,也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只要收拾掉这股流窜的乱匪,一切都可以转圜,到时候升官发财也不在话下。 “师座,一师是余桑度指挥,此人志大才疏,无非靠着蛮勇,打掉了轻敌冒进的郭旅。咱们不如挺进三湾村,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师参谋长压低嗓门说道。 杨如源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计是好计,不过还是太冒险,如果三湾有敌人一哨人马,乱匪再从后面攻来。我部腹背受敌,岂不是要吃大亏?” “现在余匪已经深入我军腹心,如果咱们加快速度赶到三湾,他们想来救驾,就得穿过前沿的两个团。这两个团只要牵制一两个小时,足够我军杀进三湾了。” 杨如源豁的一下站起来,哈哈大笑着说道: “正合我意,到时候全力剿灭乱匪的一师,这赣乱也就算平息下去了。” “师座高见。” 师参谋长也哈哈笑着说道。 杨如源兴奋地来回走了几圈,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传我命令,五十三旅立刻集合,半个时辰后急速赶往三湾,附近的两个民团也必须跟上,谁敢违抗命令,老子亲自宰了他。” ===================================================================== 陈大牛终于按时赶到了伏击地点。 这里离二十七师师部不到三百米,等一下发动总攻时,他们要干掉那些传令兵和军官,制造足够多的混乱。 “大牛,敌营乱了。” 可能是太过疲乏,陈大牛一直昏昏欲睡,趁着总攻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和石娃换着打了个盹。正在做着梦时,肩膀上被拍了几下。 “乱了?” 陈大牛差点跳起来,赶紧把竹筒里的水都倒在脸上,才觉得清醒了一点。 是不是敌人发现了一师的行动?如这样的话,总攻肯定要提前开始。 “没有听见枪声,应该是敌人嗅出什么不对,现在准备逃跑。” 石娃咬牙切齿的说道。 辛辛苦苦就是为了捉这条大鱼,谁知道都要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跑掉。 “大牛,你体力强赶紧回去报告,我在这里拖住敌人。” 石娃斩钉截铁般的说道。 “不用回去,只要咱们一开枪,秦师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就准备吧!我看那个屋子有当官的进进出出,等一下就对着他下手。 ======================================================================== 今天第一更。 莫松子谢谢各位收藏、推荐的朋友, 正是您的支持,我才有了强劲的动力。 希望更多的朋友收藏、推荐, 谢谢了。 40、赶羊 “哒哒哒。” “轰轰轰。” 陡然间,凤头方向各种武器就响成一团。还在闭目养神的秦朗,一下子站起来大喊道: “总攻,飞雷炮进行三次急速射击,突击组准备。” 罗荣看秦朗抬腿就要离开,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大声地说道。 “师长你不能上前线,不要忘了战场纪律。” 秦朗咬了咬嘴唇,又重新坐到椅子上。 “师长,侦察营没有进一步消息传来,是不是咱们埋伏的同志被发现了?” 耿振功小声地说道。 秦朗低头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第一,敌人要跑,打了五十四旅让他们胆寒,一走了之。第二敌人要打,没了五十四旅,杨如源无法交差,只能鱼死网破拼一把。” 听到这里,耿振功快步走到地图前,用尺子测量距离,不大一会儿他冷笑道: “杨如源果然是个滑头,往后跑可以退进酆陵,往前直逼三湾,周围还有些杂牌军能绊住咱们的脚。” “上策是后退酆陵,丢一点部队不要紧,保住主力就有机会。而且咱们一撤退,就在后面紧紧咬着,我军虽然不败,但是达不到目标和败也没两样。到时候集结部队,全面进攻井钢山,我的处境就要艰难得多了。” 秦朗说到这里顿了顿。 “可惜杨如源不会走这条路,为了掩盖失败,他只能去冒险。进攻三湾就是他眼里的好棋,只要能够到达那里,还有人会追究他的罪过吗?” 耿振功却有些担心的说道: “师长,二十七师毕竟还有一个旅,外围还有民团两个团,整合在一起可是硬骨头。” 秦朗却笑了起来。 “你见过狼捕猎么?” 看到罗荣,耿振功两人齐齐摇头时,他又接着说道: “狼群把猎物赶着走,然后逐一吃掉掉队的。等到力量对比发生变化时,再干掉所有的猎物。” 耿振功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望着秦朗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崇敬。 “三营化整为零,以游击战为主,确保二十七师别把路走错了。一营二营左右夹击,堵住敌人的后路,让他们只能往前跑。” ======================================================================================== 杨如源踉踉跄跄的走在队伍里。 刚才在指挥所门口,师参谋长的脑袋少了一半,陪同的还有个副师长。自己恰好回头接警卫递来的东西,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乱匪的神枪手就摸到了指挥部旁边。开了一枪后又没有了动静,吓得一屋子的人只敢从侧门爬出去,那样子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这两根金条,赏你了。” 虽然双腿还在瑟瑟发抖,但杨如源脸上又浮出一丝笑容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闷雷声。 握着金条的警卫赶紧抬头望了望天空,满天的星斗哪里有一丝阴云。不过天上怎么有一些黑点,看速度飞的还很快,接近凤头时又呼啸着扑下来。 “不好。” 杨如源暗叫一声。 兴许是出于本能,他猛地扑到身边的旮旯里,然后缩成一团。 几乎就在同时,耳畔传来巨大轰响。身边用树干修建的房屋,仿佛是在波涛中起伏,很快就散了架,要不是旮旯狭小,恐怕已经被砸死了。地上的石块居然能自动的迸射,仿佛是被疯狂的力量挤压出大地,砸在身上疼痛无比。 杨如源已经头破血流,但是他根本不敢动,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嘴里发出绝望的嚎叫。此时的他仿佛处身于惊涛骇浪之间,时而在浪尖挣扎,时而在谷底躲避。 等到一切回归平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半埋住了,等到颤抖着站起来时。眼睛里能看到的都是死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得破破烂烂,更恐怖的是个个都七窍流血。 “不要趴在地上,会被震……。” 话音未落,恶魔般的闷雷声,又在一次由远而近。 “啊!” 杨如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每一次摔倒都用最快的速度起来,然后再次被摔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下的大地才停止震颤。耳朵边只有“嘀嘀”的啸叫声,别人说话只看见的嘴动,却没有任何的声音。用手进去掏了几下,竟然拿出两块血疙瘩。 “师座,咱们被炮给炸了,现在怎么办?” “撤,给老子撤。” 这个时候还打什么三湾,赶紧往后跑吧!什么师长,老子以后再不穿军装了。 偏偏这个梦还没有做了两秒,就给通信兵弄醒。 “长官,乱匪正在攻打一零五团的阵地,徐团长快顶不住啦!” “告诉你们徐团长,快向师部靠拢。” 后路已经被堵死了,那就赶紧往前冲。只是这些乱匪哪来那么多的重武器,还有这么多的人。 “师座,民六团、民九团已经靠近咱们。刚才的炮击,死了三百多弟兄,再不想法撤出去,恐怕扛不住了。” “撤,赶紧撤。到三湾那边汇合其他友军。” 杨如源大声吼道。 短短的十分钟内,凤头几乎被炸平了,现在还存在的只有一堵矮墙。到处都是各种砖石树木,偶尔还有能看到暗红色的肢体掺杂在其中。 “咳咳咳。” 一股浓烈的怪味直冲鼻翼,杨如源皱了皱眉头抬脚就要离开,这才发现双腿软得面条似的,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面前是一张污秽的脸,只不过脖子以下全没了。 他实在忍不住,扭头呕吐起来。 “长官,快走,快走。” 整整一个警卫连,现在就剩下八个人,他们抬起杨如源,飞一般的跑出了镇子。镇外已经集结了不少人,兴许是被火炮轰怕了,散得很开不说,还一个个盯着天空看。 杨如源看见部下几乎都在,刹那间消失的胆气又回来了,一掌推开身边的警卫吼道: “让民团在前面开路,胆敢后撤者一律枪毙。” 民团的两个团长立刻傻了眼,还想着跑来抱大腿。现在好,一人一脚到前面当炮灰了。 “这可咋办?后退被那些黑心肝的打死,往前冲也得被乱匪打死。” “往前走一截,然后咱们往两边跑,看他们追谁。” “那要是追我可咋办?” “那就是你倒霉,下去之后,清明节的纸火,兄弟我包了。” “我呸!” 民九团团长跑回自己的队伍,虽然没有被炮轰击,但是看了凤头的惨样,团丁们的士气已经到了谷底。 “都别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要活不成了。” 团长的话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刚才还三三两两散开的士兵,瞬间聚拢过来。 “五十三旅让咱们打头阵,谁敢后退就被督战队的突突。” 听到这话,刚才还目光呆滞的一群人,立刻急了眼。 “这帮龟孙子长官真不拿咱们的命当回事,团长可怎么办?” “咱当团丁就为了有口吃食,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团长您给出个主意,咱上有老下有小的。” 九团团长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然后笑着说道: “都想活命?” “当然都想活命!” 团丁们异口同声回答道。 “一会儿你们连就高喊发现乱匪,然后撒丫子就跑,咱们就赶紧追。记住了往宜春那边跑,路上不要停。” 谁知道那些团丁,才听到这句话,一个个全跑了,嘴里还嚷嚷着。 “乱匪杀来了,乱匪杀来了,快跑啊!” 九团团长一下愣住了。 “不是……,谁让你们特么的这时候喊?” 不过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五十三旅,又恨恨的一跺脚。 “你们不仁,别怪老子不义。大家都喊乱匪来了,最少一个师,赶紧给老子喊。” 六团团长正在布置逃跑大计,谁知道九团的一下子乱了,他像马蜂蜇了似的跳起来。 “九团怎么了?” “团长,九团那边喊着乱匪来了,还说有两个师,现在人全都跑了。” “两个师?” 六团团长啐了一口。 “猪脑子,真有两个师的乱匪,长沙城都被拿下来了。现在按照计划……。” “团长,五十三旅全乱了!一零五团的一个营跟在九团后面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跑来团丁吼道。 六团团长摸了摸脸,一脸淡定的说道: “没事,肯定是追九团那些贼王八的,一会儿就能稳住……。”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气喘吁吁的部下打断了。 “团长,五十三旅一零五团的全跑了,一边跑还一边丢枪呢!” “团长,真没事么?” 围在身边的人小声的问道。 “没事个毛,赶紧给老子跑,连五十三旅都完了,咱们这几百号杂牌,给乱……,工农大爷塞牙缝都不够。” 六团团长话没说完,已经窜出一百多米去。这时候可不敢骑马,万一遇到神枪手,身上准得多几个窟窿。 面面相觑的团丁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发了一声喊。 “工农大爷来了,工农大爷来了,快跑啊!” 杨如源一脸悲愤的看着部下,五十三旅的两个团,现在已经全乱了。而该死的乱匪也趁机发动突袭,这个局面就是战神降临也没有用。 这时一个警卫小声地说道。 “师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是不是……。” “还傻站着干啥,赶紧给老子换一身伙夫的衣服。” ======================================================================== 看样子明天也要三更, 莫松子心里欢喜、莫松子手疼。 不过能得到您的支持,豁出去了。 求收藏,求推荐 莫松子配了金手指,不……怕!!! 41、暗流涌动 听到外头响了一挂鞭炮,袁文广笑吟吟的走出了院子。不大一会儿就看到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带着几十个精壮的伴当朝自己走来。 “南斗老弟,你可来了。” 南斗是王云佐的外号,也是井钢山数得着的人物,之前与袁文广结拜为老庚。因为袁文广年岁稍长,所以尊称一声兄长。 “老庚,这么着急把我喊来,是出了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 王云佐急吼吼的问道。 昨天袁文广下了一封书信,只是说让自己尽快前来,又没有言明何事,搞得这心高悬悬的。 袁文广不慌不忙的,引着王云佐进了客堂,又倒了一碗凉茶递到对方手里,这才缓缓地说道: “南斗,有只部队要在咱们井钢山住下,他们的头头想和咱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王云佐陡然一惊,扔下了手里的茶碗,“豁”的一下站了起来。 “老庚,你别是鬼迷心窍了吧!那些民军和咱们可有血海深仇,就是死了也不能受招安啊!” 袁文广摆了摆手。 “我屋里头被这些土豪匪军弄死三个人,招安不可能的。来的是另一路人马,毛委员率领的工农军,麾下有七千人枪呢!” 王云佐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皱着眉头说道: “老庚,你一向聪明,但是别聪明过头了。这么多人涌来,哪还有咱们的位子?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袁文广却微微笑道: “毛委员不是这种人,这不送来了一百条好枪。今天喊你来,就是拿走一半的。” 王云佐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刚见个面就送来一百条枪,这确实算一份厚礼。须知,他和袁文广费尽心思,才弄到四五十条枪,还都是二手货或者枪匠制造的劣货。 “这人确实大气,不过会不会是给咱们下饵呢?” 这个问题,袁文广也想过,但是最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南斗,你我加起来人数倒是上千,枪还没有一百条。真要硬起心来吞并,咱们可有还手之力?” 王云佐才思考片刻,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脑子笨,这些事你拿主意就行了。不过你得多想一想,别让人坑了咱们。如果他要是起歹心,咱们就悄悄地赶到古城,狠狠给他们一家伙。” 袁文广赶紧站起来说道: “这些话不准再讲,传出去对咱们不利,搞不好要掉脑袋的。龙恩已经去商量了,下一步我也准备去大井和那个毛委员见一面。南斗,你带人在家守着,一旦情况有变……。” 王云佐看着袁文广做出的手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 太祖中断了会议,率领一群人来到镇外的大树下。远远地就看见几批战马飞奔而来,为首的正是秦朗。 “毛委员,怎么敢劳烦您亲自迎接。” 才看到太祖的身影,秦朗赶紧勒住了马,然后一溜小跑过去了。 “秦朗同志打了胜仗,我们当然应该迎接啊!” 太祖笑着说道。 “没有您顶着,这仗打不成的。” 秦朗没有笑,反而忧心忡忡的说道。 现在的工农党还是理想主义居多数,他们以为只要振臂一呼,天下莫不景从,于是把目标蓝图定的比天还高。而太祖开辟农村根据地的做法,和这个方针简直是背道而驰,当然就要被批判。而现在有了电台,某些几个月后才发生的事,如今却大大提前了。 “都是为了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小秦,不要计较那么多。” 太祖挥了挥手后,笑着说道: “秦朗同志,我们的建议被批准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工农红军第一师,你就是第一任师长。” 秦朗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反问道: “那么您呢?” 太祖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秦朗。 “免去候补委员,中央特派员,任前敌委员,配合秦朗同志进行下一步行动。兹日选举秦朗同志为候补委员,前敌委员会书记。” 望着目瞪口呆的秦朗,太祖笑着问道: “秦朗同志,现在我也听你的指挥了,你看我应该做什么啊?” 秦朗觉得自己要蒙圈了,太祖爷给自己当单手下,也不怕折了福寿,当即摆着手道: “您……,您就别吓唬我了。” 太祖却敛容说道: “秦朗同志,我是说认真的,队伍必须服从命令,这个应该从你我做起。” 秦朗赶紧敬了个礼。 “是,从今天起您就是红一师政治部主任,前委的工作也由您全权负责,红一师上下谁敢不服从您的指挥,军法处置。” 太祖意味深长的望了秦朗一眼,说道: “娃娃,你这是升我的官呢!” “咱们少走一点弯路,胜利的日子就近一点。” 秦朗长吁一声后,压低嗓门说道。 太祖几上几下,都是刚刚打开局面,就有人来摘桃子。遇到挫折,别人把担子一扔了事,他又得捡起挑在身上。 太祖哈哈一笑,朗声说道: “那么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袁文广约我到大井会面,时间是后天。” 秦朗点头说道: “后天好,战士们这几天累坏了,正好借机休整一下。” 太祖扫了一眼秦朗身后的队伍,死气沉沉的根本没有人说话,只是木然的往前迈步,有好多人眼睛还是闭着的。而后勤部长符云青不停地忙活着,正在组织人手把伤员运到医院。 “伤亡怎么样?” 秦朗神色凝重的回答道: “两天三战,歼敌一个师。我军阵亡四百六十八,重伤八百一十一人,轻伤两千余人。” 太祖一下沉默了,半天才呐呐说道: “伤亡过半啊!烈士掩埋好没有?” 罗荣赶紧上前几步,拿出了一本花名册。 “报告毛委员,烈士已经安葬妥当,他们的家属已经记录在案,机会成熟立刻就给家属抚恤。” 太祖仰天长叹,最后说道: “秦朗你的那句不能让烈士流血、家属流泪,让我感慨万千啊!以后红军烈士、伤员都要按要求处置,不能让人寒了心。” 只是他翻了几页花名册,眉头瞬间皱紧。 “都是一团的,二团就伤了这么几个?你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啊?” “毛委员,我等一会儿单独给您汇报。” 秦朗小声地说道。 “秦师长,你也下去休息休息,两个小时后我们交接一下工作。” 太祖不动声色的说道。 睡了一个半小时,起来就看到比脑袋大的一个碗。闻着喷鼻的香味,就知道一只耳做了手擀面。 汤是上好的高汤,虽然看上去没有颜色,入口却回味无穷。用筷子扒拉了几口,就再也停不下来。 “再来一碗。” 肚子里暖洋洋的,身上就有了劲,只是没吃两口。就听到旁边满是“呼噜呼噜”,把脑袋探出门外,好家伙墙角已经蹲满了人。秦朗也端着碗走出去,并顺利的霸占了一个位子。 “老符,您可是大知识分子,怎么也蹲在这里吃面条啊!” 孙瘸子等着自己的面条,看符云青也蹲在一边笑着问道。 “红一师只有糙汉,老子天天拿手术刀,搞得跟杀猪佬一样,不蹲在这里吃面条,还能去哪里?” 符云青早没了往日的斯文,看着面条上红得发黑的辣椒油,秦朗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回了魂了,这几天累的连说话都哆嗦,不过这仗打得舒坦。” 脑勺放下了碗筷,伸手找孙瘸子要了一根烟。 “一边去,烟丝卷的早没了货,南瓜叶子的要不要?” 孙瘸子恶声恶气的说道。 “来一根。” 脑勺嘿嘿的笑着。 这时罗荣笑吟吟的走进来,看看左右也找了一个位子蹲下,然后对着一只耳说道。 “哟,人都在这里啊!省得我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去找,牛学得同志,给我也来一碗。” “老罗,什么事这么急?” 秦朗放下碗问道。 “玉波同志那边有些情况,正准备上报师部呢!” 罗荣面无表情的说道。 “萝卜已经熟了,是该把它们拔出来了,不然烂在地里可不好。” 秦朗说完拿起保卫处的卷宗。 “所有排以上军官集中到师部开会,总结作战经验,会议由老罗主持。” =================================================================== 此时二团的团部已经坐满了人,他们都是老一师的黄浦生,不过现如今担任职务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在军官连等着安置。 “诸位,老毛的委员职务已经被中央撤消了,看来对他已经很是不满。咱们只要有自己的声音,完全可以清除掉这条错误路线。到时候全军掉头进攻长沙,先夺取湘南一省的胜利。” 程浩用高亢的声音说道。 “把老毛弄下去不难,难的是一师怎么控制。全都是秦朗的爪牙,我们妄动可能就会引起怀疑。” 人群里有人质疑道。 “其实很简单,只要借口训练,把二团的部队拉出去一批。秦朗一定会过来追赶,咱们抓住他事情就好办了。” 程浩阴测测的说道。 “团座这样不好吧!这可是兵变,传到中央,工农国际耳朵里那还了得?” “谁叫秦朗助纣为虐?咱们做的事是挽救党于危亡,让红一师回归到正确的路线上去。如果秦朗配合咱们,那么还是红一师的师长。他要是冥顽不灵,也别怪我心黑手狠。” 程浩说完这句话时,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里的一封信。 “秦朗,你是个英雄,可惜有人要买你的人头,黄金一百两呢,你就成全一下吧!” ======================================================================== 就差一点了哦,只要0点以前收藏数增加一百,明天还是三更 没有到的话,是您心疼莫松子,给咱放假呢! 谢谢收藏、推荐的朋友。 莫松子给您拱手啦! 每一个数字的增加,都是对我的鼓励,谢谢,谢谢。 老台词(用刘三姐曲调唱) 收藏收藏求收藏啊,吼吼哈哈。 推荐推荐求推荐呀,吼吼哈哈。 42、宝宝心里苦 太祖看着秦朗的报告,连烟都忘记点了,过了很久才点头说道: “郭应的事做得很有策略。对于敌人,消灭是一种手段,分化也是一种手段。分化更好一些,可以消灭敌人,又能壮大我们的队伍。可惜杨如源跑了,不然可以换回多少被捕的同志啊!” 秦朗也惋惜的点了点头。 敌人崩溃的太快,连自己都没有想到,枪声一响就光顾着捉俘虏,谁知道还是溜掉不少。这也许算是民军的“光荣传统”,守阵地还能打得有个样子,一撤退就是大崩溃。 “我也要检讨作战计划。战士们大多是穷苦人,日常营养跟不上,虽然进了部队吃了几顿饱饭,但是时间太短,身体素质依然不行。此次作战是勉强取得胜利,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太多了。首要的还是没有根据地,无法进行休整和训练。” 太祖点了点头,拿起笔在报告下面不停地写画着。 “你有这个认识就好,但是不能妄自菲薄。这次作战很成功,缴获也很大,要跟同志们讲,我对战士们的表现很高兴。你的那个红旗奖励的方式不错,还有这个勋章授予的规定也很好。到了井钢山要进行隆重的授勋仪式,样式就按你说的办。” 二十七师的俘虏里,居然有能制造假币的家伙。秦朗看了一下他们的产品,除了材料不一样以外,工艺还真是没的说,产量也能过得去。在一些土造机器配合下,居然能日常七八十大洋。 不过秦朗暂时不想造币,最近的战斗缴获了大量的银元,这还要想法设法的换成物质,再去铸币就有点画蛇添足。但是也不能放人走,要知道这可是稀缺人才,他们发明的土造机器,竟然能进行冲压。 “冲压”,秦朗爱死了这两个字。于是亲自对这群人,进行了一番耐心的“教育”,比如制造假币,祸害百姓的知识,当听到下场是砍头或者枪毙的时候,他们就哭着喊着的入了伍。 冲压小组第一个要完成的任务是制造勋章,材质分为银、铜、钢三种,看了自己画出来的抽象派草图。负责雕刻的那个家伙,翻着白眼的制造出模子来。交给太祖后,他也是爱不释手。 “秦朗,为什么还要设计一个略章?直接挂奖章不好啊?” 太祖也有摸不着头脑的地方,比如这一个小布条的作用。 “咱们现在的作战方式,夜袭、埋伏都需要隐蔽接敌,勋章那些到时候叮叮当当乱响一气,可不就糟糕了,所以只能在节假日悬挂。略章直接缝在衣服上,既能体现立功者的荣誉,又不会影响作战,什么时候都适用啊!” 秦朗的话让太祖频频点头。奖励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可以激发战士们的主动性、积极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甚至能产生翻天覆地的效果。 “你个小老道一向都想得长远,第一批授勋的战士名单我同意了。把缴获的那些搪瓷杯子发给这些战士,就算前委的一点心意。” 这些搪瓷杯具本来想着做贸易用的,不过用来作为奖品最恰当不过,因为白色的搪瓷上面印几个字也很简单。 “那感情好啊!走三家不如坐一家,叔,要不您写几个字。” 秦朗笑着说道。 “你这是挖好坑让我跳啊!写点什么好呢?” 太祖拿起毛笔问道。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秦朗想都不想,就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没法子,这句话太有名,甚至可以说,已经深深的烙印进,华夏人民军队的骨子里了。 太祖楞了一下,又细细的品味一遍,才在纸上写下这一段话。 “好,说得太好了,如果我们的战士能够做到这一步,胜利的日子就不会太遥远!秦朗,你是怎么想到的?” 秦朗不好意思的笑了,就是剽窃来的。 “毛委员,最近的战斗,战士给我的感动太多了,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却还是咬着牙坚持,冲锋的时候奋不顾身,受了伤也没有大喊大叫。慢慢的脑子里就有了这么一句话。” 太祖点了点头,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我们的战士是最好的战士,你这个指挥官可不能随便牺牲他们,不然就是一个罪人。说到罪人,我更心痛的是这些,李玉波同志的工作做得很好,不然我们就要蒙受巨大的损失。” 秦朗冷哼了一声,指着保卫处的报告说道: “毛委员,这些人都证据确凿,我建议先进行逮捕,不然会给红一师造成混乱。” 太祖咬了一下嘴唇,才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种害群之马,不能在我们的队伍存在。对于上面的主要案犯,必须要明正典刑,其余的人驱逐出党和军队。” “是!” 秦朗站起来回答道。 程浩的一举一动,就一直在保卫处的监视之下,只是他并没有发现而已。 “和民军第十三军取得联系,黄金一百两卖我们的人头,这位程团长做得好买卖。” 太祖说完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指了指秦朗。 “这次你又是首功,没有保卫处的工作,恐怕我们真要吃大亏,给中央的电文已经发出去了。他们的意见是遵照我们的方案行事。可怕啊,我们不怕流血牺牲,就怕自己人从后面捅刀子,偏偏这个人还曾经是我们的战友。” 秦朗摇了摇头,用深沉的声音说道: “毛委员,反特这根弦我们不能放松,但是也不能绷得太紧,不然有些人就要利用了。李玉波同志我已经打了招呼,决不能搞什么逼供信。如果是这样得到的证词,师部都不会采用。” 太祖沉思了片刻后,点头说道: “的确要防微杜渐,不然真的被人利用,那就是血流成河。以后的反特工作,必须根据红一师反特条例严格执行,如果有谁敢违反,必须得到严肃惩处。” 说到这里太祖看了看秦朗,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后天我们一起前往大井,看一看那个袁文广,是那一路的神仙。” ===================================================================== 秦朗走在太祖的身边,看上去似乎漫不经心,两只眼睛却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一只耳也跟在后面,穿着打扮就像个挑夫,不过他的担子里真有一挺汤姆逊。本来秦朗不同意他去的,但是一只耳的一句话,让他不得不点头。 “我耳朵聋,可我的眼睛不瞎。” 话都到了这份上,秦朗还挡着,那就不是兄弟该干的事了。 “炊事班就咱们几个了,我……。” 一只耳摆了摆手说道: “大的忙帮不上,这种螺蛳壳里的事,我行。” 看着众人不停地点头,秦朗还能说什么。 炊事班除了孙瘸子的形象太差,没法子来以外,脑勺这个帅的没边的混蛋,就成了太祖的警卫员。至于自己这个挂了号的“青狼”。藏头露尾的只会让人小看,干脆大摇大摆跟在一边,倒也显得豁达。 “侦察小组已经提前一天出发了,发现袁文广布置了一些人手。” 脑勺小声的汇报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袁文广也是命运多舛,这么做不奇怪。” 太祖微笑着说道。 看手下茫然的表情,秦朗压低嗓门说道: “袁文广小名选三,他的第一个妻子,让这里的豪强给凌辱了,最后跳崖身亡。老父亲跑去打官司,可是手里没钱打点,结果当然是败诉,也因为此事而活活气死。那个豪强又诬陷袁文广通匪,导致老母亲也被军队的人枪杀。” 太祖看了秦朗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个小牛鼻子就是能掐会算,怎么了解得怎么清楚啊,看来是做了一番功课的。不错这袁文广和民党有血海深仇,我们不能把这样的人逼上绝路,要想尽方法团结他们。当然他们出身绿林,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我们首先要学会忍耐,然后用自己的行动教育他们,这个不是一夕一朝,要做一年甚至五年的打算。” 秦朗听了冷着脸指着脑勺等人说道: “听到毛委员的话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红一师上下都不准拿鼻孔看人,我要知道谁违反纪律,罗荣同志来劝也不饶。” “秦朗你就是个活土匪,看来罗荣同志还是太宽松,我这个政治部主任要给你上一点笼头。” 太祖故意作色道。 “叔,您事情也多,这种小事就甭管了。” 秦朗赶紧求饶道。 宝宝心里苦啊!底下的这一票人,你跟他好好说,一个二个的跟驴似的,还要一遍遍的问为什么。可是抡圆了几皮带上去,他们立刻就想通了,有时候理解得还很深刻。 “这可不行啊!秦朗,你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军阀作风一定要改掉,对待战士要像自己的家人一样。” 太祖语重心长的说道。 “叔,最近已经很收敛了,连皮带都没用过,不信你问问身边的同志。” 秦朗立刻回到道。 “真的?” 太祖半信半疑的问道。 脑勺挠了挠脑袋。 “毛委员,师长最近确实没用皮带打人,谈心都是罗师党代表去做。” 听到这句话,秦朗立刻对他伸出大拇指。 最近确实没用皮带,就是拍肩膀。一掌下去那人就是一个趔趄,然后眼泪都来了。这不算体罚吧,我鼓励同志呢! ===================================================================== 放大假的肥皂泡,破了! 今天第一更。 求收藏,求推荐了。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43、初会袁文广 袁文广早早的等在大井镇外,才看到太祖一行人,立刻吩咐放爆竹,还让人宰杀了几头猪。这是井钢山最高的礼节杀猪待客,不是地位尊崇的人是不可能享受到的。 “毛委员,可把你盼来了。” “袁文广同志,你好啊!” 太祖细细的端详了对方片刻,才松开握在一起的大手,指着身边的秦朗说道: “这是我们红一师的师长秦朗同志。” “久仰久仰。” 袁文广微微一惊,但是立刻又恢复常态,上前一步握住秦朗的手,笑着说道: “别人说青狼目如铜铃,须发如针,让我也忐忑不安啊,没想到竟然是个俊俏的后生!” 秦朗也细细的看了袁文广一会儿,此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戾气,反而像个儒雅的书生,如果不是时局动荡,恐怕也应该在政府有个差事吧! “江湖传闻不足为据,袁文广同志不被人说是吃人心肝么。可惜今日王云佐不在,否则三大魔头聚会,搞不好天昏地暗呐!” 听了秦朗的话,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请请,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可不要嫌我这个地主怠慢啊!” 袁文广松了口气,右手一摆做了个请的手势。 “能让我们在古城歇脚,已经是恩重如山。袁文广同志,你可不知道,我都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太祖拉着袁文广的手说道。 “还是怠慢了,应该是我去见您的,结果来了个本末倒置……。” 袁文广的话没说完,就被太祖打断了。 “你是本地人,有家有室需要考虑,不比我们可以拔脚就走啊!谨慎些也好,我们就是因为不谨慎,起义之初就吃了大亏。还好秦朗同志力挽狂澜,不然有多少人能到这里,我也不敢想象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秦朗同志让我感到惭愧!这么多年就在这山旮旮里转,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袁文广感慨道。 “毛委员教导我不能妄自菲薄,现在我才发现袁文广同志也有这个毛病。你那是在最低潮领着乡亲们闹革命,我们是积蓄了所有的力量闹革命,这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我在你的位置上,未必会干得更好。” 秦朗这话倒也不假,井钢山地区自古就是经济欠发达地区,袁文广能有今天的局面着实不容易。 “真的?” 能得到青狼的肯定,袁文广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秦说得不错,自卫军生存下来确实不容易,这都是你的功劳,这是不容抹杀的。这一次红一师进山,也需要你们的配合,我们要在井钢山站稳脚跟,然后消灭旧政权,建立我们的新华夏。” 太祖铿锵有力的话语,却让袁文广愣住了。 “毛委员、秦师长,你们不收编我们农民自卫军?” “袁文广同志,你是自卫军的总指挥。收编,首先你要同意,你的部下也要同意。强扭的瓜不甜,与其以后闹得不可开交,那还不如现在不要合编。我们的宗旨一向是自觉自愿嘛。” 太祖笑着说道。 一行人边走边谈,只是到了一座院子前,袁文广却拦住太祖、秦朗。只见他做了几个手势后,院子里走出二十多全副武装的人来。 “毛委员、秦师长,冒犯了。” 听到袁文广的道歉,秦朗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袁总指挥,您还真是摆了一桌鸿门宴啊!不过这个樊哙,秦某今天是当定了!” 袁文广的脸涨得通红,赶紧拱手赔礼道: “乡下人上不得台面,还请毛委员,秦师长见谅。请,里面请。” 众人落座以后,太祖笑着说道: “袁文广同志,你想得通那是好事情,我们也不会怪罪。井钢山现如今情况并不是很好,如果我们进山以后,这么多人的给养也是个大问题。不如这样子,我们再拨一些枪来,你和王云佐合编成一个团,专门负责井钢山的安全。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也好主动出击啊!” 袁文广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 “毛委员,您还要再给我们枪?” 秦朗笑着补充道: “不只是枪,我们还会给你们充足的子弹,派军事干部训练你们的部下。条件当然也有,就是把这井钢山经营得铁桶一样,毕竟这里要成为红一师的家。” “小秦说的就是前委的决定,今天来也没有什么礼物,刚好红一师打了一个大胜仗,歼灭了横行赣西的二十七师,我们缴获了很多武器,先给你们送来三百支汉阳造。” 太祖笑吟吟的说道。 “二十七师被你们打败了?” 袁文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民党的正规军,北伐时打过血战的部队,没想到,就被面前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给消灭了。 “是全歼!除了几个高级军官外,大部分人都被俘虏了。还有民六、九、十五三个团。” 秦朗一脸平淡的说道。 “这就是七个团了。” 袁文广差点喊出声来。 农民自卫军虽然人马不少,可是武器差到令人发指,别说攻打正规军,就是民团都觉得吃力。这样大规模的作战,根本想都不敢想。 “我们损失也很大,不少战友牺牲了。现在古城也不是很安全,希望袁总指挥早日让咱们进入井钢山休整。” 秦朗用低沉的的声音说道。 战斗、流血、牺牲,袁文广都经历过,他也知道秦朗的感受,当下站起身来。 “都是革命同志,是袁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天大部队就开进大井,毛委员、秦师长,两位可否随我到茨坪一叙?” 茨坪可是袁文广的老巢,能把外人请到那儿去,他的态度可见一斑。 太祖的眉头一扬,笑着说道: “我就说文广同志是个豪杰,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么咱们就到茨坪叙一叙。小秦,你让罗荣同志带队进山,一定要注意群众纪律。你建议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以最快的速度,灌输到每一个同志的脑中。” “是!” 秦朗立正道。 “快去让我老庚准备,今天袁某要大摆宴席,欢迎两位贵客。” 袁文才哈哈大笑着说道。 ==================================================================================== 李玉波冷冷的望着,动火通明的二团团部。 “这些军官一个个的都该死。” 手下一个保卫干事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你现在就去一师师部报告,从今天起你不会再到保卫处工作了。” 李玉波扫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我们是保卫红军安全的盾牌,我们是斩断敌人魔爪的利剑,这是师长给咱们的期许,也是我们的职责。但我们不是刽子手,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人,不配在保卫处工作。” “是!” 听到部下们的回答,他抬手看了一下表。 “行动吧!” 程浩还在那里慷慨激昂,却没想到禁闭的大门,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开了,就在一愣神的当儿,两只十响毛瑟已经指在脑袋上。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红一师二团的团部,你们……。” “我是师部保卫处的李玉波,想来和各位都见过面,今天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也很清楚。” 李玉波走到程浩身边,把他的枪掏出来。 “不是么,程浩团长?” “你……。” 程浩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猛然间他意识到什么,可是手伸进裤兜时,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一抬头,那封信居然在李玉波手里飘舞着。 “大家看看这封信,十月五日,正是我们攻打五十三旅时候。战况那么激烈的时候,这个程大团长竟然联系十三军,准备出卖毛委员、秦师长,作价每人一百两黄金。” 这话好似惊雷,震得二团的军官一个个瞠目结舌,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 “程浩,你好歹也是黄浦出来的革命军人,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还不如那些军阀。” “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被你蛊惑着要离开队伍。”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的喧闹让李玉波皱起了眉头,他猛地一拍桌子。 “秦师长命令,解除所有参会军官的武装,二团班以上指挥员,全部到团部集合。” “嘀嘀嘀。” 随着一声声的哨音,睡得懵懵懂懂的二团官兵,集中到了镇外的打谷场上。很快他们就惊愕的看到,军官全部被带走了。乱纷纷的当儿,有人朗声说道: “现在听保卫处李处长宣布命令。” “二团的战士们,今天这里发生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你们的团长程浩,居然勾结民军十三军,密谋杀害毛委员、秦师长……。” 才听到这句话,下面的人立刻炸了锅。 “这些不要脸的王八蛋,枪毙他们。” “我就说上次打仗,怎么都是一团去扛,原来是有叛徒。” “把这些叛徒统统枪毙。” 李玉波听到这些声音,紧缩的眉头舒开了,看来反特必须走群众路线,这是没错的。 “二团团长密谋了这么久,难道没有风声?你们发现情况不对,为什么不像保卫处报告?如果这一次他们得逞,对我们是什么样的后果?” 喧闹的打谷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李玉波又接着说道: “革命是在场每一个人的事,不是几个人指手画脚就能成功的,从今天起你们都是保卫处的眼睛,一旦有什么异样,请你们迅速到保卫处报告。如果保卫处的人忽视你们的报告,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保证不会泄露你们的信息。” ======================================================================== 今天第二更,莫松子看着不停增加的数字,心跳啊! 存货要没啦!啥也不说了,码字去。 求收藏、求推荐。 44、上山 “斗南,你说毛委员、秦师长两个人怎么样啊?” 袁文广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缓慢的扇着风。 山里的十月,晚上已经很冷了,但是他的心却像火一样熊熊燃烧着,甚至恨不能跑到山顶大喊大叫,才能将那份激动压制下去。 “毛委员果然如你所说中央才,秦师长岁数不大,但是我更想跟着他干。” 王云佐也是心潮澎湃,要不是红军有纪律,一定要摆鸡血酒,跟“青狼”拜兄弟。 “这是为什么?毛委员不好么?” 袁文广有些诧异地问道。 “毛委员还被其他人管着,就怕那天被谁拱翻了,我们两个也跟着遭殃。秦师长不一样,手里有兵有枪,谁敢动他先要想想脑袋保不保得住。而且你看他身边的两个汉子,俊俏后生的功夫就很不错。至于那个一只耳,五个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强人都老老实实的,可见秦师长的本事有多大。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火爆脾气,在他手底下还有个好,别人手里不敢想啊!” 王云佐压低嗓门说道。 袁文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确不保险,我在毛委员手底下做事,你去跟着秦师长。斗南,你的脾气爆裂,去那里要夹着尾巴做人。还有管好你手下的那些人,不要做匪做习惯了,进了红军也来个烧抢。到时候秦师长下重手……。” 王云佐站起来走了两圈,皱着眉头说道: “老庚说的甚是,我回去就先把抽大烟的那些赶走,其余的都听秦师长安排。” 袁文广听了笑着说道: “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去红一师做事,官职暂时不要考虑。我看秦师长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迟早会给你一个职务。如果你先闹起来,大家都没有面子,就算让你当个营长团长,心里面有疙瘩,以后也不好相处。” “老庚,这个我省得,您也休息吧!一会儿还要去大井迎接红一师,我也想看看青狼的部下,是什么样的好汉。” 王云佐说完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袁文广却扇着扇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 往日破旧贫瘠的大井,今天被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四乡八里的乡亲,听说“青狼”的军队上了山,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反而兴高采烈的传播起各种神话来,搞得秦朗也是啼笑皆非。 “我又不是德鲁伊,随便就能变个狼出来!” 不过袁文广,王云佐两人的得力手下,却不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早早的来到路边,就是想别一别苗头。 “什么红一师,还不是被打得到处跑,投奔咱们来了。” “那个秦朗也就是个雏,我看了脸上毛都没有,估计没吃奶也就半年。” “等一下咱们就看着,如果他们出了丑,可得大声点喝个倒彩。” 这些人的动作,袁文广并不是不知道,对于太祖、秦朗他是一万个佩服,可眼下局势动荡,万一对方是空口白话呢? “老庚,你在想什么?” 王云佐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 “没有什么,昨天睡得晚,有点困倦了。” 袁文广笑着说道。 手下都是亲厚的弟兄,可不敢随便的冒险,还要再看一看。但是这些不能和王云佐说,毕竟这家伙就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站在远处的龙恩也皱紧了眉头,袁、王部下的动作,他早就看在眼里,但是他并不想去制止,反而还私下让人去推波助澜。 可就在这时,身边却有人小声说道: “哼,这些土匪胆子越来越大。” 龙恩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自己同乡好友李朝。撩拨袁王部下的事,除了几个心腹外,龙恩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当然也包括李朝,毕竟对方也是工农党人。 “老李,不要随便说话。” 李朝只是冷笑了几声。 “老龙,和毛委员、秦师长牵线搭桥是你,劝说袁文广归顺的也是你。现在两边好的穿一条裤子还嫌肥,你这个王婆早被他们扔到墻外头了。” 龙恩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对毛委员、秦师长亲自到大井与袁文广相会的事,他心里有个疙瘩,井钢山难道只有袁某是个人物?不就是手里有一支土匪武装,就那点人枪,红一师一个连都能把他们消灭。 “老龙,咱们是这里的土人,袁、王是客家,再来红一师这一条强龙,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朝又压低嗓门说道。 龙恩呵呵一笑。 “老李,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李朝“嘿嘿”的干笑了几声。 “不能让袁文广和毛委员、秦师长走得太近,另外咱们也得有点人枪。不然以后这井钢山,可都是客家人说了算了。” 龙恩摇了摇头。 这井钢山决不能让客家人做主,否则土家的土地,就要让这群土匪给分了,回去还不给乡亲们骂死!不过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前最重要的事,是安置红一师。如果和秦朗交恶,恐怕手里的权柄,要交到客家人的手里。 太祖早就觉出不对劲,扫了一眼袁文广和龙恩后,笑着问秦朗道: “小老道,你算一卦,那些人现在是什么心思?” 秦朗假模假式的掐了几下手指头,回头拱了拱手道: “启禀皇上,他们要谋反啊!” 太祖伸手拍了秦朗肩膀一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你又开始乱说了,都是自己的同志,谋什么反?” 秦朗笑了笑。 “袁、王是这里的客家,他们天生都有一种警惕,害怕被土家、官兵残害。现在也害怕被咱们吞并,虽然昨天谈得好好的,不过要消除戒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龙恩这边是土家,他们占着山下的良田,当然害怕客家人下山,那可是几百年的基业,怎么能拱手相让。这两拨人同床异梦,以前不过是迫于民军的压力,不得不摒弃前嫌。现在咱们这条强龙来了,他们就要斗个头破血流。” 太祖点点头,笑着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老妖怪,这些东西别人想不到,就你偏偏想到了。我说秦老道啊,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把解决方法也都拿出来吧!省的我又要失眠喽。” 秦朗嘿嘿笑了几声,从兜里掏出两本小册子,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论土地制度改革,政府组成建议。” 太祖拿过去翻了几页,眼睛刹时睁大了几分,然后不可思议的看了秦朗一眼。 “华夏的出路在于土地改革,你这句话算是说到根子上去了。不解决土地问题,就不能解放农民。华夏的事情没有农民的参与,永远都不能成功。” “毛委员,您得把眼睛从书上挪开,罗荣同志带着红一师来了。” 听到秦朗的话,太祖恋恋不舍的把册子放进衣兜里。 “你个鬼灵精。” 守在山口的农民自卫军吹了个呼哨,守在镇外的人立刻骚动起来。 “来了来了,你们说他们是什么狼狈样?” “嘿嘿嘿,丢盔卸甲呗!听说他们打了胜仗,我有点不相信啊。” “我可听说了,原来要打长沙的,现在逃到咱们这里了。” 就在纷纷扰扰之际,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却瓮声瓮气地说道: “万一他们不是这个样子呢?” 喧闹的场面,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了,半晌才一个青年才哈哈大笑道: “切,他们要不是这个样子,哥给你拿大顶。” 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跟风,不过矛头确是对着那个少年。 “小虎子,你还是好好回去放牛,山上狼多别被叼了去。” “这个红一师但凡有点本事,也不会跑到咱们井钢山落草来。” “就是,你想想咱们赣西省,别说师长了,就是个营长,谁不是有妻有妾的。再瞅瞅那个毛孩子,连马都没一匹,还师长呢!” 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倔强的摇了摇头,大声地说道: “工农红军是穷人的队伍,他们……。”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狂笑打断了。 “还穷人的队伍,我看他们自己就是穷人。咱们在井钢山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跟着穷人还混个屁啊!” “那还不如去宜春、酆陵要饭,一年到头虽然没几个钱,不过也饿不死吧!” “要饭就算了,去当个跑堂不好么?一年到头吃的没问题,还有工钱拿。可不会跟着穷人卖命,到时候死了连棺木都捞不到一副。” 虎头虎脑的少年眼睛里已经涌出泪花,但是他拼命的忍着,嘴里兀自嘟囔着。 “红军就是我们的队伍,就是我们的队伍……。” 山嘴处,一面红旗迎风招展,后面跟着的军人穿着崭新的军装,只是衣领的两边缝着红色的布条,而头上的帽子虽然和民军一样,只不过少了青白色的帽徽,多了一个红色的五角星。 “这就是红一师?” 没有人再敢发出嘲笑声,因为他们都被吓呆了。 迫击炮,重机枪,还有一门门马拉的“重炮”,更恐怖的是其中的一支部队,穿得就像稻草人一样,脸上还抹着锅灰,只有那双眼睛冒着逼人的寒气。 “全体都有,向前向前向前,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 那啥,大清早的就破百了,明天继续三更。 莫松子谢谢大家, 写作是寂寞的,只有您的支持 莫松子才能走得更远。 求收藏,求推荐。 45、武装工作队 等到一切安置妥当,回到住处的太祖,指着秦朗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你个小牛鼻子把我放在火上烤,这个歌写的真不错,就是那句我的旗帜高高飘扬不好,要改要改。” 秦朗却双手一摊,一脸痞赖的说道: “改什么改,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的方针,已经写在施政大纲里头,我可不会出尔反尔。要不您问问下面的战士,只要半数以上同意,我立即照办。” 太祖叹了口气。 “如果中央的同志听见了那还了得,老夫可是戴罪之身啊!” 秦朗不以为然的说道: “叔,能走到今天的局面,已经是大不容易了。上头还要吹毛求疵,我可真没有话说,难道他们真就不食人间烟火么?如果我手里有齐编满员的两个军,打长沙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打下来我用什么去守?” 太祖摆了摆手道: “不说这个,先守住井钢山我们就立了大功。你的政府组成建议我已经上报中央,他们也也已经批准了。秋柏同志还表扬了你,希望你抽时间去做一个汇报。” 秦朗只是“哦”了一声。 太祖笑了笑说道: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不是很好,他们假装看不见,我们抓住机遇谋发展。下一步在开展武装斗争、土地改革,不用五年我们就能发展出几万红军,到时候你领着解放全国。” 秦朗唉声叹气道: “不是不满意,是头上的婆婆太多,就管着咱们这些媳妇,无论做什么都受气。” 太祖不以为意的笑笑。 “都是为了华夏革命,你也少发些牢骚,赶紧去办事吧!” 看着秦朗离开的背影,太祖的笑容凝固了。 秦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井钢山上头有省委、特委、中央,谁都能指挥一下,有时候前后两份命令,根本是自相矛盾。好在有了电台,否则肯定要蒙受更大的损失。 他苦笑了一下,把桌上的文件放在一边。又拿起那本《论土地制度改革》细细的翻阅着。 ============================================================================= 秦朗背着手下了部队,他的信条当然是“管杀不管埋”,写了一个剧本交给罗荣,结果罗荣同志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天天泡在戏班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戏迷。 太祖爷更不用说,政府组织、土地改革两样就忙得他睡不成觉,现在头发都没时间剪,就这么蓬乱的披着,很像一个贝斯手。 耿振功等人也是累的直不起腰来,下部队检查训练情况,考核连队的战斗能力。结果和薛大勇、孙瘸子两个团长是吵得不可开交,甚至都闹到了师部。 这种情况,秦朗一般都会“耐心”的教育一番,薛大棒槌、孙瘸子立刻认识到错误,并保证以后不敢再犯。 “和谐啊!井钢山的天可真蓝。” 可惜俘虏兵愿意加入红军的并不多,而井钢山大部分人也在观望,这使得红一师上次作战的伤亡,没法子得到补充。所以今天召集了连以上干部开工作会议,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井钢山地域狭小,不利于我军回旋。但是这里地势险要,不如留一个团的兵力守备,其余的人到外线作战。” 宛一先率先站起来说道。 他是原二团的政治部主任,兼一营营党代表。程浩叛变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自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孙瘸子调任二团团长,他被秦朗提拔为二团的团党代表,是个工作兢兢业业的人。 “我不同意这个意见,如今四面都是敌人,各县乡的土豪劣绅也趁机成立了民团,他们向百姓派款,购买了很多武器,而且井钢山也有这些人的耳目,我们贸然下山,前委、师部被偷袭怎么办?” 李玉波立刻反对道。 听到这番话,王云佐的脸涨得血红,自己带来的部下总计八百余人,可是经过一番挑选,能进到红一师的只有不到百人。其余的不是过不了政审,就是身体不合格。不过秦朗并没有介意,还是给了他一个营长的身份,并把人数补足。 秦朗笑了笑指着王云佐说道: “我想把保卫井钢山重任,交给王云佐同志。他是这里土著,地理人情都熟,工作也更容易开展。王营长,你有没有信心?” 王云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秦朗再问了一遍,他才赶紧站起来。 “请师长放心,谁敢偷袭井钢山,我就踩着他的尸首过去!” 秦朗点了点头说道: “玉波同志,前委警卫连交由你指挥,主要负责前委领导、师部的内部安全。你和王云佐同志,要多发动群众,让他们做党的耳目。你们每天要做一次情报交换,这个必须建立档案。” “是!” 李玉波赶紧站起来说道。 秦朗挥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 “宛一先同志的意见,我是赞同的。不过怎么出击?规模多大?攻击目标是哪里?目前我们几乎是瞎子,没有准确的情报,也不知道敌人的动向。贸然出击的话,扑了空岂不是亏本?咱们如今是破落户,四处伸手要饭,亏上几次,恐怕我这个师长,真要去唱莲花落了。” “哈哈。” 会场响起一阵笑声。 “打击敌人现在是次要的,目前首先是发动群众,建立周边的组织。没有群众的支持,咱们就是岸上的鱼,蹦哒不了几天。我的意见是采取承包责任制,大家都没有经验,所以这步子不能迈得太大。一个团承包一个县,除了刚才说的,还要建立赤卫队,进行土改,消灭土豪劣绅、民党反动派等等。你们是战斗队,也是宣传队,还是工作队。具体的安排我不管,你们看着办。违犯了纪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谁都别指望我高抬贵手。” 秦朗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会场变得鸦雀无声了,他笑着站起来。 “都不敢说话了?那我起个头,师部警卫连随我去茶林开展工作,一团去穗川,二团去永兴,就这么定了。” “不行,你不能去。就是去也是我去。” 孙瘸子赶紧站起来说道。 看屋里的其他人也要说话,秦朗摆了摆手。 “这个事已经给毛委员汇报过了,他是赞成的,你们也做好准备吧!” 想想抗战中的冀中根据地,倭国蝗军加上伪军的疯狂剿杀,使八路军面对的环境,比现在还要困难得多。但是他们都能坚持下来,何况是现在赣西、湘南。 “要注意宣传,也要注意策略,要让群众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的政策,让他们的心向着我们。” 赣西的首要问题是,群众并不知道工农党的情况。因为民党的宣传,很多人以为工农党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这不用说开展工作,还没说话人就跑光了。 “是!” 收拾好东西走出会场时,没想到太祖竟然来到门口。 “要出发了?” “叔,我走了,您要保重啊!” 秦朗笑着说道。 太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笑着说道: “又长高了,有点大人的样子喽!去茶陵那边要小心,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敬了个军礼,翻身上了警卫员牵来的战马。往前疾奔数米后,他抬起右手,左右晃了十几下。 “这个鬼灵精。” 太祖微笑着说道。 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泪光。 =============================================================================== 一只耳不声不响的守在路边,看到秦朗一行人过来,闷声不响的走进队伍里。 对此秦朗只能报以苦笑,不过看他还带着个小孩子,就不得不开口了。 “一只耳,这个是……,是你结拜兄弟?” 没法子,这娃娃顶多十二三岁了。如果说是一只耳的儿子,估计要在路边干起来。 “徒弟!” 一只耳冷冷的说道。 “哟,炊事班的恶霸,居然也有徒弟了?小子,我可是你师叔,见面礼准备没有?” 秦朗一脸坏笑的说道。 “甭理他,这家伙第一天就把炊事班的打趴下了,然后作威作福。不过他说是你师叔倒没错,以后跟他要官,要大官!” 一只耳对着那个孩子说了两句,扭头望着秦朗。 “牛鼻子,你给师侄准备了什么礼物?” “一只耳,你可别教坏小孩子,咱们是革命的红军,你以为黑社会堂口啊!” 秦朗切了一声后说道。 “你要论公是不是?” 一只耳啐了一口说道。 “不论公,论公我是师长,你是炊事班长,说出去别人笑话我以权压人。” 秦朗咧着嘴说道。 “那就好办了,你我是兄弟,你给师侄准备了什么东西?” 一只耳笑嘻嘻的说道。 “炊事班出来的就没一个好货!行行行,看好了,三……,三猴班长……。” 从身上掏出那支马牌撸子时,秦朗的眼睛红了。咬了咬嘴唇后,还是把枪递给那个小孩子。 “叫什么名字?” “报告师长,我小名就做小虎子,大名叫严博森。家父是个教师,被民军杀了……。” 小孩子的话没说完,一只耳上前一步,抓住那只手枪。 “秦朗,这礼物太贵重,博森不能收。” 秦朗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能收的,这就是给他防身用。现在老子习惯用十响毛瑟,这种娘们的玩意,还真不习惯。” 一只耳没有法子,只好把枪递给严博森。 “博森,这支枪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它比你的命还重要。” 谁知道秦朗上前一步,抓住严博森。 “甭理你师父那种榆木疙瘩,记住了枪是你的第二生命,你必须好好的保养它。但是它再宝贵,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严博森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师父和师叔说得好像不一样啊,到底应该听谁的? ======================================================================== 今天也是三更,莫松子谢谢您的支持。 有人问了,今天增加两百收藏,明天四更么? 还是三更,臣做不到四更啊! 逼迫紧了,我旁边就是洱海,保不齐去洗冷水澡。 求收藏,求推荐。谢谢大家。 46、一打茶林 要想在某个地方立足,最好是搞个大新闻。 在茶林县内,还有什么事比大闹县城还轰动的!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很多人连县城都没去过,在这里搞事足够吸引眼球了。 “师叔,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大牢里关着七八十个党员,就等着命令下来一次枪毙。还有各县乡摊派的款项已经收到衙门,正准备订购一批军火。” 让严博森称呼自己师叔,是秦朗刻意为之。现在斗争情况复杂,稍不留神就会惹来麻烦,毕竟民党也不全是神剧中的酒囊饭袋。 “你先下去休息。” 秦朗十分欣赏面前的这个少年。 严博森的父亲精通数学物理,要不是被民团的人枪杀,恐怕秦朗都要亲自跑去拉拢。兴许是遗传,严博森对数学物理也极感兴趣,不过他的梦想却不是当个教书先生。 “师叔,我想飞。” “尽做白日梦。” 这个愿望当然会被一只耳无情的嘲讽,不过秦朗也没客气,一脚就送这聋子到角落里休息。 “别听你师父那个文盲的,人想飞其实很简单,在西方,载人的飞机并不是什么传说。小子,记住老子的话,只要动力足够,板砖都能上天。” 不过眼下没有螺旋桨,也没有内燃机,这些要靠手里的枪和子弹去争取。 和部下交换了一下意见后,秦朗骑着马威风凛凛的进了茶林城门,守门的几个士兵吓得赶紧立正、敬礼。 乖乖,这是什么部队,清一色的骑兵不说,身上背着的武器更是了不得。就算是唐申智唐司令的卫队,恐怕也没他们装备好。身上除了馋人的十响毛瑟之外,竟然还有难得一见的冲锋枪。 秦朗看着面前的士兵,眼里却是满满的嘲讽。 这些人都没带军帽,脑袋剃得一个比一个还亮,天黑恐怕都不用点灯。更离谱的是胸前还挂着一个银制的徽章,上面印了个“佛”字。其中一个士兵还把徽章戴反了。 “大慈大悲,救人救世!” 念着徽章上的字,秦朗啼笑皆非,这就是民军第八军,历史上有名的“佛字军”,近代军阀混战产生的怪胎。 “看什么看,还不给长官让开一条路。” 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太太想出城,结果被守门的士兵飞起一脚,踢得在地上打滚。 老太太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稍微一动,乌黑的血液就从口鼻中涌出,只得横卧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哭道: “我看不见,老婆子眼睛瞎了,求长官饶命啊!” “你个老乞婆,还赖上老子了。” 老太太就倒在门口,更是把路给堵上了。打人的士兵气的是七窍生烟,上前两步举起枪托就要砸下去。 “砰!” 耳边猛地响起一声脆响,整个人就软软的往前扑倒,眼看就要砸在老太太身上。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后疾奔起来。经过那个士兵时,秦朗伸出手狠狠给了,光秃秃的脑袋上一巴掌,那具没有生命的躯体,横飞到一旁去了。 “我们是工农红军第一师,你们谁受了官府、官军、土豪劣绅的欺压,都可以到井钢山申诉,我们给你们当家做主。” 身旁的人几枪放倒了其余的卫兵,跟着秦朗冲击城内,一边大声的喊叫着,一边向四处涌出的士兵开火。 能进警卫连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几乎每一声枪响都有敌人倒在地上,不大一会儿CL县城就乱了。 百姓们吓得东奔西跑,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秦朗把马赶到一个院子里,并派了一个班的人看守。然后领着其余的人,向着县衙冲锋。 第八军镇守茶林的除一连人马外,还有民团、商团的人。后两种势力的装备参差不齐,武器从作坊自造的“独角龙”到“李恩菲尔德”都有,狠一点的还有“我大金”的抬枪。 “轰!” 望着墙上的大洞,秦朗也觉得有些腿软。 抬枪虽然是老古董,可真要被轰一下,都不用抢救那么麻烦,直接找块布包着就可以埋掉。 “哒哒哒。” 趁着对方换弹的空单,秦朗手里的“汤姆逊”喷出了火舌,一百发的弹鼓就是好使。可惜到现在还不太敢抽烟,否则嘴上叼一支,还真有发哥在SH滩的风范。 忙着装弹药的两个民团团丁,立刻打成了漏勺,只是看着地上的黑火药,秦朗吓得飞扑出了小院。 “轰!” 一声巨响过后,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院墙,秦朗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一只耳有些疑惑的从豁开的缺口看进去,才发现里面摆满了各种烟花爆竹,搞了半天这就是一个花炮仓库。 “好你个不仗义的秦老黑,想炸死老子么?” “哥哥诶,我也是吓得忘了。” 汤姆逊冲锋枪什么都好,就是射速太快,“突突”不了几秒就得换弹。秦朗刚拔出弹鼓,就看到几个民军士兵的身影。随手扔掉弹鼓后,顺势抽出插在腰间的十响毛瑟。 “啪啪啪。” 一梭子过去,对面栽倒四五个人。不过为首的却高叫道: “他没子弹了,往上冲,往上冲。” 剩余的民军立刻吼叫着扑上来。 秦朗冷冷一笑,扔掉手里的十响毛瑟,随手又从后腰处拔出一支来。 “啪啪啪。” 冲上来的民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当即栽翻了几个,其余的忙不迭的往后退,只是被一只耳手里的汤姆逊全部干掉。 “混蛋,你不会早点开枪,想出卖老子?” 秦朗一边上子弹,一边骂道。 “没听见,没听见。” 一只耳嘿嘿笑着说道。 到底是没听见枪声,还是没听见秦朗的话,只有他知道了。 茶林城的县衙就在城中间,残余的敌人连滚带爬的逃进去,然后堵住了厚重的木门。 “去花炮行拿几桶火药来。” 秦朗看了眼一丈来高院墙,扭头对着一名部下说道。只是不到两分钟他就后悔了,跑去的家伙竟然弄了十几桶来,每桶的大小都和汽油桶相仿。 “你特娘原来二营的?” “师长你怎么知道?” 那名士兵有些不解。 “因为二营只会出棒槌。” 秦朗没好气的说道。 这十几桶火药一起爆炸,半条街都得到天上去。真要这么做那就是恐怖袭击,以后百姓看到工农党恐怕是扭头就跑。 “用半桶把门炸开,其余的给我搬远点。” 额头上全是汗,还好民军没布置一个神枪手,不然打爆了火药,警卫连加上自己都得成壁炉烤鸭。 “轰”的一声爆炸之后,厚重的门板成了劈柴,几个想躲在后面打黑枪的倒霉鬼,立刻成了飞天的超人。不过落地的时候惨点,一个个的都扁了。 一只耳就要往里冲,结果被秦朗一把拉住,果然才看到有人影,门洞处就被各种子弹打的尘土飞扬。 “往里扔手榴弹。” 秦朗做了几个手势之后,士兵纷纷取下身上的手榴弹,瞬间整个县衙上空就冒出了灰蓝色的烟雾。 “外面的工农军你们听着,你们有重犯在咱们手上,我数三声你们要是不停火,老子就毙了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都停手。” 秦朗小声的命令道,随后对着一只耳点点头。 “是什么重犯啊,要是敢糊弄老子,砍下你的狗头挂在城门上。” 一只耳大声的喊道。 接着这个破锣嗓子的掩护,秦朗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院子的右侧,几个人轻轻一举,一个战士就上了墻。 很快他就打起手语。 “敌人有三个人,在门的右侧的屋子里,用枪挟持着一个人。” “下去,注意掩护。” 秦朗随即打了几个手语。 那名战士点点头,又悄悄的跳下了院墙。随着几声蟋蟀的鸣叫,一名名战士被举过围墙,最后秦朗也进到院子里。 CL县的县衙据说建于南宋,到现在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宽敞气派得很。不过现在有点惨不忍睹,因为代表脸面的门房,已经炸成了废墟。要是放在后世,这罪过枪毙也够格了。 秦朗能看到的只有前院那四个人,此时他们用正用枪指着一个又瘦又矮的家伙。不过那人头上戴着一个黑布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工农党。 “你们把我们送出茶林,不然就干掉这个乱匪,他可是你们的重要人物,你们别逼老子动手。” 那几个民军士兵惊慌的吼叫着。 “你们把老子当傻子啊!随便抓个人就敢讹,万一把你们放了,换来的是茶棚里的小厮,老子红一师的脸面往哪里摆?” 一只耳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们爱信不信,如果我数十声你们不退开,我就开枪。” 县衙二进院子门口种了一排翠竹,一个战士悄悄的移动过去,往里面扫了一眼后,打了个没有人的手势。 秦朗猛地站起来,冲到那几个人身边,冷冷的说道: “你倒是开枪啊!把人质打死了,老子追认他是烈士,你三个家伙正好陪葬。” “啊!” 三个民军吓得尖叫一声,立刻把枪对准了秦朗,然后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不然老子开抢了。” “开枪啊,赶紧开。老子任务重,没时间在这家伙身上花。你们一路走好,见了阎罗王就说是青狼干的。” 秦朗哈哈一笑道。 “你别过来。” 一个民军抬脚踢翻那个被挟持的人质,手里的老套筒狠狠的顶在对方的脑袋上。 “别开枪。” 可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大喊道。 ==================================================================== 莫松子会重新改一下前文,因为发稿后,收到了很多的建议,对文章也做了很过修改,搞得不协调了。但是改又不能一次改,只能几章几章的改动,请诸位担待担待。 还是老话。 求收藏喽,求推荐啦! 47、芭蕉花 门口冲进来一个穿便装的汉子,身上、脸上都是伤,应该是从监狱里解救出来的同志。 “秦师长不要开枪,他是……。” 三个民军被突然的变故弄得蒙了,就在扭头看的一瞬间。 “啪啪啪。” 秦朗手里的两支十响毛瑟喷出了火舌,随着一个个弹壳的掉落,那三个民军被子弹的冲击力推得连连后退,等到两匣子弹打光时。他们才顺着墙壁慢慢的软下去,身上脑袋上全是弹孔。 在场的人全部惊呆了。 秦朗吹了吹枪口的硝烟,然后一脸不屑往前走了几步。看“人质”还在跪在地上,不禁用脚踢了几下。 “我说没事吧!” 那个人质没有说话,只是身上不停地颤抖着。 “呸!” 秦朗暗自啐了一口。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半分的表露,伸手就要把对方扶起来,只是一瞬间碰到了样熟悉的东西。 “女……,女的!” 秦朗吓得往后跳了两步。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那个女人,又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坏了坏了。” 这可是工农党,对男女关系盯得那可不是一般的紧。刚才偏偏触碰了不敢触碰的禁区,这要闹到太祖爷那儿,估计都是一个字。 “娶!” 偏偏对方还蒙着脑袋,万一是个芭蕉花……! “一只耳,这里有没有井?” “干啥呢,要洗脸也等一等啊!” “不是,老子想跳一跳!” 好在那个女的被放了之后,并没有立刻哭闹,不过秦朗的心更是忐忑了,深吸了几口气,自我打气似的说道: “告御状的节奏啊!反正已经发生了,大不了回去写检查。” 揉了揉脸,总算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一旁去了。回头看一只耳在那儿闭目养神,过去拍了他一掌。 “今天几号?” “今天十月十八了,要给老哥关饷啊!” 一只耳笑着说道。 “十月十八了,这日子过得真快。” 秦朗虽说四处扔担子,但手里的事也不少,平常都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累得糊涂了,连日子都记不住。 “把县里的电文、公文全部打包收好,送到参谋处存档,最近十天我马上要看。” 井钢山的那个发电员,技术还很生疏,给上级收发报还过得去,但是其他的技术就不行了。而且电台也没有配件更换,开机的时间只能做到每天一个小时。 才扫了一眼拿来的电文,秦朗惊得跳起来。 “南京国府通电讨伐唐申智,而且就在前天?” 吓了一跳的一只耳,不满意的嘟囔道: “都师长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秦朗并没有搭理他,对着警卫员说道: “紧急集合,半个小时之内,我们离开茶陵全数返回井钢山。” “不行,不能放弃茶陵,我们有多少同志牺牲在这里,你们……。” 从监狱里解救出来的工农党,一听到命令立刻吵闹起来,不过秦朗没有看到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事了。 “我没工夫跟你们解释,有不同意见,让湘南省委的过来商量。现在就问你们一句,自己走,还是……!” 茶陵属于湘南省委管辖,而井钢山属于赣西省委,所以这里的工农党,并不听命于太祖和秦朗,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候补委员的政治身份。但是这些人已经关进大牢很久了,有没有效果那可不知道。 “你这是军阀作风,封建家长思想。” 人群中有人呵斥道。 “通知警卫连做好出发准备,这些人如果不走,就绑起来扔到马车上带走。” 秦朗懒得多费口舌。“军阀作风”这事连太祖都批评过,大不了回去再写一份检查。反正跳蚤多了,也不介意再多一只。 “你……,你简直是土匪!” 有人大声的喊叫起来。 “都不要吵了!听他的,返回井钢山。” 就在这时,那朵“芭蕉花”出现了,只是她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搞得跟木乃伊似的,看得秦朗的嘴角都不由得抽动起来。 “林姐,你……,我们应该留在茶陵战斗。” 这时人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大声的喊叫道。 “姐……!” 秦朗的眼泪都来了,能做三十岁大叔的姐姐,这位恐怕要四十上下,真要到太祖面前说几句,搞不好要下岗啊!当然御姐也不是不能……。总之还是寻好一口井,搞不好真要跳一跳。 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工农党,就没几个还能动弹的。秦朗把县城里的马车都买光了,可还是躺不下。只能把警卫连的那十来匹马,让给那些还能坐稳的人骑。 “你一定要把这封东西送给毛委员,我留下来断后。” 再怎么说“芭蕉花”也是个领导,应该能顺利完成任务。 “你……。” “不要黏黏糊糊,执行命令,你们走得越快,我们越安全。” 秦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个连也就百多号人,如果守着县城,摸不清虚实的民军肯定是不敢进攻的。到时候寻个空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也不是不可能。但现在急匆匆的撤退,那就说明出了状况。只要不是猪脑子,肯定会追上来,毕竟打退乱匪、收复县城也是个大功劳。 “追上来了,佛字军至少一个营的人,还有些民团配合。” 警卫连的侦察兵笑嘻嘻的说道。 “都省着点子弹啊!你们也不瞅瞅那些人用的啥玩意?老套筒、汉阳造,花机关都没几把。这种仗打一场我赔一场,再下去迟早要去长沙街头唱莲花落。” 秦朗没好气的说道。只是回头看“芭蕉花”还在那里,立刻板着脸说道: “你还不赶紧走,这里马上要打仗了,一个娘们别碍手碍脚的。” “芭蕉花”嘴唇位置蠕动了几下,发出了瓮声瓮气的声音。 “秦朗师长,我是你的同志,不是敌人。” 说完她骑着马走了,不过看耸动的肩头,应该是在无声的抽泣。 “声音还这样难听,没救了,老子没救了。” 秦朗的心发出一声哀嚎。 警卫连的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人,路边埋几个地雷,那不是和玩一样。不过这次是轻装出动,所以带的都是一两斤重的“小玩具”。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之后,路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这都是工兵连根据要求制造的电发雷,只要用铜丝做一个绕组,放在磁铁环里,用的时候快速摇动手柄就行。虽然爆竹制造的雷管威力小些,不过秦朗也没想炸死人。 “这帮子乱匪,这帮子乱匪。” 民军营长一个劲的在那里哆嗦。 这十来里山路,弟兄们被炸得是人仰马翻。还好那些雷威力不大,除了头破血流以外,就死了五个倒霉蛋。受伤的人,开头还让人搀扶着或者背着。不过人数达到两个排以后,就一个人也不肯走了。 民军营长本来想着退回去算了,谁知道刚扭头,乱匪就开始打冲锋。猝不及防之下又被放翻了几十口子,要不是乱匪手里没多少枪,恐怕伤亡还要大些。 “营座,这事咋办,要不咱们先跑吧!” 身边一个心腹小声的嘀咕道。 民军营长起来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大声的吼道: “跑?这帮子弟兄扔在这里,回去还不给枪毙?就算是不枪毙,还有人敢在我手下混饭么?” “营座,那……那怎么办?” 那个心腹揉着发青的脸,畏畏缩缩的问道。 “带着弟兄们慢慢的退回去。” 民军营长恶声恶气的吼道。 这当然只是虚张声势,给那些手下做个样子罢了。当那个心腹看到他做的一个手势后,心里把营长的上下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这王八蛋的,当****还要立牌坊” “都赶紧走,乱匪最喜欢打夜战。咱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长了,恐怕要吃大亏。” 民兵营长说完,带着一个排打起头阵来。这倒不是战神附体,乱匪像尾巴一样吊着,还不如跑在前头安全,就算逃命也能占些优势。 “哒哒哒。” 果不其然,才刚刚走出去不到三十米,枪声就响成一片。 民军丢下伤员就跑,那个营长更如脱缰的野马,一人绝尘而去。 “胆子肥了,敢在我面前穿马靴。” 陈大牛说完举起了手里的汉阳造。 他和石娃都被调到警卫连了,这就是秦朗培养基层军官的地方。本来太祖想筹备军校,但井钢山暂时还没有这个条件。 “砰”的一声枪响,那个民军营长竟然飞空走了几步,才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砰!” 石娃也扣动了扳机,跟在营长身后的那个心腹也一头扑倒,兴许是他的脚力太足,居然连翻了七八个跟头,才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 “缴枪不杀。” 在一片嘹亮的喊声中,民军的士兵赶紧举起了手。有两个想负隅顽抗的,反而被自己人给收拾掉。 “把枪的枪栓都下掉,子弹、手榴弹统统拿走,还有他们胸口的徽章也收掉。” 这位唐司令还真下得血本,佛字章都是用上好的白银压制而成。在茶陵已经缴获了几百个,这里也有不少,反正造大洋的那伙人也是闲着,这手艺可不要耽误了。 “哈哈,果然枪声一响,黄金万两。” ======================================================================== 莫松子看着跳动的数字,心里是砰砰乱跳,存货告急啦! 啥也不说了,大家厚爱,咱不能落了您的面子。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48、谁的利益大 参谋处的灯火通明,耿振功和手下正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布置着。随着侦察营活动范围的加大。敌人的部署也越来越清晰。 “师长,我们进行了几次推演,唐申智都不可能获得胜利。其中一次,我们假想和唐申智联合,结果依然是惨败。” 耿振功把几次演习的报告,放在正在洗脸的秦朗身边。 井钢山只有盘山小路,骑着马两天能到茶林城。步行的话足足走了三天半。不过参谋处的倒是趁着这个时间,细细的推演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秦朗把手擦干净,拿起报告翻了几页,又把它扔在桌上。 “什么都好,就是低估了军阀的贪婪。我跟你讲过多少次?军阀第一是抢地盘,第二是要钱,第三是吞并各路人马。桂军跑到湘南来打唐申智,要的就是争权夺利。你们的说法是,常凯申会完全掌握湘南,这个几乎不可能的。” 耿振功听到这话,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他不可能掌控湘南?” 秦朗随手从档案架上抽出一些电文。 没法子,现在的参谋处就是些生瓜蛋子,毕竟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可能培养出,合格的参谋军官来。 “你看看这个电文,老常在八月已经通电下野。逼宫的就是李忠仁,白重禧,现在想明白了吗?” 耿振功沉思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道: “这是两边争山啊!” “你们要多算,要把这些军阀之间的龌龊也算进去才行。南京李忠仁做大,拥兵十万的唐总司令怎么可能俯首称臣。他肯定要争,不过湘南内部也不稳,如你们推演的一样,唐司令败逃是迟早的事。” 秦朗指着沙盘说道。 耿振功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道: “师长,您认为这次角逐谁会取得胜利?” 秦朗想都不想就说道: “此次最大的胜利者是桂军,湘南他们能全部吞并。不过桂军的壮大自然人人侧目,旁边的粤军恐怕睡觉都不安稳,打一战是必然的。在桂系的家门口,他们取胜毫无悬念。 拿下两湖两广的桂军,看起来是壮了一截,但这也是他们的包袱。以桂系的小身板,再加上他们的组织水平,有效管理那是做梦。就拿湘南来说,只要时机成熟,把唐申智拉出来喊几句湘人制湘的口号,桂军就得灰溜溜的撤出去。” 国府对基层控制几乎为零,军队自然就成了无根的飘萍。只要被打败,他们就只能退回原来的地盘,因为在那里他们才有群众基础,而这也是各路军阀的局限性。 “你个小牛鼻子,又躲在这里算黑卦!是不是惹了麻烦,连我那里都不敢去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秦朗听了,身体莫名的抖了几下。 “毛委员来了,快坐快坐,我这不是洗漱一下,就准备到您那里去汇报嘛。” “得罪茶林的同志了吧!” 太祖坐下点了一根烟,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不能吧!您想想,我可是从屠刀下面救他们出来的。这要是告我的黑状,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秦朗的话音刚落。 就听太祖猛地一拍桌子。 “什么时候改改军阀作风,你是一师的领导,整天土匪似的,罗荣同志怎么教育下面的战士?还要把茶林的同志绑来,谁给你的狗胆?” 秦朗尴尬的笑了几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椅子是反的,把头搁在椅背上挺舒服。 “情况紧急啊!我就带一个连,子弹也不多,城外还不知道有多少湘军呢!真要死守茶林县城,这会儿您都得给我念悼词了。” 太祖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秦朗说道: “下次不准这样耍无赖,要耐心说服他们,这次要不是林薇同志协助,事情要捅破天了。湘南省委还报请中央表扬你,不过我把实情发过去,中央也就没有了下一步的指示,估计功罪两抵了。” “是,我这就去给茶林的同志道歉,那个芭蕉……,林……,林薇是吧!我这就去找她道歉。” 秦朗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拿着帽子就要往外走。 这都一个多月了,头发只有一厘米多长,硬邦邦的跟钢针相仿,几天没洗远看刺猬一样,实在太丑了。 “别人是女同志,这都几点了,你去那边想挨打啊?” 太祖急得站起来喊道。 “忘了、忘了。” 走到门边的秦朗,又赶紧跑回来。这是什么时代?可不比后世那种什么都不关门的,搞不好真要被打死。 “你个娃娃,算了,这件事我有责任。” 太祖又坐下,吸了一口烟以后,接着说道: “林薇同志,很早就开始闹革命了,坐过军阀的大牢,由于受刑严重,身体也不是很好。这次又被抓进监牢折磨,回来就病倒了……。” 秦朗的泪都来了。 太祖爷今天的表现,怎么看着像电视剧里,做思想工作的老干部? 得了,啥也别说了,这个缸我背。 “叔,您就说怎么办吧?” 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一个拖油瓶,实在不行还有井可以跳。 “什么怎么办?让你明天去陪个不是,怎么思想抵触这么深?你平常不是很大度么,今天吃错了什么东西?” 太祖有些诧异的问道。 秦朗猛地一抬头,笑着问道: “就是去道个歉?” “当然是去道歉,要是我处理,先让你停职写检查,好好的洗洗你这身坏毛病。记着是所有的茶林同志,你都要去道歉,不准嬉皮笑脸的。” 太祖严肃的说道。 “是,毛委员。秦朗保证完成任务。” 秦朗赶紧立正说道。 “你个鬼灵精。这些不说了,刚才你分析的局势很有见地。不过我的意思是,不管敌人怎么变,依然把着眼点放在农村。” 太祖站起来走到沙盘边说道。 “这次是我没完成任务,本来想在茶林打开局面的,谁知道敌情变化这么大。” 秦朗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能怪你,说起来你个娃娃还真是个福将,下山一趟就能搞到这样重要的情报。我得到消息兴奋得一夜没睡,但是后来看耿参谋长的推演,逐渐的冷静下来。敌强我弱,进攻我们力量不足,只能避实就虚。” 太祖说到这里,扔掉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 “你说得对,湘南是桂系的包袱,但它同样也是我们的包袱,没有足够的干部进行有效的管理,就会反过来压倒我们。先在茶林、永兴、穗川进行尝试,只要有了经验这就是无比极大的财富。” 秦朗叹了口气。 “可惜力量不足,不然还真能做一下文章。” 太祖却哈哈大笑起来。 “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你就领着千军万马,解放全华夏。” ===================================================================== 送走太祖时,天都要亮了。正准备躺下小睡片刻,孙瘸子那张老脸又冒了出来。 “说吧,惹啥事了?” 觉是睡不成了,秦朗只得用冷水洗了把脸。 “师长,您要为我做主啊!士兵委员会的人欺人太甚了。” 孙瘸子哭丧着脸说道。 “打住,你孙瘸子一天不扇阴风点鬼火,就浑身不利落,赶紧把实情说出来,我要是查到什么,罪加一等。” 秦朗指着他喝道。 这王八蛋就不是个说真话的主,只不过现在不能用皮带,不然抽他几下就老实了。 “就昨天,我看几个士兵训练懈怠,过去抽了他们几嘴巴子。结果士兵委员会的找来啦,非要罚我站一个小时。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嘴上没毛……。” 孙瘸子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祸事了、祸事了,秦大魔王比那几个小子还年轻些,这嘴怎么就管不住! “继续说,你倒是说啊!” 秦朗冷冷的扫了一眼,吓得孙瘸子一些就矮了几分,两腿瑟瑟发抖,下一步估计就是下跪求饶的老戏文了。 “站直喽!你也是红一师二团的团长,注意点身份好不好?” 孙瘸子撞墙的心都有了,谁不知道咬人的狗不叫,挨几巴掌没事,秦大魔王一脸平和恐怕要出大事。 “师长,我马上接受处罚,明天早上就去师部门口罚站。” “到时候叫我一声,我也去站一下,反正我这个师长的领导责任也跑不掉。” 秦朗说完扑倒在床上,头才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 “孙瘸子,你就是个棒槌,秦黑子都说了不能再打士兵,你还敢顶风作案,不是找死么?” 脑勺一边吃面条,一边傻乐着。 “傻子,你少取笑老子。你小子也没少动手,只不过最近去了永兴,躲过一劫罢了。” 孙瘸子啃着一个馒头,今天要罚站,不能喝稀的,不然能被尿憋死。 “不好了,师长到师部门口罚站去了,旁边还写着一个牌子,打倒军阀作风!”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充作食堂的小院全乱了,所有的人一起涌了出去。 “师长,这事我惹的,不敢让您受过。” 孙瘸子赶紧站到秦朗身边说道。 “师长,我也有责任,要罚也应该罚我,你不能这样。” 罗荣也连忙走了过来。 秦朗却摆摆手。 “我以前打人骂人的时候很多,罚站一个小时算轻了。谁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有被尊重的权利。在这里,我向打过骂过的同志,赔礼道歉。” 说完他深深的鞠了个躬。 “我们要消灭的是不平等,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平等,那还有什么脸面去喊这个口号?从今天起包括我在内,都接受士兵委员会的监督,如果犯了错误,请同志们指正。” ===================================================================== 早晨听一遍《战争与回忆》的主题曲,写书备有感觉。 说更新慢的朋友,说话要凭良心啊! 莫松子一篇都是3000+的字数,而且只要收藏每多100就多加一更。这几天都是日更万字。 求安慰,求肩膀。 求收藏、求推荐。 不然咱也去唱莲花落!! 49、道歉 秦朗有些犯愁,这去道歉,手里拿什么好呢? 要在后世那还不方便!拿一把花、再提溜个果篮,也就能糊弄过去。可这是一九二七年深秋的井钢山啊!除了人够不着的地方,偶尔还能看到个把腐烂的柿子外,真的是啥都没有。 翻遍两辈子的记忆,除了会个编手带外,别的全特娘的不会。 “你说你个道士,写的字咋就上不得台面呢?” 另一半写的毛笔字,要在后世参加个县级展览不成问题,可拿到井钢山就不够看。太祖那种大咖自不用说,就是袁文广的手书也能秒杀自己十条街。如果那个芭蕉……,林薇写的一手好字,脸就是扔在地上让人踩啊! “啥也别想了,编手带吧!” 这还是以前哄妹子的时候学的,棒子电视剧那种花型的,用几根皮绳绕一下就好,便宜实惠还透着真诚。 笑话,秦大少这样的金主,亲自给你编一条手带,下面再放一叠……。莫名的就想到太祖,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吓得秦朗所有不健康的思想,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一条手带的分量,确实差了点意思。好在最近缴获了几支“花口撸子”,这枪造型小巧,后坐力也不大,特别适合娘们使用,挑最好的一支装在盒子里,自然就显得诚意满满了。 和平年代给女人送枪,那不就是情人节送点啥啥啥的一个意思!但是在战火纷飞的时代,那必须得拔高到,纯洁的战斗友谊层面了,任谁都只能翘起大拇指来。 一切收拾停当后,秦朗才挺胸抬头的走出师部。 红一师没有女兵,自然也没有女病房,林薇只能安置在师部医院附近的民房里。根据符云青的报告,已经请了当地的年轻人妇女照顾,想来没有什么大碍了。 走到门边,鬼鬼祟祟的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褂子的妹子,正在打扫卫生。 “您好,请问一下林薇大姐在不在。” 兴许是自己声音大了,或者那个妹子太专注,居然吓得她跳起来。 “你……,你有什么事么?” 面前的女子,面容颇为清秀,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只是她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不健康的苍白,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不过她抬头看到自己时,竟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秦朗下意识的往头上一摸,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嚎。 “该死的,怎么没戴军帽。” 早上罚站流了一脑门汗,刚才过来的时候再被风一吹,这头发能好看才怪。 “对不起,请问一下林薇大姐在不在?” 忍着夺路而逃的冲动,秦朗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标准的露出八颗白牙那种。 那个女子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有些怯懦的说道: “不……,不在,您是秦师长吧!请稍等一下,林姐马上就回来。” “我有这么丑么?” 秦朗暗暗的腹诽道。 都是该死的孙瘸子,就是他把老子剃成秃瓢。为这个都应该多打几顿,不过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哦,这样,那我就等等吧!” 美女总是有些特权,当然现在多看几眼,如果芭蕉……,也能解毒不是。 “秦师长,您怎么今天有空啊!” 女子轻笑着说道。 “探望一下林薇姐的病情,同志们当然要相互关心。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是这里的护士吗?” 秦朗微笑着问道。 想当初,秦爷可是纵横花海,什么样的美女、人造美女没见过!面前这位能……,四舍五入九十分吧!即便是如此,爷的心也没有半点波澜。前辈子活了二十三岁,加上这辈子十六岁,加起来都奔四了。孔子曰:四十不惑,那还怕个毛。 “楚瑜,现在还不是护士,可能以后会做护士吧!” 她笑了,就像清风拂过水面,淡淡的,甚至没有一丝痕迹。 秦朗的心却不争气的跳了几下。 “可惜了,如果你要做一个护士,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楚瑜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 秦朗笑着说道: “你的笑容就是一剂妙药,受伤的同志一看,天使来了!那伤不就好了一半,符云青部长知道了一定伸出大拇指,省药,省药!” 楚瑜紧紧的抿着嘴,等到秦朗用晋西话说“省药”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笑了一阵才小声说道: “秦师长,你一直这样风趣么?” “还行吧!不过队伍里都是老粗,不然你看看我的头发,像不像刺猬。” “有点像。” “知道干什么用的么?” “受伤了好包扎伤口吗?” “谁不听话,这一脑门过去,保准服服帖帖。” “嗤” 楚瑜再也忍不住了。 “可为什么老有人说你是土匪?而且林薇姐说你好凶,她打摆子的时候,你还给她几脚,还骂她一个娘们碍手碍脚的。” 秦朗赶紧站起来,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楚瑜同志,你不能人云亦云啊!对,我是说林薇大姐碍手碍脚,不过那是战场,本来就是让女人走开的地方。你想想对于一个保护自己同志的人,怎么会是土匪!要了解我还得是我的战士……。” 正准备卖弄唇舌时,却听到屋外有人说话。 “老孙你们伤了几个人?” “符部长要出门啊!今天伤了八个,秦黑子让人用竹子编了防具,大家都在练拼刺呢!” “这么猛?老孙,你们是想独霸拼刺红旗吧!” “不猛不行,我练得不好,秦黑子就要给我个不好。不多说了,过几天去二团喝酒。” “有时间吧!一团今天也伤了几个,有一个骨头都断了,我要去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回见。” 楚瑜看着呆若木鸡的秦朗,小声问道: “那个秦黑子,就是你吧!” 秦朗觉得泪又要来了,好你个孙瘸子,老子在这里灭火,你个狗娘养的居然还在浇油。 “是……,是吧!” 今天的话题是进行不下去了,秦朗只得站起来,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楚瑜同志,林薇大姐回来的时候,请把这个转交一下。等有时间我又来探望,谢谢你了。” 就在楚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嘹亮的军号响起。 “紧急集合,再见,楚瑜同志。” 秦朗说完转身跑出这个小院,只是临出门却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他还没说话,那家伙倒是骂上了。 “你瞎了狗……,师长你怎么在这?” 又是孙瘸子,秦朗也顾不了那么多,边跑边指着他说道: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死了,这次死定了,刚才的和符云青的话,一定让秦黑子听见了。” 孙瘸子喃喃自语了两句,忽然一拍脑袋。 “师长,您等等我。” 看着狼狈离去的二人,楚瑜再也忍不住了,笑得是浑身发颤。良久才来到桌子前,打开了那个用红布条缠绕的盒子。 “呀!” 看到盒子里那柄闪亮的小手枪,楚瑜也经不住惊呼起来。只是看到旁边,那个用皮绳编制的黑色手环时。脸上立刻洋溢出微笑,纤白的左手轻轻地拿起手环。 可就在这时,她像被毒蛇咬了似的,连忙把手环扔回盒子里,然后紧紧的盖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就好像身体被剧痛折磨着。她想张嘴喊叫,却只发出无声的哀鸣。 ======================================================================= “怎么回事?” 才来到师部,秦朗就大声问道。 “师长,井钢山本地土顽肖稼碧,领着民团袭击了一团的工作队,由于事发突然,工作队牺牲三人,轻重伤十五人。侦察营刚刚送来消息,民团约有两千多人,正在向我们逼近。” 沙盘上已经标出事发地点,正是井钢山下的穗川县。 “土豪劣绅,也该蹦跶了。” 秦朗把头搁在椅子背上,静静的思考着。 井钢山如果有什么威胁的话,土豪劣绅组织的民团、靖卫团等等武装肯定排第一。在本地扎根数十甚至上百年,本来就有了足够的人脉。手里的人马也多是同乡,只要不是太贪婪搞得众叛亲离,战斗力甚至在不少正规军之上。更要命的是,地主武装熟悉当地地理、人情,这使得红军最重要的依仗化为乌有。 “集中红一师兵力打掉肖稼碧的队伍,既然送上门了,那就通通留下。” 秦朗冷冷的说道。 “师长,打这样一只土顽部队,用得着牛刀么?” 耿振功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作为参谋长要牢记一点,敌对的土顽、土匪武装,必须做到一击必杀,否则他就阴魂不散。今天跑来杀几个人,明天来放把火,咱们去打他就跑掉,一撤退他又来骚扰。时间久了根据地人人恐慌,谁还有心思搞建设?而且咱们本来就军力不足,处处防守就处处挨打。只能用雷霆一击干掉他们,这也是给别的土豪一个警告。” 秦朗说完拍了一下桌子。 “土改工作就从穗川开始,肖稼碧既然和我们敌对,那就把它连根拔起。你去告诉薛大勇,一个月后,穗川再有一支土顽的民团存在。自己滚下去做营长,如果营长也做不好,那就去做连长,甚至普通一兵。二团的目标是永兴,给孙瘸子一样的话。两县稳定之后,逐次向周边的县发展。让这两个家伙记住,不准插手县政府的任何人事,我要知道了不是免职那么简单。” 这番杀气腾腾的话,吓得耿振功眼皮子直跳,看来秦大魔王是动真格的。 “我的工作重心是茶林和井钢山地区,让这两个家伙每天必须简报,每周必须详报。如果有任何的纰漏,唯他们是问。” ======================================================================= 地名改了一下,不然自动变成缩写了。 今天第二更, 求收藏、求推荐喽。 50、薛大勇的悔恨 红一师在茨坪的战士,已经在打谷场集合待命。才看到秦朗的身影,所有的人立刻站起来。 罚站,并没有引来下属的轻视,秦朗的威望反而更高了。甚至解放战士若即若离的态度,也有了根本的转变。他们的目光,和红一师的其他士兵一样,满是炙热。 整个打谷场鸦雀无声,看着一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秦朗敬了个军礼。 “同志们!” “啪!” 战士们立刻立正。 “稍息。” “刷!” 又是一个整齐的声音。 “敌人来了!人数不多,但是绝对凶残,他们就是工农红军的死敌,在这片土地上肆虐了无数年的土豪劣绅!他们犯下了滔天罪恶,和我们有血海深仇。如今他们高举的屠刀来了!这不单指向我们,还指向我们身后的百姓。如果我们不能阻挡敌人,井钢山的百姓就会成为他们狂暴的牺牲品。 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的战士们,我命令你们去保卫人民!去消灭敌人!” “保证完成任务!” 排山倒海的呼啸,让无数人热血沸腾,很多还在观望的青年,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征兵处,然后在自己的姓名上面,按上鲜红的手印。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身边的红军士兵。 “出发” 秦朗朗声说道。 “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走。向前向前向前,唱!” 值日军官大声的说道。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随着一队队士兵的出发,井钢山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山道两边都站满了欢送的百姓,有的还擦着脸上激动的泪水,这可是一支用命保护自己的队伍啊!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楚瑜远远地望着秦朗,她的左手轻轻地挥动,仿佛在为他送行。 ====================================================================== 薛大勇万分的憋屈,为了在穗川开展工作,他把队伍拆的七零八落,结果被民团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身边就两个连,仗着火力的优势,才堪堪守住这大窑村。 “步子迈大了。” 这次怕要吃处分了。 罗党代表三令五申,不要好大喜功,不要冒进,结果全没听到耳朵里。就想着正规军都干翻了,怕几个民团作甚!谁知道这些家伙偷偷围上来,还敢来回冲杀,这可比很多正规军的战斗还要强。 “节约弹药。” 虽然携带的弹药不少,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如果民团再来两次冲锋,那就只能肉搏战了。 “团长,一连伤亡过半,警卫连一排全部阵亡,二排三排伤亡三分之一。” 听到属下的报告,薛大勇狠狠给自己一嘴巴。什么时候一师吃过这样的亏,回去可怎么向师长交代啊! “把伤员都安置好了,牺牲的战友……,也安置好。” 警卫连的人都是一团的种子,是有文化、有觉悟的汉子。就因为自己冒失的决定,牺牲在这个无名的村寨里。 “薛大勇,你特娘的就是个混蛋。” 他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大声喊道: “村西口冲进来人了。” 薛大勇提着枪就猛扑过去,果然十几个民团的人已经杀进村子。看着对方手里血淋淋的砍刀,他气的大吼一声。 “杀!” “这里有乱匪!” 民团的人也兴奋地吼叫道。 面前的这个汉子,身上居然带着两只短枪,一看就知道是个头头。这可是活捉五百大洋,死了也值三百的大买卖啊! “杀!” 他们也冲了过来。 薛大勇背后背着花机关,因为身形魁梧,民团的人根本没看见。他一拉枪带,枪管就从腋下冒出来。当看到这一幕,民团的人脸都绿了。 “工农爷……。” “哒哒哒。” 花机关枪口的火焰,已经喷到最前面的那个人脸上,瞬间那张面孔狰狞起来,然后化为一堆碎片。 “咔”的一声轻响过后,薛大勇放开没有子弹的冲锋枪。反手拔出插在腰上的十响毛瑟。刚才一通扫射打翻七八个人。剩余的几个腿都吓软了,正拼命的往村外爬。 “啪,啪、啪!” 他冷冷的走过去,每经过一个人,就扣动一下扳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民团士兵,很快就成了尸体。 警卫二排的阵地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这让薛大勇的心无比的焦急,不禁张嘴喊着: “麦穗,阿铁!” 战士的尸体就没个完整的,看的薛大勇的心都要碎了。 民团的人是利用一个死角偷偷渗透进来,在二排奋力阻击正面的敌人时,从侧背发动偷袭。虽然二排的战士英勇抵抗,但还是寡不敌众。 “团长,团……。” 就在这时,尸体堆里有人发出了蚊蚋般的声音。 薛大勇“嘿嘿”一下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才发现一个身体正在用力的往外拱。 “阿铁!好小子,你还活着,我就说你名字取得好,硬!” 这小子今年也就十九岁,是跟着自己在南门山头上入的伍,现在是警卫排二排长,过段日子就送到师部警卫连的好苗子。 薛大勇赶紧把阿铁抱起来,却发现他的右臂已经没有了。 “大勇哥,冷!” 阿铁颤抖着说道。 “衣服打烂了,有谁不冷的。我把我的脱给你。” 薛大勇虽然笑着,但是眼泪却一滴滴的流下来。 “你别哄我了,老兵说得对,宁可被子弹打死,也别被刀砍死,又冷又疼……。” 阿铁说着说着,眼睛就没有了神采。 “薛大勇,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薛大勇低声的咆哮着,双手使劲的锤着地,不一会儿就变得血肉模糊。 “团长,南面又来了一队人马,人数不少。” “撤到东边的小院里。” 还没开战,就把老百姓赶出了村子。这也是为他们好,不然杀红了眼的民团,可不会放过任何人。现在两个连都伤亡惨重,只能退守一隅固守待援。 “团长,敌人又压上来了。” 薛大勇给枪压满了子弹,大吼一声。 “走!” 民团的人已经从东面冲进这座小村,只不过才看了他们一眼,薛大勇就觉得血直往头上涌。他们手里拿着一个个的人头,男的女的都有,应该是附近村庄的百姓,当然也有不少红军战士。 “畜生,给老子打!” 看到斜刺里冲出来的几个红军,民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发财谁会嫌多呢! 很快他们就乐不起来了,因为这一群人的火力更猛,尤其是手里的“大盘盘枪”,一搂火就停不住。 挤在一起的民团,看上去人多势众。但在高射速的“汤姆逊”面前,就成了最好的靶子。短短十多秒,他们就没有剩下一个活人。尸体密集得都不能倒在地上,就那么怪模怪样的立着。 可是民团的太多,打翻了这一群,又冲上来一堆。 薛大勇很快打光了枪里的子弹,正在往里面压时。一个民团的人悄悄从侧背袭来,手里钢叉已经高高举起,只要刺落今天就发一比大财。可是自己怎么变高了,而且脑袋也不受控制!翻滚间,只看到几匹战马,正把自己的身体踩在脚下。 师部警卫连都是骑兵,所以最先赶到战场。当他们发现村子里的红军危在旦夕时,从民团的侧背发动了进攻。 “刺刺刺。” “哒哒哒。” 手里拿的几乎都是自动武器,喷洒的弹雨带走了一条条生命,刚才还张牙五爪的民团,当场就崩溃了。那些该死的骑兵却继续追击,来不及更换子弹。就抽出背上的大砍刀,每挥动一下就带起一蓬血雨。倒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尸体。 “追出去,给牺牲的战友报仇。” 薛大勇咬牙切齿的说道。 打仗牺牲在所难免,但是这些民团太可恨,砍头不说还要碎尸,这激起了他滔天的怒火。 警卫连追杀了一阵,看民团缩成一团后,就在远处徘徊,只要看到有人冲出来,就立刻扑上去追杀。三番五次之后,民团只得抱成一团。 “都别慌,咱们人多,只要抱团,乱匪就拿我们没办法。” 民团那边有人大声的喊道。 此次进攻,民团团总肖稼碧得到了朱培德主席的称赞,当场就给了一千条新枪,这可真是天大的手笔。加上民团之前购买的武器,在当地可是首屈一指的势力。 乱匪骑兵虽然厉害,可他们又不敢进攻大阵。只要顺利退回穗川城,今天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秦朗已经赶到战场,看着远处的民团人马,他冷冷的说道: “掩护工兵连到敌人前面埋好炸药,让他们把带来的全部用完。” 小村里到处都是鲜血,而薛大勇颓丧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到秦朗过来也一动不动。 “死了没有?” 秦朗冷冰冰的问道。 薛大勇豁的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师长,你枪毙我吧!我没带好队伍,牺牲了怎么多战友。” 罗荣害怕秦朗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赶紧站到他的身边。 没想到,秦朗只能冷哼了一声。 “薛大勇,你厉害啊!罗党代表之前三番五次的提醒你,要留有机动的部队,你耳朵塞驴毛了?想着老子干得翻了正规军,还怕这几个土杂!现在先给我滚起来,自己撒泡尿照照,还有没有半点军人样子?” 薛大勇不敢违抗命令,赶紧起来立正站好。 “那边那个猪食槽看到没有?” 秦朗指着一个东西说道。 “师长,看到了。” 薛大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又不敢问,只得大声回答道。 “我已经买下来了,你现在给老子扛着跑回师部。然后顶在脑袋上站着,回头再算总账。” 秦朗大吼道。 看着薛大勇踉踉跄跄的身影,罗荣有些担心的问道: “师长,这会不会伤到他?” 秦朗叹了口气。 “老罗,战场吃败仗不可怕,怕的就是心里有阴影,如果都走不出去,整个人都会废掉。先把他累个半死,回去睡一觉,情况就会好一些。” 罗荣感慨的说道: “师长,你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啊!” ======================================================================== 收藏又增加了很多,莫松子三更的命运还在继续。 不敢说啥挑衅的话,咱老老实实的码字。 求个收藏,求个推荐。 51、肖稼碧的算 肖稼碧阴狠的看着面前的脑袋。 刚才一个心腹居然提议投降,结果被他一刀砍死了。 “都听好了,乱匪是肖某不共戴天的仇人。谁要敢再说一个降字,我杀他全家。” 工农党的东西他看过,上面的东西果然是触目惊心。而这工农红军才起事,就贴出“打土豪、分田地”的标语。 “这是挖肖家的根啊!” 肖稼碧恶狠狠地想道。 之所以能成为朱培德的座上宾,不就因为自己是一方豪强。手里头有枪有人有粮,任谁上台也得以礼相待。而这一切,是建立在土地上的。 只有掌握着大量的土地,才能招来佃农。高利贷、高佃租、大斗小秤等等手段,就能把这些泥腿子死死地捆住。有事时,稍微给点好处,哪些穷鬼就会感恩戴德,为自己冲锋陷阵。 城里的商团为什么不强,因为花钱招来的兵都不牢靠。别人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送命的。这不比豪强的佃户兵,谁只要是怂了,回去就灭你满门。 可是红军对着软肋来了,没有了土地,豪强就没有了生存的根本。一旦手上没有了权柄,往日被奴役过的佃农……。 想到这些,肖稼碧没来由的一抖。这些年他手上沾满了血,都是不听话的泥腿子的。这些事在穗川可是家喻户晓,恐怕连乱匪都有耳闻。真要落到他们手里,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都不要慌,现在只要退回穗川城,乱匪咬碎牙巴骨都没有用。” 乱匪手头没什么重武器,依仗的不就是人多。凭这些泥腿子就想打下有城墙的穗川,那简直是白日做梦。城头上就有五挺马克沁,正等着他们的大驾。只怕乱匪都死光了,那子弹还没打完呢! 想到这些,肖稼碧阴森森的笑了。 第九军真是没用,嘴上喊着剿灭乱匪,结果反被干掉一个师,末了还说对方有大炮,真有那种玩意长沙城都守不住。杨如源不就是想开脱罪责嘛,说那么严重做什么,大家谁也不是傻子。朱主席也就念着旧情,换做别人,脑袋早挂在南昌城门了。 “乱匪,乱匪来了!” 就这个时候,几个人大声的吼叫道。 “终于还是来了。” 肖稼碧冷笑几声。 今天也没想到点子如此扎手,可能是乱匪的精锐吧。不然怎么会损失了四百多部下,也没有攻进那个村子。不过他们的人也被杀了不少,算下来还是自己赚了。饿得半死的流民到处是,只要手里有粮还怕没兵?反正都是泥腿子,杀吧,多死几个才好呢! “民团的弟兄们,我们是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你们大都是受苦人,不要为这些土豪劣绅卖命。只要手上没有血债,我们既往不咎。但要是负隅顽抗,我们也毫不留情。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否则我们将发起总攻。” 听到对方的喊话,民团的人一阵骚动。 “慌什么?几个乱匪就怕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肖稼碧冷森森的说道。 旁边的人立刻吓得闭住嘴巴,又在肖稼碧逼人的目光中,一个个把身体佝偻下去。 “想跑的尽管跑,肖某保证把你家的女人,年轻的都卖进窑子,年老的都扔进石灰坑,男的不分老少直接挖坑埋掉。” 再也没有人敢生出二心来。肖稼碧说灭人全家就灭人全家,从来没有食言过。而且有几次,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干的,那场景让人的双腿不禁瑟瑟发抖。 肖稼碧扫了一眼周围,目光过处只有胆怯、畏惧,有些人甚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还不回去抵抗乱匪?” 平淡的一句话,却好像巨石扔进了水波不兴的池沼,民团的人纷纷举起手里的枪。 ===================================================================================== 民团的变化,并没有出乎秦朗的意料。 国府对基层的控制力几乎为零,很多时候只能依靠豪绅控制县乡。于是在广大的乡村,就出现了一个个的豪强势力。他们控制着司法权,随意残杀平民。把持财税权,任意派款。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已经被盘剥得赤贫的农民,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不经意间,一个红色的圆点飞上天空,然后又拖着白烟掉在地上。 “告诉丧门星,我给他三发炮弹,就往人群最中央砸。” 畏惧到了极点,就会忽略死亡。这个时候再去做思想工作,那纯粹是浪费时间。随着哨音响起,一个个红军战士把刺刀套在枪上。 “轰轰轰。” 三朵黑云陡然出现在民团的阵地上,如果用笔一连,就是个等边三角形。看得出来,丧门星对炮排的训练是下了功夫。 民团的人一下就乱了,不是说红军连吃的都没用,怎么又是机枪、又是冲锋枪的,现在连炮火都来了!身边已经倒下几十口子,大半是死了,几个受伤的倒霉蛋,正在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砰砰砰。” 肖稼碧掏出背在身上的十响毛瑟,对着叫喊的伤员就开了枪。 “对面有炮,可他们人少,现在都给我往上面冲,谁敢退缩?” 看着部下一个个畏缩的样子,肖稼碧抬手又是两枪,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捂着伤口慢慢的倒在地上。 “冲不冲?” 几个狗腿子立刻跳出来,对着民团的士兵大声的吼叫道。 扫了一眼花机关的枪口,民团的人吞了几口唾沫之后,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 “冲!” “哒哒哒。” 红一师的马克沁,都已经按照M1910的样式做了改装,只要驮马拉着就能轻松地运到阵地上。刚刚布置好阵地,民团的人就上来了,瞬间,暴风似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八挺重机枪!” 这下子连肖稼碧也被吓到了,难道二十七师被干掉,不是杨如源的脱罪之词。 “撤,赶紧撤。” 反正前面送死的都是泥腿子,自己的嫡系并没有伤筋动骨,趁着这个时候逃跑,那些乱匪肯定反应不过来。 肖稼碧拔腿就跑,听说乱匪有神枪手,所以今天才穿得异常普通,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混在人堆里还真是没法子被认出来。 “团总,两边上山也有乱匪,他们什么时候摸过去的!” 这时一个本家侄子跑过来说道。 肖稼碧的心“咯噔”一下。 回到穗川城,要经过一个河谷,难道是哪些乱匪在哪里设了埋伏?他悄悄地放缓脚步,很快就落到队伍的后面。 “来了来了。” 工兵连长郭兵正在看书,他就是那个因为乱塞黑火药,才从排长降到小兵的家伙。只不过又凭着过硬的本事,升为工兵连连长。 扫了一眼山下,郭兵裂开嘴笑了。这地形太完美,两边高山夹着中间的河谷,宽度就四百米左右,“天女散花”的威力可以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地雷战》,这可是师长亲自编写的教程,而且还是用连环画的方式,让他这个识字不多的大老粗,也理解的明明白白。 “里面的坏蛋,怎么都梳着冲天小辫,还留着这么恶心的胡子,额头上怎么老贴着膏药?” 郭兵有些厌恶的想到。 “连长,他们已经进入范围了。” 就在走神的时候,身边的一个战士小声地说道。 “等等。” 民团的人很是狡猾,在河谷外头驻足观察了一阵,才分成三个集团冲进河谷。 “这群王八蛋还真小心。” 郭兵低声咒骂道。 肖稼碧就在最末尾的队伍里,他跟属下说亲自断后时,倒也赢得了几声喝彩,不过大部分人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乱匪的追兵已经被泥腿子们缠住了,后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断后?不就是被伏击时,可以逃得快些,说那么冠冕堂皇作甚! 宽阔的河谷两边摆了很多石头堆,又是那些泥腿子偷石块补房子了,这些杀不光的穷鬼,不知道这里是肖家的私产么? 肖稼碧冷哼一声,恶狠狠的对着本家侄子说道: “这些穷鬼还真是贼性不改,回去后查查看谁干的,偷我们肖家一草一木者死!” 本家侄子点头哈腰的答应了。 最喜欢这样的事,不但能在泥腿子家作威作福,还能收到一些好处。可惜漂亮的女子都被卖了,否则还能快活快活。 民团的前导队伍已经走到河谷中间,预想的埋伏却没有出现,这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些乱匪果然兵力不足,不然这里埋伏一支队伍。” 肖稼碧哈哈一笑,那模样颇有些三国戏里曹操的的韵味。 “团总为何发笑。” 本家侄子自然知趣,赶紧接口问道。 “我笑二十七师战斗力低下,杨如源老匹夫贪生怕死,连泥腿子都能拖住的人马,他居然损失一个师。我笑这红军师长才智愚鲁,倘若老夫用兵,定在此地埋伏一哨人马,我军纵然不被全歼,也要损失半数人马。” 说到这里,肖稼碧又是哈哈大笑。 “团总有胆有谋,乱匪不及万一啊!” “今日方见团总谋略,佩服佩服。” “团总明见万里,小的们以后就跟着您飞黄腾达了。” 听到这一句句的恭维,肖稼碧兴奋得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诸位勉力,只要咱们精诚团结,就能干掉乱……。” 只是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声巨响,原来是路边的石堆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肖稼碧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 估摸着三更是常态了,莫松子已经疲于奔命, 反正话也说了,没往回坐的道理。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52、一个不放 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谢祖兰也是瞠目结舌,直到额头被什么砸中了,才赶紧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天女散花,师长取名字还真……,服了!” 各种颜色的鹅卵石,在足够的作用力下,由静态转为动态,所过之处毫无阻拦,一直到力量消逝,才恢复石头的本来面目。只是表皮沾了鲜血,就成了绚烂的红色。 一团一营冲下山坡时,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死的已经死了,活得只能捂着伤口哼哼,只要把还能动的几个抓起来就好。从战斗发起到结束,就用了十分钟。但是看着鼻青脸肿的部下,谢祖兰觉得天快塌了。 战士受伤是要记录在案的,可这个人数就不好写了。 “哟,营党代表,你……,独角龙啊!” 二连的连长,如今已经成了一营营长。自己也水涨船高,当了营党代表。 “营长,你就别打哈哈了,自己摸摸脑袋,你也没好多少。” 都是老伙计,说话随意了很多。营长更惨,额头一边一个大包,远远看去就像头山羊。 “唉吆,唉吆。” 营长赶紧摸了几下,立刻疼得叫起来。刚才精神太集中了,根本没发现自己受伤。 “工兵连的混蛋,肯定又特娘的乱加药了。” 工兵连的都是棒槌,这已经是红一师的共识。他们招人只要膀大腰圆的货,平常训练不背个三十斤不算完。每次打仗从连长到小兵,每人还要再多带一个药包,以至于行军时谁都躲着他们。不过师长却十分欣赏,专门写了“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工兵连”几个字,这在红一师这可是头一份,旁边的连队个个眼红,正咬着牙奋起直追呢! “同志们几乎个个带伤,这次的红旗算是没了,搞不好回去还得检讨一下。” 谢祖兰接过营长递来的烟,然后找了个旮旯蹲下,那模样说不出的鬼祟。 “应该把散兵坑再挖深一点的,这次大意了。我说你抽烟就光明正大的,每次都躲着作甚!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还注意什么形象?” 营长有些鄙夷的说道。 “罗党代表盯着呢,我说您就帮咱放放风,让我神仙几分钟。” 谢祖兰说完往后一靠,只是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得差点连烟都吞进肚子里。 “赶紧出来,不然开枪了!” “别开枪,别开枪。” 地上的碎石堆缓慢的拱起,不大会儿功夫,爬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只是那狰狞的面目,连营长都被吓了一跳。 “够狡猾,竟然想到这种法子,传我的命令,地上的砂石堆也要检查一遍,师长的命令是不放走任何一个人。” 几个战士上前搜查了一遍,那家伙身上没有枪,不过却带着几根金条,这应该是民团的一个头目。 “是挺狡猾的,用衣服蒙住脑袋,只留一个呼吸孔出来。要不是他喘气激起浮尘,难说就给跑了。” 谢祖兰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也不禁叹服,这么快的时间就能想出这么个脱身之策,这人恐怕不简单。 “派几个精干的同志盯着他,这人有问题。” 肖稼碧吓得是瑟瑟发抖,爆炸发生时身边站满了人,所以他并没有伤着,只是吓得有些蒙了。等反应过来后,赶紧刨了个坑躲进去。这是跟一个穷鬼学的,只是他被手下发现以后。自己让人放了一块石条上去,折磨了两天才死掉。死状据说极惨,看守的都吐了。 看着手下最铁杆的那一哨人马,肖稼碧觉得心在流血。民团就没有漏网之鱼,哪怕自己跑回穗川,也是光杆司令一个。想要翻身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的。 “是是。” 脸上虽然唯唯诺诺,但两只眼睛却不停地乱转,很快他发现一个地方,不由得计上心头。 那是一片老林子,因为树木茂密,而且又是肖家的私产,平常根本没人敢进去。只有肖稼碧对这里了如指掌,很多不听话的穷鬼,就是拖进去弄死的。 “你走快点。” 红军战士不满的说道。 “长官,脚疼脚疼。” 肖稼碧陪着笑脸说道。 他现在一身的污秽,在外人看起来,就像个可怜的老头,以至于那些个红军战士,也放松了警惕。 磨磨蹭蹭的走到老林子附近,肖稼碧假装蹲下系鞋带,趁着那些红军相互攀谈的机会,他右脚猛地一发力,就已经窜出七八米远。 “快抓住他,快啊!” 有人大声的喊叫道。 肖稼碧的速度更快了,而且还左右跑着花步,所以红军士兵的子弹,并没有伤到他。兴许是生死关头,体内的潜能得到全部激发。两三百丈的距离,居然只用了几个呼吸就到了。 “呼!” 躲进树林的肖稼碧,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脚下的速度却不敢放慢,他顺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山路,快速的朝着穗川县城移动。 “啊呀!” 可就在这时,右小腿传来剧痛,应该是刚才太急,腿骨撞在石头上了。肖稼碧不禁暗呼倒霉,扭头一看时,连心都吓得要停跳了。 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已经贯穿整个小腿,血正顺着刀尖不停地滴落。 肖稼碧颤抖的抬起头来,只见两个浑身长满茅草的家伙就站在那里,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脸居然黑一块,绿一块,有种说不出的狰狞来。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杀人如麻的他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鬼啊!” 大喊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 “抓住肖稼碧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秦朗,罗荣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土豪劣绅罢了,值得师长这样重视么? “师长,这个人很重要么?” 秦朗笑着说道: “他要跑了,我可以命令全军追击。但是在我们手里,那就不值一提。” 肖稼碧何许人? 大名鼎鼎的井钢山四大屠夫之一,给革命造成了的损失,简直是无法估量。 罗荣还是有些不解。 “师长,这些土豪劣绅实力并不强大,值得我们这么劳师动众吗?我看了一下缴获清单,这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啊!” 什么叫一贯作风,还不就一个字“穷”,不然何必抠抠搜搜的。 秦朗只是笑了笑,因为自己的出现,红军的人数达到了七千多人,土豪并不敢大举的进攻。原来的轨迹中,那可是被他们欺负得够呛。不夸张的说,给绝大多数的红军上第一堂军事课的,就是横行乡间的地主武装。 “老罗,红一师刚入伍的新兵太多,训练场上再厉害,到了真的战场就不一样。一九一四年的帝国主义战争,很多新兵在战场上活不过二十四小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缺乏经验导致的。我们的战士很宝贵,与其让他们一上战场就牺牲,不如给他们一点时间去适应战争。” 罗荣点了点头。 整个战争的过程,他是亲眼目睹的。新兵的表现虽然不能说糟糕,但也远在及格线以下。甚至很多训练的尖子,才看到血就吐得腿软。不要说产生作用,不当累赘就谢天谢地了。 还好师长规定,新兵上战场前,必须做后勤兵三次,主要任务是运送伤员、掩埋尸体。所以新兵并没有编入战斗部队,否则刚才民团的进攻,就会有大麻烦。 “师长,我真是佩服你的远见。这还是打的顺风战,如果今天是防守的话,恐怕很多新兵自己就乱了。这恐怕不是单纯做政治工作能解决的,还需要积累一定的战斗经验才行。” 根据秦朗的建议,一部分受伤的战士,因为不再适合进行作战,只能将他们转入地方政府。而他们的缺额由新兵来顶替,这不可避免的造成红一师的战斗力下降。 “军事斗争只会越来越残酷,积累经验我并不担心。现在要从政治上瓦解敌人,肖稼碧就是最好的敲门砖。让人把他带上来,我看看这个人称肖阎王的家伙,有没有三只眼睛。” 听到秦朗的话,罗荣却皱了一下眉头。 “师长,这个人不是可以分化的对象,对他怀柔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秦朗哈哈大笑起来。 “就算是一张卫……,一张纸也有他的作用。肖稼碧这种货色,如果对他怀柔,百姓不戳着我的脊梁骨才怪。他的作用只有一个,审判,接受人民的审判!” 罗荣的眉头这才舒开。 “师长和我想到一块了,这种屠杀百姓的刽子手,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否则和民党反动派就没有区别,话说我也想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样子。” 肖稼碧一瘸一拐的跟在两个红军战士身后,自从他的身份被确认之后,就被戴上了手铐脚镣。刚刚听说红军首长要见自己,立刻打了一通腹稿,只要不死那就能做一做文章。 “肖稼碧,你可曾想过今天?” 秦朗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问道。 肖稼碧听到那冷冰冰的一句话,刚才想好的说辞全忘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肖某悔不该听信朱培德的挑拨,擅自带兵攻打红军,还请长官大人有大量,只要放了肖某,一定痛改前非,捐助大军钱粮枪药。” 秦朗只是冷哼一声。 “你屠杀了多少赣西的群众,恐怕连自己都说不清吧!这个仇井钢山的百姓不敢忘、穗川的百姓也不敢忘,作为工农子弟兵的一员,我更不敢忘。你要面临正义的审判,在全穗川的百姓面前。” 肖稼碧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完了,完了。” ======================================================================== 先发上来,晚上在进行修改。 莫松子,先给您陪个不是。 53、恐惧 钟晓东有气无力的坐在田埂上,家里已经两天没开火了,瞎了眼的老娘饿得下不来床,今天再不吃点什么,恐怕就要过去。 “珊儿,珊儿……!” 听到这个名字,钟晓东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 几年前,赣西遭了灾,春耕时节滴雨不下,可是肖稼碧却把持水源,想要用水就得把佃租加到七成。老爹见庄稼种不下去,只能答应了要求。谁知道春天刚过,赣西却是连天阴雨。这样一来田里就没有多少出产,而且养的蚕也发了瘟病。 收成根本不够佃租,肖稼碧的狗腿子把老爹抓去一阵毒打,自己把他背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可是第二天,狗腿子们却把十一岁的妹妹宝珊给抓去了。 老娘跑去询问,又被狗腿子踢的吐血。肖稼碧的本家少爷,还把一碗滚烫的热茶,直接倒在老娘的脸上,结果她就成了瞎子。宝珊被卖到什么地方,根本没人知道。开始瞒着老爹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最终他被活活的气死。 “晓东,你找到些什么没有?” 儿时的玩伴喜顺,从田埂的另一边走来,只是偷偷摸摸的,好像在防备什么。 “什么都没有,都被掏没了。” 如果说肖家还有什么不要的,恐怕只有老鼠、蝗虫这些东西。不过今年的收成不好,摊派又加了两块大洋,乡亲们肚里没食,把能吃的一切都咽进肚子里,甚至连田边的草根都不放过。只是没人敢下河上山,那是肖老爷的私产,抓住了,轻则一顿毒打,重的可要掉脑袋的。 “给!” 喜顺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任何的外人,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谷子。 钟晓东立刻睁大了双眼,这东西自己天天种,可是长到十八岁,就吃过不多的几回。平常都是碾出米来,白的上供给肖家,糠皮才是一家大小的口粮。现在面前竟然有一把金灿灿的谷粒,他不由得喊出声来。 “哪来的?” “嘘,轻点,你想害死我!” 喜顺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再一次确认附近没有别人时,他才小声地说道: “刚才给肖家搬运粮食,我跟你说里头堆得都上天了。粮库的刘管家,看见路上洒落不少,让咱们打扫了簸去砂石,趁人不注意我偷了一把……。” 钟晓东吓得脸都白了。 “你小子不要命了?肖家的东西你也敢偷,抓住了要被砍掉双手的。到时候你爹娘谁去照顾?” 喜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家也断顿了,看到那些谷粒时,实在抵抗不了饥饿的折磨,这才悄悄的抓了一小把。 “晓东,我……,放心没人看见。”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牙齿却“咔咔”作响。 肖家惩治人时,附近的乡亲都得去观看,砍头、活埋、点天灯,什么残忍用什么,想到这些,喜顺觉得自己要尿裤子了。 “你先把它藏起来,如果今晚上没事,明天再悄悄来拿。” 钟晓东说到这儿,猛地想到什么。 “喜顺,村子里大都断顿了,这粮食可不能生火煮。年前被点天灯的三柱,就是偷了两把米,结果回家生火熬粥时,被狗腿子抓了现行。让叔叔婶婶晚上生着吃,不然要命的。” “知道了。” 喜顺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刚刚隐藏好粮食,就看到肖家的宅院冲出来一伙人,很明显就是冲着钟晓东他们来的。 “晓东,这可怎么办?晓东……!” 喜顺一下子急了,吓得当场哭起来。 “别慌,东西不在你身上,如果他们来盘问,你就说不知道。” 钟晓东的心也砰砰乱跳。肖家最喜欢连坐,自己算起来也是胁从,真要追究起来,那也得掉脑袋。 喜顺深吸了几口气,但是心跳的越来越快,最后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肖家的人冲到自己面前。 “晓东,坏了,我兜里还有一粒粮食。” 钟晓东脑子“嗡”的一下,肖家大宅什么刑具都有,没有证据还好,偏偏喜顺兜里还留着一粒粮食。 “呜呜呜,晓东我怕,我怕。” 喜顺吓得哭起来。 钟晓东的上下牙“咔咔”作响,身体好像麻痹了一般,连动都不会动弹。 肖家的人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脸上只有满满的惊慌。经过钟晓东、喜顺身边时,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就这样逃也似的跑了。 “追,追上去。不能让这些害民贼跑了。”、 谢祖兰大声的叫喊着。 肖家的护院人数不少,知道肖稼碧被俘之后,肖家的人给出了每人五十块大洋的奖赏,如果能救回肖稼碧,还再发五十大洋。撩拨的护院们嗷嗷叫唤,他们现在正在和一连二连的纠缠。 营长为了防止肖家的人逃窜,让自己带着三连直扑过来。果然肖家一片忙乱,老的小的正在收拾细软。只是看到自己时,慌慌张张的跑了。 现在二排、三排的人正在大宅内搜查,自己带着一排追击逃跑的人。 “砰!” 随着一声枪响,一个想要回身射击的护院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肖家的人大呼小叫起来,如同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谢祖兰朝天开了几枪,然后大声吼道: “都抱头跪下,否则我们开枪了。” 肖家的人被几声枪响,吓得腿都麻了,一个个的赶紧跪在路边。 看到这些人被控制,谢祖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路边还瘫坐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恐惧。 “小兄弟,不用怕。我们是工农红军,是来解救你们的队伍。” 谢祖兰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效果。面前的两个孩子,眼睛里只有茫然,偶尔眼睛会看一眼肖家的人,然后又吓得赶紧低下头。 “现在我们还在消灭敌人,你么赶紧回家,记住把门关好不要乱闯。” 面前的孩子,却谁也没有动,就这么傻呆呆的坐着。谢祖兰叹了口气,扭头对着战士们说道: “把肖家的人都带回去,看好。” “是!” 肖家的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一个个是浑身发颤,但没有人敢反抗,因为护院的尸体还躺在旁边。 谢祖兰正要离开时,想起兜里还有两张大饼,这是出发时师部命令炊事班做的。他把大饼掏出来,分给了那两个孩子。 看着那些兵走远了,钟晓东才惊愕的说道: “肖家的人,被抓走了。” “呜呜呜。” 喜顺大声地哭着,试了几次都觉得腿发软,最后被钟晓东搀扶着,才勉强站起来。只是他身上一股子骚味,熏得钟晓东直皱眉头。 “不准说出去,说出去我要你的命,呜呜呜。” 钟晓东看着喜顺正在滴水的裤子,严肃的点了点头。 “喜顺,就冲着今天的那把谷子,我一定不把事情说出去。” 两人搀扶着回到村子,就看到喜顺的爹娘,正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喜顺娘才看到儿子,焦急的神情瞬间从脸上消失掉。双掌合十的对着四面拜了几下,随手就拿起一根竹棍冲出来。 “你个死孩子跑哪去了,到处打枪你也不知道回来,急死你爹和我了。” “哎呀,哎呀!娘别打了,我看见肖家的人被……。”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自己的老子捂着,很快粗大的巴掌就落在屁股上。 “你小子想让咱们家灭门吗?这些兵大爷现在看上去凶神恶煞,可是吃饱了肖家的供奉,还不是要把他放掉。” 喜顺娘毕竟心疼孩子,赶紧拉住喜顺爹。 “差不多就得了,别把孩子打坏掉。” 喜顺爹这才停了手,见钟晓东也在在旁边,把他也叫进屋子,又让喜顺娘把门紧紧关上,这才压低嗓门说道: “你们两个傻小子,真以为那些丘八会拿肖老爷怎么样么?他们这不过敲打肖老爷,让他吐出更多的钱罢了。大金国倒台那年,肖老爷的爹还活着,当时也对他们家喊打喊杀的。肖老爷跑去县里捐了一笔钱,就成了那个什么柿油党。十多天后,又当了县里的参议,回来就把一些告他的村民扔到石灰池里,等到烫的浑身烂了,再扔在河里泡着,七八天的功夫那些人才死掉,就这样还不准收尸,那骨头后来发大水才冲走。” 喜顺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他赶紧从兜里掏出那个饼子,只是还没说话,喜顺爹却像被火烧了似的跳起来。 “你个死孩子,这是从哪里拿来的,你个逆子真要把咱们家祸害了。” 喜顺娘也被吓住了,看着丈夫高高举起拳头,也不敢再阻拦,只是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叔,这是那些军爷给的,不是从肖家拿来的。” 看好友又要被打,钟晓东赶紧站起来说道。 “呼!” 喜顺爹一下子软在地上,还好不是拿着肖家的东西,不然自己一家真的没活路了。 “他爹,你倒是说话,这可咋整啊!” 喜顺娘看丈夫颓然的样子,更加的害怕了,她畏畏缩缩的说道。 “只要不是肖家的就好,先藏几天看看,没人追究咱们就吃掉。晓东、喜顺这件事不能乱嚷嚷,搞不好要掉脑袋的。晓东你也赶紧回家,记住了把耳朵捂上,别傻乎乎的被人当枪使。” ======================================================================== 还在外头忙着事,这一章先发上来,过后再改。 给大家陪个不是。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 书已经签了,不用担心我成莫公公。 54、一点好消息 秦朗赶回师部时,已经是半夜时分。门口除了两位卫兵外,薛大勇顶着猪食槽站在那儿,虽然已经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但是他依旧坚持着。 “还能喘气么?” “报告师长,能!” 薛大勇的精神一振,大声的回答道。 秦朗冷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走进师部。只是罗荣看着心里不忍,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师长……。” “老罗,咱们红一师没有养猪吧!看来那个猪食槽是白买了,薛大勇,你把它给我扛回去,然后跟老乡道个歉。” 罗荣听到这话,压低嗓门说道: “师长,这会不会伤到大勇同志?”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带兵打仗的人,这点伤都受不得,还不如滚回去抱孩子。” “是,薛大勇保证完成任务!” 冰凉的眼泪又一次流下来,但薛大勇的心却是暖暖的。 会议室里塞得满满的,抽烟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红一师走水了。 “我允许你们抽烟了么?” 秦朗的声音才出现,所有的人忙不迭的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一个个立正站好。 “参谋处报告作战情况。” “是!报告师长,白天的战斗,我军牺牲一百五十五人,重伤三百九十二人,轻伤一千二百二十五人。歼灭敌穗川民团,掩埋尸体九百二十四,伤员、俘虏共一千二百余人。具体身份保卫处的同志还在核查。” 听到伤亡报告,秦朗的眉头骤然聚拢,冷声问道: “轻伤怎么这么多?” “报告师长,工兵连引爆炸药时,一团一营受到波及,几乎都是皮肉伤,休息几天就好。” 听到报告,秦朗咬牙切齿道: “工兵连的这些棒槌,给他们足够的炸药,恐怕地球都敢炸成两半。” 屋里的人想笑,却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那模样怪异极了。 “报告其余的情况。” “毛委员下午派人找您,说一回来马上去他那里一趟。一营报告,在肖家老巢查获大量的财物粮食,周边的村寨断粮严重,但是他们分发的米粮,竟然没有人敢去领取。” “发文一营,对他们的表现,师部给予表扬。让他们派人了解群众的顾虑,并收集肖家的罪证。老罗,这事还得辛苦你一趟。” 罗荣立即回答道: “我现在就去那边主持。” 秦朗点了点头。 “这一次作战,薛大勇犯了错误,我建议先停职,禁闭十天,做出深刻的检讨。其余的同志也思考一下,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处理。如果有什么心得,可以写一下交给我看。” 耿振功却大声说道: “报告师长,我认为薛团长组织的防御作战很成功,这个不应该被批评。” 秦朗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才大声说道: “薛大勇组织的防御,根本就不成功。作战条例上,防守战的原则是什么?” 说道这里,他又看了众人一眼,只是没有人敢回答。 “耿振功你说。” “报告师长,我们防御的原则是防守重点,留有一定的预备队、机动兵力。师长,我错了!” 耿振功说到这里,脸上烫的要命。 薛大勇确实没有做到这两条,他的防御措施就是处处防守、结果变成处处挨打。因为拉得过长的防线,摊薄了自动武器的数量,使得警卫连的火力优势,无法得到发挥。 “和当地民团作战,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如果采取防守作战,指挥员必须留有一定的警戒人员。敌人甚至比我们还熟悉地理,完全可能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渗透。一团警卫二排就吃了这个亏,全排上下阵亡,这是个血淋淋的教训。” 秦朗说到这里,顿了顿。 “还有没有补充意见?” “报告师长,没有。” 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秦朗又冷哼一声。 “以后通知开会,除非有重大军情,否则会议时间限定在十五分钟。耿振功,一会就把会议室的椅子全撤掉。谁敢再把这里当茶馆,我让他站在门口抽一条大丰收。放心吧,烟钱我付,不抽完不准走。” “是!” 罗荣看着秦朗的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 这个搭档虽然年轻,不过治军是越来越严。很多工农出身的干部,一向以粗野闻名,可是到了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红军需要这样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领导,革命才能走向胜利。 ======================================================================================= “毛委员,那么着急找我是什么事?” 秦朗很快到了太祖住的地方,看他正在一盏昏暗的油灯前奋笔疾书。 “回来了,你先看一下桌上的电报。” 太祖头也没抬的说道。 秦朗差异的拿起那张电文扫了一眼,就放到一边去了。 “这次官老爷们总算开恩,批准了咱们的请求。井钢山暂时划归中央直管,总算少了几个婆婆。” 太祖抬头瞪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写字。 “秦朗同志,你要尊重中央,什么叫做官老爷?以后不准再这样说,其他的决议你也看见了,准备怎么执行?”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把脑袋放在桌上,吹着那张纸片玩。 “别吹风,灯火晃来晃去,我写不成字了。” 太祖不高兴地说道。 “我不可能执行。” 纸片上还有一条决议。 “红一师升格为军,由我出任军长。两个团拆成三个师,算起来一个师就两千多人的兵力。整编完毕后,部队要立即进攻重点城市,率先夺取一省和数省的胜利。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真要执行只会削弱我们的战斗力。” 秦朗恨恨的说道。 “命令就是命令,你就是把这张纸烧了也没有用,该执行的必须执行。” 太祖放下手里笔,拿出一根烟点燃。 “我已经给中央电文了,辞去一切的职务,去莫斯科学习一段时间。不然在这里什么都做不成,反而还会连累你。” “您又去不成。” 秦朗闷闷的说道。 “还有几天就辞旧迎新了,你算算我明年运道如何啊!” 太祖却饶有趣味的问道。 “如果有个重要对手,是把他放到玉京山五明宫上听讲好,还是按泥巴地里,不能有丝毫的动弹好呢?” 秦朗并没有正面回答。 太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中央的命令必须得到执行,否则我们就不配称之为工农党人。我还是那句话,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秦朗把两只手一摊。 “我可没法子执行,红一师去掉非战斗人员、伤员,能上一线的就五千出头,如果去掉新兵的话,也就三千多点。再分成三个师,我亲自上阵砍人算了。” 太祖没有说话,只是左手手指不停的敲着桌面。 秦朗抓了抓脑门,笑着说道: “现在井钢山有您负责,红一师自然没有后顾之忧。家里有罗荣同志照应,主持日常的事务也是小菜一碟。民党那边还在火并,所以一团、二团在穗川、永兴的压力很小。如果我再去茶林那边活动,顺带打出红一军的旗号……。” 太祖的眼睛眯了一下。 民党的新旧军阀混战,确实给了红军很大的机会,如果能趁势扩大根据地,对华夏革命的重要性,当然不可估量。 他一下掐灭手里的烟,朗声说道: “你去,有什么事我顶着!” 秦朗嘿嘿笑着站起来。 “得令!” 太祖沉思片刻后,大手一挥。 “茶林县就由林薇同志负责,她是个老革命,对当地的情况也很熟悉,只要有她的帮助,你的工作就好做了。明天我就和她谈一谈,” 秦朗的脸瞬间就绿了,怎么又是林薇,上次就没遇见她,而且听楚瑜的意思,好像对自己很不满。真要是在一起工作,如果更年什么的,那还不天天吵架。 “你不愿意?不会是没去赔礼道歉吧!” 太祖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哪能啊!您说的话,我怎么会不照办,只是那天去了没碰面,正等着的时候,肖稼碧这个土豪就冒出来给搅了。” 秦朗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个也不能怪你。这样吧,这个歉我去道。你到了茶林不准再搞乌七八糟的,今天叫薛大勇扛猪食槽,你也真想得出来,以后不准侮辱同志,再这样,我报请中央关你禁闭,直到作出深刻检讨才行。” 太祖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种事情上谁敢纠缠,秦朗赶紧回答道: “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毛委员,明天在穗川,红军剧团的要进行一场演出,我代表红一师邀请您去参加。” “演出,你个鬼灵精怪的又想出什么点子了?” 太祖虽然有些疑惑,但对于秦朗他比较了解。绝不会干出无的放矢的事。 于是又接着说道: “那我就邀请林薇等同志一起去,你可要好好的准备,出了丑我可不饶。” 秦朗赶紧立正道: “保证完成任务!” 太祖又拿起笔。 “打了一天仗,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就看看,你个小老道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秦朗敬了个礼,走出了这幢后世闻名遐迩的八角楼。已经离得很远了,还能看见那昏黄、摇曳的灯光。 ======================================================================= 昨天回来的时间迟了,路上就回了个回复。 修改今天看有没时间,请大家担待。 55、经典剧目 肖家大院外有一片宽阔的空地,原来是他们家收租、晒谷的地方。除了秋天上缴佃租外,平时根本不准村民涉足一步。 不过今天却异常热闹,一大早的戏班子就在那里敲敲打打,开始百姓们只敢偷看,渐渐的有了些胆子大的孩子。 秦朗看到大谷场上的都是些半大小子,又对着身旁的人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一车车肖家的条凳,就被摆在大谷场上。看那些小孩子又吓跑了,几个岁数不大的红军战士,又赶紧招呼他们过去坐下。 “压迫得太狠了,被屠杀的群众,有案可查的就发现了几百个。那天侦察营埋伏的地方,还起出来三百多具尸骨。具体人数可能永远都查不出来。” 李玉波愤愤不平的说道。 “师长,肖家上下大多数人手上都有血债。不过敢站出来指认的群众太少,我已经派人去做了宣传,正如玉波同志说的,群众都被迫害得太狠了,才说肖稼碧三个字,他们扭头就跑,还有直接吓瘫了的。我们倒是找到一本惩戒记录,不过上面的记载并不详细,还得再下去努把力。” 罗荣也补充说道。 秦朗摆了摆手笑道: “不急,等一会儿就验收老罗你最近的工作,只要咱们打开一个缺口,肖稼碧的根子就能全都拔出来。” “师长,毛委员来了。” 秦朗赶紧站起来说道 “老罗,走我们去迎接一下。” 太祖今天穿的很干净,甚至把头发也剪了,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只不过没看到林薇,跟在他身后居然是楚瑜。 “小秦,这位就是林薇同志,以后的茶林********,只比你大三岁。不过她的革命生涯很长了。那天你们的碰面被搅了,几天我来介绍一下。” 秦朗装出初次见面的模样,只是凑近林薇时,他才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好啊,楚瑜同志。” 林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对着秦朗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太祖恰好和罗荣等人握手,并没有发觉出异样,只是回头说道: “小秦,可以开始了吧!我看很多同志都等急了。” “是!毛委员、林书记请跟我来,演出马上开始。” “当”的一声锣响,连夜搭建的戏台上,那块厚重的幕布,被缓缓拉开了。 只见舞台上的摆设,居然是一间屋子,和赣西佃农家环境差不多,家徒四壁、破败不堪。 就在众人错愕的时候,只见一个圆脸大眼,估摸着十四五的少女出来,身上穿的是补丁摞补丁衣服,就像是一个贫穷的佃户家的女儿。 林薇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秦朗要搞什么?难道他以为,找一个穿破烂衣服的少女说几句话,就能引起群众的共鸣吗? 戏台上的少女,怔怔的望着远方,似乎在看什么人。引得台下的观众也往后看,只不过见到身后的同志,又不好意思的一笑。 就在这时,站在舞台上的那个少女,唱道: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戏台一侧一架手动鼓风机被快速的搅动起来,再被撒了几把碎纸屑以后,众人感觉真的好似到了冰天雪地的寒冬。这是秦朗要求的视觉效果,虽然简陋但已经营造出一种气氛来。 这边戏才开场,很多老百姓就畏畏缩缩的走出家门,要知道庄户人家穷,一来到头只有地主家开戏才能听一耳朵,看肯定是不行的。现在那些军爷就在大谷场上演,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叔、大婶,来吃个饼子,肚子里有食好听戏。” 几个十七八岁的帅小伙子,热情地招揽着,开头还有些扭扭捏捏,后来有人接过去吃了一口后,就再也没有谁还忍得住。一个个接过饼子就狼吞虎咽起来,耳朵还支愣着,不肯放过一句戏文。 “这不是咱们这个地方的戏,不过还是很好听的。” 喜顺爹抱着喜顺说道。 喜顺跑得快,所以占了前排的位置,可是都是乡亲,这些半大小子就没了位置,不是被大人抱着,就是蹲在地上。 钟晓东当然也到了打谷场,听了几句唱词,就知道那个姑娘叫“喜儿”,而她爹叫“杨白劳”。也和自己家一样,欠了地主家的高利贷。杨白劳还不起钱,只好跑出去躲债。 “那个地主好仁慈,要是肖家,恐怕这杨白劳已经打断腿了。” 他暗暗的想到,不过还是为喜儿感到提心吊胆的。 不过还好,地主家的人没有出现,杨白劳还给喜儿一根红头绳。看着她欢蹦乱跳的样子,钟晓东不禁想起自己的妹妹“宝珊。” “像,太像了。” 钟晓东的眼睛,一瞬间就被眼泪糊住。 周围的人看着喜儿,也发出了轻声的欢笑。 高利贷就像一条噬人的毒蛇,只要被它缠住无不是家破人亡,那个杨白劳竟然轻易就躲了过去,大家都替他感到高兴。可就在舞台上欢天喜地时,一声咳嗽却陡然响起。 喜儿一家人赶紧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细细的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管家!” 来看戏的群众不仅一声惊呼,戏台上窜出来的,居然是一个管家,看他那奸诈狡猾的样貌,吃过他们亏的人,不禁颤抖起来。 “穆仁智”鬼鬼祟祟的提着一个灯笼,走到杨白劳家照了照,识字的人立刻发现灯笼上还有几个字“积善堂黄”。 “讨债讨债,要账要账。走了东庄走西庄……。” 底下的百姓听到这里,不禁异口同声的“呸”了一声。等到听到最后“能拐就拐,难诳就诳”时,有人甚至骂出声来。 钟晓东的心越来越紧张,果然地主家的哪有那么好骗,杨白劳恐怕过不了这虎门关。只是那个穆仁智怎么老是盯着喜儿,难道……。想到这里他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不禁大喊道: “杨白劳快跑,他要把喜儿捉去卖了。” 可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那杨白劳也想逃跑。不过舞台上又冒出几个狗腿子来,看着那一支支枪,他只能带着喜儿跟着穆仁智走了。 钟晓东的话一下子,让所有的人的心都抽紧了。等到厚重的幕布再打开时,一个獐头鼠目的半老头子坐在那儿抽水烟。那张扬的做派,不由得让人想起肖老爷,很多人吓得缩起脖子来。 “……,去年死了三房,见杨白劳的女儿心里痒,今天正好拿来做填房。” 唱完这句话,他还阴森森的一笑,吓得下面的百姓筛糠似的抖起来。 杨白劳和喜儿见到这个老头,是百般哀求,不过黄世仁老爷却一口咬定让他们还钱。 “去年你家老婆子病重,我看你可怜才放了债。借了我五块大洋,说好了今年要还十块。可是你不但不还,还跑到外头躲债。杨白劳,今天你带钱来,我们一笔两清,否则就让你到县衙走一遭。” 杨白劳哪里有钱还,只能苦苦哀求。 果然黄世仁老爷使了个眼色,穆仁智立刻说道: “穷**计,富长良心。杨白劳,东家可以不要债,不过你得把喜儿卖给东家。” “果然。” 钟晓东紧紧握住拳头。 “不行,东家,不行啊!” 杨白劳苦苦哀求,但那黄老爷怎肯罢休。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把抱住黄世仁大喊: “喜儿快跑!” 不过这黄家是龙潭虎穴,喜儿怎么可能跑出去,最后看到自己的爹被打死了。 就在喜儿痛哭之时,黄世仁却张牙五爪道: “把老东西扔出去喂狗,今夜老爷我就要洞房,哈哈哈!” 台下的战士、群众终于象火山一样爆发了。 “我们要打死他,我们要打死他!” 罗荣吓出了一声冷汗,还好师长有先见之明,不允许干部战士携带武器,不然真可能把演员打死。不过现场已经民情汹涌,再不用语言安抚真要出事。 “嘀嘀嘀。” 几名军官吹响哨子,红军指战员们立刻跑回刚才的位置站好,那些百姓也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跑到一边去躲着。不过军爷们并没有发怒,反而又招呼大伙一起看戏。 钟晓东怀着忐忑的心,又蹲在戏台前面的位置。 此时场景又一变,面目可憎的黄老爷喝得醉醺醺的,在一群狗腿子的恭贺中,慢慢的走向了卧房。看着被绑着的喜儿,观众的心又一次提起来。 “小喜儿,今天就做我填房,否则和杨白劳一样……。” 唱完这句词之后,黄世仁扑向喜儿。观众的心都吊了起来,拳头也越来越紧。 可就在这时,大春带人出现了,这个浓眉大眼小伙子,几下打翻黄老爷,救出了喜儿。 “好!” 观众们大声鼓掌道。 可是好景不长,地主家的狗腿子冲出来。大春等人虽然英勇,却不是火枪的对手,很快被打死打伤好些人。而刚刚逃出的喜儿,又被黄世仁抓住了。 “大春,打伤了我的人,今天要把你点天灯,……。” “哎!” 百姓们长叹一口气,果然泥腿子不是地主的对手。 但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枪响,黄世仁的狗腿子纷纷倒地。戏台上居然出现了一群军爷,他们的穿着和台下的人一样。 “老乡,我们是红军,专门打倒土豪劣绅、地主恶霸!” 钟晓东听到这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年轻的师长。 ===================================================================== 还是粗糙的原稿,不过有个事要声明一下。 咳咳咳,莫松子签了,这几天准备发一发疯。 臀~~~~搞,不不不,囤稿。 暂时每天两更,到时候开闸放水。 泛滥不可收拾一次!!!! 啊哈哈哈。 求收藏、求推荐。 56、控诉 秦朗头也没抬,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白毛女》的剧本被他改了一下,冲突变得更加激烈了。这也不是胡改乱编,毕竟原剧目那么长的时间,不适合现在的环境。把它压缩到半个小时以内,就要突出黄世仁的狠毒,杨白劳、喜儿的可怜。现在看效果还不错,但是还有改进的地方。比如毒打杨白劳,就有点弱。 只是全神贯注的他,并没听到身侧的一声冷哼。 直到谢幕的锣响,他才反应过来,看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泪光灼灼,于是对着太祖说道: “您不上去说几句?” 太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没有一点准备,今天的戏给我了很大的启发,脑子里思绪万千的,搬一张桌子来,我有很多想法要写一下,后面的事就由你和罗荣同志负责吧!” “是!” 秦朗答应一声后,走上戏台,大声的问道: “同志们、乡亲们。今天的戏是不是很真实?” “师长,我们要消灭民党反动派,打倒一切土豪劣绅,为乡亲们报仇雪恨。” 红一师的人大声的喊道。 秦朗点了下头,又对着百姓这边说道: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愤怒!但,你们心里更多的是害怕,怕我们走了以后,土豪劣绅会丧心病狂的报复。在这里我想问你们一句,这样的日子你们过够没有?看看周围的亲人。你们这些做儿女父母的,有没有让他们吃饱穿暖过?” 秦朗说到这里故意住口不说,只是用眼睛扫视着下面的百姓。 目光到处,只有一个个惭愧的表情,更多人是垂下头颅,无声的抽泣。 “长官,是年景不好,咱们天生穷命。” 不知哪里发出一个凄凉的声音,引起了百姓的一阵附和。 “是这样么?” 秦朗大声的问道,但是没有人敢正面回答。 “有人可能会说,租种土地,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收成不好是命苦对不对。好,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赣西地租大多****开、地主六成、你们四成,这合不合理?你们交了地租,为什么还要帮地主交农税?你们交了地租,为什么还要有无数的摊派?为什么荒年也按丰年的收成收租?为什么使用水源还要出钱?” 佃农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要说遇到灾年,就是丰年你们都吃不饱。过不下去了就有高利贷等着,只要去借,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还不完。最后就像戏里的杨白劳一样,最后只能被逼着用自己的亲人抵债。” 看到人群一阵沉默,秦朗沉声说道: “乡亲们,再也不能这样过下去了,你们穷,你们的孩子穷,难道你们的孙辈也接着穷么?” “长官,要怎样才不穷?” 这时候有人嚅嗫的问道。 “打土豪、分田地,消灭你们身上的压迫剥削,今天就从穗川做起。来人把肖稼碧带上来!” 秦朗说完把手一挥。两个红军战士提溜着,已经瘫软成一团的肖稼碧走上了戏台。 “肖老爷!” “肖阎王!” “肖稼碧!” 戏台下的百姓么,几乎惊叫起来。 “他,你们都认识,犯下的罪孽,你们也清楚,但是我们不完全清楚,有谁需要工农红军为他报仇的,现在就站出来。” 肖稼碧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浑身一抖,只是看到了平日被自己欺负的泥腿子,他的气焰又上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大部分群众又立刻低下头颅。 钟晓东用血红的眼睛瞪着肖稼碧,他想站出来,但是手臂却被喜顺爹死死的拉住。 “乡亲们,对这样恶贯满盈的坏蛋,你们真的不想报仇雪恨吗?” 扮演喜儿的演员,这时候站起来问道。 钟晓东又一次想到了宝珊,他使劲咬了咬嘴唇,才大声的吼叫道。 “我!” “谁,有没有胆子上来!” 秦朗朗声问道。 钟晓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甩开了喜顺爹的手臂,推开人群走到秦朗的身边。 “敢不敢把你的苦难说出来?” 秦朗大声喝问道。 “死都不怕,有什么不敢说的。” 钟晓东大声回答完。他来到肖稼碧面前,指着对方的鼻子喊道: “肖阎王,你把我妹妹宝珊还来?” “宝珊?” 肖稼碧一脸的茫然,这辈子杀的人多了去,那还记得谁是谁。 “我叫钟晓东,当年我们家欠肖阎王的高利贷,他的狗腿子毒打我爹,还烫瞎我娘的眼睛,最后抢走我的十一岁妹妹,现在她还下落不明。肖稼碧你还我妹妹,你还我妹妹。” 说到这里,钟晓东一把封住肖稼碧的领口,使劲的摇晃着。 旁边的战士,赶紧把他拉开,谁知道钟晓东竟然一下就晕倒了。台下早就安排了医护,看到这个情景赶紧跑上去,检查了一会儿后说道: “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 台下的人更加紧张了,难道这肖阎王真是吃人的猛兽,那个大个小伙子怎么一下就昏死过去。 经过抢救,钟晓东又醒了过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扑通一下跪在秦朗面前。 “长官,我要参加红军,我要给我爹报仇,找回我妹妹。” 秦朗却朗声说道: “起来!钟晓东同志,红军没有软膝盖的怂蛋,只有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果你的家人还需要照顾,那么你可以先参加赤卫队,等到条件成熟再参加我们工农红军。” 钟晓东一脸的茫然,他不解的问道: “长官,您们不是穷苦人的军队么,为什么不要我参加红军?” 秦朗哈哈一笑道: “钟晓东同志,工农红军是消除阶级的队伍,我们没有长官、老爷,你可以叫我秦朗同志,也可以和其他同志一样,叫我师长。参加红军是自觉自愿的,我们欢迎所有的穷苦人加入。但是钟晓东同志,牵肠挂肚的可当不好兵。作为穷人的队伍,我要解救全天下的穷苦人,那时候我们要走出赣西,解放全华夏。” 听到这番话,钟晓东也是不禁踌躇,家里有个瞎眼的老娘,确实放不下心啊! “长官,不,师长,您就收下他吧!” 就在这时,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太太,被搀扶着来到会场。 “娘,你怎么来了?” 昨天的那张饼,钟晓东回去就喂给了老娘,肚子里有了***神就好多了。刚才也是趁着她昏睡,才偷偷跑出来的,谁知道她竟然被喜顺娘扶到会场。 秦朗赶紧让下面的人拿上来一条凳子。 “大娘您坐,这次我们抓住肖稼碧,你们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让钟晓东同志回去好好照顾,您也过几天舒心日子。” “师长,我一个老婆子没什么需要照顾的,让孩子跟你们走。肖稼碧这种心让狗吃了的东西,赣西到处都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到您那里有口吃的,难说还能活下去。不幸被枪打着,那是他命不好。能够找个坑埋了,老婆子也不埋怨您。” 钟晓东的老娘语气坚定的说道。 “娘。” 目瞪口呆的钟晓东,不可思议的的望着自己的老娘。自从老爹死了以后,她每天都闷闷独坐,今天这样子,还真是没有见过。 “大娘,我们是工农红军,不是草菅人命的民党反动派。流血牺牲不可避免,但是我保证您的儿子,倒也倒在正义的道路上。” 秦朗郑重的说道。 “晓东,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娘身上像样的就这个桃木纽子,你拿去留个念想。” 晓东的老娘说到这里,站起来对着秦朗弯下腰。 “师长,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下了戏台,又颤颤巍巍的走回自己破败的家。 或许是气氛太过于悲怆,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只有钟晓东握着那个暗红色的纽子,无声地抽泣着。 ======================================================================== “小秦的宣传效果很好啊!今天的群众大会,算是消除了我们的隔阂,下一步的工作更好开展了。今天要不是群众检举,还真不知道肖稼碧有个私库。那么多的浮财,把我也吓了一跳。” 太祖有些兴奋的说道。 对于秦朗能不能做好群众工作,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不像打仗,凭借着勇敢就能获取胜利。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总结出来的一条条经验,让他视若珍宝。经过洗练之后,配合着《论土地制度改革》的建议,就形成了《土地法大纲》,这完全是具有根本指导性的文件,价值无法估量。 “毛委员,您一直强调走群众路线,我不过是按照这个思路执行,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比如今天的戏剧,大部分百姓都清楚必须要反抗,但是他们对肖稼碧这种恶霸,已经是恐惧到了骨子里。单纯的思想工作,根本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只有拔掉这根毒刺,毒血才能清除干净,否则随时都有可能的再次发作。” 秦朗倒也不是谦虚。 书本上来的东西,确实不如亲眼目睹,看着周边百姓的生活状况,一师就没有不流泪的。 “不能当稀里糊涂的善人,除了妇孺以外,犯了血债的都必须得到惩处。看看这些控诉材料,能从地上堆到屋顶,门外还有那么多没有控诉的,这肖稼碧的罪过真的是罄竹难书。必须********,不然人民群众就不会相信我们,我们的战士也不会再相信我们!” 太祖的话音刚落,秦朗站起来回答道。 “是!” ======================================================================== 这几天作者君要囤稿了,实在对不住各位。 前面的稿子,会尽快作出更正。 每天12:1519:15 与各位相约《红星之钢铁咆哮》 求收藏、求推荐 57、夺城门 穗川县的事,一股脑都丢给了太祖。 中央总算批准了太祖和秦朗的建议,成立湘赣边区政府和井钢山军区。与轨迹上的不同,太祖当选为湘赣边区主席。政事儿归他那是顺理成章的。 “终于能叫太祖一声主席了。” 秦朗暗暗地想道。 井钢山军区司令员自然由他出任,同时还兼任红一师师长,除此之外他还可以调动各县赤卫队,不过现在人数还很少。有了穗川的成功经验,永兴也很快打开局面。只是孙瘸子那个欠抽的,一谈到晚嚷嚷偏心。说是和他换,又把他吓得跑没了踪影。 “好人难做!” 秦朗嘟囔着。 返回茶林的不但有警卫连,还带了一个侦察连,这是党委会决定的,他也必须接受。只是那个林薇,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样儿,也不知道想什么。 “师叔,打听到一些消息,上次我们截了茶林的摊派,他们没有办法买枪,干脆从外地雇了工人,又从尚海订了机器,准备自己造枪。” 严博森已经提前到了茶林城,每天穿得破破烂烂的,穿行在街头巷尾,虽然吃了很多苦,但是人也变得更精干了。 “自己造枪?” 秦朗有些摸不着头脑,上一次茶林城就有一万多大洋,这点钱都买不起什么设备。这一次还要再少些,总不能是生产火铳那种玩意的吧! 百思不得其解时,林薇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他们生产的是单打一。” “毛瑟1871!” 秦朗猛地一拍大腿。 如果是它就好解释了,这可是我大金一八八三年就开生产的老货,子弹是恐怖的11mm,挨一发人也就差不多。虽然已经是老古董级别的货色,但胜在生产简单,对钢材要求也不高,小作坊都能出产。 上次在宜春做了笔生意,但是在机械方面,没有买到合适的东西。如果截了茶林的这一批货,就有可能派上大用场。 “大宗货物运到茶林,肯定要走洣水。只要让人盯着沿江就行。那么重的机器,你要怎么运走?” 林薇又冷冷的问道。 造枪的机器一般都不小,这个问题倒不算外行。 “林书记有何高见?” 秦朗微微一笑道。 林薇他们更熟悉茶林,这个问题当然要请教他。 “不好办,周边都是山,只能动用畜力,速度谈不上,如果要运回井钢山,必须做打仗的准备。” 林薇从身边的小包里抽出一张地图,正是侦察营地图班的油印本,以林薇的身份可以领到不涉密级。 “这,这,还有这,是进井钢山的三个隘口。地势都很陡峭,运输大型的机器需要提前平整。” 秦朗只是笑笑,然后指了个地方。 “不一定运回井钢山,我们安置在这里。” 林薇看了一下地图,表情不由得怔了一怔,但是她没有细问。 “我可以配合你行动。但是作为一个党员,还请秦师长谨慎。” 秦朗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灰暗的天空说道: “要下雨了!” 云层已经压下来,虽然没有风,但阴冷的空气吸进胸腔,让人觉得隐隐作痛。 ======================================================================= 秦朗挑着一担柴,缓慢的走向城门。上次轻易地夺取茶林后,民军加强了守备。如今城门口堆着沙包,还摆着木头制成的拒马。守卫也增加到整整一个排的人。 昨天的雨,到了半夜的成了小雪,早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连呼吸出来的气都成了飞霜。 “冷死老子了!” 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冬天,但是这样刺骨的感觉,还真是有生以来。 小道士几乎窝在道观里,身上穿着香客信众捐的棉袍、棉鞋,日子不算太冷。自己本尊更不必说,春夏秋冬都住的空调房。今天换了一身破烂的衣服、脚上再来一双草鞋,立刻知道为什么要干革命了! “冷死老子了!” 守门的湘军也在抱怨着。 这该死的雪说下就下,偏偏今天还轮到守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民军士兵,现在是一肚子的邪火,横眉立目的看着涌向城门的人。 天气越冷进城的人越多,借着这个时节卖柴火、卖菜,价格要好一些。人穷命贱,可不敢给老天爷嘴脸。不然一家老小又冷又饿,是要死人的。 “老杂毛,滚过来检查。” 都是些穿得破破烂烂的穷鬼,肩上挑的不是柴火、就是些地里的出产,一看就是城外头的土鳖蛋。这样的人一般弄不到几个钱,不过守城的士兵却不介意把气撒在他们头上。 “军爷,就是些萝卜,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个老汉吓得浑身发抖,家里只剩这点萝卜,就指望着天冷能卖个好价钱。 “啪!” 只是话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个大嘴巴。还没清醒过来,身边的萝卜全飞出去了。 “老子说你没有才没有,你个老杂毛的懂不懂。” 民军士兵一边骂着,一边用脚踩那些萝卜。 “军爷,可不能踩,可不能踩。我家就指望这点萝卜了,求您了!” 老汉大声哭喊着,想要扑过去捡那些萝卜,可是被一柄刺刀逼着,只能跪在地上磕头作揖。 “扔出去,别让老子心烦!” 踩碎了几个萝卜,那个民军也觉得没意思,大声的喊道。 “是,班长!” 几个小兵抓住老汉,拖到城门口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脚,老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萝卜,我的萝卜,我家就靠这点收成了啊!” “呸!” 民军班长啐了一口。 “你给老子滚过来。” 老汉的遭遇吓得周围的人更是噤若寒蝉,偏偏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还不放过,又把矛头指向另一个人。 “军爷军爷。” 这次被点名的是一个货郎,三十来岁,挑着些针线之类日用品。 民军班长的枪上也上了刺刀,对着货郎挑的担子就是几下,两个竹筐立刻被扎的破破烂烂。 “军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一家老小就靠这一挑货养活呢!” 货郎赶紧抱住民军班长。 “狗杂种,把你的脏爪子拿开,不然老子打死你。” 民军班长怒吼道。 “求您老开恩,放小的一条生路,这一挑子货真是咱们家的命根子啊!” 货郎流着泪说道。 他不敢放手,就怕这些民军把他的货担毁掉,那一家子真的没活路了。 “嘭”的一声脆响,货郎一脸是血的倒在地上,原来是民军班长给了他脸上一枪托。 “狗杂种,我看你就是个乱党,想看看你的挑子,有没有放着枪炮。” 民兵班长狞笑着,抬腿踢翻了货担,里面滚出来都是些针头线脑的东西,他又狠狠的一脚踩上去。 “不,不……,这是我们家的命啊!” 货郎赶紧扑在自己的货物上,任凭那个民军班长乱踢,也不肯松手。 “狗杂种,你给不给老子滚开?” 民兵班长踢打了一阵,也觉得累了,只是看哪个货郎还在那儿趴着,心里头的火更大了。 “求您放一条生路,军爷。我一家老小,就指望这点东西了。” “特娘的。” 看货郎像母鸡似的护着货物,民兵班长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刺刀。 眼看货郎就要开肠破肚,周围的百姓吓得尖声惊叫起来。 “砰!” 惨叫声并没有如约而至,一声枪声到是把人吓软了。等到神魂归位时,只见那个民兵班长已经倒在路边,就是脑袋都少了半个。 “砰,砰,砰!” 一个身形修长的人,手里提着两支十响毛瑟,正在对着身边的民军射击。突然的变数让周围都安静下来,直到城门口的民军,死的死逃的逃,百姓们依然呆若木鸡。 “还不快跑?” 开枪的人大喊一声,城门口的人才哭爹喊娘的逃出去。只有卖萝卜的老汉、和货郎还在那里哭泣。 “当当当。” 面前忽然掉下几个银元来。 “拿着钱赶紧走。” 开枪的人又是一声暴喝。 货郎、老汉赶紧抓住面前的钱,然后感激的看着面前的人。只见他往枪里压满了子弹,一个翻身跃出了城门。 在民军班长打老汉时,秦朗就想挺身而出,结果身边人太多,实在没办法挤进去,要不是趁着两个士兵把老汉扔出来的机会,他还真的挤不到跟前。 “师长!” 秦朗的计划就是伪装混进城里,上次是打了民军措手不及,这次他们增加防备,再偷袭就困难了。谁知道几道城门都被堵着严密搜查,除了几个侦察连的人以外,警卫连的一个都没成功。现在听到枪声,他们赶紧聚集到了秦朗身边。 “按计划发起进攻,这队民军纪律差到了极点,投降的也不准放走,只要查明欺压过百姓的,一律正法。” 茶林城上次被攻破,湘军方面也是大为震怒,但是唐申智被李忠仁的桂军打的节节败退,手里能用的兵不多,只能七拼八凑一个营派下来。 才听到枪声,还在城楼上睡觉的民军,惊得一个个跳起来,纷纷跑到城墙上,想看看出了什么状况。 “乱匪攻城了,还看个屁。” 一个衣衫不整的军官跑了过来,只见他军帽歪戴,脸上还有个口红印子。 “只要发现乱匪就统统打死,上面说了一个人头五块大洋。都悠着点,别把茶林城的百姓杀的太多,不然上面追究下来,你们的脑袋要搬家。” 民军士兵们,心中一阵窃喜,抄起手边的枪,嘶吼着就冲下了城 ========================================================================先完成作业,晚上再修改。 求收藏、求推荐 58、二打茶林 负责茶林城防守的民军营长,慌慌张张的跑到县衙门。 上次被炸垮的门房还没修,破破烂烂的透着一股不吉祥。而看门的那些卫兵更是浑浑噩噩,枪都响了还靠在门柱子上睡觉。 民军营长那个气啊,上去就是几脚。 “把军官都给老子找来,赶紧去。” 才进茶林城,满营的军官就放了羊。不是混在一起赌,就是忙着眠花宿柳。下面的士兵没有管束,当然是胡搞乱搞。才是几天的功夫,整个茶林已经是怨声载道。 这些民军营长当然知道,可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如今的唐司令可是被国府联军打的头破血流,军饷当然发不出来,不由着下面的敲诈勒索,不闹哗变才有鬼呢!再说了,这大头还不是揣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些乱匪,又跑来断老子财路!把话传下去,一个脑袋五个大洋,当场兑现。” 咬牙切齿也没用,现在得赶紧把他们赶出去,打不过桂军,难道还打不过几个泥腿子组成的乱匪? “每人先发了两个大洋的奖赏,收拾了乱匪,每人再发两个。” 民军士兵们听了嗷嗷叫着,扑向了响枪的东门。 上次来的时候,城楼上连个人都没有,秦朗带着人直接就扑了县衙。民军吃了亏以后,在上面放了不少人马。虽然武器不是很好,但贸然冲锋就会受到他们从后背的攻击,所以必须把它拿下。 不过上楼的石台阶修得太狭窄,很容易就被民军封锁。警卫连试着进攻了两次,都被密集的子弹打回来,还伤了几个同志。 “让城外的加紧进攻,两面夹击把城楼拿下来!” 秦朗小声的命令道。 对于攻坚战,“一点两面”就是不二法门。秦朗的计划是让侦察连从城墙处爬上去,但是城楼上有瞭望哨,带梯子显然并不现实。于是他想到撑杆的方法。 “三人抱一根竹竿,后面的两个力气要大,把另一个同志撑上去。” 这个方法确实简单,侦察连的人专门找了个峭壁,练习几个小时后,他们也就熟练了。 陈大牛、石娃的任务是掩护进攻,战斗才打响他们就封锁了面前的一段城墙。只要有人胆敢露出头,脑袋立刻被打成烂西瓜。到目前为止,运气好的只有一个,但也被撕掉一边耳朵,其余的民军是再也不敢往下张望。 刚下过雨雪,整个城墙都结了冰,抱着竹竿的冲上城墙的战士,走不了几步就滑下来。好在跟在后面的同志赶紧收住脚,人才没有摔坏。 “把鞋子都脱了,草鞋沾了泥水又重又滑。大家都准备好枪、手榴弹,咱们再来一次。” 小分队队长沉声说道。刚才他往上攀登了几步,算是摸到了一些窍门。 虽然穿着草鞋也很冷,可光着脚直接站在冰雪里,寒气更胜了几分,刺得人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冲!” 往后退了几十米,侦查小分队再次冲向城墙。 “乱匪爬城墙了,乱匪爬城墙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民军士兵听到了动静。不过他也没敢探头观看,就在那里瞎嚷嚷。 “扔手榴弹下去,蠢猪还喊个屁。” 那个带着口红印子的军官,大声的嚷嚷道: “扔手榴弹!” 侦查小分队的队长也大声的喊道。 他们已经接近城垛,再两三步就能越上去。如果先用手榴弹消灭一些城墙后面的敌人,无疑会减轻进攻的压力。 霎时间,城上城下硝烟密布,弹片横飞。 陈大牛嘴里暗叫不好。 刚才他开枪打中了两只正在投掷的手,但是城上扔手榴弹的人太多了,这根本不是两个人能够对付的。等到硝烟随风散去,进攻的红军战士,就只剩下城垛口子上,侦察小分队队长一个人。 “哒哒哒。” 他的身上不时的飚出一条条血箭,但依然不管不顾的扣动扳机。最后又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拉响了身上手榴弹的发火弦。 “轰轰轰”的一阵爆炸。在城墙处指挥的秦朗,立刻感觉到敌方火力骤减。他正要组织进攻,只看到一道身影从身边翻滚出去。 “哒哒哒。” 那是一名普通的红军战士,身形还没有停稳,手里的的花机关已经喷吐出常常火舌。不过失去了隐蔽物,敌人的子弹也不停地钻进他的身体,一匣子弹没打完,他已经口吐鲜血往后倒下。 正是他的牺牲,吸引了所有敌人的火力。这短暂的几秒,被封锁在石阶上的战友,已经站在城墙上与敌人对射。 就在身体僵硬的一刻,他笑了! 惊恐万状的民军,望着扑来的彪形大汉。他身上的背着的手榴弹都在冒烟,无数的人向他开枪,但是那个红军恍若无闻。 “轰!” 的一声巨响,那个红军化为了一道赤霞。 “刺刺刺。” “哒哒哒。” 所有人都目睹了,侦察小分队队长的壮烈牺牲。一时间他们血灌瞳仁,嘴里发出猛兽般的吼叫,一口气打空了枪里的子弹。看着还有十几个惊恐万状的敌人得以幸免,他们冲上去抡起拳头、枪托。 “都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 “砰砰砰。” 秦朗大声的喊叫着,但是没有人服从命令,他只得朝天开枪射击。 “我们是红军,有钢铁一般的纪律。你们是红军,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敌人已经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还要对他们进行屠杀的只能是懦夫。滚回去后统统禁闭、写检查。” 秦朗不是圣母,对于敌人他的一贯主张是“火力全开、全部消灭”。但是别人已经投降,性质就完全不一样。 又看了一眼杀红眼的部下,他又大声的吼道: “看看牺牲的同志,你们不觉得羞愧么!他们的勇敢、他们的牺牲,换来的只有怯懦的报复?都给我记牢了,一支眼睛里只有仇恨的军队走不远!” “师长,我们错了。” 警卫连连长羞愧的回答道。 “整备弹药,准备进行下一步战斗,给茶林的同志发信号,让他们守住这里。” 秦朗说完。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只花机关,抓了几个弹夹,领着其他人下了城墙。 民军增援的速度不慢,枪声响了不久,顺着城墙就跑来一个连。可能他们以为来的是少数红军,准备发一发洋财。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城墙并不宽阔,人多了根本施展不开。也就是炮弹金贵,不然给他们一发,估计也死的差不多了。 突如其来的变数,使他们占了人数的绝对优势。虽然手里头拿的都是老套筒,但量变最终引起了质变,还是成功的遏制了红军的进攻。 “没有重武器的支援,这样的局面只有英勇的牺牲才能打破,不能再随便的消耗战士了,一定要做出改变。” 秦朗暗暗地想到。 ======================================================================== “砰、砰、砰。” 城里的民军沿着街道乱哄哄的冲上来,不时地还放上一枪,天知道他们要打什么。 只是每响一声,民兵营长的心肝就跳一下。这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疼啊! “特娘的,子弹都是老子花钱从军需那里卖的,这些王八蛋的也不知道省点花!” 不过现在那还计较这些,东门楼已经没了动响。那些守城门的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如果不夺回来,城里的县长、参议等人参上一本,这官帽子可就被风刮走喽! “该死的乱匪,你们就不能去别的地方了,老围着茶林做什么。” 民军营长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不时的还用一块手帕,擦着脑门子上的汗。 “营座,是不是乱匪跑了,怎么没有动静了。” 一个士兵小声地说道。 “不对劲,不对劲。” 民军营长擦了一把汗,然后歪着脑袋迅速的看了外面一眼。 整条街道是家家关门闭户,从这里到东城门,连个人影都没有。城门口到是有手下睡在地上,不过满身的污血,活像下了锅的螃蟹,应该呜呼哀哉一会儿了。 “撤,赶紧撤!” 民军营长感觉到一丝危险,他跳起来就往后跑。 “哒哒哒。” “刺刺刺。” 民军士兵才刚刚转身,雨点似的子弹,从后面、侧面射出来。穿透身体时,还带起了一蓬蓬的血雾。 “这些乱匪怎么到这了?” 民兵营长吓得汗都忘记流了。 乱匪竟然利用一条背街,渗透到了自己侧后。更可恶的是,他们手里的武器,还大多是自动枪械。好在没扔手榴弹,不然死的人还要多一些。即便如此,跟来的两个连,还是被打翻了大半,剩余的跟着自己屁股后头乱跑。 “快放火点房子,把房子都烧着了。” 民兵营长大声吼道。 乱匪不是标榜穷人的军队,不扔手榴弹应该是怕炸毁百姓的房子,如果放一把火……。 民兵营长阴测测的笑了。 反正茶林城是守不住了,放一把火给乱匪一个烂摊子,就算是传扬出去,谁又能说一个不字。 “砸开哪家杂货铺子,用灯油放火。” 茶林的房子多是砖木结构,屋后还堆放着各种柴火。民军一边逃跑,一边放火,很快整个茶林就浓烟滚滚。 ======================================================================今天第一更,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都在写,并修改前面的章节。 求收藏、求推荐。 59、夺船 整整一天太阳就没露过面,铅灰色的天空,雨一阵、雪一阵,再加上呼啸的寒风,驱赶的江边的人都没了踪影。 脑勺拿着望远镜,细细的观察着,江中缓慢开动的几艘木船。这是一种阔口船,吃水浅,载货量大,在湘南、赣西极为常见。 “傻子,看清楚几个人了么?” 一只耳压低嗓门问道。 连续的治疗,他的耳朵已经好了很多,所以说话也没有原来大声。 “整整三十四个带枪的,还有八个艄公,看行头不是湘军的士兵,应该是那一路豪强的人马。” 脑勺低声的说道。 听到这些,一只耳接过望远镜张望了一阵,又把它还给了脑勺。 “背短枪的八个人里面,有五个练家子,手上的功夫有一点,不知道枪法如何。背长枪的也很警觉,的确是民团的人,不然不会这样卖力。” 脑勺把东西收好,顺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沉声说道: “这会儿茶林应该接上火了,秦黑子带着那点人,压力不小。” “你还担心他?秦黑子能掐会算,干事没吃过亏,不过这次还真有些托大了。茶林毕竟有一营的人马,而且还凭着城墙据守,要是我真不敢干这事。” 一只耳说完摸了摸衣兜,又感慨道: “孙瘸子不在,连根烟都找不出来。” 脑勺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丰收烟递过去。 “趁着现在雾蒙蒙的,你先嘬吧两口,我再看看江里的动静。” 一只耳往下滑了几步,把手里的烟点着了,正在神仙的时候,脑勺却有些诧异的说道: “江边开出一条渔船,会不会是林薇派的人?” 一只耳赶紧扔掉手里烟,手足并用的往上爬几步,接过望远镜看了几分钟。 “看手里的活计,不太像冒充的外人。这种天气还出船的,只能是找食的渔民。哎,饿肚子的穷苦人,那敢给老天嘴脸!” 只是他刚说完,却怒喝一声。 “这群狗杂种,畜生。” 脑勺赶紧拿过望远镜,才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原来运货的木船故意对着渔船撞去,打鱼的两个人立刻落入水中。 这冰天雪地的,江水都要冻住,人掉进去哪里受得了。船上的人不但不施以援手,还对着江里挣扎的两个人哈哈大笑。船上的一个艄公实在看不下去了,扔出一块板子给落水的两人。他们才半沉半浮的,对着脑勺他们这边漂来。 为此,那个艄公还被民团的人狠狠抽了几巴掌,如果不是运送机器要紧,恐怕被踢到水里都有可能。 洣水在这里有一个弯,很快那艘木船漂了过去,船身刚被岸边的山给遮住。几个守在江边的战士立即赶过去,背着落水的两个人就跑。 “快快,给他们喝碗姜汤,然后披上被子。” 脑勺大声的吩咐道。 被救上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头发雪白的老太太,另一个却是十八九岁的青年。冬水寒峭才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已经面色发青,呼吸微弱了。 “这些狗娘养的民团,真特娘的一群畜生。” 一只耳大声地骂道。 “咱们需要赶紧转移,如果林薇的情报准确,木船应该会在叉港歇夜。咱们不能留人照顾他们,把马车上不要的家私扔掉一些,带着他们赶路。路上少说话,不要泄密。” 脑勺沉声命令道。 能够观察木船的就是这个湾子,为了不撞到江岸上,船只都要减速,还得派人盯紧两边,是观察对手人数的最佳时机。本来林薇建议在这里行动的,但是被秦朗否决了。 白天夺船动静太大,江岸两边还有一些民团和湘军的杂兵,如果被他们夹击,动弹不得的木船,就是最好的靶子。 林薇想了一会儿,又说了另一个伏击地点。 “叉港!” 说出这两个字,她的脸立刻红了,虽然没有跑掉,但是说话明显的不自然。 叉港,是洣水附近的一个河汊子,与别的地方不同,这儿有不少讨生活的暗门子。畸形的市场带来了畸形的繁荣。赌场、大烟馆岸边就有五六家。 江上跑船的汉子,最喜欢到这里过夜。便宜、快活、而且安全。只要花十个大洋,本地大佬白爷就敢保证出不了事。 笑话,白爷黑白通吃,他的地盘那个不开眼的蟊贼敢动手? 一只耳从来就不会游泳,一尺深的浅水坑,估计都能淹死在里头,所以只能在岸边放风。 脑勺几个人身上涂满了猪油,再把外衣穿上,这是秦朗想出来的点子。一战的飞行员,为了防寒在脸上涂厚厚的鲸油。井钢山周边哪有这种高级货色,只得买了点板油熬炼。 “秦黑子坏是坏,这脑子就是没话说,真没那么冷了。” “营长,白天救的那个小伙子醒了,就是他的老母亲情况不大妙。” 这个时候一个战士走到身边说道。 “去看看。” 离行动还有一段时间,脑勺也不想在江边挨冻,于是拉着一只耳到了休息的窝棚。 “草民谢石头,谢谢老爷救命之恩。” 那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看到进来的两人做派不一样,赶紧学着戏里的样子跪在地上。只是很快被拉了起来。 “谢石头同志,我们是华夏工农红军,是解放受苦老百姓的队伍,帮助你们是应该的。老人家的情况不好,天亮以后必须找医生。我还有几个大洋,你先拿着,如果不够,可以到茶林找红军,去井钢山也行。” 脑勺笑着说完,又从兜里掏出几个银元,塞到谢石头的手里。 “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你跟着我们的同志撤退,路上照顾好老母亲。” “长……,同……,同志,你们要去打,撞沉我们的那艘木船么?” 谢石头急切的问道。 “是的,谢石头同志,船上拉着我们需要的东西。” 谢石头不是傻子,脑勺等人今天的目的,他能猜出来的。 “我跟你们去,我会划船,而且绝没有半点声音。” 听到这话,脑勺是大喜过望,侦察营的多是旱鸭子,会游泳的也就几下狗刨,划船还真是个大麻烦。 “谢石头同志,这里有点猪油,抹到身上防寒,给他一套棉服,可别再冻着了。” “不用不用,渔夫命贱用不起这东西,只要不掉到水里,一时半会冻不死。” 谢石头赶紧说道。 “不行,天下穷苦人是一家,没有我们吃饱穿暖,让你饿着冻着的道理。如果你还要推辞,就不是和我们一条心,这船我们自己划。” 看着脑勺严肃的样子,谢石头只得收下东西。 入夜后,天越发的阴沉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 根据谢石头的建议,脑勺等人来到叉港上游些的地方。 渡江用的是一艘涂成黑色的小船,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看不见。加之是顺江漂流,自然也听不见。很快他们就到了那艘木船跟前,谢石头轻轻的把竹篙插在江中,木船就停住了。 “上!” 脑勺做了一个手势。 阔口大木船的构造,来之前已经在洣水的一个港口看过。货物就放在船中央,周围用薄木板隔成舱室,平常就住下十来个人。这一次因为东西重要,所以派的人更多,舱室都挤得满满的。 两名的战士轻轻的上了船,左右看了一下,做了个安全的手势。船上的人纷纷伸出左手,搭在前面战士的肩上,然后顺着船的两边,小步的移动着。 就在这时,一个喝多了酒的民团士兵,走出舱门,才拉开裤子准备放松放松,就“噗通”一下倒在舱板上,惹得船舱里赌钱的家伙们哈哈大笑。 “不行吧!二两猫尿,迎风就倒,还吹三斤的量……” 话还没说完,舌头就像打结似的,再吐不出半个字来。因为舱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浑身穿着黑色的衣服,连脸都是乌漆墨黑,显得格外狰狞。 刚想问一声“是人是鬼”。 “噗噗噗。” 猛地身后传来一阵轻响,几个人立刻往前扑倒,只是被舱门口冲进来的人扶住。 “安全,五个。” 一个战士比了几个手势。趁着刚才的喧闹,他用刀划开了一块木板,然后从后背发动了袭击。 “二队,往左、搜索前进。” 脑勺做了几个手势。 上船的是两个战术小队,每队七人。分一个组长,两个三人战斗小组。这是秦朗建议的,脑勺试验过几次,因为指挥简单,不容易犯错,而确定下来。 手下的这一队战士,已经分成两个战斗小组,顺着右边搜索前进。 很快到了第二个舱室,一个队员拿出个竹筒,对着那扇门的门枢处轻轻一推,几滴黄灿灿的豆油缓缓的流进去。 “呼!” 舱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六个战士鬼魅般的扑进去。船舱里鼾声如雷,空气污浊不堪,他们皱着眉头,选定了各自的目标。 “唰!” 已经被油灯熏黑的匕首被拔了出来,随着手臂的挥动,对着一个个人的心脏插了下去。 “呜呜呜。” 低微的哀鸣,被一只大手捂住。滚烫的身躯扭动几下,就慢慢地僵硬了。一股浓密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很快压倒了屋内的恶臭。 目睹了白天发生的一切,脑勺的命令是除艄公外,民团一个不留。 ======================================================================== 60、白世安的麻烦 经过半天的扑救,茶林的大火总算是灭了。不过百姓也蒙受了重大的损失,有几家甚至连棉被都没抢出来,现在就蹲在废墟前面哭泣。 “林薇同志,麻烦你安置以下受灾的群众,冰天雪地的可不能冻坏他们。让人估一下灾民的损失,在基础上增加十个大洋,作为对他们的赔偿和补偿。” 秦朗正在满城巡视。 发生战斗的区域,倒是没有太大的损失。房屋木板上的枪眼,用油泥补一下就行。本来秦朗要安排人的,不过百姓们自己就做了,而一点补助款也没人敢要,说起来还是因为害怕。 烧坏的房屋则由俘虏们负责修缮,这是秦朗的命令。 “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补!” 放火的营长也没跑掉,和几个表现积极的“放火队员”,在茶林百姓的面前被打烂了脑袋。 “秦师长,主席命令你不能亲临一线,今天的事我一定要上报。” 林薇冷着脸说道。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秦朗的嘴角抖了几下,来的时候太祖爷是三令五申,真要被他知道了那还了得。可是面前的“大冰坨子”,不像会通融的人,回去等着写检讨吧! “秦师长,对于茶林你还有什么指示?” 林薇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又冷冷的问道。 “没什么了,别的事情还是由你处理。” 秦朗脸上笑着,心里却暗骂了几声。 搬出太祖爷来,不就是让自己的手别伸得太长。这个林薇,有点职场老司机的意思。不过么,势大不由人,看来要给她些担子挑起来。 运送机器的木船,天擦黑的时候到了茶林的码头。看着锈迹斑斑的机器,秦朗有点目瞪口呆。见过烂的,没见过这么烂的,那个采购员怕是吃了一半以上的回扣。 “柴油机,机床,老虎钳、台钳。” 更哭笑不得的是,那台柴油机竟然只配了二十升柴油,也不知道够干什么用。好在这一次脑勺等人没有损失,否则就是赔本的买卖。 林薇看着秦朗怏怏不乐的样子,真有点拍案而起的冲动。 这些机器的宝贵,难道面前这个年轻的家伙一点都不懂么?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工农党就是拿出十万大洋,恐怕也没地方去买。 “一只耳,兵工厂的事情就交给你。” 听到秦朗的这句话,一只耳差点跪了。 “师长、秦爷、秦祖宗,您就别逗我了,我除了会放枪,别的都是一窍不通。” 秦朗一脸鄙夷的说道: “牛学得同志,你不能妄自菲薄啊!识字、熟悉各种枪械这还不够么?不管怎么说,这事就归兄弟你了。” 看着秦朗的样子,林薇暗自哼了一声。 “封建家长,任人唯亲。” 已经被贴了一脑袋标签的秦朗,又扭头对着脑袋使了个眼色。 “一只耳,秦师长的面子你得兜着,有什么不清楚多看多问,不然你老窝在炊事班,大材小用了。” 脑勺立刻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这是起哄架秧子!行行,这事我挑了!” 一只耳哭笑不得的说道。 “牛学得同志,从今天起,你就是红军兵工厂的厂长了,当前的任务是尽快将工厂运作起来。” 秦朗说到这里扭头看着林薇。 “林书记,我们需要人,铁匠、木匠、鞭炮匠、兵工厂需要很多的技术工人,希望你能协办一下。” 林薇赶紧拿出本子,用笔记下来。 井钢山的武器不少,打垮二十七师几乎缴获了他们所有的武器。当时手里的人不多,只能把枪栓都卸掉。让民工和俘虏把空枪杆子挑回去,可是这一折腾再想装回去就难了。就拿“汉阳造”说,有些人手里的是军阀仿制的货色,零件根本不能互换,于是仓库里就扔了几千支不能用枪, “一只耳,你得琢磨着怎么修枪,同志们手里的枪磨损不小,上战场卡了壳是要丢命的。” 脑勺这句话说的也是实情,这一段时间作战任务频繁,很多战士手里的枪都有了问题,如果不进行修理,紧要关头真会出大麻烦。 “你自己下去琢磨琢磨,我再请边区政府、符部长支援一下,兵工厂要尽快的投入工作。” 井钢山还有些技术人员,比如前段时间改装马克沁的战士,造假币的那一群,这些可都是专业人才。 “那我就先试试看。” 一只耳有些犹豫的说道。 =========================================================================================== 茶林民团团长罗客绍怒气冲冲赶到八里铺,这里是湘南土霸王白世安的老巢,两个人因为生意上的来往,当然也有些交情。 “什么风把罗团总吹来了?来人啊,备一桌酒席,今天白某要与罗团总一醉方休!” 都是一方的地头蛇,白世安自然也不会托大,早早就站在宅门口等着。 “不用麻烦了。白爷,罗某是怕莫名其妙的给黑掉。” 白世安眼睛一眯,诧异的神色瞬间又消失了,他继续笑着说道: “罗团总说笑了,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白某门清。这天寒地冻的站在门口,别人笑话白某不会做人,请!” 罗客绍冷哼一声,昂首进了白家的大门。 跟在后面的白世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罗客绍已经年过五旬,在茶林也是要雨是雨,要风是风的人物,今天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是不是手底下的人得罪他了? “罗团总,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才到客厅坐好,白世安开门见山的说道。 “既然白爷爽快,罗某也不绕弯子。走水路,咱可从来没伤过你的面子。但凡有江面上的生意来往,也都按着你的规矩做。可是昨晚上,我在叉港丢了一艘船!” 罗客绍咬牙切齿的说道。 “丢了一艘船?” 白世安的眉头不由一颤。 “去把昨晚上值夜的人叫来。” 罗客绍冷笑了一声。白世安老了,以前不用自己上门,他一定会带着劫匪的脑袋过去,现在手底下出了事都不知道。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猥琐的中年汉子,躲躲闪闪的进了客厅。 “罗二,昨晚上出了什么事?” 白世安端起放在身边的茶碗,温声问道。 “白……,白爷,昨晚上少了一艘阔口船,弟兄们正在找。” 罗二磕磕巴巴的说道。 罗客绍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茶碗的盖子,轻轻的拨动着茶叶,整个客厅只有一声声轻微的脆响。 “啪!” 白世安抬手就把茶碗摔出去,罗二根本不敢躲闪,脑袋上重重的挨了一记,茶水、血水一起流下来。 “混蛋玩意,你怎么办事的?” 如果这件事一早就来报告,哪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罗客绍都打到门上了,不给个交代谁的面子都下不来。 “拖下去,砍了!” 上来几个壮汉,架起罗二就往外走。 “饶命啊,白爷,饶命啊!” 白世安根本没有理睬,扭头对着罗客绍笑着说道: “罗团总,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一次的货物无论多少,我都陪两成,就当做一点补偿。” 罗客绍摆了摆手,朗声说道: “白爷,赔偿就不必了,还是尽快查出是什么人做的。不瞒你说,这次运的是造枪的机器。有什么闪失,上边追查下来,没有脑袋可交不了差。” 听到这番话,白世安也有些坐不住了。虽然他也是一方豪强,不过比起罗客绍来,还是弱了不少。而且茶林民团现在声势越来越大,他不想,也不敢得罪。 “来人,把消息放出去。从昨天到现在,沿江有什么不对的,统统报上来。只要消息有用,赏十块大洋。” 白世安说完对这罗客绍拱了拱手。 “罗团总,今次是兄弟办事不力,东西找回来,一定登门赔罪。” 罗客绍站起来,随意拱拱下手。 “那就等白爷的消息。” 白世安目送着他的背影,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盛,一脚蹬翻屋里的一张圆桌,大声的喊道: “人都死哪去了?” 不大一会儿,各种头目赶紧跑进客厅,一个个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有什么消息没有?” 白世安冷冷的问道。 混黑道,必须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了不算,以后话就别说了。 “回报老爷,今天有人看到一艘阔口木船停在茶林码头,不过是否是罗团总的,实在不敢肯定。” “回报老爷,有人看到南村谢石头带着老母看病,身上带着好几块大洋。昨天,他们的船被罗团总撞翻,前后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回报老爷,昨天一群乱匪打下茶林,民军败退后被全歼。乱匪自称红军,正在茶林及周边地区活动。” 随着一条条的消息汇总,白世安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才阴测测说道: “民军民团,我们不能惹。尤其是民团的这些土狗,和我们都是一方人,知根知底的,真干上我们不是对手。乱匪,不就是趁着兵荒马乱的闹事,这件事安在他们头上恰如其分。” 一个师爷模样的听到这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老爷高招,罗客绍号称手里人枪上千,现在也想在水路上找食,不如让他们和乱匪干上,咱们也好坐山观虎斗。” “哈哈哈。” 客厅瞬间就被各种笑声所掩盖了。 ======================================================================== 第一更,因为起点的改版,莫松子看到了投推荐的朋友。 有几位,真是让莫松子感到了莫大的荣幸。 莫松子,跟您道一声,谢谢了。 有朋友发消息说,啊,你,你在灌水。 真是冤枉啊!书么就像河流,有平缓,有湍急。一直湍急,可不成了流水账。 不管怎么说,您的意见才能让莫松子走的更远,谢谢诸位,谢谢! 求收藏喽, 求推荐啦! 61、竞拍会 茨坪并不适合作为一个行政中心,山高路险、百姓赤贫,粮食两个字都能折磨死人,所以秦朗把目光放在茶林。这里水陆交通便利,人烟相对稠密,只要做得到自给自足,那就是完美的前进基地。 “最好是有个出海口。” 秦朗看着面前的地图,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发展的方向。大城市当然不行,民党现在是严防死守。乡村需要消灭地主豪强,无论哪条路都不好走。 “为什么给商人这么丰厚的待遇,难道他们不是剥削者么?” 林薇手里拿着《湘赣边区商业发展建议》的册子,来到秦朗的办公室,看她怒气勃勃的表情,还真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商人本来就是追逐利益的,只要规范他们的行为,杜绝投机倒把、囤积居奇、以次充好等等现象就行了,另外我们也要发行自己的货币,否则民党那边发起金融战争,我们可不是对手……。” 望着滔滔不绝的秦朗,林薇几乎不明白他在说的什么。不过册子上的内容,完全违背了中央的指示,这无疑是错误的行为。 “秦朗同志,上级要求我们改造商人,采取没收、高税收等等手段,可是你还鼓励商业发展,这完全与中央指示背道而驰。” 秦朗斌没有发货,只是笑着说道: “林薇同志,我把盐店没收掉,现在看着物资充足,但是能吃多久?吓跑了那些盐商,以后我们去哪里找盐?没有盐我们的战士身体要垮掉,百姓的生活也要受影响。到时候,我们在茶林还站不站得住脚?” “可是中央的指示精神,我们必须执行。” 林薇的脸红了一下,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看一下中央给湘赣边区政府的批复。可以在一定问题上灵活处理,对于商业,主席和我的意见一致,保留他们合法权益。毕竟我们手里的物质要尽快运出去,缺乏的物质也要尽快运进来。茶林码头我已经命令赤卫队去保护了,周边的山匪路霸我也让侦察营去侦察,罪大恶极的一律打掉。我们的目标是商路的畅通,和保证中小商人的人身安全。” 一个政府的运作,离不开经济的发展,但是没有便利的交通,良好的治安,这些也无从谈起。目前茶林发展交通完全不可能,但是治安方面还能做一做文章。 “你这是为资本主义保驾护航,秦朗同志!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错误!” 林薇冷冷的说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要开的招标会准备好没有?” 秦朗才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太宗说姓资姓社都什么时代了,何况是几十年前。争论起来那纯属找死,所以还是换一个名头好。解决人民的生活问题,解决军队的武器问题。这么大名头一放,看谁敢说个不字。 “准备好了,你就和资本家谈生意去吧!” 林薇怒冲冲的走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员,为什么总是往歪路上走。 秦朗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赶到了会场。对于林薇他是知道的,虽然心里抵触,但是该干的还是会干好。 茶林的大商家已经跑光了,剩余的都是些中小商铺的老板。对自己辛辛苦苦的建立的基业,他们实在不舍得抛下,只好提心吊胆的留在当地。今天红军的一个将领召见商家,于是他们凑了一笔款子,希望买个平安。 “各位都请坐吧!” 秦朗没有太多的客套,就在主席的位置坐下了。 商人们的嗅觉最灵敏,对茶林的工农党已经做了初步了解,虽然名义上这里归那个林书记管,但真正说话管用的,是这位年轻得过分的秦师长。 “今天找诸位来,是有点事情要商量。” 来了! 商人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民军、民团只要进城就找他们派款,这已经是一种常态了。除了那些有背景的大商家,谁没有被这样拔过毛。想到这些,众人的心揪紧了,只希望红军能少要一点,毕竟兵荒马乱的生意也难做。 “年年的战争,国家已经满目创伤,民生凋敝,在座各位也很不容易……。”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可谁又会把手里的刀把子放下!商人们心中满是鄙夷,但是脸上却满是毕恭毕敬的表情。 “我军需要购买大批的物质,希望在座的各位,能以优惠的价格出售。当然以什么价格出售,我们不做强制的要求,写在你们面前的纸上就行,谁的价格最优惠,我们就购买谁的。物质的采购标准都写在册子上,如果谁想以次充好的,下场不用我多说。” 原来不要钱啊!慢着,居然还有生意谈? 商人们松了口气,赶紧抓起放在面前的册子,才翻看了一页,又齐齐的吸了一口凉气。册子上的物资实在太多,如果做成这一单,哪怕只要一成的利润,也可以过一个肥年了。不过这些红军他们不给钱咋办? “管他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有人咬了咬嘴唇,在充作报单的纸片上,写下了报价和数量。 有人拿起笔,手颤抖半天却没写下一个字。 有人抓耳挠腮,最后只敢写上少少的几个数字。 看到这迥异的表情,秦朗不由得想起和老爹开招标会的事。各路资本大鳄来往角逐,场上的气氛很容易就会到炙热。哎,可惜这一幕,绝不会在这小小的关林城上演。 “永茂行,一担五个银元。” “得利行,一担四元八十五铜板。” “四安货栈,一担五个银元。” 负责唱标的战士,把所有人的报价都念出来,最后拿起得利行的纸片说道: “得利行中标,一共一百担,记四百八十五元。陈老板,你的货物什么时候交割?” “马上、马上,我马上让人送来。” 那位陈老板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手里的货已经压了要半年了,每天愁得睡不着觉,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红军全部买掉。 “各位老板,我们需要的机械、钢材还有各种技工人员,这些如果你们有货,我们会照价付款,就算是信息也可以卖钱,茶林会成立一个商贸公司,欢迎您们来交流。” 秦朗看一轮投标结束,站起来说道。 “一定一定。” 商人们赶紧站起来说道。 整整一盘银元已经放在陈老板面前,都是有经验的商家,当然知道这是正牌子的袁大头,可不是那些乱七八糟假洋。 “做买卖,有买才有卖,大家也看一下我们的出产,就在册子第八页上。如果有销路的话,不妨也进一批货。秦某感激不尽。” 井钢山还处于“杵臼时代”,就是后世那种所谓的原生态。刀耕火种的耕作方式,当然只有可怜的出产。不止如此,山区落后的交通,那点东西想运出来都是个大问题。不过秦朗有不少的驮马,与其在山上浪费粮草,还不如尽快的投入生产运输。 商人们赶紧翻到第八页,才扫了一眼又吃了一惊。井钢山出产不多,茶油、钨矿砂占了大头。茶油运出山外根本就不愁销路。但是更赚钱的却是钨矿,这才是一条真正的财路,外国公司都会抢着收购的宝贝。 “这些物质我们会采取叫价的方式出售,如果诸位有意思,可以参加等一会儿竞拍。” 秦朗说到这里,又用手指着小册子。 “现在进行下一轮竞标,你们已经看到我们的诚意,希望各位都不要藏着掖着。价格按照你们的报价来定,不过相互串通的小动作最好不要有,这会伤了和气的。” 几个相互使眼色的商家立刻打消了念头,毕竟对面的是两次打下关林城的红军。连人多势众的民军都不是对手,何况是自己的小身板。 望着一筐筐的银元搬出去,林薇的心里一阵绞痛。这个秦朗还真是个败家子,好容易有了的一点积蓄,现在几乎要用光了。但是以她的身份又不能去阻止,毕竟秦朗的政治地位要高出很多,尤其是那个候补委员的身份,可以说在湘赣边区政府已经排在第一。 商人们的仓库全部打开了,各种货物也是流水般的往外抬,红军就是大方,只要是用得上的物资,他们都会一气包圆。这样的主顾可真是不多见。 只是到手的钱,很快又成了别的物质,钨矿的竞争尤为激烈。不过那些红军倒也讲究,仓库里的钨矿卖光,就停止了交易,也不接受订货,叫人的心跟猫抓似的。 竞标会才停止,各路的商人就急匆匆的出了城。笑话,小册子上的数字还很大,这样的甜买卖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如果不抓住商机那还配做商人么? “为什么商人没有跑?” 林薇最担心的就是商人转移货物,可是随着竞标会的结束,商人们只是安顿好家眷,就三五成群的走了,这景象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林书记,出事了?” 就在思考时,一个惶恐的声音,陡然将她惊醒。 “什么事?” 林薇小声问道。 “我们的几个同志在江边被杀了。” ======================================================================== 要上推荐了哦,谢谢大家的支持,莫松子会努力的。 求收藏、求推荐。 62、突如其来的敌情 短短几天的时间,师部的班子已经陆续赶到茶林。原本空荡荡的大院,很快就被塞得满满的。 只是看着各种各样的部门,林薇再一次迷茫了。她也曾经在军队工作过,即便民党那边也没有这么多的单位。有些部门甚至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具体作用是什么。 “这家伙官瘾真大!” 对于那个年轻的恶棍,她一向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因为他根本就不像个纯粹的工农党人,反而像一个为生意奔忙的“老板”。 “现在开会,当前的主要任务、附近区县的情况,已经印在小册子上,这里不加赘述。希望同志们细细领会,最好是背下来。” 因为出事的是茶林的同志,作为一把手,林薇也被邀请列席红一师的军事会议。不过所有的人都站着,身材娇小的她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个背影。 “一定是那个恶棍想出来的。” 林薇不由得冷哼道。 “侦察科长,汇报发现的情况。” 秦朗的声音,让走神的林薇又把心拉回来。 这不是计较的时候,牺牲的六个同志都是县里的骨干,有两个人还知道一定密级的资料,有没有泄露出去,这谁也不敢保证。 “报告师长,派出去的战士只打听到是白世安派人做的,但是更多的消息却无法探听。白世安,今年四十九岁,是茶林土家人,其祖父是前金河道巡防营营官。民国后撤销了巡防营,白世安趁机做了水匪,现在控制着洣水的商路。这家伙是个民愤极大的恶霸,手里血债累累。” 脑勺现在还兼任师里的侦察科长,所以这一方面的事情,都是由他负责。 “机器的购买方是谁?” 秦朗又问道。 “购买人是茶林民团团总罗客绍。罗客绍,今年五十岁,是本地的豪强,客家人,老巢在江口一代,也是个作恶多端的家伙。手下据说有一千人枪,经过调查至多有枪两百余条,队伍中有不少吸大烟的。在他的田庄上有一个小型兵工厂,据说有二十来个技工。另据消息,他买了不少钢材囤在家里,专门生产毛瑟一八七一,有时候也生产些独角龙销售,子弹来源没有探查到。罗客绍本人很警觉,外乡人很难接近他的老巢。” 脑勺的话让秦朗眉开眼笑,瞌睡遇到枕头,这罗客绍正是为自己准备的一道好菜。 “下一步的目标先消灭罗客绍,这是咱们身边的毒刺,不拔出来茶林的百姓寝食难安。参谋处制定作战计划,侦察连全力探明敌情,后勤处估算弹药使用量、做好伤员运送工作的安排。” “是!” “有没有其他的情况?没有,散会吧!” 会议的过程竟然如此简练,这让林薇感到震撼,连怎么出的屋子都不知道。 秦朗望着她有些发木的背影,“鄙夷”的撇了撇嘴,真是个傻大妞,要是后世活该拐卖到山区。 “师长,有紧急情报!” 谁知道刚刚出门的脑勺,又匆匆的赶回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极为凝重。他身后跟着师部其他的负责人,看样子情况有些严重了。 “讲!” 秦朗面无表情的说道。 “湘军两个团从桉仁方向杀来,按照他们的速度,应该在后天中午到达。” 脑勺说完,急急地把手里的那张情报放在秦朗的面前。 “唐申智现在是节节败退,再输下去,恐怕年前就得跑路,怎么还有闲工夫来对付我们?” 秦朗有些诧异的说道。 耿振功赶紧上前一步说道: “师长,湘军的动向确实诡异。先前他们的路线,应该是沿着衡阳进至娄底一线驻防。现在猛地转向我们,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唐申智和国府联军打得如火如荼,根本没有缓和的迹象,可以排除合流这个可能。这两个团的人马,会不会是临时捞一把?” 秦朗略一思索,就哈哈大笑起来。 “还真可能是临时捞一把。咱们攻打茶林的人数并不多,那些漏网之鱼自然看在眼里。这两个团的湘军,得到情报肯定起了心思,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啊!” 耿振功却皱着眉头说道: “师长,湘军战斗力不如滇军,但是他们的人太多。唐申智手下就拥兵十万,再加上各种民团,我们的压力太大了。不如先放弃茶林,让他们扑个空,然后再尾随追击。” 秦朗摇了摇头。 “这两个团的人马不能不打,不然茶林的百姓要遭殃了。密切注意民团动向,估计他们也不甘寂寞,趁火打劫是必然的。” “师长,两个方向用兵,仅靠师部警卫连,侦察连的人恐怕不够,是不是让一团、二团也派些人来支援。” 耿振功也有自己的担忧。 茶林有民团的眼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怕队伍前面才动,罗客绍就已经知道了。 “兵工厂牛厂长已经维修了几十条枪械,先把他们发给赤卫队的同志,军训处加紧他们的军事训练,我还是那句话,让他们用枪,要像骂他娘的三个字一样顺溜。警卫连抽出一个班,作为赤卫队的班排级干部。我给你们两天时间把人带出来,条件适合的留下来当红军,一团、二团各调一个连的建制出来,由张河带到茶林城组建红三团。师工兵连也必须在明日上午赶到,既然湘军要送礼,我就照单全收。” 养兵不是件简单的事。每个月,边区政府大约要支出将近两千大洋的经费,才能维持红一师的开销。目前打土豪缴获了大量的浮财,所以账面上的数字可观,但是时间长了必定会捉襟见肘。 所以秦朗的意见是,红军主力部队采取“精兵政策”,各区县成立赤卫队等基层军事组织,相互配合打败敌人。这完全是照搬八路军时期的经验,所以太祖也很是欣赏,不过这又给他挣来一顶“保守主义”的帽子。 “茶林县的赤卫队目前有一百二十七人,都是师部保卫处审查过的人员,我建议先编成一个连。等到张河同志抵达,三团就着手扩编部队。” 耿振功赶紧补充道。 “不,我们不进行扩编,到时候我自有计划。耿参谋长,你马上下调令。不用一团二团抽调骨干,普通的连队就可以。他们出现的缺额、武器自己想办法补足,甭想着向师部伸手。口头警告孙瘸子,别想玩花样。” 秦朗笑着说道。 屋里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 孙瘸子拿着命令是一脸乌青,这个秦黑子可恶,下个命令还不忘记揶揄自己。这件事他倒没往心里去,不是弟兄还捞不到这句话呢! “老宛,你看咱们调那个连队合适?” 二团党代表宛一先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当然是派咱们的红九连去,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份殊荣。” 孙瘸子只觉得眼前一黑。 红九连这可是自己的老底子,在整个红一师那也是鼎鼎有名队伍,和一团红二连不相仲伯的拳头部队。调他们去,简直是挖自己的心肝啊! 看团长不说话,宛一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温声说道: “老孙,师长带着两个连,去开拓茶林那么大片地区,面临的压力可比咱们大得多,只有抽调精兵强将才起作用。再说你又和师长是一个班出来的,这时候你不支持谁支持?” 孙瘸子来回走了几步,使劲拍了一下大腿。 “你说的对,师长那边比我们更需要红九连,现在就下调令,九连全部官兵带齐足够的弹药,明天必须赶到茶林城,否则军法从事。下面部队每营抽调一个排,重新恢复九连建制。” 就在这时,团参谋长进来汇报道。 “报告团长,永兴民团团总尹道义又领着人来了,这次是一千多人枪,有两挺哈奇开斯轻机枪压阵,团侦察连发现他们还有数量不少的花机关。” 红一师的各团,都按照秦朗的正规化要求,从营级单位就开始设置参谋军官。本来想在连级设立参谋军士的职位,但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通知所有的部队准备战斗。” 孙瘸子朗声说道。 这个尹道义绝对是条泥鳅,二团才开到永兴,他就带着人来打了一次,结果是丢盔卸甲。要不是仗着地理熟悉,他那条狗命早就丢了。 “师长说的没错,这些土狗不一次打死,就会像蚊子一样飞来飞去,不小心就给抽一口血。” 看着屋外正在集结的队伍,孙瘸子又恶狠狠的说道: “这一次咱们就给他来个狠的,让侦察连的人埋伏在各个地点,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条老狗。” 钟晓东紧张的跟在班长的身后。作为新兵营的一个新兵,他还没有扛枪的权利,平常在营里训练,作战的时候就要当辎重兵。运送弹药、伤员,掩埋尸体,都是他们的工作。 “晓东,我害怕。” 喜顺也在身边,听了钟晓东老娘的话,喜顺爹娘咬着牙把他送到队伍里来,最后分配到了永兴的二团。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两个人都抖得厉害。 “后面的不要说话,把手里的弹药放在指定地点,然后在阵地上看红军是怎么战斗的。不许随意走动、不许大喊大叫,否则回去让他站一天的军姿。” 听到班长的话,钟晓东吓得直吞唾沫。要说训练最怕什么,当然是军姿了。站着一动不动的,开头还没什么,等到双脚发麻就知道什么叫做苦了。如果还有个太阳的话,晕倒都有可能。不过他心里又有些期盼,这打仗到底什么样子? ======================================================================== 今天第一更。 这几天咱们的书的数据是越来越好,看得莫松子心潮澎湃。 多谢您投的推荐票,也多谢您的收藏。正因为您的支持,莫松子才充满动力。 其实吧,能不能再多一点……! 求收藏、求推荐喽! 63、夜袭枫塘 秦朗看着面前的两个连队,不禁对着耿振功笑着说道: “孙瘸子、薛大勇的觉悟还不错,给咱们调来了两条猛虎。” 一团红二连,二团红九连,是红军中赫赫有名的队伍。短短的一个月日子,他们都已经获取了六面红旗,这在红军中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甚至太祖都给他们分别写了称号,“穗川模范连、永兴模范连”,同样获得称号的还有一支部队。 “排除万难”,“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工兵连”,两面红旗的出现,让红一师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耿振功也觉得心潮澎湃,这三只猛虎加上警卫连和侦察连,湘军根本抵挡不住,崩溃是迟早的事。 “师长,茶林的局面打开了。” 秦朗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打开茶林的局面,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今后的发展。边区政府孱弱的工农商业,不足以支撑起一支庞大的军队。唯一的斗争方式就是化整为零,开展广泛的游击战。一点一点的,把民党的势力从农村挤出去。至于大中城市的包袱,还是让民党继续背着好了。 “师长,前面传来消息了,今天大雪,湘军那两个团可能要夜宿枫塘,离我们大约还有二十多里的路程。” 这个时候,脑勺走过来小声地说道。 “比原计划晚一天了。” 秦朗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前天下雪,这些家伙就没动身,今天又没用开拔,这些家伙比民团还不如呢!” 脑勺也讥笑道。 “下去准备好防寒的衣物,午饭过后出发,凌晨一点整发动进攻。茶林城由张河同志负责防守,要小心罗客绍的偷袭。” 秦朗沉声说道。 “那么你呢?” 耿振功、脑勺几乎同时问道。 “我当然是去枫塘。” 秦朗笑着说道。 “不行!” 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是命令。” 秦朗才懒得浪费口舌,一道命令下去,理解要执行,不理解还是要执行。 “我保留意见,召开党委会我会提出来的。” “我也保留意见,师长,不准上第一线冲杀,这是主席的命令。” 看着这两个不肯通融的下属,秦朗拍了下桌子。 “我去指挥,就带身上这支十响毛瑟,绝对不上第一线行了吧!” 脑勺和耿振功对视了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真要上第一线,我们马上去主席那里打小报告。” “滚滚滚。” 秦朗不耐烦的挥着手。 ====================================================================== 枫塘,前金巡防营的一个哨卡,进了民国这铺兵也都下了岗。居住的十多户人家,大多是铺兵的后代,不过已经沦为地痞,专门收过路客商买路钱。 大兵过境,地痞们也跟着倒霉。浑身上下被搜了十几遍,确认没有一个铜板了,才被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滚!” 望着抱头鼠窜的地痞,民军团长冷哼一声。穷地方就是不养人,混黑道的身上就十五个大洋,说出去连面子都没了。 “团座,李长官说是累了,今天还是早些休息吧!” 副官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累了,呸!” 民团团长冷笑了几声。 那位李团长就是只辛勤的蜜蜂,每天忙着眠花宿柳。恐怕今天又逮着个花草,现在正忙着种地呢! “团长,是不是把席面撤掉?” 副官陪着笑脸说道。 民团团长扫了一眼天空。黑沉沉的,恐怕还要继续下雪。低声咒骂几句后,他把两只手放在嘴前,呵了几口气。 “不用撤,把下面的几个营长叫来,今晚上咱们无醉无归。” “是” 副官赶紧跑了。 很快几个营长就到了土屋子里,他们住的是几顶破烂的帐篷,现在早湿透了。听说团长那里有酒喝,谁还忍得住! “都来了,就别站着。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今天礼数就免了。这顿饭也没别的意思,天寒地冻的咱们乐一乐。” 团长笑吟吟的说道。 几个营长没敢直接落座,而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齐声说道: “下职敬团座一杯,预祝团座步步高升。” “好好。” 团长喝光杯子里的酒,又招呼众人几句,很快他们就有了半斤的量。 “团座,咱们直接去娄底好了,干嘛来趟这滩浑水。” 一个营长借着酒性说道。 团长呷了一口酒,又嘿嘿的笑了几声。 “不懂了吧,不懂了吧!把你们面前的那杯酒喝了,我再告诉你们。” 几个营长面面相觑,赶紧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愿闻团座高见。” 团长往左右扫了几眼,才小声地说道: “不瞒各位,桂军、驻赣滇军、南京都压过来了,唐司令自己都凶多吉少,咱们这几条小鱼够干什么?上娄底那就是炮灰,大家想想,咱们这三瓜两枣的,能顶得住桂军那些蛮子?” 几个营长想了一想,又赶紧问道: “团座,那该怎么办?” 团长嘿嘿笑了几声。 “咱们决不能去娄底送命。前几天,那个茶林县长不是来哭诉么!咱们顺着他的杆子爬到茶林去,上面追究下来咱们有个借口。” “哦!” 几个营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团座果然深谋远虑,桂系可有号称钢军的部队,咱们上娄底确实是鸡蛋碰石头。还是去茶林好,毕竟这乱匪再厉害,又怎能强过他们去?” 团长嘿嘿笑了几声,又“哧溜”了一杯下肚,正要再吹嘘几句。 “砰砰砰”的闷响声,却从天边远远地传来。 “这特娘的鬼天气,大冬天还打雷!” 一个营长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一掌推开了紧闭的屋门。 “轰!”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强光闪过,紧接着整个身体就向后飞去。 大地在上下起伏,很多人出于习惯趴在地上,只是在不停的抖动中,很快就没有了动静。不大一会儿,乌黑色的血液从口鼻渗出来。凄惨无比的死状,吓得有经验的人大喊: “不能趴在地上啊!” 这声音现在还有谁能听见。 连接不断的巨响,已经掩盖住所有的一切。无数人的耳朵,已经被鲜血堵住。他们只能凭着本能,在地上缓慢的攀爬着,直到被气浪卷起的物品砸倒。 短短的几分钟,变得无限的长,直到周围一切恢复平静时。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乌青的烟雾在空中卷起一个个漩涡,好似里面会有什么妖魔爬出来。 “还有没有活的,还有没有活的?” 一个浑身漆黑的人,正用沙哑的嗓音询问道。他的声音里伴随着嘶嘶的怪鸣,让人听了只觉得莫名的心悸。 “砰砰砰。” 又是一阵闷响。 还活着的人,立刻发出绝望哀嚎。不过这次的爆炸并没有如约而至,只有一道道炫目的闪光传来。 “完了,那边的弟兄也完了。” 有人低声的说道。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使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们恐惧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远处那朵不断升腾的蘑菇云。 ===================================================================================== “一到雨雪天就不行了!” 秦朗低声的嘟囔着。 工兵连一直在对飞雷进行改进,威力越来越大,射程越来越远,但是一遇到湿气威力就大幅下降,甚至还有不爆炸的情况。这也是土制炸药的致命弱点,看来还是要制造出黄爆药才行,不过这人才去哪里找呢? 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脑勺已经带着人往上冲了,并很快和湘军接上了火。 “哒哒哒。” 看着影影绰绰的民军,手里的花机关立刻喷吐出火舌,很快就有人就尖叫着倒在地上。 “红二连往左,红九连往右,警卫连从中间打。” 脑勺的声音也是磕磕巴巴的。 在雪地里跋涉了几个小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就等着工兵连开炮的这十来分钟,整个人都差点冻僵掉。但是没有人会抱怨,师长都在一边哆嗦得,像片寒风中的老树叶! 虽然只有一个营的人马,但都是战打老了的人。趁着敌人现在混乱,肯定要猛打猛冲,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怎么上来了?” 忽然,脑勺看到了秦朗的身影,立刻大吼道。 “快被冷死了,别用你的牛眼瞪着老子,赶紧上!” 秦朗大声的吼道。 “你等着,你等着!” 脑勺一边向前快跑,一边大声的喊着。 “嗒嗒嗒。” 就在这时,一堵围墙后面,忽然冒出了长长的火舌。进攻的红军战士,一瞬间就扑到了地上。 “侧面有机枪!” 秦朗大声的喊道。 手里的冲锋枪,瞬间就倾泻出大量的金属弹头。 机枪射口立刻被一阵灰尘笼罩,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射击。 “嗒嗒嗒。” “师长,这挺机枪很奇怪。” 脑勺打空了一个弹夹后,有些诧异地说道。 可是他刚说完,那挺机枪停止了射击。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又开火了。 “嗒嗒嗒。” 刚响了几声,又停了。 “嗒嗒嗒。” 又停了。 秦朗都被搞得莫名其妙,这是特娘的什么玩意?可就在这时,对面的机枪阵地走出来几个人。 “工农大爷别开枪,我们投降!妈的,我们投降。” 脑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只见两个泪流满面的机枪手。 “妈的,这破机枪,我们投降,妈的,呜呜呜!” 秦朗诧异的走过去,一看到那挺机枪,他笑了。 “绍沙一九一五,哈哈哈。” ======================================================================== 明天上推荐了,莫松子开始三更。 依旧是早上7:15中午12:15晚上19:15 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多多推荐。 谢谢了,谢谢了。 QQ群,这个目前莫松子真是没有精力去搞,等过段时间再建,到时候挑选几位朋友管理。 莫松子码字去了,谢谢各位。 64、雪夜血战 才是第一声闷响,罗客绍就被惊得跳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左眼窝子,正撞在一样硬邦邦的东西上。 “哎呀!” 他痛得怪叫一声,等到眼里的星星都消失不见。才发现让自己受伤的,居然是小妾的手肘。 “啪啪啪!” 几个耳光当时就抽了过去,觉得不泄气,抬腿又是狠狠的一脚。 小妾捂着肚子,痛得从床上滚到地下,却一声大气都不敢喘。任凭着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不停地滚落。 罗客绍理都不理,走出卧室就大声的喊道: “来人、来人!” “团总,啥事!” 几个护院的家丁连忙跑过来。 罗家规矩森严,值岗的时候睡觉,第一次是割掉一只耳朵,第二次就直接活埋了,所以没有任何人胆敢触犯。 罗客绍又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可是那种闷响却再没有出现。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沉声问道: “你们刚才听到什么了?” “刚才好像听到打雷似的声音,不过大冬天的不应该啊!” 一个家丁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是打雷。” 罗客绍摆了摆手,在原地踱了几圈。 “不是说今天要来官兵么,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消息?”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这种事情是上层的机密,他们几个护院的小虾米,怎么可能知道呢! “团总,这大半夜出了什么事?” 师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他帮着罗客绍做了不少大事,所以在罗家地位尊崇。 罗客绍对家丁挥了挥手,直到人都走光了,才小声地说道: “我刚才听到闷雷一样的动静,而且官军到现在也没有来,心里有些疑惑。” 师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不好,官军恐怕有麻烦了!早听说这乱匪最喜欢夜袭,赣西二十七师因此受到重创,如今乱匪流毒湘南,一定会故技重施。罗团总,咱们得早定大计啊!” 罗客绍听到这句话,又开始烦躁的走动起来。来回七八圈之后,他猛地停下脚步。 “师爷,你给拿个主意,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师爷捋了捋嘴唇上的鲤鱼须子,伸出三个指头。 “一、出击茶林城,只要拿下它,各方各面都有个交代,只要能成功,一R县长或者参议非您莫属。 二、坐视官军灭亡,等他们两败俱伤后,咱们从先伏击乱匪,再打茶林城,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恐怕在唐司令哪里,也能拿到一张嘉奖状,到时候的好处可不止一个茶林。 三、收拾东西连夜远走,这江口的一切都放弃掉,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在这乱世也能保全性命。” 罗客绍听了,又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最后他狠狠的一跺脚。 “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咱们到城外的羊角铺设伏。另派一哨人马堵住茶林城,死光了之前,不准一个乱匪出城。如果谁胆小怕事,全家不留。” 师爷听了哈哈一笑道: “团总雄才大略,某不及万一啊!” 罗客绍也跟着笑了几声,然后大喊道: “小的们,捶鼓聚兵,一炷香未到者,杀头祭旗。” ======================================================================================= “冲,不要停,继续冲。” 秦朗大声的喊叫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慌乱的民军士兵已经慢慢的镇定下来,抵抗的火力也越来越强。 “师长,工兵连的飞雷没响,肯定是炸药不行了。” 脑勺懊恼的说道。 刚才工兵连又进行了一轮射击,可是只有少数几发爆炸了,这根本不足以撼动敌方的阵地。 “突击队的战士,继续向前突击,不要停,不要犹豫。传话给工兵连,他们已经尽力了,不准采取鲁莽的方法,我现在要求他们就地取暖,并警戒我们的后方,出了事我要郭兵的脑袋!” 战士们已经累了,雪夜的急行军更加耗费体力。如果飞雷不出故障还好,现在已经陷入较着,那就要一点点啃骨头。敌人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现在双方就是在比拼毅力,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赢。 天又开始下起大雪,五六步以外什么也看不清楚,秦朗站起来大声说道: “同志们,我们都很累,但是我们不能停下脚步。今天我们撤退了,敌人就会杀到茶林。哪里的父老乡亲,刚刚才被火烧过,难道还要再被血洗么?同志们,我们是打不垮的红军,我们是群众的长城!为了胜利,前进!” 喊完,他率先冲了上去。 “师长,师长!冲,冲,都冲!” 脑勺一把没拉住,只好大喊着追了上去。 “敌人冲上来了。” 这时候有人大喊道。 果然不远处出现了影影绰绰人影,偶尔还有一点点寒光闪耀,应该是枪上的刺刀,反射着燃烧的火焰。 “打!” 秦朗大喝一声就扣动了扳机,借着枪口的焰火,他看到了一个个后倒的身影。 “长官说了一个脑袋五个大洋,再加一两大洋土,后退的全部枪毙,弟兄们给老子上!” “嗒嗒嗒。” “啪。” “砰。” 各种武器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秦朗打光了身上带的弹夹,随手拔出了腰间的十响毛瑟。 “啪、啪!” 连续的射击中,一个个的敌人倒在地上,很快手枪子弹也打光了。他用力把枪扔出去,砸倒了身边的一个民军。随手捞起了地上的一支枪,就绞进了战局。这应该是某个民军士兵的武器,破烂不堪甚至连刺刀都是锈迹斑斑。 “杀!” 秦朗大喝一声,刺中了面前的一个人,真要拔出刺刀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劲风,他往旁一闪,手里的枪托使劲的往左侧一轮。 “砰。” 的一声脆响,只见一个民军士兵血流满面的倒了下去。秦朗上前一步,右脚狠狠地跺在那人的咽喉上,鲜血立刻从口鼻处喷涌而出。但是他根本没来得及细看,手里的枪对着另一个敌人的后背刺了过去。 “哦!” 那名敌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软在地上。 枪声已经停止了,战场上只有金铁交鸣,偶尔还有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血腥味已经越来越浓,甚至让人觉得呼吸都已经变得粘稠了。 脑勺手持一把大砍刀,轻轻挑开了扎向自己腹部的刺刀,然后顺势横砍过去。面前的民军立刻往后摔倒,喘了几口气之后,身体就停止了颤动。 “牛鼻子,敌人太多,同志们根本来不及换子弹,现在都绞在一块了。” 作战时不准喊职务,脑勺想了半天喊出这么一句来。 “上,甭特娘的废话。” 秦朗枪上的刺刀已经弯了,俯身又捡起一支,顺势挑开了刺向脑勺的一柄刺刀。 脑勺咒骂着向前一步,差点把那人劈成两半。 “为什么都冲着老子?” “谁让你特娘的背着两个枪盒。” 秦朗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让。面前的敌人异常魁梧,应该是有点功夫的人。 “下次老子按你说的,把一只枪的准星磨了,就插在腰上。” 说这话,脑勺的砍刀一翻,使劲磕了对方的枪一下,那个魁梧的敌人只觉得虎口一震,手里的枪瞬间就指到天上,还来不及闪避,胸口已经传来剧痛。 “啊!” 他惨叫一声重重的往后倒去。 “第几个了?” 秦朗呼出一口浊气。他又看准下一个目标,往前一个纵步,刺刀就扎了过去。那名敌人也感觉到了异样,只是闪避时,却忘记了当面的那个红军,一下就被刺穿了身体。 “五个还是八个,老子也记不清了。” 脑勺喘着粗气说道。 趁着秦朗已经荡开圈子,他赶紧给腰间的十响毛瑟压满了子弹。 “啪,啪!” 两名还在缠斗的民军士兵应声而倒,这陡然而至的枪声,让所有的民军万分的紧张,脚步不经意的往后退去。 “杀!” 浑身是血的秦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往前冲了几步,到了四个敌人前面,手里的枪一摆,荡开了逼近自己的刺刀。而后又死命的往回一摆。那几个敌人立刻发出惨叫声,有一个受伤不重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工农爷爷饶命啊!” “缴枪不杀!” 脑勺随即大吼一声道。 已经在逐步后退的民军,被这个声音吓得一抖。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毕竟此时他们的人还占多数。 “杀!” 脑勺虎吼一声,冲进敌阵里。手里的大砍刀上下飞舞,所过之处,只见血花乱飞。 “杀!” 秦朗也冲入敌阵,他就在脑勺的身边,替他挡开暗处袭来的刺击,很快他们两人身边,就有了一圈尸体。 “啊!” 终于有个民军士兵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喊叫几声后,他扔下手里的武器,扭头就往后跑。 “缴枪不杀!” 脑勺又是一声大吼。 此时的他浑身血淋淋,仿佛是从地狱里杀出来的魔神一般。 “还有谁不服,还有谁?” 他又大喊了一声。 民军士兵沉默了几秒,发一声喊就往后跑。秦朗从地上的捡起了一个子弹带,将手里的步枪装满了子弹。他大踏步的往前追去,只是嘴里却大声的唱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 今天第一更,莫松子下午开始进行推荐,各位朋友多捧捧场。 莫松子谢谢大家了。 求收藏、求推荐。 65、英勇无敌罗客绍 天亮之前,整场战斗已经结束.两个团的湘军,就俘虏了四百来人。这倒不是红军杀戮的太厉害,而是民军的一大“特色”。 “吃空饷太厉害,一个团居然只有一半人马。再刨掉那些大烟鬼,能打仗的不到一个营,也就团部的那个警卫连还有些战斗力,和咱们拼刺刀的就是他们。” 脑勺说完话,掏出一根烟来点上。 雪终于停了,整片大地都是白茫茫的。战争的痕迹都被掩埋掉了,所以显得异常的干净。 秦朗不停地跑动着,倒不是发了什么症,身上都被汗湿了,一停下来就冻得厉害。没有人敢去烤火,等一会儿还要返回茶林。一热一冷容易感冒不说,染上冻疮可不是玩的。 “师长,这些民军还抓了不少民夫壮丁,怎么办?” 秦朗听了传令兵的话,又是一阵无言,这又是民军的另一大“特色”。 “他们情况怎么样?” “饿的站都站不起来,炊事班的同志把煮熟的饭熬成稀粥了,不过看那些人的样子,恐怕是不够吃。” 传令兵一副不忍心的样子。 “都是爹生娘养的,想在这年月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脑勺听了不禁感慨道。 “告诉那些民夫,把咱们的缴获挑到茶林去,我保证给他们吃顿饱饭。干得好的发工钱,还发给路费。干得不好的,也别我不客气,记住了,让说话的同志们语气要凶一点。去吧!” 这些人大多是农夫,已经被官府地主压迫得怕了。和颜悦色的他们反而不相信,只有一副恶霸嘴脸才觉得习惯。 秦朗想到这些,只觉得心里一阵悲哀。 “师长,各种数字上来了。我军牺牲二十三人、重伤四十人、轻伤一百一十五人。共掩埋敌方尸体三百具,俘虏民军总计四百一十六人。各类长枪一千二百余支,短枪三百余支,各类子弹两万发,手榴弹三千余枚。金条二十根,大洋两千多个,……。” 脑勺还没有念完,忽然听到有人大声的说话。 “师长在哪里,我们有紧急军情。” 看到来人,秦朗沉声问道。 “陈大牛、石娃,罗客绍动了!” 因为人手不足,陈大牛等人又被借调到侦察连,任务是在江口附近,监视罗客绍、白世安的行动,现在他们出现在这里,那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师长,罗客绍的部队倾巢而出,原以为他是对着茶林城去的,没想到竟然冲着枫塘来了。” 陈大牛急急地说道。 秦朗拿出地图摊在腿上,手指顺着江口、茶林、然后直到枫塘。 “茶林到枫塘,一路上的险阻有三处,最险要的莫过于赶羊坡,离我们五里左右。罗客绍的民团到不了赶羊坡,只能在羊角铺设伏。” 羊角铺离茶林并不远,也就在城外二三里的地方,两边都是山,中间夹着的一块平地,就像弯曲的羊角而得名。这里也是前金的一个哨卡,不过现在还没有荒废,作为“缉私”的场所而保留。只是红军来到茶林后,缉私队的人全部跑了。林薇派人探查过,带回了一千多斤盐。 “脑勺,把咱们秘密武器摆好了,今天请罗客绍好好喝一壶。让你的人把招子放亮点,这条土狗我可不想放过了。” ========================================================================================= 罗客绍穿着一件裘皮大衣,还是觉得冷得厉害。本来还想鼓舞一下士气,但是还没张口说话,寒风就直往嘴里灌,肺都差点冻成冰坨子。 “咳咳咳,这鬼天气。” 身体单薄的师爷更是不用说了,两撇须子冻得硬邦邦的,如今像鲶鱼的胡子似的,一左一右翘着。但是他根本没有功夫去捋,一个劲的在哪儿哆嗦。 他们两人有马可以骑,身上还穿着御寒的衣物,就这样还冻得够呛。下面的士兵就更倒霉了,喜欢赌博的、吸大烟的、把钱花在娘们身上的,连夹袄都没有一件。平常待在屋子里没什么,现在一出门个个嘴青脸绿。 罗客绍见众人走的沉闷,也害怕手下哗变,于是笑吟吟的说道: “弟兄们都快一点,赶到羊角铺,每人先发两个大洋。看见后的车没有,都是上好的木炭,到哪里就生火做饭。今天老爷宰了两头牛,等一会儿美美的吃上一顿。等到乱匪来了,咱们教训教训这群泥腿子。缴获老子只要四成,别的都归弟兄们。拿下茶林三天不封刀,谁抢到就是谁的。” “谢老爷赏!” “谢团总赏!” 下面的团丁们一下子来劲了,罗客绍也是说一不二的主,等一会儿到地头两个大洋肯定拿得到手,如果再到茶林发一注财,下半辈子可就有依靠。 羊角铺离着江口也就不远,黎明时分,民团的人终于赶到了地头。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红军的踪影,悬着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了。 “赶紧生火做饭,先给弟兄们来口热汤。师爷,你负责把钱发给弟兄们,要亲自监督,谁敢黑了这钱,我让他断子绝孙。” 云终于散了,望着冉冉升起太阳,罗客绍只觉得心潮澎湃。今天一战自己必然扬名湘南,到时候坐拥茶林,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想到这些,他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哈。” “我军将士才到羊角铺,就云开雾散,红日当头!罗司令,这可是吉兆,大大的吉兆啊!” 能做师爷的,当然都是八面玲珑的角色。把团总改成司令,更是惹得罗客绍心花怒放,笑声也就更大了。 就在罗客绍得意非凡的时候,一个望风的团丁,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 “团总,发现乱匪了,有三四十个,看上去疲惫不堪。” 罗客绍的笑声曳然而止,他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然后把手一挥: “弟兄们,升官发财就在今日,人头老子全部买下,要是有娘们就归你们受用。一个个把劲头拿出来,杀光了这些乱匪,回去后再加二两大烟土。” “弟兄们,罗司令这可是天大的手笔!都把大洋枪扔到一边去,一会儿尝尝罗司令上好的云土。” 几个心腹立刻扯着喉咙附和道。 罗客绍又把手一挥。 “走!” 民团的人早就乏透了,哪还有力气去挖战壕,就这么一个个的趴在雪地里,不大一会儿就冻得脸色灰白。但是为了赏格,他们还咬牙坚持着。 看着来敌,罗客绍不由得一声冷笑,谷地里稀稀拉拉的走着三十来个人,手里的枪还不错,就是那队形太松垮,连自己手下的团丁都不如。 “就这种乱匪,能打败湘军的官军?” 师爷立刻接口道: “罗司令治军有方,湘军那些人不及万一啊!” “哈哈哈。” 罗客绍听了又是一笑,等到乱匪走得近了,才大吼一声。 “开枪!” “砰、砰、砰。” 枪声震得周围树木上的雪粉纷纷下落,一时间羊角铺朦胧起来。 “退了,乱匪退了!” 看着缓缓后退的红军,罗客绍兴奋的吼道。 “罗司令,匪军阵脚不乱,恐怕有诈啊!” 师爷细心的看了一会儿,小声地说道。 罗客绍怔了一怔。 再看那些红军,果然是相互掩护着退却,甚至连枪都没有开。 “师爷,那要怎么办?” “不急,乱匪的归路已经被我们截断,他们必然兴兵争夺,罗司令只要稳坐钓鱼台就好。” 师爷不慌不忙的说道。 果然才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又一大群乱匪冲出来,这一次的队形更加松散,仿佛挨两枪他们就要逃跑似的。 “打,狠狠的打!” 罗客绍也不管进没进射程。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拔出腰上的花口撸子。也不瞄准一匣子弹就空了,至于打中谁,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砰,砰、砰。” 各种武器的声音响成一片,让人听的是热血沸腾。罗客绍大声吼叫着,手里的枪从没停过哪怕五秒,很快身上的五个弹夹又空了。 “乱匪被咱们打退了,乱匪被打退了。” 看着山下的红军转身撤退,团丁们兴奋得大吼起来。 “罗司令,这群乱匪不过百数,恐怕还不是真正的大股部队。稍等片刻就是决战之时,到时候就看您大发神威了。” 师爷也是满腹的兴奋,不过还得慢条斯理的把话说出来,否则就是有失身份了。 “都听到师爷的话了?这次乱匪再退,咱们就冲下去,一个脑袋都不放过。” 罗客绍朗声笑道。 “来了,来了。师爷真神人也!” 就在一个团丁的大呼小叫声中,那群乱匪又出现了。看来被打退了两次冲锋,他们十分的不服气,现在又纠集了两百多人。只是队形还是一样的松垮。 “乱匪无人啊!你们看还有手拿大刀、梭镖的,比乡下护院的还要不如。弟兄们加把劲,今晚上茶林城里快活,娘们随便挑。” 罗客绍的声音更大了。 “砰、砰、砰。” 团丁们卯足了劲,手里的枪是响个不停,果然下面的乱匪一下就乱了,很多人扔下手里的大刀长矛就往后跑。 看到师爷频频乱点的头颅,罗客绍朝天射空一匣子弹,大吼道: “追,给老子追。” ======================================================================== 下午两点上推荐,这是诸位老少爷们、名媛淑女的支持。 莫松子感激不尽,多的话也就不说了,咬着牙也要三更。 收藏、推荐,向机枪一样扫射莫松子吧! 莫松子扛得住啊! 66、罗刹国的新式武器 自从秦朗率队离开茶林,林薇的心就一直悬着。之前红一师是打败了敌二十七师,但那是分为两个步骤,这一次用三个连硬碰两个团,胜算有多大?昨天传来爆炸声,听起来极为激烈,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林薇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身边有人轻声说道: “冰天雪地的,林书记还是回去吧。秦师长有的是精兵强将,在这里等着只会冻坏身体。” 林薇回头看了一下来人,原来是工农部部长王双吉。 “原来是王部长,我现在就回去,县政府那边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出于礼貌,她对着王双吉笑了笑,转身走下满是冰雪的城楼。 望着那清纯的笑容,王双吉竟然有些失神。直到林薇都已经下到街道,他才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看看左右没有什么人,王双吉压低嗓门说道: “林书记,有个问题要向你反映一下。” 林薇微微一怔,旋即停下了脚步。 “王部长请说。” “林书记,根据中央的指示精神,咱们应该尽快的扩大红军,然后像一把钢刀插进敌人胸膛,率先夺取一省或数省的胜利。可是茶林的革命却几乎停滞,这是不是违背中央精神?” 王双吉神色激动的说道。 林薇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但是依旧平和的回答道: “王部长,之前的党委会上,茶林的五年施政报告,得到了湘赣边区政府的批准。我们现在的工作安排,就是围绕着它执行,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另外,红一师秦朗同志提交的报告,你也应该看一下。正如该报告所说,我们不能太冒进。” 王双吉听到这里,不禁愣了一愣。只是他的眼睛珠子转了几圈后,小声说道: “林书记,上面批判咱们边区政府主席是保守主义、逃跑主义,你可要保持与秦师长的距离,不然……。”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就被林薇打断了。 “王部长,你是党员干部,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怎么能乱传?红一师的战士们还在前方浴血奋战,你在后方非议他们的师长,如果红一师的干部战士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我们茶林政府?” 王双吉根本没想到,林薇会勃然变色,他赶紧换了笑脸说道: “林书记,我这也是为了革命。现在秦师长不但不扩大队伍,反而把军事干部下派到各级乡村,要去成立什么的赤卫队。如今军政、民政秦师长到处插手,那还要我们干什么?还不如解散茶林政府,并入红一师算了。” 林薇听到这里,立刻摆手说道: “王部长,你提的意见很好。但是不要把脾气,带到工作中去。工农部的主要任务是宣传、发动群众。可是你的工作开展的太慢,红一师的侦察连已经深入到各个乡村,并写了一份资料汇报,主席看了都赞不绝口。你应该好好学习一下,他们的工作方式。” “是!” 王双吉嘴上答应的爽快,心里头却不以为然。这套说辞他已经听过好多遍了,但是真要按照边区政府的计划,什么时候才能进攻中大城市?在各种小村子里徘徊,这红旗还能打多久,恐怕穷都穷死了。 “王部长,我以一个党员的身份郑重提醒你,红一师师长秦朗同志是领导干部,你要维护他的形象和威望,不能随意的散布、听信谣言。否则我会上报军区保卫部,让他们对你进行审查。” “是、是、是!” 听到这里,王双吉的冷汗都下来了,军区保卫部的李玉波那可是神通广大,真要被他盯上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哎!” 看着仓皇离开的王双JL薇叹了口气,孤寂的走向茶林政府。 ========================================================================= 为了能愉快的奔跑。罗客绍把身上的裘皮大衣都扔掉了。手里的小手枪,时不时的响上一下,甭提多威风了。 “追,赶紧追。” 地上开始还都是大刀长矛,后来就有了长枪,只不过枪栓已经被下掉。 罗客绍随意拿起一支枪,对着天空看了一下,一脸鄙夷的说道: “是老套筒,膛线都磨平了,这些乱匪也没有好货。” “快看,我捡到一支机枪,可惜没有子弹。” 就在这时候,一个团丁兴高采烈的喊道。 “拿来我看看。” 罗客绍激动得嘴角都抽了几下。 机枪这个物件可不便宜,长沙城一挺刘易斯都要好几百大洋,加上子弹的话就得上千。家大业大的他都不敢买,只好自己造“单打一”充数。 “这枪好怪,怎么弹夹像把扇子,枪身上这是什么鸟文,根本看不懂啊!” 一个团丁小声的嘀咕道。 “管它的什么鸟语,只要它是一杆机枪,那就是宝贝疙瘩。说不定这是昨天官军丢的物件,咱们可发了财了。弟兄们,眼睛都放亮点,找到子弹我给十个大洋。” 罗客绍兴奋的吼道。 “前有马车,快看前面有马车。” 一个团丁兴奋得吼叫着。 “什么?” 罗客绍几步冲上去,果然前面半里多的地方,停着四辆马车,看那样子应该是赶车的跑了,把它们丢弃在路边。 “马车上的东西谁都不许乱碰,不然老子要他狗命。” 能用马车装的当然是好物件,现在全便宜老子啦! 想到这里,罗客绍又一次笑了。 脑勺蹲在地上不停地哈着气,虽然太阳照在身上,但是雪化了这天反而更冷。 “牛鼻子还有没有烟?” “老子不抽烟。” 反正没有外人,两个人说话就随和得多。 “你那个小破车真的有用?” 听到脑勺的质疑,秦朗只是用极其鄙夷的目光,乜斜了他一眼。 “傻子,知道这是什么?罗刹那边传过来的法宝,你那个榆木疙瘩烧火还行,这些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还罗刹传来的,不就是地主家拉麸皮的破车嘛!真有用,老子当着你的面嚼拇指大小的黄连。” 秦朗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把一只耳、孙瘸子拉来监刑。” 脑勺啐了一口。正要说几句硬话镇场面时,他看到了奔跑过来的民团团丁。 “牛鼻子,罗客绍的人上来了。” 秦朗扭头看了一眼,从身边拿起了一支信号枪。 “突!” “嘘!” “冲上去,老子有重赏。” 罗客绍大声的叫喊着。 可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信号弹,带着刺耳的尖啸,高高的飞到天上去了。 “坏啦!” 脑子里才闪过这个念头,一个前滚就趴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的往左边爬去。 马车上的油布,一下子就被扯下来。 “嗒嗒嗒。” 马克沁那熟悉的声音,立刻传到了众人的耳里,伴随着的还有横飞的躯体和凄厉的惨叫。 “中埋伏了,快跑,快跑。” 因为速度高低不一,民团的阵型已经被拉得很长。四挺马克沁的交叉扫射,只打翻了前面的一百多号人,其余的团丁转身就往后逃。 “架!” 三匹驮马的带动下,马车很快调了个头,小步奔跑了几下之后,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已经出了太阳,但是连日的阴寒已经把大地冻得瓷实,驮马在上面奔跑得很稳当。 以为逃出伏击圈的团丁,不由得暗暗叫苦,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十二条腿?罗团总不是说乱匪连饭都吃不起么,怎么还有马车和重机枪?啥也别说了,赶紧跑吧,不然小命要没了。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追上了民团的人。坐在后座上的机枪射手,猛地一拉把手。 “嗒嗒嗒。” 长长的火舌又猛窜出来,只是这次射击并没有对着人。 “对面民团的弟兄们,我们是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华夏人不打华夏人,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保证优待俘虏。如果负隅顽抗,即将面对我们的铁拳。” 马车上有人拿着铁皮喇叭喊道。 “别听这些乱匪胡言乱语,谁敢投降全家活埋。” “这些年咱们手上谁没有血债,那些苦主找上门来,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如今乱匪就靠几辆马车,干掉他们,乱匪就无计可施了。” “乱匪人不多,咱们撤回江口就万事大吉,哪里有俺们堡坞,他们攻不进来。” 罗客绍的心腹们大声的喊叫着。 现在罗团总是下落不明,回去难说还能取而代之,想到这些他们的心就一片火热。 “砰,砰,砰。” 手里的单打一立刻射出了一粒粒子弹。 秦朗从望远镜你看到这一切,不由得想到一句名言“命中靠信仰”。那些团丁把子弹推上膛就扣动扳机,根本不知道瞄准为何物。枪倒是打得热闹,不过也就是听个响。 “嗒嗒嗒。” 四挺马克沁泼洒的弹雨,像割草的镰刀一样,瞬间放翻了几十号人。其余的团丁跳起来又跑,只是这次没有人会怜惜。一颗颗带着硝烟的弹壳掉落,一个个弹头从颤抖的枪管飞出,一团团的血雾在寒峭中成了赤红的飞霜。 脑勺看着那些被马车追赶的团丁,不禁吞咽了几口唾沫。、 “牛鼻子,你这个小马拉机枪名叫什么玩意来的?” “搭枪卡。” ===================================================================== 今天第三更,莫松子的勤奋大家有目共睹, 求收藏、求推荐了 谢谢,谢谢大家。 67、见不得血污的王双吉 听到枪声的林薇,又一次跑到城楼上。只见一驾马车拉着马克沁疾奔,在密集的弹雨的扫射下,那些团丁不停地栽倒,很快皑皑的白雪,就成了让人心悸的赤红。 林薇只觉得喉咙发干,双腿发软,要不是扶着城垛,难说会瘫倒在地上。 “再不立即投降,我们就把你们全部消灭。再重复一遍,立即投降,否则把你们全部消灭。” 听到这个声音,团丁们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一个个的举起双手。 看到这一切,林薇用急促的声音说道: “快,动员县里的工作人员,去城外接应红一师的同志们,必须放下手里的工作。” 马车上的战士一个个护身血污,很难猜想他们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赶紧休息,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嘎吱!” 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推开了,城里的人一窝蜂的涌了出来。 林薇不知道在紧张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没有看到“恶棍”的身影吗? “林书记,我们要怎么处理那些尸体……。” 一个颤抖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回头一看,正是工农部长王双吉。 “收敛一下,如果有家人的让他们领回去,没有家人的,找个地方埋掉。不允许翻动他们的私人物件,一经发现必将面临党纪军纪的严肃处分!” 林薇沉声说道。 只是王双吉却有些为难了 “这些要我们亲自动手么,是不是雇佣一些民夫&?” 他是城里的大学生,清党之后被疏散到茶林。谁知道竟然因为疏忽,被民团的人逮捕。好在没有受到审讯,就被秦朗等人救出。之后又随茶林的同志返回,因为口才出众,被任命为工农部长,专门负责宣传工作。 “王双吉同志,这些都是革命工作,雇佣民夫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经费。” 林薇皱了一下眉头。但这不是批评谁的时候,否则就给外人留下政府不团结的印象。 “那……,好吧!” 王双吉哆嗦着嘴唇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血污的红军战士走到了林薇的身边,只是他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给我走开、走开,你又脏又臭的,赶紧给我滚!” 在场的人一下子惊诧了,纷纷回过头来看。 只见王双吉右手,几乎指到了红军战士的鼻子上。 “你……。” 红军战士虽然愤怒,却没有出言咒骂。 自己衣衫褴褛、充斥着各种臭味。 而那个县里的干部,虽然也是一身灰军装,不过浆洗得十分干净,还用熨斗烫出了笔直的褶子。 相比之下,红军战士不禁低下了头颅。 看到这一幕,王双吉冷笑了几声,嘴里发出的声音也更大了。 “你们的师长没有教你们军人风纪么,浑身脏兮兮的,就像猪圈滚出来的猪!”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穿上军装也不能改掉他们的一身土性子。这样的家伙怎么配称之为革命者? “王双吉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林薇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川字,王双吉的言辞确实不应该,毕竟红军才经过一场血战,哪里有时间进行清洗。 “林书记,红军代表的是革命者的风貌,这样污秽不堪的外貌,会极大的损害我党的形象!作为一个工农党人,我有权利和义务纠正错误。” 王双吉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发的大了。 林薇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会伤害地方和红军的关系,她低声劝道: “王双吉同志,这个问题可以在党委会上提出来,也可以给秦师长提出意见,在这里不合时宜。” 王双吉却不依不饶道: “林书记,有错误当然就要纠正!大家看看这是人么?浑身血淋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杀猪佬,这样狗屁队伍还发动什么群众?我们的党形象要光明正大,这种腌臜污秽的东西,也配称之为党领导的队伍?” 说到这里,王双吉扫了一眼,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频频点头,心里更是得意了。可是他看到林薇蹙眉的样子,不禁有些恼怒。 “都是那个秦朗!就因为他救了林薇等人,所以茶林的所有工作,就变成了围绕红一师展开。现在林薇经常到一师师部去,难不成是想靠上秦朗?” 想到这些,王双吉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他又看了一眼林薇。美,美得惊心动魄。可是这样的一朵兰花,插在秦朗那种牛粪上,是个男人都要愤怒。于是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秦师长到底是个毛孩子,如果连军队纪律都管不好,不如让中央重新派合适的人选。” “不许你侮辱我的师长!” 红军战士怒喝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值得尊敬,那么秦师长绝对是一个。打仗就没有输过,而且从衣食住行关心自己的部下。就算是吃苦受累,也是和战士一样。红一师的人,就是死也绝不能让师长受到侮辱! “怎么你想造反么?” 王双吉大喝一声道。 那个红军战士往前走了一步,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双吉,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许你侮辱我们师长!” “你……,把他抓起来,把他抓起来。这就是个内鬼,想要伤害茶林的干部。” 王双吉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惊慌的吼叫起来。 “你……。” 看着茶林的同志围过来,红军战士有些惊慌了。如果这是敌人,那么再多十倍都不怕,可这是自己的同志啊! “把他绑起来,现在就枪毙掉。” 王双吉看周围的人动了,刚刚弱下去的气势,瞬间又膨胀起来了。 “王双吉,你不能这么干!” 林薇也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赶紧上前阻挡着。 “林书记,今天不处理这个叛徒,以后茶林县的工作就被动了。” 王双吉狞笑道。 今天就要在红一师和茶林中间撕开一道裂缝,只有这样林薇才不会接近那个秦朗。 “把他绑起来,一会儿开审判会!” 就在红军战士被人拉扯住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谁敢动他一下?” 声音平淡,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但是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些。 “于成刚,我让你给林书记汇报情况,你汇报了没有?” 秦朗冷冷的问道。 这名战士是个传令兵,刚刚从新兵团分来的战士,因为是茶林本地人,所以调到师部工作。因为行动迅速,作战英勇,在红一师也是个名人。 “报告师长,还没有!” 于成刚赶紧敬礼说道。 秦朗冷哼了一声。 “现在我命令你,跑步回到师部,去军法处接受纪律处分。” “是!” 于成刚又敬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 “林书记,边军政府法令第四条、第六条的规定是什么?” 秦朗扭头望着林薇说道。 林薇暗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政府不准干预军事,不得处置军队成员。要维护红军战士的合法权益,不得侮辱……。” “那这个狗东西的手,指到我们英勇红军的脸上,你这个书记怎么不制止?法令就是执行的,不然就是废纸一张,你难道不懂吗?” 秦朗大声怒斥道。 望着气势汹汹的秦朗,王双吉不禁吞了一口唾沫,最后却什么都没敢说。 但是秦朗不想放过他,一把扯掉了,他身上那件挺括的军装。 “通知军区政治部、保卫部进行调查,建议开除此人的党务、职务,建议追究林薇同志的领导连带责任。” 茶林的工作人员,一听要牵扯到林薇,赶紧出言相劝道: “秦师长,我们林书记刚刚劝阻过的。” “秦师长,王双吉同志也是因为那名战士浑身血污,才对他提出批评的。” “秦师长,红军战士是我党的革命队伍,应该讲究军容风纪。” 听到这些话,秦朗冷笑了几声。 “现在我也是一身血污,你们要怎么样处理?把我绑起来去开审判大会?那个狗东西还说,我的战士是叛徒,那么这两个字,你们什么时候安在我的头上?他还要枪毙我的部下,谁动手?” 这一连串的逼问,吓得周围的人脸都白了,一个个忙不迭的说道: “不敢!” “不敢?你知道我们怎么取得胜利么?雪夜行军几十里地,忍冻挨饿不说,还要和敌人进行战斗,因为敌人太多,我们进行了白刃战。多少战士就这样长眠在战场上,难道他们保护的就是你们?” 秦朗说到这里,又一指渐渐远去的于成刚的背影。 “你们喊打喊杀的这个战士,因为在战场上的表现,刚刚获得三等红星勋章。现在还要报请第二枚三等红星勋章,就这样的一个英雄,你们有脸面去审判他?” 茶林县的人一听到这句话,再也不敢说话了。三等红星勋章,只有突出表现的战士才能获得,红一师这几千人,有资格佩戴的也就四十个,至于两枚的似乎还没有。 秦朗没有在理睬他们,他扭头看着身后的战士。 “红一师的战士们,挺起我们的胸膛。我们身上的伤疤,就是我们的勋章。让那些嘲笑的人,去爱惜他们的羽毛吧!他们只配像麻雀一样,在屋檐下面窃窃私语,而我们,英勇的红军战士,就像雄鹰一样翱翔在天上。” 听到秦朗的话,红一师的战士们大声喊道: “我们像雄鹰一样翱翔在天上。” 秦朗听到响亮的回答后,大声喊道: “全部都有,目标军营。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唱!” ===================================================================== 上了推荐,效果真的不一样,谢谢诸位的支持。 多余的话不说了,莫松子还是 求收藏,求推荐。 会努力码字报答大家的支持之恩。 68、红星勋章 太祖看着手里的报告,两只眼睛差点喷出火来。一个县级干部竟然当面折辱红军战士,而且还是获得勋章的红军战士,这完全是犯罪行为。 “这次的事件很恶劣,如果秦朗同志没有冷静的处理,当地党组织就会和红军爆发冲突,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我们要教育好军队干部,更要教育好政府工作人员。” “是啊主席,这次的情况太恶劣,是不是下去调查调查,会不会有什么人混到我们的组织里了?” 听到这句话,太祖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摆手说道: “不能扩大化,以军区保卫部的调查为依据,以秦朗同志建议为标准。先撤销林薇同志的书记一职,让她暂时代理工作。那个王双吉就免掉职务,留党察看一年。如果还是这个样子,再从重处理。” “主席这样是不是处理的太轻?” 那个人又说道。 太祖挥了挥手 “对犯错误的同志,不能一棍子打死。我们的原则是治病救人,医治好了那还是我们的同志,治不好我们也没有办法。茶林那边我亲自去一趟,出了这种事情军、政两边搞不好对立。两个都是年轻娃娃,闹起来就不好收拾了。再说马上就要临近元旦,我也应该去慰问一下红一师的同志。” “主席,还是下去查一查好,不然秦师长的工作很难开展啊!” 那人听了又笑着说道。 “不用了,这件事情还是我去做好一些。防特反特是保卫部的工作,我们就不要越俎代庖。最近二团在莲H县打开了一些局面,你过去支援一下,一定要把县里那个财务所的账目搞清楚。” 太祖笑着说道。 “去通知一下罗荣,让他明天赶回茨坪,我们一起去茶林。也通知一下秦朗,林薇两个同志,后天我们就过去检查。” ============================================================================ 闻到那一阵特殊的香气,秦朗“嚯”的一下跳起来,两步就跳出了睡觉的屋子。 “一只耳,用最大的碗,多来两勺臊子。” “还是一师之长呢,看看自己的爪子,挖煤的还是烧炭的?告诉符部长的话,十下军棍定打不饶。” 一只耳笑着说道。 秦朗才懒得和他说话,抢过来一碗就吃。打仗回来就趴了窝,现在肚子瘪得纸一样。 “我这一下睡了几天?” “就一晚上,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傻小子、精力旺……。” “你再念下去,咱们到门口比划比划。” 秦朗恶狠狠的威胁道。 “又背着老子吃独食,你两良心让狗吃了。” 脑勺骂骂咧咧的冲进来,看锅台上还有一碗面,抢过来就吃,结果烫的呲牙咧嘴的。 “傻子,你慢点,等一会噎得口吐白沫,这里可没有孙瘸子的草鞋给你吃。” 一只耳哈哈大笑道。 脑勺挨了一炮人傻了,又挨了一炮人正常了。不过口吐白沫这事,是他们四个人才知道秘密,时不时的就拿出来打趣一下。 “我呸,这正吃的开心呢,能不能积点口德?” 脑勺骂了几句后,用最快的速度扒拉完碗里的面条。 “牛鼻子,没抓住罗客绍,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反正没回江口。” 秦朗抬头寻思了一会儿。 “就在咱们的附近躲着,你去查罗客绍在本地的姘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他的师爷不是在咱们手里,仔细的审问,不要放过一个细节。” “我这就去办。” 脑勺站起来就往外走,只是临出门时,却回头说道: “牛鼻子,直接灭了挑衅的狗东西不就结了,对一个小娘们那么凶做什么?” 秦朗一下就把筷子扔过去,反正面条汤都喝光了。 “赶紧去找罗客绍,一会儿我还要去打江口。” 没功夫跟榆木疙瘩解释。林薇是知道为什么要冲她发火的,这就够了。 “嘀嘀嘀哒哒。” 军号声陡然响起,负责作战的红军连队很快集合到操场上,由于没有多余的换洗衣服,大部分的人衣服上还满是血污,但他们的脸却擦洗的干干净净。 “都是些俊小伙子” 一句话,惹来了压抑的笑声。秦朗却摇了摇头,然后奋力的喊道: “大声告诉我,你们帅不帅?” 红军战士们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帅!” 秦朗却又摇了摇头。 “没吃饭么?大声点告诉你们的师长,你们帅不帅?” “帅!帅!帅!” 红军战士们大声的回答道。 秦朗这才笑了起来。 “红军的战士最光荣、最帅。但是咱们红军中谁最帅?” “当然是我们的秦师长!” 战士们又大声的回答道。 “不,我只是帅小伙子中的一员。今天我告诉你们谁最帅,陈大牛、石娃、于成刚,三人出列!” “是!” 队伍里走出三个人,来到秦朗面前,笔直的站好。 “红军战士们,他们三个才是我们红军中最帅的人。经过湘赣边区政府的批准!陈大牛同志,荣获红军成立以来,第一块二级红星勋章。这是主席亲自签发的嘉奖令,鼓掌!” “哗!” 红军战士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热烈的鼓起掌来。 “祝贺你,陈大牛同志!” 秦朗把手边的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勋章来。这造假币的手艺就是高,整个勋章亮闪闪的,边角也没有任何的毛刺,手感还不错。 “谢谢师长。” 陈大牛对着秦朗敬了一个礼,又转身对着战士们敬了一个礼。 “哗” 鼓掌声更响亮了。 “石娃同志,荣获红军成立以来,第二块二级红星勋章。这是主席亲自签发的嘉奖令,鼓掌!” “于成刚同志,荣获三级红星勋章,这是他获得的第二块三级红星勋章。这是湘赣边区政府颁发的嘉奖令,鼓掌!” 等到三个人入列,秦朗又一次大声问道: “他们三个是不是最帅?” “最帅!最帅!最帅!” 战士们歇斯底里的吼道。 秦朗这时候摆了摆手,又笑着说道: “你们现在跟我吼没用,手头就这几个勋章,发了就没有了。同志们,你们想一想,为什么别人胸口挂红布条了,我却没有呢?就是因为他冲锋比我快一点、枪法比我准一点、脑子比我灵一点?不,这些都不是。他们只是比你们大多数人主动了一点!进攻茶林时,在城墙处牺牲的同志,是把主动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一会儿,我们就要进攻江口,那是罗客绍这个恶霸,苦心经营的老巢,据侦察连的同志侦察,他们修了很多的碉堡,虽然没有什么连发武器,但是他们手里的枪依然致命。这一次咱们是打呆战,没有任何取巧的可能。我希望同志们发扬主动精神,尽快的拔掉这个钉子,解放那里受苦的百姓!” “保证完成任务!” 随着一声排山倒海的呼啸,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迈着整齐的步伐出发了。 ===================================================================== 望远镜里的江口已经乱成一团。 罗客绍带走了所有的精锐,留着守家的就是大烟鬼等等的货色。要不是外围的几个堡坞开枪,恐怕红军能够直接冲进镇里。 “师长,江口外围的防御设施主要有碉堡和竹签阵,进去的路就只有这一条。” 罗客绍也不是鱼腩,毕竟一个客家人在茶林做到举足轻重,没有手腕是不行的。他在江口外围挖了一条壕沟,并插满了长长短短的竹签。这使得进镇的道路,只能靠一座吊桥。而那里还修了一座城关,由于无法低近侦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修筑。 江口靠近洣水,侦察连的同志还冒着严寒做了侦察,却发现岸边也布满了竹签和栅栏,只有充作码头的栈桥还安全,不过一丈多宽的路面,根本就不能用做进攻。如果夏天还可以让人偷偷的渗透进去,现在自然行不通。 飞雷炮也被否决掉,土制炸药虽然都放在烘干室里,平常也装在油纸中,但是只要有水气渗透,威力就下降厉害。用黑火药也不行,易燃易爆,虽然装到木桶里可以发射出去,但是威力下降厉害,有时候只能冒一团黑烟。而且江口镇内还住着不少百姓,就算飞雷能够使用,但是谁又能用它去伤害群众。 “白天进攻,逐步的拔掉钉子。” 罗客绍的碉堡有不少是用土坯砖修筑的,这种粘土晒制的玩意,也就看上去结实。在马克沁机枪面前,完全就是豆腐渣。 “砰、砰、砰!” 才看到红军接近,单打一独特的声音瞬间响彻四周,11毫米口径的子弹带着特有的风声到处乱飞。偶尔有经过头顶的,那凄厉的啸声让人不寒而栗。 “嗒嗒嗒。” 一挺M1910很快推到前沿,对着碉堡就是一梭子。尘土飞扬间,那座碉堡果然坍塌了,一个侥幸生还的团丁,跳起来就往后跑。 “砰!” 一个神枪手扣动了扳机,那个人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嗒嗒嗒。” “嗒嗒嗒。” 马克沁的声音此起彼落,很快江口外围的碉堡群,都成了废土堆。 “师长,那座城关就是个大碉堡,我看它是用砖石修筑的,用马克沁可能够呛。” 脑勺有些懊恼地说道。 “这次有新式武器。” 秦朗说完哈哈一笑,扭头对着待命的丧门星做了个手势。 ======================================================================== 今天第二更,莫松子多谢推荐、收藏的朋友。 书还很长,有些地方都还没有展开,看到不合意的忍一忍,兴许下一章就豁然开朗。 莫松子求收藏、求推荐。 69、毒气弹 才看见红军的身影,那些团丁的枪,就“砰砰”响个不停。 城关处现在是烟雾缭绕,很像座香火茂盛的庙宇。要不是一股子刺鼻的硝烟味,还真有点仙山宝境的意思。 “罗客绍用的子弹发射药,应该是黑火药,不过他的子弹怎么做出来的,难道有冲压机器。” 秦朗诧异的自言自语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难造的,子弹绝对是其中之一。底火、弹壳、******、弹头,每一样都不好生产。涉及到的技术问题,恐怕不是秦朗这个外行能搞定的。 兵工厂尝试着对子弹进行了复装,一样使用黑火药,听个响还成,想打准打远纯粹做梦。而且还带来了清洁问题。黑火药燃烧的残渣,会很快堵塞枪管。如果不及时清理,炸膛就成为必然。而且铅锡做的子弹会膨胀变形,打出去就分开了,一点用没有。 “丧门星,你准备好了没有?” 想到罗客绍在江口的小兵工厂,秦朗心里就一片火热。哪怕能生产单打一,也比战士们扛大刀梭镖强啊! “师长,迫击炮连准备完毕,请指示。” 丧门星又检查了一遍射击诸元,然后大声的回答道。 “开炮吧!” “迫击炮连,一号火炮,三发急速射!” “突!” “突!” “突!” 火药的剧烈燃烧,将炮弹推倒了空中,然后又徐徐落下,很快城关处传来了爆鸣声。 脑勺惊异的发现,爆炸的声音变得很沉闷,他赶紧拿起手里的望远镜。才发现城关处的烟雾更大了,影影绰绰的似乎还有人到处逃跑。 “难道师长制造了毒气弹?” 瞬间冷汗就下来了,真要是使用毒气弹,风向变了会不会把城里的人都毒死。 “上,快上!” 城关处的枪声已经停了,十几个负责架桥的战士,在一个排长的带领下,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他们嘴上都蒙着湿布,看来是提前有了准备。 壕沟并不宽,也就一丈左右的。只要搭几根木头,再铺上木板就行。只是一阵风吹来,那些搭桥的战士一个个的趴在地上了,看来湿布根本就没起作用。 “爆破队,上。” 木桥已经初具规模,人通过根本不成问题,不过城关还修着一堵厚重的木门,必须用炸药炸开。秦朗为了保险起见,拆了几十个手榴弹做成炸药包。 城关上的浓烟更加猛烈了,爆破队员才接近就变得面红耳赤,不过他们依然咬着牙,把炸药包安放点燃。 所有退回来的人都看不成了,脸上被各种污秽附成一团,就是让他们赶紧洗脸也没有用。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更是让人担心,他们会不会把肺给咳出来。 “轰。” 闪光之后,城门立刻土崩瓦解,不过冒出来白烟的也更浓密了,顺风飘来的味道,让所有的人都咳个不停。 “牛鼻子,你真黑……。” 脑勺平常就不吃辣椒,这一下子连说话都哆嗦。就说怎么迫击炮弹的声音怎么不对,原来里面塞了小辣椒粉。 秦朗才懒得搭理他,站起来振臂大喝道: “同志们,冲!” 城关一旦失守,整个江口就已经在红军的手中,没有人进行反击,堵在门口的团丁,没被炸死的,都憋得像入了锅的螃蟹,一个比一个还红。甚至连举手这件事都忘了,只要看见有水,就奋不顾身的爬过去,像牛马一样的喝着。 “派一个排把人都看押起来,其余的人封锁街道,侦察连的同志跟我去兵工厂。” 秦朗心里装着的,就是罗客绍的兵工厂。 师爷已经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罗客绍现在根本没有秘密可言。还别说这家伙真有点做枭雄的的潜质,居然懂的自力更生的道理,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比大多数人强了。 “工农爷爷饶命啊!” 兵工厂位于罗家大宅的右侧,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本来还派着几个团丁看守,只是一看到红军的身影,他们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叮、叮、叮。” 一进门就听到金属的敲击声,让秦朗惊讶的是,工厂的机器还在运转着,那些技工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这里的机器和上次截得一样简陋,不过竟然有台立式铣床,秦朗看到了这台机器时,不由得楞了一下。虽然一样的破旧,但是这台机器保养得很好,金属件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 “这台机器是谁负责的。” 秦朗不由得出言问道。 “我,长官是我。” 一个男子赶紧举起手回答道。 他大约四十来岁,头发已经有些花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眼镜,很像后世电影里那种老工人的形象。不过他整个人瘦的像根柴火棍子,因为害怕还瑟瑟发抖,又使这个形象大打折扣。 秦朗笑了笑,闻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余光有,祖上就是造枪匠,几年前被抓到孙传芳的部队里修枪,后来流落到湘南,被罗客绍请来造枪的。” 这些情况和师爷说得相符,应该不是假话。 秦朗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是怎么造子弹的?” “回禀长官,罗客绍从四处购买了许多铜材。我们先把它融化制成铜板,再用铁锤锻打成铜片,只要经过冲压,大型就出来了。打磨之后把灌铅进去,就成了弹头。******就是黑火药,这里没人会做无烟药,只能凑合着用。底火也是用薄铜片冲压,火帽药是罗客绍花钱买的。我听说是在长沙买的,但是找谁就不知道了。” 余光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秦朗听到这句话,眉头不由的一皱。罗客绍去长沙购买火帽药的事,师爷并没有交代,难道他还隐藏了什么东西? 脑勺低声咒骂道: “这个王八玩意!” 这几天采用多人多次审讯的法子,一点点撕开了师爷的防线,还以为他什么都交代了,谁知道还有这种重要的事没说。 “把机器全部都运回茶林,记住了一点不准损坏,至于你们这些技工,现在就去茶林兵工厂上班。” ======================================================================== 前段时间大招开狠了,现在字数有些超标,如果达到三十万字,那就不好办啦! 这几天只能把字数改成2000多一章,先等着推荐这些, 实在是对不住,都是莫松子玩大发了,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 厚着脸皮。 求收藏、求推荐! 70、兵工厂的现状 秦朗看着面前的一张纸发愣,这是师爷的最新口供,除了女人、大烟土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制造火帽药的人也有了下落。 “顾新安,男,二十九岁,祖父是前金时鲁东一名知府,一九二零年,曾经到欧洲克莱登大学……。” “噗!” 看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了。自己后世混个三本实在没面子,又花钱买了个克莱登大学的毕业证。没想到跑回这个时代,还特娘的遇到校友了。 “曾经公派到汉斯国克虏伯工厂学习半年,后来……。” 这个顾新安就是只蜜蜂,整天就混在女人堆里,最后碰了不该碰的人物,终于被一巴掌拍翻了。现在被打断了两条腿,扔在老家常N县等死。 “这就是个人渣,打死活该。” 脑勺忿忿不平的说道。 秦朗只是笑笑,后世这种破事数不胜数,砍死人的都有,打断乱两条腿算是轻的了。 “派人去探听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如果条件允许把人带回来。这件事你亲自去办,记住了他很重要。罗客绍的事情,移交给茶林县的同志去办。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扩大影响,在广大乡村建立红色政权、红色武装。” “是!” “我去兵工厂那边转转,咱们一起走。” 秦朗说完站起身来。 茶林兵工厂的规模又大了几分,人员已经快要接近两百人。除了一个二十人的维修组外,其余的人就是在制造子弹。余光有制造子弹法子对路,特别确实适合现在的红军使用。 毛瑟一八七一的生产停止了,缴获的那四百多支,已经配发到下面的赤卫队去。毕竟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子弹也不能通过缴获获得。装备部队又要专门找人复装弹药,这势必影响其他子弹的生产。 “来了。” 一只耳放下膝盖上的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进展怎么样?” 秦朗笑着问道。 一只耳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递过来。 “配件耗损太快,我们没有好钢材,加工的配件只能打个二三百发。子弹复装速度还可以,余师傅正在根据你的草图,制造手摇装药机,如果成功的话速度可以快上几倍。” 秦朗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数字只能用可怜来形容,但这已经是弥足珍贵。 “江口来的技工情况怎么样?” 一只耳哈哈笑着说道: “这次算是捡到宝了,来的同志大都技艺精湛,尤其余师傅的钳工手艺那是没话说。保卫部的同志也都做了调查,大部分是安源那边的矿工出身,或者是小手艺人。在政治上还是可靠的,具体的需要进一步观察。” “这些我就不管了,老牛……!” 一只耳毕竟是兵工厂厂长,在人多的地方当然要叫他的大名,不过这“老牛”叫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迫击炮弹、手榴弹、飞雷和各种子弹,是红军最需要的东西。我已经让工兵连长郭兵,选派一些文化高的战士充实到兵工厂。你们要成立一个研究小组,专门从事武器的开发、改进工作。虽然咱们条件简陋,但是这个方面决不能省。只要成功其中的一样,就能让红军战士少付出许多牺牲。” “是,师长。” 一只耳严肃地回答道。 前段时间的大采购,已经让仓库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质。所以兵工厂的金属材料并不缺乏,现在差的就是加工生产。 江口兵工厂的缴获虽然不菲,但是冲压机的力量还是太小,只能完成一些简单的作业。子弹壳之类的就不能用考虑了,还是只能进行复装。这也使得秦朗的一些设计,暂时搁置下来。 “迫击炮弹的仿制,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我批了两发炮弹,给你们拆开研究。炮弹外壳用铁来铸造的,里面的零件你们自己想办法。一定要注意安全! 还有手榴弹的生产,木柄可以承包给老乡们,兵工厂出钱收购就好,但是要注意质量,差的一个都不能要。上面的弹体也用铸铁,但是要先预制破片。 湘赣边区政府,已经找了不少铁匠,而且安源那边有一些铁厂。主席走了渠道,购买到一个高炉。钢铁的生产还是由你总抓,一定要尽快的生产出优质钢铁来。” 战争年代,很多事情只能硬着心肠来。比如拆炮弹是件极为危险的任务,但是没有任何的技术资料,这些东西只能硬着头皮上。 “是!” 一只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子弹复装怎么样?” 现在的红军,装备还算不错,但是子弹的数量却抓襟见肘。尤其是几次作战后,战士们身上的子弹大多只剩下几十发。曾经大规模装备的花机关等自动武器,逐渐退出部队。而汉阳造这样的栓动步枪,比例却逐渐上升,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师长,这件事由我亲自抓,已经按照您说流水线作业生产。但是子弹头的产量太低,现在一天只能做到一千发左右。” 一只耳知道师里的情况。 仓库里子弹的数量是岌岌可危,而这一次的战斗缴获并不多,由于湘军士兵保养不善,枪能不能打响还都是未知之数。 “边区政府已经电请中央,希望他们派技术干部下来,现在还没有个结果。红区其他几个县,倒是召集了一批进步青年,大约有一百多人会分到兵工厂。怎么样培养他们,你需要做一个规划。还是那句话,老子打仗从来先看后勤,要是没子弹,我只能上去抡大刀片了。” 秦朗的话也不是玩笑。 一寸长一寸强,肉搏战中刺刀绝对要比大刀好用。尤其是红一师的三人小组战术,相互配合的话,你就是武林高手也枉然。可惜没有好的钢材,红军也无法生产出刺刀。只好找铁匠打制砍刀,毕竟厚重刀身不容易断裂。 “师长,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不给你抡大刀的机会,这个事就别想了。” 一只耳笑着说道。 “这些事我可都交给你了!别老蹲着修枪,你是领导干部,作用是把有用的人,用在有用的岗位上。真要搞出技术员去打铁的笑话,我就是拼着处分,也要拿皮带抽你。” 秦朗哈哈笑着说道。 ======================================================================== 今天第一更,死罪死罪,因为莫松子玩大了,最近只能发2000字一章的,还请各位海涵。 那啥道歉道了厚脸皮的俺给伸手 求推荐了,求收藏了。 71、乡下偶遇 办公室灯火通明,林薇正在准备着边区政府主席来检查的一应事务。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少数人知道,毕竟茶林的局势才稳定下来,如果有什么敌特混淆其中,就可能出大问题。 “边区政府安全委员会那边有什么指示?” 根据湘赣边区政府的命令,由军区保卫部派员组成的边区政府安全委员会,已经担负起工作人员审查、反特等等一系列任务。而下面的各县也组织相应的部门,不过县级安全委员会由上级领导直辖,相互之间不得干扰工作。 “林书记,他们没有新的指示,只是让我们先进行内部检查,主要是针对违纪现象,发现必须立即上报。” 林蔚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思索了片刻。 “本县安全委员会的报告在哪里?” 按照规定,县安全委员会每天都有一个简报,只有本县书记等少数人有权利查看。 “又是王双吉。” 看到这个名字林薇的眉头皱了一皱。 “把名单交上去吧,王双吉的名字加红线。” 秦朗说得对,现在是战争时期,姑息只会养奸。 县里发生的一切,王双吉并不知道,如今他正走在乡下的土路上,身上穿套着件粗布褂子。 “哟,这不是王双吉先生吗,怎么到乡下来了?” 正在郁闷的时候,一张笑脸冒了出来,正是在县里开酒楼的许掌柜。 “老许,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双吉有些诧异地问道。 许掌柜的酒楼是茶林最好的,以往县里的名流缙绅吃饭,首选就是他们家。不过红军占领茶林后,许掌柜就跑的无影无踪,没想到居然躲在乡下。 “兵荒马乱的,我一个生意人哪还敢在县里待着,这不是到乡下避祸来了。王先生,你真的是工农党啊!嚯,这把枪背起来还真威风。” 王双吉得意的一笑。 “我现在是工农部部……,干事。今天到乡下宣传我们的工农政策,没想到这里还有熟人。” 许掌柜听了哈哈一笑。 “原来是做了长官了,恭喜恭喜啊!” 王双吉笑了两声,才摆了摆手说道: “我党不称长官,都是革命同志,老许你先忙着,我还得去前面的乡里转一转。” 许掌柜却上前一步拦住他。 “好容易遇到个熟人,可不能怠慢了。等一下我就整治几个小菜,咱们喝一杯怎么样?” 王双吉往左右看看,身边还有几个下属。 “这还有工作呢!改日怎么样?” 许掌柜却拦着不肯让开,然后压低嗓门说道: “我还得向您打听,城里酒楼的事情。前面乡村就八九户人家,随便派个人过去就行了,您这样的大才怎么能屈尊。我哪里有一瓶十年烧酒,今天正好煮一条火腿,咱们不醉不归。” 因为厉行节约的规定,茶林城政府的伙食就不怎么样,荤腥基本上碰不着,就算想去馆子改善一下生活,也害怕人多口杂的惹上麻烦。不过下乡就好办了,没有那些眼睛盯着,自由自在得多。 “你们去前面的村子宣传,我去老许家了解一下情况,明天这个时候到乡里集合。” 王双吉挥手赶走了身边的人。 这么冷的天还让自己下乡宣传,林薇这个娘们好毒啊!想到这些王双吉就一肚子怨气,那天被秦朗一把扯掉军装之后,他就只能穿各种粗布褂子,而且出门遇到红军战士,总是被他们用眼睛盯着,搞得走路都如履薄冰。处理意见下来,居然是开出职务和留党察看,就为了骂一头脏猪,结果把前途赔进去了。 “秦朗、林薇,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有朝一日别落在我手里!” 看着咬牙切齿的王双吉,许掌柜的眼珠子转了几圈。 “王先生,最近看您面色很差,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别提了,可被小人整治坏了,不然这鬼天气我还往乡下跑。” 王双吉愤愤不平的说道。 许掌柜没有再说话,领着王双吉走到一座小院门口,轻轻拿起门环敲了几下门。 “来了!” 门内传来个千娇百媚的声音,王双吉听了,身体不由一震。但看到出来的人时,身体都木了一边。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红色的夹袄,就像一朵娇艳的牡丹,浑身上下散放出成熟的味道。一颦一笑,自有勾人的地方。 “这是小女许蓉,王先生请!” “哦……,哦!” 王双吉肩头被拍了一巴掌,这才回过神来,连怎么进的门都不知道。落座后,他盯着那曲线优美的身影,小声的问道: “许掌柜的女儿,以前没有见过啊!” 许掌柜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用凄苦的声音说道: “这丫头命苦,前年才嫁的人,去年丈夫就遇上乱兵被打死了。现在丢下她一个寡妇,这日子也是难熬。如今王先生是县里的大官,可要帮衬帮衬啊!” 王双吉马上郑重的回答道: “一定,一定。” 就在这时,许蓉又走进屋子笑着说道: “爹,王先生酒菜已经追备好了,你们入席吧!” “好、好。王先生,乡下地方没什么好吃的,还望您不要嫌弃。” 许掌柜说完,引着王双吉到了一间屋子。 桌子上的菜摆得很丰富,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怎么做的! “今天早上雪停了,本来请了几位亲朋好友相聚的,可是后午时分又雨雪交加,人是来不成了,许某还有些惆怅。没想到居然来个贵客,想来这桌菜就是为您准备的。” 可能是看出王双吉的怀疑,许掌柜马上解释道。 “爹,少说几句,酒菜要凉了。” 许蓉娇嗔的说完,立刻拿起王双吉入座,只是有意无意的,一对硕大还贴在他的身上。 许家妇女不停地劝酒,很快王双吉就有了半斤的量。只是他觉得一股热血,流向了不该流的地方。 “女儿,你陪陪王先生,我得给你死鬼老娘上香去了。” 许掌柜也喝得东歪西倒的,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又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了,出门还把屋门给关上。 王双吉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猛地抱起了许蓉。不过对方并没有反抗,反而还自己解开了扣子。看着娇艳的红花,变成了温润的软玉,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就扑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许蓉却大喊道: “救命啊!” 紧接着,紧闭的屋门就被一脚踢开。许掌柜居然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 这一刻,王双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 今天第二更,这几天数据越来越好,都是大家的支持。 书还很长,有些剧情都没展开,还请少安毋躁。 莫松子谢谢收藏、推荐的朋友。 然后再吆喝两声。 求收藏、求推荐喽!!! 72、挖坑者 秦朗早早就到了井钢山边上,才看到太祖一行人,他就赶紧迎上去。 “主席。” “罗党代表。” 太祖笑了几声后,说道: “以后要叫政委了,军队党支部建设意见,已经得到中央的批准,红一师要尽快的落实下去。你就是个滑头,我看罗荣同志把担子挑起来吧!” 秦朗不好意思的笑了。 “还是主席懂我的心思。这天寒地冻的,路边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去茶林城,林书记还在那里等着呢!” 红一师派来了马车,就是那四辆搭枪卡,只不过其中两辆拆了机枪,上面可以坐四个人。 太祖上了车后,对着秦朗说道: “你的聪明是用对路了,这么一改机枪就不是笨东西,光是这个我都要给你记一个头功。不过你最近功劳太多,我是没得赏赐的,到时候可别说我小气啊!” 车上的人哈哈笑了起来。 “您多来茶林几趟,我就感激不敬了。下面的同志大多没有经验,我这边战斗任务压得爬不起来,想去讲一讲都抽不出时间。这不您来了,我还准备讨好一下,然后请您去给他们上上课。不过现在好像不用了,正好拿功劳去抵,想想我还占了大便宜,主席都请来当老师呢!” 秦朗的话又引来一阵大笑。 太祖没有笑,只是点了一根烟,他思考了一阵,才严肃的说道 “是应该给下面的同志上上课。很多人的脑筋还在合作时期,以为到街上喊喊口号,再把手里的旗帜甩一甩,这革命就成功了!殊不知,现在进入一个新的时期,我们要面对的不是腐朽的北洋军,而是更先进的新军阀。口号可以鼓舞人,但是打倒敌人的,只有手里的钢枪。” 众人你问我答间,马车不知不觉的到了茶林城外。看着不多的几个工作人员,太祖笑了。 “林薇同志做得很好,我们现在的日子不好过,迎来送往的也是一种浪费啊!” 秦朗也笑着说道: “林薇同志确实做得很好,茶林现在各项工作都很顺利,和我们红一师配合也很默契,现在乡村一级都已经进行了宣传,群众们也很支持。年后只要村一级的支部建立起来,我们就算站稳脚跟了。” 太祖走下了马车,H县里的同志都握了手。跟在身后的秦朗,发觉林薇的动作极为别扭,也不知道这个傻白甜又发什么神经。 “同志们,有事情的都回去工作。秦朗、林薇、罗荣我们到街上走走,看看这茶林发展的怎么样?干得不好,可不要怪我批评啊!” 此时已经临近元旦,街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这让太祖的脸上也多了笑容。 “这袋米多少一斤?” “老表,这只鸡要多少钱?” “布匹怎么卖啊?” 他一路询问价格,然后记在一个本子上。只不过,这只问不买的行为,遭到了很多白眼,搞得身后的秦朗,也觉得狼狈不堪。 “小牛鼻子,茶林这边的物价还平稳,比起穗川要好得多,永兴那边的尹道义常常来捣乱,市场波动就很大。你说的对,这些土顽不一棍子打死,后面的工作就极难开展。不过也不能怪罪孙铁山团长,那个尹道义确实很狡猾。” 尹道义是井钢山四大屠夫之首,狡猾那是自然的,因为其贪财还有个财鬼的外号。孙瘸子前出永兴,一下子端了他的老窝,据说尹道义就带了一根金条跑路,不报复那才有鬼了。不过恶人还有恶人磨,遇上孙瘸子也是他倒霉。 “只要孙团长稳扎稳打,尹道义成不了大气候。” 听了秦朗的话,太祖笑着说道: “你的安排恰如其分。薛大勇勇敢你就放在穗川,孙铁山灵活你就放在永兴,把敌人吃的是死死的,这一点可了不得,我们的工作顺利的多了。” 秦朗笑了笑。 “同志们努力,我这个师长脸上也有光。主席,上次您亲自书写嘉奖令,下面的战士可是乐坏了,现在士气高涨着呢!” 太祖爷笑了笑,却又敛容说道: “红军的战士是最优秀的战士,依靠他们夺取胜利,我一点都不怀疑。只是我现在实在拿不出什么来,每当看到他们,我就觉得愧疚啊!你现在有了一个兵工厂,能不能生产好的武器?如果红军战士只能拿着大刀长矛作战,那要牺牲多少的好同志啊!” 秦朗沉默了片刻,领着太祖来到兵工厂的小院。 “主席,现在我们的兵工厂,还是以修理及对弹药进行再装填为主。眼下一师的情况是有枪无弹,二团那边最为突出,现在每战只允许战士射击三发子弹。” 驻赣滇军参加了讨唐战争,手里的武器也是抓襟见肘,对于各地的民团支援也就弱了。特别尹道义这种屡战屡败的家伙,从花机关用到现在土枪,搞的孙瘸子连子弹都挣不回来,天天喊着亏本。 兵工厂里人来人往,看着那些不停运转的机器,太祖频频点头。 “缴获确实不能解决问题,你的做法是对的。我们需要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精神。” 秦朗听了哈哈一笑。 “主席,这几个字您得写下来,我立刻请人拓印在墙上。” 太祖用手点了点秦朗,笑着说道: “我就说今天怎么没有坑啊,原来是留在这里了,给兵工厂题字是应该的,我看就写四句话。” “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克服困难、战胜敌人”。 看着这十六个大字,在场的人心情都万分激动。只不过秦朗的手更快,吹干了墨汁,就赶紧把纸收到一个公文包里。 “嘿嘿嘿,一件传家宝到手了。” 太祖看着他的动作不禁摇头。 “秦朗,我怎么看你像个商人,好东西都往自己的怀里揣呢?” 秦朗马上苦着脸说道: “冤枉啊,您瞅瞅我的卧室,除了书还是书,哪有什么宝贝。” 太祖却笑着说道: “知识就是最大的宝贝!你的学习态度,让我很欣慰。这样吧,我就在茶林一段时间,看看你这个学生作业能打个几分。” 秦朗听了哈哈一笑。 “早就等着您这句话,连屋子都收拾好了。” 太祖听了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才是你的坑啊!” ======================================================================== 今天有朋友发现一个BUG,我看原书稿没问题,再看目录才发现,竟然少发了两章。 怪不得前两天,就有朋友说剧情不连贯,我还以为是写的太跳跃,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 实在对不住啊!给大家道个歉。 求个收藏,求个推荐。 73、目标东南 秦朗的目标是向东进入福闵省,而这需要大量的骨干支援。如果太祖能在茶林组织培训,有了一定基数的干部队伍,红区的发展即将进入快车道。此时国府联军讨伐唐申智战争规模一再扩大,井钢山的军事压力骤然锐减,正是抽调人手扩大红区的时候。 “师长,我党在福闵省几乎没有群众基础,为什么要向这个方向发展?” 湘南、赣西刚刚打开局面,又急着开拓福闵,这步子是不是太大了! “新军阀现在打得如火如荼,所以红区的环境就宽松一些。只要他们停止内讧,枪口就会反过来打我们了。先不说军事斗争,井钢山地处内陆,日常生活用品极其依赖白区进口。如果他们对咱们进行经济封锁,红区就举步维艰了。我们现在要跟时间赛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福闵省打开局面。” 红区需要一个出海口,就算没有商品进出,搞点海盐都能解决大问题,毕竟红区的食盐,都是私盐贩子运来的,价高不说,数量还不多。 “师长,红一师四处用兵,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再出兵福闵省,势必摊得更薄,如果再有大战怎么应对?而且那边土匪成群,没有足够的部队,可能要吃大亏!” 福闵的土匪多如牛毛,甚至到了百姓不当土匪,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为了对抗他们的劫掠,不少地方又冒出,大刀会、红枪会之类的民间组织,加上亦兵亦匪的保安团。几方你来我往,杀得是横尸遍野。搞得乡间的土地上,除了不长庄稼外,别的什么都长。很多百姓们赤贫无着,犹如活在原始社会。 “我的计划是分成两步走,利用赣西民军主力外调的时机,以穗川为根据地,向赣东南发展红区。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消灭乡间的反动势力,同时配合工作人员组建基层政权。” 随着秦朗的手指移动,会场众人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真能把这一片地区都纳入囊中,那么红军能活动的空间就大了数倍。 师里的资源不多,这个分配就是个大问题了,几个心急的人立刻问道: “师长,这么广大的地域的行动,师里能支援多少?” “我都不知道找谁伸手呢,你们也好意思跟我要?我跟你们说,现在红一师要钱没有、要人没有、要枪有,但是你们要拿东西来换。金银铜铁,大洋商品只要是东西我都收。东西交上来的多,我就给你们好枪。东西交上来的少,我给你们大刀。” 秦朗的话引来了一阵笑声。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除了枪,我还能给一样东西,官帽子!你们下到县乡,发展一个团你就是团长,发展一个师你就是师长。不过粮饷我是不管,缴获必须上缴四成。谎报军情、违犯党纪军纪,军区是绝不轻饶的。敢不敢干?” 秦朗的话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敢,怎么不敢,我可是早就想当团长了。” “师长这可是您说的,跟您平起平坐的时候,可别说我爬得快。” “什么时候干,现在我就可以走!” 说听到这些话,秦朗回头看着罗荣说道: “罗政委,这里坐着的都是劣马,不用笼头管束着,他们能把山墙给踢了。你也说几句,给这些家伙提个醒。” 罗荣笑着说道: “既然师长点了我的名,那就代表政工干部说几句。这段时间大部分干部做的都不错,但是也暴露了很多问题。部队军阀作风,简直是泛滥成灾。主席一再强调,思想改造一天都不能放松。可是有些同志因为部队拉开,没有了管束,就忘乎所以了。打人骂人,随意体罚,这是一个红军指挥员该做的么?今天通报上的名单都看见了,会后自己到军区纪律委员会报到。根据新的条例,犯错误的干部全部降一级,如果再犯再降,一直到炊事班做饭去。” 秦朗却摆手说道: “让他们去辎重队搬辎重。炊事班出来的个顶个好汉,这些混蛋进去白白的败坏名声。还有一个事我丑话说在前头,觉得自己脑袋大了,到处玩女人的。我看见一个处理一个,这辈子都别再想穿军装!” 罗荣点头补充道: “师长说得也是湘赣边区政府的意见,现在局势紧迫,个人问题暂时不允许考虑。有些人耐不住寂寞了,想要去寻花问柳,那么等待他的就是纪律的严惩。各级政工下去多做官兵的思想工作,要起主要的监督作用,不准采用和稀泥的方式。有处理不了的事情,第一时间上报。师长,我的发言结束。” 听到这话,秦朗左右看了一下问道: “二团的人今天来了没有?” “二团政委宛一先到!” 宛一先赶紧站起来。 “回去告诉你们孙团长,这段时间干得不赖,我决定升他的官。永兴、穗川全部由你们管理,部队扩编为工农红军独立一师。人我是没有的,不过有句话你一定带到。” “是,师长,我一定带到。” 宛一先严肃地回答道。师长传话,这可是别的同志没有的待遇啊! “要女人当作男人用,男人当作牲口用!如果忙得不可开交,那就当成两头牲口来用。” 秦朗的话音未落,会场里就是一片笑声。 “噗嗤!” “哈哈哈。” “师长说得太对了,我现在就一牲口。” 看着会场笑成一团,秦朗站起来了,一瞬间周围又变得鸦雀无声。 “都是一起走过来的同志,就是牺牲也倒在前进的道路上。不要因为裤腰带这些破事倒在臭水坑里,说出去你好意思面对战友么?回去多看看书,别一到晚上,两杯酒下去就滚被窝了,起来还是糊里糊涂的浑人。你们在师里是军事干部,下去之后要军政一把抓,干得不好,我这个师长这脸往哪里搁?” 秦朗看了一眼左右。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元旦,不过你们是别想打师里的秋风,这饭我请不起。现在就回去完成新的部署,争取明天早上就出发。我现在还要去主席那里汇报,剩余的罗荣同志主持一下。” “敬礼!” 会场的人全部站了起来,整齐的举起右手。 罗荣等秦朗走远了,才笑着说道: “伙房还有点面条,大家都将就一下,就算是师里的一点慰问了。” ======================================================================== 给莫松子投推荐票的朋友,收藏的朋友,感激不尽! 有朋友说我的文笔不好,莫松子一直在努力改进,还望您多多包涵。 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捧场、支持, 正是您得收藏、推荐, 莫松子才有了向上的动力。谢谢,谢谢大家!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74、悔过书 罗客绍手里玩着一对铁胆,“咣当咣当”让人觉得心悸,尤其一旁的许掌柜都快要瘫在地上了。 “罗团总,这件事……。” 许蓉本来就是罗客绍的姘头,只不过这件事很隐秘,连师爷都蒙在鼓里。也正因为这样,许掌柜才选择逃出茶林,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谁知道才是几天,罗客绍也被红军收拾了。这让许掌柜更是如坐针毡,当他得知王双吉要下乡宣传时,就刻意等在路上,想拉一拉关系。没想到王双吉居然看上许蓉,这当然是正中下怀了。不过一切水到渠之际,罗客绍居然跑到家里。许蓉看到他时,当场就给吓晕了。 罗客绍的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却浮出一脸笑容来。 “老许,攀个高枝这没啥,毕竟也没出卖罗某,你别往心里去。许蓉毕竟跟了我一场,这嫁人的装点还是我出,拿两百个大洋来。” 才听到这句话,许掌柜差点没有吓死。 两百块大洋这那是装点,这是要人命。当年罗客绍就是以这个价钱,把他一个出墙的姘头扔到江里淹死。 许掌柜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说道“ “罗团总,我女儿不懂事,您就处罚我吧!” “老许你什么意思?就是给我的女人装点门面,两百还不够吗?” 罗客绍最后两个字的声音拖得老长,吓得许掌柜又赶紧站起来。 “够了,够了。” “今天也不想打扰的,不过你这来了贵人,不得不上门一趟。这个王双吉在县里是个官,许蓉跟着他也不吃亏。” 罗客绍说到这里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后,又笑着说道: “罗某现在要做几单生意,这个王先生在县里是个能干人。还想请他**消息,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许掌柜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不禁小声地说道: “罗团总,怕是要做惊天动地的大生意吧!” `罗客绍哈哈一笑。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就不瞒着你,我已经联系上桂军的李总司令,现在加官湘边剿匪一路军司令的职务。这一次来,就是打探乱匪的虚实,只要时机成熟,配合李总司令来个斩草除根!” 最后几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吓得许掌柜差点又摔在地上。 “罗司令,那我的女儿不会有事吧!” 罗客绍却没有回答,只是坐回到椅子上,脸上露出了几分冷笑。 “光是勾搭乱匪,你们的两个脑袋不够砍。不过毕竟是我的女人,也不会见死不救,这次就是将功补过的机会。老许你是聪明人,不抓住这个机会,大军平叛时我也帮不上忙啊!” 许掌柜的眼睛咕噜噜转两圈,赶紧往前走一步道: “我这就把那个乱匪干掉,以后在罗司令的鞍前马后效劳,如有差遣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罗客绍却摆手笑道: “不可,人我还有用。你让许蓉陪他一夜,然后用这个威胁他。罗某需要的是城里的情况,让他一点一滴的抖落出来。明天,你就回城继续开酒楼,一有情况就立刻禀报。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个团长干干。” “是!罗司令,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许掌柜的背影,罗客绍的笑容越来越阴冷,手里的铁胆也转的越来越快了。 王双吉已经被绑成了麻花,才看到许掌柜就哭喊着求饶。 “王先生,没有伤着吧!” “没……,没有。” 王双吉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没有就好,喜欢我女儿你可以明媒正娶,这偷偷摸摸的算个什么事?现在他夫家的打上门来了,要把你扔到江里淹死。” 许掌柜小声的说道。 “我是革命干部,他们怎么敢。许掌柜你赶紧帮我说说,我不想死,不想死……。” 王双吉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不死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许掌柜话还没说完,王双吉大声的喊道: “什么条件都可以,都可以。” 许掌柜左右看了几眼,小声说道: “他们要你写一份认罪书,再赔三百大洋。” “三百大洋!” 王双吉一下子傻了,身上就两块大洋,还是出差发的津贴,三百块怎么还得起。 许掌柜叹了口气道“ “罢了罢了,今天这事也是我引起的,钱我先垫出来,认罪书你得亲自写,这是他们准备的草稿。” “我马上写,我马上写。” 看到王双吉一副老实的样子,许掌柜给他解开了绳子。 只不过看到纸上的一切,王双吉眼泪都出来了。什么叫横暴妇女,我明明裤子都没脱好不好。不过现在什么都晚了,不写这些小命就得送掉。 可是写了这张纸,许掌柜却没有离开,似乎在寻思什么。 王双吉一下慌了,现在性命攸关,你发什么傻? “老许,你赶紧给他们啊!” “王先生,我先小人,后君子。你闹出的这一档子事,我女儿名声算是完了。如果帮你还钱后,你来个翻脸不认人。许某找谁说理去?” 听到这番话,王双吉松了口气。跑,往哪里跑?红区才多大地方。只是他还没说话,许掌柜又说道: “你必须娶我女儿。” “什么?” 要是平常王双吉也就答应了,现在非常时期,上面还发了文件,一再严令不许谈情说爱,这要是闹出去还不惹大麻烦。 “不答应我就去县里告状!” 许掌柜气愤填膺的挥舞着手里的认罪书,吓得王双吉又是一阵告饶,最后还是把婚书给写了。 “女儿,你把双吉扶到屋里休息,记住他以后就是你的夫君了。” 看着许掌柜远离的背影,王双吉松了口大气。只是许蓉来扶时,他又吓得打了个哆嗦。只是那对硕大贴到身上时,他的骨头又软的。甚至连走路都不会了,就这样贴在许蓉的身上,直到进了那喷香的卧房。 “死样,看老娘吃了你!” 才关上门,王双吉就被一下推倒床上,很快嘴唇处多了一抹香腻。 “不行,不行!” 身上冷了一下,多余东西就没了。很快就有噬骨的舒爽传到脑中,王双吉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 ===================================================================== 最近书友们对莫松子的书讨论也很激烈,莫松子十分感激。 但这是小说,不是教科书啊!当然会有夸张和改动,啥都要给个合理的解释,还怎么写书。 不过还是感谢提意见的朋友,有您的参与我才能走得更远。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75、以邻为壑 太祖不停地吞吐着烟雾,已经赤红的眼睛,又被熏得更红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 秦朗放下手里的几张信笺,有些恼怒的说道。 穗川临近的万桉,在十一月爆发起义,但是这个行动并没有知会湘赣边区政府。 把手里的烟掐灭后,太祖恨恨的说道: “以邻为壑,老传统了。如果不是几个同志悄悄写了信,恐怕我们还要蒙在鼓里。” 说到这里,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门外的警卫员赶紧掀开门帘,看里面平安无事后,又赶忙退了出去。 “您消消气,这些事咱们愤怒有啥用,还是想办法解决吧!” 太祖哼了一声。 “解决,无非是你出兵打仗。他们已经三打万桉城,结果都没有打下来。现在敌人有了警觉,老对手二十七师杨如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赣州这边的民党军队也一定会增派援兵,还有各地的土豪劣绅部队也要算上。敌人最少也在六个团,你能动用的就一个团,这战不好打。” 秦朗挠了挠脑袋,但是桌上的地图已经标明了敌我的力量对比,可以说相当的悬殊。 “的确不好打,不过万桉据说动员了一万余人的队伍,能不能用一下。” 太祖思索了片刻,立即摇头道: “武器太差,火枪都没有几条,成员更是驳杂也没有经过军事训练。顺风战还能帮你的忙,出了什么状况恐怕只会添乱。” 的确,军队不是越多越好,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就是累赘。不过秦朗还是对万桉的人感兴趣,要知道茶林、永兴、穗川中任何一县,都凑不出这么多的人。 “我先过去看看,一团随后就动。” 谁知道他的意见,却被太祖否决了。 “你现在是红军的一个标杆,出了问题那就是捅破天的大事,单独行动想都不要想。我已经让一团做好准备,你带着一个营赶到万桉,先稳住阵脚。等到一团的其他人赶到,再相机行事。” 一团集结、赶往万桉,最少要五到七天。这期间只要有一点变故,那就是血流成河。 “茶林有张河的三团守备,他一贯谨慎出不了大事。警卫连我带一个排走,先去穗川和薛大勇集合,然后带先头部队赶往万桉。” 太祖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去吧,注意安全,后面有我顶着。” “是,那我走了。” 秦朗说罢,站起来敬了个礼,转身就出了屋子。 太祖并没有起身,望着秦朗离开的背影,他拿出一根香烟。可是火柴却怎么也划不着,只得烦闷的把烟扔在桌上。 秦朗骑着马来到城门,递交了通行证后,厚重的城门被推开了。只是一瞬间似乎有人在看着他,可是回头又没有任何发现,或许是错觉吧! 茶林到井钢山的道路,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平整。这得益于上次民军抓的那些壮丁,听说修路能吃饱饭还有钱拿,人都留了下来,目前就在路边的窝棚里住着。 “什么人?” 路上每隔三公里就有一座哨卡,一看到是秦朗等人。立刻派人护送到下一个哨卡,就这样在天明时分,秦朗已经进入茨坪了。 “秦师长,你可算来了。” 远远的就看到王云佐和袁文广,他们两人看来已经等了很久,身上的衣服都是一层寒霜。 “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在路边等着,下一次决不能了。伤了身体,我怎么跟嫂夫人交代。” 秦朗赶紧下马和他们分别握手。 “听说你回来,我和斗南可是盼望多时了。茶林那边干得不错吧,什么时候我得去转转。” 袁文广笑着说道。 “那是一定欢迎啊!不过现在我得去万桉,火烧眉毛了。” 秦朗也笑着说道。 “哎,还想和你痛饮三杯,没想到打个点又要分开,真有些舍不得呢!” 王云佐则一脸的惋惜。 “还是工作要紧。秦师长,这里给你们准备了些吃食,带着路上用。不知道下一次聚首,又是何夕何年啊!” 袁文广也很是惋惜的说道。 “老庚就莫要多愁伤感,打了胜仗,我们再和秦师长痛饮,一定不醉无归。” 王云佐却哈哈笑着说道。 “不醉无归。” 秦朗说完接过袁文广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些馒头,鸡蛋。拿起一个就喂到嘴里,上马之后对着两人敬了一个军礼,立刻催马离开。 “伟哉,做人当如秦朗,少年英雄,来去洒脱。” 袁文广赞叹道。 王云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老庚在说什么,只是好像很对。 秦朗身后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临近穗川城时,已经有了将近四千人。 城外孙瘸子和薛大勇已经翘首以待了,一看到秦朗的身影,他们立刻迎了上去。 “孙瘸子,师长了哦,瞅瞅都跟我平起平坐了。” 秦朗跳下马哈哈笑着走上前,一把抱住对方,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松开之后,又锤了薛大勇的胸膛两下。 “薛大棒槌,哈哈。” 一瞬间三人竟然有些热泪盈眶。 “独立师不就是杂牌军么!你那意思我懂,就拿这个寒碜我吧!” 孙瘸子嘿嘿笑着说道。 “他不干?薛大棒槌,你干不干?” 秦朗立刻扭头望向薛大勇。 “我干,怎么不干,弟兄里头我第二个,高兴得睡不着觉呢!” 孙瘸子连忙说道。 “这里就交给你了,怎么发展你个老滑头清楚,章程已经定下,自己照着办。” 秦朗笑着说道。 孙瘸子得意地点头说道: “放心吧!我的人已经去了莲华,到时候还能再发一注财。等你从万桉回来,指不定孙某已经是主力师师长,到时候可别说我爬得快啊!。” 秦朗听了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注意安全。” “牛鼻子,你也注意安全。” 孙瘸子红着眼睛说道。 薛大勇自从上次大窑事件之后,沉默了许多,但是一双眼睛更炯炯有神了,等到孙瘸子的话说完: “师长,红一师一团团长薛大勇,奉命归建,请师长指示!” “两个小时后,赶往万桉。” “是!师长,一团侦察连已经出发,一团二连、七连、八连组成前卫营,两个小时后出发。” ========================================================================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莫松子看着增加的数据, 感觉体内鸡血的数量在增加, 爆发码字去了。 再求收藏、推荐。 76、万桉的情况 前卫营已经进入万桉两天,但是离着县城居然还有几十里,不出意外明天中午才能赶到。 这并不是战士们懈怠,两天的太阳融化了冰雪,瓷实的道路立刻化成了稀粥。走不出多远,挂满泥巴的鞋子,让人抬不起脚来。 不过更让秦朗郁闷的是情报,万桉不归湘赣边区政府领导,目前除了收集到的一点大致简介外,可以利用的资料几乎为零。 “一团侦察连就收集到这些?” 侦察连也下了死力,但情况依然不乐观,今天送来的通报,更只有寥寥的几行字。还没有太祖收到的信写得详细。秦朗扫了一眼,就把它放在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愁眉苦脸的薛大勇走到身边,用怪异的嗓门问道: “师长,我们现在怎么打?” “怎么,吃了个亏,拍胸脯的本事忘了?” 大窑事件绝对是薛大勇心里的魔怔,现在的他已经变得阴郁多了。 “师长,蛮干是不行的,有时候……。” 薛大勇嚅嗫道。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开战之前要慢,为什么要慢,主席讲过,我讲过,那个时候你该干什么?” 秦朗的声音大了几分。 薛大勇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开战的时候就要快、要猛,不能有半点犹豫,否则你就是牺牲无数红军战士罪人。把脑子里不该留的全部扔掉,你只要记住,砸开战前确定的突破点,消灭敌人。” 薛大勇思索了一会儿,才低沉着嗓门声回答道: “是!”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勇,比鲁莽更致命的是犹豫。鲁莽你还能争个鱼死网破,犹豫就什么都没有了。” 薛大勇咬了咬嘴唇,才朗声回答道: “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喊道: “报告!” “讲!” “报告师长,我军已经和万桉工农革命军的同志接上头,他们的领导就在前面等您。” 秦朗算是松了口气,从茶林赶到这里已经用了四天的时间,好在民党的军队行动更加缓慢,否则是要出大问题的。 “部队原地待命,马上带万桉县的同志来见我。” 万桉县派来的是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文弱些,应该就是他们的书记曾天光,另一个看上去颇为粗犷的,而且身上还背着一支十响毛瑟,可能就是信里提到的,工农革命军总指挥刘必安。 只是他们的目光却躲躲闪闪的,甚至还让人感觉到一丝戒备。不过看到红一团的武器,他们目光就变得炙热了。 “我是红一师师长秦朗,你们是万桉县的同志么?” 两个人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到秦朗的模样时,他们不禁有些错愕,但还是赶紧伸出手。 “您是秦师长?哦……,我是万桉书记曾天光,这位是咱们工农革命军总指挥刘必安同志。” 秦朗和他们的手碰了一下,开口就问道: “现在你们要四打万,具体做了什么部署?怎么打破城墙?那个位置是主攻方向?” 曾天光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居然如此雷厉风行,一点客套都没有就直奔主题。 见他还没有说话,刘必安赶紧回答道: “我们动员了四万群众,现在把万桉城围得是水泄不通。可是守军手里有机枪,我们根本就打不下来,昨天组织了一次进攻,还损失了不少同志。”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四万人,不是说只有一万多么?” 秦朗有些惊诧的说道。 “万桉的群众基础好,这一次我们攻打县城,四乡八里的人全来了。” 曾天光笑着说道。不过他的笑容很是勉强,似乎在掩盖什么。 秦朗见了,敛容说道: “说实话!” 曾天光尴尬的笑了几声,采用凄楚的声音说道: “秦师长,赣西的百姓负担越来越重,年前才增加爱国捐,现在又搞了个剿匪捐,每户再摊派两个大洋,不交就按照通匪论处。乡亲们雪上加霜,十有八九都断顿了。现在又是冰天雪地的时节,到草木发芽还有几个月,想找野菜都找不到。都快没有活路了,不起事又能怎么办,只能跟着我们来了。” 秦朗听到这儿,沉思了片刻。 “你们粮食还多不多?” 曾天光拿出本小册子看了一下。 “秦师长,现在还有十万多斤粮食,都是前段时间打土豪得来的。” 秦朗听了不由皱眉说道: “这么点粮食怎么够吃?你现在就去做工作,除了青壮年之外,老弱妇孺先回家等候消息,粮食先给他们一些,打下万桉立刻赈济。” 可是曾天光却有些为难地说道: “秦师长,这些百姓就想着抓住城里的王大斗兄弟……。” 看秦朗疑惑的神情,他又接着说道: “王大斗是本地豪强王庭普的外号,总共有兄弟四人,在乡下是无恶不作,血债累累,这一次因为剿匪捐的事,更是打伤打死不少群众。如果让大家回去,以后的工作可怎么开展。” 秦朗想了想说道: “你跟群众说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一定抓住王大斗,只要他们有血债的,我们就要彻底的清算。现在群众住得怎么样?” 刘必安这次抢先回答道: “住的很糟糕,很多人就是挤在一起,已经冻死……。” 曾天光却厉声喝道: “刘必安同志!” 秦朗回头瞪了曾天光一眼。 “有什么就说什么,难道捂盖子就能解决问题?” 刘必安才畏畏缩缩的说道: “天寒地冻,百姓又不肯走,我们手里就三十来条破枪,这可怎么打。头三次我们就吃了大亏,就应该到湘赣边区求助,可是……。” 秦朗把手一摆。 “多的都不要讲,现在我们已经来了,就要研究怎么样打下这万桉城。把你们知道的统统写出来,我要每一个细节,现在就要!” “是!” 不知道为什么,曾天光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没消过,面前的这个看似平静的少年,总会给人无形的压力。 “师长,现在怎么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踩着他们的尸体过去。” 看着曾天光两人离开的背影,薛大勇压低嗓门问道。 “行,有点原来的样子了。我的战术很简单,围城打援!” ======================================================================== 感谢某些书友的脑洞,看得莫松子都有些激动啦! 谢谢大家的支持,莫松子只能用码字来回报。 求收藏、求推荐。 77、群众都来了 前卫营已经进入万桉两天,但是离着县城居然还有几十里,不出意外明天中午才能赶到。 这并不是战士们懈怠,两天的太阳融化了冰雪,瓷实的道路立刻化成了稀粥。走不出多远,挂满泥巴的鞋子,让人抬不起脚来。 不过更让秦朗郁闷的是情报,万桉不归湘赣边区政府领导,目前除了收集到的一点大致简介外,可以利用的资料几乎为零。 “一团侦察连就收集到这些?” 侦察连也下了死力,但情况依然不乐观,今天送来的通报,更只有寥寥的几行字。还没有太祖收到的信写得详细。秦朗扫了一眼,就把它放在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愁眉苦脸的薛大勇走到身边,用怪异的嗓门问道: “师长,我们现在怎么打?” “怎么,吃了个亏,拍胸脯的本事忘了?” 大窑事件绝对是薛大勇心里的魔怔,现在的他已经变得阴郁多了。 “师长,蛮干是不行的,有时候……。” 薛大勇嚅嗫道。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开战之前要慢,为什么要慢,主席讲过,我讲过,那个时候你该干什么?” 秦朗的声音大了几分。 薛大勇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开战的时候就要快、要猛,不能有半点犹豫,否则你就是牺牲无数红军战士罪人。把脑子里不该留的全部扔掉,你只要记住,砸开战前确定的突破点,消灭敌人。” 薛大勇思索了一会儿,才低沉着嗓门声回答道: “是!”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勇,比鲁莽更致命的是犹豫。鲁莽你还能争个鱼死网破,犹豫就什么都没有了。” 薛大勇咬了咬嘴唇,才朗声回答道: “是!” 这时,有人喊道: “报告!” “讲!” “报告师长,我军已经和万桉工农革命军的同志接上头,他们的领导就在前面等您。” 秦朗算是松了口气,从茶林赶到这里已经用了四天的时间,好在民党的军队行动更加缓慢,否则是要出大问题的。 “部队原地待命,马上带万桉县的同志来见我。” 万桉县派来的是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文弱些,应该就是他们的书记曾天光,另一个看上去颇为粗犷的,而且身上还背着一支十响毛瑟,可能就是信里提到的,工农革命军总指挥刘必安。 只是他们的目光却躲躲闪闪的,甚至还让人感觉到一丝戒备。不过看到红一团的武器,他们目光就变得炙热了。 “我是红一师师长秦朗,你们是万桉县的同志么?” 两个人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到秦朗的模样时,他们不禁有些错愕,但还是赶紧伸出手。 “您是秦师长?哦……,我是万桉书记曾天光,这位是咱们工农革命军总指挥刘必安同志。” 秦朗和他们的手碰了一下,开口就问道: “现在你们要四打万桉,具体做了什么部署?怎么打破城墙?那个位置是主攻方向?” 曾天光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居然如此雷厉风行,一点客套都没有就直奔主题。 见他还没有说话,刘必安赶紧回答道: “我们动员了四万群众,现在把万桉城围得是水泄不通。可是守军手里有机枪,我们根本就打不下来,昨天组织了一次进攻,还损失了不少同志。”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四万人,不是说只有一万多么?” 秦朗有些惊诧的说道。 “万桉的群众基础好,这一次我们攻打县城,四乡八里的人全来了。” 曾天光笑着说道。不过他的笑容很是勉强,似乎在掩盖什么。 秦朗见了,敛容说道: “说实话!” 曾天光尴尬的笑了几声,采用凄楚的声音说道: “秦师长,赣西的百姓负担越来越重,年前才增加爱国捐,现在又搞了个剿匪捐,每户再摊派两个大洋,不交就按照通匪论处。乡亲们雪上加霜,十有八九都断顿了。现在又是冰天雪地的时节,到草木发芽还有几个月,想找野菜都找不到。都快没有活路了,不起事又能怎么办,只能跟着我们来了。” 秦朗听到这儿,沉思了片刻。 “你们粮食还多不多?” 曾天光拿出本小册子看了一下。 “秦师长,现在还有十万多斤粮食,都是前段时间打土豪得来的。” 秦朗听了不由皱眉说道: “这么点粮食怎么够吃?你现在就去做工作,除了青壮年之外,老弱妇孺先回家等候消息,粮食先给他们一些,打下万桉立刻赈济。” 可是曾天光却有些为难地说道: “秦师长,这些百姓就想着抓住城里的王大斗兄弟……。” 看秦朗疑惑的神情,他又接着说道: “王大斗是本地豪强王庭普的外号,总共有兄弟四人,在乡下是无恶不作,血债累累,这一次因为剿匪捐的事,更是打伤打死不少群众。如果让大家回去,以后的工作可怎么开展。” 秦朗想了想说道: “你跟群众说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一定抓住王大斗,只要他们有血债的,我们就要彻底的清算。现在群众住得怎么样?” 刘必安这次抢先回答道: “住的很糟糕,很多人就是挤在一起,已经冻……。” 曾天光却厉声喝道: “刘必安同志!” 秦朗回头瞪了曾天光一眼。 “有什么就说什么,难道捂盖子就能解决问题?” 刘必安才畏畏缩缩的说道: “天寒地冻,百姓又不肯走,我们手里就三十来条破枪,这可怎么打。头三次我们就吃了大亏,就应该到湘赣边区求助,可是……。” 秦朗把手一摆。 “多的都不要讲,现在我们已经来了,就要研究怎么样打下这万桉城。把你们知道的统统写出来,我要每一个细节,现在就要!” “是!” 不知道为什么,曾天光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没消过,面前的这个看似平静的少年,总会给人无形的压力。 “师长,现在怎么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踩着他们的尸体过去。” 看着曾天光两人离开的背影,薛大勇压低嗓门问道。 “行,有点原来的样子了。我的战术很简单,围城打援!” =========================================================================== 今天第二更,谢谢您的推荐票,谢谢您的收藏。 看着蹭蹭上涨的数据,莫松子笑得眼睛都睁不开。 正在努力码字,报答大家的厚爱。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78、万桉伏击战 望远镜里,万桉城依旧是影影绰绰的。不过杨如源的心,算是放到肚子里了。还有两公里就是平原,只要到达那里,没有一个乱匪能阻止住二十七师的脚步。 可惜他做梦都没想到,红一团的人就在一个山坳里待着。只要瞭望手发出命令,他们就会打垮二十七师那些面目枯槁的士兵。 连续三天的骚扰,起作用的是两杆抬枪。这是从一个土豪家收缴来的,据说是咸丰爷时候的古董,没有三个人就玩不转的大杀器。除了把人打成浑身是血的功能外,还能免费把衣服染黑了。 杨如源的部下,就是被它搅合得疲惫不堪,士兵们连睡觉都得睁着眼睛。 这一枪下来那还有个好!不死,脸也成麻子,以后娶媳妇的也只能挑歪瓜裂枣!疲乏之下,他们形同丧尸一般的在林中徘徊。 军官们也差不多,不过他们还得瞪着黑眼圈,去驱赶那些士兵。这些没跟脚的懒鬼,只要倒下一个就会带翻一堆人,拉都拉不起来,现在也是累得叫苦不迭。 进万桉城就是胜利,进万桉城就能睡觉,反正进去了,老子绝不会再出来半步。 “湘西赶尸!” 看着望远镜里的一切,秦朗的脑海里冒出一个荒谬的画面。只不过僵尸比这些兵有活力多了,毕竟它们还能跳,这些士兵只能一步步的“爬”。 “师长,杨如源的先头团已经进了伏击圈。” 身边警卫排排长小声的说道。 “让薛大勇指挥吧!” 秦朗的笑容,反而让曾天光等人的心悬起来。 这可是一个团伏击一个师,虽然敌人看上去要垮了,毕竟他们还有八千多人呢!这个秦师长没疯的话,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秦师长,要不我们也准备些人?” 按照他们的预想,秦朗会要求万桉的革命军加入,不过自始至终,红一师都没有人提出这个要求。 “红军是保护老百姓的队伍,绝不会让他们上来送死。” 看曾天光还要解释,秦朗又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战场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没有作战经验的人上来,和送死也没两样。” 伏击战如果第一击不起作用,那么就有可能打成遭遇战,如果万桉的人在来回冲杀中崩溃,伏击战的袋底就会被锥穿。 看着万桉的人低下头,秦朗又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让你们观摩一下,红军是怎么打仗的。现在要开始了,希望你们遵守战场纪律!”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山林的静谧,惊得各种禽鸟扑腾腾的全飞起来。 红一师伏击从来都打敌人的腰部,所以走在中间的第八十团就倒了霉,一向自诩运气好的八十团团长,立刻从马上栽向地面。 就在士兵们惊愕的当儿。 “嗒嗒嗒。” 马克沁那让人绝望的声音,裹挟着密集的弹雨,一瞬间就覆盖了八十团的士兵。而更让他们恐惧的是,乱匪居然发起了冲锋。看着明晃晃的刺刀,他们觉得连腿都是软的。 “伏击我们的是什么人?” 杨如源惊恐的问道。 出了集安城,他一直就跟在后队,身上只穿普通士兵的军装。疲惫加上胡子拉扎的模样,使他看起来就像个火头军。 “不知道,但是乱匪喊什么红一师!” 身边的八十一团团长,哭丧着脸回答道。 听枪声的密集程度,应该是井钢山上的下来了?他们最近不是在湘南发展么,怎么又跑回赣西这一亩三分地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他想跑,可是师部警卫营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只怕脸上稍微露出些苗头,就得去当那只骇猴的鸡。 “红一师!” 听到这三个字,杨如源就像一下子掉到雪窟窿里,从里到外都是冰凉。 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红一师,可不就是一拨人。真以为换件袈裟,我就不认识你这个弼马温。 “赶紧冲上去增援八十团,我带警卫营随后就到。” 现在必须稳住阵脚,一旦溃退,红一师的那些悍匪就敢追杀几十里。在山区作战,还真没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师座,咱们……。” 看着警卫营长的枪,八十一团团长咽下了后面的话,畏畏缩缩的拔出了腰间的十响毛瑟。 “弟兄们,给老子冲!” 红一团的一营已经把八十团的人冲散,正驱赶着他们往后撤退。但是很快就遇上了八十一团的人马,双方很快纠缠在一起。 “八十一团的弟兄们,干掉乱匪有重赏,敢退回来我请你们吃断头饭。” 看着身后的一挺挺机枪,八十一团的士兵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这群杂种不得好死。” “等老子回去就给你们打冷枪。” “有种打死老子,不然今天的事完不了。” 几名不信邪的士兵,还想往后撤退,没想到警卫营的人,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看着被打成马蜂窝的部下,八十一团团长欲哭无泪。 “弟兄们,咱们冲一冲,兴许乱匪也就散了,后面的那些蛮子杀人不眨眼,咱们可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啊!都是个死,杀几个乱匪还有赏赐,咱们往前冲救了八十团,师座兴许会通融通融。” 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应承,可是红军已经杀到面前了。 “红一营向前进!” 谢祖兰大声的吼叫道。 营长已经从左翼发动攻势,他要做的是从右翼策应。时间久了,配合也越来越默契,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的战术意图。 不知道为什么,谢祖兰就觉得汉阳造顺手,子弹有劲,还能上刺刀拼杀,在政工中,他也是独一份了。 身后没有人发出呐喊,士兵们三人一组,像汹涌的激流冲刷着所遇到的一切。几个壮着胆子的民军,还要上前阻挡,才一近身就被刺刀捅到。 “赖皮,三个打一个!” 一个民军士兵虚弱的骂道。 只一瞬间,他的大腿和腹部就各挨了一刺刀。力量的瞬间消失,让他栽倒在地上,想在挣扎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随着一个瞳孔的逐渐放大,他看到了更多的人倒在地上。 ======================================================================== 今天第三更,谢谢大家的推荐票,有几位朋友都是两位数的投,但莫松子大感荣幸。 在这里谢谢您的支持。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咱也不多说了,继续码字,报答大家的厚爱。 79、被砸扁的七十九团团长 七十九团的团长,现在正处于狂怒状态。 从战斗一开始,七十九团就感到了强大的压力。无论进攻、撤退,红军都会压上来。一停下脚步,他们就会保持距离。 “往后撤,快往后撤。” 他大声的吼叫道。 红军无非是要把自己钉死,可是身后的增援却迟迟未到,也不知道该死的八十团在搞什么。现在枪声居然越来越远,难道他们溃逃了? “给老子上。” 看身边冻得浑身发颤的士兵,他抡起皮带就打。 这些路边的马粪,给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敢闹事要冬衣。这几天拼命地弹压,可是下面的依然暗流涌动。 “多死几个才好,老子还能捞一点丧葬费。” 他想到这里,手里的动作更大了,抽的那些士兵个个头破血流。 “七十九团有没有消息?” 杨如源焦急的问着传令兵。 才开战通讯就变得一塌糊涂,现在已经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好在乱匪的兵力不足,八十一团并没有受到冲击。 他并没有想到,山脊的另一侧,红二营已经准备发起进攻,不过他们还需要一个时机。 一营正在努力的创造着机会,刚才的白刃战,打掉了民军反扑的念头。而配属的重机枪连趁机,把装着防弹挡板的马克沁拖到了阵地前沿。当密集的弹雨泼洒时,民军就已经失败了。 “嗒嗒嗒。” 上去一个连,两分钟不到就成了一个班,八十一团团长这才发现,今天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山势并不是很陡峭,不过路的两边灌木密布。钻进去恐怕要迷路,万一乱匪有伏兵怎么办? “团座,乱……,红军又杀上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八十一团团长把脚一跺,然后带着哭腔的说道: “弟兄们,前面的工农大爷手里的刺刀不好惹,后面的督战队机枪不好惹。咱们怎么办?” 下面的士兵对视了一眼,几个老兵油子立刻站出来。 “干后面的的督战队去!这群狗娘养的,不帮咱们也就算了,还敢对着弟兄们搂火。” “打是肯定打不过红军,不如咱们冲开一条道,跑回集安算了。” “前面不光有刺刀,那机枪子弹打得刮风一样,咱们还是逃吧!” 八十一团团长原地转悠了两圈,又狠狠的一跺脚。 “现在啥都不说了,咱们一个劲的往后跑,督战队再厉害能把咱们都突突了?倒霉的弟兄也别怕,以后清明过年,酒肉纸钱都算在我头上。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乡,家里老小咱能帮的都帮。” “干了!再犹豫一会儿,八十团的人和前面一营都要崩溃,咱们现在就冲!” 几个平常就愣头愣脑的士兵嚷嚷道。 “走!” 八十一团团长拔腿就跑,前面已经乱作一团,如果不趁着现在突围,一会儿被乱兵裹挟,那就是个死。 “退回去,不然我们开……。” 警卫营营长大声吼叫道。 只是他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打得四分五裂。 旁边的人看了,一拉马克沁的提把。 “嗒嗒嗒。” 夹风带火的弹雨,瞬间就扫倒一大片人。甚至那个还要说理的八十一团团长,也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嘴里还发出蚊蚋的呐喊: “后面有红……。” 是的,二营已经冲下了山岗!就在神射手打掉警卫营营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猛扑下来! 晚了! 警卫营醒悟过到来的时候,红军一个突击小组已经到了身边。十二挺花机关的齐射,瞬间打碎了他们单薄的防线。以至于很多人都来不及抽出十响毛瑟,身上就冒出了大蓬的血雾。 “刺刺刺。” 等到刘易斯的怪啸声也随之出现时,警卫营能做的就是逃窜。 “快顶住,快顶住。不然我开枪了。” 杨如源大声的吼叫道。 “师座,快跑吧!再不跑来不及了。” 枪一响,袁鹏举就已经惊慌失措,不过他可不敢骑马逃跑。知道马参议的这个同乡的结局后,骑马就成了他心里的刺。 “往哪里跑,顶住,都给我顶住。” 杨如源提着一只花口撸子,只要谁敢退到他身边,不由分说的就是一枪。 警卫营的人被打死打伤了五六个,溃退的局势才算是稳住。 “都给我堵上去!咱们前面没有接应,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往前冲才能救出七十九团,只要集合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杨如源大声的吼道。 ============================================================================= “增援怎么还没上。” 七十九团团长低声的嘀咕着,刚才连接抽打几十个士兵,现在觉得手都要断了。 身后的枪声慢慢的离自己远去,这可是个不祥之兆,难道八十团崩溃了? “一营顶住对面的乱匪,二营三营跟我来。” 可是手下的人都没挪动步子,这让七十九团团长怒形于色。他掏出身上的十响毛瑟,对着手下的士兵吼道: “反了你们,赶紧给老子动起来。” 士兵们依然没动,一个个的用眼睛瞪着他,这时候有人骂道: “现在怕了,以前你克扣弟兄们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 “我们都不走了,跟着你饭都吃不饱。” “师座让你发冬衣,你把咱们的东西都克扣了,现在还想让咱们卖命,做梦!” 七十九团团长咽了口唾沫。 对部下他是狠了点,改编之后,冬衣要士兵花钱买不说,还把军饷给停掉。 “砰砰砰。” 既然这些马粪不听话,现在就把他们打死,省得出意外。想到这些,他咬牙切齿的扣动了扳机,围在周围的士兵,一下子倒下去七八个。 “妈的,你们走不走。” 打空枪里的子弹后,他又大声喝道。 “上,打死这个王八蛋。” 士兵们彻底愤怒了,他们嘶吼着冲上去,和七十九团的军官们厮杀成一团,连红军到了身后都不管。 “都别打了!” 红三营的战士们大声喊道。 “长官,你们等一等,干掉这几个祸害,我们就向您投降。” 七十九团的士兵大声的回答道。 那个团长已经被打翻在地上,双手拼命的护住脑袋,嘴里还大神求饶道: “我再也不贪污了,我再也不敢贪污了。” 不过士兵们根本不听他的话,一双双铁拳拼命的砸过去。 “我再也不贪……!” ======================================================================== 今天第一更,中午有点事,不过应该不影响更新。 莫松子感谢每一位收藏的、推荐的朋友。 在这里跟您说一声,谢谢。 漏掉的两章就不发了,莫松子会修改全文的,实在对不住各位。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80、顶缸的袁鹏举 七十九团那边的枪声戛然而止,让杨如源如坐针毡,到底怎么回事没人知道。 “那可是两千多号人啊!” 民团的人数一向多于正规军。像七十九团下面的三个营,每个营就有六个连,而且还是一百五十人加强连。虽然武器大半是“单打一”,但能做到人手一枪。如果那团长不贪鄙成性,还真是手里的一张王牌。不过现在没有了动静,用屁股想都知道出了什么事。 “撤!” 杨如源无可奈何的说道。 七十九团被吃掉,八十团被打垮,八十一团和警卫营火并双方都伤亡不小。现在部队已经失去战斗力,再等下去那就是全军覆没的后果。 “这打的什么鸟仗?” 就在杨如源正在抱怨的时候,一群帽檐上绣着红五星的人出现了。一露脸手里的十响毛瑟,花机关就喷吐出长长的火舌。身边的警卫,一下子被打翻了七八个。 “快跑,师座快跑。” 袁鹏举带着哭音的喊道。 “你跑我掩护!” 杨如源大义凛然的说道。 “谢了,谢了。” 袁鹏举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转身就迈开步子疾奔。也真难为他了,身上的衣服厚得像头熊,可脚下的步子却一点不慢,甚至还超越了不少逃兵。 就在他暗自窃喜时,却听到有人大喊。 “杨如源跑了,杨如源跑了。” 听到这声呼喊,袁鹏举愣住了。回望一眼,只见杨如源在原地手舞足蹈着,他心里一阵悲哀: “师长彻底的疯了”。 “穿得最厚那个就是杨如源,长官快去抓啊!” “特娘的……!” 听到这句话,袁鹏举心中把杨如源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才让自己逃跑,谁成想还被这老王八蛋摆了一道! 红军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袁鹏举的身上。这家伙穿着一件黑色的裘皮大衣,还留着一个大肚子。看那臃肿不堪的姿态,就知道一定是个大官。他们立刻改变方向,朝袁鹏举追去。 “快跑,咱们快跑。” 杨如源看面前红军消失不见,拔腿就往另一个方向逃窜。这里可以通往兴国,哪里有好几家豪强,而且都修筑着堡坞,一时半会红军还打不过去。 败局已定,什么都别说了,先把命保住再说吧! ========================================================================================================= 曾天光目瞪口呆的,看着山下的一切。 不到三小时的时间,敌人一个师已经灰飞烟灭了,尤其前导团几乎成建制的投降,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整场战斗唯一激烈的地方就是白刃战,曾天光看着血红的刺刀,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在瑟瑟发抖。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二营的冲锋,尤其花机关的密集的扫射,让他的心跳到了极点。 “曾书记,万桉的工农革命军还不是这些白军的对手。如果贸然让他们上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因为民军的旗帜是白太阳,所以红军战士又叫他们白军,秦朗听得多了,也就用它称呼那些民军。 “秦师长,我错了。我把军事斗争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还是北伐时期,只要我们组织群众摇旗呐喊,那些北洋军就会惊慌失措的退走。” 秦朗的话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不过曾天光听了,却觉得衣服都要被冷汗浸湿。 好在红一师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否则那些只是挂着红布的百姓,恐怕在枪响的那一刻就溃散了。这不是人数多少的问题,武器、训练、经验缺一不可。 秦朗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们面临的不是腐朽的北洋军,而是重新用思想武装起来的新军阀。他们的的组织比以往的更加严密,军官也更加的精明,只要一个不留神,革命队伍就要遭受重大损失。这些以后再谈,眼下二十七师已经溃败,我们身上的大山算是少了一座目前要对付的是赣州万鼎英,据情报说他是民党中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否则真有援军赶来,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曾天光思考了一下,最后才笑着说道 “秦师长,有什么任务就安排吧,万桉方面我还能做一些事。” 秦朗哈哈一笑。 “是有个很重要任务交给你。红一师才进入万桉,百姓们不认可,加上人生地不熟,想搞点情报比登天还难。希望你们挑选一些得力的群众,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再一个是尽快和兴国、宁都等县的同志接上头。他们的负责人过来一下最好,实在不行写一个详细的情况汇总。我交给军区、湘赣边区政府研究,以确定下一步行动的目标。” “太好了!” 曾天光一下就站起来。 万桉有红一师活动,解放全县几乎不是问题。如果把周边都带动起来,到时候的革命形势可以想见。 “我现在就去安排得力的同志,一定让侦察连的同志打开局面。师长,周边的县也发生过暴动,因为相互之间无法通信,也没有统一的领导,最后被白军各个击破了。这次有您的指挥,那还怕反动派什么。” 这番话也是实情,散布在赣西、湘南的工农党数量并不少,尤其乡村的就有很多。可是因为消息的滞后,“清党”行动中来不及转移,而蒙受重大的损失。组织的起义也因为没有相互的支援,先后被优势的敌人镇压掉。 “曾书记,你还有个任务。一定要安抚好城外的百姓,打破县城一定不能出现烧杀等现象。毕竟城里的很多群众也是穷苦百姓。我们要做的是惩治恶人,而不是伤害和我们一样的劳苦大众。” 曾天光赶紧站起来回答道: “是,师长。” 就在这时,传令兵喊道: “报告” “讲!” “报告师长,我们抓住了二十七师参谋长袁鹏举,但是杨如源跑了。” 听到这句话,秦朗脸上露出无奈。还真是老滑头,一连两次都让他跑掉。 “另外,薛团长让人送来了一份赣西布防图。” 秦朗听到这句话,赶紧接过了那张地图,他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让薛大勇过来,这一次我要端了他们的老窝。 ======================================================================== 今天第二更,说什么也要准时对吧! 谢谢大家的捧场,莫松子感激不尽。 求收藏、求推荐。 81、集安城下 太阳下的集安一点也不安静祥和。 近代的赣西,湘南是人才辈出、经济发达。出于安全的考虑,各县的县城大多修有城墙。而集安就更不必说,有几千年历史的大城,城墙自然厚实。因为境内河流众多,城外还修了护城河。除非大口径炮火直射,或者炸药爆破,不然休想突破外围。 即便如此,杨如源还是觉得不放心,特地留了师部的特务营镇守。这可是第九军的基干部队,战斗力还在警卫营之上。城里的散兵也交给特务营营长指挥,虽然都是合编裁下来的劣货,出外作战不行,上城墙放个枪总该可以吧! 手里有人有枪,但特务营营长依旧觉得不安,二十七师离开集安后,他立刻宣布全城戒严,而且每天中午只开四个小时的城门。一应人等必须东进西出,闹事的统统枪毙! 有了限制,往日热闹的城门更是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让人觉得心烦。 四乡八里现在乱得很,有钱人都忙着往城里搬家。这些地主豪强土横土横的,一点都不服从管束。士兵们才说个几句,他们的狗腿子就要动手打人。 “真想下去干掉几个!” 特务营营长恨恨的说道。 这种事情他也就只能想想,真要做了,城里的缙绅明天就跑到南昌告“御状”去。 惹不起大的,那就欺负小的。士兵们的目光立刻投向百姓,他们搜刮财务、调戏妇女忙得是不亦乐乎。进城讨生活的穷苦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盼着能早点进城,好结束这场劫难。 不过这微妙的平衡,很快被一队人马打破了。他们还没靠近城门,就不停地驱赶那些百姓离开。地主豪强的人才瞪了几眼,就被打得满地找牙,看的特务营营长也觉得解气。 只是财路被人断掉,守门的士兵不乐意了,很快双方开始推搡起来。 “赶紧给老子把门全部打开,不然敲了你们的砂罐。” 为了安全起见,城门只开了一半,进出当然不方便,那群人见了立刻大骂起来。 “你们要造反?” 守门的士兵当然不甘示弱,发一声喊就把枪举起来,不过城外的也不怕。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吓得还在观望的百姓四散而逃。 “兄弟们是那个部分的?” 特务营营长从城墙上,细细的观察着下面的士兵。 来的这拨人个个都脏兮兮的,仿佛刚从土里挖出来一样。有些人身上还有触目惊心的暗红,应该是刚刚打了场血战。 “老子是七十九团的,刚从万桉回来。赶紧把门全部打开,后面还跟着其他的弟兄,都特娘的乏透了。” 下面的士兵骂骂咧咧道。 特务营营长又探头望了一眼,他也不知道真假,只好扯着脖子喊道: “你们长官呢?让他说句话。” 下面的士兵不干了,扯着喉咙骂道: “****的死逑了,你开不开门?不开门老子动手了。” 特务营营长摸了摸下巴,下面的士兵大半背着单打一这种古董,机枪更是一挺没有,确实是七十九团那种刚刚升格的土狗队伍。 “让你们团长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把机枪拖出来。” 既然是土狗那就给老子安分点,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把门打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城外一个穿的像头熊似的家伙出现了。才看到他,特务营营长赶紧换了一放笑脸。 “原来是袁参座,您稍等片刻,下职这就给您把门全打开。” 现在驻外滇军里有不少赣西人,大部分把持着军需等等肥差。怎么斗那是上面的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不得罪人,不然穿一双小鞋都是小事。到时候领不到粮饷被服,底下的兄弟还不造反? 秦朗就在城门口吵嚷着,身边都是警卫排的战士,他们已经把守卫的卫兵,逼到了墙角站着。 那天消灭了二十七师,秦朗给薛大勇留了一个营之后,率领其余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扑向集安。他们身后是曾天光动员的五千多个青壮,不过他们手里拿的不是枪。 看到笑吟吟的特务营营长,警卫排的人不由得瞳孔一缩。 隐隐的,特务营营长觉出不对来。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人,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嗅觉。他差异的扫了一眼周围,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 “怪了!” 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七十九团的人还在吵闹,就好像是街上的地痞混混。 “都特娘的住嘴,不然老子开枪打爆你们的脑袋!” 门口的人,确实是七十九团的,不过他们现在是解放战士。经过连夜的调查,秦朗选出了一个班,然后带着警卫排混迹其中,他们的任务就是乘乱夺城门。 “这是一步险棋!” 商议的时候,薛大勇一脸郑重的说道。 就算防卫图已经给出了敌人的所有部署,但是这样的行动还是太冒险了。尤其是师长亲自带队的情况下,让所有的人心里都压着一块石头。 “只要被人看出一丝破绽,你就危险了。” “放心吧,我出不了事。” 打集安并不是秦朗一时兴起,之前搜集的情报里,他知道城里有一个小火电站,这就够了! 茶林的兵工厂根本舍不得用柴油机,一只耳和几个技工动手改了一下传动装置,然后再牵来一头毛驴……,那种转速自然惨不忍睹,硬一点的铁皮都打不穿。 如果有了这个小火电站,再加上电动机。这对根据地的生产,起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甚至能制造子弹。 “把门打开,放他们进去。” 特务营营长笑吟吟的说道。 人涌进来的那一刻,他却觉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什么时候,七十九团的土狗里面,也有了这么精干的士兵。那干净利落的动作,就是特务营的手枪连,恐怕都占不到便宜。 “坏了!” 这根本就不是七十九团的人,这么精锐的军队,难道是那个“青狼”的部下? “快开枪,这些是乱……!” ====================================================================== 谢谢大家的支持,莫松子又有推荐了,感激的泪都来了。 没说的,继续三更,字数还是2000,实在没法子,不然字数就超了。 谢谢大家,谢谢! 求推荐、求收藏。 82、集安的老兵 特务营长一边大喊,一边就要抽枪。 “噗噗。” 两声闷响之后,他声音曳然而止。只是脸上陡然出现的空洞中,鲜血如泉水般的喷涌出来。 “唔!” 城门口的那些守军,这才发觉不对。不过要反抗时,嘴已经被捂得严严实实,一柄柄雪亮的匕首,眼睁睁的插进了胸口,随着一股暗红汩汩外流,他们只能无力的倒在地上。 “师长,都解决了。” “上楼” 秦朗沉声喝道。 集安的外城墙,比茶林的要宽上很多,而且城门两侧,各有一条石阶通到城墙上。 自从在茶林吃了亏,军区下令红军各部要利用现有的城墙,进行夺城演练。这一段时间以来,战士们都演练熟了,自然能以最快的速度扑到城上。 “工农大爷饶命啊! 因为天气冷,城上值班的白军,双手都笼在袖子里。等到发觉情况不对时,那手怎么也抽不出来,最后只能跪在地上投降。 看到这一幕的秦朗,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能顺利的夺下城门,他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到肚子里 “把他们的枪下掉,二营派一个排把人押下去,给下面的同志发信号。” 黎明时分,红一团的人就已经运动到集安外围,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就埋伏在僻静的山谷里,一直到白军的城门打开,突击组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果然这一行动,并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至于那个袁鹏举,只是被一只枪顶着,就吓得尿了裤裆,很配合的完成了任务。 随着一面红旗的挥舞,城外埋伏的部队立刻赶了过来。 为了麻痹敌人,突击组背的都是单打一和老套筒,只有少数几个人背着装了消声器的十响毛瑟。现在接过战友递来的花机关、汤姆逊和刘易斯,才觉得命又回到手里了。 “一营一连往左、二连往右、三连支援,你们的任务是顺着围墙插进去,占领所有制高点。二营负责守备城门,同时压制城里的敌人。” 坚固的城墙既是一个堡垒,也是一个牢笼。它能防止外地的侵入,也能防止里面的人逃出去。只要红军占领了城墙,集安就算被捏在手里。 特务营的营副,也捏了一样东西在手里,那是三个色子。 自从杨如源出了城门,他就在营里和弟兄们赌上了。本来就是下来镀金的,所以特务营营长也不怎么管,于是聚了一帮人,支了个场子,玩的是不亦乐乎。 “青龙白虎,全都是五。豹子当家,给我钱花。去!” “哗” 三个筛子在桌子上不停的旋转着。 “豹子,豹子。” 前面几个弟兄最好的是一对六,只要豹子、顺子就能通吃,而且豹子还得翻倍。 “哈哈哈,怎么样老子这双手。” 桌面上出现了三个一点,营副大笑着就要抓桌子上的钱。 “轰!”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爆响,吓得在场的人都打了突。也不知道是谁踢了桌子一脚,三个一点变成“一三六”。 “妈的!” 营副哪管那些,把钱巴拉到自己面前,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去看看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人冲进来。 “营副,乱匪进城了!” “什么?” 营副一把封住对方的领口喝道: “你要是敢乱说,我剁了你的脑袋。” “轰、轰。”的爆炸声连接不断,中间还夹杂着各种枪声,看来乱匪真的杀进来了。 营副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翻掉,掏出手枪对着天上就搂了火。 “都特娘的别慌,老子这几天过的正是手紧,区区些许乱匪混进城池里,正好借他们的脑袋换点钱花。” 笑话,集安是什么地方?这么一座城池,是说打破就能打破的地方?肯定是守城门的那些民团土狗不仔细,让乱匪混进来了。只要组织人马杀出去,这岂不是大功一件。 “干,跟着营副干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大声的嚷叫起来。 ======================================================================== 突击队的行动还是引起了注意,南北城楼的瞭望哨,很快的发出预警,并且向急速接近的红军展开射击。虽然神枪手们在第一时间,就解决了这些威胁,但是行动的意图已经暴露无遗。 “砰、砰” 城墙上硝烟弥漫,子弹横飞。 看着不断接近的红军士兵,那些民团的人立刻慌了神。 “长官哪里去了,长官在哪里?” 那些凶神恶煞的军官,平常就像苍蝇一样在周围打转,今天却一个都没出现,该不会是扔下自己都跑了吧! 他们不知道是,红军神射手就散落在城墙各处,只要发现军官模样的人就是一枪。最终那些从各处跑出来的军官,就没有一个能到南北城楼。 “快,都往西门去!” 特务营里头还有一百多号人。都是些第九军的老兵油子,连特务营营长也指挥不动的角色。非得杨如源开口,又给够开拔费,才肯挪动屁股的主。平常吃得好穿得好,就连武器也都是花机关,十响毛瑟。可以说,他们才是整个二十七师最最精锐的部队。 “你说让老子动,老子就动啊?” “哪里来的毛孩子,一边数鸟毛去。” “滚滚滚,没看见爷爷正在迷糊。” 老兵们根本不买账,看了营副一眼,该干嘛还是干嘛去了。 “诸位爷爷,小的也不是屁事不懂的主,今天乱匪杀到城里来了,就盼着各位爷爷帮衬。啥也不说了,每人五个大洋。” 营副急急的说道。 不过那些老兵不会所动,有人还啐了一口。 “师座让咱们开动都是十块,你特娘哪冒出来的,就敢给老子一个半价?” 营副的脸色变了几变,却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气,今天成与不成都要靠在这些老兵身上。 “各位爷爷,是小的不懂行情,死罪死罪。每人十个大洋,过后的赏赐我一个子也不要,都归了爷爷们。” 老兵们相互看了一眼,才慢腾腾的站起来,为首的一个拍了拍营副的肩膀。 “小子,这钱打完仗一次算,敢耍滑头的话,朱主席也救不了你的脑袋。” 营副点头哈腰道: “不敢,不敢!” 老兵头目冷哼一声。 “谅你也不敢!弟兄们,都抄起家伙,咱们会一会来的这群好汉。” ======================================================================== 83、西门血战 西门一直都很平静,静得像一块磐石。仿佛有妖兽盘踞在其中,一旦时机成熟就择人而噬。而门楼上大开的门窗,像极了骷髅上的孔洞。每当有凛冽的寒风刮过,还会发出鬼泣般的呜咽,让人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 看到这个情景,秦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沉重。 “师长,会不会是敌人跑了。” 谢祖兰小声的问道。 他也觉得面前的一切极不寻常,但是心里多少还有一点侥幸。 “那边正等着我们上去送死,是群打老了仗的人。” 秦朗沉声说道。 西门就是一个熔炉,不是把敌人融化,就是把自己融化,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重机枪射击。” 如果有火炮,哪怕是一门迫击炮,秦朗也毫不犹豫的下令轰垮那座城楼,而不顾及炮弹的消耗。可惜他没有,手头能动用的就是刚刚缴获的重机枪。 “嗒嗒嗒。” 马克沁的帆布弹带立刻抖动起来,一发发子弹飞到城门楼上,没入那些青砖中。激起了一团团的烟雾,只是里面还掺杂着一抹抹红色,应该是击中了躲在后面的人。 “砰!” 一声脆响,马克沁的射击曳然而止。回头再看时,只见射手的脸已经少了一半。身边副射手一掌把尸体推开后,坐到射击位置上,双手用力往后一拉。 “嗒嗒嗒。” “砰!” 这次的枪声从身后传来,只见一个身体从城楼上掉了下去。就在众人心中庆幸时,重机枪又停止了射击。 “上,继续射击!” 秦朗大声的吼道。 “砰!” “砰!” 城楼上的敌人,发疯似的压制着这挺马克沁。每当一个红军机枪射手的牺牲,也意味着对方一个神射手的生命终结。没有人选择放弃,一个人倒下,另一个人就站起来接替,直到倒下为止。 眼睁睁的看着战友牺牲,让红军战士的心都在燃烧,烧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师长,我们已经牺牲二十五个同志了。” 谢祖兰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重锤不断地重击着。都是朝夕相处的战友,现在却说没就没了。 “继续射击。” 秦朗冷冷的说道。 此刻他想呐喊,他想嘶吼,甚至想冲上去,用刀、拳头、甚至用牙齿,弄死那些王八蛋。但是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面等的就是突击,相信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死亡,近在咫尺的死亡,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谁的先崩断掉,谁就输,满盘皆输! “继续射击,继续射击……。” 谢祖兰大声喊道,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在哭泣。 “砰!” “砰!” 无情的步枪声依旧此起彼伏,只不过敌人的节奏已经明显的减缓了。而持续的扫射,曳光弹已经点燃了门楼。只要在用一点时间,他们就会被烧死。 所有的人在这一瞬间都握紧了手里的枪,因为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杀啊!” 陡然间,西城门楼里冲出一群人,全都是胡子拉扎的老兵。他们一个个双眼血红,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甫一出场,手里的花机关就开始喷吐出密集的弹雨,这让猝不及防的红军战士倒下了十多个。但是那些老兵却惊愕的发现,对面的红军并没有一哄而散。 他们也在用血红的眼睛瞪着自己。 “打!” 秦朗手里的花机关,一打就是一梭子。 冲在前面的敌人就像撞在一堵墙上,瞬间停止了前进。但是他后面的人,却没有一点迟疑,顶着尸体继续往前冲锋。 马克沁再也没有机会射出子弹,城楼上剩余的射手,剿杀着任何想要接近机枪的人。哪怕下一秒就被红军神射手打死,也无暇顾及,他们要的就是争取时间。 短短的数秒时间,敌人已经到了面前。秦朗手里的两支十响毛瑟瞬间就成废物,没有时间压子弹了。他右脚一勾,一支上好刺刀的汉阳造已经在手里。 “杀。” 伴随着一声暴戾的怒吼,刺刀瞬间洞穿了敌人的胸膛。 秦朗没有趁势拔出刺刀,而是使劲往左一拉。闪着赤芒的刀刃从身体里跳出来,带着四溅的血水,落到另一个人的脖颈上。 “咳咳咳。” 那个人惊恐的捂住自己喉咙。他的生命在气泡的爆裂声中冰消瓦解,整个人就要往城楼下坠去。 秦朗往前抢了一步,伸手抓住了他身上花机关。然后给他膝盖上狠狠来了一脚,倾斜的躯体陡然间就跪在地上。 “嗒嗒嗒。” 一梭子子弹瞬间又打空了。七八个跟在后方的敌人立刻倒在地上。有一个被击中肚子的,顿时发出了哭泣般的哀鸣。 看到秦朗的凶悍,两个敌人迅速逼过来。让他根本没时间去换子弹,秦朗能做的就是往后退了一大步。 “唰!” 一柄刺刀顿时刺在空处,但另一柄却对着胸膛来了。 秦朗等它近了,才使劲往左一挑,同时向前又跨了一步。刺刀借着腰力往右猛劈,刹时间刀锋划开了衣服,划破了肌肤,也将一个人的生命划上了句号。 接着向下的力道,他磕开了另一把袭来的刺刀。然后又猛地一转身,枪托带着风声,就砸在坚硬的头颅上。“喀啦”的碎裂声后,一个人圆睁着眼睛倒在地上。 短短几分钟的肉搏战,耗光了西门守军的最后一丝血液,也耗光了城里守军的最后一点勇气。那个营副听着刺刀进出的声音,就觉到了大腿处滚烫后的冰凉。 “都投降吧!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个意见没有任何人反对,参与进攻的老兵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就是被打断肠子的那个,也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缺医少药的年代,受伤还不如早早的死掉,省的受那个罪。 “把他们的尸体收敛一下。” 秦朗指着那群的老兵尸体说道。 “是!师长,二连要没了。” 谢祖兰流着眼泪说道。 一团的二连就剩下一个排了,而是全团的精锐啊! “哭什么?我命令你把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一团一营二连的战士,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听到这一声怒吼,谢祖兰立刻立正道: “是,师长,我一定把红二连的所有同志都带回去。” ======================================================================== 我是看书评的,但是这里实在不好回答,想要了解更多细节的朋友,可以度娘,推书一本《红星之钢铁咆哮》,帖子里有作者菌的大量回复。 很多读者的留言,让莫松子感动,谢谢您的支持,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 谢谢。 84、问题不少 听到一声“报告”之后,太祖搁下了手里的笔,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 “林薇同志,怎么是气冲冲的,难道秦朗又给你惹了什么麻烦?要告状也坐下来慢慢说,我看他违反了什么纪律,到时候报请中央处分!” 林薇深吸了一口气,才徐徐说道: “主席,茶林现在的革命势头很好,这多亏了红一师同志的配合。不过他们走得步子太大,某些军事干部发展队伍的手段就像无赖,这样下去会产生负面的影响的?” 太祖听到这里,严肃的说道: “这个我要请一下军区政委罗荣同志、军区参谋长耿振功同志,违反纪律那可是大问题。”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罗荣、耿振功联袂而来。听了林薇的情况通报,罗荣沉声说道: “这个是我的责任,用这样的方式扩红,的确是单纯的从军事角度看待问题。但是秦师长的意见,我觉得更有道理,当下我们需要解决的是有无问题。现在民党已经退出茶林等等几县,如果我们不立即占领这些地方,权力的真空就会有人填补,比如民团、土匪等等武装,到时候群众蒙受的损失就更大。” 耿振功立刻补充道: “主席,这个问题是进行细致调查的结果。湘南、赣西除了明面的民团官府,暗处的土匪、会门也不少。如果他们利用这个空当发展,我们再争取群众就很被动了。” 太祖思考了一下,才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这个现象,归根结底还是教育的问题。我们需要对所有的干部、战士进行教育,提高他们的政治、文化水平。同志们,湘赣边区的文盲率很高,这固然是历史原因的,但是到了我们的手里,这一切都要改变。我给军区的建议,你们现在执行得怎么样?” 罗荣赶紧回答道: “主席,师长已经认真的执行了您的命令。每一个连的政工人员,都兼职文化教员,利用一切时间让战士们学习文化。但是时间还不够,很多战士还在学习怎么样写名字。” 太祖点点头说道: “我们虽然缺乏时间、缺乏各种人才,但是发现问题就必须解决。扩红出现的乱象,你们一定要下去调研,要给出解决的方法。不能学你们的师长,直管挖坑不管种萝卜。” 听到这句话,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太祖说道这儿,看了一眼林薇。 “你这个书记最近也黑瘦了,跑了不少地方吧!” 林薇笑了笑说道: “这段时间是走了很多地方!主席,乡下的情况和我的想象差距太大,很多乡村的百姓完全是赤贫。高租税、高利贷下他们已经沦为农奴。那些豪强也不把贫民当人看,随意打杀的情况相当严重。本来以为同志去宣传,群众们就会爆发出极大的热情。结果却很不乐观,甚至出现群众逃亡的现象。还是一师的干部解决了问题,他们说得到了秦师长的真传!” 太祖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真传?无非就是大吼大叫,群众被压迫了几千年,早就已经畏惧这些官府地主了。你们和颜悦色的,他们反而惴惴不安。这点秦朗是看出来了,不过这个滑头,根本就不想在这上面花心思,他的办法就是简单直接。” 罗荣和耿振功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太祖摆了摆手。 “你们两个不用替他说好话,这件事上我是批评过的。你们要记住,华夏百姓们几乎不识字,但是他们知道谁好谁不好。因为赤贫他们只能对地主唯唯诺诺,如果家有隔宿之粮,地主的话就不大管用了。如果我们再给他们分了土地,那么谁想让他们再过苦日子,就要被消灭掉。” “是,主席!” 听到这个回答的太祖,用力的挥了挥手道: “军事上我们已经打开局面,下一步就是土改的工作。林薇同志,你这个县领导一定要亲自去抓,要深入到乡村了解群众的疾苦,不能像个老爷一样在衙门坐着。” “是,主席!” 林薇赶紧回答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走进屋子,把一张纸放在太祖面前的桌上。 太祖只是扫了一眼,就沉声说道: “你们的师长真是胆大包天,居然亲自带队偷袭集安,两天前就已经出发了。” 罗荣和耿振功对望了一眼,立刻走到太祖办公室的地图前。 耿振功用手测算了一下距离。 “报告主席,两天时间的话,师长会在今天中午或者下午采取攻势,也就说现在他正在攻城。可是集安的城墙那么坚固,他要用什么法子打破?” 罗荣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师长惯用奇兵,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但是他选择的目标太危险了,深入敌后数十里啊!” 听到这番话的林薇,脸色有些发白,良久才用愤怒语气说道: “他也太不像话了,这件事情怎么不经过军区党委会,就自己决定?如果出了问题,会对我们的革命造成多大的损失!主席,我个人提请中央,给予秦朗同志严重警告!” 太祖却只是笑了笑,随手点燃一根烟。 “秦朗应该是抓住了战机,我们还是等结果吧!” 话音未落,电报处的处长拿着一份电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不过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 “主席,刚刚收到一份电报,是秦师长发来的。” 太祖微微一笑道: “看来秦朗又缴获了电台,他说什么啊!” 电报处处长大声地念道: “我已站在集安的城墙上!” 太祖哈哈一笑,然后站起身来说道: “看来我们要配合一下他的行动!耿振功同志,你让独立一师孙铁山师长分一团前出泰和,掩护秦朗的侧翼不受威胁。井钢山守备团,立刻做出向赣州运动的姿态,一定要迫使万鼎英部采取守势。林薇你发动赤卫队的同志宣传,我们要向湘潭等地进攻,记住了,一定要假戏真做,让我们的同志和敌人都要相信,我们要趁势南上。师部的运输队全部赶往穗川,你们的师长这一次的缴获不会少。”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如今正在努力码字中。 谢谢大家,谢谢。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85、奇怪的交易方式 秦朗的命令很简单。 “属于反动派的东西,统统拿走!” ?32?那个小火电站,自然是重中之重。不过这套设备是杨如源家的,当然也就不用客气了。 怀着好奇心的秦朗,特意去参观了一趟。 小火电站其实很简单,锅炉、管道加上叶轮机组就能发电。只要看一遍就知道怎么运转,但是秦朗却发现,哪怕一个螺丝钉,他都没有办法制造。湘赣边区没有合格的钢铁材料,没有精细的加工工具,也没有专业的技术工人。 在一切空白面前,一起的构想只能是苍白。 就在感慨的时候,负责搬运的谢祖兰递来一个账本,瞬间秦朗有了骂人的冲动。 小火电站是带动两台电动机的,用以碾米磨面、压面条,然后在士兵的头上再狠狠的收一笔钱。从遗留的账本上看,这利润还不小。 “哎!” 一时间,秦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东西全部搬走,损坏一个部件,提头来见!” 洋机器金贵,师长发发军阀作风,大家也能理解。战士们本来就很小心,现在当然要更加的小心了。 由于没有照相机,几个街上画山水的老秀才也成了壮丁。不过他们竟然在争论,这么样才有美感。只是有人在旁边放了一枪后,写意立刻就成工笔,而且线条都没有半点抖动。 看着老学究画的平面图,秦朗也只能报以苦笑。指望他们理解什么叫制图,还不如研究怎么把石头变成金子。至于那个放枪的家伙,一再坚称自己是走火,被瞪了两眼也就不了了之。 曾天光带着的青壮,在傍晚前进的集安。才看到堆积如山的缴获,他就坐到了地上。 “爷爷啊,这要搬多久?” 之前秦朗让他动员一万以上青壮,但是他觉得人太多了没用,还刷掉几千个人。 “动员少了,八千个人怎么够,应该动员两万人还差不多。” 看着在地上发傻的曾天光,秦朗又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在他的安排下,十几个长相粗莽的战士,把一筐筐大洋从仓库抬到了路边。很快一群看热闹的人,就被银灿灿的闪光给吸引过来。 “大家伙听好了,我们师长要把物资运回穗川。只要帮咱们运输的,一趟一个大洋。红军管吃饱饭,每顿有肉两片。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谁的手脚不干净,也别怪咱的子弹要他狗命。” 集安没有一点群众基础,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宣传。所以秦朗依旧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眼下的难题。 “长官,我家有马车不知道怎么个算法?” “长官,我们家有独轮车,一个大洋是不是少了?” “一趟一个大洋,这在哪里报名?” 整个集安城很快就乱了,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在县衙门口吵吵嚷嚷着。曾天光的八千青壮火速成了赤卫队,胳膊上绑块红布条就算上了岗。 天麻麻亮的时候,一条人龙就从集安城门蔓延出去,一点一点的经过泰和,通往穗川去了。 “师长这个价码太高了吧?” 曾天光有些肝痛的说道。 就是一段不到两百里的路程,往日管饭也就是二三十个铜板的买卖,还得肩挑手抬几十斤的重物。现在给了这么高的价码,十几万的大洋算了没有了! 秦朗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笑而已。钱就是用来换物资的,这一次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罢了。 就在这时,通信兵一脸焦急的跑过来。 “报告师长,我们在一个巷子发现了座机器加工厂,里面有两架机床。不过那个掌柜的一家子就睡在机器面前,死活不跟让咱们搬走,跟他买他也不卖。” 对于普通百姓的商品,红军还是市场价格去购买。不过这一切多在私下进行,毕竟城里的百姓也害怕落下把柄。 “我去看看。” 所谓的机器加工厂,就是个生产黄包车的小厂子。里面有一台小型冲压机,用于进行钢材的加工。还有台钻床是用来打空的,这在当时已经是极为先进的生产设施了。厂房的另一边,还摆着十来辆做好的黄包车。 轮子是用钢条弯成圆形,再焊上粗大的辐条,但没有包上橡胶。它们应该是别的地方生产的,因为这里没有生产相关的设备。 看着还在哭哭啼啼的一家人,秦朗厉声喝道: “把成年人都绑起来!” 这道突兀的命令,让下面的红军战士面面相觑,但是他们并不敢违抗。很快老板一家人,就被捆成了一堆麻花,哭得喊得那模样说不出的凄凉。 “长官,您可不能这样,这可是我花了五百大洋买的机器啊!这就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 老板大声的哭诉道。只是一双贼光锃亮的眼睛,却不停地瞄着面前的那个少年。 秦朗围着机器转了两圈,啐了一口后,满脸不懈的说道: “瞅瞅这冲压机的齿轮都模糊了,钻床的钻头还有锈迹。这种破烂玩意三百都不值,你也敢说五百进的货?” 这绝对是淘汰机器,但在这个年代,它们的价格也绝不会便宜。 “不能,您看看机器的漆面,一个划痕都没有。而且钻床的钻头一点都不抖,这可是正宗的花旗货,年前才从尚海运来的宝贝。” 老板哭得声音更大了,不过那双眼睛却越发的亮了。 “加上你的黄包车也就这个数,再算上仓库里的废铜烂铁,六百大洋顶天了,怎么你还想讹诈我不成?” 秦朗恶声恶气的说道。 “就是六百大洋,就是六百大洋。您可不能拿走啦,这都是我的命啊!” 老板的声音更加的高亢了。 “那东西都搬走!” 秦朗大声的说完,扭头离开了。 等到红军离开之后,老板一下子跳起来,三步两步的冲到门口。看着家里人傻傻的瞪着,他大声的吼道: “哭,给老子大点声!” “哇!” 刚刚止住悲声的一家子,又开始嚎上了。 老板连绳子都忘了解开,用脑袋顶了几下,红军忘记“拿走”的那个竹筐就开了,里面露出了一封封整齐的袁大头。 “总计六百一十元,多的是给老板压惊,红一师师长秦朗。” ======================================================================== 谢谢诸位的支持,莫松子的数据哗啦的上涨啦! 多的啥也不说了,努力码字报答大家。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86、营救顾新安 顾新安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顶棚,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32??什么。自从那天被打断双腿,扔回这常宁老家,他就一直这个样子。要不是靠着老辈传下来的参茸,这会儿已经死了。 他婉顺的妻子在一旁低声的抽泣着,桌上整齐的摆着几件寿衣,家里都准备好后事,就等着顾新安咽气。 “以后我领着孩子可怎么过啊!” 寡妇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顾家这样已经败落的门庭,更容易招来横祸。不要说外人,就是亲族也有大把人虎视眈眈。 想到这些,她的哭泣声又大了几分。 忽然间,耳边响起一个低微的声音。 “现在几点了?” 妻子惊得一下直起身来,因为悲伤她也是两天没吃饭。现在动作大了,只觉得眼睛前面全是星星点点。 “新安,你醒了?” 看着妻子憔悴的脸庞,顾新安愧疚的说道: “馨竹,苦了你了。”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妻子馨竹的脸。 冰凉! 诺大的家业,已经在寻花问柳中衰败下去。现在自己残疾,恐怕以后全家都只能过苦日子。看着馨竹清瘦的面庞,他心里只有无穷的懊恼。 “啪!” 他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新安,你别这样!” 馨竹一把抓住丈夫的手。 等丈夫回心转意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此刻她的心好像是蜜酒一样,香甜而又让人迷醉。 “哟,好一对郎情妾意,顾新安,欠老子的债应该还了吧!” 一切都是美好之际,却有个刺耳的声音传进耳里,顾新安夫妇吓得是浑身一抖。 “早听说顾家嫂子年轻貌美,今日一看所传不假,看来杨某是来对了。”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瘦峤的身材仿佛像竹竿一样。连那件小号的中山装都撑不起来,就这样松垮垮的压在身上。灰黄色的面皮带着阴森森的笑容,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杨锦科,你已经打断我的腿了,还想要怎么样?” 良久,顾新安才用惊恐的声音问道。 “你玩了我的女人,我是不是也该玩玩你的女人?” 杨锦科说完。伸手捏着馨竹的下巴,把她的脸慢慢的扳过来。只是对了一眼,馨竹惊慌的把脸扭到一边。 那张脸上满是疤痕,红的黑的让人觉得恐怖。 这伤疤是杨锦科偷玩手榴弹造成的,没死已经算命大。为此,他爹还杀了几个照顾他的佣仆泄愤。 “这和馨竹没关系,大不了你杀了我。” 顾新安猛地坐起来,想伸手挡住杨锦科。只是几天没有好好的进食,这一下只觉得两眼发黑,差点摔倒床下去。 “杀你做什么,我还要请你好好的看场戏!” 杨锦科一掌把顾新安推翻在床上,然后伸手抱住馨竹的纤悉的腰肢。 “不用叫嚷,你家的人都被赶出去了,今天我就好好享受一下嫂夫人的玉体!” 听到杨锦科夜枭般的怪笑,顾新安大声喊道: “杨锦科,你这个畜生!” 杨锦科桀桀怪笑了几声,一把扯开馨竹的外衣。她的那一声尖叫,更是激起了那潜藏的欲望。 “我是畜生?你勾搭墨蓉时,这么没想到你是畜生!” 顾新安一时语塞,但是他很快说道: “墨蓉跟你的关系我一点也不知道,而且她也不是你的妻妾。” 听到这句话,杨锦科不由得笑起来。 “你说对了,那个臭****怎么配当我的妻妾。不过老子玩剩下的破鞋,也不是你能碰的。现在她就在江底下,等着你过去继续当一对鸳鸯。” “刺啦!” 又是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馨竹的可怜的声音。 “新安,我害怕,新安,我害怕。” “杨锦科,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馨竹。” 顾新安又一次挣扎着坐起来,不过杨锦科已经把馨竹逼到墙角。他情急之下滚到了地上,一点一点的爬过去。 “哈哈哈,小美人,叫啊!大声的叫啊!你越叫,我就越喜欢,等一下好好的疼你。” 杨锦科说完,右手又是用力一扯,一件白色的肚兜已经到了手里,他嗅了嗅后又笑着说道: “挺香嘛!哈哈哈。” 眼前的美人已经抖成一团,就像只可怜的小绵羊。他又上前一步,对着一抹嫣红就咬了过去。 “叮!” 入口的不是香软滑腻,而是硬邦邦的不知道什么玩意,而且还带着一股呛人的油味。 “玩得挺开心嘛!” 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了个青年,那张脸英俊的叫人羡慕。 杨锦科只觉得嘴被塞得生疼,赶紧松开牙齿,一根擀面杖“当”的掉在地上。 “呸呸呸,你是这个臭****的姘头?” 杨锦科的话没说完,就被一耳光抽的在原地打了个转。只是身体还没停下,又被反手一耳光抽得不动了。 “我没工夫参合你们的破事,趁着现在事情没闹大,你自己滚蛋。” 听到这句话,杨锦科却哈哈大笑起来。 “小白脸,你英雄救美救个雌的也就算了,难道还两面通吃不成。实话告诉你,周围有的是我的人,只要我喊一声,你的这个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只是面前的那个青年却笑了起来,他双手抱在胸前。 “还请杨公子多叫几声。” 杨锦科吼了几声,果然没有一个人来救援,他立刻用惊慌的语气说道: “我爹是湘潭城侦缉队长杨显堂,乱匪都枪毙了几百个,你不要命了!” “你爹是杨显堂?” 青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肃杀。 “怕了,我爹……。” 杨锦科的得意持续不过三秒,就惨叫着摔在地上。 “我现在问你一句,湘潭的监狱里还有多少工农党?” 青年冷冷的问道。 “爷爷饶命,我说我说!元旦前,和健和军长下令全部杀掉,现在已经没有了。” 杨锦科大声的喊道。 “那你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青年抽出杨锦科腿上的匕首,又飞速的抹过他的喉咙。 “咳咳咳。” 一连串气泡中,杨锦科停止了挣扎。 “营长,外面的全部干掉了。都是湘潭城侦缉队的人,杀了我们不少同志。” 那个青年就是脑勺,赶到常宁后侦察营的战士日夜走访,最终在紧要关头找到了顾新安。 “把他们带走!” ======================================================================== 现在书还没过十分之一,很多情节都没展开,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莫松子会一一写来,人的性格变化,是有一个过程的,不可能一来就高大上。 这样读者觉着不真实,我这个作者菌也觉得不真实。 谢谢您的意见, 求收藏、求推荐。 87、孙瘸子送礼 孙瘸子的形象还是一如既往的,挫! “风摆垂杨柳”也就算了,33两只手各提着一只鸡,这唱的哪一出?更可气的是,见到自己居然还一溜小跑。 秦朗赶紧把脸捂上,真丢不起这人啊! “哎,师长,师长……,你跑城楼上干什么?” 孙瘸子脸上笑的厉害,心里却忐忑的紧。 因为尹道义的袭扰,秦朗的运输路线只能选择穗川,不然沿着禾水运输,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损耗。 “孙瘸子,你过来干什么?” 见周围没几个人,秦朗立刻恶声恶气的问道。 孙瘸子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过元旦咱们也没法子聚聚,今天就想和你亲近亲近。” 秦朗望了他一眼,然后一脸鄙夷。 “人又没抓到吧!” 尹道义毕竟是井钢山四大屠夫之首,在当地有人脉、有财力。孙瘸子能压着他打,就已经是大功一件,所以秦朗并不想追究什么。 “我也是费了牛劲啦!这家伙比猴还精,一看形势不对就跑掉,堵了几次都没堵住。侦察营的同志也是积极配合,不过那个油浸琵琶核太滑,气死我了。” 孙瘸子说的是咬牙切齿。 这段时间尹道义的队伍化整为零,找一个空子就烧杀掠夺,独立一师各部队来回调动,一个个累得半死。 秦朗看他的模样,无可奈何的说道: “都是师长的人了,注意点形象好不好,脚一抖一抖的干什么?腿瘸就坐着说话,不知道的以为我发军阀作风,又在这里抽人。到时候士兵委员会的来调查,你自己跟他们解释清楚!” 孙瘸子笑着说道: “嘿嘿,在你面前这腿就抖得厉害。” 秦朗摆了摆手敛容说道: “尹家在本地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想要拔掉这根毒刺,就得把他的触手一根根的断掉。你们永兴的土改开展的怎么样?” 宛一先就跟在后面,看孙瘸子对着自己点头,赶紧回答道: “报告师长,因为尹道义的关系,永兴的斗争很尖锐。甚至县里的同志都吃过亏,上个月因为一点疏忽,就牺牲了两个工作组的同志。目前独立一师以排为单位,护送他们进村开展工作。 尹道义的活动,也助长了永兴的土豪气焰。前段时间,经常出现报复百姓的现象。但是随着赤卫队的相继建立,这个问题会逐步解决的。总的来讲,我们已经在永兴站稳脚跟。假以时日,敌人的势力会被我们一点点挤出去。 穗川的情况就好得多,肖稼碧彻底清算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的障碍。群众也比较配合工作,预计月内土改工作就能够完成。湘赣边区政府已经在挑选积极分子,准备组建各级组织。” 秦朗点了点头道: “这么短的时间,取得这样的成绩,你们两个功不可没。还是主席那句话,群众基础是一切工作的根本。只要我们有了群众基础,尹道义就失去了动弹的能量。这件事上你们不能焦躁,尤其是孙瘸子。配属给你们的侦察连,最近的出动得有点多,他们都是红军的宝贝,你得用在刀刃上。如果在消耗战里浪费掉,那是对革命的犯罪。” “是,师长!” 孙瘸子赶紧站起来回答道。 “把你的鸡拿回去,你孙瘸子送东西,那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秦朗冷哼一声道。 孙瘸子赶紧换了一副笑脸。 “还是师长了解我,这次打下集安……,能不能支援支援独立一师啊!” 说完未落,他就赶紧给宛一先使眼色。自己在秦朗面前那就是棵老青菜,关键时候还得师政委上。 “师长,永兴面临的压力主要是莲华,前段时间我们进攻了一下,发现那里的守军实力雄厚。尹道义也以它做据点,不时骚扰永兴。能不能支援一下二团,拔掉这颗钉子?” 宛一先的话也是实情。 红二团数次渗透莲华都不算成功,原因就是周边几县的土顽势力几乎龟缩到了那边,现在号称十五个团的兵力。 “肯定要打,不过不是现在。” 秦朗沉声说道。 莲华的敌人数量众多,又有城墙保护,没有重武器根本就攻不破。 听到这句话,孙瘸子又觍着脸笑道。 “师长,能不能先给点枪支弹药,独立一师这一段时间真是捉襟见肘。那些土顽的游兵散勇见天的骚扰。用的又是武器五花八门,我们想缴获都找不到地方。” 秦朗笑了一笑。 “子弹可以支援你们一批,但枪支暂时不能动,咱们的困难还是枪多弹少。给你们交个底,这一次拿下集安虽然收获不小,不过红区依然无法生产子弹。兵工厂的复装子弹,还要一段时间产量才能上去,到时候会给你们一定的配额。” 孙瘸子高兴得大笑起来。 “有子弹就好了,现在红二团打一发子弹就冲锋,结果缴获的大半是大刀梭镖,火铳这些玩意。如果有您这批子弹,就能保全大量的战士生命。” 秦朗点了点头。 “这一次缴获的原材料很多,集安的技工我们也动员了一批,希望兵工厂能在制造方面能有所突破吧!不然和这些土顽作战,我们的战斗力会变得越来越差。” 达到目的的孙瘸子,赶紧把鸡收起来。扫了一眼宽阔的城墙后,他有些不舍的问道。 “集安守不住?” “守不住。集安毕竟是一座名城,周边的敌二十八师、二十九师再不动就难辞其咎了。如果他们同时进攻红一团,我们就会蒙受极其严重的损失。这种存地失人的事,主席可是三番五次批评的。” 秦朗沉声说道。 孙瘸子叹了一口气道: “可惜了,不然这么大的一座城,光是税收都不得了。” 秦朗哈哈一笑。 “不要光看好的一面,城市也是个包袱,市民的衣食住行,都要妥善的考虑,否则就会陷入混乱。目前湘赣边区政府还没有这个力量,放弃在所难免。咱们的目标是立足广大农村,那里才是大有可为的天地。”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过来喊道: “报告师长,二十八师的队伍从北方接近,现在离我们五公里。二十九师的队伍从东北接近,现在离我们三公里。 秦朗听了,朗声大喝道: “走了,迟早咱们还会回来。” ======================================================================== 感谢诸位的支持,莫松子码字也码得开心,尤其大把大把投推荐票的朋友,让咱的心是砰砰的跳啊! 反正都是推荐,三更不断。 谢谢大家,谢谢!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88、内鬼 王双吉大模大样的走在街上,见到熟人还温和的打招呼。不是的询问周?33??一下群众,还小心的拿笔记录着什么。可能是街上太拥挤,他的笔老是掉在地上。 自从那天回到茶林之后,他就变得小心翼翼了,平常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改了不少,因为工作积极,还被党委会表扬。 “呼!” 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闪身进了一个小巷子。快步往前奔跑了十多米,又猛地停下来系鞋带。再三确认安全了,他又往外走了十几步,轻轻地敲响一扇木门。 “叩叩叩。” 许掌柜的一张老脸,顷刻间露出来。把王双吉让进门里,他就慢慢的走到小巷子外面。 自从返回茶林,他就没有再张罗那个酒楼,而是已年老体衰为由,把它转让给了原先的大厨。随即在街上买了幢民宅,经营一些日常用品。 王双吉确实没有人跟踪,这让许掌柜的心放到肚子里。假意的买了几样东西后,他从另一条路回到了自家的小院。才开门,就听到一个压抑的声音,他立刻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屋子里的动静立刻就没了,很快王双吉从里面出来。身上的衣服就是胡乱的披着,脸上还有个艳丽的口红印子。 “岳父,您坐您坐。” “嗯!” 看着王双吉尴尬的笑容,许掌柜只是哼了一声,就拿腔拿调的说道: “双吉,这几天县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王双吉赶紧返回卧房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布包来。 “还是老几样,下乡宣传、发动土改,不过泥腿子们很受蛊惑。要叮嘱罗司令注意安全,那些土狗的心,可是越来越向着工农党了。” 许掌柜点头说道: “你说的倒是没错,罗司令前几天差点暴露行踪,现在已经到外县去了。” 王双吉倒了一碗茶,放在许掌柜的身侧,才接着说道: “岳父,现在城里的工农党几乎都下县了,和那些泥腿子是同吃同住同生产,双方打的火热,这茶林是要变天了。军事上,匪首秦朗刚刚率队拿下集安,气焰嚣张到了极点。李总司令他们如果不赶快动手,以后恐怕弹压不住了。” 听到这番话,许掌柜惊得跳起来。 “集安失守,这是不是谣言?” 集安那可是千年名城,怎么说丢就丢了,难道那个秦朗真的会法术不成? 王双吉冷笑了几声后,压低嗓门说道: “他打了二十七师一个埋伏,然后领着万桉的几万人泥腿子夺下来的,现在把城都差点搬空了。岳父,您不知道。城里的那群刁民为了得钱,甚至把家里的铁锅都卖掉了,宁肯全家吃生米。现在穗川那边的东西堆得山一样,正日夜不停的运回老巢井钢山,据说还有一部分要送到咱们茶林。” 许掌柜呆了半晌,才小声问道: “没想到,这秦匪的气焰如此嚣张。” 王双吉叹了口气。 “岳父,现在工农党要挟胜利之余威,准备向湘潭方向发动一次进攻,这个得让罗司令早些做准备!” “什么?” 许掌柜一下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后,他沉声说道: “如果这个消息当真,那么咱们就立了首功,如果不实,咱们的人头就保不住了。” 王双吉嘿嘿笑了几声,才用得意的语气说道: “今天党委会上,茶林女匪首林薇亲口说的,还要求注意保密。” 许掌柜想了想后说道: “万桉现在都没拿下来,秦匪绝不会轻举妄动” 王双吉立刻翘起大拇指说道: “岳父果然足智多谋。林匪也说拿下万桉,才挥兵湘潭。主要是这次集安缴获甚大,尤其解决了弹药问题,所以军区拿出这么一个方案来。” 陈掌柜点了点头道: “湘潭是湘南重镇,乱匪打它的主意也不奇怪!双吉,眼下唐司令已经通电下野,现在湘南是李总司令说了算,咱们出头的日子可能不远了。” 王双吉听见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 古语说“疑心生暗鬼”,自从留了把柄之后,他就惶惶不可终日。开头几次泄露的,都是不怎么重要的情报。不过许掌柜并没有责怪,反而让许蓉尽心伺候。现在心里的那点负担早没了,只希望白军赶紧来,他好享受荣华富贵。 “岳父,您说李总司令会进攻红区吗?” 许掌柜想都不想就摇头说道: “不可能的,李总司令所图非小,湘南他不会盘桓太久,不过扶持罗司令是肯定的。双吉,咱们消息搞得好,罗司令就能成事。搞得不好,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王双吉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慌乱。 “岳父,这……。” 话没说完,就被许掌柜打断了。 “富贵险中求,你尽可能的去打探消息,表现还要再积极一些,一定不能露出破绽。双吉,如果民军进城,你就带着媳妇走,我给你们留了一笔钱,够下半辈子花销了。记住,一定要隐姓埋名,湘南、赣西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王双吉有些惊愕的说道: “为什么?” 许掌柜压低嗓门道: “如果罗客绍拿下茶林,我们两个的功劳大,还是他的功劳大?你认为他会留活口吗?双吉,我就许蓉一个女儿,委身罗客绍那是没有办法,你可千万不要嫌弃,以后她就全靠你了!” 看着跪下去的许掌柜,王双吉赶紧跳起来说道: “岳父,这是做什么,咱们可是一家人。” 许掌柜站起来擦了擦眼睛。 “双吉,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去陪许蓉吧!你们见一次面也不容易,我去外头把风。” 王双吉答应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卧房。、 只见许蓉蜷曲的身体上,就盖了一块薄薄的纱绸。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更加朦胧、妙曼。 “死鬼,和老头子商量完了?” 许蓉说完微微立起身,着眼处沟深峰挺,让人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 “宝贝,这就来陪你。” 王双吉用最快的速度,抛却所有碍事的东西,然后飞扑过去。 “死样,今天可不准太快……。” 话没说完,声音就被堵在喉咙里。 屋外的许掌柜,阴森森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 咱这是一本小说,不是教材,也不是科普读物,不能要求太高啊! 莫松子无语哽咽。 求收藏、求推荐。 89、小方向与大战略 随着兵工厂的规模逐步扩大,在茶林城就有些局促,无论出于何种考虑?33??必须搬走。经过近段时间的考察,秦朗相中了一个地方。 “鳌山”是个背靠井冈山的一个山坳,这里虽然地势平坦,但是岩石密布。种地的话,恐怕连农夫都要饿死。如今除了五六户石匠外,再没有其他人。更妙的是,山坳内还有一条河流经过,确实是个理想的地方。 秦朗离开集安就连夜赶回茶林,一个是兵工厂的搬迁工作,另一个是找太祖汇报一下近期的情况。 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开口,太祖倒伸出手来。 “秦朗同志,今天我要向你化缘了。湘赣边区政府需要大量的经费,你这个军区司令员,能帮我多少?” 土地原本是都是地主豪强的,水利等等设施就有很大的局限性,现在要通盘考虑,这个投入就不是小数目。而且政府的日常工作,也需要一定的经费。虽然湘赣边区已经厉行节约,但是合理的支出却无法省略。 “红一师手头还有三十来万银元,您这是要多少?” 秦朗笑着回答道。 “你给我送一半来。” 太祖笑吟吟的说道。 有了这么一笔启动资金,几个县的工作就好开展了。毕竟初期投入的资金数量越大,今后的收益自然也就越大。 “给您二十万吧,其余的我想改造一下兵工厂。” 集安西门的一幕,似乎又浮现在在眼前,如果当时有一门炮,就少牺牲多少红军战士。看来要做出改变了,不能只靠英勇和牺牲去取得胜利。 “缺弹少药的确是目前最大的难题,改造兵工厂刻不容缓。” 太祖的话算是定了调子,想来湘赣边区政府反对的声音也会消失掉。 “秦朗,你暂时不扩大主力红军的意见,我是赞同的。湘赣边区政府所控制的地域,理论上可以支持三万红军。但是群众大部分赤贫,眼下又是青黄不接,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你让军事干部下乡这个路子是对的,地方还是以赤卫队为主,这个投入不用太多,对维持地方秩序也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的问题是思想工作没有跟上,这是一个严重的隐患。” 秦朗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一边是大量的真空地带,我不占领敌人就会占领。另一边是手里没人,只能赶鸭子上架。” 太祖笑了笑,点着了一根烟后说道: “这个问题先不谈,反正时间一到,水至渠成。这次打集安,你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放弃也干净利落。据情报二十八师、二十九师争起来了,都想要首功。金汉鼎这个军长有得头疼,我们要利用他们勾心斗角的时间发展。 我还是那句话,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只是万桉过去的这几个县都不好打,地主豪强的势力庞大得很,据说现在是堡坞遍地。还有莲华那边的民团越来越多,将来肯定会有一场血战。我们身上的这些大山,越早解决越好。不然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不要说开展工作,就是生存下去都很困难。” 说到这里,他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面,用手指着井钢山说道: “当前我们只能往小方向发展,湘、赣、闽看似回旋余地大,但是我们的压力同样巨大。周边军阀是群虎环饲,我们要想在夹缝中求生存,就要利用军阀相互的嫌隙。现在是新旧军阀混战,不远的将来新军阀还要混战。不过他们决出雌雄之后,我们就要举步维艰了。” 秦朗也走了过去。 “我也在想是不是跳出这圈子,但是跳出去我们又要在哪里扎根?不过这些都只能幻想一下,毕竟在湘赣我们有了基础,只要贯彻农村路线,势力扭转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太祖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牛鼻子,好久没听你算黑卦,如果你能跳出去,会到什么地方发展?” 秦朗想都不想,就点了某个地方一下。 “肯定是这里。” 太祖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大笑着说道: “眼光不错,哪里确实是一步好棋。山川纵横,物阜民丰,真要在哪里站稳脚跟,五年之后,华夏的革命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朗也跟着笑起来。 “这可是您说的,如果条件合适,您可不能拦着。” 太祖摆了摆手。 “都是干革命,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支持你去。不过眼下,还有一样事情需要你去办。八一起义的部队最近联系上了,他们在粤东一带,以范石生部署的名义行动。不过我们那个常校长嗅出了味道,准备要对他们动手。好在我们的同志冒着生命危险,联系到了朱军长,他们正准备向井钢山方向进发,你要给他们扫清障碍!” “主席,他们那边有什么情报?” 秦朗严肃地说道。 太祖走到桌上边,拿起一张纸递过来 “只有一个口头消息,具体的我也是两眼一抹黑,给中央发电他们也不甚了解。目前只知道八一部队的大致位置,别的基本上都没有。要等去联系的同志回来,我们才能做出反应。如果朱军长手里有电台,事情就好办得多。不然咱们就要唱三岔口,昏天黑地的搞不好还要打起来。” 秦朗思考了一下后,沉声说道: “主席,是不是让侦察营的邵崇光同志亲自带人秘密南下,给朱军长送一部电台?” 最近的战斗里,红一师共缴获了五部电台。现在军区司令部、独立一师、红一师各分到一部外,还有两部可以机动使用。 太祖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开了,他把手用力一挥道: “抽调精兵强将,一定要把电台送到!” “是,我这就下去准备。” 秦朗说完就往外走。 太祖却一把拉住他。 “施主的缘已经化到手,斋饭我还是要请一顿的,不然湘赣边区政府以后找谁伸手?你的那个战略方向很好,下去后再细细的梳理一一番,真要是时机成熟就立即执行!” ======================================================================== 有些朋友也真是的,动不动就问,你的书啥时候完蛋!!! 另外还有朋友说,你要把名字写清楚啊! 小说家言,很多东西肯定要进行加工,并不是真的人家就这个样子, 至于省份一个缩写,加上一个关键字,应该都知道是哪儿了,不过依然有加工,这些就不用苛求啦! 求收藏、求推荐。 90、脊梁 兵工厂的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鳌山坳,才发现军区工程营的战士,已经?33??着手建设了。 作为厂长,一只耳四处看了下的地形,也是赞不绝口。山坳一边通向山里,一边通往茶林,防守极为方便。只要再修筑两道城墙,这里就是座坚固的堡垒。 配属的警卫连,已经占领了各处制高点,据说人数要加强到一个营。红一师战斗部队和留守部队,经常进行对调,时间大约在一个月左右,这也是为了防止留守部队的战斗力下降。 看着一块块已经平整出来的地面,一只耳拿出了事先画好的蓝图,不得不佩服秦牛鼻子,什么都能想在前头。 “同志们,枪械组的岗位就在这里。先挖好排水沟,然后把油布拉上。不要以为现在日头还旺,难说明天雨下得刀子一样。” 不知不觉间,他说出了三猴爱说的几句话。 手底下的人都是棒小伙,没有孙瘸子这样的混蛋。所以“牛厂长”没有等太久的时间,简易的帐篷就搭建起来了。 就在一只耳准备工作时,却听见旁边有人小声说道: “秦师长来了。” “老……,牛,最近这么样。” 秦朗呵呵走来。 偏偏一只耳这个不识趣的,居然垮着一张臭脸,仿佛是谁欠他几万大洋似的。 “在城里还能下顿馆子,这里恐怕要喝西北风。听说你缴获的小火电站能用来压面条的,正好给厂里的同志们改善一下生活。” 搞了半天是要待遇来了,至于这么大张旗鼓么? “机器压出来的就是不精到,口感比不上你的手艺。老牛,这机器还是用在生产上吧!别拿眼睛瞪着我,军区保证你们吃饱穿暖,一星期每人两片肉。湘赣边区政府还批准了劳动奖章颁发条例,有功劳的同志都要被奖励的。” 一只耳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不然孙瘸子的狗鼻子都要擦着天了。见面就跟我讲,瞅瞅,独一师都有百十个挂勋章的了!这次咱就比比谁的功劳大。博森,这几天也不想飞了,天天研究冲压机这些,还有余光有的复装机,是不是该给点补助。” 秦朗一脸严肃地说道: “给、给,只要你打报告上来,我立刻拨给专门的研究经费,还拨给相应的机械。老牛,那孙瘸子就是属野狗的,你跟他一般见识?再说兵工厂也是师级编制,还是主力红军的师级编制,比他的独立师强多了。” 惹不起啊!现在打仗就靠兵工厂的出产。不夸张的说,一只耳感冒发烧,主席都得惊动。 “那就没事了,你自己转转就回去吧!” “我说,你连饭都不管了?” 秦朗气的直跳脚。 什么叫做转转就回去吧!这是蔑视领导,这是蔑视权威! “厂里你又帮不上忙,该要的我也要到了,你还留着干什么?肚子饿的话等伙房开火,走时候别忘记了登记,不然我又得给你贴钱。” 一只耳说完拿起一支枪,熟练的拆开后,取出了一个零件细细的观察着。 就没法子和这种糙汉沟通,秦朗气得拔脚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比如师侄严博森就很不错嘛! “师长,您来了。” 秦朗大模大样的坐在石头上,反正这里也没有凳子。 “听说你在研究冲压机,有什么心得没有?” 严博森立刻愁眉苦脸道: “有心得,不过我没有设备去实验对错!” 一副小大人的嘴脸。看来一只耳没少教育他,少年老成之类的屁话。 “博森,这次我们缴获了一台冲床。不过它给改成人力的了,压力大约就一百公斤左右。你在这个基础上研究一下,尽可能的提升压力。这台机器可是交给你了,到时候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秦朗笑着说道。 兵工厂的两台冲压机,那就是宝贝一样供着。每次开动,技工们的动作甚至都带着一种虔诚。恐怕在他们心里,机器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吧! “保证完成任务。” 严博森一下子就窜出去,几下就没影了。 人跑了,秦朗只得换地方。 余光有的脾气很大,刚刚经过他的身边,就听到一句话。 “锉刀!” 子弹复装机还有些问题,头十二发子弹正常,越往后就越歪,最后药粉就洒在帆布输送带上。这应该是齿轮精细度不够,每次偏差一点,最后的距离就会越来越大。 秦朗一看旁边没人,赶紧拿了一把锉刀递过去。 “三角锉刀。” “铁锤。” 那机器就是齿轮堆叠成的,每动一下就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说起来草图还是自己画的,只不过挖坑不管埋的秉性,让余光有彻底掉了进去。 “好了好了。。” 余光有兴奋得喊道。 一颗颗子弹固定在凹槽里面,随着机器慢慢的旋转着,而药粉也均匀的注入弹壳中,弹头的部分还没有制造出来,依然要靠手工装上,但就是这样速度也要快上几倍。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哎呀!” 很快余光有又发出了遗憾的喊叫,看他仔细的劲儿,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铁厂的设备已经运到鳌山,十几个汉子不顾严寒,就光着膀子在哪里固定高炉。这是从安源用高价买来的宝贝,可不能伤着碰着。细细的捆了一层稻草不算,衣服、棉被也包在上面。 “胡闹,你们冻病了怎么办?” 秦朗上去就是一顿骂。 “师长,人冻坏了休息几天就没事,机器出不了铁水,那是要耽误大事的。” 炼铁组组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人,名字叫祝大元,长相颇为憨厚,因为一脸的络腮胡子,又被叫做老草狗。 “祝大元,你……,人比机器重要,懂不懂?” 秦朗大声喝道。 “师长,过后我给您检讨,现在就不要耽误我的工作了。” 祝大元不耐烦的挥了几下手。 “你,你们!” 秦朗无可奈何的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浑身冻得乌青的工人,他终于明白为么在落后世界很多年之后,华夏又开始站到了前台。就因为有无数无名的脊梁,在默默的奉献着自己力量、生命。 秦朗缓缓的举起右手。 “敬礼!” ======================================================================== 今天的第三更,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收藏、谢谢大家的推荐,谢谢几位的打赏。 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努力码字,报答大家的厚爱。 谢谢,谢谢。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91、矿工的本行 万桉城的城墙破败腐朽,可是没有重炮,薛大勇只能傻看着。 “34他们怎么就不突围?” 万鼎英部调了两个团出来,可是被红三营和井钢山守备团的人迷惑住了。随便放了几枪之后,部队就急忙撤回赣州,现在连城门轻易不开放,搞得是草木皆兵。 集安城里,二十八师、二十九师各占了一半,长官们大眼瞪小眼,士兵们自然是用拳头打招呼,金汉鼎下来才算老实了一点,但也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 万桉的援兵算是没了,但是城里的人却没有半点举措,除了城墙上的士兵换防外,再没有一点声音,显得是死气沉沉的。 “团长,今天做了一次火力侦察。万桉难对付的就是那四挺马克沁,别的武器的大半是单打一。不过刘必安同志介绍,他们还有很多的手榴弹,如果攻城对我们极为不利。” 团侦查连连长恨恨的说道。 守城的敌人指挥官颇为老道,一眼就识破这是佯攻,直到配属的万桉县赤卫队也跟着佯动,他才下令开火射击。虽然侦察连快速退了回来,还是重伤了几个战士,这让侦察连长的心在滴血。 “四挺机枪绝对不是他的全部力量!” 薛大勇摇了摇头说道。 这么老谋深算的家伙,没有后手才有鬼了。如果师长在肯定会有主意,不过他回茶林时,给自己留的任务就是拿下万桉,但是怎么拿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呼!” 他郁闷的走了几步。 夜幕下的万桉城楼上,一根根火把烧的是“噼啪”作响。偶尔还能看到一队哨兵在走动,看来防守是极为严密。 看着这些薛大勇更烦闷了。 “让神射手们都上来,只要那些狗东西敢露头,就给他一枪!”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砰!” “砰!” 很快,汉阳造的枪声就响彻夜空,城墙上守军立刻没有了影子,甚至连火把都给灭了。 “哎呀,哎呀!” 等到一切又重归寂静的时候,能听到的就是敌人伤兵的号哭声。 “啪啪啪。” 只是很快城上又传来几声枪响,哭声戛然而止。 “手可真毒!” 侦察连连长低声地骂道。 枪毙伤兵不是一般人敢干的事,就算民军也是如此。大家都是在一个坑里趴着,谁敢说自己不受伤?虽然几枪下去就解决了“问题”,可这打掉的是军心,是士气。 “民团的人干的。” 薛大勇冷哼一声道。 也只有民团那种特殊的体系。才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派一队战士大喊大叫,给城上的家伙提提神!” “是!” 侦察连连长兴奋地回答道。 近墨者黑,团长也变得越来越“坏”了。 果然锣鼓,喇叭声一起,城上立刻冒出一团团火花。在夜间,他们就是神射手最好的靶子,短短的两三分钟,城上的机枪射手,最少换了四茬人。 等到守军发现上当后,枪声又停止了。 底下的战士又开始敲锣打鼓,并举起扫把、木棍、树枝等等乱晃,暗夜里就好像一群人在前进。守军们看着不对,立刻扣动扳机,但是很快被不知哪里飞来的子弹打倒。 城下一个新兵刚开了一枪,还在上子弹时,就被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打一枪就换地方,别傻乎乎的杵着。” 新兵中有一些人天赋不错,枪法出奇的好。不过经验太少,一团都是派老兵传授经验。 “是!” 没人敢有半点不耐烦,因为老兵们都是神射手。 圆形的徽章上面是两支交叉的汉阳造,这是神射手特有的奖章。总共分为三级,等级越高图案就越复杂,材质也越来越好。可以说除了红星勋章外,这算是最抢眼的奖励了。趁着间隙,新兵扫了一眼老兵的胸膛。相信不远的将来,自己也会有一块略章。 “赶紧走,这里不能停!” 老兵催促道。 神射手们停停走走,每开一枪城墙上的火光就少一点,很快城上就没有了动静。这一次任凭战士们如何摇旗呐喊,敌人都再没有任何的回应。 “学狡猾了!” 薛大勇又郁闷起来。 虽然有所收获,但这只是皮毛。除了让敌人的士气下挫外,还是无法完成攻城的任务。 “让战士们先休息,明天就盯着城墙,只要有人活动就不要客气。” 拿下集安后,红一团分到了一万发原装弹,在加上复装弹两万发,足够万桉的守军喝一壶了。 “哗啦啦啦。” 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只老鼠鬼鬼祟祟的跑回洞里。可是这一瞬间,薛大勇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让工兵连长过来。” 地道、炸药,这对矿工根本就不是个事,怎么当兵久了反而把老本行给忘掉。 “没问题。” 工兵连长当然也是矿工,听说要炸开城墙,立刻把手下的精兵强将都抽出来。 城墙本来就是我大金时候修的,这么多年早就摇摇欲坠。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也就挑出了合适的城墙。 “东城这边地势好,就是怕挖出水来,得用手摇泵抽水,竹子不能少。” “这起码也得五千斤药包,不然城墙垮不掉。” “你是棒槌啊,这点破墙一千斤都嫌多,除非你想把整个城都全送上天。” 工兵连的人吵吵嚷嚷了一阵,最后确定了方案。 等到天亮的时候,薛大勇发现,地道已经往前挖了差不多十米。 地道只有半人来高,虽然用木头支撑着,却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而且到处渗水,三台木制手摇泵才勉强够用。 “情况怎么样?” 薛大勇大声问道。 坑道不能进人太多,否则就会造成缺氧,只能站在外面喊叫。 “团长,这里的土很软,挖起来容易,塌起来也快,我们的支撑木不够用了。” 里面的人大声回答道。 “你们等着,我这就让人送来。” 看着下面一堆堆的木材,傻子都知道红军要干什么。可是万桉的守军却无法阻止,因为一露头就会被打爆脑袋。等到那些木头不再减少,所有的人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 有些问题就甭问了,我也不可能回答,因为有螃蟹神器的存在。 大家希望看到喜欢的书,莫松子也想写自己喜欢的书。 相互通融一下,才能走得远一些。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92、爆破万桉 工兵连长趴在地上,脸都憋成了青紫色。肺就像风箱一样“呼哧呼哧”?34??响着,似乎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吸进去。 坑道越到里面湿气越重,也越加的浑浊。在这样粘稠的环境里,一个人最多干上五分钟就必须爬出去,否则命保不保得住都两说。刚才他硬是撑了八分钟,现在觉得肺都要炸开了。 在一旁的薛大勇,能做的就是给他扇扇子。哪怕工兵连长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敢停手。 七八分钟之后,工兵连长才算是把给气喘均了,他一边咳嗽、一边笑着说道: “团长您瞧好,不成功砍我脑袋!” 爆破用的还是土制炸药,为了防潮工兵连也是费了牛劲。最后是用腊密封在木桶里,不过坑道湿气太重,也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 “少胡说八道,没炸就研究新方法。我又不是军阀大帅,动不动就拿人出气,你们这群棒槌就会让我背黑锅!” 薛大勇说完啐了一口。 坑道正挖到城墙下头,只是装药的位置有些讲究。要让垮塌的城墙掩埋住弹坑,否则进攻就会遇到大麻烦。不过都是矿山上的老手,这方面倒是不成问题。 “怎么还没有炸,时间差不多了啊!” 工兵连长看着薛大勇的手里的怀表,分针已经移动了好几格,可是爆炸却没有如约而至。 “慌什么,不是定好了十分钟?” 薛大勇心里也同样焦急,可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半点。他镇定的看着怀表上指针,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直到十五分钟之后,他才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突然间,平静的大地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响,仿佛是下面有个巨大的恐兽要冲出来。很多坐在地上闭目眼神的家伙,竟然被抛起一尺多高,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就在他们呲牙咧嘴之际。 “轰隆!”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转瞬间传入耳里。 “爆了爆了!” 工兵连长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是满满的泪水。 半空中,灰黄色烟尘在不停地翻滚扭曲,它已经吞噬了整个万桉城,仿佛还要吞噬掉整个天空,让一切都变成朦胧的世界。 “小心!” 就在这时,薛大勇一脚踹翻了工兵连长。只见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就挨着他脑袋飞过去。工兵连长刚想道声谢,却发现自己被团长封住领口,从地上提溜起来。 “不是说好两千斤么,你们到底放了多少?” 等到烟尘稍稍散去,只见远处的万桉的东城墙已经全部垮塌掉,甚至还把相邻的城墙也拉倒了一大截,不用问工兵连又偷偷的加药了。 工兵连长嚅嗫道: “这……,同志们怕不够,加了五百斤,就五百斤。”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好在城墙的倒向没有问题,要是炸出个大坑来,再被地下水淹没的话,恐怕要被老兄弟们打扁。 “冲,突击组快冲!” 薛大勇一把推开了工兵连长,等到回去再跟这群棒槌算总账。 虽然沙尘已经散去大半,但是冲到里面依然是一片灰暗。 “有石灰,都把眼睛眯缝起来。” 修城墙的时候,掺杂了不少石灰,现在就漂浮在空气中,落在眼睛里立即带来火辣辣的痛。好在突击组都用毛巾蒙着脸,不然连呼吸都困难。 “砰!” 恍恍惚惚间,看到一个人过来,一个新兵抬手就是一枪。 “别乱开火,小心伤到自己人。” 于成刚沉声喝道。他已经升为一团红七连连长,是这次进攻的主力。周围是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楚谁是谁,这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都小心些,注意防备敌人!” 进攻战最怕遇到反突击,一旦打成胶着,取胜就要费一番手脚。 果然才转过一个屋角,民党士兵毫无征兆出现了。只是他们还没有从爆炸的震撼中醒来,一个个就怪模怪样的坐着。 “打!” 随着一声令下,几挺花机关瞬间就打空了子弹。 而那群民党士兵甚至都没有反抗,就像空了的袋子一样,木然的倒下。 “停火,停火。这些人都被震死了!” 这时候,有人大声的喊道。 民军也知道红军的进攻方向,所以一早就退下城头,准备在城内组织反突击。可是他们并没想到,爆炸竟然如此的猛烈,以至于埋伏在城墙十多米外的部队,瞬间死亡殆尽。 “七连,按计划向城墙进攻,二排打头阵,三排掩护。” 于成刚大声的喝道。 他现在的位置靠近北门,只是上城墻的石阶飞了一截,只能搭人梯了。 “城头上有人!” “砰!” 伴随着喊叫的,是一声枪响,很快城墙上就传来一声爆炸。原来是个神射手,击中了一个准备投弹的敌人。 “快!” 于成刚大吼道。 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爬上城墙,很快和敌人接上了火。 此时敌人也在往这边增援,双方才打了一个照面,手里的枪支就编织出密集的火网。只是红七连的花机关较多,在密集的扫射下,敌人很快就把地给铺满了,剩余的十来个转身就逃。 “冲上去,不要停!” 爬上城墙的于成刚大声的催促着。 城里已经响起密集的枪声,应该是九连正在街道上与敌人激战。如果不拿下制高点,他们就会被西门的机枪,那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连长,北城要倒了。” 就在这时,一个战士大声惊呼道。 于成刚回头一看,城墙上的缝隙越来越大,不多时北城就土崩瓦解掉。 “城下的人由三排长带着渗透到西城门,城上的人跟我冲。” 已经没路上来了,于成刚带着城上的人就打动了进攻。 “砰、砰!” 看到红军迅速接近的身影,民军的士兵赶紧举起了双手。 “工农大爷饶命啊!” “你们在西门有多少人?” 于成刚大声的喝问道。 “西门的人就全跑了,七县团总贾根光看情况不对,刚刚才跑掉。” 一个士兵泪汪汪的说道。 “什么时候?” 于成刚又大声问道。 “就在刚才,带着七八个人顺着那边的绳子爬下去的。” 一个民军士兵说道。 “一排长,你带剩余的战士进攻西门,七连三班把人带下去,四班的战士跟我来,一定不能放跑了那个贾根光。” ======================================================================== 这几天螃蟹了几本书,莫松子也只能做出改变。 很多人说主角弱智,但是莫松子只能这样,实在对不住,望大家海涵。 如果以后写一部架空,再重新构造吧! 谢谢大家的厚爱,莫松子求收藏、求推荐。 93、顾新安的桎梏 顾新安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忐忑过,如果腿脚方便的话,恐怕已经在屋子里焦躁的走动了。此刻他心乱如麻,却只能枯坐在那儿长叹短嘘。 看着丈夫阴晴不定的表情,馨竹觉得自己要晕倒了。但是她不能晕倒,因为一个大人物很快就要到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发抖。 “新安,我害怕,我害怕!” 顾新安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他握住妻子的手,温声安慰道: “馨竹,没事的。” 那天被救之后,他觉得身上的枷锁,瞬间被粉碎了。没想到,小说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相助好汉,还真让自己遇上。就在他准备抛家舍业逃跑时,却得到了惊天霹雳般的消息。 “营救你的华夏工农红军!” “清党”的时候顾新安就在长沙,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惨烈,他是亲眼所见的。只要和工农党有一点点上关系,项上人头就要搬家。 “你还有地方可以去么?” 是啊,天下之大还有哪里可以去,杨锦科的父亲可是外号“无常”。他家的独苗死在自己家里,哪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只要被杨显堂那个屠夫抓到,恐怕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我请求加入红军!” 顾新安的请求,只得到满是嘲讽的表情,于是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日夜兼程的赶回茶林后,顾新安被送到医院检查。得知自己下半辈子,还能依靠拐杖行动时,他高兴得眼泪都来了。但是红军领导要来会面的消息,却又让他的心冰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自己的那点价值别人能看上么? “新安,我们怎么办?” 馨竹又可怜巴巴的问道。 一双儿女也被同时带来,在外面玩累了,刚刚才在外屋睡下。现在一家子手里身无分文,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不怕,一切有我呢!” 顾新安强颜欢笑道。 话虽如此,但是他的身体却在瑟瑟发抖。那位领导,就是大名鼎鼎“青狼”。这在湘南可是被传得极为可怕,如果不小心惹恼了他,那可怎么办。 就在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一个少年走进了屋子。只见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军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整个人十分干练。脸上也没有半分煞气,看上去就像个学生,只是他的眼睛,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神采。 “顾先生住得还习惯么?” 这应该是“青狼”的副官之流,久经欢场的顾新安,当然知道这种人的难缠。要是往日,恐怕已经掏出礼物贿赂了。不过现在身无长物,只能陪着笑脸说道: “习惯、习惯,不知道长官怎么称呼?” 可是话音未落,馨竹却冲到那个红军面前跪下了。 “长官,您就放过我们家新安吧。如果不嫌弃我长得丑,铺床叠被都行!” 顾新安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可是偏偏又不能起身拦住,只能干坐在哪儿惶恐地喊道: “馨竹,你太放肆了,我要休妻,我要休妻。” 只是看妻子不为所动,他有强颜欢笑道: “长官,内人小户人家出身,没见过大世面,您千万赎罪,不要跟妇人一般见识。” 赔了罪之后,看馨竹还在地上哭泣,他又厉声喝道: “贱人,还不赶紧滚出去照顾孩子。” 馨竹这才哭哭啼啼的站起来,走到外屋去了。 “长官,您消消气,内人实在不懂礼数,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看着顾新安的焦急万分地样子,那个青年军官只是笑着说道: “有点样子了,如果还是玩世不恭,今天只有交易。现在么,倒是可以谈一谈合作。我就是秦朗,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师长。” 听到这句话,顾新安差点跳起来,只是拉动腿部的伤处,痛得差点叫出声来。 “长……,师……,师长。小的就是顾新安。” 看着他仓惶的模样,秦朗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多礼。顾先生,这一次请你来,想必你也知道为什么吧!” “知道。” 顾新安长叹一声道。 无非是黄爆药、火帽药,这些东西在外人眼里神秘,但是在他们手上,只是几种原料的聚合而已。 “我不喜欢说话绕圈子,你去克虏伯实习,就学了这点东西?” 看着自己的“克莱登校友”,秦朗用揶揄的语气问道。 “别的也略懂一二,不知道秦师长还需要什么?” 顾新安有些狼狈,但是他心里依旧带着一股子傲慢,克虏伯那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工厂,虽然上次大战遭到严重打击。但是依然不可小觑。 看着秦师长年级不大,又是乡下人,他知道地球是圆的么? “钢铁生产、金属加工、内燃机制造……。” 听着源源不断名词,顾新安的冷汗都下来了,很多东西他真的没有学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学习制造炸药这些,无非是为了回国捞钱,违禁品销量大,见效快。 “秦师长,我去德国就是混日子,那个文凭也是找人做的。除了会制造这两样之外,就只剩下无烟祸药了。” 要是能动他早就跪在地上,今天是没看黄历,糊弄鬼居然遇到大神,现在撞在铁板上,这脑袋都是晕了。 “都到了这份上,你也无路可走,到我的兵工厂上班吧!工资没有,吃住没问题。” 听到这句话,顾新安赶紧拱手回答道。 “以后就请秦师长关照了。” 等到秦朗离开小院,馨竹赶紧进了屋子,看丈夫还在傻呵呵的笑着。 “咱们这就算落草?” 是啊!这就算落草了,甚至没有一碗鸡血酒喝下去,顾新安颇有些愤愤不平。不过看着馨竹站在身边,他一把将她搂住。 “咱们这算是捡了条命啊!你……” 馨竹呆呆的听着下文,可是丈夫除了手不老实以外,根本没有再张嘴的意思。 “别闹,大半天的让人撞见。” 虽然嘴上说的倔强,身体却很老实,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馨竹,赶紧把门关上,让儿女们看见就坏了。” 现在,顾新安觉得身上的桎梏真的没有了。 ======================================================================== 今天第三更,谢谢大家的捧场,莫松子这几天数据飞涨。 努力码字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谢谢,谢谢大家!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94、准备搬石头 茶林城外的一座山上,脑勺等人就等在那儿。护送顾新安之后,他接到更为重要的任务,护送电台到粤东省。 “敬礼!” 看到秦朗,小分队的人立刻举起右手。 此次侦察营挑选了三个精锐作战小组,外带六名神射手,已及脑勺本人。他们分成三队,先后出发。由于电台的体型庞大,用人背是不可能的,只能用骡马运输。 “稍息!” 看着这些表情刚毅的战士,秦朗沉声说道: “任务很重要,这关系到整个红军的未来,我们需要这些同志充实到红军,壮大我们的力量。我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去激励你们,我只想问担子一句,这山一样的担子压在你们身上,能不能屹立不倒?” “能!” 小分队的战士也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出发!” 秦朗说完,把手一挥。 脑勺站在秦朗的身侧,小声说道“ “放心,东西我一定送到。” 秦朗看了他一眼,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不管你牺牲多少部下,就是牺牲你,东西也一定要送到。” 接应八一军队,不是无足轻重的事。三湾之后,原警卫团的军官,或者逃走,或者调离,或被淘汰,留下来的只有寥寥数人。军队的文化素质偏低,有时候命令都只能口述。短期要扭转这个局面,必须填充进大量的新鲜血液。 “是,师长!小分队就是只剩下一个人,也一定把电台送到朱军长手上!” 脑勺沉声回答道。 “注意安全,回来我给你开庆功会!” 看着脑勺渐行渐远的背影,秦朗不知为何想起一首歌。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行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没有太多的时间感伤,现在已经拿下万桉,并且击毙七县团总贾根光,井钢山的屠夫又少了一个,这让秦朗松了一口气。 “是搬走尹道义这块石头的时候了。” 几天的安顿,兵工厂已经逐步恢复生产,井钢山算是吃了个定心丸。也能腾出手来对付这个强敌,毕竟莲华已经集中了十五个团以上的兵力,再放纵下去就是尾大不掉。 “去永兴。” 组建独立一师时,孙瘸子并没有将红二团拆散,而是每营调出一个连队,充实到新成立的团中。这样使得老部队依然保持战斗力,新部队有一定的战斗力。而且和尹道义的低烈度战斗,又培训了大量的新兵。如果不是井钢山财力有限,完全可以再拉出一个师的人马。 出了井钢山进入永兴,百姓们的表情就大不一样。路上行人匆匆,看到陌生人瞥一眼就会慌张的躲开。但看到秦朗一行人的军装后,他们更是显得害怕了。甚至赶紧把家人叫回去,然后关门闭户。 “尹道义在四乡都有些爪牙,保卫处的虽然清除了不少。可这老鼠打的洞也越来越深,斗争也越来越很激烈。地方干部、积极分子都牺牲了不少,百姓们也十分恐惧。” 宛一先作为团政委,早早就在边界上等着。双方寒暄几句立刻奔向永兴城,一路上他详细的介绍着情况。 “你们对策是什么?” 秦朗冷冷的问道。 “他们动,我们也动。孙师长的策略就是敌进我进。独立一师一直在渗透莲华,消灭了大量的民团。不过群众被杀怕了,现在对红军很疏离。” 宛一先的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民团的手段极其残忍,加上对本地人知根知底,一旦动手就是整个家族连根拔掉,这也是让百姓们恐惧的原因。可以说不消灭民团,群众的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成效如何?” “不是很好,饥荒战乱到处都是流民,尹道义有赣西省府、甚至南京方面的支援,手里根本就不缺人,算下来还是我们吃亏了。” 宛一先说的不是假话,这段时间独立一师出现了三百多个烈士,都是在残酷的拉锯战中牺牲的。 “要换一个思路,既然零敲碎打不起作用,那我们就把稻子集中起来一起割。” 秦朗冷冰冰的语言,让所有的人打了个寒颤。 他们不知道是,余光有的子弹复装机已经能够正常使用。子弹的产量一下子提升到了每天一千发,如果子弹头的产量可以跟上,那么还能再增加两倍。装弹头的部分已经着手开发,如果都能够成功,那么日产五千发那也不成问题。 而顾新安需要的原材料已经发报中央,他们的答复是尽快解决。如果这个要求得到满足,那么******就可以使用无烟药,据顾新安的说法,虽然比不上最新的******,但是比起火药要强出许多。 人就是不能闲着,比如研究一下炼焦,从炼焦的废气中回收硫磺等等,如果能生产出硫酸,那也是个收获不是。顾新安拿着抽象的草图,一点点的钻研起来。他这个大坑可比起余光有的大多了。 又扔了一副担子,浑身轻松的秦朗,觉得永兴的天好蓝。 “欢迎师长前来视察工作,欢迎啊!” 孙瘸子早就站在永兴城门外,只是看到他时,秦朗不由得一愣。这家伙的衣服也太整洁了,而且脸还刮得干干净净的,完全不是以前那个邋遢大王。 “我呸,孙瘸子,你可看好裤腰带,我要是收到什么信,你等着上军事法庭!” 一定是有女人了,作为以前的夜店小王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师长,师长大人,您别嚷嚷,这个事情是给师政委同志汇报的。他说可以先交往,而且现在女方还不同意呢!” 秦朗看了一眼宛一先,只见他点头答应,也就不想深究。毕竟孙瘸子今年也三十有二,在后世那是风华正茂,但在这个年月,就是老头级别的,也该成家生子了。 “我跟你说,注意点风度、距离,如果有人告到湘赣边区妇女部,你等着扒军装!” “不敢不敢。” 孙瘸子连连说道。 “作为师长,我的话说完了。但是作为兄弟……,老孙,晚上请嫂子过来。兜里就一块大洋,你看着张罗。” 捏着那个滚烫的钱币,孙瘸子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泪黏住了。 ======================================================================== 今天第一更。 这几天的数据很好,莫松子感激的很,谢谢大家了 莫松子求收藏、求推荐。 95、春风得意尹道义 尹道义把手里的烟枪放下,端起桌上的香茶一饮而尽,然后闭眼屏息。 这叫“灌仙丹”,据说是京里头王爷府传出来的秘技,最是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看到这情景,一个妖艳的女人,扭着细细的腰肢走过来,娇嗔道: “老爷,您过足瘾了吧!外头的团总们可都等不住了,……。” “小宝贝,来,让爷乐一乐。” 尹道义嘴上这么说着,手只是在腰下肉厚处拍了几下,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外头的那些土狗,是他故意晾着的。红军最近频繁的进攻莲华,杀得民团是丢盔卸甲。为了改变现状,尹道义安排了一次伏击,结果一千多人的队伍,被别人两个连追着打。附近的其他民团一声不响的全跑掉,今天他们就是来赔罪的。 时辰也差不多,过了火候恐怕要离心离德。 “还是出去见见他们。” 尹道义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女人。 他身影甫一出现,花厅里的人立刻都站起来,拱手的、敬礼的、鞠躬的真是五花八门。 “尹司令,好!” 只是尹道义根本不加理睬,大模大样的走进厅中,左右扫视一眼才在椅子上坐下道: “诸位大驾光临,不知道找尹某所为何事?” “这……!” 团总们战战兢兢地,谁也不敢说话。 “既然没有事,那就都回去吧!” 尹道义说完,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只是那些团总一个个面面相觑,却依旧不敢张嘴。 “走又不走,话又不说,你们都是哑巴吗?” 这一声断喝,吓得七八个团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嘴里还叨念着饶命之类的话。 尹道义冷冷的看了一眼,正是最近连吃败仗的几个家伙。 “白世安,我让你守禾水的七尺岗,一个月丢了三次,损失两百多个弟兄。你说怎么办?” 白世安赶紧磕头说道: “尹司令饶命啊!小的也不敢掉以轻心,不过那些乱匪枪炮太厉害,弟兄们手里就单打一、火枪,当真是扛不住。要不是最近他们缺乏子弹,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说着说着他哭起来了。这倒也不是作伪,在叉港混的时候,天天大鱼大肉,晚上夜夜换娘们,现在到莲华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想想以前的日子,自然悲从心来。 “哭什么?” 尹道义又冷哼一声,吓得花厅里鸦雀无声。 “乱匪不就是仗着手里的枪好,但是咱们人多,耗也耗死他们。最近北边那边闹干旱,又来了一批饥民,留在地头上也不安全,正好拿来消耗乱匪的子弹。人老夫不缺,可是你们也应该该咬咬牙了!” “尹司令,我出五百大洋。” 白世安赶紧扯着喉咙喊道。 今天都被点名了,在不做点突出表现,脑袋指不定要拿出去祭旗。 尹道义不禁暗自点头。这个白世安还是有点眼力劲,否则今天就不得不让团总们见见血了。 “白老弟一向忠心耿耿,这次给你拨三百人马,再给一百支单打一。不过你必须守住七尺岗,那是进入莲华的一个门户,轻忽不得!” 看着白世安轻松过关,下面的团总们赶紧喊开了价码。 “我出四百大洋。” “我出一百大洋。” “我出八十大洋。” 团总也有贫有富,尹道义是门清,看在场的都交了份子,脸色也就好看多了。 “诸位,这几次咱们围堵乱匪,为什么失败?一个是他们枪炮好,另一个是咱们的人胆小怕事。百十来个乱匪,就能追着上千的民团打。” 尹道义说到这里站起来。 “大家都要拿出勇气来,遇到小股乱匪就死死的咬住,让他们撤不出去,等到大队人马合围,就断了乱匪一根手指头。这样来上三五次,他们还敢看我们莲华一眼么?” 不过手下的团总一个个不敢吭气了。 这时候站起来的,十有八九要封个先锋,送死也是头一个,小气到极点的尹道义,可不会给什么好处。 “怎么又哑巴了?” 尹道义气的是一声大喝。 不过看着那些团总畏畏缩缩的表情,他抬手一指。 “这次还是第三团、第四团做先锋,不准再放乱匪逃走,否则以通匪论处。” 莲华最穷就是第三、第四两个团,每次“捐功德”都是五十、六十大洋,尹道义当然要把他们撵在前头做炮灰。 “尹司令高抬贵手,弟兄们才在南头干了一场,两团人马剩下的还不到二百,实在是扛不住了,请您请饶了这回!” 两个团总赶紧跪在地上,磕头磕得脑袋砰砰作响,人听了心悸。 “我知道两位弟兄的坞堡挨着永兴,是匪患最严重的地方,这次让你们做先锋,也让刁民们看看,这赣西是谁的天下。你们也不容易,这次先给你们拨五百人,然后再给一百条枪。如果再把乱匪放跑,我要你们的脑袋。” 把这些人枪扔出去,尹道义也是肉痛。如果卖给白世安那种土财主,最少也是一千大洋的收益。不过现在不能让人太寒了心,否则以后连个鬼都调不动。 “谢谢尹司令。” 两个团总站起来后,相互对望一眼。 今天这场景不对啊!号称财鬼的尹道义,怎么舍得拿出这么大的一块肉来。 “大家只要精诚团结,这些乱匪就不难平定。这次朱主席给老夫一个十县团防司令的职务,就是督导大家安定地方。老夫手里有钱,但是老夫手里也有刀。如果谁的私心太重,也别怪老夫不给面子。” “是、是!” 下面的团总赶紧回答道。 尹道义杀泥腿子狠,杀自己人也不含糊,逃兵这一类的都不知道砍了多少,每次都让团总们去看,搞得大家是忐忑不安。 “今天大家来,我还有个消息通报一下。茶林罗客绍司令送来一份情报。后天匪首青狼要带一个营到赵家汇调研。” 看到团总们一脸的震惊,尹道义又得意的说道: “诸位,打死这个青狼,朱主席的赏格是一万大洋,外带个师长的位置。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了。”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正在那里码字中。 求收藏、求推荐。 96、鱼饵 气氛显得极为凝重,因为会议室里的人都不说话了。所有的人都齐齐的望着秦朗,紧绷的脸上此刻也写满担忧。仿佛是心头被一块巨石沉沉的压着,却又不敢把烦闷吐露出来。 “大家对此次任务有什么看法。” 秦朗笑吟吟的问道。 他拿出了一个作战方案,结果连最大胆的部下,都吓得抽了一口凉气。 “不行,这件事情就是枪毙我,我也不会同意。要不然就让我去,不引出尹道义,提头来见!” 果然,孙瘸子还是第一个跳了出来。 “这一份作战计划,已经得到前委、军区党委会的批准。我来永兴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命令你们配合我完成任务!” 尹道义龟缩在莲华城,想要干掉他谈何容易,唯有引蛇出洞,才能创造这个机会。以孙瘸子的身份,还钓不出这条大鱼,唯有自己亲自上阵,那只老狐狸才会上钩。 “师长,您是咱们红军一杆大旗,如果有什么闪失,这个责任谁也担负不起来。这个计划,我保留意见。” 听到孙瘸子的话,只是等来冷哼一声。 为了完成任务,脑勺可以去牺牲!同样为了完成任务,自己为什么不能去牺牲? “执行命令,哪来那么多废话?” 秦朗一拍桌子站起来。 会议室的人不敢再劝,有气无力的答应道: “是!” 秦朗看了他们一眼,沉声说道: “这件事情不能对下面的同志泄露,甚至我要去赵家汇也不准说。尹道义狡猾得很,只要有一点破绽,他都不会上钩。孙铁山,我要的木箱子都准备好了么?” “已经准备好了。师长,赵家汇附近侦察连才去摸过底,近些日子冒出来不少家伙。我估计这件事其实已经暴露,尹道义应该知道你要去的消息。我还是要求前委、军区收回这个任务!” 孙瘸子朗声说道。 秦朗只是冷冷的一笑,尹道义现在还不知道才有鬼了。 “具体的情况你们都不要打听。记住了,我到赵家汇后,你们要立刻向七尺岗等等门户发动攻击,造成一幅全面出击的架势。开头要狠狠的打,先重创尹道义身边的协从,然后做出弹药不足的假象,保持与敌人的接触。” “是!” 参加会议的人大声回答道。 “都下去准备吧!” 秦朗收拾完东西,最后一个走出大门,没想到林薇竟然站在院子里。 “林书记,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秦朗笑得咬牙切齿。 最讨厌就是被人欺骗,而且是被女人骗,再漂亮也罪无可恕。 “你真的要去么?” 林薇冷冷的问道。 她想换一个语气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依旧是老样子。 “哟,准备好悼词了?” 秦朗揶揄完,转身就要离开。 “秦朗,你……!” 林薇气的是满脸通红,往左右看了一眼,才低声喝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心胸狭隘。楚瑜是我的字。你是在道观长大,难道你师父没有字吗?” “坏了!” 秦朗的脸一下就烫了。 在后世哪还有“字”这回事,而另一半除了能打,别的都是浑浑噩噩。现在这个笑话闹得有些大,而且还很丢脸。 “我……,我真是不知道。” 看秦朗的窘迫的样子,林薇扭身走了。 那么精明的一个师长,难道会不知道这些? “这傻白甜,就不能给个道歉的机会?” 望着她的背影,秦朗茫然的抓了抓脑袋。 不过儿女情再长,也不比任务重要,反正大不了以后笑脸相迎。 独立一师最能打的就是原二团红四营,班底还是自己在南门拉起来的队伍。和一团大半是矿工不同,二团几乎都是农民。吃苦耐劳,话语不多,所以队列静悄悄的。不象红一团,有时候会喊号子,甚至来一首歌。 “孙瘸子,你跟上来做什么?” 才看见孙瘸子的老脸,秦朗就想给他狠狠一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黏黏糊糊的做什么? “独立一师党委会研究过了,这次我带一个警卫排随行。部队已经交给政委了,您想批评的话回到军区开党委会研究,现在一句话都别讲。” 孙瘸子有些得意地说道。 “你等着,回去再收拾你们几个。都觉得翅膀硬了,一只耳给我甩脸子,你给我阳奉阴违!” 秦朗恶狠狠的说道。 “随便随便,反正最近也没假,关几天禁闭强当是休息了。” 孙瘸子打着哈欠说道。 看秦朗依然是怒容满面,他又嘿嘿笑了起来。 “前面就是赵家汇,笑一笑,别把任务搞砸了。” 赵家汇是莲华边上一个小镇,因为周遭竹木繁盛,所以当地的出产就是各种竹器。红军打跑民团后,当地的群众没有了苛捐杂税,生产积极性很高。但是民团频繁骚扰后,这里迅速的衰败下来。现在镇民大多跑到永兴去了,只有不多的老人还在坚守。 恢复赵家汇的竹器生产,肯定会使红军的声望的打击大的提高,还会带来经济上的利益。所以从这里入手,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而尹道义那个老狐狸,也不会起疑心。 “师长,你看那些人。” 果然有很多人在活动,买卖的、种地的,外表看起来老实本分,但是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周围。才看到红军出现,立刻做出一些轻微动作。 “开始吧!” 秦朗笑着说道。 队伍里的一匹驮马忽然惊了,旁边的七八个战士都拉不住。只见它不停的跳跃,最终将身上的木箱子摔在地上。 “哗啦。” 都是银灿灿的袁大头,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你们怎么搞的,连匹马都照顾不过来吗?`” 孙瘸子立刻上前喝骂道。 刚才他佝偻着身子,那些眼线并没有发现,这一声大喝吓得眼线们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在莲华,民团被他打得是哭爹喊娘,背地里都叫他“瘸狼”。 “赶紧把钱收好,这是秦司令准备开发赵家汇的款项,少了一个,你们全部关禁闭。” 青狼、瘸狼,再加上一大笔款子,攻打赵家汇还需要理由么?几个眼线溜到没人的地方,拔腿就往莲华跑。 “飞黄腾达就在今日!” ======================================================================== 书评莫松子是看的,谢谢大家提的意见,你们要对作者菌有信心。 不过莫松子也因此要改前文了,因为很多东西都属于“线”的那一边。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不过我们依旧朝着太阳前进。 支持莫松子,来个收藏,来个推荐。 97、杀鸡骇猴 尹道义懒懒的躺在床上,眼睛半迷糊着,右手轻轻地在大腿上打着拍子。 下头刚送来个唱戏的女人,长得妖艳,身上的活也不错。如今正在新鲜劲上,真真是须臾都不能离开。刚刚才过足了烟瘾,现在正听她唱“山歌”。哥啊妹的,还挺新鲜。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伙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被脚步声打扰的尹道义,立刻皱紧了眉头,然后用十分厌恶的语气哼了一声。 “嗯!” “尹司令,尹司令,喜事,喜事啊!” 听到这句话,尹道义骤然睁开的双眼,抄起身边的茶碗就对着来人摔了过去。 “混战王八蛋,这家还要不要家法了?”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副师爷的打扮。由于不敢躲茶碗,脑门都被砸起了一个大包,还不敢用手去摸。 “老爷恕罪,真是有天大的喜事啊!” 刚才的兴奋,现在早化为乌有,甚至连话语都带着哭腔。 “说!” 尹道义不高兴的喝道。 来人是自己家的师爷,当差都已经十七八年了,平常最为老成持重。今天这么的慌乱,莫不是抽了假烟? “尹司令,大喜事啊!” 师爷又说了一句,不过眼睛却瞟了一下身侧的女人。 “先出去歇会儿,晚上老爷再慢慢炖你这只小母鸡!” 尹道义拍了一下女人的肉厚处,又说了几句好话,才把一脸娇嗔的她给哄走了。 “到底什么事?” 尹道义脸上的笑容陡然间就消失干净,一脸冰冷的说道。 师爷吓了一个哆嗦,赶紧往前走了几步,用低沉的嗓门说道: “尹司令,不止青狼在赵家汇,连瘸狼也跟着过来了,他们还带着几万大洋。据探子回报,他们要搞活……,搞活经济!” “搞活经济?” 尹道义也愣住了。 经济不就是“经国济民”? 乱匪还真是一帮子土狗,连学个金蛐蛐叫都难。看看这词用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经国济民”,凭他们这些土狗也配? “就是把赵家汇的竹器生意再做起来,搞什么采供销一条龙服务,还接受订货和呢!” 师爷在家里就是管账的,对生意上的事熟悉得不得了,立刻滔滔不绝起来。 “等等。” 尹道义听得脑子痛,大吼一声道。 “老子又不跟乱匪做生意,你特娘的念什么生意经?赶紧把团总们都叫来,今天有要事商量。” 看着师爷跌跌撞撞离开的背影,尹道义兴奋得在屋里小跑起来,一双手还用力的抓着脑袋。 “青狼、瘸狼,这次老夫一定要了你们的脑袋!” 很快,花厅再一次坐满了人。这回尹道义没有再晾死鱼,听说人到齐了,立刻就就从偏门走进来。 “尹司令!” 场景还是一样的乌七八糟,不过尹道义根本没有半点介怀,还笑吟吟的挥着手说道: “都是一起扛枪打仗的弟兄,就不用这么多的礼数,大家都坐下说话,来人上茶!” “嘶!” 下面的团总们不由得一个激灵。 不对呀,尹道义今天这是怎么了?抽了假烟脑子烧糊涂了?平时都是站着说话啊! “不瞒诸位,赵家汇那一笔大买卖上门了。弟兄们回去准备准备,一小时后咱们就要出发。” “这!” 团总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青狼”那是好惹的么?就算是好惹,还不是让自己当炮灰吃子弹,等到啃光了骨头,再由尹道义上去吃肉! 尹道义看下面的人都不说话,干笑几声后,站起来走了几步。 “三团四团,你们人枪已经就位,这先锋的位置非你们莫属。放心,只要做成买卖,尹某保证记你们头功。” 话音未落,两个团长已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尹司令,您就饶了我们两个吧!咱们一起出来的弟兄有八百多,现在就剩下不到五十,还请您高抬贵手,留咱们一点种子。” 拨去的人,就是群什么都不懂的饥民,吃饭的时候还撑死了几个。枪倒是给的爽快,不过子弹一粒没有。只得凑了几十个大洋,才换来百十发,看那锈迹斑斑的成色,打不打得响还两说。 “你们两个不去?” 尹道义脸上的笑容,刹时就变得阴森森的,腮帮子上的肉也微微的抖动着。 “不是弟兄们不想去,当真是没法子去啊!” 两个团总大声的嚎哭起来。 “好,好!” 尹道义阴笑着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两个团总面前弯下腰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什么时,忽然听到了两声枪响。 “砰,砰!” 厅里的其他人,一瞬间吓得是浑身乱颤,几个胆小的直接软到座位下头。 “砰,砰!” 直到把枪里的子弹打完了,尹道义才慢悠悠的回到椅子上做好,缓慢的抽出了弹夹。 “还有谁不去?” “去去去。” 团总们的脑袋一阵乱点。 “我早说了要精诚团结,偏偏有人就是不听,非逼着老夫脏手。尹世奎,你去接替这两个人的位置,把他们家的人全都杀了,团丁都收编过来。” 杀人还要杀全家,团总们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腿软的厉害,恐怕要跪地求饶。 尹道义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把子弹一颗一颗的压进弹夹。 “莲华的各个门户都不要了,全军围攻赵家汇。不瞒诸位,赵家汇不只有青狼,连瘸狼那个杂碎也跟来了,老夫要他们的人头。你们谁坏了事,就不是一枪那么简单,我把他全家钉在城墙上。” 团总们吓得齐齐吞了口唾沫,然后扯着脖子喊道: “唯尹司令马首是瞻!” 如今是骑虎难下,青狼、瘸狼不好对付,但还总有些希望。得罪了尹道义,那可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看着众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尹道义又慢慢的说道: “肖某的规矩大家是知道的,一个小时后全军开出莲华城。谁要是走露了一点风声,老夫决不轻饶!” “是!” 团总们急匆匆的离开了尹家大院,仿佛再多待一分钟,自己的胆就要给吓破掉。 看着那些仓皇的背影,尹道义阴森森的笑起来。 “把死人的脑袋都砍下来,挂在城墙上示众。”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现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小心写书。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98、赵家汇 赵家汇就是个典型的赣西小镇,土坯、木板、树干修筑的房屋,显得低矮、潮湿。因为历史悠久,墙上多了黑黄色,让人有种莫名的压抑。如今又无人居住,到处都铺满厚厚的灰尘。而层层叠叠的蜘蛛网,已经把一扇扇门都隐藏住。费力的推开一扇之后,入眼的都是惊慌逃窜的老鼠。 “呸呸呸。” 孙瘸子被门上掉下来灰尘,弄得是灰头土脸,如今正在一旁拼命地拍打着。 “牛鼻子,这时节不能坐在地上,不然这肚子受不了。刚刚找人买了几把靠椅,咱们也做一回老爷。” 不过秦朗没有动,依旧在一个本子上抄写着什么。听到孙瘸子的话,他小声问道: “人都转移走了么?” 赵家汇的人趁着夜色偷偷转移了,为此师侦察营的战士还干掉不少“眼睛”。不过那些家伙的消失,并没有引来多大的骚动。毕竟给尹道义办事的,大都是地痞无赖,外带些鸦片鬼。这种坏到骨子里的货色,为了点钱甚至能把娘老子卖掉。对于他们销声匿迹,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涟漪。 “都转移了,牛鼻子,你这个黑卦准不准?” 身边没有外人,孙瘸子也就没了人形。把凳子搬到散兵坑,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如今正是中午,阳光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他抽出一杆手卷烟,可是没敢点着。 “你没发现,莲华来路上已经没人了吗?” 秦朗依旧忙着自己的手里的事。 赵家汇是周边县乡去莲华的必经之地,往常就是再乱,总有些行色匆匆的人路过。不过今天是有些奇怪,从早上起的确实没有外人的影子。 “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看来莲花是那边发兵了。牛鼻子,要不要让人侦察一下?” 周围的眼线还有不少,为了不打草惊蛇,师侦察营只能在山上的树林中潜伏。 “派人过去就把他们暴露了。” 秦朗停下笔,叹了口气道。 至今都没有发现有线或者无线的通话器材,这使得通信只能使用原始的方式。虽然军区通信部编制了一套旗语,只不过旗语兵训练时间太短,现在还不能担当重任。不过这一次也拖出来,算是让他们实习一下业务。 “那咱们就这样晒太阳?” 孙瘸子歪着脑袋问道。 就在这时,丧门星跑到散兵坑里。 “两位首长好。” 说起来他也不是外人,只不过一直在茨坪那边训练炮营的战士,很少随着大部队行动罢了。 “丧门星,战士们都准备好了吧?” 秦朗抬头看了他一眼。 “师长,就放心吧!我手底下的个个都是棒小伙子,不过这兵工厂的炮弹……?” 丧门星说到这儿,语气变得不肯定起来。 新运来的这批炮弹是铸铁造的,里面填充了黑火药。因为工艺粗糙,炮弹也重上许多,不知道能够打出去多远。 “你们原来试射过三发,效果怎么样你不知道?” 秦朗有些诧异的问道。 “打一次,兵工厂就运回去改一次,头两回根本没爆。第三回爆了,可是一炸两半,声音嘛确实挺响的。” 丧门星有些沮丧地说道。 “都是生瓜蛋子,当然要慢慢的改进,你也不要急于求成,咱们还有时间。这次把库存都带来了吧” 湘赣边区政府的工业薄弱,而派遣的技术专家的事,也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只能靠秦朗不靠谱的记忆,外带军工不断的摸索。现在迫击炮弹能够爆炸,已经是出人意料了。 “整个炮营就七发炮弹,我都当成宝贝一样供着,这次是全部带来了。师长,咱们的边区造要能用,真是不得了的大事。” 丧门星笑着说道。 “这次我批准你用一发。” 兵工厂的铸造炮弹如果能起作用,那可是里程碑一样的存在,就是放在历史里也是能大书特书的事件。 不过一只耳手头上没有黄爆药,虽然在顾新安的指导下,增加了黑火药提纯的工艺,但是威力会怎么样,这个还真不好说。而且兵工厂的几组试验,数据也截然不同。应该是还在进行试验,这个也急躁不得。 “一发就一发,我保证打准了。两位首长先忙着,我这就回去检查。” 丧门星眉开眼笑的走了。 “这个丧门星,听说能打炮跟吃了蜂蜜似的。师长,您什么时候给咱一门使使?” 孙瘸子腆着脸说道。 “打民团的人,你还想缴获炮弹?” 红军当前的对手是民团,他们手里头有人有枪。不过连枪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更别提迫击炮这样金贵的东西。 “师长,那些民团现在也有机枪了。” 孙瘸子不甘心的说道。 连吃败仗的民团,当然不甘心失败。也从各种渠道够买自动武器。由于没有迫击炮的支援,独立一师的伤亡逐步增大。 气氛瞬间就冷下来,秦朗又掏出小本子继续的书写着。只是他的笔力道很大,看得出心里头有一股火。 就在这时,传令兵跑过来报告道: “师长,山上的旗语兵发来消息,看到莲华城那边的人了。另外宛政委来电,已经打下几个门户,敌人的守军都没有了踪影。” “都朝咱们围过来了,师长,咱们这次的买卖做得有点大了。” 孙瘸子嘿嘿笑着说道。 红军的困难他知道,只不过战士们牺牲越多,他这个师长的心就越难受,也只有跟秦朗倒倒苦水。看传令兵走开,孙瘸子拿起身边的一支汉阳造,朝天空瞄了几下。 “一会儿我也练练枪法,最近连盒子炮都没用过,这筋骨都软了。” 秦朗头也没抬的说道: “我看了,枪保养得还不错,一会儿注意安全!” “师长,你真的要去总部汇报情况?” 孙瘸子没有走开,只是压低嗓门问道。 “不要到处瞎嘀咕,这只是一个猜测。我要听到风声,你一个脑袋是不够的。” 秦朗也用低沉的语调回答道。 都是些没在商场里混过的人。 市场就那么大,董事会的怎么可能放任,一个不是自己人的经理去主持。眼下单纯的掺沙子已经不能奏效,经理回总部提交个报告,就显得很有必要。 “也应该动动了。” 秦朗嘴角一翘,笑起来。 ======================================================================= 把时间定错了,就说12:15怎么没法,刚刚才改回来。 死罪死罪。 莫松子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99、炮弹 尹道义此刻是心潮澎湃,民团赶到赵家汇时。那些乱匪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会不会中了计?” 这个想法就像一盆冷水,让他觉得透心凉,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撤退。 就在这时,尹世奎过来小声说道。 “伯父,乱匪没有增加一兵一卒,今早上还正常的出操,探子们点过就那几百号人。 尹道义一下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赵家汇那两匹狼,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没有任何的异动。 “太骄狂了!” 他用冒火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小镇,今天一定要血洗赵家汇。把所有的人都砍掉脑袋,才能消心头之恨。 “伯父,是不是现在就打?” 尹世奎又小声说道。 尹道义深吸几口气,才沉声说道: “都准备好了么?”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团总们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乱了方寸,岂不是让他们看不起。消灭这股红军,意味着自己登上赣西的上层,就是在南京也是数得着的人物!而这些土狗,以后只能是匍匐脚下的存在。 “伯父您就放心好了,我已经把两个民团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等一会儿就让他们打头阵。” 两个民团的团总被杀,本来已经群龙无首。等到全家被斩草除根后,没有人再敢说半个不字,现在比小鸡还老实呢! “世奎,等一下子你让他们猛打猛冲,是要是谁敢后撤,杀无赦!” 尹道义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吓得周围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尹世奎立刻回答道: “是。” 尹道义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回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世奎是我的侄子,今天他后退,我杀他。你们是我的部下,你们后撤,我就杀你们。这赵家汇已经包围得铁桶一样,谁要是放跑了半个人,我一样就要他的脑袋!” “咔咔咔!” 周围没有人说话,只有牙齿碰撞的声音。 尹道义把眼睛一瞪,然后厉声喝道。 “又哑巴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督战队准备,谁敢退回来,机枪扫射!” “是!” 团总们把牙狠狠的一咬。左右是死路一条,不如破釜沉舟,与那些乱匪决一死战。侥幸打死了青狼、瘸狼,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都下去准备吧!” 尹道义说完冷哼了一声。 尹世奎大摇大摆的,来到自己的队伍面前。今天伯父又送来五百人抢,这在莲华,实力只是低了他老人家一头。 “都听好了,一会儿只管往上冲,谁要是跑得慢了,老子把他扔到笼子里面活活饿死!” 充作团丁的饥民们,被这句话吓得是浑身一颤。刚吃了几顿饱饭,总算才有点人的样子,再不能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老爷放心,俺们也不是白眼狼,吃粮办事的规矩都懂。只是求您一件事,到时候挖个坑把死人埋了,别让俺们这些没跟脚的喂野狗。” 队伍里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说道。 “放心,只要冲进镇子里,死去的弟兄,纸钱都是我尹世奎的。不过谁要是偷奸耍滑,也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尹世奎大声的喝道。 那个汉子叹了口气,转身对自己的身边的饥民喊道: “乡亲们,现在肚子都圆滚滚的,俺们也不算饿死鬼。做人不能忘了根本,不然天不容地不收。冲上去,杀掉镇里的人,一个人头一个大洋,外带三百斤粮食。不想再受饿的,都跟着俺往上冲!” “杀!” ========================================================================= 秦朗看着望远镜里的一切,不禁有些诧异,这民团什么时候这么英勇,扛着大刀长矛就敢往上冲? “开始吧!” 丧门星看到一面红旗挥舞了几下,立刻下令道。 “炮营一连,二号炮、三号炮,三发急速射。” 炮营还是哪三门迫击炮,之所以这么大的编制,也是为了将来的培训炮手。平常的操练也很刻苦,随便抽一个班出来,蒙着眼睛都能操作。 “突突突。” 随着几声沉闷的爆鸣,两门火炮立刻冒出大量的黑烟。熏得周围的人是一阵的咳嗽,肺里也是火辣辣的痛。这就是边区造迫击炮弹,又被炮营的战士叫做“臭屁弹”,每次发射之后,炮组就跟钻完烟囱一样。 “快刷炮膛,愣着干什么?” 黑火药燃烧的残渣太多,不清洗干净会影响后续的发射,所以炮班的战士们也不敢怠慢。 “打出去了!” 孙瘸子看着迫击炮阵地上的烟尘,和飞雷炮发射也不遑多让,一样的黑烟滚滚。 还在冲锋的民团,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家汇冒出的黑烟。该不会是那些乱匪被吓住,准备放火逃跑吧! “轰轰轰。” 几乎就在同时,乱哄哄的队伍里冒出大团的火光。无数的残肢断臂,瞬间就被推上了天空,等到力量用尽,才四散落下。浓烈的血腥味,让大多数人抑制不住胸口的翻腾,纷纷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嗒嗒嗒。” 赵家汇的几挺马克沁,随即射出无数的子弹。这些钢铁雨滴在空中翻滚前进,最终钻入一个个躯体,或在里面停住脚步,或者带着血肉穿透过去,进到另一个身体。 无数的生命第一时间就被终结,民团士兵大呼小叫着,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但是最终都倒在地上。只有一股股血流无声流淌,但是很快就冻成了红色的冰块。 “成了,哈哈哈。” 孙瘸子兴奋得直拍大腿,没想到边区造的炮弹,威力竟然如此的巨大。 “六发炸了五发,也算不错了,没炸的那一发,要想办法拿回来研究。” 秦朗看了一下,炮弹的碎片还是太大,应该是黑火药的威力不够造成的,即便如此也比手榴弹强。 “你就知足吧!我可不管,要是能够仿制迫击炮,独立一师要三门,要什么东西你只管开口。” 孙瘸子大声的吼喊道。 丧门星也兴奋得大吼大叫,没想到这些看似粗糙的炮弹竟然炸了,虽然威力不如缴获的进口货。 炮营以后就不用再抠抠搜搜了,迫击炮的大规模的使用,完全会改变战场上的一切。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当然不想主角是个弱智,小白。 诙谐不过是让你能会心一笑,不然死气沉沉的,还不如抱一本哲学类书籍。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莫松子很努力的,谢谢大家。 100、钟晓东的战斗 无论钟晓东怎么用力,手指头都扣不下去。81 中 Δ文』 网剧烈的颤抖让他越来越紧张,很快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钟晓东,你死了吗?赶紧开枪射击,你是在害死自己的战友!” 班长大声的吼叫道。 虽然不准打骂士兵,不过上了战场就没那么多讲究。敌人就像潮水一样涌来,不开枪就没有活路了。 “快开枪啊!快啊,快啊!” 钟晓东的心里有个声音也在吼叫着,可是手指就是不争气的颤抖。 “轰隆”的一声巨响过后,他似乎被气浪推了一下,整个人仰天倒进散兵坑底。 “嗯!” 吸气声,带着抽泣,钟晓东歇斯底里的哭着,根本不管周围激烈的战斗。 喜顺就在旁边,刚刚看到钟晓东倒下,他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要不是战场纪律,他恐怕早就已经冲过去了。 “杨喜顺,你特娘的眼睛长在裤裆里了,赶紧给老子开枪。” 班长又大声的吼叫道。 “刺刺刺。” 杨喜顺不敢怠慢,看着冲到面前的敌人扣动了扳机。 因为身体强壮,他现在是连里机枪排的战士。身上背着的是刘易斯,身后还跟着两个弹药手。因为战斗勇猛才获得一块三级红星勋章。 “打,不要让这些狗娘养的撤退回去。” 班长大声的吼叫道。 他也是赣西人,因为全家老幼被团丁残杀,才跑到井钢山加入红军。说起来和钟晓东是同一批的兵,因为训练刻苦,战场上作风凶狠,很快成了班长。 很快民团的人就剩下七八个了,才往后逃了几步,就被督战队的干掉。 班长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已经把民团恨到骨子里了,只要看到他们就会想起自己冤死的家人。唯有让这些恶棍变成一具具尸体,愤怒才会减轻那么一点。 “钟晓东,你个胆小鬼。不敢开枪就把军装脱掉,滚回家抱孩子去。呸!” 至于钟晓东这样的人,他更加的痛恨。作为自己的战友,现在居然一枪没开。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同志,只不过是穿着军装的懦夫。 “呸!” 好几个经过的战士都啐了一口,钟晓东的窝囊在整个红四营是出了名的。从来都没打出过一子弹,也没杀死过一名敌人。上次梁家峪的伏击战,他竟然吓得软在地上,让全营的战士都觉得丢脸。 “你们几个够了,走开,都给我走开。” 看到喜顺过来,那些战士冷哼一声走了。 红军敬佩的是好汉,看看人家喜顺胸前的红布条,大伙都散开了。 “喜顺,我是不是个废物!” 钟晓东哭着说道。 平常训练他一直是名列前茅,也正因为如此,才被分到独立一师的尖刀红四营。可是每次作战,就莫名其妙的浑身僵。 “总得有个过程,不要紧的,兴许一会儿就打出去了。” 喜顺笑着说道。 “敌人要上来了,做好战斗准备。重机枪的冷却水还够不够?检查子弹的消耗,不够的到我这里拿。” 班长大声的吼着。 看到钟晓东怯懦的模样,他又狠狠地啐了一口。班里只有一个人不需要子弹,那就是钟晓东。连长几次不点名的批评,让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晓东,我去拿子弹,你小心点!” 看着喜顺的背影,钟晓东脱下帽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是新式的红军帽,看着上面布缝的红五星。他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开枪。 “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就在这时,有人大声的吼道。 “同志们,准备战斗。” 班长也跟着大吼着,手里的步枪立刻出脆响。 “嗒嗒嗒。” 战斗瞬间白热化,无数的团丁在冲锋。但是**与钢铁碰撞中,只有撕裂的身躯,飞溅的血浆和终结的生命。无数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但在剧烈的爆炸中,身体被撕成了碎块,飞得到处都是。已经习惯死亡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开初的惊恐,也在不停的扣动扳机。 民团的反击,造成了红军不小的伤亡。看到战友的牺牲,钟晓东的手依然在颤抖。该死的右手仿佛失去了控制,无论大脑怎么下令,子弹就是没法出膛。 “开枪,快开枪啊!” 他再一次的滑到坑底,狠狠抽了自己几嘴巴后,他用力地捶着头号哭道: “懦夫,你就是个懦夫!” 可就在这时,有人惊恐的喊道: “敌人要冲上阵地了,快反击。” “什么?” 钟晓东一下子站起来,果然一群敌人已经到了面前。刚才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器,竟然打掉了一挺机枪。 “喜顺!”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刘易斯的声音没了。 “喜顺!” 钟晓东大声吼叫道。 身上不知为何充满了力气,他一下子跳出了散兵坑,拼命地朝机枪阵地跑去。 “轰”的一声爆炸,又一个机枪阵地被打爆了,两名机枪射手的瞬间就支离破碎。 “机枪转移阵地,快!”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打得那么准。只是机枪手们忙碌的身影中,居然没有喜顺。 “敌人上来了,准备上刺刀。” 班长大声的喊道。 敌人的后援被几炮弹炸得没了踪影,冲上来的就二十来个,班里的战士一瞬间就冲上去。 “喜顺,喜顺!” 钟晓东大声的喊叫着。 此刻,战争似乎已经远去,他一心只想找到自己的好友。 “晓东!” 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却让钟晓东的心一下子松了、只见喜顺就卧在地上,不过身下全部是血。 “杀!” 可就在这时,两个敌人跳了出来。一个举起大刀就砍向喜顺,另一个抬着红缨枪就朝自己冲过来。 “砰!” 拿着大刀的家伙,脑袋立刻就没了一半。 “哗啦!” 手里的枪又上好了膛。 “砰!” 一枪打在敌人的身上,可是他只是退了两步,随即又冲了过来。 “杀!” 钟晓东也出一声怒吼。 刺刀一下荡开红缨枪,紧接着就扎进胸膛,用力拔出来后,又狠狠地刺进去。面前的那个敌人,口里喷吐着乌黑的血块,缓缓的倒在地上。 “喜顺。” 干掉两个敌人,钟晓东冲到喜顺面前。 “晓东……。” “哪里受伤了?” “被震了一下,头晕……。” “我送你去救护站。” “晓东,你抬一下脚,我手疼!”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不过书评还是忍一忍,不然就有麻烦。 都是过去的历史,争执也改变不了进程。 我们只是一个假设,如果回去会怎么样,大家还是心平气和的看书。 莫松子再次感谢大家, 另外 求收藏、求推荐 101、尹道义的秘密武器 连续不断的爆炸,让秦朗的眉头骤然收紧,什么时候尹道义有炮了? 孙瘸子看出了他的疑惑,却不紧不慢的说道: “尹道义有炮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 秦朗愤怒道。 各种报告里就没有尹道义使用火炮记录,不然他早做防炮准备了。 “就是几门锈迹斑斑的佛郎机,大金国塌台的时候从库里搜出来的老玩意,三个手指头的口径,射程还没有十响毛瑟来的远。尹道义每次进攻都要来几发壮胆,咱的人还真没有吃过亏!” 孙瘸子“嘿嘿”笑着说道。 看看左右没人,秦朗使劲拍了他肩膀一下,然后满脸不高兴的喝道: “屁话,佛郎机打的是实心铁弹,怎么能在咱们的阵地上爆炸?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顺带检查一下西北角的阵地。” 赵家汇西北角一百米处,突兀的立着几块巨石。据说是大金乾隆朝时,皇帝下旨修筑的风水石,久而久之的还成了名胜。只不过近代兵荒马乱,上面那个精美的木头亭子,都不知道被谁拆了烤火。 正因为它的存在,西北角的火力就不能做到全面覆盖。孙瘸子提议派人占领,但是哪儿距离远,而且地域狭小,根本不能发挥任何作用。秦朗是想把它爆破的,不过这样做就会吓跑尹道义这只老狐狸。 民团的人进攻了几次,也发现了这一有利地形,现在主攻方向就放在这里。 才看到他们二人,红四营营长就沉声问道: “师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看看什么发生了爆炸。” 秦朗摆了摆手,继续要往前走。 只是红四营营长赶紧挡在前面。 “刚才他们打了几发炮弹,有的炸了,有的没炸。师长,这里太危险,你们还是赶紧回指挥部!” “他们有炮吗?” 秦朗再一次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比炮弹小多了,就在地上搁着,也没人敢动。” 红四营营长说道。 “带我去看看。” 很快秦朗来到那些爆炸物面前,才发现这个东西他竟然很眼熟。 “枪榴弹!” 看造型应该是世界大战时英法用的货色,怎么到了尹道义手里? “让兵工厂的人赶紧过来,这个东西要立刻带回去研究,如果可能必须尽快的仿制。” 枪榴弹这种武器,秦朗早就想制造了,可是没有实物作参照,画草图也没有用。万万没想到,这尹道义居然送了份厚礼上来。 等到兵工厂的人回收了枪榴弹,秦朗又问道: “打过来几发,威力怎么样?” “民团打过来八发,击中三挺机枪,十五个轻伤,六个重伤,还有四名机枪射手牺牲。不过重机枪没有大碍,修理一下还能使用。” 红四营营长把头垂下,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回答。 孙瘸子听了指着他就是一顿骂。 “跟你们说了要经常换机枪阵地,耳朵一个个塞了驴毛?机枪烂了,我找人修,我去缴获,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一个个打了几场胜仗,狗鼻子都擦了天!” “师长,这主要是我的责任!” 红四营的教导员也赶紧过来承认错误。 “老孙,这些回去再总结。你们两个主官想一想,还有什么措施不到位,不能这样随意的牺牲战士的生命。战斗结束后,我要一份详尽的总结报告,谁都别想蒙混过关!” 秦朗沉声说道。 土顽的武器装备、战术应用,“低劣”两个字表示就对了。但这使得指战员的思想也跟着僵化,甚至还以挥舞大刀追杀敌人为荣。军区批了又批,可过一段时间又开始冒头,现在只能常抓不懈。 “是!” 红四营营长、教导员赤红着脸走到一旁。 “钟晓东,这一战怎么样?” 就在秦朗要转身离开时,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哪位在穗川表现很好的少年。 “报告师长,我一直不敢开枪,刚才打倒了两个敌人。” 钟晓东赶紧回答道。 “敢开枪就好,以后要继续努力。” 不敢开枪这种事,在队伍里并不少见。很多战士都是佃农出身,在饱受长期的虐待后,会出现心理生理的异常。绝大多数参加几场战斗就适应了,极少数的需要更长的时间。还有极个别的,只能是转业到地方。 “是!” “大家继续。” ========================================================================== 尹道义差点气得口吐鲜血,莲华的民团大约有一万人。一下午被打掉了二千多人,而且还出现了逃兵潮。 督战队的已经砍了几百个脑袋,看情形还要再砍下去。血污搞得周围腥臭扑鼻,让人闻了只想作呕。还好是冬天,不然的话这里也不用待了。 “尹司令,刽子手砍得手都软了,是不是用枪……。” 几个心腹跑过来嘀咕道。 “继续砍,谁要是手软,一起砍了!” 尹道义说完冷哼一声。 不知道那些乱匪哪来的枪炮,一下午的仗,那机枪声就没有停过,“嗒嗒嗒”的射击声混在一起,就像是暴风的呼啸。 “尹司令,这些乱匪咋这么邪乎,子弹打的下雨一样!” “是啊,咱们的人连死带跑,已经没了一半,再打下去队伍就垮了。留着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啊!” “日头就要落下去了,乱匪最喜欢夜袭,咱们也要做好准备才是。” 听着心腹们的商议,尹道义也陷入沉思。 现在是骑虎难下,贸然撤退的话,团总们心算是散了。不撤退,拿不拿得下赵家汇还得两说了。 “我怎么不多买几发小炮弹。” 年前在南昌遇到个英吉利商人,他正卖力的推销着一种小炮,构造简单得很,只要在枪口套个铁管子就发射炮弹。 当时打了几发,看威力也就比手榴弹大些,不过价格却并不便宜,尹道义买了八发,又派了尹世奎专门学了十来天,就用了将近二百大洋,让他肉痛了许久。 本来这玩意就像宝贝一样供着,那天一咬牙也带到赵家汇。谁知道一下子就打掉了几挺机枪,如果再多来点,拿下赵家汇应该不是问题吧! “先不要四处嚷嚷!明天再攻一天,我就不相信这些个乱匪能有多少子弹可以消耗。” 现在手头还有五千多人,而且自己的最嫡系部队也毫发无损。如果明天乱匪没子弹了,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杀戮。 “哈哈哈。” 尹道义阴测测的笑起来。 ======================================================================== 谢谢大家的支持,书评区发个支持什么的就好,别的连我都得被牵连。 谢谢大家的理解,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海涵。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102、相互不服气 太阳刚才还在地平线上,只是呼吸间就坠下去了。黑夜这个妖怪,刹时就把所有吞在肚子里。唯有星星点点的灯火,还用微不足道的光明,对抗着这份淫威。 郭兵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夜幕,任何的响动都会让他的心一阵紧缩。再次看了怀表后,他自言自语道: “田鸡们还没到么? 侦察兵的着装,和普通战士的不一样。因为上面有花花绿绿的图案,所以暗地里都叫他们“田鸡”。 不过这种衣服是师长下令制造的,没人知道为什么。因为染料的价格昂贵,也只有军区侦察营才有装备。 “郭连长,我们已经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走出几个人来。只见他们脚步异常的轻快,却没有带起一丁点声音。 “什么人?” 哨兵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只是手里的枪旋即就被谁下掉。原来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人,自己才有反应就已经被擒拿住。 “都别慌张,我们是侦察营的!” 师长在傍晚时发出一道命令,要求侦察营将红一师工兵连带进赵家汇。一时间,战士们都兴奋了。 “工兵连啊,老对手了!” 军区侦察营是目前唯一授旗的营级单位,而且题的字数量也多。 “来无影、去无踪、如闪电、似清风!” 绣着这十二个字的红旗一亮,战士们都伸出拇指说一声服气。但是工兵连不服气,两边相互比拼成绩,现在已经是白热化了。 “郭连长,带上你们的棒槌走吧!” 白天的战斗后,民团的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整个赵家汇的外围处处都是漏洞,侦察营的战士不费什么劲就来到外围。这不过这群小子野惯了,就给工兵连来了这么一手。 “我提醒你们,不要故意制造麻烦,有什么闪失会影响整个作战计划!” 郭兵用低沉的嗓门喝道。 谁知道侦察营的战士,却一个个笑起来。 “放心吧!只要不是大声唱歌,民团的土狗绝不会知道你们的行踪!” 郭兵冷哼一声,随即把手一挥,沉声说道: “出发!后面的都跟紧了,不要让马发出任何声音。” 侦察兵本事大,这个绝没有问题,但有必要这么嚣张吗?眼下不是斗气的时候,只有出色地完成任务,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击。 一批批驮马温顺的跟在驭手后面,它们拖着的就是闻名遐迩的大杀器“飞雷炮”! 自从万桉被炸药爆开,兵工厂就试着利用那种防潮方式,来制造新式飞雷弹。不过土炸药还是极易回潮,所以只能采用提纯的黑火药,再加上边区造的碰撞引信。可惜射程近这个老问题依然存在,否则作用还要更大些。 要射程远,第一是外形。 现在飞雷炮弹的外壳更像是水滴型,而且加了尾翼,使得飞行变得平稳。 第二是减重。 秦朗很早就提出铆接的方式,不过铆钉这东西看上去很简单,兵工厂却没法子造出来。甚至赣西的地面上都买不到,据说只有尚海才有这个玩意。所以飞雷弹还是捆绑的方式,外面再刷几层油纸。 第三当然是******,这个就没法子了,只有等顾新安的原料到手才能逐步解决。 “嚯!” 侦察营直接从民团的营地中间插过去,这吓了工兵连的人一跳,差点就问是不是发了疯?只不过看着满地的尸体,他们又不吭声了。 “白天看红四营杀的爽快,也就一时手痒。连个活口都忘了留,不然还能问点情报。” 侦察营的人如是说道。 “是哪一股民团,咋这么倒霉?” 有工兵连的战士好奇的问道。 “白世安知道吧!就是守七尺岗那个白癞痢,本来想活捉的,结果一个弟兄劲用大了……!搞得自己一身血,杀猪佬似的,说起来都丢人!” 侦察连的战士嘿嘿笑着回答道。 工兵连的人不敢再问了,以后和侦察营比拼业务就好,这种近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秦朗和孙瘸子早就在路边等着,白天的战斗已经给了尹道义以重创。现在要做的当然是钉钉子,这样棺材盖子才不会掉下来。 “师长、孙师长,工兵连连长郭兵报到。” 郭兵看见他们赶紧往前走了几步。 “郭兵,飞雷炮的阵地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工兵连必须在总攻以前完成布置。” 秦朗立刻回答道: “是!” 飞雷炮的威力越大,阵地构筑就越困难。虽然已经多次改进,但后坐力的问题依旧没有法子解决。尤其是打上几发后,土地会被震得松软。如果不及时转移阵地,再发射就会出现翻身的现象。 兵工厂做了几种方案,但是手头没有材料实验,也只能放弃掉。眼下唯有在外围包上一个木桶,以免损坏金贵的炮身。 枣木做的药膛滑到底部,用一块木板格挡后,再把飞雷弹插入就完成了发射准备。 只是看着这门火炮,却莫名的让人想起一种神器,“叙利牙煤气罐炮”。尽管相差了将近百年,但是这外形也有几分相似。 看着这一幕,秦朗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世界上的土办法,都能想到一块去? “师长,飞雷炮已经准备完毕,请指示。” 郭兵一直看着怀表,从展开到布置完毕,就用了八分钟,比此前最好的成绩快了一分钟,如果战时应该能做到五分钟一发,应该还有提升的空间。 秦朗也看了一下怀表,总攻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全员休息,炊事班准备些吃的,你们分批用餐。” 郭兵见连指导员已经去安排,又指着一门炮说道: “师长,这一门就是新的无后坐力型,这次拿来试验的。” 秦朗曾经提出无后坐力炮的原理,对此兵工厂的人员也想试验一下,于是在一门炮的底部开了几个孔洞。 “明天一定要详细记录数据,不过我警告你们,谁敢再乱填火药,就等着处罚吧!” 听到师长的警告,郭兵立刻把嘴闭上。手下的都是棒槌,看来明天得死死的盯着。 八门飞雷炮,很快就被篷布盖住,从外表看和稻草堆一样。 秦朗扭头望着尹道义的营地,此刻他们灯火通明,应该也在预备着明天的血战吧! 他冷冷的笑起来。 “审判很快就要到了,你们这些渣滓进垃圾堆吧!” ======================================================================== 是你在召唤莫、委、员,集齐七颗龙珠了么? 什么,十一个?您这是假冒伪劣……! 单身“哔”的泪珠啊! 四更,四更快来。 莫松子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求收藏,求推荐。 103、工兵连的业务 天空是铅灰色的,红军战士的身上却是白色的。 雪,起初只是斑斑点点,很快就变得密密层层。无数的冰叶似乎从天而降,亦或是地上的银花飞入云间。这一刻,天与地的界限已经不存在,剩下的只有肃杀的寒风,发出凄厉的啸叫。 “开始吧!” 秦朗放下了望远镜,雾气覆盖着镜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尹道义的营地坐标,已经成了一串串冰冷的数字,在炮组之间来回传递。 “工兵连所有火炮,五发急速射,预备,放!” 发射方式再不是点火,电雷管插进药膛后,摇动手柄就行。 “嘭、嘭!” 飞雷炮在一瞬间喷吐出浓密的黑烟,瞬间就把雪花吹到一边。仿佛是洁白的的宣纸上,滴了几滴浓黑的墨液。 所有的火炮都在颤抖,不过哪门开了孔的却最轻微,甚至炮锄处推起土壤,也少的很多。 “八号炮,装药增加百分之十!” 炮筒不密封,也意味着飞雷弹的射程更近,只有增加发射药包的分量,否则是打不到目标的。不过现在到处都是迷雾,也无法观察射击的结果。 “第二轮准备完毕!” “第二轮预备,放!” “嘭、嘭!” 射击过程有条不紊,只是战士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隐蔽在山上的侦察营,也观察着尹道义的营地。昨天晚上这些家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直闹到天快亮了才收场,此刻应该还在酣睡。 “那些棒槌打炮了!” 看着赵家汇上空的黑烟,侦察营的人赶紧把嘴闭上,同时紧紧的捂住耳朵,甚至还有人闭上眼睛。 几乎所以的人,一下子就到了空中,似乎脚下的大地瞬间坍塌了。然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没有谁还能站稳,只能在这惊涛骇浪中挣扎。 捂耳朵已经变得不可能,侦察兵们赶紧张大嘴。不过地上的泥土、树叶、冰雪都往嘴里跑,不大一会儿功夫人都看不成了,一个个就像村口那种流着鼻涕口水的傻小子。 “这些棒槌,我就知道这些棒槌,一定会多装药。” 飞雷弹在制造的时候,肯定多加了药包,不然威力没这么大。这就害苦了侦察营的人,他们就在目标百米开外,现在也被气浪、声波、震动,折磨得是呜嗷怪叫。 炫目的闪光之后,就是炙热的烈焰,甚至连周围的雪花都被融成雨滴。在刹那间白雾消失了,只见尹道义的营地已经成了黑色,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烧成炭焦。 这片刻的宁静,很快又被剧烈的爆炸粉碎。这一次甚至连远山的那些树木都在颤抖,白色的山体一瞬间就成了乌青,让人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 “要死啦!这些王八棒槌要把地球炸成两半吗?” 侦察营的人又一次发出哀鸣。 以后只和工兵连的比业务,远距离作战,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进攻!” 负责警卫的所有战士,在一瞬间就翻身上马。此时雪刚好盖住马蹄,一脚下去正好踩得瓷实,也不用担心滑倒。 才听到嘹亮冲锋号,他们立刻冲出了赵家汇。 虽然只有五十多匹马,但是同时奔跑起来,声音就如同闷雷一般。 “快跑啊,他们杀上来了!” 一个在炮火中幸存的团丁大声的吼叫道。 “驾!” 一个骑兵快速的经过他的身边,手里的大刀一翻,那人就被巨大的力量推翻在地上,血喷出一丈多远,弄得到处都是刺目的殷红。 “快跑啊!” 更多的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然后潮水般的往莲华城方向逃跑。只是他们身后的骑兵却紧追不舍,汤姆逊、花机关的鸣叫中,更多人的倒在地上,没死的也赶紧举起双手。 钟晓东就跟在骑兵的身后不远,手里的步枪不时地发出一声声脆响。 “打得好,晓东,打得好。” 班长大声的笑着。 雪越来越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渐渐的钟晓东发现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少。 “班长!” “喜顺!” “班长!” 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自己好像是走散了。钟晓东惊恐的眼睛里只有雪花纷飞,却没有一个人的声音,他立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呼呼呼。” 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水浸没,眼看就要被淹死了。身上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抽光,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这边这边。”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让钟晓东活了过来。就在他要大声喊叫时,却又僵硬了。 “尹司令,前面有个小庙,咱们进去避避风雪。” “尹道义!” 一瞬间,钟晓东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可就在这时,身上重重的压下一样东西。不过他已经吓得连呼吸都忘了,自然也就不会动弹。 “妈的!” 只见一个人从身边爬起来,然后恶狠狠的骂道: “特娘的,出门没看黄历,逃跑都能让个死人绊倒!” “****的,你睁眼看看,这是一个乱匪!” “快开枪,快开枪。” 钟晓东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家伙,对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咔,咔!” 枪没有响,原来是他太慌张,居然忘记打开保险了。 “别开枪,你们是傻子?” 尹道义几耳光就抽了过去,打得那个心腹满脸是血。 “旁边不知道有多少乱匪,你这一枪打出去,不是插标卖首吗?” “是、是,小的也是急糊涂。” 尹道义走到钟晓东旁边,踢了他的身体几脚,才骂骂咧咧道: “死得硬邦邦的,赶紧走,不要再节外生枝。” 钟晓东等到他们离开老远,才把肺里的浊气全都喷出来。 “呼。” 他站起身来想往另一边跑,最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子,捡起地上枪悄悄地追上尹道义。 不远处果然有个破烂的小庙,不过连门都没有。而尹道义等人缩在里头,已经抖成了一团。看着他们单薄的衣服,就知道逃跑得有多么匆忙。 钟晓东慢慢的爬过去,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身上就一只汉阳造,不过敌人有八个人,恐怕只能打死尹道义了。 “咔!” 枪居然没响,轻轻的拉开枪栓,才发现这个节骨眼上,撞针居然断了。这一刻钟晓东差点哭起来,他懊悔的捶了一下大腿几下,只是手肘却碰到一样东西。 “手榴弹!” ========================================================================== 莫松子已经是做爹的人,今天就心疼小钱钱。 今天四更,说到做到。 谢谢大家支持,为什么不说话,莫松子经验不到五百。 求收藏、求推荐了哦 104、穷途末路 望着屋外的飞雪,尹道义更是抖得厉害。一个是冷,另一个是怕! 早听说青狼是个道士出身,最熟悉的就是五雷术,受了点化才参加工农党,惹谁不好偏偏去惹这尊大神!来的时候万马千军,一夜之间只剩下身边的九个人。连尹世奎都不知去向,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这一刻,尹道义悲从心来,他难受,他想哭!惹瘸狼还能有个东山再起,惹了青狼连毛都给拔干净,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也是侥幸捡了条命,昨天正好在外头玩女人,不然连囫囵尸首都留不下来。 “尹司令,咱们怎么办?” 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是尹道义好歹是只鸡,只要跑回莲华,还有翻盘的机会。 “先避一避,现在雪下得太大,如果咱们乱闯乱撞,恐怕会遇上乱匪的人马。” 慌乱,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消失掉。很快尹道义冷静下来。 不能和两匹恶狼打正规战,那不是自己熟悉的套路。昨天从开战起,他就发现自己浑浑噩噩,完全没有了往日指挥小股部队的英明。 “这一次是老夫利令智昏,回去之后要重新检讨,不能再这样蛮干了。” 必须抄乱匪的战法,组成精干的小股部队,深入到匪区去搞破坏。永兴、茶林甚至穗川,只要能破坏的全部破坏掉,能杀的人全部杀掉。绝了乱匪的后路,就是他们垮台的时候。 “尹司令,咱们这一次……。” 一个心腹欲言又止,该捞得钱已经捞够了,没必要再出来担风险。 “怎么,有谁打退堂鼓了?” 尹道义的眼睛往两边一扫,吓得那几个心腹是连连后退,一个个赶紧摇头。 “不是,当然不是。尹司令,小人的意思想问,咱们要怎样才能东山再起?” 那个心腹吓得胆都差点碎了,不过硬生生的挤出笑容道。 “知道就好,老夫最恨三心二意的人。谁别想着捞了好处就跑。吃了尹某的饭,就一辈子跟尹某做事。不然全家不留!” 听到这阴森森的话语,几个心腹都吓得浑身打颤。 看这些家伙都被震住,尹道义又接着说道: “回去以后你们每人交一千大洋,我拿出五千大洋,咱们买机枪、买小炮,一定要把乱匪连根拔起。你们放心,凑的这点份子我给利息。” “是!” 周围的人赶紧回答道。 看尹道义不在说话,一个心腹赶紧岔开话题。 “这天越来越冷了,尹司令,咱们是不是赶紧走?” 尹道义探头看了看外头,雪还是很大。 “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咱们别自投罗网,再等一等,雪停了,就一气跑回莲华城。” 小庙里还扔着些稻草,几个人也不管脏不脏,一人抱了一捆御寒。 他们不知道的是,门外的雪地里,有一个人在慢慢的接近。 十米、五米,钟晓东小心翼翼的向前蠕动着。身上早就湿透了,只是不知为何,身体却越来越热,而且眼皮子睁都睁不开。听老辈人说,人在冻死前就是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只有剧痛才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二米、一米。他终于移动到小庙的一侧。头上有个一尺见方的墙洞,应该是化纸的出烟口。 钟晓东从身上拿下了手榴弹后,缓缓站了起来。 两个手榴弹,还是正宗的金陵货,是新兵训练时得到的奖品。钟晓东拿出一小截绳子,将两个手榴弹捆紧,然后轻轻的扭开盖子。 “神仙爷赎罪,小的也是要消灭害民贼。今天毁了您的庙宇,将来百姓一定给您重新盖一座更大的神宫。” 悄悄念叨了几句后,钟晓东觉得神仙爷已经原谅自己,毕竟这天上也没降个雷下来。 “嘶!” 一下拿掉导火绳,手榴弹瞬间冒出青烟,但是钟晓东没有立刻扔进去。 “三!” “二!” “一!” 默数三声之后,钟晓东一下把手榴弹从洞口塞进去,然后整个人猛地扑在地上,同时张大了嘴巴。 “轰”的一声巨响! 钟晓东霎时就飞起来,不只是他,周围的墙体,还有庙里的人都飞起来,仿佛他们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拍出去。 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之后,钟晓东站起来。只是眼睛前面的东西似乎都在转,一瞬间他只觉得胸中烦闷,都快吐了出来。 “救命,救……。咳咳咳!” 可是一个声音让钟晓东清醒了,他把身后的枪握在手里,又把刺刀套上去,才跌跌撞撞的靠近那个人。 尹道义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嘴里还不时地有一股污血流出来。 “救……,咳咳咳!” 刚才他莫名的觉得烦闷,就想再起来走走,谁知道就在一瞬间,就被炸出去七八米远。 “尹道义!” 钟晓东大吼了一声。只要看到这些土豪劣绅,他就想起宝珊,兴许她永远也回不来了。 “嚓!” 刺刀一下子捅进了尹道义的胸膛,瞬间他大口的吐着气,似乎想把刺刀从嘴里喷出来。 “嚓!” 钟晓东拔出刺刀,看尹道义没死,又狠狠刺了一刀。 “救……。” 尹道义的话没说话,一双瞳仁就慢慢的变大了。 “呸!” 钟晓东啐了一口,再一次拔出刺刀,周围的人已经被撕成碎片。不过他惊异的发现,小庙的神像竟然完好无损。脱下军帽后,他给神像鞠了个躬。 “谢谢神仙爷保佑,谢谢!” “是那边爆炸了,快围过去,快!” 可就在这时,身边传来几声喊叫,钟晓东往左右看看,只见尹道义身边还扔着一支手枪,他快步上前把它握在手里。 “晓东,是你啊!” 很快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了,居然是自己的好友喜顺。 “喜顺!” 钟晓东松了口气,只是一瞬间他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一下就瘫在上。 班长四周看了看,过来就是一拳。 “好小子,尹道义和他手下的八大金刚都在这里了,这回立刻立大功了,哈哈哈!” “喜顺!” “干啥!” “赶紧给我揉揉肩膀,班长把我的骨头打断了。” ===========================================================================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莫松子第一更。 求收藏、求推荐。 105、汇报局势 莲华城的如今已是一个孤岛! 总攻之前,秦朗已经命令宛一先直插过去,断掉尹道义的后路。现在独立一师一团,已经莲华城外围修筑工事。无数的溃兵跑到这里已经是精疲力竭,看到红军黑洞洞的枪口,他们只能乖乖的举起双手。 而独立一师三团彻底的包围了莲华城,独立一师已经要求红一团的工兵连协助,一旦地道挖好,就准备爆破城墙。 眼看大局已定,秦朗把事务移交给孙瘸子后,就带着警卫排赶回了茶林。 莲华民团的覆灭,使得红军的侧背,再没有了任何的威胁。接应八一部队北上,自然是水到渠成。不过朱军长暂时没有联系上,只能调红二团两个营,红一团一个营在茶林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莲华一鼓而定,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国府联军北伐已成定局,只是他们各怀鬼胎,接下来应该又会有一场内讧。我们要抓住有利时机尽快发展,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了。” 太祖的心情很不错。 红军这一次凭借着装备上的优势,一举打掉了悬在头上的屠刀,这让他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最主要的是红四营伤亡并不大,取得这样的战绩,称之为决定性胜利并不为过。 “赣西的敌人现在是各自为战,看上去弱小可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尤其是兴国、瑞京两县的那些土围子,应该组织小股的精干部队,对他们进行进攻。只有消灭他们,这两个县才算真正掌握在我们手里。” 薛大勇爆破万桉之后,部队一直向东运动。在万桉赤卫队的配合下,前锋已经进入瑞京地区,但在这里他放缓了步子。到处都是土围子,以至于红一团只能一个点一个点的拔除。 “主席,那种土围子大多用青砖修筑,历史甚至达到数百年,并且一直都在进行加固、修缮,可以说防卫并不弱于县城。对这些地方,我们还没有比较好的解决方法。” 秦朗也想过一些点子,比如飞雷炮平射等等,不过那些都需要时间去试验。当然,最好的解决方式,是弄一门大口径火炮。只有在这样的武器面前,城墙才会不堪一击。 太祖点了点头。 “这些由你去安排,时间当然越快越好,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秦朗,我下令湘赣边区政府,给军区支援一批军政干部过来,你们把独立一师改编成红二师。仍然由孙铁山同志担任师长,其余的人员也不做改变。这样井钢山的军事实力,也能在短期内得到较大的提升,你觉得怎么样?” 秦朗听了立刻笑起来。 “现在正是时机,军区的弹药库存已经见底了,暂时我们也无力再进行大战。我的意见是同时抽调独立一师的一批干部,到茶林进行培训。现在部队有一股风潮,以自己是大老粗为豪,这种思想要从根子上批一下。” 挟大胜之威,改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而且拿下莲华、万桉、兴国三个县,有了相应的经济基础,再养一个师也不会那么拮据。 “这个问题确实要批一批,我们的军队必须是文明的、积极向上的队伍,和那些民党军队去比野蛮,那是一个极大的误区。这样,培训的时候,我去讲几天的课,要让干部们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太祖说道这里,又看了一眼秦朗。 “我好像又上你的当了,你这个滑头,又到处扔担子!比如那个顾新安,现在什么都顾不上,就在不停地研究炼焦,昨天兵工厂发来一个请功报告,我已经批准了。” “哈哈。” 秦朗尴尬的笑着。顾新安接的坑深得很,炼焦成功就有废气回收,三酸两碱等等在后面跟着,这辈子都恐怕都爬不出来。 看他的样子,太祖摇了摇头,才接着说道: “新的焦炭投入到铁厂,现在已经出了铁水,比以前强的太多了,虽然还比不上真的钢材。铁厂也有些改进意见,正在建立二号高炉进行试验,我才批了五百银元过去,给这些同志改善一下生活。现在钱像流水一出去,恐怕过不了多久,我这个方丈,又要找你化缘了。” “军区现在还有些余钱,到时候全部拨到边区政府的账上。主席,以后请您上课,咱们先得谈谈待遇问题,不然我只能到处找敌人化斋了。” 听到秦朗的话,太祖说道: “那个我可不管,反正湘赣边区政府就一个穷字,为了它能够正常运作,我也只能打打秋风。”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 “红一师现在只有不到两个团的兵力,我看军区已经训练了几千补充兵,完全可以充实到一师中去。这个也要同时落到实处。” 秦朗点了点头道: “主席,之前是受制于经济问题,现在有了基础,自然是要立即解决。两个主力师,一个向赣西东北发展,一个向赣西东南发展,逐步扩张到福闽、粤东两个省。那时候我们才真正的站稳脚跟。” 太祖点了根烟道: “说到底我们现在还是缺钱、缺人,邵崇光同志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据中央的提供的情报,八一部队人数可能不过千人,四处转战也没有根据地,现在是困难重重啊!” 秦朗却笑着说道: “您就放心吧,那个家伙机灵得很,而且都走的是山间小路。那一带也没有什么强敌,应该拦不住他们。” “我也这想的……。” 太祖说到这儿,递了一张纸过来。 “秦朗,中央有了新的指示,是专门给你的!” 秦朗看都没看,就笑着问道: “让我去尚海的事吧!” 太祖有些诧异,但还是笑起来,只是笑容很勉强。 “主席,部队交给您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还请您电告中央,把八一部队接回井钢山,我就去汇报工作。” 在执行董事稳住阵脚的情况下,调离一个经理出去根本就不会伤筋动骨。何况去总部汇报工作,算起来也是一种殊荣。 “秦朗,你的那个计划,我批准了。” 太祖指了指自己的心说道。 “那么我就去准备了。” 秦朗敬了个礼,走出了那个小院,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摔碎的声音。 ======================================================================== 第几天二更,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 106、脑勺的决定 山林间雾气重重,幽寂寒冷。偶尔会有大雪压断树枝的声音,或者寒鸦的哀号远远传来,让人觉得更加的清泠寥落。 很快浓雾被人推开,一个浑身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从里面缓慢的走出来,他的头上也戴着白色的头套,根本看不楚样貌,只有口鼻处不时的冒出一团团雾气。 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他半蹲在一棵树后面仔细的观察着,半晌举起右手做了几个手势。很快身后又出现了两个一样装束的人,他们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后,又快速的向前移动。 “营长,这里就是齐三河的地盘。” 脑勺嗯了一声。 齐三河是个积年老匪,据说他们家在大明朝时就已经落草为寇。数百年间的经验积累,齐家已经把这个行当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抢杀绑烧”都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在赣、粤、闽、湘四省,齐三河是百姓们闻之变色的魔王。只要他的名字出现,相伴的就是家破人亡,死伤枕籍。 “小心戒备,不要露出咱们的行踪!” 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身上的冬季“迷彩”里子是白色的,现在终于明白师长的苦心了。只要反过来穿,在雪地里就是最好的伪装,而且戴上头套后,脸也不是那么的冷。 “牛鼻子就是想得远!” 可就在这时,一个队员沉声喝道“ “营长,前面发现异常。” 一股黑烟腾然而起,伴随着的还有哭喊声,这让脑勺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一段不愿吐露的儿时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那天也是这个样子,到处都是哭声、喊声,还有一个个催死挣扎身躯。他们是自己的亲戚,是自己的邻居,只是在土匪的肆意杀戮中,都化为了冷冰冰的尸体。等到一切结束,往日欢声笑语的村庄,已经烈焰中化为飞灰。要不是被师父收养,恐怕他的生命已经终结在六岁。 “上去看看!” 脑勺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个小村已经被几十个土匪围住,他们肆无忌惮的狂笑着,不时地还朝天开上一枪,吓得那些村民一个个面色如土。虽然已经在哭泣求饶,匪徒们依然用红缨枪把人扎死。 “窦家村的刁民,老子五天前要你们上交今年的供奉,结果派来的弟兄被你们打死了几个,不就是仗着有大刀会的二当家撑腰么?今天老子就血洗你们窦家村,看看二当家敢不敢来救!” 一个匪首嚣张的喝道。 他骑着一匹黑马,看上去威风凛凛。不过在马的脖颈处挂着几个人头,如今正在沥沥的滴着血液。 “三当家,这些穷骨头没什么好东西,干脆杀人放火就走,我看那个大刀会的人恐怕不敢动。” 一个横眉立目的土匪大声地喊道。 “别,老子已经放了个眼线出去,现在也该到北头庄了。那些大刀会的泥腿子如果不敢动,什么歃血为盟就是句屁话。以后这地面上,他们说的话连鬼都不信。要是动了,这次买的英吉利快枪就能见血。反正他们拿的多是大刀长矛,可刀子再快,能比枪快?” 说到这里,匪首发出了渗人的笑声。 “三当家英明!” 下面的匪徒纷纷叫嚷起来,而且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不多时就有十多个人倒在血泊中。而一旁的屋子里,也有人进进出出。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应该是土匪把妇女都拖到这里发泄了。 “营长怎么办?” 战士们一看到这个惨状,气的是血灌瞳仁,马上就要冲上去拼命。 “神枪手,在山顶上占据有利位置,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组二组的战士呈战斗队形前进,三组保护电台。” 完成任务,还是拯救百姓,一瞬间脑勺也是犯难。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进攻土匪,不管回去被师长怎么批评,他都必须这么做。 脑勺布置完以后,举起两只手同时的往前一挥。俩个战斗小组立刻呈纵队快速行进。 “砰!” 汉阳造上已经装了消声器,这是兵工厂刚刚制造出来,比起原来用铁皮卷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一个在外围蹲着抽烟的土匪,脑袋上立刻喷涌出一股血浆。而他身边站着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血溅到脸上,还傻傻的往周围看了一眼。 “砰!” 又是一声轻响,站着的土匪的脑袋被强大的冲击力撕开,连带身体也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慢慢的滑倒。 两个作战小组瞬间来在村口,观察了几分钟,然后一个组长做了个手势。 神枪手顺着他的手指,发现了屋顶的一挺机枪,周围还坐着几个家伙在抽烟。可能是杀戮让他们兴奋,正哈哈笑着说什么。 “噗通!” 只是一瞬间,三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时间静止一般,三个人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不过奔流的血液,很快给他们戴了一张红色的面具。 第一组组长轻轻点了下头,摘下了背后的花机关,枪口也同样套了消声器。 他做了一个手势,两个队员轻轻推开了身边的门,只见一个土匪居然躲在那里烤火,看着面前这些“纯白”的人,他一下子愣住了。 “嗒嗒嗒。” 几个弹壳旋即飞出了枪膛,那家伙一下子就往火堆扑去,只是被一脚踢到边上去了。 “安全。” 第一小组的人全部进了小院,他们的把右手搭在前面的战友肩上。组长在门枢上滴了些豆油后,轻轻推开了门。 门边正好站着一个人,他还懵懂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时。只见进来的人反手一挥,一把匕首,瞬间刺进他大张的嘴巴里。 “嗬嗬。” 挣扎了几下之后,那个人停止了抽搐。组长往回一带,冒着白气的匕首就被插回刀鞘中,而那具失去生命的躯体,缓慢的滑到地上。 “安全。” 床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看打扮都是当地的村民,只不过已经死去多时了。组长看了一下地上的土匪,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些东西,应该是来搜刮财物的家伙。 “老三,差不多就得了,穷骨头……。” 有一个土匪大叫着走进来,只是觉得脖颈处一凉,他立刻跪在地上。 “好汉,有话好好说,……。” “嚓!”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刺进太阳穴。 “我们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 放哨问题怎么说呢!我没写但不代表没有,有也侦察营干掉了。 这都写下来,文章就啰啰嗦嗦了对不, 谢谢大家的支持。 莫松子求收藏、求推荐。 107、杀匪 匪首三当家脸上挂着冷笑,说杀全村那就要杀全村,连一条狗都不能放过。只是身边人怎么少了,刚才不是苍蝇似的,在身边飞来飞去吗? “呸,都是些色坯子!” 关女人的屋子动静越来越大,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山上又不是没女人,货色比这些泥腿子高多了,何必在这些人身上费劲,哭哭啼啼的也影响心情不是。 “看这时辰,大刀会也差不多来了,叫那些混蛋赶紧把裤子提起来。被人杀个措手不及,回山上也吃老大笑话!” “是!” 身边的两个土匪,答应一声后,大摇大摆的往关女人的屋子去了。 “大声喊,不要让那些土匪起疑心!” 屋子里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小声的说道。 村子里的女人一个个的怪叫起来,现在想叫她们住嘴反而是不可能的。因为七八个土匪,就在面前被活活勒死。只是那群白衣服的鬼魂,瞬息间又只剩下三个,难道是传说中的分身术? “二个人,准备!” 一组组长做了几个手势。 两名侦察兵迅速的闪到门旁,手里各攥着一根钢丝。为了不把身上的衣服弄得血迹斑斑,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它。 “我说你们这些色鬼,怎么都把力气用在女人身上了,一会儿大刀会的过来,你们这帮软脚蟹,还特娘的扣不扣的动……。” “哦!” 两个人的话未说完,解决的脖颈处被什么死死地勒住。瞬间眼前只有一阵阵的浑浊,身体还想再挣扎一下的,不过很快就不用了。 “啊!” 屋子里的女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叫,要不是腿都被绑着,恐怕已经夺路而逃。 匪首听到这动静,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这群王八蛋没见过女人啊!赶紧给老子把裤子穿上,不然一个个的全给你们割掉,王八蛋的!” 可就在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团黑色,匪首想都没想一个翻身就下了马。 “啪啪啪!” 两支十响毛瑟瞬间就出现在手里,连续的射击中,只见一个个人倒在地上。两匣子弹打光后,他把手一松,又掏出两支马牌撸子。看到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一个滚翻落在墙角。 “啪啪啪!” 又是一阵枪声,斜刺里冲出来的十来个人就全部倒在地上。 “畜生,畜生,你不得好死!” 一个被击中的腹部的人,大声的吼叫道。 “原来是你,我已经放你一次生路了,既然你要送死我也没办法。” 三当家往前走了几步,冷笑着说道。 地上这个人就是他故意放出去的报信的,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又回来自投罗网。 “砰!” 那个人的脑袋上立刻出现了个洞,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似乎还在冒出无尽的怨气。 “呸,不自量力的玩意。” 三当家把掉在地上的十响毛瑟捡起来,慢悠悠的压满了子弹。刚才扔过来的竟然是一把流星锤,也不知道这大刀会怎么想的,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玩意! 屋子里的匪徒都冲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下二十来个了。 “特娘的,其他的人死到哪去了?” “三当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不过大刀会的来了不少,为首的是个红娘子!” 几个匪徒有些惊慌的喊道。 来的时候弟兄有七八十个,怎么到现在就剩下这几个了,其余的都在干嘛? “哈哈哈,红娘子啊!这个女人有味,一会儿打伤了就好,等老子玩够了就给你们用。” 三当家发出了“哈哈”的怪笑声。 脑勺根本看不见村子里的情况,因为土匪袭扰,不少村子都被修成环形,然后再用小院分割,这就使得无论从哪里看,视线都会被遮住。 “营长!” 看脑勺一下就冲下山,第三组组长伸手没抓住,只能低声的喊了一声,不过此时脑勺已经到了百米之外,他只能懊恼的对神射手们说道: “都打起精神,营长掉一根寒毛,我唯你们试问。” 脑勺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小村外围,掏出面镜子往左边一照,只见一群平民打扮的人手里挥舞着各种大刀长矛,正在奋力的向前冲锋。 “砰砰砰。” 一声声枪响此起彼伏,令脑勺惊异的是,那枪居然能打十发,而且上弹的速度很快。一群人很快就被打退回来。 脑勺往旁一闪,来到了屋子里。 “红娘子,冲不动了,弟兄们死了几十个,这些土匪的快枪太厉害。” “焦九,这个村子和咱们歃血为盟,现在他们被土匪血洗,难道我们就这样撤走,那么以后谁还敢相信大刀会?” 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这倒出乎了脑勺的意料,只是那群人居然朝自己的藏身之处来了,他左右看看居然没有看到门,抬头一看正好发现了一根房梁,脑勺两下就爬上去,往旁移动几步,就到另外一个屋子上方。 只见一个蒙面的红衣女子,正在气势汹汹的教训着面前的一帮人。 “真是傻蛋,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脱困,还在闹内讧!” 脑勺暗暗地想道。 面前的这拨人分为两派,一派是红衣女子的手下,另一派应该是那个叫焦九的手下。 “红娘子,你要继续攻击赵三我不管,不过我的手下不能白白送命……。” 可是这句话没说完,屋外却响起枪声,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 “三爷,别开枪,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没死的几个立刻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道。 “哈哈哈!” 随着一声难听到极点的怪笑,刚才在村口的匪首闪身进了屋子,手里的十响毛瑟随即冒出火舌。 “啪啪啪。” 大刀会的人瞬间倒在地上,就只留下那个红衣女子。这几下兔起鹘落,连脑勺都没想到,匪首如此心狠手辣。 “嗒嗒嗒。” 可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怪异的声音,刚才英吉利快枪的声音瞬间就没了。 “不好!” 匪首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出屋子。 今天应该是踢到钢板了,不知道惹到哪路大神! “砰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两声轻响,匪首觉得一股股炙热飞快的转进身体,他一下子就扑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弹了。 脑勺从房梁上下来时,经过那个红衣女子时,小声说道: “刀子再快,也没子弹快,以后打仗动动脑子,真特娘的为你的部下不值。” ========================================================================= 今天第一更,莫松子 求推荐、求收藏。 108、推演 一页页纸张的翻动,一段段文字的摘抄,面前的笔记本终于到了最后一页,秦朗又拿起另一个本子继续书写着。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全国各地的情况,这些只能从不断缴获的文件、电文、报纸中,一点一点的去收集。以前那个模糊的旧华夏,逐渐的清晰起来,不过秦朗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大金国这个腐朽王朝被扫进历史垃圾堆后,接下来的却不是盛世的辉煌。华夏的土地上军阀混战,国力反而变得更加的贫弱衰微。等到常凯申清党后,民党中最先进的分子也已经被涤荡一空。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身边的那张地图上,已经画满了各种符号,随着色子的滚动,一个个小木块前进或者后退。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秦朗只能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结果。 “哎,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他们的介入,就算收回全部的土地,还是无法解决死鸡的海军。如果他们封锁海岸线,只能靠拢北边。” 时间过得太快,快得让人都不知道天已经黑了。还好一盏油灯被点亮,同时还有句冷冰冰的话。 “吃饭吧!” “好。” 秦朗还没回过神,木然的把手伸过去。手碰到了什么,似乎是冷冰冰的手指。 “小卢,冷的话自己生个火。” 军区分来了几个工作人员,其中就有一个警卫员。这家伙看着倒蛮机灵的,就是嗓门大。 秦朗三两口把饭吃完,将那份地图拿起来,几把就撕个粉碎。就在他想扔进炉子时,却看到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 “林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给秦师长汇报工作的,可是你太忙,我只能等着了。” 林薇冷冷的说道。 “卢水根,卢水根!” 秦朗气得大叫起来,很快那个警卫员冲进了屋子。 “报告师长,警卫班战士卢水根报到。” 这声巨吼,差点把耳朵都震聋了。 “林书记到了,怎么不报告,还让她坐在那里久等!” “报告师长,两个小时跟你报告了,你就说好的。一个小时前再次通报,你还是说好的。就到现在了。” 卢水根大声的回道。 秦朗一下没话说了,二个小时前自己应该在考虑工业生产,一个小时前是考虑经济封锁问题。那时候真的是绞尽脑汁,实在太忘我了。当年读书的这样努力,现在恐怕……,昨日之日不可留啊! “嘿嘿嘿。” 没法子说话了,这完全就是自己的错,只能对着林薇尴尬的笑着。 “秦师长,近期进攻湘潭的消息,我已经给县里的主要干部做了传达。这些是茶林给军区提交的报告,如果没问题请签字。” 林薇把一叠文书放在桌上。 多大的人了还在玩游戏,看着地图上的兔子、狗熊、老鹰等等图案,她就想笑。 就是那只鸡为什么画的这么丑,头上裹着白头巾,上面有个红红的圆膏药,一看就显得不正经。 “报告师长,还有什么指示?” 卢水根又大声的喊道。 “没有,出去吧!” 秦朗挥了挥手。 “林书记别介意,都是些糙汉子。” “请秦师长看完批字,我还有很多的工作。” 林薇冷冰冰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 秦朗浏览了一遍,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在军区办公室签收就可以,完全不用到他这里。 “你有什么事说吧!” 只要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人就会躲进厚重的甲壳里。或者冷漠、或者热情、或者多变,只有这样才能把最柔弱的地方隐藏起来。 “你真的要离开么?” 林薇的语气还是没有半分波澜。 “需要回去报告工作,很多东西电报里也说不清楚,我这个当事人去说明当然更好一些。根据地现在困难重重,又在敌人的包围里,很多情况和中央收到的差异很大,这个也要统一意见。” 秦朗笑了笑说道。 林薇咬了咬嘴唇后,才低声说道: “那么你是留在中央工作,还是回湘赣边区呢?” 秦朗思考了一下,才笑着说道: “舍不得我啊!” 林薇的脸一下红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才轻声说道: “现在根据地刚刚草创,百废俱兴,如果……。” 她的话没说完,左手却被面前的少年抓住,只见对方轻轻地摇着头。 “这句话以后不要再讲,也不准再讲。主席常说革命同志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们作为党员,当然要服从组织安排。” 林薇眼睛里只有迷茫,这句话的后一半好像从没听过,难道是主席说了,自己没有记住? 一股暖意透过手掌传过来,连心都是暖洋洋的。不过林薇的脸却变得滚烫,最终她死命地抽回自己的手,抓起桌上的文件就要离开。 “楚瑜,有个任务还要麻烦你一下。” 只是该死的秦朗又说话了,不过话语间似乎带着一种暧昧,这让林薇的心跳得更厉害。 “什么事?” 声音很低,蚊蚋一样。 “王双吉最近表现怎么样?” 秦朗笑着问道。 “最近表现很积极,宣传工作也很出色,就是不喜欢下乡。这半个月都在茶林城做各种调查,报告写得很有水准,刚刚受到湘赣边区政府嘉奖。” 林薇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王双吉的名单交上去以后,安委会并没有派人进行调查。开始还以为自己怀疑错了对象,难道他真是……。 “不要多问,也不要对他有异样的举动,你现在要做的,是让他看到这份文件。” 秦朗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 “军区进攻湘潭的作战计划,这怎么可以给他看到?” 林威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肯定是秘密中的秘密,怎么能让一个疑似叛徒看到。 “这就是一个作战计划,军区参谋部的作业罢了。相同的计划我们还有很多,连打南京的都有。” 秦朗笑着说道。 “真的没有问题?” 林薇将信将疑道。 “本来罗荣同志是要和你亲自谈话的,不过这几天我们要采取行动,他下去慰问战士了,所以就由我来通知你。” 秦朗说完把手里的计划,放在林薇的面前。 ======================================================================== 有朋友很细心,发现了莫松子的留的一些痕迹,大家心照不宣就行,别那么认真。 神秘岛那个甘油,凡尔纳也是抄的。如果照着做,就会“轰隆”,因为它需要低温才能操作。有那功夫,还不如硝化棉来得快,虽然自动燃烧这个问题头疼,但是安全系数高了许多。 预制破片,需要翻砂工艺,目前军工厂还没有这个技术。 娄底,我没查。本来调去的就是两个杂牌团,不会进城,就在野外当炮灰。 谢谢大家的支持,莫松子有你们才能走得更远。 求收藏、求推荐。 109、逃之夭夭 等到屋子里的风平浪静,许掌柜才在外面使劲的咳嗽了几声。不过这次出来的却是许蓉,她双眉都要并成个“一”字了。 “爹,双吉最近累得没了人形,您就让他休息一会儿。” 许掌柜暗叹了口气。 女儿的心已经被王双吉勾过去了,真要像原来设想的过河拆桥,恐怕许蓉的下半辈子都活得恓惶。 于是他换了一副笑脸,温和地说道: “阿蓉,有点正事要问一下双吉,几句话的功夫。” “爹,您可快点。” 许蓉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这个月月事没来,看医生时说是有了喜。高兴得她跑去庙里烧香拜神。眼下的日子就很好,不用提心吊胆的,如果王双吉赶紧娶了自己,哪怕是吃糠咽菜也跟着她。不知为何眼前闪过罗克绍的相貌,许蓉吓得是浑身一颤,那个老头最是歹毒,稍微触怒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还是王双吉对自己好,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可最近他老说要出事,搞得自己也惶惶不安。看来明天得洗涮干净身体,去城隍庙去上一炷香,包邮全家安康。 看着女儿轻快的出了小院,许掌柜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 “双吉,你抄的情报绝没有搞错?” 王双吉慢悠悠的披了一件衣服坐起来。 “岳父,这就是林匪办公桌上抄来的,军区秦匪等人昨天密议了一个时辰,商量就是这个事。因为要在茶林用兵,林匪才得以列席。计划后面是一张纸条,要求茶林派民夫运粮,并加强各乡保卫。” 许掌柜松了口气,如果不是这样,林薇的身份还真够不上这样的会议。他来回走了两步,才低声问道。 “你就这么容易抄到?” “岳父,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就是汇报工作时,匪军区送来一份急件,林匪出门了三五分钟。我立刻看了文件,靠记忆背下来的。” 说到这里,王双吉的手指比划了一下。 “这么厚的一叠,我只看了开头几页,实在来不及了。” 许掌柜又走了几圈。 作战计划应该没有错,用兵多少、出击方向、粮食后勤等等一应俱全。如果是故意糊弄自己,没必要这么详细。 “林匪哪里怎么会如此详细?” “岳父,城外正在搞水利建设,有些地方已经被挖得不能走人了。今天还在会上,林匪还问可以通行的道路,县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想来就是执行这份计划路线。” 王双吉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许掌柜也是虚张声势,对于王双吉这个便宜女婿,他根本就不放心,所以找出各种借口询问,要的就是找出可能的破绽。 “双吉,容我再考虑一下。” 可就在这时,院子的后门却被人轻轻拍了几下。许掌柜的汗毛都立起来,他赶紧跑去打开门,只见一个壮汉迅速闪了进来。 “老许。” “你来做什么?” 看着来人,许掌柜有些惊恐的问道。 壮汉嘿嘿笑了几声后道: “司令最近凑够了人手,正准备突袭茶林。现在就让我来问问,到时候能不能破开城门。” 许掌柜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几眼,才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不要命了?城墙上现在有二十挺机枪,光巡逻的就有两个营。前几天,莲华尹道义司令才被打死,罗司令也想步后尘吗?” 壮汉脸上露出难色。 “上面是见天的来催促,最近你们又没送出消息。罗司令也是心急得不行,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许掌柜推出去了。 “你先回去报告罗司令,这节骨眼上必须按兵不动。眼下城里不宜久留,你赶紧返回乡下去!” 看着猛然关闭的木门,壮汉的脸涨得是通红。但他哪里敢张扬,只能把牙齿咬的嘎嘣作响,然后扬长而去。 偷偷观察的许掌柜,看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叹了气,就在这时,许蓉也从前门走进来,手里还提着很多东西。 许掌柜立刻压低嗓门说道。 “阿蓉,你赶紧收东西,问问双吉最近下不下乡,你们得赶紧出城。” 许蓉有些不解,最近不是好好的? “为什么?” 许掌柜挥着手,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照着做就对了,记住你们两个跑得越远越好,以后也不要回来。” 许蓉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 “爹,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许掌柜摸了摸她的头发,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那谁都走不掉。” 听到这番话的王双吉,急匆匆的走出来说道。 “岳父,这茶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实在不行咱们就别理会罗客绍,他敢来这城里捣乱吗?” 许掌柜却摇了摇头。 “罗客绍在城里肯定不止我们一条线,只要发些传单,你我就得脑袋搬家。现在唯一的法子是跑,你带着阿蓉远走高飞。” 王双吉来回走了几步之后,小声说道: “岳父,正好我要去乡里宣传,要不咱们明天就离开。” 许掌柜听到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我们就分头准备。双吉,你一定不要露出破绽,明天出城只要带平常的物件就行。我现在去租一辆马车,出城以后咱们在十里铺汇合。然后你们直接去长沙,清明给我烧点纸钱,记住一定要把名字改了。” 王双吉满心忐忑的回到住处,到处都是眼睛,他并不敢在许家过夜。 许蓉怀孕了,一开始他是欢天喜地,接下来却是无尽的恐惧。党的纪律一向用钢铁来形容,如果这事有个风吹草动,恐怕要面临严惩。想到这些他就辗转反侧,好容易到了天亮,才发觉双眼乌青。 “王干事,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吧,今天下乡有没有问题?” “没事没事,昨晚上写报告忘了时间,洗把脸就好。” 王双吉打着哈哈,慢慢的走到城门。果然许家妇女已经守在门口,看到许蓉的笑脸时,他暗自松了口气。 守卫城门的战士,仔细地检查这他的路条,最后敬礼放行了。 走出城门,王双吉觉得自己要飞起来。只不过好心情才维持了不到片刻,就被现实击得粉碎。 后腰上硬邦邦的顶了一样东西,同时还有个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别动,不然打死你。” 王双吉只觉得汗流浃背,因为许家父女的马车也被人包围了。 ======================================================================== 经验主义会害死人的,那个年代十六岁属于成人,而且已经是家里的劳力。 哪像现在的小鲜肉,还跟着爹妈撒娇呢! 莫松子求收藏、求推荐了哦 110、重合 罗客绍慢慢的走进客厅,一双眼睛凶光毕露,来回梭巡的样子,仿佛是一条饿狼准备择人而噬。 “罗司令!” 周围站着的五个大汉,同时拱手喊道。 罗客绍歪着头看了面前的三个人一会儿,才冷笑着说道: “说说我先杀谁?” 王双吉看到这副嘴脸,吓得是瑟瑟发抖。偷偷的,他看了一眼许蓉,只见一双洁白的玉手,正紧紧的护着肚子。 “杀我吧!” 鸦雀无声间,王双吉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扭头看时,发现他惨然笑着。 背叛! 就像一座铁碑重重压在身上,午夜梦回时心乱如麻。他想哭喊,他想忏悔!但是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只有在许蓉身边才好过一点,很多话只有向她吐露,自己才不会疯掉。 “砰!” 瞬间,王双吉只觉得天昏地暗。但是他却努力的睁开眼睛,又一次看清楚许蓉时,他笑了! 我已经犯了太多的错,早就百死莫赎,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双吉,双吉!” 许蓉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她想站起来扑过去。只是身子却被一只大脚死死地踩着,根本就不能移动半分。 罗客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用阴森森的声音问道: “下一个我该杀谁?” 许掌柜吞了口唾沫后,战战兢兢的说道: “罗司令,我已经搞到乱匪的情报、求您看在我效命几十年的份上,放我两一条生路。” 罗客绍听了,却冷冷的笑起来。 “老许,你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说吧,下一个该杀谁?” 许掌柜又吞了口唾沫,把脸转向许蓉,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阿蓉好好活着。” 转瞬之间,他的脸变得无比的刚毅。 “来吧!” “砰!” 许蓉一瞬间就哭哑了,两个生命中最亲近的人,就在咫尺间被人杀死,偏偏自己还不能动弹。 “臭****!” 罗客绍说完站起来,一把抓住许蓉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狠狠几巴掌以后,又给她了肚子上死命的一脚。 许蓉疼的连脸都扭曲成了一团,只是片刻后,她感到腿上一股股粘稠,带着滚烫不停地流到脚上。这一瞬间,她脑子里一阵空白。 “孩子,我和双吉的孩子……!” “臭****。” 罗客绍还想再踢一脚过去,只不过他的动作,被一阵枪声打断了。 “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身边的几个大汉全跑了出去,不过这一去就杳无踪影,仿佛泥牛入海一般。 罗客绍焦躁的走动起来,一双眼睛直盯着屋门看。只是他并没发现,许蓉拖着一道血迹,慢慢的爬到了父亲身边。血已经给那张沧桑的脸上,加了个鲜红的面具。 颤抖的手,抚摸着那张脸,如果不是肮脏的污秽。父亲就好像是喝醉了酒,沉沉的睡过去了。 “爹!” 声音就憋在喉咙里,只是面前的亲人却不会再坐起来,抚摸自己的头发了。 “双吉!” 良久,许蓉才停止抽泣,她往前爬了几步,来到爱人身边。不管之前如何,刚才能站出来,就已经证明了他的价值 许蓉的手放在王双吉的脸上,她笑着说道: “双吉,对不起,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你和爹等等我,等等我。” 说到这儿她又笑了,亲吻了一下爱人后,又替他拉了拉衣服。只是王双吉的上衣兜里,有个东西很是扎手,好奇间她把它拿了出来。 “我不配戴这个五星,不配!这是用钢铁打造的荣誉,我这个叛徒不配!” 脑子里多了个声音,正是那天王双吉喝醉时的哭泣。 想到这些,许蓉的手用力一握。五星尖锐的角,扎破的纤嫩的手掌,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不好了,司令!” 这时,一个壮汉大喊大叫着跑进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先被一耳光抽晕头转向。 “慌张什么?” 罗客绍用哆嗦的语气说道。 那个壮汉捂着脸,委屈的说道: “罗司令,抓许家妇女的弟兄没扫干净尾巴,把一队穿白衣服的领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些家伙用什么武器,反正没多大动静。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咱们的明暗哨全给端了。现在大队的红军已经冲进村子,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特娘的!” 罗客绍气得原地转了几圈,大声的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着人上去顶住,这村子里还有四五百人,还怕乱匪什么?” “司令,弟兄们已经被杀了大半,外头到处都是血琳琳的,咱们赶紧跑吧!” 那个壮汉焦急地说道。 “跑!” 罗客绍说到这里,脸上的阴云忽然消失不见了。他来到那个汉子面前,上下打量一眼后,笑盈盈的说道: “你说司令待你如何?” “罗司令待我那是没有话说,今天我就是还剩半条命,也一定把你老送出去。” 那个壮汉拍着胸脯说道。 “不用!” 罗客绍话没说完,手里的枪就发出轰鸣。那个汉子立即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往后倒在地上。 “没法子,老子也想活命。谁叫你跟我一样高,只能借你的命用一用。” 说到这里,他匆匆跑进卧室,拿出把一件宽松的绸布衣服套在尸体身上。 “砰砰砰。” 几发子弹瞬间钻进尸体的脸部,很快那家伙就变得面目全非。 “对不住,回去我让人给你念经超度,以后争取投个好胎。” 干完这些罗客绍就想逃跑,只是才一回头,却发现面前站了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许蓉那个臭****,正想再给她一脚踢倒时,喉咙处却传来一阵刺痛。 “嗬嗬!” 一股股粘稠的血液瞬间就喷出来,一双手无论怎么封堵都没有用。罗客绍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只觉得身体向前一倾,大地瞬间就扑到自己面前。地上的坑洼很快就被鲜红浸满,又一寸寸的向外扩张。他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气,也变成了血泡,滑到伤口处时,爆裂了。 “爹,双吉等等我。” 许蓉忍着腹部的剧痛,一步步的走到两具尸体中间坐下。手里的红五星,朝着雪白的颈上狠狠一划,整个人就扑到王双吉身上。很快三个人的血液就混在一起,永远都分不开了。 =========================================================================== 新的星期开始了,大家一起努力了。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111、挥师酃城 看着罗客绍的尸体,秦朗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家伙就隐藏在县城附近的荒村里。大金末年,此地爆发过瘟疫,百姓们死伤无数,剩余的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这里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鬼村”。在茶林当地更是令人闻风丧胆,几乎就没有谁敢走近半步。之前县里也曾派人来考察过,因为杳无人烟就没有再管,结果被罗客绍选作据点。 不愧是一地的枭雄,罗客绍也极为坚忍。为了不暴露行踪,白天他甚至不准部下吸烟说话,到了晚上才准生火做饭,而且放哨放到十里以外。要不是侦察营的战士,凭借装备慢慢地渗透进去,恐怕这条鱼已经跑了。 为了防备罗客绍再次成为漏网之鱼,秦朗也是煞费苦心。侦察营、赤卫队能用的一切力量都用上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被人切断了喉咙。 “那个女人干的,用的是这个钢制的红五星。上面没有编号,也没有烤漆,应该是王双吉从兵工厂里偷偷拿的。” 李玉波走过来说道。 这就是大时代的悲剧,很多人因为一念之差选择了苟活,结果是忧惧惊恐、生不如死,他们下场往往也极为悲惨。无论是哪一方,首先想要干掉的就是自己的叛徒。无论是哪一方,最防备的就是别人的叛徒。 “都埋了吧!” 秦朗看了王双吉等人的尸体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 井钢山附近,最强大的几股豪强力量如同浮云一般消散。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整编红军和接应八一部队。 红二师的改编速度不慢,孙瘸子想当主力师师长很久了,当然是热切得要命,现在正忙着训练补充兵。而红一师也交到薛大勇手里,只是政委的人选,暂时还没有决定,只能由罗荣继续兼任。 大雪初晴,天蓝地白,一轮红日悬在空中,让人的心情莫名的舒爽。秦朗的双腿一夹,战马立即在道路上飞驰,身后警卫连的战士们,也纷纷的跟上。一时间蹄声隆隆,奔腾而去。 兵工厂的子弹产量,终于达到每天三千发,这是个让人欢欣鼓舞的数字。这一段时间的囤积,红军勉强能维持一次团级的进攻。经过这一时间的宣传,很多人都相信,红军的进攻的方向是湘潭,但秦朗的意图是“酃城”! 这是一个折中的法子。 本来秦朗是想红一师继续向东扩张,让八一部队向北,然后在福闽省会合开辟新的红区。可惜红军没有强大的后勤供给能力,就算勉强进入福闽省,恐怕就要陷入饥寒交迫。如果被当地的官匪同时进攻,后果就是灾难性的。 放弃掉那个计划后,酃城自然就成了首选。这里的守军都是湘军中的边缘部队,装备的武器极为落后。要不是他们有坚固的城墙保护,恐怕早就逃得没了踪影。 秦朗不想和城墙死磕,不过酃城有工农党活动,下面的县乡还有军区扩红的军事干部,据报赤卫队都有人枪四百。有了这个基础,军区才批准了这一次的行动计划。 “希望飞雷炮平射有用。” 对付城墙,眼下只有地道爆破这个有效的办法,花费时间长,而且相当的危险。孙瘸子爆破莲华城时,就曾出现过地道坍塌,十多个工兵战士当时就牺牲了。后来要不是守军投降,现在还没有打下来。 飞雷炮钻了几个眼以后,射程虽然变短,但是后坐力也小了。兵工厂立刻加上粗糙的高低机进行试射,发现飞雷炮能够进行一定距离的平射。这一次拖了两门过来就是实验的,只要成功这些城墙就不再是民军的乌龟壳。 留下仍在训练的红三团镇守茶林后,原红二团两个营,红一团一个营,已经组成南下支队,暂时由秦朗指挥,去接应八一部队。 “速度要快,要在雪化之前赶到酃城。” 土路在雪化之后就成了一场灾难,粘稠的泥巴能把一切吸住,让人的每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而且道路中还会出现大坑,掉下去没人救援的话,就会慢慢下陷,直到淹死在里面。 罗荣早就在路边等着,看到秦朗立刻走过来,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司令员同志,你怎么又亲自上阵了?” 秦朗指着身后的飞雷说道: “周边各县的城防是越来越严密,偷袭已经很难取得效果,是时候改变作战方法了。酃城的敌人火力贫弱,正好拿来学习经验。” 罗荣却依然沉了脸说道: “派一个得力的干部就行了,你就应该在司令好好的主持工作!” 秦朗尴尬的笑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道: “罗政委,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兴国了么?” 罗荣知道说也没用,也只得转开话头。 “地主武装现在大都化整为零,战士们打得十分艰苦。我四处慰问一下,顺便调查当地的情况,昨天得到消息,就赶到这里等你!” 秦朗的又嘿嘿的笑了几声。 “瑞京情况怎么样?” 随着万桉的成功爆破,兴国、瑞京就没人敢死守县城。才看到红军的旗帜,守军就一个个溜之乎也。反而是乡间的豪强留下来,与红军进行殊死搏斗。他们相互间甚至还抱成一团,一旦攻击某个土围子,其余的豪强就派兵援救。只不过中了几次埋伏后,他们才不敢再轻举妄动。 罗荣皱起了眉头说道: “薛大勇打得很艰苦,就像一个拳头敲核桃,进度极为缓慢。底下群众还不太敢配合,毕竟被压榨怕了,对地主武装十分的畏惧。目前只能依靠咱们的力量,后勤运输等等不容乐观。另外瑞京群众的情况十分糟糕,很多家庭甚至在吃观音土,我已经要求湘赣边区政府,尽快的调派粮食衣物过来。” 瑞京地处赣西边缘,自然得不到省府的重视,县里大大小小的豪强地主,已经把持住一切。百姓被压榨得苦不堪言,甚至比穗川的境遇还要凄凉。加上福闽的土匪经常过来袭扰,活不下去的村民,甚至有举家自尽的。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面对一头狼时,人还能留一口气。面对一群狼,那就连骨头都留不下来。告诉薛大勇加快速度,这是救民于水火,耽误不得!” ======================================================================== 莫松子实在没精力搞QQ群,过段时间吧!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112、炮轰酃城 一觉醒来,酃城就被包围了,这对湘军士兵来讲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回过味的军官们立刻大吼大叫起来,把还在兵营里睡觉的人,踢得是嗷嗷乱叫,然后一股脑的赶到城墙上。 “坏了、坏了!” 守城的军官是一个营长,脸上虽然还挂着镇定,心里却叫苦不迭。 挨着红区迟早要被打,所以大家伙都准备开溜。尤其是听说红军要大举进攻湘潭后,酃城上下更是紧张得要命。 团长借口述职,跑到长沙去了。参谋长更是领着一堆人,回郴州大办寿宴。酃城这幅重担,自然就由团直属营营长挑着。 “我就说咋这么大方,原来是给老子下套啊!” 营长才刚得意了两天,红军就杀到门口,现在别说升官发财,能把小命保住就算祖宗保佑啦! “在城脚的四周都埋上水缸,只要听到挖地道的声音,立刻上报。” 谁不知道红军善于挖地道,如果真听到动静。如果没有援兵出现,那就赶紧投降吧! 营长想到这里,心里更是焦躁得不行,他对着身侧的军官大声的吼道: “一营上城墙防备,二营随时准备支援。三营负责城里的治安,一个个都把眼睛瞪大点,出了红军的内应,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营长,外头红军有动静!”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营长二话不说就直奔城头,看着远处忙碌的身影,他更是惶恐了。 城上的官兵个个都哭丧着脸,营长也只能给他们打气。 “都不要慌,只要城墙还在,咱们就还有有救!” 酃城虽然城墙不高,但依然是难以逾越的屏障。只要死守,让红军知难而退就好。 忽然,有人大声惊呼道。 “那个是什么?” 营长拿起望远镜看了一阵,发现红军那边推出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看上去就像一根粗大的管制架在两个轮子上。 一个小兵从砖缝瞄了一眼,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嚅嗫说道。 “爷爷啊,这是大炮么,管子咋这么粗?” 红军调整了一下方向,那根粗大的管子就正正的对着自己,一瞬间城上的人吓得都瑟瑟发抖。 只有一个老兵油子却不以为然,他把脑袋伸出城垛,仔细的瞅了几眼后,就大大咧咧的回头说道: “一个个的慌个屁,那是大金朝留下来的土炮,就会打个大铁丸子,射程还没有老套筒来的远。等它靠近了,咱们给它狠狠的几家伙,也算立个……。” 话还没有说完,老兵的脑袋像鹅似的摆动了几下,整个人就摔到城下去了。 城墙下立刻有人破口大骂道: “特娘的,还没打仗,就有人活腻了?跳墙也不看看地方,摔得血肉模糊的也就算了,还溅老子一脸血!” “这是谁啊,这么想不开?” “真特娘的傻,死都死得不是时候,平常还能捞个棺材,打仗就只能从城上扔出去。” 就在乱纷纷的时候,一个军官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就让周围的人都闭了嘴。 “别胡咧咧了,是红军神枪手!” 霎时,城上城下鸦雀无声。 “开枪之前要稳,不要屏住呼吸,全身都要放松……。” 陈大牛、石娃如今是神射手学校的教官,轻易不准上战场。因为他们有了红军的第一份特等功,也有了军区特别颁发的特等射手徽章。这是两块纯金打造的奖牌,以至于有人开玩笑说,拿去换钱都够吃半辈子。 “砰!” 神射手用的都是原装子弹,射击的时候枪口的烟雾很小,所以更难被人发现。 “低了一点,距离达到三百米时,就算已经打开表尺,也要把枪口抬高一点。金陵厂的******要弱一些,弹道就更弯曲……。” 看着城墙上消失不见的敌人,陈大牛耐心的说道。 刚才那一枪应该打在后背上,不过这个距离被命中,人是不用救了。 看到城头上的敌人已经被压制住,秦朗大声喝道: “飞雷炮准备射击。” 之前他也有些提心吊胆,毕竟飞雷炮的射程,最多只能达到三百多米上下。而构筑阵地的距离,还要更近一点。如果对面有几个神枪手,工兵恐怕活不下来几个。酃城的地势又高,很容易观察到红军阵地的动向,这根本没有办法隐蔽。之前想了几个办法,都因为不具备操作性而放弃了,最后依然选择神枪手掩护的方式。 “飞雷炮已经进入阵地,请师长指示。” 因为涉及到新式武器的发射,此次负责的是工兵连长郭兵。 “开始吧!” 秦朗沉声说道。 观察手将酃城城墙变成了一组数字,然后飞雷炮就被曲柄放下,黑洞洞的炮口,立刻对准了远处灰白色的城墙。 “一号炮、二号炮,准备完毕。” “一号跑、二号炮,预备,放!” 随着郭兵的一声大喊,两台手摇发电机飞速的转动起来。只是瞬间飞雷炮就发出了巨大的轰鸣,闪亮的火焰,一股股的从底座的细小孔洞中喷出来。只见黑烟中,一个巨大的物品缓慢的飞了出去。 飞雷炮只是轻微的晃动几下,这让在场的工兵发出了一阵欢呼,再也不用害怕它来个铁牛翻身了。 “呼!” 郭兵也偷偷松了口气,扫了一眼手里的怀表,又抬头观测着飞雷弹的的轨迹。可是远远传来的一声巨响,却让工兵连的人气得是猛拍大腿。 “哎呀,没打中!” “近了大约二十米,要再装半个药包,炮口应该提高它几度。” “赶紧刷炮膛,是不是刚才有什么渣滓,所以密封不够。” 几分钟后,工兵再一次做好发生准备,郭兵细细的对照了一下射标,才大声吼道: “预备、放。” “嘭、嘭。” 两声巨响过后,飞雷弹带着尖锐的啸叫飞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在再一次落在它们身上。 “轰,轰!” 一座房子的房顶,瞬间冲开了爆炸带起的迷雾,直冲到空中才慢慢地散开落下。 “刚才那是城楼?” “应该是城楼的一半。” “快看,白军举白旗了!” ======================================================================== 估计25号要上架,莫松子这几天得两更,还给各位告个罪。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113、鬼来了 澄清的天空仿佛是浩瀚无垠的碧海,只是上面的那一轮太阳,今天有点病怏怏的。散射出来的光线是昏黄暗淡,照在人的身上自然没有半点温暖。 除了寒冷外,脑勺现在还遇上了别的麻烦。浓雾一大早就被风给带走了,周围什么都看得清楚,但别人看自己的也清楚,这使得小分队处于危险的境地,只有更大范围的戒备,才能保证安全。 除此之外,那个大刀会的红娘子也跟着过来,怎么轰都不肯走。 “前面往左转就能出山,不然会转回去。” 不过这几天也多亏了她的指引,不然小分队就要走很多冤枉路。毕竟地图上可没有标明障碍,按着路线行走的话,就有悬崖峭壁、河流森林等等险阻在等着自己,就是迷路也极有可能。 “注意左前方,有人。” 就在这时,一个队员做着几个手语后,又消失在森林里。 “第三组上去支援,其他人员小心戒备!” 脑勺用手语下了命令。 很快第三组的战士,半弯着身体迅速的往前奔去。他们的脚步异常轻快,还没有一点声音。这全亏了脚下的高腰军靴,保暖不说,就是踩到什么尖锐的东西,也不会损伤脚面。这是皮革厂刚刚制造出来的东西,参加这次行动的成员才有资格装备,甚至连师长都没有的宝贝。 做完这些动作,他回头看了一眼。红娘子就在身后不远处,不过衣服已经不是红色。不知道她从哪里找的白布,把全身上下都包裹住。臃肿的体态,实在让人怀疑,她摔在地上还能不能起来。 “是敌人,三个。” 前面的队员又发回消息,脑勺做了个干掉的手势。 这里就是齐三河的老巢,如果绕道最少耽误三到五天的路程。脑勺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费,他决定从这里直插出去。 “哎,你们要去哪里?” 红娘子再次问道。 她大半的时间都是沉默,因为几次指出正确的道路后,大家也就默认了她的存在。 事关机密,脑勺权衡了一阵后,才低声说道。 “我们在找一支部队,据说他们就在附近行动,他们自称红军,或者工农革命军。” 红娘子皱眉想了一会儿后,才小声说道: “这边没有工农革命军,不过有人说粤东过来一支队伍,不像别的官军那样欺压百姓,还宣传自己的穷人的子弟,你们找的是他们?” 脑勺的眉毛一挑,兴奋地说道: “对,我找的就是他们。” “过了这座山,就到了宜章的地界,工农革命军在哪里活动过,别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红娘子小声说道。 脑勺的眉头又一次锁紧,八一部队在宜章活动过他是知道的,只是现在过去,会不会向前几次一样扑空? “三个敌人已经解决。” 第一组组长打着手语。 脑勺看了一下地图,用手向西南方向比了一下,第一组组长点点头。 三个土匪已经被雪掩埋,想要发现尸体恐怕得到开春以后,对这些人渣脑勺可没有什么好感。红娘子就更不必说,大刀会和他们仇深似海,还巴不得这些土匪全部死干净。 看着地上微微隆起的雪堆,她小声道: “我知道你本事大,能不能教教我们大刀会?到处都是土匪,乡亲们要活不下去了。我们没有钱去买枪,只能用大刀长矛去跟土匪拼命,那天你也看见了,一百多号弟兄就剩下十来个人。要不是你们出现,恐怕连村里的乡亲也要遭毒手。你看在穷苦人受罪的份上,就发发慈悲吧!” 脑勺沉默了片刻后,小声回答道: “不是我不帮,我是有组织的人,如何行动要有上级的命令才行。现在你是我们的向导,回到井钢山我一定把你的情况上报,具体怎么处理,还要军区的领导去决定。” 红娘子点了点头。 “向导”这两个字已经重于千金,相信这些红军,一定会帮助大刀会的。 “砰,砰!” 可就在这时,一阵枪声远远地传来。脑勺侧耳一听,正是英式快枪的的声音,难道自己的行动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组组长,做了个安全的手势,看来交火的不是自己人。 “预备战斗!” 随着这个命令,小分队立刻摆出战斗队形,迅速的来到山脊上。 山下,一队人马被压得死死的,伏击他们的是半山腰的一群人,但脑勺并不知道这两拨人的身份。 “半山腰的是土匪齐三河的老标。” 红娘子上来看了一眼,就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标是齐三河的骨干,类似于大明末期的那种家丁,平时吃好的,穿好的,但是打仗就得拼命上。齐三河之所以能够纵横数省,靠得就是他们。 “营长,下面的是工农革命军,我们的人。” 负责观测的二组组长兴奋得说道。 “打蛇打七寸,咱们就对着齐三河的中间部分进攻。小分队,隐蔽接敌!” 说到这里,脑勺看了一下红娘子。 “你不要动,就在这里待着。” 红娘子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赶紧点头答应了。 “神枪手,找出齐三河的位置,争取把他干掉。如果不行就打死土匪里面的头目,其余作战小组随我来。” 脑勺说完就要离开,只是看红娘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从身上掏出一支手枪递过去,不过只给她留了两发子弹。 “会用么?” 红娘子赶紧点头。 天啊,这可是一支花口撸子,以前做梦都想得到好枪! “别走火,你就躲着。” “放心,我不是麻烦。” 红娘子小声说道。 脑勺点了点头,小声喝道: “上!” 小分队的人立刻散开,然后顺着山坡慢慢的滑下去。不过是几十米的距离,他们很快到了土匪的背后。 “嗒嗒嗒。” 手里的冲锋枪很快冒出了浓烟,只是声音依旧轻微。以至于土匪挨了打,都没发现子弹从哪里来的。 等到他回过神来,那群穿白衣服的“幽灵”已经冲进身边。手里的花机关喷吐出子弹,一下子就把老标的人都打趴下了。 “快跑啊,鬼来了!” ======================================================================== 有书友说想要个角色,这个可以有。不过现在书到了“转”这个阶段,暂时不作安排。 至于怎么安排角色,莫松子会给你们一个惊喜。“挂”这个自然不行,人数也不会太多。 至于高大上也不好,普通角色反而更鲜活。 谢谢诸位的支持,莫松子感激不尽。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打赏的朋友,谢谢了。 114、找到目标 齐三河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才是三五分钟的光景,整个战局已经被扭转。老标的弟兄算是没了,道上的那把金交椅也得让出去。 “叫弟兄们赶紧扯呼!” 这都是被祖宗们忽悠的,要不是他们老说杀人放火受招安,自己才不会傻乎乎的接受李总司令的条件。湘南剿匪二路军司令,外带一百条汉阳造和一万大洋。 钱是小事,手里有枪不就都有了。而且汉阳造,哪有英式快枪好。真正诱人的是官职,这代表自己可以洗白。 被伏击的部队是乱匪中的小股,手里的武器是汉阳造。这才决定拿下他们,好递个投名状。谁知道打着打着,就来了一群穿白衣服的。 “这特娘那冒出来的?” 齐三河破口大骂道。 “大当家的赶紧扯呼,风硬白点子扎手。” 远处的白纸扇大声叫道。 话音未落,脑袋就被开了瓢,红的白的飞得到处都是。 “笨蛋!” 齐三河心中暗叫。 老子是出来打劫的,不是特娘的去园子玩姑娘,你穿得那么干净干什么?还围了一条白围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丢命了吧! 齐三河身上就一件老羊皮褂子,这还是祖爷爷辈留下来的。虽说打了不少补丁,却是齐家的一大传家宝。因为太破旧,让人误认为普通土匪,才躲过多少次的冷枪冷箭。 “扯呼,赶紧扯呼!” 齐三河又大声的吼叫道。 只不过他是低着头,很难让人发现嘴的动作。 打不赢就钻山沟,这是土匪的一大法宝。可今天似乎有些不大灵光,那群白衣服的竟然穷追不舍。而且不知道哪里射出来的子弹,每次都能带走弟兄的命。 “有暗桩子,招子点火,敞亮……!” 二当家的大声吼道。 只是话没说完,一脑袋扎进雪地里,等到他身下的血液污染了洁白沃野,才发现胸口已经被子弹掏出个大洞来。 “扯呼!” 土匪们更是惊慌了,今天到底惹到哪路神仙,一枪一命都不带商量的。 “大刀会?” 齐三河暗自寻思道。 不过很快摇了头,大刀会那几块料,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别提什么黑吃黑了。 难道是干掉老三那一伙人? “嘶!” 他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那天久等三当家没有回山,他也是放心不下,带着老标就去打探消息。刚看到村口自己人的尸首,他就吓了一跳。等到把尸体都搬出来时,所有的人都觉得惶恐。 中枪的,大半都一枪毙命,不是脑袋就是胸膛。剩余的就是被活活勒死的,看着脖颈上那条细细的乌青,让人自觉地喉咙发凉。等到三当家的被发现时,发现他中了三枪,都是打在心脏上,当场就被干掉了。 几十号弟兄,就没留下一个活口,这在道上也是骇人听闻。为此齐三河还下帖子,只要说出干的人是谁,立刻兑现一千大洋。 这件事还没有个眉目,李总司令的说客就找上门。结果打了一场伏击,自己是损兵折将。老齐家的根本丢个干净,以后想东山再起,恐怕没了机会,毕竟在道上得罪的人太多。 “先回山再说。” 齐三河咬牙切齿的说道。 山上毕竟经营了几百年,加上还有五十来个兄弟看家,想要拿下没那么容易。不过头件大事,就得洗掉那些暗桩。之前留着他们,无非让其他的山头忌惮,现在那就是催命毒药了。 “嗒嗒嗒。” 就在埋头逃命时,又遭到一阵扫射。那群白衣服居然已经跑到了前面等着。七挺花机关的连续扫射,打得部下抬不起头来,齐三河转身就跑。 “嗒嗒嗒。” 可是很快另一边也响起枪声,大部分匪徒立刻举手投降。 齐三河左右望了望,把心一横后,抱着脑袋从山上滚下去。 山高林密,地势陡峭。他被各种石头、树枝扎的是怪叫。好容易到了山脚,面前竟然是一支手枪,齐三河赶紧举手跪下了。 “砰!” 地上的一团烟雾,吓得裤裆都湿了一大片。刚才要不是跪下,命就让这发子弹给带走了。 红娘子也被吓了一跳,只是看到远处一个神枪手,歉意的摆了摆手,她才笑起来说道: “齐三河,你也有今天!” 脑勺在阵地上挥着手,山沟里的工农革命军,在山上混乱后也发动了冲锋,两边一个夹击,土匪们立刻举手投降。 “请问……!” 这队工农革命军的指挥员是个青年,浓眉大眼的颇为英俊。就是眉宇间有一股子化不开的阴郁,可能和最近的遭遇有关吧! “我们是湘赣军区侦察营的,奉司令员秦朗同志的命令,现在来寻找朱军长!” 脑勺摘下头套,又从身侧的挎包里,拿出一顶红军帽带上。 “你们是井钢山的同志!” 那个军官一下子笑起来,只不过这个笑容,让脑勺联想起老鹰来。 “是,我们就是。同志,能不能迅速联系到朱军长,我们携带了一部电台,必须尽快交到他手上。” “没有问题!” 说到这儿,那个军官脸上的兴奋,已经变成凝重。 土匪的枪法老辣,一看就知道极难对付。只是没想到,这湘赣军区的部队如此厉害,一个冲锋就打垮了他们。 “这次多亏有你们,不然后卫连的损失就大了。。” 脑勺听了,只是微笑着说道: “都是革命同志,相互支援是应该的。” 那个军官没有再说话,给连里的其他人下了个命令,就带着小分队的人快速往前走去 路上,却遇到一个相貌和蔼的人,看到那个军官就沉声问道: “林玉荣同志,后卫连怎么了,这位是?” “成仲弘同志,刚刚我们被土匪伏击,还好遇到井钢山的同志,不然要蒙受巨大损失。” 哪位林玉荣面色阴沉的说道。 “井钢山的同志,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 成仲弘诧异的说道。 “报告首长,我部受湘赣军区的命令,给八一部队送一部电台来,这是中央直接下的命令。” 脑勺上前一步回答道。 “电台!” 陈仲弘的眉头一下舒开了,他拉住脑勺笑着说道。 “你们真是一盏明灯啊!这下我们可找到方向了。” ======================================================================== 谢谢大家的支持,二十五号就要上架,莫松子暂时两更。 到时候爆发一下,谢谢大家支持。 115、大战序幕 耿振功看着面前的地图,心中烦闷郁结,焦躁的在屋子里走动几圈后,他差点跑到门口大吼大叫。 地图上的蓝色木块,在步步紧逼,已经把红色木块压缩到一点上。但是他这个红方的指挥官,能做的却只有退让,进一步的退让。眼睛里似乎能看到熊熊烈火在焚烧一切,而低洼处满是血泊,当中还漂浮着无数的尸体,这一刻他甚至想蹲在地上哭泣。 “怎么办,怎么办?” 他绞尽脑汁却又无计可施。 秦朗死死的盯着他,而后冷冷的问道: “你要怎么办?” 耿振功两步跳到地图旁边,大声的吼叫道: “决战,我跟你决一死战,每一个战士都奋不顾身,与你同归于尽!” “白痴!” 秦朗一书本就砸了过去。 “决战,你脑子里就只有决战!自己看看战况,先是在边界与我决战,然后又在根据地预设阵地和我决战,现在又要同归于尽。你脑子全都是豆腐渣啊!打不过,还走不过?” 耿振功一把接住那本书,工工整整的放在桌上。 “对,我可以撤退,我机动到这里。” 说完他把红色木块往南一拉。 这是一条江,对岸是桂系的地盘,想来他们是不会进攻自己的,毕竟他们与蓝军的仇恨更深一些。 “我防守江边,看你怎么办?” 秦朗将一个木块拖过来说道。 耿振功思考了一阵,有些惊异地问道: “司令,你觉得他们会参与进来吗?” “他们必然要参与进来,我们往下发展肯定要触犯他们的利益,追赶你的蓝军也会触犯他们的利益。你和蓝军一样都是敌人,他凭什么不动?” 秦朗冷冷的说道。 耿振功看了一会儿,眉头再也无法展开,但是心里却越来越冷静。如果真的按照这个趋势,那么红区的出路又在哪里?他狠狠一拳砸在地图上,然后厉声说道: “司令,我会细细考虑红军的出路,决不让咱们断送在这条江上。” 秦朗点了点头。 “你能这样想最好,一个参谋主官必须把所有的条件都要考虑进去,你不能单纯地军事观点考虑问题,而是要上升到政治层面。一两次战斗的胜利,很多时候无足轻重,你不能只盯着这个。” “是,我会详细的制定作战计划,争取把一切都考虑进去。” 耿振功立正回答道。 就在这时,军区电讯部部长急匆匆的进来说道: “司令,湘赣边区政府急电。已经联系上八一部队,他们现在郴州附近活动。朱军长称部队有兵八百,另有农军二千余人。围追堵截之敌人至少有湘军两个师,粤军四个团,周边的民团数目不清。八一部队无日不在战斗,无日不在牺牲,急需休整补充。” 耿振功赶紧接过那张电报,很快沙盘上敌我的势态就被一一标明,看着密密麻麻的蓝色木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令,这阵仗有些棘手了。” 秦朗拉了一条凳子坐下,把脑袋放在椅背上,细细的看着沙盘上的的一切。 “发报,红二师全军进至茶林,红一师除一团继续留在瑞金外,其余部队进到酃城。既然要打,就打一场大的。兵工厂加紧生产子弹,要什么物质砸锅卖铁也给他们搞到。另以军区的名义通知牛学得同志,每生产一粒子弹,就是让战士少流一滴血。补充兵部队在万桉一带集结,一旦有变我需要他们立即顶上。后勤部符云青准备医疗器材,挽救一切可以挽救的红军战士的生命。通知湘赣边区政府,保证部队的后勤补给。” “是!” 耿振功迅速的写好命令,并将它交给电讯部长。 “酃城现在就移交当地临时政府,命令茶林赤卫队第三营以最快速度赶到,他们的任务由湘赣边区政府指派。通知南下支队集合,我们现在就出发。” 秦朗说完就往外走。 想要与八一部队会合,还有一段距离。而这之间,横亘着无数的民团和湘军,红军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消灭。 “全军前出到龙桥镇,在这里构筑阵地,一旦红一师其余部队赶到,我们直插资兴。派军区侦察营全力侦察,我要湘南所有敌人的确切情报。” “是!” 耿振功再一次回答道。 罗荣听到命令,也赶回指挥部,才看见秦朗就沉声说道: “现在赶去龙桥镇,要做好战斗准备。刚刚我下去做民众工作,据说那边有民军第一游击纵队活动,人数在万人以上。” 秦朗笑了笑。 “万余人?有一半就算不错了,让战士做好战斗准备。政委,只能给你留一个连,必须坚持到茶林赤卫队接手酃城。等会合第一师的同志后,你们急行军到龙桥。” 城外南下支队的战士已经集结完毕,看着秦朗出现,所有的人瞬间挺胸抬头。 秦朗骑在马上挥鞭指着龙桥镇的方向,大声喝道: “同志们,我们又要浴血奋战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障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胜利属于光荣的红军,前进!” “前进!前进!前进!” 红军战士们大声吼道。 “向左转,齐步走。” 值日官大声的喊道。 “司令,这是侦察营刚刚送来的情报。” 刚刚打下酃城不过两天,周围的情报还是比较苍白,这让秦朗加大了情报搜集的力度,军区侦察营第一时间就散了出去,总算有了些收获。 “龙门!” 扫了一眼情报后,秦朗把它递给了耿振功。 “龙门,在小柴江的对岸。最近连天暴雪、气温骤降,但是江水湍急无法封冻。以往过江必须经过几道木桥,侦察营昨天的消息说,所有的木桥都被民团给毁掉。水上侦察排的谢石头排长,亲自下水探路。但是小柴江的水深都在两米以上,无法采取涉水的办法。龙门那边有个渡口,据说还有船只可以使用。” 耿振功低声说道。 秦朗沉吟了片刻后,冷声说道: “让侦察营在天亮之前占领龙门渡口,全军明天全部渡过小柴江。军区工兵营立即架设浮桥,完成这一任务后,抽人修理被毁掉的木桥,必须让群众畅通无阻。” ======================================================================== 谢谢大家的支持,莫松子看着数据是心花怒放。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116、夜渡龙门 冬日的夜晚来得早,太阳还没落山,周围已经有些昏然。等到最后一抹赤霞消失,天地霎时就被染成黑色。 天寒地冻,水鸟哀鸣。在淙淙的水声中,一切都显得无比凄凉。 “对岸没有人!” 寂静中有人小声说道。 小柴江水流湍急,根本容不下大鱼,自然也没有什么渔民。两岸除了龙门还有些人烟外,沿江只有大片的芦苇荡。因为里面总有白色的雾气飘摇,又被传说是水鬼们在找替身。下午时分几乎就没有人活动,遑论这漆黑如墨的夜晚。 “哗啦!” 岸边的薄冰被一双大脚踩碎,然后被湍急的江流远远地带走。只是这小小的涟漪之后,却是一圆圆硕大的水纹,来回荡漾在水面之上。 谢石头深吸一口气后,整个人潜入水中。江流实在汹涌,他被冲出十多米以后,才终于抓住了江底一块石头。等到身形彻底稳住,双脚用力一蹬,脑袋就悄无声息的露出水面。 他就是那个被脑勺等人救起的渔民,用钱治好老娘的病后,谢石头加入了红军。现在带领着一个排的战士,专门负责水上侦察。手底下的同志,都曾经在渔船讨过生活,对水路自然是熟悉得很。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被称为侦察营的一张王牌。 码头的一角,两个哨兵在那里哆嗦,其中一个嘴里还叽叽咕咕的抱怨着。 “那些王八蛋全都去屋子里打牌了,留咱两在这里看船受冻,下大雪还不能生火,这日子真特娘不是人过的!” “少……,少说话,老子教你个乖,这江里头有水鬼,闻着人的热气就会附体,你小子不想……!” 话没说完,就看到对面那人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冒出个黑漆漆的脑袋,暗夜中那双煞白的眼睛,还冒出凛冽的杀气。 刹那间,他吓得腿都软了,想大喊救命的时候,却发现嘴已经被捂住。紧接着脖颈处一阵滚烫,整个人就被扔进江里,浮沉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咯咯咯。” 几声水鸟的鸣叫,瞬间传过江面。不大一会儿,水上就出现了二十来个脑袋,他们借着江流飞速的游到了对岸。只是这一小会儿,人都冻得嘴青脸白,连话说不出口了。 秦朗之前也想制造出防水服,但是周边数省都没有买到橡胶,只能徒呼奈何。所以侦察营的人只能用老办法,在身上涂一层猪油防寒。可是在江水里活动,这薄薄的屏障很快就会失去作用,刺骨的冰寒依旧会让人苦不堪言。而且枪支也不能进水,过江时只能把它们举出水面。这就要求极高的水性,不然就会被淹死。 “先把枪接住,赶紧把衣服都穿上,快冻死了。” 看周围已经没有威胁,谢石头立刻从战友的手里接过一件衣服。这是新设计的冬季作战服,穿着十分方便,而且里面那一层羊毛,很快人就感到了温暖。再喝了一口酒后,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 水上侦察队喝酒,是经过军区的特批,也就他们有这个特权,很是让旁人羡慕。 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武器,谢石头做了一个手势。 “上!” 侦察兵立刻散开,一组一组的潜入了码头。 而此时,耿振功正在江边焦躁地走来走去,虽然对岸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这样的等待,反而让人无比焦躁。 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一条木船推开黑暗,缓缓的被人划到岸边。 只是耿振功看了,脸色不禁有些灰白。这艘船最多能坐二十人,要把一个团的兵力渡过去,这谈何容易。 “参谋长,别的船都被凿沉了,民军只留下这艘捞外快的,一来一往就是几十个大洋的买卖。” 谢石头笑着说道。 “还是小了……。” 耿振功的话未说完,却发现船上已经坐满了人,为首的正是秦朗。 “抓紧时间过去,让第一营准备过江,这些都由你来组织。” 听到这冷冰冰的话语,没有人再敢出言阻拦。谢石头立刻抄起桨,就在船要开动时。 耿振功悄声说道: “谢排长,你一定要保证司令的安全。” “是!” 谢石头说完,把手里船桨一摆。木船立刻借着水势冲向对岸,暗夜行船本来就是危险,而且江水澎湃,木船上下起伏把不会水的家伙,一个个吓的脸色煞白。 看着他们,秦朗心里一阵好笑。好在这个过程只有短短数分钟,等到船一靠到岸边,那些人逃也似的跳在江岸上,有几个往前冲了几步,才瘫软在地上。 水上侦察排的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等到看见秦朗时,他们差点叫出声来。 “司令,怎么是你?” 秦朗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注意警戒。” “是!” 用眼睛观察了一会儿,秦朗并没有发现异常,他又开口问道: “东门现在什么情况?周边的哨点怎么样了?” 侦察排的人立刻回答道: “报告司令,有湘军正规军一个营,外带一个税警队和一些缉私队,加起来大约四个连。武器没有经过侦查,情况不清楚。周边共有明暗哨十六个,已经全部拿下” 秦朗点了点后说道: “继续警戒!” 小船就像一只辛劳的蚂蚁,来来回回的运动着。等到东方出现一线蔚蓝时,秦朗身边有两个半连的人马。 黑暗是最好的朋友,因为红军战士长了一双明亮眼睛。可是等到夜幕渐渐的睡去,敌人就会醒来。到了那时候,过河的小船就是最好的靶子。 这时,秦朗沉声说道。 “准备行动!” 不能再等了,小船要是被击沉,后果就是灾难性的。 “司令,要上也是我们上,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旁边的人,一齐站起来说道。 秦朗思考了数秒后,低声问道: “还有十五分钟,敌人应该会换最后一班岗。等侦察排负责干掉接岗的哨兵,一营的战士跟着他们渗透进龙门。” “是!” 等待,永远都是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忐忑。而且大地上似乎长出了无数的尖刺,让人们只能烦闷的扭动着躯体。 终于,一个身影又到了身边。 “司令,哨兵全都干掉了。” 秦朗豁然起立,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立刻下令道: “行动!” ======================================================================== 电脑君忽然蓝屏了,什么也不能做,好容易抢救过来。 莫松子给大家陪个不是。 求收藏、求推荐。 117、龙门内讧 军服都是一个样式,唯一区别就是头上的帽子。侦察排的捡了几顶大盖帽扣在脑袋上,打着火把就晃晃悠悠的去了龙门。 早晨的雾气很大,虽然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但是离个几尺就影影绰绰的。只不过进到镇门口时,却发现大门居然还紧闭着。 “开门、开门!” 侦察排的人大声吼道。 “慌个屁,大清早的影响老子睡觉,信不信让你们门口站到天亮。” 里面的人也不示弱,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你****的今天有种别开,老子现在把门堵上,谁特娘的都甭想出来。” 外面的人立刻回敬道。 “哎哎,吵啥呢?弟兄们外头站了一夜也不容易,赶紧把门打开,不然上头知道了还不是咱们吃挂落。” 里面有人赶紧和稀泥,等了不到三分钟,镇门打开了一个口。里头一个穿黑衣服的刚探出脑袋,还没说话就被一把揪了出去,紧接着门被狠狠一脚给踹开了。 “嘿,我叉你们几个王八蛋,还真把咱们税警队的不当人看,弟兄们……。” 眼前的一队人,全是穿黑制服的。正是湘南那些民愤极大的“黑狗子”,逼得百姓家破人亡的税警队。 一瞬间,两挺花机关就放平了。 不过那些税警也不怕,还拍着胸脯叫嚣道: “特娘的,还敢抄家伙,有种朝这来。” 自从龙门来了丘八,税警的兜里的钱就越来越少。先是民团把木桥毁坏,过路商税就泡了汤。接着是木船被兵们抢去,仅有的捞头也没了。日子清苦的税警们不忿久已,因为控制大门,平常没少跟丘八怄气,今天不过是老戏文罢了。双方吵架吵到刀枪比划,已不是一天两的事。 “嗒嗒嗒。” 谁知道那些丘八还真开了火,守门的一个班瞬间打成了漏勺,吓得门外被抓的税警当时就尿了裤子。 “爷爷饶命啊!小的就是混碗饭吃,不敢跟爷爷们别苗头啊!” 谢石头瞅了他一眼,不过是个最低等税警,而且一头花白,应该也是那种使不上劲的家伙。 他当即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 “给我老实点,不然把你点天灯。走,带咱们去军营。” “爷爷,真不敢去。要不您就给我一脚,我从这滚下去就算了。” 那个老税警指着镇外的一条路说道。 “不去,现在就给你吃枪子。” 谢石头掏出了十响毛瑟,吓得老税警赶紧跳进了镇门。 “完了。” 看着里面的样子,老税警是心中一凉。弟兄们住的那些楼房,不时的闪起火光,应该是丘八们杀得起了性子来,要斩草除根啊! 这一吓,连后门也看不住,一裤子东西,熏得身边的几个小兵赶紧捂住鼻子。 不多时,一个战士用窗户里伸出只手来,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谢石头一脚踢在老税警身上。 “赶紧走,不然让你跟他们一起上路。” 老税警吓得魂不附体,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这时候他这心真是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兵大爷们要拿他干什么。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民军的炊事班已经摆好了家伙事,就等着下面的“马粪”,来领今天的第一顿饭。 “特娘的,又稀了,干脆早上给咱们一碗白水不是更好?” 老兵们看着碗里的粥,立刻破口大骂道。 “吃不吃?不吃滚蛋,老子还真不伺候了。弟兄们,收摊,回去睡觉去。” 炊事班的也不干了,随手就盖了锅盖。 “王八蛋,你们也太黑了,一天两斤米你们能吃下去一斤半去。还想让咱们扛枪打冲锋,老子今天说什么不干了。” 老兵们也不是吃素的,把手里的那碗粥水一倒,作势就要离开。 炊事班的人立刻跳出去,拿着勺子菜刀等等厨具,就拦着那些老兵。一下子,两面的人跟乌眼鸡似的,相互在哪儿瞪着,还有一群人在旁边怂恿着赶紧动手。 可就在这时,耳边忽然有人大声吼道: “打!” “打个……。” 炊事班长还想逞逞威风,却没想到身边,真的响起了枪声。 “咚咚咚。” 一瞬间,弹雨就覆盖了周边的一切。无数拿着饭碗的士兵,捂着伤口就倒在地上,眼见就不活了! “特娘的,这是造反啊!” 炊事班长也是老兵,捂着脑袋就往后跑。 这早上干架也是没法子,军饷都被当官的贪了。要不是炊事班每人拿了五块大洋,谁有闲心给这些狗东西擦屁股,可是下面的王八蛋更狠,马克沁都拖出来干。 “要出大事啊!” 机枪声音才传到耳朵里,军官们就纷纷跳起来,一个个把脑袋探出门去。 “怎么回事?” “反了,下面的那些王八蛋都反了,就为今天早上只有粥水。” 炊事班长大声的叫道。 “特娘的,早就叫你们这些杂碎,心少黑一点,现在闹出哗变来怎么办?赶紧跟我出去安抚,不管好歹每人五个大洋。” 守军的营长骂骂咧咧的说道。 贪污这个事,谁的手头都不干净,还是赶紧安抚吧!不然人跑光了,靠鬼去打仗! “咚咚咚。” 一挺马克沁已经被拉倒街道上,复装过的子弹,声音就是不一样。而且一开枪,周围几米都是乌烟瘴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烧煤。以至于射手都得配发防尘口罩、粗糙的风镜,不然咳嗽个没完,还怎么瞄准! “弟兄们别开枪,我是营长。一会儿每人五个大洋,咱们既往不咎。回头炊事班的做顿好菜,咱们今天好好的喝一杯。” 湘军营长笑呵呵地说道。 秦朗就在不远处,听到这话后,他大声喊道: “我们是华夏工农红军,你们外面的部队全被消灭了,再不投降,就是死一条!” “什么!” 湘军军官一下傻了眼,只有营长跑到附近的一座楼上。这里地势高,可以俯视整个龙门。 “特娘的!” 营长都要哭出声来,开个早饭就倒了二百多。一个营才三百来人啊!这些红军下手也忒狠了。 “别打了,别打了。红军大爷,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绝对是招架不住的,赶紧举手算了。脑袋上挨一枪当别人的见面礼,还不如自己跪地求饶,听说红军不杀俘的。 ======================================================================== 莫松子的起点号,就是“坑谁不是坑”啦!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谢谢您的支持,感激莫名,码字为谢。 118、看看谁更硬 江水滔滔,奔流不止。 只是郭兵望着一圈圈的漩涡发呆,接到命令时他差点跳着脚骂娘。部队前天才过的小柴江,现在面前又有条永乐江。水里一样的汹涌,但是江面却更加的宽阔了。 “以后得一个工兵团,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工兵营的大部队还在后头,按计划昨天半夜才能修筑好小柴江浮桥,赶上来最少也得两天。此时在江边的,是先期赶来工兵营测绘组,他们的任务找出搭建浮桥的最佳地点。 “趁着雾大赶紧测量水深。” 郭兵压低嗓门说道。 昨天侦察营的报告,对面已经有敌人防守,具体的规模还不清楚,因为两次火力侦察都没有得出任何的结果。 好在天空阴沉,江面也被迷雾笼罩,看什么都是朦胧的,想来那些敌人不会发现吧! “砰、砰!” 陡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一切的幻想。几个红军战士立刻倒在血泊之中,看伤口的位置已经是牺牲了。 “快撤退,快撤退。” 郭兵大声喊道。 他双手里拖着一个战士的遗体,快速的往后退却,好在雾气掩护,对面的射手没有继续开枪。 =========================================================================== “对面已经修筑了阵地,防范得十分严密,距离河岸约三十米,距离我方阵地二百七十米。他们有火炮,今天早上对我方轰击了四十发炮弹。幸亏修筑了防炮洞,不然就要蒙受巨大损失。司令,对面阵地上的轻重火力配置合理,强渡是不可能成功的。就算侥幸成功,也会被他们压制在河堤处,等到炮火一来就全完了。” 耿振功轻轻转动着一架三七式炮队镜,这是在龙门缴获的战利品。 “有没有摸清对面是什么部队?” 秦朗沉声问道。 工兵营测绘组损失了四名战士,其中两人是骨干成员,这让秦朗痛惜无比。派了神枪手过去压制,结果四个小组被打掉三个,敌人的损失应该也不小,但是这样的消耗,是秦朗不敢承受的。他直接让迫击炮连对敌人展开炮击,结果又惹来直瞄火炮的轰击。可以说这样的敌人,还真是头次遇到。 “是七军的两个团,刚刚才从衡阳过来的。宣称是来解除原湘军部队的武装,并就地进行整编。现在正好住在龙桥镇,结果和咱们遇上了。” 耿振功小声回答道。 “原来是他们啊,怪不得战斗力这么强!” 自从第四军被称为铁军之后,不服气的第七军就自称为钢军。因为骁勇善战,在北伐战场上也是累立殊勋的部队。讨唐战争之后,他们作为桂系的王牌,当然要入湘作战。 “司令,桂系在湘南的实力是越来越强。他们吞掉了湘军余部后,军队的数量惊人。现在湘南不但有了七军,还刚刚成立了十三军,由白重禧出任军长。这样强大的对手,我们是相互对峙,还是要碰一碰?” 耿振功小声的问道。 能不能打赢桂系,老实说他心里也没底。毕竟桂军打仗他是亲眼目睹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第七军的人马,明显是冲着茶林去的。只不过收到我们进攻龙门消息,才在永乐江一带防守。这仗咱们是非打不可,只要一撤退,他们就会跟上来,那么茶林、酃城这些地方就危险了。” 秦朗的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后,沉声说道。 和经验老到的桂系对战,年轻的红军打不打得过,这还是未知数!但是俗语说得好,“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想不挨打,就得把敌人先打疼了。 耿振功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起草作战计划。 “我军必须建立完善的情报组织,不然就要吃大亏。” 敌人从衡阳出来都不知道,如果那天贸然强渡永乐江,恐怕南下支队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了。 “敌工部已经在安排,由李玉波同志亲自负责,发挥作用还需要时间。” 说道这儿,秦朗又沉声问道: “那群过境的倭国人有没有什么消息?” 龙门扣押的炮队镜,据说是一群游商的。他们收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后,帮着几个口音奇怪的家伙,运送这一批货物。刚巧税警队的要断顿,就蛮横的截下来,想在它身上大捞一笔。 秦朗当然知道,这就是一群倭国的间谍。当即命令军区安全委员会调查,好在管理的范围内,没有这些人的身影。 “安全委员会还没有任何的答复。司令,这些人真就那么重要?” 耿振功有些奇怪。 就算他们是倭人,可这样的几个探子,用得着大惊小怪么? 秦朗却眉头紧锁。 倭人携带观瞄器材进入华夏,肯定是为了将来的侵略做准备。不过那些人已经走了七八天,现在上哪儿查找踪迹。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群人是走粤东进来的,收集的资料恐怕不少。一旦上报到倭国军部,将来就有无数的国人,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给侦察营、军区安全委员会传达命令,必须到每一个侦察员手里。如果发现携带特殊商品的商队,尤其牵扯到倭人的必须立刻上报。但是不许擅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耿振功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的问道。 “司令,我们的敌人不是民党么,怎么还要对付倭人?”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民党只是叛变了革命,和他们还可以谈。倭人才是我们的死敌,不共戴天的死敌!” 耿振功心里打了个突,但是没有再问。司令下了这样的断语,就有必要研究倭国的情况了。 看着他凝重的样子,秦朗微微一笑。 “和他们大打还需要点时间,眼下先集中力量消灭掉第七军的部队。去告诉战士们,这次咱们要打的是硬仗,红军要碰一碰闻名遐迩的钢军,看看谁最硬!” 耿振功听到这话,却小声地说道: “司令,其实就几百人,我们……。” 耿振功的话未说完,就被秦朗狠狠的一眼给瞪回去了。 “我们不是军阀的那些私兵,打仗之前先分个你我出来。红军都是同志,不能因为敌人强大就见死不救!” “是,司令我错了。” 耿振功惭愧的低头说道。 秦朗点了点头后,沉声说道: “让红一师、红二师加快速度,后天红二师必须到龙桥北面新洲镇,红一师必须到达我处。” ======================================================================= 看书的朋友,上起点的时候登陆一下,就能给莫松子增加个点击。 现在本书还在免费,就不要在翻版网站看了,容易感染病毒什么的也不好。 感谢推荐、收藏、打赏的朋友,您的每一个票对莫松子来讲,都是一个鼓励。 谢谢,谢谢您。 继续求收藏、推荐了。 119、布置 看着蔚蓝的天空,秦朗不由自主的做了个深呼吸,呵出的热气化为浓密的白雾,喷出有一尺多远。『81中 文Ω『Δ 网 刚刚做了个起手式,就看到一个人跑过来。 姿势如风摆垂杨柳,笑容似傻狗见馒头。 “牛鼻子,今天可是个好天气啊!” 秦朗微微一笑。 “来了!” 孙瘸子还没来得及回答,话就被另一个人接过去。 “当然来了,牛某不用八抬大轿去请。” 孙瘸子楞了片刻,随手就是一拳。 “一只耳,这次带了什么过来,够不够老子突突的?” 一只耳哈哈一笑。 “老式黑药复装弹十二万,新式无烟药复装弹两万。这可是敌工部通过关系搞来的原料,每一粒都极为金贵,孙瘸子你可悠着点用。” 秦朗的眉毛一挑。 “就这点?” 一只耳瞥了他一眼,满脸骄傲的说道: “还有六零迫击炮弹三百,手榴弹一千个,实验性枪榴弹十二个。” 秦朗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也就够我打一次冲锋,独耳牛同志,你得继续努力啊!” 一只耳刚要撂下几句狠话,谁知道薛大勇已经冒出来。 “冲锋!冲锋怎么能少了我!” 看秦朗就要破口大骂,他赶紧解释道: “就剩下一个大土围子,破城也就这两天。司令,打完钢军咱就回去。” 秦朗看了他一眼,然后挥了挥拳头。 “都当师长的人了,一点稳重都没有,你们政委也不管管?” “政委刚刚下来,正在熟悉工作,这不我就来了。” 薛大勇看秦朗没有责怪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正准备和一只耳打招呼时,却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进来。身上全是霜雪,脸上还戴着面罩,应该是侦察营的人。 “还没开始吧,有没有吃的?饿了一天,赶紧着,别傻看我啊!” 那人说了几句,才觉不对,赶紧把头套脱了。 正是帅得没边的脑勺,不过后面还跟着个穿红衣服的大姑娘。 “哟呵,傻子,出趟门连婆娘都勾搭回来了,行啊!” 孙瘸子率先笑起来。 “别乱说,这位是福闽省大刀会二当家曾小茵,这次全亏她做向导,咱们才找到八一部队。” 脑勺的脸立刻红了,可他越解释别人越是笑。 “行了行了,越描越黑,给这位女同志安排个住处去。” 秦朗见闹得差不多了,赶紧打个圆场,嬉笑声才算结束。 “司令,红区民工也都到了,这次的药物……。” 符云青也一头扎进来,抬头看人时,差点叫出声来。很快肩头就被重重拍了一掌,正是薛大勇那个棒槌干的。 “书呆子,你也来了。现在就差耿大白话了!” 话音未落,只见耿振功一脸怒意的冲过来。 “谁谁谁,我就知道是你薛大棒槌,等大战完了,我下红一师蹲点,保证训你个大马趴!” 不过看到帐篷的里的人,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睛里有一点点的泪花。 孙瘸子拍了他几下,也大笑说道: “在南门的,今天都聚在一块了。得给那个钢军一点教训,以后见着红军别那么狂。” “是得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但是你们几个也得教训!听说要打大战,一个个全跑过来,搞得主席都电询问,最后决定他也要来。前天下午就骑马急行,估计也快到了。” 听到罗荣的话,秦朗莫名的松了口气。 “这是关乎我们今后展的决战,确实疏忽不得。有主席在旁边盯着,我心里也踏实。” 前方将士流血,后勤人员流汗。所有的工作都必须跟上,不然一个粮食问题,就能让一支军队走向崩溃。有太祖撑着,很多工作就好办了。 “报告司令,主席已经在三里之外,警卫连的骑兵已经过去迎接了。” 这时警卫连连长进来说道。 “咱们一起出去迎接主席。” 秦朗戴上帽子,哈哈笑着走出了帐篷。 只见一行人马风尘仆仆的赶来,为的正是太祖。因为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他的面容极为疲敝。 “主席!” 看着秦朗跑来,太祖笑着说道: “这次规模很大,我也想来看看,秦司令要怎么打这一战啊!” 秦朗微微一笑。 “主席,您先去洗漱洗漱,等吃饱了肚子,我们再一起研究。” 太祖笑着说道。 “那也好,跑了一夜,肚子里也十分饥饿,听说牛学得同志的面做得好,今天来打一打牙祭。不过军情要紧,我们先开始吧,不然心里头有事,吃不香啊!” 太祖摆了摆手,率先进了指挥部的帐篷。 此时帐篷里人已到齐,秦朗沉声说道: “耿参谋长,念我们的计划吧!” “是,主席、秦司令员!作战计划是,红三团于一月二十日凌晨六时三十分佯渡永乐江,目的是吸引住第七军的火力,迫击炮连将支援你们的行动。红二师于同日凌晨三时,在新洲镇北三公里处渡江,水上侦察排会指引你们涉水的路径。全军渡河后,三个小时内必须赶到第七军北侧,于六时四十分起进攻,具体战术由孙铁山师长制定。” 说到这里耿振功用手拍了一下地图上的红圈,一脸凶狠的说道: “龙桥镇这边地势较高,红二师要做好白刃战的准备,司令部要求你们全歼或重创敌人。在进攻之前,老式的飞雷炮会轰击一次敌人的阵地,你们要抓住机会!” “是,红二师保证完成任务!” “红一师于一月二十日凌晨六时三十分,在下游的金鱼滩过江,从这里直插到第七军的侧背的大田坡。我们估算第十三军会增援过来,你们必须守住阵地,直到第七军两个团覆灭。具体战术由薛大勇师长制定。” “是,红一师保证完成任务!” “侦察营的任务,是打掉敌人的火炮阵地,同时寻找敌人指挥部,如果条件允许就端掉它。” “是,侦察营保证完成任务!” “兵工厂,就地复装弹药,及时修理各种武器。” “是,兵工厂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没有意见?” 耿振功大声问道。 “没有!” “秦司令员,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秦朗站起来说道: “我只有两个字,死战!” ======================================================================= 求收藏、求推荐了哦!!! 谢谢大家,谢谢 120、凶悍的敌人 又是一个黎明,不过野外行走的第七军一个班,却都在骂骂咧咧。半夜就被军官赶出来巡哨,这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好巡的,江边不是有人看着,难不成乱匪还能长翅膀飞不成? “江边好像有动静?”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小声地说道。 “咯咯咯。” 似乎在回应他的疑惑,一只水鸟鸣叫了起来。这是江畔常见的一种野鸭,不会飞但是肉质粗糙腥臭,没人喜欢吃的货色。 “我呸,就你那只狗耳朵,听得见个屁。” 旁边的人立刻嘲笑道。 寒冬的清晨,少有晴朗的时候。今天依然是雾气缭绕,尤其江面上更是模糊不清,得太阳出来才会好转。 “我吸足了一口白……。” 小调还没有唱完,面前的一堆堆雪忽然晃动起来。很快一股子硝烟味就冲进鼻子里,熏得脑仁都疼。 “嗒嗒嗒。” 枪还没来及摘下来,一切就结束了。只有一个小兵还在挣扎,胸膛上已经中了三枪,救是救不下来,但是一时也死不了。整个人就在那儿无助的抽搐,眼睛里还表露出祈求的表情。 “啪!” 一声轻响后,那名士兵常常的吐出一口气,仿佛是在感谢痛苦的结束。 “咯咯咯。” 随着几声水鸟的鸣叫,江里又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 “哗啦。” 只见一队队士兵拉着绳索,以最快的速度奔到江岸,然后用手捂着自己的某方面,然后疯狂的瞎蹦着。 “赶紧穿裤子,暖和了就好。放心吧,掉不下来,过江前叫你们憋着,还一个个不听,过了江再放水就不会疼了。” 几个老兵嬉皮笑脸的说道。 战士们穿上裤子也就停止了哆嗦,不过还是不放心,悄悄的伸手进去摸了摸,发现一切如常时,才露出惭愧的表情。 “把枪拉动拉动,别被冻住枪栓,一会儿开战会要命的,最好把枪栓夹在胳肢窝下。” 班长们小声地说道。 小兵们赶紧照着办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腋下就露出一片水痕。 太阳出来之前,红二师已经到了进攻阵地。老兵们再次检查起新兵的装备,尤其撞针是否还完好。兵工厂的钢材质量比原来好多了,但是打一百多发后,依旧会出现问题。只能多配发一根撞针备用,可在战场上更换几乎不可能。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直到江的另一边,乳白色的浓雾被黑色的烟尘驱赶干净。 “预备。” 战士们一瞬间把左手放在地上,另外两只脚蜷曲着,还有人蹬出两个浅坑来。 “轰轰轰。” 巨响虽然在远处炸响,但所有的人还是感受到炙热。不过这一切消失得很快,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红二师先头营发动了冲击。 没有喊叫声,所有的人都是沉闷的奔跑着,很快他们逼近了桂军的阵地。 “乱匪进攻了!” 桂军的人也从混乱中醒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惊慌。看着正前方江边上的木船,他们从容的组织着反击。 被爆炸震歪的机枪才架好,一把刺刀就从左肋穿了进去。 “嗯!” 一声闷哼后,刺刀又退了出去。只是身体里的力量,也随着血液喷洒掉了。 那名桂军倒地时,却一把扯开了身上的手榴弹。 “轰轰。” 的两声巨响,身边的躲闪不及的红军战士也被波及到,纷纷在爆炸中倒下。 “乱匪上阵地了。” 桂军的士兵大声喊道。 他们纷纷抽出背上的大砍刀,吼叫着就扑了过来。 “砰砰砰。” 一阵连续不断的枪声过后,跑在前面的桂军瞬间就停止了动作,然后直挺挺倒下。但是后面的依旧冲上来,两只部队立即碰撞在一起。 “啪啪啪。” 军官们用十响毛瑟、花口撸子这样的短枪射击。士兵们则依靠刺刀、大刀、拳头、牙齿相互搏杀着。 钟晓东就在人群里,他的刺刀刚刚扑了个空。对面的应该是个老手,不然没理由躲过自己的突刺。往后退了一步后,他又一次进行突刺,不过那个桂军却继续的往后躲开。 “砰!”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打中了那人的胸膛。这个角度还能被打中,那人难以置信的看了伤口一眼,就直直的往后倒去。 “哗啦。” 钟晓东再次上好子弹,不过这个过程他也没停,刺刀以刁钻的角度,扎进身侧一个敌人的后腰。那人疼的惨叫一声,还想抽刀挥砍时,两柄刺刀已经从别的方向扎进他的身体。 作为战斗组长,钟晓东身侧还有两名战士。不过桂军太多了,开始他们还能三人配合,渐渐地就变成各自为战,要不是桂军的军服偏蓝,恐怕都要敌我不分了。 “轰轰。” 手榴弹的爆炸,更加剧了这种混乱。后续部队已经挤不上来,只能投掷各种爆炸物,一时间弹片横飞,更多的人倒在地上。 “咔!” 格挡开一把刺刀后,钟晓东的手猛地往下一拉。不过面前的敌人也十分敏捷,一闪就退到刺刀范围之外。此时双方的人员已经重贴,不能再用步枪去打。他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对方,晃动几下刺刀后,右脚猛地向前一跨,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猛刺。 “嚓!” 刺刀一下捅穿了胸膛,那个人的头立即垂下去。 刚拔出刺刀,身边又窜出一个人来。钟晓东往后跳了一步,才堪堪让过对方的刀尖。不过那人却收不住力道,往前冲了几步,被一具尸体绊了一下,整个人重重的摔向地面。 钟晓东连忙往旁一闪,手里的枪托就砸在那个脑袋上。头都砸扁了一半,但是一只手却固执的抓向腰间的手榴弹。 “嚓!” 刀尖紧接着就刺进脑袋,只见那只手抽搐了几下,就不在动弹。 刚松了口气,钟晓东身边响起枪声。 “啪啪啪。”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桂军军官的内脏已经流到地上,但是依然用手枪射击。他转身又是一刺刀,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双方的人数越来越稀疏,但是红军却占着上风,他们很快冲进了壕沟。 这里已经是花机关、十响毛瑟的天下。 “嗒嗒嗒。” 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时,钟晓东才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前卫营的任务就是掩护突击组攻入阵地,现在任务完成了。但是一个营的战士,能动的不到一个排。 ===================================================================== 二十五日就要上架,作者菌最近忙着这事,QQ群过后再说。 莫松子得先说一声,大家安安阿静静的做个美女俊男就好,吵架的只能给送上一脚。 谢谢打赏、推荐、收藏,莫松子感激不尽,谢谢。 再来点收藏、推荐喽! 谢谢,谢谢。 121、观战 炮队镜慢慢的旋转着,对岸那场激烈的白刃战,秦朗也看在眼里。桂军确实不愧为劲旅,在阵地北侧的那个营,居然和红二师的主力营杀个旗鼓相当,这在民军中也算是翘楚。 “孙师长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耿振功小声问道。 战壕修得很粗糙,桂军就没想着打防御战。只不过他们也没有料到,红军居然采用白刃战。一瞬间双方的战斗就已经白热化,人员在开战的五分钟内,就出现大量的伤亡。 秦朗摇了摇头。 兵工厂送来的子弹只是看上去多,如果扣掉机枪子弹的数量,两个师的战士都做不到人均一发。孙瘸子之所以采用短兵相接的战术,实在是逼于无奈。 “他没有做错,如果换成是我,也会使用同样的战术。” “司令,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会不会太大,今后的发展……。” 耿振功的话并没说完。 白刃战是换命的打法,就算取得胜利,自身的牺牲也不会小。 秦朗在战前也是思考再三,最终还是下了这个决心。 “歼灭掉这些敌人,红区才能发展。” 一个尹道义都能让根据地动荡不安,何况桂军的两个军,他们手里的武器可不是土枪,人员也不是佃农。 “迫击炮连继续轰击敌人的火力点,让红三团的攻势再猛一点。” 虽然红二师已经在冲锋,但是秦朗依旧要让敌人误判,永乐江岸才是主攻方向。否则桂军全部压到北方,孙瘸子恐怕就攻不动了。 “司令,红一师已经在强渡金鱼滩,暂时没有受到阻截。” 耿振功拿着一份情报说道。 “让薛大勇立即移动到大田坡,他还有两个小时十八分钟可以用。” 秦朗冷冷的说道。 “轰轰轰。” 就在这时,河岸传来一阵爆鸣,原来是飞雷炮阵地被炸个稀巴烂,不过那里早就没有人了。 秦朗扭头问道: “侦察营有没有消息?” “邵营长,昨天就领着人渡江了,现在应该就在对岸某处。” 耿振功小声说道。 秦朗又观察了一会儿,大声说道: “让新式飞雷炮隐蔽进入预设阵地,对二号区域进行轰击,打一发就赶紧撤退。” 阵地已经被分成几个区域,如今桂军的人主要集中在二号区域,这里的地势更高些,也是红二师突击组进攻的重点。而负责佯攻的红三团,却被死死地压制住。因为迫击炮连已经炸了不少轻重机枪,敌人也学得精明了,打一梭子就赶紧换阵地。 看到这一切,秦朗大声的问道: “枪榴弹实验效果怎么样?” “用了八发,响了六发,射程在三百米上下,有些地方够不到,击毁了三个火力点,完全可以大用。” 耿振功大声回答道。 声音越来越嘈杂,现在只能靠吼才能交流了。 枪榴弹只要在尾部加一个钢制的俘弹器,完全可以用普通子弹击发,不过手头没有合适的钢材,而且铸铁的外壳,也撑不住这样大的冲击力。所以还是用空包弹射击。 “轰轰轰。” 飞雷炮特有的闷响又传到耳朵里,紧接着对岸立刻发生了剧烈爆炸。 “轰隆隆!” 巨响中,二号区域冒出一团团的黑烟,只在瞬息间,炙热的闪光冲破了黑色的桎梏,仿佛岩浆从地下喷涌而出。它们裹狭着泥土卵石直上云霄,等到力量用尽才带着啸声坠下。惊恐的人群四处逃窜,但是在连绵不断的爆炸中。他们也成了碎片的一部分,飞散的到处都是。 只是一刹那,整块大地就变得坑坑洼洼。原本纵横的壕沟,只留下一点点浅浅的痕迹。而躲在里面的人,只剩下无处不在的鲜红或者焦黑。 “上!” 红二师突击组再一次发动进攻,看着那条稀松的散兵线,秦朗满意的点着头。 “有点精锐的样子了。” 炮队镜中,桂系士兵凶狠的扑了过来。 忽然秦朗看到一个熟人,那个不敢开枪的钟晓东,只是他的身影又被别的战士遮挡住了。 “杀!” 红军战士自然不甘示弱,他们挥舞着刺刀扑上去。一个战士倒下了,就有另一个战士补上缺口,直到自己也倒下去。双方都死战不退,根本不在伤亡了多少。 江面上,红三团也在奋力的划着木浆,虽然有很多战士中弹落水,但更多的人已经冲上河堤。 “冲上去,谁说老子的三团是佯攻?” 三团团长张河大声的吼叫道。 河水已经成了暗红色,这是烈士的鲜血和江里混合的结果,而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前面。 “红二连、红九连,你们是最精锐的红军吗?怎么今天都尿了,打不过这些钢军了?有没有孬种?没有的话,预备!” 张河拔除身上的十响毛瑟。 就算是敌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北方,河堤也不应该空无一人,难道有埋伏? 他沉声喝道: “把所有的手榴弹,都扔出去。 “轰轰轰。” 阵地上立刻飞沙走石,还有一些支离破碎的身体部件,飞过头顶远远的落到江中。 “同志们,跟我冲!” 张河带头越过了河堤。 两侧都是农田,自然挖着灌溉的沟渠,现在都被桂军加工成了深深的战壕,不过现在里面躺满了人,都是刚才的手榴弹已经炸死的,有几个活着的,也都躺在那儿呻吟。 看到这些,张河惊出一身冷汗,桂军悄悄移动到这里,是想打一个反突击,却没想到先吃了手榴弹。 “上,上,不要停!” 红三团的战士如潮水般的涌上河堤,很快也和阵地上的桂军绞杀在一起。刚才还奋勇抵抗的桂军,此时已经开始逐步后撤,两个方向的攻击,是他们无法抵御的。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桂军要撑不住了吧!” 耿振功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他们会反击的。” 秦朗冷冷说道。 “命令红二师加大进攻力度,迫击炮连继续轰击对方人员密集的地点,不要吝惜炮弹。” 这时,一个传令兵大声喊道: “报告司令,红二师送来消息,红五团现在只剩下三百余人,将由红六团接手进攻。” “知道了。” 红六团就是原红二团,这次改编后,命名为红二师六团,让他们上去,证明战斗已经到了决定胜负的时候了。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收藏、推荐。 其实我想说的是,再猛烈一点,咱就变成阿罗舒华抽雪茄大叔了。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122、最后的拼刺 孙瘸子的脸色铁青。 红五团虽然刚刚组建不久,但这也是自己一刀一枪带出来的子弟。没想到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就已经损失殆尽。他现在心在流血,但是脸上却更加严肃。 “让红六团上!” 没有任何语言色彩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人立刻行动起来。红五团后撤,红六团接手都需要严密的组织,否则就会混乱。 只是孙瘸子的一句话,又让所有人愣住了。 “红五团不许后撤,等红六团增援后再次发动进攻,告诉他们,没被冻掉卵子,就给我继续进攻,死了我孙铁山亲自抬棺材!” “是!” 手下的传令兵大声答应道。 “师长……。” 师参谋长想提出建议,但是被孙瘸子摆手制止。 “让红四团准备,今天无论付出何种牺牲,都必须打掉这些桂军。” 相对比红五团,同时成立红四团,兵员的经验要差一些,所以才留到最后。 “师长,红五团真是好样的,他们已经拿下小山包!桂军一个营向红五团右侧发动进攻,红六团两个营已经上前截击。” 参谋长兴奋的话语,却让孙瘸子的心“咯噔”一下。 立刻大声吼道: “快让红四****一个营接应红五团,要快!” 桂军阵地狭长,只能发起营级冲锋,人多了根本施展不开。这样规模的战斗,比拼的就是意志。 红五团此时正在和桂军对峙,双方争夺的小山包,是阵地上唯一的制高点。看它的形制,应该是附近大户的坟墓。不过周边现在躺满了人,鲜血把冻得梆硬的土壤都泡成稀泥。 望远镜里,桂军的反击十分迅速,看着黑压压的敌人,孙瘸子再次吼叫道。 “让红四团赶紧上,快!” 红五团的团长,已经牺牲在这个小坟包上,现在指挥的是团政委。牺牲两个连的战士才夺下这里,可是没等剩余的战士站稳脚跟。桂军反扑的人已经近在眼前。 政委的左手已经没了,不过他依然不肯下火线。胡乱地用绷带缠绕伤口后,他大声的吼道: “胜利属于光荣的红军,红五团的战士们,冲啊!” 剩余的一个红军连,立刻跟在他的身后发动了冲击。 “杀!” 桂军的士兵吼叫着扑上来,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战友、亲人就死在对方的手里,这个仇不能不报。 “杀!” 钟晓东的声音在发颤。 一个多小时的拼死搏击,体力早就透支了。手里那支枪似乎有千斤重,提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这一切他根本就不在乎,一个班的战友,就只剩下他和班长两个人,现在脑子里有的只是仇恨、愤怒。 “咔!” 班长的一下格开了敌人的刺刀,钟晓东趁机一个突刺,把刺刀扎进对手的胸膛。刀刃早就弯了,拔出来想当费劲,他的右脚使劲一踢,敌人手里的那支枪已经到了手中。 这片刻的耽误,班长已经杀入敌群。身边跟着几个战士无不是伤痕累累,但是他们就像一只只猛虎,不停的刺倒身边的敌人。如果精疲力尽,就拉着手榴弹然后扑向那些桂军。 “轰!” 冲上来的桂军的人已经少了一半,但是剩余的人依旧不少,他们把红五团剩余的战士团团围住。 政委也浑身是血,剩余的右手拄着步枪,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后,他大声大声吼道: “杀!” “杀!” 红军能动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依旧朝着敌人猛扑。 “他们不是人!” 桂军终于动摇了,这一个多小时波浪般的进攻,已经把他们的意志粉碎,而且远处有更多的红军扑上来。 脚步已经慢慢的向后挪去,但是一阵枪声却陡然响起。 “上,都给老子上,就是全死了也不给咱们桂西人丢脸。” “反正是死路一条,死在这里李总司令还会照顾家里。要是活着被抓,以后一家子的脸就没了,杀啊!” “平常吃好的,穿好的,今天都特娘的尿了,干掉这些蛮子,咱们官升三级!” 几个军官大声的吼着。枪毙了几个慌张的士兵后,桂军又开始和红五团撞在一起。 “嚓!” 钟晓东抓住机会又一次突刺成功,只不过在后退瞬间,他的腿也被一柄刺刀刺中。刀尖一下就穿透腿面,疼得他差点昏厥过去。 “刷!” 刺刀又退了回去,下一刻就出现在钟晓东的胸膛前。 “杀!” 耳畔却传来一声怒吼,原来是班长一刀刺倒了面前的敌人。不过他也是情势危急,替自己解围之后,就被身侧的两个桂军逼得大步后退。 钟晓东想要上去支援,才想要抬腿,一阵剧痛霎时传进脑中,他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刺伤自己的人是个军官,身上还有一只十响毛瑟。他一把抽出来,对着身边的敌人就扣动扳机。 “啪,啪!” 弹壳一粒粒的跳出枪膛,敌人也一个个的倒在地上。可是子弹打完之后,却发现周围再也没有相匹配的子弹,钟晓东把手里的枪狠狠扔出去。 “轰。” 就在这时,附近的一个战友又拉响了手榴弹。爆炸的气浪推得钟晓东飞出去几米远,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 远处,班长已经被好几个敌人围住,在刺穿了一个敌人后,身上也被四把刺刀同时刺进去。就在这一瞬间他身上冒出了一股青烟,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身边的那些桂军全部倒了下去。 “班长,班长!” 钟晓东哭喊着。 可是声音低得像喃喃自语,就算有人在身边也听不见。 “红军万岁。” 政委也倒下了,不过他依旧不肯低下头,如果不是右手也被刀砍断,他还要冲上去搏斗。 “啪!” 一个桂军对着他高昂的头颅扣动了扳机。 血一缕缕的流下来,但是政委脸上却露出笑容,可能与战友们一起长眠,才是最大的荣誉吧! “政委,政委!” 钟晓东继续挣扎着,但是身上的伤口都在喷射着血液,这一刻他越来越冷,终于眼前不在有光明。 孙瘸子看着望远镜中的一切,眼泪从眼睛中滚滚而出,但是他依然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歼灭敌人,一个不留,为红五团的同志们报仇。” ========================================================================== 谢谢大家的收藏、推荐,莫松子莫名感激。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了。 123、大田坡阻击战 薛大勇赶到大田坡时,不仅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一片荒芜的坡地,根本没有太多的隐蔽物。被那些桂军用炮轰一阵,哪还有个人形! “把壕沟挖深一点,后面都拍实了,防炮洞也不能马虎。” 红一师大多是矿工,土木作业在红军中说第二,没人敢讲第一。就是大名鼎鼎的军区工兵营,原先也不过是红一师工兵连。说起脉络来,还不敢在红一师面前扎刺。 壕沟都是直切下去的,狭窄弯曲,交错纵横,身后还有个小小的防炮洞。要不是时间不允许,还能再修得坚固一点。 “师长,敌人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看样子最少几千人,应该是十三军的部队。” 就在这个时候,师侦察营的人报告道。 红军现在有三个侦察营,分别是军区侦察营,红一师、红二师侦察营。两个师侦察营是刚刚组建的,成员都在老兵中挑选,虽然去军区侦察营上了一段时间的课,但是这业务方面还有很长的的路要走。 今天报告这人就是个不专业的,那支部队不知道,有没有机枪不知道,有没有火炮也不知道。 “你的侦察课谁教的,靠这样的情报,我们还打什么仗?” 薛大勇冷冷的问道。 “报告师长,敌人应该是十三军一部,人数在两个团以上,有马克沁重机枪八挺,迫击炮四门,士兵用的枪是汉阳造,距离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那个侦察兵涨红了脸,嚅嗫一阵又重新报告道。 “继续侦察,再含含糊糊的,就退出侦察营。” 薛大勇说完,又扭头命令道。 “命令部队准备战斗!一营据守前沿,其余部队作为预备队,注意防炮。” ================================================================= 谢祖兰作为突击组组长在二线阵地待命。 红一团一营是老部队了,很多事情都不用交代,听着命令,各班排长就做了妥善的安排。 “前沿让一连顶着,二连作为突击组在二线防御,三连做预备队。重机枪没有命令不准开枪,打一百发必须更换阵地。” 留预备队是红军的老传统,任何一级部队,都会留出一定数量的预备人员,不会傻乎乎的全顶上去。 纷乱的阵地,在两分钟之内就变得鸦雀无声,远远望去这里就是一片荒芜。 “来了。” 远处一队人马正在疾奔,黑压压的最少有一个营上下。看他们的装备主要是步枪,并没有刚刚通报里说的重武器。 “这兵的素质不怎么样嘛!” 十三军二师的驻地,离大田坡也就两个小时的脚程,跑的话还能更快一些。这么一段路,那些兵就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这还是闻名遐迩的桂军? 他们不知道的是,十三军的三个师来自原来的黔军,战斗力本来就差。虽然现任军长是桂系巨头白重禧,但短期内也无力扭转这个局面。 看着部下步履蹒跚,一个骑马的军官大声的督促着。可他越是咒骂,手下士兵的速度却越慢。 “特娘的!” 军官是心急如焚。 龙桥方向炮声连天,连天都打红了。如果第七军的人员伤亡过大,而自己又没有及时赶上,恐怕这脑袋要搬家呀! “砰!” 军官还要继续训斥时,远处猛地响起一声枪响。他一脑袋就扎在地上,只有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 几乎就在这一刹那,机枪声、步枪声响成一片。一些红军战士甚至跃出战壕,不停地投掷着手榴弹。双方的距离不到百米,还在发愣的士兵就是一个个活靶子。在各种火力的交叉射击下死伤枕籍,剩余的掉头就往后面跑。 “三连派两个排打扫战场,其余的战士继续加固阵地。” 营长看敌人已经逃远,立刻下命令道。 连打了几个胜仗,红一师的部队弹药又多一点,但也不到充足的地步,战场的缴获就显得格外重要。 “还不错嘛!” 虽然都是用金陵厂的子弹,但是十三军的人弹药充沛得多,每一个人几乎带着三十发子弹,和四枚木柄手榴弹。这也是民军中极为罕见的。 营长的眉头紧锁着,虽然敌人看上去稀松,可这仗并不好打。 “敌人又上来了。” 就在这时,瞭望哨大声的喊道。 “除瞭望哨留在一线,其余步兵在二线集结。” 营长话音未落,一发发炮弹就落在一线阵地上,顿时阵地上烈焰腾空,飞沙走石。 “所有人员进防炮洞。” “轰、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防炮洞的沙土一层层的落下来,躲在里面的人都变成了地老鼠,一个个蓬头垢面的。 “嘀嘀。” 炮击的隆隆声还未散去,瞭望哨就吹出了尖锐的哨音。 “步炮协同还不错嘛!告诉机枪射手,不想死的一梭子换一个地方。老谢,这次是硬茬子,咱们得小心了。” 营长沉声说道。 十三军的人已经离前沿不远了,但是一连的人并没有开枪,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打!” 随着一声枪响。 数十个手榴弹就飞了出去。都是在手里捏了一秒的,在半空中就开了花,炸得冲锋的敌人一个个倒在地上。不大一会儿的时间,前排的敌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跑得更快了。这个距离只要加把劲,几秒钟就会跳进战壕的。 “哒哒哒。” 马克沁的声音响了。 “刺刺刺!” 刘易斯也喷吐出火焰。 无数的敌人一瞬间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不断地倒在地上。更多的是顿住脚步,似乎想找一个隐蔽物。但这几秒钟的停滞,已经够丢命了。剩余的敌人也就十来个,他们在撤退的过程中,却都被自己人的督战队给解决掉。 “转移阵地,快!” 就在敌人转身的那一刻,马克沁机枪已经被拖离了阵地。果然迫击炮弹如约而至,使用过的机枪阵地立刻成了废墟。 “轰、轰!” 炮弹还在一颗颗的炸响,大田坡的阵地虽然用木材做了加固,但是当地土质疏松,防炮洞根本禁不住轰击,很快发生了垮塌。 谢祖兰心里嘀咕道: “这支部队还真不一样。” =========================================================================== 现在剧情已经到了转的地步,角色先不慌着加入,还请见谅。 谢谢收藏、推荐、打赏的各位委员。 谢谢大家。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124、炮击 看着一营阵地上不断升起的烟雾,薛大勇也没想到对方的炮火会如此凶狠。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已经有数十发炮弹落下。看着不断瓦解崩塌的阵地,他的心在揪紧。 这不是普通的迫击炮,威力比迫击炮连的六零炮威力大多了。偏偏那些缺乏武器知识的侦察员,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去把一营长、教导员叫过来。” 十三军用的,正是司令常说的步炮战术。 简单点说,就是炮兵轰完步兵冲,步兵冲完炮兵轰,用轮番的进攻消灭有生力量。只不过十三军的炮威力还是差了些,真要遇上司令说的大口径火炮,红一营这会子已经吃了大亏。 薛大勇可不想傻乎乎的吃炮弹,他刚才就一直在盘算和敌人短兵相接。但是估算了一下距离后,他放弃了这个主意。 大田坡是可以直冲下去,但敌人的阵地却在一里之外。没有迫击炮的支援,那些马克沁就会给进攻的红军以重大的杀伤。 “报告师长,一营营长、教导员奉命前来。” 指挥所就在一营的侧背,顺着交通壕两三分钟就能跑到的地方。 “我把二营一连留下,你们的任务是坚守阵地,利用战斗的间歇一定要加固战壕。” 听到薛大勇的话,两个人立刻立正。 “保证完成任务。” “参谋长,阵地现在由你负责,师部警卫连也交给你指挥。你要防备前面的敌人,更要注意身后的第七军。如果他们溃退到大田坡,你必须截断去路,为全部消灭争取更多的时间。” “是!” 薛大勇走到地图前,伸出右手在地图上慢慢的滑动着。 “其余的所有部队,隐蔽撤出大田坡。我们往北迂回到敌人侧背,在这里狠狠地刺他们一刀。” “是!” 什么时候红军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被炸得头都抬不起来。今天说什么也要打掉敌人的气焰,不然以后的战斗就被动了。 “现在各就各位。十分钟以后,红二团三营为先导营先期赶过去,其余的部队依次跟进,注意隐蔽。” 薛大勇说完转身出了指挥所。 “轰轰。” 耀眼的强光之后,破碎的弹片就在头顶上四处横飞,落在地上还带起了一团团的土雾。 “好险!” 返回阵地的谢祖兰,却像兔子似的蹦了一下。刚刚一块手指大小的碎片,就落在他的面前。只要走快一步,活不活的下来就两说了。 “老谢,快来帮忙,小马不行了。” 可是营长的声音,却让谢祖兰一下子呆住了。他急忙回头看时,自己的警卫员已经倒在血泊中。拉了拉他的手臂,只觉得软绵绵的。 “弹片切在心脏上,当场就没气了。走吧,回头再来收拾。” 营长叹了口气后,拉着谢祖兰急急忙忙的走了。 一路上已经看到不少牺牲的同志,大多是被迫击炮直接命中。有的被土掩埋着,有的已经分不清楚外形。 “这些王八蛋炮兵。” 看到这些,营长咬牙切齿道。 “轰轰。” 最后的两发炮弹在前沿爆炸后,一大群敌人又站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位置已经离得很远,而且进攻意识也不怎么强烈。军官大声的吆喝着,看谁放慢脚步就是一枪过去。 这短短的几十米的距离,自己人先被干掉了二十来个。不过红军的阵地上,怎么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是挨了几炮全成了逃兵! 这个美妙的想法还没维持五秒,黑压压的手榴弹就打断所有的幻想。 “轰轰!” 地上立刻冒出灰白色的烟圈。 只不过看到伤员时,十三军的人愣住了。这手榴弹怎么和自己用的不一样,破片大得要命。在身上一划拉,伤口比巴掌还大,要是肚子来一片,想抢救都来不及。 看到这一切,十三军的人把腰弯得更深了,只是接近战壕的那一刹那。无数的红军战士跳了出来。领头的一排敌人人,稀里糊涂的就被刺刀捅翻了。 “快跑啊!” 黔军那经历过这些,抱着脑袋就往后跑,可是山包上的机枪响了。 “哒哒哒。” 密集的金属弹丸,被燃烧火药的推出了枪管。在这样的近的距离上,它们根本没有阻碍,呼啸声中带着无数的血肉、生命。十三军上来的一个营,回去只剩半个。 “转移阵地,所有人注意防炮。” 营长大声的吼叫道。 所有人在一瞬间都躲进洞里,只是这次炮弹却没有如约而至。搞得大家都莫名其妙,一个个探出脑袋呆呆的望着天空。 谢祖兰诧异的掏出望远镜,只见对面的阵地上,拖了二十多个人来。大冬天的还光着膀子,不一会儿上半身就被冻得青紫。 “砰!” 整齐的一声枪响后,那些光膀子的全都往前扑倒。 “又在杀人立威了,那边也不会换换花样。” 谢祖兰一脸不屑的说道。 “看来这次要来场大的,告诉同志们,还是放近了打,三枪之后我先在左侧发动进攻,教导员你在右侧发动进攻。这些肥羊一个都不许放回去,三连三排你们准备打扫战场。” 营长冷冷的说道。 “嘀嘀。” 尖锐的哨音再次响起,只不过一营进入阵地的人并不多。 “三百米!” “二百米!” “一百米!” “上!” 营长大喝一声后,战士们压低身体快速的进到阵地,这距离只要几秒钟就会冲进战壕,但是敌人就是无法逾越子弹构成的火网, “嗒嗒嗒。” 七挺花机关的枪口,立刻开放出耀眼的红芒。敌人发出各种各样的惨叫,然后倒在地上。 隐蔽好的轻重机枪再一次加入合唱时,密集的队形瞬间就空了。但是那些士兵却没有后退,反而继续前进。 “轰!” 一挺马克沁在爆鸣中四分五裂,两个射手被气浪推得飞出阵地。看着残缺不全的躯体,他们已经是牺牲了。 “一营突击,轻重机枪转移阵地。” 营长大声喊叫道。他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敌人一下打空了子弹,随手抄起一支装了刺刀的长枪,就猛扑上去。 “轰轰!” 没想到,几发炮弹随之落下,爆炸点正好是一营接敌的地方。无数敌人和红军战士往后飞去,空中只留下暗黑色的血雾。 ========================================================================= 125、狙杀 万山飘雪,天地默然。 周遭是万籁俱静,只有脚下的冰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秦朗缓慢地走在阵地上,身边一具具尸体已经成了冰雕。有敌人的也有红军战士,他们相互扭打在一起,甚至都无法分开。 “咔吧!” 又一个手指被扳断了。 “轻点,这是烈士的遗体!” 符云青小声的说道。 敌我都纠缠在一起,很多战士的手指已经深深的陷入敌人的身体,想要扳开确实很不容易。而那些新兵看到首长们都在,更是手足无措了。 “让新兵继续任务,我们四周看看。” 红五团打得英勇,但是受创也相当的严重,全团就剩下不到百人,而且全都是重伤,能抢救几个回来都不知道。 “报告司令,……。” 孙瘸子说了一句就没再说下去,只是把手里的那张白纸撕碎,然后分离的撒到空中。然后飘得到处都是。 “重建红五团,我需要他们这样英勇的战士。” 秦朗哽咽着说道。 “是!” 孙瘸子说完,扭头离开了。只要地上有分开的战士,他二话不多就背在身上。 “弟兄们,师长说到做到,这就给你们抬棺。” 往日被人嘲笑的步伐,现在却变得异常庄重。只要下面的战士看见他,立刻肃穆的站在路边。 “司令,邵崇光同志送来情报,需要神枪手支援!” 秦朗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眉毛一挑,开战之初就命令他拿下敌人的炮兵阵地,现在敌人都全军覆灭了,他还没有消息。难道一向精明强干的脑勺犯了战术错误?只是这个想法,瞬间被驱逐出了脑海。 “让陈大牛、石娃两人支援。” 此二人可是军区的宝刀,动用他们已经证明事情的棘手,这让耿振功等人立刻紧张起来。 ============================================================================= 脑勺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好,刚刚发现了敌人的火炮阵地,就莫名的受到阻击。四个小组的神枪手,瞬间损失一半。虽然别的小组也进行了反击,但是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都趴着别动。” 侦察营的每一个人都满是憋屈,因为不知何时身边竟然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规矩的汉字。 “归还炮队镜。” “特娘的,这是威胁咱们呢。” 脑勺把纸条收进上衣袋里,然后小声的骂道。这是刚刚出现的,要不是通信兵已经走远,真该给司令看看是何方神圣。 对付狙击手的只有狙击手,手下的几个小组虽然枪法不错,但是经验要差了很多。直到被袭击都没有发现对方,现在也羞得是一脸赤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底下的火炮打得身管都红了,那些桂军嘻嘻哈哈的把烟凑上去,一会儿嘴里就冒出浓密的烟雾来。 “营长,我去敲掉他们!” 一个神枪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都不准动!” 脑勺冷冷的说道。 培养一个侦察兵就很不容易,遑论是神枪手,刚才损失了四个人,已经让他的心在流血。 “邵营长,我们来了。” 就在这时,身侧的树林传出一句话来,但是脑勺等人却把脑袋扭到一边去了。 “有敌人的神枪手,不知道几个人,你们自己小心。” 并没有声音回答,周围依旧是一片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陈大牛侧着身体,小步的在雪地中行走,他浑身都穿着白色的衣服,甚至连靴子和枪也被刷成白色。 两个红军神枪手就牺牲在山下,因为无法收尸。此刻他们已经被白雪覆盖住,远远望去就像两个小小的坟包。 “左边。” 石娃带着手套的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小步的往前着。忽然他比划了一下,只见森林里有几具桂军的尸首。这几个人应该都是军官,不过已经折磨得不成样子,而且还被人砍了脑袋。 陈大牛忽然卧倒在地上,轻轻地往前爬了几十米,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装了消声器的汉阳造,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很快一棵树上就掉下来一样东西。 “枪,上面怎么还有个望远镜?” 石娃的嘴在蠕动,但是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这就是秦朗要求的学会的唇语。每一个神枪手小组,都必须熟练对方在说什么。 很快一个人也从树上掉下来,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陈大牛、石娃用最快的速度闪开,果然刚才的位置就被击起了一蓬雪雾。 “砰!” “砰!” 连续两声轻响,只见另一棵树上,又掉下来一个人,手里拿着的也是带着望远镜的步枪。 “三八大盖!” 这枪在华夏军队也曾经装备过,正是倭人制造的武器,一向以精准著称。 “对了!” 忽然石娃想到了什么,一把拉开那个死人的鞋子,扫了一眼脚趾,就一脸厌恶的说道。 “是司令说的倭国鬼子。” “小心,还有其他的人,就在附近。” 陈大牛小声说道。 他们两人瞬间分开,在雪地里狂奔起来,还不时地拐来拐去,果然又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不过子弹正好落在石娃的脚印上。 “砰!” 子弹再一次飞出枪膛,命中了一个灌木丛里的目标,看着飃起一米多高的血液,应该是把脑袋给打碎了。 “呼!” 石娃翘起了大拇指,示意陈大牛做得好,然后又矮身在身边的灌木从里爬行,很快他看到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呆呆的也不知道想什么。 “幌子!” 陈大牛说道。 他的眼睛不停地梭巡着,果然看到了一个东西,应该是一个瞄准镜,不过陈大牛却笑了。 “狡猾的东西。” 那个瞄准镜也是个假目标,他手里的步枪瞬间放平,瞄准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砰!” 子弹才带起雪花,陈大牛立刻滚到一边去了,紧接着石娃的步枪也发出轻响,对面的一个茅草堆瞬间坍塌掉。 “呼”才十几分钟的战斗,已经让两人精疲力竭,他们气喘吁吁的靠在一棵树下休息。 “一共五个,如果不是树上太冷,他喷出来的白雾不一样,还真是很难发现。” 陈大牛一脸郑重的说道。 下面那个拿望远镜,就是一具尸体,而且身上鼓鼓囊囊,应该是塞了爆炸物。 只要被人发现,就一枪打爆他,然后从容的逃跑。 “这么鬼,怪不得司令叫他们鬼子!” ====================================================================== 我知道大家看着谐音也是火大,可是作者菌也没有办法,不然直接写出来省多少事, 作者菌也有苦衷,还请诸位海涵。 求收藏,求推荐。 强推当然是三更了,25号上架,我看看能不能爆发。 126、雪地埋伏 刚刚飘雪花的一刹那,薛大勇紧皱的眉头舒开了。 “还真是打瞌睡,老天就送来枕头。” 这样恶劣的天气,十三军的人恐怕都在阵地上窝着。只要运动到他们侧背,突如其来的打一个冲锋,这个十三军二师不垮才怪呢! “快走,快走!” 薛大勇不停地催促着身边的战士。 俗语说得好,望山跑死马。从大田坡直扑下去,也就一公里多的路程。可是要迂回到敌人身后,就没那么容易了。一师侦察营的报告说有十五六公里的距离,这个路程可不近。 “师长,我们已经前出十公里,同志们已经疲惫了。” 看着战士们灰白色的面庞,红一团团长小声的说道。 大雪纷飞,寒气渗骨。 在半尺多深的雪地里跋涉,绝不是什么写意的事情。尤其出汗以后,就不能停下脚步。否则很快就手脚麻木,浑身打摆子一般的颤抖。 “告诉同志们,红一营面对一个师的敌人,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进攻位置。” 薛大勇沉声说道。 “是!” “让指战员们相互帮助,不要出现非战斗减员。” 大雪行军最怕就是掉队,还有极度困倦后睡着,这几乎是死路一条。所以军政长官们必须盯着战士,只要谁委顿的坐下去,就是动手打也得让他们继续前进。 侦察营还是在部队的最前列,他们分成一个个战斗小组,仔细的观察着周边的情况。只要有什么不对,立刻就会进入战斗状态。 “班长,前面有敌人。” 这时候一个战士忽然说道。 “看见了,一个个把眼睛放亮点,如果再闹出乱子,我把你们交给军区侦察营回炉。” 一师侦察营的人,心里只有挫败感。今天这场战打得稀里糊涂,明明只看到几门迫击炮,可是敌人的炮火怎么会那么的猛? “回去报告师长,侦察营在前方两公里处发现敌人。” 前方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些人影,慢慢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他们的样子颓败得很,毯子棉被只要能保暖的,几乎都披在身上,远看和一群叫花子相仿。当头的那些人,身上的背的武都是老套筒,看着坑坑洼洼的枪托,应该是大金朝时候遗留的古董,恐怕只能回炉的货色。 几个军官在旁边不停的叫喊着。 “都给老子上点心,回去每人一两大烟土,外带俩个大洋。” 口音怪怪的,不像本地人。 “这不会是湘西的民团吧!” 一个战士小声的说道。 “湘西民团?” 薛大勇也有些难以置信,军区情报是提及他们的存在,而且有二十个团的兵力,如果支援十三军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也有可能。” 民团的性质特殊,不排除那个团总想借雪天来一次行动,立个奇功之类的。 “他们全都用的老套筒?” 为了保险起见,薛大勇又细细的问道。 “这次万无一失,错了你砍我脑袋。” 看着师侦察营的人拍着胸脯保证,薛大勇沉声说道。 “准备伏击!” 现在的位置左侧全是山,不过都光秃秃的没有半棵树,而且极为陡峭,在上面打埋伏,一个是不好追击,另一个是无法构筑阵地。 “去另一边埋伏!” 另一边虽然是平原,但是地势开阔。 “按营为单位埋伏,等着命令开火。” 看着战士们疲惫的坐在地上,政工又开始忙活起来。 “把枪都夹在咯吱窝下头,打不响可是要人命的。” 走起来还好,停下来才要命,而且还不能生火。才是短短几分钟时间,所有的人都冻得唇青脸白。 “师长,敌人来了,你看。” 侦察营的人有些兴奋地说道。 薛大勇看了一眼后,沉声说道: “准备战斗。” 道路上的敌人一个个垂头丧气,不时的有人摔在地上就再也不动弹,但也没有人去管。整支军队仿佛没有了生命,就像群盲目移动的行尸走肉。眼睛都半睁半闭,只有撞在什么上,才会停下脚步。 “两个团的正规军,你特娘的说这是民团?” 薛大勇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那些人穿的都是军装,虽然上面挂满的补丁,但这已经表明了身份。身上的装备也不差,虽然有一部分老套筒,但是最多的还是汉阳造。而且光是轻重机枪就是十二挺之多,如果刚才是采取遭遇战的打法,这会儿已经吃了大亏。 “师长,这……。” 侦察营的人再一次涨红了脸。 “我真想枪毙你们!” 薛大勇总算明白,为什么秦牛鼻子一定要提高军队的文化层次,因为部队里文盲度太高,很多人做事几乎不动脑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这产生的后果简直无法估量。 “滚滚滚。” 回去之后再找他们算账,当前的主要问题是这样消灭敌人。 十三军的人啃不下骨头,也分出人马迂回包抄。两面夹击的话,红军再英勇估计也不是对手。 “都想到一块去了,桂系的这些军队和以往的民军还真不一样。” 薛大勇冷笑着说道。 “机枪的子弹全打出去,这两个团的敌人,一个也不能放走。” 十三军的人还不知道马上要大难临头,依然呆滞的往前走着,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一声枪响, “砰!” 薛大勇的汉阳造一下就打翻了一个军官。 就在敌人还在愕然时,整整八挺重机枪,来回摆动着,将面前的敌人一下子全掀翻在地上。 “嗒嗒嗒。” 炙热的枪管,带起了浓密的白雾,如果敌人有一门炮的话,恐怕都要损失掉。但是敌人已经混乱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反击。 “冲!”。 红一团的人一下子就扑下去,轻机枪、步枪响成一片,妄图抵抗的敌人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 “咔咔咔。” 在牙齿的敲击声中,无数的敌人举起了双手。 红一团团长才发现,敌人的枪栓已经被冻住了,想要拉开恐怕得用脚踹。 “派一个营看管俘虏,收集弹药后,我们赶到敌人的侧背,今天这个师我要包圆。” ==================================================================== 感冒有点严重,不过莫松子会努力的。 谢谢大家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 127、坚守阵地 黑压压的敌人又逼了上来,刚开始还气势汹汹的,脸上满是狰狞。可是一旦靠近红军的阵地,脚下的步伐就畏惧不前。 “砰、砰!” 汉阳造沉闷的声音立刻响起来,被击中的敌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砰,砰!” 他们也扣动着扳机,密集的弹雨也带走了红军战士的生命。 “杀!” 敌人已经近在咫尺,谢祖兰一步跃出战壕。手里的十响毛瑟瞬间打翻了五六个敌人,然后一拉枪带,背后的汉阳造立刻到了手里。 “砰!” 一发子弹冲出枪膛,带倒了面前的三个敌人,“哗啦”又一发子弹已经顶上去。 “砰!” 这次的子弹打在敌人的腿部,那个人一个趔趄往前扑倒,但是被谢祖兰一刺刀捅翻在地上。 “咻”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毫无征兆的落下来。谢祖兰连忙往后一退,瞬间整个人就被气浪推得摔回了战壕中。 沙石泥土,残肢断臂劈头盖脸的落下来,霎时谢祖兰就被砸得鼻青脸肿。 “嗡!” 耳朵里只有单一的声音,仿佛是煤矿上的一种机器的轰响。看看自己身上并没有流血,谢祖兰傻子般的笑了起来。大战之中药品金贵,受了伤往往也得不到有效治疗。一旦发炎化脓,还不如被子弹直接打死。 “嗡!” 让人发慌的耳鸣之外,谢祖兰看什么都是重影。他沿着壕沟爬行几米,只觉地胸口烦闷,差点呕吐出来。 “嗡。” 面前的战士嘴唇在蠕动,似乎对自己说着什么,但是谢祖兰却一点都没听见。 “你说什么?” 谢祖兰大声的吼叫道。 “教导员,敌人又冲上来了。” 那名战士声嘶力竭的吼叫道。 “把他们打下去!” 谢祖兰给十响毛瑟压满了子弹,再次爬出战壕时。才发现刚才的弹着点,已经出现了一个深坑,周边是密密层层的尸体,有红军战士,但更多的是十三军的士兵。他们就像顽童摧毁的布娃娃似的,满脸脏污而且肢体不全。 “疯子!” 他低声咒骂道。 两军混战的时候,来个玉石俱焚,看来桂系的那个军官也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但是这样就能吓住红军么? “砰、砰!” “轰、轰!” 混战中,又有几发炮弹连续的落在人群里。已经损失过半的敌人已经惶惶不安,胆小的甚至手里的枪都拿不稳。只要听到炮弹下落的嘶鸣,就一个个的抬头张望。终于他们的意志崩溃了,慌慌张张都往后逃去。 “打扫战场,把伤员都送下去!” 谢祖兰大声的叫道。 刚才的拼刺中,耳朵里掉出了一大块血疙瘩,现在终于听得见声音了。 “营长,营长!” 只不过老伙计的身影却没有出现,这让谢祖兰的心中冒出了一丝阴影。敌人都已经退开了,他却没有露面,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大田坡的左侧阵地靠前,是敌人进攻的主要方向。经过这几个小时的冲锋,地上的的尸体是层层叠叠。不过都被白雪覆盖住,分不清楚敌我了。 防守这里的是红一连,往日精神饱满的队伍,现在都萎顿的坐在地上,看到谢祖兰也只是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看到营长没有?” 谢祖兰大声的吼道。 心里火急火燎的,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没有。” 战士们木然的摇着头,不过他们很快加入到找人的行列里。 “营长在这儿。”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战士大声的吼道。 谢祖兰急急忙忙的奔跑过去,才发现营长平躺在地上。嘴里不停的涌出一股股乌黑的血液。看见自己时,已经灰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老伙计,真丢人,还没冲锋呢!” “快送到后面去!” 谢祖兰一把抓住营长的手,冰凉而且僵硬。 “老伙计,就把我扔在这里吧,旁边都是战士我心里舒坦。记得以后去咱们家看看,我的老母亲以后就给你照顾了。” 营长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丝红光,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什么。两只眼睛放出异样的神采,可是转瞬之间,整个人都变得黯淡无光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远去。 “营长!” 谢祖兰一下子就哭哑了,他使劲抱着那具魁梧的身体摇晃着,但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周边围观的战士,一个个摘下自己的帽子,然后低声的抽泣起来。 “敌人又上来了。” 这时瞭望哨大声的惊呼道。 “准备战斗,一连长左边阵地由你负责,让二营的同志上来支援。” 谢祖兰背起营长的遗体,回到了战壕里,然后擦了擦眼睛后,小声说道: “老伙计,你好好的休息,咱妈以后都由我照顾。” 说完他赶回了右翼的阵地,十三军这一次人更密集了,但是士气也到了谷底,他们一边跑一边扣动扳机,子弹落在阵地上,带起了一团团的雪雾。 “嗒嗒嗒。” 马克沁就像死神手里的镰刀,每一次摆动敌人就会倒下一片,但是后面的敌人却还是源源不断涌上来。 “轰轰!” 炮弹再一次落下,瞬间带起了一团团的血雾。红军战士们又一次的冲出战壕,和敌人扭打在一起。受了重伤的就会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突击组上!” 一直在二线待命的一个排,立刻冲上来。手里拿着花机关和十响毛瑟,在这样的近战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哒哒哒!” “啪啪啪!” 敌人又一次溃退了,他们疯狂的往后奔逃着,只是很快就受到灭顶之灾。 “嗒嗒嗒。” 红军的机枪来回扫射,督战队的机枪也在来回扫射。一堆堆的人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就不动了。而剩余的士兵居然对着督战队的开了火,十三军的阵地刹那间混乱了。 就在他们纷乱的时候,一面红旗陡然出现在阵地后方,局势就变得更加不可控制。 “冲,为营长报仇,为牺牲的战士报仇。” 谢祖兰率先跳出了战壕,身后的四个连战友,如今只剩下一个连还能动。所有的人都无所畏惧,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冲向远处瑟瑟发抖的敌人。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看着数据高兴极了。 只有努力码字报答,谢谢您的收藏、谢谢您的推荐、谢谢您的打赏、 莫松子感谢大家。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128、得与失 手里的一页报告上,写满了各类的数字。 但是秦朗的眼睛,始终都盯着伤亡两个字。 龙桥镇、大田坡两战下来,红军的伤亡数字已经接近两个团。其中的重伤号就是能够幸存下来,痊愈之后恐怕也只能转业到地方。他们都是革命的种子,一下子损失这么多,让秦朗的胸膛仿佛被重锤狠狠的敲击了几下。 “报告司令,炮兵营营长许彪奉命赶到,请首长指示!” 这个时候,丧门星兴奋的话语却打断了秦朗的沉思。 相对比伤亡,这一次作战的成果也无比辉煌。消灭了五个团的敌人不说,还缴获了数量巨大的物质。尤其是弹药方面,因为桂军士兵的弹药携带量,远高于其他的民军部队。这使得缴获的弹药,比投入的部分还要多。 更让人喜出望外的是,缴获了两门沪造克虏伯式75mm山炮、炮弹二十发,三门82mm迫击炮,迫击炮弹二百发。 一看到这些,丧门星就迈不动步子。要不是秦朗让他过去,现在还搂着山炮说话呢! 红军发展到现在,也就三门迫击炮。猛地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这使得红军的实力,又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两门火炮,你组建两个连操纵。迫击炮也全部交给你,做到每连两门,作战时配属各师行动。” “可惜大田坡那边没有缴获。” 丧门星却有些遗憾的说道。 薛大勇的确做到了出其不意,但是大田坡的敌人在逃跑前,把手榴弹扔进炮管里,最后只缴获一些炮弹。 而龙桥这边,陈大牛干掉倭人的时候,桂军炮兵就觉出不对,立刻要对身边的火炮进行破坏。要不是侦察营的神枪手们拼命阻击,连这点家当都没法子省下来。 本来还想捉几个俘虏的,可是剩余的桂军却比猴子还灵活,纷纷窜到附近的山里,三下两下连影子都没了。 “知足吧!赶紧进行训练,早点形成战斗力,红军的损失就早一天降下来。” 秦朗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是!” 丧门星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了。 “这小子,得到几门炮比讨老婆还高兴,司令,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这时耿振功和符云青两人一起来到面前,只是看着丧门星的背影,耿振功笑着问道。 “桂系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短期内不会对我们再采取攻势。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红一师先期开往资兴,红二师红五……团、红六团返回茶林整补,红四团留在龙桥镇驻守。” “司令,红一师已经疲惫不堪,是不是先让他们修整一下?” 耿振功小声的说道。 “让所有的部队休息一天,明天按照计划行动,红一师务必要在四天内赶到资兴。” 战士们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超负荷运转恐怕会出现大量的病号,秦朗当然不能再让红军战士再受损失,他把头扭向符云青说道: “符部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必须让战士们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让军区文工团也来表演节目,一定要喜庆的。” 虽然已经是旧历年大年三十,但是刚刚经历过血战,整个红军的营地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不时地有人失声痛哭,应该是听到了好友或者亲人的噩耗。 “司令就放心吧!之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四乡八里的猪、羊、鸡现在都被我们买在手上,通过关系还弄了一些酒水,无论如何我们要过好这个年,这可是咱们红军成立的第一个新年啊!” 符云青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的辛劳已经让他疲惫到了极点,但现在是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嗯,你这个大管家可要辛苦了,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秦朗又轻声问道。 “又牺牲了几十个战士,低温加上缺医少药,还有流血过多,医院已经尽力了。” 符云青小声的回答道。 秦朗的眉头再一次锁紧。 “受伤的战士每一个都弥足珍贵,你们必须全力挽回他们的生命。手头上的药都不要留,其他的我去想办法。” 必须拿下资兴,购买或者缴获药材,才能解除这一窘境。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耿振功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司令,主席让你去一趟。” “那我现在就过去。” 帐篷里主席眉头紧锁,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 “主席,怎么了?” 秦朗笑着问道。 “这是上级的电文,要我们尽快与八一部队会师。我发了一份电文,陈述了湘赣军区遇到的问题,但是他们并没有听取意见,一再强调要不惜代价。八一部队现在的处境极其艰难,上级心急火燎,这我能够理解。但是大战之后部队需要休整,毕竟疲惫之师,何其言勇。” 主席的眉头锁得很紧,他点燃一支烟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接着说道: “我们才刚刚巩固好湘赣边区政府,这个时候应该先花大力气进行根据地建设。过度的进行军事斗争,人力物力我们都无法支持,毕竟现在是敌强我弱,我们的红军骨干就是两个师,损失每一个人都会对将来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秦朗点头说道: “主席,经过李玉波同志的审讯。第七军这次的目标是红区在湘南的部分,如果不消灭这股敌人,红区就要蒙受损失。再者打掉大名鼎鼎的钢军,也对我们也比较有利,省得周边的军阀虎视眈眈。” 主席沉默了片刻后沉声说道: “这一战是非打不可,不过我也没有想到桂系的战斗力这么强。让我们牺牲了那么多的优秀战士,想起来揪心的痛。” 秦朗深深的叹了口气。 “敌人武器精良、弹药充沛,我们只能凭借钢铁一样的纪律和意志,才能够打败面前的敌人。” 主席思考了一会儿,才摆手笑着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空前的胜利,该有的庆祝还是要有的。再一会儿要过年了,我去下面转一转,慰问一下干部战士,这可是红军第一个春节,不能马虎啊!今天军营里头气氛压抑得很,应该热闹热闹,不然没有过年的样子。” 秦朗笑着说道: “那这里就交给您了,我去红一师那边慰问。” 主席笑着说道: “去吧,代我给红一师的战士拜个年。” =========================================================================== 莫松子感冒还没好,大家也得注意天气,不然病起来可就惨了。 求收藏、求推荐。 129、讹诈犯 大田坡上银装素裹,所有的痕迹都被厚厚积雪覆盖,根本看不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 疲惫不堪的红军战士,正挤在一个个散兵坑里香甜的睡着,身上被棉被盖得是严严实实。班排长们强撑着劳乏的身躯来回巡视,不时的把手伸入那些被子里,发觉暖和才笑嘻嘻抽出来。 整个阵地看似鸦雀无声,但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司令,来了。” 薛大勇的指挥部还暖和点,地上挖了个坑,里面胡乱的扔了些劈柴,因为柴火潮湿搞的是烟熏火燎的。短短的两天,这个精壮的汉子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是下面的事情还很多,他根本抽不出时间睡一会儿。 “这次打得不错。” 秦朗找了个地方坐下,警卫员卢水根赶紧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大雪天赶路最受罪的就是骑马,不用十分钟连血液都能冻住。 “可惜了那些炮,一门都没有夺下来。” 十三军第二师出发前,临时加强了两门沪造克虏伯七十五毫米山炮,四门八十二毫米迫击炮,加上原有的四门迫击炮就构成了巨大的火力优势,如果不是黔军的战斗意志太差,红一师也要吃大亏。可惜那些桂军炮兵逃跑时,破坏了所有的火炮,如今只能拆零件用了。 秦朗把水一气喝干,才觉得肚子里有了温度。 “一个个的不敢再狂妄了?之前都叫嚣着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就这点破烂火炮,加上敌人战斗力强过湘赣民军,你们就打成这样,以后遇到更强大的敌人,怎么办?” 薛大勇的眉头紧紧皱起。如果遇到更强大的敌人,我们该怎么办?一时间他心乱如麻,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秦朗沉声说道: “红军现在占优势是战斗意志,初上战场的战士就敢拼刺刀,这个是那些军阀部队不敢想象的事情,但这也暴露出我们装备不足的缺陷。所以我们要找出,适合当下装备的战术。比如这一次你采取的长途奔袭,就抵消掉敌人的炮火优势。” 薛大勇嘿嘿笑了起来。 “能得到秦司令的表扬,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看来以后打仗得多动脑子。” 秦朗点了点头。 “这次孙瘸子采取的战术是短兵相接,你采取的方式是长途奔袭,都做到了扬长避短,但是因为咱们的武器装备太差,所以战士们伤亡也很大。很多人议论说这是赔本买卖,但他们却没有发现,红军的部队经历了这一次的洗礼后,会变得更加的强大了。敌人就是我们的磨刀石,他们越硬我们就越锋利。” 薛大勇脸上露出怒火。 “我要听谁说什么赔本买卖,不直接打掉他的牙。做生意都有赔有赚,何况是战场上搏命。再说打掉桂系的部队,湘赣闽三省的军阀就更畏惧红军,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发展红区。不过我们让他们栽了怎么大个跟头,他们会不会兴兵报复?如果他们再次来犯,我们又得采用什么战术?” 秦朗哈哈笑了起来,使劲的拍了拍薛大勇的肩膀。 “行啊,如今薛大棒槌讲话,也带着一套一套的道理了!放心吧,当下桂系的主要敌人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新旧军阀,给他们吃个苦头,以后才好打交道。你明天就赶往资兴,能一鼓作气拿下来最好,如果敌人力量庞大你就不要轻举妄动。军区侦察营会派一个连支援你们的工作。” 薛大勇泪都差点来了。 “一师侦察营就是窝棒槌,老子差点被他们几个害死,要不我拿两个连跟您换。” 秦朗乜斜了他一眼。 “想都别想,军区侦察营我费了多少心血,现在人数都不满编,配属给你一个连都是例外,孙瘸子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埋怨呢!你也是一师之长了,总不能一路棒槌到家吧!手下都有八九千号人,难道就真挑不出几个来?” 薛大勇嘿嘿的笑起来。 “秦司令大人喔,红一师现在需要支援,您就看在这次的战果上,给咱一个连怎么样?” 秦朗断然摇头道: “不行不行,都是我的命根子,一个连,你还不如挖我心肝去!” 薛大勇眼睛珠子转了几转。 “那就一个排,一个排怎么样?您可不能学琉璃公鸡,怎么也得拔上一根毛吧!今儿个大年三十,要不咱给您磕个头,那一个排就当红包了。” 看着薛大勇作势要下跪,秦朗没好气的说道: “行行行,给老子滚一边待着。谁不好学,学孙瘸子那个讹诈犯。我可告诉你,这一个排你可得保护好了。” 薛大勇一下跳起来。 “秦司令就放心好了,从今天起他们就是咱的心头肉,绝不敢胡乱消耗。” 秦朗使劲拍了他一下。 “知道就好,你也睡一会儿,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话说中午还没吃饭,我去炊事班垫垫肚子。” 才走出指挥部,他看到一个熟人。 “你怎么也来了?” “我是茶林书记,负责后勤运输,怎么不能来?” 林薇还是冷冷的,不过眼神有些躲闪。 “嗯,别搞得大冰坨子似的,看着就烦。没吃饭过来吃饭,吃饱了做你的事去,一破丫头装什么深沉。” 看着秦朗嚣张的样子,林薇气得直咬牙,不过周围的同志太多,她也只能红着脸跟在后头。 “就是么,老老实实的多好,非要张牙舞爪干嘛!” 秦朗扫了他一眼,才笑吟吟的走了。 “你才张牙舞爪,哼!” 林薇等到周围无人,才咬牙切齿的说道。 “饿了,先给我来碗面。” 炊事班的人都熟,而且做的面条已经有了一只耳的几分真传。他们知道秦朗好这口,才看见他的人,就已经开始和面了。 “司令,鲜鸡高汤面条。” 秦朗把碗推给了林薇。 “这面条加上红油可是一绝,不过少放几头蒜,不然人就成了毒龙……。” 听到这话,林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碗面甜丝丝的,心里也是甜丝丝的,但是林薇却只想哭泣。 ======================================================================== 因为莫松子被感冒命中,如今还在修理中。如果出现纰漏,还请各位海涵。 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了。 130、雪夜夺资兴 黄昏时分,天上又开始飘起雪花。随着铅灰色的云层越压越低,雪片也从直坠而下的鲤鱼鳞,变成了随风飞舞的天鹅毛。 “呜呜。” 风也越来越大,在它的裹挟下,雪就像海里的波涛,一次次的拍击着资兴城那灰色的城墙。仿佛在下一刻,所有都会被冲垮,然后白色的冰雪将覆盖住一切。 城墙上的,都是些不得势的家伙。平常在队伍里就没少受气,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天气才有些变化,就被赶上城墙,甚至连晚饭都省了。反正发到手的麸皮饼子,冻得比石头还硬,连咬都咬不动。 “这些黑心烂肝的家伙!” 下面的军官已经喝开了小酒,今晚他们吃的是火锅。看着席面上丰盛的菜品,城墙上的人在拼命吞口水之余,心里头也咒骂开了。 但是没人敢把这话说出口,第一游击司令胡凤章是个心狠手黑的主。平常最恨谁在下面嚼舌头,被他知道了不是剖腹挖心,就是倒挂起来点天灯。 “特娘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你们这帮子怂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酒气熏天的家伙,跌跌撞撞的上了城墙。看着部下萎靡不振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连长,您怎么上来了?” 负责守城墙的排长,赶紧从一堆棉被里探出脑袋。这是一个死角,风雪都进不去,如今成了他的专属。 “还不是这些怂包,打仗就一群龟孙子,现在害老子也吃挂落。” 连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段时间他们就在粤东追击“乱匪”,谁知道进入湘南后结结实实的干了一仗。结果手下的这个连,直接来个崩溃。气急败坏的胡司令,当场就要把连长拖出去枪毙。要不是同乡们作保,这个年就得吃纸火。 虽说是活下来了,可是在第一游击纵队,自己脑袋也抬不起来。刚刚吃个饭,都能被人激得下不来台,一怒之下只能上城墻发泄。 “听见没有,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听见枪声就给老子一哄而散,别的弟兄在下头吃香喝辣,你们就在城墙上吃雪喝风。” 排长大声的附和道。 其实那天他也是跑路大军中的一员。没法子啊,对面的枪打得又准又狠,七八个弟兄就在身边被爆了砂罐,这搁谁不害怕? “你特娘的也不是个东西,看老子吓得腿都软了,也不来扶一下。要不是咱们人多,当天就做了俘虏。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帮子怂货?” 连长说到这儿,踢了排长一脚,然后走到城边上拉开了裤子。 喝了酒,再灌几口寒风,就是特娘的尿多。 只是正尿得惬意的时候,整个人却飞起来了。今天也就喝个正常水平,没醉啊! “噗!” 大地越来越近,得到想喊叫的时候,脑袋都已经扎到雪地里。 排长慢悠悠的爬起来,随手掏出根两根香烟,正准备散给连长一根时,却发现那家伙没有了人影。吓得一个激灵的他,两步跳到城墙边上,只见连长倒插在雪地里,两条腿还一前一后张开着,看他一动不动样子,应该是死得透透的了。 “坏了,连长喝醉酒摔下去啦!” 排长这一下连死的心都有了,本来已经不受待见,现在连长又因为喝酒醉摔死,以后在胡司令手底下日子更不好过了。 啥也别想了,还是先给他收尸吧!不然什么人再乱嚼舌根,自己难说都得拉出去陪葬。 “让下面的弟兄把门打来,咱们去几个人收拾一下。真他奶奶的晦气,这大年都没过完,真倒霉!” 排长转身的时却没看到,城墙上的一团风雪蠕动了几下,然后露出了一双杀气凛冽的眼睛。 ========================================================================= 红一师的先头部队,在中午时已经到了资兴。在大刀会红娘子的指引下,他们走的都是荒野小路,虽然崎岖蜿蜒,但路程却缩短不少,以至于提前十多个小时赶到资兴城外。 敌人并没有发觉异常,照常的开城门,照常的敲诈进出城的人。但是利用白天突袭的法子,却被否决掉了。 连续的降雪,使得野外的积雪已经没过膝盖,人根本就无法快速奔跑。而且资兴城门就只开了一半,一旦发觉有异,两三分钟就会被关掉。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冲进城门。 “军区的田鸡,给了什么意见?” 张河是这次进攻的负责人,看左右都是自己的部下,他小声的问道。 “夜袭!他们爬到城上去,给咱们打开城门。” 团参谋长立刻压低嗓门说道。 “瞧瞧人家怎么干的,咱们一师侦察营给它们提鞋都不配。还好意思到外面讲,老子是侦察兵。” 张河说完,一脸嘲讽的看着一师侦察营的人。 这次得亏红娘子指引,不然靠着这群家伙,可能还在山里头溜达。 那几个兵的脑袋都快埋进裤裆了,这一次确实经验不足,生生把路给带错掉。 张河点了点他们,沉声说道: “体力还不错的,就是脑子少根弦,不改掉这毛病,红一师迟早在你们手上栽跟头,跟着军区侦察兵好好学学,看看别人是怎么办事。” 军区侦察营并没有和自己走一路,他们还担负着其他的任务,具体就不是张河这个团长可以过问的。偏偏别人就是提前半个小时,赶到资兴城外,你不服都不行。 随着夜幕降临,军区侦察营的人已经行动起来。在连天的暴雪中,他们细微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一柄锋利的匕首刺进砖缝,上下撬动出一点缝隙后,钢铁打造的楔子就被插进去。慢慢的城墙上就多了一排排的“铁梯”。 就在一切都要大功告成之时,军区侦察连连长却做了个手势,一瞬间城上城下的人都隐蔽起来。 “哗!” 只是一个热流从天而降,气得侦察营的人个个七窍生烟。 侦察连连长猛地伸手一抓,那家伙就直飞下去了。 不大一会,紧闭的城门开了个口子。七八个人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只是把硬邦邦的连长拾掇好了,却发现身边多了几个穿白衣服。 “哎呀喂,无常大爷饶命啊!” 排长的大腿根部,“呲呲”的响个不停,这一会他是真的吓尿了。 远处资兴的城门已经被打开,无数的人已经通过了狭窄的门洞,朝着城里猛攻。 ========================================================================莫松子恢复78%,剩余部分还在紧急修理中。 求收藏、求推荐, 每增加一个数字,莫松子的进度条就上升一点。 131、借鸡生蛋 红油火锅翻腾得正欢,一股股诱人的香气,引得屋子里的人,都在拼命的吞咽着口水。可是没有人敢动筷子,因为主桌还空着呢! 来参加宴会的,都是资兴城的头面人物。平素在城里走动,连步子都是横着来。今天却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仿佛来享受的不是美食,而是上刑场的断头饭。 “胡司令怎么还没到?” 有个年轻人嘀咕了一句,然后掏出怀表扫了一眼。 不过没有人来接他的茬,因为周边的那些“老朽”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高僧入定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剃着光头的中年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对着周围随意拱了拱手,就到了主桌上坐下。 “让诸位久等了,恕罪恕罪啊!大家赶紧动筷子,饿坏了胡某的罪过就大了。” 他身后还跟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才来就自顾自的烫起了羊肉薄片,然后放在胡凤章面前的碟子里。 胡凤章随意吃了两口,又端着酒杯站起来。 “胡某是个粗人,失了什么礼数,还请各位尊客海涵。今日姗姗来迟也是军情紧急,但是怠慢了诸位尊客,也是胡某的罪过,兄弟先自罚三杯。” “不敢不敢。” 下面的众人当然不敢托大,赶紧端着酒杯站起来。都饿了大半天,只能拿着席面上的豌豆、瓜子充饥,刚刚下的菜还没熟,正在饥火上升的时候。被这一杯老酒灌下去,饶你海量,也激得满脸通红。 “兄弟这里,大家就不要客套了,吃菜,吃菜。” 胡凤章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屋子里的人,急急忙忙坐下,抓起筷子就往火锅里猛捞。现在还讲什么体面,先把肚子填饱才是真的。 好在胡凤章没有再次作梗,众人肚子觉得吃个半饱,气氛才总算热烈起来。 “预祝胡司令步步高升。” “有了大军的保护,咱们资兴百姓当真是福气。小老儿今日借花献佛,祝胡司令前程似锦。” “……。” 就在众人拼命拍马屁的时候,一个传令兵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司令,大事不好了。第七军两个团在龙桥遇袭,现在已经全军覆没,十三军第二师在大田坡被伏击,撤回去的只有一团之数。现在资兴周边已经空虚,李总司令命令咱们撤往郴州巩固城防。” “什么?” 胡凤章一下子跳了起来,两步冲到传令兵之前,劈手抢过那张电文。扫了两眼之后,脸上满是骇然之意。只是沉吟片刻,他又回到自己桌前,端起了酒杯。 “诸位父老贤达,今日的宴会恐怕只能到这里了。军情紧急,兄弟明日一早就会启程郴州,这杯薄酒就当是胡某赔罪。” 说完,他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然后大喝一声道。 “命令部队,明日天亮撤出……。”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就被一个老头急急的打断了。 “且慢,敢问胡司令,贵军离开资兴,接防的又是哪位将军?” 胡凤章却没有回答,叹了口气之后,把手里的电文递给了那个老者。 那个老头快速的扫了一眼,电文格式都不错,不像是作假的样子,心才稍稍有些安定。不过整篇电文也确实没提谁来接防,这让他的心又一下子提起来。 见众人面面相觑,胡凤章却压低嗓门说道: “诸位父老贤达,胡某说句不该说的话,李总司令毕竟是桂人,在这湘南省他犯不着损兵折将,耗费钱粮。就连我军也属客军,目前不过配合李总司令行动,不日也得返回粤东,否则后勤短缺,弟兄们就要饿肚子。” 刚才打断胡凤章说话的老头,听到这话眉毛不禁一挑。 “胡司令如果留下守城,袁某愿献出五千大洋作为军费。” 此言一出,周围的客商立刻化悲为喜。特娘的,你要钱就明说,搞得一惊一乍的作甚。 “既然袁公捐献五千,小子也附骥其后,也献上五千大洋充作粮饷。” “某愿献出三千大洋。” 胡凤章脸色虽然还平常,但是心里乐开了花,让他移防郴州不假,可这桂西蛮子,什么时候也能对粤系的人马指手画脚了?不过这命令也不能浪费,正好拿出来讹一讹资兴的土财主。 “胡某感谢诸位父老贤达的厚爱,这乱匪祸害地方已非一日,所过之处是斯文扫地,缙绅遭殃,那些泥腿子倒登堂入室,当起了县长、乡长。今日我部如果退出资兴,恐怕诸位也得步井钢周边尹、萧数公之后尘。不过军人自当奉命行事,这些钱粮还请诸君收回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觉得后脖颈一凉,一起把目光转向袁姓老者。 “袁某愿再出五千大洋,凑足一万,充当军饷。” “某再献三千大洋。” “某也抽一万大洋出来,只望胡司令看在百姓的份上,救救阖城老幼的姓名。” 胡凤章看着登记的数字,暗自点了点头。 “罢罢罢,既然诸位强留,我部也不忍心让资兴的百姓生灵涂炭,传我命令下去,固守资兴,如果乱匪敢来攻城,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屋里的众人一听这话不禁松了口气,他们刚要举杯庆幸时,却听到一句冷冰冰的话。 “我想问问,你怎么让红军有来无回?”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不知何时几个穿白衣服的已经站在门口,手里的家伙正对着自己的脑袋。当下就有一大堆人瘫坐在地上,不一会儿,污秽的味道竟然压制住了火锅冒出来的香气。 侦察连连长才闻到这个味就一肚子火,刚才在城头上就他淋得最多。现在身边的一个肥胖的家伙又被吓尿,可能喝得太多,那个量不是一般的足,污秽的东西竟然再一次的流到自己的军靴上。 “特娘的。” 他下意识的晃了一下。 谁知道胡凤章见敌人分神。一把抓住身边的女人挡在身前,然后整个人往后一滚,就到了大厅的另一扇门。手里不知何时还多了一支花口撸子,正要胡乱打机枪制造混乱时。 “啪啪啪。” 耳边忽然响起了几声轻响,紧接着一股股炙热就穿进身体,他的身形猛然一顿,然后软软的倒在地上。弥留之际,只觉得一只大脚狠狠地蹬在自己的肩膀上,整个人随即翻了个身。眼前越来越暗,但胡凤章就想说两个字。 “真疼!” ========================================================================= 诸位朋友太给力了,这几天数据呼呼飙升,莫松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谢您的打赏、谢谢您的收藏、谢谢您的推荐。 莫松子会努力码字的。 小说难免会有一些夸张,会有一些超越时代,但是较起真又能是什么结果? 小说还是小说,历史就是历史。一个需要夸张放大。一个追求严谨细微。 如果看小说研究历史,您就是在为难莫松子了。 最后求收藏、求推荐。 莫松子很勤奋的,谢谢大家捧场。 132、总算找到了。 看着手上的货物清单,秦朗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 资兴在湘南也算个大城,但缴获和购买的药物,却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这对身负重伤的红军战士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郴州!” 就在这时,耿振功拿着一份简报进来。扫了一眼他面前的地图,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这是湘南的一座大城,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哪怕唐申智都要倒台了,这里的部队都没有调动的迹象。而且根据情报粤东独立三师在不久前刚刚进驻,如今城里有敌人大约两万以上,而且装备还不差。 “司令,攻打郴州,我们没有这个实力,你可要三思啊!” 这回他是真急眼了。 连续的机动作战,就是铁人也熬不住。现在很多红军战士连走路都闭着眼睛,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战斗,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秦朗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你动动脑子,我们就是打得下来,可我们能守住么?这个包袱我不会背的。让敌工部的同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和独立三师的人接触,如果可以的话大家做一笔买卖。” 有了湘赣边区政府的组织,现在各县的矿产生产数量倍增。可是商品卖不出去,就是压手的死货。而粤东来的独立三师却是个好买主,毕竟这年月能做大宗进出口贸易的,除了尚海就是广州。 “和他们打交道不妥吧!” 耿振功有些迟疑的说道。 “发文湘赣边区政府征求主席的同意,发文湘赣军区司令部让罗荣同志进行讨论。” 的确,和敌人打交道,容不得半点马虎。征求党委会的意见就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否则会有无尽的麻烦。 “是!” 耿振功说完就要离开。 “别慌着走,资兴的物质在下午就会运完,你到时候带队返回龙桥镇。” 话音未落,耿振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在秦朗面前。 “司令,你这又要去哪里?” 主席已经三令五申,不准这位爷上战场,可他还是偷偷摸摸的往前线凑。 “我去红一师指挥部检查工作。” 秦朗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这就给薛大勇下命令,只要你敢出指挥部去前线,立刻上报主席。” 说到这里,耿振功又大声说道: “卢水根!” “到!” 卢水根立刻从门口走了进来,到了两人面前,立正、敬礼。 “卢水根同志,作为一个警卫员你必须如实报告司令员的行踪,如果发现有所隐瞒,就将面临纪律的严惩。” 听到这句话,卢水根立刻的回答道: “是,参谋长!” “很好,如果秦司令要上前线,你给我死命拉住,拉不住回来我关你禁闭!拉住了,我请军区表彰你!” “是!” 听到这话,卢水根傻笑起来,颇有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 “你去通知军区警卫连,派一个排护送司令。” “是!” 秦朗摇着头走出门,这官越大还真是越不自由了。 正午的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天上,一点点的向西挪动着步子。只是它发出来的那点温度,都被积雪吸收掉了。周围显得雾蒙蒙的,骑马赶路的人立刻被酷寒这个丑女拥抱,个个吓得是瑟瑟发抖。 红一师前出资兴已经十五公里,目前在一个泥鳅塘的地方安营扎寨。实在没法子,战士已经出现冻伤现象,再不及时休整肯定会出现大面积减员。 “司令,您就不能安生一会儿,又来我这里做什么?难道资兴城还不够大,您还想进郴州转一转?” 薛大勇看左右没人,小声的埋怨道。 “我倒是想进去,问题是你有这个本事么?” 秦朗乜斜了他一眼后问道。 “您给我一万正规红军,再调十来门炮,两天拿不下来,提我脑袋……。” 薛大勇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呸,一万正规红军,再来十几门炮,是头狗熊都能拿下郴州,还用你薛大棒槌?” “嘿嘿嘿。” 薛大勇讪笑起来,不过看他的表情,秦朗立刻义正言辞道: “火炮你想都别想,手头就二十来发炮弹,不到紧要关头不可能用。补充兵一个团已经到了龙桥待命,具体怎么安排你自己决定。” 只是听了这话,薛大勇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司令,我这个人目标也不大,把那个迫击炮连给我好不好?我保证,一切缴获上交六成给军区。” 秦朗听了一晃脑袋。 “打住,这话我听了不下几十遍。六成?那次跟我要子弹,你就开的这个数,结果最后才上交了三成。你还厚着脸皮跟罗政委诉苦,结果东西要回去不说,还拐跑了警卫连一个排预备干部,算下来还是我吃亏。上次,你说……。” 薛大勇吃惊的看着秦朗,这就是个锱铢必争的生意人嘛! “司令,你记了几个小黑本,咋还怎么清楚?” 秦朗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和孙瘸子都一个样,知道罗政委好说话,就先拿东西堵住我的嘴,然后再去找罗政委诉苦。结果军区什么都没得到,一点积蓄还被你们骗个干干净净,这种事,以后你们谁都别想。” “司令,现在战士们日子苦,走路走的脚都快没了,还要和敌人血拼,我也是……。” 薛大勇的演技差得可以,眼睛使劲的眨巴着,就是挤不出半点眼泪。 “得了,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接触到八一部队的人员?军区侦察营还留在那边两个小组,他们有没有消息?” 没空和这家伙磨嘴皮子。现在军区侦察营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宜章,却没有发现八一部队,目前又转向嘉禾方向。另一组人马正在赶往耒阳,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令,我们也派了几个小分队出去收集情报。周边的敌人数量不少,不但有郴州的独立三师,还有粤东第十六军跟在后面。先头一个师已经到达宜昌,其余的还在陆续跟进。司令,在此地我们最多停留三天。” 薛大勇拿出一副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着各种蓝色符号。 “这是刚刚才收到的汇总,军区参谋部的已经送去。” 看着地图,秦朗的眉头骤然收紧,小小的一片地域已经集合了将近五个师的兵力,这还不算那些大大小小的民团。 可就在这时,张河笑呵呵的冲了进来。 “司令、师长,八一部队总算找到了。” ======================================================================= 感冒还没好,老淌着眼泪,把时间定错了。 望大家海涵。 求收藏、求推荐。’ 133、值不值得 秦朗长长的舒了口气。 “司令,咱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 自从知道八一部队的处境之后,无数的人就对接应计划提出质疑。此时红区已经有两个师的编制,如果咬一咬牙四个师都能凑出来。至于为了几百个人,牺牲更多红军战士是否值得? 秦朗沉声回答道: “我们必须这么做!” “同志们,跟我上!” 短短的六个字,使得红军的基层军官,损失率一直居高不下。甚至出现某仗下来,某连的连排班三级的干部先后换了两次的情况。恶劣的斗争环境,使得红军的基层军官到了匮乏的地步。入伍的士兵根本不识字,虽然已经花大力气普及文化知识。但这也不是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扭转的,况且现在还是战争时期,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利用。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军事冲突必定是越来越激烈。如果没有一个成熟的军官团体做骨架,部队的执行力就将大打折扣。如果遭受损失,必然从质量取胜,滑向数量取胜。真到这一步,孱弱的根据地经济,根本无法承载太多的军人,到那个时候主动权就会易手。 薛大勇本来兴致盎然,结果张河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的冷了场,当即他不高兴的说道: “赶紧说怎么回事,你长沙成说书的,这时候还卖关子?” 张河讪笑了几声小声说道: “是军区侦察营在八一部队的人,从耒水游过来的,正好遇上一师侦察营,我就赶紧把他们带过来了。” 秦朗听到这里,把手一挥。 “薛大勇,你命令一师侦察营,密切注意周边情况,一旦敌人有所异动,必须在十分钟内上报。吹紧急集合号!张河,你去把人带来。” “是!” 两个人敬了个礼,快步的走出屋子。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精装的红军战士出现在门口,声音洪亮的喊道: “报告!” 秦朗拿出一个小子,沉声说道: “客套话就免了。把你了解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你说的也详细,我们的心动就越能成功。张河,让炊事班送点吃的过来,先喝杯热水暖和暖和。最近你也很辛苦,坐着说话吧!” 那名侦察兵的眼睛红了一下,然后又大声的回答道: “是,司令员!八一部队进入湘南后,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虽然和敌人进行了殊死搏斗,可敌我悬殊太大,部队伤亡惨重。进入湘南时还有一千多名战士。但是现在就八百多些。” 秦朗沉声说道: “八一部队打得英勇,牺牲了那么多的同志,真是可惜了。电台为什么只用了几次,再呼叫就没有了信号?” “我们经过宜章的时候,遇到十六军一部的袭击,驮运电台的马匹,刚巧被一发炮弹命中,里面的零件几乎全都坏掉。” 有些时候运气也是一个关键的因素,多少英雄好汉就这上面栽跟头,最后只留下让人唏嘘的故事。 “朱军长坚持往井钢山方向靠拢,但围追堵截的民军太多。才打败胡凤章部的堵截,结果十三军二师就顶上来,我们只能往耒阳撤退,伺机进入茶林。可是第七军的人已经堵在哪里,耒水附近又都是敌人,只能再次折返回郴州。现在十三军第三师就紧跟在我们身后,甚至还利用民团的熟悉地理的优势,试图伏击我们。” “八一部队在什么位置?” 秦朗把那张情报汇总图摊开后问道。 那个侦察兵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这里!” 这时,端着馒头稀饭的张河正好走进来,才扫了一眼就说道: “那里是韩家渡,一师侦察营派人去过,当时我也在想怎么才能渡过耒水,所以对附近的渡口、滩涂都进行了排查。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水流平缓,而且江面狭窄。渡船有十条的样子,可惜全都是小舟,一次也就能坐个十人。” 那个侦察兵听了立刻站起来说道: “报告司令,张团长。渡口已经被我们控制,但是渡船只有六条抢到手里,现在对岸守着一个营的民团,昨天强攻过一次,但是没有获得成功。不过意外的听一个过路人说,红军已经到了资兴。所以朱军长让我趁夜过江,没想到路上就遇到你们。”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的说道: “一会儿还能不能行动?” “能!” 侦察兵把胸膛一挺,大声的回答道。 “那就坐下把饭吃完,然后领着同志们赶去韩家渡。不要拘束,你有这个资格!” “是!” 侦察兵的眼泪这次再也抑制不住,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 “张河,这里离韩家渡有十二公里,你现在就去挑选精干的人手,二十分钟后出发,以最快的速度插过去。消灭完民团,让八一部队尽快渡江,之后带他们到龙桥镇休整。主席前天返回井钢山慰问烈属了,会师的事情都由他全权负责。” 虽然有疑惑,但是没有谁敢不执行秦朗的命令。 “是!” 张河转身出去的时候,薛大勇正好进来。 “司令,人都安排好了,是不是要干一票大的?” “那就看桂系的这帮人怎么干了。八一部队过江,他们也鸣金收兵,那么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果他们要咄咄逼人,我也不介意多来一些缴获。” 秦朗随手翻了几页地图,然后抽出写着韩家渡三个字的另一张。 “你瞧瞧,想要进入资兴,就得顺着这条路走。丘陵地带,我不伏击岂不是浪费这样好的地形了。” 薛大勇细细的看着地图,然后用手指着某处说道: “红二团放在这个位置,截断敌人的后路红一团现在只有五个连可以用,不过我把他们当成刀尖,切开敌人的腹心,红三团在最前面。敌人腹背受敌,必然要往前猪突。让他们试试,两个军区英雄连的厉害。” 秦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现在有点当师长的意思了。你把张河培养培养,我有大用。”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打赏、推荐、收藏, 莫松子感激不尽。 每一个数字的增加都是对我的鼓励, 谢谢,谢谢大家。 求收藏、求推荐。 134、渡江 一牙弯月挂在寂寥空旷的天上,静静地仿佛永远都不会往前挪动一点。夜深露重、水雾朦胧。幽冷的月光更显得阴郁消沉,映得整片雪地都蒙着一层昏黯。 近处是死灰黑色的,再远一点全都是模糊不清,几个哨兵瞪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皮打架。 天太冷,哪怕身边旁边的火炉烧得再旺,也不能驱开寒气。不大一会儿,连走路都带着“咔嚓咔嚓”的声音。 俗话说得好,好男不当兵。不过这年头连饭都吃不饱,不做丘八只能饿死。军队虽然有军官老爷喝兵血,但还能有口吃的。实在不行把枪背着跑了,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不过这也就幻想一下,民团执行的是家法,小罪过二十军棍打底。长官来个不高兴,砍脑袋也不是说笑的。所以再冷再累,那双眼睛也得强扎挣着睁开。 “嘶!” 眼皮子刚闭上几秒,就觉得什么东西在下面晃了几下。哨兵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可是望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他要缩回脖子时,什么东西已经贴在脑门上。就在一瞬间,哨兵踉跄着退了一步,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就这么慢慢的软在地下。 “噔噔。” 几声轻响过后,一个矫健的男子,已经爬上这个碉楼,见地上还散落着一顶脏兮兮的帽子,拾起来就歪歪斜斜的戴在脑袋上。 转过身子,细细的观察着下面的民团营地,除了几个帐篷还点着明亮的灯火外,旁边的帐篷都是黑灯瞎火。寥寥数笔,韩家渡民团营地的具体布置,就清晰的出现在纸上。 随手一扔,那张纸片随风落下,只是很快到了另一只手里,随后又变成一串串的数字。 “迫击炮连,两门迫击炮,两发急速射。预备,放!” 随着右臂重重的挥下,几声沉闷的声音,就将所有的静谧都驱开了。 “轰轰。” 四次爆炸带来的震动,很快传到了脚下, “打得好。” 亮着灯的帐篷围在一起,两发炮弹正好落在它们附近,瞬间把周边的建筑全给掀翻掉了,看里面的人半天都没动静,看来是非死即伤。 “冲啊!” 韩家渡的位置就是两山中间的一小块平地,因为山势陡峭,也没人上得去,所以在外围又修了一道寨门。民团的人平常就在这里设卡敲诈,附近的民众都不知道被祸害了多少,私底下都咒骂它是“鬼门楼”。 有了寨墙保护,看似固若金汤,可是被堵了门也出不去啊!况且寨墙上已经爬满了人,才靠近几步,立刻被汉阳造发了张“阎王令”,剩余的人又赶紧往后退。 夜幕下的耒水黝黑粘稠,仿佛是会流动的油脂一般。不过倒映着月亮的寒光,却让人觉得透心的凉。 “冷!” 几个人还把手伸进水里,结果立刻就蹦了起来,在短短的几个呼吸,手指头都冻得麻木了。 “轰!” 紧闭的寨门硬是被爆破开了,走投无路的民团团丁,只能硬着头皮再冲一次,可瞬间就被放到了一大群。 “咚咚咚。” 两挺马克沁一边冒着白气,一边吐着黑烟,甚至连两个射手都怪模怪样,仿佛带着恶魔般的的面具。尤其是眼睛竟然能发出白光。 “啊!” 被击中的人,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惨叫,然后重重的倒在地上,只不过这一过程,往往又会被子弹再次穿透。 民团的团丁再一次后退,几个跑在最前面的,到了江边时赶紧收住腿。好悬没有掉下去,正拍着胸脯庆幸的时候,身体却被谁使劲一挤。 “噗通,噗通。” 七八十个人就掉进水里去了,后面的人还以为他们跳水逃生,结果也跟着跳进去。一下子江面就像开了锅。只是水里的人不管如何挣扎,游不了几米就悄无声息的沉下去。 “缴枪不杀,别往下跳了。” 红军战士大声的喊叫着。 剩下的几十个团丁,才赶紧把手举起来。 “傻啊!这么冷的天,还跳水。” 张河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江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响动,才是短短的几分钟,刚才的沸腾就彻底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这时,江的对岸却沸腾起来,只是没有人点亮火把,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声音,在快速的奔跑着, “对面的是八一部队吗?我是红三团团长张河。” “是,我们是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的,请问你们的领导还有谁?” 张河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了一声,不过他还是大声回答道: “湘赣军区司令员秦朗、红一师师长薛大勇,明天早上会赶到韩家渡。八一部队的同志们,你们后面桂系十三军第三师快跟上来,还是抓紧时间渡江吧!” “我们立即渡江!” 说完这句话,暗夜中就有五六条小船划出来,只不过速度并不快。 “左右各点一根火把,给八一部队的同志指明方向。到寨门后面点燃篝火,让同志们都去取暖。炊事班的赶紧做饭,忙活一夜大家都饿了。” 张河刚刚吩咐完,就看到一艘小船靠岸,他走过去时,只见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已经跳下船。 “您是朱军长?” 来人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点头。不过他说话声音,并不是刚才在对岸说话的那个人。 “是,我就是。你们的首长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张河笑了笑后说道: “根据红军的战地条例,我不能在阵地上向您敬礼。朱军长,八一部队身后跟着大量的敌人,为了防止他们尾随,军区首长决定亲自断后。” “那就辛苦秦朗同志了。” 朱军长说完点了点头。 “团长,在那边窝棚里找到几个炭盆,您和朱军长坐过来暖暖。江边风太硬,大半夜的容易伤人。” 这时,一个战士小声的说道。 “朱军长,您看……。” 朱军长听到张河的话,爽朗的说道: “客随主便,既然有了火盆子,那就烧壶热水。另外有吃的没有,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张河也笑起来回答道: “一切都在准备好了,就等着同志到齐,咱们一起举筷子。” 朱军长哈哈笑了起来。 “听见没有,都赶紧过河,这边有好吃滴!来晚,可就没有了。” “哈哈。” 一时间江的两岸是欢声笑语。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捧场, 尤其是打赏、推荐、收藏的朋友, 正是您的一点一滴的帮助,莫松子才有前进的动力。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 谢谢大家,谢谢。 135、不一样 民团手里还有六艘小船,这大大加快了八一部队的渡江速度。在黎明时分,甚至连最重的装备,那门沪造七十五毫米山炮,都已经在江的这头拼装好了。 “朱军长,我先出发了,今天还有任务。八一部队的行进方向路线,由军区侦察营的同志负责,具体的您和他们商谈。” 完成接应任务的张河,站起身来。 “军情要紧,这次辛苦你了,张河同志。” 朱军长握着他的手说道。 “应该的,都是革命同志,朱军长,回见。” 张河说到这里,又扭头对着通信兵说道: “吹,集合号。” “嘀嘀嘀哒哒。” 数秒之后,嘹亮的号声就在山谷里来回传荡。不大一会儿,刚才还寂静的山林,变得热闹起来。一队队人马从四面八方走出,来到大道时,排成两路纵队,沿着路的两边行进,中间则让给拉着辎重的大车。偶尔还有骑马的通信兵,来回的传递消息。这一切看似简单,但实际操作却是极难。八一部队里的很多人,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尤其是洪亮的歌声传到耳里,更是让人精神振奋,连朱军长都频频点头。 “这个张团长带兵有一套。” “我还以为他们只有两个连,结果真的有一个团的人。” 这时,在旁边的陈仲弘小声的说道。 因为昨夜攻打韩家渡民团用了一个连,按照他们的猜想应该还有一个连作为预备队,谁知道周围的地区,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马。 “不简单,一个团长就这么厉害,上面的师长、司令,又是什么样的人物?还有老毛在队伍里的威望很高啊!” 朱军长沉声说道。 “报告!” 随着声音,一个年轻的红军战士,快步走到朱军长身边停下。看他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就知道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了。因为酷寒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但是军容风纪上却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来来,先坐下,喝杯热水再说。” 朱军长赶紧把他拉到炭火盆前坐下,又赶紧到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接着才温和地问道: “小同志,喝了热水再说事情,不用慌张。” 喝完热水,那名战士的身体才停止颤抖。他赶紧把身上的一个牛皮包打开,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叠纸,然后双手捧着递过来。 “朱军长,这是湘赣军区参谋部今晨的情报简报,这是湘南地区的地图,上面已经标明最新敌我态势。” “要是当时,我们能做到这么细致,起义部队损失要小多少啊!” 朱军长看了那份地图后,脸上却露出痛惜。多少英勇的战士,就倒在敌情不明这一条上。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放下手里的地图。再看那份情报简报,里面有军事、政治,甚至是经济方面的情报,而且还有一定的分析。姑且不说内容,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证明红军的参谋部是成熟的。 “朱军长,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红军战士又拿过一张纸。 那是一份表格,规定在多少时间内必须送到目的地,算起来他还提前了半个小时。 “你们这些是谁教的?” 朱军长签好字后温和地问道。 “都是我们司令出的主意,一开始大家都不理解,认为咱们打仗就行了,搞那么多组织做什么。可是战越打越大,人越来越多,又发现没有这些组织,红军真是没法打仗。” 那名战士一脸崇拜的说道。 “你们秦司令真的这么厉害?” 朱军长故意做出不相信的样子说道。 “秦司令喜欢总结,每月都有月结,打仗必须有总结。做得不好的,就到军区大门口罚站,几次以后谁还敢马虎。所以各种工作,只要发现纰漏都是及时上报,我们的工作也就越来越顺当了。” 那个红军战士笑着说道。 朱军长点了点头,他又扫了一眼对方,然后笑着问道: “小同志,为什么你的衣领上多了一道红边,而别的战士我没有看见,还有你左上衣袋的这几个红布条代表什么?” 那个红军战士立刻站起来,用自豪的语气说道: “报告朱军长,只有军区参谋部培训合格的参谋人员,才有资格在衣领上加一道红边。上衣袋的红布条,代表着我获得的荣誉。一共是三等红星勋章一次,三级神枪手资格、白刃战二次、战斗负伤四次。” 朱军长一听不禁动容。 “看你的年纪,我还以为是个娃娃,没想到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 那个红军战士腼腆的笑起来,他看了一下天上的日头,又立正道: “朱军长,我还要赶回军区参谋部,再见。” “去吧!一路小心。” 朱军长目送着那名红军战士离开,他心里头满是感慨,如果起义时有这样的部队,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正在沉思的时候,却又听到一个声音。 “朱军长,军区侦察营第三连二排奉命赶到,请首长指示。” “军区侦察营啊!老熟人了,回去的两个小组都安顿好了吧!” 八一部队接触最多的,就是军区侦察营,这一路上要不是他们侦察敌情,都不知道吃了几次亏。现在全军上下,只要看见这些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战士,就觉得无比的亲切。 “报告朱军长,秦司令员命令他们到医院检查疗养去了,那几个家伙很不情愿呢!” 侦察营的战士呵呵笑着说道。 “那我也得批评他们,这一路他们出力甚大,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下去身体就会垮掉。等到都安顿好了,我一定去看望这些战士。小同志,我们现在要怎么走?” 朱军长宽厚的笑着说道。 “朱军长,我部奉命带领八一部队前往龙桥镇休整。” 侦察营的战士再一次报告道。 “八一部队将跟在军区侦察营后面行动。” 朱军长也正色的回答道。只是说完这句,他小声的问道: “你们秦司令现在在哪里?” 侦察营的战士回答道: “他们在前面十公里处的丁家庙,我们经过那里的。” 朱军长豁然站起身来。 “通知部队立即出发,我们尽快赶到龙桥镇。” “是!” ======================================================================== 今天第二更,莫松子恢复进度条88%,其余数据正在读取中。 对大家的支持,莫松子拱手致谢,气候多变,大家要多注意身体。 病一次真的不上算,不说红票子,忽冷忽热的难受得要命。 扯开感冒沙哑的嗓子。 求收藏啊!求推荐啊! 两样都求啊! 136、我也来观摩 红日一下子跃出了山头,橘红色的光芒立刻将氤氲的雾气冲散不少,虽然气候依旧寒冷,但是所有人的心却滚烫烫的,连许久不见的笑容也重新浮现在脸上。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 有人小声的嘀咕道。 虽然跟在军区侦察营的身后,但八一部队的人却总觉得莫名紧张,仿佛被什么动物盯着,一会儿就要扑到身上了。 “注意行军纪律,加快速度。” 值日军官沉声喝道。 他也觉出了异常,一只手就按在十响毛瑟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冷汗就止不住的冒出来。 “小同志,你们这是要打伏击战了。” 朱军长左右扫了一眼后,小声地说道。 侦察营的战士,笑着回答道: “是的!” 朱军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其实也没有发觉异常,不过今天军区侦察营的战士,并没有往日的谨慎,那就说明周围很安全。看看地形,他这个打老了仗的军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朱军长,韩家渡那边烧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仲弘急匆匆的过来说道。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禁暗呼及时。一定是十三军三师追到江对岸,却发现自己已经渡江而去,这才恼羞成怒、纵火泄愤。 “让负责后卫的林玉荣同志赶紧跟上,不用再警戒后路,这里安全得很。” 朱军长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道: “敌人要过江了,为了掩护我们,不知道又要牺牲多少战士的生命。” 陈仲弘一阵默然,看到红三团的表现,他也极为振奋。但是让这样的同志牺牲,他也觉得满腔愤懑。 “我让同志们走快一点,早点摆脱敌人,红一师的损失就小一点。” “快去吧!” 朱军长说完再一次追上了,军区侦察营的战士。 ================================================================================== 丁家庙早就没有了一点痕迹,因为附近的小村,在十年前就已经湮灭在硝烟中,现在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地名罢了。 把指挥所设在这里,朱军长也不禁翘起拇指。这里既能观察敌人的动向,还不会被发现,确实是个极佳的所在。 “欢迎八一部队的战友们。” 看着迎出来的红军干部,朱军长能想到的就是两个字“年轻!” 从司令到下面的每一级主官都是年轻人,但他们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却透出刚毅、自信。 秦朗上前握住朱军长的大手,然后笑着说道: “欢迎朱军长,这一路你们辛苦了。” 八一部队的二十多个主官,跟着朱军长来到丁家庙指挥部,这当然是秦朗预料到的,所以也早早的做了安排。 “谈不上辛苦,都是为了革命。这一次多亏红三团打垮韩家渡的敌人,不然更多的同志,又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朱军长说到这儿,又用感慨的语气说道: “秦司令,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带的部队好啊!” 秦朗却摆了摆手,然后正色说道: “没有主席的政治工作和纲领性的指导,我们没有办法取得这样的成就。前段时间为了打通这条道路,红军两个师伤亡不小。主席又赶回井钢山处置善后了,如今他正等着八一部队过去会师呢!” 朱军长点了点头,爽朗的笑了几声之后,半开玩笑的问道: “秦司令,今天红一师要在这里大打一战。我们些人都想参观一下,不知道妥不妥当?” 秦朗也笑着说道: “朱军长是军中名宿,我正想请教一二。这里风大我还是到帐篷里说话。” 朱军长等人一起进了帐篷,只不过看到面前的那个沙盘,八一部队的不少人赶紧围了过去。代表敌我力量的各色小旗,密密麻麻的插在上面,这可比看地图直观得太多了。 “这一下子敌人就尽在眼底了。” “秦司令,我们只有一个师啊!” 朱军长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哪怕是伏击战,力量也要大于敌人,不过在瞬间打垮敌人就会变成遭遇战,轻者达不到消灭敌人的目的,重的就是失败这样的后果。 秦朗却笑着说道: “是的,这一次我们计划是以红一师,从韩家渡到丁家庙这一段距离上伏击敌人。敌人的具体信息,可以看桌上的敌情通报。的确,这一次大战,敌我人数几乎相当,但是我们最后依然会取得胜利。” 听到这话,八一部队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更多的人开始画图。有幸来观摩的都是八一部队的栋梁之才,当然不过任何可以学习的机会。 “报告司令,敌人从耒水上放下来几十艘船,现在已经架好浮桥了。” “报告司令,敌人先头营已经经过红一团的伏击区,现在正在快速前进。” “报告司令,敌人所有部队已经渡过耒水,现在最后一个团已经接近红一团的伏击区。” 一个个报告,让帐篷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只是八一部队的人员,却搞不懂那个秦司令,为什么没有任何的表态。 兴许是看着了这些惊诧的眼神,正在看书的秦朗微微笑道: “这一战是由红一师师长薛大勇担任指挥,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观摩的。现在大家都不要出去,等一会儿安全了再出去观摩。” 朱军长听到这句话,浓密的眉毛不由一扬。 “轰,轰!”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连串的爆炸在远处响起。 “咣当。” 几个虚放在桌上的搪瓷缸,立刻震得掉在地上。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帐篷上面。 “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仿佛是正在下冰雹。 “啪。” 很快就出现一个口子,众人看着透进来的光柱发愣时,就听到一声大吼。 “快钻到桌子底下!” “砰!” 又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落进来。 所有的人谁也不敢怠慢,赶紧爬到桌子底下,然后缩紧手脚。 “噼噼啪啪。” 还没过了两分钟,各种石头飞进来十多块,还好桌子用的木板厚实,不然还真会出人命。 朱军长四处敲了敲木板,然后对着秦朗说道: “秦司令,看来是有备无患呢!” 秦朗点了点头说道: “朱军长到了苏区,迟早会听到一句话。” “什么?” “工兵连出来的都是棒槌。” ======================================================================= 明天莫松子就要上架了,就要上架了,就要上架了。 重要的话要说三遍,可为什么总想到鸭子? 不管了, 莫松子请大家捧场,谢谢,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 137、冷血屠夫 陈培殷站在码头上,发泄着胸中的滔天怒火。 “就差了几个小时,就差了几个小时!” 这一路上,他就被各种袭扰,先是踩到各式各样的爆炸物。接着冷枪射击,有一发甚至还引起爆炸,直接报销了一个排的士兵。但陈培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领着人马赶往韩家渡。 但是不停的骚扰,却让手底下的黔军疲惫不堪,入夜后更因为“雀蒙眼”而不得不休息。谁知道才几个小时的功夫,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 想到这里,陈培殷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跑在最后的十多个黔军,当场就被他用手枪给毙了,鲜血溅得一脸都是,但陈培殷根本就没擦掉的意思。 “把这里的房子都给老子烧了。” 韩家渡两岸有些民房,是江里讨吃食的人,在岸上的栖身之所。低矮破败屋子本来也没什么,但这已经是渔民们最后一点财产,现在就眼睁睁的被烧成灰烬,所有的人都攥紧了拳头。 陈培殷扫了一眼那些渔民,目光到处只有低垂的脑袋。 不屑的哼了一声之后,他又盯着部下看了片刻后,才恶狠狠地说道: “现在渡江,大声喧哗者、临阵脱逃者、搅乱秩序者、惊慌失措者,杀无赦!” 一条条小船已经移到岸边,那些“乱匪”渡江后居然没有毁掉它们,而是还给了渡口的刁民。 “妇人之仁!” 陈培殷冷笑道。 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结果却是功亏一篑,任谁都不会甘心的,今天怎么也要抓住他们的尾巴。 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周围,结果看到有人坐在地上。 陈培殷抬手就是一枪。 “砰!” 坐在地上的那名士兵,脑袋一歪就倒在一旁。头上已经多了两个洞,正汩汩的流淌的鲜血。瞬间面庞就被鲜红淹没,只有那双眼睛还圆睁着,白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哎呀,哎呀!” 旁边的士兵却倒了霉,子弹贯穿了脑袋后,直接钻进他的大腿。惊痛之下他在地上翻滚着,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 “砰砰!” 几声枪响之后,渡口处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地上却多了三具尸体。 “都他娘的扔进江里!” 陈培殷歇斯底里的吼道。 士兵们更是噤若寒蝉,他们战战兢兢的等着船靠岸,好摆脱身后这个“恶魔”的注视。 十余艘小船一次也就一个连,等到第三师全部过江,敌人早就没影了。 陈培殷对着身边的通信兵说道: “给上游的守备营发消息,两个小时内,我看不到船,他们就等着死吧,包括你在内!” “是,长官!” 那名通信兵不敢耽误,跳上一匹马就疾奔而去。 “把机枪架好,那艘小艇划得慢了,全部枪毙!” 看着渡口两边的马克沁,没有谁还敢偷懒,船上拿到浆的人拼命的划着水,没有拿到浆的,也用枪托帮忙。 等到上游的大小船只下来,一座浮桥很快出现在江面上。第三师一个上午就全员渡过了耒水,代价就是三十多个瘦弱的士兵被枪毙,另有四艘船翻沉,因为陈培殷不准打捞,而被活活的淹死。 “陈屠夫,这个狗日的。” 底下的士兵暗自的咒骂着。 师长换人时,还以为日子会好一点,结果是越来越苦。都一样的喝兵血,一样的吃空饷,可是克扣得更狠了,而且训练也越来越重,做不好的代价就是枪毙。 冷血的陈培殷,私底下就被叫做“陈屠夫”。 “出发!” 浮桥搭好之后,陈培殷的脸色才好一点。看痕迹敌人才离开几个小时,如果加快速度就一定会追的上。 “耒水算你命大,我看永乐江你过不过的去。” 陈培殷冷冷的说道。 数日的激战,桂系是损兵折将,内部一片愁云惨淡,但是李、白两位长官却神色如常,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宣传起北伐大业。 “老长官心太软。” 陈培殷确认为,逃回去的军官应该通通枪毙。加起来两个师的人马,被别人打得几乎全军覆没,桂军的脸面都丢得干干净净。更严重的是,南京系常校长已经重新出山,他才是桂系最大的威胁。 “都是些蠢猪!” 想到这里,陈培殷暗自咒骂道。扫了一眼周围,又恶狠狠的说道: “把渡口附近所有的房子都烧掉,只要看见外人活动一律枪毙,任何人不准靠近浮桥,否则格杀勿论。全军全速追击乱匪!” “师座。”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师参谋长说话了。 “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我们三师远征而来……。” 话没说完,一根粗大的手指已经戳到了鼻尖上。 “叼你条老狗,白军长留着你就是撑门面,吃两天饭忘记自己是谁了?滚到一边去,老东西!” 师参谋长本来就是黔军旧人,这一下子骂得头都不敢抬,只得躲到一边抹眼泪去了。 “呸,叼你这条老狗!” 陈培殷愤愤不平又补了一句,才骑上警卫牵来的战马扬长而去。 出了韩家渡他看了一眼地形,立刻对周围的人说道: “对两边山上使劲打。” 能在桂系当一任师长的人,又怎么会是酒囊饭袋,看这个地形太适合打伏击,陈培殷也心存提防。 “砰!” “哒哒哒!” 机枪步枪打了一阵。只见树倒石摧、惊鸟入云。枪声一停,等到回音消散,周遭依旧是空山寂寥。 “呸,就一群惊弓之鸟!弟兄们,追上敌人的每人五个大洋,追不上的我给他一个金花生。上。” 第三师第四团战战兢兢的出发了,后面还跟着一队正牌子桂军。可是这帮子人吃饭都不跟大家一桌,平常更是趾高气扬,今天会跟自己同生共死? “特娘的,天天枪毙人还不够,现在督战队都派下来了。” “二师逃回来的弟兄说了,那天在大田坡,督战队干掉的弟兄,比乱……红军打死的还多!” “我也听说了,要不是弟兄们火并了督战队,一个都回不……。” 话没说完,但是那意思所有的人都懂。他们下意识的瞅了一眼督战队的人,如果这票督战队真敢开枪杀人,那么今天就和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身后却传来一声声巨响,只见冲天的黑烟,带起了无数的砂石树木。 所有的人的脑海里,立刻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里真的有埋伏。” ======================================================================= 终于上架了,谢谢书友们这段时间的陪伴,莫松子拱手致谢。 无以为报,只能通过努力码字,来回报大家。 谢谢您的支持,谢谢!(未完待续。) 138、恶名在外 整个红一师的人都死死的看着天空。 只见骇人的黑烟,仿佛一条玄青的巨蛇从大地钻出来,然后一气直贯苍穹。无数的砂石树木,被磅礴的力量推开,然后朝着某个方向猛扑过去而去。那排山倒海的气势,似乎能够吞噬掉周围的所有。 “司令说的定向爆破,咱们终于把它给弄成了。做了那么多的试验没白忙活,今晚上下饺子,同志们都吃个痛快。” 工兵营长郭兵得意的笑着,可周围的人怎么没有欢呼,抬头看看怎么连眼神也不对了?他诧异的往四处瞅了瞅,然后又顺着众人眼睛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瞬间他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特娘的,你们这是要害死老子!” 有一个爆点计算肯定有问题,因为一团砂石已经飞向远处的丁家庙。那可是指挥部的所在,而且秦司令员就在里头。 “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怎么回事?” 郭兵长得就特别凶恶,再把一双牛眼瞪大,吓得部下是个个手脚发颤。 终于有一个排长小声的说道: “第九号点土质太硬,我们排多加了半个药包……。” “你个小兔崽子,加药包不重新做计算的,你……!如果司令有什么闪失,我就是拉出去砍头,也死在你小子后头。以前是工兵连出来的挨骂,现在恭喜大家,咱们升级了,整个工兵营都要被指着骂。你小子回去撤职、禁闭十天、喜欢多放炸药是不是?行,你们排每次训练再加一个药包!” 郭兵咬牙切齿的说道。 飞过去的砂石不多,想来秦司令也不会计较。战斗结束赶紧过去陪个不是,关禁闭、撤职的全认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不信神的薛大勇,一刻不停地擦着冷汗。想起工兵连的“恶名”,他心里也是直突突。刚才祈祷不要炸到自己,现在是祈祷不要伤了指挥部的人。真打出人命来,事情的性质就变的不一样。 “嚯!” 只是目光再次投到山下,就是他也吓得吸了口凉气。 爆点附近的敌人早没了踪影,稍远一些的还都在地上打滚,这一次爆炸的效果实在是太惊人了。 入冬无法使用土炸药之后,红军的炸药就一直捉襟见肘。这次从资兴一个矿务公司弄来了两吨炸药,那个抠门的秦牛鼻子,才批给一师一百公斤使用。 “真小气。” 薛大勇咬牙切齿的说道。 为了完成伏击任务,这次他硬是咬牙拿出五十公斤给工兵营。爆破任务是圆满完成了,不过祸事好像也闯大了一点。 这短短的几分钟,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但是一声枪响却兀然的打破了寂静。 “砰!” 第三师的一个军官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胸膛上的洞口正呼呼的往外冒着血。 一刹那间,战场就变成了熔炉。 发射药在燃烧,手榴弹在爆炸,滚烫的血液在流淌。所有的人已经被高温炙烤,身上厚厚的冰霜化为流水,最后化为蒸腾的白烟。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最后只留下灰白色的盐渍。 “不要给敌人的重机枪有开火的机会,神枪手你们优先射杀迫击炮手、军官、重机枪手,士兵身上不要浪费一粒子弹。” 排长们不停的吼叫着。 红军两个的师,每一个排都有两个神枪手的配置。由于时间仓促,这些神枪手还缺乏经验,上了战场就会紧张,看到个人就会扣动扳机。 “师长,爆破重创了敌人两个营。现在第三师冲上来一个团补充,已经向红一团的阵地发起进攻。” 改编前的黔军部队都是军,裁撤掉大量的军官和不合格士兵之后,留下来的青壮依然很多,就形成了十三军每个师都有四个团的格局,这使得他们的兵力要雄厚的多。 “后勤队给红一团补充弹药,担架队要及时的把负伤的战士运送到战地医院。加强过来的两个连随时待命。” 红一团上次打完之后,暂时没有补充,尤其原红一营,战士们只能缩编成一个连。这倒不是兵源不足,因为大批量补进新兵,就会使部队战斗力直线下降,最后反而打不了战,这就是常说的画虎不成反类犬。 “敌人上来了,重机枪准备!” 桂系的人马还是有点血性,遇到伏击还能组织人手进行反攻。 “咚咚咚。”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复装子弹。果然,马克沁机枪的射手已经戴了风镜和防尘口罩,如今正在奋力的扫射着反扑的敌人。 山坡上的树木在不断的倒下,因为有些敌人就躲在树的后面射击。只不过机枪子弹能毫不费力就穿过它们,很快斜坡的下面就躺满了人和树的尸体。 “轰,轰!” 几十枚手榴弹被扔出去,瞬间炸倒了一大片的敌人,剩余的又像潮水般的退下去。 “砰,砰!” 枪声依旧响个不停,不时有人被击中,然后顺着山坡翻滚,如果遇到什么障碍,就怪模怪样的被阻在哪儿。 不过后撤的敌人很快又转过身体,因为前面全是上好刺刀的枪,如果不停住脚步,就会被自己的人刺死。 很快又一次进攻开始了。 “厉害,居然不用督战队。” 薛大勇有些轻蔑的说道。 “告诉迫击炮连,我给他四发炮弹,给我猛炸敌人的集结点。” 炮连连长,兴奋得直搓手,他早就看见敌人的集结点,但是苦于没有命令,现在能开炮那还不赶紧的。 射击诸元早就测算出来,只要稍加调整,炮口就对向目标。 “预备,放!” “突突。” 几声沉闷的轰鸣过后,硕大的迫击炮弹迅速的飞离炮膛。 “轰轰轰。” 短短几秒,敌人集结的那一片区域里,立刻升腾起黑红相间的蘑菇云。还在站着待命的人马,霎时间就倒了一大片,剩余的也全都被吓傻了,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起来。 “啪啪啪!” 一群双持十响毛瑟的士兵,对着同袍无情的开了火。只不过混乱并没有被平息,反而越演越烈了。 抬着望远镜的薛大勇冷冷的说道: “主席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下面的炮仗要炸了!”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我就努力了,争取来个五更怎么样。 再多臣做不到了,正在打点滴,一只手码字呢! 推荐、月票、收藏^-^ 谢谢,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139、巨大的碰撞 炸药的作用,在众人的心目中一般都是爆破固定目标。拿来伏击行进中的军队,这还是头一次见。 而且炸药一旦爆炸,在它的杀伤范围内,所有目标都会受到损伤。红军这么做难道是再用牺牲来换取胜利吗? 一个个问号在八一部队的观摩人员的脑海中盘旋,令人苦恼而又挥之不去。只不过身边的砂石如雨一样的倾泻着,先保证自己不受伤吧! “噼噼啪啪”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秦朗从桌下露出脑袋,小心的往周围扫了一眼才爬出来。 “安全了,大家都出来吧,以后你们会习惯的。” 八一部队的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帐篷已经垮掉,桌子上到处都是狼藉。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出了各式各样的深坑。如果不是秦司令早有准备,恐怕最轻都是缺胳膊断腿。 “我们到观察所去,这里什么也看不见。” 秦朗把手里的书夹在腋下,就领着他们到了一个小山包。这里已经准备了望远镜,但众人更感兴趣的是炮队镜,于是争前恐后的站在面前,观察着战场的环境。 和想象的完全不同,爆炸产生的沙石泥土,居然都倾泻在敌人身上,红军是怎么做到只伤敌不伤己的? 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密集,有个人终于憋不住了,立刻举起自己右手。 “报告!” “讲” “秦司令员,你们使用什么方式引爆炸药?而且爆炸的方式为什么和我们接触的不一样?” 听到这个问题,秦朗指着地上的一个木匣子说道: “我们改装了几台手摇发电机,并制造出电雷管,通过导线就能控制爆炸。不过这导线太金贵,我们也很少使用这种方式。至于爆破的所有问题,欢迎你们到军区工兵营学习。红军现在缺乏各级的干部,希望同志们尽快加入进去,让部队战斗力,在短时间内更上一层楼!” 秦朗的话引起了引来了一阵掌声。 看到红军军容整齐,战士的战斗素质好、士气高昂。八一部队的战士思想上也有了一定的包袱,没想到秦司令并没有所谓的门户之见,这让他们觉得感慨万分,有的人甚至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朱军长也不禁动容,只是他假借观察敌情,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秦司令员,中央阵地的火力弱于前后两端,这么做是刻意布置,还是中央阵地上的部队本来就弱于其他?” 不愧是老行伍,这么快就发现端倪,想来此时心里已经推演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是点拨身边的人而已。 “两方面的原因都有。红一团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损失较大,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休整,就投入了这一次的战斗。把他们放在中间的位置上,是为了吸引敌人在这里集中。这一支部队的战斗力相当的强悍,一会儿大家就看得见。” 听到这个解释,很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朱军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中央阵地的火力弱于首尾,确实可以让敌人尝试误判,可是十三师如果抱团,那岂不是更加的难以消灭。 “秦司令,红军的装备很不错嘛!有迫击炮、机枪,今天第三师是要吃个大苦头了。” 秦朗却有些遗憾的说道: “不久前红军一个班就有一挺轻机枪,两挺花机关。不过连续的作战,弹药消耗太大,自动武器已经逐步退出序列。现在普通战士们手上的,大都是缴获的汉阳造,子弹也是兵工厂的复装子弹,能打响就是精度要太差。” 朱军长听到这句话,却有些将信将疑。这样的武器装备真是难以置信,就算是大名鼎鼎的民军第一军,恐怕都难以做到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却兴奋的喊道。 “快看,敌人自己打起来了!” 只是话音未落,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却传到了众人耳里。 “滴滴哒哒。” 随即,一群身形矫健的战士跃出战壕,猛虎一般的扑向山下的敌人。 朱军长暗自摇了摇头,冲锋早了一些,让敌人再火并一阵子,恐怕战果还要大一些。 不过第三师的人瞬间炸了营,很多人甚至扔下武器就往韩家渡的方向跑,等看到这里也有红军冲锋时,有急急忙忙的往后撤。 “嘭!” 犹如两道巨大的海浪撞在一起,立时发出了天崩地裂巨响。几乎就在瞬间,无数人如同水珠似的崩散,然后缓慢倒下去,仿佛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这样大规模的白刃战!” 八一部队的人也同样身经百战,近一段时间的战斗,对白刃战更是熟悉不过。但今天这样大的阵势,也同样让他们感到震惊。 望远镜里,将近两万人就在这里厮杀,哪条泾渭分明的战线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刃,一旦有人触及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更多的人却浑然不顾,一旦有了空缺就舍生忘死的冲上去,和敌人更加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与第三师的士兵不同,红军这边的战术是三人配合作战。即便是有人倒下时,也是消灭五到六个敌人之后。周边打散小组,会重新组成三人战斗小组。在一个骨干的指挥下,继续对敌人进行作战。 哪怕是这样的临时组合,也能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一旦他们接敌,对手立刻就被死亡萦绕。 人死的越来越多,慢慢的整条战线模糊了。但是敌人依然死战不退,死命的抵抗着来自红二团,和红三团的压力。 朱军长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赞叹道: “红军战士的战斗素质相当不错,尤其那些战斗小组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果训练的时间再长一些,面前这个师应该打垮了。” “采取这样的战术,也是条件的限制,如果弹药充足我怎么舍得这么做。” 秦朗的话说得万分感慨,望远镜里担架队已经在冒死运送伤员,但是有多少人能够幸存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林玉荣的却沉声说道: “中央阵地的红一团怎么才进攻?不过他们的人只有两个营,刚才进攻的话,应该只会陷入焦着状态。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能挑断敌人的脊梁骨么?” =========================================================================== 输液引起剧烈的呕吐,结果怀疑各种疾病,莫松子被送去检查,检查大半天结论是胃抽搐。 现在还在回家的路上,现在一只眼睛视力模糊,另一只眼睛有大量的黑块,采取独眼龙模式发一章。 实在对不起诸位,对不起。(未完待续。) 140、屠夫殒命 “这是一群老虎下山了。” 红一团的人连跑动的姿势都不一样。身体半蜷曲着,这样能减小正面,使中弹的几率大大的降低。而且与敌人交战时,能快速的爆发出自己的力量。 刚才,第二团、三团也有老兵这么做,这已经让朱军长激赏不已。当看到整个红一团都是这样的姿势时,就连他都觉得震撼。 没有人喊叫,脚下的步子轻快无声。战士们就像是沉默的火山,等到他们爆发的一刻,恐怕就是钢铁都会被融化。 正在苦战的第三师,甚至都没有发现身侧的敌人。等到一群群同袍被刺刀捅穿身体,他们才发现这样的一群“凶兽”。 “啪!” 两个连的人立刻冲上去阻拦,只是一回合就干净利落的败下阵来。两百来个弟兄,逃过这一劫的就只有二十来个。 “咕” 第三师的人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 如果说两边的红军是老虎,那么中间的这群就是虎王。一个个就像闷嘴葫芦,只管拿着持刀杀人,而且那种赖皮的合击战术是更加的娴熟。 就三个人,面对十来个弟兄也不怂,每一个突刺都能带走几条人命。他们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小刀,在第三师身上切开一个口子,然后不停地放血。 “堵住他们,快上去堵住他们!” 陈培殷大声的吼叫道。 战斗一开始他是欣喜若狂,这些不知死活的“乱匪”居然撞到枪口上了。 “叼你老母,今天正好把桂军身上的屈辱,全都洗涮干净。” 想到这些,他就浑身有劲,连接组织部下进行了三次反攻,撞得头破血流才发现,对方的火力并不在自己之下。 等到红军冲下来混战时,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一个师打一个师的伏击,还敢进行白刃战,对面的不是疯子,就是有所依仗。果然才是二十分钟的战斗,第三师开始支撑不住了。 仗打到现在,陈培殷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他要做的是撤回耒水对岸。否则再来一个全军覆没,桂军的前途真的要蒙上阴影了。 “后队变前队,往韩家渡撤退。” 说完这句话,陈培殷拔腿轿跑。身边还跟着一个营的桂西老弟兄,趁着现在到处混战,突出去还是很容易的。 失去主心骨的第三师,立刻陷入混乱中。出于求生本能,所有的人都跟在陈培殷身后逃窜,也不管他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正在拼杀的红二团,差点被冲乱了阵脚,虽然压力倍增他们依旧死战不退。 “咚咚咚。” 马克沁机枪射手才看到敌人的仓皇的身影,密集的子弹立刻封锁住山下的路。敌人密集的队形一瞬间就变得稀疏起来。 “快往后跑啊!” 第三师的人一看不是路,想掉头往后跑。但是督战队的凶神恶煞已经站背后,看着对准自己的十响毛瑟,他们再一次对红二团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在马克沁的防弹板上留下了无数的白点,终于又一发打穿了水筒。 “吱”的一声后,白色的水雾冲天而起。 “撤退,快撤退。机枪不要了,快!” 红二团团长大声的命令道。 司令早就说过,人永远比枪重要。在这种要人,还是要枪的情况下,首先要保护的是红军战士。 眼睁睁的,第三师剩余的人马冲过了红二团的拦截,现在陈培殷手里还有五个营,他们逃往韩家渡还有三公里的路要走。 追!逃! 峡谷里,两条“长龙”不停的纠缠着。后面的这一条,正一口一口的吞吃着前面的这条。 不是有人停下踉踉跄跄的脚步,等到后面的队伍上来,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尘埃落定,林玉荣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十分郑重的说到: “秦司令,红一团是猛虎,我一定要加入他们。” 秦朗听了微微一笑。 “加入没有问题,不过红一团恐怕不能让你做个营长、连长。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从排长开始做起。” 林玉荣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正合我意。”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人沸腾了,很快有人举手道: “秦司令,我也愿意,我也要在红一团当个排长。” “秦司令,还有我,还有我。” “算我一个,在这样的英雄部队里面做个小兵,我也心甘情愿!” 看到这一幕,朱军长不禁摇了摇头,然后爽朗的笑着说道: “秦司令,我看你今天是来挖墙脚的。八一部队中他们是真正的栋梁,现在全被你拐跑了,我这个军长可要变成光杆了。” 秦朗也笑着回答道: “都是干革命,当然不分彼此。再说朱军长您还不是要加入红军、领导红军!” 朱军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天际,耒水的蔚蓝陡然间变成了不详的黑色,映照着周围的积雪,总让人想起阴森恐怖的灵堂。 看到这一幕的陈培殷,真的想抱着头大哭一场。一个师的人马就剩下两个排,而且桂西的老弟兄也只留下一个。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还能东山再起!”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是你们这些王八蛋,一个个贪生怕死,才让我军遭受败绩……。”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个大嘴巴。下手很重,嘴里的牙齿都下来七八个。身边的老弟兄刚要动手,就被一刺刀捅穿胸膛,然后消失在耒水之中。 “陈屠夫,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作威作福?” 黔军士兵咬牙切齿的说道。 “啪!” 又是一嘴巴抽来,陈培殷的转了两圈,重重的摔在地上。 “弟兄们饶命,是陈某糊涂,回去以后给你们官升三级,今天……。” 话没说完,就被人抓住脚倒提起来,很快整个脑袋就被浸到冰冷的江水里。 “放你回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这时候还把咱们当猪仔!” 陈培殷努力地挣扎着,想把脑袋露出水面,呼吸一口空气。换来的结果是被浸得更深,终于他不动了。等到被提上来,整个人早就被冻成冰坨子。 “呸!” 所有的人同时啐了一口,把陈培殷的尸体扔在路上,就一溜烟的全跑了。 ======================================================================== 昨天实在是莫松子力不从心,现在回想起来还惊魂未定。 兴许这就是所谓的劫! 今天努力更新,谢谢大家支持捧场。(未完待续。) 141、医院巧遇 “咚咚咚!” “嘀嗒嗒!” 井钢山现在是欢乐的海洋,到处锣鼓喧天,到处欢声笑语。湘赣边区政府、湘赣军区的代表跟在主席的身后,迎接着八一部队的到来。 经过几个月的跋涉,这支英雄的部队终于回家了。 “主席,您好啊!” “朱军长,这一路你们辛苦了!” 主席和朱军长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华夏工农红军万岁!” 雷鸣般的喊声响彻了整个井钢山,响彻了整个湘赣边区,所有的人都热泪盈眶,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秦司令员,我们又见面了。” 朱军长爽朗的笑着。 丁家庙伏击战结束,他就带着部下返回八一部队。在龙桥镇进行五天的休整,期间补充了大量的被服,等到军容整齐他们才开往井钢山。 而秦朗为了会师能顺利完成,也一早回来进行准备,现在看来都很圆满。 军政的主要负责人,陆续的来到大会议室,因为今天这样重大的日子,肯定会有一些重要的安排。 “八一部队的各级干部、战士已经按照个人的意愿进行了分配,以后要再接再厉,发扬革命精神……。” 之前战士们已经填写过申请表,才到驻地就被各部队的主官带走了。热门是红一师一团,红二师五团,尤其是红二师五团,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英雄部队,这没有点硬功夫,可是进不去的。 “秦朗同志、陈仲弘同志最近要回总部述职,湘赣军区司令一职暂由军区参谋长耿振功同志接任,湘赣军区参谋长一职由红三团团长张河接任,……。” 长长的电文念完,主席赶紧喝了一杯水,然后又说道: “点到姓名的同志将工作尽快进行移交,务必在三天之内完成。” “是!” 所有的人同时站起来回答道。 “秦朗同志留一下,散会!” “主席。” 都到人都走了,秦朗坐过去笑吟吟的说道。 “本来想请你吃一顿饭,不过今天打牙祭,我决定还是把钱省掉。秦朗,本来有万语千言要说,但是到了嘴边能交代的就两个字,谨慎!做人要谨慎,做事更要谨慎,这一次你选择的路更是艰险,我不想……。”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到处走走吧,你下一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秦朗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他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只是临出门时,却看见主席把眼睛闭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司令好!” “秦司令好!” 路人纷纷和秦朗打着招呼,他也一一点头致敬。 马上要离开红区。秦朗决定到医院看一看。如果说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当然是受伤的红军战士。 军区医院已经进行过扩建,现在也加了取暖设备,很多病房里面温暖如春。伤员们躺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满脸笑容的样子,让秦朗的心不由得一松。 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熟人。 “钟晓东同志,好些了吧!” 钟晓东想要起来敬礼,只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动了一下,疼的龇牙咧嘴的。 “别动别动,好好坐着。” 秦朗赶紧上前按住他的肩头,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秦司令,伤还有点不利索,就是这皮肉伤好得慢,我也心急火燎的。” 钟晓东恨恨的说道。 “伤好了,你还有一个月的假,回去陪陪你娘吧!听说你负伤她急得不行,上一次来你还在昏睡,她住了几天又怕给我们带来麻烦,所以执意回去。钟晓东同志,你有个好母亲!” 秦朗正色地说道。 “秦司令,我休假的时候一定好好陪她老人家。” 钟晓东擦着眼睛说道。 “那你好好养伤,我去看看的别的同志。” 秦朗说完站起来,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令,听说您要回总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钟晓东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腼腆的笑着说道。 “给我们的英雄签个名,那是分内的事,那就祝你尽快的康复吧!” 字才刚刚写完,钟晓东立刻把本子接过去,然后贴身藏好。这件宝贝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秦朗道别后,笑着离开了。 只是进到符云青的办公室前,他看到一个熟人,假意蹲下系鞋带后躲了过去。 “符部长。” 符云青虽然是后勤部长,但是每个星期总抽出两天坐诊,在井钢山地区的百姓眼里,可是个活菩萨的存在。 “秦司令来了,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几天,林书记来这里看病人啊!” 秦朗小声的问道。 “她就是病人,右手的伤势一直没有好,肌肉萎缩,骨头坏死,如果再不做切除手术,恐怕会危及生命。但是我们这里的条件,没法子完成啊!” 符云青的话好似一个闷雷,惊得秦朗差点跳起来。 “她的右手到底怎么回事?” “秦司令不知道?她被您救出来前,那些军阀打断右臂。为了询问情报,那些畜生又用铡刀一点点的切,现在全发了炎。还有腹部的旧伤,当年挨了一枪,现在子弹都没取出来,活到现在都是奇迹。要不你报告……,司令,司令!怎么跑了?” 符云青的话没说完,却发现秦朗已经没有踪影,他嘀咕了几句又开始研究面前的病例。 林薇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堵着个人。她抬头一看,居然是最想,又最不想看见的人。 “把右手伸出来我看看。” 土匪般的语言。 “你……。” “我让你把右手伸出来我看看!” 声音几乎是吼的,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但看见是秦司令时,所有的人急匆匆的走开了。 “没……。” “你伸出来,还是我拉开?” 冷冰冰的话,让林薇都得心都觉得颤动,只好把右边的衣袖拉起。 前臂只剩余一半,干枯的皮肤就绷在骨头上,让人目不忍睹。此时皮肤已经变成青黑色,上面伤痕累累,可以想见曾经受了多少苦楚。 “你怎么不说?” 林薇轻轻一笑。 “说了就要用同志们的生命去换取药物,我不能这么做。” 秦朗冷冷的说道: “你准备去尚海吧,跟我一起走。” “不行……。” 话没说完,秦朗已经走了,他可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林薇想叫住秦朗,可是他的背影已经不见了。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数字一直在上跳,我心里高兴的不行。 谢谢,谢谢大家。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42、离别 东方才有那么一丝发白,满天星斗的光芒立刻就黯淡下去。天色越发的昏暗了,如果不点燃火把,根本就无法在狭窄的街道中穿行。脚下的青石板也是湿漉漉的,此时露水已经结成薄冰,走起来就很滑。只能在鞋子外面包上稻草,否则就是一路的跟头。 老实说,这并不是出行的好日子。 虽然有些转暖,但野外积雪依旧没过膝盖,长途跋涉自然苦不堪言。倘若遇到倒春寒,冻死人也不稀奇。而天气晴朗也不是好事,化雪时寒风更是的刺骨,而且雪水流淌很容易形成洪涝灾害。 只有做买卖的商人,才会不顾这一切。节后市场繁荣,而且道路还未解冻,来往运输不受影响。等到雪化花开,那只能在稀泥塘里打滚了。 秦朗的打扮就是个远途的商人,身后还跟着六匹驮马和两辆马车,看着马背上满当当的商品,就知道是那种实力雄厚的人。 “少东家!” 脑勺能客串自然是家丁。 本来这次任务秦朗只想带几个人,但是湘赣边区政府、湘赣军区两级党委会,却命令脑勺亲自带领两个精干小组进行护送。并且在沪期间,他们还必须保证秦朗的安全。 只不过脑勺的兴高采烈也就维持了五分钟,大刀会红娘子曾小茵的出现,立刻把他的俊脸逼成了苦瓜。 “脑勺,我可是给你创造条件了,你小子可要抓紧啊!” 秦朗开着玩笑道。 林薇一个人上路也不照应,思来想去还是曾小茵合适。一听说能和脑勺在一起,她立刻点头答应了。 脑勺吭哧了半天,才呐呐说道: “去去去,有你这样的领导么。随嘴就开玩笑,没来由的祸害大姑娘清白。” 秦朗又笑了两声,低声说道: “眼下我是无官一身轻,要不我去问问人家姑娘,看看她答不答应?” 脑勺赶紧拱手赔笑道: “行行,您是老大行了吧!” 秦朗得意的哼哼了两声,表示收到。 “师叔,尚海很大么?” 严博森也来了。兵工厂的生产任务紧,一只耳根本无法走开,只能让他跟着秦朗。 “大,大得多。” 秦朗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已经变得陌生的世界。在大名鼎鼎的魔都,秦家也是有别墅的房子。只是自始至终,他就没喜欢过这个城市。所以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到哪儿居住的日子不过几天。 不过在这个时间,自己家别墅的位置,应该还是个烂泥塘。夏天进去的话,恐怕能被蚊子吸成人干。 “少东家,出了姚家口,就离开红区了。” 陈大牛、石娃也在队伍里。 他们的武器就放在身边的马车上,一支上了瞄准镜的三八大盖,两支装了消声器的汉阳造,外带八支十响毛瑟,可以说进可攻退可守。 秦朗点了点头,轻轻地敲了另一辆马车几下。 “今天好点没有?” 林薇躺在里面,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这段时间她经常发烧,由于缺少必要设备,符云青也没有办法做出诊断,看来只有到尚海的大医院才能确诊。 “好了很多,谢谢。” 林薇轻声的回答道。 声音绵软无力,一听就知道不是实情,但是秦朗也能偷偷的叹气。 这个时候陈仲弘走到身边,小声的问道: “秦朗同志,林薇同志怎么样了?身体还吃不吃得消,这马车始终太颠簸了!” 陈仲弘小声的问道。 林薇的病情一经披露,很快就被批准去尚海治疗。甚至总部都已经安排好了医院,就等着她的到来了。但现在的难题时,怎么样把她平安的送过去。 “仲弘同志,不抓紧时间的话,情况只会更糟糕,她的那个身体是不能再拖了。” 秦朗皱着眉头说道。 陈仲弘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把话题岔开,他用忿忿不平的语气说道: “红区才刚刚巩固,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有人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状况!把我叫回去述职倒是无所谓,把秦朗同志也调回去,这不是添乱嘛!” 回总部机关述职的命令,同样让他感到万分的惊诧。八一部队这几个月的总结报告,已经通过电台传送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再让他回去做报告,就有些画蛇添足的感觉。 “回去一趟也好,我们毕竟被强敌包围封锁。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总部机关未必真的清楚红区的状况。” 与八一部队的情况不同,湘赣边区的各种报告垒得山一样高。用电台发报简直就是奢侈,这个年月的电子管可不是什么耐用品。一旦出了故障,不说那惊人的价格,去哪里找配件都是个大问题。 就在这时,脑勺小声的说道。 “前面有人,大家小心。” 果然,远处影影绰绰的站着几个人,只是身上挂着浓厚的白霜,看来在路边已经等很久了。 “秦朗,走了都不说一声,是不是看不起弟兄们?” 居然是王云佐,虽然语气中满是谴责。但听得出来,他并没有这个的意思。走过来给了秦朗一拳,然后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文广兄,云佐兄你们都来了。” 袁文广听到这个称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上前握住秦朗的手,使劲的摇了几下后,才笑着说道: “不要搭理斗南那头蛮牛,他的脑子比树上的老柿子还小!秦朗,此去山高路远,一切以身体为重。给你们准备了点吃食,路上垫垫肚子。” 秦朗听到这话,不禁叹了口气,小声的说道: “两位兄长保重,事可为则为,不可为则不为。您们现在是党员,切不可擅自行动,一切必须要以组织的命令为主。” “这话为兄记下了,前路艰难,切不可错过宿头,你们还是加快脚程吧!” 说完袁文广拍了几下手,又跺了几下脚,周围的人也跟着做了。 这是当地的礼仪,祝愿远行的人一路平安。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大家相互间只是拼命的挥着手。距离越来越远,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 “再见井钢山,再见湘赣边区,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第一卷终 ======================================================================== 今天还得到医院检查,只能用存稿,希望能赶紧好起来, 不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求收藏、推荐、月票。(未完待续。) 1、绑票 尚海,这个时代华夏最先进、也是最大的贸易口岸。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和商品涌进涌出,巨大的贸易量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只不过这一切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掌里。 每当夜幕降临时,明亮的灯火驱离了黑暗。一个个夜总会、剧院传出了轻柔或者激昂的音乐,衣冠楚楚的男女,在舞池里面翩翩起舞,对于他们来说生活如此的美好。而在窗外,却有更多人趴在哪儿。他们饥寒交迫,身无分文。哪怕只是偷看着桌上丰盛的美食,都会被护院的人狠狠踢走。 天堂和地狱有时候,真的只是一墙之隔。 此时已经是一九二八年的三月,走下黄包车的秦朗,已经是一身的春装。而他身边的林薇,穿着流行的西式长裙,而一袭漂亮的披肩,更衬托得她清纯秀丽。 看到这一对金童玉女,就是最势利眼的跑堂,也变得毕恭毕敬。 “先生,今天需要点什么?” 秦朗扫了一眼菜单,冷冷的问道: “这些东西是吃的么?” 跑堂的一愣,立刻开口笑道: “先生您来巧了,这几天刚好有一个法国名厨到我们饭店做客,要不来几个地道的法国菜?” 话没说完,那个少爷已经说了几个菜名,还用的是纯正的法文。这一下子跑堂算是被彻底镇住,敢情面前的这位,是个地地道道的行家。 “你稍等,菜马上就好。” 林薇看着他的做派,却有些咬牙切齿。 “你就是个活脱脱的资本家!” 才短短的一个月,红区那个朴素的秦朗变了。 先是把红区作掩护用的商品全部卖掉,然后在广州又进了一些商品运到尚海。有了这几百个大洋做基础,又跑去股票交易所“观摩”,现在手头的资金也不知道有多少。 “话可不能乱说,今天来这里吃饭可是周委员批准的,你都不知道我给总部机关筹款子有多辛苦。” 一听秦朗又要念生意经,林薇赶紧用左手捂住耳朵。 秦朗摇了摇头,只能小声问道: “在医院检查的怎么样了?” 林薇笑着说道: “手术在下星期进行,右臂彻底保不住了,肚子里的子弹也要尽快拿出来。秦朗,这次真的谢谢你。” 这一路上都是靠着秦朗的悉心照顾,不然在广州可能就撑不住了。只有他在身边,林薇才会觉得安心。不过现在两人又天各一方,让她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 “当然应该感谢我,要不你亲我一……。哎呀,你干嘛踢我?” 小腿处剧痛瞬间传进了大脑,搞得眼前都有些发黑,看来死丫头的这一脚是用死力了。 “你再这样,我……,我就回医院去。” 林薇的脸虽然板着,不过已经有些发红,看那样子就是个色厉内苒的主。 本来还想再逗两句,但腿痛得实在受不了了。 秦朗一边揉着,一边龇牙咧嘴的说道: “你……,一点都不可爱!” 林薇冷冷地说道: “对付调戏我的流氓,不用可爱!” 秦朗挠了挠脑袋,这句话很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这时,菜已经上齐了。秦朗随意吃了两口,味道还算纯正。只是林薇的用这些餐具就很费劲,秦朗只能先帮着她,这又让她的脸发烫。 只是借着余光,秦朗发觉有些异样。 “有人在盯着我们,是两个人。” 听到这句话,林薇轻轻地一笑,然后用娇嗔的语气说道: “不许去交易所,等一下你要带我去书店。今天到了几本新书,晚了可就买不到了。” 那美丽的表情加上撒娇的语气,连“花丛老手”秦朗都有些看痴了。只是下一刻,他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 “在你的身后右侧隔着三个座,有两个男人在观察我们。都带着枪,有恃无恐的样子,应该是民党的人。” 秦朗的眉毛一挑。 尚海现在鱼龙混杂,难道真的被什么人看出端倪? “宝贝,这几天行情很好,一秒钟就是几十万上下,书店都能搬回家了。你给我点时间,只要做完这一单,我保证陪你去买。” 听到这些,林薇却站起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上一次你就这么说,再上一次还是这么说,现在都要两个月了,都不怎么陪我出门。我不管,今天一定要陪我去。” 只是很快又听到她轻微的话语。 “我出门往左,进来的时候我看见那里有个弄堂。” “宝贝,今天真不能去,蓝格石油的货……。别走,别走啊!” 看着林薇已经“气哼哼”的出门,秦朗赶紧掏出钱放在桌上,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跑堂的赶紧过来数数。 果然是财大气粗的少爷,小费也留得很足嘛!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右侧,果然那两个男人也跟着走了出去,左右看看就快步的跟上那个少爷。 “小少爷您自求多福吧,可别被那些生孩子没**的家伙截住。” 如今的大尚海乱得很,各种人的眼睛就盯着这些年少多金的公子哥。一旦被他们抓住家里就要大大的破财,据说还是南京城的常总司令带头干的。 那两个男人脸上一喜,正愁没地方动手,没想到那对狗男女居然自己跑到小弄堂去了。谁知道才跟着跑进去,为首的那人就重重的挨了一脚,当即就吐血倒地。另一个人见势不妙,立刻使出一招“黑虎掏心”。 只觉得眼前一晃,那个多金的少爷怎么就到自己面前。拳头还来不及往回收,一只坚实的手肘已经重重撞在肋下。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把他吓得魂不附体。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下巴上又吃了一掌,整个人立刻倒飞出去。 还在吐血的那人,想抽出腰间的枪。却发现手已经被脚踩住。 “我们是的人,不想死的话乖乖跟我们走一趟。” “民党组织部调查科”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中统局”的前身,因为专门对付国内的工农党,也算是有着血海深仇。 秦朗冷笑了一声,原来是绑票的家伙。 “嚓,嚓!” 对着那两人的脖颈处各自来了一脚,两个人立刻翻了白眼。 ======================================================================== 莫松子正在努力,正在努力。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2、特科红队 出了这样的事,别的安排只能取消,懊恼的把林薇送回医院后。 秦朗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却时时注意周边。和几个掩护小组的确认安全后,他才回到了总部机关的办公地点。 “秦朗同志回来了。” 才打开自己的办公室的门,那个让人无比熟悉的津门口音就传进耳朵里。 “周委员!” 走廊上出现了一个英俊男子,他正是后世家喻户晓的人物“周相”。看秦朗和自己打招呼,又和蔼的说道: “秦朗同志来我这边坐坐。” 自从来到尚海之后,秦朗和他畅谈了几天几夜,总算把根据地的点点滴滴都说个明白。而根据它写成了的报告,在总部机关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存在,甚至于每次开会都有人使用里面的语句。 “你不是请客吃饭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相倒了一杯水放在秦朗面前,然后笑吟吟的问道。 “时局太乱了,吃饭都能吃出绑票的来,解决完他们只能是各回各家。” 秦朗有些失落的说道。 周相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那是你太能干了!短短的半个月,在交易所就有了八千多美元的收益。恐怕很多人的眼睛,早就盯在你身上了。秦朗同志,这可是一笔巨款,不来绑你的票才怪了。现在有了这笔钱,总部机关的经费问题,也解决的差不错了。眼下你再去交易所也不安全,先把红队的担子挑起来吧!” 秦朗却有些不舍的说道: “可惜了,这几天石油方面可有大的变动,我和几个掮客还准备再捞一笔呢!这个常校长以前在交易所就不行,现在还来断我财路!周委员,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倒是有个计划。” 听到这里,周相的眉毛不禁一扬。 “秦朗同志,是想干掉钱白羽?” 秦朗点了点头。 钱白羽也曾经是工农党的重要人物,但在“四一二清党”事件后,整个人就变得意志消沉,时不时的还散发一些悲观的论断。对此总部机关的领导同志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钱白羽越想越觉得忐忑,干脆跑到淞沪警备司令部告密去了。 这造成了一大批党员干部陷于敌手,而且有大批的同志已经被处决。 钱白羽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还以为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可是住了差不多半年的饭店,当初的许诺是一点没有兑现。此时,身上的情报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当然就被人遗忘掉。 “这个行动太危险,钱白羽现在就是调查科的鱼饵,正等着咱们的同志上钩呢!” 周相一脸严肃地说道。 秦朗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周委员,钱白羽这种叛徒太了解我党的运作方式了。不把他消灭掉,敌人如果醒悟过来,用钱白羽这样的人来对付我们。那么工农党的损失,简直无法估量。” 周相沉吟了一阵。 “我可以批准你们的行动,不过有几件事我要讲清楚,第一我不要求你们务必成功;第二一旦情况异常必须立即终止行动;第三你必须保证所有的人必须安全。” 秦朗立正敬礼道: “是!” 周相常常的叹了口气,脸上又露出笑容来。 “秦朗同志,你的那个计划总部机关已经批准了,但是还需要走一点程序。可能下个月才能把命令交到你的手上,这期间你一定要保证总部机关的安全,并且尽一切可能营救被捕的同志。” 秦朗长长的吐了口气,他立刻回答道: “是,周委员。” ================================================================= 红队正在郊外的荒地里进行集训,这里有一个废弃的小村,正好拿来改装成训练基地。因为周围荒无人烟,自然也没有泄密的风险。 一队队员的行动失败了,正在接受脑勺的意见。 “七个人尽可能排成一条线,每一个同志都要注意一个方向,这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否则身边的战友就会因此牺牲。一旦有情况要用最快的速度开火,……。” 来参训的成员,都是红队中的精英。枪法、身手都相当的了得,如今加上侦察营总结出来的经验,那更是如虎添翼。 而且尚海不同于红区,租界里面很容易就能搞到子弹,特训队现在是放枪放的手软。而且机械加工也不是问题,所以红队队员的手上,就有了消声型花机关。 枪的外形也有了变化,去掉了一部分枪托,换成钢架的折叠方式。即减少了重量,也减少长度十方便于携带。进一步去掉木质枪体的改型还在试验,相信不远的将来就会拿到手里。 “脑勺,大牛你们和各队队长都来一下。石娃继续指挥训练。” 钱白羽的位置大家都知道,可是没有用。六国饭店实际就是淞沪警备区的招待所,里面进出的人都是民党的军政大员,守备自然极为严格。 想要在这里动手,除非是抱着必死决心的进攻,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们去年就想发动决死进攻,但是总部机关不同意。” 红队一队队长恨恨的说道。 钱白羽事件中损失最大的就是一队保护的干部,这让他一度抬不起头来。 “为一个叛徒损失你们,我也觉得不划算了,这件事我们要长计议,你们有什么法子?。” 秦朗手头的资料很多,所以对钱白羽的活动有了大致了解。 这个叛徒就被禁锢在旅馆里,除每年了几份报纸外,根本不准再接触其他的书籍。极度的枯燥烦闷、加上内心的恐惧,使得他每天都要喝酒到半夜。醒来后随便吃点东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喝醉。 都把情报做到这一步,看来总部机关也是花了大力气。 “窗子都被砖头堵了一半。从外面狙击根本无法完成,能不能投掷什么爆炸物进去。” “一块砖那么大的缝隙,能投掷的就是手榴弹,那么点威力怎么炸得死人。” “整个客房有就将近五十平米,卧房还有一堵墙隔着,别说手榴弹了,炸药包都不一定奏效。” 秦朗想了一会忽然他笑着说道: “想办法给我搞些白磷来。” =========================================================================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表。(未完待续。) 3、渗透 “最难的是沿江这九百米的距离,警备司令部的管辖范围有三百米。探照灯入夜就会直照在江面上,虽然有漏洞,但是现在江水寒峭,游这么长的距离要被冻死。” 红队一队队长的表情很是凝重,刺杀钱白羽已经他同样是殚精竭虑,可是一推演就都是漏洞,最后不得不取消。难道红区来的同志就有三头六臂不成? 秦朗指着江面说道: “我们会过去的,你们在外围做好接应。” 化雪时节江水暴涨,很多浅滩现在都水深数米,正是运输商品的好时候。江面上的船多,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这些都是有利因素。 之所以选择从水上进攻,是因为六国饭店的下水道直通江里。九月的时候红队勘测过,直径在八十厘米左右,里面修着几道铸铁栅栏,应该很容易就被破坏掉。 “秦队长,还有十秒到达六国饭店。” 从制定计划开始,秦朗就坚持必须由他亲自执行。经过总部机关的讨论,最后同意了他的请求。 “五秒!” “三秒!” “一秒!” 小船已经经过改装,只要在船舱里推开一块舱板,就能直通江里。 四个人轻轻的跃进水里,虽然已经穿着定制的橡皮衣,但在这一刹那还是感到刺骨的冰寒。 江水虽然浑浊,但是如何潜入已经排练了很多次。秦朗等人很快找到了下水道口,不怎么费劲就钻了进去。往前又游了五六米后,觉得肺都要爆炸的众人,终于冲出了水面。 “哇!” 可几乎就在同时,几个人都吐了出来,这里的味道太恐怖了。 好容易身体才停止抽搐,他们强扎挣着在管道中向上爬行。到处都是污秽油腻,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会摔下去。 浓黑中,手电的灯光晦暗不明,仿佛马上就会熄灭掉。这增加了人的心理负担,一个个竭尽全力的往前爬去,就是累得直不起腰也在所不惜。 “慢点,不要紧张。” 秦朗看到面前有一个障碍,小声的说道。 铸铁的栅栏已经锈得不成样子,轻轻一推就倒在地上。只是后面的水一下子冲出来,差点把几个人又冲到江里。 栅栏之后是一个竖井,几个人终于能直起酸疼的腰了。 “这里是储藏室!” 一个战士奋力的推了一下井盖,居然纹丝不动,应该是压了什么东西。 “继续往前。” 秦朗有些惋惜的说道。 储藏室平常没有什么人来,自然是最佳的渗透地点,但现在只能再找其他的地方。 第二个点是厨房。厨工在每天凌晨两点下班,第二天凌晨四点上班,这个时候应该没人。 “两点差两分。” 看了一下表后,秦朗对着一个战士点了点头。 这一次不怎么费劲,井盖就被推开了一条缝。周围黑漆漆的,那些厨工应该已经下班。 轻轻地,把井盖挪到一边,两名战士悄无声息的爬了出去。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很快秦朗和脑勺也出现在厨房里。 刚刚把井盖盖好,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一个家伙溜进来,左右扫了一眼,拿起一盘东西就匆匆的走掉。 “呼!” 原来是个偷吃的,几个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心,又慢慢的放下去。 民军军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用短短两分钟就已经套在身上。这次行动不能带冲锋枪,一人提了两只花牌撸子就插在口袋里。 “都自然点,按照各自的计划行事。” 秦朗到六国饭店侦察过,这回自然是驾轻就熟。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又要了一瓶法国香槟。 虽然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但是六国饭店依旧热闹。军政大员、豪绅富商还在开怀畅饮。名媛淑女,小姐贵妇还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来这一幕要维持到天亮。 身上的军装笔挺,而且年少英俊,一看就是个刚刚入伍的富家公子哥。而让人眼睛发亮的,当然是脑勺这朵大红花。脸色冷峻,一看就是战场上的英雄,不多时这里就成了美女的海洋。 逗着众人喝了几杯酒以后,秦朗哈哈笑着说道: “咱哥们才从前线回来,身上一股子霉烂味道。那位小姐发发善心,让咱们去洗涮洗涮!” “跟我去,跟我去。” 好几个人争执起来,谁知道秦朗一手搂了一个,又哈哈笑道: “同去,同去!” 舞厅外面就是电梯,秦朗领着一大群莺莺燕燕就扎进去,也不知道谁按错了。电梯就停在五楼不动。 秦朗和那些女人嘻嘻哈哈的走出去,立刻就被两个面色冷峻的人拦住。 “站住,你们来这干什么?” “废话,来六国饭店不就是睡觉,没看见老子带了这么多女人。你特娘哪个部分的,不知道好狗不挡路么?信不信我爹马上崩了你?” 秦朗说这话就往里面闯。 那两个人赶紧上前拦住。 “原来是小少爷,第五层是看押特殊犯的地方。您要住人得到第七层去,哪里最是高档,特别符合您的身份!” 这种仗着爹妈玩女人的货色,调查科的人见得多了。不过一般都得罪不起,较真的结果就是被人拖出去打一顿,上面的还会骂瞎了狗眼,搞得里外不是人。 “他说的是真么?” 秦朗灌了一口酒以后,嚣张的问道。 莺莺燕燕赶紧把头乱点。 “走走走,咱们这就去第七层,明天让你们一个个爬不起来,哈哈哈!” 秦朗说完,搂着那几个女人得意洋洋的走了。 两个调查科的人,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后苦笑了几声。 今天这位爷还好说话,上一次的那个少爷,可是直接拔出枪来。科里的伙计仗着人多,把他的枪下了。还没过了二十分钟,楼下直接来了一个团,打得调查科的满地找牙。最后还是找人说了情才算作罢,不过下枪的那个弟兄是被打折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两人往周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觉任何异常,就在他们准备回房间守着时。 其中一个人的鼻子动了几下,然后小声说道: “那些女人中间,不会有谁来那个了吧!我怎么闻着一股子血腥味?” ======================================================================== 莫松子,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喽! 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4、清除叛徒 在调查科做事,跟走钢丝也差不多,一不小心就得把命丢掉。对人血的味道当然不陌生,哪怕一星半点都会引起身体的反应。 “血腥味?” 另一个人赶紧往四处乱嗅,除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外,就剩下浓烈的酒味了,至于其它的什么也没闻出来。 “就你的狗鼻子灵!还有十五分钟咱们就交班了,抓紧时间再巡上一圈,今天的事就算结了,回家还能睡个好觉去。” “哼,你家是有小牡丹暖床,这天气回去正好。老子孤家寡人一个,路上喝一肚皮冷风,到家还得滚冷床冷被。不如在这里睡上一觉,省的天亮还得再跑一趟。” “怪不得狗鼻子这么灵,你是想女人了吧,一会哥哥我请你的客!” 两名特务嘻嘻哈哈的说着,把第一个房间给打开了。 屋子里面坐着两个神色倦怠的小特务,看到两个头目进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杨组长、罗组长,一号人物安全,刚刚才吃了药睡下。” 五楼有三名“重点犯”,都是工农党叛过来的人。虽说有些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但又不能把他们的毙掉,只能不明不白的关在这里,对外美其名曰“保护。” 进屋后,特务头目四处查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异常,才在出门的时小声说道: “还有十来分钟就下班了,你们两个切不可大意。” “是,长官!” 门又被关好了,只是在填写记录的时候,走廊上竟然弥漫出一股薄雾。 两个特务头目诧异的对望一眼,就顺着烟雾细细的查看起来。 “坏了,是十三号房间冒出来的!” 十三号房间本来住着钱白羽,但是那厮已经没有了价值,现在换成另一个“新宠”,为此钱白羽还大发脾气。 其中一个特务头目伸手就要拉开门,结果把手已经滚烫,抓上去的右手瞬时变成通红。 “哎呀!” 房门的缝隙处冒着朦胧的白烟,还带着呛人的气味。此时起火还不久,火应该烧不大,如果扑救及时顶多被训斥一顿而已。 想到这儿,两名特务相互对视了一眼,退了几步之后,猛地一脚踢开了房门。 “嘭!” “轰!”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屋子里立刻燃起熊熊烈火,随着气流的涌入,打着卷的火焰犹如一条“火龙”,顷刻间就冲出来。猝不及防的两个特务,瞬间被气浪推得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 “啊!” 身上冒出了熊熊的烈火,巨大的疼痛,让他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们不停的在地上那翻滚着,试图压灭身上灼人的火焰,但是滚到那里,火就烧到哪里。 “怎么回事?” 周围房间里的人也发觉不对,纷纷打开了房门,露出一个个诧异的脑袋。看到熊熊的烈火,吓得他们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走水了,快把人都叫起来!你们几个赶紧把组长身上的火灭掉。你赶紧给消防队打电话,你们去把走廊上的火灭掉。其余的掩护咱们的人去下面四楼,记住要走楼梯。” 调查科的人也算训练有素,才几分钟时间就已经组织撤退了。只是头目身上的火怎么都灭不掉,哪怕是浇上水也是枉然,一会儿又会烧起来。 “快打电话给医院,快啊!” 看到这诡异的情景,所有的人都只觉得毛骨悚然。除了不停地给两个组长浇水外,实在没有任何的办法。房间里的火也越烧越大,在门的旁边甚至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走走,赶紧把人送到第四层。” 六国饭店第四层、第五层都调查科的,只不过第五层暂时用来看押重犯。第四层则是办公地点,调查科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场所,只能现在这里待着,等有了合适的地方才能搬出去。 四层还算风平浪静,几个惊魂未定的小特务骂骂咧咧的说道: “特娘的,十三号房间的搞什么,怎么把火神爷都请下来了?” “要搞事也等下一班人马啊!” “今天甭想回家了,搞不好这一个月都得忙活。” 眼看就要下班,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今天家是回不成了,搞不好还得背上个处分,拉出去当替罪羊都有可能。 “杨伯己、钱白羽、李琛……。几位先生都在这里等等,总务科的很快会送来钥匙,今晚上先在四楼委屈一下,明天长官会重新安排的。” 好在看守的人都安然无恙,小特务们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一道房门悄悄打开条缝。 “咕噜噜。” 一个圆圆的东西滚到脚前停下,小特务还以为是谁的东西掉了。用手里的电筒照了一下,才看清那是什么,一瞬间他的脸都吓白了。 “炸弹!” “嘭!” 爆炸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炫目的白光之后,众人身上立即冒出了熊熊的火焰。 “啊!” 着火的人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他们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试图摆脱火焰的折磨。但是到处都在燃烧,在火海中他们很快就停止了挣扎。 站在人群最里面的钱白羽,只是身上的袖子烧起来。把衣服脱掉之后,他拔脚就往外跑。 “砰砰。” 前面又传来两声轻响,接着腿上就飚出了血箭,钱白羽重重的摔在地上。 “饶命啊!我真不想……,你们放过我,以后我不敢再说……。” 走近自己的人,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 “钱白羽?” “是!” “砰!” 钱白羽的脑袋上立刻多了一个圆孔,到了此时他还不相信生命走到终点。那双怯懦的眼睛圆睁着,似乎还在乞求留他一条命。 “呜呜。” 几辆消防车很快开到六国饭店,但是这么大的火他们也束手无策。直到一个团的士兵赶到现场,他们迅速排成两行纵队,把水一桶桶的从江里提到火场上,火灾终于得到控制。 秦朗摆脱了那些莺莺燕燕,悄悄的离开六国饭店后,结果在撤离的路口,遇到了蹲在角落抽烟的脑勺。 “戏演完了,你还盯着我看什么?” “少东家,你的脸上全是口红印子。这要是周委员……,或者我去找找林薇……。” “你要敢说,我就杀人灭口!” ===================================================================== 莫松子还在医院挂着瓶子,没想到这次玩的这么大。 让诸位久等,实在是惭愧。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5、何方神圣 大火熄灭之后,调查科的人在六国饭店是待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搬出去,如今就在一个弄堂里栖身。因为这里久无人住,还需要进行一番修补。 望着桌子上厚厚的灰尘,调查科科长陈赫夫一脸的阴霾。 “说,到底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一场袭击,让调查科是损失惨重。不但“重点犯”全部殒命,就是其他的重犯也有损失。这当头的一棒,把调查科的天灵盖都给打碎掉。 负责现场勘查的组长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里的忐忑,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今日凌晨,有人潜入十三号房,枪杀了屋里的重点犯和我科的两个弟兄。据我推测,刺客首要的目标应该是钱白羽,但是上星期我们才调整过房间,所以刺杀并没有取得成功。 刺客发觉失败后放了个装置,它能在五分钟后自动炸开一瓶白磷。白磷燃烧会有大量的烟雾,一旦我们的人看到烟雾,肯定会急着破开房门。这个时候就会引发爆燃。五楼的大火当然无法控制,只能任由它往左右蔓延。 他们也算准了,我们会把人带到四楼。所以安排了两个人在这里进行埋伏,这次用的是自制的燃烧弹,成分还没化验出来,但是效果极为强横。四楼被袭击的人几乎都要成灰了,现在除了钱白羽之外,别的人恐怕是很难辨认出来。” 听到手下的这段报告,陈赫夫的脸色变得铁青,指着一个个部下的鼻子大骂道: “让人潜入十三号房,你们的人是瞎子么。平常就会吹嘘五楼连苍蝇都飞不进去,这次的事情怎么说?难道飞进去的是只蚊子,你们的部下就看不见?看守组组长,现在你还要当缩头乌龟么?” 看守组组长面红耳赤的站出来,这一次就他损失严重,结果还被上上下下的嘲讽。 “科长,这一次也不能全怪弟兄们,还不是那些达官贵人喜欢上来闹……。”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赫夫打断。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调查科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平常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都巴不得咱们栽跟头,他们才好填土埋掉。那几个重点犯,常总司令本来要当成一面大旗用。结果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烧成灰,你让我怎么交代?” 几名部下听到这句话,不禁面面相觑。只是看他们茫然的样子,陈赫夫又沉声说道: “这一次常总司令很生气,严令我们尽快破案,不然谁的脑袋都保不住。你们几个把心思都收一收,别只顾着玩女人。枪就顶在咱们的脑门上,如果我被绑着上法场,你们绝对先死在前头。” 那几个部下吓得浑身一颤,一双眼睛求助般的,瞧向了陈赫夫身边的一个人上。 陈赫夫冷哼了一声,也把脸扭向那个人: “莲公,这次的案子会是工农党红队干的么?” 季恩昌字润莲,是调查科的元老,曾经在欧洲系统的学习过刑事侦查。成立调查科以后,专门从公安局调来的人才。因为经验丰富立过大功,还被南京政府嘉奖。可以说在调查科内,他的声势并不弱于陈赫夫。 “虽然不是红队干的,但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一句话,让全场震惊。 季恩昌扫了一眼周围,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一次干掉的都是工农党的叛徒,很多人就认为是红队干的。可你们看一下案件的全过程,就会发现手法跟红队以往的都不一样。根据现场的人回忆,当天来了两个身上有异味的军官。其中一人学识极为渊博,而且还会英语,此人能大段的背诵诗集,而且做风风流。红队在尚海的人物,我们都记录在案,根本找不到相符的。另一个人却是沉默寡言,这个人我相信他就是红队的生面孔。” “莲公高见,既然一个是红队的人,那么另一个又是何方神圣?” 陈赫夫笑着问道。 季恩昌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赫公,我觉得无非是这几种可能。第一个此人是尚海滩的小开,因为手里没钱,被引诱了来做炮灰。他领着一群人在五楼闹事,红队的人趁机干掉了十三号房间的人。” 说到这里,季恩昌顿了顿。 “第二个可能是军阀余孽,现在想卷土重来的军阀不知道多少,熟悉六国饭店的更是数不胜数。工农党最擅长宣传,引诱个公子哥为他们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北方的罗刹国直接插手,派遣自己精干的人员过来支援。思前想后,第一种、第二种都不可能,富家公子哥的做派,也就把威风用在女人身上,杀人这种事太抬举他们了。根据有异味这一条,我查了下水道,昨晚上确实有人从这里潜入过。今天在上游十公里处,查获一艘改装过的船。不过这船是偷来的,线索也就断了。” 陈赫夫听到这段话,也不禁陷入沉思,最后他说道: “我也觉得第三条更符合情况,钱白羽接触过工农国际的人,如果碰巧出了什么状况,华夏工农党的人吃罪不起。但是他们没有实力干掉钱白羽,就要求莫斯科支援。四楼的燃烧弹我看就是罗刹国的新装备,否则没那么容易造出来。” 季恩昌想了一会儿也点点头。 “科长这么一说就解释的通了,不然我也为这个燃烧弹的来源发愁呢!赫公,我们是如实汇报,还在等一下?” 陈赫夫又思考了一会儿后,沉声说道: “案件算是捅破了天,最起码要有些凭据才能交差。你们让手下的懒骨头都动起来,出了纰漏的话我亲自毙了他。第一组,你们调查两月内入沪的所有人员,这件事要和青红帮的人多做沟通,尤其杜先生哪里必须多去走动。第二组,你们拿着两个嫌犯的画像四处走访,有蛛丝马迹立刻上报,谁要是敢打草惊蛇,我可不会手软。第三组,你们去安抚殉职弟兄的家属,葬礼要风风光光,抚恤的钱物也要丰厚,不然以后没人跟咱们干了。” “是!” 除了季恩昌之外,其余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赶。 陈赫夫看了一眼季恩昌,又喃喃自语道: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努力码字,谢谢,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几个朋友请咱推荐一下,这情面就抹不开了。 《抗战之时空要塞》,自1931年至1945年中国抗日战争史,也是百年屈辱史中最为惨烈的一段,在这段历史之前一个无意中闯入时空的外来客通过自带科技改变了这段历史!(未完待续。) 6、告别 周相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从头到尾细细的翻阅着。看他那细致的样子,就知道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内容。 这几天的新闻当然都跟钱白羽等人有关,只不过舆论已经从红队方面,转移到了桃色新闻上。而且发掘出来的猛料,更是让人瞠目结舌。那些让人难以置信的内容,看上去跌宕起伏,而又合情合理。如果是不了解钱白羽的人,可能真的就信了。 “这个秦朗!” 周相有些哭笑不得的放下报纸。 怪不得秦朗在做计划的时候,还写下那么多的信笺。并规定红队的队员,每天都要把其中的一封送到街上的邮箱里。信笺的抄写也不是一个人完成,这样就大大的误导了敌人,让他们以为是一群无聊的文人在找刺激。 尚海不但有大报,还有众多刊登奇闻异事的小报。某天一份小报得到一张投稿,看完之后编辑是直拍大腿。上面的内容太猛了,甚至连调查科的一些秘史也写进去,经过改头换面之后,文章就上了头版。当天报纸的销量高了五番,搞得总编辑到处打听是谁写的稿子,准备每月三百大洋聘请回去。 百姓们爱看,记者当然要投合口味,风向就慢慢地变了。 调查科的人开始还不明就以。上门办事时,人们怎么总盯着自己的腰下看,还问什么“上下电动机”。知道原委之后,现在调查科的人出门都是捂着脸。一问“电动机”三个字,就捂着耳朵落荒而逃。这些都给调查科的工作带来困扰,使得很多同志保住了命。 “伍兄,近日愚弟欲到普陀敬香,切勿……。” 手指终于停在一个角落里,周相的笑容也慢慢收敛起来。这个广告是内线发的,从他送出消息看,搜捕还要继续一段时间。 红队铲除叛徒后,一般都会受到民党方面的反击。以往都是拉网式的搜捕,两三遍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谁知道这一次居然没玩没了。 “战果实在太辉煌了。” 周相有些无奈的想到。 “重点犯”被铲除掉之后,原来还上蹿下跳的其他叛徒,现在都几乎销声匿迹。为了鼓舞士气,民党只能大幅的提高赏格,抓住犯人不论死活都是五十根金条,送消息都有十根。整个尚海滩都闹得沸沸扬扬,手里拿着画像的帮派人员更是全数出动,只要有些搭边的人立刻被逮捕起来。 “就这个样子,秦朗站在你面前都抓不住。” 调查科里也有工农党内线,他们把画像弄得有些变形,靠它能把人抓住才有鬼了。 “周委员,我们有同志被捕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队队员满头大汗的走进院子。 “什么时候的事?” 周相沉着的问道。 “半个小时以前!那个同志的家在北弄,回去就是取一点衣服。结果被两个青帮的人盯上,前后几分钟就被调查科的人弄上车了。” 那个队员心急火燎的说道。 “分头通知他的上下线,二十分钟内必须启程离开尚海,没有命令不准回来。你现在从英租界那边离开,以后有任务再通知你。” 对目前的情况总部机关早有预计,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演化成一场强台风。总部机关的人只能化整为零,在各个租界中穿梭。连周相本人,昨天一夜就换了五个地方。最短的一处就停留二十分钟,民党的探子就已经找上门了。 “走,这里不能待了。” 周相稍微装扮一下,就从一道后门离开了院子。果然才过了半个小时,这里就被警备司令部的人团团包围。细细的搜查后,却发现这就是个普通的小院。 不过他们并未想到,就在不远处的一幢小楼上。周相站在窗帘之后,细细的观察着他们的行动。上午被抓的那个人也被拖到现场,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应该遭受了酷刑。 负责抓捕的人自然恼羞成怒,掏出手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 “砰!” 被抓的人随即倒在地上,只不过警备司令部的人也不管,就这样扬长而去。 周相摇了摇头,疲惫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就在众人都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轻声问道: “秦朗同志,应该到了那里?” 任务一结束,秦朗就离开了尚海,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虽然很多人保证说留在尚海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周相和他商量了半夜,结果还是离开。 “周委员,火车早就过了南京!” 周相暗暗的叹了口气。 “可惜啊!秦朗同志要是留在尚海,我的工作要轻松多少!” “轰隆隆,轰隆隆!” 火车单调的声音,让人的精神萎靡,两只眼睛总是莫名的就合在一起,怎么也打不开了。 制定计划的时候,秦朗就知道影响绝对小不了,留在上海只会暴露行踪。经过总部机关的批准,除了林薇留在医院等待手术外,他和脑勺带来的侦察营战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走海运固然不错,但是船票太过紧俏,而且班船已经排到五天之后。总部机关通过关系买到了火车票,完成任务的秦朗化妆成一个学生,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北方我来了。” 随着火车的开动,秦朗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这个时候,离完成任务也不过一个小时。 在很早以前,秦朗就把眼睛放在晋冀鲁豫方向。这里往北是东三省,往南是华夏腹心,往西是日后的革命圣地,可以说是一块大有可为的土地。 十年之后,八路军就在这一片土地上,发展和壮大自己的力量,并为最后的胜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过秦朗可不会按部就班,他一直在想提前在这里布局,现在机会来了。 而且在未来的两个月之内,在北方的土地上会发生一件事,一件让华夏格局发生巨大变化的事,如果能加以利用……。 望着窗外的满天星斗,秦朗的心又有些沉甸甸的。 “再见林薇!” ======================================================================== 莫松子,今天四更,实在撑不住了,明天再继续。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7、改名冀北 如果早一些时候来,脚下这块土地还被称为“直隶”。不过在民国成立之后,首都定在南京。再在叫这个名字,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于是“直隶”被改成了“冀北。” 不过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反正年月的华夏,南北都一个鸟样。上面的大帅们打个头破血流,下面的百姓自然就活得艰辛。 这才刚交了租税,头上“大帅”被人打跑了,租税当然就喂了狗。兵大爷没吃的,提着枪就来要粮食。等到大户被抢光了,小老百姓自然也不能放过,于是冀北的百姓就活得无比艰难。 现在冀北的地面上,有三支部队凶悍。 最厉害的是张大帅的奉军,接着就是喜欢卖老板的冯大帅,最差的就是阎老西。这三股势力你来我往,也就冯大帅的兵还有些样子。最差就是张大帅的兵,尤其狗肉将军张宗昌的部下,那可是什么都抢。 又记满了一本小册子,秦朗有些疲惫的站起来。 “在湘赣边区见天的下雪,冻得人都摇成了棍子,就是尚海吃的冰棍。这里倒是好,来了一个月是滴雨不下,再晒我们还是棍子,烧火棍子。” 脑勺半开着玩笑说道。 冀北今年气候干旱,开春下了几场雨以后,就天天艳阳高照。开头田里还有些绿色,现在大都变成了枯黄,绝收是板上钉钉的事。天下的地主还真是一个样子,就没听说过谁免了租子,倒是高利贷放的黄河水一样不可收拾。 “秦司令,兵灾似火,过后都要送旱魃的!去年大家手里都没钱,搞不起来法会,现在旱成这样,县里头才慌起来。缙绅凑足二百大洋,准备请个法师来消灾祈福呢!” 秦朗给自己挂了个司令的头衔,可是活动了几天之后,有点后悔了。 冀北兵多,土匪也多,于是“司令”这两个字就有些泛滥。百姓见怪不怪,还编成小曲传唱。 “大帅多如狗,司令遍地走。” 秦朗把这些也记在本子上,然后问道: “蔡老全同志,今年冀北的旱灾面积如此广大,乡亲们现在有没有应对的方法?官府有没有赈灾?” 领路的向导是一个党员,虽然没什么文化,在当地却极为熟悉地理、人情,是秦朗搞农村调查不可或缺的人才。 “能有什么法子?一到灾年,人命就不值钱,十八岁的大姑娘两碗小米就能买走,领回家就是打死了,苦主告官都没人去管。看到那几个溜达的家伙没,他们就是本地的地主,心里可就盼着天灾。饿死了人他们白得地,没饿死就狠狠压价买地。等到灾荒过去,还怕找不到长工么。都是为富不仁的东西,就知道把百姓往死里逼。瞧着吧!迟早这天下都要闹起来。” 蔡老全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朗叹了口气,往周围扫了一眼。 田野里到处都是人,不过现在连野草都枯死了,又去哪里找果腹的口粮。 “难道没有人造反?” 脑勺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造反也要有家伙事,现在地主都买洋枪护院,赤手空拳哪是他们的对手。比如前面的张家庄,地主就有两家,护院却养着四十来号人,乡亲们那是他们的对手!” 蔡老全唉声叹气的说道。 秦朗来之前,工农党曾经发动过起义。不过很快就被奉军或者地主武装打败,一点力量都没有保存下来。而且太行山附近土匪横行,他们可不是替天行道的好汉。眼下工农党的脑袋最少五个大洋,这些见利忘义的土匪可不会手软。 “我们需要大量的基层干部,还需要大量的中高层领导干部。给总部机关发电,请求派红二师师长孙铁山同志协助。” 这种环境就是孙瘸子的主场,反正把他弄过来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足够秦朗做准备了。 “我回去就给总部机关发报。” 脑勺笑着说道。 就在他们想离开的时候,道边呼啦啦的钻出一群人来。 “此山是我开,……。” 切口还没喊完,屁股已经被蔡老全用棍子抽肿了。 “你们几个小王八蛋,不好好的在家做事,居然跑出来做土匪!好好,今天全部打死,省得以后我被你们几个气死。也省得你们给老蔡家抹黑!” 脑勺双手抱在胸前,笑嘻嘻的看着戏。面前的几个小子他认识,为首的正是蔡老全的两个儿子,旁边的十来个都是他的侄子。平常就喜欢打打闹闹,这几天听说书先生讲《水浒》,于是就学着人家,来这里做起了无本生意。 “秦司令,让您见笑了。” 短短的五分钟,胳膊粗的木棍打断了四根。看着那群哭得伤心的半大小子,秦朗哈哈笑起来。 “让他们跟着邵副司令员吧!再这样放下去,你真的要做土匪他爹。” 蔡老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面前的这两位虽然年轻,但是身份着实不低,县里的领导看到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自家的小子能抱上大腿,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全凭两位首长安排。邵副司令,这几个娃娃皮实,看着不对就往死里打,我这个做爹的绝没有二话。那个混球敢回来诉苦,我接着打,打死就挖坑埋掉,就当没生下这个儿子来!” 蔡家的两个孩子全都张大了嘴,这还是自己的亲爹吗?难道真是他们说的一样,当年用小米换来的? 秦朗摇了摇头,后小声对着脑勺说道: “起义的时机还不成熟,一个月以后周边的粮食就都会断掉。百姓没有吃的,又打不过地主的护院,最大可能是成为流民。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会像豫南的百姓一样,流向湘赣这些地区。这次的灾害面积太大,如果流民太多的话,会给红区带来相当的压力。” 脑勺思考了一会后小声道: “司令,我先挑选些三十个人进行训练。等孙瘸子到了,先打几个小地方积累力量,说这里比湘赣边区好得太多了。” 秦朗笑了笑。 “我们还有太行山可以利用,哪里才是真正的大有可为。” =====================================================================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8、土匪来了。 太行自古多豪杰,可豪杰总归要吃饭的,打不过军队官府,就只能在老百姓身上打主意。 斗转星移,岁月流逝。杀富济贫的好汉如今只存活在话本上。心黑手毒的土匪盗贼却就在眼前,成了百姓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为了保护生命财产的安全,大大小小的村庄,冒出了无数的自卫组织。地主家的多半是护院队,大一点的还成立民团。他们大多耀武扬威,俨然是当地的一霸。 百姓当然指望不上他们,于是都加入了林林种种的组织。红枪会、八卦棍等等的还有些正规。像什么白阳教、无为门就显得乌烟瘴气了。可如今的大帅都忙着打仗,这些当然没人去管。各种会道门发展的势头越来越猛,为了争夺地盘,他们还经常大打出手,简直就是军阀混战的翻版。 以秦朗居住的小村庄为例,四十来户人家居然分为两股势力,相互吵架那是家常便饭,好几次还拿着枪比划。 冀北的枪不少,最多的是奉天兵工厂生产的“辽十三”。因为奉军士兵经常偷出来卖,所以价格并不算太贵。子弹也极为便宜,一个大洋就能买上十发,这在湘赣边区简直是不敢想的事情。 “秦朗同志,附近老鸦山上的土匪要办喜事,如今正在四乡八里绑票,同志们都得小心,最好不要出村子。” 看秦朗又要出门,路金波赶紧上前拦住。 他就是村里小地主家的少爷,如今在县里当中学教员,同时也是工农党党员。因为秦朗下来做调研,就被上级安排来做随员。 北方虽然没有被“四一二”波及,但是各路军阀更加敌视工农党。一有个风吹草动,往往就掀起血雨腥风,所以北方党组织的处境也极为艰难。 秦朗只是笑了笑。 “路金波同志,我看你家老爷子身体也不是太好,不如动员一下让他搬到县城算了,这乡下确实不太平。” 听到这话,路金波无奈笑了几声。 “我们家的老顽固您还不知道,让他离开这路家村,那可比登天还难。” 路家老爷子以前也是留过洋的,可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最终落个心灰意冷。辞官回家后,希望改良农民的耕作方式,结果又被几路兵匪打劫。如今的心情更加寥落,每天就窝在家里念诵经文,轻易不出大门一步。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来吧!今天我准备去杨各庄,听说那里……。” 话还没说完,村里的那口大钟忽然响起来。 “咚咚”的声音,让人莫名的心悸。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钟声戛然而止。 “土匪下山了,土匪下山了!老人娃娃关门闭户,护院队的赶紧上土门楼,其余的老少爷们也备好刀枪。” 刚才还热闹的村庄,转瞬之间就没了动静。无数的人缩在地窝子里念佛,祈求上苍垂怜,让自己免遭毒手。只有一些脸色灰白的青壮,跑到土门楼下面集合。 年年闹匪,所以路家村也修了道厚实的土墙,如今只要守住进出的那一幢土门楼,土匪就进不来。 路家护院的人没有多少惊慌,只是细心的检查手上的步枪。 这一幕倒让秦朗来了兴趣。 “我过去看看。” 路金波赶紧上前拦住。 “秦朗同志,我们家有地道,你必须去哪里,不然你的安全……!” 这可是省里下来的大领导,来家之前县委可是反复交代,一定要保证安全。真要出点什么闪失,自己的脑袋可解决不了问题。只是人没有拦着,他反而被拖着走了。 土门楼已经集合了三十来号人,护院的头目正在趾高气扬的训话。 “弟兄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路家平常对咱们不错,今天豁出命去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时,他看到了秦朗,嘴角立刻露出不屑的笑容,乜斜一眼之后,他大声的吼道: “咱们都是练把式的,最忌讳嘴上的功夫。不比有些人只会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就能到主家混吃混喝。今天大家伙都拿出样子来,让主家看看什么人靠得住!” 护院头目对秦朗是十二个不服气。 一个小毛孩子罢了,嘴上的绒毛都没长齐就牛皮哄哄的。听说下来搞什么调查,应该是玩笔杆子的穷酸,偏偏主家还殷勤招待。自己一年就吃过两回席面。那个小毛头来了五天,倒是吃了十顿,还让自己给他当保镖! “呸!今天就是要主家看看,这笔杆子靠不住。” 护院头目恨恨的想到。 “张彪,你这话什么意思?” 路金波有些不高兴的喝道。 “大少爷,没什么意思。外面土匪就要攻城了,您还是带着小毛头赶紧离开,等一会儿吓出屎尿来也没面子。再说刀枪无眼,你伤了哪里,我也不好跟老爷交代” 护院头目叫做张彪,是沧州那边的一个武师,仗着身上有些功夫,一向也看不起小白脸这种存在。而且路家说了算的还是路老爷子,大少爷平常都在城里,对庄上的事拿不了主,所以张彪也不怕他。 路金波气得面色铁青,正想训斥两句,却被秦朗拉住。 “到底还是怕了!” 张彪想到这儿,更加得意起来, “小毛头,你赶紧把大少爷拉回家里,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儿打退了土匪,张某请你们喝酒。” 这时,土门楼上有人大声说道。 “张爷,土匪离着城门还有三里,至少有三十来个人。身上带着长家伙,还都是热的。” 张彪听了,又回头对着路金波说道: “大少爷,土匪可都带着快枪,咱们这土墙就巴掌厚。防个把毛贼没问题,土匪的枪就不管用了,打穿照样能伤人。要是打在脑袋上,红的白的可就是一地。” 路金波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扭头就吐了一地。 张彪看到这场景,心里更是得意。不过面前的那个毛头小子,却依旧是无动于衷,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砰砰!” 外面的枪声已经远远传来,路金波觉得自己的脚抖得厉害,最后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张彪哈哈大笑起来。 ======================================================================== 这几天还在医院挂瓶子,中午的一章只能推到两点,请各位见谅。 莫松子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9、狙杀 “张彪,你这个裤裆里面缩鸟,刚才不是喊着要杀上咱们山寨么?现在怎么不敢露王八头了,莫不是刚被女人给夹扁喽?” 墙外,几个土匪哈哈大笑着说道。 早上墙外只来个三十多个土匪,见过世面的张彪自然不怕他们,还吆喝了几句豪言壮语。谁知到了中午时分,在别处抢劫的土匪都围了过来,城下瞬间就有了两百多号人。 看到这些,张彪吓得腿都软了。 “张彪,爷爷喜欢后门。咱们比划一下,保证饶你一条狗命!” 这时候一个土匪大声地叫骂着,引来了一片嚎叫和口哨。 “别出声,这是激将法!” 张彪哪还有训斥路金波时的豪气,只是躲在一堵土墙后面瑟瑟发抖。 “张头,给他们点教训,土匪欺人太甚了。” 几个部下有些听不下去了,想要开枪还击时,却被张彪拦住。 “你们几个不要动怒,今天的土匪人多势众。咱们要是打死了土匪,他们铁定要打破村子,这不是害了阖村百姓!不如再等等,兴许土匪就退走了。” 听到这番话,护院队都不再言语。张彪的意思他们明白,就是让大家袖手旁观。 “张头说的在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命重要。” “是啊,路老爷再慷慨,总不能买咱们的命吧!” “世道越来越乱,大不了咱们以后也落草为寇,反正都是被世道给逼的。” 听到这番话,张彪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今天的事虽然不好听,但是这命算保住了,到时候换一个东家不就结了。 “砰!” 可就在这时,土墙上响起了枪声。下面的一个匪首立刻坠到马下,只是脚被马镫卡住,尸体立刻被飞奔的马拖得鲜血淋漓。周围的七八个土匪,立刻纵马追了出去。 一时间,战场居然静下来,尤其土墙上的人更是吓得面色苍白。 “谁特娘开的枪,是谁?” 张彪恶狠狠地吼道。 “是我!”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张彪想都不想,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小兔崽子,我特娘让你开枪!” 打死了人,今天的事情就不能善了。恐怕要更多的脑袋,才能换回自己的命来。 “啪!” 张彪也是练武的人,一掌下去虽说做不到摧碑开石,但是重伤谁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今天他也却有些意外,右手居然被别人擒住了! 大惊之下,他立刻把手抽回去。结果那个毛头小子居然顺势跃起,一拳捣往自己的面门。 “啪!” 张彪冷笑一声,猛地伸出左手,就要叼着对方的手腕。谁知道那个毛头小子用的是虚招,右手在眼前一晃,就鬼魅般的落在后脑处,然后猛地往下一压。 “砰!” 自己的脸瞬间就撞在对方的膝盖上,疼痛还没传进大脑。那个毛头小子又猛一转身,同时蜷曲的右腿也用尽全力。 “啪” 张彪左脸又挨了一记鞭腿,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在地,不再动弹了。 护院队的人都傻了,张彪可是附近的第一高手,谁知道连三个呼吸都没撑过去。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秦朗。 秦朗才懒得搭理他们,抬起手里的步枪。 “砰!” “砰!” “砰!” 五发子弹,地上就留下土匪的五具尸体,还都是些头目,城下的人立刻就炸了锅。 “他娘的,今天非得打破这路家村,给弟兄们报仇。” “我看见是个小子,这手可真毒!” “都是开了瓢的,是个神枪手,抓住了一刀刀切了他的手指。” 土匪们虽然嘴上叫得厉害,但是谁也不敢上前,反而躲在各种隐蔽物后面,胡乱的朝着土门楼放枪。 “砰!” 一个土匪的脑袋又被开了个洞,看着流淌的血液,他周围的人吓得直缩脖子。刚才就只看见城墙上一晃,身边的弟兄就中了枪,看来别人根本就没有瞄准,应该是个老手。 “都他娘小心……。” 一个头目大声的喊着,只是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脖颈处呼呼地往外冒着血,伤到这个地方,人一时半会死不了,所以两条腿还在乱蹬着,很快就在地上了刨了两个坑出来。 “砰!” “砰!” 紧接着又是两枪,两个想要过去救援的弟兄又倒在地上,看来打脖颈的这一枪,就是那个枪手故意干的,目的是吸引别人去救援。 “这王八犊子手可真黑!” 才是几分钟的光景,地上就倒了九个弟兄,这要是再让他杀下去,弟兄们迟早要死个精光。 于是匪首们大声的吼叫道: “冲,都给老子冲!我就不相信这王八犊子手里的子弹没数,谁先把城门打破,老子给二十个大洋。” “砰!” 一个刚刚起身的土匪,又被打得倒摔回去。枪子刚刚钻进眉心就爆开了,看着那个硕大的洞,下面的人齐刷刷的吸了口凉气。 辽十三也用的是七九子弹,不过谁知道它们经了多少人的手。只要弹头稍微变形,被打中的人可就倒了大霉,横滚的子弹能把人给生生的撕开了。 “砰!” “砰!” 又是几枪出膛,几个想扶梯子攻城墙的家伙立刻倒在地上,因为距离太近,有两发子弹直接射穿了人,又击伤了后面的倒霉鬼。痛苦的哀嚎声,又引得土匪们骚动起来。 “特娘的,这硬茬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是说路家村就几条青草蛇,现在城上的怎么有条大蟒蛇,踩盘子的瞎了狗眼了?” 看不下伤亡惨重,老鸦山的大当家骂骂咧咧的说道。 路家村以前也来打过,就是因为村民太穷,所以没什么收益。这一次实在是需要的钱太多,不得不来这里割一把草,结果出来就踢到铁板。 “砰!” “砰!” 每一声枪响,都会带走一个人的生命,也会引起土匪的一阵颤抖。恐怕再过一会儿,自己的部下就要崩溃了。 大当家悄悄的看了一眼土墙,到现在为止开枪的只有一个人。如果手下的人马全都杀上去,那家伙就是有三头六臂,肯定也顾不过来的。 想到这儿,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子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0、老鸦山的土匪 脑勺躺在一把椅子上,身边还放着一壶凉茶。 此时还只是五月,不过天气已经变得闷热不堪。如果不躲在树荫底下纳凉,半天功夫人就晒成一个干辣椒。 “哈!” 他大大的打了哈欠,然后把双手枕在头下面。这是一个慵懒下午,如果不是枪声太吵的话,应该可以睡个惬意的午觉的。 “砰!” “砰!” 虽然已经把耳朵堵住,可是该死的枪声还往脑子里面钻。 脑勺彻底愤怒了。 “牛鼻子,差不多就得了,你一个堂堂的红军司令竟然在这里打土匪,你不嫌丢份,我还觉得脸红呢!” “砰!” 秦朗只是瞪了他一眼,接着又扣动了扳机。不过他打得越痛快,脑勺就觉得越无聊。 现在的日子快没法过了,天天都是到大小村庄做调查。而牛鼻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作战,只想在这个穷乡僻壤长住下去。 “砰!” 枪里的子弹又打空了,秦朗借着换弹的时候说道: “火候快差不多,一会儿土匪肯定要猛攻。你们两个小组狠狠地干他们一仗,然后咱们把老鸦山给占领下来。” 老鸦山的位置不错,往南百余里就是保定,后退就能进太行山脉,完全可以当做立足点使用。前几天还想着去碰碰,谁知道今天居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脑勺眼皮子都没眨,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道: “就老鸦山那几块料的道行,我带两个小组进去,一晚上保证他们连根葱都留不下来,至于你这么费劲?” 上午他扫了一眼耀武扬威的土匪,嗤笑一声后就没了下文。这种货色比起湘南的土匪差远了,拿他们练手都是抬举。 秦朗被他气得跳脚,随手捡了块石头就扔过去。 “少废话!” 想在冀北打开局面,土匪绝对是最容易撕开的口子。“民愤极大”四个字,就已经值得付出任何的代价。而且土匪也是一块磨刀石,连他们都打不过,还有谁会加入红军? “哎呀,你还真砸啊!牛鼻子再用大点的石头,把咱打傻了,以后你自己去摸地形!” 揉着被石头打中的脑袋,脑勺恶狠狠地说道。 “呸!” 秦朗啐了一口后,又扣动了扳机。 “砰!” 土匪刚刚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缩回去。秦朗又开枪放倒了两个,其余的更是不敢露头了。 觉是睡不成了,脑勺缓缓的走到秦朗身边坐下。 “孙瘸子他们什么时候会到?”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研,秦朗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不过这个计划需要大量的军政人员,给总部机关发报后,得到了他们的批准。 现在孙瘸子已经带领军政干部,从广州乘船直达天津,然后再分批进入冀北,人数约在一百人左右。湘赣军区侦察营为了掩护他们,也派四个特战小组护送。而这四个小组,以后也要加强到冀北地区,这让秦朗的计划又有了几分胜算。 “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如果咱们还站不稳脚跟,恐怕要被孙瘸子的笑话了。” 脑勺听了只是笑笑。 “想在冀北站稳脚跟,凭咱们哥俩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咱么手头缺人,就算招来几万人马,也是乌合之众。别说打败各路军阀,不扰民都做不到,白白的坏了红军的名声。” 秦朗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手揉了一下震得生疼的肩膀。 “陈大牛,你接替我打几枪,辽十三的力量还挺足,打了三十来发,真有些吃不消了。” 这年月还没有“中间威力弹”的说法,所以拴动步枪的后坐力都很大。真要打到五十发以上,恐怕手都抬不起来。恐怕也就三八大盖还好一些,不过秦朗手头上没有。 “砰!” “砰!” 换人如换刀,只是在一瞬间,墙外的土匪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因为那些子弹就像长了眼睛,甚至会穿过小小的洞口,直接钉在窥视的脑袋上。 “这枪法太邪门了吧!” 老鸦山的大当家哀嚎道。 枪响到现在,他已经损失了四十来个人。再打下去的话,恐怕手下的人都要崩溃了。 “都冲上去,他就一个人,不然咱们都要死光了。” 看部下还是一动不动,大当家扣动了扳机。 “啪啪!” 晋造驳壳枪喷吐出来的子弹,瞬间干翻了几个部下。 “都给老子往上冲,不然老子直接崩掉你们。” 土匪们相互望了一眼,但是没有人敢动一下。 “啪啪啪!” 大当家的又抽出一支十响毛瑟,对着部下就是左右开弓。 “冲不冲,不冲的老子统统枪毙。” 土匪们被逼不过,只得发一声喊全都扑上来。 “砰砰。” 一时间城墙上子弹横飞,这一下子连陈大牛也没法射击了。 看到这一幕,脑勺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说道: “下面的上来吧,先检查手里的枪,准备干活了。” 特战小组搞点枪那还不容易,去阎老西的兵营转一圈,什么枪搞不回来。 要说趁手还得是汤姆逊,只是阎老西仿制的货色毛病太多,用工具改了几天,才总算解决卡壳的问题。不过很快又发现,这老抠门的居然用锡做弹头。那玩意一遇到高温就会融化掉,距离近一点还能打伤人,远一点只能喷人一脸的锡茬子。 土匪们已经到了城下,看着那些不停晃动的楼梯,脑勺把手一挥。 “哒哒哒。” 六挺汤姆逊立刻喷出长长的烈焰,五十发的弹鼓一会儿就换一个。等到枪声停止的时候,中午那些耀武扬威的土匪,都已经趴在地上了。 “砰!” 这个时候,陈大牛又开了一枪,只见一个草堆后面摔出个人来。踉踉跄跄的跑了两步,又重重的倒在地上了。看着他衣服穿得不错,应该是老鸦山上的土匪头目。 “让护院的把尸体埋掉,不然我就治他个通匪之罪。那个张彪绝不能留。” 张彪已经声败名裂,这种人要么就像石头一样沉到水里,但是更大的可能就是疯狂的报复,秦朗可不想养一头狼。 “把土匪抢来的都拖进路家村,脑勺你审讯那个头目,全员休整四个小时,入夜后我们进老鸦山。” ===================================================================== 谢谢大家的支持,能有今天的数据,都是大家的帮衬,莫松子感激莫名。 这几天都是三更,等到身体全部好了,该爆发就爆发。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1、五头骡子 蔡家小二子有些战战兢兢,昨天就说有大领导要来,可这日头都中午了,怎么还没有什么动静? 老鸦山也不知道谁传了话,说是秦司令惹了麻烦,有人要下来整治他。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睛,搞得山上的人都有些忐忑。 “哥,听说这次来的领导,比县太爷大多了,我……我害怕!” 蔡家老大反手就是一巴掌。 “本来不怕的,被你怎么一说,老子都要尿出来了。” 自打出娘胎,见过最大官就是秦司令。不过冀北的司令多了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可是今天不一样,排长班长是一遍遍的交代,弄得他也心惊胆战,只不过在弟兄面前还装着不在乎。 “蔡丰、蔡茂,不要说话!” 听到班长的声音。 蔡家老大蔡丰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 红军最讲究的就是纪律,吃个饭都必须按照条例办。老二今天来这一出,可不是落了自己的形象,回去一定要揍他。 就在这时,前面的排长大声喊道。 “立正、敬礼!” “啪!” 所有的人立刻把枪举起来。 数分钟之后,只见一个脸上带着憨厚笑容的人,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报告首长,红军老鸦山支队集合完毕,请您检阅!” 排长的声音满是激动,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呢! 那个领导走路是一瘸一拐的,不过周围的人更是崇拜的不得了。因为司令常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这个首长的勋章一定很多。” 蔡丰暗自想道。 可就在这时,那个领导走到弟弟的面前,笑着问道: “叫什么名字?” 蔡家小二子只觉得手脚发麻,深吸了几口气以后,才大声的回答道。 “报告首长,我……我叫蔡茂。” “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支枪就到了对方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后,又递了回来。 “蔡茂同志,你的枪擦得不错。准星的位置需要用烟熏一下,不然会产生虚影。” 那个领导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在远处脑勺撇了撇,等到那个“领导”过来,他立刻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怎么,就想来挖墙脚了?” “狗屁,这几个怂兵我还看不上。红二师那一万多人,才是真正的猛虎,到这冀北能横扫一大片。也就看在和牛鼻子的交情上,不然我这个堂堂的师长,会到土匪窝里来。” 来人正是孙瘸子。他话里虽然带着鄙夷,但是一双激动的眼睛,却早就出卖了自己。 “孙瘸子,要不我给你准备个虎皮交椅!” 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孙瘸子刚才的矜持,全特娘的扔到九霄云外了,一摇两晃人就到了几丈之外。 “那里不是干革命,这不您才说让我过来,咱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冀北,这地方好啊!司令大人,这次让我干啥?军长司令都行,我这人可从不挑拣!” “呸,尿性!” 脑勺看他的样子,不禁啐了一口。 秦朗哈哈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 “师长,你暂时是干不成了。咱们可能要从连长干起,心里头可别有什么想法?” 孙瘸子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跟着您打仗,这些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我可说好了,军长司令的您得留一个。” 秦朗也啐了一口。 “就你那水平!师长,我觉得都不够资格,还军长司令呢!” 孙瘸子赶紧从兜里拿出一些书来。 “您可别小瞧人,现在天天学习文化知识,就是主席都给我的心得打优。话我也不多说,以后您就看好吧!” 秦朗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眼周围,笑着说道: “这天气太热,同志们都去会议室坐一坐。我这个司令你们是知道的,一向手头紧,要不是土匪搞了些副业,恐怕都没法子招待你们。” 只是跟来的军政干部,却笑着回答道: “司令,招待就不用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工作?” “平常都是当两头骡子用,这一个月吃了睡、睡了吃,骨头都成面条了,咱们现在就动手吧!” “司令,饭以后再吃不迟。要不您给一个印信,我这就去拉队伍。” 听着这瞎话,秦朗却摆了摆手。 “地主家招长工也得管几顿饱饭,你们大老远的跑来,我这个司令怎么也要招待一顿。也没什么山珍海味,吃的都是当地的土产。明天开始,你们就给我使劲的干,口号还是那一句,每个干部都是五头骡子。” “哈哈。” 下面的干部们大笑起来。 只是孙瘸子却苦着脸说道: “原来是两头骡子,现在翻倍都不止。秦司令,你可跟阎老西学坏了。”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土匪的聚义堂已经改成会议室,现在整理的有模有样的。几个来支援的参谋人员,立刻把身上的地图挂上去,而且根据情报开始,标注敌我态势。不过秦朗手头的力量不强,很多地方都是空白。 孙瘸子也介绍起湘赣边区的近况。 “湘赣边区的情况很好,桂系、南京系打完湘系军阀后,已经开始进行北伐。目前湘赣的敌人力量空虚,红一师二师打下了闽东地区,已经完成了之前的战略安排。只是很多基层的同志都不理解,为什么秦司令要到北方,罗荣同志为这事也是不可开交。” 秦朗听到这话站起来说道: “这里的很多人,恐怕也没想明白吧!南方现在一片红火,我们是应该趁热打铁。可是同志们,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北方的群众受苦,让他们在北洋军阀的铁蹄下挣扎么?” “不能!” 在场的人都大声的回答道。 “作为一个工农党人,我们的确不能。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解救北方的群众,再造一个红区。现在军阀的势力犬牙交错,这给了我们极大空间,我依旧没什么东西给你们。还是老一套,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拉部队,对外暂时宣称我们是第二军的人。政工人员也要尽快的进行甄别,我要挑选出合格的战士,最迟在下个月我们要有一个营到两个营的骨干兵力。” 听到这句话,会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司令,我可要当主力。” “营长给我留下一个。” “你都当营长,我一定要团长。” =====================================================================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2、龙头 太行山的豪杰万万千千,却只服一个总瓢把子。而四面八方的好汉想在冀北开山立柜做买卖,也必须得到总瓢把子的首肯,否则就会有杀身之祸。 今天规矩居然变了,一个新杆子不打招呼就干掉了老柜,这可犯了大忌讳。 总寨的山堂之上,白纸扇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 “龙头大掌柜,弟兄们已经访问清楚,老鸦山确实被砸锅断柜了。新杆子是一群南蛮子,具体多少人没访问出来。” 总瓢把子孙德林也是一个老江湖,从大金朝时就在这一片上混,直接打服了太行山的三十六寨,才敢在山上白虎厅里挂一面龙头旗。 听了白纸扇的话,他缓缓问道。 “刘五死了?” 老鸦山的刘五虽然是个草包,可对自己毕恭毕敬,每年都送来大笔的钱粮。今天不给个说法,会寒了手下弟兄的心。 “回禀龙头,南蛮子开了个什么公审大会,然后把刘五打了靶!” 孙德林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道: “吃江湖饭就得有个规矩,就是孙某也不敢违背。这老鸦山的杆子是大金乾隆朝就立下的柜,是咱们三十六寨之一。现在让人给断了,咱们不去讨个公道,以后三十六寨还有脸在江湖上混?” 他的话立刻引来一阵附和。 三十六寨的五当家更是站起来说道: “龙头大掌柜,兄弟这几天正好手痒,这就下去把老鸦山的杆子拔掉,不过这柜还扶不扶?不行的话支锅算了!” 铁打的山寨,流水的柜子。 土匪们也会分分合合,强占别人的山头就是支锅,只不过这是道上的忌讳,就算是孙德林也不敢轻举妄动。 孙德林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白纸扇使了个眼色。 白纸扇会意的点了点头。 “回禀龙头大掌柜,刘五家就死成一个独苗,扶柜确实不太现实,我也认为应该去支锅。” 孙德林眯着眼睛沉思了一阵,才沉声问道: “这合不合规矩,孙某可不想被谁指着脊梁骨骂!” 白纸扇双手抱拳说道: “龙头大掌柜,咱们到老鸦山支锅,也算是对得起刘家,不然谁给他们报这血仇。” 太行山的杆子讲究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刘五全军覆灭,那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可他就剩下一个儿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老鸦山的新杆子。 “龙头大掌柜,刘五家的不报仇,就吃不上江湖饭。如果以往有个仇人,刘家可就绝后了,还请大掌柜支锅。” 五当家的也上前一步说道。 孙德林还是摇了摇头。 “话虽这么说,但刘五也是三十六寨的弟兄,我轻易谋了他的家产,以后道上的话不好听。去把刘五的儿子喊来,今天当着大家问问。如果还想立柜,我给他枪支弹药。如果跟咱们支锅,那么就随五当家的一路吧!”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进了屋子。只见他皮肤青白,长得又是尖嘴猴腮,一看就是花丛里的老手,大烟堆上的高人。 “小子刘安拜见龙头大掌柜,一祝……。” 太行山的土匪历史悠久,据说在秦汉时候就开始打家劫舍,所以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白纸扇等他叩拜之后,才朗声问道: “刘家小子,今日唤你前来,是商议你爹的事。现在就问你愿意自己回去立柜,还是跟着总行回去支锅。” 刘安咬了咬嘴唇后,上前一步拍着自己的左胸三下,表明自己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老鸦山就剩独苗一根,立柜肯定不是新杆子的对手,还请龙头大掌柜看我爹殷勤的份上,给他报仇雪恨。刘安无以为报,愿意随五当家支锅。” 孙德林点了点头,然后冷声说道: “请令吧!” 白纸扇立刻高声说道: “桃园结义,义字当先。太行龙头大掌柜孙令,五当家赵龙点齐万马千军踏平老鸦山,新杆子不分老幼一律正法,头目剖腹挖心祭奠刘五英灵。赵龙兄弟接令!” 五当家往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赵龙得令。二爷义照千秋,小子今日手持将令,必然马到成功。” 白纸扇上前一步,把令牌交在五当家手里。 “二爷神光照天下忠义之人!五当家缴令之日,山堂摆得胜旗,众兄弟披得胜袍。” “赵龙引千军万马去也!” 五当家说完,转身走出了山堂。 虽说是五当家,但是在总寨他只能带八个部下。想要讨伐老鸦山,就得回到自己的山寨点兵。只是今天的行动代表三十六寨,所以总寨也派了两百多人助阵。 看着环绕的弟兄,五当家意气风发的问道: “刘安,偷袭老鸦山的有多少人?” “最少也得百十来个。” 刘安偷看了一眼五当家后,才小声的回答道。 那天,他碰巧到姘头家里鬼混,回家才发现老母鸡变鸭了。从头到尾,他就不知道新杆子有多少人。 “百十来个,看来本领也稀松?” 五当家的冷哼一声道。 刘五的底细他知道,手下那两百多号人,在娘们身上是一等一的好汉,真要打起仗来全是软脚虾,自己派七八十人足够踏平山寨了。 刘安也不敢回答,赶紧把头低下。 看他的怂样,五大家又冷哼一声。 “豹尾峪可不是你们老鸦山,咱做什么事都有个规矩。本来你拜在柜上,必须从喽啰做起,不过你爹跟我也拜过兄弟,我也不能扫了他的面子,从明天起你就是寨子里的一路头领。” 听到五当家的话,刘安赶紧拱手说道。 “多谢赵五叔的安排,从今往后唯您老马首是瞻。” 五当家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在豹尾峪的杆子,在太行三十六寨中,排名第五。这一次能不能往前坐,就要看仗打得怎么样。 “弟兄们,龙头大掌柜有令,明日让咱们踏破老鸦山。我话不多,奋勇当先的喝酒吃肉,怂蛋滑头的吃铁花生。缴获的三层给弟兄花销,女人谁抢到归谁,上山三日不封刀,第四天老子办酒席给弟兄庆功。” 下面的土匪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起来。老鸦山可是老柜子,金银财宝那肯定少不了,看来这一次要发财了。 “杀、杀、杀!”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还有两天就不用挂瓶子,到时候看能不能爆一下。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3、打老鼠 孙瘸子专心的卷着一根烟,烟丝是湘赣边区带来的货色,金灿灿的带着清香。每一次卷动,烟就离成型进了一步。不过这家伙蔫坏,就是不把它完工。 “老孙,赶紧啊!” 脑勺就蹲在旁边,像只猫一样的不安分。这就是挨了炮的后遗症,看到手卷烟就挪不动步子。 “滚滚滚,没你份!” 孙瘸子赶苍蝇似的挥着手。 昨天晚上这两个家伙就杠上,孙瘸子要脑勺训练的人,脑勺却执意不给,秦朗来了也没用。 刚刚来到冀北,手头上能用的人不多,所以先期训练的三十个人就成了宝贝。结果秦朗这牛鼻子更狠,直接把人划到了警卫连下面,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没话说了。 郁闷了一夜的孙瘸子,一早起来就郁闷的卷着烟。脑勺这个二皮脸,立刻就缠了过来。要了一根抽了还不够,现在又想要第二根。 “瘸子,您是老大行了吧!赶紧把烟拿来,馋得慌!” 脑勺抓耳挠腮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来一根手卷烟。两个多月没抽,心里头抓得难受啊! “傻子,让你把人给我,你叽叽歪歪的舍不得。现在好了,全便宜牛鼻子,咱们这是鹬蚌相争啊!” 孙瘸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把烟递给了脑勺。 “这小子太黑,比阎老西还黑,下次我绝不跟你争,平分!” 脑勺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然后就陶醉在烟草的香气里了。 孙瘸子还想再聊几个“抗秦”的话题,可是远处却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叫。 “土匪进攻了,土匪进攻了。” “哈哈哈。” 孙瘸子大笑起来。 “牛鼻子过得也不怎么样,这土匪都敢上门欺负人了。走吧,还抽个屁啊!” 老鸦山就没有战斗骨干,刚刚训练的那些人连新兵蛋子都算不上。毕竟以湘赣边区的标准,上战场三次的入伍人员才能被称为新兵。 “嘀嘀哒哒!” 随着一阵军号声,老鸦山操场上很快就有了一百多号人,其中大部分是刚刚来到冀北的军政人员。 “新兵排集合,稍息、立正。把枪都放回武器架上,今天你们的任务是打扫战场。” 听到排长的话,蔡丰有些不高兴的嘀咕起来。 “哎,只是打扫战场啊!我还想着土匪来了,打他们一个嘴啃泥呢!” 排长听到牢骚只是笑了笑。 “蔡丰同志,一会儿你要是坚持得住,我做五百个俯卧撑。要是你坚持不住,那么你做一百个怎么样?或者枪口上吊沙袋一个小时也行。” 蔡丰听了呵呵笑起来。 “一言为定!” 笑话,枪又不是没玩过,也曾经打死过老鼠,无非就是有些恶心罢了! “红军冀北支队,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走,目标外围防御工事!” 老鸦山以前的工事就是土门楼,土匪们为了安全,把它们修得是又高又大,怎么看都是最好的炮靶子。 来支援的军事干部,就在工作之余,沿着墙角修了几个机枪阵地,位置自然是十分隐蔽,不到跟前看不到人。 特战小组又出去转了几天,手头就有了两挺马克沁。不过这是找冯大帅弄的货,罗刹国进来的M1910。阎老西的东西是不敢再用了,新兵在枪管上吊个沙袋,枪管都能弯掉,这用起来是要害死人的。 老鸦山已经沉寂下来,以至于山下的土匪以为上面的杆子都跑光了。他们把枪扛在肩上,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上来了。 “一百步!” “五十步!” 隐蔽在战壕里的蔡丰,看着越来越近的土匪,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为什么那些首长还不开枪?难道他们觉得没有胜算,想要束手就擒了! “突!”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信号弹带着啸声飞到了天空。 “哒哒哒!” 马克沁喷吐的火焰,都快扫到最前那个人的脸上了。这样近的距离,子弹一下子穿透了两层或者三层的躯体,极大的冲击力把人打得都倒飞出去。 “轰!” 如果说阎老西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一个“好”,那肯定是手榴弹。太原兵工厂自己能生产黄爆药,而且给手榴弹加了装药量,重是重了一些,可爆起来威力就更大,还能带起百十个破片来。 “轰!” 连续的几个爆炸之后,土匪全都乱了,前面的想退回去,后面的又被头目们驱赶着往前冲,就在乱纷纷的时候。 “哒哒哒!” 重机枪喷洒的弹雨,已经“淋”到了身上。一颗颗子弹撕裂了躯体,并把里面隐藏的灵魂拉出来,然后远远的带走了。 土匪就溃不成军,他们在狭窄的山路上相互推搡,不时的还有人摔倒一侧的山涧里。 “扯呼,扯呼!” 一个土匪大声的嚎叫道。 只是山上的狠人,已经把机枪搬出来,现在已经封锁了后路,想突过去就要用命赌注。还有那些该死的步枪兵,他们的子弹就是催命符,好几个人头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掀开了天灵盖。 “这群杆子是什么人?张大帅的兵马都没这么厉害吧!” 五大家有些欲哭无泪,开战到现在不过五分钟,手下的弟兄死了一半。再这样下去,恐怕老底子都要赔光了。 “扯呼,赶紧扯呼!” “迫击炮准备!” 丧门星大声的吼叫道。 他是秦朗亲自点名要来的人,前几天从阎老西哪里弄了门八二迫击炮,正想试试效果怎么样呢! “轰,轰!” 一声爆鸣之后,土匪赶紧把手举起来。 这炮打得太准了,就往人窝子砸,虽然三发就炸了一发。不过那死伤狼藉的场面,把土匪的胆都吓破了。 “我呸!” 丧门星大声地咒骂道。 这破烂的炮弹还没有边区造靠谱,打出去弹道诡异不说还特娘的不响。 “新兵排,打扫战场,小心装死的敌人。” 排长手里提着一枝花机关,这也是从冯大帅哪里搞来的好货,绝不会糊人一脸锡茬子。 只是他走到蔡家大小子面前,却坏笑着说道: “蔡丰同志,你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要吐了?” “哇!” 蔡丰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就学了龙王,身后一个排的人,谁也没能幸免。 “这打仗,真不是打老鼠,哇!”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看着数据只有高兴。 谢谢大家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4、招兵买马 燕赵自古多烈士! 打败了太行三十六寨,秦朗的名声立刻传扬出去。 周边吃够土匪苦头的百姓,和各种会道门团团的围过来,纷纷要求加入队伍,只不过这个第二军规矩也太大了。 “加入会道门的,原则上一律不收。” 秦朗没有时间去做太细致的调查,只能把门槛提高,剔除掉那些无悔,品性纯良的青壮才能留下来。 “我们是穷苦人的队伍,打仗是为了让老百姓翻身做主人,想升官发财的,贪生怕死的自己捂着脸滚蛋,咱们第二军不要这样的孬种!” 这就是孙瘸子的主场。往往几句话,现场的就会变得火热,那些青壮更是踊跃了。 冀北物产丰富、经济活跃,在太平时节,百姓的日子都不错,所以读书也不是稀罕事情。百姓的识字率就高一些,这对于建立根据地,就有了极大便利。毕竟本方本土的人下去宣传,百姓们也容易接受。 “军爷,我们加入会道门那也是情势所逼,不然在土匪面前就没活路了。” 一群拿着刀枪棍棒的百姓苦苦哀求着。 孙瘸子听了对着四方拱了拱手 “诸位乡亲,不是我不通情达理,会道门的东西大家也都知道。熄灯摸香,男女过情关这种货色太多。如果弄到咱们部队里,还不被乡亲们戳脊梁骨。总之干过龌龊事的自己走人,要是被查出来那就是军法严惩。不过在一年之后和会道门再无联系,我们可以考虑接受。” 有些下作的会道门会利用女色吸引教众,这对纪律森严的红军来说,是根本上无法接受的事物。所以秦朗严令,将这些人拒之门外。 “军爷,我们六郎枪就是民间习武的组织,这样不犯忌讳吧!” 这时候一个魁梧的汉子喝道。 孙瘸子的眼睛不由一眯,这个大汉上肢粗壮,肌肉隆起,腿长腰细确实是个拼刺的好苗子。 “壮士练习的,可是杨家六郎传下来的枪法?” 听到这话,壮汉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了一丝傲然。 “不瞒军爷,小子从六岁练枪,现在已经练了十六年,寻常十来个人根本进身不得。” 孙瘸子听了呵呵一笑。 “壮士既然这么说了,手上的功夫一定了得。刚好我们这也有个高手,你们切磋一下如何?”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作答,有大声喊道: “于成刚,你上去试试!派人送两套护具了。” 冀北也有不少竹子,为了让新兵完成拼刺训练,也请人只做了拼刺防具。而且冀北盛产棉花,护具的防护要比原来的好得多。 于成刚在部队里也是拼刺的好手,来到冀北可谓英雄无用武之地,今天碰上个习武的自然喜出望外,披挂整齐就站在场子中央。 很快周围就聚拢了人,甚至秦朗也笑着站在一旁观看。 那名壮汉不会披挂护具,等到红军战士给他穿戴好了,才缓步走过来。手里的木枪很沉重,上面应该是加了铁箍用来锻炼手劲,戳在身上绝对舒服不了。 “军爷小心了!” 于成刚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了架势。 “啪!” 两只木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在一起,如果不是用坚硬的枣木棍制成,恐怕枪头已经断了。 那名壮汉却吃了一惊,对面这个军爷的力气不小啊!刚才这一枪用的是寸劲,如果是普通人,木枪早就脱手而飞了。 “啪!” “啪!” 木枪在空中连接撞击了几次,壮汉却觉得自己处处受制于人。长枪讲究大开大阖,但是手里这个样式的枪,却无法使用太多的招式,只有挑、抹、刺、砸。 “啪!” 枪头又一次被荡开,壮汉见突刺不成,想收手再刺时。那个军爷居然猛地往前一步,枪尖瞬间就刺在自己的左胸上。 “蹬蹬蹬!” 壮汉只觉得一阵巨力袭来,整个人就收不住脚的往后退,最后直接坐倒在地上。 “呼呼。” 这一下刺得很结实,哪怕身上有厚厚的一层的防护,依然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壮士,要不要再来一次,还是点到为止。” 孙瘸子又笑着问道。 那名壮汉一咬牙站了起来。 “军爷好俊的功夫,某决定再讨教一招。” 怎么说也要扳回一局,否则六郎枪的名头就弱下去了,今后好汉们听了那还不摇头。 于成刚再一次拉开了架势。 红军队伍里最重视的就是枪刺术,虽然招式只有那几招,但是要学好却极难。为此战士们每天都要练习数千次以上,虽然过程充满血泪,可是在战场上就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壮汉摆了一个“拨草寻蛇”,这完全就是防守的架势,看来他要稳扎稳打。 于成刚微微一笑,左腿猛的向前一步,手里的木枪以最快的速度刺出去。 壮汉微微一笑,低喝了一声。 “来得好。” 手里的长枪一摆,就直直的砸过去,目标正是对方的手腕,只要命中非伤即残。 可是那个军爷不闪不躲,一支长枪只管朝着自己的胸膛猛刺,连手要受伤都不管了。 “疯子,疯子!” 壮汉吓了一跳,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不过在战场上,对方顶多重伤,但是自己却死定了。想到这里,他往后一跳。可是那支木枪委实来得太快,再次刺到自己的左胸上。 “蹬蹬蹬!” 壮汉又往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地上,这一次说什么都爬不起来,引得周围是一片嘘声。 于成刚摘下了脸上的护具,走到那个壮汉身边笑着说道: “有几下子,就是想得太多了些,战场没那么多招式给你用,你只要用最快速度的干掉敌人就行。” 壮汉被一把拉得站起来,只是扯动胸口的伤痛,疼得有些龇牙咧嘴,好在面具还没拿下来,倒也不怕让人看见。 连输两阵他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拱手说道: “军爷,看来某是不够资格。这就回家苦练枪法,来日再来讨教!” 孙瘸子伸手把他拦住,笑呵呵的说道: “练武讲究和高手切磋,你回家又上哪里找人?不如做那家伙手下的兵,干不干?” 壮汉赶紧脱掉头上的护具,一脸惊诧的问道。 “军爷,您说的是真的?” “孙某说一不二,你们六郎枪的弟兄我全要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当逃兵我可不客气。” 听到这句话,壮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某对天发誓,决不当逃兵。咱们六郎枪没有孬种,从今以后就是军爷的手下。” “六郎枪没有孬种,从今以后就是军爷的手下!” 操场上立刻有百十个人单膝跪下。 孙瘸子哈哈大笑起来。 “以后队伍上不兴这一套,你们参加队伍,我们就是同志,就是兄弟。来来来,赶紧都站起来。” “六郎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意见,有您的支持我才能走得更远。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15、战备 有了六郎枪做榜样,冀北的好汉纷纷来投。?? 都是有跟脚的练家把式,可不比红枪会、入云帮这种不知所谓的会道门。 有门有派的人,当然知道什么叫规矩。 “吃了别人的饭,那就要听别人的话。” 一起入伍的师兄们不停地交代着,下面的师弟们自然唯唯诺诺。只是第二军训练十分辛苦,才一天就有些人撑不住了。只不过师兄弟们都在,当逃兵回家哪还有脸见人,只能咬牙硬挺着。 好在那些长不打骂人,而且和大家吃一个锅里的东西,这就让新兵心里写了一个“服”字。 “我完不成的,你们就不用完成。” 长们也跟着一块训练的,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这可是古往今来没见过的事,大家除了翘起拇指,再也不敢说个“不”字来。 看着手下的这三千精兵,孙瘸子自然合不拢嘴,睡觉都会坐起来狂笑几声。 可惜这已经是红军冀北支队所能承受的极限,现在除了各级指挥员之外,下属的每个新兵班长都要带五十个人。这样一来,骨干力量就被大大的分散。 正如秦朗说的那样,也就是看着人多,连土匪都无法应付。 “意思意思得了,可不兴全部带走。” 今天的孙瘸子有些紧张,脑勺要来挑选侦察兵,可得防着这小子把好手都选去。 脑勺却一脸得意的说道: “牛鼻子正在谋划大事情,要不你去说说?” 孙瘸子立刻哑火了。 这几天指挥部是灯火通明,牛鼻子连饭都不吃的,就在那里推演,这是要出大事啊! “抽调一批能说会道、有文化的战士出来,保卫部的要详细摸底,六月一日之前必须完成。” “侦察连各部队尽快摸清周边敌情,六月一日前必须有个清晰的态势图。” “通知驻点人员,密切关注周边奉军的一切动向,六月一日起必须做到一小时一报!” 时间都定在六月一日,看来在六月十日之前,红军冀北支队一定要有大动作。 各级军政干部早就议论开了。 “秦司令又在算黑卦了!” “可不是么,这几天各种报纸、电文流水一样的送进去。” “都别做声,把手下的人再练练,到时候谁出了丑,搞不好指挥部门口顶猪食槽。” 红军指挥员没有那么多的话,上操场拼命的练就对了。 新兵们看在眼里,自然也被感染了,甚至到了晚上打着火把练习的程度。队伍上不克扣粮食,肚子里能够吃饱,而且每个星期还有两顿荤腥。慢慢的他们的体力就上来了,只不过训练依旧局限于刺杀和瞄准。 枪支变得不够了。 毕竟需要几千条枪,特战小组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没有这个本事弄来。虽然利用老鸦山土匪的积蓄,找掮客买了一些辽十三,不过那点数量依旧不能保证人手一支。 所以现在新兵入伍的第一堂课,就是用刀削一把木枪出来,然后练习瞄准。 休息的时候,士兵们也议论纷纷。 “听说没有,咱们要干仗了,就在六月一号。” “你们几个又在瞎说,上次还乱传秦司令要倒霉。再乱嚼舌根,迟早长个大疮出来。” “不好讲,听说咱们秦司令以前是个道士,他老人家会不会窥破了天机?” 打仗是要死人的,大家都不想死,训练自然就更刻苦了。尤其是六郎枪的人,现在每天都是练习刺杀一万次,一天下来身上的衣服都掉盐末子。 这气氛也感染了孙瘸子,,趁人不注意也偷偷的跑来打探消息。 “牛鼻子,你又准备黑谁?” 秦朗只是瞪了他一眼。 “不该问的不要问,现在部队准备得怎么样?” 孙瘸子想了想。 “才刚刚训练了七天,尖子是有一些,不过离堪用还有距离。你不会想着让他们上战场吧,还都是没见过血的雏儿!” 秦朗思考了一阵后说道: “现在离六月一日还有三天,再给你七天时间,你必须拉出一批骨干来,人数最少要有一个营。” 孙瘸子来回走了几步后说道: “你把警卫连的人全都交给我,毕竟他们多训练了一个月,而且也见过血,安插到各个班排能出来两个营。虽然比不上红一红二师这样的主力,但是比起大部分的赤卫队,战斗力还要强一些。” 秦朗又回到地图前面,用手测量了一下。 “足够了,你现在就下去挑选人手,到时候我有大用!” “六月一日”就像一个魔咒!企盼它的时候,时间仿佛停止了脚步。可当它真的到来之时,所有人的心里又惴惴不安。五月的最后一天,无数的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可是众人期盼的那个时刻,却始终没有到来。 指挥部的灯熄了,这一刻无数的肥皂泡也随之破碎掉! “秦司令睡觉去了!” 清晨的阳光下,沮丧的人们传递着一个更加沮丧的消息。 “我就说你们胡言乱语,真要有行动会告诉你们?” “你们要真明白秦司令的心思,现在还在这里?” “赶紧都上操场,今天突刺五千。” 排班长们大声的吼叫道,不一会儿操场上又传来生龙活虎的吼叫声。 六月二日,一切风平浪静。 六月三日,睡了一天的秦朗总算是起来了,不过时间已经是中午。他手里端着一个硕大的碗,很没形象的“哧溜”着面条。 “张作霖是不是今天离京?” “报告司令,昨天电报室截获了一份电文,张作霖了离京通电,但是他并没有离京。今天会不会也不好说,毕竟他是个狡诈多疑的人。” 参谋部的人小声说道。 秦朗只是摇了摇头。 一张大网已经扣在张作霖的头上,不管他何时离京,都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沉默了一阵之后,秦朗冷冷的说道: “命令部队一级战备!” 参谋部的人愣了片刻,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 “是,命令部队战备!” 孙瘸子正在操场上训练士兵,听到一阵急促的号声后,他使劲拍了一下大腿。 “好你个牛鼻子,瞒老子到这个时候。全体集合,战备!” 脑勺正带领一群士兵在附近训练攀岩,听到了那阵急促的号声后,他大吼道: “侦察连,全体集合,战备!” 整个老鸦山的营地都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在传着两个字。 “战备!” ======================================================================== 谢谢大家的支持,莫松子才能坚持到现在。 无以为报,只能努力的码字。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6、铁疙瘩 清晨,一辆火车喷吐着滚滚浓烟,呼哧呼哧的驰骋在铁轨之上。 “前面是铁路桥,鸣笛!” 司机睁着血红的眼睛说道。 他看到铁路边似乎有些障碍物,不过离着铁轨还有些距离,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呜呜!” 随着白色的蒸汽冲出雾角,呼啸声刹那间撕破了周围的宁静,不过它的声音很快就被吞灭掉。 “轰!” 烈焰腾空,黑烟弥漫。 侥幸活下来的人,或在原地打转,或是奔向大帅的专车,他们大吼大叫着。只是重伤的张作霖听不见,也看不再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喉咙,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一股股血流正从里面喷涌出来。 几个小时后,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踏上回家的路,只是他下了一份命令。 “各军速速返回奉天!” ================================================================== 奉军混成第十六旅旅长于安昌,垂头丧气坐在马背上。身后的部下乱糟糟的,行不成行,列不成列,显得狼狈不堪。 一连几个月,混成十六旅都在吃败仗。出关的时候手下有一万多弟兄,现在只剩下五千个祖坟烧高香的。这还是三次整补的结果,不然连五百个人都站不出来。 “这打的鸟仗!” 他嘀嘀咕咕的骂道。 尚海那个花花世界他占领过,每天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想想那些洋派的女人,就让人的心里火热。不过现在全完了,奉军已经被打回冀北,再往后退就是自己的老家东北了。 “参谋长,让弟兄们走快些,大帅让咱们尽快返回奉天。” “旅座,这份命令来的蹊跷,会不会有诈?” 参谋长有些疑惑的说道。 五日中午才听说大帅遇袭,紧接着就收到了这份电报。虽然格式还有密押都对得上,可奉天现在一定乱了套,会不会是谁借刀杀人? 于安昌想了一下后,却摇了摇头。 “不可能有诈的,咱们混成十六旅是大帅起家就带着的部队。现在他老人家遇袭受伤,调咱们回去保驾护航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你也别疑神疑鬼的,下面的弟兄听见了不好。” 参谋长想了片刻,也点头说道: “旅座,咱们还带着四个铁疙瘩,卑职就是想让弟兄们走快些,恐怕也力不从心啊!听说大帅是在铁路上遇袭,如果真这样,难道咱们还要带着它们步行回奉天?” 于安昌咬了咬嘴唇后,沉声说道: “那四个铁疙瘩是少帅要的,就是豁出命也得运回去,否则以后咱们都难做。” 参谋长楞了一下,又轻声告诫道: “旅座现在是危急关头,先保命要紧啊!” 混成十六旅还护送着四辆坦克,它们是在进攻北伐军时被打坏的,偏偏少帅下令一定要混成十六旅回收。 现在就用几辆卡车拖着,还得在坦克下面放上钢制滚木,一点一点的往前滑动。为此混成十六旅吃了不少苦头,更要命的是每天只能前进三十里。 于安昌冷冷的喝了一声。 “糊涂!” 现在老帅生死未卜,如果有个什么好歹,肯定是少帅当家做主,把坦克抛弃掉,等着回去吃挂落吧! 参谋长当然也知道厉害,可是现在情事紧迫,实在不能考虑太多了。 “旅座,如果在平时您就是让弟兄们抬,我都没有二话。可是现在那些桂系蛮子就追在屁股后头。如果被他们包围住,那就是全军覆没啊!” 于安昌掏出地图看了一下,有些烦躁的说道: “我们就是慢了一步,不然早就回到奉天。” 桂系的人先一步拿下保定,这已经插到混成十六旅的背后,所以他们才跑到这边来。现在沿途都看不到自己人,于安昌这个旅长,也是惴惴不安。 参谋长叹了口气。 “旅座,要不咱们人歇车不歇,晚上也打着火把赶路,这样子能快一半的速度。” 于安昌的寻思了片刻后说道: “就这么办了,让弟兄们手脚再麻利一点。过了葫芦嘴,我们就直插定兴那边,只要第二师还在,咱们就能上火车。” 日夜行军极为辛苦,伤病员恐怕是撑不住的,不过现在能逃出去都得念“阿弥陀佛”,哪还敢想别的。 “大家加把劲,运输营每人每天五个大洋,回到奉天再给三十个大洋,都给老子下死力!” 坦克都开不动了,否则一辆拖一辆也就不用这么费劲。现在还得祈祷卡车别坏,毕竟它们也是奉军的宝贝,只有混成十六旅这样的嫡系,大帅才装备了二十辆,不过现在也就剩下十三辆了。 又走了个把小时,参谋长又快步走来说道: “旅座,前面就是葫芦嘴,过了这里再往右走五十里就是定兴。” “告诉弟兄们,手里的枪拿回去,每人给两个大洋。” 于安昌也有自己的算盘。 奉军内部山头不少,自然是谁的枪多谁的声音就大。如果把身上的家伙放在北京城,回去奉天还不被老家伙们挤兑死。所以这枪炮说什么也不能丢,大不了出钱买下来,只要手里有家伙还怕没钱? 参谋长又看了一下地图,他有些担忧的说道: “第二师毕竟也是大帅的老底子,如果他们先走一步,咱们可就成瓮中之鳖了。” 于安昌听了深以为然。 “告诉弟兄们,加快脚程,每天五个……。” 谁知道他话没说,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 “报告旅座,前面发现太行山三十六寨的人,还举着一面龙头旗!” 于安昌又怎么会不明白土匪的意思,当下把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孙德林你个王八蛋!大帅年前才送了两万大洋做见面礼,就当喂狗也够吃一年了吧!他老人家前脚才遇袭,后脚你这群王八犊子就来偷袭奉军。” 参谋长赶紧上前拦住,指了一下周围的士兵后,小声说道: “旅座千万别动怒,太行三十六寨手上有一万多人,平日里倒是不怕,可今天……。” 于安昌看看周围的人,一个个疲惫到了极点,这时候还打个屁的仗。 “他奶奶的个腿的,问问这瘪犊子要什么条件。”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喊道: “奉军弟兄们,老子是太行三十六寨总瓢把子孙德林,把你们手里的枪放下,再把身上的金银珠宝全都掏出来,不然爷爷管杀不管埋!” 听到这一句话,于安昌更是愤怒了。 “这些土匪,抢劫到他们祖爷爷的头上了。”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7、诈胡 从昨天起,秦朗就怔怔看着前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没人敢问,大家都拼命的做好手里的事,然后战战兢兢的找他汇报。 尤其是孙瘸子更是十二万分小心。 “司令,部队已经埋伏好了。” 秦朗只是冷冷的回答道: “那就等着吧!” 孙瘸子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何,牛鼻子看上去有些阴森,该不会是中了脏吧! 算了,这些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反正跟牛鼻子发疯也不止一次。大不了这一百多斤就扔出去吧,只是老天保佑,下辈子别再打战了! “牛鼻子没发疯?” 脑勺有些紧张地问道。 用手里的力量去伏击奉军一个旅! 虽然对面的已经被北伐军打得丢盔卸甲,可是手里头拿的毕竟是步枪,不是烧火棍子。现在靠两个营的新兵蛋子,就算脑勺也有点担心了。 “没疯,我看他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孙瘸子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心也紧巴巴的。看看周围那些面色苍白的新兵,又和颜悦色的说道: “让同志们把手从扳机上拿开,现在全部向后转,蹲下。除了连长以上的指挥员,所有人都不准把头露出去,否则军法处置。” 很快战壕边只剩下几个脑袋,别的人全都蹲在地上,瞪着另一侧的土壁发呆。颤抖也是会传染的,很快战壕里只有一片牙齿敲击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发疟疾!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急也没有用!” 脑勺说完用最舒服的姿势躺着,只不过太阳晒得厉害,一会儿脸上就有些生疼。他抓了一把青蒿插在头边,遮阴还防虫。 “奉军也该来了吧!” “早就看见飞尘了,最少也要在五千人马!” 孙瘸子悄悄的说道。 手下的都是生瓜蛋子,听到这么多兵马不炸窝才怪了。 “司令,奉军来了,人马不少!” 听到报告,秦朗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前方。很快就看到了一群丧魂落魄的家伙,看他们咧着大嘴喘气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孙瘸子也笑起来。 “还有拖宝贝的大洋车呢!” 汽车他见过,就在天津的地面上,那些外国人开着横冲直闯。车子烧的油金贵,能用它们拉的那肯定是好东西。 “坦克!” 只是秦朗看到履带的时候,难以置信叫出声来。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打个伏击,居然遇到了大名鼎鼎的“铁钩子战车队”! “坦克是什么东西?” 孙瘸子疑惑道。 秦朗没工夫跟他解释。 “以后我们手头上不会少的东西。大牛,把最前面那个官的烟打掉,别弄死人啊!” “砰!” 一个走在队伍前面的奉军军官拿出一根烟,只是四处都找不到火柴,只能这么干叼着。谁知道一阵劲风过来,抽得脸皮子生疼,而那根烟也没有了踪影。几分钟后他才回过神来,哇哇大叫道: “有埋伏,有埋伏啊!” “奉军弟兄们,我们是三十六寨的人,今天就图个财,不想害命!把你们的枪放下,兜里的金银也拿出来,价码够了,咱就放你们过去,不然是管杀不管埋啊!” 孙瘸子大声的吼道。 “孙德林,你不得好死,大帅对你不薄,扭头就来黑吃黑,还有没有江湖道义?” 奉军的一些军官,也大声的回骂。 秦朗看孙瘸子喊得面红耳赤,把手边一个铁皮做的话筒递过去,声音立刻又大了几分。 “弟兄们要吃饭,张大帅和咱一样出身,大家江湖救急一下嘛!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们饶你一条狗命,不然弟兄们的子弹不长眼睛!” 一个奉军军官听这话,只觉得火冒三丈,当即骂道: “狗屁!老子把枪放下,那还有活路么?到时候不就是砧板上鱼肉,任你们这群蟊贼宰割。太行山的杆子老子算是见识了,皮厚心黑,最特娘的不是人。” 孙瘸子听了吼道: “你再骂一句,信不信老子敲你砂罐,三十六寨总瓢把子是你能骂的?” “老子就不信……。” “砰!” 随着一声枪响,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枪声似乎是个信号,土匪的阵地上飘起一股股沙尘,应该是大队人马正在迅速接近。 “你们这些王八蛋,还给脸不要脸了。既然不听劝,明年今日就是你们周年。弟兄们把机枪搬上来,好好的伺候这群奉军。迫击炮,先给你们开开荤。” 孙瘸子故意把话传出去。 只是奉军却一点不信,这山贼啥时候也玩上炮了。 “轰、轰!” 只是瞬间之后,奉军发现自己想错了。土匪真的有炮,而且还打得神仙。东一下、西一下恐怕那个炮手都不知道打的什么。不过就是这样,还炸翻了十几个人。 这时候,于安昌已经发觉不对。 “哎!对面的好汉,咱们大帅也是杆子出生,全部拿走不合江湖道义,留一半怎么样?” “留一半可以,不过把洋车必须通通留下,不然我就来个大包干。答不答应?弟兄们准备开枪了啊!” 对面的话,让于安昌安心不少,不过他的眼睛却要冒出火来。 刚才的那几炮,三发里面只响两发,也只有晋造才有这种稀烂的水准。狗屁的三十六寨,面前就是阎老西派来收“过路费”的人! “别开枪,我们答应你们的要求。” 喊完之后,于安昌又对参谋长说道: “让弟兄们留下一半的枪,带的大洋也留下五万,对面的是正规军。” 参谋长听到这话,有些难以置信。 “旅座,他们真不是土匪?” 于安昌咬牙切齿的说道: “土匪什么时候会修阵地了?就刚刚那几炮来说,用阎老西的炮弹都能砸得到人。这家伙不是神炮手,就是运气好的没边。派几个人偷偷盯着,只要这些人把车开走,那就绝对是阎老西那个老东西黑吃黑!” 土匪们还算讲规矩,看奉军把东西留下,也就不再追赶。 只是躲在远处的几个奉军却越来越笃定,打劫的就是阎老西的人。因为那些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出来,扛枪的姿势也极为标准。土匪要有这本事,北京城都给拿下来了。 “轰轰轰。” 一辆汽车冒出了黑烟,很快就往前驶去。 于安昌得到回报以后,愤怒的骂道。 “他奶奶的阎老西!” ========================================================================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18、开汽车 这绝对是一个空前的收获! 一心逃命的奉军,不止一半人放下武器。而那些辎重部队更是把运输的东西都抛下,骑在马上就一溜烟的跑了。现在整个葫芦嘴到处都是弹药,都让人担心会不会发生爆炸。 “火种都不准带进来。” 汽车上还拉着十六门八二迫击炮,炮弹有近千发。 看到这些东西,丧门星就走不动路。这个门炮摸一摸,那发炮弹擦一擦。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还真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这才是炮,这才是炮啊!” 秦朗一脸的鄙夷,这就是个标准的土包子,看到几门小炮就忘了娘老子是谁。如果以后得到更大口径火炮,恐怕得提前准备棺材。笑死了就直接埋掉,省得丢人现眼。 “别在这里杵着,赶紧把炮运回去啊!” 一句话提醒了丧门星,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声的吼道: “司令,赶紧把那些骡马留下,不然咱们啥时候才能把东西运完!” 秦朗的规矩就是东西统统拿走,太大拿不动的,那就拆开拿走。所以战士们打扫战场都特别仔细,甚至缝隙都要用小木棍挑一下。长此以往,红军的工兵都成了拆装的老手。不过现在骡马都被拉走了。看着山一样堆积的缴获,就凭手里的这千把人,啥时候才能运得完。 “我们有汽车。” 听道秦朗的话,丧门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是啊,缴获了十来辆呢,只要开……! “司令,咱们谁会开……!” “轰轰!” 一辆汽车喷吐出黑烟,缓慢的往前开去,司机正是秦司令,这下子丧门星愣住了。 汽车平稳的开了一个来回,秦朗大声喊道: “把货物都堆上去,工兵连你们把坦克拆了。都做好标记,一个螺栓都不能乱。” 坦克也已经做过检查,其中一辆受的伤最轻,只是木质的主动诱导轮被打坏掉。其余的三辆就有些棘手,不是发动机或者行走部分出了状况,还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你们看一下构造,把这个轮子换一下。” 话虽简单,但是对于一般生瓜蛋子来讲,就是一个艰难的尝试。湘赣边区过来的工兵只有五个人,他们当即分出两个进行测绘,其余的人研究怎么样拆坦克。 卡车上已经堆满了货,看样子最少有四吨以上,不过车子是汉斯国的产品,拉这点东西当然不在话下。 “脑勺、孙瘸子,来来你们也上来学学。” 驾驶室能坐两个人,当然人也能站在门外的踏板上。不过孙瘸子那个怂货立刻摇起头来,只有脑勺兴奋的坐在秦朗身边,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老天继续闹干旱,通往老鸦山的道路还算坚硬,就是坑坑洼洼的,开车在上面走就十分颠簸。 不大一会儿,脑袋就撞得生疼,只得去买了顶老棉帽带上。可是这样一来,脖子又遭罪了。 “嘀嘀!” 因为路况太差,满载的汽车一小时也就能跑个十来公里,但在脑勺看来已经是高速度。 “司令,侦察连的人都得学开车。有了这玩意,侦察都能跑得远一些,而且速度快啊!” 秦朗笑着说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现在要学开车,今后还要学开坦克,飞机也得挑选人去学。” 脑勺听了抓抓自己的脑袋,在尚海的时候他跟着牛鼻子去过机场,不过那么大的东西自己真的能开着上天? “嘀嘀!” 车子终于回到了老鸦山下,脑勺掏出怀表看看。 五十多公里的路,他们用脚走了十多个小时。但是汽车竟然只用了四个多钟头,这个速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把车上的东西部搬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运到山上去。” 看到参谋部的人过来,秦朗又问道: “太行山那边有没有动静?” 参谋部的人立刻回答道: “报告司令,太行山的土匪,今天洗劫了北京城旁边的一个小镇,具体情况还在等着通报。” “这样好的机会不利用,居然去洗劫镇子?” 孙德林好歹也是太行山的总瓢把子,这个时候跑到京城附近闹一闹。就是南京方面也得给个师长旅长的让他干干,谁知道这厮鼠目寸光的东西,居然去打劫小镇。 “继续监视,不要放松警惕。” 卸车的人很多,很快车上的东西就空了。 “脑勺,走了,咱们继续。” 秦朗一脸坏笑的上了车,只是没等脑勺坐稳,就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呼”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啊!” 脑勺发出凄厉的惨叫。 汽车已经发了疯,在那条破烂的道路上不时的弹跳着。不过这都不是关键,脑勺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后退,渐渐的他有了飞的感觉。 “快,再快点,牛鼻子,快啊!” 秦朗换了个档位,又把油门踩到底。汽车的速度更快了,十码、二十码,三十码,再快就怕车子散架。 “嘀嘀!” 喇叭声就没停过,一些修路的战士吓得是抱头鼠窜。刚才那洋车莫不是疯了,怎么跑这么快? “我要学开车,我要学开车。” 脑勺把手伸出窗外,不停的拍打着车门。这次才一个小时多些,他们已经到了葫芦嘴。 “哇!” 才下车,脑勺就学了龙王,而且腿软的站不稳。不过他的眼睛,就是没法子离开那些汽车。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这条不断被修整的道路上,汽车的数量渐渐多起来。一辆、两辆、四辆,最后十三辆都加入了运输的队伍。虽然司机们还很生疏,但是汽车运输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堆积如山的缴获,两天都搬运一空。觉得不过瘾的战士,还顺着混成十六旅的来路,进行了一次搜索。果然这一路上到处都扔着宝贝,小到子弹、大到炮弹,甚至还有些银元首饰。 “步枪三千零九十三支,各种手枪三百支,辽十三重机枪十四挺,迫击炮十六门,各种子弹十八万以上,迫击炮弹一千零四发,一百二十毫米火炮炮弹四发,各型手榴弹一万余个。” 参谋部的人有些惋惜的说道。 找到了炮弹,所有的人都兴奋了。可是人都跑到保定也没看到火炮,应该是遗弃再更远的地方。不过北伐军已经占领了那边,战士们也只能撤回来。 “不错了,让战士们休息一天,六月十日开始全面训练,收集土匪的全部资料,接下来我们打他们。 =======================================================================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这几天看着订阅的数量,喜不自胜。 拱手致谢。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19、策略 出战的两个营现在是神采飞扬,参战时候的那点恐惧,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身上背的是真正的钢枪,腰间还挂着一百二十发子弹。就是号称阔绰的奉军,也不敢掠其锋芒。 有了装备,部队的劲头就不一样了。枪管上挂沙袋练习瞄准,一挂就是一上午。下午继续刺杀训练,各种体能、战术动作也逐步展开。没人叫苦,所有人都不甘于人后。 其余的新兵当然眼热,训练的劲头就更大了。 “杀,杀,杀!” 看着生龙活虎的战士们,秦朗露出了笑容,当即对制作沙盘的参谋人员说道: “战士们的心气很高啊!这次缴获了将近十万银元,拿一部分钱出来改善他们生活。冬装的制作也刻不容缓,奉军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路子。他们的军服还不错,棉大衣很是厚实,这个要赶紧准备。农村工作也必须尽快的开展,武工队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参谋部的人赶紧起身说道: “司令,军装问题我们会尽快解决。武工队的进展不大,到处都是会道门,想要立足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沙盘出神。 几个参谋人员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鼓起勇气问道: “司令,咱们周边的强敌不少。冯军、奉军、阎军,北伐军,这比湘赣边区的环境还恶劣,下一步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秦朗笑了笑说道: “你们几个是想考我吧!北伐的目标是奉军,现在奉军大部已经退回关外。出兵的常、桂、冯、阎四路人马,已经达到了预期目标。因为出关作战他们没有这个力量,所以北伐只能到此为止! 接下来就是分这块肉的时候,桂系拿的好处最多,触手已经伸到冀北东面了。第二位的是冯大帅,第二集团军在西北过够了苦日子,自然想要冀北、京、津,鲁东这些富裕的地方,于是他们的部队就朝着这个方向进攻。阎老西的第三集团军占着地理优势,也捞了不少好处。 可是常校长呢?这次北伐他是出了死力的,尤其是军费方面,没有他身后的财团,这次北伐根本就不能成功。可是分肥的时候,常校长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现在力量还局限在东南,你们认为他会心甘情愿么?” 参谋部的人思考了一会,有一个朗声说道: “这些个家伙肯定要干起来,桂系战斗力一向不错,应该会是他们取胜吧!” 秦朗却摇了摇头。 “桂系在冀北的部队都不是嫡系人马,坐镇北京的白重禧怎么可能放心,迟早要把这些杂牌吞并掉。可是他没力量一步到位,只能一个个的下手。只要开了头,其他的杂牌自然兔死狐悲,离心力就越来越大。现在北伐军的钱袋子,被常校长攥在手里。只要把粮饷断掉,冀北的力量就化为无形。桂系在湘南靠的是湘系军阀的残余镇守,和健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肯定会望风倒戈。桂系能有一半人马撤回桂西,都算烧高香了。” 参谋部的人又对望了一眼,有人小声嚅嗫道: “那不是便宜冯军了?” 秦朗却哈哈一笑。 “冯大帅是个聪明人,不过就是太聪明了。他肯定是两头下注,想大捞一笔。不过脚踩两条船的人,一般都会栽倒水里。冯大帅也不例外,结果一定是两面不讨好。这第二集团军都是穷怕了的人,只要常校长给的价码够高,把冯大帅卖掉又有什么不行?” 参谋部的人一下都愣住了。 “不可能是阎老西,这个老抠门的是会做生意,不过打仗他不会赢的。” 秦朗敲了敲沙盘,笑着说道: “你们都知道阎老西是个生意人,那就应该想到这老家伙会下黑手,常、桂、冯之所以大干和他脱不了关系。不过这局棋阎老西也跑不掉,迟早四路人马要大干一场,甚至奉军都得再跑一趟关内。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尽快的建立好基础政权,冀北的村寨必须牢牢的掌握在手里。等到时机成熟,我们立刻举起红旗!” 参谋部的人立刻立正回答道: “是!” 秦朗又挥了挥手。 “我们的作战目标是土匪,只有消灭他们冀北这盘棋才能走活。奉军招安的那些家伙已经蠢蠢欲动,都想趁着混乱在附近捞好处,红军冀北支队可不能袖手旁观。” 参谋部的人朗声回答道: “司令,豹尾峪的土匪赵龙已经伏法,只是他的老巢还没拿下来,要不我们先去打豹尾峪?” 秦朗却摇了摇头。 “我倒是想直接攻打孙德林,不过要到他那里,需要走几百里的山路。途中还要经过牛角寨、青石寨,他们在太行排行第四和第十三,都是实力雄厚的土匪,侦察连回报说每股人数都不下八百。” 参谋部的人拥到沙盘面前,细细的看了一下后说道: “我们从青石寨下手,它正好在我们的前面,实力也要弱一些。” 秦朗微微一笑道: “青石寨肯定要打的,但是你们能不能再想深一点?” 参谋部的人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小声说道: “如果打牛角寨,那只能是侦察连的人上去,一般的战士根本就不能用!” 牛角寨在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上,这里四面都是峭壁,只有一条吊桥通往前山。偏偏前山也是三面悬崖,唯一通往山下的路,崎岖蜿蜒,一不小心人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在太行三十六寨中,牛角寨能排第四,大半得益于地势险峻。而且土匪经营了百年,这里早就建了城关,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这当然是特战小组的主场,不过有多大的胜算,所有人都没有把握。 秦朗又敲了敲沙盘。 “你们现在要考虑的是,物质怎么样运回老鸦山。侦察连进攻牛角寨的时候,会不会有其他的威胁。至于具体的行动方法,是邵崇光副司令员的职责了。” “是!” 参谋部的人面红耳赤的回答道。 秦朗思考了一下。 “让孙副司令带队进攻青石寨,我把修好的坦克也给他,再配一个迫击炮连。同志们,我们需要一个工业基地,青石寨后面就是太行山的深处,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地点。”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我知道的一定会回答,不知道的就不知道喽!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20、悬崖峭壁 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散射出微弱的光芒,周围的一切都是浓黑色的。 “呜!” 野狼的嚎叫此起彼伏,更给这夜色带来了恐怖。让人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战栗。似乎想不顾一切的奔逃,直到看见光明才会安定下来。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辰还在山里行走,就是凶残的土匪也不敢。死的人太多,于是有了各种光怪陆离的传说。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坚信,黑夜中的太行山不是人的世界。 “啾啾啾!” 山腰处传来几声蟋蟀的鸣叫,只是很快又隐没掉,紧接着一股粗大的绳索垂了下来。 “上!” 侦察连第四特战小组,是攀岩成绩最好的小组。这次的任务当然要交到他们手里, 不过牛角寨的山势过于陡峭,折腾到了半夜,特战小组才往上移动了二十来米。看着剩下距离,所有人心里头都产生了一丝无力感。 这一面的山崖正好是个死角,除了山脚下,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本来的计划是黎明前行动,但是脑勺却把时间提前了。理由是“山里的土匪狡猾,还指不定有什么埋伏呢!” 悬崖峭壁在白天都不好攀登,何况是这样的夜晚。不过山上有一些粗大的木藤可以利用,这倒是省了很大的力气。 “蛇!” 一名队员惊魂不定的看着手上扭动的毒蛇。 这是山里有名的七步倒,只要它被咬中肯定没救了。不过训练的时候蛇也吃过不少,心里也没怎么发憷。一把抓住它的七寸,抖了几下之后,毒蛇不再动弹了。 “把眼睛放亮点,不要被毒蛇咬到!” 山上的木藤又粗又长,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里面有些生物也不奇怪。只是经过这一片木藤,往上的路却更加的不好爬了。 峭壁上不时的渗出水来,弄着这一片崖壁都湿漉漉的。只能用手摸索每一个可以攀爬的点,然后缓慢的往上移动。 “有个石坎!” 打头的尖兵忽然摸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这里居然有一条石坎,仿佛是天生的小道一般,这让所有的人松了口气。 小组组长掏出怀表,用衣服遮住光线后打开了电筒。 “凌晨,三时二十七分。都吃点东西,这爬山还真累。” 侦察兵带的食物,是司令从天津卫买来的,据说是花旗大兵吃的玩意。现在侦察小组在外行动,每顿的标准是两个肉罐头,一个水果罐头,每人还有四片大饼干。 “同志们,吃饱了咱们就继续往上。就冲着秦司令的这些罐头,咱们也得完成任务。” 洋玩意就是好吃,不过也十分的金贵。据说这么一顿就得两个大洋,要是在原来的家里,恐怕要被老人给骂死。 “走!” 这个时候,月亮终于冲出了云层,一瞬间银白色的月光洒了下来。周围还朦胧的一切,就立刻变得清晰了。 “等等!” 不知道看到什么,组长猛地往前纵了一步,伸手抓住了尖兵的腰带。 “好险!” 石坎到这里居然断了一截,刚才那个战士的身体已经坠了下去。虽然说大家都用绳索挂在一起,就算他坠下去也能拉上来。可这里是土匪的地盘,出了什么状况,那就是全军覆灭的后果。 “跳过去!” 要到另一边的石坎上,有两米多长的距离,这只能靠跳了。 组长刚要动手,身边的一个战士却拦住了他。 “我来!” 把身上的枪递给战友后,他小跑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 “啪!” 脚稳稳的落在了另一边的石坎上,只是还没站稳,却看到一个人出现在面前。惊慌之下,那名战士狠狠一拳就捣了过去。 对面的人似乎也被吓住,还没来及反抗就已经被打倒。他努力的要站起来时,太阳穴上又被狠狠踢了一脚,整个人就不动了。 “呼呼!” 跳过去的战士连呼吸了十来下,剧烈的心跳才恢复平静。他朝后招了招手,一根绳索立刻扔了过来。 组长爬过石坎后,洗洗查看了周围的环境。 “还真狡猾!” 土匪在这里凿了一条道出来,如果前面进攻得紧了,他们就从这个地方逃跑。平日也派人守着,如果有人从后面偷袭,也会被他们看见。 “还好邵副司令让咱们提前行动,不然就要被土匪发现了!” 特战小组的人都暗呼庆幸。 “啾啾啾,啾啾!” 又一阵虫鸣传了下去,很快下面就有了回应。 “啾啾!” 特战小组把一根纤细绳索放下去,很快就拖上来另一根粗大的绳索。等到把它都固定紧了,那根绳索立刻就被绷直。 “上!” 第二小组用了三分钟就到了石坎处,对着第四小组做了个手势后,悄悄的顺着山道往上移动。 “砰!” 随着一声轻响,一个来回走动的身影,迅速的歪向地面。 为了减小开枪的声音,侦察连的人也费尽心思,最后发现减少子弹发射药能做到这一点。只是这样一来,子弹射程会大幅降低。但是特战小组多数在近距离作战,反而是正中下怀。 一名队员迅速扶住了即将倒地的尸体,轻轻的放到一边后,他背起地上的枪假意巡逻起来。 “伙计来根烟。” 很快前面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彪形大汉。 “新来的,面生的很啊!” 特战队员气势汹汹的问道。 “是是,才来了五天的雏,还请爷爷指点。” 那个彪形大汉谄笑着说道。 看这大汉有些傻乎乎的,特战队员便想套套话。 “那边哨点怎么样了?敢胡乱走动,上面的头领砍了你!” “砰!”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就听到邵副司令的声音。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你看看这个土匪走路的姿势,这么长的路没一点声音,你还敢去套近乎!” 那名土匪的眉心正中一弹,当时就死了。只是看他手指紧扣着十响毛瑟,众人都是一身冷汗。这个土匪也是吃不准情况,所以才没有开枪,否则计划就暴露了。 小路狭窄得只容一个人过去,长也就两百多米,但是仍然安排了五个哨位。 “砰!” 当最后一个土匪被打掉时,脑勺心有余悸说道: “太行山的土匪也不是浪得虚名啊!” 坚硬外壳已经被敲开,接下来就让果肉粉碎! ======================================================================= 莫松子努力的码子,这个月看看能爆多少,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喽!(未完待续。) 21、夜夺牛角寨 牛角寨固若金汤! 大金朝的时候,官兵来打过多少回,哪次不是损兵折将,最后灰溜溜的退出去。 就算是现任总瓢把子孙德林,当年也是出的价码高,才获得了牛角寨大当家的效忠。否则龙头还是青蛇涧的杨家,哪轮到孙德林指手画脚。也正因为如此,牛角寨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一直在三十六寨中名列前茅。 “眼子都放出去了吧!” 地势的险要,使得牛角寨的人从不担心安全。每天派出相应的眼子就行,反正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 “大当家的放心,弟兄们知道怎么做,您赶紧掷骰子。” 牛角寨的大当家徐固最喜欢赌钱,尤其推牌九那跟命一样,每天晚饭后都要玩到天亮,否则这一夜就是耗子抓心般的难受。 “天地人和,至尊宝来!” 徐固念叨了几句之后,把手里骰子扔了出去,然后抓回了几个骨牌来。 “呸!” 只是摸了牌面,徐固又骂骂咧咧的扔到牌堆里。这运气还真特娘的背,居然又是一把“瘪十”。 “再来再来。” 抓了一把大洋撒到圈子里,徐固恶狠狠地吼道。 他们没想到的是,一支部队已经上了牛角寨,现在就在外围猎杀那些哨兵。 陈大牛、石娃也在小队里,眼睛仔细的搜索了一会儿。手里的枪就不停的发出轻响,紧接着周围的树上、石头旁边就有人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暗哨清除完毕。” 自从上次遇到倭人小分队后,神枪手也加强了训练。尤其是识别出隐蔽的敌人,也成了最重要的一环。 看着他们的手语,脑勺点了点头。 牛角寨外围布置的三十五个明暗哨卡,终于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上!” 随着一个手势,特战小组的战士很快来到了寨墻边上。 这是由土砖砌成的围墙,大约两米来高,不过上面并没有人看守。它应该是寻常的院墙,作用恐怕是防备那些喽啰进来偷东西。 战士们叠了一个人梯,很快就看到了寨子里面的情况。虽然是深更半夜,但整个寨子四处都插了火把,所以并不晦暗。 脑勺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后,小声的命令道: “第一组沿着左面围墙搜索,第二组沿着右面,遇到的土匪一个不留。第三组翻墙进去把寨门从里面弄开,第四组到寨门口接应。第五组到吊桥附近埋伏,第六组看能不能混到吊桥的另一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惊动任何的敌人!” “是!” 牛角寨修了一个寨门,外形却和地主大院的一模一样。而且门口两面的墙上还刷着石灰,上面赫然写着“清白传家”、“诗书是长”! 脑勺都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土匪也跟这个挨上边了。 寨门有五六个人看着,不过他们大都抱着枪打瞌睡。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迷糊一会儿也没什么。 只是一个老匪却觉得有些不踏实,似乎被什么猛兽盯着一般。 他不时的露出脑袋来张望一眼,果然看到有东西在接近。只是还没来得及喊叫,自己先倒在地上了。 “噗通!” 他身边的人被吓了一大跳,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时。 “呜呜!” 嘴却被捂住了,任凭如何挣扎也不能摆脱那只大手。紧接着胸口就被什么东西刺进去,剧痛之下身体渐渐的麻木起来。 “安全!” 寨门被轻轻的拉开,战士们很快扑了进去。此时土匪们大都集中在“聚义厅”里,听着传出吼叫,就知道他们正赌在兴头上。 “从左到右,逐一清除。” 牛角寨的右侧是家眷的住处,这里还修一道围墙隔开,所以威胁并不大。 “行动!” 四个特战小组立刻分开,找到各自的目标后,他们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 屋子里修着一个硕大的火炕,现在上面满满当当的睡满了人。不过土匪们的日子也是刀头舔血,睡觉的时候手都放在枕头下面,才发觉不对,抽出手枪就要搂火。 还是慢了半拍,花机关喷吐的弹雨,瞬间就覆盖了他们。由于加了消声器,同时减少了子弹的装药,枪声已经变得极其低微。威力自然也变得更小,甚至有些弹头穿入躯体,都不会从另一边出来。 那些半坐起来的土匪,顷刻间就被打成了马蜂窝。直到冲锋枪的子弹打空了,他们才停止抽搐。 “安全!” “安全!” 窗户是用白棉纸蒙着的,因为反射着火把的光芒。所以射击产生的强光,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零星的土匪出来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心里总有一股不安。 “砰!” 在墙头负责掩护的神枪手,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只要那些土匪到了僻静的地方,他们就会扣动了扳机,很快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天王、天王。” 徐固大吼大叫着,一晚上摸的都是臭牌,这一回总算时来运转,正在往怀里搂钱的当儿。冷不防的看到一根枪管,他随手就扯过身边的一个头领。 “突突突。” 在一刹那,怪异的声音就传到耳朵里。就好像暴风一般,整个大厅笼罩在死亡中,浓郁的血腥味甚至让空气都粘稠起来。 有了挡箭牌的徐固一脚踢开座椅,下面立刻冒出一扇暗门来,往里面一滚就逃出了屋子。 “反水?黑吃黑的杆子?还是哪路大帅的人马?”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就消失在脑子里。,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命,报仇得等以后慢慢的来。 牛角寨还有一处暗道,就在自己的卧房下头。这是老辈人修的,知情人几乎都被灭了口,可以说是最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进到里面,就能逃出生天。 “砰!” 不知道什么东西钻进了肋下,徐固一下子站起来,缓慢的走了几步后,“噗通”一下倒在地上了。只有那双眼睛还在圆睁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心。 “呀!” 屋子里的女人们终于发出了尖叫声,只是她们立刻又闭上嘴。 “谁要再敢出声,拉出去枪毙!” 面前的男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是脸也隐藏在头套后面。只有一双阴森的眼睛露出了让人胆寒的杀气,瞬间女人们都瘫坐在地上。 “完了,落到这些杆子手里,怎么是好!” =======================================================================这几天终于摆脱输液瓶的召唤,调整一下时间,能爆就爆了。 谢谢大家支持。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22、雾色袭前山 清晨的牛角寨总是在云雾之中,只有日头升起的时候,它们才会消失不见。 据说这是宝气,是天材地宝引来的异象,不过找了几百年都没有人找到。土匪们来这里落户,也是因为这个传说。 天长日久的才发现。这是山中的泉眼太寒冷,在夏秋天气炎热时,就会出现的现象,于是乎传说也就销声匿迹了。 不过这片云雾今天却被特战小组利用了,第一组的人已经换上了土匪的衣服,趁着朦胧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过吊桥。 桥的两边都修了桥头堡,平常也派了人看守。因为山上雾气浓重,就是夏天也冻得不行。 “咔咔咔!” 前山土匪们正在瑟瑟发抖 “老货的哪根筋搭错了?” 这时一个土匪小声地说道。 后山的老匪那就是牛角寨的大爷,日上三竿都不会动的祖宗。 不过看他们大摇大摆的样子,前山的人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绝对在女人身上出够了气,所以连走路都合不拢腿。这必须要下山活动筋骨,否则腰胯子就要出问题。 “立正!” 老货一般都横行霸道,多看一眼难说都要遭殃,多管闲事还不被扔到山下才怪。 “就你们几个?” 为首的人有些面生,不过守桥的人哪敢怀疑,当即点头哈腰道: “爷爷,今天是咱们五……。” 话没说完,那名土匪就惊恐的看见,自己的喉咙里飚出一股血箭。 “啵啵!” 最后的几个血泡破碎了,土匪也就成了尸体,只不过被摆出了或站或坐的姿势。 “安全!” 组长看到那个熟悉的手势后,故意说道: “赶快起来,昨晚上去哪里找女人了,这时候还在睡觉?” 周边的土匪并不多,看几个老匪们捉弄人,也就幸灾乐祸的凑过去。 只是一个老匪居然拿出馒头来,递给桥头堡的人。 “来来,老子吃剩的馒头给你一个。” “咕!” 围过来的土匪吞了一口唾沫。 前山的土匪可比不上大当家的老兄弟,别人是好酒好肉的吃到腻,这白面馍馍算个逑。哪像自己过得清苦,平常就吃野菜团子,喝玉米碴子粥。只有下山干一票大的,才能吃顿像样的饭菜。 “来来,今天狗咬翻蒸笼,这点白面馍馍赏给你们了!” “谢谢几位爷爷!” 那几个土匪忙不迭跑过来,只是靠近老匪时立刻觉出不对来。 “怎么一股子血腥味!坏了,这些不是……。” 话没说完,已经被那几个人按倒在地上。只是三拳两脚的功夫,地上又多了一堆尸体出来。 “啾啾啾。” 几声虫鸣远远的传过吊桥,很快另外三个特战小组,就到吊桥这边集合了。 前山的敌人分驻三个地方,山上大约有一百五十人,山腰的城关还有两百来人,其余的都是在山脚安营扎寨。越往下的人身份越低,山脚的大半是才入伙的新匪,或者犯了规矩撵下来的货色。待遇比前山还要不如,吃喝都得自己想办法。 “走,今天去下面打点野味!” 特战小组的都人穿着深色的衣服,即便有了血迹也看不出来。 “呸,真特娘的嘚瑟!” 营房门口放哨的土匪,妒忌的啐了一口,又把自己的脑袋耷拉下去。 谁熬了半夜不会困的?也就后山的这些王八犊子享福,隔三差五的有女人不说,负责的地方就巴掌大。哪像前山的弟兄,还得一夜一夜的巡查。 “上!” 看那些土匪放松警惕,组长轻轻挥了挥手。 前山有两百多平米的一块空地,土匪的营房却盖在靠近山路的地方。这样既能警戒路口,打仗的时候还能用作堡垒用。 “组长,外面的岗哨都干掉了。营房有六个房间,人都睡在里面呢!左边有个头领住的小院,也已经被我们控制。找到一挺轻机枪,机枪子弹两箱。晋造的大手榴弹十箱。” 头领的小院还是军火库,这倒方便了特战小组。 “用手雷炸死房子里的土匪,让邵副司令把后山缴获的机枪都运过来两挺,咱们就卡在这里干那些土匪!” 天已经大亮,不让土匪发现行踪,已经变得不现实。而且山路狭窄,只要有一支冲锋枪封锁,就能让特战小组动弹不得。 “轰轰轰!” 连续几声的爆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土匪们居住的屋子一瞬间就上了天。凌空飞舞的砖石直接落到了山下,砸得那里的土匪个个鬼哭狼嚎。 “哒哒哒!” 轻机枪是勃朗宁一九一八,简称就是BAR,是花旗国大兵们手里的武器。因为它又大又重,过惯安逸日子的少爷兵当然不待见,不是把它叫做“混球”,就是“大屁股”。如果不是上面的安排,没人愿意把它扛在肩上。 不过在红军眼里,只要能打死人的都是好枪。BAR虽然沉手,可它威力也够劲。一枪撩翻两个那也是经常的事,就是弹夹小了,二十发子弹打不了几下。 “哒哒哒!” 几个想要探查究竟的土匪,立刻发出垂死的嚎叫。有人更是直接飞下悬崖,整个城关霎时就乱了。 “组长,机枪抬来了。” 重机枪也是花旗货,勃朗宁三十节重机枪。外形看上去很像马克沁,不过细看就有不少区别。 “这家伙比马克沁还沉,把水管插到水箱去。” 几名战士把机枪架在废墟里,前面用铁镐开了个射口出来,这样一来,敌人不到跟前根本就不能发现。 “咚咚咚!” 帆布的弹带跳动起来,它们带着一颗颗子弹进入枪膛。在撞针的敲击下,弹头从枪管里飞出去。 “啊!” “呀!” 被击中的土匪,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惨叫声,不过在狭窄的山路上他们根本退不下去,只能相互推搡着。 可就在这时,一个个东西像乌鸦似的飞下来,落在地上还会高高的弹起。 “轰!” 破碎的弹片四处飞蹿,锋利的尖角拉开了一个有一个躯体。 “朝他们人多的地方扔。” 阎老西的东西不靠谱,拉开导火绳就赶紧往下扔,果然一起拉着的手榴弹,爆炸都有个先后。真想玩个凌空爆炸,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快跑啊!前山被别的杆子打下来了。” 无数的土匪被炸得四分五裂,剩余的也就抱着脑袋往下跑。只是那挺该死的“大屁股”,怎么就追着自己打呢?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再调整一下争取爆一下。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23、至于么 就在牛角寨徐固见阎王的时候,青石寨的大当家梁老二,发现自己遇到了大麻烦。 山下,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群官兵,现在都已经布置妥当。 望着那些泛着寒光的武器,梁老二叫苦不迭道: “特娘的,老子就是个土匪,至于用铁疙瘩来伺候吗?” 青石寨在大金那会儿给官兵围剿过,最多的一次也就一个千总的队伍,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居然有战车,这次的事情大了!” 身边的白纸扇瑟瑟发抖道。 奉军打冯大帅的时候就用了战车,冯大帅那可是一溃千里,直接跑回老家吃土去了。 “大当家的,山下的是张家的人么?坦克都开来了,会不会连毒气弹也用上!” 青石寨其余的头领也是麻了爪,纷纷跑到梁老二身边讨个主意。。 “战车、大炮,你们想想是不是谁惹了张家的人?” 梁老二怒喝道。 今天的祸事,肯定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惹来的。早就跟手下的说过,就算打劫也得有个眼力劲。冀北挨着皇城根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达官贵人。 “大当家的,弟兄们最近也没做生意,手里的枪都一个月没发利市了,去哪里得罪张家的人?” 头领们叫起撞天屈来。 梁老二想想也是,奉军节节败退之后,冀北的人马反而多起来。阎老西、冯大帅拼命的往这边怼人,青石寨这个时候下山打劫,那纯粹是嫌命长! “一定是别人的烂账算到老子的头上了!” “那可怎么办?” 头领们憋屈的问道。 官兵都是些看菜下筷子的货色,一定觉得青石寨是个软桃子,所以才会过来清缴。 “怎么办?官兵开铁疙瘩又怎么样,它能开到咱们的山头上来不成!咱们也不是没见过血的雏儿,让弟兄们先稳住。白纸扇你派人下去盘盘道,能不打咱们最好不打。” 梁老二有些心疼了。 不打,无非是给钱。官兵和蚂蟥一个样子,不把肚子吸饱他们可不会走。 但是青石寨也没别的路可以选,手下号称八百好汉,枪却只有百来条,和下面的官兵硬碰硬,那不是找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官兵的声音却远远的传上山来。 “青石寨的人听着,我们是冀北第二军。现在命令你们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我们就要开炮了!” 梁老二往左右看看,小声的问道: “你们谁认识什么第二军?” 左右的脑袋都纷纷的晃动起来。 现在的天下七十二路反王,一百零八道烟尘,谁知道这个冀北第二军什么货色?搞不好前几天还是那一路的杆子,不过是被官府招了安,回头就来找青石寨的晦气。 “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不投降就统统消灭掉!” 听着这恶狠狠话语,周边的头领更加慌张了 “大当家的,现在这么办?” 梁老二看着这些惊恐的目光,心里头冒出一股邪火。他站起来走了几圈后,却小声喝道: “都别声张,让家眷们收拾好细软,到后山小寨等着。如果官兵铁了心的攻打青石寨,咱们就往山里跑。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投靠龙头大掌柜。” “投靠孙德林?” 下面的山贼头领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老鸦山的仇还没有报掉,豹尾峪的人又赔了进去。就在大家等着大干一场的时候,孙德林居然到周边打劫了。这让太行三十六寨的弟兄们满心的鄙夷,不报血仇还好意思挂龙头旗? “大当家的可要三思啊!龙头大掌柜的饭不好吃,以前投奔过去的,可没剩下几个。” “就是,宁吃舒心的粥,不吃皱眉的饭。在孙德林手底下做事,那可就成了奴才。” “大当家的,实在不行咱们散到山里。等到风头过去,这青石寨还不是咱们的。” 梁老二听到这番话,不禁点了点头。 “寄人篱下确实憋屈。不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山下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砰砰!” 原来是迫击炮开火了。 “趴下,找个地方全都趴下。官军开炮了……!” 青石寨也有不少见多识广的老匪,喝呼了几声之后,所有的人都找地方躲起来。不过山上并没有修什么工事,也就寨门旁边砖石砌的两个碉堡还算结实,于是不少人钻了进去。 “等官军上来再开枪,子弹金贵着呢!” 梁老二有些肉痛的喊道。 青石寨不比其他山寨阔绰,钱都是省着花。 尤其是寨门的碉堡,那可装备了两挺“大屁股”,打二十发子弹就是三个大洋,多“突突”一会儿可不是破产了。 “轰轰!” 四发炮弹中的两发,直接落在寨门附近,炸得是飞沙走石,这又让梁老二一阵肉痛。 “寨门、碉堡那样不要钱,这些官兵简直是在挖老子的心肝啊!” 就在他盘算损失的时候,一个头领大喝道: “今天的炮弹有些邪门啊!” 梁老二定睛一看,果然炮弹爆炸的地方腾起了浓密白烟,而且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到鼻子里。 “这时候伙房还在炒辣椒?” 周围的土匪头领,也伸出鼻子猛嗅。果然是干辣椒面的香味,搞得众人的肚子都有些饿了。 “突突!” 官兵很快又来了第二轮炮击,这一次有一发炮弹偏开了距离,落在梁老二他们身边十多米远的地方。 “轰!” 听那沉闷的声音,就知道这是阎老西惨了假的货色,老匪们没来由觉得心里头一松。 “噼噼啪啪。” 弹片在头上飞来飞去,还是弄伤了几个人。不过梁老二可没心思管顾,只是盯着自己的寨门看。今天的炮弹确实诡异,这一会儿的功夫,寨门已经被浓烟笼罩住了,让他盘算不出损失了多少。 “咳咳咳。” 身边猛地响起一阵咳嗽声,梁老二这才发现。身边的那发炮弹爆炸后,这里也是烟雾缭绕,每一次呼吸肺里头火烧火燎的。 “快跑啊,官兵用的是毒气弹!” 寨门附近的土匪倒是没有伤着几个,不过跑出来的人都看不成了。一个个眼睛肿的比桃子还大,赤红赤红的就像刚刚哭过。而且满脸的口水鼻涕的,弄得整个人就像村里的那种傻子。 “毒气弹?” 梁老二腿有些软了,中毒的人据说是浑身水泡,死的时候凄惨无比。 “我就是个土匪,至于么?” 这时候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吼道: “都他娘的往后山扯呼,快跑!” ======================================================================== 莫松子拱手致谢,正是您的支持,我才有写下去的动力,谢谢大家。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24、会过日子 太行山三十六寨,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秘密,青石寨最大的依仗就是后山的小寨。它位于四面环山的谷地,因为位置隐蔽,且有无数的洞穴可以住人,确实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司令,土匪已经跑了。” 土匪们到了逃跑的那一刻,手里的枪都没打出一发子弹。这究竟是训练有素,还是纪律严明,没有人能说个所以然出来。总之他们已经窜入山林,现在孙瘸子正带着人猛追。 “注意搜索残敌,缴获的物资要迅速登记。” 头一次使用坦克作战,秦朗当然要做个详细的记录,以备将来的战斗作参考。 缴获的那辆“雷诺”,在这个时代并不算落后。唯一的缺陷就是木质的主动诱导轮,只要这里出故障,整个坦克都会停下来。剿匪作战结束,一定要去天津一趟,定制些钢制的诱导轮回来。还有那几台出故障的发动机也需要修理,油料也要大量购买,就是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 “司令,这是缴获清单……。” 正在纷乱的时候,参谋部的人递了一张纸过来,只是这一刻秦朗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缴获两支BAR、一箱子弹?” 听到秦朗的质疑,那个参谋人员吭哧了半天才说道: “仓库里面能饿死老鼠,梁老二把东西都放在后山了。” 加了辣椒面的迫击炮弹,有一发正好落在碉堡旁边,浓烟差点把里面的土匪熏死。BAR实在太重,以为中毒的土匪实在拿不了,但是别的东西都被带着跑了。 秦朗沉默了片刻后,有些郁闷的说道: “这伙土匪挺会过日子!” 此时孙瘸子已经进了森林,一瞬间他有了种回家的感觉。四处扫了一眼,很快找到了行进的方向。虽然南北的树种不同,但是在森林里存活的法则却基本相同。 “把队伍散开一些,各班排都拉开距离,注意敌人的埋伏。” 根据情报,青石寨的后山离主寨有三十多里,周边古树参天、怪石嶙峋,如果是外人贸然进入,肯定要在这片树子里迷路。 不过对孙瘸子来讲却不费吹灰之力,他只要看一眼周围的环境,就知道那条路是人经常走的。 丛林地区作战不比平原,重型武器根本就没法子带进来。好在刚才缴获了两挺勃朗宁一九一八,正好压制土匪手里的步枪。 “拿轻机枪的都压着步子,想吃子弹是不是?” 根据《红军作战条例》,操作自动武器的战士,必须走在每班的队伍末尾。遇到袭击时,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上去压制。不过都是些新兵蛋子,走着走着居然到队伍中间了。 “砰!” 就在这时,老套筒久违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林地。 ============================================================================== 自从嗅了辣椒烟之后,梁老二的肺就火烧火燎的。平常跑几十里山路都不觉得累,现在却瘫在石头上不想动弹。 “后面的第二军追上来了,大当家的怎么办啊!” 白纸扇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天才亮就发现自己被包围,吓得是什么都没吃。现在又跑了二十来里路,肚子饿的是吱哇乱叫,再下去难说要出人命了。 “特娘的,咬得还真紧。” 梁老二恨恨的骂道。 白纸扇坐在地上就爬不起来,看梁老二又要逃窜,他的眼睛转了几转后,小声的说道: “大当家的,要不打他们一家伙。山高林密,那些王八蛋也没法子带火炮。” 梁老二沉吟了半晌,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干!” 现在不是心疼子弹的时候,真要被兜住,命可就没了。万一这第二军的挨了打就往后撤,岂不是两全其美。 “让弟兄们埋伏好了,等会儿有我命令才准开枪!” 山谷里有的是伏击地点,很快青石寨的人就做好战斗准备。 远处,第二军的人逶迤而来,望着那稀稀拉拉队伍,梁老二是一阵懊悔。要是知道对面就这怂包样子,早特娘的干他们一战。 “砰!” 手里的枪才响了一声,对面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不知道打没打着人。只是很快的,“大屁股”的声音响起来。 “老子的机枪呢?” 梁老二怒吼道。 看着那几个赤手空拳的机枪兵,他瞬间就暴怒了,要不是还在打着仗,恐怕已经提着刀子砍人。 “败家的玩意!” 一支BAR,花旗兵作价六百大洋,两只就是一千二百块,这特娘的可是一笔巨款!还不算留下来的那一箱子弹,这一瞬间梁老二的心要碎了。 “撤、撤。” 这还打个屁的仗,没开张就扔了几千大洋进去,再浪费一些子弹,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 “孙副司令,土匪们又开始跑了。” 从头到尾土匪就开了一枪,当尖兵追上去时候,只看到几个人倒在血泊里。 望着被拔得赤条条的尸体,孙瘸子也伸出大拇指。 “会过日子!” 说完,他把手一挥,带着战士又追上去。精打细算的土匪好啊!不会把钱浪费在酒肉上,缴获当然不会少。 “砰!” 新兵现在也有了些意思,看见土匪瞄准才开枪。没法子,红军也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军队,一再要求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所以战士们也不会浪费子弹。 “嗷!” 这一枪正打在一个土匪的大腿上,他立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爷爷们饶命,我是青石寨的白纸扇,梁老二的底细我都知道。” 等到把人抓到面前,孙瘸子冷笑了几声。 “真的么?” 白纸扇就擦破了一点皮,只是他看到血涌出来,立刻瘫倒在地上。 “爷爷,青石寨的底细我都知道,只希望能饶我一条性命。” 孙瘸子冷哼了一声。 “就看你的消息值不值一条命了,要是大路货色,拉出去直接崩掉!” 白纸扇看到一支十响毛瑟拍在面前,吓得跳起来。 “爷爷容禀,前面有一条岔路,虽然危险但是能插到后山小寨去,梁老二的仓库在哪里我全知道!” 听到这话,孙瘸子是喜上眉梢,当即大喊道: “于成刚!” “到!” “挑选一支精干小队,带着白纸扇直插后山小寨,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是!” ========================================================================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莫松子拱手, 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25、亏本的梁老二 后山小寨还是老样子,松松垮垮的眼子在门口打着瞌睡。甚至任凭自己如何喊叫,也没有半点回应的意思。直到人都跑到面前,他们才慌慌张张的打开寨门。 “大当家的,您来了。” 守门的是个彪形大汉,但在印象里好像没这人啊!不过梁老二也没时间细想,第二军的就跟在屁股后头,搞不好马上就得钻洞跑路。 “弟兄们,跑出去每人两……,一个大洋。咱们到时候吃顿好的,赶明儿去投奔龙头大掌柜。” 梁老二的心那叫一个悔。 就不该听狗头军师的话,停下来打什么埋伏。现在好了,八百条汉子就成了三百多,其余的不是死在路上,就是跑不动了投降。手里的枪只剩下二十来条,想想那些损失他悲由心生,不禁大声的嚎哭起来。 “呜呜!这次亏大发喽,最少扔进去三千大洋,这都是老子的棺材本啊!” 梁老二虽然做人小气,但是从不克扣弟兄们的份子,在山里他的名声反而不错。此刻他正哭得凄凉,周围的土匪也聚集过来,纷纷出言相劝。 可是梁老二越哭越上头,搞得那些土匪也心烦。 “大当家的就别哭了,先安排弟兄们弄点吃的!这一天水米不粘牙,前肚皮都贴着脊椎骨了。” 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把肚子填饱要紧,谁知道那短命的第二军什么时候来。饿肚子跑路那罪过……,还不如投降,被崩掉也算逑! 梁老二想想也是,他盘算了一阵子,才伸出两个手指头来。 “对对,先去吃个囫囵饭,不然真的要累死。通知伙房今天打牙祭,一锅饭多抓两碗米,每人两个窝窝头。” 土匪们听了却有些不满了,这时候还死抓着不放,你难道把钱带到棺材里? “大当家的,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抠成这个样子……。” 梁老二还要争辩,结果远远地飞来几个东西,狠狠地砸在人堆里。 “哎呀!” 有人当场就被开了瓢,捂着伤口大呼小叫起来。 就在众人错愕的当儿,那些东西却炸成了碎片。 “轰轰!” 梁老二被气浪推得飞起来,还没搞明白状况,又重重的砸在地上。他身边的的土匪也是死伤枕籍,侥幸活下来的赶紧举起自己的双手。 “诸位爷爷,别扔雷,我们投降啦!” 听到这句话,开门的那个大汉笑眯眯的走过来。 梁老二还在吐血,他伸出一个手指。 “亏……。” 话没说完,脑袋一歪死了。 孙瘸子带的人很快来到小寨,看于成刚已经控制局势,他又命令道: “让预备一营的打扫战场,其余的人跟我直扑牛角寨。” 只是走过死不瞑目的梁老二时,又伸腿踢了踢那硬邦邦的尸体。 “多谢施主啦!” 初步的统计,后山小寨的两个仓库里,光是大洋就有五万多个,十六两的“大黄鱼”就有十条,其余的白银还没算出来,因为它们黑乎乎的堆在一个角落里。其他的东西就更多了,全部收拾出来,没有十天半月的恐怕不行。 ============================================================ 此时牛角寨的战斗也已经进入白热化,两挺勃朗宁三十节已经变成了四挺。 攻上来的土匪太多,机枪打着打着就过热了,只能交替着进行射击。手榴弹倒不缺,只要土匪敢上来,那就是四分五裂的下场。 不过脑勺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些土匪居然悍不畏死,居然拿还想着冲近了搞肉搏战。不过后山的库房里还有两挺BAR,架起来打了几梭子,那些土匪们就被扫下山了。 “孙瘸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照作战计划,青石寨应该已经拿下,不过那边离着这儿还有三十公里的山路,就算是连夜赶路,明天中午到都是快的。 “敌人又上来了!” 牛角寨前山还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山脚能看到山顶上,土匪在下面架了勃朗宁三十节机枪,只要特战小组稍微露出身体,就会被一阵扫射。 重机枪向下扫射时,射手的位置太明显,对射只会是高处吃亏。脑勺当然不傻,把机枪布置在废墟里面就好,反正土匪也没炮。 “啾啾啾!” 下面飞来的子弹,带起了一片片沙尘,那些机枪弹更是直接穿透了土墙。很快一片废墟垮塌了,引得山下的土匪疯狂的喊叫起来。 “打!” 前山的路口本来是一块巨石,被人生生的凿出一条路来,因为狭窄很容易就被机枪封锁。吃了亏的土匪也学精了,从下面推了一个石头上来,现在就躲在后面射击。 两个手榴弹很快被甩了进去,路口处立即传来尖叫声! “轰轰!” 剧烈的爆炸,把那块石头都推了下去。只见它顺着山道越滚越快,最后一歪直接砸到山下的土匪营房去了。 “哒哒哒!” 三挺BAR抓住机会,对着逃窜的敌人又是一阵乱扫。这枪什么都好就是热得快,几个弹夹之后就得扔到一边散热。 脑勺看了看日头,太阳已经到了山边,最多一根烟的光景就会落下去。 此时,山下的土匪营地已经冒出了一缕缕的炊烟,看样子他们在今天是不会有动作了。 “休息,咱们也吃一顿好的。” 山上有一个菜园子,此时正是郁郁葱葱的季节。把土挖开就露出了拳头大小的土豆,到泉眼处收拾干净,再切成小块就下到锅里。等到汤汁成了乳白色,再把牛肉罐头倒进去,浓郁的香气很快就弥漫到周围。 后山的厨房里挂着不少火腿,细细的切成丝后,和生米搅拌均匀,放在火上慢慢的煮就成了火腿饭。吃的时候浇上一勺牛肉土豆汤,那味道就是山珍海味也不换。 “来来,火腿生吃最带劲,大家都来几片,等一会儿睡一觉,第一、二、五、六,四个组趁夜突袭敌人,其余两个小组轮换休息,后院的俘虏也要看紧,要是他们炸营,我们就不好办了。” 脑勺边说边切出巴掌大的火腿,战士们也不客气抓一片就喂到嘴里。 “您就放心吧!山下的土匪也稀松,今晚上咱们三件宝,手雷、毛瑟、花机关,保证杀土匪一个丢盔卸甲!” ===========================================================================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26、行进 夜驱离了喧嚣,也剥夺了所有的色彩,一切都是黑色的。如果看得久了,就会因为恐惧而闭上自己的眼睛。 “哐哐!” 一阵阵巨响却陡然响起,让本来已经沉寂的营地再次骚动起来。迷糊的眼睛勉强睁开了,却看到几个同伙正在拼命的敲着铜锣。 “八爷让咱们小心山上的杆子,大家都把招子放亮点,不然明年今天就是周年了哦!” 声音顺着风飘到了山顶上,准备出击的脑勺,只能闷闷的咒骂了几句。 “让同志们轮换着休息,该睡觉的睡觉,行动取消!” 打仗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分出胜负,土匪们草木皆兵,不用三天就崩溃了。 “邵副司令,有同志发来灯光信号。” 就在这时,一个战士兴奋的喊道。 脑勺却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 果然来到吊桥边上,就看到了远处一盏灯光明明灭灭。 “摩尔斯电码!” 在尚海的时候,两个特战小组进行了“摩尔斯电码”的培训。到了冀北,侦察连在夜间训练时,也经常使用灯火传递消息,对它自然不陌生。 “明天早晨十时进攻。” “给他们发送信号,明白!” 身边一盏明亮的马灯立刻被点燃,随着一块黑布拉起、放下,很快远处的那个灯光消失不见了。 “今晚上好好的休息,明天早上十点进攻。” 青石寨已经被拿下,接下来就是消灭山脚的这一伙土匪。不过离着三十公里的道路,哪些新兵撑得住么? 脑勺有些担心了。 ============================================================= “轰轰!” 夜幕下,一辆坦克在坑洼的道路缓慢的行进着,它的后面还跟着十三辆汽车。在这个时代的华夏,这绝对是一个庞大的车队。要是白天恐怕早有人围观了。不过夜晚么,那些村民只会把脑袋蒙上,然后就有了各种恐怖的传说。 太行山地区虽然山脉纵横,中间却有无数的盆地,是轻型坦克理想的作战地点。只不过这里的道路很糟糕,只能派出工兵对它进行仔细的勘查。 “小心,这里有一个深坑,要从这边绕过去!” “轰轰” 坦克驶过障碍后停了下来,紧闭的舱盖豁然打开,从里面爬出两个面色黝黑的人。 “坦克、汽车更换车组乘员。” 秦朗的老办法依旧是人歇车不歇,挑选的几个车组轮换着驾驶。 孙瘸子赶紧凑过去,对另外一个车组说道: “检查坦克车状况,不要漏过小的故障。” 这可是配属给自己的宝贝,可不能出任何状况。如果表现得好了,老鸦山其余的三辆坦克,迟早还不是自己嘴里的肉。 坦克手们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朗声回答道: “孙副司令,坦克车没有任何故障,油已加满,请指示!” “继续前进!” 道路上不但有工兵,前面还排了尖兵侦察,他们的任务是找出那些远离村庄的道路。今晚上的月亮晦暗不明,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而为了达到隐蔽的效果,坦克也没打开车灯。工兵用改装过的油灯,给它指出前进的路线。 “轰轰!” 坦克的发动机再一次被发动了。 孙瘸子看一切正常,又来到秦朗身边。 “司令,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我们出发了两个小时,已经前进了十二公里左右。再往前就不会有村子了,速度可能会快一些。” 秦朗头也没抬的问道: “车上的同志怎么样?” 孙瘸子嘿嘿一笑道: “还真像您说的,有不少人晕车。不过头一次嘛,他们都兴奋得很,也不觉得累。” 这个时代的卡车都不大,上两个班的人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坐肯定是不行的,只能站着。 “再前进一个小时,让他们下车活动活动。” “是!” “轰轰!” 秦朗看着坦克缓慢的背影,又开始陷入沉思。 手里的四辆雷诺倒是原装的法国货,只不过张大帅要的是机枪型。坦克的主要装备就是大名鼎鼎的捷克ZB26,那二十发的弹夹是一打就空,火力持续性根本谈不上。 “怎么不是装备火炮的!” 秦朗有些郁闷的想到。 这批坦克的火力只能用贫弱来形容,也就是在这个时代的华夏还能欺负一下人,如果到欧美战场上早就被火炮给收拾了。 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又在本子上写画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瘸子又过来说道: “司令,离土匪的营地还有一公里。他们的戒备很严密,尖兵没有继续靠近。” 秦朗掏出怀表看了看,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不过这时候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让炊事班在八点开饭,所有的战士轮换着休息。明天出发的坦克车组外,其他的人的对坦克再进行一次检查。” “是!” 孙瘸子笑呵呵的走了。 明天的行动肯定要记入史册,这可是红军史上的第一次步坦协同啊! “不知道新兵蛋子会怎么样!” 秦朗依然有些担心。 老鸦山没有那么多的油料,只得把一辆马车改装成坦克的样子,然后让士兵们进行步坦协同训练。只不过刚刚进行了几天,战士们最多是心里有一些准备而已。 忐忑、激动。 时间并不因为它们而停止,当光明再次降临的时候,坦克手们已经把车子擦拭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孙瘸子看着它的模样,不禁摇头叹气。 坦克重新上了漆,跟侦察兵们一样,都是花花绿绿的,远远看去就是个硕大的“田鸡”,哪有原来的铁灰色好看。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只要稍微离得远一些,就很难观察到坦克。如果再披上伪装网,它不动你都不知道是什么。 看着一队队战士来到坦克周边,孙瘸子大声说道: “张大帅的坦克被打的落花流水,就是因为他们不会步坦协同。居然让拿着火铳的士兵,跑到坦克的前面开火。记住了,你们是坦克的眼睛,要及时发现这些威胁。坦克是你们的屏障,他们会帮你们打掉火力点。另外,眼睛都看着点,别被坦克压成肉饼了。” “哈哈!” 训练的时候,有人摔倒在马车前面,结果被压断了腿,这件事一度成为老鸦山的笑话。 孙瘸子也跟着笑了几声,他再一次掏出身上的怀表。 “现在九点三十分,都准备吧!” ======================================================================== 今天手头有点事,手机怎么也发不上来。 十分抱歉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27、步坦结合 “嘘!” 一个红色的信号弹,带着尖锐的啸声飞到了天空,而后又拖着细长的白烟落下来。 “轰,轰!” 早已准备好的坦克手,快速的摇着启动手柄。很快排气管里喷出了浓密的黑烟,整辆坦克也随之颤抖起来。 “坦克连进攻!” “卡啦卡啦!” 随着履带的滚动,那辆“雷诺”缓缓地驶向战场。在它的前面是一个排的步兵,他们散的很开,正小心的搜索着可能出现的敌情。 “其余的部队排成纵队跟上。迫击炮连,你们到达预定地点要迅速展开。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来,快快!” 孙瘸子大声呼喝着。 训练的效果怎么样,今天就是检验的时候,只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杆子,后面来了一队杆子!” 土匪们也发觉不对,一下子都跳起来,提着枪就冲过来。 “砰!” 枪声才响起,坦克前面的一个排就趴在地上,不停的朝着敌人扣动扳机。 “让开,你们快让开。” 只是这一切,却把坦克手急得直叫唤。原来那些个家伙就趴在坦克前面,刚才要不是刹车踩得快,真有两个人要成肉饼。 队伍里的老兵也发现不对,连拖带拉的把坦克前面的人给弄走了。 看着坦克缓缓的往前开去,对着那几个家伙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想死也不看看地头,见阎王爷你特娘的都是一堆。” “哒哒哒!” 坦克射手看到敌人就扣动了扳机,那挺捷克造立刻响起了轻快的枪声,瞬间就把土匪打得呜嗷直叫。 “嘭嘭!” 正打得过瘾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使劲的敲打着装甲,他把炮塔后面的门拉开,然后大声问道: “怎么回事?” “左面有一挺老黄牛!” 勃朗宁三十节机枪的水冷外壳,是用黄铜制造的。掉了漆就变得金光灿灿,所以老兵们又叫它老黄牛。 炮塔缓慢的旋转着,很快坦克射手发现了目标。 “哒哒哒!” 没想到是敌人先开了火,密集的弹雨打得坦克摇摇晃晃。可惜那些疾飞的弹头,只是在装甲上留下了一个个白点。 “小心诱导轮,别被机枪打中了!” “知道。” 坦克小小的调动了一下角度,车头就对着那挺老黄牛。 “哒哒哒!” 捷克造打了一个点射过去,对面的两个射手就像喝醉酒一样摇晃起来,然后扎到在地上。 “上!” 步兵们看火力点被打掉,立刻发起了冲锋。不过这次总算记起了准则,不敢再趴在坦克前头。 “轰轰轰!” 迫击炮也对土匪的营地展开了轰击,只不过这次作战,司令部只批准使用三发炮弹,让炮兵们很有些不过瘾。 土匪的营房就中间还有几幢土屋,轰击下立刻变成了一堆灰尘。侥幸没死的土匪,蹦跳着跑出来,很快就被坦克机枪打了靶。 “砰!” “砰!” 步兵没打几发子弹,就听到土匪们在哪里狂喊。 “爷爷们,祖宗们,别打了,别打了,我们统统投降。” 整个战斗也就维持了十来分钟,不过四百来个土匪,已经被消灭了一半多。 “去把城关拿下来!” 孙瘸子哈哈大笑着。 在湘赣边区打仗,那是省了又省,每一颗子弹都得算计着用。一般打个三发,红军战士就得下去拼刺刀。冀北倒好子弹敞开了用,以至于不少新兵的枪法,都要强于红一、二师的老兵。 “牛鼻子说的不错,枪法得用子弹喂出来,这些兔崽子有点强军的样子了。” 城关的土匪早看到了下面的一幕,这时候谁还敢找死,忙不迭的挂出了白旗。 等到脑勺等人下了山,孙瘸子一脸嘚瑟的说道: “傻子,这坦克厉害吧!” 脑勺才懒得搭理他,只是伸出小指头晃了晃,直接去找秦朗了。 “司令,牛角寨的后山有三个库房,里面塞得满当当的,我们还找到一台大型立式铣床。” 秦朗有些疑惑的问道: “土匪要这玩意干什么,准备生产枪炮啊?” 脑勺却笑着说道: “是抢了阎老西的,土匪一看是个大家伙要价两万大洋。谁知道阎老西是淘的二手货,市面上也就两千出头。这生意就没谈成,只得丢在洞库里吃灰。” 秦朗有些无言的摇头。 阎锡山也算是个工业党,不过他喜欢去购买别人淘汰的旧货。看上去是省了钱,实际上却不是怎么回事。加工的产品不符合标准,而且机器修理的费用也很高,以至于有人讥讽他是明省暗增。 “司令,初步的统计,牛角寨大洋就有十五万个,十六两大黄鱼就有二十来根。” 旧制黄金十六两为一斤,所以在大金朝时期,银楼的大金条是十六两一条。到了民国才逐渐出现十两的金条,虽然也叫大黄鱼,但是分量却不一样。 “都祸害了几百年了,这点家当他们有。把大洋都拾掇一下,派人联系路金波同志,我要到天津卫买些东西。” 秦朗小声地说道。 路金波精通英法两种语言,很快在天津卫打开了局面。加上老鸦山的一万大洋做底本,现在进出口贸易做的是风生水起。 “司令,要什么您直接写个清单出来。总部机关,主席可三令五申不准你涉险!” 脑勺小声地说道。 “秦祖宗,您就好好在老鸦山待着,我当跑腿行不行?” 孙瘸子也赶紧凑过来帮腔道。 “呸,你懂机械么?如果花大价钱买了阎老西一样的二手货,谁负责?冲压机、铣床、刨床、无缝钢管焊接机、水力发电机……。” 一看秦朗又滔滔不绝,孙瘸子赶紧把手举起来。 “您是祖宗行了吧!去天津卫我不敢拦着,但是脑勺一定要跟着去,还必须再带两个特战小组。” “这才像话嘛!青石寨的后山,有河流、山洞,物质全部集中到那里去。牛角寨也派人守着,以后作为侦察兵、山地部队的训练基地用。” 孙瘸子是会动脑子的人,让他干这些事错不了,但很多时候必须提醒一下。 “瘸子,丑话说在前头,手长了我有刀!” “呸!” 孙瘸子啐了一口道: “老子还想干个军长、司令,这点东西还放在心上?牛鼻子,你要滚赶紧滚,再特娘多想就不是弟兄。”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不过评论区就不要吵吵了,到时候我也难做。 收藏是咖啡、推荐是茶水、月票当然是红牛! 我肚子大这多少都不够啊! 要不您再来点?(未完待续。) 28、买买买 看着面前的这位少爷,守卫的士兵是点头哈腰,亲自打开路障放行了。 笑话,这年头能开得起车,还能带十几个护兵的会是普通人?肯定是那一路大帅的公子哥,跑到天津卫花天酒地来了。 “头,这少爷什么那一路的贵客?” “一个个少打听。这年月不太平,舌头长的人命都短!” 这些对话秦朗当然不知道,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饶有趣味的观赏着周围的景色。 “花旗兵最喜欢去那边的烟花巷。如果要买枪弹,可以到巷子口的老吴店,哪里的价格便宜不少。我们买的牛肉罐头,就从他那里进的货。路金波同志说下面整整一仓库,和外面花旗兵手头收是一个价。” 脑勺小声的介绍道。 为了侦察兵的口粮,他也是绞尽脑汁。最后秦朗拍板定下了肉罐头,这已经是全军最高的伙食标准。 “前面那个五金行停一下。” 忽然秦朗看到了什么,让脑勺把车停到一旁。 五金行的门口摆着无数的水桶,方的圆的都有,甚至还有“老黄牛”用的水箱,看来这家店的手艺还不错。 “少爷,您要点什么?” 看有人看货,店里的掌柜赶紧走了出来。 秦朗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画了一个方形的铁桶,只是有个加了铰链的铁盖子。 “这种桶能做么?” 掌柜的看了一眼图纸,立即回答道: “这是三十升的箱子,小店能做出来,就不知道您要多少?” 秦朗要做的是立式备用油箱,这种东西要到三十年代才被德国佬发明出来,不过他也不介意提前生产。 “两百个。” 掌柜的陡然一惊。 “少爷,一个大洋两个铁桶,二十天之后您来取货。” 这个时代的华夏不产铁皮,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所以这个价格也算公道。 “给我刷上绿漆,一个都不能漏,这是一百个大洋。” 秦朗挥了挥手,一个特战队员赶紧递了一包银元过来。 只是掌柜的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抖了几下,赶紧撕开了那一条银元。里面袁大头虽然有不少黑点,但绝对是货真价实银币,舒了一口气后,他笑着说道: “少爷,只要有一个漏的,直接砸在我脸上。” 秦朗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爹,这些是什么人?” 看到车子开出去,掌柜的儿子才小声的问道。 “咱们惹不起的人!傻小子你还看什么?这可是一百个大洋的甜买卖,把你师兄弟都叫来,咱们得赶紧!” “买!” 这是秦朗今天说得最多的话。 天津租界就像万国博览会,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不过秦朗对倭人的地面没什么兴趣,只在英美租界里面溜达。 路金波就一直跟在身旁,现在他的生意不错,和许多西方公司都打着交道。 “少东家,已经和西屋公司接洽过了。他们愿意出售一套一百三十二千瓦的水电设施,要价四万大洋。根据我们在花旗国的关系,打听出当地的报价是一万四千美元,加上运费这些折合三万九千大洋。” 听到这话,秦朗沉吟了片刻。 “这套设备是新的,还是旧的?” 路金波十分笃定的回答道: “是今年四月份运来的,是西屋公司最新的产品。本来想推销给阎老西这些人,不过听到这个价格就没人要了,贵的一千大洋应该是仓库的租费。” 老实说,这一组水力发电机的发电量并不大,又比火力发电机组昂贵得多,阎锡山当然不会选择。如果秦朗站在他的角度上,肯定也只会考虑,西屋公司报价五百五十万银元的三亿千瓦水力机组。那个发电量对工业的促进,称之为跨越也不为过。不过现在的阎老西,恐怕也拿不出这笔钱来。 “这套设备我们要了。” 青石寨后山的一个洞穴里有地下河,水流很是湍急,改成水电站绝没有问题。有了这个机组就能带动很多的机器设备,这为太行山建立根据地,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路金波看左右没有其他人,小声说道: “司令,其他的各型机床我们也在接洽,不过阎锡山的人好像盯上了,如今正跟着咱们的人转悠。” 秦朗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笑。 和历史的脉络一样,常校长把冀北,天津,和即将改名的北京,都给了阎锡山,这就在冯大帅心里扎下一根刺。 “不用管他,这里是天津租界,给他二十个胆子也不敢闹事。” 路金波却苦笑着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怎么把东西运出去。光是水电站的设备就是十辆卡车,还不算其他的机床设备。” 秦朗却笑着问道: “天津有没有汽车出售,汽油我倒是看到卖的,真是金贵!” 路金波想了想。 “德国MAN公司新出了一个车型,现在要价一千大洋,就是缴获张作霖的那种两吨半。福特的卡车要便宜些,只要九百大洋,不过轮子用的还是辐条,城里运输没问题,乡间的土路恐怕不行。” “去买二十辆德国车,再买些配件回来,如果有可靠的修车师傅,你也要想法子聘请几个。” 路金波陡然一惊,最近秦朗已经用了将近十万大洋,什么时候工农党这么有钱了?不过这不是他该问的。 “司令,发动机已经修好了,法租界的人还问要不要雷诺坦克。每辆报价两万,我可没敢点头。主动诱导轮他们有现成货,要价三十大洋一个,真是黑了心肝。” 秦朗来回走了两圈。 “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雷诺上面的三十七毫米炮,还有炮弹的价格也打听出来。钢制的诱导轮必须买下来,这笔钱省不得。” 雷诺坦克的炮塔很有意思,更换火炮或者机枪,拧几个螺栓就行。不过秦朗更想把它改成老毛子的T-18,那可是机枪和火炮都能用的货色。不过现在时间紧迫,而且没那么多材料。 “苏联那边能不能买到什么东西?” 天津卫有罗刹国的租界,只是十月革命以后苏联放弃了。直到一九二四年,国民政府才收回去,现在还有不少罗刹人活动。 “什么都没有,就一些白俄在哪里卖伏特加,列巴。” “白俄!” 秦朗的眼睛不由得一眯。 十月革命以后,不少俄国人跑到华夏来,其中不乏科学家、工程师。不过现在有门路的都跑去花旗国了,差一点也在张家混饭吃。 “去找找那些白俄,只要是懂技术全部给我挖来,多少钱都不管,记住了这件事情不许声张。” ======================================================================== 书评区涉及到……的只能和谐,莫松子也不想这样,但是螃蟹的钳子太厉害。 朋友们就不要找我麻烦,咱真不是啥啥大人物。但说咱社会地位低贱的,你去算命一定会被打死! 说点高兴的。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闪……!(未完待续。) 29、过路费 守在关卡上的,还是那几个士兵。不过看到秦朗出现时,立刻变得点头哈腰起来。 “少爷,您来了!” 秦朗只是挥了挥手,一个特战队员立刻掏出一摞银元递过去。 “这十个大洋是我家少爷赏你们喝酒的。” 这一下子,那些士兵更是诚惶诚恐起来。来的时候就三辆车,回去的时候开了整整一队,上面还请了洋人看守,这可是平生仅见的一件大事。 “少爷您好走,欢迎再来!” 一般大人物都出手阔绰的主,除非是被惹毛了,否则不会找小人物的晦气。只有那种半瓶子醋的,或者是暴发户,才会吆五喝六瞎咣当。 秦朗没有再搭理他们,刚刚看到一张告示,就伸手指给脑勺看。 “军事演习?” 脑勺有些不明就以。 到处都在打仗,还需要搞什么演习,真刀真枪的干不就得了。 “司令,这里面必有蹊跷!” 秦朗听了不禁一愣,只是很快又笑起来。 “确实有些蹊跷,你先带着一个小组去这里侦察,我回老鸦山后把其余的小组也调过来。你们一定要摸清周围的所有情况,我需要最详细的资料。” 脑勺扫了地图一眼。 “我们赶过去最多两天,不急在这个时候。” 现在光是汽车就是二十多辆,其中一半还带着拖车。虽说司机都是自己人,但护兵却只有两个特战小组。真要是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而且车上的白俄还是技工和工程师,他们有个好歹的话,损失根本无法估量。 秦朗思考了一阵。 “也好,欲速则不达。马上就是阎老西的地盘了,让战士们把机枪都上膛。” 脑勺听他这么说,不禁松了口气,赶紧把话题岔开。 “司令,你这次可把老鸦山折腾空了。” “是啊,想想都肉疼!” 别的不说,法国佬仅有的两门三十七毫米炮,外带八百发炮弹,作价五千大洋。而为了保持火力持续性,又在老吴店把他的五挺花旗M1919机枪买下来,加上子弹这又是五千大洋。要知道车上还拖着的一套二手炼钢设备,日产能达到粗钢八吨,这才作价四千大洋啊! 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军火贩子的利润大,不过周边也没什么好买主。北面的苏俄勒紧裤腰带的搞工业化,手里的这点家当他们还真看不上。至于倭人那更是有名的小气,而且秦朗也不绝会和他们做生意。国内那一堆军阀是有多远死多远,卖给他们武器,扭头就杀自己的同胞。 想要做军火贩子还需要时间,后山的设施建设好,最少也得半年以上。而且钢铁还只是粗钢,想要继续加工还得有其他设备。 比如无缝钢管焊接机,膛线机等等。这些花旗国倒是敞开了卖,不过天津当地却没有,都需要在那边购买再运到华夏,这可需要不少的时间。 “停下,都停下?” 正在沉思的时候,车队却被人截停了。 只见一些穿着灰蓝色的军服的人,气势汹汹的守在路边。这里离保定已经不远了,应该是当地的驻军吧! “怎么回事?” 脑勺跳下车问道。 “特娘的,你们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违禁品。根据冀北警备司令部张英梧长官的命令,必须统统没收!” 这支军队的头目是个连长,只不过吃了一半的空额,手下实际就五个班的人马。来这里堵路无非是发一笔横财,没想到真就遇上大买卖。 天津的走势贩子不少,但是这样大规模的不多见。怎么也得讹他个一……,不,最少五千大洋。 “把你们的路条拿出来。” 脑勺听到这话只是冷冷的回答道: “什么路条?” 晋军连长却冷笑了几声。 “警备司令亲笔签发的通行证啊!” 根本就没有什么通行证,不过是晋军连长编出来的。 他刚刚扫了一眼车队,车队的护兵就十来个,手里也没拿什么家伙。虽然还有些洋人,但是看那硕大的鼻头,就知道是那些过得和乞丐一样的白俄,杀了都没人管的货色。这皮薄肉馅大的饺子,今天怎么也得吞下去。 “没有通行证就不准走,把东西都卸下来,不然老子毙了你。” 脑勺听了只是鄙夷的一笑。 “收买路钱你也看看风,不怕石头大了把牙都崩掉?” 晋军连长却冷笑起来。 “在冀北的地面上,你们还想碰碰咱们晋军?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我都不会放行!” 阎锡山已经派了五个师过来,冀北的地面上那也是数得着的势力。有恃无恐的晋军当然也嚣张跋扈。 “你今天真的要横插一杠子?” 冷不丁的从人群里传出一句话来,晋军连长听了不由眉头一皱。 “是那个王八蛋说的,连面都不敢露么?” 只是话音未落,却看到一个少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长得颇为英武,只是那双眼睛格外的深邃。随意的在自己脸上一扫,就觉得一股寒冷直刺心底,瞬间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 “妈的,这家伙杀过人,还不少的样子。” 晋军连长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不过看着那些卡车,他又咬了咬牙。 “老子再说一遍,把东西都卸下来。” 面前的少年,却只是冷冷的一笑。 “你可别后悔。” 晋军连长踌躇的一刻,还是恶狠狠的说道: “老子眼里只有命令,你们这些走私的狗杂碎,今天休想过了我的鬼门……。” 话未说完,就听那个少年缓缓地说道: “开枪!” 卡车上的篷布一下就拉开了,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那些晋军一下慌了神,转身就往后跑。 “哒哒哒!” 两挺M1919同时开了火。 这么近的距离,子弹瞬息间就命中目标。那些奔跑的躯体上,顿时冒出一蓬又一篷的血雾。 “咔咔!” 只是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五个班的人已经横尸当场。而那些狠人还不放过,居然上去仔细的检查,看到活口还补上一枪。 那个连长的尿早就呲出来了,现在腿上变得凉冰冰的。 今天赶路去保定就好了,在这里收什么过路费!现在踢病猫,踢到老虎头上,这命眼看要保不住了。 “饶……,饶命!” “砰!” ====================================================================== 莫松子也不会无的放矢,阎锡山修水电站的资料,可以看杨纯渊,《山西经济史纲要》,里面有各种数据。 嗯,作者菌都解释这么多了,是不是来点收藏、推荐、月票的提提神! 谢谢了。(未完待续。) 30、盖楼房 洞穴里灯火通明,无数青壮正在把石头投入地下河中,此时一道水坝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 “秦司令,地下河的流量完全带动五百到七百千瓦的水力机组,你咋不投资那样规模的水电站?” 这些白俄也挺有意思,大都能说一口华夏语。只不过带着一股大茬子味,开口就笑果十足。 “乌斯基,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白俄工程师中最有本事的就是乌斯基,本来他已经小有身家不想再折腾了,不过被秦朗高价挖来。只是他的原名又长又拗口,华夏的某大帅就赐了这么一个名字。天长日久的,他也就默认了。 “西屋公司的机器确实价格昂贵,但也货真价实,里面的材料使用了大量的铜,这样就不会像钢铁一样锈蚀。秦司令,你的眼光比阎大帅长远,火力电站投资虽然小,但是运营的成本更高。” 秦朗只是笑了笑。 “如果阎大帅的洋灰质量再好一些,我也会崇拜他的,但是现在我只有愤怒。” 贪便宜的秦朗买了些山西造水泥,果然就出了问题了。它们也能够凝固,就是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里面的颗粒不小,根本不能用在水电站上。 好在还要建个钢铁厂,乌斯基说可以用到上面。 钢铁厂还在打地基,买设备的时候,那个卖家就一再承诺,不出钢水他分文不要。如今已经回山东召集人手去了,一时半会钢铁厂还建不起来。 乌斯基知道秦朗在想什么,他笑着说道: “秦司令,外面的钢铁厂虽然设计是日产八吨,但是我不建议你满负荷运转。这是倭人用了十多年的设备,然后转卖给华夏的钢铁厂,现在又到了您的手里。好吧,它就是个破烂。虽然价格便宜,修修补补的还能使用。但是产量需要控制,否则会出事故的。” 瞎说什么大实话!买这堆“老朽”,秦朗也是没辙。天津的那些炼钢设备,动辄几十万银元,而且还要“伙伴”关系才行。 看秦朗一阵沉默,乌斯基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赶紧说道: “秦司令,我去下面看一下进度。” 秦朗点点头。 “那你去忙吧!我们订购的水泥也已经运到附近,水电站要争取在九月中旬完工。” 乌斯基又笑起来。 “亲爱的秦司令,只要工资给得足,我会加班加点的。你是个不错的雇主,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秦朗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地下洞穴。 由于洞里面太过于黑暗,只得又购买了一台柴油发电机,用以提供必要的照明。现在光是油料钱,每天都在十个大洋以上,让主管财务的人肉疼得要命。 指挥部也已经搬到青石寨,由于修通了公路,坐汽车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电请湘赣边区政府,将顾新安同志及其家属调派到冀北工作,原因就写上我们需要自己的焦炭厂。” 炼钢需要焦炭,秦朗也不可能找阎老西去购买。唯一的方式是自己生产,这就需要顾新安的技术了。 “司令,阎老西的焦炭价格不高,为什么不买他们的?” 一个参谋人员有些疑惑的问道。 “焦炭就是拿来炼钢的,如果外地人来购买,阎老西自然愿意做这笔生意。可是冀北目前是他的地盘,咱们这么干岂不是此地无银?” 秦朗笑着说道。 “司令,天津的外国钢铁便宜质量还好,我们真的有必要建立钢铁厂么?” 这个时代华夏缺乏钢铁,可是国内的钢铁厂却纷纷倒闭。一方面是国内无法生产出高质量的钢铁。另一个原因就是市场上充斥着大量的外国钢铁,哪怕远涉重洋,它们的价格还要低廉两成以上。 “司令,国内的铁矿砂是很便宜,不过炼铁并不划算啊!” 华夏的铁矿砂处境确实尴尬,中大型钢铁厂有自己的矿场,根本就不需要外购。小型钢厂又吃不下多少货,还有印度生铁这种便宜货的挤压,现在只能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出售给倭国。 听到这些疑问,秦朗反问道: “有朝一日,我们的航运断了呢?” 参谋的人立刻不说话了,有几个人思考一阵,额头上竟然渗出汗珠来。 秦朗正色说道: “现在买是为了解决有无问题,将来还得靠我们自己建造。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那么离亡国也不远了!” “是!” 参谋部的人,严肃地回答道。 秦朗点了点头。 “今天有没有什么动向?” “路金波同志已经和阎老西搭上了线,现在在葫芦嘴建立了一个仓库,对外宣称是和洋人做远洋贸易。启新水泥已经到了保定,蔡老全同志的运输队正在搬运。还有天津卫买到的耐火砖,也请外国的保镖队运抵,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葫芦嘴到老鸦山的道路已经修缮一新,但是用卡车运输油料实在太贵。只得让蔡老全组织了一个骡马运输队,车夫都是村子的老实人。现在工资开到五天一个大洋,而且骡车还归个人所有,车夫们也是热情高涨。 “水泥到了就好,一定要妥善保存,不能受到半点潮气。” 冀北有水泥,就是唐山启新洋灰厂生产的“马”牌水泥。此时他们正跟南京厂的“泰山”牌水泥搞竞争,所以水泥的价格直线下降。也算是秦朗占到了大便宜。即便如此,还是往外掏了将近四千大洋。 “司令,刚刚收到的消息,不少地方的钢铁厂在闹破产。路金波同志通过关系,找到一些技术员和工人,愿意来的大约三十个左右,他询问够不够?” 秦朗听了,笑着说道: “技术员、技工永远都不够。让路金波同志眼光长远一些,胆子也大一点,化工、机械只要是有技术的人,统统都去试探,如果愿意合作的全招过来。工厂不一定要在咱们的根据地,天津周边也可以嘛!派人告诉他,这种事不要怕花钱!” “司令,缴获的黄金白银因为数量太大,还没有兑出去。大洋的数量已经不多了,是不是……。” 听到这句话,秦朗叹了口气。 “瞅瞅周边,谁又该挨打了!”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但是还请不要臆测,历史书不好写,我这个作者菌也不敢乱放炮? 您看又解释一桶。 来点收藏、推荐、月票。 咱也买杯咖啡提提神。(未完待续。) 31、装甲汽车 要打谁? 秦朗猛地发现自己没有了目标,太行山的土匪已经安分多了。尤其是牛角寨、青石寨被占领之后,其余山寨的土匪居然都投奔了孙德林,现在抱成一团像个刺猬,人多势大的秦朗都没办法下口。 这当中最离谱的要数豹尾峪,土匪竟然直接崩溃掉。没人敢去动仓库里的一个子,让孙瘸子直接捡了十二万大洋回来。其余的山寨多多少少也有些收获。都是拿不走的笨东西,不过被红军扫得干干净净。土匪在大骂之余,给这支新杆子取了个“扫地龙”的诨号。 虽然收入不少,可是开支更大,一想到接下来的投入,秦朗的脸就成了苦瓜。 “刚才的电文没发吧?” 参谋部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还没发!” 秦朗低声说道: “再加上一条,请调几个造币厂的同志来。” 缴获的银子加起来就有五万多两,这要是拿去北平、天津兑换,不被民党侦缉队盯上才怪。只能是利用造币设备制造成大洋,才能顺利的花出去。至于那些大黄鱼,倒是可以走,路金波的锦波公司兑掉,但这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邵副司令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眼下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处理,只不过脑勺去了已经十天,却没有任何的音信。 “邵副司令在六月二十四日发了一个电报,报告说已经顺利到达预定地点,然后再无下文了。” 参谋部的人赶紧回答道。 秦朗站起来走了两圈后,自我解嘲般的说道: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今天已经七月三日,离那个特别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可是侦察连却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真的只能截胡?想想青石寨到哪里的距离,秦朗又问道: “装甲汽车改装得怎么样了?” 在天津看到了英国造的五毫米钢板,莫名的就想到后世波斯那些自制的装甲车。不过根据地缺乏焊工,又选派了一些人到天津去学习技术,在两天前才返回根据地。 “已经造了一台出来,不过还在测试中,主要是两挺老黄牛射击……。” 秦朗听了,一拍桌子站起来。 “让那几个家伙先给我制造出六辆出来,机枪暂时一挺,以后再慢慢改进。算了,我亲自去!” 参谋部的人赶紧跟在秦朗的身后。 装甲汽车才被提出来,他们就知道这绝对是可以改变战场态势的武器。以前秦司令就说过,它可以伴随坦克冲锋,而且还能运载步兵,进入战斗立即释放步兵,进行步坦协同。不过参谋的确想着,让战士挤一挤的话,就能装载四门八二迫击炮和弹药,这可是红军冀北支队一个迫击炮连的火力了。 “这是装甲汽车?” 秦朗有些惊诧。 面前的车子,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可能是没上油漆的缘故吧! “报告司令,这就是我们刚刚组装的装甲汽车。” 钳工组组长自豪的回答道。 秦朗点了点头。 整辆汽车已经被钢板包得严严实实,车体前方的装甲是倾斜的,这出于秦朗的设计,可以增加跳弹率。汽车车门上也加了钢板,不过把手也做了延伸,打开它并不费劲。 “轰轰。” 发动机很容易就运转起来,一踩油门车子就绕着维修厂的院子开了一圈。速度很轻快,转弯也没有受到影响。 秦朗把车停下来,驾驶室开了一个口子,可以直通到后面的车厢里。两侧的装甲板上开着几个活门,正是预留的射口。车厢后部还装了一道门,由于加装了踏板,上下还是很方便的。 车厢顶上还开了一个圆形的洞,探出身体看看。只见焊了一圈圆形的滑槽,已经用工具打磨得十分规整。 “把炮塔加上试试!” 炮塔是用钢板围成的一个方框,也有一定角度的倾斜。它的下方装了三个小轴承改装的滑轮组,推动并不怎么费劲,由于加了内扣,炮塔也不会翻下去。 一挺老黄牛很快装上来,加上几个螺栓就变得稳稳当当。 “哒哒哒!” 打了一梭子出去,装甲汽车纹丝不动。 秦朗满意的点头说道: “总体来说改装得很成功,轮胎也保护住了,还不影响转弯,这个你们用了心思的。但是驾驶室的钢板怎么不装上,你们是想害死驾驶员么?” 钳工组组长皱着眉头说道: “司令,我们正在为这个发愁。现在有两种方案,一个是雷诺坦克的那种凸式瞭望口,另一种是开些小洞出来,组里的为这个争论不休。” 秦朗哼了一声。 “既然坦克都用凸型瞭望口,那就证明它有优势。而且加工简单,用冲压机来一下就行。开小孔费时费力不说,别人远远给你一猎枪,那不增加中弹的危险么。” 钳工组组长立刻得意起来,对着自己手下说道: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既然司令都拍了板,伙计们赶紧动起来,我们还有五辆汽车要改呢!” 钢板早已经画好了线,电石也装到钢瓶里,随着气压表的逐渐右摆,割枪口青蓝色的火焰冒了出来。 “嘶嘶!” 焊工一戴上墨镜,就把割枪凑到钢板上,很快就拉个口子出来。不知道是手艺太潮,还是心里紧张。那块钢板居然切得狗啃一样,搞得钳工组组长也是面红耳赤。 “你们继续吧!” 秦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捂着脸赶紧走掉。 刚才就觉得装甲汽车有些不对,现在总算知道了。钢板都是歪歪斜斜的,一看就知道切割得不整齐,后期又进行了多次修改,样子不怪才有鬼了! 秦朗再一次自我解嘲。 “学了一个星期,技术不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参谋部的人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 “司令,返回了一个特战小组,他们带着详细的情报。邵副司令现在就在蓟县马伸桥附近潜伏,那边有民党十二军的人,他们……。” 秦朗猛的一摆手。 “我知道了。” 七月五日,在蓟县马伸桥会爆发一场震惊全国的大案,孙殿英夜盗东陵! 无数的国之瑰宝,被这个军阀给挖出来,然后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书评区涉及到国、政的就不敢留了,大家见谅! 下面是老戏文。 收藏、推荐、月票。 谢谢,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32、机械化 对于我大金,秦朗一直不感冒。近代中国落后成这个样子,他们“功不可没”。偏偏后世某些人为了洗白,又拍了无数大辫子戏。里头的皇帝不是情圣、就是劳模,甚至还想再来个五百年! 对此秦朗只想说: “呸!” 在天津的时候,也见过所谓的前朝遗老,经常去日租界给“皇帝陛下”请安。看着那条扎眼的辫子,莫名的就想给他一枪。 不过愤恨大金是一回事,把东陵挖开就是另一回事。 里面的宝物是华夏人民共有的财产,不是孙殿英这种货色能够碰的。尤其是他变卖盗掘的宝物之后,一边疯狂扩军,另一边胡乱挥霍。之后为了逃脱罪责,又对上层大肆的贿赂。最终,这些稀世珍宝全部散轶殆尽。 看到秦朗返回了指挥部,特战小组组长立刻汇报道: “报告司令,我们详细的侦察了周边的敌情。对我威胁最大的是桂系的四个军,他们集中衡水、沧州一线,最近因为停发饷银,加上白重禧不停撤换旧部军官,部队闹得不可开交,已经有点离心离德的迹象。 第二位是晋军,主要分布在北平、天津、保定这一线,阎锡山外派的五个师,有三个师集中在北平城内。他们防线的漏洞很大,中间甚至有上百公里的空当。 西北军冯大帅的人马除了一部分调到鲁东外,其余都缩回了张家口地区,目前查明的番号就有两个军之多。从北面开往蓟县,几乎是不可能的。” 参谋人员在沙盘上增加了各色的小旗,敌我态势已经清晰的显露出来。 秦朗看了一阵后,沉声问道: “孙殿英的十二军怎么样?” 特战小组的人立刻回答道: “对外号称一个军,实际人数约在一个师上下,主要成员是庙道会信徒。手里的武器很驳杂,半数的人马没有任何的武器。驻扎在马伸桥的一个团,就是十二军的主力。只是孙殿英为了掩人耳目,将他们分散在周边几十里的范围内警戒。核心只留了一个营的人马,武器不怎么多。” 秦朗用尺子细细的丈量着,半晌才冷冷的说道: “参谋部制定作战计划,依托机械化部队,用两个营的兵力进行作战。我们从北平、天津的接缝中间开进蓟县去。另根据侦察连的报告,里面有大量的倭国炸药,要有应对倭人偷袭的措施。” “是!” 参谋部的人员立刻忙乱起来。 秦朗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后,又缓缓地说道: “通知孙瘸子,让坦克连两个小时以后出发,在特战小组的引导之下,先行护送卡车车队赶往马伸桥地区。预备一营、二营同车前往。战士们全部换上晋军的衣服,有谁敢阻拦全部消灭。” 雷诺坦克最快时速是十公里,平均时速只能做到六公里,从青石寨赶往蓟县的路程约在四百公里左右,最起码也要三天才能赶到,如果路上有变故的话,还要更长的时间。现在只能赌一把,希望阎老西的那身皮子还有些用。 “让钳工组加快速度,我要的不是油漆马桶,不用他们精雕细刻。赶紧把装甲汽车制造出来,然后尽快的赶到马伸桥。” 装甲汽车最大行驶时速为五十公里,不过冀北的马路状况,只能保持十五到二十公里,赶过最少也得一天半。 “告诉各部要抓紧时间布置!” 随着命令一条条的下达,青石寨、老鸦山、甚至牛角寨都喧闹起来。望风的土匪吓得掉头就跑,这么大阵仗不会是去打太行山总寨吧! “祸事了、祸事了,扫地龙的部队出山喽,目标可能是咱们!” 孙瘸子当然知道自己面前有眼子,侦察连也去收拾过几次,效果不能算太好。毕竟很多土匪就是当地人,又穿着寻常的衣服,识别起来确实困难。除非是农村的基层组织建立起来,才能有一层保护网,不过这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三营,继续留守。一营、二营把衣服换了,速度要快。” 土匪的寨子里缴获了不少军服,其中就有大量是晋军的。应该是太行土匪去晋西做“买卖”的时候,顺手运回来的东西。军官的料子好些,自然被头领们拿走。士兵的不提也罢,反正动作大点就成开裆裤或者门帘子。。 想要把这些军服穿在身上,就得重新加工,秦朗没有时间、精力去做,只能扔在仓库里吃灰。 看着身边的警卫员怎么也穿不上那件军服,孙瘸子也有些纳闷,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呸,阎老西这衣服绝了,衣袖还大一边、小一边。” 同一个仓库里还有百十件奉军的军服,虽然士兵的布料也很差,但是质量比起晋军的已经是良心货。 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军装就是不一样,精气神立刻就出来了。 孙瘸子自豪的挥了挥手。 “预备一营、二营登车,每车上一个排!” 操场上,卡车已经挂了拖车。到底是德国货,拉上个四吨都不成问题,只是司机怕伤了车,一般只准装到三吨左右。 两个营的人马,加上两个连的迫击炮,分散在这么多的卡车上也显得宽松。战士们把背包放在身下,美其名曰高级座椅。 “注意拉油料、弹药的汽车,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车队里有四辆卡车是拉补给、弹药的,它们的特征是车尾上吊着一挂铁链子。这是牛鼻子出的主意,说是时间久了会产生静电,必须要排放掉。 “轰轰!” 两辆坦克冒出了浓密的烟雾,剧烈的颤抖几下后,缓缓地往前开去。而工兵早乘着那辆装甲卡车出发了,他们的任务是保持道路的畅通。 “嘀嘀!” 汽车连的人按了两下喇叭,将排头车开出了车库,很快公路上就出现了一股铁流。 孙瘸子坐的那辆卡车已经做了改装,头顶上开了一个天窗。站在座椅上,可以把上半身露出去。看着麾下的这支队伍,他露出了的得意的笑容。 “薛大勇当了军长又怎么样,老子现在指挥的是机械化呢!” ======================================================================== 莫松子谢谢大家,一看数据眉开眼笑,继续努力了。 求收藏、推荐、月票。 谢谢,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33、人生如戏 用了两天的时间,孙瘸子的部队才赶到廊坊。 这一路上虽然遇到了不少晋军,对方只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军服就挥手放行了,一些人甚至还发出大声的欢呼。 阎司令果然神通广大,晋军连铁王八都弄到手了,还怕打不到热河去么? 不过在廊坊守卫的,却是桂系中的杂牌。看到这样一支队伍出现时,吓得浑身直哆嗦。 如今在冀北的地面上,谁得罪阎老西的人!尤其面前的部队,一看就是晋军中的王牌,当即点头哈腰的放行了。 “我们还有一支后卫,明、后两天就会赶到,贵军到时候行个方便!” 听到这句话,守关卡的杂牌军官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这还要交代?晋军的弟兄就是自己人,只要他们到一准儿放行!” 能在廊坊的地面上找食,也是晋军的兵力不足,否则哪有这样的甜买卖。真惹恼了阎老西,廊坊的租税可就没了,断了粮饷的弟兄不哗变才有鬼。 不过来的这支军队,真是学到了阎老西的精髓,走的时候连个谢谢也不说。 人在屋檐下,还能怎么着! 杂牌军官只能恭恭敬敬的,目送那支部队离开。 果然才过了一天,又开来五辆汽车,不过这次是吓了杂牌军官一跳。车子改得无比丑陋不说,油漆照旧是花花绿绿的,仿佛几个硕大的“蛤蟆”蹲在地上。 已经有了交代,自然不敢拦着。只是看它们远去的身影,杂牌军官偷偷啐了一口。 “呸,这些晋西人脑子有毛病,开的都是什么破玩意,特娘的能把人吓死!” 雷诺坦克还在磨蹭着,他们的行进速度实在太慢了。而且长途行军以后故障频发,搞得钳工组也是苦不堪言。 “今天出了十三次故障了,主要是行走部分磨损比较大,发动机也有些撑不住。不过这次带的配件足够,而且每天留出一定的时间进行检修,坦克才没趴窝。” 听到孙瘸子的报告,秦朗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次出兵,根据地是做足了准备,谁知道才行进这几百公里,损耗居然这么大。 看来有必要改装几辆平板拖车出来,不然在这样的道路上消耗宝贵的“摩托小时”,怎么看都是傻子干的事。不过根据地一没技术、二没经验,靠钳工组那些二把刀,能不能成功还两说呢! 这一刻秦朗又开始自我安慰了。 “就当试试水,刀子越磨才越快嘛,实在不行去天津找设计师。” 廊坊到蓟县的这一片区域,再没有其他的军队。正因为如此,小股的土匪就变得猖獗起来,几乎每一个村庄都被他们袭扰。不过才看到冀北支队的人马,就赶紧逃之夭夭。 秦朗并没有放过的意思,立即命令装甲汽车进行追击。 一来是对部队进行演练,二来是小股土匪最为歹毒,劫掠村子时手段极为凶残,几乎是不留活口。一路上看得多了,战士们也是义愤填膺。 只是这样一来又耽误了不少时间,赶到马伸桥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日了。 “司令,这里离着马伸桥只有三公里,周边的十二军士兵,已经被特战小组解决掉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参谋人员有些忧心忡忡。 从青石寨出发到现在已经用了七天,坦克所带的配件已经消耗了一半出去,如果对十二军的作战没有战果,那么冀北支队就不要想在下次战斗中再把坦克开出去。 “一定要把平板拖车搞出来。” 秦朗暗暗地想道。 坦克一响,黄金万两。这七天在它们身上就花了整整五千大洋,让自己的心肝都跟着颤抖。 “对所有的武器装备进行检修,作战的时候不要掉链子。主要路口留部队看守,不要放过十二军的人。” “是!司令,周边区县地图已经绘制完毕,这是您的那一份。” 装甲汽车里面虽然装了灯,但是依旧昏暗,想要看清楚只能车外去。还得改装一辆指挥车,看来腰包还要再瘪一点。 “摩托化、机械化果然不是穷地方玩得起来的。” 秦朗发出了一声叹息。 “邵副司令您回来了。” 就在这时,脑勺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这段时间应该累得不轻。 “司令,从前天起孙殿英就不再放炮,应该已经打开了陵墓。周围布置的人很多,我们也无法靠近,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周围有北平警备司令部的人在活动,不过他们太不小心,已经被孙殿英灭了口。另外,周边的土匪也越来越多,连孙德林都带了杆子过来,现在就等着十二军撤走。” 秦朗沉吟了一刻后,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很累,但是现在不能让你休息。你带两个小组换上奉军的衣服,到北平城附近埋伏。一旦收到动手的命令就开炮射击,然后领着追兵撤到马伸桥!另外把你的人全撒出去,参与盗墓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等到脑勺离开后,参谋人员小声的问道: “司令,阎老西会上钩么?” 秦朗只是冷冷的一笑。 现在的北平城是“星辰璀璨”! 就在七月六日这天,常校长、冯大帅、李宗仁、阎锡山等,到北平香山碧云寺拜谒中山先生之灵,期间还打开棺木瞻仰中山先生遗容。 谁知道常校长居然大哭不止,惹得有人议论。 “瞧瞧,这才是嫡系,咱们都是外人,叫他哭去吧!” 李、冯、阎三人有点看不下去,赶紧劝慰常校长。谁知道他越哭越来劲,于是有人又高声大喊: “让他哭吧,我们走了。” 常校长这才收住泪水,把中山先生的棺木重新盖好。 之所以唱这样一出,是因为之前的分肥大会开得并不成功。冯大帅没拿到冀北、平、津,正在火大。桂系虽然有了湘南、鄂北以及汉口,但又抱怨北方没有立足之地。闷声发大财的只有晋系,结果还下了个套。常校长没占到什么便宜,却闹得里外不是人,也是一肚子辛酸泪,如今正好吐个痛快。 “人生如戏啊!” 秦朗看到这个消息,也不禁拍案叫绝。常校长之所以成功,果然并非侥幸。 回头他就制定了炮轰的方案,既然你们喜欢勾心斗角,那就给你们添把火。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34、得意洋洋 孙殿英的一张麻脸都在颤抖着,两座陵墓总共搜罗到三十大车的宝物。其中两车堪称是绝世珍品,这些要是都卖出去……! “哈哈哈!” 他发出了一阵狂笑声。 曾几何时,他不过是个要饭的娃娃,在军阀混战中,一步一步的爬到军长的宝座上。不过手里头没钱,在这个世道受尽了欺凌,只能是埋头做小。现在有了无数的硬货,那还怕个逑啊! “哈哈哈!” 身边的几个嫡系心腹也发出狂笑,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只要有一样出手,下半辈子都不用的发愁了。 孙殿英摆了摆手,身周的笑声逐渐停下来。来回走了几步后,他从箱子中抓了一大串珠子出来。 “这一次能够有此收获,咱们得多谢梁秘书长。要不是他见识多广、足智多谋,咱们也刨不开这两座大坟。来,这点东西就请您先收下!” 说罢,就把珠子塞给了军部的秘书长梁郎先。要不是这个前金举人的帮助,挖陵之事绝不会这么顺当。 “岂敢当军座如此美赞,梁某不过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罢了。” 梁郎先嘴上说的客气,不过脸上却带着一丝自傲。 此次要不是他从蛛丝马迹入手,逐步找到墓道口的话。就凭这些丘八乱挖乱炸,恐怕一辈子都摸不到地宫。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孙殿英硬塞一串珠子过来。搞得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尴尬的捏在手里。 孙殿英点了点头,又对着身侧的一个人说道: “松艇老弟,你先带一些珠宝去北平试试深浅,如果能尽快兑出去,咱们就把这几十大箱全都卖掉。只要老子手里有了钱,先武装特娘的两个师出来。” 只是他话音未落,梁郎先却抢先说道: “军座,此等稀世珍宝怎可能同时面世,一来时价会被打压,再者我等的行为岂不暴露。不如挑一部分让谭师长出手,先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等到风平浪静之时,再将其他的宝物一一转卖。如此则细水长流,还不会引起怀疑,岂不是数全其美!” 孙殿英听了这话,抬手拍了一下脑门。 “梁先生的话在理,松艇先挑选五箱宝贝去北平,解决我军粮饷也是第一要务。” 松艇,是第一师师长谭温江的字,此人是孙殿英的心腹大将,一向最得倚重。 “军座放心,此事包在谭某身上。” 孙殿英听了哈哈一笑。 “松艇老弟,我十二军的存亡现在就靠你了。” 这话也不是虚言。 因为孙殿英手腕高明,在各路军阀中也混得顺风顺水。几乎所有人的旗号都打过,都不知道算几姓家奴了。也正因为有这样的经历,他的消息就颇为灵通。 “不瞒诸位,阎老西这个老混蛋,给常总司令出了个馊主意,要在全国大肆裁军。我十二军就在名单上!是死是活就看这五箱珠宝,松艇可要谨慎啊!” 十二军属于墙头草,自然不招人待见,如今上头没人说话,被裁掉那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孙殿英也不是咸鱼,当然要挣扎一番。 “军座就请放心,谭某一定完成任务。” 谭温江说完,脚后跟“啪”的碰在一起。 孙殿英哈哈笑起来,又拍了拍谭温江的肩头,和蔼的说道: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松艇,出门在外不可小气。该吃就吃,该喝酒喝,卖得的钱一成归你。东西出手后,想法子去天津卫一趟,现在买枪炮就得找那些东洋人,商行里什么武器都有。就是这些罗圈腿太黑,价钱也贵了一倍甚至几倍,真是狗娘养的王八蛋。” 因为国内战火连天,欧美各国对华夏实行武器禁运。于是那些倭人跑到欧美国家买枪买炮,然后加价卖到华夏来,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谭温江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军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怕有人捅到上面,咱们到时候不好交差啊!” 孙殿英却摆了摆手。 “松艇,你也是个老江湖了,怎么还看不透现在的这些人?只要咱们给的加码高,他们就是自己人。看到那十箱珠宝没有,这些都是要送给上面的礼物。不但常总司令要送,就是阎司令也要送,还有咱们的顶头上司徐源泉军团长,那都是要打点的人,不然你我就等着掉脑袋吧!” 谭温江沉默了片刻。 “军座,卑职以为去北平贩卖太过冒险。不如直接去天津卫找那些东洋人交易,顺便把枪炮给买回来……。”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梁郎先打断了。 “不可不可,倭人一向小气,直接与他交易我军损失太大。北平城内古董商人众多,和他们买卖价格公道。而且那么大的池子,就是扔出去几十样珍品,也没有多大波澜。” 孙殿英听了不禁点头。 “松艇老弟,此去北平风险确实很大,不过为了十二军存亡,哥哥就求你这回。今天我孙老殿对天发誓,只要你出了状况。无论我掏多少银子,都把你给捞出来。” 谭温江咬了咬嘴唇后说道: “军座的话都说到这份上,谭某再推脱就是小气,这件事情我去做,就算出了状况,也一肩膀扛下来,绝不连累十二军的弟兄。” 孙殿英一听大喜过望,使劲拍了谭温江的肩头一下。 “好,就知道松艇老弟靠得住。” 他伸手又从箱子里抓了一把东西出来,看都不看就塞过去。 “这点东西就是哥哥给你的一点辛苦费。松艇啊,现在的天下大乱,咱们手里有钱有枪,还怕打不下一块地盘么?真有那么一天,老子就是吃肉,也分给你一半!” 谭温江听了不禁一阵激动,他颤抖着嘴唇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听到有人大喊大叫道: “不好了,军座不好了。阎老西的晋军杀过来了!” 孙殿英却有些莫名其妙。 这段时间他跟阎锡山是眉来眼去,如果和常总司令谈不拢,转头就投靠晋系。阎老西也放出话来,给自己一个军长的位置,怎么现在老母鸡变鸭? 就在这时,一旁的梁郎先却一拍大腿,大声叫道: “不好,阎老西这个杀才,肯定获悉我等在此挖宝,他来个浑水摸鱼!” 孙殿英听了咬牙切齿道: “这个笑里藏刀的老混蛋,今天老子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 莫松子收藏突破一万啦,谢谢大家的支持,现在咱也算是个师长了。 往下能不能干个军长,一靠勤奋,二靠大家捧了。 莫松子只能说一声,谢谢!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 再次感谢。(未完待续。) 35、大起大落 枪声才一响,战斗就算结束了。 孙殿英手边就一个营的人马,坦克几炮轰上去,还有谁敢阻挡。败兵如潮,就是他提起手枪杀人也抵挡不住。 “军座,换上伙夫的衣服赶紧跑吧!” 谭温江焦急地喊道。 那伙晋军武器好得吓人,铁王八上居然装着火炮,一炮过来就放到了七八个。没被炸死的,也被后面跟上来的那几头“大蛤蟆”,用机枪扫倒。 几个打毛了的弟兄,提着手榴弹就冲上去。结果被装着机枪的铁王八,统统打成了漏勺。到这份上,仗是没法打了,只有逃命这唯一的出路。 孙殿英狠狠一拍大腿。 “特娘的,弄一点锅烟灰来,老子脸上都是麻点,还不给晋军的王八犊子抓个结实。” 梁郎先也脱掉长袍马褂,换了一身打满补丁的士兵服。只不过脸上还戴着眼镜,加上一撮山羊胡子,怎么看都是个大人物。 孙殿英一把扯下他的眼镜,几脚就踩个粉碎,又划了火柴把那撮给山羊胡子烧掉。 “梁先生先忍忍,出去了孙老殿给您磕头认错。” 梁郎先早吓得腿软,哪还敢计较。 “罢了,事急从权,军座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走!” 孙殿英也是经常逃命的人,左右看了一眼,就朝这一个山谷疾奔。这里都是丘陵地带,道路跟迷宫一样,只要进到里头,任你千军万马也无可奈何。 “松艇,你带一个排在前头开路。” 谭温江应了一声,领着手枪队的人就冲进了山谷。 手枪队的编制是一个连,每人两支十响毛瑟,身后还背着一柄大砍刀。都是血海里面挣扎出来的人物,平常孙殿英是视为心尖上的肉,轻易舍不得动用。 临近山谷时,孙殿英往后扫了一眼。手下那个营早没了,如今晋军正拼命的搬运着骡马大车上的宝贝。 “特娘的,老子猫搬蒸笼,白给狗使劲!” 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裂开了无数道口子。 “阎老西,你个狗娘养的,出去老子跟你玩命!呜呜……。” 孙殿英大声的嚎哭起来,两道眼泪冲开了脸上的锅灰,留下一道道的痕迹。整个人显得既是滑稽,又有些狰狞恐怖。 “军座,还请节哀,留得有用之躯,将来一定还能大展宏图。” 梁郎先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两条腿抖得更是厉害了。可是孙大麻子不走,手枪队的人也就干站着。情急之下,他赶紧安慰了几句。 “走,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 孙殿英狠狠的一跺脚,扭头就往山里跑了。 大金朝的时候,这里是禁地,根本不许百姓进山砍伐。所以周边的树木颇为茂密,而且有不少野兽在里面活动。 这段时间,孙殿英到处乱炸也吓跑了不少。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那种感觉让人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 “都把眼睛瞪大点,老子觉得不对劲!” “嗖!” 一股劲风由远而近,手枪队的某人立刻给开了瓢。看着漫天飞舞的血块,所有人的心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抓住。 “有人打冷枪,小心!” “嗖!” 话音未落,第二粒子弹如约而至。看着死人脸上的圆孔,孙殿英觉得嘴唇一阵发麻。 “点子扎手,弟兄们看清楚风头,给他来个万弹穿心!” 开枪的是个老行伍,这两枪是从不同的方向射来,根本让人摸不透他的位置。 “军座,手枪排的完了。” 就在这时,谭温江丧魂落魄的跑过来。 才进山谷里就被冷枪干掉了十来个弟兄,其余的想要逃跑又被正法了几个。好容易组织一次冲锋,结果被子弹打了回来。三十人的一个排,现在就成二个,只能往孙殿英这边跑。 “狗娘养的晋军,这是要斩尽杀绝啊!” 孙殿英恨恨的说道。 马伸桥外面他还有部队,只要举起招兵大旗,以庙道会的基础,两三万人那都不是事。但眼下得先跑出去,不然什么都是空的。 “咱们一起往外冲,能出去几个就几个。到了外面赶紧召集弟兄,咱们要反攻马伸桥,一定把宝贝都给夺回来。” 听到这话,谭温江立刻回答道: “军座,我领着弟兄们先冲,您跟在后头。” 孙殿英点了点头,往四周扫了一眼后,指着两个人说道: “你们两个身强力壮,一定把梁先生带到外头,到时候每人五十大洋。” “是!” 两名士兵赶紧答应道。 那个半老头子瘦弱,也就百十斤的样子,背起来跑根本不是事。 梁郎先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 “军座仁义,以后梁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殿英摆了摆手。 “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要是我孙老殿不仗义,以后谁还敢跟着。”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一阵暗笑。让护兵背着梁郎先,无非就是让他当靶子,结果还把老穷酸感动的要死。 “冲!” 谭温江看左右准备好了,大喝一声后就发动冲锋。 “砰!” “砰!” 冷枪依旧打个不停,身边也有不少人中弹。但是快速的移动,已经使命中率大大的降低了。 “要冲出去了!” 山谷的另一头出现在眼里时,谭温江发出一声狂叫,脚下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哒哒哒。” 可就在这时候,一挺老黄牛的射击终结了所有幻想。随着身边的人不停地倒下,剩余的都知道今天是出不去了。 “哎!老子今天要见阎王。” 孙殿英把手里的马牌撸子扔在地上,掏出一根香烟抽起来。可惜自己的象牙烟枪扔在后头,不然怎么也得嘬吧几口大烟土。 “下面的东西听好,老子们在这守着也发不了财。如果有什么好玩意,都给爷爷放在地上。斤头足够的话,放你们一条狗命也行!” 猛然间,山上飘来的一句话,孙殿英瞬间振奋起来。 “拦路的弟兄,我们还有些宝物,如果不嫌弃都来看看,一定包你们满意。” 很快,十二军的人排成一条纵队,只是身上的衣服都被拔下来。 “啪!” 孙殿英被细细的检查后,光脑门上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滚!” 他不敢再说话,抱着衣服就慌慌张张的跑了。 ======================================================================== 另起炉灶,也是没有法子,那个要人命的。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援,正在努力码字,希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收藏、推荐、月票。 大伙使劲砸过来,莫松子拿着麻袋等着装呢! 谢谢,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36、不准伸手 只用了十五分钟,战斗就结束了。 死的已经死掉,没死的都被扒光了检查,很快路边就有了一堆金银珠宝。 “阎老西的这些王八蛋,特娘的能让天高十尺,地薄一丈!” 孙殿英的人心里都在暗暗咒骂着,没有人敢扎刺,毕竟死掉的弟兄就扔在旁边! 看到这一幕,冀北支队的参谋人员都把脸捂上。司令果真是个狠人,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司令,孙殿英已经放跑了。大概在四个小时以后,他会集合手里的人马,十个小时之内应该会对马伸桥展开攻击。” 听到这番话,秦朗不禁摇头。 “就那个大烟鬼,两天之内能发动进攻就算他有能耐。料敌从宽,你们按照十个小时做出作战计划。” “是!司令,初步的缴获清单已经出来,这是参谋部给您的通报。” 秦朗看着缴获清单,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孙殿英盗掘的宝物,除了三十辆骡车外,还有两卡车的精选。这其中称得上文物的,大约在二十八车左右,剩余的就是金条银锭之类的东西。 “所有的文物箱子必须封上,等和平全部移交博物馆。我这里下个死命令,谁敢对它们伸手,别怪纪律无情!” 参谋人员立刻变得神色凛然。 “司令,战士们在附近捡到不少字画书籍,据说也是从陵墓里面带出来的。有的破损严重,有的潮湿变色。经过我们的鉴别,发现了十多个孤本。不过把这些纸本简单的放在箱子里面,虫蛀、霉变会毁了它们。” 这些书籍字画都是华夏的瑰宝,无论那一件出现问题,都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秦朗沉吟了片刻后。 “让北平的同志去找一些匠师,最好是以前给宫里修补字画的。只要能愿意到根据地来,多少价码我都可以给。如果人手足够,根据地专门成立一个管理小组,总之在我们手上,决不能让文物出一点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 “用运来的水泥把孙殿英挖出来缺口堵塞住,短期内一定不能让人再次打开地宫。” “工兵同志已经在做了,而且根据俘虏的口供,还把散落的尸骨装会原处。” 听到这句话秦朗点点头。 “这样就好,部队的情况怎么样?” 参谋人员却皱起眉头来。 “司令,现在的困难是怎样才能把坦克运回去。这一路上磨损太大了,如果开回去的话,那个损耗我们无法承受。还有,孙殿英处又缴获十五辆德国卡车,只是保养得十分糟糕。钳工组的同志检查过,都必须进行修理,尤其发动机需要进行大修。” 根据地还没有维修发动机的技术人员,之前虽然选派人员到天津培训,但半个月的时间恐怕还没有掌握相关技术。 秦朗想了一会儿。 “让钳工组的同志把坦克拆成零件,路上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三天之内必须赶回青石寨。缴获的汽车全部开回去,动不了的就拖着走,一辆都不能放下。” 参谋人员赶紧把命令记在纸上,随后又问道: “司令,缴获的骡马大车怎么处理?” 秦朗笑着说道: “这些骡马大车是附近百姓的财产,我们不能动其中任何一辆。根据孙殿英说好的价格,把工钱结算给他们。让晋西的同志穿上晋军的衣服去恐吓他们一下,一定要让车夫们有个深刻的印象。” 参谋人员听了纷纷笑起来。 其实秦朗也有些遗憾。 这一次的局,本来想把倭人也引进来坑一把。不过东洋鬼子一向精明,完全可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红军冀北支队的踪影。以根据地的实力,还不是军阀们的对手。 而且倭人凶残恶毒,一旦发现自己人被杀,那么周边的村民就成了出气筒。秦朗思考良久,最终只能放弃计划。 叹了一口气之后,秦朗说道: “把侦察连的同志留在当地,继续击杀敢于靠近的敌人。” 周边的土匪已经蠢蠢欲动,但其中的大多数被“晋军”给唬住,尤其太行群匪是根本不敢动弹。不过也有不怕死的,想趁着夜色浑水摸鱼。结果被打成漏勺,现在尸体就挂在树上,吓得别的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立即行动吧!” 钳工组对坦克已经颇为熟悉,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四辆雷诺就成了零件,整整装了六辆卡车。 这次的难点是那些文物,就怕一路颠簸给它们带来损害。 “司令,不如把箱子放在棉被上,我们老家搬贵重东西都这样。” 孙瘸子倒是出了个好主意。 箱子很快被棉被裹住,装到一辆辆卡车上。 “司令,这次咱们大丰收了。” 周边仔细的排查后,又发现了很多遗落在地上的文物,加上十二军士兵身上的缴获,又凑了十箱宝物出来,其中也不乏珍品,但是更多的都是珠宝首饰。 这些都是钱,甚至一个珠子就值七八十个大洋,如果全……。 想到这些,孙瘸子的眼里冒出了炙热。 “整整装了二十五车,要不是孙殿英的汽车,咱们真没辙了。司令,这些……。” 话没说完,就被一眼瞪了回去。 “我警告你们,这些文物属于华夏人民,不是谁可以动的。下去告诉每一个同志,敢伸手的就等着纪律的严惩!” 看着那严肃的表情,孙瘸子不禁心头一凛。 “是!谁敢伸手,我就要他的命。” 牛鼻子说不能碰,那就绝不能碰。 孙瘸子再次看了一眼那些箱子,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你知道就好。四辆装甲车在前面开路,孙殿英处缴获的汽车紧上,接着是我们的车,队尾留两辆装甲车断后。随时注意道路、车辆状况。让战士不要松懈,要做好战斗准备。十分钟以后出发!” “是” 孙瘸子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庞大的车队再一次出现关卡前,廊坊的那个杂牌军官这回看傻了眼。阎老西的部队都有点石成金的手段?来回这么一次。车队里又多了十来辆卡车,看着深深的车辙就知道上面拉了不少东西。 “咱是不是投靠晋系算了?” 就在他发出感慨的时候,秦朗却冷冷的说道: “给邵副司令发报,执行计划。” ======================================================================== 莫松子这几天数据良好,完全是大家的功劳,拱手说声谢谢了。 继续求收藏、推荐、月票。 谢谢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 37、唇枪舌战 会场再次变得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手里的那张纸发呆。 “各位,现在我们已经取得了北伐决定性的胜利。这几十年的战争,国家已经满目疮痍、百姓贫穷困苦,现在只有减少军费开支,才有钱去搞建设,我建议对国内的军队进行编遣。先期目标是将全国三百个师,裁撤掉二百五十个。现在华夏有四个集团军,每个集团军保持八到十个师就够了。” 看着滔滔不绝的常校长,冯大帅两条浓密的眉毛都快顶在一起了。 手上的裁军计划他早有风闻,真要按照上面的执行,恐怕连地盘都看不过来。只是之前他也表过态,唯常总司令马首是瞻,现在反对不是打自家的脸么? 愤愤之余,他抬头看了会场一眼,果然只有阎锡山的脸上露出喜色。 “该死的阎老西,手上的部队本来就不多。真要是按照裁军计划来,他反而占了便宜,真是老奸巨猾!” 听说阎老西和自己的把兄弟常校长,现在好得都要穿一条裤子,今天一看明明是穿一条裤子还嫌肥。 “被人算计了!” 冯大帅冷哼了一声后,两眼左右梭巡,试图找一个同盟出来。 可就在这时,有人猛地站起来,正是那个桂西小诸葛白重禧。只见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每人一看,就生出此人心机颇重的感觉。 “总司令的建议是好的,我们当然应该支持。不过南京方面还要再建十个宪兵师,就有些令人费解……!” 话未说完,就被常校长打断。 “健生稍安勿躁。此十个宪兵师并非作战部队,而是南京周边乱匪猖獗,兄弟为了维护治安,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各位谅解。” 白重禧听了只是冷笑一声。 “中正公手里资本雄厚,这二十个师迟早都是精锐,真要来个先下手为强。一夕之间把咱们打个落花流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好!” 冯大帅心里不由得一喜,只是他想说两句的时候。 常校长却抢先开了口。 “健生怎可如此揣度常某,如今民生艰难,我等为党为国,也要身先表率,如此才不辜负总理之遗训……!” 话语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了哽咽,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白重禧却又冷笑了一声。 “中正公,我桂军北伐以来出生入死,屡屡攻破强敌,如今到了冀东驻扎,却被断了粮饷!现在士兵哗然,不知道这是否也出于一片公心?” 常校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却笑着说道: “健生,北伐耗费粮币无数,江浙也是苦不堪言。不如先裁撤冀东的四个军,余下的粮饷我直接拨到你手上,如何?” 白重禧听了只是冷哼一声。 “先总理遗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桂军秉承遗志,出师时全军宣誓,不统一华夏决不收兵。如今奉军虽然退出关外,可力量犹存,迟早会死灰复燃!我军决定开出关外与其决战,常总司令这时候断我粮饷是何意?你要是怕了那就下野养老,咱们重新找一个敢担当重任的人上来。” “健生!” 就在这时,白重禧身边的李忠仁忽然开口了。 “中正公一心为国,这个不可否认。只是北伐以来,中正公也是操劳过度,不然公、我二人同时下野,联袂到欧洲考察如何?” “好!” 冯大帅的眉头猛地一扬。桂系果然厉害,一前一后的挤兑老常,如果他真的下野了,这华夏还不是自己和桂系说了算。 谁知道这时,阎锡山却站起来。 “德邻之言,阎某不敢苟同。东北数省资源丰富,奉军一旦休养生息,不数年便能放马中原。二公倒是在欧洲逍遥,华夏板荡又该谁做忠臣?再者今日所议乃裁军之事,别的话休要再提。” 听到这话,冯大帅眼睛不由一眯,暗暗想道。 “这阎百川好厉害的一张嘴,瞬间就把桂系的攻击化为无形了。” 常校长见阎锡山给自己站台,笑着说道: “百川公所言不错,今日商议的是裁军。我还是那句话,裁军方能强军。如桂军在冀东的四个军,每天为了粮饷扰闹不休,还经常骚扰地方。这样的害民队伍不裁撤,难道还要供起来?”” 李忠仁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中正公,冀东四个军是北伐干臣,没有他们浴血拼杀,奉军怎么会退到关外?如今小有胜利,先断了粮饷,而后又要编遣。这不是过河拆桥么?今朝让将士心寒,日后奉军万一南下,还有何人可用?” 常校长听到这句话又笑起来。 “德邻,那四个军的兵力,加起来不到三师之数,却占着如此多的名号,是我华夏无人?再者冀北如今是百川公的防区,你们还是退回两湖吧!” 阎锡山听到这话,赶紧补充道: “中正公所言不虚,冀东现有桂军四个军,北方孙殿英十二军,冀西有冯大帅三个军,我部又派五个师过来。真是军比民多,这完全增加了冀北百姓的负担,所以我请求诸位退回各自防区。” 听到这话,李、白、冯三个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这次作战他们是下了死力的,都想着把冀、平、津拿在手里,一来赋税充足,二来靠近洋人的地面,买武器也方便。谁知到了最后,居然被常校长分给没费力气的阎老西。 “不行,冀北还有直鲁、奉军等等欲孽未除,就是土匪也颇为猖獗,我军贸然撤退,百姓可怎么办?” 冯大帅终于按耐不住,一下子站起来问道。 “不劳焕章公费心,即日起我部还要调派五个师负责治安。那些小丑即刻间便可涤荡一空……。” 阎锡山的话未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闷响。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又笑着说道: “哎呀,终于打雷了。冀北干旱了整整半年,这下老天是开眼了!” 只是会场里的大部分人,一下子站起来,有人还大声喝道: “是哪里打炮?今日有没有安排演习?” 阎锡山茫然的往左右看了一眼。 “我部未安排演习。” 废话,演习是要用枪弹的,这些可都是钱财啊! 果然不大一会儿,远处就看到了一股浓密的黑烟冒起来。 “报告阎司令,北郊军营发来急电。我部遭奉军余孽之炮火袭击,伤亡惨重,望速速增援!” “啊!” 阎锡山一下子脸就白了。 冯大帅却发出豪爽的笑声。 “百川公,要不要冯某派人支援?” 说完他看了一眼常校长,冷哼一声后就离开了会场。 常校长看着一个个远离的身影,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希匹,准备打仗!” ========================================================================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 求收藏、推荐、月票。 谢谢大家了。(未完待续。) 38、钓鱼 “轰!” “轰!” 一连串的爆炸带起了朵朵的烟尘,只是丧门星怎么瞄准,都没法子命中那个弹药库。十二发炮弹很快就打个精光,他这才尴尬的站起身来,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撤!” 弹药库的距离实在太远,八二迫击炮刚好摸得到边上,只是那个准头唯有叹息。 枪声刹那间响成一片,紧接着迫击炮、火炮也开了火。 要说军阀中火力最强劲的,肯定是晋、奉两家。现在奉军退出关外,阎锡山的队伍就挑了大梁。一个师下面就有一个炮营,号称最富的民军第一军,都还做不到。 “轰轰!” 爆炸的气浪卷起无数的土石,树木,然后远远的抛到远方。场面虽然壮观,却没人敢停下来看一眼。四周都是飞舞的碎屑,被擦着一下命就难保了。 “快跑快跑!” 正如秦司令说的话,不怕他打得准,就怕他打的不准。无的放矢的情况下,就怕走了霉运。那可是哭都找不着坟头的事,因为人都成碎块了,谁知道埋的是谁! “娘的,老子迟早也得有大口径火炮。快跑,还愣着干什么!” 脑勺远远的等在一旁,看到丧门星等人,就招呼他们到一旁的马车上。八二迫击炮分量不轻,就算是分开扛,每人也得二十多公斤的分量。快跑了几公里,身上已经湿透了。 “邵副司令,迫击炮射程不够,没干到他们的弹药库。” 看着丧门星歉意的表情,脑勺差点一巴掌就过去。 “把阎老西引出来就行,你摸那么近干什么,出了事牛鼻子不拔我一层皮?滚到车上去,回头你跟他解释。” 晋军一个师也就五六千人,武器倒是不错,汤姆逊能做到一个班一挺。虽然不是良心货,但在这个时代那也首屈一指。因为自动武器、火炮的存在,师弹药库的位置很快就被侦察连发现,只是他们的在营地中间,迫击炮的射程很难够着。 “衣服都换掉,人去天津卫。” 丧门星的眼睛一下亮了。 这次作战这么成功,一定会去天津采购一番,到时候来上几门火炮……! “哈哈哈!” 想到这里,他居然笑出声来,搞得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 “大白天的发癔症?走吧,把炮找个地方藏了,到时候再运回去。” 脑勺说完扭头离开了。 ==================================================================== 晋军打了一阵,也没看到对方反击,一下子都停了火。 “给阎司令发报,我军击溃奉军一个团的进攻,现在正搜索残敌!” 晋军师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连串的爆炸把他吓得是半死,才慌慌张张的发了急电,结果对面的奉军居然是小股部队。现在炮弹就甩出去五十多发,不谎报军情的话,阎司令那关都过不去。还有北平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如果今天的事传出去,这师长的宝座就危险了! “把弟兄们都带出去,看到那些混蛋一个个枪毙!” 最要紧的是杀人灭口,千万不能落下证据。 “是!” 传令兵还没离开,就听到远处传来枪声。 “砰!” “砰!” 正是奉军辽十三那熟悉的声音。 “嘿,这些冰天雪地出来的老高粱,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看火力也就一个连,居然敢对着老子的一个师打冲锋!弟兄们,那些杆子人不多,都给老子冲上去,死活不论一个人头五个大洋!” 听到师长的这番话,晋军士兵发出了欢呼,一瞬间就冲出了阵地。 “砰!” “砰!” 只是奉军的枪法奇准,一下子干倒了五六个人。其余的晋军一看又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特娘的,居然还是一伙老杆子。上,一个人头十个大洋,每人再来二两大烟土!” 这样高额的悬赏,在晋军的历史上还闻所未闻。一下子,士兵们的眼睛涨得血红,搞得跟发了情的公牛似的。 “冲啊!死了的弟兄,每家给五个大洋安家费!” 晋军士兵一下子全跳起来,朝着那些奉军发动了进攻,不知道谁喊一声。 “那些老高粱撤了,弟兄追啊!” ========================================================================= 而在北平城外三十里处,孙殿英的一张麻脸还在颤抖着! 打自己脑袋的混蛋,手上居然还沾着油漆。现在头上就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子,甭提有多丢人了。而且还洗也洗不掉,只能找了一块头巾包住,远看就像种地的老农。 逃跑回去的第三天,他领人反扑回马伸桥。只是那伙子晋军早没影了,而辛辛苦苦挖出来的东西,连根毛都没留下来。当然也不能说什么都带跑掉,毕竟被俘的部下还扔哪儿。只是看见自己就喊饿,一问才知道那些晋西驴粪蛋居然不管饭。 “真特娘的做得绝,连炸药都给拐跑了!” 孙殿英想到这里,一股火差点从腔子里喷出来。 “那些土匪还有几个?” 滔天巨怒之下孙殿英是大开杀戒,虽然他的武器在军阀中不好,对付土匪却绰绰有余,一下子杀得那些家伙鬼哭狼嚎。 “太行总瓢把子孙德林早就跑了,余下的都是没跟脚的,被咱们一扫还有个屁。” 谭温江愤愤的说道。 被扒衣搜查简直是奇耻大辱,现在一股子邪火正没地方发,那些土匪当然成了出气筒。 “砰!” “砰!” 这时,几声枪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只见远处居然冒出一小队晋军来。 仇人一见,分外眼红。 孙殿英把脑袋上的毛巾一扯,露出了那个绿油油的巴掌印。 “干,干死这群狗娘养的晋西佬!” 兴许是看自己人多势众,那群晋西兵逃得飞快,只是偶尔回身射上一枪。 “打死一个,老子赏十个大洋,不走运的弟兄也给五个大洋做安家费。就是不过日子,老子也得干掉这些王八蛋。” 听到孙殿英的话,身边的士兵发出了狼一样的嚎叫,一瞬间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两支部队像拳头一样撞在一起。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还有拼刺的声音相互混杂。没有那个人会后退半步,对他们来说对面的就是钱,而且是一大笔钱。 脑勺远远的看着这一场混战,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换上晋军的衣服,咱们回青石寨。”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昨天才看到书城朋友的留言,谢谢您的关心。 写书有时候很难,快了有人说金大腿粗了,慢了又说太水。 而且还需要大量的资料作参考,这不像都市、玄幻小说那么写意,很轻松就来个几千字。 书评区我能回答的尽量回答,没时间的话就放弃了。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顺带求月票、推荐票、收藏。(未完待续。) 39、鱼龙混杂 秦朗再次踏足天津卫,这一次的生意有些大,已经超过了路金波所能决定的范围。 才到锦波公司的经理室坐下,路金波就笑着说道: “少东家,这次找到的掮客叫汤姆,是花旗国银行的人员。他可以做这笔生意,不过抽成也高到三成!” 风险越大,赚的就越多,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生命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天津、尚海有的是这样的掮客,他们在各个商行间来往穿梭,用自己的人脉赚取丰厚的利润。 “三成太高,最多只能半成,他要是坚持的话就去找犹人。我想那些金融吸血鬼,在黄金面前肯定会乐意效劳的。” 这个世界上,只要和经济有联系的地方,总能看到犹人的身影。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有时候非得找他们才行。 “少东家,的确有个犹人联系过我们,名字叫乌班。是龙威洋行的一个大班。他要的抽头就是一成,量大还可以……。” 就在这时,路金波做了手势,然后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少东家,今天路德夜总会来了几个金丝猫,晚上就去找她们喝酒!” 顺着他的手势,秦朗看到了一面隐藏的镜子。果然在另一个屋子里,一个文员模样的家伙正在偷听。 “不是会又是毛子吧,身上的汗毛跟针一样,老子被扎的难受……。” 租界鱼龙混杂,谁知道外面的雇员里有多少的间谍。 “少东家尽管放心,这次是正宗法国货,皮肤跟缎子差不多。说到法国,最近他们的龙洋公司来了款新型火炮,要价美元二万或者五万大洋,随炮附赠一千发炮弹。” “什么炮这么便宜?” 这个时代的火炮起步价就是三万美元,口径越大价格越贵。华夏国产的倒是便宜,但质量一般,而且性能极为落后。 “是一种轻型炮,口径75公毫,重量不到四百公斤,而且拆卸容易。那天法国人的操练我也看了,一个人就能拖着炮走。” 听到这话,秦朗想起了一门火炮,法国M1923型七五毫米轻型山炮。它采用了不少新技术,所以火炮的重量大大减轻。而且射程能达到五公里,在这个时代属于不折不扣的高技术兵器。 “他们卖不卖生产线,火炮的,炮弹的我都感兴趣。” 路金波听了却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龙洋公司作价五十万大洋,图纸也单卖,要八万大洋。不过这些买来没用,咱们也没法子制造,不如倒买倒卖吃上一笔。” 火炮可以通过测绘方式仿制,可是加工精细度就要差一些,这会影响到射击精度上,甚至会在发射过程中造成事故。 “不能来料加工么?龙洋公司上下心肝比墨还黑,走他们的货挣不到几个钱。” “我私下问过法国人,他们也卖拉好膛线的炮管,一根要五千大洋。” 听了路金波的话,秦朗咒骂了几句,这价格能在市场上买几吨炮钢了。 就在这时,路金波比了个手势,果然那个偷听的文员已经走了。 “拉膛线的机器到什么地方了。” 秦朗低声问道。 “月底能到天津卫,走的是花旗公司的大船,没人敢查他们的。不过外面打得一地狗血,机床怕是不好运回青石。” 孙殿英和阎老西是大打出手,晋军在北平的其余两个师也压了上去,十二军立刻被收拾得溃不成军。这个时候冯大帅,李忠仁赶紧站出来调停。实际上帮着孙殿英打压阎锡山。常校长当然不能坐视,立刻抛弃掉孙殿英这个棋子,去给阎锡山站台。几方又在北平开始新一轮的扯皮,小动作也越来越多了。 “把孙殿英盗墓的消息发出去,就说孙、阎分赃不均闹内讧!” 东陵的事,阎老西等人还蒙在鼓里,孙殿英肯定是不敢声张。那就给他们再加上一把火,让全国都一片哗然。 “我马上把消息放给英美法倭几方,您写的那个孙殿英盗墓记,今天就送到华夏各大报馆。” 路金波笑着说道。 《孙殿英盗墓记》看过不止一次,没想到秦司令写得那么好,连他都不禁拍案叫绝。尤其看到慈禧太后尸变坐起来的时候,都吓出一身冷汗来。 “可惜少东家只能匿名,不然光是那三万多字,最少也能拿个几百大洋。” 秦朗听了只是挥挥手。 “游戏之作,尚海那边找到人没有?” 路金波赶紧敛容说道: “已经找到刘庆恩先生,可惜他早已瘫痪在床上。听了我们的来意,刘先生也很感动,接连推荐了几个学生,为首的还是个党员。” 秦朗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就在天津卫成立一个研究室,把我的想法告诉那个党员,争取在明年之前设计出我所需要的步枪。还有从葡萄牙订购的德莱塞M1918水冷机枪到了没有?” 所谓的德莱塞M1918就是德国MG05/18,改造之后就是气冷型的MG13,再经过改进就是大名鼎鼎的MG34。因为使用的是七九子弹,特别适合华夏使用。不过就是要做减速处理,不然那种疯狂的子弹消耗,可不是谁都能玩得起的。 “已经下定了,到埠还需要一段时间。” 路金波说完这句话,从旁边抓过一张纸来,快速的写了几个字。 “湘赣边区政府要求我们运送一百两黄金过去,敌工部和桂系的人已经搭上关系,要用它们换回被捕的同志。” 秦朗思考了片刻后写道: “准备二百两黄金,分两路运送过去。其中一百两交给湘赣边区的同志,另一百两我让特战小组护送。” 路金波看了之后,却笑着说道。 “少东家,今天您就好好的休息,明天少夫人就来天津,还请您亲自去接待。” 秦朗猛然一惊。 “啥?” 什么时候有老婆的,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请帖都没发出去一张,这份子钱找谁要啊! 路金波一边笑着,一边快速的写道: “总部机关决定罗荣同志来冀北协助您的工作,同时由林薇同志负责敌工工作。青石方面昨天收到了电报,只是您在来的路上,只能再发报给我们。” 秦朗烦躁的站起来。 “她一个病人,来这里干什么?” 路金波耸了耸肩膀,用火柴把那张纸烧成了灰烬。 “算了,明天我去接人,别的事情你尽快完成。” “少东家,您放心!” ======================================================================== 谢谢大家支持,三更奉上。 求月票、推荐、收藏! 谢谢。(未完待续。) 40、下马威 随着一艘轮船靠岸,码头上立刻骚动起来,船上船下的人都在挥舞着手臂,同时发出了激动的呼喊。 秦朗坐在一辆汽车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过内心的激动却还是带在了脸上。 罗荣来了,身上的担子总算是可以卸掉一半,现在军政一肩挑,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就算有参谋人员的协助,但疏漏 在所难免,时间长了肯定要出问题。 “罗管家,您终于到了。” 才看到那个身影,秦朗就笑着走了过去。 “少东家召唤,罗某怎敢不来,不敢劳您大驾亲自迎接!” 罗荣眼睛里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如果不是人多,应该已经拥抱在一起了。 只是这个时候,罗荣却用促狭的语气说道: “少夫人就在后面!” “你们……。” 秦朗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走到船的悬梯处等候。不大一会儿,一个洋派的小姐就走出来。 “哈喽,亲爱的,你可终于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的安宁祥和就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冷漠。 正在尴尬的时候,林薇身边却冒出一个鬼灵精怪的少女。鄙夷的看了秦朗一眼后,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林姐姐,这个男的就是你封建婚姻的丈夫么!” 这一分钟秦朗泪都要来了。果然是新时代的人,太理解我的痛苦了,这封建婚姻就是害死人! “哟,还是个小不点呢!我说熊孩子,你今年十五了吧!” 这画风不对啊! “哲哲!” 看着秦朗不停抽动右嘴唇,林薇嗔怪的看了那个少女一眼。 那个少女却娇憨的一笑。 “好啦!林姐姐,我就不打趣他了,不过他要是敢虐待你,就来告诉我。我父亲是有名的律师,一定要让他坐牢!” “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秦朗咬牙切齿的往前走了几步,又换了幅笑脸。 “欢迎夫人回来!” “嗯!” 听到林薇的回答,秦朗又在暗暗的发誓。 “太平洋在上,跟这个大冰坨子过一辈子,我一定找你跳一跳。” 哲哲这个时候却高声说道: “林薇姐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把它运下去吧!” 好,才来就做了搬运工,秦朗扛起行李灰溜溜的离开了. 只是林薇下船以后,哲哲却一副不舍的样子,居然还抹起眼泪来。她的家人好说歹说,才又破涕为笑,只是依旧拉着林薇不放。 “嘀嘀!” 秦朗不耐烦的按了几下喇叭。 “少东家别急,那个姑娘在尚海学医学,是个有用的人才。少夫人在医院也是有她的照顾,才恢复得这么快的。” 罗荣的话,让秦朗的脸又成了苦瓜。 “我啥时候结婚的,好像不到那个标准吧!” “这是总公司的决定,湘赣毛董事也极为赞成。” 听到罗荣的话,秦朗只能摇头。 “不对吧!毛董事的婚姻条例,明写了不准包办!” 罗荣却笑着说道: “总公司也是为了你的工作,锦波公司的业务很大,没有个掌舵的也不行。少夫人有这方面的才能,而且在尚海你们也是琴瑟和……。” 秦朗赶紧摆手。 “打住,吃个饭都能吃出两特务来。” “看报嘞,看报!孙魁元夜盗东陵,慈禧老佛爷诈尸。有先生称损失二亿两白银,看报嘞!清朝皇陵被盗啦!” 可就在这时,一个报童的声音响彻码头,很快就有人围了上去,就连罗荣也买了一份回来。 “花这份钱干什么?” 秦朗懒洋洋地说道。 “哎,少东家真是好大的手笔,这一次北平的几大巨头,恐怕更是离心离德了。” 罗荣匆匆看完那份报纸,只见上面除了盗墓新闻外,还有四方会谈的争吵,他不禁摇了摇头。 轰轰烈烈的国民革命走到今天的地步,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过了很久,林薇才上了车,看她的表情也有些失落。 “坐稳了。” 车是福特牌的,是几百大洋的昂贵货色,可在天津卫做贸易没车可不行,甚至连洋行的门都进不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猛然窜出几个人来,看着那些大辫子,秦朗有些厌恶的说道: “前朝遗老,听闻盗墓事件,准备制造个大新闻。” 果然,那几个人在河边大吼大叫,就是不往水里跳,等到记者就赶到时,立刻躺在地上痛哭流涕。 秦朗冷哼一声开车离开了。 才回到锦波公司,路金波立刻迎上来。 “少东家,北平会议破裂,冯桂两家愤然离开,常阎间有了龃龉,最后也不欢而散。孙殿英矢口否认盗墓,但是无数记者涌入东陵,结果发现了孙部、晋军士兵的尸体。现在国内一片哗然,纷纷要求严惩孙殿英、阎锡山。另外孙殿英在接受参访时,有人拍到他脑门上有个绿色的巴掌印。根据盗墓记的说法,是被墓内阴兵所伤,现在已经是百口难辩!” 秦朗只是微微一笑。 “让我们的人停止散布消息,这件事情已经变成轩然大波,接下来就是等这些人谁先出手了。” 路金波哈哈一笑后又说道: “今天数喜临门,花旗国传来消息,欧美国家的经济一片繁荣,很多钢铁厂都对自己的生产设备进行升级,拆下来的旧炉子都是按照废铁的价格处理,装配图纸都不要钱!” “买,我可以拨给你十……,二十万大洋的经费,尽可能买好的设备,然后想法运到天津。国内的铁矿石已经有了化验结果,按照那个标准,不要弄出笑话来。” 秦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轻声说道: “给总部机关发报,请求花旗的工农党协助。” 经济好的时候可以捡便宜,经济不好的时候还是可以捡便宜。现在赶紧积蓄力量,明年还有一单大买卖可以做。 一旁的罗荣却陡然一惊,一下子拿出二十万大洋,什么时候红军也有了这种底气。 就在这时,公司里走出几个人。表面上随意的攀谈着,但是一双耳朵却竖直了。 林薇的脸色一下就变掉,语气中也带了几分的怒意。 “达令,你就让我住在这个破房子里面,什么时候我们变得这样落魄了?” 说完她的一双美眸流转,又看在那几个人身上。 “你们是干什么?” 那几个人赶紧立正回答道: “太太,我们都是公司的职员,正准备下班。” 林薇听了,只是冷哼一声。 “我在尚海的时候,下面的员工不敢迟到不敢早退。现在才几点?达令,年纪轻一点,你们就这么没规矩?” 那几个人吓了一跳,做话都有些迟钝了。 “不……” 林薇却又露出绚烂笑容。 “达令,这几个人我都不喜欢,给他们结算工资吧!” ========================================================================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 怎么说呢,有时候他没问题,但在另一个人头上就是大问题。 责编大人,也是苦口婆心,咱们也得谨慎对不对。 求收藏、推荐、月票。(未完待续。) 41、心潮澎湃 林薇继续留在天津,敌工部属于总部机关垂直领导,具体的安排不是秦朗所能过问的。不过有她坐镇锦波公司,也让人松了口气,路金波做生意确实很有头脑,但管理经验十分欠缺。现在公司内部鱼龙混杂,不进行整顿迟早要出大乱子。 没有什么送别,八辆卡车相继离开天津卫直奔保定去了。 现在锦波公司在冀北的名头不小,晋系的人也不想得罪。毕竟晋西生产的锡锭,需要通过路金波的手销往海外。 此时的国际上几乎没有大的战争,所以锡贵铅廉。而国内因为战乱反而倒过来,所以才有了阎老西用锡做弹头的举动。现在每一次交易,利润都在三成以上,双方都皆大欢喜。 “放行放行,少东家一路慢走!” 几个关卡都是熟人了,加上每次都有十个大洋的打赏,那些卫兵都殷勤得很。 “秦司令已经把局面打开了。” 罗荣笑着说道。 秦朗却摇了摇头。 “还没有完全打开,现在只能说钉下第一个楔子。当前冀北的敌我力量对比十分惊人,我们只能依托太行山区开展工作,这方面你的经验就比较充足。” 罗荣却微微一笑。 “秦司令还跟我打埋伏,现在的民党四方已经剑拔弩张。只要一个火星子,这个火药桶就会炸得粉碎。冀北这一片地域,到时候还不是工农党的天下。我只是担心奉系会不会乘虚南下,以他们的的力量,还不是冀北支队能够抵挡的。” 倭人炸死张大帅,张少帅自然不愿意再跟他们合作,奉系改旗易帜的历史也不会改变。 “他们南下需要一段时间,主要对手也不是我们,我倒不怎么担心。路金波同志已经在接触奉系,目前已经和少帅身边的人搭上关系,以后能从他们手上得到不少好处。” 奉系以前贸易的对象就是倭国,现在双方的关系转冷,不少洋行也趁虚而入,路金波当然不会错过。毕竟东北的物产丰富,只要开通商路利润不成问题。 “怪不得林薇同志总说你从骨子里就是个商人,一谈起生意经那可是滔滔不绝,现在一看所言非虚。对了,我经过尚海的时候,总部机关的首长都让我给你问好。周委员还说你不在身边,总部机关的手头都紧张,正准备派人过来打秋风呢!” 这一番话,让秦朗哈哈笑起来。 “总部机关那边,我已经通过花旗银行汇了两千美元过去,不日就可以收到。” 这番话让罗荣一阵感慨。 “到冀北才几个多月,你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可不敢想象。来之前,有人还劝我说,湘赣已经是稳固的根据地,而冀北各项基础薄弱,过来是要有牺牲的准备。现在一看那些人真是太悲观了,司令现在还窝在山里,是待风云而动吧?”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罗,冀北已经被会道门渗透进了方方面面,我们开展工作也极为艰难,派出去武工队甚至被打回来。三战太行土匪,我们才有了一些声威。即便如此,现在的活动范围还不到一个县,群众里面还有土匪的钉子。想成为稳固的根据地,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这次打了孙殿英一个冷不防,虽然缴获丰厚,可那些的历史文物,我们根本不可能去变卖。那些只有经济价值贵金属,想要兑换成货币,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红区的造币工人随后就到,他们积累了大量的的经验,应该能解决不少问题。还有那个红娘子曾小茵,也会到天津配合林薇同志工作。眼下船票比较紧张,他们只能坐火车,大概还有几天的时间才会到北平。顾新安本来应该同船来的,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出了状况。他可能要做个手术,大约在十月才能到冀北。严博森也被学校选派去了美国,这个月月初已经动身了……。” 听着一个个消息,秦朗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说话间,已经到了葫芦口。修葺一新道路,也没有了那种颠簸,速度也快了不少。 看着车窗外的一辆辆骡马大车,罗荣有些好奇的问道: “司令,这是我们的运输队?” 秦朗笑着说道: “应该是我们雇佣的运输队,水泥、耐火砖,还有运往锦波公司的锡锭,都由他们负责。现在已经有大车六十多辆,看势头还要涨上去。我让蔡老全同志把车辆控制在八十以内,毕竟新军阀的混战马上就要开始,不能让群众蒙受太大的损失。” 罗荣立刻把情况记录在本子上,从来到天津的那天开始,他已经在不停的记录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飞驰的汽车停下来,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这里是群山中的一个谷地,只不过已经变成了硕大的材料堆积场,看着那小山一般的体积,罗荣也不禁惊愕。 “司令,你的动静比湘赣的兵工厂还要大。” 就在这时,一个洋人笑呵呵的跑过来。 “秦司令,今天水坝已经合龙,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得多了,希望您的钢筋水泥足够。” 秦朗也笑着回答道: “乌斯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虽然我追求速度,但更希望水坝的质量上乘。不要因为上游下了几场雨,它就像骨牌一样垮掉。” 乌斯基听了,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秦司令,这个水坝是我的心血,按照使用一百年的标准建设。它最终是会垮掉的,只是那时候,我已经成为墓碑下面的骨头了。” 秦朗听了哈哈一笑。 “乌斯基,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预留的机组位置都留好了吧!” 那天听说这里的水流能带动更大的机组,秦朗就让乌斯基改了设计图。 “秦司令,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进行了修改,地下河上游、下游还有两处可以修建水电站,发电量和这个水电站的标准差不多,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制作几分设计图。你派来的人很会动脑子,建设完这个水电站,他们应该成了行家。到时候看着图纸就能自己施工。” 秦朗点了点头。 “乌斯基,你去做吧,我会给你相应的酬劳的。” 罗荣没有上前说话,只是在笔记本上端正的写道: “七月十六日到达冀北根据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 求收藏、月票、推荐。 谢谢大家啦!(未完待续。) 42、加一把火 “特妈了个巴子,是哪个混蛋在编排老子!” 孙殿英把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狠狠的摔在地上。那个《东陵盗墓记》已经够恶毒了,可是靠笔杆子混饭的家伙,居然还觉得不够。又写了乾隆大帝某某皇妃。 “要当就当皇上,要干就干娘娘。孙殿英狞笑着说完,拉开了裤腰带的铜扣……。” 想到这些描述,孙殿英一把抽出手枪,对着报纸就是一梭子。 现在连门都不敢出,甚至和姨太太同房,她们都吓得直哭。昨天实在绷不住了,去个园子找个头牌开心,还没解开扣子,那个婊子居然跪下了。 “老子没中尸毒!” 孙殿英歇斯底里吼叫着,然后再屋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 一只手抬起来就习惯的抓自己的脑袋,结果却摸到一块毛巾。头皮都要洗烂了,那个巴掌印还若隐若现。 “阎老西,老子跟你没完。” 就在他发泄着怒气的时候,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只见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探进来。 “军座,阎老西派的人到了,是不是……。” 孙殿英听到阎老西三个字,就像触电一般颤抖起来。 “把他抓起来枪毙,枪毙!” 听到这声大吼,那个人哧溜一下跑了。 孙殿英抓起桌上的那杯茶,连茶叶都一次灌到嘴里。 “砰!” 只是不知道又想起什么,茶杯被砸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 “狗东西!” 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后,孙殿英抓起身边的军帽戴上。此时他的麻脸上已经笑容和熙,那还有半分的怒火。 “原来是秀山兄,今日到我十二军有何贵干了?” 阎老西已经不是第一次派人来了,无非是下各种套子罢了。什么北平商议、天津商讨,去了能回得来才有鬼了! “魁元老弟,今次来就为了盗墓一事,现在宝藏都被贵军藏在何处?” 事件已经在国际上产生巨大的影响,英美法倭等等国家纷纷表示关注。常总司令见影响甚大,也是一天一个电报要求尽快破案。这还不算,华夏的知识分子也骚动起来,不少人还到太原情愿,其中甚至有前朝皇族的身影。 对此阎司令也是焦头烂额,可现在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些从东陵中拿出来的宝藏。现在十二军上下一口咬定没盗墓,死了的人是剿匪阵亡的士兵,还要求南京拨给抚恤。 “秀山兄,东西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尸堆里那些晋军不就是答案!” 孙殿英冷笑着说道。 没有了奉军的支持,手里的子弹很快就打光了,只能和晋军展开肉搏战。可是这些晋西佬的武器好的吓人,手里拿的不是机枪就是冲锋枪,甚至还有火炮支援。本来已经占了上风的局势,一下子就被扭转。要不是冯大帅一下子直插过来,全军覆灭都有可能。 “笑话,那些人不过是穿了晋军军服的土匪。孙老殿,你不会以为靠这个,就能把脏水泼到阎司令身上吧!” “是不是晋军干的,你们心里清楚。老子扛枪的日子也不短了,难道还看不出来那身皮子?再说了,这一战还有战车队的加入,在冀北除了财大气粗的阎司令外,还有谁装备得起?” 这句话,只是引得那个使者一声冷笑。 “战车?你怎么不说我们还开了飞机!前前后后都调查过了,就没发现一点战车的痕迹。孙老殿,你以为编个故事就能瞒天过海么?赶紧把宝藏交出来,阎司令还能留你一条命,否则就等着吃枪子吧!” 孙殿英也跟着笑起来。 “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骡马车夫招供正是晋西口音的军官,给他们发了工钱,这个你们不能抵赖吧!” “你!” 阎锡山派来的人一下站起来。 那些骡马车夫一口咬定是晋系的人结算工钱,记者也做过实验,结果穿着晋军军服的人,一下子就被识别出来。 “孙老殿,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冥顽不灵就让你们全军覆灭。” “呸!” 孙殿英却啐了一口。 “让阎老西来试试,退一步老子不是好汉。看到老子队伍里的几门炮没有,下一次再敢来,炸烂你们的狗头。” 现在冯大帅的人马就隔在中间,晋军想打都打不着,这嘴上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等着!” 阎锡山的人一甩袖子走了。 现在孙殿英就盘踞在马伸桥一带,因为和晋军大战一场,现在也就剩下不到三千人马,看到穿晋军军装的人,两只眼睛里只有满满的仇恨。 “快走!” 没有人敢停留。 孙殿英可能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他的手下却可能下毒手。毕竟前几天的血战,十二军也是吹亏不小。一万多人现在活下来的还不到一半,抛开那些逃兵之外,最少也损失两三千人。 “轰!” 就在这时,十二军的营地响起几声巨响,吓得使者和随从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开炮了、开炮了,炸死晋军的那些王八犊子。” “冯大帅给的火炮就是好,听说北方罗刹最新式的武器。” “炸,把晋军的狗脑子全炸出来。” 十二军的人大声的欢呼道。 瞬间,使者的脸色就变得苍白,急急忙忙的跳上一辆汽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开走。 “哈哈哈!” 孙殿英看着他们的丑态,发出了狂笑声。 刚才响的根本就不是火炮,不过把几个小药包扔到铁管里吓唬人。至于十二军的士兵也早就得到通知,无非就是演一场戏而已。 “快开快开!” 晋军的使者大声喊道。 刚才的炮声隆隆,虽然没有听出是什么型号,但是口径绝对在七十五毫米以上。现在晋军离着马伸桥也就七八公里远,这样的距离绝对打得到。 果然远远的看到了一股黑烟腾然而起,位置正是晋军的阵地上,这一刻所有的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不时的还有什么东西被炸倒空中,远处的看好似烟花一样的壮观。 “坏了,是我们的弹药库!” “轰、轰!” 远处一座山上,有几双兴奋得眼睛也在看着山下的爆炸,其中一个还恶狠狠的说道: “这次跑不了吧!” 很快他就挨了一巴掌。 “还发什么愣,赶紧把炮拆了扛走。” “是,连长!” ===================================================================== 谢谢大家的捧场,莫松子也在努力当中。 求月票、推荐、收藏喽! (未完待续。) 43、同室操戈 听着窗外传来的争吵,孙德林狠狠地将手里的烟枪拍在桌上。 “人心散了!” 太行三十六寨,是被“扫地龙”那个愣头青灭了三寨。但这对自己来讲,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尤其牛角寨的覆灭,算是把喉咙上的刺给拔掉了。 “我给那些杂鱼报仇?全是死光了才好呢!” 孙德林恶狠狠的想道。 不过他也没料到情况会急转而下,尤其各寨来总寨投奔时,他有些手忙脚乱了。短短数日总寨的人马已经超过一万,外人看来兵强马壮,可粮秣却已经告急。 天干无雨,粮价自然惊人,孙德林打听到东陵的事情后,就带着一帮人去截胡。偏偏又一无所获,连带总寨的声望也跟着蒙尘。 “你们总寨的人吃香的喝辣的,别的弟兄连粥水都喝不上,心肝也太黑了吧!” “咱们飞熊寨上来的时候,拜山银就用了五万大洋。就算冀北粮食高昂,这些钱也够咱一千张嘴吃两年饱饭吧!现在好了,一天两顿连干的都捞不到,你们这些管粮的不怕生娃子没腚眼?” “还钱,我们换山头。” 听到这番话,孙德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哗啦。” 一把扯开屋门后,孙德林缓缓的走到屋外,纷乱的场面瞬间就冷下来。 “一个个的翅膀硬了,敢在总寨忠义堂外面吵闹,是想选新瓢把子么?” 一句话说的颇为诛心,闹事的那些寨主一下子也都愣住,随即又露出讪讪的笑容。 几个机灵的,赶紧用奉承的语气说道: “不敢不敢,太行山还得龙头掌舵。” 孙德林阴沉沉的一笑。 “我看你们敢得很啊!今天在二爷面前喊着散伙,明天恐怕就要把孙某绑到什么地方买掉了吧!” 这一席话逼得不少寨主把头低下,但也有几个梗起脖子来。 “龙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您这里待不了客,我们另攀高枝又有何不可?” 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才逃到孙德林的手下避风头! 谁知道几天的功夫,营寨就被扫地龙那个混蛋拆得是干干净净。普通木料都成了劈柴,名贵直接拉到北平城里卖掉。想要重整旗鼓都找不到屋子,如果再被那厮偷袭,只能全军覆没。 寨子回不去,孙德林又顶不仗义,吃饭还分个等次。积怨越来越多,寻个由头就是一场混战,如今总寨是天天出人命,时间久了恐怕会要疯掉。 “可以,但是散伙的规矩……。” “拜山银老子不要了,就当给你买棺材用!” 那几个寨主大声的喝道。 太行山还有另一个杆子独立于三十六寨之外,就是上一任龙头青蛇涧杨家,那也是孙德林不敢轻忽的对手。 “咯吱!” 孙德林的牙齿咬得直作响,但他又没有办法发作。 可就在这时,三十六寨二当家却开口了 “龙头大掌柜,为一口吃的打架,咱们太行山的好汉还是头一遭。今天小弟想问问龙头,太行山的规矩你没忘吧?” 听着那嘲讽的语气,孙德林不禁语塞。 按江湖规矩,弟兄来投需管饱饭。就是大金年间,官兵围剿时这规矩也没变过。可如今他这个总瓢把子居然违背了祖规,这传出去无疑是天大的笑话。 “是孙某对不住弟兄!” 孙德林朝着四周拱了拱手道。 就在众人沉默时,二当家的白纸扇却阴测测的说道: “龙头想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堵住弟兄们嘴么?总寨粮秣虽然不多,但是弟兄来投也没谁空着手,拜山银是亮晃晃的摆在忠义堂上。只是龙头一不买粮,二不做买卖。难道是想饿死弟兄们,好独吞那笔款子么?” 听到这番话,刚才还在纳闷孙德林,心里头立刻跟明灯似的。看来这二当家要趁着人心不稳,准备谋朝篡位了。 想到这里,孙德林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刚才说话的白纸扇,看他要拱手作揖。一脸傲然的挺直腰杆,准备受了这一礼。 “嚓!” 只见白光一闪,白纸扇的喉头立刻喷出一股血雾来。他双手拼命地想堵住血流,但身体却颓然的倒在地上。 “忠义堂前闹事,必须血洗才能消除晦气,把闹事的人全部干掉。” 总寨的人早就在一旁按耐不住,听到龙头的话立刻冲上去。 而二当家的人也早有准备,先打了一排枪后,才和人多势众的总寨人马杀作一团。 忠义两个字下面,土匪杀得是鲜血淋漓,整个大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 “杀,干掉那些叛贼,每人十个大洋。不是本山头的弟兄只要反正,一律五个大洋。” 孙德林的人在狂吼着。 “杀,杀光总寨的人才能活。如果放下手里的武器,那就是砧板上的鱼!” 二当家的人也在狂吼。 混战中,孙德林右手提着一柄九狮刀,左手握着十响毛瑟。 “啪!” “啪!” 他已经杀红了眼,不管是哪一边的人,只要堵在面前都会成为死尸。 “二当家,你个驴球敢不敢出来单挑。” 他大声的嘶吼道。 到了这个地步,太行山的三十六寨是倒台了,就算是他取得最终胜利,“龙头”两个字也只会成为笑柄。 一时间孙德林泪流满面。 “杀,杀光你们,然后去找扫地龙决战!” 二当家也在不远处奋力的挥砍着。 太行群匪的步枪很少有刺刀。一来没受过军事训练,二来觉得砍刀更有震慑效果。于是近战就成了各种大刀的天下。鬼头刀、大环刀、牛尾刀只要能叫上名的,都可以看得见。 “嚓!” 他用的就是一把大环刀,每一次挥砍上面的铁环就响个不停,往往能让人心生恐惧而转身逃掉。 “啊!” 一个总寨的头目又成了刀下亡魂,看着那还在地上打滚的头颅,二当家狠狠地啐了一口。 死掉的个王八蛋外号“青竹标”,仗着和孙德林有几分亲戚关系,平常就专门刁难各路的寨主,今天砍了他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哈哈哈!” 二当家心头觉得一松,不由得仰天长笑起来。 “嗖!” 就在这时候,身侧猛地冒出一股疾风。他看都不看,只是把手里的大环刀一荡,就推开了那道兵刃,就在他准备反手一刀,劈了对方的当儿。 “啪!” 一声枪响传到了耳朵里。 二当家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血水流如奔腾的溪流一般的往外涌去。 “孙德林,你个卑鄙……。” 他的话没说完,那柄锋利的九狮刀已经划过脖颈,一个硕大的头颅立刻掉在地上,只是双目还死死地瞪着。 “二当家死了!” 周边的土匪发出了惊惧的声音,可就在他们想要转身逃命时,却有人大喊道: “和总寨的拼个你死我活,现在逃命只会被他们全部干掉,上啊!” 刚刚已经停顿的动作,又重新变得激烈起来。 看着不时倒下的土匪,孙德林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停手。 “杀光这些叛贼,杀啊!”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的捧场,谢谢! 求月票、推荐、收藏,谢谢(未完待续。) 44、趁火打劫 太行山总寨的变故,就是秦朗也有些意想不到。 之前还让锦波公司密切注意粮食市场的变动,就是准备截断太行群匪的粮道。结果是白忙活一通,那个总瓢把子孙德林就没想着买粮,而是打着劫掠的心思。谁知道各方都往冀北增兵,他又吓得不敢动弹了。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秦朗用鄙夷的语气说道。 各派人马看似云集,不过内部的龃龉越来越深,这个时候他们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再说你一个土匪抢了就跑,想那多干什么? “参谋部立即下达命令,让孙副司令展开对太行山总寨的进攻。预备一营、二营、三营两个小时以后出,特务连、坦克连留在青石做一级战备。” 趁你病,当然要你命,不可能让孙德林有稳住阵脚的机会。 不过青石前往总寨虎牙山的道路狭长蜿蜒,就连骡马大车都无法通过,更别说汽车了。 “司令,我们离着太行总寨的距离是一百四十公里,如果山地徒步行军,战士们每天最多能走三十公里。五天的时间,才能赶到作战地点。” 虽然沙盘上还有一条道路可以直接通往总寨,但是参谋人员都把它忽视掉了。这里挨着北平城,如今又驻扎着晋军两个师的人马,他们的警惕性很高。 看秦朗的眼睛还盯在公路看,参谋人员赶紧解释道: “报告司令,这条公路侦察连已经做过详细的侦察,光是路卡就有八个之多。为了防止有人冒充晋军,他们采取了很多的措施。如果三个营作战,所有的汽车都要派出去。这样的规模的行动,一定会引来很多的麻烦。” 无奈的摇了摇头后,秦朗放弃了打算。 “现在晋军和冯军的关系十分紧张,大有一触即的态势,常校长也忙着调停,确实不能让他们产生怀疑。让三个营的战士步行赶往虎牙山,路上注意蛇虫叮咬。尤其要注意防蚊,引来疟疾我唯后勤部的是问。” 这段时间已经从附近回收了不少蒿草,还从英国租界买到了万金油。但这种事情轻忽不得,想想当日在南门的惨状,那种情况秦朗可不想再来一次。 “司令,您定做的独轮小车是不是也带上?” 华夏此时的道路状况只能用糟糕来概括,平原地带还有宽一些的道路,丘陵山地只能人背马驼。眼下处处烽火,又去哪里找那么多的牲畜?如果靠人力搬运,扛着几十公斤的构件和弹药,那需要极强的毅力才能坚持下去。 于是秦朗就想到了独轮小车,结构简单、取材方便,装三百公斤的重物都不成问题,如果加上纤绳拖带还能拉更重的东西,确实是山地丘陵地区作战一项利器。而且冀北的百姓几乎家家都有一辆,战士们也十分熟悉,推着就能行军。 “全部带上,重机枪、迫击炮每部配一辆小车,剩余的全部送到辎重队去。把新兵也派在后面,负责打扫战场。” 根据地又进行了一次征兵,有了罗荣的细心工作,人数也比原来有了提升,使得部队达到了五千人。 冀北不像湘赣边区那样战斗频仍,所以新兵训练的时间就得加长。即便如此,预备一营这样的老部队,战术动作、战斗意识还是比不上湘赣红军,两者间差的可不是一个等次。 “只能靠武器压制了,让炮兵连把两门火炮带上。” 在天津买到的火炮已经运到青石,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炮兵连也已经掌握了技术要领,前几天还顺利的打爆阎老西的弹药库。不过这一次要对付的是太行山的悍匪,人数至少在五千左右,火力强大些取胜的几率也就更大。 “司令,我们出吧!” 罗荣笑吟吟的走进指挥部。 刚刚他在下面的部队调研,冀北的作战方式完全不同于湘赣,从三枪就要冲锋肉搏,到现在的用坦克、装甲车,这完全是两种作战模式。就算是不用那些机械化装备,看到战士们身上携带的子弹达到三百时,罗荣心里只有一种震撼。 “老罗,调研的怎么样了?” 秦朗也笑着走过去。 罗荣感慨道: “还能怎么样?每次看秦司令又弄出新花样来,我只觉得自己又跟不上了。这才分开几个月的时间,又得去学习你写的装甲战,越想越深奥连觉都不想睡。” 秦朗歉意的笑了笑。 “你也不要着急,现在还做不到那么大的规模。而且咱们红军从不过分的依赖武器装备,只有把手里的人训练成合格的战士,才是取胜的关键。这里面可少不了政治工作,你可有得辛苦了。” 罗荣点了点头。 “司令,我也没想到会道门的力量这么大,下去调研了几个村子,巫婆神汉在那里装神弄鬼,下面的群众吓得战战兢兢,心甘情愿的把手头的一点东西捐出去。愚昧无知,果然是阻扰我们民族前进的最大障碍。” 秦朗也叹了口气。 “会道门盘根错节,牵一而动全身,目前我们只能采取观望的姿态。等到周边的形势变化,一定要把它们全部消灭掉,否则很容易被敌对势力利用。” “确实不能轻举妄动!当前我们的目标是在冀北扎下根子,这次如果能打下虎牙山,也就宣告了太行土匪的终结,接下来就是把它打造成牢固的根据地。不过依旧是敌强我弱,还得战士们浴血拼杀啊!” 这个时候,孙瘸子笑呵呵的凑了过来。 “司令、政委,给你们准备了两头骡子,一会儿就送过来。” 罗荣却摇了摇头。 “送到辎重队去吧,这次作战的弹药粮秣都不少,后勤的同志也很辛苦,也算司令部给他们些减轻负担。” 孙瘸子赶紧说道: “罗政委放心,我们已经从晋西买了一批牲口回来,这些年就他们那里还太平,所以……。” 谁知道他话没说完,就听到远处几头毛驴出狂吼。 “咦啊,咦啊……!” 秦朗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 ========================================================================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书评区最好不要涉及,某些层面不然就不能留了,也请大家多多包涵。 求月票、推荐票、收藏。 谢谢。(未完待续。) 45、恶臭 虎牙山位于太行偏南的山麓上,这里是地势险峻,森林密布,而且还有一条河流贯穿,确实是个险要的所在。 也正因为如此,土匪才把自己的老巢选在这个地方。经过无数年的改造,虎牙山已经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任何人想要攻下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冀北支队侦察连的特战小组,已经在附近活动一段时间。期间也试图渗透进去,都因为土匪戒备森严而失败。只能在远处观察外围的一举一动,就这样还差点被巡弋的土匪现。 不过内讧之后,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外围的岗哨几乎都撤除掉,应该是撤回总寨“平叛”了吧! “呸,这些乌鸦!” 一个特战队员低声的咒骂道。 不知何时,虎牙山的上空出现了无数的乌鸦。它们围成硕大圆环缓缓的飞动着,从远处望去,虎牙山仿佛被一圈不详的诅咒笼罩着。 “不要分神,注意左右。” 特战小组是第一次深入这座神秘的山寨,但是耳朵里只有乌鸦“哇哇”的怪叫声。别提什么索敌,时间长了连人都变得暴躁起来。 “妈的!” 就在这时,一个特战队员低声的咒骂道。 “哇!” 紧接着几个人就学了龙王,那股腐烂的气味实在太浓烈,就是他们这样的老兵也顶不住了。 “戴面具!” 组长皱着眉头说道。 秦朗在天津购买了一批轻型防毒面具,考虑到侦察兵的特殊性,先配给了他们,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前进!” 在戴上防毒面具之前,队员们还在鼻端摸了少许万金油,胸中的腻恶感才算减轻一点。只是味道减轻的同时,却只能用手语联系了。 “前面有人!” 组长点了一下头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 只见十来个土匪,正在把一具具的尸体扔到山谷里。看着他们铁青的脸色,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稍远些的地方还站着几个放哨的人,脸上虽然围着毛巾,不过看他们佝偻的身体,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用。 “啪啪!” 就在这时候,肩头被人轻拍了几下。 组长疑惑的回过头来,结果顺着一个指头,看到了远处有一队人正在接近。 “撤!” 看到这个手势,特战小组立刻往后退去。 那一队人有七八十个,看样子也是在周围警戒的,可是这边并不是进山的道路啊! 组长有些疑惑的想道。 土匪也忍受不住剧烈的气味,捂着鼻子就往前跑。此时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特战小组只能再次往后撤。 肩头又一次被拍了几下,组长却暗自咒骂道: “倒霉!” 身后也来了一群土匪,大约也在七八十个,不过他们的行动磨磨蹭蹭的,似乎并不想到前面去。 “撤到那边!” 这一带是个狭长的谷地,两边的山势陡峭。而且山脚的三五丈内,几乎没有任何的隐蔽物。好在这时候正是植物疯长的季节,所以到处都长着一尺多高的野草。披着伪装网的特战队员潜伏在里面,很难被人现。 “于老三,你们特娘还磨蹭什么,赶紧西口那边布置,要是忙了半步,看龙头不扒你的皮!” “这就去。这就去!” 两路土匪遇在一起,没说几句话就分开了。只是从前面来的那股土匪,却正冲着特战小组的位置走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距离越来越近了。 五米! 三米! 脸上还戴着防毒面具,如果再抬头观察就会被土匪现,一瞬间所有的战士都把头低下。 一米! 组长早已把防毒面具拿掉,他强忍着剧烈浓烈的气味,观察者那些土匪的一举一动。消声花机关已经放在身前,只要情况有异立刻就能开火。 “妈的,才三天的功夫就长出这一片的草来!从那边走,不然被蛇咬了也是死路一条。” 土匪头领大声地咒骂了几句,转头从朝着别的方向地方走了。 “呼!” 组长舒了口气,悄悄的回头扫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吓得他的头都要竖起来了。 只见一条条白色的虫子正到处攀爬着,很快就要把战士们都覆盖住。 “撤!” 看土匪的身影已经消失掉,组长赶紧做了个手势。 整个特战小组,一下就窜出了那片草地,所有人都疯狂的抖动着衣服,很快地上就是厚厚的一层白虫。 “草地里面全是尸体,都已经要爆了!” 一个战士摘掉面具后艰难地说道。 饶是组长见多识广,这次终于忍不住了。 “哇!” 好容易直起身体,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赶紧把藿香正气水喝下去。” 大夏天的在死人堆里,时间长了很容易感染瘟疫。后勤部的人早准备了藿香正气粉,但是根据秦司令的要求,又制造成药酒下。 没有人敢迟疑,掏出一个个小瓶子,就把里面的药酒喝下去。 “哇,好辣。” 没人愿意偷喝这种东西,就是最好酒的家伙也不屑一顾。因为这东西又苦又辣,感觉比毒药都还难喝。 “戴上防毒面具,没有命令不许摘下,回去要进行隔离,还有要泡石灰水。” “嗷,又得做腌肉了!” 队员们出一声惨呼。 泡在石灰水里绝不是享受,五分钟的消毒时间,皮肤会变得火辣辣的疼,尤其某方面更是痛不欲生。 “少废话,继续我们的任务,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要立刻汇报!” 组长说完把面具戴上了。 在这样的季节,往头上挂个密不透风东西,简直就是一种酷刑,而且视线也会受到极大影响。但是部队马上就要开到虎牙山,具体从哪个方向进攻,却还没有打探出来。 又到了刚才那个地方,不过几个放哨的家伙,已经远离了刚才的谷口。 “来来来,都抽一根去去毒!” “真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居然让咱们干这个!” “死了这么多的弟兄,连个坑头都没有,就这样扔到山里也不怕招来冤魂。” 土匪们纷纷的议论着,只是很快他们脸上就露出了惊惧的神情。 只见一柄雪亮的匕划过,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几个人,就成了地上的尸。只有一个家伙呆滞的看着一切,甚至连火柴烧到手上都没有反应。 “咚!” 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他倒地前嘴里还一直嘟囔着。 “一定是噩梦,噩梦!” ======================================================================= 谢谢大家的支持,莫松子感激不尽。 继续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 闪……!(未完待续。) 46、炮兵主任丧门星 水已经不能饮用了,因为在一个河湾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如果不赶紧埋掉,那么太行山爆发一场瘟疫是在所难免。 “这些混蛋到底杀了多少?” 罗荣用震惊的语气问道。 秦朗摇了摇头。 土匪信奉的是斩草除根,对那些家眷同样不会手下留情。等到外部的敌人全部消灭,就是内部洗牌的时间了。 “侦察连在后面发现了一眼山泉,供我们喝水绝没有问题,让三营派一个连过去防守。这山上有不少竹子,设法把水引过来。” 下完命令后,秦朗又沉声说道: “老罗,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这里爆发瘟疫的可能性很大,回去以后必须进行消毒。” 罗荣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我同意你的意见,这样炎热的天气,传染疾病爆发的可能性很大。” 秦朗转头对参谋部的人员说道: “给孙副司令转达命令,尽快展开进攻,争取在一周内完成任务。让新兵收集尸体进行掩埋,到附近的城镇购买石灰,尸体掩埋之前都要撒一些。” 大部分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如果焚烧的话,数量太多也烧不过来。而且天干物燥,一旦引起火灾根本无法扑灭,这可是秦朗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在前沿指挥所的孙瘸子,接到命令时并没有半点喜意。 对虎牙山的土匪,他有些估计不足。还以为是老鸦山这个等次的,但从刚才的火力侦察看,战斗力完全不一样。居然把负责侦察的一营三连,放到一百米的距离上才开火,一下子就牺牲八个战士。 “孙副司令,土匪拥有两挺轻机枪,一挺重机枪,步枪参差不齐,还听到老套筒、三八大盖的声音。不过我相信,还不是土匪的全部力量。” 于成刚的报告,孙瘸子也有同感。刚才开枪的地方只是阵地的一隅,但威胁最大的还是一个地堡。 “预备一营还要加强训练!下面的战士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这在湘赣的话,恐怕连地主民团都打不过。就刚才的射击密度顶多一个排,你们的三连一下被撂翻十九个,这像话么?” 于成刚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三连的表现确实不好,枪响了还有人往上冲,而不是细心的观察,这也是严重违反战场条例。 “是,我回去加强训练。” 孙瘸子只是哼了一声。 “接下来让一连进攻,这次的表现还是不好的话,就由二营去打头阵。” “是!” 于成刚说完,转身离开了指挥所。 交通壕已经连到前沿阵地,不过修葺得还很粗糙,现在三营的人正在对它进行改造。 “老于,你猫着点腰,对面有几个老杆子。” 三营长也是湘赣边区来的,自然不陌生。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到三八大盖那特有的声音。 “砰勾!” “担架手,快上来!” 听到这一声喊叫,两个新兵抬着一把担架,手忙脚乱的跑到前面去了。 “砰!” 配属到阵地上的神枪手也开了火,现在双方的距离就在五百米以内,正是神枪手的舞台。 于成刚看到神枪手的身影,一颗心也就放到肚子里。笑话,带队的可是特等射手石娃,对面的土匪真是遇到对头。 “蔡茂,你看着这左边的那个家伙,我先开抢。” “砰!” 这是水连珠的声音,刚刚从冯大帅哪里弄来的货色,经过调试后已经下发到每个神枪手的手里。 “砰!” 另外一边,那个新兵也开了火,远远地能看到空气中残留的血雾。 “这枪打得不错,但是你需要赶紧转移阵地,如果感觉紧张得发颤,就把发给你的糖吃掉。” 听到石娃的话,蔡茂摇了摇头,这里的味道太大,已经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目送着神枪手离开后,于成刚也赶回了部队。 “三连的同志们,早上的侦察行动,指挥部的首长表扬了,说你们很勇敢!” “真的!” 战士们立刻就兴奋起来。 “我能说假话么?不过首长也说,训练得还是不够扎实,下去后还得再努力!” 这番话,就像热油锅里泼了一瓢水进去,战士们一瞬间都兴奋起来。 “营长,您就瞧好吧,下去我们一定努力训练!” 于成刚摆了摆手道: “嘴上放大炮有什么用?赶紧下去休息,以后训练场上见真章!” “是!” 战士们兴高采烈的走了。 看着于成刚的样子,一起从湘赣过来干部,营指导员沈鹏却笑着说道: “被孙副司令刮鼻子了?” “比起红一师、红二师差得太多,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学的东西都不一样。三连一半以上是新兵,打仗却没有一个怂的,光这条就能给个表扬。” 于成刚说完,扭头对着传令兵说道: “让一连准备!” 就在这时他看到丧门星的身影,赶紧站起来说道: “许主任来了?” 丧门星现在职务是炮兵主任,就连孙瘸子都得卖力“巴结”的人物。 “我带了山炮连,迫击炮连增援你们。离进攻还有十分钟时,我们会对已经发现的敌人火力点,进行炮击!” 听到这番话,于成刚喜出望外。 “是,我们一定做好炮火协同工作。” 丧门星点点头就返回了炮兵阵地。 在天津卫不但买了两门火炮,还有相应的设备。十六倍炮队镜、一米测距仪,每一样都是用一堆大洋换来了,所以战友们也十分的珍惜,每次都擦试地干干净净。 随着计算兵的吼叫,一连串的射击诸元,已经变成了火炮的仰角和方向。 “直属炮连准备、榴弹、一发、预备、放!” “轰、轰!” 炮口立刻喷吐出浓密的白烟,紧接着就看到一个黑点落到了土匪的地堡上。 “轰隆!” 青砖砌成的碉堡瞬间就垮塌了,在测距仪里还能看到那些土匪,茫然的从里面钻出来。蓬头垢面的也不知道受伤没有,剩余的人看炮弹不再飞来,慢慢的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观测手看到这个机会,立刻大喊道: “迫击炮连准备,全体迫击炮、二号地区、二发、急速射、预备、放!” “轰轰轰!” 等到硝烟散尽,除了硕大的弹坑外,土匪的阵地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仿佛都被扫帚清空了似的。 “继续观察敌人阵地,一旦发现对方机枪火力,就让他们尝尝七五山炮的滋味。” 将近两千发炮弹,牛鼻子一口气签了张五百发的条子,要求自己训练两个炮兵连出来。 想到这里丧门星笑了。 “嘿嘿,还不是小菜一碟。” ========================================================================== 今天不说啥,不说啥,不说啥! 求月票、推荐、收藏喽!(未完待续。) 47、血污 炮声隆隆,弹片横飞。 新兵们的眼睛里既有兴奋,但更多的是害怕,有些人的身体又开始莫名的颤抖起来。 “都不要紧张,喝点水就好。” 蔡丰一脸的镇定的说道。 湘赣边区来的干部顶多分配到连上,再往下的班排级的指挥员,只能从新兵中挑选。那些表现良好,并且有一定文化的人,现在已经成了冀北支队的基层骨干。 “把刺刀装到枪上,注意战斗小组相互配合,听到机枪声就迅速卧倒。” 连长大声的吼叫着。 “唰!” 加了刺刀的步枪就显得极具威慑力,才上过油刀身,在阳光下就变得色彩斑斓,格外的炫目。 “滴滴滴哒哒!” 随着嘹亮军号声陡然响起,连长立刻挺直身体。 “同志们,跟我冲啊!” 一个个矫健的身形立刻冲出战壕,他们或加快速度,或放慢脚步,不一会儿就排成一个松散的阵势。 “二排长,让你的人再散开些。” 蔡丰听到这个声音,往左右扫了一眼,果然下面的几个班都贴的太紧。 “都散开,忘记平时怎么训练的?” 队伍刚拉开距离,就已经冲到敌人的阵地上。兴许是刚才的炮击,这时候阵地上的土匪就没几个人。 “砰!” “砰!” 几个才探头的土匪马上成了漏勺。 “都省着点子弹!” 短短的两个呼吸,那四个土匪每人最少被命中二十次,如果不是连长大喊停火,恐怕还得再挨几十枪。 “打一发观察一次,别扣着扳机打个没完。” 蔡丰面红耳赤的吼叫道。 刚才他的人也冲上去凑热闹,这完全是违反条例,回去写检查是免不了的,甚至还会有更严厉纪律处分。但现在那顾得上这些,蔡丰悄悄踢了自己的表弟一脚,这个家伙是手下的二班长,刚才就他打得最欢。 “检查枪里子弹,别空膛了。” 土匪并没有修筑壕沟,而是躲在一堵矮墙之后,看着石头上斑驳的石花,就知道修造的年代久远了。只不过这样的矮墙防备弓箭还行,被炮轰的话只会增加伤亡。 “砰.砰!” 土匪们终于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一瞬间扑上来。 “哒哒哒!” 搬到前沿的那挺“老黄牛”,瞬间抛撒出无数弹壳来。在它的压制下,土匪们只能再次趴在地上。 “砰!” 不知哪里打来的一枪,正好命中了机枪射手。随着枪声戛然而止,刚刚趴下的土匪站起身来。 “哒哒哒!” 副射手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立刻又扫到一大片人。土匪旳冷枪再没有开火的机会,因为冀北支队的神枪手已经压上来了。 “杀啊!” 冲到前沿的蔡丰大声的吼叫道。 嘴里的这两个字仿佛是一种神咒,能够让他拥有无穷的力量似的。 “嘶!” 冒着青烟的手榴弹一个个扔到土匪群里,剧烈的爆炸撕开了脆弱的躯体,并把它们抛洒得到处都是。 死亡的逼迫下,土匪也冲了过来,虽然一大部分被机枪扫倒,但是剩余的居然没有崩溃,还在一个劲的往上涌。 “杀!” 双方战成一团,刺刀、拳头、石块,只要能杀掉对方,哪怕用牙齿都行。毕竟冀北支队的战士受过刺杀训练,在他们的配合下,土匪已经开始后退了。 “呀!” 这时,土匪群中冲出一个强壮的家伙。只见他手里提着一柄长矛,看上去十分颇有些勇武的样子。 “杀!” 二排的一个作战小组立刻围过去,在脚步停下的一瞬间,他们已经排开阵势,其中还有一个练过六郎枪的战士。 “杀” 异口同声的暴喝声中,三柄刺刀从不同的方向刺过去。进攻的角度刁钻,恐怕壮汉就是有三头六臂,这样一下子也躲不过去了吧! “当” 谁知道一声脆响,那柄长矛居然荡开了三把刺刀。而后又像毒蛇一般,钻进最前面那个战士的胸膛。 “嘶!” 一击中地,长矛立刻后撤,深可见骨的伤口立刻迸射出一股血流。 壮汉满脸的狞笑,再次用长矛荡开刺刀,就在他要故技重施之时,嘴里却发出惊恐的叫声。原来是被刺中的战士,飞身扑上去抱住了他双臂,任凭怎样的重击都不撒手。就是这一瞬间,另外两柄刺刀直刺进了身体。 “啊!” 那个壮汉发出了一声大吼,似乎还想再次反击。旁边的一个战斗小组立刻增援上来。 “嚓!” 三柄刺刀的狠狠的扎进胸膛,那名壮汉的头颅慢慢垂到胸前。 “快撤,他拉着了手榴弹!” 蔡丰看到壮汉身上冒出一股青烟,立刻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轰!” 一股冲击力扑面而来,瞬间就把他推翻在地上。 当蔡丰再一次挣扎着爬起来时,刚才战斗的地方只有血污、泥泞。六名战士只留下两具尸体,其中一个的头颅已经不知去向,而另一个的腹部被撕开了大口子,内脏都流一地。 “杀!” 看到战友的牺牲,蔡丰的胸中顿时生出一股怒火,似乎要把面前的土匪都烧成灰烬。 “哒哒哒。” 手里的花机关对着蜂拥而上的敌人喷吐着密集的弹雨,一旦打空弹夹中的子弹,他又抽出十响毛瑟射击。冲到面前的土匪,纷纷中弹倒地。一旦拉开距离,他又立刻给枪里压满子弹。 “咔!” 花机关再次停止了射击,此时蔡丰身上已经再摸不出一个弹夹来。随手把花机关扔到一旁,捡了一柄辽十三就要往上冲。可就在这时,他的脚被什么抓住了。 “砰!” 回身一望,原来是个土匪,蔡丰想都不想就开了枪。 “嘶!” 可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后,蔡丰吓得是亡魂大冒。双脚猛地向后一蹬,整个人就向前飞扑出去。 “轰!” 还没有落在地上,一股巨力又把他远远的推开。倒霉的是脸先着地,所以鼻子嘴巴里就塞满了泥土和草根。 “呸呸!” 等到把这一切都吐干净,憋得要爆炸的肺里,才终于有了一丝新鲜空气。 他用下襟胡乱地擦了把脸,转身又朝着土匪狂奔。看一个战斗小组只剩下两个人,想都不想就站在其中。 “杀!” 三个人直接冲过去,又和土匪战在一团。 “风紧扯呼!” 终于有土匪支撑不住了,扔下手里的武器就跑。周围的人见不是路,也纷纷抱头鼠窜。 好在来黑吃黑的杆子,并没有进行追击。他们也张开大嘴拼命地呼吸着,似乎只有大量的空气才能缓解胸膛的憋闷。 “哒哒哒!” “轰轰轰!” 等到机枪、炮弹再次加入杀戮的时候,土匪才悔之莫及。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半点斗志,只能狼狈的往山上逃去。 这一切蔡丰甚至都没再看一眼,只是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三班负责把伤员送下去,其余的同志收集弹药,抢修工事,准备下一场战斗!” ===================================================================== 码字软件一连崩溃三次,每次都没法子保存修改,一直拖到现在。 莫松子望大家海涵。 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48、夜袭谁更强 孙德林半躺在忠义堂上,那双疲惫、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似乎他的视线能穿过这一切,参透所有的玄机。 在他的下首,山寨里的头领却噤若寒蝉,甚至咳嗽都使劲的憋着,生怕触怒了他而招来灭顶之灾。 半晌,孙德林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们说进剿的是阎老西的队伍?” 内讧已经耗干了总寨的骨血,之前的一万多人,现在只留下不足四千。就在众人心魂未定的时候,居然有人趁火打劫,这人还不是死对头杨家的人。 “应该是阎老西,附近大规模装备冲锋枪的只有他们。不过晋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英勇,居然敢端着刺刀打冲锋,以往不都抱着脑袋挨打吗?” 一个头领有些诧异地说道。 晋军发动进攻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更擅长防守,不是依托城市,就是坚固的阵地。展开白刃战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 “别的兄弟怎么看?” 孙德林有些焦躁的问道。 虎牙山的内讧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纸扇最先倒霉,最后连尸首都没找到!等到安定局面,孙德林才发现,整个山寨连会出主意的人都没有。而且现在各方各面都要他亲自协调,短短的几天让他从里到外都乏透了。 “今天的杆子有些邪门,来进攻的就百十人,虽然说有火炮协助,但一战打败了我们五百人的老标,这实力确实不能小看。龙头大掌柜,弟兄们已经退回山上,是战是和您得拿个主意!” 孙德林的眉头的脸抽搐了几下。 下山作战的都是老标,之所以动用他们,无非是想挫伤敌人的锐气,然后来个全军突击。谁知道老标居然在肉搏战中失利了,五百余人的部队,回来的还不到三十个,大部分都死在最后的一通炮击上。 暗自叹了口气之后,孙德林笑着说道: “虎牙山在大明朝之前就已经是太行总寨,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葺,上上下下都是城关、地堡。那些杆子再厉害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他们能攻得上来!让弟兄们放宽心,时机一到就下去灭了那伙杆子。” 听到这番话,头领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虎牙山虽然没有牛角寨险要,但防卫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数百年的建设,这里已经形成一套完整的防卫体系。外人想打进来,恐怕是做梦了 “龙头,清除乱贼虽然省下很多粮食,可山上毕竟还有四千多的弟兄,库里的存粮就够吃两月。另外还有七八百个受伤的弟兄。还需要时间诊治。算上他们的话,恐怕日子……。” 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粮食问题,解决不好的结果就是活活被饿死。 孙德林这才发现,时间并不站在自己一边。 “晚上准备一下,咱们去劫营,只要能冲到那些杆子身边就一个也不要放过!” “尊龙头将令!” 头目们一下子都站起来回答道。 不会夜战的土匪是捞不到饭吃的,冀北的大小村寨早就修了土墙,目的就是防范他们的抢劫。以前还好说,刀枪弓箭的,那些泥腿子那里是土匪的对手。可是有了枪炮就不一样,随便训练段时日就能打死人。逼得土匪也只能改变战术,多数时候就是夜里偷袭。 ==================================================================================================================== 蔡丰坐在散兵坑里,看着天上的星辰发呆。虽然已经到了半夜,但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该死的蒿草!” 揉成小团的蒿草很容易就被点燃,而那根笔直的烟柱会带来浓烈的气味。不要说蚊子不敢飞来,就连瞌睡都被熏跑了。 白天的一场激战,二排损失惨重,伤亡的人马达到两个班,就是表弟也被刺穿了大腿。不过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笑着说终于有了一枚勋章。 想到这些蔡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战士却小心翼翼的跳进了散兵坑。 “排长,树林里头有动静!” 蔡丰的心瞬间就到嗓子眼,白天于营长就一再交代,注意土匪狗急跳墙,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 “走,我们去看看。” 二排现在负责一连的右翼,这里是小片平原。往前再走两公里,就能到虎牙山下,不过那边丛林茂密,不是好的宿营地点。 探出头来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这让蔡丰有些疑惑了。 而那个战士也有些丧气,指着一个方向,怏怏不乐的说道。 “排长,那边树林里的确有人活动。” 蔡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做的很对,现在就返回作战位置去。记住了把战士们全都叫醒,让他们准备战斗,我去机枪阵地看看。” 于营长在傍晚时来阵地视察了一趟,最后决定把两挺“老黄牛”配属在自己的阵地上,这样一来二排的火力就大大加强了。而且他还留下一支信号枪,并配发了八枚照明弹 “蔡排长,刚刚战士来通知了,我们也听到一些响动。” 一个机枪手小声的说道。 “你们做好战斗准备,搞不好敌人真的要夜袭。” 蔡丰冷冷的说道。 以前经常听于营长他们说,在湘赣边区的时候怎么样夜袭那些民团、正规军。没想到这太行山的土匪,居然要来比一比业务! “哗啦!”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这次被蔡丰听到了耳中。他努力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面前的那块空地。不大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些不停蠕动的身躯。他们应该穿着深色的衣服,这样就很难在黑夜被发现。 “准备照明弹。” 蔡丰并不着急,等到那些人离着阵地还有四十米的时候,他才下令开火。 “砰!” 一个明亮的光球缓慢的升入天空,顷刻间周围就被照的雪亮。只见不远处的草地上,趴着一大群身穿黑衣的人,只是他们被强光刺得都闭上了眼睛。 “扔手榴弹!” “轰,轰!” 手榴弹在空中不停的翻滚着,落在地上爆炸的,带起了一大堆的泥土碎石。在空中爆炸的弹片横飞,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死伤狼藉。 “砰!” 又一发照明弹飞到天上,偷袭的敌人已经开始后撤,只不过他们的身躯立刻被重机枪弹贯穿了。 “哒哒哒!” 两挺老黄牛不停的摆动着,它们就像死神用来收割生命的屠刀,只要在射程内的敌人立刻遭到灭顶之灾。 “砰!” 等第三发照明弹飞上天空时,能看到的只有地上那厚厚的一层黑色,再也没有还移动的身影。 “救命啊!” “水,我要喝水!” “发发慈悲,救救我。” 二排听到这些声音,只是往地上啐了一口。 白天那些土匪的伤员,战士们还想着救援一下。结果那些土匪,只要看人过来直接拉响手榴弹,这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自生自灭,活该!” ===================================================================== 明天得去医院做个复查,中午的一更搞不好要挪到两点。 天气变化快,大家都要注意身体。 有什么怨气,发在月票、收藏、推荐上。大家皆大欢喜。 谢谢,谢谢大家。 (未完待续。) 49、土坦克 望远镜里的虎牙山云雾缭绕,只有爆炸的闪光偶尔能透过青色的烟雾,证明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着。 “一营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朗冷冷的问道。 “损失过半,湘赣来的干部牺牲六个,受伤八个。这些土匪的抵抗很顽强,只能一个点一点的去攻打。” 孙瘸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牺牲的都是心尖上的肉,但却又不得不付出这种代价。眼下土匪的抵抗也在削弱,双方都在比拼着毅力,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 听到报告,秦朗的脸抽搐了几下。 “丧门星的火炮怎么样?” “如果不是他的支援,可能还在山脚下呢!” 孙德林的人很狡猾,居然在山肚子里凿出了一个个碉堡来。只要有人接近就会陷入火力网,如果不是土匪的武器差劲,损失还要大一些。 “于成刚打得不错,那就继续发挥下去。你把二营拆开增援,直到他无法指挥为止!” 战场本来不是慈悲为怀的地方,秦朗只能让自己变得无情。 “炸药包、手榴弹,你要多少我补充多少。新兵就在山下,牺牲一个营,我就补充一个营。我不要伤亡数字,你必须尽快拿下虎牙山。” 孙瘸子听到这话,不由得浑身一颤。 “是,我保证拿下虎牙山。” 太行山总寨的攻势如果失利,那么它重振声威只是早晚罢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来进攻,就要付出更大的牺牲。 罗荣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沉声说道: “孙铁山同志,伤员的事情我会派人盯着。而且一些特效药已经从天津转运过来,这个要跟战士们说清楚,不要让他们有疑虑。” 听到这番话,孙瘸子大声的回答道: “是,请罗政委放心,我就不信咬不碎孙德林的乌龟壳。” 整个冀北根据地的战争物质,都在往虎牙山运送。以至于有些人都已经产生怀疑,甚至还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连总部机关都发报询问战况,不过这些都被秦朗扛下。 “司令、罗政委,我这就下去组织攻势!” 红军的规矩,每逢大战领导必须下到第一线。现在秦朗已经到了前沿指挥所,那么孙瘸子就必须到前线指挥部。 “孙副司令来了!” 于成刚的指挥部就搭建在一个山洞里,上午才刚刚打下来的,里面还有大量的血迹。 “现在打得怎么样?” 孙瘸子没时间跟他寒暄,直截了当的问道。 于成刚随即回答道: “刚才又打下一个据点,牺牲了三个战士才爆破掉。根据俘虏的口供,这一条狭窄的山路,最少有三十个据点。我们现在才拿下一半,其余的还要一点一点的拔。” 土匪们用的武器颇为原始,不过这样狭窄的山道上,他们手里土枪就成了利器。枪管里面塞满铁砂瓷片,只要对着来人扣动扳机就行,甚至都不需要瞄准,这也让神枪手没了用武之地。 而且这一段路只有两尺多宽,就是山炮也无法立足,挣扎的开火的后果就是掉到山下面去。 “让二连的同志继续上。” 由于没有防护措施,战士们只能使用“土坦克”。 在一张方桌上铺上四到五层棉被,再倒上几桶水,湿透之后棉被就有了良好的防护。只不过重量也增加达到百多公斤,力气不大的人根本扛不走。 孙瘸子看到“土坦克”快速的完全奔去,期间被命中了好几次,但都没有穿透。 “牛鼻子还真神了,这土办法还真能刀枪不入。” “嘶!” 一个冒着青烟的炸药包,很快放在那个暗堡下面,扛着土坦克的战士也迅速的撤回来。 “掩护,不要让土匪们毁掉炸药包。” 为了爆破组的安全,导火索的会在十秒钟之后爆炸,这期间炸药包很容易被毁掉。 “砰砰砰!” 果然,斜刺里冲出四五个土匪,只是他们还没冲到炸药包面前,就被打成了筛子。这次就是精打细算的孙瘸子,都没有出言责备。 “轰!” 耳边才听到巨响,所有的人都蹲下了身体。 “噼噼啪啪!” 狭小的瞭望口,一瞬间就飞进来无数的碎屑残肢,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被炸开的地堡里,茫然的走出几个人来。兴许是震傻了,他们像喝醉酒一般的摇晃。 “哒哒哒。” 两挺花机关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瞬间那些人身上出现无数的孔洞。随着一股股血水流出,他们纷纷从山路上栽了下去。 “火力组上前,后面的人掩护!” “嘭,嘭!” 山道到了这儿拐了个弯,一个战士把手里帽子用木棍挑出去,很快就被铁砂打的是千疮百孔。 “哒哒哒。” 他估摸了一下大致的距离,将手里的花机关伸出去就是一梭子。 “嘭、嘭。” 土匪们也在回应着,一时间只见铁砂凌空飞舞,还带起一片片的灰尘。 “土坦克,上。” “轰!” 可就在这时候,耳旁传来一声闷响,只见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棉被上。棉被依旧没有被击穿,但是扛桌子的战士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飘出了山路。 “啊!” 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只是战友们的脸却变得越来越远了。 “又是佛郎机!” 于成刚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也不知道土匪从哪里搞了那么多的土炮,虽然只能打大铁丸子,但这确实是“土坦克”的克星。这几天已经有十四个战士,惨死在这种古董武器之下。 “机枪掩护,爆破组强攻!” 三挺“大屁股”相继对着那个射口展开攻击,一瞬间压得里面的人抬不起头来。 “嘶!” 爆破组的战士几下就接近地堡,他们没再使用炸药包,而是拉了个手榴弹就扔进去。 “轰!” 这一声巨响,甚至比刚才炸药包的声音还大,连山体都崩开了一个口子。 “安置佛郎机的地方,里面全是黑火药,一个手榴弹足够了。” 于成刚恨恨的说道。 刚才掉下悬崖的战士,已经炸了九个碉堡,刚刚才写了请功,谁知道就……,凶多吉少啊! “土坦克,继续上!” 孙瘸子看着那个移动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如果真有下辈子,不要让老子再打战!” ======================================================================== 去复查一下身体,搞不好两点更新,实在对不住。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未完待续。) 50、最后一面 经过一天一夜的进攻,被打残了的土匪退到一个山洞里,不过一营的攻势也被迫停下来。 “洞口太狭窄,人多了施展不开,人少了又打不进去。用手榴弹都没有效果,只能是靠黄爆药!” 这一段时间的作战,冀北支队的黄爆药已经不多了。偏偏洞里都是坚硬的花岗石,这一层层的炸进去,天知道还需要多少。 一个上午,一营组织了六次班组进攻,却没有太大的战果,反而付出了一定的牺牲。 “从山下运十桶汽油上来。” 对于这种土匪,秦朗才懒得浪费时间。如果这个山洞不是金库的话,早就被他用炸药夷为平地了。 “命令一营原地待命,让后勤组的同志运一些罐头上来,按照特战小组的标准配发到班排!” 这年月的罐头食品,对华夏来讲是一种稀罕玩意。因为平常只供应给特战小组,所以普通部队也眼馋得很。这次一营付出的牺牲很大,这样的待遇是他们应得的。 就在这时候,山洞里传出一个声音来。 “对面的杆子可是扫地龙,我们家龙头想见见你们的大掌柜。” 仗打到这份上,还搞不清楚对手的话,孙德林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我们就是扫地龙的人,不接受你们的投降!” 对于“扫地龙”的名号,让秦朗觉得挺有意思,不但能迷惑军阀,在当地也能震慑会道门。不过土匪罪恶昭彰,红军冀北支队根本不可能和他们达成妥协。 “不要误会,咱们的龙头就想见大掌柜一面。” 洞里的土匪又大声的吼道。 秦朗只是冷冷的一笑。 “汽油运上来还需要多久。” 一个参谋人员估算了片刻,立刻回答道: “司令,圆筒汽油运到这里需要三个小时左右,从命令下达到现在,应该在十五分钟之后到达。” 秦朗点了点头。 “我同意会面,时间定在十分钟以内!” “司令……!” 看众人还要劝阻,秦朗摆了摆手。 谁都知道孙德林是在拖延,不过他已经日暮途穷,还有谁会来增援? “司令,他要是挟持您做人质……?” 秦朗呵呵一笑。 孙德林没那么蠢,冀北支队的神枪手他是见识过的,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就是死路一条。 “脑勺,附近有没有出口?” “出口太多了,简直跟蚂蚁窝一样。目前有两个特战小组已经失去联系。” 秦朗沉吟片刻。 “放他出来!” 出了山洞的孙德林脸上满是疲惫,看到太阳的时候,他不禁的深深的吸了口气。此时的他,身上穿着一套半旧的土布衣服,从外表看根本不像称霸一方的匪首,反而像那种冀北常见的老农。 不过,他看到秦朗的时候,眼睛不由一眯,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你就是杆子的掌柜?” 秦朗微微一笑。 “秦朗,孙大掌柜的来了,那就坐吧!” “叨扰。” 看孙德林坐下,秦朗提起水壶给他倒了杯茶。 “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又何必拖延这点时间。整个山区都是我的人,你还心存侥幸么?” 孙德林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笑。 “孙某也是人,自然想给后辈留点东西。如果你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要杀要剐,孙某眨一下眼睛不是好汉。” 秦朗哈哈一笑。 “龙头已经有了后路,冀北对你们感兴趣的除了奉系之外,大概就是倭人了吧!” 孙德林愕然地睁大眼睛,但是很快脸色又恢复如常。 “老夫输得不怨,这一步你都能猜到。不错,只要我投靠他们,将来就是华北王。秦掌柜是少年英雄……。” “做梦” 秦朗打断了他的话。 孙德林不以为忤,呵呵一笑后又接着说道: “如今的华夏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算数!投靠倭人,只要有他们的支援,争天下又有何难?” 秦朗随即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十天前的孙德林还有这点底气。现在么,那些倭人还看得上你?” 孙德林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你说的没错,让我出来的就是他们的人,眼下我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当然会被抛弃掉!” 秦朗只是冷冷的一笑。 “龙头做走狗,还做出觉悟来了。秦某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和倭人搭上线的?” 孙德林咬了咬嘴唇。 “我手下的两个头领早就成了倭人的眼线,刚才就是他们发难控制了寨子中的家眷,孙某才不得不就范。否则我早已经出了太行山,还会在这里跟你磨牙。” 秦朗又一笑。 “你以为跑得掉么?” 孙德林傲然说道: “孙某混迹太行山数十年,这里的沟沟坎坎门清。我要是钻山沟,给你十万人都抓不住。到了今天孙某也不多说,倭人的关系我帮你去拉,事后给我五万大洋如何?” 秦朗冷笑道: “我还以为太行山的龙头也该是一个人物,没想到竟然是蝇营狗苟的东西!” 孙德林愤然站起身来。 “孙某佩服秦大掌柜的本事,不过太行山的好汉可不容易驾驭,到时候别在这里翻了船。” “你们这些杂碎,能做的就是杀戮、破坏。既然一点用处都没有,那又何必留下?我会杀光所有的土匪,让你到阴曹地府去驾驭他们!” 说到这儿,秦朗又是一笑。 “这件事情还得感谢孙大掌柜,虎牙山内讧之后,龙头已经臭名昭著。往后这太行的土匪只会是一盘散沙,秦某下手就容易多了。” 孙德林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不错,内讧之后我的名声算是毁了,也不可能东山再起。当日在你消灭赵龙的时候,就该……。” 秦朗笑道: “你还盼着我和那些寨主杀得昏天黑地,怎么舍得对我下手!。” 孙德林哈哈大笑起来,只是浑浊的眼睛里却流出两道泪水来。 “没错,我就是想从中渔利。如果我这个总瓢把子没有私心,今天死的就是你!” 秦朗又是一笑。 “没有那个可能的,你来打我只会折戟沉沙。龙头,我的东西已经运到山上,太行山土匪的审判就要到了。” 孙德林惨然一笑。 “下手的时候别打脑袋,给孙某留个全尸。” “啪!” 话音刚落,他的胸膛多了一个窟窿。 孙德林死死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露出了笑容。 看着轰然倒地的尸体,秦朗冷冷的说道: “给洞里灌汽油,一个人都不放过。” ===================================================================== 莫松子谢谢大家支持,身体无大碍了,不过还得吞药片。 求月票、推荐、收藏。(未完待续。) 51、缴获 十桶汽油下去,整个虎牙山都在冒烟,不但熏出了大量的土匪,就是失踪的两个特战小组,也被赶出了山洞。现在才知道,整个虎牙山都已经被挖空了,而这个山洞就是主洞,不过现在成了砖窑。 看到这个结果,秦朗一阵庆幸。如果孙德林不被逼着和自己会面,恐怕正如他所说的,早已经跑到太行山外面了。 被熏得黑黢黢的特战三组组长,露出了一口白牙。 “这一把火烧得好,把这些老鼠全都弄出来了。” 山下的出口一个比一个还隐蔽,可是被浓烟一灌全都露出了马脚。从里面钻出来的人,都被守在附近的战士打死。 这一次被消灭的敌人有六百有余,不过秦朗命令把所有头领的尸体,都运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把他们的鞋都脱掉!” 果然在那一群土匪中,有五个人的大脚趾头分的很开。 “又是倭人!” 特战小组的队员有些恼怒的说道。 这一段时间在太行山,可没少和倭人打交道。他们伪装成各色人等想要渗透进来,只不过一脱下鞋子就原形毕露。 “把尸体扔到火里烧掉,这件事不要对外宣扬。” 倭人狼子野心是众所周知的事,不过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秦朗也只能低调处理。 “现在都到山洞门口集合。” 整整两个小时,洞里的火焰才逐渐熄灭,不过秦朗让部队待命半天后,才让他们进了山洞。即便是这样,洞里的石头居然还有些烫手。 “那边就是虎牙山的总库!” 在山洞的尽头,一营的战士看到了一扇石门,只是硕大的铜锁已经有些变形了,根本无法用钥匙打开。几个湘赣工兵经过详细的计算后,整座石门在爆破中缓缓地往前倒下。 “哗!” 所有人的眼睛,一刹那就被灿灿的金光晃花了。 “你们知道那些黑色的圆球是什么么?” 秦朗也来到山洞里,他指着地上那堆巨大的“煤球”问道: “不知道!” 几乎所有的人都摇起头来。 “这叫没奈何,又叫拿不动!全是用金银铸造的,每一个都在几百斤上下。你们看银子都已经氧化了,说明在这里很多年。” 有几个体格壮硕的战士,听了这番话却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他们来到那堆“没奈何”前,想抱起一个来,证明司令说得不对。 “土匪在上面抹了油,根本抓不住。” “哈哈哈!” 看着那些家伙憋屈的样子,秦朗不由开怀大笑起来。 压在冀北红区上的阴霾,在这一刻终于散去了。 “罗政委,用扫地龙的名义给各村寨的会道门发一封信,文字不要太文雅,就写限三日滚蛋几个字。到时候不离开的,就等着镇压吧!” 罗荣哈哈一笑。 “这个我绝对听你的,这些会道门不赶出根据地,我们的工作根本无法开展。但是北上支队刚刚经过血战,是不是稳扎稳打更好一些!” 秦朗摆手说道: “连孙德林都被扫地龙干掉了,那些会道门自然不敢捋虎须,他们会照着我们的要求做的。老罗,我们要的是速战速决,尽快在各村寨站稳脚跟。那些会道门敢回来挑衅,就彻底的消灭掉!” 罗荣把手里的笔记本一合。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现在立刻开展对农村根据地的工作。” 秦朗笑道: “前几天挑出来培训的一百多个战士,现在也应该派上有用场了,你把他们安置在各个村寨,尽快建立基层组织。三营也交给你指挥,要尽快的把太行山收入囊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埋头建设根据地。只要站稳脚跟,下一步就是席卷整个冀北。” 罗荣郑重的回答道: “放心吧,最迟在年底我会给冀北、总部机关一个圆满的答案!” 整个太行山区至少能拉出两万人的队伍,但是秦朗的目标却更大。 “罗政委,只要冯大帅退出冀北,我们就立即挺进热河!” 罗荣的只是微一沉吟,就知道秦朗的战略意图。 “把察哈尔、绥远也考虑进去吧!察哈尔虽然人口不多,但那里出产大量牲畜,能解决我们的很多问题。” 后勤队能用的只有毛驴,只是这种牲口死倔,有时候打死都不会迈步子,弄得后勤部的人怨声载道。 “确实我们会用到大量牲畜。” 华夏的基础建设几乎为零,除了冀北有几条像样的马路之外,其余的省份就要看老天的面子。如果天晴,汽车还能开动。下雨的话,只会陷到泥里。最现实的方法是使用大量的畜力,虽然投入也不会小,但比起摩托化还是省下不少钱。 “司令,我先去布置工作,一个小时以后就带着三营出发。” 罗荣说完就离开了。 “孙瘸子、脑勺、丧门星,你们三个立刻做出总结报告,一定要写的详细。发报,让锦波公司尽快搭上少帅那条线,最好能在他面前总有说得上话。再次是联系那些蒙古王公,我需要买一些牲畜。另外询问一下膛线机、无缝钢管焊接机到什么地方了?” 在湘赣地区作战的时候,秦朗就发现一个大问题。仗打得越多,战士手里的武器就越差。除非是端掉敌人的仓库,才会扭转这种局面。但是敌人吃亏以后,仓库的防守也越来越严密,占领它的代价也更加的惊人。 “一定要自己生产弹药,否则就要走那条老路。” 秦朗低着头缓慢的往前走去。 天津有子弹生产线出售,但这个并不是谁都能买到的,就算锦波公司多方活动也没有任何的结果。 “公司的分量还不够,要加一把火了。” 剿匪的一个成果,就是手头有了大量的物质。从名贵药材到各种毛皮,甚至珠宝玉器,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如果把这些物质运送到天津,那就是一场资本的盛宴。如果热炒一下,指不定价格还能翻上几番。 秦朗笑了。 炒作! 这种手段在后世已经被用到方方面面,随便拿一个案例用到现在,那么效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电告锦波公司,我会在下个礼拜到达天津。” ======================================================================== 慢了一点,人就是不能病,吃了药就昏昏沉沉的。 求月票、推荐、收藏。(未完待续。) 52、赚钱机器 林薇轻轻的把衣服拉上了,虽然只是几分钟的检查,却已经让她疼得脸色煞白、浑身发颤。 “林姐姐,伤算是全好了,可惜……。” 哲哲把口罩摘下来,有些惋惜的说道。 整条右臂从手肘以下全没了,如果不是及时的手术,现在恐怕已经香消玉殒。都是那个秦朗干的事,居然把自己的妻子扔在乡下,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哲哲只觉得心里一阵凄凉。虽然林薇是那么的出色,但在这个从属于男人的世界里,她的日子注定会无比的艰难。 “没什么的。” 林薇轻笑着说道。 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哲哲觉得怒火又胜了几分。 “你这样好的人,却伤成这种样子……。不是说苍天有眼么,怎么不一个雷下来,把那些混蛋都劈死!” 林薇微微的摇了摇头。 “怨天尤人解决不了问题。” 哲哲把手里的口罩,使劲摔在桌上。 “我倒不想怨天尤人,可你的那个小丈夫呢?自己的妻子病成这个样子,还想着到处做生意,他是掉进钱眼里了吗?我还从没见过,那个男人这样的绝情!” 林薇脸色微红,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哲哲扫了她一眼,脸上又露出了懊恼的神色。 “好了好了,一说到他,你就这幅样子!那个毛孩子有什么好的?我承认他个子还算高,长得也马马虎虎,可是那双眼睛吓人!仿佛能把你看穿一样,这样小的年纪就像个混江湖的老油条,不把你卖了才怪!” 林薇微笑着说道: “他没你想得那么坏……。” 哲哲一脸的不耐烦 “得了得了,不说他了,省得你又心疼。我跟你说,下午去我们家好不好,我妈老叨念着你,现在仿佛你才是家里的女儿,我就是捡来的野丫头。还有我表哥也从尚海回来了,我觉得你们才是郎才女貌呢!” 林薇摇了摇头。 “下午秦朗要回天津。” 哲哲一下子就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那个混蛋要回来了,我去你那里吃饭,不会不欢迎吧!” 林薇悄悄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 才刚刚下车,路金波就迎了上来,殷勤的接过了秦朗手里的公文包。 “少东家回来了,这几天公司大扫除,苍蝇蚊子都没有了!” 秦朗笑了笑。 “那就好,没有这些害虫,睡觉都能安稳一点。替到我南娜餐厅订一个位子,今天我要请夫人吃饭。要个雅间,我不想靠窗户。” 路金波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纸条,偷偷扫了一眼之后。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这个时候不去订位子,一会儿恐怕就没难了。少夫人去医院检查伤口,看时辰也快回来了。您先到经理室坐坐,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刚刚做出来,还得请您过目。” 秦朗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公司。原来探头探脑的几个家伙,现在都已经消失不见。来上班的似乎都是勤奋、老实的职员。只是不知为何,看到自己时,他们的目光居然带着怒火。 “达令,您回来了。” 就在这时,林薇笑吟吟的走进来。 “嗯,公司还不错,这次我带了不少货物回来……。” 秦朗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了。 “喂,我说你够了没有?也不问问林姐姐的身体,一来就是说生意上的事,难道不谈钱你会死吗?” 林薇赶紧拉了她一下,有些埋怨的说道: “哲哲……!” “不是吗?前几天你忽然发烧,这个包办的混蛋也不回来看看,就知道做掮客挣那些不干净的钱。” 听到这话,秦朗只是冷冷的说道: “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蜀瑜一个大活人,不会自己去医院吗?公司里请了这么多人,难道都是死的么?” “你……,你就是个冷血动物,掉进钱眼的王八蛋!” 哲哲气得俏脸血红,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指着秦朗的鼻子骂道。 林薇一下拉住她。 “哲哲,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哲哲看了一眼林薇。 “你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我不管了!” 说完这句,她捂着跑出去。 林薇急步走到门口,看她上了自己家的汽车才松了口气。 “达令,真对不起。” 听到林薇的道歉,秦朗只是冷哼一声。 “幼稚!” 然后怒火冲冲的,走到楼上的经理室去了。 公司的职工看到这一幕,不禁面面相觑。不过没有人敢议论什么,一个个的低头办着手里的事。 “对不起!” 林薇对着职员们轻声说道。 看着职员们善意的微笑,她慢慢的走到楼上去了。 “哎!” 职员们都叹了口气。 少东家就一台赚钱的机器,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也舍得扔在家里不管。这也就不说了,还安排她去做那么繁重的工作,这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轻轻的推开门,却发现秦朗已经把外套脱下。 “哲哲误会你了,别往心里去。” 秦朗只是微微一笑。 “一个被宠坏的小姐罢了,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听他这么说,林薇不禁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她走到秦朗身边,接过了他手上的外套,然后挂在衣架上。 “你那边怎么样?” “打仗、流血、牺牲,看着一个个优秀的战士倒在面前,就像刀子插在我的心里不停的搅动。我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蜀瑜,我累了……。” 听着那个疲惫的声音,林薇觉得心在痛,可是声音却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她心里一惊,赶紧回头望去,才发现秦朗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即便如此,他的眉头也是紧锁的,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 林薇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到秦朗身边坐下。又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个时候秦朗笑了。 “他醒了么?” 不,他并没有醒。陡然间,笑容又消失了,而且秦朗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似乎遇到了什么危险。 鬼使神差的,林薇把手放在他的头上,随之手指的滑动。紧锁的眉头舒开了,甚至连急促的呼吸也平静下来。这时候的他,不再是那个指挥千军万马的战将,仿佛是一个邻家腼腆的孩子。 林薇轻轻笑了。 她多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没有战乱杀戮,没有生死离别,只要两个人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订阅,能走这么远都是大家捧得,这让我也有了一份责任。 昨天实在对不住,吃了开的药就老打瞌睡,更新也就变得不准时了。 厚颜在这里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53、发酵 短短的半天,锦波公司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还有拉着横幅的。 “还我国宝!” 一些大的报馆也派出了人员,其中还有携带最新式照相机的,他们都在拼命的往前挤着。要不是有巡捕房维持治安的红头阿三拦住,恐怕这些人已经冲到公司里面去了。 锦波公司下班的职员心惊胆战的走出门外,立刻被记者团团围住。 “请问一下,这一次锦波公司收购的货物,真的有从东陵盗出来的宝物么?” “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那些职员连连摆着手说道。 不过他们立刻被巡捕房的人拦下,细细的检查之后才予以放行。 “锦波公司将被彻查,据悉与东陵盗宝有关。” “锦波公司与阎锡山关系密切,倒卖国宝之事恐非谣传。” “锦波公司二十辆卡车停于英华洋行仓库。” 报纸上的消息一浪盖过一浪,瞬间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就连这段时间被密集“炮轰”的阎老西,都觉得身上轻省了不少。 “自求多福吧!” 晋西眼下正要发展,可是举手投足都被记者盯着。一旦要购买设备,就会被问是不是使用盗宝的款项。摔你个板鸡呀,老子什么时候见过哪些宝物? “锦波公司的代表,一律不见!” 虽然他们帮自己出口锡锭,让晋西有了一笔大的进账。可现在是各扫门前雪,也别怪老夫不仗义。 就在阎老西暗自庆幸的时候,哲哲却焦躁不安的等着电话。 家里已经下了严令,不许她再到锦波公司去。为此她想打个电话询问一下,结果电话一直都在占线,现在只能等着预约的时间到来。 “铃铃铃!” 电话才刚刚响起,哲哲一把抢在手里,才听到林薇疲惫的声音,她立刻问道: “林姐姐,你那里事态有多严重?” 林薇轻声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门口的人多一些……。” 话没说完,就被屋外的吼叫给打断了。 “还我大金祖产,还我陵寝宝藏!” “太后老佛爷,奴才们对不请您啊!” “我誓与此贼不共戴天!” 每天吃过饭、喝足茶之后,遗老遗少都要到锦波公司外头“散步”。拿手好戏是满地打滚,出彩的自然是喊着上吊的几个。只不过说的腔调,还带着京剧板眼。如果有套锣鼓棒子,恐怕就得唱“小寡妇上坟”。 电话里的声音十分嘈杂,无论怎么喊叫都听不到对面的回应,哲哲遗憾的把它搁回去。 “咔!” 都是那个小混蛋闹出来的事,要不是他钱迷心窍,林薇怎么会去碰那些东西。 想到这些,哲哲有些懊恼。 “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可就在这时,威严的父亲却从楼上走下来,冷冷的说道: “哪里都不许去!” 哲哲的父亲叫唐永棣,在天津卫乃至尚海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唐家从大金起就是朝廷重臣。进入民国后,门生故吏依旧把持着各种高位,现在政界商界都能说得上话。也正因为如此,唐家是南北政府争相拉拢的对象。 哲哲不高兴问道: “为什么?” 唐永棣冷哼了一声后。 “他们是商人,重小利而忘大义。如今这东陵宝物就是个泥沼,你想让唐家的名声被玷污吗?” 话音未落,哲哲就大喊道: “林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看父女已经陷入僵持,哲哲的母亲赶紧走过来。 “哲哲,现在是风口浪尖,你被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看见,咱们唐家也要受牵连的。我相信楚瑜不是这样的人,可她的那个丈夫,毕竟我们也不熟悉啊!” 听到这句话,哲哲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是那个混蛋……。” 唐永棣和妻子同时喝道: “哲哲!” “你们都是一路人,只看自己的利益不管家人!” 哲哲大喝了一声后,冲回了自己的卧房,然后把门用力的摔上!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神秘人躲躲闪闪的进了天津最大的报馆。 “赵总编在不在?” “在,请问你有什么事?” 下面的工作人员轻声的询问道。 “一个大新闻,能和赵总编面谈吗?” 神秘人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楚相貌。不过这样的人来报馆,也是司空见惯了。 “赵总编,我有个锦波公司的新闻,不知道你能开价多少?” 报馆的总编听到这话,眼睛不由一睁。 锦波公司的资料极为干净,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也弄不出什么新闻。所以报馆也只能捕风捉影,可是时间长了,读者自然不买账,报纸销量肯定大降。就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居然有人送消息来了。 他按下心里的激动,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如果消息属实,我给三百大洋的酬劳,如果有什么内幕,当日报纸利润的三成。这个价码不低了吧!” 神秘人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一个纸包来。 “这是我搞到的照片,不知道能达到哪一条标准?” 赵总编赶紧打开纸包,一瞬间他的身体都颤抖起来。 纸包里的有三张清晰的照片,上面出现的赫然是锦波公司的卡车队。照片的参照物是一幢楼房,作为一个老记者,赵总编立刻知道这是哪里了。 “你潜入了英华洋行?” 在这个时代,这绝对是不要命的事情。看守洋行的警卫多是退伍英军,枪法极好而且藐视人命,往旁经过的华夏人,常常被打死打伤,更别说潜入里面拍照。 “这个您就不要问了,能开个什么价?” “三成,我给你报纸的三成,再往上我就没有利润空间了。” 赵总编咬了咬嘴唇,然后发出一声断喝。 神秘人轻笑几声后,又拿出一样东西。 这居然是一张雇佣合同,锦波公司看守货物的人,来自一个信誉卓著的洋镖行,工资居然开到了每人每天三美元。 看到这个,赵总编的眼睛红了,他低声吼道: “四成半,再高我就要赔本了。” 神秘人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照片我只卖给你们,事成之后把钱汇到这个银行的户头上。以后我还有很多独家内幕,希望合作愉快!” 等到神秘人离开屋子,赵总编脸上的斯文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五官。 “快把几个编辑都叫来,还有分析师,快快快!” 照片有时候不代表什么,但是细细的解读,就能获取大量的信息。 想到这些,赵总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这次一定是大新闻,大新闻!” ======================================================================== 大家的订阅让莫松子万分荣幸,在这里给诸位致敬了。 有朋友问怎么打戏少了,目前有条线画着,咱也只能战战兢兢。 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 买瓶可乐压压惊。(未完待续。) 54、明天开始拍卖 林薇的办公室里坐了十来个人,其中一个她还很熟悉,正是哲哲的父亲唐永棣。 “林薇女士,我的委托人金绍文先生对贵公司提起警告,要求你们奉还东陵的宝藏,否则就要到法庭提起诉讼。” 唐永棣用严肃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又手里的几页文件,轻轻放在林薇面前。 “唐律师,这些警告锦波公司不会接受的。” 林薇也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谁知道唐永棣还没有开口,旁边一个留着辫子的老头,却大声的吼道: “你凭什么不接受?倒卖我大金的宝藏,这要在几十年前,现在已经押到菜市口千刀万剐的!” 林薇只是轻轻一笑。 “大金亡了!” 那个老头的脸一下涨得血红,他颤抖着站起来,然后歇斯底里的吼道: “贱妇!” “啪!”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掌推开了,就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进来,冷冷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刚才的话是谁说的?” 来人的相貌还有些稚嫩,但是那双眼睛中却充斥着的杀机。 就算见多识广的唐永棣,在一瞬间身上就冒出了无数鸡皮疙瘩。 “对不起,我代我的当事人给您道歉!” 不过那个少年,根本没看他一眼。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那群遗老面前,指着其中一个老头冷冷的说道: “刚才的话是你说的吗?” 老头吓得直摇脑袋,不过一双眼睛珠子,却不停地往自己的右边转动。 “那就是你说的了?” 少年的手又指向另一个老头。 “你……。” 那个老头还想说几句硬话,不过到了嘴边却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只是浑身都得像发了疟疾一般。 “跟我的妻子道歉!” 听到这冷冷的话语,那个老头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听了这话,又冷冷说道: “岁数大了就别乱跑,脚滑摔死了不好。” “是,是。” 那个老头忙不迭的回答道。 林薇笑了。 “唐叔叔,这是我的达令。以前在尚海读书,现在到处忙着生意。” 唐永棣悄悄松了口气,脸上也马上挂起笑容来。 “幸会幸会!” 秦朗没有搭理他,只是对这林薇说道: “这里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刚才让路金波订了法租界的位子,一个小时以后我在楼下等你。” “达令,您先去休息,这里的事情很快会有结果的。” 林薇笑着说道。 看秦朗扬长而去的背影,她又对唐永棣歉意的说道: “唐叔叔千万别介意,达令最近也被这些事弄得心烦意燥。比如今天的事,我不清楚你们从那里得到的消息,非说我们要对东陵宝藏进行拍卖的?” 一个老头颤巍巍的站起来,刚才被秦朗一吓,现在都不敢嚣张了。 “林女士,这是贵公司的传单吧!” 林薇有些诧异的接过一张纸,只见上面是黑乎乎的一个剪影,不过中间写着四个字“稀世珍宝”。 看到这个,她有些无奈的笑了。 “是的!” 那个老头强压着激动,朗声说道: “这黑黑的一片,就是我主万岁的皇冠,你们怎么能拿出来拍卖?” 林薇笑着说道: “是不是皇冠,我无可奉告。三天以后,我们公司会在英租界对这些物品进行拍卖,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也欢迎大家参加。” 那个老头气哼哼的说道: “这是我大金皇帝的皇冠。” 林薇笑道: “是不是皇冠,到时候就清楚了。唐叔叔,如果您的当事人坚持起诉,那么锦波公司也会积极应诉。不过起诉的内容和事实不一致,我们会要求您的当事人赔礼道歉,以及赔偿相关的经济损失。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和达令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唐永棣笑着回答道: “听哲哲说你的先生很忙,我就不耽误时间了。楚瑜,如果我的当事人要求起诉,只能劳烦你们去法庭了。” 林薇点了点头。 “好的。” ================================================================== 遗老遗少起诉锦波公司的事情,随着媒体不停地炒作,以及到了炙热。就是一些列强的商家也流露出极大的兴趣,纷纷的来到天津卫,他们扬言一定要把皇冠买下来。 遗老遗少们当然不会坐视,如今都集中到退位皇帝居住的张园商量对策。 “皇上,如果真是拍卖乾隆爷的皇冠,我们该怎么办?” 溥仪来回走了几步后,沉声说道: “买,一定要买回来。” 这段时间已经派了人去东陵收拾骨骸,只是传来的消息实在骇人听闻,让他都下了“罪己诏”。这让遗老遗少们,又呜咽流涕了一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都做的就是回收东陵的宝物,否则方方面面都无法交代。 “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拍卖了。” 在一河之隔的天津华界,阎锡山则半眯着眼睛。看手下干将来得差不多了,他瓮声瓮气的问道: “你们说锦波公司会不会有这些宝贝?” 听到这话,天津卫戍司令张英梧站起来回答道: “这个可说不准,眼下英华洋行的看守越来越多,现在每日的工资都已经涨到五美元。如果锦波公司没有些硬货的话……,不过张某不信,商人会做赔本买卖。” 阎锡山听了不禁一笑。 “去定一个位置,如果锦波公司拍卖的确实是东陵宝藏,那么就把东西全部没收。” 晋西缺钱,如果有这样的一笔进账,就能买无数的机械设备,只要发展起来,就是常总司令也得笑脸相迎啊! “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开始拍卖了!” 只是阎锡山也没想不到,狡猾的孙殿英也偷偷来到了天津。不过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偷偷摸摸的在法租界住下。 “你们说是不是锦波公司截胡老子?” 一想起这件事,孙殿英就怒火万丈。现在他的名声已经臭了街,连出门都得戴个头套,不然就是万人唾骂的下场。 “报纸上吹的是天花乱坠,有几份真的只有鬼知道,军座这一次咱们得小心谨慎。” 听到谭温江的话,孙殿英冷哼一声。 “只要拿出宝贝,老子豁出命也要把幕后的王八蛋揪出来。” 到现在都没找到截胡的真凶,这让孙殿英愤恨不已。他做梦都想找到正主,然后用马克沁打成稀烂。 “今天都把瘾过足了,明天开始拍卖!” “明天开始拍卖!” 不光是他们,天津卫所有的人都在说着这句话,他们无比企盼拍卖的到来。 ====================================================================== 有书友说情节连接不上,可能是莫松子的写法跳跃了。 以后老老实实的按照传统写法。 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55、拍卖 主持拍卖的虽然是个洋人,却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锦波公司的拍卖现场,……。” 看着他身后那个硕大的徽章图案,很多居心叵测的家伙一下就老实了。没办法,这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公司,在英国已经存在了几百年。如今规模已经扩大到世界各地,得罪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下面我们拍卖的商品是……,一块一千四百八十六克拉的田黄石!” 最后三个字,主持人几乎是吼出来的。 “嚯!” 所有的人瞬间睁大了眼睛,开场第一样就是一件稀世珍宝,那么接下来的又会是什么?不过他们已经忘了想那些,因为眼睛已经被那块微红的石头牢牢吸引住了。 “我们专门请了云宝斋的冯掌柜过眼,绝对是寿山料子,底价一万大洋,加价不少于二千。” “两万大洋!” “三万大洋!” “我出五万大洋!” 主持人听到这些报价,不禁摇头笑起来。 “这块寿山料已经超过了半斤,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极为罕有。不要说五万,十万都对不起它的价值!” 笑话,拍卖的价格越高,他的佣金也就越多,当然要拼命的拱火。 “十五万大洋!” “二十万大洋!” “二十五万!” 一瞬间气氛就达到了高潮,就连退位皇帝都出了一手价,惹得下面的遗老遗少是面面相觑。 司仪抓了一个空子,补充道: “去年拍卖的那块田黄,只有一千克拉、成色还没有这个好,它都能卖到三十万大洋。这块的成色极品,还有冯掌柜亲手写的鉴定书,诸位还怕什么?” 什么鉴定书都是锦波公司的主意,不过那个冯掌柜也确认是寿山田黄,还为此付出一千大洋的代价,现在看来还真有先见之明。 “三十万大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猛地冒出来,霎时全场都震惊了。 “先生,如果您有三十万大洋,还请到会场右边的雅间,哪里有各国银行的代表,可以给您开具一个证明。” 那人只是傲然说道: “姑苏孟家四个字够不够?” “嘶!” 所有的人都吸了口凉气,姑苏孟家那可是有名的买办。大金朝道光年间就开始做洋行,在江浙财团里也是标杆似的人物。 “可以,完全可以。不过孟先生请海涵,我还得问一下在场的诸位,有没有人还要出价?如果没有的话,这块寿山田黄就是孟先生的囊中之物了。” 司仪笑吟吟的问道。 他手里虽然拿着木锤,却没有敲下去,一个劲的在那里晃悠着。 就在这时,一个洋人站起来,用着半生不熟华语说道: “我出十五万美元!这里有花旗银行的汇票,他们会证实我有这笔钱!” 一美元现在能兑换大洋二点四元,这一下子就把价格推高了六万大洋,气氛再一次火爆了。 “四十万大洋。” 孟家的人面不改色的说道。 下个月是孟家老爷子大寿,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宝物才能拿得出手。 洋人的脸抽搐了几下,才咬牙说道。 “十八万美元。” 孟家的人冷冷一笑。 “五十万大洋!” 那个洋人盘算了一下后,耸了耸肩膀。 “孟先生,这块田黄石是你的了。” 看到这个报价,司仪都有些发愣。等到所有的人都望向他时,才赶紧把木锤敲下去。 “恭喜孟先生,获得了这块稀世珍宝!” 孟家的人听到这话,才得意洋洋的坐下去。 “一来就是大手笔,让我都有些激动了。下一件宝物恐怕会出乎大家的意料,把它送上来吧!” 只见两个体态丰满美人出现在台边,一身火红的旗袍衬托得她们比花还娇艳。万籁俱静间,她们推着一辆小车,缓缓地到了会场中央。从来没有人看过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呆滞。 “啊,啊!” 就连司仪也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这锦波公司还真会玩噱头,以后得学着点。 “诸位一定有些激动了,第二样会是什么宝贝?老天,如果警卫少一点,我一定会抱着它跑掉!” “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司仪的手落在盖着的绒布上,他轻轻一拉,嘴里大喊道: “这完全是上帝的杰作,世界上所有的珠宝商都会动心的宝物。一块未经雕琢的祖母绿,重达一千克二百拉的珍品。” “哗!” 只见一块碧绿色的柱体,安放在白玉雕成的盒子中央,衬托的它更加的晶莹剔透。 “这位先生大家都知道他是谁,爱丽丝珠宝的布拉尔,世界上最有名的珠宝匠人,这是他的鉴定书。天哪,你们看上面的措辞,完美无瑕,只有皇冠才是它的归宿。老实说,我的心要蹦出来了,谁借我一支枪?十万美元或者二十五万大洋,加价每次一万美元或者二万五千大洋。” “五万英镑!”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的洋人举起手里的牌子。 “嚯!” 在场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一英镑相当于五美元,这差不多有二十五万了。 “三十万美元。” 又一个洋人举牌。 “三十五万美元。” 司仪已经插不上嘴,他的佣金是千分一,现在算下来今天就要发一笔大财。 “八万英镑。” 那个年轻的洋人又举起牌子。 没有人再敢出价,因为这笔钱已经是天文数字。 “恭喜这位先生!老实说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经历过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不过也很遗憾,一块稀世珍宝从身边飞走了,这一刻我的心都要碎掉!” 看着他做作的表情,场上再一次响起笑声。 “好吧,我回去用胶水把心粘好,有请今天拍卖的最后一样物品,绝对的世间罕有宝物。” 随着司仪激动的话语,两个穿着宝石蓝旗袍的女子,又把拉了一辆小车上来。 “是乾隆爷皇冠。” 遗老遗少们惊呼道。 只见盖着的红绸被一个尖锥顶起,看它的样子像极了天坛,只是上面的多了个避雷针而已。 “别慌,打开再说。” 溥仪制止了遗老遗少的动作,而这句话同时也被阎锡山、孙殿英两人说着。 “这绝对是无上的异宝,以前拥有它的只会是帝王!” 几句话把会场的气氛渲染的无比热烈,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一块红色的绒布。 “皇冠、皇冠!” 遗老遗少们低声的吼叫道。 司仪的手就是不拉开那块绒布,插科打诨了半天,最后才歇斯底里的吼道: “今天最后一样宝物,千年的长白山人参!” ================================================================== 今天来个四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56、离别 看着眼前的一幕,溥仪、阎锡山、孙殿英三个人是目瞪口呆。 装老山参的是一个雕制精美的八角盒子,只是上面还有些装饰品,远远看去就像一顶帽子。而锦波公司做的剪影,两边的字又加深了错觉,乍看上去就和大金的皇冠一般。 叫价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烈,但是有很多人却悄悄离开了会场, 虽然拍卖会之后,就是锦波公司的展销会,不过那些大人物,都知道自己盘算落空了。 “老子摔你个板鸡呀,是什么人操纵的?” 阎老西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个时候还不清楚怎么回事,那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定有人点拨锦波公司的人,否则光靠那几个毛头小子,不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特娘的,把老子们全都耍得团团转,都给他们当碎催来了!” 张英梧愤愤的说道。 阎老西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怒火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和熙的笑容。 “都不要讲咧!以后要和锦波公司加强联系,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求人。最近他们和太行山的土匪打得火热,我看不要招惹为好。” 晋系的人听到这里,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太行土匪跑去晋西抢劫,那叫做家常便饭。如果他们真和锦波公司有什么联系,还真是不能得罪。 “我回头招呼下面的人,不要为难他们。” 张英梧小声地说道。 和阎老西抱有相同观点的人很多,甚至一些原先不怎么搭理锦波公司的洋行,这次也专门派人来打了招呼。甚至原本处处刁难的各大银行,也提出了优惠的条件,希望将拍卖的款项存放到他们那里去。 “把手里的钱,尤其是大洋尽量换成美元,公司只要保留日常使用的一部分就行。” 对于秦朗的要求,林薇并不理解,但是她并没有任何异议。因为周委员说过,秦朗赚钱很有的一套。 “越快越好吗?” 秦朗点了点头。 “越快越好,英镑存苏格兰银行、美元存在花旗。和他们的搞好关系,根据地会陆续送来的银两,你们要把它们兑出去。多开一些户头,安排可靠的同志进行管理。” 明年美元就会派上大用场,这个时候当然要尽可能地储备。至于英镑只要留几千就够了,因为即将到来的大萧条中,老奸巨猾的英国佬首先放弃了金本位,只有花旗国还坚持了两年。这个时间,足够把手里的美元都花掉了。 至于大洋也会在以后慢慢淘汰,毕竟国府会在将来进行货币改革,他们禁止银元流通并改用法币。那些纸飞飞,开始的时候还能保持币值,后来就慢慢贬损,最终成了废纸一张。 “秦朗,刚刚传来的消息,花旗国那边的同志以废铁价买到一个高炉,可以使用华夏的铁矿石,只是运回来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原来买的炼钢厂,不包括生铁生产的设备。如果投产的话,只能购买印度生铁或者废旧钢铁。 不过秦朗也不想自己生产生铁,冀北能买到铁矿石,大多是含铁低于百分之四十的贫矿。如果直接用来冶铁,准得把裤子都赔进去。只有先建造选矿厂才能解决问题,这套设备在鞍山就有,只是那里被倭人把持着。 “让他们从花旗国回购废钢铁,另外紧盯着钢铁冶炼的新技术,让他们观察一些工程师和技工,以后用得上,还有……。” 看着滔滔不绝的秦朗,林薇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非要今天赶回根据地了吗?” 秦朗笑道: “大戏已经落幕,接下来的就是埋头发展,争取在年底冀北红军有一个师的兵力。楚瑜,你的工作会越来越繁重,根据地运来的物品会逐步减少,需要锦波公司尽快的开辟财源。” 林薇无神的回答道: “放心吧!” “这一次我们手里的钱是不少,要给湘赣边区政府、总部机关都要送一些,具体的数量由你来定。楚瑜,闽北已经有了一个出海口,要想办法把钨矿砂运出来,然后卖到国际市场去,冀北也需要它来生产合金钢。” 秦朗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林薇叹了口气,走过来帮他折衣服。 “回去你要保重,不能像以前一样跑到前面去拼杀。每次看着你血淋淋的样子,我都会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不回来了!” 秦朗轻轻抓住她的手掌,这一次林薇并没有挣扎。 “放心,根据地的都是好同志,他们不会让我受伤的,反而……。” 忽然,林薇靠到他的身上,用低微的声音说道: “不要说话,抱紧我!” “嘀嘀嘀。” 可就在这时,院子里的卡车按响了喇叭。 秦朗吻了林薇的手背一下。 “很快我就会回来,要多保重。” 林薇强忍着泪水,此刻她想说很多,但最后只冒出一个字。 “嗯!” 秦朗笑了,他提起自己的行李箱。 “走啦!” 林薇默默地跟着他来到院子,直到汽车远去,她还呆呆的望着。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最后都消失在草丛里,似乎谁也看不见,谁也不会发现。 哲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看到林薇楚楚可怜的样子,就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个小……,他走了?” 林薇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 “要去察哈尔一趟,已经和蒙古王公说好了的。” 哲哲跺着脚说道: “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这么大的风波才过去,他就马上离开,也不顾及你的感受是什么?” 林薇轻声说道: “不说这些了。哲哲,天津没有什么大的医院,百姓看病也很困难。现在我手里有一些资金,要不我们修一座医院吧!” 哲哲脸上立刻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开医院就是唐家也不敢开这个口,那可不是一两万银元能够做到的。 “真的?” 林薇点点头。 “达令说……。” 哲哲没等她说完,就挥手把话给打断了。 “建个医院也好,那个掮客都在做黑心肝的生意,就算为他祈福了!” 林薇无奈的叹了口气。 “达令不是你想的那样。” 哲哲却捂着耳朵跑了。 “我这就给尚海的师兄师姐们发电,看看有谁能帮忙。对了,还得让我爹赶紧去找地方。”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林薇摇了摇头,她又望着秦朗离开的方向。 “保重了。” ======================================================================== 莫松子谢谢大家,昨天四更,本来是双十二的应该发的,结果跑去医院就不敢发了。 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57、悉听尊便 返回根据地的秦朗,还没把手里的行李箱放下,就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 “报告司令,冯大帅退出冀北,经晋西退回陕安、豫南去了。” 秦朗听了不禁有些好笑。 阎老西这回算是被欺负到了家里,不但要任由西北军在自己的地盘上纵横,还得小心不被端掉老窝,想来是十分憋屈了吧! “冯大帅这是在示威呢,给阎老西看,也给常校长看。” 参谋人员忽然圆睁起眼睛说道: “是不是制造一些事端,让冯阎两人先打起来?” 秦朗呵呵一笑。 “让他们打起来容易,可惜我们没有力量控制这些地区,最后得利还是常、桂,反而对我们不利。” 参谋人员有些不解,一直以来秦司令就重视常系。可在北伐战争中,常系第一军的战斗力并不怎么样,他们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带着这些疑问他们推演了很多次,但都得出桂系取胜的结果,难道是秦司令估算错了?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在脑海里,笑话,秦司令什么时候出过错,一定是自己没考虑周全! 想到这些,参谋人员赶紧换了个话题。 “司令,现在太行山区基本被我们控制,会道门的力量也纷纷逃跑,我们下一步的战略方向是哪里?” 秦朗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 “这里!” “察哈尔?” 看着那个地方,参谋人员愣住了。 不久前才成立的察哈尔省,以张垣也就是张家口作为省会。这片区域的确广阔,就是境内的人少得可怜。靠近张家口这边有些人烟,再往外就是草原和沙漠。 “司令,这就是个气球,看着倒是大,可没有用啊!” 秦朗哈哈一笑。 “占领了整个太行山区,接下来的必定是再次扩军。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连阎老西、冯大帅都如坐针毡。可是我们把人送到察哈尔地区,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且冯大帅撤军,给咱们留下一个时间差,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司令,那我们何时行动?” 秦朗笑道: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洗碗水都没得喝。打掉孙德林的时候,侦察连已经有两个小组在哪边活动,应该也快有结果。” “嘿嘿。” 参谋人员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这时,孙瘸子笑呵呵的进了指挥部。 “秦司令怎么还提箱子,你们这些参谋干什么,都不会接一下的?” 秦朗这时候才发现手里还提着行李箱,大笑着把它放到一边。 孙瘸子瞪了参谋人员一眼。 “司令,青蛇涧杨家送来一封信,求咱们放他们一条生路。条件是解散土匪的武装,并且只携带一万大洋离开,别的东西都放在仓库里,绝对不会拿一分一毫。” 秦朗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告诉他们,匪首一个都别想走脱。妇孺可以放行,携带一万大洋我也同意。不过需要仔细的检查,一旦发现倭人,就地枪毙!” 孙瘸子摆了摆手。 “直接打进去算了,这些土匪都血债累累,让他们跑掉群众还不戳咱们脊梁骨。” 秦朗正色说道: “打下虎牙山后,一营、二营都需要补充,新加入的战士还要训练一段时间。再者青蛇涧我们没有一点情报,就连虎牙山的俘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觉得它会好打么?只要杨家的人跑掉,那可是后患无穷!” 虎牙山能干掉孙德林,有很大一部分是运气。否则那家伙就会像尹道义一样,甚至比尹道义还更加难缠。 “这个条件,青蛇涧的人绝对不会答应。” 秦朗笑道: “我也不奢求他们答应,你去青蛇涧山口修筑工事,再让丧门星轰上几发炮弹,让那些土匪陷入慌乱。同时让地方干部发动青蛇涧土匪的家属,只要他们配合工作,就能对土匪分化瓦解。让同志们告诉那些家属,只要放下武器我能回从轻发落。没做过恶的人,可以既往不咎。” ============================================================================== “败了”。 青蛇涧大当家杨俊峰小声地说道。 一夜之间,寨门外就冒出个官兵的阵地来。就在众人茫然不知所措时,对面飞来两炮,直接把用青砖砌的寨门轰垮掉。 众人还惊魂未定,又被迫击炮轰了两发,顿时又死伤了几十号人。可就在他们准备抵御进攻时,却又听到了一阵喊叫声。 “林大福,我是你爹,没死的话给我滚回家去!” “龙胜,我是你娘,你还活着吗?大军说了,缴枪不杀!” “二平,我是你哥,咱娘想你想的厉害,你放下武器回家看她一眼吧!” 厉害,居然想到了四面楚歌的法子。到了这个时候,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了。 “败了!” 杨俊峰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青蛇涧的弟兄已经躁动不安,到了夜里肯定会出现大量的逃亡。 “弟兄们,咱们好聚好散,要走的杨某绝不拦着,每人发十个大洋的散伙费。如果官兵要抢,就让他们抢去。只要杨某还有一口气在,以后再做补偿!” 听到这话,周边的几个头领却愣住了。 “大当家的,你这样一弄,弟兄们就全跑了。” “是啊,不如咱们冲杀一阵,一定能打跑那些官军的。” “就是,不拼一拼我们心不甘啊!” 听到这些话,杨俊峰怒斥道: “你们睁开眼睛看看,门口光是机枪就有两挺,让弟兄们冲出去就是让他们送死。今天的事不用再说了,有什么罪过我一人担着,绝不会让官兵伤你们的性命。头领去库房领两条大黄鱼,就当最后一次分金银。” 人越来越少,不过每一个离开的土匪,都会对着杨俊峰鞠上一躬。 “快走快走,都不要耽误时间,官兵见咱们人少,冲进来烧杀的话,你们都得把命送掉!” 终于若大的山寨,最终只剩下杨家的家眷,这个时候官兵们才缓缓的走进来,为首的居然还是个瘸子。 “杨大当家的果然爽利,不过怎么处理你,不是我说了算,还请诸位到青石小住几天。” 杨俊峰微微一笑。 “悉听尊便!” ======================================================================== 莫松子谢谢大家订阅支持,今天有人问,我怎么在论坛说话你不理。 后来看他给的地址,原来是X版。 莫松子直接败退了。 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58、察哈尔 扩军! 这已经是太行山年内的第三次扩军了,扫除掉会道门这些污秽之后,武工队立即进驻到周边的村村寨寨。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已经取得很大的成效。 “地主们基本同意减租减息的政策,相当一部分群众免除了债务,超收的部分也做了相应补偿。现在群众们对我们的工作很配合,所以征兵工作也变得无比顺利。经过精挑细选,征到了五千个青壮,其中三百人识字。” 秦朗不禁笑道: “罗政委打开局面的速度,真是叫我瞠目结舌啊!这五千青壮加上根据地原有的人,冀北支队已经八千出头,可以编成一个师了。具体的编制方法,还是按照湘赣军区经验来。政工人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布置到位,绝对不能出现军阀作风等一系列问题。” 这一次征兵关乎到根据地的发展,决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就会带来一连串的严重后果。 罗荣笑道: “政工人员具体到了每一个排,这段时间正在对新兵进行思想教育。只要这里安排妥当,就会分批的把他们运送过来。” 秦朗点了点头。 此时的察哈尔都统,是晋系的标杆赵戴文,不过他是阎老西的左膀右臂,自然不可能离开太原。没有了监督,张家口的那群人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就给了冀北支队很大的便利。只要打出锦波公司的旗号,一路是畅通无阻。 侦察小组选定的地方是挨着沙漠的草场,这在草原上属于比较贫瘠的地方。当地蒙古王公开价五千,最后以两千大洋价码租了十年。 提钱的时候,王公都要笑死了。这破地方,十年内别说两千大洋,恐怕两百都收不上来。有人做冤大头,那还不赶紧成交! 不过为了安慰“沮丧”客人,他慷慨的表示,边上的沙漠随便用,不要钱。 “让锦波公司购买铁丝网,逐步的把这一块地围起来。到处都要加强戒备,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尤其注意提防倭人,一经发现立刻枪毙!” 那个蒙古王公随便一划,名下就有了二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这在内地都一个县了。可是这么大的范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让秦朗都有些不可思议。 罗荣把这些记在本子上,接着又说道: “司令,我们从东北订购的衣服,已经运到了保定。经过抽检,这批衣服的质量不错。另外,夏帽和冬帽都已经到齐,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下发。” 察哈尔地区四季明显,这就使得军服必须有春、冬两种。衣服是经过秦朗改造的,颜色已经变成草绿,样式就是后世的零七式训练服,冬装有短大衣,并配有棉袄棉裤。还专门制作了后世常见的“雷锋帽”和大名鼎鼎的“八路帽”,连手套都有薄厚两种,这一下子就用出去将近五万大洋。 “先给一到四营配发军服,其余的优先发给训练尖子,尽可能地激励战士的荣誉感。造币厂也已经开始工作,勋章也生产了一定数量。配发新军装的时候,对老兵进行授勋。” 罗荣笑着说道: “这么一来我的工作就好做了。下面的战士穿得五花八门,搞得一些年轻人都不好意思出门,穿上军服那可就威武多了。司令,眼下已经是八月,根据老乡的介绍,到了十月这边就滴水成冰。遇到白灾的话,雪比人还厚,住宿的问题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 参谋部的意见是建设土坯房,但是被秦朗否决了。 土坯生产需要大量人工,阴干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五千多人的住的房子,光是土坯都是天文数字,两个月都做不完遑论盖房子。而且土坯房强度不够,雪下的大了坍塌都有可靠。 “我们也不盖房子,夏秋两季准备帐篷,冬春寒冷就住在地窝子里。我设计的蜂窝煤炉子,一定要装到每一个房间里。班排一级主官必须严格执行安全条例,做不到的一律严惩。” 地窝子的概念,是秦朗在之前的参谋会议上提出来。 它的设计很简单,先在地上挖出一个宽约四米的长方形,然后在左右两边挖出以班为单位的房间。靠墙的位置修出两排土炕,这样既防潮又保暖。 为此根据地抽出两个连去做实验,经过反复修改,最后得出了标准的营造样式。 罗荣却有些为难的说道: “练兵确实要从实际出发,这一块地方能让战士们熟悉在不同季节的作战方式,也可以熟悉草原、沙漠等等环境。不过投入也未免太大了,光靠缴获撑不了太久的,我们必须开辟新的财源。” 秦朗笑道: “修一条公路出来,张家口的毛皮那么多,拉到天津价格就能翻一倍。如果能缝制皮衣出售,出口都不是问题,那个价值还要更高了。再说战士们穿的都是布鞋,两到三个月就要更换。我们可以制作军靴,不但能配发战士,也能运到大城市销售,这个销路根本不愁。还有牛羊肉……。” 草原上最多的就是皮毛肉类,这在秦朗眼睛里可都是钱财。不远的将来就是恐怖的大萧条,期间无数人为了一日三餐发愁。如果把后世的黑作坊生产火腿肠的经验……! 这年月的淀粉,是极便宜东西,天津就能大量的买到,添加剂也没有管控,化工厂敞开的供应。至于罐头盒子也不用愁,花旗国有的是生产线,制作用的马口铁价格也不算昂贵。商标那更简单了,找个印刷厂要几吨都有。 “哈哈哈!” 秦朗禁不住笑出声来。 如今的罗刹也在为缺粮伤脑筋,如果把一批低价罐头运过去,就算没有多少利润,但绝对是划算的投资。日后海上的贸易通道会被倭人封锁,大宗的原材料进口,就要靠罗刹了。 “电告锦波公司尽快购买火力电站,并以合理的价格购买肉制罐头生产线、骨粉生产线、淀粉,从天津化工厂购买亚硝酸盐……。” 罗荣嘴角露出笑容来,秦司令又要做生意了,这段时间折磨自己的经济问题,恐怕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 改了几次都不满意,最后成了这个样子,恕罪了! 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59、淬火 锦波公司怎么样生产罐头,就不是秦朗管的事了。 几千名士兵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察哈尔,现在都住在帐篷里面。 这是秦朗根据记忆设计的,用几根钢管加上固定绳就能搭建好,里面可以住下一个排的人。虽然通风效果不错,但在正午的阳光下,依旧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新兵大多是农家子弟,根本没有纪律这个概念。从入伍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被灌输如何服从命令。从叠被子、洗漱用品的摆放、甚至排队都要教,否则就会变成一窝蜂的状态。 “整理内务!” 每天早晨被子都要叠得整整齐齐,虽然不像后世的豆腐块,但已经有了一些样子。 “今天上午进行队列训练,下午瞄准、刺杀训练!” 只有改掉散漫的习气,才是算一个合格的军人。这就像冶炼钢铁一样,过程痛苦而漫长。 “部队情绪怎么样?” 秦朗看着哪一排排走来走去的士兵问道。 罗荣笑了。 “情绪比较稳定,很多人头一次离开家,晚上躲着哭呢!” 秦朗笑着摇了摇头。 “让政工们多做思想工作,时间长了会习惯的。炊事班的同志要继续改善伙食,战士们肚里有油水,才能更好训练。” 虽然都是挑选出来的青壮,但一个个骨瘦如柴。如果让他们进行体能训练,搞不好就要出人命。甚至连肉的分量,都是逐步的增加,否则就等着全营腹泻吧! 罗荣笑道: “我马上就去安排。” 秦朗想了想。 “新兵训练结束后,抽调一百个识字的战士,担任专门的医务兵。” 罗荣点头说道: “这个确实不能疏忽,训练结束我就立刻着手。说道医务,最近营地的卫生做得很差,是不是要抓一抓了。” 秦朗笑道: “纠察队会处理好。” 有不良恶习的人太多了,虽然已经三令五申,但是那已经成了习惯,很多人都改不过来。搞得军法处的纠察队也苦不堪言,被抓到的人都要去挖厕所,以至于现在每个人平均都有三个坑可以用。在这样挖下去,恐怕整个察哈尔就像月球的表面一样。 “发现有恶习的每天刺杀加一百,再抓到加两百,三次就三百!” 纠察队长也没辙,请示了秦朗、罗荣以后,制定了一个严厉的计划。 谁知道上午刚刚颁布,两个小时内就抓了一个营的人。 纠察队长恶狠狠的说道。 “正常训练结束后,拖出来单独操练,动作不达标不算!” 午休的时候在太阳底下练习刺杀,这滋味确实不好过。很多人都要哭出来,至于那些连犯两次的觉得自己要完了。 “五十!” “杀!” “五十一!” “杀!” “五十二!” “杀!” 朱炳文就是倒霉催的一员。 回营房的时候恰巧山上吹来一股风,弄得嘴里全是苦涩的沙子,往地上啐了几口,纠察就到面前站住。加上一次随地大小便的记录,他“光荣”的成为第二梯队队员,必须刺杀两百下。 手里的枪越来越重,从手臂酸软到浑身发颤,就是一百二十下的功夫,剩余的还有八十次,不知道结束后是个什么样子! “一百二十一!” “杀!” 朱炳文大声的吼叫着。 今天已经是八月二十三日,来到营地已经十一天,初时的那点兴奋早没了。现在每天除了训练外,还要在营地中挖坑,据说是冬天住的地方。都是握锄头把子的,这样的事比训练轻松多了,两天的功夫就已经就完成了。 胡思乱想的,也就不到酸楚,可能是麻木掉了。 “一百五十!” “杀!” 队伍里好些个人都哭起来,那样子甭提多怂包。不过朱炳文觉得自己不会,毕竟是响当当的汉子嘛! “一百九十九!” “杀!” “两百!” “杀!” “解散!” “杀!” 随着这一声吼叫,所有的人都趴在地上大口的吸着气。 “下一次还再犯不良恶习,就在今天的基础上增加一百,我们随时欢迎各位回来!” 新兵们怨恨的看着那些纠察,却没人敢说半个字。 纠察队选的“混蛋”都是老兵,个头高大不说,还要武艺精良,寻常三五个人那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胸前都缝着蓝蓝绿绿的布条子,这可是立功受奖的好汉才有资格挂的。 怨怒很快变成羡慕,朱炳文又开始幻想自己立功受奖了。 “炳文,扶我一下,脚麻!” 这带哭腔声音,怎么像同村的邓宝丰呢! “宝丰还真是你啊!” 朱炳文伸出手想去扶,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麻木了,根本抬不起来。 “得,你搭着我的肩膀吧,刚才没看到你啊!” 邓宝丰哭丧着脸说道: “甭提了,我就躲在没人处尿尿,冷不丁就跳出来一个纠察,吓得那玩意都缩回去了,弄我一裤裆都是水。” “呸!” 朱炳文对天空啐一口。 “把你的爪子拿开,我才洗干净的衣服呢!” 邓宝丰赶紧拱手。 “朱炳文同志,你可不能不仗义啊!” 朱炳文想想也是。 “把你的枪递过来,我拉着你回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纠察走了过来,吼道: “都等一等!” 看周围的人都诧异的停下步子,他又朗声说道: “根据司令部新颁布的管理条例,从明日起有不良恶习的人,除了处分之外,还会加一个黑点,将取消发放军服的优先权。其余违反纪律的行为,也会根据轻重加数目不等的黑点。” “还好是明天,得赶紧回去,下午还有训练呢!” 朱炳文拿起邓宝丰就跑,全然不管对方的叫唤。直到看到肃静两个字,他才停住步子。 “呼呼!” 后面的邓宝丰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要埋怨几句时。 “嘀嘀嘀哒哒!” 嘹亮的军号就在耳边响起。 刚才还寂静的营房一下子热闹了,朱炳文看到自己的班长,立刻向他跑过去 “今天下午训练科目,实弹射击!” 听到值日军官的声音,新兵一下子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欢呼声。 “肃静,所有战士检查手里的武器!” “九班,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由于大家的努力,我班训练成绩极为突出,营首长决定由我班作为全营的向导,现在我命令全班前往靶场射击!” 听到班长的话,朱炳文脸上露出笑容来。 “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走!” “向前向前向前,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队伍向太阳,……。” =======================================================================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订阅,有朋友会说怎么剧情慢了,主要是现在写书不能改历史线。 我会适当的快进的。 求月票、求推荐、求收藏。(未完待续。) 60、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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