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假千金才是真首富》 第1章 块的名场面 “各位朋友，各位同志，快来看快来买！时下最流行最新款的大喇叭裤，全部都是从沿海地区，特区那边拿货带过来的欧美流行款式、港台明星的同款。 再配上一副蛤蟆镜，你就是这条街上最帅气的小伙子，最洋气最漂亮的女孩子！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啊，同志们！” 张扬又独特的叫卖声配上这独特的港台腔的南方口音，引得路过的人忍不住往她那多看了几眼，然后驻足了下来。 很快，摊位面前就围满了一群人。 叫卖衣物的摊贩是个青春洋溢的姑娘，个子娇小，一看就是外地人。 她叫温暖，来自南方沿海省份。 脑子灵活的她在妹妹温婉收到了国民第一学府a大的录取通知书后，就开始转了了起来。 温暖在她打工的工厂附近转悠，凭着好人缘和好口才，想方设法地收集了许多打样成衣，足足有两大袋！ 八月中下旬，姐妹俩就背着拖着几个大大的包袋，在温老爹的依依不舍下踏上了开往北方的火车。 做工一流、款式一流的打样成衣，很快就售卖一空，还有的人闻讯而来，想买都买不到，温暧趁机留下了自己和妹妹的联系方式，让有需要的话，可以写信告诉她，她到时候给寄过来。 就这样，温暖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不但把自己带来的货物清空，还把她准备预留给妹妹的几件衣服也卖掉了，也挣得了她北上的第一桶金。 这笔钱足够支付她们的来回路费和温婉的学费之余，还有生活费。 尝到甜头的她，这次足足带来了三大袋货物，样式不分男女老少，多种多样。 温暖卖力地叫喊甩卖。 她看着逐渐靠过来的行人，小山堆般的衣物一下一下的矮下去，手上数着一张又张一的钞票，脸上的笑容抑制不止地扩大，笑得比那红太阳还要灿烂。 这次赚到的钱是上次的两倍有余。 温暖看着剩下零散的几件，不准备清了，利落把面前的衣服和布一起卷了起来，收进袋里。 她准备去a大找妹妹温婉到外面下馆子，好好地奖励一下。 突然，一双精致黑亮秀气的女款皮鞋出现在眼前。 温暖笑容满面地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同志，我这的货快要卖完了，准备收摊了……” 然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不同于妹妹温婉，一直都在象牙塔里。 温暖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 眼前的女人一看就是贵妇，只穿品牌，老师傅私人订制的那种，百货公司都不一定是她的茶。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贵族，但那只是表面，真正的贵族就是像她们那种，融入骨血磨灭不掉的底蕴。 “你是温暖，来自南方，妹妹是a大外语系的，对？” “是的，不知道夫人您是？” 温暖心里在打鼓。 她直觉对方是来者不善，就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呢还是来自温婉。 要是找自己的就好说，要是温婉那个小白，就有点棘手了。 “打扰了。我单位有一个献爱心的活动，需要些衣物，你刚包起来的货我全要了。”方茹指着洛落脚边刚收拾好的小布袋说道。 “谢谢，包里一共有三件毛衣和一件夹克外套，两条牛仔裤，我收您成本价，共一百八十元好了。”温暖不卑不亢地说。 不管她有什么事，但送上门的生意，不赚白不赚。 “方便帮我拿过去吗？”方茹指了向路边停泊的一辆黑色小轿车。 哟！还是坐小汽车的主。 但不管有什么目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挡。 “应当的。”温暖爽快地拎起大包裹往车尾箱走去。 方茹看到差不多了，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来。 温暖看着面前这全是四张老人头的大信封，不解地瞪大眼睛。 “刚才的衣服钱，共三千块。” “您好，不用那么多，都是剩货，您给我两百，我找回您二十。” 温暖嘴上说的漂亮，收的是成本价，但其实成本价就几十块，她赚的番了几倍。 “顾凡，你认识？他以后不会从你这买东西。”方茹轻蔑地扫视了一眼车尾箱。 哦！原来是这样。 她遇上了经典的名利场面。 温暖看着绝尘离去的车子，弯腰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大信封，随手塞进挎包里。 “姐居然被人用钱甩脸了，而且还是区区三千块！真的是太，太掉价了！” 这不应该是在一高雅西餐厅里，贵妇随手甩出一张支票，高傲地说：“给你一千万，立马离开我儿子。” 果然是太落后太贫穷了。 温暖边呵呵边摇头。 “温大老板，在笑什么呢，挣大发了？听说这次你带了不少货过来，应该赚了好大的一笔，是不是要请客了？”毕竞在她面前摇了一下手。 “咦？是你们俩呀。托福，都清光了。不过答应给你们带的东西没忘，在招待所里，一会去拿给你们。” 这俩的卖相是不错，一看就是高大上的货色，有为青年，难怪当妈的这么紧张。 “温暖，你真的太厉害了，就没有你搞不到的货。你知道吗？我托了好多人都没办法买到当季的，包括驻外的顾叔叔，上次能买到，也是半年前。” “我们南方人嘛，离港澳近。这些在那边很容易就能搞到，我上班和那边的同事熟，让他们过来的时候帮忙带一下就成了。不批量，个人自用，不用批条，方便，都是举手之劳。”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你这举手之劳，帮我们解决了很多问题。”顾凡郑重地向她道谢。 见面的次数不多，大部分的联络都是通过信函和电话，她也说过自己没念过多少书，没什么文化。 可是奇妙的，他和她能聊得东西很多，不管是哪方面的话题，她总是能接得上，而且很多观点很先进前卫，就如同她人一样闪闪发亮，让人不能忽视。 “不客气。走，我请你们吃饭，算是答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关照。” 温暖决定延后对自家的奖励，改天请温婉和她的舍友好了。 第3章 我们还是朋友 顾太太一开始收到儿子送的衣服还是十分高兴的。 她特地在家里组织了一场茶话会，目的就是和院里的邻居显摆儿子送给自己的裙子和太阳眼镜，表述儿子一样也可以是当妈的小棉袄。 结果对门郑家的闺女小萍无意中说了句，说她身上的裙子和她们系里一个叫温婉的女孩前几天收到的邮政包裹里的衣服几乎一模一样，是家里给寄过来的，她姐以前就在学校附近摆过地摊，东西非常地受欢迎。 然后顾太太就留了个心眼，悄悄地使人打听了一下，又从系里调来学生档案看。 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大吃一惊！ 顾太太居然发现他儿子和对方一直有往来，而且联系密切。 顾凡隔三差五的就给对方寄信不说，还几乎每个月都汇钱打款过去，大大小小的金额汇总后，都有好几千，几乎是她和老公俩人一年的工资收入。 那一刻，顾太太愤怒震惊到差点就要冲到儿子面前来发火了。 她后来还给在外地工作的老公打电话。 正在大西北实验室奋进的顾工听接到妻子的紧急来电，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结果一听，是这些小事情，才松了一口气。 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因此，就劝说她先把事情搞清楚，不要急，慢慢地跟儿子说明白，说他自己去处理，切记要给予孩子的尊重，护好他的自尊心。 就算是被人糊弄了骗钱了，也不要太生气，人没事就好，改过自新就好，钱没了就当买个教训，扶贫做善事。 这样好说歹说，顾太太才冷静下来，然后一直忍到现在。 当然，后面儿子再送她这送她那的时候，她就开始教育，把顾凡说了一通。 但因为顾太太说得隐晦委婉，顾凡当时也没想到温暖头上来，更没想到就顺手随便送的几件衣服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顾凡一脸的难过，“妈，我认识的妈妈是温柔善良，懂得重尊重他人，受人尊敬的方教授。可您今天居然做出了拿钱欺人的事，而且被欺压的那人还是我的朋友。您今天的行为真的是令我太失望和太伤心了！” “妈对你也很伤心失望。我和你爸，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从小对你精心培养，无论是眼界还是精神，哪怕是物质方面，都想尽办法给你最好最丰足的。 一直以来，你也没辜负我们的期盼，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a大，我们都以你为荣。 但我万万没想到今天，我这个优秀的令妈骄傲的儿子居然裁在一个堪堪初中毕业的乡下野丫头那，被她迷了性，迷连自家人都怀疑。” 顾太太也是说不出来的失望和痛心。 这些话压在她心里很久了。 “妈，您这样说，不但污辱了我，也污辱了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向我朋友道歉。”顾凡正色地看着她。 “向她道歉？”顾太太冷笑了两声，“要是她真的像说的那样聪明，那她就该明白我的意思，见好就收，省得还连累了不该连累的人。还是说嫌钱少？” “够了，妈！”顾凡愤怒地瞪视着她。 顾太太毫不为意，“你今年大三了，下学期就出国，学校那边我已帮你联系好了，到时候小萍也会提前过去做交换生，到时候你们俩也能互相照应。” “出国？出什么国？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国的？”顾凡莫名其妙地问。 虽然之前他有过这样的念头，但也只是在考虑，并没有和家人说过。 因为他们都想他毕业以后就留校任教。 “你不是很喜欢西方文化，很关注那边院校的信息吗？正好明年初学校会和美国的h大有个交流活动，双方互派学生到交流一年，我帮你把名报，现让你提前过去，也是打前锋的准备，为学校后面过去的学生做好前期的准备。” “妈，我希望您以后在帮我做决定之前能尊重一下我。”顾凡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朝门外走去。 他扶起墙边的自行车，快步跑了两步，蹬上去，倏地拐出了大院，然而后往招待所的方向疾奔而去。 “同志，你好！请问住302的温暖同志回来了吗？我是她朋友顾凡，有急事要找她，麻烦您帮我跟她说一声，谢谢！” 招待所的前台阿姨看着气喘吁吁的顾凡，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小伙子斯斯文文的，不像坏人，“你等会，我上去帮你喊她下来。” 没过多久，温暖就提着一个袋子跟在前台阿姨后面走了下来。 “你好，顾凡。刚听阿姨说有人找我，我就找到那人一定是你或毕竞，果真让我猜着了，我把你们要的东西拿下来了。本来我还想明天给温婉，让她转交给你们。” “不是，我不是来找你货的。我……”顾凡羞愧地看着她，呐呐地开口。 “哦？是别的事？”温暖有点意外。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招待所里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把人带到房里，又不合适。 温暖偏头想了一下，“正好我还没怎么逛过这里，要不我们出去走一走？” 刚走到门口，寒风扑面一吹，顾凡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温温，弯了下腰，“对不起！我妈今天太失礼太过份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原来是这回事。 温暖听完就莞然一笑，“事情都过了，我都忘了。你还特地跑这么一趟，真是的。” 顾凡见她一点芥蒂都没，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你真的不生气，不介意？” “怎么说呢？生气当然有啊，但介意倒是没。我和你妈无冤无仇的，有什么好介意的。”温暖是真的没将顾太太放在眼里。 反而是他妈妈今天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之前过于高看了他们那群人。 他们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大，高不可攀。 她和他们的距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远。 温暖相信，要是有一天，她达到了那个高度，她一定可以做得比对方好很多。 “所以我们还是朋友？”顾凡期待地看着她。 “我们当然是朋友啊。难不成，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温暖笑着反问。 第4章 如果有人一直在身边提醒就好了 “怎么可能？你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真心想交的女性朋友。” 顾凡左手提着袋子，护着她走在街道的右侧，昏晕的街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近。 “那我还挺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 说完，俩人相视一笑。 之前的拘束疏离，一扫而空。 “你明天就回去？几点的火车，到时候我来送你。” “不用了。我现在挥挥手，连云彩都不用带走一片，轻松得很，连温婉说要来送我，我都拒绝了。”温暖想着包包里的钱，心里就美美哒。 她打算明天一早去一趟邮政银行，把钱存到折上，身上只留几十块好了。 “这一别，我们又要好久才能见面了。” 顾凡的话里不知不觉中带了点不舍。 温暖察觉到了，但她装不知，“也不用很久，再过一个学期肯定能再见。反正我是不放心我们家温婉那个傻瓜，肯定是要送她到学校来。” “真羡慕你们姐妹俩的感情这么好。” “怎么？独生子女不好呀？你家就一个孩子，掌中的宝，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温暖的艳羡都写在了脸上，因为体会得太深了！ 在这个年头，真正能做到独生子女的家庭还是极少数，特别是一些重男轻女的省份，比如他们那边。 她们家，在老家那一带，就是异类，一个壮男死了老婆没有再娶，而是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小女孩过活。 温暖想起了书中纪录的姐姐，也是她的原身。 她并不是真真正正的这个时代的人，因为她很清楚地记得，她还有着另外一段记忆。 那段记忆的她也叫温暖，孤儿院长大，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 记忆里的温暖活力充沛，像个小蜜蜂般忙着考着工打工兼职和考证。 她拿了很多证书，但唯一有一个证书，她考了好多次都没过，每次都是差几分。 那天她在宿舍查成绩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差一分，又没过，当下就嚎了起来，“不活了，不活了！再没有人比我惨了！” 正在翻资料的舍友受不了她的一直大吼大叫，砸了书过来，让她看看比她更惨，惨到毫无人性的人。 她随手翻了一下，好像是讲以前的人有重男轻女，南方某些地方还出现家族集资鼓励包养小三生儿子的行为。 其中令人印象最深刻的书中开头的那对姐妹。 姐妹俩从小了没了妈，家中就父女三人，被村里的人私下喊绝户。 长姐为母。温暖从小就要强、泼辣，为了供妹妹读书，早早就辍学嫁给了镇上一户人家，生下了一儿一女。 没过几年，儿子意外走了，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原本泼辣要强的人整个都掉了下去，几乎没了生气。 男方以她已结扎生不了为由，要包养小三，小姑和叔伯等人皆放话支持，每人出资百，直接把孕妇接到家中，住进了主人房，把她赶了。 前途大好的妹妹听到消息赶了回来，看到失去生气，苍老憔悴得如同垂暮老人般的姐姐，放声痛哭。 没几天，毅然退学，嫁给镇上一霸，家中有七兄弟姐妹的老大，因为对方家兄弟姐妹且凶名在外。 然而命运也没变好，头胎生女，后续两胎也是女的，作为长媳长子，必要要生男的。妹妹一年一个，连续生了六胎后，终于拼到了一个儿子，但身体也坏了。 后面怎样了，温暖没留意。 因为那时候，她已经不嚎了，而是气到不行，转头就把书扔回给对面的舍友，然后气冲冲地下床，结果一不小心，踩空脚。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小学刚念完，正准备第一次缀学的姐姐。 当场人就吓坏了，晕了过去。 “当你家中只有你一个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你身上，就连以后的生活，后面的路要怎样走，都有人给安排好了。你会发现，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一个玩具。”顾凡幽幽地说道。 这些话藏在心里好久了，一直都宣不出口。 这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有倾诉的冲动。 “都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但最终，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好不好，都是看自己怎样做。” 最后一句也是温暖的心声。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她发现了妹妹惊人的念书天赋，知道自己的根两后，就快速地作出了判断和选择，继续念书，跳级。用最短的时间，把初中和高中的学业完成，然后出来挣钱养家，目标是当大老板，大富豪。 “我家里准备让我出国留学。” “这不是挺好的吗？”温暖不明白的问。 她都有考虑过，等以后挣了钱，也把温婉送出去，让她一路接受先进的思想洗礼，绝不能养成像原来那样的软包子。 “他们之前的打算是让我留学任教，没想过让我出国。 ” 温暖侧过头，打量了一下，突然笑了。 她知道他的问题是什么了。 原来是迟来的中二少年病犯了呀！ “你应该是想出国，有出国计划的？” 顾凡点点头，“我的计划是想在大学毕业后出去。国外的科技发展比我们国家先进好多，我想去学习一下，把他们的技术学回来。” “既然这样，那你有什么好矫情的？很多人都烧香拜佛地想求这样的机会都求不来呢。” “他们没有事先和我商量，直接就定下了这事。这比我的计划提前了一年，是学校之间的交流游学行为，和我的计划不同。” 顾凡除了不满他妈擅自帮自己做的决定之外，就是这点。 温暖的看法就简单现实得多了。 “我书念得少，你们学术上的事情我都不懂。这些年来，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抓住先机，抓住机会。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浪费时间去想这些无意义的事，毕竟名单已上报，想更改的可能性不大。 与其这样，还不如想考虑怎样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又或者，换一个角度来想，你突然多了了一年半的时间。这一年半的时间，如果利用得好，可以做的事情、能够学到的将更多。” 顾凡一边听一边思考着。 “谢谢你，是我钻牛角尖里了。温暖，真的很高兴有你在身边，如果有人一直在旁边提醒我就好了。” 第5章 收保护费的来了 顾凡一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话是会引人误会的，尴尬得耳尖都染红晕滚烫，不敢开口了。 “是你当局者迷而已，你不怪我说话直来直去，不客气就好。” 顾凡听到她像是没听出别的意思，没造成误会，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隐隐地有些微淡的失落。 “你呢，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我觉得你人这么聪明，如果继续念下去，未必会比你妹妹差。如果是钱方向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忙。” 温暖还没回答，顾凡猛地想起来他妈今天做的好事，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真的觉得可惜才会这样说的。而且，你放心，这钱也不是我家里给的。我每个学期都能拿到一笔奖学金，是我自己挣来的钱，和其他人没关系。” 温暖：…… 她都没说什么，他就这么紧张了。难道是自己今天甩钱甩爽的后遗症，一下子把人给拍呆了过敏了？ “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高中的课程已学完，也顺利地拿到了毕业证。是毕业证不是肆业证哦！”温暖傲娇地说道。 “高中毕业了？可你不是说你已经出来工作五六年了吗？我记得你比你妹妹大一岁，她才大二。” 这是小学生都不会算错的数。 “我跳级念的，所以只花了两年时间。” 其实如果不是现在的高考是真真正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么难，说不定她还真的会去考一考。可惜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以前能考上大学，完全是托扩招的福，但尽管那样，也只能混个二本。 “跳级？两年就完成了初高中的课程！温暖，你太厉害了，不继续念书，实在是太可惜了！” 顾凡他自己也是跳级上学的，但他完全没有她那么厉害，可以连跳好几级。 温暖扑哧的一笑，“你想多了！我们老家那，就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小乡镇，不比大城市，虚得很，就连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很多都是初中高中毕业，边学边教的。我们家能出一个温婉，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不说在老家，就算是他们市里都是有名的，甚至她自己后来被调去坐办公室，也是领导听说她有一位高考状元的妹妹给予的高看和优待。 当然，她自身没有天赋，可毕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经验和方法一套又一套。 虽一直没有考取到教资证，但一对一教一个学生也是足够的。 温暖把以前老师教给他们，而她一直都做不到的方法，转教给温婉，楞是把人给培养成状元之材。 要不是现在经济条件差，人们普遍都处于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她要是开一个培训班，妥妥地要火遍全国，比某东方某翔还要牛。 “我可是要当大老板的人。就算运气好，给我考上了大学，最后也还会去折腾。既然这样，还不趁现在，机会来临的时候。我来之前已经递了辞职信，只是老板还没批，让我再考虑考虑。” “温暖同志，志向远大呀，牛！到时候请不要忘了我这穷书生。” “放心！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我们未来的顾教授，大科学家。到时候，姐有钱，赞助你几个实验室，我们一起为早日实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而努力奋斗！”温暖喊出了前面的口号。 “为实现实会主义初级阶段而奋斗终生！”顾凡也热血起来，浑身充满斗志和干劲。 “温暖，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要辞职？你辞职要干嘛呢？老板对你多好，厂里面多看重你。我敢保证，没有哪个厂会有我们这待遇好，做生不如做熟。 还有几年我就退休，移民去英国带孙子，到时候我这个位就需要找人接手，你会用打字机和电脑，又会英文，再加上你又考了会计证，这相当于大学的文凭。我是准备向老板推荐你上。 所以我推荐的成功率是好高的。老板也多次和我表扬你，他还问说，如果你不喜欢从事财务方面的工作，总经理秘书一职也可以给你留。你看有哪个老板肯对员工这么好的？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认真考虑一下，年轻人。” 李经理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个年轻人，十分欣赏她的聪明和能干。 他觉得她的水平比香港好多大学生的水平还要高，然而人工才是香港大学生的十分之一。 “谢谢李经理你和张总的厚爱。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真的很乐意继续留在厂里。但您也知道，我爸在工厂外面支了几张桌子卖卖早餐和晚饭，天天起早贪黑，冲风冒雨的，劳累到不行。 之前我还能在上班前、下班后去搭把手，帮轻一下。但是这半年，托大家的关照，附近的厂也越来越多，我爸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我得回去帮他。” “你们家炒的粉确实是挺好吃的，粥水也不错，每次经过，都看到是围满了人，你们应该开个店。” “实不相瞒，确实有这个打算，也看了几个地方，准备定下来了，我请您去坐一坐。” 李经理知道人确定是留不住了，就痛快地签字批准了。 温暖拿着表格去人资那办手续，顺便给自己的新店打了一轮广告。 很快地就到了“温暖小食店”开张的吉日。 温暖和老爹温大德一大早就起来准备，点响了一饼鞭炮。 鞭炮声噼哩啪啦地响，外面着着七几个熟客。 “今天是小店开张吉日，为了答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和厚爱，使得我们从路边摊到现在的有瓦遮头，所以从今日起三天，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打八折，大家一起发发发！”温暖笑着高声说道。 “恭喜老板娘，恭喜恭喜。” 大家一边说一边走进来，人也越来越多。 温暖看着这开门大吉的情形就喜上眉梢，嘴角都快裂到耳边去了。 然而，后面进来的四五个客人，却是站在那里，没立即坐下。 温暖看着他们，有些面生。 “几位，请随便坐，我们这有粉有面，还有白粥菜干粥豆浆粥等等，味道都不错的，你们都可以尝一尝。” “你就是老板，对吗？”对方流里流气地上下打量着温暖，随后一脚踹向一旁的桌椅。 砰的一下，桌椅都倒了，还波及到了旁边的两桌，吓得旁边的人赶紧站了起来，门外的人，看着也不敢进了。 “靓女，你在这里开店，有没有问过我们的兄弟？” 温暖知道是收保护费的来了。 但是这一带的保护费，她早就交过了。 第6章 大哥们来了 温老爹抢先一步站在温暖面前，“几位大哥，我们有按规定办了个体户工商营业执照的，不信你们往里面看，就挂在墙上。” 手里夹着一支香烟的古惑仔给旁边丢了一个眼色，对方就直欠欠地撞上去，大手一推，“死老头，我们炳哥问的是有没有通知我们兄弟！” 温暖拦都拦不住，眼睁睁地看着温老爹被人推得倒向一旁。 她火大地把温老爹扶起来，“爸，你没事？有没有磕到哪撞到哪？赶紧去擦铁打酒，这里我来就好了。” “我，我没事。你去后面待着，我给他们解释解释。解释清楚就好了，小暖，你不要担心啊。”温老爹扶着老腰重新站直，又想上前去。 “爸，你做好。没事，有我在。”温暖不由分说地把他按下去，坐好。 她爸纯良，在出来帮忙前一直就生活在村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在镇上。 他见过最恶的事也不过是邻里间的对骂，你锄我几下田口，我砍你几棵树，或我借势低价压你，缺斤短两之类的。 但在特区这里，除了个别土生土长的原着民之外，余下的大多都是抱着发财梦过来打拼的外乡人。 人一杂，环境就复杂，就容易抱成团，互相保护、抵抗。 这也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只是后来慢慢地，就变了味。 各个区域被划分成方方块块，条条道道，各有各的规距。 她一开始在工厂附近摆摊的时候就遇上了，后来得亏厂区保安队长的帮忙周旋，才没受伤。 后来，为了感谢对方的帮忙，她请人吃饭答谢。 一来二往地，又认识了不少人。 此后，温暖每三两月就找找他们吃饭，品尝一下她托人找关系从外面带回来的洋酒洋烟。 酒喝多了，交情就出来了，慢慢地也算得上是朋友，摆摊的事也就解决了。 还有就是，因为认识的人多了，门路也多了。 她想打听什么，比如说哪哪个厂是做什么的，他们的质检是谁，货一般出哪等等，通过他们后面那千丝万缕的老乡带亲戚，亲戚带老乡的关系网联起来，查起来，说不定要比人事主管、工厂老板都还要清楚。 所以温暖在选店址的时候，除了考量市场原因外，考虑最多的就是这方面了。 “温暖小食店”的选址虽然是在他们南区的十字路口，但也是他们工业区，同属“皇边村”管理范围内。 温暖在早两天试业的时候，就给村里的管理处的人打了招呼，拎了一袋子水果上门，底下还藏了两条好烟。 这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但是为了长久的安稳，温暖觉得值得。 “几位，应该是从对面过来的？平常很少到我们南区这边逛？我家的小店虽然才刚开张第一天，不过之前已经在这里摆了两三年摊，但用料足、卫生、干净，是有口皆碑的，就连科哥、联哥同发哥还有标哥陈所他们都来尝过，都赞不绝口。 幸得大家的支持，才有昔日的路边摊到今日的小店。 今天凡是来店里消费的，都送豆浆一杯。”温暖大声地说道。 对方一脚踏在板凳上，一口痰往边上啐去，眼角不屑瞥向温暖，“八婆，你就吹，使劲吹！还联哥发哥，我还一哥呢！” 温暖恶心到不行，眉都皱成一团，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提水桶过来冲刷干净。 “吹啊！你继续给我吹啊！发哥联哥他们怎样赞不绝口我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炳哥今天很不满意，很不爽！” “朱二炳，你哪里不爽了？要不要发哥我帮你松一松呀？” 门口处迎面走进来一位胸插大墨镜手戴金手表的男人，后面还有两个同样类似打扮的正在和几个身穿保安制的人在说话。 温暖顾不上找麻烦的那几个无赖，忙上前寒暄。 “发哥、科哥、标哥、付队，你们怎么这么齐，凑到一起了，快坐，坐！” “我看这个时候，正好是小付他们交班的时候，就慢慢走过来。正好遇到大科和洪标他们，刚好坐一桌，吃完回我那，打几圈，正好！” 周宏发说完，还有意地往朱二炳他们那看过去。 “好，正合我意！小温，你应该搞个大点的店，就像那什么白天宾馆那样的茶楼，搞它几层，到时候我们拿一间房来开台（打麻将）。”洪标一脚把朱二炳的踏着的那张板凳踹开，手一拉，直接把板凳拿过来，坐了下来。 朱二炳看着这一行人，每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味。 他眼睛转了两圈，耳边听到周边的人在细语，科普着那几个的背景，然后再看那个之前还跟自己对峙的老板，那个叫温暖的女人，她现连眼尾都不扫一下，明摆着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能有这样的胆色，应该就是这帮人给的底气。 胡小仙给他的哪时提点，分别就是给自己挖坑来了。 “不好意思啊！老板、各位大哥，都是一场误会。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们用餐，你们用餐愉快哈。温老板，我也祝你开门大吉，恭喜发财！” 朱二炳他们几个讪讪地笑着溜出了“温暖小食店”。 “好了，都是误会！都是朋友！今天小店开张大吉，全场一律八折，进店消费均有豆浆赠送。欢迎大家来品尝啊！” 温暖一边招呼着几位大哥，一边收拾着残局。 “小暖，那几人是谁？他们又是做什么的？你怎么认识他们的？”温老爹把温暖拉到一边，紧张地问道。 第7章 咱把店关了 “爸，他们是我的朋友，知道我们今天开张，特地过来捧场的。”温暖轻快地说道。 她尽量地想让温老爹放松、放宽心。 温大德不是傻子。 他虽不清楚他们几人的身份，但从他们一进来，三言两语就把人给震住，再到灰溜溜地爬走，就知道对方不是女儿轻飘飘的一句“朋友”那么简单。 可现在也不是掰扯这个的适当时候，温老爹只能先憋着不说。 到了十点左右，也没什么人，温暖就准备收桌，准备搞卫生、洗涮。 温老爹就把温暖叫停下，看着她，一脸的正色，“小暖，你老实地跟我说，他们是不是和那些来闹事的人一样，也是社会上的混子，不干正经事的，你怎么会认识他们，和他们来往多久了？” 温暖暗自地叹了口气，干脆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顺手还倒了杯豆浆，也递了一杯给温老爹。 “爸，你先坐下歇着，我细细地跟你说。” 温老爹拿着杯子的手没动，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温暖无奈地一口气把豆浆喝完，“爸，发哥他们和来闹事的那些人不一样。来闹事的那些人是一看就是游手好闲，想不劳而获的混子。发哥他们是有单位，有在正经做事。 付队几人你也看到了，他们厂服都还穿在身上，人家是一下班就过来捧场的。他以前和我是一个厂，是厂里的保安大队长。 发哥是跑运输的，他底下有几辆车，我们附近这一带的货几乎都是他拉的。他人脉广，重感情，底下有一帮跟车的人。我在工厂上班的时候，偶然间帮过他一个小忙，然后他就记住了。 标哥是电子厂里的生产主管。我刚出来的时候，就是他们的车间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看着我长大的。爸，你女儿可能干了，不管是在哪个厂里干，都深得领导看重，同事的喜欢。 我刚开始在路边摆摊的时候，他们也带着人来捧场，一连照顾了我好几天的生意。” 温暖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地和温老爹说着他们的结缘的由来。 然后拍拍手，起来继续干活。 温老爹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又忆想了一下今早发生的事，还是觉得不妥。 “小暖，……” “爸，咋啦。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温暖转身回头，看见依然愁眉不展的温老爹，把扫把放墙边靠好。 “小暖，爸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我们今天才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这次你的那几位朋友帮忙了，那要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总不能次次等人帮忙，而且人家也不一定次次那么及时赶到。 你又是一个女孩子，我，我也不中用，和他们，硬拼也拼不过来。况且，人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你好，总是会有所图的。我们要不，还是算了，这个店咱就不开了？ 这些年，我们挣的钱，爸都给你攒着，存了起来，现还有一万多，够我们花用了。要不，要不你回去学校继续念书？爸相信你不会比小婉差，也能考上大学的。只是是爸没本事，没用，亏了你。” 温老爹说到后面，声音哽咽，愧疚得头都快要低到地上了。 温暖还真不知道她老爹有这个心结，把所有的问题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但决定不参加高考，不上大学，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决定。 因为对于现在这个年代的高考录取率，理科渣渣，语文也一般般的，就英语成绩称得上优异的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并不想去浪费金钱浪费时间，去辜负这个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时代。 但这些，她又无法诉说，除了自己知道，根本就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温老爹见她久久不出声，又继续劝道：“小暖，如果你不想继续念书，不想考大学，也没关系，我们回去，回去找谭校长。上次他不是说，说你的水平完全超越了学校里的英语老师，让你留在学校里教英语，然后邓老师就专心教体育和数学。 其实，其实，做老师也挺好的，体面、也讨人喜欢。” …… 温暖无语地在心底里“呵呵”了两声。 所以这就是多次都考不上教资证的原因？ 不了！ 她现在已经无爱了，对当老师没什么兴趣了。 相较起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她更热爱做首富，做那个买买买的，啊不！应该是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添砖加瓦的搬砖人，人人称颂的包租婆。 “小暖，小暖，你觉得爸说的怎样？你考虑得如何？”温老爹拍了拍已走神的她。 温暖赶紧摇头，“爸。咱哪能遇到一点困难就打退堂鼓的？你不是教过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立定坚心，克服困难，不怕苦，不怕累，才能成功吗？” “那是，那是……”温老爹嘴笨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那话的意思是说种田，是说学习。 “爸，你放心。今天早上的事，不会再发生的。我都打过招呼的，不会有人再来闹事了。”温暖决定地向他保证。 “那，可你……”温老爹长叹了一口气，“你从小就主意大，爸也知道说不过你。” 温暖看着她老爹低落，唉声叹气地样子，只好继续开解，“爸，我不是在说大话。你女儿我在这打工打了几年，进了三家厂，每次辞职，领导们都是极力挽留。 每次走的时候，一起工作、共事的同事都是很舍不得。所以，来来回回，我也交了不少朋友，天南地北都有。 另外，我还有一个高考状元的妹妹，在a大念书的天之骄子，这也是大家有所耳闻的。 你女儿聪明，一看就是有本事的。而你小女儿呢，又是这样的高材生，准干部，等毕业一分配，哪都是抢着要的人才，肯定会是个好单位，前途无亮。 冲着这两点，大家都愿意给我个面子，搭个善缘。再说，我也不是那种不好歹的人，所以我交的都是朋友，真正的恶人，碰不上；一般的恶人呢，又犯不着，只要我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做事，都不会惹麻烦。您就给我放一百个心好了。 再说了，回去当老师，工资就那几十块，地里的忙我也帮不上，全靠您一个撑着，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交公粮都不够。何必呢？” 第8章 和我有关系吗 “温暖小食店”开张了几天，优惠促销过后，生意没有下降，反而是平稳是上升，平均下来，一天也能挣二三十。 但这二三十几乎是父女俩从早忙到晚，像个陀螺一样不停歇地干，比那农忙时的老黄牛还要累。 还不如当初在路边出摊，一天挣个十来块的好。 于是温暖不顾温老爹的反对，强硬地花了五十块请了一帮工，帮忙收拾桌子、洗涮碗筷。 这样一来，她的工作量就大大地减轻，人也轻松多了，有精力去思考其他事。 温暖发现开小食店是能挣钱，挣的每一分一角都是辛苦钱，太累了！ 不过胜在够稳定、风险低。 但倒卖就不一样。它和小食店刚好相反，利润高、风险大。 比如说之前倒卖衣服的那几次。 她拿着几麻袋货物跑一趟，挣到的钱都抵得上店里大半年。 温暖尝到了这方面的甜头，深刻地知道南北之间的货物流通里面所隐含的利润有多大。 不过这主要是靠有这方面的资源，有货源有渠道。 她这么辛苦开的小食店，主要原因也是这个，一方面是想着挣钱，再顺便给温找爹找点事来做。 但更重要的是，她想这小食店发展成中介所、信息中心。 因为附近都是服装厂、电子厂，来店消费的都是在这些厂里面工作的人。 “早呀！小明，最近你们厂好像加班挺多的，还招人吗？” “王工，还是老样子，一份炒米粉，加一碗豆浆粥。好像有好些天没见您了，又去了哪里走穴呀？” …… 每一位来店里消费的人，温暖都努力地把他们的名字和喜好记下来，抽时间和他们聊几句，了解一下工厂的状况，比如哪有什么货，货的质量怎样，有没有尾货，管事的人公不公道等等。 晚上，算好帐后，她就把这次信息整理出来，记在本子上。 中午空下来的那段时间，温暖就没在店里休息，经常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往外跑。 温老爹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反正他管不住。 他不问，她也不会说。 这天温暖喝了两口水，又准备出去。 付队长却悄悄地上门来了。 “小暖，你知道那天上门闹事的人是哪来的傻缺不？” 他没提起，温暖真的把这事忘了天边去了，哪有时间去想他们是哪来的。 “付队，你知道？” 付队长点点头，“他们那几人，一看就是新来的。可我看着，又觉得有些脸熟，于是仔细地留意了一下，后被我发现他们来过我们厂。” “是我们工厂里的人？不会！”温暖突然怀疑起了自己的人缘。 “不是，是和我们厂的人有关系。” 这下温暖是真的不自信了。 “我在厂里的时候，有得罪过谁吗？好像没？而且我都离职了，离职了还来找我麻烦，这得有多大的仇呀？我好像没跟谁发生过不愉快呀。” 付队长买了一个关子，“你是没得罪过谁，但你挡了人家的道呀！” 这下，温暖就糊涂了。 “我都离职了，还能挡谁的道？” “胡小仙，你还记得吗？” 胡小仙这人，她当然有印象了，是车间仓库那边的新来的，人长得不错，打扮又时髦，车间里有好多人追着。 据人事小余那得来的八卦，把自己挤下“厂花”的位置就是她。 “她好像是仓库那边的，和阿娇一起接替我以前的工作。不过我离开仓库，调到财务部去的时候，她都还没来。我怎么招惹到她了？”温暖就纳闷了。 总不能是为了那虚无可笑的，大家私底下传的“厂花”之类？她又没跟人闹过什么桃色纠纷，就算有人向自己表示好感，也被她婉拒了。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传闻中的大学生、高材生男朋友呢。 说起这个传闻，还得多亏了毕竞和顾凡他们俩。 他们俩没少给自己寄信。好几次急了起来，还打了她留下的办公室电话，指明要找她。 电话是办公室的，除了老板那里，整个办公室就两个，所以电话一打来，大家都知道。 慢慢地，厂里就传言，她有个在a大念书的男朋友。 大部份的追求者一听，自愧不如人，纷纷打了退堂鼓。 温暖为了图个清静省事，不否认也不解释。 于是大家默认就是了。 “老板的秘书怀孕了，要休两三个月的假保胎，听说秘书助理胡莉会暂时接替她的工作，到时候她的位置肯定也要人替着。胡小仙很早就跟人说自己会调去总经理办公室。” “她们俩是姐妹？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温暖就不解了。 “关系可就大了。”付队长一脸坏地笑着看她，“你是前‘厂花’，她是后‘厂花’。你高中毕业，她中专毕业。你俩可不就是对手来着？” 温暖无聊地翻了个白眼，“少来！赶紧说正题。” “好，好好，正题就来了。”付队长还假模假样地清咳了两声，“胡莉还没转正，甚至可能连工作都保不住。现老板秘书的工作由财务的李经理和我们人事的陈经理暂时兼着。” 温暖就好奇了。 “怎么就黄了？她是秘书助理，暂时接手雪莉（秘书）的工作不是很正常吗？以老板的性格，总不可能会临时去请一个回来？就算他愿意出这个钱，人也不一定好找。” “可不就是嘛！大家都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就黄了，没面子还很可能要扣钱丢工作。” “这么严重！”温暖真的是惊到了，可付队长这话绕来绕去，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听得让她想打人。 “胡莉不也是中专毕业吗？她一进厂就是被招到办公室的，也学了英语，还给自己取了个英文名叫‘lily’，不喜欢人叫她‘胡莉’。大家都以为她和你一样，英文都很好。 秘书休假后，订单和合同就是她做的，听说她在背书的时候搞了个大麻烦。我也不懂为什么背书会是大麻烦，就是听办公室的其他人说的，说让厂里亏了好多钱，后还是财务的李经理去收的烂摊子。 现在她的工作都被停掉了，全都由李经理和我们陈经理俩人跟着。 我听说他们俩聊天时经常会说到你，说要是你在就好了，说想把你找回来。” 第11章 又见面了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样的想法，我果然没看错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张老板给温暖包了一个大红包。 大红包真的是大红包，里面有整整两千块。 然后再加上这两个多月的工资，就有五千多了。再加上自己手里能用的钱，大概有一万左右。 温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报装电话。 只是安装费就要六千，还要买批文。 这样下来，一万块也就差不多花了。她还想买个传真机呢。 该花的钱不能少省，九十九步都走了，也就不差那一步了。 于是温暖决定跟温老爹借钱。 “小暖，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装电话？我们就一个小食店，装那玩意有什么用，平常有事写信不就得了？要是急的话，还有挂号信、电报呢。” 温老爹不是不想给钱，只是他看着她经常想一出是一出，胆子又大。 上次，她说把工作给辞了要开店，然后还没等他问，就说都办好了，等着他搬过去；盖房子也是，材料都买好了，才让他找人。 你说开店就开店，但没几天就说忙不过来，非要请人。结果人一到，她又跑得不见人影，说去拉客接单去，但跑来跑去，也没见拉过几个人来吃饭，钱倒是花去不少，因为每次都看到她一叠叠的钞票数给人，只出不见有进。 他怕她一不小心就把钱给折腾没了，赔光了。 所以一直以来，出摊开店的钱，都是他收着。她没问要，他就收起来，当是给她攒着。 “爸，我最近在给人做中间人，帮人介绍买卖。可是不管是找我卖货的或者找我买货的，每次都要托人稍口信或寄挂口信拍电报，要不就是约定时间跑老远去邮局那等电话，麻烦也浪费时间，更重要的是有时间都错过信息了。 所以我就想自己装个电话，再想办法搞台传真机，到时候就方便多了。对了，隔壁我也把它租下来，电话我打算是装在那边。” 温老爹知道她主意大，自己劝也没用，但还是忍不住叨念着，“你说这一整就上万了，这要奔波多久才能赚回来？还为它租一个店。 电话有多大，装店里不行吗？我看收银台那就挺好的。小暖，家里的钱都是你挣的，你想要我可以都给你，你今天这六七千，那千的，就算是大风刮来也经不起你这样花洒。要是万一有个急事，需要钱的时候，到时候咋办呢？” 温老爹又想起十年前，突如其来的那场意外，当时他把家里能卖的都卖光了。要不是新社会不能卖身，他都打算自卖自身，再去给人家当长工去了。 温暖见到温老爹满脸担忧，那愁苦的模样和自己当初醒来时一模一样，就知道他又想起了当年，心里一暖，在他旁边挨着坐下，细声道：“爸，我是慎重考虑过的。” 她板着手指头一一细数给他听，“上周，我帮电束线厂招了45人，挣了四十五；13日，我拉了一个重庆的老板，帮他进了一批货，挣了两百；17日又接了一单红木的家具生意，赚了五百；还有大春手袋厂让我帮他翻译一份产品资料，又是一百多；还有最近在谈的一个外贸的，如果这笔做成了，挣的钱比刚才的要多好几倍。” 温暖等温老爹也数完，又继续道：“我把隔壁租了，一是有个固定的点，好方便大家找我；另外呢，我还打想把电话租出去。我们花了这样大的一笔钱装上的电话，总不能让它空着？ 我是想把它出租出去，按分钟来收费。我也不收贵的，就比邮局那贵上一分好了。这样一来，也方便附近的工友们。 另外呢，我们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到时候要是坐不下，这边也可以放两张桌子。” 温老爹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再一想，女儿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没把握的事，不管是跳级也好，提前毕业也好，还是直接到大城市里打工、进厂，都是给做成了。 于是，慢慢地，他也想开了，“除了这半个月收到的，其他的都存在折里，里面有一万两千多。我一会儿上去拿给你，存折你也不用给我了，就放你那。你想用自己去取就是了。” “谢谢爸。”温暖高兴地说。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温老爹准备上楼去给她拿存折。 父女俩为了省房租，在店里的阁楼住着。 “爸，等我挣了大钱，我带你去首都看小婉，然后让她带我俩好好地玩一下。” 温老爹想到在a大念书的另一个懂事的女儿，笑眯了眼，眼中隐有泪光闪过。 要是，要是老婆子还在，看到她们姐妹俩现这么懂事能干就好了！ “小暖，小暖，在吗？有人找你。” “付队，我在的呢，又有啥好关照呀？”温暖边说边开拉铁门。 “帮你把朋友带过来了。”付队的声音里隐约有种兴奋。 “朋友？什么朋友啊，哪来的？”温暖边说边往前面看。 一看，她就愣住了。 “男朋友，首都来的。”付队长大笑着说，等人到了面前，就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小暖，他就是你那个高材生男朋友，和你妹妹一个学校的那个，对？” 温暖尴尬地笑了，心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行了，行了，不用说我也懂。人我给你带到了，哥改天请你们吃饭啊，我先回去值班了。 “谢谢付队。”顾凡和温暖不约而同地开口。 “哟，你们还挺有默契的呀。”付队长还打趣了两声才回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 “好久不见！” 俩人又是不约而同地开口。 “你先。” 又再一次异口同声。 这下，俩人都笑了，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地笑着打招呼。 “进来坐坐？我家的小店。”温暖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凡弯腰侧身钻进店里。 温暖跟在后面，又把门拉开了一些，然后俩人和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温老爹面对面。 第12章 未来我们还能在太空相见 “小暖，这是哪来的客人，吃过饭没？” “伯凡，您好！我叫顾凡，是小暖的朋友，今天刚从北京过来的。” “顾凡？小暖的朋友，从北京过来的？”温老爹一边说一边来回地打量着俩人。 “爸，他是小婉的学长。” “哦，是小婉有口信让你带过来吗？” 温暖也期待地看着他。 “是，是的。温婉学妹有两封信托我带给你们。”顾凡赶紧从包里掏出两封信分别递给他们。 “臭丫头也真是的，就两封信还得劳烦你，让邮局寄能费多少功夫呢。”温暖一边说一边把信收起来。 “顺便，举手之劳而已，主要是我想来见见你。” 温暖动作一僵，手停了一下。 顾凡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尴尬地不敢看她。 “你吃过午饭没，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我去，我去，你们聊。”温老爹看完小女儿的信，一脸感激地说。 他不知道和年轻人聊什么，人家大老远地好心地给自己带信函过来，必须要好好招待一番。 “你怎么会来这呢？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你不是要出国了吗？”温暖假装刚才没有尴尬。 顾凡也告诉自己，她刚才没听到自己说的那句话，“是的，我这次来就是向你告别的，过两天我就要走了。” “特意来向我告别的？”温暖惊讶地低呼了起来。 不过她很快地又想到了，“你是从香港飞，路过的，对吗？” 顾凡嗯了一声，“是的，后天一早的机票。” “你自己一个人吗？呃，我是说，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家里人没送你去？” “出国签证不好办，且飞机票也不便宜，所以这次就我一个人去。我妈送我过来，这边有她一个老同学，到时候他带我们过关去香港。” “那挺好的，恭喜你。” “谢谢！你呢，还好吗？我按你信上的地址到工厂去找你，他们说你辞职了，后来付队长就把带来这。”顾凡和张老板一样，也觉得她不应该在小食店里，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呀？挺好的。我本来就是在附近摆摊卖早餐，后生意越来越好了，就起了开店的念头，于是就跟老板辞职了。不过前一段时间又回去帮忙了几个月，然后又要顾着店里，忙得很，所以忘了跟你说。” “所以现在正式是温老板了，看来我要加紧努力，才能赶得上你的脚步。” “你都留洋了，还加紧。”温暖笑着白了他一眼，拿出个小本子，从里里撕下一页，然后沙沙地抄了几行字。 “上面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已开通了国际长途，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打电话来找我；下面那行，是我国的一个朋友，他叫罗伯特，是住在波士顿的一个小商人。如果有什么急事，又找不到人帮忙的情况下，你可以试着联系他。我跟他会有业务往来。” 顾凡看着那手漂亮的英文字体，单词一个都没拼错的地址，赞叹地说：“我们没见一段时间，你已经进步到这个程度了，连外国朋友都交了，生意也做到了国外。” “也是运气，托大家的福。”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更何况你是非常有实力的人。” “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呀？”温暖有点意外。 “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非常优秀。”顾凡毫不吝啬对她的赞赏。 “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劲直白地赞扬我。” “那是我的错，下次记得提醒我。” 温暖不客气地点头，“没问题。” “原本我们一南一北，见面就不容易了，以后更难了。我这趟出去，大概得要北京亚运会的时候才能回来。以前我们通信，信寄出去，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收到了，以后估计要一个半个月才能收到。要是以后有种和电话一样的信邮就好了。” 顾凡想到以后他们的通信机会可能会减少，甚至出现丢失也一不定的情形，心情就没那么愉快了。 虽然有电话，但国际长途的话费也是不便宜的，再说还有时差的问题。 所以信函始终才是通用的交流方式。 “肯定有的呀，比如电邮啊视频之类的。”温暖想也没想，张嘴就说了出来。 “电邮？视频？”顾凡愕然地问。 呃……温暖才发现自己刚才嘴快说了什么。 这个年代，电脑虽然有了，但还是笨重的要死，像个宠物屋一样，互联网进入商用再到普及还有好多年，现在根本就没这些东西。该怎么说好呢？ “电邮是电子邮件吗？是通过电子手段提供信息交流的一种方法吗？”顾凡自言自语地说。 “对，对对，没错，说不定就是这样；然后视频就是你在电话里装一个照相机，我在电话里装一个照相机，到时候我拍你，你拍我，大家不就是可以互相看到对方了吗？”温暖立刻顺着他的话来说。 “这个想法挺有意思的，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做到这样，那样大家的沟通就方便多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会缩短好多，到时候，我们地球就像一个村庄一样。”顾凡的眼睛一亮。 温暖的说法，像是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一天，说不定很快就能到来。你在国那边好好地跟人家学习，把他们的科技通通学到手，到时候这些就靠你们这些读书人、科学家了，说不定不止是人与人之间能远距离互相看见，未来我们还能上天去，去月球去火星，在外太空那都能看见。”温暖想到以后的科技发展，眼神坚定，充满了期望。 顾凡看到她眼中的热切期望，心中火热，不由地生出一股豪情，“好！我到那边好好学习、钻研，学成后，然后回来建设我们的祖国，为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温暖也被他感染了，“好！我以茶代酒，敬我们未来的科学家、顾教授。” “我们一起努力！” “一起努力！我在这里努力赚钱，赚大钱，然后给你们提供最好的设备、一流的配置。” 温暖一口把杯中的水干了。 “等我！”顾凡也一口把杯中的茶喝了。 第13章 好像有点亏哦 “小暖，这个杯子送给你，请等我回来！” 临走前，顾凡突然把他一直拿在手里的保温杯塞到温暖的手中。 温暖一脸的问号。 他的声音怎么突然低沉性感起来了呢？ 还有这话，这语境怎么好像也变味了呢？ 刚才他们不是兄弟，把开水当白酒干的吗？ “小暖，我很欣赏你，喜欢你，希望你能等我回来。”顾凡鼓起勇气，大胆地表白。 他怕自己要是这会不说，说不定就会错过了。 啊？我刚没猜测，他是真的对我有好感？ 温暖的大眼睛眨了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在想：又有人跟我人表白了，我要接受吗？我要谈恋爱吗？ 顾凡看着温暖，来回地搓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等了好久不见她开口，也不见有什么厌恶抗拒的表情，于是继续努力，大胆争取着。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说是很自私，但是我怕我不说，以后会没这样的机会，因为对方太优秀了。小暖，我在很久以前就很欣赏你，然后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欣赏不等同喜欢哦。顾凡同志，你确定是喜欢我，而不是因为你少接触到像我这种胆大又脸皮厚，来自草根的阶层的，觉得新鲜特殊？” 对方虽然优秀，但人脉归人脉，赚钱归赚钱，温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从就没做过这样的青春少女梦。 “你这话不对。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没有草根，没有阶层。 你先听我说，我懂你的意思。可是在这之前，我从没喜欢过别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 但是我遇到什么事，有什么想法，我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你。每次给你写信，写满了好几页纸，都说不完，恨不得飞到你身边，亲口和你说。 这种想表达想倾诉的冲动，对着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毕竞，都不曾有过，对着他，我都没那么多话说，没有要和对方分享的想法。 至于你说的欣赏，我知道不是那样，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对我们的学校的院长也很欣赏，对那些很厉害的科学家也很欣赏，很崇敬。但和欣赏你是不一样的。 我看到你的自信、你不怕艰辛，从南到北，勇敢地去做你想做的事，你的目标、你的聪明才干和舍得，还有你对未来的规划，你的知识阔度，你说的每一句话、一举一动，都闪闪发亮，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见到。” “等一下！”连绵不绝的夸奖的话从他一本正经的脸上说出来，听得自认是脸皮算厚的温暖都不禁红了脸。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这么会夸人！要不是人就在我面前，我会以为是谁假冒的。”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之言！”顾凡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爱情的样子是怎样的，但如果要找一个人相伴一生的话，我希望是你的样子。” 一定要找一个人相伴一生的话，眼前的他，好像也是可以。 温暖沉思了一下，“说实话，我有点意外，也有点高兴，谢谢你这么欣赏我，不过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我的目标只有挣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但如同你所说，以后要是找个人相伴，携手到老的话，我也希望对方在生活里是有话说的，能互相理解，日子过得舒心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不会出现鸡飞狗跳的那种。”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事。以后，家里的事，都听你的。” 温暖见他握拳拍胸保证的急切样，不由扑哧地笑了，“这才哪到哪呢，你就做这种保证了。万一，将来你遇到另一个更能证你说话，更能理解你的人，你会不会更欣赏，然后就后悔了。那时候，就不好看了。” “不会，不会有那样的人了。我绝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这一点，我敢保证。” 温暖笑而不语，上下地打量着他。 顾凡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只是眼中的热切，让人觉得火辣辣的。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那就让时间来证明，相信我！”顾凡一脸的不惧，信誓旦旦。 “我还没说完呢。”温暖的脑子清醒得很。 她只是觉得对方条件不错，性格和外型都是自己的菜，但远不到非君不嫁的地步。 “你说，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不能做到的，我也会努力争取。” “婚姻呢，不是两个人的事。据我所知，你妈并不喜欢我。” 温暖点到即止。 “现在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我的婚姻我作主，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在婆媳关系中，不会让你为难。” 听起来，还真的诚意满满。 温暖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好啦，我不为难你了，但也不骗你。” 顾凡听着她的话，看着突然变得严肃的脸，心里七上八下的，呼吸都屏住了。 “我答应你，但不是现在。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我现在只有事业，赚钱、挣大钱。但是我也不瞒你，你也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令我欣赏的一个。 如果以后我真的要嫁人的话，你这样的，会是我第一个考虑的。 如果那时候，你的想法还是没变，我们可以试着看看。” 温暖觉得还是不能亏自己，好货得先给自己留着。 “我的想法不会变，杯子，一辈子。”顾凡指着她手中的保温杯，固执地说。 温暖看着手里朴实无华的保温杯，心里疯狂吐槽：啥？这么丑丑的一保温杯就想把我给定下了？这么早就会玩梗了！ “我好像有点亏哦。” 第14章 老碧罗春 保温杯是顾太太托人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给他的。 如果回去被发现杯子不见了，肯定又要费一番口舌解释。 顾凡想了想，从脖子里掏出一根墨绿的绳编出来，然后在温暖还没看清的情况下就套在了她头上。 “这是我外婆给我的平安扣，我从小戴到大的，给你做信物。” 温暖这才看清挂在自己胸前的碧绿剔透的翡翠，一看就是极品，价值不菲。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刚是开玩笑，其实杯子就挺好。我常要跑来跑去，身边有个保温的杯子装水，正合适。” 顾凡双手按住她，制止住她想把系着平安扣的绳编拿下来，看着她的眼，说道：“如果你觉得贵重，那你拿东西和我换。” “换什么？”温暖可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和他的那个极品翡翠等同价值的。 不，哪怕是把她卖了，估计都没那平安扣值钱。 一下子，她觉得胸前的平安扣的份量重重地压在胸口上。 “换你这根红绳？”顾凡的指尖在颈边轻轻一挑，勾起了一根幼细的红绳，上面也系着一枚平安扣。只不过这枚平安扣比他的那枚要小很多薄很多，质地也没那么剔透水润，而是莹白略带点紫。 温暖的这枚平安扣，据说是在寺庙里供奉过一段时间，也是外婆家中经过劫难后唯一存下来的一件物件，后来给了她妈。 她出生的时候，她妈又给了她，然后就一直戴在身上，哪怕是当年她出事时，温老爹宁可卖田卖地也没想过要卖它。 “这是我外婆给我妈，我妈经我的。” 话还没说完，顾凡就把它提拿了出来，然后自然地挂在自己脖子上，再放入衣领内藏好。 “你看，这就是缘份，命中注定的。” 好，要是这么想，也行。反正温暖已经佛了。 温暖坐在车子的后座上，由顾凡骑着她的爱车载他往洒店去。 原本是温暖要送他的，但顾凡不原意，说他认得路，他骑，她坐。 顾凡此刻载着心爱的姑娘，浑身都是劲，他一边飞快地蹬着脚踏，一边大声地说：“小暖，我今天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没想到我居然梦想成真了。哈哈！” 温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个傻劲，傻缺的样子，麻烦请还她那个高冷只做不说的顾大才子来。 还有，这要蹬到什么时候才能到酒店，她屈得腿都酸了，可不可以换她骑着，他来坐后面。 或者，她该考虑换个车了，是换个嘉陵还是像张老板那样的皇冠呢？ “小暖，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在想要不要换个车。我决定了，明年，我要换个摩托车。然后三年之内，换小轿车，就我以前工厂老板的那款，皇冠。” 顾凡倒吸了一口气。 皇冠轿车他知道，进口的，价格七八十万左右。 她三年内要换辆这样的车，原本他觉得自己的目标，三年拿到硕士学位，现在看来，拿一个是不行、不够看的了。 “我知道了，我们一起努力！” 顾太太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儿子，此刻正坐在酒店的大堂那等着人。 她一看到顾凡的身影，立马快步走过去，“小凡，你到哪去了？就留了张纸条说要出去走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上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你就是被骗了都不知道，还傻傻地帮人数钱。” 顾太太实际上是想问他是不是去见那个叫温暖的女的去了，但一想到小萍在旁边，就忍了下来，换个说法。 原本因为温暖答应了等他，俩人还相互交换了信物而感到高兴，神采飞扬，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的顾凡，一下子就凉了。 他不傻。 一路上，他妈就多次暗示和明示自己，小萍是怎样的好，他们又是在大院里一起长大，现又为了他，不远千里地陪着他到国外去念书，重情重义、知书识理，是个好姑娘。 “妈，我出去见了一个朋友，她你也认识的。”顾凡不想瞒着，但也不好说，他已经和温暖约定好了。 顾太太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郑玉萍见到他们母子互不妥协的紧张气氛，忙走到他俩的中间，一手挽着顾太太，一边向顾凡使眼色，“阿姨，时间也差不多了，顾凡也回来了，我们都回去收拾一下，林叔叔他们也差不多要到了。” “阿姨，您也别想那么多，顾凡是个聪明人，他又孝顺，到时候我们都在国外了，距离远了，有的不必要的联系不就会慢慢地淡下来吗？不是一个国家，语言又不通，就算是想通信都难。” 郑玉萍当然也知道温暖这号人。 想当初她还在她那买过衣服，还介绍过同学过去，结果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把她膈应死了。 一想到温暖，郑玉萍就皱眉，尤其是看到前面，门口正走进来的那个女的，和温暖十分相似的一个女人。 顾太太看到了她皱着眉，眼盯盯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由地也转头看过去。 这一看，怒火不由生气。 当下，她就顾不得郑玉萍在旁，气冲冲地走过去。 温暖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人，一楞，抬头一看，暗道了声不不好、麻烦。 “顾太太，您好！” “本来就挺好的，见了你，就不一定了。你是来见小凡的话，就没必要了。回去，小凡没空见你。” 然后她向郑玉萍那边招招手，“小萍，你上去看看小凡东西收拾好了没。我去服务台那边问问，怎么这涉外酒店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温暖：…… 这真的是高知识份子而不是老年碧罗春？ 可不是欺负她书读少，人没见识。 第15章 祖国哪里有需要就往哪处去 “hello，areyou？i`s”一个老外拿着张照片来到她们面前。 顾太太本来想开口的，但看到老外手里的照片后，就停了下来，默不出声地在一旁看着，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有她照片的，且声音又是那么耳熟的，温暖一下子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然后她微笑着点点头，熟练地开始自我介绍。 流利而又标准地道的英语从温暖口中一连串地蹦出来，听得顾太太瞠目咋舌。 “妈、小暖，你们在这干嘛？”顾凡纳闷地看着站在大堂里的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碰到一起的。 “来见一位客人，顺便跟你道别。” “怎么昨天不见你说的？”顾凡有点意外。 “谁让你昨天都把话给说光了，我哪有机会说。” 顾凡不好意思地笑了，“好，你先忙，忙完我们再聊。” 温暖点点头，又向顾太太笑了一下，然后就和老外威金斯往二楼那走去。 她的微笑点头，在顾太太眼里简直就是示威挑衅，“小凡，你跟我上去，我有话跟你说。” “威金斯先生，您好！欢迎您的到来。这是我带过来的样品，您请看。”温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兔皮，摆放在他面前。 威金斯拿起兔皮，反复细看，又是摸又是嗅，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供货的产品必须都要达到这样的标准。” “当然没问题，我们的货物肯定全是在这个标准以上的，只好更好的，没有比它差的，您请放心。”价格也谈好后，温暖就把她早已做好，修改过很多遍的合同递给他看。 “，先付订金百分之五十，交货后再付尾款，这一点我不同意。虽然有罗伯特的口头担保，但是我没见过你的公司，合同上面也没你公司的印章。这样，很冒险，对我不公平。” 温暖就知道会是这样，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威金斯先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我很感谢您专程从香港过来和我面谈。但我在和您通电话和信件往来中，应该有跟您详细地说明过原因。 我相信您从罗伯特口中应该能了解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近几年，我一直很努力地在做中介，帮人买卖货货，因此各行各业都认识了不少人，交了不少的朋友，其中也包括了罗伯特先生和您。 罗伯特先生曾跟我说过您的事，说您是一位十分善良，热爱帮助人的朋友。您经营着一个毯子厂，需要大量的更高质量的兔皮。他知道我有这个货源，然后极力地向我推介您，鼓励我去成立外贸公司。 实不相瞒，因为罗伯特先生的鼓励，及张老板的支持下，我已经在进行公司注册了，我手上能动用的钱，都在公司注册资本那不能动。所以我非常地需要拿到您的那笔订金来付我给父老乡亲们的货款。” 这只是一笔很小的生意，总的金额也就是威金斯的一张来回机票。 “，你的坦诚我很欣赏，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 谈生意归谈生意，你把我当你水鱼（广东话人傻钱多的意思）的行为，我很不喜欢。你该庆幸是罗伯特介绍的，否则我不会浪费时间坐在这。”威金斯是不在乎这点小钱，但温暖的态度却让他感到不是那么愉快。 只要人没拍桌而去，还愿意坐在这里，温暖就觉得还能继续谈。 于是她不慌不忙地把第二套方案拿出来，再次微笑地和对方表达自己的诚恳，且就着他说的不满逐条逐条地谈起来。 经过一番拉扯谈判，最后初步达成了协议，等温暖的公司一成立，就正式签署合同。 虽然亏了点，几乎是挣不到钱，但这只是个开始。 这笔生意只是个试水，是个开始。 如果可行，后面才是真正的订单，真正挣钱来钱的时候。 因为说服威金斯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好多，等顾凡要上车的时候，温暖只能匆匆地说了声“一路平安。” 顾太太看到儿子一直回头往后看，依依不舍的模样，又忍不住来气了。 她按捺住火气，把儿子送到车上，一路送到出关口。 “真的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我还以为你不会送他出国呢，我听说学校里都给他留好位置了。当然，你别误会，我是说小凡这么优秀，早早就把课程都给学完了，学校里主动提出。” 林处长也是大院出身的。 顾家出了个天才的事，两年就修完了数学系的课程，然后还自学了计算机，听说外语能力也达到专业课学生水平。 “孩子大了，总是要到外面是去看看，更何况，现在我们国家的科技发展远落后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小凡有机会能到国去学习，将来有能力去报效国家，这也是一种荣幸。” 在外人面前，顾太太还是很优雅、识大体的。 “也就是你和老顾他们才能培训出像小凡这样优秀的孩子！大院里其他那些说的也是学习了西方社会的发达经验，可你看他们一个个跑干嘛去了？全都涌去搞艺术，然后在那拍什么电影呀，增采风呀，最规距的那个也跑到了电视台去。” 林处长想起那些小辈，就不禁摇头。 现在年轻的小辈，都快要被资本主义的糜烂腐蚀了，贪图享乐，哪像他们这辈，都是祖国哪里需要，就往哪处去；祖国的目标是什么，他的理想就是什么。 因此，他当年不远千里，从北到南，义无反顾地来到了南方这片土地，在这个小渔村上当拓荒牛，一干就是就干了这么久，老家都没时间回。 “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大院里其他孩子也都挺懂事，挺不错的。”顾太太嘴上谦虚着，但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满是骄傲。 “对了，刚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认识？” 第16章 是看上了她的才干还是其他 林处长想了一下，“你是说小温？” 顾太太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我刚看到你好像也有跟她打招呼。” “有过几面之缘。” “可我看你们的互动，好像挺熟的样子。” 林处长朗声笑了一下，“你说的是小凡？我可是看出来了，刚小凡一直迟迟没上车，像是在等人的样子，等的就是她？” 顾太太想起刚才那情景，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落座后，用手轻拨了下衣裙上的皱褶，一边淡漠地说，“她是我一个学生的姐姐，见过几次。”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她妹妹是我们的高考状元，是你们a大的学生。”林处长高声说道。 “什么我们a大，你自己不也是a大毕业的吗？” “是了，我也是a大的，我们又多了一个学妹。”林处长朗笑道。 “至于吗？我们学校每年那么多学子毕业。” 林处长边说边摇头，“老同学，你不懂啊！我们这被称为‘文化沙漠’。多年以来，都没出过一个a大的学生，哪有a大毕业生？不过再过几年就有了。” 顾太太皱紧了眉头，“你就是因为这而另眼相看？她拿她妹妹的高考状元、拿我们a大来作幌子？” “这倒没有，就是提过那么一嘴而已。” “可就那么一嘴，让你这林处长就记住了，说明不简单。”顾太太冷哼了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是不是哪里开罪了你？老同学你对她的敌意不小呀！对了，我之前听小王说过，说你有一阵子好像请他帮忙查一个人，该不会就是小温？”林处长惊讶地看着她。 顾太太不自在地咳了两下，“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前小凡和毕竞他们让她帮忙从带过一个什么东西，货都没找到就把钱打过去。我怕心他俩被人骗了，就找人查了一下。 本来想找你的，但想你工作忙，这种小事就没必要劳动到你了，再说小王也熟，于是就直接和小王打招呼了。” “你们呀，总是那么见外。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直接找我就好，小王主要干的是司机的活，和她接触不多，没我熟。”林处长恍然大悟。 “这么说，你和她很熟，对她情况很了解？我听说她一直在工厂上班，还经常拿些货出来卖，五花八门的，来源没问题吗？ 还有和社会上的青年也有往来，还参加了斗殴，闹上了派出所？” “没这回事，你误会了，都误会了。 她进派出所是因为她的摊子被街上打斗的人给推番了，算是池鱼之灾，和她本人没关系。 斗殴的几伙人也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份子，都是在附近做工的打工人，因为涉及到利益之争起冲突，后都被我们拉到派出所好好地教育了一番，把问题给解决了。 小姑娘呢，就是受波及，不知明理地被一块叫了进去，现都解开了，听说后来还成了朋友，算是不打不相识。 这个小姑娘拿出来卖的东西，我们也查过，都没问题，来路正的。 她就是脑子比别人灵活、爱动脑筋，据说在附近工厂一带，人缘都挺好的，收集的一些样板，尾货这些拿去外面卖，听说赚了不少钱。 现好些人都学她的这个路子，也找到工厂去拿货去卖。 最近做这行的人多了，小姑娘就不和人争这些小利，打起了进出口的主意，想碰外贸这一块，正在准备注册外贸公司呢。” 林处长对温暖的印象很好，一一和顾太太介绍起来。 “注册外贸公司？她有这个能奈？！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个香港电影，里面有说到一些不法份子洗钱的行为，你们这又是特区，地缘又近香港，可要提高警惕，别被那些不良团伙不法份子渗透。” 林处长好笑地看了眼她。 他这个老同学的脾性还是那样！也是幸好她是一直在校园里，接触到的人和环境都是单线的，否则不是她给人气受，就是她自找气受。 “那个小姑娘是魄力、有志气的。” “再有魄力、志气，外贸公司也不是个从乡下出来打工的黄毛丫头说注册就注册！”顾太太觉得她老同学是跟着这些没文货没素质的人打交道久了，智商都下降了。 “凭她的脑子，凭这里。”林处长指着自己的脑勺说道。 顾太太嗤笑了一声，摆明不相信。 “外贸公司当然不是说注册就能注册，必须要有资本，嗯，还得有人带着。”最后一条虽没明说，但基本上是行规，是事实。 “那你说是谁带着？不会是她那几个所谓的大哥？” “当然不是！”林处长肯定地摇头。 “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早年也就不会为了多搬几盘沙而跟人打斗了。带她的是她原来公司的老板。” “她老板？她老板干嘛对她这么好？” “我不是说过，说小姑娘聪明，脑子灵活，是个能干的人吗？她老板就看上她这点，然后带她来了几次我这。” 顾太太就笑了，阴阳怪气地说：“是看上她的才干还是其他？” 第18章 吐得半死不活的 温暖发誓，等她日后大富大贵时，一定要铺桥修路！ 她跟着发哥的大货车摇摇晃晃，吐了一天一夜，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后，终于来到了安南县的县城。 到达的时候，天色都已昏暗，街灯都亮了，虽然也没几盏，看人都看不清。 温暖脚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是恍恍惚惚地，觉得旁边的路灯都在动，飞闪而过。 “妹子，你行不？要不跟哥回去，这里到哥的家也就二三十分钟了。”发哥从驾驶座上跳过来，不放心地问。 温暖挣开发嫂搀扶的手，跑到一边，抱着路灯，半蹲在地上，又是一阵狂吐。 她吐到黄胆水都吐干了，手拔了一下乱糟糟的刘海，“发哥，不行了。我现一步也不想走了，不想再坐车上，只想脚踏实地地歇会。你和嫂子把我送到招待所后就赶紧家去，家里人应该等着你开饭了。” “咱这虽然治安还好，县里哥也熟，也有几分薄面，但你一个女孩子，现又晕车晕成这样，我们怎么放心呢！听话，还是跟哥回去，再坚持坚持一会。”发哥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过去，还招呼发嫂帮忙把人推送上车子。 温暖晕了这么久，吐了这么久，整个人都是虚的，软得恨不得就倒在地上，所以很快就半推半就地被托举到车上去。 她在心中苦笑了两下。 这要是没个熟人，自己坐车来的话，真的分分钟钟被卖到大山都可以。 看来以后得要找个人来帮自己收货才行，要不然，每次都这么跑，钱没挣到，命就不见半条。 温暖靠在车厢边上闭目养神，一边转动着脑子。 这一单，除去税务和打点，自己大概能挣二三十个点。 发哥他们跑一车，不走空，来回都有货的话，一趟大概三四百到一千不等。 他是当地人，也算是小有名气，有几分面子的。 如果能达成长期合作的话，将会方便很多。 但是要怎样个合作法呢？是给股份呢，还是直接按钱来结算呢？ 温暖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好。 第二天，周宏发送他到县里和陈老板约定好的地方后，人没走，说是要等她验完货收了货，再一起载她回镇上，不要浪费钱，一个人孤伶伶地住招待所上。 温暖这次没有拒绝，还很不客气地拉上他一起去验货收货。 周宏发就站在她旁边，从头看到尾，也学了不少。 不过他以为温暖是让他在一旁给壮胆的。 “发哥，你也看到了，我刚才和陈老板之间的交易。这些装一起，大概有半车。我估算了一下，里面的货，大概能挣三四千左右。” “行呀，妹子！果然是你们吃脑子比我们吃苦力的好挣钱。你这一趟，抵得上我们兄弟跑几趟车了。小武那兔崽子再说不上学了，要跟我去跑车的话，看我不抽死他！” 温暖笑了笑。 她昨晚也听到了发哥的大儿子小武在嚷着也要跟他爸去挣钱，读书没用之类的。 爷爷奶奶也说他们既然之前就跟儿子说好了，应下了，这次出去就带上他，半大个小子，也能帮得上不少忙。 要是在以前的话，发哥肯定是二话不说就把大儿子带走，而且他早年也是这样打算的。 但这几年跟温暖走近了，亲眼看着她如何从一个产线上的打工妹走到老板面前，然后老板又是如何出钱出力地帮忙给她开公司，还说她以后要是想回厂里，随时告诉他，厂里准有她的位子。 这凭什么呀？不就是人家脑子好，书读得多，样样都会吗？ 所以发哥准备让儿子念书，还准备明年把他送到县里去念，毕竟镇上的学校还是差一点。 “发哥，我以后不打算亲自过来收货了。但是直接让陈老板给我寄运过来，我也不放心。再说，他找人送不也是找车来拉。既然是这样，我还不如找个熟一点的。 发哥，你有没有兴趣以后帮我跑一趟？以后的要货量肯定会增加，而且会持续有。 你帮我收货的话，如果是按车来算，不满一车的，我也给你按一车来算。如果是按件来算的话，我在给陈老板的基础上，每次加五毛，怎样？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小暖，你说的这是真的？”周宏发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嗯，您也知道的，这路不好走，我晕车晕怕了，再让我跑一趟吐几次，我估计人都要没了，所以不打算来了，想找个人帮我，现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待会我就跟陈老板说，让他给我送货上门。” “愿意，有啥不愿意的！不用找就有生意，这是大好事，怎会不愿意？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等会回去跟你嫂子说，她准高兴死。”周宏发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被拍得啪啪响。 “那发哥，你打算选哪种？要不要回去跟嫂子他们商量一下。不急的，在我们装货回去之前告诉我就行了。” “按件算。”周宏发想也不用想地说。 按件算，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其实我也是建议你按件算的。这单成了，以后只会多不会少。我要求也不高，送到的货能比照这次收到的就行。”温暖笑着眨眨眼。 周宏发不是蠢人。 他一下子想到了这里面的关键。 “小暖，五毛是不是多了点，要不就三毛？” 温暖心中一暖，“不用了，我心里有数，说五毛就五毛，发哥你不用担心。” 周宏发回去一说，家里人果然高兴。 他们待温暖更亲切了 又过了两天，温暖再次半死不活地吐了回去。 温老爹见到她狼狈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出远门了，就恨不得让她把那什么公司给关了，好好地去厂里上班也好，哪怕在小食店帮忙也好。 第19章 需要一批电子设备 “小暖，这些日子有电话找你，我帮你接了。一个是晚上打来的，就是上次来过我们这的小伙子，小婉的学长。他说给你寄了东西，让你注意查收。 还有一个也是小伙子，名叫毕竞。他没说有什么事，只是让我告诉你，他来过电话，让你回来记得给他回过去。 最后一个姓李，他说是以前你厂里的经理，让你回来得空后去厂里找他。 还有几封信，我给你放床头边上了。”温老爹得到女儿的承诺后，就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一一跟她道来。 温暖边吃着面边想：顾凡寄的什么过来呢？上次通电话时他没说呀。 不过这不重要。国际长途电话费贵，慢慢等，等东西收到了，看情况再给他写回信或是打电话。 李经理那里，五点左右过去较好，那是差不多下班的时候。 现在还不到一点，毕竞应该在家，先给他回电话。 然后温暖估算的一样，毕竞刚吃完午饭没多久。 他刚吃完午饭，拿着两盘从他哥那里借来的磁带--林子祥的最新专辑，正准备溜回房间里听歌呢。 一听到有电话找他，连歌都不听了，“温大老板，哦，不，应该是嫂子才是！你总算给我回电话了。” 温暖：…… “嫂子，温老板，你在吗？在吗？喂！”毕竞等了一会，都没听到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用手轻拍着话筒边喊。 “我在考虑要不要挂电话。”温暖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虽然他看不到。 “别别，别！我是有正事要找你的。”毕竞赶紧出声，生怕她真把电话挂了。 “啥事？” “温暖，你能不能帮忙买到一些电子设备呀？” “什么电子设备？你又准备搞新玩意了？”温暖一听，就来兴趣了。 虽然量少，但蚊仔腿也是肉呀！ 正好一会去厂里找李经理时，和他说说。 “录像机、复印机和传真机这类的。” “录像机我还能理解，但复印机传真机这些，你拿来干嘛？这些不是办公才用的吗？”温暖表示不能理解他们这些搞艺术搞设计的人，尤其是还不差钱的艺术人。 “不是我用，是我哥他们单位。” “你哥单位要的？我记得你哥好像是在电视台工作。”温暖一下子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个小事情，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起来。 “对，是我哥他们单位。我们不是成功申办了亚运会嘛，他们台里需要一批设备，里面就有这些。但这些高新科技价格昂贵不说，还不好买，现急得到处想办法。我哥听我说起你，就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搞到。” 温暖想了一下，“传真机我倒是买过一台，别的没买到过。我找人问问你，晚点给你电话。对了，最好是能让你哥和我说，把需求说具体一点。” “行，到时候你晚上打来，我哥晚上都在家。不过他最近经常要加班，一般要八点左右才回来。” “行，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你。快的话，明天晚上，慢的话要天。”温暖心里大底地算了一下李经理回香港的时间。 “说完正事，我们来聊点别的！你和顾凡什么时候好上的？小婉学妹下学期才大二，也就是说你们才见过两次，两次我都在。你们什么时候看对眼的？一见钟情？”毕竞贼兮兮地问，语气要多八卦就有多八卦。 温暖送他两个字，“无聊！” “你别不承认啊！顾凡都给我写信了。你知道吗？那哥们到国后给我寄的第一封信不是给我介绍那边的自然风光、风土人情，而是满满的几页纸写满了他有对象了，跟你表白了，你们还互相交换了信物。 他信里还给我画了你们俩信物的图。但我不知道他是没艺术细胞还是怎样，反正我就是看不出来那信物是啥，反正就是两个大圆圈，大句号。我估计是他高兴傻了。可怜的孩子！ 对了，你俩交换的是啥信物？” 温暖非常地无语。 她不知道顾凡还跟人说了这个，“他除了跟你说，还有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 毕竞摸摸头，说道：“没谁，可能就我。我没在其他人那里有听说过。对了，小婉学妹她知道这事吗？要不要我去告诉她。她就在附近补习，我一会去找她。” “不，不用了，这事你可千万别跟人说。我和顾凡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温暖的话还没说完，毕竞就惊叫了起来，“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是怎样？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明明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咋发生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啥事也没有，啥事也没发生。毕竞同志，做为一个有为的知识青年，请不要过多八卦。我和顾凡同志就是俩个年轻人的约定。”温暖义正严辞地说。 “什么约定？你们连领证时间都说好了？这速度也太快了。顾凡这哥们，不声不响的，闷头就是干大事啊！”毕竞的脑海里已经想到了顾凡一回国，到单位开介绍信时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了。 “就是俩个人在各自的奋斗目标中努力拼搏进取，一起建设‘四个现代化’。好了，电话费贵，没别的事，就挂了，有事给我写信。再见！” 温暖生怕再聊下去，对方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惊人的结论，然后不等毕竞回复，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把刚才通话的重点记到本子上。 一批电子设备，又是电视台要的，数量肯定不少，价钱也不少，要是能做成的话，利润估计要比兔子皮多得多。 唉！刚才忘了问毕竞的大哥在电视台是干嘛的，这事是不是他说了算。 事不宜迟，温暖决定早点去找李经理，要是他不忙的话，就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 第20章 暴富的机会来了 “温暖，我老友那台复印机虽然是淘汰下来的，但性能什么的都很好，机子是日本进口，虽然用了三年多，但就修过两次。 但由于我老友又买了新的，于是就富余了出来。 而且他的要价比国产的还要便宜一点点，你买了它绝不亏，再用过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 李经理找温暖主要是想说这件事。 他觉得温暖公司都开了，且传真机也订了，复印机是迟早也是需要买的。 现有这个机会，正所谓一家便宜两家着（占），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找温暖。 温暖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李经理，除了复印机，你还能不能搞到别的？比如传真机和录像机，尤其是录像机，最好是全新的。” “怎么，你想要新的，嫌弃它是二手的？”李经理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样，上下打量着。 “不是我，是我朋友想要。”温暖赶紧摇头否认。 “哦，原来是你朋友！我还以为是你发达了，看不上这些二手货了。” 温暖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样子看着他。 “听你的语气，你这个朋友挺有米（钱）的，一要就要这么多，他有没有跟你说预算多少呀？” 温暖一听，就知道他是误会了，误会是和往常一样，代购个一两件。 “不，不，正确来说，应该是我朋友工作的单位要的，不是他个人。所以想购买的是一批，主要是录像机，要求是全新的。具体我还没谈，我得要先问问你，能不能搞到。”温暖慢条斯理地说。 “一批，还要的是录像机，全新的？”李经理眼睛都瞪大了！ “对！”温暖点点头。 然后也不催他，给时间他慢慢想，自己则是有滋有味地吃着。 “你要是要一两台，我敢保证下星期就给你带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是你要的是一批的话，这个我就得要回去和朋友商量一下。不过，具体的数量需求那些，你最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回去我就找朋友问问，有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个是必然的。温暖一口就应了下来。 “对了，如果是数量大的话，最好是正式报关进来，这样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嗯，这个，李经理你不提的话，我也是想要说的。我的意思也希望是这样，反正我外贸公司都成立了，总不好一直空着，披个皮。”温暖点点头，笑着说道。 “好，我会努力促成这件事，做成这单生意。预祝温老板的外贸公司红红火火，蒸蒸日上，干杯！”李经理把他带过来的红酒，倒了一点。 “干杯！” “那应麻烦小温你了，我给你我台里的电话，有什么你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行！好的，毕大哥，我知道了，谢谢您！稍候我将您的需求转告给我香港的朋友，问问他能不能买到。要是能备齐的话，大概什么时候等相关问题。有消息我每一时间给您打电话。”温暖努力地稳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冷静地说。 等挂了电话，她忍不住“耶”地一声跳了起来。 整整总值八十多万的生意！这简直是天文数字，一笔巨款！ 温暖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它啃下来。 因为这不但是笔巨大单，利润大，日后还能将它作为成功案例，给公司开个好头。 温暖此刻冲满了干劲，恨不得立刻跑到李经理面前，告诉他订单的事。 其实最好是自己也跟着去一趟香港，亲自谈。 但现在这个年代，别说是去香港，光是来特区这都需要办边防证。 像她这种无名小卒想要到香港去，谈何容易。 温暖告诉自己，不要贪心、不要急功好利，要努力稳住，稳住，沉住气！合作才能共赢，人多力量大！千万要记住！ 她连续默念了几遍，然后在本子上写下，列出接下来需要去做的事。 首先是要去找李经理；其次要去税务局和海关部门。但在这之前，最好是能找机会再去拜访林处长一下。 该死的！昨天忘了问李经理，问他老板在不在。 老板在的话，找机会请他和林处长到酒店吃顿饭；如果不在的话，不知道李经理和林处长熟不熟。如果熟的话，那也好办。 这样一想，温暖发现自己手头上要做的事有点多，而且钱也有点紧张了。 还好，她之前在安南县收兔子皮的时候，还收了几件好东西，包装一下，还是能拿得出手，可以拿来走走礼的。 温暖立刻跑上她的小阁楼，从层层包纸包裹里翻出两件瓷器来。 一个是蓝色的青花瓷大碗，一个是小坛。 这两件东西，是她在闲逛时，看到一户人家准备喂狗时拿的碗很漂亮，很像她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上辈子）曾在网上看过的一个新闻。 她想起了曾经听过一夜暴富的轶事。 于是赶紧就跑过去，找了个借口，用两块钱把那碗给换了。 然后对方还很热情地告诉她，她家灶台上还有一个装豆子的小坛子，也是跟这个差不多的，问她要不。 温暖当然是一并笑纳了。 她偷乐着把这两样东西给悄悄抱了回来。 虽没找人看过，但从底部的标记上印记来看，年份是明成祖时期。 不管是不是真古董，但整个漂亮典雅的盒子，包装一下，也是件不错的礼。要是真的，那就送对了；要是假的话，那也是自己不识货，给人家添点雅乐，反正是请人鉴赏送人的，左右也不亏。 说干就干！ 温暖风风火火地下楼、开锁，骑上她心爱的小凤凰，向村委那边奔去。 速度快得温老爹只能见到她的残影。 “大德叔，小暖真的是好忙啊！我真的没看到过她有一天是在家的。最近我们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我看您很多时候都忙不过来，我们要不要和小暖说，再招一个人啊？” 收桌子洗碗的的帮工已经忙不过来了，再看温老爹那边差不多也是。 一个人既要煮又要上桌，还要帮忙着收拾。 她已经和他提了好几遍请人，但温老爹次次都说要等温暖回来再商量。 第21章 没想到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来 这么大的一笔订单，李经理也很兴奋。 他表示会竭尽所能地帮忙协调，尽力把它吃下来。 不过遗憾的是，张老板不在，李经理也和林处长也不熟络，不好意思开口邀约。 她那两件宝贝暂时可以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了。 温暖从工厂里出来，看时间还早，想着出口和进口到底是两回事，而且产品类型也不一样。 上次的是农副产品，这次的是电子产品，海关编码及税率肯定又是不一样的。 温暖打算去税务局拜访一下能聊得上几句的专管员。 不过去之前得到皇边村那边去转转。 这一带是工业区，真正的好东西且且价格又实惠适宜的是在村委旁边的小卖部，更何况也是顺路。 她路过标哥家门口时，发现外面围了好多人，在指指点点，还有两三人急匆匆地跑出来跑进去，屋里还传来一阵阵“酒干倘卖无……”的嚎声。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温暖好奇地问。 大家听到她的问话，纷纷回过头看她，正巧就被刚跑出来的细豪看到了，一把扯住她，“温暖姐，你终于来了！你赶紧过来帮劝劝标哥。” 温暖被他扯着，人也跟着进了屋里。 然后就看到标哥的爸妈还有兄嫂侄子侄女，还有已出嫁，嫁到隔壁村的大姐也都回来了，全都围在他房间门口。 发哥妈还一边哭一边咒骂，“点算啊！距饮甘多酒，身上又有伤，又哭又唱，劝都劝唔住，肯定会酒精中毒啦！都系怪果个死文凤，搞到我个仔甘，好地地噶，人唔似人，鬼唔似鬼。” 温暖眨了眨眼，暗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让让！借过，借过。伯母，我把温暖姐找来了，温暖姐劝的话，标哥一定会听。”细豪带着她穿过人群，来到了房门口。 还没进入房间，温暖就闻到一阵刺鼻的酒味。 她皱了皱眉，“标哥怎么啦？” “温暖姐，文凤跟有钱佬走左，标哥失控，在厂里打人，然后发酒疯。我们所有人都劝不住，伯母他们灌解酒汤也灌不进去，我们怕他酒精中毒。” 温暖最看不得为情所困的人了。 书中的小白妹妹当初就是因为情字而嫁错人，苦了一生，更别说她自己的结局。 “伯母，您去冲杯白糖水来；细豪，你去打一桶冷水拿过来。” 大家看到她冷静的样子，不由地变平缓了下来，没那么慌张了。 “小暖，白糖水。”发哥们不明所以的把碗递给她，以为她想喝。 “白糖水也解酒的。”温暖说完，拿起旁边的水桶，直直地倒在发标的头上，连床和枕头都被泼湿了。 标哥楞了一下，抹了一把脸，讷讷道：“边个，边个泼我？” “我。” 温暖转身去接过标哥妈的碗，将碗递给他，“现在人清醒了？” 标哥涨红了脸，眼睛也是赤红赤红地瞪着她。 “看我做什么？赶紧喝了。你看你像什么话，疯得一塌糊涂，整得大家都担心你，让人看热闹。”温暖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标哥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标哥妈他们也紧张地盯着他看。 猛的一下，标哥突然窜起，夺过温暖手中的碗，咕噜咕噜地一口灌下。 这时，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 然后，他就开始呕吐，吐得满地都是。 温暖皱着眉退出了房间。 标哥爸驱赶完围在门口的好事者，招呼温暖坐下。 温暖把原本买来要到税务局那走人情的糖果递给他。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标哥爸把东西推挡回去。 俩人你来我往，互相推让着。 这时，标哥已经收拾好自己，出来和温暖打招呼了。 “好多了？” “好多了，谢了。”标哥扯过一旁的竹椅，闷闷地在她旁边坐下。 屋里的其他人都很有眼色走开了，把客厅留给他们。 “男人嘛，总是要经一些事才能成大器。看开点！” 标哥点了一根烟。 等烟抽尽了，他掐在地上死死地按着烟头，按完了，还用脚踩捻了几下。 “温暖，以后我跟你干？” 温暖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问：“洪标，你傻了？真的是喝酒喝傻了，还是发酒疯没好？”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入厂的？然后又是怎样当上主管的。” 标哥自嘲一笑了两声，“赖文凤说不喜欢‘烂子’，于是我就听她的话，找份正经事来做，还用人情、走关系进厂，就是为了和她同一个厂；她说喜欢上进、有能力有担当的人，于是我就努力去做，还带着我的那些兄弟一起努力。 终于，我做到了，坐上了主管的位置。 我做这么多为的是什么？为的不都是能够配得上她？ 然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 她喜欢的根本就是有能力、有担当、有上进心的人，她喜欢的是有钱人！ 只要有钱，哪怕是做二奶、做小三，她都不介意！ 哪怕对方的年纪足已做她爸，她也愿意！” 温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标哥可能也没想过她会回答什么，他现在只想找个人把话全都说出来。 “我想变得有钱！我要挣大钱，发大财！我要让她后悔！温暖，你的脑子好，跟你干，肯定没错，能发大财！”标哥铿锵地说。 温暖没想到看个热闹会看到自己身上来。 “我，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而你堂堂威振四方街的标哥，要跟我混？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不怕被人笑话！” 洪标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这个年头，有钱的最大，谁敢笑话我？更何况你温暖姐的大名，四方街上的人又不是不知道。 温暖，我那帮兄弟也跟我一起从厂里出来了，不在里面干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上正途，和家人和解，被大家接纳了。我不想再带着他们做阴德事，坏了他们的前程。” 标哥这番话，是温暖所始料未及的。 故原本要拒绝的话，一下子也开不了口。 “你给我点时间，也给你自己点时间。我们都好好想想！”温暖拍拍他的肩膀。 第22章 多了个合伙人 “对了，你是怎么会来我家的，是细豪去找你来的吗？” 温暖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刚巧路过，正好被细豪眼尖看到，把我拉进来，让我劝你。”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标哥尴尬地哈笑了两下，转头瞄到茶几上的糖果，忙转移话题，“你是要去哪拜访吗？是不是耽误了你。” “没有。我刚从工厂里出来，正好有些地方还弄不清楚，李经理建议我到税务局里去了解了解，让我找专人指点一下。”温暖把她的难处一一道出来。 “进口电子产品的税率和海关编码？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我姐夫喊过来，他就是在海关那上班；另外税务那块，你也可以跟他说，他堂哥是税务局的。” 这真是瞌睡了碰上送枕头，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温暖大喜过望。 于是，很快地，两人闲聊变成了温暖和洪姐夫两人在聊。 他们一直聊到主人家要摆桌吃饭了都意犹未尽。 “这个税率真的不低呀！我们的国家真的是太难了，一直被这样打压，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强大起来，也跟他们一样享受最惠国的优待，而不是现在的普惠国，要多付出六七倍的税！” 温暖一直知道国外进口的东西都很贵，但她以为是由于交通运输能力的不发达，不便宜，运输成本占大头，结果没想到真正占大头的是关税。 “对啊，我们一直在关贸上被人掐着脖子。不过这种情况有望改变了！不久前，我们国家已经向世贸组织提出恢复‘关贸总协定缔约方’的地位，相信很快就能解决了。”洪姐夫笑着说道。 温暖笑了笑，没出声。 她可没有洪姐夫那样乐观。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场谈判足足谈了十多年。 从申请到谈判到准入世，再到最后的签定落实，成为正式成员，耗费了好几代人的努力。 这也意味着，未来外贸公司的这条路，不好走。 “进出口，我以为就是买和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这么多条条框框。要不是今天听你们说的这些，我还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看来以后我也得多看一下报纸和新闻联播，要不然会拖温暖你的后腿。” 标哥一脸汗。 他虽然知道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但他姐夫和温暖两人说的内容，他发现他一句都听不懂，可在一旁听着的时候，就像听天方夜谭一样，一句都插不上嘴。 温姐夫知道标哥以后打算跟温暖搞外贸的消息后，高兴地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让温暖他们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懂的地方，尽管找他。 温暖的外贸公司也终于迎来了一名正式员工及数十名编外员工了。 “标哥，欢迎你加入‘万象’，正式成为‘万象’的第一名员工！不，不对，应该是合伙人才是。因为我不知道要开多少钱工资给你，也没钱开给你。因为我现在的口袋都是空空的，还欠了好大的一笔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作我的合伙人，赚了我就分红给你。” 标哥也不矫情，伸出手来与她回握，“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温暖，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缺人缺钱的话，尽管跟我说，我去帮你凑。现我手头上只有千，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全都给你带走。” 温姐夫就是在这时候，见证了‘万象集团’副总经理的诞生。 温暖回去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有点奇妙。 她就这么看一回热闹，就拉上一合伙人，而且摊子好像还挺大的样子。 因为要是铺得不够大的话，装不了那么多人。 首先第一点就是，她那只够摆几张桌子的小店面不行，得再装一个大一点的地方，起码有一个办公室样子的地方。 要是温老爹知道自己又要租店面租房子了，估计头会更大！ 确实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温老爹出来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一群像是没睡醒般，脸色不太的年轻人时，吓了一大跳，把温暖惊出来了。 “细豪，你们一大早的站在我店门口干吗？” “温暖姐，我们是过来帮忙的。” 温暖被他的话给逗乐了。 “你们是过来帮忙的？你看我这个小小的小食店，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标哥说的，说以后我们听你的。” 细豪说完，立刻就招呼身旁的小伙伴帮忙搬桌子、凳子，根本就不用温暖招呼。 温暖傻眼了，感觉像是要被赖上了。 原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再考虑安排他们的出路。 要是不行的话，就送到张老板的厂里去。 现这样看，好像太敷衍了。 真是自找麻烦！ 不过人手多也有人手多的好处。 ‘温暖小食店’她现已完全甩手不干，可以腾出时间来做更多的事了。 她拿到李经理给的报价后，就开始演算。 算来算去，方方面面都考虑过了，预留了足够的变动空间，剩下可得的利润大概有三十万！ 三十万！这毫无疑问是笔巨款。 温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下这笔订单。 “毕大哥，我和我朋友他们谈了，东西能买到，保证是日本原装全新进口的。报价我一会儿给您发过去，您什么时候能确认呢？因为采购和报关需要时间，时间越快越好。 还有付款方面。毕大哥，您也知道，我公司也是刚成立不久，平时就是托朋友的福，做个中间人，挣一点跑腿钱。而后，为了成立这个公司，全都垫了出去，压在注册资本那。 我朋友他订货的时候，是需要全款付完，对方才能给发货。所以，所以在货款方面，我希望你们先付一半的订金？” “温暖同志，付款的问题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事主要是台里的领导说了算，我只能帮忙问问，把你的意思传达给他。如果报价没问题的话，后续的价格和合同，是我们主任和你谈的。” 毕方这话，就像一盘冷水。 温暖先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凉。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坚定了眼神，“好，毕大哥，我先把资料给您传过去，后面还得麻烦您在领导面前帮我多说说好话，等有机会见面，我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第23章 来信 一周后，温暖终于收到顾凡寄过来的东西。 她拆开包裹一看，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和一封信。 “小样的！这么快就学会拿礼物哄人了。”温暖边笑边打开盒子，发现是一盒巧克力。 她拿起其中的一颗，轻轻地放进嘴里，感受了一番着久违的味道。 以前的她，每遇到有高兴或不高兴的事，都会吃一颗甜甜的巧克力来安慰或奖励自己。 然后再慢慢地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来。 “小暖， 展信悦！ 这是我来到国后的第27天，距离我们通话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此刻给你写信的我，刚从联谊会上回来。巧克力是主办机构发的，给我们拿去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喜欢的朋友一起分享最美的美味。 当时我就想起了你。 我猜你一定会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 小暖，作为学校交流会的先行锋，我最近参加了很多活动，认识了不少人，也了解到一些信息。 我越是知道得多，越是觉得我们国家落后其他国家太多。 他们的拥有先进的科技，先进的生产力。交谈之中，经常会无意识地流露出那种大国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连依附他们的那些小国也如此。 我们国家也是大国，而且还是拥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古老大国，本就应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是不止于此！ 然而，我却只能面带微笑地装作视而不见，内心却是自愧不已。 这本是我辈该做之事，而我此刻却是那么的无能！ 小暖，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现我清楚了。 我要做一名科学家！我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忙我们伟大的祖国发展创新，发展生产力，走向繁荣富强，可以和他们平等对话，不再受人俯视！ 国的技术都很强，其中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尤为之最。而这两方面，我国恰恰是最弱的，甚至可以说是空白的。所以我打算往这两方面发展，两样都要学。 但如果想两样都要兼顾的话，我花费的时间将会更多，甚至是比之前预定的要多好几倍。 这样，我或许不可能在我们约定的时间内回来。 你，你能理解我，支持我吗？ 答案我不敢想。 小暖，你这时在做什么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又会想什么呢？ 此刻，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好想打电话给你，可又胆怯。 盼复，祝好！ 顾凡。” 温暖读完这封信，仿佛看见了那位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在异国他乡面对着一群比他强的人时，那种落差和不甘。 但他没有气馁，反而是越挫越强，下定决心，立志他朝有日能自强。 若是换了自己，能做到吗？ 她一直处在底层，表面上看是吃了不少苦，但实际上却比大多数人顺好多。 因为她占了多一世的便宜，仗着点小聪明，几乎没受过什么刁难，反而是伴随掌声和夸奖长大。 顺风顺水惯了，最近偶遇的这点挫折差点就让她给打起了退堂鼓。 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顾凡， 你好！很高兴能收到你的来信。 谢谢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一切。 我明白你的感受，支持和理解你。 加油！努力去做你想做的，大胆地做！因为我们还年轻，还有拼搏得起，哪怕是输了也不怕，因为我们还有时间重头再来！ 这话是对你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顾凡，最近我向我的目标，迈出了一小步。 然而万事开头难，这一步刚迈出去就遇上困难，差点收脚了。 我最近谈了一个大单，一个收益抵人家好几十年的大单。 可因为太大了，我啃不动，勉强去啃的话，怕会补咽死。 我公司的注册资本是借来的，好几万块。如果我要啃下这个大单，我又得跟人借，这次是好几十万，把我卖了都没有的几十万。如果是赔了，不是要回到解放前，而是得退到奴隶社会。我爸，甚至小婉都会受影响。 我问我自己我输得起，赌得起吗？ 我不敢，胆怯了。 但读完你的信后，我想起了自己的当初的宏心壮志，当初立下的目标。 你在异国他乡，学的又是数学，却敢去闯这两个陌生的专业，从零开始。 我为什么就不敢了呢？我身边有这么多亲朋好友、贵人相助，为什么就不敢去拼一下呢？ 我就只是有一点小聪明吗？只看到黑白吗？ 他人如何我管不了，也不知道。但我能做好的是我自己，不是吗？ 所以，我决定拼了。 不努力一把，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我们正年轻，更应该披荆斩棘，乘风破浪，无所畏惧地去奋斗！ 一起努力！ 温暖。” 温暖去邮局把信给寄了，再顺道去标哥家找他。 “录像机那个单子，对方有回复了。价格没问题，他们同意了报价，但有两个要求：一是预付订金十万，余下的收到货验收合格后再付；二是其中三十万的差价，要求以购买家具的形式支付。” 标哥“吱”了一声，“三十万以购买家具的方式支付？这回扣吃得有点狠呀！” 温暖点点头，“这就不关我们的事。只是这三十万的开票，你认识做家具的人吗？” “认识倒是认识那么一两个，但不熟，没什么交情。我得找他们谈谈后才知道。” 温暖表示，这部份就交给他了。 “但十万订金，还不够支付货款！差的钱，你凑够了吗？”标哥叫住她。 温暖摇摇头，“还没有。我想再和李经理谈谈，看能不能先付一半，余下的后付。如果不行的话，看看请他担保或是请他借一借，来周转一下。 银行那里，我已经用小食店担保，借了一点。不过因为店是租来的，借到的不多，就六千。” 六千，只是个零头，远不足够。 标哥想了一下，说道：“我姐那应该能借到五六千，余下的，我也向银行借，拿我们的房子去抵押，应该能借多一点！” 温暖震惊地看着他，“拿房子去抵押？伯父伯母那……” 第26章 半夜来电 一顿酒水下来，哪怕是吃得不多，温暖也有点撑了，饱腹感一直满满的，躺着总感觉不太舒服。 于是她干脆下楼，盘点一下最近收支，顺便将这几天凌散的想法捋一下，整理个章程出来。 正在这时，旁边的电话铃声响了。 温暖想了没想，走过去拎起话筒就说：“你好，万象温暖小食店。” “小暖。”电话那头传头一道温柔悦耳的男声。 温暖呆了两下，眨眨眼，惊讶地看着话筒。 “是我，顾凡。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顾凡的声音里略带不安。 他知道两国之间有着时差。 这边艳阳高照，大洋彼岸的另一边却是入夜，人们休息就寝时间。 但他实在是忍不住，按捺不住自己。 “小暖，我收到你的回信了。我很高兴。” 透过话筒温暖都能感受到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嗯，我也很高兴。谢谢你的巧克力，很好吃。” 她放下手中的帐本，点着笔，和他在电话里聊了起来。 “信寄出去的时候，我好怕会中途丢失了，收不到，或者里面的巧克力溶化了等。我还特意在信封后面右下角那做了个记号，标了一个‘1’，以表示这是我在这边给你寄的第一封信。 第二封就标‘2’，…… 这样，就知道中间有没有丢信。” 他不说，温暖还真没注意到这点。 “你等我一下，先别挂。”温暖蹬蹬地跑上阁楼，从床头和盒子拿出封信一看，还真的有。 “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刚好想起一事，就上去拿点东西。”温暖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刚才是去拿信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天凉了，要注意保暖，不要冷到了。” “我呀？我最近挺好的。上周我还去了一趟首都，和毕竞毕大哥他们吃了一顿饭呢。” “去首都了呀。可惜我不在，要不我们就能见面聊了。”顾凡遗憾地说。 本来一南一北，见上一面就不容易了。现在还是在异国他乡，更不容易见面了。 “没事，等你学成归国，我们再见也不迟。”温暖体会不到他的感受。 她觉得大家都有事要忙，也不是那种粘糊的类型的，见不见面，不重要。 顾凡在电话那头听了连连苦笑。 看来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还是很轻的。幸好他手快，先下手为强，先把人订了下来，要不然，铁定要后悔的。 “你到首都去，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 “嗯。”温暖轻快地说。 “你还记得我在信中跟你说过的大单不，那是毕大哥介绍的。我做成了！这次去首都就是送货去的。这单我挣了不少钱，不但把之前借的钱还清了，还买了能大彩电，彩色电视机。对了，我还买了辆摩托车，嘉陵本田。 顾凡，我跟你说，我是我们这附近、四方街上，第一个买摩托车的女的，也是唯一一个骑摩托车的女！可牛了！每次我骑车出门，大家都会看着我。”温暖轻快的笑声里，充满了得意和骄傲。 “你骑摩托车的样子一定很帅气很漂亮！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顾凡仿佛能看到个子娇小的她，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驰的样子，那风姿一定要比007的邦女郎还要英气美丽。 “没关系，我有拍照片，等照片洗出来了，我给你寄一张过去。”照片是标哥拉着她去拍的。 标哥也有一辆摩托车。 但在凑货款时，他把车子给卖了。 现在有钱了，他又去买了一辆新的回来，和温暖是同一天买的。 然后说要记念一下，非得拉得温暖去照相馆拍照留念。 “好，我等你的信，期待你的照片。到时候我一定会贴身保管好。” 温暖的脸一红，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想了一下，她觉得人家既然问了这么多，自己也应该礼尚往来地回问一下才对。 “那你呢？你最近好吗？有那边怎样，还适应不？” 顾凡听到她的询问，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我呀，最近经常跑图书馆。图书馆里的资料比我们的丰富多了，里面好多知识点都是我以前没有读过的。来国之前，我觉得自己的英语还算不错的，可深入接触了后，才发现还是远不够，一些学术上的书，读起来还很费劲。 我最近还认识了一个教授。他是搞信息技术的，他给我介绍了好多书籍，我发现信息技术这里面，有好多是和数学有关的，这方便的书我读起来，相对地没那么费劲。 我计划是一年后，能够加入他的实验室。” “加油！你是最优秀的。”温暖握紧拳头给他打气。 “嗯，我会努力，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有什么比得上心上人给自己鼓劲有力？ “嗯，我也在努力。我最近想换一个地方，想搬到别处去。”温暖把自己最近一直在考虑的事说了出来。 “为什么？” “电话机在这，现又有了电视机，最近来我们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然后，我的公司也多了几个人，来来往往的人和货也多了起来。现这又做办公的地方又做仓库堆放货物，还要留一半给人来打电话，地方不够，也杂乱。所以我想找一个专门用做办公的场所。 只是我不知道是租房子好还是自己盖一个好？” “自己盖一个？”顾凡惊呆了。 他没想到温暖的步伐迈得这么快。 一下子，他倍感压力。 “我心中有个大概的想法，但是还没想好，没细细盘算过。到时候决定好了，我再告诉你。” 第27章 我们是派出所的 “温暖姐，我现在一分钟可以打五十多个字。是不是可以和辉记换一下？我跑客运站，到他练打字了？”细豪坐在打字机前眼巴巴地看着温暖。 他以后再也不羡慕那些坐办公室，会打字的人了！ 从首都回来没多久，细豪就接到了他的新工作－－打字员和接线员， 温暖要求他能熟悉使用打字机，打字速度每分钟为六十个为合格。 一开始他还挺挺兴奋的，觉得自己现在也跟那些坐办公室的人没区别了，也是个体面人了。 结果不到两天，他就叫苦不行，后悔了，宁可去隔壁帮忙擦桌子干厨房去。 但温暖完全不给他机会，还拿来一本成寸厚的书放到他面前，告诉他那是从邮局里租借回来的电话黄页，租金每天五分钱，让他每天必须打完五页纸，且还不能有错别字，才能算做完当天的工作。 温暖见他实在是坐不住了，而且也勉强达到了自己的要求，就点点头，“好，一会儿等辉记回来，我就和他说，让他和你换班。” “太好了！温暖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要不我现在去通知他？我知道他在哪，他现在在标哥那。”细豪真的是一个字也不想打了。 温暖想了一下，“一起走，正好我也想过去看看有多少货了。我载你！” 经过初始的那几个月，再加上熟人介绍熟人，众口相传，通过温暖经手买卖的货，五花八门，有的出口，有的是卖给附近的工厂，甚至邻近的省市都有。 货物一多，地方就越来越不够。原本还能勉强放在后头的，后连三分之一都放不下了。 于是标哥就提出将货物放到他家的院子里。 上次为了筹货款想抵押房产的事，在温暖的劝喻之下，回去后，他主动和父母提出要分家的要求。 一开始洪爸和洪大哥很愤怒，后得知他是因为想和银行借钱凑货款，才渐渐地消了气。 不过洪大哥还是不同意分家。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分了。 可兄弟俩的感情又更好了。 然后他们表面上是分了，但因为标哥还是光棍寡佬一个，故目前吃住还是在一起的。 标哥当时只是拿了自己的份额去抵额。 不过现也赎了回来。 “小暖，你来了，你看看刚到的这批货怎样，成色比上一批的要好？对了，那边的毛毯和羊毛线差不多够一车了，可以叫宏发过来装车了。” 现在最忙的人莫过于标哥了。 收货发货装车的事情几乎都是他来负责了。 温暖绕着左右两边快要堆积成山的货走了一圈，“嗯”了一声，“标哥，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我们来谈一下。” “什么事，说。”标哥在旁边一空隙处拉了两张矮凳子出来。 “最近我走访了好多个地方，看了不少店铺场地，感觉都不怎么满意，总好像差了点什么。标哥，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看，看行不行。” 标哥立刻坐正，认真地看着她。 温暖说得这么慎重，通常都不会是小事。 “一直找都找不到合心意的，不如我们自己盖一个？火车站前面的那块地，你觉得怎样？那里虽然荒凉了一点，但火车站一旦建成的话，人自然就会多起来。而且离工厂也不太远，到客运站和发哥他们也就是几公里。” “火车站那边？那块地不小，有几百亩。你想买多少个平头方，要哪头？！”她一说，标哥就知道是哪了。 “两百七十亩，我去国土局那打听过了。那边现还没人买，但有香港老板来看过。标哥，我想全部买下来，趁那两个香港老板还没决定好，过几天去把它落实下来。” 标哥无语地看着她。 “小暖，全部买下来，你知道那要多少钱不？我们就盖个仓库和办公室，用不着那么大的地方？就你以前工作的厂，那个大厂，也没那里一半大。” “标哥，那个地方不错，以后肯定会旺的，现在买下来，只赚不亏。如果你没兴趣的话，我就自己把它拿下了。我问过了，一亩大概两百元左右。”温暖是知道以后的房价的，两百块，那可是占了大便宜，日后番十倍都不止。 有这个能力和先知，要是不去用的话，不就是天理都难容吗？就是因为想着这个，她四合院的计划才一直搁置着。 两百元一亩，一下子就是五六万。 “小暖，你这个魄力，真的没谁了！”标哥心服口服地对她竖起大拇指。 “标哥，你决定怎样？” 温暖其实自己可以把它拿下来。但考虑到他们的情谊及日后的合作，才特地过来说一声。 标哥想了一下，“你之前分给我的钱，一部份我拿去还了，一部份给我爸妈，又给了我哥姐各三四千，盖房子那陆陆续续也花一万多。其他杂七杂八的又花去了一些，现在手头上能动的大概有一万左右。我一会儿拿给你。” “行，我到时候按股份折算给你。”温暖也不跟他客气。 时间就是金钱！ 温暖拿到钱后，回去就起草了一份协议，用打字机打印出来一式三份。 然后就揣着一大笔钱往国土局那边跑去。 事情办好了后，好酒好菜地请里面办公室的人吃了一顿，临走时还给准备了份小礼物。 “小暖，这些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还准备得这么周到，又让我学到了。” “这都是小事。标哥，一会回到小食店，我们把协议签了。”温暖揣着《土地出让租赁合同》喜滋滋的笑着。 做首富前，先当个小地主婆也不错。嘻嘻！ 温老爹可不知道他的女儿今天又花了好大的一笔钱。 要是他知道的话，估计又得要好几晚、甚至是几个月都睡不着了。 他一边叫旁边围着看电视的人让开一条路，一边热情地招呼着标哥，问他吃过没，先坐下来吃碗面。 标哥一边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一边周围的熟人打招呼。 温暖小食店里自从有了电视机后，就没冷清过，一直都很多人。 大家对温暖也熟，见了也会聊上几句。 有温暖在，店里都会多几分热闹。 这时，几个穿制服的人进了店里，“哪位是温暖？温暖在吗？我们是派出所的。” 第28章 你是不是得罪过人 一听是派出所的，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老爹手里的碗也“当”的一下掉到了地上，面条都洒了一地。 他脚都软了，颤颤抖抖地走上来，哆嗦地说：“几位jc同志，请问，请问找我们小暖有什么事吗？” “温暖，我们接到举报，有人举报你偷税漏税，麻烦你配合一下，现把你们公司的帐册全部交出来，交给我身边两位稽查人员，然后再跟我们走一趟。” 旁边的两位制服明显不一样的人微微地和温暖点了点头。 他们是税务局的人，温暖和他们吃过几次饭。 “爸，没事，你放心。我先跟他们走一趟。” 温暖不放心地和标哥交待了两声，让他帮忙照顾一下温老爹。 “几位，请跟我来。公司就在旁边，帐册等，全都在里面。”温暖拿出锁匙把里面的几本帐本全都搬出来。 温暖到了派出所，一看，暗呼了声“好家伙”。 在里面等着她的不止是国税和地税的税务人员，还有国土局。要是海关的也来了，那就把她曾打过交道的都一并请来了，难怪还出动了派出所。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犯了什么大案 温暖一一地向在座的各单位代表问好，然后也旁边找了坐了下来，看着税务部门的人查帐，时不时还要回复一些相关的问题，中间还有人录音和录像。 公司成立没多久，温暖又是财务出身，本身也是很有条理的人，所以帐做得很详细很工整，里面的每一笔业务都有原始的单据凭证可查，就差刚买下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做帐的那两百多亩地没入。 这也是国土税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所以查的时间也不长，两三个小时就完成了。 “温暖同志，不好意思。现我们都查清楚了，你公司的税务方面，没有什么大问题，不存在偷税漏税的事。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好的，辛苦各位了，改天我请客。”温暖站起来，笑眯眯和大家道别。 请客当然不可能是随口说说而已。 没过两天，洪姐夫就在区上最大的一家酒店请了一桌，里面就有那天在派出所查帐的那些人。 另一头的涉外酒店的二楼西餐厅里，也坐了一桌人，分别是张老板、李经理和林处长，还有两位温暖刚认识的所长和局长。 “来，小温。这杯给你压压惊！”张老板对温暖笑了笑。 “好，谢谢各位领导的赏光。这杯我先敬大家。”温暖一口把杯中的红酒给干了，脸不改色。 “看看，我们小温同志就是这么自觉。” “小温同志确实不错。之前我从张老板和李经理口中听到过不少关于你的事例。前两天在陈局和王老板那得了一个消息，了不起呀！了不起！”林处长赞赏地点头。 “可不是。当我听到消息时，我都傻了！这才多久，她就不声不响地买了那么大的一块地皮，动作快得连老王都没反应过来，直说走宝了。哈哈！要我说，我才是真的走宝呢！放着这么好的人才给溜走了。”张老板朗笑地说。 美酒加美食，气氛十分地愉悦。 “那也是托各位领导的福，大家的厚爱。我还有得学，继续努力呢。”温暖给大家添上美酒。 “小温同志，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能帮得我们一定帮，今年区里的‘先进劳动者、个人模范’已经报了你的名，到时候报社会有人来采访。继续加油，以后争作全省的、全国的先进。”林处长可是非常看好眼前这个年轻人。 先不说以己身之力供养出一个a大的妹妹。 她自己从一个农村出来的打工妹，从一个月一百几十元元的工资到去银行贷款、成万上千地去贷，再到现在眼也不眨的买下几百亩地。 这种魄力，不说是她这个年纪，就算是在首都，他们那些大院子弟当中，也未必有。 他很期待，想看到她能走多远。当然，中间也得让人留意一下过程中有没有踏错步。 这一餐，宾主愉快。 温暖站在酒店门口躬身目前着张老板、李经理和林处长的车子远去。 这几位真的是她的贵人。 然后转身看见一旁的陈局和张所，笑容立刻又浮脸上。 “陈局、张所，很高兴俩位今天能赏脸过来吃个饭。这几天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应当的。不过，小温呀，你公司那帐薄，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有些小问题还是需要改进改进的。”陈局对这个曾多次跑到他们局里的年轻人也很有好感。 虽然他自己没有亲自和她打过交道、沟通过。但人却是见过好几次，有点印象。 她一开始是拎着个包跟在李经理后头来的，后来是自己背着个挎包骑着自行车过来，再到前一段时间，骑着辆摩托车过来。 好学、上进，嘴又甜，又有能力，每次来他们单位，都会带着水果零嘴之类的，单位里的人都挺喜欢她，算是看着她一步一步成长，每次她走后，大家都会议论上几句。 他都听过好几次了。 慢慢地，他也开始注意到这个年轻人。 “您请讲。” “你也是正经地考过会计证的，有学过《会计法》？你以后越做越大，就不会这样了。”陈局长了然地看着她。 温暖讪笑地应下。 她明白陈局长的意思。 因为自己的公司就那么几个人，她几乎一手抓，什么都要干，更别说是做帐这种小事。 所以每天下班，关了店门，睡前盘点时，她就会把当天的帐，一笔一笔地录入，记在帐册上。然后会计出纳那就让细豪和辉记帮忙签个名。 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全是她的手笔。 “我也想找个人来帮忙，可是我们现就跟个体户没差别，要想找个合适的人，不好找呀。陈局长您要是有认识的，不妨给我们推荐一下。” 陈局满意地笑了。 这种眼力劲，难怪能做出这样的大事来。 “好，我给你留意一下。如果有，到时候介绍给你。” “那麻烦您了。” 张所看他们谈完了，也上来说了两句。 “小温啊，刚才张老板他们在，我就不好意思提。你以前在张老板的厂里，是不是得罪过人？” 第29章 大人莫记小人事 “得罪人了？在张老板的工厂得罪人了！”温暖惊呆了。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扪心自问，自出来打工以来，她都没跟谁红过脸，不管在哪个厂，哪个岗位，她都是笑脸迎人，热心助人，男的女的都喜欢跟她一组，跟她说话。说是知“知心妹妹”都不为过了。 “你该知道查偷税漏税应该不是我们的份内工作？可为什么会是我们来打头阵，调查工作会在我们派出所里开始呢？” 张所说的也正正是温暖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的。 后来她理解为这是特区的特殊原因造成的。 但还是和标哥交待了一下，让他想办法帮忙打听一下。 “举报人不但举报了偷税漏税，还说了你招揽了不少在社会上混的人来做事，还曾参与过斗殴，说你的钱大多都是来路不正，开的小店是幌子，私底下是走私、赌博等。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两个部门才联合一起行动。” 什么！温暖被气笑了。 “谁这么天才，居然能想到这上面。张老板的厂里还有这等人才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回去仔细打听打听，我话就到这了。”张所笑笑地和陈局一起骑车走了。 “小暖，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在搞事，在针对我们？”标哥气得一路飚到‘温暖小食店’前，车子还没熄火就火大地喊道。 围在店里看电视的人纷纷回头看了过来。 温暖在温老爹担忧的目光中，走出了门外，在墙角边站着，等着标哥开口。 标哥重重地捶了一下车头，“我草（一种植物）他nnd！居然是一个叫狐狸的臭三八。等我找到她，我管她是不是女人，非得要揍得她妈都认不得。” “胡莉？她不是回老家了吗？”温暖一下子就想到是谁了。 “标哥，你确定没有听错？” “我确定没搞错，就是这个叫狐狸小仙的臭三八！他们说得很清楚了，说一开始收到信后查到的寄信人是名叫胡小仙的女的，据她交待说信是帮她亲戚寄的，信里具体写的什么内容，她不知道。 他们一开始也没相信信中所说的，可是后来看到你突然购入了大片的地，又买了彩电和摩托车。在调查过程中，那臭三八又信誓旦旦地说你的收入绝对没那么多钱，你的钱来源绝对有问题，然后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好多。 他们才不得不重视，来找我们调查一下。” 温暖就“呵呵”地笑了两声。 是不得不重视来调查呢，还是因为自己最近太高调了呢，就不好说了。 “算了，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以后注意和他们打好关系就是了。以后我们每个月留出两三百块作为公关费，有空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喝喝茶，吃个饭什么的。” “这就不用了？”标哥觉得这不就是吃吃喝喝，跟交朋友一样吗？为什么还要特意划出一笔钱呢？ 温暖笑了笑，“要的，以后这部分会很重要的，说不定还会有一个这样的专门部门。对了，估计过不久，我们会迎来一个新同事。” “新同事？谁？哪来的。”标哥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 “不知道，陈局介绍的，以后会负责我们财务这块。” 一听是陈局介绍来的，标哥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小暖，钱财这方面，要自己人抓在手里才好？” 温暖当然知道这点。 但人手不足却是个问题点。 “我知道。多一人有不好的地方，但也有好的地方。不管是谁，到了我们的地方，就得要变成我们的人是不是？我们应该要对自己有信心。” 标哥一想，好像也是。就像他，当初不也是这四方街的老大，人人见了都得称一声“标哥”，但到了温暖这，自己不也是得跟着她混了吗？还是自己找上门的。 这样一想，他就完全不担心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小暖，我们买了这么大一块地，就拿来盖仓库？要怎样盖？还是我们也盖一排商铺，到时候租出去，收租金。” 那么大的一片地，可以盖多少个铺位？到时候自己就是打断双腿都不愁吃喝了。 “我们的钱够吗？” 温暖摇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不够的话，我们就先搭个棚，围一圈，先搞个仓库先。后面的等有钱了，再来。大科他们不是干这个的吗？让他帮个忙，先帮我们搞了，回头等我们赚到钱了，再给他好了。” 这话温暖可不敢苟同。 “先不急。标哥你回去想一下，明天我们碰头的时候，大家把想法说说，然后再找人画设计图，到时候我们按图纸来盖。” “盖个房哪还用得什么设计图。我们想好后，把大科叫过来，我们一起说一说，盖就是了。” 他看着温暖半天没出声，又追加了一句，“大家不都是这样盖的吗？” 温暖就神秘地笑了笑，“标哥，我们要干的就要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怎样盖，得按我们的图纸来。我们都好好想一想。” 其实温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规划。 标哥摸不着头脑地骑着车走了。 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出能有个什么盖法。 铺位不就是一个较大的房间或者是大客户厅那，一格一格的。仓库不就是比铺位还要大好几倍的房间客厅吗？ 等他到“万象”温暖小店的时候，细豪和辉记他们正围在墙上看，然后又转过头来叽叽喳喳地和温暖在一张大报纸上指指点点。 “你们这是在干嘛呢？”标哥好奇地走了过去。 “盖房子。”细豪头也不回地说道。 标哥差点被他逗笑了。 “你们几个围着一张烂报纸盖房子啊？做纸扎吗？” 温暖几人抬起头来，一同瞪着他。 “啊！呸！呸！呸！吐口水说过，大人莫怪小人事！”标哥立刻双手合十，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弯腰向四方拜拜。 “温暖姐，我们的百货公司不是在路边，正中心位置吗？你干嘛画到后面，前面还空了这么大的一块地方？” 第32章 第二封信 “小暖， 展信悦！ 时间过得很快，距我们上次匆匆一别后就已经三个多月了。 秋风凛凛，天气日渐寒冷。待你收到信时，我估计已经是大雪纷飞的时候，你那里想也是北方潇潇。 天冷了，要注意添衣保暖，不要着凉感冒了。 那天和你通完电话后，我请摄影社的同学帮我照了一张相，现赠于你。 照片的背后是学校的图书馆。 这里的教学资源和图书的丰富性令人咋舌。好多珍藏的书册都能在这找到，其中包括了我国的一些珍稀的图册。 对此，我羡慕之至又倍感痛心。 情感上我渴望能把这些瑰宝带回祖国，就算不能，也希望能手抄带回去。可是此刻的时间是那么地重要，一天就只有那短短的二十四小时，我只能忍痛割爱，做出取舍。 这些时日，除了正常上下课和参加必要的社团组织活动之外，我都是在图书馆里泡着，在知识的海洋中翱翔，如饥似渴去阅读着探索着未知的世界。 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我终于加入了创新实验室，能跟着世界顶级的学者一起做研究，学习。 这里的设备也很先进，我们实验室里配备了多台计算器，他们在局部是连在一起的。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将范围再往外延伸，通过电子的传递，一直延伸到外面，通向世界、联通世界呢？就像你那天说的那样。 我心底的声音隐隐地告诉我可以的。 只是我对这方面研究不深，导师又很忌讳，不肯多说，说这是五星大楼那边的最新技术，不允许传出去，还勒令严禁我再打听探究相关信息。 不过我不会被这点困难给打倒，我会继续努力！ 我将竭尽我所能，去钻研去探索，让那一天成为现实，让我们的国家也拥有这种先进的技术！ 因为我想你在祖国那头，此时此刻也一定是拼尽全力地去奋斗，为你的梦想而去努力拼搏。我不敢落后太多。 每一次，当我觉得挫败，前路艰辛，快要气馁的时候，我总会抚摸着胸前的玉佩，问自己，如果是换成了你，你会怎样做呢？ 我想，你一定是不惧风雨，不惧前路有多好艰难，都会笑着昂首向前，迎难而上。 那时候，我就会觉得，我也应当如此，才不负你我之约，不负这青春的等待。 小暖，此时，我们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拼搏奋进的心是一样的。 在我的心中，我们是一起在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们一起为未来，为建设我们美好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 祝：身体健康！ 顾凡，于丁卯年寒夜” 温暖把这封长长的信看完，又拿起那张照片，细细地观看。 照片中的人浓眉大眼，眼神坚毅而又温柔地看着前面，似乎他就在深情地凝视着你，和你四目相对。 看着看着，她觉得脸有些发烫，心在怦怦地跳。 怎么照片中的人那么好看，那么有魅力！她这次好像真的有了心动的感觉，而不是之前的那种：这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各方面都适合自己，且诚意满满又喜欢自己的人。 他会关心你，问你冷不冷，眼里满满都是你，会想知道你在做什么，知道你的努力，理解你，并且愿意和你一同去努力，去追赶，携手共进的人。 温暖突然有好多话想和他。 她拿起笔，写道： “顾凡， 展信悦！ 很高兴能收到你的来信。 我这里还好，还不算很冷，也不会有像你们那样的大雪。说来，我还没见过雪呢。希望有一天能有机会见到真雪，尝试一下打雪仗、堆雪人的感觉。 顾凡，今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心情很低落。 我应该还没告诉你，我把之前赚来的钱全部拿买地了，一共有两百多亩。 当然这两百多亩也不全是我的，其中里面有五十亩是标哥的。 标哥，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他。 他算是我的合作伙伴。 在公司成立初期，毕大哥单位的那张大订单，他给予了我很多的帮助，把自己心爱的摩托车给卖了，房子也拿去抵押，就为了给我凑货款。 所以我很感激他，把他当成了我的事业合作伙伴、得力帮手。 那个订单赚来的钱，我按他出资的比例给他分钱了。 本来我还想给他公司股份的，但他公司是我自己一手一脚搞起来的，他没那么大的脸白拿份子。 我转念一想，好像也是。 公司是自己的心血。不如在其他方面弥补好了，比如年底给他分红。 但在心里，我是把他当成合作伙伴，当成兄长一般。 这次我也以为他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我，结果没想到他是完全反对、否定，觉得我是在异想天开。 但我觉得贷一两万和贷一两百万没多大的区别，当然前提是看你要做多大的事。 现在国家正大力支持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大胆一点，放手去做呢？ 标哥的反对，让我觉得很挫败很气馁。 尽管我有向他说明我这样做的原因，和分析过利弊。但他还是不能接受，好像我要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我很担忧他的不支持不理解最后会不会演变成更大的分歧，然后导致我们拆伙，一拍两散，甚至朋友都做不成。 顾凡，我是有认真算过规划过的。 我打算在这两百多亩地上盖百公司大楼和酒店、录像类电影院这些，再配套一些公寓住宅，用来自住和租给过来这么开厂上班的香港人。 这些也不是一步到位的，肯定是逐步逐步来，要分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我相信我的计划是可行的。 可是我说服不了标哥他们。他们的思想观念还是很陈旧，还是那种过去的思想。 顾凡，如果是你，你会理解我，支持我吗？ 祝好！ 温暖，于丁卯年冬日” 温暖写完这长长两页纸后，从笔记本里撕下来，并拿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在背面也写上“赠顾凡，祝君好！”几个小字，然后小心翼翼地和那两页纸一起放入信封内。 糊好信封后，在背面的右下角那标了个“2—2”。 做完这一切，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没那么难受了。 “加油！ 温暖，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加油！” 第34章 还招人吗 温暖点点头，“爸，不好意思。最近一直都在忙，忘了跟您说。” 温老爹捂住胸口，张大了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气来，“你，你怎么胆子就这么大呢！” 温暖心想：要是让他知道，她还打算贷上百万来，估计会立刻晕倒过去。 “爸，钱是拿来用的，这样才会钱生钱。您放心，我心中都有数，您就别想那么多了。” “你买的地在哪？，什么时候盖？”温老爹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 凡是她决定了要去做的，就没有人可以阻止，就像当年她说要跳级，要休学，再到不参加高考一样，谁说都不听，十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 “离这不是很远，就在火车站附近，明天我带您去看。 大楼目前倒是没钱盖，不过我打算先盖一幢小楼房来我们自己住。这样下次小婉回来也有地方住，我们也不用老是窝在阁楼里，爬上爬下的，连进去都得弯腰低头。” 更主要的是再过几年，政策进一步完善，到时候土地的使用类别和使用年限都规定得死死的，商业用地、住宅用地等都卡得死死的。 她得趁这些还没出来之前，把自家要住的房子先圈出来给盖了。 反正这个不用怎么设计。只是她在考虑是盖成独幢的别墅好呢还是盖整的楼房好呢。 温老爹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小食店，然后弯躬着身爬上阁楼，从枕头底下把存折取出来，“这都是小食店攒下来的钱，你拿着。爸笨，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我去帮忙挑泥担砖。” 温暖嘴上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接过了存折，“谢谢爸，” “谢什么，帝这些钱都是你挣的。”温老爹摆摆手，往回走。 他一边走一边想：现店里的人手够了，可以不用自己了。要不重操旧业，再去工厂门口那摆摊去？ 次日一开门，温老爹就敦促温暖赶紧带他去看地，连店里的早餐都顾不上。 温暖没去，于是就放下手头的事，和晓红交待了一下，然后就骑着摩托车载着温老爹左拐右后拐后，呼啸地直达目的地。 当温老板看到那一片一眼望无垠的地时，脚都站不稳，身体晃了晃。 知道是一回事，但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他颤抖地指着前面，“这，这一整片都是你买的？” 温暖自豪地笑着点头，“对，这一整片都是你女儿我的！不过其中有五十亩是标哥出的钱，我正考虑要不要把他这五十亩也接过来。” “不，不，千万别！小暖，这么大的一片地，够你折腾了，不要再买了。”温老爹赶紧出声，生怕说慢了一会，温暖就又买了下来。 温暖摸了摸鼻子，“爸您那么紧张干嘛！您以为我是想买就买啊？更何况这地早在我名下。” 是的，这两百七十多亩地是以温暖个人的名义购进的。本来当时是想以“万象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名义购入，但当国土资源的领导听了她的想法后，建议她以个人名义购置。房地产和进出口贸易公司的经营范围不一样，并在一起，不合适。 买地的时候，她有问过标哥是否要分开写地契，标哥说这都是她的想法，他是作为当哥的支持妹子的事业。 他也不懂这些，反正都一起干，直接入温暖的名，免得麻烦。他信她。 所以温暖最近在想房地产公司的名字，名字想好了，带上她预留的两万块，就可以去注册了。 当初注册进出口公司的时候，凡是能挣钱的她都做，除了买卖货物外，招工、中介、翻译等的活都接，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所以才会取名为“万象”。 时光任苒，不管是从温暖开始，还是从追梦开始。 从最初的惊惶到后来的平静，再到追梦。 前世今生，现实推着她不断奋进、努力，逐梦的脚步从不停下，坚勇一直是她的支点。坚持、勇敢和守正是她一直努力向前的本心。所以就叫“坚正”。 “小暖，小暖，你在想什么呢？”温老爹说了半天都没听到她的回答，不由地推了推她。 “哦，我刚在想这以后盖房子的名字。爸，您觉得叫‘坚正’怎样？对了，您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不懂这些，不过‘坚正’这两字听起来就是好的。我是想说，这地得要收拾，但我一个人收拾的话，可能得要收拾两三个月才能把这些荒草等整完，这会不会耽误你的进度？” 温暖就笑了，“爸，这您不用担心。到时候我找人整就好了。您看看我们把房子建在哪一处好？” 温老爹摇摇头，“这些你作主就是了，不用问我。你说你找好人了，找了谁，有几个人，多少钱一天？” 温暖就指着前面那一块已经堆了好些竹子木头，说道：“前面这一块，我会先搭两排大棚，这些已包了给标哥他们来做，我要求是一个月内完工。当中就包括收拾这些。 不过他们现在别的地方还有活干，大概要月底或下个月才能开工。” “他们有多少人，是全包吗？还是只收拾搭棚架的这一块？” “科哥手下的建筑工队大概有二三十人，他开给他们每人每天八块钱。爸，您问这干嘛？” 温老爹以从没过问过这些，就算是她告诉他，他最多是应一声，然后问她多少钱，钱够不够。 温老爹搓着手，期期艾艾地说：“前段时间，你大友说写信过来，说今年收成不好，台风又多，地里没什么出息，日子艰难，问我知不知道哪有招工的，能不能介绍进厂？” 从他们家盖房子开始，每次回去，都有人向他打探，想跟他出来打工。 但温老爹本来就是女儿带出来的，小食店又是小本生意，也没认识几个人，再加上好几户人家的名声也不怎么好，所以就一直没应。 大友、大良他们这几家，他倒是想带，可人家好像没那个意思，于是他就没开口。 现在人家出声了，虽自家也困难，但能帮得上的他还是想帮。 第36章 你想去哪里干 温暖笑着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只是大棚还没搭好，材料要明天才到齐，住的地方还得要再等几天才行。” 大良叔他们几个更是不安了。 “没事。不是要搭棚架吗？你爸说那里木头竹子都准备好，堆了好几堆。我们人多，你带我们过去，我们先搬一些木头围两面墙出来挡风。 我们来的时候，每人都带了一床棉被，到时候拿两张来挡一下风，再垫两张，然后我们几个挤一挤，就可以了。”大良叔不在意地挥挥手。 “对！对对！我们以前上山烧碳不也是这样过的。最近天气好，没下雨，不怕被淋湿。”大良叔也是一脸的赞同，不住地点头。 温暖低头一看，果然！ 小食店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挤成这样。平常过来用餐和看电视的人比这多了，也没达到无处落脚的程度。现几个大男人挤成一团，主要是因为前面放了好些箩筐和胶桶、胶盘之类的。 她仔细一看，发现每个胶水桶里都塞了一张棉被，胶盘上放着的则是塑料衣架、毛巾牙刷杯子这些。 而那几个箩筐里的东西就丰富了！ 好家伙！有一箩是番薯，一箩里放着几个小坛子，坛子里闻起来有点像酸菜和萝卜干的味道；另外两箩更牛，居然是两大箩筐的木碳。 大良叔见她目光较长地停留在木碳和坛子上面，忙解释道：“你婶子想着你以前挺喜欢吃家里面的咸菜，就让我带了点上来。自家做的，也不用钱。吃不了那么多也可放店里。 木碳，是福田、福生、他们几个口馋，说到了城里想吃烤红薯不容易，非要带上来。我看碳火也能取暖，城里捡柴不容易，反正这些也不用自个挑着走过来，车到东西到，所以由他们了，是不是占地方了？一会儿我们把它挑到地里。” “那不成。现天寒地冻的，哪能这样。大家要是不嫌弃的话，这几天晚上在店里打地铺好了。收铺后，我们把桌子拼到一起，大良叔、大友叔你们带着哥哥们在上面挤一挤。” 温老爹一听，高兴地咧开了嘴，“对，正是这个办法。你们今天就留在店里，我让他们炒两个菜，然后边吃边聊。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聊天了。” 吃过晚饭后，都不用招呼，他们就自觉地抢着帮忙干活。 因为实在是用不了那么多人，温老爹和大友叔、大良叔他们干脆就窝边上歇着，让几个年轻人跑腿。 “之前就听说你们父女俩在工厂附近摆地摊卖吃的，生意很好，赚了不少钱。我想也是，要不然，你们家小暖出来没两年就拿钱回来盖房子了。 但没想到会那么能挣，你看店里来来往往的，一批又一批的，城里就是人多，比得上我们数十个小镇了。难怪你们又是买彩电买摩托车买地的。大德啊，你们家是起来了！” 温大友之前听到是一回事，现亲眼看到了，感触很不一样。 他应该早点开口，早点出来，不该听信一些小人的闲言碎语。 温大良也是同样的感受。 温家的两个女儿长得都很出挑，读书也很厉害，是附近七里八乡出了名的会念书。 但不知怎的，大女儿念着念着，突然说不念了，就连大队书记和镇上教育局的都上门来做思想工作，说学费的事不用担心，镇政府会出，可温暖就是不同意，不肯回头，拿了高中毕业证就收拾包袱出去打工，不见人影了。 后没两年，人就拿两三千块回来，让温大德找人把家里的破房子推倒重建，盖了一座三房两厅的青砖大房，地上还铺上了水泥！ 当时村里就有很多人说，说她的钱来路不证，说温大德家的女儿是出去卖的，盖房子的钱是皮肉钱，私下都嘱咐家里的小孩得离她们家远一点，以免不小心被传染上什么脏病。 那时候，大家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他们也一时糊涂，跟着疏远了。 后来反应过来时，人家的小女儿已是高考状元，上了a大；温大德也被大女儿接到城里，一年都没回过几次。 他们更是不好意思找人了。 要不是这次真的快过不下去，又眼见着两个儿子再过几年得娶妻生子，那又是好大的一笔钱，再加上温大德又有书信给他们。 他们才厚着脸皮开口。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温暖，看到他们几个大人窝在门外的墙边上，抱着双臂蹲在地上闲聊着，十分无语地说：“爸，大友叔、大良叔，你们蹲在这干嘛？还没吹够风啊？” “没事，我们刚吃完饭，又喝了热汤，不冷。更何况这里还有墙挡着呢。”大友叔抢先说道，温老爹在一旁憨厚地笑着。 “大寒天哪有不冷的？更何况晚饭都是一个小时前的事了，就算是刚烧开的也凉透了。你们赶紧过来，进来坐。这边也是我们的。爸，你也是的，怎么带着人在外面凉着呢。” 温暖一边招呼他们进去，一边拿椅子给他们。 “大良叔、大友叔，我这边较乱，你们随意坐啊。” 温大良和温大德他们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对看了一眼，“小暖，我们在这，会不会打扰你做事啊？” 这边的店面早就不像刚开始租下来时的那样，一边做电话出租，一边放个货架卖些小零食和日常生活用品。 现那个货架已搬到小食店那边，放在大彩电旁边的墙上，这里只有电话还留着。 一是温暖的公司需要；二是为了方便附近的打工人。 因为大家都习惯了这里有电话可打，平常要老家留的紧急口信也是这。且电话也不占地方。 电话的边上是张一米长，三十公分宽的长板桌，上面放了两个小本子和一支笔，给人写字记东西的。 后面四分之三的地方就完全是办公室的配置，有办公桌和纸墨、打字机、报纸夹等东西。 最里面，靠梯子的那张桌子明显就是温暖的。因为桌上放着算盘和帐册，还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是打开着的。 “没事，都忙完了，不打扰。对了，大友叔、大良叔，你们有想过要进什么厂吗？这附近我较熟的厂有电子厂、制衣厂、手袋厂、制鞋厂。” 第37章 大家想要免费的 “这些都可以进吗？小暖，你真厉害！这么多厂都认识，都有熟人！”大友叔和大良叔不由地竖起大拇指，再次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他们父女联系。 “看情况，一般都能进。”我这边的店名叫‘万象’，包罗万象的意思。我爸没跟你们说，我这里也有附近的工厂招工，做考勤的吗？” 温暖看着他们瞪目咋舌的样子，微微笑了笑，“大友叔、大良叔，我和你们说一下这几个厂的大概情况。 这几个厂的老板都是香港人，工资都差不多。电子厂和制衣厂女工较多，他们一般招年轻人多些，女的优先；手袋厂和制鞋厂女工男工都差不多，对年龄也没要求得那么严格，四十五岁以下都收。不过这两处的工作环境比电子厂和制衣厂差，也累好多。 你们可以先商量一下，商量好了再跟我说也不迟。” 迟一天开工就少一天的工资。 所以过了一晚上，他们就商量好了。 大友叔和大良叔俩人互视了一眼，后由大良叔作为代表，“小暖，要是可以的话，由先南和福田两个进厂干，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入电子厂。” 这样考虑是因为电子厂女工多，先罗和福田是两家的老大，要成家也是他们先。 他顿了一顿，摸摸头，又继续道：“其他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想跟你干。叔几个别的没有，力气一大把，在家里也是种地、上山烧碳、哪家盖房也会喊我们帮忙的。” 这倒是出乎温暖的意料。 她以为除了大友叔和大良叔外，其他人会选择进厂。 “那行，我一会就打电话给电子厂，然后就带罗大哥和福田哥过去报到。” 等温暖忙完回来，发现他们人不在店里。 转身一问才知道，原来在她载着罗先南和温福田去电子厂报到的时候，温老爹就带着他们几个挑着箩箩筐筐到地里去了。 她到的时候，温老爹正带人在她当中圈出来的，说要盖房子的那一块地上锄地开荒。 温暖先过去和科哥他们打个招呼，然后就去找他们。 “小暖，这么大的一大片地居然全是你买下的，你真的是这个，太牛了！你是我们村，不对，应该是我们镇上的第一人。”大良叔和大友叔他们全都朝她竖起大拇指。 他们跟着温老爹来到眼前的这片荒地的时，震惊到箩筐都掉了下来，尤其是听到这么大的一片地，以后是要盖高楼大厦时，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温暖笑了笑，“勉勉强强，一般般，也借了不钱，欠了不少债的。” “小暖，我看前面已有人在施工了。你看你怎么安排你大良叔、大友叔他们？”温老爹一向都不过问温暖的事，所以刚才带着人来的时候，看见那边有人，也没走过去，而是把人带到他已开垦了一半的菜地里。 “嗯，我知道。我这就过去。大友叔、大良叔，我这就带你们过去。那边的负责人是科哥，他是搞施工的，我们刚才过来经过的一家制衣厂就是他们盖的。 他手下有一支施工队，大概有二三十人，都是他村子里的乡亲。你们到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干，听他们的安排。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工资是由我这边出的，我也会经常过来。我爸最近应该也会来，来种他的那几分菜地。 他们现在在搭盖是你们要住的地方，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们安排两间房。 然后就是盖大棚架，先搭的三个大棚架是我们的仓库和办公室。等棚架搭好后，我们会搬到这边来。” 她边说边介绍，然后很快就走到了工地上。 科哥之前就听温暖提过，所以这会见到人，也很热情。 温暖大概地了解了一下工程的进度后，说：“科哥，那我就把人交给你了。有事随时联系，我先回去忙了。” 细豪、辉记他们看到小黑板上写的开会通知后，都没出去，都坐在公司里等温暖。 “标哥，你知道温暖姐要开什么会吗？”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的谢基华凑到标哥跟前，兴奋地问道。 陈晓红也暗暗地竖起了耳朵。 她来了一个多月，也是第一次参加会议。 标哥横扫了他们两眼，“我也不跟你们一样，天天在外面跑业务。有什么好急的，等小暖回来不就知道了。” “标哥、各位，我刚从工地上回来，刚和科哥了解了一下。材料已到齐，他们今天已开始开工了。 他们人手熟练，速度比盖厂房快很多，预计会比原定的时间提前完成。除去我们自用的棚架外还有十几二十个，也就是说我们最起码得租出去一半，拉到十几个客，才能把这里做成行成市，才能做起来。 你们这些天跑得怎样，有没有拉到客，大家的反应怎样？” “我去和西区、北区的两最大的服装厂问过，跟他们市场部的人吃饭聊的，他们的兴趣不大，说如果有必要，自己在厂里搞一个展厅就得了，没必要另外租地方，批发也可以到厂里来。” 标哥被分配到的任务是跑附近的工厂。 细豪也举手发言，“温暖姐，我去接货的时候，有和陈老板说过，他说有点兴趣，但要看了铺位才能定；做扭扣拉链的吴老板也问过了，他说就那边么扭扣拉链，占不了多少地方，没必要花钱租铺位。不过要是的话，他倒是愿意弄个这样的办事处销售门店。” 辉记他们表示，他们收到的反馈也差不多是这样。 “卖干货的谢老板，他也是想，能给他做一段时间，看有没有得做。如果做得过的话，以后就跟我们租。”最后一个是谢基华说的。 温暖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些新开商厦铺位招租广告，好多都是新开三个月或半年免租。 自己要是有钱的话，倒是不介意这样。 但目前她每一处都要钱，而且缺口都大，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们。 第43章 墓碑也能卖 “除了种茶就没什么了。要么是出海打鱼，要么就是上山打石。 打鱼也是靠老天吃饭，还危险；打石虽然不是靠天，但没用。那些石头除了造房子外，做得最多的就是墓碑了。我们哪里的日子，苦啊！”陈大哥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跟温暖大吐苦水。 其他铺上的人也感同身受，纷纷加入其中，说自己的家乡在哪，靠什么过日子。 “我是听人说‘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然后就凭着一股劲，收拾两身衣服和同村的要好兄弟结伴下来闯一下，都出来好几年了，才有机会回家看看，可钱也没挣几个。” 火车上的乐子少，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自的历程，温暖也趁机打了个小广告，告诉他们日后要是有需要有关照随时联系自己，并和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看得俩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楞一楞的。 下火车的时候，她还收了陈大哥的一罐茶叶。 “小暖，你好厉害！他们说什么你都跟得上，都懂，走了还要给你塞礼物。德伯还担心你出门会被人骗被人欺负，我看人家是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的那种？”罗二哥手忙脚乱地帮着拎起一包又一包的东西，佩服到不行。 “小暖，你说他们会联系你吗？你真的什么东西都能卖吗？比如说，像陈大哥他们老家那的墓碑也能卖吗？”福宝好奇地问。 他没怎么接触过温暖的公司，只知道是一家给人介绍工作，收些乡下的东西，能和老外做生意的公司，可也不见有货。不过好像有听工地上的工友们说，说是放在标哥的家里。 但家里能放多少东西。这又不像他们村里。 所以温福宝一直很好奇，可又被他老爸告戒过不要随意打听温暖的事。 “墓碑当然可以卖了。我告诉你，有一个国家，就很喜欢石头做的墓碑。他们对身后事特为重视，可自身资源又短缺，或许这笔生意还真的可以做做看。”温暖说着说着，就沉思了起来。 “到底是哪个国家？真的还是假的？不是骗我的？”福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罗二哥也好奇地盯着温暖，想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当然是真的。你猜猜看是那个国家？猜对了，我让你去跟这一单，业绩算你的。” 福宝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 罗二哥倒是随口瞎说了几个。 “都不对，再猜猜看。” 福宝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小暖，你知道我们笨，就别猜了，直接说呗。” “是小日本。小日本他们的文化是从我们国家学来的，所以他们对人的身后事也特为重视。他们本身是个岛国，自然资源少，又鬼精鬼精的，趁着自己有钱，就先用钱买别国的资源，自己的留着不用。 你想想，他们一个国家，每一人块墓碑的话，得需要多少块？所以这个生意是有的做的。 只要找对人，打通路，就是一条很好的财路。” “那怎样才能找对人，打通路？”福宝孜孜不倦地问下去。 “首先嘛，你要学会日语，学会他们的话，然后才能跟他们打交道。”温暖笑着说道。 “啊？还要学他们的语言啊？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哪还会他们的，我连去哪里学，跟谁学都不知道呢。好难！” “有心学，肯定能学成！”温暖告诉他们要有心、用心，就可以随处都能学习。 然后再给他们一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刚才在火车上和我们一个厢间的人，你们都认识都听到？你们把他们的情况，所在地物产等相关的信息记下来，整理好。” 罗二哥和福宝俩人拿着笔和本子，你看我，我看你，都傻了。 他们初中都没念完，字都不懂多个。 “诶，你看我们要不要买本《新华字典》。好多字我都不记得怎么写了。”福宝手肘碰了一下罗二哥，小声地说。 “到时候再说。赶紧走，小暖都在前面了，万一丢了就麻烦了，我们都没来过这呢。” 温暖首先来到的是一家做手帕和刺绣经营布料买卖的小厂。 说它是厂，还不如说是小作坊。因为就全厂的人加起来还没她公司的人多，就三台老式的缝纫机，几个人在干活。 她上前表明来意。 “哦，原来是你们，欢迎欢迎！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产品，我们的布料不错，工艺也好。我们从祖辈开始就和布打交道，这也算是我们祖传的一门手艺。 我们家的门店在附近一带的老街坊里都是有名的，不信你走出去问一问，没有谁不知道，就是现在买手帕用手帕的人不多了，刺绣就更少了。现在家里就我老婆和老妈俩人在绣。”老板亲自带他们走进去。 温暖拿起一些放在架子上的成品看了一下，手工确实是没得挑，但款式就有点老气，有点土。 “王老板，这些手帕，零售的话多少钱一条？批量又是多少？” “零售的话有五毛到一块五不等，批量就少一毛两毛。” 温暖想了想，“我拿五百条的话，能不能再少一点？” 王老板大喜过望。 五百条，他半年都没卖这么多。 “可以，可以。我再给你让五分。” 最后在温暖的坚持下，又让了五分，让到一毛。 “不过，我有个意见，就是三百条我想要素一点，带点格子条纹的，男款或偏向男款的；另外一百条，也是素一点的，比如像这个，边上绣个花边或带点角落那绣朵小花或几片叶子的都行，另外一百就是在卖的这种的，月中交货，可以吗？” 王老板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他原以为可以把之前积压的库存清一下，结果十分之一都没，还全部要重新裁布来做，原来的边角布料都用不上。这样一来，利润就更低了。 “温老板，你看，我们本来就是薄利多销，现又要重新换过一批新的布来做，利润就更少了。你看能不能是不是添一点？” 温暖摇摇头，“王老板，我们也是赚个一两分。要不是想着大老远过来，不想空手而归，再想着反正这些放着也不怕过期，才会试一批试看。” 第44章 收到了一个大大的包裹 温暖和王老板俩人唇枪舌剑，为那分钱，你来我往的，完全不亚于市场上为了两根葱斤斤计较的大妈们。 但最后还是温暖赢了，按原先说好的价格拿货。 “小暖，你拿那么多手帕准备卖给谁啊？除了小孩，谁还会用手帕这个玩意呀？更别说是男的！我就没见过有哪个手帕的，都是用手、用衣袖，谁会那么讲究！” 罗二哥一想到一个大男人捏着一张手帕甩来甩去的样子，瞬间就想到电视里出现的太监和龟公那一类的男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当然是卖给会用手帕的人。”温暖一边说一边在这条老街上逛一逛，看能不能再淘点什么。 因为此时再赶去下一家也来不及。 后来几天，她又陆陆续续地拜访了几家工厂，但无一例外地没有收获。 人家根本就不信她一个小女子。 哪怕是她费尽口舌，也是说她空口无凭。 好说话一点的，还会给她一两件样品拿回去，可有些稍微有点名气的，大一点的工厂，她连门都进不了，直接被门卫当成了居心不良的人，差点要叫派出所了。 “我们又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想进去和他们谈个生意就跟要去阿牛婶家借车一样。” 阿牛婶原来是下万洞村有名的富户。 因为儿子在镇上开个修钟表的小店，说以后是吃商品粮，不用回去种地，还隔三差五地从镇上割二两肉回来，一直看不起同村的人。谁从她家门口路过，都会怀疑人家是不是想到她家偷东西。 有一年，罗二哥的妹妹突发高烧，家里打发他去问他们借自行车载妹妹到镇上的卫生所看病。 阿牛婶一听他是来借车的，门都不给进，全程黑脸，借故说这说那，就是不肯松口，生怕把她家借走了似的。 罗二哥都差点要跪下来求她了。 后来还是阿牛伯出来发话，再加上他再三保证，才肯把车子给借走。 从那以后，罗二哥就对她很有意见，很讨厌这种眼睛长在天上的人。 “算了，这也是人家的职责所在。”温暖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 除了偶尔来运气的时候，订单是自动送上门来，大多时候，都是她自己一家厂一个客户那样去拉，比这还难堪的场面她都遇到过。 “不会，小暖，这你都不生气不委屈？”罗二哥俩震惊地看着她。 “有什么好气的，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以为当老板、做生意就不用受委屈啊？我告诉你，做生意当老板比打工的要受气要求人的地方多了去。 打工的可能就是受一下老板主管的气，但当老板的，要受客户的气、上面管着我们的领导的气，银行的气，还有工人的气也要受的，可多了！你们以后要是想做生意，跑业务的话，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受气。” 温暖前面还是笑眯眯地说着，但话锋一转，突然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当然，受气也要分的。工作上的气和委屈我们可以受，但做人的自尊和骨气可不能丢。” 因为时间也差不多，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别的地方，于是把目标重点放在了附近的棉纺厂和制衣厂。 温暖抓紧时间，跑了一个星期，拜访了七八家工厂。 但他们都表示原材料不缺，缺少的是缝纫机，国外进口的电子缝纫机，如果她有能搞到的话，可以再详细一谈。 这种情况，令人有点失望。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神色凝重，经常在沉思，少了很多话。 罗二哥和福宝俩人也不也太过欢脱。 温暖回到旅馆后，就开始整理资料，然后写信。 她的信是写给在香港的大石先生。 大石先生是通一家贸易公司驻港商人，是在港日商商会的成员，她是通过小林先生介绍结识了对方，并且合作过几次，大大地节省掉李经理朋友的那层中间费用。 温暖一直和他保持着紧密的通信联系。 这次的手帕和绒线就是受他的委托，过来寻访采卖。 温暖在信中阐明货品质量的优越、品质上佳，并附上三款不同等级的手帕和从绒线剪下的几缕样品。 信的末尾还提到了工业用的电动缝纫机和可做墓碑的石头。 她的另外一封也是寄到香港，一位对东方文化非常感兴趣的生意人史密斯，对方是罗伯特的好友。 温暖没有和他合作过，但却通过几次信，印象还不错。 于是她给他在信里用长篇幅介绍了她这一次出差的旅途。 她在信中主要是描绘东方的丝绸的精美，说如果用来做睡衣的话，一定会非常舒适、高档、性感，在他们那边的市场上一定会很受欢迎如果他有兴趣的话，她可以帮忙和丝绸厂家谈一下。 另外还说她还淘了几件中国传统的艺术品，刺绣。她打算找个好材料把它们裱装好，到时候当成镇店之宝或传家宝传下去，欢迎他有时间来她公司鉴赏。 温暖洋洋洒洒地地写了几页信纸，用尽她前后两生所学的文采和词汇，尽可能地把里面的内容描绘得活灵活现，精彩绝伦，让人读了欲罢不休，想拿实物一观。 然后就到附近找了个邮局把它们寄出去。 这样等她回去后，对方也差不多能收到信，然后自己也可省下笔国际漫游的长途电话费。 “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坐车去上海，我带你们到最时尚的大上海走一圈。” 温暖带着罗二哥和福宝他们直接去了华亭路，先是领略了一下时尚之都的美，又给他们俩买了一身西装，后直接去继续走访当地的棉纺厂，并在其中一家厂下了一笔订单，然后才结束整个行程，买票回家。 她一回到来，就看到店里放着一个大大的写着她收的包裹，地址上显示是出首都寄来的。 第45章 一定要趁早断了 包裹上贴的地址已模糊，但仍有几个字依稀可见，从字迹上来看，有点眼熟，像是温婉的字。 难不成是那傻丫头寄来？给我寄什么来呢？ 温暖边想边拆开一看，里面是两条羊毛线织的围巾，分别是一红一灰黄色。 红色的那那条一看就是给温暖的，灰黄色的不用说就是温老爹的，里面还有一顶帽和一封信。 她拿起里面夹着的一封信看了起来。 “姐， 我是小婉，东西收到了吗？围巾是我织的哦。我跟我们室友学的，学了好久才学会。然后先给爸的织了，后熟手了才织你这条。好看吗？你喜不喜欢我给你选的这个颜色？ 天冷了，你和爸都要注意添衣保暖，千万别着凉了。 上次我打电话回来，是爸接的，说你又往外跑了，他担心得很，我也是。 姐，你经常一个人在外面跑，一定要注意安全和保护好自己。赚钱固然是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就你和爸俩个亲人，你务必、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不用再给我打钱了。我这个学期又拿了奖学金，家教补习那也挣得有三百之多。 我用吃都在学校的食堂里，基本上不用怎么花钱。所以我把剩下来的五百给你汇过去，我自己留了一百多，你不用担心我没钱用。 对了，姐，我告诉你，我前段时间在学校附近遇到了一人，你猜是谁？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 他是李伟，是我们的老乡，还是一个镇上的！姐，你说神不神奇！我在这里读书了那么久，别说一个县的，就是一个省的，能遇上的也不多，而更不说是同个镇的。 姐，他一眼就认出我来，还救了我！” 温暖看到前面觉得很不对劲了，再一听是叫李伟的，心里就一沉。 她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的，虽然‘李伟’这个名很普通，很多人叫，但是同一个镇上，这个机率就不多了。 原来的书里记录妹妹嫁的那个人就叫李伟，一个非常重男轻女的家庭，最后过沦为生育机器，生了一胎又一胎的女孩，足足生到第七胎才得了个儿子，身体都没养好，拖得一身病，好牌打烂，最后惨得很。 温暖顾不上回信，立刻给她学校的教务处办公室那打了个电话，拜托老师给她带个口信，让温婉得空给家里打个电话。 “姐，你回来了？收到我寄给你的东西了吗？”温婉一接到口邮，就跑去学校的电话亭那打电话。 “收到了，小丫头真能干，会织围巾了。很暖和、很漂亮，姐很喜欢呢。爸也是，也是一收到就戴上了，等你放假回来，就能看到了。” “姐，你才能干呢！爸说你买了好大的一块地，要盖好多房子，我也听毕师兄说了，说他和另一位学长在给你画设计图，说一定会给你画一个又美又实用的图出来。 姐，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们又要盖房子了，还是在城里盖，还盖那么多。可惜我不事生产，只会读书花钱。”温婉在电话的那头，一脸的愧疚和懊恼。 家庭教师这个工作也快要没得做了，因为对方要参加高考了。高考后就没必要请人辅导了。 不过还好，还好李伟听说了她的苦恼后，拍着胸口说可以帮她留意，再给找一份新的工作。 “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你用心读书，读完本科再读研究生、博士，姐供得起，钱的方面你不需要担心。 读完后，争取留校留京工作，到时候姐在那里给你买套房子。” “姐，那要太久了，而且我也不舍得你和爸两个人在那边。家里都是你在撑着，你不是开了个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吗？ 我会英语、日语，现还在学法语呢，我回去后可以帮你。” “我那小公司，哪需要a大的高材生。你这不是大材小用，浪费人才吗？再说我也忙得过来，就算忙不过来，我也会请人，你别想那么多。专心读书，家里的事和公司的事都不需要你担心。 你从小的愿望不是当老师吗？就好好念，然后在最好的学校当一个最厉害的老师。” 不等她开口，温暖又继续道：“姐自己做生意，有赚也会有亏，要是有哪天，姐赔光了，破产了，还有你，姐还可以投奔你。你就是姐的底气，所以一定要好好念书，捧个金饭碗，别多想，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温婉闷闷地说。 她是喜欢念书，也想当老师，可是更想回去帮家里忙。 “姐，我放寒假就回去。到时候你会在？不会又出差了？” “不会，最近都会在店里，过年前都不会出去，你放心，你到时候回来，肯定能看到我。对了，你一个人坐车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买个卧铺，千万别为了省钱坐硬座，知道吗？”温暖又不放心地交待。 “知道了，你放心。姐，我到时候和朋友结伴回来，不会有事的。” 温暖一听，咯噔了一下，“朋友？谁啊？你信中说的李伟？” “对，就是他。他也准备回去过年，还有他的两个兄弟，到时候我们一起坐车回去。” 果然是他！对方肯定是有目的的，不怀好意的，要不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温婉学校附近，又那么巧地救了她。 “小婉，我知道李伟是救过你，但你也答谢过了他，对不对？在异地他乡遇到来自同一处的，听到熟悉的乡音，是会很亲切很高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警惕心。 李伟他们几个我找人打听过了。 他在家里和人打架，伤了人，留了案底，逃出去的，派出所的人一直在找他们几兄弟。 说实话，姐不希望你和他们走得近。他们那些人太过于复杂。我想你也没有忘记以前我们在老家的时候，是怎样被人欺负的？” 温婉沉默了。 她们以前在老家时，因为家里穷，妈又走得早，一直村里人欺负着。 后来到镇上上学，又因为年纪小，又会念书，姐妹俩也没少被镇上的不良少年辱骂欺负，丢小石头都还是轻的，姐跳级休学辍学都是为了她。 第46章 搞！必须要大搞 温婉要怎样做，她就管不了了，反正该做的她都做了。 温暖放下话筒后，突然有点想顾凡了。 她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听他把自己当小姑娘那样安慰、呵护。 如果此时他在，肯定不用自己操心这些，他会事先帮忙把这些隐患给排除掉。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呢？ 要不是国际漫游长途电话费贵，那边又是深夜时分，温暖真的会打电话过去。 她目光触及到胸前的亮红的长围巾，想着包包里带回来的那那几卷做样品的羊毛绒线，转身就跑出门，骑车来到村口的杂货铺子，买回两根毛线棍。 圣诞节和新年快到了，她得给男朋友准备个圣诞礼物新年礼物才是。 “小暖，你出去了一趟，该不会就是学了这个，买了这个回来？”标哥稀奇地看着她坐在竹摇椅上，十指上下翻飞着，在织着毛线。 “哪能！我这不是刚回来，刚歇着，正准备试试这毛线好不好使吗？对了，这就是我带回来的样品，我在上海那订了一些，到时候要是出不掉，我准备放在店里零售。 标哥，我们办公室旁边的左右两个铺位还留着？” 标哥点点头，“还留着。之前不是说留着卖我们自己的货吗？所以都留着。再说我们的位置在边上，也不算是好的，没人订。前面定下的那几个都是前头和中间的位置，现还空着七八个位，还没租出去。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都租去了哪些，谁租去的，是做什么买卖的？” “有卖水壶饭盒的胶桶胶盆这些、有卖鞋子、雨伞雨衣的、有卖红枣白糖零食这些的，还有就是你之前谈好的做服装辅件的钟老板、和卖钟表及钟表修理的健叔，还有几家是我们村里人的人租的。 有三间是短租，租一两个月，打算买些春联和鲜花金桔之类；还有一个就是我姐和她大嫂一起租的。” 标哥轻咳了两声，摸摸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啊！我姐听我说过你之前经常去制衣厂收些样板或次品、尾货出来卖，然后她也动了心思，想去厂里拿衣服卖，所以就和她大嫂凑份子开个店。 不过你放心，租金我没少给她，租别人多少就租她多少的。” “那多不好意思，丽华姐这么支持我们，当然得给个优惠才行啊。就打个五折，头三个月的租金五折，我说的！晓红，你给记下。”要不是怕影响不好，温暖都想免了这三个月。 “那多就代我姐她们谢谢我们温老板了。” 标哥坐下来，打算和她说一下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里发生的事。 “棚架都已经搭好，水电的那些也拉好，可以正常使用了。我们住人的那几间屋子也搭好，随时可以入住。然后大科他们准备收工，工人要回去过年了。 年后出来，就真正动工盖房子，先盖你自住的小楼。你钱准备好了没，够吗？ 还有，部份已经交了铺租的商家，他们问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开店。现在可不可以先搬进来试营业。 对了，前两天欧区长带着人过来这里看了一下，说我们这棚架搭的好，说我们把这里清理好了，搭了这么多棚架，招商摆卖，对市容市貌和经济建设都有正面的影响，看起来就整洁、有秩序，值得表扬。 他还说我们开业的时候，跟他打声招呼，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帮忙剪彩。你看我们到时候是不是要搞个仪式之类的？” “我们预计的计划是下个月十日开业？搞！必须得搞！最好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这里有全国各地的最优质的货品、还有国外进口的靓野正货，平、靓、正！ 标哥，你们村里有舞狮队？到时候请他们来舞一下，讨个彩头。 欧区长、林处长、张老板、李经理、陈老板他们的请贴也要送，我亲自去送。如果他们有时间的，请他们过来帮忙剪彩。 另外，我也会几张去香港，给小林先生、大石国夫、威金斯和史密斯他们，也邀请他们过来参加。”温暖一边说一边让晓红把这些记下来。 “他们会来吗？ 小暖，这样一搞的话，要花费不少钱，你的钱真的够吗？” 因为房地产公司是温暖一人独资，所以帐是和进出口公司是分开的。里面有多少钱，花去了多少，又余下多少，这些是标哥不清楚的。 “搭棚架的钱，我事先已经给科哥了，后面盖房子的钱，到时候再想想办法。至于开业仪式，这花不了多少钱，最多就是请客那多支出一点。但这些钱不能省，都是人情来的。 这一路以来，大家都对我帮助良多，多有提携，出钱出力的。我一直都想找机会请大家吃顿饭，向他们好好地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现正好是时候。 标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向富华大酒店那边订一下桌，跟进一下。” 标哥点点头，表示这方面交给他，包没问题。 “小暖，我们什么时候搬？要不要去请个师傅算一下良辰吉日。” 温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就找个大家不是那么忙的时候搬。你和发哥联系一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让他帮忙拉些货过来。 其他人，他们交了铺租，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反正头一个月是试业，不收钱。 至于请师傅，等到了正式剪彩开业的时候再请算。 标哥，这些杂事琐事我就麻烦你了。我想趁这段时间去附近的制衣厂转转。” 标哥心想：果然是坏事了。 他就说了，这事事前就应该先跟温暖打声招呼，征得人同意才是。 “是因为我姐她们开店的事吗？”他不好意思地问。 温暖摇摇头，“不是，我是想去打听一下，他们用的都是什么缝纫机、哪个牌子，好不好用。 虽然我以前也在制衣厂做过，但毕竟出来也有一段时间，先前也没留意这个，所以想找人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厂家的联系方式？ 我这次去江浙那边跑了一圈，有人向我打听这个，有这个购买意向。” 第48章 开张大吉 腊月十一月十日 温老爹种下的菜苗已经收割了一次，后面种下的幼苗也开始长出新叶来。 大棚架前面的地也平整一新，还种上一些耐旱易养的花草树木。 各个商铺的门前也都精心装饰打扮过。 其中靠边上最大的一几排尤为明显，上正中的横额上还有红布盖上。 大门两旁还放了两排一盘盘生机勃勃将要盛开的茶花、杜娟、月季等。这都是标哥村里准备做新年花市买卖的老乡运过来，给他们暂时摆放装饰，充场面用的。 这天温暖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新做的西装套裙，配上一双黑皮小短靴，外面再套了一件大衣，嘴上也抹了口红，整个人更加亮丽起来了，本来就不俗的相貌就显得更出色了。 当她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所有人眼前一亮，都被她不同往日的光鲜亮丽给惊呆了。 “小暖姐，我的天啊！你这样打扮好美！比那些港台大明星好看多了，平时也应该这样打扮才对，这妆是你自己化的吗？可不可以教我？”晓红看得目不转睛，拉着她的手说道。 温暖明眸一笑，“没问题，到时候我教你。” 然后转身打量一下大家，“今天大家都不错，都是精神帅气的小伙子。看时间，标哥和细豪他们也快到了，我们今天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开门迎客。” 她带领着大家候在外面，一边和附近的商户寒暄。 舞狮队也候一旁。此外，前面也聚聚了很多过来捧场和看热闹的人。 发哥发嫂也穿戴一新地领着下面的得力干将捧着一盘木雕的招财摇钱树过来。虽然离得不远，但是为了给温暖捧人气暖场，特地开了大货车过来的。 科哥也是一样，平日用过运沙装石的卡车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他带着几位兄弟，手捧着一座口吐金币的金蟾的黄花梨木雕刻摆件。 “恭喜恭喜！恭喜小暖你开张大吉，一本万利，大展鸿图！” “谢谢！谢谢！你们有心了，人过来就是了，还带这么厚重的礼，真的是太客气了。发哥发嫂、科哥，你们随意看随意逛，要是有看上的，尽管跟我说，今天算我的。”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有人在喊，“快看，那边又好多车子过来，好像是大老板的车，还有鬼佬！” 温暖一听，就知道是张老板、欧区长和史密斯、小林先生和大石先生、陈老板他们到了。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还有林处长。 虽然请贴她有送过去，但却不确定人能不能来，幸好她之前有做准备。 “发哥发嫂、科哥，不好意思，标哥他们去接客人过来了，我去迎一下他们先，招待不周啊！”温暖和温老爹、罗二哥他们小声地说了两句，然后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赶紧迎上前。 “林处长、欧区长，欢迎你们的大驾光临！” “张老板、李经理、陈老板，欢迎啊，谢谢你们能抽空前来捧场，感激不尽！” “小林先生，大石先生，欢迎……” “史密斯先生，欢迎欢迎，……” 围观的人群中有很多都是温暖以前的工友或在际近上班的工人，或住这附近的人，他们大多都听说过温暖的事，但以为一直是被夸大了。 但现在看她落落大方地站在贵宾们面前，脸带微笑，然后中、英、日三国的语言来回切换、熟练自如和客人亲切交谈，既不谄媚也不自卑，既亲和又得体，把每一个都有照顾到。 “温暖这个女人，真的是厉害！以前经常听洪标他们提起她，我以为她最多是靠几分运气，再加上模样长得不错，印象分加不少，然后再有几分小聪明才做成几个单，现在看来确实是她自身有能力，能力过硬啊！难怪她一个小女人可以搞起一间又一间的公司。 洪标能跟在她手下做事，有前途！” 吉时一到，罗二哥、福宝还有小丁、小钟、晓红等人拿着大红花和金剪刀出来，由林处长、欧区长和温暖带头，剪掉红绸，然后大家一起揭开门头横额上的红布。 “坚正房地产有限公司”和“万象进出口贸易公司”两块牌子大大地挂在正上方。 大家纷纷欢呼鼓掌，然后鞭炮声随即噼哩啪啦地响起，锣鼓声也紧跟着敲起，喜庆的雄狮开始舞了起来，气氛瞬间燃了起来。 大棚货业也在这时候正式开张营业。 温暖带着一众尊贵的客人，先从自己的铺位开始介绍起。 她把他们公司全部的货都展了出来，分成两个区。一个是国货区，一个是进口区。正中间的正是之前被温暖说成要做为镇店之宝的两副刺绣。 她找人用上好的红木做了两个精致小巧的屏风摆件。史密斯他们一进来就被它们给吸引住了目光。 温暖就上前和他细细地讲解这里面的蕴含的文化，有刺绣制作时需劳费的心血和精力。因为她讲解的生动，中间又时不时地穿插一些典故和历史，他不由听入迷了。 其实也不止是史密斯。 受邀而来的这些贵宾中，大部份的英语能力都不错，所以都能听得懂，都听得很高兴。尤其是和温暖接触不多的林处长和欧区长，对温暖的文化水平、文化层次，又拉高了一些。 至于其他人，则是一副听天书的样子，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温暖又趁机向他们介绍了丝绸以及刚从上海棉纺厂运到的府绸、细棉纱等布料。 大石先生需购的手帕也在其中，他当场就下订付款，把里面的五六百条手帕给包圆了，还有线绒也订了一些。 第51章 一起来学英语吧 “对了，小暖你还没说接下来我们要干嘛，现在的人和车都是只走不回，都是返乡归家过年的，你找点事给他们做。要是实在没事，开荒也行。 后面这片地，野草都疯长得有半人高，要不我们趁这段时间平整了它。这样后续盖房开工的时候，速度也快些。” 温暖淡淡地摆摆手，“标哥，那些不急，不过是一把火的事，等年后开春开工的时候弄就是了。那时候人多，要是有意外提水桶的人也多些。” “那如今我们就干坐着等货车来？这样还不如早点给他们放假，让他们回去。等货车来了，再喊他们过来就是了，反正都是住这附近。” “那倒不是，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包你们会过得很充实。到时候，标哥你可得带好头才行。”温暖笑眯眯地说。 “有事做就成。什么事，你说。我保证给你做漂漂亮亮的！下面有哪个小崽子要是没做好，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对啊，温暖姐。有事你尽量开口，我们绝对不会偷懒和推诿。” 温暖从抽屉里拿出一小叠早已打印好的a4纸发给他们。 小丁看着自己手上的纸，瞪大了眼，惊呼了起来，“这，这是什么？” “温暖姐，你该兴地让我学这？上面的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呀？” “小暖，我，我们也要？”福宝和罗二哥也收到了一份，人都傻了。 标哥震惊地看着温暖，“小暖，这是做什么？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我们学这个？这我们哪学得会！” 温暖笑眯眯地点头，“恭喜你答对了，标哥。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这个，学英语，每天至少要学会五个音标和五句日常用语。 对了，你们有谁以前有学过的吗？有学过有基础的以后早上好带头温习。”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摇了摇头。 谢基华指着平时老是吹牛，他们以前的狗头军师细豪，坏笑地说道：“温暖姐，细豪说过他会番鬼话，他会。” 细豪一个扫膛腿踢过去，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初二都没念完，你觉得有可能吗？更何况教我们老师也是放假去师范学校函授回来的语文老师，他自己都说得坑坑巴巴的，能教得怎样？ 晓红，晓红你不是念完了初中吗，然后又跟温暖姐学了一段时间？” 晓红恨恨地瞪了一眼他，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对温暖说，“温暖姐，我是学过，但你也知道我的水平。” “不会也不要紧，我教你们。从今日起，我每天会抽时间教你们一小时，教的内容我都写在平时发布通知留言的小黑板上。下班的时候抽查，谁要是不完成的话，每个抄完五十遍再走。”温暖笑眯眯地从他们脸上一个一个地扫过。 “不，不是。小暖，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但读书这事，我们真的不在行。要是会读书，我们也不会早早出来混了。”标哥怕怕地把那两张纸放到她桌面上。 其他人也想跟着放回去，但又没胆子。 “标哥，我知道这很难，尤其是对你们来说，更是难。但是，我们是什么公司？进出口贸易公司对不对？和我们做生意的有国人、日本人，以后甚至还会有其他国家的人。 英语是世界通用的语言。我们想要和他们做生意，就得听得明白他们说什么，能和他们交流。 我总不可能给你们每个人配一个翻译，或每个客户都是我去谈我去接待。再说你们也不想像昨天那样，一直在旁边干巴巴看着，看着我们说得热闹？ 你们可以想想，要是你们会他们的语言，能听懂他们说什么，昨天是不是也能更好地参与其中，成为主导的角色，而不是举着个牌子当哑巴？” 标哥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其他人也在设想，要是自己也会外语，昨天是不是能和那些老外应酬谈生意了。 “标哥，除非你不干这行，不和他们打交道了，否则这些早晚都得学。” “温暖姐，我们年后不是要北上吗？都是我们自己国家的地方，学好普通话就行了。这些番鬼语就不用学了？”细豪弱弱地举手。 “那你们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又确定在那边不会遇到外国人？不会和外国人打交道？” 细豪顿时就蔫了。 标哥一向都是个很决断的人。 他仔细地想了一下，发现温暖说的在理后，于是也不婆婆妈妈，手往桌面上一拍，“行，不就几句话几个音标吗？我学，跟你学！” 然后威胁地看着下面的人。 大家被他看得都低下了头。 老大都说要学了，他们还敢不应吗？ 温暖就满意地笑了。 她先带他们把单元音念了几遍，等熟读后，又教了他们几句日常用语。 “你们平时也可以互相练一下，语言这种东西就要多说多练多听，说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我建议你们每天打招呼时都用我教过的句子，家里有收音机的，也可以买些英文歌的磁带听听，慢慢地习惯它，这样就不容易学过就忘。” “人家学英语的都会有个英文名，像那个香港的张老板不是叫什么艾伦吗？我昨天好像听到他们叫你。 温暖姐，你的英文名是是叫？可不可以帮我也取一个？” “对，温暖姐，给我们取一个，让我们也威一下。” 温暖一想，也可以。 “那你们想取什么名？一般我们都会根据自己的名字的念法取一个音相仿的，或者是自己喜欢的字。 例如我的，它的读者就和温相似，而且也是赢、胜利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那我叫阿豪，是不是该叫how？标哥叫bills？”细豪笑嘻嘻地问。 “标哥叫bills倒也没什么，只是细豪你的就不能用这个“how”，不过可以用另外一个音也相似的豪，比如h－o－w－e，这个howe。” 后面又陆陆续续的增加了几个peter、john、ken之类的名字。 温暖笑着看他们在那里笑闹，翻出一叠合同，边看边写着。 这是她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 第52章 你是在写书吗 “小暖，你这是在写什么？”标哥念了一会，就有点不耐烦了，眼睛四处飘转，正好看到温暖拿着一堆旧合同在看。 他以为是合同有问题，于是凑过来看。 温暖放下笔，甩了两下手，回道：“成功案例。” “成功案例？温暖姐，你要写书？写个人自传吗？”细豪虽然看似在认真念句字记音标，但其实也是在开小差。 他耳尖地听到“成功案例”几个字，一下子就想到了村头榕树底下老人吹水说故事时，说过一些有名的大富豪、大人物，成功后就会自己或找人写一本书，忆苦思甜记录自己的光辉历史，就跟那古时候皇帝要人写史，名留青史一样。 温暖就呵呵地笑了两声，头也没抬地说：“嗯，写书，给你们写上课培训的书。” 细豪他们一听，又是给自己上课要用的书，不禁都哀嚎了起来。 标哥见她神情不似是在说笑，忙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地问：“小暖，你是认真的吗？” 这头才说学英语，那头又在写教材！ 标哥一想到公司的客户里除了国人之外，还有日本人，真怕又来一份日语的。他是真的怕怕，尤其是温暖还让他要做好一点，起到带头作用。 温暖点点头，“标哥，你知道我前段时间不是跑了江浙一带吗？” 标哥点头，但却不明白这个跟他们要上课有什么关系。 “这次在跑的过程中，我每到一处，几乎都遇到一个相同的问题，我想这个问题大家在平时拉客，和客户推销我们公司的时候，也一定会遇到。 我不知道你们遇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是怎么处理的。是直接放弃呢，还是干巴巴地反驳几句然后就作罢还是怎样，但我想将我的方法介绍给大家听，同时也想完善一下。因为我当时的准备功夫也是不足的，以至被人质疑张嘴就来瞎吹一通。 所以我想做一份成功案例，把我们公司的一些典型的、有代表性的案例介绍给大家，打印出来给大家看，另外也会简单地介绍一下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和目标。 等资料整理好后，会发给你们，每人至少一份。不过标哥你和细豪俩个，因为年后要北上，那至少要带上五十份。但是我不会全都给你们打印好，我最多只给你们打印一份，其他的得你们自己来。 我看你们也好久没练习打字了，之前教的忘光了没？对了，不能出错，如果一张纸有打错的，不管是错一个字还是十个字，还是一百个，都是要作废的，所以错一张罚五，加五张。晓红，你不许帮他们。” 大家一听到还要打字，更是叫苦连天。 “温暖姐，这又学习又打字的，我以前念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努力过！让我做这些，我宁可去搬砖运沙开荒。不如就让有天份的人去学，比如鸡华、小丁他们。”卷毛财苦兮兮地说。 后面好些人也暗暗地跟着点头。 温暖就看着他们，呵呵地笑了两声，“就是因为你们以前不努力，所以现在才要更努力。正所谓有几风流就要有几折堕！加油，少年！除非你想一世都做给人跑腿的。” “没出息！你们温暖姐送钱进你们口袋也不要。想跟着一起发达的，就赶紧改过来，将你们的坏习惯改过来！你标哥我都没出声，什么时候到你们有意见了？”标哥厉声喝道。 他们被标哥说的头都低下，都快要贴到地上了。 “咳咳……”温暖假咳了两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引上来。 “其实我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别人会总不如自己会要来得好。打个比方，万一你谈了一个客户，想做一份合同给人看，但晓红和我又不在呢，那你怎么办？手写吗？你确定你那手字能见人？人家能看懂你的鬼画符？ 现在我们公司刚起，条件困难，整个公司就只有一台打字机。但以后要是发展起来，那肯定不止是一台打字机，说不定到时候就不是打字机而是人手一台计算机。大家都坐在计算机前工作，每个人都要打字，到时候都不会怎么办？” “温暖姐，每人一台计算机？开玩笑！人家大工厂才只有一两台。而且那东西坏了也没人修，我听说张老板他的计算机坏了，都要运回去香港找人修。那么费事又费钱，还不如人手呢。” “对，就是！那玩意就是那些香港佬用来扮嘢（装13）用的，真正做事的谁用它啊。” “我听说那玩意要几万一台。有那几万，还不如多请几个人呢。温暖姐，你让我们打字可以，但那些就不用说了。” 温暖看着他们不已为然的样子，真想喷几句。 不过转念一想，打字机和后来的键盘确实没多大的关联，最多只是让他们习惯那二十六个字母以及盲打罢了。 “算了，这个话题我们就跳过不说了。不过字你们还是要打要练的。 我们来聊聊其他的，大家互相交流一下自己平时在工作中会遇到的困难和问题，然后你们又是怎样应对的。先从谁开始说起好呢？有没有人主动、第一个说的？” “我，我先说。”卷毛财第一个站了起来。 “温暖姐，我之前听你说的，根据我们寄出去的广告信，根据上面收回来的反馈打电话过去联系对方的时候，经常就是还没开口对方就挂了电话，这种情况怎么办？还要再打吗？再浪费电话费吗？” “对，我打过去也是这样，有的时候还被对方用一些很难听的话来骂。明明就是他们写信来说想更深入地了解我们公司的！要不是人不在我面前，哼！我一定要打到他妈都不认得。” 关于电话方面的反馈类似的有很多，听得罗二哥和福宝两人大开眼界。 原来还有这么多奇葩的人和事！ 温暖也在抚额。 原来她在交待他们作电话客访时疏忽了这么多细节，导致浪费了好些电话费。 “行了，我明白了。在给你们上成功案例营销技巧之前，我得先给你们说一下电话礼仪和电话销售的培训。” 她在笔记本上记上这点。 第53章 温婉回来了 看似闲暇却又忙碌充实的时光，一下子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顾凡收到了一个没什么份量的包裹。 当他眼尖地看到标签右下方的阿拉伯数字“3”时，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就在路边拆了。 首先映入眼睑的就是一条纯白色的羊毛围巾，然后里面还夹着一个信封，于是赶紧掏出来，拆开看。 他先是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后又重头细细阅读，逐句逐句的，嘴角慢慢地上扬，一直往上翘。 顾凡连续读了几遍后，把围巾系上，然后忍不住地迎着风雪快乐地飞奔，奔向电话亭去。 可惜的是电话连续拨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 他雀跃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然后一边回想着温暖给他信一边分析着。 “你好！万象进出口贸易公司。”晓红说完后，就眼神古怪地看向温暖。 “温暖姐，找你的。” 温暖“哦”了一声，然后过去拿起电话，“你好，我是温暖。” “小暖，是我。” 她呆了两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凡见她久久没说出声，于是又说道：“是我，顾凡。你听得到吗？小暖。” “你，你好！我听得见。你那边现不是深夜吗？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急事吗？”温暖太惊讶了。 因为他那边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了。这么寒冷的冬夜，他居然还没睡，出来给她打电话！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昨天晚上打过去的时候，电话没人接，后才想起你搬了地方，电话也换了新号。”顾凡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哦，哦，是的，我们前段时间搬了，都搬到这边来，我也住这里，就在公司的后面，不在阁楼了。所以听不到电话响。且货仓也在。 没有打扰，因为快要过年了，工厂都在赶工，赶在工人放假回去前把货出了。而我们做原材料买卖的，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可做了，就闲下来了。在做一些日常资料整理，给客户寄张贺卡和感谢信而已。 你呢，你最近还忙吗？放假了没？”温暖看着频频往她这看，在挤眉弄眼的那几个家伙，板着一张脸，故作正经严肃地讲电话。 “我也还好，不怎么忙了，因为我们这边也要放假，放圣诞假和复活节假新年假，这些加起来，也有一个多月。 小暖，我收到你送我的礼物了，今天刚到的。我很高兴很高兴。我能想象得出你是有多么的忙碌，然后又是怎样抽出时间给我织的。我很高兴，这是我至今为止收到的最温暖最珍贵的礼物了。 谢谢你！我会一直把它戴在身上，会好好爱护它珍惜它的。我现在就戴着它，它让我很温暖，一直暖到我的心里，我想拥抱的温暖。” 最后一句几乎是呢喃，仿佛就在她耳畔呢喃。 温暖的脸倏的一下就红了。 他这是在撩自己吗？是吗？ “小暖，你在听吗？听得到吗？喂……喂……” “在，我听见了。”温暖低低地说，声音微的几乎不可闻。 但一直紧紧地按着话筒在耳边的顾凡听到了，开心地笑了。 他能想到那个爽朗大气的女孩此刻害羞的脸，她的脸庞一定像那红苹果一样，红通通的，娇羞可爱。 “小暖，我还没恭喜你，恭喜你迈出了成功的一步。很遗憾我不能亲眼目睹，不能亲自到贺。不过我在大洋的彼岸会一直为你祝福，为你加油！” “谢谢！” 温暖说完，好像觉得不太好，于是又补了一句，“我也是，也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给你加油。” “嗯，谢谢。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嗯，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晚安！” “加油！”小丁、细豪和卷毛财他们怪里怪气地学着温暖的话。 “温暖姐，是你的那个在国外念书的学霸男朋友？他长什么样子的，有没有照片，给我们看看。听声音，还不错哦。”细豪也忍不住跟着一起起哄。 就连标哥也在笑着看她，等着看好戏。 放下电话，没人撩的温暖又是一条女汉子了，哪里会怕他们的几句调笑。 她冷哼了两声，“你们都学会了，都好闲？那我们再增加门日语！刚好接下来就有两个日本人的订单。” 大家一听，立刻就不敢嘻皮笑脸，纷纷喊“温暖姐，我错了，求放过！”。 “下不为例！” 众人纷纷应是。 然后又是一片欢乐的各种歪音的peter、tony各种扮演。 …… “应该是这里了。”温婉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公司名，带头走了进去。 在嘻哈学英语的人嘎然即止，“你好！请问你找谁？” 温婉已经看到坐在里面的温暖了。 她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就奔过去，高兴地喊，“姐，我回来了。” 温暖惊愕地掉了笔，上前抱住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天才放假吗？” “我怕车票不好买，所以跟学校里请了假，提前回来，给你个惊喜。” 温暖看到一年多没见，活泼开朗了不少的妹妹，十分地高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记，“臭丫头，学坏了！ 你的行李呢？不是说好让你提前告诉我，我好去火车站接你的吗？” 然后她在她的指示下才看到门口的两大包行李以及几个陌生男人。 “他们是？” “就是我之前在信里跟你说过的老乡，李伟他们。”温婉小声地说道。 温暖暗暗地瞪了一下她，然后又像川剧变脸般转身对着几人笑道：“你们是和小婉一起坐车回来的？进来坐，进来喝杯水。” 李伟他们以前也见过温暖，也听说过她。 只是没想到这人六七年不见，变化这么大。 以前人就泼辣，可现在看来更是不好惹。 她脸上虽然是笑眯眯的，但明显笑不到眼里，而且公司里居然还请了这么多员工，而且他们看着也是不好惹的人。 看来自己的打算未必能成。 不过他到底也是在大城市打滚过，除了凶狠之外，脸皮厚也是他能从南方一路逃到北，在首都那混下去的主要原因。 第55章 来自日本的消息 原本以为要一直悠闲到放假的，结果没想到温暖和标哥两人一声令人，大伙又团团地忙转了起来，就连温婉也被抓了壮丁，跟着去打调查电话。 与其同时，大石国夫那边也回消息了，墓碑的生意可以谈，于是具体方面又得去跟进和落实。 她既要和海关那边查询海关编码及其税务状况，又得要和大石国夫那边商谈价格和付款方式。另一边，她还得去和那位闽南卖茶叶的陈老板去联络感情，以便引出这方面的事情。 福宝打了几天电话后，终于坐不住了。 他磨磨蹭蹭了好久，后走到温暖的桌前，鼓起勇气说：“小暖，闽南陈老板那，可不可以让我去试试？” 温暖看着他，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可以，不过不是现在。你如果有心去做、去学，那首先你得把日语学会，能和对方进行基本的沟通对话。这段时间，你就先学日语，英语先放一边。 年后，我看你的程度如何，到时再作安排。” 福宝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日语，日语我不会，没学过。你，你可不可以教我？” 温暖看了记事本上的待办事项，皱了下眉，“小婉，你主修英语，副修法语，是吗？认不认识学日语的同学，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他们有没有没用的基础教材，可借我一用的。” 温婉点头应下，然后又懊恼地说：“早知道我就选修日语好了。” “修法语不好吗？到时候我需要用到法语的时候就不用找别人了。” “姐，你什么时候学会日语的？怎么没教我。”温婉真的是太崇拜自己的姐姐了。 她觉得没什么是她姐不会的。 “你管我什么时候学会的，你知道我会就行了。 对了，有时间的话，你看一下关于涉外法律的方面的书籍，这对你以后有好处。有可能的话，以后可以考个律师执照。”温暖突然想到她以前的英语老师就考了涉外律师的执照，然后日子过得美得不要不要的，光是挂靠和给公司做顾问的钱就不少。 “哦。等开学回校后，我去图书馆找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不行就找教授问问。”对于姐姐的话，温婉从来都是没有怀疑过的。 学霸的世界福宝从来都不懂。 他弱弱地问：“你们能不能教一下我？” “行，一样从音标上学起。”温暖朝（还在公司的）其他人也吼了一声，“下午两点再增加一节日语课，有兴趣的来跟着一起上，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大家本来就想说算了，还没出去的正想找个借口出去呢，结果听了她后面的那句话，又怂怂地坐了下来。 在外面跑业务的回来看到自己的兄弟如此地认真，也不敢懒散，每天都兢兢业业的。 公司的整个氛围十分地好，都是积极向上，效率翻倍，效果也是杠杠的。 前后大半个月左右，他们就收集了很多信息，邻近的省市、华东五省、西南三省及东北的几个工业城市，电话黄页上有登记的，他们都打去了解了。 温暖拿到这些数据后就开始整理，再结合她到过的一些工厂，以及自己以前在制衣厂亲历过的一些体验，有理有据，写了上十页的分析报告。 报告一出来，她自己看了一遍，然后又递给标哥。 “这样一看，工业电动缝纫机的市场很有前景啊，能够大大地、深入地去做。小暖，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市场拿下来，把总代理拿到手！” 标哥捧着这十几张纸就如同捧着个聚宝盆，一脸的激动。 但温暖却不见有多高兴，而是说，“你把报告给细豪看看，问他看完后有什么想法。” 细豪会有什么想法？那当然是和标哥一样，觉得这就是钱，大有可为！ 相信不止是他，换作其他人也会是这么想的。 “你看，他们都能有如此的想法，如果是给日本人看了，他们会怎样？ 这么香甜诱人的大蛋糕在前面，他们肯让给别人？就算给，他们会不会提更苛刻的条件？然后作为他们的门户，我们的主要对手，香港的贸易公司会不会过来插一手？ 他们现没动，是因为还没看到里面的市场利润。一旦得知，利润足够高，他们就会排除万难，直接进入中国市场。 而如今我们只是一个小公司，注册资本不过几万，流动资金满打满算的也就四五万。 这点还得益于我们把关严，运气也好，遇到的客户都是好说话的，不管是结帐还是付款方式都非常及时，没有拖欠。 可要是给你选，在实力的大公司和小公司个体户，你会选哪一个来合作？” 这还用选吗？肯定是有钱有实力的那个。 标哥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这又不行，那又不行！到底要怎样才可以？” 看着钱就在前面却抓不着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尤其是前面还做了这么多工作，花费了不少钱。 “我再想想，你们也一起想想。我们既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努力、优势，也要把数据反映给他们看。 但怎样做到不引起觊觎就要好好把握。” 温暖集思广益，修了又改，改了又修，终于在临放假前的一周把方案做出来，通对国际挂号函件寄了出去。 大石国夫那边倒是容易得多了。 他们基本上没花多少时间就敲定了框框协议，现只等温暖这边落实。 陈老板那边也好说话。 因为山里本来就不缺石头，再加上也不值钱，现一听说能卖钱，都反应很热烈。 只是考虑到临近新年，再加上又是做墓碑用的石头，不太好开工。 于是温暖和他约定了年后，年后亲自到闽南那边和他商谈，落实具体的合作方式和条款。 同时，她也提到了福宝。温暖表示后续和他们对接的事务将会交由福宝跟进。 陈老板表示理解，并期待年后的会面。 温暖他们一直忙到正式放假的那天才拖着大包小包地和大家告别，出发往汽车客运站。 在那里，她又见到了李伟他们。 第56章 回家过年 李伟他们上前来打招呼。 温暖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开始张罗起大家待会要是上车了，要怎样坐的问题。 温婉也帮着温老爹分行李，分好哪些东西要带到车上，哪些放行李舱里。 但这些在李伟他们的眼里，就是她们姐妹俩瞧不起他，故意对理睬他们。 他再想到除了送温婉回来他们请他吃过一顿饭后就没来往，哪怕他去公司里找她们，她们也总是一副很忙的样子，在暗示自己打扰到她们了。。 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被人小瞧就算了，起码对方也是和他一样是男人，热血地拼杀过来的人物。 但温暖姐妹俩算什么？不过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书读得多一点而已的两孤女。 她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瞧不起他，三番四次的落自己面子？ 她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他李伟也不是没钱过，挣不来。只是看他想不想挣而已！ 所以李伟很不能容忍她们姐妹俩的态度，尤其是嚣张的温暖。 他会记住的。 温暖一行人坐了四五小时的车，转了几趟车，终于回到了他们熟悉的小镇。 在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李伟他们不在车上，估计是在县里换乘转车的时候走掉了。 少了几个明显就是不好惹的人之后，罗二哥和福宝他们就放开了，哇哇叫地跑着去行李舱里把行李拖出来，然后眉色飞舞地叫嚷着要包辆手扶拖拉机回去，不等了。 “每个站停一下，上下一些客。这走走停停的，停得我都快要吐了。眼看着就到家了，我可不想再慢吞吞了。我们人这么多，再加上行李，够一车了。包车去，小暖，我们包车回？” “包车？你很多钱吗？臭小子，没让你们扛着包走路回去就好了！”大良叔不客气地一掌拍他头上。 “爸，你怎么老是拍我头！我这么笨都是给你拍傻的。”福宝跳开几步，跑到温暖面前帮她拿东西，一边怂恿她。 “大良叔，福宝哥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人多行李也多，包车回去不用影响他人。” 她让福宝去找把车找过来。 对方一过来就认出大良叔、大友叔他们了。 “你们这是去哪发财了呀？这大包小包的。大德，你也好久没见了，他们说你去做城里人了。现是吃商品粮了吗？你这也是回来过年吗？这两个是你女儿？高考状元是哪个啊？这么久没见，我都认不出来了。” 温婉腼腆地上前喊了声“大叔”。 于是大家坐在车一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聊到家了。 一下车，大良叔和大友叔两家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他们看到温暖姐妹俩热情到不行，直接就把大良叔和大友叔几个晒在一边，拉着温暖温婉的手说个不停。 后还是福田看不过眼，出来刷存在感，把他妈拉了回去。 温暖姐妹俩告别了热情的两家人，回到自己家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婶子们还是这么热情！” “是啊。不过姐我们真的要去他们家吃饭吗？”温婉迟疑地问。 她好久没见过这么热情的人，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不太自在。 温暖想了一下，摇摇头，“不了。家里这么久没人住过，得打扫一下，扫一下尘，要不晚上我们就没法睡了。我去收拾厨房，然后煮个面条，你去收拾房间，爸你坐了一整天车，就暂时休息一下。等吃完了，我们再一起打扫。” …… “姐，你怎么不出去走走，是怕大家追着你让你带他们出去吗？”温暖笑嘻嘻地坐在灶台边帮温暖烧火。 “你觉得他们敢来找我吗？”温暖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她在村里的名声除了会读书外，其他的都是负面的，不好惹的，同龄的朋友更是没有，至于同学，也是村里或附近村子的，大多都被家人嘱咐过，也是和她保持距离的。 除了广受老师们的喜爱外，村里的人对她们姐妹排挤的多过于其他，跟她们家有往来的也就左右的大良叔和大友叔两家。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温婉考上了a大，成了高考状元后才改变过来，会有同学、同龄人来家里找她们玩。 不过碍于温暖的名声远播和气场，她们一般都不敢去问温暖，找的都是温婉。 温暖知道温婉不像她那样，里面住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所以经常鼓励她出去和同龄人玩，可以开朗活泼一些。 慢慢地，温婉在村里也有了几小小伙伴。 这次她回来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约她一起出门看大戏之类的。 温暖除了和温婉去给教过她们的班主任那里拜年外，几乎都没出过门。 她一整天都在家里盘算着怎样做才能拿下“姐妹”公司的总代理一事，如果事成了，需要多少钱。在这之前，他们之前那几家老客户的固定订单里可以挤出多少来，一些熟客的结算方式，能不能谈一下；墓碑石那边的利润大概有多下。 总之也是忙，过得一样非常充实。 温老爹这些时日过得也很充实很舒心。 因为是过年，所以他们这群大叔大爷们难得地不用下地种田，可以闲坐在火堆边烤火吹牛，互相恭维，一片和乐。 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去大城市里生活，开店做生意的温老爹和他的一双女儿。 一开始都还好，但说多了就有的人就心理不平衡，“状元又怎样，念那么多书最后还不是要嫁到别人家去。再能干都是别人家的，以后连个担幡买水的人都没有。依我看，大德你趁着现在还能生，还是再找一个，生一个。” 温老爹平常都不会和人红脸，人家说什么都是笑呵呵的。 但有两点却是不能拿来说的。 一是他那没福气早逝的妻子，另外就是他两个宝贝女儿。 现大过年的不好和人吵架。 于是他沉着一张脸走了。 “爸，发生了什么事？谁惹到你了吗？”温暖惊讶地看着他。 “没事。我，我就是不想在外面吹风。”温老爹忘了温暖在家，努力地扯着笑容想装做没事发生。 第64章 画了个大饼 “虽然我没修过缝纫机，但我看我哥帮我嫂修过。不过我修过录音机、摩托车这些。这种电动的缝纫机应该不会很难？我比较担心的语言，怕到时候听不明白。” “没问题，到时候我们一起。我对这些没什么天赋，不过好歹也踩过一两年缝纫机，应该都差不多。”温暖说得信心十足，内心其实是很忐忑的。 大头部份谈好了，后面这些小枝节问题就容易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温暖和标哥两人几乎是钻在他们的车间里，几乎连根针都没放过。 那股认真的较劲的狠头，差点让‘姐妹’公司的人怀疑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来偷学技术偷整机的，而不是售后维修。 一周后，俩人脸带笑容，满载而归。 “温暖姐、标哥，你们终于回来了！”细豪、小丁、福宝等人见到他们俩出现在公司门口的时候，高声尖叫地飞奔扑过来，仿佛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妈似的。 “哇！你们有必要这么热情吗？我可没有带礼物回来哦。”温暖停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礼物不礼物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平安回来！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说好是去一两周的，结果大半个月都没回来，不见人。你都不知道，就连张所他们的人过来问过我好几次。”作为临时代理人的细豪，这段时间的压力是最大的。 “我叔也悄悄地问过我，问我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回来，问我有没有收到风。”晓红在一旁小声地补充道。 “你们这是对我们多没信心啊！不行，得罚，扣工资！”温暖开玩笑的说，一边拿出他们在那边买回来的礼物分发给他们。 “这是什么？是巧克力吗？以前我香港亲戚带回来的那种？还有这个，这个好可爱！”晓红激动地跳起来。 “好了，就这些了。你们拿去分了。别的就没了。 这次我和标哥逗留的时间比预期的长，所以花费超了预算，买不了什么东西。等下次，等我们把生意做大了，赚大钱了，我出钱请大家去日本玩一圈。”温暖给大家画了张大饼。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尖叫，高兴到不行，仿佛日本游已在眼前。 “温暖姐，你这么说，是不是我们已经把代理拿下来了？” 大家也顾不得看手上属于自己的礼物，全都睁大眼睛，盯着温暖看。 “没错！看，这就是他们给我们的授权书，独一无二的，全中国唯一的一家！我们是他们公司的中国地区总代理了！”温暖献宝式的，珍而又郑重地把那张薄薄的a纸证书小心翼翼地掏出来。 他们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日文写的是什么，但里面有些汉字是可以看明白的。 大家高兴地热烈鼓起掌来。 “温暖姐、标哥，我们一定要开瓶酒，喝几杯，贺一贺，庆祝一番才行！”细豪他们不好意思去围攻温暖，他们冲过去把标哥给团团抱了起来。 “行，行，行！不过你们先放开我，我的西装都让你们扯坏了。”标哥挣扎着叫了起来。 “对哦！不说我都忘了！标哥你是穿着西装的。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西装，还挺帅的，像个新郎哥大老板那样。”细豪的话一说完，大家又是哄堂磊笑。 “行啊！你班衰仔，我不在这几天而已，现都敢笑话我了？有种啊！”标哥解开前面的几个扣子，卷起袖子，扬起了拳头。 “好了，你们先别闹了。标哥，你一会骑我的车回去，跟伯父伯母他们报个平安。细豪，你去找一个好一点的装裱师傅，把我们的授权书框起来，到时候要放到我们公司最显眼处。 晚上，大家都在小食店聚。” 温暖出声制止了他们的笑闹。 她安排好这些事项后，也提着自己的打李箱回了后面的宿舍排屋里。 温老爹人不在屋里，估计是到小食店里去了。 她把东西放好后，考虑着要不要去店里报个平安。 可是一想，她的摩托车被标哥骑走了。自己要走路过去的话，得走上半个多小时。于是干脆就算了，打水梳洗一下，换好衣服躺床里睡觉去了。 这大半个月以来，她表面虽然很轻松，可是却一直是紧绷着的。 不止是因为肩膀上担着重担，肩负重任；还因为她是一名女性，在日本这种男－权的国家里，稍有行为不慎，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付之于流水，什么也得不到，还有受屈辱的可能。 所以自从飞机落地的那一刻起，她的神经都是绷着的，时刻不敢松懈。 现回到自己的地方，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她就撑不住了，疲惫感一下子就上来，挡也挡不住，沾床就睡。 等到天黑时分，电灯都亮了起来。 温暖开门就开到温老爹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爸，你怎么不回床上睡呢？在这会这样睡着，多不舒服。而且现在晚间也是凉得很，要是着凉感冒了，多不好。” 温老爹轻轻一摇就醒了。 他看到温暖好好地着在自己面前，脸都笑开了，人也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没事，我就坐了那么一回。你这么久没吃东西，饿了？饭菜我都温在锅里，我去给你端来。” 他动作迅速得温暖都没反应过来。 满满的一盆都是她爱吃的，饭也是暖的。 “爸，还是你做的饭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我再去给你装点。”温老爹笑容满面地在一旁看着她吃。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小暖，这次出去还顺利不？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以后还会出去吗？” 温老爹这些日子都没睡过一觉好觉，天天担惊受怕的，生怕女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温暖点点头，“嗯，挺顺利的，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只是后面又增加了些内容，所以才会多留了几天。爸，让您担心了。” “那你还会出去吗？”温老爹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追问道。 “应该会。”温暖不太确定地说。 不过她看到温老爹的笑容又没了，赶紧补了一句，“不过应该不会出国了。就算是出差，也会是在附近出，跑附近的业务。远一点的地方，我打算派其他人去。” 第74章 还能怎么办呢 “小暖，你真的有办法吗？”福宝等她们俩走了后，一脸关心地走过来。 她已经为这事忙了一个多星期，电话没少打，也不断约人，一一去上门拜访。 每天都早出晚归，在公司里都难见到她人影。 他也很担心和发愁，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也不知道该怎样跟德伯说才好。 “不知道。要是实在不行，那就自己消化了。”温暖两手一摊，很光棍地说着负气的话。 “自己消化？我们怎么消化啊？那是好几吨布，差不多半个小仓库。就算是一辈子，你也穿不了那么多衣服？更何况布料放久了也不好。难道你还想开一家服装厂不成？”福宝真的是愁死了。 他都不知道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的。 温暖可不知道他在吐槽自己。 她在想福宝的话。 开一个服装厂是不可能的。虽然地是现成的，但厂房没有，人手也没有、销路这些通通都没有，全都要从零开始。其中的难度不比解决眼下的困境简单。 不过开一个工作室未必不可以。 比如像后世，那种私人的高订工作室可赚不少，还名利兼收。 就是现在，据她了解，像顾太太那种自持世家传，极具小资情怀的人，穿的就是找那种有手艺传承的老师傅量身订做的，而不是流水线出产或在家自己踩缝纫车缝制的。 她完全可以走这种服务有钱有地位的人，走高订路线。这既不会对陈老板他们这些传统的服装厂造成不良的影响，不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可以积攒人脉。 各式各样的布料，五花八门的配件，她这通通都有，缝纫车也有，就连工作室和百货专柜，等百货大楼落成后，也有。不需要从零开始。 现唯一缺的就是人才！懂这行，懂服装，会设计的那种天才！ 从‘温暖小食店’开始创业，一直到现在，温暖发现自己最缺的，除了钱之外就是人才了。 如今，她手上一共有二十多名员工，但真正从人才方面招揽进来的就只有马东一个，而且这一个还是以挂职的形式，作为一个顾问来存在的。 其他人都是因情势所需，迫不得已，硬着头皮接纳的，然后自己再从零开始，手把手地教出来的。 这种做法放在现在却不适合了。 一是公司的发展不能等。不能像以前一样，公司和人都是同时起步，一共成长的；二这波及到专业的领域。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一项是她做事、做人的原则。 所以唯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找专业的人合作。 新的想法一出来，温暖就觉得异常精神，浑身都是劲，脑子就开始高速运转，停也停不下来。 设计师，一定要有自己的设计师，而且这人必须是自己人，ta的利益得和自己的利益是捆绑起来的，且价值观也要一致，必须要有共同的目的和理想！ 温暖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和笔，沙沙地记下自己刚感知到的思绪。 她的眼睛亮得闪人，感悟来了一个又一个，手上的笔也没停过…… “高订不能走批发或批量地去做，不像工厂那样，需要去推销、大力地推广，扩大市场。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把名气打出来，推广开来，然后让客人找上门，要和工厂反着来。 百货公司也要推广。这两者能不能结合在一起呢？”温暖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地想着。 …… 温暖看着自己存折上的十来万，心中有了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 这十来万，她本来是想买小轿车的。 创业初始，她就立志买车的。 现在她三两天的就要出差，老骑着个摩托车，也不太好。头发都被吹得乱七八糟的，一点形象都没。 更何况她当年还豪言壮语地和顾凡说过，要买一辆张老板那样的车子，以后开着小轿车去接他。 然而要买进口车，不说车身价不便宜，光是关税就要百分之两百。 她打听过了，张老板的车子，落地价后要七八十万。 这个价格她真的是无法承受，简直就是背了一幢百货大楼在身上，开起来的话，都会有很大的负担。所以温暖不会考虑了皇冠这款日系车了。 她看上了另外一款，一款叫桑塔纳的车。这车只需十来万就能到手。 温暖已经偷偷地把驾驶给学会了，也找人问过几遍，打算年前就把车子定下来，到时候回去过年、百货大楼开业接待客人什么，有个车也方便，形象方面也会好点。 毕竟自己现在算是个小名人，外人都称一声“温老板”或“温暖姐”，有个车也能称身份。 不过，现在这笔钱就拿去做更有用的事！ 毕竟要是处理不好，她这个“温暖姐”、“温老板”估计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第二天，温暖又去了一趟陈老板的厂。 不过这次她找的人不是他，而是他下面的设计师和设计师助理。 …… “你说要赞助我们学校的服装专业毕业生的毕业设计？”省职业技术学院的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是的，李老师，我是张梅的朋友，我们在张氏制衣厂认识的。我多次听她提到过您，说多亏了您，她才有今天。 她说她家里人都不支持她读服装专业，都想让她去念师范。 每次学校里要交作业的时候，她都没钱去买布，都是您偷偷地支助她。她说他们班上，这种情况不少。好多同学的学里人特不支持他们学这个，他们都是凭着热爱来报考这个专业。”温暖半真半假地说着，努力地想拉近和李老师的关系。 “是啊。我们这个专业，是学校里人数最少的一个专业了！ 读服装设计这个专业的，大多都是女孩子。有条件能考上中专、能考到我们学校的，成绩都不会差。但一般的家长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去师范，毕业以后好有工作分配，不用愁。 不像做服装的，毕业后除了回去当个小裁缝就是进工厂，去服装厂打工。”李老师对张梅这个学生很有印象，也十分感慨地感慨。 他自己也是这样过来，也是因为热爱这个专业，才会走到今天。 第75章 时装表演 “是的，所以我很佩服也很尊敬那些一直在坚持梦想，为梦想而努力的人。如李老师您，还有您的学生，也是我的好友张梅。对了，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前段时间，她从设计师助理荣升为正式的设计师了。老板也很欣赏她。” 温暖再把张梅托她捎带的一瓶洋酒递给他，“李老师，这不是我送您的。这是您的学生张梅托我带来，再三吩咐让我一定要交到您手上，让您收下的，您可千万别推辞哦。” 李老师见她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便郑重地把酒收了下来。 “你是张梅的朋友，家里是做什么的？我们班的学生人虽少，但也有三十多个。这三十多人的毕业设计，从一开始的绘图到裁剪、再到成衣，这中间反反复复，改来改去，要用到的布料可不少，而且需求的种类也多。 这可是笔不小的花费，不是你们几个月的工资就能解决。你们年轻人能有这份心意，我也经觉得很欣慰了。” 因为温暖实在是太年轻了，年纪看着就和他的学生差不多，且又和张梅认识。李老师估计她可能是张梅的同事。然后两年轻人一时热血，做出这样的决议来。 但和对方交谈过了一番，发现她的谈吐、气质又不像一般人家出来的小孩。所以他又有点拿不准了。 如果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想做这事就不奇怪了。可之前也没听张梅提起过有认识这样的人啊。 “我们家也是务农，种地出身。我们家里就我和我妹两个孩子。前几年我妹考上了a大，在a大念书；我呢，就差一点，没考大学，高中一毕业就出来打工。” “你妹是a大的？她是不是早两年的高考状元，那个叫温婉那个女孩？”李老师惊讶地问道。 这是他们省的第一个高考状元，还是女孩子。家里只有一个父亲和姐姐，没有出过读书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农民家庭供出了一个状元来，他当时看到报道时印象特别深刻。 温暖没想到到了这会，她都还能刷妹妹的好感，于是笑着点点头，“是的，李老师您记性可真好。我妹正是前几年的高考状元。” “原来是你们姐妹！你们姐妹都很优秀。你父母培养出了你们，很了不得！” “您过奖了。我也只是运气也好，然后遇上了不少贵人。后又幸得贵人们相助，所以前两年就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做点小买卖。我和张氏服装厂有合作，因而也结识了张梅，然后慢慢地成了朋友。 通过她，我了解到还有很多像她一样追寻设计师梦想的学子，于是就想尽自己的一点心意，出一分力。” 李老师本来就听到她是高考状元的姐姐就很有好感，现又听她这样说，心里就更是喜欢了。 不过他到底是老师，为学生着想之余，也得要对学生负责。 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的人，于是就和蔼地问：“你具体要怎样帮他们？又需要些什么条件？” “李老师，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有一些条件需要贵校和学生们配合的。 不过我需要你们要做的事很简单，甚至对学生、对贵校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明年五月中旬，也就是5月18日。 届时我的百货公司会在那天剪彩开业。 那天，我想举办一场服装表演秀。我给贵校学生提供的支助就是我们公司现有的材料，每个人限三套，然后根据我提供的材料，以小组或个人形式设计出三十件衣服出来，然后最后选出一部份设计来参与我们在百货公司前面的时装表演秀。 到时候你们的来往的路费和住宿我也包安排。 到时候我还会邀请一些企业的老板、管理人员来观看这场表演。这里面有很多是服装行业的佼佼者，学生们可以直接向这些大老板展示自己的才华，争取工作的机会。这可以说是个双赢的机会。 而我本人也会给表现优越的人一个工作的机会。不过这一点，我也需要李老师以及贵校的帮忙。” 李老师一边听一边点头，对方的要求并不过份。 有机会在外面做一场时装秀，对于学生们来说也是一样新鲜的事。以前大家只是在电视上，录像带里见过西方国家的时装表演秀。 他一直都想给自己的学生也举办一次，但一直得不到上面的批准。说这是腐败的资本主义行为，不提倡。 于是他只在自己的班里面搞活动时让同学们参考录像带，自己组织了一场。 “需要我做什么？”李老师的期盼直白地写了在脸上。 温暖感受到他的热切，对于计划的可行性更有信心了。 “李老师在这一行多年，桃李满天下不说，肯定也有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想要的做是，不仅仅是把这场时装秀当成我们百货公司的开业秀，我更想把它做成一个关于标杆和经典，一个属于我们自己国家的潮流方向标，时尚的皇者。 我想向全国的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以及热爱这行的朋友发出邀请，搞一个名为‘越’的服装设计大赛。但组织以及海选等就需要李老师您和贵校一起操办。 后十八名参赛选手同样也在百货公司开业秀的时装表演上决出最后五强。冠、亚、季军分别可以获得五千元、三千元、一千元；优秀表现奖三名，奖金各五百元。 另外，我还准备成家一家工作室，工作室名为‘云端’。 ‘云端’工作室将会招募三到六人作为合伙人，然后和我一我努力打造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品牌，一个高端的有自己态度的品牌。目标做到最高，站到时尚的顶端，引领潮流。” 如果说前面那的话是点起了李老师的痒处，那么温暖刚才的那翻话则是燃起了他内心深处的雄雄烈火。 “好，这事我答应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事办成。你等着，过一段时间，我作一个报告给你。”李老师响亮地拍着胸口，还问温暖要了电话和地址。 第76章 为难 温暖大为高兴。 她也向业界人士打听过各大中专院校，也接触了一些老师和毕业的学生，最后还是觉得张梅所毕业的省职业技术学院的李老师最为合适。 现在事实证明她没有看错人。李老师不但桃李满天下，志同道合的朋友也不少。 不到两个月，他就把一份漂亮的长达二十多月的报告书寄了给温暖，里面还附上了他统计好的，学生们所需要的布料要求和各种配件。 温暖看了一下，除了个别的之外，其他的，她库里都有。 “晓红、秋霞，你把这些清点一下，算一下，单独整理出来。然后统计个价格给我。这笔帐入我的帐里面，算我的。” “温暖姐，你真的要做衣服，开服装厂啊？”晓红她们最近没少听温暖打电话。 她们听她电话里和人聊的都是和做服装的事，所以很担忧，生怕她真的气晕了头，做了傻事。 因为她们俩有偷偷地打过电话去珠珠服装厂问跟她们关系较好的娜娜。 娜娜说那天她老板的话说得特难听。她还悄悄地告诉晓红她们，说她老板郑珠花讨厌温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她说郑珠花其实暗中一直跟温暖比、较劲。可偏偏样样比不过温暖。温暖处处比她强，还讨得一些大佬和前辈喜欢。只要她开口，大家基本上都会帮忙。而且长得也比她好。郑珠花想整温暖想了好好久，只是之前碍于没门路，再加上温暖又帮过她一次，不好翻脸而已。 其实后来大家这么快就明着暗着来毁约，也是因为她在背后怂恿。 “不是，我准备开一个设计工作室。 届时，我会和省职业技术学院里面的服装专业联合其他院校搞了一个服装设计的大赛。百货公司开业的那天，会在安排一场时装表演秀。 里面的一些人员安排，比如接车、食住等，你们负责去安排去跟进，一定要给我做好，不能出纰漏。 晓红和秋霞俩都傻眼了。 这不声不响的一个半个月时间，她又搞了件这么大的事！ 百货公司招商的事情都还没忙呢。 得了，估计又有得忙了。 她忙成这样，应该不会有时间去想这事是谁的错，要怎样处罚？ 心中有愧的俩人，既是佩服又是头疼，废话都不敢多说了，立刻打开了机器人工作模式。 这是跟着一个工作狂老板养成的可怕习惯！ 最重的部分，决定着能不能做下去的部份开了一个完好的头。 后面就要靠自己去努力了。 既然要做高订、走高端路线，那么打响它的名气就是关键了。 这不同于一般的市场推广。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出名堂，让人家知道、记住呢？温暖对这一块真的了解不多。 来到这里成为温暖之前，她也不过是个将要毕业的本科生，在电视上看过几场秀，还是为了给汉服社的室友当模特时临时抱的佛脚。 现在她那辆桑塔纳的钱已花去了一半，余下还有交通食宿，肯定请不了什么红人明星过来撑场子。所以到最后也是学生、参赛人员自己身兼模特。头痛啊！ 温暖一边想，一边翻着她那厚厚的笔记本。一个作电话本用的记事本。 她翻开本子，手指画过一个又一个名单和联系方式，直到翻到最后面一页，看着前面那些不太熟悉但还有点印象的名单。 那是她刚开始做小买卖，捣腾货物时记下的客户。 那几页正是她送温婉北上念书，在那边摆了几次摊时认识的一群同样是学生身份的客户。这几个正是附近艺术学校的学生，里面的人都是冲着演戏、拍电视拍电影，当明星去的。 当时跟她买得最多，然后还留下联系方式让帮忙代购的就是她们几个。 只是后来‘万象’成立了，她没时间去忙这些，就和她们慢慢地断了联系。 现在这时候，她们几人也该毕业了？不知道进娱乐圈了没有，还是分配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于是她抱着试看的想法，从上面留下的联系电话打了过去。 然后通过知情人，辗转地打听到了她们现在的状况和联系方式。 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揉坏了好几张纸，才写了一封她自认还可以的信寄，然后抄了几份，分别寄了出去。 …… “今天有我的信吗？”一直在二十八线徘徊小演员的沈夏从前台经过进，惯常地问了一句。 “你等着，我帮你看看，好像有一封奕。”前台的乔姐对这个天天问自己有没有信的沈夏挺熟的。 寄到他们公司里的人，除了领导和一些已走红的明星会有人专门送派到跟前之外，其他的都要自己到前台去拿。沈夏每次经过时都会问一句。 她毕业两年多了，没按分配回到地方的话剧社，而是找了一家娱乐公司，真了演艺圈。 但两年多了，同宿舍的几个同学，秀丽都已经三线，可以演一些女三的角色了，就是凤珍她们几个也有自己的台词，有影迷了。 只有自己，跟群演差不多，演的都是背景角色，几乎连台词都没有，更别说人记住自己，给自己写信了。 但每一个真正的演员都是从群众开始的。所以她每次都用心去演好每一个角色，然后希望有人能看到，能看到自己的努力、从而喜欢上自己。 然后有一天，也有人来写信告诉自己，说自己喜欢她。 “温暖？这谁啊？”沈夏拆开信后，看了开头两行，失望了垂下了眼。 不过想到有人还记得她的梦想，伤心了一会儿，她打起精神继续看下去，反正也习惯了空等。 “咦？原来是她！原来是那个跟自己一样为梦想打拼的叫温暖的女孩。不过她比自己厉害多了，都已经是公司老板了。现还要成立服装设计工作室，让自己以后有需要可随时找她。” 沈夏还记得那个在学校附近摆地摊的女孩。 如果她现在有能力的话，可能真的会去帮她走一场秀。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却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不妨碍她想要继续交这个朋友。 于是沈夏认真地给温暖回了一封信，祝贺她。 第79章 你家人知道吗？ “你这小子，不是说明天才到的吗？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地出现在这，来了也不和我打招呼。你这是把林叔叔我当外人了？”林处长刚才看到温暖向他和张老板他们介绍顾凡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如果眼前这人不是自己亲自送上车，送出国门的，他还以为是认错人了，听错了呢。 他把顾凡拉到一边，小声地问。 “林叔叔好，不好意思。刚看您那边人多，怕打扰到您，所以就没过去。”顾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少给我打马虎眼。你是什么时候到的？自己一个人来的吗？还有你和小温是怎么回事？我要是没听错的话，她刚介绍的是说你是她男朋友？你们俩在处对象？那小萍呢？你打算把小萍怎么办？”林处长揪着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因为特殊的原因，提前了一天登机，知情的人不多，就几人，所以暂时还没人知道。我会出现在这，也是您刚才所看到听到的一样，是回来见证我女朋友这重要的时刻。这是我们很早之前就约定好的，今天开业的日子也是我和她一起定下来的。” “那小萍呢？你不是要和小萍结婚了吗？”林处长严肃地看着他。 顾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林叔叔，谁说我要和小萍结婚了？你从哪听来的谣言？” “大家都这么说的啊！” “大家都这么说？”顾凡震惊到不行，好想现在就当面找郑玉萍问清楚，为什么大家会这样，她知不知道原因。 林处长点点头，“这话还有假！我都听说了，你说呢？大家都说你回来肯定是要和小萍领证摆酒的，说你们酒席都订好了。小萍比你早回来半年，主要是你太忙了，所以她提前回来先把婚礼的事给准备好。” “什么！这也太，太胡闹了！到底是说的？小萍知道这谣言吗？”顾凡恨不得现在就去打电话问郑玉萍，然后赶紧跟大家澄清一下。 “什么小萍知不知道？她是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呢？她都和你妈俩人去看了好几回礼服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婶子说的，说她过年回去的时候亲眼看的。 而且你妈和小萍俩手挽着手，亲如母女般。你婶子还说，到时候，你们家里一定不会有婆媳问题这种千古难题。” “荒谬！”顾凡忍不住重重地斥责了一声。 “小凡，我可跟你说啊。我不知道你和小温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事你可不能乱来，要不得。不管你有多能干多出色，但道德问题也是至关重要，是做人的根本。你一回来就闹出这事，可就不太好了。 回去后，你一定要该断的断了，该解释的解释清楚。”林处长本着以小辈的关爱，用心地提点。 而且他这会对温暖的印象也变差了！ 原本他还挺好这个小姑娘，觉得她是个人才，做大事的。但现在看来，这人品不行啊！以后得让人要注意一点才行。 顾凡都快要疯了！ 他这还没开始，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地冷静下来，正色地看着林处长，“林叔叔，我认真地跟您说，我没有和小萍在一起过，也不会和她结婚的。一直以来，我都是把她当妹妹。我和小暖才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着。 我们在出国前就确立了关系，然后一直都没变。从以前到现在，我就喜欢过她一个人，以后也会是她，我的结婚对象也只会是她。” 林处长瞪大了眼，“不，不会？你们，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小萍不是也跟着去了？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小温她和你应该没什么交集？你们一南一北，一个在国内一个国外。你真的没骗我？” “没有，绝对没有！如果我真的对小萍有意思，就不用等这么久，还要到国外去才在一起。我再重申一遍，我一直是把她当妹妹、当邻居，没其他的。而且我们在国，在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城市，一年都没见过几次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顾凡不耐烦地又强调了一次。 “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一回事？媒体采访她的时候，问起她感情的事，她也说早有了喜欢的对象，我们这些长辈关心她，问她的时候也没否认。要不然，哪会闹成这样？ 这事，你家里知道吗？你有跟你妈他们提过吗？”林处长看向正往这边走来的温暖问道。 “还没有机会说，我本来打算回去后跟他们提的，然后过一段时间，小暖会上京，到时候就正式把她介绍给我爸妈和外公外婆他们。” “年轻人，你们好自为之！”林处长拍了拍顾凡的肩膀，然后和温暖点头示意。 温暖恭送他们走后，浅笑着问他，“你和林处长聊了我什么，他好像有话要说？” 顾凡见了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上前牵过她的手。“没事，他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去见爸妈。我说快了。” 温暖娇嗔了他一眼，扫了一眼全场，不小心瞄到正在采访沈夏的媒体人，有镜头往他们这扫来。 沈夏手指悄悄地指了下顾凡，然后对她眨了眨眼。 顾凡也有注意到她们之间的暗动，“你先去忙。我去找伯父，和伯父打声招呼。然后再去找毕竞，我有事需要和他聊一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尽管去忙你的，等你忙完了，我们再细聊。” “我让小温带你到楼上把行李放好，就顶楼的总统套房，我和小婉住旁边。毕竞和马东也在那。”温暖招手叫了小婉过来，让她带他去找温老爹。 交待完了，看人离开后，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浅笑着移步往沈夏那边过去，和她一起接受媒体的采访。 温暖对于媒体问她和顾凡的关系时，大大方方地回答对方，“他是我男朋友，今天刚从国外回来，特地来参加我们酒店的开业典礼。” 至于后面问到的背景问题，是不是和林处长认识之类的，她就笑而不答，没有回应。 第80章 真的是这样吗？ “他去特区干啊？是去看林琤吗？这孩子还挺重情挺懂事的。”郑妈妈赞许地说。 “妈！他没回来！顾凡他提前回国也没告诉我，没第一时间回京！”郑玉萍生气地大喊。 “哦。他提前回来没跟你说，这事是他不对。不过他也许是有苦衷？不是说国那边一直拦着不肯放人。他每次想回来，都被阻挠，没法回的吗？说不定这次也是因为有原因才会那样呢？ 不管怎么说，人总算是回来了。他这次回来就不会出去了？” 关于顾凡一出去就是四年多没回来过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除了机票价格昂贵之外，主要还是对方不肯放人。每次芳华说起这事，都是一脸的骄傲，他们想不知道也难。 “妈，你不懂不明白！”郑玉萍握紧了拳头，死死地抓着那份报纸。 郑妈妈眼尖的看到女儿那中那份被得抓得皱成一卷的报纸的几个大字，“小萍，家里不是一直有订报纸的吗？你干嘛还买报纸了？你什么时候对南方感兴趣了，看那边的报纸了？是那边有工作安排吗？” “妈，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顾阿姨！”郑玉萍抹了一把眼泪，拿着报纸就跑出门去了。 “上面这个看起来确实是像我们家小凡。不过小凡怎么会在那呢？不可能呀！”顾太太把小心地把报纸摊平，然后拿过眼镜戴上去细看。 “顾阿姨，不是您看，这个侧影真的很像他，还有这衣服我也见他穿过。我敢肯定我不会认错的！”郑玉萍指着顾凡的侧脸，指甲划过一旁的温暖，“顾阿姨，顾凡他没有跟您提过，他要提前一天回来吗？他下了飞机都没给您打过电话报平安吗？” 顾太太摇摇头。 “他提前回来了不立刻回家，留在那边干嘛呢？旁边的好像是老林，我打电话问问他。” 说完，顾太太就拿起一旁的电话拔了出去。 她一边打一边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当看看到上面那个眼熟的女孩，再一看文字上的介绍。 “温暖”两个字出现在上面的时候，心里就一沉，几乎不用怀疑，旁边那个的侧影是她家顾凡没错了。只是他是为什么没有一回国马上回家，而是出现在那边。她就不明白了。 按理说，他出去四年多，一直都没回来。这两人应该不可能会见面、有联系才对呀。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对方不是开贸易公司做外贸的吗？上面还有几个老外呢，可能是有事需要小凡的帮忙，想帮带什么？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 这个温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他们家小凡是这样，毕家的那个小竞也是，出国前还把家里大部份的画都给打包寄去给她。也不知道是吃了她什么药，就像中了邪一样！ 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不用多说，林处长直接证实了这个事实。 他还委婉地暗示了一下，暗示顾凡和温暖的关系不一般。 顾太太是沉着脸挂的电话。 不用说，郑玉萍就知道结果了。 “顾阿姨，是顾凡对不对？” 顾太太点头，“小萍，你放心。等小凡回来，我会好好地批评他。他回来都不回家，出去了这么多年没回来，家里人都想他想得紧，他人回国了还在外面乱跑，太不应该了。你放心，明天见了他，我一定说他。” “顾阿姨，您先别说了。确认是他，确认他平安归来就好了。我没事，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和您一起去机场接他。”郑玉萍报纸也没拿，忍着眼泪，强笑地挥挥手回去了。 “这么快又回来了？芳华怎么说的？”郑妈妈看着女儿还是红着眼回来，便跟着进了屋。 “顾阿姨也不知道他提前回来，说明天接机的时候问他。”郑玉萍低落地坐在沙发上，脸上闪过几种表情。有愤怒的也有伤心的，还有不甘的。 “小萍，妈不知道你们在国外是怎么相处的？每次问，你都说好。可是这次小凡他提前回来也没跟你说，也没跟家里人说，是不是因为里面有说不得的原因。 但是我每次看到你提起他，说到后面都是要不高兴的。 而且这四年多以来，他也没给我们打过一通电话，问过好。 虽然他学业忙，但再忙，一通电话的时间也应该有。 他给芳华他们打我没意见，也很理解，但是我们是你父母，这逢年过节的，他是不是应该来个电话问候一下？所以，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和小凡真的是在一起吗？你老实告诉妈？” 郑妈妈对女儿从小追在对面顾家的小孩后面一事虽抱支持的态度，主要是因为顾凡真的是个不错的青年。 人长好，又出色。特别是这两年，他一个又一个的研究成果出来，都惊动了国的高层，导致了回国都回不了，被国方面百般阻挠，可想他有多厉害。 这次能顺利回来，也是因为上面高层的周旋。 可想而知，他人一回来，肯定是前途无量的。 再加上都是同一个大院，大家看着长大，知根知底，芳华也十分喜欢小萍，多次说想要个和小萍一样知书识理的好女孩做儿媳妇。所以她和老郑也乐见其成。 两家人都有这个默契。 现在看来，不好说了。 她就担心是自己女儿一头热。 …… 温暖的桌面上也摆了几份报纸。 除去南方某都市报的之外，另外一份娱乐报纸也在内页头版头条那报道了沈夏出席“时光大酒店”剪彩开业一事，并深扒了她和温暖之间的情谊。 里面对温暖出众气质和相貌和沈夏作了一番对比，点评她样貌气质不逊于女明星，然后八卦她的个人生活，里面着重强调她是妙龄单身女富豪，但又把温暖和顾凡俩人靠在一起，亲密地咬耳朵说悄悄话的照片登了在上面，还对顾凡的身份和背景作了多番的猜测。 “你说他们看到报纸后会不会立刻找上门来？顾凡，你跟他们报平安了吗？” 第81章 姐妹谈心 “温总，林处长的司机王大伟在外面，说找您和顾先生。” 温暖接到酒店前台打来的电话，和顾凡互看了一眼，“下去看看？” 她有预感，对方不是找她的。 毕竞刚推开房门，就开见温暖和顾凡手牵着手走出来。 他斜靠在门板上，暖味地吹了声口哨，“哟！你们俩这么早去干嘛呢？你俩昨晚该不会是……”。 温暖赶紧松开手，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毕竞，注意点形象。你现在总统套房的客人，别坏了小暖酒店的名声。”顾凡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毕竞呵地笑了一声，“果然是一家人，都帮着说话来了，不顾我们多年的兄弟情。” “正经点！” 顾凡不理他，和温暖继续向前走。 “诶！你们等我一会。我拿件衣服，待会一起用早餐。温暖，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是吃中式还是西式的？西式的话，要不要我给你点建议。”毕竞回去抓了件外套，赶紧小步跑跟上。 “三楼西餐，二楼中餐，你喜欢吃哪个就去哪。我和顾凡现还有点事，你先过去，待会我们再去找你。我有事要和你谈。”温暖一边说一边快步地往电梯那边去。 “是什么事啊？你们走得这么快干嘛？二楼三楼不也要坐电梯吗？等等我！”毕竞追上去，和他们肩并肩，一起走入了电梯。 “林叔叔派人来找我，我过去看一下。对了，你要回京吗？和我一个飞机吗？” “哦，林叔叔找你，没找我，那就算了。我晚点，省得到时候抢了你这个大科学家的风头。” …… “王叔叔，早上好！” “早上好，温总，顾凡。”王大伟和温暖打完招呼后，就看向顾凡。 “林处长派我来接顾凡您过去，他让我转告您，叫您带上行李一起，到时候直接送你到机场。” “我过去和林叔叔说一声再回，等我。”顾凡在温暖耳边轻声了说了句，然后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王大伟看着他两手空空的，犹豫地问：“那您的行李呢？” “不用管了，走！”顾凡和温暖挥挥手。 …… “顾凡呢？他人咋不见了。” 温暖是在西餐厅那边找到毕竞的。 “他去了林处长那边。对了，你跟小婉是怎么回事？”温暖也给自己叫了一杯咖啡。 毕竞呛了一下，呛得满脸通红，“你刚说什么？你这咖啡还挺好喝的。咖啡豆挺香的，手磨的？是从哪进口的？” “东南亚那边的。赶紧给我说，你和小婉俩怎么都怪怪的。你们瞒了我什么？” “她不是你妹妹吗？我能和她有什么事！来，吃蛋糕，吃早餐！话说回来，你这小蛋糕做得还真不错，味道比我在法国吃的那玩意好吃多了！你从哪找来的师傅？手艺真不错。再配上这杯手磨的咖啡，绝！” “少给我转移话题！我相信我一定没看错。”温暖已经好几次见到温婉有意无意地避开和他接触。 好几次，自己叫她去找他的时候，她总能找到别的事来忙，腾不出时间。 这完全不是她的作风。 以前自己叫她做什么，她从来都不会推诿的。 温暖之前就想和她聊聊，问她是怎么回事。 可最近自己忙得分－身无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再加上她人又敏感害羞。所以就想着找毕竞来了解一下情况先。 奈何毕竞一直死咬着不肯松口，一下子说他的设计图，一下子说他的画，搞得温暖拿他完全没办法。 于是，她干脆就不和他浪费时间了。 “你慢慢吃，我去找小婉。” 毕竞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喊住人，可又不知道叫回来要说什么好。 难道要他说，“你妹妹喜欢我，而我还没想好，可又不想拒绝。” 他敢保证，要是他把这话说出来，温暖一定会骂他渣男，吊着她妹妹，欺负她妹妹单纯天真，然后会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出去。 可他真的没想过，之前一直就把她当成朋友的妹妹；是他兄弟的女人的妹妹，又是他学妹。 然后他们都不在，那他不管从哪方面来论，就很应该帮着留意点，照顾一下人；更何况温暖还亲自拜托过他。 所以他真的没往那方面去想过。 他不像顾凡，什么事都规划好，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有计划。 他就想着世界那么大，应该到处看看，该见识不同人不同的风景，去体验不同的人生，根本就没想会找个人来羁绊自己。 “小婉，你和毕竞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都挺不自然的，是发生了什么吗？能跟姐说说吗？”温暖回去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里面。 这时候她应该在大堂那边帮忙才是。 她这样，分明就是在躲人。 温婉拿过一旁的抱枕抱着，挡着自己，头低低的。 “是不能说，还是不想和姐说？我们姐妹俩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温暖坐过去，拿开她的抱枕。 “姐，你跟顾学长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温婉抬起头来，盯着她看。 温暖点点头，从衣领里抽出根蜡烛芯粗的红绳，把它拿了下来。 “这不是妈留给你的！”温婉惊叫了起来。“姐，妈留给你的那个平安扣呢？” 温暖抚摸着手中温热的玉佩，微笑地说道：“这是顾凡给我的，我的那个在他那。他出国前来找过我一次，并向我表白，我接受了，然后我们互换了信物。” 温婉的嘴，惊讶地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不可置信地说：“所以姐，你们俩在一起四年，谈了四年！” “是的。” “姐，你居然没跟我说，没告诉我，瞒了我四年！”温婉不满地指控她。 “你没问。” 温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到你了，你和毕竞怎样？” 温婉低着头，抠着手指头在揪。 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没怎么样。就是，就是我跟他表白，他拒绝了我。” 温暖眨了眨眼，楞了两下，才消化完这事。 “你，你跟他表白了？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你之前不是对李伟……” 第82章 天才演奏家 李伟和毕竞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她怎么又会喜欢上毕竞了呢？ 温婉羞恼地，长长地喊了一声：“姐……” 温暖立刻认错，“好，好好！是姐不对，提起那样的恶人。我们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们来说回毕竞，你喜欢他什么？” “他，他人很好，很热心，积极帮助人，对我很好。”温婉小声地说。 “傻姑娘，那不是为人的基本吗？对你好，也是应该的啊！我们家小婉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长眼睛的都知道要对你好一点，是？” “才不是这样呢！人家和不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好。姐，你以前不是说过，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吗？”温婉虽然天真，但并不是傻白甜。 “你是因为他对你好，所以你喜欢上他了？就是因为这一点？”温暖有些担心。 她怕她这个傻妹妹一旦有人稍微对她好一点，就对那人有好感，然后把内心那种渴望兄长式的关爱误认为是喜欢；又或者是真的这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后者更可怕，完完全全就是恋爱脑类型的人。 “当然不是，对我好是一方面。毕学长还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人长得好看、又聪明，什么都会，朋友又多，家里条件也不错。除了顾学长，最受欢迎的不是他了。 我们学校里也有好多女同学喜欢他，给他写情信。”温婉板着手指，细数毕竞的优点。 “可我妹妹也不错啊，也有不少优点啊！比如说长得漂亮、人聪明又善良，又孝顺，学习成绩又好，还有一个很有钱的姐姐。”温暖也学着她来板手指数着。 “姐，你要鼓励我？”温婉的眼睛一亮。 温暖摇摇头，“姐既不鼓励你也不阻止你。姐是想告诉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你只要记得，万事有姐在。姐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不是有学法语？如果你想去留学的话，就努力去申请，不用考虑经济的问题。 你也不需要避着他。 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被拒绝也是。他拒绝你是她的损失，也许你以后见识过更宽广的天地，认识到更多的人之后，你会发现，他也不过如此。所以不用觉得尴尬，就大大方方地以主人翁的态度去招待他。 你要记得：你是我温暖的妹妹，知道吗？” 温婉用力地点点头。 她决定听姐姐的话，不丢她的脸，把上次在大院里听到的闲话丢脑后去。 “顾凡，你真的不打电话回去给你妈了？”林处长把人接来后，把老同学芳华的来电和反应跟他说了。 顾凡摇摇头，“不了。反正一会儿就要回去，再过几小时我们就能见面了。到时候再说，省得她胡思乱想，担心我。” 林处长暗想：你就是不打回去给她，她才会胡思乱想。 “那一会我让小王送你到机场去。” “不用了，林叔叔。我还要回去拿行李，到时候我直接从酒店到机场就行了，到时候会有人送我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拦你了。小凡啊，你回去和你妈他们好好地把事情说清楚，好自为之啊！”林处长拍拍他的肩膀，语重深长地说。 “我知道了。谢谢您，林叔叔。” 顾凡从他那知道了他妈的态度，知道她对温暖还是一如既如的不喜。 他心情有点复杂，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难打的仗。 如果他不能在温暖上京前把事情处理好，到时候肯定会很糟糕。 “小暖，等我！给我点时间。” “嗯，我明白的，也能理解。我也很忙的，你放心。”温暖和毕竞他们一路送他到机场。 顾凡突然上前抱住了她，用力地搂了两下，不舍地揉了揉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温暖意外地睁大了眼晴，愣住了。 等顾凡已经在和毕竞、马东他们拥抱道别，要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微红着脸追上来，拉着他的手说，小声地说道：“我，我……” 她“我”了很久都没有把后面的话出来。 机场广播已经在提醒乘客准备登机了。 温暖才憋出一句，“一路平安！” 顾凡没有听到心中想听的那句话，有点失望。 他揉了揉她头顶，“好好照顾自己，别光顾工作，忽略了吃饭。以后三餐要准时！” “你也是。我忙完后会飞去看你，在亚运会开幕式前一定会到。你到了后，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嗯。”顾凡一一应道。 温暖眼看他就要进去，突然想到过去的四年多，他们在无数过日夜的通电和写信，无数次渴望着能够彼此面对面，不再分隔两地，心中一热。 嘴张了几次，那句沉重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到最后急了，她猛地一下冲过去，拉住他的手，把他头拉低，然后掂起脚尖，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然后就捂着脸跑开。 顾凡错愕地呆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已跑远的身影，无声地傻笑。 毕竞和马东“哟呵哟呵”地起哄。要不是人处在机场，他俩肯定要吹口哨的。 “顾凡同志，飞机快要起飞了。我们得赶紧登机了。”前来陪同他一起回去的有关部门人员小声地提醒。 顾凡这才收回思绪，又做回了方才那个沉着冷静的年轻科学家。 …… 顾太太终于见到多年未见的儿子，眼泛泪光地扑着涌上去，把顾凡抱住。 顾凡抱住她，还有他爸。 郑玉萍拿着束鲜花站在旁边，欣喜地喊道：“顾凡，你终于回来了！欢迎你回来。” 顾凡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鲜花，而是和旁边的外公、外婆拥抱。 郑玉萍尴尬地对着闪光灯微笑，恨不得拿花去把脸挡住。 后来等他松开外公、外婆的手后，上前不由分说地把花塞他手中。 顾凡只好把花接过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微笑着和前面蜂涌而来的记者们打招呼。 郑玉萍扶着顾凡的外婆，悄悄地移到后面。 记者们也把这一幕拍了进去。 有的人也认出了这是不久前回国的天才小提琴演奏家——郑玉萍。 第83章 你的情敌 “温暖，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沈夏轻扣了两下门做个样子，就扭着水蛇腰进来温暖的房里，然后坐到她旁边八卦地问。 温暖扫了一眼桌面上的好几份报纸，头也没抬地说道：“嗯，今天刚送来的。你要看吗？你又上头版了？” “不是我，是你的情敌！”沈夏一手按在她的文件上，“姐妹，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男人是以前我们学校流行已久的a大校草，京区校草之冠的顾凡。难怪我当时看到他，就觉得眼熟得很！原来我以前陪同学去偷看过。” 温暖“哦”了一声，把她的手拿开，继续是看下面呈上来的报告，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以前还做过这种事啊？不过他以前这么出名吗？你们不是一个学校的都知道他？” 沈夏“啪”的一声，双手拍在她桌面上，“怎么会不知道！我们高校都有联谊，然后他长得又帅，学业习成绩又好，还是越级考上的a大，老师眼中的宝，是我们女生的梦中情人，是男生的噩梦。 凡是在京读书的学生，不管是高年低还是低年级的，还是大学的，应该没几个没听过他的名字的。” 沈夏越说越兴奋。 “没想到几年不见，他变得更帅更有男人魅力了。如果他要是进娱乐圈的话，现在那几个被称为‘男神’的可以靠边站了。温总，你果然牛！不愧是干大事的人，白手起家的人！就您拿人的实力，哪个客户能逃得过你的魔掌！” 温暖听她乱七八糟说着，直翻白眼，把桌角上的那叠报纸拿过来，塞她怀里，“沈大明星，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就看报纸，别打扰我干活。我这还有好几份文件要处理的呢！” 沈夏哼哼了两声，眼珠子一转，找出她之前看过的那份报纸，把娱乐版抽出来、打开，然后对着温暖大声地念道：“头版头条，天才小提琴演奏家和天才科学家天生一对！” 她特意停顿了一下，见温暖还是没反应，又“咳咳”了两声，继续念道：“去年学成归国的天才小提琴演奏家郑玉萍今一早手捧鲜花出现在机场，迎接我国至今最年轻的微生物学者、天才科学家顾凡归国。 顾凡一出现，郑玉萍就手持鲜花激动地扑进顾凡的怀里，举止十分亲密，后和家属离去。 据悉，俩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后又一起出国留学，现水到渠成，疑似好事将近。” 沈夏一边念一边观看温暖的反应。 “诶！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上面头版头条地写着俩人已谈婚论嫁要领证了呢！” 温暖白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你不是老说娱乐新闻，就当娱乐看看就得了，别的一概不能信的吗？” “这能一样吗？我以前说的那是绯闻，是说那些谁，某某冰清玉洁，清纯玉女之类的，不是说这个。我跟你哦，这个郑玉萍，不简单。 温暖，我当你姐妹，才跟你说这些。 我告诉你，这个郑玉萍很厉害的，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虽然我没和她打过交道，但我很早就知道她了。 她这个很会装，也很会利用势，某某跟她比，连提鞋都不配。之前有一次活动，有个女星穿了件和她礼服颜色类似的裙子，立刻就被要求更换衣服，不准撞衫。 你以为这事就这样算了？ 还没完呢。 后来她的衣服被人不小心泼到了咖啡，也毁了，要临时更换。 之后我听人说，是那个女星因为不满郑玉萍而使人报复。然后原本谈好的一个剧本也黄了，说人品不行。 后就一直没接到剧本。而之前原定是她的演的那个角色，替代她的人现已是二线了。 要不是有几个媒老板撑着，估计现在早就退圈了。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她搞的鬼。我当时也在，在角落里默背台词，亲眼看到她自己拿着咖啡过去跟对方道歉，说不知道圈内有这个规距，然后怎样怎样，推着推着，咖啡就倒了。 然后我听见她跟助理说说，是不是她得罪了对方，令到对方不高兴了，才不想接她的咖啡怎样怎样。后面的话就是这样传出去的。” “我看你是真的很闲。”温暖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了名。 然后才转过来，对着她，认真地说。 “姐妹，我是替你急啊！” “谢了！” 沈夏见她应得敷衍，忙抓着她，把那张报纸拿到她眼前，“你看，你看上面的是不是他的爸爸妈妈，他的长辈？你看他们多亲密，她这动作一看就是孙媳妇扶着祖奶奶的范。” “你的戏演多了！”温暖推开她，顺便把那张报纸也给推开。 虽然不会相信上面写的，但上面的照片确实有点碍眼，她不想看到。 “真的！不止是这样。我刚不是说过，我们以前去a大偷看过你家顾凡的。这事不止我们干过，还有其他的女同学也干过。但对方没我们幸运，被举报了，然后那女同学被记了大过，后没多久就退学了。 这事也是她干的，她教唆别人去学校政教处主任那举报的，那女同学的家长也收到了举报信，觉得丢脸，一个人在外面学坏了，给她退学带回老家去了。” 温暖挑了挑眉，“哦？她有这么可怕！” “真的，非常的可怕！更可怕的是，她还不怕我们知道，明着告诉我们就是她干的，在警告我们。但那些男生却不知道不相信，一直以为她是单纯无害的小白花，是他们的女神。 幸你当时没待多久，每次都是摆几天摊；而且她也不屑于穿地摊货，没发现你。要是那时候她发现了你和顾凡在一起了，走得这样近，我估计你都没机会回来了。话说，你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怎么就成了一对？”沈夏八卦地凑到她旁边好奇地问。 “沈小姐，娱乐圈没有告诉过你，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懂吗？” “我这不是关心姐妹吗？” 温暖呵呵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我只有一个妹妹。” 第84章 偷拍的照片 “小凡，工作上的事安排好了，个人的大事，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顾凡一听外婆这样问，就想到了在林叔叔那听到的传闻，皱了皱眉。 顾外公看到外孙这个表情，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凡他才回来几天！说这个干嘛？他过两天就要到研究所里去，然后再过几个月，学校开学了，还得要去上课、备课的。你不先让他休息一下？” 顾外婆瞪了老伴一眼，然后看着顾凡，慈爱地笑着道：“小凡，外婆不是在催你。外婆就是知道你忙，是想问一下你的意思，确定好时间，我们好做计划，然后你也不用操心。” “对，你回来都快一个星期了。之前看你忙，要出席这个会那个会，见那个谁这个谁的，也没空和大家好好地坐下来吃顿饭，叫上老郑他们一家。我们两家人一起坐下来，把该落实的都落实了，省得到时候大家又都忙得不见人影，找不到时间凑一起。” “爸，要叫的话得一起，把毕叔叔、方叔叔、赵校长他们家也都叫上。不过这事不急，等过两天，毕竞回来，我们再一起请大家热闹热闹。”顾凡不想在大庭广众说。 他想先私下和小萍说清楚，请她和大家澄清。免得闹大了，女孩子面上不好看。 顾爸爸还没出声，顾太太就抢先了一步开口，笑道：“你这傻孩子。我们俩家人说你和小萍的事，把他们请来干嘛？到时候日子订了，订婚宴上请就好了。” “订婚宴？”顾凡惊愕地站了起来。 他以为林叔叔在危言耸听，在吓唬自己。没想到居然真的严重到了这程度！ “妈，谁跟谁订婚呢？” “还有谁跟谁？当然是你跟小萍啊！”顾太太笑着摇摇头，一副“你别装的样子”看着他。 顾凡快要抓狂了！ 小萍回来这大半年，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让人误会到这种地步，而且还没人告诉他！ 他现在就想出门，出门去找人问清楚。 “小凡，你要去哪？你还没跟我们说是哪一天好呢。”顾太太喊住他。 “小凡，你这个急急躁躁的样子像什么！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你这样，以后怎么能当好一名老师？怎样教学生！”顾外公看到外孙的状态很不对劲，像要失了控一样，忙大声喝住他。 顾凡的脚步一顿，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冷静下来后，又返了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四位长辈面前，认真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爸、妈、外公、外婆，我不知道是谁跟你们说过什么话，或做过什么行为，才导致了你们有这样的误解。 但是，我想跟你们说明的是：我不会和小萍订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从没和她在一起过。一直以来，我都是把她当妹妹，对她也没有过什么不当的行为。而且我在国外那几年，也很少和她见面。 所以我们除了小时候的邻居关系以外，没有过别的关系。” “什么！”顾外公、顾外婆俩震惊地站了起来，“你们不是同居吗？” 顾外婆说完还求证地看了眼顾太太。 顾太太也肯定地点点头。 居然离谱到这种程度！ 顾凡极其无语地看着他们，“爸、妈、外公、外婆。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同居呢？她学的是音乐，我学的是微生物和信息技术。两个是完全不同的学科，不同的学校，离得十万八千里远。都不在一个州。 这就算你们没去过，也该知道的才是呀！” “可你们不是有放假吗？不是很多假期吗？假期的时候，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都有照片了。前年十一月下旬，小萍就是在你的公寓过夜的啊？我们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也是她接的，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她也经常给我打电话，还给我寄了照片，你们在一起的照片，日常生活的照片。你等会，我去拿给你看。”顾太太立刻去把相册拿过来。 顾凡看到他妈给他看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脸色潮红、头发凌乱地、十分疲惫地靠在她肩膀；还有一些是他们在厨房拍的、花园拍的。 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终于想出来是什么时候拍的。 “妈，这一张是我在实验室熬了几天，回到家后累极了，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我那时候还发烧了。 不过我有告诉过她，我家的钥匙在花盆底下。估计她是那会进来的。 后面的那几张，是她说在摄影，说要拍我厨房，拍我有没有好好地按时吃饭，说要寄回去给您，和您打小报告的。于是我就配合她拍了一些。” “这，这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她一个女孩子干嘛要编这些，坏自己的名声啊？小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儿子，你是不是和她闹矛盾了，吵架了？” 顾太太不相信那么乖巧听话的，自己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的女孩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但事实就是这样。”顾凡面无表情地说。 在这之前，他还想说可能是误会，是大家误会了，还当她是那个邻家的小妹妹，但这会，却生恶了。 “爸、妈、外公、外婆，我还有一事想要和你们说的。” 大家都紧张地盯着他看，预感他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很重要。 “我想说的就是我有对象了。我本来想过几个月，等她来再和你们说，把她介绍给你们认识的。” “什么？有对象了？什么时候时候的事？对方是什么人？”顾外婆刚被惊吓完，现又听到这样的一个重磅消息，都快消化不来，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 顾太太则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她听到了那个记忆深刻的名字。 “我不同意！”顾太太站起来说道。 “芳华，小凡都还没说完，你急什么。”顾外婆责备地瞪了女儿一眼，然后又和蔼地对着顾凡说，“小凡啊，那个叫温暖的姑娘是哪的？你们怎么认识的，谈了多久？” 第91章 要崩溃了 按照我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条的规定，情况一旦属实且被判刑的话，将会被处于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并处罚金。 他不想都知道这事对事业刚起步的她打击有多大！ 那样坚强、骄傲的女孩一定要陷入了很艰难的困境，才会不得不向他求救。 顾凡一下飞机就奔向公一安一局一去。 “顾凡！”温暖惊喜地站起来，奔向他。 顾凡隔着栏栅握住她双手，“小暖，你还好吗？” 温暖浅笑着点头，“还可以。目前他们就是限制我行动，不能随意离开，不能随便和人联系。对了，律师你帮我找到了吗？” 也是这时候，她才意思到自己的力量有多薄弱；之前那些说得好听的前辈、朋友们是多么的虚伪，通通都避而不见，只差没明着跟她划清界线。 “找到了，他是我们学校法律系的，高我两届的程学长。他现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执业以来还没吃过败仗，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顾凡轻轻地拍着她的手安抚道。 “那就好！顾凡，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至今我都没想到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问他们也不说。不过他们问得最多的是关于贷款的问题。但我的贷款都是按程序，走正常的流程办理的，没有任何问题。 我和该行的行长谢基华也没什么交情。 因为我第二次向他们银行贷款时，他提出了一些无理且苛刻的要求，我给拒绝了。 但后来想到对方是银行的领导，就不好做得那么绝，想着凡事留一线，以后行事方便，然后才从他那里贷了几万块。‘时光百货’的主要贷款是来自另一银行，通过‘万象’的担保，贷的三十五万。而谢行长那边的五万块，我去年底就还清了。” 温暖从知道是和谢基华有关的之后，就一直在回想她和对方交手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他们有交集的次数不多，除了早期，银行那边是她本人去操办的之外，后面的都是会计和出纳过去处理，除了三年前百货大楼建造、开工的时候，她去了几次，在他办公室和他谈过几次。 “他和你提了什么无理要求？”顾凡紧张地问。 “当时‘时光’百货大楼要盖，我手头上的钱不多，想跟银行贷个三四十万。我首先找的就是谢基华任行长的xx银行，因为以前我在它那里贷过款，觉得大家算是熟人，且我自认自己的信用尚可。 结果他的批复是贷不了那么多，最多只能给我批十万左右。 这离我的目标差太多了，且会影响到我的计划。我希望能再争取一下，于是又去找了他办公室找了他好几次。 最后一次，他终于松口了。答应可以批给我，批我四十万，但要好处费，要我给他五万块的好处费。 这个口割得太狠了！我考虑了几天，最终是还是没答应。 后来，银行的批复正式下来了，只能贷我五万！ 那五万块，我当时都不想要了。后来想着没必要为了这点意气去得罪一个行长，就要了。后来，货款回来，钱没那么紧张了，我就第一时间把这笔贷款给还了。 之后我都没跟他们合作过。 公司的业务，也陆陆续续地转移到另一家乐意贷款给我们的xx银行。 这些我也跟调查的警察同志说了，但是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拘着我不放。”温暖懊恼不解地说。 她很担心继续这样下去，会影响公司的声誉和员工的士气。 除去标哥、细豪他们这些被派驻到外面去的人之外，其他的知情人都如福宝一样，都是没有根基的外来打工者，所以也帮不上忙。 所以被困了一周多的她，不得不打电话向顾凡求救。 希望他能帮自己找到律师，更希望他能从林处长那里，从相关方面能打探到问题点在哪，她好想办法去解决。 “小暖，问题就出在那笔贷款上。 上面查证出来的是你贷了十万，然后给了五万的好处费。问题就出在那五万块的贷款合同上。”顾凡通过特殊渠道拿到的结果也很吃惊，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去动用上面的人情之一。 “什么！五万块的贷款我给了五万块的好处费？”温暖都听傻了，惊呆了。 她愤怒地暴喝，大骂道：“是我傻缺还是他们脑子里有坑？我会为了借五万块而送人五万吗？这样我还不如去借高一利一贷一好了！还用得着低声下气地向他银行借吗？这也有人信？” 在旁边监督着他们的陈警官大声地咳嗽了两声。 顾凡又在一旁低声劝解，“小暖，你冷静一点，别乱踢，小心伤到自己。你再忍耐几天，我和程学长会努力为你辩解，还你清白的。” 温暖愤怒地指向守在一旁的陈警官，“你们也相信这些鬼话，也相信我会这么蠢？” 陈警官又低咳了两声，说道：“温总，我们也不想相信的，但是我们查到的证据，合同里有你本人的签名和印章。所以我们不得不依法办事。” “合同不就能是伪造的吗？谢基华他都敢这么大胆子，借银行明着放高－利－贷一了，伪造合同不是很正常吗？你们就不会去想不会去查吗？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良好市民！”温暖冲陈警官一边大吼，一边飚着眼泪。 她努力地撑着，一直坚强地撑到现在，此刻终于忍不住了，手无力地随着栏栅滑落，然后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顾凡看着就心疼，很想过去抱抱她，但又隔着一栏栅，拉都拉不住。 他只好一声又一声地低喊，“小暖，别哭，相信我。不哭啊，小暖，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不哭啊，有我在，相信我……” 温暖不听不管，依顾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前后两辈子，她从没这么委屈无助过。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难道是看她还不够惨吗？ 上一世没爹妈，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这一世有爹了，但还是没妈，然后还是被人欺负。 第92章 要做牢吗 “顾凡，你真的能帮我，可以让我依靠吗？”温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然后她不等他的回答，又继续地，低低地自言自语道：“我真的好累好累！老天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都让我换一个活法了，为什么就不能换个好点的，换成千金小姐公主贵人不好吗？为什么就这么欺负人，还是逮着我一个人来欺负！真的是够了！” 顾凡听了她的低语后都吓傻了。 郑玉萍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焦急地大喊，“小暖，你看看我！抬头看看我，千万别做傻事，好吗？一切有我在，万事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你相信我，好吗？你看着我！” 崩溃后的温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反应。 “警察同志，能不能请你打开一下门，让我进去，进去看看她。她这样，我很不放心。你放心，我就是想抱抱她，给她一个拥抱，没别的事。而且，她现在也只是涉案的嫌疑人，你们并没有权利把她拘留那么久，对不对？” “他说的没错。在我当事人还没被定罪前，你们确实不能长时间地拘留着我当事人。你们的传唤拘留时间已超过了法定的时限，现我当事人可针对此随时对你们提出控告。”程律师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前面。 “学长，你来了！”顾凡惊喜地看着他。 程律师点点头，“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买了机票，直接从上海飞过来，应该和你差不多同一时间到。不过我是先去了酒店，表明身份后，让他们人把我送来这。 正好让我猜中了，你果然是直接到这来了。” 专业的人员一出手果然不同。 没过多久，对方就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不过温总暂时还不能离开特区，且在案件未判处之前，得随时接受我们的传唤。” 顾凡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然后轻轻地扶起温暖，柔声地哄道：“小暖，你看，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温暖瘫软地靠在他身上，麻木地跟着他走出去，上车…… “辛苦你了，程学长。我先送她上去，具体的情况，我晚点再跟你聊，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了解，正好我也去休息一下。”程律师表示理解，让他先去安抚女朋友。 顾凡把人送回酒店的套房里，又让人送了些吃的上来，她也没动，像个木偶人一样，对所有的状况都没反应，情况非常糟糕。 他想送她到医院去检查看看，可是还没说，她人就倒下了，惊得顾凡立刻扑过去想把人抱住。 “我好累，好想睡，睡醒了可能就发现是在做梦了。”温暖转了身，抱着枕头不放。 顾凡听到她的低语，手又收了回来。 他等了好久，后用手指在她鼻间探了探，又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真的睡着后，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睡，睡醒了就没事了，我陪着你。”顾凡轻轻地帮她脱去鞋袜，然后又去洗手间那边拿热毛巾帮她轻轻地擦了一下脸。 他做完了这些，然后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和陪在郑玉萍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此时，他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怜惜，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在她身边，为什么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在。 “小暖，我们领证好不好？然后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以后不在分开好不好？”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悄悄地低语道。 “芳华，小凡他还没下班吗？今天怎么这么晚都没回来？”郑妈妈等到天黑了，老郑都下班回来了，还没见顾凡过来，女儿就一直站在窗边，都不肯下楼吃饭，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 迫不得已，她只好厚着脸皮上门了。 “他出去了。我下班回来看到电话旁边有一张纸条，他说他有要事要外出，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郑玉萍听到妈妈转回来的消息，闷声不说，狠狠地咬着嘴唇，嘴唇都快要咬破皮，渗出血了。 他一定是找那个贱女人去了！ “王叔叔，那个女人放出来了吗？” 王大伟把他刚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诉了她。 郑玉萍握着话筒的手，青筋都快要出来了。 她的指甲都快要掐进手心里去。 “王叔叔，你帮我告诉对方，如果对方能咬死温暖，我能保他不死。到时候死缓变无期，然后又减刑，有生之年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他要怎样做了！” 郑玉萍做完这一切后，她又过去问郑妈妈，“妈妈，顾凡他去哪了？他是不是就讨厌我，不想看到我了？所以才不来看我？” 郑妈妈看到女儿红着眼，泪水快要飚出来的样子，难过地吸了吸鼻子，强笑道：“没有的事。芳华说他还在所里忙着，要加班，所以这几天要住在所里面，不回来。过几天，等他一回来了，肯定要来看你的。” “是吗？妈，你没骗我？” “小萍，你妈没骗你。小凡确实在所里加班。上面很重视他的研究，对他有很大的期望。所以他最近很忙，不可能天天来陪着你的。你要理解一下，体谅体谅他。”郑爸爸苦头婆心地劝道。 他也没办法了。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儿。如果没有意外，再过几天，她就要站在大舞台上表演，受万人瞩目。 可现在这么一闹，不但舞台没了，还给人添了好多麻烦。 这几天他都拖着病体去她单位里给跟领导赔罪道歉。 “爸，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好！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舞台没了，小提琴没了。要是连顾凡也没了的话，我真的活不下去了！”郑玉萍突然又掩面痛哭了起来。 “我以后再也不能拉琴了！要是连顾凡也不要了，我以后，我以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爸、妈，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到二十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他身边从没有过其他人。 我满心欢喜地等他回来，可他却告诉我要和别人结婚，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这个！” 第93章 我又穿了吗 “这是哪？我又穿了吗？”温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暖黄的灯光温暖而不刺眼。 她记得之前好像是在公－安－局里，在临上飞机前被带去调查，然后就被一直拘着不放。一开始还是在审讯室里待着，后过了两天，直接被送到了拘留室，一个跟监狱差不多的小房间。 然后一待就又是几天，也不允许其他人随意来探访了。 每日只允许一人探访，给她送些生活用品，全程也在监查范围内进行，其他时间就是反反复复地提审。 这让她隐约地有种就是犯人的感觉。 后来对方说查实了，要送检察机关起诉，然后她无路可走，暴发了，要求请律师。 她是通过顾凡，让他帮忙找一位律师。 对了，顾凡！她好像看到他了。 温暖猛地坐了起来，想下床穿鞋子，然后发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顾凡。 “原来不是做梦，没有穿，还是在这里。” 她打量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她平日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呢？他们怎么会放了我呢？”温暖一边想一边回忆着顾凡来之前的事。 她想起来了！ 就在顾凡来了没多久，他们见了面，说了几句后，她就崩溃了！因为忧愁、烦躁和缺乏睡眠等一直强撑着的心，在他来了之后的轻声细语安慰中，刹那瞬间就崩溃了，大哭了一起来。 自己赖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水，脸和头发都糊成了一坨，整得和疯婆子一样。真的是丢脸死了！ 温暖捂着脸，真的不敢想象不愿去面对，自己曾经那样的狼狈，那样的疯颠。 “小暖，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醒我？你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我把最好的律师请来了，程学长是我们学校法律系的高材生，毕业后在上海一间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是事务所的合伙。 他一定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的！”顾凡以为她还在哭，在掩面哭泣。 他轻轻地拉下她的双手，把她拥入怀里。 “我，我没事。我，昨天我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休息，长时间没睡，然后才会那样，收不住，情绪失控。平时我不是这样的。”温暖低着头埋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说。 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形象全没了。 “嗯，我理解，我明白的。小暖，你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只是心疼你，遗憾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赶来，不能一开始就陪在你身边。这样你就不用这么害怕了。”顾凡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哄抚道。 温暖的眼眶又湿了。 不过她还是记得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清理过自己，身上都闻到臭味了，还有在里面粘染到的烟味。 她轻轻地推开他，“顾凡，你昨晚也没休息好？我去梳洗一下，你先在我这眯一会。等我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见程律师和吃点东西。”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没半点虚假。”温暖再次把在公一安一局里重复了无数遍的事当着顾凡的面和程律师又说了一次。 “按你这么说，你甚至都可以说是受害者了。但他们为什么又拘着你不放，还说证据确凿呢？他们的证据是什么？” “证据就是谢基华的口供和那份贷款合同。”这也是温暖一直搞不明白和没有办法的事。 “谢基华的口供怎样，我们先不管。但贷款合同，你签之前没仔细看过吗？”程律师十分疑惑。 这明显就不应该。 她能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白手起家，按理说不应该会犯这种如此低级的错误，除非是故意的。 “合同签之前我当然的看过，有仔细阅读过后，确认没有问题才签章的，但问题是他们说的，调查人员拿到的，谢基华手上的合同和我签章的合同是不一样的，而且对应的还有从谢基华住所里搜出来的帐本。”温暖无奈地苦笑。 “那份合同现在在哪？这么明显的问题，调查人员就没发现这里有问题吗？” “我也不知道。我公司所有的合同和账薄等资料都被他们搜走、封存调查。不过我猜测我的那份合同估计现已遗失不知所踪了。”这是温暖在张老板、陈老板他们避而不见，拒接她的电话后开始怀疑的。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谁，然后被人搞了。 如果跟谁有过节的话，那就是珠珠服装厂的郑姐。 可那事是她挑起的，而且自己并没有回手，反而是忍气吞声的一方；要么就是香港做‘姐妹’生意的贸易商不满自己抢了他们的生意，挡了道。 但中间还隔着一条中英街、一个边防，他们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所以温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猜不到那隐在暗处的黑手是谁。 “我下午去看看。如果合同还在，那就好办，基本上就不用费什么力就能解决了；但要是真的如你猜测的那样，合同不见了，这中间就可以有得扯，要打官司了。 这过程中，还要调查清楚，确认合同是在哪个过程中，在谁人手里丢失的。这里面可能又会涉及到某些案件，时间拉得就会更长。 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有办法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因为这里面，从扣留你开始就有很多不合程序不合法律的事情。”程律师淡定地抿了一口咖啡。 “你放心，事情交给程学长肯定没问题。”顾凡陪着她回了房间。 “嗯，我相信他的专业能力，也相信你，你介绍的人一定是顶呱呱。对了，你是不是请假过来的？请了几天？你丢下工作过来陪我，不会有事，没影响你工作？”温暖想到刚才林处长打来的电话，指名要顾凡接的。 “没事。研究还没开始呢，设备和人员都还在筹备当中，我留下了资料，等他们按上面的要求准备好了，我再回去都还来得及。 林叔叔来电找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在这里而已。” 第94章 居然是他做的 程律师用他的渠道去调查真相。 顾凡也在用自己的特殊身份，通过一些手段去追查到证据及口供的来源。 “林叔叔，小暖的事，您知道吗？” “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唉！可惜了小温这么一个年轻人，聪明用错地方，胆子大过头了。”林处长感叹地摇摇头。 不过转念间，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语重深长地和顾凡说：“小凡，林叔叔再劝你一句。年轻人，千万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因为感情的冲动就一时间做下错事。犯上了法律，那是人一辈子的污点，怎么洗都洗不掉的。” “那么林叔叔，您知道王大伟做的事吗？”顾凡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查出来的事。 “王大伟？小王？小王他怎么啦？”林处长惊讶地看着他。 “举报告发小暖的人是他。他还向调查这件案子的相关部门相关人员下了暗示，暗示您要杀一下最近特区这边因为要经济而忽略了法律的问题，暗示要通过小暖对大家你有么有一个警诫。” “啊！”林处长震惊地张大了嘴。 虽然他有时对于一些狡滑的港商，趁机来打擦边球，厌恶他们总是趁机走灰色地带。可他就是私下、在车上吐槽过那么一两句，什么时候有公开说过这样的话？ “甚至他还借用您的手把小暖的合同弄丢了，就是谢基华那份阴阳合同，最重要的一份证据。”顾凡把渎职的相关人员亲手画押的证词摊到林处长的面前。 林处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小王，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大伟上来后，看到林处长冒火的双眼，然后一下子就看到他桌面上那份口供，上面大大地写着他的名字。 他再看到一旁的低压，气息恐怖的顾凡，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谁给你的胆子！”林处长火大地拍着桌子大声吼道。 王大伟低着头，小声地说：“是郑院长家的小萍。是郑玉萍前段时间给我打的电话，她让我帮一个小忙。” “是小萍！”顾凡愤慨地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问道。 王大伟无声地点点头。 “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敢拿我的名义出来让人给你做这种污蔑人的事！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然后等着接受法律的惩处！”林处长都不敢想象他私底下还借着自己的名义干了些什么事。 “她，她让我给温暖制造点小麻烦，然后帮我把孩子转学到四中，拜师到她老师名下。我儿子也从小就喜欢拉小提琴，小萍是他最喜欢最崇拜的人。我，我……” “行了，你出去。我已通知了公－安－局一的人过来，你去接受调查。”林处长不有耐烦地挥挥手。 然后一脸抱歉地看向顾凡，“小凡，我真的很抱歉，没有约束好下面的人。我不知道小王他背着我干了这些事。” “没事，我上来也只是想搞清事情的真相。林叔叔，现已解决了，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林处长亲自送他下楼，嘴里不断地念道：“真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小萍那孩子会这样，会走这些的歧途！” 顾凡“呵呵”地冷哼了一声。 因为各方的施压，温暖涉嫌行赂的案子开审得特别快。 事实查明，证实了她的无辜后，当场就宣告了，且陈警官和张所也特意过来和她打招呼和道歉。 温暖笑了笑，摇摇头。 “程律师，这一次真的很感谢你，辛苦你了！”温暖亲自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福宝和大良叔他们还特意给她准备了火盘和柚子叶。 温暖总算是卸下心中的重担，轻松和大家一起吃饭，答谢这期间他们跑上跑下，不遗余力地去各方奔走，特别是远道而来的程律师。 “客气！我可是收了酬劳的。要是不打赢的话，那岂不是要砸我的招牌。依我看，你最该要谢的还是我们的顾教授，顾大科学家。没有他，我未必会来。”程律师笑着和大家碰了碰杯。 “自家人，不用，应当的。”顾凡笑着捏了一下温暖的手。 “对，自家人。哈哈！”程律师难得见到他这个传闻中的学呆子这样厚脸皮温情的一面，不由高兴地大笑。 温暖娇嗔了他一眼，再次对程律师举杯，“经过这一次，我有个想法，不知道程律师愿不愿意给我们这个面子，当我们‘时光’的法律顾问。顾问费您尽管提，我们一定会努力让您满意。” 她是真的后怕了。 既然要花钱买平安，干脆不在乎再多花一笔了。 “哦？顾问啊？当然没问题，费用也好说，毕竟我们也算是自家人嘛。”程律师没想到这一趟还会有这样的收获。 一般会想到请律师做顾问的，都是些跨国公司。 所以，现今律师界里，能做律师顾问的人并不多，没想到顾凡的女朋友这样一个刚起步的公司就有这种觉悟了。 他直觉她的发展一定不止如此。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还好，还好我们还能赶得上开幕式，票没白费！”温暖看着外面不断招手拉客的出租车笑着和顾凡说道。 差一点，差一眯她就来不及了，甚至是连外面的蓝天白去都看不到了！ “不会白费的，皇天是不会负有心人的。我们赶紧走，估计伯父他们在家都等急了。”温暖已经和温老爹、标哥他们通过电话。 工作室和杂志社那边也打了招呼，她原定的工作又可以接手了。 顾凡是和温暖一起走的，他亲自把人送回去，“过两天，等你安顿好了，和我回家吃个饭，和我爸、妈、外公外婆他们见个面，好不好？” 温暖想了想，“嗯，没问题，我这边随时都可以，你到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她来之前也做好了准备，带了见面礼过来。 第95章 她疯了 郑玉萍听到对面门开的声音，快步奔到窗前往外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顾凡。 她猛的冲出家门，跑到对面，气喘吁吁地问：“顾凡，你忙完了？累不累？” 顾凡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进去。 郑玉萍被他的眼神伤到了。 但转眼间又看不见顾凡后，心慌了一下，来不及去想其他的，就跟了进去。 可一见到人，委屈又上来了。 “顾凡，你并不是在所里加班对不对？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顾凡本来还不想这么快就找她的，但现在看她兴师问罪的样子，就觉得想笑，一直隐藏压抑着的火气也上来了。 他冷哼了一声，嗤笑地看着她，“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做了什么这样惹你讨厌？我不过就是喜欢你而已！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啊！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心愿，比喜欢小提琴还要喜欢。 现小提琴我已经不能再拉了。医生说我的手上的伤虽然好了，但却伤到了筋，我想要恢复到以前，回到以前的水准是不可能了。乐团那我也回不去了，我现只有你了！”郑玉萍愤怒地大喊。 她一想到自己拉出来的音色，半首曲子还没完，手就开始控制不住，支撑不起来，音色就变了，难听和初学者拉出来的没两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这么狠。可是一想到和失去顾凡比起来，又不是那么的重要。 “我只在乎你，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哪怕你讨厌我，我也不在乎。” 郑玉萍相信自己只要坚持、努力下去，终有一天，他会接受自己的。 就像小时候，他不乐意带自己玩。 后来自己偷偷地，硬要跟在他身后，最后他不也接受了自己，然后去哪都带上自己，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也会保护自己。 所以她坚信，只有自己真心、够坚持，终有一天是可以打动他的。 “小萍，我从不知道你会恶劣成这样，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陷害一个无辜的人。你对得起你父母、师长的教诲吗？郑叔叔、阿姨他们要是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女儿是这样的，会多痛心！”顾凡忍不住咆吼道。 郑玉萍一怔。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不是在研究所里加班，你是去那个女人那，你去见了她，对不对？”郑玉萍恶狠狠地盯着他，冲着他一边大喊一边凶残地推扔桌面上的书本和电话。 “对！你陷害小暖的事也败露了，现小暖已经平安无事地出来了，人也到京了。过两天，我会带她回来见我爸妈，还有外公外婆。然后我会向她求婚、再去民政局领证。”顾凡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上楼去。 “不，我不准！我不准你和她在一起，不准你和别人一起。我不允许！我、不、同、意！”郑玉萍狂砸了一通后，疯狂地大喊大叫。 郑妈妈在家里听到女儿凄厉的哭叫，忙跑出来。 “小萍，你咋了？咋把这搞得这么乱？要是你顾阿姨回来看到，该得多担心。”郑妈妈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 郑玉萍瞪了她妈一眼，瓮声就跑了。 郑妈妈左右看看，最后还是架不住担心女儿，也跟着跑了回去。 她看到女儿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担忧地拍门，“小萍，你给妈开开门，有什么事和妈说，妈会帮你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房间里面还是半点动静都没。 郑妈妈都急死了，在想着是不是要打电话让老郑急赶回来好，还是找人来帮忙撞门的好。 正在此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郑玉萍眼睛红红地站在她面前。 “吓死妈了！小萍，你快吓死死了！”郑妈妈一把抱住她，身体不断地颤抖。 “妈，我没事。我不会做傻事了！我只是难过，难过顾凡他，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讨厌我！妈，他要和别人结婚了！他有了其他的女人！”郑玉萍抱着她妈放声痛哭，哭得声音都嘶哑了。 听得郑妈妈心疼不已。 她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哄劝道：“妈的乖女儿，不要难过，不要哭啊！他不懂得欣赏，看不到你的美好，是他没眼光。我的女儿这么好，聪明又漂亮，多的是人喜欢。以后让他后悔去。” “妈，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他！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他一个，我只要他！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乡下丫头？她哪里比得上我，宁可娶一个这样的女人而不要我？为什么！”郑玉萍声嘶力竭地哭着，哭到后面都打嗝了。 郑妈妈一早就怀疑女儿的自杀是因为和顾凡有关。 可平时这两孩子也要好，再加上顾凡也是刚回来没多久，她想了很久也没想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在心底有所猜测，和老郑说过。 现亲口听她说了，还是很震惊的。 “小凡，小凡要结婚了？对方是一个高中未毕业的乡下丫头？这，这芳华他们知道吗？他们都同意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听说的？” “顾凡亲口说的。顾阿姨也见过那个女人。顾凡说过两天就要带那女人回来，然后就去领证。妈，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没办法看见他们，没办法看到他和别人结婚！”郑玉萍已经哭到快没力气了。 “你先不要着急。顾凡才回来几天，说不定这是他一时气你的。你先别慌，不要做傻事。妈去问问，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 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没有了身体健康，就什么都没了，明白吗？” 不管是真还是假，郑妈妈都希望能问清楚，如果只是俩小孩只是闹脾气、意气之争那就更好了。 “郑阿姨，我真心地建议您把小萍送到六院去检查一下，她这里的问题比身体上的问题更严重。”顾凡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脸认真地说。 郑妈妈很不高兴顾凡说自己的女儿精神有问题。 第96章 你不应该点咖啡的 “郑阿姨，我不是和您开玩笑或在危言耸听。小萍她已经开始走向偏执，失去了理智。您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来了达到目的，背着你们，指使他人暗中去陷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差点让人家坐牢去。 她已经疯了！” “你说什么？”郑妈妈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听到了什么。 “郑阿姨，被污蔑陷害差点要坐牢的女孩是我对象。小萍为了达到目的，还假借了林叔叔的手向人施压。 她之前就为了威胁我，为了达到目的而自杀，刚又来我家狂砸一通。 您说，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她是不是已经疯了呢？”顾凡看着已经收拾过来的屋子，指着被郑玉萍扫到地上，已经破碎掉的花瓶。 郑妈妈最后神魂不守地离开了顾家，连顾太太喊她都没听到。 她不相信自己那个善良可爱的女儿会变成这样，更不想女儿变成精神病。 “小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今天吗？这些天你哪去了？刚才，丽华是从我们家出来吗？她咋了，怎么我喊都没听见，是小萍出了什么事吗？”顾太太看到儿子在家，十分高兴。 “咦？怎么好像少了些东西。茶杯呢？你把你爸最喜欢的那套茶杯给摔坏了？” “不是我，是小萍。她刚过来砸的。” “小萍？小萍怎么会来砸东西？”顾太诧异地问。 “她疯了。”顾凡淡淡地说。 “妈，小暖来了。过两天，我想带她回来吃顿饭，介绍给爸和外公外婆他们认识。” 顾太太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我不知道有没有空。” “您是？”温暖不解地看着前来敲门的人。 虽然她在这边置了房产，但一年也没来过一趟，真正认识的人不多。知道她住这里的除了顾凡和毕竞他们之外，就是沈夏了。 眼前的人看着四十出头左右，气质很好，一看就是知识份子。 “您是来找小婉的吗？” 郑妈妈听了这话，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叫温暖的女孩。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个人没有她家小萍长得高，但凭良心讲，相貌也还过得去，不比她女儿差。但为什么小凡就选了这么一个从乡下出来，只有爹没有妈的女孩，而不要他们家小萍呢？ 不过从资料上看，对方小小年纪，凭一已之力爬到现在的位置，又让小凡对她死心塌地的，想必是手段了得。难怪不是他们家小萍能对付得了。 “我姓邹，是郑玉萍的妈妈。你有时间，方便和出来聊一聊吗？” 温暖一听她是郑玉萍的妈妈，对她的来意就了然了。 果然！难怪是和顾太太一个风格。 温暖本来不想理她的，后转念一想，点了点头。 “我听小凡说，你们俩要领证了？”郑妈妈坐下来一会，喝了口咖啡，然后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温暖在心里嗤笑了一笑，秀眉一扬，明艳地笑道：“您也听说了？” 其实她心底想的是：顾凡搞的什么鬼？明明说好了，他没把后面事搞掂，在家人还没同意的情况下，先不谈领证的事。 “小凡是个优秀的孩子，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喜欢，我们家小萍也是。她从小到大就跟在小凡后面跑，俩人打打闹闹地长大。转眼间，就要成家立业了。 不过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是两个家庭的事，而不是年轻人你情我愿的一时冲动行为。小凡和我家小萍一样，都是在家属大院里这种单纯的环境里长大，有时未免会被外面的世界迷惑，一时误有了迷途。 可迷途总会知返的，到时候错误已成，那就是要错一辈子。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一下。 当然，作为母亲，我也有我的私心。 我希望你们能晚点，也是不想刺激到我家小萍，希望你们能体谅一下理解一下。 当然，我也不会白白让你付出。 我知道你很想让你妹妹留校任教，我们家老郑那里，刚好缺一个助理。” 听完，温暖就笑了。 “您可真是一位好母亲！” “有句话不是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吗？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但是我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因为得不到父母长辈们祝福的婚姻，大多是不幸的。 芳华，也就是顾凡她妈。她一直就很喜欢我们家小萍，从小就把小萍当成半个女儿来对待。其实不止是我们俩家，就是我们整个大院，我们这一圈子的人都有这种默契。”郑妈妈微笑地看着温暖。 温暖也是一脸微笑地洗耳恭听。 等她说完了，她才笑眯眯地说：“这位太太，其实我觉得茶比咖啡更适合您，我应该替您点一杯铁观音才是。” 郑妈妈不解地看着她。 “您刚才的话说得真不错，可惜您女儿没学到您半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妈妈厉色地看着她。 “想必您来之前已经把我调查得很清楚了？那您应该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不像您的女儿那样，一直躲在温室里呵护着长大。任何事，任何人，我都相信自己，靠自己！ 温室的花朵，一遇风吹雨打就夭折；而我这种草根，野草般的人，却是要比任何艳丽的毒花更坚韧，不惧风雨。所以不管你说的圈子也好，还是长辈也好，都吓不倒我。 况且，您也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您不是顾凡他家的长辈，更不是顾凡。 顾凡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和我一样，有自己的思想，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你们的宠物，你家宝贝女儿的私有物。 你们，不配！” 温暖说完，抽出一百块压在杯底，然后看都不看她一眼，准备走人。 “站住！”郑妈妈快要被气坏了。 她活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样下过面子。 “你不是一直很想在要东城区改造的项目，想在京建改造这一块分一杯羹吗？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帮你引建这方面的负责人。” 第99章 鲜花在我心上 温暖终于有种“来了”的感觉。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娇俏地说道：“电影里的求婚不是还有鲜花吗？” 顾凡立刻傻了，楞在那里。 这，这叫他去哪找束花去？附近连根野草都没，今日的求婚也是临时起意，不在他计划内的。 不过当他看到温暖狡黠的笑意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直接把戒指套进她手指上，“鲜花在我心上，我心花只为你开！” 这个答案出乎温暖的意料，不过她很满意。 温暖美滋滋地看着手指上闪亮的戒指，昂起头，傲娇地说道：“好，看在戒指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 顾凡高兴地把手伸到她面前晃了两下。 温暖晶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发愁地说：“我，我没准备好戒指。要不，我们明天去金铺挑一个？” 结果顾凡像是变魔法一样，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来，“不用你准备，我买好了。你要是不给我戴的话，我就打算自己戴上，单方面宣布了。” “行啊，顾教授，这都给你想到了！”温暖只能说服气。 “我明天就要回研究所里，不能陪你了。不过我们晚上可以到附近的公园边上走走，我大概六点半左右就到家。然后吃完饭，我们还有一两个小时消消食。” 顾凡此时真的很庆幸她在这里买了房，没住酒店，只隔了一条胡同，骑车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 “我可能也没时间。时装展明晚就在开场，我来不了就算了，但现既然人都来，还不过去看一下的话，估计过后张烨、傅明清他们几个会把我撕了。 他们已经在那边紧张地准备了好些时候。我来了没第一时间过去，他们已经很有意见，通过标哥给我转达了极大的愤怒。” 温暖笑着摇摇头，“对了，你等我一下。我这还有几张邀请卡，如果外婆、你妈妈她们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一下。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半，在王府花园那。” “这是小暖给你的？”顾外婆感兴趣地拿着邀请卡来回地看。 “她除了是‘四季’的杂志月刊的创办人之外，还是‘云端’工作室的创办人？小姑娘了不得啊！” “确实是很优秀的一个姑娘！我们也不能硬逼着人家放弃，作出二选一。虽然现在都鼓励下海，但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和单位，还是得避一下嫌，不要从事营利性活动，不参与经营活动为好。 小凡，你要是决定好了要和她一起，那就必须要和她讲清楚，约束好，要她保证一定要尊纪守法，违法的事，违背国家利益的事，一定不能做，碰都不能碰。 要做个良心的、爱国的生意人才行！”顾外公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对这方面特别看重。 “外公，您放心。小暖是有分寸有底线的人，她绝不会干这种事。我向您保证。” “她之前不是被拘留过，留有案底？这样的人你还想她能有什么底线？总之我不同意！你要是一定要跟她在一起，那你以后别叫我妈，也别回来这。我怕我没脸面对雪琴他们一家。”顾太太忍了一天，爆发了。 这话当时在饭店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可看到自家爸妈那样子，还有维生也不知情，又是在外面，就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什么！她是有案底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小凡你知不知道这回事？”顾外婆大吃一惊。 顾外公他们也震惊地看着他。 “小凡，你老实告诉我，你请假的那些天是不是去了南方，去了她那？她能放出来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你真是鬼迷心窍了你！”顾太太又是伤心又是失望地看着他。 她昨晚上听到雪琴说这事的时候，还以为搞错了，还特地打了电话问林琤，问他顾凡前几天是不是去了他那。 结果林琤说是。 她当下就震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居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痛心疾首得一夜都没睡。 “妈、爸、外公外婆，这事我本来也是要跟你们说的。 小暖前段时间确实是被叫到公一安一局里协助调查。但这事她完全是无辜的，甚至可以说是受害者。但因为小萍的恶毒心思，暗中指使人去举报、污蔑，甚至是销毁证据，才导致了小暖被拘留。 如果您不信的话，您可以打电话问林叔叔。小萍就是通过他的司机王大伟，假借林叔叔的名义向当地的主管部门施压，然后害得小暖救助无门。最后无奈之下，在紧急关头才联系上了我。” 顾凡现在说起这事，还是很愤怒，很心疼温暖之前受到的那些非人的心理折磨。 尤其是想起他赶到的那天，她崩溃倒下的那刻，就恨到不行，后悔自己竟然还在傻乎乎地守在郑玉萍床前陪了她几个晚上。 所以顾凡回来后都没去过郑家，哪怕是郑妈妈多次上门来邀请，都没答应，拒绝得很干脆。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顾太太都听傻了！ 顾外公他们也瞠目咋舌，惊呆了！ 对面那个乖巧的小姑娘心居然敢做下这样的恶事，行为这么恶劣！ “你确定没弄错？真的是小萍干的？雪琴他们知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被蒙在鼓里?”顾太太喃喃地说。 “妈，郑叔叔我不确定，但郑阿姨她知道的。我回来的那天，小萍过来砸东西，后来郑阿姨过来帮忙收拾烂摊子时，我有告诉过她。” 顾太太还在郑玉萍的胆大妄为中没回过神来，现又听说自己的闺蜜也是知情人，更是惊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顾外婆他们皱了下眉头，“这一家子怎么这样！” “以后少点跟他们来往。”顾外公一言锤下。 顾爸爸因为是某机密科研人员，长期都在大西北的实验基地那，很少回来。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妻子跟对门邻居的关系好，很喜欢那小姑娘。 但现在听儿子说了这番话，知道了对方的人品后，也是皱眉，“以后小凡的事就由他决定。他不小了，我们不能事事做他的主，他有他自己的判断能力和思维能力。” 第100章 不愧是第一名模 郑玉萍做下的那些事，以后肯定是不能和顾凡在一起的。 可要是让她接受温暖，顾太太还是不愿意。 不为别的，就冲她以前的态度，自己以前在她面前做下的那些事，顾太太就觉得过不下去，心里总有一道坎，莫名地不喜。 “爸、妈、外公外婆，还有一事我也要跟你们说的。我今天跟小暖求婚了，她答应了。”顾凡又扔下一个炸弹。 “不是说先不要急，先忙事业。等工作忙完，暂告一段落后再谈这事吗？”顾太太急急地问。 “嗯。所以我们先订婚。订婚宴我们也不打算办，我们俩就是想先把事定下来，领证的事以后有空了再说。另外，开幕式后，我会正式搬出来，搬到研究所的宿舍去，不回来了。” 今天的刺激太多了，估计大家都麻木了。 所以这个信息他们很快就接受了。 “搬到研究所里也好，省得对面三头两天的不舒服，时不时要小凡过去帮忙。”顾外婆现在对对面郑家母女俩颇有微词。 她这话是对着顾太太说的。 说完，顾外婆又转过头来和蔼地看着顾凡说道：“小凡，如果你不想住研究所或觉得在那里不便的话，就过来外婆家，来外婆家住。” 顾凡点点头，“外婆，所里挺方便的，什么都有。以后有空了，我会常回来看您。您有时间的话，也可以来所里找我。” 顾外婆家也在附近，就在温暖他们家后面的那两条胡同里，到时候难免也会和郑玉萍他们碰上。 顾凡不想生事，更不想惹上他们。 他希望能和那一家子尽量保持距离。 因为他们都是不明是非，不理智的人。 郑玉萍从报纸上看到顾凡和温暖、还有顾太太顾外婆他们一起去看时装展消失后十分生气，尤其是看到他们手指上戴着的订婚戒指时，更是气炸了，报纸都让她撕烂了，撕得个七零八碎。 她大口大口地呼气吸气，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地控制住脾气。 然后对着镜子扯拉了两边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后，走下楼，往对面顾凡家走去。 “顾阿姨，顾外婆好！” 顾太太高兴地笑了一下，然而笑到一半又僵住了，“小萍，身体好点了没？手恢复得怎样，乐团那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 郑玉萍听到乐团两字，顿时就眼睛红了，委屈地说：“顾阿姨，乐团那我可能回不去了。要是回不去了，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做什么？以后大家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顾外婆就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年轻人做事不要冲动，做之前就要想到后果。” 哒哒，郑玉萍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顾外婆、阿姨，你们是不是听顾凡说了我什么，然后对我有误会。我承认我那天是脾气大了点，不该跟他发火、砸东西的。那套砸烂的杯子，我已想办法赔了。 我已托人找人从景德镇一老师傅那订制了一套新的，很快就能到了。虽然未必会有原来的那套好，但我是真心悔过、改进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顾太太就不高兴了。 那套茶具是她和老顾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俩人一起挑的。 这下，都不用顾外婆的提醒暗示，她自己就想办法、找借口赶人了。 郑玉萍失魂落魄地走出顾家。 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现连顾阿姨都不帮我了。 郑妈妈买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儿又无精打彩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忙丢下东西，跑过来探探她的额头，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小萍，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妈买了你爱吃的烤鸭回来。” “妈，顾阿姨她也不帮我了。顾凡，顾凡他和那个女人订婚了。我刚看到他们俩人的手上都戴了戒指，订婚戒。然后乐团那边，团长那，他也不接我的电话。他们应该也不要我了！ 妈，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郑妈妈搂着女儿，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那样，温柔地低声哄劝着：“妈的乖女儿怎么可能没人要呢？我的女儿这么乖巧、聪明可爱，人人都喜欢的。 不去乐团了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做别的。如果小时候不是很喜欢扮演公主，喜欢演戏，喜欢穿漂亮的礼服吗？刚好妈手上有部戏，郑导以前也找过我，也问过你有没有兴趣，不如你去试试看？” 郑妈妈除了教表演的之外，还是电影制片厂里的名编剧，在圈都很有知名度，时常导演捧着钱上门求剧本。 她这样做的原因是想给女儿找条后路，但更主要的是想给她找点事做，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因为顾凡那她算是认清楚了，是回不了头的。 要是非要勉强在一起，到时候落得不好的也会是女儿，更何况那个叫温暖的女孩子也不是省油灯，不好对付。 而且，芳华那的关系也不好处了。 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是想搬离这里，搬到别处去，离他们家远远的。 “演戏？我能演得好吗？我能行吗？”郑玉萍不抗拒这个。 要是她红了，可以天天出现在媒体上，在电视和报纸杂志那出现，然后让他们避不开自己，以后不管哪里都得有她！ 所以她现在担心自己会做不好，不敢确定。 因为她不能让那个女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她郑玉萍要做就一定得做到最好。 “我的温总，您可总算来了！要知道我之前多担心，担心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黑眼圈都出来了，你看，你看！ 结果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人没事了，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是在张烨他们口中才知道的。”沈夏愤怒把脸怼到温暖的眼前。 温暖捧着她那描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嗯，我看看。没呀，黑眼圈在哪？沈大明星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这张脸还是一样的完美无瑕，不愧是我们‘云端’的压轴模特，我国的第一名模，时装秀的第一人。” 第101章 缘 “你给少来这套！你赶紧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个女人有关？”沈夏拍掉她的手八卦地问道。 温暖无语地瞪着她，“你咋这么关心她？话说你到底是在关心她还是在关心我呢？我怎么总觉得你特别留意她的消息，特别在意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夏笑着打哈哈，“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特别留意她呢？要不是你是我姐妹，她是你情敌，我才不会去关注一名乐手呢。唉呀！你怎么打扮得这么扑素？你好意思说你是‘云端’的人吗？ 这次你们不是还带了件旗袍过来吗？据说那件衣服是出自你手，是你为自己做的，就换那件。那谁，小欣是？你去张烨把你们温总的那件旗袍拿过来！我去把我的化妆师喊来。” 沈夏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温暖要是信她的话才有鬼！ 她一把揪住沈夏，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说道：“别给我转转话题，赶紧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夏看着温暖认真的脸。 这位也是阅历丰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反应敏锐，不是善哉的主。 她知道是躲不过了。 于是看了下四周，向在场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等到场内剩下她们俩个时，沈夏假咳了两声后，讪笑了两声说道：“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和同学一起去a大偷看你家顾凡的事？” 然后温暖还是一脸的冷漠，没有出声。 她怂怂地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一样，继续小声地说道：“其中暗恋顾凡的那个同学就是我室友，我们关系很好。去a大偷看顾凡、给他送情书就是我提议怂恿。” 说到这，沈夏的语气就透露出浓浓的哀意和后悔。 “我室友的信还没送到顾凡的手中就被人截走了，指使人截走信的人就是郑玉萍。那信被人复制了好几份，一份寄回了老家她爸的单位，一封在班级上传扬开，原件被人举报到系主任那。 后来我室友就被人耻笑，耻笑到不敢出宿舍。 过了没多久，她爸就来帮她办退学。 就这样，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跟着她爸回到那个小县城里。 你以为事情到此就完了吗？没有，这才是开始！”沈夏边笑边流泪地说。 “我室友回到家里，也不敢出门，家里人也认为她丢人，也不让她出去。我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冷言冷语，我只知道我最后一次收到她的信是她爸给她订了一门亲事，是偏远的镇上一户做豆腐卖的人家，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粗汉。 后来我赶去她老家找她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土坟。 她自杀了！ 你知道吗？她自杀了！她二十岁还不到，曾被老师说过最有灵气的学生，心怀着梦想和青春的人，就这样没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郑玉萍。她就是罪人！还有我也是。”沈夏捂着脸放声痛哭了起来。 “如果我不怂恿她，不提议她那样做，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她现一定会好好的。凭她的条件，说不定现都是一线二线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还有郑玉萍！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我恨死她了！ 她现终于遭到报应了！但这还不够。她现在受的还不够我室友当初的十万分之一。” 温暖看着哭得妆都糊成一团的沈夏，皱眉问道：“所以你才会故意接近我？” “明明是你自己打电话给我，多次写信给我，是你找我先的。”沈夏不满地瞪着她。 “是我先找你没错。但之后，你对我这么热情，时的给我来电，关心我和顾凡的事，这里面没有其他的？你室友的事，你有没有怨恨上顾凡？”温暖盯着她问。 这一点，非常重要。 如果她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来接近他们的话，那么她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绝对没有！我可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顾凡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他都不认识我们。所以我是不可能会迁怒他。另外，我承认我是因为看到你和毕竞熟，认识顾凡才会有意和你做朋友的。 可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后，我是很替你们开心的，因为没便宜那个黑心萍。 我知道顾凡家和她家是邻居，是世交。 我也奈何不了她。我就是在她自杀的时候给媒体报个料，然后给她乐团的人透个口风。我只做了这么一个小事，其他的我都没做。 我想就看她的下场怎样。” 沈夏紧张地看着她，脸上还是挂满了眼泪。 “丑死了，赶紧擦擦！”温暖把旁边的一盒卫生纸丢她脸上。 沈夏高兴地把纸接过来。 温暖抱着衣服准备去换衣间更换，顺便把门外的化妆师叫进来给她补妆。 “温暖，我们还是好姐妹是？”沈夏看到温暖换好衣服出来，赶紧一把勾住她的胳膊，紧张兮兮地问。 “你说呢？我这还等着你介绍你们圈中的那些金主煤老板认识，赶紧地！再拖拖拉拉的迟到了，到时候有得你哭，我就无所谓了。反正我不混你们娱乐圈。”温暖没好气地拍掉她的手。 温暖是过来和沈夏一起出席在城中某一五星级酒店举行的一个慈善活动的。 因为沈夏说出席的人除了一些煤老板之外，还有一些在京圈里说得上话的大佬。 这些年因为做电动缝纫机的买卖，温暖没少出差到全国各地，可以说是走南闯北。 她很清楚地知道每一地都有它的圈子。外人如果想打入，想要在里面掺一脚，闯出一片天的话，就必须跟里面能说得上话的人打声招呼，取得他们的认可才行。 虽然她在特区那一带有点小名气，能挂上号，可出去了，出了南方，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她，她的地位连三线女明星沈夏都不如。 先不说以后首都这边的发展，光是说现在，她和顾凡。 以后结了婚，她肯定要经常在这里，甚至是长住这边。 这样的话，以后她的工作重心势必也人转到这边来。 第102章 原来是你 这里不仅有全国最好的大学，也有一流的人才，又是首都、政治文化中心，未来的发展肯定是不可估量的。 在这里拿下一块地，站稳脚跟，是她必然要做的事。 东城区改造就是机会。 然而对方连面谈的机会都不给她，说必须要是国有经济的城市开发公司才有资格参与，不允许非公有制企业进入。 但温暖知道这种情况再过几个月就会改变，国家会推出有偿的土地出证制度，然后政府从中收取地租，开发公司代建市政基础建设、道路、站点等配套设施，并对一些危房进行改造。 再过一两年，在此基础上，会陆续开放商品住宅的市场，允许商品房自由买卖。 温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不能也不允许通过顾家、顾凡他们的名头去跟人搭上线。所以只好另外想办法。 沈夏的邀请可算是又一次的雪中送碳。 机不可失，所以她来了，以女星沈夏的姐妹淘的身份。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迟到。因为后面还有压轴的影帝影后，还有一些不常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大佬肯定是最后一个到的。”沈夏信心十足地摆摆手。 她一边继续地补妆一边和温暖普及介绍这些会出现的名人大佬以及他们的座位。 “到时候我肯定得要和公司的人站一起，拍拍照接受一下记者的采访，可能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到时候你就要自己努力了。我相信凭你温总的人格魅力，一定没问题的，对？” 沈夏把温暖带上，也费了很大的力气。 因为这种情况，一般是她公司的人陪着来。 温暖了然地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有准备的。” “你是哪个公司的艺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温暖想到里面找主办方谈谈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因为她长相不俗，又是和沈夏一起来的，对方以为她是哪个娱乐公司的新人，想钻空子蹭人气的。 “我不是艺人。我是‘四季’杂志的主编以及‘云端’工作室的创始人温暖，想尽自己的一份心意而已。”温暖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云端’工作室的创始人和《四季》杂志的主编？” 《四季》的月刊在京的各大报摊也是有售的，时装展虽然刚结束，但却是和其他设计师一起的登台走的秀，‘云端’的名气只在小范围、小众圈子而知名，一般人可能不知道。 所以温暖不得不把她主编的名片递出去。 工作人员接过她的名片，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你等会，我去请示一下。” 董敏尧一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是她也一样以为娱乐圈的新人，不懂规距。所以就当没看到。 这时看到工作人员拿着名片过来说的时候，也十分意外，“让她进来。” “董主任，您好！打扰了。” 沈夏跟她科普过，董敏尧是这次慈善活动的真正主办人，市民政局的主任。但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城建集团的董事长的侄媳妇。 “您好！您是《四季》的主编叶绿？也是‘云端’的创始人？真不敢相信！”董敏尧意外地看着她。 “对，正是小女子，如假包换！”温暖了然地笑道。 董敏尧也笑了。 她对温暖的第一印象很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工作人员说你也想表达一下善心。” 温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极其小巧玲珑的珍珠包。 董敏尧一眼就喜欢上它了。 “它是不是上过那个欧美杂志的妆包‘连珠’？” 温暖拿出来的算是一个工艺品，曾上过欧美的封面杂志。 它是一个小巧到只能放下一管口红和一个小镜子。但通体却是用细小的珍珠和水晶编制的而成的，十分精致珍贵。董敏尧曾在《时季》的杂志上看过。 据说这个小手包是纯人工编织，法国的着名时装设计大师见了十见喜爱，想用天价把它买下，但没成功。只答应借给对方使用一段时间。 温暖点点头，“对，就是它。我打算以‘坚正房地产公司’的名义捐出。” 这是她一点一滴攒下来，一颗一颗地用鱼线把它串联起来做的一个小手工包。 温暖会带它在身上，一是因为喜欢；二是想把它送给顾太太当见面礼。只是后来听到吃饭的地点改在外面后，就临时改成了香水，没送出去。 现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坚正房地产公司’？可你不是《四季》杂志的主编和‘云端’的创始人吗？”董敏尧不解地看着她。 “其实我除了是这两者的老板之外，还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和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坚正房产公司’正是我的，它下面还有一家名为‘时光’的百货公司和酒店。”温暖俏皮地眨了眨眼。 董敏尧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半晌才说道：“真的是长江前浪推后浪，是我失礼了！邀请卡我不该漏下你们。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非常抱歉！” “不，不！董主任您太客气太谦逊了。我就是南方的小老板，冲着亚运会开幕式来的，才刚来京没多久，您没听过不认识很正常。不过我们现不就有机会认识了？” “说的也是，我很高兴认识您。我代表我们慈善总会以及需要帮助的受捐赠者谢谢您的爱心。一会我就安排人员把您的‘连珠’放进拍卖名单里。” “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了。”温暖在她这刷了脸以及要下了对方的联系电话后，心满意足地离开，然后转战第二个目标去。 她的第二个目标自然就是城建集团的董事长及其夫人。 可惜的是他们俩人身边都围了好些人，温暖几次想走过去，都被人拦下，打断了。 当不知第几次被人问到“你是哪家公司的艺人”时，她忍不住要不要送杯酒给对方醒一下脑子时，主持人就上台了。 温暖只能遗憾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拍卖活动。 第103章 白干一场 随着慈善拍卖的圆满结束，“坚正房地产公司”也在京城商圈横空出世，温暖也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激荡人心的开幕式结束后，温暖拜访城建集团的董事长周厚福，几交接触下来，俩人结成了忘年交，然后经他引见，又认识了一些前辈。 “小温，我给你介绍一位老人。他是位很受人敬重的专家学者，对小辈很关心很有爱。对了，据说他对叶绿这个小辈就很欣赏，多次说过想要把人推荐到日报社去。”周厚福笑眯眯地揶揄她。 绕了一圈子，又绕回了原点。 温暖尴尬地看着顾外公，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好。 上面虽然没明说，但在这城里面混的，谁没有一些小道消息呢？ 周厚福早就想跟这位据说是上面智囊团成员的袁老拉关系了。 他有个远房表妹就是和袁老的女儿是邻居。 周厚福以前还想通过他表妹去袁老面前刷一下脸，留个印象。结果他们上门几次，都没机会见到袁老，见到的只有袁老的女儿袁芳华一人，老公儿子都没见着。 那一家子是真真正正的读书人，就是他表妹的闺蜜袁芳华也不例外，所以也不是很熟。 后来他从侄媳妇那得知温暖就是袁老很欣赏的《四季》主编叶绿之后，就知道有机会了。 温暖已被带到顾外公的前面了。 在一群人的围观之下，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尬笑，弱弱地伸出手道：“袁老，您好！我是温暖，南方‘坚正房地产公司’的负责人。” 顾外公半眯着眼睛，意外地看着他：“小暖？” “对，她是温暖。南方、特区那边来的。袁老，她不止是房地产公司的负责人，同时还是一家杂志社的负责人，《四季》的主编叶绿就是她了。是不是很惊讶，这么年轻的年青人！”周厚福把温暖推到前面来。 “嗯，确实是个优秀的年轻人。”顾外公颔首应道。 然后顺便和旁边的老友介绍起温暖。 几个同样是专家学者身份的大佬得知温暖就是叶绿，就好奇地就她曾在杂志上发表过的言论和预测发问起来。 温暖头皮发痛地看着几位实力不俗的长辈，知道自己这下是不能轻易地蒙混过关了，只能聚中全力来应付。 对方没想到温暖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居然会懂这么多，而且还这么全面。 他们几人虽都是智囊团的成员，但大家专精的范畴是不一样，可都没难倒她。 大家对她更是热情了，恨不得把人拉到一处，好好地会下来讨论一番。 顾外公既骄傲又可惜地边摇头连失笑。 “老袁，你果然没推荐错，这个小姑娘脑子里果然有东西，看事情很新颖，分析时事全面很有一套。这样的人不去做研究而跑去从商，真的是可惜了。” 华老对一旁作观的顾外公说完，又回过头来和温暖说，“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到我的研究课题来？” 温暖歉意地摇摇头，“谢谢华老的厚爱！不过我还是喜欢经商多一点。况且我后面还有很多员工，背后有数百上千个家庭。所以抱歉了。” “得了！老华，人各有志。现国家建设正需要这些有头脑、聪明勇敢的年轻人。那些枯燥的研究课题，就由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赵老就是看不惯华爱国遇到人才就往自己那带。 他也不想想，他底下的小组已挤了多少人，都快要闹矛盾了。 “什么叫做研究的老家伙？你才老家伙呢。小暖啊，你处对象没？我跟你说，我们研究小组里有好多年轻人，一点儿也不老不枯燥。他们都是优秀的年轻人，好些都没对象呢。 你如果没对象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温暖想到了顾凡，眨了眨眼，不由地笑了出声。 她扬了扬手上的戒指，“谢谢华老，我有对象了，不久订婚了。” 华老没想到人家连对象都有了。这下想把人纳入自己学生家属的机会都没了。 “好了，人家是来参加宴会的，不是来跟我们这些老家伙聊天的，你们就别耽误人家做正事了。”顾外公出声打断他们，把温暖在大佬们的关爱中解救出来。 居然连那五位大佬都对温暖青眯有加，原本还不把温暖当一回事的其他人，也热情地向温暖举杯，大家来互相认识一下。 温暖这下算是正式地踏入了京圈的商圈范围内，大家都知道有这么的一个人了。 而把温暖带进来的周厚福也觉得自己很有眼光，慧眼识英雄，是名伯乐。 他一高兴，就同意了温暖想要在东城区改建项目上分一杯羹的计划，反正这个项目城建也不能自己全部吞下。 不过东城区改建那块她还是没资格碰。不过现国家解除了这方面的限制，允许其他经济成份参与。 周顾福同意‘坚正房地产公司’参股进来，通过联合总承包的方式参与到东城区的城市改建工程中来。不过前提是需要拿出三百万来做担保。 三百万不是笔小数目，但温暖要是想凑的话，现在也能凑得出来。 但‘城建集团’是国营企业，以后早晚会改革、分家，牵扯麻烦。 更主要的原因是，牵头主导的是‘城建集团’，自己只能在其中占很小很小的一部份，且他们主力目前又不在这里，这就相当于给他们打下手，投三百万进去帮人干活，最后拿的钱可能就是自己的工钱，跟白干没多少区别。 思来想去，温暖决定换另一种方式。 “周董，我这两年刚盖了座百货大楼和酒店，三百万实在是有点多，拿不出来。东城区改造改建的项目我就不重点参与了，不过我的计划书可留在这给你们用。但想要东城近效的那一片地。” 东城近效的那片地是荒地，近农村。 它们虽然也是在改建计划工程内，但因为不影响市容市政道路的建设等，所以是作为改建的末期，最后才开发。而所谓的开发，他们也不过是修整一下，准备将它们弄成郊野公园或小农贸市场罢了。 第105章 人品不好 温老爹看着热情的顾爸爸不由自主地咧开嘴，露出憨厚的笑容来。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是上他家吃饭的食客，是未来亲家，知识份子，自己这样笑着很傻很不好。 于是他又急急地把嘴收紧一笑，不要咧得那么开。 可是后面他手又不知道放哪好，领带系着不舒服，想抓又不敢抓，同手同脚地跨进屋里。 但在袁芳华的眼中，温老爹这已不只是没文化的乡下人了，而是脑子不太正常的怪人，那西装穿在他身上尤其可笑怪异。 不过碍于修养问题，她不好表现得过于明显。但让她用对待亲家的态度来笑着招呼人，抱歉！ 她还做不到这份上，挤不出笑容来。 温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笑着上前想要过去给温老爹打打气，撑场子。 结果顾凡快她一步，抢步上前拉着温老爹坐下来，给他倒茶端水。 顾外公又特意地和他说起自己以前下乡的事，聊起田头间的那些岁月和种地的日子，感叹农民劳作的不易，引得温老爹共鸣，然后又把话题转到温暖和温婉姐妹俩的身上。 这样一说，再加上来之前温暖说的那些鼓励的话，温老爹又莫名地自信了起来。 “我们家就我们父女叁，她妈走得早，所以家里大大小小都是小暖打理。 她从小就懂事体贴，人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踩着凳子烧火做饭，照顾妹妹，然后还要照顾我这个没用的爹。”温老爹想起早年女儿吃不饱穿不饱，连生病了都偷偷地忍着，忍成了大病，差点人都没了，眼眶都湿了，起了水雾。 温婉也想起了小时候姐姐对自己的关爱，以及一路以来对自己的支持和疼惜，孺慕地看着她，眼里有光。 “爸！”温暖不好意思地小声喊道，想让他不要说了。 温老爹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说道：“我们家小暖也不是不会念书。小暖成绩也很好的，甚至比妹妹小婉的都要好。小婉的功课都是跟着她姐姐念。 虽然有老师教，但平日在家里都是她姐姐指导的，连学习计划，怎样安排都是她姐给她定好的，说是最合理最有效律的时间。” 温婉猛的点头，然后还在一旁补充道：“对，没错。姐给定的学习方法和计划表，规定我几点背书几点作题，说早上几点前的记忆力最好，哪个时间段的逻辑和思维力最强。” 顾外公就一脸神奇地看着温暖，不明白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然后鼓励地看着温老爹，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顾凡也好奇温暖小时候是怎样，也期待地看着他。 “小暖的成绩非常好，从来都没有考过第二的，都是第一名，是我们那十里八乡出了名会念书的，也是第一个跳级的人。” “既然这样，她的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连高中都没上完？”顾太太呛声问道。 温老爹听到顾太太问到这，就伤心难过地低下头来。 这是他一辈子的痛和愧疚。 “小暖虽然没有念完三年高中，但她是有高中毕业证的，是正正经经的高中毕业。她比妹妹小婉还要聪明，小学、初中和高中都是跳着念，高一上了一个学期就跳到高三读了下学期，然后一起参加考试，考了前五名拿的毕业证。 当年她决定不考大学出去打工的时候，教过她的老师和学校都来人来劝了，镇教办的人也来了。 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啊！ 哪怕是大家都说了，说她们姐妹俩的学杂费不用担心，政府、镇教办会帮忙支付，但她就是放心不下我，放心不下她妹妹。为了照顾这个家，她小学五年级没念，在家帮忙。 初中也是念了一年半，一半的时间是也是在挣钱，逢三七日圩日就在镇上摆摊卖糖水小吃，其他时间不是挖草药就是绣花代销挣跑腿费。 是我这个爹耽误了她，误了我的女儿。如果我能干一点，她就不用这么辛苦，小小年纪就要想着怎么挣钱养家了。”温老爹硬咽地说完没多久，压抑多年的悲苦猛的收不住，泪水抑不住地涌出来，满爬在沟壑的脸上，止也止不住。 小婉看着她爸哭，也忍不住了，跟着哭了起来，低低地抽泣。 顾外公和顾爸爸俩人面面相觑，一脸地尴尬，觉得自己方才不该提起这话题。 顾凡心疼地看着温暖，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捏了下她的手心。 温暖笑着摇摇头。 顾外婆拿了一盒纸递过去，“亲家，会过去的，苦近甘来的。” 袁芳华听了后也很感动，但感动归感动，可说来说去就是她们姐妹俩，一家三口，就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都这么困难了，你们就没个亲朋好友来帮一下吗？” 如他们家，顾爸爸就不说了，烈士家属，家里只有他一人。他从小就是在组织关爱下长大，后来又当了她爸的学生，几乎成了半个儿子，一半都在他们家生活。 他们也是这样，日久生情，然后水到渠成地结婚生子。 她爸妈也只得她一个女儿，还在五服之人的亲人也没几个，可一旦有什么事，逢年过节的，亲朋好友们总会来问候一声或打个电话。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人品有问题或家里出了什么事，是不可能这么孤僻。能让人敬而远之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暖笑着接过话来，“我妈是地主家的独生女，我爸以前是我外公他们家里的长工。后来斗地主的时候，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妈跟我爸。然后我妈嫁给了我爸，俩人互相扶持着生活，后来生下了我们姐妹俩。 右邻居们都对我们很好，给了我们不少的帮助。但大家都是种地的，看天吃饭，都不易。所以能接济一两顿饭，送些番薯米粮碳火给我们已算是不错了。现在他们都在我那里干活，也算是我力所能及的回馈。 我后来选择不考大学，也不是因为家庭原因。我也跟爸和小婉说过无数遍，可他们总不听，听不进去。”温暖摸摸温婉的头，无奈地一笑。 第106章 你以后给我注意一点 顾外婆他们看到温暖的这个小动作，对温老爹刚才所讲述的那些体会更深了。 这孩子是真真正正地做到了“长姐为母”的地步，真的是难为她，苦了这孩子。 温暖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个小举动引来顾外婆这么多的联想和关爱。 她轻松无所谓地笑着给温老爹他们开脱，“其实是我知道自己的根两在哪，知道自己的学习天赋就这么多，再往上就得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行。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爸刚才也说了，我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摆摊做生意，在镇上从药材铺里、绣花商那承包批发活计回去给村里的人干，然后从中赚取差价。 慢慢地，我发现了我的天赋原来在这。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既然我可以选择，那我为什么不选择对我更好的，对家庭也好的，且又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来做呢？我从商一样可以做一番事业，可以帮到人，可以为国家的发展建设出一分力。 所以爸、小婉，我再认真的说一次，当着顾外婆、顾外公和叔叔阿姨他们的面说一次！我不去考大学，不念大学，真的不是你们的缘故，你们不必要一直背负这个愧疚。 这个决定真的是我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先考虑了我自己再考虑家里的情况后，经过深思熟虑，慎重地做下的决定。不是你们的过错，你们没必要对我感到抱歉。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 “小暖，你真的很勇敢很不错。亲家，您培养了两个出色的女儿，真的了不起！”顾爸爸钦佩地对温老爹竖起了大拇指。 在这之前，顾爸爸对于温暖的感觉，只是出自于尊重儿子的选择，相信儿子。 但这一刻，他真正地从心里认同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很优秀，配他儿子，绰绰有余。 因为他也是很小就当家，一个人过来的。但那会他有组织的关爱，师长的关护，可日子过得还是很不容易。可她一个小姑娘，又是在乡下那样的一个地方，能做到这样，把妹妹带大、培养成材，还闯下一番事业，真的不简易。 温老爹听到未来亲家对女儿的认同，骄傲自豪地笑了。 他笑中带泪又十分谦虚地摇头摆手说道：“哪里哪里，都是她们姐妹俩懂事、听话，不是我的功劳。我想，估计是她们的妈妈在天上保佑着！” “亲家母一定也是个很优秀的人，所以才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来。”顾外婆亲昵地拉着温暖的手说道。 “嗯。她们的妈妈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她也像小暖小婉姐妹俩一样，很有语言天赋，在省城教会那跟着洋人学了一些外语，还没毕业的时候，附近十里八乡的贵人就遣媒人上门来提亲。 不过主家就她一个孩子，不舍得她那么早嫁出去，就迟迟没应。 结果，没想到一场浩劫下来，家破人亡，最后跟了我这个身无长文的人过着三餐不继的苦日子，没几年就撑不过去，撒手人归，留下我们父女几人。”温老爹十分感怀地说。 对于妻子，他是十分的感念和爱恋。 那时候，主家的女儿就是个神女一样的人物，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自己只敢远远的看几眼而不走近。 甚至为了能时常看到她，他一直不肯赎身，继续在他们家里当着长工，哪怕后来大家都走光了。他也没走，继续留着她身边，默默地帮着她。 直到那场浩劫来临，主家为了保住女儿一命，把她托付给他，他也是不敢亵渎，主动和她说，他们做对假夫妻。名义上他是她的夫，但实际当她可以把他当大哥一样看待。等劫难过去了，她找到心上人了，她随时都可以分开。 后来，是她主动说想要和他成真夫妻，想和他组一个家，然后他们才有了小暖。 可那几年是真的苦！ 国家苦，人民更苦。特别是他们这种无依无靠的乡下农民，那日子苦得像咽了黄莲水一样。 所以她生小暖的那年，没养好，落下了病根。到了生小婉那会，几乎就要去了半条命，地都下不了。 后来躺了几年，在小婉三岁不到四岁时就熬不住，走了。 那会，他正值壮年，孩子又小，很多人都劝他再娶一个，想要给他做介绍，但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温老爹不想有人占了小暖她娘的位置。他的老婆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暖她娘。 一顿饭下来，顾家不但对温暖姐妹俩从小到大的情况了解透彻，还通过温老爹对生下她们，早逝的那个无缘亲家母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家人真不容易，尤其是小暖那孩子。小凡，你以后一定得对她好点。那个孩子真的是泡在苦水里长大的，难为她还这么乐观向上，真心不容易！ 还有芳华你，你也不要老把乡下人挂嘴边。我和你爸可从来没乡下人城里人之分。我和你爸当年也下过乡，你也是农村出生的，吃农民们种的米粮长大的。 刚你也听到亲家公说的，她们姐妹俩的娘也是知书达理，受过教育的人，只是时运不济落了难，但人家把一双女儿教养得很好，甚至比我教养出来的女儿还要好。” 因为真心习疼那对姐妹，尤其是温暖。所以顾外婆的话说得有点重了。 顾太太被自己的妈当着老公孩子的面这样说，脸上有点过意不去。 她羞恼地说：“妈，您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是给你个提醒，免得你让对面那对母女说两耳根后，又对人家小温挑这不是挑那不是。 我现在跟你说明白，小暖这个外孙媳妇我可是认下了。”顾外婆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她小时候跟着他们下乡，在乡下吃了不少苦头。回城后，她和老袁就想补偿她，难免就对她骄纵了一点，结果就造就了她现在这个性子。 幸好她嫁的人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顾。 要不然，去到了别家，肯定是要天天哭着回家发脾气的。 第108章 奇怪的张老板 “东西都齐了？” “都在这了。”温暖指着角落里的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红白蓝大胶袋。 行李箱装的是一些文件和礼服之类的衣服，其他的东西就全装在红白蓝袋里。 顾凡上前拿过胶袋，提起来，又放下。 “很重吗？” 温暖不明地走过去，拿起袋子，掂了两下，奇怪地看着他，说道：“不重啊。” 顾凡突然伸长手，把她搂过来，紧紧地拥抱在身上，在她头顶上哑声地说：“很重，重到我放不下。小暖，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 温暖被他的情绪感染到，又想到这一两个月以来，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逗她开心，给自己鼓励和温暖，方方面面地照顾着她。 哪怕是工作再忙，下班后他总会过来陪自己几个小时，有时候还要充当她助理，帮她找资料、做记录，目的就是不想自己这么累。 她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呵过了。 “我也会想你的。” 顾凡紧紧地把她按在胸前。 好一会儿过去了，温暖觉得闷，有点受不住，就挣扎着抬起头来。 一抬头，就对上了顾凡那双浓重炽恋的双眸。 温暖眨了眨眼，然后就惊愕地瞠大，瞳孔放大，后面就再也看不见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娇软无力的温暖瘫在顾凡身上大口大口地呼气。 顾凡也一动不动地站着，急促地呼吸。 半晌过后，温暖才慢慢地恢复了力气，回过神来，脸红气喘地瞪着他说道：“你，你从哪学来的，是不是在国外的时候学坏了？要不咋会这么熟练。” 最后一句，她小声地嘀咕。 “没有，我是第一次，第一次亲吻女孩子。呃，男孩子也没亲吻过。” “我信你才怪呢！”温暖轻哼了一声。 第一次吻人就可以那么熟练，把自己差点吻到融化窒息？ 一想起刚才那激烈的热吻，她的脸又忍不住滚红发烫了起来。 啊啊！前后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吻了。 顾凡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和水汪汪的大眼，眼神又暗了暗，沙哑地说：“我是情不自禁地情到浓处，自然而然就会了，这是男人的本能。” 温暖还想说什么，温婉就在外面喊了。 “好了，我们一会就出去。” 然后她赶紧去妆台前照镜子，发现嘴唇不太自然，微微地有点肿。 温暖忍不住地又瞪了顾凡一眼，然后掏出根口红抹上。 温婉惊讶地看着她姐，“姐，你这个口红画得真好，看起来丰润水泽，颜色也好看。姐，你平时也该这样画，好美！” 温暖听了她的话后，脚一顿，不自然地讪笑了两声，“是吗？” 顾凡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提红白蓝胶袋，肩膀一耸一耸地，忍笑忍得很辛苦。 温暖听到他的窃笑，忍不住又回头悄悄地瞪了他一眼。 “一路平安，回去后记得给我电话。”顾凡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无声地在她耳边说了声“爱你。” 他不俗的长相自然而地就引来了旁人的眼光。 不久前才上过新闻和报纸的他，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不少人开始对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温暖不由地庆幸现在还不是那个手机普及的年代，人人都可随手一拍传上网的自媒体时代。要不然，他们肯定又会出现在新闻舆论中。 “嗯，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以后我会抽时间过来的。”温暖眨去眼里的水雾，笑着挥挥手。 …… 温暖看了一下表，然后看向前面，不知道酒店的车来了没。 她张望了一会，结果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轿车停在她面前，里面的人摇下车窗，对她说道：“小暖，上我的车。” 温暖惊讶地看着他，“张老板，这么巧！你也刚下飞机回来吗？” 张老板笑而不语，指着后排说道：“我的车还有位置，上我车。” 然后司机小刘下车过来，准备要帮她搬行李。 温暖忙摆手摇头，“不，不用了。谢谢了！标哥安排了车过来接我，酒店的车应该一会就到了。” 张老板看到她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枚戒指，眯了眯眼，“那让他们送你爸和行李回去。你上我车，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温暖想了一下，后同意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酒店的车也到了，来接人的标哥。 “哇！洪总您亲自出马过来接啊？”温暖笑着和标哥打招呼。 “温董回来，我不出马不亲自过来接，哪能显得出我的诚意呢？”标哥也笑着看她，自然而然地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温暖订婚的事，他当时就知道了，也见到了顾凡。 他们回家宣布消息的时候，他还笑着祝福了他们，还一起喝酒庆祝了一下。 可回来后的这几天，不知道是担心以后少了一个帮手还是工作原因，心里总是不是好舒服，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 而今，看到她手指上的那粒钻石，也觉得刺眼，不适。 他到底怎么了呢？ “不错！回去后记得提醒我给你加工资。”温暖笑道。 “对了，我和张老板有事，我坐他的车回去，你帮我把行李还有我爸带回去得了。”温暖把温老爹托给他，然后就上了张老板的车。 标哥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 “温伯，您知道小暖和张老板要谈什么吗？” 他们之前不是疏远了吗？据福宝说，温暖出事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求助的人就是他，但被对方拒绝，闭门不见。 温老爹就笑着摇摇头，“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哪知道。小暖也没说。” 标哥皱了皱，打算等温暖回去后问问她。 问她打算和那些行家怎么处理，是继续像以前那样交往呢，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维持表面的功夫算了。 温暖坐在车子里也是狐疑不定，不知道张老板在打哪盘算盘。 “张老板，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生意想要关照我呀？” 张老板笑而不语，反而是指着她手上的戒指问：“小暖，你手上的那个钻戒是婚戒？” 温暖“嗯”了声，奇怪他居然会关心这个。 第109章 伯乐易得，知音难求 “对方是什么人啊？以前没听你提起过的，什么时候避着我们悄悄地谈起恋爱来了。” 关于温暖那个坊间传闻的高材生男朋友，他不是没听过。可是这么多年，大家都只是只闻传言不见其人，后来连传言都不曾听过了。 ‘万象进出口公司’、‘时光百货’的老板是个年轻貌美的妙龄单身女子，这在新城区、四方大街附近几乎无人不知。对于高材生的传闻，张老板只是笑笑，不为以意。 因为只有那些无能的人才会臆想出这一人物来说服自己，不是自己无能，只是对方太出色。 “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他从事学术方面的研究，不在我们圈子里的人，所以大家不知道不奇怪。”温暖不愿意多谈顾凡的事。 这是她和顾家的一个默契。 “是上次的那个后生吗？”张老板记得在酒店开业的时候，来了一个相貌不俗的年轻人，对方好像和温暖挺熟的，和林处长也认识。 过后，他也听到有的同行提过，感叹过一两句，说温暖名花有主了，那男的是她的男友。 但这些也只是传闻，张老板听了后也是一笑置之。 他懂的，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总会有不少绯闻八卦的，尤其是像温暖这样一个有钱又年轻貌美的女老板，背后没沾点桃色的话题就不正常了。 “嗯。”温暖觉得很奇怪，张老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关心顾凡。 难道是顾凡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一个天才科学科和a大最年轻的教授，他也上过几次电视和报纸新闻。就算张老板他们不关心科研方面，但只要不是只专注财经方面，有关心时事的话，都有可能见到。 难道他是想通过自己搭上顾家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算盘就打错了。 张老板见到温暖从上车开始就一直不怎么出声。 他通过后视镜观察到静默没有笑意的她，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己当初还是太过谨慎了！ “小暖，你是不是在生气，气我当初没有伸出援手啊？” “啊？”温暖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又跳到这来了。难道他今日是专程为这事来的？ “张老板，您过虑了。当初那个局面，确实不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也理解。帮忙是情份，不帮也是道理，我明白的。你以前已经帮我良多了，难道我还要贪心不足蛇吞象吗？更何况我现在也平安无事了。” “幸好你平安无事，大步跨过。要是你真的出了事，我这心会一辈子过意不去。我当时并非有意袖手旁观，不去帮你。事实上，你下面的人来找我时，我人在香港，正处理着一件好重要的家事。 而我厂里的人又自以为是，未能及时地将你的事情通知到我。等我处理完香港的事情赶回来后，你已经平安无事被放了出来，人也离开公司，不在这了。 我想给电话你，但又没你那边的联系电话。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才有机会和你解释清楚。” “都过去了。”温暖不以为意。 这点小事，还打不倒她。 正好通过这件事，也给她上了一节富贵的课，敲醒了警钟，提醒她凡事不要过于自信和依赖人，自身一定要强大！ “张老板，谢谢您今天送我回来。关于上次我被扣留一事，您真的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也没放在心上。您还是我好尊敬的前辈，一位伯乐。” 酒店就在前面了。 张老板向司机小刘使了个眼色，小刘把车在路边，下了车，在边上抽烟。 温暖看着约摸还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不解地问：“是车子坏了吗？” 张老板轻咳了两声，“小暖，你可知道有一句话叫‘伯乐易求，知音难觅’？” 温暖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她讪笑了下，“呃，我书念的少，不太明白。” 张老板就笑了，“小暖，你是个聪明人。你肯定听过这句话，能明白我的意思。” 温暖的心就突突地跳个不停，她直觉他接下来的话会是自己不乐意听到的。 张老板回过头来，直接面对着她，看着她的眼认真地说道：“小暖，我有句心底话想和你说。” 这时，温暖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她坐立不安地挪了一下身子，手悄悄地伸向了门把。 但张老板根本就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接着开口，“小暖，我一直都很欣赏你，当你是知己。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来内地这么久后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的女孩。我对我老婆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虽然有很多香港人过来这边都会娶二房，找二奶三奶，甚至五六个的都有。但我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没同任何女人有过关系。我自问不是那种花心、好女色的人，所以也从来没想过这件事，直到遇上了你。” 温暖此刻直想暴走，想爆开这个狭窄的车厢，然后赶紧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张老板，我想你可能喝多了，说起了醉话来了。前面还有几步就到了，我就下车走回去，就不耽误你了。再见！” 温暖正准备下车，却发现车门就锁上，打不开了。 张老板假装没看到她的黑脸。 因为说话已经开了头，要是这次不把话说完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况且最难开口的部份已经讲了，接下来要说的，就没什么负担了。 “小暖，我是认真的，好有诚意的！” 温暖黑着脸，扬起手中的婚戒，沉声地说道：“张老板，你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了吗？我已经订了婚，有未婚夫了。” “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急急忙忙来找你，想争取一下，给个机会大家。原本我没打算这么快和你表白的。” “谢谢你的错爱！没什么好争取，也不值得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和我未婚夫的感情很好，随时都可以领证结婚。只是现时我们的工作都忙，没有时间去办理而已。 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听过，你也没说过。 现在请你解锁，让我下车！等我和我未婚夫忙完，摆酒结婚的时候，我会一样欢迎你前来喝一杯。” 第110章 厚颜无耻 这么容易就被击退，那就不是在商海沉浮，混到今时今日的张氏集团执行董事了。 “小暖，我知道我今天这样讲，你肯定会觉得搪突，一时接受不了。但我真是很有诚意的。 虽然我大你十几年，但是男大女的八九年、十几年很正常，且我平时也注重保养，就算是和十几二十岁的后生站一起，也不会比他们老多少。相反，我会比他们更有成熟魅力。 如果你是担心我太太儿女他们，那也不用担心。 在香港，上流社会里的一些名豪绅士，一夫多房是好正常的。 你真的不用这样看我，我真的没骗你！你平时看新闻报纸就知道了，上面经常会报道何生同几太出席什么场合之类的，李生的四房又拍下了哪件珠宝等等。 因为早几年，一夫多妻都是合法的。所以我太太也很理解，很明白我。 我前段时间回港处理家事，就是向他们坦白你的存生，已征得了他们的同意。大家都同意我在这边置一头家。到时候，我可以将分厂交给你打理，由你说了算。 以后要是有了小孩，我的家产也会有他们的一份。” 张老板觉得自己是诚意十足，哪怕是娶正房都没这么认真严谨过。 所以他觉得温暖应该会考虑，作出正确的选择才是。 温暖都要被他气笑了，也不急着走了。 “张老板，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才是第一天认识你？” 张老板脸色不愉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识抬举。 “小暖，虽然你也有公司，有一家百货和酒店。但这样真的值不了多少钱。不过如果你是喜欢，不想做工厂的话，我也可以继续打本给你，让你把后面的那本地盖起来，再买几辆大奔。这样你酒店的档次就上来了。 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地，低声下气地向银行贷款，甚至一个不小心，还分分钟钟踩雷，被人整。” “张老板，我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万象’成立的时候，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可能会没这么顺利。虽然钱我已经还清给你了，但人情还在。我欠你一个人情。至于其他的，就没了。” 温暖的脸色很难看，话也说得很明白了。 张老板知道以后俩人的关系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很可惜，也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但到底是生意人，不会做得太难看。 他按下门锁，解了车门，“小暖，我是真心诚意地追求你。虽然现时我们有缘无份，但我希望你回去后，能认真考虑清楚，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当然，你若是真的考虑清楚了，我也不会逼你。无论以后怎样，我都希望你记住，我在你身后。你以后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的心永远不变！” 温暖“呵呵”了两声，用力打开车门，再“啪”的一声甩上车门，大步离去。 此刻她只想骂脏话，心中有一万头吃草的马狂奔过。 张老板的车子，跟在她后面慢驶。 “p！”温暖忍不住爆了句阔别半辈子的脏话。 她真的是上下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奇葩、极品！ “小暖，你怎么了？和张老板谈得不好吗？他找你什么事？”标哥看着气冲冲回来的温暖好奇地问道。 “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不说了。”温暖不耐烦地挥挥手。 她实在不想谈他，膈应。 “对了，把要签名的审批的文件让他们都拿上来，然后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开会。” “你不休息吗？”标哥惊讶地问。 “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不困。你一会走的时候，顺便让人帮我送点吃的上来，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找你。”温暖现在只想搞事情，搞钱！ d！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姐也有钱，以后也会挣大钱，多到可以拿钱砸死你丫去！ 标哥本来还想和她聊一下关于出租车公司的事，结果看到她现在怒火满天的样子，下意识地不敢去惹她，想着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的好。 “铃……” 一道响亮的电话铃声把温暖从狂暴的情绪中惊醒。 “你好，我是温暖。” “小暖，是我。”顾凡悦耳的声音从话筒那边轻柔地传过来，一下子抚平了温暖的狂躁。 “你怎么这么准时，掐着点来呀？” “我估摸着你也下了飞机，差不多该到了，所以就打电话过来看看。”其实顾凡是怕她忘掉。 这已经是他今天拨打的第二通电话了。 “嗯，我刚到呢，正准备给你电话呢。你还没下班，现在在干嘛呢？”温暖抱着电话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声音中不经意地带了一丝她不知道的撒娇。 顾凡听到她声音里的娇俏，脸上就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酒窝，“刚面试完几个新人，他们将会一起加入我的课题小组。以后我也会住在研究所里，小暖你以后找我的话，直接打所里的电话就好了。” “住研究所里也好，省得见到讨厌的人。” 顾凡忍不住低笑出声，声音如同大提琴一般扣人心弦。 果然是关系进了一步，更亲密了之后，她才会放得更开一些，会大胆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来。 “小暖，我回家就算是碰到她也会当作没看见的，你放心！而且我也对所有的人说了，我有未婚妻了。”顾凡愉悦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说不出来。 温暖被他的笑声咚咚地敲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些什么。 她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见鬼了！一定是刚才被气坏了，才会不经大脑地说这话。 “我才不担心你呢。反正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绑也绑不住。” “是，是。只是我担心你。我担心自己不在你身边，未婚妻又这么优秀，我该担心才是。所以，小暖，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你的未婚夫不那么担心呢？”顾凡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那就要请未婚夫你加倍努力，努力到让我无法忽视，努力到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的地步咯。” 第112章 又要盖房子了 “我准备盖房子。” “你又盖房子？” “你够钱吗？”标哥和发哥不约而同地问。 科哥摸了摸鼻子，“小暖，你要盖多少的，多大的房？如果不是很大，钱那方面，人工方面我可以先帮忙垫着。只是材料我就没办法了。” 温暖沉吟了一下，“先盖小房子，我们自住的。” 随着亚运会的结束，来特区这里寻金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港澳台和国外的客人，他们大多选择从香港进入，这里就相当于是国内开放的南大门，于是酒店业的生意极好。 “时光酒店”凭着出色的设计和远近闻名的西式餐饮，以及充满文艺气息的画廊，很快就成为了他们的首选目的，特别是总统套房里的精美设计和舒适服务，对于不差钱又要求高的客人来说，简真是供不应求。所以她必须尽快把房间腾出来。 酒店的入住率日渐增，一度超越了区府旁边的涉外酒店，就连洒店里的公寓套间也被租得差不多了。 “小房子？那好说。你想什么时候动工，我就什么时候安排人。材料的那些我也可以先帮你垫付上。”科哥爽快地说道。 温暖要的就是他这一句。 “科哥，那我也不和你客气，到时候我把图纸给你，你随时都可以开工。其他的地方，我也准备盖房，盖成高层住宅或商业大套。” “是要扩建酒店吗？小暖，你的人手够吗？要不要我把大兴、二强叫过来帮你？钱要是不够的话，十万八万的，我这还有。”发哥见针插缝地说。 温暖感动到眼里泛光，“发哥，先谢了！暂时还不用，等我确实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会跟您开口，到时候您不要忘了就是。” “行，你什么时候随时跟我说。多的我没有，但十万八万还是能挤得出来的。不过钱不用，但人你总得需要？你的摊子铺得这么大，肯定需要更多的人手。小暖，你就帮一下发哥，给大兴、二强俩小子一个机会，让他们跟着你学点本事。你看行不？” 温暖想了一下，后老实地说：“发哥，目前我主要是忙着房子的事。他们跟着我最多就是跑一下腿，学不到什么。要不你先让他去其他地方锻炼一下，三两后，他们还是想来的话，我随时欢迎。” 不管是什么时候，温暖肯给个准话，就不会有差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那俩臭小子先锻炼锻炼，省得到时候什么都不会，到时候不但丢人还给你添麻烦。” “小暖，你盖那么多房，到时候给谁住啊？你该不会也打算给大家来个福利分房？”标哥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干脆就问她。 温暖笑眯眯地摇头，说道：“不分，我准备卖！谁给钱就卖给谁。当然，你们和员工都有优先权和优惠价。”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后还是发哥打破沉默，不太确定地说：“小暖，你是不是忘了，房子是不能私下买卖的。咱们要遵法守法。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说不定又会给你小鞋穿，那就不太好了。” “对啊，小暖。如果你不打算盖厂房出租的话，不如就盖商铺，或者盖房子也行，但是就不要卖了，出租。就像商铺和酒店公寓一样出租，租给那些来这边打工的、出差的，就好像百货大楼那边一样。”标哥也极力劝喻。 科哥虽然不出声，但很明显都是同样的想法。 温暖笑了笑，也不打算继续说服他们。 “嗯，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做违法的事。就算不懂，我也会咨询律师先。你们忘了我还请了一个法律顾问吗？” 大家一听法律顾问就不担忧，不纠结这个话题了。 人家专门学这个的。上次的事情那么严重，对方都能解决，犯不犯法，问他肯定清楚。 “马东，你有空吗？有空的话，我们来聊一下。”温暖把兼任着“时光酒店”和“时光百货”设施部经理的马东找了过来。 “有的，我现在过来？” 马东上来的时候，看到温暖的桌面上铺着一张大大的平面图。 他一看这图，就知道自己有活干了。 “小暖，你又准备开工了？”马东兴奋地走过去。 这两年，他跟着温暖干了不少活，虽然人很充实，工钱也不少，但还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现在看到上面这几张图，他就想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对。我准备盖房子了，这两副是毕竞之前给我画的设计图。” 马东当然知道这两个设计图的事。 当时他和毕竞，一人负责是百货大楼和酒店，一人负责温暖的住所。 马东微微的有些失望，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说：“放心，我会监督好他们，让他们一丝不苟地按图纸的设计给你施工。” “我找你来，不止这个。”温暖继续盯在平面图上。 “马东，你看，这里是百货大楼，这是酒店，我的房子，我打算盖在这里。你看怎样？” 马东靠近一看，奇怪地看着她，“这不是一早就订好的吗？温伯父的菜地不就是这一块吗？” 这不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吗？ 温暖没在意他的误会，而是指着附近，继续说道：“酒店附近的地，我不打算动。那里我准备做预留备用，留待日后扩充所用。 但其他的，我是打算盖成高楼大厦，里面将会有商住大厦，也有商用写字楼。 具体盖多少，我不确定。到时候视市场和资金再作决定。 但我还有一个想法，可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我想听听你专业的意见。” 马东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温暖指着自己的小房子，纠结地说：“这里，是我自住的别墅。而附近，我是一样盖成别墅好呢，还是盖高楼大厦好？如果是高楼大厦，到时候我的小房子岂不是被它们包围在中间？ 那种感觉，我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可是要是盖成别墅的话，要怎样弄，才能不显突兀，相互之间有联系但又有各自的隐私，然后还要和周边的环境融合呢？” 第113章 奇怪的买家 “温总，最后一幢别墅刚有买家来电询问，对方明确有意要购买。”二强说的时候脸色有点古怪，还不住地偷瞄打量温暖，心里不断地腹诽。 温暖就觉得奇怪了。 到底是什么人，二强他才会做这样怪异的行为呢？ “买家是什么人？” 两年前，温暖和马东说了自己的想法后，马东就按她的意思她画了一份详细的规划设计图出来。 他以她的小房子为，向前延伸环绕，设计了八幢的别墅，形成了一个微型的别墅区。 房子盖得十分漂亮，但价格也不菲。 继政策松绑后，商品房又可以正常买卖了，房价也由一开始的一千出头的房价推到了一千五六。温暖早期推出的那几幢楼，刚发售没多久就被来内地淘金的香港人买光了。 一九九二年，“南方谈话”后，全国各地的来到特区闯荡的人剧增，人数超过了当地的户籍人口，住房需要也急增，房价一下推高到三四千元一平方，银行也推出了关于住房的按揭，按揭高达七成，优惠十年分期付款。 但对于平均工资普遍还在五六百的人来说，一下子拿出好几万，然后再贷上十几二十万来买房的人还是有很大困难的；更不用说拿出五六十万出来。 所以那几幢别墅建成后，看的人很多，但真正下定决心购买的人并不多；和它们一样命运的还有旁边的公寓。那是按毕竞的图纸盖的一个很有风格的八层公寓大楼。 后来是发哥、标哥他们看不过眼，又觉得亏欠温暖良多。 因为自己这几年在出租车上挣了不少钱。 这条路子是温暖提点他们干的，当初给股份和分红，她也不肯要。 于是在看以别墅放出来一个多月还是没有购买后，他们十分默契地各自定了一幢。 当年大家都出来混的，发哥和标哥都出手了，科哥当然不能落于人后，于是也要了一幢，正好抵了部份工程款。 用他们的话说是，以后打牌的时候方便。 温暖旁边的，也是由毕竞设计的公寓大楼同样在久久无人问津后，付队、细豪和大友叔、大良叔、细豪、马东等人，都各自要了一套 对于大家的好意，温暖通通都领了，给他们一个员工价的优惠。 因为她知道往后，房价会高涨成怎样。 现在多置产，也变相等于给自己攒钱。况且大家都是熟人，一起做邻居也好。 温暖甚至还把沈夏也拉上，半压着她也拿了一幢别墅。 最后一幢是除了旁边给温婉留的那幢之外，最靠近她家的，也是价格最贵的，能买得起的人应该不多，且她也交待过，如果有人来买房，在确认购买之前一定要跟她说一声。 “来电的人说叫顾凡。 他的电话是直接打到售楼部那边，跟那边的人说他人现不在这边，但可以立刻汇款付定金，下月初过来签合同，诚意十足。然后他们报到我这。” 顾凡是谁？二强当然知道。 他还跟对方同桌吃过饭，所以他后面回拨电话过去的时候，一听声音就认出对方是谁了。 于是就赶紧过来和温暖报告。 温暖一听是顾凡，人就笑了，“行了，我知道了，就卖给他，按正常手续给他办理。” “没有优惠折扣吗？”二强小心翼翼地问。 温暖挑了挑眉，问道：“他问你们要折扣？” 二强讪笑了一下，“那倒没有。可是，暖姑姑，那不是姑父吗？没有折扣吗？” “既然他没问，就不用管他了，按正常价格正常手续给他。”温暖对顾凡的投资理财能力又上升了一层。 他人虽然没有继续从事数学方面的研究，但对数字却是不一般的敏感。 自有了证券市场后，他就开始研究这方面的信息。 他投下的钱比自己投的更多。自己都赚了不少，那他肯定要比自己赚得还多。 所以，他想以这种方式来支持自己，那自己就收下他的好意是了。 反正这幢别墅原也是可卖可不卖的。 “姐妹，江湖救急！” 温暖正打算电话顾凡，调笑他的时候，沈夏来电了。 “沈大明星，咋有空这时候给我电话，又缺礼服了？” 她同性的好友几乎没有，沈夏刚好是难得的一个。 她们俩人算是患难之交，都是从微时认识，然后互相利用，互相成就，最后互相欣赏。 可以说是，她们是唯一能在对方面前放得开的人。 “姐妹，你盖房子的钱都挣回来了，对？” “怎么？你后悔买房了？想要退回别墅给我？”温暖不答反问。 “去你的！你在侮辱谁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沈夏生气地大叫。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暖凉凉地问。 沈夏话锋一转，突然说：“姐妹，烂苹果是我俩共同的敌人对不对？” “嗯？” 温暖直觉她后面的事比退房借礼服上封面还要严重。 “咱们是好姐妹，都是你帮我，我帮你的。所以你一定也会帮我的，对？”沈夏弱弱地问。 “说重点！”温暖敲了敲打桌面。 “我和烂苹果的争斗斗到台面上来了。她仗着她妈的在圈子内的地位，现不单止抢角色抢资源，甚至还想封杀我。然后我不是有一段时间接不到什么好剧本了吗？ 可不久前，我运气来了，让我接到了一个电影剧本，导演虽然是新人，但因为题材新颖，且编剧也是他，据说他是奔着得奖的信心来拍的。 现拍了三分之一不到，投资人就不满意，说没市场，然后指手画脚，要改剧本，资金相应也要缩水。”沈夏说起来的时候一脸的气愤。 她咬牙切齿地说：“其实我知道是因为我。烂苹果为了针对我，故意接触了对方，以她妈的剧本来说动了对方改投她担任女主的电视剧。 因为名编剧的缘故，剧还没出来就已经火了。投资人想加大投资，但是资金又不够，于是想对我们撤资，但碍于合同，不好单方面毁约，只好用这种低级的手段，然后把导演惹火了，直接和他们掰了，现快要停工了。” 第114章 争吵 “所以你找我，是想我投资？”温暖盘算着她手上现能动用的资金。 “这部戏已经拍了三分之一，如果就这样停了，真的很可惜。而且他的剧本真的不错，很有深度。以我在这行打滚多年的眼光来看，哪怕最后不能获提，赚不了钱，但提名应该是有资格入围的。 导演他们也很努力在拉投资，但他们也是刚毕业没多久，没人脉。原本我想自己投资的，但是，你也知道的，做我们这行的，挣得多，但要花出去的也多，我就算把全部的身家都投进去，也没有三分之一。” 其实沈夏也不知道温暖有多少钱，房子盖了，但似乎好像也不怎么卖得出去，都是身边的人帮忙买了些。 但烂船都有三斤钉。 她身后还有贸易公司和酒店、百货，还有工作室和杂志，总归是比自己有钱。 “姐妹，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认识的有钱人当中，能依靠的可傍的大佬也就只有姐妹你了。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帮我渡过这个难关？这是我第一次演电影、当女一。 这是我踏入电影圈的。电视剧那，有烂苹果在，我想要回去，回到原来的地位，估计是挺困难的。所以你一定要帮帮我！” 郑玉萍退出乐团后，在她妈的剧中演了一个女配的角色，没多久就说她开始对演戏产生了兴趣，然后真正踏进了演艺圈。 在“天才小提琴家”的加持下，名编剧的女儿，父亲又是拿国家补贴的专家、根苗正红，一下子就火了，窜到了一线女星的位置。 精神有问题、偏执狂的她，面对媒体的采访时，时不时说到感情状况，经常暗示她和“天才科学家”顾凡是青梅竹马，一直被外界认为最般配的一对金童玉女，连带地让顾凡也上了几次报。 这让温暖非常地膈应！ “电影的总投资额是多少？你可投的是多少？” 沈夏一听这话就有戏。 “总投资额大概一千万左右。现已拍了三分一的戏份，现还差六七百万。我能拿得出来的就不到两百万，导演从亲戚朋友那借来大概五十万，现还差三四百万。” “我要看过你们的剧本，和你们的导演聊过后才能决定要不要投资。” “那姐妹你什么时候来？我现在就帮你订票。”沈夏非常积极地说。 因为电影早一天开拍就少耽误一天，尤其是他们奔着获奖去，一定得赶在报名截止前拍完。他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温暖想了一下，“过几天，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忙完再说。” “那我等你。姐妹，你一定要尽快哦，爱你喔！”沈夏隔空给了她一个飞吻。 “什么？你要把这边的事全权托给我，不管‘万象’了？为什么？是嫌‘万象’不挣钱了吗？”标哥连串的问题向她扔过来。 温暖摆摆手，让他好好地坐下来，先冷静冷静。 “我要去首都那边一段时间，再说这也是早晚的事。你总不能样样都在我顶在前面？况且这边事务都一一上轨道了，大家按着我们先前订下来的计划和目标执行就是。不会有多难，我相信你处理得来的。” “放屁！”标哥爆了句粗话，然后脸红耳赤地拍着桌子怒吼，“我看你是想嫁人想疯了，然后把我们丢下不管了。” “你们是三岁小孩吗？还是我是你们的妈？怎么就叫我丢下你们不管了？大良叔，你说，酒店的事，你能不能管得好？晓红，杂志社和酒店交给你有没有问题？二强，楼盘那边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温暖也不客气地拍着桌子。 被温暖点到名的人，个个都低头头不敢吭声，最后纷纷找了借口溜。 诺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温暖和标哥两人大眼瞪小眼，以及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马东。 “标哥，我们早晚是要分开的，你不能一直依赖着我。你现在越来越活回去了，我看你还是早日成家，这样才会捡起男人的责任心，成熟起来。” 标哥看着温暖离去的身影，点起了一根烟，抽了两口，然后对着也要离开的马东，幽幽地开口，“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 然后不等马东回答，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才苦笑道：“肯定了！她这么聪明，还用问吗？” 马东拍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地说：“兄弟，看开一点。这是迟早的事！况且她也是为你好。” 标哥就哈哈地狂笑了几下，然后笑中带泪光地说，“谁人不知道？但这是说看开就能看开的吗？” “明知道不可能，可你为什么又要画肚皮画出肠呢？这样大家都不好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马东作为和他们一同并肩作战奋斗过来的老人，也不愿意看到两个最股东兼好朋友之间出现不愉快。 “我知，我知道！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虽然我知道她已经订了婚，有了未婚夫。但她一直都在这，都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并肩作战。我觉得我们才是真正在一起！ 但是，她要走了，要离开这里，去对方那里。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觉得要失去她。我们要真正分开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很不舒服。”标哥握着拳头，青筋暴出，忍得十分艰苦。 “这说明你原本是有机会的，但你放弃了。既然放弃了，就彻底放弃，不要这般儿女情长，以免坏了你们的情份。作为你们的朋友，我真的不愿意见到这一局面。”马东在他旁边坐下，语重深长地劝慰他。 “你说的都对，我也明白。但我就过不了自己那关。” “那你当初为什么没行动呢？”马东好奇地问。 标哥看着眼前的烟，眼神迷离地说：“呵呵！当时谁会想到现在这样？那时候我们都没把她当成女人，她能干得令我们男人汗颜。我们对她只有敬畏，然后习惯了听从她的指挥和安排。 我也一直是把她当伙伴当兄弟朋友。直到，直到那天，她举高手指，笑着和我们说，说她订婚了。呵呵……” 第115章 被训 温暖从沈夏那拿到剧本，翻了两页，又翻回首页去看编剧和主演名单，眨了眨眼，“沈夏，你这女一是怎么捡来的？” 她记得这个片子。 这个不太火的文艺片一举获得了国外金橄榄奖的“最佳外语片”和“最佳女主角”两个大奖，是首次有亚洲人获得这样的殊荣。 该消息传回国内后，炸翻了整个演艺圈，也震惊了文化界。 该片的导演和主演都火了，年底又扫荡国内的各大颁奖典礼，拿下了许多奖项，票房惊人，投资回报就不用说了。 而饰演片中女主红英的郑灵枫更是由初出校门的小透明一跃成了一线小花，还去好莱坞演了几个配角的戏，没几年就被媒体追捧为国际巨星，怎么现在女主变女配了？ 沈夏一听就炸毛了，“什么叫我捡来的？是导演觉得我合适，第一时间找我的，ok？” “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想被人拿捏，刚好趁这个机会，自己组个工作室。把你导演叫上来，你们俩商量一下，是注册个公司还是怎样。 原计划是一千万，对？你们有多少钱就拿出来，余下的我包了，给你们凑够一千万。” 沈夏惊呆了！ 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温暖居然想都没想，一下子就同意了。 沈夏高兴地蹦起来，猛地一把抱住，“姐妹，我真的是太爱你了！不愧是我为你守了几年，独抱你一条大腿不放啊！” 导演听说有人愿意投资，饭都不吃了，立刻打车去找沈夏，然后俩人聊了几句，一拍而成，“四季青娱乐公司”就筹建了起来，温暖不得不陪着他们写计划，甚至还担任了一个股东理事的职务。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半后，导演家里的电话来催才得以暂告一段落。 温暖拒绝了沈夏留宿的要求，坚持打车回去。 她一推开门，发现有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待走近一看，居然是温老爹！ “爸，你怎么来了？我之前问你要不要过来，你还说不来了。你是坐火车来的还是飞机来的？”温暖怀疑她爸是为了省机票钱故意跟她说不来的。 “我跟小凡来的。” 温老爹说完，还瞪了温暖一眼。 温暖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这是哪惹到他了。 “哦，他过来找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小凡千里迢迢地坐飞机赶过来，结果你又不在。你做事都没计划的吗？出门也不跟家人说一声，我是这样教你的吗？你以为机票是不要花钱，小凡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 还出去野到这么晚都不回来！小凡都陪我在这坐了老半天，一直等到天黑，单位里的人有事找上门来才急急走的。你看人家多忙，你有人家忙吗？人家都抽得出时间来，你呢？” 温暖一楞，她来之前好像是没和顾凡说。“不过，爸，他过去找我之前也没和我说过呀？你怎么就只说我一个？” 虽然顾凡和房地产公司那边的人说过他要过来办手续，但又不是跟她说的，她可以当作不知情，不知道有这回事的，对？ 温老爹语一窒，被她怼到说不出话来，沉着脸怒视着她。 温暖觉得自从她和顾凡订了婚以后，顾凡那不要脸的整日来电“爸”前“爸”的嘘寒问暖后，她在温老爹心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仗，排第一的是他，其次是小婉，最后才到她。 明明以前他俩谈恋爱的时候不是这样，那时候顾凡是最末端，甚至有时候还不如标哥。 “你又知道我没说他？也不知道你们俩是怎想的，谈了多久我就不说了，可婚都订了两三年，人也快三十了，还不愿意去登记。你们就差这么点时间吗？ 还有小婉也是，被你们带得也是，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一点儿不抓紧，都二十六七的人，连个对象也没！” 这是积攒了多少的怨气呀！她爸以前被人逼成那样都不见这么火大过！ 温暖低着头不敢吭声，默默地等他把火发完后，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小心地陪笑着说：“爸，我早两年不是在忙吗？虽然公司是我一人的，但底下那么多人跟着我吃饭，我哪敢放松，把事情丢一边不管啊。 再说了，也不止我一个人忙，顾凡他也忙。 那会他的实验室和团队都刚组建，国家给他花了那么大的人力财务，如果他不去做点成绩出来，对得起国家吗？然后第二年，他又要带学生。” “行！行！你们都是大忙人，所以我不敢催你们。但是，你们也得为自己着想一下啊！”温老爹的态度虽然软和了一些，但还是有点不满。 “嗯，我知道了。爸，我会抽空去和顾凡说这事。”然后温暖拿出她哄客户的功力，好一番劝说开解，才把温老爹哄走。 她决定明天要把温婉从学校里抓回来，让她陪他唠叨去。 第二天，温暖忙完后，想起顾凡那边在家里等了自己大半天，于是让司机调头往研究所的方向去。 门卫一听她是顾凡的未婚妻，惊讶极了。 然后热情地说：“顾教授今天下午有课，没在所里，去学校上课去了，您要不要进来等他？” 温暖礼貌地谢过对方，把带过来的水果留下后，漫步往a大的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温暖走到a大的校门口。 这是她和顾凡结缘开始的地方，也是她五六年前来过的地方。 转眼间就这么多年了，小婉也快要博士毕业了。 她按着上面的指示牌，一路往计算机信息工程系那边走去，据研究所的人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课才是。 “这位同学，请问你要到哪里去，是来找人的吗？”亮丽出色的外表，以及南方人的娇小个子，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没走多远就被勇敢的同学上前来搭讪。 “我想到你们学校的计算机信息工程系去，你知道怎么走吗？”有人愿意带路，温暖当然乐意，懒得费神自己去找。 “当然知道，我就他们隔壁机电系的，我姓章，立早章，叫章言，今年大三。” 第116章 去学校找他 章言看到美女有回应，高兴地说。“同学，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吗？你是哪个学校的？” “你觉得我像是哪个学校的呢？”温暖一下子玩心起，故意不说，逗着他问道。 a大的人当然不会笨到哪里去，敢上来跟陌生人搭讪的同学，智商、情商更不会差到哪去，“同学，你这么漂亮有气质，我想不是隔壁的外语外贸学校的就是旁边b大中文系的。我猜的对不对？” “都不对，我是社会大学毕业的。”温暖笑眯眯地说。 “社会大学？有这所大学吗？”章言摸着头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是哪所学校。 温暖装作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继续笑眯眯地往前走。 “同学，这是国外的大学吗？是哪个国家的？”章言快步追上前来。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温暖一本正经地回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啊！同学，你在逗我玩呀？看我给你带路的份上，就不能说一下吗？”章言觉得自己人缘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 温暖觉得他挺好玩的，性格有点像毕竞，于是就不逗他了。“我没读过书，没上过大学。” 章言惊讶地愣了一下。 看不出来呀。 她给人的气质和感觉，就是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左看右看都不像没读过书的样子。 “你来计算机信息工程系找谁呀？几年级的，看是不是我认识的。” “计算机信息工程系里的人你都认识？”温暖惊讶地看着他。 “大部份。主要是他们系里的人少，能考上这个系的都是牛人中的牛人，学校里大部份的人都认识他们。不过，说到最牛最出名的还是他们的系教授。 顾凡，你听过吗？计算机信息工程系的教授就是他。他是我们学校最最年轻也最厉害的老师之一。他不止是这方面厉害，生物工程也是大牛，兼修两门学科，被喻为我国新一代的天才科学家，上过好几次新闻和报纸新闻，也多次被领导人接见。”章言说起他崇拜的偶像就滔滔不绝起来。 “你很崇拜他。”温暖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当然！他是我的偶像。你不知道？他还是我们的学长，也是我们a大毕业的，后来就公派出去留学，然后花了短短四年多不到五年的时间就学会了人家要花七八年才学到的东西。 然后他不顾国的多次挽留阻拦，坚决归国，当是我辈之楷模。 对了，他人也长得超帅，学校喜欢他的女生非常多，他的课非常难抢得到。” 说着，计算机信息工程系就到了。 “你看，围在他身边的全是女生，男生都挤不进去。这也是计算机信息工程系的一道风景！”章言笑着指着课室门口前面乌泱泱的一群人说道。 温暖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是很受女生欢迎！” “对？我们机电系男生最喜欢也最讨厌的就是看他们计算机信息工程下课的时候。喜欢是因为看到好多学姐学妹，讨厌是因为顾教授太受欢迎了，让我们男生在他面前都没活路了。” 章言吐槽完，才想起温暖也是女孩子，不由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见她也一直在直直地看着前面，失落地问道：“你也是女生，该不会你也是喜欢顾教授中的一员，特意来找他的？” 温暖点点头，“嗯，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挺喜欢他的。” “完了！完了！又一个陷进去了。”章言拍了个额头，无语地说道。 顾凡好不容易脱身挤出来，抬头没走几步，就看见温暖笑意盈然在站在前面。 他嘴角不由地往上翘，然后加快了几步，大步地向前走。 “对了，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你到计算机信息工程系找谁。” 温暖抬了抬下巴，怒怒嘴，“哪，人来了。” 章言看着正往自己这边快步走来的顾教授，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小暖，你怎么到学校来了！”顾凡高兴地笑着上前牵过她的手。 “顾，顾教授？”章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能感觉到后面那群女生的芳心碎了一直。嗯，自己的心也碎了一地。 “你们认识？”他瞪大着眼看着温暖问。 温暖扬起和顾凡十指相扣的手指，笑着对章言说：“同学，你的观察不够仔细细心哦。” 章言被眼前的那对手指上的亮闪闪的戒指给晃了一下眼。 他讷讷地说道：“原来传言是真的！顾教授真的订婚了，只是订婚的对象不是女明星郑玉萍而是另有其人。真的是太意外了！” “刚那位同学，似乎跟我一样有眼光？”顾凡也低头看着他们相扣的手，眯笑着说。 “嗯，你们学校的学生都挺有眼光的，我刚就见识到了。”温暖意有所指地说。 然后俩人相视一笑，算是打平了。 “爸说你以后会在这边待好长一段时间，是吗？” 温暖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会过来找我。我之前没跟你说要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顾凡看着她就笑了。 “那证明我俩都心有灵犀。”温暖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聪明地下了结论。 “爸昨天把我训了一顿。”顾凡小声地温暖告状，路上还不断地和人介绍温暖和身份。 一路下来，“顾教授的未婚妻来学校找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校园。 “芳华，原来你家顾凡是真的有未婚妻呀？我当时听说的时候，还以为你们只是为了拒绝郑家说的一个借口呢。”毕竟这些年以来，都没听见顾凡和哪个女孩子走得近一些，也不见有人上门。 他们私底下还以为就是顾家这两年终于看清了郑玉萍的底，自导自演做出来的一借口呢。 袁芳华呵呵地假笑了两声，“这事我们怎么会做假呢！” “那可不好说，郑家那个小姑姑娘割腕自杀不就是闹了一场吗？”中文系的严教授小声地腹诽了两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顾凡他婚都订了好几年了？也快领证摆酒了？” 第117章 你想和我聊聊 温暖还不知道他们的催婚团又壮大了起来。 她正和顾凡漫步在a大的校园，正慢慢地欣赏着这所全国最高等学府的风景。 这所学校当年是她憧憬过的学校。不，正确来说，是全国所有学子心目都曾向往的学校才是。 不过学渣的她也仅仅是憧憬而已，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机会能进去一游，然后在食堂蹭顿便宜又好吃的饭。 “请我吃顿饭？” “一顿？你想吃多少顿都可以，我愿意请你一辈子。你想去哪里吃？”顾凡捏了捏她的手心。 “哎哟！顾教授，我牙都酸掉啦！”温暖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去你们学校食堂？我之前就经常听小婉说你们的学校食堂伙食好，价格又低廉。” 顾凡巴不得她陪自己在学校多待一会，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未婚妻来了，他真的不是单身。 温暖看着不断往他们这边偷瞄过来，然后小声议论的人，嘴角微翘，和顾凡小声地说：“顾教授，你有没有觉得我俩现在像大明星一样，旁边闪着星星眼偷看压抑着不敢尖叫的人是你的小迷妹？” 顾凡往四周厉眼一眼，手在温暖头上轻轻地扣了一记，“调皮！” 然后转而摸摸她的头，“你在这里坐好等我，我去打饭。” “好。”温暖一边乖顺地应着，一边和不小心对上的目光俏皮地眨了两下眼睛。 “a大的食堂果然名不虚传！” 温暖悄悄地揉了一下小肚子，俩人决定慢慢走路回去，消消食。 “爸说你东城区那块地准备动工了，是吗？”顾凡平时很少过问她工作上的事。 “是有这个打算。所以这次马东和我一起过来的。只不过他没住这边，在旁边的屋里住。过段时间，大良叔他们也会过来，到时候他们都会暂住那边。 幸好我当时想着我们姐妹俩一人一个房，买下了两套，现正好用来做临时办公室用，省去了找房子的麻烦。” “那你岂不是可以留在这边很长时间？”顾凡惊喜地看着她。 温暖笑着点头，“东城区的那块地也不小，我打算在那也盖一个‘时光酒店’，然后还有商业大厦和公寓住宅。然后前两天又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虽然我不打算管，但关于公司的章程等前期的事，还是需要我帮着去规整一下。 这样数下来，事情还挺多。我原计划的本年时间可能不够，至少要大半年到一半时间才行。 不过今年过年肯定是在这过了。” 顾凡没想到她才来了没几天，又搞了一间公司出来。 他摇头失笑，感叹道：“温董，你这精力，这能力，我真的是服了！看来我的实验室，你真的可以给我包了。” “可惜国家不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想承包也承包不了。不过，你们要是真的需要帮忙，可以不用跟我客气。” 像顾凡这样的人才，他人还没回来，国家就给他准备好了一切，要人有人，要设备就有设备，根本没她插手的机会。 “我很高兴你没这个机会。” “改天我们抽空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温暖想到顾外婆他们的暗示以及温老爹昨日的怒火。 顾凡猛的一下听到这句准话，高兴得差点要原地蹦了起来，一把拥住温暖，“你说真的？” 温暖就好笑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我们明天去？我一会儿就回去跟爸妈、外公外婆他们说，他们一定很高兴。外婆连我们的酒席及要宴请的名单都准备好了，一年前就列出来给我看了。” “酒席宴请？”温暖皱了皱眉。 “怎么啦？你有不方便？”顾凡听出她话中的不确定，瞬间冷静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最近要忙的事挺多的，我怕我没空去办婚礼，至少在一年内是办不了。”温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地说。 “那你想在什么时候办？” 温暖看着他，见他不是生气的样子，就小心地说：“如果，如果要办的话，最好是一年后两年。因为那时候我的酒店及公寓大楼那时候应该能完工了。到时候婚礼和开业的时间差不多一起的话，就不需要费那么多功夫。 然后我的那些合作伙伴、生意上的朋友也不能不请。他们也需要提前一两个月通知才行。现在的话，什么都没准备好，有点赶。” “那就再等一两年，等你酒店盖好了，我们再去领证办婚礼。” “不过我们可以领证先，明天就可以去。”温暖也觉得自己挺麻烦挺不好意思的，老是让人家等。 顾凡虽然心里一阵失落，不过他还是笑着对她说，“不用，我们办婚礼前去把证领了就行。现在去的话，估计我们前脚才出民政局，后脚爸妈他们就知道了。” “顾凡，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是我不好。”温暖愧疚地低下头来。 “傻姑娘！我们之间还用得说这话吗？况且又不是你一个忙，我的工作不也挺忙的？再说了，不就是一两年吗？六七年都过来了。而且我觉得十年长跑也挺好的，反正你也跑不了。”顾凡揉揉她的头顶，然后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昏黄的灯光把俩人的影子拉得更长了，似乎交缠在一起。 把话说开了之后，俩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默契到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因为温暖来了，顾凡也不住研究所，搬回了家里。 又因为两家相隔不远，温暖家又在前面的胡同，于是顾凡每日下班回家，总是先到温家，然后在温暖家吃饭，再陪陪温暖出去走走，或她在忙工作时，他也在一边忙着自己的事，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才走回家。 俩人的感情和状况，其实和结婚了没两样，就差那么一张纸而已。 顾外婆他们、温老爹等人见了，对他们迟迟没领证也没那么大意见了。 “你想和我聊一下？” 温暖转着手上的笔，嘴角扯了一下，嘲讽地笑了，“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第118章 果然是个疯子 “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说完，郑玉萍就挂了电话。 温暖起身，走到窗边，拔开百叶窗一看，果然看到楼下停了一辆车子，里面坐着一个拿着大哥大的女人。 她不意外对方会知道“四季青娱乐公司”，毕竟属同一个圈子，沈夏和她又是死对头。 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都到楼下来等了，那她就去看看，听听对方想玩什么好了。 郑玉萍约她到了一家私密性极好的咖啡馆里，然后进了一间包厢。 “麻烦给我一杯极品蓝山，谢谢！”温暖对着候在一旁服务员微笑地说道。 “其实我们这最受人欢迎最好的咖啡是这个，女士，您要不要尝尝？” 温暖摇摇头。 她不是不懂，而是对上面“猫屎”两个字产生的生理不适，她的西餐厅里这个咖啡都直接是用“麝香极品咖啡”这和个字。 郑玉萍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那枚刺眼的戒指，手上的餐牌都快掐烂了。 她在服务员的多次提醒下，才回过神来，然后恨恨地点了一杯猫屎咖啡。 温暖见她一直死盯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再看到她那戴着碎钻手链的左手，据说她割腕的是左手，呵呵！ 很快的，咖啡送上来了。 “东西放下，然后没我按铃，请不要让人前来打扰，谢谢！”郑玉萍冷声说道。 温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搅拌着咖啡，“不知道这所谓的名店里的咖啡和她酒店西餐厅里的咖啡相比，味道如何呢？” “你是不是很得意？”郑玉萍恨恨地质问。 “哦？你说的得意，指的是什么？” “你从我手上把顾凡抢走，是不是很得意？”郑玉萍说得咬牙切齿。 温暖放下小勺子，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首先，我没有把顾凡抢走。顾凡是个人，不是一件物品，更不是谁的。其次，他从来都没和你在一起过。从头到尾，和他在一起的是我，而不是你。最后，我也不曾得意过，也不需要得意。我们俩是一体的。” 最后一句话，杀伤力极大。 温暖看着她气红眼，恨不得要杀了自己的眼神，在想，一会，郑玉萍会不会一杯咖啡泼过来呢？ 结果她等了好久都没动静。 不！来了！ 温暖已经做好准备一会儿是回泼她一杯，还是呼她一巴掌好呢？又或者两者一起？ 然而，当她看到郑玉萍的下一动作时，瞪直了眼。 “我求求您了！您把顾凡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他，没有他我会死的！”郑玉萍猛地跪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一把把手上的那条碎钻手链给解拉开，然后直直地伸到温暖的面前。 “你看，这是我用生命爱他的的痕迹！没有他，我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了。温暖，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求过人，我就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让让我，把顾凡还给我行不行？ 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我知道你喜欢钱，想要钱。我有不少钱，一千万，够不够？不够的话，三千万？五千万？我借也可以借给你。 你不是成立了个娱乐公司吗？我可以让我妈给你们写一个剧本，让人把沈夏捧红，可以让你赚更多的钱。只要你离开顾凡，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也不是那么的爱顾凡的，对不对？要不然，也不会订婚了这么久，都不去领证，也没来过。” 温暖前面听着还是挺生气挺不耐烦的。可听到了后面就忍不住想笑了。 她嗤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你也是催婚团的一员？领证而已，不费什么功夫，一会我就去找顾凡一起到民政局走一趟。” 郑玉萍连忙摇头，“不，不，不！温暖，我不准你和他结婚，不准！” 她疯狂地大叫，然后扑上来想掐打温暖。 温暖冷冷地一笑，双手把她的手揪住，然后用力地甩到一边，“顾凡说得没错，你真的是有病，应该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郑玉萍扑腾的这几下，估计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 不会儿，她又想跪。 温暖凉凉地说：“你这副样子，真该让媒体记者来看看。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把你放在眼里吗？” 郑玉萍又羞又怒又惊恐地瞪着她，楞是不敢跪下去。 “因为你不佩！但愿你有一点勇气，或者是说，有你妈妈一半的手段，可能我还会对你上点心。可惜，可惜你脑子坏掉了。你还以为所有的人和事都像地球一样，得围着你转。 然后你想要什么，就躲在一旁动动嘴，喊两声就有人帮你做？呵呵！” 郑玉萍忍着泪，咬着嘴唇，过了好久，才哭着说，“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就不肯成全我呢？ 温暖，要不这样，你，你就和顾凡订着婚，你回去南方时，他是你的，我不和你抢。然后他在京时，就是我的。反正你们都是异地，这样我也影响不了你。就这样办，好不好？” 温暖像看疯子一样地看她。 “我不应该答应和你出来的。我怕疯病会传染！” 郑玉萍死命地扯拉住她，不让她走，“为什么！为什么不答应我？我都放下自尊，都愿意跪下来求你，甚至都分你一半了，你为什么还不满足？你为什么要这么贪心！” “贪心的是谁？真的是一个疯子。放手！”温暖低声喝道。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要是你不答应我，你信不信你一出了这个门口，我就死给你看？”郑玉萍突然从包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来对着自己的手腕，死死地盯着温暖说道。 “呵呵……”温暖看着她那疯狂病态的样子，笑了出声。 “郑玉萍，你觉得我是谁？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凭什么觉得我会被你威胁呢？” 郑玉萍眼直直地盯着她，刀用力一按，然后阴森森地说：“你要是敢踏出一步，我立刻再划深一点。” 温暖嗤笑了一声，“你喜欢就划呗，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帮你打120的，放心。” 她后面还强调了一句，“真的！” 第119章 行凶 温暖的手才刚拧开门，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一阵疼痛刺激到颤抖抽缩，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然后惊恐地“啊”了一声，随即侧身闪开。 但因为距离太近了，她还是未能完且躲过去，左肩下一点的位置被郑玉萍刺了一刀。 “疯子！有病的疯子！救命啊！来人啊！”温暖一边躲闪一边扯拉旁边的椅子过来阻拦。 郑玉萍被椅子挡住了，差点绊到脚。 不过疯狂的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拿着水果刀很快就飞扑上前，继续扎下去。 门之前就拧开，差一点就开了。 温暖在郑玉萍绊脚那会，强忍着疼痛，又回到门旁，且已拉开了一道缝，很快就可以逃出去了。 然而，她眼看就有望冲出去，逃离那个疯女人的时候，门在外面突然被人用力地往里推。 温暖一个措手不及，被推得后腿了几步，正好赶上郑玉萍的水果刀。 听到尖叫声和呼救声冲进来的人，正好看到温暖惨白的笑容以及笑容恐怖的郑玉萍满手是血地高举着血迹淋淋的水果刀正准备回刺。 “啊！”后面赶过来的女士看到这种可怕的持刀行凶行为，惊恐地尖叫起来。 前面那两个男士这才惊醒过来，然后赶紧上前制止。 一人挟持住郑玉萍，一人上前夺刀，俩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郑玉萍制服，控制了起来。 这时后面的人也赶紧过来帮忙，有帮打120急救电话的，也有打110报警的，还有帮忙给温暖止血包扎的。 警方和120的来得也很迅速。 温暖早已经疼晕了过去，被抬上了担架。 这里大家才发现那个被行凶的女人居然是大明星郑玉萍。 “被害的也是一名女性，不知道郑大明星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我的天哪！大明星，我朋友的女神居然这么可怕！你们都没看到她刚才疯狂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对，我也被她那可怕的笑容，还有满手是鲜血，还有带血的刀给吓到了。今晚准会做恶梦。太可怕了！” “刚才不知道有没有记者在，不知道有没有拍下这可怕的一幕呢！” …… 这家被喻为最有艺术氛围最有情调的咖啡馆因为发生了这起凶案，瞬间就如菜市场般，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顾凡接到医院打过来的电话时，人都快要吓死了，急急忙忙地跟学校请了一个假，然后飞车奔到医院。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暖已经醒过来了，人也包扎好了，正在和公一安一同专录口供呢。 “小暖，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在医院这？还有这位警察同志是来干嘛的？”顾凡不顾有外人在，一进来就是上前仔细地看了一下温暖，再向一旁的医护人员了解她的伤情。 “病人是被刀刺伤，幸好是小的水果刀，情况不是很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她之前会晕过去，除了失血，更重要的是情绪波动过大，两者结合起来才导致了人暂时昏迷，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温暖这边也和警察同事讲述完事情的经过。 “好的，我这边已经详细纪录在案。如果还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小暖，你被什么人伤了？对方是因何事出手伤人？危险解除了没？”顾凡等到录口供的人走了后，赶紧过来问清楚。 虽然知道不应该怪他，但温暖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没告诉我爸和小婉他们，说我人在医院？” 顾凡点点头，“刚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我都担心死了，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 “你不要告诉他们。我会跟他们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可别说漏嘴了。” “放心，我会帮你瞒着他们。然后我也会跟大家说我搬回所里住，然后过来照顾你。你有什么不方便的或需要人帮忙的，跟我说，我跟学校和研究所那边都请好假了。”顾凡帮她调整了一下卧姿。 因为背部也伤了，温暖无法平躺，只能侧躺着。 “我担心能不能完全满得住。我爸那还好，他平时就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在这边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最多就是去附近走走，溜溜湾。主是小婉那边。唉！反正过一两天就出院了，瞒不住就算了。” “你还没说伤的人是谁。” 温暖看着他不说话。 顾凡被她看得毛毛的，不太确定地问：“我认识的？和我有关？” “郑玉萍。”温暖看着幽幽地说着。 “什么？”顾凡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就是那个爱你爱到发狂，恨不得我死的郑玉萍。”温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起飞来横祸。 “要不是我清楚你的为人，再加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你曾经做了什么，她才会这样。” “她才是有毛病！神经病的！”顾凡气得握紧了拳头。 “我看她也像是有病的。她家里人真的没送她去精神病院检查过吗？她祖上有没有精神病的遗传基因？”温暖好奇地问。 顾凡见她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个，忍不住又生气了。 他生气郑玉萍居然敢伤害她，又生气她现在故作轻松没心没肺的样子，更气自己没保护好她。 “你别生气。我都没气，你干嘛要气成这样。医生都说我这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相比之下，她的损失更大。”温暖确实是这样想的。 虽然一开始她是很怕的。 因为没有防备地被人从后面捅刀子，万一真的捅死了，那就完蛋了。 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些轻伤，休养一到半个月就能好，而对方却要完蛋了，一手好牌被打烂。 温暖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觉得值得，划算。 “你还有心去算这个？还拿自己的伤和她相比，这是能比的吗？你傻不傻？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做这些蠢事，不，再也不能发生这些的事来。以后你出行的时候，一定要多注意一点。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天天一个人在外面跑，要是再出事，那可怎么办？一定要找个保镖，我给你找个保镖才行。” 第120章 完了 “我现又不去哪了，基本上都是在公司，不是在‘时光’那边就是来你这，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日本，那也是一年一次。以前从南到北，偏远县城乡镇我一个人都去了，现在大城市人多的地方，安全得很。 今天的事，只不过是意外，你不要太紧张了。 再说，你给我配个保镖，那不还得配个车？我是想过几天在这买辆车，但我可没想配个司机。” “保镖和司机、车的事，你不要担心，我给你办好。你先安心休息，其他的事的有我。” 然而他们没争论完，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来人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还戴了副大大的墨镜，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特别似的。 温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咋知道我在这？” 沈夏随便地和顾凡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后，就把人挤到一边去，然后俯过去看温暖。 “姐妹，你没事？伤到哪了，疼不疼？杀千刀、该下地狱的烂苹果，她人果然是一天比一天狠！现在居然拿刀杀人了！一定要把她抓去枪－毙一才行！”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事现闹得多大？现电视台的人都在公－安－局一那边。郑家还有那个名编剧任教的学校门口也蹲了不少记者。我第一时间就接到了跟我交好的媒体人的报料。”沈夏想到郑玉萍接下来的下场时就忍不住咧开嘴。 不过她很快地就意识到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姐妹，我不是在笑你，冲你幸灾乐祸啊。我是冲烂苹果乐的，你懂的。” 温暖都懒得理她了。 沈夏对温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 “啊，对了，我来的时候，在楼下就看到有七八家媒体的记者在，估计是冲你来的呢。” 温暖和顾凡俩人互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不一会儿，病房里又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顾外公和顾外婆，还有脸色不怎么好的顾太太。 温暖此时不由庆幸，因为要录口供的原因，院方给她安排了单间。 “外公、外婆，妈。”温暖讪笑地和他们打招呼。 “好孩子，你就这样躺着，不要动。伤到哪了？让外婆看看。郑家那个小姑娘真的是疯了，害人不浅！”顾外婆关切地上前查看，又和顾凡细细地询问经过。 “可不是！郑玉萍就是个变态的疯女人一直都在害人不浅。”沈夏十分认同地点头。 顾外婆他们这才留意到沈夏这个人，点了点头。 沈夏难得见到还有人也认同自己的看法，知道郑玉萍的真面目的，于是啪啦啪啦地又把郑玉萍以前做过的恶事对着顾外婆顾外公他们说了遍。 顾外公听得一脸黑色。 顾外婆则是狠狠地瞪了自己那个没脑子的女儿一眼，“你听？你整日挂在嘴边的小萍是个怎样的姑娘，现知道了？” 顾太太被自己的妈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又看到温暖如今这个样子，小声地辩解道：“我哪知道她这么会骗人呢！” “外婆，确实不该怪妈的。人家是拿了奖的演员，被她蒙骗的人可多了！”温暖好言地替顾太太解围道。 “可不是，我们圈中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不敢相信，大跌眼镜呢！”沈夏也帮着打圆场。 他们的脸色才好看些。 顾凡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 他向温暖那边使了个眼色，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温暖点点头。 顾凡暗暗地瞪她，意思是问她怎么不早点跟他说。 温暖撇撇嘴，不理他。 “你说什么？你说我女儿涉嫌杀人被你们拘留？哪来的骗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女儿是谁吗？”邹雪琴接到自称是派出所的电话，还造谣说她女儿被拘留时，十分的愤怒，不等人把话说完，就激动得质问了一连串，声音都拔高了起来。 “邹雪琴女士，郑玉萍小姐在良辰咖啡馆拿水果刀袭击温暖小姐，被人当众擒获，现已被我所拘留。她要求联系您，请您过来城西分局一趟，地址是xx路108号。” 派出所的人可没闲夫功跟她扯这些，把话通知到人就行了。 邹雪琴听到对方不留情面地挂了电话后，心里一阵恍惚和不安。 因为上面提到了温暖，可是她的小萍应该不会这么冲动，会做出这样的事才对啊？ “邹教授，你没事？现在的骗子居然这么大胆了，居然骗到我们学校的办公室电话来了。”隔壁的声乐教授愤慨地叫了她两声。 邹雪琴的手抖了一下，电话都没挂好。 “外面突然来了好多记者。是哪个学生演的戏又火了吗？采访到了学校？”刚下课的表演系教授看到外面拿着长枪短炮乌泱泱的一群人，顺嘴地问了一句。 邹雪琴心中的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想站起来都站不稳。 过了好一会儿，她拿起电话，拨打给老公，然后话都说不稳，“老郑，我刚接到自称是公－安－局的电话，他们说，他们说……” 邹雪琴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我也接到了派出所的通知，也打电话过去确认过了。那个不孝女确实是被拘留在了派出所。我也问过人了，她是被人当场擒获。 她在咖啡馆行凶被人带出来的时候，还被里面一名摄影爱好者拿相机拍了下来。现在电视台记者和日报社的记者都来了，我刚借其他同事的车从后面走的。你过来的时候也小心一点。”郑爸爸电话里的语气极为沉重。 “完了！完了！我的小萍啊！”邹雪琴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然后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了两张纸巾，抓起一旁的手袋狂奔下楼。 当她赶到派出所见到女儿的时候，不管怎样唤，郑玉萍都没反应，只是一直在笑，笑一下，又哭一会。 “小萍，你醒醒！醒醒，看看妈，妈来了，妈来带你回家。”邹雪琴看着审讯室里像个疯婆子一样的女儿，心如刀割，都快要被绞碎了。 第121章 老脸舍去了 “不好意思，邹女士。郑小姐涉嫌持凶伤人被当场抓获，必须要留在我们所里。不过我们可以给她换个好一点的房间。”派出所的人直接拒绝了邹雪琴的请求。 “我女儿不会伤人的，她只是一时冲动。你看，你们看！她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是被人刺激，心理创伤过重才会一时作出过激的行为。她现在这样子，根本不适合留在你们这。我们必须带她回家。 你放心，我们哪也不会去，你们也有我们家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我们的工作单位，你们也知道，跑不了的。”邹雪琴一边看着呆傻地坐在里面，没半点反应的女儿，一边苦苦哀着。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规距。”对方摇头拒绝了她。 “借个电话打打，可以吗？”一直默不出声的郑达城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可以，您请便。”负责接待经办的警察同志当然知道这对夫妇的来头。 “老赵，是我。我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郑达城打给了他高中同学，市一局的局一长赵振华。 “老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我帮不了你。因为闹得太大了，都上了新闻直播，刚六点半的晚间新闻就播了这事。现各大媒体的记者都盯着呢，不管是跑娱乐的还是跑社会的，都盯着这事，盯着我们办案。” 赵振华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十分震惊，一度还以为是哪个不入流的媒体在造谣呢，还说这些不合法或靠谣言来搏眼球的地摊杂志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小萍那个小姑娘以前也经常上电视上报，可都是作为荣耀来报道的。 每次在新闻看到她的报道时，他们这些人看自家的孩子就哪哪都不顺眼，因为太不争气了。 “老赵，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同学，多年的交情份上，就帮一下，实在是小萍现在的状况真的不适合继续待在派出所里，我们得带她回去看医生。 发生了这事，我和雪琴都很震惊。我家小萍平时是多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拿刀伤人呢？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她一定也是受了伤的。 别人受伤都能去医院让医生包扎，我家闺女她的心受创，精神出了严重的问题，也必须要医生来处理一下才行。” 赵振华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这事，在这之前他还接到了其他的电话，分别顾凡和袁老。 他们两个都是受国家重点关护的对象，被害一方又是顾凡的未婚妻，偏向哪一方都不好，不妥。 不过因为是多年老同学老交情，赵振华还是指点了一下，“老郑，你家闺女这事，人证物证都有，怕且不好办。如果你想小萍没事的话，你最好是能取得受害方的谅解书，这样才能善了，要不然肯定是得判刑的。 要是实在不行，我建议你找个好点的律师，也如你所说的，带小萍去六院检查一下，以精神有问题不具民事行为能力来解决。不过这样一来，小萍这孩子也要毁了。” 郑达城的脸色更难看了，“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老赵。给你添麻烦了。” “老郑，老赵怎样说？”邹雪琴焦急地抓着手臂。 郑达城摇摇头，“联系律师，我出发前打过电话给她的律师，他人也快赶到了。” “对，律师，陈律师！”邹雪琴像抓到根救命稻草似的，急急地扭头往外面看过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实在是外面太多记者了，公司和派出所门外，里里外外都围了好几层，郑小姐的经纪人都被困在公司内出不来。”陈律师匆匆赶到。 他也不了解是什么状况，电视还没看，报纸估计要明天才有。 “我只是在车上匆忙地在电话中和人了解过一下。但对方也不清楚内情，只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有这回事，然后给我转述的。我问过郑小姐的司机，他说她是独自去见温暖的，把人送到目的地后就在外面等，人没跟进去。”陈律师见和郑玉萍打招呼没反应，就转而和郑达城夫妻说。 “我们知道的也是这些，其他的也不清楚。口供也要等你来了之后才能看到。” 陈律师看过派出所的取录的口供后，也看了由医院那边出具的关于温暖的伤势情况，他的说法和赵振华的差不多，只不过内容比赵振华的要详细些。 “如果没有受害人的谅解书的话，以现在的他们掌握的人证和物证来看，郑小姐有八九成的机会要被定罪判刑。根据我国的《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什么八九成？你不是名律师吗？官司还没打，法院还没判定，你就预定了输，先判了我女儿的罪？”邹雪琴怒视着他，恨不得上前去撕了他。 陈律师微微地皱了下眉头，“郑小姐的行为是被人当众拍到，被抓现场，人证罪证以及受害者确实被刺伤，有医院的证明。所以先难辩解。作为专业的律师，我当然会为我的当事人做最有利的考量。” “这些我们回去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小萍带回家。”郑达城说道。 陈律师往郑玉萍的方向看了一眼，“可以取保候审，但我怕记者会不肯放过这一个机会。到那时候，郑小姐的情况，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邹雪琴夫妇连考虑都不用考虑，“把小萍带回家。后面的事，回去再说，陈律师你也跟着来。” 经过一番努力，郑玉萍所在的娱乐公司也出手协调，再加上郑达城的人脉和力量，最后郑玉萍被邹雪琴扶着，避开人群，借用朋友的车子，和他们自己的车，一前一后悄悄地离开派出所。 这一次，郑达城夫妻的脸丢大了，可是为了女儿，他们又别无他法，只好舍了。 第122章 选择哪个 考虑到大院那边有警卫驻守，守卫森严，外人不得随便进入。 所以明知道顾凡他们家就在对面，郑达城夫妻还是决定回去那边。 顾外婆听到门外有动静，知道是对门的姓郑的那家回来了，她对着耳根子软的女儿说，“芳华，我可提前跟你说了。 这以后，对面要是为了小暖的事来求你，让小暖息事宁人的话，你可千万别答应。哪怕是他们跪下来求你！ 因为那是小暖的事。你只不过是她婆婆，还是未过门的那种。 这事该怎么处理，小暖他们俩口子有分寸。” “妈，我像是不分轻重的人吗？再说了，这些年，自他们订婚以来，我有个意见吗？我再不喜欢也碍不住你们喜欢呀？ 我就没见过有跟个婆婆像我这样的，人还没过门就要看儿媳妇眼色过日子了。”顾太太小声地抱怨。 顾外婆冷哼了一声，“你要是做得像话一点，我会这样说你吗？也是小暖大气，不放心上。要不然，你以为她真的不知道、看不懂听不懂你话里话外的嫌弃啊？你对人家的嫌弃有多少年了？” “芳华，这事就像你妈说的那样，是小暖的事。小暖要怎样就怎样，就连小凡也没权利代替她做决定。更何况郑家那小姑娘做出来的事，确实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连顾外公都开口了，顾太太就算有心想帮忙也不敢了，更何况通过这次，她算是真正地认清了郑玉萍的真面目，哪还会帮她说话，庆幸都来不及。 幸好小凡有眼光，没答应和她在一起。要不然和个疯子在一块，以后生下的孩子会不会也有遗传，也有问题。 顾太太光是想想就害怕，吓了一身冷汗。 这边的陈律师听到郑家的要求也很为难，“俩位，我实话实话。郑小姐这事，不管是换了哪个律师来处理，都不可能打赢。 要想无罪释放，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证明当事人当时的状况是出了精神问题，她无民事行为行力，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并不是按自己的意愿做下的行为。” “不行！我的女儿不可能有精神病。小萍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精神病？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邹雪琴搂住女儿大声地说。 “妈，她死了吗？那个贱女人死了吗？我杀了她！我杀了她，以后她再也不能跟我抢顾凡了。哈哈！我要杀了她！我杀了她！我扎死她，扎死她。”郑玉萍突然狂笑了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狠狠往邹雪琴的背捶打下去。 邹雪琴被女儿捶打得差点要抱不稳女儿。 郑达城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然后俩人一前一后地把女儿哄住稳住 陈律师在一旁看了，微微摇头叹息。 看来这个郑大明星，天才小提琴演奏家、一线大明星是真的要毁了！ “雪琴，你陪小萍到楼上去，我留在这和陈律师商量。”郑达成疲惫地挥挥手。 今天下午这一折腾，夫妇俩都憔悴了不少，感觉一下子老了近十岁。 “陈律师，你继续。除此之外，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还有一个就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如果伤者的伤势未达到轻伤，只达轻微伤的，则不构成犯罪，不会受到刑罚处罚，只能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规定，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如果你们要是能取得受害者的‘谅解通知书’，且郑小姐之前又没有前科在案，两家庭外和解的话，拘留都不用。 但要是受害人不同意出具‘谅解通知书’的话，那你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判刑拘留是肯定的了。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在时间上做争取，争取少判些日子。 另外，我们也需要确定受者的伤势情形如何。刚才派出登记的口供里，医院对伤者的伤势暂未有定级。如果伤者的伤势经过鉴定是轻伤的，则有可能不是故意伤害，行为人不可能构成故意伤害罪，问题也不大。” 郑达城点了根香烟。 过了好一会，烟都快抽完了，他才缓慢地开口，“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会努力请求对方出一份‘谅解通知书’。小萍最好是没事。如果她能平安渡过这一劫，我以后一定会重酬你的。” “您客气了！这是我身为律师该做的。那‘谅解通知书’的事就麻烦您了，我先回去处理其他的事，我们会尽力争取，力保郑小姐平安无事的。” 郑达城把人送出门后，看到对面紧闭的大门，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等这个事过了，他就把人送到国外去，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陈律师怎样说？”邹雪琴看到老公上来，紧张地低问。 “小萍怎样？” 邹雪琴一脸愁苦地摇摇头，“人刚哄睡了，但睡得很不安稳，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老郑，难道小萍她，我们真的要送她去精神病院吗？” 邹雪琴捂着脸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郑达城拿过两张纸巾递去给她。 “这事完了后，你陪小萍到国外去，学校的工作，辞了。” “为什么？陈律师也没办法吗？我们走了之后，你咋办？”邹雪琴想到女儿以后就是逃犯，不能回来就算了，还要背负这样的一个罪名，心里就怨恨不已。 “都怪他！都怪对面的那家，如果不是他们，不是他们给了小萍这样的一个误解，我女儿就不会这样。我可怜的孩子！” 她现在连顾凡的名字都不敢提，怕刺激到女儿。 “你先收起的你那满腹的怨气。” “为什么？难道我不该怪他们吗？要不是他，要不是芳华一直对外说小萍才是她心目中的儿媳妇，我女儿她会迷乱到如今这样吗？”邹雪琴还连昔日的好闺蜜袁芳华也怨恨上了。 “我不是让你不要怪她，而是陈律师说了，说小萍这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要看他们，看他们肯不肯谅解，出一份‘谅解通知书’。” 第123章 有要求尽管提 “要、他、们、来、谅、解！”邹雪琴狠狠地咬着嘴唇低语。 “行！为了小萍好，我会忍的！我一会就去收拾一下，到芳华那探探口风。” “岳父岳母他们也得到消息了，人估计也快赶到了。等他们俩老到了，托他们看顾一下小萍，你问一下芳华，温暖在哪家医院，几号病房，我去收拾一些补品礼品。然后我俩也该去医院了解一下情况，顺便给人道个歉，求得她的谅解。” 邹雪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然后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在老郑那拿了他珍藏的一瓶酒，来到了顾家门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大门再练习了两下笑容，才轻轻的扣响了顾家的门。 顾太太看到她，以及她手上的酒时，眼神闪了两下，“雪琴啊，有事吗？你拿着这个干吗？” 邹雪琴看到顾太太没有第一时间请她进去，心中的怨恨又多了几分。不过一想到女儿，想到还需要他们的帮忙，就硬扯出一丝笑容来，“芳华，方便我进来吗？” 顾太太迟疑了一刻，虽然时间极短，但邹雪琴还是看出来了。 不过现在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老郑说得对，现最要紧的还是要和他们修补好关系。他们和温暖不熟，没交情，只能从她公公婆婆这边入手。芳华以前和他们家关系最好，耳根子也软。 她把姿态放低一点，最好是袁芳华出面去让那个女人把‘谅解书’给他们。 “袁老、林先生，你们都在呀。”邹雪琴看到顾外公和顾外婆他们俩也在的时候，心里就咯了一下，直觉不太好。 因为这些年来，他们两家，她们母女和袁芳华关系再好，可袁老夫妇俩对她们都是不冷不淡的，平时也没邀请过他们上门 顾外婆“嗯”了一声，“你家姑娘是到家里来了吗？” 邹雪琴不知道顾外婆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干巴巴地小声应了一声“是”。 “这孩子呀，要是有病的话，得趁早治。你现在应该也挺不得空，要照顾人？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就等大家有空再约。芳华，你也不要耽误人家了。”顾外婆想着温暖好好的一个人，现就那样躺在病床上，还要笑着对安慰他们这些去探望的人。 而罪魁祸首现却好好地回来了，想想就愤怒。 要不是老袁按着她，她都要打电话给派出所的领导问一下了。 现邹雪琴拎着酒上门的来意，还不清楚吗？ 顾外婆瞅了一眼顾太太，意思明白得很，是问她还记不记得她刚才说过的话。 顾太太一个激灵，忙着她过她妈的话，“对啊，雪琴。有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忙你的。” 邹雪琴一看顾太太这个态度就不好了。 刹时，她的眼泪就飚了出来，抓着袁芳华的手泪流满面地说：“芳华，我知道是我们家小萍不对。再怎样，她都不该出手伤人。但她真的知道错了，自己也被吓坏了，现人都还没清醒，疯疯傻傻的。 小萍她才二十七出头啊！早两年因为割腕，手废了，拉不了琴，演奏生涯没了；现好不容易在演艺圈闯出点名堂，可现也毁了。我的孩子，她现因为感情的事，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人生都毁了。 她原本该有美好的人生，美好的年华的。现全都没了。芳华，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们多年相交，多年的邻居份上，帮我向小凡和温暖说和说和，请他们原谅我们小萍因一时冲动做下的傻事。 小萍也是你看着她长大的。她一直很乖很听话的，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的，她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因为冲动，一时失去理智才会这样的。你们就原谅她一这次，好不好？芳华，算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顾太太看着昔日的闺蜜这副样子，再想想到平日在自己身边跟前跟后的小姑娘，心不禁软了几分。 顾外婆看到女儿那个不争气的样子，暗暗地叹了口气，轻咳了两声，“雪琴啊，这事你来问我们家芳华也没用。小暖那孩子才是当事人。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我们家谁也做不了主。” “是啊，雪琴，这事你们最好还是直接和小暖道歉。毕竟她才是受害者，还躺在医院里。” “我就是怕她不肯见我们。你，你们方便给我她的地址吗？”邹雪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怎么样？顾家怎么说，芳华有答应帮忙吗？”郑达城见到老婆回来，赶紧上前询问。 不过当他看到那瓶原封不动还回来的酒时，叹了一口气，“他们不肯帮忙，是？” 邹雪琴精疲力尽地点了下头，“芳华本来有点被我说动了，但袁老他们在，他们不让芳华插手这事。” “我心料到会是这样。只是没试过，还是抱有一丝丝希望罢了。芳华他们要是能做得了顾凡的主，当年就不会放任他俩处对象了，关键还是在顾凡和温暖的身上。他们俩都不是好忽弄好对付的人。 我刚做了点吃的，你先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商量怎样办，这事宜早不宜迟。还有小萍公司那边，她经纪人刚也打电话过来了。 晚点他们也会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经过大家的讨论，还是一致认为去找当事人，取得受者人温暖的谅解最重要。 “这事确实是我们家小萍的错，是我们家小萍对不起你。虽然我们不应该来奢求你原谅她，因为伤害已成。但事已至此，我们也无法让时光倒流，所以就只好厚着脸皮，来和你们商量一下。 小萍已经为她的行为受到严重的惩罚了，人生都毁了。 希望你们看在她只是一个为爱发狂，痛失一生至爱的份上，希望小凡你看着小萍和你一起长大的邻居份上，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小暖你能看在小凡的脸上，放我们小萍一马。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都会想办法去满足你的要求。” 第127章 小心眼的一家 城建的周董接到秘书的请示电话时，一楞。但很快地他就联想到近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圈中知名女星持凶伤人一案。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另一当事人是谁，但他们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温暖和顾家的关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不过在这时候，温暖主动找上来是因为何事呢？ 难道是因为现已半公开了，所以不用顾忌顾家的反应，或者是顾家不再反对了？ 也不对。因为在这之前，他和温暖就有往来，俩人就曾小小地合作过一番。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在案子审理的关键时期前来拜访呢？ 周建辉的疑惑一直持续到下午。 他挂了电话后，忍不住叹了句“老狐狸！” 原来郑达城在到处求人，求以前的亲戚、老朋友甚至是他们圈内的人帮忙。 虽然郑玉萍有医院出具的精神障碍诊断书，入罪判刑的机会不大，且消声说邹雪琴已向学校提交了辞职申请，且有人曾在某领事馆那碰到过她。 种种原因分析，可得出她们母女应该是要离开这里，避到国外去了。 郑达城在案情上求人帮忙不成，转而就改为卖惨，寄望对方能在业务方面可以微微地帮点小忙，严谨把关。 这点小事情仅需拿捏一下分寸就行，不需要用权力去影响案子，大家自然乐意卖他点面子。毕竟他还在原岗位上。 且和风骨、原则性极强，坚决不掺和私人利益有关的袁家、顾家相比，郑家更能给予他们便利。他们只需严厉一点，严谨一些去对待自身的工作，谁都不能从中找出错处来。 “老周，你说你那表妹、表妹夫他们一家，是不是钻牛角尖里去了？好端端地搞出这么多事来！如果说他们俩是一对的，被温暖拆散了，郑玉萍那样做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人家顾凡从头到尾都没看上她，没跟她一起过。人家都订婚了，快要结婚了，她还不放过，还想要人命。他们当父母的不去劝解孩子，还跟着在背后搞搞非！”周夫人一直都不是很喜欢她老公的那位表妹。 以前他们因为生意上的事，去他们家拜访过几次。那邹雪萍都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姿态做得足足的，假得要命。 “怎么好端端的，你又说起他们来了？”周建辉奇怪地问。 周夫人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他们今天到家里来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提起他们啊？” “他们到家里来了？他们来我们家是借钱还是干嘛？”以往除了宴会宴请，郑家极少有主动登门的，一般都是他们上门去拜访他们。毕竟不是人人都能住得上有警卫值守的大院里面。 “都不是。他们是来找你的。但你一直没回来，他们等了好一会，快到饭点的时候才走的。”周夫人上前帮老公挂好西装外套，呵呵地笑了两声。 “有说是什么事吗？有事要找我，怎么不到公司里面去？这个时候，我不一般都是在公司上班的吗？” “呵呵……具体原因他们没说，只是说想请你帮一个小忙。晚点应该会给你电话，会在电话和你说。到时候，你跟我说说，他们想请你帮什么，这么神秘的。不过我猜八成是和他们女儿有关。” “我想也是。”周建辉就在他老婆的八卦之下，拨打了郑家的电话。 …… “这方面，我考虑考虑。毕竟公司不是我一人的，是国家的。我需要站在公司的立场，去衡量整个城建集团的利益得失。如果是对我们公司有利的方面，我们当然会照做了。 姐夫，我觉得现阶段，你们俩首要做的是先把小萍的病给养好。现在的科技昌明，医学技术手段也日新月异，小萍的问题不难解决。我听说你们有意送她到国外去。这样也好，避开国内这边的闲人闲语，到那边后多交些朋友，多宽慰一下她。 然后等她谈了新的男朋友，注意力转换了，自然就会好了。 如果你们经济上有困难的话，我这边也可以帮一下。” “你的钱还真多！”周夫人不满地瞪了她老公一眼。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我又没说借他多少。再说了，郑家又不是没家底的人。光是雪琴的稿费和小萍的片酬，每年就挣不少，哪用得着向我开口。”周建辉刚那样说，也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 “他们想找你帮什么忙？你赶紧给我说说。”周夫人拧了老公一把，让他别东扯西扯的。 “他们想让我在温暖城东那个地那做点手脚，为难一下她，想让‘坚正房地产公司’在京城这里混不下去。” “哇！他们这家人的心挺黑的。这是要人结下死仇啊！温暖惹上这家人，真是倒霉。”周夫人对温暖那个聪慧大体的女孩子很有好感。 “哪有那么容易。温暖她一人从一个路边摊发展到今天，难道还能没点手段？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说其他人，就是我和她打过几次交道，也都没能从她手上讨过什么便宜来。我就怕他这样做，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连官都丢了。” “那倒是。要是没点半事和手段，顾家那个天才又怎么会被她牢牢地攥在手里。听说他们在一起有近十年了，顾凡出国前就定下的。况且袁老和林先生也极为喜欢她。 至于你那个表姐、表姐夫，你管他们那么多。那一家人的心思都挺不正的，难怪会教出这样的一个女儿来。”周夫人现在对郑家人十分反感，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周建辉笑了笑，也没去反驳他夫人的话。 “你们的问题我听明白了。这样，我让我们负责报建的同事上来和你们解说一下。”周建辉叫秘书通知他们项目工程部负责人上来一趟。 温暖听完了城建集团的人的简介，然后再对比一下自己公司这边的准备的资料，包括各种资证以及相关证明文件，都是齐备无缺。 “周董，谢谢您拔空给予我们的大力支持和指导。这真的是让我们茅塞顿开。感谢感谢！” 第128章 找沈夏帮忙 “小暖，刚才周董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好像是说，京城这边，建筑这行水很深，让我们做事的时候小心谨慎。他真的会帮我们，不是在警告我们吗？同行如敌国呢！”福田还在思考建城集团大老板说的话。 “福田哥，同行如敌国这句话不是绝对的，有时候也可以是共赢的。单打独斗的行为是走不远的，现在讲求的是合作共赢，求同存异。我们加入世贸组织的谈判不是一直这么强调的吗？咱要跟得上时势才行。”温暖取笑他说道。 “可是小暖，我刚也觉得周董那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你看，我们刚才跟了他们的解说，我们做的都没错，文件资料准备得也充份对？但是我们却同时被几个部门打回头，而且像说好的一样，给出的借口都大同小异。 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我一点儿也不信！”马东刚毕业那会，在老家工作的那一两年，也曾经历过一些黑暗。所以他有理由怀疑这是有人故意在搞鬼。 “不管是不是人的问题还是怎样，总之我们和各相关职能部门打好关系准没错。回去后，我会让财务给你们预支一笔公关费，你们看着用就是了。 多跑几趟，多磨几次，慢慢地把关系处出来，事情就会易办很多。万事开头难，尤其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难。我能理解的。所以你们也不要紧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只要我们不去做违法的事就不怕。更难的日子我们又不是没有试过？伙伴们，打起精神，鼓起劲来！把我们‘坚正房地产公司’的精神拿出来！” 其实温暖也有相同的感觉。但她做为领头人，不能这样消极，所以才故意不说这些，故作乐观欢快地去激励他们。 私底下却已经在考虑调整方案，准备等科哥来了，要和他协商一下。 因为根据周董的暗示，他们盖房子搞建筑工程这事可能不会太顺，中间应该会有有人来地盘上搞事。所以温暖在考虑是不是要将一部份的建筑楼盘工程转交给城建集团来承包，还是让他们和科哥的施工队地一起合作共同承建呢？ 温暖有心去打听更多的消息，但奈何她才出院不久，伤情也没完全恢复。 再者，案子始终还未结，郑玉萍还在国内，温暖也不想成为她人的谈资，所以依然是深居简出，她上门拜访约见的人一般都是一些熟悉的朋友、工作伙伴。 “姐妹，你身体好点了没？手和背还疼不疼？你给你带了些补血的阿胶。”沈夏的戏一杀青就跑过来四合院里找她。 想当初她刚收到消息时，人差点要傻掉。 这短短的一瞬间，上一刻还在他们公司里好好地聊着工作上的事，下一刻人就被刺杀了，然后连续上了一周多的头条，说是娱乐圈的大地震也为过。 温暖又不许她过来探望，再加上电影本来就耽搁了一段时间，现资金到位，大家都在争取时间，想赶在报名截止前完成。 “好多了，有心了！” “这次，那黑心的烂苹果真的要完了，对？”沈夏坐在温暖旁边高兴地笑。 “如没意外的话，应该是。” “那肯定了。她现在的名声都臭大街了，估计都不好意思在国内呆下去了。以后我终于可以不用看到她了！她终于得到报应了。过几天，我要找个时间去给我室友上柱香，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才行。”沈夏幸灾乐祸地说。 她觉得自己真有眼光，没看错人。温暖终于帮她和好友报了仇！ 温暖挑眉，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道：“电影拍完了，现不是该要宣传了吗？我记得我注资的那笔钱里面，宣传费好像也不少，应该可以举办好几场活动的啊？” “我不就是为这事来的嘛！讷！我们的首映会，将在这周六晚上举行，你们有空的话都可以来参加。不过温董你这个大股东就必须要参加了！这两张是你和你家顾教授的，后面两家是给小婉妹妹和温伯父的。” 沈夏讪笑了两声，然后拿出一叠邀请卡，欢快地给他们在场的人一人一张地派送着。 “啊！我还有机会参加这个呀？我都没参加过这种场合，好像很隆重的样子，我们去合适吗？还有我去了后，是不是能见到很多大明星，我能找他们签名拍照吗？”福田拿邀请卡翻来又看去，反复地看，惊喜到不行。 “这有什么难的！现不是有个大明星站在你面前吗？来，签哪？相机呢？”沈夏在旁边的桌面上拿起一支笔在福田面前晃了两下。 福田对着她不客去地翻了个白眼，“你老是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我都忘了你也是演戏的。” 沈夏被他气到不行。 “小暖，你看看你的员工，多不礼貌多尊重客人，扣他工资！” “你觉得你像客人吗？老是把我家、‘时光’当成你家客房似的，还好意思说！你赶紧过来，我有事找你说的。”温暖自己不能动，于是就把主动打到了沈夏的头上。 “是有什么好事要便宜我吗？”沈夏好奇地走过去。 “你最近有哪些活动，先跟我说说。”温暖不答反问。 “谁让你都不管公司的事，发给你也不看，现知道有问题了？”沈夏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不过，她还是一五一十地把公司最近要参与的活动以及她的行程都告诉了温暖。 温暖重点圈出了其中的三个，“沈夏，你出席这几个活动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这几单位机构的代表，看能不能从中打听到关于我们公司的审批一直被卡的原因。” “你们公司被卡了？”沈夏惊讶地张大了嘴。 温暖点点头，“被卡很正常。但是一直被卡，而且又拿不出明确的理由出来就有鬼了。所以我想知道是谁在搞鬼，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行！没问题。不过你有没有怀疑人选啊？你说会不会是那棵黑心的烂苹果的脑残死忠粉呢？” 第130章 表白 顾凡的目的达到后，就不愿意再说下去了，抬手就要走人。 正在采访到重要的时刻，关键的问题都还没取得回复，对方当然不愿意就此放他走，于是追着上前拦住了顾凡。 顾凡皱了皱眉，正想推开对方时，沈夏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和顾凡微微地点头，然后站在镜头前，“白大记者，我才是电影里的主角，您追着我们的嘉宾朋友跑，不太好？” 白大记者眼睁睁地看着顾凡大步地离去。 他只好无奈地转过头来，对着沈夏陪笑道：“怎么会呢？我正想等您那边拍完了，过去找您访谈呢。” “是吗？”沈夏顾目生盼，明摆着不信。 白大记者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暗戳戳地问道：“刚我见您有和顾教授打招呼。您俩认识？他是您邀请过来的？” “你说呢？”沈夏吊着他，没有直接给他答案。 白大记者也是个老手。沈夏这反应，一看就知道他没猜错了。 “您是怎么认识顾教授的呢？是因为郑玉萍小姐吗？您和她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你们俩以前认识吗？传闻您俩不和，经常互抢角色，她如今出了事，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呢？” 果然是狗记者！沈夏暗暗地吐槽了两句。然后俏目一转，笑眯眯地说：“我是谁啊？谁不知道我沈夏交游广阔，朋友多呢？能认识顾教授这种人奇怪吗？ 至于其他的，不都是你们写的吗？来，咱们还是说回电影！ 这可是我第一次投资参与，可是把我的姑婆本都砸了进去，你们得要给我好好宣传宣传，要不然，票房卖不出去。以后我就要吃西北风了。”沈夏故作惨凄凄地抹了一下眼泪来卖惨。 对方一下子又被这个大消息给吸引了过去。 而且导演那边也在说这个事。 大家又汇到一起，说回了电影，说到了差点要流拍，然后顺理成章地把他们“四季青娱乐公司”推到大众面前。 “顾夫人，你过份了！居然把另一半丢下不管，自己跑了！”温暖人还刚回到家，顾凡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温暖缩了缩脖子，没什么底气地小声说道：“呃，我，我那不是为了咱俩好吗？” “是吗？所以我是见不得人？”顾凡最后几个字，语调拉得长长的。 温暖一听，就知道他没有在生气。 于是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大声地说道：“见不见得人，顾教授您还没点点数吗？还是说，您又想上头条了？” 顾凡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再说下去，她就要去翻旧帐了。 毕竞曾有一句名言，就是“永远不要去质问女人，那绝对是没事找事，自找苦吃。” “没有。不过我应该会上报纸，至于是不是头条我就不清楚了。你明天可以留意看看。”顾凡打给她主要就是说这事。 虽然是在澄清一直以来的传闻，但也是自己首次在公众面前对她表白自己的爱意。他希望她能看到。 温暖不明就理，但表示会留意的。 然而，不等她去找报纸来看，昨天晚上有份去参加的首映会的人，都人手拿着一份报纸兴冲冲地走进来。 大家一见到她就笑嘻嘻地把报纸塞她手上，“小暖，快看！我们昨天上报了。顾凡也上报了，他还占了一个大大的篇幅，和首映礼一样的大的篇幅呢！” 然后温暖看着手上五六份一模一样的报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其他的放到一边，拿起最上面的那份看了起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关于顾凡的那篇报道。 因为和郑玉萍有关，报道被放在了正中央最前方的位置。 “女星郑玉萍单恋天才科学家，绯闻男友情深表白未婚妻”的大标题显眼地点了两行大字。 温暖一目数行地阅读下去，当她看到顾凡说到自己，从头到尾，始终得自己一人时，嘴角微微上扬，愉悦地笑了起来。 沈夏看着报纸上的顾凡说的话，酸极了。当下就拿电话打给温暖。 “温董，来看我的首映会，你家男人还借机来发表一个‘爱的宣言’，把我们电影的风采都拿走了一半，真是要不得！要不是你是投资人、大股东，哼哼！” “怎么？你妒忌吗？你要是妒忌的话也找个去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我看我们家福田哥挺好的，人长得帅又憨厚，是我们‘时光’集团重点培训对象，以后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温暖看她每次过来总爱逗弄一下福田哥，忍不住打趣道。 沈夏不客气地对她“呵呵”了两声，傲娇地说：“哼，就他那个老实好欺负的样子，一点儿难度也没，我才没兴趣呢！ 不过要是还有像你家顾教授那种级数的，欢迎你随时告诉我，也务必要介绍我认识，姐妹！” 这下轮到温暖对她“呵呵”了。 沈夏听到她想要挂电话，赶紧拦住她，“等会。姐妹，先别挂，我找你可不是说这个，还有别的事的。” “什么事？” 沈夏刚才的话其实是想借口，不过温暖这样一问，她倒是想起还有一事因这两天忙着首映会的的事一直忘了跟她说。 “姐妹，你不是让我帮你探听一下是谁在刁难你们吗？我想起了我助理曾经跟我说过的一个事。 我助理你也见过，佩宁。她有一个学理科的姐姐因为是女孩子，大学毕业后没有被分配到技术岗位去，而是进了城市规划部门做个文职工作。 她说负责经办你们公司报建审批的同事那样做是受到部门上面的领导授意的。 佩宁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就跟我说了一下。她说会让她姐继续帮着打听一下，不过现在还没有进一步消息。 你说那个领导会是谁呢？会不会是黑心苹果的爸郑达城呢？”沈夏还是坚持认为是郑家在搞的鬼。 温暖现在的心里也有一点点怀疑，但没有实际证据，她也不敢说。 毕竟郑家和顾家是门对门的邻居，要是无凭无据去怀疑人，万一不小心让其他人知道了，以后就尴尬了。 第132章 要辞职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沈夏被她看得毛毛的。 “沈夏，佩宁你是从哪里挖过来的？你说她有没有想过要跳槽呢？” 沈夏一听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 于是又得意又炸毛地叉着腰说：“你想也别想！我跟佩宁可是革命感情，谁也不能拆。要不然，姐妹都没得做啊！” “那帮我找个同款？”温暖笑眯眯地说。 “我们佩宁姐是这么好找的吗？那得要天时地利人合才行。我跟你说，我当时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是化妆间的一名茶水呢，也就是我慧眼识英雄，然后把她要了过来。” “是，我们沈大明星确实是识人有术。所以呢，我的助理也就拜托您了。我的要求不高，就参加佩宁的标准得了。”温暖顺理推舟地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她。 沈夏的阅历丰富，交际广，三流九教的人都认识，找助理的事交给她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温暖就专注解决眼前的事，一件件来。 “五四”青年节才刚才没多久，案子的判决就出来了。如他们所料的一样，郑玉萍无罪释放。然后第二天，母女俩就登上了飞往国的班机，沸沸扬扬持续了两个多月的闹剧也随着她们的离开而落幕。 “坚正房地产公司”京城分部也正式成立，同时也有三位新伙伴加入。分别是外号为“小灵通”的一个本地小伙子刘俊龙和一个东北大个子迟兴贵，文员那边入职的则是佩宁介绍过来的一个嫂子，方冬梅。 同时，温暖和顾凡的关系，附近一带，包括那几条胡同及大院那边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温暖也没刻意地要低调还是怎样，该去上门就大大方方地上门。附近的人还经常见到他们饭后在公园里散步。 “终于搞清楚弄明白了！小暖，这其中确实是有人在搞鬼。我们和经办这事的人磨了很久，嘴都快说破皮了，烟也送了好几条抽了好条，综合各方的信息，指向都是那个刺伤你的郑家人，黑心苹果她爸。” 福田他们经常听到沈夏说郑玉萍是黑心烂苹果的，也逐渐被带歪了，大家也习惯这么称呼了。 这个结果，温暖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她冷笑了两声，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也不用客气。把我们查到的资料好好整理一下。下次再去递交资料重申请的时候，再为难你们，你们就告诉他们，再延误时间，我们就要拜访一下他们的领导，看看我们错在哪？是哪里做得不对，不到位了。” 既然能让他们查到那么多，肯定是中间有人知道她的底，开始有所顾忌，放水了。 温暖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她更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 其他方面，她可能奈何不了郑达城。但对于文人来说，话笔就是她的剑。正好，她还有一个文人的身份。 《四季》这期的主编的封底就来讨论一下裸一官的危害。 她好久没有这么灵感十足的时刻了！ 温暖在电脑上几乎都不需要思考的，哒哒地敲下一行又一行的字。 郑达城对于温暖是《四季》主编叶绿的事一无所知。 他所了解到的温暖是一个很会做生意很懂得笼络人的南方姑娘，然后长着一副漂亮的脸孔，迷倒了顾凡。然后有一个很会读书的妹妹，也是他们家唯一的文化人。 她最大的本事就是会挣钱，有钱！ 至于《四季》他家里也买过，老婆和女儿以前都挺爱看的一本杂志。里面大多是说一些关于服饰的搭配和流行方面的信息。他对那些完全不感兴趣，所以翻都没翻过，更不知道那杂志也是属于温暖的。 温暖（叶绿）的文章一出来，在民间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议论纷纷，带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话题。 作为智囊团之一的顾外公袁老，他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信息的。 当时他还和老伴再次感叹这么敏感有政治智慧的苗子怎么跑去从商了呢？哪怕是不从政，去搞研究也好呀！ 舆情发酵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会引起上面的注意，然后惊动了上层。 大家有志一同地对这个问题作了深层次的思考，然后上书了上去。 风声一起，心中有鬼的人更是枕食难安。 郑达城看到有部份应属于他负责的事项被安排到了别的部门去，甚至有时候是越过他，直接交待下面的人去做，而且他的副手对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尊敬了。 他常在想，自己是不是被针对了，要坐冷板凳了？ 裸一官的事是不是剑指自己的？到底是谁在针对他。那个月刊的主编叶绿又是谁呢？为什么一份娱乐时尚的杂志会登出这样的一篇文章出来呢？ 温暖并没有隐瞒自己和《四季》的关系。因为这是任何人随时都可以查出来的事。 所以郑达城很快就知道了那杂志社是温暖的。至于叶绿是谁，他根本就不用想，肯定是温暖的人没错了。 他恨恨地重拍着桌子，恼怒地骂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可恶！总是要和我们家过不去！” 郑达城想了一个晚上，都未能想出一个好的方法来。而昔日的友人，也因为在女儿出事需人帮忙的时候，把人情用七七八八了。 现大伙们好像都已疏远了他。 温暖虽然是孤身一人来京闯荡，但她背后却有袁家和顾家罩着，一时半刻，自己是奈何不了她。 从判决下来没多久，他们申报的手续就批下就能窥得出来了。 还有小萍那事，大家面上虽然不说，但背里没少在指指点点。 与其在这坐冷板凳，被人看笑话，不如出去闯荡一下。 “郑局长，你要辞职？”上面的人收到他的辞职申请时，楞了一下。 郑达城肯定地点点头，“嗯。我考虑清楚了。现国家鼓励大家下海经商。我身边干部，理应带头。所以我想停薪留职，去南方下海闯荡一下，争取做出一番事业来！” “这样，申请先放我这。你回去考虑清楚后，确定了想好了，再来找我。” 第133章 他会去哪里 郑达城停职留薪自请下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他们那一圈。 顾外婆知道后，跟顾外公说了声，“他到是聪明！”。 温婉也在她导师那听到了传闻，回来后赶紧去找温暖，第一时间把这信息告诉她。 大良叔、马东他们几人也在，于是大家都听到了。 “小暖，他到我们那去，会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啊？要不要和标哥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注意一点？” “你说他这好好的官不当，要跑去做生意，还要跑大老远的，到我们那边去！小暖，我觉得福田说的也不没道理，说不定他真的是针对你去的。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大良叔也是被郑家人的无耻给整怕了。 马东对这方面的了解倒是多些，知道近期确实是推出了一条这样的政策，只是他没想到郑达城会去响应。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是他，目前面临这种状况，自己可能也会作一样的选择。他当初放弃体制内的铁饭碗，南下跟了温暖，不也一样的道理吗？ “小暖，你知道他具体去哪，做的哪行吗？” 温暖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要不让顾凡帮忙打听打听？”大良叔也是后面，温暖受伤，房地产公司被卡的事后，才真正地知道了顾凡家庭背景原来那么厉害，不是表面上的教师育人，善良无害的知识份子。 他们的那种人脉关系，强到根本都不需要你走人情，人家只知道你和他是这个关系，就主动送人情给你，还生怕你不肯要。如果是他去问，肯定能有一个准话。 温暖也知道最近他们在外面跑，行事办事的时候，无意中借了点顾家的势，让项目的进展妥顺了许多。但这种风气可不能继续下去了。 “大良叔、我们不能一直依赖别人。顾凡，包括顾外公外婆他们是为国家有贡献的人，他们的荣耀不是拿来给我们交换利益的。 相反，我们更加严格要求自己，遵纪守法，不要让人有机会因我们的事而把脏水泼到他们。” 大良叔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小暖，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干那事。我们都是老实本份的人。” “不如我们来猜测一下郑达城会去哪？我猜是九成是我们特区。 只是不知道他会从事哪行，是重新开始还是空降到某个单位某部门那样。”马东打圆场，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我们也觉得会是我们特区。”福田父子俩也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大家一起看向温暖。 温暖看着他们，说：“嗯，我跟你们一样的看法，也是特区。 据我所知，国资委目前在特区经营的产业有公共交通运输方面，比如客运站和火车站，还有公共汽车、水厂糖厂这些关乎到国计民生方面的企业。” 她顿了一顿后，又继续说道：“虽然我不了解郑达城这个人。但从他近段时间的行为来看，他这人有决断有能力，只要不抽风，都没问题，所以他不会选这些。 而上面也会看在他主动请辞下海的份上，会给予优待。 我要是他的话，我会闯荡得彻底一点，从头开始，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一条血路，最后风光回归。”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似乎在互问，“做大事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剩下创业一条了。制造业、服务业、金融这几大行业，首先就排除掉服务业和金融业。 制造业的话，现在周边最多最热门的有电子厂、玩具厂、制衣厂这类的。我感觉他也不会干这些啊？”按马东的想法，他觉得最有可能的是交通运输方面，火车站和客运站的管理。 现在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通过这两个地方涌入特区，客运站和火车站就像两个钱罐子一样，每天都哗啦啦地往里面掉钱。 “你们忘了林处长啊？” “这跟林处长有什么关系？”福田不懂就问。 “林处长的官职看着虽然不高，但却是实权的。我觉得他要是来这边闯荡创业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买卖。倒买倒卖，或者是拿地盖房子。 因为这两者最不需人和技术含量，只要上面微微地给予一点点支持，就能开展得下去。”说着说着，温暖猛然觉得，郑达城可能真的会如大良叔他们所说的那样，会是自己以后的一个大威胁。 她不由深思了起来。 或者，她的脚步得要加快一点了？ “就像小暖你当初一样，对？”大良叔父子俩异口同声地说。 “差不多。不过他的状况可要比我好得多了。我当初可是什么都没有，全是自己求爷爷告奶奶，把能借的都借了，能抵押的都抵了，还差点被人阴了一把。 他这个，只要他往林处长那走几次，吃几顿饭，然后再把他们是老朋友，自己也是从上面过来的，现受命停薪留职出来下海的事说出来，贷款批文等那些肯定是大开绿灯，不需要像我们那样。易办得多。 他这人能坐到这个位置，眼界就不会小，倒买倒卖的这种小商贩他应该看不上，因此最有可能的是房地产。拿地和贷款都容易。 操纵得好一点的话，完全可以空手套白狠。 且这一行，赚得钱多，也属民生方面。以后他不管是进还是退，都可以。” “还有就是小暖你也在这一行！”福田像是开窍了一样，猛的一下，明白过来了。 “那我们得要做好准备了。这边的工程才刚开始，工程完成直至发售，估计要两年半左右。福宝和二强那边明年中可完工。楼花也卖得差不多了。 火车站周围的地也卖得差不多了，且地价越来越贵。如果郑达城加进来的话，以后肯定要跟我们抢，我们要不要再囤点地？”马东知道温暖心中早就看好了几块地皮。 温暖想了一下，觉得这会也很有必要了。 第134章 吃醋了 温暖走到挂着中国地图的墙上，指着上面几个经济区域，用笔圈了一下，说道：“不止特区那，这几个地方的地，我们也要想办法尽快拿下。 未来，我们的房地产版图我希望能像地图一样，在每处都有我们的房子。不管我们的人走到何处，都有下脚的地方。”这是温暖首次当着外人的面，坦城自己的野望。 大良叔和福田俩人盯着诺大的一张地图，然后瞪大了眼睛。 温暖可真敢想啊！ “马东，最近你的事情忙得怎样了？可以抽出一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来吗？” 马东拿出自己的记事本打开看了一下，“差不多了。图纸已送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后面的事，福田也清楚，他跟着就可以了。你是要我一起去帮着看地皮？” 温暖点点头，“原本我还不想扩张得那么快的。想着等工程完了，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地来，不想和银行发生太多借贷。但是现在想想，好像不行。 虽然虽然收利息，但时间就是金钱。那错失掉的钱，以后将会比利息还要贵。所以我想把地拿下来先，以后发展的时候再一个个地来。” “你想贷多少？可是就算我们要贷款，银行审批也需时间，能来得及吗？我们这的工程预留款是不能抽调的。”马东跟着温暖建造了好几个楼盘。 他对于里面所需要用到的资金，基本上看一下图纸就能估摸个大概出来。 虽然他不知道温暖挣有多少钱，但仅是盖楼这一项的支出就花费庞大。然后她最近又投了个娱乐公司，还有杂志社也会准备要搬。 这一出出的，都是要花钱的。 一旦资金链断了，就非常可怕，很有可能像骨牌一样，通通都跟着掉。 虽然晓红没在，但是她们基本上每天都有通电话，且隔天，财务部那边就会传真相关的财务信息给她，所以温暖对于自己的财务状况还是相当了解的。 唯一摸不清的就是她投到股票的那笔钱了。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股票交易大厅，不知道自己此前投入的那些股票，现在变动如何了，按理应该是涨的？ 温暖在证券交易所挂牌的那会砸下了一大笔资金，把“万象”一整年的分红都砸了进去，然后一直都没动过。 另外，她也把温老爹给她保管的那笔钱也全投了进去。 温老爹的那笔钱也不是小数目。 那是温暖自从“万象”上了轨道以后，就没动用过“温暖小食店”的钱了。 现“温暖小食店”一共有两家。原址那是一家，然后在“时光百货”大楼，电影院旁边那也开了一家。两家店挣的钱，温暖都没要，全给温老爹当零花钱去。 但温老爹也没什么机会用钱，所以攒下了不少。几年下来，数额也颇大。后来温暖就给他单独开了一个户，然后全投到股票里去了，包括后面他每给回的一次营业收入，她都收了下来，然后通通砸进去。 上次，她在顾凡那看到他记录下来的金融信息和分析的市场走向，好像是都是上涨的。 “先看看，到时候看情况再说，目前我们的资金还是可以的。百货和和酒店那边每天都有现金流入，‘万象’和‘云端’那里，上个季度的营业收入还不错。从目前的订单计划来看，本季度应该会继续上涨。” 温暖没说的是，要是实在不行，来不及，她就把股票给套现了，连同温老爹的那些也卖了，先把地拿下来再说。 “你要回去？”顾凡皱着眉，看着她，第一个反应是不同意。 “公司那有急事，且一定需要我本人去才行。”温暖乞求地看着他。 “就不能晚点，非要现在吗？你的伤口都还没恢复好，就这么奔波，我担心你。”顾凡搂着她，头疼地说。 “我的伤已经全好了，不信你看。”温暖从他的怀抱里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左右摆动了两下。 “那只是表面。” “可我受的也是外伤呀！”温暖笑嘻嘻地说。 顾凡瞪着她，然后俩人大眼对小眼，都想说服对方。 最后还是顾凡先败下阵来，长叹了一声，“还是拿你没办法。” 他把温暖扯入怀中，紧紧地搂住，有种想把人揉入骨子里的冲动。 “小暖，有时候我真想拿根绳子把你拴在身边。”顾凡贴着温暖的耳朵在她耳旁磨着牙地说。 “我又不会跑掉。”温暖笑意吟吟地嘀咕着。 “你是不会跑，而是太能跑！”顾凡气愤地直接在她洁白的颈边，耳根底下，张嘴咬了一口，又吮了几下；吮几下，又轻咬两下。如此反反复复，直至上面留下暗红的印记才作罢。 温暖被他咬磨得一阵酸痒，不由地扭来扭去，扭头过去问他，“你在干嘛？怎么老是咬我？” “做记号，免得有不长眼的人凑过来碍眼。”张老板的事，顾凡是有所耳闻的。 因为在温暖出事住院那会，张老板打过几次电话过来，被他接到了。 对方的言词让他很不满，如果不是不想让温暖恶心，他差点就要开口问了。 后来他忍不住和福田他们打探了一番，得知温暖上次回去的时候，是对方开车到机场去接的，就更不高兴了。 “咦！咋听起来有点酸溜溜的？顾教授，你是在吃醋吗？”温暖惊讶地问。 这好像是他们在一起后，顾凡首次对自己表露出来的占有欲，温暖觉得非常地新奇。 一直以来，他表现得都是胸有成竹，不紧张也不着急，一度曾让她怀疑他是否真的是爱自己。 另外，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以前在工厂，在车间时候被人追求过，后来就一直没人追过他，直到后面顾凡的出现。 可就算他出现了，那会他们也是异地，数年都不曾见一面，除了他们自己和个别的几个人之外，也没谁知道她在谈恋。但那么长时间，也从没人追求过她。 要不是有顾凡在，且自己的皮相也还过得去，温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 第135章 亲身验证 顾凡直接以行动告诉她，他是不是在吃醋。 温暖被他狗啃骨头似的密咬得酸痒得一边笑一边乱扭（为了不被审核我也拼了）。 顾凡恼火地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封住了她乱笑个不停的唇，还惩罚式的咬了几下后才放过她，但人也没手，直接把她抱在怀里。 幸好屋子里只有他们俩。 因为温暖离不开工作，所以不管去到哪里，她的卧室前都会留有一个大大的房间作书房兼办公室用。 当她在里面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温暖气喘吁吁地窝在他怀里，手还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没放，有一下没一下地规律地拉扯着，默数着他们在一起的年头。 然后发现他们眼看就要奔三，别人该做的都做了，小孩都会打酱油了。 但他们一直处于牵手拥抱状态，偶尔他会闹脾气，像今天这样子，抱着自己狠狠地亲几下，但再过都没了。 温暖想起之前细豪、标哥、小丁他们说的那些有颜色的聊天内容，知道他们男人很多时候都是忍不住的，憋得难受。 她好几次都感受到了，就像此刻。 温暖觉得自己挺残忍的，就像个渣女一样，一直吊着人家，还吊了七八年之久！ “顾凡，你可以不用忍的了。我可以的。” 顾凡还在温暖突然勾住他，主动送上的香吻中反应不过来，猛得又听到这么刺激的一句，整个人僵住了，楞是动都不敢动。 温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还调皮地在他耳边吹了个口气，吓得顾凡一个激灵，回神清醒过来。 他抓住把捣怪调皮的手，把人按住，规规距距地坐好，瞪着她，暗哑又性感严肃地低喝：“坐好，别乱动！” 然而，温暖此时感受着身下他那滚烫的火热，以及他整人的崩紧僵硬完全出卖了他此时的紧张。 她一点儿也不把他的威胁放心上，然后气势一转，翻转过身，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娇媚地说：“顾教授，真的是柳下惠吗？” 顾凡被她胆大的行为惊得瞪直了眼，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他瞪着她，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撩出火来，满心满意，眼里全是她嚣张又胆大的娇艳。 顾凡故意地咽了一下口水，小酒窝危险地闪了出来，对着眼前胆大调皮的女孩勾了一下嘴角。 温暖看着他的小酒窝楞楞的，还想伸手去戳两下。 结果还没等她伸手，人就被顾凡抓住，扣到头顶上，下一刻她人就被反压在下面。 然后眼前一暗，什么也看不见了，偶尔只能几声惊呼和低喘泄出来。 过了好一阵子，顾凡才停下来，但人还是紧紧地趴在她身上没动。 温暖也身软腿软得瘫在桌面上，一点力气都没。 “怕了没？”顾凡轻到不能再轻地咬了下被自己吻到微肿一娇润的红唇，然后才从她身上起来，顺便帮她拉好衣服，扣好扣子。 温暖虽然听过不少这些，甚至都看过动作片，但是真正实践的经验是没有的，所以顾凡刚才对她做的那些，实在是羞到她了。 她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顾凡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又把人拉了起来，还用手帮她梳理了一下被自己揉乱的秀发后，再重新把人抱入怀中，靠近她耳旁，哑声低问：“这下你该知道我是不是柳下惠了？” 温暖哪敢应。她现在看都不敢看他了。 顾矾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严肃地说：“小暖，没有一个男人对着自己心动的女人能坐怀不乱，没有欲望。 我一直都努力地克守着自己。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差点都没克制住自己！” 温暖想到刚才那些羞人的行为，自己几乎是任由他为所欲为，从上到下，完全没有抵抗之力时，头都不敢抬头下，直接埋他怀里，不敢见人。 顾凡见了她这举动，愉悦地笑了。 不过他并没就此就要放过她。 实在是因为他发现她的胆子太过大，人也太自信了，尤其是对男人这方面！ 顾凡板着她的脸，把她捧到眼前，直对着自己，认真地说道：“小暖，你永远也别低估一个男人，更不要觉得自己能把控得住。 感情的事是人为控制不住的，我怕有一天会出现一个男版的郑玉萍。那时候，我不敢想象我会做出什么来。” “你，你这是惊弓之鸟？”温暖被他丰富的联想惊傻了。 “这么可能呢！”她轻拍着他的脸笑道。 顾凡搂住她，没说话。 他没告诉她，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酒店开业那会，那个张老板看她的眼神；还有她和她的合作伙伴标哥的亲密。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对她绝不是什么兄妹之情。 顾凡一方面想早点结结婚，但别一方面又怕给温暖压力，让她看穿自己内心深藏的那些关于她的小阴暗，然后他在她心目中那个光明磊落，自信温柔的顾教授会不复存在。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靠近她，然后一点一点地潜入她的生活中，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从而认准了自己。 温暖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身边的人对于感情是那么的不自信。 她这人似乎天生就少那个筋，对感情方面的事一点儿也不敏感。 温暖还在想顾凡方才说的那番关于欲望的话，在想他刚才那一套的娴熟老练得完全不像个生手。 要不是俩人的感情有这么多年了，且彼此之间也十分的了解。她真的会怀疑对方在这之前是不是有过许多女人。 于是，她十分好奇地问：“顾凡，你说没人男人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那么在这之前有没有人在你面前做过什么呀？” 顾凡看了她一会，确认她真的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后，捏着她的鼻子说道：“你想问什么呢？我告诉你，没有！就算有，她们也不是你，就算脱光在我面前都没用，我都没兴趣！” “那这不是和你刚才说的自相矛盾吗？”温暖原本是想问郑玉萍有没有做过的，不过后来又觉得提到这个名字都觉得膈应，就没说出来。 第136章 郑达城南下 顾凡呵呵地笑了两声，不接她这个话题，盯着她，危险地问道：“温暖小姐，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谈论男人本色方面的话题吗？如果是，我不介意把刚才没做完的事做了。不过你做好当妈的准备了吗？” 温暖顺着他眼光，看向自己的腹部，暗呼了一声“好险！” 她刚想着前面，把后果忘了。 幸好这人后来急时刹住车，要不然真的有可能整出人命来。到时候来个未婚先孕的话，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想到这，温暖连他怀抱都不敢坐了，迅速地跳离他的怀抱，坐到一边去。 顾凡被她的反应给逗乐了。 “刚才胆子这么大，现在怕成这样了？” “哪有！我是怕你一会又起火，灭不掉。我爸晚点就要买菜回来了，到时候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下次你还好意思登门？”温暖硬撑着嘴，就是不肯服输。 “我不好意思，难道你就好意思了？”顾凡伸长手过去，把她捞回来后，在她头上敲了两记。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我刚才的话，不要惹事，但也不用怕事。遇到麻烦时，记得给电话我。我一会儿就要回研究所了，然后从明天开始闭关，会连续忙好几周，到时候没法送你去机场了。” “不吃完饭再回去？” 顾凡摇摇头。 今天下午也是他回校上完课后抽空过来的。 温暖失望地“哦”了一声，“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然后，记得和你们学校的女学生保持距离。我也会吃醋的哦。” “你也会吃醋？” “当然！谁让你那么受欢迎，那么招女人喜欢呢！上次我到你们学校去的时候，一路上听的可多了，而且还看到一大群年轻漂亮的美女围着你。” 温暖虽然自信，也知道她们只是喜欢，就像喜欢一个电影明星那样。可当她想起当时场景的时候，总会吃味，也在庆幸还好他俩已订了婚。 “放心，我只有你，眼里心里都是你，全部是你的。”顾凡忍不住又把人搂过来，抱进怀里，亲了两下。 俩人又腻歪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挥手道别。 “小暖，怎么这次不见顾凡来送你了？”马东坐在她隔壁，不可避免地就看到了温暖长发底下，脖上遮隐不住的印痕，意有所指地笑道。 温暖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衣领，拢了拢头发，讪笑道：“他所里有任务，走不开。” “我说你们俩都这么久了，也该领证了。早点把证领了，大家早点省心。” “快了，快了！对了，我这次回去准备要拿下的是这附近的两块地。它的位置虽然偏僻，但靠近口岸，所以我打算以商业为主，同样是以百货公司和酒店为主，饮食娱乐为一体的商圈。 但除了百货和酒店是一样的之外，其他的我想做不同的设计，不同的风格。”温暖不想继续那个尴尬的话题，赶紧把人引到正事上面去。 一说到正事，马东立刻就正经了起来。 他想起之前温暖带他开车逛过的那些地方，仔细地地忆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把边边上的那块长三角形的荒坡也一起拿下。那个位置刚好可以做一个私人会所。” 温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才想起马东说的那个长三角形的地方是哪里。 “好！就按你说的，我们把这一块也勾下。” 她心里则是想着和对方谈，让对方把这块地送给自己。人家买鱼都会送根葱呢，自己拿了这么多地，再搭点边角应该不过份？ 温暖回去的第一时间，就给大家送上自己从京城带回来的礼物，顺便也把买地的消息给透露了。 对方一听说温暖又要买地，高兴得不得了。 因为这意味着财政将要又有得进账。于是几乎都不用怎么说，价格一谈拢后，上面的领导就直接拍板把那块没用的边角地送给了她，一并纳入合同里面。 事情顺利得让温暖笑眯了眼。 她在公司里面仅待了两三天，和大家开了一次会，然后又和福宝、二强他们仔细交待了一下关于郑达城的背景，让他们行事的时候小心谨慎，密切留意对方后，又马不停蹄地和马东去了长三角罗二哥那边。 此时，郑达城一人拉着一个不新不旧的行李箱也登上了南下的飞机，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传说中遍地是发财机会的特区。 这里是温暖的地盘！他非常清楚这一点。 郑达城怀揣着他现所剩下来全部的家当——五万元人民币。 然后找了个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他面对着几乎和火柴盒一样大的蟑螂，一直嗡嗡叫个不停的吸血的蚊子，点起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 直到一整盒的香烟都抽完了，只剩下个空盒子后，才睁着不甘不愿的眼睡了过去。但不管他有多乏，眼睛却是干涩疼痛得合不上。 “老同学啊，你咋把自己搞成这样啊！”林琤瞧着郑达城满眼红血丝、乌影深重，头发斑白的样子，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当年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郑局长了。 郑达城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刚来你们这，被你们这的会跑会飞的大蟑螂吓倒了，然后蚊子也多，整晚都在我耳边嗡嗡叫，所以没睡好。” 林琤给他倒了一杯茶，“你什么时候到的？之前接到消息说你自动请缨停薪留职，我还不敢相信呢？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突然想下海了？” “小萍的事，你也听说了？雪琴现陪她在国外治病，得花不少钱。咱这，说的好听是国家干部，但实际都是两袖清风，过得远不如普通老百姓。 要是我光靠这份死工资的话，肯定是不行了。然后我听说你们特区这遍地是黄金，人人都可当老板。 刚好现在国家又鼓励人们去发展经济，鼓励下海。所以我就拼一把了！以后还得请老同学您多多关照啊！” 郑达城知道女儿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与其任人在背后乱说，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还能搏得几分同情。 第137章 我需要你的帮忙 秋去冬来，郑达城的创业公司也开始成立了。 他在小旅馆附近租了一层平房，注册了一家名为“釜舟”的房地产公司，然后到人才市场那贴了一大字报，招来了几个人，然后低调地开始了和“坚正”房地产抢夺市场的大戏。 温暖在罗二哥那边粗粗地考察了一下分公司后，就带着马东一路顺江而游，指着她早已看好的这一片区域，说出她目中的宏图计划（所谓的计划其实也只不过是她记忆里面关于机场的位置，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小暖，照你的规划，以及设想的前景，如果真的能实现的话，那么最中心最值钱的一块的应该是那里，那一带。”马东指着那一片长滩和东边那一条说道。 温暖低头细想了一下，再抬眼眺望他指的两处，又看看四周，感觉也是那两处最顺眼，最合眼缘。 然后她就不多说了，而是开始积极打电话联系一些朋友，她早年布下的线，然后组织饭局，积极参与官方组办的一些公益活动。 没过几日，她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有关负责人示示自己想要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出一分力，有意购买江东那边的土地。 招商引资一直是项政绩。温暖主动提出这个意向，负责人当然高兴。 “不过，温总，江边那边还是一片荒芜。如果您要投资的话，我建议您不如投资这里，这几个区。那边实在是太偏了，想要发展起来，起码要好几十年！” “x市，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坚正’也是才起来没几年，能力有限。这几个近咱们市中心的地方就留给有能力的企业去，别耽误了咱们市的发展。 我们现在比较适合哪里。如果贵市的优惠政策能更宽厚一点，价格方面再降一点，那我们就可以将降下来的钱更好地用在该处的发展和规划方面了。” 来回商谈了一个多月，温暖终于顺利地和当地政府把合同签订了下来，拿下了那两处地。 当地政府并没有给予她政策以外的优惠，不过划是将边上的一个极为迷你的小山丘送给了她，操作和特区刚拿下的那个小长三角形的地差不多。 后来，温暖又转到被喻为沪市小花园的邻市，没怎么费办地在相城那拿也拿下了两块地。 这一来一回，她出来足足有三个多月了！ 正当她准备订机票回京城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标哥的电话。 于是，温暖不得不改票又往回飞。 “标哥，之前我在电话中听得不够清楚仔细还是怎么着？你说你想做什么？”温暖一回到公司，就立刻把标哥叫进她办公室。 “我想做制衣。”标哥上来就是这句话。 温暖走到他对面，走近去看他，“也没变啊！你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想要搞工厂？标哥，你是被谁忽悠了？” “小暖，我不是说笑的，是认真的。我想开工厂，现在哪个制衣厂不挣钱的？最挣钱的就是做制衣，且回款也快，管的人也多，不像你盖房子的。” “标哥，你老实说，是有谁鼓动你的吗？你以前不是经常说做工厂是最累的，劳心又劳力，挣的还没有卖机器一半的多。” 温暖知道他最近应酬不少，好像经常和香港的那边的老板们走得较近，其中有部份是做制衣的，还一起组团去了东南亚玩，听说还不止是一次两次。 “没有谁鼓动，就是最近没什么事，‘万象’又一切正常平稳发展，出租车那边有大兴，你这我也帮不上，人闲得慌，想找点事做。 然后我觉得做制衣最合适最有挑战性。首先机器方面我就不用操心，厂房也好办，布料和辅料的供应商也有现成的。 订单，老陈说他那边的订单接不过来，可以分一点给我。再者，我姐不是也在卖衣服、搞批发吗？” “你要是觉得闲着没事干，过来帮我不好吗？我这边人手一直都紧缺，哪都缺人。 京城在建的那个盘，福田哥和大良叔俩人根本就忙不过来，而马东又得随我到处转。标哥，过两天，你和我一块飞京城。”温暖高兴地说。 如果有他帮忙，她就不用那么急着去找人、带人，可以先把杂志社和工作室的事情安顿好，理顺了，再慢慢地选几个人出来带。 “小暖，房地产的事我真的搞不过来。我也不是没搞过。你之前盖楼的时候，我不是跟过一段时间吗？结果都是在添乱，帮倒忙。” 标哥摇头摆手，继续说道：“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虽然他脸上是笑嘻嘻的，但心里却是一阵苦涩。 京城他是不会去了，甚至以后都有可能不会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仰慕就变成了爱慕。可他却一直傻傻地不知道，自以为那只不过是兄妹之情，是合伙战友之谊。 然而当他在京城看到俩人手牵手过来宣告他们已经订婚的消息时，炸得他连续几晚都辗转难眠，后像逃式地连道别都没说，逃离了京城，连夜买了班机飞回去。 之后，他一直直控制着自己。 慢慢地，也觉得自己控制得好好。 温暖依然没变，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并肩作战，出双入对，和以前没什么分虽。然后他也慢慢习惯了。 直到到年初的时候，她和马东带人上京，准备要发展那边的时候，他才惊觉，一切都是自己的假像。不是他的人，终归会离去。 那一刻，他心痛得如命。 尤其是前段时间，她出事的那段期间。 当时他本来也要飞过去探望她的。 然而在电话沟通过程中得知，他们已计划结婚的事，顿时就冷了下来。 那一刻苦，他心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了。 一个人整整抽了几十根烟，喝光了家中近三分一的藏酒。 事隔多年，再一次地把自己灌得个烂醉，还是狠醉得无比清醒的，一次比一次疼的那种！ 所以，他知道了。 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必须要找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要想办法令到自己的大脑不停运转，停止思念和去想她以后会怎样的事了。 第138章 惊喜变惊怒 “制衣厂就很好，现最大的问题就是钱和人。人好办，现哪都不缺人；就是钱不太好处理，有点麻烦。小暖，我打算和银行贷款。”标哥收回自己的情感思绪，不太好意思地看着她。 因为公司的法人是温暖。要想拿公司做担保去借贷的话，必须要温暖本人来签名和按手印。 温暖好久没有都过问过“万象”的事了。 现听他这么说，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已经开始了，自己就算阻止也来不及了。 他这样急急地喊她过来，肯定是遇到问题了，就叹了一口气，问道：“是贷款方向遇到麻烦了吗？” “我想用‘万象’作担保，跟银行贷一笔款，如果你同意的话，我需要你的签名和手印。” 温暖皱了一下眉头，“你打算向哪家银行贷？如果用‘万象’作担保的话，我怕有点麻烦。 因为‘坚正’那边的贷款有一部份是‘万象’担保的，那笔钱我们还没还上。现我们跟银行借贷不少，因为最近拿下的几个城市的地皮，我又跟银行借了不少钱，‘时光百货’和酒店都抵押了给银行。 目前我们挣的钱刚才是够还利利息和用于集团的日常运营，所以手头上有点紧。” 标哥听了她说的话之后，就发愁了。 工厂生产用的机器他已经和“姐妹”公司下单订好了，不日将到货。虽然如果到时候工厂最终还是开不成的话，机器依然可以售卖，不怕压在手里当废铁。 但是厂房他也和人谈好了，现只等着付押金以及人手的招聘。 钱财一到位，就立马可以开工的那种。现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我的别墅也抵押给银行了。要不然，也不需用到‘万象’来做担保。” 温暖和他相视一眼，也无奈地笑了。 因为她的房产，除了给温老爹的那层之外，其他的也抵押给银行了。 俩人看起来很风光，是很有钱的大老板，可实际上，大家兜里都空空的，一个铜板都没有。 “没事，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因为他近年有意地跳开她的事，所以他也忽略了这事，是他考虑不周。 “嗯，办法是人想出来了的。你也别急，我也是在推测而已，结果不一定会这样。明天我们一起去x行拜访一下梁行长，探探他的口风。” 梁行长的口哪有这么容易松。 温暖和标哥俩人登门拜访了好几次，对方就是不肯退让，坚决说贷不了那么多。 但是温暖仔细研究过条款和相关法规，也咨询过程律师，了解到像好这样的信用良好的企业，里面有很大的可操作性空间，不会涉及违法违规。 “银行也是有考核，需要业绩的。你看梁行长不是松了一点点？我们贷款，他们吃利息。我们贷得越多，他银行就赚得越多。标哥，你放心，我估计今晚这顿饭下来就差不多了。” “嗯，今晚，今晚我们一定要把梁可凡这人拿下不可！”标哥猛得生出一股较劲的气。 …… “对不起，小暖，让你受罪了！” 今天x行的几个管理人员都在。 标哥和梁行长敬酒拼酒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纷纷回敬他们俩。 尤其是温暖，作为席中唯一的一个女人，更是大家的主攻对象。 因为他们有求于人，再加上对方是大债主，所以温暖也不敢拒得太过，于是喝了不少。 她一直强撑着和他们挥手再见，上了自己的车。 然后就撑不住，拉开车门，吐了几下后，又摇摇晃晃地爬上后座躺下。 标哥猫着腰伸头入去，紧张地看着她。“小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我扶你去医院找医生看一看？” 温暖眯着眼，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不用，你别烦我了！我头晕，你让我躺一下。” 标哥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然后才慢慢开车回去。(那会还没有酒驾这回事，现在喝醉开车是犯法的哈） 他半搀扶半拥搂着温暖下车，然后从她手袋里找出锁匙，开好了门，正准备继续推着人往前走的时候，却发现推不动了，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你的酒品还是挺好的！”标哥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打横把人抱起来。 他把人抱到楼上，用脚踢开门进去，然后轻轻地把人放到床上去，再帮她脱掉高跟鞋。 标哥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她，后到卫生间去拿了条毛巾，倒点热水烫了一下，拧开，然后坐她床边，细细地给她擦脸擦眼抹嘴去。 擦了一会儿，他见上面的红唇依然是那么娇艳，也不知道口红有没有擦干净，于是伸手探了一下。 结果一碰触到，指腹就不舍得离开了，在上面流连往返，徘徊着徘徊着，头也越来越低，人也越靠越近。“小暖？小暖？”标哥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温暖一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但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也不知道清醒了没。 他痴痴地看了她好久，几乎快要贴近她，最后忍不住地把唇贴近了过去。 标哥快要吻上她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动作，“你们在干什么？” 他尴尬地回头往声音处看过去，只见顾凡站在门口怒火冲天地瞪着他们，拳头都握了起来。 “小暖喝醉了，我帮她擦一下。”标哥尴尬地讪笑道。 “放屁！”顾凡忍不住冲去对着他的脸一拳挥过去。 “顾凡，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帮她擦脸。不信你看，我手上还有毛巾。”标哥赶紧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毛巾递给他看。 顾凡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解释。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要是没出声，你们，你们是不是已经……”顾凡一想到接下来的情形就失去了理智，尤其是对方还坐在她床上，碍眼地挡在他面前时，大力地一扯把对方拉离出来。 “温暖，你给我起来，起来解释解释！” 标哥见到温暖不舒服地皱眉，忙上前拉住他，“顾凡，你别摇她，要不她一会又要吐，又难受了。” 第139章 争吵 温暖紧闭着的眼困难地撑开了一道缝，然后看到有人影在晃，在大吼大叫，依稀像是顾凡的模样。 她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顾凡？” 然后又皱眉不满地挥了挥手，生气地说：“好吵！你们好吵！吵得我头晕想吐。” 她说才刚说完，就立刻翻身下床，歪歪倒倒地站起来找拖鞋，晃了一圈没找着，又站不稳的样子，赶紧从旁边拿过一双拖鞋想送过去。 可顾凡高大的身影直直地站在中间，冷冷地盯着他，手上的拳头也还握得紧紧的。 温暖忍不住了，干脆鞋子也不找了，捂着嘴巴跌跌撞撞地赶往卫生间冲去。 但还不太清醒的她磕碰了几次，又是撞桌角撞台灯椅子冲到墙边，疼得她眼泪都飚了出来。 标哥再也看不下去了，无视顾凡的冷意，越过去拉住她，把鞋子放她脚边，说道：“小暖，拖鞋在这，你先穿上，我扶你去卫生间。” 温暖见到了自己的鞋子，一边穿一边木木地点头，再像个木偶人式的被标哥牵到卫生间去，然后对着洗手盘狂吐个不停，一直吐到黄胆水都出来，眼泪也出来了。 顾凡就站在那，漠然地听着洪标不断地殷勤细语，“小暖，来！先漱一下口。” 过了一会，他又说：“小暖，擦擦脸。” “砰！”的一声巨响。 温暖看了镜子中的自己，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然后拧开水龙头，捧一把冷水拍了一下脸，人逐渐清醒了过来。 她在镜子里的一侧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扭头一看，疑惑地说：“标哥？”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标哥一脸坦然地说，但是被捏的紧紧的毛巾泄露了他的紧张。 他小心、仔细地观察温暖脸上的表情，想看她知不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忘情冲动所做的事。 “标哥，我刚好像听到顾凡的声音，还好像看到他了。他给我打电话了吗？”温暖想到自己居然梦见他了，还摇着自己大吼大叫地就想笑。 他一定是生气了！气自己没有兑现诺言，迟迟不归。 标哥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猜测自己应该没被发现，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也有淡淡的失落。 “你没听错也没看错，他人在外面。” 温暖惊讶地“啊”了一声，眼睛一亮，转身就往外冲。 “等等！小暖，他好像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标哥拉住她的衣角，抱歉地看着她。 “放心，没事的，解释清楚就好了。”温暖明媚地笑着说道，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标哥望着她的背影，黯然地低下了头。 “顾凡，真的是你呀！刚才标哥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哄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温暖高兴地快步迎上前。 顾凡看着她，以及她背后的标哥，抿着辰，一言不发。 “咦？你的手怎么啦？怎么突然红了一声，还好像有点瘀青，擦药了吗？怎么伤到的，是做实验磕碰到的吗？”温暖拉过他的手，举到眼前仔细察看。 标哥想到自己脸上的红肿异样，甚至是眼角都青了一声，这么明显的异样，她都没发觉。而顾凡只不过是手背上的指关节处磕碰到的那么一小节点，她都留意到了。 他在心底里苦笑了几下，悄无声息地离开。 反正她眼里也没有自己，跟她打招呼估计也不会听到。 标哥虽然离开了，但是顾凡还是非常地生气，尤其是想到他看到的那画面，顿时就甩开了她的手。 温暖还以为自己没拿稳，又去拉。 然而看到了他的躲闪，才知道原来不是自己没拿稳，是他故意的。 她不满地抬起头来，结果对上了他冰冷的双眼。 温暖的心一下子凉了，眼里不见了笑意。 她站直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顾凡见她这样冷静，且一点羞愧都没有，心中的怒火又上升了几丈。 他冷笑了几声，嘲讽地说：“到底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的是我满心欢喜地和你说话，而你却一副臭脸，现在还阴阳怪气的，像换个了人似的。”温暖说着说着就抱怨了起来。 “我阴阳怪气，换了个人？”顾凡哈哈地大笑了两声。 “温董，你还挺会倒打一把的啊。” 温暖也怒了，不甘示弱地回呛他，“顾教授，我书读得少，没文化，你想说什么，可不可以说明白、清楚一点！” “温暖，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顾凡朝她怒吼道。 温暖吓得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居然吼自己！那么她刚才以为在梦中的他摇着自己大吼大叫也是真的？ “为什么？这才是真正的你吗？”温暖迷茫了。 还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两面。她莫名地想到了他们那群人，天之骄女的郑玉萍，才华出众的毕竞。他们背后的那一面，偏执躁狂和玩世不恭。 “什么才是真正的我？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也是怪我天真可笑，自信过了头。我猜你们这样已经很久了？说不定我才是那个后来者。”顾凡自嘲地嗤笑道，然后提起脚跟旁边的行李袋，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人。 “不准走！要走你也得把话说清楚才走！”温暖冲上去拉住他的行李提手。 “你还想我说什么？要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吗？”顾凡冷讥地问。 这太过份了！ “啪”的一声，温暖忍不住一巴掌挥过去。 她气得脸红气喘，气都快呼不过来，再加上之前的酒精上头，头都疼了，重重的，像有什么在嗡嗡响。 顾凡盯着她狠狠地看了两下，然后捂着被打的脸冷然地转身。 “顾凡！”温暖气红了眼，上前扯住他的胳膊狠狠地一拖，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对着。 然后死死地瞪着他，眨都不眨一下。慢慢地，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顾凡见到她流泪，猛的一下有点慌。可转眼之间，她和洪标在床上相拥亲吻的画面又不断地闪现在脑海里。 第140章 无解 顾凡原本要给她拭泪的手转而懊恼地去抓自己的头。 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出，又深一下。 如此反复几次，觉得总算能平复一点，可以冷静下来了，才睁开眼，看着她，疲惫地说：“温暖，我不想和你吵，也不想和你扯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是我先还是他先？你迟迟不肯领证是因为他吗？” “顾凡，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什么他先你先，我不领证是因为他？他是谁？是标哥吗？早在八百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他是我的好朋友兼合作伙伴，如兄长般的人。你竟然怀疑我跟！你是有不有病啊！ 况且，什么叫我迟迟不肯领证？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肯领证了？我记得我都提过好几次去把证领了？是你自己说先不急，等我们的婚礼时间定下来再说的。你这不是在故意找茬吗？ 如果你后悔了，不想和我在一起，直说就是了。我温暖也不是那种死扒着不肯放手的人。”温暖说着说着，反而冷静了下来，没之前那么愤怒了。 “温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地爱过我？”顾凡见她一边转到着戒指一边平静地说出要分手的话，心都凉透了。 他自己当时见了那种情形，那么的愤怒，可都没想过要退婚要分手的事！ 而她却可以满脸不乎地随意说出这话！ 温暖又被他气到了。 她怒极而笑，“顾凡，我有没有真心，是不是真心的，难道你现在都不清楚吗？难道我这些年的青春都喂了狗吗？” “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我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顾凡痛苦地抱着头低吼。 “你亲眼所见的事实？什么事实？你见鬼了吗？”温暖也大声地吼回他。 “我他妈的急匆匆地下飞机赶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却和另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拥吻。你说我是不是见鬼啊？啊！”顾凡按着她的肩膀用力地摇她，大声地质问。 “你还不说你是见鬼了！我什么时候跟另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拥吻了？从头到尾，躺过我床的人，吻过我的人就只有你这混蛋一个好不好？什么时候有其他人了？你别想污蔑我！”温暖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想甩开他的手，发现甩不动后，火大地一脚踢过去。 “洪标他不是人吗？半个小时前，我亲眼所见的。你还想狡辩！” “你要是想找借口，我拜托你找个好点的行不？”温暖呵呵地冷笑了两声，“我跟标哥躺在床上拥吻？呵呵！我和他早在几百年前，在认识你之前就认识了。我们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还有你顾凡的事吗？ 你是做研究的，难道做事就没有细想深究一下的吗？没想过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也许是误会吗？” “什么误会？什么样的误会需要你们俩躺在一起，抱在一起来解释的？” 温暖猛的想到了之前标哥说的自己喝醉的事。 于是她语气缓和了一些，好声好气地解释道：“顾凡，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刚标哥也和我说了。那是因为我喝多了，有点醉，他扶我回来，帮躺下。我们俩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你刚看所见的，可能就是一个角度的错位。 这个我理解，拍戏中很常见的。如果你不信，我打电话给标哥，喊他过来对质。” “对质什么？喊他过来问是不是吻了你，还是说要当面再吻一次给我看？温暖，我没瞎也没近视。什么是吻，对方眼里是爱意还是眼屎我能看得出来的。” 温暖被他满是刺的话扎得难受极了。 她本来就因酒醉后又被人摇醒而感到不适。现能撑那么久也是因为他，结果没想到会是这样，人就更不舒服了。 “反正你就认定了，坐实了我的罪名。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走。我不想理你，不想和你说话了！”温暖把他推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讨厌死了！烦死了！啊！” 顾凡回过头来望了两眼，然后默不出声地走了。 之后的几天，标哥都没见到过顾凡的出现。 温暖也没提起过他，仿佛对方没有出现过一般。 她每日都正常地上下班，和他们开会，然后帮他和梁行长说话公关。 如果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就是她做事更加雷厉风行、干净利落了。 “小暖，他走了？真的误会了？你怎么没和我说呢，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解释。”温暖叫他过来，是告诉他，梁行长松口了，让他再备一次资料，然后找个时间再去申请一次。 “不用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不用管了，专心搞好你的工厂就是了。我过两天就要飞回去了，沈夏他们拍的那个电影在国外提名了，估计有得奖的机会。所以我要飞过去看一下，‘云端’的几个人也会跟我一块去。 到时候，这边的事我不无暇顾及了，有事你就给我电话，我到时候再赶回来。” “姐妹，这么说，你是和顾教授吵架了？我早就提醒过你了，恋爱不能久谈的，谈个一年半载就可以了。一旦超过两年还不成事，八成就要出事的。 你看，被我说中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沈夏打电话来本是想和温暖说电影提名的事，结果无意中知道他们闹分手的事，不由得意地自夸，然后说要给她出谋出策。 “你少来看笑话！你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演什么专家。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温暖不客气地拒绝了她。 “诶！姐妹。虽然我没真实谈过，但我演过不少，在另一方面来说，理论和实践经理都丰富。这方面你就别和我比，你和顾教授都比不上我。你就信我一次，听我的，我包你两药到病除，误会解清，三年抱俩！”沈夏极为兴奋地说着自己的策略。 温暖听着她那一个比一个还要不靠谱的方法，在想着是要把话筒移到一边去好呢，还是直接挂了好。 第141章 打架 “说正事！要不我就挂了。”温暖面无表情地说。 “诶！别挂。姐妹我是真的有正事找你的。”说到，沈夏声音提亮拔高了起来，哪怕是隔着电话线温暖都能感受到她的兴奋。 “姐妹，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透露过我们的电影是奔着拿奖去的吗？我们刚收到主办方的通知，我们获得了提名，离拿奖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啊啊啊！”沈夏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声音大快要刺穿温暖的耳膜了。 温暖淡淡地“哦”了一声。 “姐妹，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兴奋呢？我们有可能获奖，我有望拿最佳女主角，而且还是国外的影后呢！我第一次拿奖就拿这么有份量的奖，光是想想我就兴奋得睡不着！ 温暖，我跟你说，现连那c家和v家都找上来，说可以赞助我礼服呢。 哈哈！姐现在可是扬眉吐气了！想当年的我参与的一部剧在年佳的获得提名。虽然我只是里面的一个小小配角，但也拿到邀请函，想着这么重要的时刻，就想穿得好一点，不要丢了面子。 于是我和佩宁俩人就想问他们借一件礼服，不是高定，就是普通的礼服而已，结果你猜他们怎样说的？那个假洋鬼子高傲地说他们的礼服一般不借，高定的除外。 不过高定的礼服一般要提前一到半年。然后讥笑我边这点规距都不懂。我至今都还记得她说这话时的调调。 她这样羞辱我还不算，还当笑话般地传了出去。后来我差点都要称病不出席了，幸好遇到了姐妹你。 所以，你放心。他们现求上门，我也不要了。谁人不知道我是‘云端’的代言人啊。要穿就穿我们‘云端’，支持国货，扬我国威，对？” “所以重点是什么？你说了半天的废话。”温暖冷冷地提醒她。 她的话就像一盘冷水。 沈夏无趣地翻了个白眼。 算了，看在她快要失恋失婚的份上，不跟她计较。 “重点是，我们将要去参加影展，出席颁奖礼。作为投资人兼大老板的你，必须得去！要不然，我没信心。你会一起去，对吗？我让佩宁把你的签证也一起给办了。” “好。”温暖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她这些年来，一直在工作，工作，也一直没休息，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或许她该休息一下，体验一下人生，过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顺便好好捋一捋自己人生安排和感情方面？ 这么顺利就应了？沈夏还在懵圈中，温暖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 “铃铃……” 顾凡听到门铃响，脸上一喜，立刻打开门，疾步奔向庭院。 待他看到栏栅外站着身影并不是自己想见的人时，失望地收住了脚。 后再看清楚门外的人是谁时，脸顿时就沉了下来，直接转身往回走。 “顾凡，你给我开门！”标哥看到他转身往屋里走了，赶紧一边拍门一边高声喊道。 顾凡脚不停步地继续往走回。但如果仔细去，会听到他每踩踏一步都有声音，走得很用力。 “砰砰……” 标哥见他越喊人走得越远，于是拍得更用力更大声了。 后来，他更是连脚都用上了，连踢了好几下，亏得那栏栅的门是铁做的，够坚实。 “顾凡，开门！你出来，给我开门！” 标哥见到这样叫喊还是没用，正准备要攀爬翻进来的时候，顾凡又走出来了。 他铁青着脸把铁门打开，漠然地说：“还没被打够吗？” 标哥听到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的脸，一拳挥过去。 他看这个小白脸不爽很久了！ 凭什么！不就是比自己白一点，高一点，书多读了几本吗？哪比得上自己对她好，从街头开始干起来的情谊！ 顾凡当然不会傻站着被打。 于是俩人就你一拳我一脚地在花园里打了起来。 大家都是积怨已久，都使出了全力，打得难分难解，各自的脸上身上都留下了青肿，最后都竭力了，才气喘吁吁地停手。 “你们俩要闹到什么时候？小暖走了，你知不知道？”标哥靠着旁边的一棵粗壮的玉兰树撑着，大声地喘着气说道。 顾凡也没好到哪里，也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听到标哥这样说，立刻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你说什么？她走了！走去哪？” 标哥扫了他一眼，不急不缓地抽回自己的衣服，再慢慢地拉好，然后看着顾凡那着急的样子，痛快地嗤笑了两声，冷哼道：“走了，当然是不在这了。至于去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去接伯父回来，又或许是到国外去也不一定了。” “你！”顾凡见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十分的不舒服，手又扬高了起来。 “还要继续吗？”标哥无所谓地看着他，凉凉地问。 顾凡握着的拳头，松了又攥，攥了又松，呼吸一上一下的，过了好一会，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声道：“你找我就是为什了说这个？” 标哥也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暗自长叹了一口气，“一半一半。我来是为了解释那天的事情。” 他见到顾凡的青筋又暴起，又要发怒的样子，赶紧说：“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承认，我承认那天我是差点吻了她，但我仅是差点，并没有吻到，而且更重要的是，小暖她对这一切不知情，甚至她都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 标哥苦笑了两声，又继续说道：“说实话，我挺羡慕你，挺妒忌你的。明明是我认识她在先，也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多，为什么她选择的是你不是我呢？” 顾凡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沉默。 但肉眼可见，他的表情松了一下，没之前那么愤怒压抑。 不过对他依然是没有好脸色。 这也能理解，任谁知道有人在觊觎自己的女人，谁也不能心平气和笑脸迎人。 标哥自嘲地一笑，继续解释道：“那天她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我扶她回去休息，然后鬼迷心窍地差点吻了她，想给自己多年的暗恋一个慰藉，也仅此而已。” 第142章 迟了一步 顾凡听到这，又忍不住了，“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乘人之危算什么？” “要不然呢？要不然我去到她面前，明确地告诉她，说我喜欢她，爱她好多年了，让她和你分手和我在一起吗？是，我是不算什么男人，要不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和你出双入对，还要笑着祝福。 甚至连你俩吵架了，我也跟着忧虑。我他妈的应该趁这机会把小暖抢过来才对！我真的是个大傻逼！”标哥突然往自己脸上拍了几巴掌。 顾凡突然也觉得自己是个傻缺。 他无声地笑了两下，然后转身走人。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跟你说的你到底明不明白？这完全不关小暖的事，你冲着她发脾气是错的，她是无辜的！” 标哥见自己费了这么多口水，对方还是一言不发，扭头走人时，不由地急了，紧跟上前，在他身后着急地问着。 “喂，你干嘛？发话说清楚行不行？大哥！” “让开！别挡着我。”顾凡拿过搁在一旁行李袋，边走边打电话订机票。 标哥见到他在订飞机票，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要追着温暖回去了，于是就不再追问了。 他落寞看着顾方的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扯了下嘴角，然后体贴地帮对方家里把门锁上。 “俩人都这样，都喜欢不声不吭地说走就走，难怪是天生一对！” “小暖，怎么就你一人回来的？小凡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吗？你俩咱没一起回？”温老爹见到温暖一人走进来的时候，讶异地问。 “可能错过了。爸，小婉呢？她在吗？我有事要跟她说的。”温暖避开了这个话题。 “还没下课呢。她最近好像挺忙的，每日都忙到八九点才回来。小暖，当老师都这么忙的吗？怎么比她以前念书的时候还要晚回呢？”温婉博士毕业后，顺利地拿下了留校任教，助教的机会。 “爸，她是助教，又是新人，肯定要忙一点的。对了，爸，我过段时间要出国一趟，如果小婉有意去的话，我可能会带她一起。哦，可能不行，我忘了小婉她也没有护照，要是办好护照，再去申签，估计时间赶不上。” “姐，你什么时候到家的，准备要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去呀？不过我最近也挺忙的，就算办好了签证，估计也去不了。”温婉下班回来，刚好听到这句。 “法国。” “法国啊？姐你好像不会法语？你一个人去还是和其他人一起？” 温暖点点头，“沈夏拍的那个电影参展了，对方邀请我们出席影展。我想我好像都没和你们一起出游过，就想借此机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姐，你哪是没和我们一起出游过。你是没有出游过？你天天都是工作工作，除了出差，哪都没去过？姐，你是该好好休息，放松放松了。”温婉也想到了她姐姐为了这个家，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忙着，几乎没有休息过。 她心疼地抱住她，“姐，辛苦你了！你就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到外面看看美景，尝尝美食，不用想着我们。等我放寒假了，我们再一起去走走。爸，我这样安排好不好？” 温老爹也极为赞同地点头，“对，小暖，你不用管我们，我和小婉都挺好的。这几年是辛苦了你，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想玩多久就多久，公司的事你也别担心了。我看大良马东他们都是负责任的。 有他们在，你出去一时半刻，三几个月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的。” “那好。我就先自己过去。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去。小婉，你抽空去办一个护照，也帮爸去办一个。我应该明天和沈夏说完就走了。” “这么急！”温婉和温老爹异口同声地问。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啊！顺便考验一下大良叔和马东他们的应变能力。”温暖笑嘻嘻地说。 但真正的原因是她不想面对顾凡，不知道要和顾凡说什么。 双方的家人都在这里，他们的异样肯定瞒不过家里人，到时候肯定会被追问。 与其这此，不如暂时避开，给时间对方，彼此冷静地思考一下，再决定是否要继续。 清晨一大早，隔了一个晚班机的顾凡下了飞机后，急匆匆地打出租车直接来到了四喜胡同的温家小院，然后敲响了温家的大门。 “小凡，早上好啊！吃早餐了吗？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你几时回来的？小暖昨天中午到的，你们没碰上吗？”温老爹高兴地把打开门，把人迎进来。 “爸，早上好！小暖起来了吗？”顾凡一边说一边往温暖的院子里看过去。 温老爹笑呵呵地摇头，“小暖她不在家。她出国去了，去了法国。” “咣当”的一下，顾凡手上的行李袋都掉落在地上了。 真的出国了吗？真的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到底是出差还是移民？顾凡恨不得立刻抓着标哥问个清楚明白。 温老爹弯腰帮他把行李袋捡起来，一边疑惑地问道：“怎么？她没和你说吗？” 顾凡不自在地扯了一下嘴角，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出来，“没，没跟我说。可能是忙过了。” 温老爹看了他一眼，又皱眉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小俩口的关系一直好的很，只是俩人都是大忙人，可能都忽略了。 “你们啊，都这么忙，整日都挂着工作，连终身大事的事都能拖到现在，这样是不对的。再忙，工作再重要，也是需要休息的。还好这次小暖听劝了，入耳了。” “爸，小暖是去旅游了吗？她有没有说要去多久？和谁去？”顾凡一边问一边打她电话，但电话已关机，被显示不在服务范围内。 没办法，他只好在call台给她留言，让她收到信息后尽快回复。 “去旅游，不过她没说去多久。好像是和沈夏去的。她说他们拍的那个电影获奖了，要去拿奖。” 第166章 创业 “怎么啦？最近见你都是一副苦恼的样子，研究所里的前辈又在问你的进程，记忆恢复了吗？”温暖本来想和他重提登记领证的事。 但最近几天见他挺烦躁的，心事满怀的样子，话临嘴边改了个问题。 “方建良他们几个，学期的其末考好几门课不及格，挂科了。” 温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挂了就重考就是了。学校里可以补才的？补考费很贵吗？” 顾凡摇摇头，“不是补考不补考的事。而是他们这次挂科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太过沉迷在互联网和聊天室里面，学校准备给他计过处分，甚至取消毕业证，以后只能是肆业。 他们几个非常生气，认为学校的做法不对，太过严厉，在嚷着要休学不读了。”这才是顾凡近日来忧心的事。 a大是什么样的学校？休学可以说是直接关系到那几个学生的前途命运的事，而他们只是因为一时的意气，就放弃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也变相是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可不管他怎样劝说，方建良他们几个就是不听，倔得要命。 说a大也没想象中的好。 看学校在处理他的事情就知道了。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结果校方搞得像加害人一样，给人无限期地放长假。 “顾教授，学校这样做，就是变相逼您辞职！我们看不惯他们这样。再说了，现在那个新来的替代您的教授一点水平都没，远比不上您。他教的东西，我们基本上都学过了，一点新意都没。 与其在那浪费时间，不如跟着您。” 顾凡这就知道，他们更大的原因是为自己抱打不平，要跟自己共进退。 “那你是怎么想的？”温暖对于他们的做法，不置予评。 哪家学校都有藏污纳垢的一面，a大也不例外。成年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他们听过你的事，对你也很敬佩。然后他们想跟你一样地创业。” “创业？也挺好的。他们想从事哪方面？互联网吗？如果是互联网的话，也不一定需要休学退学呀。这行又不像我们那样，有实物，得需要人去现跑现卖 它完全是个脑力劳动。只要有个地方，有设备，然后设备齐全了，做这事的人有脑子，事情几乎就成了一大半。没必要赶着要休学退学这么大阵势。”温暖还挺看好这他们这行的。 她还在想，如果过了一年半载，还是没人起头，她就自己找人，做一回天使投资人。 “你也觉得可行？” “当然可行了！为什么不可以？你是对你们设计出来的东西没信心还是对你们自身的能力不自信？”温暖瞪着他。 这可是一个暴利行业呢！ 如果不是自己能力有限，玩不转这种和技术有关的东西，她早就下场了。 “也不是。主要是他们是学生，没有经验。我怕他们玩不起。”顾凡听他们已经在计划怎样借贷了。 “不是有你带着吗？” “我带着？”顾凡惊讶地指着自己。 温暖点点头，“对呀。你是他们的老师，带着他们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再说，现学校放你长假，研究所那边你也一直想不起来，而互联网这也是你弄出来的。 由你来带头，带着他们一起创业，再合适不过了。要是资金有问题的话，你尽管跟我说。我这里能抽调一部份暂时给你用。” 顾凡听了她的话后，久久不语。 她说也有道理。 反正自己现什么也干不了，整日都是陪着她工作也不太合适。 他有很多时候都感觉到，她是为了陪自己，不让自己一个人无聊才一直留在家里。 然后留在家中做事也很不方便，效率明显就低好多。更不说她还时不时地陪自己出去散散步，找记忆什么的。 “不用。钱那方面我有。我看过我的帐户，里面的资金不少，还有股票帐户里面也有一笔钱，足够了。” 温暖虽然没有问过顾凡金钱上面的事，但看他能一次性拿出一笔钱出来，全款买下自己盖的房就知道他金钱方面应该是丰裕的。 “那就好。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出声。” “好的，我会的。放心！” 顾凡脸上的小酒窝又出来了。整个人都明朗活了起来，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看着就有一种勃发向上的感觉，有一股锐气在里面。这样的他和这段时间里，那种表面下的平静温文明显就不一样。温暖感觉仿佛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出国前的那种状态。 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 一旦决定了，投入了，就全力以赴。 顾凡为了接送温暖方便，他干脆在他们楼下，“四季青”的三楼那里也租了两三百个平方来做工作室。 然后两人不再在书房里面对面地工作，而是在同一幢楼里各自努力着。 “三月份的法国时装展，我得亲自带队过去。然后要在那边租场地租临时办公室等，得要提前过去，我们预计元宵后就出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温暖拿到温婉翻译过来的文件，看了一下后，下楼去找顾凡。 “你也看到了，我这才刚开始，也没办法走开。而且，之前我去办签证的时候，所里也找过我。” 温暖皱了皱眉，“你去办签证？研究所里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三月底要到法国参展走秀吗？然后那时候我就想着陪你一起去，就拿着护照准备去办签证。但不知道怎么的，让研究所里的人知道了，拦下了。 钟老把我叫过去，过问了这事。 他和我说，我当初学成归国，回来不易，国家为此付出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才顺利地把我接回来。所以他不希望我再出去。是有这么一回事吗？” 他这么一说，温暖就想起来了。 当年的确是这样。 他从回来的时候，为了躲避国的封锁，绕了好几个国家，花了近两倍的时间才回来的。 番外二 “小暖，小暖在哪？丽华，小暖呢？她怎样了？”温大德把借来的自行车停好，顾不上身后的小孩还没站稳，就急冲冲地跑进来。 “爸，等等我，等等小婉，还有姐姐，呜……我想要姐姐……”温婉跌跌撞撞地跑在后面，脸上还挂着一串大大的泪珠。 温大德顿住脚步，又往回跑了几步，把哭泣中的小女儿抱在怀里，父女俩都红着眼往里面跑去。 幸好卫生所不大，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陈丽华他们。 “大良，你终于来了，小暖在里面，医生给她缝针。对了，你怎么把小婉也带来了？” “医生怎么说的？能缝好？”温大德眼巴巴地看着被拉上的帘子，攥紧了牵着小女儿的手。 “爸，疼……” “大良，你怎么把小婉也带过来了？你握到她的手都红了。”陈丽华忙把挂着泪珠的温婉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 “我，我……对不起，婉儿，爸不好，弄疼了你。”温大德蹲下去，愧疚地看着小女儿。 他也不想带着才四五岁的孩子来这。 但孩他妈临走前一再地嘱咐，要他带好俩孩子，抚养她们长大。 现大的已出事了，小的再不带着。万一，要是再有个什么差错，他如向对得起她妈，向她妈交待呢？ 陈丽华见他两眼发红，隐含着泪光，就知道他这是不放心，得要人在眼前看着才心安。 没多久，帘子就被掀开。 一位身穿白大褂，胸挂着听着器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温大德赶紧迎上前，急切地问道：“医生，我女儿的嘴怎样了？缝了几针，以后会留疤吗？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哪撞到哪？” “姐。”温婉挣脱陈丽华的手，冲到病床旁，握住温暖的手，看着没有回应的姐姐，扁了扁嘴，泪珠又快要掉落。 “你是家属？放心，孩子没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里外缝了三针，外面两针，里边一针。她还小，新陈代谢快，很快会长好的。 不过要记得这几天不要沾水，也要忌口。这样才能好得更快，更漂亮。” “谢谢医生，谢谢您。” 温大德一边弯腰，一边看着没有反应的大女儿，不安且又讪讪地开口低问道：“那她，她现在怎么没反应，我们叫也没睁眼。” “她是麻醉还没过，麻醉一过，她就会醒来，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不过要注意一下，在伤口还没好之前，先让她吃些流质的食物，比如粥水之类的，不要给饭她吃。如果怕没营养，可以煮一下瘦肉粥她吃。 对了，麻醉过后，会有点痛，你们得让她忍着，千万不要哭，牵扯到。” 温大德千恩万谢地送走医生，然后又向一旁的陈丽华和水生他们道谢，也问询了一下缘由。 奈何陈丽华他们也是被附近的小孩喊过来的，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区群英是最早在事发现场的，但她那张嘴，嘴臭不说，还满是废话，说了不到两句，就被陈丽华给轰出去了。 “这事谁也说不清楚，大良你还是等小暖好了，问她去。” 温暖再次被“小暖”这三个字给惊到，在嘈杂声中醒了过来，然后打了个冷颤 温暖的手被人攥得紧紧的。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黝黑，满是沟壑的脸，看着对方紧张关心自己的样子，温暖下意识地就喊出了“爸”这个字。 “姐姐，是不是很疼？小婉帮你，帮你……”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挨着温大德，也是一脸关心紧张地盯着她，想表达出自己的关心，但努力了很久，又想不出有什么自己能做的，急得眼泪都快掉了。 温暖知道这就是原身的妹妹，书中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包子妹，温婉。 或许是原身中的魂魄牵引什么的，又或者是血脉亲缘的关系，那种奇妙的血亲缘由也涌动在她的身上，一种感动和高兴涌上收间，蔓延了全身。 是了，她就是温暖，是这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姐姐，她还有一个爸爸，这些都是她的亲人！以后她就是温暖了！ “婉婉，姐姐没事。”温暖虚弱地朝妹妹一笑，心中暗道：以后我就是温暖了。 温大德一手搂着小女儿，一边笨拙地给大女儿抹着眼泪，“小暖，我们先问问医生，如果医生说我们可以回家了，爸就带你回去啊；如果医生说要留在这里看看，爸和妹妹也在这陪你。” 温暖笑着“嗯”了一声，但这浅浅的虚弱一笑，扯动了伤口，麻药也过了，疼得她又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姐姐，你以后不要爬竿了，不要和他们争了。”妹妹温婉拉着姐姐的手，怕怕地劝说着。 温婉说的爬竿是在学校旁边的一处荒草坡。它的边上种了一排直耸入空中的油伽利树，边上的塘口小学在两棵最大最直的树中间支了两支大竹竿，用做给学生们体育锻炼。 但这荒草坡也是附近村子里的小孩玩耍嬉戏之处，而爬竿这一项是最受人欢迎，最多人争抢的，特别是男孩子，谁要是难爬得最高最快，那可是值得骄傲好久的事。 女孩子虽然大多不会爬，但也爱抓着竹竿在大树间慢悠悠地晃荡几下，要是还能往上爬上几步，不输于男孩他们，那在女孩子们的团体中就是头了，要让人羡慕的。 作为家中的长姐，家里只有爸爸和妹妹，没有妈妈、哥哥姐姐的温暖，她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输于那些男孩，男孩子们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的！ 于是在和小姐妹们荒草坡那玩时，她们几个也开始抓着竹竿在玩。 后来邻村的小子们来了，驱赶她们女孩子一边玩去的时候，温暖没理他们的喝令，依然抓着竹竿一次又一次地在努力尝试着。 结果霸道惯了的钟大强直接动手，用蛮力想把她的掰下来。 温暖当然不依，于是她就死命地抓着竹竿不放，然后反抗，蹬脚踢人踹人，晃荡拉扯之下就失控了，竹竿因为惯性的原因冲撞力变大，她就磕到老树的枯树皮上，然后就悲剧了，醒来后就换人了。 番外三 温大德见到女儿眼神空空地呆而无语，脸上又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紧张地问向一旁的医生。 陈医生俯下身，用手翻了翻温暖的眼睑，又拿起听诊器放她心口处诊听了一下，摇摇头， “真的吗？”温大德犹豫地问。 “没问题！这是个小手术。四天后，你再带她来拆线就好了。” “太好了！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温大德一直弯腰恭送陈医生出门口。回来后来又对着陈丽华和邝水生他们又是连声道谢。 温暖半眯着眼看着他在那一直弯腰跟人道谢，原本有点驼的背似乎更弯了，心里既感动又是无力。 她好像有点理解原身为什么这么要强了！可最后为什么又回变得那么软弱可欺呢？ 她中间到底了经历了什么呢？可惜自己是跳着章节翻的，搞得现在半点提示预警都没。 “姐，你在想什么呢？还疼吗？” 还没等温暖回答，丽华婶子就走过来，说道：“小婉，你姐的嘴还伤着，不能触动，你先别和她说话。” “哦，小婉知道了。”温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姐，你不用回小婉的话的。” 温暖轻轻地拍拍地她的小手，又对丽华婶子摇了摇头，无声地道了声谢。 过了一会，他们一行人又坐着邝水生的手扶拖拉机颠颠簸簸地回去。 上车前，温大德特意到卫生所路口旁的猪肉档那买了一斤五花肉和一斤肥肉，还有比她手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瘦肉，然后又在旁边的杂货店那买了两斤糖，分成了两袋。 温暖看到到他从那洗得发白，边上有好几处都磨破了的裤袋里掏出一卷钱，里面是她以前在图片上见过的五分、壹角、贰角、伍角，然后还几张壹块贰两块的。 而这卷钱里面额最大的的一张居然是伍元。 她相信那里面全部的钱全部加起来，估计都二三十元。 自己才刚从医院出来，他手里攥着的那十几二十块该不会是这个家的全部家产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家就只余下这么十来块过活了？我去！ 温大德心痛地看着大女儿，又看了看旁边眼盯盯着糖果袋的小女儿，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从胶袋里掏出两颗糖来，剥了糖纸，然后分别塞入女儿的嘴里。 “甜甜嘴，回家，爸煮瘦肉粥给你们姐妹俩吃。” 温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才三四十岁的却如同四五十的老头一样汉子，想到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心只为两个女儿，连再娶都不肯，就怕后来人对女儿不好，心一下子酸涩涩的。 在村口那下了车，温大德把那两块五花肉和两袋糖果塞给了陈丽华，然后自己提前那块巴掌大的瘦肉和那块大肥肉，一手牵着温暖往家里去。 小婉则如同条小尾巴那样勾着姐姐的手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嚷着，“今晚有瘦肉粥吃咯！” 温暖看着眼前的这座破破的泥砖房，只有两个字！破、暗！ 这房子真的不是一般地破，她甚至看到有的泥砖洞，不知道那是破成那样的还是老鼠挖的。 整个房子除了天井和连着天井的大厅是较为明亮的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昏暗！ 总之，就是让人不舒服，愉悦不起来就是了。 “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还疼着？要不，你回去躺一躺，等瘦肉粥好了，我再去叫你起来？”小婉担忧地晃了一下她的手。 “对，对！小婉说的对，小暖，你去床上躺一会，爸煮好粥后就叫你起来吃。” 温暖木木地让妹妹小婉牵着她走进房间，然后躺在那张硬绷绷的木床上，发黄的蚊帐丑得比她以前在孤儿院住的时候的还要丑和破！ 这真的很难撑下去啊！看来原身过得这么惨，难怪活不长！ 不过现在也不是同情原身的时候，她自己现在比任何人更值得同情！ 好！不穿都穿了，接受现实，开始考虑如何改变现状，发财致富。 毕竟自己从未来走来，拥有先进的知识和超前的眼光，房地产？股票？互联网？啊！ 姐是来拯救世界，注定要走上世界的巅峰的女主哈！哈哈！ “姐姐，你在笑什么？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一会儿还有瘦肉粥吃，也很高兴呀？”小婉倚在床沿，咧着嘴，跟着姐姐傻笑。 听到了小婉的话，温暖呼哧的一声，打死也不承认刚才是自己的傻笑牵动了伤口拉疼的，而是被妹妹那无比向往的“瘦肉粥”给抽疼拍醒的。 以前在早餐店里常吃的粥现居然成了奢侈品！再看看自己五短的身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家里存款就是几顿瘦肉粥，房地产大鳄的原始资本呢？圈地的钱呢？ 不过，这话要是说出口的话，说不定会被人拉到后山一走，随她圈去，然后笑话她把脑子撞傻了呢！ 多想无益，眼前还是老老老实实地想着怎么渡过难关，改善生活，改变眼前的生活环境！ 最起码的，把这破旧的蚊帐给换了，把这昏暗的泥砖房给扒了，灯也得点起来，而不是墙角木桌上的煤油灯和腊烛。 关于这点，温暖真的很不能理解，房里这么暗，刚她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灯的开关，明明在大厅的时候，她看到有灯泡的。 这证明，他们这是通了电的！ 现前方那白的刺眼的半截腊烛，无一不在说着，这个家到底有多穷！ “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还很疼呀？要不要我帮你吹吹？”小婉感觉到姐姐突然变得不高兴了，而且看着还有点想哭的样子，就手足无措，也跟着想哭了。 “没事！姐姐是在想，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的婉婉以后天天喝瘦肉粥。”温暖牵扯地笑了一下，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 “姐姐不用想得那么难过，小婉不用天天吃瘦肉粥的，好多好多天吃一次就好了。”小婉不好意思地露出了她的小米牙。 你不想吃，姐倒是想再吃个腻！温暖暗暗地吐槽着。 姐妹俩在房里腻歪着，瘦肉粥就煮好了，温大德在喊她们俩出去吃晚饭了。 番外四 饭桌就摆在客厅，靠着其中的一面墙，桌面上就两个菜，一碟是萝卜干，一碟是豆鼓；然后旁边是三碗粥，其中两碗是瘦肉粥，一碗是较稀的白粥。 这想都不用想了，白粥肯定是温大德自己吃的，瘦肉粥是她们姐姐俩的。 温暖暗暗地叹了口气，拿起了那碗白粥。 “小暖，你要干嘛？这碗粥才是你的？” 温碗也不解地看着她姐姐。 温暖也不解释，另一手接过温大德递过来的粥，然后一手端一碗，人就往厨房里走。 温大德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人也跟着往厨房走去，然后就看到温暖将那碗白粥，还有旁边的一小盘子白粥通通地倒入煲里。 “哎！哎！小暖，那是瘦肉粥啊！” 温暖用长勺往里面搅拌了两下，然后再重新勺了两碗粥，一碗塞到温大德手上，面无表情地说：“你的。” 温大德无奈地摇摇头，捧着碗回到饭桌前坐上，然后从碗里挑了些瘦肉放到小女儿碗中，等到了大女儿的时候，温暖直接用手盖住了碗口，连人带碗挪到了一边去，摆明了不接受。 温大德憨厚地笑了笑，“爸不夹给你，赶紧吃啊。小暖你小心一点，慢一点，注意不要碰到伤口了啊！” 温暖嗡嗡地“嗯”了一声，然后默默地吃着这碗没滋没味的瘦肉粥。 温暖坐在教室里转着手中的竹枝笔，两眼放空，思绪早已跑得老远老远了。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感觉不到饿。 因为早上喝的那点粥水早就消化掉了。 不一会儿，笔掉到地上了，竹枝里插着的那截铅笔芯断了。 这是为了不浪费一点一滴的笔芯，特意将剩下来，手写拿不了的短笔头剥开来，取出里面的笔芯，然后用一截比指甲还小的细竹枝，把剥出来的铅笔芯塞进去，继续用。 这真的是私人订制啊！只是这个私人订制有点呵呵了！ 啊啊！钱啊！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不但是万万不能，还是一点也不能呀！ 温暖越想越是烦，手里转到的动作也越来越快，那杆私人订制的小青竹笔就像在绕着两指在转着圈圈，潇洒的动作惹得隔离的曾小强频频侧目过来。 “温暖，你把刚才教的字都念一遍。”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早就注意到下面这几个人的小动作和走神了，最主要的是温暖那笔转得他眼花。 如果不是考虑到她平时表现挺好的，他都要把人拎到黑板前站着上课了。 温暖被同桌的手肘触醒，站了起来，然后随意地瞅了一眼翻开的页面，字正腔圆地把一整页念了下来，然后等了片刻，也没叫她坐下，于是自动也坐回凳子上。 陈学有已完全被震住了！ “温暖，你，你从哪学的？后面的那些我还没有教到，你怎么会的？”其实他想问的是，你的发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标准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发音是不标准，尽管连续几个假期都有去师范学校函授过几个月，但还那口音还是很具有本土味的。 可从温暖那朗读出来的话，他觉得和他去函授上课时的老师读出来的是一样的。 坏了！温暖从陈学有怪异的眼神里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怎么办？她穿来的同时也接受了原身的语言，在说当地的方言、和大家语言沟通时自然是畅通自如，但到了学校，要念书的时候，早已过了普通话等级考试的她，一下子就露馅了。 “陈老师，我，我，我之前预习的时候听广播学的。”温暖急中生智地想到了乡府里定时定点的大喇叭广播。 “哦，原来你有预习过。”陈学有理解地点点头，“大家以后要向温暖同学学习，上课前要先预习，然后多听我们乡府里播的广播，广播里有我们国家最新的新闻动向，你们也能从中学会一些字词……” 后面的话，温暖就没心思听了，满子想的都是钱的问题。 她经过这段日子的养伤和了解，也算是了解自家和他们现处的环境了。 如今大概是改革开放初始左右，但这离他们山沟沟还远着，就他们自然村的情况都算是所有村寨不错的一个，因为乡府和学校都在旁边，离镇上也就十来公里，走路大约摸一个小时左右，如果是骑自行车或坐手拖拉机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然而能上学的人并不多，一路念到初中毕业的更是少，她应该是全年级最小的学生了，虽然整个年级也就他们一个班而已，但十六七岁以上的人就占了半岁。 其他人基本上念几年，会写自己的名字，会数数，到了差不多的年纪就会陆续缀学，在家务农或出去打工进厂，女的则是嫁人生子，如同原身一样。 像原身妹妹，除了她本身是个念书的好苗书，一路成绩优异，再加上父姐的爱护，一路念到高中毕业的，已算是凤毛麟角，随时都可以去当个老师，不用种地下田了。 她可不要继续原身这样悲催的苦瓜的日子。 温暖暗地打听了解过，村里的人都是一日三餐的，早上两顿是吃粥，晚上吃米饭，但她们家除外，是一日三餐都是粥，只是晚上的米粥稠一些。 这是因为他们家人口少，劳力少，分到的水田不多，就那么几亩田，秋收时除了交公粮之外就剩不了多少，只能靠那十几亩山地来种些番薯啊、豆子之类的作物帮补着，而这些并不值钱。 真是一分钱难倒一名好汉啊！手里无粮的她，就算有再多的想法、前方的高能又与她何干呢？因为说出去也没人信呀！ 她要做什么才能来钱，有什么无本生意呢？或者能不能向人借到钱、贷到款呢？温暖看着自己的一双小手，觉得这个可操性更低，更没可能。 现在大家都还在挣温饱，赚女人钱应该是不可能了。那剩下就是孩子了？想想以前很火的补习班，温暖抬眼环顾了一下班上的同学，呃，主要是男同学。 最后，她将目光停在隔壁那个曾家的希望，一直热切地注视着自己的小胖子。她记得他的成绩一直是班上倒数来着，每次考完试没多久就会被他爸拿着竹枝子满村追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