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完美boss攻略计划(G27)》 1|最初的世界(1) 四周一片黑暗,寂静得让人害怕。看不到边际更看不到任何生命体存在的痕迹。他将自己缩成一团,任由栗色的发梢轻轻地抚着脸庞,微长的发在身后随意的漂动着。 这里是……自己又是……谁? “醒过来!”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严厉的像是一道闪电,让他突然的清醒了过来。柳眉微皱,微长而密致羽翼般的睫毛,些微的颤动着。 是谁……?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和少年有些忐忑的声音。那些声音里夹杂着许多他听不懂不明白的感情,像是经过百转千回最终交杂而构成。包含了太多。辛酸,苦楚,哀伤,以及愤怒等等。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焰色的眸子没有一丝焦距与温度,空洞的渗入灵魂,盲目的环顾着四周。 是谁... “呐..”眼前突然出现了只手,白皙而修长。 “想要……”那人的面孔模糊不清,只是声音中带着浓重的疲倦。黑暗之中的迷茫与彷徨席卷了他的身心,让他没有任何犹豫,伸出手。 “...”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那人微笑着,眉目间闪烁着光辉,同是焰色的眸中闪耀着的是让星都感到黯淡的光彩。嘴角上扬,勾画出绚美的弧度。 “终于…找到你了。” 男人说完话之后的霎那,他感受到许许多多所不为所知的东西,一股脑的钻进他的脑海,甚至将他的过去全部告与。 他无神的瞪大眼睛,抬起胳膊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 沢田纲吉剧烈地喘息着,左手紧紧抓住前襟。胸口处逐渐扩散的血色以及痛感无一不提醒他目前的处境。贝齿紧咬,他露出名为不甘的表情。 自己的失算,导致敌人前后包抄,真是大意了。 他躲在隐蔽的黑暗处抬头看着清澈泛蓝的天空,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说什么彭格列的十代目,即使经过十年依然是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孩。 包容一切,渲染一切的大空……吗? 那他的苦恼,对未来的畏惧,又有谁会包容?继承意大利第一黑手党教父的他,身上担负着的责任让他束手无措,却无可奈何。只能独自一个人在深夜啜泣,双臂环绕自己的身躯给予温暖。却在白天支撑起温暖的虚假的微笑应付他人。这是reborn交给他的最完美而虚伪的伪装,甚至连同他自己也不放过。 reborn,守护者们,巴利安等等的人的面容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不甘心,不甘愿如此轻易的死去。想到Giotto在继承仪式上对他所说。 【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要毁灭还是繁盛都随你。】 他还没有告诉Giotto他的选择,都没来得及跟伙伴道别。甚至,没有好好的体会过人生的乐趣。 不……他不能如此…… 他大口喘息着,催死挣扎,胸口的血液不断地流淌,顺着肘关节滴落。 【纲……】恍惚之中他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从没听过的有些嘶哑却清冷如同溪水流淌的少年音。泪水浸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迷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与十年前的自己模样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只有神色。那双对世间万物怜悯的焰色眼睛,紧抿的嘴角,额间闪烁着的火焰。 【你…是谁……】 少年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他轻笑一声,却没有任何语调变化。【我就是你啊。沢田纲吉。】 -- 鼻尖传来青草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十分刺鼻,却能使人格外清醒。沢田纲吉挣扎着转动眼珠,睁开眼睛。入眼的一片白色,让他完全反应不过来身处何地。 “醒了?”身着西装的reborn将帽檐压得很低靠在不远处门框上,沉声道。 “啊。”他想要坐起身,却感受到了胸部的疼痛。他摸着胸口心想原来之前不是梦啊……沉思片刻,他开口。“reborn,我不是说这项任务不许人跟着我吗?” “没有人跟着你。” “没有人?”他鼻尖轻哼,栗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说是我自己逃出来的?”Reborn没有回答,气氛瞬间凝固下来。沢田纲吉有些不敢置信,结巴道。“真,真的?” “哼。”reborn发出不明意味的哼声,带有警告的声音随之响起。“下次再有这样,就让你去三途川游泳。” “我知道了..”他尴尬的笑了两下,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随后恢复常态,平静的让reborn喊狱寺进来,分配接下来应该要做的任务。结果却是所有守护者一齐涌了进来。 “彭格列!!”最先扑上来的是蓝波,整个人对着他所在的床上猛地飞扑,然后在半路被狱寺一脚踹飞到一旁的墙壁上。 狱寺急冲冲的跪倒在他床边,轻柔的握住他没有打点滴的手,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声音哽咽的说着。“十代目!!你把我们吓死了!!” “是啊,阿纲,你下次不能这么鲁莽了。”山本皱着眉头接道。 “沢田!虽然你很极限!!但是也不能这么莽撞!!” 他微笑,吃力的揉了揉狱寺的头发,对他们点点头,神色愧疚。“让你们担心了。” 视线的余光瞥到门外,朝里看的云雀的视线。还有门口淡青色的火焰的痕迹,他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了.看到他的笑容,云雀顿了下,转身离开。 沢田纲吉却笑出了声。能够让他的云守云雀恭弥,赶来群聚于此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从小就别扭又傲娇明明很担心他,却又不会说出来,只会远远的看着他一切安好便会离开。不受任何束缚,独自守护家族的孤高的浮云,这就是云雀。 “彭格列!!”蓝波扑到他床前,声音颤的不成样子。“彭格列你没事了吧?刚回来的时候把我们都吓死了——感觉和平时的你一点都不唔——” 没等他说完,一旁的狱寺捂住他的嘴,将他扯了下去,在他挣扎的背景音下,笑着对沢田纲吉说。“啊哈哈..既然十代目没事,那么我们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然后转身以为他没看到的时候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并退了下去。 刚回来的时候?什么意思?随后他恍然大悟,在心底调侃道。【被发现了?】 半响没有人回答他,他故作轻松,手掌却被汗水浸湿。【我知道你在,是你吧?】 又过了没多久,他听到一声轻叹,脑海中出现了他危机关头听到的声音。【很吃惊?】 【你是谁?】他听到自己声音沉稳没有一丝慌张,脑海中却猜想了无数的可能,比如这是谁的灵魂进入自己身体,或者某个平行世界的自己莫名其妙穿越时空成为自己身上的灵体啊,什么的。 【你猜不到的。】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沢田纲吉头脑中冒出来的各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原本低沉的声音也变得柔和。【我说过了,我就是你。】 沢田纲吉嘘声,后有碎碎念。很是不满。【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你是我什么的……好奇怪……】 【言,我是言。】 【言?】他对这个名字很是无奈,脑洞顿时大开,揶揄道。【你该不会是小言弹的副作用,其实只是我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吧?】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失礼,面带歉意。【啊,对不起,我只是开玩笑。】 【不是人格。】称作言的人在他脑海中叹口气,很是无奈。声音虽平淡却透露出寂寞。【是火焰所诞生的独立意识。】 他有意识的时候,是在十年前。 那时候的沢田纲吉被十年后的他拉到未来,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年幼的少年在漆黑缺氧的密闭空间,濒死挣扎。他想上前解围,却完全无法控制这具身体,虽说有意识却没有这个身体的主权。他灰心丧气以为会和少年一同死在这里,呼吸越来越紧促,胸口的沉闷感从那人身上传到自己的心扉。 难道刚刚产生的意识让自己存在于世间仅此短暂,便要将这光阴收回吗?他意识朦胧得想着。 【如果要继承这种错误的话,就由我来亲手摧毁彭格列】 耳边传来少年坚定的话语。他睁开眼睛,看到彭格列的纹章在他脚下发着闪烁的光辉。远处高台上的人,让他无法将视线撤离。 那人柔软的发在额前浮动,艳色的眸子中带着他不明意味的包容,他嘴唇微动,手上燃起的火焰将他的眸色渲染得更为绚烂。 【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要毁灭还是繁盛都随你。】 【彭格列……X世。】 那眼神虽是看着沢田纲吉,可言却能知道,那眼神穿过了一切可以阻挡的物质,将他发呆的迷惘看穿。 说完这句话后,他看到那人嘴角勾起的弧度,与最初唤醒自己的人重合。【终于…找到你了。】那双带有薄茧的大手,温暖的包裹住他寒至骨髓的手。令人眷恋,说不出的感慨。 后来他便存在于沢田纲吉的体内,看着少年一步步成长,最后站上这个沾满血迹与罪孽的最高处。孤身一人看尽这世间最为丑陋的一切。 从古老的书卷上得知,原来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Giotto…… 2|最初的世界(2) 因为失血过多,沢田纲吉在言呼叫他的片刻,便昏厥过去。没有办法言只能暂时控制他的身体,用死气零地点突破初代版将手上的伤口冰冻住。虽是沢田纲吉火焰的产物,可是他与沢田纲吉完全是属于完全极端的存在。 沢田纲吉害怕小动物,甚至连小狗也不例外。而他却不会。沢田纲吉喜欢吃甜食,喜欢吃汉堡,喜欢在工作空闲时玩一些弱智的游戏。而他却极度厌恶甜食,比起游戏更喜欢在他的意识中安静的休憩。不过唯一相同的是沢田纲吉讨厌背叛,讨厌批改那些沾满血与罪的文件,讨厌杀人,他也一样。 沢田纲吉胆小怕事,即便经历了十年的时光处理事情依然有时优柔寡断。与他完全不同的是,言本身的诞生就代表着罪,他是他彭格列血统中纯正的火焰所诞生的意识,代替沢田纲吉接收了这份原本属于他与生俱来的原罪。 沢田纲吉是彭格列的首领,他优柔寡断可是他的身边集中了太多精英,云雀,狱寺,山本甚至是reborn都甘愿跟随在他的旁边。最初诞生的他不懂得,为什么如此单纯的人会被这么多人拥戴,直到后来他才明白。 他是真正的大空,真正能够包容一切,渲染一切的大空。就仿佛是一抹柔和的光照亮充满黑暗的黑手党世界。而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污染的,即使是他也不忍心看到纯白高贵的莲被淤泥染上污垢,这也许就是他诞生的意义吧。 缓慢的站起身,他可不想因失血过多导致头部眩晕感一头栽地上。那样的死法真的太蠢了,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松了口气。 看来敌人还没这么快找到,可是—— 天空看起来平淡无奇实际上被一层73的保护罩所笼罩,一旦他借助火焰撤离后果不堪设想,也许会爆体而亡也说不定。四周被高压电网包围,无法突破。唯一能逃出去的出口目前被众多敌人把手,真是危机的情况,不过也是,若情况没有危及到这个地步,沢田纲吉就算再蠢也不会坐在这里乖乖等死。 其实还有一点,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原本区别于沢田纲吉死气模式金棕色眼睛的金色眼睛的眼底染上一丝阴霾。在试炼仪式上,沢田纲吉所无法接受的罪全部一丝不漏的灌输到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完全不能忘记。血液在掌心滚动的快感,一手一条人命收割的禁忌感。 他嘴角紧紧抿起,沉默的带上X手套,火焰在瞬间被点燃,如同蝴蝶翅膀般飞舞抖动。 沢田纲吉那个蠢货,舍不得杀人,而他可不是。 -- Reborn匆匆忙忙的赶到沢田纲吉所说的集合点,却久久没有等到人,挥退探查人员。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在脸上投出大片阴影,让人无法猜到表情。 心头萦绕着他说不上的感觉,不是那种赴死的诀别,而是说不出的奇怪。沢田纲吉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有阻止,只是当自己花尽心血培养出来的最成功的作品,微笑着对自己说,交给他就好,他实在是不忍拒绝。 周围一片静谧,只能听到风刮树叶的响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的流逝令他坐立不安。鼻尖猛然传来血的腥味,杀手的直觉让他起身,手上的列恩自动变成枪。他眯起眼睛,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拐角。这么浓郁的血腥味,一定是不少人血混合在一起导致的味道,令人作呕。 谁知接下来的那秒,沢田纲吉扶着墙踉跄的出现。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支离破碎,剩下的地方被血色浸染。胸口处缓慢流淌的血液还有大片的冰冻刺伤了他的眼。 沢田纲吉喘息着无力地停在他面前,看着他举起的枪,面无表情毫不惧怕问道。“reborn…?” Reborn盯着他半响没有说话,紧接着在他以为他会放下手中枪的时候,他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食指按下了按钮。 “嘭——”沢田纲吉头微偏,子弹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痕迹。脸上依然木讷没有任何反应,声音带上了不悦。“怎么?” “蠢纲在哪?” “…”一阵沉默后,他启唇将他们的计划完整的说出来,结束后与reborn直视,迟疑道。“你,可以当我是他的,意识。” 他原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如今的情况,也由不得他。 Reborn这才放下枪,很不爽的啧了一声,“另一个意识?啧,蠢纲就是蠢纲,不过,你是不是要换件衣服?” 他点点头,“麻烦你了。” 胸口冰冻的伤口还能撑一段时间,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将刚才杀人的痕迹彻底抹掉,不让沢田纲吉发现。顺便回去将接下来沢田纲吉脑海中所想的接下来的收尾布置下去,之后他就可以躺在彭格列的医务室将身体交还给沢田纲吉。 回去的路上算是有惊无险,没有残留的敌人追上来,他的步伐很慢,reborn不耐心的直接将他抱在怀中,飞速返回彭格列。 他原本想反抗,但一想这是沢田纲吉的身体,他并没有对这动作产生任何不适的反应便随他去身上随便套着reborn脱下的外套,回到彭格列总部,刚一进门正好碰上任务完成大脑的守护者们。看到他受伤,一窝蜂的凑上来,脸上带着焦急与自责。 那一瞬,他真的十分嫉妒。嫉妒沢田纲吉有这么多的伙伴,嫉妒沢田纲吉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存在的痕迹。 他让reborn放下他,冷着脸从他们身边走过,留下一句会议室集合。 “十代目……?”狱寺最先反应过来,无助的看着reborn,后者对他的视线无动于衷。紧跟着走进去。 “哈哈哈..阿纲突然变得好有气势是我的错觉吗?” “唔..蓝波大人不喜欢这样的彭格列。” 他语气平淡的陈述这次任务的经过,还有各个守护者的赏罚,这让原本习惯了沢田纲吉开会紧张结巴的守护者很不习惯。 “唔…好吃…”模糊不清的声音,将她说的话打断,他将原本看着手上报告书的目光抬起,望着坐在不远处整个头埋在下面的少年,语气不禁加重。“蓝波。” 他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坐在远处的狱寺忍不住扔了一只桌上的笔,正中他的前脑。“啊呜——是谁在打蓝波大人!!” “蠢牛!你难道没有听到十代目在开会吗!?” “臭章鱼头!!你干嘛打我!” 两个人俞吵愈烈,坐在最前面的人头低下,没有说话只是从他身上散发出厚重的杀气制止了两人,同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甚至是坐在最远处的云雀眯起了凤眼。 “够了。”他面无表情扫过身体僵硬的狱寺与泛起泪花蓝波,停顿几秒说道。“这件事到此结束,以后在会议室里禁止吵闹和吃东西。” 他垂眸,目光些微闪烁。果然,自己这种性格吓到他们了,同时也让他们意识到此时坐在前面的首领不是他们追寻的首领了吧。 他把事情交代完毕,道声解散,紧接着准备跟reborn前往医务室,却在站起身的那一刻,猛地晃动一下,仰头倒在地上。 “!!!!!!!” —— “真是辛苦你了,言。”沢田纲吉随性的靠在病床上,食指与拇指摩擦有些尴尬,“我的那群守护者,很让人苦恼吧?” 【不,这没什么。】半响才传来他的话。 沢田纲吉了然一笑,“如果对于言来说,管理他们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言平时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一看就能够镇得住他们,不像我。”他吐了吐舌头,也不管体内的那个人能否看到。“我的话他们有几次听过?每次都搞到财政赤字,弄得我焦头烂额。” 其实,言想说的是,即便这样你不依然乐在其中,依然没有选择抛弃他们,依然选择包容,成为了他们的大空,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可是他不能说,因为这些需要沢田纲吉自己去理解。 “言。” 【嗯。】 “等我好了,帮我在睡觉的时候批文件吧。这样的话就——” 【不。】 “唉?!为什么!!!我们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你不要装死!!喂!!!”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平常,他依然在沢田纲吉的意识中乐得清闲。而沢田纲吉伤还没好就开始坐在病床上,每天处理着成堆的文件。有时处理令人头皮发麻的守护者与巴利安暗杀部队的关系,有时因为财政赤字跟他吐槽着要离家出走,有时随口的聊天。 再然后,密鲁菲奥雷突然地袭击让他陷入焦头烂额,言也不得不出面帮助他拜托一些他不擅长的事情。 “我真的不适合出席这些正式的场所。”沢田纲吉不适的拉扯着系领带的领口,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正在互相嘲讽的巴利安和守护者,小声的吐槽着。“要不然,言帮我……?” 【不行】 “唉?!为什么?” 【和你的交换的同时会消耗大量死气。】意思大概就是今天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还是存储死气为妙。 这是密鲁菲奥雷与其他家族主办的晚会,仿佛就是鸿门宴,只不过身为第一黑手党彭格列,无论如何都要出席。 【一切小心。】 “嗯。”沢田纲吉勾起一抹笑容,点点头,招呼身后的那群人快步往里面走去。其实,言是一个很温柔,却口是心非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瞪着大眼可怜巴巴打滚求留言~(′▽`〃)~ 3|最初的世界(3) 他无措的看着眼前密闭的空间,故作镇定的在墙上摸索着找寻出路,却一无所获。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在心底喊着言的名字,回答的是沉默与无声。 真是糟糕…… 在表面上一片和平与欢乐的宴会上,他嘴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与各个家族的首领交谈,身后的巴利安与守护者则被一群家族之中的女性们缠住。白皙修长的手指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其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散发出妖异的光。 【言,你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他嘴角挂着笑容,对不远处朝他看的别家族女性轻轻点头。 【真是..让人期待……】 【密鲁菲奥雷的目的是你,不要远离守护者们的视线。】 “当然,我又不蠢。”当时他如此回答。 结果不经意间看到角落处,一名女性被身着黑衣的人捂着嘴巴拖走时,脚下像是受到蛊惑一般跟了上去,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处此地。 不过,彭格列的超直感并没有给予他任何警告,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很安全,可是没有出口他是如何进来的? 他带上手套,试图点燃火焰,手上的手套丝毫没有变化。汗水随着鬓角滑落,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言没有回答他,不是无视了他的话,而是有可能这个房间存在某种物质,阻碍了死气的存在。 “真是……小看他们了。”他眸中燃起愤怒的光芒,拳头紧握猛地砸向墙壁。 “欧呀~,想不到彭格列的首领如此暴躁呢~” “谁?!”随着那人的话音落下,墙壁上的灯猛然亮起,刺得他眯起眼睛,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甚至连头发都是白色的人站在那里,手上抱着一袋棉花糖。眼睛下的倒三角使得纲吉的身体紧绷,摆出战斗姿势。 “白兰……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啊啦,我什么都没有做。”白兰指尖捏着棉花糖笑嘻嘻的说,“我只是想邀请彭格列的首领谈谈~” “别开玩笑了!我与你没什么可谈。”他厉声道即使处于困境却没有曾经年少时的那份懦弱与胆怯。白兰半响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彼此。 “呵呵呵——真是——”白兰捂住脸,大笑。沢田纲吉脸上的表情越是这样,越让他体内施暴的因子剧烈的跳动。“有种让人毁了你的冲动啊——” “废话少说,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啊,这里是密鲁菲奥雷刚刚成功的研究成果。”他舔舔嘴角,“在这个空间内,无法使用死气之炎哦。” “嗯~本来这个地方是留给你最后的处决场,谁知道居然让你这只可爱的小猫咪溜了进来。” “白兰!!” “嗯~不错的表情,不过还不是时候,BOSS要留到游戏胜利前处决才有意思。” “人类不是你的玩具!!!!!” “嘛出去吧。”他在墙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随即拐角处出现一道小门,他笑眯眯地抱着棉花糖袋走出去。“还是说,你想在这里继续待着?” “等等!” 就在沢田纲吉被困住的同时,言也陷入僵局。他本身的生命能源是沢田纲吉的死气之炎所提供,如今支撑他的东西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隔绝,他身体之中的火焰飞速流逝。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砸墙壁的手的力量逐渐软弱无力,眼前出现斑驳的黑点。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膝盖发颤他无力的滑落在地上。朦胧之中他感觉到一抹温热的气息顺着干涩冰冷的唇部传来,像是所谓的阳气般,使他濒临崩溃的身体渐渐平稳安定。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出乎意料的碰到一个软软的有温度的东西,甜甜的带有淡淡的香草气息。那股气息顿了顿,离开他的唇部。浆糊般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只能顺从本能的渴望主动地追逐着那抹气息。 谁知接下来那抹气息转化的太快,湿软的东西强硬的撬开他的贝齿,在他口中强迫他的舌头与他共舞,将他私密的口腔一处也不放过的染上了它的气息。奇怪的感觉顺着他的背脊一路流淌到心底。 “嗯……”鼻腔发出轻哼,带着不属于他清冷嗓音的魅惑与说不出的情.欲。 湿软的东西离开他被欺凌的发肿的唇部,他微微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迷离他眼睛的暖金色,他看到那人目光中带着可以溺水而亡的温情。 淡薄的唇吐出话语。那双带有薄茧的大手,温暖的包裹住他寒至骨髓的身体。令人眷恋,说不出的感慨。 “别怕,我在。” 【终于…等到……】 他猛然醒悟,用力推开眼前的人,撞在身后的墙壁上。金色的眸中闪着一丝尴尬与少年原本年龄应有的不知所措。手背用力擦拭着唇,直到破皮渗出血丝,刻意压低的少年嗓音中带着狠劲。“你——” 金色微长的发在那人额前飘动,同样是金色的眸子还有那一张微微勾起的薄唇,身上穿着的黑色斗篷,除了手上没有带着标志性的手套,其余跟他在试炼仪式上的那人一模一样。 “GIotto?”圆润的音节从舌尖滑落,明明是第一次念这个名字,却仿佛深深印在记忆之中。 那人被推开也不恼火,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听到他喊出他的名字,眸中带笑,点点头。“是我。” 他伸出手放在言的面前,言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被他拉起身。他抓着言的手,转身往与墙壁相反的地方走去。言挣扎不开,心中想着初代应该不会害他,便跟着他往黑暗深处走去。 那片黑暗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光点,他们越往前走,那小点越大,一直走到很近言才看出那原来是一个通口。Giotto拉着他走了进去。 一瞬间强光席卷了他的视线。 耳边小鸟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叫着,鼻尖能闻到泥土与花草的香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咖啡的苦涩。眼球在眼皮下打转,不到两秒时间便适应了这突然的光亮环境。 睁开眼睛,他被眼前的环境吓得呆愣住。 地上葱绿的小草将石子路隐隐约约的覆盖,石子路两旁盛开着各种的花,不时有蜜蜂与蝴蝶在其间嬉戏。远处一棵高大的树木直冲云霄,绿色的藤蔓盘旋在他的枝干上。溪水哗啦啦的流淌,上面还飘着落下的花瓣。 看到他呆呆的,小嘴微微张开的模样,Giotto笑出声,然后拉着他继续往前走,“适应了吗?” “这里……是哪里?” 回答他的不是Giotto的声音而是小溪对面不远处,爽朗的女声。“嘿,Giotto!你好慢啊!” 溪水流淌的很急,没有木桥仅仅只是几块裸露的石头在外面供他们踩踏。Giotto小心的在前面拉着他,艰难的渡过。 直到走到房屋前他才看到,原来在树下藤蔓包裹着移动巨大的房屋,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古老的宫殿一般巨大。 从房间里跑出来一名穿着一身红色的女性,言还未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便被抱了个满怀,撞在柔软的胸口,他整张脸瞬间染上红色。 Giotto匆忙拉开她,将言护在身后,轻声问道。“没事吧?” “没……”他尴尬的移开眼睛。 “我说Giotto,你这是从哪找来的小正太?嗯?怎么长得这么像X世?”八代很感兴趣的盯着言看,用胳膊肘捅了捅Giotto,一脸坏笑。“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啊?” “说什么呢。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Giotto笑着拍开她的手。转身低头看着言,声音柔软。“言,你还记得她吗?” 男人带有磁性低沉的嗓音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将脑袋扭到一边掩饰自己泛红的脸,却将红透的耳朵暴露无遗。“是..谁?” 那天在试炼仪式上,他所有的目光全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所占据,又如何分得出其他思绪去在意其他人呢? 他揽住言的肩膀,跟他介绍。“这是彭格列第八代首领。” “嘿嘿~”八代笑得很灿烂,伸出手。“原来你叫言啊,你真的不是Giotto的私生子吗?” “喂……”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Giotto你就知道压榨我们这些人!”她脸颊气鼓鼓的毫不留情的吐槽。“真不知道你的守护者都是怎么跟了你这么多年!言!你可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自大腹黑狂!!”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Giotto又看了看八代,点了点头。 Giotto的脸瞬间有些发黑,“你还不快去?” “嘤嘤嘤嘤,我走了~” Giotto带着他进门,让他坐在沙发上,之后不知去了哪里。他好奇地像个孩子目光四处环顾,屋内的陈设具有浓重的古典欧式的风格,桌上很干净没有灰尘,时钟不断摇摆却始终停滞在一个时间。 “好奇吗?”Giotto手上端着两杯咖啡出现在他的面前,“给。” “谢谢。”他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没有一丝糖分,正是最符合他的口味。 “那个……” “这样的我很陌生吗?”giotto在他旁边坐下来,披风被解下放在一旁,身上穿着白色衬衣与黑色的西装裤,额头的死气之炎熄灭,整个人的面目线条都无比柔和。他点点头,确实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关注初代首领。 “你是不是想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喝口咖啡,眸中带笑。“这是指环的世界。” 指环的世界?怪不得钟摆的时间定住不动,又怪不得他见到了Giotto捡到了八代。只是,为何沢田纲吉的意识世界会与指环的世界相连接。 “每一代彭格列首领得到认可,他们的灵魂便会与彭格列指环的世界所连接,这是彭格列从始至终的命运。” 他曾经听reborn跟沢田纲吉讲过彭格列象征「蛤贝」、玛雷象征「海」、彩虹之子象征「彩虹」。 “蛤贝代表纵向时空轴,即从过去到未来的世代的继承、海代表横向时空轴,即横向扩展的平行世界、而虹代表无处不在、永不停歇,即不受纵横时空的约束,而是以点的任意形式存在。” “每一代彭格列的首领在死后的灵魂都会进入指环,在指环中生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听完之后他抬起头,眸中带着疑惑。“我并不是沢田纲吉。” “我知道你不是X世。”他沉默半响,带有一丝期望问道。“言,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Giotto,我想我只见过你两次。”他说道。“一次是试炼仪式,一次则是如今。” 他看到Giotto的头低低垂下,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即使表面装的在老成,他依然是一个有着14岁心智的孩子。 他将已经冷掉的咖啡喝完,低声打破这份沉默。“我该回去了。” 他与沢田纲吉之中连接的那个墙壁突然出现,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导致,他必须回去打破那个墙壁取得与他之间的联系。“刚才,谢谢您为我提供死气之炎。” 他站起身鞠躬,转身离去。 “我送你。”他听到身后Giotto的声音响起,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比之前低沉嘶哑。“我送你回去。” 4|最初的世界(4) 回到他原本应该在的位置,他看到隔离他与沢田纲吉那道墙消失不见,无视Giotto的存在,忍不住上前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沢田纲吉正在被reborn数落,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带上担忧。【言,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遇到白兰,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不是很期待吗?】 【期待个鬼!密鲁菲奥雷研究出了一种可以隔绝死气之炎的材质...如此看来彭格列需要陷入一场苦战了。】 【言?你怎么不说话?】 湿润的唇贴在他的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很淡很轻却让他从中读到了太多说不出的情绪。Giotto没有一丝停留转身离去,留下他耳边回荡着泽田纲吉的声音,傻愣愣的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这个传说中彭格列最强的男人,在资料上被夸得天花乱坠的男人,会如此近距离的对自己这般好?若是对待沢田纲吉如此,那自当是理所应当,毕竟沢田纲吉是他的曾曾曾孙子,而他只是连人类都算不上的意识体罢了…… 【言?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在。】他将这个问题暂且抛之脑后,沢田纲吉说着近日密鲁菲奥雷的举动。身为73一角玛雷指环的拥有者,如今结合彩虹之子的首领诞生密鲁菲奥雷,而泽田纲吉所说,白兰见到他说的要将他留到最后处决……头脑中灵光一闪,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白兰这个人真的是个彻底的疯子。 沢田纲吉说完最近发生的事情,随手将衣服丢到一旁,任由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般… 【reborn说他会召集所有的彩虹之子前往密鲁菲奥雷黑魔咒,劝说身为大空的彩虹之子。】 不对,如果按照他的想法。至少彩虹之子不会轻易纵容白兰如今的举动,除非—— 他将自己的猜想告与沢田纲吉,本想让他想出方法阻止这场阴谋继续下去,至少也要阻止reborn前去赴死。谁知沢田纲吉站起身,走到reborn房间门外一脚踹开他的门,面对列恩的枪口没有丝毫畏惧,带着颤音的问话将他原本营造的冷酷形象打破。“reborn..你知道?” “原来是蠢纲,怎么?”他无所谓的放下手中的列恩,拿起放下的书边看边说。“想去三途川游泳?” “别扯开话题!你是不是知道了,才作此打算。”他气得浑身发抖,差一点冲上前拽起reborn的衣领。 Reborn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勾起嘴角。“本以为你这么蠢猜不到,没想到你体内的那个人格猜到了。” “怎么?有什么遗言跟我讲吗?” “reborn!!这可不是开玩笑,会死的!!真的会——” “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方法吗?”reborn嗤笑一声,“你能想到除了这个方法可以拖延时间除此以外的方法吗?” “可是——” “蠢纲,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没有牺牲的胜利是不存在的。”他厉声呵斥。“我活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虽然不够成熟,他所教导的眼前的曾经懦弱不堪的少年,正在以超高速的形式破茧成蝶,只差一步,便可以羽化。如此绽放异彩的人,是他一步一步教导出来的,在这个人世间,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不如让他用最后的光阴,给他上最后一课。 “可是……”他的泪水瞬间溢满眼眶,整张脸皱成一团,泣不成声。“reborn…我不想要你死……” 言看着这一切一直沉默不语,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将全部告诉沢田纲吉。Reborn做出的这个决定是亲手将自己推入死亡,为的只是用那微弱的不足万分之一的几率将沢田纲吉必死的命运改变。即便他的牺牲不能改变什么,也能拖延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足以让沢田纲吉考虑接下来的应对。 若是没有足够的信任,也不会如此坚决吧。他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 “守护者是值得信任的,你可以留在自己身边。另外之前云雀与你商讨在日本建立的基地已经完成,意大利这边交由巴利安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他嘱咐道,“至于强尼二等人,一同带到日本去吧。还有...入江正一可信吗?” 他用手背将眼泪随意擦干,点点头。“正一是我派去密鲁菲奥雷的卧底,为了避免白兰的监视,他只偶尔与云雀联系,从未与我有交集。” 他们两个人聊了一个晚上,直到天空破晓,一丝光芒从窗户中倾泻。与昨晚哭泣的人不同,他眼睛里饱含血丝,嘴角紧抿,目光带着坚毅,伸手将他此生最信任的老师抱住。“reborn,我会赢的。” “好,我相信你。纲。” Reborn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离去,沢田纲吉微笑着,默默地再无人知晓的地方擦干了流淌不止的泪。 【言……】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有些事情是弱小的人类无法改变的。若是不杀人,就会被杀的世界,我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可以和平共处。】 【……你知道就好。】 Reborn用他的生命使得沢田纲吉丢弃了曾经的天真无邪,换来如今的醒悟。可是,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他难道不是因为为了守护沢田纲吉仅剩下的纯真而存在的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他在意识空间缩成一团,不停追问自己,可是始终无法得到答案。 “如果必须要死气之炎才能活下去,那么,我的死气之炎永远对你开放。” “言,为了我不要轻易放弃。” 耳边模糊的传来熟悉却陌生的声音,并不真实的存在大脑之中,他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担心蹲在自己身前的Giotto…… “你还好吗?”滚烫的掌放在他额头上量试着温度。 不是他,刚才那句话并不是眼前的人所说,可是为什么会有陌生的声音在他头脑中想起,是沢田纲吉,不,不是。沢田纲吉并不会因为死气之炎而无法存活,那么确实是对自己说的? “我没事..你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他尴尬的收回手,孩子气的挠了挠下巴。“是因为担心X世,所以出来看看,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你之前说..彭格列的首领在死后都会被禁锢在指环之中。”他犹豫迟疑的开口。“最初,你为什么会答答应。” “为什么……”他盯着他看了片刻,笑出声。“最开始的目的大概只是为了一直迷路的小猫吧。” “小猫?” “呵呵——”他笑而不语,言也懒得询问下去。 接下来每天Giotto都会到他这里准时报到,偶尔带着他进入指环的世界,跟各代首领打招呼。刚开始言很是不习惯后来便随他去了。 沢田纲吉的父母不幸失踪,山本的父亲被敌人杀害,他们曾经的同学被一一抓起来进行实验,喜欢的女生京子和小春下落不明。糟糕的情报一件接着一件,守护者们看着沢田纲吉日渐消瘦却也无可奈何。 他与云雀做出的决定是将主战场放到日本,带着守护者回到日本之前建造好的基地,密鲁菲奥雷紧跟着在日本建立了分基地。 沢田纲吉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揉着眉心,眼下泛青,声音无力。【言,强尼二那边十年火箭筒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在所有被白兰所侵占的平行世界,他发现了一个完全不受白兰影响的世界。你说,我要不要赌一把?】 【可信吗?】 【谁知道呢。】 【想做,就去做吧。】 他听着沢田纲吉与云雀商讨着这件事情的计划,大概就是使他们与那个十年前的平行世界里的自己通过十年火箭筒交换,白兰没有对那个世界下手一定有他惧怕的理由。如今一边倒的局势,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任何扭转乾坤之术。Reborn失败了却赢得了一丝希望,他们不能让这丝希望消失泯灭。 只是…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颗同样的指环。沢田纲吉想了想,决定毁掉彭格列指环。 【你疯了吗?这可是支撑这个世界的73的基石!你有没有想过战争结束他们回到过去,我们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言,如果不毁掉指环是无法交换十年前的我们,也无法阻止白兰。你是希望看着这个世界被白兰支配,人们在他的手中如同木偶,还是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在reborn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他低低的笑着。【你们不就想看我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吗?】 【……】可是,你不知道,指环被毁掉之后,Giotto还有历代首领的灵魂无处可去,只能灰飞烟灭。指环中和睦的世界将会彻底的塌陷。他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Reborn说的胜利伴随着牺牲他又怎么可能忘记,沢田纲吉都已经决定,自己却还在犹豫,真是可笑。 “言,我带了八代刚烤好的饼干,嗯?怎么了?”Giotto手上拎着竹篮在他面前席地而坐,疑惑的看着他阴沉的表情。“X世又闯祸了吗?” “Giotto…沢田纲吉要毁掉指环。” “啊?哦。”他点点头,没有一丝吃惊依旧招呼言过来吃饼干。“不愧是我的后代……” “没什么交代?”看到这幅态度他气急的跺脚,“你会死。” “我已经死了。” “……” “这也许就是命运。”他咽下口中的饼干,微笑。“早在我同意接手彭格列指环之日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与他金色的眸子对视许久,栗色修长的睫毛如同羽翼般抖动,他垂眸不语。 他是沢田纲吉诞生的火焰,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可是Giotto不一样,他是伟大的首领,最终的结局不应该是如此残酷的灰飞烟灭。 指环里的各位首领还有Giotto对他都很好,不是因为沢田纲吉,而是他本身,他与这个世界的交集大概也只有指环中的各位。 心中突如其来的抽痛,他抬起手抓紧胸前的衣裳,是因为不舍吗? 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真是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ㄒoㄒ)/~~没有留言不幸福,码字都没劲…………好吧不矫情了,滚去码字_(:з」∠)_ 5|最初的世界(5) 通过一层薄膜,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沢田纲吉,看着他亲手摘下从十四岁时戴在手上的指环,长年累月的遮掩在手指上留下一圈痕迹。从今往后,又需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将这痕迹彻底消除。 面前有一团火焰,散发着让人厌恶的气息,并不属于任何属性的死气之炎,他不知道沢田纲吉从哪里找到,可他知道这种火焰能将彭格列指环彻底毁灭。 伴随着指环抛进火里,言所在的空间发出猛烈的晃动。身边没有可以抓的东西,他像身处大海正中的浮舟,毫无挣扎的余地。这里只是沢田纲吉的意识空间的边际,是与指环相连接的边缘处,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晃动。 他沉思不到片刻,找准空间摇晃些微停息的空隙,站稳脚步,艰难的朝指环大门跑去。面对如今的情形他什么也做不了,人类的力量渺小而微弱更何况他连人类都不算。 眼前浮现Giotto嘴角上扬,眉目含笑的模样,他加快脚步。他想见到那个与记载上冷漠强大而残忍的男人完全不同,但确确实实是叫做Giotto的人。那个从他诞生之日,给予他惊鸿一瞬的人。至少,最后再见他一眼。 与Giotto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不一样的人,体验过各种风景不同,他脑袋中所有的记忆全是沢田纲吉所给予。Giotto是他见过,最美的人最有气质的人,没有之一。 可是这样的人,就要死了。连同灵魂一起消失在这世间。 他喘息着推开那扇隔绝空间跟指环的门,入眼的景色让他脚下僵硬无法动弹。原本指环中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如今一片昏暗,脚下的青草已经干枯,到处都是倒塌的树木。溪水依然流淌着,只是散发出一股恶臭。那棵青葱直指云霄的高大树木,呈现出深褐色,树叶枯黄大片大片的掉落,将房屋前的地上铺满黄色的地毯。 “Giotto……?”脚下踩踏的枯草发出脆裂的声音,他心下一沉,推开咯吱作响的大门,站在大厅处低声道。硕大的房间他的声音回荡,除此之外没有一丝声响,寂静的可怕。 耳边传来雷鸣的轰隆声,震得他一颤。他返回门口抬头,阴沉的天空如同布匹被剪刀剪断,在天空之中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该死!”身体被大力拉扯往指环外跑去,他第一次听到Giotto尖锐,带着气急败坏和不知所措,失去了往日的平静的声音。 直到再次回到沢田纲吉的意识层,他看着Giotto身上黑色披风上脏兮兮,脸色阴沉的关上门,才猛然回神。“Giotto……?” Giotto脸色惨白紧贴着门,滑落坐在地上。金色的发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脸颊,同样是金色的眸中一丝迷惘,更多的是清醒与理智。“你为什么会进入指环的世界?你知不知道那个世界现在有多危险!” “我……” “咳咳…”来不及狡辩,Giotto剧烈的咳嗽起来。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蹲下身,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希望他能好受些。腥红的血顺着白皙的指缝,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他平复下来,细长的凤眼紧紧的盯着他脸上慌张的神色,感慨道。“没想到,最后会死在你的身边。” 沾血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碎发在额头上显得略微颓废。“言,你可以…抱住我吗?” “……” “算了,当我没说。”眼底划过失望之意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言能感觉到指环世界的崩塌,只是崩坏的速度正在减弱,他刚想问Giotto原因,便看到坐在一旁的Giotto整个人似乎微微透明。 是…他用自己的力量抑制了指环的崩塌吗?可是,这样的话,他的灵魂会被73基石所吞噬…… 他狠狠地咬住嘴唇,猩甜的味道充满口腔,在下一秒将Giotto拥入怀中,隐忍道。“停下来…指环空间消失已经是必然,你没必要…” Giotto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的味道,披风上星星散散的徽章隔的他发痛。他的骨架单薄,就算是言少年的体型也可以将他用手臂环住。一下又一下的心跳透过胸腔传到他的耳朵里,比常人要低的体温如今沸腾的热水灼伤了他的皮肤。 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盯着自己抬起的可以被视线穿过的手,没有丝毫慌张,只是叹息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右手食指尾部与沢田纲吉一模一样的指环徐徐发光,他在言的注视下,将它摘掉,拉起言的手戴了上去。 “你……” 他笑得像只猫,懒惰的窝在言的怀中。“如今现实之中彭格列指环被毁,这枚指环是历代首领用自己的灵魂堆砌出的指环。” “……” 不等言做出反应,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吗?” “蛤贝代表纵向时空轴,即从过去到未来的世代的继承……” 他苍白的脸上滴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水珠,一滴一滴接连不断。Giotto抬起手在他脸上擦拭,如同第一次见他时的温柔。“不要哭,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 哭?他用指尖轻轻触碰被水浸湿的表情木讷的脸。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这种人类才有的情感,为什么会在他身上拥有。他不只是火焰的存在仅此而已吗? “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送我的礼物,结果到最后,没能守住,真的对不起……】 他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似乎时间已经到了。身后连接空间的门消失不见,身体接近透明。他眷恋的用脸在言的手背上蹭了蹭。淡薄的嘴唇蠕动,却无法发出声音。显然是意识到了这点,他用腰部支撑起上半身,怜惜的吻上言颤抖的唇。 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力量,他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怀中还有男人的存在。泪水滴落在手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不要死……” 可是,已经晚了。怀中那人眸中闪烁着比任何宝石都要璀璨的光芒,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在下一秒化成点点碎片融化在空中。 “Giotto……” 与沢田纲吉不同,他是一个没有过去与未来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承认他存在并且真心对他的人。如今那些人跟置指环空间一同消失不见。而沢田纲吉也已经成长,无需他出面。 他是为何存在,为何被困在黑暗之中无法逃脱。他也想要与沢田纲吉同样的可以再世间存在的痕迹啊,为什么连如此简单的愿望都无法满足他。 【言,你怎么样?刚才我的头痛了一下,你还好吗?】 他擦干泪水,吸吸因流泪堵塞的鼻子,回复平淡冷漠的神情。【没事。】 【你的声音好奇怪,意识体也能感冒吗?】 【你的错觉。】是啊,他只是依附沢田纲吉火焰的意识体,又在渴望些什么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啊,对了。彭格列指环已经被销毁,可是云雀带来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 【嗯。】 【你不好奇吗?】 他用指尖揣摩着Giotto戴在他手上的戒指,戒指上还残留着Giotto的温度。【不。】 【真冷淡……】沢田纲吉声音略带抱怨,不过下一秒转换,带着笑意。【之前拜托威尔帝制作的专门属于彭格列的匣子,做好了。】 【这样的话,我们的胜率就大大的增加了呢!】 【十年前,你用的是X手套。】看到他兴奋的心花绽放,言忍不住出声提醒。果然瞬间他嘘声不语。 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手上戴的是X手套 Ver.V.R,是通过试炼仪式所得到,可是十年前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刚刚经过指环战的洗礼,并没有与彭格列有太多的接触。 【我会摆脱云雀的,虽然是十年前的自己..可是若是reborn在的话,一定……】 【失败会死。】 【死……言,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可是,想到我的守护者,我的同伴还在等着我,即使是氧气用尽的情况下,我不是依然挺下来了吗?所以,如果那个世界的我依然是我的话,我相信他。】 如果…那个世界的他依旧在那时清醒。会不会遇到属于那个世界的Giotto。 【彭格列匣子放到正一君那里好了。正好交换后我们的身体也在他那里。】 【为什么不放在彭格列基地。】 【reborn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正一的人品和能力。】 【为了消除白兰的防备,我会找找机会约见白兰。到时骸用幻术控制一名密鲁菲奥雷的成员,用被做过手脚的子弹将我射杀使我的身体处于假死状态,灵魂转移。如果是白兰的话,他一定会把我的尸体送回彭格列,接下来就等着正一,转动圆盘逐一替换十年前的我们。】 他叹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虽然对不起狱寺他们,可是这个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已经别无选择了。】 【……】 【你说十年前的reborn来到这个时空,知道我已经死了会有什么反应。我好想知道……】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梗塞泣不成声。 因为他知道,即使这场战斗取得胜利,reborn等人也不可能再回来。 Giotto又何尝不是一样…… 直到这一刻他与沢田纲吉才后知后觉,原来死去的人真的无法复活。原来73守护者的结局,如此悲惨。灵魂消散甚至连人们坚信并且奢望的轮回都无法进入。 6| 最初的世界(6) 接下来泽田纲吉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他呆在意识空间中,从前的闲适安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神经。 密鲁菲奥雷的宣战,导致整个国家人心惶惶。沢田纲吉除了处理事务外,还要与云雀在一起训练,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几乎是24小时不间断的强烈工作量。 【我来帮你吧。】他如此提议。 【不。言,我想准确的知道,这场战争究竟导致多少人的死亡,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他牙关紧咬,牙龈渗出的血迹顺着嘴角流淌。眼中饱含泪水却仰起头不让它流淌。【我不会逃避了,再也不会。】 【言,骸的宠物骸枭传信给云雀,他已经成功潜入密鲁菲奥雷。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言,密鲁菲奥雷使用新型武器,导致XXX人死亡……】 【彭格列总部……被攻陷。】 【我不会原谅他们的。】 【唯有白兰,我绝对不会饶恕。】 【所有守护者听令,从今日起分散至全国各地。伺机伏击密鲁菲奥雷。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管结果如何,都要保重自己。】 时间可以改变赋予太多东西。改变了沢田纲吉的天真,赋予他作为最强黑手党BOSS具有的睿智与决意。可是他呢?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发现自己的渺小与微弱,并且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与沢田纲吉原本就是相对相反的存在,就像是弹簧,一人强一人就弱。沢田纲吉发挥出的实力与火焰炎压越是高强度,留给他赖以存活的火焰自然少之又少,更何况力量。 手上属于Giotto的戒指被他用指肚摩擦的发亮。看起来很可靠却从头到尾都像是小女孩的八代,慈祥的九代,不苟一笑的二代,他们就像是他做的一个梦中出现的人,如今梦醒了。 【言,之前忘了问,我的灵魂转移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 【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火焰。】只要有你的火焰存在的地方,自然会有我的存在。至少他是这么以为。 【这场战斗结束之后,言。让正一和强尼二造出一具人体吧。】 【我想跟你一起,看着彭格列的再生。】 【……好。】 谁又能知道,子弹射入他体内的那一刻,剧烈的痛楚令他眼前发黑。忍不住呻吟出声。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他无意识的蜷缩在一起,却丝毫无用。 那枚子弹被云雀做过手脚他是知道的。可以使沢田纲吉的身体陷入假死,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云雀做的手脚不止这一点。 计划前一晚,他趁沢田纲吉熟睡时控制他的身体,随意披件衣服走下楼。彭格列大厅内很安静,他带过来日本的成员全部都陷入梦乡之中,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他大步走到厨房,用咖啡机磨了一杯咖啡。 醇香的气味弥漫整个房间,他用手包住温热的杯子轻抿一口。苦涩和焦糊味瞬间袭上味蕾,明明用这是最纯正极品咖啡豆,可是味道却不如Giotto递给他喝的万分之一好喝。似乎是太苦,苦的他胃部抽痛。他沉默半响出声。“怎么不睡?” 那个人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看,高挑的丹凤眼微眯着,带有侵略性的意味。“你?” 不是沢田纲吉更不是草食动物。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便足以暴露。言没想到沢田纲吉会把自己的存在告诉云雀。他点点头,面不改色。“是我。” 云雀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杯子,径直走过来,拿了新杯子重新研磨咖啡。“怎么会出来?过于沉闷?” “……”不只是因为空间中毫无人气的沉闷,而是他知道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变得不同。有些平淡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你呢?”半夜不睡觉爬起来跟他在这狭小的厨房里一同喝着咖啡,也不应该是紧张与兴奋。 云雀喝完手中的咖啡,将杯子放入洗碗池。水声哗哗作响,掩盖了他的声音,可言还是听到了。“草食动物的火焰很不正常。” 他眼中闪过诧异,低声问道。“怎么?” “无法使出全力,总是在绝招发出前不自觉的降低炎压。”云雀如此说道。“你知道吗?” “……”他想到之前沢田纲吉与云雀一同训练,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依然傻兮兮的笑着对他说没关系的样子。握住杯子的手猛然用力。他怎么会没想到沢田纲吉即使再怎么改变,依然是骨子里善良温和的兔子。是因为顾忌到自己以死气之炎为生,所以才不敢用尽死气之炎吗…… “无法发挥全力,在战场上会死。”云雀盯着他低头紧紧握住茶杯的模样,用充满压迫的嗓音敲击着他的心灵。 草食动物并没有告诉他,体内还有一个灵魂的存在。只不过,那天伤痕累累回来,用接近冰冷毫无情感的眼神扫视他们这群守护者,并且在会议室里完美的布置收尾计划。与往常完全不同的性格,那个人绝对不是沢田纲吉。果不其然,他猜中了。只是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与那天的那人又有些许不同。不再是冷漠毫无情感,反倒像是坚冰初融。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说完他没有片刻停留转身离去。 他站在阳台上,任由冷风狠狠的拍打在脸上,指尖冰凉透支心扉。云雀并不知道沢田纲吉的那一部分火焰分给了自己,否则也不会如此平静的跟自己解释。 大概会直接杀掉他。独自守护家族的孤高的浮云……吗…… 他嘴角紧抿,虽是同一个身体,神态举动甚至连发音方式都有根本的区别。 云雀恭弥他们所追随的是沢田纲吉,并不是他。他们想守护的人是沢田纲吉,也不是他。说到底他不过是窃取沢田纲吉火焰并且奢望得到他拥有的东西的小人罢了。 胸口传来灼烧感,很痛,连同他的神经甚至灵魂一同燃尽。云雀恭弥虽然总是对泽田纲吉动不动出手,甚至打得他满身是伤。可是,他是真的为他着想。因为在意所以不顾一切。 那一部分的火焰去哪里了,就算沢田纲吉不说,冰雪聪明的他又如何猜不出。独自一人默不作声在沢田纲吉背后,将未来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全数铲除的做法。Reborn如此,云雀恭弥亦是如此。 真是令人羡慕……喉腔血液的甜腥味喷涌而出,他用尽全力咳嗽着。 身体沉重,就连意识都开始消散。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并不是多么可怕…… “言,你要好好的活着。”Giotto的声音响彻在耳畔,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嘴唇蠕动,他勾起一抹笑容。 如同朝阳初升,昙花一现却勾人心悬。不知道他死后会在那边的世界遇见Giotto他们吗。Giotto一定会骂的他狗血淋头,八代一定会在旁边伺机作乱。 【沢田纲吉,你真是让人羡慕。】 手上的指环像是感应到什么,迸发出刺人眼球的光亮,紧接着连同他整个人消失不见。 很小的日式客厅,男人静谧的坐在草垫之上,端着香气宜人的茶水。手上动作微微停顿,嘴角闪过诡异的笑容。他放下手上的杯子,起身在置物架上的篮子中翻找出一枚指环。“真是好久不见,Giotto。”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空间发生扭转。Giotto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人,轻柔的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这,真是不得了。”男人看到怀中人的脸,忍不住惊讶道。“他不是在几百年前就……原来是这样。” “伽卡菲斯,用你的指环将他传送到其他的世界。”Giotto声音底气不足,说完咳嗽连带出血沫。“我知道你可以的。” 伽卡菲斯上前蹲下身体查看,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响。“Giotto,就算将他传送到别的世界,他也无法活下去。” “他并不是单纯的灵魂,而是高密度的炎块异变产生。”说完他神色古怪的看了眼Giotto,“倒是你,如此狼狈真是少见。” 他微微动动手指,神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把彭格列指环毁了?!” Giotto沉默的点头。“是X世。” “有没有搞错!那个指环当年我可是交于他和你的!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指环被毁,你的灵魂会——”他猛地起身,身后的矮脚桌被他的动作带倒发出巨响。“彩虹之子也被消灭了!??!” Giotto继续点头。“是玛雷的小鬼。” “嘶——你和他还有谢皮拉一样都不让人省心。”伽卡菲斯叹气的坐下,恢复常态。“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可是很累的。” Giotto嘴角挂上笑容,“我知道。” “两碗拉面。”伽卡菲斯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只要两碗拉面,我就帮你救他。” Giotto眼角难免有些抽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上哪里去给你找拉面。” “我不管!” 他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Giotto,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 Giotto低头将怀中人的碎发用手指梳理,面目柔软。“也许,是执念也说不准。” “唉……”这一切都是孽缘啊。瞥瞥嘴角,他拿出手上的戒指。“你确定要保住他?先说好,以命换命你确定?” “确定。” “你还真是毫不犹豫。” “算了。”他手上的戒指迸发出青色的火焰,戒指上无数条蛇头随着火焰扭动。“毕竟是故人……就做个亏本买卖吧。” “等下——伽卡——”话音未落,他们两人消失不见。 伽卡菲斯拍拍手,把戒指藏好。转身拨打电话。“喂,你好请问是XX拉面店吗?” “川平大叔?” “啊,是一平啊。我要一份酱油拉面,记住不要糊掉。” “好的!我马上就送去。” “那真是感谢了。” 挂上电话,他拿出抹布将刚才打翻的茶水擦干。得,自己好不容易空闲了区区百年,现在又要忙起来了。“嗯,Giotto的孙子啊……阿勒,是多少代孙子了?” 他送出的那份大礼,可不要让他失望。轮回之中冥冥自有定数,那人曾经救过他妻儿一命,如今也算是还清了。 “太阳,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其实我想写逗比的文风,可是就怕言纲性格崩坏……我已经很努力的不让他崩坏了!【握拳】嗯,如果有崩坏记得留言给我哦~ /(ㄒoㄒ)/~~不要大意的收藏吧…… 7|赤焰微灼(1) 巨大的冰原之上,他孤身一人找不到边界,任凭风雪吹打随波逐流。不远处晶莹剔透的冰川,似乎有特殊的吸引力,他的脚步不受大脑控制的往那边走去。 暴风雪夹杂着模糊听不清震耳欲聋的声响,他半睁开眼睛,前方隐约有人的存在。是谁?谁在哪里? 【吾名……】 “喂。”他猛然惊醒,胸口激烈起伏着,墨绿色带着恐慌的眼睛闪着别样的光芒。映入瞳孔的是之前帮奶奶买甜纳豆时遇到的死神。“灵压收敛,再睡。” 他猛地扭头,满地的冰渣寒冷入骨,一直从他所在的地方蔓延至不远处奶奶睡着的地方,老人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打着哆嗦。“少年,像你这么强的灵压,可能会杀了你的奶奶。” 死神橙黄的发在黑暗中淡漠无光,只是充满玩味的眼睛炯炯有神。“我叫松本乱菊。” “老跟在我身后,你是变态吗?”他不耐烦的看着身后紧跟的如同跟屁虫一样存在的松本乱菊。“我都说了我不会丢下奶奶去当死神的。” “嘛,我这不是在跟踪你我是在保护你好嘛,少年。” “谁要你保护了!” 松本眼珠在眼眶中微微打转,正经言辞道。“不想当死神,是因为害怕奶奶一个人孤单吧?可是这么下去,你奶奶会提前走的。” “……”他被说得哑口无言,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教你。”她笑眯眯的说,却遭到一个大大的白眼。“喂,我跟你讲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你的灵压跟银——咳咳,或者我找人来教你,怎么样?” “如果你找的来,我就学。” “一言为定!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年。” “日番谷冬狮郎。” --- 正逢初春,到处洋溢着喜气之色。甚至连一向森严戒备的朽木家也显得惬意舒适。管家下人脸上全都洋溢着暖暖的笑容。连绵不断盛开的樱花将朽木宅完全包裹,风轻轻吹过,将整个静灵庭染上少女般的粉。 “少爷,言少爷。您的茶。” 朽木白哉挥挥手,吩咐下人退下,低头轻抿温热的茶水,随后看着飘散的樱花,任由思绪沉浸在其中。 “在听吗?”言从文件中抬头,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人,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上的文件。随手捏了一块点心,软软的富有弹性,让他忍不住在手上捏了又捏。 “再捏下去就化了。”朽木白哉皱眉提醒道。 “怎么,”他把那块糕点放在盘子下的托盘上,用纸巾擦擦手。“在为绯真的事烦恼。” “不吃?这是朽木家特有的当季做的樱花糕。” “不,太甜。” 那天撕裂的痛觉还残留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能忘却。他是死了,却又有新的开始。 睁开眼时,他便看到守在一旁的朽木白哉。那时候的朽木白哉与如今有着太大的差异,极为吵闹,令他原本神志不清的大脑再次罢工。卧床大约半年,他才得以下床。 朽木白哉告诉他,他身上具有很强大的灵力,朽木家允许他留在这里,成为他的伴读,也就是跟班。灵力?是在说死气之炎吗? 他匆忙低头查看手指上的彭格列指环。朽木白哉看到他的动作白皙的腮帮鼓起,很是不满。“这个破戒指,摘都摘不掉!你要是喜欢我让爷爷送一大堆比这个好看的给你!” 指环中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体内输送维持他生命的死气之炎,他不禁发怔。差点以为Giotto他们还好好的在指环内部,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梦境。 这里是静灵庭,是属于死神的世界,一切的生老病死万物轮转,对具有灵力的死神来说,太过于缓慢。 他拼尽全力拿到属于他的斩魄刀进入指环内部,里面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却空无一人。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之中经过了多久。刚开始他以为这个世界与他原本的世界是同一个。 直到那个严肃而又慈祥的老爷爷和温柔含笑的淡雅青年战死的消息传到朽木宅,震惊了他与朽木白哉。他们两者一同前往现世,他看着熟悉却陌生的人潮人海,车水马龙,沉默不语。比起原本的世界,这个世界就像是古代。人们还在用马车与骡车拉运货物,还在用稻草铺盖屋子。 他想安慰朽木白哉,又有谁来安慰他?Giotto已经不在了。不会有人仅此一眼,将他所有的防备与伪装看破。在他低落失望的时候,柔声微笑,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别怕。更不会有人在他处境迷茫的时候递上一杯温热的咖啡。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身边人的可贵,这一点他永远比不上沢田纲吉。 “升职六番队副队的提议,考虑如何?”他用手指轻敲,杯口,低声道。“你是我朽木家的人。” 言微微一愣,依然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六番队自建立以来就是朽木家世袭,他又没被冠上朽木之名,在六番队中担任三席的职位,自然是会被人不服。 可是不服又如何?比起他,在彭格列不服沢田纲吉的人甚至更甚。他身为BOSS都无可奈何,更何况他只是区区三席,总不能跟所有不服他的人打一架吧? “我才不要被你奴役。”他整理手中一叠又一叠批改过的文件,抱在怀中,起身离开。“帮你请假。” 朽木白哉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辛苦你了。” “早点跟绯真定下来。” 一路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少,全被他点点头回敬。十一番队副队长八千流,之前在女性死神协会的投票中选举,护庭十三番最面瘫的死神。 他跟朽木白哉很光荣的登上前两位。 他走近队长室,叹口气。朽木白哉的面瘫是因为小时候被夜一玩坏了,而他则是天生不擅表达自己。 耳边传来窗户被推开细小的咯吱声,他看过去。果不其然乱菊像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跳进来,关上窗,一气呵成。转过身就看到盯着她看的言。“啊!你要吓死我!朽木队长在吗?” “不在。”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客气地问道。“有事?” 话音落下,乱菊装作流眼泪的样子,凑过来拉扯着他的袖子声音哽咽。“言大三席,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可是,人家不太好意思~” 他接了杯白水,递到她手上,随口接道。“那就不说。” “擦!言帅哥!言三席~你最好了~”她狗腿的凑过来,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他们都太过分了,用什么番队里忙来拒绝我嘤嘤嘤嘤,我知道朽木队长是最勤劳的人了!他怎么可能奴役小言呢~所以你就答应我吧~” “队长今天请假,还有不要加小。” “/(ㄒoㄒ)/~~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非我不可?” “对!非你不可!” “说。” “是这样的……我在流魂街发现一个好苗子,身上灵力特别强,可是那孩子不愿意去真央,说是他姐姐在真央如果他也去了就没人陪他奶奶了。”她皱起眉头。“可是再不教会他如何控制灵压的话,她的奶奶活不了多长时日。” “你教。” “不是我不想教啊。”她脸上难得泛起红晕,用手指挠挠脸颊。“那个人和银有点像,我不太好意思。” “……那好吧。”他在心底吐槽,为什么他选择今天让朽木白哉出去约会了呢,现在可好,若是朽木白哉在的话,松本乱菊说不定转身就走了。 “像?”他站定在流魂街西街区一处空地,打量眼前这个比他还要矮一头的少年。除了白发以外,哪有地方跟市丸银一样? 在他打量日番谷冬狮郎的时候,冬狮郎也在打量眼前的这名死神。比他略高一点,身上的死霸装偏大,腰间别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手上还带着一个破旧的戒指。棕色的发微长至下巴,细碎的刘海在前面随意遮挡额头。暖金色的眸中倒映自己的身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就是她说的靠谱的人? “你这个眼神是怎么回事!小鬼!这可是护庭十三番,六番队三席言大人!”她抬手给了他一记爆栗。“别看他人矮小面瘫,他可是朽木家的!!” “……”你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他伸出手,淡淡道。“言。” “日番谷冬狮郎,请多多指教。” “首先…………” 夕阳下沉,冬狮郎匆忙的跑回家,他沉默的看着他的身影在余晖的照应下,镀上一层暖色。“乱菊……” “嗯?小言,怎么了~话说回来我真的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天赋这么好。” 在教导他的中途,冬狮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乱菊,郑重其事的问到他一个问题。 --“你究竟是为什么去当死神?”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指环点燃火焰时,reborn问过沢田纲吉。他给出的回答是他想要守护整个世界。然而指环并没有被点亮,再后来狱寺山本身上带着致命的伤,浑身浴血倒在他面前。他在放声大哭之后,回答了reborn的问题并且点燃了火焰。 【我没有这么伟大,我只是…想要守护我身边重要的人。】 他做到了,舍弃了地位荣耀,舍弃了一切他本身应该得到的东西,甚至不惜生命,只是为了守护他珍视的伙伴。 他曾经没有自主,只能任由沢田纲吉做去决定。可是如今,他的世界已经没有沢田纲吉,已经可以由自我掌控。 --“守护重要的人。” --成为死神,就能守护吗? --“有能力,才能守护。” 守护最初带他如同兄弟的朽木白哉,守护每日遵守严规的六番队,守护在他身边嬉笑欢乐的人们。守护Giotto赐予他最后的荣耀与圣地。这就是他的回答。与沢田纲吉的回答同出一辙,可是再也不是附加给他的枷锁,是他凭借自我意识做下的决定。 他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看来乱菊这次真的没走眼。“回去了。” 谁知乱菊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像个软体动物。“我说小言,我们去吃饭吧...不远处新开了一家面店看起来不错。” “我猜你一定想吃!走!姐姐今天陪你吃!” “不要加小。”罢了,活在当下,又何必拒绝融入呢? 8|赤焰微灼(2) 即使朽木白哉每每说起绯真时,嘴角都会微微上扬,沉静冷漠的脸变得柔和而淡然,他也从未见过。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她还是首次。黑色的发没有被刻意梳理,而是与他一样随意披散开。淡紫色的眸中尽是善解人意,即便是第一次如此唐突的见到他,也丝毫不丢失任何应有的礼仪风度。身上穿的淡蓝色兰花的图案和服与她本身的气质十分相称。不会因为即将嫁入静灵庭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就尽显张扬跋扈。 大概也只有如此奇女子配得上白哉了吧。不过,人无完人,上天赐予她如此多的东西,却唯独没有给予她灵力。 没有灵力的人是无法在静灵庭里长时间生存。与之前他和乱菊在流魂街中巧遇时脸上带着粉嫩的红晕不同,如今身处朽木家的绯真脸上染上一丝病态的苍白。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不过,这样的事白哉又如何不会事先考虑呢,既然如今坐在这里,就说明他们已经决定直面今后所造成的后果。 言看着他们两人紧握的手,忍不住眉梢轻挑。说实话,真没想到一向安守陈规的白哉会做如此的决定。 八千流曾经用一句话来形容朽木家:朽木不可雕也。不过确实是如此,毕竟他们是最为古老的尸魂界中的贵族。 他的动作却在绯真看来心头一颤,眼底划过一丝忧虑,握着白哉的手渗出汗水。她僵硬的微笑,声音颤抖着打破寂静无声的僵局。“言大人,我刚做了玫瑰糕,希望您能品尝。” “.......”他看了看眼前的盘子没有说话。 “他不喜欢甜食,绯真。你不必如此。” 言本身不善于表达可不代表他情商为负。他知道绯真尴尬的境地,同时也对白哉感到无语。真是朽木不可雕。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没事我喜欢。你今后只需要做给我吃就好了吗? “叫言就好。”他捧起水杯,轻抿浓茶。神色清亮的询问。“决定了?” 朽木白哉面上毫无变化,语气却极为郑重。“决定了。” 他放下杯子在绯真期待的目光中,捏起糕点放入口中。 被做的小巧玲珑可以一口吞的样式体现了她的认真与仔细。入口即化,丝丝甜意在味蕾绽放,很好吃。 对于他来说,是过分甜了。“既然你决定,恭喜。” 绯真身体不好自然是要多加静养,他坐在垫子上放松的用手支撑很是懒散,等白哉安顿好她回来,这才抬眸。“长老团同意了?” 当年他没被冠上朽木的名字收养进来,朽木银铃都废了多少劲,如今,白哉在朽木家威慑力还不够,更何况娶妻生子的事情,长老团一定会考虑门当户对。 果不其然白哉摇摇头,“我在爷爷面前发过誓了。” “?” “只此一例,朽木白哉再也不会作出违反朽木家的事情。” “如此,我会帮你。” 不被看好的婚姻,若是陪伴他这么多年的他再不予以支持,哪怕是朽木白哉,只怕也会支撑不住压力。为了绯真一人,为了这短暂的婚姻,牺牲今后所有的自由,真的值得么? “听管家说,你要搬离朽木家?理由。” “我在,怕是会打扰你们两人。” 白哉沉默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如此,他也不便挽留。“搬到队社?” “我买的,流魂街润林安的小院子。” “小院子?”朽木白哉皱眉。“为何不动用朽木家的资金?” “没必要。”他直视朽木白哉不满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搬离的事,被长老团知道,难免会对你造成压力。” 正因为如此,朽木家的资金是万万不可动。还好他这么多年日积月累下来的工钱足够。 “小言……” “感谢的话不必多说,还有,不要加小。”他盯着放有糕点的盘子,有些不好意思。朽木白哉唤来管家,给他重新包了一份点心,递到他手上。“又要去十一番队?” “嗯。许久未去,今日去看看。” “又去找剑八?” “嗯。” 比起六番队的不知变通,听从号令,他更喜欢十一番队。热血,激情豪迈,彼此厮杀时产生心头上灵魂共鸣的嘶吼。 他代表着的是彭格列百年屠杀的罪孽,打从骨子里渴望鲜血和战斗,这点,他跟更木剑八很像。只不过,他更多的是理智。他无法做到如同野兽般,不顾一切周遭因素,沉浸在厮杀之中。 走到十一番队门口还未进入,大门便自动打开。他习以为常的张开手臂接住扑到他身上的粉发少女。“小言言,我闻到了朽木家玫瑰饼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的将她放在地上,递出手里的食盒,往里走一边问道。“剑八呢?” “小剑,在睡觉~” “哟!言!好久不见要不要来打一场!”斑目一角离老远扛着武器,大叫着跟他打招呼。“弓亲!看我华丽的逆袭!!” 言脚步微顿,看他热血澎湃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剑八不在,我便告辞。” 斑目一角还未回神,便看到他往回走退出十一番队的大门。“等——” 绫濑川弓亲在旁边添油加醋。“你输了四十八次,从未赢过。” “小言言很厉害~”八千流嘴里嚼着玫瑰糕,一动一动如同仓鼠,可爱至极。她舔舔嘴角的碎屑。“唔,不是金平糖。” --那种腻死人的糖果哪里好吃了喂! --这么强的人为什么跟朽木白哉一样有张死人脸! 他身穿黑色和服坐在新家院子长廊上,身边放着变凉的茶水。面前是日番谷冬狮郎正在练习鬼道。原本他于静灵庭和流魂街一进一出很不方便,如今他家在润林安,与冬狮郎家距离不远,这倒方便了冬狮郎每天的学习。 鬼道这种东西跟自身灵力控制有关,灵力过强不一定是好事,就像剑八。他起步比朽木白哉等人要晚很多,如今对灵力瞬步等技巧的掌握,是因为他有外挂。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Giotto给他的彭格列指环可以供应死气之炎。至少目前来说,是无休止的供应。 “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从冬狮郎掌心冒出微弱的火球,不到一米消失在庭院小池塘上。树上停留下来进食的鸟儿被他吓到,纷纷飞离,口中还叫着八嘎八嘎。 他一下没忍住,噗嗤吐出口中的茶,失态的捂住嘴巴咳嗽。冬狮郎脸红的如同血滴,结结巴巴理直气壮。“笑!笑什么!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 他捂着嘴巴,嘴角轻挑。“没笑。” -没笑个屁!别以为你捂住嘴巴我就看不到你笑! 冬狮郎瞪了他一眼,继续练习。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眼前的少年却是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至少如今晚上睡觉再也不会释放灵压,给奶奶造成影响。 “注意力集中在掌心,将灵力压缩聚成球形。”他在一旁提醒。他丝毫不担心院子围墙会被轰掉。日番谷冬狮郎是个好苗子,如此短暂的时间学会控制灵压并且学会鬼道,已是天才。如果再强求,只会拔苗助长没有好结果的。 黑色的蝴蝶从远处扑闪扑闪的飞到他面前,最后停落在指尖。他仔细听着总队长发布的命令,忍不住叹息。 【南流魂街77区出现大量基力安,正在往静灵庭进攻。暂时关闭静灵庭与流魂街的大门。现已派三番队前去驱逐。请暂时处于流魂街五席以上的死神立即赶往现场。以上】 流魂街是现世逝去的没有灵力的人们的居所,相当于第二个人界。既然是人界自然会有等级划分。一到八十区越往后治安越乱,已是定数。 流魂街77区……他记得绯真的出身是78区来着?没时间思考,他起身换上死霸装。 “要去哪?”冬狮郎看到他手上的蝴蝶,长时间的相处他知道这是通信用的地狱蝶,停下来问道。 “77区出现虚,前去支援。好好练习,不要偷懒。” “哦……”其实他想问的是能不能带他一起去。 满脸写着都是想跟他一起去的神情,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拍拍他的头,“你,不够资格。” 随后瞬步离开,留下冬狮郎低垂着头,牙关紧咬,眸中燃着不甘的火焰。 --不够资格?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静灵庭距离流魂街并不远。可是死神们为了保存灵力不用瞬步,单靠脚跑过来也许要片刻时间。又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有用不完的火焰。在流魂街五席以上的死神,他用灵力搜索,并没有发现除了他以外的别人,只能由他先撑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下一章Giotto出现233333, 9|赤焰微灼(3) 原本破旧用茅草任意搭建的房屋根本承受不住基立安的踩踏,四处乱串的人们如同老鹰抓小鸡被抓住塞入口中,呼喊声,惨叫声四处响起。血腥味顺着空气飘至上空,地上残垣碎肢,血水任意流淌。 他刚到77区上空,便看到如此的景象。实在是,惨不忍睹。 高纯度的橙色火焰包裹住破旧的彭格列指环,倒影在金色的眸中跳跃。言拔出腰间的匕首,任由火焰吞噬融化匕首。在烈焰之中匕首融化缠身的物质紧紧包裹在他的手上,形成手套的形状。金属的手套被火焰雕琢表面发出别样的质感。 这是属于他的武器,属于他灵魂中的一部分。 没有片刻犹豫,双手燃起火焰他朝基力安冲过去。与那个世界不同,包裹在他手上的火焰对于虚来说是致命的,只要被他打的火焰打穿,便再无复原的可能。如同飞舞的蝴蝶,橙色的火焰在77区上空不断闪现,伴随着基力安的惨叫声与消失的黑色。无助的人们脸上终于燃起希望。 “是死神!!!死神没有抛弃我们!!” “哦哦哦来了!!!!” “宝宝,别怕,我们得救了!!” 战斗之余,他看了看被他战斗吸引停止不动的人们,忍不住想要爆粗口。就算他的火焰是无尽的,可是他的身体也会疲倦。如此多的基力安,仅靠他一个人是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的。这群人究竟在想什么。 他总算是理解,为什么沢田纲吉总是对一群不知死活,在一旁看他守护者打斗无知的平民嘶吼。 --真是把威尼斯的水全淋到他头上,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一点也不假。他失态的躲避过基力安的虚闪,冲人们大喊。“快走!!”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各自逃亡。不过,数量实在是太多,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依然不断地有人被吞噬残杀。 “啧,还没来吗。”他闪过一波攻击降落到地上,大口喘息着,汗水顺着鬓角滴落。眼前的基力安丝毫不减减少,让他无可奈何。 余光闪过一抹金色,他拨开稻草堆,那人感觉到他的目光无助的往里面缩,暖金色的眸中竟是惶恐与绝望,脸颊上还泛着被人殴打的淡青色。身上斑驳被人殴打的痕迹刺到他的眼睛。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小小软软的孩子,“Giotto……?”身后基力安的攻击接踵而至,不顾怀中人的挣扎,他将他抱在怀里,麻利的滚离攻击的范围。从而忽略了怀中人意味深长的表情。 Giotto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躲避眼前怪物的攻击。他记得他被D逼得退位,为了他们多年来的情谊,他选了和平的离开。再后来——发生什么事情,脑海中就像是有一道屏障阻止他去回想。 睁开眼睛就已经身处这个世界,与他所认知完全不同,再加上他的身体变小。通过各种渠道才得以知晓这个世界的事情,他所处的是流魂街边缘,是为了食物可以杀人放火不择手段的环境。 这一点到和他小时候的环境很像。手上的彭格列指环不知去了哪里,在一切尚未知晓的情况下,他只能装作小孩子任人欺负,从中赚取食物维持生命。 直到今日,怪物的出现。让他彻底发觉这个世界的神奇。他躲到暗处,观察,一是怪物吃人,二是这个怪物是从天空中黑色的洞里出现。 得知这些后,他准备离开,却发现有人正在猎杀这种怪物。从草堆中露头,金色的眼睛中倒影火焰在空中挥舞的残影,他眼尖的注意到那名少年手指上闪烁着光芒的戒指,还有攻击的姿势与手套上闪烁着的彭格列的标志。 为什么这名少年手上会有彭格列指环?他眉头紧蹙,心底默默做出了一套计划,便有了如今刻意接近的场景。 只是,为何他会认得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的身体在发抖,言带着他跳落至屋顶,低声询问。“没事吧?” 回答他的是孩子紧紧抓住他衣袖的动作,那张与Giotto相似的脸上,染上死灰的白,看得他心下一沉。这个孩子,并不是Giotto。 只是很像而已,Giotto怎么会露出这种脆弱的神情,又怎么会在刚才排斥他的接近。 “射杀他,神枪!”耳边猛然刮过一阵强烈的风,他下意识的避开,闪着银光的刀刃从他鬓角划过,切掉一小撮发丝。却将不远处的基力安捅穿。紧接着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过来。“呀啦,真是不好意思,小言。” 是救援部队到了。他不禁松口气,转身对来人点了点头。“市丸队长。” “嗯~真是冷淡呢~”市丸银笑眯眯说,凑到他身边,“这个孩子……?” 言不动声色的将怀中的孩子转了一个角度,逃离市丸银的视线。看着三番队的人清理战场,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乱菊…在等你……” 他微微睁开眼睛,猩红色的瞳孔带着蛇一般的妖异。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周边的气息带有丝丝落寞。“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女生,从未消失,如此坚决的一跟就是几百年。 “可是……”叹息的话语被风吹散,他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回到润林安,冬狮郎已经回去。他脱下身上沾满血迹的死霸装,换上黑色的和服。拿出医疗包,帮孩子清理伤口。孩子很乖,任由他收拾,即使是破皮流血的伤口,也只是闷哼一声。 听到倒吸气的声音,他手上动作一顿,力度尽量放到最轻,柔声道。“忍耐一下。” 他摸了摸孩子翘起的呆毛,想到已经晚上服装店大概关门,于是从衣柜里拿出压箱底的素色和服。这件衣服是朽木白哉送他的,他却从未穿过。他是身负罪孽的人,如此纯白的色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因为他不配。稍微用刀对着孩子比划两下,一件衣服便出来了。他满意的点点头,去厨房翻找食物。 对于死神来说,完全可以不需要吃东西。可是,这个孩子在那种地方生活,一定饿坏了。既然已经把他带回来,他又怎么可能不问。 --更何况那张跟Giotto相似的脸完全犯规好嘛喂!!! 孩子有些狼吞虎咽的吃着他下的面,他在一旁擦拭手上的刀,随后用白皙修长的指尖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家中有人?” 埋头吃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孩子摇了摇头。 “想回去吗?” “你…要送我回去吗?”金色的眸子被水雾弥漫,可怜兮兮抱着碗,抽泣着。“那里很冷…经常吃不饱穿不暖…我…” “…要不就…留下吧。”他咳嗽几声,说道。反正他的工资还能养得起一个孩子。看着孩子瞬间转晴的笑颜,他心尖猛地一跳,略微失措的起身去卧室收拾被褥。 他转身离去,Giotto脸上的表情猛然收回,眯起眼睛思考。嘴角却不经意的微微扬起。这个少年身上的气息……很微妙。彭格列指环应该是认主的,他戴在手上没有任何不适,就说明这个少年并不是心有邪念的人。留下来观察一阵,应该会给他意外的惊喜。 “哥哥…”他走到卧室门口,眼角挂着泪光,嘴角微微嘟起。眸中带着好奇与崇拜。“哥哥是死神吗?” “…”言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他,神色缓和。“你想当死神?” 孩子点点头,神色坚毅,金色在黑暗之中波光粼粼。“我想当死神,这样…就可以保护哥哥了!” 保护… 【好好活下去……】 【我会保护你的。】 他失神的看着这个孩子。那张稚嫩的脸跟Giotto的重叠在一起,让他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他曾经想过很多,为什么Giotto要在最后把彭格列指环给他,又为什么非要支撑指环的世界。 结合他所处地域的动荡,结局呼之欲出。 也许,他并不是沢田纲吉火焰诞生的物质,是因为沢田纲吉与彭格列指环有了交集,才导致他的产生。若是指环消失,他也会消失。也许Giotto是用灵魂为他博取了生的希望。 甚至,如今的指环世界是不是Giotto灵魂滋养的产物,他身上所供应的死气之炎又是不是Giotto的? “哥哥……?” 他听到自己声音嘶哑阴沉,带着些许哭腔的回答。“好。” 上天已经给予他如此的眷顾,他究竟还在奢望些什么…… 次日,言一大早就起来赶往六番队上班,吩咐孩子在家好好休息。Giotto在他走后起身。早饭被放置在桌台上。卖相很丑,还散发着一股焦糊味,一看就是不常做饭的人。他微楞,还是默不作声的吃完。接下来他将整个房子审查一遍,并没有什么不对。每一处地方都布置的有理有据,干净利索,家具的颜色也素雅清淡。连他都不得不夸赞主人的审美。 正午的阳光升至最高处,他在想那个人是不是该回来了,门口很应景的传来声音。他匆忙的跑过去,与进门的日番谷冬狮郎双双愣住。 冬狮郎眉头紧皱,摆出战斗的姿势。“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亲,我还没问你是谁呢、而且又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他嘴角不免有些抽动。难道说这个少年有恋童癖? 10|赤焰微灼(4) “这里是大哥哥的家,你是谁!”尖细的童声响彻整间屋子,他躲在隔断后面,瑟瑟发抖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产生保护欲。冬狮郎萌生一种自己有罪欺负小孩子的心情。 “你别哭啊!喂!” --所以说Giotto你真的不是影帝吗? 言坐在六番队队长室里,第一次尝受到坐立不安滋味,偏偏朽木白哉与绯真的婚礼在即,整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队务这边全都交予他处理。 之所以留下来孩子的原因,一是那张脸,二是孩子身体周围被一层高密度压缩的灵压包围,比起没有经过训练的最初的日番谷冬狮郎还要高强度的灵压。他这是人品大爆发吗,总是能捡到宝贝? 太阳在空中火辣辣的照射着,他有些急躁。不知孩子在家中有没有好好吃饭,中午饭如何解决,还有下午冬狮郎应该会来,万一被他当做小贼被收拾一顿,自己昨天的包扎处理岂不白费?桌上的待批的文件不见丝毫减少,甚至源源不断的有新的文件送上来。 队员A:言三席,这里是关于队舍修理还有反馈的文件,肯请尽快批改!队员们都在焦急地等着! 言:嗯。 队员B:言三席,这里是牢房中被抓回的旅祸的口供,请您批阅! 言:…嗯。 队员C:言三席,这里是队里希望休假的人的名单,有些人家中人逝世,希望您能尽快允许他们离队。 言:……嗯 队员D:言…… “怎么?”他手中的毛笔被硬生生掰弯两节,在队员D惊恐的目光下碎成粉末,眉梢微挑,音调一如往常。却让队员D汗流浃背,低声赔笑。“咳咳,没事。您忙您忙…”说完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我累个大擦,是谁说朽木队长不在就可以拜托言三席的!!谁说言三席好说话的!!!给他滚出来! 等到一切结束,他匆忙的离开队社。甚至用上瞬步,在经常去的流魂街的一角买了一碗海鲜面,然后稍作犹豫,又买了一袋金平糖与甜纳豆。快到家门口才放慢速度,拉开门,空无一人。 庭院的走廊传来交谈的声音,他放下东西,换好衣服才往那边走去。 “你好笨啊,吃西瓜要一口气吃了吐子!” “唔…这样?” “不是啦!我教你!啊呜——噗噗噗——” “冬狮郎哥哥好帅!” 偌大的西瓜支离破碎的躺在托盘上,显然是被用力气掰开的。两人脸上衣服上都被西瓜汁液染红,冬狮郎嘴巴一撅一撅的往地上吐着子,孩子满眼的崇拜。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喂!为什么他觉得前途一片迷茫!他清了清嗓子,孩子听到他的声音放下手上的西瓜,朝他跑来,手臂大张显然是要抱住他。原本想避开的言,双脚猛然不听使唤被扑了个正着。汁液沾在黑色的衣服上,被吸收留下一片水痕。“哥哥回来了!” “切,你回来了啊。”冬狮郎瞥了一眼他,继续埋头啃西瓜。“那个小鬼听说是你在77区捡到的?” “小鬼们,你们身高一样。” “一样个鬼啦!不要和我提身高!” “哥哥…冬狮郎哥哥好凶。” 他拍拍孩子的头,带他梳洗然后把带回来的饭用火焰热了下,端给他吃。然后走过去给了冬狮郎一个爆栗,“去洗洗。” 冬狮郎难得没有回击,看着平静的湖面,“喂,为什么赤火炮怎么也控制不好…难道是我的觉悟不够吗…” “你的觉悟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垂着头很是失落。“难道保护奶奶,保护小桃的觉悟不够吗……” 言没有在意他口中的小桃是谁,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觉悟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他与沢田纲吉是保护身边的人,而云雀则是杀光弱小的人。每个人心目中的理想都是不同的,需要自己一点点摸寻,没有丝毫捷径。 海鲜面… 脑海中浮现出略尖白皙的下巴,单薄苍白干涩的唇蠕动,少年清冷低沉的嗓音叫着他的名字。没错,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可是在此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Giotto看着眼前热腾腾的食物,食不知味。难不成科扎特口中所说的平行世界中的自己与少年是熟识? “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少年说完扔给他一件衣服。他看着地上的白色和服,内心五味具杂。白色…是讽刺吗? 冬狮郎虽然出身在离静灵庭最近的润林安,可是他却从未进入过静灵庭。那是属于死神的世界,不属于他们这样平凡的人类。此刻站在高大的白道门面前,心情忐忑。 与他相反,Giotto脸上挂着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余光却始终在言的身上。看他与大块头交谈并且把手上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交了出去,紧接着门便开了。他口中说的带他们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这是你之前要的。”言把手上的东西递到兕丹坊的手上。那是之前去56区出任务时,被他拜托的带回来的特产,只有那个地方有。兕丹坊作为守门的存在不能随意远离,他便答应了。今次看来,不失为一个交换的理由。 “啊!谢谢!我想吃这个很久了。”他憨厚的摸摸脑袋不等言说些什么,就把门打开了。 “……” 他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私语道。“言三席把那两人带进去,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不然我就完了——” 他点点头。静灵庭的规则他比谁都明白,不能带任何非死神的人进入,他既然带了自然有方法保证。日番谷冬狮郎如今的灵力还有灵压得到一定的炼化,自是可以过的了杀气石的灵压抵消。至于另一个,身上高密度的灵压更不用他担心。 “我自有分寸。” --原来这个大个子是个吃货——他们两人在心底暗暗记下。 言走到他们身边,一手拎起一个人的后领,提醒道。“可能会不舒服,忍着。”然后瞬间消失。 下一秒出现在十一番队的练武场上方。一道破如迅雷强劲的棍风迎面袭来,他借助腰部的力量三百六十度旋转,将棍头踩在脚下,单脚定在棍棒上。 “哟!我说这是谁啊!原来是我们六番队三席大人!!”一角面色狰狞,嘴角大咧,兴奋道。“今天来是要打架吗!!” 他闪到一边,把两个苍白着小脸仍然倔强站的崩直的孩子,难得的指导道。“鬼道是对灵力控制力的体现,在战斗中假若斩魄刀被制服,鬼道可以成为决胜性因素的关键。它分为分为破道、缚道和回道三种。” 他原本是不会鬼道这种东西的,为了陪朽木白哉练习不得不抱着书把所有的咏唱背了下来,因为自身是火焰,对他来说控制输出的问题完全不存在。 “喂!喂!喂!你居然把平民带进静灵庭!”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被知道可是要被关进忏罪宫的。” “你们不说,谁又能知道?”他瞥了他一眼,然后吩咐道。“站在这里好好看清楚。” “弓亲,看好他们。”他手上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他们的面前浮现一层蓝色的薄膜。“【镜门】” “唉,真是的。”绫濑川弓亲拨拨头发答应下来。“我都答应了还不放心嘛~” “一角,之前说的用鬼道跟你打,还算数吗?” 斑目一角顿了一下,目光充满玩味。“之前听乱菊说你收了个天才徒弟,我还不信。如此看来,不是一个是两个?那边那两个?” “是。” “敢情你叫他们鬼道才答应我的要求?我是试验品?” “是。” --你丫的敢不敢说不是? 他抓紧手上的棍棒,脸上青筋显露,嘶吼。“伸长吧,鬼灯丸!” 棍棒速度飞快的朝他脸部袭来,言站在原地,仅用手背接下来攻击。他眼神未变,面无表情。“【缚道之八,斥】” “啧。”一角手中的棍棒尾部伸长出锁链,再次袭上。他脚步未转,瞬步到一角的身后,指尖发出白色的电光。“【破道之四,白雷】”麻痹对手的瞬间再次转移所在的位置。“【缚道之九,击。】” “哼!这招对我可没用!”他被定住后,用力气瞬间挣开。再次袭来,言躲开致命的一击,感受到一股接近的灵压。他改变了战略,至少让冬狮郎看一下,真正的赤火炮的威力。 在家里他可不敢,会把院子轰掉。在这里,嗯,房屋坏了是十一番队提供维修费。 “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他一边闪躲一边吟咏唱。红色的火焰被压缩成球在他掌心嘶吼,周身的灵力密集形成肉眼可见漫天飞舞的气流。冬狮郎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居然没有骗我……” 使用鬼道时总是失误,将他原本的耐心与信心全数耗尽。以至于他到最后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质,言是否真的在认真地教他。同样的咏唱语,同样的姿势,只是使用者的不同威力居然会如此不同。 “不会让你得逞的!”斑目打断他的招数,但是整个人身处言手掌的正前方。得手了。原本的咏唱只不过是用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破道の三十一,赤火炮。”整个演武场被轰炸产生的浓烟包围,让他们看不清里面发生的一切,只能听到啪的一声双刀碰撞的声音。 “啊~看来一角这次又要恼怒了。”弓亲幸灾乐祸,“队长来了。” 烟雾散尽,他们才得以看清场内的一切。斑目一角一脸不爽站在一旁。惊现高大粗狂的身影,身上穿着白色羽织,手中的刀刃斑驳破烂,不断往下砍着,口中狂妄的笑声不断。言双手握住匕首,神色平静的支撑他的攻击。接着在停息片刻时,突袭上去,一时间刀刃碰撞的声音极为频繁。 “喂!!!队长!!!这可是我的猎物!!”一角搓一口唾沫,握住棍棒冲进两人的打斗中。 三个人什么招数都没用,甚至连瞬步都未被使用。仅仅靠着手中的刀剑进行肉搏。言暖金色的眸中逐渐染上血一般的猩红,嘴角勾起弧度,表示他现在的心情。 这种畅快淋漓,也只能在十一番队才能享受到。 后来一角瘫软在地上,他喘息着支撑疲劳的身体,剑八斜扛着刀不懈的哼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身后的八千流探出头,嘴唇嘟起。“小言言,没有带金平糖,不开心。” 他深呼一口气,剑八的突然出现,让他差点忘了来这里的意义。“一角,我们再来。” “啊?”他还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饶了我吧—你们都是怪物!!” 听此言,他只能作罢。挥手解开镜门的阻隔,本来想解释一下今天的目的没有达成。 “原来你这么厉害啊!那个死神没骗我!” “哥哥好厉害!”谁知看到冬狮郎放光崇拜至极的小眼神还有孩子不嫌弃他身上脏扑过来的身影。心口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此时Giotto心中想的是,原来这个少年这么强,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保住姓名,其他再说也不迟。 “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镜门:只能从内部破坏,外部不能产生任何伤害 缚道之八 斥 效果:在手背使出灵力护盾,以阻挡对手的物理攻击。 破道の四 白雷 效果:指尖放出一道雷,使敌人身体陷入麻痹瘫痪。 缚道之九 击 效果:用红色的光束缚对手 破道の三十一 赤火炮 效果:向对方放出火团。 11|包子难养(1) Giotto跟在少年身边的时间越长,越是越发无法理解他。他刻意装作小孩子撒娇的模样,是考虑到少年认识平行世界中的自己,为了不暴露拥有生前的记忆所做的决定。只不过,他忘记在77区那种地方存活下来的,又怎么可能天真无邪,不被世俗侵蚀? 就是日番谷那个小鬼,都发现他有不对之处,可是少年制定了两套学习的方法交于他跟日番谷。从始至终一如既往,什么也没有说。 每天清晨很早便离开,留下简单的饭食,未时三刻才从外面买好吃食带回家,紧接着日番谷便会来学习,一直到太阳斜下。偶尔会被喊去静灵庭中开会,或者不知道为谁采购红色的婚庆用品。 “喂。”他坐在走廊上翻阅少年带回来的尸魂界的历史,正看到津津有味,听到日番谷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他一脸不爽,装作凶神恶煞的表情。他眉梢挑起,“怎么了?冬狮郎~哥哥~” 冬狮郎眉头紧蹙,千岁绿的眸中充满警惕。“别装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Giotto放下手上的书,耸耸肩。“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个小孩子。言哥哥这么厉害,我又能做什么?” “哼,小孩子?流魂街中的人们,哪个不是在人世死亡后被魂葬来的?就算不带记忆,你的智商也不至于会退化成小孩子。” Giotto眼底划过诧异,嘴角带笑。“真是小看你了。” 冬狮郎轻哼表示不屑。“我在流魂街好歹生活快一百年。” Giotto有些惊讶,这个世界的人们居然可以存活如此之久,他真的以为日番谷是个小孩子。若是这样的话,那少年究竟活了多少岁? “言多大?你知道么?” “哼,终于不装了?” 他轻笑一声,跳下走廊,径直走到冬狮郎面前,张开手臂转了一圈。“你觉得,这样子我能做些什么?” “……” “放心吧,你不觉得言被我撒娇的模样搞得手足无措,很有趣吗?”他充满期待的看着日番谷,希望他跟自己想法相同。彭格列指环早晚会收回,如今他对少年的兴趣更大些。 他生于西西里最为昏暗的时期,在乱世之中存活这么多年。建立自卫团,最终形成黑手党家族。来到这个世界,记忆没有消失,又在77区打滚混了几年,相对于在平和安定的流魂街一区润林安活了百年的日番谷,他的人生阅历不知强了多少。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身高还会和他一样啊喂!!! 少年虽面无表情,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可是在他身边呆的越久,越能从生活的琐碎上发觉少年内心的善良与他特有的温柔。 他的人缘很好,总会有许许多多身着死霸装的人前来拜访,他并没有转变态度,依然是面瘫着脸,可是对方却丝毫不介意。 他的厨艺很普通。最初早上天还一片昏暗,Giotto被厨房里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看到少年围着围裙,脸上难得带有慌张的神色。地上凌乱破碎的鸡蛋碗筷。一直到后来,每天早上醒来坐上都会放着的早餐。 日番谷与他在练习时,少年不动声色的随口指点,暖金色的眸在太阳下懒散的眯起,惬意的如同小猫般。在深夜悄悄走进Giotto的房间内,帮他把翻身带起的背角塞好,然后转身离开。她不知道他长期养成的习惯,只要一有人靠近就会醒来。 最初在十一番队骨子里对战斗的渴望是真的,平日中举动散发的关心温柔也是真的。如果不是如此观察仔细,也许他定会认为少年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的那张面具戴在脸上,带的时间太长。将一切属于人类的情绪遮掩,他只能偶尔从眼睛里读出少年所想。 ——打破这张面具,很有趣不是吗? “就算这么说……”日番谷很是为难的思考,Giotto趁机添把火。“你想想,若是言笑的春花灿烂,手足无措一脸尴尬的模样。” “……” “难道不有趣吗?!” 他脸颊微微发红,伸手推开他,结结巴巴。“总,总之你别想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他站定,转身跑到门口,扑向进来的那个人,眼睛小的弯起。“言哥哥回来了!” 言放下手中的袋子,拍拍他的头。看到日番谷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训练进行不顺利?” “不,不是…” “那是?” “我跟冬狮郎哥哥说哥哥做的饭很好吃!他说晚上要留下来吃饭。”Giotto吸引过言的注意力,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冬狮郎。 “只是这样?”冬狮郎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错,就是这样。”他咬牙切齿,目光狠狠瞪着一脸无辜的Giotto仿佛要把他大卸八块。 “哥哥!我要吃海鲜面!” “……” 吃完晚饭,冬狮郎告辞离去。孩子抱着他的手臂不放,让他很是苦恼。之前带他回来时,没有考虑这么多。谁知孩子如此缠人,每天恨不得长在他身上,让他伺候着。 为了他学会做饭,学会缝补衣裳,学会铺床叠被。原来教孩子是如此辛苦的事情。他不善于表达情感,却每次被他弄得几乎龟裂。可偏偏,自己还喜欢上这种感觉。 并不只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而是喜欢上这种被人依靠,放在心头无法离开的感觉。 “哥哥!你干嘛啦!我会长不高的!” 他揉乱孩子的发顶,看着孩子气鼓鼓的样子,眸中光亮闪闪。拿过放在一旁带进来的衣服。“试一试。” Giotto看着他拿出的艳红色的衣服,眼角抽搐差点破功。终究还是配合的抬起手。“哥哥,这是什么?是有人要结婚吗?” “一个朋友。”一身红色白皙粉嫩的脸衬得更为水嫩,金色的发贴在脸颊周围,眼睛水汪汪的瞅着他。他满意的看着出炉的小包子点点头。 他不知道孩子叫什么,孩子没有说,他更没有问。毕竟曾经的生活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新的开始。不过,软软糯糯的包子这个名倒是很合适。 至于为什么会带包子去参加朽木白哉的婚礼,仅仅只是因为这场不被看好的婚礼参加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自从朽木白哉结婚的事情公之于众,他六番队差点没被一众女性死神挤破。偏偏朽木白哉没有自觉,整天不在队社内,他也不好意思赶人。 死神这边除了他以外,松本乱菊听说之后要去蹭吃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是个凑热闹的人想必会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那个爱凑热闹的人,已经不在尸魂界了。 不知这场婚礼会持续多久,与其把包子留在家中,还不如带在身边,正好回来不需要做饭了。 平日里严肃的朽木宅被红色喜庆的颜色包裹,他拉着包子一路沿着朽木宅的墙壁外围往前走,身上难得穿着除了黑色以外的的颜色,比Giotto身上稍微深了一点,类似海棠红。 松本乱菊在不远处对他们招手,看到包子时凑上来抱住,差点没把Giotto闷死胸前,言不动声色的把他解救出来。看她手上拎着一堆东西,问道。“你拿的什么?” “我可不像你是朽木家的人,去婚礼不带上礼品怎么好意思?”她站在言的身边好奇的打量Giotto。“一角之前说你收了两个徒弟,我说是一个,没想到真的是两个啊。” “…是之前在77区收养的。” “啧,是上次基力安入侵时候吗?” “你这么清楚?” “当然,因为是——擦差点就中了你的圈套!” “我什么都没说。” 松本乱菊蹲下身子在Giotto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笑着。“你好,我是松本乱菊。” Giotto:“大婶,你好。” 乱菊:“大大大婶!?小言!你平常是怎么教育他的!” 难得看到乱菊吃瘪,他嘴角微微勾起,拉着孩子往前走。乱局在一旁还不甘心一直嘟囔着教坏孩子之类的。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长老团最终还是无奈答应朽木白哉的要求,却并没有承认绯真的存在,所以朽木一系并没有人出席。最后还是,只有他们这一桌跟六番队的队员前来凑数,很是凄凉。 绯真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苍白,就算上了浓厚的妆依然能看出身体的不适。卵之花队长已经来看过,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效果。勉强输入她身体内的灵力维持她的生命,已是最大限度。 没有多少话,走了一遍仪式紧接着便是饭席。朽木白哉带着绯真转了一圈下来,绯真的身体不适合饮酒,全由朽木白哉代替。除了需要敬酒除外,没有人敢劝朽木白哉酒,场面很是尴尬。 言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局面的出现,才邀请乱菊来,加上京乐春水的活跃气氛才不至于这么僵硬。进行到一半,京乐春水被副队长伊势七绪打包拖走。 言看包子差不多吃饱,也准备离席。谁知被乱菊扯住,怎么扯都不放手。只能无奈的坐下来,看她耍酒疯。 朽木白哉这时候端着酒杯,携带绯真站到他面前,他起身整整比他矮了大半头,可是气势上丝毫没有输。白哉端着酒杯,神情自若仿佛没有受到任何酒精的影响。今天他的心情很好,难得没有板着一张脸,而是嘴角轻扬。 “怎么?要感谢我的话不必,你欠我的不止这一件事。”言微微仰起头,心情也放松许多。虽然今后的路可能会很难走,至少今日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人,并且关系还不错的人很幸福,这样就够了。 “虽是如此,还是要感谢你。言。”他手上并没有端酒杯,乱菊这时候很慷慨的递上来杯子。他之前从未接触过酒精类的东西,而且还要带孩子回去,晚上还需要给孩子铺床,万一喝醉那就不好了。给朽木白哉个面子,他把这杯酒喝了下去。 液体顺着喉腔滑落至胃部,燃起一股暖意。唇齿间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散发出淡淡的果香,如同糖水饮料一样,很是好喝。 敬完酒,朽木白哉携带着绯真离开,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六番队的人们看着自家冷面队长离开,便吆喝着吃吃喝喝。有些人打上了言的主意,抱着酒瓶过来敬酒。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跑过来巴结。言第一杯酒下肚没有任何感觉,加之朽木白哉没有任何反应。他以为是低浓度酒精饮料,便随他们去。 等到头微微发晕,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时,已经晚了。头很重,眼皮不停地打颤,他带着孩子连忙赶回家。冷风迎面吹拂,他的神志清醒许多。 ---当然只是他以为。 Giotto看着拴着他走路的少年同手同脚走路时,就已经忍不住挂满黑线。他不知道那个酒是用什么酿的,散发出水果的清香,可是毕竟是酒,像少年这样当做水来喝,不醉就怪了。 只能他拉着迷糊的少年回到了家。他打开门,还未来及提醒少年拖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拉扯。 少年暖金色的眸中混沌迷离,白皙的脸上泛着酡红,红润的嘴一张一合的呼吸,吐出的气息带着酣甜的酒味。神志不清的靠在门上,身体下滑,领口因为热被自己无意识的扯开,露出大片的锁骨。 他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作何反应。即便他的身体是孩童感觉不到任何情欲,可他的灵魂可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好青年,少年如此无防备真的好嘛?他伸手艰难的扶着他,不让他躺到地板上。都说喝醉酒的人力气大,一点也不假。少年身材单薄却实打实的重。他用上吃奶得劲推推他。“言哥哥,快醒醒。” 完全就是一副喝醉酒的姿态,偏偏本人还不自觉,嘴里嘟囔着要去给他铺床。他该庆幸,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存在吗? 推也推不动,他没办法只好飞快的跑到卧室拿出薄毯,在少年快要滑下去的时候垫在身下,然后松口气。 搬着椅子垫在脚下,正好之前冬狮郎带过来吃的橘子皮没有被少年扔掉。他洗干净放进烧好水的锅里加上食盐,炖煮片刻,端着热气腾腾的汤水,走到门口。 少年喝醉后很乖,跟他平日的性格完全相同,静悄悄的睡在地板上。他走过去扶起他,语气轻柔的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言,喝了它再睡。” 他把碗边靠近少年的唇,看他乖巧的就着他的手把汤水喝下肚。正要离开,被少年猛地一扑,陶瓷碗滚到很远在地上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幸好是榻榻米不是地板砖,不然他这一下可就要躺到玻璃渣上去了。 他转头欲把身上人推开,却在下一秒不知所措。少年密长的睫毛一抖一抖,打大粒的泪水从他眼眶中脱颖而出,滴在他的侧脸上,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少年瞳孔倒映着他吃惊的神情意外的朦胧,模糊不清。 他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哭泣都没有声音,如此安静的流着泪水。他不知道少年经历些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安慰醉酒的人。只能乖乖的被他压在身下,让他的泪水地落在自己身上。 “Giotto…”少年趴伏在他身上,低声呢喃。酒后的嘶哑掩盖了原本的清冷。让Giotto整个人动也不敢动,眼神中波澜起伏。 “不要死…” 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死了吗?可是为何身处亡者世界的那个人会是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_(:з」∠)_看在作者爆字数的面子上,求留言!!! 12|包子难养(2) 死神的世界对于时间的概念淡之又淡。静灵庭的生活是有规律的,每天的任务、休假在非特殊时期按照职位的分配是不同的。每天匆匆茫茫的过得充实。 包子虽然依旧粘着他,可是言知道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变了。他学会比言还要早起然后为他准备早饭,学会看到言衣物脏掉,用瘦小的身体面前放着大盆,费力的清洗。 虽然平平淡淡,但却是淳朴真实的存在。生活就是如此,无力避开应有的轰轰烈烈,可是那只是生命中最微弱短暂的一部分。 直到他看到润林安满街的青瓦石阶,被居民打扫的干干净净。家家户户忙里忙外,贴上红色喜庆的窗花,洋溢着对未来向往的笑容。他才意识到人世所谓的一年到头的节日即将来临。对于普通灵体来说,他们能在流魂街多存活一天既是幸运。 他记得每年过年时,沢田纲吉都会穿上彭格列女仆们亲手做的新衣服,然后休假一天,去市场上买红福,爆竹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然而一这些守护者们一般都会提前买好,然后跟他一同有说有笑的在大厅卧室中张贴,偶尔斗嘴,然后发生习以为常的斗殴事件。最后以沢田纲吉产出一堆人形冰雕结束。 还有一年到头除非是任务才会来彭格列总部的巴利安,会全员到齐拜访。XAnxus依然臭着一张脸,但是却与守护者们和平相处,吃了年终最后一顿晚宴。 如今他既然身在流魂街,自然是不能搞特殊。否则整个润林安被红色包裹,就他的宅子黑漆漆一成不变?况且,包子在他家生活了快一年,是时候庆祝一下。 他从白道门出来,犹豫了许久,去一家店铺买了对联跟窗花。又买了些糖果跟瓜子熟食等,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路人围观的眼光下,走到家门口。 还未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包子围着碎花的小围裙,身上的衣服略微破旧,手上还拿着他给他的钱袋。“去哪?” Giotto看他拎着大包小包的,满眼诧异。要不是刚才冬狮郎送来他奶奶研制的酱牛肉之类的东西,他都把传统新年给忘记了。他不指望言这个死神会记得这种人世的节日,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布置一下气氛。“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路边捡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饭桌上是包子之前做好的晚饭,牛肉被煎烤的滋滋冒油,配上嫩绿的蔬菜还有红色的西红柿点缀。配菜是卷心菜与水果调制的沙拉,还有洋葱味增汤,很是吸引人。言难免多看了他几眼,包子镇定自如,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视线。 自从第一次做饭做的是西餐后,言就知道他还带有生前的记忆。只是,若被死神们发现,包子会被送到技术发展局去的。看在他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言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知道他的沉默居然使得包子变本加厉!顿顿西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与众不同。 “怎么了哥哥?”他嘴里的西兰花咬得咯吱咯吱,很是疑惑看着言未动的碗筷。“饭菜不合口味吗?” “不,并不是。” “那是怎么了?” “没事,吃饭。” 饭后言洗碗被从厨房赶了出来,很是无语的坐在大厅中,端着茶看窗外的景色。Giotto拿出冬狮郎奶奶送来的糍粑放在他的前面,然后一屁股坐下拿出一个美滋滋的吃着。“哥哥不吃吗?是冬狮郎哥哥的奶奶做的!很好吃!” “不,太甜。” “哥哥不喜欢吃甜?” “嗯。” “我记下来了!” 言放下手里的茶杯,“明天带你出去。” “唉?去哪里?哥哥每次都不说清楚,害得我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 “做衣服,之前一直没有考虑到你的衣着,是我的疏忽。”他说完发现包子直直的盯着他,看得他有些发毛,镇定的问。“怎么?” “哥哥。”Giotto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我见你说的最长的话!” “……” 第二天,他带着包子出门买衣服,碰到拉着市丸银逛街的松本乱菊,嘴角含笑陪着绯真买东西的朽木白哉,被八千流派出来买金平糖却发现店家关门的斑目一角后,他才发现原来不是死神对这些节日不在意,而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孤身一人的凄冷,让他们刻意忘记曾经身为人类的习性。 “哥哥?怎么不走了?”包子穿着一身新衣服在一旁拉扯着他,目光时不时的往一旁的玉器店瞥。他拍拍他的头,附身低声询问。“想要?” Giotto出生于意大利西西里岛其中一个城市卡塔尼亚的乡村。在很小的时候,父亲被所谓的政府抓去再也没有回来,等到懂事时,他的母亲也跟着一个贵族跑掉。只剩下他一人,若不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好友科扎特与G,不顾一切的帮助他,他根本就无法活到自卫队建立。 母亲走时,留下一枚小小的玉珏是他一直以来的精神寄托。他经常看着那枚玉珏想着,若是阻止政府的暴力,给予小镇和西西里和平,他的母亲是不是就会回来? 所以就算穷困潦倒被房东赶出家门,他都未想过把这枚玉珏卖出去。直到后来,他们建立的自卫队遭到当时政府的极力捕杀,科扎特被抓起来,周边资金无法顺利周转,他才不得已把从小陪着他的玉珏低价卖出,从而收买警卫,把科扎特救出来。 再后来,他建立彭格列,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从未想过把那块玉珏拿回。但是到了这个世界,看到街边小小的店铺,为何他又产生了那个念头。难不成是因为身体变小,就连心理年龄也变小了吗? “进去看看吧。”他拉着包子走近那家商铺,满眼晶莹璀璨的玉,在光的折射下使得本身朴素的店铺极为华丽。店家与他同样是死神,并且似乎认识他,一进门就被店主深深鞠了个躬,害得他面部表情差点破功。“言三席怎么会突然驾临鄙人的小店?呀,是为您家孩子挑选玉佩不成?您看看我,如此照顾不周!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可从未听说六番队除了朽木队长之外有任何人结婚啊!加上言三席跟朽木队长的关系,这个孩子该不会是朽木队长的孩子吧!只不过为什么是金发而且还跟言三席长得这么像!?——BY店家的内心。 店家拿出他收藏的许许多多名贵的宝玉,虽然很是好看,但是却缺少了些什么应有的意义。Giotto进店就被摆放在正中间鲜红欲滴,玉质通透的好似被鲜血浸染过的玉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哥哥!我要那个!” 虽然只是在最初,他躲在稻草堆中看到。少年的火焰与他应当同是大空属性。越是纯粹的火焰越是散发血红的颜色。D说过,他的火焰中包含太多,对人世的怜悯,对无辜伤亡者的忏悔,太多不属于他应当承担的东西。小时的遭遇让他的情绪中感性大于理性,所以他的火焰是橙色的。 可是少年不同,他的火焰仿佛是从他身体内发出的一般。火红的如同朝阳,却通透明璃,仿佛可以看到内心清澈无瑕的灵魂。在斩杀怪物时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如同没有情绪的机器,带有他从未有用过的觉悟。 他不知道少年曾经经历了什么才导致这种性格与觉悟。他只知道自从他跟随在少年身边,可以明显的看到少年从冷冰冰的机器逐渐带上人情味。终究,他只是个装腔作势把真实的自己紧紧包裹的少年。 “小少爷,这个……是我好不容易才从现世带回来的镇店之宝。”他闹挠挠头,很不情愿的说道。“这种叫做鸡血玉,就算是再现世都极为罕见。不得不说小少爷的目光真好。” 小少爷?Giotto疑惑的抬头看了看言沉稳的表情,反应过来。哦,是把他当作朽木白哉的孩子了? “哥哥,我就要这个。”他眼珠子转了转,对言眨眨眼睛。 “……”言面无表情盯着店家看,看的店家直冒冷汗。“既然是您喜欢..我怎么可能不给呢!这就给您装起来!!” “不用了!谢谢叔叔!”Giotto拿过玉,入手冰冰凉凉丝毫不刺人骨骼,甚至能感觉到玉中流动的丝丝温度。“哥哥,帮我带上!” 言蹲下身子,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体温,Giotto颤了下。呼吸近在咫尺,甚至拍打在敏感的耳畔,他脸上升起淡淡的薄红。 “怎么?不舒服?”言问道。 “没…没有…”他看着店主欲言又止的表情,灿烂的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极为可爱。“叔叔,这个钱就记在朽木家上好了,您可以去朽木宅问白哉哥哥要!” “啊…这怎么好意思!小少爷慢走!” 走到不远处的树下,言才用手指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啊…” “哥哥!”他委屈的吐吐舌头。“之前朽木白哉让你帮他这么多忙,你连利息都没收,既然你不收那我就帮你收点好了~” 他整个人抱住言的腰,头埋在言的怀中,深吸一口气。“哥哥,这个玉的颜色跟你的灵力好像……”言听到他的话顿时身体僵硬,原本好心情一扫而空。“是吗?” “……哥哥,你不开心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 那个火焰是彭格列指环给予他,更是Giotto给予他的。若是Giotto能够平安无事,甚至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份力量他不要也罢。 “哥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嗯。” 作者有话要说:  _(:з」∠)_表示作者正在一步步的消除Giotto对小言的戒备心…… 13|包子难养(3) 1 那晚外面飘着大雪,白色掩盖了一切可入眼的景物。一片片雪落在手中融化成水,传来的凉意渗入心扉。 流魂街与静灵庭不同,每一家人各自有各自的取暖方式。言是火焰的产物,即便是在被冰包围的情况下都不会感觉到冷。可是包子却不同,他虽然教导他学会最基本的灵力还有鬼道的使用方法,可他依然不会用灵力转化为热量。 所以言只能拉着包子让他跟他在一起睡,至少可以替他抵挡一部分的寒意。可是包子就是不肯,如此一折腾等到半夜,言被身边人吸鼻子和咳嗽声吵醒已经晚了。 “哥哥,我嗓子好难受。”包子红着一张脸,鼻塞导致嘶哑的声音各种走音漏风,整个人埋在被子中,一动也不动。 言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披上衣服认命的起来给他熬些发汗的红糖水,又从柜子里翻出卵之花队长给他开的药丸,喂给包子。 一直折腾到天空破晓,包子才沉沉睡去。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匆匆忙忙的朽木家的下人叫到朽木宅,原因是绯真病危。 身为整,却在静灵庭中坚持存活了这么长时间,言很佩服绯真的毅力。果然在爱情的面前,任何阻碍都无济于事。只不过,人命难胜天定,在坚持了几个春夏秋冬的变换之后,绯真的身体还是撑不住了。 他只能急匆匆的穿上衣服,跟下人往静灵庭内赶。进了朽木家,温度把一身的寒意全都消散,毛孔舒服的张开。中药的味道参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卵之花队长正在屋内为绯真诊治,朽木白哉面目含霜的在门口不停地转来转去。 “你不是,做好准备了吗?”他陪朽木白哉一起守在外面,靠在墙上疲倦地问道。朽木白哉顿住,太阳穴两侧的青筋暴起,依然面无表情。“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会好起来的。”言垂眸低声说。 “G…几点了?”Giotto迷迷糊糊的问出这句话,猛然清醒坐起身后怕的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才松了口气。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发红的皮肤。脑袋比之前醒时更加沉重,手脚冰凉浑身却散发着异常的热度。原来灵体也是会生病的啊,他如此想着。 一旁的小桌上,雪白软糯的米粥有些发凉,想来放置有一段时间。碗边上放着一张纸条,少年隽秀纤细的字体格外好看。他皱起眉头,看着纸条上说的朽木绯真病危。 言虽然没有跟他们讲灵力的作用,他大概也能猜到。只不过,他记得昨晚少年为了照顾他几乎一夜未合眼,又被叫去朽木家,如此瘦弱的身体在寒冷的冬季受的住吗?模糊的想着他再次陷入睡眠。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少年浑身脏兮兮,白色的衬衫被灰尘染成灰色。左眼被纱布缠起来,隐约透出血的颜色。自己被他拉扯着躲在稻草堆后面。看着少年捂住胸口痛苦的剧烈喘息。下一秒用力把他塞进稻草堆中,子弹穿过少年的肩膀跟胸口绽放出一朵朵血色的花,味道蔓延开来,少年躺在地上对里面的自己无声的张开嘴,眸中一片混沌。【Giotto…】 场景一转,他看到少年被身上穿着曾经政府侦查队服的人绑在柱子上,白皙的肌肤被鞭子抽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甚至渗出血迹。栗色的发被那人用力抓起,少年脏兮兮的脸暴露在空中。 【Giotto在哪?】那人恶狠狠的说。 少年挂着血迹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肚子被猛烈撞击发出破碎的闷哼。【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额头突然传来凉意,很舒服。他半睁开眼睛,少年惊慌无措的脸出现在他视野中。没有受伤,更没有被凌虐的痕迹,完整干净的他。看着少年拉扯他起身,眉头紧蹙,身上还带着外面刺人心肺的寒冷。他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往下滑,眼皮也摇摇欲坠。 好冷……好困…… 言从朽木宅回来已经接近晚上,绯真在卵之花队长的奋力救治下,终于维持了那仅剩的一口气。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曾经的嫣然可人被如今病痛折磨的没有剩下一丝影子。他陪朽木白哉一同进去,听绯真说出她最后的心愿。 她希望在她死后,可以把妹妹托付给朽木白哉。流魂街的区域很大,每天死亡降临的人数众多,更何况是在最边境无人管制的78区。那名叫做露琪亚的少女,有很大的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等一切处理完,他不好再打扰朽木白哉跟绯真最后的时光,便只身告退。家中昏暗没有光亮,他连衣服都没来及换,打开灯,看了眼被吃光的粥以为包子的病已经好了。 看到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的包子,他慌忙的用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跳至喉腔,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偏偏这时候包子睁开眼睛,对着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金色的眸中带着某种不知的情绪。言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崩的一声断掉。 如果,不及时救治……会死…… 他把包子用衣服裹紧,背在身后。平生第一次用他最快的速度,瞬步往四番队移动。 那种绝望到最深处却带着温柔眷恋的笑容,他曾经在Giotto倒在他怀中生命最后一刻时见到过。彭格列指环被毁掉是必然,他无可选择。可是在这个世界,他好不容易得到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人,好不容易找到被需要的感受,他怎么可能让死亡再次发生!! “好冷……” “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 “言…” “我在。” “你没事,真好。” 鼻尖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他的大脑,耳畔传来女性温柔婉转的嗓音还有手上冰冰凉的被液体进入微微刺痛的感觉,Giotto睫毛抖了抖,睁开眼晴。 这里是…… 四周一片白色,在墙壁上写着大大的四字,床头还放着探病用的花朵,唯独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卵之花烈看到他醒来,微笑着带着下属过来给他做检查。Giotto看到她手上拿的东西就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医师,没有挣扎。 “少年,就算有灵力也不能如此不爱护身体。”她一句话就道出生病的问题所在。下雪的那天下午他和冬狮郎在院子里练习剑术,浑身大汗他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两件,本以为灵体是不会生病,没想到闹出这一场。他记得是少年把他背到这里的,怎么不见人影? “你在找言三席吗?” “嗯,大姐姐,你知道哥哥去哪了吗?” “他大概被带到六番队的队牢去了吧。”卵之花烈依然微笑。“他带你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雀部副队长在四番队拿药。” “看来你还不知道,非死神之外的灵体是不被允许进入静灵庭的。没被发现就算了,被发现的话,会被关在牢房中等待中央的责罚。” “什么!?”Giotto惊讶的起身,差点拔掉手上的针。“这都是我的错,不能怪哥哥!” “不要动,针头掉了可不好。”助手在一旁压住他的身体。“队长在吓唬你呢,言三席是朽木家的人,顶多会被关几天。” “……” “打完针就跟着朽木队长离开吧。”卵之花烈说。“四番队的床位一直都不够,朽木队长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他走出病房,对朽木白哉点点头。朽木白哉打量他几眼,冷着脸说句跟上转身离开。 “那个,白哉哥哥……你不能把哥哥放出来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朽木白哉停下步伐。“他该为他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虽然是这么说,他依然带着Giotto来到六番队的队牢中,言坐在里面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稍许不悦。“你带他来做甚?” Giotto看着他眼睛下方带着淡淡的青色,知道他一定是担心彻夜未税,心下一软,趴在牢门上。“言...哥哥…” 朽木白哉反问道,“这是你的选择?”他沉默片刻,“是。” “需要……” “不,你不是答应过,不再违反吗?”言面无表情道。“朽木这个名字,是枷锁,白哉。” “……如此。”他转身离开,“我去安排他的住处。” “朽木白哉!”言厉声道。“带他回去。” “哥哥……” 言没有听到孩子委屈的声音。只是盯着朽木白哉。“不是每个人,都与你一样。”比起短暂的相聚相守,他更倾向于细水长流。更何况若是山本总队长知道这件事情来到六番队,发现非死神的包子,这样会影响到六番队甚至朽木家的名誉。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包子很黏他,可那只是雏鸟情节,而自己是因为从未体验过这种被人依靠的感受,所以才默认他的举动。可是,这种所谓的习惯与依赖,太过了。超越了兄友弟恭的界限。包子不明白,可是他懂。 人类很贪心,总是吃着手里的看着锅里的,拥有了这个又在想着那个。他也被人类同化,拥有了存在,却在渴望着其他他未拥有的情感。 这种错误,在未发生之前扼杀在摇篮中,则是最理智的选择。对他,对包子都是好事。 回到家中的Giotto沉默不语,少了那个人的存在,一切都显得冷冰冰。一个人养成习惯是21天,而丢掉这个习惯又需要多长时间呢? 他的灵魂不是孩子,又怎么不知道言的意思是什么?最初,他确实是为了试探才刻意接近,渐渐地了解他,知道他的为人后,他知道冷漠面具下隐藏着的寂寞,无助是如此的巨大。 在这个世界中,原本的一切原则全部作废,他又在瞎担心什么。就算带有彭格列指环又如何?就算认识名为Giotto的人又如何? 有种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已经深深埋下,如今悄然发芽。 “怎么就你一个人?言呢?”冬狮郎收起沾满雪伞,疑惑的看着坐在门口低着头的Giotto。 “言他……”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冬狮郎,然后问道。“你为什么跟言学习?” “刚开始,说真的我很不屑。”他同样坐在地板上,回想刚开始他自己一脸臭屁的样子,忍不住笑出身。“奶奶年岁已老,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我想尽可能地多陪她,所以没有去真央。” “从前我总是因为头发的颜色被别人惧怕,欺负。连带奶奶也受苦,后来言告诉我,只有用力量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我变强了。再也没有人欺负我跟奶奶。” “也许,以后我可能会去真央学习。至少现在,我守住了我目前想要守护的东西。”他双手撑在身后感慨道。“话说,一直都是喂喂的叫,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Giotto.”他如此说道。 “gio……?真是奇怪的名字。” Giotto笑而不语。守护当前……吗…… 14|包子难养(4) 那年初春,樱花依然开得很旺。只是赏花人的心境再也不同。言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想到那个端着甜食看他阴沉的脸不知所措的绯真,还有在一旁嘴角弯弯的朽木白哉。以及很多年前,笑得如同偷腥的猫的夜一以及满脸宠溺的浦原喜助。 如同樱花般绚烂盛开,凋落的凄美壮丽,绯真的一生,令人忍不住委婉叹息。她爱上不该爱上的人,如同飞蛾扑火,无法自拔。 她死了,却并无遗憾。 “不回去陪她?”他看着坐在队长室一动不动稳如山批改文件的朽木白哉,很是疑惑。 “不了,她向来喜爱清静。让她安静的欣赏樱花吧。”朽木白哉头也不抬一下。言站起身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朽木白哉的桌上,“这是有关副队长选拔的人,你参考一下。” “副队长?” “是,来自一番队的推荐,银银次郎。” 朽木白哉抬起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些什么。“你决定吧。” 言未说出的话被噎回肚子里,默默的退了回去。不久,他看看窗外的太阳,神色淡然。“我要请假。” “嗯?” “答应包子去邻居家。”他面无表情的说。“迟到了。” “包子?”朽木白哉额角抽搐,“是那个孩子?” “嗯。” “……”他该怎么说这个取名字的能力。“明天早点来。” 之前包子兴冲冲的跟他讲,他与冬狮郎认识这么几年从未去拜访过他的奶奶,怎么说也应该去拜访一下老人家。而且据说冬狮郎邻居家在真央学习的姐姐也放假回家,他想要知道真央是什么样的,非缠着言带他去。 “想去真央?”他如此问道。 “不要,我才不要跟哥哥分开。”他一口否决,并且猜测言如此说的目的。“哥哥一定是嫌我太吵!所以才要把我送到那个住校的地方!” 他无奈的摇摇头,若是如此他又何必把他留在身边这么久,早在一开始送到真央不就好了。 “总之哥哥一定要早点回来!我听说冬狮郎姐姐在真央认识的好友之中,有个女孩名字叫露琪亚。”他得意洋洋的,等着言的夸奖。“我可是有在帮哥哥的忙四处打听!” 实际上搜集情报这种事一直都是交给阿诺德来做,如今他孩子的模样到是方便。稍微撒个娇,卖个萌有些想知道的事情信手拈来。 他从来都是只要不牵扯到原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不知道朽木白哉得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表情。他的人还在78区努力的搜查着,要找的人却近在眼前。绯真没有灵力,露琪亚却有。真是上天作弄。 等他走到路口时,包子穿带整齐,手中还拎着要送的礼品站在那里。看到他兴奋的挥挥手,他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包子嘴巴一撅。“哥哥,我的发型都乱掉了。” 冬狮郎家离他家并不远,走两步便到了。言身上还穿着死霸装被周边的平民们围观,他置若罔闻敲了敲门,跟在包子身后进去,并且把一切好奇的目光关在门外。 冬狮郎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真央校服的小女生,黑色的发在脑袋后面扎成包状,脸上带着激动和憧憬,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冬狮郎在一边随口切了一声,雏森桃抱怨道。“小白,真是的怎么可以在死神大人面前如此无礼!” 包子笑眯眯。“小白~” 冬狮郎无语。“你才是无理,堵在门口让不让人家进去尿床桃!” “你!” “你们不要吵了!”包子站在两人中间制止道。“冬狮郎哥哥,你奶奶呢?” “奶奶在屋子里。”他犯了个白眼。“我才懒得跟她吵。” “哼!” 冬狮郎奶奶与雏森桃的态度基本一致,只是恭敬中加载了一份老年人对年轻一辈的关心,他跟老人家客气一番老人家身体困倦就先回房间里去歇息。 剩下他们四个人在屋内无聊的坐着。雏森桃看着面无表情一句话未讲的言,犹豫的开口。“那个,言三席?”言目光与她对视,她猛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很是尴尬。冬狮郎在一旁替他说。“她想问你认不认识蓝染队长。” “蓝染?”他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眼前浮现戴眼镜温文儒雅的青年。“五番队队长吗?” “是的!”雏森桃十分开心。“不知道蓝染大人平时的爱好还有喜欢吃些什么!” 言端起茶杯,轻抿。“我与他并未有交集。”上一次与他见面应该还是平子队长那件事发生之前,他跟夜一去过五番队见到当初身为五番队副队长的他。说实话,蓝染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太过于温和,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 包子在一旁接话道。“雏森姐姐,听说您在真央学习!真央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雏森看到跟冬狮郎差不多高的小孩子,说话又如此稚嫩,嘴巴又甜。忍不住笑道。“真央里哪有什么玩的,那是学习成为死神的地方。” 他听她说着真央的生活似懂非懂的拖长音,“那姐姐,真央学院不排斥流魂街的人吗?” “这点你放心,我有很多同学都是出身流魂街。”她精神放松下来。“其中还有两名同学来自流魂街78区,那可是最乱的地方。” “78区?哇!那真的是让人佩服,不会被欺负吗?” 言在一边听他们聊天,包子一步步的套话,就连他都忍不住摸了他头发一把,紧抿的嘴角放松。包子对他眨了眨眼睛,又一脸崇拜的跟雏森桃聊起天。 “露琪亚和恋次都很厉害,丝毫看不出来是流魂街最乱的地方出来的。” “露琪亚?听起来是女孩子的名字呢!” “是个女孩子呀,不过性格很像男生而且很有义气。”雏森声音惋惜。“听说她还有个姐姐,在很小时候就抛弃她不知道去了哪里。真是可怜的身世。” 言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她如果记得没错的话,绯真当年是因为吃不饱穿不暖一个人被欺负才不得不丢下还在襁褓里的妹妹。 这么说来,这个叫露琪亚的女生是绯真妹妹的可能性很大。 一旁的冬狮郎也发现包子套话的举动,看了一眼放任他去的言,也只好默不作声。他们没有丝毫的恶意,反而对真央的一个小女生感兴趣,就说明那个女生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Giotto察觉到自己套话套的差不多了,话题突然一转。“雏森姐姐,队长级别的人会到真央去吗?” 雏森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桃红,娇羞地说。“我也只见过蓝染队长,因为他是我们的书法老师。” “哦,这样啊~”他瞥了一眼瞬间拉下脸的冬狮郎,轻笑出声。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哥哥!你能帮雏森姐姐拿到蓝染队长的书法作品吗?” 言难得走神的在一旁摆弄自己的手指,听到他喊自己眼神无辜的抬起头,看着三个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嗯。” 那双暖金色的眸子带着迷蒙不清的情绪,雾蒙蒙很是无辜的模样,可爱的就像小兔子一样。可惜,是只黑兔子。Giotto心底感叹道。 “真的吗!!谢谢言三席!” 言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声时间很晚了便跟包子一同回去。回去的路上他问包子为什么要让他要蓝染队长的签名。 “之前问她关于露琪亚的消息,当然要用她最想要的东西使得她的注意力转移,不然刚才连冬狮郎都发现我们的目的了,女孩子心性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一边说一边走。“这件事私下询问便可,不能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若是传开对朽木家的名声可不好。”说完他抬起头看到言盯着自己一言不发,Giotto瞬间就后悔了。他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只是装出来的。这下怕是暴露了。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言…我——” “原来如此。”言没有听到他的话,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是我的疏忽。不过蓝染队长的书法作品可不是这么好要……” Giotto愣了一秒,恢复过来,暗暗地松口气。“不是有白哉哥哥吗?” “也是…”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问蓝染要作品的事情告诉了朽木白哉。谁知他借此机会,在静灵廷举办了书法比赛,将因绯真逝去流言连带威严下降的朽木家重整,势头甚至更甚,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朽木家的情报网比他想的更加宽广可靠。朽木白哉已经得知露琪亚的存在,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不敢可以的去打听。言借此机会,正好把从雏森桃那边打听到的有关露琪亚的消息说出来。 听完后,白哉叹息。“这些年,也苦了她。” “你准备怎么做?” “言,你认为,把她收养至朽木家如何?” “我说过,朽木的名字是枷锁。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想法?”他如此说道。也许她想要的只是单纯地与朋友们愉快的学习并且活着。“我可以先去真央帮你留意一下。” “辛苦你了。”他顺着言的话点点头,“我这就写文件,派你去真央任教。” “只不过……” “如何?” “好处。” “你想要什么。” “十年不帮你批改文件。” “…………” 言拿起盖有队长印章的文件,起身前往一番队批准。走到门口,他停了下来。 “露琪亚,并不是绯真。”没有谁应当是谁的替身,Giotto也好,日番谷冬狮郎也好,包子也好,它们都是独立的存在,独立的思维。他从未强求包子去真央学习,原因正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_(:з」∠)_…窝总觉得剧情进展的太快,嗯嗯【握拳】窝会好好写感情线的!!! 15|蓝染的试探(1) 真央灵术院位于尸魂界流魂街,西街区至白道门后,通过兕丹坊再往南一百米,向右拐即可看到学校的大门。山本总队长的题词与朽木银铃老爷子的书法气势滂沱。 言手上拿着来自六番队的推荐,打量着对他来说陌生的学校,办理好手续他在六回生桧佐木修兵的带领下,在木制的地板往教师办公室走去。 教室与那个世界基本一致,言记得沢田纲吉参加完试炼仪式后,转学到意大利黑手党学院。守护者与他分配在不同的班级,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教室,战战兢兢的介绍自己,却遭到下面一群人的冷落与探究的目光,这让沢田纲吉失落许久。 彭格列对于14岁的少年来说,如同朽木的头衔一样,是一种枷锁。让他放弃了原本属于他这个年龄应当有的顽皮与童真。言无数次看到沢田纲吉在黑夜中独自一人呜咽哭泣的模样,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因为你的身体里留着的是彭格列的血统,因为你的伙伴需要你的保护,所以不得不支撑起一切。 一样的讲台,一样的长桌,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外表。只是如今换做言站在这里,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职位。他不会胆怯,更不会像小兔子一般瑟瑟发抖。 沢田纲吉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成长为一个英雄,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可以战胜一切他惧怕的东西。言在他心目中或许就是如此的存在。只是,他忘记了。就算再怎么期望,兔子终究是草食动物。他不可能转瞬成为大灰狼的存在。 “这是护庭十三番队六番队三席,言大人,从今天开始指导我们班的鬼道。由于草叶老师今天请假,先由言三席为大家代理一节课。” 所以当他站在第一精英班任由班主任介绍自己,听到讲台下方不以为然,甚至因为他的身高而发出啧声的同学,很是无奈。只有雏森桃红着脸,对自己小幅度的打招呼。 当年沢田纲吉是因为身高外表加上作为第一黑手党首领而被别人嘲笑,如今他也是因为身高外表作为六番队三席而被嘲笑,一点区别都没有。 无视那些’小孩子们’的窃窃私语,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身上布满纹身红发张扬的人身边的露西亚。与绯真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眼睛中闪着理想抱负与崇拜是绯真从未有过的。 真是有趣,两姐妹的性格完全相反,如同他跟泽田纲吉嘛…不知道朽木白哉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切…”恋次看到露琪亚一脸崇拜的看着台上面甚至连他胸口都没到的死神,吃味的切出声,神情极度不满,狠狠地瞪了言一眼。言默不作声的接受到他的挑衅,那眼神里充满不屑,甚至在怀疑为什么他看起来弱不经风会当上三席。 第一精英班的班主任介绍完就退下了,剩下他一个人抱拳靠在讲桌边,面无表情道。“废话不多说,既然你们是真央灵术学院五回生中成绩最好的,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五分钟之内,鬼道场集合。”说完瞬步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刚才…那个瞬步就是护庭十三番队的实力吗?!和我们平时练的根本就不一样!” “不过这个矮的个子,去杀虚那种怪物真的没问题吗?” “我听说言三席是朽木家的人…” 一句话说出,众人了解的发出一声长哦。 “你们在说什么呢!言三席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很厉害的!”雏森桃一个人红着脸替他说话。 “我说雏森,你不会喜欢那样的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吧?” “对啊,雏森你不是喜欢蓝染队长吗?” “我——” “快点走吧!我想看看护庭十三番三席的实力和我们差多少!” “走走!” 等到他们全部到达鬼道场言已经坐在那里等的不耐烦,甚至拿出布置给冬狮郎跟包子的作业,批改起来。之所以选择鬼道老师,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本身的作弊器的原因,再加上鬼道课程相比其他较为简单。只需要做一次示范,然后任由他们练习就好,他虽然答应朽木白哉帮他监视露琪亚,可并没有说过不会偷懒。 “那个,言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班长在整理好班级队形之后,走上前鞠躬问道。 “平常如何练习?” “课后练习咏唱,课上练习打靶。” 言合上手中的作业,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所谓鬼道,是死神的基础。在斩魂刀被敌方克制的情况下,可以出其不意的招数。” “只是,鬼道不是让你们拿来硬碰硬。结合瞬步与白打才能发挥它的力量。” “老师,你的意思是?”有人出声道。“可是我们并没有课程把这三样串联起来。” 言在脑中思索对应的办法,然后出声。“你们班鬼道,瞬步,白打第一名出列。”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雏森桃居然是鬼道第一,剩下两个人则是红头发的阿散井恋次与黄头发的吉良井鹤。阿散井脸上挂着不屑的神情走出来被露琪亚用脚踹了一脚,老老实实的站在前面。 “接下来,所有的同学站到缚道防护罩内,至于你们三个人。”他随手解下挂在腰间的斩魄刀放在一边,“留下来攻击我。” “什么?!”众人似乎被他的言论惊呆了,班长支支吾吾道。“言三席,就算是您,同时抵抗三个年级第一也…” “放心。”他点点头。“受伤也不会让你们负责任。只是看看你们的综合能力。” “可是…”雏森犹豫不决。 “不用担心,你们也可以用上这三样全力攻击我。”他如此说道。阿散井恋次被他的态度激怒直接冲上来就是一拳,言原地瞬步到他身后声音毫无变化,“缚道之一,塞” 顿时恋次整个人手背在身后躺倒在地,言解开这招缚道,“现在开始——” 他们三人也不傻,知道各自攻击对言没有任何效果,吉良跟雏森交换眼神,借恋次吸引言的注意力的同时,吉良在一旁运用瞬步加以迷惑,雏森在后用鬼道解决。 言一边躲闪恋次的拳头,一边气息稳然的教导。“出拳利落,气力充直,只不过没有动脑筋,蛮力过大。”接连躲避开吉良跟恋次的袭击,他低声对吉良说。“出手挂断,心底想太多,瞬步下盘不稳容易偏离所向轨道,你在想什么?”吉良被他一语说出纠结许久的毛病,恭敬地点点头。“是!再来!” 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很优秀,各有各的特点,只不过对战经验还有战斗意识太过于薄弱,所以实力远无法发挥出来。 言的余光看到雏森的鬼道瞄准他已经咏唱完毕,一时瞬步躲开,却忘记了身边两个人还在进攻他。沸腾的火球径直往两个人身上飞去,吉良脑袋一片空白,阿散井也是同样。 “啧。”明明可以躲开,都被吓傻了吗?他再次瞬步到前方,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双手合十,眼睛紧闭将火球吸进自己的体内。完毕后,睁开的眸中划过火花的颜色,如同烟花般绚烂。“死气的领地点突破·改” 恋次坐在地上呆愣愣,直到露琪亚跑过来给他一个狠狠地爆栗才清醒,看言的目光也带上了敬慕。搞得言眼角微微抽动,他是不是在无意之中收了一个小弟? 接下来就是轮流指导指出班里每个人的不同,反正一个班不到三十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众人的目光由怀疑逐渐转变为恭敬,最后所有人的狼狈的喘息直不起腰,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言的惊恐。 门外一道充满杀气凌冽的目光猛然席上他的骨髓,他转头,与蓝染忽右介对视。后者对他温和地一笑,目光带有赏识意味转身离去。 蓝染忽右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言沉默不语半响,吩咐班长下课解散。一群人满头大汗体内的灵力消耗剧烈不顾形象的坐倒在地上,言嘴角微勾。“接下来,请多多指教。” 尼玛是谁小看这个恶魔!明明看起来是只兔子,为啥是个披着兔子皮的狼!——BY众人的想法 言把今天训练的结果与分数打上,又在自己的本子上重点记下几个人的名字。露琪亚不用说,属于他重点关心范围。阿散井恋次,吉良井鹤,雏森桃…这些人的资质都还不错,加以练习一定会成为优秀的人。 做完工作,他转身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围着围裙的包子从厨房里探头,“哥哥欢迎回家!饭菜马上就好!” 饭菜的香气与房间内飘满的茶香还有那一声亲切响亮的欢迎回家,让他目光柔软滴出水,丝丝暖意渗入心扉,洗刷了他一天的疲惫。“我回来了。” 16|蓝染的试探(2) 他本身是借由鬼道指导老师的名名义被派来监视露琪亚,结果仅一天他在真央灵术学院的名字就传开,到哪里都会有人尾随,偷偷摸摸的瞅他。偏偏那些人是学校里的学生,他又不能怎么样,只能顶着亚历山大的目光每天在路上不动声色的走着。 教导一班的草叶老师,销假回来后他更是无所事事。朽木白哉答应他不必帮助他批改文件,加之新的副队长的上任。他每天的流程就变成了从家出来,到真央学院坐在最后一排听他们上课,顺便观察他中意的几个优秀的学生,然后中午回家,下午再去…依次循环。 原本以为这样轻松没有乐趣的生活会持续很长时间,朽木白哉就紧急把他召回了六番队,他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越往下看脸色越是低沉。“流魂街出现大量基力安入侵?”言从文件中抬头,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是技术开发局提前发现了虚洞空间断层的活跃运动,加以探测。”银银次郎端着刚泡好的茶放在桌上解释道。“不过还是未能阻止虚的入侵,只能大概确定下位置,派众死神去消灭。” “基力安的程度,不至于派十五席以上甚至副队长也动?给我个理由。” “嗯,是这样的。”银银次郎看朽木白哉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只是再耐心听着地狱蝶中山本总队长下达的命令,头皮发硬的继续解释。“作为第一批前往消灭虚的先行部队五番队,一共去了十五位,结果只有四位身负重伤回到静灵庭。” “……” “涅茧利队长通过对那些人的记忆探测,发现那些虚似乎拥有智商,懂得躲避偷袭还有协力。” 言沉默不语,朽木白哉这时听完才抬起头,“现在确定下一个时辰后四十二区,三十九区,还有二区与一区边界会出现虚洞。银银次郎你带领六番队的八席至十席前往流魂街一区润林安支援三番队,言你带着四席到七席去二区支援十三番队” “队长,还是我去二区吧?言不是还有家人在一区吗?这样比较方便一点吧?”银银次郎说道。 “副队长,我没有问题。”言立刻接话。他大概能够理解朽木白哉如此分配的意思,如果包子在他身边反而会影响到他的水平发挥。而且既然是在边界出现虚洞的话,他的房子在流魂街靠近白道门附近,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那…好吧。”银银次郎挠挠头,然后带队离去。言紧跟在后,也急匆匆的赶过去,丝毫没有一点耽误。 “怎么?蓝染大人对小言酱感兴趣?” “呵呵,我对他的兴趣可不亚于你啊,银。” “我可是很伤心呢,蓝染大人。您要拉拢他吗?”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他的能力。”蓝染在暗处脸上的眼镜闪烁着光,挡住他全部的表情。“四枫院夜一的徒弟之一…还有…呵呵,应该会很有趣。” 比起在护庭十三队传言说他是凭借朽木家上位的草包不同,那天在真央他确实看到他把赤火炮吸收进体内转化为自己的灵力,虽然那名叫做雏森桃的女生对鬼道的控制极佳,却比不上吸收鬼道来的惊奇。是能吸收部分鬼道还是所有的鬼道都能收集…他越来越感兴趣。 “银。” “怎么了,蓝染大人?” “你不觉得,摧毁这种人,很有趣吗?” “阿拉,蓝染大人准备对小言酱下手吗?可怜的小言~”市丸银笑嘻嘻完全没有一点阻止跟可怜的神色。 言在虚洞出现的大概位置处跟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汇合,志波家与朽木家同为四大贵族,虽与他和朽木白哉不是一同长大,却也是经常来往。 “唉,我说小言,你能告诉我朽木疙瘩怎么追到朽木夫人的么?”他神神秘秘的拦住言的肩膀凑到一边没人的地方,低声说。言很无奈,志波海燕这样问他,把他当成电灯泡了吗?朽木白哉跟绯真两个人的事情,他这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不知道。” “喂喂!你可不能骗我!还是说你在报复我没有去朽木疙瘩家参加婚礼?”他尴尬的挠挠头。“我那时候正在追妻!追妻!”说着他脸耷拉下来,“可是,失败了…” “……所以?” “所以你就告诉我吧!”他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女性,发出吃吃的笑声。“怎么样!就是她很漂亮吧!!” “……十三番队三席?” “对对对!就是她!快告诉我吧!?呐?” “…你加油。”言默默地拉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然后丢下一句话回到自家番队驻扎处,听到志波海燕在后面咬牙切齿,随后被女人疑惑的问话,立刻狗腿的恢复过来。 难不成…每个人遇到喜欢的人都会变得不一样吗?朽木白哉如此,志波海燕也是如此,甚至连夜一又何尝不是为了浦原喜助放弃静灵庭的一切… 正在他想事情的时候,面前的虚洞如同预计的一样,缓缓的打开,每个人脸上都收起了嬉笑,严肃决意的表情瞬间弥漫。杀戮一触即发,言始解斩魄刀,手套戴在手上,在天空中挥洒汗水,每一拳打裂一个基力安头上的面具,或者发出一道灵力化成的刀刃拦腰斩断基力安。见此状的六番队队员全部燃起斗志,奋力厮杀。 “喂喂!这也太猛了吧!”志波海燕斩杀一头后,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对自家队员大吼。“喂!!要向六番队学习啊!” 众队员:…副队长,该学习的是你。 异常的灵压骤然出现在十三番队角落处,言跟志波海燕在一瞬便反应过来,志波海燕离得近飞身扑到都的身上硬生生,肩膀被爪子硬生生划掉一块肉,血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他们滚到一旁,言趁机上前接下接下来的攻击,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这跟之前他们得到的情报不同,不是说只有一个虚洞跟基力安吗?为什么如今又出现了第二个虚洞,而且出来的还是亚丘卡斯级别的虚…而且还是三个!! “呀啦呀啦…看来蓝染大人你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呢~” 他吃力的接下攻击,志波海燕是副队长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丝毫没有在乎手臂上的伤口,被都搀扶着,在队员的掩护下匆忙召出地狱蝶联系静灵庭寻求支援。 都满脸煞白,想到若不是海燕自己早就死在那只虚的手下。她原本以为志波是四大贵族怎么会看上她这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她以为海燕是在调笑自己,没想到他真的喜欢自己,甚至喜欢到为自己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都,如果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的话…你答不答应我对你的感情。” “副队长…别说了!我们会突围出去的!一定会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海燕呲牙咧嘴的一笑,挤眉弄眼“这可是你说的!” 言一人被两个亚丘卡斯缠得紧紧的,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的体力已经快到达极限,虽然灵力无限可是再这么下去,他也许一个踉跄无法躲过虚闪。嘴角挂着刚才被打到腹部吐出的血迹,还有被虚闪蹭到衣角发糊残破的死霸装,他犹豫不定,是否真的要使用那一招。 那一招他跟指环用意识沟通得到的绝招,他从未使用过,因为指环说那一招会抽空他体内所有的火焰,指环有可能来不及供应他的生命之炎。也就是说,那一招若是使出,他极有可能会死。 可是如果再这样拖下去,不光他会死,六番队还有十三番队的人都会死。“言!!传信说朽木队长带人正在赶来!!在坚持五分钟!!!”他听到志波海燕对他大声吼,众死神瞬间又有了斗志,一个接着一个鬼道还有斩魂刀始解的技能往虚的身上砸去。 “啧!”说得容易,他一个人被两只亚丘卡斯围攻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更何况还要再撑下去。 “言!!”闪躲中他听到来自包子的一声吼叫,猛然回头看着不远处朝他过来的包子,面部表情狰狞,他第一次厉声吼叫,清冷的声音猛然拔高尖的刺人耳膜。“快回去!!这里不是你——” 还没说完,他被两个亚丘卡斯像踢皮球一样,踹来踹去。言浑身乏力疼痛,骨头像是散架一般无力闪躲,喷出一口血,从天空中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作者有话要说:  _(:з」∠)_这两天我被爸妈拉着走亲戚,喝的醉生梦死啊,今天终于活过来了…… 17|蓝染的试探(3) Giotto之前跟冬狮郎在家中准备饭食,突然流魂街的警示铃响起。他们慌忙探出头,就看到大街上买东西的人,一脸惆怅。 “听说又有虚入侵流魂街了?” “是啊,而且据说之前有死神去结果回来的没几个,真的很惨啊。” “啊?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哎哎?刚才我还看到一群死神往润林安南面过去,是不是那边出事了?” “我刚才还看到一群死神往二区去了,这么不安全我们可怎么办呢!” “唉!还好我们是在离静灵庭最近的地方,应该算是安全的吧?” “那可不是!” “对啊我们这是最安全的,可让我放心。” Giotto收回探出去的头,看到冬狮郎一脸觉悟的模样,好笑道。“喂,你怎么?” “Giotto,这个时间言怎么还没回来?” 他脸上的笑容顿住,呼吸一窒。“你是说,他去围剿虚了?” 冬狮郎点点头。“怎么说他也是三席,而且之前发生虚入侵都是在六十区以外,这次居然在一区和二区出现,一定实力不凡。”他拳头紧握,眼睛里冒出斗志的火光。“我要去看看,他们是如何战斗的!” “这样真的好嘛…万一…” “你怕什么?不就是那种怪物吗?”冬狮郎不以为然。“我们用鬼道还有一些学到的东西就可以把它们消灭,更何况言不是夸我们实力不凡了吗?” 夸你?那明明是你缠得他没办法他才说出来,你很厉害的好吗?Giotto在心底默默吐槽。日番谷冬狮郎没有见过那种怪物,可是他见过。超直感告诉他,现在的他们并不是那种怪物的对手。他跟冬狮郎两个人一路逆着慌张跑往安定区的人们,到达一区死神猎杀虚的地点的时候已经全部结束了。 银银次郎发现他们两个孩子,尤其是Giotto跟言长得很像,唯一的差别就是发色不一,对他们招招手,告诉他们言去了二区那边,让他们在这边等待。过了一会儿还不见传信让他们撤离,更没有见到二区那边回来的人,银银次郎暗暗察觉到不对,直到地狱蝶传来消息,他猛地站起来,焦急的来回踱步。 “怎么了?”Giotto问道。 “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吗?”冬狮郎迷惑。 “是二区”他面色凝重,甚至泛青。“除了预测到的虚洞还有比预计多一倍的基力安外,出现第二个虚洞,甚至是三个亚丘卡斯级别的虚。” Giotto当场就站起来。“你们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去支援?” 银银次郎苦笑。“我也想啊,可是我们也已经精疲力竭,贸然过去纯粹是自取灭亡。” “那现在怎么办?”冬狮郎也很焦急。他跟Giotto读到的书里面有写,最低等的虚吞噬100多个之后形成具有威力虚闪却毫无智商的基力安,而亚丘卡斯是100个基力安的集合体。 “那哥哥,你能打过它吗?”Giotto当时是这么问的,回答他的是言遗憾地摇头,“若是我一人,全力的情况下可能能打败。若加上其他方面因素,很难。” “我在这里等队长过来,大概还有两分钟左右。感到二区大概需要三分钟。”银银次郎说。“只能期望言他们能平安坚持住这五分钟。” Giotto当时就懵了,言说过一般只有副队长以上的级别可以使用地狱蝶,一旦使用地狱蝶一定是紧急情况,要不是伤亡惨重就是副队长身负重伤,或者知道必死请求支援。 面无表情伪装自己却无比善良,甚至为了自己不怕背负罪责,还有默默无声在背后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他不是在安定生活中成长的孩子,正以为如此他能够清楚的分辨是非对错,能够清楚地凭借超直感知道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 他曾经为了刻意接近他所说的要保护他的话还没有实现,怎么能让他怎么轻易的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他不顾冬狮郎的喊叫,往他直觉认定的地方跑去,然后就看到惊险的一幕。那个怪物比他之前看到的基力安体积要小很多,身上的压迫感却强了不知多少倍。眼看着言脚下步伐紊乱,亚丘卡斯的爪子从背后袭来,他大叫。“言!!” 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Giotto的心脏都要停止,他看着的那个人居然张皇失措的让他离开,结果被趁机的亚丘卡斯打落在地上,惊起一片灰尘还有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打破这张面具,很有趣不是吗? 他做到了,打破了他伪装自己,伪装的毫不在意,甚至连自己都欺骗无所自知的面具,可是这样又如何? 张皇失措的眼中弥漫着的是对自己出现的惊恐失措还有无力的自责。这真的是他想看到的吗?不,不是。他想看到的是那双暖金的眸中倒映着不是小孩的身影,而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名为Giotto·Vongola的模样。温暖,柔和灿发耀眼的光泽绝不是如今这种无能为力的不甘与错愕。 右手空无一物的无名指根部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瞳孔骤缩,因为在那光芒中他看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彭格列大空指环。不是言手上的破旧磨损不成样子的,而是光滑带有光泽的彭格列指环。 愣了一秒的时间,志波海燕原本想将让言分神的孩子护在怀中,不要使他受伤。结果那个孩子,手上闪着光芒紧接着猛然暴涨的灵力让他手顿在空中。 这是什么情况……?言他是从哪里找到个这么宝贝? 虽然没有属于他的手套但并不影响他使用火焰。Giotto在烟雾中找到硬撑起身子,右手捂住腹部的言。腹部被血浸湿,嘴角还挂着血迹,右边脸颊高高肿起,身上穿的死霸装破碎不堪。Giotto躲过攻击,跑到他面前蹲下,声音里尽是怜惜。”言!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回答他的不是沉默更不是唠叨,而是一个响亮的巴掌。Giotto左边的脸瞬间红肿,五指的印子明显的浮现。言说话牵扯到伤口力不从声。“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为什么要过来,你想死吗?我之前就你回去难道是为了今天你可以来找死吗?回答!”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哽咽不成。 为什么都是这样,Giotto也从未和自己商量就擅自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让他如何回报?如今的包子,两个人长得很像,为什么连行为都如此之像?全都是不听人话,擅作主张的人。 Giotto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沉默着扶他起来。天空中观察许久的亚丘卡斯感觉到下面还有灵压,空中凝聚虚闪。风将烟雾吹散,露出他们两个的身影。一旁围攻一头亚丘卡斯的众死神终于将那一头杀死,就看到这边不妙的情况。 “言三席!!!快躲开!!” “言!!!!” 言在包子疑惑的目光下把他拥在怀中,垂眸低声道。“闭上眼睛。”Giotto听话的闭起来,只不过左眼眯了一个小缝。清冷低沉带有些嘶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伴随天空上轰隆作响蓄势待发的红色虚闪,Giotto伸出手狠狠地搂住那人的腰。 【铭刻于指环的时间之上,罪孽深重之瞳,传达来自黄泉的口信】 言从未想过,Giotto对自己的影响居然深入心扉。并不仅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真正察觉到自己存在并且给予援手,给了他很多属于人类情感的人。而是更复杂的,是对那抹纯粹暖色火光的惊艳,又或是对已经失去的生活的怀念,更或者是他对他欠了如此之多,却无以回报的执念。 在试炼仪式上,那惊鸿一眼所说出的话语,如同魔咒深深刻在他的记忆深处,即便几经轮回来到不同的世界,依然刻骨铭心。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我们指的是谁? 【烈焰微灼】 最后一个字正腔圆的话音落下,Giotto看到从言手中指环涌出大量的火焰把他们包围起来,不是她平时使用的那种纯粹的火焰,而是跟他差不多的橙色火焰,很温暖,没有一点被灼烧的感觉。甚至他能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再回复。 火焰包裹越来越大,志波海燕还有众死神身上的伤口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愈合,Giotto抬起头,看到言眼睛紧闭鬓角滑下的汗滴顺着下巴滴落。最上方的两个亚丘卡斯喷出的虚闪被冻成冰花的柱子。 那种样子他很熟悉。死气的零地点突破……这是他创造出来的招式能够将死气之炎也就是灵力冻结,可是言为什么会?他眼中的疑惑被满腔柔软替代。紧紧地抱着他,甚至把头埋进他的怀中。不管为什么他会,至少他能确定言并不是坏人,这样就够了。 可是接下来Giotto就真的彻底愣住,因为言的身后披了一件衣服,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属于他的披风,前面链子上属于他的奖章还未拿掉。 言低头看着满脸错愕的人,勾起嘴角。“抱住。”然后双手燃起火焰飞到空中,一手向后施放柔之炎,一手伸到前方。他与沢田纲吉不同,他使用这招的时候不需要隐形眼镜,因为炎压的强弱自在心中。 “X-burner Air——” 两只亚丘卡斯连同正前方的一片森林全部烧成灰烬,他带着包子落到地上。志波海燕想着凑过来。“喂!言你这是火系最强斩魄刀吧?可是我记得那不是山本总队长么?” 言面色惨白,甚至连嘴唇的颜色都接近白色。他还没说些什么,胸口处发出剧烈的痛楚,身上原本止住血的伤口裂开,鲜血涌出来。眼前的一切场景天旋地转,耳边听到包子还有志波海燕的声音越来越远,随后一片黑暗。 什么火系最强斩魄刀?他控制的是时间是属于彭格列指环纵向轴线世间上的能力,可是偏偏,这种能力对他自己毫无作用。 “言!!” 冬狮郎躲在原本志波海燕靠着的树后面,整个人缩在一团,不停地发抖。这就是死神要对付的怪物…?他还是第一次见,渺小安于现状的自己完全不是对手,甚至连比他看起来小很多的Giotto都勇敢的冲到前面,而他却没有勇气。 守护……他似乎明白自己的瓶颈在哪里了。 18|世界之晶 淡淡青草的香味混合着太阳的芬芳,空气中弥漫着丝丝香甜的让人怀念的咖啡香味,身下是软绵绵的床垫,言的眼珠转了转,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复古而繁华的雕花上浮的吊顶,四周同样风格的桌椅门框等,让他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搞不清状况。 透过玻璃他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贯穿整座房屋的大树,与之前有点不同。大树上翠绿的叶子变得枯黄,一片一片掉落,紧接着又抽出新芽。 所以说这里是……指环的世界? 言的头脑中还清楚的记得他与亚丘卡斯的战斗,还有突然出现的包子以及被撕裂全身力量用尽的痛楚。眨眼间他为何会出现在指环内部?他坐起身,身上的衣服还是他当初在沢田纲吉意识空间的白色衬衫。他推开门,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入眼的是旋转式的楼梯。从下面传来瓷器碰撞清脆的声音,让他微楞,紧接着匆忙跑下去。 “Giotto!”眸中的欣喜还未发散,言看到大厅中陌生的银发的青年,一手扶着眼镜一手怀里抱着原本放置在玄关之上的瓷器,口中念叨着“乖乖,Giotto这边存了不少好货。”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轻咳,一脸正直微笑的看向他。“你醒了?”看到他神色警惕的模样,又忍不住笑出身。“不要如此担心,我与Giotto是旧识。” 不,其实言心中想的是。不是说彭格列指环之中只有历代首领才能进入吗?这个人明显不是,他是如何进来的?“Giotto在哪里?” 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体内支撑生命的火焰之心已经完全被修补完整。”言眉头紧皱,听不懂他的意思。“什么?” “啊对了,Giotto没有告诉你。”那人从怀中拿出火柴,点燃烟杆,吸了一口,轻松享受的吐出烟圈。“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恢复原状,你又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吗?” “说。”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那人摇摇头。“构成73的玛雷指环,彭格列指环还有奶嘴,那些都是我和彩虹之子大空的祖先创造的。”言脸上露出诧异与质疑的神情,那人耸耸肩继续说。“你可以叫我川平。你的世界是我们创造出来的,至于现在的这个世界——”他意味深长不再说话。 “Giotto在哪?” “你能换一句话问吗?”川平狠狠吸口烟,叹气道。“你身上的死气之炎消失,必须用另一个人的替换,Giotto选择了救你。不过,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并没有使用它的火焰。” “他还活着,至于在哪里,这个要问你。” “你是什么意思?”言面无表情声音里却夹杂着错愕。 “这个世界不归我所管辖,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我已经尽力了。”川平坐了下来,示意言也坐在凳子上,看到他坐下这才语重心长沉重的说道。 “你并不是诞生于火焰,而是支撑起所有平行世界的【晶】,想必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创造的世界中的死气之炎与这个世界的灵力,甚至还有不同的平行时空中的特殊的力量,都是被【晶】所赋予。” “如同凤凰涅盘重生一样,每一代的晶在经历重创后会休眠,然后再次出现于世间。这是你的前代告诉我的话。”他挑眉看着言不知所措的模样摇摇头。果然没有了之前的记忆…而且就连心智都转化为少年时期了吗?“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前代应该是…出现在十九世纪的意大利。” 言的身体颤抖一下,脑海中被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搅成一片浆糊。他心中带着巨大的疑问,沉重的开口。“你是说…我曾经与Giotto相识?” “不是相识,你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川平接话。“甚至连彭格列的名字都是因为前代的你的影响而命名。” 川平身上聚集的光点越来越多,他自己也注意到,对言抱以歉意的一笑。“看来时间快到了。具体的事情还要靠你自己发现。”语罢他消失在他的面前,空中回荡着最后一句叮嘱。 “还有,指环中聚集的能量越多,你便能得到更多关于Giotto的事情。” 言猛然站起身,瞪着川平消失的地方,笑话他的最后一句话。意思就是说,他把这个世界的能量通过本体吸收存储到指环中,是不是就能看到Giotto?那个叫做川平的人始终没有说Giotto是否还活着,可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手上的指环发烫,从中抽出一道光丝拉扯他往外面走,言的直觉告诉他没有问题,于是跟着光丝来到别墅的后面,穿过一片被低矮的灌木遮掩的小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盘。彭格列的标志在左下角徐徐发光,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揣摩着那个标识。 怪不得在他刚苏醒的时候会看到Giotto对他伸出手,怪不得在试炼仪式上他透过沢田纲吉看向自己,又怪不得他会对自己这么好,甚至不惜生命。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惊艳包括到后来直至现在的憧憬,也许大多数因素是因为上代的自己与他之前的情感并没有完全消除吧。 言闭上眼睛,靠在石盘上,低声呢喃。“你到底…透过我在看谁?” 眼前的光线猛地暗下来,言站起身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喂!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Giotto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衬衫,脸上灰扑扑的,金色的发随意的耷拉在头顶,手上端着的小口枪支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他眼神里春满警惕与杀意看着眼前的人,声音恐吓道。“我手上的枪里面还有子弹,你就不怕——” 言看到在阴暗的地下室中,煤油灯被那人托在手上,一旁的桌上还有解剖刀与血的痕迹。那人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却如此的熟悉。他转过来,那张与Giotto相似的脸,让Giotto惊讶的指着他颤抖。“你——” 言金色的眸子瞪得很大,因为它看到那个人的脸,与自己一模一样。 与言不同,他只是不善于表达情感。而那人依旧重复着一句话,像个人偶一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呆在那里,会死。”说完转头不再理会Giotto。Giotto反而不好意思的凑过去道歉。“你好,我是Giotto!来自卡塔尼亚。” 言看到那个人瞥了Giotto一眼,垂眸低声道。“言。” “言?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这难道是前代的他的记忆……? 再次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色。鼻尖萦绕的不在是熟悉怀念的气味而是刺鼻的消毒液的味道,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撕裂的疼痛,他抬起胳膊发出骨头碰撞的声响,怔怔的看着被全副包扎的手臂他能想到身上目前应该也是如此。右手正在打着点滴,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孔流至体内带来丝丝凉意,腿边还趴着一个散发热度的庞然大物,正顶着一头凌乱的金发趴在床上睡得正熟。 等了许久,言的腿感觉到麻意,却害怕弄醒他不敢动,正巧与拉开门走进来的冬狮郎对视。冬狮郎点点头,抬了抬手上的东西。“我来送饭。” “这里是哪里?”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干涩,咳嗽起来。 “是一区与二区边界临时搭建的医疗所。” Giotto被吵醒,看到清醒过来的言,站起身问东问西,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言也不好责怪他什么,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水。” “好!言你等我我这就去接水!”说完他拿着床前空空的水壶跑出去打水。 支开包子,言艰难的坐起身靠在床头,看着冬狮郎欲言又止,小脸煞白的模样,点头示意。“现在他出去了,有什么事就说。” “死神是为了对付那种东西存在的吗?”他抬头问道。言明白过来,果然那天不止包子一个人会跑过去,居然连一向听话的日番谷冬狮郎居然也会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他点头。“那是就是虚。” 冬狮郎低头半响,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极为不甘。“你说变强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如今的我只不过是安于现状,还不够强,” “我已经想好了,会去真阳学院报到的,言..师父。” “我会超越你。一定会。” 言轻笑出声,眸中带着赏识。“…我等着,那一天。” “言!水来了!冬狮郎呢?”Giotto抱着水壶走进来,一脸疑惑。虽说他知道冬狮郎是有事想要单独和言聊聊,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趁言喝水的空,Giotto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口中无意识的突出了他的想法。“言,我想去真央学习。” “嗯.”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不叫言哥哥了?” Giotto尴尬的挠挠后脑勺,坐在床沿上。“我说过的,会保护你。” 言盯他看了很久,他也不知道眨眼的与他对视。最终还是言先败下阵来,“想去就去吧。” 他很开心,因为他所珍视的两个孩子,仅此一次敌袭,便成长到了他无法预知的高度。以后的能力一定会超过他这个自带外挂的人。 可是,开心中却带有一丝遗憾。遗憾这种曾经天真开心平淡的日子即将一去不复返,今后的一切包括性格还有人生,都会在成长过程中变得与现在不同。虽说他希望保持现状,维持著他难得得到的这份情感,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因为他的自私毁了两个有理想有守护的孩子。 19|千钧一发 接下来的日子再次回归平静,他依旧被派去监视露琪亚。包子与冬狮郎也收拾行李准备前往真央去上学。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他在教师办公室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准备去新生接待点看看,他答应包子跟冬狮郎要带他们出去庆祝。 谁知道蓝染队长突然叫住他,说是要跟他一起去探查新生里有没有好苗子。没办法他只能跟着蓝染队长一同前往为了招新生搭的临时测试棚。 半路,蓝染队长问了他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言三席,不知道你怎么看现在的静灵庭呢?”他沉思片刻,只能摇摇头。“蓝染队长,这并不是我作为三席可以随便讨论的话题。” “呵呵,真是跟朽木队长一样的遵守规矩呢。”蓝染推推镜片,微笑道。“接下来六回生毕业,五回生也要去现世进行考核了吧,不知道言三席有木有什么好的人选?” 他有合适的人选,为什么要告诉五番队的队长?言奇怪的想着,脚下不知道为何停顿一下,大脑不听使唤差点跌倒,他扶着墙甩甩脑袋。 “你没事吧?”蓝染担心的问道。 “没,谢谢蓝染队长的关心。”他点点头,往那边走去,忽略了蓝染玩味的笑容。 在招新点看了一段时间,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言准备告别蓝染队长去找包子两人吃饭,结果不远处的灵力测试点迸发出极为刺眼的光亮,随后就是各种人惊讶的呼声。他与蓝染对视一眼,往那边走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蓝染拨开帘子,温和的问里面检测的人员。言跟在后面进去,看到两个测试球前面站着的两个孩子还有支离破碎的玻璃球,瞬间有些头疼。 “蓝染大人!言大人!是这样的,刚才灵力测试这两位小朋友的灵压把灵压球弄爆了。”工作人员面有难色。“真是可怕的灵压。” “哦?”蓝染看了看那两个小孩,在看到Giotto的时候醒悟过来,侧头对言说。“是言三席家的孩子?” 言点点头,“是,还有一个是邻居家。” “这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他夸赞道。“言三席来这里是为了接他们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辛苦蓝染队长了。”言看着两个神情不爽的孩子,一人给了一个爆栗。“走了。” “言…你干嘛打我。”Giotto一脸沮丧,他原本没想如此张扬,谁知道冬狮郎居然在一旁激他,说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言,还说只有他才能超过言。然后他们就比赛谁的灵压高…谁知道测试球居然爆了… “切…”冬狮郎不满的偏过头。 “请等一下!”工作人员制止他们要走的步伐,递上一张表格给言,“言三席关于这个孩子,他并没有在名字上填写。” 言愣住,低头询问,Giotto撇撇嘴。他总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吧,被少年发现是小,重点是这个世界他不知道有没有英文。“我不知道…名字。” 冬狮郎在一旁看到Giotto的眼神,默不作声。 言接过表格看着上面优美的字体微微一愣,随后就是懊悔和心疼,因为他自己的疏忽忘记了给孩子起名字,这下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Giotto嘴角勾起,眸中闪着狡猾的光。“言,给我起名字吧。” “好…”他拿起笔,看着包子的脸,提笔写下四个字。在之后整个人愣在那里,Giotto接过来看了看,很满意这个名字,笑道。“哥哥难道姓沢田吗?” “…算…是吧。”他目光躲闪,脸颊微微泛红。“这是我重要的人的姓氏。” 沢田纲吉…算是他很重要的人,毕竟一开始他是为了他而出生,不过现在他是为了自己而活。 “重要的人?”Giotto露出小酒窝,笑的眉毛弯弯。“那我也算是重要的人吗?” “当然算。”Giotto满意的抱着言的胳膊,“言!我要吃团子!” 那张纸上在姓名一栏写着四个大字。 【沢田家康】 这是他在资料上看到的Giotto退位后,来到日本定居时使用的名字。看到包子与Giotto长得如此之像,他忍不住把这个名字写了出来。写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包子与Giotto就算再像,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一边质疑Giotto究竟透过他看到谁的影子,一边透过包子看到Giotto的影子,实在是太过分。可是看到包子高兴的样子,他又不好再改动,只能硬着头皮把表交上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真央,就连一向老成的冬狮郎都忍不住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路过一片竹海跟小桥流水,他们来到商铺的街道。真央的学生此时已经下课,女生穿着红色校服,男生穿着蓝色校服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他带他们去了真央内部一家和果子的店铺,因为傍晚时分要揭晓榜单没必要在回去,干脆就在这里解决。 碰到露琪亚是意料之外,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偏偏言身上穿的是死霸装并且袖子上扣着真央特训的牌子,让店主为难的急的团团转。 “小白?”雏森在里面从他们刚进店就眼尖的看到了,挥手跟他们打招呼。他带着两个孩子走过去,Giotto坐下笑的露出虎牙,询问道。“不介意拼桌吗?” 露琪亚看到Giotto的时候,立刻两眼发光,小鸡啄米的点头。一旁的恋次无奈的扶住额头。 “小白?你怎么来了?你难道也想要考真央吗?”雏森吃着手里的三色丸子一边疑惑的问。“之前不是说不想来的吗?” “不要叫我小白,我现在想来了,尿床桃。”冬狮郎拿到自己点的食物,也立刻吃起来口齿不清的回答。 “讨厌!不要叫这个名字!”雏森脸红的看着言,Giotto下意识的挡在言的面前。 “那个言老师,不知道我们这次去现世实习,是哪个前辈带队?”露琪亚问道,对于这个言三席他是打心底崇拜,虽然面无表情很难靠近,但是每节课都很认真的帮他们把弱点与不足写出来并且加以指导。 “……”言咽下口中的团子,在脑海中思索,然后迟疑地说。“八成是桧佐木修兵。他是六回生里面能力比较强的。” “啊?只是学长带队吗?”恋次很是不满的嘟囔被露琪亚暴打。 “当然不是,我跟蓝染队长应该会在传送门那里等待。”意思就是一旦有危险,会有队长级别的人前来救援,这让他们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吃完饭,又带言又带他们去生活用品处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全部扔到他的办公室座椅下面。按照上午的那个情况,他们两个人肯定都会被录取,只不过不知道名次是怎么排,毕竟灵力球爆掉了。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放榜处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把真央学院的门堵的水泄不通。好在他提前教了两个孩子控制灵力,如今比一般人的视力要好许多。他们被挤在中间的时候,大部分人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就自动避开,很快就来到第一排。 言在后面找了好久都没看到,于是往前面找去,可是这么多人的名字看得他眼都要花了。“哥哥!快看A榜第一!”Giotto拉着他的袖子声音轻快,他抬头看过去,有些发愣。 第一名日番谷冬狮郎 第二名朽木青月 第三名沢田家康 第四名四枫院余思 第五名草冠宗次郎 朽木青月跟四枫院余思他是知道的,朽木青月是朽木家族的旁支一脉中能力比较强的,是长老团中二长老的孙子,至于四枫院余思好像是夜一弟弟的表哥的孩子? “言……”他低头看着身边的金发孩子,低垂着头,表情很是不满。“为什么我会比冬狮郎名次要低?”明明那小子对死气之炎的控制还有使用都没有他熟练。 言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没有说话,反倒是冬狮郎乐呵呵的凑过来,说。“当然是因为我的球比你爆的早,白痴。” Giotto一下子没忍住,一拳在他的眼睛上面打出一个黑圈,自豪的躲在言的身后,对他吐舌头。 “你!!你!!”冬狮郎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他又不是不知道言对这个小子有多宠溺。 “好了,不要闹。”言出声制止,半推着他们离开,“回去给你上药。” “言,你就让他顶着黑圈来报道吧!肯定很精彩!” “你!!你!” “怎么样?听说蓝染大人今天去接触了小言酱~” “听说?呵呵,银你听谁说?” “嘛,当然是我猜的喽~” “言…”蓝染眼镜下的眼睛眯起,闪烁着杀意。那两个天才小鬼确实很吸引人,不过更吸引他的依然是言三席啊…… 居然能够不受他镜花水月,最强幻系斩魄刀的影响,就连山本都不能…这个人在他的计划中是个变数绝对不能留。 “银。” “怎么,蓝染大人?” “五回生现世实习的时候,布置一下。” “哦?看来蓝染大人你要对小言酱出手了?”市丸银伸出舌头舔舔嘴角。“真是让人期待。” “呵呵…到时,让你看场好戏。” 20|浦原商店 把包子与冬狮郎送到真央学院住宿的地方,他便离开了。回到流魂街的家中,一片漆黑,冰凉的温度让他发怔。言不禁垂眸轻笑,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被包子每天在家中守候等待侵占了心头。向来是习惯一人独自生活的人,居然会对一人的生活产生恐惧,他也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言并没有申请去教导低级生,更没有申请去包子他们班。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希望那个总是喜爱撒娇的孩子不会活在他给予他的安稳的包袱之中,而是学会坚强,学会独立生活。 真央灵术学院的管理极为严格,每天下课吃饭包括住宿睡觉的时间都是定点定时的,他们每周大约只能在周五晚上下课,没有晚自习的路上碰面,然后包子会拉住言撒娇抱怨,最终被冬狮郎拉着回寝室。 “言!!老师…”那天言正在整理手上关于这次即将参加毕业实习的人的名单,就听到教师办公室的门被刷的拉开,包子的声音里带着奔跑的喘息,失去以往的平静,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用力锤了一拳桌面。其他老师见状全部不敢抬头的各自做各自的活,耳朵却竖的很高。 “怎么?”他疑惑的问,把手上的资料发在一旁,然后拉过空的座位示意他坐下。“来教师办公室,做什么?” Giotto一屁股坐下,极为恼怒。“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什么?”言在脑海中想了想他是不是做过什么事情导致家康如此生气,结果一无所获只能一脸无辜的说。“我不知道。” Giotto气得肚子都快要炸了,又怕在教师办公室里吼叫的影响不好,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提醒言。“关于我之前申请的跳级报告书…” “报告书…”他恍然记起从一大堆六番队送过来的待批改文件最下方抽出了那张签好字的纸条,踌躇道。“我忘记了…” Giotto瞬间哭笑不得。他跟冬狮郎两个人同时申请的跳级,单子发下来冬狮郎寄回去给他的监护人签字,而他则让学校直接给了他名义上的监护人,也就是言。结果冬狮郎的单子被他奶奶寄回来上交他的都没影,他还以为言已经帮他交上去了。直到今天上午全校通告跳级生的名单中没有他,而且他问了校方被回答说没有收到申请书。他这才想起来急匆匆的跑过来询问。 看少年一副做错事欲言又止的可爱模样,让他原本糟糕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如今说些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等到明年再说。Giotto耸耸肩故作镇定。“我还以为丢了,没丢就好,大不了明年再申请就好了…” 他余光瞥到桌子上的名单,口中又说道。“倒是你,明天五回生的实习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啊?”言点点头,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放心,如果有什么东西想要,我带给你。” Giotto被发现的抓抓头发,从怀中拿出他准备已经准备许久的纸条。“这是我需要的东西还有如果有些东西没有的话,就不用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现世是否跟他那个时代相同,又或者比那个时代落后甚至先进。 言接过纸条,在看到咖啡机与咖啡豆的时候,轻微的挑起眉梢。说起来他除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去过现世一趟,现在过了这么多年,现世也该有进步与变化了吧。他收起纸条,看了看表。“现在应该是午休时间,要我陪你去吃饭吗?” Giotto疑惑的问。“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你之前说不可以。” “我说过吗?”言看着Giotto一脸被骗的模样,忍不住拧了下他的脸。“走了。” 吃完饭他就把他送到学院楼下面,看着他对他说再见然后转身上楼。言心底猛然窜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心酸与心悸。他抬起手用力攥紧胸口的位置,一下一下慌张不稳的心跳从掌心下方传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会失去什么…他匆忙抬腿在Giotto快要上楼梯的时候从后面拉住他,把他拉到自己的怀中。温热的体温还有充实的触碰感,让他慌张的心跳平稳住。在Giotto奇怪的眼光下,他面无表情的说。“好好学习,不要偷懒。” Giotto在他怀里难得红起了一张小脸,然后磕磕巴巴,别扭的说。“只是明天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言松开他,然后转身离去,弄得Giotto一脸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大早他跟其他工作人员还有带队的六回生桧佐木修兵站在穿越门前一同整队,雏森跟吉良冲他挥挥手打招呼,反倒是露琪亚跟恋次两个人默不作声似乎有心事。原本他们两个人应该在队列里站在一起,今天却奇怪的分开很远。 言想到早上朽木白哉用地狱蝶通知他要密切留意朽木露琪亚的消息,朽木露琪亚?看来他是已经打算好要收露琪亚当义妹,并且告诉她了。若是这样他就大概能了解目前露琪亚跟恋次之前的不和气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蓝染队长在快要开始的时候才匆匆赶到,跟大家抱歉的说番队里有些事情耽误了,众人看到他和蔼的微笑实在不忍心说些什么,更何况他是队长级别的。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虚这种怪物,也有很多人是因为他家破人亡想要报仇。可是不管怎么样,请大家一定要保持理智,因为你们的实力现在还不能够单独斩杀他们,请一定要相信你们的同伴。”蓝染温和地说。“最后结束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钟,我们会在你们到达的地方开启门,你们就能够回来。” 言看着众人一个接着一个通过穿越门,最后是桧佐木修兵,他抬起头对蓝染说道。“蓝染队长,我可以到现世去观察他们一下吗?” 蓝染镜片下的眼睛闪了闪,“哦?你是想提前为六番队寻找苗子吗?” “蓝染队长想多了,我只是比较在意家妹。” “家妹?我可不知道言三席除了那个正在上一回的孩子还有其他的家人。” “是朽木队长准备对外认的义妹。”言不动声色的回答,他不担心蓝染会知道,反正早晚这件事情都会公之于众,现在说也没什么。“哦?话说起来这次还真的有一个人长得比较像朽木队长妻室的人呢。”蓝染摸摸下巴微笑。“这样的话,那你就去吧 。” “谢谢,蓝染队长。”他松一口气,说实话若不是朽木白哉的这个消息他还无法顺利的出来。这次的目标有三点,一是露琪亚的安全,二是家康让他买的东西,三是调查曾经夜一不告而别的原。 他相信浦原不会做出那种危害静灵庭的事情,可是中央四十六室却是以极刑处置,这让他很费解。却又无法质疑,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死神。还好夜一最后劫狱把他救了出去,不然浦原这种精明的人就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夜一走之前留在朽木宅一张字条,被朽木白哉发现,应该是一家商铺的地址,昨天传信的时候一并传告给他。 一直到他神情恍惚的站在汽车轰鸣,人山人海的空座町,看着下面穿着时尚的人们有说有笑的穿过斑马线,他才回过神。这与他印象之中这个世界的现世有着巨大的区别,难道人类经过几百年居然进步神速? 来不及多想,他就今天一天的时间。露琪亚的灵压离这里不远,目前没有什么变化,很是平稳说明没有遇到任何事情。他脑中想着朽木白哉给他的地址,最终在七拧八歪的小巷子的拐角处找到这家店铺。 巨大的牌子挂在上面,浦原商店四个字被蜘蛛网跟灰尘掩盖,外面的墙和门上也是一层灰,言站定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请问,有——”人吗? “呀!欢迎光临本店~本店出售一切杂货~”头上带着绿白相间的帽子,身上穿着深绿色的褂子,脚上还踩着双木屐,手中的拐棍被他随意搭在身上。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浅黄色微翘的短发,那人的声音里带着戏谑,感觉到他灵压的时候,抬起头军绿色的眼睛中带有些许诧异。“咦~小言酱?怎么是你?” 言心下一喜,有浦原喜助的地方夜一一定也在,他点点头面部表情道。“浦原队长,好久不见。” “嘛!真的好久不见呢!”浦原挠挠下巴。“当你那我走的时候你猜到我胸口,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你——咦?”他伸出手笔画,结果发现没有任何变化,再看言脸上忍耐的表情,为啥没有长一厘米的话出口便转换。“总之,先进来吧~” “打扰了。”他坐下来,对着端茶上来的握菱铁斋尊敬的点头示意。“没想到居然见到握菱阁下。” “嘛,不知道小言酱今天来找我们有什么原因。”浦原喜助盘腿坐下,喝了一口茶,笑嘻嘻。“瞧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谢谢店长夸奖。”握菱铁斋对言示意的点头,然后便把门拉上了。 “夜一在哪里?”他轻声询问,“她走前在朽木宅留下的纸条的地址是这里,我便找过来了。” “咦?夜一san居然留了纸条?”浦原装作吃惊的模样。手上的扇子扑哧扑哧的扇动。“不过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浦原喜助,你们当时离开的原因。我要知道。”言凌厉的看着浦原,咄咄逼人道。“当初平子队长的事情不是巧合,这一连串的事情背后一定有幕后的黑手。” “嘛…你想多了~” “是不是蓝染?”言这话一说,浦原喜助手上的扇子停了下来,他仔细观察言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说笑。“怎么说?” “他的能力是幻觉吧?”言低头喝口茶,那天与蓝染走在一起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差点跌倒,扶着墙勉强站立。而那一秒,他看到了很多东西,他看到蓝染对小时候乱菊下手,看到了市丸银的归顺,甚至看到平子被陷害头上出现虚的面具。 他的斩魄刀是控制纵向时间与空间的能力,在他面前一切幻术使用者都会被他的能力将他们的时间自动推前,也就是说他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当年在幻术之中,真实发生的一百一十年前的事。 浦原喜助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站起身激动道“他对你出手了?!”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竹篮中一只熟睡的猫儿不知何时醒来,晃悠着尾巴盯着言,喵喵叫。浦原瞬间蔫了,言继续说。“放心吧,这整个店现在都在我的空间内,不会有人窃听的。” “咦,小雨,我们的店怎么不见了?” “小小雨…也不知道……” “肯定是浦原先生在做什么实验!我们去玩吧!!” “…好” 外面传来孩子的声音,浦原的神色动容,身后的黑猫跳上桌子,在言的注视下开口。“言小弟,你怎么一点都没长个?” “……夜一…猫?” “啊,是我。” 言语重心长的看着浦原,深深的叹口气。“浦原,你做实验居然会把夜一变成猫?”回答他的是黑猫锋利的爪子。 21|逐渐浮现的记忆 言听着夜一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发怔的眨眨眼睛,似乎无法相信这件事情牵扯到这么多,他只是以为蓝染对他们下手,却没想到他在背后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概也只有这一句话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不过他也抓住了这场闹剧中贯穿全剧的重要线索。“崩玉是什么?” 浦原犹豫许久,就在言以为他不会对这个名词作出解释的时候,他与夜一对视然后起身离开,在谈话时就变成人形的夜一语重心长的看着他目光带有警告,“这个东西关系太复杂,我希望言小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 言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这个东西的严重性,且看损失了这么多的队长副队长浦原与夜一都没有把这个东西公之于众。 “不过你小子的斩魄刀真是厉害啊!”夜一大姐大的伸手勾住言的脖子然后另一只手用力揉搓他的头发,直到润滑的发被揉成鸡窝,夜一才松手。“蓝染的斩魄刀的能力就连我们也很苦恼呢,你居然能够破解。” “也不算破解…只是我的斩魄刀与他的正好属于克制属性。”话语间浦原手上捧着一个极小的罩子走过来坐下。 言的目光被罩子中蓝黑色光芒的宝石吸引,他听到浦原在一旁说。“这个是之前的研究成果,但是我发现只是一个小小的语的大小却蕴含着超过死神队长级别的灵力,就算是我跟夜一两个人都无法压制,一直到后来不知道怎么他的力量渐渐平息,我才得以制作隔离罩。” 危险?他不这么觉得,从隔离罩之中言感受到所谓的崩玉身上散发出来的高纯度的死气之炎,活泼而单纯,旺盛的燃烧着。就像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高密度压缩炎块,对于他这个以死气之炎为生的人,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右手上带着的彭格列指环与他的想法相辉映,散发着淡淡的光与热度,似乎在催促他触碰眼前的炎块。夜一看着他盯着崩玉与浦原交换眼神,然后问道。“怎么样?言小弟你有什么想法?” “这是,高密集的灵力聚合而成的产物吧?”他抬头看着夜一,然后思索,“如果用我的斩魄刀的能力让他退化到原来未成形的模样,不知道夜一你们信不信任我?”他这样说着,同时在内心里对夜一跟浦原表示愧疚。事实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确实能够让崩玉退化到原来的模样,只不过如今日积月累的死气之炎会被他吸收就是了。 “可行吗?”浦原摸着下巴。 “我也只能试试了。”指环叫嚷着触碰崩玉的意识越来越强,他如它所愿指尖的碰到隔离罩的那一刹那,透明的光芒从崩玉与指环同时发散,将这间屋子渲染的通火通明。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涌入温热的死气之炎,从静脉一直到全身最后在心脏处聚集。 在夜一和浦原看来则是在崩玉与言的身体通过指尖连接形成一个附着在身体表面发着微光的薄壁,浦原盯着眼睛紧闭的言,拳头紧握一点不敢放松。崩玉的力量他是知道的,就连制造者的他都无法控制,如今也只能希望言能够顺利压制了。 “喜助,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夜一盘腿坐在一边一点都不着急。“为什么尸魂界最强的空间类斩魄刀不是被你获得而是言小弟。” “怎么?你嫌弃?”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言小弟那种闷骚的性格,获得空间系的斩魄刀有点意外,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白哉小弟。” “我记得他是樱花吧?” “对呀,没想到他那种性子居然会喜欢樱花!啧啧!” 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剧烈的上下晃动似乎是在奔跑,耳边若隐若现的枪炮声与哭喊嘶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鼻尖甚至还能闻到火药的硝烟味道。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人背在后背,汗水的酸臭味夹杂着长期晒不到太阳衣服腐烂的味道,极其难闻。他忍不住咳嗽出声,背着他的人察觉到他醒来,在奔跑中转过头,急促喘息对他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鬓角被污渍沾染的金色微长的发丝扫到他的脸,传来阵阵痒意,还有熟悉的在指环中听过无数次的声音,温柔的带着惊喜,言觉得鼻尖一酸,再次把头埋在他的后面。“唉?!你又怎么了?” Giotto背着身上的人跑了很久,一直跑出卡塔尼亚城镇的范围,在森林的拐角处,他把背后的人放下来,然后脱离的靠在树干上喘息。“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瘦小,怎么这么沉!” 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但是他的这具身体做出擅自的反应。“你为什么救我?” 言从他金色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果然还是之前在那段记忆中看到的前代的自己。 也就是说这是因为他吸收崩玉能量而触发的前代的记忆?之前出现在指环中那个奇怪的人说过【指环中聚集的能量越多,你便能得到更多关于Giotto的事情。】原来是这个意思。 Giotto平定喘息,坐直身子,脸上还带着子弹擦过的焦黑的痕迹。他古怪地看着言,“拜托,现在卡塔尼亚被政府军包围,自卫队无力抵抗,整座城市都在战斗,我如果不带着你跑,那你就死定了!”他自豪地拍拍胸脯,金色的眸中流出狡黠。“更何况之前你救过我,这下算是抵平了吧?” 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看到他果然一脸沮丧,他心下一软出声问道。“怎么?” “啊?对不起!让你看到我沮丧的样子。”他尴尬的挠挠头发。“是这样的,我之前偷偷跑出来加入自卫队,结果现在看来这个刚组建起来的自卫队应该撑不了多久了……”他越说声音越小,然后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突然话题一转,笑着问他。“言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村子?” 他想了想,然后在Giotto充满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好。” 言以为这段记忆就会在这里结束,谁知道下一秒他被Giotto拉起身子,然后拽着往森林深处的小道上走。路两侧嫩白色的小野花在嫩绿的草丛之中盛放,远处茵草坡上,撒满片片雪绒般细小的各种颜色的野花语身后卡塔尼亚城镇中正在响彻的轰鸣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走了一会,Giotto就兴奋地给他指着远处烟囱中正在冒着烟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依稀可以看到人烟的村子。“那就是我们村子,一会你就能见到很多人!他们都是好人!还有我的好哥们G和科扎特,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他就这么走一路说一路,没有多久就到了村子门口。言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他没想到原来小时候的Giotto与沢田纲吉这么像,简直就是个聒噪鬼,一分钟都不带停的。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刚到门口他就看到火红色头发的男孩拉着绯色头发的男孩不断的张望,看到Giotto的瞬间整个人撒欢的跑过来,然后重重的对着他的头打了一下。Giotto瞬间被打蒙坐在地上,绯发少年仿佛没看到的捂住脸,看到言的瞬间露出差异的表情,然后对他伸手。“你好,我是G” “言。” 一旁的Giotto反应过来苦笑道。“科扎特!你每次都这样我都要被你打傻了!” 红发少年冷哼一声,很不屑的又补了一脚。“Giotto你的大白痴!居然偷偷跑出去!我跟G两个人都以为你被拐卖了!” “嗷嗷嗷!我错了科扎特不要打脸!!G快救我!” “科扎特,别打了,Giotto带了一个人回来。”G出声制止然后让科扎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言。谁知道科扎特看到他之后,居然再次动起手来。 “卧槽Giotto你丫的居然开始拐卖儿童了啊你!真是出息了!!” “……” 言心里默默地想着小时候的Giotto与后来他遇到的Giotto究竟是如何成长成为同样的一个人,两个人划等号?不不不,这太狗血了。 他在Giotto的带领下,走进村子遇到了形形□□的大人孩子,他们与Giotto等人的关系都很好,笑眯眯的打招呼。拐了两个弯,他们在一间稻草屋停下了脚步。入眼的那间屋子跟曾经言在流魂街捡到包子的七十七区很像,遇到下雨天都无法止住雨的那一种,走进去潮湿的霉味充斥整个鼻腔。 Giotto自己也发觉了,尴尬的挠挠头,然后问科扎特和G家里有没有位置让他凑合一下。 “有啊,早就让你过去住你就是逞强!”科扎特白了他一眼。 言这具身体不够控制的走到Giotto的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下,伸手戳了下他脸上青紫色的淤青。“啊!言你干嘛?” “药,擦擦。”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G,你去吧我家里的那个药箱拿过来!Giotto!不是我说你,你看人家一看就是大户城里的孩子,怎么会被你拐到这个小乡镇?” “额…这个说来话长。”Giotto被噎住,然后只能狡辩。“是言自己愿意跟我回来的!” “真的?”科扎特一脸不相信。 “当然!!” 言接过G递过来的药箱,然后麻利的拿出酒精倒在棉花上消炎。“言,你真好!” 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鼻腔轻声回答。“嗯。” 22|逐渐浮现的记忆(1) 视线忽然一转,他在一个相比于稻草屋要好一点的房间内,光线无法从封闭的窗户中照射进来,依然有一股潮湿的泥土味。但是却相比之前的环境要好太多。 屋子外面声音凌乱不堪,夹杂着人们的咒骂声,还有乱七八糟摔东西的响声。 他从床上做起身子,就看到科札特被Giotto跟G搀扶着推进屋子里。他整个身子不停的挣扎扭动,面目狰狞还在大喊。“放开我!这群畜生!!!” Giotto沉默不语脸上的神色也极其难看,一旁的G看到科札特这种模样,扬起手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五指印红肿,瞬间清楚的浮现在白皙的脸庞上。科札特被打懵,愣在原地。G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科札特!如果我们再出事情,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他一脸愤恨。“那你说我们就这样放任他们糟蹋镇子吗?!” “怎么可能…”他看到Giotto眼中迸发出的不甘与悔恨,在金色的眼底幻化为丝线交错流动,极为绚丽。他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恨意,用力一拳打在一旁的木桩上,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他握紧的拳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两人都被Giotto突如其来身上散发的戾气镇住,不知所措。言走上前拉住他的手,抬到自己的面前看了看。果然木屑全都扎进肉里去了,血肉模糊看起来就很痛。 “言?我…”Giotto满腔的怒火就像是打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言这种波澜不惊的沉默态度让他原本沸腾,被怒火冲破的大脑瞬间平静下来。 他们四个人全部沉默不语,两人靠在屋内的门框上,言则拉着Giotto在煤油灯下给他清洗伤口。屋外面的各种声音依然存在,只是他们每个人都无能为力。这个社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强者的世界,弱者不值得同情。 而他们连弱者都算不上,仅仅只是大千世界中的最微小的一粒尘埃。 “发生什么了?”言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们,“是政府?” “我们去外面找野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政府派人来我们镇子,说是人手不够,需要壮丁参军。”柯扎特臭着一张脸,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谁都知道被他们抓走就回不来了!可是这群畜生居然看到镇子里有年轻的姑娘,又说需要姑娘们去给他们做饭!?” “艹!真不是人玩意!”他这句话还未落下,大门就被粗鲁的踹开,站在门口的G一下子被力量带倒整个人趴在门侧的稻草上。穿着政府军队满脸凶神恶煞的人走进来看了两眼,嫌弃的讥笑两声。“原来是几个小鬼头啊,本大爷还以为有小妞来着~扫兴!”说完他踹了G一脚。G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将这充满力气的一脚接下,等那人离开以后才忍不住□□出声。 言帮Giotto包扎好之后看了看G的后背,已经青中带紫了。Giotto跟科扎特两个人早就已经冲出去查看情况,言架着G小心翼翼的走出门。 “抱歉……”G低声道。“麻烦你了。” “觉得抱歉的话,就快点好。”他如此说道。 原本宁静和谐的村子就因为几个暴徒,四处被搞得破破烂烂,家禽等动物到处逃窜。那些被抓走亲人的人们低声哭泣着,房屋到处都是被踹出来的破碎的洞。 他在村子最高的地方,找到了坐在那里沉闷不语的两人。他们似乎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沉默半响,科扎特说道。“我对你之前参加自卫队出声诋毁表示道歉。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打算再次加入自卫队了吗?”他有些激动。“加入自卫队就能跟政府对抗!把那群混蛋全部杀掉!” Giotto看着他目光中闪烁着陌生的情愫。“科扎特?你怎么能这么想!这些人也只是受政府的迫害才会变成这样!有罪的是政府而不是他们!”他很是颓废,坐在石头上低垂着头。“你没有看到,之前我在卡塔尼亚加入的自卫队,确实实力比较强。” “但是胳膊始终是无法拧过大腿的,我们不应该…跟他们直接拼杀,这样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科扎特瘫软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鼻间带着哭腔。“我只是想要守护我们的家,守护我们在的这个镇子,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我们可以自己组建自卫队吗?”G默默地提问。“把我们这些孩子召集起来……” Giotto跟科扎特的眼前一亮,小孩子的力量很小,但是灵敏,矮小的躯体在这山中包括城市内的小街小巷可以自由的穿梭。 “比起随便加一个自卫队,在被政府抓住……” “不如自己建一个来的合算…” 他们两个相视一笑,科扎特恢复往常露出大大的笑脸,伸出手指掰算着。“Giotto是队长,我是副队长,G的头脑比较好就当军师好了!言…唔言你要当什么?” “言的话,难不成是吉祥物?” 听到科扎特说出吉祥物的时候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就看到他被Giotto猛地打了一下。“喂喂!我说Giotto你都为了言打了我多少下啦!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把她带回来就是为了挡童养媳吧!越来越暴力了你!矮油!这还得了!” “言,当医师好吗?”Giotto不管科扎特嗷嗷叫,微笑着问言,“或者说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吗?” “守护者。”口中不受控制的冒出三个字,让他自己都愣住了。看到Giotto疑惑的表情,他的身体又说道。“我想当你的守护者,Giotto。” 密长的睫毛如同羽翼抖动,紧接着睁开眼睛。暖金的眸中迷茫还未消退,言的瞳孔对焦入眼的是被吸收了能量,发出的蓝黑色光芒减弱不少的崩玉。身上包裹着的透明的光壁也随之消失,若不是崩玉本身的光亮变暗,浦原还会以为他失败了。 “怎么样?言小弟?”夜一凑过来看着崩玉的模样,勾起嘴角。“嘛,不赖呀!” “嗯。”他再次触碰崩玉,没有了之前那种对他来说的吸引力。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崩玉之中储存的火焰并没有被他吸收太多,可是火焰的纯粹度却下滑不少。看来崩玉之中存在的记忆已经被他完全的接收了。 他曾经一直以为彭格列指环守护着的73世界,他的守护者应当是在接手这项职位才有的名字。没想到居然是由前代他的说出来的,在他所知晓的历史之中,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人,那个人还不是别人是他自己,让他难以接受。 “什么!那个小子居然结婚了!!!等我回去一定要跟他妻子讲他小时候的丑事。”露琪亚那边暂时没有任何动静,他便跟夜一讲了有关绯真的事情。 其实朽木白哉也很希望,他结婚那天曾经陪他度过漫长少年时期的也已能够到场,只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夫人..已经过世了。” 夜一沉默许久,叹息道。“小言,你们有没有怪我们当年走得如此决绝。” 言摇摇头,低声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相信你。” 相信你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触犯尸魂界大罪的浦原放弃了所有,相信你身为四大贵族不会不明是非,更相信长此以来那样的爽朗耿直。 相比较他这边以第一视角去看的方式不同,Giotto那边可是真心难过到极点。他正在上鬼道课,吟唱念到一半,脑袋就像炸裂般疼痛起来。一旁的冬狮郎慌张的背着他去医务室,结果一点好转都没有。 他连喘息都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的跳。周围的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耳朵里只能听到嗡嗡的耳鸣声。眼前泛着白光,他忍不住□□出声,紧接着他看到了少年时期的自己。 少年时期的他正在曾经被政府迫害灭亡的小镇不远的山上采摘野果,他的脸上带着青涩的笑容然后一路小跑到科扎特借给他住的小房屋里,推开门欣喜的笑着。 “言,我摘了些果子!” 他看到那个背对他的人,身上穿着灰色的麻布斗篷面对窗户,转过身的同时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栗色的发,暖金的眸子是那样的熟悉。耳边清冷的少年音响彻在脑海。“Giotto…” 什么情况?他与言难道是相识的?可是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一段记忆,如此想来,他对于彭格列建立之前的记忆极为模糊,甚至无法仔细回想。 Giotto猛地睁开眼睛,吓了一旁的冬狮郎一跳。他默不作声的坐起身子,单手扶额,想着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个可能的存在有多大。 假设…送给言指环的人,是自己。 那么那个在最初与他一起建立孩童自卫队的孩子,与自己认识的言是否是一个人呢?Giotto觉得他好不容易停止疼痛的脑袋又开始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有人能猜到我的脑洞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首先先说最开始给小言指环的Giotto,在死神世界里变小的Giotto还有记忆中的Giotto全部都是一个人! 23|错乱的世界 言从浦原商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露琪亚那边虽然有灵力的变化,但是自始至终维持在应有的水平之上。没有危险的历练是这次的目的,遇到虚也属于正常。 他拜托夜一将包子给他需要买的东西买齐,然后送到静灵庭。以她的身手,还有目前对静灵庭的消息了如指掌看来,夜一平日里肯定没有少往静灵庭里跑。 接下来他就在距离露琪亚等人实习的空地附近的一条步行街上溜达。顺便看看现在的世界发展成什么程度,与并盛町很像。但是却又不像,至少并盛町在云雀的管理下,角落里一些黑暗污秽的交易彻底瓦解。 而现在,他感觉到身后跟着人,可以拐到小巷子里,等着。果不其然就有三四个人把他团团围住。让他诧异的是,这些人居然能够看到他。 其中一个人伸出异于常人的舌头在自己的嘴上舔来舔去。尖锐的虎牙刺破都无所知晓。他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亮,嫌弃的看着其他的人,嘶吼道。“这是我的猎物,你们快滚开!” 另外一个女人嫌弃的犯了个白眼,红色的指甲变长,抚媚的说。“哼,我看你快堕落成level E了吧,居然还奢望着这种纯血?” 其他几个人只是低吼着,在女人说完话之前就朝他扑了上来,言侧身躲闪开,眉头紧皱。他不太能理解这些人的举动,还有levelE,是什么意思?纯血又是什么意思,是指他的血液吗? 女人指甲变长朝他袭来,那个男人四肢着地张牙舞爪的扑到他身上,言一个瞬步躲开一系列的攻击,他犹豫着要不要杀掉这些人。可是杀了他们有可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必要的影响,若是不杀他们就会一直缠着他。 在巷口突然出现的陌生灵压,让言犹豫的动作停了下来。男人一步一步的走近,脚步声在地上很清晰的靠近,身上散发出的灵压也逐步加强。 那几个纠缠他的人发抖的缩在角落里,然后还未等言看清男人的满目,就见那些人被透明的手紧紧抓住,身体扭曲成人类无法做到的程度,翻着白眼死去。 血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小巷,却没有任何警报跟监控的发现。 来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身高比他高了一些,却依然是少年的模样。从骨子里带着高贵优雅的气息,白皙的脖子上还打着领结。 黑棕色的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直直的看着言,声音带着些许疑惑。“纯血种?” 言的面容依然没有丝毫变化。“不,我是死神。你看得到我?” “死神…是管理死去的人的灵魂吗?”少年微笑道。“那么你有没有见到树里跟悠呢?” “……” “还是说,吸血鬼是没有资格去死后的世界?”少年垂眸低语,然后泛起笑脸。“你的血很纯正,我相信你是死神。” “仅仅依靠我的血,就相信了吗?”言说道。 “嗯,当然,因为在世上的纯血种极其稀少。”他伸出手,“我是玖兰枢,你好。” “言。” “枢大人!你跑到哪里去了!”女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玖兰枢歉意的一笑然后转身。“希望我们有缘再见吧,言。” 言未来及细想,就察觉到不远处露琪亚的灵压急剧的消耗,同时属于虚的灵压凭空出现在空座町的上方。为数众多与之前测试时所报上去的数量完全不同,言立刻赶过去,低声咒骂。 技术开发局那一群吃白饭的家伙,这都几次了出现这样的错误还没被中央四十六室骂吗? 想都没想他始解斩魄刀,对着刚从虚洞里钻出来的虚一拳打了上去。露琪亚等人狼狈的搀扶着赶来支援的桧佐木修兵。 他冲着围过来的虚,发了一击赤火炮,转身看了眼众人,尤其是桧佐木修兵的右脸被抓的血肉模糊,显得惨不忍睹。他低声问道。“还好吗?” “言三席,”修兵点点头,吃力的说道。“没太大的问题,不过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大量的虚?” 言仔细观察了大虚头上的面具,漏出惊讶之意。不怪他少见多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虚,脸上的面具碎掉依然完好无损的存货,而且攻击力似乎还增加了。 他想到夜一之前说的改造虚的事,加上蓝染此刻应该是在穿越门前守候,他冷哼一声,猜到蓝染是打什么主意。为了选拔能够为他所用的人,不惜用这种手段。该说真不愧是蓝染吗? 不过,似乎又不完全是这样。那群虚就像是有意识一样,看到言的第一眼就放弃攻击露琪亚等人,言对他们说。“你们到安全的地方躲好,门一旦打开就去寻求救援。” 他转念又想,蓝染既然把改造虚放出来大概是为了要杀他灭口,又怎么可能轻易让救援及时赶到。 但是,就目前来看,这些虚是弄不死他的。言闭上眼睛,在空中悬浮手上凝聚的火焰冒出白色的雾气,他伸出手抓在虚的面具上,然后空中便出现了一座又一座的冰雕,随之破裂。 “哦呀~看起来小言酱的斩魄刀并不是火焰属性的呢~”市丸银的声音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言匆忙的躲闪,却还是被深长的神枪划到腹部,他立即用火焰冻住腹部的伤口。“冰火两种属性?嗯,好难得的斩魄刀~” 言的目光闪烁,语气中带着质问。“市丸银,你居然是蓝染那边的人。” “唔,你果然知道不少呢。”市丸银挣开眯着的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盯着他。亏我还跟蓝染大人求情,看来这下,我算是白忙活了呢。” “蓝染派你来对付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他嘴角轻轻勾起,金色的眸中染上血腥的红色。话音落下就瞬步冲了上去,市丸银吃力的接下这一拳,言腰部微微用力一扭,整个人翻身踢在他的左脸上,把他踢出老远。 “啧。”市丸银吐出一口血,憨厚的摸摸头。“呀啦呀啦,好可怕。” 言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挥拳打过去。却没想到大脑如同之前在蓝染身边一样,不受控制了一秒。而这一秒足够市丸银的神枪出鞘。 刀尖硬生生的从胸腔破胸而出,言嘴角渗出血,掉落在地上。眸中带着不甘,看向穿越门前站立着的蓝染手上只剩刀柄的斩魄刀与他身边目光空洞的真央学生。 “呵呵,言三席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蓝染摘掉眼镜,充满野心与抱负,冷血无情的目光盯着言,一旁的市丸银退到蓝染身边站立。 “咳咳…”他擦掉咳出的血,勾起嘴角。“那你知道,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吗?蓝染队长、” 蓝染听到这句话面色一变,肩膀在虚空中猛地裂开一道口子,染红了纯白的队长羽织。他并没有慌张,反而玩味的看着言,“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把戏。” 蓝染看不到,可是言却一清二楚。大空的火焰代表了包容一切渲染一切。他虽然没有沢田纲吉那种包容心,可是却同样拥有大空的火焰,虽然很讽刺。可是却是他能否在蓝染手下逃生的关键。 沢田纲吉在于云雀的练习中,曾经打开过云雀的云属性的匣子。那么是不是说明了,他也能将大空属性的火焰分解为其他六种属性。 六道骸那张变态让人忍不住想打的脸在他面前浮现,下一秒却转变成D斯佩多的脸,以及他模糊不定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真的是让人…感觉气愤。】 气愤?为何?他只是通过沢田纲吉的视线在书中看到过这个人的照片,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交集。不过眼下,除了雾属性的火焰外,没有任何可以破解得了蓝染的镜花水月了吧。 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以此迷惑敌人,使之无法看到实体,虚幻的幻影。 这样想着他的头脑中突然出现很多不属于他的有关雾属性的知识,也足够他凝聚精神力将取之不尽的大空火焰分化成雾属性的火焰。 原本受伤无法动弹的人身上猛地被青色的雾气包围,紧接着化为虚有。蓝染的神色这才有了变化,看着同样吃惊的市丸银,笑出声。“看来,真是小看他了。” 言分化出的雾火焰足够拖延住蓝染一段时间,可是被市丸银刺出的伤口不是假的。 他躲在现世与尸魂界连接的断界中,在这里一切的灵压都会被掩盖住,言不怕蓝染会找到他。手上附着晴属性的火焰,他将血止住,然后坐正思考。 蓝染当年既然掌控住中央四十六室,如今应该也不会太难。他若是再出现在静灵庭,蓝染说不定会对朽木家施压,然后以什么奇怪的罪责把他处死。 只是,他不能看着包子成长。倒是他的一大憾事。蓝染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死讯传播开吧… 他站起身,想着先去给包子打个招呼然后在想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谁知指环突然闪起光亮,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就与一只半透明的金发蓝眸青年对视。 青年还奇怪的伸出手在他头顶比划,“咦?刚才和我聊天的死神呢?”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作者表示他开学现在很心塞,过了这周就能恢复了,有小天使们的催更我很欣慰也很抱歉。但是我实在是快忙疯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