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全团都是恋爱脑》


 第01章

    音羽观火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公司给了她指示，今天将有四个被打入冷宫的问题新人偶像在休息室里等她。
    r·f经济公司，五十层的高楼大厦，从顶层的透明玻璃往外看可以纵览市区全景，办公环境舒适安静，健身房咖啡厅按摩室一应俱全，让不少人宁愿少拿工资也想来这里工作。可即便是这样土豪又有品位的公司，也有让人不想踏进的两个地方。
    其一是四十二楼，音羽观火办公室的所在地。这一层工作的都是被“流放”的员工，工作出错、得罪领导、上位失败，到了这儿意味着混吃等死。
    反正她是很讨厌四十二楼。每天上下班坐电梯都要等半天，每层都有人进进出出，有的时候明明到公司了，结果卡在电梯里没打上卡，一个月的全勤奖金泡汤了。
    其二是四楼，旧文件堆放室，典型的脏乱差没人管理，只有每个月公司大扫除的时候，保洁阿姨才会想起还有这么个地方在她的工作范围内。
    *oss是个看重吉凶的人，但他迷信的很特别。别人忌讳四和四十二这两个数字，干脆建公司时就不要这两层，可boss不依，他觉得四层标五层，四十二层标四十三层纯属脱了裤子放屁，他要当不一样的烟火。很简单，建了让废物员工在里面吸走霉气啊。
    多么清奇的思维，难怪r·f经纪公司屹立演艺圈多年不倒。
    音羽观火现在推开的，正是四楼的休息室大门。
    虽然脏乱差，该有的设备还是有的，一张吹一吹灰尘能呛死人的办公桌，几把不是缺腿就是断背的椅子，她看了眼坐在桌子旁的四个少年，不禁在心里赞叹，一共就四把勉强能坐的椅子，几位能火眼晶晶找出来，将来必成大器呀。
    四位少年听到了开门声，懒洋洋地抬起头，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稍一愣怔后，又低下头该看杂志的看杂志，该刷微博的刷微博，该玩psv的玩psv，该睡觉的睡觉。
    音羽观火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现在的新人都是这么拽的吗？！
    她狠狠地甩上门，是在门关上前都能预料到的像地震一般的响声。不行，要冷静，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在门撞上边框的前0.1秒，音羽观火拉住了门边，毫无意外地夹到了手，疼得她呲牙咧嘴想找妈妈。她听到了背后的嗤笑声，自动脑补出四个小鬼一脸妈的智障的表情。
    她忍住暴脾气，深吸一口气站到办公桌前，发挥站着的身高优势，在气势上压倒他们！
    打开ipad左右滑动，第一份资料尽收眼底，“宇智波佐助，十六岁，出道一年受到公司力捧，处女作即是大制作电视剧男二号，粉丝数一夜暴涨……”音羽观火打量着这位俊秀帅气的少年。这么好的苗子公司会漏给她？
    她挑了挑眉继续往下看，“成名后，本人提出‘三不原则’，不卖人设，不接吻戏，不炒cp？”
    音羽观火笑道，“小伙子很有个性嘛，知道上一个像你这么有个性的偶像现在在干嘛吗？在电视剧里给十八线‘洗脚’当配。”
    宇智波佐助微微抬头，墨色的瞳孔不屑的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却因为她极为好看的长相失神了片刻。
    “下一个，黄濑凉太，十七岁，模特出身，国家青少年篮球代表队队员，在高中生和家庭主妇里有很高的人气……”有了上一个神转折，她决定看完再评价是不是好苗子，“进入公司后，除国家队集训外，每年还会请半年假去米国看篮球比赛。”
    音羽观火的吐槽像豆子一样喷涌而出，“半年？你是去火星看篮球比赛？”
    黄濑凉太揉了揉自己的金发，笑得一脸纯洁无辜。
    她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打在棉花上，软软的使不上力。仗着国家队撑腰随便请假，摆明了是不想好好当偶像嘛，估计合约一到期跑得比谁都快。
    “下一个，空条承太郎，17岁，普通练习生，暂未出道。”底下用红字写着，前方高能，请做好心理准备。
    普通资料有什么高能的，又不会有果照。
    音羽观火没当回事继续往下翻，“上个礼拜第一次上综艺节目，一边说着欧拉欧拉一边把主持人胖揍，造成对方严重骨折……？骨折？把主持人胖揍一顿？”
    黑人问号.jpg
    下附现场照片，一张欧拉欧拉实况全景，一张主持人送进医院后全身绷带昏迷。
    她慢慢抬头偷瞄空条承太郎，他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从腿长估计身高至少1米9，黑发黑裤黑外套，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充满了压迫感。
    公司到底为什么要招不良少年啊！
    音羽观火清了清嗓子，自认为很自然地跳过了他。
    宇智波佐助抓住机会开嘲讽，“哼，欺软怕硬。”
    你行你上啊，你去试试让一个1米9的不良欧拉欧拉一下，看看感觉如何。她眉梢弯弯，完全不以怂为耻，“欺软怕硬？那请问谁是软啊？”
    “思想龌龊，你还是女人吗？”他嫌弃地瞪了她一眼。
    谁思想龌龊了喂！是你自己想到不健康的东西了吧！
    音羽观火忍住怒翻白眼的冲动，把目光放到最后一个人身上，有点眼熟啊，她不确定地问，“你是游城十代？”著名童星，出演了一部现象级电视剧，随后趁热打铁发了专辑，超过了国内专辑销量纪录，五年后记录才被打破。论国民度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高。
    “是我。”他咧开嘴笑得轻松爽朗，有了前三位的对比，对他的好感度一下子窜了上去。
    不过这么一位国民好感度高，有颜值有演技的人，怎么会落到她手里呢？自从两年前她带的天团解散以后，公司可是没再让她带过有潜力的新人啊，即便她带出了成绩，也会马上被迫转给其他经纪人。
    她低头看游城十代的资料，“患有严重的舞台恐惧症，一上台就无法演唱，希望新的经纪人能帮助克服心理疾病。”难怪当年激流勇退回学校读书去了，居然是这样的□□。
    音羽观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经纪人不是心理医生，少年，还是多吃药少受刺激吧。”
    游城十代抬起头看她，目光一片真诚，“我这不是心理疾病，而且我见过的医生长得都没有经纪人来得好看。”
    音羽观火对他比出大拇指，伸手揉乱了游城十代像水母一样的发型，“有眼光，以后我罩你，保准红。不过先换个发型怎么样？”
    宇智波佐助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椅子在地上拖动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我要走了，这种只喜欢听好话又欺软怕硬的经纪人，真没看出来有什么用。”
    音羽观火眯起眼，又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佐助，“你长得也很好看。”
    游城十代对音羽观火外貌的夸奖并不是没有道理，起码宇智波佐助梦游一样后退了一步，差点没被椅子绊倒。旁边的黄濑凉太及时扶了他一把，却还被回过神来的佐助瞪了一眼，只好收回手来非常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哼。”音羽观火耸耸肩，收起了脸上刻意做出的神情，将手上的ipad用力拍到了桌子上，震起一层灰尘，“你看，你也是喜欢听好话的。我想没人不喜欢听好话吧？现在你给我坐下。”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样的被人捧着，现在到了这里，就得听我的。”她靠着办公桌，俯视四个坐着的少年，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挑起眉来，“我不听任何的理由，总之单看结果，你们已经是处于被公司放弃的边缘。一旦被公司彻底放弃，你们都是知道后果的。不管有多努力，没有资源都是白谈。在这个永远追求新鲜的地方，你们只有被遗忘然后躲到墙角哭的份。。”
    音羽观火停了一下，“你们既然签约我们公司，应该明白我们公司名字的含义吧？”
    她点名游城十代。
    “r·——若不成为永恒，必将被人遗忘。”游城十代垂下眼睛，“经纪人，我对这种事情很清楚。”
    “很好。”音羽观火点点头，望向其他三个人，“你们也明白吗？”
    宇智波佐助撇着嘴望着天花板，黄濑凉太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身后的墙，空条承太郎——不好意思这个少年身上气场太可怕了音羽观火的视线不受她控制地掠了过去。
    很好，不理她。不给这些年轻人露个身手，他们还真以为她是y了。
    音羽观火熟知一个巴掌一颗糖的原则，于是收起桌子上的ipad，“我也知道你们不可能一下子接受我，那就以一个礼拜为限制吧。”
    她眨眨眼，“一个礼拜之内，我会告诉你们我给你们做出的未来规划。但是相对而言的，我也会随时随地去探你们的班，希望你们能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你们记住，你们在选择我，我也在选择你们。”
    她将ipad抱在胸前，走到办公桌后面，从一堆杂物里准确无误地捡出黄濑凉太刚才一直盯着的篮球，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将篮球丢给了他，“打篮球和当偶像，未必不能兼得。”
    最后附身在十代耳边轻声道了歉，毕竟刚才也是戳了人家心酸事了。
    她走到门口打开门，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挑起嘴角回头，“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音羽观火，是这家r·f公司里最有名的经纪人。”
    她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将自己的长发别到耳后，飒然一笑，“对，就是你们的前辈，那个独一无二的超人气天团ix的，曾经的也是唯一的经纪人。”

 第02章

    九月中旬，气温还处于炎热，每到这个时候，穿着厚重的戏服拍戏就成了演员们最辛苦的一件事，但是高温没有阻挡粉丝的热情，音羽观火撑着遮阳伞赶到片场大楼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粉丝。
    四个问题少年里，宇智波佐助出道就接拍了大ip《火影忍者》的男二号，圈了许多粉丝。音羽观火考虑到偶像团成立，他必然会靠人气成为ace的情况，决定先说服他接受她这个经纪人。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她从人群的细缝中艰难地钻过，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排，一个举着灯牌的少女瞪了她一眼。
    “挤什么挤啊！晚来的到后面去。”
    “我是……”她的话很快被打断。
    另一个拿着礼物的少女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她，“你是跟谁来的呀？站位都不知道吗？”
    音羽观火从包里掏出工作证，“我是工作人员，麻烦让我过一下。”
    “你是工作人员？”少女不耐烦的表情一扫而空，激动地把礼物举到她面前，“可以拜托你把这个交给佐助吗？”
    她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r·f公司严禁偶像私收礼物，你坚持想送的话，送到公司前台，他们会统一交到偶像手里。”
    少女双手合十，“姐姐你通融一下嘛，我们都是老粉了，一直跟佐助行程的。”
    “既然是老粉就更体谅他一点吧，被公司发现会很麻烦。”r·f经纪公司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严格，不过这条规矩是为了偶像好，毕竟有过偶像收到威胁信和恐怖布偶的先例。
    “好吧……”果然，一提到偶像就不再坚持了。
    音羽观火收起遮阳伞。
    看她们的反应和语气，不是大粉就是职粉。大粉多数是民间散粉，会花时间和金钱跟行程，拍前线照片，也有些会剪视频，因此拥有很多粉丝。职粉是指职业的“粉丝”组织者，将粉丝作为一种职业赚取佣金，和经纪人会走得很近。
    看来佐助的上一个经纪人早早地成立了官方后援会，让职粉通过大粉管理散粉，这么用心，也对得起这位超人气新人偶像了，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瞥到粉丝手上举的灯牌，上面除了佐助的名字，还有另一个偶像的名字，再看看她们手上拿的圆扇，q版的佐助旁边，仍然有那位偶像的q版形象。
    怎么搞的？她决定收回那句“对得起”。cp粉也是粉，但大粉怎么能让cp粉来当，演艺圈最不靠谱的就是cp关系，要是出了戏，cp解除绑定或是有矛盾了，cp粉会选择站哪一位谁又猜得到呢。
    没办法，官方后援会也要重新洗牌了。
    音羽观火循着门牌找到了佐助的休息室，刚想敲门，隐约听到门里传来哭声，“呜呜呜……佐助君，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她手一顿，觉得这门敲也不好，不敲也不好。
    “我没有生气。”佐助声音冷淡，“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到助理的责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对不起……我是想到佐助君这两天忙着拍戏，缺少营养，才会擅自买了蔬菜汁回来。”
    “可我让你买的是黑咖啡，我不需要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人。”屋里传来空调规律的响动和纸张翻页的声音，“东西留下你出去吧。”
    “我知道了。”助理吸了吸鼻子，抹着眼泪打开了房门，音羽观火以为他们还会聊一会，没想到佐助处理起来简单粗暴，她来不及躲被撞了个正着。
    看到她敲门的姿势，助理知道她肯定听到了刚才的话，一时羞恼地红了脸，又发现她长得漂亮却十分面生，不是演员也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态度强硬地说道，“这里是休息室，粉丝请马上离开。”
    她一没有拿着签名板，二身上没有佐助相关的一样周边，到底为什么一再把她当成粉丝啊！
    音羽观火深吸一口气，“我是佐助新的经纪人。”
    “啊！对不起，我……”助理手一抖，吓得赶忙鞠躬道歉，坐在沙发上的佐助听到了“经纪人”三个字，黑色的眸子朝门口看了一眼，随即又把视线放回了手中的剧本。
    她拉住不断道歉的助理，“好了没事的，你也辛苦了，还没吃饭吧？我这有一份便当你拿去吃吧。”她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漂亮的脸笑起来总是赏心悦目的，她温柔的笑容缓和了之前沉闷的气氛，助理僵硬的身体也不知不觉放松了。
    “非常感谢！”助理含泪接过便当，小跑着到餐厅吃午餐去了。
    观火走进休息室，佐助靠在沙发上，如黑玉般的头发闪着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他头也不抬地翻着剧本，“我还没答应让你做经纪人，你只是‘临时’的。”
    “那我这个临时工，今天想和我们的超人气偶像佐助君，签一份转正式工的合同的。”她掏出粉红色小本本，按下圆珠笔的笔帽，“不过在这之前，先说你对新助理的要求吧。”
    佐助错愕地抬头，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不解地盯着她的眼睛，想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怎么，你不打算对我说教？”
    她放下笔，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对你说教？你做了什么需要我说教的事吗？”
    “我骂哭了助理。如果是以前的经纪人，她会说我脾气太差，不懂得体谅别人。”
    “脾气不好我+1表示赞同。”说完，佐助的眼神犀利起来了，她不就是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吗，这就生气啦？
    她笑着补救道，“但是助理的事，你没有错，助理的工作就是满足艺人需要，你让她买黑咖啡，她自作主张买了蔬菜汁，嘴上说为了你好，可这种‘好’只是她认为的好，不是你需要的‘好’。”
    而且以她看人的经验，这位小助理对佐助的态度，不像助理对艺人，更像女人对男人的崇拜和喜欢。
    助理喜欢上艺人不是稀奇事，毕竟颜值高还朝夕相处，小助理要是能藏住这份心思，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藏不住，只好请她离开了。
    佐助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音羽观火。
    乌黑的头发挽着髻，上面夹着几个音符形状的小发卡。她长得明眸皓齿，脸颊侧面的弧度堪称完美，五官单看气质清秀，却不知道为什么，组合在她的脸上变成了让人难以抗拒的美。
    演艺圈不缺美人，可她的样貌，放在圈内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
    他对“经纪人”这个职业没有好感，自以为是又喜欢说教，总是对他的生活指手划脚，但他不得不承认，音羽观火是个很特别的经纪人，也是适合他的经纪人。
    “既然你想解雇她，刚才为什么还……”
    “还把便当给她是吧？”她猜到他想问什么，“现在外头的娱记天天等着人上门爆料，她是你的助理，平时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对你了解不少，就算解雇也要客客气气的，不能让她心怀怨恨——所以说，在这个圈子，如果有人突然对你很好，不是有求于你，就是准备对不起你。”
    虽然特别，可本质依然是唯利是图的经纪人。
    佐助的语气不自觉带上讥讽，“不愧是带出天团的经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计较得失。”
    “我当是夸奖收下了。”她突然换上哀怨的表情，“唉，可惜我亲手做的便当，本来是想给你加餐的。”
    佐助斜睨着她，“你不会想一份便当就收买我吧？”
    “不行吗？”音羽观火想了想，慢慢地伸出两根手指，“那……两份？”
    “呵……”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几天拍戏积累下的疲劳，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行了，等会我要拍戏，你把计划书留下，之后我会找时间看的。”他才不相信她什么都没准备。
    她把熬夜赶出来的计划书放在桌上，看了看手表，“那我不打扰你了，新的助理会尽快到位的。”刚走到门口，窗外闪过一道银蓝色光芒，随后轰鸣的雷声闷然响起，倾盆的雨水刷拉刷拉地往下掉。
    夏天的雨来得突然。
    音羽观火惊呼一声，“糟糕，忘带伞了。”
    “你不是带伞了吗？”佐助朝她手上的遮阳伞努了努嘴。
    “这是刺绣面料的遮阳伞，旁边还有蕾丝，只能遮阳不能挡雨。”她撑着这把伞往雨里一站，外面下大雨，伞里下小雨。
    “谁让你为了臭美买镂空的伞。”佐助淡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门口那把伞你拿走吧，不用还我了。”
    “这把吗？”她举起伞撑开看了看，佐助像是才想起什么，突然大声喊到道，“等一下，那把伞好像是……！”
    然而音羽观火已经撑开了伞，伞面印着佐助《火影忍者》里的q版造型，摆着几个电视剧里经典的pose，联系刚才他激动的表情，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没想到他这么喜欢自己演的角色，特意偷偷收了一份自己的周边。
    表面上一副冷淡孤傲的样子，其实很有少男心嘛。
    她偷瞄到佐助微红的耳朵，抱紧雨伞憋住笑意在他的眼刀里迅速逃生，以防他少男心事戳破，恼羞成怒又反悔不看她的计划书了。这么小孩子的举动，她认为佐助是很有可能做的。
    看着音羽观火脚底抹油逃走的背影，佐助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他也真是奇怪，至于被她影响情绪到这个程度吗？
    花了十分钟重新梳理了一遍剧本，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发胀太阳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打扰一下。”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是来送东西的。”
    “进来。”
    门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说道，“这是音羽小姐托我交给您的。”
    本来并不在意的佐助听到“音羽”的名字，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罐包装精美的黑咖啡。
    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家伙。

 第03章

    海常高校，篮球馆。
    球鞋在场地上摩擦的声音，篮球弹入篮筐的声音，球员们喘息的声音。
    音羽观火穿着简单，戴着墨镜，靠在观众席的栏杆上，看着黄濑凉太干脆利落地闪身过人，闯到篮下进球，然后指挥着队员迅速回防，耳钉和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连同着他自身也像是在闪光一样。
    真是青春啊。
    她打从心底感叹了一下年轻人的*和活力。
    黄濑凉太已经升上高三，被选入了国家队的替补之中，外加上高中最后的一场全国大赛开始的日子越来越近，他训练的日子也随之越来越多。再加上他本来当模特也不是十分上心，两相对比之下，请假缺席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公司一怒之下，就把黄濑丢给了她。
    黄濑说不定乐得轻松吧，要不是为了完成国家队下派的宣传指标，他估计早就从模特业界隐退了，可是这么一棵好苗子，她不会让他就这么断送掉。
    反正她也有过带国家队篮球运动员的经验。不过天团解散之后，那个人就去了nba，算算时间都过去了两年了，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一晃神，比赛终场的哨声就吹响了。黄濑还没来得及和队友们击掌庆祝，就被旁边冲出去的少女们围了个正着。
    “黄濑君，请用我的毛巾吧！”
    “走开！——黄濑君，这是我亲手做的便当，尝尝看吧。”
    音羽观火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还坐在她身后观看比赛的少女们下饺子一样从栏杆上翻下去。
    “啊呀，别挡路啊。”
    她被焦急的某黄濑粉丝从后面推了一下，腰部和栏杆进行了一个亲密接触，半个身子都栽到了栏杆外面，险些没有跌下去，急忙用手撑住矮墙保持平衡。
    糟糕，墨镜要掉了！
    观火的视线被垂下的黑发遮挡，想要伸手稳住即将掉下去的墨镜却腾不出手来，只能感知着墨镜慢慢从她的耳朵上滑落，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她三个月的工资啊！作为月光族她攒了好久才买的墨镜啊！
    她想暂时闭上耳朵，不想听到墨镜碎裂的声音——人为什么不能闭上耳朵！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跟着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是你？”
    但静寂几秒过后，她听到的却是轻浮悦耳又带着惊讶的熟悉嗓音。
    她将长发撩到耳后，视野清晰之后，一下就看到了正下方正对着她的一张俊美脸庞。有着出色容貌和高大身材的黄发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出了少女粉丝们的包围，手里拿着她的墨镜，对她眨了眨眼。
    墨镜被他在半空接住了？还有，这是在……放电？
    音羽观火也对着他眨了眨眼。
    黄濑凉太笑了起来，对她挥了挥手中的墨镜，“我还怀疑是我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观火对他摊开手，示意他把墨镜递给她——长得高反应快的人真是让她这个生活自理能力二级伤残的人羡慕，“我刻意打扮得很朴素了，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我可不是靠衣服来认人的。”黄濑笑得神秘，“之前中场休息的时候就看到你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不可能吧，还以为是我想你了才出现了幻觉。”
    他弯起的棕黄色眼眸中反射着篮球场灯光的光芒，璀璨之极，“你能来看我打球，我很高兴。”
    “你就胡说吧，我对甜言蜜语免疫。”音羽观火随口应答，踮起脚弯下腰，以栏杆为支点去够黄濑手上的墨镜，黄濑却忽然收回了胳膊，她失去了瞄准的目标，右手在半空中一下用力过猛，左手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重心猛地往外偏转，从二楼的看台直直往一楼篮球场摔了出去。
    绝对是故意的！黄濑凉太！你个混小子！
    她蜷成一团准备接受落地的冲击，却是在半空就被人接住，鼻尖传来对方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香皂味。
    她脸朝下对着篮球场的木地板，胸部压在黄濑结实的手臂上。
    观火面色一黑，对方却早她一步，将她像煎鱼一样翻了个身，然后蹲下让她的脚先着了地，再扶着她站直身体。
    “啊啊啊，我不是有意的！”黄濑一脸无辜，举起手来。
    音羽观火只恨自己今天为了装成高中生而特意没有穿高跟鞋出门,她现在的身高和黄濑差了一个头以上，只得踮起脚仰起头，咬牙切齿地小声道：“别以为你故意捉弄我，我就会气得走人，你啊，naive！”
    “na……什么？”黄濑被观火紫红的眸子中散发出的热烈斗志盯得一怔，然后回过神来掩饰一般地耸耸肩，却也一下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随手就将墨镜给身材娇小的经纪人戴了回去，“走吧，我知道你不是单单来看我打篮球的，待会的杂志拍摄我会尽力的。”
    他很久……都没这么热烈而有斗志地去做事情了。
    “黄濑君！”围在旁边的少女们发出了骚动，“我们可是大老远过来看你的啊！”
    “对啊对啊！这个女人是谁？”
    “就是！只是长得稍微有点好看，就像霸占黄濑君了吗！黄濑君，留下来再陪陪我们嘛。”
    “这是你新的女朋友吗？黄濑君，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这么喜欢你！”
    以音羽观火在圈内摸爬滚打的经历，她当然不会因为一群少女的讨厌而动摇。
    她只是觉得脑仁疼。
    好像，有点理解黄濑不想继续当偶像的原因了。这样下去，连正常的训练都会受到影响吧。黄濑虽然喜欢和女孩子约会，但是量多可就质变了，他之前的经纪人……连正经的后援会都没有组织起来吗？
    ——比佐助的后援会还不如。
    她揉了揉太阳穴，刚想说话，突然一个梳着粉色单马尾的漂亮女孩子从她和黄濑身后的运动员通道窜了出来，一下挡在他们两人面前，气势十足地对着少女粉丝团一挥手，“你们也听到了啦，小黄待会还有工作。如果是粉丝的话，就好好支持他工作啊！”
    “真是的，你好烦人！凭什么管我们！”
    “就是，你算他什么人啊，桃井！又不是黄濑君的女朋友！”
    被称为“桃井”的粉马尾女孩鼓起了嘴，转身看向观火。
    小黄新交的女朋友很漂亮嘛，是圈子里的人吗？她扒着观火的衣服，“来，小黄的女朋友，和她们讲讲道理！”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观火眼神死地被推到了众人面前，脑子里全是“偶像禁止恋爱”条例。她可是经纪人，就算只是和手下的偶像有点风言风语也足够她吃一壶的了。
    她清了清嗓子，“好吧。那么我问你们，你们真的很喜欢黄濑吗？”
    “喜欢！！”
    “愿意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吗？”
    “愿意！！”
    “那，黄濑的每本杂志你们都买了吗？参加过他的正式活动吗？有花钱应援过吗？”
    “诶？”
    观火又详细解释，“比如说，他的握手会或者篮球比赛，你们有买过票参加吗？他的应援周边——写真之类的东西有买过吗？”
    她严肃起来，“你们给黄濑送毛巾、做便当，这很好。但是，这对他的演艺事业和体育事业都毫无帮助。你们要知道，现在做偶像这行竞争可是很大的，如果不想黄濑昙花一现的话，拿出实际行动来，帮他把周边销量提上去才是正经的。这样之后，他的活动会越来越多，你们能正大光明见他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当然，你们的情敌也会越来越多。黄濑绝对是她现在手下四人之中的门面担当，吸饭的水平将会是一流的。
    观火明智地把这句话咽下了肚子。
    黄濑眼神闪了闪。
    音羽观火……提到了他的体育事业？真不可思议，之前的经纪人从来都只是叫他专心在模特事业上。
    “而且，就算是要送毛巾、做便当，你们也应该选出代表来，这样才不会影响黄濑的正常生活。并且，你们身为黄濑的粉丝，别人会以你们的行为来判断黄濑的形象，不要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才是。”
    观火熟练地说完了这段话，然后眨了眨眼问，“你们这给黄濑出过最多钱和力的孩子是谁？”
    桃井五月举手，“是我是我，小黄的女朋友。我是桃井五月。”
    “……”音羽观火叹了口气，“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他的经纪人。”
    “经纪人！？”这么年轻？桃井还以为经纪人都是那种精明干练的ol，她做事干净利落没错，可看上去和黄濑差不多年纪吧？
    “对，经纪人。”她拍了拍桃井的肩膀，递出自己的名片，“黄濑现在的情况需要一个人替他组织起粉丝，我很看好你哦。”
    “音羽……观火？”桃井五月读出名片上的名字，用力点头，“好的！我会努力的！”
    音羽观火挑起眉来，凑在她耳边悄声道，“那么，你先和这里的粉丝们交流一下，我晚上回去建一个黄濑官方应援会的账号，再和你详细谈这件事情。”
    “走吧，黄濑。拍摄要迟到了。”她侧头对黄濑道。
    黄濑敛起望着观火时眼中异样的光彩，接收到桃井五月一个心照不宣的“知道你看上人家了”的眼神，懒懒散散地将手插在裤袋里，三两步就跟上了音羽观火的步伐。
    “对了，黄濑，我先和你约法三章啊，我不知道你和桃井那孩子是什么关系，总之她当了你会长，你别对她出手了啊。”
    黄濑一脸委屈，“小观火，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小观火……”音羽观火打了个寒颤，“还别说，我知道男生——嗯，其实我也喜欢那种有胸的女生，像你的大前辈、之前刚刚退圈的黑崎一护，最后就选了井上织姬结婚啊。”
    黄濑摸了摸自己之前接住音羽观火的胳膊，又偷瞄了一下对方，据理力争，“才没有，我喜欢贫乳的。”
    总之，对象是小观火就好。
    这么认真地为他考虑、不反对他娱体双修、又如此热烈而有行动力的人，从他入r&f以来，音羽观火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黄濑觉得有些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他在演艺圈见过众多美人，可遇到观火他才第一次知道漂亮与美丽的区别。
    嘛……也没什么不好。
    他抓了抓金色的碎发，俊朗的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

 第04章

    观火：在忙吗？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移动曲库dio：刚才在排练。原来是你打来的电话，我还以为是推销广告。
    观火：喂喂喂，好歹我也是你曾经的经纪人，才两年不联系你就把我的号码给删了？[掀桌.jpg]
    移动曲库dio：[dio自拍表情包之摊手.jpg]你说不会再联系我，我只好把号码删了断了想念你的心。
    观火：[鸡皮疙瘩掉一地.gif]我的原话是“没有重要的事不会联系你”！现在有了，需要你帮个忙。
    移动曲库dio：演艺圈里，也只有你求我帮忙还这么嚣张了。[dio自拍表情包之微笑.jpg]
    观火：本来就是你欠我的承诺,[面无表情.jpg]这样吧，为了表示对乐坛天王迪奥大人的尊敬，时间我来凑你，你把行程表发给我，等会我看了再定见面的时间。
    移动曲库dio：火急火燎的，在忙什么？
    观火：跟踪新带的一个小鬼……不说了，边聊天边跟差点跟丢，行程表记得发给我啊！
    音羽观火收起手机，从转角的墙边探出半个身体，她皱着眉四处望了望，又缩回墙后。
    人呢？不会真的跟丢了吧？明明看到空条承太郎往这里走了。
    她不过是和前·天团成员迪奥氏进行了一番友好愉快的交流，走这么快，腿长了不起啊！亏她为了对抗他1米95的身高，不在气场争斗中败下阵下，特地踩了双10厘米的高跟鞋来，结果变成累赘了。
    算了，明天换双球鞋再来吧。
    她舔了舔手上的快要融化的甜筒，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啪叽——”音羽观火身体一僵，视线牢牢粘在甜筒撞上的黑色风衣上，“我的甜筒！不对不对，甜筒不是重点，非常不好意思！”
    她赶紧从包里拿出湿巾纸，对着白花花的奶油擦了上去。
    对方后退了一步，清冷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响起，“你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奶油顺着衣摆流掉了地上，音羽观火也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欧拉到地上的未来。
    她咽了咽口水，“我只是想把计划书交给你，但是你没有在公司的档案留下家庭住址，只有学校的名字，我才会偷偷跟着你的。还有你的衣服我一定会洗干……”瞥到他“和善”的眼神，赶紧改口，“一定会重新买件一模一样的给你，所以请不要欧拉欧拉我！”
    承太郎看她缩在墙角，就差没嵌进去的样子，碧色的眸子动了动，“不用了。还有，我不打女人。”说完，手插着口袋潇洒地转身，踏着沉稳的步子离开。
    唉？虽然是个不良，但意外的有原则？
    观火壮着胆跟上去，和他并排而行，“计划书我已经做出来了，希望你能看一看。”
    他目视前方，“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对当偶像不感兴趣。”
    她不解，“可你不是报名当我们公司的练习生了吗？”
    “是那个婆娘擅自报的名。”承太郎默默加快脚步，“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加入偶像团。”
    两年了，她好不容易接手了四个资质不错的新人，要是没全部摆平他们，这偶像团体就组不了，组不了就没办法翻身，没办法翻身就要继续待在可恶的四十二楼办公室，她拒绝！
    金牌经纪人的字典是盗版的，所以没有“放弃”两个字。
    观火毫不犹豫，伸手拉住承太郎的袖子，“等一下……”
    “哦呀，好巧，这不是空条承太郎吗？”
    话被打断的她皱了皱眉，和承太郎同时抬起头看向前方。拐角处，慢慢走出几个青年，他们有的脸上有疤痕，有的脖子上露出刺青，脸上在笑，表情却是格外狰狞。其中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金发男人走上前，“既然巧遇了，不如我们再较量一次？上次我一时轻敌，才让你尝到甜头，这次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一个个手上都拿着棒球棍，哪里像是巧遇了，分明是故意堵承太郎。
    她瞥到承太郎压了压帽子，露出一脸真麻烦的表情，心头一跳。胖揍主持人才刚摆平，这次要和不良少年团打架了吗？
    “这是你马子？”绷带男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长得很漂亮嘛，是我喜欢的类型。”
    “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哈哈哈哈巧了，我也喜欢。”
    旁边的小弟三言两语地搭腔，轻佻露骨的话语听得音羽观火眼皮一阵阵地跳。
    “兄弟们，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突然脖子前出现一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身体，稍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拉了过去。她喉咙一紧，只觉得涌上一股窒息感。
    “老大，人抓住了。”小弟a一只手卡住脖子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掏出小刀“别动哦，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伤了脸太可惜了。”
    绷带男为了对付承太郎，特意在这里面前后埋伏，为的就是能夹击他，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抓住他的马子，等于绑住了他的手脚，看他还能不能一副嚣张的嘴脸。
    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触感，音羽观火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咆哮出了来自灵魂的呐喊。
    你大爷！
    这边绷带男已经谈起了条件，“承太郎，要是不想你的马子受伤，乖乖站着让我们打一顿，我保证会给你留口气。”
    承太郎淡淡地道，“她只是个路过的经纪人，我们之间的事和她无关。”
    “路过的经纪人？你当我傻啊。她手上的甜筒，你衣服上奶油的痕迹，很显然是刚刚同吃一个甜筒沾上的，还敢说不是情侣？”
    承太郎：……
    音羽观火：……
    “我看你不光傻，脑子还有洞。”音羽观火冷冷地扬起笑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最生气的时候，不会露出生气的表情，相反的，那种仿佛冷到心底，把人冻起来的笑容，才是她即将爆发的前兆。
    承太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绷带男怒道，“你说什么！”
    她无视他，微微侧头对身后的男人说，“我说你，便宜占够了吗？我最讨厌别人勒着我的脖子。”
    她握住奶油掉了大半的甜筒，从脸上已经开不出其他的情绪，“这么爱观察甜筒是吧？我请你们吃甜筒！”她突然把甜筒按到了男人的脸上，糊了他一脸夹着脆皮卷的奶油，再用10厘米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向他的脚趾。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街道。
    活该，叫你穿凉鞋！没给你重点部位来一脚算客气的了。
    对面的绷带男及一众小弟目瞪口呆。
    承太郎压低帽子，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碧色的眸子里划过浅浅的笑意。
    干得不错嘛。
    音羽观火推开抱着腿□□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今天穿尖高跟是个睿智的决定。她对承太郎挑眉道，“可以动手了，记得留口气。”
    三秒后，街道里杂乱地响起欧拉欧拉和连绵不断的惨叫声。
    最后，音羽观火还是如愿以偿到了承太郎家里。
    虽然中间的过程和她设想的不一样，但结果达成还是好的嘛，她这么自我安慰着。
    “承太郎，你带朋友来家里做客吗？”从房间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她的眼睛和承太郎的非常相似，她一下子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微笑着递出名片，“你好，我是r·f公司的音羽观火，也是承太郎现在的经纪人。”
    “音羽小姐好年轻啊，我还以为你是我家承太郎的同学呢。我还想这孩子怎么突然肯带朋友回来了。啊……你看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承太郎的母亲，贺莉·乔斯达，承太郎承蒙你照顾了。”贺莉温和的笑容让她倍感亲切。
    母亲这么温柔，怎么承太郎那么难亲近呢？到底是怎么长歪的啊。
    “您客气了，叫我观火就好了。我也是最近才成为承太郎的经纪人……嘶——”
    脖子又是一阵刺痛，她想用手碰一下伤口，被承太郎拉住手腕。
    “别乱碰，伤口容易感染。”承太郎小心翼翼地帮她撩开头发，避免发丝黏在伤口上。
    虽然她成功从绷带男的小弟手上脱身，但踩他的时候，还是被他靠的很近的刀刃划到了脖子。
    “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吗？”脖子上的伤痕被长发挡住，贺莉这才看到几处明显的红印和一道还在渗着血珠的划痕。
    他看向贺莉，“喂婆娘，把家里的医药箱拿出来。”
    婆……婆娘？
    “是，我马上去。”贺莉欢快地应了一声，小跑到隔壁房间去找医药箱。
    她惊掉了下巴。原来这对母子，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吗？
    很快贺莉拿着医药箱回来，有些担心地道，“消毒水还有，可纱布好像用完了。”
    她连忙摆手，“不用这么麻烦的，小伤而已，贴张创可贴就好了。”
    “这怎么行！”贺莉把医药箱交给承太郎，“要是留下疤就不好了，我去仓库找找有没有备用的，承太郎你先帮观火的伤口消毒。”
    看着贺莉的背影，音羽观火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她是个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位长辈式的人如此关心她。
    她发呆感动的时候，承太郎已经拿棉签蘸好了消毒水，棉签触碰到她白皙的脖子，她这才回神往后缩了缩。
    “我……我怕疼。”观火的脸有些发烫，她是真的很怕疼，小时候蹭破皮都能躲在房里哭半天，打针抽血之类的更是要她老命。
    “……”承太郎没有说话，手上的力道却越发轻柔，他的手掌很大，张开可以盖住她的脸，这样冷峻的男人，现在的动作却这般小心翼翼。浅棕色的药水涂在伤口上，泛起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说起来承太郎之前说的“擅自报名的婆娘”，指的是他妈妈喽？
    虽然公司里有很多少年偶像，都是被妈妈啊姐姐啊骗过来的，但她比较震惊的是，承太郎居然会乖乖听话，到公司当了一年的练习生，期间还一直没惹事。
    欧拉欧拉主持人的事暂且不提，真那么讨厌的话，直接不来就行了啊。
    观火用余光偷瞄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刚才小混混挟持她，他也没丢下她不管，看她受伤了，主动带回家包扎，怎么看都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也许欧拉主持人的事有什么误会？
    带承太郎多多少少有boss的授意，boss说过他家背景雄厚，有钱有权，无论他性格多么糟糕，也一定要好好带着，出了事公司会摆平。可经过这件事，她自己想带的意愿占了上风。
    她保持着头颈不动的姿势，从包里拿出计划书，“计划书我放这里了，抽时间看一下吧。”
    承太郎叹气，关上医药箱，“你还真是固执。”
    脚步声从隔壁传来，贺莉拿着纱布回来，看到承太郎已经帮她处理完伤口，捂着嘴偷笑了一会。
    贴完纱布，音羽观火起身准备告辞了。
    贺莉挽留道，“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再坐一会吗？”
    她微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更何况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们了。”
    贺莉不舍地握着她的手，“好吧，观火下次再来玩哦。”
    观火眉毛抖了抖，承太郎妈妈真把她当儿子的同学招待了啊。
    母子两人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贺莉瞥了眼自家儿子，面露调笑，“承太郎，观火很不错哦，妈妈很喜欢她。”
    承太郎脸上依然是一贯的清冷，他好像没听到的样子，径自回了屋子。
    有戏哦，贺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以前她在他面前说起女生，他都会冷冷地说“闭嘴，少啰嗦”，这次却什么都没说，一定是害羞了。还有帮观火包扎时温柔的动作，她家承太郎果然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对自家儿子自带“好孩子”滤镜的贺莉，十分难得的，对儿子未来苦恼的心事一语中的。

 第05章

    偌大的隔音室内，穿着白t恤的棕发少年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在电子琴上灵巧地移动着，清澈又明快的歌声从他口中流淌而出。少年时不时停下，睁开眼睛，然后提起笔来，在手边的五线谱上修修改改。
    如此数次之后，他终于长出一口气，将稿纸放到了一边，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悦之色。
    “写完了！这一定是一首有趣的歌！”
    他高举双拳对自己宣布了这个消息，然后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抬起头来，却猛然瞪大了浅棕的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隔音玻璃之后出现的人。
    “观，啊不对，经纪人？”游城十代及时纠正了自己的自来熟。
    音羽观火摘下了耳机，将散落下来的黑发别好，对着十代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随后指了指隔音室被他反锁上的门，用口型示意，“打开门。”
    十代反应过来，从凳子上一跃而起，飞奔到门口打开门，有些困惑地摸了摸头，“经纪人，你在等我？”
    这才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的普遍身高啊！前两天她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从小人国误入了巨人国。
    音羽观火看着只比她略高了一点的十代——虽然她穿着高跟鞋，一边在心里吐槽承太郎和黄濑的身高，一边微笑道，“我刚刚听了你的歌，很好听。”
    “既然经纪人这么觉得，这首歌一定没问题啦！”十代显得十分开心。他的情绪具有相当的感染力，观火也情不自禁地觉得心情愉快起来。
    这就是十代能作为童星出道的魅力所在吗……
    观火悄然确认了这一点，观察着十代尚显青涩但已经十分好看的侧脸，慢慢开口问：“这首歌……你会亲自唱吗？”
    十代怔了怔，然后塌下了肩膀，“我不行的啊。”他捏紧了双拳，很努力地掩饰自己的沮丧，“能在歌曲上署名，我就很满足了。”
    啊，这样的十代就像是一只找不到骨头的小狼狗，让人怪心疼的。
    音羽观火回忆起昨晚熬夜看完的十代幼时主演的一部电视剧，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乱糟糟的水母发型。触手柔软，令人心痒。
    “经纪人？”十代眨眨眼，但还是十分配合地低下了头，从低处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我刚刚听你唱得很好啊。”她不由放轻了声音，眼神真诚。
    “那是因为我没连续唱。”十代努力地比划了一通，最终还是放弃了，“我现在唱一遍，经纪人你就会懂了。”
    他清了清嗓子，完美地复唱出了刚刚写完的曲子，歌声清澈温柔，饱含感情。
    音羽观火随着歌声打着节拍，确认这是她近年来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好嗓音——准确的说，是自从ix解散，新的天团espada上位之后，在偶像界中她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了。
    但主歌唱完进入副歌的时候，十代突然皱起了眉。他努力又气息不稳地唱了几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浅棕的双眸中各自有红绿光彩一闪而过。
    滚回去！
    他在心底对那股红绿色彩的意识怒喊，对方冷笑着退回他内心深处的一个角落，那是深到他无法触碰的角落。
    “十代？”
    观火碰了碰突然弯下腰喘气不匀的十代，却被对方一把拉住手，捏到手腕泛红。
    十代的手心满是冷汗，冰冷到仿佛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她压下腕骨传来的疼痛，用另一只手稳住十代滚烫的身体，“十代？十代！”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就对着她唱了顶多一分钟的歌而已，要是这种情况也叫舞台恐惧症的话，那十代根本不可能和人正常交流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倒不如说，是唱歌本身让他变成这样的。
    游城十代突然抬头，观火被他眼睛中的冷意刺了一下，却还是尽经纪人本分，担心地探了探对方额头上的温度，“没事吗？需要去医院吗？”
    十代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澈，“我没事。”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姿势等同于抱着观火，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沾到了他的身上，不由赶紧把手举了起来，“经纪人，我没对你怎么样吧？”
    观火看着对方掩耳盗铃的举动，故作严肃地把手凑到对方面前，“看，手腕都红了。”
    “诶诶诶？！”十代差点跳起来，左右张望几下，冲进隔音室，又提了个箱子冲出来，“还好以前备着的医药箱没被公司丢掉。经纪人，我给你消毒！”
    你在隔音室是在写歌对吧，是写歌啊不是打架决斗对吧？为什么会要准备医药箱啊！这根本不是小狼狗而是披着小狼狗外皮的领头狼吧！
    音羽观火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的行动力，摆摆手，“逗你的啦。”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满不在意，“没伤到骨头就没事，不说我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唱歌吗？”
    十代张了张嘴，她打断他，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不要想公司同不同意，也不要想你的心理问题，直接回答我，想、还是不想。”
    她眨了眨眼，“我希望听到一个字的回答。”
    十代微微低头看她，观火紫红的眼睛里满是光彩。他偏了偏头躲开这种仿佛要消融一切阴暗的眼神，挠了挠头发，如释重负，换上热情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回道：“想。”
    当然想，唱歌是他从小就一直崇敬着的事业。
    “那我带你去见一个前辈。”音羽观火神秘地微笑道，“他说不定能弄明白你的问题。”
    ——————————
    一个小时后，另一间隔音室。
    “综上所述，十代的问题就是这样了。”音羽观火将十代的问题尽可能明白地叙述完毕，然后毫不见外地径自走到隔音室的某堵墙旁。
    她在右手边摸索了一下，摁下机关打开暗藏着的冰箱门，从里面拿出冷藏着的矿泉水，然后嫌弃地看了眼冰箱里装满的各式红酒，“你再这么喝下去，迟早有一天嗓子要完。”
    “我记得很久之前就说过，我很讨厌你这种管天管地的人，让人感觉很不爽啊。”金发的男人隐在窗帘投下的阴影之中，眯起眼睛，阴冷的气势充满压迫感。
    观火冲他撇了撇嘴，“好好好，我的乐坛摇滚天王dio大人。你现在的经纪人都不管你吗？”
    “他们敢。”dio随意地坐直了身体。
    “也是，你这半年都炒了6个经纪人了，平均一个月一个，最短的那个才跟了你10天吧？”观火大口喝着矿泉水。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表现得更淑女一点吗。”dio转移话题，对她喝水的方式表示了严重的异议。
    “我渴。”观火眨了眨眼，也表示抗议，“为什么你可以管天管地啊！”
    “因为我是dio。”
    “……”
    观火无言以对，简直是只许dio放火，不许她来点灯。
    她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明明在冰箱里塞了矿泉水，自己又不喝，总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她被自己逗笑，自顾自说了下去，“好啦，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喏，那就是游城十代，我看好的下一代的歌技担当。这样说起来，他应该算是你的直系后辈了。”
    她指了指在隔音室外的坐着的十代，后者看到她投来的眼神，露出一个十分具有活力的笑容，令人心情也不由变好。
    观火刚想回他一个微笑，突然眼前一黑——隔音室和等待室之间的帘子猛地落了下来，遮去了最后的光亮。
    观火冷漠.jpg
    “dio？”她试探地问，“你干嘛？我又不像你一样能夜视。”
    这家伙和几年前在天团的时候相比，在为人处世方面简直毫无长进！还是一言不合就远程操控降帘子！
    虽然dio因为个人体质的关系不能见阳光，她也对这很理解，可是dio能不能理解下她这个正常人……
    好吧，她知道不能。
    她再次冷漠.jpg
    黑暗让她的感觉更加灵敏，她在dio走到她面前时有所察觉，“dio……迪奥？”
    “别在我的地盘和人眉来眼去！还有，不要那么叫我，别忘了我们的关系！”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厌恶，“哼，随随便便让人当我的后辈，我dio是独一无二的。”
    观火努力抓着他的重点，“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把他培养出来会影响到你的地位？安心啦，你的嗓音和他是两个路子的。”
    她自来熟地拍了拍dio的肩膀——好像一不小心拍到了胸肌上。
    这家伙是不是又长高了？
    她毫无犹豫地又将手向上挪了挪，“安心啦安心。”
    ——dio觉得自己的獠牙控制不住地长了出来。
    “你给本dio出去！”
    “你拉开帘子啊我看不到。”
    “转身，直走，停，开门，出去，把那个小鬼叫！进！来！”
    观火顺利打开门，给dio比了个“我就知道你靠得住”的手势。
    十代见她出来，连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没事吧，经纪人？那个大叔突然就把帘子放下来了。”他上下打量音羽观火，生怕她被刚刚那个奇怪的大叔占了便宜。
    音羽观火对他x光一样的视线一脸懵逼，“没事啊，dio只是嘴上比较凶，你安心进去吧，我在外面看着。”
    十代进了隔音室，眨了眨眼，眼中泛起的异色光芒很快让他适应了黑暗。他看到金发的男人穿着一大堆爱心装饰的时髦衣服，一手支着头，眼神狠厉地望着他，“小鬼，过来。”
    他像是没察觉到男人的不爽，带着爽朗的笑容地走过去，“dio前辈，我听说你的大名很久了。”
    dio动了动鼻子，熟悉的香水味道从小鬼身上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令他表情更加阴沉。
    她还在用那个人送的香水吗？
    “我听那个女人说了你的事情，你的cd我也听了一段。”他支着下巴，“我可以帮你克制心中的那个东西，让你完整地唱歌，在技巧上更上一层楼。”
    十代歪了歪头，表情真诚，“前辈，你人真好。”
    “哼，别拍马屁，我对你没兴趣。要是走了技巧这条路，你就能收敛住唱歌时的感情波动，那个东西就找不到你心灵上的漏洞了，她也不会再来烦我。”
    dio翻了翻手上的日程表，冷笑道，“下个月我就要开演唱会了，时间很紧，每周大概在周三、周五下午各抽出两个小时，但愿你能跟上我。”
    “好的，前辈！”
    ——————————
    观火在外面等得差点破门而入，十代终于开了门出来，只是——
    “十代，你怎么抱着这么多瓶矿泉水？”
    十代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dio前辈就让我把他冰箱里所有水拿了出来，说是全送我们新团了。”
    “……也许他是想赞助我们训练？”观火也皱了皱眉，“比如在我们的团名前加个dio，变成dio的xxxx。”她为自己的脑洞打了个寒颤。
    咔擦一声，隔音室的玻璃突然在观火和十代眼前碎了，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dio，你玻璃坏了，我下楼的时候找人来修啊。”她习以为常，镇定自若地对着隔离室里大声叫到，带着十代就去等电梯。
    dio坐在暗室里翻出手机，把音羽观火拉入了黑名单。

 第06章

    清晨的阳光柔弱却总是充满穿透力，能将一觉睡醒的人从慵懒的状态唤回神来。音羽观火站在电梯里，捂着嘴小幅度地打着呵欠，眼眶里流淌的“眼泪”润和了干涩的眼睛。
    连续几天熬夜写计划书，造成的结果是她的身体极度疲惫，精神却处于亢奋的状态，半夜睡不着觉，睡着了又起不来。
    昨天是月底，每到月底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偶像要回公司参与月末报告，人流量剧增，害她上个四十二楼上了十多分钟，今天特意起了个早在四十二楼打完卡，又马不停蹄往一楼赶了。
    boss曰：“一”代表新生，代表初始，无论什么样的偶像，宣传包装都是第一步，这里就作为宣传部的办公层吧。
    请按基本法规划公司办公楼好吗！
    音羽观火驾轻就熟地前往宣传部，敲了敲门待对方应后，推门进了办公室。
    她看到坐在电脑前的穿着办公装，戴着眼镜的女人，下意识抽了抽嘴角，她干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啊，藤原部长。”
    藤原不是休长假出去旅游了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起藤原，当初天团还在的时候，两人也算是友好的合作关系，她对天团的偶像很有好感，称得上是全员亲姐粉，在宣传上经常给天团开小灶，修图写通稿都亲自上阵，不得不说，当年天团的大红大紫她的功劳不小。可这也为天团解散，两人关系僵硬埋下了伏笔，
    天团解散后，藤原没少给她使绊子，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藤原抬起头，看到来的人是音羽观火，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吗？好久不见，听说你一直忙着在四十二楼干杂活，怎么有空来我们宣传部？”
    观火当没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话，“我手上有个新团要出道，本来是想找正一做个网站的，不过他好像不在？”
    她扬了扬手上的u盘，藤原瞥了眼办公桌，语气冷淡，“入江今天请假了，把u盘放这吧，等下我会叫程序员做的。”
    观火不放心地问了句，“藤原部长打算让谁来做？”
    藤原停下手上的动作，扶了扶眼镜，“我手下的一个实习生，虽然刚毕业，但网页设计方面技术不错，我会全权交给她负责。”
    果然……她的预感没有错。
    不是音羽观火小瞧实习生，谁不是从实习生慢慢过来的。但对一个偶像团体来说，初期的宣传包装非常重要，r·f公司业界龙头，团体出道自带宣传值，其他偶像团的粉丝会自发关注，不设计一个高逼格的官网，怎么吸引别家团的粉丝爬墙。
    观火把刚放下的u盘拿了回来，“藤原部长，网站我不是很急，希望能让正一来做。”入江正一是她的朋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宣传部的二把手，单论编程没人好的过他。
    藤原面色不善，“我好心提醒一句，你不是两年前的‘金牌经纪人’音羽观火了，你亲手毁了天团，boss还肯留你在公司已经是天大的善意。最近我们部很忙，好几个团有演唱会、见面会和出写真的计划，我肯分给你技术最好的实习生，你还不要？”
    她顿了顿，冷冷地哼了一声，“再说，你手上的偶像你自己不清楚？游城十代的舞台恐惧症这么严重，没一个经纪人想带上不了舞台的偶像；空条承太郎第一次上节目就惹出暴力事件，这颗□□没人敢抱；黄濑凉太背后有国家队，当偶像纯属玩票，一旦被召回集训，演艺圈这种三月红的地方，谁还会记得他？至于宇智波佐助……你真以为公司把他交给你了？上头因为他脾气太倔不肯炒作，才把他交给你，让他跟着没资源没人脉的经纪人，长点教训罢了，时间一到，他还会回到顶级经纪人手里。”
    音羽观火双眼一眯，好看的眉毛微微弯起，“我接手他们四个才一周，藤原部长倒是打听的很清楚嘛。”
    她绕到办公桌后面，取下夹在衬衫上的笔，“我也提醒你一句，我刚接手天团的时候，他们也是一群‘问题儿童’，可这又怎么样？我照样让他们成为‘天团’。”
    不提天团还好，一提天团藤原就来气，她想起那段粉天团的青葱岁月，虽然才过了两年，但是她不管，就是青葱岁月，不接受反驳！她花了多少精力控评买水军写通稿做站子啊！要不是音羽观火，天团怎么会在最巅峰的时候解散，弄得只剩下dio一个人还留在演艺圈！
    藤原怒气值狂飙，指着她的手都气得颤抖，“你还好意思提天团！我告诉你，我还偏不让入江帮你做网站了，我是宣传部的老大，谁来做由我决定。不光是网站，以后的企宣，我都会一一给你安排‘合适’的人选，最差的团配最差的宣传，很合适。”
    观火转着圆珠笔，静静地看着她暴跳如雷。
    可恶啊！藤原气得要冒烟了。
    音羽观火在业内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当年她就有些不爽了，天团既然红了，应该让一个更妥帖稳重的经纪人来带，而不是一个刚进公司的愣头青。没想到几年过去，音羽观火稳重了不少，可她更不爽了，一副成竹于胸的淡然作派，做给谁看啊！
    “打扰了——”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宣传部来了另一个人，他推开门，低沉优雅的声音拂过耳畔，“观火，藤原部长，早上好。”
    刚开门就打招呼，看来在门口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观火懒洋洋地打招呼，“早啊，蓝染前辈。”
    对方是公司第一经纪人蓝染惣右介，藤原收回怒气上头的表情，换上职业的淡雅笑容，“让你见笑了，蓝染经纪人有什么事吗？要是有企宣工作，直接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不必亲自跑一趟。”
    “我是有事拜托藤原部长。”蓝染噙着温和的笑容，“麻烦你亲自做一个网站。”
    藤原坐回电脑前，“蓝染经纪人发话了，当然没问题了，是为espada团做网站吧？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脱身的好时机啊，音羽观火藏好u盘准备撤了，等正一回来上班再找他帮忙。
    还差一点就碰到门把手了，蓝染伸出手拉住她的领子，“你先别急着走。”他对藤原说，“不是帮我做，是帮观火做。观火，把u盘给藤原部长。”
    “这……这怎么行！”藤原懵了，她结结巴巴地说，“espada最近也有企宣吧？我们部近来真的很忙，帮她做了网站，espada的宣传工作就没人接手了。”
    espada是继天团之后，如今演艺圈的第一团，主打视觉系，因时髦的外表深受时尚圈喜爱，几大国际杂志轮番上了个遍，和音羽观火还没出道的小团比，孰轻孰重很明显了吧。
    蓝染笑容加深，“不是还有藤原部长手下‘刚毕业，但技术不错’的实习生吗？能受到部长的青睐，我也放心把宣传交给他。”
    藤原背后蹭蹭的冒冷汗，刚毕业是真的，但技术不错是她诳音羽观火的啊！其实那个实习生是关系户，她带了几天，发现水平实在烂的可以，她都怀疑是不是正经学过前端开发。
    这样的人给第一团做企宣……等成品一出来，她岂不是要完。
    藤原毕竟也是爬到部长级别的人，稍微一想就明白蓝染是故意的，他是在给音羽观火出气。她知道他们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天团解散之前和espada团有过短暂的竞争，不过仗还没正式打起来，天团就解散了。
    可音羽观火被丢入四十二层“废物集中营”，蓝染也没管过她，照理说他们关系不好才对啊。
    蓝染也放下u盘，两个u盘推到她面前，“有劳了。”
    “走吧观火。”
    从头到尾音羽观火都没能发表意见，就被蓝染做主把网页交给藤原了。她和他并排走出宣传部，蓝染瞥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笑道，“怎么了，担心藤原不好好做网页吗？”
    观火摇头，“她不敢，挂了她的名号，她不会做出有损她专业素养的事。”
    “那么是因为天团的事？你不去解释一下当年解散的原因吗？她处处针对你，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没什么好讲的，当年的确是我的疏忽。”
    “那还烦恼什么？”
    “以前是前辈的对手，现在这点小事要被你搭救，我心里不平衡，不用理我，让我冷静会就好了。”
    “你叫我一声前辈，我当然要帮你。”蓝染最欣赏的就是她说话直球，“不过，我想即使我不出手，你也可以自己解决吧。”他的视线落到她手上的圆珠笔。
    既然被看出来了，音羽观火大大方方碰了碰按钮，从笔端响起藤原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还好意思提天团，我告诉你，我还偏不让入江帮你做网站了……”再按下按钮，声音停止。
    藤原是个聪明人，推脱的借口真假半掺。宣传部最近是很忙，她手上的四个偶像也确实问题多多，真找boss主持公道她也不站理，所以只好拿天团刺激她，让她暴露因私人恩怨使绊子的想法，boss讨厌手下公私不分，拿去够藤原喝一壶了。
    两人一起等电梯下来，蓝染随意地问，“新人怎么样？”
    音羽观火摊手，“又是一群问题儿童，不过很有潜力，也很特别，在演艺圈两条腿的偶像好找，可有个人特色，能让人一眼记住的不多——我运气不错，一下子遇到了四个。”
    她莞尔一笑，把长发别到耳后，“前辈你可要小心了，我的新团一定会打败你的espada，重新夺回第一团的名号。”
    蓝染饶有兴致地挑眉，“我很期待。”
    两人走进电梯，他按下7楼和四十二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从缝隙外隐约传来一个阳光朝气的声音。
    “唉？等一下！”
    蓝染伸手按下开门，电梯门重新打开。
    门口站着四个英俊帅气，气质不一的少年，从四人彼此的距离和疏离的表情上看，显然不是一起来，只是偶然在公司门口遇上了。
    观火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手表，9点半，“你们居然一个都没有迟到，还提前来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定了10点在公司四楼集合，还以为他们至少迟到半小时，结果不仅没迟到，还提早半个小时。
    一旁的蓝染眼睛一动，四人各自的表情尽收眼底，其中几人敌意的眼神实在显眼。
    他又看了眼观火，转头对她说，“既然遇上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上去吧，我坐下一趟。”出于前辈对后辈的关爱，他覆在她耳边，在收获了更多敌意的眼神后，压低声音提醒道——
    “观火，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
    观火的眼睛里写满疑惑。她知道啊，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蓝染见她毫无察觉，但笑不语。
    看来除了新团成立，能让他的日子不这么无聊，还有更有趣的事值得他期待了。

 第07章

    “小观火，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音羽观火摁下四十二层的电梯按钮，回头看向靠在电梯壁上的黄濑。他脸上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掩饰住眼中的真实情绪。
    黄濑穿着当季最新款的白色t恤和九分裤，皮鞋之上露出些许脚踝，更显出腿长。腰间则松松地系着一件格子衬衫，脖间戴着与耳钉相称的银链，手上灵活地转着一顶黑色的三角帽。
    不愧是模特出身，衣着品味的确一流，街拍应该很上照吧。
    她满意地点点头，打开ipad给黄濑加上备注，随口回答：“那是我在经纪人业界的前辈，蓝染惣右介。你们不知道他？”
    佐助哼了一声，承太郎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濑将帽子戴到头上，凑到音羽观火身边，“诶，不知道他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观火撇撇嘴，下意识往另一边靠了靠，“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还有这么热的天，黄濑你别靠过来了。如果你实在想要一个坚实的肩膀，请看向你对面的承太郎同学。”
    承太郎立马离开了本来的位置，转到了电梯的另一角上。
    音羽趁此机会躲开黄濑，靠到了承太郎本来的位置上，背心上传来了电梯壁郁热的温度，大概是承太郎身上的吧？果然是热血男儿。
    她无意中和承太郎的眼神撞上，对他露出了一个明净的笑容，他则直直地望入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音羽观火和承太郎对拼了几眼，最后她认输地选择收回视线。
    真是和善的眼神呢，承太郎同学。不过她一定会把这眼神掰向少女杀手方向的，放心吧，贺莉阿姨！
    十代倒是举起手来，“我还小的时候听说过他，嗯……虽然记忆很模糊，不过他那个时候好像是出名的艺人来着？”
    观火急忙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前辈当艺人的经历在我们公司最好不要提。”
    十代歪了歪头，一脸无辜，“怎么了，观……经纪人？”
    观火耸耸肩，“说起来，也只是我们boss比较迷信而已。前辈当艺人的时候是在老牌娱乐公司‘bleach’一个名叫‘十三队’的偶像团里，当时这个团在业内如日中天。但是后来不知怎么，他们的成员纷纷退团，先是有平子真子带走一拨人组成‘破面’，又有蓝染前辈带走市丸银和东仙要来到我们公司，选拔新人组成目前的第一天团espada。自此之后，‘十三队’的人气就每况愈下，最后只得解散。”
    她眨眨眼，“虽然说是不知怎么，不过业界一直有传言，是前辈一手策划了整件事情，因此前辈身上一直背着不详的光环。但是前辈的实力的确十分出众，boss不舍得放走他，只得掩耳盗铃，命令大家不许提。”
    音羽观火始终还记得，她刚到r&f入职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以学长的名义来领她参观公司的蓝染惣右介。
    那时候的espada只是刚具雏形，这个尚在转型期的前辈被bleach浦原喜助的新团空座町（ace就是日前结婚的黑崎一护）怼得不怎么如意，但音羽观火从他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失意，依旧是一派优雅的作风，温和地向她介绍r&f。
    但她对蓝染感情却很复杂。一方面是她一直以蓝染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另一方面则是她也判断出了蓝染必定对十三队动了什么手脚。以她的火爆性子，她认为这种恶意竞争是不能被容忍的事情。
    再后来，她的ix就开始独领风骚，但她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赢过蓝染而高兴ix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解散，蓝染抓住这个机会，此后espada就一直牢牢把守着业内第一的名头。
    她被发配到四十二层那天，蓝染和她说，她的问题就在于过刚易折。
    她则问蓝染，为什么他当时一定要离开十三队，即便是冒着被大家不齿的风险。
    蓝染想了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微笑着说，因为他再待下去，也无事可干了。
    她当时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说白了就是你作为勇者练到了满级很无聊想试着当大魔王，对吧！就是这个意思吧！你人设崩坏了啊！多少迷妹都被你骗了啊！
    然后这两年间，她就安详地继续蓝染前辈了。
    “叮咚，四十二层到了。”
    电梯的提示声让音羽观火回过神来，她摁住电梯门开的那个按钮，示意四个问题偶像先走，然后自己才走出电梯。
    四十二层，音羽观火的办公室。
    这件办公室比起四楼的休息室虽然大了不少，凌乱程度却是相差无几。观火干笑着将沙发上的文件扫到了茶几上，给四个人腾出地方来坐。
    佐助皱眉抱胸站着，很是不愿意去挤那么小的空间，不耐烦地开口，“我想，经纪人，你应该不是为了浪费时间才集合我们的吧？”
    观火坐在一堆高高垒起的文件上，对他挥了挥手，“当然不是。之前我给你们的计划书，你们应该都看过了，有人有异议吗？——嗯，有的话我也不会通过的，那我们直接进入下一步，你们手机里应该都下过我们公司推出的内部员工app吧？”
    见四人点头，她点开自己ipad上装着的经纪人verapp，示意四人打开他们的艺人verapp，“你们现在能发现在经纪人一行里，里面的名字已经换成我的了。然后点开我的名字，显示出来的就是你们接下来作为团体的工作安排。有什么事情，我们接下来都可以通过这个app来交流。”
    “re：birth？”承太郎声音冷淡，读出了app上显出出来的名字，抬眼望向音羽观火。
    “重生？”十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bingo，就是重生。”音羽观火打了个响指，“这就是你们组成的新团体的名字。你们将在我手下浴火重生！”
    她笑容明净，令人过目难忘。
    “是说为什么这个标题是粉色的？”黄濑回过神来，挑起了眉，“小观火，你喜欢粉色？”
    “从桃井小姐那里得来的灵感。”观火歪了歪头，“她说现在还是粉色最流行了，所以你们的应援色就定成粉色了。”
    黄濑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小观火你别听小桃胡说——！”
    音羽观火对他摊摊手，“就算不是的话现在也来不及了。我已经将这个plan交到宣传部那里去了，过段日子你们作为re：birth组合出道的官网就会正式上线。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什么，“今天叫你们来，主要的任务就是重新拍摄你们的定妆照，到时候会在官网上一一披露。我和化妆师、摄影师约了十一点，你们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一下，稍微吃点东西，到时候我们在七楼摄影棚见面。”
    “还有，你们应该也知道，boss为了培养组合的默契，先结成的团体都会强制住在一起一段时间。”观火拿出一串钥匙，“这是我向公司申请到的别墅，离这里稍微有点远，我会尽量开车接送你们。你们在一周之内搬进去就行，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通知我。”
    “那，十代，你和承太郎留一下。”她对佐助和黄濑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吃饭，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小观火……”
    音羽观火对黄濑可怜兮兮的眼神不为所动。
    佐助转身就走。
    re：birth，浴火重生……？哼，还不是天团ix不死鸟的那个老套路。该死的鼬，明明已经离开了，却还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诶，对了，等等，佐助！”音羽观火从文件堆下跳了下来，在旁边的书堆里好一堆乱翻，终于翻出来一罐咖啡粉，气喘吁吁地塞到佐助手里，“这是进口的咖啡粉，以后叫助理给你泡来喝，毕竟你现在是偶像，万一有anti你的黑在买来的饮料上动什么手脚就不好了。”
    佐助怔了怔，看到观火鼻尖上挂着的汗珠，还是别扭地收下了罐子，“这是经纪人应该做的，我不会谢你。”
    “嗯嗯，我就把这个当感谢收下啦。”观火拍了拍他的肩膀，“坦率点，笑一个。”
    佐助二话不说开门就走，黄濑见观火意志坚定，只得蔫蔫地跟了上去。
    “黄濑，不要对公司里的女孩子出手啊！”观火忍不住叫道。
    公司里的女孩子哪里有小观火可爱啊……诶，如果真的去和这些女孩子搞好关系，是不是就更接近小观火？
    他随便挥了挥手，脸上挂上了营业性的灿烂微笑，打起精神，追上佐助。
    观火皱起了眉。
    怎么总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算了。
    她把莫名其妙的预感丢到一边，对承太郎点点头，“你也知道，作为团体总要有个队长，我想让你来当这个队长，行吗，承太郎？”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怕承太郎了，但是承太郎身上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气场，让他显得异常成熟，也让她和他相处时最为平等。
    “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会再仔细斟酌人选的。”
    “不必。”承太郎摇头，“就交给我好了。”他压下帽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也先走了。”
    “我和十代说的事情没什么好瞒着你们的，等下我们一起去吃饭。”观火拉住他的风衣，转头看十代，“你和dio最近进展怎么样？那家伙，又把我拉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气——是说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难道真要我把他送的水喝完？”
    十代挠挠头，很明智地不接这个话题，“dio前辈确实帮了我大忙，我的状态已经稳定不少了。他还给我的歌提了不少建议。”
    “那我就放心了。dio这个人，果然职业素养还是一流的。”
    她松了一口气，想着改天再上门见见dio。这么一个移动金曲库，她怎么能放弃呢，“我下周抽空和你一起去见他吧，你可要给我保密。他要是事先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进门的。”
    十代开朗地笑着点点头。
    这时候，音羽观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观火小姐。”那边传来的是她还算熟悉的冰冷声线，“我是espada的乌尔奇奥拉。”背景声音有点嘈杂，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却依旧稳定，“我现在在七楼的a号摄影棚，之前一个没留神，葛力姆乔那个蠢货和你手下的新人起了点冲突。蓝染先生暂时有事赶不回来，我想，还是找你比较快。”
    音羽观火冷漠.jpg
    “我马上到。”
    她挂了电话，眼神死。
    承太郎冷静开口，“怎么了？”
    “espada的双ace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今天也在摄影棚拍他们最新的双人宣传照，葛力姆乔作风一贯激进而狂傲，估计是和黄濑、佐助他们闹了矛盾。”她脑仁疼，“啊，也怪我没事先提醒他们，你们先去吃东西吧，我去摄影棚看看。”
    承太郎顿了一下，拍了拍观火的头，“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
    十代落在后面，若有所思。
    刚才的观……经纪人的手机铃声，是她曾经带的那个天团的曲子吧？
    音羽观火一边匆匆往楼下赶，一边用打开手机给某个躺在联系人列表里很久的故人回了条短信。
    音羽观火
    你寄来的咖啡粉我已经送出去了，没和他说是你的。
    你家弟弟比你难管多了，我要求精神损失费。
    to鼬

 第08章

    音羽观火赶到七楼摄影棚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个混乱的场面。
    佐助单手插袋靠在墙上，黄濑站在他身边，在两人面前挥舞着长胳膊长腿的，是正处于暴怒状态的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从背后钳制他的胳膊，周围的工作人员围住他们，却又慑于葛力姆乔不敢上前劝架。
    葛力姆乔愤怒地挣扎，“放开我乌尔奇奥拉！我要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乌尔奇奥拉不仅没放手还把力量加大，“你冷静点，我已经打电话给观火，她马上就来了。”
    葛力姆乔不屑地哼道，“切，她来了又怎么样！刚才的话当着她的面我也照说，你再不放手，我连你一起打！”
    观火看场面快控制不住了，走上去拨开人群，前排的工作人员一看是她，自动让开了空隙，她和乌尔奇奥拉交换了眼神，感谢他帮忙拖住葛力姆乔，“没事了放开他吧，我也想听听小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乌尔奇奥拉依言放开了葛力姆乔。
    黄濑看到观火眼睛一亮，笑着打招呼，“小观火怎么来了？不是去吃午饭了吗？”
    佐助冷漠地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送来淡淡的视线后，又闭眼与世隔绝去了。
    “都打起来了我还吃什么饭啊！”观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到葛力姆乔面前，当看到他整张脸时，刚刚还有些生气的观火“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她指着他右眼青掉的一圈，“哈哈哈，小葛你这烟熏妆挺别致的啊。”
    葛力姆乔扬起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闭嘴！还不是你手下新人做的好事，再笑揍你了啊！”
    “我说小葛，你不要总想搞个大新闻。”观火毫不在乎他的威胁，一脸无奈地拍下他的拳头，“还好是在自家公司的摄影棚，换了外面，明天就上娱乐报头版头条，标题我都帮你想好了——espada人气王葛力姆乔，片场暴怒打架秒变熊猫眼。”
    葛力姆乔不服，“是你的人先动的手，我还没揍回来就被乌尔奇奥拉这家伙拉住了。”说完，他不忘用眼神鄙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毫无团队爱的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观火看他稍微冷静下来了，接过他助理手里的医药箱，脸是偶像赖以生存的本钱，所有伤口都要仔细处理，早在动手没多久后，助理就尽职地去拿医药箱了，但碍于葛力姆乔暴怒模式on的时候无差别攻击，一直没能上前。
    她把他按到椅子上，“佐助和黄濑是新人，他们没事怎么会来招惹你，倒是你有前科，帮你黑崎一护。”
    “你轻点。”冰袋敷在淤青上，葛力姆乔“嘶”地往后躲了躲，随即压低声音，“你不要在别人面前提我的黑历史好吗！”
    当年葛力姆乔曾经因为和黑崎一护打架被蓝染惩罚，从训练生里找了个新人代替他在团里的“6”号位，在葛力姆乔重回espada的过程中，音羽观火帮了他点小忙。后来espada大红大紫，这些事被蓝染压了下去，成为鲜有人知的黑历史。所以，说起能制服葛力姆乔的，除了蓝染就只有她了。
    “好好好，自己拿着冰袋。”观火哄完他，转头问助理，“宣传照拍完了吗？”
    助理摇头，“还有一张双人的没拍。”
    她沉吟片刻，“你去和摄影师说最后一张拍侧面，让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背靠背，只露半张脸，这样就不会影响拍摄进度了。”
    解决完这边的事，音羽观火目送两人继续拍宣传照，临走前葛力姆乔还不忘挑衅，“给你一个忠告，这两天我们要发新专辑，你的破团识相的就避开，不然金曲榜上被吊打，别怪我不给面子”
    观火耸了耸肩表示听到了，然后把注意力放到自家偶像身上。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先去吃饭吗？”
    黄濑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举手，“宇智波说吃东西影响上镜，我也不饿，所以我们直接来了。”
    “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以后按时吃饭。”观火扶额，还是赶紧给他们找新助理吧。
    “谁打的葛力姆乔？”
    黄濑：……
    一直没说话的佐助睁开眼睛。
    佐助：是我。
    观火：……理由？
    佐助：……
    黄濑：因为他说小观火的坏话。
    你们两个是在玩回合制吗！干嘛轮流回答啊。
    她叹了口气，大概猜得到葛力姆乔会说些什么，估计是“音羽这家伙还在带团？”“你们跟着她要倒霉了。”“你们居然捡了ix不要的经纪人？”诸如此类的垃圾话。
    毕竟当年espada刚出道时一直被天团压着，直到天团解散才当了第一团，即便到了今天，还有媒体嘲他们是“万年老二捡漏”，所以葛力姆乔对天团的之心也突破天际了。
    “他就是嘴上坏，人是好人，以后他再说别理他就是了。”大家同一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关系搞僵了不好。
    不过，她还是很感动的，毕竟他是为了她的名誉出手的嘛。
    佐助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瞥了过来，淡淡地道，“别误会了，你是我的经纪人，他骂你等于是在骂我，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观火：……
    可以把葛力姆乔叫回来揍他一顿吗？她要收回前言，把她的感动还给她！
    随后姗姗来迟的蓝染前辈，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带走了拍完宣传照的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临走前，观火给葛力姆乔同情的拍肩，恐怕他要被安排去上语言课了，对无比讨厌学习的他来说，绝对是最可怕的惩罚。
    承太郎和十代吃完午饭也来了摄影棚，四人陆续化妆换衣服后，摄影棚里的拍照声和摄影师指导声不绝于耳。
    boss查了日历，发现今年的10月31日是难得一遇的好日子，适合出道，boss发话音羽观火当然照办，配合万圣节设计了相应的官网模板和服装。万圣节风格的妆较重，光是化妆就画了老半天，可完成后的效果让人眼前一亮。
    佐助化妆成堕天使，穿着塔夫绸制作的衣服，衣服上仿佛天使坠落的时撕裂的痕迹，从锁骨延伸，隐约露出他白皙的肌肤，背后张开两对巨大的黑色翅膀，边侧的羽翼依偎在耳边，衬得他俊逸的脸颊轮廓更为深邃。
    承太郎的模特身材穿着黑色的西装，衬衫靠上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他好到让人嫉妒的身材，赤色的眼瞳配上吸血鬼标准的獠牙，在他身上有着一股清冷禁欲的味道。
    十代的狼人和普通印象的高大狼人不同，他在团队里偏瘦小的身材，让他戴上毛绒绒的狼耳后更像一只可爱的小狼狗，他抓了抓自己背后的尾巴，贪玩地嗷呜叫了两声。
    黄濑是四人暗系风格中唯一的亮色，原本的金色头发搭配尖尖翘起的精灵耳，蝴蝶纹的红色抹额镶着价值不菲的宝石，透明的翅膀合拢在背后，他是四人中拍摄平面照最有经验的，即便没有摄影师的指导，他也能准备地摆出自然的pose。
    看美好的事物真是赏心悦目。
    音羽观火点了点头，不由期待起他们正式出道那天，会在演艺圈掀起多大的风浪。
    他们的优点很明显，年轻，颜好，有辨识度，这是他们个人的优点，也是他们的缺点。个人风格太强烈，到了团队里会变成一种束缚，风格特色互相冲突，互相争芒的同时，也会互相掩盖。
    她摸着下巴，在远处的沙发上观察他们拍照的细节。
    更重要的是，这四个人完全没有配合对方的想法啊！
    观火气结。单人照的时候很好，可一旦同框合照，大家都是一脸“你是谁”“我在哪”“我和你不熟”的表情是闹哪样！
    看来她有必要搬去他们宿舍住上几天，督促他们互相了解，早日团结友爱成为一个真正的组合才行。
    ——————————
    两天后，片场。
    “辛苦了，佐助君！直到最后表现都这么出色，让人看着就心潮澎湃。”新来的助理规规矩矩地将手中的背包递还给结束了当天拍摄的佐助，“这么一来，这一季的拍摄也全部结束了。明天的杀青宴您会来吗？”
    “不了，你替我向导演说一声。”佐助接过背包，头也没抬。
    “那么，祝您一路顺风。期待很快能在荧幕上看到您活跃的身影。”助理笑容可掬地点点头，转身去和剧组协商内务。
    这就是那个女人给他找来的新助理……哼，还不坏，起码不会管闲事。
    裤袋里的手机传来特有的震动声，他拿出手机打开r&f的app，上面显示了一条音羽观火最新发来的公告：“公司已经批下了你们合住的别墅申请，我查了一下，你们最近没有新的通告也没有新的训练。尽快收拾好东西，我们明天老时间在公司门口见。”
    真是独断专行的女人。
    他放回手机，戴上墨镜和帽子，从后门走出片场。今天门口没有蹲守他的粉丝，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是那个女人又在背后做了什么。
    他其实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过家，吃住都是由剧组包揽。但是拍摄既然结束，他也没有理由再不回家，不然就显得他好像是在怕什么一样。
    他怕什么？该是那个逃走的男人怕他才对！
    冷着脸打开屋子大门，佐助目不斜视，直接钻进右手边自己的卧室，甩上房门。
    左手边有一间相仿的卧室，房门紧闭，门把手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这门上面挂着一个牌子，灰尘之下，隐约可见上面以幼稚的笔触写着曾经主人的名字。
    ——鼬哥哥。
    ——————————
    黄濑家门口。
    “那么，小桃，这里就暂时拜托你了。”黄濑压了压帽子，又向上提了提背包，嘴角依旧挂着令人炫目的微笑。
    “管理好你的粉丝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桃井五月双手叉腰，“你这是要去干嘛？我可没听说国家队要去集训啊。”
    黄濑扬了扬手机，神采飞扬，“去哪保密，不过我还能去干嘛？当然是说走就走，去追求我的真爱啊。”
    “嗯……一路顺风？”
    桃井不确定地说完鼓励的话，看着黄濑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鼓起了嘴。
    真是的，小黄什么时候能定下心来啊。这个是真爱，那个也是真爱，真应该让音羽经纪人好好管教他一下。
    话说回来，小黄和音羽经纪人之间到底怎么样了？还是说，小黄刚刚指的真爱就是音羽经纪人？
    她歪了歪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
    好了好了，她才不要去想这种事情呢，太打击单身狗了。
    ——————————
    空条家。
    承太郎在自己房间收拾着行李，母亲贺莉敲响房门，胸前抱着一本书走了进来，她眯起眼睛笑着说，“承太郎，去到那合宿一定要和伙伴们友好相处，好好照顾……”
    相比于贺莉的叮嘱，承太郎显得冷漠许多，“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他叠好衣服放到箱子里，拿起桌子上黑色的学生帽戴在了头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照顾观火，别看她表面上坚强独立，但是妈妈看得出来她生活上大大咧咧，还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承太郎你是男生，应该好好保护她，而不是让她照顾你哦。”贺莉把书放到他的箱子里，“这是妈妈的独家秘方，一定用得上的。”
    承太郎拿起来，扫过封面上的四个大字——
    贺莉食谱。
    贺莉看到他一言不发地把食谱放回了箱子，知道儿子接下了这活，高兴地哼着小调离开了他的房间。
    ——————————
    游城十代家。
    十代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在卧室做日常的发声训练，有了dio教导他如何控制感情，“那个人”近来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了，他心念微动，忍不住唱起了自己写的一首新歌。
    他好想唱歌，想自由地唱，想不受束缚地唱。
    悦耳的歌声从喉咙里倾泻而出，音至副歌戛然而止，十代痛苦地捂住脑袋，浑身发烫起来。
    “天真，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压制我吗？”
    “不能也要能，我不会让你出来的！”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喊着，额头上的汗滴到了地板上。
    “那你就试试看，最好永远别让我抓到机会，我会让你知道失去一切的滋味。”
    随着声音的消失，十代喘着粗气倒在了床上，他的手臂覆在眼睛上，唇边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果然不能抱着侥幸心理……还是听dio的话压抑感情吧。

 第09章

    蜿蜒的山道上行驶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开过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木，平稳地朝半山腰上一栋欧式别墅前进。
    车内，音羽观火边开车边说，“别墅是公司分配的，每周保洁阿姨会来打扫两次，吃饭我们由自己解决，里面有一间设备齐全的录音室，你们的第一张ep会在那里完成。等你们正式有了通告，公司会安排保姆车接送，以后就不用我当便宜司机了。”
    十代从后座扒住她的靠背，“经纪人，这辆车是你自己的吗？”
    她打着方向盘随意地回答，“买了好几年，就快养不起了。”
    经纪人是个收入弹性很大的职业，除了极低的保底工资，其他都是靠佣金，手上的偶像能赚钱，她才能从中抽取分成。带天团的第一年她就买了这辆保时捷，第二年就买了房子，然而也仅限于此了。
    又开了五六分钟，在幽静的山林间，隐约可以看到掩映在绿树中的欧式别墅，青瓦坡顶罗马柱，典型的boss最爱的法式建筑风格。
    四人下车各自拿走自己的行李，音羽观火也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运动背包。
    佐助敏锐地发现问题，“你不走吗？”
    “走？”她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告诉你们吗？我会暂时在这住一段时间。”
    佐助：？？？
    承太郎：……
    十代：~~~
    黄濑：！！！
    黄濑伸手搭上音羽观火的肩膀，替她接过手里的运动背包，“别墅里有那么多空房间吗？要不小观火和我睡一间？”
    观火翻着口袋撇了撇嘴，“大偶像黄濑就饶了我这个小经纪人吧，别以为这里偏得很，就不会有狗仔过来啊。”
    “诶~”
    黄濑脸上依旧带着帅气的笑容，隐含警告的视线却划过其他三个人表情各异的脸。
    佐助冷冰冰地望了眼他搭在观火肩膀上的手，黑眸中随即隐隐浮现出红色的图案，他面色微变地侧过头，抱着咖啡粉罐头第一个走开。十代自从听到这别墅里有录音室之后就满眼亮晶晶，观火急忙把口袋里掏出来的两串钥匙丢给他，示意他跟上佐助去开门。
    “上面挂着红色玩偶的是你的，蓝色玩偶的是佐助的，卧室门上也贴着相应的颜色，别搞混了！”观火喊了声，又转向靠在她身边的黄濑和一直沉默站在她身后的承太郎，“黄濑的是黄色玩偶，承太郎的是紫色玩偶，拿好了。钥匙丢了的话要及时通知我，我会马上安排人来换锁。”
    黄濑接过钥匙，拎起玩偶对着阳光看，眯起眼睛，“这是从来没见过的样式啊。是新品吗？”
    这个样子……是一只鸟？
    音羽观火锁上了车门，回过身踮脚伸手用力弹了下他的额头，语气佯怒，“你想什么呢，我们有这个闲钱吗？这是之前租住这个别墅的前辈们留下来的钥匙串。”
    黄濑捂着额头，抽了抽鼻子，“小观火你对我好凶！那我可以把这个玩偶丢掉吗？”
    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以他的天赋，想要什么全新的东西拿不到？
    观火皱了皱眉，想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对他摊开白皙的手掌，“别丢，如果不想要的话还是给我吧，我收起来。”
    “诶，为什么？”
    “我觉得这玩偶长得好看不行吗！”她鼓起腮帮。
    这间别墅，算了算她也一年半没来了。但她每个月都有按时向公司缴纳租金，所以所有的五把钥匙一直以来也都在她的手上，为了够钱付租金，她卖掉了房子改为在外头租房住，那些玩偶……或许也是和ix一起走上的人生巅峰里，最后留下来的纪念品了。
    “既然小观火喜欢……”黄濑转了转眼珠，拖长语调，看着观火的视线跟着他的手在动，不由弯起嘴角，装作把玩偶解下来的样子，实际是一把将自己的手和钥匙都拍在了观火的掌心上，随即变掌为拳，握住了观火的手。
    小观火的手，真的很小诶。比篮球小得多得多、也比篮球软得多得多。
    不过这话可不能让小观火知道，不然他的额头又得遭殃。
    “既然小观火喜欢，那我一定会用生命好好保护它的。”
    “……冷静一点，如果真的让我选的话，你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再说你为什么要握住我的手，好热的。”
    她真的很怕热，就算现在已经是初秋了，别人靠近她她还是觉得热得慌。
    “这时啊，作为你喜欢我的补偿。你都那么辛苦帮我建后援会了，小桃说你最近都跟她聊到很晚，她学了不少。”
    “醒醒，我这是作为经纪人看好你，并不是你的fan。”
    “我这么喜欢你，难道你不喜欢我？”黄濑睁大了眼睛，棕黄眼眸中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彩，观火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他会心一击。
    模……模特放电起来，真要命。
    不过话说回来，是她老了吗！现在的年轻偶像都喜欢握着别人的手这样子进行的，是吗！那也没必要拿她做演示对象啊！
    “你是恋爱脑吗？”她最后还是迂回地反问，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黄濑的手心带着阳光的温暖，她挣了挣没挣开，被他带着往别墅方向走。她左右张望有没有不明的疑似狗仔车辆，这时却又有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黄濑的手腕。
    “别闹了，黄濑。”低沉的男声从音羽观火头顶传来，她抬头望去，就看到承太郎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阳光下他脸边透出金色的朦胧光晕来，柔和了他冷硬的气质。
    “承太郎？”
    “空条，你想怎么样？”黄濑收紧了手，迎上承太郎的视线。他的身高和承太郎相差几厘米，在观火的仰视角度下，看起来相差并不是很大。
    “你会弄痛音羽的。”承太郎毫不让步，拉下帽檐，掩住自己的眼睛，“我是队长，你得听我的。”
    ……救命，承太郎你戴着帽子不热的吗？
    “队长？”黄濑表情一凝，侧头问音羽观火，“真的吗，小观火？”
    “嗯……承太郎的气质比较合适。”观火有话直说，眼眸明净，“我还没来得及对大家宣布，但我希望你们能做到在我不在的时候，尽量听从承太郎的安排。”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对团体有好处。”
    团体……吗。
    “黄濑。”观火叹了口气，踮起脚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黄濑的肩膀，“篮球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同理偶像团体也是一样，都需要有个leader才行。”
    虽然是团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我啊。恋爱脑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小观火大概是事业脑吧？偶像恋爱禁止条例什么的……
    他笑了笑，慢慢松开了牵住音羽观火的手，将钥匙圈挂在手指上，转着玩偶走向别墅。
    “那待会见吧，小观火。”
    嗯……青春期少男心真难懂啊。黄濑是不是真的想谈恋爱了？出名之后，其实也不是不能做就是了。那时候天团里，dio的养兄弟就一直在维持着秘密的恋情，现在也是感情稳定，估计快要结婚了吧？
    音羽观火皱着眉在ipad上给黄濑备注上“恋爱脑”的tag，随即舒展眉头，真心诚意地给承太郎道谢，“多亏了你，承太郎，很有leader风采嘛。”
    她哥俩好地锤了锤对方的胸。
    承太郎完全不为所动，让音羽观火开始怀疑自己的力气是不是真的那么小，将手插回裤袋，目视前方开始迈步，“我家的婆娘让我一定要看好你。”
    “诶……那替我谢谢阿姨，啊哈哈哈。”音羽观火干笑两声，拼命跟上承太郎的步伐。
    难道她生活自理能力二级伤残的本质这么快就被承太郎的母亲看穿了？
    他们两人边走边说，很快进到了别墅里。
    这间别墅一共两层，进门右手边是客厅，左手边是餐厅，餐厅再往里是厨房。向前走，走廊一侧有一间卧室和一间储物室，另一边则是螺旋式的上楼楼梯。二楼一侧有三间卧室，另一侧完全被偌大的录音室占据，尽头则是通向阁楼的木梯。
    一年多不见，音羽观火有些感慨，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左右望了望。没有任何声响，但是她一眼看见了被黄濑带进来的她的运动背包。
    一楼没有人在吗？
    十代应该是在录音室，那佐助和黄濑大概都回了二楼的卧室。承太郎的卧室在一楼，这间卧室内部有一架小梯子，能通往二楼黄濑的卧室，而二楼三间卧室内部也都有暗门可以互通。
    那她当然是睡在阁楼了。
    她示意承太郎回卧室收拾一下东西，目送对方高大的背景消失在走廊之后，才一下瘫了下来，将自己陷进客厅软绵绵的沙发里。
    这种懒人沙发真舒服啊，dio虽然爱乱花钱，不过论起享受来确实是一流的。
    观火休息了会，很快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上别墅里的wifi。
    re：birth的网站今天应该上线了吧？
    她点开公司官网，从新晋团体那里果然看到了属于他们的团体标志，点进去之后就跳转到了官网。
    网页黑色背景，辅以黄色的鬼脸南瓜和南瓜藤做装饰，re：birth的名字如同血粉色的圆月一样伫立在网页正中，bgm是十代作曲之dio改良ver的部分旋律。
    她向下拉了拉网页，下面是四个黑色剪影，这便是承太郎四人之前拍摄的写真剪影了。这四个剪影将会视网站人气分批公布人名。
    这种夸张大胆的用色，不像藤原平时的风格，更像出自正一之手。
    也算在她意料之中，藤原不愿意帮她的团做宣传，又怕得罪蓝染，所以把官网交给了正一去做。
    观火滚动鼠标浏览着网页的细节。
    果然是r·f新晋的天才前端设计+程序员，做得就如同她想的那样，看来有空她还得请入江正一吃顿饭——虽然对方那么宅，她很怀疑自己能不能请出他来。
    她看了看这四个黑色剪影。
    其实还蛮好分辨的吧。
    她又打开国内最大的匿名八卦论坛，只见一个飘红的高楼飘在首页，回帖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
    “惊爆！扔饭公司既espada之后再出新团！”
    扔饭，r·f的昵称……无论看几遍，音羽观火都会看饿。

 第10章

    发帖才一个小时就翻了5页，除了r·f公司的基本盘外，还要感谢标题上“espada”的吸引力。
    音羽观火打开帖子，首楼是一张re：birth网站的截图和一段复制过来的简介。
    1楼：这官网风格我喜，准备万圣节出道？
    2楼：一看就是入江正一做的，扔饭要力捧新团了，十刃粉哭晕在厕所里。
    3楼：十刃黑永远跑的最快，lz标题带我大十刃是几个意思？抱走我十刃团，扔饭这两年又不是没出过新团，然并卵都糊了。
    4楼：说的好像天团还在的时候十刃有水花一样。
    5楼：lz现在禁了十刃还来得及，不然这楼没法看了。
    6楼：lz人呢？想看官网其他截图，成员公布了没，颜值高我就收了当墙头。
    ……
    78楼：我是lz刚才去截图了，麻烦把楼还给重生团比心。官网今天刚上线成员只出了剪影，现在弄了个看剪影猜团员的活动，最先猜中的有奖品。第一张：【剪影1.jpg】
    79楼：背后四根是翅膀？万圣节主题……这是cos堕天使？谁还记得当年天团和十刃出道时穿的什么？
    80楼：十刃骷髅面具长款白风衣，差点把我吓哭（手动再见
    81楼：十刃明明很酷很帅好吗！
    83楼：论惊艳天团一番有疑问？十刃风格太夸张了。
    ……
    120楼：为什么又歪楼，你们认真点猜剪影啊喂！
    121楼：就个剪影还是改装扮的谁看得出啊……
    122楼：扔饭既然敢让人猜，成员肯定不是180线无名氏，往他们公司新人里猜呗。
    123楼：沃德妈，去官网看了看，猜中一个人奖品2000软妹币，大家再见我要去赚钱了
    124楼：123l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我还想闷声发大财呢。
    125楼：……扔饭公司土豪人设不崩。
    126楼：等等，看发型有点像佐助？有佐粉来认领下吗？
    127楼：真的有点像佐助唉，标志性的两撮刘海
    128楼：肯定是好吗！前两天不是还有人爆料说佐助要加入新团吗。那个贴子里还一堆人不相信，打脸了吧。我已经去官网留言了哈哈哈哈哈2000软妹币get√
    129楼：为什么要拉佐助进团！他电视剧拍得好好的，扔饭奏凯！
    130楼：佐助粉表示不乱认等官宣，比心。
    ……
    344楼：lz又来啦，第二张剪影已出！第二张：【剪影2.jpg】ps:官方说剪影会在之后统一公布正确答案。
    345楼：又是带翅膀的堕天使？
    345楼：ls眼瞎，看轮廓明明是精灵的翅膀。第二个身高好高啊，以第一张的佐助为标杆，他有1米9了吧……
    346楼：可能是运动员，扔饭不是和体育圈有合作嘛，新团有个运动员没什么奇怪的。
    347楼：看身高估计是打篮球或者是游泳的
    348楼：唉唉唉，剪影是不是一只耳朵上戴着耳钉？
    349楼：盲生，你发现了华点！好像真的是耳钉。一只耳朵戴耳钉……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350楼：ls知道了倒是说啊，有奖金大家一起拿嘛（doge脸
    351楼：妈蛋！去晚了已经有人说他了……好吧造福大家，第二个应该是黄濑凉太，模特，打篮球的，我买过他几期杂志。
    352楼：去搜了下照片，有点帅，而且在国家队打篮球，果然我对运动boy没有抵抗力。
    ……
    722楼：第三张来辣：【剪影3.jpg】ps：你们催我也没用啊，官方每隔10分钟出一个剪影，我已经是第一时间搬过来了。
    723楼：绝对是吸血鬼造型，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扔饭怎么会放过万圣里时髦值最高的吸血鬼，赌五毛最后一个剪影是狼人。
    724楼：沃德妈，第三个比黄濑还高，195？这到底是偶像团还是长腿模特团啊。
    725楼：有人认得出来吗？
    726楼：找了圈扔饭的新人，没有对得上的，别告诉是训练生还没出道……
    727楼：？？？黑人问号.jpg，看了眼官网评论区，来水军了？【截图.jpg】
    728楼：一群昵称差不多的号在刷空调承太郎，有人来科普下是谁吗？
    729楼：百科查无此人，纯新人吧
    730楼：纯新人还买水军刷，智商感人
    731楼：昵称太喜感了吧hhhh，“乔斯达不动产公司：xx”，这是哪个三无公司组团来刷的吗？
    732楼：等等，乔斯达不动产公司是米国那个地产大亨乔瑟夫的公司吗？我没记错的话，乔瑟夫的的独生女嫁给了一个爵士音乐家，好像就是姓空条对吧！
    733楼：真富三代
    734楼：所以不是买水军，是员工们真人上阵评论。好久没见过这么清新不做作，刷评论也刷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妖艳贱货……哦不对是富三代了。
    735楼：搜到一张空条高中入学时拍的照，【照片.jpg】肌肉男type，身材太好了吧prprprpr
    736楼：我的cp之魂开始蠢蠢欲动了……
    ……
    1365楼：最后一张出了，还有一次拿2000软妹币的机会，大家加油233【剪影4.jpg】ps：真的是狼人，723楼五毛拿好。
    1366楼：我靠，这tm不是游城十代嘛！
    1367楼：ls你也太快了吧……
    1368楼：拜托，是他的水母头太有辨识度了好吗？你们没看过他小时候演的电视剧？这只水母陪伴了我的童年（x
    1369楼：代表自己没看过。
    1370楼：没看过的是小学生吧，当年这剧爆红，国民度吊打现在一众偶像剧
    1371楼：游城十代我记得，电视剧的主题曲也是他唱的吧，这歌还一直在我的播放列表里没删。
    1372楼：他不是在最红的时候激流勇退，去上学读书了吗，怎么又回来当偶像了？
    1373:楼：随便说说你也信啊，现在回来不就是留恋演艺圈，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童星也没卵用，人气早就消磨完了
    1374楼：再糊人国民度还在ok？复出了分分钟有人买账
    1375楼：狼人的耳朵和尾巴好可爱www说起来他个子几乎没长，在重生团了拉低平均身高
    1376楼：来人，谁来p一张四人wifi信号图
    1377楼：【p图.jpg】
    1378楼：这p图速度，单身20年了吧……
    1379楼：你们怎么玩起来了
    1380楼：有奖竞猜结束了没激情了，大家畅想下重生团的未来吧，扔饭的团再差基本盘还是有的，至少能三月红一下，你们觉得重生团会像天团一样爆红，还是三月红了就糊？
    1381楼：奶一口重生团，目前看配置：人气担当佐助全年龄段戏粉，运动boy黄濑吸少女粉，运动员身份还能拉高逼格，土豪（？）肌肉担当空条吸男粉，自带免费水军，阳光卖萌童星游城十代水母担当……打错是国民度担当。
    1382楼：已收重生团当小墙头，不要喂毒奶靴靴。
    ……
    1500楼：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经纪人是谁？
    1501楼：看了眼经纪人，惊恐脸……她怎么还没滚出演艺圈
    1502楼：音羽观火？带过什么团？
    1503楼：ls是萌新吗，连音羽观火都不知道，我仿佛看到重生团的结局了（手动再见
    她心里大概有数了。
    音羽观火关掉贴子，因为是国内最大的八卦论坛，每个经纪公司都和论坛的管理员有点交情，她给认识的管理员发了条短信，麻烦把提到她名字的楼层抽掉，要是发散开来，贴子肯定马上被毁。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看时间他们的行李应该都放好了，她走到客厅，果然四人都陆续从楼梯上走下来。
    观火让他们四个随意坐，每人发了一张乐谱，“这是ep里其中一首曲子，我需要了解一下你们大概的水平，不过我在音乐方面是个外行人。十代，团里你唱歌最好，给些意见吧。”能让高标准高要求的dio夸奖，她对他的唱歌水平十分信任。
    “我吗？”被点名的十代有些惊讶，不过很快露出自信的笑容，别的他不敢说，唱歌他很有自信，特别是dio帮他压制住了“那个人”后。
    佐助扫了眼乐谱，“歌是dio写的？”
    dio独特的摇滚风业内无人可以模仿。
    他嗤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外界传闻天团因为音羽观火而解散，可他看到的现实是曾经的天团成员，一首歌千金难求的dio，愿意给她写歌。
    观火笑道，“我用友情价买的，dio的歌有些难唱，接下来几天的训练可能会比较艰苦，可别轻易喊累了。”
    她把现场交给十代，给四个人留空间培养团队爱，自己到厨房给他们倒水。客厅里陆续传来或低沉或清冷的歌声，她留神听了着歌声，手上也不闲着，检查了别墅的储备食物，思考着晚饭做什么。
    她这个经纪人，悲伤地活成了助理。
    观火在心里做失意体前屈。
    把四杯水放在托盘上，十代只是大概的听一下音色和音准，所以用的时间很短，她端着水出去的时候，三人已经各自清唱了一小段。
    她按照杯子的颜色放到他们面前，转头问拿笔记录的十代，“怎么样？”
    他咬着笔帽，“佐助没有问题，音色音准都很好，承太郎音域很广，天生唱歌的嗓子。”
    佐助刚出道的时候发行过一张专辑，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她对他很放心，没想到承太郎也备受好评？不过他爸爸是有名的爵士音乐家，有做音乐家的遗传基因也不奇怪。
    十代顿了顿，看向黄濑，“黄濑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吧？”
    黄濑以手枕头，老实地坦白道，“我是被抓来当偶像的，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他抬眸笑眯眯地看着观火，“不过小观火不用担心，我擅长模仿，学什么都很快。”
    观火一脸懵逼。
    她有特意了解过黄濑的篮球，也知道他成名的必杀技是完美无缺的模仿，但是等一下，这个特技还能用在音乐上？以此类推，难道还能模仿演技之类的东西？
    这要是让天天努力提高唱功，训练演技台词的普通偶像知道，还不得吐一口老血啊！
    天赋这种东西，真是上天赐予的……

 第11章

    十代分发了其他三人各自负责的独唱和合唱部分，带着黄濑就上到了二楼的录音室。
    佐助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双手插着裤袋，望向音羽观火，“这里没有练舞室吗？”
    音羽观火对他神秘地眨眨眼，走到沙发后面，拉起墙上的帷幕，一面占满整个墙壁的大镜子赫然可见，“怎么会没有？只是这里比较小，因此将客厅兼做练舞室，你把沙发挪到旁边，将客厅的拉门拉上就行了。”
    她说干就干，一边准备将沙发移到旁边，一边侧头问佐助，“你要开始为曲子编舞了？”
    “行了，经纪人。”佐助迅速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到旁边，不耐烦地卷起袖子来，“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女人帮我做重活的地步。”
    少年的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虽然没有承太郎那么结实，但都十分好看而有力。
    “时间紧迫，难道除了我你还指望另外三个人来编舞吗？”
    “也是。”音羽观火深以为然，她对佐助的实力也颇有信心——不知道多少人是看了佐助专辑的mv转粉的，“我本来还打算向公司打个申请，请专门的人来编舞来着……”
    “不需要。我也信不过他们。”佐助冷淡回道，“这是我的团，我的歌。”
    虽然傲娇，佐助还是很分得清大局的嘛。
    音羽观火打开ipad给佐助加上注释，“既然你这么热心，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绝密消息。”
    “别装神弄鬼的，有话快说。”
    观火撇撇嘴，“别说出去啊——你们这支曲子，可能会在dio的演唱会上公布。他的演唱会也有可能是你们作为re：birth的初披露。”
    佐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黑眸开始泛起红色的勾玉图案。但是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语气装作若无其事，“真看不出来，dio这么热心，又是写歌又是给我们做跳板的。”
    音羽观火敲了敲他的头，“对前辈尊重一点啊，dio的粉丝攻击力不是盖的——这件事情我还没和他谈拢，先给你放点风声，也不用太紧张。”她眯起了眼睛，“而且，即便dio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很高的起点，最终成果怎么样也是要看你们。”
    佐助偏头，将自己的头从音羽观火的魔爪下拯救出来，语气不耐，“不用你说，我当然会做到最好。”
    不然怎么能超过鼬那个家伙？披露都要在那家伙曾经队友的演唱会上披露，真是丢脸透了。
    他咬紧牙关，将十代给他的cd放进播放器，开始播放之后就专注地看着镜子开始思考舞蹈动作，不再看音羽观火。
    观火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悄然退出了客厅，将拉门拉上。
    鼬啊鼬，瞧瞧你把人家纯情小少年都扭曲成什么样了。让弟弟自己难道会有什么特别的乐趣？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啦！
    她歪了歪头，想起dio当年也是人前各种卖人设做戏哥俩好，人后却各种他的兄弟，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带了兄弟互相的魔咒。
    算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反正日子也还长着呢。她相信有朝一日，re：birth最终超过了天团之后，佐助也能够解开他的心结。
    音羽观火将ipad随手放在餐桌上，想给自己倒杯水，走进厨房之后却立马吓得又跳了出来。
    “承承承承……承太郎？！”音羽观火艰难地伸手指着厨房里的高大男子，手指和声音一样抖得厉害。
    承太郎闻声回头，身高优势，一步就从料理台跨到了厨房门口。厨房的门还没有他高，他于是一手撑着门框，一手将音羽观火哆嗦着的手指按了下去，微微皱眉，“怎么了，音羽。”
    音羽观火十分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承太郎，你这身粉……嗯嗯，围裙，哪来的？”
    观火很贴心地进行了消音，承太郎却面无表情地附身低头看着她，“什么？”
    收到承太郎近距离的友善眼神，她立马屈服了，语速快得飞到了天上，“我是想问你这身粉红围裙是哪里来的。”
    想象一下，你走进厨房，看到一个身高的高大汉子，穿着藏青的t恤和黑色的裤子，一身不良气质，却围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这围裙还因为size太小而十分不合身……这画面太美，音羽观火感到窒息并选择死亡。
    该说幸好承太郎还没有果体围裙？说起来，如果真搞这么一个项目的话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打住，音羽观火，这是一个正经的团体，不要想着出卖色相！这条路是走不远的！
    “啊。”承太郎终于直起身，随意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围裙，不太在意，“我在这里的柜子里翻到的，可能是家政人员留下的吧。”
    不不不总觉得重点不是这个。
    音羽观火从承太郎手臂底下跐溜钻进厨房，踮起脚伸手去够放在高处橱柜里的杯子，“所以承太郎你为什么要穿围裙？”
    承太郎看着个子娇小的经纪人身手敏捷地进了厨房，三分无奈之中藏了一闪而过的笑意，走到她身边替她拿下了杯子，“马上就是晚饭时间了。”
    “对哦。”音羽观火小口抿着水，“为了保密，我还暂时辞退了负责这里的家政人员来着。让我看看。”她将水杯随手一放，蹲下来打开了另一个橱柜的柜门，“幸好之前拜托了他们补充存货，这些应该够吃了吧？”
    承太郎有种不祥的预感，探头一看，果然看到音羽观火正指着一堆各式口味的泡面，对他笑得一脸开朗。
    “……”
    他不由分说将音羽观火拎了起来，关上柜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锁来，二话不说锁上了这个橱柜，“音羽，别吃这种垃圾食品。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音羽观火瞪大眼睛，却心虚地不敢与承太郎对视，“承太郎你哪来的锁——不对，先放我下来！”
    “白金之星（starplatinum）刚刚去拿的，就在旁边的柜子里。”承太郎轻轻地将音羽观火放回了地面。
    “白金之星……”音羽观火有些别扭地读出了这个名字，“这个是，替身（stand）？”
    “是乔纳森先生和你说过的吗？还是dio那家伙……”他念出dio名字的时候带着细微的痛恨，“确实是我的替身，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音羽观火眨眨眼。
    她知道承太郎来自一个大家族，dio和他的兄弟乔纳森也是来自同一个家族。承太郎和乔纳森有着比较密切的亲戚关系，但是因为家族谱系复杂，所以虽然乔纳森没有大承太郎很多岁，但是辈分却要高出承太郎不少。也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相对较好，所以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承太郎对一直乔纳森的dio没有好脾气。
    看不到的替身啊……感觉会对舞台表演很有帮助。
    观火在脑内记下这点，然后转移了话题，“不吃泡面的话——啊！难道承太郎你会做菜？”
    她满眼亮晶晶地看着承太郎，因为自身家政苦手的原因，所以她对家政能手充满了仰慕。
    承太郎又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本菜谱，诚实地摇头，“我会一些，但还是要看着菜谱才行。”
    音羽观火拿过菜谱翻了翻，“这是贺莉阿姨自制的菜谱？那承太郎你打算做什么？”
    承太郎就着她的手将菜谱翻到某一页，“蛋包饭。比较简单，容易上手，而且我刚才看了一下，冰箱里这些食材都有。”他指了指旁边的电饭煲，“饭我也已经煮了。”
    观火对他竖起大拇指，“果然是leader！对啦，我能不能也试一下？不然你一个人做五人份也太累了，我就在旁边照着你的步骤做！”她举手发誓，“肯定不会影响到你的。”
    “……好。”承太郎点点头，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围裙，“别动。”
    他俯身给娇小的经纪人围上了围裙，还让白金之星从旁边拿来了袖套递给了对方，言简意赅，“不要被油溅到了。”
    然后他趁经纪人套着袖套的时候轻轻拉了一把对方，随即面对面从上往下地将手伸过她肩膀，给她系上了围裙背后的带子。
    音羽观火差点一脸撞上承太郎的胸肌，被对方这么笼着让她感觉有些奇怪，但是转念一想承太郎又不像黄濑那样，于是又释然了。
    要是每个团员都是恋爱脑，这团吃枣药丸。不过承太郎身上的味道还蛮好闻的，和黄濑不同，是一种十分有男人魅力的味道。
    她放飞着思绪套着袖套，承太郎系好围裙带子之后放开她，眼底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音羽，果然很配粉色。
    “怎么样？”音羽观火整理好自己，伸平双臂给承太郎检查，“可以开始做蛋包饭了吗？”
    承太郎点点头，给音羽观火眼前的煤气灶上也放了个平底锅。
    “是不是要先切点葱什么的？”观火兴致满满地抬头望着承太郎。
    “嗯，要把洋葱、胡萝卜、丝瓜、香葱都切碎。”承太郎突然想起什么，握紧菜刀，“音羽，你负责打蛋，我来切东西就行。”
    看着音羽观火高兴地敲碎鸡蛋，然后艰难地挑着落进碗里的蛋壳，承太郎闭了闭眼睛。
    音羽还真是家政杀手……他怎么敢让音羽去切菜，切到手指可就糟糕了。

 第12章

    “鸡蛋打好了再加盐。”承太郎把打蛋器拿给她，自己操控白金之星把食材切碎或切丁，他的替身具有很高的精密度，甚至可以接住迎面飞来的子弹，在替身的辅助下，切出的肉丁每块大小都一模一样。
    白金之星干着活，他抽空看了眼音羽观火，虽然敲蛋敲得拙劣，但打起蛋来还算有模有样，看到她稳妥地放入盐，他才继续翻看菜谱，
    承太郎看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看上去相对安全的工作，“肉丁的调味也交给你了。”
    观火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按照菜谱写的量放入番薯粉、胡椒糊、蚝油，和肉丁一起搅拌后放在一旁让它腌制一会。这时承太郎已经热好了锅，顺便把胡萝卜也灼了水，打定主意不让她碰油和火。
    她看只剩下翻炒，两个人做反而碍手碍脚，乖乖地站到了一旁给承太郎留下足够的空间。
    蛋包饭做好装盘，淋上番茄酱，金色的蛋皮包着炒饭，热腾腾的冒着刚出锅的热气，散发出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音羽观火从柜子里拿出筷子和勺子，其中一副递给承太郎，“快尝尝好不好吃。”
    他摇头，“你先吃吧，刚出锅的时候味道最好。”
    “这怎么行，我只是帮了点小忙，主要的翻炒都是你做的，第一个当然是你吃了，别跟我客气啦承太郎大厨。”观火言笑晏晏地把蛋包饭端到他面前，承太郎只好拿起勺子戳破蛋皮，舀出一小口炒饭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他咀嚼的动作一顿，眼睛微妙地眯了眯。
    “怎么样好吃吗？”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满是期盼的星星在闪烁。
    说实话，难吃。
    承太郎在心里毫不留情地下了这个评论，外观色香俱全，火候也对，炒饭炒得恰到好处，切得完美的食材也让炒饭入口更加柔顺，但味道非常奇怪。
    他觉得奇怪，她放入调味料的时候明明数量都对，为什么做出的成品会是这样的味道？或许是他误会了她家政杀手的重点，不是颇具破坏力的做菜方式，而是即便严格按照菜谱，也能毁灭味道的神奇力量。
    可看到她端着蛋包饭，眉梢弯弯地露出期盼的笑容，他竟然怎么也无法把话说出口，只要是会让她失落的话都在脑海里否决，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身体更是快过大脑，先一步把饭咽了下去。
    承太郎嘴唇微动，“很好吃。”
    “真的吗？也就是说成功了？”音羽观火高兴地把蛋包饭放下。
    能得到承太郎很好吃的评价，味道应该很不错吧，虽然她只是打下手，但是常年被吐槽“黑暗料理”的她竟然也能有一次好评，她觉得自己埋没多年的厨师之魂要开始觉醒了！
    她拿起勺子准备自己也尝尝，承太郎见状马上拦住她，对上观火疑惑的眼神，他艰难地憋了个理由，“你先把餐具拿出去放好，等我把其他四份做完端出来大家一起吃。”
    嗯，也不急这一时嘛。
    观火点了点头，拿上餐具走到了客厅，先擦了擦桌子再铺上素色的桌布，规规整整地在每个座位摆上餐巾和餐具。
    承太郎趁着空隙，叫出白金之星重新打蛋调味，做出剩下的蛋包饭，自己端起那盘冒着热气的蛋包饭，动着勺子大口地吃了下去，就着烫嘴的热度和奇异的味道，他微微蹙眉三两下就吃完了一盘。
    这时候新的蛋包饭也做好了，他把它装到这个盘子里，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观火回到厨房，发现他速度很快地又做了两份，崇拜地看着他炒饭的侧脸。
    嗯？承太郎嘴边好像沾了米粒？
    她走近他身边，叫他先站着别动，拿了张纸巾轻轻地擦掉了米粒。
    油烟味中传来了淡淡的香水味，承太郎微微一怔，只觉得脸上拂过凉凉的触感，她的手指隔着纸巾碰到他的嘴巴，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好了。”观火清脆的声音还在耳畔，他却还没回过神来，她又端上两盘蛋炒饭到了客厅，直到客厅里传来她说着“好吃”的声音，承太郎才收回心神，压了压帽子，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笑容。
    ……真是麻烦啊。
    他退出团队的想法，好像越来越难实现了。
    ——————————
    当天夜晚，五人吃起了re:birth成立以来，第一次全员到齐的一餐，归功于承太郎精妙的厨艺，这段饭吃得很和谐，连嘴巴挑剔的佐助也难得从嘴里漏出了夸奖的句子。
    只是承太郎晚饭只吃了一半。音羽观火没去细想，把原因归结于做饭又热又累，还熏到了油烟所以胃口不好。
    吃完晚饭后，她主动承包了收拾和洗碗的工作，把想帮忙的十代和黄濑推出厨房，勒令他们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继续排练。
    收拾完后，观火洗完澡穿着睡衣回到了阁楼，忙活了一天身体仿佛被掏空，她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眼皮沉得快要耷拉下来。
    快要睡着时，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份偶像团的计划书没做，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一边打哈欠一边做计划书。
    敲下计划书最后一个字，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挂钟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她踩着木梯下楼，扫了眼二楼的房间，门底缝隙没有漏出灯光，应该都睡了。
    音羽观火放轻脚步，准备到一楼的厨房喝杯牛奶再睡觉。
    当初带天团的时候工作太忙，免不了经常熬夜，久而久之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直到天团解散，她被丢到四十二楼“雪藏”，工作少了压力没了才慢慢睡得着，后来她养成了睡觉前喝一小杯牛奶的习惯。
    楼梯走到一半，她发现一楼的客厅亮着灯光，仔细听还有微弱的响动声。
    是谁还没睡吗？
    音羽观火走下楼，在客厅的中央看到了正在编舞的佐助。山间夜凉，她拢紧了睡衣走过去，看了眼佐助从头上滴落的汗水，“还没睡？不要仗着年轻就熬夜哦，伤身体的。”
    佐助停下动作，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你不是也没睡。别管太多了，你知道我允许你当我经纪人的原因是什么。”
    是不干涉他的私人时间，给他足够的自由……吗。
    她噎住，一时竟无言以对。
    看来看去四个人中还是佐助最难相处，好像在周围造了一堵墙，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离开来，不许任何人侵入他的领地，稍一靠近就会竖起满身的刺。
    算了，她也不想自讨没趣，他的生活习惯就由着他吧。
    音羽观火走到厨房喝了杯牛奶，心满意足地准备回阁楼睡觉去了。突然客厅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她心里一紧，飞快地跑到客厅，印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痛苦□□的佐助。
    她赶紧跑到佐助身边，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上大把地冒着冷汗，嘴里还不断吹来梦呓般的□□声。
    刚才她就觉得不对劲，这汗流得太多了。
    “佐助，你还好吗？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她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好烫……是发烧了吗？连自己发烧了都没注意到，还一直在编舞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要命了吗？
    观火心头火气，可一看到佐助痛苦的样子，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叫救护车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还是她开车送他去医院吧，
    她擦掉佐助额头上的汗，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似乎是听到“医院”这个词，佐助的神志清醒了些，他慢慢睁开眼睛，原本漆黑的眼瞳竟然变成了红色。
    她只是去喝了杯牛奶，怎么佐助连美瞳都戴上了？
    他一只手无力地拽住她的睡衣，“不……不要去医院……我没事，只是写轮眼使用过度，休息一晚就好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逞强啊。
    观火叹了口气，“好吧，不去医院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她无奈地发现，这种事见了一两次就习惯了，现在听到“替身”“写轮眼”这种超现实的词，她也不觉得惊讶。
    她扶住他晃晃悠悠地身体，“能站起来吗？要不要我去把他们叫起来帮忙。”
    “不用，我自己能走。”佐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被她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已经很丢人了，不能再让其他人看到。
    “不行，如果不让我叫醒他们，就让我扶着你走。”音羽观火一口拒绝。
    看佐助状态这么差，从楼梯上摔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万一真摔伤了，不但是出道计划会搁浅，整个团包括她都还有可能被佐助的粉丝黑到死。
    “你……！”
    “没得商量。”观火对他伸出食指摇了摇，再次强调，“我是经纪人，对你的身体有一定的监护权。”
    “我自己可以监护好自己。”
    “那我估计真要到监护病房里去看你了。”音羽观火撇撇嘴，将佐助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自觉承担了对方一半的体重，然后吃力地站直身体，“回你房间休息，排舞的事情推后。”
    真是的，明明都要晕倒了，这小少爷哪来的力气和她抬杠？
    经纪人身上淡淡的牛奶香传入佐助的鼻子，他偏过头去，不想看她，嗓音冷淡却有些细微的颤抖，“那你快点，我不习惯和别人这么靠近。”
    音羽观火气得捏了把他的脸，“你最好快点习惯。”

 第13章

    走到楼梯口承太郎的房间附近，他们都默契地屏住了呼吸，做贼一样踮着脚上了楼。幸好佐助的房间离楼梯口不是很远，在音羽观火脱力之前，他们成功到达了目的地。
    “你睡衣呢？”观火扶着脸色惨白的佐助侧倒到床上，压低声音问道。
    出了这么一身汗，肯定不能直接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啊。
    “我们到了……？”佐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音羽观火很怀疑他有没有看清就在他眼前的自己。只见他跌跌撞撞爬起来，凭着直觉一头栽进了浴室，看得观火胆战心惊，急忙也跟了进去。
    浴室里很暗，只有从气窗里照进来的一点月光照明。音羽观火眯起眼睛找佐助的身影，就看到一团黑黑的影子呆坐在浴缸里，头靠着浴缸边一动不动。
    糟糕，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她试着摸过去，一不小心绊了个什么东西，痛得她龇牙咧嘴。
    这声响好像也惊动了浴缸里的佐助。他微微张开眼睛望过来，音羽观火只见他眼中一道红光闪过。这红光在她视野中不断扩大，然后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经纪人？经纪人！音羽观火！你给我起来！”
    谁啊，一大早就叫她起床……今天有团活动吗？
    她伸手试图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摸了半天却还是空气，最后一下栽下了床。
    “啊啊怎么了！地震了吗！”她猛地直起身子，试图蹦起来，却因为被子缠住了腿而失败，仰面栽回了床上。
    她眨了眨眼，看着出现到自己上方的冷冽帅气的黑发少年，“佐助，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佐助冷冷一笑，“经纪人，这问题该我问你吧。”
    音羽观火被他眼中的冷意激得打了个寒颤，昨晚上的记忆终于开始回炉。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长发，努力回忆，“我记得昨晚上你写轮眼使用过度，差点晕倒在客厅，我费了老大劲把你抗回——我是说，我扶你回来，你倒在了床上，然后……”
    “然后你见色起意，袭击了我。”佐助威胁性地眯起眼睛来，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动作虽然优雅却让观火觉得脖子一凉。
    她定睛一看，只见佐助脖子上赫然有一个新鲜的暗红色印迹。这印迹颜色之微妙，所处地方之微妙，令人不由不浮想联翩……
    音羽观火第一个反应就是：“佐助，快去买几条领巾，最近不把脖子护好就不出门，听到了吗？”
    “你的反应就是这个？”佐助挑起眉来，附身逼近音羽观火，“明明你就是罪魁祸首。”
    “啊？”音羽观火这才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胡说，这怎么可能是我弄的？昨晚上那之后你莫名其妙跑进浴室，我跟着进去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也觉得这有点不靠谱，佐助自然也是这么想的，“经纪人，你说谎说得也太拙劣了。那难道昨晚上我的房间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而且，容我说一句，我醒过来的时候是穿着睡衣，而你，也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什么！？
    音羽观火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佐助毫无怜悯心地又抛下了一颗炸弹，“也就是说，你还给我洗了澡换了衣服，最后睡在了我旁边——经纪人，你的偶像禁止恋爱条例呢？”
    洗澡？！换衣服？！
    他每说一个字，观火就一脸惊恐地裹着被子往床边挪一点。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佐助身上飘，他穿着浅蓝色的睡衣，扣子只扣到中间，可以清楚看到精致的锁骨，可是关于衣服下面的风景，她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啊！
    黑发少年眉眼之中胜券在握，不免有些飞扬，“经纪人，你直说吧——你是不是喜欢我？你其实暗恋我很久了吧？所以才一直对我这么关照，昨晚上还特意下楼看我训练。”
    音羽观火气若游丝，“佐助，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经纪人，你是我手下的偶像，我去看你……不是，我不是特意去看你……”
    佐助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我问你，经纪人，我是一个成功的偶像吗？”
    音羽观火被他带偏，真诚开口，“毫无疑问，你是现在re：birth里最成功的偶像。”
    “那你喜欢我，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佐助摸了摸脖子上的印迹，“这可是一个大丑闻啊，经纪人。如果不想我说出去的话，希望你我以后能相处得更愉快才是。”
    并没有——！
    音羽观火在心中惨叫。
    为什么你会这么自然地认为我喜欢你啊！你和黄濑一样都是恋爱脑吧！而且用这种事情威胁人，你是小学生吗！
    ——虽然她目前来看只得吃下这个威胁。
    不过说起来，如果不是她的话，这栋别墅里另外三个人，是谁会在佐助的脖子上留下这样暧昧的印迹？
    她代入了一下黄濑、承太郎和十代，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性向无罪，可是好歹也向她先报备一下啊！
    她心累地想要钻回被子里找一下时光机，佐助却凉凉开口，“经纪人，快起床吧，刚才游城十代已经过来叫过我起床了，说是空条承太郎已经做好了早饭，让我赶快下去吃点，今天上午就进行第一次的和音练习——他说不定待会也会去叫你起床。”
    “什么！？”音羽观火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撞上佐助的下巴。她三下两下踢掉腿上缠着的被子，挤开佐助旋风般冲到浴室，拆封了新的牙刷之后胡乱刷了几下，又用清水抹了把脸。
    洗漱都好办，可是衣服……她无言地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转头眨巴着眼睛望着佐助。
    佐助双手抱胸站在浴室门口，这时挑了挑眉，明知故问，“怎么了，经纪人？”
    这家伙……！
    她忍住把这臭屁家伙摁在地上揍的冲动，又眨了眨眼。
    “看在你喜欢我的份上，借你衣服也不是不行。”佐助单手插在裤袋，走到旁边打开衣柜，随便挑了一件卫衣出来，丢到观火怀里，“拿着，不用还我，我先下去帮你引开注意。走了。”
    他毫无诚意地扬了扬手，说走就走，音羽观火看着他的背影，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到几下，又叹着气收回了手脚。
    缺爱的人才会对别人给自己的好意如此敏感吧……佐助也是这样。
    鼬的这次全球旅游，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她在床边找到自己的手机，想发短信却还是忍住，打开app给佐助标上了“恋爱脑（缺爱？）”的tag。
    ———————————
    “凉太，再多用点感情！”十代挥着曲谱圈成的棒子，直指黄濑。
    “我已经尽力了。”黄濑坐在椅子上，大口喝着水，神情中难得的夹着一丝厌烦，“十代，你就是这么唱的，我确信自己模仿得很好。不要指责我。”
    十代摸了摸头，“我昨天不是向你展示过了用感情的唱法吗？对你这样的新人来说，技巧是其次的，靠模仿永远达不到一模一样，还是要靠感情要补足！”
    黄濑站起身来，论身高比十代高了一个头，“那你多向我展示几遍，不行吗？你也只对我唱了一次那种唱法，十代。”
    十代塌下了肩膀。
    昨天只是动用感情唱了一次，他就感到了心中那个意识的波动。因为已经用dio的技法压制了那个意识很久，所以反扑得格外厉害，说不准都已经快能操控他的身体了吧？
    可是dio的技法，他发过誓，不能向外泄露，更何况凉太也确实还没达到能够联系这个技法的高度……
    音羽观火一直在旁边观察他们，此时站起来拍了拍手，“好了，我们暂时休息一下怎么样？”
    “既然小观火这么说了……”黄濑瞥了一眼十代，还是对着音羽观火点了点头，捏着曲谱走出了录音室。
    观火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十代的肩膀，“不是你的错，我也知道你的困难……那，不让承太郎和佐助辅导一下黄濑吗？”
    “他们也不行。”十代直白摇头，“他们也只是用技法来弥补，但是黄濑这部分本来就是为了配合他运动少年的热情人设而设计出的，需要很多的感情，单纯技法不是不行，只是达不到我们要的效果。”
    “宁缺毋滥，我们还有时间。”观火认可他的想法，“那还是我去找一下黄濑吧，毕竟我是经纪人，曾经也是教导过许多偶像的。”
    需要感情……吗。
    她心里也有些没底啊，黄濑看重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首歌的主歌部分抒情清新，讲述了一个运动少年情窦初开，用如阳光般炽热的热情追求爱情的故事。刚拿到曲谱的时候，她还惊讶dio居然转性了，不写他最爱的摇滚转走抒情路线了，结果一看副歌才发现想多了，副歌部分整个画风突变，急转黑金属风格，用沙哑而细腻的黑腔，与前面的清新形成鲜明地对比，把一份单纯的爱恋化作“爱你爱到杀了你”的黑暗风。
    很好，这很dio。
    事实证明了，你大爷可能不是你大爷，但dio永远是dio。
    音羽观火坐到黄濑身边，手指划过一行行音符，随意地问道，“黄濑，你谈过恋爱吗？”既然讲的是青涩少年追求爱情，有亲身体验更好代入，像是哭戏之类的，许多演员会通过回忆逝去的亲人来快速入戏，唱歌融入感情也是一样的道理。
    黄濑转了转眼珠思考，“谈恋爱是有过，不过都是女生先跟我告白。”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点点头，这种多情type演艺圈不少见，她完全不觉得惊讶。都是女方追求的话，没什么参考价值啊，“那退一步有没有暗恋过，求而不得那种？”
    话说出口，观火马上撇了撇嘴，她也是秀逗了，像黄濑这样的主动出击的性格，高颜值配上撩妹技能，暗恋也会拿下变成明恋，哪来的求而不得啊。
    “有哦。”黄濑明亮的眼睛里染上笑意，“我对她告白了几次，她都视而不见呢。”

 第14章

    他捂住胸口，一副我心很痛的表情，音羽观火讶异地张大了嘴巴，不禁对那位“视而不见”的少女比了个大拇指，不被美色所惑，定力十足。
    至于黄濑之前对她说的那些“喜欢”，她只当他开玩笑压根没往心里去。她手下这四个人虽然个性迥异，但有一点如出一辙，他们都讨厌被人束缚，黄濑也是如此，可她作为经纪人天生要去管东管西，所以一开始她就做好了被他们厌烦的准备。
    她侧过身面对他，有些急切地说，“那感情好，你想象一下在一个午后，她独自坐在教室里，这时候你满心冲动，无法压抑感情想告白的场景，看看能不能调动感情。”
    黄濑无奈地叹气，看小观火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样子，完全没听出他说的就是她，甚至都没往这方面想，泄气之余，又产生了逗逗她的想法。
    他闭上眼睛装作酝酿情绪，不一会睁开眼睛颓然地说，“不行，光靠想象我没办法入戏，如果……能模拟一下场景就好了。”
    模拟场景？音羽观火犹豫地对他说，“也不是不行，不过时间紧迫，我去哪找你那位‘求而不得’呢……”
    “反正是模拟，小观火来就好啦。”
    “我？”
    黄濑一只手支着下巴，嘴角的笑容都泛着阳光的味道，“是啊，这里就小观火一个女生，难道要我对着佐助他们模拟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头晃得像波浪线，佐助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搞清楚呢，再弄出奇怪的传闻这团还要不要混了。
    “还是我来吧。”音羽观火清了清嗓子，“你现在把我想象成那个人，试着告白看看，一定要记住告白时候的感觉。”
    黄濑突然一把抓住她白皙的手掌，他掌心发烫，稍一用力就把毫无防备的观火拉近了身边，他薄薄的嘴唇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全部落到她的耳朵上。
    她被呼吸烫到，脸一红，下意识想挣脱，他磁性的声音已经顺着呼吸声响起，“别动，如果看着你的脸，我怕我没有勇气把话说出口。”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知道模拟已经开始了，只好僵着身体任他发挥。
    入眼是她如玉般的脖颈，披着一头黑色的长发，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黄濑不争气地呼吸一窒，声音哑了几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小观火……你要对我负责哦。”
    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啊！叫你那位“求而不得”啊。
    音羽观火紧张地咬了咬下唇，不忍心打断他入戏的状态，只好努力思考作为一个被告白的少女该有什么反应。
    羞涩少女版：黄濑君……我……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文艺复苏版：我相信，有的时候爱情就是在不经意间，那一瞥，那一眼，就深深扎了根。
    2b吐槽版：剧本是不是拿反了，不该你对我负责吗？
    她嘴角抽了抽，导演我想看剧本！这要怎么演下去啊。
    想了想还是挑个折中的，观火语气狡黠，又带着少女稚嫩的羞涩，“黄濑君想我怎么负责呢？”
    黄濑忍不住退后了些，想知道她羞涩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四目相接，她紫红的眼眸清澈无比，却有一股难言的吸引力，他如同触电般，觉得有股电流击中了心脏。
    完了。
    前一秒还怀着想逗逗她的心思，这一秒已经彻底丢到九霄云外。
    黄濑修长的手捂住自己的脸，再继续下去完蛋的肯定是自己，刚才他差一点忍不住直接告白了。
    音羽观火看他突然把脸埋到膝盖上，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怎么了？”
    “别看我。”黄濑声音闷闷的，“我现在的表情……太丢脸了。”明明是他先开始撩的，怎么先弃甲投降的也是他呢！他一百个不甘心，脸微微抬起，只露出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你让我着迷了，要用一生来负责。”
    这是硬要撩完吗？
    观火有些想笑，又觉得他十分可爱。他的这份告白，完全不像交了好几个女朋友的“老司机”啊。
    这次模拟算成功了吧？
    她起身收好乐谱，“记住刚才的感觉，我帮你把十代叫来。”她往录音室的方向走去，黄濑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把脑袋挪了出来。
    现在告白的话，事业脑的小观火一定会拒绝吧？说不定还会故意躲着他。他还要忍耐，等到她愿意把恋爱放在工作上，他才能真正对她告白。
    人生第一次，黄濑凉太体会到不得不压抑的，名为“暗恋”的情感。
    ————————————
    夜晚，夜幕上挂着半弯的明月，月明星疏，淡淡的月光洒在二楼的走道上，音羽观火借着月光，踩着拖鞋爬下木梯。
    因为模拟告白的大成功，黄濑一下子掌握了歌曲的精髓，在十代惊叹的夸奖下一次通过了训练，之后四人在录音室完整地唱了全曲，饶是她这样的外行人，也听出了惊艳的感觉，音色，技巧，感情，在近两年出道的偶像新人中都是拔尖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团队刚成立，成员们还处于磨合期，合唱部分稍有滞后。但总体效果，比起他们前两天拍照时“你谁啊”的表现好了很多。年龄相仿的少年，建立起友谊并不困难，像十代和黄濑，在两天的单独训练中从冷漠变成了友好，晚饭前两人还一起打了会篮球。
    尽早安排他们合宿果然是正确的。
    音羽观火打着哈欠，看了眼dio秒回的消息，果然是夜猫子习性，白天怎么找都不理她，晚上叫一声就回复。
    总算把re:birth在dio演唱会出道的事安排妥当了，她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头，准备老规矩喝杯牛奶就去睡觉。
    她一只脚刚踏上下一楼的楼梯，耳边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硬生生收回半空中的脚，拐了个弯朝录音室走去。
    观火黑人问号.jpg。
    谁半夜不睡觉练歌啊？昨天是佐助，今天又来一个，一个个都喜欢半夜勤学苦练吗？
    越走近她越觉得不对劲，录音室里虽然有声音却没有开灯，黑灯瞎火的，从外面的玻璃窗望进去一片漆黑。
    她背后一凉，心底毛毛的，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歌声，她终于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听音色是十代，唱腔却和他惯用的风格完全不同，十代的音色可以是明亮干净的，可录音室里这个声音，有点低哑，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音符从嗓音里倾泻都能让人为之战栗。
    音羽观火轻轻地推开门，力度控制到能让他发现又不会吓到他。
    随着她推开门，录音室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一时间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是十代吗……？为什么不开灯？不会特意帮公司省电费吧。”她打趣着想缓和气氛，凭借记忆摸着黑找到长方形的按钮。
    突然眼前的黑影一闪，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按到了墙上，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凉气透过睡衣接触到她的肌肤，她毫无防备地一哆嗦，眼神第一次慌乱起来。
    “你不是十代！你是谁？”
    观火听到对方轻哼了一声，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都让她觉得自己被冻住了，“别把我和那家伙混为一谈，他不配。”
    身体整个被压在墙上，她咬咬牙缩着手臂趁他不注意，按下手机里的手电筒，朝着面前照了上去。
    那是一双橙色的眸子，深不见底的暗，像是一张蜘蛛网稍不慎就会沦为他的猎物。
    面对突如其来的光，他连眼睛都不眨，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虽然在笑，却让人从心底发凉，他薄唇微启，“玩够了？”
    音羽观火暗叫不好，下一刻预感就成了现实，他拦腰抱起她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来不及起身，两只手腕被他捏住举过头顶，整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身上。
    肩膀一凉，她的睡衣褪到了手臂。
    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外，观火挣脱不开对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对方极具侵略性的雄性气息悄然喷洒在音羽观火的脖颈，“十代“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观火发丝上的洗发水和身上淡淡的体香浑然一体，令他餍足地半眯起了眼睛，“女人，记住我的名字。”
    他声音暗哑，如同丝绸一般凉薄，与十代一向的爽朗截然不同——黑暗之中，他用这样的声音宣称道：“我是霸王。”
    仿佛他确实是主宰着这个世界的王一般。
    “霸王？”手机被打落在一边，音羽观火只能凭借其他感官来确认霸王的动作。呼吸相闻、双目对视的时候，她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幸好霸王只是近距离地逡巡了一下她的脸，而后像是十分满意一样地呼出口气。
    “你有张不错的脸，女人。”他这么说着，略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观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霸王轻笑一声，猛地俯身下来。她脖间先是传来对方唇舌温热的触感，随即一痛，观火猝不及防，一下吃痛出声。
    他刚刚咬了她？
    “给你留个惩罚的印记，女人。不要再去招惹其他人，尤其是十代。我们两人之间的对决，别人插手就是犯规。”
    他凑到她耳边说着，淡淡的血腥气从他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第15章

    霸王的身上带着寒气，观火只觉得身上更冷，脸上也带了冷意，“什么是犯规？赢者才能制定规则。十代能压制住你！”
    “他‘原本’能压制住我的。”霸王强调了“原本”两个字，“为了你们那无聊的团队游戏，为了教那个黄毛小子唱歌，为了让录音的效果达到最佳，他暂时放弃了dio教的技法。”他嘲讽一笑，“真无聊。”
    观火还想说什么，霸王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橙色的眸子里隐含警告，“不要惹我生气，女人。这样等到我占据这具身体的那一天，我还可以让你继续当我的经纪人——我一个人的经纪人。”
    “啊，对了。”他想到什么，拖长语调，满含恶意地微笑道，“不如现在就让你变成我一个人的东西吧。等十代醒过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没有办法再面对你们，只能选择听从我了。”
    观火瞪大眼睛，“你在胡说什么！”她是真的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尤其是被霸王压在身上这么久，怎么说她也是个成年人啊。
    她抬腿用膝盖用力一顶，踢到霸王背部。霸王身体一晃，闷哼一声，却不为所动，只是重心向后移了移，压住了她的大腿根。
    他身体放松，完全笼罩住了音羽观火，身上的制服面料磨得观火胸口很不舒服，但他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
    “够了。”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来人随即摁亮了录音室的大灯。
    “承太郎？”观火叫出声。
    “从音羽身上下来。”承太郎的语调十分平稳，一步一步逼近压在衣衫不整的观火身上的霸王。他将手从裤袋里拿出来，密闭的录音室里随即隐隐传来风的流动。
    霸王猛地一个翻身，躲开承太郎的这股力量，站直身体。他悄然握紧手中暗藏的卡片，眼中闪过一片绿芒，有模糊的动物影子在他身边蠢蠢欲动，目标直指承太郎。
    但他闭了闭眼，最终将这股破坏的*压了下去。十代的意识一直在蠢蠢欲动，试图重新夺过身体的控制权，在这个时候滥用自己的力量是不明智的。
    他于是摊了摊手，对着已经单膝跪在观火身边的承太郎给以一个略带挑衅的微微欠身，然后将手背在身后，悠悠然走出了录音室。
    承太郎沉默地盯着霸王的背影，观火拉住他的睡衣——是说到底为什么承太郎的睡衣也是风衣样式的！
    “别管他了，承太郎。”
    承太郎点点头，一边单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一边低头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按上了观火的脖子，肯定道：“那不是十代。”
    “很敏锐嘛leader。那是十代身体里另一个人格，他说自己叫霸王。一旦十代动用感情过多，他就会取而代之，操控十代的身体，这也是十代之前半退出娱乐圈的原因，不过现在有dio的帮忙了。”音羽观火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大概我还是给了他太大压力吧，本来以为应该可以压制住霸王的，结果因为黄濑又复发了……我果然还是经纪人不够格吧？”
    自眼看着天团解散之后，她偶尔就会产生这样的自我怀疑。也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在大众指责她是天团解散的罪魁祸首之时出声反驳。就算是人心散了，但她没有在人心涣散的第一时刻发现，也算得上是一种失职。
    承太郎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握紧了观火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她挡了挡自己的眼睛，抽了抽鼻子，想转头看承太郎的表情，却被对方轻轻按住，“别动，我看看你脖子。”他动作熟练而专业，观火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我记得上次我受伤也是你帮忙包扎的，这么熟练是自学成才吗？”
    她想起了承太郎不良少年的过去，承太郎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捂了捂音羽观火脖子上的牙痕，“起码现在可以用来治你的伤口。”
    观火这才觉得脖子上火辣辣地痛，“我都差点忘了，好痛，霸王那家伙！”她忿忿地咬牙，“承太郎，怎么样，看起来严重吗？”
    她看不到承太郎的表情，只能躺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录音室的磨砂玻璃。玻璃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或躺或跪的身影。她察觉到承太郎松开了固定着她脖子的手，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身上一暖——承太郎将自己的睡衣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你的伤对我来说不算严重，对女孩子的话……”观火心中一紧，忍不住抓紧了承太郎的睡衣翻身看他，却见承太郎低头看着她，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带着点温柔，“嗯，也不严重。”
    “……”
    瞧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学坏了。
    “走吧，我房间里有药箱。”
    他站起来，向音羽观火伸出了手，观火借他的力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突然想到什么，“说起来，今天早上佐助脖子上的伤，你也看到了吧？”
    “你是说……”承太郎若有所思，“这么说来，确实有可能。”
    音羽观火和承太郎的表情同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佐助脖子的伤，不是其他三个人弄的，当然也不可能是音羽观火弄的，那么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选项就是唯一的真实——
    霸王来者不拒是个双（x
    那么帮佐助洗澡换衣服的，显然也就是霸王了……
    音羽观火想象了这个画面，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她跟着承太郎来到楼下拐角处的卧室里，看着承太郎从抽屉里找出药盒，然后示意她抬头，将咬痕暴露出来。这咬痕不大，却很深，还看得出被人舔净出血的痕迹。
    霸王那家伙。
    “忍一下，消毒可能会疼。”
    承太郎的动作又快又轻，音羽观火却还是被酒精刺激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诶，对了，承太郎，你怎么会到录音室去？”
    “你白天有些心不在焉。”承太郎最后给她贴上一个创可贴，“我不放心，想和你谈谈，上楼之后就听到录音室里有动静。”
    “啊……”音羽观火挠了挠头，“确实是有些事情，不过你这么有责任心，看来我让你当leader是当对了。”
    “以后有事要和我商量。”承太郎眸光沉沉，拂过她脖间的创可贴。
    主要是和佐助这事，她怎么说出口啊。
    她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以后尽量所有事情都和你说——啊，都这么晚了。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休息啊，时间紧迫，明天就要正式录音了。”
    音羽观火起身想要离开，却被承太郎重新摁回床边，“你在这睡，我去楼上。”
    “诶？”
    “这里能锁门，阁楼不行，我还能看住霸王。”
    嗯……她想了想半夜醒过来看到一个黑影阴森森地站在自己床边的画面，打了个寒颤。
    音羽观火歪歪头，“也行？那我把你的睡衣还你……”
    她手刚动了一下，就被承太郎按住了。她疑惑地抬眼看去，就见承太郎咳了几声，“不用了。”
    “啊对！”她拍了拍脑袋，“我都穿过了，那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不，音羽。”承太郎转过了身，沉默片刻还是什么都没说，“我走了。”
    音羽观火目送承太郎关上门，还是一脸不解，直到她无意间望向墙上的梳妆镜，从脖子到肩膀的睡衣整个被撕开，露出了里面内衣的带子，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等等，她的衬衫破得这么彻底？？？霸王这么欲求不满丧心病狂？？？
    那承太郎……她回忆起对方欲言又止的冷硬表情，脸红了一下，哀嚎一声，将自己埋进被子。
    时光机呢！
    她在承太郎面前连面子带里子一起丢光了，以后还怎么板起脸来做经纪人啊！

 第16章

    音羽观火一只手穿鞋，一只手扬了扬细碟，“我要回公司开会，你们几个最近辛苦了，留在家里养精蓄锐，明天开始有堪比地狱的演唱会彩排，做好心理准备。”
    今天上午他们在录音室把ep里的几首歌完整录制了一遍，暂时拷贝好初版，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细碟拿回公司作为谈判的筹码，让公司拨最好的音乐制作团队来。
    佐助惯例拽拽地让她快走，黄濑笑眯眯地叫她早点回来，承太郎冲她微微点头，清冷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倒是观火想起昨晚的事，红着耳朵尴尬地先移开了视线，
    十代埋在沙发上不敢看她的眼睛，没想到他一时疏忽放出了霸王，那家伙居然对经纪人做了那种事。
    他偷偷望了眼观火，瞥到她脖子上的创可贴，颓废地倒在了沙发上。
    霸王那家伙是属狗的吗，为什么要咬人啊！经纪人会不会觉得他是变态……
    啊……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发现十代精神不佳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她对十代深表同情，毕竟有个蛇精病的第二人格不是他的错啊。
    霸王是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她还是要想办法提早应对。
    音羽观火开车回到了公司，先到人事部销了假，她这两天牺牲了自己的年假陪他们磨合感情，本来出国旅游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坐上电梯来到五楼的会议室，距离月度报告会还有十分钟，各部门副部级以上的人都陆续坐到了位置上，有一个迷信龟毛的boss，会议的座位自然非常讲究，圆桌正上方是boss位，旁边摆着汇报用的演讲台，左右两排以左为尊，以前为贵，但是正下方不能坐人，因为这样整体形状会像王八，不吉利。
    作为无神论者的音羽观火压力很大。
    如果以王八位来看，她的位置在左前爪上，算得上会议里拍板定案的角色。当年她刚进公司接手了还籍籍无名的天团，随着天团一夜爆红，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差一点就坐上了总经纪人的位置，在会议上的座位非常靠前，可惜天团解散后她的升职泡汤，只堪堪保住执行经纪人的位置。
    风光过后慢慢沉寂的经纪人多了去了，可像她这样如同坐火箭一般，从天堂摔到地狱的真不多见。boss不发话，新任的总经纪人蓝染不发话，她开会的位置就一直没移动过。
    宣传部的藤原微笑着和其他部长打了招呼，坐到了她右手边的位置，却独独无视了观火，入江正一扶着眼镜对她招手也跟着入座。
    说起来还没谢谢正一做的网站，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思，还偷偷把她计划书里猜剪影拿奖品的金额提高了一半，够意思。
    她从藤原看不到的地方给正一比心，大致翻了翻各部门的汇报资料，翻到制作部时放慢了动作，越往下看她的眉头皱的越紧。
    蓝染看了看手表，从最左边第一的座位上站起来，从容不迫地主持会议，“各位早上好，boss有事不能来，今天的月会由我主持，各部门按照以往的流程依次汇报月度总结，各位经纪人如果有新的企划，可以马上提出。”
    众人习以为常，boss不是第一次缺席会议，但缺席的理由往往是一样的，不外乎“占卜结果今天不宜出门”“今日气冲，我要修身养性”，大家默认这种时候会议由蓝染负责。
    “我有话想说。”蓝染话一说完，音羽观火就站了起来，她从桌上几份文件里抽出制作部的汇报文件，正色道，“我想知道为什么re团新ep只发行5万张？”
    r·f公司作为国内顶尖的经纪公司之一，上下运作条理分明，不需要外包给其他公司，例如专辑从录制到发行，全部都由公司内部完成。
    制作部部长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玩音乐的讲究个性，他也不例外，一众正装里只有他穿着运动衫。
    他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懒洋洋地道，“我说音羽经纪人，5万张够给你面子了，本来你的新团我只想拨3万张，你也知道今年音乐市场不景气，连espada的新专初动都只卖了50万，比上一张初动缩水20万，你一个没名气的新团，还想要多少预算？”
    她不急反笑，“天团ix第一张ep首发10万，espada首发15万，我不是第一天当经纪人，同样是新团，没理由re要少这么多。”
    “那你要多少？”
    “最少20万。”
    “不可能！你这是狮子大开口，目前市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
    听到天团的大名，藤原冷哼一声，“20万？音羽经纪人真会开玩笑。还拿天团和你的新团比，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奉劝一句人要有自知之明。”
    观火斜睨她，“我和制作部谈，宣传部的藤原部长手倒是伸的很长。”
    “左不过说句公道话，这两年你半点实绩都没有，现在开口就要20万张，公司凭什么相信能卖出去而不是堆仓库？恕我直言，你这团只值5万张。”
    藤原一脸“我就是要怼你”的表情。
    制作部部长对20万张更是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对新团的能力有什么误解？还是以为自己真能培养出下一个天团？”他的手指在脑袋上比划，“总和这样脑袋不正常的家伙一起开会，我觉得我的音乐灵感要被吸光了。”
    能做到副部级的老油条们各有本事，但察言观色却是基本功，眼看硝烟弥漫气氛不对，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把目光投向蓝染。
    蓝染两手交握放在下巴上，投影机印出的光线极好地挡住了眼镜下的表情。
    蓝染不发话，其他人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戏模式on。
    你大爷！
    音羽观火是圈里出了名的暴脾气，有些看不惯她的送她外号“酒精灯”，寓意一吹就炸，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个外号还流传到了圈外，成了她的黑称。
    实际上她的脾气来自护短，嘲讽她可以，可嘲讽她手上的偶像，不能忍。
    不怼回去对不起辛苦录制的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绽放了璀璨的笑容，“本来我是准备了一份详细的分析数据，现在看还是事实说话吧。”拿出录好的细碟放到电脑里，接上会议室的设备，音响里慢慢传出悠扬的歌声。
    清澈、明亮、低哑、沉稳。
    很难想象一首歌里能将这样四种音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诉说着炽热的感情，又在副歌处急转激昂，毫不违和地衔接起黑金属风。黑金风极为考验唱腔技术，让人惊异的是，这首歌在高低音的处理上，不像新手，更像唱功扎实的唱匠。
    安静的会议室里开始响起议论声。
    “不错啊，完全不像新人。”
    “这种级别的唱功，不该练习生一毕业就被经纪人抢着要吗？怎么会落到音羽手里……浪费啊。”
    “唉你发现没有，这歌的风格……不会是dio写的吧？”
    “不会吧，dio不是不给人写歌吗？听说上个月有人开价6位数都求不来一首歌。”
    “啧，你别忘了dio以前是天团的，回报一下前经纪人又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dio的手笔，每首歌都能保持这个质量，20万说不定能拿下。”
    观火按下暂停，朗声道，“我想你们也猜到了，这首歌是dio写给re团的，dio的粉丝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鸡血，购买力强，加上dio今年没有发行新专辑，风格也是首次尝试抒情+黑金，这样的卖点我要20万不过分吧。”
    制作部部长陷入了沉思，公司里看不惯音羽观火的人很多，人嘛，总喜欢跟红顶白，看着她刚进公司就站在了顶端，多少人暗地里盼着她掉下来摔死。
    他本意也非针对音羽观火，公只要能大卖能赚钱，谁的团都无所谓，如果真是dio的歌，冒险给20万也不是不行……
    藤原脸色有些难看。
    明明是音羽观火亲手毁了天团，为什么dio还要帮她！
    她忍住胸口快爆炸的怒气，“没名气是原罪！顶破了天给你们15万，吃相太难看小心撑着自己！”
    观火勾起嘴角，笑起来明眸皓齿的样子让见惯演艺圈的人也不免失神。
    她把头发拢到耳后，“如果我说10月31号dio的演唱会，十三个国家网络直播，他们会在安可曲时出现在5万歌迷面前，第二天必上头条，这样的出道名气够了吗？”
    会心一击！
    藤原差点当场吞速效救心丸。
    她以为写歌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dio居然让音羽的新团参加他的演唱会！多少人求着去当嘉宾dio理都不理，他竟然把他们安排在安可曲时出场！
    演艺圈是个看重人情的圈，很多时候人脉比实力更重要。
    音羽观火这条线搭的，让他们不得不服。
    制作部部长挑了挑眉毛，“我认输，20万我给了，要是堆了仓库后果我来担一半。”
    众人嗤之以鼻，马后炮他们只服这位。
    一时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蓝染，等着他一锤定音。
    蓝染放下交握的手，眸子里染上愉快的笑意，连平常温和的声线都高扬了一分。
    “既然音羽经纪人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不如这样，re:birth第一张ep，我做主30万张。”

 第17章

    10月31日。
    dio全国巡回演唱会起点——现场。这里依照dio的喜好，照明设备被减到了最少，昏暗无比，隐约可见舞台上暗黑系的布置。
    演唱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但不到五点，场内几乎已经是座无虚席。这场演唱会的票在网上已经被炒出了10倍以上的高价，因此能到场的粉丝们无疑都是dio的真爱老粉。他们按照dio的喜好，十分自觉地把手里的应援棒关闭，尽量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偶尔发出兴奋的小声讨论。
    “又可以在现场听到diosama的歌声了，我死而无憾。”
    “对啊对啊，我已经等了两年了。现在我都变成社会人了，diosama的歌声却还是一如既往，想想就浑身颤抖。”
    “是啊，离天团解散都已经两年了，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一样……”
    “提什么天团，他们只会拖diosama后腿，还有那个该死的经纪人。要不是她，diosama也不会被扔饭下禁令禁止一年之内的大规模音乐活动，我们可以都提早一年见到他！”
    “别提这些事了，你们难道觉得diosama是那种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吗？不如想想这次的上diosama都会展示什么新的给我们看，这五场我可是都买了票了。”
    “我也是！diosama这些年来出的专辑都少得可怜，想给他花钱都没地方花。”
    “说起来，有扔饭里的朋友私下里告诉我，这次diosama的演唱会上好像会有扔饭的新团出道……”
    “卧槽，diosama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公司毕业了，结果现在还要给他们奶孩子？扔饭一生黑。”
    “倒不如说，diosama竟然会自愿给他们奶孩子，真意外，难道说……？”
    几个老道的粉头之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
    难道说那个新团，会是音羽观火那女人带的吗？
    虽然对外界放出的消息是天团因为音羽观火管理不善而解散，不过他们几个老粉都很清楚，这其中dio早就迫切想单飞的原因算是一半的罪魁祸首。
    当初扔饭组团，让dio和乔纳森卖相亲相爱的双子人设，dio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厌恶得很。再后来，团内另有两个人在他的推泼助澜之下加入了退团行列，这才让音羽观火难以力挽狂澜——她们这些饭虽然因为音羽观火在解约的事情上不肯为dio说好话而不喜欢她，却也没办法否认她的业务能力，只能说她在人心方面比不得dio。
    小道消息说，dio还曾经邀请过音羽观火离开扔饭来做他的经纪人，却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们也不知道心里是庆幸多，还是遗憾多，毕竟像音羽观火那样了解dio的人，这世上除了乔纳森以外，恐怕是没有了。
    dio的黑历史说起来是一抓一大把，她们这些饭却没一个在意的，倒不如说她们正是吃dio的这种狂气。平时压抑自己的本性久了，她们都想找机会释放一下。
    毕竟是恶人的救世主啊，diosama。
    音羽观火趁着场内的黑暗装成工作人员，在dio的粉丝们旁边溜达了一圈，把所有关于自己的内容都过滤过去，在心里啧啧赞叹。
    这些粉丝素质真高啊，是被dio□□出来的吧？而且抖m和贵妇人设这么些年来都不崩啊，dio的这些饭们——嗯，昵称是啥来着？面包？起源好像是dio喜欢吃面包……
    dio名言录之：“问：听说dio年轻的时候很叛逆，记得自己做过多少坏事吗？”
    “答：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面包吗？”
    她快速穿过座椅之间的通道，从小门离开观众席，转入后台。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脚下生风，正在紧张地最后一次确认场上设备和上场次序。
    这种气氛，真是久违了。
    但她的心态却和几年前来这里的时候已经相差甚远。
    音羽观火贴着墙穿过拥挤的人流，走到走廊尽头的两间休息室之前。她正打算开门进入左手边标着“re：birth”的休息室，右手边属于dio乐团theworld的休息室的门却正巧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打开门的是一个有着紫色卷发的男人，穿着打扮看起来是模仿着dio。音羽观火记得他是dio乐团里的副吉他手，好像名字是叫瓦尼拉艾斯？据说是dio现在最信任的团员，算是dio的半个经纪人和助理。
    音羽观火对这个身兼三职的dio迷弟表示心疼。
    瓦尼拉艾斯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音羽观火，本来像是不想理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休息室里微微欠身道：“dio大人，您刚刚提到的那个女人来了。”
    音羽观火黑人问号.jpg
    dio找她有事？难道是和演唱会有关？
    她心中一紧，从艰难地瓦尼拉身后探头看进去，“dio？”
    休息室的装饰也是按着dio的喜好来，到处是小蝙蝠和蜡烛灯。因为dio等人已经化好了妆，所以室内大灯早就被关掉，只有这些装饰灯昏暗地亮着。即使是在10月底，这房里的冷气依旧开得很足，连观火这样怕热不怕冷的人都觉得有些寒意。
    dio原本正坐在一把丝绒扶手椅上翻着一本厚厚的书，此时听到观火的声音，一下把书合上递给了另外一个乐团成员——以身形判断，那是键盘手达伦斯t达比？
    观火忍不住开口：“dio，你又在这么暗的地方看书……”
    看着dio起身走过来，她卡了壳。
    dio今天的服装和化妆，即使以她看惯了娱乐圈各色帅哥的定力，也看呆了一秒。与dio日常那简直随意到辣眼睛的常服不同，演出服经过他精心设计，短外套搭紧身低腰裤，红黑配色，露出腰间苍白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有种裹挟着力量感的色气。皮质靴子包裹住修长有力的小腿，使他看起来比平日里气势更足。腰间和脖间都挂着大片的银饰，甚至右耳上还带着一颗小小的银质耳钉，反射着烛光。
    ——宛如诱人入地狱的撒旦。
    音羽观火用力晃了晃头，让自己从被迷惑的状态出来，“dio，你这是要出卖*了？我被快被你迷住了。”
    dio走到她面前，挥手示意瓦尼拉离开，然后黑了脸，眯起了带了鲜红美瞳的双眼，“你给本大爷闭嘴惊艳。”
    音羽观火乖乖捂住了嘴，“不过我记得你对银过敏？没事吧？”
    她伸手想去拿起dio腰间的银饰品，被对方一把抓住，“别管闲事，你以为你是谁？”
    “好吧好吧。”观火投降，“好歹我们关系也不坏，我关心你一下……”
    每次都是这样，都要问她以为自己是谁。她不就是音羽观火吗？dio到底期待她给出什么样的回答呢？
    “闭嘴。”dio截断她的话，看了眼墙上的钟，“还有最后半小时了，我马上要去最后的热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
    刚刚让她闭嘴的是谁？是你的双胞胎兄弟吗？
    她眨了眨眼，dio气到一下甩下她的手，对着乐团另外四个人招手，“我们走！”
    所以说其实没什么大事？
    啊，等下，她确实忘了一件大事！
    她紧追几步，叫住dio，“迪奥——不是，dio，我还有话要说，你等我下啊！”
    dio转过身来，鲜红的眸在黑暗中闪着阴冷的光，音羽观火却满不在乎，拉起他的手，小拇指和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和大拇指互相按戳，“来，我们拉钩上吊，这次演唱会一定要成功，我们都约好了啊。”
    她神采飞扬，dio身上的气势也舒缓下来，让乐团里剩下几个人都暗自舒了一口气。
    之前这个女人还没到后台的时候，dio大人就在和他们讲他以前开演唱会的事情，特别提到了这个女人和天团成员进行的这个拉勾仪式。幸好这女人想了起来，不然dio大人肯定会气到抓狂，到时候整个演唱会说不定都要跟着糟。
    “你还欠我四个。”dio这么说着，转身带着团员离开。
    嗯……这是指剩下的四场巡回演唱会？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啊！
    她做了个鬼脸，转身进到re：birth的更衣室。这里倒是明亮得很，让她一时间反而有些不适应。
    “啊，小观火来了！”黄濑是re团四人中第一个穿好演出服化好妆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型演唱会上表演他不擅长的演唱，所以特意安排他多一些时间适应。他本来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哼着歌，听到门响就第一个抬起头来。
    为了营造暗黑气质，他的刘海被造型师撩了起来，眉毛被染成鲜亮的黄色，眼线略微上扬。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衬得肩膀腰细腿长，腰间还系着一条金黄的金属链子。
    黄色，是黄濑凉太的应援色。
    “黄濑，感觉怎么样？”她笑着和他打招呼。
    环顾四周，佐助和十代都正各自上着妆，承太郎大概在更衣室换演出服，她于是就坐到了黄濑身边，不去打扰他们。
    “本来有些紧张，不过看到你就完全安心了。”黄濑坐直身体，对她眨眼放电。
    “外面可是有整整五万人哦，他们都是dio的粉丝，要求非常严苛的。”
    “我们已经准备到了最好。”承太郎换好衣服走出来，腰间别着紫色的链子，沉声道，“不会输给dio。”
    “编舞是最好的。”佐助冷冷插嘴道。
    “技巧和感情也是最好的。”十代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吓得给他化妆的化妆师连连叫他不要动。
    观火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点头，“最重要的是你们努力到了现在……是的，你们已经做到了最好。”
    这个舞台将只是一个开始，他们即将从这个舞台起飞，完成自己的重生——也许不用太久，他们就能开自己的万人场演唱会！
    她完全可以预见这一切。
    因为她……或许不能说是最好、但绝对是最适合他们的经纪人。

 第18章

    这场万圣节举办的演唱会，舞台上到处挂着南瓜灯，本该温暖的橙色光芒氤氲在舞台中央，配上巨幕上蝙蝠缭绕的全息影像，透出一股暧昧的舞台氛围，巨幕屏幕由多钟分辨率的激光组成，编程让灯光的自身运动化为了舞台效果。
    dio和他的队友立于舞台中央，冲击的音浪响彻五万人的会场，他声线低沉哑然，连唱歌时都仿佛诉说着漆黑的细语。
    临近最后一首歌曲，dio选择了那首让天团一夜爆红的《不死鸟》，这首歌和天团同名，在粉丝心中一直是天团的团歌。
    音羽观火站在舞台侧面，头戴耳麦手拿对讲机，时刻关注着舞台的情况。
    不死鸟的前奏一响起，瞬间引爆了整个场馆，五万人座无虚席，尖叫声不绝于耳，整齐划一的“diosama”更是让观火暗暗佩服dio的人气。
    她双手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dio，印象里排练的时候没有这首歌吧？绝对有阴谋，当年dio日天日地的铁了心要离开天团，怎么会在自己的演唱会拿天团的歌当大轴。
    如她所料，进入主歌部分后，dio抱着吉他的动作一变，歌曲的曲调开始有细微的变化，或快或慢的节奏在dio的手中变得无比放纵，丝毫没有预兆的几个转调听得观火冒出了冷汗。
    居然是爵士摇摆乐……出了名的放荡不羁，也亏的dio的队友能跟的上。
    音羽观火看懂了dio的意图，他是通过改编不死鸟，向世人证明从今往后再无天团，不死鸟已死，现在活着的是他dio。
    明明还在用天团的拉钩仪式，却用这种像小孩子赌气的方法撇清天团，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曲终了，他们谢幕后从升降台回到了后台，这时台下的粉丝红着脸整齐划一地喊着“安可”，呐喊声像是要把屋顶掀翻，将气氛推上新的□□，他们挥舞着手中爱心型的金色应援灯，组成的金色海洋在天空中连接无数的星辰。
    她拿起对讲机，“2号升降台准备，烟雾准备，灯光准备——5、4、3、2、1！”
    一瞬间，烟雾和灯光同时在舞台上爆发，巨幕上原本静止不动的蝙蝠随着云海的爆发四散疾飞，扑天盖地地飞满整个屏幕，音乐的前奏声响起，蝙蝠从巨幕边缘消失，中央浮现起一颗百年枯树，背后一轮清亮的圆月照亮了舞台，蝙蝠排成一排重新回到屏幕上，挥舞着翅膀组成了几个英文字母。
    re:birth
    升降台也在这时到达了舞台，时间差把握得分毫不差。
    白色的聚光灯集中在四人身上，漆黑的夜晚他们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内场dio的粉丝收到了前线的情报，对于re团的登场并不惊讶，相反因为喜欢dio，会尊重他所做的一切决定，他们的呐喊声不停，按下应援灯的第二个按钮，金色的爱心熄灭转而变成了妖娆的粉红色——这是re:birth的应援色。
    看台上的粉丝则是有些懵逼，他们没收到通知，第一反应是从不请嘉宾的diosama居然破例了？第二反应才是re:birth是谁，没听说过啊。
    他们的呐喊声因犹豫变低，挥舞的应援灯也慢了下来。
    舞台上，第一个开口的是佐助，他的声音拥有极强的穿透力，却带着一分清冷和慵懒，即便不是专业的歌手，这种辨识度极强的声音也让不少人瞬间认出了他的声音。
    “是佐助吗？演《火影》的那个！”
    “真的唉！天哪佐助是我墙头，我居然能在diosama的演唱会上看到他！”
    紧跟而上的是十代，他健气阳光的声音一加入，整首曲子染上了明媚的味道，他的唱功扎实，连一向挑剔的dio都夸奖过，技巧上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黄濑的独唱部分衔接在后，完美模仿了十代技巧的他，虽然在细节的处理上不如十代，可感情的把握弥补了小小的瑕疵，总体来说比封印了感情的十代还要惊艳几分。
    最后加入的是承太郎，偏低哑的音色在副歌前混入，又把整首歌的低调代入了偏暗系的黑金，将转入副歌时突变的风格过渡得几乎完美。
    佐助的编舞干净利落，动作加上一分显得繁冗，减去一分显得单调，难得的是他们边唱边跳，在气息的把握上也控制得恰到好处。
    副歌响起的一瞬间，霓虹闪烁，巨幕上的灯光瞬间笼罩了舞台，慢慢汇聚成一对漆黑的翅膀，羽翼震颤的频率配合歌曲的节奏，在舞台上洒落黑色的羽毛，震颤人心的音乐通过鼓点刺激着耳膜，现场的五万观众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台下像是投入了一枚炸弹，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几乎淹没了一切，不仅是因为这首精彩绝伦的歌曲，更是为了他们无可挑剔的演唱。
    这一次的音浪甚至盖过了安可时的呐喊声。
    台下不再只有内场的观众举着金色的应援灯，外场的粉丝也陆续按下了按钮。从音羽观火的角度望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原本只是一小片粉红，逐渐整个会场都染上了名为re:birth的颜色。
    dio的歌迷听惯了顶尖的音乐，业内都说论耳朵刁谁也比不过他们。如今能受到现场音乐的感染，自发改变应援灯的颜色表示支持，连观火都不免有些惊讶。
    多数偶像或多或少会怯场，录音室里能唱到8分，后期修修音修到10分，到了现场发挥失误，只能唱出6分及格，可他们四个的live状态居然比录音室里还要好。
    这种越是“大场面”越能超常发挥的人，天生就是要站在顶端的。
    r·f公司的偶像团自带热度，re:birth放出官网时就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场下不乏收了他们当墙头的粉丝。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音浪中隐约有喊着“re:birth”的声音，由轻变响带动了其他人，等回过神来，会场中已经满是此起彼伏的“re:birth”声。
    音乐的世界很纯粹，音羽观火可以借dio的名气打响re:birth，可要得到大众的认可，只有靠他们自己的实力。
    万幸的是，他们成功了。
    音乐逐渐进入尾声，观火微笑着看向台上的四人，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他们微微转过沾着汗水的脸颊，将最明亮的目光与她相交。
    完美！她冲着他们比出大拇指。
    佐助一脸“这是当然的了”的傲娇表情。
    黄濑对她眨了眨眼睛。
    承太郎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十代咧开嘴，比划着他标志性的胜利手势。
    还没眼神交流完，衣领突然被人提了起来，dio把她丢到后面，脚下生风地走过身边，“挡路了，哪凉快哪待着去。”
    dio插着腰走姿妖娆地领着队友回到了舞台，他把耳麦对准嘴巴，清晰的声音传遍会场，“晚上好，面包们。”
    “diosama！看这边！”
    “啊啊啊！diosama我爱你！”
    “dio——dio——dio——”
    dio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粉丝们很快安静下来，“能来听我dio的演唱会是你们的幸运，把这份回忆珍藏起来好好兴奋吧！”
    “是的diosama！我们会一辈子记住今天！”
    音羽观火一脸黑线，一般来说不是该对粉丝说“谢谢你们能来我的演唱会，我爱你们”什么的吗……怎么到了dio这一副“能粉上本大爷是你们的荣幸”的诡异画风。
    dio看了眼观火，无声地对她说了什么，通过口型她依稀辨出了内容——
    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好这次之后，dio欠她的人情一笔勾销吗，怎么她就倒欠人情了。
    dio愉悦地勾起嘴角，走到佐助的旁边，“这是新出道的偶像团体re:birth，明天会发售他们的第一张ep，里面有我dio写的曲子。面包们听好了，如果不买个10张，以后出门别说是我dio的粉丝。”
    “一定支持diosama的歌！”
    “10张不够！我明天就买50张！”
    这都行？！
    音羽观火目瞪口呆，目瞪日天日地的dio，口呆自己倒欠了他一个人情，她欠谁人情都不想欠dio好吗！
    不过dio的粉丝是出了名的购买力强悍，有他们助攻销量能翻上一番……观火撇了撇嘴，好吧这波不亏。
    台下闪光灯闪个不停，可以预见明天的娱乐版前三将会被这场演唱会所包揽，不少经验老道的娱记已经在心中盘算，明天的头条该给dio还是re:birth。
    表面上看，以dio在演艺圈的地位头条给他无误，可眼光毒辣的娱记却另辟蹊径，心中的天平逐渐倒向re:birth的出道首秀。dio的报道最多围绕着“人气爆棚”“《不死鸟》再度展翅”作文章，热度不缺但没有新意，而且每家都写，想从众多新闻稿中脱颖而出，那真是难的可以。
    可re:birth不同。其一，今天的表现实在精彩，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错过了是一大损失。
    其二，r·f公司的新团，出道就能搭上和r·f有矛盾的摇滚天王dio，又是写歌又是借演唱会出道，面子够大背景够深，有的扒。
    其三，同公司的espada专辑刚上两周，同门师兄弟打擂台什么的喜闻乐见啊。
    而且圈内那位“酒精灯”音羽观火，居然从冷宫里放出来带新团了，不是蹩脚料是真正有天赋有才能的新人，又是今年圈内一大奇闻。
    看来，这演艺圈要变天喽。

 第19章

    “快看，那是re：birth，还有他们的经纪人！”
    “啊，真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公司了……”
    “是要回来拍照吧？听说他们要上我们公司的月刊封面了。”
    “才刚刚出了ep，这么快？当年天团也不过这样了，十刃都是等专辑大爆之后才上的封面。”
    “在dio的演唱会上出道，以后不爆怎么可能？”
    “果然音羽前辈就是音羽前辈……”
    “嘘，他们过来了。”
    两位公司前台停止了窃窃细语，换上甜美的笑容，等音羽观火一行五人走过来之后叫住了她，“音羽小姐，蓝染先生在他的办公室等你。”
    “前辈？”音羽观火摸了摸下巴，转身对承太郎四人叮嘱道，“和摄像师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你们先过去吧。现在你们是小有成就的偶像团体了，邀约也多了起来。为了给你们谈到合适的通告，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们了，你们可要尽快习惯哦。”
    承太郎严肃点头，“我会看好他们三个人的。”
    她本来算是半开玩笑地笑着说出来这句话，被承太郎认真的眼神一盯反而却觉得心里有些紧张，于是便胡乱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承太郎。”
    “喂，承太郎，我和十代总比佐助靠谱吧！”黄濑拉着十代不满地抗议。
    佐助冷冷扫他一眼，“闭嘴，黄濑。”
    “什么什么，你们是在比什么？唱歌吗？凉太，佐助的技术可比你厉害。”
    “十代你……这也太天然呆了啊！”
    音羽观火把四人吵闹的声音丢在脑后，忍住笑意上了电梯。
    八楼。这里是蓝染惣右介的办公室。照理来说，三楼才是boss认为风水最好的楼，因为三这个数字十分吉利。蓝染当上总经纪人之后，boss也曾经劝他搬去三楼，但却被他婉言拒绝。
    大概是因为蓝染前辈是从底层一步步走向现在的高位，所以偏爱有着相似寓意的八这个数字吧。
    “前辈？”她敲了敲门。
    “是观火吗？”男人温和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进来吧，门没锁。”
    音羽观火从善如流，打开蓝染办公室的门。这件办公室比起她那间来说大了一倍以上，依照拥有者的喜好布置成了和风样式。
    她熟门熟路地脱下鞋子，上了榻榻米，跪坐在蓝染桌前，“前辈，你找我有什么事？”
    蓝染随意地放下手中的报纸，含笑看着她，“恭喜你，观火，再次向大家证明了你的实力。这一次的成功应该比上一次更让你有所触动吧？”
    “我的确很开心，不过我更希望前辈找我来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重生团现在处在一夜爆红的危险位置，我手机已经忙到快被打爆。”她可不吃蓝染怀柔这一套，再说被蓝染前辈怀柔过的对象，基本之后都会被他坑得很惨。
    观火瞥了眼蓝染放下的报纸，娱乐版的头条赫然是re：birth在舞台上的合照——“re：birth浴火重生，ep首日销量突破8万！”
    这标题起得倒是不错，一下子就把re：birth重生团和ix不死鸟天团联系在了一起，还暗示了dio的演唱会，顺便夸了一波销量。
    她瞄了眼撰稿者的名字，立刻瞪大了眼睛，“等下，市丸银，他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吗……？什么时候去做娱记了？”
    “是特约撰稿者，不是娱记。”蓝染纠正道，然后竖起食指比在了自己唇上，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观火，有些事情不要问比较好。”
    一看就是你又在搞什么阴谋啊还用问吗！
    说起来她上次见到市丸银也是两年之前的事情了，之后她被调走，每天都在辛辛苦苦地给r·f奶孩子，除了例会之外也很少有机会能见到蓝染这样的上层成员。
    她又偷偷瞄了眼报纸的名字。
    《文豪》……吗。这好像是新晋的一家报刊制作集团，旗下集结了许多锐意进取的年轻记者，之前因为刊载十刃的专辑独家报道而一炮成名。她也曾经读过由首席记者太宰治撰写的这篇报道，刨去字里行间的厌世气息不提，确实是又有干货又很有趣，看得出记者笔力极深——不过其实话说回来，这种厌世气息和十刃倒是蛮搭调的。
    如果市丸银成为了《文豪》的特约撰稿者的话，也就意味着蓝染前辈和他们搭上了线，也就是说r·f——或者说是蓝染本人，就在演艺圈内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真是可怕的男人。
    所以说她还要蓝染才是。
    “不提这个了，我找你来确实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前辈请讲。”音羽观火不由坐直了身体。
    “放松一点就好。”蓝染笑了起来，“是这样，你听说过hitman这个电视电台节目制作公司吧？”
    “那个最近很红的hitman？”音羽观火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没错。”蓝染点头，从一旁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份递给了她，“他们最近有意请我的十刃去参加他们的节目，但是昨天看完你家重生团的表现之后，又转而决定让那四个年轻人上他家的节目了。你最近有空和他们接洽一下。”
    音羽观火翻开了文件夹，“love~love棉花糖，白兰·杰索主持的综艺，这算得上是他家的王牌电视节目之一了。要是十刃坚持的话，恐怕照业内地位来说，还轮不到我家吧？”
    她突然觉得蓝染看起来顺眼了很多。
    蓝染耸耸肩，“十刃的档期可是很满的。而且我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是坏，听完之后你可能会想暴打我一顿也说不定。”
    音羽观火突然觉得浑身一冷。
    她艰难地做好了心理建设，“前辈请说。”
    “不死鸟解散之后之后，你换了新的工作邮箱和手机号码，甚至最近接手重生团之后还卖了房子，对吗？”
    ……她好讨厌前辈这种钝刀子割肉的谈话方式，不能直接上重点吗！
    她飞快地捋了一遍接手re：birth前后的事情，“换是换了没错……怎么了吗？”
    蓝染叹了口气，“你忘记通知人了，现在对方可是直接找上了我这个公司的对外负责人。”
    “啊？”音羽观火一怔，“谁？”
    她所有工作上需要联系的人都发过了一遍邮件才对，其他人也有私人号联系，除非……
    以前和天团共事的时候，r·f还没有完善的app系统，因此大家都是用着自己的私人号码。后来app上线，她先前的号码被清空充公，她又重新申请了一个私人号码。但天团这时候也已经解散，大家走的走留的留，留在国内的她都想办法恢复了联系，去了国外的两个人却也都换了号码，自此失联。鼬的电邮地址她还是在佐助的紧急联系人一栏里看到的，至于剩下的那一个……
    观火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蓝染手支着下巴，“但是这并不算是一个好消息。你也知道，那人回来必定会引起很大的轰动，重生团正在上升的人气会受到冲击。”
    观火愣了愣，“他不单单只是回国探亲？”
    “探亲？”蓝染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你真是一个对过去毫无留恋的工作狂。”
    观火：？？？
    蓝染好像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有点意兴阑珊，对她挥了挥手，“出去吧，观火。我已经把你现在的私人号码给他了，他会直接和你联络的。”
    音羽观火皱了皱眉，还是听从了蓝染的话，穿上鞋转身和蓝染告别。
    “那么，失礼了，蓝染前辈。”
    她深深地看了眼蓝染身后白墙上挂着的“崩玉”二字横幅，转身出了蓝染的办公室。
    据说这是蓝染前辈从bleach公司带来的东西，他一直将这横幅挂在身后，以此警醒自己。
    传说他和浦原喜助闹翻离开bleach也有这所谓“崩玉”的功劳……不过崩玉到底是什么，恐怕整个r·f里都没人知道了。
    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回来了的话，如果他不仅仅是探亲而是要长期待在国内，甚至有可能复出演艺圈，那所有娱乐杂志和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毫无疑问会被他所占据，甚至说好的re：birth的封面也会理所当然地被拿走，这无疑会影响到re：birth的势头、
    真是腥风血雨的男人啊，或者说ix里就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音羽观火叹了口气，有些心累地想走楼梯到七楼摄影棚，西装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有谁给她发了电邮吗？
    她打开手机，对方的电邮地址有点陌生又有点眼熟。
    to：音羽
    我退役了。
    机票已经定好。
    两年不见，我很想你。
    ：流川枫

 第20章

    音羽观火给佐助辞退的助理介绍了新的东家。不是出于收买人心这么复杂的原因，也不是同情这么善良的心理，只是从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r·f公司是一个实力重于资历的公司，考虑到质重于量，每个经纪人手上不会有超过两个团，所以即便是刚毕业的新人，也有带到好团的机会。
    她初生牛犊，带的第一个团就一夜爆红，成功来得突然也伴随着意外，她犯了一个很多人都会犯，但对于她又绝对不该犯的错误。
    ——她喜欢上了手上的偶像ix的成员流川枫。
    进公司前音羽观火就提醒过自己，于公r·f公司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感情收不住大家都完蛋；于私和偶像谈恋爱注定要躲躲闪闪，她不想要见光死的恋情。再说喜欢上团里其中一个成员，势必会影响她工作上的判断，如果有了偏颇对团队的发展也很不利。
    道理都明白，她趁感情还收的住生生把它掐灭在了摇篮里。她自认在工作中做到了一视同仁，只是生活上忍不住会多照顾流川枫一些。带天团的这些年里，她用能拿下米国奥斯卡的演技，愣是没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屁股坐得有那么一点歪，所以这份死在摇篮里的感情是初恋也是暗恋。
    dio提出退团的时候，音羽观火并没有多么惊讶。
    她很早就看出来dio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这个圈子有野心的人不少，可偏偏他的才华撑得起他的野心，他在ix可以赚的钱，单飞以后一样可以赚到甚至更多，而且他不用再受任何人约束，也不用在人前和乔纳森扮演相亲相爱的兄弟，百利无一害的事dio没理由不去做。
    她唯一错估的是时间，没想到dio会在ix巅峰时期提出退团，她还是小看了dio的魄力，以为还能再拖延两年，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挖掘新人代替dio的位置，好保住ix。
    可惜dio没给她机会，立刻将早有退团之心的宇智波鼬拉入阵营。
    音羽观火知道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五人团欲退其二，一下子将ix打入了解散的边缘。
    她第一次有些慌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剩下的三人身上。
    乔纳森是ix的队长，论起团魂他是ix里最多的，他为人绅士做事认真负责，即便对ix没有感情，面对观火的请求也不会无动于衷。
    武藤游戏是个温柔善良的少年，他愿意为ix出一份力，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更何况他并不讨厌偶像的工作。
    流川枫和黄濑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国家篮球队放出来合作的，平时训练就很忙，遇到国家队集训更是好久见不到人，加上他话少性格清冷，许多团粉对他颇多不满，认为他没有团队精神。可得益于那张几乎完美的脸，他的唯粉也是五人中最多的。
    她觉得他是想离开的，他爱着篮球，没有了麻烦的偶像工作，他能更好专注于篮球。
    但音羽观火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她来到她的公寓，开门见山地希望他留在团里。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好。
    她准备的长篇大论卡在了喉咙里。她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他，不管是作为经纪人还是暗恋者，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愿意留下来。
    然而三天后，她发现自己不光“不了解”他，甚至是“看不懂”他。
    公司隔壁的咖啡厅，以前结束工作他们常会在这里喝上一杯，可这次见面却关乎ix的存亡。
    大家各怀心事用完了餐，点上一壶热咖啡相对无言，dio向来忍不了这样的气氛，他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提议投票表决，想离开ix的人把手举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音羽观火看到流川枫举起了手，手里的杯子差点拿不稳，她放下杯子的时候，里面的咖啡还泛着涟漪。
    ix……完了。
    那一刻，她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她不会这么难过，可偏偏是他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垂下眼睛，对他们说想和流川单独谈谈。鼬径自走了，乔纳森和游戏去结账，dio拿着打火机和香烟走到了店外。
    不算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她的快他的慢。她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决定去米国打nba，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有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漆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无一不在彰显他清冷高贵的气质。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在想，这样的男人不当偶像太可惜了。直到她看到他打篮球，才不得不承认球场上的他更有魅力。
    音羽观火的脑子很乱ix完了，她也完了，公司不会要一个毁了摇钱树的员工，其他公司也不敢收一个带跨天团被r·f开除的人。她的初恋+暗恋也结束了，流川枫去了米国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好像突然之间，她摔下了人生巅峰，什么都没了，她是不是要回家种田了？
    或许她真的没有天赋，只是运气好遇到了他们才能站在山顶之上俯瞰风景，现在她要被打回原形了……
    流川枫清冷纯净的声音唤回了她混乱的思绪。
    “你同意吗？”
    她苦笑，连嘴里都觉得发涩，她能不同意吗？他们几个都愿意付天价违约金换取自由，她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们？
    她收起满满的苦涩，点头说道，“嗯，你放心地去追求梦想吧。”
    他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深邃的眸子里都染上了笑意，像是雪后的第一缕阳光从天空中落下，在她的心里也留下了新的绿芽。流川枫笑了，她曾经以为他天生没有笑这个表情，无论是面对媒体还是粉丝，甚至是打赢篮球，他也从未笑过。现在他因为可以去nba而露出笑容。
    她想，她是爱着这个工作的，就像流川枫爱着篮球一样，她爱着经纪人这个工作。
    流川枫的一个举动，让她萌生了退出圈子的想法，可同样他的一个笑容，她看到了他对篮球的热爱，让她重燃了她追求梦想的心。
    ix是ix，她是她，她音羽观火不是ix的附属品，即便没有了他们，她也能带出一个新的天团。
    ——————————
    音羽观火从回忆里挣脱，看着电邮落款的名字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两年里她多少听说过他的事情，即便没有刻意去关注，曾经的天团成员+如今的nba天才球星的名号，也足以让他成为报纸和电视的常客。
    刚进入球队的时候他还在坐板凳，一次偶然的机会作为替补出场，第一场正式比赛就拿下37分10板和8次助攻，成功逆转了比赛，自此成为首发球员，带领球队连续两年获得总冠军并且拿下mvp。这两年来他的人气不仅没有下滑，还迎来了新的高峰。
    他在赛场上风头无二，本身又在运动员的黄金年龄，未来的nba很可能是他的天下。在大家都以为他会带领球队拿下三连冠的时候，他竟然宣布要退役回国。
    真是任性啊……
    她哂笑着摇了摇头。
    她也挺想他的，作为朋友的想。毕竟都过去两年了，她也没有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的时间，初恋嘛，不就是用来没事怀念一下，然后感叹地说一句“啊，我已经老了”的嘛。
    音羽观火刚想回电邮，突然进来了个电话，她接起来礼貌地说，“喂你好，我是r·f经纪公司的音羽观火。”
    “你好，我是hitman节目组的编导，蓝染先生应该有向你说明我们想邀请re:birth参加hitman的录制。”
    “我已经听说了，re:birth刚出道就能参加像hitman这样大热的综艺节目，我们感到非常荣幸。”
    “你客气了。我们节目的录制时间是后天下午1点，节目的台本稍后会发到你的邮箱，其中有一个环节是要播放偶像私生活的vcr，我们的摄影组会在当天上午10点到你们的别墅，拍一些re:birth成员吃饭练习的画面——以上有什么问题吗？”
    她暗自咋舌。大节目就是大节目，通知个时间都这么强势，没办法谁让他们团才刚起步还是个小透明呢。
    “没有问题，我们会提前做好准备。”
    确认完一些细节音羽观火挂了电话，给流川枫回了电邮问他几点的飞机。
    后天下午4点……？
    an的录影棚离机场倒是不远，不堵车的话开车过去也就三十分钟，加上飞机经常晚点的尿性，应该是来得及的。
    她回复他会去接机，放好手机回到了七楼的摄影棚。
    如蓝染前辈预料的，主编委婉地向她表达了封面照常拍，但是延后一个月上封的想法。杂志《ber》作为五大杂志之一，虽然依附r·f公司，但他们也要为销量考虑，不可能为了小小的re:birth放弃一棵大树。
    音羽观火笑着说，“我理解你的难处，re:birth上下下期的封面就好了。不过明年的九月刊……还请主编考虑一下re:birth。”杂志讲究“金九银十”，金色的九月银色的十月，反正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两个月，不如卖个人情给杂志社。
    主编笑呵呵的应承了。明年的事谁知道呢，如果他们真能够上金九的标准，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他们当然是好的。

 第21章

    今天就是录制hitman节目的时候，按照预定计划，白兰杰索会带着love~love棉花糖的摄制人员在10点来到他们居住的别墅。
    其实音羽观火还觉得有点奇怪，下午1点就要在摄影棚正式录制节目了，10点才来别墅录vcr，再加上从别墅去录音棚路上要花的时间、后期剪辑vcr要费的时间、还有上台前补妆做造型之类的时间，真的赶得上在下午1点准时开录吗？
    不过对方是知名的老牌节目录制公司，她也没办法开口去问，总归对方是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的。
    摁掉设定在5点30的闹钟，她打了个哈欠，在睡衣外简单地披了一件居家服就下到1楼的洗漱间开始洗漱。1楼的洗漱间是在承太郎房间对面，她特意放轻了动作。2楼虽然也有洗漱间，但却是一间长条形的公用洗漱间，只有通过三间卧室里的门才能进去，为了让黄濑他们三个人好好休息，她自然选择了1楼的这间。
    简单给自己化了个通勤妆，音羽观火踩着棉拖鞋到厨房准备早餐——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也就仅限于给自己烤片吐司，倒杯牛奶。
    一边嚼着吐司，一边翻看着app上公司推送的内部消息和新闻，她伸了个懒腰，刚打算开始回复各种对re：birth邀约的电邮，却听到别墅外面传来轻微的汽车刹车声。
    山间别墅一向安静，再说明明现在顶多6点，天都是蒙蒙亮的，谁这么一大早跑到这山里？说是野餐和远足也都太早了吧。
    她于是放下手机，趿拉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拉起窗帘。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她脸上，让她觉得有些温暖地眯起了眼睛。
    然后她猛地又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是不是还没睡醒所以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什么她会看到疑似hitman公司的保姆车？
    明明这才6点啊！说好的10点呢！hitman公司这是要搞事情吗！
    糟糕，得赶紧去叫醒还在睡觉的承太郎他们四个人才是，不然鬼知道会拍出什么情况来。
    她刚想从落地窗前离开，就看到保姆车上下来了一个白发的年轻男人,即便隔得这么远，音羽观火也能感觉到那是一个面容极其英俊的男人。那人身姿挺拔，简单的休闲西装也没办法掩去他身上的贵公子气质。
    男人本来在低头含笑听着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这时候却像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样，蓦地抬头向她的方向看来，音羽观火差点被他敏锐的感觉吓到，不过看得出来男人身边的工作人员也被他敏捷的动作吓了一下。
    白发男人却只是微笑地和她点了点头，然后对她摆了摆手,正脸相对的时候，她隐约可以看见男人左眼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刺青。
    这就是hitman的王牌节目love~love棉花糖的主持人，白兰杰索吗。
    他是在叫她不要动吧……
    观火无奈地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投降，男人脸上笑意加深，随即戴上耳麦，示意他已经准备就绪，然后就带着几个扛着摄像机的staff走到了别墅门口，礼貌地敲了门。
    观火步子走得用力又用力，想要把剩下几个人吵醒，磨蹭着到了门口开门。
    “早上好，音羽小姐，我是hitman的白兰杰索，我想我们的staff应该向你说过我们会登门造访的事情。”白兰站在门口笑道，一边向她伸出手来，一边示意其他摄像师进到别墅里，只留下他的vj（随身摄像师）跟在身边。
    离得近了，她才看出来白兰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紫罗兰色。他的眼神很迷人也很温和，观火却觉得有些微妙，仿佛这只是对方展示出来的一部分。
    不过谁在这演艺圈是没有伪装的呢。
    音羽观火于是换上营业性的标准笑容，和白兰握了手，“你好，白兰先生。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来的这么早。”
    “我们的staff因为要见到re：birth太激动了，所以大家都醒得很早，就直接来了。不过音羽小姐起得也很早啊。对了，叫我白兰就好，不然多生硬啊。”白兰睁着眼睛说瞎话，语气随和而不失友善，“我们进去吧？”
    骗鬼啦！你们就是想拍大家被吵醒的样子！
    音羽观火发誓她从白兰的眼睛里看到了看好戏的光，不过这倒是让她觉得白兰更加真实了一点。
    晨间山中的寒风吹过，她拉紧了居家服，让开门，“叫我观火就好。”她转过身，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见面这段不会被拍进去吧？”
    她还穿着睡衣啊喂！
    白兰一怔，然后笑着耸了耸肩，“这要看后期人员的选择才是。不过我觉得观火你这样也很好看，不过要小心别着凉了——说起来，观火，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好看。”
    “你之前知道我吗？”音羽观火觉得有些奇怪，她这个经纪人虽然有些腥风血雨，也就是在rf内部而已。
    “听小正——啊，就是入江正一说的。他是我独一无二的好友。小正跟程序打交道太久啦，有时候很傻，还希望观火你看着点他。”
    观火在他温柔的眼神下笑着点了点头。
    和白兰讲话就像在打太极，虽然相谈甚欢，也感觉讲了很多东西，其实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说。
    不过主持综艺节目，也只要这样就够了。谁知道指望从综艺节目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嘉宾玩得开心，观众看得开心，也就ok了。
    实际上最累的就是主持人。
    而白兰这种不拘小节又温和可亲的贵公子性格，加上他随机应变的才智，确实很适合主持综艺，外加他自己也很养眼，就更棒了。
    早先进去的摄像师已经到了承太郎门外，观火自觉退到一边，看着白兰进入摄制状态，压低声音开口：“现在是早上6点，我们摄制组刚才悄悄潜进了re：birth成员居住的别墅里。啊，这里真的好安静啊，他们应该都还没起床吧？做偶像真的是很辛苦呢。大家一定很好奇re团的成员睡觉的样子，其实我也是哦。”
    “我们现在就在某个成员的卧室外，不知道会是谁的呢？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白兰说完，就转动了门把手，音羽观火屏住了呼吸——承太郎！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睡觉的怪癖啊！我就指望你了！
    白兰打开了房门。
    窗帘拉着，卧室里有些昏暗，隐约可见床上有一床蜷缩起来的被子。
    “嘘——看起来他还睡得很熟呢，我们给他一个冲击怎么样？”
    白兰说完摸索着打开了卧室的顶灯，将被子一抽，音羽观火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睡着的承太郎会是什么样的呢？和平时一样的严肃冷清吗？还是说会舒缓下来，就连一贯紧缩着的眉头都松开了吗？
    她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是希望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承太郎的。承太郎明明是高中生的年纪，却总像是背负着什么重担。
    是来自他家族的压力吗？乔斯达家族是一个起源于日不落的大家族，延绵数百年，世世代代都以绅士来要求自己——只是出了dio这一个恶人的救世主，之后的路子就总是有些偏差。
    她第一次见到承太郎的时候，觉得到底是血缘的关系，这个年轻的男人与乔纳森有着十分的相似。这种相似不单单是长相上，可能更是一种骨子里的传承，所以当她之后看到承太郎欧拉欧拉主持人的资料时，才会显得那么吃惊。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又让她觉得，啊，果然承太郎是乔斯达家族的人，对待女性和弱小的方式与乔纳森如出一辙。有时候承太郎照顾她的举措，甚至会让她联想到乔纳森照顾艾利娜。
    所以在拿到dio的曲子、初步定下在演唱会出道的计划之后，她有些忐忑地问承太郎，这会让他感觉不舒服吗，如果让他感觉不舒服的话，她其实也可以……
    可以什么呢？她卡了壳。
    十代那么喜欢dio，佐助也对于这样能让他一炮而红的计划十分满意，黄濑虽然无可无不可，但实际上她也没有改动的权力了。
    承太郎沉默了一会，然后揉了揉眉心低声说，没事，他会尽力的。
    她沉默了一下，于是也就应下。
    她多少猜到承太郎会同意，因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re团的事情。
    这之后她就开始觉得承太郎和dio之间，除了乔纳森之外，应该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恩怨在。这个恩怨是什么？她也许可以问到——比如问贺莉阿姨、问乔纳森、甚至去问dio本人，却还是希望承太郎有一天能够亲自对她说出来。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将彩排时承太郎和dio的见面次数压低。
    乳白色的顶灯照亮了整个承太郎的房间，白兰将被子掀开，却是微微睁大了眼，被子下只有一个海豚的玩偶，但不见承太郎的人。
    他立马反应过来，开始救场，“看起来这里没人在——或者是我们吵醒了这里的主人？”他走到了衣柜旁，弯起嘴角敲了敲衣柜门，“这里有人在吗？”
    没人应声。
    他转过身来对着摄像机耸了耸肩，“确实没人在啊。”
    你是能透视吗！
    音羽观火四周看了看，却发现staff们好像对白兰的话都十分信服，不禁把吐槽又憋回了嗓子眼。
    你看，佐助有写轮眼，承太郎有替身，十代会变身，白兰有个什么特异功能也很正常……个鬼啊！
    现在在混演艺圈的都是怪物吗！
    “海豚吗？”白兰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份资料来，“我这里有一份关于re团的绝密资料，上面有写，承太郎的爱好就是海洋生物，看起来这里是承太郎的卧室呢。不过他人到哪里去了？嗯……难道是晨练？”
    白兰转了转手腕，资料像是变魔术一样消失无踪，“什么？这份资料多少钱？内部机密，非卖品哦。”
    他轻松地笑了起来，空气中有奇妙的气流吹动了他的发梢，他状似无意地抬头望去，就见天花板上有一个开了一条缝的小小暗门在。
    音羽观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觉不妙。
    她是别墅中起得最早的那个，可以确定承太郎直到刚才都没有起床。而摄制组进来之后，承太郎更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在白兰打开门之前，承太郎被吵醒了，然后通过这个暗门跑到了二楼！
    而他楼上……
    应该是黄濑的卧室吧？
    白兰余光里瞥见她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挑了挑眉，笑得更加甜蜜，“re团的各位真是兄弟情深呢。”他示意摄像师拍天花板上的暗门，“不知道楼上又是谁的卧室？我们上去看看吧。”
    他四周望了望，没找到上去的绳梯——大概是被承太郎收上去了吧？
    他于是便示意一个摄像师留在这里，带着剩下的人冲上二楼。
    音羽观火一下子跳了起来，想跟着他们往楼梯上跑，却停了停，一个急转跑到了餐厅，抄起手机就给其他三个人打电话。
    十代，关机。
    黄濑，关机。
    她气得想打人。
    一个个有没有偶像自觉！怎么能关机！
    幸好佐助接了电话，他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一听就是刚被吵醒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要不是事态紧急，音羽观火会觉得这声音和他平常很是反差萌，“经纪人？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观火飞快地开始说话，“hitman的白兰提前来了，已经上了二楼！你快起床，然后叫醒黄濑他们！”
    “……什么！？”
    她听到那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佐助……是不是摔下了床？

 第22章

    几分钟前。
    黄濑卧室内。
    黄濑被人摇醒的时候还在做着和音羽观火出门约会的美梦，他带着幸福的笑容睁开眼睛，却见身材高大眼神和善却还穿着睡衣的承太郎坐在他床边，立刻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承承承承……承太郎？”他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对方，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你大清早的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先说了，我只喜欢女孩子啊！”
    承太郎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侧耳听着楼下自己卧室里发出的些微声音，冷冷道：“你想多了，我也喜欢女人。快起床an的节目组提早到了。”
    “啊？！”黄濑花了一秒理解承太郎的这句话，然后急急忙忙翻身下床，承太郎提早避开，躲过了黄濑可能摔在他身上的危机。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黄濑浑身上下一丝不/挂，默默地移开了眼睛。
    他会长针眼吗。
    “裸睡有利于身体健康！”黄濑底气十足地解释道，毫无自觉地就这么跑进了洗漱间。篮球队里大家都是一起换衣服和洗澡，他早就习惯身体被男性同胞看光了——反正又不是女孩子，“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来了的？再说，我明明把这个暗门锁起来了！”
    承太郎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30秒，他们就要到了。”
    确实如同观火想的那样，他在摄像师停在自己门口的时候醒了过来。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他本来还以为是有小偷跑了进来，正想着出去欧拉他们，又想到音羽可能还睡在阁楼上，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借着软梯上到了二楼——黄濑的锁对白金之星来说不值一提。
    不过上来之后，他就听到了白兰说的话，这才明白过来是hitman试图坑他们一把，于是马上叫醒了黄濑。
    “30秒？”他听到黄濑发出了悲鸣，“我洗脸都不够！头发还这么乱！我的模特形象！”
    最重要的不是你衣服还没穿吗。
    他眼尖地看到被子上有一条小黄鸭裤衩，冷淡地叫出白金之星，让对方把裤衩丢进了洗漱间给黄濑，“快点，来不及了。”
    他已经听到白兰踩在二楼楼梯上的声音了。
    “你在外面挡会！”
    “挡什么，你想粉丝看到我们一大早在一个房间被发现的画面吗，二楼的洗漱间是通的，快到隔壁去躲躲。”
    “虽然是通的，但是门被隔壁反锁了啊。”
    承太郎于是迅速进到洗漱间，打开窗，对着穿好小黄鸭裤衩的黄濑指了指，“那你跳窗，快，就二楼，不高。”
    黄濑探头出去，紧张地摇头，“不行，你看那边庭院里也有人在，跳下去肯定会被发现！”
    “咔嗒。”传来了白兰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承太郎懒得废话，让白金之星拎着黄濑到了窗户外面的空调外机上，“别发出声音。”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关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黄濑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欲哭无泪。
    等下……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他要蹲在这里啊！明明这是他的卧室才对啊！为什么不是承太郎逃走！
    他气得鼓起了脸，但显然不论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阳光形象好，他都不能再回自己的卧室了，不然还会连累到承太郎。
    他四周看了看，转了转眼珠，估算了一下旁边那件卧室的空调外机离自己的距离，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蓄力往那里一跳——ok！成功落地！满分！黄濑凉太你果然是最棒的！
    对了……这是佐助的卧室吗？从这个窗子翻进去应该是佐助的洗漱间吧？
    他的手伸向了窗户。
    此时，黄濑卧室内。
    白兰打开门，看到了床上一团凌乱。他走进来，眼神瞥到书桌上一溜的不同品牌的矿泉水瓶子，眨了眨眼然后微笑起来，“看来这是人气模特黄濑凉太的卧室，绝密资料上写他有着品矿泉水的特技……嗯，不过难道我们的模特也出门锻炼了？”
    洗漱间里传来了水声，白兰悄然走近，“还是说，他刚刚起床？”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突然从洗漱间门后走了出来，白兰差点和他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
    “咦，这里不是黄濑的房间吗？”白兰笑容可掬，眼神中闪着戏谑的光芒。
    承太郎沉声道：“他出门锻炼去了，楼下停水，我借这里的洗漱间用一下。”
    “原来是这样。”白兰点了点头，也没说自己是不是相信，指着摄像机对承太郎道，“既然都见到了，不如leader对粉丝们说些什么吧？”
    摄像机转向承太郎，他顿了顿，然后冷冷吐出两个字：“欧拉。”
    说完，他转身又进了洗漱间。
    白兰被他留在外面，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头，“啊呀，真是谜一般的leader呢。好吧，那我们赶紧去下一间卧室。”
    承太郎确认白兰一行人离开之后，迅速拉开窗帘和窗户，探头出去张望。
    然而黄濑……似乎不见了？
    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承太郎顿感不妙。
    ————————————
    佐助卧室内。
    音羽观火从手机里听到佐助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爬起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他跑到水池边把水龙头扭到最大，以最快速度洗了把脸，用水暂时压下翘起的头发。
    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来不及了……！
    观火挂了电话赶紧往二楼跑。
    “我们现在来到了二楼，这里又会是哪位成员的房间呢？”白兰用刚才从观火手里“借”来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向阳的房间里摆着精致的小家具，格局和楼下承太郎的房间几乎一样，只是房间的主色调变成了清新的蓝色，中央的双人榻榻米床上躺着一个俊朗的少年，黑色的碎发披下，从半拉开的窗帘里洒下的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匀称地呼吸着，被子下露出的胸口微微起伏，两只手姿势优美地枕在耳边，侧颜勾勒出的轮廓像雕塑般完美。
    站在摄像机后的音羽观火差点笑出声，在心里给他比了大拇指。
    厉害了，佐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擦脸弄头发，再跑回床上摆出这么优美的pose，拍下来能直接当海报卖了。
    佐助找准时机，悠悠地睁开眼睛，眼神朦胧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他揉了揉眼睛才把视线投到门口的一群人身上，他故作惊讶地坐了起来，作为出道一年多的偶像，对摄像机早有免疫，他没有表现得太慌张，也没有太淡定，态度拿捏得刚刚好，“发生什么事了？”
    音羽观火对他眨眨眼，两人默契地交换了眼神，“这是love~love棉花糖节目组，为了给我们做节目特意提前来了。”把说到这，佐助马上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突击拍摄，在各类综艺节目中并不少见。实际上所谓的“突击”半真半假，一般节目组会提前通知突击时间，让你提早做好准备。不通知的情况也有，但只针对小透明没根基的偶像，像espada这种级别的团普通小节目不敢这么玩。但hitman电视台是个例外，这么多年稳坐收视第一电台，年收视榜前十占五的电台，不要说现在刚刚起步的re:birth，就算是带天团时期的音羽观火也不敢随便翻脸。
    白兰看了眼佐助枕头上的不明显的一点水渍，也不识破，“原来是这是佐助的房间，和官网的资料一样佐助君钟爱蓝色呢，而且似乎……很喜欢自己的周边？”他盯着佐助的睡衣笑着说。
    音羽观火这才注意到佐助的睡衣，一贯的蓝色，真丝面料，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但这不是重点！
    刚才盖着被子没看到，现在一坐起来全暴露了，他的睡衣上印着自己的q版头像，面积不小占了半件睡衣。不光是睡衣，柜子上的闹钟、相框、手机壳，书桌上的笔筒、花瓶……全都印着他的q版形象，有本人的也有角色的。
    佐助终于反应过来，向来桀骜的笑容也出现了裂痕。
    ——还能抢救吗？
    他用眼神问音羽观火。
    她扫了眼满屋子的东西，悲壮地摇了摇头。
    ——放弃治疗吧。
    她知道佐助有用自己周边的习惯，他送的那把伞还在她家里挂着呢，可她没想到佐助是个周边狂魔啊！这房间你不告诉她，她都要以为是哪个佐助真爱粉的房间了。
    失策啊……上次被霸王算计，不小心在佐助的床上和他睡在一起，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没心思观察他的东西，结果造成今天的惨剧。
    她欲哭无泪。
    这里不少东西都不是周边，像睡衣大概是佐助自己去订做的，播出以后自恋狂魔的外号是没得跑了，之前就有偶像上旅游节目时，在睡觉前敷面膜都被一些人嘲讽自恋+娘。
    观火安慰着自己。
    没事，喜欢佐助的人还是会觉得他很可爱的，用自己的周边怎么啦！长得帅还不许人家自我陶醉下吗！

 第23章

    白兰拍到了话题，也不在佐助这多留，招呼摄像师往下一个房间赶。没了几个“大炮”盯着拍，音羽观火又播了一次黄濑的电话，还是不通。
    她刚挂断电话，洗漱间的窗外却突然响起了轻轻的声响，观火和佐助对视了一眼，走上前拉开了半遮的窗帘。
    她的脑袋里瞬间闪过哲学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不然为什么会看到黄濑只穿了条大裤衩趴在窗上！这里可是二楼啊！
    音羽观火发现了重点，赶紧把窗户打开，黄濑身手矫健地钻了进来，抓了抓还没梳洗调皮翘起的金发，手部肌肉的弧线像一幅画，“呼~好危险，差点被抓个正着。”
    他语气明快地说，“刚才我被承太郎吵醒然后赶出了我的房间……算了算了，不说伤心事。”他环顾佐助的房间，“你的房间他们拍过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承太郎在你房间？”观火找到重点。
    “不过放心吧，没被白兰拍到我们一起的画面。”黄濑耸了耸肩。
    观火松了口气。
    佐助看向只穿着一条裤衩的黄濑，“我说黄濑……你该不会，有裸睡的习惯吧？”既然醒了，干脆把承太郎赶走，自己装睡不是正好吗？干嘛特意爬窗溜号到他的房间里，还只套了个裤衩。他有些嫌弃的看着小黄鸭裤衩，品味一般，有待提高。
    音羽观火莫名看懂了佐助的眼神，在心里腹诽道。
    用自己q版周边当睡衣的某人也好不到哪去吧。
    黄濑意义不明地干笑了两声，随即塌下肩膀，观火看他平时明亮灿烂的笑容被挫败取代，不忍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我们被hitman坑了。这样吧，佐助先借黄濑一件衣服，我去跟他们说你出去晨练了，等他们去十代房间了你再偷偷回自己房间。”
    听到观火的安慰，黄濑的眼神再度明亮，笑着反抓住她的手，观火目不斜视地只看他的脸，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黄濑的身材真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刚才拍他肩膀的时候，那肌肉和手感……咳咳，冷静音羽观火，正事要紧，危机还没过去呢……拜托了，十代那千万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这绝对是她近两年来过得最蛋疼的早上。
    佐助面色不善地打开衣柜，想找一件最丑的衣服给黄濑，
    虽然他不喜欢经纪人，可经纪人喜欢他啊！喜欢他的就是他的粉丝，对他的粉丝动手动脚什么意思？
    挑了半天发现衣柜里没有丑的衣服，唉，审美高端的人，想找件丑衣服都那么难。
    他随手扔了件衣服，准确地落到他们握着的手上，“快换衣服，别磨磨蹭蹭的。”他刚说完，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隔壁有开门声，又关了，他们又过来了。”
    突如其来的回马枪，一时间兵荒马乱。
    这算什么事啊！衣服还没穿呢，他们是个全年龄的健康偶像团体，还不想走上卖肉的道路啊喂！
    观火：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黄濑：躲哪儿？
    观火：床底！
    佐助：这是榻榻米床哪来的床底。
    观火：……
    黄濑：……
    观火：衣柜衣柜！
    佐助：满了，塞你进去勉强可以，黄濑塞不下。
    观火：……
    黄濑：……
    音羽观火刚想说浴缸里，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黄濑眼疾手快又打开窗户钻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堪比蜘蛛侠。
    她觉得自己该吃粒速效救心丸了。
    观火勉强地对白兰露出营业式笑容，“不拍其他成员了吗？还是钥匙打不开？”
    白兰先是瞥了眼洗手间，淡淡地收回目光，“我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说话声……”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你听错了，是不是太困了？先去拍十代吧，拍完了也好休息，你们都这么辛苦了。”不好意思十代，我不是故意卖你的。
    “幻听……吗？也有可能。”白兰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一组在这里继续拍佐助，一组在黄濑房间里待命，其他人跟我去十代的房间。”说着，领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往隔壁去了。
    观火走到摄像师的死角，往窗户外探了探脑袋，黄濑人已经没影了。也对，白兰在佐助这留了摄像师，这里回不来了……所以他回自己房间了？
    等一下……黄濑房间里也有摄像师！
    她往楼下看去，一楼外的庭院里居然也站着两个人，他们拿着照相机，闲来无事地在那里聊天。
    an这是出动了一个师的兵力吗？
    音羽观火在心里盘算着。一楼下不去，二楼佐助、黄濑的房间里都有白兰的人，那剩下的不就只有……
    她眼前一黑。
    只穿了小黄鸭裤衩的黄濑凉太，在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中被拍到大清早出现在队友游城十代的房间里。
    药丸！
    她几乎是夺门而出，正巧看到白兰进了十代房间，急忙跟了进去。
    十代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床上，呼吸均匀，似乎完全没有被周围的吵闹惊扰。他侧睡着，怀里抱着一个栗子球般的大型玩偶——话说回来，仔细一看，十代的房间根本到处都是玩偶啊！
    不过毕竟都有热爱自己周边的佐助在前了，多了一个热爱玩偶的十代也不算什么……吧。
    等下！那真的是玩偶吗？！
    音羽观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她觉得栗子球刚刚眨了眨眼睛？
    还有，黄濑呢！她都听到了洗漱间传来的风声……十代睡觉都不锁窗的吗。
    “这里就是我们的国民童星，游城十代的房间了。”白兰步伐悠然地走向十代，伸手推了推他，“起床的时间到啦。”
    十代翻了个身，不想理他。
    白兰又轻轻推了一把，开玩笑道，“看起来十代还有赖床的习惯呢。”
    十代这时猛地睁开了眼——橙色的双眸扫过全场，整间卧室里的玩偶都仿佛在窃窃私语、蠢蠢欲动。
    音羽观火在心里大叫不妙。
    怎么会是霸王！
    她之前听十代说了，霸王拥有着将决斗怪兽实体化并操控他们的能力。
    《游戏王ocg》是流行了十几年的一款卡片集换式游戏，卡片上的怪兽就被称为决斗怪兽。天团里的武藤游戏最后就是当上了游戏王的职业玩家，而十代半退出演艺圈的时候就正是在教授游戏王的专业学院里进行修行，也是在那里，他遇上了武藤游戏，最终决定回演艺圈，从事自己热爱的唱歌事业。
    那这些玩偶……都是决斗怪兽？咦，角落里怎么有只不动的巨型玩偶？
    音羽观火定睛一看，只见这玩偶身后隐约可见一具白皙的身体——黄濑躲在后面？
    双重shock让她再次觉得眼前一黑。
    霸王橙色的眸子扫过白兰和观火，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无意间散发出傲视山间的气势，他抬起脚踏到地上，穿着黑色内衣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相比于裹的严严实实的承太郎和几乎哪都没漏的佐助，霸王这身绝对算得上粉丝福利，摄像师很懂的切了个近景，而一旁的音羽观火则是冒出了冷汗。
    这个角度只要再偏一点点，黄濑铁定要被拍进去，还有定时炸/弹霸王……
    她对上他橙色的眸子，眼里带着恳求。她知道霸王一直想毁了十代自己成为主人格，如果在节目上暴露了十代双重人格的事，势必会对他的事业造成影响，十代也会因为精神上的打击被他钻了空子。
    霸王勾了勾嘴角，房间里的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了一股凉意，慢慢地爬到了背上。
    他逼人的目光停在了两架摄像机上，眼睛微微一眯，镜头上的玻璃应声碎裂，头顶上的玻璃吊灯也崩裂开来，音羽观火尖叫一声下意识抱住了脑袋，只觉得眼前闪过碎片的亮光，身上却几乎没有落到玻璃碎片。
    玻璃伴随着嘈杂的惊呼声掉了一地，观火微微仰起头，只见白兰整个身体向前倾，宽大的肩膀几乎完全护住了她，右手挡住头顶分散了大部分的碎片。
    白兰甩掉了手背上的玻璃，“没事吧？”
    她怔怔地摇头，还没从冲击中恢复过来，“……没事，谢谢你……对了，你呢？有受伤吗？”她抓住他的手仔细查看，放心地呼了口气，“还好没受伤，不然下午的录制就麻烦了，你是htiman的王牌主持人，要是受伤会被电台有很大的影响……”
    白兰因为她的事业脑惊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精致的脸颊，良久才展露了璀璨的笑容。
    这样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的女人，真想看看她恋爱了会是什么样子。
    “这……”从慌乱中回过神的摄像师捡起爆掉的镜头，他环顾房间突然觉得山间早晨的风，真是阴森无比，他们真的不是撞鬼了吗！
    摄像师只好征求白兰的意见，“白兰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白兰瞥了眼造成混乱的罪魁祸首——游城十代懒懒地靠在墙壁上，脚边像是一个分界点，靠他的那一侧没有一点玻璃掉落。他不时拨动摆放在架子上的吉他，音符从他手上流泻而出，与狼狈的其他人相比，他就像在另一个无人打扰的世界。
    他听说的十代，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白兰瞳孔一缩，眼神中第一次划过危险的情绪，很快又被清爽取代，“我早就说过设备老旧该换新了，你们都不信。”
    “可是……”设备才换了半年啊……摄像师欲哭无泪。
    他拍了拍手截住他们的话头，“好了，设备坏掉的事我会上报，各组都到一楼的客厅待命吧。”临走前对观火眨了眨眼睛，后面的事情你们内部自己解决吧。
    一直躲在玩偶背后的黄濑听到关门的声音，知道白兰他们走了，急切的声音脱口而出，“小观火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观火惊呼的时候他很想冲出去，可他做不到。
    黄濑试着挣扎身体，手臂被玩偶紧紧地压住动弹不了分毫，连视线都被完全挡住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只能靠声音来判断。
    可恶，这些玩偶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力量这么大！
    霸王依然拨着弦，像是对两人的存在毫无在意，安静的房间里奏着悦耳的声音。
    “我没事。”音羽观火看了眼被巨型玩偶，也就是决斗怪兽压制住的黄濑，伸手锁上了门，“放开黄濑，然后把十代换回来。”

 第24章

    他停下动作，音乐戛然而止，“你是在命令我？”他放下吉他，一步步走近观火，冷傲的橙色眼眸里像涌动着冰天雪地，“我可不是那个懦弱的家伙，你认为我会听区区一个经纪人的话吗？”话说完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不过你的请求我也不是不能考虑。”重音在请求两个字上，霸王挑起她的下巴，“作为交换，我会继续上次未完成的事。”
    音羽观火呼吸一窒，下意识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
    她眸中愤怒在燃烧，“别忘了别墅里还有其他人在，只要我叫一声他们马上就会……”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狠狠地丢到了床上。
    霸王欺身而上，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想让电视台的人拍到你——经纪人音羽观火，和你手上的偶像游城十代上床的画面，尽管试试看。”
    “十代！你到底在干什么！”黄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十代吗？
    音羽观火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脸上，她几乎要失控地咬上霸王的脖子，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先失去冷静的才是输家。
    她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因为我把十代介绍给了dio，让他学会了抑制你的方法？”
    看她瞬间就恢复了平静，霸王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有点意思。
    “这只是其一，dio虽然教给他舍弃感情的唱法，可那家伙不会老老实实地听话。演唱没有了感情，唱出的音乐永远只是一具虚有其表的空壳，所以他一定会唱，即使知道会让我取代人格，他还是会唱。”
    “那家伙很喜欢你，虽然他自己没有发现，可逃不过我的眼睛。”他的手指划过观火白皙的脸颊，“如果让你成为我的女人，那家伙的精神一定会崩溃，到那时我将得到身体的控制权，彻底地打败他。”
    音羽观火突然露出了笑容，“是吗……那我要谢谢你了。”
    霸王冷下脸，“谢我什么？”
    “谢谢你告诉我打败你的方法啊。你可以用精神击垮十代，相对的，只要让你精神崩溃，他就能彻底摆脱你的控制。”
    迎上她巧笑倩兮的脸，霸王第一次被人挑起了愤怒。
    他捏住她的喉咙，满意地看到她露出痛苦的表情，“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站在哪一边能获得最大的利益。音乐、演技……每一样我都胜过他。”
    音羽观火喘不过气，呜咽着说，“我是游城……十代的经纪人……你改名……我倒是可以考虑……”
    霸王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
    “观火！？”看不到情况的黄濑焦急地大喊，希望声音能传递到她的身边，却只能听到观火痛苦的呻/吟，他愤怒的声音从胸膛里爆发，“快住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霸王置若未闻，“愿意臣服于我了吗？”
    “一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帮十代打败你……让你彻彻底底的……消失。”
    她的声音微弱仿佛随时都能飘走，眼睛却亮得出奇。
    霸王突然扬起笑容，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
    得以正常呼吸的观火喘着粗气，慢慢从缺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我改变主意了，你比那家伙更有趣——好，我给你一年时间，我很想看看你会用什么方法打败我。”
    他闭上眼睛，眼角的轮廓似乎柔和了几分，眉宇间变回了十代的温和和阳光。十代刚从束缚中脱身，他细碎地呻/吟了一声，沉沉地睡了过去。
    霸王变回十代，决斗怪兽们也消失了。
    黄濑身体一轻，眼前的视野终于回来了，观火坐在床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他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她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只能依稀听到黄濑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第一次听到黄濑的声音那么无助。感觉到黄他身体的颤抖，观火拍拍他的后背想安慰两句，结果碰到的是光滑的后背。
    她这才想起黄濑还是没穿衣服的状态！
    “呃……”观火脸一红，尴尬地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去叫醒十代吧，电视台的人还在楼下等着呢。”
    果然还是那个工作第一的小观火。
    黄濑笑着放开了她，在十代房间里找了件衬衫，虽然不大合身，但聊胜于无。
    两人叫醒了十代，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是观火和黄濑放大的脸，他一惊，刚想动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使不上劲。
    是霸王！他又出来了！
    十代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因为只有霸王用了能力，他才会全身无力暂时无法动弹。
    他愧疚地垂下眼睛，“抱歉经纪人，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惹麻烦的是霸王不是你，你们虽然共用一个身体但却是两个人。”她伸出手掌，“起得来吗？love~love棉花糖节目组已经来了，现在在楼下等我们。”
    “再有十分钟体力就能恢复了，你们先去吧。”
    “那我先下过去看看佐助和承太郎，黄濑你回房间整理好后也到客厅来。”
    ——————————
    时间来到7点，re:birth的四名成员终于全部坐到饭桌前，吃着简单的西式早餐，这时距hitman电视台的突然袭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节目组拍到了要用的vcr素材，为了准备下午的录制没有过多停留，马不停蹄地赶回电视台剪辑。音羽观火在门口送走了白兰，这才把心彻底咽回了肚子里。
    这样的早上多来几次绝对折寿。
    她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开始安排今天的行程。
    今天一整天只有录制love~love棉花糖一个通告，虽然实际录制时间是下午2点，可算上化妆、彩排的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到是最起码的，再折掉路上的时间，11点就得出门了。
    还有三个多小时，观火让他们再确认一遍台本上的流程。
    love~love棉花糖是一档偏谈话类的综艺节目，节目中会现场邀请台下粉丝玩游戏活跃气氛，但总的来说还是以“聊天”为主。节目连续两年盘踞了同时段收视率第一，白兰也凭此拿到了去年的金话筒奖——国内主持人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
    然而这么好的一档节目，音羽观火刚拿到台本的时候内心还是拒绝的。
    如果是刚带天团那时候的她，估计会感动地抹眼泪，因为问题太友好太亲切了，几乎是对应着re团每个人的“人设”来问的，合理规划回答方法可以轻松巩固刚吸到的粉丝。
    真是simple。
    字面上好答不代表嘴上好答。
    外表越是简单的问题越是隐藏着内涵，不是想问问题的表面，而是埋下坑在最后一股脑地收走。
    她给每个人发的台本上标注了需要绕开的几处语言陷阱，又特意提醒小心别被带节奏出了名的白兰绕进去，一切准备完毕后，音羽观火开车送他们到hitman电视台。
    后台已经忙成了一片，他们紧锣密鼓地化妆换演出服，等完成带妆彩排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2点了。
    灯光音乐一切就绪，开场曲是re:birth在dio演唱会上，那首令他们一夜成名的曲子。
    周榜截止到今天，re:birth首张ep的销量以微弱的优势超过了espada，虽然一个是首周一个是第三周，后者饱和后销量会有一定下滑，但作为刚出道的新团，能和第一团espada打擂台并且不落下风，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
    音羽观火扫了眼台下，在观众席上看到了桃井五月，她举着粉色的“re:birth”团体应援牌，手上的动作跟着音乐的节拍晃动。
    她似乎察觉到了观火的目光，笑着朝她挥了挥手，但一想起自己坐的是入机位，摄影机随时会给个特写，她吐了吐舌头乖乖地转回了舞台。
    桃井五月现在是re:birth官方后援会的负责人，她私下里一直和她有联系，这次组织粉丝来现场应援也是由桃井全权负责。为了公平起见，她把名额平均分给佐助、黄濑、承太郎和十代的粉丝。一眼望去，观众席上蓝、黄、紫、红四种应援色围绕在“re:birth”牌四周，交相辉映，像繁星在天空闪烁。
    看到后援会已经变得有模有样，各种活动的应援也步入正轨，音羽观火点了点头。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吸取了带天团的经验教训，用积累下的人脉走到现在，可以说是最完美的开局了。
    观火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起一看，是蓝染打来的电话。
    蓝染前辈是知道她在电视台录节目的，这个时候打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悄悄地走出录影棚接起电话，“喂，我是观火。”
    “是我。”蓝染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流川枫是今天下午4点的飞机吗？”
    音羽观火隐约听到了打板声，她皱起了眉头表情一下子认真起来。
    蓝染前辈会在陪espada拍电视剧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这不是“重要”的级别了，可能是很“严重”的级别。
    “对，他4点下飞机，出什么事了吗？”
    “有狗仔花高价从机场工作人员那买了他的航班，已经赶去机场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在媒体间传开。”
    “什么？！”她握紧了手机。
    娱记跑得也太快了吧！
    “我马上去机场，走vip通道应该能躲开他们。”
    “你记住，一定要在媒体之前见到他，不然他可能会说出无可挽回的话。”
    “啊？……什么无可挽回的话？”
    “没时间解释了，你见到流川就知道了。快去吧，祝你好运。”
    “嘟嘟嘟——”
    手机那头传来忙音，观火乘上电梯，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时隔两年，终于……又要和他见面了。

 第25章 发

    下午，首都国际机场。
    音羽观火戴上墨镜和帽子作了一番伪装。其他人或许认不出她，可那些当年常跟天团新闻的娱记对她很熟悉，如果认出她来，马上会联想到她是来接机的，到时候肯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放。
    也不知道蓝染前辈说的“无可挽回的话”到底是什么……
    她快步朝接机口走去，穿梭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中，越接近出口人声愈发鼎沸，一路上她已经看到好几个熟悉的娱记了。
    音羽观火走到登机口时，这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微博、时代周刊、帝都娱乐晚报、星娱视频、hitman电视台……业内叫得上名号的一个不落地派出了记者，国内最大的弹幕网站j站开了直播，镜头对准接机口，只等着流川枫现身。
    前天团成员和nba明星球员光环加身，流川枫受到的关注比两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看看时间，三点半。
    刚才她去找机场的工作人员沟通能否临时走vip通道。国内的vip走一次约2万，需要提前预约，工作人员表示没有预约实在不行，观火只好做罢。
    她给流川枫发的电邮还没有回复，他应该还在飞机上。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引开他们？一般的小新闻肯定不行，必须是热度能匹敌天团的大新闻。
    干脆……让dio自爆恋情？
    音羽观火摇了摇头，dio被拍到的恋情那么多，隔三差五就和某模特、演员交往，娱记都麻木了好吗？除非他自爆是个gay，娱记才有可能疯狂。
    不过远水救不了近渴，每家媒体又不是只有一个记者，有别的大新闻派其他人去跟就行了。
    正烦恼着，手机上收到了新的电邮——
    【转身，走150步。】
    是流川？！他下飞机了吗？
    音羽观火按照他说的调头往回走，以平常走路的步子数了一百五十步，很快又收到电邮。
    【左转，走57步。】
    又这样接受了几条信息，走着走着眼前的人开始变少，观火看着熟悉的景色，终于想起了这是哪里。
    旅游的人经常会遇到上飞机前在“夏天”，下飞机到“冬天”的情况，机场准备了换衣服的小隔间，刚巧这里的隔间离接机口最远，所以一般没什么人使用。
    曾经有一次他们刚从国外开完演唱会回来，也是被娱记堵机场，她带着他们跑到了这儿，一共五个隔间，她和流川躲在第一个。
    隔间巴掌大点的地方，流川枫又是的篮球运动员，两人挤在一起肩膀碰胳膊的，对那时暗恋他的观火来说比起悸动更像是煎熬。
    她站在隔间口，对即将和他再见这件事产生了莫名的恐慌。
    观火把这种心情归结于和老朋友见面，总会担心对方会不会变了许多，才会产生这样焦急的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出声喊他，只叫出了第一个字，隔间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下一刻，她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拉进了温暖的怀抱中，整个空间里只能感受到熟悉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淡淡的，从鼻尖流淌到心里。
    她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传来流川枫有力的心跳和略微加快的呼吸声。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如冰棱撞击般清冽的声音直直地撞入她的心脏。
    “观火，我很想你。”
    音羽观火完全懵了，这……这是什么情况？老朋友久违地拥抱吗？他去了米国两年，所以打招呼的方式也变得开放了？
    流川枫抬起手，抚摸着她如丝绸般垂顺的头发，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他的心平静下来，“是我送你的香水？”
    她脸一红，像是做坏事被揭穿的小孩。
    这个香水是他送的生日礼物，人生第一次收到暗恋对象的礼物，她舍不得用，宝贝地收了起来。直到天团解散，他去了米国，她被公司“雪藏”生活困难，只好把房子卖了，收拾屋子的时候才在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重新发现它。
    那时候该放下的都放下了，她决定把香水放出小黑屋，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本来是很单纯的目的，可眼下的情况，她怎么有种心虚的感觉？
    冷静，音羽观火！你暗恋他已经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只把他当成老朋友，自……自然一点就好啦！
    观火努力保持平静，“嗯，是你送的那瓶。”
    两人现在挤在隔间里，比之前那一次距离更加接近，只要她仰头就能看到他俊朗的脸，以现在环抱的姿势即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长年打篮球练出的好身材。
    这一定是米国打招呼的方式！
    她深吸一口气，稍微退出了他的臂弯，靠在了隔间的墙板上，“对了，不是说4点到吗？怎么提前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飞机提前到了，我走的vvip。”流川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盒子，“给你的礼物。”
    vvip……下了飞机直接从停机坪把人接走，走一次5万。
    饶是在演艺圈见多了钱的观火，也忍不住心抽了一下。看来他的日子过的比以前当偶像时还滋润。
    她接过盒子，开玩笑地说，“还以为你去了米国两年，早把我这个前经纪人忘到九霄云外了。这次回来还记得带礼物，总算没辜负我们多年情谊。”
    流川枫眼神里闪过不解，“我怎么会忘了你？”他以为她在埋怨自己丢下她两年，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歉意和怜惜，“对不起，这两年异国恋你辛苦了。”
    说着他抱住她的单薄的腰身，微微低下头，轮廓完美的脸瞬间充斥了她的眼睛。
    他吻了她的额头。
    嘴唇触碰的那一刻，音羽观火被夺走了所有的感知，他的嘴唇凉凉的却包含着炽热的感情，缱绻而深情，她怔在原地，只剩下脑袋还在模糊地运转。
    比起这个毫无预兆的吻，她更加无法理解他说的那句话——等等？？？两年的异国恋？！他们什么时候谈过恋爱了？别说谈恋爱了，两年前他们连“暧昧”的阶层都没达到，只是普通的经纪人和偶像的关系。
    这其中哪里不对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瞬间恢复了清明，用力地推开流川枫。
    流川枫无措地松开手，“你不习惯？如果还没做好准备，我可以等。”
    观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觉全身力量被掏空，“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什么时候变成男女朋友了？”
    他蹙起好看的眉毛，终于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她的表情不像在和他开玩笑。
    “两年前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我们投票决定ix的去留，那天晚上我对你告白，你答应了。”
    “你什么时候……？”音羽观火反驳的话呛在了嘴里，她扶着额头仔细地回忆那天晚上的每个细节，竟然真的找到了某个记忆模糊的地方。
    那天大家投完票，她无法接受他临阵倒戈dio，单独留他说了话，那时包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他说他要去米国打nba，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她沉浸在ix即将解散的低情绪中，失神了一会。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对她说了一句话，好像是……
    “你同意吗？”
    她回答了什么来着？
    “嗯，你放心地去追求梦想吧。”
    音羽观火如遭雷劈，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该……该不会就是那个时候？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你问我‘你同意吗’前面说了什么？”
    “我曾经以为不会有能牵绊住我的东西，可我舍不得你——你，愿意等我回来吗？”
    流川枫眼底的光芒瞬间隐灭。
    他可以一字不漏地重读这段告白的话，可在她的眼里却只是遗落在两年的，一个陌生的句子。
    音羽观火震惊得无以复杂，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幻的事？她暗恋了好几年的男人，居然在两年前就向她告白，她连话都没听到就“答应”了。结果他们两个和空气谈了两年的恋爱？
    所以他那时的笑容，是因为她答应了告白？她还傻傻地以为他是开心能去追求梦想，把这当成了自己振作起来的动力？
    她脑袋混乱，一时无法接受，“不可能啊，你怎么可能喜欢我……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的以为我们在交往，为什么两年里一次电话都没打给我？”
    流川枫凝视着观火，眼底一抹黯然让她无法对视，“我怕一听到你的声音会忍不住回来找你，我写过信，你……没有看过吗？”
    她一怔，心中的愧疚像湖水泛开的涟漪。
    是的，她没有看过，因为她压根没有收到。
    “对不起。”观火咬紧嘴唇，“我搬家了……”
    她垂下脸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手上拿着的礼物也像重了千斤，压得她手腕生疼，她低着头把礼物盒递出去，“我没资格收这个。”这是他送他女朋友的礼物，不该是她的。
    有惋惜吗？或许有吧，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的男人，如果有一点改变，事情也许就不一样了。
    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流川枫静静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枚戒指，中央点缀的钻石即便在灯光黯淡的隔间里，也散发出噬人心魄的光芒。
    他双手托起观火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的脸笼罩在昏暗的微光里，观火仰头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竟然在里面找到了名为“执着”的感情。她以为他的这种感情，永远只会对篮球展现。
    “不，它只会是你的。”流川枫吻上她的长发，“两年前你没有听到，两年后我再说一次。”
    他说：“观火，嫁给我。”
    她睁大了眼睛，“流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连交往都还没有……”
    “我不在乎。”流川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观火急忙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停下来——她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
    她避开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来，“可是，我在乎。”
    流川枫一怔。
    观火说了下去，“你看，你现在事业圆满，足够强大，才能说出不在乎的话来。可是我却不能不在乎。”她在这里停了停，“我现在是re:birth的经纪人，re团没有走到他们该走的高度前，我不能背弃我的诺言离他们而去。而且不仅仅是re团的事情，或许对你来说，你是和我谈了整整两年的恋爱，但对我来说，这件事在两年前就已经整个完结了……”
    她觉得心脏有些微微的抽紧，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终归只是童话而已。王子即便和灰姑娘有了交集，也不过是短暂的相交，从此再不遇上。王子需要更宽广的舞台来展示自己，灰姑娘能帮上他的地方已经几乎没有了。
    她努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将戒指盒合上，推还给对方。
    “你的戒指应该留给更适合它的人——不过我们还是一同战斗过的好战友，如果你这次回来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尽力帮你的。”她翻出自己的联系人来，“你是曾经的巨星，想要回归的话不难。这是现在rf的总经纪人蓝染的电话，然后这是dio的电话……”
    “不用了。”流川紧紧地攥住了钻戒盒子，指节发白，闭了闭眼，将好看到惊心动魄的眼神敛住。
    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想，如果求婚成功的话，就一起退隐的……或许，像鼬那样，四处周游世界也不错。
    说起鼬，他想起了上次见到宇智波鼬时的事情。
    鼬和他同为退团之后出国的成员，一直都保持着不深不浅的联系。那时候他已经在准备回国，鼬有一天突然就登门拜访。
    他们外显的性格都比较冷淡，因此他虽然有点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听说你要回国了。”鼬单刀直入。
    “嗯。”他点点头。
    “去见音羽观火？”
    鼬鲜红的双眸望了过来，他皱起眉，伸手挡了挡对方的眼睛，“你不应该忘记带美瞳的，会影响到其他人。”
    “啊……想着是见前队友，就忘了。”鼬看起来有些不舒服地按了按眉心，拿出一副墨镜带上。
    “你该去检查身体了，宇智波。”他虽然不如宇智波鼬这样消息灵通，但从鼬苍白的脸色来看，正常人都能得出这个人身体欠佳的结论。
    鼬避之不谈，“你确实是要去见音羽观火。那么，帮我看着她，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对我的弟弟。还有——
    “如果你想要将你和音羽观火的关系进一步发展，作为前队友，我直言，两年前还有机会，现在的话几乎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宇智波这家伙，确实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可是他又怎么能放弃？
    他只是需要调整计划。
    “流川？”他回过神来，听到观火有些担心地叫他。
    “我没事。”
    观火还想说什么，她的手机铃声却适时地响了起来。
    这是re:birth在dio演唱会上唱的ep主打歌，名字叫《浴火重生》，她特意截取了其中四人合唱的部分作为自己的手机铃声。
    流川眼神暗了暗——已经不再用《不死鸟》了啊。
    说起来，re团的ep销量过半，是时候把出专辑的事情也列上日程了吧。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对流川比了个抱歉的手势，流川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在意自己。
    观火走出隔间，定定神，接了起来，公式化地开口：“您好，这里是rf公司re:birth的经纪人音羽观火，请问您是……？”
    对方清爽地轻笑了起来，“我们早上才见过啊，观火。”
    “白兰？”观火分辨出了这个hitman当家主持人的声音，随即有些惊讶地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节目已经录制完了吗？”
    这么快？下午开始的话，一般这种综艺都要录到晚上才对，林林总总的彩排与重录、还有与观众的配合，都是很复杂的流程。
    总感觉有些不对。
    白兰那头没有工作人员的杂音，听起来大概是在休息室里，“刚看完vcr，现在算是在休息吧。”
    他句尾上扬，带着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是那个拍了佐助一房间周边，拍到承太郎大早上出现在黄濑房间，又拍了只穿黑色睡衣的十代（霸王），最后差点把果体的黄濑拍进去的vcr嘛……
    观火压住心中有些糟糕的预感，顺着对方的意思问了下去，“我家的那四个不良没带来什么麻烦吧？”
    白兰似乎是摇了摇头，然后将手机夹在了耳朵和脖子之间，腾出双手翻开了面前的节目流程资料，“这倒没有，观火你不在场，他们好像表现得更好了——不过接下来，我们的节目组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点麻烦。”
    “什么？”音羽观火迅速在心中过了一遍节目流程。
    这些对话和游戏互动应该都没问题才对。
    然后她想到了什么，微微瞪大了眼睛，不由捏紧了手机，“你是说，节目临时加了新的环节？”
    白兰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流程表上向下滑动，停在了用红圈圈出的一个新增环节上，然后重敲了几下。
    “没错，你很聪明，我也是刚刚才拿到新的流程单的，你也知道an公司内部派系竞争很激烈，对收视率无比看重。前几个月vongola，啊，就是彭格列这派新推出了一个年轻的主持人叫沢田纲吉，他的《reborn》节目势头高涨——虽然我是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人气就是了。”
    白兰停顿了一下，又耸耸肩，“我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因为蓝染的espada被那边争取了过去，love~love棉花糖的staff都觉得应该未雨绸缪，你们这个团算是拿来给改版试手的吧。”
    蓝染前辈的espada？前辈明明是说espada没空接综艺啊……这是在防爆？前辈这种习惯性坑人的心理能不能改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毕竟是在综艺圈啊。
    白兰语气轻松，大概是真的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观火却觉得心中一沉，“改版是指？”
    “就是风格会变得比较刁钻吧，也是为了和傻白甜的《reborn》做出区分来，毕竟我们这期节目是要和有着espada的《reborn》对打，没点猛料恐怕不行。”
    白兰嚼了颗棉花糖，马马虎虎地开口，“re团的缺点在我们看来很明显。作为一个新结成的团体，团员个人风格又如此强烈，显然带来的就是团队爱的不足。”
    “所以新增的环节……是对我们家那几个进行亲密度相关的提问对吗。”音羽观火深吸一口气。
    “诶，你真的很让我中意啊。不错，staff他们事先拿来了绝密资料，就是为了这个环节。比如说，向十代同学提问：‘你知道佐助同学平日里最爱网购什么东西吗？’”白兰的语气一秒切换到了主持时那种引人注目的语气，又很快切回了日常懒洋洋的状态。
    她知道！是有关佐助自己的周边！——但她知道有个球用啊！又不能提示！
    音羽观火回想起vcr拍摄时白兰手里拿着的资料，恨不得坐着时光机回去把这资料抢到手。
    但是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不够啊。re团虽然一炮而红，桃井也在很努力地在组织粉丝会的活动，但明显人气有些虚高，大部分还是路人粉和三月粉，以及从dio那里转来的双担偏dio粉，如果实力和人气更匹配的话an也不敢这样子下手。到现在，如果她提出不录的话，反倒会给re团带来不诚信的名声，更加招黑。
    不过这件事情，能不能将其变化成固粉的一个关键？
    她揉了揉额头，“白兰你……事先也是不知情的，对吧。”
    白兰挑棉花糖的动作滞了一下，“你这么说就让我太伤心了。我虽然喜欢看热闹，但是这种私下里的小动作却并不符合我的性格——啊，看来我真是被小正和尤尼影响得够深。”
    “我道歉。”观火投降。白兰这种带着点委屈的声线，即便知道八分是装出来的，也会让人觉得很不忍心。
    不过说到“尤尼”，这名字好像妹子的名字啊。是白兰的什么人？
    音羽观火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就此打住话题。她还得赶紧赶回hitman录制现场看看情况，而且她和白兰的关系也并没有好到能够问这种问题的地步。虽然觉得白兰特意提起尤尼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但现在探讨的话未免太分不清轻重缓急了。
    什么？白兰会不会只是失口说出了尤尼？拜托，他可是专业的主持人啊。
    “不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你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情。虽然我也没法改变你们节目的决定，但是节目播出之前的这段时间，我想还是能未雨绸缪一下的。”
    “那么，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加上早上的，一共两个了。”白兰说完，挂了电话。
    银白的手机在他手掌中灵巧地转了一圈，又被另一只小小的手给抢了过去。
    “尤尼，别闹啦。”白兰虽然嘴上是训斥着拿走自己手机的对方，语气中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有着墨绿发色和深蓝瞳色、留着姬式发型的少女哼着小调，把玩着白兰的手机，“白兰，工作时间，禁止使用手机。更不要说，你还是在卖我方情报给敌方！”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很大的罪名啊。”白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错了，尤尼小妹——我是说，尤尼小经纪人，可不要说出去哦。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
    尤尼歪了歪头，“你是指工作方面，还是指观火小姐方面？”
    “你猜？”白兰学着她的样子，也歪了歪头，然后拿起流程单，心情愉快地走出了休息室。
    至于要不要通知在隔壁休息，对hitman要坑他们还一无所知的re团？
    他白兰才不是这样的一个好人，对他抱有过多的期待才让他觉得麻烦。
    ——————————
    回到隔间里，观火看到流川随意而帅气地靠在墙上，目光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戒指盒，见她进来才反应回来，有点匆忙地把戒指盒塞回了口袋里，眼神潋潋地看了过来，“怎么？”
    她心虚地握紧了手机，“不好意思，流川，re团那里出了点事，我……”
    流川站直了身体，声音淡然，“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眼前的这个流川枫，似乎又变成了两年前那个除了篮球以外无所羁绊的青年。
    音羽观火有些恍然。
    “流川……”可是现在，她还能说什么呢？“没办法给你接风，真的很抱歉，我下次会请你的！”想了想，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等我发了奖金……”
    流川似乎是略微弯了弯唇，但这笑容几乎是虚幻脆弱地一闪而过，“没事，我理解。那么，下次再见。”
    这枚戒指，只要他们一直保持见面，总有能送出去的那一天。他坚信这一点。
    “小心狗仔。”
    “嗯。”
    观火看着流川带上口罩和帽子，目送着他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机场的人流之中，这才急匆匆地跑出机场坐上自己的车，系好安全带，给手机插上耳机，然后才放开手刹驶向主路。
    耳机中传来人工智能甜美的机械女声，“您好，请问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帮我接通承太郎。”
    “好的，请稍候。”
    “嘟——嘟——”的等待音让音羽观火心中有些不安。
    不会承太郎他们已经上台了吧？
    虽然事到如今能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但是“知道了节目组的打算后上台”和“不知道节目组的打算一脸懵逼地上台”，这两者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经纪人？”电话在响到第三声后被接起，听到承太郎一如既往的冷淡又靠谱的声音之后，音羽观火心里突然一定。
    她不是一个人在为着这件事情烦恼。她有着re团的大家，re团的大家也有着她。
    “是我。”能接电话说明还没上台，观火言简意赅地说，“刚收到的通知，节目录制中临时增加了新的环节，是有关团内亲密默契度的考验，你们……”
    她顿了顿。
    re团的成立和其他团不同，佐助单人转团队，承太郎正规练习生，黄濑为了配合球队宣传参团，十代童星签重新开始。其他团成员多数是同期练习生，有感情基础，而四们四个相识至今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月，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练歌排舞，交流少得可怜。
    像是佐助喜欢独来独往，除了排练和参加活动，不会与其他人过多接触，承太郎对每个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算不上冷淡却也远不到亲昵的程度。
    唯一关系称得上不错的只有黄濑和十代。
    承太郎从她短暂的沉默中读懂了空气，“我知道了，我会随机应变，你不用太担心，之前你发的成员资料我看过了。”
    早在建团初，音羽观火就考虑到记者会向团内成员询问亲密问题的情况，特意让他们填了“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理想型”等问题的问卷，然后全团分印让他们没事看一看，了解其他队友的喜好。
    她记得理想型这一问，佐助填了“话少”，黄濑写了“像小观火这样的”，承太郎填了“喜欢上的会变成理想型”，十代写了“会玩决斗卡牌的女生”，全员被她发回重写。
    这说了等于没说啊喂，你们几个就不能填像“温柔”“孝顺”“可爱”这种平常点的特征嘛！特别是黄濑那个——拜托，世界如此美妙，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观火揉了揉太阳穴，问卷是给了，他们看没看她就不知道了，还好承太郎这个leader很靠谱，“那就交给你了，你千万兜着点。我先回一下公司，等会再来接你们。”
    她挂了电话，跟着车流上了另一座高架笔直地回到了公司，直奔八楼蓝染惣右介的办公室。
    蓝染跪坐在和室里，手边放着清香袅袅的茶，他戴着文雅的黑框眼镜，正在翻看这个月的《ber》杂志，封面人物是网球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越前龙马。
    网球界虽不属于演艺圈，但因为圈内帅哥多，性格鲜明各异，阳光向上。许多选手在世界级的比赛上都拿过不错的成绩，所以迷妹数量一点不比普通的偶像少，可以说自成一圈。
    “不是去录节目了吗，怎么回来了？”蓝染放下杂志，指了指桌子对面，“先坐。”
    观火看了眼桌子，工作资料平整地放在一边，中央摆放着两个杯子，其中一个是她的专用杯，两年前她经常来喝茶的时候用的就是它，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他还留着。
    这阵仗，怎么都不像是工作中突然有人来访，倒像是提前预料到客人会来，做好了招待的准备一样，再结合espada要上综艺和他们对打，蓝染前辈早就知道她会来找他了吧。
    入座，她开门见山地道，“蓝染前辈，我有一个请求。”
    蓝染给她倒上茶，“为了白兰的节目？”
    他果然是故意的，故意漏出大好的综艺节目给re团，转头就上对打综艺，一个周五播一个周六播，为的就是正面对抗收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观火皮笑肉不笑地说，“re团不过是个刚成立的新团，蓝染前辈至于这么努力防爆吗？”
    蓝染也对她笑，“也不知是谁前两天发通稿全网推送‘后生可畏，re团ep周销量力压espada，espada大危机’的？”
    两人这么笑着对视了半分钟，颇有当年争夺第一天团时的画面感。
    “没错，我买的。”观火不要脸地承认了，她也没有造谣，不过是打了个小小的擦边球，一般来说ep和专辑都是首周销量最高，之后会跳崖式下滑，她拿re团的首周销量和espada的第三周销量比，确实有标题党的意思。
    她摊手，“蓝染前辈不也很快反击，出了‘re团人气虚高，离开天团宣传查无此团’的通稿嘛。”
    当年天团大红的时候，她和蓝染前辈互出的通稿连起来都能饶地球一圈了，他讽天团面和心不合，夕阳红团朝不保夕，她反击espada人数虽多，能打的只有两个，干脆取名两刃算了。和那时候相比，现在这点通稿真是小意思。
    蓝染举起茶杯喝了口茶，“所以你来找我是想求我放过re团？”
    “前辈未免太小看我了。”她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想要一个综艺，一个专门为re团做的综艺。”
    他一愣，随即轻笑，“胃口倒是不小。”
    espada就有一个自制综艺叫“虚夜宫”，户外竞技类综艺，卖个了一个二线电视台，靠着第一团的人气即便是周日晚上10点播出收视也十分亮眼。
    蓝染挑眉道，“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蓝染前辈让espada上沢田纲吉的节目，对re团来说是危机也是转机——刚才我收到消息，棉花糖节目组为了收视，今天的录制会临时增加亲密默契考验环节。”
    不愧是王牌综艺，应变速度一流。
    蓝染盯着她的眼睛，“你觉得re团能通过吗？”
    “老实说，不太可能，所以要做两手准备，我保证这次新制作的综艺能让re团大爆——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前辈来说，都是乐见其成的不是吗？”
    能捧出新的团队公司当然开心，而对蓝染来说，有了竞争对手才会更有趣，他刻意打压re团，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的路难走一些，先习惯路上的崎岖荆棘，好在以后能走得更远。
    看到她坚定自信的眼神，蓝染知道她不是空口说白话，是真的有信心能依靠新综艺提升re团的地位，让他们在圈内稳住脚跟。
    “既然你这么说了，作为前辈我当然要给个面子，不过……有一个条件。”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观火面前。
    “这是一份合同，只要你能把这个人挖回公司，我可以做主直接给你开综艺，而且保证经费充足，国内一流的综艺制作团队为你保驾护航。”
    挖“回”，不是挖“来”，说明这个人曾经是rf公司的偶像。
    音羽观火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她计划好来坑一波蓝染前辈，现在却有一种要被反坑的感觉？！
    “呵呵呵。”她干笑两声，颤着声音问，“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
    “就是那个‘该不会是’，而且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他笑得人畜无害，“我要你用尽一切办法，把流川枫挖回公司。”
    观火：？？？

 第26章 发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这个从头黑到脚的眼镜仔！
    音羽观火在心中哀嚎。
    蓝染绝对不会做成功率和回报率在50%以下的事情，所以他必定一早就掌握了流川枫的所有动向，这么一想，那句所谓的“不可挽回的话”他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还能不能有点同事爱了！就不能稍微露点口风给她吗！
    观火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试图气势十足地一拍桌子——然而在蓝染含笑的视线下，她的手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装作拂去了矮桌上看不见的灰尘，憋着气问道，“前辈是早就知道流川会……？咳咳。”
    在蓝染前辈面前，她不知怎么有些说不出口。
    蓝染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茶，“你是说流川准备当众向你求婚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之前你换了手机号，为了找到你，他只能来联系我，我就顺便问了几句他的打算。他曾经是天团的人，我不否认我对他的欣赏和……”他推了推眼镜，放下茶杯，“不喜。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
    “话说回来，观火。我也曾经教导过你这句话才对。你如果把我这未雨绸缪的话放在心上，你就更不应该和流川断了联系，这才是导致你现在这么被动的罪魁祸首。”
    观火：？？？
    天降一口大锅砸在她头上，她觉得有点晕乎乎的。
    就算她这个是间接原因吧，直接原因不还是蓝染前辈吗？
    她想了想，明智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反倒是弯了弯嘴角，身体前倾，“但是我学到了蓝染前辈另一种行事风格。前辈，流川枫回国引起轩然大波，除了我们之外，也必然有很多大小经济公司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本人当初就是外冷内热的性格，对自己的前程有着极为火热而明确的规划，旁人很难改变他的想法，现在他王者归来，必然只会更加精挑细选。这么一想，我们rf其实并没有十分出挑——前辈，看在眼下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如果让我去当rf与他接洽的代表，能不能先预支一点辛苦费呢？”
    她的意思也很明白，蓝染看重她和流川的交情，rf里没有人比她更合适。虽然她有求于蓝染，但蓝染又何尝不是有求于她，她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这是她从蓝染那里学到的所谓高超的谈判技巧——不过她只是觉得这叫做脸皮厚而已。
    唉……但是如果可能的话，她实在是不想这么快就又和流川见面。她乐于和前天团的成员都保持良好的关系，就连造成天团解散的罪魁祸首dio她也能和他当对损友，但眼下这个时点实在是太过尴尬。
    说她公私分明？还是说他公私分明？
    都不可能。
    但人情又何尝不是这演艺圈里最珍贵的一种货币呢？
    她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而且据我所知，您的老东家，老牌经纪公司bleach也和流川有过接洽，并给出了十分优厚的待遇。您也知道，他们新推出的团体‘无形帝国’最近人气低迷，‘空座町’自从ace黑崎一护结婚之后也是脱了不少粉，并且似乎这两个团体内部还有着成员的交替，这就使得粉丝群体之间关系更加紧张，导致bleach盈利下滑。为了挽回他们的名誉，bleach这次也是下了大手笔。流川被bleach挖走，我想这大概是您最不想看到的一件事吧？”
    就算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对家拿到，她无比确定这是蓝染的人设之一。
    “看不出来你也挺关心bleach的。”蓝染的神色看不出他的态度。
    “那当然，我要替前辈盯着他们。”观火理直气壮，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我再补充一点更详细的。粉丝互怼算是bleach的一大特色了，从我所在的‘十三队’开始，bleach各个团队之间的火药味就很浓，这样能够刺激到粉丝的购买欲。但‘无形帝国’和‘空座町’却算得上是有些失误，‘空座町’二号人物石田雨龙出走‘无形帝国’，虽然不知道是他个人意愿还是官方安排，却让很多‘空座町’的死粉有些心灰意冷，而‘无形帝国’的人气并没有起来，这就让局面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观火，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你的前辈，但显然你的业务水平还需要再提高。”
    观火冷漠.jpg
    bleach又不是她的老东家！谁高兴一天到晚它啦！
    她觉得自己心里累累的，“那你把市丸银借我用一下，我相信他的情报水平。”
    “说起银。”蓝染露出了让观火觉得有些不妙的笑容，“他之前传来了一些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他将眼前的便携电脑屏幕转了过来，音羽观火瞥了一眼就觉得眼前一黑。
    这不是流川拉她进隔间时候的照片吗！哪个娱记跑这么快！这照片要是传出去，她先不提，流川枫的形象肯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等下，市丸银不是走文字路线的吗？什么时候去拍照了？”
    蓝染摊摊手，“这是要拍的，银帮他传给我而已。”
    “东仙要？”音羽观火觉得自己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他不是看不见吗？”
    这也能当摄影记者？
    “要虽然看不见，但是心却比谁都要通透。观火，不可以小看他这类人。”
    ……你怎么不干脆说他有一颗八卦的心呢。
    音羽观火举起双手投降，“好吧好吧，我输了，前辈。不过还是那句话，既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你是打定主意要从我这里敲出点东西来了，观火。”蓝染看似无奈地笑了笑，“那么，如果你真的能将流川枫挖回来，我会考虑让espada的成员去客串一下你们的综艺。”
    “也好打破外界对我们不合的传言，免得影响公司形象，一举两得，是吗？”
    蓝染望了一眼观火熠熠闪光的紫红眼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先祝愿你能完成我的条件了。”
    “我也希望我能不辱使命。”观火点了点头，见好就收，“也许下次见面，就能给你带来好消息了。”
    她挺起胸膛走出了蓝染的办公室，随即一下子垮下了肩膀。
    流川枫……她和他之间隔了两年的距离，哪里是一顿接风宴就能弥补回来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没钱……
    打住，观火，别再想钱的问题了，越想越心酸。要是给re:birth做新的综艺，虽然蓝染前辈说公司能提供资金，可前提是她能挖到流川，要是这事不成指不定还得她来拉赞助，公司顶多给她一队摄像师和后期。
    她摸了摸口袋，只摸出了一张公司的考勤卡和车钥匙，还有几个钢镚。
    观火拿着钥匙往停车场走去，暗暗思考着该怎么说动流川回rf公司，可每次一想起他的脸，脑袋里就会自动浮现机场隔间里的一幕，他黯然的表情和清冽的声音，让她的思绪像打结一样绕在了一起。
    说到底两年前的事是她的错，没事走什么神啊！没事瞎说什么“嗯”啊！自己这两年虽然事业不顺，但在感情上好歹用工作麻痹了初恋的逝去。流川不一样，他是认真地对自己投入了两年的感情。
    刚拒绝了他的求婚，现在又要去拜托他为了她的新团重回演艺圈，怎么想都太厚脸皮了……
    她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流川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我写过信，你……没有看过吗？
    对了！他说过这两年有不停地往她之前的地址寄信。那时候天团解散，她忙着工作的交接和应付记者，还要小心躲避天团疯狂粉丝的骚扰，把卖房子的事全权交给了中介负责。
    没记错的话，房子好像卖给了一个女人？
    虽然对方留下信件的几率渺茫，可她还是想去碰碰运气。两年前的信不在了，最近的信可能还没扔，至少表达一下自己道歉的诚意，去找找看吧。
    这个办法好像可行！但是现在的时间……
    她坐上驾驶座，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re团的综艺是不是快录完了？
    音羽观火提高车速赶着在下班高峰前到了电视台，和她预估的时间差不多，综艺已经录制完毕，她来到re团的休息室，四人或靠在沙发上休息，或拿着手机上网，沉默无言，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大家辛苦了。”听到她的声音，四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聚集过来。刚才在路上她给桃井五月打了电话，大概知道了默契环节的情况，很糟糕，但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佐助看着她，“经纪人，麻烦解释一下你一下午去哪了？”
    观火开玩笑道“才分开一会而已，不用这么想我吧。”去接流川的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她实话实话，“去见你们的前辈流川枫了，他今天回国。”
    四人反应不一。
    十代迷茫地摸着下巴。流川？是前天团的流川枫？他不是在米国打nba吗，怎么突然就回国了？不过这是个机会，也许可以从他口中问到游戏先生的情况。
    佐助眉头紧蹙。听到流川的名字，他自然联想到了鼬。两年前天团解散，鼬和流川选择出国，现在流川回国，他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承太郎敏锐地察觉到蛛丝马迹。一向把工作放在第一的音羽，居然会放下工作先处理私事。这个叫流川枫的男人，在她心里或许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黄濑是四人中对流川枫最熟悉的。流川曾经在国家队打过球，即便后来退出，国家队里也流传着他不少传闻，无一不是夸他篮球技术登峰造极，他一直想和流川交手看看。
    发现观火神色如常，黄濑突然想起被他们搞砸的节目，眨了眨眼睛问道，“小观火，节目的事，你……不生气吗？”
    他们没背她准备的资料，把默契环节录的一团糟，等节目一播出大家都会知道re：birth是一个毫无团队默契的组合。
    “我干嘛生气？”她笑了笑，“永远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在这行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口碑这种东西破了也能再立，落入低谷也能再爬出来。粉粉黑黑都是粉圈的事，只有实绩才是最该抓住的东西。”
    观火打开手机，分别进入了他们的个人微博，又翻出最新的音乐销量榜，“短短一周，你们每个人的微博粉丝都涨了至少两倍，ep销量周冠上，金曲榜上前十有三首是你们的，不出意外今年的最佳新人可以收入囊中。很快专辑的录制也会提上日程。”
    十代看着她，“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团刚成立就传出不和，对形象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别忘了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带出过天团的金牌经纪人。”观火莞尔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虽然正式企划还没批，不过八/九不离十了，你们下一个重要通告将是我们公司的自制综艺，主题是，旅游。”

 第27章 发

    “旅游？”十代眼睛一亮，观火仿佛在他身后看到摇晃着的小狗尾巴，“那就是放假出去玩的意思吗，观……经纪人？”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直自顾自坐在一旁的佐助就冷哼了一声，“游城，你也想得太美了。这是工作，是给我们将功赎罪的最后机会。”
    十代鼓起了嘴，“我知道是工作！这又不矛盾！我也可以边玩边写歌啊。”
    佐助懒得搭理他，“这是挽回形象的重要综艺，你别玩得太过就好了。满脑子就是你那个小孩子游戏，还记得刚才在默契度提问里你都回答了些什么吗？”
    “啊？这个嘛……”
    十代一时语塞，可怜兮兮地望了眼观火，瘪着嘴坐在了一旁。
    他不就是把大家的兴趣爱好都说成是决斗怪兽了吗。决斗怪兽这么好玩，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干嘛都拆他台！
    黄濑摸了摸自己的耳钉，挑挑眉，毫不犹豫地替十代讲话，“话又说回来了，宇智波，你又回答了什么？动不动就是‘我喜欢一个人待着’，或者‘没什么好说的’，让我和小空条圆得很累诶。”
    他把佐助的语音语调和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观火一下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然后接收到了佐助的死亡视线。
    她笑眯眯地反瞪回去。
    反正说清楚了当初别墅里佐助脖子上的暧昧印迹是霸王弄出来的之后，现在她也没把柄在佐助手里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后来理了一下，应该是这样的——首先她进入浴室后，被没能完全控制好力量的佐助的瞳术弄晕了过去，佐助随即也脱力倒在了浴缸里，之后霸王进到了室内，出于找乐子的想法，借助了决斗怪兽的力量，替佐助换好了睡衣又把他们搬到了床上。然后霸王应该是坐在床边，对佐助的脖子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呸呸呸，再想下去要长针眼了！
    这件事情也直接导致了佐助现在和十代很不对盘，闲着没事就互怼一下。十代的性格很大大咧咧又有点天然，通常都是怼不过佐助的，但是偶尔佐助也会被十代的天然给气到。
    佐助又哼了一声，别过了头不再理他们。
    要换做是一两个月前，刚刚和他们组团成功的佐助，现在大概已经二话不说就走人了吧。现在虽然还是有些独，但这是个人性格关系，比起以前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她也不能强求。
    观火看着佐助还略带少年气的精致侧脸，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火影》这一季的播出已经定档了，记得在推特和k上也帮着宣传一下，我也会让桃井用官方后援会的账号做些预热活动。”
    佐助硬邦邦地点了点头。
    观火冲他挤挤眼，“我听说要是这季的收视率ok的话，监制和监督有做电影的意思，到时候你可就是我们之中——不，应该说是整个rf这一代练习生中第一个真正走向大荧幕的人了，很了不起哦。”
    佐助如同冰雕的神情突然动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得观火都看不出那里面包含的意思。
    他冷冷淡淡，又带着点高傲和挫败地开口，“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甚至觉得太晚了。”
    太晚？
    观火觉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以佐助的年纪，这么年轻就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从电视剧圈进入电影圈，无论是谁、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都要说一声“天才”的，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蓝染也不例外。
    纵观rf历代练习生——十代是童星出身，先pass出去——唯一能比得过佐助的，大概也就是……鼬了吧？
    偏偏就是鼬啊。
    观火捏了捏鼻梁，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忍住揉了揉佐助的一头黑毛，聊作安慰。
    佐助不自在地躲了一下，没躲开之后也就任由观火去了。
    沉默着的承太郎突然开口，“rf这么大方，偏偏给了我们一个综艺？”
    他出生在家族式的公司，从小也算是耳濡目染，对蓝染这类人的性格，他确信自己有着极为正确的认知。这种比较大型的投资，如果不是有什么更大的回报，蓝染是不会做的。
    “因为有你们的经纪人我在啊。”观火挺起胸膛。
    “别逞能。”承太郎看她一眼，皱眉道。
    “咳咳。”观火像是被捅破了的气球一样，没办法地摊了摊手，“蓝染和我做了一个交易——去去去，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我说正经的。我要挽回你们的形象，他要流川枫回rf，于是就这样啦。”
    她故作轻松，承太郎沉默了一下，起身走出休息室，示意她也跟上。
    观火怔了怔，对着剩下的三个人比了个好好休息的手势，跟了出去。
    十代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有点疑惑地挠了挠自己的水母发型，“我怎么觉得承……leader和经纪人之间哪里怪怪的？凉太，你说呢？”
    他抬头看好友黄濑的反应，只见对方眼神沉沉地看着关上的休息室的门，撇了撇嘴，“小游城，就你话多。”
    他歪了歪头，“诶，有吗？”
    他怎么感觉，凉太的语气，听起来挺委屈的？
    ——————————
    休息室外。
    love~love棉花糖的录制已经结束，走廊上的灯光也暗了下来，观火只能借由远处录影棚传来的灯光朦朦胧胧看到承太郎高大的身影。
    无可否认，这样的黑暗是很好的遮掩物。
    “怎么了，承太郎？”观火仰头，试图对上承太郎的眼神。
    “你不愿意完成蓝染的条件。”承太郎充满磁性的冷感声音在暗夜中流淌，他语气笃定，这样的敏锐让观火有些无奈。
    也不知道是谁才担得起“洞若观火”这样的名号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她长出一口气，靠在了走廊另一边的墙壁上，“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应该还是由流川自己的意愿来决定，而流川……”
    她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似乎流川回来并不是为了再次进入这个光鲜而黑暗的演艺圈。
    她远远眺望着录音棚的灯光，直到眼睛酸涩。
    那么耀眼的灯光，落幕之后，也只剩下一片狼藉，甚至需要更多默默无闻的人去清理这一切。
    她实在无法强迫流川。
    “但是节目的资金也确实是个问题。”她自嘲一笑。
    “这不是问题。”承太郎淡然而有力地回答。
    “……诶？”观火以为自己听错。
    她也知道承太郎显赫的背景，但毕竟乔斯达家族主要是在米国和日不落发展的不动产公司，不太可能跨界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承太郎重复了一遍，也望向远处摄影棚传来的光，双手插在裤袋里放缓了语调回应，“实际上，从天团的乔纳森高外祖父和dio那家伙开始，我们乔斯达家族就开始向霓虹这的演艺圈进军，希望能借此打消排外心理，打开霓虹的不动产市场。如今市场调研已经步入尾声，也差不多是时候投资一些节目，打响名声了。”
    “等下，你叫大乔什么？高外祖父……？”观火掰着手指开始数辈分。
    “这是大致的辈分，他比我高了四辈。”承太郎语气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重点不是这里，音羽。”
    “哦对对对。”观火回过神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馅饼，“你的意思是，乔斯达家族会投资我们的这个综艺？”
    “为什么不？”承太郎微微抬起下巴。
    “也是哦。”观火摸着下巴。
    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承太郎也在这个综艺节目里，正好还能推一波承太郎，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承太郎你有对资金的决定权？”
    承太郎微微摇了摇头，“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嗯……很可疑哦。”音羽观火转了转眼珠。
    过几天就会知道，也就是说过几天她应该能见到那个有决定权的人——难道是大乔？
    她十分顺手地拉住承太郎风衣下摆，“是不是乔纳森要回来？”
    承太郎绷紧嘴唇线条，蹦出一个词来，“保密。”
    “好好好，保密。”观火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见好就收。
    能拉到乔斯达家族的赞助以及能见到许久不见的乔纳森，这两件开心的事情叠在一起，令她的眼眸闪闪发亮。承太郎静默地看着她，心中也不由一软。
    这种静谧的氛围之下，突然走廊不远处另一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面容英俊的白发男人带着一身贵公子气场慢慢悠悠晃了出来。
    白发男人见到观火和承太郎两人之后眼睛一眯，露出了一个极具魅力的笑容来，连带着眼下的倒王冠刺青也熠熠闪光，“哟，观火，和……承太郎君？”
    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起来，观火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却又想不出来她和承太郎有什么好误会的，只好也笑着打了个招呼，“晚上好，白兰。”
    “和流川君的事情怎么样了？”白兰手里捏着棉花糖，单刀直入，“还没有解决和流川君的事情，就这样又和承太郎君的话，可不太好啊。”
    观火：……
    怎么现在是个人都知道她和流川在机场的事情？而且白兰这话里有话感觉哪里不太对？？
    承太郎抬眼用和善的眼神望了眼白兰，白兰笑眼一眯，完全不在意。
    “我要先说一句，这里的隔音不太好，所以我不是有意听到你们讲话的。”他灵活地把棉花糖弹进了嘴里，“我先前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观火。所以如果你们能做好你们的综艺，我可以帮你们和hitman电视台牵线搭桥。虽然不一定能争取到好的档期，但总好过烂在手里，不是吗？”
    他这话说完，似乎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懒洋洋地又回到了属于他的休息室里。观火想了想，示意承太郎先回去召集re团的大家，然后自己跟上了白兰。
    “虽然我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不过白兰，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流川在机场的事情的？”
    这应该是蓝染的独家情报才对。虽然放在蓝染那里已经很危险，但是知道的人越多就更危险，这也是显然的。
    “机场？”白兰紫色的眸中有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不，我知道的不是这个——我知道的是两年以来，他一直都对你怀有深切的爱意。”
    “诶……？”
    “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白兰用一颗大型棉花糖塞住了观火的嘴，随即左右望了望，无奈地叫了一声，“尤尼小妹，你又跑去哪了？”
    “啊，我在这！要走了吗，白兰？”一个看起来还像是少女的女生顶着一顶奇怪的大帽子从更衣间里跑了出来。
    “收工了，我们回家。”
    “好！”
    观火拼命咽下那颗巨大的棉花糖，看着二人的背影，眨了眨眼。
    奇怪……尤尼这个名字，越听越觉得耳熟。而且白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唔，干脆管白兰这两个人叫神神秘秘奇奇怪怪二人组好了。

 第28章 发

    这个flag收的也太快了吧喂！
    第二天上午，音羽观火站在自己曾经的公寓门前，迎面对上了白兰阳光灿烂的笑脸，她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不好意思我按错门铃了，这里不是505对吧。”
    白兰穿着一件休闲的t恤，伸手按住了她往后退的肩膀，紫色的眸子笑眼弯弯，“很遗憾这里就是505，你没按错，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完他转身回屋，似乎是料定观火一定会跟上来。她抬头又确认了一次门牌号，被迫接受了这个圈子绕来绕去都是熟人的事实。为了把信拿回来，只好硬着头皮跟进了屋子。
    进入客厅，房间的和两年前比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在细微的装饰处有些不同，她看着眼前白兰的背影，开口问道，“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他笑道，“房子是我的，不住这我住哪？”
    “可我记得这间房子卖给了一个女人？”等等，难道白兰已经同居了？买房的那位是他女朋友？
    常年混迹演艺圈看过众多狗血八卦的音羽观火脑子里一下飘过十几条弹幕。
    “是啊。”一愣神观火差点以为白兰在回答她脑内的弹幕，还好他只是大喘气地顿了顿，“买房子的是尤尼，我的经纪人。准确的说是我让尤尼替我买的，用我的名字买会被狗仔知道，我还想好好保留本人最后一点*权。”
    难怪她一直觉得尤尼这个名字听着耳熟……
    也对，用自己的名字买房信息很可能被媒体截到，到那时又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这点她是亲身经历过的，曾经鼬用自己的名字买新房子就被爆出来过，第二天娱记和粉丝就把楼下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兰摁掉了电视电源，观火眼尖的瞥到是重播的《reborn》，观火想着，原来第一主持人白兰也会刺探敌情啊。
    “刚买房子的时候本来想全部装修的，没想到观火的审美风格跟我这么合，转了几圈硬是没找出需要大改的地方。”
    观火环顾熟悉的客厅，有种故地重游的奇妙感觉。
    这里交通方便，环境又好，当年买了房子后ix的几位时不时会来蹭饭。
    好吧，准确的说是蹭外卖，以她做饭的水平，没炸了厨房就谢天谢地了。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她精心搜罗了全城最好吃的外卖电话，争取天天吃不换重样。
    她轻笑，“我就把这句话当成是夸我品味好收下了。”寒暄的话说完，观火进入正题，“今天我来是想问一问，这两年有从国外寄来的信吗？”
    “还记得我昨天说过——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会知道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白兰让观火留下客厅，自己一个人进了里侧的房间，说话声中混着拖箱子的声音，远远地传回了客厅，“这些东西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他抱着个纸箱子从房间里出来，箱子很大，抱在胸前遮掉了他的半张脸，箱子两边落了些细小的灰尘，但开口处却很干净，显然经常会打开使用。他放下箱子，掸去身上沾到的灰尘，“喏，你想找的东西都在这里。”
    尘封的纸箱，放着的不只是信，还有流川两年的记忆。
    观火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蹲下打开箱子。摆放整齐的信件落入她的眼中，每一封都不厚，可数量很多，粗略估计至少有上百封，摆在一起乍一看十分壮观，箱子的右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大到音乐盒，小到发夹，看得出都是用心挑选的礼物。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观火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流川寄回来的信居然有这么多？！
    还有这些礼物……天哪，她这两年一边想忘记流川一边想重回巅峰，所以一次都没有跟他联系过。
    全部没有回音，石沉大海的信件，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给她写了两年的信。
    观火的指尖划过这些信件，大多数包着纯白的信封，少数几封套着节日气氛浓厚的贺卡，像是圣诞节、情人节和她的生日。最底部的一封受到时间的侵蚀，边角已经泛起淡淡的黄色。
    她抽出最初的这封信，时间是流川刚到米国不久。考虑到信件要漂洋过海，以流川在霓虹的知名度，写了名字很可能被人发现，信上只有地址，没有寄信人也没有收信人。
    一边拆开，她的手指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在米国的第一周，我很好。】
    她几乎是立刻认出了流川的笔迹，他的字就像他的人，简单利落，笔锋间带着难掩的凌厉。
    随着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一片做成标本的枫叶。
    她按照顺序陆续拆开其中几封信。
    【东西有些吃不惯，试着做了蛋炒饭，和你做的差不多。】
    【今天打了街头篮球，很有趣。】
    【凌晨的洛杉矶很冷。】
    这些是流川刚到米国那段时间，有报道说他语言不通，篮球技术泯然于众人，在国内够用的身高到了米国也不过尔尔。一度所有媒体都不看好他的这次“远征”。
    ……
    【明天参加选拔。】
    【通过了，虽然还是替补，很快会成为正选。】
    【今天和队里最强的人，输了，下次会赢。】
    【第一场正式比赛，赢了。】
    选拔赛入选后坐了一段时间的冷板凳，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派上场打比赛，据说教练当时只是想用他打断对手的节奏，没想到他一战成名，从此成为了正选球员。
    她很想告诉他，这场比赛，她看了。
    ……
    【，我赢了。】
    【总冠军戒指很好看，明年会拿到第二枚。等我。】
    【小伤，没有媒体说的那么严重。我不会停下来。】
    【观火，我很想你。】
    流川成为球队的ace后，犹如神力加身带领队伍拿下了这一年的总冠军，可决赛中意外受伤，也让他好不容易闪耀的篮球生涯打上了阴影。好在伤得不重，没有影响之后的比赛。
    ……
    【生日快乐，音符形状的吊坠，很配你。】
    【鼬来了，他说这两年你很辛苦，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
    【第二枚总冠军戒指，已经够了。】
    【我看到了新团的报道，他们和ix很像，让我想起一些ix以前的事。】
    【观火，等我回来。】
    第二年拿下总冠军，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带领球队三连冠的时候，他选择了退役。
    这些话一点点地撞进她的心里。透过简单的话语，仿佛以他的双眼看到了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伴着已经干涸的墨迹，走过了她缺席的他的两年。
    观火眨巴着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泪水掉在信上，她急忙用手去擦，像是不愿让这份记忆再受到一点伤害，却止不住眼泪沾到了更多。
    她仰起头，视线中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白兰把纸巾递到她面前，贴心地什么话都没说。
    “……谢谢。”她擦干眼泪，把信全部放回原位，打开那堆礼物里夹着“happybirthday”卡片的盒子，精致的锁骨项链，银色的音符上镶嵌着几颗粉色的钻石，闪烁着灼目的光芒。
    看她已经平静下来，白兰这才适时开口，“每周雷打不动一封信，逢年过节还有增刊和礼物。恐怕你自己都没想到，他对你怀着这么深切的爱意吧？”
    白兰说的没错。其实在看到这些信以前，她一度认为流川对她的不是爱情，也许只是习惯了她这个经纪人的存在，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最适合结婚的人。
    她错得太离谱了。
    观火指着箱子问，“这些东西我可以拿走吗？”
    “当然，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他耸肩，看到她吃力地抱起箱子，脚下晃晃悠悠的，绅士地过去托了把手，“需要我帮忙吗？”
    这种时候还是别逞能了，观火老老实实地点头，把箱子交给了白兰，两人坐着电梯往停车场走去。
    白兰把箱子放到后座，手臂靠在半开的门上，“接下来准备去哪？见流川？”
    “不了，短时间内我还是不要见他比较好。”
    “那你做综艺的资金怎么办？挖不到流川你可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大不了像以前带天团的时候，厚着脸皮到处拉赞助呗。”观火脸上在笑，白兰却捕捉到了勉强，“流川他不喜欢这个圈子，我不能为了自己的新团再让他左右为难了。回米国打球也好，去国家队当教练也好，都比当一个明星适合他——我希望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白兰默默地在心里摇头。
    真傻。
    他最想做的，不就是和你在一起吗？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在球员的黄金年龄就选择退役，一听说你带了新团就马上回国，一回国就急着跟你求婚。
    流川枫这样的男人可以在球场上披荆斩棘，落后对手五十分也能咬住敌人冷静地追赶，可面对你的时候，他的冷静沉着派不上用场。
    这些话白兰可不会说出来，他对当月老不感兴趣，比起推动事情的发展，他更喜欢当一个观测者，亲眼看看他们会作出什么选择。
    “听说过吗？一种名为平行世界的概念，有时候一些细微的差距，一个不经意的选择，会让一条平行线分出不同的道路。过去的事虽然过去了，但也不是不能追回。观火，是选择过去还是未来，都由你自己选择。”
    他关上车门冲她挥手，“那么提前祝你旅途愉快。”

 第29章 发

    乔斯达不动产公司都内分公司。
    音羽观火望着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光芒的招牌，眯起了眼睛。
    这是都内寸土寸金的商业区，乔斯达家族能在这里建起属于自己的公司，不仅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持，更需要极其强大的人脉关系，足见乔斯达家族对霓虹市场的重视程度。
    “乔纳森已经在里面等你了。”她还在感慨的时候，承太郎就从玻璃大门里走了出来，迎向了她。
    观火锁上车门，搓了搓手，围紧了围巾。
    时节已经进入了11月下旬，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即便是观火这样不怕冷的人，也不由在寒风的催促下添上了薄呢外套和围巾。
    但承太郎仍旧是薄薄的黑色风衣加身，观火看着都替他觉得冷得慌。
    不过承太郎做事一贯都是极有分寸的，她也不想让他觉得受到了束缚，于是只是开玩笑般地笑着简单提了句：“注意保暖啊，我可是答应了贺莉阿姨要好好照顾你的。”
    承太郎对她这句有着明显长幼之分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压了压帽子，点点头，随即转开话题，“那我们进去吧。”
    观火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往手心哈气一边好奇地问，“说起来，你和大乔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辈分之份的感觉。”
    承太郎一贯锐利的眼神闪了闪，语气放缓，“乔纳森人很好，照顾了我很多。”
    虽然看似答非所问，观火还是get到了承太郎的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乔在霓虹演艺圈发展的这几年，应该很是照顾贺莉阿姨一家吧，毕竟承太郎的父亲空条贞夫是一个四处旅行的爵士音乐家。在承太郎看来——虽然他本人不愿意表现出来，应该是把大乔当做一个可靠的大哥吧。
    “大乔这一个月来在日不落那里还顺利吧？”
    天团解散之后，乔纳森因为要处理dio叛离家族的事情所以格外在霓虹留了一段时间，因此尽管他之后就带着未婚妻艾利娜一起回了日不落，观火和大乔也没有失去联系。不过最近她忙于re:birth的事情，有段时间没有和大乔联络，这才不知道他来到了霓虹。
    承太郎替她打开了大门，让她先进大楼，“音羽，你可以亲自去问乔纳森。不要紧张。”
    “啊……被你看出来了啊。”观火拍了拍脸，“不知道大乔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呢，整整两年没见面了。”
    她怀疑自己是被流川回国弄出的风波搞得有些神经衰弱了。
    承太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那是乔纳森。”
    对啊，那是乔纳森，最具绅士风度、最会照顾人心情的乔纳森啊。
    观火长出一口气。
    走入大厅，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携手坐在一旁客用沙发上的蓝发男人和金发女子。两人看起来大概在20代中旬，容貌都带有很明显的日不落特色，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皮肤偏白，虽然没有dio那样妖异到令人感觉异样的俊美，却让人觉得极为舒适。他们坐在一起，融洽得令大厅暗纹奢华的装饰都失去了光彩。
    蓝发男人的感觉十分敏锐，观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一秒他就回眸看了过来，一愣之后露出了爽朗而温暖的笑容，携着身边的女子站了起来，冲她挥了挥手，“观火！”
    “观火小姐，好久不见。”他身边的金发女子也微笑着对她打了个招呼。
    观火眨了眨眼，一瞬间放下了所有顾虑，轻松地开口，“嘿，乔纳森，艾利娜。”
    两年不见——或者说，自从他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并将罪魁祸首的dio驱逐出家族之后，乔纳森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眼睛里偶尔还会闪过少年般天真光彩的男孩了。他身着高级定制的手工西装，身材挺拔高大，衬得整个人成熟而内敛；艾利娜则穿着低调的长裙和毛呢大衣，容光焕发，高挑而美丽。
    她歪了歪头，“或许，改叫你乔斯达爵士了？”
    乔斯达家族是日不落历史悠久的一个贵族家族，家族庞大并且与社会名流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在。上任乔斯达爵士去世之后，乔纳森就接手了家族大部分的事务。
    “你又在开我玩笑了，观火，我不喜欢这种玩笑。”乔纳森也眨眨眼，对她伸出右手，她于是也伸出右手和他相握。
    乔纳森握得相当紧。
    她知道乔纳森自幼就以绅士的品格要求自己，因此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自己的情绪，但从握手的力度上，观火就可以明白他内心的感受。
    “本来想给你一个surprise的，毕竟是两年来的第一次见面。”乔纳森揉了揉头发，有些无辜地笑了笑。
    “看起来承太郎这孩子在观火小姐面前保守不住很长时间的秘密呢。”艾利娜则笑道。
    承太郎沉默地站在观火身后，不承认也不反驳。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回霓虹了，确实给了我一个很大的surprise。”四人相继坐下来，观火轻叹口气。
    “我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事情了啊，观火你都已经接手了承太郎在的新团。”乔纳森握住了艾利娜的手，两人手上的订婚戒指交互辉映。
    观火反应很快，“你们要结婚了？恭喜！”
    乔纳森不好意思又幸福地挠了挠鼻子，“这次我和艾利娜全球旅行，一方面是为了视察各地的公司，一方面就是亲自给各地的好朋友们送去订婚的请帖。”
    “我一定会去的！”观火双手接过乔纳森递过来的精致请帖，上面用端正的英文字迹写着她的名字，“啊，还真是羡慕你们两个呢。”
    乔纳森和艾利娜相视一笑，“观火，你的机会是很多的。”
    观火表情一僵，“嗯……你们已经见过流川了？”
    “之前去米国看乔瑟夫的公司的时候顺道去拜访了他，我……”乔纳森还想说什么，承太郎轻咳了一声，艾利娜拽了拽他的袖子，他反应过来，“抱歉，我不该太沉浸在流川的事情里的。我们不谈这些，该让观火你带着我们四处逛逛才是。”
    “顺便，综艺的事情承太郎已经和我们说过了，不管如何，我都是相信你和承太郎的眼光的。这么久了，乔斯达家族的商业也该在霓虹迈出第一步了。”
    “那，合作愉快了，乔纳森。”
    ——————————————————
    时间转到love~love棉花糖之re团篇播放的前一夜，11月30日晚。
    蓝染前几天终于批下了她之前提交的新综艺旅游“17岁的冬天”的策划，观火立即着手购买了12月1日白天出发去米国的机票。他们这次的旅游计划是从霓虹飞去米国，一路南下，随后游轮转去袋鼠国，最后从袋鼠国北行回到霓虹，并在途中度过圣诞节，最后在新年到来之际回到霓虹参拜神社。
    这样白兰的节目播出之后，娱记想要联系他们也会联系不上，免得多说多错，不如干脆出几篇通稿先承认自身不足，最后旅游综艺播出时再证明他们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改变。
    为了真正增进四人间的关系，她已经为这次旅游制定了一个全新的规则——为期四周的旅游中，每人负责一周的吃喝玩乐安排，务必要让剩下的人都满意，否则就要将这个人的零花钱充公为团体资产。
    和rf的小助理交接了工作之后，音羽观火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安排，最后通知了一遍“17岁的冬天”全组staff，保证无误之后顺手打开了八卦匿名论坛查看敌情。
    匿名之下谁知道对面的人是什么属性，这样的论坛各种小道消息反倒是流通得十分迅速，就比如现在飘红的一个帖子——“我当时就在棉花糖当观众！re团的访谈简直车祸现场！”
    主楼大概就是说棉花糖新出了一个默契度测试环节，lz亲眼目睹re团四人一盘散沙，鉴定这个团走不下去。
    底下的回复唯粉、团粉、路人和黑混战成一团。
    团粉吐槽佐助和十代毫无团队精神，唯粉反驳re团完全是在拖这两人后腿，理智粉呼吁大家冷静不要听信lz一面之词静待节目播出，战斗粉追着lz痛骂说一点也不尊重节目的保密协定，路人进来感慨一句幸好自己没粉现在心情复杂，又被粉一致鉴定为黑，真正的re团黑则在里面装作粉丝浑水摸鱼，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观火嘴角扬了扬。
    天团那时候的掐架比这个火多了。
    黑红也是红啊，反炒也是炒啊。
    就看接下来她能不能把握住局势，将其一举逆转了。
    她是谁啊？音羽观火，对这种局势，她洞若观火。

 第30章 发

    12月1日，登机前十五分钟。
    音羽观火最后刷新了下微博，re团参加综艺的事已经发酵上了热搜，配上几张现场观众偷拍的照片，结合新专辑销量持续登顶的新闻观看风味更佳。依观火看，这事有吃瓜群众的好奇围观，更多的还是对家的推波助澜。
    刚想放下手机，首页又刷出一条新微博。
    dio：re：birth，很有本dio当年的风采。
    刚刚
    转发（187）评论（85）赞（277）
    转发的正是观众路透的照片。
    音羽观火哭笑不得。
    稍微知道天团的人都明白dio说的风采是指他在天团期间的放荡不羁，公司要他和乔纳森卖兄弟情深的人设，他偏要撕破脸皮，公开发表与乔纳森不和的言论，把天团推上解散边缘。
    此微博一出，dio粉的言论自然会偏帮re团，却也坐实了re团内部不和的传言。
    观火给dio私信了张就你话多.jpg，然后关掉了手机，跟着人群上了飞机。
    十多个小时的空中之旅后，全体制作组成员到达米国首都。观火跟在摄制组后头避开摄像机，和他们前脚后脚到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柜台check-in，四人的米国语虽然夹了口音，但日常交流问题不大，最好的是承太郎，他的母亲贺莉从小在米国长大，这一趟让他有机会秀了一次米国语。
    “17岁的冬天”没有台本，本来就是想借着旅游增进他们的感情，所以有摄制组跟拍，观火乐得清闲，领了房卡后就回了房间，洗完澡躺床上蒙头大睡倒时差去了。
    第二天清早，习惯性有工作早起一到两个小时的观火换上运动里衫，外面套上轻便的羽绒服，十二月的米国很冷，早上的气温大约只有3、4度。她来到一楼，正巧在大厅碰到了熟人。
    “早啊小观火。”
    她扭头，穿着蓝色卫衣，黑色运动裤的黄濑笑着和她打招呼。
    “九点才集合，不多睡一会儿？”观火和黄濑还有他的随身摄像师一起进了电梯。
    他双手插着口袋，“醒了就起来了，想出来四处逛逛，小观火呢？准备去吃早餐？”
    “我也想四处逛逛。”因为工作原因她出国的机会倒是不少，不过每次都来去匆匆陪着天团赶通告，难得这次作为一个普通的随行人员，当作真正的旅游挺不错的。
    观火瞥了眼他的衣服，三层穿衣。她挑了挑眉，只是随便逛逛用不着穿得这么讲究吧？里速干中保暖外防风，怎么看都是要去运动的装备。
    “真的只是随便逛逛？”
    他笑着摸了摸脑袋，“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很有名气的篮球场想去玩玩。”
    来了篮球圣地米国会手痒想打篮球是正常的，观火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理解，顺便提醒了一句，“天气冷做好热身运动，小心别受伤了。”
    黄濑拉住她的手，眼瞳深处印满期待，“小观火也一起来吧。”他的想法很简单，小观火曾经说过他打篮球的时候最有魅力，趁着这个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
    “我？”观火指了指自己，又瞄了眼黄濑的随身摄像师。其他公司或者电台主办的综艺，制作组多是公司的内部人员。而“17岁的冬天”得整个制作组都是她花钱一手请来的，只要她想可以随时让他们停止录制，后期剪辑的走向也掌握在她的手中。
    观火抿唇思考了一下，她还真的挺想看的，上一次看黄濑打球好像还是在两人第二次见面，他在海常打比赛那一次。
    嗯……大不了让后期把她的画面都剪掉嘛！
    “好，我们一起去。”观火在他期盼的眼神下点了点头。默默决定给工作量提高的后期剪辑师傅加加班费之后，和黄濑两个人沿着大早上颇为冷清的街道，边喝着刚买的热咖啡边聊天往目的地走去。
    随着脚步渐近，不远处传来篮球落地的声音，时快时缓，无规律地鸣奏在空气中。
    观火看着那一块球场，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说的‘很有名气的篮球场’就是这个？”她手指的方向，一座露天球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她带过两个打篮球为主业的偶像，对篮球多少也有些了解，从他们打篮球的手法来看，不像是正规篮球，更像是街头篮球。
    正说着，一个黑人篮球手将篮球砸到对手头上，借着这个时间差将弹回来的球收入囊中，轻松地闪过了人。
    周围不同队伍的支持者有的叫好，有的竖起中指发出嘘声，与寒冷的外界相比，这座球场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观火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不禁想起初中时几次被篮球打到头的事。这个力道，这个距离，好像很痛的样子……
    而旁边的黄濑则是饶有兴趣的样子，掰着手臂开始热身，“打惯了正式比赛，我一直想试试街头篮球，没有过多规则上的束缚，只享受进球的快感，或许能让我挖掘到篮球不一样的一面。”
    她伸手舒展了眉头，无奈地勾起笑容。
    用这么期待的眼神和声音说这些话，让她怎么好意思扫他的兴呢。
    观火拉过黄濑的手，替他把歪掉的护腕绑好，黄濑仔细瞧着她低眉顺眼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清晨的水雾，白皙干净的脸颊和鼻子因寒冷有些发红，说话时嘴里呼出小小的热气，在黄濑看来都是那么的让他心动。
    黄濑看到观火的长发遮住了视线，伸出修长的手指帮她挽到耳后，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他微微失神。
    她没太在意地说了声谢谢，继续轻声嘱咐道，“安全第一，别忘了回国后还有比赛呢，你们教练把你交给了我，我当然要把状态最完美的你交还给他。”
    黄濑堪堪回神，完全没听到她刚才说什么，只好红着脸胡乱应了两声。
    为了不被镜头拍到，观火站在了篮球场外，随身摄影师为了捕捉到珍贵的画面，抱着可能被篮球砸到的风险跟着黄濑进了球场。刚才的比赛已经结束，他主动和赢了的三人球队交流，想和他们打上一场非正式的街篮比赛。
    三人球队有两个白人一个黑人，黑人是他们的队长，也是刚才砸头过人的人。他仰头喝了口水，水流顺着脖子流到了衣服上，他放下杯子目光轻蔑地打量眼前这个胆子不小的东方人。
    第一次玩街篮就敢向他们挑战，有意思，他就来搓搓这个小鬼的锐气，让他知道街篮世界的残酷不是随便一个东方小鬼就能适应的。
    他的余光捕捉到旁边的摄像机，猜到这个小鬼是来做节目的，又放远视线看到在铁丝网外站着的女人，对她吹了声口哨，转头用米国语对黄濑说了些什么。
    球场本来就不安静，从观火的位置只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和表情，听不到黄濑和对方的对话。
    黑人篮球手对黄濑说了什么后，黄濑的表情一凝，脸上惯有的笑容刹那间消失无踪，他的眼神突变锐利，像狼一般厉然。即便隔着距离观火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名为愤怒的情绪。
    怎……怎么了？黄濑怎么突然发火了？
    观火有些不安地抓紧铁丝网。
    黄濑持球与黑人篮球手面对面，他一下一下地拍着球，用极高的运球高度引诱对方抢断，在被接近后他将球运到身后，一个漂亮的背后换手运球，拦截了对手的视线，后退一步退过三分线，起跳出手之间毫无犹豫——
    行云流水般的空心三分。
    “好厉害！”她激动地握紧拳头，心一下子咽回了肚子里。
    攻守交换，黑人篮球手持球，不敢再小看黄濑。他试图利用身高上优势在禁区强行突破黄濑的防守，然而黄濑的防守很严密，他强行突破两次失败后，一个投篮的假动作退回中场，跨下连续运球把节奏重新找了回来。
    看得出黑人篮球手的街篮经验丰富，两人你争我夺有来有往，激烈的身体碰撞仿佛擦出了火花，这样尺度的动作在一般篮球比赛中会被判犯规，可街篮中不会，为了提高篮球观赏度和娱乐性，限制放宽了许多。
    球场上的气氛进入白热化，不知名的东方篮球手挑战此处的街篮霸王，还能占得先机先拿一分，逼得对方使用全力，在这个慕强的圈子里本就是件令人热血沸腾的事。
    嘘声、呐喊声和中指再一次支配了球场。
    黑人篮球手把球绕到身后，手腕一提篮球高高地抛上天空，落点却是在黄濑的身后，他趁着黄濑还没反应过来，借着肩膀的力气伸手越过黄濑的头顶，把球勾向了篮下，侧身突破了防守。
    他接住还未落地的球，对着篮筐用力地扣篮。
    黄濑的眼睛里依稀闪过金黄色的光芒，像闪电一般凌厉带着耀眼的火花。他的速度瞬间爆炸，两个身位追上了对手，侧手一个漂亮的盖帽将球打出了界。
    呐喊声如潮水般涌来，像是要掀翻整个球场。
    下一球黄濑进攻，有了前两次对手的示范，他的完美模仿能力已经将技巧化为己用，在他的手上篮球就像生命一般起舞，每一个华丽的动作都显得无比从容。
    街头篮球的意义不仅是赢，更是要赢得观众的赞同和掌声，这一点上黄濑显然已经赢过了对手。
    黑人篮球手擦掉汗水，雄霸这片区域多年的自尊受到挑战，他对自己的两名对手挥了挥手让他们进场，三人一字排开单纵就是干。
    三个一起上吗？开了zone的黄濑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满不在乎地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三人在禁区给黄濑施压，他们彼此使了眼色，故意漏出破绽让黄濑突破，在他灌篮即将成功时，一人起跳盖帽，一人贴身偷偷拉住黄濑的运动服，另一人找准位置将脚放在落点。
    黄濑眼睛一眯，在空中扭转了动作改变落点，避开了这一次的垫脚，他落地时重心受到影响，朝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这是赤/裸裸犯规啊！
    观火没忍住暴脾气一拳打在了铁丝网上。街篮的规则宽松不代表没有规则，刚才垫的黑脚要是黄濑中招了，伤筋动骨免不了，少说也要修养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啊！
    她正想冲进球场，突然被人从背后按住肩膀。
    她回头，惊讶地喊出来人的名字，“承太郎、十代……还有佐助？你们怎么来了？”
    “过了早餐时间没看到你们两个，我们担心你们迷路了所以出来找你们。”十代穿着红色的运动便装，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之前凉太跟我说过想到附近的球场打球，我就猜你们来这了。”
    “好了，不是聊这个的时候。”承太郎压低帽子，“你们两会打篮球吗？”
    佐助和十代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佐助环着手臂靠在铁丝网上，朝身后跟着的好几架摄影机努嘴，“我的能力用起来太明显了。”
    写轮眼用了眼睛的颜色会变，在高清摄像机下根本无所遁形。
    承太郎点头，“那么我和游城去。”他的替身能力一般人看不到，十代和黄濑一起打过几次篮球，技术应该不错。
    球场上突然冒出两个身后跟着一群摄影机的东方人，一副来者不善的踢馆样让看热闹的群众更加兴奋了。
    三对三！
    这是观火第一次看承太郎和十代打球。
    十代的身高放在几人中间虽然有些矮小，可他运球过人的速度极快，而且不知道他从哪学到的街篮技巧，每每球要出界时，他可以灵活地用脚把球送回黄濑的手里。
    承太郎精准的凌空传球配合上黄濑的灌篮，在球场上形成了一道空中接力的风景线，黄濑跃到空中顺势将球大力地灌入篮筐时，观火仿佛能听到飞机起飞的轰鸣声。
    在三人颇为默契的配合下，对手没有还手之力，各种不干净的小动作也被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掐灭在摇篮里。
    最后一球，承太郎没有像之前一样先运球突入再传给禁区的黄濑，而是在开始时直接把球递给他，“最后一球，是属于你自己的战斗。”
    十代双手枕在脑后，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两个家伙！
    黄濑噙着笑容，眼睛里的闪电迸发出金色的火花。他身边的时间像是被凝固了一般，只是稍微眨眼，他已经突破了一人的防守，带球来到了禁区。他以跳投的姿势起跳，面对眼前四只手的人墙，将力量集中在腰部，把球收回到胸前，在对手开始落地时再一次将球放入篮筐。
    我靠！对手在心中骂街。这滞空能力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嘛！
    黄濑走到承太郎和十代面前，依次和两人击掌。
    观战的佐助看到这一幕，也十分难得地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赢了！最后一球黄濑自己一个人赢了对面三个人！
    观火开心地跑到篮球场上，迎接她的是黄濑结结实实的拥抱，他健气的声音在离耳朵很近的地方响起，“小观火我赢了——”他压低了声线，带着足以魅惑人的笑意，“有没有因为我打球的样子喜欢上我了？”
    并没有。
    虽然想这么说，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打篮球的黄濑很帅气，每一个动作都能够让人醉心其中，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动。
    “我说你们两要抱到什么时候。”佐助拉着观火的衣服领子把她拽出黄濑的怀抱。
    承太郎站到她的身前，将她和黄濑隔开了些距离。
    十代摸着心脏的位置，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失落感到不解。
    —————————
    五人回到酒店后，观火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路上听她讲了前因后果的十代好奇地问黄濑，那个黑人篮球手说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
    黄濑想起这事还余怒未消，“那些家伙说如果我输了让我把女朋友给他们玩玩。”
    女朋友指的是谁不用想也知道，玩玩指的是什么，在场的男人也不是白痴。
    承太郎、佐助、十代皆是面色一沉，霎那间阴云密布。
    他们同时在内心os：现在回去揍他们一顿还找的到人吗？

 第31章 发

    霓虹当地时间上午，以j站为首的多个直播网站将镜头转向海外，连线到了米国正在举办的spw国际电影节，它由米国著名的spw财团名下的电影公司投资主办，是如今世界上最具盛名的五大电影节之一。
    红毯铺设在室内，走完星光熠熠的红毯，巨大的水晶吊灯打出夺目的光芒，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穿着礼服来自不同国家的演艺圈人士正在参加当晚的电影节开幕晚宴。
    晚宴还没正式开始，众人或相熟或寒暄，一路与认识的人打招呼问好，各路记者扛着摄像机，生怕错过明星们的各种同框。
    j站直播间的弹幕飞快地从屏幕前划过，尤其在拍到霓虹明星时弹幕多到可以遮住他们的脸。
    镜头扫到一处香槟塔，眼尖的围观群众手速飞快。
    【？？？刚才那个是不是re:birth？】
    【我也看到了！re团四个都在！】
    【怎么可能，re团在国外录节目】
    【不是去米国录了吗？那很有可能啊】
    【等等！又拍到了，真的是re:birth！！！】
    【天啦噜，大家的西装好帅ww求正面高清图】
    【蹭红毯？他们又没有作品，去电影节凑什么热闹】
    【←蹭个头啊！他们没走红毯好吗！摆明是被邀请单独参加晚宴的】
    弹幕和评论区一下子刷爆，炸出了无数潜水的围观群众。
    镜头跟着j站的特派记者在主办人布莱兹的身前停了下来，布莱兹与身边的一个高大的男人相谈甚欢，看到记者来了，他对男人作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接受采访提问。
    本来是采访主办人的精彩镜头，围观群众却被其他人牢牢吸引了注意。
    【和布莱兹讲话的是承太郎吧？第一次见布莱兹笑这么high……】
    【佐助黄濑和十代在旁边端着酒纯聊天www】
    【端着酒不喝的re团ww今天他们打扮得这么成熟我都差点忘了他们还未成年ww】
    【说蹭红毯的打脸了，re团是主办人邀请的】
    【jojo粉来科普一下，承太郎的家族和spw财团有很深的渊源，和高层关系好很正常】
    【本来以为他爸爸是知名音乐家已经很diao了，结果往上更厉害……】
    【没人发现旁边的音羽观火嘛！】
    【经纪人颜值好高，没有被明星艳压】
    【是挺美的，如果她不是那个“音羽观火”就更好了——by前天团粉】
    音羽观火穿着一件露肩的水蓝色礼服，礼服的上绣着淡淡的暗纹，裙摆的碎钻一路延伸，露出一双裸色的高跟鞋，简单大方。她化着淡妆，眼妆上挑的处理让她本就明艳的长相多了些慵懒。
    观火望着酒杯，陷入了不久前的回忆中。
    按照“17岁的冬天”出发前的抽签，第一周黄濑当导游，在意料之中带着他们看了场nba比赛后，他以东北方的首都为起点，自驾通过多条公路，一路欣赏米国的各种风光，中途他们在一个僻静的小镇住了三天，野餐露营玩得很尽兴。
    自然黄濑以全票通过，导游的接力棒交到了承太郎手里。
    隔天，承太郎接到朋友的电话，听说他因为工作来了米国，便邀请他和re团其他成员一起来spw电影节的晚宴。他把这件事转述给她听的时候，只说是一个晚宴，当re团成员换好礼服做好造型全员到达现场的时候都懵逼了。
    为了不打扰晚宴上的其他人，观火特意没带上摄影师，结果这里的“大炮”更多啊喂！
    她看了眼正在接受j站记者采访的布莱兹，也就是承太郎好兄弟，观火知道他们已经被拍进了直播里，还有几家眼尖的霓虹媒体去找佐助他们采访了，估摸着re团已经上了霓虹那边的热搜。
    来国外录个综艺节目也能搞出大新闻，re团真是谜一般的话题体质。
    承太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衬衫靠上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好到让人嫉妒的身材，他十分难得地把帽（本）子（体）拿了下来，比平时看上去更成熟了一些。
    他唤住侍者，从托盘上取下两杯普斯福特，把其中一杯递给了观火。
    观火接过鸡尾酒，问出一直想问的话，“刚才你和布莱兹先生聊到那个‘花京院’，是我们公司以前的练习生花京院典明吗？”
    他们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些耳熟，直到话题中出现了dio，她才想到rf公司曾经有一个惊才艳艳的练习生，还没训练完课程就有好几个经纪人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蓝染前辈也在其中。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花京院突然离开了公司，她也没在这个圈子再听到他的名字。
    承太郎晃着杯子，目光沉静，“花京院是我的朋友，我和他是同一届练习生，以他的实力早就可以出道的，是我连累他搅进了乔斯达家的恩怨。dio想对付的是我们乔斯达家族的人，为了打击我他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在招揽花京院失败后向rf公司施压雪藏了他，练习生合约期满后花京院就退出了演艺圈。”
    不对承太郎本人动手，而是借着打压他的朋友给承太郎施压，的确是dio会做的事。
    这一点认识dio好几年的观火最清楚不过了，dio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乐队里的人好几个都有案底，能让他们心悦臣服地跟随他，只有比他们更恶的dio能做到。
    从乔纳森这一辈就开始的恩怨，不知道要延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观火叹气道，“对不起。”
    承太郎盯着她，“为什么道歉？”
    “dio和乔纳森的事公司要负上一部分责任，我也一样。dio是我手下的偶像，可是不管是天团的解散，还是他做的那些事，我什么都没能阻止。”
    “如果你的偶像做的事你都要负责的话，相对的，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也愿意负上一半责任，有事我们一起抗。”他声音清冷，却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观火沮丧的脸上慢慢绽放笑容。
    别墅夜晚被袭击，综艺录制临时变更环节，旅游综艺缺少经费陷入僵局……承太郎平时的话虽然不多，可每次这种时候，好像都是他陪在她身边一起面对呢。
    承太郎顺势转移了话题，“饿吗？”
    观火摸了摸瘪掉的肚子，“有点……”她以为晚宴是真的可以吃东西的晚宴，所以空着肚子就来，没想到是形式晚宴，管看不管饱，唯一能敞开下肚子的是这些喝的东西。
    承太郎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轻笑道，“等下我让布莱兹给你多拿些吃的。”
    她眼睛一亮，“那拜托你啦leader。对了，顺便帮我问一下能不能要一份现场录像带回去？摄影组没跟来，我想要一份现场的素材带回去剪辑节目。”这也是旅游的一个宝贵经历嘛，而且大家穿西装都那么帅，不拍下来可惜了。
    “好。”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对于她的请求他从不会拒绝。
    接受完采访的布莱兹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家虽然长得帅气，但对女人态度冷淡，曾经吓退一众追求者的好友，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视线温柔地看着那位美丽女士的画面。
    他揉了揉眼睛，承太郎被外星人绑架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有的神情啊！
    吓得布莱兹飙了句法语，“兄弟你终于开窍了？你这初恋有点晚啊。”
    承太郎眉头一皱，面色不善地以法语回击，“你今天的废话特别多。”
    “别害羞，嗯……我也能理解你为什么坠入爱河了，这位东方女士美得真让人心动啊，我都有点想追求她了。”
    承太郎眼神“和善”。
    “你可以试试。”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想欧拉我的。”
    一旁的观火一脸懵逼。
    什么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她掌握的语言只有母语和米国语，这是欺负她会的语言少吗！
    布莱兹切回米国语模式，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观火，“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她双手接过名片，“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带名片。”
    布莱兹露出绅士的笑容，“没关系，有承太郎当中间人，我们随时可以联系。”说完给了承太郎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
    观火和布莱兹从圈子里的事聊到承太郎小时候的事，直到晚宴正式开始才收住了话题，各自回到座位上参加晚宴。
    她吃着承太郎特别关照布莱兹加餐的食物，用上平生所学的餐桌礼仪保持优雅，痛并快乐着地吃完了这顿晚饭。
    吃完晚餐又是啪啪啪一阵拍照，众人陆续乘车离开晚宴。承太郎因为有些私事要处理让他们几个先回去，观火他们回到住处后，卸妆换衣服洗澡，房间里的灯一个个暗了下来。
    她打着哈欠正要关灯上床睡觉，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不对，承太郎好像没有钥匙！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是酒店，是从当地居民那租的小别墅，钥匙有三把，一把在房东那，一把在她这，还有一把给了摄影组备用。
    观火赶紧披上外套跑到楼下，她吸了吸鼻子，坐在沙发上不到五分钟就冻得直搓手，客厅没开暖气，现在开也有过一会才能暖和起来，她回房间抱了床被子下来，裹在身上安静地等承太郎回来敲门。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分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格外明显。
    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重，精神也越来越困顿，她裹成了个团子睡倒在沙发上。
    承太郎用他精密度是a的替身“白金之星”开门之后，被沙发上的不明物体震了一下。借着窗口的月光，他认出这个团子是观火，她的呼吸声浅浅的，好像已经熟睡了。
    半夜在这等门……她该不会是忘了他有替身了吧？
    承太郎觉得有些好笑，却不禁被戳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沙发旁，单膝跪地看着她的睡颜，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住，呼吸也停止了一瞬。他伸手撩开额前的发丝，在她的额头上留下轻柔的一吻。
    做完这件他一直想做的事，他隔着被子一起把她横抱起来。对一米九五的他来说她的体型要用“小巧”来形容，抱在手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送回房间盖好被子，承太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观火智商上线，对完全忘记白金之星有多么逆天的自己感到深深的捉急。
    还麻烦承太郎大晚上把她抱回房间，丢脸啊！时光机呢！
    她捂着脑袋哀嚎了一会，默然想起在他面前丢脸也不是第一次了，一脸释然地接受了这个“经纪人形象什么的本来就没有”的事实。

 第32章 发

    不出观火所料，re团出现在spw电影节晚宴上的事迅速刷上了热搜第一，团内四位成员的名字也在热搜前十占了位置，连观火的名字也进了前三十，很快被蓝染花钱撤掉。
    承太郎的家族被网友扒了个遍，他和布莱兹多年好友的关系，和前天团leader乔纳森的亲属关系，不过再深扒下去就什么也扒不到了，特别是日不落的乔斯达家族，从乔纳森那代开始就是个谜。
    众多爆炸新闻的发酵，带动了re团的知名度，围观群众对路透已久的“love~love棉花糖”好奇更盛，都想看看传说中团内默契为0的这一期究竟是怎么“撕逼”的。
    最新一期的收视出来后an电视台也懵了。原本只是想用辛辣的环节和沢田纲吉的收视率打对，不落下风就算达到目的了。没想到这一期直接破了“love~love棉花糖”近三年的收视纪录，达到了惊人的28.5！一举在年末的最后一期将年平均收视拉入了2字打头。
    演艺圈的风向都是连锁效应，这一条条的新闻让ep销售火爆，第一批售罄，第二批紧急上架中。rf公司内部开了小型的临时会议后，决定在re团回国后立刻着手新专辑的制作，并为他们洽谈合适的影视剧本。
    首先是佐助，贺岁档佐助主演的电影《火影忍者》就要上映，到时他会迎来事业新的巅峰，趁此机会为他接洽优秀的剧本，打入电影市场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其次是国民度最高的十代，公司正在帮他抢首都电视台的最新筹备的月九剧资源，月九剧是霓虹电视剧的一块金字招牌，前十收视记录中第六名是十代小时候主演的电视剧，这一次首都电视台也属意与他二度合作创造话题。
    黄濑有国家队训练在身，无法长时间拍戏，公司给他的定位是顶级模特，先从国内的时装t台走起，再慢慢步入国际。
    承太郎没有演戏的经历，公司对他的演技还不清楚，希望能对他进一步考察后敲定适合的路线，他自带背景，很有可成为多栖偶像。
    已经离开米国，前往袋鼠国的观火还不知道，公司已经越过她替re团做了未来规划。此刻她躲在山中的休息站下，一只手伸出棚外感受着雨量，雨势完全没有变弱的意思，倾盆而下的雨让空气更加烦闷。
    天色渐暗，山路上已布满泥泞，冲刷了来时的痕迹。
    她叹了口气，“看样子雨暂时不会停了……对了，摄像机进水了吗？”随身摄像师检查完设备，报告没有严重损坏，她放心下来。这台摄像机里记录了佐助这三周来的影像，虽然还有其他摄像角度，但这台是最贴身拍摄的，要是里面的影像没了后期剪辑起来会很麻烦。
    “你和他们联系过了吗？”佐助淋了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了下来，观火给他拿了条备用毛巾，他低下头简单的擦干头发，至少让水不再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
    “刚才和承太郎他们通过电话了，他们在下雨前下了山，现在在山脚的宾馆里休息。他们问了救援队，给的答复是晚上光线差山路太滑让我们先在中继站休息一晚，明天再派人来接我们。”
    三天前，导游的第三棒顺利交到了佐助手里，re团一行人一路南下来到了袋鼠国，从冬天转换到夏天，脱下厚厚的外套穿上夏装，佐助安排了爬山的行程。
    观火的体力一般，她本来想只爬到半山腰就下山，却突然收到摄制组的消息，说佐助和大部队走散了，于是她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起上山去找他。
    实际上今天一早她就发现他的状态很糟。不是生理上是心理上，平时他话不多，但身边的气场不会冷成这样，连眼睛里都像有冰蓝色的火焰在燃烧，现在站在他身边她背后还能冒出一股寒意。
    这样的精神状态观火没法丢下他一个人。
    刚找到佐助，老天爷很不给面子地倒了盆水。他们中午到这的时候还是一片蓝天白云，太阳晒得吓人，谁想到一转眼大雨倾盆，连伞和雨衣都来不及拿出来就成了落汤鸡，只好躲到最近的小休息站躲雨。
    “那走吧，去中继站。”佐助把毛巾丢还给她。
    “现在？”观火惊讶地指着外面的雨，“不等雨小些再走吗？”
    他冷冷地回答，“雨不会停，现在不走等天暗了只会更麻烦。”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今天的佐助有点可怕……比第一次见面时的态度还要冷漠几倍。
    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观火撑起伞追上佐助，佐助没带伞，她举高了伞努力把两人都包在伞下，不让佐助落到雨，摄影师也披上雨衣，一手护着摄像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佐助都没有说话，只是迈着有些快的步子在山间行进，像是要甩掉什么不愿想起的记忆，豆大的雨水落在伞面上，在寂静的山道上奏响唯一的声音。
    上山容易下山难，爬了几小时的山观火的脚开始使不出力气，在泥泞的山路上，她步履蹒跚地跟上佐助的速度，吃力地冒出了汗水，呼吸也有些凌乱。
    “啊……！”她一声惊呼，脚下打滑踩到一块石头，险些一个踉跄摔下去。
    佐助听到了她的声音，眼疾手快地环住她的腰，“站得起来吗？”他话刚说到一半，发现她的头上的汗多得有些不自然，表情痛苦地眯起眼睛，他冷漠的语气终于有了变化，“受伤了？”
    观火闷闷地说，“……好像扭到了。”
    他把她抱到一棵树下让她靠着树干，自己蹲下来查看她伤势，脚踝处有些红肿，他轻轻转她的脚，“这样痛吗？”
    观火疼得吸了口凉气，“痛，但没痛到不能忍。”
    “应该没伤到骨头。”他语气责备，“走路看脚下，别这么不小心。”
    “我……”观火欲言又止，倒是后面跟着的摄像师看不下去了。
    “宇智波先生是你走的太快了，我一个大男人跟着都累，别说音羽这样一个小姑娘了，她快小跑着帮你撑伞了。”
    佐助一愣，这才想起刚才一路他确实走得太快，他太过在意心里那件事，忽视了周围的人。
    “抱歉，是我的错。”他歉意地抿唇，蹲着转过身作出让她上背的手势，“还有二十分钟到中继站，我背你。”
    她怀着不安的心情环住他的脖子。
    最近她跟着节目组到处吃喝，不会变胖了吧。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佐助被她这么一伤弄清醒了，现在是愧疚占领中枢神经。不管他的心情再怎么糟糕，也不该任性地偏离大部队，害得她一起困在山上还扭伤了脚。
    她会生气吗？
    印象中，她脾气一直挺爆的。第一次是最初见面的时候，她因为他们的无视差点摔门，在最后一刻忍住，不小心被门夹到了自己的手。当时他就想，她是笨蛋吗？别告诉他这是他的新经纪人。
    第二次是和espada的葛力姆乔起争执的时候，她怒气冲冲地问他和黄濑发生了什么，可知道前因后果后，又露出一脸感动的表情。对了，到现在他也想不通自己那时吃错了什么药，听到葛力姆乔说她坏话就忍不住揍了上去。
    第三次是他在别墅用写轮眼过度，他说不习惯和别人这么靠近，她生气地捏着他的脸叫他早点习惯。
    音羽观火这人绝对有洗脑的能力，不然他现在怎么会一点都不反感她的接触？换经纪人的想法出现的频率也越发减少。
    这种多余的感情越是抵抗，越是不由分说地占据了他的思想。
    佐助用余光打量着她趴在他肩头的侧脸，高挺的鼻子精致的嘴巴，睫毛随着眨眼而动，淋到雨的发丝贴在两侧，脸颊像剥了壳的鸡蛋，近距离看也光滑白皙，周围氤氲的水雾让她的眼睛更为明亮。
    音羽观火长得很好看他一直是知道的，演艺圈有很多美人，他早该习惯了才是，可最近越看越觉得她漂亮得过分。
    两人都穿着夏装，衣服湿掉了大半，他把注意力放到背上的话，还能感觉到她身前的曲线。
    他忍不住轻咳着别开视线，调整加快的心跳，不让她感受到异常，想和她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一时又找不到话题。
    佐助瞥到她握着的伞柄，觉得有些眼熟，他仰起头看到了熟悉的伞面，“这把伞是我送你的那把？”
    观火去火影剧组探班的时候忘了带雨伞，那时他送了她这把伞。
    “嗯，那之后我一直在用这把伞。”又大又方便，不像其它伞用了没多久架子就折了，而且伞面是佐助的q版形象，她觉得特别可爱。
    他心里高兴，表面上却傲娇地装作不屑，“我还以为你早就扔了。”
    “为什么要扔？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当然要好好珍惜啦。”
    她郑重其事的话语让佐助的嘴角不由上扬，阴郁良久的心情也消散了大半，“随你。”
    一路下山，他们终于在天彻底黑掉之前到达了中继站，中继站里已经有了不少避雨被困的人，他们纷纷购买了睡袋和帐篷打算在中继站的休息区打地铺将就一晚，佐助去买的时候睡袋已经卖完了，只买到毯子和帐篷，顺便买了治扭伤的药膏作了简单的处理。
    佐助和观火在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把入口正对着窗，两人背对背在狭小的帐篷里休息，他的鼻尖充斥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两人的距离近到连呼吸都在纠缠。
    相比于佐助浑身不自在，观火睡得很快，不一会就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
    这家伙……！
    佐助咬牙。
    她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还是根本没把他当正常的男人？！
    他看了看手机时间快到十二点，周围的其他人也都睡了，他钻出帐篷把目光放到窗外，沐浴着清冷的月光，他心情平静。
    马上零点了，这一年的今天终于快过去了。
    三年前的今天，是鼬那家伙不告而别的日子。
    他神情冷漠，手却不由攥紧。
    到现在他还能清楚记得那一天所有的细节，他醒来的时候，鼬的房间已经空无一物，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他找遍家里的每个角落，没有留下任何字条。他打电话去他的经纪公司，在听到鼬声音的那一刻有多欢喜，下一刻就有多绝望。
    他说，他不会再回那个家，那里的一切从此以后与他毫无干系，包括他的亲弟弟。
    他面对空荡荡的家，那一晚坐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至此他再也没有见过鼬，每次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想冲进屏幕里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
    为了能站在他面前，他决定走上和鼬同样的道路。可当他被rf公司录用的时候ix解散了，鼬再一次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这一次他走得更加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睡不着吗？”观火拉开帐篷，清冽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嗯。”佐助小声回答，仅仅是一个音节，她听出他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其实你和鼬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今天是鼬离开的日子吧？所以你的情绪才会那么不稳定。”虽然鼬的想法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但她多少明白他离开佐助的原因。
    鼬，把话憋在心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明明一直关心着佐助，知道他进了演艺圈还拜托她好生照顾，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呢。
    她也很想帮他们解开心结，可是以佐助的性格不会相信，她也不能用不负责任的猜测来劝说，强行解释反而会让他抗拒，这事还是需要鼬亲自来解决。
    观火抓住他冰凉手，轻声地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点了，又是新的一天，我会陪……”
    话音未落，佐助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里。
    “不要走——”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很脆弱却也很坚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活着，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纯粹的心。
    月光下两个相拥的人，观火第一次觉得真正触碰到了佐助的内心。

 第33章 发

    南半球的12月，夏日炎炎，正是结伴出游去海边的好时光。
    “观——经纪人，一起来玩嘛！”十代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又灵活地钻了出来，捋了捋湿漉漉的棕色头发，对着和staff们站在一起的音羽观火用力挥手，笑得露出了洁白的八颗牙齿。平常一贯的水母头现在塌了下来，倒显得十代比起平常的天然来说更多了一份帅气。
    观火懒洋洋地对他也挥了挥手，“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注意安全。”
    她实在是不喜欢炎热的夏天，而且这次综艺主要还是为了拍摄re团四人组的互动，要是她时时刻刻混在里面，反而让后期难做。
    她又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承太郎拿着冲浪板正和教练交流；佐助戴着墨镜躺在太阳伞底下，捧着凉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看起来很是惬意；黄濑则穿着小黄鸭裤衩和几个袋鼠国妹子近距离聊天，看到她望过来的眼神之后也没有收敛。
    真是的，到海边来不是让你们各自玩的啊！
    观火撇了撇嘴，正在聚精会神地四处张望海滩上有什么集体项目时，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脸上却被贴上了一罐冰冰凉的东西。
    她吓了一跳，急忙转头也没看见人，只听得另一侧传来少年阳光又充满笑意的好听嗓音，“观火经纪人，我在这边啦。”
    “十代？”观火松了一口气，“别吓人啊。话说你怎么不去潜泳了？”
    十代童星出身，在第一部大爆的电视剧里就扮演了一个在海边小渔村出生的小男孩。这个渔村里的村民靠潜泳到海里挖一种罕见而珍贵的海底植物为生。剧中，小男孩的父母都因为挖这种植物而葬身大海，而小男孩尽管得以走出小渔村，最后却还是因为宿命而回归渔村，回归到他祖祖辈辈葬身大海的命运之中去。
    剧中十代有很多潜泳的镜头，观火也因此断定十代是擅长且喜欢潜泳的。
    十代将手中的饮料递给她，挠了挠头，“这种‘拍左肩站右边’的捉弄人的方式真的屡试不爽诶。”
    观火接过饮料，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是不是黄濑教坏你的？”
    十代一下子睁大了眼，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随即又拨浪鼓一样摇头。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观火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骗谁呢。你不说我就去问黄濑了。”
    “啊？”十代急忙挡住她的路，转了转眼珠就开始转移话题，“今天已经游了不少了，你也叫我们注意安全来着，潜泳虽然好玩但风险也还是在那里，而且我已经完成了今天潜泳的目标啦。”
    十代棕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看他这样闪耀的神情，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他正在被内心中另一个可怕的人格所纠缠，随时都有被取代的可能。他心中暗藏着的孤寂和恐惧，是欢笑着的其他人很难理解的。
    尽管早已知道，在这样蓝天白云的环境下，观火还是觉得心中一软，不由笑着顺着问道：“什么目标？”
    十代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大概是出于保护嗓子的原因，他和佐助都不会选择喝碳酸饮料，碳酸爱好者观火曾经对此表示十分遗憾，差点被佐助追着打（x）。
    “经纪人，你先闭上眼睛，然后伸出手。”
    这么神秘。
    观火却还是依言而做，只听得十代悉悉索索拿东西的声音，然后她掌心一凉，被放进了一个有些分量的物品。这东西表面还挺粗糙，大概有观火一个掌心的大小，她摩挲了一下，感觉已经猜出了这是什么。
    当然她不会说出来。十代这么高兴呢。
    “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是什么？”
    十代于是就握住她的手，让她拿住那个东西，然后放到右耳边，又轻轻捂住她另一只耳朵。他的手带着淡淡的海风味道，柔软又坚硬。
    右耳里传来了海浪的声音，悠扬而又有力，仿佛一直能吹进倾听者的心底。
    观火睁开了眼，认真地望着十代的眼睛，“这和你的歌声很像。”
    “真的吗！”十代急急追问，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我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就是了。”
    “如果……”观火停了停，“我是说如果，没有霸王的话，你能唱得更好，是吗？”
    “但是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十代有些心不在焉地望向了远处的海平线，“这件事情我只和游戏前辈说过。霸王的出现，我并非是全然无辜的。”
    “嗯？”观火知道，这时候自己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
    “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很火啊，觉得自己能处理好所有事情。经纪人，你大概也会觉得我太自傲了，可是我确实没想那么多，我是认真地觉得演艺圈很有趣，我能混得很好。我很用心地去交朋友，也觉得我能和他们一起走下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最后都离开了我。”十代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就是那个时候，霸王出现了，他成了我的朋友，他说太蠢，让我不要再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我就听从了他的话。但是后来，游戏前辈告诉我，我应该去追求自己真正希望的而不是逃避它，我就和霸王说了，我想回来。霸王很生气，我也就很生气，结果就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有错的吧，观火经纪人？”
    他看起来有点难过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腿。
    所以霸王对你其实是因爱生恨吗……呸呸呸。
    观火把自己的脑洞关上，又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从经纪人的角度回答：“但是身体还是你的，十代。霸王因你而生，总会有因你而灭的那天。十代，你应该更关心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这个话题其实不适合在这种综艺上谈，既有可能走漏风声，又会导致接下来十代的表现不在状态。
    她转头望了望周围的staff，大家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她再看向自己手中的这个海螺。海螺上有着美丽的宝蓝色弧线，于是就顺势转移话题，“这样的海螺很少见啊，是这里才有的品种吗？”
    十代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应该是？我刚刚听这里的潜泳教练讲的。拿到这个海螺的话，接下来就会顺顺利利的。”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各方面都会顺顺利利的，包括恋爱啊什么的，我就想找到它然后把它送给你啦，经纪人。”
    重点还是恋爱啊！她看起来很需要恋爱吗！
    她挑了挑眉，将这个海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塞回了十代手里，眼神真挚，“十代，还是你拿着吧。我希望你和霸王的事情能顺顺利利地解决。”
    十代有些懵地拿住了海螺，一瞬之后眼中又重新亮起了神采，“经纪人……”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观火刚想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没事，却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
    海风的味道浓烈了起来，但混着十代身上的阳光味道，却意外好闻。
    观火最后还是拍了拍十代温热的背，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十代就被人从背后拎了开来。
    她眨眨眼，“黄濑？”
    黄濑鼓起了嘴。
    他本来想找几个歪果仁妹子聊聊天刺激一下观火，谁想到这个迟钝的经纪人毫无反应，他气得去找承太郎一起冲了会浪，喝了好几口海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转头又看到十代这家伙和观火抱在了一起。
    真的好气啊。
    “怎么了？”观火觉得现在的场面有点怪怪的，活像她是一个辜负了黄濑的负心汉。
    “没事！”黄濑气鼓鼓的，但是看到观火主动问他话却又硬不起心肠来，“我是想问，游泳也差不多游够了吧？”
    观火看向十代。
    十代攥紧了海螺，突然耳朵动了动，一下跳了起来，“现在几点了？”
    观火不明所以，看了眼表，“下午四点半，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海报，过会这里会办一个露天的音乐节！现在他们应该在彩排了！”十代眼中像是有阳光闪烁。
    “你的意思是……？”观火猜到了什么。
    “我待会要去唱歌！”
    黄濑和观火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前者将胳膊架在了十代肩膀上，“不是‘你’，十代。”
    “诶？”十代有些迷惑地抬头看看黄濑，又转头看看她。
    “不是你一个人。”观火笑着补充道，“唱歌该是re团全体的事情。这里会变成你们的舞台的。”
    这种综艺里，怎么能没有这么热血又吸引粉丝的演唱会相关呢？这个音乐节就是她在知道了十代的计划之后安排的，她会做好预热工作，而接下来的一切，她则相信re团不会让她失望。

 第34章 发

    夜幕低垂，大大小小的星座在南半球的夜空中闪闪发亮。有些凉意的海边点起了篝火，炒热了气氛。篝火旁则搭了个简单的小棚子，这就是re团这次临时起意的海边演唱会的舞台。无论怎么看，这个舞台场地都和dio在的那场演唱会——re团的起点相差甚远。
    “这样就ok了吗？”观火不放心地又摇了摇棚子的支柱，转头问正在四处乱蹦活动筋骨的十代，“虽然是才决定不久的事情，不过要是想把场地弄得更豪华一点，我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她又强调了一遍，十代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在篝火映照下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样就足够好了！我本来也只是想随口唱唱，看看能不能将灵感编成曲子的。只要我的歌能让大家开心，那就好啦！”
    为了达成这种和海滩上的所有游客一起欢庆的目标，re:birth的四人并没有特意换上华丽的打歌服。十代只是穿上了红色的沙滩裤和极具海边风情的花衬衫，双手都戴上了红色的花环，脖子里则戴着一个印有re:birth字样的粉色挂坠，这个挂坠也是re团开发的周边之一。
    “你和其他人商量过曲目了吗？”看他这么高兴，观火也觉得高兴。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次霸王不会出来捣乱啊。
    十代像小狗一样用力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开始数，“先是dio给我们做的那首同名曲开场——考虑到受众关系，我之前就已经编好了英文歌词，黄濑他们也都试唱过，没问题。然后佐助会翻唱《火影》的主题曲，我听说《火影》海外收视率也很不错……？”他眨着眼睛看着观火，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接着承太郎会翻唱一首原天团海外专辑里的歌《joestar》，黄濑会翻唱一首和nba相关的《oflove》，差不多就这样。”
    十代棕色的眼眸在篝火映照下闪着温暖而自信的光。
    “等下。”观火也掰着手指数了数，“那你不是还缺一首独唱的？”
    “啊，这个嘛……”十代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挥了挥手中的海螺，“保密！”
    她还没来得及叫住十代，十代瞪大眼睛之后就哧溜一下跑远了，像是怕被她捉住一样。
    观火歪了歪头——她有这么可怕吗！
    最后也只能对着十代的背影大喊道：“记得准时回来啊！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场了！”
    “那家伙……”她还在怀疑自己的亲和力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少年撇嘴冷淡的声音，“真没用。”
    “佐助？”
    “经纪人。”佐助随便地伸手挥了挥，算是打招呼，“我刚想找十代加练一下舞蹈，结果他就跑了。仗着自己歌唱得好就在舞台上划水，哼。”
    啊，原来十代就看到佐助跑的……不是自己亲和力不够。她就说嘛，她应该没那么凶神恶煞才对。世界如此美妙，她不该如此暴躁。
    观火这么想着，顺口就说了出来，“世界如此美妙，佐助，你不该如此暴躁。”
    佐助望了望不远处那个简陋的棚子，又望了眼自己身上的服装，双手抱胸，又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想评价。
    真是傲娇啊。
    佐助穿着和十代同款的蓝色沙滩裤和花衬衫，双手戴着蓝色的花环，耳朵上别着粉色的字母耳钉，一边是“r”一边是“e”，代表着re团。顺便说一句，这款周边耳钉自从佐助开始戴了之后，销量直线上升，已经攀上了re团所有周边销量的第一位。
    “我觉得蓝色还挺称你的啊。”观火在自己半个业内的水准打量了一下佐助，“你本来皮肤就白，适合这种颜色，看上去完全就是个美少年，对颜控杀伤力max啊。”
    “很丑。”佐助毫不留情，“经纪人，我说你是颜控到了一定境界，才能无视这么丑的服装的吧。这是十代的主意？那看来他的零花钱只能充公当团费了，我不会通过的。”
    “颜控有错吗！”观火理直气壮，“你本来就长得好看。这服装我也过目过啦。”
    “我……咳咳。”佐助像是被呛到，耳朵尖红了起来，就算是在热烈的篝火之下也无法无视。
    观火急忙从旁边拿过一瓶矿泉水塞给他，“没事吧？马上就上台了。”
    “你这个女人……”佐助意义不明地瞪了她一眼，抄过矿泉水就走，“别一天到晚地就花痴我。”
    ？？？
    观火觉得自己巨冤。
    她就是实话实说，佐助这样的长相确实在海外挺吃香，她只是想理智评判一下以这样的颜在海外帮助re团火起来的可能性啊！
    “等下，你去哪？”她不抱希望地叫了声他。
    “去找十代，练舞。”
    听出佐助声音里暗藏的磨刀霍霍，她为十代点了根蜡烛。
    “别太过火了！待会十代可是主唱啊！”
    看着佐助离开的身影，她重新反思了一下自己对服装的审美——奇怪，她的审美应该是紧跟着rf的主流才对，每年蓝染都会就时尚品味这方面对他们进行培训，考核不合格可就惨了，扣工资、扣奖金、留用察看等处分都有可能。而蓝染的品味应该是从他的老东家bleach带出来的，bleach可是业内出了名的时髦值高地，相比而言，《火影》剧组的服装就……
    她恍然大悟地用拳头一拍掌心。
    明明就是佐助自己地味嘛！
    离开场还剩下最后十五分钟，棚子的装饰已经完毕。staff在播放re团的ep来吸引人气，还有一些staff则忙着在周边地区分发传单。官网的演唱会同步直播也已经开始进行，她也拜托了桃井组织粉丝观看。
    棚子边慢慢聚集起了一些歪果仁，观火还眼尖地发现有几个留学生样子的樱花妹混在里面。她们手里拿着re团的应援棒，激动又忐忑地窃窃私语着，却很乖巧地不去打扰staff们的工作。
    事先这场演唱会并没有宣传，这还真是巧啊。
    re团的人气原来已经不算差了。
    观火有些感慨地眯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海边带着些腥味的空气，扬起笑容。
    当年天团最后一场海外巡回演唱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也是在南半球的一个海边剧场，有着相似的海腥味。
    不仅仅是有霓虹的fans坐飞机场场跟随，海外fans的热情也是无比高涨，场场爆满，座无虚席，粉丝整齐的应援声和跟唱声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都震破。
    惯例来说，压轴曲都是dio的曲子。在最后的那场演唱会上，唱完他自己的倒数第二支曲子，《不死鸟》的旋律刚刚响起，他就猛地跨前一步，邪笑着肆意大喊出了天团解散的消息，令人无数粉丝瞠目结舌、泪洒当场，也害得staff们无法收场，粉丝激动到差点酿出大祸来。
    这场演唱会算得上是舞台事故了，却还是被收录进了dvd里，最后没能唱完的《不死鸟》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遗憾——当然也包括音羽观火。
    她那个时候已经向rf提交了组合解散的申请，相当于被解职，要不是流川和乔纳森、游戏力挺她，她大概都没有办法陪着天团走完这最后的巡回演唱会。然而，都是dio这家伙……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那也就不是dio了。
    她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已经释然——因为天团的各位都有了更好的发展。只是，真想再听一次《不死鸟》啊。
    “最后十分钟！”staff里有人在喊。
    观火拍了拍自己的脸，睁开眼睛。
    好了，回忆完毕，现在可不是沉湎过去的时候。re团可是有着光明的未来——
    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拖长了调子故作神秘开口：“猜猜我是谁？”
    观火连撇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懒洋洋地回答：“不是黄濑的话，我现场表演吃沙子。”
    “啊小观火！我可不舍得让你吃沙子！”果然身后传来了黄濑篮球boy特有的阳光语调。
    观火扒拉下他的手，“那你就不要再恶作剧啦。歌练完了？”
    “那是我练了很久的歌，放心吧，十代也说没问题了。”黄濑转到她面前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他也穿着同款的黄色沙滩裤和花衬衫，耳朵上的耳钉和他的笑容一样熠熠闪亮。他怀里还抱着一只小黄鸭玩具——re团黄濑凉太同款周边，你值得拥有。
    “别闹音羽了，黄濑。”承太郎这时也化完了妆。化妆师突出了他的五官轮廓，令他看起来更加气势逼人。
    他穿着同款的深紫沙滩裤和花衬衫，一直不离身的帽（ben）子（ti）上“jojo”的字样旁又添上了“re:birth”。
    同样的花衬衫，十代可爱，佐助冷淡，黄濑阳光，承太郎霸气。
    这正是re团的魅力。
    “最后五分钟！”棚子上装着的各色聚光灯开始闪耀，简单拼装起来的屏幕上出现了re团四人的mv，越来越多的观众配合地发出了欢呼。
    佐助拖着累得不行的十代回到现场。
    观火伸出小拇指给他们，示意他们拉勾。
    承太郎却摇了摇头，黄濑将不明所以的观火掌心摊平，然后将自己的手掌压了上去，随后是承太郎，觉得有趣的十代和不情不愿的佐助。
    “这是我们新的鼓励方式。”
    “我们是！”黄濑起头，轻喝了一声。
    “re:birth！”
    五人的手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
    “加油！”

 第35章 发

    海边演唱会取得了圆满成功，最让人惊喜的是十代最后清唱的一曲原创曲子，《h》，蓝色的海螺。这一抒情曲描写了男孩为了心爱的女孩下海捞海螺时的过程和心情，将篝火边众人本来过分高涨的心情变为舒缓。演唱会结束之后，不止是本来的留学生fans，就连歪果仁也挤上来求签名，观火带着的re团ep和周边随之销售一空。同时，国内在线直播观看人数也创了年度新高。
    带着满足又愉快的心情，re团和观火和staff都饱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便是12月25日圣诞节，re团回国的前一天，虽然南半球是夏季，但在本周导游十代的提议下，成员们早早在附近的超级市场买好各种蔬菜和肉类，打算今天晚上吃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作为临走之前的纪念。
    对此火锅控音羽观火给十代点32个赞，夏天开车空调吃火锅是火锅控的浪漫！
    当晚，re团四人一桌，观火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桌，鸳鸯大锅一半清汤一半麻辣，观火把需要多煮一会的丸子和年糕先丢下去，再放蔬菜，锅滚了以后用漏勺放牛肉下去烫。
    把烫好的牛肉就着酱料放进嘴里，享受刚出锅时最烫最新鲜的口感，观火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这些天天南海北吃了这么多美食，各有各的风味，可她果然还是最爱华夏的火锅了！
    这种包罗万象的味道，可以把爱吃的食材放在一起煮，在汤底作衬托的情况下又不会完全剥夺本来的味道，如果她能投资拍一本有关美食的电视剧，她愿意10集都拍火锅。
    同桌的摄制组组长打断了她脑内的妄想，“音羽，后天我们回霓虹之后，我会派人把影像和后期组交接，除了把与你有关的画面全部剪掉以外，还有别的要求吗？”
    观火抬起头，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剪辑出re团每个人最自然的状态就好了。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们整个综艺团队的能力我是绝对相信的。”以前天团的常驻综艺也是这个团队负责的，她和几个组长关系都还不错，有他们把关新综艺的收视她一点不担心。
    实际上她不是没想过后期剪出点矛盾爆点，大家前期无默契，后期来个大和解，可这一路太和谐了，偶尔因为观光地点和吃什么吵两句也能很快达成共识。他们几个本来就不是难相处的人，承太郎和佐助表面上难以接近，接触久了就知道他们两外冷内热，是很珍惜同伴的人。
    既然这样，观火想干脆剪出大家最自然的状态，不玩那些弯弯绕绕的了。
    “re团以这个势头继续发展下去，我想我们很快能合作第三次了。”组长喝着啤酒乐呵呵地烫牛肉，今晚最后的录制在酒店，他也总算能好好喝一杯了。
    她用可乐和他碰杯，“借你吉言。”
    全队人吃完火锅浩浩荡荡回到酒店，观火把大家叫到黄濑和十代的房间，拿出早就准备好桌游放在床上。
    喜欢玩游戏王卡牌游戏，所以对大部分桌游都有一定了解的十代最先认出来，“这是uno牌？”
    观火微笑着点头，“为了给旅行的最后一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你们组队玩uno牌。uno牌分为基本牌和功能牌，基本牌是四种颜色的从0-9数字牌，特殊牌包括2、转向、跳过、改色和黑牌（4）。胜负条件很简单，2对2组队，队伍只要有一人把牌出完就算赢。”
    “当然只是这样玩太无聊了，补充规则，赢的一队可以向输的一队提一个问题，任何问题都可以，一定要说真话不能拒绝回答。”她抚着掌潇洒地点头，“嗯，真是个可以考验默契，又能加深感情的好游戏呢。”
    玩过uno的群众无一不在心里吐槽。
    骗鬼啊，明明是个容易掀翻友谊小船的撕逼游戏。
    黄濑眼睛一眨，从“提问”规则中get到了不一样的点，他瞬间露出兴致高昂的眼神，“小观火，虽然我们四个都会玩uno牌，但是uno民间各种版本规则有细微的不同，像是有的版本有‘抢出’规则，我们用哪种呢？”
    观火摸着下巴思考，“这倒是个问题……哪个规则倒无所谓，玩的时候统一就可以了。”
    他举手，“为了游戏能顺利进行，我提议正式开始前先试玩一局。”
    十代表示赞同，“好主意，找一个熟悉规则的人一起玩，以他玩的版本为标准，一局之后每个人都能了解规则了。”
    “熟悉规则的人……”她回头看了看房间里一共没几个的工作人员，大多数还是摄像师，腾不开手。她犹豫地指了指自己，“要不我来？”
    上钩了！
    黄濑偷偷地勾起嘴角，笑容都不自觉染上了阳光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十代是看穿了他的目的，还是单纯发表自己的想法，总之他这个助攻十分给力。
    这么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拿到第一让小观火回答真心话。
    佐助和承太郎表示没有异议后，观火坐到床的一侧，五人围成了一个圆，出牌顺序观火——黄濑——佐助——十代——承太郎为一轮，她把牌洗好大家按照顺序每人先从牌堆抽取七张。
    观火打开手牌，脸上保持，心里暗爽这起始牌很给力啊。
    三张数字牌分别是红1、红3和蓝5，剩下四张都是功能牌，转色、黄色2、蓝色跳过、黑牌4各一张，可以应对上家所有的出牌。
    第一次玩还不知道他们的习惯出发，观火选用最稳妥的开局，“红3”
    在uno牌中，讲究颜色和数字，比如她的这张红3有几种接法，可以出任意数字的红牌或者任意颜色的3，也可以出任意红色的功能牌，如果以上的牌都没有，可以出万能的黑牌直接过给下家，将接不到牌的抽牌惩罚从1张增到4张。
    黄濑：“绿3”
    上来就转色，可能是喜欢每种颜色都一点的转色型。
    佐助：“绿1”
    啊有1，可惜轮到她的时候1肯定没了。
    十代：“绿7”
    承太郎：“绿色2”
    一下子就要开始2了吗？开局大家手牌都很充足，最容易造成连环相加的“惨剧”了，她要小心点才是。
    2牌后面不能跟数字牌或者普通功能牌，只能跟任意颜色的2牌或是黑牌4，直到有人吃下抽牌惩罚后，才能根据最后一张2或4的颜色来决定接下来要出什么颜色的数字牌。
    观火：“黄色2”
    黄濑、佐助和十代相继接了各种颜色的2后，抽牌惩罚已经累计到8。第一轮就这么腥风血雨啊……观火已经握着黑牌4准备出了，上家承太郎却是把手伸向牌堆，一口气抽了八张牌。
    对此，众人不忘笑一句天道好轮回，毕竟先开2的是承太郎自己。
    又轮到观火出牌，现在8惩罚已消失，她要接的牌是佐助的红色2，即出红牌即可，她把红1出掉，手上只剩下蓝5、转色、蓝色跳过和黑牌。
    胜利的道路已经在眼前啦，因为有最后一张出掉牌不能是功能牌（除黑牌）的规则，所以最理想的出牌顺序把两张功能牌用掉，再用数字，最后打黑牌。
    理想很美好，可现实很残酷。
    接下来被连续三次轮空的观火眼神死地看着承太郎。
    “虽然你刚才抽了八张牌，可你手牌里的功能牌也太多了吧！”三张跳过，她已经三轮没出牌了。
    十代摸了一张牌，承太郎要接佐助的蓝9，这张蓝色对于观火是多面可出的好牌，她警惕地盯着他的手牌，“你该不会还有跳过吧？”
    他挑眉道，“没了。”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可是我有转向。”
    观火差点没栽倒在床上。
    套路！都是套路！刚才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承太郎一定是故意的，他这么多手牌肯定有数字牌，却偏偏盯着不让她出牌，什么仇什么怨！
    她和承太郎交换了眼神。
    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越学越坏了，把善良安定的承太郎还回来。
    承太郎眼神回应。
    你忘了我们第二次见面的事了吗？
    她回忆了一下，承太郎暴揍找事的小混混。对哦……承太郎一直是这样的性格，他们两在一起他总是让她很有安全感，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当初她还很怕他欧拉自己来着，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然而关系好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承太郎用了转向，出牌顺序倒转，她变成了承太郎的上家，这次她手握4，绝对能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没等她计划实施，情况突变，在即将轮到她出牌时，上家黄濑再次转向，佐助接直接打出黑牌4，在只剩下最后一张手牌的情况下喊出“uno”。
    害怕.jpg
    观火将同情的视线给予十代，他停下了出牌的手，很明显没有能出的牌。uno牌中能接4的只有4。
    正当大家都以为他会遭到抽牌惩罚抽4张的时候，十代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我质疑佐助。”
    什……什么？！竟然在这里选择质疑？
    质疑是uno里的一个行为，一般在两种情况下会用，第一种是玩家在只剩下最后一张手牌时没有喊出“uno”，这时其他玩家可以质疑；第二种是为了保障游戏乐趣，杜绝故意4的行为，除非上家的牌你接不上，否则不能使用4，质疑成功，被质疑玩家抽一张牌作为惩罚，质疑失败，质疑玩家抽一张牌。
    观火目瞪口呆，“你要质疑他什么？佐助uno也喊了，4的使用肯定也合规则。”
    “当然是质疑他‘没喊uno’了。”十代自信的眼神明亮无比，“很明显我质疑失败，作为惩罚我要抽一张牌。”
    他的目的是抽牌！
    观火紧张得心跳加快。
    他想把命运赌在这一次抽卡上，如果运气好抽出黑牌4，他就可以接上佐助的牌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做，观火会觉得他傻，可他是十代啊，曾经拿过游戏王卡牌冠军，神抽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他总能在空场空手牌的危机时刻抽出“水泡侠”，用它的效果再抽出“贪婪之壶”。这个combo的成功率高到让不少人以为“水泡侠”和“贪婪之壶”是粘在一起的，可见十代神抽的厉害了。
    十代摊开抽到的牌，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4”
    果然！现在累计到8了。
    承太郎：“我也4”
    喂喂喂，你这功能牌多的过分了啊。观火咋舌，不禁怀疑起他是不是用万能的白金巨巨事先记住了牌的顺序，故意在刚才的2混战中摸了八张，拿到一手好用的功能牌。
    还好她留了一手，“4”
    12了，吃下这一击的基本能确定是最后一名了。
    “4，不好意思我赢了。”
    观火：？？？
    她看向黄濑，他手上的牌已经全部出光，正扬着灿烂的笑容看着观火。
    佐助淡淡的声音飘过来，“你什么时候只剩下一张牌的？我不记得你喊了uno。”
    观火应道，“我也没听到黄濑喊uno，难道是他没喊我们都没发现，所以没质疑？”
    “我喊了哦，不信你们可以检查摄像机。”黄濑指着全程对准他们的几台摄像机，摊了摊手，“可能是我稍微用了一个朋友的能力，让自己的存在感稀薄了些，虽然我只能大概模仿，不过这里不是篮球场，那一点也够用了。”
    观火生无可恋脸，她为什么要和一群挂b玩游戏。
    统计下来手牌最多的是观火和承太郎，黄濑问了承太郎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身体转向观火，认真地问道，“小观火，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哈？
    她感觉到另外三道视线齐刷刷转了过来，佐助装作不在意的靠在床上，余光却一直往这瞄，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十分认真地想听她的答案，十代更是托着腮帮子一脸“我也想知道”的期待表情。
    好吧，愿赌服输。
    观火叹了口气，开始专注思考这个问题。
    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这个，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啊，平常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她活了十几年只暗恋过一个人，如果以流川为参考……
    “话少，外冷内热，认真负责，意志强大的类型吧……？”
    三人不友善的目光投向了承太郎。
    观火的描述怎么看都是承太郎啊！
    十代觉得自己有点不开心，她喜欢的类型和他相差很多不说，连霸王都比他符合。
    “无聊，我回自己的房间了。”佐助轻哼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黄濑眼神黯淡了片刻很快又恢复神采，他一把抓过她的手，眼神温柔地说，“不要紧，我一定会努力让小观火和我一起坠入情网，让你喜欢的类型变成我的。”
    周围的吃瓜人员一脸惊恐，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黄濑和他的经纪人有暧昧？！
    观火感觉情况不对，是不是造成了什么奇怪的误会？仔细一想她刚才举的例子真的很像承太郎。
    她不安的看向承太郎，“呃……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困扰？”
    承太郎忍不住逗她，“有点。”
    “那我换一种喜欢的类型吧……”
    他下意识反驳，“不用换。”他用帽檐遮住眼睛里的情绪，“你可以继续喜欢这种类型。”
    吃瓜人员吓得瓜掉一地，这句“不用换”他们怎么听出了急切的味道？这re团的leader和经纪人之间的氛围，怎么好像也怪怪的？！

 第36章 发

    气氛一时沉默。
    注意到周围工作人员的表情，承太郎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这些吃瓜人员立马移开视线，摄影师开始一本正经地盯着摄像机屏幕回放录像。因为第二天就要回国，其他staff则四散离开了这间属于黄濑和十代的房间，回了各自的房间收拾东西。
    摄制组组长检查完一遍视频，对观火比了个ok的手势，“这样就好了吧？”
    观火偏头看了看剩下的承太郎三人，“你们还有什么想拍的东西吗？毕竟是要用来挽回你们的形象的东西，有没有考虑过再说些什么？”她捏了捏眉心，“佐助这家伙……算了，待会再去找他也可以。”
    佐助的粉丝也就是吃他这种略有点游离在外的少年形象就是了。
    承太郎转头望向其他两个人，眼神对视几秒，三个人一起默契地摇了摇头。
    “也好。”观火点了点头，“多说多错，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她示意摄制组也可以收拾器材离开，等到staff全部离开之后又转身叮嘱re团几人，“那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飞机回霓虹，说不准在机场就会被娱记和粉丝堵截。不少爱豆都曾经在机场被拍到一些很失态的画面，为了避免在这种情况，你们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来应对！”
    尤其是和蓝染合作的文豪那一帮人……先不提点满了的文笔技能和传说中的特殊能力，情报技能也是十分了得，光从蓝染那里就不知道能拿到多少rf和其他业内的消息。而她毕竟还是背靠着rf的，多数事情必须得向蓝染报备——虽然她相信蓝染的一切都是从rf的利益出发，不过她也习惯了留几手就是了。比如和dio的交情，她就从来不会无偿拿出来给rf的其他人使用。
    要想通过她以避开dio的各种怪癖？不是不可以，但是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哪个经纪人手中没有一些这样的独家人脉？
    “等下！”十代叫住准备离开的她，“观火经纪人，今天是圣诞节哦！”
    “啊？对啊，是圣诞节。”音羽观火眨眨眼，“嗯……圣诞快乐？袋鼠国这里是夏天，总觉得少了一点圣诞节的气氛呢。”
    “啊真是的！”十代鼓起了嘴，藏不住心事。
    观火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的水母发型，“开玩笑的啦。你们的圣诞礼物我都有准备好。”
    她可是一个专业的经纪人。
    十代的眼睛开始像小狼狗那样闪闪发亮，“诶！是什么！”
    黄濑挤开十代，“我也有吗，小观火？”
    观火瞄了眼看似无动于衷的承太郎，“当然都有。”
    她打开ipad上rf的内部app，点进周边设计与销售这一部分，将ipad举起来给三人看，“这是我和认识的知名珠宝设计师合作的一套圣诞节限定周边，包括耳环、项链、戒指、帽子、领带、皮鞋、背包等。设计初衷是通过珠宝来表达出你们给我留下的印象，也希望能让你们的粉丝通过这套周边感受到你们不一样的一面。初步的稿纸是我画的，后面有经过专业设计师的加工。”观火笑了笑，”做出来的第一套我给你们留着了，现在应该在rf的别墅里吧？唔……其实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但是我不接受反对意见！”
    她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来，但看着她的表情，就连承太郎一贯冷峻的神色也不由柔和了下来。
    十代抱住ipad，“啊，观火经纪人的这个表情！”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记得第一次和你4楼的休息室见面的时候，你就是拿这个表情来凶我们。”
    观火一愣，随即挥了挥拳头，“那你有被我吓到吗？”
    十代诚实地摇头，“我只觉得观火经纪人你长得很好看。”他又认真地想了会，十分耿直地回答，“比我之前的经纪人库洛诺斯先生长得好看。”
    观火扶额，“虽然我挺高兴的，但是这种话不要乱说啊，库洛诺斯前辈都已经从经纪人业界引退挺久了。”
    十代点点头，“对啊，因为他去决斗学院当老师了。”
    观火：？？？
    等等这决斗游戏这么好玩？？？一个两个都跑去打牌？？？
    他们说话的时候，ipad已经从十代手中被黄濑抢去看，十代也不生气，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来递给观火，“观火经纪人，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哦！”
    嗯……这是红包吗？直接给钱感觉不太好吧……虽然最近确实团费紧张就是了……
    观火有些口嫌体正直地接过信封，“可以打开吗？”
    “当然！我想直接看到你的反应！”十代笑着一挥手。
    信封触手并不厚重，摸起来里面像是有一张硬硬的卡片。
    难道是信用卡？
    观火有些不好意思地拆开信封——放心吧十代！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这些钱我会全部用来当团费的！
    她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她？？？
    确实是一张卡片——一张游戏王的卡片。
    她将卡片翻到正面，上面的图案是一个拥有四肢、长着白色羽翼、眼睛又大又圆的毛球。
    “羽翼栗子球？”观火读出了上面的字，瞪大了眼睛，“等等，这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她也补过几场十代参加游戏王的比赛，说这张卡片是他的宝物或者王牌也不为过。
    “是我最重要的搭档。”十代摩挲着卡片表面，观火恍惚间在他身边看到了羽翼栗子球的影子，“是游戏前辈送给我的卡片，它可以保护你。”十代眼神真挚，“我把栗子球暂时交给你，经纪人，如果霸王再出现，它多少可以抵挡一下……而且，我现在暂时也不打游戏王啦，我想游戏前辈也会赞同我的选择的。”
    “游戏吗。”观火脑海中出现了那个个子矮矮、却具有无比坚韧而复杂灵魂的男孩的面容。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羽翼栗子球珍惜地贴身收好，“我明白你的想法了，十代。放心吧。如果有一天，你要跟随游戏的脚步而去，我也会把栗子球还给你，然后祝福你的。”
    “经纪人……”十代抽了抽鼻子，却还是笑得开朗，“没事的！我不会这么快就离开的，我还要继续歌唱啊。”
    这一瞬间，他们耳边都响起了栗子球欢快的叫声。
    十代给观火的印象就是天然、开朗却又复杂、忧郁，所以给十代做的那一套周边之中，主打色就是红色和蓝色。
    黄濑凑了过来，“我也有礼物给小观火！”
    他从口袋里珍而重之地摸出一张票来，塞进观火手里，“这是国家队接下来的一赛季中所有比赛的门票！”
    观火认认真真地看完了所有比赛的时间，觉得胸口一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会尽量抽时间去看的。”
    这么多比赛，外加上训练的时间，就意味着黄濑在综艺圈的时间的缩水……作为一个经纪人，她不由自主地心情复杂。
    但是看着黄濑阳光活力的笑容，她又觉得开心。
    每个人都能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而且她既然已经向黄濑承诺过会给他篮球与演艺圈的双丰收，她就不会食言。
    她相信自己的实力，也相信黄濑的实力。
    黄濑给观火的印象就是阳光、努力却又轻佻、撩妹，所以给黄濑做的那一套周边之中，主打色就是黄色和粉色。
    “好了，时间不早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承太郎淡淡开口，“闹也闹够了，你们两个早些休息，我送音羽回她的房间。”
    “我也要……！”黄濑站了起来，又被十代拉住坐了回去。
    “听leader的话，凉太。而且观火经纪人也说了早点休息。”
    “十代你真是的！一点竞争意识都没有！”
    观火看了眼手表，惊觉时间已经快到午夜，急忙站了起来，“承太郎说得对。这次是我没有注意时间，结果拖到现在——对了。”她想到什么，“你们彼此之间有没有送过礼物了？”
    黄濑眨眨眼，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嘛，是男人之间的事情！秘密！”
    观火不由打了个寒颤。
    总觉得这些人之间彼此不会送什么正经的礼物呢……看来提早让摄影组离开是对的。
    最后叮嘱了一句早些睡觉，她就和承太郎一起离开了十代和黄濑的房间。
    她侧头看着承太郎，开玩笑地问：“那承太郎，你有没有为大家准备圣诞礼物？”
    承太郎给观火的印象就是神秘、不良却又可靠、强大，所以给承太郎做的那一套周边之中，主打色就是黑色和紫色。
    承太郎压了压帽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们一行人的房间都在同一层楼，因此很快承太郎就将观火送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晚安，承太郎。回去帮我盯着点佐助，本来他身体就不是很好。”
    “好。”承太郎简洁应下，“晚安，音羽。还有，圣诞快乐。”
    音羽观火一瞬间微微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承太郎你也会说这种祝福的话……咳咳，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很意外。”
    “我知道。”承太郎面不改色。
    “那么，圣诞快乐，承太郎。”
    看着承太郎的背影消失在旁边的房间里，音羽观火也松了口气，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手机放在房内充电，第一件事当然是检查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短信或者电话。
    她在圈内的人缘还算不错，自然也有不少人发短信祝她圣诞快乐，不太熟的那些人她很快一一公式化地回应完毕。
    剩下的人嘛……
    dio：女人，你欠本大爷圣诞礼物。
    观火：？？？dio你过什么圣诞节？？？耶稣都要被你气活了——不对，他本来就复活了。
    蓝染：圣诞快乐。希望你那边一切顺利。
    观火：啊哈哈哈哈蓝染前辈，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您就安心和十刃过圣诞！
    游戏：好久不见，经纪人。圣诞快乐。祝一切安好。
    观火：圣诞快乐！祝比赛顺利。
    乔纳森&艾利娜：as！
    观火：as！
    鼬：圣诞快乐。照顾好我弟弟。
    观火：圣诞快乐。照顾好你自己。
    最后一条是——
    流川：观火……圣诞快乐。
    那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省略号。

 第37章 发

    他很少用省略号，用了一定是有什么想说的话。
    观火想起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消息，她主动放弃挖流川进公司的任务后，蓝染前辈派了另一个经纪人去谈了，同时别的公司也在积极和他接触，据说白兰的经纪人尤尼也在其中，开出的条件是最好的。
    也许流川是想说这件事。
    她在键盘上按下几个字，犹豫了一会又全部删除。她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这些事该由他自己决定。
    观火走到窗边，漆黑的夜幕上挂满星辰，像揉碎的星屑撒满一望无际的视野，隐隐与远处的海平面相接。她对准天空拍了一张照片，给他回复了信息。
    观火：圣诞快乐w今晚的夜空很美。
    过了一会，她收到了回复。
    流川：嗯，今晚的月色也很美。
    他发来的照片里月色正浓，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清冷的月光披着淡淡的光辉，与这儿耀目的星辰相比，霓虹的月亮让人觉得格外宁静。
    来国外待了一个月，这会她还真有些想家了。
    观火笑了笑把手机放在桌上，转身时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两个小盒子。她走过去一一打开，蓝色的盒子里放着一张兑换券，使用商店是她十分熟悉的rf官方周边总店，就开在公司楼下。
    她把券翻到正面——
    宇智波佐助vip周边全套限量兑换券，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和一句话。
    经纪人，这是给你的专属福利，不用太感动。
    观火：……
    拿着券发愣了一会，她突然笑出声来，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温柔。第二次见面的那把伞，白兰突袭那次满屋子的周边，对他来说愿意分享这些是对她的一种信任吧。
    打开稍大的紫色盒子，里面分别装着不少小件礼物，像是猫型的小钥匙扣，精美的八音盒等等，一件件拿出来都让观火觉得十分眼熟，都是她这段时间逛商店想买却没买的东西。
    承太郎是怎么注意到的？像这个八音盒，她只是拿起来玩了会就放回去了啊，这样他也看得出她很喜欢吗？
    这种有一个人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的感觉，真是很奇妙啊。
    观火把礼物都收起来，分别给佐助和承太郎发了条短信道谢。
    to佐助：音羽vip兑换券，可在别墅兑换一款音羽观火参与设计的限定周边，回国后请佐助先生注意查收。
    佐助给观火的印象就是坚韧、强大和纯粹，所以给佐助做的那一套周边之中，主打色是蓝色和红色。
    佐助：可以换别的东西吗？
    她生气地撇撇嘴，他居然嫌弃她设计的周边！她咬牙切齿地在键盘上打着字。
    观火：可以啊，你要换什么？
    平静的文字下波涛暗涌。要是他敢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她以后再也不送他亲手做的礼物了！
    佐助：换你。
    “咳咳咳……！”观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大过节的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对心脏不好啊！
    to承太郎：礼物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
    短信发完，观火放下手机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衣往浴室走去，她刚打开门，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等等……他们两是怎么把礼物放在我房间的？！
    ——————————
    12月31日。
    re团回国后，国内媒体大肆报道了相关新闻，首张ep紧跟espada脚步位列年销售总量第二，综艺首秀收视破纪录，在电影节刷了存在感。espada天团则是一尝所愿，将参加红蓝歌会，如今又传出经纪人在与前天团成员流川枫接触的消息，一时间rf公司风头无二。
    今天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观火给re团成员放假三天，让他们各自回家陪家人跨年，好好消除一个月里录制节目的疲劳，别看他们一个月都在旅游，可每天满满的行程和随时被好几架摄影机盯拍，还是很有压力的。
    而她自己则是和蓝染一同到附近的神社做新年初诣。
    近晚上12点，神社附近已经满是来参拜的人。观火穿着一身黑底粉樱的和服，长发用绑带束起再用头饰加以固定，烟火的照耀下，她侧脸的弧度显得更加柔和美丽。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我每次看到你身穿和服脚踩木屐的样子，总是觉得十分奇妙。”
    “前辈是想说和服这种温婉的服装不适合我吧？”她细长的眉毛一挑，连带着勾勒清晰的眼睛也随之上挑，大而修长，是很标准的桃花眼。
    能把这身偏可爱气质的和服带偏到艳丽，确实是太不适合了。
    蓝染轻笑一声，“知我者观火也。”
    观火瞧着他一身蓝色浴衣，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即使戴着弱化凌厉气质的眼睛，也难掩孑然的强势。
    “要我说前辈整天压着本性也很难受吧？不如捏碎眼镜释放天性，再抹个发胶把刘海撩上去，回归老本行重做偶像，这次一定能红得发紫。”
    以她的专业眼光来看，前辈当年在十三队的沉稳暖男人设固然不错，可霸气凛然续航性更强啊，也更符合前辈本来的性格。
    “本来是什么样的不重要，现在需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蓝染弯下腰，右手握住柄杓舀一瓢水，由掌心向指头淋下将左手洗净，再换至左手洗净右手，整个动作熟练而儒雅。
    她也净完了手，舀一瓢水,放在左手掌心上，将水送至口中漱口，“前辈似乎话里有话？”
    “观火，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他转向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观火险些拿不稳手中的柄杓，她诧异地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私生活和工作无关吧。”
    他追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观火沉默了数秒，抬头说道，“我现在只想带好re团，其他事还不想考虑。”
    蓝染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微微叹气，“如果你说你喜欢上了re团中的某个人，或许我能轻松些，但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只有恋爱就能满足的人。”
    她越听越不对劲，“是不是re团有什么事？”
    “公司最新讨论出的结果，re团将移交给别的经纪人负责，而你需要去带一个新出道的团体。”
    伴随着整点的钟声新年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点燃了整块黑幕，五颜六色的光芒染上了所有人的脸颊，也在观火心中炸出了一个空洞，她一瞬间停止了思考，脑袋糊成一团，下意识地摇头否定接受的讯息。
    “不……不可能，公司没有理由从我手上拿走re团……他们发展得这么顺利，团内不和的传闻也逐渐被大众遗忘，很快综艺上了他们会更红，怎么可能交给……！”
    她的话掐断在喉咙口，连呼吸也慢慢抑制下来。
    蓝染知道她已经明白了。
    不是因为re团不红才拿走，恰恰相反，正是re团太红，公司才想从她手上抢走。
    一个毫无名气的新人团需要一位热情有冲劲的经纪人去带领，可一个步入正轨的成熟团体，更需要经验丰富，资源稳定的老牌经纪人去引导。音羽观火有过带砸天团的历史，无论今后如何，她的履历表上都无法抹消这一点。
    公司高层认可了她的能力，却也只认可她带新人的能力，而蓝染自己，也是推动这个议案的关键人物之一，他的着眼点和其他人不同，他们质疑她的能力，他担心的却是其他东西。
    这次回来见到re团四人，与以前在电梯时他们的眼神相比，没有了迷茫，褪去了若有似无的暧昧，麻烦地变成了真正的恋心。
    刚才他故意问她是否有喜欢的人，希望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对于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的她来说，这个消息太过残忍，如果事业尽失，至少在爱情上能让她宽心的话，他的负罪感也能少一些。
    他做事向来果决，想不到也有需要减轻负罪感的一天。
    看来自己对这个后辈，从抱着有趣观望的态度，到不时出手相助，多少混了一点真心在里面，只是这点真心少到在他心里可以忽略不计。
    观火嘴里发苦，声音都无法完整地发出，“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没办法抵消天团的失误？是不是只要我在rf一天，我就永远只能带新团，为别人做嫁衣？！”
    “观火，你冷静一点。”他抓住她的肩膀，从她垂下的眼睛里一点点积满泪水，滴落到他的手背上，他一时无言，“我知道你为re团付出了很多心血，也知道你留在公司遭受非议和排挤也不愿离开，是执拗地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拿走re团？”观火怔怔地说着话，不像在问话，更像自语。她不是傻瓜，到这个份上还不明白蓝染前辈也参与其中的话，这么多年也白干了。
    “真巧啊，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堂堂rf公司总经纪人蓝染惣右介，现在是在欺负手下的员工？”
    蓝染的身后响起一个妖冶磁性的声音，辨识度清晰到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是谁。
    dio摘下墨镜，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更巧的是，欺负的对象还是本大爷的前经纪人。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管管呢，流川？”
    没等dio话说完，流川枫已经走上前拉开了蓝染的手，他把自己用来伪装的帽子戴到观火头上，长长的帽檐遮住了她的眼睛，只露出她发红的鼻子。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他冷峻的眼神如冬日的雾气。
    “天团解散的责任在我，和她无关。”

 第38章 发

    “流川……”观火喃喃叫出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怕会吵醒一个梦一样。
    当年天团解散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这样，被迫从一个美好的梦里醒来，去直面外界的一切恶声恶语？
    流川枫只觉得胸膛内跳动的心脏一瞬间传来几乎无法呼吸的痛。他转身直面蓝染，冷静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天团解散的事情，和观火无关。”
    蓝染举止优雅地收回被流川枫拉开的手，耸耸肩，“我当年是读过观火交上来的报告的ix五人进行投票，鼬、dio和你投了赞同解散票。虽然我很赞赏你这种勇气，不过这件事情你顶多只是承担了三分之一的责任——不，恐怕三分之一都没有，毕竟你一直都不在团内活动。而且，就经纪人一职来说，我不得不说，观火给了你们太多的自主权了。在这种事情上自由投票？”他微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决策失误。”
    “流川。”观火吸了吸鼻子，声音低落，“前辈说得对。这是我的失误。”
    dio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上前把观火拽到自己身旁，粗鲁地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痕，不耐烦地开口：“我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里面全是水吗？你这就是被蓝染那家伙给洗脑了。”
    他又瞥了眼流川枫，“你也是废话多。本大爷还不想你来抢我的功劳ix是我弄解散的。本大爷早就不想待了，就先拉了鼬，又说服了流川，就这么简单。没有人能阻止我想做的事情，哪怕将观火换成你这家伙，蓝染，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挑衅地对着蓝染将大拇指向下比了比，后者却只是推了推眼镜，保持了神秘的微笑，“要是我来选的话，dio，你就不会出现在我的团里。而且，真希望当年签解约合同的时候，你也能这么说才是。”
    “本大爷稀罕你的团？你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dio狂笑一声，“当年的解约合同，rf就没有半点私心？天团虽然解散，你们却还想在这圈子里保持住我们五个人各自的地位与形象，因此才会推观火出来当替罪羊。而我，”他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的胸膛，“不过是想让观火看清你们的面目，好让她来我身边而已。要说卑鄙的话，我认五分，你也得认五分才是！”
    一想到为了获得自由身，他还在乔纳森那家伙的监督下捏着鼻子签了那份合同，之后一年之内不知道给rf写了多少新歌，他就暴躁得想打人。
    他dio的歌哪里这么好拿？他从来只想写给自己想给的人。
    “都别吵了。”流川枫声音冷淡，清隽的侧脸在烟火下一明一暗，“如果观火的错在于没有能够拯救ix的话，那我来替她说清楚。”
    观火一愣，随即震惊地瞪大眼睛，“流川！”
    她很感激且讶异流川能够理解她。她自认错误，既不是蓝染说的“决策失误”，也不是dio说的“甘为替罪羊”，只是因为她没有能够拯救ix。
    流川和她……都是事业心大于其他任何东西的吧。
    但是事过境迁，现在将那时候的事情再翻出来，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她的误点已经留了两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消除的，更何况她不想连累流川也卷到这个无底洞来。流川已经走了出去，走出了这个圈子，而且给大家都留下了一个美好的背影。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将这样的美好撕碎了给别人看呢？
    她这么想着，就觉得喉咙又被塞了棉花一样，哑得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习惯了作为他们的经纪人，冲在他们前面，为他们去解决一切事情，反过来让流川这样做的话，她就会觉得于心不安。
    流川枫回身低头看他，黑色的眼眸中冰山密布，她却看出了这下面隐藏的惊涛巨浪。
    “观火，你也别说话。我还在追求你，我就应该保护你。你可以强调自己是经纪人，但在我眼里你却只是一个女孩子。”
    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就应该被人用心保护着，每天高高兴兴的，而不是一个人在泥潭里摸爬滚打。
    他用手指封住观火微张的嘴唇，补充道：“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只要是我能给予的东西，我就会给你。”
    他于是又转头冷冷看着蓝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对观火说的，你们会说不管怎样，只要是天团出了问题，就都是她经纪人失格。但是解散已是不可能避免的事情，观火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来替你们挽回损失。”他缓慢地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我的话，这一切本来没有这么迅猛。”
    他眸光如天上寒星一般，“是我先答应了观火会留在天团，又出尔反尔地在投票的时候站在了dio那边。”
    蓝染轻抚流水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挑起眉来望着流川枫，“啊呀，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
    他将双手擦干净，拢在袖子里，“愿闻其详。”
    流川枫抿紧了唇，“没什么好说的了。”
    蓝染褐色眸子里有奇特的光彩一闪而过，“但是我觉得，流川，你不是这样的人。”
    dio闲闲插嘴：“蓝染，我还觉得你应该走了呢。你不是我们前天团的人，别挡着我们去做新年初诣。对你这种外人，流川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蓝染抬手看了眼时间，倒是点了点头，“也是，时间不早了，espada还在等着我。”他推了推眼镜，又意味深长地继续道，“不过我得说一句，凡是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
    他身姿闲适地离开，留下原天团的三个人站在原地。
    观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抽噎的感觉，“流川……你准备给我一个答案了，是吗？”
    关于他当年为什么会食言而肥，抛下天团的答案。
    流川眸光如水地看着她，直到她避开视线。
    他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轻启薄唇淡淡道：“是的。”
    只要你愿意听，我当然会说，说什么都行。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零点。
    手机上的日期从12月31日变成了1月1日。
    新年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对re团的四个年轻人来说当然也不例外。过去的几个月对他们来说更是无比奇妙的日子，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从不怎么知名的个体变成了年度最大黑马新人团体re：birth，更是因为他们遇见了音羽观火这个奇妙的经纪人。
    观火给他们放了假，但他们却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他们的别墅里。
    黄濑拉开一罐啤酒，递给佐助，却收到对方一个冷淡的眼刀，“我要保护嗓子。”
    “就喝一罐——一口也好啦。你不高兴吗？”开了暖气，黄濑脸上红扑扑的，显然兴致十分高昂，连佐助的冷脸也没把他的笑意冻掉。
    “切。高兴就一定要喝啤酒吗？”佐助虽然这么毒舌道，却还是接过了黄濑手上的啤酒罐。
    十代小抿了一口米酒——他确实喝不太惯这种饮料，笑得一脸天然，评价道：“佐助你就是傲娇吧，和经纪人说得一模一样。”
    佐助立刻面色一僵，低声怒道：“音羽观火那家伙。”
    黄濑又笑眯眯地接道：“你也不要不开心啊，小观火可是为你费了很多心思的。不出意外的话，来年——不对，今年因为《火影》，你起码能拿到一个最佳男配的提名吧？”
    “我一定会拿到奖的，但是男配又算什么。”佐助还是冷哼了一声，却显然只是色厉内荏，不具有威胁性。
    承太郎将啤酒罐放在桌上，道：“游城、黄濑，你们两个也不要唱双簧逗佐助了。”
    “我们哪有！”立马得到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说起来。”佐助皱着眉喝了一口啤酒，“经纪人那家伙去哪了？”
    “对哦，小观火那么工作狂，竟然给我们放了三天假！”
    “观火经纪人的话，好像要和蓝染去做新年初诣。”十代举起手来。
    “诶？你怎么知道？”
    “她之前有在app上留言啊。她的工作安排也会更新在这上面的。”十代晃了晃手机。
    “啊你这家伙！怪不得最近一直在玩手机！”黄濑扑了过去。
    十代敏捷地一跃而起，“拿你自己的手机去，凉太！”
    承太郎和佐助对视一眼，各自面无表情地选择不管这两个心智还是小学生的人，掏出手机打开app。
    下一秒，两人面色同时一冷。
    等等！他们的经纪人这一栏里，为什么空缺了？！
    音羽观火——不、不对，那个女人是不会主动放弃他们的。
    心念如电转，他们几乎同时想起了一个男人。
    那个被音羽观火叫做“前辈”的，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的男人。
    蓝染惣右介，这个所谓的总经纪人。在rf里，如果有人能一揽大局，除了那个神秘的boss之外，就只有这个男人了。
    佐助立刻开始拨打音羽观火的工作号码，一会后放弃地摇了摇头，“关机了。”
    可恶，他当初应该问那女人要到私人号码的。工作号码现在已经被rf回收了吧？
    “别闹了。”承太郎于是低喝一声，叫住了十代和黄濑。
    “怎么了？”两人虽然还处在兴奋的情绪里，但很快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承太郎示意佐助和他们解释，自己拉开房门去另一边给rf公司前台打电话，“这里是re：birth的leader空条承太郎。嗯。我想预约蓝染惣右介明天一早的见面时间。嗯。他已经给我们预留了时间？嗯，我记下了。再见。”
    那家伙……是有预谋的。
    承太郎再次确认了这点。
    1月1日。
    一个崭新的开始。
    对re团来说，这一年却也已经蒙上了阴影。

 第39章 发

    神社不远处的公园里，观火独自坐在长椅上出神地盯着手机，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细雪，她的脸冻得微微发红，呼出的气息变成了雾气慢慢消散。
    一个温热的东西贴到脸颊上，她回神望去，dio正拿着一罐热咖啡抵着她的脸颊，面露不悦地道，“还在想你那个re团？没了就没了，少摆出这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我可是二次失业，你就不能好好安慰我一下嘛……”早已习惯dio总裁式安慰的观火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流川坐到观火身边，把刚买到的章鱼烧递给她，“晚上冷，吃点东西吧。”
    “谢谢。”章鱼烧放在膝盖上，咖啡握在手上取暖，冰冷的指尖恢复了活力，她慢慢开口道，“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川枫和dio对视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由流川先开口。
    “两年前你曾单独找过我，希望我能投票保留re团。”
    观火也随着他的话陷入了回忆中，“那时候你答应了。”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答应了。”流川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一如往昔，“可这些不是你和我想要的东西。”
    “我不明白……”流川想要篮球她知道，可她想要的不一直都是天团吗？
    “人类啊，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dio靠在树上，双手环着胸悠闲地笑道，“那时候本大爷早就不想和乔纳森那家伙扮好好兄弟了，我先说动同样想离开天团的鼬，正愁不知道从谁下手，你和流川就把机会送到了我面前。那天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见到了流川，这家伙迟钝得可以，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你，以为只是因为不想看你难过才答应。为了让流川同意解散天团，本大爷只好帮你们一把，故意说我要让音羽观火当我的女人，他才终于知道你对他而言不是习惯，而是必然。”
    “如果是普通的情况，知道自己心意的流川本该留下来，可你、我、他，我们三个都不是普通人——往近了说rf公司不允许内部人员谈恋爱，你们两都不是喜欢躲躲藏藏的人；往远了说他心里还有个篮球梦，不会永远留在这个圈子，而你把所有精力放在带团上，长久下去分歧越来越大，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观火愕然，良久才找回了声音，“所以你利用这一点说服了流川，让他投了解散的关键一票？”
    她一直知道dio擅于玩弄人心，没想到通透到这种地步。
    假如流川没有发现他的心意，他会出于一份简单的好意暂时留在天团，反之，因为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才会考虑他们的未来，考虑到很多不细想不会注意到的事。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在帮你。”dio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你还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你要的不是天团，而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证明自己……”观火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
    “你以为自己想守住天团，实际上是被天团束缚，一直想找机会证明‘即便不是天团，我也能带红他们’。证据就是rf公司雪藏你两年，你也不愿跳槽离开，而是蛰伏着等待下一个机会，向看低你的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他的眼神中流转着欣赏之意，“该说你是固执还是隐忍呢，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这点，我很喜欢。”
    她一时沉默。这些埋在心底刻意不去触碰的想法，有些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刚入公司就遇到了天团，对她而言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太多的质疑和嫉妒让她在公司难以站稳脚跟。以前她可以无视，可以云淡风轻，因为实绩在手，她就有足够的自信，但在天团解散后，没有了自信的来源，她就像突然失去庇护的雏鸟。
    dio说得没错，她没有离开rf公司最大的原因是不甘心。
    不甘心像个逃兵一样逃走，不甘心被打上“只是运气好遇上了天团”的标签。
    观火看着流川枫，雪花落到他如墨的黑发上，好看得像一副画卷。
    她全都明白了，他说的“不是你和我想要的东西”的含义。他想要的是篮球和他们的未来，两年的米国打拼，他成为了mvp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所以他回来了，只是一个误会让后者并不顺利。
    她想要的是证明和认同，如今可以证明她的re团没有了，她才会比天团解散时更加难过。
    两年前第一个看透她的是dio，然后是流川，现在才轮到她自己。
    观火的脑海中闪过很多人和事。
    天团的几年随着时间变得模糊，re团的一切恍如昨天一般清晰。
    承太郎、佐助、黄濑还有十代，最初以单纯的“培养”目的付诸的精力，渐渐变成了难以割舍的羁绊。
    “谢谢你流川。”她释然地绽开笑容，堵了她许久的事终于通了。她和流川很像，在事业和感情中选十次，九次会先挑事业，还有一次挑感情也是在事业成功之后。当年他选择离开是正确的。
    流川漆黑的眼瞳如玉般透亮，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他很少笑，即使是比赛获得胜利。可正是这样少见的笑容，能像冰雪初融一般让观火觉得温暖和安心。
    对他而言，她令他心动的，也是她永远不会失去的笑容和执着的态度。dio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久到他习惯了她的存在，或许他能更快发现他喜欢她，就像鱼对水的渴望。而不是在听到她会成为dio的女人时，平时只为沸腾的血液才加快流动。
    他薄薄的唇瓣张开，“两年，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篮球，现在我愿意陪你得到你想要的。”
    观火微微挪开视线，心跳不自然起来。
    “本大爷还在这呢，你们先别忙着*了。”dio哼了一声，语气挑衅，“两年前我帮了你们，今天也是我得到消息把流川叫来神社的，你打算怎么谢我？”
    “谢你？我没拉黑你就不错了。”她忍住朝天一个大白眼的冲动，“即便结果有那么一点点帮到了我，可过程和目的完全就是为了离开天团。做到这个份上，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
    “和乔纳森一起加入天团的第一天。”
    ……！
    是在下输了。
    她还以为先稳住dio，再从练习生里找人顶替他的计划很完美，结果dio早就不想留在天团了。
    “过程无所谓，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你拼死拼活带re团，结果不还是拱手让人，织得一手好毛衣。”
    观火无言以为。
    “本大爷给你一个感谢我的机会，来当我的专属经纪人，底薪是你现在的两倍，抽成加百分之十，每周双休，年假十天。要做的事嘛让另一个经纪人做就行了，你只要负责让本大爷高兴。”
    前半段听得她很想抱裤腿说“请务必让我跳槽当你的经纪人”，但是最后一句话一出，她眼皮一跳，实力拒绝。
    让你这个阴晴不定的*t高兴才是最麻烦的好吗！
    观火三下五除二地吃掉了章鱼烧，无视了自己刚才被丰厚的待遇勾得差点心动的事实，义正言辞地说，“谢谢，但我拒绝。你也说了我是个固执的人，我不会轻易认输。”
    “re团的问题儿童们，可不是随便一个经纪人就能带的了的。”
    她自信的笑容让dio笑意更深，“总有一天，你会乖乖来我身边的。”
    观火背后一冷，往流川身边躲了躲。
    结果直到和dio分开，流川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还是心神不宁的，不知道dio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打定主意要更加小心，毕竟两年前就被他坑了一次，深知dio的聪明与狠劲，绝对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
    正出神，流川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鼻尖染上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体温透过外套温暖了她的身体，观火想起之前听说的流川要重回演艺圈的事，“这次回来你打算重回圈子吗？”
    他们走在街道上，清冷的路灯照亮了脚下的路，流川枫手插口袋，白色的毛衣收敛了他凌厉的锋芒“很多经纪人来找我，可你没有来。”
    她拢紧外套，“你不喜欢演艺圈，我不想勉强你。”
    “没什么勉不勉强，对我来说除了打篮球，做其他的事没什么区别。”
    ——那你回米国吧，继续打篮球。
    观火这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内心深处她仍然希望他不要走，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是几个两年。
    流川枫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给她压力。留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逐渐和不远处另一个影子相交，观火诧异地抬头，那一片天寒地冻的角落里，有一个人站在灯光下，他定定地看着观火，眼神中有一抹受伤。
    “黄濑？”她跑到他身边，“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他只穿了一件运动便装，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像是刚从室内跑出来。
    黄濑拿出手机打开app，指着空缺的经纪人一栏，“小观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为难地叹气，“本来想明天告诉你们的，既然你都来了我就直说吧。公司决定安排一个别的经纪人给你们。”
    黄濑的表情一瞬间活了，“这么说你没有放弃我们？”
    观火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笨蛋，我怎么会放弃你们。”
    他捂住额头笑得灿烂，“只要不是小观火放弃我们其他都好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大家，明天告诉蓝染我们不想换经纪人。”
    她按住他的手，“没用的，蓝染前辈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他愣了愣，“也就是说，你以后不会再当我们的经纪人了？”
    观火点头，刚想补充暂时不当但她会想别的办法的时候，黄濑突然握住了她的肩膀有些急切地说道，“如果你不在了，我留在re团还有什么意义？”
    少了经纪人和偶像这层关系，黄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把握住观火。
    他本想慢慢地追求她，可眼下似乎没有这个时间了。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她，金色的眸子里像有火焰在燃烧，“小观火，我喜欢你！我知道你或许不相信，因为我以前对感情的态度太过随意，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会一直认真告白，直到你相信我是真心的为止。”
    观火呼吸一窒。她回过头，流川枫正站在她的身后，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又转头看黄濑，他的样子和平时不一样，眼神、语气、动作无一不表露他的认真。

 第40章 发

    等等，这么突然？
    经纪人的直觉在提醒观火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
    她回头恳求般看着流川，黑发眼睛的英俊男人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意思，抬眼淡淡地望了一下气喘吁吁满脸不安的黄濑，点了点头之后沉默着走到了远处的另一个路灯之下。
    “黄濑。”于是观火回头严肃地望着眼前的黄发少年，伸出手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鼓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被rf撤职的话，应该还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吧？连十代这个行动派都没有冲动地跑出来找她，黄濑却这么慌慌张张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你不答应我吗？”黄濑执拗地盯着她，棕黄眸中的热度令观火都暗自一惊。
    “你不觉得真的太突然了吗？”观火有些头疼。黄濑这个年纪正是自我意识最强烈的时候，但距离能说是成熟却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她几乎已经断定黄濑是遭受了外界的什么打击，“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一点都不突然！我，我——！”黄濑咬着牙又低喊出几个词，见观火依旧只是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突然就自暴自弃地住了嘴，上前一步，一把把观火拉进了自己怀里。
    感受到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手臂上，黄濑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为什么她总是把他的话当做是玩笑？这说不定就是他最后一次以圈内人的身份和她说话了。就算小观火没有放弃re团——事实上，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等小观火再回来的时候，他也必定不在re团了。
    演艺圈是多么善忘的一个地方啊，他一旦离开，记住他的人又能有多少？
    ，rf，多么现实又贴切的一个名字。
    就算是小观火这样的人……她会记得曾经有他这么一个人在re团，说不定还能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可是，这毕竟不一样了。她也许会找新的人来补缺他的位置，就像当年她试图寻找dio的继位者一样；她也也许会让这个位置永远空缺下去，给粉丝一个念想。
    但是，她的精力不会再像这样，在他身上投入那么多。她的视线不会再像这样，时不时地逡巡在他身上。
    一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就觉得难受，而且——
    嫉妒。
    是的，嫉妒。
    嫉妒可以继续得到小观火关注的人。
    要是有人以前说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觉得嫉妒，嫉妒的对象还是他同团的朋友甚至兄弟们，他绝对会挑起眉大笑着说这个人脑壳坏了。
    可惜，时过境迁，万事并无绝对。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
    他真的……好难受。好嫉妒。好想继续留在这里。
    他眼眶一热。
    但是不行。
    他得走。
    他应该继续为re团默默加油，而不是怀有这样无法言说的想法。
    他是……海常的黄濑凉太啊，是要成为篮球明星的人。
    他注意到远处双手插兜站在路灯下的那个男人神色一变，下意识向这里迈出了一步，但随即又慢慢地站了回去，只有一双锐利而冰冷的黑色眼眸还直直地盯着他，让他有种鹅毛大雪加身的感觉。
    流川枫吗。
    他也努力做出一个招牌笑容，挑起眉瞪了回去。
    他还年轻，对方虽然现在已经荣誉加身，但谁又能说他未来不会达到对方的高度？
    莫欺少年穷。
    观火当然不知道他心中的百转千回，被他拉进怀里之后一下怔住。
    黄濑的心跳，好快。
    她刚想挣扎，突然感到脖子上落下了什么凉凉的东西。
    下雪了？
    她想抬头，却也被黄濑扶住后脑勺一把制住。
    黄濑的声音带着潮湿的水汽，“小观火……就算你不答应我，但是你也不能忘记我。”
    “……怎么了？”她于是放轻了声音问道。
    “教练刚刚通知我，我得到了国家青年队的正选竞选资格。如果我当上正选，又表现出色的话，我就有可能能去米国，所以……”黄濑的声音断了。
    啊，果然是这样吗。
    观火不能说自己是一点也不吃惊的，但却也不能说自己很吃惊。她知道这一天的到来是迟早的事情，就像是十代迟早会回去游戏王的世界、承太郎也有可能会去继承家业、就连佐助也说不定会跟着鼬的脚步离开这里一样，这都是在她预料里会发生的事情。
    早在re团成立之时，她就已经预料到了很多。她发誓这次不能再像ix一样，撞大运一样懵懵懂懂跌跌撞撞走下去，最后却就像烟花一样砰地一声炸开。
    但是黄濑愿意第一时间找她来说清楚这件事，却还是让她觉得心中一暖。
    她拍了拍他的背，鼓励道：“这不是很好吗？那就放心地去好啦。”去实现你的梦想。
    “但是这里有re团……”还有你。我亲爱的经纪人。小观火。
    “不用担心re团，有我在，我会尽量和蓝染前辈协商的。”观火用力点了点头，试图让他放下心来，但随即又摸了摸鼻子苦笑出声，“虽然感觉这会很难就是了。蓝染前辈既然提出来，手里应该是握有足够让我和你们都闭嘴惊艳的底牌。”
    她说着把自己逗笑，不想让这次见面留下一个悲伤的结局。
    黄濑也跟着她笑了一两声，胸膛震动起来，让观火觉得脸上发麻，“你不会忘记我的，是吗？”
    观火再次点点头，“有我在，re团就永远有你的位置，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黄濑的表白……也是为了不被遗忘吧？她能感受到黄濑已经喜欢上了模特这份第二事业。
    害她吓了一大跳，原来大家都是事业脑嘛。
    “我很高兴，小观火。我会回来的，所以你一定要等我。”
    黄濑用轻柔到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力量亲了亲音羽观火的头顶，然后逼着自己毅然决然地放开手，转身就走。
    ——他唯独不愿意被她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走过流川枫身边，他侧头有点孩子气地瞪了眼对方，对方只是淡淡看着他，吐出两个字，“加油。”
    被小看了。
    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观火站在原地一边目送黄濑离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奇怪地看向了天空。
    明明摸到潮湿的水迹了……可是没下雪？
    流川走到她身边，“走吗？”
    啊，得赶紧回去才是，都这么晚了，还让流川也陪着她在外面吹风。
    她搓了搓手让自己暖和起来，“走吧。”
    ——————————————————
    第二天一早。rf经纪公司。蓝染惣右介办公室。
    蓝染微笑着让陪着re团一起来到公司的音羽观火坐在门外等，黄濑一大早匆匆从集训营地赶回来，现在办公室里集合了re团的宇智波佐助、空条承太郎、黄濑凉太和游城十代。
    “那么，你们是不愿意调换经纪人的事情了。”蓝染双手交握，十分笃定他们的来意。
    佐助冷冷哼了一声，“说起卸磨杀驴，看来没有人比你更熟练了，蓝染。”
    蓝染岿然不动，“boss和我当然都很感谢观火做出的贡献和牺牲，所以我会给她翻倍的工资和奖金，再送她一个新的组合，希望她以后还能继续为rf培养人才。”
    十代皱起眉头，“观火经纪人才不是这么物质的人。”
    “没有人比她更合适我们。”承太郎沉沉道。
    “啊呀，真是可怕的眼神呢，承太郎君。”蓝染笑了起来，“就算接手你们的是我，那也不行吗？”
    佐助挑起眉来，“你的espada呢？”
    蓝染悠然耸肩，“你以为我会给观火什么新的组合呢，佐助君？espada是很好，可是我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尽头，他们需要破而后立，这是观火的才能。而你们需要一个稳中求进的经纪人，而我毫不自大地说，你们需要我。”
    承太郎拉下帽檐，“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蓝染推了推眼镜，“即便接下来的发展会对观火很不利吗？”
    佐助一下坐直了身体，目光锐利——他是这里待在rf最久的人，也是最熟悉蓝染的人，“你做了什么？”
    “那应该问你们吧。”蓝染又笑了笑，却毫无温度，“你们在《十七岁的冬天》里肆无忌惮地向观火表达令人困扰的情感，就没有想到过这真的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吗？”
    十代瞪大眼睛，“什么？”
    “有人买下了录影原带，而rf和那人的谈判破裂。”蓝染站了起来，“怎么，你们不高兴吗？你们对观火的感情就将被世人皆知了。赶快祈祷观火还能继续在这业内活下来吧，如果你们执意还要继续和她在一起的话。”

 第41章 发

    四人的视线相互碰撞，心念电转之间几乎就把彼此的感情摸了个透。毕竟他们对音羽观火怀着同样的感情，从相处中的点点滴滴不难发现彼此的心思。
    佐助环顾他们，冷冷的话语里带着势在必得，“看来从今以后，我们不只是队友，还是情敌。”
    这话一出黄濑眉毛抖了抖，第一个笑道，“承太郎和十代我看得出来，没想到你也喜欢小观火，隐藏的很深嘛。”佐助是他们之中对观火态度最冷淡的一个，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没想到他却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是我察觉的太晚。”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才心动，没有困在山上那晚的话，他可能还在抗拒承认这份感情吧。
    佐助看着承太郎，“你呢leader？想说些什么吗？”
    承太郎不自在地压了压帽檐，他自以为隐藏很好的感情，早被他们看得透了。不过他向来是忠于内心的脾性，简单的一句话表明态度，“我们公平竞争。”
    黄濑又看了眼几人中和他关系最好的十代，“十代，你确定自己的感情了吗？不是因为对她的依赖，也不是被身体里另一个人格影响，而是真的喜欢她。”
    那次录综艺之后，霸王的人格仍然在十代身体里蠢蠢欲动，他对观火的征服心很有可能影响到十代自己的感情。
    十代表情纠结地抓着头发，“其实我还不确定……但一想到经纪人可能会和你们中的谁在一起……我不能接受！就算是凉太你也不行。”
    “我说你们几个……重点是不是错了？”
    旁边的蓝染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把录影原带外泄的事情告诉他们，原意是想让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了他们事业未来的发展，也为了观火保住工作，乖乖接受公司的安排更换经纪人。
    结果现在是怎样？表白大会吗？
    当之无愧的第一经纪人蓝染惣右介觉得很难搞，不是一般的难搞。他原本构思好的剧本是他们乖乖服软，心里不接受也罢，至少嘴上要承认他这位新经纪人，这倒好，直接歪到少年恋爱的心路历程，大家一起公平竞争上了。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忍心说你们太天真了，以为情敌只在你们团内部吗？更大的对手是老前辈ix中的两位啊。
    这话他是不能说的，要是说了今天这重点就别想扯回来了。
    “你们几个，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事业？re团还在上升期，一旦恋情曝光必然人气大跌，无数圈内偶像的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一点。有这些前车之鉴，明知是个泥坑还偏要往里跳吗？”
    蓝染很努力地往自己的剧本方向走，奈何re团四人都不买账。
    承太郎：“我没打算当偶像，如果不是她因为我受伤，我不会加入re:birth。”
    佐助：“因为谈恋爱就混不下去的话，还谈什么超过天团，超过鼬。”
    黄濑：“我是黄濑凉太，将来会成为篮球明星的人。靠的是我自己，不是粉丝。”
    十代：“在我心里她更重要，这一点我没办法骗自己。”
    蓝染：……
    他终于明白观火在app里给他们打上的“恋爱脑”tag是什么意思了。
    对能说出“憧憬是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这等金句的蓝染来说，re团四人喜欢上音羽观火是意料之中却又情理之外的。圈里不是没有经纪人或助理和艺人结婚的例子，加上观火和他们年龄相仿，长得漂亮办事可靠，对手下偶像关心照顾，真诚大方，几年前暴躁的脾气也有所收敛，除了做饭可能烧掉房子，事业心太强以外，几乎找不到缺点。
    这不，连前天团号称最冷清，最有事业心，可能会和篮球过一辈子的某人也不慎落水了。
    只是这次一连落了四个，蓝染心里不由盘算起来。
    他把espada给观火的话，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该不会也……？
    蓝染脸上万年不变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他准备和人事部知会一声，明年公司再招新人，太漂亮太聪明太年轻的，不能要。
    但是蓝染终究是蓝染，该怎么拿捏人心他再清楚不过。
    “你们可以不顾自己，可不能不顾观火。”他目光灼灼，一改平素温和的眼神，“难道你们想当第二个天团吗？”
    四人神色一变，不约而同地蹙起眉头。
    “公司截不住旅游的影像，再过不久就会被有心人曝光，你们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十八线小透明组合，有了粉丝和后援会，解散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看看两年前的天团就能知道了，更何况这次更严重。”
    他继续说道，“天团的解散让她遭受了许多非议，到现在我还在各大网站花钱删她的黑帖。上次她花了两年才挺过来，这一次你们打算让她浪费几年时间？”
    “如果是普通人，可以退出圈子从此销声匿迹，可她是音羽观火，她会输但不会逃。”
    “我言尽于此，你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
    ——————————
    一周之后，人事变动虽未正式下来，但rf公司内部已经默认了re团的经纪人变动，纷纷将相关资料交到了蓝染的办公室，和说好的不一样的是，espada仍在蓝染手上，音羽观火没了团，似乎一下子又变回了废物堆的后勤人员。
    同时，旅游综艺在紧锣密鼓地制作中。未剪辑影像外泄已成事实，既然无法预料会有多少片段流出，损失已经存在，与其放弃这个项目不如按原定计划播出，不仅如此，在蓝染的督促下，公司全部制作人员都加入了《十七岁的冬天》的后期制作，短短一周就剪出了几版预告。
    有蓝染的人脉和白兰的牵线搭桥，综艺的平台上的更为顺利an电视台特意空出档期，播出时间提前到了一个月之后。
    祸福相依，各大论坛出现了第一波爆料。
    主题：深夜当一回料君，当红偶像团体的经纪人脚踩四条船，在节目录制中公然和艺人*。
    1楼：？？？
    2楼：word妈！！！这料有点大啊
    3楼：不信，太绿了
    4楼：太假，经纪人一般都比偶像大10岁以上，踩个毛船啊。
    8楼：当红偶像团体……espada？
    12楼：我就是进来看看哪家黑跑得最快，十刃黑智障人设不崩，e团经纪人是男的ok？！
    15楼：躺着也中枪，前排抱走我小乌小葛，再拖走十刃团其他人。
    25楼：hhhhh说不定e团经纪人是gay呢。
    38楼：25l……小心扔饭公司的蓝大聚聚拔掉你的网线
    50楼：都50楼了lz还不上锤？你们还陪聊。
    62楼：没人猜re吗？最近也很红啊，而且经纪人是女的，年纪很轻，正好刚在国外录完节目。
    63楼：楼上！
    64楼：我靠我有点信了！
    88楼：re团的经纪人是音羽观火吧……以前带的天团
    89楼：可怕……！
    100楼：你们该更新网络了，re团换经纪人了，现在蓝染一人带re和十刃
    104楼：更可疑了好吗？好好的换什么经纪人
    122楼：说起来re团的前线小号说过，黄濑十代和经纪人关系很好，还看到经纪人拿着佐助的伞，那伞以前是佐助自己用的，好像送给经纪人了，本来这些小事看着没啥，结合爆料有点谜啊
    125楼：音羽观火不是和他们几个住在一起吗？xx山的那栋别墅，营销号扒过
    186楼：【照片.jpg】你们有看过这张照片吗，承太郎大粉拍到的，承太郎看经纪人这眼神……
    190楼：这宠溺感，害怕，我竟然get到了苏
    354楼：我朋友是十七岁冬天制作组的，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料是真的，你们的老公们在旅游中告白了
    577楼：这水越扒越深啊……大家不要停，吃瓜路看戏中！
    880楼：天啦噜，我这个re团粉爬完楼都有点信了，#音羽观火滚出经纪人圈#
    事情发酵迅速，但因为只有文字无图无真相，re团的团粉、唯粉和cp粉暂时停止了内掐，一致对外澄清控评，一时间并未闹大。
    常跟行程的大粉们敏锐地发现，re团虽然照常进行着live和综艺的宣传，团内的气氛着实糟糕，只能用“低气压”来形容，了解内情的桃井五月默默叹气，这边刚和黄濑聊完，那边还要安抚不安的粉丝。
    很快，随着预告一篇篇放出，带图爆料第二波紧跟而来。
    搂肩膀、背人、拥抱、摸头……re团四人和经纪人亲密的动作，在网上像投入一颗炸弹，平地惊起无数群众。
    有人认为不就是拥抱一下嘛，经纪人和艺人关系好这样很正常，不要少见多怪；有人觉得这是为快要播出的综艺炒作，评论区众说纷纭。
    营销号像是约好了一般，先后发出音羽观火的扒皮微博，对她的经历生活进行了全方位扒皮，特别是她带垮天团的这段“黑历史”重点圈了出来，并且天团解散的理由，说成是她对艺人规划不当，爱乱耍大牌，致使天团得罪许多人才不得不解散。
    结尾附上天团几人如今的现状，队长乔纳森退圈后只能继承家族企业，关闭微博，从此不再和音羽观火有任何来往；dio虽然如今是乐坛天王，可因为她得罪了大佬，解散后被雪藏了一段时间；鼬和游戏出走国外，离开了这个失意的地方；只有流川枫过得不错，却也对前经纪人绝口不提，似是旧怨难平。
    此时，因为事情闹大，蓝染担心有极端粉丝闹上公司，所以特意让她放假在家的音羽观火刷到这条微博，脸上滑下三根黑线。
    什么叫“只好继承家族企业”，乔纳森是贵族好吗。以spw财团的财力，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躺着也够舒舒服服享受人生了，不好说的继承家族很惨啊喂！
    还有dio被雪藏是公司和他私下的问题，关她什么事啊？真是人在家中坐，飞来一口锅。
    鼬和游戏，失意个头啊！一个环球旅游去了，每次她收到他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明信片都炒鸡羡慕，以后赚够了钱她也要到处旅游；还有一个在国外打游戏王卡牌打得不亦乐乎，最近正在埃及金字塔那看法老王呢。
    流川绝口不提……他本来就话少，不爱应付媒体，你们问他什么他都不会多说什么的。
    知道内/幕的粉丝是有的，但比起路人粉和吃瓜群众，数量显然不够看，一些澄清的评论淹没在了评论中。
    三人成虎，前有前天团粉丝多年不满，后有re团粉虎视眈眈，新仇旧恨一起来，观火的微博随之沦陷，评论和私心已经被刷爆，极端粉们在私信里爆粗刷黑图，她只好关掉微博，整个人瘫在沙发里，她已经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没有胃口，也感觉不到饿。
    感觉自己穿越回了天团刚解散那会，也是被追着骂，连家都不能出，出门还要小心迎面而来的臭鸡蛋。现在没了re团她又像是失去了一切。
    如今唯一的好消息只有这个了吧……
    她拿起桌上的一封大红请帖。两周前她收到乔纳森寄来的喜帖，他和艾利娜要结婚了，地点定在两人初次相识的日不落国的小镇，只请了亲朋好友。本来按计划自己后天要搭飞机过去的，现在看来最好今天就走，不然记者堵到家门口就麻烦了。
    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观火拿起手机，是微博的提醒，她特别关注的人中有人发了微博。
    乔纳森·乔斯达v：很幸运能遇到你艾利娜，也感谢即将来参加我们婚礼的朋友们。音羽观火史比特瓦根空调承太郎……【婚纱照.jpg】
    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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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团解散后再也没用更新过微博的乔纳森，竟然发微博了！而且一发就是结婚这种人生大事。
    更让大家懵逼的是，的一连串婚礼嘉宾里，竟然有音羽观火，还把她放在了第一个！
    这明显就是在暗示什么啊！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乔纳森是在间接回击与前经纪人不和的传言，明晃晃地站街打营销号地脸啊。
    天团粉觉得自己的心要炸了。
    吃瓜群众觉得瓜不够啃了。

 第42章 发

    她正想着怎么措辞来回复乔纳森的，就感到手机一震，微博推送了新的热点出来。
    “re：birth《十七岁的冬天》幕后花絮视频流出！四位人气偶像和经纪人的关系竟然是这样……大跌眼镜！”
    不好意思我不近视，没眼镜跌。
    音羽观火在心里给自己说了个冷笑话，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点开了这条推送。
    视频拍的很模糊，大概是有人用手机偷偷摸摸拍的，但隐约还是能辨认出视频的对象是re团四人加上她音羽观火。一开始大家像是在玩牌，几秒钟之后黄濑甩出了手上最后一张牌，露出笑容说“我赢了！”
    ——这视频画质不怎么样音质倒还可以啊。
    接下来视频模糊了一阵，再清晰的时候已经是黄濑问她最喜欢的男生类型是什么了。等她说完之后，黄濑又抓着她的手说会让她喜欢的类型变成自己。
    虽然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但黄濑的声音听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
    视频在这里结束了，留下无限令人遐想的空间。
    竟然是这段……当时在场的人，到底是谁偷录了？这样违反保密协定，不怕吃牢饭外加赔得只剩一条底裤吗！rf的法律手段还是很凌厉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让dio吃了那么大苦头。
    这视频放得也很有讲究。首先画质不清晰，其次中间还经过了一定的剪辑，这些都能促进讨论，引起粉黑大战，各种正义路人邪恶路人吃瓜路人也会掺一脚。这样真真假假，滚雪球般的传播，事情大概很快就会闹大。
    观火点进视频下面的评论，果然吵得飞起，短短时间就突破了几千条。
    啧，如果平时re团的微博都能有这么高且迅速的热度就好了。
    说起re团，她赋闲在家之后就只能通过电视和微博来了解他们的近况了，感觉和普通迷妹也没差多少。不得不说，蓝染前辈确实要比她更吃得开一点，re团的曝光率明显上升了不少，粉丝后援会的人数也再创新高。
    蓝染前辈真的已经为re团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她不免还是觉得，她才是最了解re团四人组的人，她才能和他们发生最佳的化学反应。
    这种化学反应是所谓的喜欢吗？
    那她就不清楚了。
    她总是觉得自己对他们的态度是对流川有差别的。他们对她说着喜欢，她总是一笑而过，因为她觉得他们都还小——刚刚出道，刚刚爆红，他们只是对她有依恋感。
    可是……她又点开视频看了一遍，黄濑的语气无比清晰。
    是她当局者迷吗？明明之前都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动摇，现在看着视频，却察觉到了黄濑心中的苦涩与不甘，是和听到黄濑前几日当面表白不一样的心情。
    可是她还没有帮助他们赢得彻底，更不能拖他们后腿。
    她反复又听了几遍黄濑的声音，最后还是退出了视频，回到了主界面上，手指游移几下，最后给蓝染拨去了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像是一早在等着一样。
    “蓝染前辈。”观火努力让声音保持轻快。
    “音羽观火。”即便是透过话筒和长长的电线，蓝染的声音依旧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我在等你。”
    “前辈果然是早就知道了。”观火叹了口气。
    “乔纳森乔斯达发了微博力挺你，敌人当然马上就要跟上，不然怎么能打击到re团——甚至是rf？”蓝染轻描淡写。
    “那您打算怎么做？”
    “这句话是我该问你，观火。你想怎么做？”蓝染似乎是笑了笑，“你不用担心rf，起码它还不会因为re团的失利倒下。如果你想像天团解散时期那样继续静静待在公司，我也是很乐见其成的。公众的遗忘是多么快啊，过个几年，你又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再带领出新的辉煌了。”
    “天团的事情……”观火自嘲地笑了笑，“是我不愿意配合公司。您当时就说了，我是过刚易折。明明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去承认呢？我用沉默来抗争。但是re团和天团又不一样。”她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如果我把过错都揽在我的身上，对他们会更好吧？粉丝们对于偶像还是宽容的。re团还能走上更高的地方。”
    蓝染静静听着，直到对面观火斩钉截铁说了一句：“我想要开一场谢罪会。”
    他推了推眼镜，“我会给你安排。”
    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地点，最多的记者，最快的传播，都已经准备好了。
    观火又补充了一句，“但这并不是说我放弃拿回re团了，前辈。”
    她只是选择了现在最合适的方法来帮助re团。而等到她可以回去的时候，她会更盛大地回去。
    蓝染听出她玩笑话中暗藏的锋利，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还是当年那个一点就燃的“酒精灯”，只是学会了在合适的时机燃烧。
    观火放下电话，盯着微博上乔纳森的，终于露出了笑容，简单转发回复了一句——
    rf音羽观火：祝你幸福，我的朋友。乔纳森乔斯达v
    蓝染放下电话，电脑上的聊天界面里对方敏锐地问道。
    银：【蓝染队长，这么久不回，怎么了？】
    蓝染：【和公司里一个有趣的小姑娘聊了会。】
    银：【是音羽观火~对吧？蓝染队长，你很喜欢她哟。】
    蓝染：【先不说这个。替我转告《文豪》那边，马上我之前说过的大戏就要上演，让他们做好准备，一定要抢到第一手的消息。】
    银：【好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场风，能把火烧起来吗？
    ————————————————
    一天后。
    下午两点五十。
    rf公司，副楼大礼堂。
    这间大礼堂一般是为了新年的迎新晚会或者平日的各式酒会而准备的。考虑到rf是一间有名的大经纪公司，因此这个礼堂的空间不算小。不过拿来作为谢罪的记者招待会也是第一次。
    从上午开始就不停地有各色记者进驻这间大礼堂，然而最好的位置还是给《文豪》占据了，观火毫不怀疑这里面有着蓝染和他们做的交易。
    《文豪》派来的人是三个男人，其中戴着眼镜的淡色短发男人一脸严肃地操作着摄像机，拥有者奇妙银色发型的少年认真地蹲在旁边看他操作，而手上缠满绷带的另一个黑发男人则毫无生气地瘫在最中间的位置上。
    这是国木田独步，中岛敦和太宰治……吗。
    《文豪》内部派系也林立复杂，这三个人是来自于“武装侦探社”麾下，国木田据说是下一任社长，太宰治是他的搭档，至于中岛敦则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蓝染前辈是和这派合作的话，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和其他派系搭上关系呢。
    不过说起来和历史上的文豪们同名的感觉真的好微妙啊这到底是真名还是笔名啊。再话说回来你们是记者啊还是偏娱记的对吧，一个个都长这么帅直接出道不好吗！自己给自己写通稿！
    观火站在帷幕后望着三人，太宰治突然转头向她这里看来，随即二话不说起身走了过来。
    等等你要干嘛？她绝对不会事先透露谢罪会的内容的！
    太宰治晃晃悠悠走到她面前，礼貌弯下腰拉起她的手，微笑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和您一起从这座大厦上跳下去吗？”
    观火：？？？
    虽然她确实听说了这个首席记者有自杀倾向……不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有倾向了吧！
    国木田跟在他后面，板着脸给她道了歉：“这家伙脑筋不太对。”然后二话不说匆匆拖走太宰治，中岛敦则站在原地颤颤巍巍地扶着摄像机。
    喂喂喂这届娱记不行吧？
    “还有十分钟谢罪会就要开始了。”突然有人在她身后开口。
    “蓝染前辈，别这么神出鬼没的啊。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不想知道re团现在在忙什么？”
    观火眨眨眼，“我想您应该帮我瞒住了他们吧？”
    否则re团绝对不会让她开这个谢罪会的。
    蓝染点点头，“我把他们支到了一个深山老林里拍广告，没有信号，起码要到明天白天才能回来。”
    “那我就安心了。”
    “看到你还这么有精力，我也就放心了。记者可能会提一些比较刁钻的问题，不过真正和我们关系不好的记者我都拦在了外面，所以你可以放心。”
    “别担心。”观火甩了甩长发，紫红色的眸中有小小的火焰在燃烧，“我可是音羽观火啊。”
    蓝染也微笑了起来，“是啊，你是rf的音羽观火。”
    下午三点，谢罪会准时开始。
    音羽观火深吸一口气，走到台前，在□□短炮噼里啪啦的闪光灯下镇定自若，“我是音羽观火。首先，和大家说一句对不起。”
    说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管因为是天团当年解散的事情，还是re团这次的丑闻，我都要对大家谢罪。身为经纪人，我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不仅如此，还放纵团员，没有控制好和他们的关系，这都是我的错，还请大家原谅他们，这与他们并没有关系。”
    但她话音未落，只听见礼堂的播音喇叭里传来男人邪气的声音：“哼，说什么和我们没有关系，音羽观火，别说大话了！”
    等等，这个是——dio？！
    对方打了个响指，礼堂的自动门应声而开，只见得四个风格不同却又同样引人注目的男人一同迈步走了进来。虽然没有追光跟着他们，但他们的身上却像是自带光环一样，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笑容可掬，身材可爱——武藤游戏。
    神色冷漠，如同冰山——宇智波鼬。
    气质出众，英俊可亲——乔纳森乔斯达。
    面容清隽，神情冷清——流川枫。
    “最后是本大爷！”dio从礼堂二楼拿着话筒一跃而下，对着目瞪口呆的记者们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我们从地狱那头浴火重生了！”
    他穿着当年ix最后解散演唱会时穿着的那套打歌服，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视线，金色的头发闪着动人心魄的光彩，呲出犬齿来，“别听音羽观火胡说了，天团解散哪里是她可以搞定的？本大爷——你们看着本大爷，啊，没错，就是这样——是本大爷把天团弄解散的！”
    鼬略带疲惫地站了出来，哑着嗓子开口：“如果你们要问的话，还有我。”
    流川也是向前一步，冷静道：“还有我。”
    乔纳森和游戏也与其他三人站平：“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都回来了。”
    他们两人的笑容拥有抚慰人心的神奇作用。
    led屏亮了起来，朱红又饱满鲜亮的ix两个单词跳了出来，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和心灵。
    这一刻大家都才反应过来。
    这是天团！是天团时隔两年的合体！是多少迷妹的有生之年！
    今天的报道发出去之后，会造成多大的反响，这些记者们想想就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梦里。
    而更敏锐的记者——就如同《文豪》“武装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中岛敦和太宰治三位一样，交换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眼神。
    天团，这是为了他们的经纪人，回来了！
    过去所有不实的污蔑都将被清算，在这样的氛围下，re团的事情也将会顺利解决。
    这就是天团！只要他们为谁站台，那人就将拥有颠倒一切的魔力！

 第43章 发

    记者们手上的相机闪个不停，生怕错过了这历史性的一幕。几个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拟好了新闻稿的标题，像是“不死鸟再度合体，当年解散原因竟是内部不和！？”“经纪人无辜？时隔两年剧情反转”“不死鸟复出，演艺圈动荡重洗”，准备一回公司就抢发第一手新闻。
    显然天团的出现，已经让他们无视了本来的目的。比起经纪人疑似与手下艺人暧昧这类没有实锤，只有模糊影像的片段，天团才更能抓住路人的眼球。况且又没拍到滚床单这类劲爆画面，只是搂个肩摸个手在这个圈子太小清新了。
    音羽观火还没从天团的神兵天降中回过神来，他们五个已经跨步上台分别站在她的两边。
    dio毫无征兆地搂着她的肩膀，“是哪家媒体写她能力不足带跨天团的？给本大爷站出来，我倒想看看你是笔杆子厉害还是嘴更厉害。”
    假如天团不解散继续发展下去，他虽然没了自由，还要和乔纳森扮什么兄友弟恭，但有她在一定会将他们的事业带上新的高峰，这一点，dio再清楚不过。
    “还有说她脚踩四条船的——”他眼神一凛，话里的危险的气息比刚才更浓，“给我滚出来。”
    这……这可是现场直播啊！
    观火两眼一黑，dio日天日地的人设一点没崩。他站出来维护自己她是很感动，但是一想到无数天团的迷妹们也许正在看直播，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拉满了仇恨，迷妹们隔着屏幕射过来的激光，再加上re团粉的，能在她身上戳出窟窿眼。
    台下一些娱记的目光瞥向了角落里的一个记者。做这一行的，常跑新闻的大家多多少少都对得上名，这场道歉会是近期热点，能进来跟拍的都不是无名媒体，所以对彼此之间的新闻风格都有所耳闻。
    比如国内销售量第一的娱乐杂志“娱周刊”，专爱报导各类明星的花边新闻，起标题夸张入骨，看图说话，胡编乱造的本领在业内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口碑烂到地心里，连道德底线颇低的娱记们都要说一句“业界毒瘤”，但架不住群众爱看劲爆八卦，满足了大家的猎奇心理，所以销量一直很高。
    脚踩四条船的标题就是出自他家之手。
    其他人看那些照片顶多写写互有暧昧，他家为了销量直接扣个劈腿的大帽子下来，内页报道更是无料瞎编，字眼龌龊露骨。
    先被当众要求“滚出来”，再被同行的视线扫射，娱周刊的记者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现场直播的道歉会，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要是他今天怂了，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他扬高着声音掩饰心虚，“是，是我写的……！怎么？音羽观火和手下偶像搞不清楚是事实，还不让我们这些专业的媒体人报道吗？”
    dio嘲讽地笑，“哼，我当是谁，这不是上个月溜进本大爷演唱会后台，被我叫人扔出去的记者嘛。你那家娱什么周刊还写我介入别人的感情，本大爷想要什么女人找不到，需要介入别人？”
    咳咳咳……！
    观火偷偷扯了扯他的衣服。
    你忘记很久之前强吻乔纳森女朋友艾利娜的事情了吗？小心乔纳森等会下台怼你！
    dio不为所动，视线瞥向旁边的蓝染，“我说蓝染，你们公司的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居然放这种不入流的杂志记者进来，拉低了道歉会的档次。”
    蓝染挑眉，温润款款地会意一笑，“保全，把这位记者先生请出去。”
    这一唱一和的，可真行……台下的众记者嘴角抽抽的看着娱周刊的记者一边嚷嚷着“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我要告你们！”，一边被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娱周刊虽然low，但好歹是国内销量第一的杂志，就这样被dio打成“不入流”，还被这样丢出去，以后肯定要成为圈内笑料了。
    一般情况下，艺人是不敢随便得罪媒体的。媒体和艺人就像是鱼和水，互惠互利。业内最忌讳的，就是需要宣传和曝光的时候扒着媒体，不利的新闻一出就一脚踹开不让报道的艺人了。所以媒体圈有个默认的行规，得罪一家媒体的，其他媒体人也要拧成一根绳子一起抵制，什么都不让报道，那曝光率也不给你分毫。
    ——可这些只是一般情况。
    像dio这种级别的，一来国民度够高，不需要求着媒体要什么曝光率，二来他太红了，即使这几家媒体封杀他，另外几家也会趁机枪新闻，反倒被对手占了便宜。简单来说就是谁也不愿意放弃这块蛋糕，而且还是一块回归天团的五层大蛋糕。
    记者们别的技能或许有高有低，但察言观色的技能点都好好点着。他们已经明白，这是rf公司的蓝染联合dio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谁要是再把它当成“道歉会”，那可真是二楞子了。
    他们偷偷划掉了小本子上预备向音羽观火提的问题，不乏刁钻辛辣，然而派不上用场了。
    现在是拼业务能力的时候了。
    记者们的手蠢蠢欲动地举了起来。
    “dio先生，当年你为什么要让天团解散？你和队长乔纳森先生的不和传言是真的吗？”
    “dio先生，据说你亲生父亲嗜酒烂赌？”
    dio：“让天团解散是因为我腻了；不和传闻是真的，我和他是一生的对手；父亲？关于那家伙的问题我一个也不想听。”
    “乔纳森先生，你对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兄弟抱着怎样的感情？你们是因为爵位反目成仇的吗？”
    “你相恋多年的女友艾利娜出身普通家庭，阶级的差距会对你们的婚姻造成影响吗？”
    乔纳森：“迪奥和我的恩怨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希望大家不要过多追问。关于结婚，乔斯达家族并不在意所谓的阶级，我和艾利娜结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是我爱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观火一脚踹翻了狗粮。
    “鼬先生，刚才你说你也参与了天团的解散，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re：birth的宇智波佐助和你同姓，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鼬：“我支持解散的原因是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圈子……re团的宇智波佐助是我亲弟弟。”
    观火呼出一口气。还好鼬没有夸张到公开不认弟弟，不然这两兄弟的矛盾解决起来就麻烦了。
    “游戏先生，当年你是不支持解散的吗？”
    “游戏先生，外媒拍到你最近出现在埃及，可那里最近没有举办游戏王卡牌的比赛？”
    游戏：“虽然我和乔纳森希望团队可以保留下来，可我们也尊重其他队友的意愿。去埃及不是为了比赛，是想去看看一位好朋友的故乡。”
    观火看着游戏熟悉的笑容，治愈又温暖，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大家都没变，还和两年前一样。
    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她总担心自己被抛的太远，他们都在朝着未来前进，她却停滞不前困在时间的夹缝中。
    问题提到这儿，记者们又打了个咕噜转回dio身上了。不是他们不想问流川枫问题，相反他们非常想问，满身光环从nba退役的流川枫新闻价值有多高，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可镜头扫到他一脸冷漠，他们又默默把喉咙口的问题咽了回去。
    要问天团中谁最难采访的是谁，流川枫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算你拿根撬棍也撬不开他的嘴。本来他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回国的流川枫会不会好搞了点，结果他回来几个月，愣是把所有媒体拒之门外，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回他为了前经纪人音羽观火出席道歉会，当真令记者们大跌眼镜，也打消了对“带跨天团的不是音羽观火“这一说辞的怀疑。流川枫都出来澄清了，还有不相信的道理吗？
    记者们很有默契地不去问他，只是一个劲的拍照。问不出来很正常，反正连他的迷妹都不抱期望，多拍几张美颜盛世的照片回去，到时他们还不是乖乖掏钱买买买。
    老油条们心照不宣地抢着拍照，突然从人群里传来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
    “那个……请问流川先生，为什么在获得两届nba总冠军之后选择退役呢？”
    这是哪来的傻子菜鸟？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过去。
    原来是《文豪》的新人中岛敦啊，难怪会傻到向流川枫提问，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能让他吐出一个是或不是已经很难了，还想让他回答“为什么”开头的问题。
    记者们很没同情心的看着他，等着看他被沉默冻僵——
    “已经够了。”
    咔嚓——记者们的下巴吓掉了。
    “够了？是说两年的总冠军已经够了吗？”中岛敦不解地看着其他记者，干嘛都把嘴巴张这么大，漏风吗？
    “两枚总冠军戒指，结婚刚好。”
    哐当——记者们的相机砸到了地板上。
    会重复回答问题已经让人害怕了！后面那句话是啥？他们没听错吧？结……结婚？！
    在演艺圈混了几年连花边新闻都没有，去了米国也是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女伴陪同，年年都被媒体怀疑是gay的流川枫竟然要结婚了？！
    此时，记者们脑子里冒出同一个问题——
    今天的劲爆新闻太多，该选哪个当头条啊！

 第44章 发

    在其他记者们都还在奋笔疾书的时候，中岛敦小朋友再接再厉锲而不舍，如同老虎一般的敏锐让他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的更大的新闻价值。
    “结婚？”他摸了摸头，直直地看着流川枫，“那您是已经有了订婚的对象吗？就和乔纳森先生一样。”
    没有听说过啊。照理来说，流川枫这样的大牌运动员和偶像明星，订婚不可能毫无声息，否则娱记们也太废物点心了一点——起码《文豪》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看到流川枫的视线扫过来，音羽观火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现场直播之中，dio的高调已经让她苦在心口难开，流川要是也这样，她真的要怀疑是不是他们说好了一起整她——而且她也可以真的照太宰治说的那样，从大厦顶上跳下去了。
    流川枫似乎是注意到她恳求的目光，带着淡淡的苦意勾起一边嘴角短暂地笑了笑，“不，她还没答应我。”
    哐当——记者们的第二个镜头也砸烂了。
    那可是流川枫啊，不是流彡枫也不是流三枫，是个人写真集曾经创造销售记录，倍杀第二名的巨星流川枫啊。这么一个通杀霓虹和米国男女老少的人，竟然能有人狠下心来拒绝他？
    记者们扪心自问，纷纷表示自己并没有肯定抵抗住流川枫的自信。
    国木田独步紧紧攥住摄像机，向太宰治和中岛敦示意自己把刚刚的画面完整地录了下来。
    中岛敦：“那么您介意说一下对方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吗？”
    乔纳森却在这时候微笑着开口，举止自若地挡在了流川枫身前，蓝绿色的眼眸中有着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光彩，“好了，记者朋友们，你们已经问了足够多的问题了。我们ix已经两年没有聚首，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给我们兄弟留下足够多的时间去庆祝吧？”
    dio一把拽住音羽观火，哼了一声，“你废话还是这么多，直接走人不就好了。音羽，走！”
    流川慢慢地瞥了一眼dio，然后速度极快地跟在了观火另一边；乔纳森叹了口气，和游戏一边聊天一边跟上——他有意在埃及开展乔斯达家族的业务，自然要先问问对埃及熟悉的游戏；最后是宇智波鼬。
    他一个人冷冰冰地跟在后面，经过蓝染身边时脚步微顿，侧头眼神漠然，“你的目的达到了。”
    蓝染看着底下坐着的一排排媒体，保持微笑嘴唇微动，“那也是要感谢你们的配合。”
    宇智波鼬的眼睛瞬间变了颜色，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断言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蓝染耸耸肩，“你大可以试试——不过我们彼此彼此。”
    宇智波鼬拉上斗篷兜帽，跟上乔纳森的步子，只是抛下冰冷的一句话：“你我两人的心愿，佐助都会达成的。”
    蓝染微微偏头看着对方斗篷翻起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他不在乎，他就更不在乎了。
    天团五人就像一场龙卷风，来得快去得更快，外带着把这场谢罪会的重要角色音羽观火也捎走了。
    记者们面面相觑，随即顾不上去拦音羽观火，也顾不上去问蓝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赶忙噼里啪啦地在笔电上飞快打字，谁都不想落后别人，免得因为报道不及时被主编一顿痛骂。
    在这忙碌的一群人里，太宰治格格不入地打了个哈欠，悠悠然起身摇摇晃晃走到蓝染面前，“这场大戏，我们《文豪》‘武装侦探社’还挺满意的。”
    蓝染微笑，“那是当然，太宰君。不过，你现在是代表社长在和我谈话吗？”
    太宰治没有回答这句话，回头看了眼奋笔疾书的中岛敦和检查摄像机并准备上传照片的国木田独步，“随你怎么理解，蓝染会社长——啊不，总经纪人。市丸银和东仙要也帮着我们打发了不少敌人。总之，合作愉快。rf的热度就放心交给我们好了。”
    “那么，合作愉快。”
    蓝染对他伸出右手，太宰治摆了摆缠着绷带的右手，懒洋洋地道别：“我们就先走了，下次遇到这种好事，请务必只通知我一个人。”
    他走到国木田和中岛敦身边，定番一般被国木田一通痛批。
    中岛敦试图插话：“嗯，那个，我们的报道不用写了吗？”
    国木田板着脸恶狠狠回答：“啊是啊！这家伙出门之前就写好了，定时发布。他没什么用，也就只在这种事情上靠谱一点了。”
    中岛敦看看国木田，又看看被前者掐住的太宰治，瘪着嘴小声嘀咕：“你明明还挺喜欢太宰先生的呀……”
    国木田瞪他：“你在嘀咕什么！”
    太宰治也有气无力地挥手：“我喜欢的也是音羽小姐那样的美人。”
    蓝染：【银，替我多盯着一点‘武装侦探社’吧。】
    银：【好哟~不过为什么呢，蓝染队长？】
    蓝染：【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了。】
    ————————————————
    直到走到地下车库，摆脱了媒体的视线，音羽观火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正视阔别两年的这五个男人。
    他们都变了，变得更成熟而有风度了，但又好像没变，眼眸中还是那么有少年气息。
    “在英国，在埃及，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她一一指向温和笑着的乔纳森、眨着眼睛的游戏和一脸疲惫漠然的宇智波鼬，“你们竟然都回来了。”
    “不好吗？”游戏摸了摸戴在胸前的千年积木，习惯性地凑到观火身前。
    “……不，不是很好，相反，大概是太好了，我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观火有些恍然。
    看着ix从天而降，没有人内心的冲击超过她。她常常会想再次见到五人同框的画面，但也几乎认定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却万万没想到是在她人生的又一个谷底，他们五个人闪亮又帅气地回来了，就像是溺水的人遇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明明他们都已经有了各自的新生活了啊。
    “不是做梦哦，观火经纪人。”游戏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是啊。”观火顺手摸了一把对方的海星发型，“你已经长得比我高了，游戏——发型还是这么酷炫。实话告诉我，十代的发型是不是受你的影响？海星，水母……”
    游戏无辜地瞪大眼睛，“十代他出道的时候就这个发型。”
    “还有乔纳森，艾利娜呢？”
    乔纳森语气变得更加温柔起来，“艾利娜也听说你遇到了危机，强力支持我飞回霓虹来。”
    “那鼬你……？”
    宇智波鼬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我是为了佐助。”他冷淡地抬眼，“你们装得也够了，音羽观火又不是傻子。”
    “宇智波。”流川枫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dio倒是终于松开了观火的胳膊，大爷一样往后躺在他跑车的引擎盖上，“本大爷饿了，不能先离开这个讨厌的rf吗？”
    宇智波鼬和流川枫一起用冷冻射线望向他，他翻了个身一下跳了起来，踩在引擎盖和车顶上，大声道：“好了好了，本大爷来背这个锅好了吧？蓝染确实是找到了我，向我提出了这个通过让不死鸟复活来救音羽和re团的方案，我可是在群里问过你们的，你们一致同意，现在倒是都变成闷葫芦了？”
    流川立马转向观火，斩钉截铁，“我们一致保密，是希望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这是我们自愿做的，是因为我们各自对你或者对re团抱有一份感情，即便之后我们会遭到更多的麻烦，我们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因为是你让还是毛头小子的我们走出了人生重要的一步。”他停了停，轻声道，“就像我喜欢你，但和你无关。”
    观火怔了怔，只是有些尴尬地对dio指了指他的脚下，“嗯……dio，你把车顶踩得凹下去了。”
    然后她又对着流川枫微笑，“我只不过是很感动，没有觉得负担——我和你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件事情有蓝染前辈的推波助澜，我倒也并不觉得十分意外。你们一旦重启团活，必定还是我来当经纪人，这等于是让rf的声誉再上一层楼。但是……我只是也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和我无关了。”
    她认真地开口：“总有一天，等re团功成名就，等我搞清楚我的想法，我就会给你一个正式的回答的。”
    接着她歪了歪头，露出了谜之微笑，“还有，你们瞒着我建了个群？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差？嗯？”
    鼬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只是被动被拉；其他四个人中，游戏望向乔纳森，乔纳森望向流川枫，流川枫望向dio，dio立刻紧紧盯着自己的车盖，像是能够把凹进去的地方盯得凸起来一样。

 第45章 发

    【不死鸟浴火重生，rf公司成最大赢家】
    第二天，以《文豪》为首的各家媒体针对ix复出的消息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报道。几乎所有媒体都选择了夸赞的方式，对天团的复出给予高度的评价。
    一片叫好声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奏响。
    被赶出场的《娱周刊》记者写下一篇内容为rf公司和天团联手炒作，将道歉会变为复出发布会的文章，斥责其毫无底线的恶意炒作行为，但被淹没在了茫茫人海中。
    不得不说，这篇文章在某些方面说中了真相。
    当天团复出这一消息的热度渐退，人们再冷静下来梳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发现这是一个一环套一环的计划，一切都在蓝染惣右介的掌握之中。
    这一转危为安，危机公关的案例，在很久之后仍被圈子里的人拿来当作典范。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今的热搜前十已经被rf公司旗下的偶像包揽，前三分别是“ix复出”“流川枫神秘女友”“dio与乔纳森不和”。
    热搜第一的相关微博，由ix官微发出的五人合影，转发评论都已经破万，许多业内人感叹天团盛景，即便过去两年热度也丝毫不减，两年的空白反而让粉丝更加稳固。他们整天想着法子虐粉固粉，效果连天团的十分之一都够不上。
    刚进圈子不久的新人们闪过疑问，当年天团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红的？谁都知道偶像这个圈子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稍不留神就被拍死在沙滩上。那个叫音羽观火的经纪人，带天团的时候只是个新人吧？她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遇到了天团这五个人的？
    老鸟们却心知肚明。如果说当年音羽观火遇到天团多少有点运气成分，那么去年她带出的re团，实实在在是她自己的本事。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功成名就的天团还愿意让她重当经纪人，可见天团与她是互相成就。
    听说rf公司前不久强行拿走了她的re团，把他们交给了经验老道的蓝染惣右介。这一步棋下得糟糕啊，天团摆明了是认人不认公司，昨天之前和音羽观火结下梁子还不要紧，可从今天开始，得罪她就是得罪天团，要是她记下了re团的仇，现在带着天团跳槽，rf公司可就干瞪眼了。
    嗅到机会的圈内人表示喜闻乐见，立即着手挖角音羽观火。
    如果说天团复出的新闻是在整个圈子动荡，那热搜第二的“流川枫神秘女友”就是在粉圈内部引发了大地震，大家试图通过蛛丝马迹挖出神秘女友的真实身份，奈何流川枫很少发微博，线索少得可怜。
    匿名论坛开出了一栋高楼，纷纷脑洞大开进行了一番猜测和推理。
    网友a：道歉会上流川枫说的“两枚总冠军戒指，结婚刚好”，说明这个女朋友不是回国后交的，很有可能是个歪果仁！
    网友b：不可能，他以前说过谈对象会找霓虹人。
    网友c：我也觉得不是歪果仁。你们想啊如果真是个米国妞，他还回国干嘛？直接在米国结婚不是更好？你看他这次回来也没见忙事业，一直在家抠脚，要不是这次和天团一起复出，我都不知道他回来干嘛。
    网友d：有道理。不是回国后认识的，也不是在米国认识的……是出国前就交往了？天啦噜瞒得够深的，天团不是有很多私生粉吗，她们也不知道？
    网友e：就是啊，天团最疯狂的私生几乎天天跟吧，流川枫真谈恋爱了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而且你们注意到了吗，女方没答应求婚，谈了两年异国恋好不容易大帅哥男朋友回来了却不结婚？？？这尼玛女方难道是圈内人，担心结婚影响事业所以没答应？
    网友f：他以前的生活两点一线，除了篮球场就是拍通告，能和谁谈恋爱啊……和鬼吗？
    网友g：我来总结一下：1.很可能是霓虹人2.在出国前（天团期间）交往3.谈了两年异国恋，流川这次回国是为了求婚4.女方没答应，很可能是圈内人5.恋爱谈的很隐蔽
    网友a………………我好像想到了一个人……算了还是不说了省的被喷。
    众人：？讲话说一半人干事？你倒是说啊。
    网友a：好吧，我说了你们别骂我啊。有个人很符合条件啊，他的经纪人音羽观火，有经纪人身份当掩护，谈恋爱不容易被发现吧，而且流川这次不是特意出来帮她了吗。
    众人：……好像，可能，也许。好吧，理据服，我真的无法反驳啊！
    热火朝天的讨论后，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脑洞终归没有发散出去。
    对流川枫的恋情团粉大多持祝福态度，唯粉cp粉有留有脱。有别家经济公司想借着偶像公布恋情必脱粉热潮，借机黑一波流川枫动摇天团根基，却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流川枫不是两年前的流川枫，他现在是前nba的明星球员，除了演艺圈的女粉外还有一拨体育圈的男粉，光是为国家带来荣誉这一点就足够令舆论扭转了。
    天团也不是两年前的天团，他们已经脱离粉丝经济，走上了偶像团体国民化的一个巅峰。
    跟着热搜第三“dio与乔纳森不和”一起上热搜的，还有乔纳森结婚的消息。比起流川枫突然爆出恋情，已经与女友艾利娜稳定交往多年的乔纳森结婚的消息，大多数粉丝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并给予了祝福。
    在公布的婚宴邀请名单上，意料之中的没有dio的名字，天团的其他人都在邀请之列，至于是乔纳森没有给dio发去邀请函，还是dio收到了邀请函却拒绝参加，这一点只能是个谜了。
    ———————————
    坐了将近一天的飞机到达利物浦，乔纳森和艾利娜出生的一处城镇。乔纳森下了飞机便急匆匆地赶到婚礼现场，霓虹这一来一回耽搁了不少时间，他得抓紧时间作最后的检查。
    观火一如既往地在酒店睡觉倒时差，第二天她的闹钟还没响，先被敲门声弄醒了。
    她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睡得太久没清醒反而有点头晕，打着哈欠扫了眼挂钟。
    才七点？不是说好十点集合一起去婚礼现场吗，谁这么早就来当人工闹钟了啊。
    晃晃悠悠地打开门，前一秒还像树懒一样挂在趴在门上的观火瞬间清醒了。
    “承承承承太郎？！”
    承太郎穿着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挂着一件西装外套，简洁略带华美。斜飞的英挺剑眉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眼神还是如往常一般凌厉。
    她一个激灵，身子往门后一缩就想关门。
    和承太郎也有近一个月没见了，他是乔纳森的亲戚，会来参加婚礼观火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弄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承太郎看到她下意识逃跑的举动，修长的手撑住门板，大长腿伸到门缝里不让她关门，“躲了几天了还想躲吗？”
    观火扒着门缝，只露出半张脸，“我哪有躲你们……”
    “不承认？”承太郎反问，“没有躲为什么让蓝染把我们弄到山里去拍戏。”
    呃……这个真不是她的锅啊！明明是蓝染前辈怕你们来现场“捣乱”，坏了他逼天团出现的计划，才安排你们去深山老林拍戏的。
    观火毫不犹豫地卖了蓝染，“都是蓝染前辈的阴谋，我没有躲你们，没主动联系是希望大家都冷静一下。”
    他无奈地叹气，“那你为什么一看到我就关门？”
    她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说，“因为刚起床，乱糟糟的样子不想让你看到。”至少让她先洗漱一下梳个头发，再整理下房间吧。
    虽……虽然在承太郎面前没形象很多次了，但也不能自暴自弃是不是？
    承太郎愣了片刻，从她露出的半边脑袋看，脸上没有化妆，在他看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要说不同的话，她头上一些细小的碎发不服帖地翘起，打着旋往上走，额前的刘海用夹子夹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刚睡醒，紫红色的眼睛里还带着些水雾，配合扒住门不放的动作，像一只窝在自家洞里的兔子。
    他忍俊不禁。
    和上次旅游时等门睡着时安静的样子不同，这次是刚睡醒的跳脱。
    有点可爱。
    承太郎松开手，把一个大的方形盒子递进去，“洗漱完穿上这个，我在门口等你。”
    礼服吗？可她自己有带礼服啊？
    观火不是很懂地接过盒子半掩上门，拎着化妆包进了洗手间，等她洗漱完毕换好礼服的时候才发觉衣服不对劲。
    这不是伴娘的礼服吗？
    她拿上手包打开门，承太郎正靠在门边，她低下头拉了拉裙摆，“为什么要我换上伴娘的衣服？”
    承太郎悄悄凝视着观火，她垂下眼眸的样子没有低眉顺目地柔顺，反而将略弯的桃花眼勾勒得更为慵懒，卷翘的睫毛如同墨色的蝶翼，在眼睑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原本就十分俏丽的容貌穿上这身粉色的礼裙，更增添几分娇俏。
    他轻咳着移开目光，“有一个伴娘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艾利娜想让你代替她。”
    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意后，即便是她举手投足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能轻而易举地影响他的思维。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婚礼现场是当地一座历史悠久的教堂，离酒店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承太郎下车替观火打开车门，两人一起来到了化妆室。
    艾利娜正在化妆，从镜子里看到是观火和承太郎来了，示意化妆师先停一下，起身迎了过来，“观火小姐，好久不见了。”
    她的声音温柔大方，听着让人心里舒服。
    “是啊，上次见面还是在我和re团旅游前。”观火拉着她左右打量，笑盈盈地说，“艾利娜你今天真美，乔纳森真是好福气。”
    艾利娜脸色绯红地嗔道，“谢谢你能来，我们两都很高兴。”她握住观火的手，“re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已经没事了，多亏ix的大家。我听乔纳森说了，是你强力支持他在婚礼前飞回霓虹的，谢谢你艾利娜。”
    “这是应该的，你太客气了。”艾利娜笑得温婉，“如果真的要谢谢我的话，今天就来当我的伴娘吧，不然承太郎这个伴郎没有伴娘搭档可太寂寞了。”
    她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承太郎，神秘地眨了眨眼，“还有啊，我希望借着机会，能让他把心里的话都告诉你。”

 第46章 发

    心里的话？
    观火悄悄瞥了一眼承太郎，正巧站在门口的对方也低头看过来，偏绿的眼眸深沉无边，让她做贼般地又把视线迅速飘走，假装在环顾四周。
    承太郎一向是冷峻内敛而极有主见的性格，因此作为经纪人，她也一向是默许了对方有时候的自作主张，并不勉强他在工作的事情上对她事事报备——在这点上，其他三个人她也是一视同仁，不过黄濑和十代会比较黏她，乐意向她滔滔不绝地说工作里遇到的乐事，佐助则比承太郎还要话少。
    但听艾利娜的意思，承太郎是有什么想说而不能说的话吗？
    按照她一贯的直性子，这时候就应该二话不说把承太郎叫来问个清楚，可是……她音羽观火现在已经不再是re团的经纪人了，她大概已经失去了让承太郎倾诉的资格了吧？
    “先不说这个了。”艾利娜眨了眨眼，用食指比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承太郎的听力太好了。”
    观火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我找你来，还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艾利娜说着，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宝蓝色缎面的小盒子，轻巧地放进观火手里。
    “这个是？”观火打开小盒子，只见一枚银质男式戒指工工整整地摆在当中，暗暗闪着光彩，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观火吓了一跳，“乔纳森的戒指？这个任务也太重大了，艾利娜，我是一个外人……”
    艾利娜动作有些强硬地将盒子塞在她手里，语气还是温和，“我的戒指也交给承太郎了，正巧你和他是一对，也不算外人。”
    观火：？？？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她又看了眼承太郎，承太于是就走到了她身后，将手搭在椅背上，问她。
    观火咳嗽了一声，看天看地看艾利娜，“我觉得这间教堂的装饰还挺好看的。”
    艾利娜看着他们，扑哧笑了一声，“承太郎，你带着观火到处逛逛吧，顺便替我看看乔纳森他忙不忙得过来，照顾他一下。”
    艾利娜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和幸福。
    观火一脚踢翻了狗粮并且抢走了狗碗。
    她做错了什么！两天之前在霓虹被乔纳森喂了满嘴狗粮，现在到了日不落又被艾利娜塞了一嘴狗粮。
    承太郎也迷之沉默了一下，硬邦邦又冷淡地吐出一句话来，“乔纳森又不是真的老爷爷，艾利娜婆婆你照顾好自己先吧。”他侧头望向化妆师，示意对方过来继续化妆。
    观火在艾利娜看不到的地方拽了一下承太郎的袖子，拼命给他使眼色——和长辈说话多少礼貌一点啊你！
    艾利娜却显然习惯了承太郎这样的说话方式，并且很清楚他外冷内热的性格，只是对着他象征性地挥了挥拳，“我可不是婆婆。承太郎，要不是今天我结婚，你可没这么容易过关，这样下去可是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哦。”
    承太郎二话不说拉起音羽观火就走，“我们去找乔纳森。”
    “等等，我还没让化妆师帮我看看我的妆！”观火死命扒着椅背回头看艾利娜，还是想问清楚承太郎的心里话到底是什么方面的，看到对方笑得温柔对她挥手再见，不由就松了手。
    “你已经很好看了。”承太郎断言，又转头看了眼化妆师，化妆师哆嗦了一下，却还是认真仔细地看了看音羽观火的妆面，露出惊叹的表情，“是的，小姐。你化的妆很专业了，是从事这方面的吗？”
    “嗯……算是？”
    观火还想继续说下去，就被承太郎一把拉出了化妆间。
    曾经天团穷困潦倒的时候，她也是身兼化妆师和助理这两个职务的啊。
    走出化妆间来到走廊，承太郎就放开了观火的手，刚侧头想和她说什么，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青年打闹嬉戏着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
    这两个人大概都二十出头的样子，年纪比起乔纳森要小，比起承太郎要大。男生棕发绿眼，五官立体，有着很明显的白人特征。他穿着和承太郎同一款式的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口大开，外面还套着一件褐绿色的夹克，头发也很精神地向四周立着，令他多了几分放荡不羁的感觉。女生则是金发蓝眼，皮肤雪白，穿着和观火同颜色的伴娘服，只是比起观火的打扮和款式来多了几分热情和俏皮。
    这两位是……？
    观火转了转眼珠。
    男生长得和承太郎、乔纳森都有点像，应该也是乔斯达家族的人。而且还当上了伴郎，那么他和乔纳森的关系比起一般的家族成员来说应该更加亲近才是，但是看他们两人的打扮却不像是日不落这里内敛的风格——嗯，是灯塔国那边分公司的负责人吗？
    承太郎拉了下帽子，有点厌烦地转头叫住了嘻嘻哈哈的两个人，“乔瑟夫！”
    “啊呀，这不是小承太郎吗~”棕发绿眼的乔瑟夫毫不在乎承太郎的态度，冲过来就给了他一个熊抱，不得不说两个身高的男人抱在一起的场面给观火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你什么时候来的，外公我怎么都不知道？”说着乔瑟夫又兴奋地转头叫那个女生，“丝吉q！快过来啊，小承太郎也在这！”
    承太郎抿起了唇，冷冷推了他一把，“别仗着辈分大就为所欲为，老头。你还是乔纳森的孙子呢——我是前两天到的，谁知道你去哪里鬼混了。”
    “oh，mygod！丝吉q！承太郎他竟然会顶嘴了！”乔瑟夫做出夸张的表情。
    丝吉q也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到反抗期了？”
    乔瑟夫和她击掌，“bingo！我也是这么想的！”
    承太郎面无表情，对着目瞪口呆的观火冷淡介绍，“这是乔斯达家族灯塔国负责人乔瑟夫乔斯达，旁边的是他女朋友丝吉q，他们是这次乔瑟夫婚礼的另一对伴郎伴娘。”
    说完，他带着观火就想走，却被乔瑟夫和丝吉q一人一只手臂抓住，“等等啊小承太郎，你还没向我们介绍你身边的这位美女呢——啊，痛痛痛，丝吉q你松手不要掐我了，谁都没你好看！——小承太郎，她是你的女朋友？”
    他对着承太郎挤了挤眼，这动作让他做出来平白多了几分痞子气少了几分风流。
    承太郎沉默一下，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她是我的经纪人，音羽观火——丝吉q，艾利娜等你很久了。”
    “啊！乔瑟夫，快看看我妆有没有花掉？”丝吉q于是紧张地摸出一面小镜子来，“这还是我第二次见艾利娜……”
    “你最好看啦。”乔瑟夫脸不红心不跳地顺着应承，却还是眨了眨绿色的眼睛对着音羽观火放了个电，这才懒洋洋地替丝吉q开了化妆间的门，“我们进去吧，丝吉q。”
    音羽观火也眨了眨紫红色的眼眸，转头颇感兴趣地问承太郎，“乔瑟夫先生给人的感觉和你们挺不一样的。”
    承太郎微微皱了皱眉，“他算是我的爷爷辈，在灯塔国出生长大，一直都是这副不正经的样子。还有，音羽，别乱想了。如果他到了霓虹的演艺圈，那你每天给他处理麻烦的时间都不止二十四小时的，用不了一年就会有一群小孩子跟在他身后叫他‘爸爸’。”
    音羽观火摸了摸头干笑两声——承太郎是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的？re团确实缺少这么一个真正带着点反叛感觉的角色，就比如天团的dio和espada的葛力姆乔一样。
    不过她也就想想而已嘛。这个人选不一定就会是乔瑟夫，而且re团现在框架已经稳定下来，贸然加入新人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承太郎深深地望着观火精致的侧脸，几乎不用多费力气就可以猜到这个事业脑的经纪人在思考什么。能看透对方在想什么固然是件好事，对方太过执拗却也就不好了。
    世上的事情多半都是这样祸福相依。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快十点了，婚礼十一点正式开始，身为主伴娘之后会很忙。音羽，你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好啊承太郎你个浓眉大眼的，原来是合起来伙来让她当主伴娘的。
    然而她又想了想乔瑟夫和丝吉q两人，不由觉得还是承太郎比较靠谱。
    她于是摇了摇头，“我们直接去迎宾吧。”她有些憧憬地歪了歪头，“真好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国外参加熟人的婚礼呢。”
    承太郎淡淡开口：“我（们）以后的婚礼也可以在国外办。”
    他把“们”说得很轻，观火没听清，疑惑地抬头看他。
    “没事，那走吧。”他伸出胳膊，观火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挽了上去。
    躲在旁边偷看的乔瑟夫：“丝吉q，哈哈哈哈，我赌赢了！我就说承太郎肯定喜欢观火。”
    丝吉q：“我看观火才不喜欢承太郎——我们赌的是他们能不能成为情侣好嘛，你怎么就赢了？”
    乔瑟夫一抹鼻子：“承太郎这么好一孩子，总有一天会成的！”

 第47章 发

    丝吉q瞪他，“那不行，总有一天是什么时候？我们可说好了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你不会想耍赖吧？”
    “开玩笑！我乔瑟夫·乔斯达怎么会耍赖？”乔瑟夫挺起胸膛，一脸你可以质疑我的帅气，但不能质疑我的人品的表情。
    丝吉q懒得看他一脸不正经的样子，“你平时鬼点子不是很多吗？想个办法测验一下嘛，看他们究竟能不能成。”
    乔瑟夫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观火是个事业脑，承太郎又不是那种主动的type……嗯，看来需要一个促进他们关系的契机。”他敲了敲手掌，“灌醉他们直接丢上床怎么样？”
    她眉头皱成十字路口，“先不说跳过谈恋爱步骤直接上本垒的搜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单看实施条件——你觉得你能强行把承太郎灌醉？”小心他直接欧拉欧拉你。
    “不是还有观火吗？灌她。”
    “观火虽然是女生，可她是个经纪人，平常应酬肯定不少，别小看了她的酒量啊。”
    乔瑟夫自信满满地眨了眨眼，“这点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挽着承太郎的观火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承太郎关切地看了她一眼，“感冒了？”
    观火奇怪地吸了吸鼻子，“没感冒啊……？可能是霓虹的谁想我了吧。”
    他们走到教堂正殿，乔纳森和艾利娜正在走最后一遍流程，艾利娜挽着她的父亲走向乔纳森，她拿着一束弯月形的捧花，洁白的马蹄莲和蓝色玫瑰相互映衬，缎带朝下散开，形成一条素雅的流苏，点缀在纯白无垢的婚纱上。
    观火惊艳地多看了两眼。
    “谁选的捧花？弯月形的好适合艾利娜。”
    “是乔纳森亲手挑的。”
    她笑道，“乔纳森的审美果然一直在线，天团里他最会穿衣服了。dio以前也不错，只是这两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喜欢金灿灿带爱心的衣服，还是狂野风的。”
    这是天团一解散就放飞自我了吗？观火无奈地摇了摇头。
    承太郎的视线投向捧花，“你想要那束捧花吗？”
    她下意识地摆摆手，“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很漂亮。而且弯月形的适合像艾利娜这样身材高挑的，我才一米六出头的身高拿着显矮。”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看她着急解释的样子，不由失笑，“——今天有扔捧花的环节。”
    观火一愣。捧花在婚礼中不仅象征着守护使者，守护婚礼上的人们免遭厄运及疾病的侵害，也是幸福的象征，据说没结婚的女人接到了捧花，会找到自己的伴侣成为下一位幸福的新娘。
    结婚嘛……
    她难得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也不是完全没想过，每一个女人多多少少都幻想过自己的结婚仪式，即便是她这样事业第一的类型，也憧憬过一个完美的婚礼。
    上一次考虑结婚的事还是在流川刚回来的时候，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求婚，还是曾经暗恋的人，如果当年没有那个乌龙的话，也许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教堂琉璃玻璃下，早晨淡淡的阳光洒落在乔纳森和艾利娜身上，他为她整理额头上的发丝，她为他轻拭鼻尖的汗水，这个画面落在观火眼中，心里暖洋洋的，还有一丝痒痒的感觉。
    假如一个月前的观火看到这些，会有感动但不会有触动，满脑子被事业和执着塞满，根本无心停下看看身边的人。这段时间多亏了流川和dio的开导，让她明白了自己执着的根源，前两天re团问题的爆发，再一次被推向风尖浪口，她心中除了失落以外，还有轻松。
    像是拿走了压着自己的巨石。
    这些年她强迫自己把所有事做到最好，揽下一切，承担一切，生怕自己的错误影响到别人。
    旅游录像事件，对尚未站稳的re团来说是一次危机，可对她来说也是一次救赎。虽然这么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的家庭、学历、生活已经在网上扒了个干净，粉丝们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也得罪了，情况还会比现在更糟糕吗？
    不会了，所以放手去做吧。事业也好，爱情也好，没有必要把他们放在对立面只选一个。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不是很幸福吗？就像乔纳森和艾利娜那样。
    她释然地勾起嘴角，眉眼弯弯笑得璀璨，“我会加油的。”
    加油接捧花？意思是愿意早点结婚？
    承太郎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她满脑子只考虑工作的事，这两年都不打算结婚。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宠溺，“嗯，你一定会拿到的。”他能做的，就是把一切她想要的都放在她面前，直到有一天她想要他为之。
    ————————————
    十一点整，白鸽盘旋在天空，华美的欧式教堂里鲜花锦簇，巨大的落地钟声不绝于耳，在神父庄严的誓词里，教堂的奏乐庄严肃穆一声声沁入心扉。
    仪式结束后，伴娘们和几位单身女性聚集在教堂门口，艾利娜背对大家，将捧花高高地举过头顶，闭上眼睛朝身后一扔——
    观火凝视着捧花下落的轨迹，脚还没往前走几步，下一个眨眼那束蓝白花朵相见的捧花已经落到了她的怀中。
    笔直的，犹如空心投篮。
    观火：？？？
    她的记忆断片了？为什么捧花前一秒还在天上飞，下一秒就自己跑到她怀里了？
    观火低下头，捧花上系着的素色飘带一圈圈地缠在她的手上，像藤蔓一般与之相连。
    她一脸懵逼。
    等等，这飘带什么时候缠在她手上的，这捧花成精了？
    同样懵逼的还有丝吉q，她不服气地跑到乔瑟夫身边，不痛不痒地锤他的胸口，正要开口抱怨，乔瑟夫先一步说话了。
    “你的下一句话是‘你不是说站那里一定能接到吗？’”
    “你不是说站那里一定能接到吗？”
    想说的话又被他猜到，丝吉q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乔瑟夫拉住她，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本来那个位置是一定能接到的，谁知道承太郎那小子为了泡妞，直接用白金之星的时间停止能力。”虽然没看到时停过程，但以他的智商瞬间就想明白了。
    先时停，接住捧花，再亲手放到她的怀里，最后不忘用飘带缠住她的手。
    乔瑟夫啧啧咋舌。
    想不到承太郎这小子看着闷骚，还挺浪漫的嘛。不错不错，有我几分风采，不过啊追妹子这么含蓄是不行的，要更大胆更直白，特别是观火这种感情方面很迟钝的，不主动点怎么行呢？
    看在我辈分比你大这么多的份上，我就来帮你一把吧。
    他坏笑着走到自助餐桌前，几个木质的酒桶里装着各种酒香四溢的美酒，他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先放了一半的啤酒，再依次放入杜松子酒，为了让效果更好，他又混入了少量别的酒。
    晃动着杯中的鸡尾酒，乔瑟夫偷偷地抿着嘴。承太郎不一定会喝他给的酒，可观火会喝。
    这样一杯深水炸弹的后劲可不简单哦。
    乔瑟夫叫来侍者，附耳交代了一句。侍者按照他所说的把酒放在托盘中拿到观火面前，在对她说了句什么后，观火询问的眼神看向乔纳森。
    他从容地点头，举起自己的酒杯作隔空干杯的手势。
    观火不疑有他，拿起那杯深水炸弹笑着和他“碰杯”。
    看她只喝了三分之一，乔瑟夫马上仰头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空杯倒置，观火只好也跟着干掉了酒。
    她舔了舔嘴唇，把空杯子放回托盘上，又拿走了上面的一杯甜酒，小小地抿了一口淡化嘴里余留的味道。
    刚才乔瑟夫请她喝的那杯酒味道真奇怪啊……很像啤酒但又混了其他的味道，可能是乔斯达家自己酿的酒吧。
    观火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独自走到教堂后面的树墙迷宫里吹风散步，想借着冷风的吹走酒劲。
    承太郎刚跟布莱兹打完招呼，谢谢他上次邀请re：birth参加电影节的晚宴，余光一转就看到她红着脸，一只手扶着额头，脚步不稳地往教堂后面走。
    布莱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露出了然的表情，“承太郎，我看你眼睛都快粘上去了。”他冲观火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行了，我不用你招待，赶紧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吧，漂亮的女人喝醉了可是很危险的。”
    承太郎冷漠地瞥他，一脸就你话多的表情。
    但是如布莱兹所说，他的确是放心不下。
    承太郎投降似地拉开领带，迈开修长的腿跟上了观火。

 第48章 发

    前面草地上的午餐会热热闹闹，宾客齐聚一堂，后面的树墙迷宫自然就冷冷清清的，杳无人烟，连只兔子都看不到。虽然已经到了开春的季节，但日不落的气温却还是不高，观火刚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还连着下了一两天的雨，幸好今天太阳赏脸，结婚仪式的时候照得大家心里都暖洋洋的。
    是啊……不知不觉都开春了。去年秋天接手re团的场景仿佛还近在眼前呢。
    这么算来，她都被rf停职一个月了，这次参加完乔纳森的结婚仪式再回去，不知道蓝染会怎么安排她。虽然很想名正言顺地拿回re团，但是估计不太现实，那做个副经纪人？
    而天团尽管合体了，真正会长时间继续活动的也就是dio、或许再加上流川枫，不是长久之计——对了，能不能让天团和re团搞一个交叉活动？
    观火觉得自己的思绪动得飞快，但她的步子实际上却迈得踉踉跄跄的。在初春的寒风中，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捂着鼻子嘴巴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但是她却感觉不到冷，仿佛有一团火从她的胃里燃烧起来，一直烧到喉咙、脸上，直到大脑，烧得她的大脑不得不以高功率来运作，几乎要过载变成一团浆糊。
    好热啊。
    她晕晕乎乎地找准了一棵树想靠上去，却东倒西歪地找不准目标，脚底下软绵绵的像是踩了棉花。
    即便是再迟钝，这个时候观火也明白过来，她是喝醉了。但是以她平常的酒量，怎么也不会这么容易醉才是——乔斯达家族的特酿酒这么厉害？
    她下意识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在这个时候却又想不明白。
    得赶紧回去躺着休息……不然待会承太郎和乔纳森他们要着急了。
    她虽然是这么想的，脚步却虚浮无力，左脚绊了一下右脚，一下向前扑倒在草坪上。她感觉不到疼痛，冰冰凉的草地却也让她一个激灵，急忙勉力将自己支撑着坐起来，有些蒙懵地晃了晃头。
    这里是有名的树墙迷宫，树木高大，音羽观火左手边有条路，右手边有条路，身前身后还都有条路。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皱起眉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啊，麻烦了。
    酒精上涌，她思考的速度从极快变成极慢，还没有意识到万一走不出这迷宫的可怕。
    又喝醉了……又？啊……之前那次是……给天团挡酒来着？大家不能喝酒啊，都还要唱歌呢，特别是那个人……除了唱歌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这个时候，音羽观火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叫她的名字：“音羽？音羽观火！”
    这是谁？听起来这么着急。不行，不能让别人等久了，她还能喝的，只要她喝，天团就会得到新的更好的发展机会，不是吗？
    观火于是努力大喊起来：“我在这！马上……！”
    她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其实只是细如蚊蚋。
    幸好对方不是普通人，而是拥有白金之星的空条承太郎，听力超人，精准定位了音羽观火在树墙迷宫中的位置。
    他听出观火嗓音的无力，抿了抿唇，侧头看了眼白金之星。白金之星会意，略微蹲下来，手心朝上放在腰侧，承太郎于是轻轻跃起，跳到白金之星的手掌上，随即被对方用力抛起，一跃而过几层树墙。他在空中转向，灵活地一踩某棵树，借力缓冲，而后稳稳落到还呆坐在草地上的音羽观火身前。
    音羽观火被酒精麻醉的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于是只是呆呆地抬头仰望着突然出现的这个高大男人。从承太郎的角度，看到的就是她潮湿迷蒙的紫红色眼眸，带着红晕的白皙脸庞，和略微张开的如花瓣一般娇嫩红润的嘴唇。
    他表情一僵，深吸了一口气，想移开视线的时候却注意到观火因为地上寒意而在不自觉的轻颤，不由马上伸手轻柔地将对方捞了起来。
    音羽观火还穿着抹胸伴娘礼服，承太郎扶住她的肩膀，只觉触手一片冷意，令他眉头紧皱。
    怎么这么冰？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认真地给对方披好，放缓了声音问道：“音羽，怎么了？”
    音羽观火用力眨了眨眼睛，突然一挥手：“没事——！我还能喝……”
    “不准喝了。”承太郎严厉呵止。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灌醉了音羽观火——不，应该说，乔瑟夫这老头，别让他承太郎抓到他乔瑟夫做了这件事的证据，不然他非得从日不落把他乔瑟夫欧拉欧拉到灯塔去不可。
    “诶嘿嘿。”音羽观火突然傻乎乎地笑起来，伸脚想走，却脚下一滑，承太郎急忙把她捞进自己怀里。观火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在他的胸口，让他不由放缓了呼吸。
    观火继续嘟哝，“你不让我喝，嘿嘿，你也不能喝啊，是不是？”
    她发音模糊，亏得是承太郎才能分辨她的意思。
    承太郎放松了眉头，轻柔地拢住她披着的西装外套，“我也不喝。”
    观火又用力挥了一下手，险些打到承太郎高挺的鼻子，她气鼓鼓地说，“你不喝，我不喝，嗝，那就没人喝了……！”
    “那就大家都不喝。”承太郎哄小孩一样，眼中闪过一丝浅笑。
    “不行——我们，我们，嘿嘿，没钱啊。”
    “那就我喝。”
    “不行——你，你还要唱歌啊。”
    “我可以不唱。”
    “胡说——你，你就算不唱歌，你，你也要打球的啊……”
    “……”承太郎突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真可笑。
    “怎……嗝，怎么了？”
    “我不打球。”承太郎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嘴角拉平，手指不由用力握紧了西装外套。
    “你……？”观火挣扎在酒精编织出的虚假的过往岁月之中，“不行的——nba。”
    “我不去。”
    “可是？”
    “我是承太郎，音羽，睁开眼睛。”承太郎突然用力把怀里这个小个子的工作狂经纪人抱紧了。
    他不想知道那个人是黄濑凉太还是流川枫。
    他只知道他们可能都是敌人。
    他闭上眼睛，压住音羽观火的挣扎，哑声道：“我喜欢你。”
    他这么说着，低下头去，满心怜惜想亲吻的心思却在看到观火难受得通红的眼眶之时消弭无踪。
    他是空条承太郎，是流淌着乔斯达家族血液的人，而不应该像dio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他再次用力闭上了眼睛，而后打横抱起小巧的经纪人，叫出白金之星给他们带路，离开了这个树墙迷宫。
    高大的树木在他们身后飒飒作响，证明它们听到了、见证了、记住了这声遗失在日不落初春寒风中的告白。
    ————————————————————
    音羽观火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得要命。她倒吸着凉气，用力按着太阳穴挣扎着起床，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急忙拿起来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咦，甜甜的酸酸的温温的，是蜂蜜柠檬水吗？
    不过为什么是温的？
    她东张西望的时候，有人礼貌地敲了敲门。
    糟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的记忆只到昨天绊倒在树墙迷宫的草坪上……不会造成了什么大的骚动吧？这就太对不起乔纳森和艾利娜夫妇了。
    将之前关于温的蜂蜜柠檬水的疑惑抛在脑后，她赶紧披上外衣跌跌撞撞跑过去开了门，“乔纳森？”
    乔纳森穿着得体，一派绅士风度，看到观火还穿着睡衣便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观火，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承太郎不在你这里吗？”
    观火疑惑地转头环顾房内四周，诚实地摇头，“没看到啊。”
    “奇怪，我还以为他肯定在你这里。昨天他把你从树墙迷宫抱回来之后就一直守着你才是……”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主宅传来巨大的骚动声，夹杂着男人故作夸张的呼救：“oh，mygod！救命啊！承太郎打人啦！”
    乔纳森一脸想把脸埋在地上的羞愧表情，“乔瑟夫这家伙，昨天是他把你灌醉的对吧？他从小在灯塔国长大，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一身的流氓气，让承太郎教训教训他也好……啊，我日不落的乔斯达家族可世世代代都是绅士啊……”
    放心吧乔纳森，这种东西在dio身上都已经没有了。不要太伤心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时代的乔斯达家族也可以发展一下新的品质，嗯。
    观火宽慰地拍了拍乔纳森的肩膀。
    然后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死亡朋克的dio，老不正经的乔瑟夫和不良少年的承太郎。
    好吧，她收回之前的话。辛苦你了，乔纳森。

 第49章 发

    乔纳森的婚礼一结束，观火立刻投入了紧张忙碌的工作状态。
    rf公司五楼的会议室内，照例开展着月度报告会。
    音羽观火依然坐在“王八位”的左前爪位置，拍板定案的角色。经过她这半年多来的努力，带出新团re:birth和重新聚齐天团ix的实绩，让对她位置因为太靠前而不满的人统统闭上了嘴。
    “各部门的月度总结都汇报完毕，各位经纪人有什么新的企划要提出吗？”
    今天的月会boss没有来，依然由总经纪人蓝染负责主持，大家对此见怪不怪。观火瞥到他的衬衫领子有一丝褶皱，很是细微，不认真看都注意不到。
    真少见啊，蓝染前辈生活和工作向来一丝不苟，衣服这种门面更是十分注意。看来同时管理re团和十刃团这两个当红偶像团，还要处理公司日常的工作，即使强如蓝染前辈也有些应接不暇呢。
    其他经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观火，这类企划提出默认的规定是由最红人气最高的组合先提出。如今天团回归了，自然没人会ky到抢在她前面说话。
    观火清了清喉咙，“我有一个新的企划，马上就是白色/情人节了，上个月公司收到了很多粉丝们寄来的巧克力，据统计前三名是ix、espada和re:birth这三个组合，我觉得可以统一在他们的官网上放出感谢企划，例如周边福利的抽奖，作为对粉丝们情人节巧克力的回礼。”
    公司不许旗下偶像私收礼物，就算要送也只能先送到公司，由公司检查后再转交偶像，这一规定直接导致每年的2月14号rf公司前台都会爆炸一天——被满满的巧克力淹没。
    像巧克力这种消耗性物品保质期不长，储存起来也麻烦，对于要严格管理身材的偶像们来说，实在不是能一一吃掉的东西，而且不少巧克力是手工制作的，公司难免担心有黑粉浑水摸鱼，在里面掺了有害的东西装成粉丝礼物送过来。所以一直以来，情人节这天的巧克力最终命运都是送到垃圾场集中销毁。
    她也给re团和天团的大家送了义理巧克力，楼下商店打折的爆款，好多姑娘都在抢呢，不知道他们几个忙于工作有没有时间吃。
    蓝染点头应允，“好，既然ix是这次巧克力数量第一名，那白色/情人节的企业就交给观火和宣传部的藤原部长共同负责了，散会后你们再商量一下做个详细的策划出来。”
    “请等一下。”藤原突然出声，“蓝染总经纪人，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又来了。
    观火忍住朝天一个白眼的冲动。
    藤原平时月会除了报告宣传部工作外话都不多，一旦开口没别的可能，就是来怼她的。她也是想不明白，天团都重组了，藤原这她的爱好怎么还没改啊？
    观火凉凉地说，“藤原部长，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干脆就别说了。”她抬起手腕，“快到午休时间了，不如早点散会我请你吃个午饭？”
    她有止战的意思，藤原却不买账。
    “音羽经纪人，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也是为了你和天团好。”藤原推了推眼镜，换上苦口婆心的语气，“白色/情人节的企划固然不错，我们宣传部愿意全力配合，可你之前都在做什么？ix重回你手上有将近两个月了吧？你只是让他们继续手上的通告，一个新工作都没接，演艺圈生态变化有多快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是想什么都不做，把他们重组的热度耗完才开心吗？”
    得，原来是记恨她没给天团安排新工作。
    观火哂笑一声，“看看藤原部长这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ix的经纪人呢。是不是宣传部的工作太少，让你有这个闲工夫管我们经纪人部门的事了？”
    她毫不客气地反击。之前她就没怂过藤原，更别说现在了。
    “我的确是僭越了，但出发点是为了公司好，可音羽经纪人呢？在其位，谋其职，你做到了多少？”
    藤原目光凛冽地看着她。知道天团可以重组，恐怕整个rf公司不会有人比她更激动，她连夜帮天团做了新的官网，再把rf公司官网的版头改成天团。
    只要天团能回来，即便重组后经纪人还是音羽观火她也认了。可令她无法忍受的是音羽观火竟然放养天团，完全没有安排新的工作，连一个详尽的发展计划都没有！
    这时候藤原别提多后悔了，特别是在看到天团五人在道歉会上神兵天降，维护音羽观火的样子，她那个气啊。
    为什么当年她选了宣传没选当经纪人呢？
    “我想以ix的人气，你收到的工作邀约数都数不过来吧？为什么不接工作，麻烦音羽经纪人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观火听不到藤原精彩的内心戏，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无理取闹很是无语，“我承认这段时间我的邮箱已经被工作邀约挤爆了，我上班每天都是在这些邮件，可藤原部长你知道我收到的大多是什么工作吗？“
    藤原轻哼一声，“虽然我不是经纪人，可这点常识还不至于不知道。最多的肯定是走穴剪彩和广告代言。”
    “没错，剪彩站台我都回绝了，以ix现在的人气和地位，不需要接这些工作。”她摊了摊手，“然后是广告代言，大家都知道广告制作周期短来钱快，本来应该是恢复期首选的工作。如果是两年前的ix，我现在已经给他们接下四五个代言了。”
    观火双手交握，眼神认真地看着众人，“早年ix没红的时候，为了维持基本的名气和曝光，我给他们接了一些低端产品的广告代言，代言质量太差，影响了大品牌对他们的评价，即便后来他们红得发紫，也只能接到国内一二线品牌，无缘国际市场。这次重组是个机会ix现在就像是满级的号在打游戏二周目，我希望这一次，能让他们进军国际市场——而这块敲门砖正是广告代言。”
    “本来我想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再汇报给公司，毕竟八字才刚刚有了一撇，可既然藤原部长这么不放心，我只好先知会一声了。”她拿出一张名片推到桌子上，“我现在正在和male谈全球代言人，这是他们品牌管理部经理的名片。”
    从她拿出名片的时候藤原眼皮就一直在跳，当她说出male这个词的时候，藤原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地站起来去看名片，“male的全球代言人？这……这怎么可能呢？male是意大利顶级的男装奢侈品牌，一直以来全球代言人只用本国人，只有亚洲区代言会用他国人……”
    观火轻点嘴唇，笑道“化不可能为可能，这才是经纪人该做的事，如果只是随意帮偶像接接通告，这种事谁都做得到，还需要专业的经纪人干什么？”
    藤原：“……”
    hp-999，藤原失去战斗能力。
    “意大利的male？原来如此。”蓝染对此倒并不惊讶，换了是他也会做出和音羽观火相同的规划，不过没想到观火居然能说动白兰，让他引见品牌经理给她认识，“有把握拿下吗？”
    “有，前辈请放心。”没把握她也不会在会议上说出来了。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蓝染对她温和一笑。
    众位在座部长级都看得出蓝染总经纪人很满意，毕竟是国际一线品牌的全球代言人，音羽观火真能拿下那可相当不得了啊。
    看来她的地位又要水涨船高了，从今以后rf公司的经纪人她稳坐二把手了。
    ——————————
    rf公司四十二楼。
    开完月会，观火回到四十二楼自己的办公室，蓝染提过四十二楼办公环境太差，可以搬回原来的办公室，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真要搬办公室的话，她希望是靠自己让re团功成名就的时候，而不是靠天团拉她一把。
    蓝染拗她不过，只好叫人帮她的办公室做了个大扫除，再简单的装修了一下，看上去不是那么破破烂烂了。
    观火打开门，发现宇智波鼬已经等了很久了，“抱歉啊鼬，开会的时候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回来晚了，要喝点什么吗？”
    “白开水就行了。”鼬环顾四周，“你在这待了两年？”和她以前的办公室比天壤之别，刚才他来的时候看到外面其他的员工，一个个无精打采，眼神中全然没有工作的热情，只是看着时间等午休等下班，亏她能在这样负面的环境中坚持下来。
    饮水机咕噜咕噜的声音响了一会，她把塑料杯放在他面前。
    “刚来的时候可压抑了，感觉四十二层像个泥潭，越是挣扎陷的越深。为了不让自己的精神越来越糟糕，我就每天想和你们一起工作的时光，想着哪里做的很好，哪里做的不够，如果能重来一次会怎么样，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熬过来了。”
    观火笑得像谈论早餐吃什么一样轻松，“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鼬开门见山，“前两天你是不是接到了一个手表的广告邀约？”
    她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
    她惊喜的表情在脸上绽开，“你决定了？”
    鼬点头，眸子一瞬间泛起了红色，“嗯，接下吧。”
    “我马上回复。”观火急忙打开邮箱，生怕他下一秒又反悔了。
    三天前她收到了这份合同，第一眼看完时最让她在意的不是天价的广告费和代言费，而是合作偶像一栏中那个名字——宇智波佐助。

 第50章 发

    与male那份白兰牵线搭桥、音羽观火经过千辛万苦才争取来的代言不同，这个名为“times”的手表代言是对方自己找上门来的。
    在经过re：birth的公关危机之后，外加观火一直罩着入江正一的关系，她和白兰建立起了奇妙的革命情谊。她、白兰、入江正一和尤尼四个人时不时会在没什么事的时候一起出去改善伙食，互相吐吐黑泥。
    这种关系十分奇妙，起码音羽观火在这之前都没有在这个圈子里交到过这样的——怎么说呢，朋友？一方面是因为她这个人工作狂，另一方面则是她性格暴躁。不过沉寂两年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已经开始学着合理安排工作和休闲时间，性格也在努力往你不怼我我就不怼你的和平（？）主义者发展。
    他们四个人轮流请客。
    音羽观火的水平稳定在人均一百以上一千以下。
    入江正一这个码农常常因为沉迷工作而忘了这件事，导致他们剩下三人挤在他家里翻着外卖单，已经吃遍了入江家附近所有的外卖。
    尤尼虽然看起来很成熟，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心血来潮之下去路边人均几十的居酒屋或者米其林人均几千的餐厅都有可能。
    而白兰这个出身意大利名门望族的家伙，基本就是请大厨到家里给他们做菜，花销不是光用钱就可以衡量的。
    音羽观火第一次看到这个阵仗瞪大了眼睛，不过入江正一和尤尼都淡定地微笑着招呼她，她也就不再扭捏，大大方方享受美食。
    male的事情，就发生在这样的某次聚餐之上。
    那次餐后酒的度数有些高，入江正一抱怨藤原部长更年期和尤尼吐槽白兰吃棉花糖太多迟早像老爷爷一样牙齿掉光之后，这两个人就相继在沙发上睡着了。音羽观火和白兰见怪不怪地找来毯子给他们盖上，把唱片机的声音调低，继续小酌着红酒。
    灯光昏黄，有种奇妙而温馨的家的气息。这样的灯光之下，白兰的侧颜更加棱角分明，有着典型的西西里半岛美男的特征，他唇边常常带着的凉薄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温度。
    观火眨了眨眼，“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跑过半个地球到霓虹来当一个主持人——这份工作的收入还抵不上这顿饭吧？”她抿了一口酒，又笑起来，“当然，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说，我就是随口一问。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总觉得知道的太多虽然不是一件好事，但知道的太少却一定是件坏事。”
    白兰优雅地晃了晃酒杯，紫罗兰的眼眸迷人而深邃，“对观火你这样的美人，当然不会不方便。你要是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他注视着红酒杯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弯起了唇角，“因为我很无聊吧。”
    “无聊？”观火差点给酒呛到，不过转念一想，富家公子哥的思想境界大概是她理解不来的——话说回来，无所事事的生活她也受不了。
    “对，很无聊。”白兰浅酌了一口酒，又给两人续上，“我有一些奇特的能力，你在这圈子里待久了，应该也了解到一点。总之就是，我待在意大利就掌握了世上所有的知识。本来上课就挺无聊了，这样子简直是无聊的平方。”
    观火若有所思，“演艺圈就不会这样呢。”
    “是啊，这里永远不缺新鲜的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白兰笑了起来，和她碰杯，“于是后来小正读完书要回霓虹来，我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这里的hitman电视台有我家族的一点投资，小正进了rf，我就进了hitman，一直待到现在。”
    他仰头喝完杯子的酒，脖颈线条精致又有力，倒皇冠的刺青在眼下闪闪发光，“观火你呢，最近就没什么烦心事？”
    音羽观火转着酒杯，“就那样啦，天团在手，天下我有？”
    “骗人。”白兰摁住她转酒杯的手，一脸笃定。
    “看穿莫点穿啊。”观火懒洋洋地挥开他的手，“去去去，不然说你骚扰我——其实说起来，确实是有点烦。天团演艺生涯几乎是无懈可击，要想再攀高峰，的确挺难的，我还没想好从哪方面入手。”
    “他们在霓虹国内确实是无人可比的。”白兰笑起来，“不过说到国际影响力，那可就不一定了。”
    观火的眼睛一亮，“你说的也是我想的一条路，打开国际市场，这确实是天团需要做的。只要反响够好，后续资源就能源源不断地更上一层楼，甚至能带动和提携后辈，让演艺圈格局一变。”
    “以天团的名气，不可能没有人找上门吧。”白兰歪头看着她。
    “多是多，可惜质量……”观火及时止住自己的话头，“总之，身为经纪人，我总是要精挑细选的啊，对于天团来说就尤其是这样了。”她抬手看了眼手表，“啊，今天都这么晚了啊，就这样吧。”
    她放下杯子，白兰却先带着笑意开口，阻止了她离去的脚步，“那么，观火，你觉得male怎么样？”
    音羽观火脚步一顿，转身微微睁大了紫红双眸，“你是说那个male？意大利顶级男装品牌？”
    白兰耸耸肩，“这个牌子找我当了两年的全球代言人了，我也当腻了。由我来向male的总监推荐ix来接任我，我想male那边也会好好考虑才是。”
    音羽观火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饼砸得有点晕晕乎乎。
    “那得让天团他们好好准备才是，这么难得的机会，male可是从来不找非本国全球代言人的……”她说话都有些飘忽，语速又快语调又轻，“那我得赶紧回去工作了，要协调的事情有一大堆——！”
    她穿着毛绒拖鞋疾跑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又急转跑向白兰，气喘吁吁，整张脸都在发亮，“我真是开心得昏头了。白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白兰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她的唇上，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挑起一边的嘴角露出点半真半假的笑意来，“我做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你是个很有趣的人，观火，是我在所有世界里遇到的最特别的人之一。你帮过小正，也帮过我，我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观火：？？？
    “你说入江正一我确实……可是我什么时候帮过你？”
    “也许是在另外的世界里呢。”白兰笑得神秘莫测，“不过现在你也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
    白兰凑了过来，呼吸温热，“不要那么急着走，和小正他们一样，在这留宿一晚吧。”
    音羽观火一下蹦出了三米高，义正言辞，“我是一个有着高级趣味的人，不吃潜规则！”
    白兰愣了一下，又捂着肚子坐回座位上，笑出了声，“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什么。喝了这么多酒，都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可是很危险的，我还不想因为你出了什么事而被天团和re团联合起来打——一个人对九个人，我的自信还没有膨胀到这样。”
    他懒懒地拆了一包棉花糖，给她指了个方向，“那是以前你住的房间，我给你留着，快去睡吧。”
    音羽观火想了想之前在乔纳森婚礼上自己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又摸了摸自己被酒烧热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白兰，你也早些休息，我记得你明天还有摄制工作吧？”
    “真的是，都不知道你和尤尼谁才是我的经纪人了。”白兰挥了挥手，“我有分寸，那么晚安。”
    “……晚安。”
    音羽观火在走入房间前最后回头，就看到白兰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一颗颗吃着棉花糖的身影。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有股似潮水般的孤寂在蔓延开来。
    白兰是在回忆什么？另外的世界的故事吗？
    她怔了怔，还是依言没再去打扰他。
    male的这个代言在白兰斡旋下，经过双方来回八百个回合的拉锯战，最后还是被ix以还算不错的条件拿下，也算是为霓虹演艺圈开了先河。
    而之后，她的邮箱里则寄来了来自蓝染的另一份合同。合同是times手表全线代言人的合约s虽然不算是很知名的奢侈品牌子，但也勉强是在第一梯队的末尾，待遇很优厚，还一签就是数年，限制条件也不多。
    这是给佐助的广告合同才是，re团的事情，蓝染前辈为什么要给她看？除了添堵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吗！
    她翻到最后，这才倒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原来times的这份合同并不单单针对佐助，有可能的话，他们希望将鼬也一网打尽，让宇智波兄弟共同代言。
    这份合同虽然对佐助来说很不错，但对鼬来说却未必如此。而且鼬的心思并不在这演艺圈之中，谁知道他这次能坚持待几年呢？
    但是观火暗自揣摩了一下他对佐助的弟控程度，还是将这份合同转发到了鼬的邮箱里。
    她又给蓝染发去消息：“这件事情你告诉佐助了吗？”
    对方回的很快：“那是当然。”
    她发过去一个掀桌的表情：“佐助对鼬又爱又恨，自己又那么傲娇，这广告你不怕黄了？”
    蓝染：“他没那么多选择。而且观火，不要低估这个男孩的忍耐力。”
    好吧。“他没那么多选择”，这就是蓝染前辈的风格。
    鼬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在心里说了一句果然如此，然后给蓝染发去了消息——
    “鼬答应了。让他们兄弟见面吧。”

 51.第 51 章

    Times手表广告拍摄现场。
    蓝染站在摄影机旁边，双手环胸优雅地看着棚里正在拍摄广告的宇智波佐助和妮莉艾露。Times的全线代言邀请了鼬和佐助两兄弟，而这次拍广告有两个新系列腕表，其中一个是情侣腕表系列“木叶”。
    有蓝染在中间牵线搭桥，广告中情侣的女方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花落同经纪人地偶像组合“十刃”中的妮莉艾露身上，即便她不是代言人，但能搭上一线品牌的广告也为接其他高档代言铺了路。
    “木叶”系列是Times今年春季的主打腕表之一，迎合了春季的时尚潮流，以象征生命的绿色为主，男表辅以深蓝，女表辅以淡粉，将新年朝气点缀其中。对于常川蓝色的佐助以及喜欢“森女”打扮的妮莉艾露来说，两人的气质都万分贴合这款表的设计核心。
    广告拍摄完毕，佐助和妮莉艾露走到蓝染面前。
    妮莉艾露把价值不菲的商品手表褪下来还给工作人员，擦了擦脸上的汗，棚里的温度虽然不高，但被几盏大灯一直照着滋味实在不好受，“如果这里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下午还有十刃的通告要赶。”
    “辛苦了，中午好好休息。”蓝染笑着点头，“替我跟葛力姆乔说一声，马上就要举办金曲奖颁奖晚会了，让他这段时间没通告别出去乱晃。”
    “你放心，最近乌尔奇奥拉看着他呢。”妮莉艾露笑得有些无奈，蓝染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这种颁奖前后的关键时期，狗仔们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几个入围者呢，小心点为好。毕竟葛力姆乔有自己跑出去打架的黑历史。
    佐助喝了几口助理递来的水，问道，“不是有两个广告吗？第二个是单人的？”
    妮莉艾露歪了歪脑袋，“我只拍‘木叶’系列，还有一个是佐助先生和别人拍吧。”
    佐助看了眼蓝染。他只和自己说合作对象是十刃的妮莉艾露，没说还有别人，为什么刻意隐瞒掉第二个合作对象？而且他听说是双人代言，另外那位代言人的名字蓝染也没告诉他。
    正想着，现场的广告导演京乐春水抓着自己的卷发踱步而来。他原本是BLEACH公司下属团体“十三队”其中一人，“十三队”解散后，他半转行当了摄影师，一开始只是想拍拍可爱的女孩子，不知怎么的拍着拍着作品就拿奖了，奖拿着拿着就变成专职广告导演了。
    感念于老东家BLEACH，京乐春水经常友情帮旗下偶像拍写真，几年下来慢慢积攒了人脉，如今有了专属自己的摄影工作室，像是帮品牌拍广告从场助到对焦再到后期，全部由他工作室的人来完成。
    他撩开宽大的和服袖子，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我说蓝染，他们还没来吗？下午的广告要出外景，再磨蹭的话今天就来不及收工了。”
    曾经同为“十三队”的成员，京乐春水和蓝染十分熟稔。
    “刚才观火发信息说路上堵车，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蓝染的话音刚落，摄影棚的门被打开了，随即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
    “抱歉，我们迟到了。”她的声音微喘，像是急匆匆赶来还没喘匀气，她平了平气息对身边的男人说，“鼬，你先去化妆吧，我去和导演打个招呼。”
    佐助的身体震动了好大一下，还没从许久不见的音羽观火身上回过神来，立刻被另一个名字吸引了注意。
    这是一个熟悉的故人的名字，熟悉到让他有些恍惚，恍惚之后又能让他燃起憎恶的名字。
    宇智波鼬，他的亲哥哥。
    佐助不由握紧了拳头，胸口上下起伏，微缩的眼眸中鲜血般的红色若隐若现。
    蓝染一直观察着他的动静，对于他的激烈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他拍了拍佐助的肩膀，“佐助，该去补妆准备下一条广告了。”
    他一动不动，嗓子低哑地说，“我不和他拍。”
    他对为什么广告商找鼬和他一起代言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蓝染瞒着他的理由是什么，事到如今，他的情绪只能逼迫他说出这句话，再和鼬在同一屋檐下多待几分钟，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继续保持稳定的情绪。
    “这不行，合同签了定金收了，广告你必须拍。”蓝染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不是一直想找个机会打败他吗？现在机会就在你眼前，难道你害怕了想逃吗？”
    “拍同一条广告谈什么打败？”一想到以后会在各地看到他的鼬的广告牌，佐助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谁说同一条广告不能分出胜负的？十刃的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看似双ace总在一起拍广告和杂志，实际工作他们从未停止过较劲——这都是骨子里的不服输在作祟。”
    “我会用别的方式赢他。”佐助旋过脚跟就要走。
    “别忘了鼬现在的经纪人是观火，如果你搞砸了拍摄会连累到她。”
    佐助刹住脚步，黑色的眼瞳被他的威胁激怒，却没有再往前走半步，他的目光移到音羽观火身上，瞳孔中愤怒的火焰一点点浇灭。
    观火正在和京乐春水讲话，两人交谈融洽看得出不是第一次合作。他看着她柔和的侧颜，紫红色眼睛依然那么的清澈明亮，一如在山间的那个夜晚，他拥着她的时候，在她眼瞳倒影处的月亮也不如她的眼睛明亮。
    她似乎……过得很好。
    比起道歉会时她精神萎靡的样子，现在无疑是吃饱喝足活力满满的状态，甚至比带RE团的时候还要轻松愉快。
    也难怪，一个是从零开始的新手团，一个是功成圆满的天团，带哪个更轻松一目了然。
    以前他努力的目标是超越鼬，喜欢上她之后多了一个目标，他想成长到足以保护她，即便公布恋情也不会影响她的事业。
    他有些挫败。
    一方面看她过得好他很放心，另一方面他心有不甘。分开的这几个月他用满满的工作行程来麻痹自己不去想她，几个月时间里有一半都在失眠，起了的黑眼圈都要费不少功夫遮掉。
    可她一点不像没精神的样子，这不就是说只有他自己觉得时间难熬，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而她悠闲自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吗？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刚才忽略的事。
    观火是鼬的经纪人，那么她一定早就知道双待言和拍广告的人选。蓝染替他接下Times很好理解，毕竟这是他现在能触碰到的最高级别的代言，可对于鼬来说Times可有可无，接或不接对他任何没有影响。
    也就是说她有意让鼬接下Times？
    佐助神色一凛，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事关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抛弃他亲哥哥，一个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实在没有理由在他们面前逃走。
    “化妆吧。”他调转方向走进化妆室，让跟在一旁的助理大大地松了口气，看刚才一触即发的气氛，还以为这两位要吵起来呢。
    助理跟在偶像身边照顾饮食起居，那点隐私的事在助理眼中都不是秘密，RE团几位和前经纪人音羽观火千丝万缕，自家老板心仪音羽经纪人她也看在眼里。所以即便蓝染经纪人业务水平高，可佐助对他一直不亲近，还是因为他挤走了音羽经纪人。
    她默默从包里掏出咖啡粉，一丝不苟地冲泡好端进化妆室，希望这个音羽经纪人送的咖啡粉，能让自家老板心情好点吧。
    助理如是想着。
    ————————————
    广告拍摄组的一大票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市里最近的海岸公园。
    下午的第二条广告是春季新系列的“火海”，与偏清新调的“木叶”刚好相反，如果说“木叶”是突出情侣间的青涩懵懂，那“火海”就是诉说了两种极端的碰撞。
    这款三眼腕表黑色边框，表盘上半部分为渐变的红色，逐渐偏光转向下半部分的蓝色。为了突出腕表设计师的这个主题，京乐春水决定在市里最有名的海岸公园拍摄——“火”以公园的绯樱作衬，“海”贴合这片一望无际的海岸。
    今天刚好是上班日，海岸边冷冷清清没什么人，不似平常有赏樱冬泳的爱好者结伴而来，初春凉凉的海风夹杂着海的味道吹在脸上，有些刺疼却能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海边的一棵寒绯樱树，树下的一个男人，他身边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只是这般简单的构图，在优秀的摄影师和模特手中能制造出最唯美的画面。
    宇智波鼬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衬衫，他依靠在树下，修长的双腿一只弓起一只平放，他神情清寂冷漠，在这份画面里却流露出难言的温柔。红色的樱花瓣掉落在他的头上，黑发与红樱辉映，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接住一片樱花，手腕上Times的手表显露出来，悄悄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观火安静地看着这个画面。
    鼬他……难得这么认真，是因为佐助吗？
    他的表情、动作，无一不在表现出他拍摄的投入，也再一次让她感叹，他真是一位天生的模特。
    在她看来演艺圈里长得好看的很多，各种类型的都有，但作为一个模特而言需要的美比普通人苛刻许多。不仅要美还要美的有特色，要有特色，又不能喧宾夺主。比如这个腕表的广告，模特要压得住商品，又不能剥夺它本身光芒，这一点她还没见过比鼬做得更好的人。
    她不禁为佐助担心。兄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本来就有很多相似之处，佐助拍摄的经验比鼬少，尚在青涩的成长期，两人同框的话佐助很有可能被鼬的气势所压制。
    或许这就是鼬的目的，给佐助压力逼迫他快速成长。
    ——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弟控的交流方式，大家不要学。
    另一边按照广告台本佐助马上要入镜了，摄影机慢慢切转镜头，当他步入镜头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愣。
    原本吹好固定的头发被他抓乱，他穿着红色的运动衫，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像是刚晨跑结束的样子，他两手插着口袋走近那颗寒绯樱树，仰起头露出颈部修长优美的线条，墨色的眼眸似是闪着光芒凝视着樱花，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每一点光芒都像在跳跃，与树后那片海岸组成了跃动的音符。
    佐助伸出手撩起额前的发丝，闭上眼睛享受着花与海的气息。
    与鼬周身成熟清冷的气质相比，佐助的眉宇间还有一份尚未褪去的少年气，特别是那股独有的傲气，让他介乎成年人与少年之间，既有成年人的淡然，又不缺少年的轻狂。
    一静一动，一扬一抑。
    一半是蓝色的火焰，寂静地燃烧；一半是橙色的火焰，灵动地飞舞。
    京乐春水已经拍到了他认为最适合做广告封面的照片。
    他和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鼬的实力他很清楚，即便退圈两年一复工水平仍是顶级，倒是RE团佐助的表现让他意想不到。
    “火海”的核心是反差，他为了弥补和鼬长相相似的弱势，弄乱了中规中矩的发型，用自己的少年轻狂对抗鼬的稳重，红色的运动衫配上运动后的汗珠，加倍放大了画面的动态，佐助不仅没被压住，隐隐还有和鼬分庭抗礼的趋势。
    不，或许还有一些超过。
    鼬的风格是融合，他能激发商品本身的亮点，与其相衬。而佐助正好相反，他像一个漩涡，将自己的风格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果对方太弱很可能被他完全剥夺光芒。
    又一个个人特色觉醒的怪物。
    不愧是兄弟啊。
    京乐春水微微一笑。
    亮眼是很亮眼，可佐助这种风格是优点也是缺点啊，毕竟剥夺他人存在的这种镜头感，是影响广告、电视剧和电影整体效果的重要因素，旁人跟不上你的脚步，你再亮眼也是没用的。
    这和木桶定律是一个道理。
    如今这个圈子里，能压得住和他配戏的可不多了。
    京乐春水瞥向观火，对方也正好投来视线，他冲她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能看出这一点的现场有三个人，第一个是他自己，第二个是蓝染那个老狐狸，第三个是音羽观火。
    就冲这一点，京乐春水敢说音羽观火这个经纪人，比其他人更有眼光和潜力。
    宇智波佐助有天生的才能，却也需要他人去引导，不然工作时影响了其他人的镜头感，同化削弱了他们的个人特色，即便饰演的是主角也是个大麻烦——红花有绿叶的陪衬才显得更美，若这叶是枯叶，花也会黯然失色。
    “卡——”
    他会爬的更高，还是就此黯淡呢？
    京乐春水直起身拍手，觉得工作之余又有了消遣，“OK，大家辛苦了。”
    辛苦了这三个字是默认的行规，导演说出来就代表拍摄完毕，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现场的工作人员纷纷高兴地收拾东西，没想到下午的广告一条就过，提早下班让他们心情大好。
    观火舒了口气，整个拍摄过程在精神上她可能比佐助和鼬更紧张。
    先是担心佐助被压制，好在佐助厉害得发挥了个人特色，她还没高兴几分钟呢，突然发现这个人特色太浓厚了点，非常不适合在喜欢“平均”的组合里发展，而且那些配角也不能演了，主角气场太强。
    她欲哭无泪，有些想破罐子破摔地把这麻烦事交给蓝染前辈处理。
    正要往鼬的保姆车上走，佐助不知什么时候挡在她面前，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么久不见，你连个招呼都不想和我打吗？”
    观火真诚地笑，“抱歉啊，看你好像很忙的样子所以不想打扰你，先恭喜你主演的电影票房进了影史前十，再恭喜今天的广告顺利完成。”
    “这些你短信里说过了。”佐助抿着唇，慢慢欺近她，“以后这些话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只是看着冰冷的文字完全不够。
    只有像今天一样看到她的脸，她的笑容，他才会有一种满足感，和完成工作不同的一种满足感。
    观火的呼吸因为他的靠近有些乱了，她转移话题，“对，对了……！刚才你额头上是怎么弄的？刚开始拍鼬的时候明明还没有汗，怎么一下子出汗的？”
    “我问场务要了喷雾器。”
    她惊了。那点时间他反应这么快？只是因为看到鼬的气场，马上想出了弄乱发型和喷水雾做成流汗效果应对，这临场能力太厉害了吧。
    看她一脸震惊的样子，他觉得好笑。
    其实他想到喷水雾的原因是那天她在山里淋了雨，头发半湿，额头脖子上都滴着水的样子让他一直忘不掉，甚至晚上做梦还经常梦到。
    不过这一点他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而且在这之前，他有件很重要的事要确认——她让鼬接下这个代言的理由是什么？她知道他和鼬水火不容的关系，应该避免让他们同台才是。
    除非……她有什么事瞒着他。
    “我有话问你。”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和鼬，是不是一直有联系？”

 52.第 52 章

    观火拨了拨自己垂下来的长发，叹气后又微笑道：“我想着你也应该发现了。”她努努嘴，示意佐助看向不远处助理给他泡的那杯咖啡，“那罐咖啡就是鼬让我给你的。其他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什么的……”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数不过来之后还是决定放弃，认真地看着佐助的眼睛，“鼬一直在关注着你。我还在当你们的经纪人的时候，你在私人的社交号转发一些喜欢的东西，过不几天我就会把东西带给你，这可不全是我的功劳。”
    ——起码佐助小少爷喜欢的一些奢侈品，她这个打工仔可是买不起的。其他一些饭团什么的倒是ok就是。
    佐助眯起眼睛，“你把我的私人号给了鼬那家伙？”
    一想到他身边不少东西是鼬的，他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感觉。当初走得那么干脆，却又总是摆出一副“我还关心你”的样子，甚至还串通了音羽观火……音羽观火这个经纪人也是！明明是他的经纪人，却和鼬藕断丝连，他确实很不高兴，但又没有办法对她再发火。他在她面前已经失态了那么多次，和鼬一比，未免差劲得太厉害了。
    他想要超越鼬，并且相信他正在一步步地达到这个目标，可是在观火面前，他又总是不自觉地拿自己和鼬比较，不断地追问一些鼬过去的事情……简直就是在耍少爷脾气，像是在吃前任醋的现任一样。
    观火立马竖起双手表示自己无辜，“我那时候可是你的经纪人，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就算鼬是你的哥哥、我的……嗯，朋友吧，也不行。再说，要是鼬要从我这里才能拿到你的私人号，那你也太小看他对你的了解程度了。”
    她远远看了眼正在樱花树另一边默默卸妆的鼬。黑发青年身形瘦削，表情冷淡——这种冷淡与佐助的冷淡并不相同：佐助的冷淡在深处蕴藏着热度，如同生命之焰的燃烧一般，是一种刻意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鼬的冷淡则带着淡淡的疲倦，是一种背负了很多秘密的沉重，这种沉重自然而然地令他独立于世外，无尽斑斓的流动世界之中，只有他是一片寂静的黑白静止。
    从广告模特的感觉中抽离出来，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令人无法感知他的存在。
    佐助也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眼鼬，“那这个代言？”
    “是蓝染前辈发给我的。”观火毫不犹豫卖了蓝染，“而且你不要看我现在表面上是天团的经纪人，实际上他们对工作的自我选择权是很大的。如果不是鼬同意，我也不可能擅自做决定。”她精致的脸上闪现了一秒的犹豫，又接着说，“我说——就只是这么随便一说，鼬这些年在外面也过得很辛苦，而且他一直在惦记着你。”
    他接这个广告，也就是想正大光明见你一面，再用行动将你们兄弟不和的传闻一举打散。
    虽然不和是双方面的事情，但是对处于上升期的佐助，比起鼬这个已经站到过顶点的人来说，无疑流言的伤害会更大。
    佐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冷哼一声，“我也一直很惦记他，打算和他叙个旧。”
    于是观火这句话就卡在了嗓子眼。
    他走向不远处自己的休息区，二话不说就端起热腾腾的咖啡，径直走向鼬。观火一下没拉住佐助，这时候急忙紧紧跟在佐助身后。
    鼬这个时候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身黑色长风衣，衬得他身材更加消瘦。观火看得眉头一皱——鼬是不是……瘦得太厉害了一点？虽然说镜头会显胖，做好体重管理是艺人很重要的一环，但鼬这看起来几乎有些处于病态。不过因为鼬给自己搭的衣服不错，倒是很好地遮住了这一点，要不是音羽观火对他有过长达两年的认识，估计也会被他骗过去。
    佐助显然是不愿意仔细看鼬的状态的，只是带着冷冷的笑容，将咖啡戳到鼬面前，“很久不见了，鼬。”
    观火在后面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腰——你怎么和哥哥说话的。
    她是想让他们兄弟关系破冰，但这破冰的第一句话就太糟了啊喂。
    佐助身体轻微晃了晃，故作无事。鼬围上围巾，也是对眼前的咖啡一看不看，点了点头，“佐助。”
    “怎么，到国外待了几年，鼬，你对别人的好意就是这么一看不看的吗？”
    鼬这才低头看了眼咖啡，又眼神沉沉地望向佐助，“你是想让我喝吗，佐助？”
    “我看现在不如倒掉干脆。”佐助冷笑一声，就要翻过手腕，鼬却先一步抓住了咖啡杯的柄，咖啡的热气熏得他苍白的面色开始泛起红晕。
    “拜托别人做事的事情要说‘请’，这才是常识。”鼬抿了一点咖啡，随即一饮而尽，轻轻扭过头咳嗽了一声之后才转回头，语气淡淡地对佐助说。
    “我想有常识的人，是不会抛下未成年的弟弟，一个人溜掉的吧。”佐助也冷冷回了一句。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的身高竟然已经几乎和鼬一样高了。
    “你这么说，无非只能证明你也是一个没常识的人，佐助。”鼬大概也想到了相同的方面，“只有个子长了，太让人失望了。”
    你胡说！！！
    观火在心里惨叫。
    你明明也很满意佐助当模特的表现啊！如果不是确定佐助已经成长到了你的名气所不能波及的高度，你才不会回来呢！就算她音羽观火快死了也不会回来的！
    ……等等，如果真的快死了说不定还是会回来的……吧。
    他轻轻地对佐助身后想要说什么的观火摇了摇头，于是观火差点被自己想说的话呛住。
    “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合作，”鼬将杯子递还给佐助，脸色更加苍白，用手掩住嘴咳了几声，“希望你能更加强大。”
    佐助在鼬转过身离开之后气得差点没把杯子摔了，咬着牙对观火开口：“你看，音羽经纪人，这就是他挂念我的方式。”
    观火也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是有天赋的，佐助，只要再经过一些打磨就好……诶？鼬？！”
    她瞪大眼睛，看着鼬没走几步就摇摇晃晃地向前跪倒在海边沙滩上，听到她这话佐助面色一变，转身一看，匆匆忙忙地就跑到鼬的身边，稳住他的身体，观火比他慢了一步，于是抄起手机准备给医院打电话。
    鼬面色苍白，双眼紧闭，黑色风衣和衬衫都被海水浸湿，侧颜甚至沾上了不少沙粒。他眉头皱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显得很不舒服。
    却有人按住了观火准备拨打电话的手。
    “蓝染前辈？”观火试图抽出自己的手，“鼬他——！”
    “保持冷静，观火。”蓝染依旧镇定自若，“你这样会引起恐慌的，别忘了拍摄现场往往人多口杂。”
    观火深吸几口气，强自镇静，环顾四周，却只有京乐春水对她这个方向望了望，随即显得兴致缺缺地又转回头去捉弄他的美女助理。
    咦，都没有人发现吗？鼬和佐助该是视线聚焦点才对啊……
    她下意识望向蓝染，就见蓝染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用了点小把戏，让他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观火眨了眨眼，恍惚间好像看到蓝染前辈腰间别着一把刀。
    好吧好吧，所以前辈你也有特异功能是吧。为什么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吃惊呢。这年头果然是不会点特异功能就当不了偶像吧——哪怕是曾经的偶像，如今的中青年经纪人（。
    “可是鼬这样肯定要送医院啊。急救车一来，送到医院去，登记姓名的话，肯定会暴露……”
    “交给我。”蓝染晃了晃自己的车钥匙，温和笑道，“我有认识的私人医院。”
    观火脑子转得飞快，从她了解到的蓝染的社会关系里飞快地分析出了对象，“您是说，黑崎私人诊所？！”
    您是真不怕被黑崎一护摁在地上打……观火忍了又忍，终于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
    黑崎私人诊所。
    主治医生黑崎一心和黑崎一护，助理井上织姬（或者改叫黑崎织姬了？）。
    鼬安静地睡在病床上输液，黑崎一护拿着化验单一脸麻烦地揉着头发走进来，“嗯，那个，病人家属是谁？”
    一直坐在旁边低着头的佐助猛然抬头。
    “病人一直患有很严重的胃肠功能失调和紊乱，不过之前都很控制得很好，这次突然爆发出来，是让人有点奇怪。”
    佐助梗着脖子，嘴唇有些发白，“我让他喝了咖啡。”
    黑崎一护叹了口气，“好了不要丧气，看样子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应该没事，下次不要再给他这种刺激性的东西就好。再观察一晚上，没大碍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记得按着我给的单子去拿药。”
    一护准备出门的时候，蓝染刚巧推门进来。
    “黑崎医生。”蓝染笑容亲切。
    “蓝染。”黑崎一护大大咧咧地打了个招呼，也没加敬语，随意到观火目瞪狗呆。
    一护关上病房门，观火随即对着蓝染挤挤眼，“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黑崎一护能够在BLEACH把你挤下去了。”
    瞧瞧人家，多让人有安全感。
    蓝染懒得理她——他自己当然知道输给一护的原因，走到佐助面前，“走吧，佐助，你明天还有通告。”
    佐助声音压抑，“我不想去。”
    “鼬不会有事。”蓝染淡淡道，“不过你不出现，鼬也不出现，这才会让人怀疑你们出了事。”
    “好了，蓝染前辈。”趁佐助爆发之前，观火及时插话，“暂时把佐助交给我怎么样？”
    “好。希望明天八点，你能还给我一个更好的佐助。”蓝染点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输液声和呼吸声。
    “那么，佐助，虽然鼬不希望这样，但是恐怕我要违背他的心愿，把当初的真相告诉你了。”
    人生苦短，身为兄弟，如果能早一点和解，为什么一定要等待？
    “鼬当时在THE PHOENIX的人气，你大概也了解一点。显然，他不是人气最高的，但由于他是模特，大概可以算是里面身价地位比较高的，这也导致他的部分饭自视甚高，甚至在极个别饭看来，鼬就该是广告和T台上的样子，冷酷，淡漠，俯视整个世界，而不该有人性弱点。”
    “你懂得吧？人性弱点，佐助，鼬的弱点只有你。”
    “饭最疯狂的时候，找到了你和鼬的家，害得你们一直搬家，甚至差点闯进你的学校。我也得承认，这方面我知道得太少做得更少，因为鼬就是这种性格，他只想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但是饭真的太极端了，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后来鼬就把你送进了我们公司当练习生——RF毕竟是偶像公司，安保系数一直不错——自己则和DIO一起，计划着让天团解散。”
    “天团终于解散。但是饭却还在。鼬于是离开霓虹满世界地跑，吸引火力。而且离开霓虹，你在偶像道路上的发展就不会被他的阴影笼罩。我之前不知道他有胃肠方面的问题，也许就是这两年才患上的。”
    “客观的事实我都说完了，佐助。”
    “接下来是不客观的部分。佐助，你真的真的，应该多了解一下鼬。”
    “无论你今后怎么走，他都一直深爱着你。所以对于明天的通告，你也要仔细考虑一下。”
    “那么，晚安，佐助。晚安，鼬。”
    观火转身就要这个空间留给佐助和鼬兄弟俩，却冷不丁听到佐助哑哑地说：“经纪人，对于今后的道路，即便没有鼬……哥哥的事情，我也已经仔细思考过。”
    “有一天，我会优秀到让蓝染无话可说，然后回到你的手上。”
    “我只承认你是我唯一的经纪人。”
    观火露出微笑，“我很期待。”

 53.第 53 章

    【 《火影忍者》新电影策划再开！】
    【RE:BIRTH新专辑《waiting for you》销量突入音史前五，有望破第三名Espada记录！】
    【 《JOJO的奇妙冒险》成最大黑马，BD销量年冠！】
    【年度金曲奖结果揭晓，新人作曲家游城十代独揽大奖！】
    音羽观火一边刷着新闻，一边在小册子上作简单的注释。转眼间又近一年，在她的路线规划和蓝染的人脉帮衬下，RE:BIRTH的发展可谓突飞猛进，短短时间弥补了人气有余实绩不足的窘境。
    RF公司在天团刚重组时还想借着他们捞钱，可没过多久就发现如今的天团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比起“工作”，天团的重组更像是一种“兴趣”和“消遣”。他们大大降低了工作量，回绝一切商演，只接高端代言和大制作电影。
    起先，公司对此十分不满意，几次在月会上强烈要求音羽观火约束手下艺人，她摊摊手无奈地表示现在是天团给她发工资，自己是个普通小员工，管不了老板们的工作。直到大BOSS出来发话，气得牙痒痒的公司高层才放过她。
    事实说明BOSS不愧是BOSS，见控制不了天团，立马转变方针把天团的定位拉高，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以这样量少而精的工作将天团捧上神坛，做成里程碑式的存在也并无不可。
    与此同时，公司对RE:BIRTH这个年轻而富有潜力的团队寄予了厚望，将大部分资源放到了他们身上。如此，便有了近来RE:BIRTH井喷般的成绩，成立短短两年，人气实绩直逼没有了经纪人蓝染的第一团Espada。
    “工作的时候一心二用可不好哦，我的经纪人。”
    浓醇的葡萄酒缓缓流入杯中，随着液体的静止气泡逐渐消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杯子推到她眼前，轻佻上翘的尾音让观火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她仰起头，对上他金色的眼睛，“工作的时候喝酒才不好，我的大明星。”
    DIO一身黑色的斗篷，金发严肃直板地梳起，少了点他平时的不羁，多了分禁欲的味道。
    化妆这东西真是神奇，要知道禁欲这个词和DIO的气质全然搭不上边，从他换女人的速度可见一斑了。
    “你又把美瞳和獠牙摘了？”
    “啊，那玩意戴着难受。”他随意地坐到她身边，嘴角勾勒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牙齿便变得尖长，瞳孔也由金色变红，活脱脱是吸血鬼的样子。
    他笑道，“而且你觉得我需要这些玩意吗？”
    观火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悄悄伸手拢了拢他的斗篷，从侧面遮住了獠牙，“好啦我知道你是真吸血鬼，别得瑟了，等会被拍到什么奇怪的照片就麻烦了。”
    她怎么就想不开帮DIO接了这部吸血鬼题材的电影呢？当初看中了这片的投资班底，国内海外同步上映，导演几年前拿过欧洲三大的最佳导演奖，本子拿到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DIO，他本来就是吸血鬼演起来一定得心应手。
    谁想到他不光是得心应手，还肆无忌惮起来，常常仗着道具逼真，公然在拍摄现场变成吸血鬼的样子，吓得她只好放下其他工作跑到片场来盯着他。
    DIO瞥到她的手机屏幕，RE:BIRTH几个大字格外刺眼，他突然抓住她理斗篷的手凑到唇边，尖锐的獠牙离皮肤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
    “担着本大爷经纪人的头衔，心里却想着那群小鬼，看来光是把你弄到片场来还不够，要让你身心都只想着本大爷需要用些特殊手段。”
    观火抽了抽手没抽出来，“第一，我不是你一个人的经纪人，我是天团THE PHOENIX的经纪人；第二，虽然我有做RE:BIRTH的工作，但不影响你们的工作进度，这点你大可以放心；第三，干这种幼稚的事骗我来片场，不符合你霸道吸血鬼的人设。”
    “方法重要吗？结果是我想要就行了。”他咬上她白皙的手背，感受到温热的血进入口腔，耳边传来她微不可闻的吸气声，他露出愉悦的笑容，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
    观火只觉得手背一疼，脑袋晕乎乎地转，下一秒嘴上触碰到冰冷的杯沿，就这样被灌入一口葡萄酒，酒精刺激了大脑，她呛得不住咳嗽，睁大了眼睛瞪向罪魁祸首。
    “你……！你饥渴也别找我解决啊！”
    DIO獠牙上红色的血迹，毫无疑问就是她的，这一刻她更清楚了解到DIO是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有獠牙红眸，对人的血液有异常的渴望。不知道他平时想吸血是怎么解决的，但这些轮不到她来管，所以从不拿到台面上说。
    没想到他能饥渴到在片场对着她的手就啃的地步……还灌了她葡萄酒，是想借着酒精加快血液流动好再吸一些吗？
    观火一个激灵，废了吃奶的劲把手抽出来。
    她惊慌的样子反倒令DIO更愉快了，他舔着嘴唇仿佛在回味血液的美味。
    妈妈这里有变态！
    信息的提示音传来，观火赶紧扭过脑袋，躲开DIO灼人的视线。
    发信人是十代。她不由奇怪，出于不想影响他们工作的心理，这段时间她很少和RE:BIRTH的大家联系，而他们几个也像是说好一般，除了逢年过节的祝福信息，平时都没主动联系她，就连在片场偶尔碰到，也是远远地打个招呼。
    四个人都是如此，像是做了某种约定般，默契得有些可怕。
    【看我的微博。】
    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观火一脸问号地点进十代的微博。
    几分钟前发的微博，那时候恰好DIO过来，她放下了手机没刷到这条。短短几分钟，微博下的转发和评论已经炸了，她打开的时候已经有许多门户网站推送了头条。
    她差点没把手机摔到地上。
    RE_游城十代：游城十代喜欢的女人@音羽观火
    七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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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
    这是观火的第一反应。
    霸王那家伙又跑出来了？？？
    这是观火的第二反应。
    “看来比我更‘幼稚’的人出现了。”DIO叠起修长的双腿，诱惑的声音低沉沙哑，“作为刚才血液的奖励，我允许你去处理这件事——但是记住，下不为例。”
    他喝着葡萄酒，视线已经不在观火身上停留。
    难得DIO肯放她走人，观火马上拎起包一边给十代打电话一边往外头跑，电话那头永远是嘟嘟嘟的等待声，她忿忿地掐断电话，摆明了是要她亲自去找他了。
    她传了条简讯过去，很快收到了一个酒店的地址。
    拦了辆出租车到酒店，敲开门，迎上的果然是一双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睛。
    还没开口说话，对方的速度比她更快，攥住她敲门的手拉进胸膛，顺势压在门背上将门关闭，观火背后一疼，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火气一下子腾了起来。
    “霸王！你又想干什么？”
    “好久不见你就是这样和我打招呼的？”
    冷冽的眼神像是能把人冻僵，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很难相信十代那样健气阳光的声线，也能发出如此冰冷的声音。
    “你先放开我，我们再好好说话。”
    “不放。”
    霸王语气果断地拒绝。现在的十代不是以前的他了，自己稍一放松就会被他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有了这个女人在他的精神会更加坚韧，保险起见还是控制住为好。
    观火吸气皱眉，她拿霸王的武力值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妥协道，“那把微博删了。”
    “不删。”
    霸王勾起唇，眼底却没有笑意，“我帮他把心里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他该感谢我。”
    观火只当他想动摇自己，扬起脖子不信任地看他，“他想做的事自己会做，你不如好好考虑下自己的未来吧，据我所知你越来越难控制十代了吧。”
    在她看来霸王的感情观是复杂且扭曲的，作为十代在孤独无助时创造出的人格，他对主人格的十代有保护心，即便现在十代不需要他了，那份保护心似乎也还没有消失。
    ——又爱又恨，或许只有这四个字能定义他们的关系了。
    自然在霸王心里，出于对音羽观火的玩味和好奇，以及不容质疑的那份自尊心，他对她说得上是一种扭曲的喜欢，无论外人看来如何，只要霸王自己认为是喜欢，那就是喜欢，没人能改变他的思想。
    他眯起双眼，“那又如何？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你担心的地步。”
    观火恨恨地磨牙，“我可不会担心你，我们的一年之约还在，我说过一年之内会帮十代消灭你的人格，我巴不得你赶紧消失。”霸王和十代的人格能融合当然最好，但如果两者只能存其一，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十代。
    霸王沉下脸，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既然还记得约定，为什么离开RE团去当那什么天团的经纪人？是怕输所以想逃吗？”
    “我没有逃！”她下意识反驳，“只是暂时离开……”
    他突然吻上她的额头，是对她的不满，也是对身体里另一个人格十代的挑衅。
    她长长的睫毛轻颤，他冰封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心情还是十代的心情。低头看到她忍着愤怒的眼神，精致的鼻子冻得发红，这张脸即使是生气也毫无威慑力，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如果先认识的是我，你也会为了我消灭十代吗？”他提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向来讨厌假设的霸王，如今做了一回让自己发笑的事情。
    观火一愣，没有立刻否定。
    她一直定义为“危险分子”的霸王，其实没有做过多么人神共愤的事，只是出于对手下艺人的保护，她才会一直想阻止他的出现。第一次遇见霸王的那一刻，她已经定义他为“敌人”，从未思考过如果他和十代的地位改变，自己会选择帮谁。
    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如果可能，我想以别的方式认识你，无关十代，纯粹地认识你。”
    她话语中的感情溢向了他，霸王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终于从喉咙里找回了声音。
    “无用的温柔，如果刚才你直接否定，多少能影响我的情绪，让十代钻到空子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他冰冷的眼底染上了一丝哀伤，像冰块里裂开的缝隙，初时细微，等到发现时已经破碎。
    “越是谁都不想伤害，到最后每个人都会被伤害。RE团的四个小子，天团的两个，我很想知道最后你会怎么选择。”
    “音羽观火，我会一直在他的身体里看着你。”
    他眼中的凛冽渐渐褪去，逐渐归于平静。
    游城十代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观火焦急的表情。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床边的她拿着pad在熟悉的经纪人app上计划工作，为了不吵醒他观火安静地发着短信，给手下的人安排着工作，不时朝床上张望了一眼，这一看正对上刚转醒的他。
    她舒了口气，脸上是由衷的高兴，“感觉怎么样？怎么会突然被又被霸王占了身体，你上次不是告诉我他好久没出来了吗？”
    十代挠了挠头，“这段时间一直在录音室写歌……所以……”
    观火注意到他眼睛下大大的黑眼圈，明白了他吞吞吐吐的原因，她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即便十代吃痛地捂住脑门也没打算让他糊弄过去。
    “你老实说为了写歌几天没合眼了？新专辑刚出，RE团不急着要歌，你不是专职写词作曲的，通告已经够辛苦了你还这么拼命做额外工作，傻不傻啊，公司又不会给你加班费。”
    发展迅速的RE团这两年像坐火箭一样事业不断攀升，如今通告的密度和她刚带团那会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了，十代这么拼命她真担心熬坏了身体。
    “可你不也一直在努力吗？”十代抓住她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清澈的眼睛与她对视，“我们的经纪人名义上是蓝染，其实背后做事业规划的是你吧？”
    她一时没藏住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不光是我，我们都知道。虽然企划书有刻意修改隐藏习惯，可每一份规划都以我们的意愿为重，通告安排的休息时间配合我们个人的生物钟，能这样了解我们习惯的只有你了。”
    十代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语间温热的气息呼在脖子上，“有句话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却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说出口，以前是不敢，现在是不能。你为了梦想，为了我们一直在努力，我不能这个时候再给你压力对不对？可我忍的好难受，觉得自己要被这种感情淹没了……呐，你当我是自言自语好不好？不要有负担，也不要给我答案。”
    他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眉眼低垂，温柔缱绻，像冬日的第一束阳光，“我喜欢你。”

 54.第 54 章

    十代的表白不能说是没有对观火产生影响的，但是也不能说对她的工作生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影响。毕竟年关将至，各个公司都在加紧准备年终总结，她虽然名义上只是天团的经纪人，RE团的运营却也有她的一半功劳，要写两个团的年终报告，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
    而且……说起来被表白了这些多次，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也不应该像纯情少女那样了吧。
    偶尔在工作期间休息、被冬日阳光照得暖洋洋的时候，观火脑中会不时跳出来这些和她有着莫名羁绊的偶像们的脸。Espada的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当年蓝染接手RE团的时候，她曾经短暂地带过他们一段时间，现在好像听说他们已经作为RF旗下的独立工作室进行独立活动了，但是到底缺少合适的经纪人，过得不太如意，还有HITMAN电视台的白兰杰索，以及天团和RE团的大家，特别是初恋的流川枫、再后来的黄濑凉太、现在则是游城十代……也许还有更多的人，只是她迟钝的思考里容不下更多的运算。
    等到做完今年的事情，明年要不要干脆给自己放个假算了？像鼬那样一个人到处走走。
    即便是工作狂，看着如今的天团和RE团，也会产生出“即便没有自己，他们也能平稳走下去”的想法吧？更何况再待下去，很难说是不是反而给他们带来了束缚。
    他们实在是太熟了，熟到早就跨过了偶像和经纪人之间的那条约定俗成的界限。就算现在可以用“你们还太年轻”这句话打发过去，可是等RE：BIRTH真的走上了和天团无二的顶峰，那时候想溜大概也是来不及了。
    与工作上的干练不同，观火明白自己对于感情这类事情总是反应迟缓的，所以她才想出去走走。这样一来，不再是经纪人的话，他们之间的可能性也才会多起来。
    说到底，就算只是作为朋友，她也都是很欣赏这些偶像们的。如果身上没有闪光点，又怎么做偶像呢。
    喝完最后一口茶，准备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里去的时候，观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黄濑？”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语气轻松地接起了电话——只要不是来催她交报告的蓝染前辈就一切好说。蓝染前辈也真是的，自己不写RE团的报告，全部丢给她，她可没有特异功能啊。要求涨工资！
    说起来，和RE团的大家已经好久没通过电话了来着……
    那边传来的却不是黄濑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年轻的男声，“诶抱歉啦这里不是黄濑凉太本人。你是他的紧急联系人小观火对吧？”
    音羽观火：？？？
    “我是音羽观火。”她有点紧张起来，“黄濑他怎么了？”
    奇怪，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她在记忆里拼命搜刮着，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黑崎私人医院的黑崎一护？”她捏紧了电话，“黄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
    “啊对了，你是蓝染的朋友。”黑崎一护挠了挠头，转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对他挤眉弄眼的黄濑，叹了口气还是继续道，“黄濑凉太他……出了场车祸，被蓝染送来了我们医院。详细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麻烦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观火几乎是跳了起来。
    出，出车祸？身体可是篮球运动员的本钱，也是模特的本钱，黄濑他？
    蓝染前辈怎么不看好他！
    她急匆匆地跑出门打车，顾不上高昂的车费，飞驰到了黑崎私人医院。
    “你好，请问黄濑凉太的病房是哪一间？”奔进医院，观火气都没喘匀就对坐在问诊台的井上织姬开问。
    井上织姬是个长相身材都无可挑剔的女生，这时候挂着安抚人心的微笑，对她指了指右手的通道，“最里面一间就是了。音羽小姐，请慢慢走。”
    不愧是人气偶像黑崎一护的前团员和妻子……打住，音羽观火，现在不是犯职业病的时候。
    她努力压住自己心里的晃乱，快走进黄濑凉太的病房。
    这是一间豪华单人病房，窗明几净，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百合。病床上静静躺着一个脸色比百合还白的黄发少年，正是黄濑凉太。
    许久不见，黄濑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棱角更加分明，也多了几分男人气概。若不是他额头上缠着的一圈绷带和露在被子外打着石膏的左腿，音羽观火都要赞叹他的转变了。
    她自认为声音很轻，却还是惊动了躺在床上的黄濑。他的视线从窗外的阳光转到音羽观火身上，见到是她，对她露出了一个招牌微笑，“小观火，你来了。”
    他试图直起身子，观火快步走过去，摁住了他的肩膀，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黄濑……你……”
    黄濑试图露出轻松的笑容，伸出手来放在了观火的手上“没事的，小观火，我能扛得住。对了，前几天我刚考完了大学入试中心考试，觉得考得还不错呢。到时候成绩出来了，应该能给饭一个交待了吧。说起来也真是的，承太郎之前考那么好，佐助和十代又是直接进的表演学校，害得我压力超大，明明我是体育生啊真是的……”
    他越是轻松，观火就越是无法淡定，于是打断了他的话，认真地问：“你的伤究竟怎么样？”
    “黑崎医生说，只要坚持复建，总归会和原来一样的。”
    “……”观火沉默了一会，“那要多久？”
    “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三五年？”黄濑的手终于颤了起来，“不过我相信我的体质，也许三五天就好了也说不定。”
    阳光照了进来，却丝毫没能温暖观火的心。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伸手蜻蜓点水般碰了碰黄濑腿上的石膏，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就当是三五年。”
    “就当是三五年。”黄濑重复了一遍，“然后呢，小观火？RE团不会带着这样的我吧。不，不对，我知道你们不会放下我。可是这样的我对RE团根本没有用，还有篮球……”他眉毛抽动一下，止住了话头。
    “够了，黄濑。”观火已经冷静下来，“去年的时候，你被选入国家青年队，你还记得的吧？训练强度那么大，我都帮你保住了人气和话题，如今不过是另一个这样的三五年而已。”
    “小观火……”
    “我不会放弃你们，我不是这样说过了吗。”
    “是啊。不过同样是去年的事情，你却有一件事情一直没回答我。”
    “什么？”
    观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敏捷起来的黄濑一个翻身按在了床上身下。
    “诶？”
    “小观火，你记得的，去年的新年，我对你说过了，我喜欢你。”
    观火的重点却是，“你的腿？？？”
    “车祸是真的，不过啊我不是说了吗，三五天就能好，是擦伤而已。”
    “擦伤打石膏？！”
    “我拜托黑崎那家伙的啦。虽然这次是擦伤，不过之前篮球场上受伤都是找他帮忙的，早就很熟啦。”
    观火无言以对。
    “你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是吧。”都成年人了，还以身试险来测试关心程度……
    “都是十代那家伙的错，弄什么微博表白，不仅是我，佐助和承太郎也都很不高兴呢。明明说好了不偷跑的，这样一来我也就当协议作废，不过还是瞒着他们三个比较好，就找想了个办法来和你见面啦。”
    “我喜欢你，小观火。认真的。就算比起流川那家伙，我也可以说自己绝对落入下风，在对你的喜欢这方面，在对篮球的喜欢这方面，在对模特的喜欢这方面。”
    “那你的回应呢，小观火？”
    观火仰头看着黄濑灿烂的脸，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甚至能够感觉到黄濑身上肌肉的有力。
    她面无表情，伸腿踢了脚打石膏的左腿，趁黄濑行动不便的时候，一个侧翻溜出了黄濑的掌控。
    “我看出来了，你是嫌自己的活还不够多。放心吧，接下来这段日子，我会让你忙到没有闲心来想这些事情。”
    “诶诶诶小观火？”黄濑单脚跳着试图蹦过来，被她一个关门关在了病房里。
    黄濑用力拍门，“小观火！我喜欢你啊小观火！”
    她懒得理他，对闻风而来的黑崎一护咬牙道：“麻烦你给他下最狠的药，让他最快速度好起来。”
    黑崎一护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了过往的偶像生活，露出怀念的眼神，“啊，我就说凉太这么做会被教训的。经纪人哪里是这么好骗的。”
    音羽观火耸耸肩。
    亏她还那么担心黄濑，现在看来活蹦乱跳的。真是的，表白这种事情，一次她就会记在心里了。
    只是现在，到底不是做出回应的时候。
    啊，她真的好想像鼬那样，干脆跑路算了。
    观火翻出手机，将黄濑的电话拉进黑名单，想了想，又把RE团其他三个人的私人电话也拖进了黑名单。她年纪大了，再来几次这种事情，非得吓出心脏病来。工作上的事情自然有工作号来解决。
    至于RE团其他三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把黄濑痛揍一顿，那就是后话了。

 55.第 55 章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演艺圈总是日新月异，在竞争激烈的圈子里即便只砸了一部主剧，也可能回不上血一步步flop。
    这两年论起圈子里最受瞩目的公司，毫无疑问便是RF公司，Remember and forget，发展的每一部似巧合又似命运一般完美对照了这个名字。前第一团Espada
    十刃在失去了经纪人蓝染惣右介后，前有回归的天团堵截，后有奋起的RE团追赶，昔日耀眼的偶像团体逐渐衰落，留下无数曾经辉煌的印象，伴随着人们心中“太可惜了”的叹息，如死神割下头颅般窒息而耀眼的，完满又平庸地退出了这个舞台。
    Espada的解散像是一声闷然的警钟，敲响在许多人的心头。红如他们，也没能躲过人气下滑面临解散的命运，身为偶像不谋求转型，总有一天会被后浪取代。
    而这一点RE团的四人在很早以前就想通了。在成立RE:BIRTH的第一天，经纪人音羽观火就曾告诉他们，你们不仅是偶像，将来更要成为无可取代的顶尖艺人。一直以来她找准四人的特长，为他们规划了最为合适的道路。
    偶像是一种快餐式行业，在同行看来音乐关火这种浪费精力，吃力不讨好的举动是十分愚蠢的。也许她赌上一切，三年、五年、十年都捧不出一个顶尖的艺人，花下的资源却足够捧好几个小红的团体。
    没人知道RE团能走到哪一步，至少在现在的市场上没了Espada，他们稳坐了第二的位置，不断地朝天团挑战。
    从销量的排行榜到各类奖项……两团在市场上一次次的碰撞，每战每胜的天团赢得越发艰难，嗅觉最为灵敏的《文豪》先行提出“后生可畏”的评价，将RF公司两团内斗的火花推到高潮。
    这其中最为头疼的，不是天团也不是RE团，而是同时管理两团的音羽观火。
    她啪的一声仰倒在沙发上，大喊道，“我不干了——！我要罢工！我要辞职！”
    视频通话那头的蓝染扶着额头，对着没了人影的画面说道，“当初不肯放弃RE团的是谁？是你；主动担起天团经纪人的是谁？还是你；不肯听劝硬要两团都抓的是谁？又是你。现在后悔不干了？问问你合同上的违约金答不答应。”
    犀利的话直指中心。
    观火挺尸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蓝染嘴角那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让人十分火大，她挥了挥拳，“我也没想到RE团和天团对决的那么快啊，RE团那四个简直像拼了命一样，把我的五年计划缩短了这么多，搞得我现在是自己和自己打，左手RE右手天团，做RE团计划的时候以赶超天团为目标，做天团计划的时候以防范RE团为基础，堪称左右互搏——我快精分了。”
    观火捂着胸口一副要窒息的表情，蓝染张了张嘴没把那句“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说出口。恐怕没人会想到如今国内最红的两个团体是同一个经纪人带队，不仅没有瓜分市场，还变本加厉地让他们互斗，白白露出破绽给其他对手，被人知道一定会说一句“太蠢”了。
    他垂眸浅笑，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
    归根结底事情发展到今天有他的推波助澜，观火是在亲手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顶尖偶像团，他又何尝不是在培养一个对手呢？
    自己也是从犯呢。
    “培养出第二个天团后你打算怎么办？”
    蓝染以为他会在很久以后才问出这个问题，毕竟以前的RE团还太过渺小，超过天团只是一个美丽的口头梦想，可现在隐约看到了模糊的轮廓。
    他的问题是问她，也是问自己。没有目标的人生会消磨人的意志，像白蚁一般从内部啃食人的内心，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腐朽而空。
    观火捧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慢慢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我希望有一个人来替我决定下一个目标，以前我想的太多，要的太多，走的太快错过了很多沿路的风景，别人都希望有人推自己一把，而我希望有人拉住我一次呢。”
    想拉住你的人可不少，你这只无脚鸟会为谁着陆呢？
    蓝染暗自摇头，出口的话却是宽慰。
    “只要你想要，会有的。”
    两人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将讨论的重心放在明年RE团的世界巡回演唱会上，近年来高产量的RE团每张专辑都卖的火热，不仅是国内，国外也吸引了许多粉丝，每年的演唱会都有许多外国粉丝来观看，观火决定趁热打铁，先放下其他通告，专心为他们安排一场盛大的巡回演唱会。
    这一计划自然遭到了公司的阻拦，上升期的RE团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办巡回演唱会，在他们看来是不明智的，缺少曝光很容易让根基不稳的RE消散人气。再者RE团的几位表面是团队，实际上已经分开活动很久了，宇智波佐助在电影和舞蹈上建树不断，黄濑凉太为了兼顾篮球队的训练，将工作重心转移到模特，空条承太郎演技突破如今挑战起话剧，游城十代醉心写歌。几人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顺风顺水，把他们召集起来办演唱会毫无意义。
    音羽观火心里也很明白，这时候办演唱会不是个好选择，再等个两年，当他们彻底站稳才是最好的时机。
    其中有RE团自己的意志，让她不得不答应这一计划。
    他们几个都明白，随着事业不断攀升RE团会慢慢架空，顶着团队名字的他们各自工作，当不再需要团体人气支持的时候RE团会宣布解散。
    ——这是每一个团队无法逃避的命运。
    那么就趁着他们都还在，再一起合作一起吧。
    以“RE:BIRTH”的名义。
    听到蓝染转达他们的意愿时，观火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默默打开了电脑，敲下一份新的企划书，哪怕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要和公司的老顽固们打持久战，她也认了。
    结果在月会上果然被一群人怼了。
    观火把修改好的企划案给蓝染看完，修改了一些细节后关上了视频通话，明天又要参加月会，她要百折不挠地提出巡回演唱会计划直到公司批准为止。
    空下来之后感官一下子放大，肚子饿的信号占据上风，她看了眼时间快8点了，已经过了和白兰尤尼约好的时间，她赶忙套上大衣敲响了隔壁的门。来开门的是白兰，看到她下身睡衣上身外套的装扮立刻猜到又是工作的忘了时间。
    他体贴的没有多问，“进来吧，我刚做好晚餐。”
    观火走进屋子没看到尤尼，刚想问白兰就先解释了，“公司临时有事尤尼来不了了，她让我们愉快地享受晚餐。”
    几个月前观火搬回了原来的公寓，很巧合地住在白兰也就是原本她家的隔壁，先前白兰帮了她不少忙，她邀请了白兰和他的经纪人尤尼来家里做客，被他们发现她经常忙于工作忘了吃饭后，经常强硬地把她拉到隔壁吃饭，就这样和他们成了搭伙吃饭的饭友。
    观火坐到桌前，看着一桌冒着热气的饭菜笑道，“尤尼也是不容易啊……没办法啦，你的手艺只能我来品尝了。”
    白兰眉毛一挑。她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不懂？尤尼那丫头找了个老套的借口让他们独处，生怕他们不明白似的加上“愉快地享受晚餐”这几个字，偏偏她信以为真，轻描淡写地忽视了眼下的气氛。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两人独处，还是在他的家里。
    白兰无可奈何地看着观火，她简单的扎着马尾，一缕头发没拢进去垂在耳边，白皙的额头上长了一颗痘痘，不用细想就知道这两天又熬夜了，大衣的纽扣扣错了一颗，两边一上一下没有对齐。
    她是从没想过在他面前维持形象吧？或者说压根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白兰有些气馁地想着。
    他坐到她对面单手支着下巴，“今天这么晚又是在忙工作？”
    观火喝了口味增汤，有些烫嘴的烫流入胃里整个人觉得暖洋洋的，“是啊，明天月会，有个很难办的企划要提交，我想再修改得完美些让他们挑不出错来。”
    她餍足地眯着眼睛，端着盛汤的碗捂手的样子，让白兰不由勾起嘴角。
    “是RE团巡回演唱会的计划？”
    “你怎么知道？”
    观火吃惊地放下碗，她应该没跟白兰说过吧。
    白兰神秘地眨眼，“你忘了我有窥探平行世界的能力了吗？早在之前我就在无数平行世界里看过你的未来了。”
    她先是恍然大悟地点头，随即眼睛一亮，“这么说其他平行世界里我成功说服BOSS办演唱会了？那演唱会办的怎么样，有没有场场爆满轰动全国啊？”
    白兰沉吟了片刻，“嗯……应该算是成功了吧，轰动全国嘛……是挺轰动的。”只不过是在别的意义上轰动全国，足够载入演艺圈史册的大轰动。
    该说他们是太疯狂好呢，还是太执着好呢？无论是哪个平行世界，他们都在演唱会上做出了相同的事情。
    观火头冒问号地看着他。怎么感觉白兰的话很有深意的样子？她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想听“剧透”又料定他不会老实告诉她。
    毕竟掌握剧本的人永远都是那么恶趣味的。
    直到一年后RE:BIRTH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站，观火才明白这天晚上白兰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56.第 56 章

    “灯光？”
    “OK！”
    “音乐？”
    “OK！”
    “舞美？”
    “OK！”
    “一切就绪，RE：BIRTH全球巡回演唱会最后一场，Tokyo Dome场，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59，58，57，56……”
    耳机里传来舞台副导演的数秒声，舞台上的大屏幕也同步开始倒计时，从全球各地赶来参加RE团谢幕演唱会的饭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开始整齐地一起喊着倒数。五万人的声浪聚集成一股激动人心的力量，让习惯了大场面的音羽观火也不由有些感慨。
    当年RE：BIRTH就是在这里，在DIO的全国巡演上出道的，如今却已经成长到可以在这里独立进行演唱会的高度，这其中不过过了短短数年。在这里举办演唱会，不仅仅只是一场演唱会而已，而是代表着一种国民的认可。RE团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偶像团体，而几乎是有实力的另一个天团了，并且是凝聚力更胜天团THE PHOENIX的存在——虽然音羽观火自己认为这两个团明显各有特色，没有必要互相比较，但是天团珠玉在前，她也没办法堵住天下娱记的悠悠众口。
    今年的观众选择奖又将投出最佳团体的人选，无疑最有实力的就是天团和RE团。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天团回归之后，这数年间的观众选择奖团体奖都是由它们获得。天团和RE团的赔率达到了惊人的17:1。
    《文豪》已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推出了好几篇来自不同作者的分析文章，“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倒是没有正面在杂志上和其他人互杠，不过中岛敦却是实实在在地在杂志上奶了一口RE团，主要论据就是RE团这一整年的巡回演唱会。由于他和太宰治的关系，这也被看作是太宰治的表态，一时间风向大变，天团对RE团的赔率最低的时候降到只有1.7:1，现在则稳定在4:1左右。
    可千万别是毒奶就好。
    以观火的性子，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对这两个团她都尽到了经纪人的本分，一切资源都基于他们各自的特点去拼命抢，剩下的事情也只有听从观众的选择了。
    “30，29，28，27……”
    “音羽。……音羽？”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音羽观火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蓄势待发的RE团四人。
    叫住她的Leader承太郎站在第一位，接下来按身高依次是黄濑、佐助和十代。他们身上的服装和脸上的妆容与初次演唱会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显精致华贵。不仅如此，他们身上的气场比起初次演唱会来说融洽许多，举手投足之间彼此关照，一发而动全身，完全就是一个整体的样子。
    这里不仅是他们的起点，也可能是他们作为团队活动的终点。作为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音羽观火，自然比谁都清楚他们内心的想法。
    “来吧，音羽。”
    承太郎视线在她身上一粘即走，随即伸出自己戴着戒指的左手，黄濑、佐助和十代也依次将自己戴着戒指的左手叠上，音羽观火飒然一笑，将自己的长发拨到耳后，伸出白皙的左手放到最上面。
    “RE：BIRTH！”她轻声喊道。
    “加油！”
    五只手先是压下，又高高举起，每个人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色彩。
    “最后十秒，各部门集中注意力，准备开场。”
    “10，9，8，7……”
    “快去吧，观众都等着你们呢。要为他们带来快乐啊。”观火说着，侧身给四位偶像——不，顶尖艺人让开道路。
    四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志在必得的光彩。他们已经十分了解彼此，对彼此要做什么事情也是一清二楚，只希望观火到时候不会因为他们做的事情气到爆炸。
    “5，4，3，2，1，开场！”
    灯光，音乐，同时响起。
    背对观众站在舞台上的RE团四人同时转身，高举左手，戒指和手链在聚光灯上闪闪发亮。
    “我们是——”黄濑大声对着观众问道。
    “RE：BIRTH！”夹杂着迷妹的尖叫声，RE团以一首同名曲《RE：BIRTH》点燃了他们最后的演唱会。
    从耳机里听着各部门有条不紊的汇报，音羽观火将主导舞台的权力暂时交给副导演，她自己则穿梭在后台之中，进了一间休息室。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她话还没说完，金发男人就嫌弃地冷哼一声，“音羽观火，本大爷付给你经纪人的工资可不是让你到外面去养着RE团那四个小白脸的。”
    这里无疑就是天团THE PHOENIX的休息室。
    天团是作为给RE团助阵的神秘嘉宾来到这里的，音羽观火、宇智波兄弟和蓝染惣右介都是促成这件事的推手。
    鼬和佐助的关系先不必提，观火是为了让这两个团的出道和退场有所呼应，而蓝染大概是为了让观众选择奖的答案更加扑朔迷离来给天团饭注强心针的——据观火所知，蓝染在这场下注之中可是联合了《文豪》去当庄家的。
    观火撇撇嘴，“依我看，迪奥——DIO，你才是所有人里面脸最白的。”
    “音羽观火你这个女人——！”
    “迪奥。”乔纳森叫住了自己的这个兄弟。
    武藤游戏坐在一旁摆弄着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千年积木，鼬则是闭目养神。
    流川枫气势冷冽地走了过来，“观火，什么时候会轮到我们？”
    他冷淡的气场到了观火身边一下化作淡淡的暖流，让DIO不耐烦地对流川抛来一个不屑的眼神。
    “大概还有两个小时不到吧，不如我们先去候场室？那边离舞台近一点，到时候不会手忙脚乱的。”
    天团比起RE团来说就随性很多，不过他们毕竟是老牌的实力团队，就算穿着妆容简单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气场和发挥。
    避开人多的地方，观火带着他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舞台侧边的候场室。
    这时。
    Tokyo Dome总声控室。
    白发男人抱歉地对着昏迷在声控设备前的总声控师露出了没多少诚意的抱歉神色，然后将一张光盘□□了主电脑之中。
    他的手指灵活地在触摸面板之上移动，将光盘里的曲子添加到了天团的《不死鸟》之前。
    “啊呀真是的，虽然知道了结局，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我也变成了RE：BIRTH他们的帮凶了。没办法，谁叫我觉得音羽观火这个人很有趣呢。”
    一想到可能音羽观火过不了多久就会张牙舞爪地来找他麻烦，男人露出了颇为高兴的恶作剧微笑。
    舞台上的追光灯恰巧一晃而过，照亮了他眼下弯起的倒王冠刺青。
    “什么？声控室联系不上了？”RE团所有曲目唱完，观火听到副导演的汇报，瞪大了眼睛、
    现在是RE：BIRTH的致辞环节，大概有十来分钟，这时候应该是没问题的，趁现在去一下声控室？
    她正在犹豫的时候，只听得舞台上承太郎低沉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我是Leader空条承太郎。我没什么要说的。接下来会唱一首我们的新歌。”
    十代声音明快地接道：“我们的心意，全在这首新歌里了。这是我们的落幕曲。”
    ？？？
    她怎么不知道他们有新歌？还抢了本来属于天团的歌曲时间？等下，彩排的时候也根本没这个啊。
    “这首歌的名字，是《你》。”
    音羽观火突然产生了一种糟糕的预感。
    不，不会吧？
    这首歌没有具体的歌词，每个人似乎都只是在跟着曲调哼唱，但他们的哼唱却又如此地有实感，直直地撞入每个人的心底。
    从一开始的低沉暴躁，到遇到阳光般的明快，又急转直下让人喘不过气地压迫十足，突然又是柳暗花明的一路向上，曲调中的爱意也愈加明显。
    音羽观火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也许其他人只是觉得好听，但就她听来，这无疑是RE团一路上来的心理历程。
    而且RE团会唱完歌就这么结束吗？显然不会。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一鼓作气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DIO和流川枫也明显变了脸色。
    鼬皱起眉头挥了挥手，“你们想打架出去打，不过要是打到了佐助，你们就完了。”
    乔纳森和游戏只是笑眯眯地。
    候场室离舞台自然很近，DIO和流川枫也还算有耐心，等到RE团唱完了这首歌才登上舞台。
    “啊，那是天团！他们怎么会在这？”
    音羽观火躲在侧幕一脸爆炸，“副导演，给我把RE团的话筒声关了！”
    副导演满头大汗，“我们的系统从音控室开始一路被黑了，我想大概还要十分钟的时间才能夺回主导权。”
    RE团显然也看到了DIO和流川枫两人，他们却只是抓紧时间，再次举起了左手，戒指在聚光灯下耀眼夺目。
    “Will you marry me？”
    四人一起问道。
    “Otowa。”（音羽。）
    一瞬间，舞台上追光全开，漫天的花瓣从天而降，大屏幕上闪出了满满的爱心。
    DIO强行把头凑到承太郎的话筒旁，大声喊道：“那是我的经纪人！”
    流川枫接过黄濑的话筒，“你欠我一个答复。”
    音羽观火无言以对。
    在这种极端的情景下，她默然而冷静地拿出了手机，打通了电话。
    “麻烦您，替我订一张去日不落的机票。嗯，没错，越快越好。”
    去他的，她不干了！不知道这么做对他们人气的危害吗！
    打住，拒绝经纪人思维从今天开始。本来她也就决定导完这场演唱会就辞职的了。
    爱谁谁去拿观众选择奖吧，今年要是RE团和天团拿得到她直播吃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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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羽观火最近的生活很奇妙。
    一年前RE团巡回演唱会结束后她当机立断递了辞呈，向来看重契约精神的她难得当回甩手掌柜，把麻烦的公关交给公司去处理。第二天谁也没告诉的连夜买飞机票前往米国，搭上了乔瑟夫和丝吉Q这条线，拜托他们保守秘密，暂且借住在乔斯达家族名下一栋公寓里。
    年轻时拼死拼活赚钱，不就是为了以后能悠哉度日嘛。天团和RE团是RF的摇钱树，作为双经纪人她赚得也是盆满钵满，扣除辞职时的违约金还剩下一大笔钱，足够她不干活花十几年了。
    所以任由霓虹圈子里“RE团演唱会表白”闹了个天翻地覆，头条挂了近一个月仍然热度不减，观火抛之脑后，自顾自用这两年赚的钱提前过上了清闲的退休生活。
    慢慢的，她的生活变得十分有规律。每天睡到自然醒，中午拿上钱包骑着自行车到市中心餐厅吃午饭，下午逛逛那一排排商店，有时候在咖啡厅点一杯咖啡，沐浴着窗外的阳光看书，有时候买一捧刚从花田送来的鲜花插在公寓的玻璃花瓶里，有时候身体缺乏锻炼了跑去健身房办张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跑步。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便找一些网上推荐的冷门餐厅尝试各种食物，晚餐吃饱喝足踩着自行车回到公寓。
    本该是这样悠哉到充满罪恶感的。
    直到某一天她骑着自行车出门时，数声吸气和尖叫声刚刚落下，一盆向日葵砸在了她背后，她停下踏板奇怪地回头，一位目睹事情经过的路人告诉她这盆花差点砸到她的头，只是不知怎么的落到一半突然转了个弯。
    转……转弯？
    牛顿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观火只当他们在吹牛逼。
    然而从那天开始，奇异的事情就时常发生。比如她出门忘带钱包，愁眉苦脸地打算打道回府，下一秒口袋里就多出了几张100美元，本杰明·富兰克林正对她露出和蔼的微笑。
    又比如她突然想吃中餐了，出门转悠了一圈没找着中餐厅，她失望地回到家里，餐桌上却摆满了冒着热气的饭菜，连客厅都打扫了干净，摊在茶几上的书分明别类地摆回了书架，柜子里的泡面没了踪影，冰箱里装了许多新鲜的食物，最显眼的果然还是餐桌上一个大大的信封，打开一看全是钱。
    吓得她差点没把信封扔出去。
    何方妖魔鬼怪快快现行！
    面对满桌香喷喷的饭菜，观火犹豫片刻还是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一边吃着晚餐她的脑袋灵活地转动起来。半路转弯的花盆，突然出现的美元，满桌子美味的饭菜，而且从热气看是刚出锅的……她好像有点眉目了。
    她有点开心又有点生气地扒拉着饭菜。
    既然来找她了干嘛不出来呢？暗地里玩神秘送温暖，害得她一开门以为家里遭贼了。该说他是太闷骚还是天生说大于做，宁可背后默默付出，像风一样无处不在当你发现时又触手不及？
    还有乔瑟夫和丝吉Q，说好不会暴露她行踪的呢？那个人能在她公寓里来去自如显然他们已经卖了她，连钥匙都交出去了。
    观火第二天一睁眼就出门去了乔瑟夫家。客厅的桌上摆着三杯咖啡，飘着袅袅热气，坐的沙发上留有余温。她看向对面的乔瑟夫和丝吉Q，女仆端上了第四杯咖啡。
    观火端详着四杯咖啡，故意笑得灿烂，“我来得是不是不巧，刚才有客人吗？”
    “只是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乔瑟夫打着哈哈蒙混过关，“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想吃什么我叫厨房马上做。”
    提前通知了怎么来个猝不及防啊，观火心中好笑，一本正经地聊起了以往的话题，“不用这么麻烦，我等会就走，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们上次说的事还算数吗？”
    “上次的事……？”乔瑟夫和丝吉Q交换了眼神，同时冒起不妙的预感。
    果然，她的回答让他们身体一僵，“是啊，上次不是说要帮我介绍男朋友吗？”
    “噗——”乔瑟夫一口咖啡喷出来，他接过丝吉Q递来的纸巾，“不不不，介绍男朋友什么的只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了，像观火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会需要我们介绍男朋友呢？”
    乔瑟夫先擦掉冷汗。介绍男朋友什么的只是他和丝吉Q为了调戏观火想出的主意，每次说到这个话题观火就会手足无措，让他们觉得十分有趣。但是！前提是承太郎那小子没找来前。一想到承太郎在隔壁听到观火说“介绍男朋友”，他只觉得背脊一凉，耳边传来了欧拉欧拉欧拉的幻听。
    天知道他们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当然希望自家承太郎能得偿所愿啦。
    观火趁着喝咖啡杯子挡着脸的时候偷偷露出笑容，让他们每次拿这个话题揶揄她，今天也算小小的“报仇”了。
    至于承太郎嘛……
    狡黠的光芒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可我觉得你们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时候找个对象恋爱结婚然后安定下来了，明天我就去相亲吧。”
    话已经说给想说的人听了，他要是还不肯出来，她可就真的跑去相亲了。
    观火以为他不会马上出现，最起码不会出现得那么迅速果断。所以当天晚上承太郎站在她家门口的时候，用小伎俩逼他现身的观火反倒一脸懵逼。他和一年前没太大变化，刚毅的面容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含着锐利的黑眸。
    演艺圈这个复杂的圈子可以或多或少改变很多人，却独独对这个男人给予了优待，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承太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我受伤了。”
    观火这才发现他右手肩膀处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蜷起的衣服上沾着干涸的血迹，血迹的颜色和衣服本身相近，混在一起一时看不出流了多少血。她小心地触碰伤口边缘，干掉的血迹和衣服黏在了一起，轻轻一扯就带动了伤口。
    看到承太郎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她强硬地让他坐到沙发上，从柜子里取出药箱，“有白金之星在怎么弄成这样的？”外套脱掉伤口更明显了，她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掉衬衫的袖管，用棉签挑离外翻的肉和衣服。
    普通人恐怕早已疼得呲牙咧嘴，承太郎却只是嘴唇微抿，清冷的声音安抚了她的担忧，“和人打架不小心受的伤。”
    该不会是和乔瑟夫打的吧？念头一出马上被她否了，这两人虽然平时会互损，但真动起手来不会下这么重的手，肯定不是。
    观火给伤口消着毒，终于忍不住问了心里话，“什么时候来的米国？RE团那不要紧吗？BOSS那么小气我可不信他肯给你放大假。”
    “来了有一个月了，前两天有电话催我回国，我没理。”
    “那个会转弯的花盆，口袋里多出来的钱和家里的饭菜都是你做的？”
    “……嗯。”
    她扑哧一笑，“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呢？”
    他深邃的眼神射向她，“因为你还没有考虑好。”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是的，她承认她很狡猾也很自私，仗着他喜欢她用幼稚的手法逼他出现，借此证实他的心中还有她。事实上也是如此，她说了要相亲他马上出现在她面前。可他出现以后呢？她依然没法给出一个回答。
    在感情上她只有一个无疾而终的初恋，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满是戏剧性，当RE团的经纪人期间，她恪守经纪人的本分，不敢再在工作中放入多余的感情。她在工作中胆大得疯狂，在感情上却胆小得可怕。
    与其弄得这么藕断丝连，不如放承太郎重新开始。
    观火一圈圈地缠着绷带，避开他的眼睛说，“你早点回国吧，然后找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如寒冰冻结的沉默。
    像在一望无际地雪原上徒步，天与地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远远地连接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每在雪地上踏出一个脚印，寒意就越发侵袭全身，直至全部吞没。
    她听到他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承太郎平静地反问，“我已经走出了九百九十九步，只差这最后一步你也不愿意到我身边吗？好，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告诉我你从未喜欢过我，我们之间没有一点可能，然后我会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永不出现。”话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观火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还犹豫什么呢？她喉咙里泛起苦味，声音卡在喉咙里没法好好地发出，“我……我从来……没有……”
    她的眼睛突然被一双大手遮住，下一秒天旋地转，视野里是漆黑的夜幕，唇瓣一凉后半句话被牢牢地堵回了嘴里，他的舌头如攻城略地般长驱直入，她来不及做任何反抗，已经被吻得浑身发烫。
    承太郎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不要说！……我后悔了，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但是相亲你绝对不要想，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温柔着霸道的？
    观火绕开手臂上的伤口抱住他。承认吧，如果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为什么在知道他来找她会那么开心，为什么生气他不肯出来相见，为什么耍小心思想他吃醋，为什么一句不喜欢怎么也说不出口。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
    那之后，承太郎以手臂受伤需要人照顾的理由住在了观火的公寓，悠哉地退休养老生活又增一员，鉴于她十级料理能力伤残，家里做饭由承太郎一手包办，有时一时兴起，她也会跟着他做菜，像是以前在RE团宿舍里做的蛋包饭，虽然味道是不变的难吃，可他每次都会面不改色地吃完，反倒是观火害怕自己的黑暗料理伤胃，乖乖地不碰厨房打扫房间去了。
    某天她问他那天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他这才老实交代受了某乔瑟夫·流氓·乔斯达的怂恿，弄了个苦肉计好赖在她家。
    观火十分感动，让他中午多吃了几碗她做的蛋包饭。
    RF公司不止一次催承太郎回去工作，他的新经纪人大老远从霓虹飞过来，就差没抱着大腿求他回去工作了。
    经纪人表示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承太郎先生一不差钱二有背景，打不得骂不得得罪不得，他的心真的好累哦。
    “音羽小姐！求你了，你劝劝承太郎先生吧，让他赶紧回国吧！剧组等着他拍戏呢，拖一天就是几十万上下，你忍心让剧组的大家没饭吃吗？”
    “？？？”观火汗颜地看着经纪人抱住她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怎么前两天他都缠着承太郎，今天突然转移目标缠着她了？
    其实都是蓝染BOSS的计策。
    经纪人躲在裤子后面捂嘴，刚上任的蓝染BOSS说了，说服音羽小姐=说服承太郎，一切不以音羽小姐为先的劝说都是无用功。
    承太郎把他从观火脚边拎走，不过经纪人说的话合他心意，“你愿意和我结婚的话，我就回国。”
    观火扶额，“等等，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霓虹那里几个人他不放心，先结婚断了他们的念头最重要。
    这个想法承太郎是不会实话实说的。
    经纪人看到转机眼睛一亮，声泪俱下，“请你务必答应承太郎的求婚！”结就结呗，不对外公布不就没事了？粉照样吸，工作照样做。
    在承太郎的柔情攻势和经纪人的缠人攻势下，观火同意在米国登记结婚，两人在一座教堂办了简单的婚礼，只请了双方的家人，因为观火是孤儿，所以实际上只请了乔斯达家族。
    承太郎西装笔挺，观火一袭洁白的婚纱，诠释了爱情最美的样子。
    这个时候乐呵呵的经纪人还不知道，几个月后音羽观火怀孕，承太郎为了有更多时间陪伴娇妻，逐渐将工作转向幕后，退出偶像团事业后继承了乔斯达家族的影视公司，一夕成为RF公司的竞争对手，挖走了公司许多大牌明星，在乔斯达家族雄厚的资金支持下，乔斯达影视公司版图拓展，在海外市场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蓝天白云，白鸽教堂，庄严的钟声之下，沐浴着温暖和煦的阳光，两人许下了此生唯一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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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列车上的音羽观火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的时候，灼目的阳光洒向双眼，她抬手遮住光芒，那密密的阳光透过指缝倾泻而下，在脸颊上印出斑驳的影子。她总会想起一个人，他像这阳光一样无处不在，却又因为存在的理所当然让人忽视他的重要性。
    试图靠近会刺目，闭上眼睛会留恋。
    距离那场震惊全国的演唱会过了三年。
    她从RF公司辞了职，面对BOSS的挽留毅然用这两年攒的钱付了违约金，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外界评价她是激流勇退，在培养出两个天团后像洒脱的隐士从圈子里销声匿迹，留下难以超越的传说。只有她知道一半一半，激流勇退固然是她很早之前就想做的，可剩下那半理由，对她来说比工作难处理千倍的感情问题才是逃走的关键。
    环游世界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这三年她去了很多地方，沿路的风景或模糊如幻影或清晰如昨日，都在她的相机和日记里活着。她在喜欢的地方会停留很久，多数是和RE团一起录旅游节目的地方，其中留得最久的是袋鼠国，她在一座山附近逗留了一个多月，从避雨棚走到山腰的休息站，久到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想待在这里。
    她时常忍不住探他们的消息。每每搜到他们又出了新专辑拍了新电影，得了含金量极高的大奖，又会不满足地打开视频看他们如今的样子。
    那一天她看完了最新的颁奖典礼，他们四人一同上台领了最佳团体的奖杯，直到视频播完自动开始重播，她手指一颤猛然发现一件事。
    刚才……她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看佐助？？？
    她手忙脚乱地按黑屏幕，脑子里却全是佐助的模样。
    他的头发更长了些，因为经常拍戏的关系肤色变深，却仍是几人中最白的，偏圆的脸型脱去稚气多了分成熟的棱角，黑色的眸子里敛去傲气，取而代之的是浑然天成的霸气。
    观火知道他只是把桀骜藏得更深，一切都以实力来证明自己。
    三年的时光仿佛从未在时钟上走过，佐助还是那个佐助，这一认知让她难以言喻的喜悦。
    有些事发现了，想通了，心思不由得就多了起来。
    她走后佐助聘了一个新的经纪人，划重点，女的、很年轻、长得漂亮。
    坐立不安了一个月后，音羽观火拎起背包坐上飞机回了霓虹，在从蓝染那得知他在山里拍戏后又坐上最快的一般的列车赶到了片场。到了剧组下榻的酒店她怂了，是不是太冲动了？突然回国还突然出现，万一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想见他，他一点都不想见她怎么办？
    三年前面对他的告白她头也不回地逃了，现在回来想给他答复，也得考虑时限过没过是不是？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出钱包打算先住下再说。
    “音羽观火。”
    熟悉的声音让她拿钱的手僵在半空中。
    观火不回头，那人也不过来，像是想知道她打算逃到什么时候。她合上钱包，挂上自认为最自然灿烂的笑容转身，力求重逢的场面不尴尬不冷场，她的心思能不被一眼看穿，这样即使没有结果她也能洒脱地再次离开。
    “好久不见啊佐助，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你是来拍戏的？”
    撒了一个不高明的谎言，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戏太假，比起三年前游刃有余，睁眼说瞎话的水平简直是光速退步，差距大概是金影影后到影视城群演的演技水平。
    佐助冷冷地盯着她，“三年一个月零九天。”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到她一脸无辜茫然的表情，佐助差点冲上去赏她一个万花筒写轮眼，最好能把她困在幻境里永永远远禁锢在自己身边，看她还怎么一去三年狠到一封信都不肯寄回来。
    看到她背影的瞬间，他真的差一点就这么做了。他十分不想承认，刚才他慌了，他怕音羽观火走了三年，遇上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风景，会忘了他的样子和声音，毕竟她就是这样狠心又冷漠的女人，丢下他三年一个月零九天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如果不是她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的声音，稍稍熄了些他窜起的火气，他没法保证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做出明天会登上娱乐头条的事情。
    佐助看了眼她风尘仆仆的样子，比以前更瘦弱了，明明都不当经纪人不用忙得昼夜颠倒忘记吃饭，却还是没养胖自己，“笨蛋！你有好好吃饭吗？”他不由分说地抓住观火的手，极为自然地和她十指紧扣，自然到让她有他们已经牵手了无数次的错觉。
    她恍惚地被带到酒店的宴会厅，厅里觥筹交错，闪光灯渲染着水晶灯的光线，一抬头就能看到中央挂着的“电影《鹰》杀青宴”横幅。
    电影《鹰》的整个故事围绕着宇智波佐助饰演的男主角展开，虽然导演是个新人，投资也不算很大，但胜在招纳的班底靠谱，剧本节奏把握出色，还没拍摄结束时就得到了许多发行商的青睐。
    不得不说佐助的新经纪人很有眼光，去年佐助拿了最佳男主角后没有盲目在大导演大制作的电影打酱油刷逼格，而是严格挑选剧本，找适合他的绝对男主戏让他有更好的发挥空间。
    即便是她来选也挑不出更好的本子了。
    观火心里空荡荡的，没了她似乎没什么不同，太阳照常升起照常落下，大家的事业顺利发展，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需要仰望的巅峰。
    察觉到她突然失落，佐助皱了皱眉，“看到我事业顺利不开心吗？以前一个最普通的通告就能让你开心很久，唠唠叨叨地叮嘱需要注意的细节。”想起了以前的事，他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观火摇摇头轻声道，“不是，我很开心……你不再是那个只会勉强自己，录个综艺都跌跌撞撞的新人偶像了。”以前那个佐助练习练得晕倒，在团里一点都不合群，独的让人生气，也让人没法丢下他不管。
    现在，他已经足够强大，不再需要她了。
    佐助有些惊讶地垂眸看她，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偏偏叫他读出了苦涩的味道。他的心立刻软得不行，修长的手指掩住嘴唇，红意爬上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嗯，我已经足够强大，所以……以后我养你。”
    观火诧异地望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捕捉这句话的成分，可没能把话题展开，不远处走来了一男一女极为熟稔地和佐助打起了招呼。
    这两个人观火都知道，男的是漩涡鸣人，从《火影忍者》开始和佐助合作，这次在《鹰》的客串出演，两人私下关系一直不错，是朋友也是事业上竞争的对手；女的叫香燐是《鹰》的主演之一。她拉了拉和佐助相握的手，示意想先抽身离去，省的打扰他们谈工作。
    佐助没让她得逞，十指相握的手抓得更紧。
    鸣人爽朗地笑道，“这不是音羽吗？真是好久不见，有三年多了吧？我很想念你的便当呢。”以前观火常去火影片场探佐助的班，每次她来都会请片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吃饭，最厉害的是她熟知大家的口味，每人送的便当菜色都不相同，因此他们对音羽观火的印象很不错，经常开玩笑地表示羡慕佐助有这么体贴能干的经纪人。
    观火声音里染上几分怀念，“三年多了呢，还没恭喜你新婚快乐，帮我向雏田问声好。”
    一旁的香燐怔了怔。
    音羽观火？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粘上去。经历了三年前RE团那场演唱会还有人会不知道“音羽观火”这个名字吗？即使演唱会结束后RF公司极力否认告白，借口说那不是对经纪人告白而是对众多粉丝的感谢告白，也没能把舆论的方向转回来，圈子里更是门清的很，这绝不是企划或炒作，完全是出自RE团本意的告白。
    叫她一声传奇经纪人当之无愧了吧？不仅是短短两年把RE团捧出来的业务水平，更是同时拿下四位顶尖偶像的攻略能力……据说天团有几位和她的关系也颇为暧昧。
    演唱会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网上求出撩汉秘籍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然而音羽观火在这个风口浪尖留下一封辞职信后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她选了谁，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现在她出现在这里的意思是……她选了佐助？
    香燐忍不住仔仔细细打量她。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刘海处夹着几个音符形状的发卡，明眸皓齿巧笑倩兮，堪称完美的五官即便是有几分疲态也难掩光华，很难相信她本职是经纪人而不是靠脸吃饭的演员。
    从佐助还是名不经传的偶像开始一步步陪着他走向巅峰，这样的人自己无论如何赢不了吧。
    香燐苦涩地笑只维持了几秒，很快又恢复往常的笑容，微微对音羽观火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对了佐助，刚才导演在找你。”鸣人指着宴会厅另一头。
    佐助眉头微蹙，不想应付那些无聊的寒暄，眼神里的不耐烦却在低眸看观火时化为温柔缱绻。
    观火安抚他，“你去吧，我不会走的，这里晚上没有班车附近只有这一家酒店，我想走也没法走啊。”她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你可别拉我一起去找导演啊，今天来了不少娱记，万一碰到认识我的明天头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低声威胁，“最好是这样，乖乖待着哪都别去，要是敢再不告而别我明天就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靠的极近他呼吸的热气绕在耳垂上，她红着脸叫他赶紧去找导演。
    直到看不到佐助的背影，观火才摸着胸口稍稍冷静。
    这不科学！
    怎么她以前没觉得佐助这么帅，声音还那么好听？那时候她只是在概念里知道RE团的大家都长得很好看，常年混圈子见过不少神颜她早该免疫了才是，怎么事到如今才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她可能环了趟世界变成了假的她。
    观火垂头丧气地坐到没人注意的角落，拿着最近的蛋糕填饱了肚子。视线中不断走过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熟悉而陌生的场景让她恍惚地眯起眼睛，三年说长不长，却也足够让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
    佐助回来的时间比她预想的快了很多，导演、发行商、制片人……这一连串寒暄怎么也需要一个小时，实际上他只去了半小时不到就回来了。
    他白皙的脸颊微红，眼睛不似刚才那般清明，手里拿着的杯子只剩三分之一的酒，从里面红酒的痕迹来看已经干了几杯，她扶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靠了过来。
    “你喝酒了？”没等他回答，扑鼻而来的酒味说明一切。
    是啊……他已经成年了，不像以前她还能找借口替他挡酒。工作上的应酬他没法避开。
    佐助抿着嘴唇，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送我回房间。”说完他竟然直接靠着她睡了过去。
    等等，这是喝了多少啊喂？！
    支撑着一个比自己重，像没骨头一样瘫在身上的人绝对是体力和精神的考验，观火好几次想把他扔给保安，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缩了回去，难得有机会独处，她还是舍不得放开。
    艰难地到了房门口，刷了门卡推开门，半拖半拽地拉进房间放到床上，她转着脖子活动筋骨，十几个小时飞机列车的疲惫一齐涌来，她打着呵欠思考对策。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放着喝醉的他不管吧。
    观火半跪在床上伸手在他身上找手机，先联系他那位新经纪人，对方应该会立刻派人来解决这事。
    刚摸到手机的边缘，佐助迷迷糊糊地呢喃一声，半眯着眼睛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床上，他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头发摩挲在脖子上有些痒，观火下意识动了动，无果，手脚被结实地压着，只有脑袋是自由的。
    “好了，别闹。”她的声音满是无奈，“把手机给我，我打电话叫你的经纪人过来。”
    他闷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什么经纪人？”
    “你新招的经纪人啊，我都听说了，人家年轻漂亮业务水平又高，恭喜你了，这个圈子有个优秀的经纪人比什么都重要。”观火自己都没发觉，越说话里越冒着酸味。
    佐助的脑袋动了动，眼神剧烈地波动了片刻，重新恢复时染上了无言的笑意，“你在吃醋？”
    她本来想否认，可听到他笃定的语气冒起一股无名的委屈，“是啊，我就是吃醋了不行吗？你这个大骗子！还说什么‘我只承认你是我唯一的经纪人’，结果转头就找了别人，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更好更适合你啊。”
    越说越离谱了。
    佐助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心脏的某个角落像被挠了一下，酥麻的感觉顿时延伸到了指尖，“我没有新的经纪人，‘宇智波佐助的经纪人’这个位置一直为你留着，只为你音羽观火一人留着。”
    她絮叨地话顿了顿，“你说的是真的？那记者拍到的那个经常和你见面的女人是……？”
    “私家侦探。这么多年我一直让她汇报你的行踪，你从霓虹出发一路旅行经过的每个地方我都知道。说真的，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只能买机票亲自去抓你了。”他以为她只是需要时间去考虑，他给她时间，没想到她这一考虑足足考虑了三年。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抛下所谓的公平竞争，抛弃所谓的成全心理，他只想见到她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即便她心里有别人他也不想放手。
    佐助用力地抱住怀里的人。
    他有机会对不对？她回国第一个来见的人是他，所以他可以奢望她选择了他对不对？
    踏进演艺圈的那天开始，他舍弃了多余的感情以鼬为目标不断地努力，以为这辈子会与爱情无缘的他偏偏爱一个女人爱了这么多年。
    失去时苦涩难耐，得到时满心欢愉，还会有比这更复杂的情感吗？
    观火环着他的脖子。想谢谢他的厚爱，谢谢他的坚持，谢谢他的等待……想感谢的实在太多。最重要的是，她终于能以同样的感情回报他的深情。
    ……
    等一下，他不是喝醉了吗？！
    她双手捧着佐助的脸，两人身体相贴视线相对，他眼神清明，深邃的黑色眼眸里像是盛满整个星空，哪里还有刚才醉醺醺的样子。
    她磨牙，“你装醉骗我？”
    “本来是想试试你会不会趁我醉倒逃走，想不到有意外收获，试出了你的真心。”佐助微微扬嘴，温柔地撩开她眼前的发丝，“好了，现在随你惩罚，反正我已经知道我最想知道的事了。”
    观火眼眸一亮，狡黠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底。
    “你说的啊？”
    “嗯，我说……”佐助的话还没说完，他看到她的脸瞬间靠近，柔软的唇瓣沾着初春夜晚的寒意，两唇相贴，彼此的呼吸缠绵缭绕。
    —————————————
    【新晋影帝宇智波佐助与一年轻女子共度一夜，据知情人爆料该女子是他的前经纪人音羽观火，两人将于今年完婚。】
    第二天，观火一脸懵逼地看着娱乐版头条。
    配图正是昨晚她架着佐助进房间然后关上房门的照片。
    有、狗、仔、蹲、拍？？？
    不对啊！就算拍到了照片，他们是怎么知道她是音羽观火的？你们的照片是连通户籍处的吗？而且今年完婚又是怎么回事啊喂！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了刚洗澡出来的佐助。
    “嗯？你说狗仔啊，我知道他们一直在我房间门口蹲点，已经跟了我半年多了，拍照的事我也知道，我让他们选照得好看的当配图了，你的名字也是我说的……为什么？笨蛋，当然是宣示主权了，省的那些家伙老惦记我的人。”
    观火：……
    三个月后，宇智波佐助凭借电影《鹰》中的精彩表现再获影帝，一时风头无二，颁奖典礼上他向相识五年的恋人求婚，质疑有之，脱粉有之，然对早已站稳脚跟结交人脉的他而言无关痛痒。同年两人完婚，他的事业在经纪□□子的帮助下更上一层楼，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人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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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斗学院。游城十代毕业的地方。这里的学生分成三级，最优秀的学生属于欧贝利斯克·蓝，接下来是太阳神·黄，最次则是欧西利斯·红。
    几个身穿欧西利斯·红色制服的学生匆匆赶到教室，抢占了几个前排的位置。
    “今天又是十代老师来给我们上公开课呢。”
    “怪不得人这么多！”一个红色制服学生左右张望了一下，撇了撇嘴，“欧贝利斯克·蓝和太阳神·黄的学生也都跑过来听课，真是的。平时那么看不起我们，现在倒是愿意和我们一起上课了。”
    “嘘。”另一个学生捂住他的嘴，“不要这么说，被十代老师听到了可不得了。”
    “是啊，十代老师不喜欢听别人说这种会引起宿舍之间矛盾的话。”
    “哼，十代老师自己也是从欧西利斯·红毕业的，也不给我们一些优待。”
    “不过十代老师也没给欧贝里斯克和太阳神的那些学生优待啊。他好像对所有学生都是一样的，又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明明比我们都要大上五六岁，看起来却比我们还要无忧无虑。”
    “唔……这倒也是。不过十代老师毕竟是个粗枝大叶的老师啦。”
    “哈哈哈哈，那我们猜猜这次他会迟到多久？”
    “我赌五分钟！”
    “不要这么对老师啦……那我赌八分钟！”
    “喂喂喂！”游城十代好不容易通宵修改完要给DIO的曲谱，打着哈欠踏着上课铃声迈进教室就听到学生这么吐槽他，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乱发，“我也是会准时来的。你们几个，待会我讲完课，第一个上来演示啊。”
    一年之前，音羽观火从RE：BIRTH的演唱会上开溜，那之后RE：BIRTH四人就达成了“单飞不解散”的协议。一时之间谣言甚嚣尘上，甚至有人说他们四人就是因为音羽观火而决裂。游城十代对这种事情一向不会处理，于是干脆回到了母校决斗学院，一边写歌一边当一个客座老师，日子过得十分愉快。值得一提的是，决斗学院的女生入学数量也一年比一年再创新高。
    唱歌的事业已经达到顶峰，而决斗的道路却是永无止境。
    既然他已经足够强大，能够看穿自己的内心，不再需要别人的保护，霸王便已经不会再出现。但霸王一直盘踞着的地方现在却留下一个空洞，他观察那个空洞，那里一点一滴都是那个曾经的经纪人。
    但是仅仅依靠往日的记忆，是无法填满那个空洞的。他知道，霸王也知道。他想，这就是霸王给他最后留下的一个挑战。
    如果他能够填满这个空洞，霸王就会真的重新和他融为一体，让他变为一个完整的游城十代；如果不能，他就始终不是完整的，也不能创新出自己的决斗之道，并且总有一天，霸王会再次占据他的身体，不会给他留下反击的机会。
    虽然有着这个忧虑在，不过要是一直为此担忧的话，他也就不是游城十代了，更何况霸王还把他的部分阴暗面一起带走了，就算是想伤春悲秋也不行。
    十代露出微笑，悄然摸了摸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随即开启讲台上的电脑，用全息投影来进行讲课。
    “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栗子球字段。”
    “栗子球这一系列的卡片怪兽大多数都是1星·攻击力300/守备力200，效果大多数与守护相关。不要看它攻击力不高，但它是一张很有用的卡牌，历代决斗王都是它的熟练使用者。”
    “首先来看‘栗子球’，它的使用者你们应该都很清楚，就是决斗王武藤游戏先生。它的效果是对方怪兽攻击的场合，那次伤害计算时把这张卡从手卡丢弃才能发动。那次战斗发生的对自己的战斗伤害变成0。”
    “接下来还有球形栗子球、牲祭栗子球、苏生栗子球、彩虹栗子球、废品栗子球、洁净栗子球……”十代翻了翻书，挠了挠自己的水母发型，“这里你们已经预习……不对，复习一下。我都好好教过了，不准向库洛诺斯老师和校长告我的状！”
    “还有与栗子球配套的一系列魔法卡——增殖、机雷化、栗子球的呼唤笛、狂战士断碎、进化之翼、贤者之石-萨巴希尔……嗯，你们也记得好好复习一下。”
    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来复习。五分钟之后，我会将课桌下沉，系统将会随即给你们分配含有栗子球的虚拟卡组，你们有十五分钟来配对练习，接下来我会点名某几位同学来和我进行一对一的决斗展示。”
    教室里一片哀嚎，“十代老师，五分钟也太短了！”
    十代眨了眨眼，“实战才是最重要的，书本知识都可以从实战里学！”
    “十代老师，您也有属于自己的栗子球吗？”
    这个疑问让游城十代怔了一怔，下意识抚上自己的戒指。
    “老师我当然有啦。”
    “诶诶诶，是什么是什么？”
    “是羽翼栗子球字段的羽翼栗子球，是游戏先生送给我的哦。”他眨了一下左眼，笑得十足开心。
    “诶！武藤游戏先生是吗！”
    “是啊，我和游戏先生不仅是偶像道路上的前后辈，也是决斗道路上的前后辈……可惜游戏先生已经不参加决斗比赛很久了。”
    上次和游戏先生联系的时候，游戏先生说他正和几个好朋友在埃及，还说要给他一个惊喜来着。
    “那能给我们看一下羽翼栗子球吗？拜托，就看一下。”
    啊……他的羽翼栗子球，他的伙伴。
    十代露出笑容。
    在经纪人——不对，观火身边。那时候觉得她可能会因为霸王而受到伤害，因此特意让羽翼栗子球去保护她。这一年之间，他曾经想过要循着羽翼栗子球的呼唤去找音羽观火，却还是每每止步。他的性格里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成分在，如果观火觉得该出现了，那么她自然就会出现，如果去找她，也许反而会给她带来烦恼。
    这都是游戏先生教导他的。
    他摆了摆手，“现在不在我身边啦。”
    “诶，骗人！十代老师怎么会把游戏先生送的东西随便乱放。”
    “我也没有随便乱放啦。”十代无奈地摊了摊手。
    在这个恍惚之间，他仿佛听到了羽翼栗子球熟悉的呼唤。
    教室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对不起，十代……老师，我来晚了。”穿着红色制服的女生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令人舒服的笑容，“你们在说的是我手上这张卡片吗？啊真是抱歉，之前十代老师借给我看效果的，结果我忘记还给他了。”
    她一步步走近十代，将羽翼栗子球塞到了他手里，随即对着全班鞠了一躬，起身后将落下来的长发撩到了耳后，“你们好，我是插班生，火羽音观。”
    演艺圈本来就和决斗游戏圈差了十万八千里，何况她作为经纪人一贯是居于幕后，现在又过去了足足一年，新的偶像团体早已填补上RE：BIRTH的缺。作为过气的经纪人，音羽观火觉得自己换了一个假名已经是很好的伪装了。
    她想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却被游城十代在讲台后一把拉住了手。
    少年——不，现在已经是青年的十代挥了挥手，“这节课你们自由练习，老师我有点事要和……插班生说。”
    “插班生是不是弄坏了十代老师的卡牌啊？我从来没觉得十代老师这么有压迫感……”
    不顾学生们的窃窃私语，游城十代把音羽观火拉到了教学楼外。
    决斗学院的环境依旧是那么的贴近自然，观火露出惬意的微笑，“好久不见了，十代。”
    虽然仅仅是过了一年，十代看起来就已经大不相同，或者该说，十代一直在一步步地成熟着，只是过去她因为靠得太近而没有发现。十代的身高拔高到了175cm以上，脸部的轮廓也更加鲜明深邃，过去常常带着笑意的棕色眸子里多了几分忧郁，只是主人自己似乎没有发现的样子。
    总结来说，十代更帅了。
    观火有些紧张，“十代？你……霸王还有出现吗？”
    她下意识觉得十代的忧郁是来自霸王——这倒也不能说是十分错。
    十代眨了眨眼，“嗯，没有啦，全靠了观火。”
    观火注意到他把对她的称呼改了。
    “只是，霸王离开了我，你也离开了我，我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十代又接着说道，蹲下来去摸从树林里跑出来的小兔子，他抬起头，用小兔子般的眼神望着观火，“观火，你这次回来了，还会走吗？”
    那明明是再可爱不过的眼神了，观火却隐约透过这个眼神看到了当初谴责她逃避的霸王。
    但她这次可不是逃避了一年。
    她和游戏在埃及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向游戏仔细问了他和阿图姆的事情，又寻访各地的心理诊疗师，甚至亲自考了一个心理治疗师的执照，这才进来了决斗学院——她的决斗技术可是游戏和十代教导出来的。虽然算不上顶尖，总算也能进欧西利斯·红。
    “我是过来上课的，十代老师。”她弯下腰，从背后抱住了十代——不再是经纪人了，她能做的事情少了不少，却又多了很多，“我的决斗技术很差，十代老师觉得我不能出师的话，那我也只好一辈子不走啦。”
    她不会再逃避霸王和十代，也不会再逃避自己的内心。
    十代愣了愣，低声道，“那就太好了。”
    就算只是观火为了彻底治好他的一时之言，他也觉得十分满足。
    他将羽翼栗子球收回自己的卡组里，却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观火，我……这枚戒指，送给你。”
    一年前，他们四人都买好了戒指，只可惜，观火最后谁也没选。
    “谢谢你，很好看。”观火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像是不明白。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将那枚戒指戴了起来。
    夕阳西落，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观火仿佛从十代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橙色光芒。
    游城十代和神秘的插班生火羽音观，第二天便一同离开了学院。
    他们去了哪？那就谁也不知道啦。
    只是游戏曾经在某次记者采访的时候真诚地回答：“我感觉到，他们现在过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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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你们看到了吗？中野又要爆周三见了，这次是当红影帝隐婚！】
    1楼：中野刚才在微博上预告周三见了，关键词是【当红影帝】【隐婚】，下面这张是预告的人物剪影。[图.jpg] 还有他惯例爱作的辣鸡诗，因为比较辣眼睛就不贴了，你们自己去他微博看吧，热评里有人已经解读出来了，要爆的很可能是流川枫！
    2楼：woc？！流川枫？！
    3楼：黑人问号.jpg
    4楼：刷到微博的我真是日了狗了。
    5楼：日狗的加我一个，之前刚爆流川和十八线女演员谈恋爱，澄清消停了没几天，这次直接变隐婚了？
    6楼：某十八线女演员是倒贴炒作，流川说了根本不认识她好吗
    7楼：什么玩意儿！抱走我男神，这两天在为NBA新赛季做准备，造谣的出门看车。
    8楼：剪影的确是流川枫，但隐婚是真还是假先打个问号，但我觉得中野不厚道啊，人流川枫都两年没拍戏专心拼NBA三连冠了，狗仔还整天蹲他的隐私。
    9楼：流川枫现在半退隐，本职打篮球副职演戏，碰到好剧本就演，没有好剧本专心篮球。真搞不懂狗仔不去盯那些当红小鲜肉，盯着他干嘛？
    10楼：流川国民度高啊，大众对运动员的观感本来就比明星好，他又能打球又能演戏，复出重回NBA后电影减产直接让他封神了。
    11楼：第一狗仔中野，他爆恋情啊出轨啊一直很准……本枫叶心情复杂，我可能是刷了假的微博。
    12楼：没看到证据前不信，流川这么一个清冷的自律的人不会隐婚的
    13楼：呵呵哒我枫在我床上，没空理这些碰瓷炒作。
    14楼：楼上迷妹逻辑已炸，清冷自律和隐婚有因果关系吗？你流川又不是性冷淡，二十四岁正是性需求旺盛的时候（眼斜），上次那个十八线自己爆料炒作被流川本人打脸，这次中野敢爆隐婚肯定是有证据在手的，不信明天周三再看喽。
    15楼：报！中野微博已沦陷，下面都是花式不信的；流川微博已沦陷，都是呼唤他出来澄清的
    16楼：这么久还不澄清，对比上次澄清十八线的速度，我有点信流川是真的隐婚了……
    17楼：再探再报
    ——————————
    570楼：马上就要12点了……我好紧张，不敢睡觉。
    571楼：中野凌晨爆料real任性
    572楼：竟然有这么多小伙伴守在楼里蹲料，流川枫国民度NB
    573楼：来了来了！中野放了五张照片！微博已经瘫痪了，还好我手快截图了
    574楼：楼上给你点32个赞，赶紧发出来大家一起品品。
    575楼：[图.jpg]第一张在超市的停车场，戴着帽子墨镜疑似流川枫的男人拎着两个袋子，身边一个长发女人挽着他的手。
    [图.jpg]第二张两人上了车，疑似流川的男人帮长发女人系安全带，女人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靠！放着我来！）顺便一说，他们上的车是流川枫常开的那辆兰博基尼……
    [图.jpg]第三张疑似流川枫的男人侧身和女人接吻，虽然背对着镜头但那个姿势肯定是在亲了（我举起了火把）
    [图.jpg]第四张在一栋别墅外两人下了车，手上拿的是刚才超市买的东西，这里疑似流川的男人摘掉了墨镜，抓拍到了特写，百分之百是流川枫本人。
    [图.jpg]第五张流川枫和女人一起进了别墅，门还没关上了两人在玄关又、亲、了！！！
    576楼：woc实锤啊，这没得洗了吧，有特写有接吻有同居。
    577楼：追个八卦都被喂一嘴狗粮，人性呢？
    578楼：出门买个东西要亲几次啊摔！
    579楼：什么？我一直吃的是流川清冷禁欲的人设啊，难道他是肉食系的？
    580楼：看完觉得流川枫好苏想转粉我是不是没救了……
    581楼：楼上觉得苏的你不是一个人，男友力要溢出屏幕了。
    582楼：微博终于能上了，看评论除了极小搓粉丝还在挣扎说照片是P的以外，其他人都把重点放女方身上了，大家都很好奇能收服男神的是何方神圣啊。
    583楼：女方还没扒出来，好像不是圈里的人
    584楼：虽然照片像素不咋地，但看得出挺漂亮的，盘亮条顺气质好，也不是网红脸，流川粉别不满意了，这嫂子不错233
    585楼：再漂亮也拒绝！一百万个拒绝！
    586楼：天啦噜有人扒出来了，女方是音羽观火！我TM懵逼了！
    587楼：woc？你们别告诉我是那个音羽观火啊？
    588楼：啥啥啥你们在说啥？音羽观火是谁啊？
    589楼：音羽观火你们都不知道？这楼是有多少个空降……那个带出两大天团的传奇级别的经纪人啊，你们的流川枫曾经就是她带的偶像。
    590楼：她最diao的难道不是攻略了一众优质男神嘛，五年前RE团巡回演唱会集体告白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本区屠版了三天三夜，楼开了不知道多少栋扒这个音羽观火，RE团的粉丝差点气炸了，要不是后来音羽观火从扔饭公司辞职，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591楼：我也记得233最搞笑的是音羽观火同时当选了那年“你最讨厌的女人”和“你最羡慕的女人”第一名，不少小道杂志都在猜她会选谁，可等了很久没见RE团谁交女朋友，慢慢风波也就过去了。
    592楼：也就是说她辞职后没和RE团的在一起，反倒和天团的流川枫结婚了？
    593楼：简直人生赢家……求出书
    594楼：早知道我也去当经纪人了
    595楼：楼上快醒醒，首先你要有一张音羽观火那样的脸，才有可能在工作中和男神们日久生情
    596楼：所以流川枫这是横刀夺爱了？
    597楼：……相识也好，告白也好，明明是流川先。
    598楼：突然白学
    599楼：打死白学家
    600楼：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音羽观火开道歉会的时候，天团几位强势站台，流川曾当众宣布有结婚对象了，我区还开楼脑洞扒这个“神秘女友”来着，当时有人猜神秘女友是音羽观火……
    601楼：……我区神奶
    ——————————
    服了，网友都是柯南。
    音羽观火关掉了手机，吹干头发回到二楼的卧室。一个月前的照片突然拿出来，中野这是年末要算年终奖了，故意搞大新闻的吧。
    新赛季临近，本来流川枫这段时间是非常忙的，难得两人有空逛个超市买些日用品却被狗仔拍了个正着。她都不知道该夸他们有毅力，还是叹自己运气差。
    他们结婚后流川就带着她去了米国，向未达成的三连冠发起了挑战，流川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霓虹那边也没用完全退圈，让她继续当他的经纪人，碰到感兴趣的剧本就出演。
    不公开恋情是她的想法，一方面不希望媒体盯着以前的事做文章，另一方面好不容易退了圈只当他的私人经纪人，她不想再当公众人物被狗仔跟拍，连起码的隐私都没有。然而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算了，既然拍到了就公开吧，她和枫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怕什么。
    她躺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说起来刚才看到的“某十八线”她很在意啊，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炒作和她老公谈恋爱？
    观火打开手机搜了搜新闻，时间正好是她和朋友去旅行那段时间，新闻出来后他第一时间澄清，拿出了和队友训练的证据，很快就定义为女方炒作不了了之了。
    结婚几年两人早已建立起默契，她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是不想影响她旅游时的好心情，自己低调处理了这件事。
    她撇了撇嘴。其实这些女人影响不到她的心情，她对流川是百分百的信任，他们“空气恋爱”期间他一个人都能坚持下来，为了她愿意放下篮球回国，这份感情找不到任何质疑的瑕疵。如果真的要找一个嫉妒的东西，那必然是篮球了。
    流川是一个完美的丈夫，除了篮球，他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她，又高又帅又有钱对她一心一意宠上天，即便她不带上感情滤镜也觉得无可挑剔，更何况他是她爱的人，她的初恋是他，恋爱对象是他，结婚对象是他，他一直是她感情上的唯一。
    但是说到篮球，她又爱又恨。打篮球的流川是她爱的流川，正是他对胜利的执着让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可篮球又占用了他很多时间，让她不免嫉妒，这次赛前集训一去又是一个月。
    观火摸了摸小腹，她还等着告诉他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呢。
    怀孕的女人情绪不稳定容易多想，观火也免不了俗。
    她失神地看着电视都没注意到流川回了家，他放下运动包来到卧室，瞧见自家老婆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从浴袍下露出，他皱着眉把空调调高几度，坐到床边把她搂进怀里。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认真？”嗅着她头发上的清香，流川把被子盖到她腿上。原本以为他们曾分开两年，他能忍受她不在身边的寂寞，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一个月不见，他很想她。
    在想怎么惩罚你把精神不稳定的孕妇单独留在家里。
    观火不讲道理地动着脑筋，突然勾起一个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在想你啊，你不在都没人帮我捂手和脚了。”一到冬天她就手脚发凉，捂热水袋也没用，她喜欢他的手包着她的手那种温暖的感觉。
    流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乖，我先去洗澡，等会……”
    还没等他说完，观火已经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凑过去舔了舔他的耳垂，白皙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一股甜腻的香味萦绕在两人紧贴的地方，她满意地感受着身下的人身体一僵，呼吸变得凌乱。
    “枫，你想我吗？”她压低声音，透出难言的诱惑。
    双手熟练地在他白到令人嫉妒的肌理上游移，燃起一簇簇金色的火苗。流川只觉得一把火缓缓地从腹部烧起，瞬间引燃到全身，他的喉结动了动，嗓子越发暗哑，“刚才是想你，现在……想上你。”
    流川骨节优美的食指和中指抵着她的唇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扑天盖地压下来，她被他吻住，唇齿相交后迫不及待地攻城略地，温热的舌头蜿蜒而下舔过她的脖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压在床上，如一朵等待采撷的玫瑰。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往下滑，挑开睡袍的带子……
    “等……等一下。”观火红着脸推开了流川。这个男人散发的荷尔蒙太可怕了，差一点就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直接玩脱了。
    他抬眸看着她，黑色的凤眸里是还在燃烧的欲望。
    观火有些慌，她不敢再刺激她，身体缩成了一小只像做错事的孩子轻声说道，“枫，我怀孕了，刚满两个月。”
    流川一愣，黑色的眸子先是溢出狂喜，再是划过一丝疑惑，最后定格了一个无奈的眨眼，他嘴边浅浅的笑意，让过于清冷的气质都柔和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怀孕了还胡闹。”重新把睡袍的带子系好，盖上暖和的被子。
    她吐了吐舌头，抓着他的手放在脸上，“不生我的气？”
    他摇头，抚摸着她的脸，“抱歉这段时间没能陪着你。”看着她还不显怀的小腹，“以后要辛苦你了。”
    —————————————
    中野的周三见之后，流川枫大方承认已婚，同时公布妻子怀孕的消息，娱乐圈和篮球圈纷纷送上祝福，自此之后媒体经常拍到他们旁若无人秀恩爱的照片，让无数网友踹翻狗粮。
    这一年流川枫拿下生涯第五个NBA总冠军，实现了三连冠的目标，他和观火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又是引发一阵全民争当儿媳妇的热潮。
    而此时的观火在床上动了动身子，嗓子沙哑鼻子微红，腰部传来一阵阵酸痛，根本下不了床。时隔七个月之后，她终于尝到了挑衅自家男人的后果。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她欲哭无泪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