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宠有玫瑰刺》 第一卷 第1章 让他有了危机感 恒星会陨落,也会爆炸,所以它并不是永恒的。 许多年后,齐南思才彻彻底底参透了这个事实。 - 思苑。 “太太,梁总喝得有点醉了,有人趁机陷害了梁总。” 齐南思本想对这句话充耳不闻的,余光瞥见另外一张熟悉的脸,她转头看过去。 那个人是裴筠,是梁怀爵的好兄弟,在商场上的死对头,也是裴氏集团总裁,他在商业圈里负有盛名,家族企业庞大,说是北城第一财阀也不为过。 但她跟他除了一些必要跟梁怀爵一起出现的场合,他们的交集并不多。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记忆是,她跟着梁怀爵去参加他们的聚会,下楼梯时一只脚不小心踩空了楼梯差点摔到,裴筠恰时扶住了她,他身上有散发着凛冽的清香,就像他清冷的外表一样。 那也是她第一次注意起他的脸,轮廓完美,五官精致,眸色晦暗深沉,那种令她感到异样的眼神,是脱于他清冷淡漠的外表的。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这种感觉的由来她又说不清道不明。 她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他眉眼倏然冷了下去,语气淡淡说了一句“只是顺手而已”便转身走了。 齐南思对上他幽深的目光,那种熟悉感再次袭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张了张唇,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梁怀爵喝醉了,身体不适,应该需要你的照顾。”裴筠眉眼疏淡,声线却沉沉的。 “是的是的太太,多亏了裴总帮忙,才及时把梁总送回来。”麦特助连忙搭话道。 齐南思瞥了眼梁怀爵,眼神冷淡:“那你直接送他进房间吧,顺便叫家庭医生过来。” 麦特助扶着半醉的梁怀爵,欲哭无泪,对接下来的话有一点难以启齿,“梁总现在......现在非常需要您。” 齐南思脸微热,还有一些难堪,瞥了眼过去,很想直接说“关我屁事”,但碍于还有一个客人在,她隐忍着对麦特助说:“扶他到沙发上。” “太太......”麦特助一时语塞。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都是梁总自己作出来的。 太太原本是个笑容很甜美温柔的人。 肩上忽然被捏了一下,他转头看向梁怀爵,收到了一种暗示。 他脑子灵光一闪,只能硬着头皮撂下话:“太太,梁总就交给您了,我跟女朋友有约,得赶过去。” 果不其然,没有得到一个字的回复,麦助理狠下心,直接把梁怀爵安置在沙发上,马不停蹄地跑了。 走出思苑的那一瞬间,麦特助如释重负。 在两个炸弹之间夹缝生存,真的很要命! 不过,一路上他一直很疑惑不解。 梁总脑子这么精明警觉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徒有四肢发达特性的女人设计了呢? 客厅里。 “思思......”沙发上的男人轻声呢喃,音线裹挟着几分眷恋温柔。 这道声音打破了客厅的沉闷。 齐南思眉头微蹙,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放在梁怀爵前的桌上,然后又倒了一杯递到裴筠面前:“刚刚麻烦你了,要不喝杯水?” 她这般举动,真像一个礼貌待客又顾家的贤妻。 裴筠握着手机的手不禁紧了紧,嗓音冷淡:“不用。” 齐南思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正想礼貌性问他要不要坐一坐,又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谢谢。” 下一秒,就见到他伸手过来想要拿走她手上的水杯,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顿了下,随即夺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她惊讶的抬眸看向他。 “突然觉得口渴了。”裴筠撇开了视线,声音里没什么情绪的浮动:“先走了。” 齐南思看着他的背影怔了下,仿佛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深沉矜冷。 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情绪总是忽冷忽热。 送梁怀爵回来这件事也是,他看起来不像是这么空闲的人,明明可以直接叫司机。 “思思,我头疼。” 一道透着透着些虚弱无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帮我按一按好不好......”梁怀爵微微闭着眼睛,声音很沙哑,带着乞求。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这会儿思苑里所有的佣人,包括管家都放假了。 齐南思回过神,一回头便看到他浑身难受的样子,捏紧了拳头,压下那股心疼的感觉。 桌前那杯水没有移动过。 她径直走到餐桌前,旁若无人地嗦着酸辣粉,浓重的味道放肆地弥漫了客厅。 沙发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在她身上,头愈发地胀痛。 几乎要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她好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廉价的垃圾食品了,一直都谨守身为梁家太太的本分,几乎很少逾矩。 自从她知道那件事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 变得不可控制了。 她开始变得不在意了,平平淡淡的生活覆上了一层薄冰。 窗台上的几盆花渐渐焉萎,那是她最喜欢的茶花。 甚至,她连给他一个目光都吝啬,就像现在,她正在端着她的酸辣粉往二楼走。 夜渐渐深了,头顶的灯光好像变得更冷了,他身体浑身发烫,不甘在心口加剧翻滚。 以往,齐南思早就心疼的趴在他身边,温声细语地问他难不难受。 但此时齐南思无动于衷,眼底冷漠得毫无情绪,甚至还吃了一口酸辣粉。 刚才她还一直盯着裴筠看,让他不由地生出危机感。 他怕裴筠会抢走她,他们以前有过一段相遇的。 “思思,我难受,真的很难受......”梁怀爵固执地不肯放弃唤着她的名字,展示自己的脆弱。 齐南思终于回头,梁怀爵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是一瞬,又听她说:“发作了,外面大把女人等着,堂堂梁家大少,何必回来犯这个贱呢?” 类似这样伤人的话,这段时间她说了很多,像一根尖针深深扎入梁怀爵的心底。 心口疼得厉害。 他闭了闭眼,压下眼尾的酸意,哑了嗓音:“可我需要的是你。” “呵呵......”齐南思不禁冷笑,眼角不知怎么地溢出了眼泪。 第一卷 第2章 别叫我的名字 “需要我什么?需要我像一个卑贱的奴婢,毫无怨言伺候你吗?你嫌弃我时,就把我丢在一边,对我在受着心理上无限的折磨视而不见!” 她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憎恶,牙根发颤:“需要我就叫两声,不需要了,就搂着别的女人说我无趣得像死鱼,觉得我不干净了是吗?” 空荡的客厅回响着她一句句充满怨怒的控诉。 “真是可笑!”她捏紧了拳头,“结婚两年多了,真该庆幸我跟你没有发生过半分关系!” 药劲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 梁怀爵站起身,红着眼睛望向她,被折磨得快失去理智。 她说的话,仿佛像一只只沾染了剧毒烈药的箭,深深扎进他的心,让他疼得发麻。 他三两步逼近她,听着她排斥的话,充满了攻击性。 “放我走!跟你同处一个空间,连空气都泛着恶心!” 此时的她,像一个浑身伸张了利刺的刺猬,不顾一切扎向他。 他终于忍受不住了,脸色带薄怒,跨步走到她身边。 齐南思把酸辣粉朝他扔了过去,却被他躲过了,她往楼上的房间跑。 没跑两步,就被他拽住了身体 不管她满心的排斥,弯了弯腰扣住她的腰.臀,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齐南思趴在他的肩头用力挣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眼泪不争气越掉越多,怒叫着攥紧拳头捶打他的背,恨不得想把她所有的恨都报复在他的身上。 齐南思被强制带回了卧室,然后被放在了床上。 即使床很软,但齐南思还是感觉脑袋撞击得昏沉了几秒。 梁怀爵站在床前,对身体里的那股情愫忍受得一脸烫红。 见她挣扎着要起身,他扑了过去,双手禁锢着她的手腕,双腿死死按着她的腿,不让她动弹半分。 齐南思一点都不想被他圈禁,泛红的眼里是满满的恨意,“滚开!!” “别靠近我!!!” 她浑身上下都在极度抗拒着他。 梁怀爵心里的刺痛越来越强烈,头胀痛得都快炸了。 他微微往下压,压在她身上,迅速扯下了领带,想要把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思思,乖宝,听话......” 说出这句话,是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握着她的小腿,迫使其微弯曲,喉结微动:“思思。” 她恶狠狠盯着他:“你别叫我的名字!” “思思,我好想你,好久都没有抱过你了。” 梁怀爵一只手紧紧掐着她的后颈,不让她挪动身体。 齐南思即使哭得满脸都是眼泪,还是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用力地挣脱他的束缚。 “梁怀爵,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吗?你去找其他女人好不好?” “我不想要你了......” 再也不想要了。 这样的疼痛之深,远远超于原生家庭带给她的。 齐南思越说哭得越厉害,抽噎。 梁怀爵第一次知道她会将他退给其他女人,心口闷闷地痛着。 他想也不想地回绝:“思思,我不想放开你。” 他眼底充满了缠绵的眷恋和想念,低头想要吻上她的唇。 忽然头上受了一道重力,眼前黑了几秒,脑袋更加胀痛了 齐南思抓紧了小台灯,咬着牙道:“我说过,你别碰我!” 话落,她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思思,没有我的允许,你还是出不去的。” 这话又如同一把烈火添在了齐南思心口上,她猛地把台灯砸在地上,碎片零零碎碎飞贱了一地。 “就算一辈子被困在这里,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梁怀爵无力的躺在床上,感受到了她满身的抗拒,心里一阵阵抽疼。 这段时间对他来说从未有过的难过,像有一张厚重的大网把他笼罩,困得他很痛苦煎熬,很想找一个突破口冲出去。 所以今晚他放任别人对他使用伎俩。 空气静默了几秒,两人都没有说话。 齐南思和梁怀爵在高一时就相识了,经历了相知相爱,从校园到婚纱,再到现在感情关系出现了不可修复的裂痕,整整十年的时间。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原本是想把他们的第一次留在新婚夜,他们约定好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 可所有的一切就在毕业之前,发生了意外,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时候的梁怀爵不顾家人的反对,非常执着地想要跟齐南思在一起,他的家人非常生气地把他赶出家门,警告他要是不分手,就别想回家了。 他变成一个没钱的“穷小子”。 齐南思的父母以为攀附梁家这个豪门无望了,心思恶毒,把齐南思送到了一个老男人床上,齐南思命大,拼命逃了出来,只是身体上多了一些伤痕。 梁怀爵心疼她,却很难接受她变得“不干净”了。 齐南思以生命起誓,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表面上说相信了,但她知道他还是留有怀疑。 后来,梁怀爵找了一个借口,带齐南思到医院做了一个彻底的检查,可检查结果上显示,那个证明她清白的象征没有了。 梁怀爵很难过,他爱她,可他一直守住她,想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新婚夜,可是现在一切都开始变了,他一时很难接受。 每一次面对她时,心绪总是很复杂,想好好爱她,却又想逃避。 “梁怀爵,也许从你不相信我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再倔强地走在一起了。” 再开口时,齐南思情绪都多了几分平静。 她垂眸,淡漠地盯着床上的梁怀爵:“离婚吧。” 两年的婚姻,十年的感情,终究还是要结束了。 梁怀爵抬眸凝望着她那张标致的脸,她的脸上都是疲惫的神色,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后悔:“思思,我后悔了,我不该怀疑你,不相信你的......”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清白的吗?”齐南思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她又发问:“如果我不是,你是不是想要强迫你自己接受不完美的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第一卷 第3章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梁怀爵怔愣了一瞬,装作没听懂她的话,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无法妥协的强势:“思思,我们不可能离婚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你只能是我的。” “可是,什么都变了啊。”齐南思抿了抿唇道,舌尖微微发苦。 他不是以前视她如宝的梁怀爵,而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对他毫无芥蒂地爱着,信任着的齐南思了。 他们认识了十年了,高中是同学,现在是夫妻。 一场甜甜的恋爱持续了七年,结婚第三年,却没有孩子,一切早该结束了。 曾经,她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的在一起。 ... 裴筠出来门口,盯着围墙上“思苑”两个大字看了几秒,眼神冷沉了下去。 “裴总,刚刚非常感谢您陪我一起送梁总回来,需要我帮您叫个司机吗?” 裴筠收回了视线,冷淡拒绝:“不用了,谢谢。” 随后,他就直接坐进了那辆黑色的大G,“走了。” “好的,您慢走。” 路上一片寂静,裴筠脸色沉沉,脑海里一直回映着刚刚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一幕,心里生出异样的情绪。 记忆中那张青稚的脸愈发清晰起来,那时候的她并不如现在的温婉娴静,性子很活泼,脾气也很倔强。 面对她的父母的责骂和惩罚,不是她的错,她会犟着脾气硬是不承认,还会怒气冲冲地顶嘴。 那年的夏天很热,裴筠的父亲和母亲带着他到乡下凤元村散散心,顺便观察一下他们看上的那块地皮如何。 第一天到凤元村,他就被村里的熊孩子恶作剧般推着掉进了小河里,他还不会游泳,只能在水里着急地扑腾。 一个穿着粉色短袖的小女孩儿路过,她站在河边看着他在浑浊的河水里挣扎。 片刻后,稚嫩的声音响起:“你怎么那么笨啊?一个男孩子竟然被几个小破孩推到河里去,还不会游泳。” 他没有哭,边挣扎边道:“救我上去,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小女孩儿眼睛一下就明亮起来,笑嘻嘻地把他从河里拉上岸,一路跟他到家里,拿了钱又笑呵呵地走了,活脱脱像一个小财迷。 后来他们俩逐渐熟络了起来,她便在偷闲时带着他在村里玩,但得给她报酬。 知了在树上吱吱吱地叫,晚上还有青蛙蟋蟀的叫声,路边山上有很多奇异的花草果实,都是她带他去见识过的。 那时,裴筠问她的名字是什么,她说她叫齐南思。 谁他么知道,这个名字是她打算在正式上户口时要换的名字,那时候她爸妈都不知道,更别说同村人了,所以在他们一家人从那个地方搬走之后,裴筠找不到她了。 等他再次见到她时,是因为梁怀爵,带她见见朋友,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认出自己来,就连前两天发给她的消息,她都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复。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闷得慌,耿耿于怀。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悔恨过,没有早点找到她,以及没有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让梁怀爵捷足先登了。 以至于,现在他冲动地浪费时间送梁怀爵回家,不甘地想知道她对梁怀爵的态度。 红灯变绿灯,后面的车辆不耐烦地按了喇叭,裴筠回过神,不再想着这些让人郁结的回忆。 ... 夜是寂静的,容易让人陷入回忆的情绪中。 思苑里,齐南思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月亮。 第一次收到那些不堪的照片时,她以为又是哪个心机女,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妄图挑拨离间。 她是不想相信的。 他那么爱她,怎么会做出背叛她的事呢? 直到,她亲眼看见了他把那个女人搂在怀里。 而那个女人跟自己竟然有一些相似之处,并不是容貌上的相似。 那个女人一颦一笑,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许,充满了青春的活泼。 而不是现在这样疲惫的她,被他的若即若离,被婚后的生活消磨了热情活力。 在包间门口,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还会娇嗔地对他撒娇,逗得他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直到现在,她都依旧清晰地记得,在看到那一幕时的切身感受是有多糟糕。 身上仿佛被泼了一身冰水,结了一层冰,让僵硬着身体,呆呆地站在门口,无法挪动步子。 心,却像被用力地撕成碎片,毫无章法的,疼得她整个人发麻。 那一幕,她做梦都不敢,对她的伤害性太大了。 可在现实中直接给她带来毁灭性的冲击。 可怕的是,她还听见了他说,她越来越无趣了,在家里天天都围着儿子转,每天都在重复说无聊琐碎的事。 这句话,她这辈子都不会释怀。 明明当初是他们一起承诺,要把呦宝好好养大,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他在充满爱意的家长大。 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眶,无论她怎么擦,都无济于事。 包间里的其他男人放肆地笑了,口气里都是轻蔑。 她听到有一个人说—— 梁少,说实话,你那老婆真的有点上不了台面,不说她的家世背景多落魄,她都跟你结婚两年多了吧,还是一副小家子气样儿,还不如说是个佣人。 这话是毒药,洒在了刚刚撕裂的伤口上,浸入皮肉,迫使伤口急剧恶化了。 脚终于可以动了,她后退了一步。 里面的人注意到了她,大惊失色。 他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惊慌惶恐都来不及掩饰,就起身直接追了出来。 她逃了。 趁着他还没走出走廊,她怯懦地躲进了一间包间,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 任由绝望的情绪包裹她。 走廊外,回响着他着急的呼喊,一声又一声。 她此时才恍然意识到,他好久好久都没有对她有这么深切的情感外露了。 原来平平淡淡的并不是爱,而是厌烦的敷衍。 所以现在,他现在又在装什么呢? 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光线照了进来,但是藏着她的角落依旧是黑暗的。 他找不到,无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最后,步履匆匆离开了。 她想起了,高中的时候,那几个女生欺负她,泼了她一身冷水,把她关在学校一间破旧的小房子里。 第一卷 第4章 对你,从来没有过的厌恶 她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她。 是他,拎着一把锤子找来了,锤烂了锁头。 她还清晰地记得,他在看到自己浑身湿哒哒,冻得打颤,他的一双黑眸里溢满了心疼。 后来,她一直很喜欢他的眼。 那双可以装满自己的眼眸。 但是现在她不喜欢了,再也不要喜欢了。 从来没有想过,她付出了那么多,一直那么努力做好他的妻子,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下人”。 现在她的身体,比当初在那个小破屋里还要冰凉。 ... “梁怀爵,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齐南思放下了台灯,嘶哑的嗓音里是疲惫和无奈。 因为那件事,他在新婚夜那天喝得酒醉如泥,回到婚房之后倒头就睡。 他们的新婚之夜,就那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确实很让人难忘,至今她仍然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的感受,只有她自己是清醒着的,脑子思绪万千,心却是空的,凉凉的。 她也就才真正意识到,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无形中有一道隔阂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 连着两年,他都没有碰她。 不知静默了多久,终于听见了他的响动。 “除了离婚,和找其他男人……其他的解决办法,我都能接受。”他依旧不肯退让半分。 话说得,有些冠冕堂皇。 甚至荒诞。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一刻,齐南思只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不舍得这段感情,她在一段不被理解和信任的婚姻中坚持着,在混沌的思维中,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重新合上了嘴,困倦放任自己入睡。 他油盐不进,已经半个月之久了,没有丝毫的妥协的意思。 儿子梁斯琦早就被他送到了梁宅,而她一直被她圈禁在思苑,管家一直防着她,使得她半步都出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变了,变得像一个刺猬一样面对他,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再一次燃起了他的兴趣。 所以这半个月来,他呆在思苑的时间比以前一个月加起来的时间还多。 他也固执地不肯放手,固执得就如同当年无论如何都要娶她时的模样。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有时候真的想不通。 既然都嫌弃她不是一个“完璧之身”了,为什么就不愿意放她走呢? 她可以什么财产补偿都不要,只要他们愿意让呦宝的抚养权给她就好了。 她就只有这个简单的要求而已。 想做梁太太的女人这么多,找个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千金小姐再婚,门当户对。 对他来说,岂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齐南思不愿意再想下去,便到客房的洗浴室泡澡,没想到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还好浴缸是恒温的。 但是到了后半夜,齐南思还是发烧了,烧得她迷迷糊糊地低吟。 额头上的湿毛巾被不停地更换。 那双时不时触碰她额头的很冰凉。 梁怀爵只能以自己的额头抵了抵她的,试探体温。 如此反复,持续到天光熹微,总算是摸不出异常的烫意了。 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起身下楼煲了她爱吃的猪肝瘦肉粥。 她说这道粥很像齐奶奶小时候经常给她做的味道,她很喜欢。 等粥凉得差不多时,她刚好醒来了。 他扶她坐起来,舀了半勺粥,送到她嘴边。 熟悉的香味侵入鼻翼,齐南思掀起眼帘,怔怔地看了他几秒,没有张开嘴唇。 “吃吧,想要跟我谈判,也得吃饱了有力气才是。” 梁怀爵只能这么劝她把粥喝下去。 齐南思动了动身体,感觉浑身软绵无力,很难受。 她艰难地张开嘴巴,含住了那一口粥咽下去。 熟悉的味道刺激她的味蕾,蔓延。 空落落的胃被一小口一小口的粥温暖了,可她还是很绝望。 因为她此时竟然对这个味道心生了一丝的眷恋。 她捏了捏被子,倔强地把头歪向另一边,避开了汤匙:“不要了......” “还有一点,都喝完吧。” 梁怀爵再一次不肯让步,强势又固执地把半勺粥送到她的嘴边。 这半个月来,这是她态度最温和的一次,他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可以靠近她的机会。 齐南思可以看透他心思,轻缓的语气戳破了他:“我只是没有力气离你远一点。” 言下之意就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他。 梁怀爵深深地看着她片刻,把勺子放回碗里,搅了几圈,又舀起半勺,递到她嘴边,温声哄她:“再吃两口好不好?” “我不吃。” 即使是生病中,齐南思的犟脾气也忍不住上来了,坚决不肯打开牙关,把自己藏在被窝里。 梁怀爵有一瞬的恼火,伸手就用力掀开被子的一角,声音沉沉:“你想让我强迫你是吗?” 齐南思眼神狠狠地瞪着他,“你现在就只会强迫人了是吗?” 梁怀爵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如果我不这样,你现在还会在这里吗?” 很显然,如果不强迫她,把她困在这个家,依照她的性子,她早就跑了。 齐南思眼神闪过一抹悲凄,语气悲凉:“对你,从来没有过的厌恶。” 这几个字如针似的,狠狠地扎进梁怀爵的心口上。 沉默瞬间蔓延。 就在齐南思以为自己彻底把他的自尊碾压到他无话可说了,只听他沉着嗓音说:“就算你厌恶,我也不会放手。” 他的语气又顿了一下。 正当齐南思想质问为什么时,只听见他说: “梁怀爵这辈子,只有齐南思一个妻子。” 说罢,又听见他起身时窸窸窣窣的声音,直到卧室的门被关上之后,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了。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对齐南思来说,有很大很大的冲击力,劈头盖脸的,让她无处可躲。 她紧紧攥着被子,用尽了力气,却始终压不下痛苦的情绪,泪腺的开关再次被打开了,眼角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淌。 很嫌恶这种控制不住的情绪。 他第一次说这句话,是在她爸妈知道她在兼.职家教存了一点钱,又来闹事时,他说一定会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只有开心,没有烦恼。 第一卷 第5章 只是举手之劳 任由崩溃的情绪不知发泄了多久,门口又传来了动静。 男人又回来这间客房了。 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钻进了舒适的被窝中,强制地把人儿捞起来,用湿巾擦着她的脸。 他感觉到了她一瞬的战栗,声音低沉:“哭什么?” “有后悔过吗?” 毕竟她不是他想要的人了。 梁怀爵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猜到了她说的后悔是什么,笑了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可是你在嫌弃我啊,两年多了,你还是不能跨过那一道坎,你一直不肯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怀爵嗤笑一声,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昂头看着自己。 “思思,你明知道我为的是什么。”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不喜欢了我,你心里有强烈的不甘,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得到我,不是吗?” “思思,这一次你猜错了。” 梁怀爵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的疯狂,不易察觉。 他扔掉湿巾,拥抱着她躺进被窝里,眼底的疯狂不见,而是眷恋。 “累了,睡觉吧。” 齐南思此刻生不出一丝力气来推开他,头又开始痛起来。 她知道筑在心口上的防备盾,因为他的一句话缺了一个小角。 但她也清楚,只需要尽快把它填补上,并且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再入侵了。 ... 受到那种药物作用的影响,后半夜又不停歇地照顾人,梁怀爵终于也是生病了,高烧发热。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质。 或者,有些事情就是不可控制的。 一觉醒来时,便是下午两点多了。 意识朦胧间,他下意识地收了收手臂。 可是怀里的人儿不知何时就从他的身边逃走了。 他猛地睁开眼,连忙翻身下床,把卧室都找了个遍,又步履匆忙急切地到每一层楼去找。 无论是哪个角落,都没有她的身影。 他大声地叫唤着她的名字,结果必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偌大的思苑,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脚底的冰凉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 他必须接受的一个事实是,她真的逃离了。 逃离了这个她一直无比热爱的家。 ... 齐南思逃离他的怀抱时,对他生病的事实毫不关心,费力地收拾好自己,等第一个回来的佣人走过来时,趁机从她身上顺走了钥匙,逃了出去。 走出思苑不远,齐南思终于看到手机有信号有网络了,立刻叫了一个出租车司机。 她回头看了下门口的大理石牌匾,上面赫然描绘了“思苑”两个大字。 思苑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有关,可是这些都不是属于她的。 她冷漠的收回了视线,毫不犹豫坐上了出租车,没有再回头。 “小姐,您还好吗?需不需要帮您报个警?” 司机大叔见齐南思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手腕上还有勒痕,以为她遭受到了不好对待。 从事出租车司机的工作多年,他见过各色各样的群体。 在这个寸金寸土的别墅区,也藏有一些变态,专门干坏事。 齐南思看出了司机大叔真诚的善意,心里一暖,扯了扯唇笑道:“不用了,谢谢您。” “多大点事儿,甭跟我客气。”司机大叔很友善,笑容也很慈祥。 车窗前摆放着一个小相框,镶嵌着一张手绘的画,两个小孩儿手牵手站着,一男一女左右各站在俩小孩的身边。 看得出来,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齐南思略微失神地盯着那张手绘画,心口剧烈地翻涌着酸涩。 她很想呦宝了。 司机大叔留意到她的目光,笑容温和解释:“这是我妻子自己画的,她非常喜欢画画。” 齐南思回神,看向司机,微微笑了一笑:“真幸福,很好的。” 她本来想说一句祝福,希望你们一家人能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但是她后知后觉,这样的祝愿并不灵验。 所以还是罢了。 齐南思低头打开了手机微信,这半个多月有很多人找她,尤其是她的好闺蜜宋微雨,知道她被梁怀爵困在思苑之后,每天都得骂几句梁怀爵。 她挑了些来回复,突然看到了裴筠给她发了两条消息,一时诧异。 他鲜少联系她,除了上次给她分享一个国际外贸会展大赛。 想到这里,她连忙点开一看,是一条公众号喜报文章的分享,还有“恭喜”两个字,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她在文章里搜寻到了自己的名字,获得了一等奖,奖金是十万块。 “姑娘,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笑得这么开心?”司机大叔突然说。 齐南思抬头愣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不知多久没有体验过这么开心的时刻了,她跟司机大叔分享了得奖的事,然后又给裴筠回复—— [这次比赛的事,非常感谢您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以后可以找个机会请您吃个饭吗?] 发送完,她便想关了手机,但没想到裴筠会这么快回复她—— [不用了,举手之劳。] 齐南思盯着这几个字眼,还是觉得他很高冷,就像那次他在楼梯上救了她的态度一样。 但是她没有多想,裴筠本就是一个高冷的人。 更何况,自己跟他根本就不熟。 ... 裴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裴筠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她发过来的最后一句话,那个“您”字尤为扎眼,越看越是心烦意乱。 他本来编辑了一句,齐南思,你是不是蠢?为什么还没有认出我来??? 就在快点到发送时,他蓦然反应过来,一字不落地删除了,高冷的回复了一句生硬的话。 毫不意外,再次换来了她的谢谢,胸口堵得发慌。 ... 半个多小时后,司机大叔把车停在了梁宅的大门口。 齐南思多给了几倍的小费,作为他给予善意的答谢。 司机大叔掉头离开之后,她才按了门铃。 梁宅的大门是镂空雕刻大门。 佣人看到是她,不慌不忙地慢走过来开门。 齐南思心情平静地等待着。 她早就习惯了。 “少夫人,您这时候怎么忽然一个人自己回来了?少爷呢?” 第一卷 第6章 小家子气 老管家过来了,语气里有一丝不满,即使齐南思的脸色明显地苍白。 齐南思不想忍受了,冷眼看向老管家:“关你什么事?我找的又不是你。” 老管家硬生生被呛住了,脸色非常不好看,估计很想甩耳刮子了。 旁边的佣人一脸惊掉下巴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她,完全很意外这个一向都柔柔弱弱,人善可欺的少夫人会有这么刚硬的姿态。 “怎么说话的?”老管家阴沉着脸训斥,想挽回颜面。 “就这么说话的,我现在还是梁家少夫人,倒是你一个下人,在我面前摆什么官威?” 齐南思不留情面,差点把老管家气得支气管炎了。 “放肆!” 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 齐南思循声望过去,见梁夫人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朝这边走过来。 “钟叔是梁宅的老人了,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嚣张的语气说话?”梁夫人满脸愠怒,很不友好。 齐南思忽然就笑了,扯到了干涩得起皮的嘴唇,鲜红的血溢了出来。 佣人一惊,下意识说:“少夫人,血......你的嘴唇出血了。” 梁夫人脸色更阴沉了,她不在意眼前的儿媳妇的嘴唇是否出血,只是对佣人无端端的插嘴很不满。 佣人会察言观色,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惹到梁夫人不高兴了,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 齐南思用手指抹了下嘴唇上的血,大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揉搓了一会儿,鲜红的血很快就凝结成条了。 她第一次以不屑一顾的态度对梁夫人说话:“梁夫人,怎么说,我现在也还是你们梁宅的少夫人,让一个下人爬到主子头上,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丢的还不是梁夫人您的脸面?” 梁夫人心头一哽,感觉到这个儿媳妇今天的态度实在太目中无人了,连母亲都不唤了,竟然直接称自己为“梁夫人”。 虽然她非常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家规还是不能违背。 齐南思知道梁夫人做得比她这个儿媳妇好太多了,是梁老爷子非常满意的一个儿媳妇,把梁家的条条框框像信仰一样刻印在心巴上。 她一点都不想遵守。 ... 客厅是充满复古气息的布局,复的几乎是王爷侯宅那种古代风格,一样充斥着带有底蕴的奢华。 “说吧,费尽心思过来这里,是什么目的?”梁夫人坐得端优雅,时时刻刻都在维持梁家夫人该有的形象。 齐南思倒是随意,她看着梁夫人守规矩的样子,都觉得累了。 果然她确实不适合做梁家少夫人,一身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她心里冷笑,直接开门见山:“第一,离婚。”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又道:“第二,把呦宝的抚养权给我,我可以净身出户。” 梁夫人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不可能!呦宝的抚养权永远只能是梁家的!又不是你自己生的,呦宝是宁如的孩子,你凭什么要呦宝的抚养权!” 宁如,是梁怀爵的姐姐,呦宝是她生下来的。 但梁宁如在生呦宝的时候难产,不幸去世了。 孩子的爸爸只是个开纹身店的男人,像个不务正业的混混小子,梁宁如跟这样的男人结婚,不仅无法给梁家带来任何好处,而且还会成为北城上层圈子里的笑柄。 在家里人的极力反对之下,梁宁如义无反顾跟孩子的爸爸在一起了,后来因为误会分开,却发现怀孕了。 梁宁如怕家人知道之后强迫她去把孩子流掉,便偷偷离开了北城,到了另外一个小城市自己生活。 八个多月时,保姆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几天,梁宁如吃过晚饭之后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楼下散散步,没有想到会遇到流氓。 那个流氓是个变态,看到梁宁如长得好看,心生不轨的心思,想把梁宁如拖进楼道里图谋不轨。 孩子的爸爸一直在暗中守护着梁宁如,看到梁宁如被欺负,直接冲了上去,但对方是一个大块头,满嘴都是污秽的话,彻底把孩子的爸爸激怒得直接掏出了刀子。 刀子阴差阳错捅到了对方用来传宗接代的地方,终生绝代。 对方家里有点钱财势力,梁家人不愿意出手捞人,孩子的爸爸在得知梁宁如因难产去世了,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把孩子交给了她和梁怀爵便自首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从局子里出来。 “梁夫人,别那么快下定论。”齐南思抿唇笑了笑,说话不疾不徐。 早就料到了争夺呦宝的抚养权这条路上,不会那么简单,但呦宝是她一手养大的,付出了数不尽道不清的心思和情感,不能说割舍就割舍得了的。 “您儿子的事,您都知道,从这件事你也知道,您儿子对我没兴趣了,这不是正好让他跟我离婚的好时机吗?” 梁夫人脸色不太好,毕竟那件事不是什么夸得出口的事,多少有点难堪。 齐南思继续说:“您不是一直不喜欢我这个家世卑微的儿媳妇吗?正好趁此机会,促使我们离婚了,您再挑选一个高贵的千金小姐给他,这不正合您心意吗?” 梁夫人没有说话,心情倒是有些复杂了。 “你以前不是死活都要跟着梁怀爵的吗?怎么现在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要离婚了?” 就这么一件事? 瞧瞧,这语气说得多么云淡风轻。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永远体会不到有多痛。 齐南思微垂眼,淡淡道:“恰好,我也不喜欢他了,您放心,以后也不会了,永远不会回头拿走这梁少夫人的头衔。” “再跟您说一件事,我跟您儿子从结婚到现在,都没有同过房。” 这句话才是真真正正刺激到了梁夫人。 梁夫人声音拔尖了地提高:“你说什么?!” 齐南思抬眼看向梁夫人,再次说了一遍:“您也知道,当初我受人欺负,您儿子一直不愿意接受,他早就不喜欢我了,否则的话,他就不会出.轨.了。” 她毫不犹豫把自己的伤疤揭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一卷 第7章 谈判 梁夫人这下真的非常生气了,差点就端不住架子了。 “好啊,你们俩真是把婚姻当儿戏是吗?难怪结婚两年了,你一直没有怀孕!” “是啊,”齐南思继续刺激她:“您看,我这么一个人,以前对您儿子是个祸害,现在对您儿子是一个无用之人。” “为了不继续祸害您的儿子,您把呦宝的抚养权给我,我会毫不犹豫跟您儿子离婚,离他远远的。” “不可能!呦宝是宁如留下来唯一的孩子,我们梁家怎么能让你带走?这件事没得谈!钱的问题可以谈。”梁夫人神色愤怒地说道。 齐南思稍稍往椅背靠了靠,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透着一丝牵强,“要我放弃呦宝也可以,我要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加上五千万的补偿。” 梁夫人一听她的话,再也压不住怒气了,猛地拍了下桌面,“荒谬!简直荒谬!” 就在这时,梁老太太进来了。 她怒狠狠地瞪着齐南思,“痴心妄想!我警告你,你最好是有点自知之明,别太狮子大开口了!” 齐南思扬起嘴角,“要我有自知之明也可以,那我就不离婚了,这样我既能享受到你们梁家带给我的荣华富贵,又能一直当呦宝的妈妈。” 梁老太太脸色一沉,还真是伶牙俐齿! “你以为你说不离,就还真离不了了?” 梁夫人也是气急了:“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跟怀爵离婚,你最好识相一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南思心里冷笑,知道情绪煽动得差不多了,默了默道:“你们不是不喜欢呦宝的爸爸吗?你说,要是呦宝的爸爸被媒体曝光了,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你好大的胆子!” 这个齐南思竟然还敢威胁他们了,还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梁老太太用手指指着她怒斥:“你好歹也带了呦宝两年多了,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生出把他放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上!哪个女人像你这么狠心?” 齐南思看向她:“如果我还能是她的妈妈,自然是舍不得了,可若是我不再是他的妈妈,我又为何要在意这一切?” 梁老太太和梁夫人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沉默了下去。 齐南思也不算着急,梁怀爵高烧昏睡,大概不会那么快醒来,她还有时间去谈判。 呼吸一口气的时间,梁夫人对梁老太太说:“妈,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那个男人出来了,难免会闹上门跟我们要呦宝,到时候呦宝的身份恐怕就藏不住了,必然会对公司和我们梁家的产生很多不好的影响。” 梁老太太微微皱着眉,她实在不想让出抚养权,他们都很喜欢呦宝,要说彻底割舍,还是很难做出决定的。 但是权衡利弊,有舍才有得。 孩子不只有一个。 退一步来讲,就算以后只能有呦宝一个继承人,凭借他们梁家权势,想要夺回抚养权,轻而易举。 思来想去,梁夫人和梁老太太退让了。 梁老太太脸色有些冷,语气不悦:“这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再跟怀爵纠缠。” 闻言,齐南思大大松了一口气,朝梁夫人露出了一个还算真心的笑容:“您就放心吧,这辈子都不会。” “口说无凭。” 梁老太太是个精明的人,光凭一张嘴说的话怎么能让人轻易相信? 齐南思眸光微转:“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们可以协商拟写一份具有法律效益的协议。” 梁老太太当然不会对这个提议有任何反对,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这半个月,梁怀爵把你关在思苑,为了后续更加顺利,你可以选择呆在梁宅。” 梁夫人一旁搭腔:“不仅如此,你还可以陪着呦宝。” 齐南思想笑,站在统一战线,果然有点默契。 她刚好也是这么想的。 ... 中午吃饭时,梁怀爵还没有出现。 齐南思带着呦宝小憩了一个小时,醒来之后跟梁夫人说了声要出去玩,便用宝宝车呦宝出门了。 当然,肯定是有保镖跟着的,这时候也不是跑路的时机。 所有的杂事都还没有彻底解决。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玩呀?”呦宝东瞧瞧,西望望,满眼都是对陌生街市的憧憬。 呦宝在梁宅住了半个月,大概会被梁夫人一直管束着。 因为呦宝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加上了继承人的枷锁。 齐南思没有问他这段时间过得开不开心,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带呦宝去吃从来没有吃过的,好不好?” “好耶!”呦宝敞开心扉咯咯地笑起来,兴奋得挥舞着双手。 下一秒,他搂着齐南思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吧唧一口,奶呼呼说:“妈妈,我爱你!” 齐南思看着儿子又甜又可爱的笑,心软得都要化了,笑了笑:“哦?原来要出来玩,呦宝才爱妈妈呀?” “不是不是!” 呦宝晃了晃脑袋,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表情很认真:“一直,一直,都很爱,很爱妈妈。” 齐南思鼻子微微酸涩,“妈妈也是,非常非常爱呦宝。” 热闹的步行街街市,各种吆喝声,小吃零食的香味飘散,非常诱人。 呦宝的目光被这些新事物吸引了,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接连问齐南思,妈妈,这个是什么? 齐南思很耐心地跟他解释和描述,带他走进一家专门为小孩子培养小孩子动手能力的烘焙屋。 烘焙屋里充满了曲奇的浓香。 在母婴洗手间里,齐南思思考了许久,才下了决心。 她想借此机会问呦宝:“呦宝,如果妈妈跟爸爸分开了,你是愿意跟妈妈一起生活,还是要跟着爸爸?” 问完这句话,她很紧张,不由自主地屏了屏呼吸,手指攥紧了呦宝的衣服。 呦宝歪着头看她,他好像在犹豫。 齐南思心里有点失落,极力忽视这抹酸涩,笑了笑:“呦宝想跟爸爸一起生活是吗?” 第一卷 第8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呦宝立刻摇了摇头,再次伸出双手抱着齐南思,只是语气有些低落。 “妈妈,我要跟你一起。” 呦宝抱着齐南思的手紧了紧,很不解的问:“可是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爸爸一起生活了呀?” 齐南思看着呦宝神情奄奄的样子,差点控制不住掉眼泪,心口疼得酸麻。 她努力压下了这股涌动的情绪,无奈地解释:“因为妈妈跟爸爸已经不适合做好朋友了,我们不能在一起生活了。” 呦宝脸上的兴奋消失不见了,垂头丧气:“好吧,妈妈我要跟你一起,我们不要分开。” 虽然呦宝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什么是“不适合”,可他也懵懵懂懂的知道了爸爸妈妈一定要分开了。 齐南思很心疼呦宝,才两岁多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很恶劣,她一点都不能接受。 如果她选择忍受,一直跟他待在同一个房子里,终有一天,她大概会彻底崩溃。 所以她需要及时止损。 “好,谢谢你,呦宝。” 齐南思略微哽噎,在心里说了很多遍对不起。 原本同意养他就是想要给他一个健康的家庭环境,让他快乐成长的,可现在她却要亲手打破了这个承诺。 她摸了摸呦宝的头,眸中的透着愧疚。 呦宝仿佛能感知到齐南思的情绪,他摸了摸她的头,小声安慰:“妈妈,我爱你。” ... 没有在母婴洗手间待太久,他们就出来了。 齐南思陪呦宝玩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烘焙游戏,战果还蛮不错的,完成了十五个曲奇饼干。 有小熊头,兔子头,花朵之类的图案,呦宝玩得不亦乐乎,终于不是恹恹的样子了。 齐南思很享受这次亲子活动。 即使缺少了一个人,她好像也可以习惯了。 但她没有注意到有人观察了他们母子许久。 呦宝兴致勃勃的要提着那一盒曲奇饼干,嬉嬉笑笑说:“妈妈,我想给爸爸一个饼干,给奶奶一个,还有爷爷......” 齐南思笑了笑点头:“好。” 不怪呦宝会想要分享给他爸爸,除了在对待她这件事上,梁怀爵对他是真的很好。 无论是衣服鞋子,连床被枕头,各种玩具都是他自己亲自到商场挑选的,一定要确保是最好的。 如果回到家时,呦宝还没有睡觉,他会陪呦宝玩一会,然后再哄睡。 几乎所有有关于呦宝的事,他都会尽心尽力去做。 毫无疑问,他很爱呦宝,呦宝也能感觉得到。 想到这里,齐南思眼底透着一抹悲戚。 以前她也幻想过,如果他们也有个孩子,那他会是怎么样做? 当呦宝来到他们身边,她才慢慢知道了,原来他是这么宠孩子的,那时候她还想着以后会看着他宠爱他们的孩子,可惜没有以后了。 “妈妈,那个是什么?” 呦宝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向他手指指向的地方,是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推车。 “那个叫棉花糖,甜甜的。” 呦宝听到是糖,眼里跳跃着兴奋,“妈妈,我们可以吃一点吗?” 呦宝日常的零食会受到严格的管控,即便再想吃,也只能吃一点,更没有吃过这种街边的零食。 在梁家人眼里,这些街边卖的东西都是非常不卫生的,他们连提都不愿意提起。 以前,她几乎很少带呦宝来这种人多繁杂的街市逛街。 今天她带呦宝出来逛,只是想让他提前接触一下以后的生活,试探一下呦宝会不会排斥这种环境。 现在看来,呦宝是不会的。 这让她安心了一点。 她真的不想,最后的结局是一无所有。 “妈妈,那里有一只很大很大的青蛙!还有好多好多小青蛙。” 那是一个穿着悲伤蛙玩偶套的人,大概是在卖手上的小青蛙气球。 “妈妈,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吗?”呦宝在问她的意见。 “当然可以!” 她推着宝宝车走过去,问:“这个小青蛙多少钱一个?” “不用钱,我送给你们吧,这小孩儿很可爱。”穿着青蛙套的人说。 原来是一个男生。 齐南思瞥见了那个挂牌,上面写着三十块钱一个。 她拿出手机,扫码支付了30块钱。 “说了不用付钱的,你微信号是多少?我把钱转回给你吧。” 穿青蛙套的人措手不及,显然对卖蛙崽这个业务很生疏。 齐南思:“.......不是,你做生意,怎么还不要这个付款?” 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这么清纯的人。 呦宝是很可爱,但也不至于到达这种把人疯狂迷住的地步。 真是奇怪得很。 她说了一声谢谢,便想推着呦宝离开,却被叫住了。 “齐南思,是我。” 齐南思听到自己的名字,再次回头看过去,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裴筠,让她有点呆若木鸡。 堂堂裴家少爷,怎么会沦落到出来卖蛙崽生活?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裴筠一手搂着大青蛙头,另一只手理了理头发,神情好像还有一点不自在。 他轻咳了一声:“最近不需要我看公司了,闲来无事,就来这里体验一下生活。” 其实不是。 他本来是跟着主创团队,来这边来做个市场调研,恰好在路过那家烘焙店的时候看见了他们母子俩。 看着他们俩互动了好一会,心里不由的一酸。 这么好的女人,梁怀爵那家伙怎么舍得辜负的。 他正愁着怎么上前搭话,才会不显得突兀,有目的性时,忽然看见了这套青蛙套装的主人在跟路人肆无忌惮的打招呼,互动。 于是,他心生一计。 他直接出了五千块的价格,把这套青蛙套装和气球都买了下来。 果然能够吸引小孩儿的注意力。 齐南思并不知道他的心思,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硬是要白送给呦宝一个蛙崽。 少爷体验生活,讲究的是乐趣。 “不累吗?” 齐南思看他被头套捂得出了汗,就在宝宝车的篮子里找了湿巾出来递给他。 裴筠有点受宠若惊,原来这样就可以得到她的关心了。 他勾了勾唇角:“谢谢。” 第一卷 第9章 碰见肖楚楚 “不用谢。”齐南思低头看了看呦宝,说:“叫叔叔吧。” “叔叔好。” 呦宝很听话,其实他对裴筠还有一点印象,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那一次梁怀爵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组织了一次度假岛上游玩的活动,呦宝就跟裴筠玩得来,即使裴筠看起来有点高冷。 “呦宝这一次这么乖啊。” 裴筠很喜欢这个白白软软的小团子,实在太可爱了,记得上次在岛上的时候,呦宝简直就一个团宠。 大家对他都喜欢得不得了,宠到他都快飘起来了,皮得很,梁怀爵根本压不住他。 “很乖!”呦宝一本正经地夸自己,逗得裴筠和齐南思都笑了。 裴筠提议道:“既然这么巧碰上了,要不就找个地方喝杯咖......奶茶吧。” 齐南思没有立刻答应他,而是问呦宝:“呦宝,想去吗?” “想!” ... 裴筠在甜品店里的厕所脱下了碍事的青蛙头套。 齐南思点完了自己想要的那一份甜品之后,把菜单递给裴筠。 裴筠直接跟服务员说,两份一样的就好了。 服务员走后,气氛有些凝固,沉默。 还好呦宝对新事物都比较好奇,时不时问一些问题。 正当齐南思在耐心解释时,一道刻薄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伴随着奶茶杯掉在桌上的声音。 “哟,实在不好意思啊,一时没拿稳,没事吧?” 齐南思避之不及,巧克力色的奶茶飞溅到她的衣服上,留下一块一块难堪的痕迹,还好衣服是黑色的,不然会更加难堪。 连呦宝的脸上也沾有几滴奶茶,他被惊吓到了,瘪着嘴想哭。 她抽了湿巾把呦宝脸上的奶茶水渍擦干净,哄了哄他。 一旁的裴筠眼疾手快扶起了倒在桌上的奶茶杯,一边疯狂地抽了好几张纸巾吸走桌上流动的奶茶,以防这些奶茶再次把齐南思的衣服弄到更多污渍。 齐南思哄完呦宝之后,把宝宝车的遮阳蓬拉下,然后把宝宝车转向另外一边。 她起身冷着脸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看。 肖楚楚。 那天在酒吧包间门口看到的女人。 梁怀爵的新欢。 此时一脸有恃无恐的嚣张样子。 齐南思积压在心里许久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积压不住了。 她一手执起奶茶杯直接甩在肖楚楚身上。 奶茶杯口的塑料膜本来就被刻意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剩下的奶茶几乎都泼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啊!!” 肖楚楚大声尖叫了一声,伸手想抽桌上的纸巾。 裴筠又是一个眼疾手快,把一整包纸巾拿走了。 肖楚楚抓了个空,满脸怒气地瞪了瞪裴筠,“你干什么!快把纸巾给我!脏死了!” 裴筠还偏不给,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他很不屑地嗤笑一声:“嫌脏啊?这奶茶可是你自己喝过的,难道你嘴里的某些成分混杂了其他肮脏的东西?” 他说着,目光嫌恶地扫了肖楚楚一眼。 肖楚楚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了,几乎要恼羞成怒:“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裴筠给助理发了一条短信,收起手机,沉着脸色:“就那意思。” 肖楚楚心里更加气急败坏,脸上却装出了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就差直接哭出来了,成功博取到了路人的同情。 刚刚路过的两个中年阿姨恰好看见齐南思把奶茶泼在肖楚楚的身上,就以为是齐南思和裴筠俩人联合起来欺负肖楚楚,同情地看着肖楚楚。 “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行,怎么还动起手了呢?” “是啊,人家这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 一旁看到了事情始末的女服务员想出来说一句话,但被另外一个服务员拉住了,那人示意她别多管闲事。 齐南思看了看那两个一附一合的阿姨,冷冷一笑:“这么善良,要不要请你们去坐了菩萨大佛的位置算了?” 裴筠再一次出乎意料了,看她柔柔弱弱说话小小声的样子,想不到她还蛮会呛人的。 那阿姨脸色变得很难看:“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那你还想怎么说话?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人?素养被狗吃了?” 裴筠再也忍不下去这几个人把矛头戳向齐南思,说的话一点都不留情面。 这时,又有一个女人掺和进来了。 “楚楚,发生什么事了?!” 看样子,这女人是肖楚楚的狐朋狗友了。 肖楚楚更加卖力的表演哭戏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脸欺负一个弱小的女人?!”肖楚楚的朋友怒气冲冲,瞪着眼睛气呼呼对裴筠说。 此时,肖楚楚还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象征着北城权贵的男人。 在她眼里,齐南思这种没钱没势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获得堂堂裴氏集团总裁的维护? 裴筠阴沉了脸,目光凌厉:“什么时候小三也配在正宫娘娘面前嚣张跋扈了?” 他的语气顿了顿,又添了句话:“你们要脸,脸皮真是厚到电钻都穿不透。” “噗嗤。” 有人听到这毒舌的话,忍不住笑了。 那两个本来想劝齐南思和裴筠说话不要太过分的阿姨,听到这里紧紧地闭上了嘴。 齐南思很意外,第一次知道一向高冷的裴筠,原来是这么毒舌的人。 因为裴筠毫不犹豫的偏向和维护,让她心里钝痛感也消失了一些。 她平缓了些许波动的情绪,对肖楚楚直怼:“脑干缺失,就多吃猪脑补一补,别来我面前犯剑,刷存在感。” 因为顾及着年纪还小的呦宝,她压低了声音,气势却没降低半分。 但她也不想再跟肖楚楚过多的纠缠。 说罢,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的东西,欲要离开。 肖楚楚彻底被气到头颅盖都要冒烟了,几乎抛弃了一直维持的名媛形象:“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对你看不顺眼而已,一个干瘪瘪的黄脸婆,也好意思出来逛......” 她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声音响得像小珠落玉盘的清脆。 肖楚楚的脸很快就红了,那一瞬间她也被打懵了。 第一卷 第10章 反击,怒怼肖楚楚 齐南思揉了揉发麻的手掌心,这是她第一次打人。 “肖楚楚,你算个狗屁啊,我长得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置喙,” 对梁怀爵的恨,对这个肖楚楚的恨,几乎都发泄在这个巴掌里。 凭什么她一腔的热爱就要受到如此不堪的侮辱和糟蹋。 “你!”肖楚楚捂着被打得发红的脸,“齐南思,你不就仗着自己是怀爵的自己才敢这么嚣张无理的吗?”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齐南思在狗仗人势。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能治得了你这嚣张跋扈的气焰不就行了?” 齐南思笑呵呵地说道,一张姣好的脸蛋上透着温婉,说的话却能把人气得半死。 “......”肖楚楚被她的话怼得愣了下,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难对付,还以为她只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都要被梁少甩了,她居然还能这么硬气。 “肖小姐既然这么会爬床,去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来撑腰不就行了?在我面前叭叭什么?” 齐南思冷着脸,说出的话一点都不留情面。 裴筠敏锐的察觉到了齐南思情绪上的波动,阴沉着脸对肖楚楚说:“赶紧给我滚!否则,你们身上那些龌龊的秘密别想藏住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众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不屑。 肖楚楚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但是她不敢跟裴筠硬碰硬,只能咽下这口恶气,灰溜溜拉着朋友往门口走。 众人看向肖楚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现在才知道丢脸了,要是有羞耻之心,也不至于舔着脸去当小三!” 裴筠见肖楚楚跟她的朋友,跟吓die了的老鼠似的跑了,心里暗暗啐了一句没素质的话。 齐南思见裴筠的脸色很难看,面上多带了几分抱歉之意:“不好意思啊,给你带来了麻烦。”裴筠听到她的声音,眸中的沉郁顷刻消退。 他勾唇笑了笑:“不碍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刚才谢谢你了。” 齐南思知道自己的情绪过于失控了,捏紧了拳头,努力平复心情。 其他人也跟着散了,尤其是那两个“心善”的阿姨,心知自己理亏,一声不吭走了。 一转头,却看见呦宝已经探出头看着她,眼睛红红的,眼睫毛湿哒哒的,脸上还有泪珠。 “妈妈,抱抱。” 呦宝声音里带有一点哭腔。 刚缓和的情绪又起了其他波动,齐南思心疼的哽咽说:“妈妈的衣服脏,回到家再抱你好不好?” 其实她也知道,呦宝是想安慰她。 “妈妈......”呦宝又瘪了瘪嘴,想哭。 齐南思隐忍住鼻腔酸涩的冲动,转头跟裴筠又道了一次歉意:“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总是给你带来麻烦,能帮我看下呦宝吗?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裴筠点了点头:“没问题,但你先等下吧,我刚刚让助理去附近的商场帮你买衣服了,他说就快到门口了。” 齐南思握着呦宝的小手等了一两分钟,裴筠的助理匆匆忙忙赶到了,气喘吁吁的。 助理直接把袋子递给齐南思:“齐小姐,这是您的衣服。” 齐南思满心感激接过了袋子,道了句谢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助理的表情好像有一点别扭,不自在。 直到在洗手间里打开了袋子,才明白是为什么了。 袋子里有内衣,几乎每一个尺码的都有。 她看见这些尺寸大小不一样的内衣,竟然也觉得有一点害臊。 太羞耻了。 十分钟后。 齐南思换好了衣服出来,助理早就跑了。 裴筠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前一亮,心跳有点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齐南思。 同样是一件黑色的衬衫,但是这件大了一个码数的宽松衬衫穿在她身上,比她之前那一件多一些韵味。 由于领口设计得比较小,第一个扣子没有扣上,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齐南思被他盯着看,有点不自在和别扭,艰难开口:“怎么了?很难看吗?” 裴筠回神,摇了摇头,露出了温和的笑:“不不不,很漂亮。” 看见他的笑容,齐南思松了一口气,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这时,呦宝也咯咯的笑,奶声奶气说:“妈妈,好看!” 听到这些安慰的话,齐南思心里的沉郁消散得差不多了,那些恨意也再次深深藏在了心底。 服务员这时才把他们点的甜品送上桌,并且多了一份精致的芒果蛋糕。 “这份蛋糕是送给您的,刚刚没有帮您跟那两个阿姨解释,我心里过意不去。” 是那个女服务员,看起来像一个大学生。 “没事,您拿回去吧。”齐南思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但心里也暖暖的。 小姑娘不肯,端着托盘就离开了。 裴筠笑了笑,“收下吧,最多以后多来这里,有机会再请回她就好了。” “好吧。”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挺细心的,还知道你喜欢芒果。” 齐南思心情真的好了很多,“是啊,好久都没有收到这么贴心的礼物了。” 是的,这个蛋糕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很有治愈感的礼物。 裴筠抓住了关键词,拧了拧眉,心里不解。 好久没有收到......礼物了? 见她脸上挂上了一丝失落,他心下生出了几分不忍,心里又不受控制的生出了一股冲动,很想过去抱一抱她,告诉她还有人想关心她。 但他终究还是压下了那股冲动,很不适合,也不应该。 吃甜品期间,裴筠把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关于梁怀爵做的事,他们俩闹离婚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被传得差不多了。 齐南思咋一听这个问题,脑袋有点懵。 “梁怀爵。”裴筠只是说了一个名字。 齐南思怔愣了下,挂在嘴边的笑容消失,一脸平静:“正如你们听到的那样,不想走下去了,一定会离婚的。”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她不想过多地暴露自己的挫败。 第一卷 第11章 情敌倒是称得上是吧 裴筠看见她眼里的笑意没了,顿时后悔了。 早知道不问这么破坏心情的问题了,她好不容易才露出了笑容。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踊跃了几分喜悦。 裴筠再次将心底的悸动压了下去,看了眼呦宝,岔开了话题:“呦宝现在也两岁多了吧,快上幼儿园了吧?” “是啊,我打算9月份就送他去幼儿园。” 说起呦宝的事,齐南思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冷淡了,眼睛里也多了些光亮,嘴里的蛋糕也是甜甜的。 裴筠知道自己找到突破口了,便拉出上次在岛上发生的一些趣事来聊,不太熟练地活跃气氛。 齐南思附和着他,时不时也说一些趣事,笑容也明媚了起来。 只是聊了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思思,出来玩的时间很久了,呦宝该饿了。”他的语气很像是在宣誓主权。 齐南思有点意外他会跟她来到这里,只是惊讶了一瞬,她便平静地收回了视线,跟裴筠说了句再见。 这会儿确实也快到饭点了。 裴筠在梁怀爵转身要走时,对他说了一句:“你该去洗洗你的眼睛了,跟瞎了似的。” 梁怀爵冷着脸回头瞥了他一眼,咬咬牙说:“有病,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我告诉你,她注定就是我的,这辈子都变不了。” 裴筠脸色阴沉下来,眸光清冷:“是不是你的,不是你说的算,再说了,凭你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胜算赢得了我?” 梁怀爵狠狠一噎,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搬出呦宝:“我们俩还有孩子,她很爱呦宝,只要她不肯放弃呦宝,我就有胜算赢了你。” 两人彻底杠上了。 “呵呵。”裴筠冷笑,不多理会他,越过他往外走。 梁怀爵微微皱眉:“喂,裴筠,你不会就因为齐南思跟我绝交,变成死对头吧?” 裴筠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现在有什么可以跟我一较高下的?死对头,倒也称不上。” 梁怀爵深呼吸了口气:“情敌倒是称得上是吧?” ... 回到梁宅,阿姨把呦宝抱走了,带他去洗澡。 齐南思也想回去洗个澡。 梁怀爵怔了一下,半个月了,他还是很不习惯她对自己这么冷淡。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被无情的躲开了。 他心里一刺,悻悻收回手,“今天玩得开心吗?” 他知道,她带呦宝去玩了什么,会吃什么,却不想去阻止。 齐南思不想回答他,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 梁怀爵见她不想说,只能压下对裴筠的嫉妒,上前两步,伸手抱住了她。 “思思,不分开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乖乖的,好不好?” 他的声音沙哑得都快不像他了,“我们生一个像呦宝这么可爱的孩子,像之前约定的那样,好不好?” 他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失眠的,眼底青黑非常明显,加之又是在病中,虚弱和疲惫感完全掩盖不住。 “.......” 齐南思微微笑了下,忽然觉得很讽刺,他都不愿意碰自己,谈何来一个小孩? 这么想着,心里有股苦涩让她忽视不了。 她目光多了几分淡漠,“就算你比呦宝还乖,那也不能掩盖过你的所作所为。” 她顿了顿语气,“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感到不甘呢?是因为你在我身上浪费十年的时间,觉得很惋惜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不甘只是暂时的,总会随着时间消磨掉的。” 梁怀爵脸色一僵,他都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拒绝他的道歉了。 “不是的,消磨不掉的。”他垂下了眼眸,深重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齐南思轻轻叹了口气,稍稍一用力,就把他推开了。 这时,梁夫人走了过来。 梁夫人看到儿子这般模样,联想起儿子高烧不退又没人照顾的样子,心疼得不行,递了一个阴沉不满的眼神给齐南思。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责备:“你明知道怀爵生病了,却丢下他,跑来这里!” 齐南思目光无惧,只是嘲讽地说道:“不然您以为我是怎么出来的?所以梁夫人,事都有两面性,只需权衡利弊。” 后面这句话,也算是在敲打梁夫人。 就算离婚不成,她以后再也不会悉心照顾他的宝贝儿子了。 梁怀爵听到她对母亲的称呼为“梁夫人”,仿佛又感觉到了黏在后背上的冷汗变得冰凉,怔愣了好一会儿。 梁夫人再次感受到了这个素来历来顺受的儿媳妇,其实并不温顺,倒是在谈判上心机不少,巧如簧舌。 齐南思不理会他们会怎么看待自己,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进了呦宝的儿童房。 梁怀爵脸色有些苍白,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梁夫人气到不行,见儿子眼巴巴地热脸贴冷屁股,心里很不是滋味。 此时此刻,她更想让他们俩离婚了。 ... 直至儿童房门口,梁怀爵想随着齐南思走进去。 “别跟我进来,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齐南思很不耐烦了,转身冷冷的盯着他:“离婚这件事,我不会有任何退让的余地,你说再多,做再多,也于事无补。” 他做错的这件事,就算他做的再多,也无法弥补给她带来的伤害。 梁怀爵对上她冷漠的目光,心里不由的翻涌起一股揪心的疼。 又想起在甜品店门口看到的一幕,她跟裴筠有说有笑的样子,就连呦宝也是笑得很开心。 那一幕看起来就仿佛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非常嫉妒,又很惶恐。 他怕那一幕会成为现实,而他自己会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外人,再也踏足不了她的世界里。 齐南思就要把门关上了,梁怀爵强势地闯入这间卧室,随着一声响声,他把她抵在了门板上。 还好呦宝不在房间里,不然得被这个声音给吓哭了。 “思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想离婚,好不好?” 他以前本就是很会哄人的,音调里会不自觉的带上一点求好的意味。 更不要说,他现在生病的状态下,语气里甚至有一点撒娇博同情的意思。 第一卷 第12章 别人永远比不上你 齐南思不想像以前那样心疼他,一点同情都不想给。 “不好,我不想再重重复复说这个话题,我已经跟你母亲谈过了,她也同意呦宝跟着我,抚养权归我,我可以净身出户。”她使劲儿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推开他,很认真严肃地回答他。 梁怀爵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苦涩开口:“我不要!” 他转身想走,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齐南思沉了沉呼吸,开始袒露:“梁怀爵,我今天遇到肖楚楚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需要去处理第三者的事情。” 她说着,突然涌起一股胸闷的感觉,有一瞬间的难以喘息,心口密密麻麻地泛着疼意。 她曾经,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到无人能插足的,无论是遇到什么阻碍,都无法将他们的感情打散。 十年,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他们从高中懵懵懂懂的年纪,一知半解地摸索着爱情这件事,一路磕磕绊绊。 在第十年,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了。 他们的感情终究还是没能熬过第十年。 齐南思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话:“你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吗?” 梁怀爵的脚步顿住了,像注了水泥,沉重得无法动一步,在心里祈祷。 齐南思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轻触了下播放。 这是在甜品店里碰上肖楚楚时录下的。 录音不算长,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但当时对她来说,却像渡过了一个劫。 “听到了吗?你看看她多嚣张,嚣张得令人厌恶,嫌恶。” 梁怀爵闭了闭眼,沉默不语,只是拳头捏得非常紧,手背上的青筋尽显。 在他百口莫辩时,齐南思又捣弄了几下手机,翻找出数张充满暧昧的照片,走到他面前,把照片呈现给他看。 “看到了吗?你在外面寻求刺激的时候,我在家里备受煎熬,熬到心都快疼得没知觉了。” “她还说,我就一个生了孩子的黄脸婆,当梁家少夫人,配吗?”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再也不能维持平静的样子了,声音里的颤抖和哽噎,根本无法让人忽视。 那么多委屈,那么多痛恨,怎么能压得住? “她说,我一个土包子,野鸡变凤凰,迟早都会被你甩掉......” “思思,别说了......” 梁怀爵对上她满是哀伤的眼神,只觉得头又开始痛得难受,像被铁箍箍着。 在跟那个女人发生那些事时,他喝醉了,但他是有意识的,只是放纵了自己。 后来的一切,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很害怕很惶恐,每天回到家面对她的时候,他都很愧疚,提心吊胆,担心事情被她发现,所以他开始经常很晚回家。 再一次去那个酒吧玩的时候,又碰见了那个女人,恍惚之间,他好像又看见了以前容易娇羞,可爱的齐南思,所以再次放任了那个女人的靠近。 只是,碰巧被宋微雨她们几个看见了,还让她们拍下了照片,让他更加不安和慌乱了。 他只能请求她们保密。 但,纸最终总是包不住火的,甚至还会使得火焰更大。 他低头失神地看着那些照片,不是宋微雨她们那时拍下的,而是更加难堪的画面。 他撇开了视线,不愿意面对。 齐南思轻轻吸了一口气,眼泪从眼角落下。 她说:“我知道我的家世比拟不了你们家财万贯的梁家,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去追赶你。” “在结婚,把呦宝接回家之后,你说让我不要出去工作了,把呦宝好好抚养长大,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属于我们最珍贵的宝贝。” “我听了你的话,这两年,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和呦宝的身上。” “但是,我得到的是什么?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的清白,得到的是你的嫌弃,得到的是你们所有人的贬低,你们觉得越来越平庸,平庸到更加配不上你,配不上梁家少夫人的位置......” “没有人能跟你比,别人永远比不上你。” 这句话很耳熟,也很刺痛。 他在她22岁本命年生日那天,也说过这一句话。 她当时问的是,如果以后你发现我们俩的差距太大了,你会不会觉得那些千金小姐更配得上你,更配得上梁家少夫人的身份。 他当时也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梁怀爵心疼如麻,很慌乱,抬手用指腹蹭掉她脸上挂着的泪珠,但是怎么也擦不完。 他很无措,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眼眶也红了。 “对不起,宝贝,我错了。” “别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没有谁能代替你的位置,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梁怀爵,别再骗自己了。” ... 每一次的谈话都是不欢而散的。 谁都不肯妥协让步。 在拔河比赛中,双方都是用力攥紧绳子,拼尽全力想要赢了对方,即使双方势均力敌,最后也会分出一个胜负,除非绳子断了。 她一定不会是输的那个。 就算他低声下气哀求再多次,她也一定不会原谅他,在这件事上她永远无法原谅他。 ... 提了离婚之后,齐南思在老宅的生活好像更加悠闲自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态有了变化。 并且,有了梁夫人的约束,梁怀爵无法像之前那样禁锢着她,不准她出门。 梁怀爵在躲她,早出晚归,回来之后也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更多是去陪呦宝玩。 大概是因为那天跟他刨开了那么难堪的心层。 齐南思乐得自在,他们不见面更好。 梁夫人对她说:“他只是习惯了你在身边,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所以梁夫人想方设法支开梁怀爵,梁老先生也给他制造了不少工作绊住他,企图让他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纠缠齐南思。 第一卷 第13章 齐国安和唐青红去了梁宅 “妈妈,这个!小鸡毛!” 呦宝指着一只活泼好动,在蹦蹦跶跶的小金毛犬。 店员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忍不住笑了,“原来小宝是喜欢小鸡毛呀?” 她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小宝宝一开口就是说“小鸡毛”的。 呦宝努力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啊,很喜欢!” 梁怀博眼里含着笑意,抱起呦宝靠近那只小金毛。 “呦宝这么喜欢小金毛?要不要看看其他的小狗狗?” “不要,爸爸,我就想要这个小鸡毛!” 呦宝很固执,下一秒又嬉皮笑脸:“爸爸,我们也去看看其他的狗狗吧!” 就在梁怀博抱着呦宝在看小狗狗时,齐南思在跟店员了解那只小金毛的情况。 “我们店里的所有宠物都是经过了严格的检验,有检疫证,四针疫苗和体内驱虫也都完成了,您可以放心。” “好的,谢谢。”齐南思看了眼那只小金毛,“可以抱出来看看吗?” “当然可以!”店员把小金毛抱出来,放在地上。 小金毛一落地,就活泼地在齐南思腿边绕来绕去的跑,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可爱得不行。 那边的呦宝看见小金毛被放出来了,直接放弃了跟白白胖胖的拉布拉多逗玩。 “爸爸,放我下去!”呦宝扭动着肉肉的身体挣扎着。 双脚一落地,他就蹬蹬的迈着小短腿朝小金毛跑过去。 小金毛好像也很懂事,仿佛知道他是小孩子一般,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了。 看来这只小金毛跟他们很有缘。 “这只小狗不错,多少钱?”梁怀博显然对这只小金毛也很满意,直接开口问店员价格。 店员眼睛一亮,“这只金毛是纯血种的,比较贵一点,售价是两万。” 齐南思听到这个价格,皱了皱眉,“怎么需要这么贵呀?我看市面上的金毛犬大多都是几千块就好了。” 店员开始讲述她那些销售技巧,几乎是谈得天花乱坠的。 但是梁怀博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应下了这个价格。 齐南思:“......”真是败家,但钱是他自己赚的,更何况她现在也没资格管了。 梁怀博习惯性地回头看了看齐南思,声音柔和询问:“你觉得怎么样?” 齐南思点了点头,说:“可以,就是价格有点贵。” 他回答说:“还好,价格不是问题。” 店员很会看时机,在两人之间巡视了一番,笑着说:“你们夫妻的感情真好,看得出来你们一家三口很幸福。” 齐南思脸色一僵,脸色有些泛白,躲避了店员的目光沉默着没有说话。 梁怀博幽深的黑眸不露痕迹地看了她一眼,是试探。 那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 店员察觉到了这种异样的沉默气氛,抿了抿唇,她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爸爸,那我们是可以带这只狗狗回家了吗?”天真的呦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可以。”梁怀博刚回答完,手机震动就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是思苑的阿姨打来的,下意识转头又看了眼齐南思,然后才接起了电话。 “少爷,刚刚少奶奶的父母来了,问少奶奶去哪里了,我就说去了宅子那边,他们匆匆忙忙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过去老宅子那边了......” 梁怀博闻言眉头深深皱起,沉着声音道:“好,我知道了。” 齐南思见他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注视着自己,脸色有些沉沉的,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她问:“怎么了?” 梁怀博捏紧了手机:“爸妈过来了,可能去宅子那边了。” 齐南思脸色微微一白,知道他说的爸妈是她自己的爸妈,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就找了过来。 她很慌神,很害怕又会闹出什么丑事,急急忙忙想要过去抱起呦宝,说:“我们先回去吧,改天再过来。” “别慌。” “妈妈,我们要回去了吗?不买小鸡毛了吗?”呦宝脸上有些失落,仰着头问。 梁怀博抱起呦宝,耐心跟他解释:“外婆和外公来了,我们先回家,明天我们再过来带小狗回家,好不好?” 呦宝啊了一声,依依不舍看了眼小金毛,闷声闷气答应:“好吧,爸爸明天一定要带我来,不许说谎!” ... 车开到梁宅门口时,大门敞开着,齐南思便知道张秋红和齐国安应该是来到了。 一联想到此时此刻他们夫妻俩坐在客厅里,面对着梁夫人点头哈腰,又谄媚地讨好攀关系,一种心脏被人揪紧又松开的窒息感侵袭了她整个胸腔。 她很厌恶张秋红和齐国安,还有那个嚣张跋扈的弟弟。 结婚之后,她更憎恶了。 因为齐国安和张秋红夫妻俩就是吸血虫,不断想要从她梁家少夫人这个身份上捞钱。 梁怀博让管家阿姨抱走了呦宝,等会要面对的情况,呦宝不适合出现。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那对夫妻的可恨又可怜之处,也知道齐南思一直都在害怕什么。 她想离婚的事,大概是被他们知道了。 可他现在竟然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她想离婚的决心被张秋红和齐国安的胡搅蛮缠阻止了,那就好了。 里面传出来了一些交谈的声音。 梁怀博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见她下意识地回缩,躲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一愣,眼神微暗,嗓音里却裹挟着沉稳:“走吧,没什么可怕的。” 说罢,他固执的牵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 齐南思强压住眼角要溢出来的眼泪,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眼角的眼泪随着这个动作,滚落了出来。 梁怀博眼底闪过一抹心疼,用指腹轻轻拭掉她的眼泪。 “不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卷 第14章 闹事 两人走到门口时,张秋红看到两人手牵手,顿时眉开眼笑的,转头扬着眉对梁夫人说:“亲家母,你看吧,我就说这俩口子就是在闹别扭而已,他们俩感情好着呢。” 齐国安也看了眼携手并肩的两人,谄笑地附和:“就是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俩哪有什么晚上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主座上的梁夫人神情慠睨,听着这对夫妻的话,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嫌恶和鄙夷,只是碍于情面,在竭力克制,没有硬把人赶出去。 这一切都像一个冰冷的耳光重重的打在齐南思的脸上,让她在面对梁夫人,面对原本就高攀不起的梁家时,更加抬不起头,更加难堪到无处遁形。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让人去车站接你们。”梁怀博平淡的声音适时响起。 这一声爸妈,在无形中缓和了一些难堪气氛。 梁夫人皱了皱眉,很是不满,此时对齐南思也没好脸色。 她这一辈子,就完全不会预想会跟这样粗鄙不堪的人做亲家,就连平常里几乎都不曾接触过。 每一次的接触,都让她觉得无比的厌恶。 尤其是,他们把女儿当成取款器,不断找各种借口索取。 有这样不不要脸的吸血虫父母,也是梁夫人以及梁家人一直看不上齐南思的原因之一。 齐南思还没嫁到梁家,这夫妻俩就开始算计梁家的钱了。 现下,齐南思要跟梁怀博离婚,相当于失去了一棵摇钱树,张秋红和齐国安夫妻俩怎么会舍得? 齐南思红着眼睛看向梁夫人,压着对父母憎恶的情绪道:“很抱歉打扰夫人了,我会让他们走的。” “走什么走?”张秋红瞬间就不满意了,怒瞪着齐南思,尖声嚷嚷:“什么叫打扰,我们是亲家,难道还不能上门说说话?” 齐国安瞄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梁夫人,端出父亲的架子,语气充满了教训:“就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看怀博对你多好!就因为一点小事,你就闹离婚!你还对得起小博,对得起待你这么好的婆婆吗?” “别说了!闭嘴行不行!”齐南思用力彻底甩开了梁怀博的手,情绪失控冲着齐国安喊。 梁怀博感觉手里一空,心仿佛也跟着一块空落落的,裹挟着一丝丝不安和慌乱。 他皱着眉盯着齐国安和张秋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齐南思!怎么说话的!你竟然敢这么对自己爸妈说话?!” “就是!”张秋红满脸的怒气,接着又说:“你爸说得对!你别忘了,你是琦琦的妈!动不动就说离婚,像什么......”话。 “行了,吵得我耳朵疼。”梁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张秋红的话。 她目光冷淡落在齐南思脸上,“既然你决定要离婚了,那就好好解决你父母的问题,梁家不是什么人都随意吵闹的地方!” 临转身前,还扔下了句话:“真是丢人至极!” 齐国安听见了这句话,为了维护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几乎是对梁夫人破口大骂:“你个臭娘们!怎么说话的?” 张秋红瞬间紧张了起来,赶紧拉住齐国安,小声警告他:“别乱说话哈!小心亲家母生气了!” 齐国安一听,好像才清醒过来一样,想要道歉又说不出口。 齐南思双手紧握成拳头,双眼通红。 她的目光冷冷的刺向张秋红,尤其是齐国安,在梁夫人生气的开口前,对站在门口的老管家说:“让人把他们俩赶出去!” 老管家有点不知所措,抬头看了看梁夫人,又看了看梁怀博。 梁怀博脸色也不太好,冷声道:“听她的。” 张秋红和齐国安更加不要脸的嚷嚷起来,真的把脸都丢尽了。 直到赶出门口,齐南思没有再看梁怀博一眼,步履匆忙的跟了出去。 “去哪儿?”梁怀博看到她慌乱的背影,下意识的问。 “不关你事。”她的声音很冷漠,但他却听出了声线的颤动。 他揉了揉额头,心中的郁气堆积得更加浓烈了,想要发泄,又不知从何发泄。 发生了这些事,她恐怕更加想要离婚了。 ... 门口。 张秋红被保安压制着,看向齐南思的眼神,可以用刻薄来形容。 当年,要不是他们得知她跟梁怀博有来往,他们夫妻俩就想直接把她嫁给另一个村里的老男人。 那个老男人的老婆刚死了没多久,在田里干活累死的,老男人发现之后,也只是用一块破布卷起来,在后山随便挖了一个坑埋了。 她在门外听着他们夫妻俩的对话,心是彻底凉了。 那一年她也才十五岁,以她的成绩可以考一个很好的大学,未来有更好的生活选择。 然而,她的爸妈,为了三万块的彩礼,要把她推入一个毫无生活希望的火坑里。 那一刻起,她才彻彻底底对那个家失望了,在往后的几年里,几乎只能做到一年回去一次,每次都会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说她勾.引.了一个有钱人,自己吃香喝辣的,却不管穷父母的死活,简直忘恩负义,天打雷劈。 “齐南思!我看你是想造反!”齐国安被保安死死压制住,挣脱不开,愤怒涨红了一张老脸。 “就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敢让这几个破保安赶生你养你的父母出家门!真是不孝!” 张秋红声音很尖厉,“你是梁家的少奶奶,梁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怎么还拿不出一点气势,底气?要你有什么用!” 齐南思的双眼被眼泪逼得通红,目光却带上了一抹阴狠。 她让保安把他们两人塞进车里。 车的隔音效果很好,尖锐刺耳的嚷嚷声几乎被隔绝在车里。 齐南思一言不语启动了车子,往离梁宅最远的一套房子驶去。 梁怀博买了几套房,都写的是她的名字。 以往,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在金钱财产上,他都毫不吝啬地给予她。 第一卷 第15章 一定会好好惜命 曾经在宠爱她这件事上,他也从来不会觉得厌烦。 现在,到底是因为什么变了呢? 坐在后座的张秋红满脸的怒气,看着越来越远的梁宅,厉声质问:“你想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齐南思冷冷呵笑了一声:“我想把你们送到太平洋!” 她双手用力抓紧了方向盘,也害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让这辆车车毁人亡。 “你真是太放肆了!!有你这么跟自己爸妈说话的吗?我们夫妻俩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齐国安更是不依不饶:“你现在是梁家少夫人,享受了无尽的荣华富贵,这么多年,该是从梁家那里捞到了不少钱吧!” “你要是真想离婚可以,你弟将来要结婚买房,我们也不贪心,只要给我们一千万,我们以后绝对不缠着你!” 张秋红:“就是,要不是我们俩命好,生你养你,要不然你哪儿有机会嫁入豪门?早该敬点孝意了!” “敬你特么的狗屁!要不是我命硬,早就死在外面了!” 齐南思忍不住大吼,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刚刚在梁宅时的难堪画面,还有从小到大受过的折磨,张秋红和齐国安各种斥责和教训的话,不断拼命往她的耳朵里钻。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憎恨,迅速地冲刷了她的理智,双手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一个失神,她没有把控好方向盘,车头歪了,在一个不经意间。 下一瞬,整辆车直直冲进了路边的小树林,不受控制的翻转在地上,发出了警报声。 因为冲入树林的速度太快了,即使有强大功能的安全气囊,齐南思的头也受伤了。 不知道是撞到了哪个凸起的地方,额头上流着血,脸上被破碎的玻璃片子划出了好几道伤口。 齐南思身体无力地依靠着安全气囊,头昏昏沉沉的。 但她已经后悔了。 她还有呦宝,怎么能如此冲动疯狂踩下刹车,不管不顾地。 张秋红和齐国安这两个烂人,她不应该用自己那么珍贵的命搭上去。 随着意识逐渐模糊,她在心里不断祈祷,希望有人会来救她。 她以后,一定会好好惜命的。 “思思!” 这道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齐南思被唤醒了些意识,她费力地瞥向窗外的人。 是梁怀博。 他踉跄着脚步,扑到车门前。 他的双眼红了,着急地伸手从破碎了一个洞口的车窗到车内打开了车门,锋利的玻璃划伤了他的皮肤。 他好像也感觉不到疼痛。 看到她脸上,头上的伤口,他的眼睛里的红泛得更明显了。 打开车门之后,他小心翼翼解开了安全带,轻声又害怕地唤着她的名字:“思思,除了额头还有哪里痛?” 齐南思用微弱的力气呼吸,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他身上的熟悉的气息,她竟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安全感。 原来他还可以这么担心她,还是会在她发生危险时,第一时间赶到。 就像这辆车,经过了特别的改装的,只要车子不是在正常的行驶状态,就会发出警报,同步到他的手机和时常戴在手上的男士电话手表里,他就可以第一时间收到信息,和查询到车子的位置。 她也有一只同款的女士电话手表的,几乎每天都戴着,紧急联系人都是他们彼此。 只是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戴过了。 她想,以后还是还给他好了,她其实挺配不上那几十万的手表的。 “不知道。”齐南思费力的张了张唇。 她的意志力逐渐消散了,撑不住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医院里。 张秋红和齐国安夫妻受得伤比齐南思的轻得多了,很快就醒来了。 齐国安看到梁怀博,以为这个女婿是专门来看自己的,嬉嬉笑笑的,装出一副很关心女儿的样子:“怀博,南思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另一张床的张秋红哭哭啼啼:“都怪我们不好,我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让她这么生气,导致情绪失控了。” 此时,张秋红和齐国安还不知道这场车祸,是齐南思冲动之下故意为之。 梁怀博冷眼看着这两人无比虚伪的样子,真的被恶心到了。 他冷笑一声,用嘲讽的语气道:“你们确实不应该出现,消失在思思的世界最好!” 齐国安一听愣住了,但也听出了女婿生气又轻蔑的语气,脸上的讨好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怀博,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怀博用嫌弃又鄙夷的语气再次说:“你们不是想要一千万才肯不再纠缠思思吗?我可以成全你们。” 没错,那辆车经过了特定的改装,制作精良的行车记录仪和录音器都不可能缺少的。 在齐南思被推进手术室缝针时,梁怀博就让麦特助导出当时的行车记录仪和录音,这才听到了那段毫无人品底线的话。 张秋红听到了一千万的字眼,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莫名的心虚了,心里暗骂齐南思,那死丫头,都出车祸了,还要告状! 张秋红看着梁怀博,眼神飘忽的辩解:“什么一千万的,怀博你在说什么?南思是我的女儿,我们再怎么样都是一家人。” 梁怀博脸色很阴沉,不想继续听他们的狡辩,直接掏出了一张银行卡,甩在齐国安的病床上。 “这张卡里有一千万,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再来纠缠思思,我会让你们把以前吞下的钱,翻倍吐出来!” 齐国安一脸错愕的看了看床上的银行卡,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女婿,第一次犹豫地没有伸手捡起巨款。 愣了好几秒,齐国安才反应过来梁怀博应该是知道了他们在车里的对话,下意识就想找借口:“怀博,我们当时实在太生气了,一时情急之下说出来的气话。” “是啊怀博,南思那死丫头说什么都要离婚,我们做父母的,实在太生气了。” “怀博,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也不想跟南思离婚的,是吧?” 第一卷 第16章 这负担我承受不起 愣了好几秒,齐国安才反应过来梁怀爵应该是知道了他们在车里的对话,下意识就想找借口:“怀爵,我们当时实在太生气了,一时情急之下说出来的气话。” “是啊怀爵,南思那死丫头说什么都要离婚,我们做父母的,实在太生气了。” “怀爵,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也不想跟南思离婚的,是吧?” 唐青红早就看出来,她这个女婿根本就不想跟自己的女儿离婚,感情也还在,不然怎么会说给他们一千万就给一千万? 这么一想,唐青红就更加不想接受这一千万的银行卡了。 只要一直跟梁家是亲家关系,还愁拿不来更多个一千万? 梁怀爵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商人,怎么会不知道唐青红的想法,直接拿唐青红和齐国安的致命弱点,那个胡作非为的儿子,作为谈判的筹码。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可以直接把你儿子送进去,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齐国安最看重这个命.根子,一听到这话,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瞪着梁怀爵:“你敢!” 梁怀爵嗤之以鼻:“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敢的?” 齐国安的气焰瞬间蔫了,咬牙切齿的接受了那张一千万的银行卡。 口说无凭。 梁怀爵把麦特助早就拟好了一份具有法律效益的协议,面无表情扔到了齐国安的病床上。 他毫不留情地开口:“签了。” 齐国安和唐青红互相对视了一眼,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咬着牙把协议签了。 ... 齐国安和唐青红签完协议之后不久,齐南思就醒来了。 “头还痛不痛?” 梁怀爵微微俯身,目光落在齐南思脸上,眼睛里闪过一抹柔和。 “梁怀爵,”齐南思直视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给他们一千万了,是不是?” 但是语气里又好像是笃定了。 十年的相处,足够让她对梁怀爵的脾性差不多摸清了,她知道他会去听录音。 一千万,对现在的他来说,比一根细小的头发丝还要微不足道。 结婚之前,她知道自己生于那样破败不堪的家庭,拿不出什么嫁妆,更何况又是刚毕业不久,哪有什么存款,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说,给个一万零一块就好了。 就当她是他的万里挑一。 他说,一万算什么,她是他的亿万里挑一。 但他当时还没有继承家产,给的是千万,他说以后挣到钱了,都要给她,凑够亿万。 他这三年里,确实也说到做到,那张本来只有千万单位彩礼的卡,一直都在翻倍增加。 这么久的时间里,那张卡里钱,她一直没动用过,心甘情愿的守着那个完美的誓言。 可到头来,她却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唯一没能彻底摸清的是他的感情,保鲜性到底有多久,保质期又是多久。 “是,我给了。” 梁怀爵直接承认了,没必要隐瞒,也根本瞒不住她。 齐南思明明猜到了这个结果,可她的脸色还是更加苍白无力了。 “收回去吧,一千万,饿对我来说,负担太重了,我承受不起。” 她不想让自己离个婚,都变得那么难堪。 “齐南思,我有说让你还吗?”他的语气透着愠怒。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这完全没有必要。”齐南思想起了那天在包厢门口看到的画面,听到的话。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问出这句话时,心尖微微颤抖了下:“你现在其实还是不相信我那时候没有丢掉清白,是吗?” 梁怀爵轻敲着沙发的手微顿了下,抬眸看着她,表情晦暗不明。 “齐南思。”他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嘴角勾了勾,眼底却闪过一丝固执。 但他却绕过了她的问题:“如果我真的有那个想法,那我们......早就离婚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将就的人。” “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割舍不断的。” 他们之间存有十年的感情。 他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他大概是在责怪他自己。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你早就变了,我也变了。” “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带份粥回来。” “梁怀爵,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齐南思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想要离婚的心思更加坚决,毫不妥协地道: “离婚吧,凭借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何必死死揪着她不放?没意思。 “齐南思,我是否有必要提醒你,你曾经发过誓,只要我不提分手,你就会一直呆在我身边。” 齐南思冷冷地轻笑了一声:“是,我是曾经发过誓,但现在想想,也没多大意义。” 她用最锋利的刀刃刺向他:“你不也说过,这辈子会一直爱我,把我放在心尖上疼宠吗?可事实证明,那时的誓言只对那时有用,只安抚到那时的自己。” 梁怀爵沉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给她丢下一句话:“好好休息。”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恢复了寂静和冷清。 齐南思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心态,可一想到刚刚梁怀爵说的一千万的事,她心里就堵得慌。 她对齐国安和唐青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抱着又怒又恨的情绪。 她以前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唐青红捡来的,他知道她的想法之后,想办法带她去做了DNA亲子鉴定。 但事实就是,她就是唐青红和齐国安的女儿。 她从来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母会那样对她。 因为原生家庭根深蒂固的伤害,她一直都很自卑,所以再被别人欺负时,总是习惯性忍气吞声,因为没人会护着她。 第一卷 第17章 挽回不了了 直到后来,梁怀爵给她带来了治愈的希望,改变了她的命运。 在以前,她可以依仗着他的疼宠,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体贴。 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他不再是她的依靠和救赎。 不知在哪一个瞬间,她恍然大悟了,唯一不变质的救赎只有自己的灵魂。 ... 在梁怀爵出了病房之后,齐南思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眼泪不值钱似的滚落,最后压抑不住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任由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泛滥。 梁怀爵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哭声,瞳孔微颤,整个人看起来很痛苦。 直到里面的哭声安静了许久,他才动了动僵硬得麻木的腿,缓缓走了进去,坐在病床前。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庞,有眼泪余留的黏.腻,压抑着嗓音喃喃道:“思思,还记得我们结婚时发的誓吗?” “当初我们都说,这辈子永远不离婚。” “思思,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他固执地不想离婚,不想彻底失去她。 他低下头,在她脸上没有受伤的地方亲了下。 ... 齐南思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太累了。 睁开眼时,她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窗外的夜景璀璨闪烁。 她的好闺蜜宋微雨提着一篮子水果,还有一束漂亮的红色茶花来看她了。 “你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疯了?”宋微雨红着眼眶,伸手轻轻抚摸了下齐南思额头上的纱布。 “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得哭死啊,呜呜呜......” 齐南思笑了笑,心里有股温暖冒出来,她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惜命的。” 宋微雨吁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一脸心疼:“嗯,一切都会好的。” 齐南思没有说话。 她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好了吧。 宋微雨想到刚刚在门外碰见的梁怀爵,他一脸的痛苦,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问:“你真的做好完全的准备,跟梁怀爵离婚吗?” “你跟他从高一就认识了,大学他为了你,不顾家里的反对,跟你去了一个大学,毕业后他就已经筹备好了关于婚礼的一切,只需要你点头就好。” “梁怀爵结扎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他从认定你的那一刻起,几乎所有的事都以你为主,知道的人都说,他把你当成了心尖宠,只是......” 唯独出.轨这件事,让所有人都震撼又失望不已。 “南思,我说这些,不是故意在你伤口上撒盐,只是想问一下,你真的甘愿放弃,割断这些过往吗?” 她进来这个病房之前,梁怀爵第一次苦苦哀求她帮忙劝一劝,他甚至以梁家列祖列宗,梁氏集团的名义起了毒誓,以后不会再做任何错事。 信誓旦旦,又悔恨交加,差点就打算下跪请求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有几分诚恳,所以才会问出了方才的一番话。 齐南思整个人僵了下,眼底浮现了一丝迷茫,心痛的情绪渐渐弥漫心底。 好不容易筑起的防御塔,几乎要轰然倒塌。 沉寂,也在一瞬间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齐南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离吧,还是离婚更好。” “事到如今,我才真正意识到,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阶级之分的,门当户对的思想之所以能存留千年,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和梁怀爵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些年她在享受他的爱时,也在忧心那道差异的沟渠要怎么填补,还有就是那道横亘在两人心中的隔阂。 现在,她要放弃了。 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过多的妄想,平淡安稳的生活才是最能让她安心的。 热烈的爱过去了,还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疤,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愈合。 宋微雨怔了一下,看着齐南思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安抚地说:“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如果需要帮忙的,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你。” 齐南思用力紧紧抱着她,声音酸涩:“谢谢你,微雨。” 宋微雨笑了笑:“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放心,我会一直在的。” 齐南思心里一暖,扬起一张笑脸:“放心吧,我做出决定之前都想清楚了的,一切都应该向前看,离婚是唯一的结局。” 宋微雨哼哼了一声,“想清楚了就好,离婚就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帅哥我认识得多。” 说着,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勾了勾齐南思的下巴,“瞧你这漂亮的小脸蛋儿,还怕没小奶狗小狼狗喜欢呐?保证给你介绍一个十项全能的男人当老公。” 齐南思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挪开她的手:“又不一定还要结婚,现在想想,结婚也没什么好的,不禁麻烦多,还得精神内耗,不划算,我打算以后好好找个工作,赚够了养老钱就提前退休,人还是活得自在一点比较美滋滋。” 宋微雨挑了挑眉梢,调侃道:“哟,咱思思宝贝开窍了?还以为你会一直恋爱脑呢.......” “谁恋爱脑了......”齐南思难得有心情反调侃宋微雨:“说起恋爱脑,你那个小学弟才是真正的恋爱脑把?” 宋微雨面露些别扭,“你可别说了,那三十五万的欠款我还没有凑齐呢,要是哪天碰上他了,我怕他想弄die我,呜呜呜......” ... 门外的男人听见了病房内的一字一句,尤其是后面会离婚的话,犹如玻璃碎片深深地扎进心窝处。 他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倚靠着墙边支撑身体,浓浓的绝望笼罩着他。 要怎样,他才能挽回她。 第一卷 第18章 裴筠的朋友圈 梁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欢齐南思,考虑到梁怀爵死活都要跟她在一起,所以才退让了一步。 在决定真正接受她这个孙媳妇时就表明过态度,只给她一次做梁家少夫人的机会,一旦放弃了,那就意味着以后再无回头的机会,除非梁怀爵从梁家脱离出去。 她仍然还深刻地记得,当时的她非常坚定地说,她一定会做好本分,谨守梁家家规。 可是从来不曾预想过,她一直深深信任的人会嫌弃她固守梁少夫人本分时的无趣。 梁老夫人脸色微变,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当初就跟你提了个醒,别把未来想得太美好,不仅要做好本分,更要做好应对一切变数的准备,你那时的回答是什么?” 齐南思微怔,她的回答..... “你说,你已经做好的所有的准备。”梁老夫人见她不说话,直接说了出来。 “南思,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的名字吧。” 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的不忍,语气比以往柔和了一些,“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跟怀爵离婚,那我们也会劝一劝他,只不过最主要是你怎么做。” 梁老夫人面色很不好:“锦菲说得没错,就算你再舍不得,既然你已经闹到这种地步,那就守好你坚决的态度,否则我们不会再心慈手软了,有的是手段让你屈服,好好去做一个合格的少夫人。” 梁老夫人语气顿了下,眼神里多了一丝凌厉:“梁家,并不是你现在就能左右的,你应该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要不是怀爵恳求,你以为你这两年多还能过得这么安逸?” 齐南思身体僵了一瞬,脸色苍白了几分,仿佛最致命的弱点被一击而中。 这一刻,她也才真正明白。 一个合格的少夫人,是不是就意味着要学会隐忍,心怀大度,即使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过去了一秒又一秒,她拳头捏得紧了又紧,喉间苦涩:“我明白,请您放心,我不会心软,对于离婚这件事,我也不会拖泥带水。” “但是,我唯一的要求是,把呦宝的抚养权给我。”她抬头,无畏地看着梁老夫人说。 “呵,你倒是很会打算啊,锦菲说你们已经签好了协议,”梁老夫人面色更阴沉了,“既然如此,那倒也没什么好商量的。” 梁夫人微拧的眉梢松了松,对齐南思淡淡道:“才刚出院,先去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吧,等会儿刚好一起吃个晚饭。” 末了,又忽然补充了句话:“呦宝现在在儿童房里,保姆阿姨在陪他玩。” ... 齐南思回到呦宝的房间,保姆阿姨正在陪呦宝玩识字卡片,她没有去打扰他们,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打开了招聘软件找工作。 浏览了许多招聘信息,她才真正意识到,没有工作经验,想找一份好的工作是有多难,在面试门槛上就卡死了。 但她还是心存侥幸,直接海投。突然,弹窗跳出来一条信息,是裴筠发过来的。 她略为诧异,内容是提醒她大赛是有颁奖典礼的,晚上是一个宴会。 一看到还有宴会要参加,要跟那么多陌生人周旋,她不由地生出了胆怯的心理。 这时,对方好像能揣摩出她的心思一般,又发来一句话—— 【可以出席吗?如果不想出面的话,也可以提出婉拒申请的。】 齐南思沉沉地吐露了一口气,决定要出席,露个面混混人气也好,说不定能认识大佬。 回复完了裴筠之后,不知道怎么地,她鬼神差使地点开了他的头像,竟然是一个草环戒指。 小时候她总是在路边拔几根草编戒指,手链,项链和花环,完全想象不出他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竟然会对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感兴趣。 她想起了以前遇到过一个小破孩儿,傻乎乎地,被人推下河里也爬不上来,救了他之后,还傻不愣登地任由她骗他的零花钱,那时候她也教他编织手法,收了他十块钱。 这个头像引起了她更强烈的好奇心,她点进了他的朋友圈,只有寥寥几条,最近的一条是在一个月之前发的图文,一张手部的照片,并且配文---想要抓住你。 照片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性.感,配上昏暗的灯光,禁.欲又撩人。 齐南思其实是一个手控和声控,她盯着这张照片不由地发自内心感叹,这小子很会拍照。 不过,配文让人觉得有点想扣脚趾。 这条朋友圈再次刷新了她对裴筠的认知,他不仅又点毒舌,还有点烟火气息在身上的。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 “怀爵哥哥,你看我这条裙子是不是很好看?” 这道清丽的声音里夹带着许多撒娇的意味,让人一听就觉得她应该是一个俏皮甜美的女孩儿。 “好看。” “谢谢怀爵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以前你说我穿这样的蕾丝花边的裙子,就像城堡里漂亮的小公主一样。” 齐南思眉头微微一皱,起身走到楼道往下看。 女孩笑意吟吟地说着话,伸手挽住男人的胳膊,漂亮的鹅蛋脸上表现出一抹娇羞。 男人脸上挂了两分笑意。 “圆圆一直都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一向端着架子的梁夫人此时露出了笑容,罕见地和蔼可亲。 齐南思从卧室出来,在四楼的走廊俯视楼下大客厅,就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他们更像和睦的家人。 女孩即使不施粉黛,也精致得像一个精心雕琢的瓷娃娃,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感觉浑身有刺骨的寒冷。 掩下心底颤动的情绪,她转身走到进了儿童房,脚步不自觉地放轻。 呦宝不在儿童房里,大概是被管家阿姨带去洗澡了。 齐南思躺在呦宝的床上,鼻息间都是呦宝的留下的气味。 她想躲在这里,让自己波动揪疼的心绪安定下来。 偏偏不如意,没过多久,敲门声就响起了。 第一卷 第19章 要是你们俩结婚了 “少夫人,老夫人说快要开饭了,请您尽快准备下楼。”管家嬷嬷语气不算友好。 “知道了。” 齐南思清楚这是无法逃避的,梁老夫人今天把她叫来老宅这边,应该是有目的的。 不然,怎么会恰巧让她看见了那个女孩儿与梁怀爵亲昵的一幕? 那个女孩儿应该就是梁夫人前两天说的周家的小千金吧,听说在拉小提琴上极具天赋,在圈内已有不小的名气了。 青梅竹马,公子佳人。 周家的小千金有资本有底气一辈子耍小脾气。 他们仿佛才更合适成为夫妻。 想到这里,心又不由地疼了几分。 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在小浴室里洗了个脸。 一抬头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的是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天真的光亮,根本没有那个女孩儿的俏皮灵动了。 她这两年多隐忍得太多了,心理压力很大。 梁怀爵曾经对她那么好,她心里的负担很大,以至于她一直做出退让妥协,正是因为这样,她无法心安理得跟他索要离婚财产,只希望能争取到呦宝的抚养权。 想到这里,她鼻子又是一阵酸涩,眼眶发热。好像在这一刹那,她彻彻底底明白了,那些所谓的“无趣”到底是为什么了。 就在前一分钟,她还不甘心地想,她怎么就无趣了? 她有时候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适时地跟他撒娇,他喜欢捏一下她的鼻尖说,怎么还是那么会撒娇,真是可爱死了。 跟呦宝一起玩时充满了欢乐笑声,生活安稳却不是平淡如水,怎么会是“无趣”呢? 她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讥笑了声。 无趣的不是生活,是他觉得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新鲜感了,他不相信她。 这一刻,压在她心底所有的不甘,顷刻间都释然了,浑身似乎轻松了许多。 她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稍稍练习了下如何勾出一抹得体的笑容。 ... “姐姐,小提琴是什么?” “小提琴可好看了,呦宝要不要看一下?”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变得很温柔,流露出对小孩子足够的耐心。 呦宝充满了好奇:“要看!” 才刚回答完,就看见了从楼梯走下来的齐南思,注意力一下就都专注在她身上了:“妈妈!” 齐南思看到呦宝甜甜的笑脸,由心地笑了笑,随即勾出了得体的笑容:“不好意思,来迟了。” 梁夫人嘴边的笑容顿了下,随即收敛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既然知道迟了,那还不赶紧落座?” 齐南思脸上带着歉意,坐在了那个女孩儿对面的座位。 呦宝见状,有些不满:“妈妈,你为什么不坐在我身边了?” 齐南思笑了笑,“呦宝跟姐姐和爸爸一起坐也很好啊,这个姐姐也很喜欢你啊。” 她说着,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女孩儿的脸上,“周小姐,你说是吧?” 周圆圆微愣了一下,随后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娇俏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意:“是啊,我真的好喜欢呦宝,呦宝实在是太可爱了,要是我也能有一个这样好看的宝宝就好了。” 齐南思脸上没有其他异样的情绪,语气坦荡:“周小姐人长得这么漂亮,将来生的宝宝也一定非常好看。” 这句话一说出口,其余人的目光都不由地落在她身上,眼底的那一抹惊讶大同小异。 梁怀爵眼神沉沉盯着她看,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 她知道惹他不满了,却选择视若无睹。 周圆圆嘴边的微笑凝结了一瞬,更加娇羞地道:“谢谢,要是长得像呦宝这么可爱就更好了。” 呦宝是梁宁如的孩子,长得有几分像她,同样也有些许梁怀爵的影子,所以这两年来,大家都毫不怀疑地认为呦宝就是齐南思和梁怀爵的孩子。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小时候你跟怀爵一起玩的时候,怀爵还说长大了要娶你当媳妇呢。”梁老夫人适时提起了回忆。 梁夫人下意识看了眼齐南思,颇有感叹道:“是啊,要是你们俩结婚了......” “行了!吃饭就吃饭,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家规都忘了吗?”梁老先生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上,一脸的威严。 客厅里原本轻松温馨的气氛一下变得严肃沉闷起来。 梁老夫人和梁夫人一来一回的话,还是终究让齐南思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心理建设慢慢轰塌。 她微低垂下眼睫,可还是抵挡不住余光里那扎心刺眼的一幕。 她的呦宝坐在两人的中间,相处融洽,好像她才是那个外人。 “要说什么,吃完饭再说!”梁先生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人,最后对着梁夫人训斥了句。 梁夫人表情又是一微滞,语气有些尴尬:“说得对,先吃饭吧。” 话音刚落,梁怀爵倏然起身,抱起一旁的呦宝,大步走到齐南思身边的座位,像往常一样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给她和呦宝剥虾。 齐南思怔怔地盯着盘子里蘸好了酱汁的虾肉,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好些,低声呢喃了句:“不需要。” 但是梁怀爵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剥虾,放到她的碗里。 梁老先生脸色更加不悦了,但也暂且隐忍着没有再发脾气。 周圆圆看着梁怀爵一系列的动作,若有所思。 ... 一顿不怎么愉快的晚饭结束,齐南思和梁怀爵被梁老先生叫到了书房,除了周圆圆和呦宝,其他人也都到了书房。 在进书房前,梁老夫人让周圆圆带着呦宝到儿童房去玩,或者到院子里散步。 书房的气氛依旧是严肃沉闷的。 一张单人沙发上,梁老先生肃然危坐着,两膝之杵着柱杖。 虽然已经年过半百,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窝微微凹陷,一身整洁得体的中山装衬得他更加精神抖擞。 齐南思站在离梁怀爵比较偏远的位置,却还是很紧张来自老先生的凝视,总会不自觉的感觉自己就像被剥皮脱骨般的看得透彻了。 第一卷 第20章 忍不住发飙了 那种眼神中还会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看人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 她一直都知道,除了她的呦宝,其他人都看不起她卑俗,相对性的低等家庭背景。 或许梁怀爵不会瞧不起她,但她现在也不确定了。 “你怎么养女人,我不管,但是你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了?梁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这句话是梁老先生问梁怀爵的,完全没有顾忌齐南思在场。 梁怀爵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梁老先生冷哼一声,抬起柱杖对着梁怀爵:“敢做不敢认,算什么大男人?” 见梁怀爵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梁老先生脸色更加愠怒,目光直逼齐南思,话却是对梁怀爵骂的:“你看看你这半个月都做了什么?整天低声下气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身为梁家继承人的意识?传出去都丢了梁家列祖列宗的脸面!竟然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爷爷!”梁老先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怀爵带有怒气的声音打断了。 “请您好好说话!不然干脆什么都别谈了!”梁怀爵很少会用这种驳斥的语气跟老先生说话。 齐南思听着梁老先生的话,脸色一点点变苍白,眼眶却渐渐红了。 一个一个的字简单明了,连在一起却犹如杀人诛心。 嫁入梁家,对丈夫,甚至对公婆听话顺从,不能有任何反抗是梁家家规的其中一条。 她的双手越攥越紧,指甲戳得掌心生疼,又努力仰起脸,冲着梁老先生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老先生,我知道您有万贯家财,一辈子受人吹捧还不够过瘾吗?还需要拉踩羞辱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以彰显您的高贵身份吗?” “笑死,这有必要吗?您以为我真稀罕这个垃圾破梁少夫人的狗屁身份啊?要不是为了这狗东西,我至于在这不把我当人看的狗屁梁家当什么少夫人?” 齐南思指着梁怀爵怒喊,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憋屈都倾泻和吐露出来,可眼眶里的眼泪还是藏不住地滑落面颊。 梁老先生脸色大变,发起怒来,脸涨得通红:“放肆!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是吧?” “哈哈哈......”齐南思笑了几声,眼泪却流得更加凶了。 “思思......”梁怀爵心口扎疼,伸手想把人抱入怀中安抚她。 齐南思对他避之不及,“滚开!假惺惺的做什么?” 她现在就像个一个时刻警惕着的刺猬,只要有人一靠近,就会立刻浑身竖起了尖锐的刺。 “我会怕你吗?”她继续毫无顾忌的顶撞梁老先生,言语充满了刺激:“我就一条不值钱的命,怕你干什么?” 她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人。 梁老夫人和梁夫人依旧不插嘴,守在各自丈夫的一旁,梁先生脸色阴沉,却也没有说话,老管家和管家嬷嬷更是微微低着头却面无表情,仿佛都只是来凑个数,充当旁观者。 看着这“等级森严”的一幕,她忽然发觉很可笑。 她笑着说:“现在都21世纪了,大青朝都灭亡百年了,还搞那么多封建歧视的破家规!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你!”梁老先生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棍子打在了梁怀爵身上,怒气冲冲骂道:“你看看你养的女人,出言不逊,不成体统!” “我不觉得她说得有错!”梁怀爵冲着梁老头说。 齐南思被这句话惊得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又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直接跟身为梁家老家主的老头杠上了,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忽然想起以前梁夫人跟她说过的话——无论他爷爷怎么打骂,他都坚定不移表明要娶你为妻,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梁怀爵,你个不肖子孙!等下再收拾你!”梁老先生气呼呼怒骂,然后又居高临下地盯着齐南思:“离婚协议拟好了吗?” 齐南思捏紧了拳头,努力平复刚刚激动的情绪,嘶哑脆弱:“已经签字了。” 梁老先生用柱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板,发出咚咚响的声音,传达了他的不满和怒气。 “协议在哪里?” “给他了。”齐南思压抑着嗓音,说的是给了梁怀爵。 她看着那根粗实的柱杖,面色恢复了冷静,又觉得刚才的噼里啪啦的怨怼有些荒唐。 梁老先生目光阴沉沉,对梁怀爵说:“把协议给我!” 梁怀爵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正当老先生想再次怒声质问时,他才梗着脖子慢吞吞的道:“扔进搅碎机里了。” 听到这话,梁夫人连忙赶在梁老头再次发怒前说:“我这里还有备份!” 生怕说晚了一秒钟,梁怀爵身上又会多挨上一棍子,刚那一棍子打在他身上,她都快心疼死了。 “拿过来!” “是!”梁夫人脚步匆匆走出了书房,去房间里拿离婚协议的备份。 梁怀爵听到还有备份,脸色更加不好了。 “齐南思,”他双眼直盯盯地看着齐南思,一字一顿强调:“我、不、离、婚!” 说完,他强硬地拉起她的手,欲要离开书房。 “我不走!” 齐南思怒怒狠狠地道,她怎么会想要跟他走? 她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目光看向梁老先生:“我要跟他离婚!” 事实上,她更害怕的是,继续拖下去,又会出现其他的变故,她不需要冷静期,只需要快刀斩乱麻。 “事到如今,就算你不想离,今天也必须给我离了!” 梁老先生方才被她回怼得失了脸面,对她拿不出一丝好态度,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地乜着她,见她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的孙子离婚,心里的怒气更是不停地翻涌。 “爸,这是离婚协议。”梁夫人刚好急匆匆拿着协议走进来。 “拿过来!” 梁老先生把离婚协议书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个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了,才把协议甩给齐南思:“赶紧签字!” 第一卷 第21章 崩溃了 那种眼神中还会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她一直都知道,除了她的呦宝,其他人都看不起她卑俗,相对性的低等家庭背景。 或许梁怀博不会瞧不起她,但她现在也不确定了。 “你跟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这句话是梁老先生问梁怀博的,完全没有顾忌齐南思是在场的。 梁怀博沉默不语。 梁老先生冷哼一声,“敢做不敢认,算什么大男人?” 见梁怀博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梁老先生脸色愠怒,抬手直指齐南思,沉着语气:“你看看你这半个月都做了什么?整天低声下气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身为梁家继承人的意识?传出去都丢了梁家列祖列宗的脸面!竟然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爷爷!”梁老先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带有怒气的声音打断了。 “请您好好说话!不然干脆什么都别谈了!”梁怀博很少会用这种驳斥的语气跟老先生说话。 齐南思听着梁老先生的话,脸色一点点变苍白,眼眶却渐渐红了。 一个一个的字简单明了,连在一起却犹如杀人诛心。 嫁入梁家,对丈夫,甚至对公婆听话顺从,不能有任何反抗是梁家家规的其中一条。 她的双手越攥越紧,指甲戳得掌心生疼,又努力仰起脸,冲着梁老先生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老先生,我知道您有万贯家财,一辈子受人吹捧还不够过瘾吗?还需要拉踩羞辱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以彰显您的高贵身份吗?” “笑死,这有必要吗?您以为我真稀罕这个垃圾破梁少夫人的狗屁身份啊?要不是为了这狗东西,我至于在这不把我当人看的狗屁梁家当什么少夫人?” 齐南思指着梁怀博怒喊,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憋屈都倾泻和吐露出来,可眼眶里的眼泪还是藏不住地滑落面颊。 梁老先生脸色大变,发起怒来,脸涨得通红:“放肆!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是吧?” “哈哈哈......”齐南思笑了几声,眼泪却流得更加凶了。 “思思......”梁怀博心口扎疼,伸手想把人抱入怀中安抚她。 齐南思对他避之不及,“滚开!假惺惺的做什么?” 她现在就像个一个时刻警惕着的刺猬,只要有人一靠近,就会立刻浑身竖起了尖锐的刺。 “我会怕你吗?”她继续毫无顾忌的顶撞梁老先生,言语充满了刺激:“我就一条不值钱的命,怕你干什么?” 她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人。 梁老夫人和梁夫人依旧不插嘴,守在各自丈夫的一旁,梁先生脸色阴沉,却也没有说话,老管家和管家嬷嬷更是微微低着头却面无表情,仿佛都只是来凑个数,充当旁观者。 看着这“等级森严”的一幕,她忽然发觉很可笑。 她笑着说:“现在都21世纪了,大青朝都灭亡百年了,还搞那么多封建歧视的破家规!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你!”梁老先生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棍子打在了梁怀博身上,怒气冲冲骂道:“你看看你养的女人,出言不逊,不成体统!” “我不觉得她说得有错!” 齐南思被这句话惊得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又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直接跟身为梁家老家主的老头杠上了,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忽然想起以前梁夫人跟她说过的话——无论他爷爷怎么打骂,他都坚定不移表明要娶你为妻,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梁怀博,你个不肖子孙!等下再收拾你!”梁老先生气呼呼怒骂,然后又居高临下地盯着齐南思:“离婚协议拟好了吗?” 齐南思压抑着嗓音,嘶哑脆弱:“已经签字了。” 梁老先生用柱杖狠狠地敲了几下地板,发出咚咚响的声音,传达了他的不满和怒气。 “协议在哪里?” “给他了。”齐南思深呼吸了一口气,激动的情绪在柱杖打在梁怀博身上时就渐渐被压下去了,又觉得刚才的噼里啪啦的怨怼有些荒唐。 梁老先生目光阴沉沉,对梁怀博说:“把协议给我!” 梁怀博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正当老先生想再次怒声质问时,他才慢吞吞的道:“扔进搅碎机里了。” 听到这话,梁夫人连忙说:“我这里还有备份!” 生怕说晚了一秒钟,梁怀博身上又会多挨上一棍子。 “拿过来!” “是!”梁夫人急忙走出了书房。 梁怀博脸色很不好,双眼直盯盯地看着齐南思,一字一顿:“我、不、离、婚!” 说完,他强硬地拉起她的手,欲要离开书房。 第一卷 第22章 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我不走!” 齐南思怎么会想要跟他走? 她把希望寄托在老先生身上:“我要跟他离婚!” 她不想等两年的时间,然后再继续纠缠,直到离婚。 事实上,她更害怕的是,在那两年的时间里又会出现其他的变故,比如说她会心软,退让。 “事到如今,就算你不想离,今天也必须给我离了!” 梁老先生方才被她回怼得失了脸面,对她拿不出一丝好态度,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见她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的孙子离婚,心里的怒气更是不停地翻涌。 “爸,这是离婚协议。”梁夫人刚好拿着协议走进来。“拿过来!” 梁老先生把离婚协议书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个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了,才把协议递给齐南思:“签字!” 齐南思眼中没有任何迟疑,也是把协议看了一遍,直到确认了呦宝的抚养权是归于她的,她执起笔准备签字。 “齐南思!!”梁怀博大声叫住了她,愤怒地抢夺了她手中的笔,“你敢签字,老子跟你......” 一起死了算了。 死了,还能葬在一起。 他直接攥紧了她的手,拉着人就往门口走。 “站住!”梁老先生一声怒喝,转头看向老管家和管家嬷嬷,厉声吩咐:“把他给我压制住了!” “是!” “滚!我警告你们,别碰我!” 老管家和管家嬷嬷即使年过半百,在梁宅做了很多年,干过的粗活数不胜数,力气多得是。 他们对这句警告充耳不闻,直接上手把他压制住了。 “放开我!” 梁怀博想要挣扎开老管家和管家嬷嬷的束缚,却发现他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力道。 这时他才惊觉,这一顿晚饭就是一个圈套,他的饭菜里应该是被放了一些药,就是为了防止他反抗。 他眼尾泛起了红,怒目瞪着梁老先生:“爷爷,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婚姻!我不想离婚!死都不要!” 梁老夫人冷着一张脸:“你不想离又如何?当初你硬是要跟这个女人结婚,我们已经退让了,现在看看你们闹成什么样子了!梁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梁夫人:“怀博,由不得你了,南思......早就下定决心要跟你离婚了,”她说着,目光落在齐南思脸上,“南思,你说是吧?” 齐南思面色平静,笑了笑:“是,我早就说过的我决定了,毫无回头的可能。” 梁怀博心里一疼,仓皇无措地看着她,眼眶里泛着的红愈发地明显。他嗓音沙哑,惶恐:“思思......”他想组织一些说辞去求得原谅和挽回,最后只是艰难的唤了她的名字。 齐南思很认真的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内心还是不由地刺了下,以前她真的很舍不得让他伤心一分一毫。 现在要跟他离婚了,说不难过悲痛是假的。 可是她真的太痛了,不想带着无尽的疼痛煎熬折磨下半辈子。 她只能放手。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再陪你走完这辈子了。” “被你关在思苑这半个月来,每天晚上我都睡不好,只要一想到你......就会难受得止不住掉眼泪,都快被你逼疯了!” 齐南思平静的眼眸染上了些许痛楚,手指微微颤抖。 她用力按了下心脏,再一次认真看向他的眼眸:“我们这十年,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梁怀博,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不要让那些美好幸福的回忆彻底变得面目全非,好不好?” “不好!”梁怀博想都不敢想没有她的生活,哽咽地动了动唇:“思思,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签字离婚好不好?求你了......” 齐南思有一瞬的怔愣。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 求的是她。 她苦涩开口:“梁怀博,你能让时光倒流吗?能把你犯下的错误抹除吗?” 梁怀博眼眸里的一丝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你不能。” “所以没用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她看着她,面色恢复了些冷静:“我也求你,签字吧。” “齐南思,说实话,男人朝三暮四不是挺正常的吗?更何况怀博是我们梁家的少爷,养几个女人不就是出点钱的事儿吗?只有你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夫人这个位置就能稳固如磐,这辈子都不愁吃穿用度。” 一直没说话的梁先生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说道,“闹脾气,也得有个度......” 但这一长串话,就是在火上浇油。 梁怀博被气得眼眶发红,口不择言:“不会说话就闭嘴!” 第一卷 第23章 压他过来签字! 要不是身体越来越无力了,他真的想上前把人揍一拳。 齐南思听了梁先生的话,心里无语至极。 她看了看脸色黑沉的梁先生,一身西装还没来得及脱,仪表堂堂。 结婚的这两年里,她基本上都是住在思苑,她很少见到这个家公,更何况这个家公也经常在外面过夜。 这番话让她觉得很可笑,没想到人模人样之下藏着恶臭。 怪不得当初梁老夫人和梁夫人再三说明,一个合格的少夫人不只是循规守矩那么简单,要接受各种变化。 原来变化就是男人管不住那什么玩意,闻着外面的野花香,家里的红旗不倒。 几乎所有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认为她就是想要梁家的钱和地位,象征性劝几下就能心甘情愿好好学会做一个合格的梁家少夫人。 “梁先生,你真以为谁都那么喜欢嫁进梁家啊?再说了,我嫁进来了,除了梁怀博给我钱,也没见得你们给我钱,给我股份。” 她不屑地唇角勾了勾,干脆利落地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扔在了桌面上,“签完了,除了呦宝,我跟你们梁家再无任何其他关系。” 临走前,她瞥了一眼梁老先生:“还请梁老让您孙儿尽快签字,毕竟这样拖着,也不好娶其他适合当梁家少夫人的千金小姐。” “另外,离婚证办好了,麻烦通知我一下。”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就走出书房,没有再看梁怀博一眼,对他虚弱的乞求和挽留,选择了忽视。 梁怀博迈了迈腿想追出去,但越挣扎,浑身就越没有力气。 就像牵扯他跟她关系的那根线,他拉得越紧,线就越容易崩断。 而他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 他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离他越来越远。 梁老先生双眼有些许浑浊,复杂地看着梁怀博:“低声下气道歉又有什么用?她不够大气,不足以做你的夫人,赶紧签字吧,别磨磨唧唧的。” 梁怀博垂下眼眸,眼底中的情绪有着说不清的懊悔和痛楚。 再抬眸时,眼底化为一片冰冷,说出口的话,也像裹了层寒霜一般:“爷爷,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签字。” “我的妻子,只能是齐南思,谁我都不要。” “你!”梁老先生再次被气得火冒三丈,用柱杖指着梁怀博:“你个混账!连我这老头子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不听!” “好好好,好啊,你够牛!我活了大半辈子,除了你老婆,还没人敢跟我叫板的!” 梁老先生气不打一处来,捏起离婚协议,咬牙切齿的吩咐老管家和管家嬷嬷:“压他过来签字!” “是。” “是。” 老管家和管家嬷嬷异口同声。 梁老先生冷哼:“梁怀博,我还就不信了!你一个毛头小子,还能跟我斗!” 老管家和管家嬷嬷用力钳制着梁怀博走到桌前,他依旧固执得跟倔驴似的。 即使浑身没什么力气也要死命挣扎,就像小孩子怎么推拉都不想出门去学校的样子。 他死活不肯签字,逼得梁老想强迫他写字。 “强迫我签名,我一样可以让它变成无效协议!”面对爷爷的施压,梁怀博丝毫不屈服。 “呵呵,”梁先生突然笑了两声,又开始说话了:“怀博,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钱财和权势都是梁家给的,离了梁家,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还怎么找关系变?” 听到这语气里满含嘲弄的话,梁怀博在心里咒骂一声“玛德”,很清楚自己偷偷成立的公司和牵拉的人际关系还不足以跟梁家百年的基业抗衡。 一切都渐渐失去了控制,这让他极度的焦躁不安,又是极度的不爽。 一旁的梁夫人在听到自己丈夫说的话,不由的心下一怔,抬眸看向他,眼里带着诧异。 她原以为他不在乎自己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做到满不在乎,面露嘲讽。 结婚二十多年,他却更像一个陌生人了。 她这些年的隐忍和“懂事”,是不是都变成了笑话? 怪不得齐南思会觉得她看起来像个傻子。 想来也觉得是十分可笑。 她活了半辈子了,竟然还没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活得通透,自己前半辈子坚守的到底算算是个什么信仰? 在她失神时,就听见梁老先生出声:“没话说了吧,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孙子的份儿上,你哪儿还有这么多反驳的机会?” 梁夫人心里不舒服,想了想走到儿子面前,小声劝慰道:“怀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把协议签了也没什么,机会以后多的是。” 第一卷 第24章 针锋相对 梁怀爵闻言,抬头看向她,目光带着诧异。 他明白这番话里暗藏的提示,将目光转向桌上的那份协议,怔忡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签字了,落下最后一笔,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 齐南思从书房出来,直奔儿童房退开门,里面空无一人,转身又下楼,想要去院子里找呦宝。 刚走到门口,就迎面碰上了,她愣了下。 周圆圆牵着呦宝的手,两人嬉嬉笑笑,相处得很融洽,以至于她有种呦宝已经完全接受了周圆圆这个“后妈”的错觉。 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胸口发闷。 “妈妈!”呦宝挣脱了周圆圆的手,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朝她跑过来,开心地笑得露出了八颗小牙齿。 这一瞬,她心里的闷气烟消云散了,蹲下身张开手迎接她的小呦宝。 “呦宝刚刚跟阿姨玩得开不开心呐?” 齐南思抱起小呦宝往儿童房走,没有给周圆圆多一个眼神。 听到“阿姨”两个字,周圆圆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盯着齐南思看,在心里呐喊。 为什么要叫她阿姨??? 明明才24岁,比她还小两岁呢!! “开心,跟姐姐玩得很开心!姐姐知道好多好多很好玩的游戏!” 说到这些,呦宝乌溜溜的眼里带着光,“妈妈,下次我还想跟姐姐一起玩!” 闻言,齐南思心里一个咯噔,回头看了看周圆圆,目光充满了警惕。 周圆圆眨了眨眼睛:“......” 干嘛这么看着她? 仔细一看,察觉到齐南思眼里的敌意和警惕,她才恍然。 哦对了,自已现在是她的情敌,呦宝对自己表现得这么亲密了,当然会让她产生强大的危机感。 “看什么看?呦宝喜欢我不行吗?”周圆圆轻哂,眼神里露出一些轻蔑,傲慢不逊。 齐南思面色一冷,语气冷冷的:“就是不行,你以后别靠近我儿子,我不喜欢你!” 周圆圆闻言,忍不住嘁笑出声,踩着高跟鞋朝齐南思走过去,唇角微勾:“我要你喜欢干嘛?你儿子喜欢我就成了,毕竟我将来可是要嫁进梁家做少夫人的,那我就是你儿子的后妈,只有他喜欢我,我才能对他好。” 齐南思眸色一冷:“呵呵,周小姐这是上赶着做别人儿子的后妈呀?原来堂堂周家的千金小姐也不过如此舔狗啊。” “......”周圆圆瞪了瞪她。 她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真的把她给气到炸毛了。 “切,你自己还没眼光呢,竟然看上了梁怀爵这样的男人,还说我呢!” 齐南思:“???”这女人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圆圆收到了齐南思充满疑惑的眼神,才恍然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鬼话! 卧槽卧槽卧槽...... 她迅速拉起了一张脸,恢复傲睨的姿态。 还没等她想好接着说下去的措辞,就听见呦宝突然语气好奇地问:“妈妈,后妈是什么?也是妈妈吗?” 齐南思收回视线,摸了摸呦宝的头:“这个问题等呦宝长大了,妈妈再跟你解释,好吗?” “好吧~” “妈妈,那我什么时候会长大?” “呦宝好好吃饭,按时睡觉,很快就会长大啦。” “好叭好叭!” “少夫人,时间不早了,该带呦宝去洗浴了。”管家适时出现,把呦宝带去洗澡了。 偌大的客厅现在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见齐南思没有说话,周圆圆嘴角勾了勾,得意洋洋:“一个有钱的男人,一生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只爱一个人的?所以身为梁家少夫人,怎么能斤斤计较呢?” “再说了,怀爵的心会落在其他女人身上,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好,拴不住他的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还上岗上线呢?” “......” 齐南思用像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抿了抿唇开口:“你二臂吧?” 周圆圆没有听过这样的词汇,她只听过“傻.逼”这个词,脑子有点发懵:“你说这话啥意思?” 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词汇。 “呵呵,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二臂的,跟梁怀爵正般配,希望你们俩以后锁死了,没机会再祸害别人。”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叭叭,一个狗男人就你这种二臂才会不顾一切,爱得死去活来。” 周圆圆一时语塞,谁说她...... 咳咳,回归正题。 “不管你说的‘二臂’是什么意思,我和怀爵哥哥就是最般配的,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插足了我们的感情,那跟怀爵哥哥结婚的人就会是我!一切都怪你!”她一脸愤愤不平地瞪着齐南思,又好像充满了不甘。 第一卷 第25章 受伤的小刺猬 闻言,齐南思愣了下,又觉得很无语,直接给她了一个白眼:“滚。” 成年人的承诺都可以丢弃,更何况是幼时的过家家之话。 周圆圆话语一噎,硬下心又道:“一点都不温柔,怪不得怀爵哥哥不喜欢你了,你跟怀爵哥哥离婚了,看还有谁愿意娶你!” “但是怀爵哥哥一定还会结婚,并且生活得很幸福的!” 齐南思心口一窒,捏了捏拳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嘲笑:“一个别人用过的男人,你爱要就赶紧捡回去结婚,我才不要,嫌脏......” 话音还未落下,抬眼就看到了梁怀爵站在二楼楼梯上,借楼梯扶手支撑着身体,浑身无力的样子,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眼神直直盯着她看。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转身离开,回了卧室。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齐南思心头刺了一下,就算要跟他离婚了,她还是忍不住为他的伤心失落心痛。 她曾经很爱他,爱到深处,甚至甘愿为了他付出所有,愿意放弃自己一直向往的独自生活,甘愿做一只温顺的兔子陪伴在他身边。 “你看你,说话这么难听,让怀爵哥哥伤心了!你真的非常让人讨厌!怪不得阿姨和奶奶他们不喜欢你!” 周圆圆指责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齐南思回头,眼眶微红看了一眼周圆圆,她眼中的眼泪让周圆圆不由地愣住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陪怀爵哥哥。” “滚吧。” 齐南思心里很压抑难受,没有心情跟她扯淡,回了儿童房。 “......” 周圆圆有一秒被气到了,想不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兔子,更像一只随时会竖起尖刺的刺猬,怼起人来也能让人说不出话。 下一秒,她又默默地叹了口气。 齐南思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很伤心绝望,偏偏要强忍着,努力故作一副冷静,坚韧不拔的样子,任凭她怎么刺激都好像起不了多大作用。 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点心疼这只受伤的小刺猬。 算了,这场戏她还是罢演算了,实在不忍心再往小刺猬的伤口上撒盐了。 小刺猬硬撑着大概很艰难。 不过,梁怀爵现在估计也非常不好受。 再怎么说,齐南思也曾经是他十年的热爱,哪能说舍弃就舍弃的? 一个男人,他可能会有一个非常深爱的白月光,以至于后来的任何天降,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超越白月光在他心里的位置。 齐南思大概就是梁怀爵心里曾经非常深爱过的白月光,以后也许也会有一个像她一样的冤种天降来到梁怀爵身边,攒满了失望,受了一身伤,却只能转身逃离。 对一个不能够全身心爱自己的人,再对他付出深爱,只会得到越来越多的伤害。 周圆圆眨了眨眼睛,把眼里不知何时泛起的泪花压下去。 嘁,怎么心疼小刺猬,自己还起了不该有的情绪了。 周圆圆来到了四楼卧室,敲了敲门。 “进。” 周圆圆应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看到梁怀爵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为了制服你,那个药是梁爷爷特地让人找的,跟普通的药不一样,剂量不是很多,但是后劲不算小。”她说。 梁怀爵一张脸瞬间沉闷了下去,想到刚刚的画面,他直接质问:“你刚又跟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切,比起你对她造成的实质性伤害,我这恶毒女配说的话算什么?差远了。”周圆圆实在忍不住冷声嘲讽他。 梁怀爵脸上多几分痛苦之色,周圆圆见状,有点不忍心再落井下石了。 “事已至此,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吧。” 她安慰道:“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挽回。” 虽然她不希望两人复合,齐南思心里那道疤大概永远都不会完全愈合了,但她也不希望出现一个像她一样下场的天降。 后来者,永远都只是后来者。 周圆圆心想,要不就希望梁怀爵这个狗男人孤独终老算了。 梁怀爵闻言怔了怔,随后又暗暗自嘲,她会回头的几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相处了十年,她是什么脾性,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原生家庭本就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让她对感情一事十分敏感,当初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的心门打开了。 一旦她决定把心门关上,她就会警惕地竖起防御,不会再轻易打开了。 希望,祈祷,都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 周圆圆出了卧室后,长长吁了一口气,她自己都还没有走出阴影区,去安慰一个给别人制造阴影区的人,真的难受死了,但是又看不下去。 她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舒缓下情绪,却被梁夫人叫住了。 “圆圆。” 第一卷 第26章 他很爱她 周圆圆在心底叹了叹气,认命地转过身去:“阿姨,你们谈完了?” 梁夫人点头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往自己房间走:“来,阿姨有话跟你说,就一会儿时间。” “好的。” 周圆圆跟梁夫人来到房间里,“阿姨,您要跟我说什么?” 梁夫人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玉手镯,淡紫色的,成色看得出来是很好的。 她拉起周圆圆的手,把手镯放在她手心上,“今天谢谢你了,阿姨把这个手镯给你,还没戴过的。” “啊不不,不用了,今天我也没做啥,就简简单单演了一出戏而已。” 梁夫人硬是把手镯直接戴在她的手上,“要的,就当作阿姨送给你的回国礼物。” “好的,谢谢阿姨!” 周圆圆接受了这个手镯,心想,回去再想个礼物回给阿姨就好了。 “圆圆,经过今天晚上的试探,你觉得齐南思怎么样?” “我觉得今晚上的这场戏应该够分量了,她大概会更加坚定要离婚了。” 演得她都觉得自己可以出道了。 梁夫人闻言,沉默了。 周圆圆想了想,“阿姨,其实我觉得吧,就算我不出来演梁怀爵的青梅竹马,齐南思看起来是很倔强的性子,只是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有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动摇的心思,但是我感觉她确实铁了心要跟梁怀爵离婚的,阿姨可以放心啦。” 她顿了下,又道:“就是她看起来挺伤心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她的心口上撒盐,阿姨,她一直在故作坚强。” 梁夫人坐在床尾凳上,沉吟了几秒:“我知道,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梁家少夫人,性子太执着倔强了,她的父母太粗鄙了,依仗着自己是怀爵的岳父岳母在外面耀武扬威,背后有多少人在拿这些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圆圆抿了抿唇沉默,又听梁夫人继续说:“你梁爷爷,梁奶奶还有梁叔叔,时常因为这些事很生气,对怀爵训责,施压,怀爵都一个人默默承担着,齐南思不知道。” 周圆圆的心受到触动了,她听闻过梁怀爵和齐南思十年故事的大概,觉得很唏嘘。 在她的了解中,梁怀爵一直都将齐南思视为心尖宠,恨不得把她放在手掌心里,时时刻刻看着,呵护着。 或许,齐南思会产生动摇的心思,正是因为她曾深深感受过梁怀爵深沉的爱和细致入微的呵护。 她非常不能明白,为什么十年的深爱说变就变了,就因为经受不住那一点新鲜感的诱惑吗? 有时候她觉得梁怀爵真的讨厌,管不住自己那什么玩意儿,一点底线都没有,她磕他们俩的CP很久了,甚至也羡慕了很久。 那么,那个人会不会也是因为对他的白月光执着,日复一日,觉得过于平淡又无娶,才跟她在一起,图个新鲜感呢? “梁怀爵很爱齐南思。” 周圆圆几乎没有犹豫就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很爱,所以心甘情愿为了她付出,即使她不知道。 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羡慕,语气暗含感慨:“是啊,我知道怀爵很爱她,其他人也知道无法拆散他们俩,才慢慢地想接受了齐南思,谁能想到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啊,很惋惜又很遗憾。” 周圆圆有一瞬间的恍惚,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见到梁夫人脸上会表现出失落神伤的样子,好像变老了一分。 印象中,梁夫人一向仪态优雅,待人的笑容端庄。 梁夫人:“遗憾又能怎么样?也许齐南思跟怀爵离婚了,过得会更舒心,以后有缘分的话,能如愿跟一个普通家世的男人结婚,幸福过完后半生。” 周圆圆凝视了梁夫人片刻,若有所思:“阿姨,其实您也蛮喜欢齐南思的吧?” 不然,怎么会不由自主地为她着想呢? “是啊,还是圆圆你懂阿姨。”梁夫人叹了叹气,“但是一想到呦宝要跟着齐南思一起离开,我心里就难受得紧。” 周圆圆笑了笑:“阿姨,其实我觉得挺好的,齐南思对呦宝这么上心,不同担心她会对呦宝不好,反倒是如果跟着梁怀爵,后妈对呦宝的关心程度怎么样也比不过亲妈的,要是遇到一个暗地里使坏的恶毒后妈,更糟糕。” “说得也对,算了,顺其自然吧。” “对啊,以后也不是不能见面,齐南思应该不会不准呦宝跟你们打电话视频的,她人那么好。” “圆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希望你以后遇到的是一个很好的良人,不用按部就班跟这个圈子里的男人联姻。” 闻言,周圆圆垂下了眼眸。 很好的良人? 可她遇到的不是一个很好的良人。 第一卷 第27章 请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第二天,齐南思就计划带呦宝离开梁宅,在梁怀爵给她的其中一处房子住着先,然后再找工作找房子,把呦宝上幼儿园的事安排好。 收拾行李的时候,呦宝抱着一只玩偶兔坐在床边,有些垂头丧气:“妈妈,我们要离开爸爸了吗?” 齐南思叠着衣服的手停顿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歉意:“是的,妈妈跟爸爸还有奶奶他们说好了,今天我们就会到新房子里住了。” “好吧。” “呦宝,就算我们搬到新房子里住了,要是你想爸爸,想奶奶了,你可以告诉妈妈,妈妈可以送你回来这里陪奶奶玩,也可以跟爸爸和奶奶他们视频。” 呦宝嗯了一声,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正当齐南思以为他陷入了低落想哭的情绪时,却听见他有些犹豫地问:“妈妈会不开心吗?” 蓦地,齐南思鼻子一酸,很心疼地摸了摸呦宝的头:“呦宝,妈妈不会不开心的,呦宝想爸爸和奶奶了是正确的,呦宝做了正确的事情,妈妈怎么会不开心呢?” 听到这些话,呦宝脸上的难过才消散了许多,肉肉的脸上换上了开心表情:“妈妈,那我们等下要去哪一个新房子呀?” 梁怀爵以前带呦宝去过好几处房子住过几天,目的是为了让呦宝提前适应和了解。 齐南思当时很不解,这么小的一个小孩,能记得多少事情,不过她还是赞同的,就当出去玩了。 “那个房子呦宝以前去过的,等下我们过去了你就知道啦。” “好的!” 呦宝的心情好了,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亮亮的,像满载着明亮的星光,又软又萌。 话还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也很多。 “妈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狗超市把小鸡毛接回家呀?” 齐南思愣了半秒,没想到他现在还惦记着那只小金毛。 她笑了笑,“等我们搬到新家,把新家布置好之后,我们就去把小金毛接回家好不好?” “好!” 呦宝显得更加兴奋了,很有动力的把自己想要带走的东西都装进行李袋子里。 门外。 梁怀爵站在门前,静静地听着他们母子俩的对话,心底泛着丝丝疼意。 他始终想不明白,那天晚上的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犯下那样不可弥补的错误,以至于沦落到了一定要跟她分离的境地。 他闭了闭眼,把痛楚压了下去,再睁眼时,他只能做到维持几分的冷静,推开门进去。 “爸爸!” 呦宝首先发现了他。 “呦宝收拾好了吗?” “还没有!” “那爸爸帮你和妈妈收拾好不好?” 说着,梁怀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忙碌收拾的女人。 “好啊好啊!” 呦宝很乐意,齐南思没有出声阻止梁怀爵,只是尽量忽视他时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尽量不跟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但是梁怀爵的算盘不是这样的,总是找机会往她那边靠近,有好几次都“不小心”地碰到了她的手,她的身体。 齐南思心尖微微颤动,竭尽全力做到心平气和,小声警告他:“请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梁怀爵突然又靠近她,压迫感十足,小声在她耳边说:“如果我说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废话文学。 齐南思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远离了他。 接下来的时间,梁怀爵没有再有意无意靠近她,认真把她收拾物品。 梁夫人和管家阿姨过来看了两眼,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管家阿姨叹了叹气,感叹:“唉,夫人你觉不觉得少爷和少夫人很般配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那么温和居家的一面,把握不定主意时会问少夫人要不要带上,他跟少夫人的相处让人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对生活得很幸福的夫妻,还有一个可爱又听话的儿子。” “觉得啊,都不忍心进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了。” “阴公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个问题,谁都想知道,但都是无解的,做过的事已经无法撤回了。 ... 收拾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齐南思才把所有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在梁宅吃了一顿午饭,下午就搬到了云畔花园。 云畔花园是放在她名下的所有房子里最靠近市区中心的一个高级小区。 这套房子是大三房两厅的精装修公寓房。 因为价格昂贵,安保和物业服务非常好。 梁怀爵跟过来没一会儿就走了,回公司处理紧急事务。 还好之前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是齐全的,每个月都有两次固定的时间让保姆阿姨来做清洁,房子很干净。 简单收拾了下,齐南思便带着呦宝去了小区里的超市买菜,却没想到碰到一个熟人,裴筠。 第一卷 第28章 可以一起吃顿饭吗 齐南思准备去收银台结账,一个转角碰上了裴筠,两人的手推购物车稍微碰撞了一下。 “裴叔叔!”坐在购物车里的呦宝惊讶的喊道。 裴筠闻声,目光诧异:“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齐南思解释:“我搬出来了,以后暂时会住在这里。”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尴尬之中。 裴筠先开口:“我准备去结账,你呢?买好了吗?” 齐南思暗自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也是正准备去结账呢,那一起走吧?” 裴筠点头,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跳出了一个陌生的想法—— 如果是他推着购物车,而她是负责结账的那一个,站在他身边...... 他不敢再往下想。 因为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也太具有诱惑性了。 两人各自结完账之后,裴筠主动提出帮齐南思提东西,“你住在哪一栋楼?” “在B栋502,你呢?” “那还挺巧的,我也在B栋,只不过我是在6楼,602。” “真的吗?这么巧?!” 齐南思一脸XXXXX,她转头看向他,愣了下。 才发现原来他的侧脸是这么好看的。 一时间有些郁闷,梁怀爵怎么有这么多长得这么好看的朋友?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裴筠低沉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有没有,你一直都是住在这里吗?” “不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因为有一个项目刚好在这边。” 裴筠的声音很好听,即使不是声音控的人也会非常喜欢的声音。 “那还挺方便的。”齐南思呵呵笑了下,“那以后我们就是上下楼层的邻居了。” 她记得梁怀爵买这个房子之前跟她说过,他有一个朋友刚好买了这里的一套房子,感觉还不错。 没想到,梁怀爵说的朋友原来是裴筠。 “裴叔叔,你是一个人住吗?”小呦宝突然问。 裴筠:“是啊,难道呦宝想陪叔叔一起住吗?” 呦宝摇了摇头,奶声奶气齐说:“不要,我要陪着妈妈!” 还没等裴筠夸他一句真懂事,又听见他说:“我觉得叔叔也可以养一只狗狗,让狗狗陪你!” 听到这句建议,齐南思不禁笑了下,没想到呦宝对小狗的喜欢这么深。 她说:“呦宝,你的建议很好,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狗狗一起生活得很开心的。” 呦宝啊了一声,小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解,表情可爱得紧。 裴筠笑出了声对齐南思温和地说了声没事,又对呦宝说:“叔叔觉得你的建议不错,过两天我去找一只狗狗回来。” 呦宝感到很惊喜,大概是感受到了来自裴筠的认同感,他很激动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叔叔,那我们可以明天一起去狗超市,带小鸡毛回家吗?” 因为这句话有点长,呦宝说得很慢,停停顿顿的,但是裴筠听得很认真,也会为呦宝的童真的语言而露出笑容。 等呦宝说完,他看向一旁的女人,夕阳温柔地笼罩在她的脸上,碎发轻柔地垂在脸侧,心跳有一瞬的加速。 他捏了捏手指,强迫自己压下那抹悸动,故作自然询问她的意见:“南思,明天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当然!” “那就这么说好了。” 裴筠莫名松了一口气。 聊着聊着就到了电梯里,齐南思垂眸看了看裴筠提着的袋子,有一个是他自己的,透明的袋子完全展示了里面装着一包挂面和一包玉米虾肉饺子,还有一瓶拌酱。 看来他大概是想准备一顿简餐了。 她略微思虑了下,在电梯快到了5楼时便开口问:“那个,我想问下,你今晚上方便吗?” “嗯?” 裴筠面露疑惑。 “我看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就想着问你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吃顿饭,上次你帮我赶走了肖楚楚的忙......” 听完一整句话,裴筠眼眸里的光黯淡了些许,原来她只是想感谢他,但他还是忍不住暗暗雀跃:“可以。” 比起到外面花大价钱吃一些索然无味的饭菜,他更喜欢尝一尝她亲手做的饭菜。 裴筠将这个小小的心思深深藏在心底,面上表现自然,跟着她回家。 呦宝一回到家就自己换拖鞋,还把齐南思的拖鞋放在她面前,然后又拿了一双大码的男士一次性拖鞋递给裴筠:“裴叔叔,你可以穿这个鞋子。” 之前梁怀爵带着他们母子俩来这里住时,他们三个人去超市买菜,看到这个一次性拖鞋打特价,一百块10双,梁怀爵直接拿了一捆。 裴筠很惊讶:“呦宝这么懂事,谢谢你。” 呦宝扬起笑脸:“不用客气!” 看到呦宝鬼灵精怪的样子,裴筠和齐南思都忍不住笑了。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梁怀爵出现在他们的目光里。 第一卷 第29章 你又来干什么? 几个小时前,麦特助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梁怀爵,告诉他公司出事了,挺严重的。 梁怀爵就算不情不愿签了离婚协议,也不愿意到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只要离婚证还没有办理,他和齐南思就不算离婚。 但他知道老头子一定会出手的。 昨天在周圆圆离开之后,他立刻打电话给了民政局那边的人通知他们,直接把假的离婚证给老头子就行了。 梁老头曾经叱咤风云几十年,怎么会猜不到梁怀爵这点小心思,直接勒令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办了崭新的,具有法律效益的离婚证。 麦特助说的紧急的事就是,梁老头和梁先生梁远深想逼他亲自做出离婚声明,当着众多股东的面,为了维护公司的名声,打算让齐南思背了所有的责任。 梁怀爵紧紧捏着离婚证,怒意充满了双眸:“别想让我再妥协,不可能!” 说罢,他转身就想离开办公室大厅。 身后传来梁老头浑厚苍老的声音:“要是你直接走了,我就敢撤掉你的所有权财!” 梁怀爵冷笑一声,回头冷冷地盯着梁老头:“想撤掉我?你有问过股东们会不会同意吗?” 梁老头哽噎了一下,脸色铁青。 梁怀爵又继续毫不在乎的说:“爱撤就撤,你以为我稀罕!” 最珍贵的人他已经丢失了,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你!”梁老头气得头顶要冒烟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爷爷了?” “那你看看你像个疼孙子的爷爷吗?” “你个不肖子孙!” 梁老头再次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扬起柱杖就往梁怀爵身上砸。 梁怀爵一边躲闪一边回嘴:“呐呐,你看你还要打我!” “不打你一顿,这口气堵得慌!” 梁远深像一个路人,面色平静冷淡地看着这一幕,看到梁老头扬起了棍子追着梁怀爵打时,他才缓缓开口:“不就说个声明吗?犟什么你,梁家的名声还不比不上那个女人重要吗?” “比不上!”梁怀爵揣好了离婚证,对梁老头说:“爷爷,不跟你玩了,我走了,拜拜。” 梁老头追又追不上,只能把矛头对准梁远深:“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孽子!没规没矩的,像什么样子?” 梁远深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懒散:“关我什么事?我可没养过他,他自己长成这样的。” 梁老头气呼呼的瞪着眼睛,什么话都被一口怒气哽在喉咙了。 ... 梁怀爵从公司出来之后,直奔云畔花园B栋502. 但是他打死都没想到,自己会无比后悔跟着裴筠买下了这里的房子。 他站在门口,像一个外人,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画面,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你们在干什么?!” 梁怀爵此时忿忿的模样,像极了来捉奸的样子,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齐南思,满含质问,语气也是。 齐南思在看到他时,心底有一瞬间的慌张,仿佛自己真的干了什么败坏道德的事。 可一想到他们已经离婚了,她的心归为平静,语气淡淡:“那你又来干什么?” 梁怀爵脸色沉了沉,看了眼呦宝,便立刻说:“我来看我儿子,不行么?” 说着,他又看了眼从容自若的裴筠,“那他呢?他又来干什么?你跟他很熟吗?” 齐南思不想跟他解释什么,只是呦宝不一样,很积极地解释:“是妈妈邀请裴叔叔来家里吃饭的!” 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梁怀爵只感觉自己鼻腔都要冒火了:“齐南思!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想找下家了?还有道德吗?” 话刚说完,就看到女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更加不对劲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不该对她恶语相向的。 齐南思心口微微刺痛,脸上多了些难堪:“在我看来,我们早就离婚了,你只是呦宝的爸爸而已,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我想邀请谁来家里就邀请谁,关你什么事?” 话音一落,空气陷入一瞬的冷凝。 “南思,我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你再请我吃饭吧。”裴筠适时出声。 他将齐南思脸上表现出来的情绪尽收眼底,心底划过一些异常的情绪,不想让她为难。 齐南思觉得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又给你带来了麻烦。” 裴筠勾了勾唇角,笑容温和:“没事,你们好好沟通一下吧。” 梁怀爵脸色更加阴沉了,跟阎王爷似的:“裴筠,你是不是故意的?” 第一卷 第30章 原来她还是会心软 “要不然你有那么多房子,怎么偏偏就住在这?”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对齐南思有什么心思。 也就因为这样,之后的每一次聚会,只要有裴筠,梁怀爵就不会带齐南思去,要是一定要带她去的聚会,他会尽量把裴筠支开。 裴筠,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所以他不得不防着,即使他相信齐南思的心都在自己身上。 裴筠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这间房子还是我推荐给你,好好去找找你的脑子。” “……” 齐南思冷眼看着梁怀爵,“他住不住这里关你什么事?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离婚了!” “呵呵,齐南思,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只是签了离婚协议,还没有拿离婚证,算哪门子的离婚?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合法夫妻!你竟然帮他说话......” 说到后面,梁怀爵凶怒的声音中又多了一分委屈意味。 齐南思听着他的话眼尾红了,刚想反驳他,便感觉到衣服被扯了一下。 她低头就看到呦宝有些怯怯的,才意识到呦宝还在这里,险些失去的理智被拉了回来。 “呦宝,你先回房间里,我跟爸爸有些悄悄话要说,记得关上们,不许偷听。” 呦宝抬头看了看齐南思,又看了看梁怀爵,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齐南思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有商量的语气说:“我不反对你看呦宝,但是希望你可以在见呦宝之前,先跟我说一声,界限要分明。” “齐南思,我现在还是你丈夫,你儿子的爸,有必要这么躲避我吗?” “有。”齐南思很认真的说:“你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 梁怀爵怔了下,原本愠怒的神色冷了下来,瞥了眼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裴筠,眼底闪过一丝难堪。 听到两人的对话,裴筠眼眸多了些光亮,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齐南思的脸上几秒,捏了下拳头,“南思,我先走了。” 这句话化解了僵住的气氛。 “要走就赶紧走,博什么关注?”梁怀爵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他现在看裴筠不爽。 裴筠闻言,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不跟他计较,转身朝门口走过去。 齐南思有点不耐烦了,应付他实在太让人心累了,她推搡着他往门口走。 “你也赶紧走,如果你真的想呦宝了,我可以把呦宝送到你家。” “我不走!”梁怀爵小心推开她的手,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固执地说:“只要我们还没有领证,这里就还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你要是不走的话,以后我就不让你见呦宝了!” 齐南思走到他面前,小声警告他。 “齐南思,凭什么?我是呦宝的爸爸!” “就凭呦宝是我生下来的,抚养权在我手上!我有权利做决定!” 抚养权? 梁怀爵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那眸中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哂笑。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不走。”他更加肆无忌惮地耍赖了。 齐南思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又不受控制地红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想去拿扫把赶人。 呦宝悄咪咪走出房间,在转角墙边小心翼翼探了个头出来,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爸爸不能都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呐,呦宝也想我在这里吃饭。”梁怀爵很感激儿子送来的及时雨。 齐南思看着呦宝纯真的眼神,根本无法说出任何严厉的拒绝。 最后,她只能妥协,冷眼看着梁怀爵,语气略为冰冷的说:“吃完了就走。” “没问题。” 梁怀爵勾唇笑了笑,果然自己还是会胜利的。 呦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迈着小短腿小跑到梁怀爵身边的位置,让他抱到椅子上。 齐南思怔了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点滴,心口再一次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梁怀爵一抬头就望见她一脸神伤的样子,眸色一暗,喉结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安慰什么。 他说再多的道歉,都无法弥补他给她的伤害。 一直都很清楚。 可是,他是真的想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多跟她呆一会儿,在她转身走向别人之前。 他没有把握会让她回头,一点都没有。 “妈妈,裴叔叔是回家了吗?” “嗯。” ... 门口。 裴筠根本没有回家,心不由己,他莫名很想停下来听齐南思接下来会怎么做。 原来她还是会心软。 裴筠眼底有失望划过,心里却生出一丝嫉妒。 第一卷 第31章 是朋友 闹了一天,齐南思身心疲惫,晚饭过后她赶梁怀爵走。 临走前,梁怀爵想制造下一次的相处机会,问呦宝:“还想不想去带小金毛回家?” “想!” 呦宝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明天爸爸陪你跟妈妈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裴叔叔也想去。” 闻言,梁怀爵脸色一黑,“为什么?” “因为裴叔叔也想要一只小鸡毛!妈妈答应了裴叔叔。” “......” 梁怀爵脸色更加黑沉了。 好啊齐南思,你够狠。 齐南思在厨房洗碗,并没有听清楚他们父子俩在聊什么。 从厨房出来,梁怀爵已经离开了,她松了一口气。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巧遇,会引起轩然大波。 第二天。 齐南思出于礼貌,在微信上问裴筠要不要一起去宠物店。 裴筠的微信是以前加上的,梁怀爵带她去他的朋友聚会,有个人说加一下微信,以后有事也好联系,于是在坐的各位朋友都加了个遍,只不过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齐南思才收到裴筠的回复,他先是简单回复了一句:有事不去了。 后面隔了十几分钟,又说了句:如果可以,你改天再出门。 齐南思盯着这两句话,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提醒她。 他昨天好像很爽快就答应了呦宝,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闹得心里不愉快了?梁怀爵说的话并不好听。 她总觉得怪怪的,给裴筠回复了句谢谢的话,想了想还是带着呦宝出门了。 刚走出门口没多远,就收到了梁怀爵的信息——下来停车场,我送你们去宠物店。 齐南思看着这条短信有一瞬间的愣神。 原来他还是会记得自己的出行习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耽搁,她总是习惯在早上九点之前出门。 现在是八点五十分。 “妈妈,爸爸真的不来了吗?” 呦宝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齐南思看着儿子脸上的失落,心头一刺,她张了张口,却回答不了,很为难。 她真的不想再跟梁怀爵有任何相处的机会了,怕有一天自己会彻底心软。 他终究是陪伴她走过漫漫十年长路的人,给了她光,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在半个月之前她还沉浸在幸福的蜜罐里...... 她还在想怎么跟呦宝解释,呦宝先伸手牵住她的手,“妈妈,不难过,我们不跟爸爸玩了。” 齐南思眼眶一热,心里顿时暖呼呼的,她此生能拥有这么懂事的儿子,也足以心满意足了,她不能太贪心了。 “谢谢呦宝。” “不用谢,妈妈开心就好。” 话落,齐南思刚想拒绝梁怀爵,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他着急的语气:“回去!今天尽量都不要出门了。” 齐南思愣了愣,“为什么?” 梁怀爵语气顿了下,沉声道:“昨天你跟呦宝在超市遇到裴筠,你们一起回家,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现在讨论热度很高,狗仔应该会到家里附近蹲守。” 闻言,齐南思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对公司是不是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还离婚的事还没有正式公布,在公众眼里他们俩还是合法夫妻,那些照片经过心机叵测的人,添油加醋的杜撰,那她就成了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梁家甚至呦宝都会受到影响。 而裴筠,避免不了会被泼脏水,进而影响到裴氏集团。 齐南思想到这些后果,握着手机的手不觉地微微颤抖,艰难地吐了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之后,她便带着呦宝回家了,心里被浓烈的愧疚充满了。 想必裴筠是知道了这件事了。 她拿出手机,一点开微博就看到了挂在热榜上的热搜,前五条都有裴筠的名字,都不是什么好的话题,在话题里的帖子和评论大部分都不太好。 照片是裴筠帮她提袋子,恰好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进单元楼的画面,在路人视角下像一家三口。 齐南思陷入了自责之中,感觉自己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 她几次在输入框打了一些字又删除,不知该如何道歉,道歉了也无法让这些热搜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不久之后,她看到了梁怀爵发了一段话:纯属巧合,众所周知,我跟裴筠是好朋友,他在云畔花园买了一套房,觉得还不错就跟我说了下,后来我也买了一套房,就在他楼下。我妻子带着儿子去超市,正好遇到他而已,各位想象力可以稍微收敛一点。 评论迅速多了起来,点赞快速破十万。 再过没多久,她又看到了裴筠转发了梁怀爵那条微博,附带评论:是的,是朋友。 第一卷 第32章 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 舆论的热度再次上升。 裴氏集团。 裴筠看着梁怀爵发的那条博文,心情更加烦闷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烦闷。 妻子?不是说签了离婚协议了吗? 他清楚,就算齐南思跟梁怀爵离婚了,他也不该对她产生任何心思。 她不是他理想中要娶的人。 虽然他讨厌梁怀爵背叛家庭的行为,但怎么说都是认识快二十年的好朋友,而她是他的妻子。 因为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有的未来,跟多年好友闹翻绝交,实在不是什么好决策。 可他控制不住地去想。 打开微信,齐南思最后发来的那句话,只有四个字——好的,谢谢。 无论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说的话,都透着一股疏离感。 最后,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发送出去,退出了微信,切换到博文页面。 评论区的风向却变了,齐南思成为了评论的焦点。 本来齐南思乡下野丫头一个嫁入梁家,让梁家在上流圈子失了脸面,就已经够出圈了,现在又出现这样的“桃色”绯闻,那相当于把梁家放在煎锅上炸,不得安生。 ——齐南思一个土包子,能让梁少宠了这么多年,上辈子积了八辈子福气了吧。 ——楼上+1,裴少和梁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掐架了?大家想多了吧...... ——说到宠,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齐南思闹离婚的事,实话说,她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梁少就会心疼她,像以前一样宠她? ——就是啊,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怎么会让梁少那样的男人真正安定下来呢? ——营销号也是疯了,像裴总那样的高冷之花,怎么会为一个被抛弃的离异女人心动呢?[狗头jpg.] ——离婚了吗?[舔屏jpg.]——要是梁少真的跟那个黄脸婆离婚了的话,姐妹们,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机会来了?!! ——有机会也得梁少看得上哇。 ——怕什么?在座的各位哪个比不上齐南思那个土包子? ——楼上你这么一说,我可就冲了哇,听说过几天会有一个晚宴,梁怀爵和裴筠都会出席! ——梁少给你们,裴筠是我的!先下线了,我得去弄一张邀请函! 看到这些评论,裴筠皱起了眉头。 这些评论都带有很明显的讽刺性,要是被她看到了又伤心怎么办? 敲门声响起,裴筠收敛了情绪,恢复了一脸的严肃,拿起了一份文件翻阅。 “进。”话音未落,门外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沈乐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看着正在“认真”办公的裴筠,不由嗤笑:“裴筠,你是打算这辈子都跟工作一起过,连老婆都不找了吧?” 裴筠翻页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面目表情地瞥了眼沈乐恒。 “讲真的,闹了这么大的绯闻,你都还能这么淡定,怪不得都说你就是北城的高岭之花,高冷得不近人情。”沈乐恒又继续说道。 “本来就没有的事,解释什么?”裴筠语气冷冷的反问。 他说得越多,表现得越在乎,那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梁怀爵的妻子,轮不到他来管,他只能尽量跟她撇清关系。 一想到这里,那股烦躁的情绪又上来了。 裴筠捏了捏文件夹的边缘,目光直视沈乐恒:“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后天我要举办一个晚宴,美女很多,给你找个老婆,你来不来?” “......” “不去。” 裴筠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了。 “不想去也得去,老太太说了,一定要给你搞一个相亲,她想抱曾孙子了。” 老太太就是裴筠的奶奶,年近八十了,就想在离开前能看着裴筠这个孙儿结婚生子。 “我自己跟奶奶说。” 意思还是拒绝了。 裴筠放下文件夹,起身顺手捞起一旁的外套,大步朝门口走去。 “诶,怎么说走就走了?”沈乐恒放下二郎腿,赶紧跟了上去。 “有事。” “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说话。”沈乐恒嘁了一声道。 “还有点自知之明。”裴筠头也没有地说道。沈乐恒那个气啊,这不是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想吗?他还能嫌弃自己! “裴筠,你这么抗拒跟别的女人接触,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人了?”进了电梯,沈乐恒又问。 这个问题就只是随口一问的。 裴筠步伐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片刻后才恢复刚刚的速度。 沈乐恒跟在他身后,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异常,不由地一乐。 原来如此。 高岭之花已经心有所属了。 “你喜欢哪个女人?本少爷帮你搞到来!”沈乐恒信誓旦旦地说。 “滚。”裴筠丢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可随即又解释道:“没有的事,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沈乐恒嘿嘿一笑。 他心想,就嘴硬吧,迟早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来,到时候他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女神,把禁.欲男神拉下神坛了。 ... “周小姐,检查结果出来了,恭喜你怀孕了,还是双胎。” 周圆圆拿着B超检查单看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状态。 这个惊喜真的太令人兴奋了。 她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尘幕,她觉得他一定也会非常开心的。 医生说怀孕时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按照时间推算,那就应该是那次到安城游玩时,一夜意乱情迷,那啥玩意儿用完了,恰好她又是处于安全期,所以就没有吃事后药。 这几天总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有时候还犯恶心想吐,所以才来医院检查一下的,没想到是怀孕了。 “周小姐,看来你很喜欢孩子啊。” 周圆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蛮喜欢的,这两个崽子有什么问题吗?” 她想起来前几天晚上顾尘幕疯批的样子,心一下提到喉间。 医生看了眼单子,敛了敛神情,“孩子目前还好,年轻人要节制,房事过多,再强健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也会垮的。” 周圆圆羞赧,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崽子没事就好。 顾尘幕那疯批怎么会肾虚? 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一派禁欲沉稳模样,但场地一换,她想逃都逃不了,总是被他掐着腰拖回去。 周圆圆感激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认真听医生的叮嘱。 出了医院,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让司机开车到顾氏集团。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总是肃静的,静得说话都感觉会有回响。 周圆圆直接从总裁vip电梯上来的,这一层楼是总裁独占的,旁人如果没有门禁卡或者是指纹密码解锁是进不来的。 很久之前,顾尘幕就已经给她门禁卡,也录入了她的指纹,她可以在这层楼随意进出,没有任何限制。 她很享受他这样独宠的信任。 虽然自己挂着总裁秘书的头衔,实际上可能没有几个人记住了她这个人,她通常是从顾尘幕的专属电梯上来的,办公都是在这层特权顶楼。 偶尔几次是从正门进来,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大厦里才华横溢的员工人来人往,极少人会多注意她这个人是总裁的秘书。 只有在这层顶楼办公的杨特助和两个秘书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嘴巴紧得很,半个字都没透露出去。 此时办公室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周圆圆在毛绒地毯前脱了鞋赤脚踩上去,走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躺着,随手拎了一个朱迪兔子抱在怀里。 以前这个办公室的装扮极简,有一种空旷的冷意。 太过肃静了,没有一丝温暖的人气。 后来物换星移,地上多了一张灰色的大圆形地毯,灰黑相间的沙发上多了暖橘调的碎花小枕和毯子,多了一个高定的朱迪兔和狐狸尼克...... 可是顾尘幕是谁?他可是云城第一豪门顾家的大少爷,顾氏集团的总裁,身价高得阎王爷见了都想多给几分敬意。 这些物件都与矜贵沉稳的总裁形象不太相称,但顾尘幕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些可爱幼稚的玩偶藏起来。 周圆圆打开手机微信正想问秘书姐姐人去哪里了,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她立刻起身小跑到门口,鞋子都忘记穿了,以至于外面的说话声掩盖了她细微的脚步声。 “是,已经派人查过了,那正是谢小姐发过来的邮件。” 这应该是杨助理的声音。 谢小姐? 周圆圆听到谢小姐这三个字时,心里蓦地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比产生抵触感。 这个人是谁?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想听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 然而顾尘幕沉沉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具体怎么做,我想好了会告诉你,先去忙吧。” “是。” 随后,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SURPRISE!!!” 周圆圆把那个“谢小姐”抛之脑后了,笑嘻嘻地摊开手迎向面色沉稳的男人。 本来还是不苟言笑的男人瞬时勾起了唇角,那双狭长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 在瞥见女人赤裸着小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由地板起了脸,“怎么又不穿鞋子?” 他把人直接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走向沙发。 周圆圆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顺势抱着他的脖子,嘿嘿笑了笑,露出一排笑白牙:“我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一时激动就忘记了嘛。” 第一卷 第33章 周圆圆的故事 “好好说话,别撒娇。”顾尘幕故作严肃。 而后,他立刻转头对站在门边的杨特助说:“行了,你先回你办公室。” 默默低着头的杨特助头都没抬,说了声是转身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同时摸了摸胸口庆幸,还好刚刚没有多泄露两句话,有惊无险。 周圆圆今天心情极好,对杨特助多说了句话:“杨特助下次请你喝奶茶哇!” 杨特助头皮一麻,又转过身颔首匆匆回应了句:“谢婉婉小姐厚赐!” 他这总裁就是个随时会翻倒的大醋缸,怎么惹得了! 这一句玩笑似的话让周圆圆笑得更开心了,眉眼精致灵动,染着愉悦。 尤为特别的是,她的眼尾处有一个细小的泪痣,在她泫然欲泣时,最为动人撩魂。 顾尘幕屡屡受不住她露出那般撩人模样。 “请他喝奶茶做什么?” 果然,男人说话的语气里流露出醋意。 周圆圆心情颇好,吧唧一下在他温凉的薄唇上亲了一下,男人不觉地勾起唇角,喉结不可自已地滑动了两下。 “我开心啊,真的!” “心情这么好,今天做什么了?” 这个亲吻安抚得很好。 顾尘幕稍微满足了,绕过圆形地毯坐在沙发上,把女人抱在怀里,熟稔地执起她的小脚,轻柔地揉搓捂热。 “先不告诉你,等你生日那天我要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周圆圆靠在他怀里,肆意地把玩着他领带上精致的领夹。 顾尘幕失笑,低头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颊,“好,我等着。” 很快了。 想起往年的“生日礼物”,他的眸色微暗,很期待这一次的礼物会是什么样的惊喜。 顾尘幕低头看了眼名贵奢华的腕表,十一点半过了,是时候该要准备午餐了。 他往后倚靠着椅背,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至沙发的方向,毫无波澜的黑眸变得柔和,“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周圆圆躺在沙发上,靠着橘黄色的U形靠枕,正津津有味地看萌宝短视频和一些关于怀孕时的禁忌和有益于保胎的知识。 她随意说了个菜:“番茄炒蛋。” 顾尘幕皱了皱眉,本来想说“过来”的,身体更快一步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起来,躺很久了。” “不要。” 她的话刚说完,后脖子就被掐着迫使她做了起来,在她没反应过来之际,人就让他搂在怀里了。 “除了番茄炒蛋,还想吃什么?”他说着不忘把薄毯盖在她的腿上。 周圆圆慌忙退出度娘页面,切换到了微信页面,心不在焉:“虾饺,其他的你决定好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喜好。 顾尘幕习以为常:“手机给我一下,让杨左去准备。” 杨左就是杨助理的名字。 周圆圆直接把手机交给他,目光落在男人俊美如斯的脸上,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幻想宝宝会长什么样子。 只是一会,顾尘幕便把手机放在沙发的一旁,他低头:“刚刚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思绪还在游离的周圆圆差点就把怀孕的事说出来,还好及时刹住了车,随口瞎编一个理由:“在看一篇小说,觉得很好看。” 顾尘幕知道她那些追求自己的鬼点子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不由的一笑:“说说你又看到什么好看的小说了。” 周圆圆蓦的一哽,刚刚她哪儿有在看小说...... 又是随意说了一本小说:“就是《重生之成为反派的白月光》,之前跟你说过的。” 顾尘幕对这个小说有极深的印象。 如果可以,他也想重生回到还没有出现那场车祸之前。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开口:“那就再说说你刚刚看到剧情。” 周圆圆乐了:“哪个总裁像你这样喜欢听言情小说的?” 话是这么问,她还是随意摘取了一段开始讲,他依旧听得认真。 半个小时后,杨助理提着一个有七格屉盘层叠的镂雕饭盒回来了,放在桌面上,说了一声就出去吃自己的午餐了。 顾尘幕自己动手把所有的屉盘摆好,飘香四溢,玉米浓汤的清香味很诱人。 周圆圆看到了蟹肉,才想起刚刚刷到的怀孕小知识,孕妇不建议吃,容易流产。 虽然这也是她最爱的一道菜之一。 正当她盯着蟹肉看时,顾尘幕已经夹了一些蟹肉到她的碗里,她夹回给他,拒绝:“现在不想吃蟹肉了。” 顾尘幕又是一皱眉,略略狐疑:“不是一向喜欢吃这个帝王蟹吗?” “现在开始,不喜欢了。”周圆圆到现在仍然还有些心悸,很庆幸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吃帝王蟹了。 顾尘幕一向矜冷的面色又多了几分柔和:“不想就不吃了,那这个脆皖鱼肉还喜欢吃吗?” 周圆圆当然还喜欢,这种鱼口感还不错,刺也被处理干净了,再说孕妇吃鱼肉是有益的。 可她还没吃几口,就有一股反胃的感觉直冲喉间,让她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顾尘幕脸色倏然变了,紧张地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语气充满了担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周圆圆好不容易压下了那股反胃,又扯了一个小谎:“就是这几天有点胃胀气,胃口不太好,这鱼总归还是有点鱼腥味的。” 顾尘幕神色凝重:“等会儿让家庭医生过来看一看。” 周圆圆心神一凝,当即否决:“不用了,应该是最近消化不良导致的,吃健胃消食片就好了。” 顾尘幕眉头紧拧,见她面色流露出抗拒,心里虽然狐疑,还是没强迫她吗,“要喝酸梅汤吗?” “要!” 一听酸梅汤,周圆圆就开始想念那个味道了,酸酸甜甜的,很解馋,让她不自觉地咽唾沫。 顾尘幕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内线电话,吩咐门外的办公室的杨助理再去准备一份酸梅汤。 周圆圆出现胃胀气的情况不止一次,后来他就知道喝酸梅汤是有用的,恰好她也喜欢喝。 吃饭的时候,周圆圆挑着清淡的吃。 今天的番茄是带了点酸的,顾尘幕尝出了酸味,不太满意:“这番茄有点酸,可以吃鸡蛋。” 周圆圆闻言欣喜,突然有点想尝一尝了。 夹了一小块番茄入口,微酸,她竟然觉得味道还不错。 顾尘幕见她吃得上瘾,无奈询问:“今天怎么又喜欢吃酸的番茄了?” 往常她是一点都不爱吃的,所以家里一直都没怎么出现过带点酸的菜。 反而还不喜欢吃蟹肉了。 周圆圆还是用胃胀气打马哈,试探地问:“你喜欢孩子吗” 顾尘幕眸色微变,这个问题她不是第一次问,他没多犹豫便道:“不喜欢。” 周圆圆不自觉地垂下了眼帘,心里有些失望,他的答复不是沉默就是这个“不喜欢”。 顾尘幕看她垂头丧气了,心蓦然一下刺痛,嗓音微沉:“怎么了?很想要个孩子?” 周圆圆点了点头,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压着局促不安问:“如果我有了孩子的话,你会准备怎么办?” 顾尘幕紧抿了薄唇,脸色多了几分凝重,旋即语气笃定:“不会,一直都有措施。” 周圆圆哑言:“………”他是不是忘记了那次在安城度假时发生的事了? “那如果出现意外,我真的怀孕了呢?” 她坚持想要一个答案。 顾尘幕盯着她看了几秒,觉得她今天很奇怪,联系她刚刚呕吐的样子,蓦然察觉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不可思议:“怀孕了?” 周圆圆下意识立刻否认:“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因为我刚刚看小说的时候看到女主问男主这件事了,所以我也想问你。”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答复,顾尘幕忽然间有一丝失落,但也是稍纵即逝,他道:“那就等真的怀孕了再说,现在先吃饭。” “哦。” ... 这一个午觉,周圆圆睡得很沉。 一觉醒来,她已经不在顾尘幕的怀里了,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二十九分了。 果然,心情好的时候,睡眠质量都变得更好了。 休息室里很安静,萦绕着清新雅淡的熏香。 一手捞起床边的鲨鱼抱枕,她打开微信,在高中时就建了的四人群里发了一条消息,问什么时候去约饭,有惊喜要告诉她们。 不多时,便弹出来一条消息—— 【周秘书又出来摸鱼了 羡慕.jpg】 周圆圆看着这句话,不由地笑出了声。 诚然,她本来是顾尘幕的秘书的,后来这个职位就形如虚设了。 她跟顾尘幕认识六年。 第一次见面是在大一的新生迎新会上,顾尘幕当时是以嘉宜环球娱乐集团的总裁身份在云大做演讲。 周圆圆在高中时并不怎么重视学习,吊车尾进入到云城大学,被调剂到文秘专业,本来她对这个专业无感的。 然而,在遇到顾尘幕之后,周圆圆开始对这个专业充满了热情,瞬间觉得自己被调剂到文秘专业,简直就是天意。 上天赏赐了她一个可以在顾尘幕身边做秘书的良机,可以更方便接近顾尘幕。 在后来的大学几年里,周圆圆格外努力学习,成绩优异到几乎每年都可以拿到奖学金,获得了许多比赛奖项。 她的目标就是在大四实习时,能够去嘉宜环球集团做顾尘幕的秘书。 去嘉宜环球面试后,周圆圆确实是被录用了,只不过是前台的职位。 但是她并没有沮丧很久,最起码也是顾尘幕手下的员工了,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第一卷 第34章 周圆圆的故事 再后来的某一天,周圆圆真的见到了顾尘幕,并且还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了,跟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经常能见到顾尘幕了。 渐渐地觉得时机也到了,就一直想方设法把顾尘幕追到手。 在周圆圆看来,顾尘幕犹如小说里的高冷霸总,于是她就搜集了很多霸总言情来看。 结果越看越上瘾,追起顾尘幕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最后她如愿以偿晋升为顾尘幕的秘书,她的表白还成功了。 当时她是真的兴奋得快要发疯了,喜极而泣,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得以缓和。 周圆圆和顾尘幕真正在一起三年了,虽然没有公开宣布过他们是男女朋友的事。 据说,顾尘幕失有前女友的,青梅竹马,谈恋爱很多年了,但是后来莫名其妙就销声匿迹了。 对于这个神秘前女友,众说纷纭。 有人说那个前女友去世了,有人又说那个女人劈腿,跟别的男人私奔了,顾尘幕不堪戴上这顶绿帽,故而想要封死所有关于那女人的消息。 周圆圆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确实很在意,心里很不舒服,暗自生了好久的闷气,只是表现在脸上的情绪只有短短几分钟。 后来,她看到贴吧里的一句话—— 那就让那个男人疯狂爱上自己,把那个女人在男人心里的地位剔除,取而代之,成为男人心中抹不去的朱砂痣! 她恍然一悟,觉得这句话甚是有道理,无论怎样,这个前女友都已经不在了。 之后的时间里,周圆圆锲而不舍地追着顾尘幕跑,乐此不疲。 直到现在,她早已坚信自己在顾尘幕心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应该是不可或缺的。 出来办公室看到没人,周圆圆走到办公桌前便顾尘幕留了一张便签说他去开会了,她毫不意外,在他的话后面接上一句话—— 我先回家了。 - 回到星澜别墅之后,周圆圆就进了书房,随意拿了一本崭新的羊皮封面的笔记本,认认真真记录上午查询到的笔记。 娟秀的字体贝联珠贯,令人赏心悦目。 从前,周圆圆对孩子没有多大的喜欢,但现在对肚子里的孩子满满都是期待与喜爱,她想多学习一下如何保护他们。 等她做完笔记,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才察觉到写字的右手发酸。 但是看着满满当当的日记,心里多了许多安心和欣喜。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以后这就是一本孕期日记本了。 扣扣扣—— 略微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周圆圆的思绪。 她抬头往门口看过去,发现是刘阿姨站在门口,笑意盈盈。 “小姐,红豆粥煲好了,刚刚也新到了南洲车厘子,很新鲜清甜。” 周圆圆笑了笑,“好的,谢谢阿姨,我等会就下去。” 她把笔记本放回到原来书架的位置,忽然间书架顶层上有一本书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本书大概像一个一元硬币这么厚,墨绿色的,书名是《月亮与旧梦》,这个作者写作风格一向趋于文艺抒情的,在一众世界名著中显得突兀了。 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这本书,上个月整个书房的书架都重新整理了一次,难道是新收藏的吗? 但以顾尘幕那样严肃沉稳的性格,他怎么会看这样文艺的书? 周圆圆非常好奇,想拿下来看一看,但书放得太高了,便暂时作罢,等会儿吃完粥再搬小梯子过来看看。 只不过,后来她却忘记了这件事。 如若不然,有些事就该藏不住了。 — 翌日。 顾尘幕出席一个私人名酒展会,秘书随之。 这个展会很严格,严禁娱乐八卦的记者入馆,只有馆主指定的记者才有资格,其他人想要获得入馆券也很难。 正因为如此,那些“小鱼小虾”几乎都会被拒之门外,鲜少有特例,能入馆的基本上是顶级豪门公子和豪门贵女,甚至这个展会还可能为促成豪门之间的商业联姻给予了良机。 收到秘书的消息时,周圆圆在健身房跟着视频练瑜伽,饱满得宜的额头沁着薄汗,iPad用奢华的高定银制支架立着。 因为怀孕,她不敢练难度大点的动作,都是挑着来的。 做完做后一个动作,她点开了秘书的消息,呈现在眼前的内容让她捏着iPad的指尖倏然一紧。 什么玩意儿?! 顾尘幕借着展会私会情人?? 这个秘书姓温,名字晓君,性格很好,细心体贴,与另一个秘书和杨特助相处得很好,也很喜欢周圆圆这个“未来”的总裁夫人。 温秘书发来了一张照片,男人穿着黑色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形颀长挺拔,侧颜清隽俊朗,气质凛然,无形中流露出几分清冷禁欲之感。 与男人相对的是一个独特的女人,戴着鎏金镶边的裸肤色面具,几乎遮掩了半张脸,一身墨绿色长裙显得女人皮肤更加白皙。 这个女人大概也是个气质美女。 温秘书:【报告!有小狐狸精想要勾搭顾总!如图所示!】 图片—— 温秘书:【圆圆,你可要把顾总看牢看死了,绝对不能让其他小白莲把顾总夺走了,我不想换其他老板娘,呜呜呜……】 温秘书是周圆圆和顾尘幕的忠实cp粉头子,经常给周圆圆“通风报信”。 顾尘幕精明警觉,就算察觉到了温秘书爬墙头,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面温秘书还特别贴心地补了一句:【我看到那个女的想要靠近顾总,顾总竟然没有往后撤退,还跟她讲话了……我又不敢过去打断,怎么办?】 周圆圆看到这些话,心里是生气的,但也没有生出气冲冲跑过去“捉奸”的冲动,理智还是有的。 纤长的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敲字。 W:【放心,你们顾总看不上她的。】 因为顾尘幕很久之前就跟她说过,除了她,他谁也看不上了。 回复完温秘书,她再次点开了那张照片,可是这一次她看着这个墨绿色长裙的女人,心口有一种不太舒服的心悸感。 过了一会儿,温秘书再次发来了消息—— 【果然,顾总婉拒了她,还是圆圆魅力无价(撒花jpg.)】 看到这句话,周圆圆才感觉那股心悸感舒缓了,忐忑的心也安定了。 她给顾尘幕发了一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家? 过了许久,才得到了顾尘幕的答复—— 晚上,等会儿展会结束了,去一趟郑嘉逸的酒吧,找他有点事情,不用等我,乖。 — 魅影BAR。 “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郑嘉逸把一沓资料放在顾尘幕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顾尘幕垂眸,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那张DNA检测报告,结果显示—— 支持谢诗雨是谢康奇的生物学父亲。 换句话说,这个谢诗雨不是假的。 “还真没想到,谢诗雨竟然还活着。” 郑嘉逸从看到检测结果那一刻起,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化这个事实。 当年的事情,他们几个不说百分百知道那件事发生的全过程,但远比其他旁人知道的多。 顾尘幕跟谢诗雨差点就订婚了,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两人情投意合,最后肯定会结婚的。 豪门少爷和千金的爱情,得到了无数的祝福。 那一天顾尘幕开车,谢诗雨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们原本是想去顾家一起吃饭的,却不想半道上被一辆大卡车直冲冲撞过来,飞出了几米远,整辆车都翻转了,被撞毁得残破不堪,汽油箱也破了,滴滴答答地漏着油。 就在那场车祸中,顾尘幕也差点丢了命。 当他醒来时,却被告知谢诗雨不幸去世了,谢家人已经把人接走,准备后事了。 可那时顾尘幕伤势过重,动一下身体都艰难万分,更别说去参加谢诗雨的葬礼了。 此后将近大半年的时间里,顾尘幕陷入了低迷不振的状态之中,整个人被一股浓浓的悲伤笼罩着。 那场车祸至今都是顾尘幕心里消散不了的阴影,以至于在这几年中鲜少看见他自己开车了。 他们谁都知道顾尘幕压在心底的愧疚有多大,对谢家,尤其是对谢诗雨。 后来,在他们都以为顾尘幕已经走出来了,结果却跟一个长得有点像谢诗雨的女人在一起了,一直到现在。 三年了,顾尘幕对周圆圆的喜欢和宠溺他们都看在眼里。 用文艺一点的话来说,周圆圆就是顾尘幕的救赎,把他从灰暗的泥潭中解救出来。 但这对周圆圆是绝对不公平的,无可厚非。 谁愿意甘心情愿做一个替代品呢? 更重要的是,谢诗雨“死而复生”了,如果这件事被周圆圆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做出选择。 几分钟过后,顾尘幕看完了所有的资料,沉默蔓延了整个空间。 郑嘉逸喝了一口酒,换了一个坐姿,“你打算怎么做?” 一边是藏在金屋里的娇美人,一边是忽然出现的白月光初恋。 他很好奇自己这个好友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不知过了多久,顾尘幕把资料扔回到桌面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也沉沉的:“维持现状,不会有其他选择。” 郑嘉逸愣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照你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选择周圆圆了?” 对方以沉默作为回答。 郑嘉逸盯着他看了几秒:“有没有想过周圆圆知道了之后,会不愿意吗?” 说着,他把桌上的两个酒杯又倒了点酒。 这会儿,顾尘幕眼底终于有情绪涌动了,一贯沉着冷静的面容浮现了片刻的怔忡。 摆放在桌上的手机忽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 顾尘幕瞥了眼屏幕,随即拿起手机点开消息—— 【不要跟郑嘉逸喝酒抽烟!!!】 【否则,今晚不准回家!】 第一卷 第21章 离婚 齐南思把协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直到确认了呦宝的抚养权是归于她的,她没有任何迟疑地执起笔准备签字。 “齐南思!!”梁怀爵大声叫住了她,愤怒地抢夺了她手中的笔,“你敢签字,老子跟你......” 一起死了算了。 死了,还能葬在一起。 他直接攥紧了她的手,拉着人就往门口走。 “站住!”梁老先生一声怒喝,转头看向老管家和管家嬷嬷,厉声吩咐:“把他给我压制住了!” “是!” “滚!我警告你们,别碰我!” 老管家和管家嬷嬷即使年过半百,在梁宅做了很多年,干过的粗活数不胜数,力气多得是。 他们对这句警告充耳不闻,直接上手把他压制住了。 “放开我!” 梁怀爵想要挣扎开老管家和管家嬷嬷的束缚,却发现他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力道。 这时他才惊觉,这一顿晚饭就是一个圈套,他的饭菜里应该是被放了一些药,就是为了防止他反抗。 他眼尾泛起了红,怒目瞪着梁老先生,怒不择言:“臭老头,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婚姻!我不想离婚!死都不要!” “梁怀爵,别太放肆了!”梁老夫人怒斥一声,冷下了一张脸,语气里透着强势:“你不想离又如何?当初你硬是要跟这个女人结婚,我们已经退让了,可现在呢?就像你爷爷说的,梁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梁夫人叹了一口气:“怀爵,由不得你了,南思......早就下定决心要跟你离婚了。” 她说着,目光落在齐南思脸上,“南思,你说是吧?” 齐南思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态度坚定:“是,我早就说过的我决定了,毫无回头的可能。” 梁怀爵心里一疼,仓皇无措地看着她,眼眶里泛着的红愈发地明显。他嗓音沙哑,惶恐:“思思......”他想组织一些说辞去求得原谅和挽回,最后只是艰难的唤了她的名字。 齐南思很认真的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内心还是不由地刺了下,以前她真的很舍不得让他伤心一分一毫。 现在要跟他离婚了,说不难过悲痛是假的。 可是她真的太痛了,不想带着无尽的疼痛煎熬折磨下半辈子,她只能放手。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再陪你走完这辈子了。” “被你关在思苑这半个月来,每天晚上我都睡不好,只要一想到你......就会难受得止不住掉眼泪,都快被你逼疯了!” 齐南思平静的眼眸染上了些许痛楚,手指微微颤抖。 她用力按了下心脏,再一次认真看向他的眼眸:“我们这十年,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梁怀爵,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不要让那些美好幸福的回忆彻底变得面目全非,好不好?” “不好!”梁怀爵想都不敢想没有她的生活,哽咽地动了动唇:“思思,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签字离婚好不好?求你了......” 齐南思有一瞬的怔愣。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 求的人还是她。 她摇了摇头,苦涩开口:“梁怀爵,你能让时光倒流吗?能把你犯下的错误抹除吗?” 梁怀爵眼眸里的一丝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你不能。” “所以没用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她看着他,眸光暗淡:“我也求你,签字吧。” “齐南思,说实话,男人朝三暮四不是挺正常的吗?更何况怀爵是我们梁家的少爷,养几个女人不就是出点钱的事儿吗?只有你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夫人这个位置就能稳固如磐,这辈子都不愁吃穿用度。” 梁怀爵的父亲梁伯志突然站起身来,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闹脾气,也得有个度......”但这一长串话,就是在火上浇油。 “不会说话就闭嘴!”梁怀爵被气得眼眶发红。 要不是身体越来越无力了,他真的想上前把人揍一拳。 梁伯志一身西装还没来得及脱,杵在那儿不说话时看起来仪表堂堂。 齐南思听了梁伯志的话,顿时想翻个白眼,很无语又反感。 结婚的这两年里,她基本上都是住在思苑,她很少梁伯志,更何况他也经常在外面过夜。 现在说的这番话让她觉得很可笑,没想到人模人样之下藏着恶臭。 怪不得当初梁老夫人和梁夫人再三说明,一个合格的少夫人不只是循规守矩那么简单,要接受各种变化。 原来变化就是男人管不住那什么玩意,闻着外面的野花香,家里的红旗不倒。 几乎所有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认为她就是想要梁家的钱和地位,象征性劝几下就能心甘情愿好好学会做一个合格的梁家少夫人。 “梁先生,你真以为谁都那么喜欢嫁进梁家啊?再说了,我嫁进来了,除了梁怀爵给我钱,也没见得你们给我钱,给我股份。” 她不屑地唇角勾了勾,干脆利落地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扔在了桌面上,“签完了,除了呦宝,我跟你们梁家再无任何其他关系。” 临走前,她瞥了一眼梁老先生:“还请梁老让您孙儿尽快签字,毕竟这样拖着,也不好娶其他适合当梁家少夫人的千金小姐。” “另外,离婚证办好了,麻烦通知我一下。”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就走出书房,没有再看梁怀爵一眼,对他虚弱的乞求和挽留,选择了忽视。 梁怀爵迈了迈腿想追出去,但越挣扎,浑身就越没有力气。 就像牵扯他跟她关系的那根线,他拉得越紧,线就越容易崩断。 而他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 他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离他越来越远。 梁老先生双眼有些许浑浊,复杂地看着梁怀爵:“低声下气道歉又有什么用?她不够大气,不足以做你的夫人,赶紧签字吧,别磨磨唧唧的。” 梁怀爵垂下眼眸,眼底中的情绪有着说不清的懊悔和痛楚。 再抬眸时,眼底化为一片冰冷,说出口的话,也像裹了层寒霜一般:“爷爷,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签字。” “我的妻子,只能是齐南思,其他人谁我都不要!” “你!”梁老先生再次被气得火冒三丈,用柱杖指着梁怀爵:“你个混账!连我这老头子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不听!” “好好好,好啊,你够牛!我活了大半辈子,除了你老婆,还没人敢跟我叫板的!” 梁老先生气不打一处来,捏起离婚协议,咬牙切齿的吩咐老管家和管家嬷嬷:“压他过来签字!” “是。” “是。” 老管家和管家嬷嬷异口同声。 梁老先生冷哼:“梁怀爵,我还就不信了!你一个毛头小子,还能跟我斗翻天了!” 老管家和管家嬷嬷用力钳制着梁怀爵走到桌前,他依旧固执得跟倔驴似的。 即使浑身没什么力气也要死命挣扎,就像小孩子怎么推拉都不想出门去学校的样子。 他死活不肯签字,逼得梁老想强迫他写字。 “强迫我签名,我一样可以让它变成无效协议!”面对爷爷的施压,梁怀爵丝毫不屈服。 “呵呵,”梁伯志突然笑了两声,又开始说话了:“怀爵,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钱财和权势都是梁家给的,离了梁家,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还怎么找关系去改变?” 听到这语气里满含嘲弄的话,梁怀爵在心里咒骂一声,很清楚自己偷偷成立的公司和牵拉的人际关系还不足以跟梁家百年的基业抗衡。 一切都渐渐失去了控制,这让他极度的焦躁不安,又是极度的不爽。 梁家确实有能力直接让两人的结婚证变成离婚证,刚刚上演的一幕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掌控权是在谁的手里。 一旁的梁夫人在听到自己丈夫说的几番话,不由的心下一怔,抬眸怔愣地看向他,眼里透露着不可思议。 她原以为他不在乎自己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做到满不在乎,面露嘲讽。 结婚二十多年,他却更像一个陌生人了。 她这些年的隐忍和“懂事”,是不是都变成了笑话? 怪不得齐南思会觉得她看起来像个傻子,想来也觉得是十分可笑。 她活了半辈子了,竟然还没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活得通透,自己前半辈子坚守的到底算是个什么信仰? 在她失神时,就听见梁老先生出声:“没话说了吧,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孙子的份儿上,你哪儿还有这么多反驳的机会?” 梁夫人心里不舒服,想了想走到儿子面前,小声劝慰道:“怀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把协议签了也没什么,机会以后多的是。” 梁怀爵闻言,抬头看向梁夫人,目光诧异。 他明白这番话里暗藏的提示,将目光转向桌上的那份协议,怔忡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签字了,落下最后一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第一卷 第22章 狗男人都孤独终老 齐南思从书房出来,直奔儿童房退开门,里面空无一人,转身又下楼,想要去院子里找呦宝。 刚走到门口,就迎面碰上了,她愣了下。 周圆圆牵着呦宝的手,两人嬉嬉笑笑,相处得很融洽,以至于她有种呦宝已经完全接受了周圆圆这个“后妈”的错觉。 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胸口发闷。 “妈妈!”呦宝挣脱了周圆圆的手,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朝她跑过来,开心地笑得露出了八颗小牙齿。 这一瞬,她心里的闷气烟消云散了,蹲下身张开手迎接她的小呦宝。 “呦宝刚刚跟阿姨玩得开不开心呐?” 齐南思抱起小呦宝往儿童房走,没有给周圆圆多一个眼神。 听到“阿姨”两个字,周圆圆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盯着齐南思看,在心里呐喊。 为什么要叫她阿姨??? 明明才24岁,比她还小两岁呢!! “开心,跟姐姐玩得很开心!姐姐知道好多好多很好玩的游戏!” 说到这些,呦宝乌溜溜的眼里带着光,“妈妈,下次我还想跟姐姐一起玩!” 闻言,齐南思心里一个咯噔,回头看了看周圆圆,目光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周圆圆眨了眨眼睛:“......” 干嘛这么看着她? 仔细一看,察觉到齐南思眼里的敌意和警惕,她才恍然。 哦对了,自已现在是她的情敌,呦宝对自己表现得这么亲密了,当然会让她产生强大的危机感。 “看什么看?呦宝喜欢我不行吗?”周圆圆轻哂,眼神里露出一些不屑,傲慢不逊。 齐南思面色微冷,语气冷冷的:“就是不行,你以后别靠近我儿子,我不喜欢你!” 周圆圆闻言,忍不住又嘁笑出声,踩着高跟鞋朝齐南思走过去:“我要你喜欢干嘛?你儿子喜欢我就成了,毕竟我将来可是要嫁进梁家做少夫人的,那我就是你儿子的后妈。” 她说着,唇角微勾:“只有他喜欢我,我才能对他好。” 齐南思眸色一冷:“呵呵,周小姐这是上赶着做别人儿子的后妈呀?原来堂堂周家的千金小姐也不过如此舔狗啊。” “......”周圆圆哽了一下,气呼呼地瞪了瞪她。 她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真的快要把她给气到炸毛了。 “切,你自己还没眼光呢,竟然看上了梁怀爵这样的男人,还说我呢!” 齐南思:“???”这女人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圆圆收到了齐南思充满疑惑的眼神,才恍然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鬼话! 卧槽卧槽卧槽...... 她迅速拉起了一张脸,恢复傲睨的姿态。 还没等她想好接着说下去的措辞,就听见呦宝突然语气好奇地问:“妈妈,后妈是什么?也是妈妈吗?” 齐南思收回视线,摸了摸呦宝的头:“这个问题等呦宝长大了,妈妈再跟你解释,好吗?” “好吧~” “妈妈,那我什么时候会长大?” “呦宝好好吃饭,按时睡觉,很快就会长大啦。” “好叭好叭!” “少夫人,时间不早了,该带呦宝去洗浴了。”管家适时出现,把呦宝带去洗澡了。 管家阿姨带走了呦宝,偌大的客厅现在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见齐南思没有说话,周圆圆嘴角勾了勾,得意洋洋:“一个有钱的男人,一生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只爱一个人的?所以身为梁家少夫人,怎么能斤斤计较呢?” “再说了,怀爵的心会落在其他女人身上,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好,拴不住他的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还上岗上线呢?” “......” 齐南思用像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抿了抿唇开口:“你二臂吧?” 周圆圆没有听过这样的词汇,她只听过另外一个shaby的词,脑子有点发懵:“你说这话啥意思?” 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词汇。 “呵呵,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二臂的,跟梁怀爵正般配,希望你们俩以后锁死了,没机会再祸害别人。”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叭叭,一个狗男人就你这种二臂才会不顾一切,爱得死去活来。” 周圆圆一时语塞,谁说她...... 咳咳,回归正题。 “不管你说的‘二臂’是什么意思,我和怀爵哥哥就是最般配的,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插足了我们的感情,那跟怀爵哥哥结婚的人就会是我!一切都怪你!”她一脸愤愤不平地瞪着齐南思,又好像充满了不甘。 闻言,齐南思愣了下,又觉得很无语,直接给她了一个白眼:“滚。” 成年人的承诺都可以丢弃,更何况是幼时的过家家之话。 周圆圆话语一噎,硬下心肠又道:“一点都不温柔,怪不得怀爵哥哥不喜欢你了,你跟怀爵哥哥离婚了,看还有谁愿意娶你!” “但是怀爵哥哥一定还会结婚,并且生活得很幸福的!” 齐南思心口一窒,捏了捏拳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嘲笑:“一个别人用过的男人,你爱要就赶紧捡回去结婚,我才不要,嫌脏......” 话音还未落下,抬眼就看到了梁怀爵站在二楼楼梯上,借楼梯扶手支撑着身体,浑身无力的样子,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眼神直直盯着她看。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转身离开,回了卧室。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齐南思心头刺了一下,就算要跟他离婚了,她还是忍不住为他的伤心失落心痛。 她曾经很爱他,爱到深处,甚至甘愿为了他付出所有,愿意放弃自己一直向往的独自生活,甘愿做一只温顺的兔子陪伴在他身边。 “你看你,说话这么难听,让怀爵哥哥伤心了!你真的非常让人讨厌!怪不得阿姨和奶奶他们不喜欢你!” 周圆圆指责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齐南思回头,眼眶微红看了一眼周圆圆,她眼中的眼泪让周圆圆不由地愣住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陪怀爵哥哥。” “滚吧。” 齐南思心里很压抑难受,没有心情跟她扯淡,往儿童房走,转身的时候假装不经意把眼角的眼泪擦掉。 “......” 周圆圆有一秒被气到了,想不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兔子,更像一只随时会竖起尖刺的刺猬,怼起人来也能让人说不出话。 下一秒,她又默默地叹了口气。 齐南思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很伤心绝望,偏偏要强忍着,努力故作一副冷静,坚韧不拔的样子,任凭她怎么刺激都好像起不了多大作用。 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点心疼这只受伤的小刺猬。 算了,这场戏她还是罢演算了,实在不忍心再往小刺猬的伤口上撒盐了。 小刺猬总是硬撑着,应该很艰难吧。 不过,梁怀爵那渣男现在估计也非常不好受。 再怎么说,齐南思也曾经是他十年的热爱,哪能说舍弃就舍弃的? 一个男人,他可能会有一个非常深爱的白月光,以至于后来的任何天降,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超越白月光在他心里的位置。 齐南思大概就是梁怀爵心里曾经非常深爱过的白月光,以后也许也会有一个像她一样的冤种天降来到梁怀爵身边,攒满了失望,受了一身伤,却只能转身逃离。 对一个不能够全身心爱自己的人,再对他付出深爱,只会得到越来越多的伤害。 周圆圆眨了眨眼睛,把眼里不知何时泛起的泪花压下去。 嘁,怎么心疼小刺猬,自己还起了不该有的情绪了。 周圆圆来到了四楼卧室,敲了敲门。 “进。” 周圆圆应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看到梁怀爵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为了制服你,那个药是梁爷爷特地让人找的,跟普通的药不一样,剂量不是很多,但是后劲不算小。”她说。 梁怀爵一张脸瞬间沉闷了下去,想到刚刚的画面,他直接质问:“你刚又跟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切,比起你对她造成的实质性伤害,我这恶毒女配说的话算什么?差远了。”周圆圆实在忍不住冷声嘲讽他。 梁怀爵脸上多几分痛苦之色,周圆圆见状,有点不忍心再落井下石了。 “事已至此,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吧。” 她安慰道:“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挽回。” 虽然她不希望两人复合,齐南思心里那道疤大概永远都不会完全愈合了,但她也不希望出现一个像她一样下场的天降。 后来者,永远都只是后来者。 周圆圆心想,要不就希望梁怀爵这个狗男人孤独终老算了,不,应该说所有的狗男人都是。 梁怀爵闻言怔了怔,随后又暗暗自嘲,她会回头的几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相处了十年,她是什么脾性,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原生家庭本就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让她对感情一事十分敏感,当初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的心门打开了。 一旦她决定把心门关上,她就会警惕地竖起防御,不会再轻易打开了。 希望,祈祷,都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第一卷 第23章 要搬家了 周圆圆出了卧室后,长长吁了一口气,她自己都还没有走出阴影区,去安慰一个给别人制造阴影区的人,真的难受死了,但是又看不下去。 她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舒缓下情绪,却被梁夫人叫住了。 “圆圆。” 周圆圆在心底叹了叹气,认命地转过身去:“阿姨,你们谈完了?” 梁夫人点头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往自己房间走:“来,阿姨有话跟你说,就一会儿时间。” “好的。” 周圆圆跟梁夫人来到房间里,“阿姨,您要跟我说什么?” 梁夫人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玉手镯,淡紫色的,成色看得出来是很好的。 她拉起周圆圆的手,把手镯放在她手心上,“今天谢谢你了,阿姨把这个手镯给你,还没戴过的。” “啊?不不不,不用了,今天我也没做啥,就简简单单演了一出戏而已。” 梁夫人硬是把手镯直接戴在她的手上,“要的,就当作阿姨送给你的回国礼物。” “好的,谢谢阿姨!” 周圆圆接受了这个手镯,暗暗打算了下,回去再想个礼物回给阿姨就好了。 “圆圆,经过今天晚上的试探,你觉得齐南思的心态怎么样?” “我觉得她的心态完全崩了,今晚上的这场戏够分量了,她大概会更加坚定要离婚了。” 这个恶毒女配的角色,演得她都觉得自己可以出道了。 梁夫人闻言垂下了眼帘,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周圆圆看着梁夫人沉默的样子,想了想,“阿姨,其实我觉得吧,就算我不出来演梁怀爵的青梅竹马,齐南思看起来是很倔强的性子,只是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有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动摇的心思,但是我感觉她确实铁了心要跟梁怀爵离婚的,阿姨可以放心啦。” 她顿了下,又道:“就是吧,她看起来挺伤心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她的心口上撒盐,阿姨,她一直在故作坚强。” 梁夫人坐在床尾凳上,叹了叹气:“我知道,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梁家少夫人,性子太执着倔强了,她的父母太粗鄙了,依仗着自己是怀爵的岳父岳母在外面耀武扬威,背后有多少人在拿这些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真的上不了台面。” 周圆圆抿了抿唇沉默,对这个没有否认,齐南思的父母确实很让人厌恶,但这也不应该算在齐南思头上。 又听梁夫人继续说:“你梁爷爷,梁奶奶还有梁叔叔,时常因为这些事很生气,对怀爵训责,施压,怀爵都一个人默默承担着,齐南思不知道。” 周圆圆的心有一瞬间受到了些触动,她听闻过梁怀爵和齐南思十年故事的大概,觉得很唏嘘。 梁怀爵一直都将齐南思视为心尖宠,恨不得把她放在手掌心里,时时刻刻看着,呵护着。 或许,齐南思会产生动摇的心思,正是因为她曾深深感受过梁怀爵深沉的爱和细致入微的呵护。 周圆圆脑子里又浮现了那张苍白的脸,她非常不能明白,为什么十年的深爱说变就变了,就因为经受不住那一点新鲜感的诱惑吗? 有时候她觉得梁怀爵真的讨厌,管不住自己那什么玩意儿,一点底线都没有,她磕他们俩的CP很久了,甚至也羡慕了很久。 那么,那个人会不会也是因为对他的白月光执着,日复一日,觉得过于平淡又无趣,才跟她在一起,图个新鲜感呢? “梁怀爵其实应该很爱齐南思。”周圆圆犹豫了下,说出这句话。 因为很爱,所以心甘情愿为了她付出,即使她不知道。 梁夫人眼底划过一丝羡慕,语气暗含些许感慨:“是啊,我知道怀爵很爱她,其他人也知道无法拆散他们俩,才慢慢地想接受了齐南思,谁能想到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啊,很惋惜又很遗憾。” 周圆圆有一瞬间的恍惚,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见到梁夫人脸上会表现出神伤的样子,好像变老了一分。 印象中,梁夫人一向仪态优雅,待人的笑容端庄,从不见这样失落的样子。 梁夫人无奈地笑了下:“遗憾又能怎么样?也许齐南思跟怀爵离婚了,过得会更舒心,以后有缘分的话,能如愿跟一个普通家世的男人结婚,幸福过完后半生。” 周圆圆凝视了梁夫人片刻,若有所思:“阿姨,其实您也蛮喜欢齐南思的吧?” 不然,怎么会不由自主地为她着想呢? “是啊,还是圆圆你懂阿姨。”梁夫人愣了下,叹气:“但是一想到呦宝要跟着齐南思一起离开,我心里就难受得紧,我也是看着呦宝长大的。” 尤其是呦宝还是宁如唯一的血脉。 周圆圆笑了笑:“阿姨,其实我觉得挺好的,齐南思对呦宝这么上心,不同担心她会对呦宝不好,反倒是如果跟着梁怀爵,后妈对呦宝的关心程度怎么样也比不过亲妈的,要是遇到一个暗地里使坏的恶毒后妈,更糟糕。” “你说得也对,算了,顺其自然吧。” “对啊,以后也不是不能见面,齐南思应该不会不准呦宝跟你们打电话视频的,她人那么好。” “圆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希望你以后遇到的是一个很好的良人,不用按部就班跟这个圈子里的男人联姻。” 闻言,周圆圆垂下了眼眸。 很好的良人? 可她遇到的不是一个很好的良人。 第二天,齐南思就计划带呦宝离开梁宅,在梁怀爵给她买的其中一处房子住着先,然后再找工作找其他房子,把呦宝上幼儿园的事安排好。 收拾行李的时候,呦宝抱着一只玩偶兔坐在床边,有些垂头丧气:“妈妈,我们要离开爸爸了吗?” 齐南思叠着衣服的手停顿了下来,心底涌起愧疚:“是的,妈妈跟爸爸还有奶奶他们说好了,今天我们就会到新房子里住了。” “好吧。” “呦宝,就算我们搬到新房子里住了,要是你想爸爸,想奶奶了,你可以告诉妈妈,妈妈可以送你回来这里陪奶奶玩,也可以跟爸爸和奶奶他们视频。” 呦宝嗯了一声,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正当齐南思以为他陷入了低落想哭的情绪时,却听见他有些犹豫地问:“妈妈会不开心吗?” 蓦地,齐南思鼻子一酸,很心疼地摸了摸呦宝的头:“呦宝,妈妈不会不开心的,呦宝想爸爸和奶奶了是正确的,呦宝做了正确的事情,妈妈怎么会不开心呢?” 听到这些话,呦宝脸上的难过才消散了许多,肉肉的脸上换上了开心表情:“妈妈,那我们等下要去哪一个新房子呀?” 梁怀爵以前带呦宝去过好几处房子住过几天,目的是为了让呦宝提前适应和了解。 齐南思当时很不解,这么小的一个小孩,能记得多少事情,不过她还是赞同的,就当出去玩了。 “那个房子呦宝以前去过的,等下我们过去了你就知道啦。” “好的!” 呦宝的心情变好了,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亮亮的,像满载着明亮的星光,又软又萌。 话还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也很多。 “妈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狗超市把小鸡毛接回家呀?” 齐南思愣了半秒,没想到他现在还惦记着那只小金毛。 她笑了笑,“等我们搬到新家,把新家布置好之后,我们就去把小金毛接回家好不好?” “好!” 呦宝显得更加兴奋了,很有动力的把自己想要带走的东西都装进行李袋子里。 房间外面。 梁怀爵捏紧了拳头站在门前,静静地听着他们母子俩的对话,心底泛着丝丝疼意。 他始终想不明白,那天晚上的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犯下那样不可弥补的错误,以至于沦落到了一定要跟她分离的境地。 他闭了闭眼,把痛楚压了下去,再睁眼时,他只能做到维持几分的冷静,推开门进去。 “爸爸!” 呦宝首先发现了他。 “呦宝收拾好了吗?” “还没有!” “那爸爸帮你和妈妈收拾好不好?” 说着,梁怀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忙碌收拾的女人。 “好啊好啊!” 呦宝很乐意,齐南思没有出声阻止梁怀爵,只是尽量忽视他时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尽量不跟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但是梁怀爵的算盘不是这样的,总是找机会往她那边靠近,有好几次都“不小心”地碰到了她的手,她的身体。 齐南思心尖微微颤动,竭尽全力做到心平气和,小声警告他:“请注意你的行为举止,别靠我太近!” 梁怀爵突然又靠近她,压迫感十足,小声在她耳边说:“如果我说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废话文学。 齐南思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远离了他。 接下来的时间,梁怀爵没有再有意无意靠近她,认真把她收拾物品。 梁夫人和管家阿姨过来看了两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第一卷 第24章 你们在干什么? 管家阿姨叹了叹气,感叹:“唉,夫人你觉不觉得少爷和少夫人很般配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那么温和居家的一面,把握不定主意时会问少夫人要不要带上,他跟少夫人的相处让人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对生活得很幸福的夫妻,还有一个可爱又听话的儿子。” “觉得啊,都不忍心进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了。” “阴公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个问题,谁都想知道,但都是无解的,做过的事已经无法撤回了。 ... 收拾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齐南思才把所有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在梁宅吃了一顿午饭,下午就搬到了云畔花园。 云畔花园是放在她名下的所有房子里最靠近市区中心的一个高级小区。 这套房子是大三房两厅的精装修公寓房。 因为价格昂贵,安保和物业服务非常好。 梁怀爵跟过来没一会儿就走了,回公司处理紧急事务。 还好之前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是齐全的,每个月都有两次固定的时间让保姆阿姨来做清洁,房子很干净。 简单收拾了下,齐南思便带着呦宝去了小区里的超市买菜,却没想到碰到一个熟人,裴筠。 齐南思准备去收银台结账,一个转角碰上了裴筠,两人的手推购物车稍微碰撞了一下。 “裴叔叔!”坐在购物车里的呦宝惊讶的喊道。 裴筠闻声,目光诧异:“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齐南思解释:“我搬出来了,以后暂时会住在这里。”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尴尬之中。 裴筠先开口:“我准备去结账,你呢?买好了吗?” 齐南思暗自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也是正准备去结账呢,那一起走吧?” 裴筠点头,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跳出了一个陌生的想法—— 如果是他推着购物车,而她是负责结账的那一个,站在他身边...... 裴筠沉沉地吐了一口,不应该再往下遐想,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也太具有诱惑性了。 两人各自结完账之后,裴筠主动提出帮齐南思提东西,“你住在哪一栋楼?” “在B栋502,你呢?” “那还挺巧的,我也在B栋,只不过我是在6楼,602。” “真的吗?这么巧?!” 齐南思一脸讶异,她转头看向他,愣了下,才发现原来他的侧脸是这么好看的。 一时间有些郁闷,梁怀爵怎么有这么多长得这么好看的朋友?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裴筠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有没有,你一直都是住在这里吗?”齐南思回答。 “不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因为有一个项目刚好在这边。” 裴筠的声音很好听,即使不是声音控的人也会非常喜欢的声音。 “那还挺方便的。”齐南思呵呵笑了下,“那以后我们就是上下楼层的邻居了。” 她记得梁怀爵买这个房子之前跟她说过,他有一个朋友刚好买了这里的一套房子,感觉还不错。 没想到,梁怀爵说的朋友竟然是裴筠。 “裴叔叔,你是一个人住吗?”小呦宝突然问。 裴筠点了点头,调侃道:“是啊,难道呦宝想陪叔叔一起住吗?” 呦宝摇头,奶声奶气地说:“不要,我要陪着妈妈!” 还没等裴筠夸他一句真懂事,又听见他说:“我觉得叔叔也可以养一只狗狗,让狗狗陪你!” 听到这句建议,齐南思不禁笑了下,没想到呦宝对小狗的喜欢这么深。 她说:“呦宝,你的建议很好,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狗狗一起生活得很开心的。” 呦宝啊了一声,小脸上充满了疑惑不解,表情可爱得紧。 裴筠笑出了声对齐南思温和地说了声没事,转头看着呦宝:“叔叔觉得你的建议不错,过两天我去找一只狗狗回来。” 呦宝感到很惊喜,大概是感受到了来自裴筠的认同感,他很激动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叔叔,那我们可以一起去狗超市,带小鸡毛回家吗?” 因为这句话有点长,呦宝说得很慢,停停顿顿的,但是裴筠听得很认真,也会为呦宝的童真的语言而露出笑容。 等呦宝说完,他看向一旁的女人,夕阳温柔地笼罩在她的脸上,碎发轻柔地垂在脸侧,心跳有一瞬的加速,完全控制不住。 他捏了捏手指,强迫自己压下那抹悸动,故作自然询问她的意见:“我觉得呦宝的建议不错,只是你方便吗?” “当然!” “那就这么说好了。”裴筠莫名松了一口气。 聊着聊着就到了电梯里,齐南思垂眸看了看裴筠提着的袋子,有一个是他自己的,透明的袋子完全展示了里面装着一包挂面和一包玉米虾肉饺子,还有一瓶拌酱。 看来他大概是想准备一顿简餐了。 她略微思虑了下,在电梯快到了5楼时便开口问:“那个,我想问下,你今晚上方便吗?” “嗯?”裴筠面露疑惑。 “我看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就想着问你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吃顿饭,上次你帮我赶走了肖楚楚的忙,还有比赛的事......” 听完一整句话,裴筠眼眸里的光黯淡了些许,原来她只是想感谢他,但他还是忍不住暗暗雀跃:“可以。” 比起到外面花大价钱吃一些索然无味的饭菜,他更喜欢尝一尝她亲手做的饭菜。 裴筠把这个小小的心思深深藏在心底,面上表现自然,跟着她回家。 呦宝一回到家就自己换拖鞋,还把齐南思的拖鞋放在她面前,然后又拿了一双大码的男士一次性拖鞋递给裴筠:“裴叔叔,你可以穿这个鞋子。” 之前梁怀爵带着他们母子俩来这里住时,他们三个人去超市买菜,看到这个一次性拖鞋打特价,一百块10双,梁怀爵直接拿了一捆。 裴筠抿了抿唇,摸了摸他的头:“呦宝很乖很懂事,谢谢你。” 呦宝被表扬了,高兴地扬起笑脸:“不用客气!” 看到呦宝鬼灵精怪的样子,裴筠和齐南思都忍不住笑了。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梁怀爵出现在他们的目光里。 几个小时前,麦特助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梁怀爵,告诉他公司出事了,挺严重的。 梁怀爵就算不情不愿签了离婚协议,也不愿意到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只要离婚证还没有办理,他和齐南思就不算离婚。 但他知道老头子一定会出手的。 昨天在周圆圆离开之后,他立刻打电话给了民政局那边的人通知他们,直接把假的离婚证给老头子就行了。 梁老头曾经叱咤风云几十年,怎么会猜不到梁怀爵这点小心思,直接勒令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办了崭新的,具有法律效益的离婚证。 麦特助说的紧急的事就是,梁老头和梁先生梁远深想逼他亲自做出离婚声明,当着众多股东的面,为了维护公司的名声,打算让齐南思背了所有的责任。 梁怀爵紧紧捏着离婚证,怒意充满了双眸:“别想让我再妥协,不可能!” 说罢,他转身就想离开办公室大厅。 身后传来梁老头浑厚苍老的声音:“要是你直接走了,我就敢撤掉你的所有权财!” 梁怀爵冷笑一声,回头冷冷地盯着梁老头:“想撤掉我?你有问过股东们会不会同意吗?” 梁老头哽噎了一下,脸色铁青。 梁怀爵又继续毫不在乎的说:“还有,你爱撤就撤,真以为我稀罕!” 最珍贵的人他已经丢失了,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你!”梁老头气得头顶要冒烟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爷爷了?” “那你看看你像个疼孙子的爷爷吗?” “你个不肖子孙!” 梁老头再次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扬起柱杖就往梁怀爵身上砸。 梁怀爵一边躲闪一边回嘴:“呐呐,你看你还要打我!” “不打你一顿,这口气堵得慌!” 梁远深像一个路人,面色平静冷淡地看着这一幕,看到梁老头扬起了棍子追着梁怀爵打时,他才缓缓开口:“不就说个声明吗?犟什么你,梁家的名声还不比不上那个女人重要吗?” “比不上!”梁怀爵揣好了离婚证,对梁老头说:“爷爷,不跟你玩了,我走了,拜拜。” 梁老头追又追不上,只能把矛头对准梁远深:“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孽子!没规没矩的,像什么样子?” 梁远深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懒散:“关我什么事?我可没养过他,他自己长成这样的。” 梁老头气呼呼的瞪着眼睛,什么话都被一口怒气哽在喉咙了。 ... 梁怀爵从公司出来之后,直奔云畔花园B栋502. 但是他打死都没想到,自己会无比后悔跟着裴筠买下了这里的房子。 他站在门口,像一个外人,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画面,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你们在干什么?!” 第一卷 第25章 耍无赖 齐南思愣了愣,问:“为什么?” 梁怀爵语气顿了下,沉声道:“昨天你跟呦宝在超市遇到裴筠,你们一起回家,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现在讨论热度很高,狗仔应该会到家里附近蹲守。” “什么?怎么会这样?”齐南思惊讶,下意识地问,:“怎么会这样?对公司是不是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还离婚的事还没有正式公布,在公众眼里他们俩还是合法夫妻,那些照片经过心机叵测的人,添油加醋的杜撰,那她就成了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梁家甚至呦宝都会受到影响。 而裴筠,避免不了会被泼脏水,进而影响到裴氏集团。 齐南思想到这些后果,握着手机的手不觉地微微颤抖,艰难地吐了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之后,她便带着呦宝回家了。 想必裴筠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说不去了。 一想到这里,她点开了微博,就看到了挂在热榜上的热搜,前五条都有裴筠的名字,都不是什么好的话题,在话题里的帖子和评论大部分对裴筠的人品质疑起来。 照片是裴筠帮她提袋子,恰好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进单元楼的画面,在路人视角下像一家三口。 齐南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出了这样的绯闻,势必会给裴筠的形象带来极大的坏影响。 一时间,齐南思陷入了自责和愧疚中,感觉自己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 她几次在输入框打了一些字又删除,不知该如何道歉,道歉了也无法让这些热搜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不久之后,她看到了梁怀爵发了一段话被热议和转发。 原本——纯属巧合,众所周知,我跟裴筠是好朋友,他在云畔花园买了一套房,觉得还不错就跟我说了下,后来我也买了一套房,就在他楼下。我妻子带着儿子去超市,正好遇到他而已,各位想象力可以稍微收敛一点。 评论迅速多了起来,点赞快速破十万。 再过没多久,她又看到了裴筠转发了梁怀爵那条微博,附带评论:是的,是朋友。 就这样,舆论的热度再次上升。 有人在梁怀爵和裴筠的评论区里艾特了齐南思,让她出面回答和解释一下。 齐南思也看到了这些评论,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发表一些解释,需要怎么样组织语言时,裴筠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什么都不要回应,这件事我会解决。 看到这条消息,齐南思心底有一瞬间的触动,裴筠会不会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 另一边,裴氏集团。 裴筠看着梁怀爵发的那条博文,心情更加烦闷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烦闷。 妻子?不是说签了离婚协议了吗? 他清楚,就算齐南思跟梁怀爵离婚了,他也不该对她产生任何心思。 她不是他理想中要娶的人。 虽然他讨厌梁怀爵背叛家庭的行为,但怎么说都是认识快二十年的好朋友,而她是他的妻子。 因为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有的未来,跟多年好友闹翻绝交,实在不是什么好决策。 可他控制不住地去想。 打开微信,齐南思最后发来的那句话,只有四个字——好的,谢谢。 无论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说的话,都透着一股疏离感。 最后,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发送出去,退出了微信,切换到博文页面。 评论区的风向却变了,齐南思成为了评论的焦点。 本来齐南思乡下野丫头一个嫁入梁家,让梁家在上流圈子失了脸面,就已经够出圈了,现在又出现这样的“桃色”绯闻,那相当于把梁家放在煎锅上炸,不得安生。 ——齐南思一个土包子,能让梁少宠了这么多年,上辈子积了八辈子福气了吧。 ——楼上+1,裴少和梁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掐架了?大家想多了吧...... ——说到宠,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齐南思闹离婚的事,实话说,她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梁少就会心疼她,像以前一样宠她? ——就是啊,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怎么会让梁少那样的男人真正安定下来呢?更别说生了孩子之后变成一个黄脸婆了。 ——营销号也是疯了,像裴总那样的高冷之花,怎么会为一个被抛弃的离异女人心动呢?[狗头jpg.] ——离婚了吗?[舔屏jpg.]——要是梁少真的跟那个黄脸婆离婚了的话,姐妹们,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机会来了?!! ——有机会也得梁少看得上哇。 ——怕什么?在座的各位哪个比不上齐南思那个土包子? ——楼上你这么一说,我可就冲了哇,听说过几天会有一个晚宴,梁怀爵和裴筠都会出席! ——梁少给你们,裴筠是我的!先下线了,我得去弄一张邀请函! 看到这些评论,裴筠皱起了眉头。 这些评论都带有很明显的讽刺性,要是被她看到了又伤心怎么办? 敲门声响起,裴筠收敛了情绪,恢复了一脸的严肃,拿起了一份文件翻阅。 “进。”话音未落,门外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沈乐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看着正在“认真”办公的裴筠,不由嗤笑:“裴筠,你是打算这辈子都跟工作一起过,连老婆都不找了吧?” 裴筠翻页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面目表情地瞥了眼沈乐恒。 “讲真的,闹了这么大的绯闻,你都还能这么淡定,怪不得都说你就是北城的高岭之花,高冷得不近人情。”沈乐恒又继续说道。 “本来就没有的事,解释什么?”裴筠语气冷冷的反问。 他说得越多,表现得越在乎,那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梁怀爵的妻子,轮不到他来管,他只能尽量跟她撇清关系。 一想到这里,那股异常烦躁的情绪又上来了。 裴筠捏了捏文件夹的边缘,目光直视沈乐恒:“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后天我要举办一个晚宴,美女很多,给你找个老婆,你来不来?” “......” “不去。” 裴筠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了。 “不想去也得去,老太太说了,一定要给你搞一个相亲,她想抱曾孙子了。” 老太太就是裴筠的奶奶,年近八十了,就想在离开前能看着裴筠这个孙儿结婚生子。 “我自己跟奶奶说。” 意思还是拒绝了。 裴筠放下文件夹,起身顺手捞起一旁的外套,大步朝门口走去。 “诶,怎么说走就走了?”沈乐恒放下二郎腿,赶紧跟了上去。 “有事。” “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说话。”沈乐恒嘁了一声道。 “还有点自知之明。”裴筠头也没有地说道。沈乐恒那个气啊,这不是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想吗?他还能嫌弃自己! “裴筠,你这么抗拒跟别的女人接触,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人了?”进了电梯,沈乐恒又问。 这个问题就只是随口一问的。 裴筠步伐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片刻后才恢复刚刚的速度。 沈乐恒跟在他身后,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异常,不由地一乐。 原来如此。 高岭之花已经心有所属了。 “你喜欢哪个女人?本少爷帮你搞到来!”沈乐恒信誓旦旦地说。 “滚。”裴筠丢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可随即又解释道:“没有的事,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沈乐恒嘿嘿一笑。 他心想,就嘴硬吧,迟早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来,到时候他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女神,把禁.欲男神拉下神坛了。 ... 裴筠找梁怀爵商量了解决对策,动用了资本的力量,把舆论的热度降了下去。 就在大家以为这次绯闻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时,突然一个狗仔大V爆料,梁怀爵和齐南思已办理离婚证,齐南思净身出户,孩子抚养权归她。 这个大V博主的爆料大多都会被实锤,很多人都相信了这个爆料。 更何况,这个大V还敢明目张胆地把梁老先生的名义挂出来,可信度就更高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齐南思再次成为娱乐舆论的中心焦点,没完没了了。 普通家世的灰姑娘一跃成为了豪门少奶奶,结婚两年多,两人经常合体秀恩爱,最后却被甩了,还落得一个净身出户的悲惨下场。 有人觉得这是一个悲剧,不乏有人就把这件事看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尤其是上流社会圈子的一些名媛。 品雅轩茶餐厅内,几个名媛正在悠闲自得地喝着早茶,穿着打扮显露了金钱的贵气。其中一个就是肖楚楚。肖楚楚能够混迹到北城的名媛圈,得多亏有一个会赚钱的爸。 肖楚楚家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康家庭,遇上了拆迁工程,一栋冷冷冰冰的房子,变成了一串温暖的长数字。 肖楚楚的爸是有点商业头脑的,利用这笔钱开了一个公司,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大型企业,开始混迹到上流圈子中。 肖楚楚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长裙,头发染成了茶色,脖颈上带有一条贝壳珍珠项链。 她夹起虾饺咬了一口,没嚼两下就吐了出来,“今天这虾饺怎么这么难吃?” 第一卷 第26章 高岭之花心有所属 “什么?怎么会这样?”齐南思惊讶,下意识地问,:“怎么会这样?对公司是不是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还离婚的事还没有正式公布,在公众眼里他们俩还是合法夫妻,那些照片经过心机叵测的人,添油加醋的杜撰,那她就成了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梁家甚至呦宝都会受到影响。 而裴筠,避免不了会被泼脏水,进而影响到裴氏集团。 齐南思想到这些后果,握着手机的手不觉地微微颤抖,艰难地吐了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之后,她便带着呦宝回家了。 想必裴筠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说不去了。 一想到这里,她点开了微博,就看到了挂在热榜上的热搜,前五条都有裴筠的名字,都不是什么好的话题,在话题里的帖子和评论大部分对裴筠的人品质疑起来。 照片是裴筠帮她提袋子,恰好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进单元楼的画面,在路人视角下像一家三口。 齐南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出了这样的绯闻,势必会给裴筠的形象带来极大的坏影响。 一时间,齐南思陷入了自责和愧疚中,感觉自己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 她几次在输入框打了一些字又删除,不知该如何道歉,道歉了也无法让这些热搜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不久之后,她看到了梁怀爵发了一段话被热议和转发。 原本——纯属巧合,众所周知,我跟裴筠是好朋友,他在云畔花园买了一套房,觉得还不错就跟我说了下,后来我也买了一套房,就在他楼下。我妻子带着儿子去超市,正好遇到他而已,各位想象力可以稍微收敛一点。 评论迅速多了起来,点赞快速破十万。 再过没多久,她又看到了裴筠转发了梁怀爵那条微博,附带评论:是的,是朋友。 就这样,舆论的热度再次上升。 有人在梁怀爵和裴筠的评论区里艾特了齐南思,让她出面回答和解释一下。 齐南思也看到了这些评论,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发表一些解释,需要怎么样组织语言时,裴筠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什么都不要回应,这件事我会解决。 看到这条消息,齐南思心底有一瞬间的触动,裴筠会不会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 另一边,裴氏集团。 裴筠看着梁怀爵发的那条博文,心情更加烦闷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烦闷。 妻子?不是说签了离婚协议了吗? 他清楚,就算齐南思跟梁怀爵离婚了,他也不该对她产生任何心思。 她不是他理想中要娶的人。 虽然他讨厌梁怀爵背叛家庭的行为,但怎么说都是认识快二十年的好朋友,而她是他的妻子。 因为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有的未来,跟多年好友闹翻绝交,实在不是什么好决策。 可他控制不住地去想。 打开微信,齐南思最后发来的那句话,只有四个字——好的,谢谢。 无论是她这个人,还是她说的话,都透着一股疏离感。 最后,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发送出去,退出了微信,切换到博文页面。 评论区的风向却变了,齐南思成为了评论的焦点。 本来齐南思乡下野丫头一个嫁入梁家,让梁家在上流圈子失了脸面,就已经够出圈了,现在又出现这样的“桃色”绯闻,那相当于把梁家放在煎锅上炸,不得安生。 ——齐南思一个土包子,能让梁少宠了这么多年,上辈子积了八辈子福气了吧。 ——楼上+1,裴少和梁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掐架了?大家想多了吧...... ——说到宠,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齐南思闹离婚的事,实话说,她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梁少就会心疼她,像以前一样宠她? ——就是啊,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怎么会让梁少那样的男人真正安定下来呢?更别说生了孩子之后变成一个黄脸婆了。 ——营销号也是疯了,像裴总那样的高冷之花,怎么会为一个被抛弃的离异女人心动呢?[狗头jpg.] ——离婚了吗?[舔屏jpg.]——要是梁少真的跟那个黄脸婆离婚了的话,姐妹们,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机会来了?!! ——有机会也得梁少看得上哇。 ——怕什么?在座的各位哪个比不上齐南思那个土包子? ——楼上你这么一说,我可就冲了哇,听说过几天会有一个晚宴,梁怀爵和裴筠都会出席! ——梁少给你们,裴筠是我的!先下线了,我得去弄一张邀请函! 看到这些评论,裴筠皱起了眉头。 这些评论都带有很明显的讽刺性,要是被她看到了又伤心怎么办? 敲门声响起,裴筠收敛了情绪,恢复了一脸的严肃,拿起了一份文件翻阅。 “进。”话音未落,门外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沈乐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看着正在“认真”办公的裴筠,不由嗤笑:“裴筠,你是打算这辈子都跟工作一起过,连老婆都不找了吧?” 裴筠翻页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面目表情地瞥了眼沈乐恒。 “讲真的,闹了这么大的绯闻,你都还能这么淡定,怪不得都说你就是北城的高岭之花,高冷得不近人情。”沈乐恒又继续说道。 “本来就没有的事,解释什么?”裴筠语气冷冷的反问。 他说得越多,表现得越在乎,那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梁怀爵的妻子,轮不到他来管,他只能尽量跟她撇清关系。 一想到这里,那股异常烦躁的情绪又上来了。 裴筠捏了捏文件夹的边缘,目光直视沈乐恒:“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后天我要举办一个晚宴,美女很多,给你找个老婆,你来不来?” “......” “不去。” 裴筠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了。 “不想去也得去,老太太说了,一定要给你搞一个相亲,她想抱曾孙子了。” 老太太就是裴筠的奶奶,年近八十了,就想在离开前能看着裴筠这个孙儿结婚生子。 “我自己跟奶奶说。” 意思还是拒绝了。 裴筠放下文件夹,起身顺手捞起一旁的外套,大步朝门口走去。 “诶,怎么说走就走了?”沈乐恒放下二郎腿,赶紧跟了上去。 “有事。” “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说话。”沈乐恒嘁了一声道。 “还有点自知之明。”裴筠头也没有地说道。沈乐恒那个气啊,这不是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想吗?他还能嫌弃自己! “裴筠,你这么抗拒跟别的女人接触,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人了?”进了电梯,沈乐恒又问。 这个问题就只是随口一问的。 裴筠步伐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片刻后才恢复刚刚的速度。 沈乐恒跟在他身后,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异常,不由地一乐。 原来如此。 高岭之花已经心有所属了。 “你喜欢哪个女人?本少爷帮你搞到来!”沈乐恒信誓旦旦地说。 “滚。”裴筠丢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可随即又解释道:“没有的事,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沈乐恒嘿嘿一笑。 他心想,就嘴硬吧,迟早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来,到时候他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女神,把禁.欲男神拉下神坛了。 ... 裴筠找梁怀爵商量了解决对策,动用了资本的力量,把舆论的热度降了下去。 就在大家以为这次绯闻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时,突然一个狗仔大V爆料,梁怀爵和齐南思已办理离婚证,齐南思净身出户,孩子抚养权归她。 这个大V博主的爆料大多都会被实锤,很多人都相信了这个爆料。 更何况,这个大V还敢明目张胆地把梁老先生的名义挂出来,可信度就更高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齐南思再次成为娱乐舆论的中心焦点,没完没了了。 普通家世的灰姑娘一跃成为了豪门少奶奶,结婚两年多,两人经常合体秀恩爱,最后却被甩了,还落得一个净身出户的悲惨下场。 有人觉得这是一个悲剧,不乏有人就把这件事看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尤其是上流社会圈子的一些名媛。 品雅轩茶餐厅内,几个名媛正在悠闲自得地喝着早茶,穿着打扮显露了金钱的贵气。其中一个就是肖楚楚。肖楚楚能够混迹到北城的名媛圈,得多亏有一个会赚钱的爸。 肖楚楚家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康家庭,遇上了拆迁工程,一栋冷冷冰冰的房子,变成了一串温暖的长数字。 肖楚楚的爸是有点商业头脑的,利用这笔钱开了一个公司,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大型企业,开始混迹到上流圈子中。 肖楚楚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长裙,头发染成了茶色,脖颈上带有一条贝壳珍珠项链。 她夹起虾饺咬了一口,没嚼两下就吐了出来,“今天这虾饺怎么这么难吃?” 第一卷 第27章 阴谋诡计 “听说是之前的厨师走了,新来了一个厨师。” “难怪,以后不来吃了。”肖楚楚放下筷子,语气里全是不满。 “就是,下次不来这里吃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裙,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堆笑道。 这个女人是孙尚晓,家里的公司虽然比以前落魄了,人依旧四处张扬,只不过不敢在家财更雄厚的人面前嚣张跋扈,比如她就要攀附肖楚楚这棵更大的树。 “楚楚,你看到那个爆料了吗?那个齐南思被粱少甩了,竟然离婚了!”另外一个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幸灾乐祸。 这个女人是冯心忆,上次跟肖楚楚在甜品店里一起的女人,家里比孙尚晓家有钱一点,在孙尚晓面前高傲惯了,竟然被一个出身卑微羞辱了,这口气怎么样也咽不下去。 肖楚楚微微一笑,“呵呵,当然看到了。” 一想到她之前在那个甜品店受过的气,她就很恼火,要不是怕梁怀爵还会庇护齐南思那个女人,她早就找人把齐南思教训一顿。 “想想都觉得可笑,上次嚣张成那样,现在终于还是被梁少甩了。”孙尚晓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就是就是,上次让她出尽了风头,甚至裴筠竟然也护着她,真的让人很不爽!” “没错!” 齐南思一个从贫民窟出来的女人,要什么,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能得到梁少和裴少的呵护?她哪里配得上? “楚楚,你打算怎么做?上次她那么欺负你的事,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揭过了!” 肖楚楚脸色难看了一些,看向冯心忆:“怎么,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冯心忆冷哼了一声:“齐南思现在都跟梁少离婚了,再看看裴少的回复,朋友?我看裴少就是不想跟她有半点关系,如今她没了梁少的庇护,梁家不把她当一回事,教训她一顿那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吗?” 肖楚楚闻言笑了起来,“你确定她真的跟梁怀爵离婚了?” “当然!”冯心忆得意地说道,“在看到那条爆料的时候,我就特地招人去带调查了,百分百确定了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还是梁老先生亲自出手的。” 肖楚楚轻笑出了声,语气里透出很明显的愉悦:“心忆,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你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好法子她自己当然有,但多一个不就更好了吗? “想办法把她约出来,然后再找个又丑又肥的男人,拍些视频和照片发到网上,看她还有没有脸在北城活下去了!”冯心忆说道。 坐在角落里最没有存在的一个人犹豫地开口说:“心忆,你这个方法会不会太残忍了?” 另一个人搭腔道:“是啊,要不就教训一下出出气就好了,没有必要让齐南思身败名裂吧?” 两人觉得这样的办法不仅残忍,还可能是犯法的。 冯心忆语气很不屑地轻哼一声:“残忍什么?物竞天存,适者生存,她活在底层,要不受上层社会的奴役,要不就被淘汰,自古今来,向来如此。” 角落里的女人眼里闪过惊讶,随后看向冯心忆的眼神复杂,不可思议地想,没想这个女人心思不仅歹毒,还裹小脑。 封建王朝都灭亡多久了,她还歧视家境普通的人,可她自己以前家境也一般吧。 肖楚楚挑了挑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跟了自己这么久的这个小姐妹。 还以为只是个怂包呢。 她笑了笑:“心忆,那你打算怎么实施这个计划呢?” “这很简单,听说齐南思把儿子看得比命还重,那我们就可以直接从她的儿子下手,一个小破孩有什么反抗能力?” 冯心忆语气轻快,透着一丝兴奋,却让角落一旁的两个女人不禁胆寒。 这个女人的手段也太歹毒狠辣了吧!不仅要毁了人家的清白,还要祸害一个年幼的孩子。 “想不到你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肖楚楚睨着冯心忆说道,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她的碟里,“还不错。” 冯心忆眼睛一亮,没想到只是说了一个报复齐南思的办法,就能获得肖楚楚的认可,跟肖楚楚打好关系是包住肖家这棵大树的第一步。 冯心忆有些激动地道:“谢谢楚楚姐!能为楚楚姐出谋划策是我的荣幸!” 其余几个人一听,看着冯心忆碟里的饺子若有所思。 她们跟肖楚楚走在一起的本就不是因为想要处成一段好的闺蜜友谊,都是为了套近乎而已。 孙尚晓沉默了一会儿:“楚楚,我认识一个人,她以前是跟齐南思同一个高中的,看齐南思很不顺眼,就把齐南思堵在厕所里拍过一些照片。” 这些照片是什么样的照片,可想而知。 冯心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你怎么确定照片还留着?当时梁少还把齐南思放在心尖上,想必早就把照片销毁得一干二净了吧?” 孙尚晓还想说什么,肖楚楚一听,笑了笑:“行了,尚晓等会你也跟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好的,谢谢楚楚!” ... 梁怀爵还没有把齐南思和裴筠的绯闻完全解决了,就看到了那个大V发出来的爆料。 一怒之下,把笔记本电脑狠狠甩在了地上,碎片飞溅。 麦特助瞬间一个激灵,怔怔地看了看地上七零八碎的电脑,默默叹了叹气。 造孽,这笔记本花了一万多买的,竟然就这么报废了。 “梁总,现在要怎么处理比较好?” 问是这么问,但谁都知道,这种舆论基本上很难解决了。 梁怀爵脸色阴沉得可怕,捞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就跑出了办公室。 “梁总......” 麦特助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车速快到就差要飞起来了,麦特助人都要晕吐了。 到了梁宅突然一个急刹车,麦特助直接干呕了一下,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梁怀爵就已经走进客厅了。 梁老先生正好跟人在下棋,一抬头见孙子回来了,脸色不太好,便猜到是因为什么事了。 “正忠,不好意思啊,今天的棋局就下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约。” “行行行,你们爷孙俩先聊一聊,我就先撤了。” 客厅就剩下梁老先生和梁怀爵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静之中。 “怎么?这么急冲冲跑回来又一声不吭?”梁老先生先打破了沉静的气氛。 “你凭什么那么做?”梁怀爵开口质问,目光凶怒地瞪着梁老先生。 爷孙俩目光对峙。 “就凭我是你爷爷!是你应该孝敬的长辈!还没有权利管你是吗?”梁老先生语气严厉,一脸说教的样子。 在梁宅,梁老先生居于最高的位置,他一辈子都想把控制权牢牢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就算你是我爷爷,也没有权利干涉!”梁怀爵大声说道,情绪有些崩溃,差点想跟梁老头直接干架了。 “你!”梁老先生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啪”的一声! 一气之下,梁老先生扬起了手,巴掌狠狠地朝梁怀爵脸上甩下去。 巴掌落下,气氛瞬间凝固。 梁老先生手心有点麻,他看着梁怀爵的脸怔了怔,虽然以前也有打过他,但都是用藤条或者是拐杖,从来没有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以前藤条打在身上,和这次在脸上打了巴掌,是不一样的,后者会更伤人。 躲在餐厅的梁老太太见状立刻呵斥了梁老头一句:“诶,说你就说,干嘛还动手啊?” 她心疼地走到梁怀爵跟前,想检查一下他脸上被打的地方。 梁怀爵头一偏,躲开了,冷漠地看了眼梁老太太,又看向梁老先生:“爷爷,刚刚是我说的有点过了,我道歉,您刚给我的一巴掌我也受下了,但是以后也请你们别干涉我的事,否则,我不会给您面子了。” 梁老先生微张了张嘴巴,即使是在手掌落下那一刻,他就后悔动手了,但在这一瞬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也是第一次接受了梁老太太的指责。 梁怀爵说完就转身走了,背影好像蒙上了一层忧伤。 梁老太太此时此刻知道这一巴掌是彻底伤了这个孙儿的心了,满心责怪梁老先生:“你看你,又把怀爵气走了。” “怀爵都跟齐南思那粗人离婚了,你干嘛还一直在怀爵面前说?怀爵本就不像伯志那么听话,你想完全掌控他的行为思想,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你都还没有想明白吗?” 梁老先生脸色难看了几分,“这还用你说吗?没个分寸!” 梁老太太噤了声,憋着一口怒气转身回了房间。 但老太太这个动作在老头子看来,又是一个赤.裸.裸的挑衅。 梁老头怒目横眉,把败坏规矩的责任都归咎在齐南思身上,尤其是一想到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火气就忍不住往心头上窜。 他得找个法子,好好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和警告。 ... 此时,云畔花园。 齐南思刚做好蛋挞液,就收到了宋微雨发来的截图。 上面暗示了这个爆料是梁家老头子授权的,火气瞬间涌上心头。 她回了一句话之后,宋微雨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宋微雨很气愤:“这糟老头子坏得很,离婚就离婚,咋还拉你下水!” 她语气停顿了下,又道:“南思,要不你也爆出这糟老头子的黑料,让他尝尝被黑子群攻的滋味!” 第一卷 第28章 他说,我等你 闻言,齐南思脸上的愠怒渐渐平息了些,眼神满是冷意,“呵呵,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但我更觉得有人会出手。” “谁?不可能是梁怀爵吧?”宋微雨一时没想明白。 “裴筠,无缘无故躺着中枪,搁谁身上也生气吧。” “可是裴筠跟梁怀爵不是好兄弟吗?” “在商场上,没有好兄弟,只有合作伙伴,商业对手。” “最好是这样,气死我了!就希望裴总能大打出手,整死他!”宋微雨的声音充满了怒火,“再等我十分钟,就快到了。” 宋微雨在看到热搜时很担心齐南思,马不停蹄地跑来这里,但当事人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悠闲自在地吃着水果。 她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时都快被气炸了。 有人故意把齐南思的照片放出来了,那几张照片就是那天肖楚楚在咖啡厅找茬时拍下的。 很快引来了很多人评头论足甚至是开h腔。 Caesar:这女人一脸疲态,都变成黄脸婆了,肯定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更有味道。 那么爱你-:长得也不怎么样,也不会打扮自己,那张脸看到都烦了,是我也嫌弃。 杨总: 我一个打工仔都能在外面谈几个,更何况是梁家大少爷,在外面玩嗨了吧[狗头.jpg] 一切向钱看:估计是梁少觉得这个女人老了,一点都不带感,奉劝这个女人还是好好做个手术保养自己吧[偷笑.jpg] 类似这样的充满诋毁和羞辱的评论越来越多,就像背后有人雇了水军一样。 宋微雨越看越很生气,一边骂骂咧咧回怼那些评论的人,一边气呼呼跟齐南思说:“南思,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不觉得很生气吗?” 齐南思在评论区遛了一圈,说不愤怒是假的,刚看到时她都想顺着网线把说这些话的人揪出来,套个麻袋丢到后山暴揍一顿。 但是她更明白,有力的反击不是靠嘴说就行的,得有实力。 护肤化妆学起来轻而易举,主要是找工作赚更多的钱是个难题。 她转头看向宋微雨,了然轻笑:“你这么生气地回怼他们,只会被他们说破防了,对号入座了,根本没什么用。” “......” 宋微雨深呼吸了一口气,“玛德,还真被你说对了。” “所以,别理会他们就行了,别气坏了自己。” 宋微雨跺了跺脚,不服气地道:“难道就任凭这些人随便乱喷吗?” “他们就是一窝蛆虫,跟他们吵架都是在恶心自己找罪受,还浪费时间。”齐南思走到宋微雨面前抽走她的手机,“走吧,说好了一起做蛋挞和蛋糕吃的。” 宋微雨联想到蛆虫的样子,突然感觉一阵恶寒,用蛆虫来形容,简直恰当不已。 她轻轻挑眉一笑:“还是咱们南思宝贝好,梁怀爵他爷爷到底是个什么糟老头子,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件事本来就是梁怀爵的错,梁老头不咎责于梁怀爵就算了,他喵的还把南思推到火坑里。 宋微雨搂住齐南思的肩,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找梁怀爵解决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导火线本来就是因为梁怀爵和他爷爷那个糟老头子。” 齐南思愣了下,随即轻轻扬唇一笑:“你都说是糟老头子搞出来的事,你觉得他会让这件事这么轻易地解决了吗?” “说得也是哦,没钱没势力真的烦。”宋微雨仰天长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眼神里带着点促狭:“宝贝,裴筠在这件事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齐南思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别想歪了,他就是不小心被我牵连的无辜者罢了。” 宋微雨想起那张照片里的男人,一贯高冷的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凝望着女人的眼神柔和。 裴筠那浅浅的笑容挂在他那张绝美的脸上,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几遍,但是越看她就越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预感—— 裴筠会不会对南思有一点异样的小心思? 要是她这小姐妹能把裴筠搞到手,那得直接吊打北城一众名媛,让那些评论区的恶臭蛆虫更加嫉妒愤怒,岂不是美哉?反正南思都会跟梁怀爵离婚了。 “喂,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齐南思见她目光游离,都差点撞上门框了。 宋微雨蓦然回过神来,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眼神,回想起自己刚刚对她和裴筠的CP感想入非非,别扭地轻咳一声:“没什么。” 她沉吟了几秒,踟蹰地问她:“你觉得裴筠这个人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 齐南思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想了想她还是说:“他挺好的,感觉他这个人还挺有礼貌的,挺乐于助人的。” 宋微雨:“......”她看着不像。 “就这两点了吗?还有呢?” 齐南思感觉更加奇怪了,“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她盯着宋微雨的眼睛凝视了几秒,“你喜欢上他了?” “才不是!我才没有喜欢他!” 宋微雨当即跳脚了,大声地反驳。 这个激动的反映在齐南思看来,宋微雨像极了被人戳破心思,急于狡辩的样子。 齐南思用极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她:“真的没有?” “真的!珍珠都没那么真!要是我有说谎,天打雷劈!” 宋微雨快急哭了,麻溜地竖起四根手指发誓,就差咬舌自尽,自证清白了。 齐南思见状,勾起一抹促狭的微笑,“行行行,我相信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宋微雨气鼓鼓,本想继续解释,又听她话锋一转说:“跟裴筠接触过几次,感觉裴筠这个人挺好说话的,应该不算难相处,不像传闻描述的高冷得不苟言笑,整个人的气质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挺好说话的?不难相处? 宋微雨有点怀疑这个结论,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过....... 总有例外的嘛。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齐南思一打开门,就看见裴筠一身深灰居家服,笔挺地站在门口。 裴筠捏着一封邀请函递到她面前,他温和低声解释:“这个是大赛主办方准备的颁奖典礼和晚宴的邀请函,派送员正好我跟你的邀请函一起送过来了。” 邀请函是正红色的绒面,边缘有金色的包边条包裹着,彰显了些气派。 齐南思伸手接过邀请函,很感激地道了声谢。 裴筠双眸定定地凝着她,不由自主地,“不客气,就是顺手一拿的事。” 齐南思捏了捏手里的邀请函,想了想提议道:“虽然但是,还是很感谢特地送来了邀请函,等会儿我打算做一些蛋挞和小蛋糕,如果不嫌弃的话,做好了之后,我送上去给你。” “可以。” 话落的一瞬间,裴筠便暗暗后悔,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 明明敲门之前就决定把邀请函交给她就走的,本就不应该送这个邀请函过来的。 齐南思听到他的回答,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好的,我做好了之后会提前跟你说一声,你觉得方便的话,我再送上去。” 裴筠盯着她的眼睛瞧,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眼里浮现的惊喜,答应的话不由地脱口而出:“好,我等你。” 他本不愿意她多跑一趟,但如果可以邀请她到家里看看也无妨。 如此想着,他菲薄的唇角微微提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齐南思对上裴筠的目光,不由地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她总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裴总,要不你直接进来坐一坐?南思宝贝昨天买了很多水果,还有零食,要不进来尝尝?” 宋微雨躲在客厅里一直在观察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见两人在门口说话,忍不住想助推一把。 她第一次在现实中真正见到了裴筠,见到他在南思邀请他吃蛋挞时,冰山脸瞬间变得如沐春风了。 哦,还有那双深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思看,一脸不舍得移开的样子,还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我等你”。 哪个高冷面瘫的总裁会如此深情款款地对一个没有兴趣的女人说这些话。 要是说裴筠对南思没有动情,她是绝对不信的,天王老子来了,她坚持一个结论——裴筠看上她的南思宝贝了。 这个认知让宋微雨异常的兴奋。 冰山果然是会融化的。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特别有夫妻相,她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副温馨甜宠的画面了。 女人一脸温柔地为他打领带,他满眸深情宠溺地望着她。 “不用了,谢谢。” 裴筠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宋微雨的遐想。 宋微雨蓦然回过神,目光移至裴筠的脸上,又看到他一副矜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 来自于高冷霸总的区别对待。 嗯,她完全能理解。 “好的,那您慢走哈。”宋微雨不强求,笑嘻嘻地说着。 与此同时,齐南思却客气地说:“微雨说得对,刚好洗了很多水果,还有刚煮了点柠檬茶,做蛋挞这种简单的事,我一个人干就好了,微雨可以在客厅陪你聊聊天......” 尾音还未落下,裴筠的面色很快就冷了下去,把手举高了一点,本能地想捏一捏她的脸蛋泄泄怒气。 齐南思却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往后弯了弯腰,躲避了她的动作。 第一卷 第29章 这蛋挞,他才不稀罕 裴筠冷着脸收回手,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谢谢好意,先走了。” 不等齐南思答复,他便直接转身走向电梯门口。 宋微雨瞧着齐南思略微失神地盯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打趣道:“哎哟喂,人都进电梯了,该回神啦!” 齐南思才收回目光,眉头微拧:“微雨,你说他刚刚举起手来是不是想打我?” 宋微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个傻帽儿!” 她忍不住戳了戳齐南思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好端端地,人家打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他温和有礼的吗?还有,你把我拉出来当挡箭牌干什么?” 齐南思想了想也是,自己刚刚还闪躲了下,他有可能是误会了。 她懊恼方才的无礼举动,沉沉地吐了一口气:“那不是见你喜欢他,想撮合一下嘛。” 只不过,好像惹人家生气了。 “......”宋微雨脸上浮现大大的无语,“傻不楞登儿的,你的脑海里就没有想过人家一个每天巨忙的大总裁,特地给你送来了邀请函,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齐南思不解,“那他的醉翁之意是啥?” “......等你真的跟梁怀爵离婚了,你就知道了。” ... 刚走进电梯里的裴筠,一想到刚刚齐南思话里话外想撮合他跟她旁边的那个女人,气得咬牙切齿。 笨死了! 那蛋挞谁爱要谁吃,他才不稀罕。 ... 裴筠刚回到家里,就收到了傅岸的来电。 “裴总,公关部门在解决这次舆论恶评时,发现恶评在控制得差不多时,又会冒出来一大波不好的评论,甚至还越来越来离谱,涉及到了对您和公司的诋毁。” 电话那边的傅岸说着,从iPad里调出了一份数据分析表,又继续说:“大概百分之二十五是针对您跟齐小姐的绯闻,百分之四十左右的用户企图造谣您的黑料,其余部分是对公司的抹黑和污蔑。” 裴筠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闻言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 “裴总,最近我们谈的合作项目都是正儿八经的,没有威逼利诱,应该不会是咱们公司的死对头搞的鬼吧?”傅岸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 裴筠轻敲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停顿了下,稍作沉吟:“不是。” 傅岸哦了一声,“那裴总您是猜出了幕后主使?” “嗯。”裴筠敛了敛眼眸,眸里浮起一抹厉色。 “谁这么大胆啊,都敢往您身上泼脏水?” 裴筠眸色微冷,端着iPad搜索如何制作蛋挞,不紧不慢地回答:“重点查梁家那个老头子。” 这么一说,傅岸就明白了。 嚯,原来是梁老头子干的好事啊! 没想到都退休到垂帘听政的地步了,人品和手段还是这么缺德。 傅岸从了解到了梁老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就一直都挺瞧不起梁老头的。 要不是小梁总跟裴总那么熟,梁氏集团哪有机会获得这么多好资源。 梁家是什么钱财势力地位,那糟老头子竟然敢跟裴总和裴氏集团叫板,心里就没有AC中间字母的那点数吗? 傅岸在心里腹诽。 “好的,我明白了,一定会让人查个明明白白的。”“嗯。” “裴总,那要是掌握了实实在在的证据之后,要不要实锤这一整件事都是梁老头在背后搞小动作?” 裴筠点开了一个制作蛋挞的教程,沉吟道:“先不用,看看情况再说。” “好的,您有其他事需要吩咐我去做的吗?” “没有。” “好的。”正当傅岸想要挂断电话了,就听到:“先等下,有个事想问你。” “您请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嘿嘿。” 傅岸对裴筠充满了敬佩和崇拜,不仅仅是把裴筠当成顶头上司,在他心里,裴筠犹如神一般的存在,敬仰的同时又忍不住想靠近做朋友。 有时候傅岸会开玩笑调侃裴筠,幸运的是裴筠是一个很好的老板,面上高冷如雕像,但对于傅岸的调侃也会做出一些回应。 “会挑鸡蛋吗?” “???” 这是什么问题? “挑吃的鸡蛋吗?” “难不成是玩的鸡蛋?” “......”傅岸听到这话时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要挑鸡蛋,您想要做什么?” “蛋挞。”裴筠的声音淡淡的,“想知道怎么样才可以挑出质量最好的鸡蛋。” “......您不会是想要自己学做蛋挞吧?” 裴筠嗯了一声,没有多解释。 傅岸愣了下,完全没有想过他家的冰山总裁会有洗手作羹汤的一天。 “裴总,我买鸡蛋的时候都是随便乱拿的,只要它是能吃的鸡蛋就行了。” 他嘿嘿笑了两下,“裴总,要不你问下裴奶奶和伯母?或者是您家里的阿姨,他们肯定比我有经验多了。” 裴筠眉头轻皱:“白问。” 傅岸放肆地又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调侃:“裴总,您想要亲手做蛋挞送给那位佳人吃呀?” 说到这里,傅岸忽然想起一个人,齐小姐。 他犹豫地问出口:“裴总,那位佳人不会是齐小姐吧?” “挂了。” 傅岸还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收到的是电话听筒传来的嘟一声。 “......” 无所谓,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 两个小时后,绯闻热搜的事已经被完全压下去了,再也找不到这个话题了,就连搜齐南思的名字都是显示404。 彼时,另外一边的梁怀爵看到恶评仍然不断地增多,尤其是在他跟老头子吵完架之后。 他很生气,怀疑这一次的恶评又是老头子在背后惹是生非,找人在网上大量散播对齐南思和裴筠污蔑的言论。 如果只是针对齐南思,他还能猜到老头子的意图,可好好地干嘛要对裴筠进行人生攻击? 梁怀爵召集了公司里的公关部门和技术员工开会,让他们赶紧解决这个问题。 不多时,公关部门的经理谨慎地道:“梁总,我们发现恶评正在不断减少了,很明显受到了控制,但是这并不是我们技术部门的人操作的。” 梁怀爵皱了皱眉,“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公关部门经理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从这么快速果断的处理手段来看,这个人的实力应该很强。” 梁怀爵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瞥了眼公关部门经理,冷冷地道:“照你的意思,你是说我实力弱?” “......不是,您的实力也很强,我由衷地敬佩您。”公关部经理汗涔涔地解释。 梁怀爵收敛了阴沉的神色,扬了扬手:“行了,我大概猜到是谁了,下去吧,没意思。” 公关部经理退下之后,梁怀爵点燃了一根烟,盯着裴筠的手机号码陷入沉思。 半晌,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拨打了裴筠的号码。 “什么事?”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齐南思了?” 这是梁怀爵第一次开门见山,语气认真地问裴筠这个问题。 闻言,裴筠拧了拧眉,沉吟了许久没有说话。 梁怀爵脸上浮现一丝着急,“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 裴筠不由地嗤笑一声,“我的答案是什么,重要吗?” “重要!” 梁怀爵吸了一大口烟,浓浓的尼古丁几乎要麻痹了心脏。 他是真的怕裴筠出手,把齐南思彻底抢走了。 裴筠眉梢一动:“梁怀爵,你在怕什么?” 梁怀爵弹烟灰的手顿了下,沉声反问:“裴筠,惦记你兄弟的老婆,道德吗?” “道德?”裴筠不禁冷呵了一声,“那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道德吗?” 梁怀爵被这一句话堵得死死的,无法为自己辩解。 “裴筠,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兄弟,就想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对着干是吗?” 就? 裴筠眸里的温度彻底冷了下去,语气清冷:“梁怀爵,就你这态度,这辈子都别想再追回她了。” “放屁!”梁怀爵恼羞成怒,“我不信,你别忘了,我跟她还有一个儿子!” 那边的裴筠沉默了一下。 “呦宝不是你们俩的孩子,是你姐姐的。” 裴筠的语气笃定。 梁怀爵倏地掐断了烟,攥得紧紧的:“你怎么知道的?” 呦宝不是他跟齐南思的孩子这件事只要他们自己家里人知道,从未透露过半点风声出去。 裴筠神情平静:“我想要的知道什么,从来都不是问题,包括她跟你都不愿意提及的那一段往事。” 梁怀爵掐碎了烟的手微微颤抖了两下,他咬紧牙根道:“既然知道的话,那你还喜欢她?” 他始终不信,一个男人会对这自己的女人发生了这样不堪的事,真的会做到心中毫无芥蒂。 裴筠眉宇间瞬时凝起了冷意,薄唇抿压下来几分,脑海中浮现出女人悲伤的脸,心口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疼。 他冷笑:“她等你心里的芥蒂消失,能憋屈等了个两年,挺厉害的,只有你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梁怀爵沉着一张脸,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裴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不懂得我的感受。” “确实不懂,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她。”裴筠幽暗的眸底略过一抹深沉。 “你糟糕的态度和行为,对她产生的伤害不比其他人,包括她家人造成的小。” 第一卷 第30章 你为什么会喜欢 “其次,因为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才让她的父母钻了空子,让别人伤害了她。” “你懂个屁!”梁怀爵没好气地反驳他。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竭尽全力保护她,给她最好的生活,那时候所有人都反对我跟她在一起,老头子把我赶出家门,就算过成一副穷酸样儿,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凭什么说我不够爱她?” 裴筠静静听他说完,才缓缓开口:“实力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别人给的东西永远都有可能被收回去。” 梁怀爵沉默了片刻,嗓音沙哑:“是她父母的错,千防万防,唯独漏了她的父母,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缺德的父母。” “梁怀爵,你自己都说了是她父母的错,并不是她的错,但你的态度就是在无形中把错加在了她身上。” “我没有!”梁怀爵仍不住大声反驳,“我知道她在等我释怀,只要她再等等,一切都会好的。” 他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裴筠险些气笑了,“梁怀爵,到现在你还在为自己狡辩,活该她要跟离婚。” 这几乎是裴筠对梁怀爵耐心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不得不说很失望。 即使他再怎么想要得到她,他从没想方设法撬墙角,只能咬着牙压抑着那份悸动,祝福她跟梁怀爵。 因为她喜欢的不是他。原本因为一份还没吃到嘴里的蛋挞,心思又开始晃动,现在彻底清楚了梁怀爵的态度,变得摇摇欲坠了。 那份悸动,快要破茧而出了。裴筠竭力地压抑着胸腔的颤动,冷冷地道:“没什么事,挂了。” “等一下!”梁怀爵突然连忙出声,随即语气里透露着一丝祈求:“裴筠,能不能不要喜欢她了?” “不能。”裴筠一丝犹豫都不带地回答。 这时,门铃声响起了。 裴筠眉梢略微一动,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 “裴先生......” 齐南思在看到裴筠还拿着手机覆在耳边,便以为他在忙,一下噤声了。 “齐南思她怎么会出现在你家里!!!” 电话那边的梁怀爵一下就听出了齐南思的声音,声音倏然拔高了不少,昭示着他的怒意。 听筒的音量很小,齐南思听不到电话里声音,自然就不知道跟裴筠通话的人是梁怀爵。 只见裴筠一脸漫不经心:“来给我送蛋挞的。” 梁怀爵听到这句话,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都多久没吃过她做的蛋挞了,可她竟然主动给裴筠这小子送蛋挞!! “裴筠,你离她远一点!!” “不好意思,现在不可能了。” 梁怀爵一下哭丧了个脸,想再哀求他几下,电话就被挂断了,浓浓的危机感让他抓心挠肺的。 一怒之下,把手机给摔碎了。 这边。 “不好意思哈,好像打扰你工作了。”齐南思满怀歉意。 “不碍事,只是跟一个朋友聊天而已。”裴筠淡定自若地解释。 他微微低头瞥了一眼她手上端着的餐盒,蛋挞的香味从缝隙中飘溢出来,似乎有点诱人。 齐南思稍稍松了一口气,把餐盒递到他面前,“刚做好的,有好几种口味,你可以都尝尝好不好吃。” 她说着,暗暗观察他的神色,“要是不喜欢吃的话,直接扔掉就好了。” 裴筠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脸色悄悄冷淡了下去:“既然觉得我有可能会不喜欢吃,那为什么不提前问清楚我喜欢吃什么,再做什么来感谢我?” “......” 齐南思瞬间哑口无言。 她抬头看着他冷漠的神色,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发怵,“那我现在问,你喜欢吃什么?” “......” 裴筠有一瞬觉得如鲠在喉,他的目光轻落在她流露着笑意的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她染了头发,微卷的栗色头发用大发夹随意夹起,额角余留几缕碎发,温柔中似乎又带着点俏皮。 他的眼神微变,嗓音有些暗哑:“现在才问会不会太迟了?” 齐南思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的俏意更明显,“不会,下次还可以再做。” 闻言,裴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晦暗。 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他便移开了视线,心跳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加快了。 “草莓味和芒果味,别忘了。” 听到他的回答,齐南思眼睛一亮,“你也喜欢草莓和芒果吗?” 裴筠眼眸微动,轻嗯了一声,“微甜的草莓很诱人。” 有时候,就像她一样,让控制不住地想要吞之入腹。 “是的!我也觉得!”齐南思满脸惊诧地笑道。 她一双好看的杏眼多了几分灵动,眼神如同小鹿般清澈纯净。 裴筠的目光被她的笑容和眼眸吸引,心跳如同四处乱蹦跶的小兔噗通噗通地跳动着。 “微甜的草莓和香香的芒果很好吃,吃了会让人心情变得更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微甜的草莓或者芒果,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难得遇到跟她在吃的方面有共同喜好的人,齐南思不知不觉袒露了心思,她抬头看向他:“那你为什么也会喜欢微甜的草莓,还有香香的芒果呀?” 她一直觉得他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神,对这些平常人吃得到的东西无感。 裴筠想要后退,离她远一点,怕她听到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但脚步却挪不开。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喉间凸起的喉结滑动了几下,嗓音愈发暗哑:“有时候,喜欢一样东西是找不到理由的,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了都不知道。” 齐南思对上了他幽深晦暗的眼神,心头不由地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产生一丝异样的抗拒,有点害怕去探究他眼神里藏着的深意。 裴筠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了,可她后退的举止让他心里生出一丝酸意。 她就这么抗拒他的靠近是吗? 果然,他就不应该对她寄予太多的期望,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梁怀爵。 这种认知让他胸口闷得难受。 裴筠极力忽视闷沉沉的感觉,“谢谢你的蛋挞。” 这会儿,他的语气还是很温和的。 他接过装有蛋挞的盒子,手指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 他感觉到了她皮肤的微凉,眉头不由地皱了皱:“很冷?”语气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关坏。 “啊?”齐南思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他问的话,才摇了摇头道:“没有,不冷。” “先进来,我倒杯热水给你,你把蛋挞拿出来,等会儿回去的时候顺便把盒子拿回去。” 裴筠让了让身体,邀请她进门,却暗自懊恼刚刚一直让她站在门口说话。 本来这一次跟她见面的目的,应该是邀请她到他家里来看看,或许她会评价点什么,这样他就会有收获。 等了几秒,不见齐南思挪动脚步,微拧的眉头表情似乎在昭示着她的满不情愿。 裴筠心一沉,如墨的眼眸晦暗不明。 “怎么了?” 齐南思犹豫地道:“没事,不用还也行,要不我也可以在门口等你......”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被裴筠愠怒的声音打断了,人被他拉进了屋内,抵在门板上。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齐南思,你是不是一辈子都认不出我来?铁了心要把我拒之门外是吧?” 齐南思意外地看向裴筠,这一袭话让她不知所措,甚至是茫然,她不懂他的意思。 为什么会说她认不出他来? 可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偶尔在聚会上见过他几次,说过几句话,她从来没有跟他有过什么更深的交集。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涟漪。 这种感觉很奇怪。 齐南思脑子还有点懵,她抬起头怔怔地看向裴筠,动了动唇瓣:“为什么这么说?” 裴筠漆黑的眸紧紧凝视着她,将她眼里的疑惑不解和迷茫尽收眼底。他咬紧了牙根,从口中蹦出来十个字:“你这个脑瓜子怎么这么笨?” 话语间,他伸手去掐了掐她的脸蛋,彼此肌肤相碰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微微颤了颤,一股奇妙的酥感蔓延整个胸腔。 “......” 齐南思这会儿彻底懵了,全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还不太熟悉的男人会掐自己的脸蛋,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她耳根微红。 这么多年来,她鲜少鲜少跟男性有半米以内的近距离接触,满心满眼都是梁怀爵。 想到这里,她眼眸暗淡了些许。 裴筠察觉到她的情绪有细微的变化,她眼眸里的黯然让他心一刺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沉沉的无力感。 她一副神伤的样子,不用说都是因为梁怀爵那个渣男。 裴筠松开了她,沉了沉气息,嗓音黯哑:“抱歉,刚刚越界了,因为你长得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了。” 他撒了一个谎,去掩盖这些因他的自作多情造成的闹剧。 裴筠打开餐盒,拿了一个蛋挞出来吃了一口,却没有碰草莓小蛋糕。 冷漠的声音中裹挟着些无奈:“味道还不错,但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剩下的你拿走吧,其他的感谢就不必了,只是举手之劳。” 又是一个举手之劳。 可他一个大财阀总裁,哪里有那么多举手之劳? 第一卷 第31章 强扭的瓜不甜 齐南思听着他的话,目光再次聚焦在他的脸上。 清隽的脸在白光的映衬下多了几分冷硬,不似刚刚那样带着些许侵略性。 原来是他认错了人,看样子他心里应该是有一个抹不掉的白月光了,而自己恰巧长得跟他的白月光有点像,所以他对她的态度才没有那么高冷。 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想开口说点什么,便又听他继续说:“这几天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没有没有,应该是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忽然,手机震动的响声传来。两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落在了沙发上那个手机上。 一个转瞬间,齐南思被他强硬地推出了门外,餐盒也被他塞回到自己手上。 “我有事先忙了。” 裴筠耐心尽失,将她拒之门外。 “......” 齐南思还没有反应过来,裴筠已经把门关上了。 她怔怔地盯着门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生出了一丝闷沉闷沉的感觉。 就在转身朝电梯走过去那一刻,脑海里有一个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此时此刻,会突然想到以前遇到那个掉进河里变成落汤鸡的小男孩,便瞥见在电梯门口来回踱步的宋微雨。 “微雨,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没啊,就是看你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回家,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但是没想到会听到裴筠把南思说的那些客气又疏离的话,最后偷偷地探了个头出去就看见裴筠把南思推出门外。 她心里那个着急啊,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两人摁在一起,让他们俩嘴一口。 齐南思看了她一眼,按了楼层键,道:“没什么事。” 宋微雨着急想知道两人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又担心她:“你们刚刚聊了很久?感觉怎么样?蛋挞和小蛋糕他都吃完了吗?他有没有说很好吃?” 听到这一连串连珠炮似的的问题,齐南思摇了摇头:“没有,他只吃了一口蛋挞,他说他不喜欢吃甜的,然后就拒绝了剩下的蛋挞和小蛋糕了。” “哈?这怎么可能?”宋微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送邀请函来的时候,还一脸开心地说等你做的蛋挞,这会儿又说不喜欢吃甜的?” 神经质患者都没有转变这么快的吧? “我觉得,有可能是我又惹他不高兴了。” 齐南思神情颇为认真地说,但她没有实话说裴筠是因为看到她像他的白月光有些伤感了,就怕宋微雨听到裴筠有白月光会伤心。 要是宋微雨知道她这么想的,估计得气出个心脏病来。 “那你跟他发生了什么?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宋微雨完全像一个好奇宝宝,就想知道他们俩刚刚发展到什么剧情了。 齐南思暗暗叹气,但编起谎话理由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是说错话了,一时嘴快地盘问了他家是不是很有钱。” “......” 宋微雨差点就想给她一个白眼了,在相亲场景下都不带这样问的,好感一下刷没了。 “难怪裴筠直接把你丢出门口来了,哪儿有你这样问的。” 齐南思心头一紧,“你刚看到了?” “看到了!”宋微雨不好气地道,“宝贝,咱是爱钱,但咱含蓄一点成吗?” “......”一瞬间,齐南思哽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觉得宋微雨像少了一根筋,关注的都不是重点。 此时,齐南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才是最主要的关注点。 ... 在玄关处看门口的显示屏看了许久,直到看见齐南思失神般地离开了,他才冷冷地收回目光,接听了电话。 “哥,忙什么呢?这么迟才接起电话,今天是周末诶。”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丽悦耳,裹挟着一丝俏皮。 她是裴筠的妹妹裴月枝,今年22岁,刚好到海外的名校威瑟登大学。 “老板都是没有周末的。”裴筠淡淡地回答道。 “哥最好了,实打实是一个优秀卓越的年轻ICU,呸,CEO!”裴月枝轻呸了一声,纠正嘴瓢说错的话。 因为她刚好正在查看一张朋友发给她的超长截图,恰好看到了一条评论—— CPU干烧了进ICU,都不知道为什么梁怀爵会选这样的女人,还有鼎鼎大名的财阀总裁竟然会跟这样的女人有牵扯! 然后,她本来想说的CEO忽然就被ICU代替了。 “哥,你跟那个齐南思是怎么回事呀?她是不是就是你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人?” 裴月枝一直都知道她这个哥哥心里藏有一个女孩,纵使有再多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附,他都不屑一顾,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孩。 但他一直都不肯透露一下名字,让她更疑惑不解的是,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女孩,为什么不去把人家追到手? 现在看到这个绯闻,她莫名有种预感,齐南思或许就是哥哥心里喜欢的人。 根据她的了解,这个女人是结婚了的,跟梁怀爵在一起很多年了,而她哥哥不能去撬了兄弟的墙角。 这么一细想,一些令人疑惑不解的事好像都解释得通了。 “不是,跟她没有关系。”裴筠直接否定了。 裴月枝不相信,哼了一声:“哥,你别想骗我,要是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次绯闻还用得着你亲自出面澄清解释?” 按照以往的惯例,直接一封律师函飞过去,都懒得搭理。 “她是不是,现在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好好读你的书。” 裴月枝敏锐地捕捉到了“现在”这两个字眼,“我知道了,哥你喜欢的人肯定就是齐南思。” 裴筠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声音淡淡:“给你转了五十万的零花钱,没什么事就挂了。” “Wait!等一下!”裴月枝急忙喊住,气呼呼地道:“我打电话又不是为了零花钱!” 裴月枝想了想,“哥,我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但我听说齐南思的风评不是很好,有点拜金,跟梁怀爵在一起就是为了钱,飞上枝头变凤凰。” 裴筠脸色倏地沉了下去,“对一件事,一个人的好坏,不能仅仅凭借耳朵的听闻来定夺,还需要用眼睛用心去观察,只言片语都只是别人用一张嘴就可以轻而易举说出来的,并不是十分可信。” 裴月枝愣了愣,这还是她哥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语气来教诲自己。 “好吧,”裴月枝认识到了错误的地方,低声道:“对不起,我知道了。” 其实她也不相信齐南思是那种品德不好的女人,第一次在聚会上见到齐南思时,她穿着一条素色的长裙,温柔婉约,跟梁怀爵夫唱妇随,是让人羡慕的幸福样子,如今却让人唏嘘不已。 经过那次的相处,她觉得齐南思应该是一个值得交朋友的人,只不过后来听到越来越多不好的话,她便产生了怀疑。 “好了,要是没什么事就挂了。” “哥,齐南思现在要跟梁怀爵那个渣男离婚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裴筠眸色微变,冷冷淡淡地:“没有,她离不离婚,跟我没关系。” “为什么?”裴月枝很疑惑,“要是她都离婚了,你就有机会把她追到手!” 裴筠闭了闭眼,沉默了片刻,道:“没必要浪费时间。” “怎么会浪费时间呢!”裴月枝非常不同意他的说法。 忽然,她脑子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道:“哥,你是在害怕她太过于喜欢梁怀爵,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包括你?” “......” 这话有亿点点扎心。 裴筠没有回应,目光冷冷冰冰地落在搁在茶几上,剩下的半个蛋挞。 时间过去了几秒,裴月枝明白了,突然有些可怜她这个哥哥了。 “哥,其实你可以自信一点,放眼望去,北城哪个男人能比哥哥你还优秀的?不努力试试怎么知道成功还是失败呢?” 裴月枝一直很崇拜裴筠这个哥哥,所以只要裴筠喜欢且齐南思是一个三观正的女人,她就不会反对他们俩在一起,反而更多的是期望终成眷属。 能跟喜欢的人过完一辈子,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们裴家根本不需要商业联姻这一套,将来的嫂子是否出身名门也不重要。 “强扭的瓜不甜。”裴筠轻声道。 她满心满眼都是梁怀爵,他一个被她遗忘的人,有什么机会得到她的喜欢。 “扭一扭,泡一泡,舔一舔,就甜了!!!” “裴月枝!说话注意一点!哪儿有像你说话这么粗鲁的女孩!” “切,我这话说得有错吗?你又不会像渣男一样,得到了就跑,凭借咱家的家世背景,你追求她,还能无形中保护她!” 北城第一财阀总裁,谁敢惹? 裴月枝又不服气道:“怎么没有?那只是你没见到过,说不定,你以后娶的老婆,说的话更可爱呢!” “胡说八道。” “哥,这怎么能算是胡说八道呢?这是来自于你亲妹妹我真心实意的建议!”裴月枝就想把两人凑在一起。 记得很多年之前,她还在上中学,偶然有一天看到她日理万机的哥哥竟然很有耐心地在写日记,日记本上最吸睛得字眼是“她”。 第一卷 第32章 不愿松开手 她想偷偷看一看,谁知就一本日记本也被放在高级保险柜里藏着,足以见得哥哥对那本记满了心事的日记本宝贵得很。 那一刻,她大为震撼,难怪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表白,她哥哥都不为所动,原来是心有所属了。 “哥,爸妈和爷爷奶奶都知道这个绯闻了,来跟我打探消息,不过他们应该不认为你跟齐南思有什么关系,纯粹是营销媒体为了流量热度乱编造谣。” 裴月枝说着,“他们说回家之后,就催你去相亲,说你都快三十了,妈说她的那个小姐妹都抱孙子了。” “随便。”裴筠走到书房,拧着眉又道:“别告诉他们这件事。” “哈?”裴月枝有一瞬的懵逼,随即才知道他说的是喜欢齐南思这件事。 “好吧。”她虽不知道裴筠在拧巴什么,但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 绯闻的热度彻底压了下去,反而是其他的娱乐明星的大瓜爆料冲上了热搜,瞬间转移了吃瓜群众的聚焦点。 今天是大赛颁奖典礼和晚宴的时间,举办地点是北城最奢华昂贵的珺月酒店,奖金也比往届的多了两倍不止,这让大家怀疑大赛幕后有大佬资助。 台上,一束白炽的灯光撒在中央,齐南思站在最中间的位置。 她穿了一条裸珠丝粉的丝绸抹胸裙,裙略长于膝,修身的剪裁称出了她匀称的身材,细细的肩带挂在双肩,完美显露了极有美感的锁骨,以及后背无暇的蝴蝶骨。 左腿侧边裙摆开了一条延伸到大腿的叉,迈着优雅的步调走动时,洁白得发光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这般摇曳的身姿,姣好的脸蛋画着精致无暇的妆容,吸引了不少焦点。 台下颁奖嘉宾席,最中间的位置,是全场席位中最受瞩目的一个位置。 裴筠一身疏离矜冷气息,不甚在意般把目光投向那道走向颁奖的粉色身影,目光不由分地凝了一瞬,眸底浮起一抹惊艳。 那一袭粉色轻柔,甜而不腻,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动人。 他的呼吸渐沉,控制不住地咽了咽喉咙。 忽而,耳边传来一些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想不到梁总的老婆原来长得这么好看,身材还蛮正点的,怪不得梁总要把她好好藏在家里。” “可不是吗,你看那腰和腿瘦得多美,哪像他们说的黄脸婆?” “那都是女人嫉妒说的,要是能跟她......” “闭嘴!” 一道透着寒意的冷斥响起。 那几个兴致勃勃议论的男人瞬间噤若寒蝉,怯畏地看向裴筠,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裴筠脸色阴沉得可怕,这让分别坐在他两边的人更加挺直了腰板坐着,想要跟他说上两句安抚的话,最后还是望而却步。 北城商界里位居首位的第一财阀总裁,任谁也无比意外他会出现在区区一个大赛的颁奖现场,惊讶之要是一个不小心又把这位大神给惹毛了,他们的公司就可能有危机了。 裴筠面色阴郁,盯着台上的人儿,薄唇一点点地抿紧。 别说梁怀爵那狗东西了,他现在就想上去把人抱走,不让这群没脑子的老东西窥探分毫。 齐南思略微不自在地俯视着虚无坐席的台下,一种怯场的感觉油然而生。 方才走上领奖台的那一段距离,她紧张得两腿都有些发软了,明明只是两年多没有经历这种上台领奖的体验,此时此刻却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几乎要忘记了她以前是习惯了上台领奖的。 正想寻找宋微雨的身影定一定紧张的心绪,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裙,莫名觉得更加别扭了。 他怎么会是颁奖嘉宾? 自从上次被他推出门外之后,她的直觉是惹他生气了,想跟他道歉。 然而, 她注意到他的头像换了,不再是一个草环戒指的图,替换成纯白的头像,想了想还是作罢,后来他们再没有碰过面。 很意外,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他。 一想到,等会儿由他来颁奖,她的心里没有来地更紧张了,心跳得很快。 本来就紧张,现在看见他就更紧张了。 很快,裴筠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把分量不轻的金奖杯递到她面前。 见她躲闪的样子,他眼神一暗,随即又恢复一脸的冷漠,语气淡淡地吐露了两个字:“恭喜。” 台上台下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对着他们拍照,主持人热情的在一旁说着祝贺词。 齐南思提着一口气,微垂着眼眸地把金奖杯接了过来,余光瞥见他脚步终于移动了,紧绷的弦松了松。 她弯唇笑了笑,“谢谢您。” 裴筠冷着脸挪开了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齐南思施施然吐了一口气。 谁料,主持人一脸激动地说:“裴总,还差一个环节。” 闻言,齐南思眼皮一跳,忽地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 裴筠目光冷冷地瞥了主持人一眼,没有说话。 主持人顿时头皮一麻,望了望台下某一个方向,想起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说:“握手,这也是颁奖典礼的一个重要流程,当初您也是同意了走这个流程的。” 他一副矜贵冷沉的模样,让主持人有些战战兢兢的。 齐南思也不例外,她以为他不愿意跟她握手,心口又好像有点闷闷的,眼角耷拉了下去。 裴筠对她神情上细微的变化收之眼里,抿了抿唇,压下心里头的烦躁,伸出了左手,再次道了一句恭喜。 齐南思有一瞬间地惊讶,抬头仰视了他几秒,又低下了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耳根莫名其妙的发热,视死如归般地握了上去。 只是一秒,她便想迅速抽离,可她抽不出来,被他的手握得死死的,心口蓦然一紧。 他掌心里微热的体温传到她的手心,让她的耳根愈发烫了起来。 裴筠略见她微红的耳垂,烦闷的情绪一扫而空,低声道:“紧张什么?” 他的声音里却透着一丝难掩的笑意。 齐南思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窘迫,努力弯起唇角,“因为有机会跟裴总站在领奖台上。” 这句话听在裴筠耳里,有很明显的职业恭维意味,他只觉得有趣。 握着她柔软细嫩的小手,心跳不由自主地变快了许多,有种不可控制的感觉。 裴筠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此刻竟然有种不愿意松开手的冲动。 齐南思注意到他原本凌厉的眉眼多了些柔和,眼睫微微一动。 他好像也不是高冷得高不可攀的。 ... 裴筠只是给齐南思一个人颁奖,颁完奖之后,他便不在颁奖嘉宾席间坐了。 齐南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不知不觉地投向那个空无一人的座位上,上面夹套着他的名字的立牌还赫然立在桌面。 一旁的宋微雨兴奋不已地摆弄着相机,调出了很多张两人的照片。 “南思,你看这张照片是不是很好看?” 宋微雨激动的声音把齐南思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向相机里的照片,眼眸一亮。 她必须得承认,这张照片真的很好看,让人情不自禁地看得入神。 在镜头捕捉下的灯光如丝雾一般,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笼在裴筠身上。 裴筠一身黑色得体的西装,笔直的西裤把他的一双长腿衬得更加修长,完美的身材比例和脸庞让人心动不已。 齐南思喟叹:“好看,难得你有耐心拍了这么多张照片,看来你还蛮喜欢他的。” “哈?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微雨依旧捣鼓着相机,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齐南思目光透着一丝暧昧地看向她,凑到她耳边悠悠地道:“喜欢裴筠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要是你想追他,如果有机会的话,我非常乐意帮你。” “......”宋微雨直接丢给她一个白眼,无语的语气中夹带着一些无奈:“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说出这句话的,并且你还会觉得非常非常窘迫。” 齐南思觉得她的话有些怪异:“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他?” 宋微雨忍不住抚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裴筠了?你个傻帽儿,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很久以后,齐南思才彻底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以及的的确确体验到窘迫的感觉。 ... 颁奖活动结束之后,齐南思忍不住去了洗手间,却没想到前脚刚走进去,后脚一盆冷水从她的头上淋了下来,浑身湿透了。 冰凉的冷水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见齐南思愣住了,埋伏在洗手间门口的两个女人立马出手压制住她的肩和手腕。 “让你勾引裴总,被我们逮住了吧,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听到这尖厉的声音,齐南思反应过来了,甩了甩脸上的水,回头一看,却看见的是两个陌生的女人,她们一脸得意洋洋站在她面前。 齐南思虽不知道她们是谁,但听写女人的语气,多半是裴筠的爱慕者,错把她当成了情敌。 她嘴角微勾,“你们搞错了吧?” 说着,她挣扎了下被死死扣住的手,一时间没能挣脱。 “啪——” 在齐南思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不利之处,一记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眼前一黑,脑袋懵了一下。 第一卷 第33章 干架 刚刚打人的女人是孙尚晓,在看到裴筠如绅士的王子一般朝齐南思伸出手,然后再紧紧握着她的手,心里顿时翻滚起一股浓浓的嫉妒。 即使那一巴掌打下去,用了十足的力气,孙尚晓还没有出够气。 “什么搞错了?打的就是你!你个小贱蹄子!”一道充满了嘲讽的声音在洗手间回响。 冯心忆不知从那个角落走出来,揪住齐南思的肩带,一个用力便把左肩带扯断了,丝滑的裙子滑落,露出了更多洁白的肌肤。 孙尚晓同样也很嚣张地笑了起来,还上前拍了拍齐南思被打红了的脸,语气里充斥着报复后的快意:“被人打的感觉如何?哈哈哈哈……” 冯心忆笑着,目光扫过她欲露不露的地方,轻蔑一笑:“就这小笼包,还敢穿得这么清凉,也不怕丢脸。” 一旁的孙尚晓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她很有自信自己的傲人的身材绝对可以碾压齐南思这副干瘪巴巴的身材。 齐南思缓过神来,甩了甩脸上的水,忍着脸颊的疼痛睁开了眼,看见冯心忆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在咖啡厅见过的一张脸,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在这里逮着机会来报复她啊。 齐南思瞟了冯心忆胸前的凸起,冷笑了一声:“我的是货真价实,而你的,不就是两坨填充物吗?也好意思出来炫耀,不嫌丢人啊?” 其实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整过的,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想下个套而已,没想到冯心忆像脑干缺失一样上钩了。 冯心忆恼羞成怒指着齐南思,“闭嘴!说谁的(胸)是假的?!” “谁生气了,说的就是谁咯!”齐南思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眼神更是不屑。 冯心忆气到面目狰狞,伸手狠狠地掐着齐南思的下巴,看着她被打红了的脸,一副任人揉捏的惨样,忽然肆意讥笑起来:“齐南思,你个卑贱的小贱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冯心忆对齐南思的积怨已深,本来就看齐南思不顺眼,再加上次在咖啡厅受到的羞辱让她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不就是一个好时机。 一个被夫家嫌弃并赶出家门的黄脸婆,没钱没势,她们怕什么。 “啪——” 这一记耳光让冯心忆猝不及防,她怎么也没想到看着凄惨无力的女人会反击。 齐南思趁着她们防备松懈的时间里,用手肘猛地用力撞了下她左边那个女人的肚子,再用高跟鞋对付另外一个女人,再稍作用力就挣脱了身边这两个女人的束缚,然后脱掉了高跟鞋。 两个女人防不胜防,被用高跟鞋踩过的女人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另外一个女人惊慌失措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害怕被冯心忆和孙尚晓究责,就想过去重新抓住齐南思。 齐南思怎么会如她们的意,冷冷地呵斥她们:“滚!” 两个女人被吓得抖了抖,对上她那满是寒意的眼神,不由地害怕起来,不敢上前一步。 “齐南思!你个小贱人!你竟然敢打我!!”冯心忆才是被打得头晕目眩,那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齐南思听到她满嘴谩骂的话,一股不可控制的暴戾在身体里涌动。 她慢条斯理地揉着发麻的手掌,“打你怎么了?可能没有人告诉你,我这个人最喜欢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心情更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十倍奉还。”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往放着清洁工具的角落方向走,语气轻飘飘地问:“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实在太不中听了,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呢?” 冯心忆从晕眩的状态彻底清醒过来,被打红肿的半张脸越来越疼,说话含糊:“我管你什么心情,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她对齐南思放完狠话,转头阴狠狠地看了眼那两个女人和孙尚晓,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孙尚晓看了看浑身湿哒哒的齐南思,没有犹豫走过去,她始终觉得齐南思只是一个没用的女人,不值得忌惮。 可当她以趾高气昂的姿态走到齐南思面前那一刹那,脑袋被摁着往墙上撞。 孙尚晓发出一声惨叫,两眼昏花,还没来得反应,又被人猛地扔倒在地上,撞上放在墙角的清洁工具,疼痛不已地躺在地上起不来。 冯心忆和孙尚晓的惨叫本应该会引来其他人的,但偏偏她们为了能够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齐南思,让人守在外面,不准任何进来,听到任何叫声也不用理会。 另外两个女人见此场景,害怕得不行,转身就想往门口跑,想去外面找人求救。 肖楚楚站在外面,知道冯心忆被打了也无动于衷,反而是一副看好戏样子。 洗手间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外面有人听着她们这里面的动静。 齐南思朝着那两个女人大声呵斥一句:“跑什么跑!” 两个女人瞬间定住了脚步,一动不敢动了。 见她们定定地停在原地,齐南思随手拎起一把拖把,眼神紧紧地盯着冯心忆,一步一步走向她。 冯心忆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话音有些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发起狠来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齐南思垂眸看了看手中湿哒哒的拖把,用嚣张的语气道:“老年痴呆啊记性这么差,刚刚都说的一清二楚了。” 话音刚落,冯心忆的腹部就被拖把重重一撞,而后整个人摔倒在地,整个洗手间再一次响起一声凄惨的痛呼。 而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孙尚晓忍着浑身的疼痛站了起来,攥紧了扫把靠近齐南思。 就在她扬起扫把的时候,齐南思忽然转过头盯着她看,幽幽道:“怎么?还没被打够?” 奈何此时孙尚晓满脑子都是记恨,理智全无,瞪着眼睛对齐南思怒怒吼:“齐南思!你个贱人!” 这话让齐南思更加暴躁,“嘛的,这话真不中听。” 孙尚晓咒骂一声,再次扬起了扫把。 可扫把还没打下来,人已经被拖把怼倒在地,惨叫不止。 齐南思不屑地冷哼一声:“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儿,想吓唬谁呢?” 说罢,身子一转,齐南思蹲跨在冯心忆身上,摆出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脸,嘲讽:“怎么样?被打的感觉很爽吧?” 冯心忆浑身疼得厉害,听了这话却依然嘴硬地放狠话:“齐南思,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言,齐南思不由地觉得好笑,嗤之以鼻:“说话都气若游丝的,你还是闭嘴吧。” 她除了呦宝,没什么值得挂念的,可呦宝除了她还有梁家,还有他的父亲,这几个人女人根本不敢动,所以她无所谓,活得下去就活,活不下去了就找个地方安乐了。 齐南思站起身子,收回腿,随手把拖把扔在冯心忆脸上,随后对门口两个女人说:“你们两个过来。” 听到喊话,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都在此次眼中看到了害怕和后悔,却不得不顺从地走上前。 “去,装两桶水倒在她们两个身上。”齐南思分别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冯心忆和孙尚晓。 两个女人纵使害怕冯心忆和孙尚晓的报复,但更怕此时凶狠暴戾的齐南思对她们俩下手,在水龙头下接了两桶水泼在冯心忆和孙尚晓身上。 洗手间里又是一阵叫喊声以及怒骂斥责声。 齐南思不屑一看,拎起高跟鞋走出了洗手间,一抬眸便看见了在门口隔岸观火的肖楚楚,故意提高了音量说:“想不到,原来肖小姐这么有兴致在厕所门口看戏啊。” 洗手间里面渐渐安静了。 齐南思说完绕过肖楚楚就往前走,却不想肖楚楚直接伸出手,扯住了齐南思裙子另一条肩带,用力一扯,肩带断了。 齐南思脚下一滑,差点就摔倒了,站定脚跟时顺势捂住了裙子,目光阴沉沉地盯着肖楚楚:“有病?” 说着,她把高跟鞋狠狠地砸到肖楚楚身上,随后利落地把两根断掉的肩带绕在脖颈后绑起来,打了一个死结。 “齐南思,你别太嚣张了,等下您就知道有什么下场了!”肖楚楚捂住疼痛的身体,笑着说。 齐南思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转身赤脚往外面的走廊走,她知道自己一身狼狈,不适宜再到外面的宴会大厅。 快走到电梯门口时,不知又是从哪个角落蹦出来两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小美人,浑身湿哒哒的,挺漂亮的啊,就不知道......” 两个胖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对着齐南思笑得很猥琐。 齐南思这才知道刚刚肖楚楚说的,会有什么下场,她不禁讥笑了下。 真以为她会害怕啊。 两个胖男人的咸猪手摸到齐南思的肩那一瞬间,双眼流露出来的目光更加浑浊不堪。 就在齐南思准备动手时,电梯门忽然开了,里面站着一个身形颀长,气场十足的男人。 看到这一幕,裴筠目露寒光。 一个眨眼间,其中一个胖男人被踹了一脚,肥墩墩的身体狠狠地砸在地上,疼得站不起身。 另外一个胖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上就遭了一个拳头,牙根都松了。 齐南思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对他的出现很惊讶,暴躁的心情好像也慢慢平静了下去。 此时的裴筠阴沉着一张脸,犹如来自黑暗的阴间使者,却在看向一身狼狈的女人时收敛了许多。 他的声音沉沉:“过来。” 第一卷 第34章 你的信誉在我这里,不值一提 齐南思很意外地看着这一幕,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她失神之间,两个胖男人被揍得哀嚎连天。 裴筠见她一动不动的,阔步走到她面前,把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还把扣子一个个扣得严严实实的,幸好他的外套够宽松。 被揍了一拳的胖男人不认识裴筠,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气冲冲地朝裴筠冲过去。 “小心!!”齐南思大声提醒裴筠。 裴筠已经察觉到了胖男人的动作,转身抬腿,一脚把胖男人踹倒在地上,脚腕处却被刀子划了一道口子。 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面对着齐南思,一眼就看出了她脸颊上异常的红,嗓音低哑了几分:“疼不疼?” 他没问是谁干的,这种事要查清楚,轻而易举。 齐南思感觉身体渐渐升起暖意,在他靠近时有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屏息凝气,语气透着一些紧张:“不疼。” 另外一个胖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对自己双眼看到的这一幕非常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北城最有钱的男人竟然会看上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想起他们刚刚做的事,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心里更是万分后悔。 见旁边捏着刀子的胖男人骂骂咧咧地还想冲上去报复裴筠,他急忙拉住了:“你?给我住手!他可是裴总,惹着了他,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拿刀的胖男人惊愣了,刀子哐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说话结结巴巴:“裴......裴总?!” 裴筠没有理会这两人,紧抿着薄唇,抽出外套口袋里的方巾,一手固着她的后脖颈,一手拿着方巾细细擦拭着她脸上化开了些的睫毛膏。 男人气息忽远忽近地萦绕在鼻翼间,齐南思先是失神地凝视着眼前这样清隽的脸,随后意识到两人的距离靠得有些近,心跳有些加快。 “不用了,谢谢您。”她颇为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不着。”他生硬的语气里裹挟着一丝愠怒。 “......”齐南思感觉到他生气了,没有经过大脑就问出了一句:“你为什么生气啊?” 话音还未落下,一个眨眼间,裴筠直接把横抱着走进了电梯,最后看了两个胖男人的眼神是让人畏惧的狠戾。 “要是你们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一分,我会让你后悔长了一张没用的嘴。” “不不不,裴总您放心,打死我都不会说一个字!” “对对对,您完全可以放心......”胖男人说着,看了看裴筠怀里的女人,心里惴惴不安,“裴总,刚刚我们不是故意冒犯齐小姐,还请裴总大人有大......”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见裴筠眉宇间汇集着一股冷厉,脸上的表情再一次阴沉下来,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电梯门关上了,封闭安静的空间内,齐南思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裴总,请您放我下来。” 裴筠垂眸看她了几秒,“要是不放呢?” 齐南思噎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远离他一点。 方才她的脸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胸膛,隔着白色的衬衣感受到了坚实的肌肉,瞬间觉得脸颊发烫,连同着手掌心都开始热了起来。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很心慌,藏在衣服里的手捏紧了拳头。 她咬了咬牙道:“裴总难道没有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吗?” “没有。” 得到的是一句冷淡的否定。 “......”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齐南思想起了那天在他家时发生的事,他几乎把自己当成了他喜欢的人,想必现在也应该是一样的情况。 她望着他冷峻的面容,抿了抿唇:“裴总,虽然我跟您喜欢的人长得有点像,但我不是她,所以请您还是放我开我比较好。” 裴筠看了看她无所适从的样子,手臂的力道稍稍放松了些,吓得齐南思蓦地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想要搂紧他的脖子,但双手却被外套束缚住了。 “你是不是她,我又不眼瞎。” 话语间,裴筠动了动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齐南思看不清他眼眸里转瞬即逝的温柔笑意,生气:“裴总,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要是我摔着了你赔钱吗?” “怎么不能赔?就看你受不受得起了。” 齐南思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有什么受不受得起的,钱谁不爱?你要赔,我就敢要!” 裴筠冷漠矜贵的脸上难得扬起一丝笑意,“完全看不出来齐小姐这么爱钱?” 齐南思没有错过他脸上神情的变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笑起来原来这么好看。 直到电梯打开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才彻底意识到她竟然一直让他抱着,刚刚才降下去的羞赧再次浮现。 她正想办法跳下去之时,就被裴筠放了下来,脚底碰到冰凉的地板,身体窜起一丝冷意。 “裴总,刚刚的事多亏了您的出手相助,以后要是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闻言,裴筠面色微冷,“齐小姐,你的信誉在我这里,不值一提。” 齐南思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珺月酒店是裴氏集团旗下最大最有知名度的酒店,这幢大楼最顶层是只能裴家人住的,每一处的装修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裴筠按了按门上的指纹锁,他推开门,拉着齐南思的手走进套房的卫生间。 他打开了花洒放在了浴缸里,“这里有热水可以洗澡,要是你不想洗,用热水擦一擦身体,别着凉了。” 洗浴间很大,裴筠推开了另外一道门,里面的一个放着洗浴用品的隔间,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崭新的毛巾和一件女士浴袍,甚至还有一套女士内衣。 齐南思满脸羞红,盯着他手里的内衣看了几秒。 裴筠怕她误会,急忙解释道:“别多想,珺月每一个酒店的套房都准备有女性一次性用品。” 闻言,齐南思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身上的裙子已经完全湿透了,有种黏黏的不适感。 想了想她还是接过了浴袍和那一套内衣。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裴筠问。 齐南思抬眸,却一眼瞥见他洁白的衬衣已经湿了,应该是被她的头发弄湿的。 衬衣变透明了许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得到了。 这男人的身材好得让人脸红心跳,胸膛上的肌肉微鼓起,八块腹肌,肌理线条好看极了。 齐南思脸上浮现了一抹不自在,好在男人已经转身朝洗浴室门口走去,看不到她的窘态。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裴筠在关门之前,看到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嘴角勾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你紧张什么?就你那豆芽菜的身材,有什么好看的?” 齐南思听到他略带嘲讽的话,气得心肝颤,气鼓鼓地道:“切,谁要你看啊,又不缺你一个人想看!” 裴筠:“......” 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想法,呼吸控制不住地沉了沉。 齐南思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以为自己在言语上赢过他了,脸色浮现了一丝得意。 裴筠面无表情关上了门,盯着磨砂的玻璃门看了片刻,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反锁的啪嗒声。 他呵笑一声,小样儿。 要是他想,区区一道门,怎么能拦得住他? 他走到落地窗前,拨打了傅岸的电话。 “怎么样?那层楼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傅岸立刻说,“除了那两个死胖子,还有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是肖楚楚。” 说到这个名字,裴筠便大概猜出了这件事是谁主导的了。 “人在哪儿?” “就在这一层楼的8804。”傅岸说着,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梁总也在,并且那两个死胖子禁不住梁总的施压,说您把齐小姐抱走了。” 然后,梁总气到又把那两个死胖子揍了一顿。 裴筠的目光冷了下去,眼眸里酝齐了戾气,“那两个死胖子的嘴以后都不必说话了。” 听到这话,傅岸并不意外,凭借他裴总的脾气,留他狗命都是客气了。 “好的,明白了,但是其中一个死胖子是翠升公司的老板。” “照办。” 裴筠的语气透着寒意,丝毫不留退让的余地。 傅岸道是,想了想忍不住又问:“那齐小姐是在您的房间里吗?” “嗯,这件事你解决就行了,我不下去了。” 傅岸嘿嘿笑了声音,声音贼兮兮的:“明白了裴总,一定办得让您满意,您就好好跟齐小姐沟通沟通感情吧。” “滚。” “裴总,不用矜持,我都懂的。” “......” 想到洗浴室里面的女人,裴筠的喉结动了动,眼神温和了一些。 他道:“肖楚楚先交给梁怀爵自己处理,其他人你看着办。” 傅岸闻言愣了下,“好的,那要是梁总对肖楚楚下不去手怎么办?” 再怎么说,肖楚楚跟梁总有那么一层不可言喻的关系。 裴筠冷冷淡淡:“他不愿意出手,你再来告诉我。” ... 8804套房。 两个胖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嘴里不停地叫喊叫冤。 “梁总,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没对齐小姐做什么!” 梁怀爵满脸戾气,一脚踩在胖男人胸口上,“你起了心思就是最大的错,打你一顿都手下留情了。” 另外一个胖男人搭腔求饶:“梁总,我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都怪这几个女人一直在怂恿我!”说着,他怒狠狠地指了指冯心忆和孙尚晓几人。 肖楚楚披头散发坐在沙发上,脸上竟然有打了巴掌的红印,又红又肿。 第一卷 第35章 狗咬狗的闹剧 任谁一看,都会觉得肖楚楚被人打狠了,只不过没有冯心忆和孙尚晓的情况严重。 冯心忆鼻青脸肿的,看到一脸盛怒的梁怀爵,开始害怕起来:“梁总,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她哭着狡辩:“是她!是肖楚楚指使我的!她嫉妒厌恶齐南思,总是想着怎么除掉齐南思!很早之前就开始计划了,满脑子都是怎么爬上梁家少夫人的位置!” 冯心忆说着,偷偷用手扯了一下旁边孙尚晓的衣服,示意她说话。 孙尚晓这时候脑子灵光起来,苦心求饶:“对,心忆说的都是真的,梁总,这一切都是肖楚楚的计划!她甚至还想对您的宝贝儿子下狠手!!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她肖楚楚!!” “放屁!”肖楚楚被她的话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她是想过除了齐南思的儿子,这样她就更有把握坐上梁家少夫人的位置,但她怎么敢? 齐南思那个儿子那么受重视,要是她真的伤害了他,被梁家人查出来了,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肖楚楚捏紧了拳头,朝冯心忆和孙尚晓大声驳斥:“你们撒谎!我从来没有说过要陷害齐小姐的话,也没有什么计划,是你们,是你们很嫉妒齐小姐,想要陷害她!” 她的眼泪不停地流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们俩:“之前因为齐小姐跟梁总的感情很好,你们不敢下手,现在听到梁总跟齐小姐可能要离婚了,你们就忍不住对齐小姐动手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梁怀爵,语气低声下气地哭诉:“梁总,请您相信我,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我就悔过了,也彻底想明白了,齐小姐才是您的最爱,我不该介入你们的感情生活的,我又怎么可能会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去伤害齐小姐!” 梁怀爵紧绷着脸色,目光里带着令人畏惧的阴沉,沉默着没说话。 听到肖楚楚的话,冯心忆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你才撒谎!明明是你让我们想办法去报复齐南思的!自从上次齐南思跟裴筠在咖啡厅羞辱了你,你就更加怀恨在心!” “就是,今天这些阴谋诡计都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我们只是你实施计划的工具,要不是你拿我们家的公司来威胁我们,我们怎么会这么狠心去伤害齐南思!” 孙尚晓哭着反驳,越说到后面,语气里好像带着更多的后悔和愧疚一样。 梁怀爵抬眸看了孙尚晓一眼,“哦?那你还知道她还有什么计划?” 这话问得好像是相信了孙尚晓的话一样。 孙尚晓看到了希望,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她不仅想要让齐南思受到屈辱,还想把齐南思以前在高中时被人拍下来的那些照片发出去,彻底把齐南思的隐私暴露在大......”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肖楚楚怒气冲冲的话打断了:“你放屁!孙尚晓,到这个时候你还想污蔑我!” 肖楚楚踉踉跄跄走到梁怀爵面前,抓着他手臂,急急地解释:“梁总,别相信她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照片的事。” 她抬起一只手,手指指着孙尚晓:“而她却对照片的事那么清楚!到底是谁在计划阴谋?” 看到抓自己的那只手,梁怀爵厌恶地皱了皱眉,没好气地挥了下手。 不料,肖楚楚没站稳摔在地上,疼得皱着脸坐在地上,似乎是自己没办法站起来。 梁怀爵睨了一眼,“什么照片?” 他神色冷漠,无动于衷,压根没想过要把她扶起来,反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几个人狗咬狗的闹剧。 冯心忆和孙尚晓看到这一幕,偷偷地笑了笑,目光嘲讽地看着肖楚楚在“演戏”。 她们在心里暗暗讥讽肖楚楚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自量力。 反倒是两个胖男人见状,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们觉得肖楚楚长得也挺好看的,那一身紧身的裙子包裹着凹凸的身材,让他们看着有些心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想上前把人扶起来。 只是这时,谁也想不到,肖楚楚忽然捂着肚子开始痛呼起来,不一会儿银色的裙子上就沾染了一些血迹,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其中一个胖男人大惊失色,指着肖楚楚喊道:“血,那个女人流血了!!” 梁怀爵看到肖楚楚身上的血迹时,不可控制地惊讶了一瞬。 随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不妙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 他拧着眉走到肖楚楚面前,问:“怎么回事?!” 肖楚楚痛苦呻吟:“我......我也不知道......梁总,求你,求你救救我,帮我,送我去医院......” 胖男人连忙接话:“是,是啊梁总,看肖小姐痛苦的样子,情况应该很严重......” 梁怀爵看着越来越多的血迹,紧紧地捏着拳头:“麦凯!进来!” 守在门口的麦特助终于听到这道命令了,立刻打开门进去,然后震惊了。 “梁总,是不是要叫救护车?” “直接去车库开车。” 麦特助明白了,“好的,那怎么把她抬下去?” 他知道梁怀爵肯定不会自己动手的,否则就不会叫自己进来了,而他也不想去惹那个女人。 梁怀爵瞥向那两个胖男人,“你们谁把她弄下去?” “我!”一开始发现肖楚楚身上出血的胖男人出声,然后连滚带爬到肖楚楚身边,小心把她抱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出去。 另外一个胖男人趁机想跟上去,逃出这间套房。 梁怀爵一个凌厉阴狠的眼神看过去:“你特么地给我滚进去呆着!” 胖男人害怕地抖了一下,不敢再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快一步说出口。 等梁怀爵走了之后,门口的保镖把门关上了。 里面的冯心忆和孙尚晓互相看着对方,都看出了对方的不知所措。 孙尚晓很紧张:“心忆,肖楚楚那女人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特么地也很想知道!”冯心忆心里也充满了不安。 她们都清楚,肖楚楚确实跟梁怀爵有过那种关系,要是肖楚楚怀上了梁怀爵的孩子,那肖楚楚就更有可能抱上梁家这棵大树。 而她们两个刚刚为了脱罪,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肖楚楚身上,甚至还多给肖楚楚填了几项莫须有的罪名。 到时候要是肖楚楚凭借肚子里的孩子站稳了脚跟,想报复她们岂不是轻而易举? 冯心忆越想越胆颤心惊起来。 孙尚晓也想到了这种结果,她比冯心忆更加害怕,颤抖着声音:“要是肖楚楚真的怀上了梁总的孩子,梁总和他的家人会不会来报复我们啊?” 冯心忆死死地掐紧了拳头,新做的指甲都快变形了。 这时,胖男人出馊主意:“把责任全都推给你们说那个齐南思啊,肖楚楚身上的伤不是你们打的吧?” 孙尚晓愣了下,当即否认:“当然不是!说不定是齐南思那个人打的。” 胖男人耸了耸肩,“那不就是咯,你就说是齐南思把肖楚楚打伤了。” 冯心忆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只要把矛头对准齐南思那个贱蹄子,梁家应该不会重点报复我们。” ... 北城市中心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紧急宣告:“她是怀孕了,有流产的征兆。” 梁怀爵猛地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医生:“你说什么?!” 医生再度重复了一次,以为他是太担心了,所以又道了一句安慰:“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大人和孩子的。” 梁怀爵表情微滞,怔愣着没有说话。 麦特助比较镇定,对医生道了句谢,然后转头看着梁怀爵,小心翼翼地问:“梁总,您没事吧?” “你在这里看着,我出去静一静。” 梁怀爵来到楼梯间抽烟,身体无力地靠在墙边,脑子里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小小声地重复低喃这句话,夹着烟的手指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 本来齐南思就不肯原谅他,而裴筠又对她虎视眈眈,现在肖楚楚怀孕了,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梁总,您在里面吗?” 梁怀爵嗓音沙哑地嗯了一声。 麦特助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进去,看到梁怀爵颓然坐在地上,默默叹了口气。 “梁总,您也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说不定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虽然这有损一个男人的颜面,但这对于梁怀爵来说,反而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梁怀爵忽然就缕清了思绪,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语气狠绝:“无论如何,让医生把孩子给弄掉了,警告他们死死闭上他们的嘴。” 麦特助顿了下,道:“明白。” 前脚刚吩咐完医生在手术上动手脚,梁老太太和梁夫人后脚就到医院里来了。 “要是你们敢动手脚,你这辈子就别想过得安生!” 梁老太太年纪大了,但此时眼神凌厉得不像一个老人。 半个小时之前,梁夫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明了肖楚楚怀孕了,并且可能有生命危险,现在正在被送往市中心医院。 梁老太太得知后,没考虑多几秒就决定来医院确认,没想到正好听到麦特助吩咐医生的话。 麦特助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心里痛哭流涕,梁总自己跑路倒是好,留下他一个人承受他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老太太对医生严厉吩咐:“把孩子给我保住了!” 医生看了看麦特助,后者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顿时明白了,忙不迭地点头道是。 “麦凯,”老太太喊了一声:“梁怀爵那臭小子呢?” 麦特助小声说:“梁总走了。 “去哪儿了?” 第一卷 第36章 捡到一个漂亮的草环戒指 麦特助果断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梁总他没说。” 说了他也不会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冷冷地哼了一声,“打电话叫他过来。” 一旁的梁夫人久久没有说话,只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越来越荒唐了。 梁老太太暂时不想追究梁怀爵现在到底去了哪里,她只想知道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他们梁家的子孙。 手术结束后,肖楚楚被推进了VIP病房。 等她醒来之后,梁老太太迫不及待质问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肖楚楚脸色苍白,她看了眼神色凌厉的梁老太太,佯装害怕地低下了头,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梁夫人见状,连忙说道:“妈,冷静一些,楚楚刚做完手术。” 梁老太太冷哼一声,冷脸睨着肖楚楚:“要是你敢撒谎,你们肖家就别想在北城过下去!” 肖楚楚抖了抖眼皮,张了张嘴:“是,是梁总的。” 闻言,梁老太太冷着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但一想起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就流产了,脸色又严肃起来。 她盘问肖楚楚:“今天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此时,肖楚楚脸上的红印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再加上凌乱的头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遭受了什么。 肖楚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老太太,没有人打我,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了。” 梁老太太脸色一沉,“我让你说你就说,躲躲闪闪干什么?” 自从上次齐南思在梁宅大闹了一番之后,梁夫人心境开阔了很多,不想再继续被困在梁家这个令人压抑的束缚里,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也生出了一丝维护她的心思,“楚楚,你别怕,尽管大胆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肖楚楚开始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哽噎地说:“是齐小姐。” “什么?”梁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眼里浮现怒火,“你是说齐南思打你了?” 梁夫人一脸惊讶,她不相信齐南思会做出这种事,拧着眉头:“楚楚,话不能乱说,确定是齐南思打你的吗?” 肖楚楚害怕似的捏紧了被子,眼神怯怯地看了看梁老太太。 “怎么你想维护齐南思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梁老太太转头狠狠地瞪了眼梁夫人。 又对肖楚楚说:“她怎么打你的?” 听这话,与其说梁老太太相信肖楚楚,还不如说她本就希望这件事就是齐南思干的,这样一来,便更有利于他们把齐南思彻底压在脚底下挣扎不起来。 肖楚楚哭着说:“我去洗手间,却在门口迎面遇到了她,不小心撞到了她,跟她道了歉,可她却说我故意的,不听我的解释,她说她最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然后就用手推了我,我当时很生气,站起来想跟她理论一番时,她又打了我一个耳光,来不及反应,她就走了。” 这一长串话让梁老太太听起来觉得半真半假,目光十分锐利:“有证据吗?” 肖楚楚连忙点头,“有,心忆和尚晓就被她打得浑身是伤,也是在洗手间里,另外还有两个女人也亲眼目睹了齐南思打人的全过程。” 梁夫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怎么可能把人打得浑身是伤?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不要拿出来污蔑人。” 这话一出,很明显证明梁夫人是偏向于齐南思的。 梁老太太阴着脸,本来面色就很凶了,这一冷下脸就更加凌厉刻薄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十句有八句是替齐南思说话的,要是你真这么喜欢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干脆直接搬出梁家,跟她一起住算了。”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警告梁夫人别逾越了身份替外人说话,否则,下场就是像齐南思一样被赶出梁家,净身出户。 梁夫人跟梁老太太相处了这么多年,岂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淡声道:“对不起,我知道了。” 梁老太太面色缓和了许多,问肖楚楚:“你刚说的那几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闻言,肖楚楚在心里暗暗窃喜,看样子老太太就是想要针对齐南思那个贱女人了,正合她意。 她继续保持了要哭不哭的样子,“我来医院之前跟他们几个人是在珺月酒店的8804套房的,现在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里。” 珺月酒店? 梁老太太和梁夫人听到这个名字时,没有不由地微微拧起。 那不是裴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吗?那是有钱人才可以消费得起的地方,齐南思有什么本事去那种奢侈的地方消费? 此时的梁老太太和梁夫人还不知道齐南思获奖的事,但她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梁老太太不屑地冷笑了声,“行了,你好好休息,齐南思欺负你的事情,我们会处理。” 肖楚楚眼睛里的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一脸感激:“谢谢您肯为我做主,我一定会好好保住这个孩子的。” 等梁老太太和梁夫人走了之后,肖楚楚忍不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正巧一个电话打进来,“楚楚,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电话那边是肖楚楚真正的好闺蜜王郦郦,梁老太太收到的短信就是她发送过去的,两人为了这个计划的顺利实施,筹划了很久。 冯心忆和孙尚晓就是她们利用的工具,在咖啡厅故意刺激到齐南思和裴筠,羞辱了冯心忆,让冯心忆怀恨在心。 至于孙尚晓,她心理及其不平衡,对齐南思的嫉妒心很重,只要时不时给她洗脑和刺激一下,就事半功倍了。 肖楚楚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计划竟然进展得这么顺利,简直是老天助我也!” 王郦郦也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后又担心地问:“那孩子没事吧?” 肖楚楚摸了摸肚子,“没什么问题,要不是为了让那老太婆更加相信这孩子差点出事了,我也不至于冒险去吃那个药。” 吃药就是为了制造流产的征兆,这个孩子真是她的心头之爱,来得太合适了,不仅成功对付了齐南思,还能让她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至于她脸上的伤,她自己弄的,只有对自己狠了,对敌人才能更狠。 ... 另外一边。 齐南思洗了个澡,从洗浴室出来就不见裴筠的身影,她也不好意思到处乱逛乱看。 裴筠坐电梯从顶楼下来客厅里,便看见她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觉得有些好笑。 他冷冷淡淡出声:“弄好了?” 齐南思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好了。” 她的神色有点踟蹰。 裴筠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语气淡淡:“房间里有一套礼服,刚刚让秘书送过来的,全新的,换好之后,可以继续到楼下参加晚宴。” 齐南思连忙对他道谢,“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 裴筠眉头略一挑,眸色幽深,“希望你这次能说到做到。” 齐南思笑了笑,信誓旦旦:“没问题,你帮了我这么多次。” 裴筠轻“嗯”了一声。 齐南思带着奇怪的心思走进了房间,深灰色大床上赫然摆放着一条V领的白色长裙,比她先前穿的那条保守多了。 她走过去拿起裙子,却瞥见地上有一个眼熟的东西。 一个戒指,用草编织的,编织的手法很精巧,指环上还有小花点缀,比她编过的所有草环戒指都好看百倍。 她小心翼翼捡起来,盯着这个戒指,莫名其妙有种奇奇怪怪的触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裴筠一个富家财阀公子,为什么会这么钟爱这种不值一文的草环戒指。 这时,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筠轻飘飘瞥了一眼她拿在手里的裙子,问道:“不喜欢吗?” 齐南思偏了偏身子,看着他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裙子很漂亮,谢谢您。” 她犹豫了一下,把戒指举起,“刚在床边捡到了这个戒指。” 裴筠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淡然伸手接过那枚草环戒指,嗓音微哑:“还以为不见了,谢谢你帮我找回来了。” 齐南思不知道为什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这戒指编得很漂亮,裴总是准备送给喜欢的人吗?” 她问出这句话也是存有试探的意味的,要是他有真的非常喜欢那个白月光,那她还是得劝宋微雨早点移情别恋的好。 裴筠怎么会摸不出她话里的试探,客套却疏离的声音响起:“是打算送给她,谁知道她太愚钝了,迟迟反应不过来,她的闺蜜都猜到了。” “......”齐南思猝不及防对上他那双流露着深沉眷恋又意味深长的眼眸,心尖儿不由地一颤。 她极力压下这抹异样的悸动,局促地道:“这样啊,我觉得她终有一天会明白的,裴总,我先去换一换衣服。” 话都还未说完,她就急急忙忙逃出了房间,冲向洗浴室,关上了门。 她靠在门上轻轻地喘着气,心跳不可控制地扑通扑通加快跳动着。 寂静的空间里,她开始懊恼刚刚产生的情绪,一点都不受控制。 而门外的裴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逃避。 她就像一只敏感的蜗牛,只要感知到有人想要触碰她的触角,她就会毫不犹豫缩回壳里躲起来。 裴筠看着洗浴室的门,目光冷了冷。 有些计划或许应该要提前了。 第一卷 很期待你没有力气说话的那一天 或许月枝说的对。 齐南思本就应该是他的,只是后来被梁怀爵哄骗了十年,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多余的顾忌,只会让她越跑越偏。 裴筠不想再耗时间,点开了手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刚刚放在床上的裙子赫然出现,而那个漂亮精巧的草环戒指摆放在裙摆中间。 没有犹豫,他发了朋友圈,仅梁怀爵一人可见,配文只有三个字——很好看。 果不其然,这张照片真正刺激到了梁怀爵,再也没耐心继续忍耐下去了。 ... 宴会结束之后,裴筠送齐南思回家,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路上一路灯光璀璨,齐南思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有点不自在。 想到那两个胖男人,还有肖楚楚和她的那几个小姐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了,尤其是在洗手间里打过的那两个女人,她们大概率会找机会再报复回来,所以得提前想好办法防御她们。 论财力权势,单凭她自己是比不过她们的,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紧紧抓住她们的把柄。 有钱的人最怕就是被别人发现赚那些钱的手段不是很干净。 而最适合他们谈生意的场所,无非就是酒楼,酒店,KTV,酒吧。 “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太多,他们不敢来找你的麻烦。”除非他们不怕落得一个流落街头的下场。 齐南思闻声转头看一下旁边正在开车的男人,斟酌了下他话里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裴筠眉尾挑了挑,“怎么?你还想同情他们?” “狗屁同情!”齐南思晦气地呸了一声,“谁要同情他们啊?恨不得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在齐南思看不到的角度,裴筠浅浅的笑了一下,沉声道:“你的报复心还挺强。” 齐南思扬了扬眉,“人善被人欺,狗弱被狗骑......咳......”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意识到后面那句话太粗鲁了,虽说话糙理不糙。 但裴筠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了解她的性子和本性,同意了她的说法:“你说的没错,想要不被别人欺负,那就要想办法骑在别人头上。” 齐南思眼前一亮,对裴筠又多了一份好感。 可她一直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总是不图任何好处地帮她,就像刚刚在宴会上,他竟然会帮自己挡酒,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像他心里的白月光? “裴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忍不住问道。 “说。” “我长得真的跟你喜欢的人很像吗?”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裴筠抿着唇瞥了她一眼,几乎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像,很像,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有一点区别的是,现在的她长开了,比以前年纪还很小的她更加明艳动人。 一模一样? 真的有这么像吗? 齐南思愣愣地看了他许久。 这也就是他经常帮自己的原因?还有她总觉得他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 她是不是变成了裴总的白月光替身? 半晌,她讷讷地说了句:“看来裴总很喜欢那位姑娘呀。” 裴筠冷嗤,“再喜欢有什么用?就她那小爱蠢样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得到。” 听着他宠溺的语气,齐南思觉得他真的很喜欢那个白月光,轻抿了下唇,“其实裴总可以直接跟她说清楚呀,有些人对感情就是五大三粗的。” “不说。” 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够认出他来。 “.......”齐南思觉得心口闷闷的,这种感觉来的很奇怪,但她也没多想。 “裴总,你不说她怎么又知道呢?万一有人在你表白之前捷足先登,把她给抢走了,那你岂不是错失了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裴筠面色冷了下去,一言不发。 车里的空气温度瞬间下降了几个度。 齐南思感觉到有些尴尬,也没有说话,瞥向窗外的迅速划过的风景。 还好很快就到了云畔花园,裴筠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车一停下,齐南思便打开了车门,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车。 一道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提醒她:“安全带。” 齐南思你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着急,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捆着安全带,她边解安全带边道了句谢谢,唯独没有再看他一眼。 这气氛怎么样都觉得别扭。 裴筠胸口憋了一股气,咬了咬牙根跟着下车。 两人沉默着一起进了电梯。 就在电梯快到五楼时,齐南思深吸了一口气道:“裴总,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希望您早日跟您喜欢的人在一起。” 裴筠面色冷淡,连语气也是:“那就先谢谢齐小姐了。” 闻言,齐南思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以后他们大概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这样反而更好。 她跟裴筠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算是做朋友也不合适,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合适。 齐南思不在意他冷淡的表情,笑了笑道:“裴总再见。” 电梯门关上,裴筠控制不住脾气,疯狂地按了几下关门键,就差控制不住一拳把按键砸了。 他咬牙切齿:“齐南思,很期待你道歉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的那一天。” ... 齐南思怀着轻松的心情准备开门,突然想起来楼下快递柜子有个快递,是梁夫人派人寄过来的,里面装的是离婚证,好几天前就办好了,只是没及时给她。 在看到那一本离婚证的那一刻,齐南思的心情被沉重的压抑感替代了。 她恍惚地盯着离婚证许久,心口隐隐传来一丝刺痛感。 这一刻,她跟梁怀爵十年的感情终于还是彻底结束了,纵使有再多的不舍,也应该在这一刻要开始释怀了。 她捏着离婚证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家门,却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你又来干什么?” 齐南思冷冷地看着梁怀爵。 两个小时之前,梁夫人就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呦宝哭闹着要找她,她就说了一个大概的时间,梁夫人便说让人提前把呦宝送回来。 现在看来是梁怀爵把呦宝送回来的。 梁怀爵一改以往耍无赖的态度,面色冷沉:“什么时候去参加了比赛?怎么没有告诉我?今天玩得开心吗?” 听到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齐南思忍不住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呦宝呢?” 梁怀爵还没有注意到她手里攥的是离婚证,道:“齐南思,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别忘了,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的离婚,你还是我的妻子,出去这么晚才回家,我身为你的丈夫还不能关心一下吗?” 齐南思差点被他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头疼,把离婚证展示在他面前,“睁大你狗眼看清楚,我们早就离婚了,你还想继续诓我?人要脸,树要皮!” 梁怀爵讶异了下,轻轻地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离婚证,坐在沙发上动也没有动一下。 他的样子好像有些得意:“齐南思,不是所有结果都能如你所愿。” 齐南思面色僵了下,死死捏紧了离婚证,心里蓦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怀爵抬眼深深地看了看她,悠悠解释:“呦宝的抚养权并不是你的,而是我的。” 齐南思闻言瞳仁略微放大,觉得他说的谎话很荒唐,“你踏马又想骗我?当初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呦宝的抚养权归我!” 听到她爆粗,梁怀爵意外地挑了挑眉,心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兴奋感和新鲜感。 自从她提出离婚之后,她叛逆的另一面慢慢地展露出来,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他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一定会不愿意相信的,所以他刚刚亲自回了一趟思苑,把真正生效了的离婚协议副本拿了过来,顺便还拷贝了电子版在U盘里。 “你看的那份协议上确实是写着呦宝的抚养权归你,但这份才是真正的离婚协议,从中做手脚,又有何难的?” 梁怀爵把文件袋扔在茶几桌上,语气淡淡:“打开看看吧。” 听着他的话,齐南思由震惊转变为恐慌,眼眶越来越红,忽闪着泪珠,她不敢上前拿起那份文件看,害怕看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梁怀爵从知道裴筠把她抱走了,甚至还看到了裴筠发的朋友圈在无声地挑衅他。 这一个晚上,他等了她漫长的一个多小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撒。 可他以前从来没想过,她几乎每个日夜都在等他回家,等他释怀。 梁怀爵轻嗤一声:“有什么不敢看的,事实就是事实,你逃避也改变不了什么,在今天之前,我本打算好好解决了公司的问题,顺便给你一个缓和情绪的时间,等时机到了,再跟你坦白。” 他定定地看着齐南思,语气顿了下:“可是,谁特么能想到,裴筠那小子对你竟然还不死心,反倒是三番几次靠近你,这让我很生气,所以这个时机毫无征兆地提前了。” 梁怀爵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她才是做了错事的一方似的。 齐南思一直捏着拳头隐忍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了,她拿起文件袋直接撕成几半,猛地砸向梁怀爵:“你个王八蛋!” 她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地声嘶力竭起来,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第一卷 第38章上来我这里一趟,我饿了 纸的碎片边缘锋利,梁怀爵脸上被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划痕。 他不在意,甚至还往齐南思的心口上戳刀子:“撕碎的人如何?事实就是事实,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齐南思压不住暴戾情绪,踩着茶几桌子几步跨越到梁怀爵面前,扬起手狠狠地甩向了男人的嘴脸:“你特么给我闭嘴!” 一掌落下,小心疼得发麻,她用了十足的力道打下去的,充满了怒怼。 她第一次用阴狠的眼神看向梁怀爵,那是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的一面。 瞬间,梁怀爵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疼在脸颊神经蔓延,怔了怔看着齐南思,只觉得他现在疯狂的模样颠覆了以前他对他的认知和了解。 他这辈子除了老头子打了他之外,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打他,这巴掌完全就是把他的面子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他动了动疼的几乎发麻的脸颊肌肉,差点没隐忍住脾气:“思思,你是不是疯了?” 齐南思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散,伸手紧紧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盯着他:“是,我是疯了,被你这个狗东西逼疯的!” 梁怀爵感觉更加丢尊严,倏地站了起来,捏住她的手,阴沉着脸道:“齐南思,你别太放肆了!放手!” “该放手的人是你!呦宝是我的!”齐南思依旧不肯放手,她执着于得到呦宝的抚养权。 迄今为止,她就只剩下呦宝一个可以值得抱紧的亲人了,她视呦宝如命,不可能会放手。 她完全冷静不下来,红着眼睛怒道:“如果你不把呦宝的抚养权还给我,我一定会把你们梁家搅得不得安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梁怀爵本来想发脾气的,但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满脸的泪水,他心口一紧,“要我把呦宝的抚养权给你,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们必须复婚,并且谁都不可以提离婚......” “闭嘴!”齐南思大叫着打断了他的话,“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恶不恶心?一边出轨,一边又高举着旗子标榜自己有深情不悔,我齐南思,永远都不会跟你这个狗东西复婚!” 梁怀博被她的话彻底激得恼羞成怒了,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沙发上,欺身而上。 “学会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他脸色变得铁青,“这些年都把你惯得太肆无忌惮了,你才有这么胆子,屡次三番地损我面子。” “如果不是我一直护着你,你这十年能过得这么安稳吗?可能享受这么多年衣食无忧的生活?放弃!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你爸妈彻底卖了,卖给那些老男人赚钱,过着最卑贱的生活......” “哈哈哈哈......”齐南思的笑声突然响起,阻止了他继续说。 她笑得眼角的眼泪流得更止不住了,看向梁怀爵的眼神带着恨:“这么多年,恶心的面目终于暴露了啊,终于愿意说实话了,一直对我这样身份卑微的人施舍,优越感很强吧?” 看到她嘲讽的眼神和笑容,梁怀爵的理智回笼,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心里懊悔:“对不起,刚刚说的话都是气话......” 齐南思讥笑,狠狠地瞪着他,“气话才是最真实的,就像酒后吐真言。”说着,她手臂用力一噔,甩开了他钳制和压制。 梁怀爵眉头微微一拧,伸手拽着她的手,把她扔在沙发上,刚想说话,一道夹杂着害怕的孩音响起。 “妈妈......” 呦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儿童房里出来了,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恐慌,眼泪啪嗒啪嗒地顺着肉肉的脸蛋儿滚落。 齐南思暴戾仇恨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压了下去,竟然忘记了呦宝会在家里,她害怕呦宝看到了自己刚刚失去理智的疯狂模样。 她猛地推开梁怀爵,朝呦宝跑过去,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呦宝什么时候出来了?” 呦宝瘪了瘪嘴,哭得更加厉害了,冲到齐南思怀里,她的脖子抱得紧紧的:“妈妈......” 梁怀爵眉心拧在一起,朝呦宝走过去,轻声地解释:“呦宝,爸爸跟妈妈只是在玩一个游戏,不用害怕,呦宝刚刚睡得还好吗?” 他跟呦宝说话的语气跟以往一样温和,可呦宝却把齐南思的脖子抱得更紧了,声音一颤一颤的:“妈妈,我不想要爸爸了......” 呦宝是从梁怀爵掐着齐南思的脖子那个时间开始就出来了客厅,一直躲在转角的角落里看着,害怕得没有说话。 直到呦宝看到梁怀爵把齐南思再度甩到了沙发上,便以为梁怀爵还要继续欺负齐南思,着急地开口喊了妈妈。 听到呦宝的话,梁怀爵脸色一僵,这才意识到呦宝在害怕自己。 他极力压下焦躁愤懑的情绪,试图靠近呦宝,温声温语:“呦宝,你这样说,爸爸会很伤心的。” 但呦宝感觉到他的靠近,下意识地往齐南思怀里缩了缩,他的脑海里还是梁怀爵刚刚凶狠生气的样子。 “我不要爸爸了!”呦宝有些激动的重复了这句话。 梁怀爵的眼角跳了跳,脸色控制不住地沉了下来,甚至开始口不择言地凶呦宝:“呦宝,要是你再说这样的话,爸爸以后都不会让你再见到妈妈了。” “妈妈......”呦宝开始更害怕地放声哭了起来。 看着呦宝满脸都是眼泪,脸蛋儿都红了,心口泛着疼,温声细语的哄着:“呦宝不害怕,妈妈在这里,呦宝不喜欢他,那妈妈把他赶出去了好不好?” 齐南思再也不愿意把“爸爸”这个身份安在梁怀爵身上。 她轻轻推开呦宝擦干净眼泪转过身,脸色又瞬间冷了下来,阴狠决绝的眼神就这么死死地朝梁怀爵盯过去:“出去!” 梁怀爵咬紧了牙根,一大一小的排斥,对他避如蛇蝎,让他更加悔不当初。 “思思,我......” “你什么你?赶紧给我滚出去!!”齐南思压着声音驱赶他,毫不留情面。 她觉得还不解气,朝他走近了几步,声音很低:“你不是说裴筠对我不死心吗?那你觉得我把他追到手怎么样?” 梁怀爵的呼吸沉了下去,脸色一黑,他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念头,不动声色把手伸进裤袋里,按下了手机录音的快捷键。 他继续说道:“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吗?裴筠他是什么人,你以为你能拿捏住他?” “裴筠啊,他家可是北城第一财阀,钱比你多了几十倍上百倍,甚至上千倍,能得到他一时的喜欢和施舍,我下半辈子就算挥金如土,也不愁没钱花,何必拿捏住他的一辈子?” “毕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听到这些刺耳的字眼,梁怀爵脸色愈发阴沉。 她是傻了吗?!他可以忍受她现在糟糕的脾气,但绝对不能够忍受她去追他的兄弟,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呦宝,声音压的极低:“齐南思,你以为裴筠就没有跟别的女人上过床吗?你以为他就是干干净净的吗?” 齐南思看了一眼梁怀爵,冷淡的语气裹挟着几分嘲讽:“那又怎么样?他比你有钱,比你帅,身材比你好,用腻了就甩了,有什么所谓?” “你!”梁怀爵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说出这样三观不正的话,更讨厌她把自己跟裴筠比较,咬牙切齿:“你就这么轻易地堕落了?要是他知道你不是第一次的原因,他还会看得上你吗?” 即使裴筠信誓旦旦说过他不会嫌弃,他说这话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齐南思眼神微微一暗,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嘴角勾出轻蔑的笑:“关你屁事!在我眼里,你就是肮脏的狗东西,宁愿找个鸭子,都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好,很好,我就踏马的不信了,你能把裴筠追到手!” 梁怀爵被气得脑子胀疼,转身气冲冲地走了,关门的声音很大。 齐南思冷冷地看着他离开,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呦宝的抚养权一定只能是她的。 这时,呦宝忽然出声叫她:“妈妈……” 齐南思沉了沉气息,笑着抱起呦宝走到浴室给他洗脸,然后带他到床上哄它睡觉。 她看着呦宝安静的睡颜,想起了刚刚她说的那番话,毫无理智地把裴筠拉出来气梁怀爵,难免感到愧疚和懊悔。 裴筠是无辜的。 落在客厅里的手机冷不丁地响了起来,齐南思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拿到手机一看发现是裴筠打过来的。 她的心脏猛地颤了下,怔愣了一下,才接起了电话:“裴总,您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下,那边的裴筠声音带着愠怒:“齐南思,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删了?” 闻言,齐南思才想起来了,在拿快递的路上,她决定要跟他断绝来往,便把他的微信给删了。 至于他的手机号码,她从来就没有保存过,只不过是记住了这一串数字。 面对他的质问,齐南思只能沉默,不知道怎么解释。 “哑巴了?不会说话了是吗?” 裴筠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步步紧逼:“上来我这里一趟,我饿了。” “……” 齐南思正想说可以叫外卖,又听他说:“不是说要感谢我吗?怎么,现在让你上来做一顿晚饭都不愿意了?” 第一卷 第39章裴筠差点就坦白了 齐南思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嘟囔着:“我又没说不上去。” 裴筠轻呵一声:“齐南思,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能猜不到?” “……” 说的他好像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十分钟后。 齐南思在自己家里做了一个番茄青菜鸡蛋面,提到了六楼,却发现门没关上,她默了默,轻咬着唇把门推开,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裴筠!你怎么不穿衣服!!” 齐南思带着羞赧的声音响起,立刻背对着他,心脏跳动得没有一丝节奏,像是珍珠落在鼓皮上不停地跳跃着,一下一下地让她的呼吸有些乱。 刚刚的一眼,她看到了赤.裸.裸的胸膛,灯光下蜜色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皮肤下的经络清晰明见,肩膀略宽腰略窄,下半身围着一条深灰浴巾,可好像系得不太牢,摇摇欲坠。 裴筠第一次听她叫他的名字,心口的悸动跳跃了几下。 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谁知道你这时候就突然出现了?” “那你不是没关门吗?” “齐南思,被看的人是我,吃亏的应该也是我。” “怕吃亏那你还不关门?”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人闯进来好吗? 裴筠顺手捞起放在沙发上浴袍穿起来,把浴巾扯掉扔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行了,穿好了衣服了,你想看也看不见。” “………”齐南思小小声地说:“谁想看呐?” 她转过头,脸色还是有点不自然,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时间紧迫,就做了一个面,你看看能不能吃得下吧。” 听到她的话,裴筠忍不住轻笑了下,打开了饭盒,番茄的飘香浓郁,上面有些许葱点缀,颜色的搭配勾起了他的食欲。 “裴总,您慢慢吃,我先回去了。”说完,齐南思就想往门口走。 “站住。”裴筠出声叫住她,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等我吃完再走,有件事要跟你说。” 齐南思看了他好半一会儿,抿着唇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等着他的话。 他吃得很快,齐南思有点看不下去了,“要不你慢点吃,你不觉得烫吗?” “还好,”裴筠有些窘迫,放慢了吃面的速度,慢慢品尝起来,必须承认她做的饭菜小吃很符合他的胃口。 他不留痕迹地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又是淡淡地问:“梁怀爵是不是跟你说,呦宝的抚养权掌握在他手里?” 闻言,齐南思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猜的。” 齐南思一脸难以置信:“你是卜卦大仙吗?为什么你总是能猜对?” 裴筠咬了一口西红柿,“这有什么难猜的?以我对梁怀爵的了解,要是他不想放手,他大概会想方设法做手脚,而我问你的那句话确实只是一个猜测,你的回答恰好印证了我的猜测,就这么简单。” 齐南思盯着他愣愣看了几秒,不觉地生出一丝些怯畏来。 他的心思缜密得让人胆颤心惊,跟他在一起相处交朋友,那岂不是压力很大? 想来也是可笑,梁怀爵那个狗男人还想把裴筠比下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 那梁老头子也是,野心勃勃,连她都要利用,把她跟裴筠绑在一起制造绯闻,总想把裴家拉下神坛 要是裴筠出狠手,估计梁家会被摧毁得渣都不剩了吧,可能也就是看在梁怀爵是多年的好友,裴筠才以比较和平的方式解决这次绯闻。 裴筠把煎蛋留在最后,吃完最后一口鸡蛋,意犹未尽,但没有表现出来。 他淡漠地继续说:“怎么打算?是放弃,还是想要夺回来?” 齐南思略微一顿,迟疑地说:“他是跟我说了呦宝的抚养权不是我的,但同样他也有可能只是在诓我,这件事必须要确认清楚。” 在梁怀爵走后,她把那份撕碎了的协议拼接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明确写明了呦宝的抚养权归属于梁怀爵。 那一刻,她心都凉了半截。 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她开始怀疑那份文件的真实性,就一份文件,想要做到以假乱真还不简单? 就这么想着,她的心才定了定,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裴筠面容冷淡,语气里几乎察觉不出来有任何的起伏:“你这么想也没错,作为你今天晚上给我做的这一顿晚饭的回报,如果你确认清楚了,想要夺回呦宝的抚养权,我可以帮你。” 齐南思惊讶又疑惑地看着他,思考着他说的话。 就一顿简单的番茄鸡蛋面,他就愿意给她这么的大帮助? 她犹豫了一下,“裴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 “您跟梁怀爵不是好兄弟吗?要是您站在我这边,跟他对着干,那不就意味着要跟他绝交了吗?” 裴筠眉尾微挑,那双墨色的眸子,似乎多了一分温和,“我跟他的朋友关系会不会破裂这个问题,不是你该担心的,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还有你的未来。” 他跟梁怀爵确实是多年的朋友,以为她会过得很幸福,如若不然,他会不顾一切,费尽心思把她夺回来。 只是意外的是,在那件事之后,梁怀爵会嫌弃她没有了第一次,每次都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当一回到家就想起了那件事,控制不住地想逃避。 这也是在一次小聚会时,梁怀爵喝醉了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逃避的行为之后,余留下的多半是冷暴力。 裴筠多次提醒梁怀爵适可而止,如果接受不了,那就放手,有的是愿意全心全意包容她,爱她的人。 梁怀爵一边死活不肯放手,一边又出轨了,他非常厌恶的这种行为,连带着对梁怀爵的不喜也渐渐加深,交不交这个朋友已经无所谓了。 或许,也有其他因素的驱使。 齐南思沉默了好半天才说:“裴筠,其实我真的挺奇怪的,如果你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喜欢的人,你就总是帮我,我觉得这个缘由是不合理的。” 裴筠听到她第二次叫自己的名字,极浅地笑了下:“哦?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理由才是合理的?” 他问这话,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期待。 齐南思想了想道:“是不是你想借我来刺激你喜欢的人呐?” 裴筠一瞬间捏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了,第一次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瞪她,“就不该对你有多一丝的期待!” 齐南思疑惑不解,“啊?对我期待什么?难道需要我配合你演戏?” 除了这个,她真的想不到他能在她身上图些什么益处。 裴筠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倾身凑近她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稍作用力:“演什么戏?演给你自己看吗?” “啊,疼......”齐南思掰住他的手,思索了一下:“如果不是这样,那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 好到都不正常了,尤其是在她离婚后,每次见面都感觉他的态度不同寻常。 “齐南思,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裴筠直直地盯着她,“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往你自己身上想过吗?” 齐南思的动作顿了下来,双手依旧覆在他的手上,微仰着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眼神里的幽深令让她心尖微微一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往我自己身上想?”她有些恐慌地呢喃着这句话。 裴筠又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些许距离,沉着嗓音:“齐南思,五年的亲近,十三年的疏远,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萦绕在鼻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弥漫。 齐南思凝望着他冷峻的脸,略微失神,她下意识地想规避去深想这句话的意思。 裴筠仿佛又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呼吸沉重了几分:“齐南思,别想着逃避,你逃不过。” 说完,裴筠便大步走进了书房。 齐南思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心脏那一处地方后知后觉地加快跳动起来。 她快速逃离,连餐盒都忘记拿了。 裴筠耳尖,听见了她慌乱的脚步,浅浅勾起了唇角,开始期待她想起来之后的反应了。 不过一会儿,裴月枝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她兴奋地问:“哥,怎么样了?我说的方法有没有效果?” 裴筠想到齐南思一进门看到自己时羞赧的反应,眉头略一挑:“下个月多给你两倍的零花钱。” 裴月枝顿时哈哈笑了起来,语气里有些得意:“看吧,都说了那哪个女人能禁得起你的诱惑?当时我说出来的时候你还不信!” “行了,以后别再出这种馊主意,说点合适的建议。” 裴月枝不服气:“怎么就不合适了?有效果就行了,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油腻哈哈哈哈......” ... 齐南思急匆匆回到家里,躺在被窝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裴筠最后说的那两句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赶不走。 五年.....十三年...... 那就意味着是十三年前,甚至是十八年前发生的事了? 那时候她都还在凤元村那个山卡拉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裴筠这个娇贵的小公子? 再说了,裴筠也不会到凤元村那种地...... 等等! 齐南思脑海里忽然有一个惊人的念头一闪而过。 草环戒指...... 第一卷 第40章裴总的白月光该不会就是她自己吧 齐南思瞪大了眼睛,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裴筠不会就是那个掉进水里不会游泳的小破孩儿吧? 她记得那个男孩子就是一副很有钱又很好骗的样子,教一教他编制一个草环戒指就有10块钱,带他去抓一抓鱼,捡石螺这种苦力活就有50块钱等等。 每年夏天那个男孩子都会来凤元村,一待就是一两个星期,然后他就会来找她玩,付费的。 他问名字时,她说了“齐南思”这个名字,而不是“齐盼娣”这个令她厌恶不已的名字,因为那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怎么样都要把这个破名字改了。 他没有说他自己的名字,她也没有问,知道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以后说不定就不会来找她玩了。 再说了,一年就只是见了一次面,知不知道他的名字,无所鸟谓,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个男孩子的名字。 后来她搬走了,从来没有回过凤元村了,慢慢地就忘记了那个男孩子。 裴筠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从始至终都是陌生的。 “救命啊......”齐南思忍不住仰头对着天花板长叹。 天雷狗血。 打死也想不到,裴筠就是那个男孩子,她那时还诓了他那么多钱。 齐南思仔细思考着裴筠说过的话,以及跟他的每次接触的细节,有一个更加离谱但又不得不考虑的猜测。 裴筠的白月光不会就是她自己吧? 可是这个猜测真的很离谱。 她不想一个人胡乱猜测,打算打电话给宋微雨问一问,因为裴筠说——她的闺蜜都知道了...... 通话铃声响了好久,都不见宋微雨接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是。 齐南思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十一点都不到,难道今天晚上陪她去聚会太累了? ... 从云畔花园出来,梁怀爵开车直奔银月。 深夜的酒吧充斥着嘈杂和喧嚣。 独立的吧台,酒保端了一杯上层是蓝色,下层是灰色的酒放到梁怀爵面前,把一杯血红色的酒放在旁边的男人桌前。 “请品尝。” 梁怀爵对酒保挥了挥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苦涩异常的酒味在口腔里散发。 “急匆匆的叫我来什么事?”对面的男人蹙了蹙眉问道。 梁怀爵睨了他一眼,“帮我赢一场官司,你可以随意开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对面的男人意外地挑了挑眉:“是什么人这么重要,让你甘愿花这么大代价去赢一场官司?” 这人是程流,年纪不过三十却大有作为,是北城负有盛名的律师,脾气有些古怪。 梁怀爵又点着了一根烟,“齐南思,我要把呦宝的抚养权死死捏在手里,这样我跟她的关系才不会彻底断了。” 程流拧了拧眉头,一时没拿清楚他的意思:“抚养权不应该是在你手上吗?我记得你在盖离婚证之前,在协议上做了手脚,齐南思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梁怀爵深吸了一口烟,“是我告诉了她,今天晚上没控制住情绪,一时冲动就告诉了她。” “......”程流轻嗤一笑:“你是真的无可救药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放手吧,免得把你自己吊死在齐南思这棵树上。” 梁怀爵猛喝了一口酒,顶着极致的苦涩把酒咽了下去,道:“不可能,死都不会放手,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呦宝的抚养权抢回去的,我不能让她如意。” 否则的话,他以后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程流晃了晃酒杯:“有什么意义吗?就算她因为孩子回到你身边,那你们之间也有隔阂了。” 说到这里,程流又想起了肖楚楚的女人,他问:“肖楚楚那女人你解决好了?” 听到这个名字,梁怀爵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阴沉了许多:“没有。” “哦?”程流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正常,“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怀孕了。” “卧槽!”程流差点就被酒呛到了,惊讶好半一会儿,才一言难尽道:“有句话说,怕死碰上送葬的,真够倒霉的,要不你就认命算了,别挣扎了。” “死都不认。”梁怀爵看向程流,“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程流低眉沉思了一会,“看情况,事实上我并不是很想帮你。” “滚,”梁怀爵怒骂一声,“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兄弟了?凭你的能力,赢这场小官司轻而易举。” “因为这件事的错本身就在你,你我朋友这么多年,我的原则你应该知道。”程流沉了口气,“你要是继续用这些强硬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 梁怀爵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理谁不会?再说,你不也一样吗?周圆圆对你避之不及。” 听到这个名字,程流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放下酒杯,“你这个忙,我一定不会帮了。” 梁怀爵:“......” “你要是帮了我,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关于周圆圆的事。”梁怀爵摁灭了烟蒂,悠悠道:“你也知道我们俩打小就认识。” 这个交换的条件对程流来说很有诱惑性。 程流收敛了下神色,忽地瞥见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跳出了一条信息,他低头看了一眼,眼神凌厉了起来。 “怎么样?”梁怀爵问他。 程流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走了。” 吧台只剩下梁怀爵一个人,他打开了手机,壁纸上是齐南思在高中过生日时拍下的照片,脸上还有青涩和稚嫩,一双杏眼清澈灵动。 梁怀爵看着这张照片失了神,他低喃:“思思,我怎么能放开你?放不了了。” 他最大的情敌是裴筠,也知道裴筠的能力很强,他是真的害怕裴筠把她彻底抢走了,所以他必须要用其他手段抓住她。 而现在他们之间最重要的牵扯就是呦宝,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夺回呦宝的抚养权,单凭她自己的能力,他一点都不怕。 他怕的是,最后裴筠会出手帮她,他只能提前做好万全之策。 ... 齐南思不知道梁怀爵的计划,因为裴筠是当年那个男孩子,还有那些细枝末节扰得几乎一整夜都辗转反侧。 一早上,呦宝醒得早,她也得打起精神来准备早餐。 正在吃着煎鸡蛋,消失了一晚上的宋微雨终于出现了。 “南思宝贝,在家吗?”宋微雨的声音是可以放低了的,有点小声。 齐南思蹙了蹙眉,“你在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放屁!”宋微雨差点没控制住声音,“昨天晚上晚宴的时候,特么地,被他逮住了呜呜呜......” 齐南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个“他”,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你躲了这么多年,终于躲不过了吧,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欠的债也是要还的。” 宋微雨欲哭无泪:“你别说了,昨天晚上那个狗男人就不是人,又凶又狠,一觉醒来,两条腿跟废了一样。” “......”齐南思按了按眉心,瞥了眼正在吃煎蛋的呦宝,“现在不是深夜无人的时候,别开车太快了,注意点。” 宋微雨偷偷摸摸走到了门口,“我现在过去你家里,容我躲几天,他知道我家在哪里了呜呜呜......” 齐南思笑了笑,“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你赶紧过来,我也有事要问你。” 半个钟之后,宋微雨出现在客厅:“你想问我什么事?” 齐南思迟疑了几秒,“你喜欢裴筠吗?” 宋微雨一时哽噎,“正经跟你说,我不喜欢裴筠,对他没那个意思!” “哦。”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齐南思有点难为情地问:“你是不是知道裴筠喜欢的人是谁?” 闻言,宋微雨愣了一下,脑子里浮现了一张两人相视的照片,觑着她:“哦?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了?” 说着,宋微雨的目光很有深意地落在她脸上,贼兮兮地笑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你跟裴筠也发生了什么不可言喻的事情?” 齐南思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想了想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我去!”宋微雨目瞪口呆,“我原以为他只是有种特殊的癖好,看上了你这个已离婚的妇女。” “......”齐南思斟酌了下她的话,又道:“可他有一次跟我说,他喜欢的人跟我长得很像。” 宋微雨:“......” 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明明应该是青梅竹马的,却惨遭久别重逢的戏码。 两个人都一样的拧巴。 “傻瓜,要是你真的想确定并且想给裴筠一个正面的回应,比如跟愿意跟他在一起,你就直接问他,不要犹豫了。” 宋微雨语气顿了下,又继续说:“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当作不知道。” 齐南思语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糊成一团乱麻。 宋微雨叹了叹气,“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对你肯定是有其他心思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草环戒指,他都能惦记了十几年,而且这种草环戒指的编制方法是你教他的,我始终觉得你才是那个白月光。” 第一卷 第41章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逃 “妈妈,白月光是什么呀?是天上的月亮吗?”呦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玩具堆里爬出来了,仰着小脑袋好奇地问。 宋微雨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白月光不是月亮,但跟天上的月亮一样珍贵。” 呦宝一副听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又转头看向齐南思:“妈妈,那你的白月光是谁?” 齐南思:“......” 宋微雨:“......” 没想到这小不点儿的小脑袋瓜子还挺会转的,这么快就领悟了白月光的意思。 还没等她们回复,呦宝向捧着花儿似的捧着自己的小脸,笑得露出了八颗小牙齿,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妈妈,我是你的白月光吗?” 闻言,齐南思和宋微雨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真的会被他这般可爱的模样逗乐。 齐南思笑了笑,把呦宝抱进怀里:“呦宝真聪明。” 她点了点呦宝的小鼻尖,“你就是妈妈最珍贵的小宝贝,比天上的月亮还珍贵。” 呦宝一听,喜滋滋地往齐南思怀里蹭了蹭。 宋微雨在一旁打趣:“哟,呦宝还害羞了呢。” 呦宝稍稍探出头看了看宋微雨,奶声奶气的:“姨姨,不要说我嘛。” 那怕羞又爱撒娇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哈哈哈哈......”宋微雨心都要萌化了,稀罕得紧,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行,姨姨不说了,能让姨姨抱一抱吗?” 呦宝转了转眼睛,咧着嘴角笑:“可以!但是只能抱一下下。” 说着,呦宝从起齐南思身上爬起来,爬到宋微雨身旁,张开了小手。 宋微雨再次被小萌宝的模样可爱到了,“就让姨姨多抱一会儿不行吗?” 呦宝摇了摇头,“不行的,我最爱的就是妈妈,只有妈妈才能抱我很久很久!” 齐南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刻只觉得心窝子都是暖乎乎的。 “我也最爱呦宝了。” “好的,我也爱妈妈!”呦宝用双手在头顶比了一个爱心,比完了又说:“妈妈我要去拉臭臭了,憋不住了。” “好的,妈妈带你去厕所。” 齐南思笑了笑,把呦宝带到厕所,脱下了裤子,让他坐在儿童马桶上便出去客厅了。 这时候,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是来自齐南思的手机的。 拿起一看,齐南思便看到上面的一串号码熟悉到让她心跳有些乱了。 “谁啊?咋还不接?” 宋微雨的声音让她定了定神,“裴筠。” 宋微雨眼睛一亮:“那赶紧接,还犹豫什么?” 齐南思咬了咬唇,“要不还是当做没听到算了。” 就在这时,铃声断了,齐南思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她便看到短信—— 不接电话可以,面对面谈一谈也无妨,几步路的距离。 看到这句话,齐南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宋微雨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轻咳一声:“看样子,裴筠是真的把你拿捏了,嘿嘿。” “可别取笑我了,”齐南思欲哭无泪,把短信给她看,询问她的意见:“要怎么回复?” 宋微雨摸了摸下巴,思考了几秒:“直接问,你手抖的话,我来帮你打字。” “......” 不知道为什么,齐南思紧张得手都发软了,比那天上台领奖杯时还要紧张。 她还是选择把手机交给宋微雨:“那你帮我问吧。”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直接出击。 宋微雨很快就编辑好了一句简单明了的话发送过去:你心里的白月光是我? 消息发送出去的那一刻,齐南思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了,甚至屏住了呼吸等待对方的答复。 “猪都比你聪明,瞎子都看出来了。” 这是裴筠的答复。 “......” “......” 齐南思原本加快跳跃的心跳就在这一瞬间回复了正常。 这不是在说她蠢钝如猪吗? “哈哈哈哈哈哈......” 宋微雨在看到这句话时,一下子没忍住彻底爆笑了,“笑发财了哈哈哈......” “猪猪,现在知道答案了吧?” 齐南思的脸控制不住地一下红了,“完了完了......” 宋微雨敲了敲她的头,“什么叫完了!有了裴筠这个大佬罩着,你不得在北城横着走啊。” 齐南思白了她一眼,吐了一口气,“你想太多了。” 她敛了敛眉,“别想得太美好了......” “妈妈,我拉完臭臭了!” 呦宝在厕所里喊了声,齐南思深呼吸了一口气,去了厕所。 宋微雨盯着下一条短信,疑惑又好奇。 短信的内容是——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还没兑现。 齐南思抱着呦宝出来客厅的玩具区,脑海里却一直回想着裴筠发过来的那条短信。 她走到沙发坐下,看向宋微雨:“发什么呆呢?” 宋微雨看向她,把手机递给她:“那时候你对裴筠做出了什么承诺,让人家一直惦记着。” 齐南思懵了一下,想了想,“没有吧,我不记得有给他许过什么承诺,他不会是记串了吧?” 宋微雨嗤笑一声,“我看忘记的人是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顺便再好好想想怎么给裴筠一个答复。” “直接拒绝算了。”齐南思一鼓作气夺回手机,头铁地回复了一句—— 裴总,首先非常感谢您当年对我的帮助,其次,也非常感谢您对我的认可,最后,非常抱歉的是我们俩不合适,我做不妥的地方,还请见谅。 宋微雨看了之后,差点就直接丢给她一个白眼了,“你这回复的话也太公式化了吧,像极了下属在离职之前对上司说的话。” 果然下一秒,裴筠发来了一段格式一样的话—— 首先,合不合适需要相处了才知道,其次,是你先违背了承诺,是你的不对,最后,你给我等着。 看到最后一句话,齐南思直接捂脸,宋微雨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差点就笑岔气了。 她嬉嬉笑笑打趣道:“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逃。” 在玩着拼图的呦宝听到笑声,好奇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奶呼呼地问道:“姨姨,你们在看什么呀?” “一件很有趣的事。”宋微雨瞄了齐南思一眼,犹豫了几秒,“呦宝,姨姨问你一个问题。” “好的。” “你喜欢裴叔叔吗?” 一听这个问题,齐南思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瞪了瞪她:“问过头了喂。” 与此同时,呦宝点了点头:“喜欢!” 宋微雨扬了扬眉,“呐,你看,呦宝也喜欢裴总。” “不一样的。”齐南思脸上没有了刚刚的轻松,多了几分怅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裴筠有钱有势,就算他以前真的对我有一丝半点的喜欢,但是现在我都是一个离过婚的人了,他怎么会真的看上?一时兴趣罢了。” 裴筠跟自己本就是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无论答案是什么,最后的最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越来越疏远,直到变成两条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再也没有任何交点。 “那你之前还好评裴筠?你还想撮合我跟他呢?”宋微雨气呼呼地对她招了招拳头,“难不成你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这能一样吗?你跟我的情况又不一样,我以为你俩互相喜欢。” “放过你了。”宋微雨哼哼两声,“你就逃避吧,但我看啊,裴总是不会放过你的,我看他对你的偏执可不是一般的深。” 她低头又问呦宝:“如果裴叔叔做你的爸爸,你觉得可以吗?” “为什么啊?我有爸爸了。”呦宝不明白宋微雨的话,“妈妈,裴叔叔要做我的爸爸吗?” 齐南思有些头疼,解释:“不是,姨姨跟你讲笑话呢,不是真的,呦宝自己去玩一会儿,妈妈跟姨姨说说悄悄话,好不好?” “好吧。”呦宝亲了齐南思一口,便自己一个人到玩具区继续玩拼图了。 “呦宝真乖。”宋微雨笑着夸了句,又道:“南思宝贝,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齐南思叹了叹气,“一个人的执着,不代表他真的可以做到一心一意,他还可以三心二意。” 梁怀爵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现在执着于那十年的感情,死死揪着不肯放手,可并不影响他出轨。 不说她对裴筠有没有感情,对于恋爱结婚,她一点都不想再冒险去触碰了,没有任何意义,她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客厅里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宋微雨也想到了梁怀爵,宋微雨正了正脸色,“说实话,现在这个社会对单身家庭的偏见还是挺大的,你现在跟梁怀爵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肯定会遭受到很多非议,呦宝也是,不是所有的家长和小朋友都是有素质的。” 齐南思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但我会努力保护好他。” 呦宝的亲爸爸或许会出现。 “那你打算怎么应付梁怀爵的阴谋诡计?万一他哪天心情不好了,要把呦宝抢走了,你怎么办?” 齐南思神情一下冷了下去,沉着语气道:“我想好好查一查肖楚楚这个人,她费尽心思接近梁怀爵,目的不就是为了把我逼走,她自己上位吗?” “对啊,然后呢?找两人出轨的证据?” 齐南思心口沉沉,可好在心痛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她道:“这只是其中之一,我猜肖楚楚肯定想怀上梁怀爵的孩子,母凭子贵。” 宋微雨瞪大了眼睛,“我去,你不会想说,肖楚楚可能会怀孕吧?” 第一卷 第42章天降敌不过竹马 “昨天晚上把跟肖楚楚玩得好的那两个女人打了一顿之后,在门口遇到了肖楚楚,我总感觉她把那两个女人当枪使这件事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齐南思蹙起眉头,“可是我也不能确定肖楚楚到底想对我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宋微雨想了想,“所以,如果肖楚楚真的怀孕了,那你怀疑她会利用昨天晚上你在厕所里打人的事下手,污蔑你?” “嗯,我确实有怀疑她会这么干,她可以凭借这个诡计一举两得。” “哦?怎么说?” 齐南思稍稍抿了抿唇:“其一是,她可以假装出现流产的征兆,然后梁怀爵甚至梁家人很快就会知道。” “那另外一个呢?” “其二是,如果是我害得她差点流产,那么我就会成为梁家人眼里的坏人,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到时候他们想跟我抢呦宝的抚养权,我会被指证为恶毒,会因为情绪暴躁而打人,不适合抚养小孩。” “......” 宋微雨叹了口气,“你这脑袋瓜子想得还挺多的,可我觉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诶。” 她略微停顿了下,看了看在玩智力拼图的呦宝,又补问了句:“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做?比如怎么确认肖楚楚有没有怀孕?” 齐南思往椅背靠了靠,很镇定地回答:“很简单,如果肖楚楚真的怀孕了,并且有这个计策,那她现在肯定在医院。” 她转眸看向宋微雨,“说不定梁怀爵和他的家人也在医院里,翘首以盼肖楚楚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他们梁家的子孙。” 毕竟他们梁家盼了这么久的乖孙,那么希望梁怀爵生个儿子出来传宗接代,怎么不满心期待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梁怀爵的呢? 她看向乖巧懂事的呦宝,心脏的地方不可抑制地闷疼起来。 不是因为梁怀爵跟肖楚楚两个人的破事,她不想在意这两个烂人,她只想全心全意疼着呦宝,只有呦宝才是值得她去在乎的。 呦宝是梁宁如生的孩子,他们又嫌弃呦宝爸爸的出身,呦宝从来都不是他们至关重要的亲人,要是梁怀爵有了亲生儿子,他们绝对会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梁怀爵的儿子身上,而呦宝将有可能会成为一个随时可以被替代和不受疼爱的孩子。 退一步来讲,即便现在梁怀爵很疼爱呦宝,可当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不相信他能百分百做到不偏心他自己的儿子。 更甚至,如果抚养权落到他们手里,久而久之,她能不能见呦宝一面都可能是小概率事件了,所以她必须要握住呦宝的抚养权。 “???”宋微雨有被恶心到了,压低了声音:“什么破玩意啊?难道呦宝就不是他们家的子孙后代吗?搞什么区别对待?” 齐南思讥讽地笑了下,“同人不同命,以后你就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方便透露。” “好吧。”即使宋微雨对这个不方便透露的事情好奇,但也不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齐南思吐了一口浊气,“算了,不说这件事了,说多了都觉得晦气。” 她看向宋微雨,“你打算在我这里躲几天?” 闻言,宋微雨一下抱住她的胳膊,一脸堆笑:“能多住几天吗?他又不知道发什么疯,昨天看见我了,又开始威胁我!呜呜呜......” 听这话齐南思就知道她自己都还没想好,期限是个不定之数,勾了勾唇角:“随你住多久,到时候我搬家时,正好给我当苦力,只不过你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呀。” “虽然但是,目前只能这么干......”宋微雨想哭,随即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南思宝贝,要不你借我点钱,我刷的一下就可以甩他脸上,然后趾高气昂地跟他说两清了!” “呵呵,”齐南思不禁呵笑,目光淡淡瞥向她:“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自己想想你欠了你的大债主多少钱?” 宋微雨一想到那个金额真的要哭了,“我一直勤勤恳恳开店卖货,赚的钱大部分都还给他了,现在掐着手指头再细数,MD,竟然还有56万!” “......”齐南思揉了揉额头,啧叹了声:“估计在傅岸眼里,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狗屁!!”宋微雨一听,瞬间就变得忿忿不平,“他就是个伪君子,渣男!” 宋微雨在高中时跟傅岸是一个学校的,她刚认识傅岸的时候,傅岸还是一个流落在外没有找到原生家庭的小公子,跟着一个老奶奶生活。 那时候的宋微雨身形微胖,身材没有现在的匀称苗条,偷偷暗恋傅岸,却跟傅岸没有过任何交流。 直到有一天傅岸被人骂没爹妈教养的野孩子,她忍不住出手打了那个男同学,为傅岸出头。 之后,他们的交往越来越密切。 某天,宋微雨的父亲因欠钱不还,差点被债主剁了,她也被债主追着要钱,都在学校传开了,她甚至都打算转学了,或者不上学了。 但已经回到了傅家的傅岸认识了裴筠,并且找裴筠借了一百万帮宋微雨还清了债务,而宋微雨凭借这笔钱甩掉了烂赌鬼的父亲,断绝了关系。 宋微雨很感激傅岸,每天都想方设法找兼职存钱,把钱还给他,然后没有任何金钱目的追求他。 宋微雨唯独没有预料到的是,收养傅岸的老奶奶有一个孙女,在另外一个更好的私立学校读书,傅岸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兼职赚钱供她上学。 某个阳光温柔的下午,宋微雨看到傅岸拥抱着那个“妹妹”,满眼宠溺与温柔吐露心思——“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那时宋微雨愣愣站在角落里,看着他嘴角勾起的笑意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好看到让人忍不住失神。 她曾经还天真地以为,她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傅岸最爱的媳妇儿。 “嘿,感觉傅岸是喜欢你的,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价,区区56万算个毛线,死死纠缠着你也没什么意思,顶多每个月派人来催你还钱就好了。” 齐南思知道了她跟傅岸之间发生的事,明白她的心情。 她们的家庭背景和一些经历都有相似的地方,相互理解,相依互诉,这也是她们能成为密不可分的闺蜜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宋微雨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冷淡了下去:“天降敌不过竹马,他这点喜欢顶多就是看在我替他出过头的份上而已,他那小白月光一出现,我在他眼里就跟裹了一层隐身布似的。” 没有任何存在感。 齐南思很难受,很心疼她:“好了,不喜欢他就好了,56万,其实我还是有的,明天我们就把钱甩他脸上!呼死他!” “哈哈哈哈......”宋微雨忍不住笑了起来,沮丧闷疼的心情缓和了很多,忍住想哭的冲动抱住她:“南思宝贝,谢谢你,我一定会尽快还钱给你的!” 比起被傅岸那个狗男人随时逮着机会就欺负他,尤其是经过昨天晚上的“摸爬滚打”,她宁愿欠闺蜜的钱。 齐南思拍了拍她的背,笑了笑道:“行,压力不用这么大,呦宝很快就上幼儿园了,到时候我会找工作赚钱。” “呜呜呜......”宋微雨感动得稀里哗啦:“那说好了,咱们一起好好赚钱养呦宝,存养老钱!” 齐南思眉开眼笑:“呦宝有你这个姨姨,有福气。” 宋微雨嘿嘿笑了笑,想起什么便直起身:“要不咱们现在去医院看看肖楚楚在不在那里?” 齐南思看了眼呦宝,犹豫道:“那呦宝呢?非必要的时候,我不想带他去医院。” “也是,小孩还是别经常去医院的好。”宋微雨思索了下,目光意味深长:“要不你把呦宝送到楼上?” 按照裴筠话里的意思,他肯定是在家的。 “......”齐南思一脸无奈,“别净出馊主意。” 宋微雨:“那到了医院附近,我跟呦宝不进去,你自己进去就好了,或者我们花钱找个狗仔来查?” 齐南思:“本来是打算找狗仔的,更省事,比我们更有经验,已经有目标人选了,就是报价有点贵。” 宋微雨略一挑了挑眉,惊讶:“哟,咱南思宝贝这脑瓜子真好使,只要那个狗仔有本事,贵点就贵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另外一边,北城中心医院。 某间VIP病房外,男人愁眉苦脸抽着烟,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梁总,老太太和老头子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对肖楚楚动手,医生怕惹祸上身,也不敢轻举妄动。” 麦特助无可奈何地说着,踟蹰了片刻,又继续道:“梁总,虽然这个孩子来得意料之外,但毕竟是一条小生命,要不就算了吧?” 梁怀爵抬眼,目光有些凌厉,“想不到,你还挺善良的。” 麦特助神经一凛,硬着头皮往下说:“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做DNA鉴定了,要是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您也不是养不起,老太太和老头子肯定会很开心,如果不是您的,那也挺好的,您觉得呢?” 第一卷 第43章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流 整个走廊安静得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走廊的尽头站着几个保镖紧紧地盯着他们。 梁怀爵皱着眉沉默了许久,因为抽烟声音沙哑:“还是想办法打掉。” “你敢打掉,我就敢打断你的腿!”梁老头子浑厚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麦特助走廊的另一头看过去,见老头子拄着拄杖走过来,苍老的脸上充满了怒气。 “又关你什么事?” 梁怀爵心情正烦躁着,再加上上一次被老头子打了一巴掌的经历,他对老头子的怨气很大,就想跟老头子对着干。 “你个混小子!三番几次跟我唱反调是吧?” 老头子把拄杖对着地板用力戳了两下,发出沉沉的响声,透露着老头子的怒气。 梁怀爵冷冷地瞥了老头子一眼,声音嘲讽:“是又怎样?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死定了!” 这时,旁边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穿着素白病服的女人走了出来。 肖楚楚一脸孱弱,唇色苍白,眼睛却是红的:“梁总,我知道我不该招惹你的,可是这个孩子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如果您愿意宽容他的存在,我一定会离您跟您的太太远远的,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她诉说着,眼眶里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声音哽咽:“求您看在我这么喜欢您的份上,恳求您留下这个孩子,就当.......给我一个念想,可以吗?” 肖楚楚的眼泪流得越来越汹涌,哭得惨兮兮的,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同情。 麦特助偷偷瞥了一眼,暗暗猜想梁总会不会同意,要是换作是他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心软了。 肖楚楚这番博同情的举动正合梁老太太的心意,她缓了缓语气:“怀爵,你也听到了,听楚楚这孩子说喜欢你很多年了,现在能怀上你的孩子也是她的幸运,更是她的幸福,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楚楚的孩子生生的被机器搅碎?” 老太太自从昨天来医院看了肖楚楚之后,就派人去调查肖楚楚的私生活,尤其是她勾搭上梁怀爵的那段时间。 却意外地发现肖楚楚的私生活很干净,这让老太太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不知不觉中,老太太已经开始相信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梁家的血脉,况且肖楚楚的家境也不算太差,齐南思根本没资格被拎出来比。 梁怀爵睨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肖楚楚,讥笑了声:“你喜不喜欢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都还没有确定,别上赶着给我扣帽子,你不想打掉,我有的是手段。” “你这个逆子!”梁老太太气得瞪大了双眼怒吼,“长辈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谁爱听谁听。”梁怀爵一脸不屑。 梁老头子见状,也是气得握着拄杖的手都抖了起来,怒目瞪着梁夫人,把矛头对着她:“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目无尊长,嚣张无理,还有没有一点梁氏继承人的样子?” 梁夫人脸上浮现了难堪,低眉顺眼:“爸,妈,对不起,回头我会好好说一说他的,但怀爵应该不是故意要顶撞您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梁怀爵,“怀爵,你说是吧?” 梁怀爵沉着气偏了偏头,没有说话,不想看到母亲再受到指责。 梁老太太冷哼一声:“总之,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谁都不准动!等下周做DNA鉴定。” 肖楚楚依旧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太太,您放心,我除了梁总就没有别人了......” 话语间,她悄悄抬头瞥了眼梁怀爵,神情多了一分羞怯,随即又信誓旦旦:“当然,我也非常乐意配合做这个鉴定的。” 因为她早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一定会顺利通过DNA鉴定这一关。 梁老头子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些许,但再次看向肖楚楚的眼神还是有些阴沉沉的,“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你们肖家就准备破产!” 肖楚楚装作顾忌一旁的梁怀爵,语气充满了小心意义:“我明白的,您可以放心,孩子......” 不是也得是。 梁怀爵脸色彻底黑沉了下去,“呵,当我不存在是吧?” 他冷冷地盯着梁老太太和梁老头子,“就肖楚楚这样满腹心机的女人,你们也敢相信她的鬼话?你们把呦宝放在什么位置了?” 梁老太太脸色僵了僵,冷声开口:“齐南思不是把他带走了吗?抚养权都给她了,这还算什么梁家的人?既然这样,呦宝对于梁家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还要放在什么位置?” 梁夫人皱了皱眉,并不同意这个观点,但并没有插嘴,保持了沉默。 梁老头子:“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梁斯琦爱跟谁走就跟谁走,我们梁家也看不上!” 梁斯琦是呦宝的大名。 肖楚楚闻言,在心里偷偷暗笑,看来不用她再继续用其他手段,齐南思也翻不了身了,生了儿子又怎么样?还不照样被赶了出去,净身出户。 梁怀爵掐灭了烟,直接道:“要是抚养权还在我手上呢?” 几人一听,看到梁怀爵一副淡定的样子,一时错愕。 梁老太太:“你说什么?” 梁怀爵笑了下:“呦宝还是梁家的人,齐南思迟早也会回来。” 他死都不会放手的。 肖楚楚震惊了几秒之后,佯装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但没人看到她一脸狠毒的表情。 齐南思,你这个贱人!都离婚了,还阴魂不散!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一定会让你像过街老鼠一样滚出北城。 肖楚楚在心里咒骂。 “梁怀爵,你真是冥顽不灵!”梁老太太脸色铁青,咬着银牙:“你可想清楚了,齐南思那女人还没离婚就想攀上裴家的高枝,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的,你竟然还想把她弄回梁家!!” 梁怀爵眼神多了几分阴沉,冷冷地强调:“我想得比谁都清楚,用不着你管。” 说罢,他转身就往电梯走。 梁老太太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语气尖锐:“既然这样,那你也别当梁氏的总裁了!” 梁老头子脸色十分不悦,看向老太太:“谁让你替我说这句话的?你一个老太婆,有什么权利决定公司的事?” 梁老太太脸上的怒气完全被尴尬羞耻替代了,哽噎着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已经见惯不惯的梁夫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但肖楚楚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奇葩的男人专制主义,惊讶不已,心想,等她嫁进梁家,一定得搬出来住,这死老头子这么奇葩,她可受不了。 梁老头子不知道肖楚楚的心思,做出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夺回话语权,语气严厉:“梁怀爵,既然你这么不稀罕梁氏,那从今天起,你也别当梁氏的总裁了!现在给我滚出医院!” 梁夫人,尤其是肖楚楚一听,心里顿时大为慌张起来,纷纷急着开口求情。 梁夫人:“爸,怀爵不是故意跟您作对的,他就是最近跟齐南思离婚了,心情不好,所以才做了错事......” 肖楚楚:“梁爷爷您好,您消消气吧,人在很悲伤的时候,都很容易做出极端冲动的事情来,梁......怀爵他会变好的,您就给他一个缓缓情绪的机会吧。” 旁边的梁夫人闻言,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对肖楚楚的印象有了些改观。 梁老头子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直接对肖楚楚说:“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直到下周做DNA鉴定之前,你都必须要老老实实呆在梁宅,哪儿也不准去。” 听着梁老头子像天王老子颁布命令一样的语气的话,肖楚楚心里满是不爽,但没表现出来,唯唯诺诺又奉承:“好的,我明白,非常感谢您。” ... 医院外,一个保镖对梁老头低声下气说:“梁老先生,既然肖小姐不住院了,那我可以请假吗?刚刚家里来电话,有急事。” 梁老头子并不在意一个小小的保镖,挥了挥手就同意。 保镖弯了弯腰就走了,在转角处迂回走到厕所里,卸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一旁又走出来一个人,拿着电脑,同样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简单,都不用花什么力气就搞到手了。” 拿着手提电脑的男人把录像视频和音频分别发给了两个账号,“你说这两人到底是谁?竟然都想要得到梁家的黑料,还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十万加二十万,动动手指到手三十万。” 刚脱下人皮面具的男人大笑了几声,“管他谁呢?有钱拿就行。” ... 地下车库。 麦特助紧紧跟在梁怀爵身边,犹豫地问:“梁总,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刚刚看肖楚楚的样子,挺可怜的。” 梁怀爵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不像刚刚那么冷厉了。 “她应该也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麦特助在一旁察言观色,心想,其实梁总也不是真的想要弄掉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因为怕少夫人更加介意,所以才想要弄掉这个孩子的。 他这么努力劝说梁总手下留情,主要也是受了梁夫人和老太太,老爷子的托付,劝说成功之后还有奖金拿。 其实,他也觉得要是孩子是血脉至亲,留下这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养不起,多少人想要多几个孩子却养不起。 “梁总,听说弄掉一个孩子,要把它弄成一滩血水,我觉得这样挺残忍的。” 麦特助想了想,“我有一个想法。” 第一卷 第44章看不惯我 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梁怀爵瞥了他一眼,打开车门,语气沉沉:“说。” “如果这个孩子确实是您的,并且您是担心少夫人介意的话,要不您让肖楚楚偷偷把孩子生下来,等日后少夫人可以接受这个孩子了,您再跟少夫人坦白。” 梁怀爵夹着烟放进嘴里的动作顿了下来,眼神沉沉的盯着麦特助,没有说话。 麦特助背脊一凉,感觉自己真的要凉了,小心翼翼问:“梁总,怎么了?” 他看了看走廊尽头的几个保镖,压低了声音:“要是您觉得这个方法不妥的话,那我还是想办法帮您。” 梁怀爵猛地吸了一口烟,语气沉沉:“再说吧。” ... 云畔花园,B栋。 齐南思收到了一封邮件,附件里面是一段音频,一个文件夹和一段视频,总共有3.8G。 “微雨,那个狗仔回信了。” “我去!这么快?”宋微雨赶紧扔下手中的小哑铃,“快给我看看。” 齐南思首先点开了那段视频,一开头没什么好看头,但是越看到后面,两人激动的同时又为呦宝感到伤心难过。 激动的是,这个视频里老头子说的话完全可以作为他们胜诉的非常有利证据之一,其二这个视频也证明梁怀爵婚内出轨,甚至坚定冷漠扬言要打掉孩子,冲侧面她们可以一口咬定梁怀爵是一个对孩子冷漠无情的人,根本不适合抚养孩子。 可难过的是,呦宝这么乖巧懂事,如果对他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说抛弃就抛弃,这不是对一个有之前血缘关系的孩子该有的态度。 只唯一一点,在看到消楚楚一脸凄惨兮兮的样子跟鸟花绝秋千时,心里却没有因此多了一丝的起伏波动。 宋微雨悄悄用余光瞥了瞥她,看到他脸色平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肖楚楚怀孕了,惊讶又觉得心里就膈应的慌,“南思宝贝,还真的跟你猜的那样,肖楚楚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怀孕了,听这几个人的话,要是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梁怀爵那个渣男的,估计梁家那个老太婆和八叶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齐南思眉眼冷了冷,嘴角勾出一丝讥讽的笑:“就算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家的血脉继承人,凭梁家那副臭德行,肖楚楚也不可能在梁家站稳脚跟。” 宋微雨嗤然一笑:“那肖楚楚不就白忙活一场了?” 她停顿了下,又道:“没想到梁怀爵让肖楚楚打掉孩子的态度这么坚决。”她还以为会让肖楚楚留下这个孩子。 齐南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宋微雨:“算了,随便他们怎么做,反正别影响我们跟呦宝的生活就好了。” “唉,好心疼呦宝啊!”宋微雨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呦宝长大了知道这件事,应该会很伤心吧。” 齐南思敛起了眉,“所以,我必须拿回呦宝的抚养权。” 她沉默着打开了另外一个文件夹,同时播放着音频。 文件夹里面是一些照片,价值不是很大,她只是草草看了一遍,音频里的对话跟视频里的大差不差。 “梁怀爵也是真的狗,不过话说呦宝的抚养权真的在他手里攥着吗?” “在不在,就看后面他会不会起诉了,我有让人去查,只不过还没有结果。” “笑死,希望这对狗男女锁死!”宋微雨冷呵,想起什么,又道:“南思宝贝,你不是说你在找工作吗?找的怎么样了?” 齐南思关闭了iPad,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还没有看到合适的,找工作真的很难啊。” 宋微雨:“要不你来我的店铺帮我?就当我的合伙人,怎么样?” 齐南思摇了摇头,“先不吧,趁着还年轻,先尝试一下积攒在大企业的工作经验。” “好吧。”宋微雨能理解她的想法,也非常支持她的做法,唔了一声:“换房子的话,要不我们换一个三室一厅的?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住在一起,你我各一间,还有一间装饰成儿童房?” 齐南思点点头,表示赞同:“OKKK。” ... 与此同时,楼上的裴筠也收到了邮件。 傅岸:“依这个情况看,梁总是不打算处理肖楚楚了,我们要出手吗?” 裴筠对邮箱里的附件一点兴趣都没有,抿了抿唇,神情冷淡:“先不用,留到后面有用处。” “行,我知道了。”傅岸说,“梁总能看上那种女人也是够眼瞎的。” 裴筠声色淡漠:“他不眼瞎,我就没机会。” 傅岸:“……” “裴总,是时候该让齐小姐入职了吧?我看了看数据,齐小姐这几天频繁在招聘软件上找工作,而且看样子好像不是很顺利。” 裴筠眸色微变,侧眸望向桌上的照片,唇角微微勾起:“很快了,大概下周,让人事部那边提前跟她聊一聊,工资待遇根据她提出来的,翻一倍。” 听到这话,傅岸不禁惊讶,“翻一倍?那要是齐小姐开口要一万,那得开两万的工资?” 裴筠:“不会,她不会开出这个的工资。” 傅岸有所疑惑,为什么裴总的语气如此笃定?似乎很了解齐小姐似的。 “那其他那几个女人要怎么处理?尤其是孙尚晓这个女人,她把齐小姐的脸打红了!” 裴筠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翻倍。” 傅岸瞬间懂了,应承了下来,并不意外会得到这个答案,因为如果是那个蠢女人被人欺负了,他一定会十倍奉还给欺负她的人。 ... 一转眼,时间过去了一周。 根据医院的DNA鉴定结果显示,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梁怀爵的。 除了梁怀爵,梁家每一个人都为此感到激动开心,甚至还专门为肖楚楚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庆祝晚宴,梁老头子还奖励了在梁宅里工作的佣人,一个不落。 这可把肖楚楚给高兴坏了,即使晚宴的时候梁怀爵愿不愿意出现。 她甚至已经忍不住幻想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真正坐上梁家少夫人的宝座,等这两个老不死的走了之后,这么大一个宅子就是她的了。 相比于梁宅热闹庆祝的场面,思苑则是冷冷清清,死气沉沉。 梁怀爵死死捏住了DNA鉴定报告,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踏马的,怎么会这么巧一次就中了呢!”梁怀爵咬紧牙根咒骂了一句,控制不住的大力锤了桌面一拳。 麦特助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梁总,您消消气……” “消个屁!”梁怀爵满脸愠怒,倏地把DNA鉴定报告撕了个碎。 他目光阴沉沉看向麦特助:“你,还是想办法把这个孩子弄掉,我不想增加更多的麻烦!” 麦特助啊了一声,面色犹豫:“梁总,要不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毕竟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这话让梁怀爵更加烦躁不安起来:“就踏马因为是我的,所以才更加烦!” 麦特助默默叹了一口气,只得先暂时答应了,之后在想办法劝说。 ... 齐南思刚面试完,随便找了个咖啡厅休息一下,想又遇见了肖楚楚。 这一次,她脸上的表情更加嚣张高傲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肖楚楚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装模作样的捂在肚子上,看向齐南思的眼神充满了炫耀。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了梁总的孩子。” 齐南思我表情的撇了她一眼,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又听她趾高气昂的下命令。 “齐南思,我这是在通知你这件事,赶紧带着你儿子滚出北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齐南思气笑了,一把抓起桌上的甜品杯,端起来。 这个动作吓到肖楚楚猛地起身远离了几步。 第一卷 第45章在害怕什么? 齐南思循声看过去,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转身想要离开,手臂被硬生生拽住了。 “为什么打人?” 听着这句指责的话,齐南思没抬眼,用力甩开了男人的手。 “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要是你下手再重一点,会出事的。”梁怀爵看了看脸色苍白,一脸难受的肖楚楚吐了一口气,皱着眉心,“你以前不是这样不懂分寸的。” 齐南思抬头看了一眼,见他抱起肖楚楚,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责怪,再次忍不住嘲笑自己,十年的青春真的喂了狗。 梁怀爵抱着肖楚楚匆匆忙忙跑向外面,麦特助眼疾手快的打开了车门,车子扬长而去。 齐南思深呼吸了几口气,收拾好情绪,继续往下一个面试地点赶。 接下来面试的这个公司是一个跨境外贸公司,名字是“NS”,很巧合,她的名字的缩写也是NS。 她要应聘的岗位是运营,她详细地查过了,这个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谭明凯,公司一切正常。 这个公司虽然是四年前才成立的,却能以惊人的速度崛起,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几千人的大型企业了,而且还有继续发展壮大的趋势。 齐南思其实是没有自信能进这样的企业,但意外的收到了HR的回复,给她发了面试邀请。 在来之前她准备了很久,还好应对一轮和二轮面试时,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 二轮面试的面试官是谭凯明,他其实也是NS的副总。 谭凯明笑了笑:“齐小姐,通过刚刚的沟通,我觉得你的能力完全能胜任运营这个工作岗位,很高兴通知你,通过了二轮面试。” 齐南思心里很雀跃,压着激动却压不了嘴角的笑意:“非常感谢您的认可,您辛苦了。” 谭凯明收拾了下桌面的资料:“应该的,最后一轮面试是由总裁亲自面试的,希望最后一个关卡,你也能顺利通过。” 十五分钟之后,齐南思紧张地等待着,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可她看到的面试官竟然是裴筠。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摩擦地板发出滋啦的响声。 “你怎么在这里?” 裴筠略了她一眼,在会议桌的主座坐下,“这是我的公司,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 见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裴筠望着她的眼神为不可查地温柔了下来,又说:“怎么?看到是我,你就不想来这个公司工作了?” 齐南思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惊讶的心情,看向他犹豫了下问:“所以我能收到面试邀请,还有通过了一轮面试和二轮面试,是因为你吗?” 裴筠往椅背靠了靠,“齐南思,难道你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一个定位?” 齐南思捏了捏文件袋,却没有感到紧张了:“有定位,但没信心来你这里,你这里太高档次了。” “......”裴筠没忍住,嘴角勾了勾,“你倒是还挺诚实的。” 齐南思嘴角扯了一下,“毕竟人得有自知之明。” 裴筠看向她,语气淡淡:“想,还是不想,要是你的答案是前者,那就开始正式的面试,如果是后者,门在你后面。” 齐南思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几秒,微垂了眼睫,语气轻缓:“非常感谢您,但我想还是到此为止吧。” 说出这句话,她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闷闷沉沉的。 纵使早就猜到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裴筠脸色还是沉了下去,他大步走到她面前:“齐南思,我对自己有一个定位。” 他稍有停顿,往她有靠近了几分,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我想要的,一定会费尽心思去得到,包括你。” 齐南思心尖倏然一颤,不自觉地屏了几秒的呼吸,动了动唇,大脑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 ... “周小姐,检查结果出来了,恭喜你怀孕了,还是双胎。” 周圆圆拿着b超检查单看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状态。 这个惊喜真的太令人兴奋了。 她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尘幕,她觉得他一定也会非常开心的。 医生说怀孕时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按照时间推算,那就应该是那次到安城游玩时,一夜意乱情迷,那啥玩意儿用完了,恰好她又是处于安全期,所以就没有吃事后药。 这几天总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有时候还犯恶心想吐,所以才来医院检查一下的,没想到是怀孕了。 “周小姐,看来你很喜欢孩子啊。” 周圆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蛮喜欢的,这两个崽子有什么问题吗?” 她想起来前几天晚上顾尘幕疯批的样子,心一下提到喉间。 医生看了眼单子,敛了敛神情,“孩子目前还好,年轻人要节制,房事过多,再强健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也会垮的。” 周圆圆羞赧,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崽子没事就好。 顾尘幕那疯批怎么会肾虚? 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一派禁欲沉稳模样,但场地一换,她想逃都逃不了,总是被他掐着腰拖回去。 周圆圆感激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认真听医生的叮嘱。 出了医院,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让司机开车到顾氏集团。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总是肃静的,静得说话都感觉会有回响。 周圆圆直接从总裁vip电梯上来的,这一层楼是总裁独占的,旁人如果没有门禁卡或者是指纹密码解锁是进不来的。 很久之前,顾尘幕就已经给她门禁卡,也录入了她的指纹,她可以在这层楼随意进出,没有任何限制。 她很享受他这样独宠的信任。 虽然自己挂着总裁秘书的头衔,实际上可能没有几个人记住了她这个人,她通常是从顾尘幕的专属电梯上来的,办公都是在这层特权顶楼。 偶尔几次是从正门进来,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大厦里才华横溢的员工人来人往,极少人会多注意她这个人是总裁的秘书。 只有在这层顶楼办公的杨特助和两个秘书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嘴巴紧得很,半个字都没透露出去。 此时办公室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周圆圆在毛绒地毯前脱了鞋赤脚踩上去,走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躺着,随手拎了一个朱迪兔子抱在怀里。 以前这个办公室的装扮极简,有一种空旷的冷意。 太过肃静了,没有一丝温暖的人气。 后来物换星移,地上多了一张灰色的大圆形地毯,灰黑相间的沙发上多了暖橘调的碎花小枕和毯子,多了一个高定的朱迪兔和狐狸尼克...... 可是顾尘幕是谁?他可是云城第一豪门顾家的大少爷,顾氏集团的总裁,身价高得阎王爷见了都想多给几分敬意。 这些物件都与矜贵沉稳的总裁形象不太相称,但顾尘幕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些可爱幼稚的玩偶藏起来。 周圆圆打开手机微信正想问秘书姐姐人去哪里了,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她立刻起身小跑到门口,鞋子都忘记穿了,以至于外面的说话声掩盖了她细微的脚步声。 “是,已经派人查过了,那正是谢小姐发过来的邮件。” 这应该是杨助理的声音。 谢小姐? 周圆圆听到谢小姐这三个字时,心里蓦地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比产生抵触感。 这个人是谁?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想听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 然而顾尘幕沉沉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具体怎么做,我想好了会告诉你,先去忙吧。” “是。“ 随后,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surprise!!!“ 周圆圆把那个“谢小姐”抛之脑后了,笑嘻嘻地摊开手迎向面色沉稳的男人。 本来还是不苟言笑的男人瞬时勾起了唇角,那双狭长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 在瞥见女人赤裸着小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由地板起了脸,“怎么又不穿鞋子?” 他把人直接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走向沙发。 周圆圆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顺势抱着他的脖子,嘿嘿笑了笑,露出一排笑白牙:“我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一时激动就忘记了嘛。” “好好说话,别撒娇。”顾尘幕故作严肃。 而后,他立刻转头对站在门边的杨特助说:“行了,你先回你办公室。” 默默低着头的杨特助头都没抬,说了声是转身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同时摸了摸胸口庆幸,还好刚刚没有多泄露两句话,有惊无险。 周圆圆今天心情极好,对杨特助多说了句话:“杨特助下次请你喝奶茶哇!” 杨特助头皮一麻,又转过身颔首匆匆回应了句:“谢婉婉小姐厚赐!” 他这总裁就是个随时会翻倒的大醋缸,怎么惹得了! 这一句玩笑似的话让周圆圆笑得更开心了,眉眼精致灵动,染着愉悦。 尤为特别的是,她的眼尾处有一个细小的泪痣,在她泫然欲泣时,最为动人撩魂。 顾尘幕屡屡受不住她露出那般撩人模样。 “请他喝奶茶做什么?” 果然,男人说话的语气里流露出醋意。 周圆圆心情颇好,吧唧一下在他温凉的薄唇上亲了一下,男人不觉地勾起唇角,喉结不可自已地滑动了两下。 “我开心啊,真的!” “心情这么好,今天做什么了?” 这个亲吻安抚得很好。 第一卷 第46章喜欢就要一直喜欢,不能后悔 渐渐地,她就把认识了五年的“旱鸭子”渐渐忘了,她潜意识里认为,“旱鸭子”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她,不就说明他也没有把她当好朋友,那她也不要。 当她上了高中,遇到了梁怀爵,“旱鸭子”这个名字彻底掩埋了。 “想好答案是什么了吗?”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齐南思愣了一下,再次把目光凝聚在他的清隽的脸上,落在他的眉眼间。 她的手心里在冒着汗,抿了一下唇:“可那时候你不也才十几岁,十三年前的暑假,你也才十五岁,为什么你会觉得你对我的感情,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不是朋友间纯粹的喜欢?” 裴筠笑了笑,嘴角勾了好看的弧度:“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愚钝?”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几下,“你认为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 齐南思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指腹的微凉,可脸上的温度又升了一些,她偏了偏头,道:“为什么会没有?” 裴筠看她的眼眸里多了些许深意,又靠近了她一些距离。 “可我没有,不然你以为我每年的暑假都那么有闲情逸致到那个小村庄?” 他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们见面的最后一个暑假,我做了一件最疯狂的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的初吻给了你。” 闻言,齐南思倏地瞪大了双眸,很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裴筠目光缱绻,“那天,我们一同躺在草地上,你睡得很沉,我控制不住。” 他看着她睡颜许久,心跳鼓鼓地跳动着,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亲近他,等他反应过来时,亲吻了她这件冲动的事已经无法撤回了。 那时他懊悔在没有经得她的同意之下就亲了她,很害怕她知道后会很生气,他把这个吻一直掩埋在心底。 直到他看到她跟梁怀爵走在一起了,恼怒她转身就走向别人的同时,更后悔没有先下手吐露心思,让梁怀爵钻了空子。 往后的十三时间里,他想过彻底丢齐对她的喜欢,但得了反噬。 他越来越执着,只是煎熬地压抑着。 齐南思用力推离他,生气地瞪着他控诉:“裴筠,我那时候才十三岁,还算是个小孩子,你竟然对我产生了不轨之心!什么控制不住,都是借口!” “借口又如何?” “......我还小,你就开始惦记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癖好?” 听懂了她的意思,裴筠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语气不虞:“要是我有那癖好,你还能安全度过五年?” “那你还亲我?不是互相喜欢情侣就随便亲吻,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呵。”裴筠不虞呵笑了声,压着一股愠怒:“很好,你总是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齐南思不明白,却又莫名有点心虚:“我又说过什么了吗?” 见她茫然的模样,裴筠气得心绪躁动起来,用力将她扯入自己怀里,咬牙切齿:“真想一口亲死你算了。” 他温热的气息与她的交缠,胸膛紧贴。 齐南思脸爆红,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某一幕画面。 那天下午,他问她:“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玩吗?” 她爽快地说:“当然可以!” “那你喜欢跟在一起?” “喜欢啊,就喜欢你这种这么听话的小老弟!” “齐南思,我比你大两岁。” 他的声音处于变声期,很沙哑,像公鸭嗓音,她还笑他的声音怎么忽然变得不怎么好听了。 “那又怎样?你要是想跟我一起玩,那就得认我当老大!” “可以,但你永远不能反悔,喜欢就要一直喜欢。” 她嬉嬉笑笑:“好哇!” 那年夏天,十五岁的少年跟一个小女孩儿索要了一个承诺,但后来女孩却全然忘了。 齐南思全都想起来了,那些压在心底落灰的记忆,全部涌入了脑海里。 这一瞬间,她才恍然大悟,上周他在短信里说的承诺指的是这件事。 她有些慌乱无措,“我......” 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呵呵,不知道要怎么狡辩了?”裴筠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两人贴的更紧了。 腰间感受到他手掌心传来的温热,齐南思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紧张到声音发颤:“裴筠,能不能先放开我?”别靠她那么近,她害怕。 “放不开了。”裴筠的嗓音愈发的暗哑低沉,把她抱在怀里的真实感给他的心口带来重重的一击。 齐南思眼眶有些热,有些酸涩:“为什么啊,明明我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不过两个月。” 有什么感情能维持十几年的时间呢?更何况是单向的。 齐南思无法相信他会对自己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与他完全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裴筠轻轻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感受着她属于他的短暂时刻。 “齐南思,不能用相处的时间长短去评判一个人的感情深度,投入的情感心思和精力才有资格成为评判标准。” 他还想说,即使压抑了十几年,对你的这份心思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她可以不相信别人,但要尝试相信他。 可他也明白梁怀爵给她的伤害太多了,让他对感情这件事避而不及。 他还可以给她缓和的时间,但必须要他的眼皮子底下,再也不能给其他任何人一丁点儿捷足先登的机会。 以前,他顾及她年纪还小,把那些情愫藏着掖着,以至于后来让梁怀爵把她给撬走了。 这是他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齐南思似乎能察觉到他胸腔里的热烈,可她对这玩意儿的向往和憧憬早就消耗殆尽了,再也不想去触碰。 “裴筠,那个答复很抱歉困扰了你这么多年。”她的语气愧疚,夹杂些许遗憾,“就像那天我给你回复的短信说的那样,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就像两个人不同的世界,天差地别,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阶级,不适合在一起。” 她是离过婚的,还会带着一个孩子。 她垂下眼睫,又道:“你应该找一个优秀,适合你的女人。” 最后,齐南思伸手环着他的腰,抱了抱他。 “释怀吧,至少先去尝试着放下。” 她觉得终有一天,他可以彻底淡忘了这一段情感。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裴筠的面无表情里透着点疯狂的偏执。 他闭了闭眼,收紧了双臂,直到差点将箍得透不过气来。 死寂蔓延。 就在齐南思要再次把他推开时,他忽地放开了她,面色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温和,唯有冷淡。 裴筠收回手,径直走到椅子坐下,掀起眼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里没有一丝的起伏:“开始面试。” 这最后一轮面试本就是多余的一个环节,只是强制添加的罢了。 齐南思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猝不及防。 反应过来之后,她咬着牙下定决心道:“谢谢裴总,但我想不必了。” “齐小姐别多想,你在大赛上的体现出来的能力有目共睹,你今天能来到这里,并不是我给你的特权,而是你本就拥有足够的实力。” 齐南思直觉地感受到了裴筠对她的冷淡,抿了抿唇:“可我没有工作经验。” 裴筠执起放在桌面上的简历,贴在小框框里的大一寸蓝底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女人皮肤白皙,脸上勾勒着淡淡的妆容,一双勾人的杏眸明润灵澈,两边的唇角微微提起,露出一抹娇俏的笑容,浅浅的小梨涡一下一下地戳动他的心。 抬头,他收敛好了情绪,“虽然你工作经验不够充分,但凭你简历上展现的内容,也达到了踏入NS的门槛,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你能来NS,就是给NS带来了人才补给。” “你的顾虑无非就是我,”他扔下简历,“你觉得作为裴氏集团的掌权者,能匀出几分精力来关注NS?” 齐南思有点发愣,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只要他想放下NS,那NS在他眼里如一只蚂蚁一样不值一提。 他又继续说:“但NS可以提供机会给你,实现你想要的自我价值,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接下这份offer。” 此时的裴筠冷漠疏离,那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英隽又矜贵。 齐南思稍稍松了一口气,思考着他话。 他表面上说,可以让她慢慢考虑,可是他列出的利处很具有诱惑性,让她忍不住产生一丝心动,甚至有种想现在就做出决定的冲动。 他冷冷淡淡坐在主位上,没有表现就一丝着急不耐。 沉默了些许时间,她向他道了谢,“我会认真考虑的。” 裴筠不留痕迹地瞥了她一眼,面容淡漠:“行了,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你可以离开了。” 气氛冷淡得很。 等齐南思一离开会议室,关上门的那一刻,裴筠再也克制不住暴躁,一个横扫,桌上的资料纷纷落在地上。 刚才他在她的面前表现得有多冷静克制,内心实则被她气得有多爆裂焦躁。 这种起伏巨大的情绪鲜少出现,唯有在她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是真的很狠,对他一点心软都没有。 有时他真想拿刀把自己的胸口剖开,让看一看他的这颗心装的是什么。 第一卷 第47章裴总对齐小姐钟爱有加 她对梁怀爵的喜欢,真让人嫉妒。 目光瞥向那一地的A4纸,裴筠沉沉地吐露了一口浊气,俯身一张张捡起来,抚平纸张上的皱纹,再一张张叠整齐放进文件袋里。 只不过最后,简历上那张大一寸证件照最终还是落进了某人的口袋里藏着。 ... 没过多久,谭明凯敲门进来。 会议室清冷得仿佛没有一丝人气。 “刚看到齐小姐离开了。”谭明凯思忖道,“裴总,看你这表情,似乎谈得不是很愉快。” 裴筠脸色黑沉了三分,眸光冷冽:“有事说事。” 谭明凯将目光落到桌上那份文件袋上,似笑非笑地对着他挑了挑眉,道:“我觉得你这个策略太冒险了,你应该等他入职之后再暴露身份。” 裴筠面无表情地盯着文件袋,无声之中带着极大的低气压。 谭明凯兀自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他说道:“凭借齐小姐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不用走后门就进来NS。” “你还是太过急躁了。” 裴筠冷冷瞥他,咬牙切齿:“那你去给我找后悔药来?” 谭明凯:“......” 想起正事,他道:“不过刚刚薛秘书打电话来,她不是很建议让齐小姐来NS,薛秘书认为齐小姐的学历不够,若是录用齐小姐,怕是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薛秘书是裴氏集团的总裁秘书,也算是是裴筠的得力助手之一,学历和履历完美到无可挑剔,能力也无需质疑,在公司多少有点话语权。 谭明凯看向裴筠:“薛秘书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裴筠眸色一沉:“有异议的,直接劝退,NS不需要这样目光短浅的员工。” 谭明凯:“……” 得,如他所料。 看来他们裴总对齐小姐钟爱有加啊。 ... 出来了公司楼下,齐南思抬头仰望着大厦上的标识,“NS”两个大大的字母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 NS...... 齐南思很想来这里试着闯一番天地,可她又不想再给他增添困扰和麻烦。 原本想打车直接回家,却意外接到了梁夫人的电话。 犹豫了片刻,她还接起了电话。 那头开门见山说:“现在有空吗?出来聊一聊。” 齐南思直觉梁夫人想要的不是简单的聊天,说不定又想给她一个什么下马威。 她张了张口想要拒绝,转念又想到了呦宝抚养权的事,想了半晌才道:“可以,地址在哪里?” “短信已经发给你了。” 齐南思挂了梁夫人电话,打开短信一看,恰好距离她现在的位置有两个地铁站,她直接打车过去。 约定的地点是花玉轩,一个古风古色的茶餐厅。 时隔一段时间不见,梁夫人依旧端着优雅贵妇的架子,面色冷淡。 “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梁夫人先开了个头问。 齐南思淡淡的瞥了眼菜单,“梁夫人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梁夫人翻动菜单的顿了顿,目光直视她:“今天肖楚楚进医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齐南思不觉得意外,她挑了挑眉梢:“所以梁夫人想说什么?” 梁夫人语气微凛:“再怎么说,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怀爵的骨肉,将来也可能是梁家的继承人,你对她动手,那就意味着对梁家动手。” “哦?”齐南思随意应了一声,想到呦宝的境地,心里又升起一股恼怒,语气不由地透着一股嘲讽:“一个满腹心机勾引有妇之夫的小三,生下来的孩子竟然可以成为继承人继承家业,想来也是挺可笑的。” 想不到她会阴阳怪气地回嘴,梁夫人面色略微难堪:“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做?因为你个人的原因,怀爵一直不愿意碰你,让梁家迟迟没有一个传宗接代的血脉。” 齐南思手指微僵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要他背下所有责任的意思。 “梁夫人,你这给我扣的锅帽太大了,我可背不起。” 还没等梁夫人作出反驳,她又继续道:“第一,不是我强迫梁怀爵跟我结婚的, 第二,关于我是否失去清白那件事,我早就作出了解释,是你们不相信,是梁怀爵始终不肯相信, 第三,结婚两年多,知道梁怀爵对我有介怀之心,我提过离婚,但他说什么,他说再给他一点时间,这当然没问题, 我等了又等,但等来的是什么?是他的出轨,现在小三还怀上孩子了,甚至你们把这个私生子看得比呦宝还重要!” 她越说到后面,语气越发愤懑。 听到她控诉的桩桩件件,梁夫人怔忡,沉默下去。 “呦宝也是你们梁家的孩子,是你女儿怀胎十月,几乎搭上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你们梁家说抛弃就抛弃,只因为呦宝不是梁家男丁的续脉!” 齐南思从小就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对呦宝被他们当做备胎这件事非常有同理心。 她说得很生气:“要是梁小姐还在世,恐怕对你们更加失望透顶了,尤其是你,梁夫人。” 她看向梁夫人的目光犀利:“你是她的母亲,但你却不站在她那边。” 闻言,梁夫人心中蓦然一疼,怔怔的不知如何作答。 空气冷凝了下来。 齐南思观察到梁夫人那一抹神伤便了然,缓了缓语气,说起今天同意见面的真正目的:“梁夫人,今天来跟你见面,想跟您说另外一件事。” 梁夫人略一抬眼:“你想说什么?” 齐南思一字一句从容道:“梁怀爵说呦宝的抚养权在他手上,而不是属于我,是吗?” 梁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当初不是说给你了吗?” 看样子,她有可能是不知道梁怀爵干的事。 齐南思眼神冷了三分,“他在其中做了手脚。” 梁夫人又是一惊,嗫嚅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齐南思:“如果梁怀爵一定要把呦宝抢回去,闹到了法庭上,我希望你帮我。” “我帮不了。” 齐南思蹙了蹙眉,“梁夫人不要那么快否定回答。” 她直视着梁夫人,“呦宝是宁如唯一的孩子,想必梁夫人您也是疼爱过的,现如今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生下来,呦宝就被抛弃了,等肖楚楚的孩子生下之后,呦宝在梁家只会变成一个不受待见的孩子,您可以考虑一下再回答我。” 她知道梁夫人也是深受梁家各种破家规的毒害,被洗脑了,只是后来她发现梁夫人还有得救。 如若不然,她今天也不会打算来说服梁夫人。 梁夫人想起梁宁如伤心失望的样子,心中划过一抹涩然,抿了抿唇道:“你说的我会考虑。” 她望了望窗外,叹气道:“肖楚楚怀有怀爵的孩子,你和呦宝对于梁家来说就没有任何有用的价值了。” 她说到这话时,有所顾忌地看了看齐南思。 “没关系,您可以继续说。”齐南思淡然应着。 梁怀爵,已经不是她心头上的遗憾和不舍了,所有的情感在他一次次突破底线的纠缠中消耗殆尽了。 梁夫人一时有些为难,叹了叹气道:“你也知道,梁氏要想获得更上一层楼,最好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商业联姻,所以怀爵要娶的人应该不能是你,而是有更好家世背景的女人,这样才能有助于梁氏的发展壮大。” 听了这么长一段话,齐南思很快抓住了重点:“例如肖楚楚是吗?” 梁夫人拢了拢针织披肩,轻嗯了一声:“是,肖家虽然是暴发户起家,可现在的家业也算说得过去,老头子看中了这一点。” 梁夫人眉头拧了拧,“在北城,你无权无势,凡事都要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做,否则很容易被人掐得死死的。” 齐南思抿着唇没有说话,梁夫人继续兀自说道:“就拿你打了肖楚楚这件事来说,你打了她一巴掌,是解气了,可若是肖家追究起来,你该如何应对?你又该怎么保护呦宝?” 齐南思闻言变了脸色,半晌的没有作出反应,手指把桌子边缘的凸起抠得紧。 “很感谢你的关心,只不过我有我的看法态度。” 最后,她坦然应了一句,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窗外的阳光,“那是她出言不逊在先,活该,梁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梁夫人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语气透着点惋惜:“以后要好好的。” 齐南思明了梁夫人的态度,笑了笑:“您也是。” ... 从花玉轩出来,齐南思直接回了家。 她把今天面试中遇到的事情选择性地告诉了宋微雨。 “卧槽!”宋微雨直接一个震惊住了,“你这算是走后门了吧?” “......”齐南思顿觉心中烦闷。 宋微雨想了想,也发现了公司名字的端倪,又笑道:“NS,该不会就是由你的名字而来的吧?” 齐南思耷拉着嘴角,嘟囔道:“我没问。” “......”宋微雨忍不住无奈,叹着气:“宝贝,既然问就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个明白,这样不明不白的,你不觉得挠心挠肺?” 齐南思郑重其事点头,“觉得。” “那你现在微信他。”宋微雨说,“不过,凭我的直觉,NS绝对是代指你的名字。” 她挑了挑眉,语气里透着好整以暇:“宝贝,这么深情帅气多金的财阀总裁,要不你就从了吧!” 第一卷 第48章她有狂躁症! “从个头。”齐南思沉默了三秒,“翻过跟头的人,谁信这玩意了啊?”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宋微雨,问:“难道你还信?” 她从来不会真的劝说宋微雨跟傅岸重新在一起。 这个问题让宋微雨愣了愣,随后她扯唇笑了笑,透露出了一丝自嘲:“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在浓情蜜意时,尤其是在bad上时,说的那叫一个好听甜蜜,实则随时都可能收回他的喜欢。 傅岸对她这个备胎的喜欢,收放自如。 沉闷一下蔓延开来。 “我现在就觉得,只有能踏踏实实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最靠谱的。” 齐南思打破了一室的安静,起身到冰箱前拿了两个冰激凌,分了一个给她,“比如钱。” “呵呵,还真是。”宋微雨感同身受,“为了还掉欠着那个狗男人的债,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干得比驴还累,还好快熬到头了。” 宋微雨精打细算着,“要是下个月还能保持同样的销量,那我下个月就可以还清了!” “说可以先借你,你又说不要了。”齐南思瞥了瞥她,挖了一勺冰激凌送进口中。 “这个月的销量还不错,应该可以净赚个二三十万了。”宋微雨轻轻叹息一声,“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她目光放在齐南思的脸上,“我觉得你现在会需要钱。” 齐南思心口一暖,“还是你了解我。” “我们是什么交情啊?肯定了解你啊。”宋微雨笑了笑。 忽地,一阵来电震动的声音响起,齐南思看了看,铃声是来自自己的手机,并且上面显示的号码让她想立刻挂断电话。 但想了想一千万的事,她接起了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那头就着急地说了起来:“给我打五十万!” 齐南思眸色沉了沉,“别说五十万了,五毛钱都不会给你。” 齐国安大怒:“你这个孽障!不孝女,连五十万都不肯拿,生你有什么用!” “齐国安,像你这样的废物还好意思说这种话?”齐南思满是嘲讽,“梁怀爵给你们的一千万,那一千万就是买断我跟你,还有唐青红的亲子关系,我现在跟你们一家三口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再找我!” “你!”齐国安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想跟我们断绝关系?你做梦!要是你不肯给我这五十万,我就找到你的婆家去!” 这婆家不就是梁家吗?那还了得? 两人都已经离婚了。 宋微雨听到后,恨不得顺着电话线抓到齐国安暴揍一顿,对着手机怒气冲冲道:“滚,你踏马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然我找人揍爆你狗头!” 齐国安愣了一下,恼羞成怒:“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 齐南思直接挂断了电话,本来接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通知齐国安一声,她跟他们的关系彻底断绝。 “南思,我觉得这样口头上的宣布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齐南思平了平胸腔里的怒气,“我知道,不久前我找律师相关手续资料和证明,寄给齐国安在估计是收到了,想找我要钱。” “想屁吃!你不要给他!”宋微雨一脸生气,挖了一大口冰激凌送到嘴里,想了想又道:“那他现在不肯签协议怎么办?” 齐南思缓缓微笑起来,语气轻快:“自然是有办法的。” 宋微雨眼睛一亮,语气兴奋:“哦?是什么办法呀?” “齐国安的致命弱点就是他那废柴儿子,我找的那个律师程流,他说他完全可以拿捏这个弱点,让齐国安妥协签字。” “律师???程流???”宋微雨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个律师,为什么会愿意干这个事情啊?你给了他很多钱?他可是北城里知名度极高的律师啊!” 齐南思摇了摇头,“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一开始我找的是他的徒弟,后来他得知是我,他就找我说可以帮我完成这件事,理由是他看不顺眼梁怀爵的做法。” “我去!这么容易都请到了这个大律师,总让我觉得有种白嫖了一个大便宜的感觉。”宋微雨觉得很不真实。 她又道:“会不会是程流想坑你呀?听说他跟裴筠和梁怀爵他们有交往。” 齐南思笑了笑:“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坑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是好是坏,赌一把。” 宋微雨:“......” “说的也是,程流的资产家业比我们多了不知多少倍,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他真的像传说中的脾气古怪,做事随心?” “也许吧。”齐南思不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只要程流肯帮他解决这件事,那行了。 “那咱们还是捡了个大便宜哈哈哈......” 齐南思不可置否,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齐国安,以他的废柴儿子作为要挟。 齐国安还没从电话被挂断的怒气中平复下来,看到短信的一瞬间,再次怒气腾升:“这个小贱蹄子,还真敢威胁老子?” 唐青红在一旁凑过去看了看短信,声音尖锐刻薄:“还真是忘记了我们是生她养她的爸妈了是吧?” “忘恩负义!” 唐青红又焦虑起来:“那这50万怎么办?要是再拿不出这些钱,咱儿子就危险了。” 齐国安脸色更差了,“走,去找梁怀爵要!” 夫妻俩说去就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立刻去高铁站。 ... 铭纳律师事务所。 “老大,那小子被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笑发财了哈哈哈......”陈鑫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有那个胆子赌,那就要承担风险。” 陈鑫是程流最得力最看重的徒弟兼助理。 程流轻微勾了勾嘴角,“废物一个,他的那对垃圾父母行动了吗?” 陈鑫点了点头,“果然如你猜测的那样,他们已经出发去找梁总了。” 程流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对一切都胜券在握。 陈鑫很好奇的是:“老大,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出手帮齐小姐,她给的律师费远远不够格请你出面。” 程流吸了一口烟,声音淡淡:“人情世故。” 陈鑫对这个答案一知半解,想起另一个问题,又问:“老大,那天裴总找你,让我们帮齐小姐夺回抚养权的事,你怎么想?” 程流手微顿:“到时候再说吧。” 陈鑫满脑子疑惑:“那齐小姐和梁总真的会为了抚养权斗起来吗?” 程流:“会,过不了几天。” 陈鑫:“这又怎么说?” 程流又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齐南思请我调查她儿子的抚养权到底归谁,顺便还问了上诉以及什么样的证据才算是有利证据等问题,估计是在着手准备了。” 陈鑫惊讶:“没想到齐小姐这么勇,她一个净身出户的离婚女人,也敢跟梁家叫板。” 程流想起某人,眸色晦暗不明:“女人总是把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有什么出奇的。” “也难怪了,本来为了抚养权才选择净身出户,不料到头来还是被阴了一把,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梁总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陈鑫吐槽着,沉思了几秒:“那周小姐也是?” “她就更不用说了。” 陈鑫八卦欲来了,“那您准备怎么做?不会也想把那两个小包子抢回来吧?” 程流嗤笑一声:“傻子才会做选择,大人小孩我都要。” 陈鑫:“......”那也得要得回来。 ... 彼时。 齐国安和唐青红急匆匆直接来到了思苑,在门口大声嚷嚷叫唤着院子里的佣人开门。 佣人一早就收到了通知,忙不迭打开了大门。 齐国安和唐青红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直接坐在沙发上对佣人颐指气使:“赶紧给我们倒杯茶!渴死了。” 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佣人偷偷翻了个白眼,应承了一声。 不过一会儿,梁怀爵从楼上下来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打理得很好,只不过面色不太好。 他不想跟这夫妻两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可以给你50万,甚至60万,但你得提供有利的信息给我,并且到时候可以出庭作证。” 齐国安一听这个数字,两眼放光:“那有什么问题,出庭作证这种小事,我齐国安怕个屁啊!” 梁怀爵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五十万。” 唐青红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想了想又反问:“你刚不是说可以给我们60万吗?” 齐国安:“对啊,另外的十万怎么给我们?” 梁怀爵瞥了过去:“有利信息。” 唐青红想了想,着急地说:“她有狂躁症!” 梁怀爵闻言,眼瞳略微一缩:“你说什么?” 唐青红还在兴奋地描述着:“初中的时候,有好几次她在学校里打了人,她的老师每次都叫我们过去领人,烦都烦死了,他们学校的校医怀疑她心理有问题,让我们带她去检查检查,谁知花了几十块的检查费,那医生竟然说她有狂躁症,要是谁惹狠了她,她说不定就会动手打人!” 齐国安一想到这些事就满肚子火气:“就因为这个,我们都不知赔了多少钱!村里的小孩都不敢跟她玩。” 第一卷 第49章断绝关系 两夫妻不敢说的是,他们赔完钱,带齐南思回家之后,又会把齐南思打一顿泄气。 周而复始,因果循环。 齐南思的狂躁症一直到上了高中,才渐渐地隐藏了起来,几乎没有再暴露出来。 梁怀爵心口微疼,喉间划过一抹苦涩。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有这个心理疾病,在他认知里,少女时代的她性子内敛,偶尔流露出活泼灵动的一面,在后来婚后生活中,她表现得贤良淑德,脾性温柔。 原来他并不是百分百了解她。 思及此,他愈发后悔伤害了她,更加迫切地挽回她,好好补偿她,弥补他犯下的错。 他不想放她走,更不愿意看到她再嫁给别人。 唐青红见梁怀爵神色不好,以为说错了话,战战兢兢:“怎么了?这件事不可以作为证据吗?” 梁怀爵眸色微沉,“行了,我会再往卡里多转十万。” 唐青红和齐国安一听,顿时更加兴奋激动了,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齐国安笑得合不拢嘴:“真是太感谢女婿了!” 之后唐青红和齐国安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关于齐南思的事情。 梁怀爵用五万块随便打发了两人。 等两人走了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程流,钱不是问题,另外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帮还是不帮?” 那头淡淡回道:“怀爵,很抱歉,我大概不能帮你这个忙了,你找其他人。” 梁怀爵再次失望了,抿了抿唇:“好,无碍。” ... 唐青红和齐国安刚开开心心走出思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但说话的人却是他们的废材儿子。 “爸,快救我!” 齐国安瞬间着急万分:“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不上钱,他们抓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说要剁了我的手!” 齐国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让他们接电话,我来跟他们说!” 不过几秒,电话那头就换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得赔命。” 齐国安一听,心都抖了:“你放了我儿子,我有钱!!” 那头的人说话不紧不慢:“哦?你这废柴儿子欠的钱了不少,本钱五十万,利息二十万。” “二十万?!!”齐国安大声叫喊起来,瞪着眼睛:“利息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抢?!” 那头的人笑了笑,“不服就算了,反正我不差这几十万,就看你差不差这个废柴儿子了。” “你!”齐国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唐青红听到绑匪要把她的宝贝儿子嘎了,开始哭喊起来:“国安,我们可不能让他们伤害到小宝啊,我们就只有他一个宝贝儿子了。” “MD,我还能不知道?你别BB烦我了!”齐国安暴躁地怒斥了唐青红几句,转头又对电话说:“能不能少个五万块的利息?我们现在只有65万。” “哦?”那头的人还是淡淡的语气,“少五万啊,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齐国安一听,瞬间觉得救出儿子有希望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回有人寄了一份文件给你?” 齐国安立刻想到了齐南思说的断绝关系的协议书,疑惑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要你签了它,跟齐小姐彻底断绝亲子关系,并且永不打扰她,不仅可以给你免五万的利息,十万都不成问题。” 齐国安反应了一下,下意识地问:“是齐南思她让你来威胁我们签协议的?” “不是她,背后的人你们惹不起,劝你们还是别问了。”那人语气里带着点警告,“当然要是你们还想把她当成摇钱树,不肯签字,那就得注意你们有没有命活了。” 齐国安心一抖,“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还能真的要了我的命不成?” “不知道齐先生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只手遮天。” 齐国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捏紧拳头想了好半晌:“我签,那我只还你五十万本金就行了是?” “没错,你们现在赶紧麻溜地回家签字,有人在家等着你们了。” 齐国安还想说上两句话,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唐青红死皱着眉头,“国安,咱们真要签字吗?要是签字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能找那个死丫头要钱了?” 齐国安面色很难看,冷哼一声:“他说不找就不找?” “那他们要是报复我们怎么办?听那人的语气,好像挺牛B哄哄的样子。” “嘁,你真以为她有那么大能耐找一个权力这么大的靠山?” 闻言,唐青红放下担心,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就她那样儿,现在有人要就已经烧高香了。” ... 当天晚上,齐南思就收到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书,既然唐青红和齐国安都没有把她当女儿,那他们也没资格做她的父母。 “程律师,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待会儿就把尾款转到你账户上。” “可以,还有其他事需要帮忙吗?”程流问。 齐南思沉默了下,犹豫地开口:“我能否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吗?” 程流笑了笑,“没什么,想帮就帮了,别想那么多。” 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 齐南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那还是非常感谢你,虽然我人微言轻,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程流闻言呵笑:“齐小姐,做人一定要高傲自信,不要看低了自己。” 对于他的这番话,齐南思很惊讶,想不到他还会这样劝慰人。 她由衷的感激:“谢谢你,那就不打扰你了。” 程流本想直接挂了电话,思及抚养权的问题,又道:“我看到你收集的证据了,单凭借他出轨以及视频音频的对话,对比你的不利之处,不太足够,建议你继续找更有利的证据。” 齐南思只觉神经又再次紧绷起来,“明白,谢谢你。” 程流:“不用,举手之劳。” 电话挂断,齐南思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又觉得这“举手之劳”耳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裴筠也对她说过几次“举手之劳”。 难道有钱有势的人办事这么轻松的吗?什么都是举手之劳。 “咋了?怎么一脸忧愁?” 身后传来了宋微雨的声音。 宋微雨刚刚洗完澡,精神气爽,看起来心情很好。 “还不是呦宝的抚养权的事。”齐南思叹了叹气,“程律师说想要胜诉,目前我们收集的证据还不够。” 宋微雨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啊?那程律师有没有说要我们收集哪种证据最好哇?” 齐南思正想说没有,就瞥见有一条短信发进来了。 [证据不一定是从梁怀爵身上入手,还可以从他家人那方面找。] 她看着这句话恍然大悟。 宋微雨拧了拧眉:“这意思是提醒我们去调查梁家那群狗东西?” 齐南思舒缓了眉宇间的愁绪,笑了笑:“大概是,这个好办。” 梁家的糟老头子和梁怀爵的人渣父亲做的那些不能被曝光的事多了去,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去掌握证据。 “好办是好办,但是调查起来应该要很多钱?” “花钱就花钱,还好在结婚这两年存了不少钱,还够用。” 宋微雨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之前不是说要把梁怀爵给你爸妈的一千万还给他吗?” “是。”齐南思看了眼桌上的文件袋,淡淡道:“今天刚好解决了这个问题,等会儿就转回给他。” 她知道他的银行卡号。 “那还了这一千万,你还有余钱去处理其他事情吗?”宋微雨有些担忧,“接下来,我们还要找能照顾呦宝的保姆阿姨,还得给呦宝找幼儿园,还有找房子的事。” 齐南思知道她的担忧,跟她解释:“没关系,就单单这套房子都能卖个千万以上。” 宋微雨惊讶:“你是说我们现在住的这一套?”她指了指天花板。 齐南思点了点头,“既然他在婚期内把房子给我了,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自然就是我的房子,我不会傻乎乎硬要还给他。” “这是我该得的,在这两年多的婚姻生活,为了他,我也付出了不少。” 宋微雨挑了挑眉,由衷地高兴:“干得好,一码归一码,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咱不干那种傻不拉几的破事。” 她环视了客厅,装饰简约中又透着低调的奢华,“应该不是现在卖?” 齐南思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卖,等找到了呦宝的幼儿园,我们就搬出去租房,尽量维持新房子的模样。” 宋微雨扔掉吸水毛巾,搂住她的肩,“没问题!以后咱俩就好好抚养呦宝长大,然后一起养老!” “好啊!” ... 又过了两天。 齐南思不知道齐国安跟唐青红找了梁怀爵这件事,一心扑在找证据的事上,还好让她找到了一些有利证据。 关于是否要接受NS的offer,NS的人事总监也没有催促她给出一个答复。 宋微雨说:“既然对NS那么心动,那就去试一试,不然又成为了你人生中的一个遗憾,人生苦短,想做的事得随心去做。” 她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这个offer,她回复了人事总监,并且说明了入职时间需要延迟半个月左右,需要解决呦宝抚养权的事。 人事总监应允了,她松了口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第一卷 第50章喜欢,藏不住 “南思,呦宝睡醒了。” 青姨抱着还有点迷糊的呦宝走过来说。 “好的,辛苦了,你可以去休息了,我来看着呦宝。” 齐南思对她笑了笑,接过呦宝坐在沙发上。 青姨是昨天来的保姆阿姨,虽然已经年过50了,但以前是帮她女儿带孩子的,有带娃经验,非常喜欢小孩,人也温和有涵养,丈夫正好是她大学母校的中文系老师,没发现什么其他问题。 青姨在这里是包吃包住,正好可以匀出一间房间。“好的,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哈。”青姨语气温和。 呦宝刚刚睡醒,很依赖地抱紧了齐南思,声音奶呼呼的:“妈妈,我们要出去玩吗?” 齐南思捏了捏他的小肉脸,“呦宝想去哪里玩呀?”“想去看小鸡毛。” “哈哈,呦宝还惦记着那只小鸡毛呢。” “嗯呐,”呦宝忙不迭点头道,“妈妈,我们要去带它回家吗?” “可以。” 齐南思想了想,下午也没什么事,正好去把小金毛带回家陪呦宝,而且青姨非常乐意养一只狗狗的。 正当他们准备好要出门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看到门外的人是梁怀爵,齐南思不想开门,直接在可视电话问他。 梁怀爵一手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另一只手捧着很大一束纯白夹杂着粉红的茶花,笑了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带着你最喜欢的花。” “......”齐南思被这话油腻到了,很反感:“我不喜欢,带着你的花滚。” 梁怀爵心中满是苦涩,牵强地笑了笑:“那总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呦宝?” 正在收拾自己小书包的呦宝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问齐南思:“妈妈,是谁啊?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陌生人......” “呦宝,我是爸爸,来看你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呦宝眼前一亮,小跑到门口,仰起小脑袋看着可视电话:“爸爸......” 梁怀爵心口一软,“呦宝,好久不见,能让妈妈开门吗?” “可以......不可以!”呦宝下意识说可以,其实在知道门外的人是梁怀爵的一瞬间,他是非常开心的,但他还惦记着上次梁怀爵强迫欺负齐南思的事,所以又转口说不可以。 闻言,齐南思愣了下,尤其是梁怀爵,他放缓了声音问:“为什么不可以啊?呦宝对见到爸爸不是感觉到很开心吗?” 呦宝皱了皱小眉毛,呼哧呼哧道:“上次你欺负妈妈了,惹妈妈生气了,我不能让你进来,妈妈不让你进来,那就说妈妈还没有原谅你。” 虽然呦宝说这话说得很慢,但逻辑却出奇地清晰。 梁怀爵噎了一下,抿了抿唇:“呦宝保护妈妈的做法是正确的,但爸爸现在就是带着花花来跟妈妈道歉的。”说着,他还扬了扬花束。 呦宝一听便转头问齐南思:“妈妈,让爸爸进来吗?”齐南思拧了拧眉,一点都不想让他进来,找了个借口:“不用了,我们要出去了,你走。” “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去。” “不用了。” 屡次受到她的拒绝和抗拒,梁怀爵捏紧了花束,沉了沉语气提醒她:“别忘了,呦宝现在是属于我的,要是我想,他也可以跟我一起。” 言下之意,警告她他随时都能强制带走呦宝,因为抚养权在他手上。 齐南思满腔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她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完胜他,心不甘情不愿打开了门。 梁怀爵顿时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进了门,他温和地对呦宝说:“你看,妈妈开门了,那就说明妈妈原谅了我。” 狗屁!! 齐南思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狠绝。 “妈妈,是真的吗?”呦宝的脸上挂着开心的表情。 齐南思收敛了情绪,扯了扯嘴角:“现在是。” “好诶,那爸爸还能跟我们一起去带小金毛回家吗?”呦宝是小孩子,他的世界观和认知都还很简单,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矛盾关系。 齐南思只能点头。 梁怀爵擅自做主把花和玩具放进主卧里,不经意间瞥见了放置在柜子上的奖杯,眼神一暗。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天她出席领奖活动和晚宴时的模样,惊艳动人,收割了许多瞩目和赞叹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再次心动,把对她的顾忌抛之脑后,只想好好重新拥有她。 那场活动,她不知道的是,他就在台下看着她含着明艳的笑容,从容自若地走上领奖台,裴筠为她颁奖,那一刻心都在揪着疼,也害怕得慌。 他想起她在大学时也总是获得惊人的成绩,大放光彩,惹来不少男生的追求,甚至有些男的明知道她有男朋友了,还想撬墙角。 自那以后,他就想把她好好藏起来,不让人把她的美好和惊艳窥探了,即使有那件事发生了,他也一定要把她据为己有,藏在家里,让她甘愿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压制住所有锋芒,呦宝的出现为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藏了两年多,后来他才知道,他们两还没离婚,裴筠就开始虎视眈眈,他不得不再次利用呦宝留住她。 这一次,他势必要将她重新带回思苑,他会跟她要一个孩子,然后再次把她好好藏起来。 “看什么看?”齐南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奖杯看,心里莫名涌起一丝不爽。 梁怀爵松缓了情绪,转头看着她淡淡笑道:“奖杯很好看。” “好看也不关你事,赶紧滚出去!” “这也是我的家。”齐南思气笑了,“这房子在我名下,就是我的!我有权让你滚出去!” “别那么大火气,别忘了,我是呦宝的爸爸,抚养权在我手上。”梁怀爵再次拿出抚养权拿捏她,“如果你跟我复婚,我就会立刻把呦宝的抚养权交到你手上,怎么样?” 齐南思狠狠地瞪着他,很想对他脱口大骂一顿,但还是忍了下来。 她一定会翻盘的。 ... 最后,那束花和精美的玩具留在家里,梁怀爵死皮赖脸开车跟他们一起去宠物店。 但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他们三人走在一起的画面被人尽收眼底了。 裴筠盯着楼下的一幕,眸色阴沉,拳头都快捏爆了才勉强能压制住那股翻涌的戾气。 “齐南思,你就这么容易被他拿捏了吗?”他低语。 “裴总,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傅岸听到他嘀嘀咕咕了一句话,但听不清说了什么。 裴筠神色黑沉,“没什么,让你去办的事办好了吗?” “放心,都办好了,光是梁家老头子的黑料就可以让他们翻不了身了。”傅岸语气顿了下,又道:“裴总,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梁氏集团对着干?毕竟你跟梁总也是朋友。” 为了一个女人,踹翻了友谊的小船,要是传出去了,那不得成为贵圈的谈资。 裴筠坐回椅子上,一双黑眸深谙难测,浮上一抹厉色。 他“嗯”了一声,又淡淡吩咐:“先把一部分不太致命的资料透露给她,等她自己正式诉讼失败之后再出手。” 闻言,傅岸不禁一笑,“裴总,策划了这么久,一环接一环,老谋深算还得是你,被你盯上了,齐小姐插翅难飞。” 从决意要把齐南思追到手那一刻起,裴筠便一直在计划着,一步步刺激梁怀爵致使其失去理智的判断,做出更偏激的举动。 厌恶,才能一步步消除她对梁怀爵的情感。 得知她想要跟父母断绝关系,他便开始对齐国安的儿子下圈套,这才有后面齐国安找齐南思要钱不成功,去找梁怀爵,梁怀爵铁定会跟齐国安谈条件,五十万的本钱是真,二十万的利息随口一说,只是为了让齐国安进一步掉落圈套,签了断绝关系的协议。 程流愿意帮她,也是因为裴筠的请求,花的代价是让周家一块价值千万的地皮,在项目开始之后,再跟周家透露实情,借此让周家跟他程流有脱不开的关系。 裴筠料定齐南思的一审会失败,权力钱财始终比收集的证据好使,让她感受到挫败再帮助她成功,如此才能更有借口和机会靠近她,而她也无法拒绝。 至于NS,跟她谈条件,如果她能够让NS赚更多的钱,那就算是报答他的帮助,如此一来,她就不会从NS逃走。 NS,本来就是特意为她打造的平台,若是她不在NS,那这个公司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裴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齐南思有狂躁症,齐国安抓住了这个把柄就会一直不放手,随时都有可能把这件事透露出去,要挟齐南思。 与其这样,倒不如利用一个恰当的时机和借口主动暴露,扭转局面,化不利为有利,争夺抚养权,恰恰就是一个时机。 齐国安和唐青红夫妻两重男轻女,从小对齐南思动不动又打又骂,这才致使了狂躁症的产生,把矛头对准齐国安和唐青红。 “不过裴总,如果他们说正是因为有不好的家庭环境,难免也会三观扭曲,进而狂躁症爆发时殴打孩子,那怎么应对?”傅岸说。 裴筠神色不变,“无碍,成不了气候。” “行,裴总如此精谋于算计,迟早都会抱得美人归。”傅岸笑着道。 裴筠轻笑了一声,“彼此彼此。” 傅岸喜欢她身边的小闺蜜,在裴筠面前藏不住。 “呵呵,我倒是喜欢裴总赶紧把齐小姐追到手。”这样他更有机会接近她,胜算率会翻倍。 那个死丫头也不知在闹什么脾气,闹了几年。 ... 齐南思对裴筠的计划全然不知,以为一切能够这么顺利,都是因为自己运气好罢了。 隔天,她就收到了私家侦探发过来的资料证据。 “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有能耐的,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多劲爆的猛料,每一个猛料从头到尾捋得清清楚楚。” 宋微雨感叹,把每一个猛料都看得津津有味。 这些可都是豪门秘史啊。 第一卷 第51章能帮我挑几个鸡蛋吗? “那不然,给他的酬劳可不低。” “那还好是物有所值,不然白瞎了那么多钱。” 宋微雨看完了所有的猛料,把iPad还给齐南思,“程律师有说这些资料够了吗?” 齐南思点了点头,眉眼舒展了了几分:“程律师说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算。” “啊?”宋微雨蹙了蹙眉,“我还以为程律师会说百分百成功,他不是很厉害的吗?” 齐南思明白她的意思,“世界上哪有百分百绝对的事?” “那不成功怎么办?” “那就继续上诉。” “那打算什么时候提起诉讼?” “明天。” ... 第二天,齐南思便准备好了所有的资料,提交完毕之后等待了五天,她便收到了通知,审理通过了,开庭时间定在一周后。 梁怀爵虽然预料到她会这样做,但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快。他看着手机里的短信通知,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闷得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似的。 沉思了半晌,他随意捞起了一把车钥匙往车库跑,驱车又来到了云畔花园小区。 站在门前,他按响了门铃。 “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齐南思冷眼看着视频里的他,语气淡淡:“有什么话直接说。” “在门外不方便说,开门好不好?”他的语气又多了几分祈求。 齐南思脸上没有表现任何情绪,“如果你想谈关于呦宝的抚养权的事,那就不必了。” 她的眸光多了一丝凌厉:“呦宝的抚养权,无论怎样我都会拿回来,但绝不是跟你妥协,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早就说过了,你也不必再费劲心思。” 闻言,梁怀爵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声音苦涩:“思思,难道我们十年的感情,你就这么心狠地丢弃了吗?” 这话说得真可笑。齐南思讥诮地笑了声:“梁怀爵,首先,先抛弃的人是你,你没资格把这个罪名扣在我头上,其次,你也没必要再拿那十年的感情,试图来动摇我。” “我知道做错了,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我一定会用余生来弥补这个错误。” “你还是错了。”齐南思语气冷淡,没有一丝缓和:“即使你想用生命去弥补这个错,我也不会回去思苑。 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愿意,你想要弥补给我带来的伤害,那就应该尊重我的决定和选择,而不是一味地强迫我回头。” 梁怀爵眸中黯然,捏紧了拳头:“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齐南思没有一丝动容,她的心似乎封动了。 “你不甘心,那是你的问题,凭什么要我来承担?我不愿意再牺牲我自己去化解你的不甘。” 梁怀爵怔愣了下,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拿不出什么理由和说辞来回应她的反驳。 下一秒,又听她说:“你走,下周再见。” 她说完,便抬手想要关掉视频,梁怀爵一时着急,道:“我不会放手的!” 齐南思手顿了下,正想说“随便”,刚好从房间出来的宋微雨怒气冲冲对他斥喊:“你算老几,赶紧滚,别再来打扰南思了,看到你都觉得晦气。” 听到这骂人的话,梁怀爵脸色黑了下去,他可以尽量容忍齐南思骂他,但其他人有什么资格。 他回道:“宋小姐,请注意措辞,这是我跟她的事。” 言下之意,宋微雨她管不着。 “她说的正是我想说的。”说罢,齐南思便直接关了视频。 宋微雨呵笑了声,很无语:“这渣男还真不要脸啊,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两个丑钱就理所当然以为所有人都得顺从他啊?” 某个臭不要脸的狗男人也一样。 齐南思笑了笑,转了个话题:“晚上我们吃鸳鸯火锅?就当是小小庆祝一下今天提交资料这么顺利。” “好啊,没问题,好久都没有吃过火锅了!” “那我们待会儿去超市逛逛?” “OKKK,我去准备一下。” ... 门口的梁怀爵渐渐听不到里面的动静,面上是难掩的失落,然而挽回她的念头更加坚定。 走进电梯时,看到上面6楼的按键,想起了6楼住着他的好朋友,也是情敌,最难以对付的情敌。 他按下了按键,来到了6楼,却在按下门铃之前犹豫了,想了想,门开了之后他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梁怀爵深知,无论是在哪一方面,他都及不上裴筠,但他从来都没有嫉妒过,更多的是敬佩和尊重,在商业战场上,他将裴筠视为对手,也是榜样。 可他现在却开始嫉妒他,甚至有时候控制不住地生出一丝恨意。 如果裴筠要出手,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种浓浓的无力感蔓延整个胸腔。 跟肖楚楚那女人有牵扯,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之一。 ... 半个小时后,齐南思和宋微雨带着呦宝来到了超市,却不想又再次遇到了裴筠。 齐南思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愣了愣。 “这么巧?看来你们缘分挺深的,要不要打声招呼?要不感觉挺尴尬的。”宋微雨俯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齐南思抿了抿唇,目光有些闪躲。 呦宝坐在购物车里,看到裴筠的一瞬间惊喜地喊了声:“裴叔叔!” “呦宝,你好啊。”站在对面的裴筠看向咧着嘴笑的呦宝笑了笑,随即又将目光落在齐南思脸上,捕捉到她眼神闪躲的样子,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勾:“好久不见,齐南思。” 明明三天前还在会议室见过。 “......” “......” 不知道为什么,宋微雨总觉得他说到齐南思的名字时,语气好像有一些变化。 齐南思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有点尴尬,“好久不见,你也来超市东西吗?” 裴筠轻瞥了一眼购物车,漫不经心的:“是,但我不太会挑选好的水果和菜,方便的话,可以帮一下忙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请求的语气,联想到自己接受了NS的offer,齐南思不好意思拒绝。 呦宝很热情:“裴叔叔,你想买什么菜?” 裴筠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笑道:“想买鸡蛋。” 呦宝:“好诶,我好喜欢吃鸡蛋,你是说你也很喜欢吃吗?” 裴筠毫不犹豫点头,即使他并不怎么钟爱这个食物,也学会了如何挑鸡蛋。 两人推着购物车并排走着,宋微雨稍稍落后于两人,看着他们一高一低的背影,脑海里又浮现了之前两人闹绯闻时的那张照片,陷入了某种沉思。 男人的面色依旧是柔和了几分,望着身旁女人的目光不见一丝冷淡。 哪里跟看他们这些人时的眼神那么冷淡疏离。 宋微雨放缓了脚步,又落后他们一些距离。 无论她怎么看,总觉得他们俩带着一个扬着笑容的小孩,像一家三口。 第一卷 第52章她察觉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宋微雨顺手拍了一张照片,经过滤镜的调整,他们的相处看起来更加融洽。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又抬眼看了看他们仨,心里总有一些说不出的感觉。 走到卖鸡蛋的地方,裴筠随手拿了一个表面比较粗糙一点的鸡蛋,侧眸看向旁边的女人:“这个鸡蛋质量好吗?” 齐南思一愣,抬头,看见一段弧度好看又凛冽的下颌线,视线往上移,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心尖一凛,立刻躲开了他的眼神。 她接过他手里的鸡蛋认真看了看,小小声说:“这个鸡蛋不算太好,表面不够光滑,可能不是很新鲜。” 随即,又摇了摇鸡蛋,继续道:“而且还有一点声音。” 裴筠挑了挑眉梢,“哦?原来是这样看鸡蛋的,要不你帮我挑几个?” 齐南思没有拒绝,轻而易举的事,挑了几个好的,随口一问:“你买鸡蛋要做什么呀?” “蛋挞。” “原来裴叔叔也喜欢吃蛋挞呀!”知道有人跟自己一样很喜欢吃蛋挞,呦宝更加开心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裴筠嗯了一声,“喜欢。” “???” 这个回答让齐南思和宋微雨都有些惊讶。 他上次不是说不喜欢吃蛋挞吗?怎么现在又说喜欢了? 难道他的喜好就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想是这么想,齐南思肯定不会问出口。 宋微雨总感觉自己是他们之间的电灯泡,还是高瓦数的那种。 她有种感觉,裴筠应该不是梁怀爵,或者傅岸那狗男人那样的人。 宋微雨就这样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他们,是不是搜罗一下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放进购物车里。 终于到家的时候,裴筠把他们买的两袋东西放进家里。 宋微雨很自觉地说:“我带呦宝去洗澡。” 凭直觉,裴筠应该是有话要对南思说。 宋微雨离开客厅之后,齐南思倏然感觉很局促,“谢谢你帮我提东西回来。” 客气地说完这句话,就在她以为他又会说“举手之劳”四个字时,却听他说:“下周开庭?” 齐南思听了他的话怔了几秒,她上午才收到了审理通知,他一个与此案件毫无相关的人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裴筠垂眸觑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不用了解,只是想跟你说,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凭我跟齐小姐五年的交情,这点小忙,我还是愿意帮的。” 他顿了下语气,眸色幽深地凝视着她:“就当是为你当年救了我的回报。” 齐南思稳了稳心绪,一脸认真地感谢他:“你帮我的已经很多了,早就跟我当年把你从河里拉上来的情一笔勾销了。” 闻言,裴筠眸色微暗,抿着唇没有说话。 一笔勾销? 呵。 勾销不了了。 片刻,他只是意味深长的道:“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谢谢。” ... 听到关门落锁的声音,宋微雨才带着呦宝从房间出来。 “怪不得裴筠他能够带着裴氏集团登上北城第一财阀公司的荣誉榜首宝座,这心思缜密得让人胆战心惊。” 宋微雨在房间里也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她可不认为梁怀爵会主动告诉裴筠,开庭跟前妻争夺抚养权这事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值得分享炫耀的事。 齐南思呆呆地盯着门口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自从她跟他第一次在咖啡厅聊了一会儿,她透露了自己会跟梁怀爵离婚,她跟他的牵扯就开始多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无形中她亏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以至于有时候她做不出强硬拒绝他的提议。 就例如刚刚在超市里,他要她帮忙挑鸡蛋,甚至一起逛超市一起回家。 细细想,每一次她都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就好像他才是推动每一步的发展,站在高处俯瞰着发生的一切的造就者。 如果她的推测都是真的,那他该是多么可怕的人。 思及此,齐南思顿觉被一股恐惧包裹着,与此同时,想得到一个确定答案的冲动渐渐吞噬了她的理智。 “南思,你在想什么......” 宋微雨话还没说完,齐南思便已经拉开门跑出去了,她跟了过去,却看到她上了六楼,然后就停下了脚步。 一回头,发现呦宝也跟了出来。 “妈妈去干吗?”呦宝问着,时不时看向电梯的方向。 宋微雨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妈妈有急事要解决,等会儿她就回来啦。” “好。”呦宝依依不舍收回目光,拉住宋微雨的手,奶声奶气:“姨姨,我们回去等妈妈,洗好菜菜......” 宋微雨很欣慰,“呦宝真乖!”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她们怎么不爱? 对于她们俩而言,或许就只有呦宝的爱才是最真切的,毫无保留的。 唯一的温暖,她们怎么能轻易放弃。 ... 六楼,厚重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奢华设计的吊灯洒着柔和暖黄的灯光。 齐南思第二次走进这个地方,胆怯又冲动。 她抬头,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一眨不眨。 “你主动来找我,还是第一次。”裴筠哑着嗓音道。 但他这一次,没有猜对她的来意。 她问:“我第一次主动来,也是你设计的一环吗?” 裴筠难得地怔忡了一秒,“你说什么?” “那天在街头遇到你穿着青蛙套服,是不是你故意的?”她从第一件事开始梳理。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裴筠的预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思绪很快回笼,喉结滑动了两下:“是。” 听到这个清晰的答案,齐南思的眼睫不住地颤动了几下。 她捏紧了拳头,心里的一团小火苗倏地燃了起来,又问:“绯闻的事,你也放任热度的飙升,把我跟你的关系绑在一起,然后再寻着机会压下去是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问题,裴筠面色不免出现了一息的慌乱:“是。” “颁奖活动,你也是刻意申请为颁奖嘉宾的身份的是吗?奖金的金额比往年提高了不少,也是你的缘故,是吗?” “是。” “酒店套房里,那个草环戒指也是你故意放下的,是吗?” “是。” 她的每一个质问,他都无法做出否定的答复,接下来的质问亦是。 “你当时为什么撒谎说我长得像你的白月光,而不是直接坦白?是因为还要设计后面的局,你原本打算让我去了NS后,再让我知道真相的,是吗?” 裴筠嗓音一沉,还是道:“是,你说的没错。” 齐南思越说眼眶越红,胸腔里的愤怒已经被委屈所替代了,还有一丝恐慌。 她的鼻眼有些发酸,“我后来顺利离婚,也有你插手吗?” 第一卷 第53章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是。” “那么,程律师帮我解决断绝关系协议书的事,也是因为从中作梗吗?” 裴筠笑了笑,“从中作梗?确实,我插手了,我找了程流。” 齐南思眼眶有些湿润,不自觉地把拳头握得更紧了一些,声音也变得略微沙哑:“那这几天,我这么顺利得到那些证据资料,是因为你暗中提供的吗?” 裴筠从一开始惊讶于她的思路,到现在平静地接受她的质问。 他回道:“你只说对了百分之八十,那段记录了医院里发生的事的视频和音频,照片不是我提供的,确实是你自己找对了狗仔。” 灯光暖黄,她的目光温凉:“所以,也是你在背后一步步推动了我跟梁怀爵争夺呦宝抚养权的进程......” “是,你敏锐的判断力,让我很惊讶。”裴筠慢条斯理地道。 情绪一下涌上来,齐南思咬紧了牙根,有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的声音略微哽噎起来:“那你刚刚说的那句,希望我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你是不是觉得这一次上诉,我根本不会成功?程律师说的百分之八十,只是安慰我,事实上结果就在那百分之二十的概率里?” “是,这次的上诉,大概率会输。”裴筠哑着嗓音道,他抚了抚她眼角的泪,放柔了声音:“别哭。” 齐南思的情绪更加崩溃了,忍不住哭出了声音,眼泪滚落得更加肆意。 “那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该怎么办?” 她陷入了无措慌乱的情绪中。 裴筠只觉心上仿佛被什么揪了一把,无声地叹了叹气,犹豫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他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齐南思,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齐南思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呜咽着声音,“我不想......” “NS,也是因为我吗?” ...故事线 再后来的某一天,周圆圆真的见到了顾尘幕,并且还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了,跟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经常能见到顾尘幕了。 渐渐地觉得时机也到了,就一直想方设法把顾尘幕追到手。 在周圆圆看来,顾尘幕犹如小说里的高冷霸总,于是她就搜集了很多霸总言情来看。 结果越看越上瘾,追起顾尘幕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最后她如愿以偿晋升为顾尘幕的秘书,她的表白还成功了。 当时她是真的兴奋得快要发疯了,喜极而泣,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得以缓和。 周圆圆和顾尘幕真正在一起三年了,虽然没有公开宣布过他们是男女朋友的事。 据说,顾尘幕失有前女友的,青梅竹马,谈恋爱很多年了,但是后来莫名其妙就销声匿迹了。 对于这个神秘前女友,众说纷纭。 有人说那个前女友去世了,有人又说那个女人劈腿,跟别的男人私奔了,顾尘幕不堪戴上这顶绿帽,故而想要封死所有关于那女人的消息。 周圆圆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确实很在意,心里很不舒服,暗自生了好久的闷气,只是表现在脸上的情绪只有短短几分钟。 后来,她看到贴里的一句话—— 那就让那个男人疯狂爱上自己,把那个女人在男人心里的地位剔除,取而代之,成为男人心中抹不去的朱砂痣! 她恍然一悟,觉得这句话甚是有道理,无论怎样,这个前女友都已经不在了。 之后的时间里,周圆圆锲而不舍地追着顾尘幕跑,乐此不疲。 直到现在,她早已坚信自己在顾尘幕心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应该是不可或缺的。 出来办公室看到没人,周圆圆走到办公桌前便顾尘幕留了一张便签说他去开会了,她毫不意外,在他的话后面接上一句话—— 我先回家了。 - 回到星澜别墅之后,周圆圆就进了书房,随意拿了一本崭新的羊皮封面的笔记本,认认真真记录上午查询到的笔记。 娟秀的字体贝联珠贯,令人赏心悦目。 从前,周圆圆对孩子没有多大的喜欢,但现在对肚子里的孩子满满都是期待与喜爱,她想多学习一下如何保护他们。 等她做完笔记,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才察觉到写字的右手发酸。 但是看着满满当当的日记,心里多了许多安心和欣喜。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以后这就是一本孕期日记本了。 扣扣扣—— 略微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周圆圆的思绪。 她抬头往门口看过去,发现是刘阿姨站在门口,笑意盈盈。 “小姐,红豆粥煲好了,刚刚也新到了南洲车厘子,很新鲜清甜。” 周圆圆笑了笑,“好的,谢谢阿姨,我等会就下去。” 她把笔记本放回到原来书架的位置,忽然间书架顶层上有一本书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本书大概像一个一元硬币这么厚,墨绿色的,书名是,这个作者写作风格一向趋于文艺抒情的,在一众世界名著中显得突兀了。 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这本书,上个月整个书房的书架都重新整理了一次,难道是新收藏的吗? 但以顾尘幕那样严肃沉稳的性格,他怎么会看这样文艺的书? 周圆圆非常好奇,想拿下来看一看,但书放得太高了,便暂时作罢,等会儿吃完粥再搬小梯子过来看看。 只不过,后来她却忘记了这件事。 如若不然,有些事就该藏不住了。 — 翌日。 顾尘幕出席一个私人名酒展会,秘书随之。 这个展会很严格,严禁娱乐八卦的记者入馆,只有馆主指定的记者才有资格,其他人想要获得入馆券也很难。 正因为如此,那些“小鱼小虾”几乎都会被拒之门外,鲜少有特例,能入馆的基本上是顶级豪门公子和豪门贵女,甚至这个展会还可能为促成豪门之间的商业联姻给予了良机。 收到秘书的消息时,周圆圆在健身房跟着视频练瑜伽,饱满得宜的额头沁着薄汗,ipad用奢华的高定银制支架立着。 因为怀孕,她不敢练难度大点的动作,都是挑着来的。 做完做后一个动作,她点开了秘书的消息,呈现在眼前的内容让她捏着ipad的指尖倏然一紧。 什么玩意儿?! 顾尘幕借着展会私会情人?? 这个秘书姓温,名字晓君,性格很好,细心体贴,与另一个秘书和杨特助相处得很好,也很喜欢周圆圆这个“未来”的总裁夫人。 温秘书发来了一张照片,男人穿着黑色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形颀长挺拔,侧颜清隽俊朗,气质凛然,无形中流露出几分清冷禁欲之感。 与男人相对的是一个独特的女人,戴着鎏金镶边的裸肤色面具,几乎遮掩了半张脸,一身墨绿色长裙显得女人皮肤更加白皙。 第一卷 第54章意外的结果 齐南思还是摇了摇头,有些疲惫。 她的心情有说不出的复杂,刚刚她竟然毫无排斥地靠在他的怀里,一想到被他抱在怀里,心跳就控制不住似的加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那五年跟他有相处过,当他在她面前展露时,她的排斥不是因为反感,而是就如他看出来的害怕。 那时遇到他的前几天,她正好控制不住暴戾的脾气揍了一个骂她的男孩子,被齐国安和唐青红知道了,他们又狠狠地打了她一顿,用的是最柔韧的藤条,打人也是最痛。 一顿打之后,她浑身都是藤条带来的淤青印子,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捏紧了拳头忍到打骂结束。 那天之后,村里的小孩对她更是避而远之,看见她就好像看见瘟神似的,也总有那么几个小孩真的会骂她“瘟神”,一见她动了动脚步,那小孩就怂得跑远了。 几天的时间,那些淤青都没有消散多少,遇到“旱鸭子”的那天也是。 把他拉上岸之后,她的衣服都湿透了,但她不在乎,反正太阳毒辣得很,没半会儿就会晒干了。 “旱鸭子”不知是不是觉得愧疚,所以他也没立刻回家换衣服,而是陪她在烈日下晒太阳,晒得满脸通红都不吱一声。 在看到她无意中露出的小腿上的淤青,他才开口跟她说话:“你的伤......” 她截断了他说的话,不疼。 他沉默了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她又看见了他,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还有一张50块钱的大钞,一声不吭递给她。 她算不上有什么良好的品德,直接收下了,并随口说了句谢谢。 也就那次之后,她发现他是真的“很好骗”,便在他面前把小村庄夸得天花乱坠,试图引发他的好奇心,以便于她更好地赚“外快”。 那五年,她一直以为那个“旱鸭子”傻不愣登的,只是十多年后的今天,她才知道他的高智商是深藏不露。 还有甘愿被她忽悠而已。 她承认,“旱鸭子”一直都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在所有人都嫌弃她时,他没有,还会偷偷关心她。 后来,她把他埋藏在记忆里,越来越少想起他。 “妈妈,你跟姨姨有什么很烦的事吗?”呦宝忽然出声问。 齐南思思绪回拢,低头看着呦宝天真可爱的脸蛋,敛了敛眉。 NS她可以放弃,但呦宝绝对不可以,可她也不想因此踏入另外一个也许会更深的火坑里,无法做出准确的答复。 “是啊,”齐南思摸了摸他的头,思忖了几秒,说:“妈妈问你,如果你非常非常想去一个地方玩,但那个地方有凶凶的大灰狼,你又不太敢去,你会怎么办?是去,还是不去?” 宋微雨一听,细眉微挑了挑:“宝贝,你这个比喻似乎很贴切啊,凶凶的大灰狼......” 裴筠可不就是那只凶凶的大灰狼吗?盯着猎物不放。 齐南思也才意识到,不知为何,耳根略微发热。 呦宝很认真地想了想,“妈妈,我是小孩子,如果有凶凶的大灰狼,我会很害怕,不敢去,自己一个人不去。 要是和妈妈一样,是个大人了,还有姨姨陪着一起去,那应该就不会害怕了,要是发现有危险了,那就赶紧跑!” 呦宝仰起头看着她,乌黑干净的眼珠透着清澈和纯真。 两人认真听完,蓦地恍然大悟,脑海中乱交织的绳好像一下子捋直了。 不就是这个理吗? 既然喜欢这份工作,喜欢NS这个公司,好与不好,先尝试了再说。 如果真的不能在这个公司发展,那就离职好了,总不会卡住她不让她离职? 齐南思很惊喜,在呦宝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好的妈妈明白了,非常非常感谢呦宝!” “不客气!” 宋微雨面露笑容,“呦宝说的道理对呀,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如果裴筠总想抓住你不放,那你不妨跟他试一试,指不定还能借助他的力量夺回抚养权,只要你能守住自己的心,怕他个毛啊。” 齐南思与她对视一眼,哼哼了一声,“那不是在出卖自己吗?” 宋微雨嘁了一声,笑得贼兮兮的,凑到她耳边道:“裴筠有钱有颜有身材,你吃了他也不亏,就当找了个鸭子,只要你不动心。” 齐南思脸都红了,瞪了她一直眼:“说正经话。” “正经啊,成年人之间说这点事,咋不正经了?哈哈哈哈......” 宋微雨说,“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就喜欢搞这套,太多女人对他们趋之若鹜,他们反而对一些不屈服于他们的女人感兴趣,征服这类‘欲情故纵’的女人对他们而言,很有成就感。” 裴筠,说不定也是这种人。 齐南思沉思了一会儿,笑了笑:“你说得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呦宝也很开心,乌黑的眼睛亮亮的:“妈妈和姨姨都开心了,那我们现在可以去煮饭饭吃了吗?” 此话一出,齐南思和宋微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个小机灵鬼。 “好,我们去煮饭饭吃!” ... 之后,齐南思的律师打电话来说他不想出庭打这场官司了,他也还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还想往上爬,不愿意得罪有钱人。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失望了,不过也能理解。 思虑了半晌,她试着联系程流,询问他是否愿意帮她打官司。 程流拒绝了,他说暂时不想得罪梁怀爵。 齐南思无奈,只能再找其他备选律师,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有一个新人律师愿意接下这个单,就是花的钱有点多。 这个新人律师是个后起之秀,看综合评价他的能力不错。 虽然裴筠预料她不会赢,但她还是头铁地想硬碰硬试试。 一周后。 期间,梁家的人都来找她,无不是在警告她识相一点撤诉,她全都拒之门外了,后面两天他们没有再来找她。 开庭前一天,梁怀爵还捧着花过来,再次跟她确认是否考虑好要继续这场诉讼。 她毫不犹豫说是,梁怀爵放下花就走了,撂下一句话。 他说,她跟呦宝,他势在必得。 她骂了一句神经病。 开庭的当天,梁怀爵的精神状态似乎还没齐南思的好,一脸疲态。 梁家那几个人,除了梁夫人,其他人都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齐南思,好像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齐南思直接忽略他们的目光,可令她没有料到的是,齐国安和唐青红也在,带着几个有些眼熟的妇人,站在她的对立面。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足为奇,前段时间他们找她要钱不成,大概最后确实是去找了梁怀爵做了交易。 她捏了捏拳,或许她有脾气暴戾的一面藏不住了。 也不知道,裴筠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就放弃靠近她了。 耳边传来了宋微雨的声音,她才恍然,刚刚她竟然有一点在意裴筠的态度。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等着这一场审判开始。 齐南思雇来的小律师其实表现得挺好的,但还是有点还击不上,尤其是在齐国安和唐青红说出她的“病症”,并且旁边的几个妇人纷纷作证时,他的还击显得没有多少说服力。 而法官,好像更偏向于梁怀爵那边,即使他们着一方列出了对方家庭混乱不堪的作风和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史。 齐南思忍不住红了眼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死死缠绕着她,浓重的不甘拖着她的心不断往下沉。 梁怀爵看向的她的眼神开始充满势在必得的自信,梁老头子和梁老太太看向她的眼神更多的是浓浓的不屑和鄙夷。 齐南思脸色阴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随后目光移向梁夫人,后者躲闪了目光。 就在即将一锤定音之际,梁老头子忽然一个惊乍,连忙阻止了法官做下判决。 “爷爷,你在干什么?”梁怀爵狠狠地皱着眉头,不满地盯着老头子。 梁老头子声音颤抖着:“等下再跟你说!” 他阴狠的视线又落在齐南思脸上,似乎气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破银牙:“算你狠!” 齐南思以及小律师一脸懵,就这样迷迷糊糊胜诉了,梁怀爵连一丁点儿反驳都没有。 不管是什么原因,胜诉了,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当走出法庭,齐南思觉得空气都清晰了不少,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杜律师,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愿意帮我,快到午饭时间了,待会儿你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我请客。” 杜律师有点不好意思,谦虚地道:“不用了,这都是身为一名律师的责任,是我该做的,本来就是你前夫不对,不知道他有什么脸面来跟你抢宝宝的抚养权。” 都有了小三和私生子了。 齐南思心间一暖,由衷感谢他:“谢谢你杜律师。” 她犹豫了下,“他们指证我有狂躁症,你信吗?你站在我这边,不担心我也会伤害孩子吗?” 刚刚在法庭上,在齐国安说出她有狂躁症,会暴躁地揍人时,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气,震惊地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极了当年村里那些村妇小孩看她时的眼神,避之不及。 第一卷 第55章从前是真的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她 杜律师愣了下,摇摇头:“凭我的直觉,这不是你的错,依你父母的表现来看,你的家人大概对你不好,造成了你心里的阴影,虽然打人是不对的,但我觉得你不是无端端去打人的。” 闻言,齐南思鼻子一酸,声音略微哽噎:“真的谢谢你的信任,杜律师。” 多久了,几乎没有遇到会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她的这个“病症”。 杜律师笑了笑,“不客气,能安慰一位受伤的女士,我也感到很开心。” “杜律师,想不到你这么正义,又绅士,长得还玉树临风。” 自从结果扭转成胜诉的那一刻起,宋微雨的嘴角就没有落下来过,扬了扬眉:“走,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就当庆祝一下。” ... 杜律师最后没有推却,一起吃了顿饭。 回家时,齐南思和宋微雨站在路边准备叫车,一辆黑色大G缓缓停了下来。 “我去,这车漂亮啊!”宋微雨一见,惊讶地赞叹。 听说这个车型,得花一千多万呢。 傅岸也有一辆大G,只不过价值没有这辆的高,便宜了几百万。 齐南思瞥见了一串特别数字的车牌,一看就惹不起,她拉着宋微雨后退了几步,敬而远之。 但下一秒,她们看见从后座下来的是裴筠。 “卧槽,原来是裴总啊。” 不只宋微雨感到很惊讶,齐南思也浅浅懵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裴筠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不是胜诉了吗?要不一起去庆祝一下?” “我们刚刚吃完饭,饱了。” 看着她眼眸里的光彩,裴筠觉得她现在应该很开心,心间多了一抹柔软,语气不禁柔和了些:“庆祝,不一定要去吃饭。” “哈?” 那要去干什么? 宋微雨也很好奇,正想开口多问一句,却在看到驾驶座的男人时,瞳孔九级大地震。 踏马的,傅岸这个狗男人怎么在这里?!! 震惊地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看了一会儿,看见他准备下车的动作,反应过来之后,她凑到齐南思的耳边说了一句先走了,便落荒而逃。 齐南思不明所以,转头看着她跑远,然后在一个几米远的地铁口消失。 傅岸下来后,便发现不见宋微雨的身影,心里嗤笑了声。 跑得还真快。 齐南思匆匆说了句感谢的话,便转身走进了地铁站,余留两个男人站在原地。 “裴总,齐小姐是不是有点油盐不进啊。”傅岸打趣道。 裴筠淡淡瞥了他一眼,“宋小姐刚刚跑得比兔子还快。” ... 齐南思喘着气追上了宋微雨,“怎么突然就跑了?” “踏马的,原来傅岸跟裴筠是认识的!!!” “卧槽,你不会想说刚刚从驾驶座下来的男人就是傅岸?” 齐南思只是见过几次傅岸的照片,乍一看真人没认出来。 “是啊呜呜呜.......”宋微雨欲哭无泪,“从前听他说的工作是总裁特助......” 还问她会不会嫌弃他的工作,她的回答是,只要工资高,符合道德法律,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但她打死也想不到,他竟然是裴筠的特助!!! 天打五雷轰的狗血! “.......”齐南思颇为同情地看着她,“只能说,好自为之,我觉得傅岸早就知道我跟你关系了,并且也知道你就住在我家里。” 宋微雨咬了咬牙:“狗东西,耍我玩儿呢?!看着我急得到处跳脚,很开心!!” 一想起这个,她就愤愤不平。 齐南思忍不住笑出了声,勾搭上她的肩膀:“要不,你也耍他一顿就好了。” 宋微雨疑惑地看向她:“怎么耍?” “欲擒故纵?” 宋微雨若有所思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 裴氏集团总部大楼。 “总裁,我不同意让齐南思进入NS,她除了得过一些大赛的名次,其他履历一片空白,能进入NS的员工哪个不是高学历的,尤其是运营部的,基本上都是留学归来的,您让她以走后门的方式进入NS,其他同事怎么看待?这不公平!” 薛媛声音里充满了愤慨。 她一身得体修身的职业套装,勾勒出了丰满的身材曲线,姣好的脸上浮现了浓浓的不满。 薛媛,薛秘书,在工作上得到了很大的认可,在裴氏集团任谁见了,都得适当礼让三分。 裴筠冷幽幽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不悦,声音更是沉得可怕:“谁不满,直接踢走。” 薛媛脸色更加不乐意了,“总裁,齐南思真这么重要吗?浪费一个岗位不说,甚至要不惜牺牲掉那些勤勤恳恳为公司创造业绩的员工吗?” 裴筠略一抬眸,眼神凌厉:“薛媛,适可而止,我的决定并不是你能左右的。” 这话里透着警告。 薛媛脸色微微僵住,愣着神看男人一会儿。 没想到她一直敬佩仰慕的男人,却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枉顾员工的权益,公司的利益,甚至还因此斥责她! 从她入职以来,除非她犯了重大的错误,他从来没有这种语气指责她。 齐南思,还真是小看你了。 “如果没什么事,就回你自己办公室。”语气里有一丝不耐。 薛媛觉得气闷不已,想着刚刚被他不留情面的斥责,心中对齐南思的埋怨更深了。 要是真让她在NS呆下去,指不定以后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薛媛转身走出总裁办,心里满是不甘。 “媛媛姐,怎么样?总裁有说pass齐南思吗?” 薛媛面色回复一如从前的冷静,淡淡道:“没有,裴总说经过几轮面试,觉得齐小姐天资聪颖过人,破格录用。” 刘秘书看着她,有些懵:“啊?您之前不是说她学历和履历都平平无奇吗?难道齐南思递交给裴总的简历是不一样的?” 薛媛心里冷笑,恐怕是手段比较不同凡响。 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只对刘秘书淡声道:“好了,无论怎么样,都是总裁自己的决定,我们作为他的员工,无法干涉,唯有尊重。”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我当初为了进裴氏挤破了脑袋,日复一日地学习,在其他公司忍气吞声积累经验,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就能轻而易举地踏进了NS,还成为重点培养对象!” 刘秘书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忿,满满都是对裴筠的决策的不满意。 薛媛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淡声安慰她:“刘秘书,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我也努力劝说裴总慎重决定,只是现在结果也只能这样了,试着接受,反正她也不在裴氏,不与我们共事。” ... 在薛媛出去之后没有多久,傅岸领着梁怀爵上来总裁办,刘秘书随之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放在茶几桌上,然后随着傅岸出去并关上了门。 偌大的总裁办里,安静异常。 梁怀爵站在办公室中间,略略看了看这间办公室,他来过不止一次,可这一次却觉得异常的陌生。 “既然有话想跟我说,坐。” 裴筠起身走到茶几桌旁的沙发坐下。 梁怀爵闻声,抬着沉重的步子在他对面坐下。 气氛一时间又陷入了寂静。 沉默良久,梁怀爵才出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齐南思吗?” 裴筠面色冷静,轻描淡写地说:“是。” 梁怀爵神态很憔悴,满是疲惫,绷着脸色看向他:“裴筠,扪心自问,我们做兄弟这么多年,有什么好事,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享给你,哪一点愧对于你了?”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甚至眼睛都红了些:“可是你竟然为了帮她夺回抚养权,把我,把梁氏集团逼到这种几乎要破产的境地!” 裴筠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冷的:“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日后我会做出实际性的补偿,可以让梁氏集团恢复以往。” 他的语气做了些许停顿,“但前提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不可以再去打扰她,更不能对她做一些有伤害性的事。” 闻言,梁怀爵的脸色不太好看,随即冷冷地呵笑一声:“裴筠,从前是真的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齐南思。” 也从来没想过,他们多年的兄弟情谊会因为一个女人破裂,他很失望,又很心痛:“裴筠,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你早跟我说啊,我把她让给你就行了,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梁怀爵倾诉着心中的愤懑,眼眶竟然越发的红,就差哭出来了。 裴筠心一沉,也开始有些烦闷难受,他沉默了片刻:“梁怀爵,她不是一件随时可以转赠的物品,不是说让就能让的。 既然你当初选择要征服她的心,那就该从一而终对她好,而不是为了照顾你自己的情绪,而去伤害她。” 梁怀爵怔了怔,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失望,或许还有一丝谴责的意味。 细细一想,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裴筠,你口口声声说是对我做了违背道德的事感到失望,实际上你就是想凭借这个借口,把她抢走,是?” 裴筠略微一顿,几乎察觉不出来有任何起伏的语气:“抢走?她本应该是我的,只是被你半道截走了。” 第一卷 第56章你就是想凭借这个借口,把她抢走! 梁怀爵倾诉着心中的愤懑,眼眶竟然越发的红,就差哭出来了。 裴筠心一沉,也开始有些烦闷难受,他沉默了片刻:“梁怀爵,她不是一件随时可以转赠的物品,不是说让就能让的。 既然你当初选择要征服她的心,那就该从一而终对她好,而不是为了照顾你自己的情绪,而去伤害她。” 梁怀爵怔了怔,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失望,或许还有一丝谴责的意味。 细细一想,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裴筠,你口口声声说是对我做了违背道德的事感到失望,实际上你就是想凭借这个借口,把她抢走,是?” 裴筠略微一顿,几乎察觉不出来有任何起伏的语气:“抢走?她本应该是我的,只是被你半道截走了。” 梁怀爵再也忍不住,气恼地骂道:“你放屁!哪有什么截走不截走的,是你当时没有抓住她,才让我遇到她的!” 裴筠面容略微沉了下去,“那么现在,是你没有抓住她,既然你守不住她,那我也该拿回属于我的,你也没资格评判我。” 梁怀爵愣了下,笑带有讥讽:“行,还给你就还给您,谁稀罕啊!” 他摔碎了桌上的咖啡杯,浓郁的咖啡香气扩散开来,但依旧阻挡不了他的怨怼:“你最好说话算话,让梁氏集团恢复原样!否则我定会想尽办法让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裴筠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没有说话。 片刻,梁怀爵摔门离去。 傅岸盯着梁怀爵怒气冲冲的背影看了几秒,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一走进办公室,便闻到了浓郁的咖啡香味,看了看自家脸色沉郁的总裁,又看了看弄脏了的地板,再次叹了叹气,转身出去叫刘秘书进来清理一下。 刘秘书用余光偷偷瞄了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只一眼,她的心跳便跳动得毫无规律。 裴总,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啊。 刘秘书有一大半的心思是落在裴筠身上的,同时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清理的咖啡和玻璃的残余。 关上门那一刻,还恋恋不舍地往里看了一眼,却没发现薛媛就在她身后观察着她的动作,眼神阴沉。 办公室里平静了一会儿,沉闷的震动和铃声响起。 傅岸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顿时觉得头皮扯得有些紧。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这号码是裴筠父亲裴慎和的。 但下一秒传来的却是一道略带怒气的女音:“裴筠那小子呢?打了这么多电话都没接过一个!” 傅岸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裴总的母亲。 “在这儿呢?夫人您要跟总裁通话吗?” “赶紧给他!” 闻言,傅岸立刻把手机递给裴筠。 “妈,什么事?” 裴母,洛漫霞生气地问他:“你把梁氏集团搞成这个惨样,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梁怀爵玩得还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狠狠地插了人家心脏口一刀?” “......” 傅岸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们裴夫人还是这么逗。 裴筠揉了揉眉心,“不碍事,我会解决这件事。” “你想怎么解决?用自己的钱摧倒了别人的公司,现在你又想用自己的钱把别人扶起来?谁家儿子像你这么傻缺的?” 知子莫若母。 洛漫霞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他所谓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傅岸腹诽,这样一看,裴总还真挺傻缺的。 裴筠也忍不住失笑:“妈,我知道分寸。” 落漫霞:“呵呵,什么叫分寸?你这大手笔挥得赔了多少钱去了?我问你,齐南思是你什么人?” 裴筠毫不意外母亲会问他这个问题,语气淡淡:“不知道母亲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在凤元村从河里救我上来的那个女孩子?” 落漫霞愣了下,“你不会想说,齐南思就是那个小女孩?” 裴筠嗯了一声:“是她,这么多年重新遇到她了,她有困难了,我只是想帮她一把。” 他没有把事实全部交代出来,有所隐瞒,现在还不是透露的时机。 洛漫霞:“......” 谁家傻缺花几个亿甚至十几二十个亿去报答恩情的? 紧接着,裴父裴慎和的声音传来:“行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但你今天花出去这么一大笔钱,往后你得加倍赚回来!” 裴筠拧了拧眉,“父亲,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裴慎和正想问,你小子是不是喜欢那个叫齐南思的女孩,旁边的娇妻扯了扯他的袖子摇了摇头,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 裴筠抚了抚额,一时无言,把手机还给了傅岸。 傅岸犹豫了一下,“裴总,其实这次你的决定让集团也受到了影响,网络上都在说你为了一个女人背信弃义,还有些什么经济专家分析,建议其他公司老总跟像你这样不守情谊的商人打交道,做生意。” 裴筠轻轻冷哼了声,一脸不在意:“我是怎么样一个人,轮不到这些人来置喙,没资格。” 傅岸:“......” “还有一件事,薛秘书和刘秘书都跟我反馈过,她们反对NS录用齐小姐,她们的意见很大。” “什么时候我要听他们的意见了?” 傅岸无话可说。 没过多久,一辆沉稳的黑色大G缓缓驶出私人停车场。 ... 某个度假小岛上。 裴慎和疑惑地看向妻子:“为什么不让我跟那小子问清楚?” 洛漫霞抬了抬下巴,勾唇笑道:“你傻啊,齐南思之前是梁怀爵的老婆,听说作风还不是很好,你想要这种女人做儿媳吗?” 裴慎和摇了摇头,“那要是她是个品行不错的人呢?” 洛漫霞:“所以那就先等裴筠自己坦白,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绝不是蠢蠢的恋爱脑。” 裴慎和:“......” 他想说,就你儿子弹指一挥间上亿资产花出去了,还不算恋爱脑?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怕今晚只能睡沙发。 ... 彼时,梁家老宅,一片暴躁的声音。 梁老头子大发雷霆,怒火冲天。 “逆子!!当初他就不招惹齐南思那个女人,现在好了,不仅搞得一地鸡毛,还惹上了裴氏集团!短短几天,公司直接亏损了几十个亿!就连肖家的公司都被拉下水破产了!” 原本他们还想依靠肖家的资金助梁氏集团更上一层楼,现在别说上一层楼了,就快掉入十八层地狱了! 这么多年,梁氏集团市值几乎是稳步上升的,没有发生过什么大危机,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几乎撑不住了,要不是裴家及时收手,那梁氏集团就真的会破产了。 现在网络上到处都是水军和媒体对梁氏集团即将破产一事大肆宣扬,负.面新闻满天飞,死都压不下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 要是有心人发现了什么毁灭性的证据,拿去上面举报,那他们梁氏集团就会永世不得翻身了,连带着他们也避免不了被送进去,一辈子出不来都可能是轻的,重的,直接被了结。 梁老太太红着眼睛,眼底满满都是恨意:“这一切都是因为齐南思那个小贱蹄子!早知道就把她给好好收拾一顿出口气!” 现在倒好了,有裴家那小子的庇护,他们还敢动个屁啊。 梁老太太越想越气,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一直不务正业的梁伯志也开始异常关心公司状态了,“爸,梁怀爵那小子原来不是跟裴家那小子玩得挺好的吗?要不让他去求求人家?” 梁老头子的脸拉的老长了,原本他还野心勃勃想要借那件绯闻之事抹黑裴筠,可现在竟然被那小子弄得公司都快完了。 一想到他们要死皮赖脸地去求人家,他就觉得万分羞辱! 但是现在,他们梁家几代人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就因为一个女人和抚养权的事,面临破产! 要是公司真的倒了,全部心血付之东流,让他怎么面对梁家的祖宗? 梁伯志在一旁煽风点火:“爸,这件事本就是因为梁怀爵而起,就应该让他来承担责任,让他去求裴筠,有何不可?” 梁老头子一双浑浊的眼睛充满了阴沉,最终还是要求梁怀爵去找裴筠求情。 静静站在一旁的梁夫人听了,只觉心都在发凉,一言不发,神色冷静淡漠。 几口人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消息,裴筠肯放过梁氏集团并且帮梁氏恢复往日的辉煌。 梁老头子虽心不甘情不愿,简直丢脸至极,但总比梁氏破产好太多了。 这么一想,梁老头子愤怒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跟梁怀爵说话的语气也平缓了许多:“以后你不准再去招惹齐南思那女人了!听见没有?” 但这件事远远不如他们想得那么轻易解决,法庭上公开的音频和录像,足以让他们梁家淹没在群众的唾沫星子中。 梁氏集团及其旗下的品牌再次遭受到了巨大的滑铁卢,形象跌落谷底,声音惨淡到刚新开公司的业绩都比它好。 梁怀爵为了挽回梁氏集团的品牌形象,忙得心力交瘁,无暇再去找齐南思。 第一卷 第57章又掉进裴筠挖的坑里 在这场抚养权的争夺战中胜利了,齐南思开心几乎是放飞自我了,那些在两年多压抑的本性,彻底被放了出来,在游乐园跟宋微雨放肆地玩了一下午,多刺激的游玩项目都尝试了一遍。 晚上又一起去吃了一顿烤鱼,回到家躺在床上刷手机时才意识到,今天胜诉并非她幸运,而且背后有人帮她,对付了梁氏集团。 #梁氏集团疑似面临破产危机#一话题出现在搜索榜。 她点进去大致看了看,有一篇文章把整件事都梳理了一遍,时间线是从一周前开始的。 梁氏集团前不久谈下的一笔大单飞了,预计会损失几千万,有了这个开端后,梁氏集团陆陆续续出现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连退位多年的梁老头子都得出面解决应对。 就在今天上午,梁氏集团最重要的资金链断了,银行也暂时不能给他们放贷,一时间梁氏集团陷入了经济危机。 有专家预测,梁氏集团可能会面临破产的危机。 这也就是为什么梁老头子忽然就妥协了,不跟她斗了的原因,包括梁怀爵,原本疲惫的脸色更加憔悴不堪了,眼中就没有了开庭前的自信光芒,满是落魄,看向她的眼神仍然有一丝不甘。 那时,齐南思以为他不能违抗老头子的命令而退让了,没想到是因为他们家的公司可能要垮了。 呦宝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血脉后代,比起家财势力,他们宁愿抛弃这个后台,毫不犹豫地。 一想到这里,齐南思就忍不住心疼呦宝,她看着躺在身边睡得正香的小呦宝,目光柔和。 还好是在她身边。 沉静了许久,她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裴筠。 她问,梁氏集团恰好出现危机是因为你吗? 等了好半晌,对方都没有回复,石沉大海。 齐南思有些泄气,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梁氏的危机大概跟裴筠脱不了关系,只是她需要一个确定的答复。 又等了半个小时,裴筠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思忖了好一会儿,她拨打了电话,在通话铃声响起那一刻,紧张地捏紧了被套,直至手机归为平静,她还是没有联系上裴筠。 她不由地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不出意外的话,楼上也是他的卧室。 难道睡觉了吗? 可是现在才十点过一刻,这时间应该还算早? 最后,她点开了微信,把那串数字输入搜索栏,下方很快便出现了一个微信号。 看到上面展示的头像,她瞳眸略微放大了些,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这一次他的头像又变了,变得有些怪异,怪异得让她指尖微微颤抖。 是两个环扣在一起草环戒指,编织得比上次那个更加精致精美,有一个小一点的戒指点缀了些小巧的花朵,编织的手法更加精巧,乍一看像辫子,但仔细一看比辫子更加好看。 他把头像换成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盯着这两个戒指看了半刻,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申请添加好友。 以为又要等好久,可出乎意料的是,不过几秒对方就同意了。 “......” 看着页面上好友显示的提醒,她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他深挖的坑里了。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中燃烧,她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发送出去。 [你就等我添加你微信是?你是不是拥有读心术哇,为什么你每次都可以这么精准拿捏我的心思???这样的话,那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隐私可言???跟没穿衣服似的!!] 当信息发送出去没几秒,她便看见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心口一紧。 那句‘跟没穿衣服似的’深深刺痛着她的眼。 太社死了。 她果断利落撤回了,即使对方已经看到了。 几秒过后,对方回了一句简短的话:我已经看完了。 紧接着,他又发来了一张截图,上面清晰的展示了她刚刚发送出去的那段话。 “......” 为什么他截图的手速这么快!! 与此同时,六楼的卧室,大床上。 裴筠垂眸看着聊天页面,对方一直在输入中,颇为好奇她到底会说什么,打了这么久的字。 等了好半晌,他便看见了一大段话,完全能想象到女人此时心情暴躁的样子,不禁轻笑了一声,手快地截图保存了那段带着她最真实情感的话。 预料到她会接着问他关于梁氏集团的问题,他静静地等待着。 不出所料,下一条信息映入眼中,便是问他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裴筠姿态漫不经心的,指尖的动作却很快,他回了一个简单的“是”。 齐南思看到这个答复,指尖微抖了下,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对梁氏集团下了这么狠的手,就意味着他跟梁怀爵会闹翻了,友谊的小船翻了。 那种莫名的情绪快把心口溢满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问:[那你帮了我,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看到她问得直白,裴筠唇角又是微微扬起,编辑了句话回她:[很简单,去NS上班,把NS带上一个新的高度,让我坐收渔翁之利。] “......” 齐南思意外又无奈。 果然是最腹黑,心机深沉的资本家。 但她还有所质疑:[除了这个条件,并没有其他了吗?] 她不信,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去搞梁氏集团,却只是给了一个她本就乐于接受的条件作为交换。 他:[如果你想我明说其他我更想跟你达成的条件,现在也可以全部都告诉你。] 看着这句话,齐南思有种奇妙的预感,她选择跳过这句话,回答了一句:[好,我去NS,但不一定能创造辉煌。] 楼上,得到了她的答复,裴筠眉峰一挑,心情很愉快。 他手指灵活:[能不能,只有努力去做了才知道。] 但,日后他有些后悔说这句话激励她。 因为她会忙到,把他给忘了。 ... 翌日清楚,网络上又刮起一阵阴风,齐南思有狂躁症会打人的话题猝不及防地有了热度。 ABC:就算这样,裴总还是喜欢她,我不理解[黑人问号脸] 江江木木: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啊,为什么裴总要这么护着她啊?竟然跟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了! 我最可爱:唉,裴总你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大吉大利:就是说,她真的一点都配不上裴总好吗?求求她有点自知之明,离裴总远一点可以吗? 玻璃瓶里有水:而且她还有狂躁症,会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像狂犬病那么可怕...... 裴总不要跌落神坛:哈?你这么一说,我好害怕,狂犬病发作的时候好恐怖的! 什么时候还清债务:麻溜地给我爬!!!什么狂犬病,我看你们全家才是狂犬病!! 这个ID是宋微雨的,一大清早刷手机就看到这些晦气的评论和帖子,好心情都没了,啪啪直怼那些恶臭的评论。 二十三:你这么应激,不会就是她的小号或者是她的好朋友? 什么时候还清债务:滚,我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不放过一片森林:切,你们可别争了,有钱人的玩物而已,你们这么当真干嘛? 星期六:我说也是,要是她真能嫁进裴家,我头都可以给她当皮球踢。 什么时候还清债务:手机号多少? 星期六:问我手机号干什么?再说了,你说给我就给啊? 什么时候还清债务:要不我到时候要踢你狗头,上哪儿找你? ...... 因为夺回抚养权的事有裴筠的插手才这么顺利,齐南思越想思绪越乱,转辗反侧到凌晨三四点才浅浅入眠,第二天早上生物钟让她依旧在七点左右醒来。 一打开手机,便看到微信99+的未读消息。 原以为是哪个群消息爆了,点开微信一看,列表里多了好多数字小红点,宋微雨的就占了23条,心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点进去看,宋微雨发来了一条标题很吸引人的博文——惊!豪门弃太有狂躁病,发作时理智全无,差点把人打死...... 后面还发了十几二十条消息,一怒骂写这篇文章的人以及未知全貌乱喷的人。 她看了一遍博文,悬在屏幕上方的指尖颤抖着,气的。 离异妇女、成功上位、富豪包养、傍大款......一条条充满恶意的编造成功制造了热点。 “卧槽了!!写的是什么玩意!!!” 她有气愤,文章就编造得有多离谱,她甚至想把写这篇文章的人拉出去打靶! 评论区里尽是铺天盖地地泼脏水,甚至上升到不堪入目的人身攻击,越看那些私信越愤怒,天灵盖都气的快要飞起来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宋微雨的ID‘什么时候还清债务’一路疯怼,有好几评论还获得了高赞和很多路人的赞同。 到这里,胸腔里的怒火才平息了一些,想起了一丝暖意,让她原本想在评论区里大施拳脚骂回去的想法歇了一大半。 怼人这种事,她不是没干过,一上午都在跟怼,越怼越生气,最后时间浪费了,气还没消。 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划算。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第一卷 第58章今晚吃得开心吗? 就算她再会怼人,也怼不过互联网成千上万的嘴,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把时间花在提升实力上,用实力来还击更有意思。 ... 呦宝醒来了,齐南思把他收拾好让他自己去客厅玩学习拼图,温故一下。 宋微雨跑过来她的房间,脸上仍然还带着愤怒。 “MD,这些狗东西一天到晚到处乱叫!看着就晦气!!”宋微雨边说边蹦跳到床上。 “你怎么看起来不生气呀?” 看到她明显暴走的样子,齐南思靠着床头枕轻笑:“那不是有你帮我出头了吗?气消了。” 宋微雨气得快要爆炸的情绪被安抚了些许,她撇了撇嘴:“可我气还没消呢。” “其实仔细想想,这些人的揣测也不无道理,你想想看,裴筠一个商业大佬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的?” 宋微雨被噎了一下,若有所思一会儿:“没想到裴筠会直接下手整垮梁氏集团,都不用你纠结要不要去求他帮忙了,这下你又欠下裴筠一个巨大的人情恩情了,你打算怎么偿还?” “不知道怎么偿还了。”齐南思心底多了几分郁闷,“拿裴筠去对付梁氏集团花掉的资产说,就算我有上亿个腰子可以嘎了去卖,也还不清。” 宋微雨:“......” 怎么觉得她这个闺蜜比她还惨?起码她欠下的债有个明确的数,现在的也快还清了,可她这个宝贝闺蜜欠下的是数不清的债,一眼望不到头。 “那你打算咋办?从了他?” “那得从多久?从到他腻了我?” “......”宋微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谁也不能保证裴筠对齐南思的喜欢会有多久的保质期。 是永久的,还是腻了就无情地甩了? “宝贝,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 宋微雨踟蹰了一下:“你对裴筠真的没有一点点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齐南思的眸光微闪,沉默了下去。 因为十几年前那段往事,她对裴筠的情感很复杂,说不清是否有夹杂着一丝别样的喜欢。 如果有,那她后来喜欢上梁怀爵又算什么? 如果没有,在每一次跟他见面,她便可以胸怀坦荡,言辞凿凿地拒绝并远离他。 宋微雨看着她的神色,“宝贝,你犹豫了。” “我摸不清有没有,”齐南思的眼眸里多了些茫然,“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好好想想。”宋微雨说,“裴筠,或许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如果你对他有好感,他对你又一直执着不放,要不就尝试一下?” “我不想去深究,无法像他们一样随时都可以掌控感情。”齐南思抬眸:“我怕最后陷得最深的,还是我自己。” 宋微雨抱着她:“我明白,感情这玩意儿一直说不准摸不透,既然不想摸清,那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带着呦宝跑路?” ... 漫长的夏季,悠悠散过。 第一天入职,齐南思像一个高级社恐坐在两个陌生的同事之间,还好两位同事很友善,很热心帮她解决工作上的疑难问题。 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带着呦宝跑路,她是做不到的,良心过不去。 接下来,只希望她能在NS好好赚钱。 一周的时间,她已经完全适应了NS运营部的工作环境,店铺后台的操作也已经了如指掌。 主管是一个性格飒爽的年轻女人,名字是韩安,一个很中性的名字,但大家都亲切喊她安安 又是一个周五,这周忙得脚不沾地,还好是双休周末。 齐南思在小区附近一个农贸市场买了许多菜,准备再来一次火锅盛宴。 饭菜都洗好了,宋微雨忽然说,今晚不回来了。 齐南思盯着简短的一条留言若有所思。 简洁明了,不像她说话的风格啊。 但齐南思也没有多想,兴许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青姨,要不今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青姨脱了围裙放好,摇了摇头:“不了,今晚我家也有小聚餐,得回去吃,谢谢南思哈。” 齐南思了然,笑了笑:“好的,那您赶紧回去,别耽误时间了。” 青姨走后,她看着一桌的菜有些犯难,少了一个好友共享,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叹了叹气,转头找呦宝,正想说开吃,却看见他捧着他自己的儿童手表,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小金毛也在他身旁趴着。 这一幕,有点可可爱爱。 她走过去,轻声问:“呦宝,你在干什么呢?” 呦宝当即收起了手表,跑到她身边抱着她的大腿,笑嘻嘻道:“妈妈,我叫了裴叔叔下来,跟我一起吃饭饭......” “!!!!” 齐南思倏然一惊,内心是无比拒绝的。 小金毛一直在她腿边转,欢快地摇晃着尾巴。 她坐在沙发上,试图跟呦宝讲道理:“呦宝,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因为你在邀请其他人来家里吃饭之前,没有问过妈妈,如果妈妈不愿意,那妈妈跟那个人一起吃饭,就会不开心。” “啊?那妈妈不喜欢跟裴叔叔一起吃饭吗?”呦宝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些失落。 齐南思愣了一下,抿了抿唇:“也不是......” 呦宝眼睛顿时一亮,撒着娇:“妈妈,对不起,我错了,但是裴叔叔说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不知道要吃什么饭饭,上次也没有跟我们一起去狗超市带小金毛回家,我也觉得叔叔有点孤单。” 他还在齐南思脸上亲了一口,“你不是说姨姨不回家吃饭饭了吗?那邀请裴叔叔来我们家吃饭饭,就多了一个开心,不好吗?” 齐南思哑口无言。 这时,门铃忽然响起了。 小金毛率先冲到了门口,呦宝跟在后面,打开了可视电话,看到门外的人是裴筠,才开了门。 齐南思:“......” 她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裴筠关上门,在玄关处直接脱了鞋子,穿着家居袜子走进来,动作很自然地抱起呦宝。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的目光柔和落在她脸上,“呦宝的邀请,我盛情难却。” “......” 齐南思一时无言以对。 算了算了,来都来了,总不能赶人走。 一开始,吃饭的气氛有点不自然,还好有呦宝这个开心果在,缓和了气氛。 “叔叔,你想吃什么?” 呦宝很热情,第一次吃饭没有跟齐南思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裴筠的身边。 “都可以。”裴筠答道,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女人,又问:“妈妈喜欢吃什么呀?” 齐南思闻言,稍稍想一下便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脸红了一下。 裴筠看见了,抿唇一笑。 呦宝悄悄看了看齐南思,随后装装样子说:“妈妈最喜欢吃虾,还有各种好吃的!” “......” 觉得好吃的当然喜欢吃。 不过,从这句话中,裴筠还是掠夺到了一个信息点,那就是她喜欢吃虾,难怪买了这么多虾。 餐桌上也摆了两叠虾,一碟是大个头的黑虎虾,另外一叠是皮皮虾,这样的吃法组合有点奇奇怪怪的。 裴筠夹了几个小黑虎虾分别放进番茄汤底和麻辣汤底的鸳鸯锅里,很快就烫熟了。 他熟稔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几只虾都剥干净了,滚了番茄锅的给了呦宝,麻辣味的虾被放到齐南思碗里。 弯弯,“妈妈,叔叔也给你剥了虾!你快吃!好好吃!” 齐南思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抬头看向他,“谢谢。” “不客气。”裴筠手里的动作不停,看向她的眼眸里流露出宠溺,声音低沉:“还想吃什么跟我说。” 齐南思没说话,反倒是呦宝爽快地应了一声“好”,还有小金毛也附和地“汪”了一声。 呦宝听到小金毛的叫声,转头看过去,咯咯笑了起来:“妈妈,布拉它流口水啦哈哈哈哈......” 布拉是小金毛的名字,名字的由来有点意思。 他们刚把布拉领回家那天,晚上的时候布拉想拉便便,但弓着屁股好久都拉不出。 于是,呦宝就说给它取名字为不拉屎。 齐南思觉得这个名字不太文雅,最后敲定了“布拉”这个名字。 齐南思和裴筠闻声看向布拉,看着它嘴边滴滴答答的口水,也忍俊不禁。 “妈妈,布拉好像很想吃的样子,我可以给它吃一个虾吗?” 齐南思点了点头:“可以,给它吃几个是可以的。” 呦宝吃的那一锅番茄汤底的味道也比较清淡。 有了这一茬,这一顿火锅晚餐的气氛便没那么别扭了。 吃完之后,裴筠主动说帮忙洗碗,直接动手。 齐南思没法把人硬生生推出去,只得加快手中的动作,争取快点把碗碟洗完。 厨房里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碗碟筷子碰撞发出的声音。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她主动开口道:“今天晚上吃得开心吗?” 柔和的灯光下,男人仿佛被一圈温柔的光笼罩着,他唇角勾起带着几分悠闲的笑意。 “齐南思,”她听他说:“看不出来吗?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齐南思:“......”现在她完全看出来了。 他的心情愉悦。 第一卷 第59章他的家,录她的指纹 想到这里,齐南思心里的负担就少了一丢丢,加快了洗碗的速度。 但往往越想加快速度干某件事,便越容易出岔子。 齐南思脚下踩到了滑滑的泡沫,身子失去平衡,盘子摔碎在地上。 她恐慌地想抓住什么稳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揽紧,背上抵着坚实的胸膛,鼻息里气息很熟悉。 “着急什么?嗯?”男人炙热的气息抚在她的耳边。 她一抬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映入眼帘,一张精雕细琢般的俊脸,线条硬朗深邃,让人不禁有些意动。 他眼神里带着切切的关心,目光凝在她脸上。 她呆呆地与他对视了几秒,直至感觉到湿哒哒的手套带来的湿凉她才回过神,连忙扶着他的臂膀站稳脚,嗫嚅道:“谢谢,要不你还是出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裴筠瞥了一眼水池,道:“就两个碗,不碍事,你先出去看看呦宝,这里我来打扫。” “可是......” 裴筠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干脆利落把剩下的两个碗洗了。 “呦宝的抚养权的事,真的很感谢你。” 裴筠抿了抿唇,脱下手套,“真的要感谢的话,那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口头的感谢说多了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齐南思一怔,思忖着宋微雨之前说过的话,迟疑的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幽深:“我想要的,你愿意给?” 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齐南思眉头轻轻一蹙,沉默了许久,低声道:“裴筠,要是我把自己给你了,你会不会就可以放下不甘和执念了?” 裴筠脸色瞬间变了。 她就这么想彻底摆脱他? 他沉着脸,把她抵在冰箱上,俯下头轻咬她的唇,唇上传来的触感令他心痒痒的,像果冻似的软软的,忍不住吮了几下。 空落落的心似乎一下被填得满满的。 齐南思懵了,卷翘的睫毛微颤着。 他稍微撤离,呼吸有些不稳:“要是我只想得到你的身体就满足了,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 这个吻太突然了,齐南思觉得头有点晕,心跳怦怦地跳得快如乱麻,脸热耳根烫,愣愣的看着他。 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再次将她包围,周围的空气变得热热乎乎的,把她的脸熏得更红了。 唇上不属于她的温度似乎还没有消失,她心虚的眼神乱瞟,语气慌乱:“那你以后有什么想吃的,我能做出来的,可以找我。” 钱,他不要,他自己说的,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似笑非笑,喉结微动:“这次说好了就不许反悔了,我需要什么,你都得答应我。” 齐南思的心蓦地一紧,压下紧张的心跳声,慢慢道:“尽我所能。” 两人都在玩文字游戏。 ... 周一去上班,齐南思再次受到了各种恶意的揣测。 早晨的洗手间,不是安静的。 “我说新来那个真不要脸,什么破学历破资历,竟然敢来NS?” “那不是还有谭总的关照吗?听说谭总跟裴总关系还挺好的,那就一句话的事,有什么难的?” “跟你们说一个秘密,有个朋友跟我说,裴总其实是NS的幕后总裁。” “那真的太恶心了,一个靠卖走后门来的,也好意思到处张扬,你看看她上周的表现,搞得自己很牛b一样,哪个新人来了,头两个月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做事的?” “男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吗?仗着那张脸到处勾搭人。” “可她那张脸也没多漂亮。” “会装会点技术活,有什么不行的?” “话说回来,齐南思难道真被裴总包养了吗?她可是离异带着小孩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背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肮脏勾当。” 齐南思忍着脾气没有出去打人,现学现卖,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做事。 正好她这个厕所可以看到洗手台,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拍摄视角,门下沿与地面有十厘米的距离,但有升降板可以挡。 那几个女人走后,她看了下录像视频,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洗完手若无其事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眼望过去,那几个女人是坐在靠窗那一排的,喝着某知名咖啡,一副悠闲的样子。 混得确实还挺好的。 齐南思收回目光,安安静静做自己的工作。 没有意外,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受到了针对。 宋微雨说:“她们就是嫉妒你,要是她们能勾搭上裴筠......” “停!”齐南思阻止了她往下说,“把裴筠跟这些货色的女人关联在一起,简直就在侮辱裴筠,也拉低了裴筠高贵的身份。” 宋微雨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些深意,“哟,咱南思宝贝开始维护裴总啦?” 齐南思不知不觉捏紧了拳头,解释道:“现在裴筠就是我的恩人,见不得他受到这种名誉上的侮辱。” ... 晚餐,齐南思照例让青姨多准备了一个人的分量,做好之后,她送到了六楼,按响门铃。 没等多久,门便开了。 “进来。”他的声音低低的,比以往都沙哑,好像还带了点儿鼻音。 齐南思走了进去,拿过鞋架上多出来的那双女士拖鞋关上,想往客厅里走,却被他拉住了手。 她一回头,便看见他在捣弄密码锁,随手他握着她的手,把她的食指指腹摁在识别指纹的地方。 几秒之后,便听到门锁系统提示指纹锁录入成功了。 她一脸懵圈,“为什么要录我的指纹?”这是他的家。 裴筠淡淡看了她一眼,接走她拎在手里的饭盒,“你不是要给我送饭吗?” “可你也可以跟刚那样给我开门呀。” “刚是临时中断了会议,来给你开门。” 齐南思有所顿悟了,“好,那你不怕我偷你家东西?” 他家值钱的物件儿多的是,这么草率就把密码给她。 裴筠嗤笑,目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偷我家的东西,还不如得到我这个人来钱快。” “..........” 玛德,他说得好直白。 直白到她无言反驳。 默了半晌,她选择跳过这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叨咕了句:“那你好好吃完饭再忙工作的事,身体重要,我就先走了。”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听见男人轻咳了一声。 她端详了下他的脸色,有一点虚弱的样子,“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齐南思蹙了蹙眉,嘟囔:“奇怪,大夏天,好好的怎么会感冒了呢?” 裴筠默不作声。 感冒的缘由是因为冲冷水澡的时间过长,紧接着又长时间吹空间。 至于为什么要洗冷水澡,起源是一个梦,不可描述的梦。 她之于他而言,本就是充满奇异的诱惑感。 自从那天亲了她一次之后,便更加无法抵制她的诱惑。 她的腰又软又细,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他忍不住捏了又捏,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人儿,满足感满得整颗心都装不下了。 一睁开眼,他的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缺少什么。 那个梦实在太美好了,他一点都不想醒来。 他看向齐南思,眼神从她娇嫩可弹的小脸上扫过,喉不住地滑动了两下。 他不可能告诉她这个梦,至少现在不能。 “你把空调调这么低的温度,长时间吹不生病才怪。” 空调是22度。 怪不得她一进来就感觉凉嗖嗖的。 不知为何,裴筠心有点虚,神情却淡定:“因为热。” “......你的身体里,藏着火山吗?” “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我在家开27或者28度都足够凉快了,你开22度,再强悍的身体也遭不住。”现在冷到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意外,我的身体足够强悍。”裴筠顿了顿,回了一句打开饭盒。 “.......”齐南思瞄了瞄他的身形,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上次看到他精壮的上半身的一幕,咽了咽唾沫,“生病会使强壮的身体变虚弱。” 裴筠想说,虚不虚弱,迟早有一天你会深有感切。 又听她问:“有没有感冒药?”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齐南思盯着他看了几秒,“空调的遥控在哪儿?” 裴筠乖乖去拿了过来递给她。 齐南思把温度调成28度,室内的温度够凉了,不必继续开这么低的温度,更何况他还生病。 “你先吃饭,等会儿我把感冒药拿过来。” 回到家里。 “快来吃饭,等会儿菜都凉了。”宋微雨说。 青姨做完晚饭就回家了,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个,还有小金毛布拉。 齐南思:“你们先吃,我先切一点姜片煲姜茶。” 宋微雨看着她:“你感冒了?” 齐南思摇头,“不是我,是裴筠。” 宋微雨挑了挑眉,“恩情报答得很积极啊。” “那不然良心过不去。” 宋微雨调侃道:“裴总的身材不应该是有八块腹肌,健硕无比的吗?这才符合他高冷霸总的形象。” 齐南淡淡瞥了她一眼,“他身材再好也是人,不是铁人。” ... 匆匆吃了一个晚饭之后,她便端着已经煲好的姜茶和感冒药到六楼。 但她没想到他会一脸抗拒,对这个蓝色的感冒药和姜茶。 “那你刚不说你不喜欢喝姜茶?” 第一卷 第60章故意放在办公桌上的药 裴筠端起姜茶,一口饮尽,眉头紧锁着:“不喜欢,不代表我真的时候不愿意喝。” 看他对姜茶一言难尽的样子,她有点想笑:“真有那么了难喝点吗?我觉得挺好喝的。” 裴筠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奇奇怪怪的口味,不觉得很冲的味道吗?” “没有啊,姜茶对女性来说是个好东西。” “是吗?” “你快把药吃了,然后注意休息,别再开那么低温度的空调了。”她叮嘱道。 “嗯。”他应了一声,沉吟了片刻,他问:“在NS还习惯吗?” 齐南思愣了一下,回想起那里几个同事故意捉弄的事,她不打算告诉他,笑了笑道:“很满意,NS比预想中的还要好。” 裴筠勾唇笑了笑,嘴巴里的苦涩消失了一些,看向她:“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你的组长或者主管反馈,她们都是谭明凯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很不错。” “谢谢你呀,裴筠。”她弯着唇角朝他笑。 这一笑,便笑到了他心坎儿里,甜滋滋的。 临走前,齐南思把接下来几天要吃的药都分好了,用纸巾包着。 “明天早上吃完早餐之后,一定要记得吃药。”她又拿出退烧贴,“如果今天晚上有发烧的话,可以把这个贴在额头上降体温。” “这个是鼻贴,要是明天鼻塞的话,把这个贴在鼻梁上,或者抹一点这个薄荷油在鼻子附近,可以缓解鼻塞的症状。” 瞧着她细心把药片包好的模样,裴筠心里喜滋滋的,他很享受她对他的体贴和关心,周到地为他考虑,喜欢她对他的唠叨,一点都不嫌烦,他就希望她再管得紧一些,这说明她更加在意他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很开心。 第二天傅岸一到他的办公室,就看到他的桌面上仅剩余的一点空位置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很违和。 “裴总,这些是什么东西?从来不见你会在办公桌这么严肃的办公区域摆放这些小物件。” 哦对了,除了偶尔会出现一个“违和”的相框。 裴筠面色淡定,漫不经心瞥了眼那堆东西,淡淡道:“对付感冒的药。” 闻言,傅岸才惊觉他说话时有鼻音,就是感冒那种。 “什么时候感冒的?”他记得上周还好好的,最近的天气气温也挺稳定的。 “印象中,几乎没见过你生病,感觉你身体杠杠的好。” 他又瞄了瞄桌上的药,一看就是普通家庭家中常备的药,像顶级豪门这种家庭的药,价格都是贵得离谱的,功能效果自然也好上几倍。 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大概是齐小姐准备的,也是故意放在桌面上的。 不然,这些药就会出现在桌面这么显眼的地方,让他看到了,甚至会连药都不吃。 幼稚。 裴筠头都没抬,“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金刚不坏的铁人。” 傅岸:“......” “裴总,看来齐小姐心挺细的,想得够周到,够关心你。”他适时地拍了拍马屁。 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目光里浮现一丝促狭的笑意,调侃道:“金刚不坏?裴总,听说男人的年纪越大,体力就容易跟不上,年近三十了,你有危机感吗?” 裴筠面色沉了沉,“你可以滚了。” 傅岸愉快地走出办公室,恰巧碰上了薛秘书。 “傅特助得到什么奖励了?这么开心。” 傅岸没多想,便道:“没有,今天裴总很开心,我也跟着开心罢了。” 薛媛笑了笑,心里也涌上一抹喜悦。 “哦对了,薛秘书,裴总感冒了,你多注意下。”傅岸又道。 薛媛的喜悦顿时被紧张担忧替代,“好的,我会注意的,傅特助您先去忙。” 傅岸走后,薛媛加快了脚步走进总裁办公室,同样也是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药。 霎时,她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有备药,没有硬扛着。 可下一秒她便注意到了药是用纸巾包着的,哪个医生会用纸巾来包药? 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警惕感。 “裴总,您还好吗?听傅特助说您感冒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不难听出来的关切。 “还好,有什么事吗?”裴筠声音淡淡的,一如他的表情一样冷淡。 但薛媛听着他说话时夹带的鼻音,眼神不禁流露出一丝心疼:“没有,就是比较担心您的身体。” “无碍,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出去。” 薛媛又看了看那些药,语气担心:“裴总,您这些药是从医院拿的还是从家庭医生那里拿的?” 裴筠手一顿,“不是,一个朋友准备的。” 薛媛更加疑惑了,顿了几秒:“裴总,为了用药安全,方便透露一下是谁给您的吗?我看这些药不太正规的样子。” 裴筠皱了皱眉,目光凛冽睨了薛媛一眼,“我自有分寸,出去。” 薛媛微怔了下,没想到他会表现出这样冷漠不耐的态度,可她也是在关心他呀,他感觉不到她的心意吗? 薛媛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抱歉裴总,那我先出去了。” 男人无一丝反应,专注于处理文件,薛媛沮丧地走出总裁办公室。 她想了想,还是迫切地想知道那些药的来源,她问了傅岸。 傅岸没考虑那么多,便告诉了她是齐南思给的。 看到这个答复,薛媛眯了眯眸,脸色难看了几分。 原来是你啊,齐南思。 颇有心机住在云畔花园还不够,现在还直接插手总裁的私人生活来了,看来她给的警醒还不够。 薛媛已经把齐南思视为最大的威胁,她心里的不甘和嫉妒堆积得越来越多。 即使NS只是裴氏集团旗下一个新兴的公司,可裴筠被人亲自面试她!整个NS,除了寥寥几个高层以外,没有哪个员工是有经过他亲自面试的。 薛媛越想越不服。 凭什么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土包子,轻而易举获得裴筠的青睐,而她经历许多重苛刻的考核才爬到了这个位置上,走到裴筠身边,这让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她必须要把齐南思赶走,滚得越远越好,在她眼皮子底下,容不得她在裴筠面前继续耍心机勾引。 齐南思没资格出现在裴筠面前,她不配! “经过一周的整治,有听说她想离职吗?”薛媛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那边的人问道。 那边回答的是一道女声,带着不服的语气:“没有呢,看她好像有一股越挫越勇的劲,看不出来她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而且主管和组长好像对她很重视。” 还没等薛媛出声,又听电话那边的人说:“听说,现在齐南思正在谈一个大客户,单子的金额挺大的,有十万刀。” 薛媛眼底浮现一抹阴狠,就是因为韩安和那个组长油盐不进,不能把齐南思卡在门槛之外,反倒还赏识她。 这是让她最生气的一个方面之一,所以只能假借对齐南思死对头的名义,找到NS里面对齐南思最看不顺眼的几个人,挫一挫齐南思的锐气。 如果齐南思知难而退,她倒可以考虑就此放过她。 可没想到,齐南思她倒是越挫越勇了是? 现在竟然还让她联络到一个大单客户,要是成交了,要想把她从NS踢走,就更没有理由了。 薛媛黑着脸,说话的语气却让电话那边的人觉得她心平气和的:“这样啊,要是她这个单子成了,别说你们主管了,可能你们的老板都得对她刮目相看,更加赏识她了。” 说到后面,薛媛的语气好像还透着一丝遗憾和可惜,“要是她这个客户被其他人抢走了,那该多好。” “我还想把那个客户招揽过来,讨厌死她了。”那头的人愤恨不平。 薛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想招揽到自己名下,也得看自己够不够格吃得下,她瞧不起这个人,只会嫉妒别人能谈大客户,却不自己去找客源。 不过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而是说:“如果你想要谈成这个客户,我可以帮你。” 区区十万刀的损失,NS又不是承担不起,九牛一毛而已。 “真的吗???”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音量控制不住拔高了。 “当然!我也不希望她这单生意成了。” “那我该怎么做?你要怎么帮我?” “等我消息。” 挂断之后,薛媛脸色恢复平静,但眼底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轻蔑,更多的是傲气。 她便联系了一个侦探去调查齐南思想要谈的客户是谁。 齐南思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竟然在刚入职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大客户。 说起来,还多亏了上次大赛颁奖活动的晚宴,这个大客户正是在那次宴会上认识的,属于是进行代发货转售这一类的客户。 上周五他下了一个单看看质量,从海外仓发货,刚好三天就到了,他看到了产品的质量很符合要求,所以来谈大单批发价格。 但也不是那么好谈拢的,他把价格压得很低,几乎没有利润可言。 “总感觉你这个大单就算谈下来了,也赚不到多少钱,可能白干一场,看他第一次砍价就几乎砍了一半,堪比大妈砍价。” 宋微雨说的正是齐南思预想的。 “就算这样,那也得硬着头皮谈下来,只要不负利润,订单发出去了,那我也能得到不少提成。” 第一卷 第61章他说她是胆小鬼 “提成大概有多少?” “提成按利润的百分之三来算,再加上浮动薪资,不过单单十万还没到浮动薪资的标准。” “这样的话,你的提成不高,主要是凑浮动薪资。” “对,要是这个月成交额过了十万,浮动薪资是500,十五万是1000,二十万是1500,三十万的话,那浮动薪资就有2000,封顶是一万,但提成上不封顶。” “500也是肉,总量就是积累出来的,说不定你第一个就秒杀NS大部分运营,尤其是那几个嘴碎又眼红的八婆。” “借宋老板吉言!” 齐南思一想到这个,就头铁了似的,无论花费多少口舌,都得把那个大客户搞定。 宋微雨笑了笑,“说得也对,不过你不是说在NS好好干,帮裴筠赚大钱报答他吗?”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齐南思呵笑,“我得先考虑自己的温饱,要不然怎么继续为他卖命?” ... 晚上七点多,齐南思照例送晚餐到六楼。 指纹开锁后一打开门,她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紧身小吊带长裙的女人站在客厅里,惊呆了。 她下意识的本身就往门口跑。 然后就听到裴筠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站住!” 齐南思脚步一顿,却没回头,她觉得自己不该像一盏高瓦数的电灯泡待在这里,破坏气氛。 “哈喽,你是齐南思齐小姐?”说话的人是薛媛。 薛媛是来送药的,顺便带了晚餐过来,齐南思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的药盒和餐盒。 这时,听到这个女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很惊讶:“您认识我呀?” 薛媛笑了笑,笑容温和有礼:“是的,我是裴总的秘书,听闻过你加入了NS,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有趣的人。” 齐南思更加诧异了,“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薛媛主动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我也是,薛媛,我的名字。” 齐南思低头看了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上那只白皙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这话是客套的,但也有几分真诚。 薛媛这个名字她听过,裴筠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人长得漂亮不说,能力还超强。 她挺敬佩薛媛的,没想到今天还有机会见到真人。 裴筠见两人的互动,微微蹙起了眉,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薛媛脸上。 薛媛察觉到什么,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很快做出了反应:“韩主管说你虽为新人,表现却很不错,之前大概是我的偏见过激了,今日一见,发现齐小姐也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呢。” 齐南思不懂她说的偏激指的是哪一方面,抓住了她说的韩主管,一时想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自己,甚至特意去问韩主管她的表现。 也有可能是因为裴筠, 齐南思不打算深究,她又不在裴氏集团上班,以后跟薛媛大概也没什么交集,便随意说了一句:“谢谢薛小姐。” 听着薛媛的解释,裴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冷淡又疏离道:“谢谢你今晚送来的药和晚餐,但我不需要,你拿走,买药和晚餐的钱可以找财务报销。” 这药和晚餐是薛媛擅自做主送过来的,裴筠并不乐于见此。 闻言,薛媛不由地捏了捏拳,温顺地点了点头,她懂得隐忍,应了一句,直接过去拿走了药和晚餐,一出门口,她的脸色彻底变了,阴沉沉的。 齐南思看不到薛媛的表情变化,她很疑惑裴筠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秘书的好意。 “刚刚薛秘书也是好意,你那样说会不会伤了薛秘书的心呐?” 裴筠气得直咬牙:“齐南思,要是你的脑子再不开窍,我就真的忍不住对你动手了。” 别的女人大半夜给他送饭,她毫不在意不说,还问他为什么拒绝别人的好意。 “你要怎么动手?” 裴筠挑了挑眉,“真想知道?” 齐南思突然不想知道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胆小鬼。”裴筠说。 “你才是胆小鬼。” 齐南思嘟囔了句,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我先回去了,你吃饭。” “陪我。”裴筠说得理直气壮。 齐南思想拒绝,又听他说:“不是想报答我的恩情吗?难道你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 齐南思被他死死拿捏住了,干巴巴的坐着。 门外的电梯里,薛媛等了很久,都没见到齐南思出来,很不可思议。 两人共处一室这么久,会不会做一些她无法接受的事? 她汹涌的嫉妒在心里弥漫开来。 薛家一直是门第世家,八年前薛家父母带着薛媛应邀裴老的生日宴,那天薛媛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裴筠。 光风霁月的少年,深深吸引了薛媛,那也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生动心。 这么多年,她做了这么努力都是为了一步步靠近他,叫她如何甘心被齐南思抢走了他? 如此想着,薛媛红了眼眶,眼底多了一些算计。 ...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九月份正是热热闹闹的开学季。 今天是呦宝第一天去上学,齐南思和宋微雨特意请了一天假送呦宝。 “别害怕,遇到困难了可以请求老师或者其他小朋友的帮忙,要是呦宝想妈妈了,可以在中午的时候用这个小电话打给妈妈,妈妈有空也会找呦宝。” “好的,妈妈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老师话,不吵不闹!”呦宝说得一本正经,语气却奶奶糯糯的。 宋微雨心都萌化了,抱着呦宝的脸亲了一口:“呦宝也会想姨姨的,对吗?” “想!” 宋微雨感动了,“可算姨姨没白疼你呜呜呜。” “汪!!”布拉叫了一声,吐着舌头咧着笑容。 哟宝上前两步抱了抱布拉,“布拉,我也会想你!” 布拉好似听懂了哼哼唧唧了一声,可爱坏了。 “几位家长,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小呦宝的。”一旁的老师气质温柔。 齐南思由衷笑了笑:“那就麻烦老师了。” 呦宝背着小黄鸭的书包,一张肉肉的白嫩小脸上满是开心,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乖乖的小孩可爱得紧,很得老师的喜欢。 这个幼儿园是云畔花园附近的一所私立的双语幼儿园,因此学费也很贵,一个学期要两万八,还不包括每个月的所需要的生活费,但很多学费比较便宜的学校比起来了,课程种类丰富,篮球课,钢琴、画画等都有排到课程。 呦宝在这个学校里上学,能接触更多可以学习的知识面,寓教于乐,不单单只有玩。 在幼儿园大门关上之后不久,一个男人匆匆赶了过来。 梁怀爵微喘着气:“我来晚了是吗?” 齐南思眉心微敛,语气冷淡:“晚了。” “啧啧啧,难得梁先生还记得呦宝啊。”宋微雨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今儿怎么有空出来了?我可听说梁氏集团差点就倒闭了。” 梁怀爵眼神阴沉了些许,“宋小姐说话能否礼貌一点?” 宋微雨耸耸肩,微扬下颌:“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没什么素质,尤其是对你这种人渣。” 梁怀爵看向一旁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压褶法式小白裙套装,衣领和两只袖口有花边装饰,上衣扣子白色珍珠点缀,板板正正的款式,却勾勒出纤瘦的腰和身材的曲线,透着一股优雅知性的气质,好看得光让人看看就觉得心动。 见她没什么反应,一脸冷漠疏离,他心口泛起细微的刺痛,压着声音道:“能聊聊吗?” 齐南思抬头:“可以,去哪里?” 宋微雨一听皱眉,瞥了眼梁怀爵,“南思,你真要去啊?” 齐南思笑了笑,“没事,正好我也想跟他谈一谈,要不你先回家。” “算了,我在那儿等你。”宋微雨指着一家奶茶店道。 ... 不远的一辆深灰色迈巴赫内。 “裴总,梁总出现了,你要不要下车?” 傅岸原本是盯着某个女人的,突然就看见梁怀爵意外出现了。 裴筠眸光冷淡,继续低着头看iPad里的工作邮件,丝毫不在意一般。 傅岸又转头看了幼儿园门口一眼,便看到两人并肩走着,某个女人留在原地,略微惊讶:“裴总,他们两人好像要一起走了。” 裴筠抬起头看过去,一眼就搜寻到两人的身影,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丝沉郁。 傅岸看到两人一起坐进车里:“要不要跟上去?” 裴筠拧着眉,久久没有收回视线,“跟上。” 傅岸扬起笑:“得嘞!” 一声闷响,迈巴赫缓缓启动前行。 傅岸抬头看了后视镜,见后座的男人不悦的脸色愈发的沉不住了,勾起笑。 “裴总,你是不是担心齐小姐会一时心软就同意跟梁怀爵复合?” 裴筠睨了他一眼:“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担心她跟别人复合的?” 傅岸:“......” 这还不够明显? ... 梁怀爵把人带到最近的一家酒楼,靠窗的位置,沉闷的气氛蔓延。 齐南思先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说,别浪费时间了。” 梁怀爵艰难苦涩开口:“我知道这两三年的时间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给你带来了很多伤害。” 他的语气顿了顿:“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遇到了我?” 第一卷 订婚宴 听到这个问题,齐南思略微一愣。 窗外,原本明媚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变阴了些许,灼热的太阳被云朵遮没了。 齐南思抬眸望着他,语气淡淡的:“也不是完全后悔。” 她搅动了几下杯中的咖啡,咖啡的醇香夹杂着一丝苦涩,若有若无萦绕在鼻息。 “我曾经跟你说过,在上高中之前,我的生活不叫生活,那其实是生存,那时候只想努力地生存着,希望有一天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你,至少在我人生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了,一直陪着我,一次又一次带我去尝试很多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感受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她的一字一句,深深刺在梁怀爵心上,他回忆起以往一起享受生活的美好时间,悔恨带来的苦涩就像眼前这杯咖啡的苦,在心间翻腾。 又听她继续说,语气里仿佛没有感染一丝的情绪:“遗憾也不是没有,曾经我想过很多次,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天荒地老,但事与愿违,到了这一步,你我都要接受。” 他紧紧地盯着她看,眸中装着她的影子,她一身的冷淡疏离。 她抿了一口咖啡,微苦,却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她道:“其实我不喜欢喝咖啡,但是你不记得了。” “我......” 吞吞吐吐地只说了一个字,她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羞愧难当:“承认,我在你心里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停顿了下语气,在犹豫中还是说出了口:“你对我而言,也一点都不重要了,唯独剩下的几分情感,是厌恶,来自于你三番几次的纠缠,不择手段,试图逼迫我妥协,屈服于你。”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冷了几分,“对你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消耗殆尽了,若不是你现在还是呦宝名义上的爸爸,我会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 梁怀爵脸色略微苍白了些,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无法说出口,浓浓的愧疚堵在心口上,让他的心沉沉的。 齐南思轻轻呼吸了一口气,不易察觉:“现在,肖楚楚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会被留下来,呦宝我会照顾好,其余的人生各自安好。” 气氛顷刻间更加沉重了。 梁怀爵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涩,他还是很不甘:“以后,你会跟裴筠在一起吗?” 他知道,裴筠惦记了她很多年,喜欢她的时间比他的还要长。 日复一日,心甘情愿地等着。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齐南思再次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出乎意料。 她看着梁怀爵满是疲惫的神色,神情淡淡,轻声道:“不会。” 像情侣那样的在一起大概是不会的。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咖啡厅外面停着一辆车,车上的人注意着这边,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读懂了。 ... 梁氏集团渐渐脱离了濒临破产的困境,梁老头子终于学会夹紧尾巴做人了,不像以前那么嚣张高调了。 自从那天的谈话之后,梁怀爵就再也没有找过齐南思,商业新闻上偶尔会出现他的报道。 裴筠,他出差了,回期不定。 这还是傅岸告诉齐南思的。 这天,齐南思忽然收到了一封红色请柬,是订婚宴邀请,而上面印刻着的一双名字是梁怀爵和肖楚楚的。 她略一惊诧。 肖家现在似乎很不景气,公司都破产了,从天堂跌落谷底,变成了没权没势没财的普通人,梁家竟然愿意让肖楚楚踏进梁家大门?不担心浪费一个攀交其他豪门的名额? 就因为肖楚楚怀了梁家的骨肉?还是因为梁怀爵喜欢? 不可思议。 她没过多的考虑直接把请柬丢进垃圾桶,可没多久,她又把请柬捡回来了。 因为她刚刚得到了小道消息,梁家为了笼络更多潜在客户和合作伙伴,还邀请了几个在国内开美发店和做代发货的外国客户参加这个订婚宴。 这时她才明白,肖楚楚依旧是个可利用的工具,想在孩子生下来之前。 或许这个订婚宴本就是一个噱头,为了挽回梁家的名声,借此扩大影响力,等哪天没了利用价值,梁家指不定会用什么手段跟肖楚楚撇清关系。 梁家人对于这种投机取巧的伎俩运用得炉火纯青,算盘珠子弹得蹦蹦响。 宋微雨对此很不屑一顾:“就这傻叉一家子,也只能想出这些歪门邪道来搞生意。” 齐南思觉得她说得对,不然梁家怎么会有那么把柄让人拿捏? 以前要不是有人顾及梁怀爵跟裴筠的关系,说不定有人早就想趁机吃掉梁氏集团了。 宋微雨嗤了声,“要不你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跟这几个客户打打交道,顺便看看有没有大瓜吃?有的话记得录像录音!” “哪儿有那么多八卦可以打听?” 宋微雨哼了一声,“那可不一定。” 齐南思勾唇,“我打算去,好好准备一下,希望能把这几个黑妹发展成潜在客户。” 上次那个十万刀的客户,跟她讨价还价了半个月,还没定好,组长说她试过谈了将近三个月才谈拢了,那个客户下单的金额也就几千刀,很少遇到爽快下单的,尤其是一上来就砍半价的,磨破嘴皮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成。 她深知这个客户没那么容易搞定,更何况还有几个看她不顺眼的同事,也正想方设法从她这里挖走这个客户。 周六,老天给面子,天气阳光灿烂,有时还会吹过一阵清爽的微风。 齐南思拿着请柬来应邀,没有带上呦宝,怕出意外。 裴筠在外出差还没回来,所以这一次宴会他不会来,傅岸说的。 梁家花了大手笔,把订婚宴定在全北城最大的酒楼,是裴氏集团旗下的品牌酒楼之一。 酒楼内,筹光交错,宾客还挺多的。 齐南思把随礼和请柬交给门口的礼仪迎宾小姐姐,然后就在角落了端了一杯果汁,等待目标客户的出现。 忽地,她感觉到头顶的灯光被遮住了,一抬头便看见来人是这场宴会的女主角,肖楚楚。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啊!”肖楚楚的唇色抹得很艳丽,脸上的表情更是张扬,丝毫看不出来落魄该有的样子。 齐南思目光冷淡地看了看她,“既然你都敢邀请我,我为什么不敢来?” 肖楚楚扬了扬下巴,扫了齐南思一眼,“哟,你一个弃妇装什么纯呢?配得上这条白色的裙子吗?”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凭着这张清纯的脸蛋,装出一副清冷样子,就能继续迷惑裴筠了?做梦你,我可听说裴筠心里有一个深爱的白月光,说不定你就只是个伪劣的替身!有点眼力,就找个过得去的男人嫁算了,别妄想踏进豪门圈子了!” “说完了吗?你一个小三上位的,还是靠一个私生子才有机会站在这里,站在我这个前原配面前嚣张嘚瑟,有点自知之明就赶紧给我滚远点!否则,我一个不开心,也不会让你过得舒坦!” 肖楚楚瞬间恼羞成怒,瞪着眼睛看齐南思,“乡巴佬就是乡巴佬,野鸡是变不了凤凰的,今天让你来就是让你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既然跟怀爵离婚了,就别像个不要脸的绿茶一样,费劲心思又跟怀爵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警告你,最好离怀爵远一点!” 齐南思讥诮地笑了声:“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跟他拉拉扯扯的?” 她放低了声音,“要是我真想纠缠他不放,你连个屁都不是!” “你!”肖楚楚瞬间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不要脸!” “滚开,好狗不挡道。”齐南思只觉得晦气,拎起包就想走。 下一秒,她就无端端被肖楚楚撞了下,踉跄了一个脚步才站稳了。 肖楚楚跌跌撞撞了几下,才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包括梁怀爵和梁老头子。 梁怀爵快步走了过来,搀扶着肖楚楚,看向齐南思的眼神里带着一点责备,“南思,就算你们之间有矛盾,那也应该顾及着点肖楚楚,她还怀着孩子。” 梁老头子本就对齐南思充满了不满与怨恨,此时此刻带着机会就指责她:“真是最毒妇人心!” 艹。 齐南思差点没忍住直接骂出来,她扫了围过来了的人群,又看了看此时一副弱不禁风样子的肖楚楚,讥讽地道:“你们把罪名扣到我头上之前,是不是得搞清楚事情真相先?难道你们仗着有钱有势就可以随意诬陷我?” 闻言,梁怀爵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又一次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就对她说了一些指责的话。 他眼中闪过一抹愧疚,语气透着抱歉:“对不起,是我太草率了。” 齐南思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拎着包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然后就听到他说:“我相信你,相信你没有做。” 齐南思并不领情,“希望梁少爷以后擦亮眼睛做事,别听风就是雨。” 梁怀爵脸色不太好,松开了肖楚楚,冷眼看着她,“你给我安分点!否则,你现在享受的一切,就别想要了。” 周围的人稀稀拉拉地散开了,伴着一些议论声。 梁老头子脸色更是坏得很,头一遭被一个妇人在大庭广众一下驳了面子。 第一卷 第63章诬陷 原以为肖楚楚会就此罢休,但就在齐南思持着iPad把那几个外国人谈成意向客户时准备离开宴会时,眼前忽然出现几个保安拦住她。 “齐小姐,很抱歉你现在不能出去,我们接到通知,肖小姐有一对珍贵的珍珠耳环不见了。” “她耳环不见了,关我什么事?让开!”齐南思有被无语到。 众人一听,觉得又有好戏看了,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紧接着,梁老太太带着肖楚楚出现了,一脸怒气冲冲地朝齐南思走过去,目光死死盯着齐南思:“还说不关你的事?今天晚上楚楚就跟你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她本是放在包包里的,现在不见了,不是你拿的那还能是谁?” 这话直接把偷窃罪安在齐南思头上。 站在一旁的礼仪小姐两眼泪汪汪,“齐小姐,您就把耳环还给肖小姐,不然受罚的就是我,那双耳环那么贵,我真的赔不起!” 齐南思觉得她的话莫名其妙,“凭什么说是我拿的?” 礼仪小姐着急地说:“前不久,肖小姐说换下那副耳环,让我拿回休息室里放好,我那时实在太着急去洗手间了,然后洗手时顺手把盒子放在洗手台上。 走远一点了才想起来盒子忘记拿了,就返回洗手间,却发现原本放在洗手台上的盒子不见了。 而那时我刚好只看到你一个人去过洗手间,监控里显示那个时间段也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拿的那是谁拿的?” 礼仪小姐边流眼泪边说着耳环丢失的起因经过结果。 但这结果,齐南思不接受,她冷冷地睨着礼仪小姐:“那就不能你私藏了耳环,故意趁此机会栽赃陷害我?” 礼仪小姐好像更委屈了似的:“我没有!这么贵重的耳环,我怎么敢私拿?” 一旁的肖楚楚搂着老太太的胳膊,眼睛里浮现泪花看着齐南思说:“那对耳环很珍贵,是老太太送给我的,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刚刚我不是惹你不开心的,如果是你拿的,我希望你能还给我。” 她一脸柔弱无助的样子,声音透着乞求,让人看着确实觉得她受委屈了,人群中有些人不禁把同情的目光放在肖楚楚身上。 一个被梁家赶出家门的弃妇,一个是梁家老太太,他们下意识更加相信比较有钱的老太太。 一时间,齐南思成为了众人眼神和言语攻击的对象。 夹在人群中的几个外国人见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用着他们的国家的语言说,原来这个女人是小偷,不想跟她做生意了,她肯定会骗钱的。 齐南思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心一下沉了下去,如果今天没有自证清白成功,那么这几个意向客户必定会失去。 她扫了眼众人,最后盯着梁老太太和肖楚楚看,面色肃冷:“我没有拿你的耳环,你们凭什么平白无故诬陷我?” “老太太,肖小姐丢失很珍贵的耳环确实让人很着急,但说是齐南思偷拿的,那也得有确凿的证据,就这么贸然给人定下偷窃的罪名,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湖绿色的长裙,说话时让人觉得有底气的感觉,一看就不是小户人家出身的。 齐南思闻声看过去,看到这人是周圆圆时惊讶了一瞬,她为什么会帮自己说话?她不是站在梁家那边,视自己为情敌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周圆圆是梁怀爵的青梅竹马,而肖楚楚母凭子贵,即将要跟梁怀爵结婚了,她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周圆圆要是知道她这想法,高低得说一句晦气,只是看了眼她,对梁老太太笑了笑:“梁奶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明事理了?” 议论声顿时停歇了片刻,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是啊,这位夫人说得对。”有好几位夫人都跟着附和道。 齐南思很感激地对他们说了声谢谢,转眸看向梁老太太和肖楚楚,眼底含着冷意:“我没拿你那什么破耳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拿的?” 听到他们梁家的传家耳饰被说成了破耳环,梁老太太瞬间拉下了脸,“那还不简单?” 然后立刻指使一旁的保安抢过齐南思的包,把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全部都倒了出来,化妆品和一些小玩偶等小物件哗啦啦地散落在地板上。 齐南思一瞬间就怒了,伸手就从保安手里夺回了自己的包,“你的素质被狗吃了?” 那保安脸上浮现一抹难堪,低下了头。 “齐小姐,你这么激动地拿回自己的包裹,莫不是心虚了?” 心虚你妹! 齐南思深呼吸了一口气,“要搜赶紧搜,要是没有......” “在这里!我的耳环在这里!” 肖楚楚在一堆物件里翻找到了一个红色丝绒的小方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对珍珠吊坠耳环。 齐南思心猛地一跳,踏马的这破耳环怎么会在她包里??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这个盒子是从你包里掉出来的,齐南思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梁老太太一下就占了上风,神情得意又夹带了一丝轻蔑。 礼仪小姐一脸怒气:“都说了是肯定是你拿的,你还不承认!现在被抓包了,看你要怎么解释!” “啧啧,还真的是她偷的,刚刚还理直气壮说自己没拿,撒谎也不怕被戳破?” “没想到人长得挺好看的,品行这么差!” “就是,亏得刚刚周小姐还帮她说话。”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在看到肖楚楚拿出小方盒时,周圆圆眼中也浮现了几分震惊,不过她还是不相信齐南思会偷拿肖楚楚这蠢货的耳环。 去区区一对破耳环,有什么好偷的? 感受到一道道迥异不同的目光,尤其是听到那几个外国人说真让人失望时,齐南思有些慌神,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天大地大,能挣到钱最大。 这耳环肯定是有人趁着她不在意时放进她的包里。 她环顾了一圈这个宴会厅,发现宴会厅这边的摄像头还挺多的,她势必要证明这个耳环不是她拿的。 “就算这个盒子是从我包里掉出来的,那也不能断定就是我拿的,若是有人故意放进我包里的呢?” 礼仪小姐的脸色明显地僵了下,“你就是在狡辩!!” 梁老太太试图一锤定音,把这个罪名死死钉在齐南思身上,“现在证据确凿了,狡辩也没用。” 说罢,梁老太太就让几个保安把齐南思赶出去。 齐南思避开了保安的动作,冷声说:“查监控,肯定能找到那个故意把这个耳环放进我包里的人。” 这话一出,微微垂着眼睛的肖楚楚眼底闪过一丝心慌,随后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一副善解人意,心胸宽广地道:“算了,既然已经找到了耳环,那我们就不继续追究了。” 齐南思直接被气笑了,“肖小姐的算盘打得挺好的啊。” 这会儿,她已经不慌张了,蹲下身迅速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然后叫来了酒楼的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对齐南思毕恭毕敬的,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很快就派人去监控室调监控了。 其他人目光诧异,忍不住怀疑齐南思背后是不是有人撑腰,连大堂经理都对她点头哈腰的。 与此同时,大堂经理也通知了梁怀爵。 听了事情的始末,梁怀爵深深地拧起了眉头,一股火在心口翻滚。 肖楚楚那蠢女人又想捅什么幺蛾子?! 梁怀爵走到人群中,看到被人围着指指点点的齐南思,心中升起一抹愧疚。 人群中,齐南思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而是取下了挂在包包上的小黄鸭挂件,翻找了一会儿,把一个小小的开关打开。 没过几秒,小黄鸭就传出了一道声音——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啊!” 肖楚楚听到是自己的声音,顿时慌张了起来,她打死也没有想到齐南思竟然会随身携带录音器! 她下意识就想抢过小黄鸭关掉录音,但扑了个空,脚步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齐南思后退了几步,冷冷一笑:“肖小姐可得当心啊,保不准你肚子里的宝贝儿子说没就没了。” 这个小黄鸭是傅岸让人送过来的,宴会上人多嘴杂,尤其是肖楚楚这个满腹心机的小三儿更要时刻提防着。 她没有拒绝这番好意,知道是裴筠吩咐傅岸把小黄鸭给她的。 也还好有带了这只小黄鸭,让她能在肖楚楚出现的那一刻记录下这一段对话。 那句“要是我真想纠缠他不放,你连屁都不是”是她故意放低了声音说的,所以此刻小黄鸭里没有录到这句话,只能听到短暂的沙沙声。 肖楚楚慌得肝颤,“我没有说过这些话,肯定是你故意合成的!” 齐南思轻嗤了声,“无妨,你说这是合成的,那你自己找专家来鉴定一下是否是合成的。” 录音越放越多,众人看向肖楚楚的眼神就越发的鄙夷起来。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明明是小三上位,还不夹紧尾巴做事,对前原配夫人说这些下三滥的话。” “可不是,演技真是好,刚刚差点就被她的眼泪骗了,想想真是晦气。” 此时,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相信肖楚楚这个有小三罪恶前科的女人了。 梁老太太脸色铁青,这个反转来得太让人措手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