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质子皇后》 1|身死 “给我滚!”覃垣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打掉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的咸猪手,却无济于事,瞬间被镇压,“宝贝儿,你给爷乖点,伺候的爷舒坦了,爷还能考虑留你一命,把你收进后院,嗯?” 胸膛上被留下湿漉漉的水迹,凉风袭来,浑身一抖,他喉头泛起一阵恶心,那粗励的舌猛然间在他前胸一舔,覃垣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恶心,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恶心过,也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肮脏,他多想将自己泡在清泉中刷洗干净,覃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对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狠狠一顶,感觉到滴到腿上的热流,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他得意的大笑出声。 权钰疼的呲牙咧嘴,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捂住冒血的鼻尖,凶狠的盯着猖狂大笑的覃垣,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床上,“贱货!爷现在愿意艹|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是谁?你还当自己是那个名满京华的长风公子?呵,你不过是西南王送过来的一个质子,是他的一枚弃子!” 鲜血顺着覃垣的嘴角滑落,他吃力的抬起袖子擦拭,却只是将鲜血涂满了整个下巴,如玉的肌肤和艳红的血形成鲜明的对比,平时总是如沐春风的脸上此刻遍布冰冷冷,凤眼上挑,凶狠的模样看的权钰心中一动,此刻的覃垣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他不是一向看不上自己吗?若是将这样的人压在自己身/下,看着他满脸遍布红晕,看着他像妓/子一样浪/叫,求着自己干/他,被自己玩成了破布娃娃,想想那个场景,权钰咽咽口水。 覃垣看着他淫/邪的双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嘴角弯出一嘲讽的弧度,心底发凉,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也没有人会来救他,圣上判的通敌叛国之人,谁会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惹火上身。 覃垣到底被下了药,用不上太大的力道,没一会儿权钰的鼻血就止住了,他随手将帕子丢到地上,倾身钳住覃垣的下巴,强迫他睁开双眼,声音带着不容忽的恶意,“覃垣,你现在还跟也这儿做什么贞洁烈女,你不是一直护着你那宝贝弟弟吗?还有你那身为西南王的父亲,乖乖把腿张开,爷爽了,他们自然过的更好,啧,说起来你也真是可怜,谁能想到他们亲自把长风公子送到本殿的床上呢?!” “你不是一直以来孝顺的紧,来,本王舒坦了,你的孝心肯定不会白费!”权钰对着他的唇猛的就亲了下去,覃垣只觉得满嘴脏臭,一咬牙,血腥味遍布整个口腔,覃垣笑的狰狞,权钰疼的一脚跺在他的肚子上,登时覃垣疼的全身痉挛,蜷缩成一团。 “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贵货色,本王非你不可吗?!整个大齐恐怕找不出来比你更蠢的东西了,西南王嫡长子沦落到这般田地,天天为他人做嫁衣,说你傻都是抬举!”权钰吸吸凉风缓解舌尖的痛,但覃垣此时生无可恋的样子让他从心底涌出一股快感,“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吗?现在还不是只能沦为本殿的阶下囚,爷我就是把你当畜生谁敢说一句话?!” 覃垣忽然直直的躺在床上,哈哈大笑,满目苍凉,轻声呢喃,“你说的没错,没错……” 是啊,望眼整个大齐,哪里会有比他更蠢的人呢?!母亲为堂堂长公主,受尽恩宠却被自己的夫君所害,他把那装乖卖巧的弟弟当成心肝一样宠着,谁见过嫡长子去做质子,庶子在家安安稳稳享受一切?若不是当初贪恋姨娘那一点温暖,又怎会被那父子俩一套说辞所累,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识人不清。 他只恨自己心软,他不是没有察觉不对,只是那到底是姨娘的儿子,他终究是抢了一分母子之情,只是没想到……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己的亲娘都不放过,只为了一点权利,一点地位…… 覃垣想起姨娘的遭遇,想起自己所受,恨不得将那父子俩碎尸万段,但这只能是妄想,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踏着他的身躯所得来的赏赐,帝恩隆宠源源不断送向西南,而最后一刻……那些人也不打算放过他……当真是发挥了最大的价值,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他是不是该为他们如此精密的计划喝彩? 覃垣淡淡的瞥了权钰一眼,自嘲的想,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价值,这幅废躯还有人觊觎…… 权钰被覃垣看向自己那讽刺的眼神刺激的双眼通红,他最讨厌别人这么看他,仿若他就是个废物一般,权钰一把将覃垣拖在地上,脚踩在他的手腕之上不断碾压,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覃垣额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钻心的疼痛浮起,他却死死咬住双唇闷不吭声,权钰看的怒从心起,狠狠一跺,狰狞大笑,“长风公子不是这手最值钱吗?那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千金难求,哎呦,可惜喽,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啧啧啧……” 他轻拍衣袖,理理绛紫色华袍,一脚将覃垣踢开,覃垣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毁了……真的毁了,断筋碎骨之痛清晰的提醒着他,以后,这手恐怕是接不回来了,他觉得自己该伤心绝望的,可他此刻麻木的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过多的悲伤混合在一起,竟是沁不出一滴眼泪…… 权钰等着欣赏他那撕心裂肺却久久无声,他最见不得覃垣这幅样子,就跟他还是往日那风光霁月的模样,让他看了都觉得……已经莫名的低了一筹,跟那个权枭一样,但总归是不一样的,此时的覃垣,衣衫破烂,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双眼无神,下巴上的血已经干了,就好像破坏的木偶娃娃,权钰嘿嘿一笑,“长风公子就算是落魄至此也别有一番风味,你看不上爷,那……就挑一个你看得上的吧!” 覃垣不明其意,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权钰不碰他,那些疼痛又算得了什么?他什么都保不住,但这破败的身子……他想干干净净的。 权钰看他那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笑,拍拍手进来一群卫兵,皆身体健壮,人高马大,随口吩咐道,“将长风公子伺候好了,人家看不上本王,这不,爷还没开~苞呢,便宜你们一群崽子了!” 七八个人眼睛一亮,搓搓手,看向覃垣的神色满是淫/欲贪/婪,这没开~苞的玩起来感觉可不一样,再说了,这可是长风公子啊,多少人觊觎,平时哪能轮得到他们?还是干干净净的给他们玩。 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覃垣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没想到权钰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此刻,他是真的怕了,他以为经历了那么多没什么能撼动他,可是……看着那一群粗壮的男人,他咽咽口水,拖着破败的身体企图后退,想警惕的小兽一般,想挣脱牢笼,即使知道徒劳无功还是要奋力一搏,白色的衣衫不断滑落,肩膀上的青紫痕迹刺激着男人们的双眼,他们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权钰拖住覃垣的双腿将他拉过来,覃垣眼中想遮掩却毫无办法的恐惧取悦了他,“覃垣,这可是我专门找来好男风的壮实男人,本来想本王完了之后再给他们,现在,呵,算了,你好好享受!” 覃垣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闻声而断,他以为大齐虽男风盛行,但到底是私底下的,而且不是每个男人对男子都可以,万一这其中有那种人呢?这还可以作为他的一个突破口,即使知道这想法幼稚可笑但频临此境的他不愿意放过一丝希望,恍然,最后一丝侥幸都被打破。 权钰哈哈大笑,看着覃垣面色一变他更是兴奋,眉眼一厉,“还不动手,就算是阶下囚也不是你们想玩就能玩的!自己把握时机。” 几人得令猴急的开始扒覃垣的衣服,在他身上乱拱,说不出来味道的体香让他们着迷不已…… 无法形容的恶臭,不知多少大手,还有戳着的孽~根,全身好像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地方,臀/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揉捏,有人看着自己的双唇透出的兴味,覃垣胃部翻腾阵阵干呕却打不断他们的兴致,他浑身蓦然一僵,探到身后越来越往下的手指让他清楚的知道——他完了! 覃垣绝望的闭上双眼,眼角一滴清泪滑落,经历这么多他都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可是,他不想被这些人污了,这是他唯一能留给自己的东西了,不管做什么都要他自己心甘情愿才行,但是,怎么可能呢?没有谁能救他,他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 覃垣感觉到那些人越来越猖狂,淫/声秽/语不断传出,他的眼睛被权钰强行掰开,“睁开眼!看着你被他们操/弄的样子,觉得屈辱吗?嗯?乖,你会爱上这一切的……” 覃垣就像个木偶,他看到有人挖了一坨东西狞笑着看他,他不断的踢腾着双腿退后,可那么多的大手怎么可能放过他,覃垣终于忍不住大声嘶叫,“滚!都给我滚开!滚开!滚开!” 他全身被恐惧笼罩,不断的低吼声音嘶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房门就踹开了都不知道,缓缓的他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一温暖的锦缎落在他身上,安抚的男声响起,低沉磁性,“没事了,莫慌!” 这声音毫不温柔甚至带着一丝粗鲁,覃垣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他不受控制的缩在衣服之内,抬头僵硬道,“谢,谢谢!” 面前的男人棱角分明,眸若深潭,嘴唇猩红的有些妖异,跟权钰有三分相像,但是覃垣清楚的明白,自己从没有见过他,从来没有见过却能在康王面前如此强势,只怕是三殿下——权枭。 光着身子,覃垣不自在的拢拢唯一的遮羞物,“覃垣谢过三殿下救命之恩。” 权嚣玩味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看着八个壮男眼中一冷,“还不滚!等本殿亲自送不成?” 几个人背心一寒,期期艾艾的看了权钰一眼鱼贯而出,权钰嗤笑一声,“难道王弟也想尝尝长风公子的滋味?做哥哥的又怎能不成全?” 权枭忽然一笑,眉眼尽显风流,“王兄莫不是忘了?这可是叛逆意图造反之人,你此时与他纠缠,莫不是也想欺君犯上不成!父皇圣旨已下,今晚他必须死!” 惊声震耳,权钰一噎看着权枭那冷厉的架势却开不了口,广袖一甩大步而出,到了门口却瞬间僵硬,杂乱的求救声不绝于耳。 覃垣闭闭眼,质子府上上下下七十八人,一个也逃不了。 权枭拍拍手,吩咐进来的侍女,“伺候覃垣公子沐浴更衣!” 覃垣一愣,权枭却已经踏步而出。 覃垣挥退侍女,一手艰难的搓洗自己,他不知道三殿下想做什么?但似乎再艰难的处境都比之前好不是吗?而且那人……看着也不像是与康王一丘之貉,这可能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沐浴了,覃垣用力之大,皮肤泛起血丝,青紫的痕迹被血丝覆盖,他心里莫名舒坦许多。 半个时辰之后,他穿戴整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是那个丰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权枭一身玄墨广袖华袍,懒洋洋倚坐黄梨木椅之上,身后侍从不时的为他递过点心,茶盏,当真是会享受的很。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覃垣轻声一笑,“多谢三殿下沐浴之恩!” 权枭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挥挥手侍从递给覃垣一杯酒,权枭淡淡瞥了他一眼,“久闻长风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敬你谦谦君子,一杯鸩酒,留你个全尸。” 覃垣有些惊讶,转瞬间却是感激的笑笑,他死在何处对他们而言没有半分差别,在他身上寻不到任何好处,只是没想到三殿下能给他个痛快,这人与传言不同,而且是难得的豪爽之人,覃垣举杯而起,“赐酒之恩,若有来生,垣结草衔环以报!” 语罢,一饮而尽,身体覆然倾倒,嫣红鲜血自唇角而出,更衬得面如冠玉,艳比桃李。 权枭闻言无所谓的摆摆手将最后一颗紫葡萄送进口中,踏步而出,随口吩咐,“好生安葬!”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个时候开坑,估计没多少人看吧~~~~(>_<)~~~~ 咳,还是臭不要脸的说一句,开新文啦,如果有小天使希望冒个泡撒(づ ̄3 ̄)づ 新文求收藏求留言嘤 都是动力啊 么么哒~ 废话就这么多 老规矩哈 每天零点更新 没意外日更 更不上会请假 祝大家看文愉快 除夕快乐 mua! (*╯3╰) 2|玄墨祭天 泼墨一般的浓黑将他牢牢笼罩其中,见不到一丝光亮,腕间分筋裂骨之痛似乎沁入灵魂,密密匝匝仿若抽丝连绵不绝的传入心底,仿佛鞭笞着他的魂魄,一声轻吟终于忍不住泄了出来,却一如方才寂静无声,接着好像海浪翻滚,暗夜生潮,越来越真实的疼铺天盖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内部生根发芽,他躲不开逃不掉,身体好像要从内部裂开一般,断腕好像有千虫万蚁啃啮,由心底生出的瘙痒瞬间席卷全身,密不透风的将他困入其中,他恨不得生出千万只长臂可以毫无顾忌的抓挠,以解这无边蔓延的痒意。 可这到底也只能是妄想,似乎没有人能解救他,喉间发出抑制不住的低吼,粗沉无力仿若暮霭龙钟之辈,断断续续的嚎叫从他的口中传出,“嗬,嗬,嗬”似是阴间野鬼,那股疼痛麻痒越来越猖狂,呐喊已经无力传出,呼吸间消失在喉头之中,覃垣几乎是在茫然间忍受,他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他助纣为虐太损阴德,所以此时是在承受炼狱酷刑为他的过错赎罪…… 若是如此,一切均是他自作自受,纵使承恩人之故体体面面赴黄泉之路,也逃不了阎王殿功过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覃垣面带苦笑却又有一丝释然,欠下的总要还的,可心底到底有些许不甘,是啊!他怎能甘心,说到底他就是俗人一个,他想大仇得报看他们生不如死,他想看他们过街老鼠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终日,他想看他们废棋烂鼓一般尸骨无存,遭狗弃猪嫌…… 他这一生错的不多,但唯一的一步却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识人不清,满盘皆输。 似乎在筋脉四处游走的热流让他禁不住舒服的叹息一声,好像寒冬之中泡温泉,无法形容的舒适遍布奇经八脉,覃垣蓦然一僵觉得不对劲,不知什么时候那种痛感已经消融,而无法忍耐的瘙痒也流逝在阵阵热流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母亲一样温暖的安抚,就好像,他还是未出生的婴儿,待在母亲腹部之中,被团团热流包裹,安逸舒适。 但老天似乎看不得他舒坦,那热流温度越来越高,他甚至听到了滚水沸腾的声响,也许沸腾的不是水而且他的血液?谁知道呢,他尝到了血腥味却未感觉到鲜血汩汩而出,他的身体仿佛成了燃烧的火炉,还有越来越旺的趋势,他感觉自己周身已经炸裂开来,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奔腾而出。 他的声音嘶哑难耐,他可以想象此时自己若是活着,颈间的血管肯定早已崩裂,双目似要飞出眼眶,全身肌肤没有丝毫完好之处,那模样只怕能止小儿夜啼,幸好他的身体早已消逝,没人见到他如此不堪的样子,思及此处他不由勾勾唇角,他该为自己抚掌叫好吗?此时此刻,竟还有心情玩笑…… “唔”,覃垣闷吭一声,紧咬下唇,体内的热度似乎到达了顶点,之前一直睁不开的双眼此时猛然变亮,眼中似有火光跳跃,洁白的牙齿染上血红,双眼圆瞪,倏然间脑袋一歪,眼睛一闭,他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那一刻,他的唇角竟然挑起,似是感叹这来之不易的解脱。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天地间骤然被点亮,虽看不到金乌的影子却不妨碍漫天暖意,覃垣漂浮在半空之中,全身呈透明状,随风飘荡。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哎!哎!哎!我这不是来晚了吧,都怪你个糟老头子拉着本仙下什么棋!徒弟没了我跟你拼命去!” 这人银发白衣,脸色红润,全身圆嘟嘟的一看吃的就很好,这一身膘都是养出来的,胖的倒是很匀称倒不会显得难看,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倒是可爱的很,此时满脸心疼,“哎呦,可怜的小东西,这可遭了大罪了!” “啧,看这魂魄不是挺稳固吗?慈师多败徒,懂不懂?别在那儿咋咋呼呼,这不是活的挺好吗?”轮廓刚硬的黑衣之人看起来满脸的不耐烦,但眼中的柔意和微微松了口气的神色将他出卖了个干净,身形高大瘦削,比身旁之人高出了一个脑袋。 难得的,胖嘟嘟的娃娃脸竟然没有反驳他,疾步上前虚虚的将覃垣拢在怀里,右手好像弹琴一般在他身上不断轻点,淡淡的白色光点跃入覃垣体内,另一人也不耽搁,黑色光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两相交错,光华斑驳,覃垣周身点点银光闪现。 白衣人执起覃垣右手,眼眶瞬间通红,“这可真是受苦了!咱哪儿被人这么糟践过啊,徒儿啊,师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咱后台够硬,师父给你撑着呢!” 黑衣人嘴角一抽,将他拉起搂在怀里,“你说了他能知道吗?他能知道你是他师父吗?再说了,没有你撑腰,你当他这回就会怕,会怂,不会报仇了?!” 白衣人挠挠头,嘿嘿一笑,还真是,没有他徒儿也饶不了那帮兔崽子,只是,他瞪大圆溜溜的双眼,“有后台不是更好办事吗?好吧,虽然我不能明晃晃的帮他,不过,听说西南王府那醉鸡很是不错!” 黑衣人翻翻白眼,“今晚只能吃一只,你刚刚吃了皇宫的酱鸭!” “三只,三只怎么样?嗷,一只我夜里会被饿醒的!” “一只加个鸡腿,不能多了!” “两只,两只绝对够了,我保证两只就不吃别的了!” “一只半,今晚不能吃其他,不然免谈!” “那,那半只怎么办?就给他们多亏啊……” “当我是摆设吗?再废话,一只!” “不行不行,一只半就一只半吧……”嘿嘿,多了半个呢。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远逐渐消失,覃垣皱皱眉头有些不知道身在何方,全身轻飘飘的,打眼往四周一看,眼角控制不住的露出欣喜,这,这些都是古往今来大家的真作吧?!没想到到了阴间竟还有这等眼福。 他几乎是有些膜拜的一一观赏,手指颤抖,双唇紧抿,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全身似有气流游走,竟是从来没有过得舒坦,好像自己由内到外被洗涤了一般,他猛然回神,抬起右腕……透明的! 覃垣咽咽口水,哪怕他在沉着稳重的一个人此时也淡定不了,这想象跟自己亲眼见到完全是两码事,这——当真是自己灵魂离体之后的样子?!他低头打量周身,皆是透明状,却可是清晰的见到自己身体轮廓,而他的身上,只有唯一的一件锦缎大氅,虽然看不到实物,却好像如影随形。 这一切还不及他反应,抬头就看到四周的一切开始急剧变化,天旋地转般,无数的丹青墨画好像受到指引副副相连,呈漩涡形状极速飞转聚集在一起,覃垣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小之后摞在一起,形成书本模样的画册他眨眨眼,身子猛然一晃,转眼间画册便飞至他面前。 画册调皮的转动,覃垣眼珠子就跟着他来回动,画册速度太快,他怀疑自己快成了斗鸡眼,简直欲哭无泪却实在放不下这好东西,咬咬牙,伸手欲抓,再跑就别怪他不不客气!怎么说他二十多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好像看他真的被吊足了胃口,画册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手上,覃垣眼睛一亮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观看,灰褐色的牛皮纸封面显得很是古朴庄重,打开封面,第一页大大的“玄墨祭天”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玄色字体在灰褐色的背景之下分外色眼。 覃垣一愣,怎么……看着有点像算命占卜的东西?大家墨宝跟占卜能扯上什么关系吗?瞬间好奇心被勾起,覃垣来了兴致,打开翻页细看,脸色越来越复杂,面目越来学纠结,眼中有不可置信,有惊喜,有恍然大悟,又满是唏嘘。 他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学富五车也算是颇有造诣,他的丹青墨画就算不能与古往大家相比,也算是有了自己的风格意趣,而且这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与境界,除了外在的画工之外,其中的意趣没有高低之嫌,端看个人心态,个人喜好,没有对错好恶之分,毕竟每个人风格喜好不同 ——彼之□□,吾之蜜糖,莫过于此! 意境到了,哪怕画工不足也比那些空有功力,心境空洞的要好,只是……覃垣眉头紧皱,手指不自觉的去托下巴,却落了个空,尴尬的揉揉额角,他倒是忘了他现在是……透明的,结果,额头怎么可能摸得到呢?! 即使四下无人,覃垣仍是面色一窘,这,这灵魂状态当真不太方便,他摇摇头,将这些抛之脑后,继续深思,画当真还能这么用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呦!祝大家猴年长得猴美猴美的,挣得侯多猴多的,心情猴好猴好的,运气猴顺猴顺的,睡觉猴香猴香的,爱情跟覃垣和权枭一样猴甜猴甜的,总之一切都是猴蜜猴蜜的!mua! (*╯3╰) 谢谢大家的地雷: 自愚自乐扔了1个火箭炮 丁哥扔了1个火箭炮 Gyla扔了1个深水鱼雷 少山扔了1个地雷 盼曦扔了1个地雷 腿子<( ̄3 ̄)>扔了1个手榴弹 破费啦,破费啦,谢谢亲爱的们,鞠躬!=3= 3|为裸侍女描摹画衣 根据这“玄墨祭天”所述,古往今来的画作能传到现在的都蕴含了灵力,画有灵气,覃垣从来都不否认,但是灵力,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覃垣不自觉的想转动中指紫玉环,结果只能哀叹一声,吸收画中的灵气可以提高自己的混元之力,混元之力也就是修炼出来的能够看相,占卜,看风水,预测风雨,天下大势的能力,境界越高,能力越强。 但是这并不是简简单单吸收画中灵力就可以的,必须辅之以画册之中的心法,而且在混元一体之前,简单的自然没甚障碍,但若事关重大,预测吉凶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俗话说天机不了泄露,他未到混元一体之前……自然要付出代价。 覃垣不由点头,看起来似乎挺靠谱,但他兴趣不大,除了这些,还有许多阵法,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看着册子中那一副副古朴大作,他笑弯了双眼,这才是无价之宝啊! 随之发觉不对劲,他,他现在算是在阴曹地府吧?之前经受的一切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身子一颤,他有些费解,阎王爷怎么可能让他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呢?你珍爱的东西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得不到,简直是对人在残忍不过的事情了!覃垣眼巴巴的看着画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宝贵的玩意儿,不过……他看看透明状的自己有些丧气,说不定他待会儿就要投胎去了,喝了孟婆汤,他哪儿还能记得这宝贝…… 覃垣心思飞转,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现在看来这阴间也不是那么可怕,那他是不是可以跟孟婆打个商量?忽然惊觉不对,周身气流波动,仿若海波生怒,竟是要将他打碎一般,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来自天地的力量似要将他生生撕裂,片甲不留! 覃垣想稳住自己,却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形状随着漩涡的旋转而变动,畸形的不可思议,顺着漩涡的方向,试着融入其中,他竟然感到了温暖,周身暖意融融,如枯木逢春,春回大地,他闭上双眼试图忽视周遭,用心去感受,速度越来越快,只是再也伤不到他隐隐的还有帮助,彻底镇定下来,覃垣随心而动。 天地间蓦然昏暗无际,只有正中央覃垣周围如同放了夜明珠一般,只是那范围随着急流而动越来越小,越来越亮,覃垣几乎是无意识的随波而动,倏然间,覃垣周身发出刺眼的光芒,直通天际,而他变成一白点,耀眼如暗夜星子,欲与天地争辉,“咻”的一下消失不见,只留下点点残影,只是一瞬,天地间彻底被黑暗笼罩,漩涡飞流消逝,静然无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烛芯一跳一跳散发出昏黄的光芒,点点泪珠自壁柱之上流淌而下,即使是在温暖的卧房之中,虽是三月,但春寒料峭,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绵长且冷,烛泪迅速在烛瓶之内凝结,点点朱红与半透明的青瓷交相辉映之下竟有一种美感,而这美与它身旁平躺的少年相比瞬间黯然失色,淡黄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白瓷般细腻的皮肤凭添一分朦胧之感,纤长浓密的睫毛扇子一般形成一道美丽的剪影,额头饱满不会显得高隆,秀鼻挺直与唇勾勒出美好的间隙,只是那本该是丰盈红润的唇此刻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细看之下会发现,少年的脸色苍白的有些过分了些,榻上之人忽然眉头一皱,轻哼一声,语音嘶哑,打破了一室宁静。 覃垣缓缓睁开双眼,恍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慢慢起身,被褥滑落露出白色亵衣,亵衣异常宽松,白嫩嫩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之中,少年身形瘦削,全身没有半两肉,显得异常消瘦,覃垣不自觉的身子一抖,微拢衣裳,不经意间的一低头瞬间僵住,眼珠似要脱眶而出,瘦骨嶙峋的双手十指修长,青筋紧紧贴着皮肤甚是显眼,显眼的有些狰狞,他不是灵魂状态,透明的吗?这狠狠的拧了一把,疼得忍不住皱起眉头,但是这,这不是他的身体! 他虽是质子但在京中过的相当不错,即使是后来被人陷害也没瘦到这个地步,而且……这骨架也比自己小了太多,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不是死了吗?他明明体验到了那种如入骨髓的痛,他猛然想起了那本名为‘玄墨祭天’的画册,难道跟自己再也无缘了吗? 他努力回想自己在画册之中所见的东西,忽然那些东西就好像被他全部记住一般异常的清晰,那些画一幅幅,每个脉络都在自己脑海中一一闪现,还有附带的心法,清清楚楚,覃垣即使之前记忆好但也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这实在是大大的惊喜,他就算再沉稳也不过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此时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他强自镇定下来,他能记下来是好的,但这一切都没有活着重要,若是死了,这些都是无用之物,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活得更好,让那些人一个个…… 覃垣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毕竟是曾经做过质子的人,他曾经为了西南王府在京中百般斡旋,谋权心术似乎天生就很擅长,但没有谁会一生平坦吴波,他苦心钻营换来的也不过是最彻底的背叛,他疼爱的弟弟,表面对他慈爱有加的父亲,最可恨的是,真心疼爱他的姨娘却被那父子俩折磨到那般境地…… 覃垣思及此双拳紧握,双目赤红。 覃垣缓缓起身,打量起房间,一看就是权贵之家,雕花红木大床,锦被华锻……只是,这被褥似乎旧了些,还有些微微的霉味,低头一看,身上的亵衣是上好丝织,只是……洗的有些发黄,倒是干净的很,远处有一小面铜镜,覃垣心下一喜画中人的相貌似乎有些熟悉,覃垣一时想不起来,但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不过之前的这位在家里肯定是不受宠的,全身似乎就剩下一把骨头,身量不高,比自己之前的身子低了半头有余,脸颊小的好像一巴掌就能遮严,衬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难得的头发乌黑浓密,看起来跟他这人的身体素质有些不协调,覃垣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原来的这孩子过的什么日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具身体之内?而之前的原主去哪儿了呢?他之后又该怎么做,该何去何从?问题太多,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没过多久,覃垣做了个梦,这梦的画面非常的清晰,而他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看却不能参入其中。 他看着一个小孩子暗夜肚子受寒垂泪,他看着少年偷偷摸摸的学画,覃垣不得不赞叹一声,这画的还有模有样的,渐渐的孩子长大了,他过的愈发的不好,堂堂的相府嫡子竟然不能果腹,只能跟自己的一个仆人相依为命,他总是被人欺负,但少年自己也性格懦弱,覃垣看的都为他着急,这少年也太软弱可欺了些,那些人的计谋其实很容易反击,只要他有足够的胆量和计谋,只可惜,这两样少年似乎都没有,可以看的出来他胆小的厉害。 他看着少年被一人带出家门,少年称呼那人为哥哥,他看着少年被强逼着在光裸的侍女体上描摹画衣,这少年想来是对花花虔诚又敬重,那受得了这些污秽不堪,他看着一群人好像看牲口一般将少年围观其中逼他脱得只剩下亵衣,他看着少年倔强的不肯留下眼泪,而那些围着少年的面孔他很熟悉,那是京中有名的某些纨绔子弟。 覃垣看的满心怒火,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些,少年终于受不住痛哭失声,那些人的表情更加兴奋,那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最后竟然冲出去一举从船上跳了下去,那些人有些慌了,尤其是那个哥哥,满嘴都是对那孩子的痛骂声,等少年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青白,哥哥慌忙的让人将那孩子从后门拖了进来,换了一身亵衣,将与那孩子相依为命的侍从调走,少年一个人被仍在床上,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终于呼吸停止了! 覃垣忽然从梦中醒来,摸摸脸颊,梦中少年的脸跟现在自己的一模一样,覃垣可以判断,只怕那少年就是拿时候死了,魂魄离体,只留下一具尸体,而他不知什么原因,借尸还魂,在这具身体内活了过来,而原主,此时只怕已经到了奈何桥边吧。 那孩子名叫权子裳,他对这孩子的一生无从评判,但他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自然要帮他报仇,而且……不仅仅如此…… 他的目光悠远深邃,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不叫覃垣,他叫楼子裳。 不知是哪路神仙眷顾,他竟然……他想仰头大笑,最终激动的只是阵阵轻咳,他轻抚胸口,目露微光,他回来了!回来了…… 而在他的屋顶,黑衣男人将身旁之人紧紧的楼到怀里怕他着凉,“这下放心了吧,他已经知道那小孩发生什么了。” 白衣人打了个饱嗝,拍拍他的胸膛,“嘿嘿,我家夫君就是能干,这种让人入梦看到别人的经历都能做到,嗯,不愧是我男人。” 黑衣人顿时有些嘚瑟,面上不显,“咳,那什么,要不是那个小孩魂魄离体,在忘川流连,现在正虚弱,我也窥探不到啊,更传不到他梦里,嗯……不过一般人就算是这时候也不行。” 白衣人低头偷笑,对付这家伙这一招就够了,“说到底还是我看重的人最厉害了,是我眼光好!” “那可不!”黑衣人将人打横抱起飞身而走,“月色正好,我们找个美妙的地方……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的少山和走路带风的地雷,谢谢亲爱的Gyla的火箭炮,大家破费啦破费啦,鞠躬! mua! (*╯3╰) 4|楼芮 第四章 “咳咳……”到底受了春寒,楼子裳的身子虚得很,贴身侍从喜乐几乎是带着哭音跑过来跪在他床前,泪眼婆娑,“少爷,您,您可算是醒了,奴才以为,以为……” 到底这还是个不足十四岁的孩子,即使平时再装的老练沉稳此刻也忍不住泣不成声,清秀的脸上泪水蔓延,楼子裳拿起娟帕帮他擦擦眼泪,柔声道,“傻孩子,哭什么,少爷我不是好好的么。” 这声音好听极了,温柔又耐心,虽是少年,微微压低带着一丝微哑,喜乐一愣,他家主子什么时候会这么说话了?他家少爷平时声音总是唯唯诺诺的,哪会这么坚定有力,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心神一晃,少爷……怎的在发光一样?笑的那般好看。 楼子裳看他那样子不禁点点他的额头,“看什么呢?嗯?” “没,没。”喜乐脸一红,嘿嘿一笑道,“少,少爷您跟平时不太一样。” 楼子裳语气淡淡的,“经此一事,喜乐,你觉得呢?” 喜乐心中一涩,含泪道,“您是得改改以前那性子了,堂堂嫡子,生来就是富贵命,怎能一直被那庶子欺压!” “莫哭,莫哭。”楼子裳哭笑不得,这孩子眼泪说来就来,“你说得对,再哭阳春三月就要冻脸了,冻脸了出去可难看的很,丢少爷我的人。” 他的性子自然与之前那孩子不一样,只是不是那孩子改了性子,而是他代替了人家的位置,但这话自然不能跟喜乐说,就让他误会下去吧。 楼子裳这玩笑话逗得喜乐破涕为笑,少爷……当真是不一样了。 “您饿了吧,我去厨子那儿给您拿些饭菜。”喜乐起身想要伺候他穿衣。 楼子裳摆摆手,“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吧,拿些清淡的就行,端些水来净面洗漱,待会儿怕是父亲要过来。”这时候尚是夜间,从回来到现在还未有大夫过来,怕是那个……哥哥,在拖着呢。 楼子裳眼中一冷,面上不动声色,喜乐手一僵小声道,“少爷您也别总是害怕老爷,老爷对夫人感情好,这么多年也没忘了,您,您好好说话,若是有老爷撑着,林夫人……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怎样。” 楼子裳叹气,这权家他身为质子时就了解的颇为清楚,楼芮也就是这身子的父亲,乃当朝文相,楼家是几代世家,当时娶了颇为受宠的和硕郡主为妻,两人伉俪情深乃是一段佳话,只是这佳话最大的污点莫过于,和硕郡主刚进门,就发现侧妃有了身孕,那侧妃乃是当今贤妃的表妹,郡主再怎么不伤心,也不能抹了大襄宠妃的面子,可惜生下一孩子就去了,说是郁郁而终,但其中……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回事呢? 郡主去后独留一子即楼子裳,只是他作为质子时似乎与原身也只有一面之缘,倒是他那个哥哥——楼子泽,名声在外。 “你放心,少爷我自有分寸。”楼子裳笑着敲敲喜乐脑袋,“快些去吧。” 喜乐看他一眼,没来由的对他很是自信,颠儿颠儿的跑出去了。 身子太虚,他起身的时候忍不住晃了一下,但好在他习惯了自己穿衣束发,一切倒也不难,而且这楼相一直觉得颇对不起和硕郡主,对楼子裳也不会亏待了去,只是这他到底不怎么管内院之事,那林夫人岂能容得下他,吃穿上的苛待就罢了,那楼子泽更是从小就对楼子裳恐吓,威胁,表面却是兄友弟恭的好画面,怪不得原主养成了那唯唯诺诺的性子。 这内院之内的奴才多是攀高踩低之流,相府林夫人当家,林夫人的态度决定了一切,楼子裳那日子更不会好过,思及此覃垣,不,他现在叫楼子裳了,不禁有些唏嘘,这孩子当真是福薄…… 但他自己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时间自嘲满眼,想起那锥心之痛,还历历在目,他紧紧握住手腕,双眼微阖,上天终究待他不薄,他还能作画泼墨,还有了那‘玄墨祭天’,知足了。 喜乐很快回来,只是面色有些难看,手里端着一碗白粥和……咸菜,“少爷,厨,厨娘说没,没了。” 此时将近亥时,楼子裳唇角带着丝冷意,主子要些饭菜没有也要去做,不然月钱白发的么,但他到底没有发作,摆摆手,“无妨,少爷我先垫垫肚子。” 他吃的极慢,一口似乎都要半盏茶的功夫,喜乐看了心疼,眼泪又要出来,“少,少爷,咽不下去就别吃了,我,我去给您做些。” “白粥配咸菜,好吃的紧,少爷我是舍不得吃完。”楼子裳笑笑,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果然…… “父亲您千万别动怒,弟弟年纪还小,少不更事,此时应当还在昏迷,您小心身子。” “是啊老爷,子裳这么大点,还是孩子呢,您可别跟他计较,有话好好说,我们慢慢教。” “还小!哼!”男人冷哼一声,遮挡不住的怒气,“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父亲派出去做事了,他长本事了啊,竟然酗酒落水,他以为自己是李太白不成?!混账!孽障,给我滚出来!” 喜乐脸猛地刷白,楼子裳缓缓起身整理衣裳敲敲他的脑袋,“怕什么?”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门口,外间丫鬟奴仆早已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贴身伺候的,皆眼观鼻鼻观心,似是雕塑。 “父亲深夜前来,是子裳不孝害得父亲动怒,子裳给父亲赔罪。”看着怒眼圆瞪的楼芮,楼子裳不卑不亢的作揖鞠躬,继而笑道,“母亲,哥哥披露带寒而来,快快进屋喝些热茶,莫要伤了身体。” 三人都被他弄得一愣,楼芮呼哧呼哧直喘气,但那个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人,真的是他的儿子? 林夫人和楼子泽更是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这……当真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可怜虫? 楼子裳似是不察,眉眼一斜对奴仆道,“还不快扶着主子进来,感染风寒我定不饶你们,喜乐,上茶。” 喜乐回神,紧应两声,小腿肚都有些打颤,少爷这也忒厉害了些。 侍从们眉眼一转,楼芮贴身老奴道,“老爷,少爷说的有理,有话进屋暖暖和和的说,莫要伤了身子。” 楼芮皱眉看他一眼,甩甩袖子在上座坐下,“楼子裳!我楼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可对得起你娘亲?!酗酒买醉,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说完睨他一眼,嗤笑,“你恢复的倒是快,省得我叫大夫不成?” “子裳,不是哥哥说你,不就是一幅画,你何必这么大气性。”楼子泽似无可奈何。 一幅画?楼子裳暗自笑一声,这可真会混淆视听,他也不恼,轻咳两声接过喜乐手中茶叶,亲自来泡,一动一移,行云流水,煞是好看,几人都暗自吃惊皱眉,楼子裳亲自为三人倒上轻笑,“不是什么好茶,暖暖身子。” 这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是自己儿子,即使他不待见,楼芮接过有些不耐,“堂堂相府嫡子,一幅画而已,怎么这般小家子气!” 这个儿子今日怎么变化如此之大?楼芮狐疑,但却没问出口。 楼子泽附和,“爹爹,我苦劝,可弟弟这性子您也知道,对画一向喜爱尊重,唉……” “哥哥说得对,今日是子裳不是。”楼子裳玩味的看了楼子泽一眼,自己也抿了口茶,“画本就是娱乐休闲之作,子裳却是狭隘了。” 楼芮面色稍霁,只见楼子裳尴尬一笑,似是难堪似是羞恼,“只是……为裸身侍女画彩衣,让数位公子观看,不说子裳能力不足,之前实觉得是对墨画玷污,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他抬头看楼芮震惊起身,楼子泽和林夫人脸上血色尽褪似是毫无察觉,微微一笑,“但子裳现在只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气量不足,父亲您总说兄弟手足,其情连血而法子于心,子裳若是为侍女绘彩衣能让哥哥一笑又有何妨?下次子裳定然不会再此番作态,让父亲哥哥介怀。” 楼子泽腿一软,咽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看向楼子裳,看鬼一样?他竟然……说了…… 楼子裳眼眸微垂,楼子泽敢如此猖狂,也不过是一来仗着原主懦弱一向在楼芮面前战战兢兢,话少如哑,而楼子泽欺负惯了,他从未反抗过,所以行事越发无所顾忌,嚣张肆意,二来,那孩子生性纯稚,对画画可以说是执拗敬重,让他画彩衣已经让那孩子觉得这是极丢面子的事,若是在父亲面前说了,他更觉颜面无存,是以楼子泽才敢如此嚣张。 楼子裳抬眸一笑,“哥哥,那黄公子几人,若还是想看,改日约个时间,子裳技艺不精,但也不会让您几位好友败兴而归。” 楼子泽面无血色。 “孽障!孽障!孽障!”楼芮身子摇摇欲坠,“楼子泽!这就是你说的‘一幅画’,好一个‘一幅画’!我堂堂相府嫡子,竟是你们眼中拿来取乐的伶人不成?!管家!请家法!”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半夜更文大家看了对身体不太好,唔,更新时间从明天开始改一下,改为早上六点吧,如果某天有事更不上会提前说,mua! (*╯3╰) 5|杖责 下人皆低头屏息,管家一向以楼芮唯命是从,此刻未有丝毫迟疑。 林夫人立时慌了,虚虚扶住楼芮胳膊,泪如雨下,“老爷您且息怒,泽儿年少无知,且,且此事究竟如何亦不明了,”说着她看向楼子裳,眼中暗含威胁,面色哀戚,“子裳,你,你何苦如此……” 那未竟之语竟是说他污蔑楼子泽,楼芮面色不豫,但他到底是一国之相,震怒之后此刻竟是将情绪生生压了回去,看楼子泽的面色他已明白大半,但他一向不喜这个嫡子,况且为何今日……他改变如此之大? 楼芮瞥了楼子裳一眼,“子裳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细细说来。” 楼子裳有些佩服楼芮的冷静,竟能这么快不动如山,但……他笑看了林夫人一眼,似是身子有些受不住,轻咳一声,有些不解的看着林夫人,“林姨娘您这话是何意?子裳有些不懂,父亲您莫急,待子裳细细说来……” 当真是细细说来,楼芮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儿子还有这么一副好口才!只怕茶馆中说书的都没他能说会道。 楼子裳将那日情形描述的绘声绘色,他一本正经,面色严肃,将那几位公子风花雪月笑闹之语丝毫未露,丫鬟脸红心跳,有些奴仆呼吸急促,楼芮面色青了又白,“……楼子裳!若是让你去茶楼说书,你不定还能给丫鬟婆子发月钱!” “子裳谢父亲夸奖。”楼子裳似是不觉他讥讽,微微一笑,傲骨翩然道,“只是我堂堂相府嫡子岂能去做那等事,非是看不起说书人,古人云‘笑贫不笑娼’,能自食其力皆应受人尊重,但我楼子裳从小受相府栽培,自然应该为这个天下百姓谋更多福祉,方才不负父亲期望,方对得起多年在我身上所费财力。” 这话掷地有声,少年身姿不高,尚未长成,然烛光映照之下傲骨天成,立于天地,双眸湛湛,唇间似天生带笑,如竹如松,白袍墨发,风雨不倒,楼芮竟有一瞬间的愣怔,这当真是……他的儿子? 楼子裳说完期盼的看向楼芮,似小小虎崽,希翼父爱,那俊秀的模样像极了他母亲,楼芮心下一软,拍拍他的脑袋,“难得……你有此觉悟。” 楼子裳登时似欣喜不已,眼中绽放盈盈光彩,好像父亲的一句肯定,对他是莫大的幸福。 楼芮更加心软,这是……他和薇薇的孩子,当真是像极了薇薇。 林夫人心中大恨,这楼子裳今日怎的换了个人不成?勉强笑道,“子裳今日与往日格外不同,真是让姨娘刮目相看,我们子裳长大了,夫人若是地下有知,必大感欣慰。” 楼子裳垂眸,遮住眼底流光,暗自嗤笑一声,终于问到了…… 他面上蓦地有些伤感,笑的亦有些勉强,“今日……若不是母亲,子裳怕是回不来了。” 楼芮眉间一凝,楼子裳收入眼中,将刚刚想好的说辞缓缓道来,“春寒料峭,子裳被哥哥救回来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头昏脑涨,双眸发沉,目不能睁,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去了。” 他轻咳一声,双目悠远不知看向何处,“我生来就未见过母亲,姨娘待我如亲母,本该满足的,但人总有贪念,这是子裳不是。” 他不好意思的朝林夫人笑笑,有些羞愧,楼芮挥手道,“人之常情罢了。” 林夫人即刻笑的有些勉强。 “谢父亲宽慰,”楼子裳忽然眼中有些欣喜,“您不知道,我原以为今日可能……但,我竟然见到了母亲。” “母亲画的一手好画,弹得一手好琴,我知母亲优秀出尘,但今日一见实在是……”楼子裳满眼濡目,“母亲待我好极了,她说父亲是极好相处之人,要我莫要胆怯,那是我生父,还会吃了我不成?还说与您相识相知,琴瑟和谐只可惜天生福薄,但她留下了我,让我好好陪您。” 楼子裳看楼芮眼中有些湿润话一顿,看了指甲似乎都要进入肉中的林夫人一眼道,“母亲教了我许多东西,我似是婴婴孩童,从头学起,母亲叫我画画弹琴,叫我做人道理,子裳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然我觉与母母亲待在一起又十几载,忽然母亲就要离去,我……哭喊挽留皆无济于事。” 楼子裳声音有些哽咽,“我醒了……母亲却也没了,十几年来母亲从未入梦,想来也是对子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此次只怕是实在看不过眼亲自教导,虽说只是黄粱一梦,但于子裳而言却是春秋十几载,真真切切,母亲所言,子裳莫不敢忘……况且,母亲说的着实有理,我当按照母亲所教行事。” 大齐举国上下信奉鬼神之说,国有大祭司庇佑,年年祭祀,大相国寺香火旺盛,楼子裳也想自己为什么会重来一回?但想来是上天庇佑,不知哪位神仙眷顾于他,他到底命硬,那些欠他的…… 他眼中嗜血一闪而过,似自始至终从未有过,抬眸似有泪光闪现,看着楼芮。 楼芮眼中亦是水光盈盈,他微微扭头,再回身时,声音有些哑,“……你母亲,是极好的女子,我此生……” 他到底没有说下去。 楼子裳心下嘲讽,楼芮此时深情,和硕郡主为何郁郁而终世家中有几个不知,他与和硕郡主成亲时姬妾却有了身孕,可他初见和硕郡主之时就曾言,会为了和硕郡主守身如玉,之后更不会有二心,府中姬妾也会形同虚无,大齐一夫一妻不在少数,三妻四妾更不少,但男子许下承诺就应守诺,那林夫人怀有身孕之时算来正是他追求和硕郡主,立下承诺之后,怪不得和硕郡主会…… 楼子裳甚是看不起这种男人,不过……他上辈子孤独了一辈子,这辈子也没想过找个人,楼子裳微微出神,他将来也会有爱人吗?那人会是哪般模样? 但自己的爱人,就应该好好爱着宠着,决不能让那人委屈了去…… “是啊,夫人为人端庄和善,对下人亦是极好,我还记得泽儿出生之时,夫人亲自探望,对泽儿也是疼得很。”林夫人长相娇媚,眉目韵味十足,怪不得能把楼芮看的牢牢的。 楼子裳瞥了楼子泽一眼,忽然笑道,“今日多亏了哥哥,若不是哥哥,我岂能与母亲相见,母亲亦说让我与哥哥好好相处,兄友弟恭方不对得起父亲教诲,哥哥想看子裳……我定会画的。” 楼子泽连连摆手,暗自咬牙,这个楼子裳可真是好本事!这是把话题又绕回来了,还让父亲对他怜惜有加,又拿自己娘亲博同情,好深的心机,他倒没发现这个弟弟还是个硬茬。 他心中大恨,面上却是追悔莫及,“父亲息怒,这次着实是儿子欠考虑,一时饮酒过多,上脑大意,对弟弟不起,还请父亲责罚。” 他说完双膝跪于楼芮面前,满目愧疚真诚,楼子泽为人做事在楼芮面前一向周全,若不是楼子裳之前表现的实在软弱可欺,他也不会大意了去。 楼子裳眼眸微闪,“父亲且饶了哥哥吧,此次子裳安然无恙且因祸得福,只是……相府的名声才是最主要的,”他微微一顿,“但想来应该没有大碍,黄公子乃兵部尚书之子,梁公子乃梁将军儿子,都是世家之后,断不会出去胡说。” 楼芮闻言眼前一黑,“你说……梁公子?” 楼子裳轻笑,“对啊,还有梁公子几位好友,都在呢,父亲有何不妥?” 楼子泽眼前发黑,楼芮闭闭眼,对管家道,“拖出去!杖责三十,关祠堂,三日不许任何人探望送食。” 楼子泽喉间一哽,到底什么都没说,林夫人却是忍不住了,哀哀哭泣,“老爷……您,您这是要了泽儿的命啊!老爷您怎能如此狠心。” 还不等楼芮说话,楼子泽就咬牙道,“母亲……此次确实是孩儿不是,父亲已经从轻处罚,孩儿谢父亲仁慈。” 楼子裳不禁看了楼子泽一眼,当真是能屈能伸。 林夫人想说什么,却在楼子泽的眼风下咽了回去,哭的凄惨,楼芮看楼子泽态度颇好,到底是自己看重的儿子,摆摆手,“好好反省。” 楼子泽被人拖下去,林夫人止了哭声,只是无声抽噎,楼芮叹口气想说什么,楼子裳轻声道,“姨娘莫伤心,哥哥不会有事的,当心身子,否则哥哥又要担心。” 林夫人似乎能听到自己儿子的痛苦叫声,对他更恨,只能轻笑,楼芮转头看到他眼中担忧,甚是欣慰,果然……薇薇教导之后顺眼多了,听到他轻咳就道,“大夫呢,快给公子看看。” 大夫早就在外面候着,林夫人面子活一向齐全,大夫微微把脉之后笑着道,“公子身子虚,要好好将养,以后莫要受寒,吃的也要暖些,气血不足,需好好补补。” 大夫说的含糊,没说是受了这次落水才虚,还是之前一直就体虚,楼子裳微哂,忍了许久的饥肠辘辘之声终于响起,他似有些尴尬,转身端起白粥咸菜看看大夫微微一笑,“子裳知了,定会看顾好自己身子,只是……”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楼芮,“白粥咸菜已冷,子裳不好请父亲用膳,喜乐,再去拿点,父亲可要一起用些?” 林夫人暗叫不好,忙擦拭眼泪道,“子裳身子不好怎还任性吃这些东西,虽清淡却没甚营养,莫要任性,喜乐,去厨房端些皮蛋粥,让厨娘熬些燕窝过来。” 这颠倒间好像是自家公子不是,喜乐看着楼芮皱起的眉头着急,只听楼子裳不解道,“厨房还有皮蛋粥么?可是刚刚喜乐去的时候,厨娘说没有饭菜了,只剩下这些……说实话,子裳似乎吃的有些多,这些尚有些不能果腹,如若还有,子裳谢过姨娘。” 他似有些尴尬,看向眉头皱的死紧的楼芮,“深夜进食,还请父亲莫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走路带风的地雷,破费啦!mua! (*╯3╰) 6|为母祈福 林夫人面露愠色,“这些混账!老爷早些歇着吧,这些妾身自会处理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楼子裳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凡事……一步一步来,他在顶着和硕郡主儿子的名头,你楼子泽可是楼芮实打实疼了多年的爱子,楼芮更不是傻子,他轻声笑笑,“对啊父亲,这等内院小事自有姨娘,您先歇着。” 楼芮眉目舒展,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淡声道,“子裳也要多多体谅姨娘操持家事辛劳之苦,这几日乱的很,三殿下回京,质子覃垣通敌叛国幸的西南王大义灭亲,都小心些,莫要多生事端。” 楼子裳袖中双掌成拳,大义灭亲……好一个大义灭亲!他深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恨意痛楚,想起三殿下……心中如细竹缝春雨,那是恩人,在他最困窘无措之时救他于水火之人,权枭俊美风流眉眼似乎在心中明明灭灭闪现,楼子裳心中生出点点暖意。 “子裳,为父嘱咐可有听到?”楼芮皱眉看他,楼子裳猛然回神,郝然笑笑,“谢父亲叮嘱,子裳谨记于心,只是父亲,儿子想过几日去相国寺为母亲祈福,难得母亲入梦,甚至对子裳进行教诲,子裳甚是感激,只求母亲一切安好。” 楼芮目露欣慰,点点头,“去吧,只是先要养好身子,我相府嫡子莫要看起来这般……弱不禁风。” 出去丢人,楼芮皱眉。 楼子裳只当看不到他的嫌弃,且说实话,他自己也相当不喜欢如今这副样子,看起来着实太弱了些,可,若是吃好喝好,之前那孩子岂会长成这幅样子? 他温和的笑笑,“父亲放心,子裳也想看起来更加强壮英武一些,如您和哥哥一般,一看就是一家人。” 这略带亲近的话,让楼芮心里微暖,这个儿子当真是不一样了,薇薇教的好啊,他拍拍楼子裳肩膀,此时林夫人身后带着下人敲门,听到应声后鱼贯而入,一派慈母风范,“子裳快吃,都是些温补之物。” 楼子裳谢过邀请楼芮,楼芮拒绝还鼓励般的说了几句,一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屋中徒留下喜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少爷,转眼间就换了局势,大少爷还被杖责关祠堂,刚刚他如厨房那厨娘态度犹如换了个人,他难不成在做梦? 楼子裳好笑的看着他呆呆瞪大双眼,弹弹他的额头,“回魂了,吃饭。” 那鲜艳彩色,满是鲜香是喜乐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口中‘少爷,少爷’叫个不停。 楼子裳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拿出娟帕擦擦他的眼泪温柔浅笑,“傻孩子,哭什么,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有少爷在呢。” 喜乐对原身不离不弃,楼子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两人在相府艰难度日,相依为命,如亲兄弟一般,他自会替原身照看好这孩子,也算是让他泉下有些安慰。 “少爷您,您,我跟您一样大。”喜乐微微脸红,少爷笑起来好看极了,“哪里还是孩子,少爷,您笑起来都跟之前不大一样。” 楼子裳失笑,拉着他坐下,他已经二十有三,早已及冠,这喜乐可不是孩子么? 他斜睨喜乐一眼,“少爷我说你是就是,哪儿这么多废话,快些吃饭。” 这话温和又有些霸道,喜乐期期艾艾点头,这红红绿绿一大桌,喜乐之前就与原身无尊卑之分,此时也没觉得不自在,起身想为楼子裳布菜被拦了去,楼子裳不太喜欢吃饭下人布菜,况且……这喜乐也算不得下人。 喜乐也没在纠缠,腮帮子吃的鼓鼓的,仓鼠一般,他嘿嘿一笑,“少爷,为何老爷听说黄公子也,也让您……就那般生气。” 本来怒火将息,且大少爷一向受宠,他都以为这场罚要免了去。 楼子裳一笑,缓缓咽下口中瘦肉粥,“黄将军一向与父亲不和,两人相互比较嘲讽,这事顾忌父亲不会肆意传出,你说……黄公子会不告诉自己父亲?” 喜乐呆了一呆,“老爷向来最要面子,这黄将军……” 楼子裳敲敲他的脑袋,“好了,这些事知道就成,出去莫要乱说。” 喜乐连连点头,随即又无限哀愁叹息,“林夫人和大少爷以后肯定不会饶了我们……这可怎么办?夫人枕边风一吹,那……” “想那么多作甚!”楼子裳头也不抬,“不是有少爷我呢。” 喜乐嘻嘻笑,想起少爷今日英勇,又信心倍增,恨不得跳起来才好,楼子裳看他自娱自乐懒得管他,只听喜乐过了一会儿又道,“……三殿下回京,哎,也不知道三殿下长什么模样。” 他说着声音低了些,“容妃宠冠六宫,连当年的皇后见了都要让三分,小的有幸见得容妃一面,那可真是……风华绝代,这三殿下想来也是俊美无俦,只是母子分离这么些年,苦了容妃娘娘了。” 楼子裳一顿,唇角微翘,想起权枭,目露微光,恩人当真是俊的很,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只是这差别也忒大了些,看权钰那牲口样! 他轻啧一声,想起什么,看了喜乐一眼,“容妃与三殿下分离这话,以后再别人面前莫要提起,皇家秘辛,一个不慎就落人口柄。” 喜乐笑着点头,“小的知道,少爷您放心,只是……三殿下年少离宫,回来之后只怕,”他微微一顿,凑得楼子裳近了些,“前几日大乱,听说那三殿下手刃质子覃垣,陛下大加赏赐,康王……” 那些侮辱仿佛历历在目,楼子裳想起自己苦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七八个壮汉围绕,而他只能任人宰割,那些让人恶心的味道似乎还能嗅到,他猛地弯腰,刚刚进入腹中的膳食被吐出,秽物满地,一室酸臭,他只觉这样还不够,最后苦汁吐出,双目微红,眼泪在眼眶打转,非是心里难受落泪,而是身体受不住。 喜乐被吓了一跳,差点哭出来,不停拍打他的后背,端来茶水给他漱口,还忙着要叫大夫,楼子裳沉声道,“喜乐,沐浴。” 他一时间气势强盛,眉间看不出丝毫喜怒,喜乐一怔,不敢反驳,出门准备热水。 府中丫鬟奴仆,态度大变,丝毫没有耽搁。 楼子裳打发喜乐出去,独自泡在热水之中,看着瘦弱的躯体,心中却有些庆幸,虽弱了些但是干净,还好……他临走之时也是干干净净的。 没关系,这一切他都会还回去的,覃沐——他的弟弟,覃武——他的爹爹,康王权钰,楼子裳猛地在睁眼,目光幽深可怖,谁能想到他覃垣又回来了呢?! 如今他是楼子裳,他轻轻一笑,笑的温雅亦有些苦涩,他自问虽不是善男信女,但却不主动招惹他人,这些人却非要跟他过不去。 他洗了良久,擦干净身体,穿好干净亵衣,披上外袍,看喜乐还守在外面一脸小心翼翼拍拍他的脑袋,“快去睡吧。” “少爷,您刚刚怎么了?真的不需要请大夫看看。”喜乐想起还心有余悸,“太吓人了些。” 楼子裳心中微暖,往内室走,“没事,你若真是不放心,明早看看如何,可能刚刚醒来吃的急了些,不碍事。” 喜乐还想说什么,楼子裳直接道,“再去拿些粥过来,我若没事你去歇息可好?” 喜乐连连点头,楼子裳看着他欢畅的背影失笑,但却窝心,他孤独二十余载,却没有一个为他着想之人,一人在京中为质,百般斡旋,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真的很好。 楼子裳不在想那些龌龊之事,他要报仇但却不能让这些人占有他一生,重活一次,得来不易,他不知多少人会有这样的机会,但却知道少之又少,他要大仇得报,但更要活的松快,楼子裳笑笑,上一世忙忙碌碌,岂能再次辜负韶华,不然他也太没长进了些。 喜乐看他胃口不错,未有不适也放心了些,但是夜间还是守在外间小榻之上,以防万一,楼子裳也就随他去了。 楼子裳躺在床上一时有些睡不着,陌生的房间让他难眠,想起‘玄墨祭天’他很是心痒难耐,于是闭上眼开始冥想,心法配上画作,他一时有些痴迷,虽不是实物……但这么看看也是好的,这可是远古至今的至宝啊。 楼子裳再次觉得自己着实是幸运,被恩人救了,还得到了如此妙物,那心法看起来甚是玄妙,他心神一动跟着心法去做,若是真成了,他也有了更多自保之法,也有了更多保障。 他缓缓起身,盘膝而坐,闭上眼按照心法引导,那画似是深渊,他一时间差点被吸了进去,镇定心神,思及所悟,气沉丹田,似有一股极小的热流,小蛇一般却让人周身暖洋洋的,他情不自禁的轻吟一声,只觉得热流速度加快,整个人舒服极了,沉浸其中。 只是他却没看到自己亵衣随着时间过去缓缓褪去,亦丝毫未感寒意,墨发衬着□□肌肤,如玉脸庞带着浅笑,忽而似有一人高墨画,将他裹入其中,丝丝墨流在其内游走似要破画而出,却不得其法,时间缓缓流逝,画作渐有裂痕,透出白皙躯体,衬着墨流,一白一黑,交叉缠绕,竟是有些……惑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月寂,炭和盼曦的地雷!破费啦破费啦mua! (*╯3╰) 怪不得人家都说评论是码字的动力,深深感觉如此啊,评论君不理我离家出走了,然后我的存稿箱也跟着人家离家出走了嘤…… 7|相遇 第七章 这几日楼子裳受到的待遇很是不错,似当真有几分相府嫡子的格调,林夫人和楼子泽安静的很,楼子泽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面色发青,第一件事却是向楼子裳道歉,哥哥那日失德失仪,望弟弟千万莫要计较,伤了兄弟和气。 当真是能屈能伸,说话颇有技巧,话一出口加上那面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楼子裳抓理不放,咄咄逼人,楼子裳浅笑,“子裳与哥哥一向感情甚笃,从未有过芥蒂,哥哥不愧长子裳几岁,思虑长远,子裳以为这是就此过去了呢?毕竟是兄弟,没想到哥哥如此愧疚,子裳着实感动,哥哥快些养伤,兄弟之间不说这个,瞧着生疏。” 话一出口,楼子泽眼中阴骘一闪而逝,这楼子裳……以前当真是小瞧了他,楼芮看他们兄友弟恭朗声大笑,这几日他对楼子裳很是满意,当真是有几分薇薇的影子,这样的变化……不论是因为什么,对他相府总是好的。 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嫡子总比有个窝囊废强,只要出门不给他丢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变化,没什么好在在意的不是吗? 楼芮莫测的笑笑,他相府的人,拿得出手总比拿不出手好。 楼芮似是没听懂他们的机关之语,各自夸了两句又警醒一番就去了,林夫人看楼子泽那样子,眼泪险些掉下来,看着楼子裳眼神冰冷,楼子裳依旧浅笑盈盈。 他做质子十余年,从单薄稚子到朗朗青年,踽踽独行,一路而来,从默默无名到声名鹊起,长风公子风采绰绰,一画千金,在朝堂斡旋,与众臣交手,步步而来,最擅长的就是面子功夫,堪称滴水不漏,他是质子,一举一动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岂是林夫人所能比。 楼子裳最不缺的就是忍耐。 林夫人看了更气,这样子当真与他那早死的娘像极了!也就是个郡主,翩翩那风范与公主一般她还记得和硕进门时,看着自己挺起的肚子依旧笑意盈盈,似乎毫不在乎一般,甚是体贴询问,端庄温柔,自己在她面前莫名的低了一筹。 但那又如何?林夫人忽的想笑,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她的儿子…… 林夫人看了楼子裳一眼,扶着楼子泽仪态万千的离开,好似刚刚下蛋的母鸡。 喜乐被林夫人看的背心一寒,心中不安,“少爷……” “作甚?”楼子裳敲敲他的脑袋,看着林夫人,双眼微眯,“回了。” 喜乐轻‘哦’一声,揉揉脑袋,忽的嘿嘿一笑,看着楼子裳的背影快速跟上去。 楼子裳这几日收货颇多,那画作不但有心法,还有一些强身健体之法,对他来说再实用不过,现在的身子实在是太过单薄了些,而且前面的心法颇为简单,他已突破三层,内力增加,在体内游走甚是舒服。 日子过得飞快,许是那心法的作用,或是吃得好了,楼子裳短短半月竟是拔高了不少,脸上也不在瘦的吓人,眉间英气十足,当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将近四月,春风和煦,百花绽放,春意之浓厚,使得亭中楼子裳舍不得从冥想中出来,又有进益,他心情大好,唇角笑意更深。 喜乐蹲在一旁一时看痴了去,少爷……真好看啊。 楼子裳看他双眼迷蒙一脸痴相哭笑不得,敲敲他的脑袋,“傻小子,回神了。” 喜乐嘿嘿一笑,送上茶水,忽的愁眉苦脸,“少爷,我们不能一直待在府里啊……”,又不是深闺小姐,“大少爷伤都好了,昨日老爷带着出去颇得几位大人喜欢。” 楼子裳笑笑,起身理理衣裳,“大哥人中龙凤,少爷我怎比得上。” 喜乐不服,想说是什么却被楼子裳瞪了一眼,猛然住嘴,这当真不是说话的地儿。 相府耳目众多,楼子裳却难得像最近这么清闲,他看看那怒放的百花,阵阵清香袭来,沁人心扉,虚虚伸手却是握也握不住,就像如今…… 听说西南王世子即将进京,护送待嫁的姐姐……世子啊……他蓦地笑了,二十多年西南王府无世子,一夜之间竟是有了小王爷。 他慢声道,“喜乐准备一下,明日去相国寺为娘亲祈福。” 喜乐一愣,乐颠颠的应下,少爷总算是出门了。 次日楼子裳起了个大早,与林夫人和楼芮拜别,林夫人慈母做得好,一切都为楼子裳准备妥当,两人好一阵母慈儿孝,楼芮欣慰点头。 楼子裳坐在马车上看着相府巍峨高门,护门狮威风凛凛,艳阳之下,那些人刺目的他不得不闭上眼。 相府地处静僻,旁边皆是高官之府,猛然到了闹市,吆喝声不断,楼子裳不禁探头,此时方有一种踏实感——他真的回来了。 大相国寺绿山掩映,此时春意正浓正是众人前来祈福好时节,人来人往,楼子裳自轿中踏出,踩着石梯,一步步向上。 为表敬重,哪怕是帝王,也要一步步走上去。 佛祖宝相庄严,一脸慈善,普渡众生,楼子裳虔诚跪拜,他一身白袍镶银边,头戴简单白玉簪,长睫垂下如蒲扇,端端正正叩首,手执细香,玉指修长衬着香炉香灰,缓缓插|入,似插|进俗世红尘万丈。 一锭金子落入香油盒中,小和尚约莫十二三岁,见过大世面,轻声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外面金乌高挂,佛像似是闪着金光,楼子裳背光而站,轻风袭来,墨发轻扬,他似是一瞬间想了许多,又似是没有,整个人浑然一松,声如玉石相击,微微压低,“阿弥陀佛。” 清朗又似带着哑意,小和尚蓦地脸一红,楼子裳低低一笑,“辛苦小师傅。” “施主多礼。”小和尚一身灰袍,清秀面上还带着红意,“施主可要卜一卦?” 大相国寺卜卦之术天下皆知,他的‘玄墨祭天’也有占卜心法,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楼子裳刚刚入门,悟性不错,觉颇有意趣,只是以画占卜,闻所未闻,他倒也没抱太大希望,今日来大相国寺,一当真是祭拜和硕郡主,毕竟占了人家儿子身子,还借郡主名义做了那许多事,二……也是想祭拜,重活一回,来此一遭,理应如此。 小和尚在前面带路,檀香愈浓,鼎沸之声渐息,走到一禅室面前他轻轻敲击,“师傅,第一百三十四位客人给您带来了。” 楼子裳闻言一愣,禅室忽开,一慈眉善目老和尚盘腿而坐,轻声道,“施主请进。” 楼子裳跨门而入,轻轻施礼,“打扰大师。”转而对站在大师身后的小和尚轻笑道,“小师傅辛苦。” 小和尚脸红还礼,老和尚笑着敲敲他的脑袋,“去吧,你的糖豆。”递给他一囊袋。 小和尚顿时兴高采烈,“谢谢师傅,谢谢施主。” 楼子裳看着他似是要蹦起来的背影失笑,当真是孩子,刚还那般稳重。 老和尚笑道,“让施主见笑了。” “哪里,小师傅天性纯稚,子裳甚是喜欢。”他说着话锋一转,“今日劳大师久待。” 老和尚抬手沏茶,摇摇头,“施主请坐,莫要叫什么大师,老衲法号坛音,叫我坛音即可,今日是老衲唐突,还望施主莫怪。” 楼子裳坐下道,“坛音大师客气,此为子裳荣幸。” “来,润润口。”坛音笑眯眯递给他一盏茶,楼子裳接过,眼睛一亮,清香扑鼻,“今日有幸一饮云芽,子裳此生大幸。” 云芽乃大相国寺特有之物,一年尚有五斤不足,采于相国寺云峰之巅,云峰高耸入云,且云芽茶树极少,须子时采集方为最好,楼子裳也只是听说过,没成想今日竟有幸一饮,面上喜悦叠叠而出,云芽清新入肺,饮后让人为之一振,楼子裳享受的眯起眼,片刻之后方道,“不愧是云芽。” 老和尚笑着道,“云芽秋日而生,颜褐且鼓,犹如臭虫,满树皆是,让人观之心颤,三九寒天,冰雪裹盖,晶莹透亮,春去冰融,无数叶片随冰而落,艳阳一照破碎入尘,云颠百颗茶树,每树茶叶孤零,然留下者皆迎风带露而长,褐皮脱落,绿芽渐出,勃勃生机,夏日子时采摘,方为成熟。” 楼子裳一愣,只听坛音道,“不过换了个身子,心未变,然可求得新生。” 楼子裳猛然抬头,心中一震,喉结滚动,心中竟有些许慌张,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竟是被这老师傅当场识破?会拿他如何?他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断不能命丧在此…… 他双手成拳,青筋鼓鼓,老和尚之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忽的他蓦然一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想,在禅室之中回荡,是他魔障了,云芽乃相国寺圣物,如若真会拿他如何,岂会拿云芽相比,是他狭隘了。 楼子裳笑声渐息,“承蒙大师看得起,只是子裳俗人一个,岂能与云芽作作比。” “莫要妄自菲薄,云芽一年尚四斤有余,长风公子却只有一个,世间独一无二。” 楼子裳一愣,呆呆的看着他,坛音道,“凡事有因有果,前路坎坷,然万事皆有因缘,顺心而为即可,说不得……” 他忽然高深莫测的笑笑,“子裳人善,我大齐之福。” 楼子裳从愣怔中回神,听他这般夸奖万分不好意思,“子裳不过红尘一粟,哪能与国体相干,坛音大师谬赞,子裳愧不敢当。” 坛音只是笑,两人煮茶相谈,甚是愉悦,坛音见多识广,说起话来妙趣横生,楼子裳虽比不上却也有自己独特见解,每每相谈,让坛音一愣,“子裳爽快豁达,若是不嫌,有空常来,坛音扫榻相迎。” “承蒙坛音看得起。”楼子裳爽快一笑,“之后子裳就多来叨扰了。”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已然成了忘年交,楼子裳对坛音观感甚好,也不在‘大师’来‘大师’去,坛音虽已七十之龄,有时候却孩童一般,楼子裳出了禅室想起还有些想笑。 大相国寺风景独好,刚刚坛音一番介绍,硬是让楼子裳想要游逛一番,坛音乐呵呵的应允,大言楼子裳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很是霸气。 楼子裳步履闲散,身上有坛音赠与通牌,一路畅通无阻,遥遥有暗香袭来,味淡而悠远,似是桃花,此时山下桃花落尽,楼子裳许久未见,一时心喜,寻香而去。 越走越远,越走越深,他越是好奇,禁不住步子越来越快,登上一小山俯瞰,清风微抚,眼前所见,楼子裳彻底怔住。 桃林片片似是无边,然无数桃花脱枝而去,似受召唤,正中漩涡岌岌蔓延,越扩越大,粉红花瓣飞跃而去,如飞蛾扑火,势不可挡,霎时间,楼子裳只见有数十颗桃株光秃秃一片,叶子盘旋而落,花瓣旋舞纷飞。 真真是好看,但却也真真是惹人心疼,那气流一看就是人力作为,楼子裳一时大为心疼,眉头紧皱,好好的桃花,谁竟如此糟践? 他心中有气,一时间内力运转,从山头跳下,健步如飞,穿林而过,一路看着光秃秃的树木越来越光火,尤其是看到有些桃树连树皮都掉了,更是咬牙切齿,这到底是谁,这般猖狂? 临近中央,他感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制,速度越来越慢,而后竟是寸步难移,他心中大惊,然来不及多想,面前数百株桃木蓦然拔地而起,飞了出去,开出一条到,泥土却是完完整整,无数花瓣自天盘旋而下,楼子裳受不了罡风闭上眼,心中大感后悔,只怕遇到了什么? 等罡风渐息,他缓缓睁眼,猛地不可置信看着被桃花环绕的男人,玄衣广袍猎猎飞舞,一头墨发四散而开然遮不住无限风华,眉眼细长风流,剑眉上挑邪肆不羁,此时眼中寒芒乍现,运气抬掌,“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走路带风的地雷!亲爱哒破费啦(*  ̄3)(ε ̄ *) 谢谢自愚自乐的浅水炸弹……我我我我还是第一次收到野生的,容我跑出去冷静一下!!!【对于收到一个地雷都激动半天的我……没错!就是这么没出息嘤 亲爱哒破费啦破费啦(*  ̄3)(ε ̄ *) 小攻出场嘻嘻,大家晚安安~~~mua! (*╯3╰) 8|吃我,凭你?嗯? 只是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哇’的喷出,掌风半途落下,楼子裳大急,一声‘恩人’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他疾步走到男人身边,急不可耐,“你怎么了?你……” 看男人眼神利剑一般袭来,他心中一急,但又看男人这般防备,焦声道,“我,我不会害你的,你是怎么了?练功走火入魔了不成?我怎么才能救你,哎呀,你身边没别的人吗?怎么办啊?” 权枭被他一大堆话聒噪的脑袋更晕,嘴角一抽,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受伤了,对方却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无奈轻喝一声,“闭嘴!吵什么吵?!” 楼子裳一呆,脸尴尬微红,也是,恩人尚不认识他,自己却这般关心,恩人都受伤了……自己还这般吵闹,但,但权枭救过他,他一辈子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他轻咳一声扶住权枭肩膀,男人脊背宽厚,挑眉看他一眼,唇角还带着血丝,衬着煞白的脸色……眼角似自带风流,有些……勾人…… 楼子裳蓦地脸就一红,恩,恩人怎的这般好看,他,他不是没见过好看之人……只是,那些人当真是比不上恩人之万一,看着一花瓣缓缓落到权枭鼻梁之上,他整个人都是一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恩人……莫不是桃妖所化?不然怎万千桃花不及其一。 花瓣飘落,似想在唇间流连,只是那薄唇紧抿未给一丝机会,最终只能孤零掉落,楼子裳视线紧跟,丝毫不知,自己比那桃花还要艳三分。 只是此般美色却无人欣赏,权枭胸腔之间风起浪涌,似有东西要破洞而出,他运功压制,内力运转,却惨遭反弹,猛地又是一口鲜血,点点于落花之上。 楼子裳顿时慌了,又觉得刚刚那气流着实熟悉,扶住权枭身子紧声道,“三,三殿下,您怎么样?不若我先带您出去。” 权枭眉眼一厉,攥紧他的手腕,力道之大,楼子裳觉得自己手骨似要粉碎,他一向在乎自己双手,此时却什么也顾不上,一双眼盛满关心与担忧,任权枭杀气将他笼罩,他不怕的,他前生亏得权枭保住身子干净,此恩比性命之恩还要重三分,而且……他莫名的觉得,恩人不会拿他怎么样。 楼子裳微微一笑,柔如春风,“三殿下,我定不会害你的。” 权枭睨他一眼,忽的嗤笑,“就算我如今这般模样,你能拿我怎样?” 楼子裳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笑道,“是这个理,我也不会吃了您,只是您伤的这般重,现在要怎么办?” 权枭闻言瞥他一眼,忽的眼角眉梢都是春意,“吃我,凭你?嗯?” 楼子裳与世家子弟打交道十余年,怎会不知道他此时意思,面红耳赤,脸冒热气,“三,三殿下莫,莫要这般玩笑,身子都这般了,怎,怎还没个轻重。” 最后满满都是担忧无奈。 权枭此人邪佞不羁,逗人逗惯了,见过这般脸红的,却没见过如此一本正经脸红的,而且配上楼子裳那小表情,说不出的味道。 只是此时他也没时间想别的心思,胸中翻腾的厉害,又是一股气流汹涌而来,权枭一把将人推开,“躲开,伤到你我可不负责。” 楼子裳还没动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只能待在原地,权枭看他老实,周身气流游转,眉头紧蹙,只是体内筋脉被堵,迟迟未开,强行只会血气上涌,无奈只能缓缓而来,但丝毫没有作用,口间满是腥味。 楼子裳站立一旁,双眼紧盯着他,就怕有丝毫闪失,想去找人又怕权枭一人在这里出事,一时恨不得有□□之术,感觉到那气流,他猛地脑中一动,是了,这和他练的‘玄墨祭天’那感觉简直一模一样,他再熟悉不过,只是恩人明显要比他厉害多了。 他正思索间,权枭眼睛蓦然睁开,哑声道,“过来。” 楼子裳什么也顾不上,跑过去蹲在他面前,“三殿下,您,您怎么了?” “刚刚,是你在运气?”权枭皱眉,捉住他的手腕。 原来刚刚楼子裳在感觉到相同时,那气流太过强大,也许是对权枭太过毫无防备,竟是不自觉的跟着他运气。 楼子裳找明原由更加紧张,练功运气之时最忌讳别人打扰,“三,三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抱歉,您,您没事吧?” 权枭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忽的一笑,如百花绽放,鲜艳夺目……至少夺了楼子裳的目,“这么紧张作甚,没事,来做我腿上。” “什?什么?”楼子裳结结巴巴。 “做我腿上,双腿盘于吾腰间。” 楼子裳整个人都快烧着了,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露骨之语,而且这个人是权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权枭看他那样子,刚刚舒坦了些不禁捏住他的下巴调侃道,“喂!想什么呢,我这是让你帮我运功呢。” 楼子裳回神,打掉他的手,“不会好好说话么。” 脸上红意久久不退。 权枭一乐,“你自己想歪还怪我不成?” “哪有想歪?!”楼子裳猛地声音提高,他一向君子,从未如此失态过,虽权枭是他恩人,但也没这般逗人耍的,猛地向前压在他腿上,腿盘住他的腰,淡淡檀香盈入鼻端,还有些许说不出来的味道,煞是好闻,楼子裳一时又呆了去,只觉得—— 恩人身上,这味道可真让人喜欢。 权枭本就坐了将近一天,双腿有些麻,被他毫无预兆的一压,整个人‘嘶’一声,搂住他的腰轻轻一掐,“小东西,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迫不及待?” 忽然放大的脸凑在眼前,楼子裳从未与人如此近过,而且……那皮肤可真好,又白又细,那鼻子可真挺,云峰不过如此吧……只是权枭那话让他瞬间回神,将人脸推远些,“这还不是你说的。” 心却咚咚咚跳的厉害。 权枭挑唇一笑,低声道,“这么听话啊,听好了,跟着我运功,什么都不要想记住了吗?” 楼子裳连连点头,吁口气,权枭莫名的看他一眼,怀疑一闪而逝,最终什么也没说。 青天白日的与人这般纠缠,楼子裳甚是不好意思,思及两人此时模样,睫毛颤颤,权枭手抚上他背心,“净心沉气。” 楼子裳暗骂自己一声,恩人伤那么重,自己实在不该胡思乱想,轻轻‘嗯’了一声。 权枭忽然看他一眼,一动,楼子裳只觉四周似在游走,睁眼一看,桃木大动,将他们死死围在中间方才停下,权枭在他耳边低声道,“放心,不会让别人看到。” 楼子裳脸一红,轻轻应了一声,心跳如擂鼓,好久才停下来。 权枭眉一挑,他虽不拘小节,但怀里这人只怕是受不了,这样也免得他半岔分心,到时候运功之中岂不是更麻烦。 楼子裳只感觉有一股热流涌入体内,而他体内的气流也不自禁的想要与其回合,男声低沉如募股,“放松,没事。” 楼子裳不自觉点头,释放出内力,两相交|合,两人都舒服的喟叹一声,权枭从未如此舒服过,他功力卡在第九层多年,没想到今日竟是…… 他抛却心中杂念,在楼子裳耳边道,“按照你平时练功即可。” 楼子裳轻应一声,只觉得此时练起来事半功倍,而且……他将内力顺着指尖涌入权枭体内,仿佛可以见到他堵塞筋脉,满是淤血,不禁微微皱眉。 权枭引导着他,两人同时运转心法,两人似是被墨黑包围,外围又有一圈厚厚花瓣将其围绕,墨发交织,衣袂相连,十指相缠。 一个个淤血划开,两人离得愈发相近,直到再无间隙。 一时间两人四肢交缠,双眸紧闭,而楼子裳周身缓缓又又墨画将两人齐齐包围,太阳落了又升,月亮消而再现,时间流转,黑夜将息,黎明将至,楼子裳和权枭皆眉头紧蹙,手指交缠愈发用力,最后一块淤血于胸腔之上,两人奋力一搏,周身气流越转越快,越来越快,急不见影,猛地一声炸裂于两人体内,齐齐勾起唇角,花瓣四散而开,墨色缓缓褪去,林中两人皆上身□□。 楼子裳缓缓睁眼,眸中遮不住的欣喜,“……我们成功了,你没事了……” 权枭亦低声一笑,声音微哑,“谢谢。” 不管这人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真是巧合?也不管他为什么会有跟自己如此相像的功夫,但此人究竟救了自己一命,而且得他相助,突破瓶颈,功力大有提升,他权枭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兄台救命之恩,权枭没齿难忘。”权枭还搂着楼子裳的腰,腰间肌肤感觉甚是美妙,他不自觉的摩挲。 楼子裳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权枭救他一次,他救了权枭一次,虽说不能说恩恩相抵,但他心里也好过许多,没了之前的负担。 权枭看他这样,不由挑起他的下巴,“怎的对我这般好?嗯?” 作者有话要说:  呔!土哥怎么觉得对权枭这么好呢!这么甜!就当提前帮他过情人节了哼o( ̄ヘ ̄o#) 这么甜!评论君还离家出走……哼o( ̄ヘ ̄o#) 大家情人节快乐呀!mua! (*╯3╰) 9|你以为我不想,嗯? 楼子裳看着他俊美面容,脸一红急忙摇头,“三殿下千万莫要误会……” 大齐民风开放,男风盛行,若是三殿下……他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急什么?”权枭玩味的敲敲他的鼻尖。 楼子裳面红耳赤,“我,不是对殿下有觊觎,觊觎之心……” 权枭发出阵阵低笑,楼子裳脸更红,几乎语无伦次。 权枭笑够了才捏捏他的脸,“看你这样,我是傻子不成,我权枭还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来。” 楼子裳舒口气,他从未与人如此亲昵,但两人那……那么久,他相信权枭不是什么坏人,而且他从未与人这么亲密相连过,有了之前那般,这些小亲昵也没接受不了。 他忽然抬眼,看着权枭白皙却异常健壮的胸膛,胸肌腹肌相连,性感的人鱼线,他面红耳赤期期艾艾道,“如,如此实在是有伤风化,快,快穿上衣服。” 权枭忽的伸手在他腹上一模,啧啧嘴,手感正经不错,“你以为我想脱,你看你不是也没穿?” 楼子裳被那温热的手感弄得有些傻眼,整个人一呆,忽的想起,他每次练完功上衣都会消失不见,但这次……却是在权枭面前,他整个人有些懵。 两人坐的腿脚发麻,此时他猛地一推,非但没分开,且齐齐摔倒,权枭覆与楼子裳身上,两人鼻息相闻,贴的异常近,楼子裳呼吸一窒,一巴掌拍在权枭脸上,力道不大,“快起开。” 权枭拍拍那缠绕于腰间的双腿,低声一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嗯?” 楼子裳顿时整个人更懵了,想要分开双腿,却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一样,忽的一桃花落下,楼子裳只觉得眼前一闪,胸前有些痒。 权枭整个人眸色一深,看着那浅粉色花瓣落在身下之人左边红红茱萸之上,抬头一看楼子裳那皱着眉的正经模样,眼神有些熟悉,但熟悉感一闪而逝,他来不及仔细思考,忽然低头,看着身下人那正经又有些茫然的眼神衬着艳丽桃花,两相对比,那花瓣似乎忽然变得格外诱人,他喉头滚动,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想到就做,权枭一向如此,想知道就尝尝好了。 楼子裳只觉得胸前一热,麻麻痒痒,而胸前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还蹭来蹭去,整个人直接风中凌乱。 还舔来舔去,楼子裳洁身自好一辈子,整个人炸了一般,一巴掌拍在那大脑袋上,“权枭!你做什么!” 权枭也有些愣,但那感觉实在很好,抬眼一看楼子裳红着一张脸瞪他,恼羞成怒,双眸似在放光,那眼神配上此时这姿态……他不客气的又吮了一口。 楼子裳整个人身子一软,接下来就咬牙切齿道,“权枭!” 权枭救了他,他此刻也救了权枭,权枭虽还是恩人,但之前对权枭的负担之感却消失无踪,此时这人竟然……就算还有负担也忍不了! 权枭也有些愣怔的抬头,他虽不羁惯了,但却从未对人这般,他嫌弃着呢,从小又被送出去,虽被管教,但他这人不喜拘束,脾气还邪气的很,忽然肚子咕噜噜一叫,权枭低头看着还想炸的楼子裳搂着他做起来,唇角微挑,“叫什么,都是男人,我这不是饿了么,那桃花看起来好吃的很。” 说完还砸吧砸吧嘴,楼子裳被气的直喘粗气,权枭轻啧一声,“大不了给你吃回来好了,喏。” 他说着不由分的躺下,两人还缠着,楼子裳此时坐在他身上,只见这男人随手捻起一瓣花放在一小红豆上,扣住楼子裳的肩膀向下,“吃啊。” 楼子裳觉得,自己此生没见过这,这等不要脸之人,一手撑住他的胸膛,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咬牙,“权枭!” “啧,三殿下都不叫了?之前不是还‘您’吗?”权枭握住他的手,他功力恢复,楼子裳自然斗不过他,权枭捏住他的下巴逼近,“当真不吃,嗯?” 楼子裳再次被那风姿所惑,但一瞬就清醒,脸红的推着他的脸,“亏你是皇子!怎的,怎的这般……” 权枭哈哈大笑,猛地起身,两人皆已恢复,楼子裳被他搂着,他低头,头发垂下,眼角眉梢带着不屑,“皇子又如何?” 楼子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吭哧吭哧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你这岂是君子所为?” 说完他就后悔,这权枭一看就不是君子,就连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君子,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权枭看他那模样,不禁拉着他的头发饶了两圈,意味不明道,“君子……”忽然一撩楼子裳发尾,“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如,我将自己许给你如何?” 楼子裳心中蓦然跳快了一分,转瞬即逝,他直接忽视挑起权枭下巴,权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眉眼有些懒散。 楼子裳脸忽然就红了,随即想想自己在权枭面前一直被他带着走,颇为不忿,而且,他有什么蓦地如春风般一笑道,“三殿下这般好的姿色……只怕子裳养不起。” 他在权枭面前频频失态,此时觉得终于是扳回一局。 “姿色?”权枭细嚼这两个字,就那么看着楼子裳,楼子裳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好了,莫要再闹,我可是救了你。” 他话出口,有些舒坦,他也是权枭恩人了。 权枭失笑,看的出来这人再逗下去可真要恼了,他虽闹惯了,但好歹这人今日对他是大恩,也不能太过了去,将人彻底惹恼了,以后怎么逗。 他觉得自己颇有良心。 “你说你叫子裳?”权枭在他腰间轻轻摩挲,“楼子裳吗?楼相儿子?” 楼子裳一愣点头,拿下他腰间的手,“莫要乱摸。” “怎的这般小气。”权枭撇撇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乐,又摸了一把斜他,“摸摸会掉肉吗?” 楼子裳气结,胸膛起起伏伏,权枭轻啧一声,“好了好了,不摸了还不成。” 楼子裳对他这么大的玩性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难得的,也不恼。 “少爷,少爷……”外面传来喜乐的声音,紧接着又有交错的男声女声,“主子,您在哪儿?主子……” 楼子裳赶忙应道,“喜乐,我在这儿呢。” 他们进来时是艳阳,现在还是,楼子裳心道不好,也不知道几天了? 外面还在叫,权枭眉眼一厉,“瞎嚷嚷什么?拿两套衣衣裳过来,喜乐,给你家主子也准备一套!” 他吩咐的自然,却不管外面的人如何作想,喜乐整个都有些懵,怎的还要拿衣服?但到底没时间给他多想。 桃花阵不开,外面人也进不来,但进来就会看到他们□□着上身,楼子裳无奈。 权枭手一挥,挡在他身前,两人面对面,他懒洋洋道,“好了,看也是看我,摸一下都不给,这被那么多人看了你还不得……” 他没说完,楼子裳失笑,知他是好心,偏嘴这般,权枭看他一笑自己也挺开心,挑眉道,“恩人,我对你如何?” “甚好。”楼子裳轻笑道,“不枉我救你一回。” 权枭轻啧一声,“我若是不这般,你就后悔救我了么?” 楼子裳一向修养极好,偏偏刚刚连连炸起来,但处了会儿知他性子,权枭也没刚刚那般,而且他觉得权枭为人不错,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无奈扶额,“三殿下,非要这般与我抬杠不成?” 权枭挑眉,“哦?又开始称呼我为‘三殿下’了?” 楼子裳瞪眼,“刚刚若不是你,我,我怎会?”楼子裳有些愤愤,若这人老实安分,他岂会那般失态。 权枭想说什么,脚步声传来,“主子,属下伺候您更衣。” “得了,下去吧。”权枭回首将楼子裳挡在身后,“拿来。” 那属下看他精气神极好,气势更盛,心下一惊之下大喜,递上衣服单膝跪地,“属下恭喜主子!” 权枭心情颇好,随意挥挥手,“嗯,下去吧。” 那属下喜意遮都遮不住,楼子裳接过衣服,看权枭大喇喇的竟然瞬间就退了外裤,准备脱贴身亵裤,目瞪口呆,这人,这人怎得如此没有顾忌,他匆匆转身走进一边桃林。 “子裳,同是男人,你避什么?”权枭在他身后调笑。 楼子裳面红耳赤,想起男人那强健的体魄浑身似乎都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更是舌头都有些干,一个皇子,长,长得也忒好了些!连身材也这般好! 不过,他之前身材也是很不错的,楼子裳回神竟然发现自己比较这个,更是脸红,只觉得自己这般实在是有些羞耻。 作者有话要说:  少山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2-13 00:58:41 少山扔了1个地雷 走路带风扔了1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手榴弹 Gyla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火箭炮 谢,谢谢大家的地雷,真的是破费啦破费啦,竟然如此之多……土哥有点受宠若惊嘤 今天我怎么觉得还是那么甜哈哈哈 大家看完甜甜的睡觉觉,宝贝儿们晚安安~~~mua! (*╯3╰) Gyla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火箭炮 10|子裳,我困了,也饿 楼子裳刚出去,喜乐的眼泪唰唰不要银子一样往下掉,清秀的小脸瞬间变成了小花猫,拉住楼子裳的衣袖抽抽搭搭的直喊,“少爷……少爷……” 楼子裳心里一软,一手搂住他的肩膀一手轻轻擦拭眼泪,“莫哭莫哭,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喜乐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只怕自家少爷有个万一,他到底年岁还小,此时一时有些收不住,上上下下看楼子裳没受伤才算放心,接着便是哇哇大哭,楼子裳还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哭笑不得。 权枭却是被他炒的不耐烦,冷喝一声,“闭嘴!” 喜乐被他吓得打了一个嗝,怔怔的看着满眼不耐的男人不敢吭声。 “你吓他做什么?”楼子裳瞪了权枭一眼,拍拍喜乐肩膀,“三殿下既然安然无恙,子裳先行告辞。” 还不待权枭出口,那几个跪于权枭身前的属下就将楼子裳围成一圈,眉眼冷厉,看向他的目光毫无温度,一个个犹如煞神。 喜乐直接呆立当场,战战兢兢的看着权枭,三,三殿下,都说三殿下性情乖张,捉摸不定,不服管教,宠妃为母,皇帝骄纵,少爷怎会与这人在一起? 楼子裳看着这阵仗失笑,扭头看权枭正双手抱臂懒洋洋靠在一桃树下,容貌昳丽,墨发飞舞,楼子裳轻笑一声道,“这是何意?” “楼公子难道不知?”权枭打了个呵欠,艳阳照的人有些困顿。 楼子裳看他眸子险些合上,莫名的心里又是一动,暗道那容妃他也见过,怎的这儿子……比母亲还要好看?他也有些困了,却是一点也不惧权枭,两人似乎早就牵扯不清,权枭要是想拿他怎样不会等到此刻,况且这人,他似是有些无奈的笑笑,“殿下不乏不饿吗?” 权枭慢悠悠走过来,他身量极高,气势强盛,懒懒散散的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喜乐看的不自觉后退一步,却又担心自家少爷吃亏,挺挺单薄的小胸膛想要挡在楼子裳面前。 楼子裳安抚的将喜乐按在自家身后,就这么笑意盈盈的看着权枭,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一圈属下均屏息,无声的似乎过于静谧。 权枭在楼子裳面前站立,他此时比楼子裳高了两头有余,低头 ,楼子裳看着他似是蕴含无数危险的眉眼低笑一声,“殿下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他说的轻松,喜乐脊背一紧,艳阳四月天衣裳瞬间被冷汗浸湿。 权枭沉声一笑,捏住他的下巴,楼子裳觉得这个角度不太舒服,不由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莫闹。” 竟是带着淡淡的宠溺与亲昵,说完自己就是一愣,这毕竟是大齐三皇子,但他对这人,真真是防备不起来,不说双双恩情,且……两人这几日姿态再亲密不过,内力相交相融,练功之时权枭对他细心引导,虽是帮权枭他自己却也是受益良多,相处之间他对这人不能说了解透彻却也有几分,觉得这人虽是……难以捉摸了些,但起身还颇为……可爱。 思及此楼子裳有些尴尬,他二十余载何曾对一人有如此复杂感觉,但却也觉得……他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是的,好友,也许是前世最后相见,这人的不羁下的尊重,许是这几日的朝夕相处,楼子裳本就是异常遵循本心之人,与坛音一交谈更加豁达,虽权枭是三皇子,他却没轻贱几分,他长期浸□□画,交友随性洒脱,前世即使是身份所累,他也有至交好友,想起好友他暗叹口气,总能再相见。 权枭笑的更沉,似是无限欢快,还有些享受,从未有人这般对他,总觉得这人说不出来的感觉……但,非常不错,他大脑袋一压,落到楼子裳肩上,低声道,“子裳,我困了,也饿。” 楼子裳少年身量且现今又单薄,被他压得整个人后退一步方稳住,无奈道,“堂堂三殿下,如此成何体统,快些起来。” 权枭权当没听到,低声重复,“困,饿。” 男人声音低低沉沉,微带哑意,甚是撩人,湿热的气息扑在耳侧,楼子裳整个人一颤,扶住他的腰身,暗叹,就算是好友他也为未曾般亲近过。 何况,还不知这人是否愿意与他相交。 “都愣着作甚?”权枭窝在楼子裳颈窝,淡淡瞥了一眼呆立当场的众人。 那些属下一个个僵着身子看着自家主子,主子平时是懒散,可是……也没见过这般直接靠在人身上啊,他嫌弃着呢。 察觉到权枭不耐,一人恍然道,“饭菜属下已经备好,还请楼公子跟在下来。” 权枭顿时满意,搂住楼子裳的腰道,“走吧。” 楼子裳身上的墨香混合着淡淡的体味异常好闻,至少权枭觉得自己还没闻过这么好的味道,忍不住又嗅了一口,楼子裳暗自拍他一下,权枭低笑。 坛音遥遥的望着两人,笑眯眯的低头念一声禅语,慢悠悠的往回走。 喜乐整个人一路都有些呆呆的,权枭一向不会委屈了自己,既然他那父皇说他骄奢,他何必落了名头却没占到丝毫便宜。 他在大相国寺似乎有自己的居所,独立的小院甚是宽敞,清幽雅致,却无牌匾,权枭一向不会亏待自己,他的属下对他的习惯一清二楚,所以在寺庙里即使均是素菜也是极为丰盛。 权枭吃饭不喜人伺候,那几位离开顺带将喜乐也揪着带了出去,喜乐将担忧死死压在心口。 饭菜清淡可口,两人饿了整整三日,饭香扑鼻,一时间异常静默,只有微不可闻的咀嚼声。 放下碗筷,有侍从送来茶水漱口,之后又送来茶点,楼子裳茶盏刚递到唇边,一物就顺着茶水流入他的口中,不及反应,入口即化。 他抬眸看向对面那闲散的以手支额的人,放下茶盏失笑道,“那是何物?”他没品出丝毫的味道。 权枭漫不经心道,“□□。” “哦?是吗?” “骗你作甚?那桃林八卦阵乃上古之阵,那处为相国寺后山隐蔽之处,怎的你就找到了那里去,且有如此与我相合的功法,难道都是巧合不成?”权枭语气淡淡的。 楼子裳苦笑,他怎知那阵法对他毫无作用,况且……他从未感受到,至于那功法,他早就知道权枭要怀疑,可他怎能说那是他重活一世无意中得来,不说能不能与人言说此事,说出来只怕那人会将自己视作妖物,他索性唇角微挑,“不知这药物毒性何时发作?殿下何时取子裳性命?” 权枭看他丝毫不提自己问及之事,也不着急,招招手,“过来。” 楼子裳心中无惧无忧,自然不怕,权枭看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往里间走,走过长廊,推门而入,入眼是一湘绣屏风,绕过屏风,权枭直接宽衣,楼子裳愣住了,权枭瞥他一眼,“愣着作甚?不乏吗?” 楼子裳看看那宽大檀木大床,眨眨眼,权枭着实是困了,一挥手,楼子裳外衫落在旁边衣架之上,顿时满脸通红。 “害羞作甚?”权枭单手拉着他倒在床上,一手轻佻的撩起他的头发,“之前你不还坐我怀里,双腿盘与我腰间,此时不过如此罢了。” 楼子裳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有些羞恼,“那怎能一样,之前是练功……现在……” “话怎的这么多。”权枭翻身将他搂在怀里揉揉,“给我抱抱,我们这样睡不是挺舒服么。” 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袭来,大手有力搂的却没那么紧,意外的……是挺舒服。 “不说且不说吧,你只记住,莫要害我,否则!”楼子裳只感觉周身一寒,权枭在他耳边似是不经意低喃,“本殿有的是法子……哼!” 这后半句不似威胁,却是有些孩子气,而且他似是极累,说完就听到微显绵长的呼吸声,楼子裳却知道他并未睡着。 他稍微扭动,为自己寻一舒服的姿势,忽而轻声道,“权枭……我们算是朋友吗?” 久久无人答,楼子裳心渐渐沉下去,无奈暗笑,自己着实是唐突了,他不是如此天真之人,之前与人交友莫不是经过久久相处,偏偏这权枭……他想起前世见他的第一面,这人说的第一句话,他对这人当真是例外又难得糊涂。 “朋友……”忽然有低音想起,“想跟我做朋友啊?” 声音中带着调笑,楼子裳光明磊落,不过交一朋友,利落的点头,“嗯。” “相府不受宠的嫡子与大齐最‘受宠’的皇子相交”,权枭在他后背轻滑,“买卖做的不错吗?” “痒,莫要乱动。”楼子裳轻笑一声,似没听出语中微微自嘲,握住他的手,“是子裳高攀了。” “我让你攀,嗯?”权枭蓦然睁眼,两人额头相抵,挑眉轻笑,眉眼风流至极,“想怎么攀就怎么攀?如何?” 楼子裳蓦地脸一红,随即喜悦抑制不住,笑如春风,“求之不得。” “那好友,我们歇息可好。”权枭一声低笑,“你攀了整整三天,缠着不放,就是再生龙活虎之人,也禁不住你这般……痴缠啊。” 这话,这话!楼子裳脸轰然烧了一般,狠狠瞪他一眼,“怎的这般没个正形。” 权枭看他羞得快要烧起来,肆意笑出声,有个这样的好友,也别有趣味。 那药丸,两人只字未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月寂,盼曦的地雷!谢谢Gyla的手榴弹! 大家破费来破费啦 (*  ̄3)(ε ̄ *) 刚刚码完,好累嘤 还是那么甜嘿嘿,晚安mua! (*╯3╰) 11|房里大丫头 这一觉楼子裳睡得极为安稳,他为质多年,夜夜防备,睡眠极浅,此时鼻端淡香萦绕却是让他忍不住沉沉入眠,甚至不愿醒来。 金乌西坠,喜乐在他耳边轻声叫喊,“少爷,醒醒,少爷……” 楼子裳艰难的眨眨眼,顺手一探,身边早已空空如也,他心中无端一空,坐起身道,“什么时候了?” “酉时初,刚刚坛音大师过来,说不能让您睡得太久。”喜乐一边伺候他穿衣一边道,“膳食已备好,少爷您熬了这么久,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饿着。” 楼子裳听他絮絮叨叨带着些小抱怨,颇为心暖,敲敲他的脑袋,“人小话多。”说着他将热毛巾敷在脸上,似不经意道,“三殿下呢?” 提起权枭,喜乐腿肚子就是一颤,轻声道,“三殿下大概未时带着人走了,小的也没见着,还是坛音大师嘱咐我进来看看您。” 喜乐说到这个不由话多了些,“少爷不是奴才说您,您,您怎么就跟三殿下牵扯上了,这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都说三殿下性子捉摸不定,今日再看他那些侍卫凶神恶煞的模样……” 喜乐话未说完就被楼子裳赏了一个爆栗,“怎的今日话这么多,胆子不小,三殿下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吗?” 喜乐看他笑着嘿嘿一乐,“小的这不是跟您说说么,主子您看看三殿下那性子。”喜乐抽了口气,“真是吓死我了,不过三殿下,长得可真好。” 楼子裳心说,那可不?双眸湛湛岩下电,就那一双眸子……楼子裳想起权枭眉目微扬,倾身肆意而笑的模样不由心头又是一闪。 喜乐嘟着嘴又有些不悦,“但这好看也吓人,好看的忒霸道了些,少爷您怎么,怎么与他那般亲近……”少爷与自己都从未那般,“还,还同塌。” 楼子裳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小孩子管那么多作甚,况且三殿下那般好的颜色,少爷我还能吃亏不成?” 喜乐还要说什么,楼子裳眉眼一瞪,他顿时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少爷这是什么歪理,您这还算占便宜? 火烧云布了满天,映的整个院子微微发红,楼子裳惬意的伸伸懒腰,真是好久都没这么好的睡过了,难道权枭还有安眠的功能?这朋友交的好,不仅是他自己心喜,还能助眠。 楼子裳忽然想起,楼子泽是万万容不下他的,宫中贤妃为林夫人表姐,楼子泽与权钰必是一派,他和权钰那是不死不休,他抬眸看向愈发火红的天际,权枭和权钰亦是一山不容二虎,他这好友交的,也算是一箭三雕。 楼子裳蓦然失笑,他算计多年,哪一次交友不是利益排在前面,偏偏这次与权枭……竟是将这莫大的利益抛之脑后,现在才堪堪想起,他这是怎么了? 他不由敲敲自己脑袋,怎的忽然就糊涂了呢,不知道权枭……答应自己的时候是否想及这一点,肯定会的吧,楼子裳想起了权枭那久久的沉默。 说不得在想什么呢,楼子裳索性将这些抛之脑后,想那么多作甚,横竖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已是黄昏,楼子裳索性又在大相国寺留了一晚,晚间与坛音大师对佛说禅受益颇多,翌日拜别坛音大师,算起来他这一为母亲祈福就是四日,林夫人笑的温婉,“裳儿孝顺,姐姐真是好福气,妾身羡慕的很,谁见过为母祈福整整用了四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趁机玩乐了呢。” 楼子泽伤势已好,看向楼子裳眉间喜乐,一派兄友弟恭,闻言轻声一笑,“弟弟久未出门,如今□□正好,就是儿子看了外面风景也不免心痒,子裳年纪尚小,偶尔贪玩亦是人之常情。” 两人一唱一和好像楼子裳真的是出去玩乐一般,大齐重孝,若打着为母祈福的名义玩乐……楼子裳看着楼芮即刻蹙起的眉头淡笑道,“春景独好,可惜子裳无心欣赏,与母亲多日未见,许是佛祖显灵,子裳竟一梦三日三夜与母亲相见交谈,梦中无岁月,醒来竟到了昨日未时,得坛音大师点播,今日而归,母亲让子裳代问父亲安好,俗世事务繁多,切记身子为重。” 楼芮眼眶一瞬间竟有些红,楼子裳转而对林夫人笑道,“姨娘莫要羡慕,京中谁人不知大哥最是孝顺,如有那日,您定当也与母亲一样,梦中看望子孙,大哥定日日祈福望您安好,您待子裳的好子裳都记在心里,那时子裳定不会少了您那一份。” 楼子裳定定的盯着林夫人,眼眸黑如深渊似要夺命,林夫人心中一颤脸色刷白,指甲险些陷进肉中,果然伶牙俐齿的很?!这是咒她早死呢! 楼芮一瞬间颇为感动,楼子裳笑问楼子泽,“大哥,子裳说的可对?” 楼子泽还未答话,楼芮朗声而笑,“是这么个理,子裳这几日想必累极,你林姨娘前几日特意将你的屋子收拾了一番,丫鬟仆役重新挑选,子裳快看看是否满意。” 楼子裳暗自冷笑一声,这得多迫不及待,面上却露出一丝感激,“姨娘费心费力,子裳感激不尽,哪有不喜之理。” “哎?一家人不说这个。”林夫人亲切的上前拉住他的手,“好孩子且看看,这是日后久居之处,得你满意且舒服才行你说是不?老爷,不如我们一起陪子裳看看?” 楼芮此时心情正好,闻言点点头迈步而走,楼子裳失笑,他不信楼芮看不出林夫人的用意,到底是楼相啊。 楼子裳居住的海棠苑变化极大,几日的功夫院子里遍布海棠,当真对得起这个名字,穿过垂花门走过短游廊,卧房外两穿淡紫裙装丫头盈盈行礼,抬头笑的极甜,明眸皓齿,“见过老爷,夫人,大少爷,紫韵(紫瑶)欢迎少爷回来。” 声如黄鹂颜如玉瑶,林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快快起身,子裳看看还觉满意?这俩丫头可是姨娘精挑细选出来的,与你年岁相当,都已知事,子裳年纪也不小了,就用作房里大丫头吧。” 两丫头当即俏脸一片嫣红,大丫头说白了就是同房丫头,若是伺候的好,以后很可能被抬为妾的,而且因早与主子接触,若能抓住主子的心……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夫人可是说了,只要按照夫人教的做,以后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楼子裳淡淡的瞥了那两个丫头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喜乐却是急的差点蹦起来,这两个丫鬟一看就不是省心的,弄到房里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麻烦。 林夫人帕子轻掩嘴角轻笑道,“子裳莫不是看不上她们?告诉姨娘你想要什么样的,姨娘给你找,你啊年纪也不小了,屋子里没个大丫鬟怎么行?” 一行人一时僵持,楼芮淡声道,“子裳,你姨娘说的不错,莫要过于计较。” 楼子裳忽然撩开外袍,单膝跪于楼芮面前轻笑道,“子裳劳姨娘费心,只是这丫鬟子裳万万受不得。” 林夫人当即眼泪啪嗒直落,“子裳,你,你这是何意?姨娘哪里做的不合你心意,你直说便是。” 楼子泽为母亲轻拭眼泪,叹气,“子裳,你……母亲,莫哭。” 楼子裳眼中讥诮一闪而逝,紧接着声音中满是心疼,“姨娘莫要流泪,这是诛子裳心不成?父亲,姨娘,且听子裳慢慢道来。” “好好的哭什么?!”楼芮瞥了一眼林夫人,“子裳有话起来说。” 林夫人顿时没了声音,只是泪水止不住,好似受了莫大委屈,楼子裳却是一摇头,“子裳跪着只当给姨娘赔不是了,姨娘,父亲,子裳将近十五之龄,大哥只长子裳一岁却比子裳厉害许多,能帮父亲办事,且在国子监声望颇高,子裳不才几年前空得一秀才之名,但今年秋闱却也想尽力一试,子裳身为大齐子民,相府嫡子,怎能碌碌无为至此,当为相府争光,为姨娘争光,为我大齐出一份力!” 他脊梁挺直,双眸坚定,“父亲为无数学子之榜样,大哥为无数学生楷模,子裳身为嫡子,怎能丢了相府颜面?父亲,您意下如何?” 楼芮缓缓低头看他,不知过了多久方点头,“理应如此。” 林夫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孽障,竟然还想着秋闱?!还口口声声‘嫡子’! 楼子泽听着‘嫡子’两字更觉屈辱,这此生最恨便是长子少了个‘嫡’字,因此不知暗中被多少人耻笑,楼子裳……这可真是字字珠心。 楼子裳似不觉那刺身寒意,扭头看向林夫人,眼底一派孺慕,“姨娘觉得子裳所言可对?” “……对!”林夫人强笑,“子裳当为相府争光。” 楼子裳忽然不好意思的扭头看看两个丫鬟,而后正色道,“秋闱在即,子裳此时心性不定,怎能在屋子里放丫头,况且喜乐一向伺候极好,子裳习惯喜乐,若是有了大丫头……子裳年少,秋闱名落孙山也就罢了,若一字答不出如何是好?我相府颜面何在?此时正应头悬梁锥刺股,哪能贪图享乐。” 楼子裳说的一派正义,林夫人如何能强行塞人,倒是显得他居心不良不成?这小畜生!林夫人恨极,面上却不显,“老爷您觉得该如何?” 楼芮沉默片刻,淡淡道,“既然子裳想参加秋闱,就试试吧,两个丫头,就算了吧。” 楼子裳当即磕头道,“子裳定竭尽全力,不负父亲所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头疼的厉害,不知道怎么了,我得缓一下,明天的更新如果凌晨没有就是上午十点,不过应该能码出来……如果码不出来,土哥先提前打个招呼哈,以防万一【捧大脸,估计没人等哈哈哈 我自作多情一下 艾玛,上来一看收藏死了,评论君消失的更彻底了哈哈哈 臭不要脸的求收藏求花花啦啦啦~~~ 看基友给做的新封面,可美! 谢谢逻辑的本格的地雷和Gyla的手榴弹,破费啦破费啦(づ ̄3 ̄)づ 大家晚安mua! (*╯3╰) 12|肃王枭者,不孝也! 屋子中摆饰皆已换新,上好瓷器摆了满屋,由最简单的单扇湘绣屏风改为七折黄花梨木雕花卷云纹屏风,简简单单的罗汉床改为雕花拔步大床,微微发霉的棉被早已不知去向,松软的大锦被规整不已,连外间喜乐守夜的小榻亦已换掉。 喜乐在屋子里喜不自禁,尚有些回不过味来,“少,少爷,这,这真是咱们的?” 楼子裳失笑,顺手拿起手里的话本敲敲他的脑袋,“你说呢?” “林,林夫人怎么忽然对我们这么好了,”他忽然小脸一皱,“有阴谋,铁定的有阴谋。” 楼子裳唇角微挑,“想那么多作甚,给你了就享受便是。”不过是面子活罢了,林夫人最是会做面子活,再说,相府又不缺这点钱,既然楼芮现在看到了他,林夫人怎么在吃住这点小事上让人抓到把柄。 且他是相府嫡子,这些本就理所应当。 喜乐犹自有些飘飘然,继而又又有些担忧,“少爷,你真的要科举不成?” “你说呢?”楼子裳懒得理他。 “可是……您这些年,连个师傅都没有,你去科举……”喜乐真心有些不想打击楼子裳,期期艾艾道,“您,您这秀才还是考了两次才考上的呢。” 楼子裳嘴角微抽,这是嘲笑他呢?似笑非笑的看着喜乐道,“长本事了啊?!” 喜乐嘿嘿笑,抓抓脑袋,“您看,这都几天了,老爷也没说给您请个师傅”,说起这个喜乐更是不忿,“您看大少爷嚣张成什么样了?还有那国子监,国子监一般哪会让庶子去,那明明应该是您的名额,偏偏被大少爷顶了去,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直接就能参加秋闱,若能进入会试,还有老师举荐,您,哪有嫡子苦哈哈连个师傅都没有,庶子进了国子监的……” 说到最后喜乐眼圈都有些红,实在是委屈,楼子裳轻叹口气将他拉起,“傻,哭什么,你见过哪个还有几个月秋闱了去请师傅的,不够丢人么。” 喜乐瘪瘪嘴,“也是,您先这样,有机会参加就不错了。” 楼子裳无奈斜睨他一眼,“你这是多瞧不起你家少爷?!” “少爷,您,您何必去趟这浑水。”喜乐很是不解,“就算真想,可以三年后再去嘛。”现在去……真真是给自己找罪受,让林夫人嘲笑。 只是最后那话他不敢说。 楼子裳轻哼一声,懒得跟他解释,况且也解释不通,但……他双眸微眯,科举现在是他唯一的出路,楼芮将楼子泽送入国子监,就算楼芮再对自己刮目相看,怎么也是比不上楼子泽的,楼子泽可是他培养多年的……呵…… 这几日楼子裳待遇在相府是前所未有的好,林夫人和楼子泽似乎等着他出丑,难得的没来找麻烦,只是……楼子裳想起晚上都会出现在床上的人有些脸红,明明自己功力已经提高了许多,怎的每次都发现不了呢。 好在权枭似乎每晚过来都是为了一起练功,说来奇怪,他们两人的功夫似乎同出一脉,一起练功效果尤其好,不然哪有好友整晚一起睡的……虽然,感觉似乎还不错。 思及此楼子裳脸更红,喜乐有些莫名,“少爷,您想什么呢?热水已备好了。” 楼子裳尴尬的轻咳一声,“无事,沐浴吧。” 喜乐点点头,将浴桶放好就退了出去,楼子裳沐浴时不喜有人在身旁伺候。 他洗好之后轻轻擦拭身体,看着自己越发白皙细嫩的皮肤无奈叹气,这功法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抵就是这里了,皮肤太嫩,擦身子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有些红了,一个大男人,皮肤这样也忒娇嫩了些。 楼子裳轻轻擦着头发往外走,绕过屏风看到懒洋洋靠在卧榻之上的男人一愣,他眼眸微阖眼底似乎带着倦意,青丝如瀑飘飘扬扬的洒落在身后,窗口有细风吹来发丝微动,本俊美的有些霸道的面容平添一丝柔和,楼子裳看的心里无端一软,“今日怎的过来的这么早?” 今日可是权枭封王的日子,楼子裳调笑道,“肃王?” 权枭今年二十有四,早已及冠,母亲是最受宠的容妃,却迟迟未有封号,皇帝身子健壮尚未立储,但成年皇子皆有封号,唯独最受宠的容妃之子…… 权枭早年说是身子不适送出养病,堂堂皇子却及冠礼都未举行…… 权枭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定定的看着他古井无波,楼子裳发梢微有些湿,水滴飘摇半晌盘旋而落,白色里衣前方被大事微微一片,胸前某一点尤其显眼,权枭蓦地想起那日桃花缓缓落下,粉里透红,半遮半掩,诱人心弦……而他…… 他眼神太过炙热,楼子裳耳根有些热,权枭招招手,剑眉微挑,“过来,肃王你也敢调侃,嗯?” 楼子裳轻笑走了过去,权枭倾身一把拉住他坐到自己身边,楼子裳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却被男人紧紧扶住,那握着他腰肢的手即使隔着一层里衣似乎烫的惊人,楼子裳脸色更红,轻轻握住他的手笑道,“别闹,头发尚且湿着,莫要打到你身上。” 权枭嗤笑,“这么点水还能让本王染上风寒不成,顾好自己再说。” 说着他接过楼子裳手中毛巾轻轻擦拭他的头发,头发被他撩到楼子裳胸前,一举一动似不经意间在楼子裳前胸磨来磨去,好巧不巧的磨到茱萸之上,里衣紧紧贴着那里,权枭手掌不似养尊处优的皇子微微有些粗粝,楼子裳只觉得痒意似从心间溢了出来,一时间燥的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红耳赤的握住权枭的手道,“我自己来就好。” 权枭回味似得闭上眼,下巴靠在他肩上,懒洋洋道,“子裳怎的不让我帮你?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楼子裳瞥他一眼,“那你去伺候他们得了。” “呵……”权枭挑眉,“他们佩吗?” 楼子裳失笑,回头看他那似快要睡着还异常狂傲的模样,他本是不太喜欢过傲之人的,此时却丝毫没有厌恶不说,似乎权枭这人理应如此,他干脆用内力将头发烘干,手指轻轻抚上权枭太阳穴轻轻按揉,“你……” 今日权枭封王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是因为封王之事,而是封号‘肃’及皇帝那一席话,瞬间席卷朝堂民间。 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肃之一字即取于其中,皇帝在朝堂之上龙颜大悦封三殿下为肃王道,“枭儿来日定是朕左膀右臂,一名骁将,定万不会辜负‘兔罝’所指之意,枭儿回归,定能护我大齐海晏河清,国顺民安,封为肃王,保我大齐繁荣昌盛!”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不一,皇帝膝下共有无子三女,五位殿下谁敢说自己对那上上之位毫无想法,三殿下被传位圣上最为宠爱皇子,然即时皇子,皇子的封号代表了皇帝对他们的期许,呵,皇子封号代表骁将,骁将是什么,那是为帝王效劳,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皇帝的意思。 楼子裳有些担心的看着权枭,从他得知这个消息心就一直未放下,就怕权枭一时……楼子裳轻声道,“储君未定,封号代表不了什么,有些事就算是圣上说了也不算的。”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眼前人还是皇上儿子,楼子裳从来言行谨慎,今日却是破了例,他无端的想起了权枭的名字‘枭’。 他的思绪一时间飘得有些远,记得大家相传权枭降生之时漫天云霞,冉冉绛紫,似乎整个皇城当日都变了色,紫为贵,大家口口相传紫气东来,三殿下定会为大齐带来好运,更有甚者言,“紫微星动,移居帝宫。” 只是这言论没多久就熄了去,只为圣上为三殿下取得名字‘枭’。 枭者,勇也,当日帝亦言,通‘骁’之意,来日定是骁将一枚,但何不直接用‘骁’字即可? 众所周知,枭者,不孝也,枭在民间更多指不孝鸟——猫头鹰,大齐重孝,此恶鸟第一即为不孝,更寓意野心勃勃之人…… 楼子裳蓦然心间发疼,权枭睁眼看着他变来变去的神色忽然将人揽在怀里笑道,“担心我啊?” 楼子裳不语,权枭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过了片刻楼子裳轻声道,“枭……肃……” “叫得不错,再叫一声。”权枭挑起他的下巴。 楼子裳看着他眉眼含笑的样子无奈的道,“正经点。” 权枭忽而一笑,如大地回春,楼子裳忽然觉得就是百花绽放也及不上他之万一,只听权枭声音缓缓掷地有声,“子裳,你且看着,该是我权枭的,谁也拿不走,哪怕他是九五之尊!他莫要忘了,九五之尊的位子,早晚是我权枭的!” 楼子裳怔怔的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权枭唇角微挑,直接将人抱上床盖上锦被,虽说是春日,但晚间总有些湿气,他歪头捏捏楼子裳的鼻尖,沉声道,“这是注定的,从他生我那日起,从他设计陷害,将我母亲迎进宫那日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的少山和盼盼的地雷,谢谢亲爱哒Gyla的手榴弹,大家破费啦破费啦╮( ̄▽ ̄")╭ 大家晚安~mua! (*╯3╰) 13|贤妃【补全】 楼子裳怔怔的看着他显得略有些邪气的面孔,轻叹道,“有些话……权枭,你记住,你是皇子。” “皇子又如何?皇子就不吃饭睡觉,找人暖床了不成?”权枭惬意的搂着他,“你是没看到那些妃子给皇帝侍寝的时候,啧啧……” 权枭那轻啧真是意味深长,楼子裳忽然想到……权枭母亲也是皇帝妃子一员,顿时嘴角一抽,继而抬头看他,“既然今晚不练功,你来做什么?” “怕你想我啊。”权枭手抚上他的腰,暗叹一声,在他颈间轻轻一吸,舒坦无比,想了一天的味道,人时时在身边真好,他前些时日是练功所需,晚了就懒得折腾,只是今日累得很直接回了寝宫,然而看着空荡荡的床榻蓦然就有些不是滋味,异常想念楼子裳,至少他在楼子裳那里睡得异常舒坦,“你若夜不能寐,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楼子裳这几日就算见多了他的无赖还是觉得,这人脸皮是怎么长的?!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脸,顺便掐了一把,权枭懒洋洋道,“子裳我好累,今日那群老东西唧唧歪歪个没完,还有权靖那老贼,啧!” 权靖正是当今皇帝,楼子裳忍不住道,“慎言。” “怕什么,你还会传出去不成?”权枭声音更低,“若真如此,我就杀人灭口,别忘了……” 楼子裳忍不住笑出来,他还真不怕权枭那日喂给他的丸药,而且这几日练功越发得心应手,恐怕有那丸药的作用,他将锦被给权枭掖的紧了些,轻轻在他颈间揉,“睡吧……” 权枭舒服的将人搂的更紧了些,没了调侃的心思,只轻声呢喃,“子裳,子裳……” 那日他竟如此好运,得此好友。 楼子裳轻笑,听出他话间牵念,心中越发柔软,少年五官澄净,楼子裳自己看不见他此时面上有多温柔。 扑面而来的气息让楼子裳瞬间像被火烧一样,他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现在这样子完完全全被权枭搂在怀里,而他却是……却权枭横抱着放在床榻之上。 楼子裳更觉心里火烧火燎,喉间有些烧灼,他尴尬的轻咳一声,离权枭远了些,脑袋方才有点点清醒,设计容妃?他猛然抬头看着权枭。 权枭笑看着他,“终于回神了?嗯?” 皇室秘辛,楼子裳定定心神一句话也未多问,他和权枭是朋友,但这些事……关乎权枭母亲,且不太光彩,他怕戳权枭心窝子,轻笑道,“累了吧,今晚还要练功吗?” 权枭抬眼看他,他不是没有好友,但都是损来损去的,楼子裳且不过十四五岁……但似乎格外的合他眼缘,且这小孩怎的如此贴心,他禁不住低头在楼子裳发顶蹭蹭笑道,“小东西……” 小东西?楼子裳嘴角一抽,他也就比权枭小了一岁,怎的成了小东西?虽然权枭不知但也不能任他这么叫,实,实在是,楼子裳眉眼一肃,抬眸正色道,“不许这么叫!” 难得看楼子裳对一件事这么在意,权枭脑袋支着下巴懒洋洋道,“为甚?” 楼子裳坐起身子皱眉,“我不比你小多少,这么叫起来……跟你比我大许多一样。” “小东西,你可是比我小了九岁!”权枭嗤笑一声,同样坐起身,“怎的不是大了许多?嗯?” 楼子裳一噎,有些恼,“反正就是不许!” 权枭看他异常坚持,忽然邪笑道,“不许这么叫,难道是戳到了你的痛处……” 他拖长了尾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楼子裳,楼子裳一时没听明白,莫名的看着他,权枭看着他这无辜单纯的模样心中一痒,出手如电,“我看看到底小不小?” 腿间小兄弟猛然被人造访,还被那人握住丈量一圈摸来摸去,楼子裳顿时整个人像炸毛的猫一样,一巴掌狠狠的拍像那不老实的大手,瞪着双眼呼哧呼哧喘气,“权枭!你做什么?!” 权枭轻啧一声,“确实不大,果然……” 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别人说自己小,楼子裳急红了眼一脚踹到他腿上,“你才小!有你这样乱摸的吗?!” “我本来就比你大啊。”权枭理直气壮说完想起自己的动作也有些不可思议,他虽然会逗弄别人但可从来没这样过,也没逗的这么狠过,想起刚刚那形状,再看楼子裳脸红的好像火烤了一样,双眸亮闪闪的,看得人心痒痒,轻声一笑倾身道,“大不大比了就知道了,来小东西,我给你摸回来,不让你吃亏。” “谁要摸?!”楼子裳有些恼,“权枭你正经些,不,不许叫小东西。” 之前权枭没说过这茬就算了,这说了之后怎么觉得,觉得……楼子裳愤愤咬牙,这个身体哪个是,是小了些,他前世也是很雄伟的,他忍不住红着脸瞪着眼道,“我,我还会长的,不许叫!” 看他真急了眼,胸膛一颤一颤的,权枭有些心疼了,他虽逗弄人,但楼子裳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他对别人更没这么做过,好不容易有个相处起来特别顺心的人,况且不就是个称呼问题吗,他其实还是更喜欢叫楼子裳的名字,当下立即妥协,“好了好了,子桑,子裳,我不叫了,嗯?” 他这么容易妥协楼子裳吃了一惊,惊讶过后赶紧强调,“说好了啊。” 权枭可有可无的点头,扯过锦被拉着人躺下,“我还会言而无信不成?”说着他话锋一转低声一笑,“其实子裳不算太小,只是跟我比起来……小的过多了些,真的不要摸摸吗?” “权枭!”楼子裳咬牙。 权枭轻啧一声,“多少人想摸我还不给呢。” 楼子裳气的牙疼,“这还是我的荣幸了不成?” 权枭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他,楼子裳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拽拽他的头发咬牙道,“亏你还是皇子!怎的如此厚脸皮!” 权枭禁不住朗笑出声,挑起他的一缕发丝眉目流转,“子裳,你这话说了多少次了,就不腻味么?” 楼子裳一噎,脸臊的通红,每每与权枭相处他总是失了往日自持,楼子裳无奈笑笑,“不是乏了吗?莫要再闹了,睡吧。” 权枭看看他,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满眼笑意的将人揽在怀里,少年身量不算高,连着这些日子楼子裳亦习惯了两人这番姿态,将被角掖了一下,只是满面潮红与窗外的月色交相辉映,权枭在他发顶轻蹭,手抚上他的面颊…… 翌日楼子裳醒来的时候权枭早已离去,然被窝里似乎还留着一分暖意带着熟悉的味道,楼子裳唇角微挑,蹭了片刻似有些舍不得,最终还是起身,听到里间的动静,喜乐轻手轻脚的端着洗漱之物满脸忐忑的走进来,楼子裳失笑,边净手边道,“大早上哭丧着个脸做什么?谁欺负你了?” “少,少爷都是奴才不好。”喜乐险些哭出来,“昨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奴才在外面守着守着竟是睡着了,连浴桶都忘了抬出去……” 更别说沐浴之水。 楼子裳轻笑一声,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轻轻叹口气,权枭昨日过来只怕又让影卫将喜乐弄的早睡了过去,权枭对他解释过,对身体没太大伤害,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夜间来找自己…… 楼子裳自己更是如此,就算喜乐是他信任之人,但喜乐这孩子心思单纯,万一哪日说了出去……楼相明显跟当真贤妃是一派,贤妃与容妃几乎势同水火,容妃之子却夜夜来寻他——相府嫡子,传出去无非是不必要的麻烦,白日就算了,大半夜的…… 楼子裳面上一红,虽然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但大齐男风盛行,虽大多数人觉得上不了台面,然若皇子出了这样的事……一旦被有心人利用…… 楼子裳用牙粉漱口后,敲敲喜乐的脑袋轻声道,“不是什么大事,慌什么,待会儿抬出去就行。” 喜乐看他没生气悄悄出口气,看楼子裳温温柔柔的模样不禁觉得自家少爷真是温柔有好看,嘿嘿一笑,他就是怕少爷觉得他偷懒,此时心间一块大石放下,看看时辰他喜滋滋道,“少爷,刚刚林夫人那里派人来了,您不是前些日子身子不好嘛,今日正好贤妃娘娘召见林夫人,说是带着您和大少爷,尤其是您,身子不好,她身为姨娘更应该多多关照,您快收拾收拾,早膳后随林夫人一起进宫。” 喜乐喜滋滋的,当真对得起他那个名字,他还是头回进宫呢,还要见到名扬大齐的贤妃娘娘了呢,说不定还能见皇上一面?脸上的喜意更是压不住。 楼子裳一愣,心思电转,轻笑一声,“劳贤妃娘娘费心,喜乐同林夫人回一句,子裳小辈不知礼数,这就一起去叨扰贤妃娘娘了。” 喜乐清脆的‘哎’一声,几乎是蹦着出去的。 楼子裳轻笑一声,贤妃算他哪门子姨娘,呵。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Gyla的地雷呀,破费啦(づ ̄3 ̄)づ 唔,上本爷爷的文案开了,不过跟上本剧情关联不大,大家看看怎么样哈哈哈 喜欢就收藏一下下撒 么么哒呀 《第一医药大师[重生]》 林未死的凄惨却不凄凉,他一生行医走过繁华最终死在小山村,有孙子送终,有孙婿戴孝,全村哀悼,奔走祭奠,埋在他最喜欢的石榴树下,他这一生也算是圆满,唯一希望的就是,下辈子可千万别让他再遇到林东那东西! 但世上有个词——事与愿违。 他再次睁眼,红尘往事历历在目清晰无比,没喝什么孟婆汤,但这个世界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男女老少个个健步如飞,女人胸口碎大石完全不在话下,而他空有一身医术……睁开眼就要被嫁给帝都林家凶残成性,嗜血暴力,人人躲避不及的长子 ——一条蛇! 林未没有任何选择,只是……他宁愿这人真的是条蛇。 这个时代一切繁华,唯独中医没落,林未重操旧业,只是他的身后……一直站着那么个人,无怨无悔,不离不弃。 PS:双重生,依旧甜文,渣攻变忠犬,其实……也不是那么渣。 14|心中亦是自己也不明白的一涩 楼子裳前往前厅与林夫人、楼子泽一同用完早膳,从楼子裳祈福回来那日起,一家人一起用膳似乎成了一种默契……好一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画面,旁人见了只怕羡慕的很。 至少楼芮相当满意,被姓梁的接连嘲笑这么几天的怒火也消了许多,当真是薇薇在天之灵,这儿子似乎亦是可造之材?能为楼家…… 林夫人亲热的拉着楼子裳的手一同往外走,楼子裳轻笑着扶着她的胳膊温声道,“姨娘小心,上了年纪要以身体为重,莫要走的太快伤了身子,那时不说子裳心疼,大哥该多难受。” 说着笑吟吟的看着楼子泽,“大哥觉得子裳所言可对?我们应防患于未然” 楼子泽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子裳所言极是,母亲小心。” 伤了年纪?林夫人气的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温柔,她此生对自己的容貌在意的很,当年楼芮可不就是看上了她的颜色与温柔小意,更是个格外注意保养,楼子裳这一句话无异于戳她的心窝子,林夫人恨恨咬牙,这楼子裳自从落水醒来之后说话就句句戳她,偏偏还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着实可恨。 但她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笑盈盈的应道,“子裳愈发有心了。” “都是姨娘您教得好,母亲地下有知定会感激您的。”楼子裳抿唇轻笑,扶着林夫人踩上杌凳,“姨娘小心,莫要摔着。” 感激?不知是否是错觉,林夫人觉得楼子裳这话说的格外的意味深长,而她最近烦透了楼子裳时不时的提起和硕郡主,好不容易那个贱人走了!现在却在相府不断被提起,好像她还活着,她林依彤如同往日活在她的阴影下一般! 这个小畜生!林夫人蓦然脚下一空,楼子裳急声道,“姨娘且小心。” 林夫人心下一咯噔,手心满是冷汗,闭闭眼扭头拍拍楼子裳胳膊,“多亏了子裳,这可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楼子泽看着楼子裳的双眼眸光似箭,楼子裳轻声一笑,自不去打扰那母子俩母慈子孝,看着林夫人上了马车径直登上了身后那银盖雕花四人轿,楼子泽脚步刚到看到他的身形一顿,楼子裳似是刚刚注意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哥想与子裳同乘一轿吗?子裳乐意之至。” 楼子泽双拳紧握,似是再也忍不住,眼中有怒火一闪而逝继而道,“子裳既然看中了哥哥的轿子,哥哥让给你便是,同乘一轿这些轿夫岂不是过累了些。” 喜乐闻言气的双手直颤,扭头一看,丫鬟轿夫看着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更有其他府中之人恻首而观。 林夫人更是隔着轿连轻声道,“子泽让让弟弟,子裳还小,他看上的东西你就给了他吧。” 楼子裳几乎忍不住失笑,缓慢的踩着杌凳似是不解道,“大哥姨娘想哪里去了,我大齐为礼仪之邦,父亲乃是当朝宰相,我们更应该严于律己,为众人做表率,我大齐轿制之礼大哥莫不是忘了,大齐三品以上官员之子,嫡子出行轿子须银盖,而庶所乘之轿则需以锡为顶,万不可逾矩。” 说着他懊恼一笑,拍拍脑袋,对楼子泽温声道,“大哥最是懂礼数,莫不是子裳记错了?大哥快上,子裳这里给大哥赔不是了。” 周遭响起窃笑,楼子泽看着面前躬身作揖的楼子裳眼中似是要冒出火来,再也压制不住,确实如此,但若庶子受宠,嫡子无能,堂堂相府谁会计较一个轿子,外人再如何谁会得罪当朝宰相?然楼子裳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当真是让楼子泽颜面扫地。 庶子!庶子! 楼子泽恨不得宰了他,然看着周遭众人却只能强忍,林夫人指甲几乎嵌入肉中,淡声道,“泽儿,你的规矩呢?哪日这成了你的轿子,回去母亲再罚你,快快坐好,莫要让娘娘等急了。” 一队人轰轰而行,楼子裳似乎能听到身后人的议论,唇角微掀,面带冷意,这就受不了了?!这岂有之前那孩子所受之苦与羞辱之万一! 楼子裳不是第一次来皇宫,但这却是他借尸还魂之后第一次到来,看着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鎏金赤瓦分毫未变,侍卫身姿笔挺,双眸肃穆,走进宫门,似有狂风骤雨扑面而来,如狼似虎,鲜血淋漓。 楼子裳坚定的踏出那一步,目若深潭,少年身姿忽然如同出鞘利刃,寒的林夫人一颤,猛然回首却见楼子裳轻笑道,“姨娘怎么了?” 林夫人勉强一笑摇摇头,回首阴云密布,这小畜生,果然留不得! 贤妃乃当朝太傅之女,太傅大人门生无数,实乃当朝文官之首,脸楼芮也不可与其争锋,然两家关系极好,贤妃与林夫人乃表姐妹,两人自小开始便关系极好,此时谁人不知楼相与太傅大人那是一个鼻孔出气。 贤妃母家势力甚大,更是与容妃并称‘凤鸾二仪’,深得皇上喜爱,独拥蒹葭宫孕有一子康王权钰,如今早已及冠却迟迟未曾成婚…… 楼子裳压下心头汹涌恨意,与楼子泽一起见礼,贤妃一袭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头戴琏沐兰亭御茫簪,赤金盘螭巊珞圈,本是端庄大方的装扮生生被她穿出了三分媚意,凤眸微挑,顾盼生辉,怪不得人称贤妃媚骨天成,怎的就封了这么个‘贤’字…… 与容妃相比,这才是真正的宠妃。 楼子裳想起权枭,心中蓦然一动,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走的?今日还能见到吗?每次都是晚上见到,此时竟是…… 他暗自摇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想要日日与好友一起玩耍,怎的…… 他险些当着林夫人几人的面脸红起来。 贤妃在宫中斡旋多年,端的是会做人的很,本宫中妃子在后宫中无事除了父兄是不得与其他男子相见的,然自有了楼子泽,从婴婴孩童开始,林夫人就带着楼子泽,当时一个孩子皇帝岂会在意,这么多年下来贤妃着实疼爱楼子泽,枕边风一吹那楼子泽每每前来请安拜访皇帝更是允许,此时带上楼子裳,不用说也是贤妃一句话的事。 “多日不见,子裳长高了不少,看着也健壮许多。”贤妃轻轻一笑,叹口气,“真真是跟和硕郡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可惜郡主走的早了些,本宫想得很,你这孩子早早没了母亲亦是可怜,不然……” 眼中竟有泪光闪现,她要演戏,楼子裳怎能不陪,温声道,“娘娘莫要伤心,母亲近日常常入梦,若今晚母亲来找,我必转告娘娘牵挂之情,其实母亲也时常与子裳提起您,只是怕叨扰不敢前来,明日就让母亲也来看看您如何?” 贤妃身子一僵轻笑道,“那可好,麻烦子裳了。” 楼子裳轻笑寒暄,一时间宫殿之中竟带着森寒冷意。 “听说子裳要科举,甚好甚好。”贤妃对林夫人道,“妹妹可要照顾好子裳,相府说不得得出个探花郎呢,看看子裳这品相,定能为相府争光。” 林夫人掩唇一笑,嗔了楼子裳一眼,“那可不,姐姐你可不知道,子裳用功的我都心疼,挑灯夜读不说,这房里竟不要个丫鬟伺候,就有个喜乐。” 她瞄了喜乐一眼,喜乐身子一抖,“子裳也不小了,这也到了知事的年纪,相府嫡子总不能连个大丫鬟都没有,这传出去……妾身准备的丫头,子裳一心向学,就怕耽搁了科举……” 林夫人这话意犹未尽,最终无奈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一笑,正题可算是来了,这还是不死心呢。 “子裳,这本宫可要说说你了。”贤妃温婉一笑,“你姨娘还会害了你不成?这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一个小奴才哪能行,再者说,子裳你乃是相府嫡子,楼相文采斐然举国皆知,和硕郡主更是倾城才女,想来郡主日日入梦进行教导,如此苦心你还会落榜不成?真真有真才实学,一个婢女而已岂能耽误得了。” 贤妃巧舌如簧,楼子裳叹口气,他轻声一笑,“子裳不才,若是他人定不会担忧,然子裳才疏学浅,着实是有些担心,虽说母亲爷爷教导,然子裳资质驽钝恐难成大器,且……” 他羞涩一笑,“不怕娘娘笑话,子裳年少心性不定,此时更是怕自己分心。” 贤妃一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她微拢鬓角发丝轻声一笑,“子裳你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丫鬟若是让主子分心那就杖毙便是,且……本宫相信子裳对郡主母子情深,更不想母亲伤心,赐你个丫鬟贴身照顾。” “听萍,过来。”贤妃招招手,淡声道,“以后你就跟着楼公子了,若是敢做什么出格事……本宫可就不客气了。” 她笑的温柔极了,“子裳莫要再与本宫客气,这丫头本宫赐给你如何?” 楼子裳抬眸,那丫鬟长得极其标致,只是凤眼流转带着媚意,他极其不喜,但贤妃所赐臣子只能受着,他还能拒绝不成? 正要开口男人的调笑声忽然想起,“呦?如此好看的丫头,娘娘您竟是藏私不成?过来,让本王仔细看看。” 这声音带着七分风流笑意,三分调侃,楼子裳再熟悉不过,蓦然回首,看着那人对着丫头风流薄笑,墨发被紫金冠束起,更显得轮廓刚硬俊美且情意绵绵,双目灼灼似烈焰,那丫头瞬间脸火烧一般红了起来。 权枭看也未看楼子裳一眼,见他前来,楼子裳心中一松然看他那双目含情模样,心中亦是自己也不明白的一涩,这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Gyla,自愚自乐,少山的地雷,破费啦破费啦 我现在的文名好像不行,首点太吓人,基友们集思广益想了好多名字,宝贝儿帮忙参考一下呀~ 其实我感觉都差不多【捂脸,别嫌弃嘤 质子男/皇后?祭司皇/男后?大祭司母/夫仪天下?质子母/夫仪天下? 卧槽好魔性,这么多其实感觉……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哎呦 大家有没有好的名字,宝贝儿们咱集思广益一下如何?mua! (*╯3╰) 15|觅芙姑娘 “权枭给娘娘请安了。”权枭虽口中这么说,动作却是懒洋洋的然却一举一动不给人不敬之感,似乎他天生就合该如此一般,让人观之赏心悦目。 “枭儿今日怎的这般早?”贤妃笑呵呵起身,挥退侍女,亲自泡茶,“快尝尝,你最喜欢的大红袍,昨儿个下午皇上赏了些,特意为你留着呢。” 贤妃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朱泥紫砂盏中茶水橙黄明亮,香味馥郁绵长,就是楼子裳轻轻这么一嗅也深觉是一种享受。 权枭眼睛一亮,玩味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像是被人抓包的孩子,尴尬的移开视线,权枭轻笑一声,“这极珍之物,权枭一年难得见到一两次,这次可是多谢娘娘厚爱了。” 贤妃嗔他一眼,“你这孩子,这话我可不爱听,你是我的孩子,本宫的东西还不是任你予取予求。” “该罚,该罚。”权枭拍拍自己脑袋,“娘娘莫要与我计较,枭这是过于高兴了些。” “你这孩子……”贤妃笑睨他一眼,“尝尝如何?” 两人这一番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权枭是贤妃亲儿子,楼子裳觉得自己已经够能装了,今日一见,默默看了懒洋洋倚在黄梨木倚之上的权枭一眼,深觉自己功力不足,有待深造。 权枭似是不觉,然右手中指忽然一动,低头一笑,楼子裳就听似有人在自己耳边不紧不慢道,“子裳,莫要这般看我?莫不是被本王迷住了不成?” 楼子裳蓦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权枭,然也只是一刻,他收敛自己情绪,此时万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了什么,只是垂眸眼底满满都是震惊,他听说过内功传音,却也只是听说过,他亦清楚权枭功力比自己高深的不是一星半点,没想到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 权枭却是不管他心中波澜万顷,撩了一下楼子裳他心情极好,看着那丫头的眼神笑意更深,“俗话说香茶配美人,娘娘歇息片刻,让这丫头给本王端过来。” 听萍顿时脸上更红,偷偷看了权枭一眼,羞得手指直绞,早就知道肃王生的极好像极了容妃,却没想到……这般俊美,如今……竟是看上了自己吗? 她一时间心中小鹿乱撞,暗暗咬牙,楼家嫡子那可是不受宠的,且娘娘与那楼子泽是一脉,若是自己跟了楼子裳……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贤妃看了听萍一眼,还未开口就听权枭又道,“娘娘想要赐给楼公子,想必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权枭站起身,招招手道,“过来。” 听萍看看贤妃,屋子里一时间静默下来,她踌躇片刻咬咬牙朝权枭走过去,“奴婢见过肃王殿下。” “起来吧。”权枭忽然躬身挑起她的下巴,那丫头猝不及防,看着凑近的面孔一时间呆愣住,权枭轮廓英俊霸道,离得过近,成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丫鬟身子都有些颤抖,喉头滚动,看着那几近完美的面容似要着火。 权枭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声音慢急了,“当真是个标致极了的丫头,娘娘养的好,枭都看的……”他蓦然低笑,放下丫鬟下巴,似是情人呢喃,“愿意跟了本王吗?” 丫鬟心跳几乎停了,林夫人和楼子泽瞪大双眼,楼子裳蓦然抬头,看着权枭高大背影,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楼子裳心知权枭是做着一切是为自己解围,而自己现在的身份顶多也就是个权臣之子,还是个不受宠的,林夫人今日这明显就是和贤妃商量好的鸿门宴,贤妃‘赐’字一出,以他现在的身份容不得他反抗,而他此时能做的就是少说,一字一言跟着权枭的步子…… 然心中再明了,看着权枭的背影,高大挺拔,那丫头似倚在在怀里,脑袋似要贴在一起,自己微微说不清的有些涩然。 转而他又有些羞愧,他与权枭是好友,权枭这般说不得也是为了帮他,他简直觉得自己不可理喻,酸涩的是哪门子,暗自掐了自己一下,实在是不应该,简直狼心狗肺! 他快速端正姿态,将那点小酸压下去,觉得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很,他这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乱的很贤妃也没好到哪里去。 阮雅媚万万没想到这事会半路会杀出权枭这个程咬金,难道真的是巧合? 想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容妃那贱人当年把这小畜生送出去可万万不会少了教导,虽说这些年所有人从上到下几乎是所有人都捧着他,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然楼子裳什么时候与他搭上了线? 不,也有可能是这畜生故意捣乱,就是看不得自己好,贤妃面容微微有些扭曲,这东西真是越来越讨人烦,跟小时候一个德行,想起当年侍寝时这小兔崽子那嗷嗷嚎的一嗓子吓得自己丑态百出,差点将陛下那物绞断……结果被冷淡了将近一年她就…… “这,这奴婢做不得主,还得看娘娘的意思。”听萍一语落下不敢直视贤妃,权枭挑眉一笑,“娘娘,您意下如何?” 贤妃想起往事几乎将指甲掐断,扭头看着听萍的眼神冷的仿佛看着死人,权枭相当贴心的不着痕迹的将丫头档在自己身后,楼子裳看在眼里,暗啧一声,这戏做的可真是全套,够贴心,哼! 贤妃看看楼子裳道,“枭儿,这丫头是本宫要赐给子裳的,你或许不知道,子裳要参加秋闱,这丫头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子裳身边就一个奴才,也得有个知冷知热的才好啊,莫要胡闹。” 权枭哈哈大笑,玩味的看了贤妃一眼,这些人早就将自己喜欢胡闹的名声传了出去,这要是不胡闹岂不是太亏了些,且……他怎的就是胡闹了?他收住笑声,轻啧一声,“娘娘自是一番好意,只是这丫头这般好的姿色我看了都……非是枭胡闹,本王也是为了楼公子好,这秋闱三年一次,错过了可是追悔莫及,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自己人清楚知道娘娘是为了人家好,可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居心叵测呢,到时候实在是有损娘娘声誉,本王怎能看着娘娘被人污蔑,必须防患于未然!“ 贤妃瞪大双眼,蓦然坐直身子,脸上笑意消失,“枭儿……” “娘娘为小辈着想不在乎没事,但娘娘对本王如同生母,本王在乎!”权枭不待她说完冷笑一声,“楼公子意下如何?” 楼子裳看着他那模样嘴角微抽,上前一步,“肃王言之有理,子裳再赞同不过。” 如果不知道,贤妃几乎以为他们这一唱一和是串通好的,权枭赞赏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没理他,轻声道,“听萍这丫头既然是娘娘手把手教的,想必娘娘也是极其舍不得的……子裳怎能夺人之好。” 贤妃用帕子掩掩嘴角,林夫人笑意盈盈道,“子裳为娘娘着想,可你是娘娘疼爱的小辈,娘娘岂能不是为你着想,即使在舍不得,为了子裳将来有个好前途也是愿意的,娘娘一番好意,子裳莫要再推辞。” 楼子泽亦不疾不徐道,“子裳,莫要寒了娘娘的心。” 这可真是好大的帽子,楼子裳几乎失笑,还未出口就听身边之人轻啧一声,“一个丫头而已,哪儿这么麻烦,娘娘一番心意,只是娘娘对楼公子着实是用心良苦,如此出色的丫头……然本王怎能容忍将来有宵小之辈胡言乱语,坏了娘娘声誉?我且问,林夫人,楼家两位少爷,你们可愿将来见到这样的场面?” 权枭凤眸微挑,一脸的大义凛然,楼子裳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快速摇头,楼子泽和林夫人比他堵得只能摇头,贤妃哀声道,“枭儿,为了你们这些小辈,我这名声算什么?” 那模样……权枭忍不住暗啧一声,面上却是一肃,“娘娘这是什么话,您为我们着想,我们自然也会为您着想,这样吧,”他对外扬声道,“觅芙,进来。” 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扭头看去只见一绿衣女子盈盈下拜,一一见礼,端庄温婉,看得人很舒坦。 “抬起头来。”权枭对贤妃道,“娘娘您看这丫头如何?这是我家大丫头培养的,样样俱全,只是我这身边不缺人,平时也用不上,姿色平平,与听萍比起来那是云泥之别,把她赐予楼公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夫人瞪大双眼,楼子裳也是佩服的看了权枭一眼,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境地…… 贤妃摆摆手,“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权枭挥挥手,“我身边用不上,也是浪费人才,这样也省得娘娘您舍不得听萍,您放心,听萍既然是您手把手教出来的,枭肯定不夺人之好,您是长辈,枭刚刚与听萍玩笑话,娘娘也莫要放在心上,不然传出去岂不是枭不孝,想必娘娘您也不喜欢听我们不合的混账言论。” 看起来真是大方极了,贤妃从来没像现在这一刻这么后悔,后悔当初与皇帝商量了这捧杀计策……当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她还能为了一个丫头与他撕破脸不成? 这么点小事……只怕撕破脸皇上也放不过自己! 贤妃再也保持不住笑容,僵硬道,“枭儿所言极是,只是……还是要争取楼公子意思?” 贤妃看了楼子裳一眼,忽然想起这楼子裳可跟权枭……她柔柔一笑,“子裳以为如何?” 哪只楼子裳此刻却是异常爽快,躬身道,“子裳谢娘娘与肃王厚爱,再推辞就矫情了,子裳定不负娘娘与肃王一片心意。” 话音刚落,耳边又有声音调侃道,“子裳乖,本王甚喜之。” 楼子裳想瞪他一眼,却只能生生忍住,只是那声音似乎带着钩子,勾的他……耳根都热了……看看听萍苍白面色,他心中那涩然蓦然消失不见。 实在忍不住觑权枭一眼,这人…… 作者有话要说:  百般纠结,最后听取编编建议,改成《重生之质子皇后》,作为一个取名废,文名真是太痛苦了,太心累,就这么定了,翻片儿,自己作死,折腾的感觉都憔悴了……可怜我还是单身汪,以后还准备找个男朋友哈哈哈 大家也早些休息,最近实在感觉熬夜不太好,尤其是女孩子,对身体伤害太大了,手机也不能多玩,对眼睛伤害太大,来,宝贝儿们,我们一起早睡早起~~~ 早睡早起,从更新做起,明天的更新在上午八点,大家晚安~mua! (*╯3╰) 16|上者赐,不可辞! 第十六章 贤妃被权枭气的心口痛,而最让她不理解的却是楼子裳,怎的权枭的丫头他就毫不犹豫的就松了口,但要说权枭和楼子裳搭上线她也是不相信的,毕竟……权枭刚刚回朝,楼子裳之前怯懦的很,不堪大任,即使最近变化颇大,若不是表妹过于小心……她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们经营许久,岂是这么小崽子能破坏的,她完全未将楼子裳放在眼里,他还能翻出天去不成……大不了,贤妃冷笑一声,就让他下面陪他那短命的娘好了。 楼家,有泽儿一个就够了,楼子裳多活了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 贤妃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分毫不露,凉茶被丫鬟拿下去新换了一杯,权枭轻啜一口道,“娘娘劳累这许久,枭就不打扰了,娘娘要多多注意自己身子。” “去吧,这几日你也忙,好在这王府是你父皇和容姐姐早就商量着建好了的,就等着你回来,只是这几日免不得走动颇多,若是有需要,尽管来蒹葭宫拿就好。” 权枭轻笑一声起身,“谢娘娘厚爱,若真有所需,枭自不会与您客气,正好今日楼公子也在,”权枭话锋一转对楼子裳道,“本月二十七是钦天监选的好日子,本王正式迁府出宫,静候楼公子光临,安平,帖子送给楼公子。” 他身后的小太监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个大红烫金的帖子恭恭敬敬递给楼子裳,楼子裳笑着接过,“子裳谢肃王厚爱,定如约前往。” 权枭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别忘了备礼就成,今日本王送你个丫头,后日可不能再让你白吃白喝。” 这话说的亲昵,好似好友玩笑,楼子裳无奈看他一眼,“来日肃王莫要嫌弃才好。” 权枭睨他一眼,两人这一来一往格外自在,楼子泽气的面色煞白,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这肃王,今日非要这般落他面子,往日世家子弟的请帖那个不是发给他的,哪有楼子裳插足余地?! 林夫人面色亦是难看,贤妃淡声道,“枭儿,子泽乃子裳哥哥,兄弟俩关系极好,这帖子不如给了子泽,后日他们定会一同前往,子裳年纪还小,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娘娘这话说得对,只是既然两人关系极好,想必谁拿都一样的。”权枭上前一步拍拍楼子裳肩膀,“子裳是要科举的人,想必这点小事也不会做不好,再说,这不是还有觅芙呢。” 觅芙闻言上前,权枭淡声道,“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觅芙半跪在地,恭敬磕头,“觅芙定不负王爷所望。” “娘娘,肃王且放心,子裳虽年纪小,但此事却是万万不敢怠慢的。”楼子裳温声笑道,“大哥后日跟子裳一起便好,帖子定不会丢了去。” “丢了也无所谓。”权枭摆摆手让觅芙起身,“到时让觅芙来府中取即可,本王对子裳一见如故,即使没有帖子,人来便可。” 权枭话音刚落,众人神色不一,楼子裳猛然看他一眼,继而道,“子裳多谢肃王厚爱。” 权枭意犹未尽的看他一眼,楼子裳低头不与他对视。 贤妃轻笑一声,这权枭是要拉拢楼子裳吗?这做的也太明显了些,况且……谁不知道楼府是他阮家的人,那楼子裳似乎不领情呢? 或者说,他敢吗? 权枭好似没感觉到,楼子泽一下子心情大好,这楼子裳若是一个不好,可就里外不是人了,他若真敢于肃王……父亲岂会放过他。 众人神色不一,权枭离去,楼子裳和楼子泽也相继离开,林夫人留下和贤妃说些女人家的体己话。 楼子裳回府,晚饭后不出意外的被楼芮叫进了书房,父子俩久久静默无声,楼芮手执龙井,闭眼垂眸,缓缓轻饮,楼子裳唇角微挑,亦没有一丝不自在,他知道楼芮想说什么,但比耐心,他不会比楼芮少。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楼子裳恭敬上前接过空茶盏,楼芮淡淡道,“子裳,肃王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子裳不才,但亦有自知之明,父亲放心。” “你自己明白就好,定国将军一向看不起我楼家。”楼芮瞥他一眼,“没想到,他孙子可是相当看得起我这儿子。” 定国将军正是权枭外公,掌握大齐一半兵权,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楼子裳垂眸道,“子裳身为相府之人,自然不能让相府任由他人侮辱,母亲谆谆教导,子裳是非明了。” 楼芮对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面前风姿隽秀的儿子忽然叹口气,“子裳明理之人,但也要记住一句话……上者赐,不可辞!” 楼子裳似是过于震惊,蓦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楼芮朗声一笑,觉得自己儿子果然还是太嫩,还是小啊,起身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慈祥的看着他,“肃王是皇家之子,我们都是臣,怎能违逆,子裳觉得父亲说的可对?” 楼子裳咽咽口水,艰难道,“可是父亲……我如此……” “子裳,你不想接受,但肃王你亦反抗不得,听话,父亲是为你好,你照着我说的做就好。”楼芮揉揉他的脑袋,他们父子之前从未如此亲昵,“到底如何,父亲会教你的,莫慌。” 楼子裳喉头滚动,满眼孺目与信任,“子,子裳听父亲的。” “子裳真乖,你母亲教得好。”楼芮转身自一小柜中拿出一鎏金檀木盒,“打开看看。” 楼子裳疑惑的看了楼芮一眼,打开之后眼中迸发出惊喜,“父亲,这是?!” “呵呵,正是罗纹砚。”楼芮笑眯眯道,“可称心?” 罗纹砚乃是歙砚之佳,歙砚乃四大名砚之一,极其难寻,人评‘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何况是其中的罗纹砚,更是被大家朱子评为‘怀玉山相连,山产砚石,盖歙砚之佳者’可见其罕见,纹若水波,面滑润泽,沉入水中,温润如玉,即使前世楼子裳自己见多了大家名砚此时也忍不住震惊心喜,看来……楼芮可真是下了大功夫了。 楼子裳手指似有些颤抖,“子裳……父亲费心了,子裳……” 语声凝噎,抬眼已有泪光,显然感动非常,楼芮心中满意亦有些感动,拍拍他的脑袋,“你这孩子,只要听话,我是你父亲……薇薇走了,我岂会亏待你,你房里我命人送了些上好的宣纸,笔墨,喜欢就用,不喜欢自向父亲说就好,前面十几年……是父亲对你不起,以后定不会亏待你。” 楼子裳眼眶微红,声音沙哑,“不,父亲对子裳很好……子裳,子裳受不起。” “好孩子。”楼芮叹气,“去吧,听话就好。” 楼子裳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管家在门外看到楼子裳微红的双眼忍不住叹气,进屋后只道了一句,“子裳少爷,一片赤子之心。” 楼芮面上温和消失不见,慢声道,“只要他听话,我自不会亏待了他。” 管家叹口气,欲言又止到底没出声。 楼子裳进了自己院子,轻啧一声,这楼相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是要……他轻笑一声,看着手里的罗纹砚,心情极好,此物可遇不可求,楼芮可真是便宜他了。 喜乐看他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没受什么伤松了口气,楼子裳敲敲他的脑袋,“看什么呢?” “少爷……您可小心点,您不知道,老爷今儿一天都沉着一张脸。”喜乐有些紧张,“老爷没训您吧?” “没,父亲对我好着呢。”楼子裳往里走,喜乐帮他褪掉外袍,但看他瘪嘴的样子显然心里不大赞同,楼子裳忽然脚步一顿,“喜乐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是。”喜乐愣了一下,“老爷派人送了些笔墨纸砚过来,少爷您要不要瞧瞧?” “改日吧。”楼子裳叹气,“今日我困了,先歇歇。” 楼子裳回来之后就沐浴过了,但明明刚刚还神采奕奕的,此时说困了就有些怪怪的,但喜乐一向听话,也未多言,只是说了一句,“少爷您有事叫我”就退了出去。 楼子裳披上衣衫,绕过屏风走向里间,看着那倚在床头以手支颔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倚在床头笑问道,“王爷前来,怎也不通知一声?还偷偷摸摸的?” “呵,本王欲见子裳迫不及待,翻墙的次数还少吗?”权枭轻啧一声,拉着人就往传上去,凑近他的颈间深嗅一下,“若是提前通知,怎见得到子裳这般模样,岂不是太亏!” 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湿热的气息弄得他痒痒,不禁去推那大脑袋,“好了好了,别闹,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大家早上好呀!元宵节快乐!mua! (*╯3╰) 以后如无意外,咱都早上八点见了哈,说早上好的感觉棒棒哒╮( ̄▽ ̄")╭ 谢谢盼盼和Gyla的地雷呀,破费啦~\(≧▽≦)/~ 谢,谢谢老兔子【走路带风】的深水鱼雷嘤,深,深水真是太破费啦,大家能支持正版已经很感激了,有点激动不知道说什什么好了【就是这么没出息嘤?(? ???ω??? ?)? 披了马甲我也能认出来的哈哈哈 破费啦~\(≧▽≦)/~ 最后谢谢大家打分留言,鞠躬! 17|归期未期 什么好东西,看你笑的……”权枭摸摸他的嘴角挑眉,“合都合不上了。” 说起这个楼子裳心情更好,忍不住与他分享,献宝一样拿出鎏金檀木盒靠在权枭怀里,“快看,这可是好东西,楼芮这次可是花了大功夫了。” 权枭看他眼波流转,眉开眼笑的模样格外吸引人,看的他忍不住……想把人藏起来,就这么给他笑就好了。 权枭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好笑,自己可真是着了魔了,但他却也忍不住开心,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新异却也舒坦的很,看看那罗纹砚,他不太感兴趣却忍不住轻抚楼子裳眉脚,意味深长道,“果然好……” “对吧。”楼子裳轻嗅一口,绵绵墨香扑鼻而来,“这楼芮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权枭怕他不舒服,抱着他整个人抱上床来,撩着他的发丝,看了那墨一眼,“上好的罗纹砚,想让你做什么?” “你猜?”楼子裳难得调皮,笑嘻嘻的看着他。 权枭看他这模样忍不住心里一动,痒痒的,一翻身压在他身上,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眸越来越深,楼子裳无端的有些紧张,脸上有些热,压低声音道,“起开,重死了。” 权枭深深看他一眼,低笑忽然问道,“子裳,那可是你父亲,怎的一直个楼芮叫来叫去,他若是知道你这般与我……会不会气死,嗯?” 楼子裳身子僵硬一瞬,抬头看着他叹气,“权枭……我……” “说不出来就不要说。”权枭轻抚他的脊背斜睨他,“有本事就瞒我一辈子。” 楼子裳看他这孩子气的话失笑,撑着脑袋问他,“你就这么相信我啊?万一我害你怎么办?” “你?”权枭嗤笑一声,“信不过你,我还信不过我的药吗?” 闻言楼子裳更加兴致勃勃,“真是毒|药啊?你可够狠心的。” 权枭冷笑一声,“那是!若是敢背叛我,必将承受分筋错骨之痛,七窍流血,生不如死,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楼子裳却是一点没被他吓到,笑的很是温柔,戳戳权枭的脸道,“王爷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我早该想到的……” “所以就给本王乖乖听话!”权枭握住他的手,楼子裳手指修长,带着独有的体温,权枭一时间不舍得放手,“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楼子裳哈哈大笑,权枭捏捏他的脸,“作甚这个样子,本王认真的。” “好好好,认真的。”楼子裳戏谑的看着他,权枭斜睨他一眼,忽然倾身两人鼻息相闻,近的可以看清彼此眼底的倒影,“子裳这是知道本王舍不得……嗯?” 男人眉眼风流,低语似含情呢喃,楼子裳禁不住脸红了一下,轻咳一声,忽然一笑道,“至交好友,你若舍得……子裳也无话可说,当我自作孽。” “是吗?”权枭这声音极低,说完就这么看着他,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看着那几乎贴上来的人,楼子裳口干舌燥,猛然将人推开一些,“别闹,说正事,那觅芙……到底是什么身份?” 权枭笑看他一眼,似有揶揄,楼子裳有些窘迫,瞪他一眼,权枭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好了好了,觅芙是我那影卫营的人,擅长用毒,功夫也不错,你要是不喜欢,当时也是一时之计,找个由头调走便是。” 权枭的人楼子裳自然信得过,靠不住的权枭也不会派过来,况且有这么个人挡着,以后林夫人想往他这插人就难了,楼子裳摇摇头,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两人之前一起睡倒是习惯了这个姿势,他轻声道,“不用,能用上也不错,我身边就喜乐那傻孩子也不方便。” “说的就是这个。”权枭轻啧一声,“你身边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以后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吗?”楼子裳想也不想就说出口,说完自己一愣,他什么时候这么信任权枭了?丝毫防备也无,他之前对任何人也未曾这般。 权枭听了这话却是心情极好,“记住你说的,你有我就够了!知道吗?” 权枭低头看着他的模样认真极了,楼子裳忍不住跟着点头,之后就是久久的静默,两人谁都没出声,温浅的暧昧环绕,楼子裳忽而尴尬回神,话锋一转,“你今日这般,我不好跟你……你莫要想太多。” 都是通透之人,楼子裳即使知道权枭理解,却还是忍不住解释。 权枭心里一暖,将人抱的紧了些,声音却有些不正经,“怕我误会?” “好好说话。”楼子裳耳根一颤,将背部乱动的手握住,“我现在功名什么都没有,楼家与康王那是绑到了一起,我若是公然……对你不好。” “我知道。”权枭听着他温声解释,心里一软,不在逗他,盯着他的双眼道,“这样也好,就当我紧贴上来你不想稀罕,很多事好办许多。” 楼子裳心中有些发疼,其实权枭完全没必要这样,这样对权枭没什么好处,却能为他带来诸多益处,想起楼芮那些话,楼子裳轻笑,“楼芮还想我吊着你呢,他真是看得起我!” 权枭挑眉,想起罗纹砚也将楼芮的态度摸得差不离,“你就顺着他就好,再说,子裳莫要小看自己,你看看我现在夜夜来寻你,天天为你暖床,你想吊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嗯?” 楼子裳嘴角一抽,“又没个正形,今日……容妃娘娘可有话说?” 权枭揉揉他的脑袋,“母妃那边莫要担心,没事,只是……”权枭眉眼一沉,低声道,“子裳,北狄最近不安宁,宫中最近想必你也清楚,来日……多照顾些,嗯?” 楼子裳蓦然从他怀里坐起身,眉头紧蹙,“你这是什么意思?权枭,难道打仗还要你个皇子去不成?” 权枭失笑,按住他的肩膀,“别激动别激动。” “说清楚!”楼子裳一把拍下他的手腕,却被人握住,狠狠瞪他一眼,他也懒得挣扎,“到底怎么回事?” 最近北狄是不安宁,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北狄与大齐边境总要出些乱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北狄天气四季干旱,满眼黄沙,靠畜牧为生,百姓生活艰苦,每到冬天都要来边境烧杀抢掠,先皇景元帝尚武,在位时北狄被打的落花流水,然轮到了现在的皇帝景惠帝却是个只知道议和的,北狄愈加猖狂,今年尤甚,之前秋收之时掠夺,今年春天就异动频繁。 权枭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发现这人竟也会这般着急,然这都是为了他,他心里有些飘飘然,想逗逗楼子裳但看他那样子又歇了心思,“最近北狄实在猖狂,但是权靖……” 权枭嗤笑一声,“他这人说胆小如鼠也不为过,我大齐边境子民被北狄扰民不聊生,北狄不过一小部族罢了,权靖连打都不敢打,一门心思议和,朝中多数大臣早就心生不满,边境百姓更是怨声载道,武将已有联名上书之人,这时候他再说议和,只怕会引起民愤。” “然北狄之事拖得实在久了些。”楼子裳接着道,“定国将军镇守西疆,军队不可乱动,黄将军几年前被调回京城再也未出过,其余人……分量不够,此时最好的就是御驾亲征,鼓舞士气且拉回民心。” “聪明!”权枭拉着他半躺下,楼子裳看他一眼接着道,“然景惠帝空有野心却……历来贪生怕死,他断然不会出征,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皇子代父亲征,成年皇子只有你与康王,桓王,然桓王不良于行,康王……只怕他舍不得!” 楼子裳说到这里心里一紧,权枭冷笑道,“对,舍不得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疯传我是权靖最宠爱的皇子,如果我出征肯定更为鼓舞人心,那一帮文臣更是恨不得我死在外面!” “慎言!”楼子裳眉头一皱,“莫要将死挂在嘴边,怎的一点忌讳都没有。” “好了好了。”权枭捏捏他的脸,“我不正经惯了,子裳以后监督我,嗯?” “别跟我打马虎眼。”楼子裳将他手拉下来,“……大概,是什么时候?” “不会久的,也就这几天了。” “这么急!”楼子裳心下阵阵不舍与担心,也不知是怎么了,他不是没有朋友,但也没这样过……但现在他显然没心思想这些,“你注意些,皇上本就忌讳军|权之事,此时让你前去定没什么好心思,只怕恨不得……” “恨不得我死……” “权枭!”楼子裳声音蓦然提高,“怎的一点记性都没有?!” 从没人这般与他说话,就连母妃也不会,但权枭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相反,心底有说不清的情绪在酝酿,忍不住柔了声音,“子裳,子裳,我知道了,嗯?” 楼子裳点点他的额头,自从他借尸还魂,他对这些事更加忌讳,忍不住道,“以后莫要如此。” “知道了……子裳凶起来,枭怕得很。”权枭与他额头相抵,挑眉道,“你得补偿我才好。” 楼子裳想起刚刚自己那模样,忍不住有些脸热,他与权枭相处许久倒是越来越肆意了,这是之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但很好,权枭……也很好……他看着凑得极近的男人忍不住轻抚他的眉眼,“又不是孩子?要怎么补偿?” 楼子裳对权枭好像格外的温柔,权枭心头直跳,蓦然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似要融进骨血,两人一时都心跳如擂鼓,气氛静谧的暧昧,两人身体俱升温,那胳膊勒的楼子裳有些疼,楼子裳却不在意,权枭就要离开……且归期未期,楼子裳自问不是什么感性之人,此时心底却密密匝匝的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他哑声道,“……要什么补偿啊?” “子裳……我困了……”权枭忽然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声音极低,耳朵似要含住他的耳垂,最终只是凑近他的耳边轻啧一声,“我们这几日就一起睡觉……不练功了。” 楼子裳张张嘴巴还未说出口,权枭嘟囔道,“你看,我都能隔空传音了……一般人能耐我何?不差这两天。” “不练功,你还过来啊?”楼子裳忽然笑了,轻抚他的后背。 权枭忽然使力,两人齐齐倒下,他下巴抵在楼子裳发心,“子裳会赶枭走吗?” “……不会。”楼子裳靠在他胸膛上,手在他后背轻拍,“睡吧。” “子裳,一起。”权枭唇角微挑,两人抱在一起,似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两人竟齐齐睡了过去。 窗外洒满银辉,无意中瞄到床榻之上,两人脖颈交缠,发丝相勾,四肢缠绕一如那日林中初遇…… 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更新,零点强迫症……已经药石无医…… 大家晚安~mua! (*╯3╰) 18|第十八章 大齐传言中最受宠的三殿下封王,众人心思不一,然百姓却是笑意盈盈,无他,圣上登基方大赦天下,而这三殿下不愧是最受宠之皇子,深得圣心,肃王迁府之日,圣上赏赐物品整整一百二十抬,红绸压顶,抬箱侍卫一个个脊背微弓,春末之时满头大汗,可见物品之扎实,分毫不虚,京郊占地数百顷皇家跑马场说赏就赏,配之以辰骞剑,另汗血宝马二十匹。 此等荣耀可谓无人能及,且不说偌大的那北郊行宫与那奢华汤泉池,众人感叹唏嘘,不愧是大齐如今最受宠之皇子。 然普通百姓怎会知晓,肃王殿下金银无数,良田美眷,唯独……没有封地! 历朝皇子封王,封地为重中之重,必不可少,可谓是皇子之根基,然帝于朝堂之上道: 肃王慈惠爱亲,聪瑾叡哲,富而不骄,贵而不舒,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其色郁郁,其德薿薿,朕心喜之慰之,不舍离之,特赐永居京城,陪之伴之,百年之后,即是新帝,亦不不可改之! 此言一出,群臣呆立当场,唯独肃王轻笑谢恩之声回回荡整个金銮殿,似未察觉分毫。 众人回神看着肃王殿下的眼神都有些怜悯,古往今来,封地乃是皇子基础,尤其在储君未立,个个封王之时,然圣上方才之意在明显不过,这位只怕在那位心中与宝座无缘。 历来新帝登基之后,大多皆让诸王自会封地,无诏不可如京,此皆因之前诸王在京中拥有自己势力,若长此住在京中,一旦与臣子结交,后果不堪设想,或新帝过于忌惮某藩王势力,更有质子被送入京中。 但肃王不一样,肃王从小被送出宫外,及冠未回,京中只有容妃,举国传言圣上最宠爱三皇子,但到底如何,明白人看的一清二楚。 康王在京中多年,外族乃当朝太傅,文臣之首,势力盘根交错,然肃王这边多年唯独容妃一人,且幽居后宫,深入简出,容妃说是宠妃,但说白了,说是人质亦不为过,不过是为了牵制定国将军一脉。 此时肃王归来,若有封地,一旦皇帝百年之后,肃王若带母亲回到自己地盘之上,与定国将军汇合,若真挥军而起,岂能有人拦住? 武将一脉唯定国将军马首是鞍,皇帝怎能不忌惮?然若将肃王放在眼皮子底下,虽说冒险了些,但还能翻出花不成? 而众人在后来听闻肃王代圣上御驾亲征之时,心中更是唏嘘,那与北狄相邻的大齐黑禹城,几十年可都是阮家人,此去只怕…… 众人心中摇头,眼观鼻鼻观心皆作不知,朝中阮家一脉众多,看看不惯的也不在少数,但要说让他们亲近权枭却也是难……如今这形势。 但以后的事谁料得准,毕竟……肃王回京,那看起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定国将军的兵权更不是空口白话,以后的事,谁料得准呢。 帝大赏,围观百姓羡慕唏嘘,不禁有人感叹肃王当真是好福气,怪不得人说肃王骄奢,有此金山银山,只怕够养活某个郡一辈子也花不完。 然肃王接旨之后,感恩之语却让他们欣喜若狂。 “枭自幼体弱,久居乡野,碌碌二十余年,于国无功,于民无献,然父皇念之挂之,宠之爱之,枭涕泪感激却也于心有愧,父皇爱民如子,母妃慈怀天下,枭自当承父母之爱慈,今日特拿出白银五万两,黄金千两,倾我肃王府之力,举国开设药堂三十五座,年逾花甲药费全免,襁褓孩童亦是如此,黑禹城如今民不聊生,特施粥盖房,枭虽势单力薄,但亦想为我大齐海晏河清尽绵薄之力,此举多亏父皇赏赐,百姓若感恩只希望能为父皇母妃祈福,愿山河同在,与日月共眠,枭感激涕零,莫不敢忘。” 百姓闻言,奔走相告,抬眸得见肃王之容,双眸湛湛岩下电,肃肃如松下风,轩轩韶举,眉眼风流,挑唇一笑,风姿无双,小媳妇莫不俏脸飞红,有那俊朗公子也是羞答答不敢直视。 肃王之仁转眼间传遍大街小巷,喜乐双唇张张合合,一刻也未停下,末了感叹道,“那日见到肃王殿下我还怕得很,但没想到肃王虽看着吓人了些,但却是一副仁心,唉,可怜见的。” “瞎说什么呢?!”楼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瓜上,斜眼看他,“堂堂肃王还用得着你可怜不成?” 权枭用不着任何人可怜。 喜乐瘪瘪嘴,每次谈到肃王少爷总是这般,他颇有些不服气。 楼子裳淡淡道,“今日肃王府大宴,衣服可备好了。” “好了好了,您且放心,林夫人亲自送过来的,那可是上好的蜀锦。”喜乐笑嘻嘻道,“少爷,这林夫人对我们是越来越好了。” “她既给了,受着就成,但别自己不长记性。” “少爷您放心,奴才晓得。”喜乐搓搓手,林夫人什么人他可清楚了,哪是这么容易死心的。 楼子裳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看看天色已是酉时正,放下手中《笑林广记》,“更衣,该走了。” 喜乐轻应一声,两人收拾好到前厅楼子泽和林夫人也是刚刚出来,楼芮免不了对他们提点几句,今日肃王宴请的皆是世家年轻子弟,打的主意似乎一目了然。 林夫人看着楼子裳那模样心里就来气,但也只能生生忍着。 到达肃王府,刚下马车就有人迎接,那还是个熟人,“楼少爷,您可算是来了,王爷特意让我在这儿迎着。” 楼子裳今日着月白锦袍绣墨边,浓黑墨发被小银冠束起,面白如玉,身姿欣长,俊秀温雅,让人观之心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笑道,“劳公公久待。” 安平微有些胖,笑眯眯道,“楼公子客气,且跟小的来可好?” 楼子裳自是点头,楼子泽在边上被忽视了个彻底,脸色漆黑,周身阴沉发冷,此时夜幕降临,肃王府前人来人往,看着楼子裳和楼子泽的眼色都有些莫名,楼子泽深吸口气,带着小厮大步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特么把存稿搞丢了!两万多……只找回了还不到一半,中间断断续续的,我得看着把少的补上,这……补还不如重新写呢!我,我这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整个人做什么都不对……我,看看不行就重新写了,大家早些睡,晚安mua! (*╯3╰) 谢谢大家的地雷,破费啦破费啦 自愚自乐扔了1个地雷 盼曦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老兔子扔了1个地雷 少山扔了1个地雷 毛鸟扔了1个地雷 19|第十九章 安平将楼子裳带到位置就想起了唱和声,“肃王殿下到!康王殿下到!桓王殿下到!” 众人忙起身见礼,楼子裳却是一愣,权枭今日依旧一身墨色华服,滚滚金边秀如波纹,一头墨发松松散散的束在脑后,唇角上扬,眉眼风流,似笑非笑的……明明看过多遍,却依旧有些回不了神。 “子裳,口水。”低沉的男声在耳边想起,楼子裳脸一红偷偷瞪他一眼,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擦擦嘴角,果然什么都没有。 楼子裳嘴角一抽,恭恭敬敬低头,暗骂一声,怎的就是不长记性?!看到权枭身旁有些看起来有些阴冷的康王,楼子裳整个人一僵,压制不住的汹涌恨意袭上心头,他闭闭眼,却感觉到有股阴冷的视线紧紧跟着他,他再熟悉不过。 权枭是主,该有的过程一个不少,但那话却是能有多简单就有多简单,他最烦这些繁琐虚礼,之后就是世家子弟相互攀谈,京中子弟早就有了自己的团体,但肃王作为新势力,看的清楚地此时自然不会傻得去得罪,恭维之语不在少数,然而康王在一旁阴冷一扫,有些人就有些怯了。 权枭懒洋洋的看着,无聊的很,轻啧一声,楼子裳看他那模样有些无语,权钰忽然道,“这是?” 他直直的看着楼子裳,楼子裳起身还未出口就看权枭靠在椅背上眼睛半阖道,“二皇兄,这位乃楼相嫡子,说起来还是你表弟,前几日贤妃娘娘亲自召见,一番关怀,你竟是不认识不成?” 权钰双眸一紧,看了落后于楼子裳几个座的楼子泽一眼,楼子泽暗暗点头,权钰双拳紧握,耳边是权枭的嗤笑声,片刻他轻笑道,“楼公子几日不见,变化如此之大,没认出来时本王不是。” 楼子裳躬身行礼,温声道,“康王实在是折煞子裳,子裳愧不敢当。” 权钰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这人……当真是太熟悉了?怎的那么像覃垣?难道是错觉? 楼子裳抬头对他温和一笑,权钰顿时唬了一跳。 “子裳,笑什么呢?嗯?”权枭的声音蓦然响起,竟隐含威胁。 楼子裳看不过只见那人半眯着眼,外人看不出他却能看出来,这是不高兴了,当即有些哭笑不得,他刚刚却是想吓吓权钰,这人以为他做什么? 楼子裳笑着举杯道,“肃王殿下,子裳敬您一杯。” 笑的很灿烂。 权枭心情大好,举杯喝了下去,权钰玩味道,“怎的连个吉祥话都没有?” “无妨。”权枭睨了楼子裳一眼,“楼公子这样便好。” 这话听起来很是亲近,权钰不由得看了楼子裳一眼,之前听母妃说权枭在拉拢楼子裳,莫不是真的不成? 楼子裳他是见过的,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而且当真是像极了……覃垣! 权钰眼中嗜血一闪而逝,权枭周身蓦然一冷,权钰一抖,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扭头权枭依旧是那懒洋洋的样子,不禁暗自嗤笑,弃子而已,能有几天活命! 那晚宴会极其平静,平静的楼子裳躺到床上想起来还有些不可思议,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惊讶的,毕竟……权枭该走了。 他不禁将一手搭在双目之上,熟悉的气息靠近,他身子往里面一滚,留出一人宽的地方。 权枭斜躺上去,看他将自己裹得幼蚕一样,多余锦被皆压在身下,露出个后脑勺对着自己,挑眉一笑,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哑声道,“子裳,我冷。” 楼子裳歪头一看,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赤|裸裸的,眉毛一跳,蓦然扭头,白皙健壮的胸膛映入眼帘,他脸一红咬牙道,“衣服呢?” “谁睡觉还穿衣服,自然是脱了。”权枭催促,“快分我点被子,冷。” “冻死你算了。”嘴上这么说,楼子裳的动作却是比谁都快,身子一扭,掀起被子,权枭不客气的钻进去,搂住他轻笑道,“我就知道子裳对我好,舍不得。” 精壮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脸,有力的心跳响在耳侧,楼子裳轻咳一声,“先把亵衣穿上。” “不要。”权枭喟叹一声,“这样舒服,我本来亵裤都不穿的。” 楼子裳瞪大双眼,一拳捶在他胸膛之上,“别整日没个正形。” “啧,子裳。”权枭握住他的手,挑眉笑道,“你可别逼我啊。” 他一手俨然放在了亵裤边上,只要微微使力…… 楼子裳面红耳赤,迅速握住他的手,“莫要胡闹。” 权枭笑眼看他,墨发垂于胸前,对比分明,楼子裳看了一眼慌忙垂下眼,“随,随你去吧。” 权枭满意的笑笑,在他背上轻抚,两人一时间有些静默,片刻后权枭低声道,“觅芙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有什么事让她去做便好,林夫人背后虽说有贤妃撑腰,但也无需怕她,你是嫡子岂能被个妾室欺压,实在不行还有我母妃呢!” 楼子裳忍不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权枭轻啧一声,抬起他的下巴,“笑甚,记住没有?!要是贤妃敢找你麻烦,应付不了你就去找我母妃便可。” “容妃娘娘岂是我想见就见,再说,我凭什么找容妃娘娘相助?”楼子裳哭笑不得的拿下他的手看着他。 权枭敲敲他的鼻尖,“子裳莫要别扭,我已经和母妃说好了,你是在母妃那儿挂了号的,觅芙可是母妃相当看好的丫头,她早就想见见你了,看看是哪个把他儿子勾的……乐不思蜀!” “权枭!”楼子裳脸红冒烟,“会好好说话吗?” 权枭看他那模样,心中一动,深深看了一眼,低声一笑,“好好好,子裳听话,我这儿给你赔个不是,嗯?你只要记得我母妃知道你,且……对你印象很好便可。” 楼子裳不知道怎的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心里还是有些欣喜,忍不住问道,“容妃娘娘怎会知道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哥今天u盘丢了,里面全是论文资料,然后翻箱倒柜到了一天,结果在外面垃圾桶里找到了……好大的垃圾桶……幸好大爷没来收走,苍天不负,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心情超级好,世上还是好事多,谢谢盼盼和Gyla的地雷呀,大家晚安~mua! (*╯3╰) 20|第二十章【第二更】 “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爆体而亡了。”权枭下巴蹭蹭他的额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楼子裳心里一动,眼中不由有些担忧,“你练功……还有什么障碍吗?” “就那么一关,却是要命的。”权枭想起来也不由感叹,轻笑一声,“子裳是我的福星。” “净会瞎说。”楼子裳失笑,继而顿了片刻道,“你且放心,我在京中自会照顾好自己,容妃娘娘……你亦放心即可,黑禹城黄沙飞走,天干冷燥,你小心些。” 权枭点点头,低头看他整个人都巴巴的看着自己,心里莫名软的一塌糊涂,同时整颗心都暖洋洋的,禁不住低头,唇似不经意在他侧脸轻轻掠过,独一无二的气息,细腻温软的口感,让他忍不住唇又蹭了蹭,楼子裳一时呆愣,回过神来整个人似火烧,一把将人往后推,声音有些哑意,“别闹。” 权枭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搭于他腰间,乌发如瀑垂下,看着他只是笑,声如暮鼓,直击人心,“子裳……子裳……” 楼子裳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只余下权枭的身影,那人笑意流转……当真是……勾人,他心中直颤,跳的仿佛不是他的了一样,他手忍不住轻抚上权枭眉眼,一寸一寸,权枭良久低笑道,“子裳,你这是摸哪儿呢?嗯?” 楼子裳回神,自己的手正在权枭唇上,说话间那舌轻轻撩过他的指尖,他像整个人被烫了一样快速缩回手指,又像做坏事被家长逮住的顽皮孩童,低着头心跳如擂鼓。 权枭强硬的抬起他的下巴,楼子裳咽咽口水紧张的凝视他,权枭低笑,“莫要紧张……子裳,你知道我从来不吃亏的,摸回来便好……” 一盏茶之后楼子裳匆匆从床上跑下来,身后是权枭沉沉低笑,楼子裳窘迫羞恼,身后似有人再追,脚步匆忙,从外间回来之后他手中抱着一堆画幅,情绪虽有些平复,但思及方才情形心底忍不住酥|痒麻意,看权枭那嚣张的模样却不想让啊他那般得意,轻咳一声,“权枭!莫要再笑。” 权枭见好就收,掀开锦被下床,眉眼间还是遮不住的风流笑意,“好好好,子裳拿的什么?枭不笑就是了。” 楼子裳看他□□着上身,不由瞪眼,“穿上衣服!染了风寒有你受的!” 权枭失笑,以他的功夫怎么会感风寒,楼子裳也是再清楚不过,但他还是乖乖听话披上衣服,蓦然自身后将楼子裳紧紧搂住,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微微嘟囔,“子裳像枭家中小娘子一样,呵呵……” 楼子裳整个人一僵,给了他一肘子,“胡说什么呢?快放开。” “子裳,乏了……”权枭声音似带着困意,“站着累。” 楼子裳嘴角一抽,扭头看他一眼,只见那人眯着眼只剩下一条缝看自己,孩子气的很,不由笑出声来,“你呀……莫要再闹。” 权枭那身体,只怕三天不睡也不会他表现的这么累,楼子裳再清楚不过,忍不住在他额上敲敲,嗔怪的看他一眼。 权枭就喜欢他这么看着自己,心里满足的很,在他肩上一蹭,楼子裳拍拍他的手,向后微微靠在他胸膛之上,唇角微挑打开其中一幅。 形似□□,顶端作‘井’字,赫然是一墨色方天画戟,而两侧正是龙凤绣旗作对,一左一右交相辉映,栩栩如生,那长戟周身金光流转似要破画而出,楼子裳扭头轻声道,“此乃画戟龙凤阵,如今我功力尚且不足,只将将练到第四层,此阵法威力也着实有限,但危难之时催动龙凤旗,长戟自会相合,绝对能保你平安。” 楼子裳看着权枭越来越深的双眸,不知怎的耳根发红,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轻咳一声,“跟你说正事呢,听到没有?” 权枭闻言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着楼子裳笑声越来越小,心中麻麻|痒痒又鼓鼓胀胀,手臂收的更紧将楼子裳紧紧箍在怀里,他权枭何德何能……但,子裳这是为他着想呢! 楼子裳感觉腰间手臂似要将自己勒断,索性靠在权枭怀里抬眸道,“恩将仇报呢这是?权枭?有你这样的吗?” “我舍得吗?”权枭低头,唇挨着他的耳廓一声声叠问,“子裳,你觉得我舍得吗?嗯?我舍得吗?” 楼子裳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权枭却不罢休,手在他腰间摩挲,“子裳,你倒是说话呀,枭舍得吗?” “我怎么知道?!”楼子裳心里一阵恼意,瞪他,“我又不是你肚中蛔虫?” 权枭失笑,剑眉微挑,一口含住他耳垂,火热软舌微微舔舐,不紧不慢,一字一句,似要楼子裳将话刻在心里,“子裳,枭舍不得……舍不得……我怎么舍得呢?嗯?你说是不是?” 窗外传来阵阵虫鸣,似是呼唤又似是思念,楼子裳全身僵住,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到了那小小的薄薄的一片二锤子之上,那话传入耳中,楼子裳喉头快速滚动,心跳似乎也不是自己了的一般,权枭还不疾不徐的追问,“子裳,你最是知道我的,你倒是说啊……” 楼子裳呼吸都困难可起来,微微扭头,那人笑眼望着自己,眉眼间风流似乎齐聚于一人一身,他狠狠咬牙,出口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按住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哪儿那么多话,继续看画!” 权枭笑的更开心了,双手欲与楼子裳十指交叉,楼子裳脸热心烧,十指紧闭。 权枭不恼亦不急,声轻若哄,“子裳,让我□□去……” “权枭!” “子裳听话,枭想进去。” “好好看画,怎的这么多事。” “子裳莫闹,就插一下,嗯?” “怎的如此孩子气,就一下……” “子裳莫要害羞,怎的这么干,以后要好好养着,知道吗?” “……” 楼子裳终是拗不过权枭的,且那人低声几句话就让他身子发软,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般,楼子裳一时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楼子裳为权枭准备了许多法阵,用的正是前几日楼芮送来的罗纹砚,这砚墨越好,加上他的功力,阵法也就越强,区区几幅画,楼子裳却是将这几日的功夫全部放在了上面。 画戟龙凤阵,亢龙舞锏阵,虎头湛金枪……等等阵法,皆是与古之兵器相关,这正取自是‘玄墨祭天’中阵法之‘兵器卷’。 楼子裳第一次做,尚算成功,而权枭亦是第一个使用之人……也是唯一。 这一晚气氛极好,好的几次楼子裳心跳失速,这一晚楼子裳依然睡得极好,然刚到丑时权枭已醒来,他轻抚怀中人脊背,一寸寸凝视,最终只是与他额头相抵。 寅时,权枭深深看他一眼,缓缓起身,掀开锦被欲下床,手臂却蓦然被人紧紧抓住,那手……青筋凸起,权枭心中似有钝刀子一寸寸磋磨,深吸口气猛然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片刻后,握着他的手缓缓松开,再数息之后,一寸寸将他往外推。 权枭唇似不经意划过楼子裳颈间,干脆利落的下床,觅芙从外面进来伺候他穿衣,室外室内皆是静谧,楼子裳头紧紧的埋在被子里,权枭头也未回,大步而出。 一时间似乎整个卧室都空了,楼子裳卷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抿抿唇,将自己埋入被中,好像自始至终未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心,暗搓搓加更,就是……明天的更新可能跑到晚上七点左右了哈哈哈哈 但还是想加更!mua! (*╯3╰) 21|三蕊丹桂 卯时初,楼子裳起身穿上衣服,喜乐端着洗脸水,拿着漱口粉等进来里间时他已收拾妥当,他面色虽平静,喜乐却敏感察觉到了不对劲,苦思半晌小心翼翼道,“少爷,今,今日大军出征,可以想见那是何等的威风,还有肃王殿下,要不咱也去瞧瞧热闹?” 楼子裳净面漱口之后闻言心里说不清的味道,扭头看喜乐眼中的担心,心里一暖,敲敲他的脑袋笑道,“这是作甚?少爷我还能吃了你?” 喜乐看他笑了,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觅芙赞赏的看了喜乐一眼,轻声道,“少爷,这是雪露润肌膏,无色无味,您这手是用来泼墨作画的,要好好保养才是?” 楼子裳蓦然想起昨晚权枭那话,想必这是……接过挤出一点,触手冰凉但却舒服的很,心里暖洋洋的,淡声道,“用膳吧。” 大军辰时正整装待发,景惠帝于神武楼为众将士送行,权枭一身戎装,腰配辰骞剑,景惠帝誓词结束,权枭挥剑,彘一声急促惨叫,轰然倾倒,血如飞瀑,洒满战旗战鼓,权枭倏然回身,沉声厉喝,响彻神武楼,“大齐的儿郎们,战否?!” 三军将士高举长矛,声冲云霄,“战!战!战!” “狄子猖獗,子民遭辱,水深火热,民不聊生,我大齐国运昌盛,海晏河清,上有大祭司庇佑,下有民心齐聚,宵小北狄,我焉俱尔!齐军既出,鬼伏神泣,不胜不归,至死不渝!” “不胜不归,至死不渝!不胜不归,至死不渝!不胜不归,至死不渝!” 三炮齐鸣,战鼓雷雷,肃王跪拜,战旗挥舞,大军出征,满城肃穆,楼子裳于醉乡榭顶层雅间双拳紧握,心中一片激荡,久久不能平息,几乎是痴迷的看着权枭,权枭蓦然抬首,挑唇一笑,楼子裳心间一跳,视线紧随他挺拔背影。 “少爷,回吧,今日怕是要下雨。”觅芙上前悄然将一件披风搭在他肩上,“您身子本就弱,莫要染了风寒。” 楼子裳愣了良久,笑了一声,“回吧。” 喜乐颇为不解,皱皱眉还未开口就被觅芙瞪了一眼,只好委委屈屈的瘪瘪嘴。 楼子裳没走几步,回首看向神武楼,大祭司一身白袍,长发随意三于脑后,微微束起,正朝他浅笑示意,耄耋之龄面容却如及冠之人,只是眉宇间却有些灰败,然而那眼神却像是将看整个人看透一般,楼子裳心中一咯噔,躬身回礼离开。 时间飞快,觅芙笑意盈盈俯身在楼子裳耳侧盈盈浅笑,“少爷,您的信。” 楼子裳早已算着日子,挂念许久,半月一封,放下狼毫轻应一声,觅芙使了个眼色,喜乐嘟嘟嘴跟着她退出去。 “……啧,子裳,这漠北的姑娘实在豪放的很,阵前示爱,只是……忒壮了些,我昨儿个梦到你抱着我不放,哎,你说是不是没我陪你,夜不能寐!放心,本王不会抛弃你的,回去允许你继续暖床,子裳,你别想我那么紧,想我想的我自己都睡不着了……梦里你还不穿衣服,啧,想侍寝不成?算了……” 后面话越来越不着调,楼子裳面红耳赤,心里将权枭骂了个彻底,身子却越来越热,忍不住继续往下看,“……前几日在黑禹城忽然发现了洮砚,虽小了些,但料你应该喜欢,喜欢就用,不用存着,我在给你找……” 楼子裳打开觅芙放下的盒子,眼中满是笑意,洮砚绿如蓝,润如玉,极其珍贵,这么小一块,不知废了多大力气,信结尾又是一番调侃,楼子裳脸红回道,“莫要管这些闲事,照顾好自己身子,身上若是有了一块刀疤……别来给我暖床!有碍观瞻……” 写完他自己都有些脸红,却忍不住笑出声,将早就准备好的璎珞法阵放进去,片刻之后觅芙进来,笑盈盈的看他一眼,眼中有些揶揄,楼子裳只做不察,喜乐不明所以。 信使来了又去,转眼秋闱,回府之后楼子裳接过信一看,心瞬间松了下来,黑禹城形势严峻,竟有官员私下与北狄勾结,幸好权枭没出事,权枭依旧不正经,“……那贼东西,竟将人扒光了放本王床上,胸前两团大的估计能把人憋死,啧,子裳子裳……你身体如何?可有些肌肉?还记得当初那桃花……好吃的紧,如今能放几瓣?有没有厚实些?” 楼子裳恨恨咬牙,那日酥|麻从胸前窜起,他呼吸急促,赶紧运功,“……这边别的没有,三蕊丹桂倒是养的不错,香而不腻,想必你会喜欢,我命人采了些给你运回去,小心养着,回去我可是要检查的……子裳……要能将三蕊桂花全放上才行懂吗?” 楼子裳心中暖意瞬间消失,恨不得将人砍了,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胸前,似,似乎确实没以往那么瘦弱,应该……思及此猛然将信仍在地上,恨不得撕了算了,片刻却有拾起…… 秋闱放榜,楼子裳成绩中上游,竟是中了举人,楼子泽同是举人,成绩却比他好许多,楼芮大喜,逐渐带着两人做事,然而偏颇明显,楼子裳似是不察,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一派祥和,暗中刀剑一一接下,如数奉还,林夫人愈加谨慎。 枯枝之年,自漠北寄来一烈红狐裘,寒冬腊月更衬得楼子裳面如冠玉,少年身量拔高许多亦硬朗不少,然面色温柔隽雅,让人观之心生亲近,林夫人初次见狐裘大惊,一番轻笑夹杂讽意,“子裳真是好福气,这般好的狐裘想来是极好御寒之物,老爷恐怕也没这福气。” 楼子裳还未开口,觅芙淡笑上前,“夫人有所不知,这乃是容妃娘娘几年前做与殿下的,只是……殿下如今的身量只怕是不合适,殿下一向看中少爷,上次信中有所提及,娘娘便赐了来,上者赐,不可辞,少爷本不欲张狂,只是……” 楼芮摆摆手,对这楼子裳慈祥道,“子裳啊,莫要辜负了肃王殿下一片心意,远在漠北还能记挂着你。” 楼子裳顿了片刻,眼中似有不屑与为难,楼芮坚定的看着他,最终楼子裳点头道,“是,子裳听父亲的。” 三九寒天,战事吃紧,信件越来越少,楼子裳夜夜练功却屡无突破,停止与第六层不可进,然不知怎的,楼芮又抬进一房妾室,与和硕郡主极其相似,林夫人恨极不敢言,且这妾室礼数不错,楼芮更是喜欢,日日宠爱。 春去冬来,冰雪渐融,春闱将至,楼子裳与楼子泽被楼芮紧紧束在府中,楼子裳时隔一个半月终于再次收到权枭信件……战时吃紧,然权枭一战成名,不仅将狄子赶出且带领将士直入北狄,身先士卒,杀得北狄片甲不留! 以往大齐百姓所受欺凌如数归还,朝中大臣分为两派,一斥责,一骄傲,圣上态度莫名,风起云涌,然肃王之名不胫而走,百姓无不敬佩,京中闺阁女子个个翘首以望等待大军归来。 肃王为皇上最宠爱皇子,骁勇善战,当真对得起‘肃’之一字!京中官员俨然有了派别之分,更加明显,圣上身子大不如前,康王权钰最近处理朝事,虽无大功却也无过,圣上奖赏颇多。 “亥时了,少爷,歇了吧。”觅芙轻声上前。 楼子裳轻咳一声,“觅芙,明日将那新发出来的‘三蕊丹桂’给容妃娘娘送去,就说……肃王带回来的,做的干净些。” 觅芙垂手道,“是,少爷您莫担心,殿下应该快回来了。” “我知道,北狄老王缠绵病榻,内乱纷争,新王王位不稳,只怕是要议和。”楼子裳揉揉额角,轻叹一声,几不可闻,“他能在春祭之前回来便好,想来……他有分寸,只是这次恐怕……” 楼子裳看向窗外,权枭这一年凶名在外,百姓说他骁勇善战是大齐之福,更有少数说他……嗜血如麻。 谣言虽未四起,然谁会想要一个……嗜血帝王! “少爷,明日就是春闱,早些歇着吧。” 楼子裳起身淡声道,“嗯,今日父亲可是又歇在了朔夫人那里?” “是。” 楼子裳唇角微挑,“林夫人如何?大少爷呢?” “林夫人气的将屋中花瓶摔得粉碎……大少爷,呵呵,大少爷今日心情不大好,且您也知道,前几日不知吃了什么,一直往茅房跑,现在好多了,不过耽搁不了明日春试。” 楼子裳扭头轻笑,“觅芙辛苦了,歇着吧,我这儿不用伺候。” 他微言浅笑,觅芙在他身边将近一年之久,却也不由得一愣,少爷……当真是风姿无双。 楼子裳躺下之后再难入睡,闭眼冥想,转眼便是翌日寅时,起身收拾妥当,今日春闱,他起身前往楼芮书房,正巧与楼子泽与林夫人遇个正着。 林夫人温声笑言,“子裳气色不错,这春闱啊,心态为重中之重,题答不出也别勉强自己,大不了三年后再来一次。” 楼子裳轻声一笑,“多谢姨娘关心,子裳谨记在心,想必您早就对大哥叮嘱过,子裳也不在唠叨,大哥,此话我们兄弟俩共勉。” 林夫人嘴角一僵,楼子泽面色尚不错,拍拍楼子裳肩膀朗声一笑,“好!子裳,我们兄弟俩齐心协力,定不会让相府丢脸。” 话音一落,书房内楼芮笑着走出,“我儿好志气,子泽,子裳,进来吧。” 楼芮面色红润,显然心情极好,对儿子期待甚高,楼子泽身子几不可见一僵,楼子裳暗笑一声,瞥了楼子泽一眼,淡声道,“是,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暗搓搓跑来更新了,看着一天快完了没更好蛋疼……明天中午十二点见,mua! (*╯3╰)! 谢谢大家的地雷,破费啦破费啦,鞠躬! Gyla扔了1个地雷 盼曦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毛鸟扔了1个地雷 盼曦扔了1个地雷 腿子<( ̄3 ̄)>扔了1个地雷 少山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手榴弹 22|探花郎 楼芮的劝诫左不过那几句话,但楼子裳和楼子泽依旧恭恭敬敬的,至少表面功夫分毫不差。 这一年京中形势变化颇大,楼相嫡子似乎忽然进入他人视线,自马车一事开始,关于他们的传闻不一,但楼相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更相当于一种默许,毕竟楼子裳是和硕郡主的儿子,而林夫人一直未被扶正……努力多年想要做个平妻也没成功。 贡院门前喜乐忧心忡忡的盯着楼子裳,“少爷放宽心,题答不出来咱就歇歇,整整三天,听说以往那些公子出来腿都是软的……横竖咱之前考的一般,不中多正常。” 楼子裳没想到这小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哭笑不得,觅芙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低声斥道,“胡说什么呢?!怎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喜乐瘪瘪嘴,少爷什么料子谁有他清楚,能考上就怪了!但看觅芙似乎要宰了他一样,顿时也不敢多说。 楼子裳轻叹一声笑道,“好了,回吧,无需担心,少爷我自有分寸。” “少爷,您别听他胡说八道。”觅芙柔声道,“考完了回来睡个天昏地暗,说不定……” 她神秘一笑,楼子裳蓦然脸有些热,轻咳一声,“……夜间湿冷,觅芙,记得将那移到屋子里去。” 觅芙笑盈盈道,“少爷,您交代了三遍了,觅芙谨记在心。” 喜乐看看两人,忽然心里一咯噔,觑了觅芙一眼,心里暗自有了计较。 考生每个人都有隔间,监考大臣宣布规矩之后正式开始,考官自他面前而过,蔑视的瞥了他一眼,楼子裳仿若不查,此人正是礼部尚书,阮家那边的人。 他知道今日不会好过,这些人从未将他看成阻碍,却也对他千提万防。 他为质之时接受的教育非是原主可比,而到了京中……西南王也从未将此放下。 总归一句话,莫要丢了西南王府的人。 不出楼子裳所料,此三天之内膳食由专人一起发放,且分量均匀,然到了他这里……少了一半之多。 他也不在意,轻笑一声将膳食用下,奋笔疾书。 到了第二日更少了,楼子裳催动内功,面色显得有些白,到了第三日……只有碗底。 楼子裳轻吁口气,检查一遍试卷,直接躺下去睡觉,然面色煞白,像是昏过去一样,礼部尚书笑着走过去,极为满意。 而等到炮声响起,他整理好衣裳出门,身子更是摇摇欲坠,楼子泽看到赶紧将人搀住,朗声道,“小弟,不是大哥说你,这不会久算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看着模样只怕夜间也未休息吧,唉,你啊你,就是倔,做什么都要争一争,何必呢?!” 他中气十足,声音传出老远,垂眸看着楼子裳,讥讽毫不掩饰,楼子裳虚弱的道,“子裳不才,比不上大哥,大哥此次定能脱颖而出。” 楼子裳似是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吼完就晕倒了楼子泽身上,但这声……传的比楼子泽更远。 楼子泽咬牙,恨不得将人从怀里扔出去,但也只能想想。 他面带担忧费力的将人扶出去,这三日……他也累得很。 喜乐看着被扶出来的楼子裳眼泪差点掉下来,却被觅芙狠狠一瞪,生生又憋了回去,快步上前将人接住带回府。 楼子裳这几日确实没吃好,但他每晚都运功,怎么也没虚弱到那般地步,好吃好喝之后睡了个昏天地暗,起来之后精神抖擞。 楼子泽比他恢复的更慢,且这几日显得很是焦躁,楼子裳还没什么,喜乐却整日都闲不下来,大齐科举制度与前朝不同,会试成绩既出不会放榜,然圣上会直接宣布殿试名额,楼子裳和楼子泽赫然在列,楼子泽更是春风得意,只是没想到楼子裳…… 林夫人恨不得吃了他,楼芮依然一句话也无。 殿试结束,楼子泽整个人似乎都不太好,喜乐也是每日期期艾艾的看着楼子裳却又怕刺激到他一样不敢说话。 楼子裳一身白袍,腕间挥动,点点桃花跃然纸上,只是似乎……空了些。 楼子裳轻声一笑,看了许久,忽然道,“喜乐,没事帮帮觅芙的忙,别一个人瞎转悠,晃得少爷我头都晕了。” “……少爷!您,您都不着急吗?!”喜乐语速极快,“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几日外头尽在传您还未出贡院就晕了过去,定是要落榜的,这肯定是大少爷和林夫人,您是没看到林夫人房里人那得意的样子,还有老爷,都是他的儿子,他探望了大少爷多少次,您这儿……一次也没来过!” 说到最后俨然很是气愤,楼子裳抬眸忽然笑起来,捏捏他的脸,“傻东西,他来了就一定是好事吗?” “那,那也不能……” 觅芙端着茶盏走进来,轻声道,“少爷,您站的久了,润润口,”说着瞥了喜乐一眼,“传言即是传言,就因为不是事实,管他们作甚?!” 楼子裳赞赏的看了觅芙一眼,淡声道,“喜乐,没事跟着你觅芙姐姐学学。” 喜乐张张嘴,您,您还知道她比我们大许多啊?您跟我一样大啊少爷! 他瘪瘪嘴,楼子裳抿口茶笑吟吟的看着他,喜乐张张嘴一语不发。 放榜之日很快到来,楼子裳这几日却也越来越焦灼,倒不是因为科举之事,而是……权枭该回来了。 前几日大齐大胜,北狄求和,肃王带军几乎杀入北狄京都,带回战利品无数,将士浴血而归,消息传来,大齐举国欢腾,大军班师回朝! 楼子裳难得的有些呆愣,想的入神只听到外面喜乐惊喊几乎破音,“少爷!少爷!少爷!” 最后竟是带了哭音,觅芙紧紧拉着他的袖子,急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喜乐,你倒是说呀!” 动静过大,林夫人和楼芮,楼子泽纷纷赶过来,林夫人掩唇一笑,面带哀色,“就算没中又如何?以后大可以再来,喜乐莫要如此伤心。” “好了,像什么样子!”楼芮皱眉喝道,“喜乐,你的规矩呢?!” 楼子裳出来就听到喜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头林夫人和楼子泽正笑吟吟的看着,赶紧上前帮着觅芙将人扶起,皱眉哄道,“怎么了这是?好好说,莫哭。” “少,少爷。”喜乐打了个哭嗝,可算是急死觅芙了,楼子裳有些无奈,“到底怎么了?” “少爷您!中,中了!”喜乐哇哇大哭,“老爷,少爷中了,呜呜呜,中了!” 楼芮一惊,林夫人皱眉轻喝,“喜乐莫要开玩笑。” “奴才没有!”喜乐大声反驳,“少爷前三甲!” 说完又哇哇大哭起来,“少爷,您,您竟然是探花郎!少爷……” 楼子裳也是有些不敢置信,但看喜乐那模样赶紧道,“别哭别哭,探花就探花,你哭什么?” “喜乐!你莫不是看错了,大少爷呢?”林夫人深吸口气,“莫不是将大少爷的名字看成了你家少爷不成?” 喜乐还未反驳,外面锣鼓声响起,管家急速而来,“老爷,报喜官来了。” 楼芮脸上一喜,接着沉下来,他竟然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收到,林夫人几乎晕过去强撑着,喜乐抽噎不停,紧紧拉着觅芙衣袖,觅芙笑意遮也遮不住。 楼子裳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报喜官喜笑连连,“恭喜宰相大人,恭喜子裳公子,相府喜得探花,下官给您送喜来了。” 事已成定居,林夫人张着嘴,楼子泽更是反应不过来,楼子裳……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楼子裳?! 喜官一走,楼芮大手一挥,“赏!丫鬟婆子每人赏三个月月钱,子裳,”楼芮深深看了他一眼,“没给楼家丢人,没给你母亲丢人。” 楼子裳面容似乎有些呆滞,片刻之后激动的不能自已,“父,父亲,儿子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哈哈哈”,楼芮朗声大笑,“子裳做的不错,以后……为父定……” 他没说下去,但是几人心照不宣,楼子泽脸色白的像是从冬湖里捞出来一样,“父亲……” “泽儿也不错,考了进士也要好好努力。”楼芮拍拍他肩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楼子泽闭闭眼,“是。” 状元乃一寒门学子,榜眼历来都不是太起眼之人,但此次倒也不错,探花郎历来相貌都出挑,探花探花,没个好相貌探什么花。 “子裳,跟我来。”楼芮唤了一声。 “是,父亲。” 两人到了书房,一如往昔,静默许久,楼芮方才淡声道,“那狐裘是肃王殿下派人送回来的吧。” 楼子裳顿了片刻,道,“是。” “觅芙对你倒是不错,但……到底不是自家人,”楼芮瞥了他一眼,“喜乐倒是衷心,但那脑子……” 楼子裳看他一眼,轻声道,“父亲,您也清楚觅芙是三殿下的人。” 楼芮蓦然身子坐直,“……你说的对,子裳,三殿下班师回朝,风头正盛,你……与往前一般吧。” 楼子裳垂眸,眼中笑意一闪而逝,“是,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剧情需要,大齐的科举制度在放榜之事上稍作变动,与古代不太一样,稍作变动,大家看个热闹哈 mua! (*╯3╰) 谢谢月月和Gyla的地雷呀,破费啦破费啦mua! (*╯3╰) 23|枭想子裳了,想的夜不能寐 科举乃每年重中之重,而放榜之后众进士金銮殿觐见,皇帝传胪唱名,状元率众进士游街,本该是今日之事,然好巧不巧,今日肃王凯旋而归,正式抵达京城,此事只能延后一日。 楼子裳凌晨便醒了过来,早早的带着觅芙和喜乐到醉乡榭占了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今日醉乡榭人格外的多,老板笑的合不拢嘴,百姓面带欣喜激动之色驻足围观。 辰时,钟声响起,似乎回荡整个京都,楼子裳整个人精神一振,神武门大开,三军将士踏马而来,齐齐整整,威严肃穆,领头之人身披玄墨胄甲,腰配辰骞剑,眉目霸道如剑,偏唇角带着一抹风流笑意,骏马如风疾驰而过,到了神武楼前之时,他翻身下马,躬身跪拜,身后士兵紧随其动作,整齐划一,如利刃出鞘带着血色,无数人心中一抖。 权枭朗声道,“儿臣幸不辱命,大齐国昌,胆敢来犯者,定驱之逐之,杀之斩之!” 话音末尾,犹带煞气,身后将士紧声呼应: “驱之逐之,杀之斩之!” 楼子裳心神动荡,唇角写满笑意,靠窗而立,静静的看着权枭,眼睛眨也不眨。 权靖哈哈大笑,“吾儿甚好,吾儿甚好!” 只是他身边权钰强颜欢笑,俨然十分扭曲狰狞。 百姓个个仰望肃王风姿,肃王一句,将士高呼,可见何其得军心,而这一年那药堂设立,造福无数,更是感恩在心,肃王仪容俊美无俦,且……刚刚回京,府中无姬妾侧妃,此战立功,朝中局势动荡,肃王妃之位……只怕要正式提上日程。 是夜,楼子裳靠在书桌旁无边遐想,不知道未来的肃王妃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然单单是这么一想,他心中酸涩压也压不住,但……必须忍住。 楼子裳自嘲的笑笑,忽然身子被搂住,肩膀一重,湿热的气息扑在耳侧,“子裳,想什么呢?” 楼子裳全身一僵,喜悦毫无准备的袭上心头,扭头是权枭那再熟悉不过的脸,依旧是懒洋洋的看着他,然还来不及细看,忽然被人打横抱起,整个人凌然一空,楼子裳吓得赶紧抱住权枭脖颈,“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权枭勾唇一笑,楼子裳呆愣住,怎的……越发勾魂摄魄了? 权枭看他反应,满意轻笑,将人放在床上倾身虚压上去,一语不发,直直的盯着他。 楼子裳忍不住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容,声音有些哑,“权枭……一年了。” “子裳,可有想我?”权枭低笑,脸离他更近,“枭想子裳了,想的夜不能寐。” 楼子裳脸一红,却是轻笑叹一声,“想啊。” “怎么想的?”权枭刮刮他的侧脸,微微有些调侃道,“探花郎想人的方式可有什么不同?” 楼子裳失笑,捏捏权枭高挺的鼻梁,“那肃王殿下呢?” “子裳,你莫要惹我!”权枭眉毛微挑,显得有些邪气,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一番,那目光似是刀子,看的楼子裳全身一抖,“我的子裳倒是长大了不少。” 楼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乱说,哪个是你家的。” 权枭顺势握住他的手,楼子裳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又粗糙很多,心中一疼,忍不住轻轻摩挲,权枭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似有火,眼眸微米,身子一动,两人颠倒,楼子裳爬到了权枭身上。 楼子裳干脆将脑袋放在他胸膛上,熟悉的味道溢满鼻尖,他微微闭上眼,权枭看的心神动荡,微勾的红唇带着异常的诱惑,他全身都烫了起来。 楼子裳感觉到他的一样,疑惑的抬头,“权枭,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住他,又热又硬,他全身一僵,脸上爆红却不敢动,低声道,“权枭!” “子裳……难受。”权枭忽然一笑,搂的楼子裳更紧了些,楼子裳感觉到抵着他的东西更热了,权枭含住他的耳垂,“都是男人,子裳你就不会吗?边关一年,那儿的女人都糙的很,我都没找过。” 这话说的,好像他这二十余年找过女人一样。 楼子裳却不清楚,心中一酸,权枭只怕之前有无数女人吧?他定定神,瞥了权枭一眼,“京中女人多的是,肃王招招手,只怕前赴后继扑上来的不计其数。” 这话酸味十足,他自己却是不察,权枭眼中笑意一闪而逝,轻叹道,“子裳,我累了,麻烦,你帮帮我好不好?” 楼子裳蓦然瞪大双眼,这人,这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权枭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声音黯哑,“子裳,你这一年怎么想我的?可是与信上一样,你看,你总是想我,弄得我……夜里总是梦见你,你还不穿衣服,非要与我一起睡,我不允你还闹。” 权枭说着跟他额头相抵,“你说,你梦里是不是也这么想我的?嗯?” 楼子裳整个人有些回不过神,权,权枭在说什么?他推开权枭的脸,恨声道,“权枭,你还要不要脸?!” 这书信与当面说,那冲击力可不一样,况且书信楼子裳都有些受不住…… 权枭摸摸他的脸,笑意十足懒懒道,“子裳莫要害羞,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来,帮帮我。” 他满脸笑意,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拉着楼子裳的手隔着衣服放在自己那孽根之上,只是碰触,他已经舒坦的受不住一样轻吁口气,眉眼带着春意。 楼子裳整个人着火一样,狠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而挣扎间与其摩擦,那物更大了,他顿时膛目结舌。 权枭不停的喘息,声音低沉撩人,“子裳……动动……” 楼子裳被他勾的心神一荡,抬眸,见权枭双眸微阖却紧盯着他,眼角眉梢都是欲|火,更添风流,他心中忍不住也有把火在少,呼吸急促起来。 权枭抱着他翻身,两人恻对着,权枭趴在他耳侧,“好子裳……枭忒难受,给摸摸,摸摸……” 男声低喘,似还有撒娇之意,楼子裳顿时脑袋轰的一下,搂住权枭脊背,极力克制,“乖,别闹。” 权枭唇角微勾,在他耳边一舔,声音更低,往前抵住他,“子裳,我们是至交好友,帮帮我,听话……” 权枭语落拉着他的手钻入自己亵裤之中,那物之大,楼子裳几乎握不住,禁不住道,“怎的……这般大?” 权枭闻言忍不住在他颈侧亲了一口,“子裳太可爱,小了怎么敢见你,嗯?” 楼子裳恨恨的在他背部拍了一下,权枭低喘一声,“好子裳,快,动动。” 楼子裳抬眸,就见那人眉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汗流涔涔,更显得眉目勾人,忍不住心里一热,搂住权枭的脖颈,“……只此一次,以后莫要再闹。” 权枭看他处处为自己着想,顺着自己的模样有些东西几乎压制不住,一年了,他想过压制,但毫无用处,此时只是在楼子裳耳边缓声却坚定道,“子裳,你舍不得的。” 声音极低,之后便是男人喘息低吟,楼子裳看着他信誓旦旦又舒服的不得了的样子,眼中都是宠溺,是啊……他舍不得。 他怎么舍得,这人……当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楼子裳自己未找过女人伺候,那手上功夫也是一绝,将权枭弄得舒舒坦坦,只看着权枭在自己手里低喘,霸道风流之相更加勾人,那低喘似是在他心间,他自己也是忍不住,权枭紧紧抱住他,“子裳,枭也帮你舒坦舒坦。” 楼子裳低笑,靠的他更近了些,唇似是不经意滑过权枭脸颊,之后头埋在他怀里,两人一来一往,满室绵意。 等到都泄出来时,两人都是一颤,身上衣服早已不知到了何处,权枭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光裸脊背上轻划,眼中满是餍足还有说不尽的渴望,看着他的唇,从开始到现在那是他自喜欢的地方,却不敢碰触……怕吓到他。 楼子裳从未与人这般,想起来还有些羞意,忍不住低声道,“将衣服穿上。” 少年声音带着刚发泄过后的哑意,很是勾人,权枭本就没软一下的东西又硬了,楼子裳一僵,脸红笑骂道,“怎的这么精神!” 权枭抱着他轻声道,“攒了……” 后面的话楼子裳未听清,两人身上湿滑粘腻却不想沐浴,只想就这么下去,楼子裳抬眸看他那餍足的模样,忍不住轻抚他的眉眼,笑了,他不后悔。 权枭又拉住他的手,在他脸上蹭蹭,“好子裳,再帮我一回可好?” 楼子裳笑着握住他的东西,将自己那技能全部用上,权枭低笑,“看来……子裳自己也弄过不少回了。” “都是男人,你说呢?”楼子裳虽有些羞意,但他也是爽快之人,既然都做了,总不能处处被权枭压制,眉头一挑,权枭在他手中急喘一声,“子裳……就只是这般,我就被你勾的……要了命了。” 楼子裳脸红,“话越来越多了……” 夜色渐深,觅芙在门外面红耳赤,无语看了一眼睡得昏天地暗的喜乐,有时候……人傻也在一种福气。 翌日四更天的时候权枭就轻轻起身,楼子裳朦胧的睁开双眼,准备起身却被权枭按了下去,权枭刮刮他的脸,“再睡会儿,我先回府,今日探花郎……” 他低声一笑,楼子裳迷迷蒙蒙,轻笑一声,“探宫里最艳那一朵——肃王殿下!” 权枭心尖一颤,忍了又忍,在他脸上蹭蹭,“胆子不小,本王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早上好,昨晚熬到现在已阵亡,只怕八点醒不来就先发了,我去眯会儿么么扎~~~ 谢谢大家的霸王票呀,破费啦mua! (*╯3╰) 老兔子扔了1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6-02-27 11:58:20 盼曦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2-27 12:37:01 Gyla扔了1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6-02-28 04:21:46 自愚自乐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2-28 19:28:02 24|只怪……那妖孽太勾人! 权枭走后楼子裳就再未睡着,想起昨晚他禁不住暗叹一声,拍拍自己脸颊,不怪他,只怪……那妖孽太勾人! 被褥间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味道,楼子裳脸一红,随也起身,暗自道,今日事情多,万不可瞎想。 然想起探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寅时,觅芙和喜乐悄声进来之时楼子裳已经起身将衣服穿好,一身月白银边长袍,腰系同色玉带,配以圆盘竹节白玉佩,觅芙上前拿起银冠将他头发束起,喜乐伺候他洗漱,许是练功的缘故,楼子裳皮肤格外细腻白皙,觅芙忍不住轻叹一声,“少爷这模样……今日不知道又有多少闺阁女子失了一颗心呢。” “你怎么也贫起来了。”楼子裳笑看她一眼,“觅芙如此端庄温婉的姑娘,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子。” 觅芙轻笑,“只要少爷不赶奴婢走,觅芙一辈子都是您的人。” “傻话。”楼子裳用干毛巾擦擦手,觅芙递上权枭送来的脂膏,楼子裳叹口气抹在手上,“哪家姑娘不出嫁的,人生区区几十年,岂能就这么耽搁了。” 觅芙笑而不语,喜乐有些提防的瞥了觅芙一眼。 三人收拾好达到前厅,楼子泽早就待着了,看到楼子裳似笑非笑道,“恭喜弟弟高中探花,只是今日进宫……该早些的。” 楼子泽从得知楼子裳高中就憋着一股气,按说他是宰相儿子,即使考得不怎么样也无关紧要,但……谁让楼子裳这次出尽了风头! 他竟然被这个小崽子压了下来,京中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看他笑话呢?! 楼子裳不好意思的笑笑,“哥哥一向起得早,子裳拍马也不及,春闱之前子裳虽也苦读却也比不上哥哥努力,哥哥莫要伤心,” 他说着气势一变,风骨傲然,“虽说猖狂了些,但我相府之人也不是非要靠着科举才行,若是哥哥不甘心三年之后再比就是,以哥哥的才华……呵!” 楼芮从外面走进闻言朗声道,“子裳说的好,我相府的人,本该如此。” “子裳猖狂,还请父亲哥哥莫要见笑。”楼子裳一顿,面露关切,“哥哥还是注意身子的好,起得过早,现在年轻不显,老了问题说不得就来了。” 林夫人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差点晕过去,这小畜生处处讽刺,偏生还会讨老爷欢心,硬生生憋出一个笑,“子裳啊,少年人还是趁着年轻时候拼一拼,莫要贪觉。” “姨娘所言有理,子裳受教。”楼子裳叹气道,“只是过犹不及,哥哥更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一大早便是唇枪舌战,林夫人委委屈屈的看着楼芮,楼芮轻咳一声,“用膳吧,今日都注意些。” 对楼子裳没有丝毫的责怪,林夫人心中大恨,一年前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她眼睛微眯,狠毒一闪而逝,这小畜生,果然留不得,当时就应该直接结果了他。 今日是状元带领众人游街的日子,楼子泽也在其列,众人先到皇宫金銮殿,皇帝带领众人到御花园,探花郎探花。 楼子裳向皇上行一礼,跨步向前,眼睛一番扫视,春意浓浓,御花园中百花争奇斗艳,牡丹开的正好,楼子裳上前轻轻一嗅,伸手摘下回身递给状元郎,“高公子,您看这多如何?” 牡丹灼灼,少年笑如春风,两相映衬,状元郎竟是呆了一下,“怪不得古人云‘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只是……我们这探花郎如此出色,只怕这牡丹也不及之万一,皇上,您说呢?” 权靖哈哈大笑,他身子最近不太舒坦,才刚五十的年龄,但好像病痛都找上来了一样,今日难得心情好,“可不是,我们这探花郎可是难得的俊俏儿郎,楼相与和硕的儿子……果然不一般。” 楼子裳不卑不亢,躬身行礼,“陛下谬赞,子裳当不起。” “楼相教的好儿子啊。”权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后定前途无量。” 这话说出来,众人都是一愣,神色不一,楼子泽在后面气的脸都白了,楼子裳笑着道,“子裳谢陛下赞赏。”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热闹?”远处传来一女声,带着女儿家的娇媚,“臣妾巧遇容妃妹妹和大公主,想着来御花园赏赏花,喂喂鱼,没想到您也在这儿,可真是巧了。” 这声音实在太有标志性,楼子裳暗笑一声,今日圣上率众学子探花,游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楼子裳随着众人躬身行礼,面前三人正是容妃,贤妃,大公主权妁,权妁是先皇后遗腹子,哥哥早逝,很受皇帝宠爱,一身蓝边轻纱百花腰裙,腕间尊兰夜水晶玉镯,头戴水晶银晶御凤钗,显得温婉动人,面带薄纱虽看不清面容,却也知道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大齐男女之防虽在却不严苛,且这公主看人过多带了薄纱倒也无济于事,权靖招招手,“两位爱妃平身,妁儿怎么也来了? 权妁似是一笑,声若黄鹂,“三哥回京,儿臣还未来得及见一面,早上去给容妃娘娘请安,这才得以相见,三哥立下大功,妁儿也是骄傲的紧。” 权靖脸上不豫一闪而逝,楼子裳嘲讽的看他一眼,偷偷一撇,容妃娘娘极为平静,似乎也看了过来,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权枭,面上一热,有些不敢与其对视,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容妃一笑道,“这位就是今年的探花郎吧?果然不错。” “子裳谢娘娘赞誉,愧不敢当。” “哪儿的话,枭儿经常提起你。”容妃看了皇上一眼,“陛下您是不知道,枭儿今儿早上刚回来就说他有一好友,一年未见想得很,我一问才知道,竟是探花郎,没想到竟是个这么俊俏周正的孩子。” 权靖呵呵一笑,“是吗?这倒是好事,既是枭儿好友,朕更放心了。” 说完看了权妁和楼子裳一眼。 楼子裳心里一咯噔,不着痕迹的笑笑,贤妃轻声道,“陛下您可放心,这可是臣妾的好侄子,人品学识自是没话说的,记得去年吧,臣妾要赏他个丫头,就是容貌艳丽了些,最后换上了枭儿身边一姿色平平的,您看看这品性?” 权靖诧异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上前轻笑一声道,“子裳年少,劳娘娘费心了。” “无事,只是子裳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贤妃掩唇一笑,“京都好姑娘多得是,莫要过于苛求自己。” “谢娘娘教诲,子裳谨记在心。”楼子裳笑笑道,“只是子裳尚且年轻,无需着急。” 容妃接话道,“是啊,枭儿眼看也二十有五了,比起来子裳可是小的很。” 皇家几位皇子,屋里一个人也没的,也就权枭一人了,其他人就算没有正妃,那姬妾侧妃也是一堆。 楼子裳心头一跳,想起昨晚,心中真是五味具杂。 他笑如春风却又不失英气,权妁公主频频看过来,眼中似是打量又似是探究,轻笑道,“不愧是楼相之子,龙章凤姿莫过于此。” 众人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这可是得了公主青眼?连状元的风头都被他压了下去,那状元虽什么都没说,但眼中的不满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楼子裳莫名看了权妁一眼,淡声道,“公主过誉,子裳愧不敢当。” “当得起,当得起哈哈哈。”远处传来懒散的调笑声,“好子裳,你可有想我?” 楼子裳额头青筋微动,恨不得给说话人一巴掌,躬身道,“见过肃王殿下。” “诶?我们之间哪儿需要这些虚礼?!”权枭上前一把将人扶起,挑眉一笑,风流尽显,扫视一周,“好子裳,你都不想我么?” 楼子裳当着众人面,无奈只能暗中瞪他一眼,淡声道,“子裳当不起肃王如此看重。” 权枭不羁惯了,且……如此好像真的是他想贴上去,人家不想理一样,容妃即使知道些什么,也很是无奈,“枭儿,莫要胡闹!” 贤妃暗自笑了起来,掩唇道,“肃王真性情,妹妹好福气。” 权枭就这么懒洋洋的靠在楼子裳身上,睨了她一眼而后道,“妁儿怎的这么夸奖他,当心他更骄傲,哥哥我可更难了些。” 权妁温声道,“楼公子品相好,当得起。” 权靖乐呵呵一笑,刚想开口就听权枭勾唇一笑道,“别这么夸他,当心京中多少女子失望,你是不知道,子裳曾经说过,本王一日不娶妻,他就不娶的!” “子裳,你不会食言吧?”权枭掰过楼子裳的脸,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楼子裳嘴角一抽,瞪他一眼,当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容妃轻喝一声,“枭儿!”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嬉笑之语,还能当真不成?”权妁抿抿唇,看着权枭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三哥在做什么? 权靖脸色微变,“子裳,枭儿所言可是真的?” 若他说不是真的,权枭岂不是就成了欺君,楼子裳看了有恃无恐的男人一眼,无奈轻笑一声,“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众人倒吸口冷气,这楼子裳是不是傻?这话说白了之前可以说是玩笑之语,这在皇上这过了明面,亲自承认……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像看傻子。 不过似乎也无所谓,这肃王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想必很快就要大婚。 楼子泽有些幸灾乐祸,这位肃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主,也不知道这楼子裳怎么就被他……啧。 贤妃面色猛地一变,这楼子裳……难不成……京中传言有假,当真是与肃王沆瀣一气…… 她眼中阴骘一闪而逝。 权靖重重的咳嗽一声,权妁咬咬唇看楼子裳,权枭眼神一变,楼子裳瞪他一眼,别惹事?! 权枭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在他腰上戳了一下。 两人一番动作别人不察,却是被容妃看到眼里,心里一咯噔,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抓也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盼盼和老兔子的地雷,谢谢Gyla的手榴弹,破费啦mua! (*╯3╰) 另外,这几天比较忙,昨天又是通宵,二更什么的不会有啦,没在作者有话说说就是没有哦,有了……我也是会偷偷更的 (-^〇^-) 我去睡会儿MUA~ 25|楼子裳,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话的? 今日游街之事不可耽搁,众人心思不一,皇帝一句话都得歇了去。 科举制度在大齐改动颇大,但 “金殿传胪”的仪式却必不可少,众人自偏门转自金銮殿而后出来,经过太和门、午门、端门、承天门,直到大明门内东北角的龙门,此即‘鲤鱼跳门’之说。 紧接着由状元带领众人看‘皇榜’,即使这皇榜早已不是新鲜事,而后顺天府尹给状元插画,披红绸,而有顺天府尹左右副手给榜眼探花披红,这一套顺序下来,楼子裳有些眼花缭乱。 状元骑高头大马,榜眼、探花左右相府,身后是大批的功名学子,走过天街,以显示“皇恩浩荡”。 围观百姓密密麻麻,又有未出阁女子带面纱在客栈上方悄悄观望,众人议论纷纷。 “看今年的探花郎,俊俏的呦~~~” “啧,只怕这多少姑娘家都失了芳心,品貌双全,隽秀优雅,哎,听说还是楼相儿子呢!” “哎呀!可不是,这楼相与和硕郡主那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当年那大婚……这楼公子端的是将父母的好处长全了!” “这楼公子是好,可是昨日你没见那肃王……那才真真是,我就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的男人……”说的人一脸回味,“不过楼公子也不差了,我大齐当真是人才辈出。” 楼子裳功力大进,耳力自非一般人能比,闻言忍不住轻笑,仿若春风拂面。 “子裳,这是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浪,来,说与本王听听。” 楼子裳猛地一咳嗽,紧紧稳住身形,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耳根通红,狠狠瞪了一眼醉乡榭顶层之人,怎的这般没个正经?!话能好好说吗?什么叫……浪! 楼子裳头上险些冒烟,权枭哈哈大笑,他这一番作态,还让百姓以为他是害羞了,都看着楼子裳笑的更厉害。 楼子裳窘的很,轻咳一声就当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好不容易一切结束,刚回到相府就见一头戴大花,唇角一颗大痣,红唇霹雳,面白如纸,笑的花枝招展,挥舞着手绢的媒婆笑的极其夸张,“夫人啊,这亲事可得抓紧了啊,楼公子这般出色,早些有了孩子才是正经事您说是不?” 扭头看见楼子裳,登时更加热情,笑着几乎是扑上来,“哎呦,楼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喜欢什么样的?尽管说出来,我给您挑,经过我王媒婆的手,保管您满意。” 楼子裳看着她血盆大口,头皮都有些发麻,僵硬道,“劳您费心,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且子裳年岁尚小,”说着他腼腆的看向林夫人,“还请姨娘多多费心了。” 林夫人笑着拍拍他的手臂,柔声道,“子裳辛苦了,快快进去吧,老爷正找你呢,这些事有我,你不用操心。” 媒婆看他们似是母慈子孝,不由暗自嗤笑一声,不知道这楼公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一年楼子裳可以说是事事压过楼子泽,且数次让他难堪,不着痕迹,兵不刃血,况且……楼芮如今宠爱的一房小妾,像极了和硕郡主那是传遍整个京都。 这一年,两兄弟明争暗斗,偏偏一向宠爱楼子泽的楼芮没有只言片语,不得不另众人深思……现如今,这楼子裳又高中探花,一个探花而已,若是寒门子弟能有什么大事? 偏偏楼子裳是权倾朝野的楼相之子,传言楼相身后是阮家,是贤妃和太傅,朝上楼相几乎事事与阮家一个态度,而传闻……肃王尤其喜欢亲近楼子裳,局势扑朔迷离,让人无水中探月,雾中观花,一个个对楼子泽都有些疏远,不敢轻举妄动。 然楼子裳的婚事却又是一大事,不说今日御花园他与肃王承诺一事,且说林夫人岂会让他过早成亲?生下嫡子,那就是相爷嫡孙,这个家最终……楼夫人钻营这么些年岂能甘心! 王媒婆在京中混着多年,经她手成的婚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达官贵人亦不在少数,实打实的一个人精,心间心思电转,面上笑意越来越浓,和林夫人好一番寒暄才离开,直把林夫人给膈应的不行。 楼子裳走远叹口气,整天与这些人斡旋当真是烦人的很,但……不与他们斗,死的就是自己,楼芮找他,想必也是关于婚约一事。 但他却不得不这样说,一来不能将权枭陷于不义之地,二来……只怕当时若不是权枭,皇上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想起权妁又是头疼的很,也不知道好好的姑娘家,说那些话作甚? 他……怎么会与权枭的妹妹成婚呢。 果不其然,楼芮对他虽不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楼子裳!你长本事了啊?!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还与那肃王相互允诺,再者说!” 楼芮实在气不过,挥袖将茶盏摔在地上,声音冷沉,“既然皇上问你,你且说没说过就是,何来这么多事?!现在可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楼家与康王才是一脉,难不成你当真与那肃王勾结在一起了不成?” 话音即落,他看向楼子裳的眼神犹如利剑,只要他微微点头,就被戳成筛子。 楼子裳身子一抖,面色有些委屈,“父亲,您这话是何意?” 眼眶委屈一闪而逝,还不等楼芮发话,他挺直脊背疑声道,“肃王与我亲近,不是您让莫要拒绝而且要多顺着他的话,与其亲近吗?不要过于热情,但也要表示出被他感动之意。” 说到这里楼子裳更是委屈,眼眸为垂,“您可能不知道,肃王这人实在是……不堪的很,儿子实在是不想理他,但既然父亲您这样说了,儿子自然是听话,但由于之前似乎过于冷淡了些,京中传闻都是肃王……贴上来,儿子怕坏了父亲好事,此次才顺着他的意……其实,我们压根就没说那话,父亲,难道子裳做错了?” “你,你是什么?”楼芮双目圆瞪,眼珠子似要凸出来,双手都有些颤,“楼子裳,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话的?” 楼子裳心中暗笑一声,微微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是,是啊……父亲,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楼芮风风雨雨这么些年,此时也险些被他气得晕了过去,“蠢货!愚不可及!我楼芮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他简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前些日子看这孩子说话做事很有分寸,虽然……之前蠢了些,但自那次落水之后变化颇大,而且薇薇教导,所以他关于肃王之事对楼子裳说的就格外模糊,毕竟太过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楼芮对楼子裳那时还没有此时的信任。 楼芮紧紧按住胸口,楼子裳赶忙给他沏茶送过去,面色焦急,“父亲,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子裳真的做错了?这可如何是好?今日之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欺君,可是会连累我们整个楼家的!” 楼芮翻了个白眼,怒气更加一层,“给我滚一边去!蠢材!” 楼子裳窘迫的低头,声音极轻,“……父亲,子裳哪里做的不好,您要打要骂都好,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楼芮抬头直直的盯着他看,楼子裳满脸的慌张和焦急,一片赤诚之心真真是日月可鉴,楼芮最后只能疲惫的无奈叹气,“今日之事,莫要在说与第三人听,你记住,你确实是与肃王有此约定!” 楼芮从头至尾都为怀疑楼子裳言辞真假,毕竟……楼子裳被相府养了十几年,没见过什么世面,就算最近通透了些,那也是薇薇谆谆教导的结果,他对此时坚信不疑,毕竟……这是唯一能解释楼子裳这么大变化的原因,大齐重孝,楼子裳那十几年单纯的如小白兔一般,最是遵从礼教,怎会拿自己的母亲开玩笑? 绝对不可能。 他只恨自己看人走眼,将这儿子想的过于聪明了些,没想到只是有些小聪明,大事上……还需教导啊,楼芮摆摆手,“罢了,你还是太小,事已至此……” 楼子裳有些忐忑,“父亲,那贤妃娘娘会不会怀疑我……是支持肃王?肃王那人……真是讨厌的很,父亲,我要与他虚与委蛇到什么时候?” 楼子裳面上真真切切的满是厌恶,楼芮暗叹一声,面色一肃,“成大事者,岂能这点耐心都没有?!你母亲难道就没有教你吗?” 楼子裳一顿,“是,父亲。” 楼芮还想说什么,管家在外面轻声道,“老爷,外面送来名帖,邀请少爷酉时到醉香楼去,有康王,肃王,状元郎和其余一些功名在身之人,肃王……亲自下的名帖。” 楼子裳一僵,求助的看向楼芮,“父亲,这,这可如何是好?” 楼芮也头疼的很,但这小聚是几乎每年游街之后就有的,只是往年……没有肃王罢了,且醉香楼…… 楼芮挥挥手,“现在已是申时正,你且去收拾一下,其余的莫要多操心,今晚,既然已经做了,你继续顺着他便可。” 楼子裳面上闪过一丝不情愿,被楼芮捕捉到严词厉喝一番,“子裳!听话,我是怎么教你的?!” 楼子裳面色一肃,“是,父亲。” 随后转身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mua! (*╯3╰) 26|怎么会这么巧? 管家暗叹一声走进去,楼子裳走出好远,远远的看了一眼,嗤笑一声,他怎会不知道?但有时候太通透了,楼芮岂不是更不放心?! 觅芙掩唇轻笑,“少爷,您……实在是……” 她功力深厚,离得不远,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楼子裳轻笑一声,“觅芙……有些话可莫要都学与你家殿下听,不然……” 楼子裳想起权枭又要借题发挥,忍不住又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觅芙噗嗤一声笑出来,“少爷,您放心便是。” 喜乐在一旁,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看觅芙笑的花枝招展的,心里一咯噔,这,这不会真的对少爷……?! 赶紧夹在他们中间,哼一声,楼子裳和觅芙莫名其妙,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楼子裳好笑的敲敲喜乐脑袋,喜乐一偏头,一行三人笑着去了。 醉香楼是京城最大的……妓院,但清倌也是极多,风气极好,老板神秘不见踪影,但估计后台大的很,这么些年无人敢招惹。 大齐民风开放,且官员去妓院也是常事,而醉香楼有一极好的地方就是,前院美酒佳人,但你若要谈事或不想找人陪夜,后面自有专门的小楼,若是想要找几个姑娘陪着,那也不是不可,端看个人和……银子。 楼子裳带着喜乐,觅芙女子到底不好到这种地方,即使觅芙不在乎,楼子裳却不能就这样损了姑娘家的闺誉。 自从觅芙来了之后,喜乐好久没这样一个人陪着楼子裳了,但他虽然有些小在乎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觅芙能帮少爷的太多,且,少爷对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好。 就是……万一觅芙真对少爷生了情愫呢,按理说少爷这年纪应该有丫头在房中伺候了,但喜乐脑子再笨也知道,那觅芙是肃王的人,而老爷是康王那边的。 他这边百般纠结,转眼就到了醉香楼,想必早有人交待过,楼子裳一到就有侍从迎上来,“您可是楼公子?” 楼子裳笑笑道,“正是在下。” “肃王殿下早就交待了,请随小的来。” 侍从领着楼子裳从侧门而入,此时夜□□临,一切都染上了朦胧之色,这院子极为雅致,曲径通幽,却又不失大气,竹林飒飒,花香阵阵,让人神清气爽。 楼子裳轻嗅一口,喜欢极了这里的环境,但他从未忘了……这幽静背后的繁华与龌龊。 推开房门,侍从轻声道,“楼公子请。” 琴声瑟瑟不绝于耳,曼妙舞姿遮住了他的视线,阵阵幽香传来,楼子裳眉头一皱随即展开,就听权枭轻笑扬声道,“子裳,来了怎么不进来?” 他说完打了个手势,歌女立时收了舞姿,立于两侧。 视线敞开,楼子裳才算看清了屋中真容,权枭斜躺在宽大金楠木座椅之上,头发之时微微束在脑后,撑着脑袋笑意盈盈的望着这边,眉间风流,边上侍女似是想上前却又是不敢的样子,脸色微红,双眸迷离的看着他。 楼子裳第一次没被他迷住,胸中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怒气,恨不得将这个模样的权枭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 权枭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这么欢作甚?! 他胸口起伏,淡淡的看了权枭一眼,“子裳见过肃王殿下,见过康王殿下。” 权枭在,权钰也坐在了下首,即使权枭二十多年在外未归,但却无人反驳,不提传言圣上的宠爱,只他那战功,只怕也无皇子可比。 然皇上……至今没什么封赏,众人都看着呢。 权钰心里憋着口气,看着楼子裳的眼神渐渐变了,楼子裳长得是真好,虽没覃垣好看,但也算龙凤之姿,且……细看起来,两人真有点像,那神韵…… 权枭对楼子裳为质之时不熟悉,只匆匆见过一面,权钰却是与其打交道十来年,两人斗法,三天一小,五天一大,就没歇了去。 此时越看,越像!那傲骨风姿,还有偶尔看着他的……隐藏不住的他也看不懂的情绪。 权钰像极了贤妃,却是显得阴柔许多,轻声一笑道,“楼公子好大的架子,这可是……晚了吧?” 楼子裳看了一眼权钰,看见他那模样就倒胃口,压下心底恨意淡淡道,“确实是子裳晚了,该罚!” 权枭面色一淡,懒散的瞥了权钰一眼,对楼子裳道,“过来。” 楼子裳知他心中不舒服,暗暗使眼色,轻笑道,“肃王……这是想好了怎么罚吗?” 楼子裳为权枭着想,着实不想他在众人面前与权钰对峙起来,毕竟……私下是一回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在这种地方,一个不好,那也不是小事。 但权枭根本不在乎,唇角微挑,轻啧一声,“罚什么罚?子裳莫不是吃错药了?” 楼子裳嘴角一抽,权钰冷笑一声,“三弟这是何意?” 权钰这话有些冲,其他人皆垂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权枭理也不理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睨了楼子裳一眼,“我让你过来,听到没有?” 楼子裳无奈暗笑一声,面上却似是有些微微的不情愿,几不可查,权钰看在眼里,很是嘲讽的看了权枭一眼,有些玩味。 楼子裳走过去,权枭直接拉着他在自己位子坐下,丝毫不给他挣扎的机会,众人都是一惊,连权钰都瞪大双眼,那座椅极大,就算坐四五个人也是宽松的很,还垫着金丝软垫,舒服的很,楼子裳却无心享受,轻喝道,“王爷,不可!” “乖乖坐着,别恃宠而骄。”权枭淡淡轻哼一声,直接躺在他腿上,腿搭在凳子一边,看起来没规矩的很,束发的丝带被蹭掉在椅子上他也不管,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倒杯酒喝,这醉香楼的桑落本王想的很。” 一头墨发铺了满腿,有些向前打在权枭脸上,衬着他的脸……倒是更勾人了些,楼子裳吸口气,淡声道,“王爷稍起,子裳……为您束发,以防压到您,疼的厉害。” 权枭看他一眼,忽然轻笑一声,两人独处时这般,子裳……可从没压到他头发的时候。 楼子裳耳根有些红,但表情格外的坚定,看着那些丫鬟的眼神,盯着权枭就更紧了些,权枭眉头一挑,翻了个身,头对着楼子裳小腹,瓮声瓮气道,“就这样来吧,本王懒得动。” 那唇好巧不巧的贴着楼子裳肚脐,还有缓缓向下的趋势,楼子裳只觉得心头一热,火从心起,暗吸口气,默念坛音大师教于他的清心咒。 权枭发质极好,楼子裳手指入他发间缓缓梳理,眼底写满温柔,未免他人发觉异样,楼子裳很快就将他头发束起,权枭一手搭在他腰间,躺直了,楼子裳思索片刻挥手让丫鬟拿来一个软枕放在腿上。 权枭身量高,这又不是小榻,定是不太舒服的。 他做这一切面色都淡淡的,权枭抬眸看他一眼,眼中炙热的……楼子裳险些不敢与其对视。 众人都有些莫名,却暗自唏嘘,别看这楼子裳看起来不冷不热的,但巴结人可是有一套,看看这贴心的劲头,就算是面子活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怪不得肃王想要拉拢,且……当真是够亲近的。 大齐民风开放,男风盛行,但众人却没听过这两位王爷有这方面的癖好,且……权枭一向肆意,想怎样他们也不敢置喙,心中想想,这时候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权钰玩味的看着这一切,忽而道,“这责罚……?” 权枭闭着眼轻啧一声,“有什么好罚的?子裳到的时候不是还不到酉时吗?帖子送去时已是申时正,半个时辰能到就不错了?” 权枭轻叹一声,“还是皇兄觉得,这些臣子只要在您之后就是晚了?不看时辰。”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怔,看着权钰眼神有些怪异,权钰面色一肃,起身道,“皇弟严重了,钰怎敢?” 权钰话落暗中想向楼子裳使眼色,毕竟他们才是一脉不是吗?但楼子裳此时却像雕塑一样,递给权枭一杯桑落,自始至终未曾抬头。 权枭不着痕迹的勾勾楼子裳手指,楼子裳瞪他一眼,唇角忍不住勾起,这世上除了皇帝,也只有太后与皇后有此殊荣,不管时辰如何,只要这几位到了,那其他晚来的,都可说是迟了。 这是规矩,然……皇子却是不可以的,虽有时暗中规矩却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权钰私底下嚣张但在景惠帝面前却是老老实实,最是乖顺。 他在京中横行多年,这习惯岂是说改就改得了的?之前权枭不在,他一子独大,权枭回来,也是不太放在眼里的,有战功又如何? 但权枭到底回来了,且权靖最近身子越发不好,本就疑心病甚重,最近更是让人越发谨慎小心,权枭挑唇轻笑一声,“哦?是吗?枭可是亲耳听到的,说起来子裳还是皇兄表弟,皇兄真真是严于待人,值得枭学习。” 权钰暗恨咬牙,这次当真是他疏忽……只希望此事莫要传入父皇耳中。 但等小宴散了,回宫之后他就彻底失望了,权靖最近有个风吹草动就神经了一样,何况他极其重规矩,权钰在他面前从未忤逆,但……他还没死呢?!这就迫不及待了?! 听到权靖的传唤,权钰就心里一咯噔,好在父皇在蒹葭宫,还有母妃斡旋,想必没多大事,且本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但他忘了,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莫过于旁人觊觎他的皇位,权靖本就极看重权利,何况他多疑成性,他身子好的时候怎么没听到这话,怎么偏偏不好了,权钰这话就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质子皇后就正式入V啦,本章是最后的免费章,感谢大家一直一来陪着我……如果可以,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希望宝贝儿们多多支持正版,V后收费也不贵,千字三分,一般一章三千字就是九分钱,然后九分作者能得到一半,一本小说大概就是……夏天一瓶饮料钱嘿嘿,mua! (*╯3╰) 然后……脸大的求一发作者专栏收藏……在300蹲了好久想要400 嘻嘻(づ ̄3 ̄)づ 宝贝儿们,明天上午十点半左右三更万字大章奉上,咱约不?~(^з^)-☆ 27|子裳……我要你!【捉虫】 权靖越想面色越沉,贤妃根本不知道出了何事,权钰进来之时屋中气氛几乎凝固,他轻吁口气,脸上盈满笑意,“儿臣见过父皇,母妃,这么晚了怎不歇着,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莫要伤了身子。 ” 本是关怀之语,但权靖此时心中不舒坦,对他满是疑虑,联想到之前,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讽刺他老了,身体不好了,怒火更盛,贤妃一看不好,暗中心急,偏偏不知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只能强笑道,“是啊皇上,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就是,您明儿个还要早起上朝呢,虽说您是龙虎之年,但也不可如此耗损啊。” 贤妃惯会说话,这捧得皇帝舒坦了不少,但面色依旧阴沉,“钰儿,今日小宴如何?” 权钰心里一咯噔,笑道,“自是极好的,状元郎学富五车,探花郎俊秀喜人,才华横溢,其他学子也是精忠为国,您不知道,这三皇弟当真是看中探花郎,从头到尾与其同坐,舍不得放开。” 权靖厌烦皇子拉帮结派,近些年尤甚,但权枭亲近楼子裳那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权靖看在眼里,且……说不得是好事呢! 权钰这般上眼药就有些不太如他的意,偏贤妃此时也火上浇油,撩撩发丝轻笑道,“是呢,枭儿似是一开始就极其喜欢子裳呢,这子裳中了探花郎,更亲近了些。” “好了!”权靖不耐烦的厉喝一声,将两人吓了一跳,“钰儿,听说探花郎今日去的迟了?这才高中多久,就如此跋扈,可真是如此?” 权靖沉沉的盯着他,一身明黄龙袍格外亮眼,那龙似要破衣而出,权钰紧紧咬牙,满头大汗,拳头紧握,消息怎会这么快传入父皇耳中? 但景惠帝显然耐心已经耗尽,猛地站起身喝道,“康王!话都不会说了吗?” “父皇圣明,儿臣是无心的!儿臣不是有意的,您莫要与儿子计较,儿子知错了,还请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权钰‘扑通’跪倒在权靖脚边,“儿臣随口胡言乱语,您莫放在心上,父皇圣明!” 呵,难道不原谅他就是不圣明了吗?无心?无心尚且如此,若是有心那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权靖越想越心凉,但这毕竟是他真正宠爱了多年的儿子,他信任多年,只是忍不住将人一脚踹翻在地,“孽障!这么多年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这几日朕会请太傅亲自来教你,若是还学不会,哼!就别在出你的康王府了!” “皇上,皇上您这是做什么?”贤妃闻言痛声哀哭,拉着权靖的手臂似乎整个人都要晕过去,“钰儿做错了什么您跟臣妾说便是,臣妾自会亲自教导,万不敢劳烦太傅,皇上您就饶他这一回吧。” 贤妃虽然整个人有晕乎,但皇子出了上书房再请太傅那是极其丢人之事,可以算得上是一污点,即使以后坐上皇帝之位,后人说不得也会拿出来嘲笑,权钰整个人都愣住了,回神之后苦苦哀求,“父皇你饶了儿臣吧,儿臣知错了,而儿臣知错了,您且饶了儿子这一次吧,父皇……” “贤妃!康王!”权靖一甩袖子,怒火满腔,怎么?还是他错了不成?冷笑一声,“规矩没学好自然要回炉重造,或者想在你的康王府禁足不成?!” 权钰蓦然放开他的袖子,坐倒在地,心中一片冰冷,缓缓磕头道,“儿臣领罚,请父皇放心。” 学规矩有时日,禁足……权钰深吸口气,贤妃受宠多年,天天嘲讽容妃,没想到也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而权枭战功赫赫,明日早朝只怕……而钰儿,思及此她泪眼朦胧,更显得娇媚,然权靖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淡声道,“贤妃,你乃一宫之主,莫要失了仪态。” 贤妃心中一颤,看着权靖大步而出的背影轻声道,“是。” 等权靖离开,贤妃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这边雷霆震怒,楼子裳这边却是和风细雨,甚至是……情意绵绵。 楼子裳双腿盘于权枭腰间,两人周身气流运转,鼻息相闻,发丝交缠,权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子裳,莫慌,跟着我走。” 楼子裳无声点头,他在这一关以卡了许久,而权枭回来之后……两人夜间竟是将练功之事抛到脑后,若不是今日权枭察觉异样,还不知道要拖到何时?思及此,他耳根微红。 两人并修之时,随着功力越发深厚却是能察觉到对方心思的,权枭蓦然低笑一声,低头含住他的耳垂,“子裳……想什么呢?嗯?” 楼子裳更窘,思及那日……但此时万不能多想,权枭也未多逗他,沉了心思,内力缓缓输入楼子裳体内,遇到阻碍,轻捻慢挑,那动作……似是权枭在他身上动作似得,楼子裳忍不住身体也有些热了起来,而随着身体越热,内力运转越快,他额头逐渐生出汗意,体内障碍却一个个‘嘭,嘭,嘭’破了。 楼子裳和权枭均是一喜,权枭眉毛微挑,显得更加邪气,下手专挑对应楼子裳敏感之地的筋脉,楼子裳忍不住轻吟出声,黯哑难耐,权枭将人摁在怀里,含住他耳垂轻声道,“子裳,练功之道在于随心而动,莫要忍着,叫出来。” 那声音自己听了都觉得难为情,楼子裳羞耻的不行,紧紧咬着唇,两人虽未睁眼,此时姿态却能将对方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权枭手在他腰间摩挲,舌随着另一手的动作,在筋脉对应之处……竟是舔吮起来,带着湿意和灼热。 那动作似是催|情之火,楼子裳呜咽难耐,想起那是权枭唇舌……他忍不住身子更软,彻底倚在权枭怀里,呻|吟克制不住的蔓延而出,弥漫整个卧室…… 这声音实在勾人,且想一想楼子裳此时衣裳半褪靠在自己怀里的模样,此时定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满面绯红,唇舌微动,双眸定是满含水雾,迷离朦胧却又带着温柔…… 权枭本就受不住已抬头的小兄弟更加笔直,硬生生的抵在楼子裳臀|缝之中,恨不得……恨不得……权枭大汗淋漓,一手勒的楼子裳像是腰都要断了,唇还跟着动作而动,最后移上他的喉间,话语间满是痴迷,“子裳……子裳……” 那舌慢慢勾勒喉结形状,楼子裳猛地一僵,声音中带了哀求,“嗯……权枭……不要……” “乖,不要害怕。”权枭喘着粗气,呼哧呼哧下一刻似要忍不住,楼子裳感觉到心中不见惊讶却有窃喜,他忍不住在权枭怀里靠的更紧了些,来回磨蹭,内力运转越来越快,在两人将要唇唇相贴之时,‘嘭’的一声,似是百花绽放,瞬间姹紫嫣红,第六关……突破了。 楼子裳感觉到那濡湿的气息,狠狠心一扭头,权枭唇贴在了他侧脸,吻顺着他的脸颊移动,权枭声音嘶哑难耐,“子裳……子裳……乖……别动……” “权枭……你……”楼子裳心中又是喜又是涩,纠结难耐,这与前几日完全不同,他……他知道自己……但是,这个人是权枭,是大齐三殿下。 然这都不算什么!这人就算是皇帝,他若是想要,也要定了!偏偏……权枭如今处于万浪漩涡之中,他容不得一丝一毫闪失,大齐男风盛行,但却也不是多么光荣的事……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 权枭二十有五未有一妃一妾,若是传出断袖之癖,一旦被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楼子裳心中火慢慢消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权枭起了这般心思,也许是前世初遇,也许是桃花阵中两人纠缠,也许是相处,也许是一年间通信不断,但种种加身……当他发现之时,却是再也毁不去,灭不掉。 或许他曾经想过,但却压不住两人往日种种,情到深处自然浓,梦到酣处自然美……他可以为权枭做他想要的一切,唯独受不了权枭因自己万劫不复,帝位之争,你死我亡,不死不休! 楼子裳声音带着哽咽,“权枭……” 权枭心头又是欢喜又是心疼,他挑起楼子裳下巴,几乎是有些迫切的看着他,“子裳,信我。” “我信你,但是权枭。”楼子裳双手抚上他的脸颊,字字锥心,“你是三皇子,容妃娘娘为你这二十余年事事隐忍,定国将军对你寄予厚望,你……” 权枭看他隐忍模样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唇贴着他的耳廓,手放在他后脑轻轻移动,“我不会让母妃多年辛苦白费,亦不会让外公希望落空,可是子裳……” 他回想一年隐忍思念,夜夜梦境,心头一疼,他想过将这人从心间拔去,但只要这么一想……就彻夜难眠到天亮,心如锤凿,鲜血淋漓,“子裳……我要你!” 不及楼子裳说话,他冷笑一声,一手在楼子裳腰间狠狠掐了一把,蓦然狠狠吻了上去,这是两人之间第一个吻,权枭对这地方觊觎已久,却怕伤了他,怕他退却,此时却是再也不顾及,攻城掠地,带着狠意,似要将人吞吃入腹,这感觉……两人均是一颤,比赤身裸对还要让人心颤,似是来自灵魂的渴望,舌尖相饶,气息相缠,从未有过的亲近,让楼子裳忍不住急切回应,与他唇舌交缠,银丝四溢却再也顾及不得。 权枭从未如此满足,哪怕是楼子裳上一次帮他,那时候他多想对着这唇吻下去,呵,一年前他就想了,权枭好像是补偿自己,弄得楼子裳舌根都麻了,呼吸不畅,忍不住推他,权枭一狠心,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楼子裳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抬眼看他,眸中迷离,权枭又有些忍不住,压抑着自己情绪。舔着他的伤处不疾不徐道,“你以为前几日我压着你仅仅是泄|欲吗?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那么硬,子裳,你了解我的,我不说你也知道,一年间书信之语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觉得……我放得下吗?你要我找别人吗?!” 权枭不等他说话,抬头眼眸微挑,眉眼风流,轻抚楼子裳脸颊,“子裳,你想想……我会亲他们,摸他们,会像刚刚对你一样对他们,更甚者,我们没做过的,春|宫你看过吧?” 权枭忽然一笑,似是低的不可思议,笑道,“子裳,我还会操他们呢……” “权枭!”楼子裳心头又是钝痛又是羞耻,他从未听过如此直白露骨之语,但权枭这人……邪肆不羁,不拘礼数,那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楼子裳深吸口气,闭闭眼,权枭所言在耳边深深回响,他倔强的扭过头,权枭强制捏住他的下巴,“子裳,你说啊……” 楼子裳被逼得眼角微红,权枭看了心头大痛,心中也有些后悔,不由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子裳,我不逼你就是……莫哭……” “谁哭了?!”楼子裳嘶哑出声,而后轻声道,“权枭,你总不能不娶妻的……” “我若是娶了呢?”权枭轻声道,“你还会这般对我吗?” 楼子裳心尖直颤,“我,我会帮你……帮肃王妃,只是……你莫要再找我了,别戳我心窝子好不好?” “我怎么舍得?子裳。”权枭目光辽远,眉目流转,掷地有声,“我不逼你,即使你现在不应,总有一日,你将没有选择的余地!” 楼子裳心头一颤,想将人推开手抬起又放下,他怎么舍得将这人推开,他不是不应,却是不敢,楼子裳眼睛红的不像样子,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两人若是此时在一起,被人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权枭将一败涂地。 若是没在一起,两人就算……了些,至少他心底还有个记挂,记挂着不能太过出格,他怕自己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应了他之后——权枭这人,他再了解不过,此时未登大位,就算不能宣告天下却也不屑去遮掩,若真应了,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总有一日会出岔子…… 不如不应,现在这般就很好,至少他这心头还有压着块大石,就算克制不住……也不会那般肆意,权枭不在乎他自己,然而他楼子裳在乎,他不能让权枭败于此处,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保持现状……最好,权枭未娶,他亦未娶,权枭想要什么,只要他有,他就给。 等到那些人再也不能伤害权枭,他才能陪他一起肆无忌惮,现在……他得为权枭守着一条线,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害了他。 楼子裳将权枭抱的更紧了些,似是小兽捍卫自己的领地,容不得别人觊觎。 权枭岂会不明白楼子裳苦心,他不在乎,但怀里这人在乎,他禁不住说出口时就料到了这般情形,子裳这人……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处处为自己着想,予取予求……权枭声音有些嘶哑,“小傻子……” 权枭想想与楼子裳往日,他曾经也怕害了他,他想过就此拔除却受不住,出征前差点脱口而出,然他归期未定……他怕自己不在京中,一个不查将楼子裳晒与母妃眼下,自己不在,母妃若动手,子裳心善,且与自己有关,他想都不敢想。 然他现在回来了,他立下战功,只要他在楼子裳身边,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他,即使是母妃……但这傻东西却处处惦念他,他何德何能。 当下更为心疼,双手有些颤抖,这么个宝贝儿……怎么就被他这么好运给逮到手了,不过,权枭唇角微勾,他会让子裳毫无忧虑的和他在一起的,子裳这人,如此不过是为了帮自己记着,帮自己警醒,他心情复杂种种交织,压抑许久的爱意彻底迸发,深吸口气,轻轻在楼子裳肩头舔吮,“子裳,既然如此,你就先帮帮我,憋得难受……” 楼子裳一僵,想起自己上身赤|裸,权枭低头轻啃,“子裳,你今日伤我好深……你得补偿我……” 那语气,楼子裳嘴角微抽,觉得自己伤心这许久就是傻子,这人……就算他不应就会收敛吗?只怕会借着这由头…… 楼子裳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太阳穴直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mua! (*╯3╰) 28|这辈子合该是我的! “宝贝,我先走了。 ”丑时,权枭搂着楼子裳腰身,含住他的耳垂轻笑一声,“你身子太虚,以后得好好补补。” 楼子裳睫毛一颤,闭着眼不动,好像未醒一般,只是脸皮却是越来越热,想起权枭昨晚那句‘久未出精,却稀薄味淡,看起来还得好好将养’就忍不住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莫要舍不得我,早朝就能见了。”权枭拍拍他的屁股,弹性十足,忍不住眯起眼又摸了把。 楼子裳面红耳赤,迅速握住他的手,推着他的胸膛,“快走!” “用完就丢,好狠的心。”权枭顺势将人抱紧,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挑眉轻笑,“忘记昨晚是怎么舒坦的了?” 楼子裳嘴角一抽,看他眉眼间皆是餍足,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些羞意和无奈,“大清早的,莫要胡闹!” 说完就身子一僵,那抵着他的东西精神抖擞。 权枭很是无辜,挑眉道,“他要闹,我也管不住。” …… 等到权枭终于离开已经是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楼子裳还有些愣愣的回不过神,卷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轻叹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怎的……就说出来了呢。 心中涌起一股股甜蜜,虽然之前权枭从未遮掩,但是他到底有些……不敢,楼子裳微微有些出神,他重活一次,放在心尖尖上的,也就权枭了,两人相识一年,相聚虽不多,然而权枭却是他最放心,最信任,唯一……心喜之人,这感情来势汹汹,等他发现的时候却不想控制,更不舍得毁灭。 然……权枭,罢了,楼子裳起身一件件穿衣服,眼眸微垂,看着自己身上斑斑痕迹面皮更红,深吸口气,等到权枭登上大位之时,若权枭心思未变,一如今日,他楼子裳自当奉陪到底。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保他安康,并肩前行,全力以赴,为他扫除障碍! 楼子裳森吸口气,轻叫一声,“喜乐!” 喜乐应了一声,和觅芙一起进来,喜乐看看楼子裳,忍不住道,“少爷,您这是有什么好事?” “哪儿有好事啊。”楼子裳敲敲他脑袋,轻笑一声,“不过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精神好些罢了。” 觅芙闻言揶揄看他一眼,笑而不语。 喜乐狐疑道,“是吗?”看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洞房花烛夜呢! 毕竟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少爷……中了探花也算是金榜题名了。 喜乐心里想着就这么说了出来,楼子裳即刻给了他一个大梆子,差点扶额,“整天琢磨什么呢?” 觅芙忍不桩噗嗤’笑了出来。 楼子裳想起昨夜,觅芙定是听到了,当下轻咳一声,“哪儿那么多话!” 今日楼子裳是要上朝的,中榜学子皆未受封,还有肃王此次大胜而归,他手下能臣干将定时要加官进爵的,所以今日的早朝,尤其严肃,特别是太傅一脉,一干文臣,个个严阵以待。 偏偏此时他们支持的主子被关进王府重新学规矩,大早上得知此时,太傅大人差点没晕了过去,本就身子骨不大好,权枭驻扎黑禹城一年,将黑禹城收归己有,他手下一个个被砍的砍,战死的战死,然而一个个理由正当,且远水解不了近火,他无可奈何,黑禹城乃重军之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丢了! 现在倒好,这小崽子回来了他那外孙就被丢进王府学规矩,那话……怎的就那么巧,那么快的传到了皇帝耳中?! 贤妃收到父亲密信更是恨不得将权枭生吞活剥,这一次她当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怎么会那么快呢?贤妃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权枭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或是容妃? 贤妃深思片刻,冷笑一声,叫来侍女淡声道,“准备下去,本宫今日要亲自下厨,眼看天就要热了,本宫熬些袪火清热的膳食,等皇上下朝了,给送过去。” 前朝权靖此刻怒火满胸,礼部尚书犹不自知,“……皇上,康王人品卓绝,对政事上心,处理的井井有条,对您孝顺,敬爱有加,此次定是有人陷害,还请皇上明察啊!” 礼部尚书叫得撕心裂肺,阮太傅静默无声,楼子裳忍不住暗自失笑,这是打定主意昨日学子无一人敢和盘托出,毕竟还没有加官进爵呢,谁想得罪有权有势的皇子,只要把握的好,说不得还能栽赃权枭一把,果然,礼部尚书李玉书擦擦眼泪,蓦然转向楼子裳道,“探花郎,此时与你相关,你可愿为康王殿下作证?!” 众人皆将视线转向楼子裳,楼子裳淡声道,“皇上圣明,此时皇上已明察秋毫,李大人的意思难道是皇上不分是非黑白吗?!康王虽待子裳极好,然子裳却是不能……” 楼子裳轻叹口气,“事关皇上,大人,您莫要逼我。” 李玉书瞪大双眼,权靖面色更沉,最近这李玉书时不时就会提起立储一事,很好,现在这是暗示自己糊涂了? 阮太傅心里一咯噔,踏出一步道,“皇上息怒,康王年岁尚小,酒后失仪,是该再学学规矩,此等虽是无心之错,下次完不会再犯。” 一句话,权靖的怒火熄了些,权枭挑眉道,“太傅大人说的有理,无心之言而已,皇兄之比枭长一岁,想来也是最近政事太过繁忙,累的忘了。” 权靖吸口气,是啊,权钰还比权枭大了一岁呢?都说酒后吐真言,这是无心……但到底是他宠爱多年的儿子,权靖揉揉额角,“罢了,枭儿,你此次大胜而归,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父皇有定会给你。” 权枭冷笑一声,他若是要皇位呢?只怕这位,他微微上前,掷地有声,“身为我大齐皇室,保护子民乃是枭之己任,枭别无他求,只是……母妃深居宫中,年轻之时跟着外祖走南闯北,最是看不得百姓困苦,然黑禹城如今虽无北狄入侵,然生活穷困,儿臣只恳请父皇下旨,为他们修缮房屋,官府施粥一个月,一来为大齐子民造福,二来……也算是了了母妃一桩心事。” 权枭身姿挺拔,,眉眼依旧带笑,楼子裳再次看的有些怔住,话音刚落,黄将军上前道,“皇上,肃王殿下所言有理,臣附议。” “儿臣别无他求,还请父皇恩准。”权枭轻笑道,“边关将士跟着儿臣冲锋陷阵,身先士卒,他们才是此次儿臣能胜利而归之因,封赏自当是这些挥血如汗之人!” 此言一出,有些武将蓦然红了眼眶,而有些文臣霎时间看着权枭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带着敬佩与热血,更别提那些等待受封的状元等人,目光齐刷刷的扫向权枭。 楼子裳轻笑不语,看着权枭的眼神赫然带着无与伦比的专注与……迷恋。 “子裳……我硬了……”权枭声音忽在耳边想起,“莫要这般看你男人。” 自从昨晚开始,两人挑明,权枭更是口无遮拦!然这是在金銮殿上……金銮殿! 楼子裳整个人一僵,猛地血气上涌,抬头看着上面高高悬挂的‘建极绥猷’四个大字,整个人都是一懵,如此庄重之地,权枭说……他硬了…… 内心的羞耻几乎压制不住,楼子裳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眼睛却是禁不住朝权枭下身瞥了过去……但厚厚的朝服之下,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么想看啊……”权枭暧昧低语,“晚上……让你看个够,握着睡可好?” 楼子裳一抖,只见权枭笑眼盈盈的看着他,眉目舒展似带钩子,他心中羞耻与一种禁忌的快感迸发,双拳紧握,老实点! 楼子裳只觉得,他有一日……只怕会死在权枭身上。 被勾的。 楼芮不住给楼子裳使眼色,然楼子裳好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木头一样,楼芮迟迟看不清他的神色,在心中怒骂一句,榆木脑袋,最后重重的咳嗽一声。 权枭看着楼子裳怒禁欲却又忍不住的模样,恨不得将人抱起来……双眸都有些变色,楼子裳被那咳嗽弄得回神,楼芮正狠狠瞪他,不时看看权枭。 楼子裳心中一动,佯装不解,半晌才跟着越来越多的人道,“皇上圣明,肃王贵而不骄,当为天下人学习之表率,此举更是为天下人,为母,大孝,还请皇上应允。” 话音一落,疑惑的看向楼芮,楼芮欣慰点头。 楼子裳暗笑一声,之前说让吊着权枭,现在……啧。 群臣附议,阮太傅面上无光,此时却不能落了小气之名,最终即使权靖再如何,此旨还是下了,对权枭却更是不喜,果然是个钉子,就算被送出宫,这心机可一点都不见少,跟他那个外祖一样……可惜了容妃。 权靖当场下旨,而后对其他进士封官,楼子裳……却是落在了最后。 楼子裳和权枭一点都不心急,之看楼芮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怕早就有了计较,而终有楼氏一脉之人问道,“皇上,这探花郎,您打算如何安排?” 权靖呵呵一笑,看着楼子裳道,“子裳,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楼子裳只是一探花郎,这话……所有人看着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但楼相在,他们也不敢放肆,思及传言,看看权枭,顿时有些玩味。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子裳乃大齐子民,自是听从皇上您的安排。” 权枭皱眉,看着权靖笑的愈加和善,心里一咯噔,莫名的想到了权妁。 然来不及他细想,就听权靖道,“楼相,说起来子裳也算是不小了,虽说之前与枭儿有约在先,但朋友之间……枭儿,你既看好楼公子,就帮他成个家,也帮帮你妹妹可好?” 楼子裳一皱眉,权枭低声笑道,“父皇这是何意?” “子裳秀玉天成,朕甚是喜欢,妁儿与他年龄相当,正是适婚之龄,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枭儿,好友之间一时之言,你向来大度,总不能为这耽误了子裳和妁儿终身幸福,只是你一句话‘同意’的事,朕想,妁儿一向喜欢容妃,你出宫这些年,都是她天天陪着守着,你也甚是宠他,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看着好友,你何不成全了他们?” 权靖笑眯眯的看着权枭,一派慈和,这话恩威并施,语带要挟,权枭向来孝顺,权妁陪容妃多年人尽皆知,他若……权枭暗自冷笑一声,正准备说话却被楼子裳抢了先,“皇上所言甚是,然公主乃是肃王之妹,更是皇上您和容妃娘娘千般宠爱的掌上明珠,子裳年岁尚小,尚未及冠,许多事还在学习,实在配不上公主。” 楼子裳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把公主与自己赐婚?如果昨日是口头那么一提,今日好像特别坚决。 “子裳少年才俊,来日定非池中之物,何来配不上之说,莫要妄自菲薄!” 权枭道,“父皇,子裳是人才不假,人品更是不可多得,然……婚姻大事,还得他们自己愿意最好,否则我们一番好意,最后若是夫妻不合岂不是……”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毁了两人一辈子,妁儿乃您爱女,子裳却也是楼相爱子,枭之好友,若有万一,怎能看着他两人走上不归路,楼相……你说呢?” 楼芮看了权枭一眼,带着狐疑,权靖和众人亦是如此,尚公主……不管怎么说都是天大的好事,何况传言他看着楼子裳,那权妁是他妹妹,这两人若是结亲,与外人看来,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为何如此百般阻拦?难道看重楼子裳是假? 也是,传言而已,岂可当真,众人心中百般变换讥笑,面上不动。 权枭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楼芮只能点头,毕竟……他不敢保证婚后无争,只怕多得是……笑道,“那肃王您以为怎样才是最好?” “照本王来说。”权枭挑眉道,“这还不简单,将子裳与妁儿生辰八字拿到钦天监算算不就是了?” “何必如此麻烦!”一低哑男声自外面传来,带着垂垂老矣之人的哀色,“凤嘉未召上殿,还请皇上见谅。” 楼子裳与众人齐齐扭头,只见一人一身素雅白袍,长发随意披在脑后,随风而动,面容隽雅,一身清冷,赫然是大祭司。 楼子裳皱皱眉……怎的,此人带着一丝死气,大祭司年轻时为国尽心尽力,近些年却有些退居之意,出面次数极少,然每一次所做决定,连皇上都极其听从。 或者说,不敢不从,大齐举国上下对大祭司极其敬畏,当年武帝能打下如此江山,大祭司不可谓功劳不大,说起来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权枭眉头微蹙,凤嘉怎的来了? 权靖蓦然脸色一肃,“大祭司何事如此匆忙?不必如此多礼。” 凤嘉微微一笑,行至人前,瞥了一眼权枭,视线定格在楼子裳身上,不疾不徐道,“听说陛下想要赐婚大公主与楼相之子楼子裳?可有此事?” 权靖点头,楼子裳看着凤嘉,似乎这个人能把他看穿,轻声道,“子裳见过大祭司。” “不必多礼。”凤嘉笑笑,似是非凡尘中人,忽的一叹,“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子裳,你可明白?” 楼子裳一怔道,“子裳晓得。”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权枭却是脸色冷了下来,淡声道,“祭司这是何意?” 凤嘉轻叹一声,“皇上,见龙在田,利在天下,然也有……亢龙有悔之说,您可明白?” 亢龙有悔,所谓上九无位,上九无民,上九无贤,这话即使是警示,却也说的重了,且当着群臣之面,权靖面色有些不好,然这是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的大祭司,手中握有降龙鞭,沉着脸道,“大祭司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何?直说便是。” “所谓履霜,坚冰至,长公主与楼公子皆为坤,而无乾,这婚,不可。”大祭司对他的话也不在意,只是道,“公主为凤,楼公子……皇上您听我一句,这婚万万不可。” 乾为阳,坤为阴,男女结合,成乾坤,方为正道,然男子为坤极少……而女子为乾者极少,权靖闻言面色一变,若是普通百姓也就罢了,偏偏权妁是公主,皇室中人,而楼子裳…… 然而权枭却是一笑,挑眉问道,“祭司,你看看本王是乾还是坤?” 凤嘉一笑,躬身道,“肃王莫要玩笑,您……自然是乾。” “呦~”权枭忽然肆意一笑,“这样啊……” “子裳,你看……你为男子却是坤,”权枭看了权靖一眼,冷笑一声,“这辈子合该是我的!” 楼子裳面皮一热,抬头却见大祭司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弄的他身体一僵,那眼眸极黑,黑的似乎不见日光。 权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将人挡在身后,懒洋洋的抱臂看着凤嘉道,“大祭司总是盯着他作甚?他比本王还好看吗?” 楼子裳嘴角一抽,众人却看着楼子裳的眼神有些同情了,这位平日只怕不好过吧。 大祭司看看权枭,淡淡道,“殿下说笑了,您风仪无双,就是我也是比不上的。” “啧。”权枭蓦然一笑,“那当然,在我心里……你还不如子裳呢。” 最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大祭司却是听了进去,他深深看了权枭一眼,权枭缓缓与其对视,空气中似乎都带了些火药味,别人不察,楼子裳却是感受的一清二楚,皱皱眉与权枭并肩而立,“今日劳烦大祭司走一趟,大祭司为国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子裳佩服。” 却是悄悄运气了功,与权枭相合,却是权枭与凤嘉不知什么时候暗暗对峙上了。 大祭司诧异的看他一眼,忽而仰天大笑,墨发肆意飞舞,这模样与他平时着实大相径庭,好多文臣豁然后退一步,权靖脸色青黑,等他笑声渐息方道,“大祭司为何如此发笑?” “没什么,只是今日特别开心罢了。”凤嘉随意的拨弄 肩边长发,又是一派世外高人的形象,一脸平静哪有人能看出他之前疯狂大笑。 权靖来了兴趣,“哦?何事如此开心?枭儿,回到你的位置。” 权枭笑道,“是,儿臣方才一时为大祭司风姿所惑,还请父皇、大祭司勿怪。” 权靖摆摆手有些糟心,楼子裳忍不住低头闷笑,忽的耳边响起懒散的有些委屈的调调,“子裳怎的也不吃醋 ……笑甚?” 楼子裳嘴角一抽,扭头不看他。 凤嘉莞尔,扭头看着楼子裳一字一句淡淡道,“凤嘉这些年,为传人之事夜不能寐,如今找到了传承衣钵之人,怎能不开心?” 楼子裳猛地抬头,权枭看着凤嘉眼神带着杀意,楼子裳赶紧使眼色,莫要冲动! 权枭脚步移动,众人沉浸在震惊之中瞧不见,楼子裳却是将一内力打出去,落在他脚踝之上,稍安勿躁! 权枭闭闭眼,浑身如同带着冰碴,权靖猛然起身,“大祭司这是何意?” “如吾之言。”大祭司双手合拢放在腰间,“楼公子即为吾找寻多年之人。” “为何之前大祭司未言?”权枭声音毫无情绪。 “机缘未到。” 楼芮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明显带着挥之不去的喜意,“可是因为子裳属……坤?” “非也,机缘罢了。”大祭司淡声道,“一年前我测算到,如今终于找到,子裳,你可愿入我青衣殿?” 楼子裳一怔,无意识的看了眼权枭,权枭在他耳边传音厉声道,“子裳不可!” 权靖心中大喜,这大祭司之位无人传承一直是他一心病,他不需要这个人多大的作为,但必须有个人坐着,偏偏……凤嘉这人他强迫不得,如今……权靖哈哈大笑,“这还需要问吗?子裳快快应下。” “皇上,此事逼迫不得。”凤嘉摇头对着楼子裳道,“我不逼你,此事讲究你情我愿,你若是不愿,我自不会强迫于你。” 楼子裳闭闭眼,齐国大祭司都是男性且从未有成婚者,这也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举国上下默认大祭司……不得娶妻生子。 然如今这局势,报仇一事,就算不登祭司之位,他能一步步走上至高官位,再难,经此一生,他也可以做到,但……他这一生有了更重要的人,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他重活一次,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报仇一事不能将他一辈子填满,更不是他这一生的意义,他前生把一辈子搭在那些人之上,难道此生还要为了报仇将一生时间搭在其上,简直笑话! 但京中局势如今风起云涌,他也想保护权枭,他一步步向上走只会拖累权枭,还要相府对他的监督,然而只要一举登上祭司之位,他身怀‘玄墨祭天’,把握机会掌握民心,凤嘉如今周身死气沉沉,料想活不过几日,虽说这样想不太好……但他不是傻子,更不会将凤嘉与权枭之间的火气无视。 只要他掌握民心,不说如此,就说他是凤嘉选定继承人一事,大齐举国信奉鬼神之说,青衣殿如果站在权枭这边,那……对权枭绝对是一大助力!而且相府对他再去拘束,他再也不用处处害怕自己万一泄露,楼芮抓到权枭把柄,只要他登上大祭司之位……那权枭离皇位只是一步之遥。 况且,楼子裳也害怕,他自己若是一步步来,如今局势百般变幻,他如果报仇,一点点蛛丝马迹权枭亦能察觉,权枭会不问,却不会不管,权枭如今深处漩涡,他怎能让他再添负担?西南乃一大势力,如果权枭因为自己与其交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双重压力之下,他相信权枭可以扫除障碍,但其中艰难险阻,刀光剑影…… 楼子裳拳头紧握,他怎么舍得?!他怎么舍得?! 可他也难受,大祭司不得娶妻……他与权枭是否再无希望?但……就算他与权枭在一起,也不可能光明长大,还不如登上祭司之位,祝他扫平障碍,扶他早登大典,横竖无论如何两人也不可能公布于天下,做不做大祭司又有何分别? 正好,他在清楚权枭那一日就再无想过孩子,只想与他成婚,做了祭司,就再也不用被逼婚。 然而他也曾想过或许与权枭在一起了,他们就算不能让天下人知道,却可以偷偷成婚,哪怕是私底下一个仪式,就像民间那般,若两男子好了,成婚互娶对方,做了大祭司……却是这么个私底下的名分都不可了,偷偷的……也不行,做大祭司虽无明文,可青衣殿的规矩,做大祭司先要起誓,若有妻儿,破坏殿规,妻儿受万箭穿心之痛。 凤嘉唇角微挑,淡淡瞥了权枭一眼,权枭看着楼子裳如此模样,心中大疼,恨不得将凤嘉千刀万剐,楼子裳本就将他事事放在心上,若是登了大祭司之位,还不得操碎了心! 况且祭司之位,听着风光,却是险之又险,他宁愿楼子裳封侯拜相,也不愿他做什么大祭司,承之天命,说好听了守护国家,难听点,大齐举国上下好像觉得守护国家是大祭司责任义务一般,若是子裳如凤嘉这般喜爱权利,喜欢高高在上祭司之位那就罢了,承之所赐,受之所责,然而……子裳明显对祭司之位毫不热衷,如今这般只怕是…… 权枭沉声道,“祭司传人之位有关国体国运,大祭司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楼子裳蓦然睁眼,“子裳愿意!” “楼公子,祭司之位事关大齐,你可想好了?”权枭厉声轻喝,在他耳边传音道,“子裳听话,你听我这一次,乖,我不需要!” 众人看着两人的眼神带着笃定,果然肃王对楼子裳也非真心啊……权靖饶有兴味的看着,看来权枭对楼子裳也是……难得不计较权枭此时有些失仪,毕竟他也想要凤嘉一句准话,是否楼子裳会影响了国运。 楼子裳深吸口气,定定的看了权枭一眼,“肃王殿下,臣……想好了。” 权枭顿时心中百般情绪翻转,又是心疼又是想将人摁在怀里揍一顿,凤嘉满意的笑笑,“肃王放心,此时端看个人机缘,我说可以吗,那就是可以!子裳准备一下,明日进行收徒仪式,正式入住青衣殿。” 楼子裳躬身,未看权枭一眼,“是!”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乃是作者君瞎扯,莫要较真哈哈哈 两章一共一万二,啪啪啪掌声在哪儿?!谢谢大家支持,mua! (*╯3╰) 第29章 父亲,您是让我做那细作? 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大祭司收徒之事传遍天下,据说这人还是今年探花郎,楼相嫡子,长公主相中的驸马爷。 百姓唏嘘不已,这得是前世积了多少福缘,才得上天如此眷顾,有幸见过楼子裳真容的百姓更是吹嘘不已,将人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毕竟如无意外……那可是将来的大祭司,为他们大齐日夜祈福,保风调雨顺,海晏河清。 而这几日风头正盛的权枭,百姓听闻他不求赏赐只求造福于民,更是将他与楼子裳的名字紧紧联系在一起,一位探花祭司,一位皇子战将,一文一武,仁怀天下,有些话即使不敢出口,却是心里隐隐有了计较,加之康王疑似被禁足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民心偏颇已经异常明显。 而百姓猛地意识到一点,肃王与传言大相径庭,至少他们所见肃王是铮铮男儿,踏血而归,一心为民,丝毫不见骄奢之气…… 穿戴俱在礼制之内,未有丝毫越界,而肃王自小离宫,怎的就……回来之后有了那般传言? 皇家内斗,百姓虽未见过却有听闻,有些敞亮的心中自有了计较,民心二字,看不见摸不着,却最是难测。 管家的声线低沉沙哑,带着岁月的痕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响彻在楼子裳耳边,楼芮淡淡的看着楼子裳,轻轻甩甩袖子,“子裳,你可明白此时京中局势?” 楼子裳微顿,暗自一笑,轻声道,“桓王不良于行,五皇子六皇子年岁尚小,上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只有康王与肃王,然……如今肃王之名传遍大齐,皆是赞誉,康王并无建树,他们身后势力旗鼓相当,但现在肃王却是将康王压制的……” 楼子裳顿住,抬眸看向楼芮,眉头微蹙,“父亲,我们楼家……” 楼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蓦地一笑,“子裳,你如今是大祭司之徒,将来掌管青衣殿,你可知……有些时候武将在外征战,头破血流却也敌不过朝堂之上一张嘴,大将军岳飞……就是最好的例子。” 楼芮看他一眼慢悠悠道,“定国将军一脉到底离朝堂远了些,阮太傅门生无数,然……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楼子裳慢慢从口中咀嚼出两个字,“……圣意。” 管家满意一笑,楼芮起身行至他身前,欣慰道,“到底长进了些,若新帝非圣上薨后遗旨属意之人,那叫篡位。” 楼子裳眼睛微垂,如若不是……那就让这世上就没有遗旨! “子裳,你乃祭司传人,那要负责的那是天下,是皇上。”楼芮以为楼子裳被吓到,安慰的拍拍他,“莫怕,皇家之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楼子裳点点头,继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父亲,之前……儿子做错了,之后对肃王,我,我该如何是好?” 楼芮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一口,“为父观今日朝堂之上,肃王似乎……不太愿意你做祭司,他不是很关照你吗?怎的今日那态度……” 楼子裳叹气,眸中有些厌恶,“您不知道,肃王……他一贯如此,在儿臣面前极其嚣张跋扈,我们楼家人登上祭司之位,虽然他说信任于我,只怕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吧。” “这就对了,子裳你且记住,皇家之人,尤其是现在这些皇子,哪能真的信任你,只不过是些拉拢之术罢了。”楼芮满意的笑笑,忽然面色一肃,“在我面前就罢了,在别人面前,尤其是肃王,将你的厌烦收住。” 楼子裳一怔,轻笑一声,“儿子还没那么蠢,父亲放心便是,”说着他有些狐疑,“父亲,您不是……不喜儿子帮肃王说话,之前,怎的今日早朝时,让儿子……帮着他。” 楼芮看楼子裳愤然的模样,忍不住厉声道,“怎的如此沉不住气,我是怎么教你的!” 楼子裳蓦然有些讷讷,楼芮叹气又有些放心,没那么聪明也好,语气一转,温声道,“这就是为父今日想要告诉你的。” 楼子裳抬头,楼芮使了个眼色,管家出门守在门口,楼芮双手背于身后,慢慢踱步,缓声道,“为父之前是让你吊着他,哪曾想你竟然……那日醉香楼,你又与肃王那般亲近,倒不如……将计就计!”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父亲,您是让我做那细作?” “倒是反应的快。”楼芮满意的笑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是太蠢,“你小事顺着他无妨,但还是要慢慢取得他的信任,而且……你乃未来大祭司,皇子登基需大祭司掌天意,哪个不想拉拢你!” 说到此处,楼芮有些骄傲,朗声一笑,“这是我楼家的机缘,天命如此,还得感谢薇薇,若不是薇薇教导,想必你也不会被大祭司看中。” 楼子裳暗嗤一声,面上却是腼腆的笑笑,“儿臣走到如今,皆是母亲上天保佑,只是父亲……”,楼子裳艰难启齿,“肃王那人您可能不太了解,父亲,如若他当真要我做什么出格之事怎么办?” “怕甚?!”楼芮冷笑一声,“拿不定主意的,你及时知会我便是,我自会帮你。” 楼子裳点头,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道,“是,子裳晓得了。” “子裳,明日若有人求你康王之事。”楼芮淡声道,“你莫要插手,如果林氏问起,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便可。” 楼子裳此时是真的有些不解了,楼芮不是康王的人吗?难道是为了避嫌?可是这么想也不对,这个当口,大祭司收徒仪式,若康王不在,那说出来也是极没面子的一件事,贤妃如今还不知道在宫中怎么合计呢? 楼芮不是向来都是与阮家沆瀣一气,楼子裳咬咬牙,略有些懵懂的看向楼芮,“父亲这是为何?林姨娘乃是贤妃表妹,我这次未帮到康王殿下已是十分过意不去,怎的现在?” “你别管这么多,听我的便是。”楼芮有些不耐烦,“你如今地位不稳,想补偿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楼子裳心间疑虑更甚,却是展眉一笑道,“原来父亲是为子裳着想,子裳糊涂了。” 楼芮看他转眼间就自己找好了原由也懒得再说,叮嘱道,“记得,在肃王面前一定要谨慎,既然之前你们已有亲近,顺坡而下即可,但是切记,勿要太过,一步一步来。” 楼芮沉声道,“肃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楼子裳神色一正,“子裳谨记在心。” 眼底笑意倾泻而出,呵……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楼子裳缓缓的从楼芮书房退了出来,阳光明媚已是初夏,太阳微微有些刺眼,觅芙和喜乐快速迎上来,觅芙轻声道,“少爷,明日事务繁杂,您且先回房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才好。” 喜乐则开心的脚不沾地,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楼子裳,他从得知楼子裳将入住青衣殿开始就这个模样,嘴巴好不容易停下来却盯得楼子裳有些毛毛的,楼子裳无奈敲敲他脑袋,“好了,出息!” 喜乐嘿嘿一笑,“少爷,您,你去了青衣殿,会带着奴才吗?” 他眼中渴望毫不掩饰,楼子裳心里一软笑道,“自然,青衣殿也有服侍之人,你与觅芙自是要跟着我的。” 喜乐‘啊’了一声,忍不住看了觅芙一眼,怎的少爷一定要带着她呢?! 觅芙无奈,懒得理他,不知道这蠢货想什么呢?就他一个人,哼,少爷被吃了他都不知道。 楼子裳恍惚有些走神,想起楼芮刚才所言,忍不住唇角微掀,楼芮啊楼芮,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皆是演戏,一些均是假象,不知会如何? 只怕会忍不住撕了他吧。 若是权枭得知他们目的达成,该是开心的吧,忽然楼子裳又有些郁闷,不知道权枭今日还会来否?毕竟……权枭是不想他做祭司的,今日一看就是气的狠了,下朝之前看都未看自己一眼,而且……他若是误会自己是贪恋权势怎么办? 楼子裳心中愈加忐忑,如若权枭真的生气了…… 夜幕降临,楼子裳闷闷用过晚膳,觅芙有些不落忍,“……少爷,您。” “觅芙,你说……他今日会来吗?”楼子裳顿了顿,觅芙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心间烦闷,倏然将狼毫扔在宣纸之上,眼看一幅画就要成了,却又被生生的毁了。 觅芙很是心疼,“少爷您这是做什么?王爷他……” 觅芙话未说完,猛地一怔,知觉屋中寒意凛冽,扭头就看权枭长身玉立,只是面容冷峻,寒霜遍布。 楼子裳心中一颤,眼中露出喜意,“权枭!” 觅芙知趣的退了出去。 楼子裳就怕权枭生气,他知道权枭定然不会同意,但今日那局势……楼子裳咬咬唇,握住权枭的手,看他双拳紧握眼中一酸,“权枭,你……你莫要生气好不好?” 楼子裳心中又酸又涩,他宁愿权枭怒骂他一顿,也不想如此这般。 权枭从未对他如此冷脸过。 权枭看他那模样心中一疼,闭闭眼想将他手甩出去却怎么也舍不得,手掌渐渐收紧,紧的楼子裳手骨发疼却甘之如饴,权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眸如深潭却一语不发,楼子裳猛然发觉不对,内力一探,权枭体内波涛汹涌,似有压制不住之兆,他心里发慌,蓦然就红了眼眶,内力不要命一样的往权枭体内送,声音嘶哑颤抖,“权枭你,你跟我说句话可好?你别这样,今日之事……你要发火就冲我来,何苦这样对自己?” 第30章 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楼子裳这两辈子从未如此无措心疼,牙齿似乎都在口腔内打起架来,颤抖的厉害,权枭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打横抱起,忽然凌空,楼子裳不自觉的伸手搂住权枭的脖颈,心却是紧紧提了起来,只是一瞬,天旋地转间他就被放在床上被权枭紧紧压在身下,双眸盯着他如同盯着猎物,腿脚被权枭牢牢夹住,手臂被按在颈侧,这是控制占有的姿势,楼子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心中一丝胆怯害怕也无,双眸担忧遍布,急的眼眶通红,声音嘶哑,“权枭,你,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权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着他为自己着急,看着他为自己眼泪在眼中打转,看着他大殿之上从容淡定尽数消散,心中似乎有头野兽疯狂的想要冲破枷锁,权枭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猛地低头,一口咬在楼子裳颈间,毫不留情,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鼻息间是最熟悉的味道,权枭几乎是有些迷恋的轻轻吮吸啃咬,楼子裳倒吸一口冷气,疼的呲牙咧嘴,下一刻将呻|吟硬生生憋在口中,手在权枭后颈轻抚,颤声道,“权枭……疼……” 带着些委屈,带着些撒娇,权枭身体一颤,双目发红,楼子裳轻声道,“权枭……可疼了……你轻点好不好,别不理我。 ” 那声音温驯极了,权枭心软的一塌糊涂,心间一抽一抽的疼,翻了个身让楼子裳坐在他腿上,紧紧揽着他的腰身,腰间大手不安分的游走,埋头在他颈间,楼子裳身体一颤,看他有所松动,强行抓过他的手腕号脉,猛地低喝一声,“权枭!你就是这么糟践自己的么!” 权枭闷吭一声,“没事。” “没事,呵。”楼子裳冷笑一声,“气息紊乱成这个样子,什么才叫有事?!” 楼子裳说完就哽咽了,内力源源不断的往权枭体内送却被挡了回来,楼子裳气的眼前发黑,低吼道,“权枭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权枭低笑抬头,手在楼子裳后颈摩挲,面色冷然,“子裳……你自己感受一下,你今日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男人的话都不听了?!” 权枭说完将楼子裳箍的更紧,怒声道,“那凤嘉岂是好相与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已是灰败将死之相,权靖一直忌惮青衣殿,凤嘉走了你的处境说水深火热也不为过,几位皇子争储君之位,登上高位需要青衣殿认可,到时候哪个不想拉拢你,楼子裳你好大的本事,将自己弄到如今这个境地,你看看,仅仅半日时间哪个不是对你虎视眈眈!” “楼子裳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权枭越说越怒,平时懒洋洋的人此时瞪大凤眼,似是恨不得将楼子裳生吞活剥,“金銮殿上你竟是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只要说一个‘不’字,谁敢强迫你本王砍了他,你倒好啊,凤嘉设个套,你迫不及待的往里钻,还生怕那套子小了装不下您这大佛是吧?!” 楼子裳被他吼得心中软软的酸酸的又暖暖的,权枭完全是为他着想,看权枭胸膛起伏不定的样子,楼子裳慌张道,“权枭你,你别气,我给你看看。” 权枭甩开楼子裳的手冷笑一声,“您都懒得看我一眼了,小王当不起您赐予这等殊荣。” 楼子裳一梗,强硬拉过他的手腕眼眶红红的看着他,“……权枭,你非要这般与我说话么。” 权枭看他那委屈的模样,心间大疼,楼子裳试着拉住他的手,权枭抿抿唇没有甩来倒是握的更紧了些。 楼子裳禁不住一笑,他就知道,轻轻摇摇权枭的手,“权枭……” 楼子裳温柔极了,被权枭大吼一顿也不生气,权枭有些后悔,但想想楼子裳以后的处境面色一黑,顿时气血翻涌,将楼子裳推开,转身‘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污血。 “权,权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楼子裳吓得手颤巍巍的摸到他腕间,随手拿出丝帕在他嘴角擦拭,吸着气道,“权枭你别气,都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权枭……” “权枭你,你到底怎么样了!”楼子裳声音有些哽咽,关心则乱,他一时间混乱的厉害,好在权枭脉象还算稳,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 权枭也被楼子裳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吓住了,再顾不得赌气将人牢牢抱在怀里,抚着他的脊背轻哄,“没事没事,你看看真没事,就是憋的狠了,这污血吐出来才舒坦。” “子裳别怕,别怕。”权枭亲亲他的唇,带着血腥味,味道好不到哪里去,楼子裳却是搂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吻了回去,心还在砰砰砰乱跳,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哪怕是之前赴死,也没这么惊惶,权枭摁住他的后脑,舌全部探了进去,两相交缠,权枭几乎是餍足的叹气,又有深深的渴望,一翻身将楼子裳压在身下,舌几乎探进他的喉间而后游荡在上颚,一寸寸扫过牙齿,那带来的酥|麻与震颤让两人贴的更近了。 楼子裳就像受惊的小兔子,在权枭怀里极力汲取温暖和安全感,权枭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就没忍住,将人吓成这个样子,轻声哄道,“宝贝没事了啊,没事……子裳,我好着呢,莫怕。” 楼子裳紧紧抱着他的腰,红着眼看他,权枭开始的气势完全不知道哪儿去了,试探着摸摸楼子裳的脸,看他没反抗松口气,得寸进尺的在他脸上亲亲,轻声笑道,“真没事,子裳,你自己探探看看。” 楼子裳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他,“王爷金尊贵体,子裳怎敢亵渎。” 权枭后悔不迭,将人抱紧了挑眉笑道,“好子裳,再尊贵也是你男人,是你相公,娘子面前,枭岂敢放肆。” “是吗?”楼子裳睨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子裳,别与我计较了。”权枭剑眉微挑,手在他腰间摩挲,“难道你忘了你不理我的事……” 楼子裳瞬间有些理亏,若不是自己,权枭也不会这样,权枭眼中得意一闪而逝,轻咳一声,“我还没与你计较,你倒好……” 楼子裳握住越来越往里面的手,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人怎的跟孩子一样这般计较了起来,内力探进权枭体内,确定没事,发现他功力还精进了不少,方才微微吁口气,“你今日……凶得很。” “是我不好。”权枭将人抱在怀里,亲亲他的眉心,“不该对你发脾气。” 楼子裳摇头笑笑,靠在他怀里温声道,“今日……我也不对,但权枭,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答应凤嘉做他的徒弟,来日登上祭司之位。” “傻。”权枭蓦然低笑,在敲过的地方心疼的亲亲,“子裳,就算你不是祭司,我也可以登上那个位子。” “我知道,”楼子裳窝在他怀里看他,轻笑一声,“权枭,我想帮你,你不能不让我帮你,只是看着……” 权枭闭闭眼,将人拥的紧了些,“我知道……子裳,我只是舍不得……” 说完两人都有片刻的静默,似乎贴的更近了些。 片刻之后,楼子裳扬声叫觅芙进来,觅芙看见两人气氛情意绵绵的松了口气,刚刚在外面听里间动静,真是把她吓得不行。 觅芙动作快,而权枭带来的侍从送来茶水,权枭漱漱口,觅芙点上熏香方才退了出去。 两人换了套衣服,心情平静下来,思及之前都有些想笑,权枭率先唇角微勾道,“千万莫要与我计较,别气。” 楼子裳靠在他怀里摇摇头,手抚上他的胸膛道,“以后……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憋着,更不要像今日这般……” 他声音越来越低,“权枭,我登上祭司之位也不过是为了……” “好好好,我记下了。”权枭在他唇上轻啄,“莫要再想,没有下次好不好?” 楼子裳轻笑着在他胸前点点,“你说的。” “对,相公我说的。” 楼子裳脸一红,戳戳他的脸,“又胡说。” 权枭轻啧一声,“怎的是胡说?难道我不是你相公?” 楼子裳在他怀蹭蹭,耳根红红道,“我才是你相公!” “是吗?”权枭挑眉玩味的笑,“子裳……这可不是口舌之争。” 权枭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楼子裳臀部,臀部结实弹性十足,他不紧不慢的揉捏,眼中隐隐有□□烧灼,“以后就知道了。” 楼子裳脸更红,摁住他的手却见权枭忽然一笑,“年纪小不给睡,还不给摸吗?!” “权枭!” “相公在呢。” 楼子裳脸涨得通红,想不通面前这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权枭抵着他的额头笑笑,“要脸了……将来还洞什么房。” 楼子裳忍不住捶捶他肩膀笑了出来,这人真是…… 权枭垂眸,看着楼子裳颈间那明晃晃的还带着轻微血迹的牙印,忍不出挑唇一笑,俯首轻轻*,“还疼吗” 权枭看似用了狠劲,其实到底舍不得,那阵痛意过了,现在也没什么感觉,感觉到温热的舌尖顺着牙印轻舔旋转,楼子裳面面红耳赤,推推他的脑袋,“不疼了……起开。” “来,相公亲亲,明日就好了。”权枭喃喃低语,那手忒不规矩,楼子裳握住他的手,腿夹着权枭的腿瞪眼看他,“别闹,说正事。” “你说你的,我亲我的。” “别闹别闹。”楼子裳被他弄得痒的厉害,在他怀里轻笑,“权枭你别闹了啊。” 他对权枭一向纵容,若不是惹急了,那是连重话都舍不得说。 权枭被他蹭的起火,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轻抚他的后背,“好了不闹你,别笑岔气了。” 说罢扬声叫觅芙拿了雪肌膏进来,抹在了牙痕处,皱着眉有些心疼,之前当真是气狠了。 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楼子裳揉揉他的眉心笑道,“没事,别皱着眉。” “以后再也不会了。”抹完权枭将他抱的紧紧的,依旧有些懒散,“子裳,再也不会了。” “又不是大事。”楼子裳失笑,揉揉他的后脑勺,权枭宁愿将自己憋成那个样子也不愿对自己动手,他怎会怪他。 权枭轻轻应了一声,话锋一转冷笑一声,“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白白为他们挑担子,祭司之位,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大祭司,更不是谁想惹就能惹的。” 楼子裳看着权枭这样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做大祭司,就算是大祭司之徒,理智来说,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怎的到了他嘴里……跟他吃了多大亏一样。 “好子裳,你记住。”权枭蓦然低笑,声音低沉有力,“我是你男人,就算你将来是大祭司,我也是你男人,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楼子裳心间一颤,望着他坚定的眼神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话如此好听,让他向往,可是怎么可能呢?皇上怎么能与大祭司成亲?大祭司入住青衣殿,终生不得娶,一生常伴青灯,为黎民苍生。 他不想为黎民苍生,他就想……为了眼前这个人。 “子裳莫怕,记住相公的话。”权枭明白他的担心,只是吻吻他的额心,挑眉道,“我是你男人,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楼子裳一窘,权枭挑眉道,“若是再敢跟今日一样将我的话当耳旁风……那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楼子裳看他一再强调不由失笑,“唠叨,知道了。“ “若不是看你年纪小,怕你受不住。”权枭想想今日那心情,狠声道,“我就干到你听话为止。” 楼子裳面皮一热,拍他一巴掌,“怎么又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说,你可以试试。”权枭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喃喃低语,“今日……就先给些利息吧。” 楼子裳抬眸,脸红红却坦荡荡的搂住他的脖子,“不能太晚……” 两人闹了许久,最后权枭又拉着他练功闲语……只是楼子裳第一次听闻凤嘉之事,不由得愣愣回不了神,被权枭笑了许久两人才睡下。 第31章 元德 翌日寅时初,楼子裳听到悉悉索索的的声音迷蒙睁眼就看到权枭衣冠整齐一身皇子蟒朝服,头发被冠玉束起,面容更显霸道凌厉,楼子裳眯眯眼在枕间蹭蹭,掩不住的痴迷和眷恋以及……餍足,眉眼间竟是遮不住的春意。 权枭看的心里一跳,躬身就要将人抱在怀里,楼子裳一闪躲过去轻笑一声,“别闹,今日祭司收徒,你想穿满是褶子的衣裳不成?” “那又如何?”权枭伸手要去捞他,“就是未来的龙袍,能被皇后蹭皱了……那也是荣幸。” 楼子裳脸一红,坐起身推他,“口没遮拦的,不许闹。” “好好好。”权枭挑眉,“相公听你的,你打算如何报答?” 楼子裳失笑,看权枭懒洋洋往那儿一站大有不走的架势,无奈起身在他唇上亲亲,“走吧。” “当本王小孩儿呢。”权枭揽住他的腰深深要了个吻,意犹未尽的在他唇上舔舔,楼子裳脸红红的将衣襟里的大手拉了出来,两人十指交握,忽然一股热流顺着筋脉而来,楼子裳一怔,猛地甩手,“权枭!” “听话。”权枭在他腰间揉揉,在颈间那咬痕上轻轻一舔,“昨夜闹得过了些,今日还不得忙到什么时候,撑不住就与我说知道吗?” 楼子裳搂着他的脖颈点点头,忍不住笑道,“别舔,痒。” 他身上亵衣歪歪扭扭,露出大半胸膛,斑斑红痕暧昧又惑人,权枭眸色一深手在他臀部揉捏,声音懒散带着情|欲,“子裳……” 楼子裳脸皮一热,握住他的手,“时辰不早了reads;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 “记得昨晚我说的,凤嘉你不用理他。”权枭遗憾的舔舔唇嘱咐,“楼芮……既然他这般,我们就遂了他的意,今日若有什么状况,有我呢,撑不住了就说,我自会让人照顾你,青衣殿规矩最是多,今日事儿多,饿了渴了别忍着……” 权枭唠唠叨叨一大堆,楼子裳撑不住笑了出来,权枭轻啧一声,“说了就听着,笑甚!” “好好好,我都记下了殿下。”楼子裳帮他理理衣领,轻笑道,“放心,有事我自会找你。” 权枭这才放心,又禁不住说了几句,在他唇上亲亲才去了。 外面早有侍从候着,都是权枭身边之人,功力深厚,听着里面的动静肩膀抖动,面上一派平静。 觅芙转身就要往里间走,权枭抿抿唇,“觅芙以后晚上别去里面伺候了,留在外面吧,元德,以后你就留在这儿伺候少爷,帮衬着觅芙吧。” 觅芙一愣,想起什么轻声道,“是。” 而权枭身边一清秀宫人躬身道,“那奴才这就去了。” “去吧。”权枭摆摆手,“楼相问起了就说本王对探花郎实在不放心,屋里就一个丫头一个侍从也不方便,送佛送到西,就再送一个吧,楼公子那儿,你也这么说就行,记得……今日照顾好少爷,万不可累着饿着了。” 权枭说完就离开了,元德进里间行礼,楼子裳看到他一愣,元德看他已穿戴好也没惊讶,跟着殿下这么久,据觅芙说这位可从没让丫鬟伺候过穿衣,轻轻一笑道,“少爷,觅芙到底是个姑娘,诸多不便,殿下让我来一起帮衬一下。” 楼子裳抿抿唇,耳根有些红,想起权枭吩咐时那模样忍不住笑了下,轻声道,“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元德你也知道,就按之前来吧。” 权枭带过来的人楼子裳都见过,倒也不算生。 颈间痕迹过了一晚上也不明显,楼子裳抿抿唇还是手指一抬吩咐道,“拿珠粉来。” 元德垂眼,动作麻利,楼子裳指引珠粉,微微转动,内力施与其上,隐隐呈菊花状,转眼消失不见,而那痕迹也匿了去。 元德一惊,果然是殿下看上的人。 楼子裳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此乃‘玄墨祭天’中的‘草木阵’,这比较简单,且时间短的话对内力需求不高,然而最难的是‘灵兽阵’,内力到了境界之后,可引动内力幻化出自己所需要的动物之行,可以操控,然……假的就是假的,只是幻化出来,要想维持需要大量的内力,这看似无用,若自己做了祭司…… 楼子裳笑笑,内力引动,脸上一红,不知怎的与权枭胡闹一晚,最后说话时被他引着练功,内力还精进了不少。 元德和喜乐伺候他洗漱,刚收拾好就听外面觅芙道,“少爷,青衣殿来人了。” 此时刚寅时正,楼子裳笑笑,“这就走。” 仪式之前先要到青衣殿沐浴焚香,之后由大祭司领他到青衣台。 外面楼芮等人也出来候着,青衣殿的小侍恭恭敬敬行礼,林夫人笑靥如花,对着楼子裳好一番交代一副慈母模样,“到了青衣殿莫要任性,大祭司德高望重,可不是在家里,要守规矩……” 楼芮听得直皱眉,青衣殿的小侍似什么都没听到,这是林夫人惯用伎俩,看似好心却是在人前极力抹黑楼子裳,楼子裳今日没心情与她这般纠缠,说白了,凤嘉亲选的徒弟,这种小伎俩着实上不了台面,也没什么用了。 哪知朔夫人温婉一笑道,“夫人多虑,子裳一向最重规矩,做的也是最好的,时辰也不早了,别浪费时间了reads;凌陌,祝你好孕!。” 这话毫不客气,林夫人恨恨咬牙,小贱蹄子,正想说什么却听自己儿子道,“朔夫人说得有理,母亲今日不太舒服,子裳莫要计较。” 楼子裳玩味的看看林夫人,轻笑一声,“姨娘也是好心,子裳怎会在意。” 林夫人瞪了楼子泽一眼,朔夫人轻笑一声,楼芮莫测的看了他们一眼,有些欣慰的看看楼子泽,又交代了几句才让楼子裳随着青衣殿小侍离开。 楼子裳转身带着觅芙,元德和喜乐,喜乐看看元德,不明白一夜之间少爷身边怎的又多出来一个人,而……老爷也不过问,着实怪得很,连林夫人提一句都被老爷挡了去,但想想刚刚少爷说的元德和他们一起伺候,觅芙没事就不进内室了,他心里又高兴的很,拉着元德有些没玩没了。 楼子裳在马车内笑笑随他去了。 青衣殿与皇宫紧紧相连,远远望去透着静谧,此时天色微明,天边还是暗色,青衣殿似乎隐藏在云雾之中,觅芙和喜乐在外候着,元德紧紧跟在楼子裳身后,青玉铺就的台阶拾级而上,带着些许凉意,不知怎的,那凉意似是透过脚底传到了心里,楼子裳双眸微眯,眼中满是坚定,身上似披水雾,连发丝……都润了些。 这样的青衣殿,楼子裳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殿内摆设极其素雅,然却都是极其珍贵的紫檀木,白玉一般的珉石铺地,不太太亮的刺眼亦不会显得暗淡,小侍带着他到青衣池沐浴,元德一直在外候着。 青衣池乃是一处温泉引就而来,楼子裳褪了衣衫,水温正好,很是舒坦,他莫名想到……权枭那性子,定是喜欢这里的吧,对练功也有好处…… 想的多了,他脸蓦地一红,暗骂自己一声,如此庄重之地,怎的想起了这些,但想想权枭衣衫尽褪靠在池旁,墨发随意披散着懒懒轻笑的模样,楼子裳轻咳一声,小腹有些热,默默念起了清心咒…… 檀香燃尽,元德送了新衣过来,亵衣……竟是与权枭一模一样的样式,一模一样的料子,楼子裳抿抿唇道,“元德?” “少爷,青衣殿蚕丝似乎不太足,没得好料子做亵衣,您也知道,这青衣殿的主子……衣服是有规矩的,还好殿下早早的备上了。”元德说完自己都有些脸红,更别说楼子裳。 权枭睡觉最讨厌穿亵衣亵裤,所以这亵衣的样式……那是往料少好脱了靠拢,没办法,楼子裳总逼着他睡觉把亵裤穿上,那就好脱些,晚间蹭掉了也怪不得谁。 权枭那没脸没皮的,不知找谁设计的,之前非逼着楼子裳穿,两人款式一模一样,楼子裳面红耳赤宁死不从,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 楼子裳脸红恨恨咬牙,哪里蚕丝不足也不会是青衣殿,青衣殿桑蚕有专人喂养,天下皆知……看那料子少且薄的透明一样的亵衣,权枭要是在他面前,他恨不得给那人几巴掌。 偏此时外头小侍问道,“楼少爷可收拾好了,大祭司叫您了,时辰也差不多了。” 楼子裳咬咬牙,红着脸道,“这就好,”转而低声道,“元德,你先出去。” 元德看他那模样,心中颇为同情,转身褪了出去。 看四下无人,楼子裳深吸口气,擦干净身体拿起亵衣,下一刻彻底愣住,亵衣很干净,但是……那味道太熟悉,这是……穿过的,再仔细一看,险些晕过去,这不就是昨晚权枭穿的那套,早晨换了去,还残留着…… 楼子裳双全紧握,亵裤那地方虽说干了,但点点白痕已经干涸轻而易举就能发现,他瞪大双眼,这个权枭! 第32章 而有人……是皇后命 但此时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总不能不穿亵衣亵裤?楼子裳面红耳赤套上,穿上之后整个人都不太敢睁眼,权枭那东西,这样的款式他自己白天也是不穿的—— 竟然让他在仪式上穿这个,还带着两人胡闹的证据……简直,简直……楼子裳只是想想庄重的祭坛之下,自己亵裤上带着权枭的……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他闭着眼快速将外衣套上,三层衣服硬是眼睛睁都没睁一下,然而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下面那东西磨的人难受,那是权枭的…… 他猛然摇摇头,轻咳一声耳根微红走了出去。 衣衫三层皆为素白,下摆勾勒淡青小祥云,衣摆宽大垂直而下,不显腰身却极其飘逸,素纱广袖随风而动,一头青丝披于脑后,元德几人看见他都怔在原地,少年身量已成,面如冠玉此时有些不染凡尘,唇角微勾又似是春风拂面,凤嘉淡淡瞥他一眼道,“拿青云簪来。” 小侍闻言回神,赶紧退了出去,楼子裳压下心头对权枭恼意,想起昨夜权枭所言看了眼凤嘉淡声道,“见过大祭司。” “跟我来。”凤嘉面色冷淡,看着楼子裳的眼神甚至有些不善。 进了内室,小侍将青云簪递给凤嘉就退了出去,元德明显很是不放心,楼子裳淡淡瞥了他一眼,元德无奈也随着退了出去。 凤嘉轻抚青云簪,冷笑一声,“覃垣。” 对此事……楼子裳也算是意料之中,那日权枭出征,他就知道凤嘉看了出来,这世上有借尸还魂之事,自然有人能察觉,轻声一笑道,“大祭司好眼力。” “呵,你倒是坦率。”凤嘉嗤笑一声,看看他颈间,“你为质多年不见与什么人亲密,怎么……这才多久,就让人留下了痕迹。” “万事随缘。”楼子裳抬眸淡淡道,“就像垣为质多年只在死前见了三殿下一面,都是命。” “命?”凤嘉指指凳子,“坐。” 楼子裳依言坐下,凤嘉撩起他的头发轻轻梳理,眼眸微阖,“为祭司第一则是什么?” “不得娶妻生子。” “你还记得。” 凤嘉轻声道,“楼子裳,你知道……权枭是什么命吗?” 楼子裳抿唇,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帝王之命。” “紫薇星动,入主东宫。”凤嘉躬身,不紧不慢道,“这是他的命,楼子裳,你是大祭司,这也是你的命,而有人……是皇后命。” “皇帝登基,需青衣殿主持祭祀,后位凤主,需祭司钦点。”凤嘉将他头发挽起,“子裳,你觉得谁会是未来的皇后?” 楼子裳心中一涩,自镜中看到凤嘉得意神色,蓦地嗤笑一声,不疾不徐道,“凤嘉,若大祭司说……大齐下一任皇帝,丰功伟绩,踏马河山,为大齐开疆扩土,另百姓安居乐业,偏偏……命中无嗣呢。” 这是楼子裳在凤嘉面前第一次具有攻击性,楼子裳本不欲与他纠缠,偏偏凤嘉得寸进尺,楼子裳知道权枭与他不合,虽不知原因但对他却没有丝毫的好感,而凤嘉现在既然面上和平亦不想维持,他又何必强求? 凤嘉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有恃无恐,面上一冷,周身衣衫无风自动,“你别忘了你还不是祭司,我能让你爬上去,自然能让你摔下来,楼子裳,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 楼子裳忍不住笑出声,挥挥袖子起身,罡气自发扑向凤嘉上前一步道,“凤嘉,若我没猜错……你是想让权枭登上皇位吧,我虽不知你为何如此认定,但你知道我对权枭的心意,若有本事,你就昭告天下,我不适合祭司之位,我楼子裳再不济也是探花郎,也是楼相嫡子,没有祭司之位……” 楼子裳冷笑一声看着他,“做质子时我能凭一人之力做的风生水起,今日背后势力如此之多……你大可以试试!权枭是我看上的人,你看……我若是打定主意非得到他不可呢,我能走到今日,我就能掌控楼家,我能掌控楼家……我若是得不到他的人就要毁了他呢,凤嘉,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所练功夫与他息息相连,权枭最后到达顶峰需要我为他疏通,如若不然等待他的是什么你会不知道?你最看好的皇帝,你若是敢大可以试试!” “你敢!”凤嘉怒吼一声,周身气息骤变,“楼子裳你好生卑鄙,权枭对你一片真心,你却为了祭司之位拿他逼迫于我,哼!” 凤嘉狰狞一笑,“你敢让他知道吗?!” 楼子裳闭闭眼,再睁眼时眸中一片寒意,“凤嘉,我之前敬你是大祭司,但你也别得寸进尺,你当真是看重权枭这个人?你不过是为了培养个完美帝王,我虽不知前因却知今日后果,你当日阻扰权妁与我婚事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权枭不会同意,怕他得罪皇帝,再者说,你敢说不是因为我真的适合祭司之位?你让我做未来大祭司,一来顺意而为,二来让我与权枭再无可能,一举两得。” 若当日朝堂之上楼子裳还不明白,那么昨日权枭所言让他如醍醐灌顶,虽权枭说的不多,但凤嘉为人却也说了个透彻,凤嘉就像盯上了权枭一样,且对两人夜夜相处之事一清二楚,更是对楼子裳的功夫相当了解,楼子裳所练正是青衣殿一脉,虽不知为何,但权枭昨日朝后与凤嘉对峙,刚刚发现两者极其相似却又有不同,楼子裳也觉得奇怪,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凤嘉死相已生,找上他不足为奇,楼子裳其实也不确定他真的适合祭司之位,但此时看着凤嘉那狰狞的有些扭曲的神色…… 楼子裳吁口气,胸口血气上涌,喉头微腥,凤嘉功力比他深厚太多,他到底抵挡不住,凤嘉看他那模样,咬咬牙冷笑一声收回周身内力,“楼子裳,看你朝堂之上表现……我还以为你多看不上祭司之位呢……现在竟然……呵呵……” “你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凤嘉轻声一笑,轻抚衣袖,“等到权枭登上皇位,你以为他会没有三宫六院?你堂堂大祭司却要与女人争宠,或者说……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大祭司雌伏于男人身下,楼子裳……对,我忘了,你看得上的是祭司之位,对权枭不过是玩玩,看看这是什么……” 凤嘉手一挥,袖中一蟾蜍呱呱呱叫了几声,翻身露出肚皮,那肚皮透明似镜子,竟是将两人刚刚对峙情形录了下来,一举一动清清楚楚,只是画面重现结束后,蟾蜍蓦然翻身没了气息,凤嘉残忍一笑,“不争气的东西,这么个阵法都受不住,还如此难养,好歹我还有一只。” 楼子裳忍不住心头一咯噔,这些话虽不是真心……但若要让权枭知道了,着实是伤人,就算是做戏这话也有点……拿着心爱之人的性命威胁他人,楼子裳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宁愿凤嘉误会……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这是对权枭最有利的地位,楼芮让他传递情报,他做了祭司可以光明正大的帮权枭,祭司之位是他们最大的助力,凤嘉误会,定会觉得他们再无可能…… 虽然事实好像确实如此,若凤嘉知道他们两情相悦,楼子裳双拳紧握,凤嘉那疯狂的性子,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事,这个紧要关头,他们不能后退一步,祭司之位不是非他不可,若他入青衣殿失败,只怕以后……会是权枭最大的拖累。 第33章 若违此誓,枭死无葬生之地 楼子裳与凤嘉一起到青衣台之时已是卯时,皇帝率众人已经到达就候着他们两个,且等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面上颇有些不满。 权枭看到楼子裳先是一怔,蓦地神色发冷,闭闭眼强压怒火传音道,“身子如何?还受得住吗?” 他没想到凤嘉竟是对楼子裳动了手,幸好他方才传于子裳不少内力……权枭只是想想凤嘉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对楼子裳欺压威胁……双手一翻,强劲内力直击凤嘉前胸,凤嘉猛地后退,脸色煞白,嘴角竟是控制不住的溢出一丝鲜血。 楼子裳一惊,没想到权枭敢在这个当口动手,然看凤嘉竟想还手,当即想也不想全力施压扶住凤嘉胳膊轻笑道,“祭司身子不适还如此操劳,子裳着实过意不去。” 凤嘉眸色一厉,只见权枭大步而来,五米的距离似是一瞬,权枭扶住凤嘉另一只手,眸如寒冰挑眉笑道,“祭司这是怎么了?父皇,今日看来大祭司身子不大舒服,也不能怪他迟了些,想必子裳之前也是在照顾祭司。” 权靖与众大臣皱眉看着三人,片刻后楼芮躬身道,“皇上,大祭司为国劳心劳力,近些年来身子越发不好,今日收徒只怕又要耗损许多,迟了些也是正常。” “罢了。”权靖叹气,“大祭司自己注意身子,莫要过于操劳。” 凤嘉深吸口气看向权枭冷笑一声,继而闭闭眼道,“谢皇上。” 好啊,这还没怎么呢,两人就开始一起对付自己了么,凤嘉双拳紧握,甩开两人一步步走向祭台。 楼子裳暗中瞪权枭一眼,怎敢如此胡闹?! 权枭嗤笑,这是子裳没事,若是自子裳有个万一,看他宰了凤嘉那东西! 大祭司体力不支怪得了谁?! 楼子裳暗自吁口气紧随凤嘉,不时看看权枭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事。 青衣台九十九阶皆为汉白玉所成,祭司在此祭天收徒,连皇上都要恻立于旁,文武众臣皆屏息,凤嘉走上青衣台,蓦地三声钟响似从远方而来,凤嘉焚香跪拜,楼子裳立于青衣台之下,蓦地肃了神色,无论前因为何,从今日起他是祭司之徒,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他须负起责任。 凤嘉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带着一丝轻笑,起身淡声道,“楼家之子子裳,就日入日,望之如云,敦厚明德,成而惠敏,男子属坤乃祭司之阴,本欲收其为徒,然……” 凤嘉顿珠玩味的看向楼子裳,楼子裳心里一咯噔面上一派平静,权枭冷冷的看着凤嘉犹如看着死人,群臣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幸灾乐祸,楼芮眉头紧皱,权靖沉声道,“大祭司这是何意?” 凤嘉朗声一笑,正要说话忽闻阵阵木鱼之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势浩大众人一惊,权枭不着痕迹的离得楼子裳近了些,楼子裳看他一压两人同时回头,均眉头紧蹙,晨光微熙,百名灰色衣衫僧人缓缓而来,不疾不徐,口中喃喃,似有梵音传来,而领头之人一身破旧灰袍,面上带笑,正是坛音。 “大相国寺坛音率众弟子而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靖起身皱眉,他从未听过坛音此人,然能有这阵势且是大相国寺,容不得马虎,挥挥手道,“免礼,不知大师是?” “陛下,此乃空寂师叔祖,只是师叔祖平日云游四海众人未曾见过,今日听闻祭司收徒,特地前来拜贺。”身着袈裟僧人上前回道,语中满是恭敬,此人正是大相国寺主持,连权靖平日见了也是十分敬重。 众人闻言纷纷瞪大双眼,这位早些年可是闻名天下,只是天下人只知道大相国寺主持师叔祖内力高深,却从不知其法号,大相国寺每每有大事,主持总要说需请示师叔祖不可。 权靖莫测的看了楼子裳一眼,笑道,“原来是坛音大师,失敬失敬,大师不远而来,还请上座。” 楼子裳与权枭面面相觑,楼子裳不知权枭是否知晓,但他着实不知道坛音竟然是……主持的师叔祖。 权枭轻笑一声道,“这老秃驴装的还挺像,不是坑本王桃花酿的时候了,子裳莫要理他,”说着忽然凑得楼子裳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子裳……那亵衣,滋味如何?” 楼子裳脑袋‘轰’的一下,之前刻意忽略,此时被权枭提起,似乎轻轻一动还能感觉到那些硬块,他面红耳赤恨恨的瞪着权枭,咬牙低声道,“权枭你这混账,平日就算了……你竟敢,我之后与你算账。” 权枭轻啧一声,眉眼俱是笑意,“子裳你还好意思说,平日哪次你应过我,这次算是补全了前头你欠我的。” 他的气息似是扑在耳侧,“好子裳莫怕,这样相公今日一日都陪着你呢,想想也是……妙的紧。” 楼子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此时坛音道,“谢陛下,坛音出家之人携众弟子前来,与众人无异,如此便可。”说完转向楼子裳道,“还未恭贺楼小友之喜,小友这是怎么了?” 权枭蓦地低笑起来,楼子裳从未如此羞耻,就,就像是当众做了什么事却被别人抓包,轻咳一声道,“无事,只是见到坛音大师有些激动罢了,许久未见,大师身子可还好?” “多谢挂念,很好。”坛音乐呵呵一笑,“为了留了些云芽,记得去取。” 楼子裳躬身道谢,权枭看着坛音更不顺眼,这和尚话可真多! 两人一来一往,众人看的愣了神,那探索的眼神小刀子一样朝楼子裳飞了过去,权枭只要一想这些人凑在猜测楼子裳和坛音的关系,看着坛音的眼神就更阴冷了些,这一年他不在,这秃驴还没少找子裳。 凤嘉被众人撂在高台,气的身体直抖,片刻之后冷笑一声看着坛音,死秃驴! 坛音眯眼一笑,直接带着众僧人席地而坐,笑道,“之前打断祭司之语,是坛音冒失了。” “无妨。”凤嘉紧紧盯着他,“大师来的正好,且做个见证。” 说罢淡声道,“子裳,你过来。” 晾他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什么,权枭一语不发看着楼子裳一步步顺阶而上,蓦然发现偶尔楼子裳步子有些别扭,忍不住暗笑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一步步走着无意中那亵裤某些地方磨着肌肤,说不清的感觉,楼子裳耳根发红,在这样神圣的地方……楼子裳喉头滚动,心底压不住的别扭,听到权枭在自己耳边发笑,咬咬牙闭闭眼,头一次恨不得权枭没这隔空传音的能力。 凤嘉莫名的看他一眼,而后缓缓道,“众人皆知,我这身子怕是撑不住了,子裳年少有为,今日收他为徒,不如……我直接将祭司之位传于他!” 众人大惊,楼子裳瞥了凤嘉一眼,这是让他与权枭之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权靖皱眉道,“祭司需要高深功力,占卜之术,子裳从未修习,岂能现在担任祭司之位?”他虽不喜凤嘉,但这样岂不是太唐突? 众文臣武将纷纷不满,凤嘉笑道,“皇上,您以为子裳真的不会吗?您且问问坛音大师?” 权靖看向坛音,坛音不紧不慢道,“楼子裳与我为忘年之交,在此颇有造诣,坛音曾指导一二,子裳极有天赋,陛下可放心,再者说,大祭司虽是将死之身却也能撑些时日,足以教导。” 这话……楼子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凤嘉气的恨不得宰了坛音,权靖忽然道,“枭儿,你觉得如何?” 权枭低笑道,“祭司与坛音大师所言,自是不会差。” 直接登上祭司之位,当真是少了许多麻烦,权枭睨了凤嘉一眼,他可不觉得凤嘉会是什么好心。 “子裳,你意下如何?”凤嘉问道。 楼子裳看了权枭一眼道,“子裳自是听大祭司的。” 凤嘉一笑,“过了今日,你就是我大齐的大祭司了,既然入主青衣殿,子裳,我青衣殿殿规你可明白?” 楼子裳点头,凤嘉蓦然转身朗声道,“祭司传位仪式,开始!” 他袖摆一挥,青衣台一片缭绕,木鱼之声阵阵,楼子裳缓缓跪下,凤嘉道,“大齐祭司,须为国尽心尽力,造福于民,护我国土,保我疆域……” 楼子裳跟他朗声和念,掷地有声。 最后凤嘉冷笑一声,“……青衣殿最后一则,大祭司众生不得娶妻生子,不得私下与人结亲,若违此誓,其妻其子受万箭穿心之痛,死无葬身之地!” 楼子裳心里一咯噔,胸口蓦然发紧,一时竟是不能言语,心脏似乎都被人摘了去,五脏六腑发疼,众人等了许久,不闻其语,纷纷皱眉,凤嘉冷喝一声,“子裳!” “子裳莫怕。”声音响起,权枭似乎就陪在他的身侧,楼子裳蓦然湿了眼眶,喉头发疼,声音发哑,“楼子裳今日起誓,一生不得娶妻生子,不得私下与人结亲,若违此誓,其妻其子……受万箭穿心之痛,死……无葬身之地。” 他话音刚落耳边权枭蓦然低笑,一言一语掷地有声,“我权枭今日起誓,一生不负挚爱子裳,一生一世一双人……” “权枭!”楼子裳头脑发懵,蓦然起身,周身功力暴涨,双目赤红,公开层层突破,怒喝声直击权枭耳膜,“权枭!你给我住口!” “若有一日枭能登大宝之位……” “权枭!我不稀罕!不稀罕!谁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子裳必为吾妻吾后” “权枭!我不做皇后……权枭……”楼子裳声音发哑,恨声道,“堂堂男子汉!你拿后位折辱我吗?!” “若违此誓,枭死无葬生之地!” 楼子裳泪流满面,声音黯哑无力,全身发冷如坠冰窟,倏地闭上双眼,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权枭,你太看得起我,我楼子裳……承担不起你的生死。” 忽的天边似有金光闪现,实在太过刺眼,他怔怔抬头,天空赤红一片,朱雀翱翔,绯羽铺满半空,鸣声阵阵,倏然到了楼子裳身前,匍匐在他脚下,远方百鸟朝贺,群集而来,周围众人张大嘴巴,楼子裳彻底怔愣当场,若他没记错,这是五凤之一 ——朱雀,然而此时却似是孩童,在他脚边蹭蹭。 权枭蓦然发笑,在他耳边低语道,“子裳,朱雀……凤位天生就是你的,你注定是我的皇后!” 楼子裳挥挥衣袖,心间发冷,脸上泪痕不见,微微躬身,有些不可置信……然不等他摸到,朱雀猛然飞起,在半空中似是臣服点头三小,一阵清鸣,消失不见,百鸟紧随而去。 众人猛然回神,权靖厉喝道,“祭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嘉不可置信的看着楼子裳,竟是…… 难道有些事是注定的不成?看看权枭,权枭笑的挑衅,凤嘉一口血猛地吐出来,汉白玉上点点血珠……竟是有些渗人。 坛音缓缓起身,哈哈大笑,“天佑大齐,天佑大齐,祭司为阴,朱雀为阳,阴阳调和,大齐国运昌盛,皇上,上天属意楼公子为祭司啊哈哈哈,天佑大齐,天佑大齐!” 凤嘉恨恨咬牙,强笑道,“坛音大师所言不错,天佑大齐!” 权靖看着楼子裳哈哈大笑,“赏!今日起,楼子裳即为我大齐祭司!” 楼子裳却心头一片凉意,远远看着权枭,那誓言犹如在耳,不断回荡,整个人似被掏空一般,撇过脸揉揉眼睛,权枭…… 第34章 轮得到你操心吗? 忙碌一整天,楼子裳从今日就要住进青衣殿,小侍早就收拾出来了屋子,他与凤嘉一人半边,楼子裳占据整个东边,屋中……俱是按照他的喜好摆的,谁的手笔不言而喻,楼子裳脸色煞白,心间又是疼又是涩,那些暖意压也压不住,然想想……权枭竟然拿自己的生命起誓,楼子裳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元德吓了一跳,觅芙和喜乐直接哭了出来,“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喜乐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觅芙含着泪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楼子裳压下心间翻涌内息,忍不住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却比哭还让人难受,他竟是在那种境地功力连破两层,这是喜还是悲? 楼子裳摆摆手淡声道,“没事,别担心,收拾一下。” 觅芙咬咬牙点头,楼子裳轻声道,“觅芙,莫要让我知晓你今晚出青衣殿。” “主子……”觅芙泪雨滂沱,妆容都花了,“您,您是为什么呀?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我?” 元德递来茶水,楼子裳漱漱口安抚的笑笑,帮她擦擦眼泪,“傻姑娘,哭什么,别怕,我这是练功练岔了。” 觅芙连连摇头,“主子……我,我去找肃……” “觅芙!”楼子裳冷喝一声,神色带冰,“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既然这么想他,你回去如何?!” “主子,我错了!我错了!您别赶我走。” 喜乐在一边战战兢兢,忽然发现觅芙对少爷无意,而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他怎么什么都看不懂了呢,他有些迷茫,但这气氛下,他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元德!” 元德脚步一顿,回神猛然跪倒在地,看着楼子裳心里一咯噔,连连叫苦,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楼子裳淡淡看他一眼,“若觉得我用不起你……你就回去吧。” “主子!”元德连连摇头,他跟着肃王这么久,对两人之间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楼公子一直是温柔和气的很,怎的今日,他心里竟有些害怕,“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什么?”权枭走进内室闻到血腥味察觉不对,快步走来怒声道,“元德,觅芙,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子裳你感觉怎么样?”权枭拉住楼子裳的手臂就要将人抱在怀里却被楼子裳狠狠推开。 楼子裳深吸口气,闭闭眼淡漠道,“不劳殿下费心。” 权枭心头一抽,死死将人扣住,眉宇间带着怒火,“楼子裳你这是闹什么?你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当我是死的吗?!” 楼子裳转身,一掌拍在权枭胸口,不会受伤,但权枭哪能想到楼子裳向他出手,猝不及防,权枭退后几步,楼子裳冷笑,“我何德何能劳肃王如此关心?我的身子与你有何关系?!” 他眼眶通红,声音猛然提高,一步步逼近权枭,“肃王殿下你说我之前是否想想自己……你今日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楼子裳又死不了你操什么心,我既不会万箭穿心,更不会死无葬身之地!轮得到你操心吗?!肃王殿下是否想的太多,您还是想想自己吧!” 喜乐从未见过楼子裳这个样子,且……这样与肃王说话,猛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少爷……” “滚出去!”哭声猛然被止住,权枭双目猩红看着喜乐,“滚!” 喜乐哇哇大哭着被觅芙和喜乐架了出去。 “肃王好大的架势。”楼子裳轻笑,“我青衣殿小门小面装不下您这尊大佛,您屈尊将贵子裳不敢当,还请离开。” “子裳……”权枭试探向前,虽知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会将人气成这个样子,更让他伤了,“宝贝别闹,给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我好着呢。”楼子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觉得甚是丢人,抹抹眼睛泪水却越来越多,“我这一生……活着是大齐祭司……受人敬仰,死,死了……” “死了你也是我大齐皇后!受万民香火爱戴!”权枭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心尖一颤一颤的,吻去他的眼泪,“子裳你莫怕……” “我不稀罕!”楼子裳一掌泄愤一般拍在权枭身上,恶狠狠的盯着他,“权枭我难道没告诉你,我不稀罕,我才不当你的皇后!” “好子裳,我稀罕,我稀罕……” “你给我滚!权枭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楼子裳一脚踹在他腿上,胸中怒气和害怕纷纷涌上来,“你知道青衣台是什么地方吗?誓言是随便发的吗?那是青衣台!青衣台!” 青衣台是大齐祭祀之地,是最神圣……也是最通神的地方,若是之前他不信鬼神之说,但借尸还魂……由不得他不信,只是那么一想他就浑身发冷。 “莫怕,莫怕,没事。”权枭轻抚他颤抖的身子,将内力探进他体内,一愣恨不得将楼子裳抱在怀里抽一顿,“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受伤了都不知道运功疗伤吗?” 楼子裳挑衅道,“又不会死无葬身之地,顶多全身筋脉废了,你慌什么?” “楼子裳,你非要戳我心窝子吗?!” “你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楼子裳不断推他,运行功力抵挡他的内力,红着眼眶道,“你离开我青衣殿!” “楼子裳!”权枭忍不住将人打横抱起,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听话!” 楼子裳整个人一愣,他,他二十多岁,被,被打屁股了,脸色爆红,怒喝一声,“权枭你混账!” “我是混账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权枭冷笑一声,禁锢住他的双臂,将人牢牢困在怀里,“伤好了怎么闹都行,给我老实待着!” “闹?权枭我跟你闹?”楼子裳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权枭呼出口热气,将人压在身下,扬声道,“元德,拿赤玉丸来!” 元德应了声快速跑进来,微微抬眼就看到楼子裳被权枭牢牢压在身下赶紧垂下眼,楼子裳恼羞成怒,“起来!” “相公压着你怎么了?!” 权枭拿过赤玉丸就要喂到楼子裳嘴里,楼子裳今日是拼了命的跟权枭过不去,不断摇头,权枭怒看着他,这家伙生气了竟是如此,想想……可爱的很,掰开楼子裳的嘴将药丸喂进去之后唇就赌了上去,舌在口中扫荡,楼子裳又气又急,看权枭挑眉笑又是一呆,暗骂自己没出息,死命挣扎。 权枭暗自着急,怕晚了留下暗伤,忍无可忍爆喝一声,“楼子裳你再他妈的动,老子上了你!” 外间从外往里偷看的三人彻底呆在原地,喜乐只感觉……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楼子裳没想到权枭如此没脸没皮,权枭一怒将他剥光,“再敢动试试!” 全身一件衣衫也无,楼子裳僵硬的被权枭抱在怀里,权枭轻笑一声,“你动啊……本王倒是想你动呢。” “早就想睡你了!” 楼子裳全身都红了,扭过脸不搭理权枭,权枭看他老实忍不住亲了亲,开始专心为他疗伤。 一过就是一夜,到了翌日寅时楼子裳内伤才算完全恢复,权枭想想昨日他伤的,若是一个不及时……顿时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愧疚,又是恨不得将楼子裳时时刻刻看起来,但好在因祸得福,楼子裳功力大升,也能隔空传音了,权枭爱惜的在他唇上亲亲,“以后莫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楼子裳嗤笑,“跟王爷有何关系?” “子裳……” “王爷自便,莫要误了上朝时辰。”楼子裳面色淡淡的,看也不看权枭一眼。 权枭转身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吻哑声道,“子裳……昨日之事,就算是重来一遍,我也会那么做,你必须是我的皇后,有凤来仪,朱雀拜贺,这是注定的,莫要气了好不好?” 楼子裳挣扎半晌给了他一肘子,鼻尖微酸,“权枭……拿自己起誓很好玩吗?” “你知道,我不是在玩。” 权枭顺着他的耳垂亲亲,“子裳,对不起。” 楼子裳身子一颤,猛然推开他,“你走吧。” 权枭抱着他良久,一动不动,时间缓缓流逝,楼子裳有些着急,冷声道,“你想误了早朝吗?别怪我没提醒你。” 权枭呵呵低笑,在他颈间蹭蹭,仍然不动。 楼子裳心里憋着股气又软软的,权枭这人,只怕没为任何人道过歉……且那誓言,是为了自己,但即使为了自己,楼子裳也不允许他如此,毒誓犹如在耳,他知道权枭心意,更信任权枭……但以后的局势瞬息万变,他们谁也不能预测,如若形势所逼…… 楼子裳想都不敢想,权枭身后还有容妃,若是容妃逼着他娶个女人呢,若是做了皇帝,群臣想逼呢,层层施压,若是他与权枭斗得过什么都无所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权枭竟然……不留丝毫退路,况且他是祭司……怎么能做权枭的皇后? 帝登基,或许……将来可以为权枭找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做个交易,但权枭……生生将他自己的退路斩尽,楼子裳心疼的发软,这个人,这个人…… “上朝去!” “子裳都没亲我。”权枭声音有些委屈,“娘子都不理我了,上什么朝。” 来日定是昏君,楼子裳恨恨咬牙,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权枭笑意盈盈望着他,依然不动,楼子裳心底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恨,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被权枭压着亲了个结实。 权枭本以为这事算过去了,楼子裳算原谅他了,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的太好了。 大齐新任祭司为天意转眼便传遍了天下,那日朱雀来朝,祭司双目赤红与朱雀交相辉相,乃是天意,百姓奔走相告,而祭司与朝堂息息相关,早年凤嘉也是要上朝的,只是近年来身子不好越发的深居简出,换了新任祭司,早朝自然楼子裳也是要去的,哪怕什么都不说,做个摆设也成。 今日权靖咳嗽的有些厉害,贤妃使了些手段,权钰也被放了出来,权钰毕竟是权靖宠爱多年且看重的儿子,新任大祭司万不能被权枭拉拢了过去,皇帝自己心里有把秤。 权枭看到权钰倒也不意外,懒得看他一眼,是不是撩拨下楼子裳,只是……楼子裳耳朵红了,身子颤了……回也不回一下,眼神都欠奉一个。 权枭暗自后悔,轻啧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知道子裳这是让他长长记性,但这也……忒折磨了些,好歹跟他说句话不是! “媳妇儿……你真不要我了?” 权枭暗叹口气,看着楼子裳的眼神恨不得将人吞了,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陛下,西南王听闻新任祭司继位,特派世子覃沐携其女覃姗姗前来拜贺,因质子覃垣之事,再次赔罪!” 楼子裳陡然身形一肃,覃沐……几乎想大笑出声,终于来了,他等他们好久了,携女覃姗姗……这是要议亲吧。 权枭眉头紧皱看着楼子裳,对西南王一家没什么好感,但……子裳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似乎还带着恨意? 权靖哈哈大笑,“西南世子俊秀雅致,其女也是秀外慧中,质子覃垣早就是过去的事了,钰儿,枭儿,迎接西南世子之事就交给你们来办吧。” 楼子裳闻言看了权枭一眼,权枭低笑,“放心,相公看不上别人。” 楼子裳脸皮一热,看上个试试! 第35章 等着本王早晚干死你 这一日楼子裳忙着熟悉各种事务,西南王乃权靖一大心腹大患,用得好是助力,用不好则是最大的障碍,权枭和权钰也是忙的很,容妃更是将权枭叫去了大半日。 :3w.し 等到两人都能缓个神儿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喜乐这一天看着楼子裳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他磨蹭到楼子裳身边,递过一杯清茶结结巴巴道,“少,少爷……” 到了青衣殿,称呼也变了,也只有私底下的时候喜乐会叫少爷。 楼子裳看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靠在床头拍拍他的脑袋轻声道,“怎么了?” “您,您和肃王……”喜乐咬咬牙,颇有破釜沉舟之感,“您莫要怕他!您现在是大祭司,他若是敢逼您,奴才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得逞!那觅芙和元德……是不是,是不是肃王派来监视您的?” 说完不等楼子裳回答,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的极其伤心,“去年我们就不应该去大相国寺……这下好了,到了这般境地,您是祭司,若,若是传出什么,您可怎么办?肃王怎能如此嚣张!” 喜乐越想越伤心,他家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肃王糟蹋了,一旦泄露出去,大好前途毁于一旦不说,可能连命都会丢了去,喜乐禁不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楼子裳顿时心中一股暖流滑过,又有些哭笑不得,起身将人拉起抱在怀里轻哄,“好了好了,莫哭。” 说着拿丝帕帮他轻轻擦拭眼泪,喜乐靠在他怀里抽噎,眼睛红的兔子一样焦急道,“少爷他到底是怎么逼您的……您,您如今是大祭司了还怕他不成?!” “肃王忒不是东西!他,他说话……” “喜乐!”楼子裳轻喝一声,眉头微蹙将他微微推开,“怎么说话呢?!” 喜乐眨眨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错什么了吗? 楼子裳淡声道,“我之前有没有与你说过,肃王不是你能议论诋毁的?” 喜乐肩膀一颤,期期艾艾点头,确,确实说过,可是肃王都这么逼少爷了,怎么少爷还这么护着他?! 喜乐想到什么不可置信抬头看着楼子裳,楼子裳轻叹口气,揉揉他的脑袋,“你还小,只要记得……如果我不愿意,没人逼得了我就行。” 喜乐咽咽口水,有些回不了神,楼子裳轻声一笑,敲敲他的脑袋,“以后……肃王可能会经常到青衣殿来,莫要大惊小怪,更不要传出去,喜乐……少爷我有分寸,让你担心了。” 喜乐失声喊道,“少爷,您,您怎么能?您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能?”楼子裳失笑,敲敲他的脑袋,“莫要再针对觅芙,之前是觅芙懒得与你计较罢了,以后好好与觅芙和元德相处,他们都是肃王的人,会帮着你的。” “少,少爷!您是疯了不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昨日不是还与肃王吵架吗?”喜乐急的团团转,“您是大祭司,怎能与他牵扯不清,不,不行!” “你若是真喜欢男人,您只管说喜欢什么样的就行,我这就出去给您找。”喜乐脸一红,咬咬牙,“少爷……您,您是喜欢在上面还是喜欢在上面,要清秀的还是虎背熊腰,您,您尽管说便是!” 可怜喜乐一小处|男,说完简直不敢与楼子裳对视,欲哭无泪,这,这少爷什么时候有这方面的爱好了?! 楼子裳一时竟无言以对,重重的在喜乐脑袋上拍了两巴掌,“你这脑袋整天想的什么?!” “那,那您到底是上面还是下面……” 楼子裳脸一红,他与权枭……他,他压得了权枭么……但想想权枭那轻笑眉眼,小腹竟是一热,好,好像可以试试,看着喜乐有些担心的神色,他尴尬的轻咳一声,“哪儿这么多事?!” 喜乐还想说什么,只见楼子裳正了神色道,“喜乐,你只记得没人逼得了我就行,肃王……以后莫要胡说,不管你在青衣殿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记住,不可外传,我也不是那好男风之人,更不需要你出去……” 楼子裳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喜乐只觉得比起昨晚……这,这才是真正晴天霹雳,少爷这,这是对肃王…… 他身子一晃,整个人都懵了,忽然猛地一晃,整个青衣殿都颤了颤,觅芙和元德从匆匆忙忙赶紧来,脸色煞白,“主子,您,您快去看看,王爷在西殿与凤大人……” 话音未落,楼子裳已经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西殿,凤嘉一头墨发凌乱至极,有些疯狂的看着权枭大吼,“权枭你好大的本事!你想杀我,我是你师兄,你竟然为了楼子裳一个男人想杀我!” 楼子裳闻言一惊,凤嘉竟是权枭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嘉怎么也活了有上百年了…… 权枭冷笑一声,玄衣墨发步步向前,姿态有些懒散,“师兄?凤嘉,我这些年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些?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分寸!本王早就警告过你,楼子裳是我的人,我是怎么说的……嗯?” “你伤他一分,我还你十分,你动他一根毫毛,我让你死无全尸!凤嘉,你当我权枭是与你玩笑不成?!你竟敢背着我动他,谁给你的胆子!” 楼子裳眨眨眼,看着权枭肆意张狂的姿态……竟是有些失神,然他很快回神,看凤嘉竟是被权枭掐着脖子悬于半空,吓了一跳急速上前紧声道,“权枭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他下来!” “楼子裳!你给我滚!”凤嘉轻蔑一笑,“用不着你假好心,权枭,你若真有本事,就杀了我。” 权枭深吸口气,挑眉笑笑,“子裳,你看你好心有些人也不领情。” “凤嘉!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权枭说完,手收的更紧了些,凤嘉呼吸困难,直翻白眼,楼子裳心中一急,朝权枭攻了过去,“权枭!你,你……你快放他下来,有话好好说。” 楼子裳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但凤嘉威信摆在那里,若是有他支持权枭,不管目的为何,对权枭绝对是一大助力。 “权枭……听话。”楼子裳放软了声音,手在权枭臂上轻抚,“你现在不能杀了他,就当是为了我可好?” “楼子裳你个贱货,今日你不让他杀了我,我早晚杀了你!” 权枭暴怒,‘啪’的一声,凤嘉直接被掷飞出去甩到墙上又摔到地上,凤嘉‘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权枭一掌打在他胸前,登时又软到在地。 楼子裳看权枭还要动作,心里一急将人紧紧抱住,轻抚他的后背,“权枭,权枭,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杀他。” “子裳,让开!” “权枭。”楼子裳缓缓抬头,暗叹一声在他唇上亲亲,在顾不上与他生气,轻笑道,“有你在,他能奈我何?” 权枭满心怒火被这一句话浇灭,撑不住笑出声,低头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挑眉道,“嘴这么甜,让我尝尝。” 说罢就深深的吻了下去,楼子裳脸一红却是没推开他,权枭暗笑一声,这是……不生气了吧?当即不客气的肆意掠夺。 凤嘉在身后看着他们恨不得楼子裳撕裂。 片刻之后楼子裳靠在权枭怀里轻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权枭闭闭眼,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恨声道,“他竟敢在你的膳食里下千丝蛊,千丝蛊透明巧小如蝉翼却能渐渐腐蚀人的神智,成为他人傀儡……” 权枭双目猩红,楼子裳也是心下大惊,有些后怕,看权枭那模样轻笑道,“这不是有你吗?没事,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以后我自己也会小心。” “楼子裳,你早晚死在我手里!” “凤嘉!你莫要不知死活!”楼子裳很是头疼,紧紧抱住权枭,权枭闭闭眼,在楼子裳唇上轻啄一下,“子裳,你先放开我,听话。” 楼子裳一顿,咬咬牙与权枭十指相扣,紧拉着人不松手。 权枭恨恨咬牙在他耳边道,“楼子裳,你再拦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楼子裳沉默不语,握的他的手更紧了些。 “等着!本王早晚干死你!”权枭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楼子裳脸一红,狠狠瞪他一眼。 权枭无奈,心头大火却是被他消了大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一步步走向凤嘉,凤嘉蓦然冷笑一声,甩出一蟾蜍手一挥,“权枭,你倒是痴心一片,看看这是什么?” 楼子裳心头一咯噔,那日他与凤嘉对话之相尽数显现。 还好,没有前半段,权枭也就不会知道……他就是覃垣。 楼子裳倏然有些伤感,借尸还魂之事他是不会瞒着权枭的,也瞒不过,他绝不会放西南王府之人,但……他要如何说?着实让人头痛,而且这等异事…… “权枭,你一片真心,但楼子裳……人家只不过是玩玩,你这样为了他大动干戈,呵呵……”凤嘉笑的有些讽刺,“人家却对你的性命视如草芥,堂堂肃王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感觉如何?” 楼子裳有些慌乱的看向权枭,手轻轻在他手心挠挠,权枭却是挑眉,玩味的看着他,“子裳……” 楼子裳心头大乱,他知道这话伤人,看权枭这模样心疼的厉害,他宁愿权枭对他大吼也不愿看他这模样,心头一酸,声音发哑,一手扯扯他的衣袖,“权枭,我……我……对不起……” 权枭闻言低声呵呵一笑,挑眉看着他不发一语,让人猜不透他想什么,楼子裳更慌了,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似是撒娇轻声哼哼道,“权枭,你,你倒是说句话呀!” 权枭挑眉看着凤嘉,手在楼子裳背上轻抚,依旧一语不发。 第36章 胡闹脏不脏? 凤嘉嗤笑一声,“楼子裳,真凭实据尽在眼前,你想否认不成?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嘴清楚,怎么,看权枭帝王之命你就想扒着他,贱人!” “凤嘉你闭嘴!”楼子裳心慌意乱,真是恨不得宰了这个东西。 ‘啪’的一声,凤嘉惨叫不可置信的抬头,权枭正死死的盯着他。 权枭缓缓放开楼子裳,楼子裳失声道,“权枭……” 权枭默默看他一眼,转身朝凤嘉走去,凤嘉终于有些怕了,权枭这眼神……真的是想杀了他! “权枭,你,你就为了这么个贱货,这么个为了爬高不惜一切,甚至雌伏于男人身下的烂货……” ‘咚’的一声,凤嘉被狠狠抛起掷在地上,脑袋向下,头晕目眩,楼子裳看着权枭的背影心头又酸又涩,有些不敢想象权枭要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为了他,要是权枭不要他了…… 楼子裳咬咬牙,好你个权枭!你这是几个意思…… 凤嘉不可置信的看向权枭,这是什么意思? 权枭紧紧捏住凤嘉的下巴,轻笑一声,“凤嘉,你给我看这个是为了什么?” “告诉我楼子裳对我只是玩玩,告诉我一厢真心错付!告诉我……楼子裳是为了我的权势才与我在一起,他现在当上了大祭司,我对他已经可有可无……我被人利用了还跟个傻蛋一样为他出头,为他报仇,为他担惊受怕……嗯?” “权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等凤嘉说话,楼子裳就慌了,他红了眼眶扒着权枭的胳膊,惶然摇头,楼子裳听权枭这么说就像有把钝刀在自己心头一刀刀的划,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权枭……” 权枭看他这模样心间发疼,赶紧将人楼在怀里,吻吻他的额头,“宝贝别慌,别慌……我知道,我知道reads;残晋。”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真的不是那样的……”楼子裳后悔不迭,哪个法子不好,他怎么偏偏用了这个法子,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怕权枭生气难过,权枭刚刚那话更是让他全然没了思绪,一时间无法思考权枭说了什么,只是将人紧紧抱住,一个劲的摇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权枭哭笑不得,偏偏此时凤嘉冷笑道,“权枭你还要自欺欺人不成?!你是帝王之命,岂能如此儿女情长!这样的人不要也罢,等你登了帝位,什么样的男人你找不到,就算是阴阳人也不是稀奇,他既不能传宗接代又对你无心,要他何用?!” “你闭嘴!” 楼子裳和权枭同时喝道,楼子裳一掌拍向凤嘉,眼珠赤红,若不是顾忌……他真是想杀了他。 权枭紧紧搂住楼子裳,看凤嘉还要说什么,冷笑一声,“凤嘉!我告诉你!” 他扭头在楼子裳额上珍而重之的吻了一下,挑眉轻笑道,“楼子裳是我的人……就算被他玩弄我也心安情愿,我喜欢被他利用,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本王就算是一厢情愿也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轮得到你来管?本王甘心被他利用,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将来,只要他一句话!” “倾尽天下又何妨!” 楼子裳心头一颤,他何德何能?但他……真的不是利用权枭?他怎么舍得……权枭这么说,真真是戳他心窝子,又甜又酸又麻,一时间复杂的无法言说,只是抓着权枭的臂膀不断轻唤他的名字。 权枭挑眉一笑,将楼子裳脑袋紧紧按在自己胸前,楼子裳一下没忍住,狠狠咬了一口,好巧不巧,权枭身子一颤,倒吸口冷气,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一把。 “你!你!你!”凤嘉气的一口血憋在心头,脸色青紫。 权枭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冰寒,不紧不慢道,“凤嘉……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你真当我蠢么……若不是母妃,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权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拍拍凤嘉的脸轻啧一声,“当年权靖欲登基,手中无兵权,将主意打到了母妃身上,可怜母妃刚刚及笄,被权靖那贼子下了迷情之药夺去处子之身。” 楼子裳倒吸口凉气,嘴唇颤抖一时不能言语,凤嘉脸上血色尽失。 权枭眉头一挑,痛苦又残忍的笑笑,“之后外祖倾尽所有能力,封锁消息,母妃性子坚韧,外柔内刚,权靖即使得逞却不能将母妃迎进宫,更是将外祖一家得罪的彻底,结果呢……大祭司来了。” “母妃倾心于大祭司,知道大祭司一生不得娶妻,心中从未有过一丝奢望,然而偏偏大祭司对她温柔体贴,两人暗中兄妹相称,近几日妹妹面色憔悴,哥哥温言关怀,夜夜照顾不离身,到底是女儿家,名节何其重要,更是对自己所爱之人愧疚,平时温婉之人嚎嚎大哭,一言一语贞洁不在,让那人莫要对她这般好……” “别说了!别说了!” 楼子裳已经彻底呆愣当场,看权枭双目猩红,心中发疼,跪倒在他身边将人紧紧抱住。 “可惜啊……” “权枭,你住口!” “可惜第二日……大祭司亲临定国将军府!带领皇宫众人,言夜观星象,上天之意,闵家有女闵青鸾天生为王妃之命,刚刚及笄已为怀王之人,非是不洁,此乃上天旨意,已于怀王……魂交!” 怀王正是权靖为皇子之时封号,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嘉,眼中已然带有杀意。 “住口reads;[洪荒]魔祖!”凤嘉显得有些狰狞。 “此等密事,当日知情仆役全部被斩杀。”权枭轻笑一声,挑起凤嘉下巴,“定国将军堂堂嫡女,掌上明珠,却被怀上迎进府中做了侧妃,众人不解,大祭司当众一句天命,朝中无一人敢再提起,京中私下传闻千万种,那种不是对母妃的污蔑……凤嘉!你与权靖一起逼外祖帮权靖登基,帮他安邦定国,让母妃在怀王府为人质!逼得外祖与舅舅不得反抗,母妃几次欲自裁,不想拖累定国将军府,皆被你以拿京中定国将军府妇孺性命威胁!” “你都知道!你竟然知道!” 权枭叹气,猛地用力,凤嘉惨叫一声,下巴被卸掉,“我知道的多着呢,外祖带领舅舅在外征战,立下汗马功劳,无一丝一毫赏赐,权靖登基,母妃被发现有了身孕,正是那一夜恶果,正是我权枭!” “腹中胎儿何辜,母妃打起精神,重整仪态,在宫中与人斡旋,步步惊心,生我那日难产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可怜母妃当年刚刚及笄,只有十六岁,她只有十六岁!凤嘉!”权枭眼中似有血泪,“母妃艰难产子,视我为命,权靖捧杀,母妃步步维艰,我五岁那年,你与权靖说,我为煞星,须早日送出,及冠之前不得回京,母妃放下尊严、高傲,堂堂定国将军府嫡女,她父兄战功无数,跪在你们脚下苦苦哀求,小舅舅在外身中剧毒,你们以此要挟母妃……” 权枭深吸口气,眼中杀意迸发,一指戳进凤嘉胸膛,顿时血流如注,权枭残忍一笑,“母妃从此以后再未求过你们,整理仪容,自请送我出宫,那日阳光正好一如今日,整整五年,我与母妃从未相见!母妃月月写信,日日担忧,我刚出京城被人劫走,日日思法逃脱,凤嘉!一切拜你所赐!上天不负,我权枭十岁手上沾满鲜血,终是逃出来了!” “你……权枭!你能逃出来还不是因为我的教导!若我没教你,你怎么能毒死满山庄的人,将他们赶尽杀绝!”凤嘉豁然一笑,“你应该感谢我,权枭,若不是我,你怎能有今日成就,你怎能那般心狠手辣,你天上帝王之命,怎能在你母妃身边尽享安乐,这是你的命!” 楼子裳一巴掌打在凤嘉脸上,杀意遮也遮不住,“你这个疯子!” “命?”权枭轻呵一声,一手猛然戳进凤嘉眼中,凤嘉痛声惨叫,整个青衣殿显得有些骇人,楼子裳心中一颤,将权枭的手拉过来,拿出丝帕,将血擦拭干净,不轻不重道,“胡闹,脏不脏?!” 这话带着纵容,带着宠溺,权枭胸腔中暖的似要炸裂,眼眶一热笑看着凤嘉道,“你说命,我该感谢你?我从中逃出,身中百毒,气血时不时倒涌,师父半月后找到我,将我带走,整整十年,暗伤在身,母妃夜夜垂泪,师父为我解毒,教我一身功夫,只是……凤嘉,即使我们同一个师父,我也饶你不得。” 楼子裳气的身子颤抖,万没想到……凤嘉竟然疯狂至此,权枭……他该受了多少苦? 权枭安抚的在他背上拍拍,手轻轻在凤嘉穴道之处轻点,每一点,凤嘉都发出短促的惨叫,似是最美的歌舞,权枭轻笑道,“母妃为大局不让我取你性命,凤嘉……你千不该万不该!你竟然敢动我的人!” “你早上让他受伤我还未找你算账,趁我不注意竟然想下千丝蛊,凤嘉!你将我的警告当耳旁风吗?!” 凤嘉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惧怕,“权枭你这个疯子,你比我好多少?!”说完看着楼子裳怪异的一笑,“楼子裳,他可是十岁就能杀了山庄里一百五十八条人命,眼睛眨也不眨,今日这手段你也看到了,这样残忍之人,你竟然敢与他在一起哈哈哈哈,你就不怕来日他将你碎尸万段吗?!楼子裳,你想想……” “啊……啊……”凤嘉猛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在地上打滚,权枭一时竟不敢楼子裳,他竟然……有些害怕,若是子裳接受不了怎么办?他这样的人……权枭猛地抬头,将楼子裳抱在怀里凶狠的吻了下去,唇间带着血腥味,楼子裳在他颈间轻抚,片刻之后笑笑,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眼中满是心疼,“怎么这么傻reads;重生之心无大志。” 权枭禁不住笑出声,心神颤动,他竟是……找到这么个宝贝。 凤嘉此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那楼子裳之前竟是在骗他! 他仰头大笑,“我凤嘉风光一生,权枭,没想到被你折腾到这个地步,你等今日……只怕等了许久了吧。” 权枭挑眉冷笑道,“凤嘉,你心心念念想让我做皇帝,不,应该说你想培养一个……你看好的皇帝,让我处处听命于你,你逼母妃嫁给权靖,将她一片真心践踏,你仅仅因为一卦象,百般算计于我,想让我登帝位,枭定如你所愿!” “凤嘉你且看着,我必能登大宝之位,只是……之后如何,就不是你能操控的了!” “权枭!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凤嘉面色狰狞,一只眼紧闭着满是鲜血,一身白袍成了血色,惨不忍睹,“你如今是有恃无恐,看楼子裳登上了祭司之位是吗?你竟是什么都知道?我凤嘉辛辛苦苦为你做嫁衣,你心机之深,我竟从未察觉!” “凤嘉,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你不放在心上,本王有什么办法?”权枭拍拍手起身,垂眸一笑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杀你的,凤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且看吧……” 凤嘉忽然看向楼子裳,狰狞一笑,“你以为楼子裳是……” “啊!”凤嘉倏然满地打滚,发不出一丝声音,楼子裳缓步向前,周身气流涌动,他此时短不能让凤嘉说出叹气是覃垣之事,更不能……让他有机会将今日之事抖出去,权枭的安危不能有一丝一毫闪失,楼子裳十指挥动,凤嘉眼中满是惊骇,他的功力竟是到了这个地步?! 权枭深深看了楼子裳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他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想好了怎么处理,此时却没有阻止楼子裳,他知道楼子裳心中有气,有恨,有心疼…… 楼子裳如今功力深厚,‘草木阵’用的熟练至极,手在空中轻划,似是上好黑墨,一枯哑草之行缓缓立于空中。 凤嘉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后退,但楼子裳丝毫没有给他逃离的余地,枯哑草顺着喉结处直接被推进凤嘉喉中,楼子裳眉头微皱,毫不迟疑的加深内力,凤嘉啊啊想叫却叫不出声,楼子裳淡声道,“凤嘉,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对权枭……” 他可以容忍凤嘉对自己做很多事,为了权枭,为了大局,他可以忍,但是……他唯独忍不了凤嘉对权枭百般算计,更受不了凤嘉曾经对权枭…… “凤嘉,枯哑草是由我内力生成,你这一辈子……就莫要开口了。” 枯哑草顾名思义,正是让人无法开口,‘草木阵’中大多数阵法都是与楼子裳内力息息相关,相对的,如若有一日楼子裳内力失效,也将再无效用,不复存在,但这次不一样,楼子裳是下定决心不再让凤嘉开口,非是与他内力联系,更是生生拿出一成内力,即使楼子裳受伤如何,凤嘉也再也不能开口,时日久了,他的身体更是会越来越衰弱,毒性由喉间深入身体,不死不息。 楼子裳忽而笑了,俯身在凤嘉耳边道,“我本看你还有些用处,想留你一命,现在却想亲手杀了你,不过……既然权枭改变了主意,让你活着,凤嘉你就活着吧……” 他说完手指微动,凤嘉猛然瞪大双眼,筋脉爆裂……一身功力尽毁,四肢具废,权枭忽然低笑出声,心中有感动还有压也压不住的爱意……子裳,怎能让他不爱! 千丝蛊似蛆虫,在凤嘉骇然痛苦的眼神中进入他的体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楼子裳闭闭眼,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凤嘉的作用如今……不用也罢。 第37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青衣殿西殿,喜乐、觅芙和元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元德和觅芙架着就要冲进去的喜乐快速离开,丝毫不顾喜乐的哀哀叫唤。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し 殿内,楼子裳眼睛通红,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盘腿坐在床上戳戳权枭的胸口,“权枭,……还疼吗?” 权枭心头一热,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楼子裳有些忐忑,他知道权枭定是不信他与凤嘉那些话的,但权枭不会不在意的吧?他磨磨蹭蹭的向前蹭了几下,与权枭紧紧贴在一起,握住他的手,坚定却缓慢的十指相扣,在他胸口蹭蹭,抬头红着眼看他,“权枭……你别生气啊……” 权枭眉头轻挑笑出声,捏住他的下巴缓缓摩挲,“枭第一次知道……子裳……好大的胆子……” 楼子裳闻言更是无措,呆呆的看着他,“我,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相公说什么吗?”权枭好笑。 楼子裳忙点头,“我不该那么说的,那么伤你的心……” 权枭看他乖乖巧巧道歉的模样,禁不住就想将人抱在怀里狠狠揉揉亲亲,他深吸口气到底忍住了,缓缓道,“子裳……我一生坎坷,父如仇敌,母妃被人陷害……我五岁之后可以说无人教养,经历使然,我做人心狠手辣,十岁之时已杀人如麻……” “权枭……权枭……”楼子裳撑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他自认一生不顺,但跟权枭比起来似乎是大巫见小巫,他至少和和顺顺长大,权枭五岁开始就凤嘉折磨,整整五年,浑身剧毒…… “子裳,莫哭……”权枭深吸口气,将人抱在怀里轻吻,“枭出生即是被人设计,幸得母妃不弃,年幼无人教养,次次被逼,陷阱丛生,所以就养成了自己喜欢的,爱的,都要牢牢抓在手里的性子……子裳,你莫要与我生气可好?” 楼子裳心如刀割,在他怀里连连摇头,泪水不断滑落,“我不气,不气。” 权枭看他那模样心中大疼,轻轻为他擦拭眼泪,“别哭,别哭……” “子裳……我这么多年,就爱上一个你。”权枭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哑声道,“所以放不开手,你得陪着我,共看大好河山,共享盛世青平,共护大齐海晏河清,所以……你莫要再生气今日我起誓之事,什么都交给我好不好?” “权枭!”楼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楼子裳不是傻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权枭是拿着今日这事让他心疼呢,但他……就算知道权枭这般目的,还是心疼了,结结实实的,况且权枭不是设计,不是阴谋,只是让他知道了这个事实,楼子裳心疼到底意难平,一拳捶在他胸膛之上,“权枭……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拿自己性命起誓……你,你可知那是青衣台,世事无常,身不由己之事繁多,你……” 楼子裳到底说不下去,趴在权枭怀里无声哽咽,权枭胸前湿了一片,心中抽痛,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亲,眼眶亦有些红,哑声道,“子裳……你的事,我从不给自己留后路。” “你是我最后的后路!” 楼子裳闻言紧紧咬牙,心中思绪万千,搂住权枭脖颈更紧,似有将人勒死,“你这人……” “我这人……”权枭低笑,“我是你相公,相公连娘子都护不住,还做什么一国之主。” 楼子裳失笑,眷恋的在他怀里蹭蹭,一时不想抬头,想想自己竟然哭了……实在是,实在是丢人的很。 权枭轻笑一身,扬声道,“觅芙,拿热毛巾来。” 觅芙蹑手蹑脚的进来,看两人气氛轻松不由得松口气,楼子裳觉得甚是丢人,趴在权枭怀里不起来,权枭轻笑道,“放下出去吧。” 屋子里点着暖香,青衣殿偏凉,权枭怕楼子裳寒气入体,此时衬着暖黄的烛光,让人心里暖暖的,觅芙笑着应了一声,欢欢喜喜的退了出去。 “抬头。” “不要。” 权枭哭笑不得,“就我一人,怕甚。” 楼子裳磨蹭半晌,红着眼睛看他,权枭撑不住在他眼睛红通通的眼睛上亲亲,调侃道,“不知道子裳还是个小哭包?” “你才是哭包!”楼子裳大为羞恼,他已经好久没这么哭了,着实丢人的很,但……在权枭面前,就算了,反正不是别人。 楼子裳自我安慰一番,坦坦荡荡的看着权枭,权枭点点他的鼻尖,“第一次知道宝贝你这么能哭,这是为枭吗?” 楼子裳耳根一红,懒得理他,忽然想到什么,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眯看着权枭。 权枭看他这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可爱的忍不住抱在怀里亲了个彻底,“子裳……你这样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这眼睛肿的……抛媚眼也没这样的?!” 楼子裳抽口气,这人忒不要脸,“谁给你抛媚眼?!权枭我问你……你,你明明知道我是与凤嘉做戏,干嘛那么看着我。” 权枭挑眉一笑,楼子裳心神一颤,权枭笑道,“你说呢?” 楼子裳恨不得对着这脸抽一顿,他就算知道权枭不会误会……当时也是忐忑心疼的不行,更是纠结,可是这人还这么看着他,当下点点权枭额头,“我说什么?” “子裳,你想想你都说了什么话?”权枭低笑,“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楼子裳甚是莫名其妙,这不是……追究问罪?但到底什么意思?他说什么了? 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紧不慢道,“权枭是我看上的人,你看……我若是打定主意非得到他不可呢……子裳,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决心?这么离不开我了,来,跟相公说说!” “权枭!你莫要断章取义!”楼子裳面红耳赤,“我,我那是威胁你听不出来吗?” “哦?是吗?”权枭冷笑,“你真的拿我威胁凤嘉啊,子裳……” “不,不是!”楼子裳连连摇头,最后颓然叹口气脸红道,“权枭你,你明明知道……” “嗯?我知道什么?”权枭手在他腰上摩挲,“子裳,你与我说道说道,到底是几个意思?” “或者,你跟相公说说,什么时候非得到我不可了?”权枭有些得意,“我竟是这么大魅力吗?把你迷成这样……” 楼子裳瞪大双眼,无言以对,最后吭吭哧哧道,“你,你太不要脸!权枭,你故意的!” 不等权枭说话,楼子裳怒目而视,“你竟是想这东西,让我误会,故意让我担惊受怕,让我担心那么久!你,你……还有没有脸啊,亏我还愧疚不该与你生气……” 这么一想楼子裳全明白了,权枭那似笑非笑的故意让他误会,自己占据主动,自己怎么还能与他生气……后来……他看着权枭笑的恣意,忍不住爬上去狠狠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好你个权枭!” 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好笑,这人……自己发完誓,竟是也怕到这个地步么,害怕他不理他,竟是这么多招数暖暖的有些感动,忍不住笑出声,敲敲他的脑袋,“至于么你?” 权枭低笑,握住他的手亲一口,“你都气成那个样子了,你说我至于么?来,不说这个,跟相公说说,怎么就非我不可了?” “还有,得不到就毁了我?”权枭将他扣在怀里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毁了我,嗯?” 湿热气息扑在脸上,楼子裳躲闪不及,心里一热,有些不敢与他对视,权枭呵呵低笑,“来,宝贝,别说得不到毁了……现在,让你毁了我也甘之如饴,说说,怎么个毁法?” “权枭!”楼子裳低喝一声,却没一点威慑力,反而像是撒娇,“你够了啊。” “我怎么了?”权枭蓦然将他压在床上,含住他的耳垂,“相公这是如你的愿呢?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子裳对我得不到还要毁了,这么坚决啊,来说与我听听。” 楼子裳被他逼得无法,烛光映衬下,脸红扑扑的,权枭看的喜欢,缓缓的亲了过去,一寸不落,“子裳,来,枭教你个法子,保管有用。” “只要你轻轻叫一声‘相公’,要什么我不给你,嗯?” 楼子裳捏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脸红的瞥向一边,叫什么相公?! 权枭低笑出声,手在他臀部揉捏,越来越向里面,“子裳害羞呢,无妨,来,与我说说今日穿那亵裤感觉如何?” 提起此事,楼子裳脸红斥道,“你,你还有脸提,权枭你怎么,如,如此……不要脸!你那亵裤……” 他终是说不下去,权枭大笑出声,手伸进他亵裤之中,“有没有感觉……相公一直陪着你,就像……我们赤身贴在一起!” “厚颜无耻!你怎么可以……” “子裳,明明是你的名字暗示我这么做……” 楼子裳莫名看他,只听权枭低笑暧昧道,“子裳子裳,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他说着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那亵裤,在他面前晃晃,“可不就是……与子同裳么!” “权枭!”楼子裳瞪大双眼,呼哧呼哧喘粗气,被气的差点喘不上气,他,他这再正经不过的名字,怎的到了他嘴里,如此,如此……淫|秽!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你没亵衣,枭就与你同裳……子裳,枭这么做,是身为你相公的责任……你名字可不就是……” 楼子裳一着急,对着他的嘴就吻了过去,权枭这么胡说八道,他,他竟想不出怎么反驳! 楼子裳差点受不住一口气上不来。 权枭暗笑,自是毫不客气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与子同衾…… 夜很温柔,青衣殿一片缠绵缱绻,觅芙和元德嘿嘿低笑,喜乐愤愤咬牙……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一切都很美好。 第38章 截舌,杖毙 第三十四章 凌晨丑时,楼子裳抬眸在权枭下巴上亲亲,轻轻一笑,悄悄披上外衣起身。 饶过十二折青云峦嶂屏风到了外间,元德和觅芙都在守夜,猛然睁眼看到是楼子裳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楼子裳抬手微压示意他们噤声,觅芙和元德了然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觅芙拿过一藏青披风为他披上笑道,“夜深露重,主子莫要着凉,不然王爷只怕又得着急冒火。” 楼子裳摸摸那披风笑笑淡声道,“凤嘉如何了?” “凤大人好得很,主子您也知道,大人能力卓绝,百年来无人能敌,能有什么事,眼下正睡的香呢。”觅芙笑的极其温柔,好像真是这个样子。 楼子裳失笑,初夏时节正当凌晨还是有些凉的,他抿抿唇道,“身为弟子,自当关心师父,凤大人最近身子不好,子裳夜间自是该多多注意一些,觅芙、元德,我们且去看看吧。” “是。” 走过长廊,远远的似乎都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楼子裳眉头微蹙步入大殿,饶过前厅到内殿,凤嘉呼吸若有若无,白袍染成血色,血迹似乎快要干涸,眼眸半睁,看着楼子裳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以及恶意。 西殿的侍从不多却个个衷心,全都围在凤嘉身边戒备愤恨的看着楼子裳,终于你中年仆役红着眼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做大祭司,你不得好死!” 元德眼神一冷,一掌拍在他胸口,那人惨叫一声没了气息,元德冷声道,“对大祭司不敬,口中无德,恶意诅咒,论律当斩!今日就留你个全尸!” “啊!”他身边大概四十左右的另一仆从惨叫一声,哀哀痛哭,看着楼子裳恨声道,“你,你,属下如此嚣张跋扈,你却如此纵容!你不配入主青衣殿!” 元德那是被权枭亲自调|教出来的,手段狠戾,闻言就要上前却被楼子裳摆摆手拦住了,楼子裳缓步向前轻笑一声,“我不配?” 那人无端周身一寒,看着笑的如沐春风的楼子裳,竟是心底害怕的紧,“你,你要干什么?” 楼子裳笑的更厉害了,片刻后淡淡道,“这么多年,凤大人做的那些事……你们也是知道的吧?” “或者说……你们也亲手做了不少吧?” 侍从一共六个,两个年长的跟着凤嘉少说也有二十多年,四个较为年轻的却也都是凤嘉心腹,觅芙轻声一笑温柔道,“听闻大祭司手下势力众多,都是几位在打理,可惜凤大人……颇为自负,妄自尊大且多疑,所以……你们都没什么功夫,听姐姐一句话,好好听我家主子的话,你们尚能好过些。” 楼子裳失笑,敲敲她的脑袋,这个觅芙知道的倒是不少,看来……是早就跟在权枭身边的。 “黄毛丫头!” 那年长的被‘觅芙’一声姐姐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来,觅芙闻言也不气,掩唇一笑躬身手轻柔的在他脸颊抚过道,“看您年纪也不小了……” 觅芙打量他一眼,平时温婉的姑娘笑的风情万种,“这元精还在呐!” 楼子裳嘴角一抽,果然是权枭带出来的丫头,抬眸一看那人早就脸色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觅芙笑笑,手在他颈边拂过,“我家主子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交代,不然……姐姐不介意帮你一把。” 那人瞪大双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面红耳赤。 楼子裳笑看觅芙一眼,轻喝道,“觅芙!我身边的大姑娘可莫要让人占了便宜……即便那人只是想想!” “哎!是主子!”觅芙乐颠颠的笑笑,退回楼子裳身边,被元德瞥了一眼。 “几位莫怕,子裳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楼子裳温声道,“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子裳定会留你们个全尸。” 几人闻言不寒而栗,年长那人咬牙道,“难,难道你不想知道大祭司手下,手下势力具体是什么?在哪儿吗?” “您真是多虑了,大祭司手下势力众多繁复,且均有特殊联络信号,明日大祭司被人重伤之事定会被传出,你觉得……若是有人冒然却接手,他们会信吗?”楼子裳笑笑,躬身与他齐眉而视,“也许您会说,您可以按照之前的联络信号发布命令,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们之前真正的暗号是什么?您稍微动动手脚,势力反扑……我们将会如何?” 再者说,楼子裳相信,权枭这么多年与凤嘉斡旋,该掌握的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既然昨日已经动手,没留任何余地,只怕是取之不是鸡肋就是威胁,何必呢。 那人万没想到楼子裳竟然缜密至此,咬咬牙道,“只要祭司您留我一命,我绝不会耍花样,若您发现一丝一毫,即可取我性命便是。” “这样啊,听起来划算的很。”楼子裳勾唇一笑,残忍的打破了他眼中的希望,“可是我这人……有时候就喜欢斩草除根,您跟着凤大人这么多年,人脉之广子裳不及也,悄悄传出个消息……比如当今大祭司和肃王不清不楚,比如……肃王当年旧事……以此威胁,子裳怎敢取您性命,只怕是不得不妥协。” “你!你……”他确实这么想,只要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为凤大人报仇……可恶! 楼子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别怪他心狠,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有伤害权枭的机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凤嘉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能留,防患于未然,权枭往日旧事断不能传出去! “好了,我没时间和你们浪费时间。”楼子裳起身淡声道,“别说我取你们性命多么残忍,你们这些年取他人性命之时可有想过今天,更莫要说一报还一报……” 他低头笑笑轻声道,“也要有人报的到我身上才行,我楼子裳等着那一日。” 话音刚落腰身就被人猛地抱住,熟悉的气息落在耳侧,“要报也是报在本王身上,与你何干!” 楼子裳一愣,往身后人的怀里靠靠,为了他,他什么都不怕,回头摸摸他有些凉的脸颊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下人是怎么伺候的,也没穿厚点。” 说完就把自己披风脱了要给权枭穿上,权枭失笑在他唇上亲亲,“当我是瓷娃娃不成?听话,好好穿着。” 楼子裳耳根一红,硬是给他披上转身抿抿唇小声道,“你不是抱着我么,穿上抱紧些就好了。” 权枭一怔,挑眉轻笑道,“难得宝贝儿如此主动,相公不应……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说完将披风一紧,楼子裳被他箍的更紧了些,披风本来就是权枭的,楼子裳穿上有些大,此时正好,将两人紧紧裹住,权枭含住他的耳垂轻声道,“枭更想……在床上抱的紧些,比昨晚更紧,子裳快些长大吧。” 最后轻声一叹,似很是遗憾。 楼子裳整个人似要烧起来,给了他一肘子,那披风下的大手很是不老实,靠着的胸膛不知是否是错觉,烫的厉害,似乎直穿心肺,楼子裳红着脸将他的手握住,强硬的十指相扣,想起昨晚更是面红耳赤。 “堂堂大祭司竟是个兔儿爷!做了别人娈童!真让人恶心!”其中一年轻侍从奋力大叫一声,看向楼子裳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厌恶,权枭闻言周身骤然一冷,双手在半空虚抓一下,那人被提起,似是被人捏住脖颈,啊啊直叫发不出声,权枭冷笑道,“想死?本王成全你!” 话音刚落,那人被甩在地上,权枭淡声道,“玄一,玄二,截舌,杖毙!” 蓦然出现两个玄衣之人,面色冷漠,楼子裳一愣,惨叫之声还未发出就已猛然而止,一截血淋淋的舌头被扔在几人面前,楼子裳被捂住眼睛只听耳边权枭漠然道,“大祭司是本王发妻,再敢胡言乱语,下场只会更惨,若是不服,可以试试!” 说完挥挥手,元德上前将那半截舌头扔了出去,几人战战兢兢想要后退,楼子裳拿下权枭的手,看着那人满嘴鲜血,玄一和玄二棍棒一下下打在他身上,不会死却会最终五脏六腑俱碎,直到死亡为止。 权枭面上不显,搂着楼子裳的手却是有些颤,楼子裳心头一疼,真是傻,回头在权枭面上亲亲,却什么都没说,权枭心头一松,下巴搭在楼子裳肩头笑的肆意。 楼子裳是万万不会在别人面前落权枭面子的,于是在他耳边传音轻声道,“权枭,让他痛痛快快死吧,就当……为我们积些阴德……” 权枭闻言蓦然声音有些哑,“好,下辈子我还是你相公,等着我去找你。” 楼子裳失笑,脸红的应了一声。 “看在大祭司的份上……给他个痛快吧!”权枭惬意的舒口气,在楼子裳颈侧蹭来蹭去,“原来子裳……还想下辈子与枭再续前缘,子裳的心意……枭知晓了。” 楼子裳不理他,任他调侃,看着面前惊恐的几人笑笑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听话,也会痛痛快快的走。” “说的好像这是恩赐一样,”年长那人咬牙道,“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天真。”楼子裳叹气,“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是聪明人,许是觉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死么。” “听说,这死后到了地狱也是分等级的,死相太凄惨也是不受人待见的,影响下辈子呢!” “你别胡说!” 楼子裳轻笑看着他,“我不过是个刚上任的祭司而已,就是在胡说啊,几位不用信我这胡言乱语。” 楼子裳说完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真坏!”权枭蓦然在他臀部轻轻一拍,哑声道,“坏的我想干你。” 楼子裳嘴角一抽,这手什么时候竟然跑了! 楼子裳越是云淡风轻,几人越是怕得慌,毕竟……这是凤嘉看好的传人,觅芙向前一步,温柔一笑,“这位相公这么大年纪了竟是处男之身,还没享受过那人间极乐,正巧元德那儿有一配种的马儿,这几日不知是发/情期到了还是怎么的,闹腾的厉害,非要交/配,可惜母马少,好在他也不挑,相公您这元阳之身……想必它喜欢的紧……” 楼子裳目瞪口呆,暗暗瞪权枭一眼,你,你这手下都是什么人?!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权枭甚是无辜,挑眉一笑,手在楼子裳臀部捏一下,砸吧砸吧嘴,他可没这么教。 那人彻底被吓住了,牙齿直打颤,嘴硬道,“当我是被吓大的吗?!姑娘家家竟是如此不知羞耻!” 觅芙轻叹一声,“我吓你作甚,我不知羞又不会死,罢了,玄一,你将那马带来吧,今儿早上闹得厉害,就在王府后面的棚子里,新建那个。” 玄一点头消失不见,那人不相信的等着,不过片刻功夫,玄一就回来了,当真带了一匹……发情的马,那人看着红着双眼马鞭直立的大红马崩溃大哭,嘴却被玄一拿了抹布塞住,只能呜咽道,“你们这群畜生……畜生……” 觅芙冷笑一声,“不听主子的话,上好的种马等着你们呢?!” 说着扫视一圈,“你们几个也一样,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想体体面面的死,都给我乖乖听话!那马鞭尺寸不错,心痒痒了给姐姐说便是。” 几个大男人生生被他吓得崩溃,“你,你们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楼子裳轻笑一声道,“杀你们的大祭司……别真的杀死了,要害即可,我就送你们上路,自备兵器,你们最熟悉的,常用的……一共四人,两金两玉即可……最后拿此自杀,其中一人,留下血书一封……康王殿下想必想你们的紧,平时也没少找你们做事吧……我想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血书……就用凤大人的血吧,说好让你们好好上路,怎么能让你们疼呢。” 金、玉乃钰,几人惊骇瞪大双眼,觅芙等人惊讶的看着他。 权枭在他后颈亲亲,低声呵笑,“虽还没过门,娘子已知道顾家了,为夫甚是欣慰。” 第39章 儿大不由娘啊 第三十五章 “啊……”一尖厉的女声划过上空,打破了青衣殿的宁静,也惊动了整个皇宫。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看小说到 青衣殿西殿之惨,让匆匆赶来的皇帝和众文臣差点当场吐出来,侍从尸身交叠,一地鲜血快要干涸,楼子裳面色苍白向前几步忽然道,“皇上,凤,凤大人还有气息!” 权靖自认见过大风大浪,却也没见过如此凄惨之状,凤嘉那模样……竟是还有气息吗? 他忽略心底那一丝遗憾,挥挥手御医快步上前,御医手脚利索的很,然而蹲在满是血迹与尸体的包围圈里,手里动作也是一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大人怎么会?怎么会……”权靖怒喝,“将那侍女带上来!” 那侍女乃是每日清晨为青衣殿收拾杂事的仆役,凤嘉西殿不留女侍,所以她都是一大早跑来收拾,而后离开,哪知今日…… 侍女胆子小,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权靖这一吼立马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在一起,“皇,皇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今日照常来青衣殿打理,哪曾想……哪曾想……” 她再也说不下去,呜呜哭了起来,身子抖的厉害。 发生此等大事,宫中众人陆续赶来,贤妃和容妃被人拦在殿外……此等惨状,着实不适合女眷见到。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个个正襟严肃,权靖皱眉,“发生此等大事,祭司晚间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吗?” “皇上,此时是……子裳失职,子裳初来乍到,昨夜睡得沉了些,凤大人功力高强,谁曾想……”楼子裳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一脸沉痛,“谁曾想落得这个模样,明明昨日还好好的,说今日要传授子裳心法……” 权靖头疼的摆摆手,一时间有些站不住,真真是多事之秋!凤嘉活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会一夕之间落得这个模样,且他早日就已将打祭司权利全数交于楼子裳,凤嘉对楼子裳只有利而无害,谁也知道这不可能是楼子裳所为?!况且……楼子裳也没那个能力。 权靖脑中一片混乱,头疼的问道,“可查出了什么结果?” “回皇上……”刑部尚书道,“侍从两人为被害,四人为自杀且……” 他微微一顿咬牙道,“那自杀四人所用兵器正是伤了凤大人要害之物,而且据御医观察,凤大人被人下了□□一生无法开口……其他两人,是,是被害!此人功力高强,一为一击致命,一被截舌且蹭被施于棍刑!” 楼子裳闻言咬牙切齿道,“大人的意思……可是青衣殿出了内贼,或者说……那大祭司是被那四个侍从所害,而那侍从是被逼迫,其人用同伴之死逼迫!” “祭司所言甚是,臣正是此意!”大理寺卿道,“此人手段狠辣至极,一人被一掌取命,一人被缓缓折磨而死,恐吓威胁……好在这些侍从忠心为主,刀刀直逼凤大人要害却不会危及性命,造成假死之兆,等恶人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凤大人气息缓缓恢复可惜……大人虽留下一命,之后只怕是废了。” 众人目瞪口呆,楼子裳恨声道,“此等血债!我青衣殿必定血偿,皇上,还请您明察……还凤大人一个公道!大人一生为国为民,怎能落得这般,这般境地……” 说到最后他似是有些不忍心扭过头去,许多人一时间都红了眼眶,凤嘉一生可谓是都献给了大齐,至少在许多人看来……他功劳无数,却无一丝过错。 权靖有些烦躁,他倒宁愿凤嘉已经归西,偏偏现在……他皱眉道,“祭司放心,此事朕定当严查不待,凤大人为我大齐之才,被人迫害到这般地步,举大齐之力亦会将凶手查出,无论何人,杀无赦!” 楼子裳深吸口气,“谢皇上,子裳谨记在心!” 权钰眼眸一动,伺机想说什么,被阮太傅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回去,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咬咬牙上前道,“父皇,不如将此事交给儿臣如何?儿臣定竭尽所能彻查此事,为凤大人报仇!” 权钰说完笑意盈盈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满满的都是善意,他想的很好,此事就算交给他也是刑部和大理寺来办,他不过监督罢了,此事多难想必众人心里都有数,查出来有他一份功劳,就算查不出来,父皇亦不会怪罪于他……而且显示出他对青衣殿的善意,让楼子裳感谢于他,岂不是一举数得! 楼子裳心下冷笑一声,面上有些动容,“康王殿下大仁大义,子裳代整个青衣殿……拜谢!” 楼子裳如此一动作,权靖岂能再反对?青衣殿遭此横劫,康王自动请缨他还舍不得儿子辛苦不成?但此事……权靖布满的看了权钰一眼,朕还没死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拉拢青衣殿吗?!呵……难道他不知他的父皇一直与青衣殿不合,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子讨好…… 权靖看了面色冷肃的权枭一眼,头更疼,可惜……他怎么偏偏是容妃的儿子,怎么是闵家的外孙…… 前任大祭司遭人施虐,身边侍从或被杀或自杀无一活口,此消息不胫而走,转眼传遍天下,凤嘉在任将近上百年,受百姓爱戴尊敬,几乎可以说是百姓心中的守护神,竟遭此横劫,整个大齐可以说连续几日一片愁云惨淡,更有联名上书者望圣上早日查明凶手,为他报仇,街边几处哀哀恸哭者,凤大人之凄惨,真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而栖霞宫,容妃撑着脑袋倚在贵妃榻上,神情似悲似喜,片刻之后叹口气道,“枭儿,你过来。” 权枭被倚在柱子上,闻言上前两步直接往小榻上一趟,脑袋枕在容妃腿上,还孩子气的蹭蹭带着眷恋,容妃撑不住笑出来,点点他的脑袋,“当自己还是五岁孩童么?像什么样子。” 话虽这么说,神色却满是纵容,轻轻理理权枭的头发,极其温柔。 “五岁之后枭数次想您……却只是在梦里。”权枭挑眉笑笑,“母亲您不过四十岁罢了,叹气作甚,想儿媳了吗?” “贫嘴!说多少次了,要叫母妃。” 权枭轻啧一声,懒洋洋的闭上眼装没听到。 容妃心中一疼,纤纤玉指在他太阳穴轻揉,“是你做的吧?” “嗯。” “青衣殿守卫森严,新任大祭司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功夫……”容妃轻笑一声,端庄典雅透着睿智,“就是我在宫中守了大半辈子的半老徐娘都能看出不一般,枭儿你做事一向谨慎母妃知道,只是……他真的没发现吗?” 权枭拉住她的手闭眼轻笑,“您说呢?” “或者说,他在帮你?” 权枭一语不发,容妃摇摇头,看向窗边那三蕊丹桂笑笑,“大祭司倒是用心。” “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权枭缓缓睁开双眼,挑眉一笑惬意的甩甩退,“您觉得呢?” 容妃敲敲他的脑袋,“外界都说你扒着人家……”说到这里容妃自己先撑不住笑了出来,“枭儿,你是怎么扒着人家的?” “自然是死缠烂打,鲜花佳酿侍女无一不送,母亲您看,我连元德都给了出去,才把人给扒拉到手了。”权枭懒散笑笑,“这还没弄到手呢,所以母亲您可千万别把人吓跑了。” “没羞没臊,怎么说话的,”容妃心中有些怪异,扭头消失不见,“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个女子要人家做王妃,人家看不上你似得。” 权枭失笑,容妃轻声道,“亏得他受得了你这性子,我不管你与他到底是真心好友,还是做了什么交易,但无论如何……枭儿,莫要徒增杀孽。” 容妃到底不放心,以权枭的性子,只怕是恨不得将整个青衣殿毁了。 “您想到哪儿去了。”权枭暗笑一声,自己娘子疼还来不及,“子裳极好相处,为人和善,儿子喜欢的紧,哪里舍得动他,即便他将来做了什么……” “我顶多与他闹闹脾气,我再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下不了杀手,母亲放心便是。” “你呀!”容妃吁口气,片刻之后想想好笑道,“你倒是难得有个这般好友,可见平时没少逗人家,有时间……我见见可好。” 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何况子裳俊的很,权枭轻笑道,“有何不可,您定会喜欢他的。子裳为人心慈且孝顺,他母亲去得早,所以总是惦记着您,只是他面皮薄……不好意思,听说您喜欢牡丹图,前几日画了幅……竟是不敢送来,说是存着,以后见面了那见面礼定是丰厚的很。” 说到这个,权枭自己都禁不住呵呵低笑起来,想起来子裳那日模样可爱的紧,自己要帮他带还被说了一通。 容妃倒是没想到,有些惊讶,“难为他有心,也是个命苦的,和硕郡主去得早,以后……” 容妃到底没说下去,她再宫中多年,有些话说不如做,况且……楼子裳是祭司,如今皇上与青衣殿只差势不两立,如若枭儿继位,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她顿顿话锋一转道,“和珊郡主进京,枭儿,你是怎么想的?” 权枭缓缓起身,漫不经心道,“母妃呢?” 总是这样……容妃叹口气轻抚鬓间发丝起身泡了盏茉莉香茶,氤氲的清香让她舒心的闭闭眼道,“质子覃垣通敌叛国,西南王一家大义灭亲,虽说是得了不少奖赏,但……势力版图也缩小了不少,那庶子……” 容妃嗤笑一声,“不知是有什么通天本事,让西南王对他丝毫惩罚也无,还封了世子,西南王膝下儿子不少……只是近些年,可是无所出啊,当真是好本事。” “但这些目前也不关我们的事,枭儿,西南势力我们就算不喜也要攥在自己手中,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得交恶,联姻……是对你最有利的。”容妃转身笑看着他,“你也二十有五了,母妃在宫中孤独二十余载……该有个孙子陪我共享天伦。” 权枭垂眸不语,缓步上前轻轻揽住容妃肩膀轻轻按揉,“就算想要孙子也不该是西南王之后所出,母亲,西南早晚是要被削了的……说不得,有一日挥军而上也不是不可能,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容妃面色有些冷,“枭儿,削藩那是登基之后的事,而登基之前……藩王对皇子绝对是助力,想必你比我清楚,若有一日,大军压境,上面那位岂能忽视?” 权枭有些头疼,容妃蓦然间红了眼眶,声音有些沙哑,“你且与我说说,你如今这个年龄,那个世家子不是三妻四妾,儿子满地跑,你呢,不说之前,你回来之后,对婚事一再推三阻四,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女人的眼泪往往是最大的杀器,若是别人权枭不在意,偏偏这个人……是他的母亲,是那个遭遇设计强忍伤痛将他生下的女人,这个女人为了他在宫中吃苦受累,为了他苦了一辈子,但他……注定让这个女人伤心,权枭忘不了二十余年母亲垂泪书信,更忘不了五岁之前在宫中她为自己遭受的一切,但这些……亦不是他妥协的理由。 权枭一向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此刻却是万千言语只汇聚成一句,“母亲……对不起。” 权枭多年从未对她说过道歉的话,容妃心头一酸,顿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拿起帕子抹抹眼角,虽眼角微红却也是端庄的很,“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看上眼的女子?” 权枭摇摇头,沉声道,“母亲,我是断不会与西南联姻的。” “枭儿,你若是有看上眼的接进宫便是,我还会拦你不成?!”容妃咬牙,“难不成她还想独霸你?你来日三宫六院是注定的,何必此时跟我扭!” 权枭失笑摇摇头,抱抱容妃,“您想多了,当真是没有这样的女子,您听我的便是。” 容妃百思不得其解,天色已晚,权枭轻笑道,“这几日事务繁多,儿子先走一步,母亲您好好休息,莫要想那么多。” 看他这模样,容妃烦闷的挥挥手让他去了,儿大不由娘,当真是让人烦心的很! 贴身丫头看权枭走远走进殿内重新燃了几根香烛,容妃慢声道,“碧娘……儿大不由娘啊。” “娘娘……”碧娘轻叹一声,“殿下与您一向亲近,虽说幼时离宫,但孝心不改,您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容妃起身,将快要燃尽的熏香摁在鎏金香炉中摁灭,温婉的笑笑,“是啊,这个世上……除了我,没谁会真正的对他好,他不能怪我。” “都说美人难过英雄关,但这美人……也是有英雄情结的,不是有句话叫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么。” 碧娘一笑,新点上一支熏香缓缓道,“还有句话叫做……生米煮成熟饭。” “只望他莫要怪我。”容妃眼中含泪,“皇位之争不死不休,本宫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 青衣殿内,元德战战兢兢,觅芙哆嗦着说完讪讪看了权枭一眼,“殿,殿下,娘娘就是这么一说……” 这话她自己都听不下去,容妃娘娘看似温婉却是果决的很,她决定的事……这么说出来那就是有了计划了。 权枭脸色黑沉,楼子裳叹气,挥挥手,“都下去吧。” “子裳……此事,你莫要与母亲计较。”权枭苦笑一声,“是我对不起你,她……罢了,母罪子受,你可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权枭揉揉额头,这事儿他本可以瞒着楼子裳,但是对他太不公平,如若从旁人口中知晓,子裳定然是不舒服的。 楼子裳看他这模样失笑,“傻话,难道你会让容妃娘娘计划成真不成?” 权枭嗤笑一声与他额头相抵,捏捏他的脸道,“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只怕是要让母亲失望了。” 他眉头微蹙,显然对于容妃算计他这事不太好受,楼子裳轻笑着亲亲他的眉心拉着他起身,“莫要想太多,你看你不也在容妃殿中放了眼线吗?” 权枭无尾熊一样从身后抱住他懒洋洋道,“我与母妃多年未见……有些想法终是不一样的,何况……枭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自然得多顾忌些。” 楼子裳耳根一红,拖着这么大个人往里走,权枭亲亲他的耳朵,手不老实的伸进他衣服之中,楼子裳脸红的摁住他的手慢步往里走,“贫!你……准备怎么办?” “子裳,孝顺是好事,但你莫要给母妃欺负了去。”权枭舔着他的耳朵警惕道,“敢把我让出去试试?别有一日母妃哭哭你就心软了!” 别以为他没看到,刚刚觅芙说母亲眼中带泪时这家伙那愧疚的神色,权枭冷哼一声,猛地在楼子裳颈间咬了一扣。 自己爱人母亲设计爱人与别的女人,该委屈的应该是他吧,怎么倒是反过来了,楼子裳哭笑不得,揉揉身后那个大脑袋轻声道,“我舍得吗?” 说完他自己脸皮有些热,权枭闻言挑眉一笑,猛然将人大横抱起,“舍不得!” 楼子裳一惊,“知道还问,快放我下来!” 权枭大步而走,“听闻青衣殿的青衣池泡起来甚是舒坦,枭今日为母心伤,子裳不如好好安慰安慰我吧。” 楼子裳闻言大惊,哪里肯,使劲挣扎,权枭将人牢牢摁在怀里,黯然道,“一个个今日竟是都欺负我不成?母子联合着实是让人伤心。” “权枭!那到底是谁母亲!”楼子裳撕着他的脸皮怒吼。 权枭健步如飞,说话间已经到了青衣池哈哈大笑,“当然是我们母亲……”说着他声音低了去,说了些什么,最后叹息,“就为了这些……子裳也要补偿我,母亲火起来,我说不得要挨棍子!” 楼子裳彻底怔愣当场,满眼复杂,连自己衣服被褪去也没察觉,片刻后方道,“权枭那是你母亲……” 权枭在他唇上亲亲,沉声道,“而你是我唯一的妻……” 楼子裳闭闭眼点头,终是他对不住容妃,但他更舍不下权枭,忍不住揪揪权枭耳朵,“片刻功夫……你竟想出这么个法子!” 忒缺德! 权枭失笑,“到底如何,还要看母亲了。” 随后将人紧紧揽在怀里同时浸入水中,温热的泉水让他喟叹一声,入手的肌肤更加润滑,楼子裳面色潮红,层层水波溢出伴随着越来越低的呻|吟,两人肌肤相贴,权枭发狠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楼子裳痛吟一声,狠狠在他背上捶了一下,“疯了不成?!” 权枭不语,将他抱得更紧,谁也别想把人从自己身边夺走,母亲也不行! 水一层层漫上青石,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出轻声细语,两人似是夫妻商量琐事一般说说笑笑,觅芙却是在外间听得心惊胆战。 最后楼子裳似是累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片刻之后就见权枭裸着上身将人打横抱了出来,楼子裳却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觅芙一愣,赶紧低下头去。 西南府日程极快,不过十日时间就到达了王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毕竟……之前都是一个月的时间都是有的,这次可是让人大吃一惊,圣上显然对西南王府很是重视,现今无太子,就派了康王与肃王共同迎接,这两位……可都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五月二十一,天气已然显得炎热,权枭和权钰亲自在神武楼迎接,西南世子携妹妹进京很是轰动,百姓围观甚多,看见那白马之上少年,众人不由得看的呆了,那容貌……当真是绝色,就是看起来娇弱了些,毕竟是男子,然而面上笑容一直未减,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似是累了微微皱眉,让人忍不住就有些担忧,这样的世子……难怪西南王千娇万宠,只是男子就这个模样,让人不禁期待那妹妹会是什么模样。 毕竟……质子覃垣虽未有人再提起,那风姿却是这位……也比不上的。 轿子落地,侍从递上脚踏小凳,覃沐下马轻咳一声微微一笑掀起轿帘,扶住轿中之人。 一袭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戴银凤镂花长簪,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微微垂首,一缕发丝落在鬓间添一丝娇俏,腕间白银缠丝双扣镯,耳垂之上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配以孔雀绿翡翠珠链,这一身行头,端庄大方,到哪儿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西南王府……端的是财大气粗。 那身姿更是一绝,只看众世家子弟瞬间亮了的双眼就已知晓,毕竟这次……和珊郡主顶天了也就是个郡主,配得上他的世家子弟……多了去了。 楼子泽几乎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而权钰的眼神则直直的落在了覃沐身上,众人唏嘘者亦不在少数,这郡主虽面带轻纱让人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姿在世子身旁竟是被比了下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才是来联姻的呢。 第40章 覃垣死了,他亲眼看着死的 西南王府在京中皇上是赐有宅子的,皇上体谅兄妹俩一路舟车劳顿,只例行觐见就要他们歇息去了,皇上倒是好心,偏偏人家主家不甚领情。 覃姗姗随手拔掉一脑袋行头,丫鬟去接要放在梳妆盒内他理也不理,随手扔到地上抱怨道,“哥哥你看,我们在西南走到哪儿不是被捧着供着,到了这边就被这般怠慢,连个迎接喜宴也无,嗤,皇城就这么穷吗?!” 这言语动作……当真是半点教养也无。 覃沐看见她如此粗鲁心烦的很,偏偏他一直是个好哥哥形象,就算如此闻言也忍不住眉眼一厉,“姗姗!隔墙有耳,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父王的教导你记到哪里去了!” 这个哥哥一向温柔,但覃姗姗即使被他惯着……也是怕他的,但在西南她也是公主一般的人,父王宠得很,闻言有些惧怕的缩缩肩膀倔强道,“我,我不就是说说嘛。” 覃沐头疼的揉揉额角,他身子看起来孱弱的很,气的狠了整个人都抖起来,看覃姗姗这般口无遮拦心里当真是气的很,“圣上不是说过几日有小宴,你慌什么?!覃姗姗你给我记好了,这里可不是西南!” 说到这里他眉眼凌厉,眸如寒冰,半点温柔也无,“你若是敢给父王惹半点是非……你这亲事不议也罢!” 其实他也是有些不满的,这小宴说是迟了几天,但却不仅仅是几天的事,这是皇上敲打他们呢,自覃垣之后……西南王府势力就少了许多,覃沐几乎是有些后悔的,他不该那么冲动,用了那样的法子,但是……覃垣似乎快要不受他的控制了,虽说还是那般疼爱他,但覃垣不是傻子,早就有了察觉,若不是母亲在自己手里…… 覃沐冷笑一声,罢了,死了也好,若是被他活着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反扑呢,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覃垣从来就不是兔子。 覃姗姗再次听到父王,眼中闪过惧怕,父王虽宠他,但却是万万不能与这个哥哥比的,哥哥要什么……父王就会给什么,连大哥……还不是哥哥那么一哭,质子就换了人。 从小就是这样的,比起父王……他更怕这个二哥,二哥被他气着了,比气到父王更可怕,毕竟只怕二哥开口……府中任何人都没有说话的余地。 任何人。 “这几日说话注意些。”覃沐调整情绪笑笑,拍拍覃姗姗脑袋,“今日你看京中世家子孙也不少,有没有相中的?” 覃姗姗毕竟是刚刚及笄的女儿家,顿时就羞红了脸,垂首搓着十指半天支支吾吾道,“哥,哥哥……今日那着玄色衣衫的是谁?看起来懒洋洋的却是……好像周遭所有人都被他压了下去一般。” 想起那人淡淡一瞥,似是带着笑意,那凤眼微勾……覃姗姗心噗通噗通抑制不住的跳了起来,禁不住头垂的更低,刁蛮的郡主顿时整个人都羞答答的,那一眼……是不是对自己有意? 少女怀春总是诗……覃姗姗也不例外,他从未见过那般男子,好看的霸道又凌厉,那一身气势端的是让人心动,阳光下微微垂眸……似是她跋涉千山万水仅是为他而来。 覃沐看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拍拍道,“妹妹说的可是那头发微拢于身后那人?” 覃姗姗点点头。 “那是肃王……”覃沐拧眉,半晌笑道,“姗姗,肃王的事……想必你也听过,他的处境……可不大好啊。” “那又如何?”覃姗姗嗤笑一声,“哥哥你也知晓,肃王回归,气势汹汹,今日之事康王处处被压一筹……”她说着看到覃沐沉下来的眉眼赶紧放低了声音趴在覃沐耳边轻声道,“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她说着带着小女儿家的羞意和崇拜,“我觉得他行。” 覃沐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轻抚她的脸颊道,“索性这次是为你选夫婿,你喜欢我定会帮你。” 覃姗姗如开心的鸟儿一般抱住他,“哥哥你真好!” 覃沐轻轻拍拍他的后背,神情温柔极了,不过是个妹妹,罢了,压对宝了为西南府挣得荣耀他自会支持,错了……弃了便是。 一炷香之后覃沐从覃姗姗房间出来,覃姗姗揪着帕子嘿嘿笑,傻里傻气的,覃沐回头看了一眼,回首眸中有些冷,贴身侍卫在外面候着,那侍卫身材极为高大,面容看起来却毫不起眼,紧紧跟在覃沐身侧。 覃沐瞥他一眼笑笑,看他面无表情的趁人不注意戳戳他,那侍卫瞪他一眼,覃沐笑的更加肆意。 进了内间那侍卫也是紧紧跟着,众人都习惯了不大在意,毕竟……这马车上侍卫还不离身呢,西南王有口谕,大家也都知晓。 覃沐懒懒打了个呵欠,刚关上门就不动了,拖着长音说,“累……” 那侍卫板着脸将他打横抱起,覃沐撇撇嘴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眼角眉梢带着春意,点着他的胸膛道,“不想我啊?” “再动下试试!”侍卫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却是忍不住揉搓起来,声音黯哑,“不然干死你!你受不住。” 覃沐身子从小就不大好,但他却任性的很,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脖子,微微抬身勾着他的腰道,“没事……你好久没要我了,快进来。” 说着他有些不耐的用挺翘的屁股蹭蹭那人胯|下,侍卫怎么忍得住,一声‘你自找的’就将人压在身下。 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似乎散着光芒,覃沐轻轻抚摸慢慢将那面具揭下,那是一张不说多么英俊却极有魅力的脸,覃沐在他身|下呻|吟,被他操|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这一刻只想死在他身下。 近几日京中局势更紧张了些,储君之位更是频频被提起,弄得权靖心烦意乱,而后宫之中嫔妃也不消停。 覃姗姗似乎和权妁极为投缘,两人聊天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权靖带着众人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就见两宫宠妃——容妃和贤妃带着权妁和覃姗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的花枝乱颤,覃沐在边上静静坐着,不时接句什么,一派融洽。 权靖笑道,“祭司,你看和珊郡主如何?” 楼子裳无奈上前,轻笑一声道,“郡主端庄不失灵动,聪慧有礼,颜色极好不说,命格气运也是女子中极为难得的,谁娶了她……” 楼子裳笑而不语,权靖心情大好,权枭等人跟在权靖身后,看楼子裳那模样,权枭若不是早知道什么,只觉得自己也得被楼子裳骗过去,不由在他耳边轻声道,“子裳……我这命格如何?谁嫁了我……” 楼子裳耳根几不可见的一红,懒得理他,缓缓看向覃沐和覃姗姗,一派平静,欠他的,总是要收回来的。 权靖带着他们到了凉亭,众人见礼,贤妃掩唇笑道,“皇上您是不知道,这和珊郡主啊,端的是个玲珑剔透的很,不知将来谁家小子有这福气娶了她。” 覃姗姗赶紧上前谦虚道,“谢娘娘夸奖,姗姗哪儿有您说的这么好。” 说着,脸颊飞红的看了权枭一眼。 众人不由有些无奈,覃沐额角微动,楼子裳嘴角一抽,平静的看着覃姗姗,眼睛眨也不眨,笑的如沐春风,若不是权枭传音怎么喊都不回应,权枭禁不住挑眉轻笑,吃醋也是这般可爱。 这一笑,覃姗姗还以为是对她呢,脸更红。 楼子裳狠狠咬牙,面上倒是笑的愈加柔和,“权枭!不笑没人当你是阎王爷!” 权枭闻言挑眉冷下脸道,“好子裳,你是我的阎王爷,枭不笑了。” 楼子裳脸皮一热,知道自己不该怪权枭,但……却是忍不住,没这样勾人的。 覃姗姗这女儿家模样众人砍在眼里,贤妃心里一咯噔,转头瞪了权钰一眼,却见权钰眼神直直的落在覃沐身上,那遮不住的炙热……贤妃顿时脑袋一轰,将帕子扭得更紧。 权钰看看覃沐,转头看看楼子裳,心里一时火热的厉害,这两个……可当真是尤物,若是将来都在那龙床上伺候他……只是这么一想,权钰下身就有些抬头,喉结滚动。 楼子裳感觉到那眼神恶心的要命,权枭面色更冷,手指轻轻一动,权钰猛然感觉血腥味涌入口中,一模……鼻间血流如注,如此这般失态,权靖扭头喝道,“怎么回事?” 覃姗姗眼中鄙夷一闪而逝,贤妃赶紧上前道,“钰儿这几日上火的厉害,许是天气热了,来人,快扶康王到蒹葭宫歇着,传太医!” 这小闹剧转瞬即逝,就贤妃面色不太好看,而覃沐身边侍卫……更加面无表情。 容妃笑笑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正常。”说罢掩唇一笑,“枭儿就是太不顾自己了些,这么大了不说正妃,连个侍妾也无,放眼大齐前前后后,也算是第一人了,也该是为他娶妻的时候了,皇上您觉得呢?” 覃姗姗脸更红,悄悄的看权枭,咬咬唇,肃王……果然洁身自好,连侍妾也无,这也算是绝无仅有的吧。 权枭到了这个年纪,权靖不可能总是拖着,虽说笑容淡了下去还是道,“是这么个理,也该考虑枭儿的终身大事了。” “可不是么。”覃沐笑看权枭一眼,轻声道,“肃王之名早有耳闻,如此英姿,谁嫁了过去真真是福气。” 容妃这般,西南一脉似乎并不反对,贤妃自然是不愿意的,她蓦然看向楼子裳道,“祭司的意见呢?” 跟在权靖身后的楼芮暗示的看了楼子裳一眼,覃沐也终于将目光看向了楼子裳,第一眼,他就极其不喜欢这个祭司。 似乎能将他看透一般,这种气质……当真是像极了覃垣。 他这一生最讨厌的人,覃沐深深看了楼子裳一眼,“西南世子覃沐,见过大祭司。” 权枭皱眉看向楼子裳,厌烦的看看去覃沐,子裳不喜欢的人,他自然不喜欢,能让子裳闻名而不开心的,这还真是第一个。 权枭有点烦闷——这个人在子裳心中占有极大的位置。 这个认知让他轻啧一声,没事……总有知晓的那一日的。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楼子裳笑笑,“世子风华早有耳闻,不必多礼。” 他这么说却是直直的受下了覃沐的礼,理所当然,仿佛高高在上,看向覃沐的眼神……几乎是有些蔑视的,就像这个人不过是红尘一粒,与他何干?而又有什么资格这般与他说话? 覃沐暗恨闭上眼,面上笑的越加温柔,覃垣不会这般对他……但这气质……他只觉自己想多了,覃垣死了,他亲眼看着死的。 “祭司对枭儿婚事如何看?”贤妃再次问道。 权枭忽然一笑挑眉毫不客气道,“本王婚事,娘娘问祭司作甚?难道祭司还是月老不成?” 若是如此,他睡了月老,定当可以生生世世,权枭搓搓下巴,看看楼子裳笑的高深莫测。 楼子裳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笑着接着他的话道,“肃王说的有理,且……婚事当是看两人缘分,缘分天定,娘娘,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说完楼子裳高深莫测的一笑不语,权靖却甚是满意,楼子裳看看楼芮道,“皇上,子裳自来了青衣殿还未回府中看望母亲,今日就随父亲一同回府,您看如何?” 他语气很恭敬却不谄媚,祭司想去哪儿是无需向皇上汇报的,除非出京,但权靖对楼子裳这态度很满意,挥挥手道,“祭司做事随心即可。” 楼芮这才满意,一群人又是一翻寒暄才散了去。 第41章 自科举之后楼子裳和楼子泽可谓是天壤之别,之前楼子泽出尽了风头,这时候……京中世家大族见了林夫人哪个不是夸起楼子裳来滔滔不绝,不管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气林夫人,横竖林夫人心里憋气得很。 楼子泽在楼芮的扶持下进了工部,按说也算是不错的差事,兵部楼家插不上手但在工部做好了那也是前途一片光明,毕竟……他也就是熬熬,上面有楼芮罩着呢,这毕竟是楼芮疼爱多年的儿子,不到万不得已,楼芮哪里舍得放弃他。 楼芮私下对楼子泽诸多教诲,要兄友弟恭,这个儿子一向让他放心,虽然有些私心,但楼芮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哪里知道楼子泽面上应得好,心里已经将楼子裳恨了个彻底,此刻得知自己母亲竟然让自己讨好楼子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母亲您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找他麻烦已经是忍耐了,您,您竟然我让讨好于他!我才是你儿子!” 林夫人叹气,怜惜的拍拍他的手道,“放心,只是一时之计,以后……我定然会帮你讨回来的。” 楼子泽心烦意乱,林夫人甚是心疼,皱眉道,“难道你不想娶和珊郡主吗?只要你娶了和珊郡主,那我们家……” “我当然想!”楼子泽颓然的叹口气,“我之前就与父亲提过,父亲想也不想的就让我打消这个心思,我能怎么办?” 林夫人笑着拍拍他的手段道,“你不还有个大祭司弟弟吗?听说他今日回来,你且看为娘的。” 楼芮和楼子裳刚下轿林夫人就笑靥如花的迎了上来,对着楼子裳体贴话更是不要钱一样的讲,楼子裳笑笑听着,不时的回两句,对着家人,一点大祭司的架子也无,林夫人暗松口气,楼芮却是有些不耐烦道,“妇道人家,怎的这么多废话?!” 林夫人一哽,委屈的看着他,朔夫人轻笑着走过来,“老爷回来了……”说罢微顿忐忑道,“祭司……” 楼子裳摇头轻笑,温声道,“夫人不必多礼,叫我子裳就我,我们是一家人。” 这个与原身母亲极其相似的女人,从来是礼仪十足,更不会多事,楼子裳想到什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楼芮哈哈大笑,“子裳所言极是,朔儿不必多礼。” 朔夫人极是可心,听这称呼……楼子裳笑笑一语不发,楼芮只怕早已忘了他当时为朔夫人取这名字的意思,也忘了和硕郡主,只在需要用他时,提起那个女人。 林夫人想要拉着楼子裳说些什么,只见朔夫人温婉的笑笑,“姐姐不如与我一起去熬些绿豆汤可好,天气热了,想必老爷和子裳也没之前那么舒坦,男人自有他们的事要谈,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 林夫人恨恨咬牙,这个贱人,只要是泽儿的事她都要插一脚,偏偏……她笑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倒是妹妹提醒,老爷您歇着,有事叫妾身就好。” 楼芮摆摆手,轻柔的拍拍朔夫人手臂,楼子裳了然……显然这段时间,朔夫人几乎将楼芮所有的宠爱都揽了去,可惜了……竟是没有孩子…… 他玩味的看了朔夫人一眼,朔夫人心里一咯噔,朝他温柔的笑笑,自是去了。 书房门关上楼芮就不客气的问,“最近你与肃王如何?” 楼子裳失笑,叹口气道,“肃王待我极好。” 楼芮满意的点点头,片刻之后肃声道,“莫要人家给一颗糖就跟着走了,记住你是谁!” 他要跟着权枭走,还需要糖吗?楼子裳叹气,面色一正道,“父亲您尽管放心便是,子裳忘不了您的教诲。” 两人一来一往,楼芮颇为满意,这个儿子并未因当上祭司为不服管教,更没甚外心,他走到案前,随意的翻着书道,“肃王可有与你提过婚事?他……对和珊郡主是怎么个意思可有说过?” 楼子裳笑笑走到他身边,同样随便拿了一本杂记道,“肃王倒没什么,您也知道,他在外那么多年,一向不羁,但容妃娘娘……恐怕是要使些什么手段了,您可得提醒康王殿下防着些,毕竟……女孩子的名声与清白何其重要,您也知道。” 楼芮闻言手下一顿,淡淡道,“可知道容妃具体什么计划?” 楼子裳苦笑着摇摇头,“肃王一向孝顺,他对我再亲近也不过是拉拢罢了,那觅芙和元德……”他叹口气,“恨不得十二个时辰监视着我,能跟我说这些也不错了,我到底是咱们楼家的人……他防着呢,何况是关于他的母妃,他怎会与我说那般多。” 楼芮闻言却是放下心来,若是这事楼子裳都知道的太过详细,那就很值得再考量考量了,他拍拍楼子裳肩膀赞赏道,“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错,肃王那边你也不容易,为父倒是忘了问你,你什么时候与大相国寺有了联系?” 不是什么坏事,却有些超出楼芮的掌控。 楼子裳笑笑,他能楼芮能等到什么时候呢,“父亲还记得儿子为母祈福,就是那时候……” 楼芮抬眼看他,楼子裳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时候我不知道坛音大师身份,况且那些东西甚是有意思……就跟着学了,哪里想到……” 楼芮片刻之后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却没再说什么,楼子裳却是面色一肃道,“父亲,我若没记错,大哥的生辰可是……庚寅年丁卯月乙末日丁丑时?” 他面色过于郑重,楼芮不禁皱眉道,“没错,何事?” “父亲,您可知和珊郡主的生辰。”楼子裳叹气道,“和珊郡主与大哥……那生辰八字对在一起……” 楼子裳顿顿沉声道,“封侯拜相!光宗耀祖,琴瑟和鸣,天生一对!” 楼芮蓦然瞪大双眼,片刻后缓缓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讲!” “若没把握,我还会回来骗您不成?楼家出个岔子……对子裳可是半分好处也无。” “你能确定吗?”,楼芮心神大动,封侯拜相……他这一生拜相只差封侯,“你那占卜之术……” “不瞒父亲。”楼子裳道,“子裳现在虽不敢说技艺高超,但坛音大师已是教于我许多,而且凤大人……在传位于我那天早上已将心法传授于我,也许……” 楼子裳蓦然红了眼眶,眼中悲意掩饰不住,“他早就对自己的命有了预料,才会那般匆匆传位,那般……” 楼芮闻言闭闭眼,或许便是如此,否则凤嘉活了这么些年,忽然传祭司之位确实匆忙了些,而且当晚他就出了事,楼芮对这个解释几乎是深信不疑,毕竟凤嘉不想做的事……他不觉得有人逼得了他。 既然如此……楼芮还是有些疑惑道,“当真是如此命格?不是林夫人找你做了什么?” 楼子裳失笑,“姨娘虽有时候嘴上厉害了些,但您也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子裳不说极好却也是不错的,您看看,自回来到现在她哪有时间与我说话。” 这话不太好听,却像是实打实,若楼子裳这时候说林夫人百般好那楼芮还真要怀疑,但他这么说,楼芮顿时大喜过望,“好好好,不枉为父养育你这么多年,我们楼家……” 他闭闭眼,片刻之后扬声道,“管家,叫大少爷过来。” 楼子泽有些纳闷,但当他知道楼芮同意他求娶郡主之后禁不住瞪大双眼,楼子裳笑道,“大哥应努把力才是,好事近在眼前。” “泽儿,子裳说得对。”楼芮惬意的道,“你现在没有正妻,子裳无娶妻可能,你是我们楼家的希望啊。” 楼子泽不知道为什么,但却聪明的没有问,楼子裳帮了他,他可不信楼子裳有什么好心,但是……目的达到就够了。 楼子裳看着两人笑道,“皇上想来不会反对这桩婚事,父亲不如去求个圣旨,了了大哥一桩心事。” 楼芮喝口茶慢声道,“不急,圣旨明日再说,泽儿,待会儿让你母亲进宫吧,她也好久没找贤妃娘娘叙旧了,想必有女人家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楼子泽几乎是一口答应下来,欢欢喜喜的退了出去。楼子裳似是不解道,“父亲为何如此?” “你啊!”楼芮心情好,难得的为他解释道,“皇上最近为储君之事心烦的很,不管是肃王还是康王娶了……想必都不会满意,除非是桓王或者其他世家子弟。” 楼子裳接道,“可是桓王那个模样,西南世子亲随,断不会让自己妹妹……” “哈哈哈,对。”楼芮不紧不慢道,“这是西南的面子问题,这样一来就只有世家子弟,但皇上一向不喜肃王……定不会让啊肃王一脉娶亲成功,所以么……这是十拿九稳的事,但却不能操之过急。” 楼子裳眼睛一亮,颇有些倨傲道,“大哥也足以配得上和珊郡主,我们楼家两子,子裳不能娶妻,定不能委屈了大哥。” 是的,楼子裳是大祭司,这婚事,皇上怎么也不会回绝的,楼芮老狐狸一般的笑笑,他不急,不急,这次没谁能争得过他们楼家。 楼子裳从书房退了出去,觅芙和元德紧紧跟在身后,回身淡淡看了那书房一眼,让人看不清神色,回了他原来居住的地方,而路上碰巧见到朔夫人,只见她脸色一片煞白,林夫人像只刚下蛋的母鸡,恨不得咯咯叫几声。 第42章 角先生【二更】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句话总是那么合适,宫中贤妃简直怒不可遏,手顿了顿,一巴掌拍在权钰背上,“钰儿!你就不能收敛些吗?还不够丢人是吗?之前那质子覃垣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日那可是西南世子!这个当口,你找死不成?!” 权钰也很无奈,毫不在意的躺到贵妃榻上,“这……这也不是我能控制住的啊?” 权枭想起覃沐和楼子裳那姿色不由得摸摸下巴,贤妃被他这幅模样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挥手将一青瓷花瓶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下了权钰一跳,他收起自己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拦住贤妃肩膀道,“母妃莫气,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贤妃冷笑一声,“闵青鸾那贱人肯定早就打好了主意,你有分寸今日看向楼子裳和覃沐的眼神就不会收敛收敛?你有分寸,覃姗姗会心仪权枭对你视而不见?!” 权钰干笑一声,“母妃放心,其实今日……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他也觉得怪不很,昨晚折腾那么久还肝火旺?难道他身体这般好?权钰尴尬的同时又有些骄傲,“母妃您管她心仪谁作甚,最后到了我的床上还不是得听我的。 ” 这混账话!贤妃气的头疼,还真是大度,她懒得与权钰计较半晌咬牙道,“无论如何,你得把西南的势力握在手里,再不济,也不能便宜了权枭。” “那是!”权钰冷笑一声,“只要我登上大位……楼子裳和权钰还不是任我玩儿,敢说一个不字不成?母妃您放心,覃姗姗我娶定了,落在别人家手里到底没有自己手里踏实……” 贤妃头晕的厉害,看看权钰,得了,他有这份心也行,咬牙道,“实在不行……就让她如容妃当年吧。” “您是说?” 贤妃轻笑一声,理理自己发丝,“这事儿你也知道,也不能说出去了,至少现在不能……你且看吧,闵青鸾……不甘心呢,但那又如何?” “覃姗姗不如就走了那贱人的老路吧,这几日探探……” 母子俩商量了半晌,权钰从蒹葭宫出去,他身心舒畅的很,只觉得花红柳绿,是啊,权枭说白了跟私生子差不多,他那母妃被强迫进宫外祖家手握兵权又如何?父皇是无论如何也不待见他的,啧…… “主子,您说容妃娘娘这计划成吗?” “有何不可?女人罢了,谁得了身子还不是谁的,况且你看看她那怀春的模样,等到明日小宴……呵。”权枭勾唇一笑,“还需要下药吗?本王勾勾手指只怕他都要倒贴上来,你且看吧,只要本王英雄救美一把,娶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哪里需要那迷情之药,母妃就是太过操心。” “奴才觉得也是,您看看今日郡主那模样……”贴身太监嘿嘿一笑,“只等明晚她……” 他们主子俩说的起劲,似是完全没注意到岔道的权钰,权钰阴狠一笑,送到门上的,就别怪我了。 权钰觉得不可思议,今日运气怎的这般好,看看天,白云朵朵,他轻笑一声,这就是气运,那他们准备的计划完全就可以搁置了……省得惹一身骚,到时候母妃还不对他刮目相看?! 权钰几乎是蹦着出了宫,他紧紧压抑自己的情绪,到底没忍住去了春风倌。 而林夫人这时候进了蒹葭宫,进门就是一通哭诉,似是受了万般委屈,“姐姐您是不知道,这楼子裳处处压制与我,还是朔夫人那贱人,这次老爷好不容易答应我让泽儿求娶和珊郡主,您可得帮帮我……妹妹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贤妃头疼,谁不都是一个儿子,但……这样似乎也不错?现在这局势……贤妃柔声笑笑,拉着林夫人安慰起来。 今天似乎是个极其忙碌的日子,楼子裳回到青衣殿的时候就见那人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之上挑眉一笑,“子裳这回娘家一回就是一整天,真真是好狠的心!” 楼子裳无奈笑笑,权枭瞬间上前将他抱在怀里,褪下他的外袍将人抱到床上摸着他的胸口道,“大祭司!你的良心呢!给我摸摸!” 痒痒的又有些酥酥麻麻的,楼子裳笑倒在他怀里握住他的手急喘着气道,“别闹,别闹。” 权枭怕他笑岔气,抚着他的被背哄道,“好好好不闹,慢点,用饭了吗?” “还没。”楼子裳摇摇头,“在那儿没心情。” 说完就靠在权枭怀里开始叨叨今日在楼府发生的事,细细碎碎的巨细无遗,权枭认真的听着不时插两句,楼子裳把玩着他的手指脸上带着笑,琐碎温馨,权枭就美食就喜欢听他叨叨这些,从楼子裳嘴里说出来感觉好像格外不一样,即使……觅芙等人会把楼子裳做了什么一一报告给他。 两人习惯了这般,毕竟他们白天经常不在一起,权枭此时更不能光明正大的栓到裤腰带上,对于这点他颇为不满,“……等到以后你定得跟我一起住,跟我一起上朝,一起下朝……一起吃饭睡觉……” 楼子裳恩恩点头,正巧觅芙和元德将晚膳送了进来,权枭在他唇上亲亲,“在榻上吃?” “别了。”楼子裳摇摇头,“下去吧。” 权枭将他打横抱起,楼子裳也没挣扎,他这一天累得很,心累,在权枭身边总是最安宁的,权枭一口口喂他吃,楼子裳难得没如往常那般挣扎,因为……权枭似乎有心事。 果然,用完膳两人沐浴一翻折腾后躺在床上,权枭在他背上轻吻,“子裳……你与那覃沐之前认识?” 楼子裳缓缓回神抱住他的脖子认真的点头,他眼神清亮,一点也不想骗权枭,但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权枭看他这模样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子裳有些话……不好说,不是不信任他,而且……时机,或者说不知道怎么说?他从不怀疑楼子裳对自己的心意与信任,所以他翻身压在楼子裳身上重重的在他额上亲亲凤眸微扬道,“不逼你,只是……他的地位可不能超过我,就算是你恨他,也不能关注太多!” 他霸道的揉揉小子裳,“你男人是我!记住了!” 楼子裳失笑,搂住他的脖颈心中却是无言的感动,平时看似是他经常让着权枭……其实是权枭让着他,宠着他纵着他。 “感动?”权枭抱着他翻身,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楼子裳下巴抵在他胸口,轻笑一声不说话,眼睛润润的带着湿气,满满的都是权枭。 权枭心头一热,含住他的耳垂轻声道,“你那儿太紧了,你身子还小,我这尺寸这样冒然进去肯定是要受伤的,所以我为你寻了些东西,你看看,嗯?” 他说着征求的话,那动作却是不容拒绝,楼子裳却是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捶着他的胸膛道,“不要脸!” 他那尺寸……受伤……这是变着法儿夸他自己呢! 权枭抱着他靠在棉枕上,发出低沉的笑声挑眉道,“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不要脸?” 这还骄傲上了?楼子裳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权枭缓缓的从床头拿出一檀木盒子,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缓缓打开道,“你看看?” 楼子裳只是看了一眼就受不住全身发红,怒声道,“权枭!” “羞什么?”权枭在他眉间亲亲,手在那处轻抚,“子裳听话,你这儿太紧……之前进去一根手指你就疼的厉害,以后可怎么办?” “我问了太医,这得慢慢调养,这是冯太医祖上传来的秘方,这暖玉对你身子好,听话。”权枭将人紧紧箍在自己怀里,看着他似要爆血的面颊低笑,“这是一辈子的事儿,而且这些角先生可不好找。” 楼子裳羞的躲在权枭怀里不出来,他,他活了两辈子,还第一次见这种东西,还,还是用到自己身上,揪住他的耳朵瓮声瓮气道,“你,你竟然去找太医!” 楼子裳又羞又恼,恨不得躲在他怀里这辈子都不出来,这要是以后太医知道是给他用的……楼子裳整个人有些风中凌乱。 “食色性也。”权枭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黑眸深沉强硬道,“怕甚,子裳,这事儿得听枭的。” 那里到底不是用来天生用来交欢的地方,权枭对万事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楼子裳……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都不行。 楼子裳看他这神色就知道拗不过他,但想想那东西是要放到那地方,别扭的很,瞪着眼看着权枭脸红红不说话,权枭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这是妥协了,手在他腰间摩挲轻声道,“没事,只晚间用,相公亲自帮你插进去。” 楼子裳自暴自弃的趴在他肩头,恨恨在他腰间捶了两下,到底没有拒绝……舍不得,权枭不会找别人,他更接受不了那般,但是每次看着权枭为他忍他也不忍心,楼子裳咬唇在他耳边轻声道,“那,那你轻点……” 他瞄了一眼那一盒子的角先生,吭哧半天道,“今晚……要最细的。” “想要粗的也不行!”权枭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邪笑调侃道,“受得住吗?可不能贪心!” 楼子裳气的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再说!” 权枭失笑,在他耳边亲亲,“放心,不疼,我管冯太医要了润滑的药剂,配着这些暖玉,常用对你身子好。” 楼子裳瞪大双眼,还要了润滑药物,登时咬着他的耳垂道,“脸呢?!” 权枭被他那不轻不重的一咬弄得浑身一颤,低头将人压在身下,眉眼风流,“娘子面前,要脸何用?” 楼子裳脸红的被他压在身下,任他动作,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暧昧的声音传出,时不时一句‘疼不疼’,一句‘轻点’,还有那激烈的呻|吟,直到了后半夜,觅芙和元德脸红的对视,分开,对视,觅芙最后道,“我,我去准备些润润肠的食物,明日给主子用。” 元德一脸严肃,耳根微红点头,“去,去吧,明日,多准备些软垫。” 第43章 你想上我? 翌日凌晨,权枭伸手在那包含了新伙伴的地方轻轻按压,哑声道,“感觉如何?” 那东西似乎能与身体合为一体,而且更开始还没有小拇指粗,暖暖的,开始还有些别扭,但习惯了……似乎也没什么感觉了,但被权枭这样直白的问楼子裳还是格外的不好意思,趴在他怀里几乎抬不起头,按住他的手轻声道,“没,没事……” 权枭的指头格外的不老实,试图往里探,他几乎是全身压在楼子裳身上,呼吸急促,大早上本就是再敏感不过的时候,此时怀中人全身仿佛红透了乖乖靠在自己怀里……权枭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炸了。 那抵着他的东西太过明显,热度直达心底,身上之人健壮的胸膛浸出细汗,楼子裳颤抖着说,“拿,拿出来吧。”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权枭登时深深的吻了下去,手指也不老实,他手指细长带着薄茧,细嫩的肉璧哪受得了,似乎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到了那一处,楼子裳细白的双腿轻轻颤抖,搂着权枭轻声道,“轻点……” 心爱之人在身下这般模样,红着脸似乎予取予求……权枭觉得,他此时都能忍当真是圣人。 他不得他做圣人,这个过程何其艰苦,只看权枭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能知晓,偏偏那是痛并快乐着,楼子裳想让自己取他还不让,楼子裳看的心疼,将他额间的汗珠一一吻去,大红着脸道,“不,不行就,就做吧……你看那些小倌不也十来岁……” “胡说什么呢?!”他话还没说话就被权枭在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结实的臀部颤了颤,权枭黑着脸又抽了一下,“能比吗?这身子是一辈子的事,我能为了一时之乐让你……” “现在不显,老了有你后悔的reads;蜜宠薄情妃!别发骚,想要也给我忍着!” 权枭从未这般真的与他黑脸,楼子裳本来还有些感动,听到后来面红耳赤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瞪眼,“谁,谁发骚,权枭你能好好说话吗?” 他难道是为了自己?!说的他多想让权枭上一样…… 权枭挑眉一笑,将那暖玉拿起来看了一眼,亮晶晶的似发着光,“啧,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看!” 楼子裳莫名抬头,看着那东西眼一闭,“拿走拿走。” “羞什么?”权枭哑声在他耳边道,“子裳,你里面……似乎格外的紧,你说我能进去吗?” 那么小的地方,楼子裳羞耻的有些纠结,竟是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最后搂着权枭脖子吭哧吭哧道,“那,那么小,进不去怎么办?” 他有些担心,那地方……他想象不出来其他人是怎么做到的?而……要是权枭真的进不来怎么办? 他皱起眉捏着权枭的鼻子道,“进不去也不能找别人!” “以为我是畜生吗?对着谁都能发|情!”他这担忧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紧,让他心软的像棉花团一样,权枭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两口,“别担心……那地方弹性好得很,太医说,只要调理的好,没问题的。” 楼子裳闻言有些羞耻,却也放下了心,片刻后在权枭唇上亲了一口,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权,权枭,我那里似乎比你小……” 男人谁都在乎这个,这般说自己的比别人笑,楼子裳有些尴尬的几乎不敢看他。 “事实!”权枭颇有些骄傲。 “那,如果你真的进不去,我的小……不如换,换我……”楼子裳还没说完,就见权枭双眸微眯威胁的看着他,“你想上我?” 难得不行?!楼子裳有些恼怒,双腿缠上权枭的腰,“都是男人,再说了……谁让你那么大!” 这还是他的错了?什么给了楼子裳这样的认知,而且就他那身板,他那体力……权枭轻啧一声,手在他颈间轻抚挑眉道,“子裳,不是枭不同意,只是……你行吗?” 楼子裳闻言,看看自己和权枭的身板,对比一下……几乎想象不出来自己怎么将这健硕的身体压在下面?那型号小了不是一星半点,虽然他是挺想的……但让权枭在下面似乎有些委屈? 楼子裳怎么舍得,挫败的叹口气咬咬牙,“算了……还是你来吧!” 就是他前世的身子也是压不了权枭的,权枭穿衣服不显,但脱了之后那健壮的……楼子裳颇有些愤恨的在他胸口肌肉上咬了一口。 “你在惹火。”权枭手在他唇上摩挲,楼子裳闻言轻笑,他虽然脸皮没权枭后,但却也不是矫情的人,“我帮你……” 权枭眼睛一亮,眼睛瞥向他细嫩的大腿,笔直修长,骨肉均亭,权枭抱着他猛然翻了个身伏在他身上将他双腿紧紧合在一起,在他后颈亲亲声音嘶哑,“来宝贝,夹紧了。” 楼子裳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闻言脸红了却是听话的紧,乖乖按照权枭说的做。 这实在太过刺激,半个时辰之后殿中满是□□气|息,权枭却似是更不满足了,赤着上身将楼子裳揽在怀里,手一下下在他背上轻抚,“那般细……子裳你白日也带着如何?” 楼子裳闻言瞪大双眼,“想都不要想reads;综穿之美男攻略!” 晚上已经够羞耻了,这,这要是带着上朝……只是这么一想楼子裳就脸红的冒烟,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膛上,“不知羞耻!” 怎的这般……楼子裳几乎不想跟权枭说话了。 权枭挑眉一笑,撑着脑袋看他,楼子裳手一挥将一件衣服盖在权枭脸上,“起了!” 权枭失笑,再重见光明时楼子裳已穿戴整齐,权枭轻啧一声,掀开薄被下床,身上一件衣衫也无,那巨物还抬着头,楼子裳腿还被磨的有些疼,再看看权枭身上的痕迹脸上更热,拿起里衣走过去皱眉道,“也不怕着凉,快穿上。” 权枭懒洋洋的笑笑,一动不动,楼子裳脸皮怎么也比不过他,最后亲自动手从里到外一件件为他穿好,权枭听话的很,该抬胳膊抬胳膊,该抬腿抬腿,楼子裳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他鼻尖咬了一口,“以后不许再闹。” 权枭点点头,手搂着他的腰哑声道,“不闹。”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再闹。 楼子裳对权枭一向是纵着,舍不得半点违他的意,让他不开心,权枭总是逗他,他一恼也就是吼两句,受不住的时候也就是脸红的打他,还不舍得使劲,被权枭吃的死死的,权枭不逗他时候,对权枭那叫一个温柔纵容。 偏偏权枭这人,就喜欢没事逗逗他,俩人都当情趣,却是把觅芙看的面红耳赤,元德和觅芙小心翼翼走进来,伺候两人洗漱后,送来饭菜,楼子裳一看顿时瞪大双眼,这都是……补血益精之物,还都是流食,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听觅芙喜笑颜开道,“主子您坐。” 那凳子上是厚厚的软垫,现在虽是凌晨却也是大夏天,用不到这御寒之物吧,权枭顿时撑不住哈哈大笑,觅芙尴尬道,“主子昨夜想必累狠了,今日……需要歇息不?” 楼子裳顿时反应过来,脸红之余颇有些哭笑不得,权枭倒是直接,揽着楼子裳腰道,“想什么呢,昨夜祭司大人还未与我洞房呢!” 楼子裳嘴角抽搐给了他一肘子,觅芙闻言大吃一惊颇有些遗憾,又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叫成那样……来日…… 这两日觅芙都笑的有些猥琐,当权枭跟她交待了什么之后,笑的就更猥琐了,今日皇帝在麟德殿为西南一脉大办筵宴,楼子裳看觅芙笑的那般猥琐颇为头疼,敲敲她的脑袋,“好好的姑娘家笑成这般作甚?让人看到以为我青衣殿……” 楼子裳几乎不忍心说下去,真是有些丢人,扭头对元德道,“她是怎么了?” 从昨日到现在,就没见消停。 元德无奈的看了觅芙一眼,“回主子,奴才也不太清楚。” “不笑了不笑了。”觅芙克制下自己的情绪,变得很是温婉,“主子放心。觅芙绝对不会给您丢人。” 不然王爷岂能饶得了她。 转眼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低头吭哧吭哧笑了起来,楼子裳颇为无语。 饶过小花园,楼子裳正巧看到楼子泽和权钰边说边笑从另一边走来,楼子泽的脸上带着兴奋,似乎权钰答应了他什么好事,两人聊得极为开心,看到楼子裳权钰眼睛一亮,“权钰见过大祭司。” 他那语气颇为轻佻,‘大祭司’三个字咬的极重,觅芙立时眼中就带了些冷意,楼子裳似是不察,“康王多礼了。” “祭司除了上朝,父皇传召,久不出青衣殿,本王可是想念的紧reads;婚君诱宠:太子要出嫁。”权钰打量他一番,眼神在他腰间、臀间游移,“祭司可真是清心寡欲啊。” 楼子裳眉眼一冷,蓦然轻笑道,“多谢康王挂念,只是……最近皇上身子不好,正直雨水泛滥之际,朝中事务繁多,上下焦头烂额,皇上夜夜难眠,您竟然有时间想子裳,着实是……子裳之幸!”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河间最容易发洪水,若有灾民更是让人头疼,楼子裳说话不紧不慢,不带丝毫情绪,声音微扬,听到之人频频侧目,权钰暗恨,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楼子裳?! “祭司说笑,本王这两日也是忙得很,西南世子进京自是要好好招待,加上政事,也是片刻不得歇息。”权钰笑笑道,“只是祭司风华无双,钰……难免上心了些。” “哦?皇兄这是怪父皇予你事务繁多累着你了。”权枭不疾不徐的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权钰,直接站在楼子裳身边,眼中带着些玩味。 权钰气的一个倒仰,他嘴皮子从来说不过权枭,“三弟莫要曲解为兄之意!” “得了!”权枭嗤笑一声,直接搂住楼子裳肩膀,“祭司,枭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走吧,咱叙叙旧。” 楼子泽在一旁想要打圆场,权枭直接带着楼子裳往前走,看也不看他一眼,笑容直接僵在脸上,权钰看着权枭那放在楼子裳肩上的手眼都要红了,他一直学不来权枭那种肆意,偏偏……楼子裳对权枭跟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母妃还让他不要管,真真是…… 等他登上皇位那一日,哼! 权枭在楼子裳耳边冷笑道,“早晚宰了他!” 敢觊觎他的人。 楼子裳笑笑捏捏他的手,脸红的睨他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说。 权靖携容妃和贤妃到的时候,众人早已到齐,世家子弟,大臣众多,覃沐带着覃姗姗坐在右方,前面正是权钰,后面是楼子泽,而左方第一位正是楼子裳,紧挨着他的是权枭,两人离得极近,时不时的权枭还会趴在楼子裳耳边说着什么,楼子裳点点头应着,看起来亲密的很。 众人叹气,这肃王倒是押对了宝,好眼光好本事,权钰看的有些窝火,但碍于贤妃什么也不能说,眼不见为净,视线直直的落在了覃沐身上。 贤妃笑的妩媚,倒是容妃,看着楼子裳和权枭直皱眉,甚至……有些怀疑权枭的话。 这楼子裳当真和枭儿是好友?皇上最讨厌皇子亲近祭司,之前还会说几句,为甚现在对枭儿与祭司这般姿态却像是没看到?楼相之前看起来反感的很,为什么现在只是皱眉? 楼子裳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容妃不得不怀疑。 权枭不着痕迹的挡住她的眼神,虽知母亲这般反应也算是正常……却有些厌烦,女人果真是麻烦的很,但他更不可能把他们将计就计的计策告诉母亲,她再宫中多年,信不信不说,还不知道会将子裳想成什么样呢?为什么楼子裳会这样害自己的父亲?容妃心思深重…… 权枭虽不知原因,但他从来不着急,或者说他也着急……楼子裳身上任何事他都想知道的清清楚楚,却不想逼他,权枭看了容妃一眼,那是警告。 容妃心下更不舒服,皱皱眉让人看不清她想什么。 楼子裳无奈叹气,安抚的在桌下拍拍权枭的腿,握住他的手,什么也没说惹得权枭笑的肆意,不断的给他夹菜,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众人看的大跌眼镜,容妃更是不舒坦,但是权枭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很清楚这一点。 权枭这般毫无遮掩算是给她的一个暗示,楼子裳——她不能动! 第44章 容妃心下更不舒服,皱皱眉让人看不清她想什么。 樂文小說| 楼子裳无奈叹气,安抚的在桌下拍拍权枭的腿,握住他的手,什么也没说惹得权枭笑的肆意,不断的给他夹菜,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众人看的大跌眼镜,容妃更是不舒坦,但是权枭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很清楚这一点。 权枭这般毫无遮掩算是给她的一个暗示,楼子裳——她不能动! 她不舒服,贤妃就身心舒畅,一群人你来我往,明枪暗箭,覃沐在一群人中斡旋,时不时的看着楼子裳,楼子裳轻笑着对他敬酒,那眼神……覃沐太过熟悉,他心里竟是一咯噔。 覃姗姗脸红的直直盯着权枭,西南民风开放,看权枭对楼子裳那般细致体贴当下看着楼子裳就带了些敌意,楼子裳轻嗤一声,这是他的男人!覃姗姗算什么东西,当下将刚上供的蟹剥好,蟹黄挑出放进权枭碟子中抿唇笑道,“你最爱这个。” 权枭挑眉一笑,在他耳边低语,“可不容易,你在外面什么时候对我这般亲近了。” 这都是在两人私下相处之时,楼子裳才会做的事。 楼子裳抿唇瞪他一眼,权枭将蟹黄放进口中,微微眯眼,“醋了?” 楼子裳不说话,但是夹菜的筷子一直没停,众人看向他们的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怪异,但皇上笑眯眯的都没意见,他们能说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贤妃笑着道,“和珊郡主不愧是西南王掌上明珠,今日格外的明艳照人。” “可不是吗?这让我想到妹妹年轻时候……也是这般,第一次见到之时当真是惊艳的很。”容妃也不甘落后。 覃姗姗被两妃这么夸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起身笑道,“姗姗哪儿娘娘说的这般好。” 一脸倨傲。 权枭轻啧一声,楼子裳有些不忍直视,覃武到底……是多不喜欢覃姗姗,竟是养成这个样子,他与覃姗姗交集不多,覃姗姗长起来时他已进京为质,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他颇为同情的看了头疼的覃沐一眼,看覃沐看过来如以往那般,露出一个颇为宠溺的笑容,转瞬消失不见。 覃沐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细看时楼子裳还是那般温和模样,他心咚咚咚直跳,这个人……这个人……难道真是错觉? 权枭垂眸,眼中带着些阴狠,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容妃闭闭眼,这样的人……配得上枭儿吗?罢了,不行以后废了便是。 权靖闻言爽朗大笑,“西南王好福气,郡主直爽,世子更是出彩。” “覃沐愧不敢当。”覃沐躬身道,“父王也是想您想的紧,经常念叨皇上您与他小时候那些日子,着实难忘。” 提起这些权靖亦有些感慨,看向覃沐的眼神柔和了些,“你父亲成婚早,婚后倒是少见了,说起来世子年岁也到了,可有中意的姑娘,说说,朕定当替你做主。” 不过是客套话,覃沐眼中冷意一闪而逝笑道,“臣年纪还小的很,不着急。” “世子这般风采,定是不缺世子妃。”楼子裳笑着看了覃姗姗一眼道,“皇上,和珊郡主秀外慧中,谁娶了她不仅有个好妻子,还有个大舅哥,那才是好福气。” “对对对,祭司所言极是。”权靖靠在龙椅上笑看着覃姗姗,“大齐出色男儿比比皆是,郡主意下如何?朕知道西南民风与京中不同,女子大方的很,这样,你有相中的就与朕说,没有……明日射猎,随你挑选!” 他说的大气,但覃姗姗再怎么样也没那么没见识,覃沐警告的瞥他一眼,覃姗姗咬咬牙羞涩的看了权枭一眼,“回皇上,臣女心仪……” “哎呦殿下!”权枭贴身太监元福急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猛然一声,覃姗姗话被打断,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只见楼子裳颇为不好意思的拿着丝帕在权枭胸前轻擦道,“手滑,殿下没事吧?都怪我,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楼子裳看起来颇为懊恼,权枭不在意的笑笑,轻轻捏住他的手捏捏,“又不是什么大事,祭司不必如此在意……着实过意不去的话……” 他笑笑没说完,玄色衣衫前胸已经湿透,容妃淡声道,“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覃沐有些玩味的看着这边,贤妃低头笑笑,权枭摆摆手笑道,“一点小事,怪他们作甚,无事,不过换件衣服的事罢了。” 容妃眉头微蹙,权枭不甚在意的挑眉笑笑对权靖道,“正巧时候也不早了,父皇,凤华台下这几日百花争艳,正是赏花的好日子,宫里的戏班子也早就准备好了,郡主与和珊世子在西南只怕未听过京中这独有的班戏,不如您领着众人前去凤华台听戏赏花如何?今日花好月圆,着实是个好日子。” “枭儿所言极是。”权靖好似心情极好,和颜悦色道,“世子以下如何?” 覃沐不动声色道,“臣自是听皇上您的安排。” “既然如此,贤妃、容妃还有祭司,咱也别愣着了,就走吧。”权靖说完起身,楼子裳暗自捏捏权枭的手起身。 容妃看着权枭消失的背影,心中一动,对贴身丫鬟说了句什么,楼子裳离她极近,无奈的暗叹口气,果然如此。 容妃似是极其喜欢覃姗姗,一路上与贤妃两人笑着和她低声交谈,覃姗姗被两妃如此娇着,再如何装骄矜也遮不住眼中的傲气,覃沐无奈扶额,自己似乎……不应该让啊覃姗姗这个蠢货来。 楼子裳看覃沐即使对覃姗姗厌烦极了,面上看起来也是温柔的很,不由失笑,自己之前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被他骗了那么多年……楼子裳仔细想想,覃沐在他面前一向乖巧懂事且听话,也是娇弱的,他每次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因为姨娘和覃沐的委屈不去追查……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疼爱的弟弟,竟会那般疯狂……可笑的是,难道就为了西南世子之位吗?也许真的是。 但是与不是楼子裳都不想再去计较,他深深的看了覃沐一眼,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从来都是如此。 覃沐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就见楼子裳对自己笑的极其温柔,温柔且熟悉的他背心一寒,手心开始冒汗。 楼子裳盯着他许久,看着他胆怯、心虚,忽然发现……这是对覃沐极好的一个惩罚方式,覃沐会回觉得他像覃垣……却绝不会猜到他就是覃垣,他会成为覃沐的噩梦。 过了片刻楼子裳扭头,只听覃姗姗胃部有些不舒服,可能初来水土不服,刚刚筵宴吃的有些杂了,颇有些不舒服,贤妃皱眉担忧道,“可要请御医?” “娘娘不必担心。”楼子裳笑笑看了容妃一眼,“只是此处人多,郡主吃的多了有些憋闷,去人少的地方透透气溜达溜达便好。” 贤妃轻笑一声,“祭司多才多艺,没想到还通药石之理?” “皮毛罢了。”楼子裳不甚在意的道,“郡主不妨到御花园逛逛,草木清香,清肺润脾,夜间初露,正是好时候。” 覃姗姗闻言一笑,眼珠一转道,“姗姗谢大祭司提醒。”转眼看向权靖娇笑道,“皇上您意下如何?姗姗身子不争气,不过透透气也就好了,说不得……还能与肃王一起呢。” 权靖闻言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他还是笑着说,“无妨,身子为重,郡主出了何事,西南王还不得心疼。” 覃姗姗客气的道谢,覃沐皱眉总觉得不放心,还未开口就听楼子裳笑着道,“知道世子心疼妹妹,可世子放心,这是皇宫,兵将到底比西南府多,不必担心。” 这话……覃沐心里一咯噔,权靖看过来眼中有些不满,难道在皇宫还会让覃姗姗出岔子不成? 覃沐暗恨看着楼子裳干笑道,“祭司说的是,沐只是想着……姗姗女儿家,到底是夜里……” “世子放心便是。”贤妃惯会看权靖眼色,娇媚一笑,“御花园灯火通明,还信不过皇宫守卫吗?” 覃沐无法,想必也是自己想多了,忙点头称是。 容妃深深的看了眼楼子裳,扭头依旧是那端庄的模样,只是还有一道视线……楼子裳暗暗瞥过去,覃沐身边的侍卫……他怪异的看了一眼,这人看起来眼熟的很,太像了…… 他心里蓦然有些怪异,应该不太可能…… 权钰看着覃姗姗走远的身影忽然道,“父皇,众人速度稍微缓慢,不如儿臣无看看凤华台布置的如何?免得到时候怠慢了世子。” 权靖看着他欣慰的笑笑,点头,“钰儿长大了,去吧。” 楼子裳几乎有些想笑,这些权枭早就安排好了,皇帝不是不知道……这功劳,算了……他淡淡的看着权钰,想夺功也得看他有没有那能力。 皇帝走得慢,楼子裳等人跟在他身后也是无趣的很,偏偏皇帝还喜欢见到什么话点评几句,在覃沐面前装面子,楼子裳不动声色的回身,果然……权钰跟在覃姗姗身后,而容妃的脸色…… 他颇有些头疼。 “郡主,我刚刚偷听到容妃丫鬟说肃王在昭阳殿呢。”那丫鬟窃笑一声,趴在覃姗姗耳边道,“离得近的很,要不我们去殿外……” 她可是一直知道她家郡主的心思,这要是成了……她还不得立头功。 覃姗姗闻言果然心动,眼睛咕噜噜一转,“你听清楚了?” “真真的。” “天助我也!”覃姗姗暗叫一声,随后愤恨的揪住一朵月季捏碎,“都是那个祭司坏我好事!走!” 跟在他身后的权钰冷笑一声,容妃……他就知道,得意的笑笑,悄悄的跟了过去。 凤华台,戏已开场,权枭依旧一身玄色衣衫走了过来,容妃看到他一愣笑道,“枭儿,郡主呢?” 权枭对权靖行礼之后落座,颇为莫名其妙的笑道,“母妃您糊涂了,儿臣去换个衣服,怎会见到郡主?” 楼子裳端起茶杯轻抿,唇角微动,权枭眸色变得有些深,容妃心里一咯噔笑道,“和珊郡主不太舒服,我以为你们能遇上呢?” “儿子没那个福分。”权枭面色淡淡的依旧带笑看不出什么,但容妃知道……这孩子生气了,其余人都不说话,贤妃掩唇笑笑,“哎呦,看戏看戏,这《牡丹亭》唱的极好,姐姐你不是最是喜欢了吗?” 楼芮赞赏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泽更加兴奋,这,这过了今晚…… 片刻后权靖扫视一周后道,“钰儿呢?过来的比我们早许多,怎的现在还没见到人影。” “许是有什么杂事忙去了吧,”贤妃笑笑暗自焦急,不应该啊,心砰砰砰直跳,赶紧吩咐身边人快速去找。 楼子裳看了权枭一眼,权枭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楼子裳红了耳垂,瞪了权枭一眼,却是放了心。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打断了那句‘不到园林,怎知□□如许?’ 这叫声太过凄惨,众人都是一怔,权靖豁然起身,面色冷沉,“出什么事了?” 第45章 “啊!救命啊!”权靖话音刚落又是一声,这声音覃沐极其熟悉——正是覃姗姗。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一个小丫鬟猛然跑过来,全身湿透了都是水,发丝凌乱却是什么也顾不上,跪倒在权靖脚边,“皇上,皇上您快派人救救我们郡主吧!郡主落水了!” 这叫声太过凄厉夹杂着恐惧,权靖等人都是一惊,台上的戏子都退了下去,凉风袭来却吹不下贤妃心中的烦躁,权靖喝道,“好端端的怎会落水,郡主现在在什么地方,快带朕去!” 说罢扬声吩咐,“御林军准备!侍卫都是死得不成,郡主出了什么事,林统领你提头来见!” 容妃闭闭眼吸口气,狠狠瞪了权枭一眼,权枭莫名的看着她,似乎狐疑到底发生了什么,楼子裳上前一步脱下外衫披在那丫鬟身上温声道,“莫慌,郡主会没事的,现在在什么地方,别怕。” 楼子裳声音温柔极了,面上带着笑意似乎能直达心底,暖到心里,他外貌不说多么出彩,但却让人看着极是舒服好看……清越中带着丝男性低沉的声音让人充满安全感,那丫鬟看着他……没忍住就哭了出来,往他怀里躲躲,“在,在太液池。” 权枭看着这一幕面色黑沉,楼子裳浑身一僵不忍扭头,不着痕迹的将那丫鬟往外推推吩咐道,“带她下去换身衣服,莫要着凉了。” 权靖等人看着他心里舒缓许多,唯独覃沐……眉头皱的更紧,在场众人没有时间耽搁,匆匆忙忙的赶到太液池,却被眼前的景象一惊。 权钰□□着上身,只留一条底裤,头发*的,而覃姗姗更是惨不忍睹……白花花的大腿若隐若现,外面罩着的是权钰的衣裳,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覃姗姗分明是衣不蔽体,即使权钰将自己的衣衫披在他身上,隐约还能看到粉红色的内衫若隐若现,她整个人看起来似是被吓懵了,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浑身湿透,侍卫一个个背过身去避嫌,权钰还将覃姗姗抱在怀里……覃姗姗似是怕极了竟然没有反抗…… “到底是怎么回事?!”权靖看到这场面暴怒,怒喝一声,“人都死哪儿去了!还,还不带康王和郡主回去!” 这一喝似乎将所有人惊醒,覃姗姗终于回过神来,看看权枭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在看看覃沐努力遏制的怒火,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凄惨至极,“哥哥!哥哥!” 覃沐闭闭眼大步上前,竭力控制一巴掌打死她的冲动,将人抱在怀里扫视一圈冷声道,“皇上恕罪……家妹……还请找个宫殿让她梳理妆容。” 他从未这般丢脸过,但今日覃姗姗算是将西南王府的脸丢尽了……覃沐手握着覃姗姗胳膊的力气极大,疼的覃姗姗眉头直皱却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低眉顺眼的靠在覃沐怀里,唇色青紫,却明白了一件事—— 今日这景象,她只能嫁给权钰……手在宽大的衣袖中早已成拳,覃姗姗偷偷看了权枭一眼,却见那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她太肮脏…… “世子带郡主到昭阳殿即可,来人,还不快带世子过去,太医,传太医!”权靖最后几乎是在咆哮,他当真是被气狠了,看看来狼狈坐在地上的权钰,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胸膛上,“混账东西!孽子!来人,给朕把他刷洗干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权钰整个人倒在地上,猛然回神跪趴着要爬到权靖脚边,“父皇,父皇,和珊郡主落水,儿臣以命相救,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您相信儿臣!” 权钰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眼中满是恐惧,完全想不明白他只是跟踪,想拿到权枭和覃姗姗私通的把柄……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容妃那模样分明是故意将权枭的去处让覃姗姗贴身丫鬟知晓,而从他那日无意中听到的……容妃定会下药或者使法子让覃姗姗不得不嫁给权枭……说不得还能让覃姗姗感恩戴德…… 只要被他抓到,破坏或者添把火,都对他百利无一害……怎的成了这个局面,权钰有些反应不过来reads;刺青。 只是他话音刚落,众人忍不住嗤笑,救人?骗鬼呢?!救人你能一个个衣不蔽体,就算落水,那衣服哪儿去了,就算是救人,这分明是康王借救人之际想毁人清白,生米煮成熟饭,让和珊郡主只能嫁给他…… 这手段,忒下作……只是皇宫之中下作腌臜之事多了去了,偏偏……他没办利落。 容妃淡淡瞥了权枭一眼,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而楼子泽面色刷白,楼子裳不时看向楼芮,眼中带着些可惜和不解,似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夫人不是已进宫将他欲请旨赐婚之事告诉贤妃,贤妃也应下了吗?贤妃知晓那康王想必也不会一无所知,怎的到了这个地步? 楼芮面色青黑,对楼子裳摇摇头,稍安勿躁,将满腔的不满压了下去……好,他倒要看看康王和贤妃要怎么解释?! 楼子裳垂眸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一闪即使,让人抓不到。 贤妃看儿子这模样大为心疼,扑上去将人抱在怀里簌簌落泪,面色哀戚的看向权靖,“皇上,钰儿是您儿子啊,出了这等事他也是无措的紧,您就原谅他年少无知吧,看看这模样……” 贤妃哭的更是凄惨,“先,先让他收拾一下吧。” “年少?!”这次不等其他人开口,权靖就冷笑一声道,“贤妃说话前还是先考量考量,莫要失了分寸,丢我皇家脸面!来人,将康王拖到昭阳殿洗刷!” 这用词……权枭和楼子裳对视一眼,可当真是当牲口呢,啧啧啧。 阮太傅倒是沉得住气,从头到尾一语未发。 权钰当真是被侍卫拖着走的,他腿脚都软了,权靖看的心里厌恶的紧,觉得大为丢人,撑不起台面的东西! 贤妃想说什么张张嘴却又咽了回去,权靖刚刚那话已经让她有些害怕,今日这事……着实太过蹊跷,她暗暗攥紧帕子,若是让她知道是谁…… 她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哭的甚是凄凉,容妃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姐姐莫哭,事情原委还未查清,只是今日这事……着实让人猝不及防啊。” 贤妃暗恨,说不定就是闽青鸾这贱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昭阳殿去,权枭与楼子裳落在最后头,楼子裳有些不放心的小声问道,“没出什么岔子吧?” 权枭不着痕迹的捏捏他的手,挑眉笑道,“放心便是,只是……”他淡淡的看了母妃一眼,“母妃这次着急了些,竟是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楼子裳叹气,头疼的看了容妃一眼,那覃姗姗会胸闷气短不过是因为容妃在身上带了紫花香囊,而那香囊正好与覃姗姗今日戴的那珊瑚珠玉相冲,碰到一起虽无大碍却让人胸闷气短,楼子裳笑笑将那香囊塞到权枭手里,颇有些顽皮的道,“告诉容妃娘娘,下次可别再让人逮着了,这香囊……我就顺手拿走了。” 权枭看着他那样子,心痒痒的很,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抱在怀里做点什么,他遗憾的叹口气,到底没管住自己的手,狠狠的在那臀部抓了一把,挑眉笑道,“家有贤妻,枭今生无所求也!” 楼子裳被他那一下弄的全身一颤,红了耳根瞪他一眼,“不知检点!” 说完匆匆加快了脚步,只是那脸越来越红,权枭摸过的地方好似着了火一样,楼子裳遮掩的将手背后微微在臀部挠了一下,好像这样就能缓解那痒意一般,看起来风光霁月的大祭司这般动作……似是小儿偷偷摸摸拿糖吃一样,权枭在后面看的心里热烫,没忍住,又在那结实挺翘的臀肉上捏了一把,“子裳真浪……这个是我的,不许偷偷摸reads;(兽人)嫁给主角他爹。” 楼子裳顿时面红耳赤,这,这竟然被权枭看到了,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的很,仔细看……走路姿势都有些别扭了。 权枭在他身后懒洋洋的跟着,眼神炙热,似要将他剥光。 他们两人轻松惬意,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过了。 覃姗姗还在内室梳洗,权钰也被扔到了另一个房间,权靖调来侍卫统领厉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郡主落水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吗?” 林统领叫苦不迭,跪在地上道,“皇上,侍卫巡查,太液池那边开始没发出一点声响,而且……也没有任何动静,与往常无异,只是忽然听到求救声匆匆赶去,然而赶去的时候……” 林统领异常的尴尬,红着脸道,“去的时候……康王将和珊郡主紧紧的抱在怀里在水中挣扎,两人,两人都……臣等不敢冒犯,康王与和珊郡主也是喝令后退,臣就找了一长木棍,将人拉了上来。” 林统领想起当时那画面还是尴尬的很,那场面……一看就像偷|情不慎落水一般。 “满口胡言!胡言乱语!”贤妃怒喝一声,“当时到底如何,仔细说来,康王明明是为了救落水的郡主,怎的到了你的嘴里……” 贤妃满眼厉色,林统领正了脸色,“娘娘,臣所言句句属实,况且……臣也未说什么,当时什么样子大家都有看到,还请皇上圣明。” “姐姐多虑。”容妃撩撩发丝轻声道,“到底如何问当事人便是,何必为难林统领,且看看钰儿怎么说吧。” “贤妃你既然不能静心就会蒹葭宫歇歇吧,这里有朕呢。”权靖瞥了贤妃一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贤妃身子一颤,“是臣妾思虑不周,钰儿如今这般模样,臣妾怎能安心,请皇上恕罪。” 权靖没再说什么,片刻之后覃姗姗被丫鬟扶着走了出来,而权钰也已打理干净,只是两人都面色惨白,覃姗姗更是见到众人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无声掉落,看的倒是惹人心疼的很,只可惜……这里没有一个善茬,更无人怜惜她。 覃沐省钱一步行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上,姗姗……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今日之事,还请您给西南王府一个交代。” 说完他自己也是红了眼眶,众人看在眼里无不叹息,听闻西南王府,世子郡主兄妹感情极其深厚,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权靖软了神色,温声道,“世子快快请起,今日之事……断不会让郡主委屈了去。” 覃沐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皇上!” 权靖甚是头疼,西南王手中财力兵马那都不是小事,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皇城理亏,到时候一个不慎……顿时看着权钰觉得更加糟心,蓦然眼神阴冷,权钰这般分明是想把和珊牢牢握在手中,出了今日这事,不论原因如何……覃姗姗是必定会嫁给权钰的,这样一来……权钰争储君之位更有把握,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几乎可以想象,等到权钰娶了覃姗姗,那帮大臣……权靖顿时心中一寒,看着权钰可怜兮兮的神色更觉恶心,这就是他一手疼爱的好儿子!他几乎可以肯定今日之事定是权钰的算计,覃姗姗是中意权枭的……多亏祭司打断覃姗姗之语,只是谁也没料到,权钰竟是这般下作……做出这等事,那覃姗姗为何会忽然胸闷?怎么会那么巧? 权钰为何紧接着就说去看看凤华台准备的如何?明明之前早已安排妥当……一切似乎太巧了些,权靖冷笑一声,好好好!他还没死呢,这都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第一更 权枭看权靖那神色挑眉一笑,很好。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权钰周身发冷,后背发毛,权靖淡声道,“钰儿,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去凤华台,怎的到了太液池?” “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是被人陷害的。”权钰哆哆嗦嗦,眼中带着狠戾,“儿臣本是去凤华台,无意中看到一小太监尾随在和珊郡主身后,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儿臣怕出事就跟了过去……没想到……” “哦?是吗?”权靖笑道,“然后呢?” “儿臣看到了三皇弟!”权钰猛然回身紧紧盯着权枭,“儿臣看到了三皇弟,和珊郡主身子不舒服途径太液池,儿臣分明看到三皇弟意图对和珊郡主意图不轨,郡主不从还想杀人灭口,儿臣大喝一声权枭当即逃走,和珊郡主落水……才,才成了这个模样……” 他恶狠狠的盯着权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权枭忍不住笑出声,最后变成哈哈大笑。 贤妃嚎嚎大哭,“枭儿!钰儿如何对不起你,你竟这般对他?!” 好像权钰树皮的就是真相,权枭真的这般做了一样。 权靖皱眉,容妃冷声道,“枭儿,你皇兄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枭看起来颇有些哭笑不得,最后漫不经心挑眉道,“贤妃娘娘,我何曾对不起皇兄?皇兄,我且问你,你说看到我可有证据?” “你既然敢做,自然不会留下证据!” 权枭蓦然冷下脸,“既然没有证据,皇兄说话自当深重,莫要血口喷人,嘴皮子一碰谁都会,但身为皇室子孙,更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父皇多年教导不知皇兄可还记得,郡主已经与你到了这般地步,你竟是不想负责任吗?!皇兄所想实在是让枭大吃一惊,为了推诿自己的责任,竟是不顾郡主闺誉,说有人欲对他意图不轨!” “你的意思是郡主的衣衫也是我撕扯的不成?!含血喷人,当真是叫人寒心,你意思是说郡主的身子被两个男人看去了不成?!” “皇上明鉴啊!”覃姗姗蓦地大哭,眼泪花了妆容,咬着唇一字一句道,“覃姗姗虽只是小女一名,但清白之身万万不容康王这般侮辱!我这身子……今日,今日只被康王看了去,康王不想娶我直说便是。” 她凄惨一笑,“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覃沐勃然大怒,连连道,“好!好!好!我西南郡主虽不是金枝玉体,但也是我西南的掌上明珠!皇上,今日是我西南失仪,明日臣就带家妹回西南,家妹永生定不再踏入王城一步,既已不再清白,覃姗姗今生常伴青灯,不得出嫁!让我西南万万子民牢记于心,以此为戒,莫要上京,落下如此奇耻大辱!” “姗姗,跪下!” 覃姗姗闭闭眼,眼泪蜿蜒而下,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覃沐沉声道,“还请皇上借沐剪刀一把,今日苍天为证,覃姗姗出家为尼!” “世子,郡主,你们这是做什么?!”楼子裳上前,温声将人扶住,“莫要冲动,皇上是明君,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今日之事……着实是对不住你们。” 覃姗姗呜呜大哭,贤妃和权钰早已怔住,权钰不明白,覃姗姗为什么要这样?难得有人撕扯她的衣服是假的吗?不不不,他亲眼看到的,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权枭?不可能!他怎么会认错,那就是权枭! 权靖也被兄妹俩这阵势吓了一跳,但想想权钰的话……当真是混账! 他起身亲自将覃姗姗和覃沐扶起,安抚道,“祭司所言极是,世子放心,朕定会给郡主一个公道,更不会让西南万万子民寒心。” 权靖此时恨不得将权钰宰了,但覃沐那话他不得不重视,刺死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西南府煽动,若是西南动乱…… “郡主,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妃上前将覃姗姗抱在回礼轻轻拍抚,仿若母亲,覃姗姗心中委屈再也压制不住。 她也觉得奇怪的紧,她明明是取昭阳殿,半途却见到权枭的身影,她本就是为了找权枭,当即就跟了过去……到了太液池旁边树丛之中,她还有些窃喜,难道是肃王特地约她? 哪曾想那人根本就不是权枭,看到她也是一愣。 她顿时大怒,就跟那人吵了起来,但那人说话实在其人,她没忍住就撕扯了起来,那人还颇为有理,只是推了她一把,只是那一把手劲大了些,她的外衫破了,没想到……下一刻权钰就大喝一声,她一转身那人就不见了,一个没踩好掉进了太液池,权钰抱着她,莫名其妙的她的衣服就不见了,只留下……肚兜! 覃姗姗一时悲从中来,但这些她知道是万万不能说的,如果说了,只怕如哥哥所说那般,她真得名声坏进,还得被其余人嫌弃……可恶的权钰,覃姗姗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设计知道她心仪肃王,所以这般设计于她,谁不想娶她啊?肃王会那么傻将自己推出去吗? 覃姗姗声泪俱下,“太液池夜晚清爽的很,臣女本是胸闷去太液池散心,哪曾想没一会儿康王就过来了,臣女从未见过什么肃王,更没见过陌生男子,只是……康王开始与我谈天说地,后来,后来……” 她微微一顿,似是另有隐情不好诉说,“臣女站的离池水太近,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就,就掉了下去,还踩到了外衫,但,但臣女外衫并没有破,康王跳下水就臣女,但是……” 她哭的更狠,“他的手……没一会儿也不知怎么了,臣女的衣服就……就……” 她似乎难以启齿,趴在容妃怀里嚎嚎大哭,容妃似有同感同时红了眼眶,贤妃声音极其尖厉,“郡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覃姗姗如果嫁给钰儿那当然好,但绝不能以这种方式,这样……对他们毫无助力不说,还会失了帝心,“钰儿!郡主所言可属实?” “郡主,你怎能满口胡言!”权钰目瞪口呆。 覃沐深吸口气,“罢了……姗姗,我们连夜会西南。”他红着眼哑声向权靖行礼,“西南儿女,不怕嫁不出去,更不受此侮辱!” 场面一片混乱,权靖爆喝一声,“都给朕闭嘴!” 瞬间安静下来,权靖上前冷冷盯着权钰,“你说你看到了枭儿?” “是!” “来人!”权靖扭头道,“将昭阳殿的侍女都给朕找来!” “枭儿去换衣裳,一共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权靖冷笑一声,“而你……去了足足有一刻钟还多。” 权枭抱臂站在一边,似乎这事与他毫无干系,闻言笑道,“皇兄,枭换完衣裳到凤华台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听到郡主的求救声,而之前枭换衣裳,在昭阳殿,大概正是一盏茶时间,我若是如你所说与郡主撕扯,怎么也得一刻钟的功夫才能回到凤华台。” “这样,你若是不信。”权枭随意的指指,“问问她们,枭在殿中多久,他们都知道,还有看守昭阳殿的侍卫。” 侍卫和丫鬟一个个被叫进来,这事儿是事实,大家都看着,确实,权枭在昭阳殿呆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没得作假,权枭嗤笑一声,“皇兄您当枭是能飞不成,就算能飞……也没那么多时间啊,您就算是想栽赃,也麻烦想个高明点的法子。” 楼子裳斜他一眼,轻啧一声,其实……这时间对权枭足够了,本来就会飞么。 覃姗姗哀痛的看着权钰,权钰百口莫辩,贤妃脸色灰败,蓦然扭头看着容妃……贱人,一定是她!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覃姗姗心仪权枭大家都知道,说是权枭要推脱,谁信?! 至少她自己都不信! 但是连贤妃自己都想不出来,容妃为什么要这么做?覃姗姗嫁给权枭,那是百利无一害,为什么? 她似乎认定了是容妃做的。 容妃神色淡淡的,她看不清权枭……看不清自己的儿子,她敢肯定,今日之事是权枭所为,但……为什么?虽然对他们有极大的好处,但容妃不喜欢,她忽然发现,权枭识破了她的计策……顺带陷害了权钰。 结果似乎出乎意料,但还不错……但容妃并不觉得欣喜。 权靖胸膛起伏,忍无可忍,狠狠甩了权钰一巴掌! 带着失望,带着愤怒……然而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当天晚上圣旨下达。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南王之女和珊郡主,秀外慧中,端淑佳人,康王丰神俊朗,英勇无畏,两人才貌双全,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特赐婚于七月初七完婚,且,康王大婚将近,暂停管理户部与吏部职责,以免劳累,钦此!” 这圣旨……要多简单有多简单,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但它还是圣旨并且直直的罢了权钰手中所有事务可见帝之怒火,昭阳殿所有侍女侍卫被警告封口,今日之事休要再提,否则杖毙! 容妃回宫后靠在贵妃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似是在等什么人,片刻之后……权枭脱了披风,从外间走了进来。 第二更 “枭儿,坐。 ”容妃笑的温婉。 权枭没有如同以往那样躺在容妃腿上或是离的她极近,只是淡淡的靠在一鎏金红漆柱上道,“母亲。” “枭儿,你在怪我。” 权枭揉揉额角,他不喜欢有人算计他,尤其是……亲近的人,有什么敞开了说,至亲这般算计来算计去,没得生分,眼前之人是他的母亲,为他受了百般苦难……他就算再不满,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 “您的香囊。”权枭将那紫花香囊递给她,轻笑道,“儿臣不敢怪您,只是……希望母亲以后还是谨慎行事,今日若不是祭司提前察觉,您以为……您的计划当真是天衣无缝吗?” 容妃看着那香囊手心一紧,将其缓缓握在手中,权枭淡声道,“母亲……你引他去昭阳殿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容妃莞尔,起身缓缓道,“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而已,我儿出息,人家姑娘倾心,我有什么办法,嗯?” “是吗?”权枭将她眉间那一缕发丝撩到一边,挑眉道,“那您告诉我,悄悄尾随在覃姗姗身后的小太监是怎么回事?偏偏藏在了太液池那里,偏偏是我从昭阳殿到凤华台的必经之处。” 容妃轻笑一声,“你果然知道。” “儿子若是不知,今日我的下场能比权钰好到哪儿去。” 容妃摇摇头,定定的看着他,“权枭!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我是你母亲,我会让你落得权钰这般下场,今日权钰这事儿是你做的对吧?!” 容妃冷笑一声,“好一个将计就计,你比我狠!我不过让你来个英雄救美,覃姗姗落水,你将她救上来,多简单一件事,你若不愿意找侍卫或者侍女便是,就算你亲自下水,凭你的本事,你们还能有肢体接触不成?你为了救她就算有肌肤接触,她今日衣衫不算轻薄,断不会被赐婚,还会成就一段佳话,宫中谁人不知覃姗姗倾心于你,谁会怀疑到你身上!啊!你倒是说!京中传言也只会说和珊郡主为嫁如意郎君不择手段!你倒好……” 容妃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巴掌拍在红木桌案之上,“你可真是有本事啊!绝了覃姗姗后路,就着我的计策,直接让覃姗姗和权钰不得不成婚!是,这样一来,覃姗姗就算嫁给覃沐两人也不一定和睦,西南王府不一定支持于他,但是权枭!” “权枭你可知道你少了多大的助力,你知道那只是不一定,在利益面前,谁能保证西南王不会与他联合,一个女儿算什么?一个棋子,不好用废了便是!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权枭一直在听她说,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起身泡了杯茶递过去,“母亲您说完了?来,喝口茶润润口。” “你!你!你!”容妃气不打一处来,权枭听她一席话无奈心中亦有些暖,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只要她没将主意打到子裳身上,自己终是不会与她生气的,毕竟……这是他的母亲,是为了他在宫中苦苦支撑的女人。 容妃看他这模样,心中又有些愧疚又有心疼,蓦然眼眶就红了,握着他的手道,“枭儿……我,我不是故意设计于你。” 容妃也心疼的很,设计自己的儿子……她也不忍心,这是她唯一的骨肉,更是她再宫中多年的寄托,没有这个儿子,她可能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年少无知之时被设计,宫中多年岁月蹉跎,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自己这个儿子,她只想他平安,只想他能活下去,为了权枭活下去,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母亲。”权枭心中一疼,扶着她坐下,帮她抹抹眼泪,温声道,“惹儿子心疼吗?” “你这孩子!”这么大年纪了在儿子面前红了眼眶,容妃颇觉丢人,拿起帕子拭拭眼角瞪他一眼,“尽会说些好听的。” 权枭失笑,片刻之后不紧不慢道,“母亲,您在宫中劳累多年……以后有我,什么事儿我来就好,您该歇歇了,放心,儿子长大了,护得住您。” 容妃登时心中一酸,扭过脸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想起当日刚生下这孩子时,小小的一团丑的小猴子一样,但是……这事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二八年华有了他,在宫中……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总有个盼头。 权枭鼻头亦有些酸,轻笑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搂着容妃的肩膀,“您看今日,我若真是与覃姗姗成婚,到将来总是要削藩的,定会有人说忘恩负义之类的闲言碎语,但这都不重要,您也知道权靖一向不喜欢我,我若是娶覃姗姗,只能成为风头浪尖,您也说了,覃姗姗不过一颗棋子,西南王府也不一定会相助于我,世事多变,您最是清楚。” 容妃如何不知道,吸吸鼻子,“即使如此,也得一搏。” “但是母亲,您可知……今日子裳为何打断覃姗姗的话?”这事儿是容妃心中一根刺,容妃不提,权枭主动提起,闻言容妃淡淡看他一眼等着他解释。 权枭笑笑,轻声道,“说来您可能不信,但儿子还是想您知道……子裳是一直站在我这边的,您今日瞧见楼家父子俩的神色了吗?” 容妃点点头,那样子,似乎覃姗姗嫁给了权钰他们受的打击更大,难得有什么隐情? 权枭在她耳边耳语几句,神色莫名,容妃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你们!” 权枭不置可否夫人点头,笑看着她。 容妃心砰砰砰直跳,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恨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一招出错,满盘皆输……” 这两人竟是早就设计好了,算计好她会今日使计,楼子裳前几日回家攒动楼芮请旨赐婚,故意出言让他拖延,却让林夫人暗自进宫与贤妃商量,贤妃应下,楼子泽与权钰说到此事,看今日楼子泽那神色,想必权钰早就答应了下来,那日枭儿故意暴露自己计谋,引得今日权钰暗中跟随,然后顺着自己的意,将计就计,将权钰引到太液池……只是他更狠,让人在水底将覃姗姗的衣服…… 容妃深吸口气,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怀疑到枭儿身上,覃姗姗心仪权枭,权枭犯不着设计,而在宴上覃姗姗话说了半截,就算是有着急上火的人那也该是权钰,权钰按耐不住设计这理所应当,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毕竟……连皇上都不知道楼芮想为儿子请旨赐婚一事,皇上眼中看到的就是权枭和权钰都想拉拢西南王,而权钰此时狗急跳墙……再正常不过。 这样坐实权钰之名,皇上会对他不满,那程度……只看圣旨就知晓,权钰不说失帝心,只是想要恢复以往怕是难了,且权钰被停了所有职务……阮家一脉不急才怪!而西南更是会对他不满,就算以后会合作,那覃姗姗会觉得权钰设计于她,根据那姑娘的性子……只怕权钰不好过,而此次最重要的都不是这两点,而是……离间楼家与权钰一脉! 这目的显然达到了,楼芮做梦都想封侯拜相,贤妃与权钰一口应下的事,今晚却这般……楼家人心里没疙瘩那是怎么也不可能,只怕今后楼家与阮家一脉必有分裂,文臣之前拧成一股气,没有下手的余地,但今日之后……只怕就要分成两股了,而楼芮恐怕也要再衡量衡量,毕竟今日权钰还没登上帝位,只是一个藩王郡主就不乐意,应下之后设计反悔,那来日做了皇帝……文臣有阮家当头,岂会还有他楼家立足之地?! 容妃震惊的看着他,这个儿子……当真是长大了,一箭三雕,但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狠狠掐了一把权枭,“你这孩子,此计只要一步出错,你将……你,你真是大胆,竟然丝毫都不给我透露,若是我,我稍微狠心一点,我不是会害得你……” 容妃几乎不敢想,对着权枭又狠狠的捶了几下,“你和祭司……你们可真是……” 她颇有些哭笑不得,“跟我说一声会怎样?”容妃想起楼子裳有些尴尬,她之前对楼子裳那时诸多怀疑,但今日听枭儿这么一说,这是把整个楼家往这边搬啊……容妃闭闭眼,她若在怀疑,岂不是太过狼心狗肺。 权枭看她这模样懒洋洋的靠在她肩上,“这不都笃定您不会害我吗?再说……之前不想说也是,您对子裳有误会,毕竟子裳设计的是楼家……” 这也是权枭最大的顾虑,他就怕母亲对子裳有意见,以子裳的性子定是不会对母亲如何,委屈了可如何是好? 容妃笑笑,拍拍他的脑袋,“你不说我才有误会……他毕竟是祭司,能走到那一步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管如何,他不会害了你,这我便放心了,在这所……” 容妃神情带着些骄傲和得意,“我儿这般出息,祭司看好你,为楼家谋好前途也是正常的事!” 这母子俩骄傲的神情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权枭挠挠下巴忽然觉得,这要是子裳听到,不得又对自己一顿瞪。 “枭儿真的长大了。”容妃手指穿过他散开的头发,神色温柔,“祭司这般……将来也别亏待人家,有个人这般对你,不容易。” 容妃放下芥蒂,不是她心大,而是这件事看出来……至少枭儿登基之前,祭司绝不会害了他们。 大齐祭司一直是神秘的,楼子裳若是没什么过人之处,凤嘉也不会让他登上那个位子,凤嘉对这个国家的看重,没人比她更清楚。 “您这话说了两遍了。”权枭放下一桩心事,心情大好,“母妃放心,枭定会将祭司伺候的……好好的!” 他摸摸下巴,看起来有些邪肆,容妃不由得拍了他一巴掌。 第48章 容妃深夜前来 折腾一天,楼子裳倒是不累,权枭去了容妃那里,想想楼子裳还有些担心,他本来等着权枭用膳,然而登了大半个时辰权枭也没影子,觅芙有些看不下去,“主子,您就自己先吃吧,说不得王爷在娘娘那儿吃了呢,别等了,伤胃。 ” 也是,权枭好久没在容妃那儿用饭了,楼子裳有些失落的摇摇头,片刻之后笑道,“罢了,先温着吧,我去沐浴。” 难得的只有他一个人,少了权枭闹腾楼子裳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他有些好笑的拍拍自己脑袋,总不能拉着权枭哪儿也不去吧,那可是权枭母亲,想起容妃楼子裳有些头疼,但是……对这个女人他总是不忍心的,尤其是知晓她的经历,她的勇敢和担当,很了不起,况且…她都是为了权枭好,出发点总是好的。 至于覃姗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如果她知晓了权枭在昭阳殿而没有歪心思,这件事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真要让她到了昭阳殿,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覃姗姗的性子,只怕会不择手段的嫁给权枭。 楼子裳轻笑一声,不到万不得已,楼子裳做不到与容妃为难,而且权枭对母亲极好,他不能让权枭夹在中间为难。 楼子裳磨蹭半天方从青衣池出来,随意的披了件宽大白袍,头发也没擦干,还滴着水,快到前厅就听觅芙道,“王爷,娘娘,主子沐浴去了。” “无事,我们等等便是。”容妃的声音很是温和。 楼子裳看看自己这形象,忽然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实在是太随便了些,正准备转身就听权枭声音带笑,“子裳,躲在那儿作甚reads;妖娆毒仙!” 说着人就走了过来,楼子裳嘴角一抽,正要躲闪,权枭就已饶过珠帘走了进来,看见他这身打扮一愣,眼神有些火热,那水滴将前胸都弄得有些湿,权枭心中一紧微微扬声道,“母亲,子裳还未收拾好,您稍等片刻。” 说着不由份的就将楼子裳大横抱起,在他臀部拍了一巴掌,狠狠亲了口哑声道,“相公一会儿没在就勾人,嗯?”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颇为无语,就喜欢瞎说。 “胡说?”权枭眼神一眯,“没事儿你穿成这个样子,我若是不回来,觅芙、元德和喜乐岂不是将你看光了。” 这种事上,楼子裳已经放弃和他争辩,权枭不由分的将他整个人扒光,楼子裳赤条条的被他抱在怀里,看着权枭那几乎红了的眼神不由哑声道,“别闹,我自己来。” “相公帮你。”权枭说完,几乎是在折磨自己,一件件将他衣服穿上,怀中人那模样……他恨不得生吞活剥,穿好后他整个人呼吸都急促起来,趴在楼子裳颈间粗喘,楼子裳在他后背轻抚,无奈的笑带着些窘意,“都说了自己穿,你每次……何必呢。” 权枭挑眉在他唇上轻轻吻,“你不能剥削身为相公的乐趣”,说完就抱着楼子裳深深地吻了起来,两人好像极其喜欢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楼子裳的身子权枭舍不得,做的最多的就是亲吻,而两人都享受的很,似乎这样……就满足了。 楼子裳在这事上虽然害羞,从来都是大胆的回应,每每两人都是弄得一身火又心甘情愿,许久之后楼子裳推推他哑声道,“出去吧,娘娘……还在外面。” 想想外面容妃还在等着,自己却抱着权枭这般。 他脸更红。 权枭在他臀上揉了两把,又在唇上亲了两下,用内力将他头发烘干道,“以后莫要头发湿着就出去,那模样,被别人看到不说,着凉了怎么办?” 他一般怎会着凉,楼子裳失笑在他鼻尖轻咬了一下,“真小气。” “知道我小气就好。”权枭眯眯眼威胁道,“小心我下次罚你!” 楼子裳红着脸明智的没问他怎么罚,两人出去的时候楼子裳又是一惊,容妃正在亲自摆放饭菜,他赶紧上前道,“觅芙,怎的让容妃娘娘做这等事!” “深夜前来拜访,打扰祭司了。”容妃上前笑笑道,“别怪她,是我自己要做的。” 她用的是‘我’,这称呼有些微妙,楼子裳一愣,权枭揽住他的肩膀懒洋洋道,“母亲喜欢,你让她做便是。” 这样在容妃面前,是不是太亲密了些?楼子裳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回头瞪他一眼,权枭却将他牢牢抱住,从身后抱着他的腰没骨头一样,楼子裳有些尴尬的对容妃道,“他,他就这样,娘娘您……” 楼子裳有些说不下去,容妃却是看着权枭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上前一步颇为不好意思道,“他这孩子就是这样,苦了你了,这么大人了,在我面前还是个孩子一样,没事就往腿上躺,就这个样子……” 楼子裳闻言抽抽嘴角,权枭还真是如此,懒得很,但有时候又勤快的很,他像所有维护自己爱人之人那般,听容妃这么说又吭哧吭哧紧张道,“不,不是,他,他有时候勤快的很……” 容妃看他这紧张的模样颇有些不解,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权枭在他耳边低语,“那是,枭虽然有时候懒了些,但最喜欢伺候子裳,吃饭,睡觉,沐浴,出精,这些舍不得别人来伺候reads;食至名归!” 楼子裳面红耳赤,当着容妃的面……大感羞耻,掌心的汗都要出来了,狠狠给了他一肘子,容妃看他们这亲密的模样顿时觉得怪异,但却更放心了些,看着楼子裳好笑道,“祭司不必紧张,今夜是我唐突了些。” 这媳妇见公婆的心理,还是第一次,容妃自己不知道,但楼子裳却是第一次这般正经与她碰面,能不紧张才怪,他努力调整自己呼吸,“娘娘光临青衣殿,子裳欢迎之至。” “莫紧张,没事。”权枭在他颈间蹭蹭,“有我呢。” 就是因为有你!楼子裳深吸口气,不想理他。 容妃笑看了他们一眼,他听枭儿说了楼子裳许多事,却是没想到,那般心思缜密之人,此时却孩子一般,不知为何那般紧张?但确实如枭儿所说,是个好相处的人。 但容妃可不觉得自己那么大的面子,只怕也是枭儿的关系,若不是自己是枭儿母亲,她欣慰的叹气。看来他们关系是极好。 看得出来三人有话要说,觅芙和元德退了下去,只留下这三人,权枭笑着拉楼子裳坐下,“还没用饭?” 虽说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楼子裳撇过脸,“早就用过了。” “莫要骗我。”权枭捏捏他的脸,“觅芙都说了,一点都没吃,先把汤喝了。” 他盛了一盅汤放在楼子裳面前瞪着他,楼子裳无奈的看看他,又看看含笑的容妃,红着脸将汤尽数喝了下去,权枭本想如往日那般用拇指帮他擦擦嘴角,却在楼子裳警告的眼神下讪讪的放了下去。 枭儿似是对青衣殿极其熟悉,两人熟稔极了,关系好的过分,容妃笑着看楼子裳道,“今日我来……一是感谢祭司对枭儿救命之恩,二是……给祭司赔个不是。” 楼子裳缓缓冷静下来,容妃近几日总是发现不了他们关系的,所以他也没那么紧张了,闻言一愣道,“娘娘若是不介意,叫我子裳便好。” “而且,我与权枭是至交好友,娘娘不必生分,道歉,您既是他的母亲,也是子裳长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楼子裳转念一想就知道她说什么,只怕是这两日之事,而且权枭肯定已经说了,她看了权枭一眼,权枭轻声一笑。 楼子裳失笑,果然如此。 容妃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子裳,不管怎么说,这几天我给你赔个不是,你那么帮枭儿,我这几日……” 容妃颇有些愧疚,她再宫里这么些年,时时谨慎,而且对楼子裳也不了解,但其实也怪不得她,她谨慎多年,他们从未解释,那般想也不奇怪,楼子裳轻笑一声,拿起玉壶起身为三人满上,轻笑一声,“若是娘娘不介意,一杯泯恩仇,之前的事就过去了!” “好!”权枭挑眉笑道,“子裳,听你的,母亲意下如何?” 容妃哪有不应,除却先前,她对楼子裳印象不错,这下更是放心,不说她对楼子裳感觉如何,单单楼子裳对权枭的助力,她就不会与他交恶。 有了大祭司的支持……容妃起身,气氛一派融洽。 权枭在容妃面前也没遮掩,不管楼子裳怎么瞪眼都无济于事,容妃忽然明白,权枭只怕是经常到青衣殿,那动作实在是太熟悉,她觉得颇为奇怪,但却说不上来,实在是这两人太亲密了些。 但楼子裳谈吐极佳,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对着权枭倒是更加肆意一些,但这不妨碍容妃对他的好印象,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不管如何,他们好总是好的,百利无一害,想那么多作甚?! 第49章 他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走的时候楼子裳将准备了好久的牡丹盛放图拿了出来,容妃顿时眼睛一亮,牡丹雍容仿若真真就在眼前,顿时对楼子裳那是真真喜欢到了心里,拉着他的手道,“子裳啊,以后枭儿若是不规矩你只来找我就好,我收拾他!” 说着瞪了权枭一眼,“别看人家好说话就尽想着欺负!” 权枭一笑,挑眉道,“我不‘欺负’他‘欺负’谁!” 那话弦外之音容妃不察,楼子裳却是恨不得将他的嘴捂住,容妃无语的拍了权枭一下,“你这孩子!” 好不容易将容妃送走,楼子裳大大松口气,靠在权枭怀里捏捏他的下巴,“容妃娘娘过来,都不提前说一下!” 让他慌乱成那个模样。 权枭在他唇上亲亲,揽着他往屋里走,“表现很好,未来婆婆很喜欢。” 楼子裳轻啧一声,捏着他的脸笑道,“若是容妃知道我把你拐走了,只怕得撕了我。” 想想那画面楼子裳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权枭将他放在榻上压上去将他的发抚到一边,认真看着他笑吟吟的样子,心里软的不像话,出口声音有些哑,“不会的……” 有他在,这人,谁也不能动。 “既然刚刚沐浴了,刚刚那暖玉用了吗?”权枭手缓缓向下,楼子裳脸一红道,“没,没有。” 让他自己……楼子裳轻咳一声,他着实是不好意思,想想就羞耻的很。 “羞什么?这是等着相公给你插吗?”权枭将人抱在怀里,奖励一般的在他额上吻吻,挑眉一笑从暗格中拿出一个稍大一些的,楼子裳看到搂着他的脖子吭哧半晌道,“这,这比昨日大了好多。” “没事。”权枭在他唇上轻吻,笑着点点他的鼻尖,“子裳那儿弹性……好得很,刚开始都不算粗,换的快些,到后面就不行了。” 楼子裳闻言蹬了他一下,权枭顺势将他的腿绊在自己腿间,咬住他的耳垂道,“别着急,这就来了。” 等权枭彻底将那物放进去的时候,楼子裳早已在他怀中睡去,脸红扑扑的,不自觉的在他怀里依恋的蹭蹭,权枭手指在他脸上摩挲,满眼深情,在他额上亲亲,吻顺着而下,落了满脸,楼子裳似乎觉得痒,手去推他却被权枭含入口中,早已习惯的动作,楼子裳朦朦胧胧睁开眼哑声道,“做什么呢?快睡。” “没事,你睡。”权枭将拢拢将人抱的更紧。 今日突发这么多事,明日肯定事多,楼子裳刚刚被折腾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迷蒙的瞪了权枭一眼,使劲往他怀里蹭,搂着他的脖子道,“不许胡闹,身子重要reads;咫尺华年。” 他困极了却极力睁大双眼,权枭心里似装了个小火炉,暖洋洋的,声音似浸水一般,“好好好,别撑着了,都听你的。” 楼子裳这才满意,轻轻笑笑呢喃道,“你要听话,不许闹。” 说完他就睡了过去,权枭却是低声在他耳边低语,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都听你的,我不闹。” 他这辈子,也就听这么一个人的话。 元德轻手轻脚的自外间进来,悄声道,“主子。” 权枭摆摆手,将楼子裳盖的更严实了些,看他睡的香且紧紧趴在自己怀里,笑笑对元德道,“有什么话写下来,别吵到他。” 元德心里微动,轻叹口气,速度极快,“这是覃垣生前留下的一些画……当初都被毁的差不多了,剩余的都在这儿了。” 权枭眉眼一动,将元德递上来的画卷打开,那风骨……太熟悉,权枭看了怀中楼子裳良久传音道,“若本王没记错,质子死于惠帝二十四年腊月初七。” 元德点点头,“确实如此,您亲自送他上路的呢。” “下去吧。”权枭摆摆手,蓦然警告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准提,尤其是子裳。” 元德虽不明就里,却后背一凉,紧声道,“是。” 元德出去,权枭静静的看了楼子裳良久,若没出错,楼家嫡子楼子裳……于惠帝二十四年腊月初七落水,正是由于被楼子泽一群纨绔逼迫所致,楼家嫡子懦弱不堪,怎的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万物皆通…… 他不是没问过,但每次看到子裳那神色就不愿意逼他,一个人一夜之间幡然醒悟可能,但一夜之间之前不懂的学识都懂了,风骨大变,绝对可疑,楼子裳对楼芮的那些解释,如若子裳对自己这么说了,他自是相信……但,子裳对自己却是闭口不言,眉间带愁,说明那绝对是假的,权枭挑眉笑笑,子裳第一次见面叫自己‘恩人’。 “恩人啊……”权枭点点他的额头,挑眉一笑,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如果没猜错,我倒是真的救过你……” 权枭闭闭眼,心中说不震惊是假的,却似乎又是意料之中,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权枭呵呵低笑,轻轻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何其有幸,上天再次把你送到我身边…… 子裳在他面前从不掩饰,蛛丝马迹比比皆是,权枭定定的看着他,忽然笑着慢声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不要你结草衔环,你本就是属于我的……覃垣……” 一切都对得上了,为什么子裳见到覃沐会恨,为什么见到权钰……权枭双目猩红,想起他死时之状,当时没甚感觉,现在却是戳心,似有人拿刀子在他心上慢慢划拉,权枭倏然点了楼子裳睡穴,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身上胡乱的亲吻。 权钰!覃沐!他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翌日楼子裳是被人用胡子扎醒的,这样的方式也只有一个人,楼子裳眼还未睁开就轻笑揉着他的脑袋道,“权枭……别闹,痒,哈哈,痒……” “来宝贝,上朝了。”权枭重重的在他脸上又扎了一下,猛的就亲了下去,楼子裳几乎踹不过气来,片刻之后红着脸抱怨,“还没洗漱呢,又来。” 说完看看权枭皱眉道,“你怎的一夜没睡。” 一夜的时间,权枭勉强压住现在就去把权钰和覃沐千刀万剐的心思,不,他要他们生不如死!权枭挑眉一笑,暧昧的看他一眼,刮刮他的鼻子,“你说呢?” 楼子裳皱眉,看着他的神色咬咬唇试探道,“我?” 难道他做了什么? “啧”权枭斜眼看他,“你说呢,昨晚谁一直缠着我不让睡不说,还一直蹭,蹭的我……” 权枭暗示的顶顶他,那物炙热如火,哑声道,“你说我怎么没睡?嗯?” 楼子裳面红耳赤,半晌猛地回神揪着他的脸道,“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是如此……我们以后分开睡,你莫要到青衣殿来了reads;圣诞。” 他笑笑看着权枭抿抿唇道,“你身子最重要。” 权枭嘴角一抽,将人抱在怀里在屁股上拍了一下,啃了一口道,“学坏了啊!嗯?” “谁让你骗我。”楼子裳轻哼,在他怀里慢声道,“不想说就算了,以后……你睡了我再睡就是了。” 权枭闻言心中一热,又在他臀部拍了一下,楼子裳身子一僵,脸红道,“快取出来。” 等到两人收拾穿好衣服之后,觅芙和元德走了进来伺候两人洗漱,觅芙笑道,“主子,今儿啊,可热闹了。” “哦?怎么了?”权枭拿过锦帕边给楼子裳擦脸边道,他在外多年,对这些事是信手拈来,楼子裳每次都有些脸红,时间久了就由他去了,权枭对楼子裳事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似乎享受的很,楼子裳也就随他去了,他之前一个人做惯了,但权枭……也很舒服。 他仰起脸,方便权枭动作,觅芙和元德却是看的脸一红,这看起来跟索吻一样,觅芙顿顿道,“昨晚蒹葭宫闹得厉害,砰砰瓷器碎裂声就没停过,而且啊……” “皇上昨夜在蒹葭宫大怒,最后挥袖离开,贤妃的哭声那是传遍了,康王……”觅芙抿唇一笑,“陛下口谕,康王大婚在即,最近免朝,莫得伤了身子。” 楼子裳失笑,为权枭理理衣裳,“看来这次皇上是气狠了,竟然不让他上朝,今儿早朝可有得热闹瞧了。” “后宫也热闹的很呢。”觅芙轻声道,“寅时林夫人就递了帖子,说是许久不见贤妃娘娘想得紧,这会儿,只怕是已经进宫了。” 权枭闻言挑眉,拉着楼子裳往外走,“只怕楼相今日也是心焦的紧,祭司……又要回娘家了。” 楼子裳嘴角一抽,面上染上绯红,瞪他一眼道,“没得正经!” 似嗔非嗔的一句话,惹得权枭心头一动,将人楼在怀里深深地吻了起来,他似乎极为迫切,迫切的证明这个人在他怀里,勒的楼子裳都有些疼了,楼子裳手在他背上轻抚,片刻后靠在他怀里气喘吁吁道,“怎么了?” 权枭手在他唇上摩挲,嫣红的唇带着水意,忍不住又轻啄了一下,“没事。” 早朝确实如两人所料热闹的紧,康王不朝,阮氏一脉今日是在权靖面前说尽了好话,最终却只惹来权靖震怒,而楼氏一脉倒是与之前没甚不同,与阮家依旧交好,但似乎又有了细微的不同。 楼芮频频向楼子裳递眼色,楼子裳似是没看到,面带轻笑,一语不发。 林夫人离宫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眼中愤意不减,贤妃坐在蒹葭宫中看起来极其憔悴,没有了往日的风华,丫鬟匆匆从外间进来递给她一张纸,贤妃深吸口气打开,只见上面重复四个大字,力能透纸,“按兵不动!按兵不动!按兵不动!忍忍忍!” 只这锋锐的笔锋就可见写信之人心中愤怒,贤妃颓然跪在地上,眼眶通红。 第50章 妇人之见 这几日似乎安静了下来,而楼芮终是忍不住暗中与青衣殿递了书信,翌日,楼子裳回了楼府。 楼府这几日变化颇大,有些死气沉沉的,丫鬟仆役一个个战战兢兢,楼子裳看在眼里,觅芙有些奇怪的道,“主子,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跟死了人一样。” “这可比死人厉害多了。”楼子裳敲敲她的脑袋笑道,“丫头,慎言。” 觅芙快速点头,林夫人迎面走了过来,看到楼子裳登时红了眼眶,“子裳……” “姨娘这是何意?”楼子裳赶紧托住她的胳膊,“有事慢慢说便是。” 林夫人眼眸含泪,拉着楼子裳到了正厅,连手都不放开一下,觅芙看的暗恨,楼子裳好笑的看她一眼,林夫人挥手让下人都下去,眼泪再也止不住,“子裳……你看看,这和珊郡主本来是要与泽儿成婚的,如今竟是到了这个地步,你可得帮帮我啊!” 这话一出口,楼子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什么叫覃姗姗本来是要与楼子泽成婚?覃姗姗心仪于他,还是皇上赐婚?这话未免太失水准,他猛然肃声道,“姨娘可莫要乱说,这要是传了出去,坏了郡主名声不说,说不得还会为我们楼家招来祸端。” “康王和郡主的婚事,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林夫人一时忍不住悲从中来,“可,可是老爷已经准备请旨,而且子裳,你,你是大祭司,你一句他们不合适,皇上还能强逼他们成婚不成?” 觅芙闻言瞪大双眼冷笑,这是推他们主子入火坑呢,林夫人拿着帕子轻拭眼角,哽咽道,“子裳,康王可是皇子,有关国体……若,若他与郡主婚事有伤国运,皇上还会让他们成婚吗?到时候就说泽儿与郡主生辰八字吻合,天生一对!子裳……” 林夫人双眼放光,“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楼家,你为祭司一生不得娶妻生子,不能为楼家传宗接代,楼家可就只剩下你大哥了呀,你大哥若是迎娶了郡主,我们楼家势力壮大,到时候你也更有依靠不是?!” 林夫人滔滔不绝,似乎真的是为了楼家和楼子裳着想没有丝毫私心,楼子裳暗自笑笑,他若是在朝上说权钰与郡主成婚冲了国运,而楼子泽才是与覃姗姗天造一对,呵!皇上会怎么想?大祭司为自家谋私,他说不得也得被治罪……楼家也逃不得。 他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这林夫人……脑子是受刺激,脑子被撞了不成? “子裳,你意下如何?”林夫人期待的看着他。 楼子裳笑笑,“姨娘放心,这事儿容我考虑考虑,久未与父亲见面,子裳去给父亲请安,顺道与父亲商量一下,您看如何?” 林夫人大喜,看着楼子裳满眼柔色,“好好好,子裳去便是。” 她早就想与老爷说,但这下由楼子裳开口,呵呵,就算老爷不喜,还能怪罪到他们母子俩头上不成? 林夫人轻抚楼子裳面颊,眼中满是感动,“子裳可真是好孩子。” 楼子裳腼腆一笑,“姨娘说笑了,子裳这些年多亏您的照料,自应为姨娘解忧。” 林夫人轻笑一声,楼子裳可不是这么好拿捏的,她不知为何楼子裳今日这般好说话?但如果能帮她们……这就够了。 楼芮一如既往的在书房等着楼子裳,管家领着楼子裳进去的时候他手中狼毫一挥,抬头慢声道,“回来啦。” “父亲。”楼子裳似是焦虑极了,开口便道,“您不是与康王和贤妃娘娘都说好了吗?前几日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和珊郡主嫁与大哥对他们并无害处,我们同为一脉,怎的那日康王竟然……竟然……” 楼子裳面上大怒,有些说不下去,楼芮闻言闭闭眼片刻后方道,“皇宫中的人……有几个……”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显然对康王一脉也是极其不满的,毕竟这稍微想想都知道是康王与贤妃设下的套,覃姗姗心意在明显不过,此时他们狗急跳墙……只是楼芮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他楼芮为他们辛辛苦苦多少年,最终换来的不过是……楼芮掩眸低笑。 楼子裳有些着急道,“父亲,这康王到底是几个意思?现在仅仅是个和珊郡主就如此在意……那,那来日,我楼家助他登上皇位,还能给什么奖赏不成……到时候不说封侯会不会连,连这宰相之位都被……” 楼子裳没继续说下去,楼芮冷笑一声,“怎么不可能,自古以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之事并不少,说不得到时候我楼家将会在京中毫无立足之地。” 楼子裳暗自一笑,果然如此,他皱眉道,“那我们现在当如何?扶持康王这么多年,立场也不能说变就变,如今有望登上大位的除了康王也就是肃王,肃王……将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楼芮脸色一凝起身踱步道,“子裳所言不错,但……是应该对康王多加警惕了,子裳,你与肃王相处,感觉这人如何?” “肃王……人过于随性了些。”楼子裳轻笑一声,“虽说对儿子不是全然的信任,但也还是不错的,子裳了解不多,但想来皇家之人……” 他未说权枭多好,楼芮反而沉思下来,这肃王如今缺少文臣支持,若是楼家……还有他对子裳的看重,将来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就算有事,文臣一脉楼家为首他还能不顾忌? 而康王,文臣一脉却是有阮氏,楼芮咬咬牙猛然抬头道,“以后……与肃王相处多用些心吧。” 楼子裳不可置信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不喜欢肃王,但如今这局势。”楼芮沉声道,“为了楼家,你且忍忍,但也别上来就掏心掏肺的。还要多多观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慢慢来。” 楼子裳知道,楼芮还是不放心,要对权枭多多观察,但……只要有这就够了,以后的局势,岂是楼芮能控制的?! “儿子知道了。”楼子裳一脸不情愿。 楼芮满意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莫要如此,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笑的胸有成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方才林夫人叫你何事?” 楼子裳闻言笑着将林夫人那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叹气道,“这事儿……不是子裳不帮,实在是,父亲您也知道,这是皇上下的旨意,我若是出面可能成功,但转眼就让大哥娶了和珊郡主,不一定成不说,定会连累的我楼家……”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楼芮大怒,气得险些晕过去,这是把他们楼家往火坑里推啊,“你别管她,只做好自己的事便是,家里自有我。” 楼子裳笑笑道,“姨娘也是着急了,您也别与她计较,多劝劝便是,父亲……七月十五可是紧五十岁的寿辰,定熬大办才是。” 楼芮闻言哈哈大笑,“子裳不必担心,这些事你大哥自会操办,到时候你自回来便是。” 楼子裳轻轻一笑,楼子泽……两人又谈了半个时辰,楼芮方让楼子裳离开,转身他就怒气冲冲的去了林夫人那里,林夫人本来还在等着好消息,看到楼芮那脸色颇有些不明所以,哪曾想楼芮挥退下人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天天脑子被狗吃了不成?!妇道人家没事就学朔儿绣绣花,种种草,没得在这儿搬弄是非瞎倒腾,我楼家早晚有一日毁在你这贱人手里!” 他当真是气急了,这要是楼子裳真去做,那他们楼家真真是失了帝心,连楼子裳自己只怕都要出事,林夫人这下听出了门道,泪水涟涟,抱着他的手臂哭诉,“老爷,妾身也只是这么一说,您何必发这么大怒火?子裳不愿意直说便是,何必,何必……” 她委屈极了,楼芮冷笑一声甩袖将她挥开,“你以为是子裳告状不成,不过是我问起来实话实说罢了,怎么,我若是没问,你还要逼着他找皇上不成!” 林夫人身体一僵,暗恨咬牙,这楼子裳当真是越来越得老爷的心了,这样下去可不成。 “从今日起,好好想想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闭门思过半个月。”楼芮黑着脸沉声道,“栓到想想,你那贤妃娘娘表姐……呵……” 楼芮说完甩袖离开,林夫人将手中丝帕揪成一团,她明白了,楼芮这是迁怒,已经对贤妃不满了……但是她,林夫人苦笑,她能怎么办?被贤妃那般算计最吃亏的可是她的儿子。 楼子泽听闻风声赶过来的时候,林夫人正怔怔的坐在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楼子泽轻叹一声,“泽儿啊……” “母亲。”楼子泽握住他的手脸上带着狠意,“我已经知晓了,这次的事康王……” “只怕以后我们母子俩的日子更难熬了。”林夫人淡笑一声,蓦然冷下脸色道,“你父亲现在对楼子裳可是宠的很,他是祭司,但谁知道日后我们楼家……所以当务之急是……” 她淡淡看了楼子泽一眼,楼子泽反应过来,皱眉道,“儿子亦认为如此,但是我们该怎么做?” “呵,很快不就是你父亲的生辰吗?”林夫人起身轻抚那七折湘绣屏风,“若是他在你父亲生辰上出了什么岔子,那……呵……” 楼子泽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那,那是父亲的五十岁寿辰啊。” “那又如何!”林夫人轻蔑一笑,“只要这样重要的场合,才更有冲击力。” 楼子泽蹙眉还有些犹豫,林夫人冷笑一声,“莫要妇人之仁,只要这样才能一举扳倒楼子裳。” 在林夫人的瞪视下,片刻后楼子泽笑笑道,“没错,母亲说的是。可是,我们要怎么?” 他有些为难,扳倒楼子裳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夫人思索片刻道,“且想想……万不能留下把柄,就算暴露了,也不能让人发现是我们做的。” 林夫人和楼子泽左右为难之际没想到当夜就收到一封信,拆开一看,母子俩冷笑一声,楼子裳这仇人还真不少,那就怪不得他们了。 第51章 覃武 戌时,床榻上楼子裳趴在权枭胸口笑眯眯的说着白日的事,“……估计林夫人定要恨我入骨,还有那权钰……估计还在想是谁设计他呢。 ” 他声音极低,就像一般话家常,权枭闻言双眼微眯,不期然的想起前世刚见子裳那一面……那时候他还是质子覃垣,权枭心中一疼,在他额上亲亲道,“恨便恨吧,这些人早晚收拾的一干二净。” “王爷好大的口气。”楼子裳调侃的看着他,在他胸口点点,“那子裳就等着享福了。” “哪能让娘子累着。”权枭低笑,将他搂着亲了半晌,蓦然低叹一声,“只要快些长大便好。” 摁住那再臀部游走的手,楼子裳脸红道,“要,要不我帮你?” 权枭笑着在他唇上轻啄,哑声道,“罢了,夜夜如此……每次你也会跟着泄出来。你这身子可受不住。” 楼子裳心里一暖,搂着他的脖子轻笑,依恋的在他颈间蹭,只觉得……权枭怎么这么好,他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声音微低,似在撒娇,权枭失笑,手在那后头按按,“这就好啦?” 楼子裳点头,眼睛水润润的有些幸福,“权枭……你最好了。” 他手轻抚权枭眉眼,笑容越来越大,这么好的男人,难道是上天看他前世太辛苦,所以补偿他的吗? 他嘿嘿一笑,看起来有些幼稚,权枭却是心间一疼,闭闭眼将人抱的紧紧的,他前世太苦,亲人暗算,年少入京为质,权枭只恨自己没早些遇见他,定然不会让他受那么多苦,前世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只在子裳走之前见过堪堪一面,想起那一面,那些男人……权枭周身温度骤降,眸色越来越沉,寒冰遍布。 楼子裳感觉不对,紧声道,“权枭,你怎么了?” “没事。”权枭一笑,珍而重之的在他唇上亲亲,眸若深潭,“只是觉得……还好我下手早,不然子裳被人抢走怎么办。” 楼子裳定定看他一眼,轻笑一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不会,你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你了。” 这是暖到心窝子啊,权枭低叹一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手在他唇上摩挲,“越来越会说话了,嗯?让我尝尝,是不是吃了糖了。” 说着便深深的吻了下去,楼子裳脸一红便回应起来,唇舌相勾,似是灵魂交缠,权枭怎么也要不够,楼子裳主动张大嘴巴,好方便他的深入,听话极了,唇分带起银丝,权枭在他唇上轻舔,楼子裳心里一跳一跳的,看着他慵懒的模样捏捏他的脸道,“妖孽。” 权枭挑眉一笑道,“来日定将你扒光,干的你下不了床,那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妖孽。” 楼子裳脸一红,权枭说话荤素无忌,他自己却是脸皮薄的很,捏着权枭脸颊的手用力了些,“不要脸。” “将来让你见见什么叫真正的不要脸。”权枭咬住他的耳朵,双眸一眯极其危险,“感觉如何?” 今日换了更大一些的,大概大拇指那么粗,有些别扭,但似乎还好,楼子裳脸红的摇摇头,“没事。” “便宜这些破玉了。”权枭轻啧一声,嘟囔道,“我还没在里面待那么久呢,子裳,你得补偿我。” 楼子裳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说什么胡话呢。” “来日……我要让自己的宝贝夜夜待在里面。”权枭邪肆一笑,在他耳边*,“子裳里面又暖又紧,定是舒服极了。” “你,你那么大。”楼子裳眼巴巴道,“整夜待着,松,松了怎么办?” 楼子裳是知道的,那个地方用的过多,时间过久可能会松,他之前还是看过一些书的。 权枭愣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在他脸上猛亲,“子裳,子裳,你怎的这般可爱!” “说,说正经的呢!”楼子裳恼羞成怒。 “松了我也喜欢,再松……那洞还能比我那宝贝还大不成?”权枭笑的不能自已,“再说……你那里又软又紧,又有药调理,怎么会松,嗯?” 楼子裳偷偷松口气,他,他知道很多人是不喜欢大松货的,权枭看他那模样挑眉哑声道,“怕我不喜欢吗?还是怕松了……我们房事不和谐,嗯?” 楼子裳后悔不迭,转过身去不理他,全身都红了,自己怎的问了他这些,这,这不是上赶着被调戏吗? “子裳,你放心。”权枭压在他身上低笑,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就算松了,我也喜欢……你是子裳啊,我跟你在一起难道是为了泄/欲不成?不知道我是为你这个人,嗯?” 说到最后俨然有些危险,又被打屁股了,楼子裳回头怒瞪他,最后吭哧吭哧道,“我知道,但,但是不是紧些好么。” “你都看的什么书?”权枭哭笑不得,最后挑眉一笑道,“以后看来我得看严些,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楼子裳脸红的趴在他怀里不说话,权枭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熨帖,只觉得这个人就是来克自己的,怎么也爱不够,看看时辰,他将楼子裳抱起来亲亲道,“走,相公待你出去溜达溜达。” 楼子裳看痒痒的不太想动,趴在他肩头,“大半夜的去哪儿啊?” 权枭一边为他穿衣一边道,“到了就知道了,看戏。” “那,那把那个取出来?”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出去带着怪怪的。” “都晚上了取什么取。”权枭不由分的一件件为他穿衣,两人都是一身墨色,楼子裳还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看的权枭眼睛都直了,白皙的肌肤更是衬得如玉一般,带着春意的面容权枭直想将人藏在怀里,哑声在他耳边道,“受不住了我抱着你。” 楼子裳瞪他一眼,自己下床,忽然反应过来这要是再取……看权枭那模样今夜是别想出去了,只是着实是别扭……那后面有异物的感觉太明显,他每走一步都感觉怪怪的。 权枭在他身后看着那僵硬的步子挑眉一笑,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别动,不然被人看出来我可不负责。” 被抱着确实好多了,楼子裳搂住他的脖子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反正是晚上,怕甚。 到了外间就见到觅芙和元德愣愣的看着他们,“主子……这是要出门?” 楼子裳脸红倒是坦荡,点点头道,“嗯,有些事,你们看好青衣殿便是。” 权枭直接抱着人大步走了出去,觅芙和元德面面相觑,好么,之前出门主子哪儿让王爷这么抱过。 月黑风高,乌云漫天遮住了弯月,夏日的夜竟连个星子也不曾有,妖风阵阵看来明日定是个阴雨天,权枭搂着楼子裳呼啸而过,在他耳边满是遗憾的道,“可惜了,本来还能有个月下谈情呢。” 楼子裳靠在他怀里懒得接话就听权枭倏然含住他的耳垂道,“不过这样也好,月黑风高正适合办坏事。” 他的手忒不老实,楼子裳习惯了他这胡言乱语瞪他一眼,看看方向皱眉道,“这不是覃沐他们下榻的王府吗?” 话音刚落,权枭已揽着他落到了房顶,轻嘘一声在他耳边笑道,“带你看好戏,顺便……子裳,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最后那句话郑重的有些莫名其妙,楼子裳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看便是。”什么都没有直面的冲击来的重要,与其以后子裳从外人口中知晓还可能被嘲笑,不如他来,况且……有些事必须他自己说出来才能彻底除了那心结,权枭在他唇上亲亲挑眉道,“你只记得有我便好。” 楼子裳失笑看着他,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事,权枭彻底将人揽在怀里,紧紧的,那是一个占有且保护的动作。 他轻轻的掀起一块砖瓦,楼子裳低头彻底怔愣当场。 “啊……啊……快点,快点。” “就是那里,嗯……不行了,受不住了……你走开!” “别,别,使劲……快操~我……” “妖精!爽吗?!” “爽!我最,最喜欢爹爹~操~我了。” 入目景象极其淫~糜,少年跪~趴在那里,高大健壮的男伏在他身上进进|出出,两人赤身裸|体身无一物,交|合之时啪啪啪的水声响起,淫~声浪语不断传出,那少年直白又风|骚,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覃沐。 楼子裳看着交~媾的的两人面色刷白,身体颤抖几乎不能言语,下方话语直冲他的耳膜,“宝贝儿,来,再给爹爹~干一次。” “不要了好不好,好累。”覃沐撒娇嘟囔带着媚意,说完就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拍打身上的男人呻|吟道,“都,都说了不要了。” 楼子裳紧咬着唇,死死的盯着那律|动的男人,覃武!西南王,他的生父! 他的父亲竟然与他疼爱了多年的弟弟上了床,楼子裳掩眸差点笑出声,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怪不得,怪不得…… 覃沐自小就得宠,而他以为是姨娘的缘故,毕竟母亲早逝,父亲看起来是很宠姨娘的,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然而姨娘天生心淡,要的不多,覃沐三岁之时就被父亲抱到身边教养,覃沐从小嘴甜,府里上下都喜欢他,父亲更是将他宠的没边。 但他从来未曾嫉妒,毕竟……在他心里这个弟弟也是要宠着的,舍不得他受一丝委屈,当初要一子入京为质,本应是覃沐,但就看着覃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和父亲的不舍与怜惜,他还记得父亲当时说,“垣儿啊,沐儿还小,京城那是吃人的地方,他,他身子弱,怎能受得住。” 整个西南王府似乎都不舍的覃沐,而他是哥哥,他当时多疼爱这个弟弟啊,毫不犹豫的替他入京,而他记得……楼子裳无声的笑,父亲未有一丝不舍,满面的欣慰,覃沐被他抱在怀里来为让送别,眼泪巴巴的看着自己,楼子裳当时只觉得,这样的弟弟若是进了京,只怕活不过一年得被生吞活剥。 他在京斡旋,但在西南的耳目从来都不少,什么西南王为沐少爷建了马场,沐少爷生病了,王爷震怒夜夜陪在床榻,沐少爷想要今日穿的里衣脱线了,丫鬟婆子全被罚了一通,有人带着沐少爷偷偷逛青楼,第二日就忽然暴毙了…… 第52章 别给老子恃宠而骄 楼子裳看着交|欢的两人勾唇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们是上了床的父子,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滚上床的呢。 “子裳……”权枭看着他的神色心中大疼,在他面上不断轻吻,“一些苍蝇狗屎罢了,有我。” “没事。”楼子裳失笑,在他唇上亲亲,从一开始的冲击到现在,其实也没什么,毕竟……父子□□,兄弟逆伦,甚至母子交|欢这种事,从来就不在少数,只是他没想到覃沐和覃武…… 他倏然醒悟,怪不得,怪不得他看着覃沐身边那侍卫眼熟,那正是覃武,楼子裳轻叹道,“还真是父子情深,西南王竟愿意偷偷摸摸伪装成一个侍卫,跟着自己‘爱子’身边。” 权枭垂首看着正干的浑然忘我的两人面上带着嗜血的冷笑,“既然来了……就别再走了。” 楼子裳深深的看了权枭一眼,想起权枭之前那话心头有些忐忑,权枭定是……他几乎不敢往下想,只是在他耳边轻声道,“权枭,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就听下方覃沐靠在覃武怀里笑道,“爹爹,跟你说个事儿。” 覃武一脸餍足,他虽已有四五十岁,但看起来年轻的很,岁月沉淀看起来极有魅力,手在覃沐嘴里来回移动,“沐儿直说便是。” 覃沐嗔他一眼,将那手指拿出来,“我,我不喜欢那个大祭司。” 权枭眉眼一厉,楼子裳冷笑一声,两人也不走了,对视一眼,既然送上门来,岂有不要之理? 覃武闻言让覃沐翻身坐在自己腰上,手在他身上游移,“怎么了?他怎么惹着我的沐儿了?嗯?” “我,我觉得他像大哥!”覃沐咬咬牙,眼中带着狠戾,“覃垣,我觉得覃垣回来找我了。” 楼子裳一惊,扭头却看权枭笑吟吟的看着他,登时赶紧扭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覃武面色一肃,“怎么可能?覃垣早就死了,我们亲手弄死的,沐儿别担心。” 权枭周身寒气四溢,看着覃武如同看着死人,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楼子裳已经顾不上覃武父子俩说什么了,暗叫这权枭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楼子裳偷偷看了权枭一眼,又赶紧扭头,他要怎么办?怎么和权枭解释?一时间手足无措。 权枭看他这样子将人抱的更紧,只是两人越听那父子俩的谈话脸色越冷。 楼子裳心头直犯恶心,覃沐!覃武!你们怎么着与我何干,但你们偏偏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楼子裳的性命之上,我楼子裳何德何能……呵呵,竟让你们忌惮若此,非取我性命不可,楼子裳自问他对这对父子不薄,但这对父子……前世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次……竟又想置他于死地。 覃武向来对覃沐有求必应,此次亦是如此,覃沐喜笑颜开,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沐儿最爱爹爹了。” “尽会说些好听的。”覃武靠在床头懒懒的看着他,“来,自己动。” 覃沐似是有些害羞,片刻后纠结道,“爹爹,这次回去……你,母亲怎么办?她已经发现了……” “怕什么?”西南王嗤笑一声,“解决了便是,还是沐儿……舍不得。” 覃沐轻笑,“一个半老徐娘罢了,还想与我争,不就是生了我么,有血缘关系又怎样?” “我就是喜欢爹爹干我,血缘让我觉得更亲近。”覃沐嘿嘿一笑,趴在覃武怀里道,“爹爹我爱你。” 楼子裳看着两人蓦然飞身而起,权枭快速跟上,楼子裳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这两人将姨娘置于何地,姨娘对这父子俩尽心尽力,到头来就得到这么一句话么,覃沐与自己娘亲抢男人还这般…… 楼子裳干呕起来,权枭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子裳……子裳……” “权枭,他们,他们怎么敢?!”楼子裳双眼紧闭靠在权枭怀里,“姨娘对他们掏心掏肺,之前大起大落落得一身病,现在……他们竟然……” 楼子裳有些说不下去,想想前世之死,蓦然低笑,“我楼子裳,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本该如此!”权枭冷笑一声,带着他飞身而走,不一会儿两人就回了青衣殿,权枭轻抚着他的脊背道,“以命偿命,难道你还想饶过他们不成?” 楼子裳闻言身子一僵,对覃沐父子俩的恨意不知所踪,权枭这话的意思……他猛地低头,不敢看权枭。 “躲什么?看着我。”权枭捏住他的下巴挑眉一笑,“子裳……为什么大相国寺见面要叫我‘恩人’,嗯?” “为什么叫覃沐母亲为姨娘,嗯?” “你与楼芮的那套说辞,为什么不与我说道说道?” “你的画……为什么与覃垣的一模一样?” “子裳,你说啊。”权枭呵呵低笑,“你与相公说说。” 楼子裳看他那模样,知他知晓了一切且丝毫不介意放下心来,瞪他一眼,“你说呢?知道了还问。” 权枭轻笑,“我知道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子裳不与我解释么。” 楼子裳看着好整以暇看着他的男人,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在他下巴上亲亲,“我是……覃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害怕吗?” 他期期艾艾的看着权枭,权枭顿时心中一疼,敲敲他的脑袋,“傻东西,你在我面前隐瞒过吗?” 楼子裳轻轻一笑,心里有些甜蜜,他没想到权枭竟是能认得出来,真真是意外之喜。 “我怕甚?”权枭拖着他的腋窝抱的高了些,抵着他的额头道,“难道你能吃了我不成?” 楼子裳乐呵呵的摇头,抱着权枭更紧了些,借尸还魂如此异事到了他口中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片刻之后声音沙哑道,“权枭,是你……救了我。” 他未说谢谢,权枭极其满意,想起那日情形权枭双目通红,“我只恨……遇见你太晚了些。” 楼子裳摇摇头,戳戳他的胸膛抬头笑道,“不晚,刚刚好。” 权枭勾唇一笑,未说什么,只是眼眸微眯,“子裳与我说说,在西南王府之前过得如何?” 楼子裳尴尬一笑,捏捏他的脸,“都是过去的事了,别问了,嗯?” 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在他腰间轻抚,声音极其温柔,却让楼子裳一抖,随手从暗格里拿出一沓纸放在他眼前轻晃,似是极力压制怒火不紧不慢道,“你五岁那年,覃沐三岁,夏日覃沐想要荷叶,日头当空覃沐哇哇大哭,你带着他去荷花池却不慎落水……你与我说说,那当真是不慎吗?” 楼子裳脸红的看着他,好么,当时其实是覃沐不小心从后面撞了过来,但那时候……覃沐才三岁,他哪能想到一个孩童会有这样的心思。 “阳春三月到郊外放风筝,覃沐哭着喊着要飞的高些,你却不慎差点被风筝线勒死……” “腊月,唯独那一年西南大雪纷飞,你被罚跪在殿外一整夜晕厥,浑身冰冷差点没救过来,只因覃沐不慎误食巴豆……” “覃沐吵着吃红豆枣糕,你却不慎中毒……” “谁为了弟弟一句想要蜻蜓却不慎从房顶坠落,在屋子里足足躺了三个月。” “是谁半夜高热不退,却无半个医侍,独独幼弟陪在身边美名其曰为兄长着想,却不请大夫,高烧加重,差点烧成个傻子!” …………… 权枭一件件细数过来,有些楼子裳都记不得了,他却能倒背如流,楼子裳垂眼看看那被揉的不成样子的一沓纸,就知道权枭该是多心疼,权枭说着恨不得将覃沐父子碎尸万段,越说声音越柔,握着楼子裳手腕的手却让楼子裳觉得下一刻就要断了似得,“楼子裳,怎的这么多不慎,你那缜密玲珑心对着覃沐的时候都到哪里去了!” 如此之事,数不胜数,楼子裳悄然红了眼眶,手腕生疼却也不挣扎,就那可怜兮兮的看着权枭,权枭闭闭眼无奈的点点他的鼻尖,心疼的一塌糊涂,媳妇在外面受欺负了,自己做相公的怎能这般逼他,当下将人抱在怀里亲亲哄哄疼了半晌,“你个傻东西,哭什么,撒娇呢,以后受委屈了跟我说,相公以后帮你讨回来……嗯?” 楼子裳吸吸鼻子点点头,靠在权枭怀里暖暖的,别看权枭现在凶巴巴的,比谁都疼自己呢,“谁哭了……那时候不是,覃沐从小就被娇宠着,且他那般小的年纪,谁能想到……” “真是没想到吗?!”权枭恨恨的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屁股上,权枭气得心头冒火,“你与我说说,怎么就没想到?平日的机灵被你吃了吗?” 楼子裳猛然摇头,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其实并不是没想到,有察觉的,只是……不敢相信罢了,那是他千娇万宠的弟弟,且稚子之龄,姨娘对他极好,次次他受伤姨娘都抱着他哭成个泪人,尽心尽力的照顾,每次都说‘府里最亲密的人就是他们兄弟,要好好对弟弟’,楼子裳……做不到。 “权枭,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楼子裳觉得自己和模样颇为丢人,靠在权枭怀里瓮声瓮气道,“你什么时候去查的?你都知道了怎的不与我说?” “我问你多少次,你不是不想说吗?还不许我去查了不成。”权枭挑眉一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捏捏他的脸道,“我知道的多了,我还知道覃沐……不是覃武的儿子呢。” 楼子裳顿时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你竟然知道!” 权枭看他这模样可爱的紧,轻笑着在他唇上轻啄,“那覃沐竟然与楼子泽合作……看他那模样,只怕恨不得他体内的血都是覃武的,你说……若是覃沐知道他不是西南王之子,他这世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会是什么样?” 楼子裳失笑,思及刚刚看到的不由叹气,覃沐只怕是疯魔了……看那模样若是知道了,他轻笑一声,“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楼子裳想想都觉得好笑,覃沐竟然因为看着自己与覃垣像就要他的命,若他知道自己就是覃垣……呵。 权枭挥手灭了灯烛,不紧不慢道,“不必想那些糟心的东西,一个个剁了他们……” 楼子裳嘿嘿一笑,趴在他怀里轻声道,“你与我说说,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权枭,你在西南也有人手吗?” “怎的这么多话!快睡!”权枭看似不耐烦的轻喝,其实是不想楼子裳在想覃沐,他想想覃沐就恨得牙痒痒,子裳竟然曾经为他…… 楼子裳却是一点都不怕,轻笑一声翻身趴在权枭身上,下巴在他胸口一点一点,声音极低懒懒的,“权枭,你跟我说说呗。” “睡不着吗?睡不着我们做些有意思的。”权枭低笑一声,手抚上他的脊背,动作暧昧,暗示意味十足。 “前几日连着……”楼子裳在权枭喉结处亲亲,有恃无恐道,“不怕我伤了身子就来吧。” 权枭闻言暗骂一声,楼子裳心里偷笑,唇若有似无的在他胸口亲吻,“权枭,权枭……” 权枭脑袋轰的一下,这,这家伙是抓着他的软肋撒娇呢,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冷声道,“别给老子恃宠而骄!” 楼子裳脸红的搂着他的脖子道,“恃,恃宠而骄也,也得你宠我么!” “你……”权枭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将他拉高了亲亲,“今日怎的这般粘人,嗯?” 楼子裳在他颈间蹭蹭轻笑,其实……他一直挺粘权枭啊,只是这般直白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在权枭下巴上咬一口,“快说。” 楼子裳固执起来权枭哪能受得住,偏偏还这般软软的在他怀里娇缠着,权枭一翻身将他压住,狠狠吻了一通方道,“反了你了!” 楼子裳得意的笑笑,反正是对着权枭,又不是别人。 第53章 权钰竟是不走水道走的旱道 权钰到底是权靖真心宠爱的皇子,且是他看好的储君人选,毕竟五位皇子,两位太小且有些畏畏缩缩的权靖看不上眼,老四不良于行,权枭他四也不会让他登上皇位,剩下的也只有权钰了,且他对贤妃是真有几分感情的,对权钰冷落也不会多久。 最重要的是,权枭最近可以说是不动声色,但权靖看的清楚,民间他造的善堂无数且是打着为父皇母妃祈福的称号,百姓常常将他挂在嘴边,北边边境百姓更是将被奉若神明,北狄对他闻风丧胆,民心……似乎再明显不过。 权靖是不敢赌的,他对权枭甚至有种惧怕,这个儿子……他看不清楚,权钰虽然最近总是惹他生气,但权钰没什么城府,有些心思再明显不过。 但权枭,那礼仪一看端的是容妃的儿子,并且巧舌如簧,谁能抓得住他的把柄,呵,权靖揉揉额角,看着跪着的权钰有些头疼,他要是有权枭一半的心机,他也不会这么费心了。 “父皇?”权钰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权靖更加头疼,“起来吧,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这话有些亲昵,权钰松口气,忍不住解释道,“父皇……儿臣与和珊郡主的婚事,真,真的不是儿臣设计的,那日……” 他看着权靖越来越沉的脸色渐渐说不下去。 “罢了,既然婚事已成,莫要再提。”这么多天过去了,权靖慢慢的有些回过味来,权钰……他没这个胆量。 他可能会设计覃姗姗,但绝对不敢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将覃姗姗弄的衣不蔽体,这对他没什么好处,权靖当时是被气懵了,然而时间久了,别人不了解这个儿子他却是再清楚不过,这事儿是谁做的似乎只有一个人——权枭。 不可能是容妃,看那日容妃的神色他就知道,容妃是属意覃姗姗的,只是他有些疑惑,权枭为什么要这么做?娶了覃姗姗对他是百利无一害的,自己不喜欢权枭这双方心知肚明,没必要讨好自己。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权枭这件事做的……是很和他胃口的,所以他就不追究了,他属意权钰没错,但可不想自己还没退位之前权钰就想凌驾于自己之上。 最可惜的是,他就算想追究也没机会了,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一切都晚了。 他看着面露喜色的权钰,不得不承认,权枭比他适合这个皇位,这个儿子的脑子着实不够用,但他不敢用权枭,他怕自己将来永无宁日,所以……烂泥也得扶上墙! “钰儿,凡事多长长心眼,权枭虽比你小了点,但他那心思……”权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可比你深多了。” 权钰闻言难堪的低下头,“儿,儿臣自是比不上皇弟。” “不,你比他强。”权靖走下来将他托起,“钰儿,你皇弟心思是深,但他……心机太过深沉,手段毒辣,连父皇有时候都怵得慌啊。” 他说着微微一笑,“儿子,还是养着身边看着长大的好,钰儿觉得呢?” 这话无异于一剂强心剂,权钰登时眼睛一亮,权靖声音一沉,“但……身为皇室子弟,也不能处处被人算计不是,莫要将皇室的面子丢尽!到时候,就算是朕也保不住你。” 权钰深受鼓励,重重点头,“父皇放心,儿臣以后一定万事多家谨慎,不让您失望。” “凡事莫要抢着保证,做了再说。”权靖糟心的看着他,空口白话有什么用。 权钰有些尴尬,权靖拍拍他的脑袋,“得了,去吧,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出了岔子。” 权钰重重点头,行礼退了出去。 晨光微熙,水天连成一片,太阳缓缓升起,蔚蓝的天空映着红日,权钰神清气爽,这几日的颓废悄然消失,权枭,失了圣心,就算你再怎么出色有什么用? 他权钰再蠢笨也是父皇属意之人,而你权枭又算什么呢?权钰身着喜服,大步而出,颇有新郎官的意气风发。 待嫁新娘总是美的,覃姗姗也不例外,她笑的很美,哥哥说的没错,即使不能嫁给权枭,她嫁的却也是不差的,权钰这般设计于她,但只要对她好……她也无所谓。 况且,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权枭……覃姗姗低头笑笑,历来子继父妾,弟继寡嫂的事情也不少,权钰那废物,能登上皇位自是好,若真是没那个能力,她不介意送他入地狱。 覃姗姗心情还是不错的,覃沐走进来之时她笑的正是明媚,覃沐笑笑道,“姗姗开脸之后真真是越发好看了,以后就不是姑娘家了,嫁为人妇,姗姗也是要为□□了。” 说到最后俨然带着些伤心,覃姗姗情绪一下子也低落了下来,拉着他的手道,“哥哥。” “是哥哥的不是。”覃沐吸口气道,“来,哥哥为你画眉。” 喜娘闻言将手中眉笔递了过去,哪只覃沐摇摇手笑着道,“今日姗姗大婚,怎能用这些凡俗之物。” 他轻轻一招手,身边侍卫递上来一洒金檀木雕花盒子,那盒子看起来极为精致,覃姗姗期待的看着他。 覃沐轻轻打开,一瞬间郁郁芳香溢满整个房间,清新怡人又带着丝丝暖意,覃姗姗极是喜欢,连丫鬟婆子都是眼前一亮,覃姗姗轻呼一声,“哥哥这是什么,怎的这般好闻?” 覃沐轻轻一笑,点点她的额头道,“此乃漪烟沙,正是为女子画眉上妆之物,水火不侵不说,还能养颜……” 不待他说完就有一喜娘惊喜道,“奴婢冒昧问一下,这可是那上古相传的漪烟沙,从武帝元年开始就丢了秘方且因为材料极其难寻,多少人求而不得。” “正是。” “了不得,可了不得,这漪烟沙用的久了,据说能让人肤如凝脂,眸如秋波,更有甚者还有驻颜的功效,哎呦!世子可真是疼爱郡主,这可是费了老劲了,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和传言一模一样……” 覃姗姗闻言眼中惊喜迸发,紧紧搂住覃沐的腰,“哥哥费心了,哥哥真好。” 看她这天真的模样,覃沐失笑,这性子,说不得到了宫里真得被吃了,难得有些怜惜的拍拍她的脑袋,“来,哥哥为你画眉……在宫中万事小心。” 毕竟,覃姗姗出了岔子,可能整个西南王府都要遭殃。 覃姗姗感动的泪水连连,“哥哥放心,姗姗定然不会给你找麻烦。” 覃沐一边为她画眉一边道,“说这个作甚,你好好的哥哥才放心。” 覃姗姗强忍着泪点头,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姑娘出嫁父母不在身边,就这么一个哥哥,哪能不感动。 幸好喜娘机灵拍手笑着说,“女儿珠,女儿泪,哭哭笑笑大富大贵!” “哎呦可不是,郡主命好哦,来拉来,快手捧平安如意果,日子定是红红火火。” 笑闹着覃姗姗也破涕为笑,覃沐亲自将覃姗姗背了出去,权钰一身喜袍,骑着高头大马,不管这场婚事是如何促成的,但权钰与覃姗姗成婚是事实,即使大家心中在不屑,官场,谁还没个表面功夫。 况且皇帝对康王那是看中,早上下了圣旨恢复职位,可谓是双喜临门,就算楼子泽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强颜欢笑。 楼子裳初为祭司,这场婚礼圣上看重,亲自授意由他主持,楼子裳笑着应了下来,宫中人员到的齐全,一时间覃姗姗觉得风光无量。 权枭也被灌了不少的酒,席间众人心思不明,贤妃频频示意,权钰将楼子泽拉到自己身边,仿佛他们是好兄弟,走哪儿带哪儿,从未有过的重视。 楼芮看在眼里,脸色莫名,阮太傅凑到他身边乐呵呵的举起酒杯,“楼相,本官敬你一杯。” 楼芮连连摇头,“不敢当,不敢当。” “诶?楼相,今日王爷大喜的日子不是,大家一起高兴高兴。”说着他凑近楼芮耳边叹气道,“楼相……你也知道,皇宫中有些腌臜之事最是多,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和结果对吧,这婚事若娘娘也王爷起初没那心思也不会答应,那晚谁也没预料到……” 楼芮抬眸笑看他一眼,阮太傅轻声道,“今晚春风阁一聚,还请相爷给老夫这个面子,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不是……” 两人把酒言欢,楼子裳和权枭看在眼中,默默对视一眼,转而移开眼。 唱礼之后覃姗姗被送入洞房,她紧紧揪着袖中锦帕,有些紧张有些不安,她到底还是个姑娘家且骄纵惯了,有些害怕还有些期待,万一……康王没那么不堪呢,能对她好呢。 那她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她等了许久,暮色四合,外面漆黑黑一面,昏黄的烛光更衬得她身姿秀美,权钰醉醺醺的推门进来,喜娘一下子迎上去,挑盖头,合卺酒,权钰一把将她抱住,在她颈间轻蹭。 覃姗姗说不清是嫌恶还是羞耻,喜娘一个个掩唇退了下去,权钰眯着眼道,“怎的……这般好闻?抹了什么,嗯?这么想要我睡你吗?小浪货……” 他平时胡混惯了,说话没个忌讳,覃姗姗却是被说的面红耳赤又有些厌恶,但她哪儿跟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心中砰砰砰直跳。 权钰额管不了那么多,她男女不忌。,朦朦胧胧抬眼,这覃姗姗眉眼似乎……还和覃沐和覃垣极像。 他猛地摇摇头,这是覃姗姗,但还是生的不错的。 覃姗姗被他扑倒在床上,权钰粗鲁,在床上极会折腾人,若他清醒因着覃姗姗身份只怕还会顾忌些,但他醉了…… 权钰那技术还是不错的,覃姗姗来之前姑姑也交了不少闺房之事,衣衫被撕碎,权钰将她压在身下,初次极疼,权钰的毫不顾忌让她落泪,但慢慢的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至少权钰叫的是她的名字,她对男女情|事也是有过期盼的,似乎感觉……还不错。 朦朦胧胧间,覃姗姗觉得不对劲,权钰变得癫狂起来,意外的兴奋,嘴里嘟嘟囔囔说的什么她听不清,她猛地被翻了个身子,陡然痛叫一声,眼泪哗哗哗的流。 权钰竟是不走水道走的旱道……而她逐渐听清楚了权钰的呢喃。 越来越清晰,如同毒刺扎在她的心上,永生不能拔除。 “覃沐……覃沐……我想你好久了。” “本王搞的你爽吗?一看就是浪货……还跟我装清高……” “覃垣,覃垣哈哈,你死了没事,不还是有你弟弟吗?你弟弟跟你一样优秀……” “沐宝贝……哥哥想死你了……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还不愿意……” 覃姗姗木愣愣的躺在床上,疼痛似已麻木,男人的神情带着迷醉,她却恨不得杀了他……那是她哥哥的名字……洞房花烛夜,她被自己相公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覃姗姗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的哥哥,哈哈,自己哥哥知道这个男人喜欢他……她知道不该埋怨自己的哥哥,怪不得她,可她怎么忍得住…… 她覃姗姗此生之辱,莫过于此。 她不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她被设计成婚,成婚之夜被当做替身泄|欲,哥哥的替身……覃姗姗慢慢笑出声,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癫狂,但她力气几乎耗尽,哪有那么多力气,即使再大的声音也如轻吟一般。 只是这种锥心彻骨之痛,她一生不能忘记! 第54章 他从未想过留下楼家啊 翌日权钰醒来的时候满床是血,覃姗姗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但这传到了宫人嘴里是什么?那只是新娘子不仅折腾,康王龙精虎猛,看来很快就能抱上小皇孙啊,新娘子更应该好好调养身体。 此事渐渐在宫中传开,只是风向与事实如何,当事人最清楚,覃姗姗整个人似乎都静了下来,没有了当姑娘时的折腾,看的众人不得不感叹,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啊。 楼子裳也是感叹唏嘘,这覃姗姗当真是端庄了不少,长大了不少,但当权枭神色莫测的将那手下递上来的消息给他看时,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惊呆的瞪大了双眼……随即便是恶心…… 这权钰竟是将覃姗姗当做了覃沐,竟然还提起他,权枭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那几张纸。 “与他们计较这个作甚。”楼子裳笑着搂住他的腰,在他下巴上亲亲,“好了,那晚他说的主要是覃沐么。” 他自己其实也是恶心的很,但看权枭这架势,还真怕他做出什么事。 权枭冷笑一声,咬牙道,“我会与他计较吗?” 跟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计较吗?! 楼子裳嘴角一抽,你这样子可完全不像不会计较的…… 当天下午,康王不慎被房顶瓦片砸中,倒霉催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砸的,没砸到脑袋倒是砸到了命根子上,几片瓦连番而下,碎成一地,当场就疼的差点晕了过去,待在屋子里几天,贤妃差点哭晕,太医围了一圈,好在没大事,修养修养便好,皇帝命人彻查,但只是年久失修,康王只得受了这无妄之灾。 觅芙学的惟妙惟肖,楼子裳哭笑不得挥手让她下去,权枭正在处理下面的事,他手下庄子不少,人手调动,还有地方的人他管得更是多,运作都需要他来掌握,忙起来也是要命,此时像是没听到觅芙的话一样,懒洋洋的靠在雕花大倚上神情肃穆,楼子裳从后面靠在他肩膀上轻笑道,“权枭。” “嗯,”权枭扭头亲了他一口,拉着他一使劲楼子裳落到了他怀里轻笑道,“想我?” 楼子裳失笑,戳戳他的脸,“别装,是不是你做的。” 这也太巧了些,说不是他才不信。 权枭嗤笑一声,下巴靠在他头顶点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枭替天行道还不行了?” 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楼自己觉得怪怪的,权枭会这么简单的整一个人吗?显而易见不可能,他眼睛微眯扭头调整下姿势,“你在密谋什么?” 权枭笑笑,递给他一册子,“管他们作甚,来,有空闲帮相公把这些处理了。” 看楼子裳还要反驳,他将手伸进楼子裳衣裳里,轻轻抚摸那细腻皮肉,笑的暧昧,“若是不想,来,相公疼疼你。” 那手尽挑楼子裳的敏感点,楼子裳被他弄得浑身燥热,瞪他一眼气喘吁吁道,“放,放开,我不问还不成了。” 权枭似乎不想让他管这些,楼子裳叹口气,从那晚回来以后就极其明显,但这些小事也就随他去了,他知道权枭是不想他看到起覃沐和权钰,怕他想起那些不好的。 他哪儿那么脆弱,早就不在意了,但是权枭的心意……他开心就好,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也觉得暖心的很。 权枭看他那再自己怀里去求饶模样有些起火,将人揽着亲亲摸弄的全身都是火,最后实在受不住将人按在书桌上扒了底裤,让那白嫩嫩的腿夹着自己的孽根胡闹了半日,最后桌案上折子全都散落在地上,有些还有点点白浊,楼子裳底裤褪掉剩下长袍,羞的不能自已却被权枭狠狠压制着,端的是白日宣淫了个彻底。 最后楼子裳被折腾的险些哭出来,权枭那物实在是大不说时间还长,这以后要真是……可怎的得了,偏偏就那么一想,他还有些心痒痒,体内似乎还有些瘙|痒,口干舌燥的更加厉害,羞得埋在权枭怀里死不抬头。 权枭还以为他为刚才害羞,挑眉一笑又在他耳边说些胡话,弄的楼子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愤愤的捂住权枭嘴又被逗得不能行。 最近似乎大事颇多,康王大婚之后就是楼相五十岁寿辰,早在月前就开始准备,正寿那定是要大办的,相府的财力不用多说,只皇上的赏赐就不计其数的涌过来。 更不用说,刚刚大婚春风得意的康王,即使伤了命根子也频频前来帮忙与楼相之长子同进同出。 说到此处更需一提的时,康王大婚第二日,楼家大公子升官,年纪轻轻官居三品,乃是康王在朝堂一力举荐,众人无不叹息,好么,这楼家是要升天啊,当家的宰相,嫡子祭司,庶子居三品。 一时间,楼家风头无量,楼芮眼中笑意不曾断过,这一日,正是楼芮寿辰。 大齐相爷五十岁大寿,地方官员孝敬的暂且不说,就京中官员的拜贺礼那也是一大笔,现今楼家风头正盛,谁人不想拉拢,大祭司前一日就回了楼家准备一切,大齐祭司……谁不想与其交好,祭司一句话就可能让你升天。 寅时,楼子裳和楼子泽齐齐向楼芮请安,林夫人和朔夫人穿的一身喜庆,尤其是朔夫人,头戴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红翡翠滴珠耳环坠在耳间更衬得肌肤凝白,一袭霞彩千色海棠娇纱裙,当真是一朵怒放的海棠,娇艳不失尊贵,颇有正方夫人的风范。 林夫人看到她嫌恶的冷哼,朔夫人规矩最是足,盈盈施礼,“妹妹见过姐姐。” 林夫人到底老了,且前几日楼芮几乎是夜夜被朔夫人缠着,也就近几日,楼子泽升迁了,楼芮到她房中的次数才多了起来,这还多亏了泽儿,林夫人思及此得意的笑笑,“行了,都是姐妹,哪儿这么多礼,没得生分。” 再得宠又如何?不过是个没下蛋的母鸡,她儿子闲着这么出息,哼,以后哪儿还有这贱人的事。 楼子泽皱眉对林夫人道,“好了母亲,快些进去吧。” 朔夫人从头到尾都是笑盈盈的,楼子裳看在眼里也不得不感叹句,世家子弟,个个都是做戏的好手,他淡淡的看了楼子泽一眼,楼子泽心里一咯噔,竟似被他看穿了一样。 时辰还早,近些日子楼芮有些不舒坦,起得晚了些,楼子裳等人大概等了有一刻钟,管家就叫他们进去了,楼芮一身大红寿服,织有‘五福捧寿’的样子,袖边织金祥云,上好的苏绣,端的是大气又富贵,楼子裳轻笑道,“今儿是父亲寿辰,儿子祝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这一身寿服衬得您不像知天命之年倒像是血气方刚的而立之人了。” 这话逗得楼芮笑的合不拢嘴,朔夫人掩唇轻笑,“子裳说的极是,老爷越发显得威武了呢。” 林夫人正是看不惯朔夫人那模样,正要开口刺几句就被楼子泽眼神阻拦了下,楼子泽笑笑道,“子裳说得好,儿子祝父亲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您今儿就做个寿星,其他的,都有我和子裳呢。” “好好好!”楼芮哈哈大笑,众人又说了些吉祥话楼芮方挥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只道,“子裳留下。” 楼子裳笑笑,楼子泽眼神一暗,林夫人更是不服气,自从这个楼子裳做了祭司……祭司,祭司! 管家也默默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外,林夫人恨恨看一眼跺脚离开,从管家嘴里,你永远套不出什么东西。 屋内,楼芮叹口气轻抚茶盏,“子裳啊……” “今日康王对我们楼家方算不错。”楼子裳接着他的话,不紧不慢道,“大哥升官,虽未娶郡主,但结果却也是不差的,父亲……可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楼芮起身,双手背于身后站在窗边,啾啾鸟鸣,只能看见一片乌黑,他缓缓伸手手指,“官场如战场,有时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有时光明似乎就在眼前……晨光微熙,朝阳缓升,然那旭日之下的肮脏往往最是见不得人,子裳你可知?” 楼子裳心中一动,缓缓上前与他并肩,“子裳知晓,父亲可是怀疑……郡主与康王的婚事是被他人设计?非贤妃一脉。” 他说的轻描淡写,楼芮微微一笑点头道,“是,也不是,表面不可信……但有时候,最表面的才是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然而你大哥升迁一事,对他们可谓是吃力不讨好,为父如今半信半疑……” “半信半疑,但是天秤却有倾斜。”楼子裳扭头笑看着他,“父亲举得,康王到底是你看着长大的,对其性情了解,而肃王……为人邪肆不羁,做事虽礼仪周到却往往不拘礼法的,不好控制,若助他登上皇位来日不可测之事太多,而康王只要我们抓住足够的把柄,拥有足够的势力,即使他忌惮也动不得我们?” 楼芮闻言哈哈大笑,欣慰的看着他,“我儿长大了长大了,子裳一席话直击为父心扉,确实如此,康王虽说混了些……但说些不敬的。” 楼芮冷笑一声,“单单是他成不了什么大事,阮太傅年逾古稀,还能支撑多久?人说人活五十五,阎王数一数,六十六不死掉块肉,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走,阮太傅那几个儿子娇惯成性,整日一个就知道吟诗作对,一个恨不得死在酒楼里,后继无人,若是阮太傅走了……哼!” 楼芮一脸的胸有成竹,他楼家势力壮大,康王能耐他何,楼芮陡然长叹口气,“你且看看肃王那手段,现在民间俱是他的威望,谁还能想起康王,朝中他刚回来才多久,多少文臣已经蠢蠢欲动,康王几乎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你看看他那手段,若他成了大事,想除了我们楼家……” 楼芮大为忧心,这样的时刻,楼子裳竟有些忍不住想笑,心底还有些骄傲,他轻咳一声道,“父亲,与肃王接触这许久……儿子倒是没了开始对他的厌烦,但你可知晓,武将几乎全是肃王的人,文臣到时若是倒戈,肃王一旦成功……若楼家站错队,可就彻底毁了。” “为父自然知晓。”他缓缓一笑,“但皇上属意康王……这登大宝之位还要看帝心,皇上策划多年,到时候若是遗诏不出岔子,那定是康王。” “但就怕……”楼芮叹口气,“肃王那手段,自古以来改遗诏的事还少吗?” 楼子裳淡淡瞥他一眼不语,楼芮这今日定是要做抉择的,无需他多言,帝位之争他不可能保持中立,楼子裳眼中嘲讽一闪而逝,但无论如何,楼家的结局早已成了定居。 在真正的楼子裳惨死那日,在他借尸还魂那日,在他……遇见权枭那日。 楼芮显然极其纠结,或许他早就做好了决定,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他缓缓道,“子裳……我们能把握的无非是康王,朝中势力,阮太傅蛰伏已久,盘根纠错到底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就算是皇上也要考量考量,而阮家虽无太多军权却有帝心,还有……只要有我们楼家就有了你青衣殿,祭司之言,我想大齐子民断不会不信,那日你继承祭司之位,天降异象早就在大齐传开,众人纷纷说你是天命之人,只要之后你做一些收拢人心之事……康王这帝位,定是十拿九稳!” 楼芮眼神坚定,朗笑一声,“军权……一群莽夫上战场还行,但遇上朝堂上这些阴谋诡计,一个个还不得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古往今来,那些大将军就是用来开疆扩土的,皇帝继位之后有几个能留下他们,容家能活这么久已是上天厚待。” “到时候全部战死沙场,怪得了谁!只能说他们能力不足,不能保护我大齐!” 楼子裳闭闭眼,双拳紧握,慢声道,“父亲要我如何?” “继续与肃王斡旋,慢慢……疏远吧,现在朝中某些文臣也在看你的态度,我想你清楚。”楼芮哈哈大笑,拍拍楼子裳肩膀,“康王有了帝心,阮家,有我楼家还有青衣殿,谁还能拉下他?!民心,青衣殿的决定就是民心!有了青衣殿,阮家老儿一死,谁还能动我楼家!封侯拜相……” 楼芮眼冒亮光。 “父亲说的是。”楼子裳缓缓一笑道,“子裳明白了。” 片刻之后楼子裳从书房出来,对管家一笑,觅芙和元德跟在他身后,天渐渐明了,楼子裳的心……也明了,没错,若是如此,楼家得道升天,康王胜算可以算得上是百分之七十……但也只是百分之七十,还要他青衣殿加持,然楼芮算计的再好偏偏不会想到,他不是楼子裳,真正的楼子裳已经死了。 楼子裳一步步向前走,微风吹来带着凉意,甚是舒服,权枭计划多年,没有他也会成功,楼子裳从未怀疑,然而他见不得楼芮这般算计,他眼神一厉,周身冰寒,楼家……楼芮不怀疑他不过是因为,不过如何,他总觉得他楼子裳是楼家人,再如何也得帮着楼家,楼家倒了他也不好过,撑不下去,所以楼芮从不怀疑他会与权枭合作,这是楼芮最基本的坚持。 楼芮的决定虽不说意料之中也不算意料之外,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了不是吗?隔阂一旦发生,即使日后恢复如初……失去的那些时间总归是失去了,幸运的可能另有所得,不幸的……谁能料的到呢? 楼子裳双掌微合,楼芮怎会知晓—— 他从未想过留下楼家啊。 园中百花开的正盛,带着晨露,乳黄而清香的太平花花团锦簇,楼子裳摘下一朵,轻叹一声唇角带笑,“元德,你与他说一声……今日,搁置那些颜料……就加上吧,就像这太平花一样,看了久了总有人觉得淡了些,太平日子久了……总有人嫌平淡了些。” 那个‘他’是谁,元德自然清楚,他心中一颤,垂首道,“是。” 第55章 黄棘 楼子裳自房中出来之后,楼芮嘴角的笑就没断过,林夫人恨得咬牙切齿,楼子泽甚是头痛,低声道,“母亲,过了今日他就彻底被毁了,你何必与他较劲。 ” 林夫人哼笑一声,情绪平缓下来,“泽儿说的是,我听你的。” “还有,整日莫要与朔夫人横眉竖眼的,儿子说过多少遍了。”楼子泽想起这个更为头痛,“反正她又没儿子,对你能有什么威胁,你与她置气,凭白让父亲厌烦。” 说起这个林夫人也是气的很,瞪着楼子泽道,“没儿子又如何,你父亲现在天天被她夜里勾着,难保不会留种,难道我防范还不对了?我说泽儿你是怎么回事,自从那贱人进府开始,就一直偏帮她。” 楼子泽笑笑,搂住她道,“您是我母亲,我哪儿能偏帮她,我还不是为了您好。” 林夫人冷哼一声方道,“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母亲尽管放心。”楼芮呵呵一笑,“有些人可是对楼子裳恨之入骨呢,这事儿从头到尾您都交给我,这时候就不要管了,儿子定然能办好。” 闻言林夫人宽慰一笑,有些自得,是啊,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这般出彩,朔夫人、楼子裳这两个贱人,任谁也抢不过他。 相府忙了一日,前来拜寿的人从辰时开始就未断过,权枭来的时候才是申时,按说他是皇子这样就显得有些过早了,毕竟晚宴是酉时才开始的。 大齐世家做宴一般分为两拨,上午来的都是相对关心并没多亲近且职位比较低的客人,午时开席大宴宾客,但此宴为小宴,真正的筵宴是在晚上,而客人从申时开始陆陆续续的过来,到戌时方才开宴。 这人来人往,前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官职稍微低些的就会早些,而皇家子弟就算是为了体现对相府的尊重顶多也就是开宴前一刻到了便是,然皇权至上的时代,能开宴之时到已经是已经尊重了,哪儿还有前一刻之说。 所以当丫鬟仆役看到权枭的轿子时登时目瞪口呆,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刚到门口前来拜寿的官员一时间也无语凝噎,正在门口迎客的楼子裳暗骂一声‘胡闹’即快步迎了上去,笑眯眯道,“肃王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未见人声先至,伴随着低沉的笑声,权枭一身玄色撒金祥云服,同色玉带镶以墨绿宝石,腰间坠以血红吊坠,一头墨发松松垮垮的束在脑后,几缕发丝不经意间自刚硬的脸颊边擦过,一双凤眼满是风流笑意,剑眉微挑显得有些懒散,漫不经心的自十六人抬的银顶黄盖红帏轿中踏出,漫不经心道,“子裳与本王客气作甚?本就是本王来的早了些。” 楼子裳看到他整个人一愣,即使看惯了也忍不住呆了起来,一身玄色华服更衬得他眸深鼻高,身材高挑带着强悍,可以窥视那健硕的身体之下蕴含的力量,只是那眸一转,沉沉一笑,丫鬟婆子都蓦地红了脸颊不敢直视,楼子裳暗骂一声,来的早就是了,穿的这么招摇作甚?! 风姿仪度端的是龙章凤姿,楼子裳今日一身雪白青云纱衣,与往日没甚不同,一头墨发同样只一根青云簪轻轻的挽起,飘逸出尘,此时与权枭站在一起,两人一黑一白倒是般配的很,众人看着都觉得有些怪异,偏偏此时权枭毫无顾忌的揽住了楼子裳肩膀,沉声低笑,“许久未见,娘子可有想我?” 不过是一上午……想了他也不会说,楼子裳暗自瞪他一眼,一群人看见权枭顿时就想要围上来却又有些怵得慌,别看这为时时笑着,他们怕得很,丝毫不明白祭司怎的一丝害怕也无。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祭司呢。 楼子泽看到权枭脸色不太好,楼芮听闻也飞快的迎了出来,“下官见过肃王殿下。” 权枭摆摆手道,“今儿相爷寿辰,不必多礼,枭今儿是来祝寿的,一点薄礼,还望相爷莫要嫌弃。” 说完使了个眼色,贴身太监元福上前唱和道,“千年老参一株,百年血灵芝三株,三镶血如意一件。” 人群中冷气声不断响起,就那千年老参就已经显示了对相府的重视,血灵芝更是难得,还是百年的!三株!更别提那三镶血如意,不由暗叹,怪不得人家说肃王与祭司关系亲密,啧。 楼芮连连摆手,眼中却是笑意,“使不得,使不得……” “相爷严重了,子裳与我乃是好友,没甚使不得的。”权枭轻笑一声扭头在楼子裳耳边道,“子裳说呢?” 楼子裳耳根一麻,僵硬的点点头,暗中狠狠掐了权枭腰眼一把,败家啊!他让元德传的那些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权枭仿佛看出他的心声,沉沉的笑了起来,“放心,相公多得很呢。” 楼子裳懒得理他,看着楼芮僵硬的点点头,楼芮看着两人离得那般近,仿佛融为一体,登上皱眉,暗示的看向楼子裳,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离权枭远些,莫要让康王一脉觉得我们摇摆不定。 楼子裳扭头好像没看到,笑道,“王爷府里请,子裳还要迎客,就不多陪了。” 楼芮满意的笑笑,“子裳说得对,王爷还请上座。” “相爷说笑了。”权枭大手一挥,“枭今日前来就是来帮忙的,不然来这么早作甚?子裳忙了一日想必累极,枭就在这里帮忙迎客吧。” 他说完搂着楼子裳就往前走,楼子裳瞪大双眼,“权枭你做什么?” 权枭冷笑一声,“我看你站了半日也没人叫你坐会儿,楼子泽死哪儿去了,看你在竟是一上午不瞎溜达,怎么,看你好欺负不成?!” “说什么呢?”楼子裳哭笑不得,楼芮这是拿他撑门面呢,他就不信权枭看不出来。 权枭轻哼一声,挑眉道,“本王今儿就站在相府门口了,我看谁敢赶我走。” 皇子亲自迎客,这等殊荣对他人来说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楼芮却是担当不起,忙跟上去道,“王爷,王爷不可啊,这不是让老臣折寿吗?” “相爷这是哪儿的话?”权枭勾唇一笑,“今日是您寿辰,难不成枭在您门口让您折寿不成?那真是枭的不是。” 楼芮满头大汗,知道这位是个难缠的却没想到这么难缠,“王爷真是说笑,您是千岁,怎会让老臣折寿,这往那儿一站啊,相府蓬荜生辉,这是为老臣增寿呢。” “这就对了。”权枭不容置疑道,“相爷不必多虑,枭定不会给您惹麻烦。” 楼子裳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暗中给楼芮使眼色,不如他带着权枭下去,权枭若真是站在相府门口……那可真是相府的殊荣,但他还舍不得呢。 哪知楼芮微微摇头,楼子裳今日是他的门面怎能下去,竟是咬咬牙差人送来长椅,茶盏,蒲扇,“那就麻烦殿下了。” “无妨。”权枭好脾气的笑笑,“不麻烦。” 楼子裳简直想扶额,这,这楼芮疯魔了不成?! 一下午来往的官员看着端正坐在门口的权枭都战战兢兢的,开始还有楼子裳陪同他笑的肆意,倒是显得不那么吓人,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位就皱眉道,“好友站着,枭岂有安坐之理。” 然而楼子裳是主家,哪有坐着迎客的,最后权枭竟是当着众人面道,“子裳要么与我同坐,要么回去歇着,枭替你迎客,身为大齐祭司,更是应该保重身子,你若有个万一可是事关整个大齐,上午站了两三个时辰,枭不敢拿祭司身子玩笑,拿大齐国运玩笑。” 他说的义正言辞,众人竟也无从反驳,想想也是,楼子裳可是大齐祭司啊……楼相寿辰难道能与国体相比?一时间众人赞叹不已,肃王一片赤诚之心,为国为友,楼芮闻言恨得咬牙,楼子裳自是嘴角抽搐的回去歇着了,权枭要做什么,瞎掰胡扯他也能占理。 而楼子裳走后,他笑的竟是有些吓人,本来还想寒暄几句的官员这次到底速度快得很。 楼芮恨得牙痒痒,看着楼子裳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权枭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不行,不能再与他这般牵扯下去,不然我楼家与青衣殿就再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子裳,你尽快与他掰了。” “父亲,这样会不会太明显,儿子以为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循序渐进个屁!再循序渐进康王误会……我们楼家两面不讨好,这可是大忌!” 楼子裳点头应道,“是。” 眼中嘲讽一闪而逝,这是你想掰就能掰的吗? 一下午楼子裳到底是不放心权枭,且日头晒的厉害,心疼的紧,没事儿就要去看看,权枭倒是自在,周围有人伺候着,茶水不少,水果充裕,华盖在头,惬意的很,楼子裳看看他这样子,登时就随他去了。 红日西坠,暮色四合,权钰等人姗姗而来,早就听说权枭在相府门口迎客,真真见到的时候权钰也即禁不住唇角微抽,看权枭还霸气的坐在门口,看见他懒懒道,“皇兄来了,里面请。” 楼子泽这是站了一下午,快速的迎了上去。 权枭玩味一笑,面色红润,走路带风,“皇弟好雅兴。” “就等皇兄了。”权枭起身伸了个懒腰,轻笑一声道,“皇兄今日气色不错。” 闻言权钰就有些得意,前几日他被那破瓦片砸中了命根子,宫中竟然谣传他不举,那群小人,谁知他因祸得福,近几日也不知是太医补得还是怎么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昨日更是……一连宠幸一男一女,玩起了□□,前所未有啊,男人雄风若此,他怎能不得意。 覃姗姗在他身边看着他那神色眼中有些蔑视,酒囊饭袋! 权钰似乎没看见,面有嘚瑟,“哪里,不过这几日确实精神好了不少。” 人来人往也差不多了,权枭与权钰寒暄着往里走,片刻之后覃沐,阮太傅,贤妃与容妃齐齐到场,端的是齐全。 楼芮带着楼府众人乐的合不拢嘴,那收贺礼的下人更是乐的牙不见眼,这才体现他们相府面儿大! 楼子泽和楼子裳自是下去张罗,丫鬟安排席位,觅芙被覃姗姗从楼子裳身边要了过来,带着她边走边小声介绍,覃姗姗不时点头,她知道觅芙曾经是权枭的丫鬟,不由得偷偷看权枭,只见那人恣意而笑,风流尽显。 悄悄看了觅芙一眼,待会儿说不得能套出什么话呢。 觅芙似是不察,笑吟吟道,“王妃您可记住了,若忘了找奴婢便是,奴婢正是祭司身边的丫头。” 覃姗姗点点头,拉着她的手道,“今日辛苦了。” 她笑的明艳,乌眉衬得整个人精神极了,觅芙却是一怔,眼中惊恐一闪而逝,但她的惊恐太过明显,覃姗姗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觅芙咽咽口水想要后退,强笑道,“没,没事。” 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她的脸。 真的以为没事她才是傻子?!覃姗姗心下一阵不安,厉声低喝道,“到底怎么了?” 觅芙似是被吓得险些哭了出来,覃姗姗往四周一看带着她朝后堂走,到了僻静之地深深吸口气软声道,“觅芙,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没事。” 觅芙左右看了一眼,眼中是深深的恐惧,片刻之后结结巴巴道,“王,王妃今日身体可有什么异常?” “什么意思?” “王妃前几日可有体虚,时而体力不支,尤,尤其是前几日,胃部难受干呕,小腹下坠之感,近几日渐渐恢复,体虚也明显缓解,虽未服用任何药物,但却渐渐精神起来,似乎再过几日便于往日不同。”觅芙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眼泪在眼中打转。 覃姗姗脑袋一翁,“确实,可有不对的地方。” 她以为这是洞房那日被权钰那畜生折磨的了……难道不是? 觅芙咬唇不语,眼中满是忐忑和恐惧,覃姗姗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要慌,你与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觅芙纠结半晌,眼泪滚滚而落,竭力压着哭声,“王,王妃您,您的眉毛怎么回事?怎会用那种毒物画眉!” 覃姗姗身子一晃,险些昏倒,厉喝一声,“休得胡言乱语!” “奴婢不是胡说。”觅芙深吸口气方道,“您这画眉之物,是,是黄棘啊,长期使用虽固定眉型,却,却……” 她支支吾吾猛然低下头,“奴婢什么都没说,宴席要开了,王妃您去吧。” “觅芙!回来!”覃姗姗闭闭眼,心中砰砰砰直跳,“到底会如何?” 觅芙含泪一字一句道,“使用七日将致!人!不!孕!王妃您,您若是不信自去问太医……这等恶毒手段,奴婢也,也只……” 她蓦然说不下去,跪倒下去,“王妃,您,您几日就当奴婢什么都没说,奴婢什么也不晓得!” 第56章 覃姗姗闻言顿时如遭雷劈……脸色惨白……勉力稳住身子,‘不孕’两个字不断的在她脑中回响,不可能!这不可能!定是这贱婢胡言乱语,挑拨离间,这是哥哥亲手送给她的……她大婚那日哥哥亲自为她画眉,哥哥明明说这是漪烟沙! “王妃您怎么了?您怎么了?”觅芙惊呼一声,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王妃莫要吓奴婢,您,您就当奴婢什么都没说吧reads;大神已上线。 ” 覃姗姗呵呵低笑两声,手握成拳,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缓缓道,“黄棘到底是何物?你……可知道漪烟沙?” 觅芙为难的看着她,左右为难。 “说!” 觅芙身子一抖,猛地抬头看她急声道,“王妃您,您莫不是将这黄棘当作了漪烟沙不成?”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漪烟沙是上古之物,早就在武帝年间已消失无踪,秘方也无处可寻。”觅芙急叹一声,“这将黄棘认错之人不少……但是,一般大夫看不出来,您找个那上了年纪的画眉婆婆一瞧便知,这么多年……” 她压低声音,“多少女子命丧它手,黄棘黄花圆叶,果实与兰花果实极其相似,成熟之后碾碎与那黑石脂混合在一起,气味与那漪烟沙极其相似不说,确实有固眉之效,却让女子再也……生不出孩子来。” 说完她深吸口气,攥攥手掌道,“没事没事,只要不到七日就还有希望,王妃您莫急,这,这,谁人这么大的胆子!谋害王妃……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覃姗姗听得心里一咯噔,七日……七日……大婚到现在已整整八日,她不知觅芙说的是真是假,但看她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只怕是没差。 覃姗姗骤然躬身紧紧捂住心口,面上大滴大滴的冷汗,一阵阵心悸传来,周身冰寒……不孕,她,她难道此生都生不了孩子吗?她不信?!她不信?! 她猛然往前方走,不顾觅芙的喊叫,觅芙无奈只能跺跺脚随她去了。 覃姗姗步履蹒跚,几乎是走的跌得撞撞,觅芙起身抹抹眼角拍拍手轻轻一笑,转身去了……可怜的女人,怪得了谁呢,本来还想着怎么接近她,没想到竟然主动将自己从主子身边要了过来,既然如此,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不利用呢?! 席宴将开,楼芮带着楼子泽和楼子裳往外走,两子看起来都是极其优秀,当真是煞羡旁人,觅芙悄悄的回来跟到楼子裳身边,眨眨眼示意一切都办妥了。 楼子裳赞赏的点点头,席宴设在楼府后花园,花园极大,花种更是不少,凉风阵阵带来花香,侍女穿梭其中,布置的大气不失典雅,一个个面上带着笑容,覃姗姗苍白的脸就极其明显,在权钰耳边布置说了些什么就带着侍女匆匆离开了。 楼子裳暗叹口气,面无悲悯,覃姗姗要怪就怪覃沐吧,谁也没想到覃沐竟对她下此毒手,而他们也只是向覃姗姗挑明一个事实,覃沐的想法也不是猜不中,不过是怕覃姗姗若当真是怀了孩子,将来万一权钰事败,这个孩子带着他的血脉会是西南王府额阻碍,再者说,覃姗姗不过是他放在京中的一颗棋子,都说母亲有了孩子与之前就不一样了,谁也不能保证覃姗姗有了孩子还能一心一意为西南王府着想。 覃沐一向如此,只是把任何可能性都扼杀在摇篮里,楼子裳看着覃沐微微一笑,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手段,覃沐的自私残忍,岂是一般人能比。 覃沐遥遥看着楼子裳的微笑,心中更加膈应,当真是与覃垣……如出一辙! 权枭下座就是覃沐,他忽然靠近玩味一笑道,“世子……可是觉得祭司与一人极像?” 覃沐一惊,不动声色的看着权枭道,“肃王说笑了,您说的是谁?沐一时倒是没感觉。” “是吗?不知世子可还记得你那哥哥。”权枭也不看他,抿了口酒不疾不徐道,“质子覃垣疼弟弟那些年不但在西南在京中也是极其出名的,本王还记得……你哥哥是怎么走的呢。” “哎reads;女配的新生!那日天气正经不错,本王亲自送他上的路,可惜了那么个清风朗月的长风公子,就那么……啧。”权枭目中猩红,垂眸让人看不清神色,唇角带着凛然的笑,一声一声似是魔咒打进了覃沐心里,“不知世子是否知晓,你哥哥啊……死就死吧,连身子都差点没能保住,呵。” “王爷慎言!”覃沐再也受不住低喝一声,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过了,上面楼芮还在讲一些场面话,他抬头就能看到楼子裳那笑容,明明如沐春风但他看着却举得渗人的很,他记得自己是怎么亲自将那个人送下地狱的,覃垣是对他好,但那又如何?这世上没谁规定他对我好我就不能害他不是吗? 他覃沐从来就不是好人,覃垣挡了他的路,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留下他的性命,覃沐丝毫不觉得愧疚……但他是害怕的,覃垣从小到大对他极好,他忘不了覃垣最后看他一眼那个眼神,依然是笑着的,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覃垣一直比他厉害,样样比他出色,凭什么?他们都是父王的儿子,怎么覃垣就那么得西南王府手下的敬重呢,覃垣就算做了质子也能游刃有余,让西南子民时刻感恩,凭什么?! 弄死覃垣他无愧于心,但却恐惧……覃垣刚走那段时间,他夜夜噩梦,西南大街上从来就不缺关于覃垣的话题,他似乎还活在覃垣的影子里,他常常梦见覃垣来向他索命,好不容易好些了……这个祭司,竟然与覃垣那般相似! 不杀了他,他怎能安心! 千思百绪只是一瞬,覃沐阴冷的看了楼子裳一眼面色苍白道,“王爷,死者为大,家兄之事还是莫要再提,且他犯下的是叛国的罪名,怎会与祭司相像呢?” 权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挑眉一笑道,“也是啊,是本王糊涂了,不过……是真的很像啊,尤其是那笑起来的模样,啧。” 权枭连啧好几声,笑眯眯的看着楼子裳,眼睛眨也不眨,那眼中的炙热让楼子裳浑身一热,瞪他一眼,静静的坐了下来。 今日这排场可算是大,官员都开始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礼送上,说着些吉祥话,而早就送过的权枭就优哉游哉的坐着,容妃和贤妃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人一边,这样的宴席最是无趣,权枭倒是乐在其中,看楼子裳那被他逗得都快烧起来的耳朵都知晓是怎么回事、 “子裳……你说我们像不像大庭广众之下偷情?” “我想亲你,哎,若是在青衣殿,我就将你压在身下,一件件将你剥光,你肯定脸红的看着我,凉风一吹,呵,那两个小红豆肯定直挺挺的……” “权枭!”楼子裳实在受不住,“休得胡闹!” “诶?这是情趣。”权枭抿着唇喝口酒,蓦然道,“子裳,我若是将这酒……” 他视线在楼子裳后腰之处转了一圈,楼子裳差点忍不住坐起来,这个权枭!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楼子裳抖着耳朵感觉后面那地方烧了起来,真真是怎么都不自在。 “子裳,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受得住我?”权枭看他那模样有趣极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偏偏他就算快要炸了看起来还是八方不动,也就楼子裳能看出端倪,楼子裳却是浑身都抖了一下。 楼子裳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忒没出息,狠狠瞪了权枭一眼,深吸口气,“权枭你再这样……就别怪我,我也是男人!” 呦?这是想反击呢?诶欺负的狠了就开始挠人了,权枭挑眉一笑,“相公等着你。” 当他不敢吗?!楼子裳平缓心绪,想想以往总是他被权枭调戏,权枭这家伙却是越来越嚣张,他也是男人,怎能总是被这样欺负,楼子裳耳朵一红,闭气……忽然元德在他耳边道,“主子,上钩了。” 本该是期待的事,楼子裳忽然听到竟然有些泄气,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次……还不知道被权枭调侃成什么样呢,但到底大事为重,元德悄悄递给他一张纸条,字体挺秀,“祭司,借今日之故……沐有一事想要请教,还请到后院一叙reads;九璀医娘。” 楼子裳抬头就看覃沐弱弱的向他一笑,他回一温柔一笑,纹丝不动。 覃沐看着这个笑,觉得更加可疑,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祭司看着他的眼神总是不一样的,太像了,实在太像,跟对着别人的笑完全不同,他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呢?但现在,这个祭司竟是当做没收到那纸条一般,预料之中。 覃沐垂首一笑,片刻之后又有一字条递来,“祭司,此次是沐唐突,但沐着实是走投无路,平日里沐入不得青衣殿,更是没甚机会与您说上几句话,趁着今日相爷寿辰,” “我想相爷寿辰,您也不想出任何岔子,前几日有人递上来几条关于相爷的,嗨,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几个账单,沐知道这是污蔑,但直接递到相爷面前岂不是,呵呵,不然沐也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事啊!您是祭司,您说的话在相爷那儿自是比沐有用不是?” 楼子裳忍不住轻笑一声,这覃沐还真是下了大功夫了,抬头就看覃沐笑的极其轻揉,片刻之后楼子裳起身在楼相耳边道,“父亲,儿子喝酒有些上头,出去透透气。” 楼芮暗暗看他一眼,“去吧。” 楼子泽看他出去,唇角勾起一丝轻笑,元福嘿嘿笑着给权枭倒酒,一派和乐融融,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舞娘腰肢柔软,丝带飞舞,眼眸斜飞,尤其是那带头的,频频像楼相看过去,那相貌……不但更胜朔夫人一筹,那气质与和硕郡主更是相像,楼芮看的目不转睛。 后院蝉鸣阵阵,还有蛐蛐的声音,倒是清幽,脚步声传来,楼子裳扭头淡笑看着覃沐道,“世子有话直说即可。” “祭司奉天命入主青衣殿。”覃沐虚弱一笑,“没想到也会为这些俗事所扰。” 楼子裳温柔的看着他笑笑,一语不发,覃沐心中一颤,天上明月皎皎,虫鸣阵阵,楼子裳墨发飞舞笑如春风,竟是让覃沐忍不住后退一步,仿佛眼前人是幽灵一般。 这就怕了?楼子裳上前一步,声音几乎是有些飘忽的,温柔极了,“世子这是怎么了?” 覃沐咽咽口水,将惊恐勉强压下,强笑道,“祭司……看起来像极了沐一位故人。” “哦?是吗?”楼子裳好奇的看着他,“不知世子可方便告知那人是谁?” “家兄……覃垣。” 楼子裳忽然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脑袋一如往昔,“沐儿……可是想哥哥了么?” 覃沐脑袋轰然就炸了,连连倒退,惨白着脸警惕的看着他,声音仿佛都不是他自己了的一样,“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是谁!!!” 他的声音尖厉,带着来自内心掩饰不住的恐惧,楼子裳看他那模样呵呵低笑,覃沐啊覃沐,他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覃沐道,“世子怎么了?我乃大齐祭司,难不成不认得我了吗?” 他的神情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覃沐心中犹如放了百匹凶狼,神情恍惚不断后退,楼子裳无奈摁住他的肩头,“世子这是怎么了?” “别碰我!” “世子冷静些。”楼子裳笑眯眯的看着他,“是我的不是,刚刚莫不是把子裳当成了家兄不成?” 覃沐稍稍冷静下来,咬牙道,“祭司刚刚是什么意思?” “哦?子裳以为世子是想哥哥了reads;归荼。”楼子裳颇为苦恼的一笑,“看来是子裳会错意了,是子裳不是。” “这种玩笑岂是随便开的?!”覃沐轻呼口气,楼子裳笑吟吟的看着他。 覃沐定定的看他一眼,忽然心中就怯了,算算时间咬牙将递给他一沓纸道,“此乃某些不长眼的东西送上来的一些东西,祭司自作打算,沐告退。” 他说完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不顾楼子裳的挽留,楼子裳看着他的背景随手将那东西往身后一扔自有人接住,他轻轻一笑,覃沐,你也会害怕吗? 他缓缓往前厅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走来一人拦住,来人正是朔夫人,她看起来很焦急,看到楼子裳松口气,“子裳,可算是找到你了?” “哦?”楼子裳挑眉,“姨娘何事如此匆忙?” “老爷正找你呢。”她压低声音,左右看看道,“老爷待会儿就假作回房取东西来寻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一妇道人家也不懂,只说让我妈赶紧找你,谁先找到带你去。” 楼子裳狐疑的看着她,朔夫人拍拍手‘哎呀’一声,拿出一方帕子,“就知道你不信,这不,老爷让我给你带了信了。” “事发突然,老爷直接在宴席上用荔枝皮所写,你莫要介意。”朔夫人焦急不已,“快快快。” 楼子裳看看,确实是楼芮的字迹,楼芮字迹极其难模仿? 但不代表……他轻笑一声,跟着朔夫人去了。 朔夫人将他带到了沛香殿,楼子裳左右看看笑道,“父亲什么时候过来?” “这我也说不大准,子裳你稍等一会儿。”朔夫人叹口气,“你也知道,老爷今日是寿星,不是好脱身的。” 楼子裳点点头,“确实如此。” “这沛香殿老爷虽不常来却是极为喜欢的,布置的极好。”朔夫人给他倒了杯茶,“妾身手艺不精,还请子裳莫要嫌弃。” “子裳怎会嫌弃。”楼子裳端起茶盏,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朔夫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看透了一样,笑笑道,“那就好,这样的天气,还是喝些茶好,席上都是些鱼肉,腻得慌。” “是啊。”楼子裳将茶盏放下,揉揉额头道,“吃惯了清淡的更是不舒服。” 朔夫人随着他的动作心一提,笑的更柔,“青衣殿想必都清淡的可以,你更受不了,快喝些茶清清胃,不然定要受不住。” 清淡?且不说他不是个素食动物,那权枭可是个实实在在的肉食动物,楼子裳想起权枭忽然一笑,朔夫人被他笑的提心吊胆,楼子裳抬头玩味的看她一眼笑道,“说的极是。” 说着便将那插喝了下去,末了瞪大双眼,“这是什么茶?味道这般好。” 又自己倒了一杯。 这可真真是意外之喜,朔夫人按捺住喜意,“子裳喜欢便好,妾身明日就往青衣殿送点。” 楼子裳点点头,蓦然双眸似是有些迷离的看着朔夫人,“父亲……什么时候来,怎的这么久还没见人。” “子裳莫慌。”朔夫人按住他将要起身的身子,喜笑颜开,“你且歇息片刻,妾身去看看,再说……我们孤男寡女的实在不适合长时间处在一室,让人看了误会可不好,你可是祭司。” “有理。”楼子裳点点头坐下,不断的扒着衣服道,“热,好热。” 第57章 捉|奸在床 “来,再喝点。 ”朔夫人得意一笑,“妾身这就去叫老爷。” 楼子裳颤颤点头,朔夫人看他那双眸迷离,双颊犯红的模样悄然退了出去,屋外正是楼子泽一把将他抱住,“好朔儿,他怎么样?” 朔夫人娇媚一笑,拍拍他的胸膛,“你这死鬼……放心,那香加上茶,足够了。” 接着就有两个丫头衣衫不整的被抬了进去,两人对视一眼阴狠一笑,楼子泽大出口气,手在朔夫人胸前狠狠一捏,“好宝贝,辛苦了,来,哥哥好好疼疼你。” “得了!以后再说。”朔夫人嗔他一眼,“事成以后……怎么着都行。” 话音刚落,两人就被猛地一敲,齐齐晕了过去。 而前厅,那舞娘想来是极顺楼芮意的,没看朔夫人刚刚都以身子不舒服为由退了出去么,众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怎么楼相的两个儿子都忽然不在了? 覃沐皱眉,这楼子泽到底办成了没有? 时辰也差不多了,权枭扫视一圈,挑眉懒洋洋道,“这楼家两位公子哪儿去了?子裳呢,本王怎么觉得好长时间没看到了。” 别人看在眼里不说,权枭就这么无所顾忌,声音还不小,一时间都是以静,楼芮皱眉看一圈,怎的还未回来 “王爷您不知道。”林夫人掩唇一笑,春光换发,“子裳去了哪儿妾身不晓得,但今日不是老爷寿辰么,泽儿……在沛香殿准备了新节目,准备给老爷一个惊喜呢?” 容妃看了权枭一眼,轻笑道,“哦?难得楼公子一片孝心?本宫可能去看看?” 楼芮也有些意外。 林夫人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妾身看着席宴也差不多了,众位随妾身到沛香殿如何?” 容妃率先站了起来,贤妃岂有落后之理,权钰玩味的笑,楼芮抚掌而笑,“好好好,去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沛香殿去,猜测纷纭,楼芮面带笑意显然极其期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刚进殿门,一阵异香传来,众人都是一愣,权枭挑眉,“这可是新花样?” “殿下进去便知。”林夫人神秘一笑。 越来越靠里间,香味越来越重,猛地似乎有呻|吟传出,众人一怔,似是错觉,继续向前,呻|吟越来越明显,“啊……啊……” “快点……快点,就是那里……” “好棒……哦……好紧……” 楼芮面色铁青,林夫眼中得意一闪而逝,却是脸色惨白,“来人,哪儿来的污秽之人,老爷,娘娘,殿下,还,还是莫要进去了吧reads;极品逍遥高手。” “滚!”楼芮怒喝一声,林夫人看似阻拦却丝毫不用力气,只是干嚎,“老爷,老爷不可啊。” 权枭玩味一笑,冷声道,“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什么腌臜东西,竟然敢在相爷寿辰上胡来!” 说完,容妃与贤妃齐齐点头,众人向前,想着也是哪个不守规矩的侍从与丫鬟私会,哪只……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在了原地,一动不能动。 “啊……啊……阿泽……快点……” “好朔儿……哥哥,哥哥这就满足你。” “说!是,是本公子厉害……还,还是那老东西弄的你……你爽……” “……嗯……你这死相……嗯……他哪儿比得上你,你啊……老了……” “啊……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嘿嘿……那可是……看哥哥好好疼你……” 凉风袭来,床幔轻摇,里面淫/乱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男人伏在女人身上起起伏伏,满脸迷醉,双手在那胸前两团上揉捏,女人更是一脸媚相,淫|声|浪|语不断传出,众人都被惊呆在原地不能回神,这,这不是楼家的大公子和楼相最宠爱的小妾吗?! “孽障!孽障!”楼芮双目圆瞪,被气得脸上充血,双手直颤,声嘶力竭,“来人!给我把他们分开!分开!” “啊!”林夫人尖叫着就要扑上去,“你这个贱人!狐狸精,竟敢勾引我而走!我杀了你!” 下人看着这场面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想要上前又看着那两人赤身裸|体,下|体相连无处下手,众人回神面上不显,眼中却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好么,这相爷五十岁的寿辰可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楼芮身体抖的厉害,幸的下人扶住勉强支撑,管家闻讯赶来,面色阴沉道,“今日楼府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莫要在意,天色已晚,众位请回吧,就不耽搁各位大人的时间了。” 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同朝官员随即唏嘘着散了去,权枭上前两步挑眉道,“枭想起府中还有不少要事处理,先走一步,相爷莫怪。” 容妃跟着道,“天色已晚,本宫也回了。” 贤妃和权钰这时候也不好留下,楼芮面色铁青强颜欢笑,着令管家送送他们,楼子裳进门之时正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外走,似是不解的轻笑一声对权枭道,“发生了何事?王爷,娘娘怎的现在就走了?还有众位同僚,怎的这般匆忙就离开了。” 看他装傻,权枭勾唇一笑禁不住想将人按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叹息道,“……祭司,自己一瞧便知,枭就不多留了。” 容妃莫名的看了两人一眼道,“枭儿说的极是,祭司,本宫先回了。” 他们脸色都不太对,楼子裳面色一紧快步往里走,还未进门就听楼芮一声爆喝,“给我把他们浇醒!” “父亲,发生了何事?”楼子裳快步而入,看到眼前景象一怔,楼子泽和朔夫人还缠在一起相互抚摸,他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扫视一圈,厉喝一声,“这是怎么回事?reads;都市王牌高手!” “老爷,老爷。”明明是陷害楼子裳的,林夫人怎么也没想到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模样,她手足无措,偏偏儿子还不清醒,跪在楼芮脚边哭道,“定是这贱人勾引泽儿,老爷,泽儿的为人您是最为清楚的啊。” “滚!”楼芮气的快要炸了,一脚将林夫人踹开,眼睛死死的盯着依旧想要勾搭的两人,楼子裳咬咬牙,看下人拎着一桶水走过来,只是战战兢兢的,一把将那水桶夺过来,不由分的泼在了楼子泽身上,井水冰凉,楼子泽和朔夫人同时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同时尖叫出声,尖叫声几乎能将屋顶掀了。 “你干什么?!”林夫人扑向楼子裳,嚎啕大哭,“那是你大哥,你就这么对他!” 楼子裳深吸口气对下人道,“来人,送姨娘回屋,姨娘精神不济,最近不宜出门。” 林夫人瞪大双眼,竭力嘶喊,“楼子裳你想做什么?!你想干什么,都是你,是你陷害泽儿,是你这个祸害……” 不等楼子裳说话,楼芮眉眼一厉转身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还不带她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林夫人今日重病缠身,无事就不要再出门了。” 楼芮手劲大,林夫人脑子嗡嗡响,惊愕的看着他,却见楼芮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父亲……您没事吧。”楼子裳上前关切的看着楼芮,无奈的揉揉额角,“大哥……” 楼芮闭闭眼,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子裳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来人,将沛香殿的院门关起来,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口令,谁都不能进。” 下人们都被吓懵了,眼也不敢抬的退了出去,楼子泽和朔夫人已经彻底懵了,紧紧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后退,恐惧盈满他们的胸膛,管家猛然将屋门关上,偌大的屋子就剩下五个人。 “管家,给大哥和朔夫人穿上衣服。”楼子裳声音淡淡的,转身给楼芮沏茶,“父亲……” 楼芮慢慢坐在雕花大椅上,眼神冰冷的看着楼子泽和朔夫人,两人身上污秽不堪,朔夫人/下/体更是还有白浊流出,楼芮彻底被恶心到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的寿辰,呵呵,竟是被这两个畜生弄成这个样子。 “父亲,父亲你听我说。”楼子泽爬着来到他脚边,哆哆嗦嗦道,“我,我是被陷害的,被陷害的。” 他蓦然抬首恶狠狠的盯着楼子裳道,“父亲,是他!是他陷害我,我与朔夫人没是被下了药了,您相信我。” 是,肯定是楼子裳,本来是楼子裳在屋子里,现在怎么变成了他们?难道楼子裳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将计就计?楼子泽心中一凉,看着楼子裳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恐惧,是楼子裳!楼子裳想毁了他! “老爷,老爷。”朔夫人趴在楼芮膝头,哭的梨花带雨,“妾身是无辜的啊,妾身只是出来透透气,也不知道怎的成了这个样子?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无辜?!陷害?!楼子裳默不作声,淡淡的看了楼芮一眼,楼芮嫌恶的将两人踢开,还嫌不解气的跺在楼子泽胸口,“陷害!好好好,楼子泽往日我还真的是小瞧了你,你说是陷害,那刚刚在床上你说的话是谁逼你的吗?” 楼芮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些,胸口气血翻涌,一脚踢在朔夫人脸上,声音阴森森的,“贱人!啊!我老了,满足不了你了,你个*,你竟敢跟楼子泽搞在一起,你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婊/子,好好好!既然这么缺男人,我就满足你!” 楼子裳一挑眉,只见楼芮冷笑一声道,“管家,叫几个护院过来reads;末世剑神系统。” “老爷,老爷,您饶了我吧。”朔夫人爬着向前,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苦苦哀求,“朔儿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次吧,您别让人糟践妾身啊,老爷。” “糟践?”楼芮嗤笑一声,一脚踩在她的胸口研磨,“你不是缺男人吗?满足你怎么说是糟践!” 朔夫人和楼子泽的对话仿佛是毒刺,只要想起楼芮就心头满是怒火,没有丝毫的怜惜。 护院多是年轻男子且为成婚,朔夫人害怕的后退,双手护在胸前恐惧的大喊,“别过来,别过来,子泽,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哭的凄惨,连楼子裳都有些不忍心,但看着楼芮那脸色他到底还是未出声,楼子裳自问自己从未得罪朔夫人,即使知道她与楼子泽暗中行苟且之事也并未揭发他们,偏偏他们和自己过不去,他不是圣人,对意图害自己身败名裂之人更是没那么多的善心。 楼子泽看着几个男人围着朔夫人,朔夫人衣衫被扒,楼芮挥挥手朔夫人被几个护院拖到了后面,女人惨叫声不断传出,楼子泽想要开口求情却看到楼芮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顿时心里一慌,“父,父亲,儿子也不知道朔夫人为什么向儿子求情,儿子是无辜的。” “是吗?”楼芮低笑出声。 楼子裳缓缓道,“父亲,大哥……” “楼子裳!你这个祸害!”楼子泽阴狠的盯着楼子裳道,“都是你,都是你!明明是你陷害我,现在怎么样?嗯?又想借父亲手毁了我吗?” 楼芮莫名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无奈的轻笑一声,“大哥这话就怪得很了?子裳为什么要陷害你?” “子裳为大齐祭司,不得娶妻生子,楼家靠大哥传宗接代,子裳为何要与大哥过不去?” “大哥为何一口咬定是我楼子裳陷害与你!”楼子裳蓦然沉下眉眼,“即使你是子裳大哥!但是大哥莫要忘了,弟弟仍然是大齐祭司,公然污蔑祭司该当何罪?!” 他看起来怒极,楼子泽心中一颤,嘴唇张张竟是什么也说不出,他一时才记起楼子裳是大齐祭司,只是楼子裳在他们面前一向温和,他忘了……楼子裳也是有爪牙的。 楼芮看着楼子泽心力交瘁,这是他看好的儿子……如今可真是送了他一份大礼,他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但是……到底是谁?! 然而不管到底是谁,听楼子泽和朔夫人的话就知道,两人早就勾搭到一起了,好好好,这可真是他的好儿子,楼芮压下心头怒火,淡淡的瞥了楼子泽一眼,“楼子泽,今日这事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楼子泽张张嘴,楼芮淡声道,“你与朔夫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泽儿,你说实话,我能饶你一次。” 楼子泽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他敢说朔夫人刚来时就被他上了吗?他不敢,楼芮看他这模样心中一抽,好啊! “管家,给我去问问那贱人!” 楼子裳淡淡一笑,楼子泽浑身一抖,管家办事效率极高,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只见他嘴唇颤颤道,“老爷……朔夫人进府,半个月。” “哈哈哈哈。”楼芮哈哈大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子!” 怒火攻心,楼芮竟受不住吐出一口黑血,蓦然晕倒在地,楼子裳上前一步将人扶住,眉眼一厉道,“管家,将大少爷送回自己院子关起来等父亲发落,今晚多走动走动……明日,莫要传出什么风声。” 管家心中一沉,躬身应是。 第58章 肃王对子裳……可是喜欢? 相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想要遮住那实在是太难了,别说今日还有与相府一向不对付的武将一脉在场,楼芮当时是存了炫耀的心思的,没想到在他的心脏上给了重重一击。 楼芮平生要面子,所以这事他就算是被气的晕了过去心里也是惦记着的,没等着大夫过来他自己就吭哧吭哧的醒了过来,他急喘着气,似乎下一刻就没命了似得,翻着白眼道,“来人,来,来人。” “父亲。”楼子裳就在他身边,听到动静迅速的凑到他耳边,看着楼芮这模样有些吃惊,竟是这时候醒了过来。 “子,子裳快去。”楼芮狠狠的抓着他的双手,“不能让这事传出去。” 楼子裳点点头道,“父亲您放心,已经吩咐下去了,您身子不好就莫要多操心了,先歇着,万事有儿子在呢。” 楼芮点点头眼睛转转,他依然有些不放心,心里慌得很,此时正好管家带着大夫敲敲门走进来,楼芮躺在雕花罗汉床上,看见管家直瞪眼似要说什么,楼子裳瞥了他一眼淡笑道,“大夫快来给父亲看看,管家莫要耽搁,快去办事吧,莫要出什么纰漏。” 楼子裳是祭司,此时楼芮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管家到底是管家,默默看了楼子裳一眼退出去了,毕竟堵住那些人的嘴才是当务之急。 大夫是府里经常用的,看楼芮这模样二话不说的就上前,先给楼芮含了参片,片刻之后叹息道,“老爷这是急火攻心,心病,得静养,这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需慢慢调理,毕竟上了年纪了,比不得龙精虎猛的壮小伙,以后可要小心了。” 这话正好戳在楼芮心头,楼子泽和朔夫人媾|和的画面历历在目,他猛咳几声,双目怒瞪挥手就将床头的青瓷玉瓶挥到地上,“滚!给我滚!” 大夫心头一颤,楼子裳看楼芮那模样叹口气道,“大夫您先下去看着煎药吧。” 昏黄的灯光趁着楼芮青白的脸色仿若鬼魅,狰狞的有些吓人,大夫心头一动,颤抖着退了下去。 楼子裳叹气,重新拿了参片放在楼芮口中,楼芮经过这一刺激神色竟是好了许多,说话都利索不少,楼子裳揉揉额角轻声道,“尔等无知,父亲何须与他们计较?!” 楼芮冷哼一声,不知在想什么,神色百变,片刻后阴森森道,“等我好了,一个个杀了他们!” 楼子裳闭闭眼,楼芮这模样,不知当初和硕郡主怎么就瞧上了他,白白的毁了一辈子不说,最后连自己儿子的性命都没保住。 “子裳,不行不行。”楼芮蓦然抬头死死的盯着楼子裳道,“只凭我楼家的势力定堵不住那些人的嘴,你,你让管家去找康王,你,你不是跟权枭关系不错吗?你去找肃王,武将一脉都听他的,只要他肯出面,我楼家一脉定然可是平安无事,逃过此劫。” 楼子裳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呵,白日还说让他与权枭疏远,现在又让他找权枭出面?真当权枭是被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父亲,此举恐怕不妥,平白找两位王爷有没有用不说,单单您今日不还说让儿子与肃王拉开距离么。” 楼芮怒声道,“事急从权,你是祭司!拉开距离那是一时片刻的事吗?在那之前拿来用用又如何?” 用用?楼子裳怒极反笑,双手合掌道,“父亲只怕是糊涂了,今日子裳已与肃王有了些隔阂,肃王想必也有所察觉,您现在让我去,只怕……” “好好好,楼子裳,现在是不是连你也看我老了不中用了!”楼芮冷笑一声看着他,“你以为你当上了大祭司翅膀硬了不是,我告诉你,如果没了楼家,你看看你这个祭司还有谁把你放在眼里?!楼家事你的后盾你最好给我想清楚。” 楼芮说完这话气喘吁吁,弓腰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楼子裳,似乎来自地狱的恶鬼,好啊,这一个个都是看他不中用了,连他的话都不听了?他只是吐口血就原形毕露了吗? 他楼子裳靠楼家?楼子裳嗤笑一声,楼芮现在还是看不清形势,楼子裳抿抿唇淡声道,“父亲慎言,非是子裳不敬,只是……您这样贸贸然的让子裳去找两王,让他们作何感想?今夜发生这等大事您觉得他们不会关注吗?您最后只能两边不落好,也许……今夜他们会逼着您站队,夺嫡从来就是这样!” 楼芮瞪大双眼只见楼子裳缓缓道,“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帮您不是吗?您没个明确的态度,谁……会出手呢?” 楼芮极其暴躁,闻言大力拍拍床板道,“够了!我不是说了吗?!让管家去找康王,康王那边一直是管家在接头,而肃王那边不是一直都是你吗?!我楼家从未与他扯上关系,难道还不够清楚?” 楼子裳闻言呵呵一笑,淡淡的看着他,“父亲的意思难道是我楼子裳与楼家毫无干系,夺嫡之事,楼家是楼家的态度,我青衣殿是青衣殿的态度?” “混账!”楼芮勃然大怒,“这是你该说的话?事急从权,他们怎知我楼家又找了别人?” 楼芮此时混乱至极,倏然指着楼子裳厉声道,“还是你想与我楼家掰开,楼子裳你是不是看我不中用了就想与我楼家一分为二,我告诉你,你是我楼家的人。” 楼芮此时看起来有些癫狂,楼子裳看着他这模样失笑,堂堂的相爷竟是诶刺激成这样模样,或者说,他楼子裳一直扮演的儿子的角色太过听话,让楼芮可以肆无忌惮的指使,谩骂,楼子裳转身给他倒杯茶道,“说了这么多话想必您也累了,父亲,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肃王和康王只能选其一,您想想清楚。” 楼芮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努力冷静下来沉沉的看着他,“楼子裳你就着我说的办就行,我的选择不变,但是……近日必须借肃王用一用了。” 楼子裳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片刻后道,“父亲,肃王今日与我闹得不开心,可能不会轻易答应?” “不管他要什么,只要他帮忙堵住那些莽夫的嘴!”楼芮咬牙道,“全给他。” 楼子裳失笑,楼芮为了面子可真是什么都豁的出去。 “哦?是吗?”男人沉沉一笑道,“相爷好大的手笔,枭受宠若惊。” 楼子裳一愣,扭头就看权枭一步步从外面走进来,一身黑衣,可能来的极了些,头发吹得有些乱,楼子裳无奈一笑上前理理他的发丝道,“怎的这时候来了?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这话带着一股亲昵,权枭笑笑搂住他抵着他的额头笑笑,哑声道,“祭司深夜未归,枭想得紧,只觉得……这回娘家时间也忒长了些。” 什么时候了还乱说话,楼子裳瞪他一眼,顺手将他的头发重新束了一下,做惯了的事楼芮却是看的心中一动,他虽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但是这动作似乎……过于亲昵了。 “王爷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楼芮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扬声道,“管家!管家!” 却久久无人回应,权枭低笑一声道,“相爷莫不是忘了,楼管家被您派去康王府了,现在说不得还在路上呢。” 权枭玩味的看着他,揽着楼子裳在椅子上坐下,椅子颇大,坐两个人倒是轻松,偏偏权枭紧紧搂住楼子裳,将他紧紧箍在自己怀里,楼子裳挣扎无济于事,只能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权枭,你快放开我。” 权枭轻啧一声捏捏他的脸,颇有些委屈,“一天都没好好说话,抱抱还不成了吗?” 那也要看场合不是?!楼子裳脸红的握住那在他衣衫内游走的手,戳戳他抬眼道,“别闹。” “人家晚上都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权枭冷笑一声,想亲亲他看着楼子裳警告的眼神又生生退了回去,只狠心捏他的脸,“我不说孩子,在青衣殿冷炕冷床榻等那许久,怎的见到自己媳妇儿不给亲还不给抱不给摸了?嗯?” 他说的理直气壮,楼子裳哭笑不得捶捶他的胸膛,“瞎说什么呢你?” 权枭冷哼一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你还不清楚?嗯?今晚要还没用,这药不得耽搁,相赶紧解决了相公接你回去。” 楼子裳心里一暖,轻笑一声靠在他肩头软声道,“好了,权枭,权枭……” 权枭颇为受用,捏捏他的鼻子挑眉一笑道,“撒娇呢,这还差不多,乖乖的别动。” 这人!楼子裳失笑,不就是软声说几句话怎的就满足成了这样,楼子裳心里更是软软的,点点他的胸膛,玩上瘾了一般,点点再点点。 “勾我呢?”权枭握住他的手亲亲,捏他一把道,“老实点,回去收拾你。” “你们!你们!”楼芮虽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却是越来越慌,看权枭竟将楼子裳抱在怀里怒声道,“楼子裳!你怎的敢坐在肃王怀里?!还不快下来!”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却是不敢置信?难道……权枭一直接近楼子裳竟,竟存了那个心思,难道他们早已暗自…… 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权枭冷笑一声抱着楼子裳转身手在楼子裳脸上轻抚,看着楼芮额脸色越来越青,下一刻垂首在楼子裳脸上亲了一下,那一吻极其温柔,挑眉一笑道,“相爷可看清楚了?您刚刚不是说我要什么都给吗?” “若我……想要子裳呢。”权枭将楼子裳抱的更紧,“您可舍得?” 楼芮面色铁青,转头就看楼子裳一脸哀色的看着他,似想要从权枭怀里挣脱又忌惮的很,权枭轻佻的挑起他一缕发丝放在鼻尖闻闻,楼子裳不其然的红了耳根,暗自瞪他,给我收敛点?! 权枭却像是上瘾了一般,低笑一声轻抚楼子裳脸颊道,“相爷以为如何?只要您把子裳给我……今日之事,我干保证绝对不会传出去一丝风声,枭想子裳……好久了。” 楼芮没想到权枭对楼子裳竟是这样的心思,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权枭将楼子裳抱在怀里,权枭身量早已长成,高大的男人将少年抱在怀里,手在那脸上轻轻抚摸,发丝飘落,楼子裳似是不能忍受的要闪躲,却被权枭紧紧箍住,两人衣衫一黑一白,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就几个动作竟硬生生有几分活色生香的味道。 楼子裳似是真的害怕楼芮就这般同意,连眼角都红了,看着沉思的楼芮顿了许久哑声道,“父亲……儿子是祭司,若您今日应下,以后这事传出去……儿子的一生可就全毁了,母亲走得早,您想想母亲……我堂堂男儿,怎能雌伏在一男人身下。” 说完他急喘一声,眼角更红,似是受不住那悲伤垂下脑袋,继而被权枭紧紧摁在怀里。 楼芮呼吸一窒,楼子裳却是全身都红了,恨恨的在权枭大腿上掐了一把,毫不留情,红着眼瞪他,不许再闹! 那在自己衣衫中的手明显停住了,楼子裳吁口气,将他的手紧紧握住,要不是有人,定要扒着在权枭身上啃几口,这人忒大胆! 权枭看他那模样愉悦的笑出声,自己也是深深吸口气,不敢再动作,全身都是火,似要忍不住,人就在怀里只能看不能吃,以往还能摸摸,现在真是……权枭轻啧一声,不耐烦的对楼芮道,“相爷考虑的如何?” 楼芮咬咬牙道,“肃王对子裳……可是喜欢?” “相爷问的太多了。” “肃王以后三宫六院,不缺子裳一个吧。” 权枭轻笑,“没办法,就想要这一个。” “哦?”楼芮终于问道,“那……若是我同意了,肃王能保证今日之事没有一点风声吗?” 权枭脸色一冷,这老东西竟然真敢将子裳当做交易的物品,嗤笑道,“相爷放心便是。” “父亲!”楼子裳似是不可置信的叫出声,扭头看着他,满眼的悲愤与怒火,“您怎么可以?!” “子裳!”楼芮缓缓道,“能为楼家出力是你的荣幸,再者说,你是男人又不像女子一般会怀有身孕,陪王爷乐乐也无可厚非。” 59|是我想毁了楼家 楼子裳定定的看他一眼,蓦然失笑,权枭周身冰寒几乎压制不住,楼子裳轻喊一声,“权枭。 ” 权枭闭闭眼,抬起的手掌放了下去。 楼芮有些看不懂,楼子裳却是有些为原主悲哀,楼芮这话的意思,若他和权枭毫无感情,当真是要被送出去啊,这可是他的儿子啊! 楼子裳抿抿唇道,“父亲,若今日不是权枭而是他人,只要能帮到我们楼家,您是不是也这般就将我送了出去?” 楼芮脸色异常难看,权枭嗤笑一声,“子裳还用问吗?在相爷心中,楼府是最重要不过的。” 说完面色一沉,对这楼芮嗜血一笑,“相爷不疼,子裳自由我来疼,以后就不劳相爷费心了。” 楼子裳深吸口气,从权枭腿上下去,走到榻前轻笑一声道,“父亲,您可有把我当儿子?您可还记得母亲?” 楼芮面上一噎,颇有些恼羞成怒,“混账!能帮上楼家是你的福气,至于你母亲……我何曾对不起他?!”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楼子裳忍不住笑出声,权枭皱眉站在他身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身后抱住他,手与他紧紧交握,他知道楼子裳是为原主伤心,楼子裳不是楼芮的儿子岂能被他伤害到,但楼子裳却为原身悲哀,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楼子裳本来还想着若是楼芮对他有一丝情分,他不会把事情做绝,但显然……楼家可是一点都不顾忌情分。 楼子裳笑笑靠在权枭怀里,扭头对权枭道,“别担心,我没事。” 权枭在他发心亲亲,一语不发。 楼芮蓦然回过神来,怒不可遏,“楼子裳!原来你早就跟他搞在一起了!你竟还有脸试探我?我楼家没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啪’的一声脆响,楼芮被打翻在床上,嘴角有鲜血溢出,权枭眸若寒冰,“楼芮!” 楼芮胆怯的后退,大声呼喊,“来人!来人!来人哪!”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喊,没有一个人前来,楼芮心中发凉,边往后退边道,“楼子裳你想做什么?你想弑父不成?!” “弑父?”楼子裳笑道,“你以为我还当你是父亲吗?楼芮!” 他脸色一冷,“你以为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你什么意思?”楼芮瞪大双眼,忽然一个想法从脑袋里闪过,“难道是和硕那贱人背着我偷人!好啊!好啊!” “楼芮!”楼子裳一掌打在他胸口,几乎是咬牙切齿,“你配不上她!母亲对你一片痴心,你背叛她竟然还如此侮辱她?!” 楼子裳万没想到楼芮如此无耻,和硕郡主为他郁郁而终,为他艰难产子,而他是怎么对待那个女人的?楼子裳冷笑一声,深吸口气,还没开口就听权枭懒洋洋道,“楼相,你真以为是和硕郡主托梦重新教儿子做人不成?” 楼子裳侧目看权枭一眼,权枭在他面上亲亲,楼子裳忽然笑了,“楼芮,您那样伤了和硕郡主的心,你当真以为她还会惦记着你?嗯?” “和硕郡主尚未进门妾室就有了身孕,她的儿子被妾身百般虐待,堂堂嫡子却被庶子欺压,你以为她死了还对你初心不改吗?” “你好好想想,你一个落水之后,就算是母亲教导一夜之间就能与之前性情完全不同?没有丝毫相同之处,连喜欢的东西都完全变样,一个人性情再怎么变,喜好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 楼子裳冷笑一声,不疾不徐道,“这是性情大变,母亲重新教导能解释的通的吗?楼相,您好好想想,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但若真是一个人,再怎么变,还是那个人,可是……” 楼子裳和权枭同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楼芮怔住,恐惧自心底升起,连连后退,靠在墙边之时退无可退,他面色惨白,“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儿子!” 性情大变总归还是一个人,但,但楼子裳的意思是……他想想楼子裳前后所说,有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想,或许他儿子已经死了?这不是性情大变,这是……他儿子的身体被人占了! 这等奇闻异事不是没有记载,楼芮唇角浸出血,眼睛越瞪越大,凄声厉喝,“你到底是谁?你这个妖孽!我要为民除害,怎能让你这样的妖物做我大齐祭司!” “闭嘴!”权枭手一抬,楼芮一时间不能言语,喉头生疼,顿时恐惧的看着他,“再出言不逊,这辈子就不要再说话了!” 楼子裳笑吟吟的看着他,“你也别管我到底是谁?我确实占了你儿子的身子,但是……你以为你儿子是被谁杀死的?” 楼子裳一步步向前,最终躬身直直的盯着楼芮的双眼不疾不徐,一字字仿佛钉在楼芮心上,“楼芮,你儿子是被你和你那庶子亲手逼死的,你明知妾身欺辱于他,却假作不知,楼子泽变本加厉,最终在画舫之上逼得他落水自尽,他在你楼家可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你看看,他从小被林氏打骂,下人们更是狗眼看人低,他堂堂嫡子,过得却是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楼芮,你可有愧疚过?你那时候可有想过和硕郡主。”楼子裳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他性情大变却不知根本就是换了芯子,性情大变怎会这般彻底,不过难怪你想不到,我处处破绽你们一个都看不到。” “你根本对他的喜好完全不了解,连他最爱吃什么都不知道,这府中可有一人知道?”楼子裳轻笑一声,“他就算有所偏爱恐怕也是得不到的,在你们眼中他可有可无,谁会注意他呢,所以……还要感谢你们,不然我怎能活的这般自在。” “不过你放心,我占了他的身子,自是会为他报仇的。”楼子裳后退几步,面无表情,“害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楼子裳你想做什么?!我是他的父亲,你敢动我!” “这时候想起来你是他的父亲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权枭敲敲楼子裳额角,挑眉一笑,“与他们说这个作甚?该怎么收拾动手便是。” 楼子裳睨他一眼,楼芮忽然彻悟,指着楼子裳恨声道,“你早就与肃王勾搭到了一起是不是?你之前还对我说讨厌肃王,看他一眼都嫌烦,楼子裳啊楼子裳,你可真是做戏的好手,我竟从头到尾都被你骗了过去!” 楼子裳暗叫不好,浑身一僵,就听权枭玩味道,“子裳……你看我一眼都嫌烦啊?嗯?我今日才知道我竟是长了一张招人烦的脸啊。” “你明知道……”楼子裳脸红,心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我不知道。”权枭慢条斯理道,“我有的是时间与你算账,想必……觅芙最是清楚不过。” 楼子裳哀叫一声,拍拍脑袋,怒瞪楼芮一眼,吸口气笑道,“相爷,你最宠爱的儿子害死了你的嫡子,今日还睡了你的女人,你说说,该怎么处置他?” “这是我楼府家事!关你何事!” “相爷真爱说笑,您忘了,我今日是为你儿子报仇来的。” 权枭跟着叹口气下巴靠在楼子裳发顶懒洋洋道,“相爷以为您知道了子裳这么大的秘密,我还会放过你?嗯?” “你们想干什么?!” 楼子裳抿抿唇道,“楼家这么些年靠相爷支撑想必也是累得很,这么着吧,您歇歇,既然您那么喜欢林夫人,和硕郡主还没进府就有些身子,宠妾灭妻,林夫人对嫡子欺压更是不管不问,我自是会让他陪您。” 权枭朝外扬声道,“来人,将林夫人带过来,陪陪相爷。” 没人应声,但一会儿的功夫,林夫人就惊恐的瞪大双眼就拎了过来,权枭示意那人把林夫人扔到楼芮床上,林夫人禁不住惊恐道,“这是怎么回事?” 楼子裳笑笑道,“林夫人,子裳不与您说那么多了,您只要记得,我是来寻仇的。” 他笑的极其温柔,却让林夫人浑身一颤,林夫人只穿了中衣,看着权枭和楼子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却挡不住她对楼子裳的恨意,“老爷您看到了吧,您看,泽儿今日定是被他陷害的,您要相信泽儿啊。” 楼芮怒吼一声,“闭嘴!” 林夫人终于发现楼芮的不对劲,哭嚎大喊,“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她忽然抬头,不可置信道,“楼子裳你竟是连你父亲也不放过不成?” 楼子裳轻蔑一笑,“他配吗?林氏,和硕郡主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你应该想到今日才是。” “若没你不管何时都滋事生非,她会那么早的去了?” “她死后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儿子的?你自己想想。” “你说说,我怎能放过你。” 蓦然一声钝响,地面重重一震,楼子裳扭头就看到楼子泽在地上哀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楼子裳笑笑,温声道,“你们一家三口也聚齐了……总要给个交待不是。” 他笑的如沐春风却让那三人心底发冷,楼芮想要说什么却惊恐的他再次发不出声音,楼子裳兴致盎然的看着楼子泽道,“你说,明日若是传出楼家长子与父亲妾室媾和,楼相一气之下怒火攻心,四肢瘫软,五官变形不能言语且不能离榻,母亲……不能接受此事实,悲痛之下自尽而亡,大哥你觉得如何?” “楼子裳你这个畜生!你敢!” “啊!”话音刚落他就被人一脚踢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楼子裳战战兢兢的抬头,权枭挑眉道,“楼公子,给你两个选择,你和你母亲的性命只能留其一,你选谁?” 楼子泽不可置信的看着楼子裳,恨声道,“楼子裳,你就这样……就这样看着他毁了我们楼家。” 楼子裳笑晏晏的看着他,慢声道,“大哥你错了……是我想毁了楼家。” “楼子裳,你想干什么?!”林夫人失声道,“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吗?楼家可有哪里对不起你?” 她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是楼子裳丧尽天良一般,楼子裳失笑懒得与他们多说,抱臂闲闲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自己选吧。” 楼芮眼眶充血死死的盯着他,权枭抱着楼子裳失笑道,“相爷您也别恨,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放心您定会好好活着,若是您死了……” 权枭低笑一声,“这以后还有的闹呢。” “肃王……如若,如若楼家归于您的旗下呢。”楼芮声音粗噶,说起话来极其费劲,似是要将生命耗尽一般,“您可否放过他们的性命?” 权枭玩味的看着他,楼子裳看也不看权枭,楼芮似是一瞬间成了古稀老人,疲惫至极,满脸沧桑,楼子裳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之人,此刻对他也无丝毫同情之心,他残忍打破楼芮眼中的希翼,漫不经心道,“父亲,他不需要。” 楼芮到底是会看形势的,他死死咬住想要破口将楼子裳大骂一顿的心思,盯着权枭,“王爷,老臣端看您的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了相爷。”权枭轻笑一声,极其无奈的看着楼子裳宠溺道,“我倒是想将楼家收到麾下,只是若惹得子裳不高兴了,这笔账可不划算啊。” “您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心思才将祭司抱到手,您说,我怎能为了区区楼家让他不开心呢?嗯?” 楼子裳闻言瞥了权枭一眼,无奈的随他去了,楼芮却是面色大变,指着楼子裳大喊,“你!你!你!” 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权枭看着他这模样面色一冷,“相爷莫要挣扎了,今日我放过你,呵,以后你反扑枭岂不是亏得很。” 楼芮想要反驳,楼子裳嗤笑一声,“父亲您别说不会,谁都不信,楼家支脉无数,你被人逼成这样会甘心,养一条毒蛇这身边,我还没这么傻。” 说着他话锋一转道,“你若不能干涉朝政,你说那些文官会归谁?嗯?我乃祭司,也许他们一部分会归于阮家,但是父亲……您在暗格中放了什么了,那些把柄,哎,还有前些日子您与康王起了隔阂,您做的那些准备,子裳没想到您竟然握着他如此多的把柄……” 楼芮登时骇然的瞪大双眼,“楼子裳!你,你怎么会知道?” 楼子裳抿抿唇看看权枭,楼芮顿时明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元礼,进来吧。”权枭淡淡叫了一声,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此时连楼子裳也禁不住瞪大双眼,失声道,“楼管家。”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和苏白的地雷呀,破费啦mua! (*╯3╰) 60|那你背我啊 “属下见过主子,见过……”楼管家与权枭行礼,看着权枭与楼子裳的亲密姿态有些不知该怎么称呼,一向冷着的脸看着有些呆。 “小主子。” 权枭话音刚落,楼子裳面色一囧,这什么称呼。 楼管家却是不管这些,躬身道,“属下见过小主子,多日隐瞒还请小主子恕罪。” “无事无事。”楼子裳摆手道,“快快请起。” 说完他就怒瞪权枭一眼给他一肘子,他之前知道权枭在楼芮身边有眼线却不知晓具体是谁,问起来权枭还神神秘秘的让他自己猜……他可丝毫没察觉楼管家有任何不对之处。 权枭呵呵低笑,抱着他坐在一边讨好道,“子裳,子裳……” “回去再收拾你。”楼子裳哭笑不得,耳根都红了,每次权枭这样对他说话他都受不住,再说他也没怪权枭。 权枭看着他沉沉一笑,楼子裳这下脸都红了,轻咳一声看向楼管家,只见楼管家一如既往的对楼芮行礼,“见过老爷。” “你!”楼芮气血翻涌,压下胸口的血腥味,眼中满是绝望,“你……” “老爷。”楼管家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后道,“您救了小的,小的在楼家十年,呵,奴才曾对您说,奴才无妻无儿,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姊妹,您可知为什么?” 楼子裳闻言愣愣的看着权枭,权枭冷笑一声在他唇上亲亲,示意他继续听。 “相爷,您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楼管家的神色淡淡的,似是在说别人的事,“十四年前您初登宰相之位,您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吗?” 楼芮面色纠结,明显是记不得了。 “是啊,您哪儿记得这些小事儿啊,小的一一说给您听!” “惠帝十年,时为整年,太后逝世,帝伤心过度,为母祈福,大赦天下,一时人人传颂,当时以相爷为首看皇帝过于伤心提议陛下到行宫散散心,阳春三月,您为了讨好陛下……” 楼管家笑笑,看着楼芮瞪大的双眼,“您可是想起什么了?” “跑马场本就是不小,您打着为皇帝扩建的旗号,暗中圈地,南方富庶,鱼米之乡,对百姓而言,一亩良田意味着什么我想亲清楚的很。” 楼管家蓦然提高声音,恨意如潮,汹涌而来,整个屋子仿佛印上一层阴霾,“我管家不争不抢,我爹爹虽为乡绅,月月施粥,风调雨顺之时免费义诊,旱灾涝灾之时开仓放粮,可曾做过半点对不起天地之事?!” “我妻温婉有礼,刚刚诞下麟儿三个月,我虽未做成大事,却一家和睦,父亲安享天伦之乐,母亲对一家人照顾有加,再是美好不过的日子。” “是你?!是你?!”楼芮指着他惊骇怒吼。 “你想起来了?”楼管家收敛情绪,声音和缓的让楼芮周身发寒,“你看中我家良田,父亲不愿,你强制掠夺,那夜……我管家奴仆丫鬟六十五口,全部丧命。” “我当时在外面租子,可怜我一家老小全部命丧于此,死无全尸啊,老天无眼,楼芮,我那母亲与娘子那日带着小儿出游,堪堪躲过一劫,想要上告,你这畜生。” 楼管家声音似乎说着别人的事,毫无情绪眼中却满是血丝,“你看我妻长得……端秀,却想强占她的身子,我儿性命被你拿来逼迫……母亲孩子哭作一团,你,你糟蹋了我妻之后却让人当面将我儿举起摔死……” “母亲与妻当即与你拼命,死于侍卫刀口,楼芮,你还记得吗?” 畜生!当真是畜生!楼子裳心绪波动,忍不住红了眼眶,权枭低叹口气在他眼睛上亲亲,“子裳,莫哭。” “我没哭。”楼子裳紧紧搂着权枭的脖颈,将脸埋于他胸前,双拳紧握,楼芮这畜生,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丧尽天良之事,百姓何辜,稚子何辜。 权枭手在他背上轻抚,楼管家看着咳嗽声不断的楼芮笑笑继续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空有学问这时候又有什么用处,我找你报仇被你的侍卫差点打死扔了出来……” “你是想着将我打死的,可惜啊,老天有眼,楼芮……我从死人堆里被王爷救了出来,我改名换姓,用了四年时间脱胎换骨,楼芮……我是从阴间走上来的人,我来找你了。” “既然我没死,我就要你亲自尝一尝丧妻失子之痛。” 权枭轻笑一声,“元礼我说过,早晚有一天让你手刃仇人。” “谢主子。”楼管家转身行礼,楼子裳哑声道,“是我楼家对不起你。” 楼子裳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惊骇的在权枭耳边传言道,“权枭,他们不会一直在外面吧?那,那我的来历……” 楼子裳可不想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权枭是他所爱之人,知晓那是理所应当,可是其他人…… 权枭失笑,捏捏他的鼻尖道,“傻东西,我会让他们知晓吗?当时看形势我已经让他们走开了。” “诶?”楼子裳嘿嘿一笑,当时他自己情绪激荡没想到权枭,他在权枭胸膛上蹭蹭,“权枭你真好。” “别净说这些好听的。”权枭眼眸一眯,想起了什么,楼子裳蓦然轻咳一声对楼管家道,“你不恨我?” 看他那脸红的样子,权枭手在他腰间摸了一把,瞧着他身子一僵也不说话。 楼管家失笑,“小主子,我怎会恨您,没有您我可不能这么早报仇,再说……” 他看看权枭有看看楼子裳,直弄得楼子裳浑身不自在才摇头老神在在的说,“您可不一样。” 说完他转身对楼芮道,“老爷,您这些年差奴才办的事,奴才一次也不敢忘。” 鲜血终于压制不住,满床血滴,楼芮死死盯着他,完了,彻底完了,他竟然识人不清,这些年楼家与官员的联系均是通过楼管家之手,他蓦然扭头看着权枭,没想到自己用了三年时间来考验的人,竟是别人的桩子。 他忽然大笑出声,笑的不能自已,下一刻就忽的厥了过去。 看他这模样,楼子裳轻叹口气,自作自受罢了,楼子泽和林夫人早已呆住,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没了往日的风光,嘴唇抖抖索索,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子裳轻笑一声,慢声道,“姨娘,大哥,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们说是吗?” 子时刚过,楼子裳和权枭从屋中慢慢走出来,闹闹腾腾的,这一日总算是过去了,权枭低头在他唇上亲亲,“莫要想太多,别回青衣殿了,就在这儿歇了吧。” 楼子裳抬眸笑笑,心中暖暖的,只是看着他心中疲惫已消散许多,他靠在权枭怀里轻轻蹭蹭,权枭失笑想要抱他,却被他懒懒的笑着躲了过去,权枭挑眉一笑点点他的鼻尖,“相公抱抱你都不行了?” 楼子裳笑着摇头,笑的肆意,点着他靠近的胸膛歪着脑袋道,“不行。” 难得见他这般稚气的模样,权枭心里喜欢的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那……子裳可是由什么条件吗?” 楼子裳笑看着他,今夜月亮格外的圆,银辉洒落似为他披上一层外纱,高大英武的男人本就眉眼精致刚硬,然那眼中的柔意生生让他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他和权枭只有一指的距离,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自己的身影,满满的……楼子裳心中似是塞满了甜软的棉花糖,一夜的疲惫消失无踪,无意识的咬唇轻笑,并未回答权枭的问题,“权枭,累。” 声音软软的,低低的,面前之人就那么微抿着唇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楼子裳一身白衣与往常无异,权枭却总也看不够,看他这撒娇的模样顿时喉头一哽,片刻之后手在他面颊边轻抚,哑声道,“这抱也不给抱,又喊着累,啧,这是哪家的娘子啊,这般难伺候。” 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你背我啊。” 他眼睛亮的不可思议,好像期待已久,权枭闻言唇角微勾,笑意满眼更显得风流,迷乱了楼子裳的眼,在他身前蹲下身子道,“傻东西,上来吧。” 看着那宽厚的脊背,楼子裳迫不及待的爬了上去,那脊背如他所想一般宽厚,温暖,是他最坚实的依靠,楼子裳闭闭眼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权枭轻轻托起他的臀部,没忍住捏了两把,楼子裳身子一颤,手在他胸前拍拍,“你就是这般背人的么?不许闹。” 权枭挑眉一笑,又捏了一把,“枭从未背过他人,所以没甚经验,只是……这让人背着还这么多要求,嗯?” 说着他倒是安分了下来,将楼子裳往上轻轻一托,楼子裳更舒服,喟叹一声在他耳边低语,似是呢喃,“权枭……你以后不能背别人,知道吗?” 带着命令的口吻,权枭扭头在他脸上亲亲,“这么霸道?” “嗯。”楼子裳理所应当,将他搂的更紧,笑吟吟道,“听到没?” “啧,谋杀亲夫呢。”权枭在他臀部一拍,“听你的,都听你的。” 楼子裳闻言满意的轻笑,靠在权枭怀里脑袋一点一点的,权枭身上不知是什么味道,混着檀香味极其好闻,楼子裳依恋的嗅嗅,这个人是他的,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不经意的向一个男人撒娇,会在他面前露出最软弱的一面,会彻底的敞开心扉,在他面前毫无遮掩,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好好的…… 楼子裳年少入京,一个人再京中亲贵之中斡旋,他过早的成熟,他早年丧母,与父亲关系若冰,他习惯了一个人事事担当,对外进退有度,温文有礼,然遇见了权枭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人会霸道的为他做一切,会告诉他一切有他,楼子裳年少无依,权枭带给他一分温暖他都紧紧刻在心上,然这个人给了他太多,似乎将要溢出来…… 他不再是一个人,他不必时时警惕,他将权枭当作他的依赖,在这个强大的男人面前他可以随心所欲,他之前生活的太过压抑,现在权枭宠着他溺着他,事事纵着他,楼子裳视他为天为地,在他自己的天地里,他可以无拘无束,肆意妄为,楼子裳在他怀里彻底的放开自己,他再成熟,被权枭放在手心里宠着,有时候不自觉的就会向他撒娇,想要权枭更宠他一些,对他再好一些,似乎是权枭给了他无上的安全感……让他就想这么做,他开心。 权枭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楼子裳在他面前越来越肆意,最后毫无遮掩,但这显然是他想看到的,喜欢的。 凉风阵阵带着花香,楼子裳无意识的将权枭抱的更紧了些,他第一次遇上这么一个纵着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他似乎被权枭宠的有些娇气了,以前哪儿会这样啊,楼子裳想了片刻,但看着权枭那样的笑容……他就是不自觉的想要权枭对他更好,想要偷懒,好像有权枭就有了一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这么想着就无意识的说了出来,忽然他发觉权枭不动了,狐疑的呢喃道,“权枭,怎么不走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这人猛地抱到了身前,权枭呼吸急促,双眸湛湛的盯着他笑道,“子裳,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楼子裳一愣,霎时面红耳赤,满脸通红,他,他竟然说了出来! “子裳,子裳。”权枭捏住他的下巴,紧紧盯着他,“你刚刚说什么?嗯?” 权枭呼吸不太稳定,喉头滚动,那贴着自己的身体温度极高,楼子裳忽然心软的一塌糊涂,搂住他的脖子脸红的在他唇上亲亲,轻笑道,“我这一生有你就够了,权枭……你以后要对我更好,我也会对你更好的。” “傻话。”权枭深吸口气,猛然将他抵在柳树上狠狠的吻了下去,楼子裳猝不及防却是乖乖的张开了嘴让他攻城略地,权枭此刻恨不得将楼子裳生吞活剥,手在他四处点火,楼子裳受不住的软倒在他怀里,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权枭带着躺在了榻上,权枭伏在他身上眼睛赤红,带着恼怒和急切,然而最多的却是隐忍…… 楼子裳心疼极了,腿盘在他腰间脸红道,“权枭,我们做吧。” 权枭呼吸更急促了,眼睛亮的甚至有些吓人,最后却是猛的伏在楼子裳身上死死压抑着自己道,“……不行,太医说了,得一年,最快也要三季。” 楼子裳眼眶一下就红了,声音都是哑的,“你……” 权枭察觉不对,看着他眼中的泪意就慌了,手足无措,“宝贝儿你别哭啊……” 楼子裳极少眼红,却次次与他相关,权枭慢慢冷静下来,亲亲他的额头红着脖子揶揄道,“这么想与我共赴巫山,嗯?” 楼子裳这次却没被他逗得脸红耳赤,就那么看着权枭,缓缓的将他翻了身,压在他身上,将他底裤扯掉,看着那抬头的巨物,舔舔唇就准备埋下头去,权枭猛地拉住他喝道,“你做什么?起来!” “你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楼子裳缓缓一笑,坚定的看着他,权枭为他做过,可每次权枭都不让他……他眼眶更红。 权枭颓然的叹一声,将他抱在怀里亲亲,青筋鼓起,忍得极其辛苦,只要想想楼子裳为自己……他,他怕自己疯狂,最终艰难道,“子裳……别糟践自己,嗯?” 楼子裳瞪眼,有些生气,“什么叫糟践!权枭,今天我就要……” 他说完就猛地将权枭压在身下,张口含住,权枭猛的一僵,双拳紧握,最终恨声道,“你真是……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早上看了评论才知道是愚人节嘤,本来想最后一秒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哈哈 但是放存稿箱忘记设置时间了现在才发现……所以嘤嘤嘤 今天更了4700+ 甜蜜蜜哒 也算是加更了吧XDD 61|天命 寅时,元德在外间轻声道,“殿下,都处理妥当了。 ” 屋内权枭餍足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那声音低沉黯哑带着满足,元德在宫中浸淫多年,片刻后道,“主子……还好吗?” 楼子裳脸一红,扬声道,“没事。” 只是那声音有些哑的厉害,说完趴在权枭怀里不抬头了。 权枭失笑将他扒拉起来,让他趴在自己怀里,红肿的唇带着艳丽,权枭轻轻摩挲,“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嗯?” 楼子裳‘啪’的将他的手打掉,继而有些生气的捏着他的脸道,“不许再说什么糟践。” “是我错了。”权枭说完哭笑不得,“难受的不还是你吗?” 楼子裳轻笑一声,趴在他怀里不语,然而想起权枭因为自己……那样餍足的表情,疯狂的动作,他笑笑戳戳权枭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呵!”权枭挑眉,在他臀部掐了一下,“你乐意……你含的是谁的东西?嗯?” 楼子裳脸一红不语,片刻之后不满道,“怎么那么大。” 他这抱怨的模样,权枭真是爱极了,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在那微肿的唇上亲亲,似乎还带着他的味道,“不大……将来你怎么舒服?嗯?”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楼子裳暗悔怎的不经意的就说了出来,哀叹一声,他在权枭面前真是一点点防备都没有了啊。 看权枭还要说什么,楼子裳轻咳一声搂住他的脖子道,“你该准备准备上朝了,身为人子,我也该派人进宫为父告假了,你说呢?” 权枭眯眼笑看着他,楼子裳捏捏他的鼻子脸红红的,“不闹了。” 最终两人起来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还好时辰不晚,楼子裳瞪他一眼后叹气道,“我想……给真正的他上柱香,这样他死也瞑目了。” 这个‘他’是谁权枭自然知道,闻言点点头,扭头道,“我陪你?” 楼子裳摇头,上前帮他理理衣裳,上下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道,“快走吧,我一个人就好。” 权枭也没强求,笑着躬身在他唇上亲亲,“我走了,今晚记得……回青衣殿,否则我岂不是还要带着角先生过来,嗯?” 楼子裳闻言脸红,这人真是,这事儿记得可真周到,轻咳一声叮嘱道,“别让人看到你。” 权枭轻啧一声,“枭晓得,我们在偷情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楼子裳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送他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叹口气,回屋中照照镜子,还好唇上那红肿已经消了下去,不然……楼子裳脸红的想,这可怎么见人? 想想又是羞耻又是甜蜜,他拍拍脸颊准备了香炉等物,原主是在河水中走的,楼子裳自然在河边祭奠,相府后院小桥流水,纸钱成灰缓缓飞起到了半空又落了下来,楼子裳叹息一声,“走好。” 楼管家不知道他这是为了谁,却也不会问,楼子裳笑笑道,“管家,你是否该去向康王府求教了,楼相自此卧床不能起,贤妃妹妹无颜面对夫君自杀身亡,楼家大公子被杖责重伤,怎么也得让康王支个招不是?” “我也该进宫为贤妃娘娘报丧了。” “小主子说的是,奴才这就去了。” 这称呼,楼子裳揉揉额角无奈的随他去了。 此时天还未亮,权靖昨夜歇在了乾清宫,奴才们正伺候他穿衣,近日天越来越热,他烦躁的厉害,一宫人不小心将衣领弄的紧了些他就勃然大怒,直接拖出去杖毙,乾清宫基本可都是他的心腹,往日他多有宽容,哪只同伴因这么个小事就丢了性命,一个个愈发的战战兢兢,权靖看的心烦,贴身太监轻笑道,“皇上您这是气血过盛,早膳吃些下火的,晚上啊找为娘娘伺候伺候就好了。” 这话说的权靖舒坦,脸上带了些笑意,忽然进来一小太监行礼禀告道,“启禀陛下,大祭司求见。” “哦?”权靖神思一转,“带进来吧。” 楼子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见权靖一身明黄龙袍走了出来,楼子裳深吸一口气上前道,“子裳给皇上请安。” “祭司不必多礼。”权靖摆摆手在宫人的伺候下落座,端起一杯清茶,“祭司难得这么早过来,所谓何事啊?” 楼子裳闻言眼眶一红声音有些沙哑,“皇上……子裳是前来为父亲,为父亲请个假的。” “为甚?楼相怎么了?”权靖面色沉了下来。 楼子裳左右看了一圈,权靖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了,只留下个贴身太监,“祭司但说无妨。” “昨日是父亲寿辰,发生了什么事想必陛下您也有所耳闻。”楼子裳面色沉痛,“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权靖手握成拳轻咳一声,这昨日相府的事也是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那楼大公子竟然在父亲的寿宴上……只是这事儿怎么看不是这么简单,未免太巧了些,然而好像就是巧合,他想不出来楼子裳害楼子泽的理由,毕竟楼子裳和楼子泽同为一脉,楼子裳是祭司将来定要相府支撑的,难道是他人陷害? 是谁?权靖想了一夜,只想到了一个人……权枭,他的三皇子,楼府是与康王一脉,若是打击了楼府,那定然是对钰儿莫大的打击,他认定是权枭做的,眸色一深缓缓道,“朕也是有所耳闻,子裳啊,相爷如何?” 楼子裳眼眶红通通的,“家父,家父……现在还昏迷未醒!” “什么?!”权靖是真的被惊住了,而楼子裳后面的话更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子裳整整守了一夜,大夫也看了,哪知,哪知大夫说父亲这是急火攻心,心病成灾,脑中出血……现在,现在连四肢都不能动弹了!” “庸医!一派胡言!”权靖一掌拍在檀木小案之上,“传御医到相府,定要将相爷完完整整的还给朕!” 权靖当真是怒了,楼相一旦出事,权枭的势力就必定做大,只是这么一想他就寝食难安,权枭那长相像极了闵家人,他只要看着权枭就仿佛看着闵家那一众将领,仿佛带着与生而来的戾气,让他极端的不喜。 楼子裳躬身道,“子裳谢陛下……还有一事需告知与贤妃娘娘。” “何事?” “林姨娘……昨晚去了。” “什么?!”权靖惊愕的看着他,这林夫人他是知道的,端的是强势惜命的很,怎的就去了。 楼子裳哀恸道,“昨晚相府的人心思都放在父亲身上,谁知姨娘受不住打击,今晨丫鬟发现的时候已经,已经上吊自尽了。” “行了。”权靖头疼道,“你自是回去安排后事,这事儿,朕自会让人告知贤妃。” 楼子裳看起来疲累至极,“子裳谢过陛下。” “你大哥如何?” “昨晚父亲大怒,杖责五十,子裳看着……”楼子裳有些不忍心说下去,“看大夫怎么说吧。” 五十打仗……楼子裳离开之后权靖还撑着脑袋在想刚刚得知的一切,五十打仗啊,若是打在要害处,只怕是要废了,楼相一个不好此生再也起不来床,林夫人逝世,她的儿子成了这般模样,这楼府……竟是只剩下楼子裳一个人,然楼子裳是归于青衣殿的。 权靖沉沉的想,这是否意味着楼府就这么倒了?! 这绝不是巧合! 最近的事着实太怪异了些,一桩桩一件件接连不断,到底是谁?权靖只想到了一个人—— 权枭! 只是权枭是怎么做到的?他自小离宫,在京中势力如何?怎么发展起来的?他什么时候安插的钉子…… 当贤妃得知林夫人去世的消息时,手中的檀木佛珠骤然落地,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怎么可能呢?!林氏怎么可能会自尽! 权钰眉头紧皱,“母妃,儿子觉得这事着实是太过怪异了些,楼子泽平时为人稳重,怎么可能在自己父亲寿宴上与父亲妾室通奸,且当时林夫人说准备的有特殊节目……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废话!”贤妃冷笑一声,“御医回来也说了……楼相是不大可能起得来了,现在嘴歪脸斜连话都说不出来,而且你想想,昨夜相府就像是个铁桶,不说我们的人就是哥苍蝇都飞不进去,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楼子裳暗中将相府控制了起来,管家今日凌晨才得以出门……钰儿。” 贤妃眉眼一厉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这楼子裳只怕……” 权钰悚然一惊不可置信道,“您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图的什么?” “母妃没说是他做的,但他绝对掺和其中。”贤妃起身踱步深思,“你且想想,自权枭回京一来,外界多传闻他俩亲密无间,连他登上祭司之位后亦是如此,在外人面前从未避讳过!” “楼相曾与我们说那是做戏。”贤妃紧紧捏着帕子,压低声音道,“但若是他假戏真做呢,你且想想,林氏一度对不起他,楼子泽更是欺辱于他,他挟私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权钰眉头微蹙,片刻之后道,“但是楼府倒台对他没一丝的好处,他没理由这么做,他图什么?” “哼!若是权枭向他保证了什么呢?”贤妃缓缓坐下慢声道,“最近这些事,得益的哪次不是权枭,还有一些怪事,比如覃姗姗那次,他为什么不肯娶?你娶了我们也无半分好处,还有那凤嘉……到底是怎么回事?” 贤妃眼眸微眯,蓦然轻笑一声,“定是权枭,相府这事,你想想那晚……除了他还有谁。” 贤妃实在想不出其他人选,楼子泽眼睛一亮,“那我们告知父皇如何,父皇一向对他不喜,只要我们……” 贤妃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恨铁不成钢道,“我们能想到的你以为皇上想不到吗?!你告诉皇上又如何?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你能判权枭的罪不成?皇上就算肯定是权枭图谋,但是他会相信楼子裳也掺和其中吗?!他信吗?一个不好还会给你个污蔑之罪,楼子裳那狡辩的功力你还不知道?” 楼子泽讪讪的看着她,“这,就算不扯出楼子裳也可以让父皇对权枭……” “对权枭怎么样?!”贤妃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我怎的有你这么个蠢笨的儿子,皇上不喜权枭这是默认的,谁人不知,有什么用?!说的过了没得让皇上觉得你不务正业整天盯着权枭,你以为权枭在乎吗?” “权枭他敢这么做就打定了主意我们抓不到证据,皇上的看法他在意吗?!”贤妃头疼的揉揉额角,“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抓到权枭把柄,但权枭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这太难了……太难了……” 权钰看着他这模样颇不服气,“权枭……有这么厉害吗?” 贤妃糟心的看他一眼,随后摆摆手道,“你且好好想想,权枭回来之后发生了多少事,罢了,你让我想想,这楼子裳还得拉拢……财帛动人心,权枭定是许了他什么……” 贤妃眉眼一沉,“权枭可以的,我们也可以,只要青衣殿……” 相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朝中上下波动呈观望之势,大家都知道,这不是意外是人为,但这话只能压在心里,楼相最终还是没福气,御医下了定论,这辈子……只能在榻上度过了。 探望他的官员一个个唏嘘又心酸,风光无限的相爷竟然落得个这个地步,大齐的相爷轰然倒了,这可是一件大事,百姓大惊,这位在位这么些年,怎的在寿辰那日倒了,然而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编的绘声绘色,好像亲眼见得一样。 楼家大公子杖责五十成了残废,连脑子都不清楚了,父子俩落得这个地步那是为何? 还能有什么,女人呗! “可不是吗?听说相爷那小妾生的美艳,抬进来的时候不过二八年华,得宠的紧。” “你们是不知道,这小妾之前和那楼家大公子是想好,被楼相强抢了去……啧啧啧。”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你可不知道,这两位在府中旧情难断,相爷寿辰没忍住抱在一起做起了那事,被发现了……” “哎!真可怜。” 更有书生调侃道,“这好好的‘鲜衣怒马少年郎,烈焰繁花美娇娘’转眼间变成了‘一枝梨花压海棠’,啧啧啧,听说那小妾在相爷寿辰时衣裳上绣的正是海棠……这少年郎能忍得住吗?被刺激到咯。” 一群人笑着道,“哎呀你这书生,嘴实在太坏了,这比方说的好。” 相府似乎一夜之间覆然倾倒只留下楼子裳一人,以往支持楼相的那些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纷纷以楼子裳为首,对外界的传言不管别人怎么说,连皇上在朝上问起他们的祭司大人也只是淡淡的笑笑说出两个字,“天命。” 再无其他。 人都说流言止于智者,而关于楼家的流言蜚语直到秋猎还未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逻辑的本格,自愚自乐和泠的地雷,破费啦mua! (*╯3╰) 62|莫名不安 “昨晚感觉怎么样?受得住吗?”权枭将那角先生取出来之后两人折腾许久大汗淋漓。 楼子裳闻言笑笑,拍拍他的胸膛打了个呵欠红着脸道,“没事……循序渐进,受得住。” “那就好。”权枭低笑一声,亲亲他汗津津的额头哑声道,“受不住就与我说,嗯?” 楼子裳在他胸前蹭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声道,“我知道。” “还敢说你知道?!”权枭脸色一冷,一巴掌拍在他的挺翘结实的屁股上,“前几日是谁竟然想要那大的,嗯?” 楼子裳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晃晃他的手臂,“权枭……” 权枭看他那模样嗤笑一声,狠狠的捏捏他的鼻尖,“下次再这样,撒娇也没用!” “咳。”楼子裳趴在他胸口,僵硬的转移话题,“这次秋猎恐怕阮家要坐不住了,你有何打算?” 权枭斜睨他一眼也不拆穿他,轻抚着他的脊背挑眉一笑道,“祭司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来日莫要抛弃我就成。” 楼子裳懒得理他,还是有些困,趴在他胸口迷迷瞪瞪的,“最近阮家可是下了功夫了,没少往青衣殿送东西,皇上看见了也不说什么,可见……” 楼子裳想起权靖眼睛微眯,皇上的意思太明显,就是想让他站在权钰那边,他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青衣殿还有楼家的势力,权钰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权枭抱着他坐起来,在他唇上亲亲,楼子裳乖顺的张开嘴让他进来,这乖巧的模样让权枭更加激动,楼子裳的衣衫被扯开,肩膀上露出青青紫紫的吻痕,都是他留下的,权枭眸色更深,深吸口气怜爱的在他唇上亲了又亲,笑道,“既然送来了就受着,不要白不要。” 楼子裳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里任由权枭为他穿衣,脸微微红着倒是没推脱,反正权枭喜欢他也拗不过,等他穿戴整齐之后又慢慢的伺候权枭,漫不经心道,“随他们吧,恐怕最近又不消停了。” 觅芙和元德进来伺候他们洗漱,与往常一样被接了过去,权枭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拿着布巾在他脸上轻轻擦拭,冷笑一声,“就怕他们消停了,那覃沐和权钰最近走的近的很,呵,定是又在计划什么腌臜之事。” 楼子裳眸色一冷,蓦然问道,“元德,最近凤嘉怎么样?” “回主子,凤嘉还是那个模样,口不能言腿不能动的,翻不起什么风浪,奴才着人看着呢。” “那就好。”楼子裳不知怎的总是有些不安,轻轻擦拭权枭的手道,“权枭,凤嘉到底是你师兄。” “莫要担心。”权枭搂着他往外间走,“师父对他心寒意冷,且也知道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再者说,就算师父不愿又如何?” 他摁着楼子裳坐下用膳,挑眉在他脸上亲亲,“还信不过我?嗯?” “我自是信你。”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温柔的看着他,“可是斩草除根……” “子裳。”权枭与他额头相抵,看他担忧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一下,勾唇一笑,“他还有些用处,以后你就知道了。” 楼子裳还要说什么,权枭直接喂了一勺汤到他嘴里,“好好吃饭,今儿得好一通忙活。” 楼子裳闷气的瞪他一眼,随即忍不出笑了出来,可能真是他想多了。 秋猎之后便是祭典,江南是富庶之地,每年雨水不缺,今年不知是怎么了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雨水降落,现在有水库放水,还有一些地下水支撑,然而在这样下去恐怕就支撑不住了,江南一带历来是税收大头且是归权钰管辖的,百姓有些人心惶惶,朝廷最近也是愁的很。 趁着秋猎出去散散心,皇帝那身子骨最近恢复的不错,秋猎围场倒也不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一日也就到了,权枭和权钰两皇子在前头,楼子裳身为祭司自是陪在皇上左右,皇上似是无聊的很,半途忽然就命人将祭司请到皇撵之上,楼子裳闻言一惊,上前轻声道,“皇上,只怕于礼不合。” “祭司多虑了。”权靖摆摆手道,“没甚大事,让你上来就上来吧。” 权靖似是不想多说,楼子裳叹口气踏了上去,觅芙和元德有些担心的对视一眼,紧紧跟着皇撵寸步不离,皇撵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权靖挥挥手道,“来,坐。” 楼子裳笑着坐下,“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无事。”权靖撑着脑袋斜躺着,他这半年似是老了许多,皱纹也增加了不少,虽精气神不错却是老态毕现,“就是找人说说话。” 楼子裳依然一身白袍头戴青云簪,淡淡一笑,“容妃和贤妃娘娘都伴在左右,皇上若是无聊,想必两位娘娘更是贴心。” 权靖深深看他一眼,直直的看着前方,片刻之后轻轻笑道,“祭司你看,康王和肃王骑得那两匹马倒是不错。” 楼子裳扭头,皇撵外帷帐飘摇,对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权枭一身玄色劲装更衬得长身玉立,身材挺拔,一头墨色刚刚束起,即使看不见面目也可以想象出来是何等的英姿勃发,权钰在他身边莫名的就被压低了一筹,楼子裳眼中满是柔色遮也遮不住,莞尔一笑道,“好马配伯乐,两位皇子自然是龙章凤姿。” “祭司一向与枭儿亲近。”权靖微眯着眼看他,“最近立储之事朝中不消停想必祭司也知道,祭司觉得……两位皇儿谁更合适些?” 楼子裳心中一咯噔,抬眸看了权靖一眼,权靖神情淡淡的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似是与人闲话家常,楼子裳轻笑道,“储君之位,自是天命所归。” “哦?”权靖兴致勃勃的看着他,“那天命归的是谁呢?” 楼子裳缓缓抬头,眼中一派平静,“皇上为天,为大齐的天,还不是看皇上吗?” “哈哈哈!好好好!”权靖龙颜大悦,朗声大笑,外面的人都是一惊,多久没听皇上这样笑过了,权靖笑声渐息,眯眼看着楼子裳道,“祭司果真是会说话啊。” “皇上过誉了。” 权靖坐直了身子缓缓道,“凤大人想必与祭司说过不少事情吧,祭司,你说说朕立储立谁合适?” 要他说自然是权枭,但这话不能说,楼子裳暗嗤一声,权靖这是看他的立场呢,楼子裳轻笑一声道,“储君与我青衣殿并无干系,陛下定了,青衣殿自是看圣旨。” “是吗?”权靖笑笑,抿口茶道,“祭司一向与枭儿走得近,难道不支持枭儿吗?” 楼子裳看着他笑笑,慢声道,“我与肃王乃是君子之交,不扯朝堂之事。” 权靖深深的看了楼子裳一眼,他竟是看不清楚这个人,明明还是少年身姿,说话却是滴水不漏,权靖有些头疼,这位是死也不松口,从楼府出事到现在也从未表态,端的是让人捉摸不透,康王往青衣殿送了不少东西,肃王却是不见走动,君子之交? 朝堂之上哪儿来的君子之交?!这话恐怕楼子裳自己都不信,偏偏楼子裳却能说得出来。 这么长的时间,权靖不得不重新审视楼子裳,两人之间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楼子裳垂眸缄默不语,片刻之后权靖忽然笑着道,“子裳,既然你是圣意为‘天命’,那……圣意你可清楚?” “子裳不敢妄自揣测。” 权靖疲累的看着他,不愧是楼相的儿子,他嗤笑一声,“你是祭司,想必许多事凤嘉定是告诉你了。” 楼子裳轻轻抬头,“陛下您指的是什么?” “果然。”权靖脸色一沉,忽然慢慢的笑了,“祭司,楼相性命还在,所以朕就不会封新的宰相。” “子裳谢皇上隆恩,感激不尽。” “得了。”权靖看着他,若是与楼子裳绕弯子是怕得绕一辈子,他忽然就懂了,直接道,“祭司,你可知容妃与肃王的事?” 楼子裳闻言,深深的看了权靖一眼,一语不发。 权靖低笑,“凤嘉果然告诉你了。” 他蓦然声音一沉,“所以祭司应该是知道朕的意思吧。” 楼子裳闭闭眼,权靖终于忍不住了,楼子裳着实看不上权靖,就为了他所谓的面子,他明智的权钰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顶多有些小聪明,依旧如此扶持于他,即便他对权钰已经有些不满。 到底人心难测,权靖看楼子裳不说话,阴狠一笑,“祭司可是不愿意?”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楼子裳睁眼轻笑一声道,“子裳自是听从圣意。” 他如此识相,权靖还有些不可置信,他淡声道,“就不怕来日肃王记恨于你?” “子裳先是大齐祭司,才是肃王之友。”楼子裳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再者说,肃王……是否真心当子裳为友,皇上想必您也知道。” “祭司是明白人。”权靖闲适的笑笑道,“应该看得清楚,你身后有楼家,有青衣殿,他们可都仰仗着你呢。” 这是威胁,楼子裳点头道,“自然如此。” 权靖相当的满意,他觉得青衣殿也不过如此,凤嘉走了,还没来得及对楼子裳交代什么,楼子裳又是楼相一手教出来的,这一年虽然看着与权枭关系近,但从未过他为权枭做过什么,权枭最近更是没怎么往青衣殿去,两人想必都清楚的很,而现在……他不太相信楼子裳,但却相信自己的判断,楼相与康王一脉,楼子裳难道还能跑到权枭那边不成? 若真如此,权枭难道不会介意之前?他能想到的楼子裳也能想到,楼子裳应该还没那么傻,权靖微微有些得意,这青衣殿到了楼子裳这里只怕是要断了。 他轻啧一声笑道,“祭司既然有了自己的打算,不妨也多走动走动,免得大家都不安心。” 楼子裳唇角一挑,“子裳晓得。” 楼子裳从皇撵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猎场了,他坐上自己的轿子,觅芙有些不放心的皱眉道,“主子,老皇帝他想做什么?” “姑娘家家的,问这么多作甚。”楼子裳笑着点点他的额头,“觅芙还是想些开心的事情为好。” “主子又打趣我。”觅芙哎了一声,叹气揶揄道,“若是王爷问起,主子您也这么说不成?” 楼子裳睨她一眼,“就你话多,没事跟元德学学。” 觅芙嘻嘻笑,跟楼子裳时间久了,她活泼的很,又开始叨叨起来,楼子裳无奈的笑笑,看看前面的权枭,忽然禁不住叹气,这人要是知道今晚自己要往权钰那里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63|秋色明园图 第 众人疲劳一日到了猎宫也都有些乏了,楼子裳住的殿室是紧挨着权靖的,他是祭司,自然与别人不同。 权钰刚刚被人伺候着舒舒坦坦的洗了个澡,听到太监说大祭司求见诧异的瞪大双眼,这是天上下红雨了不成?就为了外公的话他往青衣殿跑的次数可不少,送的礼更是不挑金贵只挑雅致,但这但凡雅致的物件就不会便宜到哪儿去,但这大祭司愣生生的冷了他两个月,从未表态。 楼相缠绵于病榻,楼家的势力却是这位祭司稳稳的握着,楼子泽那废物痴痴呆呆的……权钰想起母妃说的话来,楼子裳定是暗中与权枭有了什么交易,但是今日怎的忽然来他这儿了? 权钰玩味的笑笑,难道是今日父皇与他说了什么让他认清了形势?觉得自己择错主子了?! 猎宫建的豪华,皇子们的居室更是金碧辉煌与宫中无差,琉璃灯盏衬着红烛,金丝绒毯铺地,楼子裳踩着柔软的地毯慢步而来,看权钰斜躺在躺椅上,衣衫半裸,衬着那阴柔的长相晕着昏黄的灯光无端的有几分淫邪,楼子裳压下心底厌恶轻笑道,“深夜来访,还请康王勿怪。” “呦!祭司可真爱说笑。”楼子裳身边无一侍从,他平时身边跟着的那个丫鬟可是权枭派过去的,平日寸步不离,今日竟是……权钰勾唇一笑,“您无事不登三宝殿,再说,哪儿是深夜啊,这不还早得很。” 权钰缓缓起身,丫鬟怕他着凉拿了衣裳披在他身上,“前几日本王日日拜访,祭司可是未见本王一面啊。” 这是兴师问罪?楼子裳看了权钰一眼淡淡一笑,“子裳今日特来为此事赔个不是,您也知道,前段时间家门不幸,家父身染重病,子裳处理家务,忙的不可开交,再者说,皇子无要事不得入青衣殿的规矩您最是清楚不过。” “本王当然知道!”权钰咬牙切齿,但是祭司可以从青衣殿出来不是,以前可没少见他跟权枭在一起,现在呢?!但他到底不敢与楼子裳发怒,楼子裳现在是他着重拉拢的对象,贤妃日日在他耳边念叨,他能不记在心里吗? 楼子裳看他那模样,暗嗤一声,就这沉不住气的模样,权靖竟是非要扶持?楼子裳一笑,“既然王爷知道,想必不用子裳多说,您是通情达理之人,定不会与子裳计较的对吧?” 权钰深吸口气蓦然一笑,“祭司如此无双之人,钰怎舍得与祭司计较?” 这话有些轻佻,楼子裳面色依旧淡淡的,“王爷说话自重。” 他语气分明没什么变化,权钰却是忍不住心中一颤,但看着他那如玉的面容,心里更加痒痒,这般干净如春风的祭司,若是在他身下呻|吟,被他弄的吱哇乱叫,红着脸躺在他的身下那该是何等的……他倒抽一口凉气,浑身都有些燥热。 他眼中淫邪之气太过明显,楼子裳将厌恶压在心底却是忍不住蹙眉,若不是为了不让皇帝过早起疑,他绝不会跟这种渣滓周旋,权钰却是看着他越来越欣喜,只要他当上了皇帝……权钰压下心底的荡漾,神色一柔上前一步道,“既然祭司来了,正好本王最近得了个好摆饰,可要看看?” 楼子裳退后一步点头笑道,“那有劳殿下了。” “无妨无妨。”他越是后退,权钰越是喜欢,他就喜欢楼子裳厌恶自己却不得不压着与自己斡旋,等到来日,权钰忽而一笑,来日他再不情愿也得躺在自己身下。 权钰为了拉拢楼子裳确实是做足了准备,这上好的秋色明园图乃是古物,也不知他是哪儿找来的,楼子裳第一眼见到还真有些惊喜,权钰虽讨厌了些,但这画却是极好的。 权钰看他神色得意一笑,“祭司可还喜欢?” “劳殿下费心了。”楼子裳轻叹一声,细致的抚摸好像自己的孩子,古老的宣纸,楼子裳有些不敢用力珍惜的摸了又摸,眼睛亮亮的,就像是孩子看到了喜欢的玩具,然而这玩具却不是他的,只能在眼前时多看两眼,多摸两下,“子裳今生有幸得以一见。” 他这模样看的权钰心痒痒的,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会有为美人一掷千金的说法,若是能博祭司一笑,千金……万金也不为过。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炙热的眼神,楼子裳眼底有些厌恶,暗叹自己竟然有些失态,但这古画可是失传已久,着实难得……他收敛自己的心绪,算了不就一幅画么,没有这幅,以后权枭会给他更多的,权枭可没少费心为他找这些古物,想起权枭,楼子裳忽然就对这画淡了心思,眼中也有柔意闪过。 权钰看着他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但他也没想琢磨,看楼子裳那神情,他抱臂一笑道,“祭司今日可有见到三皇弟?” “没有,”楼子裳扭头笑道,“殿下问这个做什么,子裳为什么非要见到三殿下呢?” “哦?是吗?”权钰拍拍手,指指殿中椅子示意楼子裳坐下,亲自为他沏了茶道,“祭司与三皇弟关系一向亲密,在人前甚至……不分你我,祭司这话说的不是太过生分了么,三皇弟听到了只怕要伤心。” 楼子裳抿抿唇垂眸,“殿下多虑了。” 权钰玩味的看他一眼,忽然想着,这权枭身边没人伺候,之前与楼子裳那般亲近,这样的尤物,难道就真的没有收归己有?他越想越觉得可疑,但也不是人人都好男风,他将楼子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轻笑一声,说不得早就被权枭玩过了,权枭可不是好相与的,现在难道是权枭腻了?或者说做了什么过分的,所以最近才生疏了,闹掰了?!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权枭要真是把他玩到手了,以权枭的手段早就将楼子裳拉拢过去了,楼子裳怎么可能坐在这儿。 听到他的笑声,楼子裳抬眸道,“殿下笑什么?” “没什么,想到了好玩的事情罢了。”权钰忽然有些不耐烦。 看看来了也有一会儿了,楼子裳起身笑道,“天色已晚,那子裳就先告辞了。” “怎么这就走了?”权钰惊愕的看着他,他以为楼子裳来至少要说些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 楼子裳回身笑笑,“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殿下歇息了。” 看权钰准备说什么,他淡声道,“今日赶路,子裳也有些乏了。” 权钰暗自懊恼,怎的没好好把握机会拉拢一番就让他这么走了,但他想想既然楼子裳主动来了以后定然有的是机会,只要跨出了这一步,回京之后还有母妃和外祖,也不差这一两天,随即心情大好,“行,那本王就不打扰祭司歇息了,祭司把这画带上吧,本就是为你寻的。” 这话要是让权枭知道了?楼子裳垂眸暗骂权钰一声,抿抿唇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子裳谢过殿下,如此贵礼,子裳愧不敢当。” 权钰看楼子裳这样有些烦闷,简直是软硬不吃,忍着不耐道,“本王不喜这些东西,既是给祭司的祭司拿去便是。” 楼子裳最后还是拿了画就去了,出门之后狠狠的松了口气,扭头轻轻看了那屋子一眼淡淡一笑,将那画递给觅芙道,“扔了吧。” 觅芙等了这么久听到这话一惊,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凑到他身边小声嘻嘻道,“主子,您怕王爷知道了吃味么?” “话多!”楼子裳耳根有点红,轻咳一声道,“别告诉他。” 觅芙这下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楼子裳瞥她一眼警告道,“觅芙。” “哎!哎!主子,奴婢不笑了。” 说完就连元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掩饰性的咳嗽两声,元德远远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小太监往皇上住的殿宇去了,他低声道,“主子,走了。” 楼子裳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笑了,权靖果然是……他笑笑慢声道,“元德,明日给康王殿下送点御身药物,以防狩猎有个万一,记得不要让不该看的人看见,该看见的人……” 元德眼珠一转,躬身应是,片刻之后忍不住道,“主子您这般,万一,万一有些人觉得您是站在康王那边,暗中勾结怎么办?” 觅芙闻言也是担忧。 “傻,你们想想。”楼子裳看两人神色不由失笑,“不过是些小物件,谁会放在心上,我可明面上曾经帮过权益一分一毫,若是有些人真因为这一点点的动作就暗中勾结……” 楼子裳脸色一冷,“这样的人还是尽早处理了的好,留着也是祸害,没有我真正的命令,我之前与权枭那般亲近,也没见谁跑过去了,借此机会,正好清除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主子英明。”觅芙闻言一喜,转而又暗叫不好,“您这般小的动作未免太不明显,皇上今日那话,您……” 楼子裳失笑,“元德你告诉她。” “是。”元德睨了觅芙一眼,有些得意,“皇帝疑心重,主子若是一开始就厚礼相赠,众人皆知,岂不是等于说青衣殿听命于他,且之前没有丝毫征兆忽然大张旗鼓,谁会信?何况是多疑的皇帝陛下。” “青衣殿不会听命于他,皇帝再清楚不过,皇帝多疑,这样谨慎反而让他觉得主子这么做才是重重考虑之下的接过。”觅芙眼睛一亮,“主子英明。” “得了。”楼子裳好笑的看她一眼,殿门尽在眼前,他忽然问道,“画扔了吧?” 觅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扔了,主子您还真是个‘妻管严’。” 这话说的楼子裳心情大好,轻笑一声赞赏的看了觅芙一眼,谁知觅芙懊恼的看了他一眼拍拍嘴小声道,“错了错了,应该是‘夫管严’。” 楼子裳嘴角一抽,懒得理她,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调/教出什么样的属下。 整个青衣殿也就带了觅芙和元德两人,皇帝想要安插人手被他一向喜欢清静给拒绝了,还未走进殿内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楼子裳一喜,到了内间就看到权枭似笑非笑的躺在榻上看着他,如果不看那神情,楼子裳轻叹口气……这哪家夫君回来了若是看到娘子这般横躺于榻,衣衫半褪,墨发微散,这般活色生香,只怕得乐开花。 然而就算是这样,楼子裳也遮不住内心的欣喜,他已经一天没跟权枭说上话了,权枭也是想他想得很,忽的一闪就将人抱在了怀里,深深索了个吻才笑问道,“想我吗?” “想啊。”楼子裳在他怀里蹭蹭,舒坦的眯着眼。 看着他这依赖的模样,权枭心痒的厉害,手直接钻进了衣衫里游走揉捏,“怎么想的?这里?还是这里?嗯?” 楼子裳脸一红,搂着他的脖子笑笑道,“都想了。” “怎的这么会勾人?嗯?”权枭眸色一深,他家娘子可真要命,被他这一句话弄的全身都燃了一般,尤其是下腹火热的厉害,禁不住在他臀部拍拍,“相公这就疼你,待会儿再……” 楼子裳没听清楚他后面说什么,红着脸吻住他,如果权枭能忘了自己让他等了许久,还先去见了权钰就最好了。 但这可能吗?后半夜哭着求饶想射却射不出来的时候,楼子裳暗叫果然不可能,只能忍着羞意在权枭耳边说着他想听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被刷屏嘤 谢谢Gyla和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64|玉镜丸 权枭到底不能再这儿多留,翌日寅时就起身了,楼子裳昨夜被他折腾的狠了,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睡觉,楼子裳似是极喜欢与权枭缠在一起,似乎这个姿势舒服极了,两腿搭在他的腿上,手臂横在他的腰腹,明明一个人的时候他睡觉是极老实的。 迷迷蒙蒙感觉到动静,楼子裳下意识的蹭蹭带着依恋,“这么早?” 早上的声音有些沙哑,软软糯糯的仿佛敲在权枭的心尖子上,朦胧的双眼,红唇微张,权枭心里一热,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就这么躺在一起这辈子也值了,他在楼子裳唇上亲亲哑声道,“你再睡会儿,别急着起,这两日有你忙的。” 秋猎之后就是祭典,祭典仪式繁杂且不可疏忽,祭典之上所用祭品打头的便是秋猎最好的猎物,秋猎每年都有,但祭典三年一次,楼子裳为祭司初年自是不可少的。 楼子裳蹙蹙眉道,“你小心点,为了抢那首猎,权钰等人只怕又得出幺蛾子。” 权钰那边擅猎者岂能与权枭比,更何况他手下武将个个是能征善战的好手,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权钰更是比不过,然这祭典的猎物也要祭司亲选,皇帝监察,这是谁猎下的,那意义可就大了。 皇帝选在秋猎之时说那话也有这番心思。 “放心,就怕他们不来。”权枭挑眉一笑,宠溺的亲亲他的鼻尖,“好生再歇会儿,嗯?” 楼子裳抱着被子,就露出一个脑袋,闭着眼点头,看起来似是困极了,嘴里却是絮絮叨叨的叮嘱,似是呢喃,权枭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楼子裳这小模样心软的不行,禁不住又凑上去闹了一会儿,直闹得楼子裳最后挥着手将他轰走才甘心。 权枭走后楼子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他昨夜真是被折腾的厉害,直到辰时在起身,脱下夜衫,胸膛上青青紫紫看起来极其淫|糜,大腿根部更是破了皮,想必权枭半夜上了药,这时候倒也不疼,但看着大腿内侧深浅不一的吻痕还有齿痕,楼子裳面红耳赤,忍不住嘟囔一声,“真是太胡闹了!” 他整理好仪容,元德躬身进来伺候他洗漱,他唇微微有些肿,不大明显但如沐春风的脸上仔细看平白的有些艳丽,元德赶紧垂下眼。 “外面怎么样了?”楼子裳语气懒洋洋的。 “都起来了,皇上说您昨天可能是累了,就没让人打扰您,好在离狩猎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元德说完顿了一下道,“主子,王爷让奴才将这个交给您。” 楼子裳放下巾帕,扭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正是那秋日明园图,他眼中带着柔意,缓缓道,“他……什么时候让你找回来的。” “主子恕罪。”元德忽然跪了下去,“奴才没扔,王爷对您一向体贴,想必不舍得您这般……” 楼子裳脸上一热,就听元德继续道,“王爷说了,主子您就喜欢这些东西,既然有人送上门来了,那不要白不要。” 权枭平时没少为楼子裳搜罗这些,楼子裳闻言笑了下,“起来吧,好好收着。” 元德一笑,“是。” 等楼子裳到了前面之时众人已经聚齐,他身上带着股懒意倒是和权枭有些像,楼子裳对权枭笑笑不好意思道,“起得晚了些,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无妨。”权靖看起来心情很好,“祭司最近劳累,趁着秋猎正好歇歇,回去就有的忙了。” 权钰跟着道,“父皇说的极是,祭司放心,钰定夺得首猎,祭司只管看着便是。” “哦?”楼子裳轻笑一声道,“那就期待康王殿下的表现了。” 权钰闻言志得意满的一笑,楼子裳对他的态度果然好了许多,不由得得意的看了权枭一眼,只是权枭懒洋洋的站在理也不理他,更是没与楼子裳说一句话,弄得他很是气闷。 众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贤妃面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祭司莫怪,他这孩子就爱说空话。” “娘娘客气了。”楼子裳抿抿唇,语气轻松,“这有志气是好事,康王为皇家子弟,就该有这般的心气。” “哈哈哈,祭司说的有理。”权靖朗声大笑,看着权枭道,“枭儿呢?” 权枭睨了楼子裳一眼,不紧不慢道,“枭等着三日后祭司宣布结果。” 呵!有些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肃王说话还真是……楼子裳习惯了他这般,忍不住垂眼笑了起来。 “祭司,若是枭骑射功力不足,运道不好,看在昨日本王劳心劳力侍寝的份上,可否能走个后门?嗯?” 楼子裳闻言身子一僵,耳根发红,“若肃王能力不济,看在你夜夜侍寝的份上,网开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这人又来了,楼子裳有些窘迫又有些无奈,眉头一挑轻笑,“只是若是王爷连着能力也没有,以后就莫要翻青衣殿的窗子了。” “呵!”权枭勾唇一笑,“若是成了,有奖励吗?” 楼子裳轻哼一声,瞪他,这怎么也是权枭占便宜,还想要奖励?! 他二人这一来一往无人知晓,权靖淡淡的看了权枭一眼,又看看权钰,再次轻叹,可惜了。 辰时狩猎开始,众人整装待发,号角响起,鼓声阵阵,权枭一身玄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浑身懒意消失无踪,号令弓箭‘嗖’的一声,他挑眉朝楼子裳一笑,黑色猎马猛地就窜了出去,这马跟权枭一样霸道,前蹄高抬,后蹄一蹬,将身边之人那马匹狠狠踹了一脚,才嚣张的飞奔而去。 那人正是权钰心腹之一,权钰气的恨恨咬牙,边上全身武将的哈哈大笑声,权枭早已消失不见,楼子裳紧紧压着唇角的笑意。 狩猎一共三天,已经有两日过去,权钰脸色越来越黑,权枭手下能臣干将非他能比,他手下都是一些文臣不说,就是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平日也都是纨绔,能上马骑射就不错了,期待他们打到好的猎物,呵,更不用说权钰自己。 权枭那边完全是另一个景象,每日他回来的最早,猎物却是最多最大,权钰那边最大的也就是个麋鹿,好么,权枭手下直接野猪都抬回来了好几头,众人也就是饱口福了。 他自己能力不足,权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权钰手下也不是一个能人也无,只是那人运气极差,连个猎物都找不到,何谈狩猎。 只是两日时间,大秋天的,权钰嘴角起了好几个燎泡。 是夜,送走了楼子裳,权钰一脚将那桌案踢开,下一刻便自己疼的呲牙咧嘴,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将茶盏扫落在地,“连你个死物都跟我作对!” 说着扭头大喝,“一群人都是死的不成?!这般俗物摆在此处有碍观瞻,难得你们都瞎了?!” 他怒火上来,眼睛都是红的,丫鬟太监顿时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说话,康王一向喜欢拿下人出气,被他折磨致死的宫人可不再少数,这雕花松木桌案之前他极是喜欢非要摆在这里,此时众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权钰看他们这模样更加生气,好啊!这是看他这几日被权枭抢了风头,连丫鬟都看不起他了吗?!权枭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这般,权枭越想越气,“一群混账!给本王……” “殿下……” “给我滚!”听到殿外有人轻喊,权钰心烦意乱,“什么事不会明日再说吗?!凑什么热闹!” “殿,殿下。”那人身子一抖,显然极是害怕,“世子殿下求见。” 权钰一愣,顿时顾不得发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你说谁?” “殿下,西南世子殿下求见。” “混账!还不快将屋子收拾干净,等着本王吩咐不成!”权钰闻言眼珠一转,低喝之后扬声道,“世子稍等片刻,本王这就来。” 看权钰这模样,丫鬟们松了口气,手脚麻利的一会儿就收拾干净,权钰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最后自己满意了才往外走,权钰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大半夜的,但只是想想覃沐那样子……他就嘿嘿一笑,既然送上门来了,本王就不客气了。 “世子快进来,秋夜风寒,莫要着凉。”权钰一派体贴。 覃沐咳嗽一声,这他两日身子是不大好,微微一笑道,“多谢殿下关心。” 权钰被他咳的心痒痒,眼睛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色眯眯的就要去拉他的手,“世子快请进。” 覃沐厌恶的皱皱眉,轻笑着避了过去,“没事,不劳殿下费心。” 他身边的侍卫显然面色不大好,覃沐暗自瞪他一眼,权钰将他迎了进来,那侍卫紧紧跟在他身边,权钰就有些不大高兴挥手让丫鬟纷纷下去道,“世子难道是不放心本王不成?来本王殿里还带着佩刀侍卫。” “王爷说笑了。”那侍卫面无表情道,“只是世子体弱,王爷吩咐属下不得离世子一步。” 权钰嗤笑一声,“难不成夜里你也陪着世子?” “回王爷,正是如此!” 覃沐头疼的揉揉额角,权钰则是玩味的在两人之间看了一眼,片刻之后冷下脸来,“世子难道是不放心本王不成?那世子自离去便是,本王丫鬟退了个干净,世子身边跟着侍卫算怎么回事?” 权钰明显不怀好意,且定是知道他有事前来故意这般逼迫,但覃沐却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做,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世子……”那侍卫显然不情愿。 “下去!” 看覃沐这样,覃武无奈退了下去,只是眼神有些狠戾,权钰乐呵一笑,“本王一向不喜欢殿门外有人,世子记清楚些。” 覃沐点头,斜睨了那侍卫一眼。 屋子里只剩下覃沐和权钰,权钰亲自泡了茶递给他,笑的极其灿烂,“世子快尝尝,披露而来莫要染了风寒才是。” “谢殿下。”那笑中带着淫意,覃沐忍耐的握握拳道,“沐今日来确实有事,就不跟殿下兜圈子了。” “哦?”权钰离他近了些,“不知世子所谓何事?” 覃沐暗自冷笑一声,酒囊饭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殿下这两日狩猎成绩不佳,难道就不着急吗?” 这可算是触到了权钰的逆鳞,他登时脸色一沉,冷笑道,“世子是来嘲笑本王不成?” “殿下说笑了。”覃沐微微一笑,“沐怎敢?只是……殿下就不想翻身吗?难道真的要被权枭压了一筹,祭典之上猎物可是极其重要的。” “这还用你来说?”权钰头疼的叹口气,有些不耐,“可是权枭那身武艺可是实打实的,且他手下都是武将,我有什么办法?” 覃沐自信一笑,“但是这祭典所用之物必定由祭司亲选……殿下,这可并不是他猎的多猎的好就可以的。” 权钰挑眉看着他,片刻之后呼出口气嘲讽道,“祭司选没错,但你也知道,祭司不能太过偏颇,再者说,楼子裳现在虽然对我态度不错,但也没偏僻于我,谈何容易?” 他说完有些焦躁,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的,看着覃沐心里躁得慌,手不由得就想去摸他的手,但是……他摸到了!覃沐竟然没有躲! 那手白白嫩嫩的手感极好,权钰忍不住暧昧的摩挲了一下,覃沐深吸口气看着他,回握住他的手道,“殿下不要着急,且听我说。” 覃沐竟然没有逃离?他这是什么意思?覃沐可不相信他看不出来自己的用意,难道是来勾引自己的?权钰玩味的看着他,离他更近了些,“世子你说便是。” 若不是……覃沐强忍着将他甩开的心思,淡声道,“殿下你且想想,让祭司帮忙是你唯一的途径,你把祭司拉拢过来便是。” “谈何容易?”权钰讥笑道,“一天时间,我花了将近连个月可都没拉拢到他。” 他的手摸到了覃沐的大腿,覃沐眼神一厉,“殿下自重。” 权钰玩味的看他一眼,倒是把手收了回来,只是动作极慢似是挑逗,覃沐暗自咬牙,权钰暗嗤一声,装什么?这风情看着可不像没开过苞的! “世子直说,你有什么法子不成?”现在可不是猴急的时候,权钰明白的很,早晚有一日,他扫了覃沐一眼,非压着他爽利一把。 “殿下,拉拢不到……但可是捉到他的把柄不是吗?覃沐就当没看到,自信的一笑,没事,只要能出去楼子裳那祸害,被权钰摸摸又算的了什么,权钰还真能操他不成?! 权钰心中一动,肃了脸看着他,“什么把柄?” “您也说,最近楼子裳对您有改观,想必约他出来不难。”覃沐阴狠一笑,显得有些狰狞,“他是祭司,但凤嘉那个样子,想必他也没学到什么本领。” 这个,权钰微微一思索,“占卜之术我不敢说,但他那武力……只怕是没多少。” 毕竟青衣台的时候,那异象是他亲眼所见,但看楼子裳那模样,他可不相信楼子裳有什么武力值。 覃沐轻蔑一笑道,“那对付他还不容易,您把他约出来,这是在猎宫又不是青衣殿,在猎场出了事也怪不得谁,拉拢不来!” “哼!殿下你且想想,他是祭司……若是他私下被人开了苞呢?”覃沐似是呢喃,声音极轻,“您只要上了他,还怕他不听您的话?” 权钰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随后心脏砰砰砰直跳,若是他操了楼子裳,就算没利益也值了,想想那人在自己身下浪|叫,权钰眼珠都红了,但他还有理智,咽咽口水皱眉道,“不行,若是他被我……他反击怎么办?彻底站在了权枭那边,我岂不是没一点机会了。” 覃沐暗骂一声蠢货,笑道,“殿下您真是太善良了,您只要给他下个毒|药,解药握在自己手中,还怕他不听话不成?” “您想想,他刚登上祭司之位,难道能不惜命。”覃沐勾唇一笑,“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摆布?” 权钰不说没想过给楼子裳下药,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但现在是在猎宫……谁能查到他身上,权钰眼睛一亮,片刻之后手轻抚他的脸暧昧道,“世子与他何仇,这般对他?” 覃沐一巴掌拍下他的手,冷声道,“殿下不必多问,私怨罢了,此事您做还是不做?” 权钰被他打了手也不怒,现在用得着他,等他把楼子裳弄到手,哼!他阴狠一笑道,“自然是做,但是世子殿下,这毒|药从何而来?用何药妥当?” “这就不劳殿下操心。”覃沐拿出一个瓶子,玩味一笑,“此乃玉镜丸,无色无味,入水既化,无可察觉,别看名字这么好听……服下此药就算是贞洁烈女也得变成淫|娃|荡|妇,非要男人不可不说,有时候一个男人也是满足不了他的,而且七日发作一次,每每发作生不如死,欲|火焚身……就算以后解了毒,哼,那也会变成离不开男人的贱货!” 权钰眼睛越来越亮,哈哈大笑,“这可是好东西,好东西。” 他几乎迫不及待的将楼子裳按在胯|下干一场,那该是何等的爽快。 覃沐不屑的看他一眼,转而戾气十足,楼子裳!他轻轻一笑,“前一晚爽了,你多留下印子,等到祭典之时他若是不听话……呵,祭司与人媾|和,满身吻|痕,众人质疑,他敢给人看吗?” “好好好!”权钰大喜,却也有些诧异,这覃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竟然手段如此狠辣,到底与楼子裳多大仇,且这玉镜丸他从未听说过想必是西南之物。 但这些都不重要,权钰志在必得的一笑,楼子裳! 覃沐看他这样心满意足,轻笑道,“祭司与肃王关系一向不差,最近与你亲近,肃王定是有些想法的,肃王找他更是理所应当?到时候出事也是肃王……您说是吗?” 权钰怔怔的看着他,抚掌大笑,“世子高明!” 楼子裳!权枭!权钰摸着下巴笑的极其阴柔狠戾。 两人又合计许久,覃沐从那殿中出来时已将近子时,他缓步往外走,月明风清,双眼微阖,楼子裳,上次侥幸让你逃过一劫,此次定不会再放过你! 只是却没看到一红色裙袂悄然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Gyla和盼盼的地雷,破费啦mua! (*╯3╰) 我感觉最近哥特别粗长哈哈哈,尤其是今天5600+ 呔,为什么更新的时候我有点舍不得嘤,差不多双更了(T_T),想分开两天更来着……然而强迫症又分开觉得难受,心痛的睡觉去( >﹏<。)~呜呜呜…… 65|屯兵 那边一片阴暗,这边楼子裳正被权枭压在怀里闹得厉害,笑的满脸通红,“好了权枭,不闹了,哈哈哈哈……好痒。 ” “嗯?下次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权枭将他搂得很紧,以防他掉下去,唇贴着他的耳廓,手在他全身挠,尽在敏感点,“胆子肥了啊?!” 楼子裳笑的都快岔气了,活像条砧板上的鱼,断断续续喘息,“权枭我错了,错了,饶……饶了我吧。” 他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哀哀的看着权枭,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没事去招他的。 “饶你这一次。”权枭吻吻他额上的汗,挑眉一笑轻抚他的背,“喘喘气,别岔气了。” 楼子裳笑着起身睨他一眼,随后嘟囔道,“怕我岔气你还……” 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楼子裳自己都有些心虚,戳戳权枭的脸道,“我错了么。” 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手在权枭脸上轻轻划着,一笔一笔,仔细看组合起来正是老虎的图像,权枭看他玩心大起,一口咬住他的指尖,“下次再敢拿墨水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手在楼子裳臀部暗示的拍拍,楼子裳脸一红轻咳一声,搂着他的脖子道,“不是就这一次么。” “再说,你也没阻止我。”他笑吟吟的戳着权枭的脸,“你不是感觉到了吗?” “难得娘子如此童心,为夫怎能不让你开心一下?”权枭捏捏他的脸,越跟子裳在一起才越知道这傻东西有多可爱。 楼子裳不好意思的笑笑,轻咳一声,他也是看权枭端正严肃的样子突然来了心思,就想试试,谁知道权枭就由着他了,心里暖烘烘的,“处理的怎么样了?” “没事。”权枭吻吻他的发心道,“只是最近江南……只怕得起乱子。” 楼子裳眉头一皱,“你是说……江南的税吗?” “聪明!”权枭嘲讽一笑,手在他肚子上轻揉,刚刚吃了些点心,怕他消化不了晚上睡不好,“江南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权钰那一系的,每年的税是越来越重,偏偏今年天气不大好,百姓都人心惶惶的,然而税收却是越加的重了,权靖哪怕只知道一些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敢……” 楼子裳也是无奈,但却有些不解,“说来奇怪,这税是一年比一年重,这也没见抬到京里来,江南富庶,这些钱足够养活北方十万兵马,只多不少……你说,这些钱都弄到哪儿去了?” 权枭递给他一个折子,从身后抱着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挑挑眉道,“子裳你看,这两年频频来报,江南某些村子得了瘟疫,为防止瘟疫传播京城派去不少太医,但每次……瘟疫死的都是壮丁,你不觉得奇怪吗?” 权枭没说楼子裳还真没注意到,他拿起一看果然如此,不由眉头紧蹙,“瘟疫死伤多的也该是老人和孩子,怎的这些村子孩子妇孺染病的还没壮丁一层,与以往报上来的极其不相符,朝廷的抚恤可没少发。” 权枭轻笑一声,拿出另一张折子,“这都是我派人调查出来的,报到京城里的……哼!” 权枭冷笑一声,“江南阮家一脉一手遮天,皇帝陛下能看到那真面目不成?看看这个,江南虽说富庶可也不是所有都是有钱的,剥削之下贫贱之人不在少数,衣不蔽体之人不可细数,而近几年,江南许多村子的男丁都外出,虽过年都未回家,但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着实怪异。”楼子裳拧眉看着他道,“说外地人到江南做生意发家致富的不在少数,但江南水路宽广,外出者是极少的,且虽说外出怎的连着几年都不回家,有了钱财连孩子都不看一眼吗?一言两年可以理解,但这三五年……” 楼子裳只觉得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逝,但却又抓不住,看着权枭脸上的笑容,他戳戳权枭脸颊不由笑出声,“你肯定知道了,与我说说么。” “子裳这般聪明,自己想去。”权枭挑眉看着他,片刻后不怀好意道,“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眼神在楼子裳身上来回扫,楼子裳脸一红懒得理他,自己拿着那些册子看了起来,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这些壮劳力消失的都是一些偏远的村子,想必权枭派人调查也是花费了极长的时间,他缓缓看下去,心下一惊,分开不显,但仔细查看江南某几个铁铺私下制造的马掌钉却是…… 大量的银钱,青壮劳力,马掌钉……楼子裳猛然抬头,不可置信道,“权钰竟是私下养兵?” 权枭点点头,捏捏他的鼻尖冷笑一声道,“聪明!只是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每年上百万的白银,不断消失的壮丁,楼子裳缓缓摇头,“他疯了不成?这得屯了多少兵,私下屯兵,哪怕是皇子也是死罪……” “看起来数目庞大,但其实算算也没多少。”权枭亲亲他的额头,“练兵需要兵力,江南一马平川,大山极少也就那几座,且以权钰属下的能力,多少文人,顶多招收一些江湖势力,地方不足,所以权钰屯兵不过是忌惮……” 楼子裳接过话,冷笑一声,“权钰忌惮定国将军兵力,就算到时候权靖有遗诏他也不放心,他怕武将拥兵而反,更怕万一皇帝……遗诏不如他所愿。” “没错。”权枭不在意的笑笑,“权钰练兵定是想要一些先锋军和重甲军,战斗力强的,看来准备了好些年了。” 这绝对是一大威胁,楼子裳皱眉,“你可查出来到底安置在何处?” 权枭摇摇头,揉揉他的额心道,“不必担忧,虽说现在没查出来,但这么大的军需,总会露出破绽的不是。” “你心可真够大的。”楼子裳无奈摇头,怎能不担心?权钰这兵力定是准备多时,江南全都是他们的地盘,到时候一个不慎,整个江南都将失去,就算权枭登基也是民不聊生。 “担心就能找到了不成。”权枭好笑的亲亲他,“何况这么多年了,我要是时时记着还不得头发全白了。” 也是,楼子裳轻笑一声,“但这到底是心腹大婚,必须尽早除了。” 权枭叹气,确实如此,如此大的兵力若不铲除则后患无穷,楼子裳皱皱眉,“楼芮留下的也多是一些账务,与此事无关。” “阮家做的仔细,这样要命对我大事定是不会让他知道的。”权枭抱着他起身往里间走,“好了不要想了,顺其自然,以后……” 只怕得亲自去一趟江南。 权枭没说出来,但楼子裳却感觉到了,顿时出声道,“我也去。” “你去作甚?”权枭将他放到榻上,脱了软鞋,挑眉笑道,“好好待在京里,江南现在正乱,不是你去的时候。” “权枭!”楼子裳皱眉,“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权枭失笑,将人压在身下在那紧皱的眉心亲亲,“我天天跟你在一起,哪儿有事瞒你,再说了,祭司能随便出京吗?还是跟我一起?” 这确实难办?!皇帝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楼子裳不由的有些颓然,但江南是权钰的地盘,实在太过危险,他垂下眼不看权枭,自己暗暗思索起来。 权枭暗叹口气,就不应该告诉他,但是若现在不说只怕以后他更为担心,手伸进楼子裳衣襟内,在他腰上揉捏,“想那么多作甚,你看我现在也不是说离京就能离京的,去那儿也得好生谋划不是?” 这话在理,楼子裳忽然豁然开朗,权枭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他天天在自己身边哪儿能没一点苗头,到时候……叹气轻笑一声,在权枭脸上亲亲,“说的也是,现在不想那么多,你那边人手够吗?” “放心,都是十年前就开始培养的。”权枭说着皱眉道,“有时间你也将我手下那些官员记记,还有那些暗桩……” “不记!”楼子裳毫不犹豫的打断让,生气的瞪着他道,“你在我身边,我记他作甚?!” “让我尝尝,这嘴是抹了蜜么?”这话说的权枭心情大好,按住他狠狠亲了一通,最后却还是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子裳听话。” 楼子裳扭过头不说话,心里难受的很,他知道权枭这是什么意思,权枭是怕他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对这些势力不了解无法下手不说……更怕到时候权钰对他动手,他手中只楼家的势力不够,楼子裳鼻尖一酸扭过身子不理他。 “子裳。”权枭从身后抱住他亲亲他的颈子笑道,“这是跟相公闹脾气呢?嗯?我家子裳一向脾气极好,这次就也听相公一回如何?” “没事说这些干嘛?”楼子裳给了他一肘子,“你会离开我不成?” 权枭掰过他的脸不断的落下轻吻,“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怕有一日……我若是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帮手,也有人分担一些,母妃到底居住在深宫,有些事还是不益让他知道,况且……” 权枭宠溺的在他鼻尖轻咬一下,“我得为我未来的皇后做准备啊,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你说对不?” 确实是这样,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狐疑的看着他,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但以后局势不稳,权枭手下势力那么多定是累得很,他怎能看着他一人忙碌,只有他知道的越多才能帮他更多。 楼子裳定定的看着他,权枭挑眉一笑,昏黄的灯光下风流尽显,霎是勾人,“还信不过我?” 罢了,不管如何他总会跟着权枭的,楼子裳轻笑着点点头,“听你的。” “真乖。” “哄小孩子呢你?!”楼子裳拍拍他胸膛,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摸了一把,,不知过了多久抬头就见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子裳可还满意?” 楼子裳轻咳一声,脸红的看向一边,权枭越压越低,灼热的呼吸喷在耳侧,楼子裳呼吸有些不稳,微微扭头,两人双唇轻贴,忍不住都是一怔,权枭揽着他的脖子正准备吻下去,忽然外间传来元德的轻唤声,“主子,您歇了吗?” “别管他!”权枭有些暴躁,楼子裳有些意乱情迷的点点头。 “主子,奴才有急事。” 权枭喘着粗气喝一声,“歇了!” “还没!”楼子裳急声道,声音带着些哑意,瞪着权枭道,“元德不是没分寸的人,不许闹。” 权枭轻啧一声,掀起锦被将楼子裳抱紧捂好,“进来吧。” 元德进来之后浑身一颤,权枭阴森森道,“赶快说。” 元德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王爷的好事,只得顶着这威压,楼子裳有些看不下去,暗中刮刮权枭手心,温声道,“元德你有事慢慢说,莫慌。” “主子。”元德心里一松,感觉到王爷没在盯着他赶紧道,“康王妃求见。” “康王妃?”权枭拧眉,“她来做什么?” 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成何体统!权枭冷哼一声,“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楼子裳更是不舒服,这覃姗姗心仪权枭,找他是为何,忽然两人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权枭轻啧一声笑道,“机会来了。” 元德有些不大明白,楼子裳轻笑一声,“好生招待,莫要让人看到了,我就这就来。” “元德,你和觅芙随侍子裳左右。”权枭皱眉。 元德赶紧应了一声,楼子裳失笑,拍拍他的脸颊,“她明明心仪你,你担心什么?” 权枭心情显然很恶劣,帮着他穿衣裳咬牙哼道,“她知道我看不上她,现在与权钰那般,你对人又温和,难保她看不上你?!” 权枭越想越觉得如此,不由烦躁道,“别对她笑,大半夜的,谁知道她起什么心思。” “你想什么呢?”楼子裳被他这想法惊住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会看上我,你以为人人是你?” “那是他们不了解你。”权枭挑眉,子裳这般好,最是容易让女子动心,他警告的捏捏楼子裳的脸,“我在里间看着你,你可给我记好了。” 看他认真的样子,楼子裳只有点头的份,不然这门是怕是出不了了。 覃姗姗见楼子裳出来,上前一步躬身道,“见过祭司。” “王妃客气,不知深夜前来所谓何事?”楼子裳温和有礼,覃姗姗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女儿家的任性一夜间消失,楼子裳不由叹口气,覃姗姗说起来也是可怜,被覃沐弄到这般地步。 覃姗姗看看觅芙和元德有些欲言又止,楼子裳摆摆手道,“王妃请坐,觅芙给王妃换杯茶。” 觅芙闻言笑着上前,动作非常利索。 “王妃有话直说便是,他们不是外人。” 覃姗姗看着觅芙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极为疯狂,最后眼中带着些苦涩,“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66|欺人太甚! 她猜的没错,从那日觅芙对她说的话,回想往日种种她就该知道的,觅芙是权枭的人,祭司大人却毫不避讳的带着,众人都以为是面子活,但若不是呢?若真的是面子活,觅芙对楼子裳的服侍可谓是周到,祭司与肃王在殿上更是不避讳,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从那日觅芙的话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那日相府出事,康王府一夜更是没收到半点风声,来京数日,那次祭司怎的就那么巧的将茶盏打在了肃王身上,分开本没什么,但女人总是敏感的,更何况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覃姗姗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只怕祭司早就成了肃王一派。 楼子裳看着她笑,慢声道,“觅芙,为王妃拍拍背,别呛着了。” 看着觅芙上前,覃姗姗笑声渐息,盯着楼子裳道,“不用了,本宫可否问祭司一件事。” “王妃自己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楼子裳不置可否,“何必多此一问,何况……” 他笑笑,“我不一定会是实话不是吗?” “是啊!”覃姗姗叹息一声,她一身红色宫装,外面套着披风,“本宫来京学会了很多,那日还要多谢觅芙姑娘的提醒。” 她神色平静,觅芙躬身道,“王妃客气,都是女子,自然看不下去那等恶毒之事。” 这话,覃姗姗淡淡一笑,“是啊,下毒之人还是本宫的哥哥呢。” “王妃不必伤心。”权枭忽然缓缓从内间走了出来慢声道,“也不是不可治。” 他竟然在?!覃姗姗一惊,缓缓笑了,“我果然没猜错,权枭……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楼子裳皱眉,没想到权枭这时候走了出来,他没看覃姗姗,只是走到权枭面前帮他理理衣裳道,“出来作甚?” 这般亲昵,权枭忍不住暗自笑笑,拉着他的手坐下,覃姗姗定定的看着他们,权枭挑眉一笑轻道,“王妃来的有些晚,还真能忍得住。” 覃姗姗看着权枭,早就没了往日的情思,神色哀戚,这个人,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却是看着她失去作为母亲的权利,覃姗姗忍了又忍却是忍不住红着眼道,“肃王……当真是好狠的心。” 权枭自认除了子裳对别人一向心狠,闻言神色不变,倒是楼子裳不紧不慢道,“王妃这话奇怪,世子之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无亲无故的,别人凭什么帮你呢,本分罢了。” 这个世界本就残忍,他们存了利用之心,只怪这机会太好,何况并不是他们下的药不是吗? 覃姗姗呵呵一笑,“祭司说的有理……” 她深吸口气,“肃王所说可是当真?” “自然。” “只怕也是有条件的吧。” “王妃是明白人。”权枭撩起楼子裳一缕头发有些无聊的道,“就不必说这些个废话了。” 还真是不客气,覃姗姗看着他那眉眼,心中却还是忍不住一跳,楼子裳不着痕迹的挡了下,“至于到底是什么条件,以后自然会说,王妃不必着急。” 覃姗姗点点头,她心里欢喜却也有了预料,不然觅芙不会给她下这么大的钩子,“本宫这病不急这一日,想必两位也不会这么早的为握医治。” “只怕王妃目前也不想要孩子,主子是为了您着想。”觅芙轻声道,“不知今日王妃前来所谓何事?” “觅芙是个通透的姑娘。”覃姗姗一笑,“今日我来自然是有大事。” 她怎么甘心为权钰生孩子?!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楼子裳笑笑道,“夜色已深,王妃辛苦,您说。” 覃姗姗忽而怪异的一笑,看看四人,声音不疾不徐,本是看笑话的最后却被那主仆三人周身的冷气冻的说不下去,“……就是这些,姗姗言尽于此。” ‘嘭’的一声,权枭身边一檀木雕花木桌轰然而倒,碎成一地,楼子裳一惊,赶紧握住权枭的手查看,看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紧紧搂着他不断安抚,“权枭……权枭……” 权枭双目赤红,早就知道覃沐和权钰手段下作,没想到往日子裳遭的劫难竟差点又来一次,楼子裳心里倒是平静,微微的怒气看权枭这模样也消失无踪了,握住他的手吻吻轻笑道,“跟他们计较作甚?只是计划罢了,还真能变成真的不成?” 觅芙早就扶着覃姗姗转过身去,红着眼眶道,“今日多谢王妃告知,就不留您了。” “果然主仆情深。”覃姗姗几乎是被她强迫着转过身子,但她也不在意,只是扬声道,“本宫知道祭司与肃王手段高明,眼线众多,就算没有姗姗提醒也不会出事,但是……” 她冷笑一声,“本宫就是想看看,他们明日会如何?!希望两位不会让我失望。”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若不提醒明日楼子裳自是能逃过一劫,但却不一定有时间让覃沐两人受难,但是……怎么可以呢,一个是她的夫君,新婚之夜将她做了哥哥的替身,这本没什么,覃姗姗闭闭眼,可是她的哥哥呢? 她不怪哥哥,哥哥优秀怪不得她,但她的哥哥是怎么对待她的?! 不孕药!覃沐就是这般对待她的,毁了一个女人一生最珍贵的东西,那般温柔的眉眼没有丝毫的犹豫,既然覃沐不仁,她又凭什么顾念兄妹之意?! 覃姗姗冷笑一声,覃沐,妹妹我怎能不好好报答你。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元德忍了又忍,猛然跪倒在权枭面前,一身煞气,“王爷!属下去宰了他!” “元德!”楼子裳轻喝一声,“莫要冲动。” 元德双拳紧握,楼子裳平日待他们极好,他们早就把楼子裳当成自己真正的主子,现在主子被人这般意淫,怎么能忍得住?! 权枭看他那模样,冷笑一声搂着楼子裳的腰道,“元德你起来。” 楼子裳紧紧握住他的手,权枭低头在他唇上不断轻啄,似是说给楼子裳听也似说给自己听,“你放心,我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我知道……” 权枭眸中满是狠戾,片刻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本王倒要看看,这次……呵。” 权枭显然是被气很了,楼子裳挥手让觅芙和元德退下,很是安抚了一番,最后反倒是自己在人怀里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权枭眼带笑意,手轻轻点点他的额心,眉目幽深,他是不是对权钰等人太纵容了些,给他们的时间太多了些…… 第三日乃秋猎的最后一日,定是要选出祭典之物的,气氛变得格外的紧张,一个个都卯足了劲,那些武将显然眼神轻蔑,对权钰那边的人不屑一顾的很,这些弱鸡,能做什么?! 权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一大早就阴沉沉的,贤妃眼中有些遮不住的得意,几乎是有些蔑视的瞥了一眼端坐的容妃,想想儿子与她说的那些……贤妃只觉得这计划天衣无缝,但她并没有告诉父亲,贤妃知道父亲的为人,定是觉得仓促不许他们轻举妄动,但是到了这个地步 ,不拼一把怎么成? 眼看着权钰和权枭打头,疾驰而去,权靖莫测的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疲惫的被人搀着去了,楼子裳垂着眼回了殿中,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小太监求见,看起来极是着急,觅芙冷笑一声走出去笑着道,“这位公公有事吗?” “哎呦!见过觅芙姑娘。”他偷偷看看四周没人,凑上前悄声道,“小的奉肃王之命前来请祭司大人。” 呵!还真的以王爷之名来请主子,觅芙笑笑,温声道,“主子刚刚才歇下,今日身子不大舒服,没什么事的话就回了吧。” 觅芙虽然笑的温和却疏离,小太监暗诽果然世子殿下说的没错,祭司与肃王有了隔阂,当即讪笑道,“姑娘说笑了,您看您之前也是为肃王做事的人,若是没大事,王爷怎会这时候来让小的叨扰祭司大人对吧?” “公公真爱说笑。”觅芙淡淡道,“那也是之前了,现在觅芙的主子是祭司,这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哎呦!是奴才不会说话,说错了说错了。”小太监啪啪啪就往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谄媚道,“您看,砍在往日情分就通报一声如何?” 说着递给觅芙一个荷包,觅芙掂量一下满意的笑笑,倨傲的点点头道,“等着吧。” 小太监连连点头,看着觅芙袅袅走远松了口气。 觅芙进了殿内满脸的笑意,楼子裳放下手中毛笔,“什么事这么开心?” “主子您看。”觅芙笑嘻嘻的将那荷包递上去,“倒是大方的很,一袋金子。” 楼子裳瞧了一眼失笑,起身理理衣裳道,“确实不少,留着吧,回去给喜乐带点枣糕,让他吃个够。” 觅芙闻言忍不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喜乐最近升为青衣殿的管事,管着青衣殿大小事务倒也开心的很,就是这次狩猎非要跟来就楼子裳拒了,嘟着嘴不开心了好久呢。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楼子裳才慢腾腾的走了出去,那小太监暗呸一声,什么东西这么大的架子,过了今日……哼!他脸上堆满笑意凑上前去,“见过祭司。” “起来吧。”楼子裳面色淡淡的,“带路。” 小太监有些诧异这么顺利,但这是好事,这位在屋子内那么久说不得琢磨了什么呢,觅芙看着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恨不得宰了他,楼子裳好笑的看她一眼,觅芙最近是越来越躁动了。 那小太监领着他们越走越隐蔽,觅芙轻咳一声看似极其不耐烦道,“站住!你这到底要带我家主子去哪儿?!” “哎!姑娘别急别急,这就到了。”小太监嘿嘿一笑,“这说大事儿得找个隐蔽的地方不是,王爷做事一向谨慎,您就放心吧。” 觅芙冷哼一声似是默认,小太监悄悄松口气带着他们越走越靠里面,已是上午巳时,楼子裳抬头却只能看见遮天蔽日的树木,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树顶落下来,脚下是腐烂的树叶,空气倒还不错,就是无端的有些憋闷,楼子裳无声叹气,看来覃沐找这地方找了许久。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前面忽然有一大片空旷之地,繁花满眼,中间是一小亭子,看起来有些时间了,虽破旧却也别有意境,小太监躬身一笑道,“祭司,前面就是了,奴才告退。” 楼子裳挥挥手没理会他,一步步往前走,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走到凉亭之时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康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想到这里的人变成了康王,眉头拧起注视着他身边的人,“没想到世子殿下也在?” “祭司莫要恼怒。”权钰看他这神色心中极为得意,楼子裳还真是轻而易举就被骗出来了,“钰着实是有事相求,无奈用了皇弟之名,实在是皇弟这几日威风的很,别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端不是?” 楼子裳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模样,暗嗤一声怎的有人如此不要脸,他脸色淡淡的,“王爷这是何意?肃王与你何关?” 权钰看了觅芙一眼,极其轻蔑,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更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里,“祭司就莫要与本王计较这些小事了可好?” 覃沐笑着上前,“王爷说的极是,祭司大人,今日着实是有事相求才出此下策,还望祭司大人见谅。” 覃沐到底会说话,楼子裳淡淡瞥了他一眼,觅芙禁不住道,“下次还请光明正大些,我青衣殿从不做龌龊之事。” 觅芙毫不客气,权钰面色有些不好看,楼子裳却是抿抿唇冷冷的看着他们,覃沐温柔的笑笑,丝毫没被影响,“这次是我们的不是,绝对没有下次。” 觅芙点点头,维护一般站在楼子裳身边,她不由得看了覃沐一眼,这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谁能想起来那般心狠。 “不知康王所为何事?”楼子裳轻叹一声,似是看他们态度不错不予计较或者说,看起来真的亲近权钰不在乎这些小事,权钰只觉得是后者,想起待会儿……他色眯眯的看了楼子裳一眼,自以为风度十足的道,“我们坐下说如何?” 觅芙真是恨不得宰了他,楼子裳不动声色的坐下,看了看那茶盏一语不发,“王爷有话就说吧,马上到了用膳时间,只怕陛下找着急。” “哎!祭司说的有理,但这不是还有两个时辰么。”权钰笑笑,坐的离楼子裳极近,覃沐勾唇一笑。 楼子裳淡淡看了覃沐一眼,覃沐顿时心里一咯噔,“祭司看我作甚?” “没。”楼子裳温柔的笑笑,“只是见世子第一面就亲切的很,好像子裳的弟弟一样。” 要是覃垣还活着,这三人一起伺候自己?权钰咽咽口水,“缘分缘分,我看世子也是亲切的很。” 楼子裳淡淡瞥他一眼,覃沐只觉得身边就是坐了一头猪,“时间紧迫就不说这些了,王爷还是说正事吧。” “对对对。”权钰轻咳一声,“祭司对于近日……首猎之物是何看法?” 还真是开门见山啊,楼子裳轻笑一声看着他们道,“历来都是选最出彩的猎物,今年自然不会有所变化,不能失了公允。” “想必祭司也清楚。”权钰一脸为难,“我这边可比不过皇弟,皆是武将不说,他自己也是军营出身,到目前为止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楼子裳闻言也有些发愁,权钰一看深觉自己有机会,不由得长吁短叹,“哎!自从皇弟回来我是处处忍让于他,可是他呢?” 权钰一脸悲痛,“有些事祭司想必也清楚,就算没有证据钰爷知晓是谁做的,本王看他流落在外多年心疼他,谁知道他竟是狼心狗肺处处算计于我,有事没事就想踩我一脚,真真是毫无兄弟之情。” 觅芙垂首眼中带着杀意,楼子裳眉头紧蹙一语不发,眼神发冷。 权钰看他这神色大喜,这楼子裳果然是与权枭起了隔阂,父皇说的话也有用,不然怎会这般大的反应,楼子裳抬手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王爷想要子裳如何?” “哎!祭司是明理之人,想必不会让本王为难。”权钰与覃沐对视一眼,覃沐点点头,权钰艰难道,“说实在的,如此这般我也不愿,可是皇弟处处打压于我,本王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楼子裳嘲讽的看他一眼,说的他没能力是权枭的错一般?真真是好笑。 “祭司,这首猎之物何等重要你也清楚,钰实在是无奈为之,首猎之物需的祭司亲选,祭司可否网开一面?” 楼子裳严肃的看着他,“秋猎祭典多年想必规矩康王最清楚不过,首猎之物是对天下人的交代,代表我大齐国运,为民祈福,岂能以次充好,假作文章,如此这般出了事要谁负责?” 权钰看着他正直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祭司这是何意?难道本王的战利品进不了您的法眼不成?” “好或不好,想必王爷自己也清楚的很,不然今日也不会将我叫到这里。”楼子裳看他这样子嗤笑一声,“天下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难道要我睁眼说瞎话,说那兔子比狼更适合做祭典之物吗?!” 楼子裳懒得与他周旋,不管如何,权钰今日是不会放过他的,说的再多权钰也不会灭了他歹毒心思,站起身冷笑道,“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权钰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刚烈,覃沐站起身笑的温柔,“祭司这是作何?您的意思是王爷是兔子,肃王是不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祭司在心里是这样想他们的。” 看着权钰的怒容,楼子裳失笑,淡淡瞥了覃沐一眼带着蔑视,不屑道,“世子殿下调拨离间倒是一把好手,既然世子殿下这么认为子裳无话可说,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王爷还是在狩猎之上多多下功夫吧。” “祭司!”权钰冷喝一声压制着怒气,“本王自不会拿太过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为难与你,今日自有其他安排,不会与肃王相差太多,还望祭台亲选时多加关照。” “子裳自是看猎物办事。”楼子裳不卑不亢淡淡道,“今日之事让陛下知道恐怕不大好,子裳这就回了,两位自便。” 这就是照章办事的意思!权钰勃然大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好声好气与你商量,你竟是这般态度?!” “子裳态度可有不对?”楼子裳好笑的看着他,双手合掌,清风吹来衣衫缥缈,尽显风姿,轻笑一声道,“肃王有这般时间不如去好好努力吧!” 他眼神高高在上,带着不屑,转身就要离开,权钰厉喝一声,“本王敬你是祭司,别给脸不要脸!” 觅芙猛然回身,柳眉倒竖,“王爷还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大齐祭司,如此不敬……可对得起皇室颜面?!” “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插嘴!”覃沐上前一步,脸一沉巴掌扬起,楼子裳眉眼一厉,握住他的手腕,“世子自重,我的丫鬟还轮不到外人来教训!” “呵呵……”覃沐低低的笑了起来,唇角微掀不怀好意道,“你是舍不得教训这个丫鬟呢?还是因为这是肃王送与你的?” 他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权钰一眼,“祭司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明知道这是肃王放在你身边的却时时带在身边,连刚刚看到康王也没让她退下,此时更维护……看来祭司……” 他说的欲言又止,觅芙挑眉嗤笑道,“世子殿下身子薄弱,说话自当小心莫要闪了舌头,我家主子怎么做与你何干?真真是多虑了。” “呵!青衣殿的丫头果然牙尖嘴利。”覃沐心生怒火,他身为世子还没被个奴才这么讽刺过,“祭司就是这般教育下人的不成!” 楼子裳纵容的看着觅芙笑笑,“她在青衣殿被宠坏了,还望世子莫要与她计较,到底是我身边的丫头,自是比别人纵着些的。” 他说坦荡,覃沐似笑非笑的看着权钰,“王爷这下明白了吧?” 权钰阴冷的盯着楼子裳,怒火中烧,楼子裳这是要与他作对到底吗?!那之前又是什么意思,他上前一字一句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定,“祭司这是下定决心向着肃王了是吧?” “呵!”楼子裳矜持的笑笑,“好大的帽子,子裳说过,各凭本事!” 反正权枭有这个本事!楼子裳轻啧一声,完全不需要担心。 “好好好!”权钰不怒反笑,一连三个好字,“那祭司就别怪不王不客气了?!” 说完挥挥手,他身边那小太监递上一杯酒,权钰□□一声,“祭司喝下这杯酒本王就放你走如何?” 觅芙厌恶的看着他,当真是恶心,楼子裳安抚的看她一眼,笑着道,“想必这酒不单纯吧?” 权钰不语,将酒杯递的更近了,慢慢临近楼子裳的唇边,觅芙一巴掌将那酒杯打落,“滚!” “混账东西!”权钰一脚踹想觅芙却被她躲开,怒羞成怒大吼一声,“给本王拿下他们,今日就让你看看,你的主子在本王身下会是如何浪荡模样。” 他说完势在必得的看着楼子裳,满脸的不怀好意,只是等了许久林中却无一丝动静,他渐渐发觉不对,抬头却看楼子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覃沐也跟着心慌,权钰怒不可遏的大吼,“来人!来人!” 林中‘嗖’‘嗖’‘嗖’几道身影青天白日一身黑衣飞身而来,手中利剑泛着冷光,纷纷跪倒在楼子裳身边,领头之人沉声道,“主子,均已收拾干净,未留一个活口。” “辛苦了,起来吧。”楼子裳笑笑温声道,“你们没受伤吧?” “属下等人无一受伤,谢主子挂念。”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火箭炮,破费啦mua! (*╯3╰) 67|野狗 “你们!你们!”权钰惊愕的看着那些人,后退几步惊怒交加,楼子裳什么时候做的准备?明明是昨夜才制定的计划脸外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 覃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怎么会这样?权钰调了那么多人竟是都被除了,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难道他真的有神算之力,覃沐脸上再无柔意,“楼子裳你想怎么样?!” 权钰和覃沐对视一眼,两人都害怕的很,紧紧靠在一起,他们身边无人,对面都是楼子裳的势力,两人依然不敢相信,丝毫不明白怎的瞬间反转,权钰冷笑一声,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他是皇子,楼子裳能拿他如何? “楼子裳,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父皇不会放了你的。 ” 覃沐瞬间也有些有恃无恐,缓缓吸口气,是啊,权钰是皇子他是西南世子,楼子裳能奈他何? 覃沐轻笑一声,恢复了平日温柔的模样,“祭司大人想怎么对我们?我乃西南世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佛父王会放过你吗?我有个万一,西南定与京都开战!” “祭司为国为民,难道就想看大齐血流成河吗?”权钰经覃沐一提醒,瞬间笑着坐了下来,真是……楼子裳能把他们怎么样?他倒要看看。 楼子裳看着两人一时间竟是有些哭笑不得,那两人信誓旦旦的模样……当真是蠢到了极致! 觅芙瞬间瞪大双眼,愣愣的看着自家主子,他们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 “觅芙你要知道。”楼子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无知者总是有恃无恐。” “楼子裳有本事你动我一个试试看?!”权钰甚至给自己和覃沐倒了杯茶,悠闲道,“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呵!”权枭冷笑一声从林中走出来,“皇兄真是好雅兴,这等心态皇弟望尘莫及。” “权枭!”权钰看到他顿时眼睛都红了,恨恨的看着楼子裳道,“你们果然早就勾搭到一起了,楼子裳你等着,等着我告诉父皇,看父皇岂能放过你。” “康王难道还是奶娃娃不成?”楼子裳嗤笑一声,“有事先回去告状,如此模样实在不看重任!” “楼子裳你别后悔。”权钰瞥了权枭一眼嗤笑一声,“权枭,你母妃……” “混账!”楼子裳最听不得别人那权枭的身世来挖苦他,瞬间闪身到了权钰面前,一巴掌将他掌掴在地,面色阴冷,“康王说话注意分寸。” 这一巴掌权钰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但他却完全顾不得,楼子裳一向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什么时候让人见过他这般模样,权钰被他扯着衣领,狠戾的眼神看的心颤,楼子裳什么时候有了这功夫,惊骇遍布全身,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权枭上前一脚将权钰踹开,拿出帕子擦擦楼子裳的手,宠溺的捏捏他的脸道,“与他计较这个作甚,脏了你的手。” 他不在意,但看楼子裳这般模样心里暖烘烘的,权枭拉着他后退两步,上下打量,“可有不适?” 昨夜睡得晚,明白他问的什么,楼子裳耳根一红笑着摇摇头,“没事,收拾的怎么样?” “放心。”权枭搂着他的腰,手在他腰间轻揉。 楼子裳脸一红但舒服的很,就轻轻的往他怀里靠了靠,权枭满意一笑,进步甚大,至少不挣扎了不是。 权钰和覃沐看着两人动作眼珠子快要掉下来,对视一眼,覃沐哈哈大笑,笑的癫狂,面色狰狞,“楼子裳啊楼子裳,在肃王身下承欢……” “覃沐!你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了你!”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权枭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直翻白眼,权枭狠戾一笑,“你以为楼家你与楼子裳合计的事我不知道,你以为这次你要做什么事我不知道,真以为本王不会拿你如何?嗯?” 权枭模样霸道风流,发起狠来周身似有寒冰,他习武多年在外历练,一身气势威压岂是覃沐能受得住的,不仅覃沐,就连他身边的权钰都受不住吐出一口血来,覃沐更是觉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他惊恐的瞪大双眼,双脚在半空踢腾,“放……开……” “权枭!”权钰看着他这模样真的是被吓住了,权枭怎的有这么高的功夫,竟是比父皇发怒还可怕,他忍着寒意,虚张声势道,“他可是西南世子你想干什么?!” 权枭嗤笑一声,拿起一白玉水壶,玩味的摇摇晃晃笑笑道,“你们今日想干什么?” “你们想让祭司喝什么?嗯?” 楼子裳笑眯眯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权钰道,“王爷让我喝的那药加了什么料,我让世子也尝尝如何?” “楼……楼……”覃沐闻言心惊胆战,想要后退却被权枭掐着脖子,连话都说不出来,这里面放了玉镜丸……玉镜丸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若是真的喝下去他就真的毁了,父王不在,他不要,不要……覃沐惊恐的看着他,楼子裳冷笑一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世子怕什么?子裳不过是以亲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 “你,你……”他哀求的看着楼子裳,眼中沁出眼泪,楼子裳看着他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悲哀的大笑,他当日苦苦哀求他们可有一丝怜悯之心,没有权枭他会如何? 还有今日,今日若是他们毫无察觉,他一如当初手无缚鸡之力,今日他们可会放过他?!不会,他们绝对不会,那他楼子裳凭什么放过他? 权枭一把将覃沐甩在地上,搂着楼子裳当着众人的面一下下轻吻安抚,“子裳莫怕,一切有我。” 他知道子裳是想起了前世之事,权枭将他搂的死紧,唇舌相贴不带丝毫情|欲,眼中爱意似要倾泻出来,眉眼带笑,墨发洒落垂到楼子裳脸上,楼子裳忽然心情就平静了下来,搂着他的脖颈眼中满是笑意,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 是啊,他有权枭,权枭会一直在他身边,一切都不一样了。 权钰和覃沐看着两人眼中满是恨意和厌恶却不敢说话,权钰眼中淫意遮不住,终是忍不住嘿嘿一笑,“权枭,祭司的滋味相比不错吧。” 他总是相信,权枭和楼子裳不敢拿他怎样,眼中满是恶意,权枭将楼子裳压在怀里,勾唇一笑,猛然转身瞬间移到他身前,捏住权钰的下巴声音极轻,危险至极,双眼微眯,“权钰……你敢觊觎我的人!” “你的人?!”权钰哈哈大笑,“等我登上皇位……” “啊!”权钰话还未说完惨叫一声,此处密林深处,正是权钰他们选的,正好方便了权枭肆无忌惮的动作,权钰脸色刷白,低头颤颤的看着他的胯间,“你,你想干什么?” “皇兄有没有觉得这几日精力格外旺盛?”权枭勾唇一笑,他已经站起身,脚踩在权钰那二两肉上,“一夜御几女不在话下?嗯?” 权钰疼的冷汗涔涔,楼子裳闻言却是皱眉上前好奇的看着权枭,“你怎么知道?” 权枭又暗中做了什么。 权枭失笑,在他面上亲亲,“待会儿就知道了?嗯?” 楼子裳轻啧一声,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事?但是眼中却是带着笑意,轻轻的应了一声。 权枭看着权钰那窝囊样懒得再看他,他将脚拿了下来,权钰疼的厉害,没想到下一刻□□却高高的翘了起来,又疼又硬,涨的厉害,怪异至极,他自己甚至能感觉到那物一下下胀大,他惊恐的瞪大双眼,忽然发现权枭似乎毫无忌惮,不由颤声道,“你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早就知道皇兄觊觎世子已久,弟弟今日就送你一份大礼。”权枭搂着楼子裳后退一步,看着蜷缩在一旁的覃沐嗤笑道,“世子害人之时怎的不想想自己也有近日,觅芙,给我灌!” “哎!”觅芙得意上前,从那白玉壶中倒了一杯酒,捏住覃沐的下巴不顾他的挣扎就给灌了下去,似乎还嫌不够似得,最后直接拎起白玉壶往他嘴里倒,覃沐绝望至极,“给我滚!给我滚!” 楼子裳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好笑,他上前在覃沐耳边去轻声道,“覃沐,你也觉得绝望对吧,那你当日将疼你爱你的哥哥送上权钰的床上时,可有想过他的感受?” 他说完起身笑吟吟的看着覃沐,覃沐双目圆瞪呆呆的看着他,楼子裳慢声道,“天里轮回,报应不爽,覃沐,你看看他们是谁?” 楼子裳拍拍手,从密林中走出几个壮汉,那几人显然被下了药眼珠赤红,直喘粗气,权钰也直接惊在原地,那是……那晚意图糟蹋质子覃垣那几人。 权钰不知道为什么楼子裳将这几人找了来,覃沐却是惊骇的后退,似是疯了一般看着楼子裳大喊,“你走!你走!你走!” “我凭什么走?”看他这模样,楼子裳轻快的笑出声,“覃沐,你那侍卫若是知道你被糟践楼芮会如何?” 覃沐咽咽口水,哪只楼子裳却躬身在他耳边再次道,“那是西南王覃武吧?你们父子将覃垣送上权钰床上的时候是在做什么?翻云覆雨?覃垣一生为你们斡旋,你们是怎么对他的?覃沐,你跟西南王是什么时候滚在一起的?嗯?你说世人若是知道你们父子□□会如何?” 身上开始发热,覃沐身心煎熬似要崩溃,耳边楼子裳还在折磨他,父子□□又如何?可是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他们会怎么说父王?怎么办?他想要去抓楼子裳的手,声音哀求,“不要,不要……” 楼子裳悲哀的笑出声,冷笑这避开他的手,“覃沐你可对得起你的母亲,不过,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楼子裳好整以暇的等着他问,覃沐心中发颤不安的很,但却忍不住不问原因,这么好的机会楼子裳怎么可能放过?他咬牙强忍着一阵阵热潮,咬牙切齿,“为,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他的儿子啊。”楼子裳笑眯眯的在他耳边放下一重磅炸弹。 覃沐直接呆在原地,脑子轰轰的响,他似是什么都听到了又似是什么都没听到,楼子裳却不放过他,轻笑一声道,“觅芙,告诉世子他的身世。” 觅芙闻言兴高采烈的跑过去,笑嘻嘻的在覃沐身旁盘腿坐下,“是!世子呀您是不知道,当年长公主出嫁,与他那贴身丫鬟不似姐妹胜似姐妹,长公主怀有身孕,西南王连连宠幸侍妾,长公主看好姐妹至今无依无靠就想着不若将妹妹嫁给西南王,总好过别人,妹妹还能过得好些,当然是妹妹愿意才好。” “只是没想到啊。”觅芙声音抑扬顿挫说书一般,“妹妹早就与侍卫许了终身,偏偏那一夜西南王醉酒强占了她的身子,这也是个强烈的,当即就要自尽谁知道有了身孕……” “你骗我!骗我!”覃沐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身心如同地狱烈火灼烧,不可能,他是父王的儿子,他们是最亲密的,覃垣有的血脉他怎能没有。 觅芙冷笑一声,翘着二郎腿,“王妃顾念姐妹之情,帮其遮掩,说是早产儿其实呢……早就足月了。” “西南王后来也是知道的。”不待覃沐询问,觅芙打破他的希翼,“长公主临死求情,再者说……这孩子白白嫩嫩的招人疼,西南府不少这一碗饭……” 权钰不知什么时候被下了药早就失了神智,如同发情的野兽往覃沐身边爬去,覃沐满脸是泪,“我不信,我不信……” 父王怎么可能骗他?!父王怎么不告诉他?!他要去找父王…… 覃沐眼神迷离,周身如同火烧,这是玉镜丸……玉镜丸……不要,他要找父王…… 权钰爬到他身边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覃沐难受的厉害,但是不对,这不是父王,他竭力嘶喊,“走开!走开!” 但如果嘶喊有用,他死前也不会落得那般地步,楼子裳笑看着,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知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看着曾经按着他的几个壮汉和权钰一起在覃沐身上舔吻吮吸,覃沐衣服被扒掉苦苦挣扎,泪流颜面……嘶声厉喊,最终绝望的瞪大双眼,心如死灰。 权枭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道,“子裳,你要记住,你没错,如果你与之前一般,今日遭罪的就是你,他们从未想过给你一条后路。” 权枭想起覃沐准备的那几个人,冷笑一声招招手道,“元德,将新猎的几条那野狗带过来,让几位尝尝,看谁有这个好运。” 楼子裳猛然瞪大双眼,看着权枭咽咽口水,“你……你可真想的出来……” “本王心善,不舍得那十几个高大威猛的糙人糟蹋世子,准备几个伺候一下就得了。” 权枭说完,元德将往那野狗嘴里喂了什么,命人看着,权枭嫌恶的看了那滚作一团的几人一眼,那几条野狗在旁边似乎虎视眈眈,没一会儿就混作一团,权枭一向心狠,用野狗不过是想场面更混乱,但是那几人是否会……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权枭冷笑一声,捂住楼子裳的耳朵道,“都走吧,这等腌臜东西真是脏了人的眼。”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直到下午权靖高高的坐在高台之上,楼子裳笑着站在他身侧道,“看来猎物还真不少,陛下且看那老虎,当真是虎虎生威,大齐之福啊。” 即使是权枭猎的,权靖也是极为高兴,这代表的事国运,罢了罢了,只要大齐好,让他出一回风头又何妨? 权靖哈哈大笑,“好好好!” 日薄西山,众人都等了许久,武将一派和融,权枭对楼子裳勾唇一笑,本王这礼如何? 楼子裳瞪他一眼,幸好没伤着,嘚瑟什么! 权枭挑眉一笑,只想抱着他狠狠的疼一番,“子裳……相公晚上亲自让你验验,小小白虎能耐我何?这么不信我?” 再相信也会担心不是吗?楼子裳懒得理他,而终于有人疑惑道,“康王殿下怎么还没回来?这么晚了,难道是丰收不成?” 楼子裳垂眸一笑,是‘丰收’啊,扭头就权靖道,“皇上,康王久待未归,今日一日未见定是有大收获,要不派人去接接?” 权靖还真有些期待权钰带回来什么,说不得比权枭厉害,贤妃则是心砰砰砰跳的厉害,自从他看到楼子裳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就心慌的很,讪讪的不敢与他对视,手中丝帕揪的死紧,只盼钰儿没出事才好。 权靖朗声笑着吩咐道,“去接接康王,眼看也该用晚膳了,只差了他可不成!” “回禀陛下,还有世子,想必今日世子收货也不错。” “对对对,一起去找找哈哈哈。”权靖坐在上座发号施令,精神十足。 楼子裳抿唇一笑道,“皇上今儿气色好,想必康王和世子给您更大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权枭心狠,三观不正,都说攻的三观反应作者三观……哈,哥遁了,雷到不负责嘤嘤嘤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和盼盼的地雷呀,破费啦mua! (*╯3╰) 68|混乱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权靖有些狐疑,“康王还是没找到吗?” 禁军统领林统领上前躬身行礼道,“会皇上,已经派人去好了……只是可能殿下进的深了些,还没找到。 ” “多派点人手。”权靖看起来有些累了,身后的太监轻轻地给他揉着额角。 贤妃揪心的很,强笑道,“皇上,不如您先用着,钰儿年轻,身强力壮的,皇上您龙力体贵重,今儿忙了这么一天,别为他个孩子在劳心劳力了。” “祭司的意思呢?”权靖扭头看着楼子裳,似是极在乎他的意见。 楼子裳瞥了贤妃一眼,看她不安的神色就知道她是知晓权钰那计划的,楼子裳轻笑一声道,“娘娘说的有礼,再者说选首猎之物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皇上您就先用膳,我看这么一日下来众位将军也累了。” “好!”权靖哈哈大笑,“就听祭司的。” 这一顿晚膳极其盛大,君臣同宴,猎物极多,宫中御膳房烧烤能手众多,众人都是极为高兴,只是准备工作就将近一个时辰,夜幕降临,清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篝火通明,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楼子裳最是喜欢烤兔子,权枭烤了之后就直接送到了他嘴边,众位武将看着都是一愣,随后纷纷低头,楼子裳笑笑接过,倒是没人看到他红了的耳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权靖觉得很不对劲,刚刚君臣同乐大家都忘了,此时才想起权钰还是没回来,而派出去的士兵更是没个影子。 “林统领,康王呢?”权靖摆摆手让布菜的人下去,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此时也没了心思。 林统领擦擦额上的冷汗,“回皇上,还是没找到。”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权靖烦躁的摆摆手,“还不快去找!” 这边动静太大,众人纷纷停住了筷子,贤妃轻声道,“天也晚了,陛下不如您去歇着,找到了让人在通知您如何?” “贤妃?”权靖皱眉看着他,看她眉宇间有些不安,不由问道,“你知道钰儿在哪儿?” 她要是知道在哪儿就好了?!贤妃暗自咬牙,紧声道,“皇上,妾身若是知道在哪里哪儿还会这么担心啊,早就派人直接去了,天这么晚了,山间野兽众多,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脸上担忧不似作假,权枭冷笑一声,手指微勾,有人站出来道,“皇上不如臣带一队人去找找如何,殿下贵体莫要出了事,林子这么大晚上也不安全。” 那人正是平日里朝上一贯中立的文臣,虽是文臣但骑射也是不错的,这两日表现也算出彩,话音刚落就有其他文臣武将出来纷纷附议。 权靖颇为欣慰,楼子裳不禁笑着上前道,“皇上,人多力量大,而且众位刚刚用完膳正好也可以消消食,您也不必心疼他们。” 这话说的权靖龙颜大悦,“好好好都去吧,谁先找到康王,赏!” 说完他自己也心血来潮,扭头对楼子裳笑着道,“不如祭司与朕也一同前去找找如何?钰儿只怕是准备的什么惊喜耽搁到现在,还有世子殿下,说不得两人在一起呢。” 他说完扭头对众大臣道,“若是朕与祭司找到了,你们的赏赐可就没了,都要加把劲啊。” 众人哈哈大笑,权枭看看楼子裳道,“父皇,不不如儿臣陪着您与祭司如何?单只是你们,儿臣着实是不放心。” “好!枭儿就一起吧。”权靖这次倒是干脆,顺道还带了一溜大臣,就当是遛食了。 权枭与楼子裳对视一眼,不由感叹这可真是老天都帮他们。 贤妃显然是想说什么,但咬咬唇看着权靖的神色到底没说出来,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只觉得心都乱了。 阮太傅看她神色,找了借口将她叫到一边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贤妃心中如同火烧,听他这么说仿佛一下子有了依靠,瞬间连眼眶都红了,到底是女人家,当她看到楼子裳笑吟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刻心里就如同有上百只老鼠在挠,压抑到现在赶紧将权钰那计划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阮太傅大怒,狠狠压着声音却恨不得给眼前的女人一巴掌,“蠢货!愚不可及!怎的不早说!这样的计划你们怎敢不与我商量一下就乱来,你们可想过后果!” 贤妃看父亲周身寒气四溢,带着哭腔道,“父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怎么办?楼子裳为什么没事?是钰儿压根就没下手还是没得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慌什么?!”阮太傅看她这模样真真是怒其不争,想起权钰那混账样子更是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你且好好待着,此时自有我想办法,楼子裳说不得知道钰儿在哪儿,钰儿想用那样的手段对付他,若是没下手就算了……若是当真下手……” 阮太傅双眼微眯,“他岂能放过钰儿!” “那要如何是好?”贤妃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我这一下午心就没稳,父亲,楼子裳看到会报复的,肯定会的,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如今连钰儿在哪儿都不知道,着急又有什么用?!”阮太傅厉喝一声,“哭什么哭?!现在是你哭的时候吗?我自会派人去找,你好好待着,我去跟着皇上,如果楼子裳知道在哪儿,定会引着皇上去的……” 阮太傅万万没想到权钰等人竟然暗自做出这样的事情,当他追上权靖看着楼子裳笑吟吟的神色也没觉得不对劲,心中更是没底,权靖看着他还挺诧异,“太傅年纪大了,怎的也跟着凑热闹了?” “想想也是不放心的很,皇上您有帝王之气庇佑,想必运道好,跟着您说不得老臣还能早点见到王爷呢。”阮太傅不着痕迹的拍马屁,“顺道消消食哈哈哈,老了,吃完不能总是坐着。” 权靖被他捧的身心舒畅,一旁人都不说话,他与权靖一来一往还没玩没了了,眼看着进林子深了,宫人在前方提着灯笼,楼子裳皱皱眉似是担心,“皇上,不如回吧,里面夜间着实危险了些。” 话音刚落,里面忽然传出一丝细响,甜腻腻的有些高亢,众人都是一愣,再细听又没了,权枭上前道,“父皇,祭司所言有理,回吧。” “无事无事。”权靖好奇心起,笑着道,“说不得其他人已经找到钰儿了,刚刚那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吗?咱这么多人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楼子裳回头看看成群的士兵,不着痕迹的笑笑,自己走在前面,“不如这样,皇上您走中间,子裳开头。” 权枭低笑,“那枭善后好了,父皇当心。” 权靖闻言不由看了权枭一眼,倒也没说什么,阮太傅看着楼子裳的笑不知怎的就心里一咯噔,楼子裳笑着对阮太傅点点头,即使是在夜间……那风姿也是无双。 阮太傅不由头疼,这就算钰儿无事,以后可如何是好? 众人越走越深,每次在他们即将失去耐心之时都会有声音响起,似呻/吟有似惨叫,说不清是什么,似有若无但却真真切切的存在,众人的好奇心被完全的勾了起来,而这时候权靖更不能后退,他平生好面子,这么多人护着他在后退好像怕了一样,他堂堂帝王岂会怕了这些腌臜东西?! 于是众人越走越深,夜间露气重,楼子裳眯眼笑笑,“皇上,再往前走一段儿若是还没见到是何物咱就别去了,这么晚了,以防娘娘们担心。” 权靖正有这个意思,他上了年纪,这些年身子骨还不大好于是越发的迷信了,怕缠上什么脏东西,闻言笑笑道,“好,就听祭司的。” “啊……”猛地一声呻/吟传来,众人都是经历过事儿的人,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权枭忽然走到去前方道,“父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莫要污了您的眼睛。” “啊……嗯……” “吼……” 权枭话音刚落,竟然还有动物的声音传来,带着粗吼但显然极是虚弱,权靖摆摆手,脸色不大好看,这明显是几个人的声音,且都不是熟悉的,到底是谁?!竟敢在皇家猎场做出这些肮脏之事,他冷笑一声,“不必,走!” 阮太傅微微吁了口气,他对权钰的声音在熟悉不过,显然是没有权钰的,这就好,一瞬间他有些庆幸,不管权钰做了什么,有其他人转移注意力,只要不会太过分,想必皇上都不会拿他怎么样。 一行人向前,权靖心中有怒气被护着走在了前头,忽然眼前一片开阔,夜间虽说有人再去前面打着灯笼,但还是看不太清楚的,然既是如此,只听声音也能知晓那些人在做何事。 凉亭之中,一群人极其淫/糜甚至是恶心的交合,一个压一个,分不清楚谁是谁,只有不断的呻/吟传出,最边上竟然是一条狗压着一个人不断动作…… 众人均呆在原地,真真是长见识了,一时回不过神来。 “混账!混账!”权靖勃然大怒,面色青黑,“来人,给朕拉开他们!不管是谁,严惩不贷!” “是!”一群侍卫上前,楼子裳眼中带着震惊,扭头对权靖道,“皇上,您可要回避?” “哼!回避?!”权靖面色冷凝,几乎能结冰,“朕倒要看看,谁敢在皇家猎场胡来……竟,竟然成群野合,看这样子也不是短时间的事了,竟然还有畜生!” 权靖当真是气很了,如此无异于公开挑战皇家威严,着令打着灯笼的丫鬟全部聚在一起,阮太傅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他自认见多识广,却没想到真有人胆大至此。 侍卫一个个将人拖了过来,那些人眼中欲|色迷离,显然浑浑噩噩的有些回不了神,逐渐人都被拖了过来,都是粗壮大汗,权靖心里被膈应的不行,抬头却看另外四个侍卫拖着两个人僵硬的立在亭中一动也不动,当即震怒,“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拖过来,等着朕亲自前去不成!” “皇上!”四个侍卫对视一眼,转身跪在地上,脸色刷白冷汗直冒,“皇上……这两人……这两人……” 阮太傅忽然心里一咯噔,不安一阵阵袭来,他抬眼一看,权枭正扭头对他笑,夜间竟显得勾魂摄魄……让下心颤,阮太傅双拳紧握,还不待说什么权靖怒喝道,“等什么?!朕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再敢犹豫,斩!” 他此时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皇家的面子……今日看到的人可不少,他若不严惩,这要是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四个侍卫叫苦不迭,怎的叫他们摊上了这样的事,但谁能想到……康王和西南世子竟然…… 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将两人脱了过去,两人□□着身体,满身都是青紫的痕迹,已经无力抬头显然是纵欲过度,权靖冷喝一声,“抬起他们的头!” “皇上!”几个侍卫噗通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的不像样子。 什么把他们吓成这个样子,权靖心中一动,双眼微眯看着那两人,但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权枭上前挑眉一笑道,“父皇,让儿臣看看这两位是何方神圣。” 他说完就将两人的头抬了起来。 呵!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灯笼将两人的脸照的清清楚楚,权枭看起来震惊极了,转头厉声道,“闭眼!你们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大臣,侍卫丫鬟瞬间跪倒一地,心中七上八下,此乃皇家秘辛,今日竟是被他们看到……被他们看到……一个个身子都哆哆嗦嗦抖了起来,哭着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鸟儿惊飞一片,阵阵哭声在深夜的林子中格外吓人,树叶飒飒似乎带着冷意,楼子裳回头就见权靖呼哧呼哧一直喘气,脸色涨红显然是被气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傅!太傅!”一太监的哭声想起,阮太傅直挺挺的晕了过去,呼吸急促,面色青白,而权靖的贴身太监不停的拍着权靖的后背,后怕至极,不敢抬头,“皇上,皇上……” 一瞬间,丫鬟太监的哭声,哀求声,场面混乱至极,权枭起身环视一周,眼眸一厉如利剑一般,众人只觉得身上一寒,“再敢哭一声!杖毙!” 他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众人心中一抖,抬头只见林中挺拔而立的肃王仿佛阎王一般,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们,顿时寒气直冒,吓得一瞬间没了声息,连求饶声也不敢发出。 楼子裳上前紧紧盯住权靖道,“皇上……您是天子!还请您主持大局。” 权靖慢慢低头,看着他眼中的关切,喉头滚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他双拳紧握盯着他赤身裸体的权钰和覃沐,那是他看好的储君,做出这种事,他缓缓看向一边风采卓然的权枭……一瞬间心中无数思绪闪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权钰再混账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难道是权枭陷害?如果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可能,他看着权枭眼中的震惊,转头看楼子裳,楼子裳也是极为惊愕,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里面有西南世子,丫鬟侍卫可以除了,但那些大臣怎么办? 权靖一瞬间眸中闪过浓烈的杀意,权枭与楼子裳对视一眼均垂眸不语等着他的决定,权钰这次……呵,就算现在没有任何谣言传出去,以后呢……权靖能杀了这些大臣不成?! 权钰和覃沐有些神志不清,但显然是冷了,都颤颤的,权靖一时间看着权钰的神色带着无尽的嫌弃,不管如何,竟然被人这般算计,但更让他为难的是覃沐,好歹是世子…… 权靖扭头,沉声一字一句道,“今日之事,一点都不能传出去,一点都不能!” 说完他直直的盯着权枭,权枭定当的看了他一眼,权靖眸色一深,上前一步,权枭应道,“儿臣遵旨!” 楼子裳看着权靖嘲讽的笑笑,周围大臣等人的声音一片片响起,权靖看着权钰和覃沐忍了又忍,最后闭闭眼道,“拖到朕殿中,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半点风声,所有丫鬟侍卫,杖毙!” 丫鬟侍卫纷纷软倒在地。 “今日之事必须彻查!”权靖扫视一圈,最后对楼子裳道,“明日回宫,今日在场所有爱卿歇在一处,祭司与枭儿……就歇在河清殿吧,众位意下如何?” 河清殿正是权靖居所,这是防着他们勾结呢,楼子裳失笑,不动声色的看了权枭一眼,权枭对他挑眉一笑,众人齐声道,“遵旨!” 权靖雷厉风行,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康王回来了,猎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但猎宫的气氛似乎一瞬间不对劲起来,都是人精,没一人敢胡说。 翌日权靖带人急赶回宫,马不停蹄,宫中氛围一下子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少山、逻辑的本格和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69|出事 “说!”上书房中权靖一声厉喝,跪在地上的权钰身子一抖,抬头茫然的看着他,战战兢兢道,“父,父皇……” 权钰脸色颓靡,眼圈青黑,看起来有气无力,权靖掩眸几乎不想看见他的脸,阮太傅站在一边双手直抖,贤妃眼睛肿的像个核桃,看权钰那模样顿时心疼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康王,你如实禀告,你与世子怎会……”权靖说了半截就说不下去了,如此丢人之事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他难掩失望的看着权钰,经过一夜,侍卫愣是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对劲,但就是这样才是最大的不对劲,然而那可是西南王世子啊! 若是权钰没起心思怎会被人利用的这般彻底,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权靖一想就脑袋疼,抬手就将砚台朝权钰扔了过去,“混账东西!还不快如实招来!” 鲜血顺着额头留下,血腥味让权钰清醒过来,他愣愣抬头看着怒不可遏的权靖,权靖身边楼子裳笑吟吟的看着他,楼子裳对面正是权枭……权钰眼中猛然充满恨意,铺天盖地,死死的盯着楼子裳,是他!是楼子裳害得他到了这个地步,都是楼子裳……他该如何是好? 权钰一瞬间有些六神无主,他身上疼的厉害,身后那私密之处更是撕裂了,他不敢闭眼,闭上眼睛满满的都是那些男人在他身上驰骋的画面,好乱,真的好乱……权钰哆哆嗦嗦的将自己抱紧,一双眼犹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死死盯着楼子裳不放。 楼子裳看他自那模样岿然不动,冷嗤一声,自作孽不可好,若他不反抗,今日可能遭受侮辱的就是他了?! “不知皇兄看着祭司作甚?”权枭眉眼一冷,眼角眉梢似乎带着笑意,“难不成皇兄想说是祭司害得你不成?” 权靖不动声色的看了楼子裳一眼,“康王!” “儿,儿臣……”权钰喉头滚动,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楼子裳和权枭做事谨慎,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把柄,而那日他是以权枭的名义将人约出去的,楼子裳后来更是在猎宫之中休息……就算他指正楼子裳,没有证据最后也只能诶扣上冤枉祭司的罪名,权钰思及此满心绝望,恨不得将楼子裳碎尸万段,缓缓垂下眼帘,最后咬牙道,“父皇……儿臣,儿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那处!还请父皇还儿子一个清白,给儿子报仇啊!” 他说着涕泗横流,眼眶通红,看起来可怜极了,权靖冷笑一声,“你好好的打猎怎得到了那种地方,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权钰摇摇头,深吸口气道,“父皇,儿臣不知。” 贤妃看他这似乎不敢说出真相的模样,顿时眼泪决堤一般,“皇上,您要为钰儿做主啊!” 权枭和楼子裳对视一眼,好么,这权钰还有几分小聪明,这事他要是敢说一点点,最后查出来他只会在劫难逃,这样咬死不知,这样的案子不能放到明面上,更不能大肆宣扬,说白了这个暗亏他吃了,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皇家天威,这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权靖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果然,看权钰这般说权靖的脸色好了许多,猎场聚众媾和,若是外人定严惩不贷,以示天下,大这事皇子……怎能传了出去,还算权钰识时务! 但权钰为什么会紧紧的盯着楼子裳?权靖莫测的看了楼子裳一眼,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头疼的揉揉额,“你又怎会与世子在一起?” “儿臣也费解的很。”权钰惨白着一张脸,“儿臣平日里与世子素无来往,谁曾想……父皇,此事定是有人挑拨离间,想要里间西南王府与我京城关系,挑起战争,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说着眼神就扫向了权枭,意思不言而喻,楼子裳淡笑一声道,“王爷狩猎身边有侍卫保护,据调查那日王爷自己将侍卫挥散了去说要散散心,偏偏世子身边那日也是一个侍卫也无,然后两人就被抓了去……” “祭司这是何意?!”不等他说完,贤妃就大哭道,“难道你的意思是钰儿故意让人下去作践自己吗?!钰儿身为皇子,怎会如此糟践自己!” 权枭眸色一冷,瞥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娘娘慌什么,我想怎么回事皇兄最清楚不过,只是这事不觉得太巧合了些吗?” “权枭,你与祭司一唱一和究竟是想要陷害我到何种地步?!”权钰声音凄厉,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皇兄可曾对不起你!” “王爷慎言!”楼子裳脸一沉,“子裳与肃王何曾陷害与你?!难道你落得今日这种地步是子裳做的不成?!是子裳让你回退侍卫?是肃王将你带到了那地方?你且说说,今日一日子裳都在殿中,而肃王更是为了首猎之物挥汗如雨,满载而归,秋猎祭典在后,谁有这个心思,还请王爷说话过过脑子!” 楼子裳一番话义正言辞,好像受了极大的侮辱,权钰呆愣愣的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楼子裳怎的这样? 权枭禁不住挑眉一笑,权靖大喝一声,“好了!都吵什么吵!此时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 他说完扫了权枭和楼子裳一眼,这事着实蹊跷,他本想权钰能说出什么,没想到这是个榆木脑袋,被楼子裳逼到这个境地,但越是如此他越肯定,此时楼子裳和权枭绝对脱不了干系! 权靖沉沉的看了他们一眼,“世子现在怎么样?” “回陛下,还昏迷未醒。”太监上前回道。 这才是最让权靖头疼的地方,堂堂西南王世子出了这样的事,但没关系……权靖轻轻一笑,这等丑事,西南王还能声张不成?只怕得往死里捂,打破牙齿活血吞,还好还好…… 此事雷声大雨点小,知道的人没多少,被死死的压了下去,但某些大臣看着权钰的眼神还是有些……权钰恨的头头快抬不起来了,尤其是那些武将,看着权钰的眼神可谓是极其玩味。 覃沐终于在两日后醒了过来,醒来之后皇宫中厚礼无数,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泡在浴桶内,死死的揉搓,热水滚烫,烫的他全身都红了,似要撕下一层皮,覃武胡子拉碴的坐在他身旁,一下下抚摸着他,“沐儿,爹爹不在乎,不在乎……” 覃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嘶哑带着疯狂,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喃喃道,“楼子裳……楼子裳……” “是他!是他!”覃沐双目猩红看起来极其疯狂,不断的在他身上亲吻,“沐儿你放心,放心,爹爹不会放过他的,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爹爹?”覃沐缓缓抬头,不紧不慢道,“你真的是我爹爹吗?” 覃武心里一咯噔,双手抚着他的脸颊苦声道,“沐儿你知道什么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覃沐惨然一笑,随后疯狂大吼,不断拍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覃武,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沐儿……沐儿……” “没关系,爹爹,爹爹。”覃沐疯狂的开始撕他的衣服,“你要我好不好?我们做,我们做。” “沐儿别动,你现在身子不好受不住。” “你嫌弃我……你嫌弃我……覃武你走!” 覃武将他紧紧抱住,声音痛苦难耐,“我怎会嫌弃你?嗯?” “那你抱我!” 水声响起,伴随着呻|吟,覃沐看着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的覃武,忽然就笑了,轻声道,“父亲,这次是我们棋差一招,没关系,我们还有下一次!下一次!” 与他们同一心思的还有权钰,蒹葭宫中,权钰发狠道,“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莫要弄巧成拙才好!”贤妃冷哼一声,忍不住一巴掌扇了上去,“你说说,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要把楼子裳抓牢,你,你怎的将自己落到了那步田地!” 权钰身子一颤,被她一巴掌打的险些不能抬头,最后道,“母妃,您别问了,您只要知道……那楼子裳早就被权枭收买了,说不得两人关系还不清不楚呢!” 权钰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阴狠道,“母妃,等着吧,儿子会让他们身败名裂的。”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贤妃头疼的摆摆手,“但哪次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无论如何,行动之前都要于太傅商量才行。” “您放心,就算这次……”他脸上闪过屈辱和恨意,“就算这次儿子被反将一军,但这事不能声张,他能耐我何,顶多就是吃些亏罢了,父皇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不会拿你怎么样?!”贤妃声音尖厉,“蠢货,你还没看出来吗?!你父皇近几日子对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学问有多上心,他以前何曾关心过?!你也不想想,你做出这等丑事,他还会那么坚定的扶持你当储君吗?” 这是权钰心头恨,看着母亲这般提起,权钰只能将恨意咽了回去,闻言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他们还未上朝能有什么能耐?!” 说着他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贤妃,仿若厉鬼,“母妃若是不放心,以后找个机会做了他们便是,难道父皇还真能让权枭登位不成?!” 他半张脸似乎在阴影中,贤妃看着他那阴柔模样竟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心中不知怎的有些骇然,这个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擦擦手心冷汗,将这些思绪挥走,眉头微皱道,“确实……” “再说,如若父皇一意孤行。”权钰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他也该颐养天年了……” “你!”贤妃被吓了一跳,厉喝道,“这话是能胡说的吗?” “母妃怕甚,来,先来听听儿子这计划怎样……以后的,以后且说吧。”权钰阴冷的笑笑,贤妃背后竟生出了冷汗。 青衣殿,楼子裳不知怎的眼皮直跳,愣愣的拿着毛笔站在那儿,权枭抬头一看走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在他颈间轻吮,“怎么了?” “权枭,我这不安的很。”楼子裳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事一般。” “你想多了。”权枭抱着他坐下,轻轻在他额角轻揉,“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都说了让你别看那些资料你不听。” 权枭力度不轻不重,楼子裳舒服的叹口气后笑道,“想哪儿去了,不是,这次权钰和覃沐是给逼狠了,我总觉得……” 权枭轻抚他的后颈,抱着他开始往床上走,“这是早晚的事,与其被动等着不如逼着他们出手。” 而且……他已经等不及了,时间越久,子裳在祭司之位上就会越危险,权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权枭靠在床头跟他额头相抵,“子裳,无论如何,你不能跟权靖硬碰硬知道吗?” 楼子裳皱眉狐疑的看着他,他总觉得不对劲,权枭似乎在谋划什么,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枭!你想干什么?!” “想什么呢。”权枭亲亲他紧蹙的眉心,笑意风流,“我能干什么?嗯?” 说着在他臀部捏了一把,楼子裳一巴掌将他手打下去,沉着脸道,“别给我不正经,你到底想做什么?!” 权枭叹气,捏捏他的脸,“我现在连权钰他们想做什么都不知道,我能有什么计划,相信我,嗯?” 这话楼子裳信他才有鬼,楼子裳嗤笑一声,搂住他的脖子眯着眼道,“你老实交待,权钰会那个模样……还有他最近雄风大振的传闻,是不是跟上次被瓦片砸中有关,你早就计划好了……你说!” 难道见楼子裳这么咄咄逼人,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权枭好笑的亲亲他,“好好好,我说,就是最近过于精神了以后就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冷笑一声,点点楼子裳鼻尖,“他天天觊觎你,我没早点宰了了他已经是便宜他了。” 权枭一贯心狠手辣,自己的人别人多看一眼他就不舒坦,能整出个一二三来,何况权钰这般,莫过于虎口夺食,自己找死! 这也确实是权枭能办出来的事,权钰罪有应得怪不得谁,但是……楼子裳微微一动,跨坐在权枭腰上,“你真没瞒我什么?” 这姿势,权枭轻笑一声,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声音微哑,“我天天在你身边,我能,瞒你什么?嗯?” 权枭那手伸进了衣襟内,在那肉最多的地方揉捏,楼子裳身子一颤,瞪他一眼,想想似乎真的没什么?权枭能瞒他什么呢?即使是要去江南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皇子出京得皇上许可,权枭也没自请这个他清楚的很,但到底是什么呢? 楼子裳眉头紧皱,有什么一闪而逝但怎么也想不明白,将覃沐和权钰逼到绝地,他们怎么拿权枭做文章?权枭……权枭……枭…… “想那么多作甚!”他被权枭亲的迷迷糊糊的,想到了什么似乎又没了,权枭今晚格外的用力,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手在胸前狠狠一捏,楼子裳一疼不由抬眼瞪他,不见凶狠反而迷离的勾人,权枭狠声道,“妖精!” 楼子裳一窒,不由瞪他,却被权枭吻了个结实,呜咽着难以呼吸,更难想其他,朦胧间看着权枭眉眼精致又霸道忽然就笑了,不管如何,权枭甩不掉他的。 翌日清晨,楼子裳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什么声音,昨夜他着实累了,似乎是觅芙,他想要努力听却听有人再耳边道,“没事,再睡会儿。” 权枭冷冷看了觅芙一眼,觅芙浑身一僵,眼眶红着却是不敢出声,权枭淡声道,“出去!” 他说完给楼子裳掖掖被角轻轻下了床,在他额上珍惜的亲亲,眸色深沉,这一次他定将他们一网打尽,永除后患! 等他离开,楼子裳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摸摸额头,似乎还留着那暖意,楼子裳垂眸,忽然觉得有些冷,轻叹一声,秋天真的来了,要是权枭不在身边,那该多冷啊。 他缓缓披上外衣,慢慢往外走,就听觅芙哭着道,“殿下!殿下!出事了!” 权枭怕吵醒楼子裳,他的表情还有一些意料之中,压低声音喝道,“教你的规矩呢!吵什么吵!” 觅芙似乎怒极又似是委屈,被他这么一喝顿时蔫了,楼子裳饶过屏风心里一咯噔,权枭扭头看见他,轻啧一声上前将人抱住,“怎的起来了,不是让你歇着吗?” 楼子裳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还想瞒着我?你早就等着这一天呢吧!觅芙,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70|流言漫天 觅芙身子一抖,楼子裳不轻易生气,但真生气了连权枭也不敢不从,说是不敢不如说是舍不得,觅芙正憋得慌,楼子裳这么一喝,登时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都倒了出来,丝毫不管权枭那要杀人的眼神,在殿下的事上若有半点隐瞒,主子肯定得生气,那到时候王爷照样不会放过他们。 “今日一早,不管是宫里宫外满是谣言,都,都说江南天旱是因为王爷……”觅芙说着委屈的很,“江南天旱关王爷什么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都说王爷是,是不祥之人……” “混账!”一股火从楼子裳心头窜起,越来越勇,似要破体而出,他目如寒冰,深吸口气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他们是不是说因为殿下的名字,枭……不详,说江南这么多年都无事怎的殿下一会来就……” “对对对。”觅芙气的牙齿直打颤,“还说枭是不孝鸟,说什么皇上今日身子不好是因为王爷回来了,王爷克他,还有今日京中发生这么多事都是因为王爷,王爷走到哪儿就会,就会……” “更有甚者,有人说他们见到了传说中的怪鸟——颙。”觅芙眼中噙着泪,“主子您也知道,大齐子民最是信奉天命,而颙……” 楼子裳冷笑一声,“颙状似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鸣自号,见则天下大旱。” “是,且百姓都说,那颙长相与王爷一模一样,定是王爷……”觅芙哽咽说不下去。 “一派胡言!”楼子裳气的一手就往那雕花大倚上拍了过去,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偏偏流言最是可怕,权枭闭闭眼,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人抱在怀里安抚,“好了好了,这些话还真能把我怎么样吗?” 楼子裳缓缓抬头,一巴掌拍到他胸前,恨声道,“权枭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就算你为民做了再多的事,但这种谣言岂能任他流传下去,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说你登基就会为天下带来大害,百姓难道会不害怕吗?他们当真不在乎吗?到时候他们还会记得你为他们做的一切吗?” 楼子裳越说越心凉,天下人谁不为自己着想,大齐最是信天命之说,他们拿权枭这名字做文章…… 权枭看他这模样窝心又心疼,挥挥手让觅芙退下,抱着楼子裳坐在雕花大椅上,在他唇上亲亲挑眉一笑道,“莫气莫气,我这名字早晚会被拿出来说事,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些,嗯?” 楼子裳深吸口气,知道他说的也没错,这早晚也是一大关,但是……觅芙刚刚说全天下,大江南北传遍了……他猛地一怔,这不可能,阮家势力再大也不会一夕之间传遍大江南北,北部可不归他们管,更何况定国将军管辖的地方,楼子裳倏然从权枭腿上跳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权枭你干得好!你,你真是……” 他说着有些说不下去,单凭阮家的势力不会如此,但如果是权枭在他们身后推波助澜呢,权枭手下势力多大他是明白的,他这么多年眼线遍布皇宫内外,权钰他们的计划他不信权枭没得到消息,然而他不仅放任而且还在背后助势,权枭想做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楼子裳神色变幻,最后一巴掌朝权枭肩膀甩过去,咬牙切齿,眼眶发红,“权枭!” 是了,江南干旱,但今天也不过是雨势来的晚了些,看天象早晚是要来的,权枭是想……借机下江南查权钰所屯的兵! 权枭看到他神色了然的模样,赶紧握住他的手,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腿上,知道是把人气很了,但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能再拖下去了,权钰这样以后不定会做出什么事,而他……绝不能让子裳出事,还有权靖,他到底是皇上,自己现在未登皇位就会受制于他,权枭眸色渐深,垂眸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道,“子裳莫气,你最是知道我的对不对?经此一役,权靖对我们怀疑,如果他对青衣殿出手,我只是皇子……就算起兵也不一定护得住你,且名不正言不顺,我凭什么?” 楼子裳眼眶一红,恨恨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出口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你!” 他怎么会不知道,皇位之争到了这个时候是再也不能拖下去了,然而这一次实在是兵行险招,他厉声道,“权枭你知不知道,江南是阮家的地界,你去了江南……你以为他们会让你完好无损的回来吗?况且江南百姓定是对你忌惮害怕,两相交加,就算你功力高强想要全身而退也是难上加难,一旦权钰一脉用大军强弩,你……” “你真以为你能回来吗?!”楼子裳说着眼睛红的厉害,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密密匝匝的,“你……” 你让我怎么办?他终是没说出来,权枭看着他这模样心中大疼,不断的在他眼睛上亲吻,“没事没事子裳,莫要这样,相公心都要碎了,我会没事的,相信我。” 楼子裳听他这么说心里酸酸胀胀的,抵着他的胸膛去推他,“走开!相信你,权枭你自己想想,那不是闹着玩的,权钰一脉兵力虎视眈眈,这么多年他们积攒了多少势力均在江南,你一旦去了就跟进了狼窝有什么两样?!他们挖了坑等着你呢!” “子裳,再拖下去只能让他们继续坐大,江南富庶,海运发达,一旦他们兵力……”权枭深吸口气,手不断在他颈间轻抚,捏住他的下巴强制抬起他的头,定定的看着他,“他们在江南的兵力防备极重,这么多年我派人只查出那么些线索,若是想彻底铲除只有我亲自出面才行,你知道吗?” “你想引蛇出洞,却用自己去引!”楼子裳握住他的手哑声道,“权枭……” 楼子裳有些说不下去,他怎会不知权枭是为了什么? 他深深吸口气,蓦然抬头坚定道,“我与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权枭皱眉,看着楼子裳红红的眼眶不由软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哄,“子裳你听话,你是大齐祭司,好好待在京里,待在青衣殿,哪儿也别去。” “不可能。”楼子裳双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有些软,“权枭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下江南。” “你去干什么?”权枭头疼,别看楼子裳软软的,但那语气却是再坚定不过,权枭不敢与他硬碰硬,刚刚已经惹的他不快,这会儿肯定得好言相劝,他吻吻楼子裳眉心,“子裳,江南太过危险,况且京中也不安定,你得留在京中为我守着不是?嗯?” “为你守着?”楼子裳轻笑一声,眉眼极其温柔,“为你守什么?” 权枭看他这模样心里一咯噔,挑眉一笑道,“守着这京中的基业,守着母妃,别让他们出事。” “呵!”楼子裳缓缓笑了,缓慢却坚定的从权枭腿上下来,退后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声道,“权枭你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安排的,你什么时候决定去江南的,你既然决定了在京中难道没有人手吗?非要我留下吗?容妃娘娘宫中这么多年难道护不住自己吗?你让我留下做什么!” 说着他厉喝一声,声音沙哑带着哽咽,“你为什么不让我与你一起去?!你明明知道我跟你走了才是最好的不是吗?你在这个时刻离开,万一权靖册封储君,你鞭长莫及,就算有再多的人手有什么用?!权枭,只要我跟你一起,册封储君没有祭司他怎么册封!这是最有利的决策不是吗?!” “子裳!”权枭起身压低了声音,看楼子裳这模样他心中大痛,“不要这样,你放心,我既然敢走自然有万全之策,储君之位我自有办法。” 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楼子裳轻笑一声,“你告诉我什么法子,我知你做事一向周全,但是权枭没有哪个法子比我离京更好。” “你到江南稳定民心何其艰难,我是祭司,我们一起会更加容易,而且如此一来储君之位绝对落不到他们手里,只要我们回来了,一切还需要担心吗?!” “不行!”权枭想也不想就回拒,上前将楼子裳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子裳你不能去,你一旦去了就彻底暴露了……” 权枭在他颈间轻吻,他得为楼子裳留后路,此去着实凶险,他不能拿楼子裳保险。 楼子裳心里一酸,轻咳一声道,“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觉得自己不能完完整整的回来?” “笑话!”权枭在他臀部拍了一下,勾唇一笑,“我还等着你做我的皇后呢。” “那不就得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子裳,不要闹。”权枭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吸吮,“听话。” “我不听又如何?”楼子裳闭闭眼,声音猛地提高,一脚踹在权枭小腿上,“权枭你当我是女人吗?我不需要你时时护着,你让我焦虑不安的待在京中等你回来,我做这祭司有什么用?!我做祭司若是只为了权势,只为了安稳,我何必与你在一起!我们分开岂不是更安稳!” “楼子裳!”权枭闻言身子一僵,眼睛都红了,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屁股上,声音狠戾,“胡说什么呢?!再说一句分开试试!” 楼子裳淡淡的笑了,笑的跟哭一样,“权枭你怕什么?!我不需要你给我留什么后路!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 楼子裳脸一扭,有些说不下去,半晌后靠在他的胸膛上哑声道,“不说这些不吉利的,权枭……你就让我去吧……” 权枭低头亲亲他的发心,沉默片刻后挑眉一笑道,“怎么这么犟,拿你没办法。” 楼子裳心里一松,抬眸权枭正纵容的看着他,蓦地轻轻笑了,抬脚在他唇上亲亲,“你丢不下我。” “是,丢不下你。”权枭失笑,深深的吻了上去,手微微有些发抖,楼子裳心中一颤,睁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把眼闭上,就像什么也没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71|争吵 朝堂上,众人看着权枭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尤其是一些文臣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一夜之间流言蜚语甚嚣尘土,权枭不受皇上待见朝中人人得知,如今……啧。 一夜之间到了如今这个局势,难道不是皇上在身后推动? 早朝之上全都成了关于流言的声音,权枭懒洋洋的看着,看着这些大臣能不能翻出个天来。 “皇上,如今江南干旱,我大齐人心惶惶,民间谣言纷飞,都说是三殿下之名……” “是啊皇上,这可如何是好?枭即为不祥啊!” “皇上圣明,自从这三殿下回来之后,京中事事频发……这,这也不无道理啊……” 有些武将闻言大怒,几乎忍不住,这关他们殿下什么事,楼子裳闻言更是怒火满腔,冷冷的扫视一圈,那几人明显就是阮太傅的门生,权枭看他要开口不断的使眼色,谁知道楼子裳直接忽视,上前一步面带微笑道,“百姓被蒙蔽了双眼,难道众位也有眼无珠吗?!陛下当日为殿下取名,取为‘骁勇’之意,与那不详有甚关系,陛下贵为天子,陛下之意即位天意,难道众位是觉得陛下是取为不详之意吗?殿下身为大齐皇子,陛下怎会拿皇子名字玩笑,陛下明示在先,几位大人还故意曲解,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说到最后他浑身似带有冰碴子,那几位出头的都是一愣,回过神来纷纷跪倒在地,“皇上饶命,陈登绝无此意啊!” 几位武将佩服的看着楼子裳,纷纷摩拳擦掌,权枭则恨不得将楼子裳拖回青衣殿狠狠的打一顿,说了别出头别出头,真是!怎么就是不听话?! 楼子裳直接忽视权枭的眼神,暗恨的瞪他一眼,抬头就看权靖的脸色不太好看却强笑着,“祭司所言极是,众位爱卿怎的也变成了市井小民不成?!跟着瞎传什么?!” 楼子裳闻言一笑,上前道,“陛下,我大齐需要的是为民解决困难的官员,而不是在这种时刻人云亦云,跟着百姓瞎起哄的官员,更是污蔑皇子,诋毁圣意,该当何罪?!如果不严加惩治,以后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楼子裳话音一落众人都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楼子裳这是公开表态了吗?这几个可都是阮太傅的得意门生,楼子裳这是公开表明他是肃王殿下那一派的不成?! “胡闹!”权枭在楼子裳耳边一声厉喝。 楼子裳理也不理他,直视权靖冷厉的眼神,楼子裳长身玉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是坚定无比,权枭看着他闭闭眼,好一个楼子裳!他今日算是看明白了,看明白了…… 之前那一直是与他做戏,逗他玩呢,这位一直都是站在权枭那边的啊!他青衣殿竟一直与权枭一派,那之前与权枭那般的亲近……也就是真的! 好!可真是好的很! 权靖怒极,如今竟是不管不顾的站出来了吗?但他却不能拿楼子裳如何,楼子裳所言句句在理,他若是敢承认,吃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阮太傅冷笑一声站出来道,“祭司莫要危言耸听,这三位大人是冲动了些,但也是为了社稷着想,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哦?危言耸听?”楼子裳淡淡的瞥了阮太傅一眼,“这三位身为朝中重臣,为官多年,明知‘枭’为陛下亲起,敢说不祥,敢说不无道理,那明日是不是敢说枭为不孝,陛下被克,身子不好,当尽快立储,以防不测,嗯?!” 此话即为诛心,戳中了权靖最痛的地方,他随手抄起一物甩向那三人怒骂一声,“混账!胆大妄为的东西!” 此言在市井中流传,权靖心中一动,死死的盯着那三人,这是逼宫吗?他那么明显的表示传位给权钰,难道这几位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他死吗?! 还有权枭!权靖冷冷的看了权枭一眼,祸害! 阮太傅心下一惊,那三人开始哀嚎求情,武将众人则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伶牙俐齿的他们也有今日。 “来人,将他们拖下去,扒了官府,打入大牢,稍后处置!” 权枭看着楼子裳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真是爱恨交加,这傻东西!不要命了吗?! 武将大出口气,虽然之前楼子裳有倾向他们的趋势,除了几位心腹清楚其他也是不太明白了,但今日,可是所有都挑明了。 权靖厌烦的看了众人一眼,“如今流言四起,民心惶惶,众卿觉得该如何是好?” “陛下,臣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江南干旱,只有肃王出面才行啊!” 权枭嗤笑一声,阮太傅还真是等不及,说的他会降雨不成。 权枭一脉当即有人不愿,“皇上,百姓乃是被人蒙蔽,臣以为当尽快查出幕后黑手,看谁在背后散布谣言,诋毁皇室,谣言止于智者,时间久了,百姓自会明白的。” “将军此言差矣,若是今年一年江南无雨可如何是好?到时候流言只会越演越烈,才真是对皇室不利,到那时候民心不稳又当如何?” “你!”这武将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都吵什么吵!枭儿,你觉得该如何?”权靖笑眯眯的看着权枭。 权枭玩味的看他一眼,勾唇一笑道,“回父皇,儿臣愿意亲自去江南,安定民心,保我大齐安稳!” “殿下不可啊!”权枭话音一落,顿时惊呆一群人,就是阮太傅也愣在当场,他没想到权枭竟然这么干脆利落,他本是想逼着权枭去的,谁能想到他主动提出。 权枭扫视一圈,身姿挺拔,一派坦荡,“众位不必再劝,本王心意已决,本王身为大齐皇子,为民谋福即为本分。” “好好好!既然皇儿有此决心,朕怎能不许!”权靖大喜,心说这权枭平时精明的很,这次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无论如何,他勾唇一笑…… “陛下!子裳身为大齐祭司当为民出力,江南干旱此时正是需要子裳的时候,子裳怎能龟缩在京,子裳愿与肃王一同前往江南!” “呵!”众人倒吸口凉气,纷纷瞪大眼看着楼子裳,那武将眼中迸发的是光彩,这祭司可真是为他们的王爷着想啊! 不紧长得好不说,这对王爷可真是一片忠心。 那文臣只觉得这楼子裳是傻了不成,肃王怎么值得他这般死心塌地,权靖当即面沉如水,“祭司莫要冲动,你乃我大齐福运所在,怎能轻易出京!” 这楼子裳,还真没看出来,不知权枭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这般的死心塌地,权靖头疼的很,楼子裳没事儿凑什么热闹。 “皇上所言极是!祭司还是待在京中便好,流言是由枭引起,自然由枭前去安抚,祭司所关国运,万万不能出了岔子。” 楼子裳狠狠握拳,他就知道权枭这东西刚刚是骗他的,权枭怎会轻易答应他,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楼子裳冷笑一声,好你个权枭,他死死瞪着权枭,抬眸就见权枭双眸利剑一般盯着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两人对立,四目相对,火花噼里啪啦,均冷着脸毫不退让,权靖和众人一时被搞懵了,权靖眯眼看着权枭,祭司随他前去百害无一利,他为什么不同意? 众臣更是不解,武将纷纷哀求的看着权枭,权枭却丝毫不为所动。 楼子裳看权枭那模样嗤笑一声,“肃王多虑,历来祭司那个是一辈子待在京中的,凤大人更是随武帝亲征多年,怎的子裳出京都不成吗?!” “祭司与凤大人怎可相提并论!”权枭双眼一眯,“凤大人修炼多年,你如今年纪赏轻,还是多多练习功力才好。” 好你个权枭,难道我的功力你不知道,他早就到了境界,楼子裳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子裳又不是亲征,只是去江南走一趟罢了,王爷担心个什么劲,再说!我楼子裳去江南是为了百姓,与你何干?!” 好个与我何干!权枭上前一步,袖子一甩,蓦然抬声道,“祭司前去又有何用?!能止住流言不成,看祭司这身板瘦瘦弱弱也没几两肉,别还未到江南就生病了,本王可没时间照顾病人?!” 好好好权枭,你还嫌弃上了,楼子裳大怒,“呵,子裳不劳王爷操心,大不了我们兵分两路,互不相干,我楼子裳如何不关你的事!” 权枭险些被气晕,他是他相公,出去还想与他分开! 众人目瞪口呆,就见两人之间电闪雷鸣就这般吵了起来,互不相让,谁也插不上嘴。 “祭司前去有何用?你与本王说说,本王凭什么带着你。” “子裳不需要你带,我有手有脚,能骑马,有轿子,王爷可真看得起自己,谁说让你带我了!”楼子裳看也不看他,冷哼。 权枭咬牙,“好!祭司能耐,就凭你青衣殿那一点人手,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 “王爷多虑,不劳费心,子裳自有打算。” “祭司未免自视甚高,江南是干旱,流言是关于本王,你与本王争吵良久。”权枭抱臂,看起来对他有些不屑一顾,“你去有何用?此事无一事与你相关,祭司莫要浪费时间,京中还需你镇守,父皇还需你安心,莫要任性妄为!” 权靖看的有趣,虽不懂两人为什么争吵却是眯眼道,“枭儿说的有理,祭司,你好好留在京里。” 他任性?!楼子裳定定的看着权枭一字一句道,“谁说与子裳无关,王爷,江南干旱苦的是子民,你虽与我无关,但是……子民却是与子裳息息相关,若是我说,我可以前去祈雨呢?” “楼子裳!你疯了吗?!”权枭几乎想将他剥光了狠狠教训一顿,在他耳边厉声传音,“与我较个什么劲,这话是能乱说的吗?!你想气死我不成?!” 楼子裳冷哼一声,理也不理他,举朝哗然震惊的看着他,权靖肃了脸色,“祭司所言何意?” “不瞒皇上,子裳昨夜占卜所得,运用我青衣殿术法,江南一带干旱实属天意,需祭司前往祈福才可。“ 占卜个屁!权枭恨不得立即将人拖回去收拾一顿,这傻东西是会占卜之术,最近学了不少,但这能胡说吗?还有这降雨是说降就能降的吗?! 权枭眼神冷厉的盯着楼子裳,众人都看的心里一寒,难道权枭和祭司不是合作?两人仇敌?否则今日怎么吵成这般模样? “祭司未开玩笑?”权靖沉沉的看着他,这事非同小可,楼子裳此言一出,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权枭审视一圈,楼子裳到底图什么,只要权枭离京,他就可以趁机立下储君,就算权枭不争气,其他皇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楼子裳一旦离京,这储君怎么立?难道他为了权枭撒谎? 楼子裳淡淡一笑,“事关天下百姓,子裳怎敢玩笑。” 呵,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楼子裳若真有本事江南落雨是好事,若他没本事……权靖眼一眯,正好,除了他! 权枭少了一大臂膀。 “既然如此,肃王就与祭司一同在祭典之后前往江南吧。” 尘埃落定,众人看着大殿中冷冷对视的两人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还未见过两人发这么大脾气,还是同时的。 楼子裳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权枭一眼走出大殿,众位武将围上去对着楼子裳一顿恭维,倒是真心的。 楼子裳知道他们是权枭部下,倒是少了一分疏离,权枭看楼子裳被众人围住,心头火起,上前冷着一张脸,“都聚在这儿干什么?当是集市吗?” “王爷高雅,我等粗俗。”楼子裳轻嗤一声,笑眯眯与众人打招呼就要离开。 楼子裳从未对他这般态度,权枭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勾唇危险一笑,喝道,“楼子裳!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和盼盼的地雷,么么哒 72|新法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众位武将都是一愣,不敢多说,楼子裳却是理也不理他越走越快,众人不知怎的就有些想笑,黄将军粗声粗气道,“殿下,您也祭司这是搞什么?做什么这么凶,祭司那瘦弱的的,您吓到他如何是好?” 黄将军与权枭一同出征,两人说话随意,权枭闻言头疼的揉揉额角,看众人眼巴巴的看着他,烦心的很,“都看什么看?还不走!” 众人滴溜溜跑了,这些武将都直接的很,远远的还有人议论,“嘿,这王爷好祭司搞什么鬼,那吵得,我怎的看着跟小两口似得。 ” “可不是,那争得,你看看祭司面红耳赤,我还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平时都淡淡的。” “……” 权枭生生被气笑了。 楼子裳直接回了青衣殿,脸色异常不好看,沉着脸道,“觅芙,莫要让人进来,我歇会儿,尤其是权枭!” 觅芙一怔,什么也不敢说,大殿之上他也有所而闻,看楼子裳气的很赶紧悄悄的退了下去。 楼子裳想起权枭竟然骗他就气的牙痒痒,明明刚刚答应了自己,幸好他早就防着了,思及此楼子裳想起大殿上两人的争吵不禁有些悻悻,双手交握眉头紧皱,怎么办? 想起权枭输给了自己他有些想笑,但是……想起权枭那眼神他又抖了一下,权枭还不得想着怎么收拾自己呢?楼子裳轻啧一声,这权枭先骗人他怕什么?但身子却是忍不住一抖。 听到脚步声他淡声道,“不是说了谁也别进来吗?” “嗯?” 权枭!楼子裳一抖,心绪一转猛然回头冷笑一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不等权枭说话他就起身将他往外推,“我楼子裳何德何能竟得肃王亲自前来,我不过一小小祭司,年纪轻轻岂能与凤大人想比,凤嘉在西殿呢,你去找他去!” “我青衣殿人手不足,肃王看不上来我青衣殿作甚,小庙装不下大佛,好走不送!” 楼子裳狠狠瞪着他,脸上一片嫣红,权枭本是一心火此时被他这么一闹,看着他这可爱模样心火竟是消散无踪,这傻东西还记着他殿上说的话呢,挑眉一笑,在他臀部轻抚,“本王就喜欢这小庙里的祭司又如何?” 楼子裳耳根一红,身子一抖,唾骂自己一句不争气,压下心里的酥麻恶声恶气道,“祭司瘦瘦弱弱没几两肉喜欢还说呢么?” 他一巴掌拍掉权枭的手,“摸什么摸,你摸有肉的去!” 权枭哈哈大笑,楼子裳转身爬到床上,不用回头就能想到那模样,定是风流尽显勾人的很,权枭看着他修长的身体,眸底炙热,口中却道,“哦?真的要本王摸有肉的去?” “那春风阁里的丫头可是个个,啧啧啧,丰臀肥乳,肉是多得很。” 楼子裳心里一酸,你竟然知道……还个个……他死死咬着唇不说话,权枭挑眉一笑,有脚步声响起,楼子裳心里更酸,还真去?! 他忍不住轻哼一声。 脚步声越来越远,不见权枭说话声,楼子裳气的咬住被角,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回头,“权枭你去!去了别再来我青衣殿!” 话刚说完就愣住了,权枭正在他头顶笑吟吟的看着他,墨发微散,“娘子在这儿,相公能去哪儿?嗯?” 楼子裳被他抱住看看门口,没人,片刻后反应过来,权枭利用功力改变脚步声骗他,他一巴掌拍在权枭胸口等他,“你不是找那丰臀肥乳吗?我这儿可没有?” “谁说的?”权枭邪肆一笑,在他臀部一掐,楼子裳一弹,权枭随即将他压到身下,“没有非乳却有丰臀,再说,我就喜欢你这干巴巴的小红豆,吸起来格外带劲!” 楼子裳瞪大双眼,红着脸就要拍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谁知下一刻忍不住呻/吟一声,权枭隔着衣服狠狠一咬,不疼却酥麻难耐,那大脑袋埋在他胸口,楼子裳忍不住觑推他的头,权枭揶揄道,“你看,你就喜欢我这么咬你……” “我要是再一吸,你就抱着我的头不放了。”权枭挑眉一笑,继续吸吮,“我家子裳骚的很。” “你,你才骚!”楼子裳颤颤道,手抱着权枭的脑袋却不知道是把他推开还是离自己更近,隔着布料有种隔靴搔痒的难受,他忍不住在权枭身上蹭。 权枭猛地一颤,呼吸急促,摸摸楼子裳下|身已经起了反应,“看,还不骚?嗯?” 楼子裳心里窘的很,却忍不住去权枭身上蹭,这样舒服,权枭勾唇一笑,眯着眼在他身上轻抚,衣衫一件件退落,那两小红豆颤巍巍的似是等着他的怜爱,权枭张口就含了进去,楼子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却是将自己往权枭嘴里更送了些,权枭舔舐吮吸,楼子裳甚至感觉胀大了些,舒服的直蹭,另一个也想要。 这是楼子裳格外敏感的地方,权枭看着他眯着眼带着媚意的样子,恨不得将人吃干抹净,最后生生忍了下去,想起了什么眯着眼冷笑一声道,“子裳……舒服吗?” 楼子裳不说话只脸红的看着他,楼子裳觉得特别羞耻,但确实舒服的很只得一句一句叫道,“权枭……权枭……” 声音低低软软的似有小猫在心上轻挠,权枭暗骂一声妖精,狠狠咬了一下,“学会先声夺人了啊!刚刚那么厉害是想遮掩什么?我还未说话你就说了一大通,来与相公说说,你想兵分两路是怎么回事?” 竟然被他识破了,楼子裳暗叫一声,本想着自己先声夺人权枭就能忘了,谁知道,但怪得了他吗?楼子裳在他怀里蹭,腿勾上他的腰,埋在他颈间道,“谁让你不带我?” 他说着看着权枭的耳垂,恶作剧一般含住吮了起来,暗笑一声,看你还有时间与我计较?还有那祈之事,他自有分寸,权枭开始不还骗他了吗?他要是告诉权枭,怎能今日这么顺利。 权枭身子一抖,手在他臀上一拍,“学坏了?嗯?” 楼子裳双腿圈住他的腰看着他,权枭深吸口气,挑眉看着他,“还有那祈雨是怎么回事?这是能乱说的吗?” 楼子裳在他身下来回动,轻哼,“我会占卜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带我去。” 他最近学了‘玄墨祭天’里的占卜篇,能看天象也是最近的,虽说功力已经够高深,但凡人到底是凡人,占卜天气篇多讲的也是根据天象预测。 “早就算计着我呢?嗯?”权枭含着那红豆,感觉到更硬了,一咬,楼子裳忍不住叫了出来,“你还说,你,你还骗我呢。” 权枭手在特臀部不断揉捏,手感极好,百捏不厌,楼子裳整个人都软了,权枭低笑看着另一个俏生生的红豆,“想要吗?” 楼子裳别扭的不说话,却是再权枭身上来回蹭,权枭勾唇一笑,狠狠一捏,然后猛地一吸,楼子裳舒服的不断叫他名字,权枭对他再熟悉不过,勾唇一笑道,“相公今日要罚你。” 他倒是不生气了,子裳与他果然都是对了解对方,这事儿,啧,反正到了这地步,顺气自然就好。 楼子裳瞪大眼,还没问怎么罚就被权枭吸的六神无主,口中轻吟不断,但权枭就只在他那两点上下功夫,即使自己欲|火焚身也不顾忌,楼子裳在他身下何其敏感,权枭在他身上练足了功夫,口中那胡话不断,最后楼子裳竟然只被他玩弄两点就射了出来…… 楼子裳呆愣愣的被他抱在怀里,权枭邪肆一笑在他耳边吹口气,“原来子裳这么浪……喜欢我吸奶一样吸啊……” 他说着将楼子裳射出来的东西在他点上抹了一圈,拉着非让楼子裳看,“子裳看,像不像你出奶了?嗯?” 说着他低头将那东西舔了去,楼子裳呆愣愣的,回过神来羞愤欲死,“走开!走开!你,你才出奶了。” 他紧紧闭着眼,脑中却闪现权枭趴在他胸口努力……不知怎的全身又热乎乎的。 权枭挑唇一笑,猛地亲上去,“来宝贝,尝尝你的味道。” 楼子裳被他摁住亲了个结实,腥腥的咸咸的,面红耳赤,权枭粗喘道,“娘子被吸的舒服了,相公还难受的很。” 这憋着多难受楼子裳是知道的,都是男人,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不由道,“我帮你。” “好啊,不过……”权枭在他耳边轻声道,“相公今日新法子让你舒服,你是不是也得找个新法子伺候伺候我?” “什,什么新法子?”楼子裳有种不好的预感。 权枭含着他的耳垂道,“子裳……我发现了个好地方,我带你去。” 不待楼子裳开口,权枭被将他抱的严严实实的飞身而去,楼子裳这才发现青天白日的他竟然…… 片刻之后他看着那颗参天大树连连摇头,脸红的不可思议,“权枭不行不行,大白日的。” “这么大的树,没事。”权枭抱着他飞他树上,那树有五个人合抱那么粗,有个大树杈两人坐绰绰有余,权枭拉着他给自己脱衣服,大喇喇的坐在树杈上,楼子裳手都是抖得。 “子裳你看,这树叶茂密,遮的严实的很。”他将楼子裳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身上亲吻,“我就坐这儿,你给我亲出来。” 楼子裳登上僵立当场,“你,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权枭眼睛一眯,蓦然将他压在身下,“子裳,要不我就在这儿……再给你来一次……” 说已经到了胸口,这怎么行!被他弄胸口弄出来……楼子裳这辈子都不想再外面来一次,权枭低笑一声,“好宝贝,怎么选?嗯?” 楼子裳面红耳赤的看着他精悍的胸膛,凶悍的东西,再次瞪眼,真大……最后,咬咬牙低下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盼盼和Gyla的地雷,破费啦,mua! (*╯3╰) 今天天儿真好啊哈哈 大家晚安,优雅的睡觉~~~ 73|成何体统?! 等权枭抱着楼子裳心满意足的给他穿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楼子裳双唇红唇,胸前肿立,权枭一碰,他就一抖,无力的瞪眼,最后气不过又咬了他一口,这个不守信用的,竟然,竟然再次吸胸,他,他还不争气又给吸了出来,还让他趴在树枝上,然后用他的腿…… 想起来楼子裳脸红的埋在他胸口不出来了,这实在是没脸见人了,竟然这么荒唐。 权枭餍足的抱着他,不断在他发心亲吻,看他这模样眯着眼道,“羞什么,我们做这事不是天经地义么……” 他说着摸摸楼子裳后|穴,声音粗哑,“现在这么害羞,以后我要是在外面干你,你怎么办?嗯?”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掐住他的脸,“再胡说!” 权枭轻啧一声笑看着他,楼子裳脸慢慢红了,趴在他怀里任凭他说什么就是不出来了。 时间流逝,众人听闻肃王和祭司齐齐下江南都期待无比,况且前几日祭典祭司看起来谁不暗叹几句,肃王猎的白虎,这可是多少年没见的好祭物,而祭司更是一身白衣,飘逸除尘,听闻会去江南祈雨,江南百姓均翘首以盼。 肃王和祭司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肃王施惠天下,这流言这些天不说变了风向,出来替他说话的人也不少,听闻只是流言肃王就下江南,众人更是敬佩。 天下子民似乎一分为二,江南一带某些传言也越发嚣张起来,将‘颙’传的绘声绘色,似乎……他们见过权枭长什么模样一般。 惠帝二十五年,九月二十,肃王与祭司齐齐下江南, 天气越来越冷了,近几日气温骤降,寒风凛冽,然宫门外一派肃穆,肃王身姿挺拔,依然玄衣墨发,胯|下是高头大马,那马通体无黑,双目炯炯有神,祭司看起来身子骨弱些,已经披上了青色披风,与那青云簪相映成辉。 拜别皇帝,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前方打头乃是黄将军带着自己的近卫军,而他身旁正是礼部尚书,楼子裳与权枭下江南,皇帝与权钰怎能放心,皇帝到底是向着权钰的,派了礼部尚书与皇帝近身统领,楼子裳坐在轿子里面往外看,笑笑到底没说什么。 百姓于京中驻足围观,似乎想起了去年肃王亲自出征,一行人肃穆严整,所过之处本是纷纷杂杂一瞬间竟是静了下去,望着权枭的眼神带着敬重,人越来越多,他们不知知否真的有‘颙’,但他们知道—— 肃王刚回京就带兵平定狄子,更是建药堂,如今流言一瞬间飞起,肃王以皇子之身亲下江南,肃王做的一切不用说大家都看在眼里。 神武楼权钰的脸色极不好看,眼中发狠,权靖更是面色铁青,民心、兵权……这个儿子是不能留了。 楼子裳掀起轿帘一路看着,凉风袭来让人更精神了一喜,他在轿中披风取了下来,觅芙有些不放心,“主子,天凉,您穿的单薄,莫要着凉了。” 楼子裳失笑,“哪儿有这么弱,你真是被他训出来了。” 楼子裳话音刚落权枭的眼神都传了过来,楼子裳嘴角一抽,这么多人他还真怕权枭做出什么事,无奈的将轿帘放了下来。 他们这一行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带的侍卫也不多,多是权枭的亲卫,毕竟……可能就回不来了,权靖更不会为这么儿子的安危考虑。 出了城大家都放松许多,快要进入冬天,外面异常的萧条,但看着外面楼子裳还是有些心痒痒,一个人在轿中无聊的很,权枭怕他无聊,渐渐的骑马走在轿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众人看着,心里思量更重了些。 “权枭,我想骑马。”楼子裳看着他骑马羡慕的很,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其实也会骑马,但祭司出行除了打仗哪儿有骑马的,不是说不可以,好像祭司这个身份在外面前就得端着一般,他憋了许久,到底没忍住。 外面天凉,秋风萧瑟,权枭一直觉得楼子裳身子弱,但有自己护着也无妨,子裳想做什么他自是宠着的,不就是骑个马么,权枭挑眉一笑,敲敲他的额头,扬声道,“停!” 众人都是一愣,权枭从马上下来,掀起轿帘笑着道,“来。” 楼子裳抿唇一笑,将手放在权枭手里,权枭微微使力,抱着他落在地上,那些侍卫都是怔怔的看着他们,肃王与祭司……也太亲密了些。 礼部尚书走过来皱眉道,“今日得赶路到住宿的地方,王爷与祭司这是作甚?” “麻烦黄将军牵匹马来。”楼子裳淡淡一笑看着礼部尚书道,“李大人,为而来尽快达到地点不耽搁时间,我还是骑马的好,李大人为我国之栋梁,想必也想尽早到达江南,也换了马匹吧。” 黄将军几乎忍不住想笑,这李大人骑马技术菜的很,祭司这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祭司莫要胡来。”李大人蹙眉,显然极其不满,“祭司出行哪里有弃轿骑马的,莫要任性出了岔子才好。” 权枭登时一个眼风扫向他,“李大人慎言!” 那眼神太过锐利,李大人周身一寒,不由想到,这肃王果然与祭司早就上了一条船,但他毫不妥协,梗着脖子道,“祭司不经常骑马,出了事肃王来负责不成。” 他享受惯了,看着楼子裳的眼神更是责怪,你骑马就算了,怎的还要拉上本官。 “不劳李大人费心,你就祭司骑术不放心,那本王骑术如何应是在清楚不过的吧。”权枭挑眉漫不经心道,“祭司就与本王同乘一匹吧。” 自古以来,哪儿有祭司与他人同乘一马的,众人登时被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楼子裳扭头无奈瞪了权枭一眼,有胡闹?! 权枭勾唇一笑,一手搭在楼子裳肩膀上,发丝微扬,笑意尽显,“祭司可愿意?” 楼子裳怎会在外面拆权枭的台?出了京城他更是由着权枭的性子来,其他人不服怎样,只能憋着,这近卫都是权枭的人,谁敢乱说话,楼子裳轻笑一声道,“那就麻烦殿下了。” 礼部尚书要说什么,但权枭一个眼风过来他就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看这模样就知道这事定了,黄将军在身旁凶神恶煞的,哪儿有他插话的地方。 他忽然万分后悔揽了这差事。 众人看着权枭扶着楼子裳上马,然后自己从后面跨了上去,直接将祭司抱在怀里,眼睛都直了,那些近卫愤愤垂眸,黄将军看着两人这姿态不禁皱眉,觉得怪怪的。 “冷么?”权枭将楼子裳的披风紧了紧。 楼子裳扭头笑笑,捏捏他的胳膊无奈皱眉,“不是说让你穿厚些么,怎的不听?” 权枭一拉缰绳,将他抱的更紧了些,“我身子好,没事。” 身子好是这般折腾的吗?楼子裳瞪他,权枭勾唇一笑,楼子裳冷哼一声,“拿殿下的披风来。” 贴身太监元福闻言赶紧‘哎’了一声,权枭无奈捏捏他的脸,“我身子骨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楼子裳嘟囔,说完抿抿唇开始解自己的披风,权枭握住他的手厉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穿好!” 楼子裳睨他一眼,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瞬间披风就丢到了觅芙的手里,凉风袭来,楼子裳一个哆嗦往权枭怀里缩缩可怜巴巴道,“权枭,我冷。” 竟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权枭只想将他狠狠的教训一顿,偏偏楼子裳还嘟囔道,“你怀里怎么这么凉。” “惯得你!”权枭接过元福递来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将楼子裳牢牢的裹在自己怀里,披风宽大,将两个人包起来,楼子裳舒服的叹口气,扭头笑眯眯道,“可暖和了。” “仗着我宠你,嗯?!”权枭威胁的在他臀上捏了一把,下巴靠在他肩上,“无法无天!” 楼子裳抿唇轻笑,眼中有得意一闪而逝,两人这姿态亲密无间好像一个人,礼部尚书实在看不下去,不由骑着马过来皱眉道,“王爷,祭司,你们这般成何体统?!” “呵,本王帮祭司取暖干你何事?”权枭冷笑一声,“祭司有任何事你负担的起吗?李大人管好自己便是。” 权枭说完马缰一甩,疾驰而去,扬起一片灰尘,礼部尚书吃了一嘴灰,黄将军哈哈大笑,“李大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祭司与王爷关系好,自是他们想见到的,说完追着权枭去了,权枭越跑越快,黄将军不由喊道,“王爷小心!” 权枭策马回头吩咐道,“将军带队缓行,本王带着祭司跑跑,好久没这么畅快了,本王在驿站等你们。” “王爷不可!”黄将军不放心,虽然权枭功夫高,但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权枭勾唇一笑,“将军放心便是,本王有分寸,”说着扫视一圈朗声道,“本王在驿站等你们,莫要让本王等太久。” 说完策马而去,转瞬消失不见,都是跟权枭征战沙场的,知道他什么性子,况且权枭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他们百人也不是王爷的对手,倒是丝毫不担心。 李大人被气的七窍生烟,只举得权枭着实任性妄为,祭司竟然纵着,成何体统?!回京定要狠狠的参他一本! “这样没事么?”好久没这么跑过了,周边景色瞬间飞逝,楼子裳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哈哈大笑问道。 “怕甚?!”权枭咬着他的耳垂,一手摸进了他的衣衫,“在京里我还未登大位有所顾忌,出来了,管那么多作甚!” 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点点头,都是他们的人,自然想做什么都行,权枭的手在他胸膛上乱摸,马颠的很,偏偏权枭随着那骑马的动作时重时轻,楼子裳呼吸不由重了些,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是在马上,楼子裳不由回头瞪他,“别闹。” “还没教训你呢?”权枭眼睛一眯,在他颈间咬了一口,楼子裳登上半边身子都软了,他们离得太近,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抵着他臀部的硬物,随着马儿奔跑,在他臀缝间蹭来蹭去,越来越大,权枭呼吸急促,含着他的耳垂轻吮,“子裳,我们来做些有趣的事。” 他拉着楼子裳猛地一转,转瞬间楼子裳跨坐在坐在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楼子裳面红耳赤抵着他的胸膛道,“权枭!” “听话。”权枭深吸口气,手钻进他衣衫内在那臀部揉搓,挑眉一笑道,“来,好好疼疼你。” 那手弄得楼子裳整个人都软了,但,但是在马上,楼子裳连连摇头几乎快要哭出来,这实在是太羞耻了,“权枭……你,你要不要脸!” “不要了!”权枭声音微扬,策马走进一小路,小路颠的更厉害,那物滚烫,他将楼子裳抱的更紧。 那物在臀缝间摩擦,过门而不入,外间罩着披风,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里面楼子裳的内衫已经半褪,臀部光溜溜的,他羞耻的不行,但却有一种刺激的快感,抱着权枭的脖子不断呻|吟,似是哭泣又似是快乐,他嘴里喊着不行,动作却是不由自主的配合。 权枭在他耳边低笑,“子裳好浪,明明很喜欢。” 楼子裳忍不住瞪他一眼,唇猛地就被权枭含住,被他抱在怀里肆意搓弄,任他予取予求,他眉眼含春,看着权枭遮不住的深情与索取,不由身子越来越软,权枭喜欢……他自是顺着他的…… 马儿越来越颠,楼子裳被刺激的有些受不住,最后在权枭怀里忍不住泪都流了下来,权枭到底心疼他,最后抱着他钻进了树林里,压着他弄了一个时辰,最后弄得楼子裳腿软脚软,狠狠捶了他一把睡了过去。 当黄将军带着一大波人赶上他们的时候就见肃王抱着大祭司,而祭司埋在他怀里似乎在睡觉,众人都觉得哪里不对,权枭冷冷的扫视一圈道,“祭司累了,本王带他进轿歇歇。” 他们连祭司的脸都没看到,祭司就被肃王横抱着上了马车,而王爷竟然没下来…… 一群人一天认知被刷新了无数次,但权枭御下极严,主子做什么也不该他们过问,他们清楚的很。 楼子裳连着两天被折腾,当真是有些受不住,快到驿站才醒过来,轿子是权枭一手准备的,里面万事具备,舒坦的很,他靠在权枭怀里还有些睡意,权枭亲亲他道,“累着了,再睡会儿。” “知道累还折腾我。”楼子裳不满的捶他,“你说你这两日……也……” 他脸红的说不下去,不由的有些担心以后,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受得住吗? “子裳你要理解。”权枭笑着在他腰部轻揉,挑眉笑道,“我这么多年……也就想睡你。” “你!”楼子裳面红耳赤,“你能含蓄点吗?” 权枭啧了一声,将茶喂到他嘴边,“那怎么说?我就想干你?够含蓄么?” 楼子裳险些被他气晕,权枭看了就想逗他,在他耳边尽说胡话,楼子裳被他说的脸上发红,腿脚发软,差点跌倒,幸好被权枭扶住,楼子裳大觉丢人,他竟然因为权枭几句话成了软脚虾?! 他瞪大双眼有些回不过神,再说权枭那么大,时间还长,这可如何是好? 他扭头看了权枭一眼,有些无奈又有些羞耻,现在还没真正做呢就这个样子,这以后到了床上……还不得天天被弄的……想想实在太过丢人,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必须得想出个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逻辑的本格,Gyla和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宝宝卡文四天了,四天了嘤……一个字都嘛不出来,存稿快支撑不住了我的妈呀,希望我不会有断更的一天/(ㄒoㄒ)/~~ 74|刺杀 楼子裳那脑子与人斗智斗勇倒是可以,但在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上……那火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几每每与权枭亲昵时跑神了就会被权枭借着由头折腾的更狠,胡天海地的不顾场合,楼子裳只得愤愤的将这想压了下去,权枭还暗暗可惜,若是再倔些,就能玩儿些更好的,不过转念一想以后机会多得是,就随他去了。 马车上,楼子裳靠在权枭怀里,身上搭着一金丝羊绒软毯,轻轻抬起马车窗棂,外面风大,天气乌黑阴沉的骇人,权枭轻啧一声把窗棂放下,拢拢毯子,“小心些,今儿天不好,免得着凉。” “哪儿这么娇贵。”楼子裳禁不住笑了,在他怀里轻蹭软软道,“过了这片林子就在走半个时辰就到下一个驿站了吧,再走两日也就到江南了。” “江南现在天气还好得很。”权枭皱眉,“这些人速度着实慢了些,路上没得白耽搁了多少时间,受这破罪。” 他说着眼中发狠,将楼子裳抱的更紧了些,楼子裳虽说功夫不错,身子底子不错,但到底俱寒,这好像是骨子里带来的,他身为质子的时候就怕冷的很,现在比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但权枭就是个大火炉,身上暖烘烘的,楼子裳闻言往他怀里拱的更厉害了,边拱边嘟囔道,“这不有你么。” 权枭被他弄的心里起火,手直接滑向了腰部以下,不轻不重的一捏,哑声道,“还没怎么呢就撒娇不来了,你别勾我啊,祭司,你这是何道理?嗯?” 楼子裳脸一红,在他胸膛上拍了一巴掌瞪他,“谁勾你了,你,你怎的整日想着这些?” “温香软玉在怀,你当本王是那柳下惠不成?!”权枭咬着他的耳垂,蓦地嗤笑一声,“那柳下惠说是坐怀不乱,行不行还是两回事呢,相公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权枭说着就暗示的顶顶,那物抵着他,楼子裳大惊,失声道,“你,你怎么又起来了?!” “体力好,精力足,你该庆幸才是。”权枭不满的在他颈间轻咬,“你这是什么表情?” 权枭那手一向不老实,滑进他衣衫内摸着他紧实细腻的肌肤就开始揉捏个不停,楼子裳没几下就被他弄得软了身子,轻喘着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夜夜这么折腾,谁,谁受得住。” “那?本王去找个受得住的?”权枭玩味一笑,翻身将楼子裳压在身下,自己微微起身。 知他是玩笑,楼子裳却还是心里一紧,将人抱的更紧了些,来回蹭,腿盘着他的腰使劲不让人动,权枭禁不住低头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出息!” 马车稳当,且小榻上铺的厚,倒是一点都不摇晃,权枭看他乖乖的躺在自己身下,死死搂着自己,眸色一深,抱着楼子裳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楼子裳整个人一颤,还不犹豫的摇头,“不行!” 权枭却是不管他说什么,外面都是他的人,找事的路上宰了便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压着楼子裳手不停的动作,口中还说着混话,“好子裳,听话,就来一次,一次。” 每次都说一次,但哪次一次能收场?楼子信他才是傻子,况且……在马车上,周围都是人,楼子裳红着脸哀求道,“权枭……别了……” 权枭手滑到后方重重一捏,楼子裳登上一喘,不禁恨自己不争气,那声音软糯销魂,权枭轻声道,“子裳声音小点,别被人听了去。” “别闹。”楼子裳紧紧摁住自己的亵裤不让他动作,白皙的胸膛透着粉红,权枭眼睛危险的一眯,手轻轻在他胸膛上轻揉,直切要害,轻捏慢捻,声音嘶哑,“好宝贝听话,哥哥这是疼你呢。” 楼子裳被他弄的眼神迷离,权枭在他耳边轻哄,手上动作不停,双管齐下,直把楼子裳舒服的手越来越松,片刻后期期艾艾的道,“那,那你轻点。” 这模样简直是要命!权枭最受不住楼子裳这般温顺乖巧的看着他,好像他要他的命,楼子裳都会毫不犹豫的奉上,他眼眶通红含着春意,楼子裳权枭的脖子似献祭一般任他予取予求,权枭被他勾的双眸赤红,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笑道,“我怎么舍得弄疼你,哪次……不是舒舒服服的射好几次?嗯?” 楼子裳被他这直白的言语弄的面红耳赤,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却往权枭怀里拱的更狠了些,小兽一般在自己的天地里舒服的蹭,权枭深吸口气,忍无可忍,一把扯掉他的亵裤,将人好好的疼了一番…… 元德耳朵尖,听着里面的额动静不由挥手示意侍卫都离得远些,他自己则和觅芙紧紧守着,这青天白日的,虽说是下午,觅芙听着不经意主子的小声求饶,还有那传来似是而非的低语,更是耳根都烧了起来。 这一折腾就是半个时辰,树林颇大,走了一刻钟还未走出去,越走越深,林子里寂静的可怕,元德和觅芙对视一眼,神色一凛,黄将军策马走到马车旁边轻声对元德道,“劳烦通传王爷一声,这林子……不对劲!” 这些日大家都知道,王爷与祭司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要事千万别去打扰,之前众人只知道两人关系亲密,但没想到到了这般地步,即使有人觉得不对劲也不敢多说,王爷的手段……他们最清楚不过了,平日赏赐多,对的也是极好的,可若是犯了忌讳,那是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 元德点点头,靠近了敲敲窗子轻声道,“王爷,黄将军有事相商。” 权枭餍足的在楼子裳唇上轻啄,楼子裳迷迷糊糊的睁眼,“什么事?” 他累极,那不可言说的地方还微微发疼,他差点以为权枭那大家伙今日就这般进去了,想起刚刚楼子裳不禁将权枭抱的更紧了些,他羞的很,想起刚刚那地方竟有些痒……竟然希望权枭就这般进来就有些无地自容。 权枭哪儿知道这个,好笑的捏捏的他脸,“怎的脸皮还是这般薄?嗯?” 楼子裳忍不住笑笑,就是不说话,腻在他怀里不出来,权枭轻笑着点点他的鼻尖,“真是越发粘人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软成一团,他闭闭眼扬声道,“别管那么多,继续走便是。” 他声音懒懒的,带着餍足,也没怎么遮掩,黄将军顿时心里一咯噔,深深的看了那轿子一眼,轿中……只有两人,他不敢再想下去,还想再说什么只听权枭淡淡道,“本王自有分寸,将军放心便是。” 黄将军 顿了顿没说什么但却守在马车边,楼子裳回过味来,掀起窗棂看了一眼,外面寂静的可怕,树木参天,遮云蔽日,只有碾碎的树叶声响起,他笑笑重新靠在权枭怀里,“有些人忍不住了。” 权枭冷笑一声,“这一路就这个地点最好,他们怎能放过?!安静了这许久,只怕憋得很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厉喝,“来者何人!” 刀剑声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内似乎被放大到了极致,树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鸟儿惊飞无数,叫声凄厉,直飞冲天,元德断喝一声,“有刺客!保护祭司!保护王爷!” 权枭冷笑一声,搂着楼子裳□□而出,无数弓箭朝着马车袭来,似是天女降花,密密匝匝,那马车是权枭花费了大功夫找能工巧匠为楼子裳专门定做的,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可是别有洞天,连那小暗格都是权枭亲自看着弄的,楼子裳面色一寒,袖子一挥,朝着马车而来的箭羽纷纷受到控制一般,齐齐往回疾驰而去,似有破风声响起,毫不留情! 他怎容别人坏了权枭送与他的东西。 惨叫声不断响起,中箭的黑衣人砰砰落到地上,扬起飞尘无数,鲜血自嘴角溢出,登时没了气息,死的透透的,黄将军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楼子裳,那李大人更是如惊弓之鸟一般咽咽口水,直往里面躲,“祭司,祭司没事吧?” 他眼中还残留着震惊,这楼子裳看着弱弱的,怎的今日……难不成……他有些不敢往下想。 权枭站在楼子裳身后笑吟吟的看着他,楼子裳无奈的瞪他一眼,他本是留了一分力道的,那哪知道权枭借他的手……他一向纵着权枭,此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扬声道,“好大的胆子!连王爷的马车也敢动,留活口!” 局面呈一边倒的局势,黑衣人人数众多,可见这次权钰是下了大决心的,但权枭的近卫是千锤百炼跟着他浴血奋战出来的,一个个连在一起组成一堵肉墙,将权枭和楼子裳牢牢的围住,他们眼神坚定,毫不退却步步向前,一个个仿若杀神,楼子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禁双拳紧握佩服的看着权枭。 “被我迷住了不成?”权枭低笑轻声道,淡淡的看着眼前,近卫将他们牢牢围住,最外围的却是权靖派来的林统领与京中侍卫…… 侍卫一个个倒下,然那些黑衣人想要上前一步就会被斩杀,干净利落,林统领愤怒的回头嘶吼,“殿下!这些侍卫都是为了您与祭司身亡,您竟不派人上前援助?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统领莫不是糊涂了!”黄将军冷哼一声,厉声道,“我等自是要一肉为盾,死死的护住王爷和祭司,若是毫无防线,主子出了事你可担得起?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两位主子的命重要?!” 楼子裳与权枭淡淡的看着,林统领看着他们气定神闲的模样怒气勃发,恨不得将他们宰了,渐渐地竟生了退意,他想的清楚,只要他不动手,权枭手下还能旁观,皇上派他来监视权枭可不是来卖命的! 然而礼部尚书却是死命也没冲到内围,那些刺客眼神狠戾,可没被交待那么多,拿着刀就冲他挥了过来,李大人吓破了胆,厉声嘶吼,“林大人你这是玩忽职守!皇上派你们这些侍卫难道是吃干饭的吗?!都杀上门来了,你们还袖手旁观?” 林统领被吓了一跳,冲上前去将那利剑挡下,李大人面色惨白,下的魂不附体,权枭勾唇一笑,“本王也是刚刚知道,王爷与祭司的命还抵不过一个礼部尚书?林统领,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王爷恕罪,属下非是玩忽职守,只是……”他咬咬牙闭眼恨声道,“只是我与兄弟们体力不济,刚刚失神罢了。” 说完又攻了上去,拼尽全力,楼子裳无奈的看了权枭一眼轻声道,“差不多了吧,这侍卫战力不足,还没一会儿就剩下三成了,再被杀下去,没得看起来寒酸。” 他声音不低,不仅权枭,连黄将军等人都撑不住笑了起来,权枭打了个手势,近卫齐步上前,手起刀落,似是阵法,将那黑衣人围在其中,连连斩杀,人头滚落,看起来甚是齐整,眼看人数越来越少,那些近卫还没有听下去的趋势,楼子裳厉喝一声,“留活口!” 那些近卫一顿,然不是权枭下令,殿下虽与祭司亲密,却没有明确说什么,他们自是听权枭的,权枭未开口,他们毫不留情,楼子裳不禁扭头怒声道,“权枭!” 权枭只怕是早就料到了与手下交代好了斩尽杀绝,这些一看就是死士问不出什么,但试试又不会少块肉! 楼子裳这一声将众人吓了一跳,不禁都同情的看着他,别看权枭整日眼带笑意,但众人都怕他的很,这就算是祭司也不能如此放肆吧,哪知权枭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安抚的在大祭司背上拍拍,那话好像哄人一般,带着无奈和纵容,“好了,没听到祭司的话吗?留几个活口。” 那些死士一听,对视一眼就要咬舌自尽,哪知他们快近卫的速度更快,只是转眼,下巴就卸掉,留下的五人瞬间被压在地上等候发落。 李大人被吓得坐在地上,猛觉不对,低头一看惨叫出声,声音尖厉的骇人,瞬间就晕了过去,他正坐在一人头上,那人似乎死不瞑目死死的盯着他。 林统领低头,只见满地的尸首,多是被砍了脑袋,绝无生还可能……当真是心狠手辣。 满地的鲜血似乎染红了整个树林,血腥气扑鼻,权枭挑眉一笑,远远的往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黄将军跪下道,“此处污浊,还请王爷与祭司离开,属下收拾残局。” 楼子裳淡淡的瞥了一眼,众人都以为他受不住,谁知道祭司云淡风轻,想起刚开始那一手……不愧是大祭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Gyla、自愚自乐和盼盼的地雷,破费啦mua! (*╯3╰) 75|身亡 到了驿站,众人收拾一番,用膳沐浴,眼看就要歇了,楼子裳却是忍不住觑要去审问他几个死士,权枭无奈的将他压在身下,“慌什么?赶路一日,难道他们还能丢了不成?” “起来起来。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楼子裳抵着他的胸膛推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压根就不想留他们。” 权枭嗤笑一声将他抱住缓缓道,“知道还问,没得浪费粮食,这些人口中你是问不出什么的,而且……他们可能连自己的雇主是谁都不知道。” “我知道。”楼子裳轻叹一声,眨巴着眼道,“试试么,试试又不会吃亏。” 即使知道结果楼子裳还是想试试,万一呢,万一有意外的发现呢? “怎的这么倔?”权枭失笑,手在他臀部拍了下,“为了那几个牲口,还跟我撒娇呢?” 楼子裳脸一红,抱着他的胳膊晃晃,“去呗。” “得了,拗不过你。”权枭受不住楼子裳这般与他说话,捏住楼子裳的下巴不由的挑眉笑道,“怪不得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就这么轻轻一说,我哪儿能不应?嗯?”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忍不住笑了起来,却被权枭擒住了嘴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最后两人都有些气虚喘喘的,楼子裳眼睛亮亮的说,“快走!” “在我怀里想别的男人?嗯?”权枭看他这模样就想逗他,眼睛一眯,咬住他的耳垂道,“你着急见他们做什么?祭司,我都应了你了,这还没怎么亲呢就要走,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快的吧。” 楼子裳无语的看着他,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权枭挑眉一笑,“你说,我都应了你了,你怎么报答我?嗯?” 楼子裳瞪大双眼,他也是为了权枭,怎的还要报答?不由怒道,“权枭!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权枭不紧不慢道,“我亲着你的时候你想着别的男人,我亲一下都成得寸进尺了?子裳,你良心被狗吃了么,啧。” 他说完身子一番撑着脑袋懒洋洋的看着他,眉间尽是风流笑意,手一点点在楼子裳身上轻抚,声音微哑,“子裳,来,枭舒服了就让你去。” “怎的尽想着这些事情。”楼子裳大怒,红着脸道,“不去我一个人去。” “你试试。” 下一刻楼子裳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权枭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手缓缓的解开他的衣衫,白皙紧实的身子,下午刺激倒是刺激却没尽兴,权枭食髓知味,烛光下楼子裳被他那□□裸的眼神弄得面红耳赤,不由轻声道,“权枭……别看……” “好看。”权枭毫不犹豫的赞美,揽着楼子裳一点点亲下去,笑着道,“子裳,你让我亲一遍……明日我就让你去……” 楼子裳一怔,红色自耳根蔓延至全身,吭哧吭哧道,“你,你把灯熄了。” 权枭挑眉轻啧一声,无耻道,“今日就要再灯下亲。”说完他看着楼子裳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低声道,“子裳,在外面都全亲了,还在乎灯下吗?” “灯下看美人,来给相公好好看看。” 权枭一寸寸亲下去,蓦地楼子裳能动了,他看着伏在他身上带着庄重神色的权枭羞耻的不行却又舒服的很,不禁哽咽道,“权枭,将灯熄了吧。” 他忘了这是只要自己挥挥手就可以办到的事。 “好宝贝,乖。”权枭声音低哑,“相公好好看看你,听话。” 权枭温言软语哄着,楼子裳渐渐的就随他去了,权枭挑眉得意一笑,心中尽是暖意,将怀里这宝贝抱的更紧,将近子时楼子裳被他折腾的沉沉的睡了过去,即使被这么折腾,他还是依恋的往权枭怀里蹭,权枭心里温软一片,被他填的满满的,不由笑着亲亲他的额头,“傻东西。” 这么个傻东西,怎能不好好护着?! 他在楼子裳身上轻轻一点起身,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才出门去,门外元德一愣,“殿下。” “那些人在哪儿呢?”权枭淡淡问道。 元德看看内室轻声道,“都在柴房压着呢,您放心,有人专门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 权枭到底不舍得楼子裳操心,轻笑一声道,“走,去看看。”说着他神色蓦然一动,“李大人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觅芙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主子您是不知道,那李大人胆子也就鹌鹑那么大,回去之后直接,直接尿在了床上,可真够恶心人的。” 权枭掖没想到,禁不住笑了起来,嗤笑一声,“权钰怎的拍了个这么个蠢货来,得了,他可有什么动静。” “正准备明日说呢,他刚刚往京里写了信,跟之前一样都是关于您和主子的,今日多了一项,像是质问一般,问怎的康王派来的人连他也要杀,这是几个意思?这人当初可是他们商量好的,今日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权枭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得了,这样子裳也不用费心了。” 他沉思片刻冷笑一声道,“走,去看看李大人,顺便将黄将军叫来,把那几个人也带来吧。” 觅芙和元德一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是听话的去了。 “殿下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李大人今天被吓惨了,心里将权钰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怕的很。 他战战兢兢的行礼,往门外看看却没发现楼子裳的影子,心中警铃大作,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权枭懒洋洋的坐下来摆摆手,“起来吧,李大人这是找什么呢?” 李大人干笑一声不说话,权枭定定的看他一眼,片刻后轻笑一声道,“李大人对皇兄可谓是忠心耿耿啊,本王羡慕的很。” “殿,殿下说笑了,臣是大齐皇子,自然是为皇上效忠。”他万没想到权枭竟然如此直接,脸上开始冒汗,心中忐忑不安,现在他在权枭的手中,万一权枭做些什么…… 他浑身一僵,冷汗涔涔,随即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权枭还能要他的命不成?思及此他方稍稍安心了些。 权枭看他那模样轻啧一声,忒不中用,权钰怎的选了这么个东西来监视自己,他冷笑一声,甩出一封书信扔到李大人脸上,淡淡道,“李大人自己看看吧,这是什么想必不用本王多说。” 李大人垂眸一扫,当即脸色刷白,权枭都知道了?知道了?!他会放过自己吗? “殿,殿下神通广大,臣……”他磕磕巴巴半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权枭低笑一声,“李大人这是怎么了?那么大的本事怎的今日说话都结巴了?嗯?” “殿下,殿下您就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他心里明白的很,当即苦苦哀求,不断磕头,“臣也是被逼的啊,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康王逼迫于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殿下!”黄将军从外面进来行礼就看到李大人这个样子,当即有些幸灾乐祸,平时这些文官在朝上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好么,也有今日,他咧嘴一笑,“李大人这是做什么?出了何事?” 权枭瞥他一眼,“黄将军自己看便是。” 黄将军乃是权枭老部下了,也不客气,剑气那信封拆开一看,当即勃然大怒,一脚踹到李大人身上,怒声道,“混账!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天就该让那些人宰了你!” 黄将军久经沙场磨炼,那脚力岂是李大人这种文弱书生能受得住的,当即跪倒在地,猛咳不断,脸色惨白,他抬头看看权枭冷然的神色,忽的笑了,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过了,“殿下既然知道了,想必也不会饶了我。” 他轻笑一声闭上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看起来黑挺有骨气。”权枭嗤笑一声,上前蹲下身子,声音极轻却带着凛然寒意,“李大人,去年秋闱之时,你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这声音听起来不知怎的就有些毛骨悚然,李大人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往后退,黄将军也是一愣,不明白权枭是什么意思,却站在李大人身后,让他一动不能动。 李大人冥思苦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惨笑道,“殿下想要臣如何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呵。”权枭冷笑一声,这东西竟然忘了,他淡声道,“李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秋闱,祭司高中探花,只是……若没有李大人从中祸乱,说不得还能中状元呢。” 李大人猛然瞪大双眼,去年秋闱他派人为难楼子裳,楼子裳的膳食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没有,这对考生来说无异于夺命一刀,但楼子裳当时却安然无恙,这事儿当时也就过去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权枭,失声道,“殿下莫不是为了这事才要除了我?虽说臣动了手脚,但祭司却未出任何事,王爷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小题大做?”权枭冷然一笑,当日若不是子裳身有内力护体,三日耗费脑力,体力不支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真要出了什么事这东西赔得起吗?!他不说所有人就当他不知道吗? 当日权枭在边境知道这事的时候恨不得将李大人生吞活剥,但到底忍住了,然关于楼子裳的事,桩桩件件他都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绝对会报复回去,权枭眼中满是狠戾,“你应该庆幸祭司当日没事,有个万一,本王要你全族陪葬!” 话音刚落,黄将军和李大人都是悚然一惊,李大人愣愣的看了权枭片刻,想想近两日权枭与楼子裳的相处,忽然醍醐灌顶一般,瞳孔放大,片刻之后大笑出声,扭头看着黄将军满眼嘲讽,“哈哈哈,这就是你追随的主子,黄将军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堂堂肃王竟然与祭司媾|和……” “闭嘴!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黄将军惊怒交加,他虽然吃惊但权枭的能力他是一清二楚,佩服的很,不容人这般污蔑,他一巴掌打在李大人脸上,“主子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插嘴?!” 黄将军的话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权枭本以为他怎么也要反应许久,但这毕竟是好事,权枭今日故意将黄将军叫来就是给他漏个底,他与子裳的事黄将军也许是看出了些许端倪的,只是不确定,但权枭不放心,江南之行变数太多,他必须保证不管何时,黄将军都能牢牢的护着楼子裳,若是万一事发,黄将军接受不了,到时候只怕要出乱子,他必须早做准备,以防万一,目前无异于是最好的结果。 权枭挑眉一笑,起身道,“李大人,我也不瞒你,祭司是我的人,你竟然暗害他,我怎能饶得了你?!” “你们,你们竟然……堂堂祭司,与人苟合……” “找死!”权枭厉喝一声,一掌打在他胸口,李大人当即疼的眉头紧皱,呻|吟不断,他躺在地上痛苦不堪,死五脏六腑移了位一般,他此生哪受过这种苦,当即嘶喊道,“你杀了我!杀了我!” “殿下……”黄将军有些犹豫,“就这样除了他吗?” “将军莫要心慈又软。”权枭淡淡瞥了李大人一眼,“本王不仅仅是为了祭司,若只是祭司当日之事,定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况且……祭司也不会同意的,知晓之后说不得还要跟我闹。” 他说到最后眼中俨然满是宠溺和笑意,黄将军嘴角一抽,王爷平时总是带笑却不会这般温柔,而且跟他们打仗时候,丝毫不金贵,特别合得来,现在这模样……俨然就是惧内啊! 他无端想起今日祭司叫王爷名字时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想起两人相处,当即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那就是两口子啊,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当下感动的无以复加,这样的大事王爷在他面前毫不遮掩,若不是极度的信任他,今晚更不会将他叫来,黄将军是个标准的武人,当即感动的无以复加,跪倒在地,声音铿锵有力,“王爷放心,您与祭司的事属下定然不会说出去的,定会忠心耿耿保护祭司和您!” 权枭被他弄得一愣,李大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黄将军,片刻之后权枭失笑,他对自己手下的性子最是了解不过,却没想到黄将军接受的这样快,挑眉一笑道,“黄将军快快请起。” 他将黄将军拖起来,往身后的大倚上一坐懒洋洋道,“李大人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子吧,这关键时刻,本王留不得你。” 李大人到底怕死,他惊恐的瞪大双眼,权枭垂眸道,“别说什么你可以通传假消息,你既可以为了保命背叛权钰,来日谁敢保证不会背叛我呢?” 他说完有些不耐烦,若不是不想子裳明日麻烦,他早就抱着他的祭司睡觉了,哪儿还在这儿折腾! 他起身就走,黄将军看着李大人心如死灰的模样当即更敬佩权枭,权枭出门正看到觅芙和元德带着那几人前来,他冷笑一声,“刺客半夜出逃,杀了朝廷命官礼部尚书,当斩!” 觅芙等人都是一愣,权枭轻啧一声,“还用本王交代不成?” 觅芙一笑,带着人去了,屋子里没有任何惨叫声传出,血腥味却肆意的蔓延出来,黄将军也不说回去,只是跟在权枭身边,权枭淡声道,“将军有什么话就问吧。” “殿下……与祭司可是认真?” 权枭挑眉一笑,“将军以为呢?” 黄将军大叹一声,眉头紧皱,“臣就知道,只是殿下……祭司毕竟是祭司,来日你们如何是好?” 黄将军倒是对两个男人不以为意,军中这种事见得多了,但是这王爷和祭司身份那可不一样啊,这几日相处,黄将军很是喜欢楼子裳,温温和和的没什么架子,而且殿下有时候生气了,也就祭司能劝着,但历来就没有祭司与人好的一说,还是跟男人…… “将军多虑了。”权枭双手微拢,勾唇一笑,夜色中霸气尽显,“等本王即位,天下都是我的,何况是祭司呢。” 黄将军怔怔的看着他挺拔的身影,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是啊……但是那毕竟是祭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Gyla,自愚自乐,逻辑的本格和小美的地雷,破费啦(づ ̄ 3 ̄)づ 76|相貌很重要 楼子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太阳爬了老高,天气微冷,被窝暖洋洋的,权枭早就醒了,揽着他手里拿着一本文书,楼子裳打了个呵欠嘟囔道,“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熟,舍不得。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权枭放下文书一笑,在他唇上亲亲,“要起吗?” “起吧。”好久没睡这么久了,楼子裳嘴里这么说却在他怀里蹭蹭,直往他怀里拱。 权枭被他这模样弄得心火直冒,哑声道,“大早上别招我,怎的还是孩子一样,撒娇呢?” 楼子裳笑笑,手在他脸上轻抚不说话,脸红红的,权枭看的眸色越来越深,到底没忍住,将楼子裳压在身下好好疼了一番,过了大半个时辰,楼子裳在他怀里气喘吁吁,权枭手在他脊背上轻划,爱不释手。 等两人起身用完膳又是半个时辰,权枭在楼子裳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楼子裳一怔,抬眸看他,“真是意外?” 权枭挑眉一笑,慢声道,“你说呢?” 楼子裳失笑,权枭的用意他知道,李大人跟着确实是麻烦,这样一来也方便,他帮权枭理理衣裳瞪他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觉,什么时候不能收拾啊。” 权枭一愣,撑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将楼子裳紧紧抱在怀里,手在他臀部一拍,“好宝贝,你这么说是想让哥哥再疼你一番么?” 权枭心软的一塌糊涂,暖的不成样子,楼子裳这话简直是在勾引他。 楼子裳面红耳赤,在权枭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好好的一句话,你!” 整天就想着这些事情,没个正经,楼子裳一把甩开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林统领的样子极为不忿,想必他是找过权枭的,可惜这刺客下的手,关权枭什么事,昨晚他堂堂统领都没发现,怪得了谁? 即使明知是谁做的,他也毫无办法,而看楼子裳竟是对此事问也不问,林统领更是气的直冒烟。 消息传到京中,李家哭声一片,直说要皇上给李大人一个公道,但权枭遇刺,这事儿真查下去谁也讨不了好,所以一切就像权枭想的一样,皇上之给了些金银抚恤就不了了之了,只是……权钰再次被叫到了御书房。 没人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权钰离开后,小太监立马被叫进去收拾,破碎的花瓶可都是珍品,紧接着两天,五皇子六皇子被安排了差事,尤其是五皇子,听说极受皇上重视,最近是出尽了风头,好在他五皇子是个省心的,母妃——应妃,家世不错,但在宫中一向低调,一时间皇上连连宠幸。 觅芙说书一般幸灾乐祸的笑个不停,楼子裳拍拍她的脑袋无奈道,“得了,”随即一笑道,“只怕康王心里得堵得很吧,皇上这是……考虑其他皇子了啊。” “可不是么。”觅芙得意摇头,“探子都说了,权钰气的要命,李大人送了命,这下子彻底失了帝心……” 楼子裳眼眸微眯,忽然定定的看了外面的权枭一眼,权枭似有所感,对他挑眉一笑,带着暧昧。 楼子裳脸一红,江南这时候天气极好,权枭胯|下高头大马,眉眼风流尽显,楼子裳忽然瞪他一眼,没看那么多人,听说江南女子最是喜欢这种……真是…… 他撇撇嘴,连刚刚自己想什么都忘了。 肃王与祭司亲临,知府早早的就做准备迎接,那江南百姓听说祭司前来祈雨,更是一个个激动的无法言说,道路旁边都站满了人,个个翘首以盼,新任祭司登位,他们还没见过长得什么模样,尽是关于祭司的传言,传的神乎其神,而且这祈雨……更是成了他们心中的一大念想,又有些忐忑,这真能成功吗? 江南一带最近都盼着权枭和楼子裳,看着大队人马越来越近,锦旗摇曳,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侍卫一个个面容严肃,步伐整齐,仿若在战场一般,眼神犀利,百姓唏嘘,这不愧是肃王的人马啊,到底是沙场上浴血而归。 到了城门口,知府当即跪倒在地,身后哗啦啦一片跟着跪下,声势浩大,“臣,恭迎肃王殿下!恭迎祭司!” “起来吧。”这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漫不经心,但低沉的直穿人心,似大道破斧而来,无人可挡,只是一声就叫人好奇无比,百姓争相探望,只见英武的黑马之上,那人玄衣墨发,发丝随意的束在脑后就像那声音,背影挺拔潇洒,阳光微暖,照在他的脸上仿若神帝,眉眼精致又带着霸道之气,人群中登时响起抽气声。 “哎呦!这是肃王啊,好俊!” “长得真好啊!不愧是龙子龙孙。” “哎!你看看那马多高啊!霸气的很,这王爷哎呦……比咱这儿男人只怕得高两头啊。” “你说说……着‘颙’若真是跟王爷一样……” “哎呦谁说见过的,我怎么没见到……” “看王爷这脸,这气势……怎么也不像不详啊……哎呦……” “……” 楼子裳在马车中听得一清二楚,顿时目瞪口呆,觅芙也瞪大双眼,这江南的百姓可真奇怪,这跟王爷长得好有什么关系? 楼子裳片刻之后忍不住笑出来,只觉得这江南百姓可爱的很,他轻咳一声道,“看来……这相貌很重要啊……” 觅芙轻吁口气,庆幸不已,“幸好王爷长得好,要是长权钰那模样……百姓一看就是祸害。” 这嘴毒的,真真是,楼子裳撑不住笑了起来。 江南百姓甚是热情,看着权枭那眼神热烈的很,起初还害怕,这时候有些人虽忐忑,看着那脸却犹豫起来,真,真是不大像啊,你看王爷虽不说话,但那气质,看着就不错啊! 众人正看得欢,忽见肃王马缰一扯,扭头往后走,都是一愣,只见他走到中间一顶轿子旁,下马不知说了些什么,远远地众人听不清楚,只是眼中迸发出兴奋的神色,“哎呦!这只怕是祭司吧!” “可是可是!” 轿帘掀开,楼子裳暗中瞪了权枭一眼,你说这人好好的来拉他做什么,但权枭开口他怎么可能不出来,这不是不给权枭面子吗?! 觅芙从一旁跳下去拿来脚凳,众人看着祭司缓缓而出,一身白衣与肃王形成鲜明对比,头戴青云簪,简单素净却又飘然若仙,肤若白瓷,双眸湛湛,唇角似生来带着笑意,垂眸抬首间天地失色,看清之后,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哎呀!这祭司也好看啊!” “这就是大祭司啊,哎不是我说,你看看那脸……温温和和的,看着就像老天爷派来照应咱的。” “嘿,你看祭司那眼,那是一笑春风啊……哎呦呦,只比王爷低半头啊,长得真俊俏啊。” “那王爷是一笑含情……这位一笑春风,还一黑一白……哎呦不得了,咱这儿姑娘可不得被勾走了么……” 楼子裳差点被噎住,这江南百姓可真够热情的,权枭勾唇一笑,“轿子里多闷,出来看看风景才是正理。” 知府看着两人动作一愣,他没想到肃王竟亲自接祭司,但到底是经事儿多了,上前笑着道,“臣见过祭司。” “起来吧。”不等楼子裳说话,权枭摆摆手道,“祭司不擅骑马,我与祭司同乘一骑,看看江南风土人情。” “这……”知府有些不知说什么好,这似乎于礼不合,但也没什么不可,楼子裳无奈的看了权枭一眼轻笑道,“无妨,就听殿下的吧,再折腾也麻烦,省些人力物力最好。” 他说的冠冕堂皇,权枭禁不住手在他腰间摩挲,“嗯……祭司总是让本王出力,一点不心疼,尤其是……晚上……” 他声音微哑,楼子裳心头一跳,耳根微红,还来不及说什么被就权枭抱着上了马,黑衣白袍紧紧相合,众人都是一愣,百姓叹息,“哎,这祭司和殿下在一起可真好看啊,这么好看的人,运道必定好,肯定会有雨的。” 楼子裳脸更红,权枭心中一动,低声在他耳边道,“子裳……老天将你送回来,是我一生最好的气运。” 楼子裳回头看他一眼,眼中遮不住的柔情,轻轻的‘嗯’了一声,两人随着知府进城了,身后百姓还犹自唏嘘,楼子裳只觉得,江南一带……正经不错。 民以食为天,百姓对两人印象再怎么不错也遮掩不住流言,何况是有人再背后操纵,一行人来了几日都不慌不忙的,这时候京中已经冷了,江南一带却是温暖如春,而且这时候螃蟹正是美味,权枭带着楼子裳可算是吃了个痛快,尤其是那莲子蟹米糕,权枭看楼子裳吃的意犹未尽的模样,捉摸着直接将那厨子带回去得了。 他们悠闲自在,落到了杭州直接转悠了一遍,那知府可就忍不住了。 一大早就守在点春园门外,觅芙笑盈盈的走出来,看着他明显一愣行礼道,“大人可有什么事?” “哎!姑娘早。”知府是标准的书生模样,四十多岁的年纪,文气十足,笑道,“敢问祭司大人可起了吗?” 觅芙拿起帕子掩唇一笑,“大人着实是早,这样吧,您移步偏厅稍待片刻,主子正收拾呢。” “好好好。” 自出了京城,楼子裳夜里被折腾的更狠了,虽说没做到底但每每被权枭撩的,恨不得直接做个痛快才行,权枭心疼他,怕他身子出毛病,但可没忘了在别的地方讨回来,昨夜权枭一个兴致上来,楼子裳直接被捆了起来,红绸遍布衬着白皙的皮肤,妖艳动人,权枭当即受不住将人压在身下弄到了子时方歇。 早晚累得很了,权枭听觅芙通传,轻啧一声挥挥手道,“且让他等着吧。”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楼子裳醒来听说之后对权枭连连瞪视,那可爱模样被权枭压着又亲了半晌,得!楼子裳无奈的吸口气,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人,怎的出了京就跟出圈的羔羊一般,野的很。 知府看楼子裳缓缓而来不由暗吸口气,他心中隐怒却又不好发作,而且楼子裳身边还有个权枭,他更是不敢惹,只得强笑道,“这么一大早的打扰祭司了,实在是下官的不是。” “知府客气了。”楼子裳摆摆手,觅芙为两人上茶,“让您久待着实是子裳的不是,不知知府可有要事?” 权枭挑眉,吩咐觅芙拿了软垫,他有些怕楼子裳受不住,昨夜着实孟浪了。 楼子裳脸一红,却也没拒绝,他现在还腰酸的很,更别说大腿麻麻的,还磨破了皮,身上更是数不清的红痕,思及此不由狠狠瞪了权枭一眼,都是他! 权枭失笑,直接坐到他身旁,不着痕迹的在他腰间轻抚,两人姿态亲密,知府看的皱眉,权枭淡淡的看他一眼,他当即心中一颤,垂下眼当什么也没看到,轻笑一声道,“想必王爷和祭司也晓得,久不降雨,现在还好,但再这样下去可真要受不住了,听闻祭司前来祈雨,百姓都兴奋激动不已,日日期待,民心所向,不知……祭司准备何时祈雨?” 他说完笑笑,好整以暇的看着楼子裳,他觉得主子说得对,楼子裳说不得是在说大话,看这几日悠悠达达的,一点迹象也无,他就看看这些人要怎么收场? 楼子裳玩味的和权枭对视一眼,这个知府倒是会说话,拿百姓做文章,亏得他能忍到现在,楼子裳微微一笑,扭头对权枭笑吟吟道,“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王爷觉得如何?” 权枭失笑,配合的很,挑眉道,“既然祭司已决,本王自当配合。” 知府当场愣在原地,无意中抬眸看看门外,太阳高照,阳光明媚,再看看坐上那两个靠在一起在说什么的两人,暗嗤一声,自己找死,怪不得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77|重伤 祭司祈雨一事,还没几个时辰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个个翘首以待,知府可谓是功不可没,祈雨定于亥时,一日的时间似乎有些紧张,然祭司言,“心诚则灵,万物皆空。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一句话杭州的百姓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感叹,不愧是祭司,大家风范啊。 外界百姓又是对楼子裳一番赞扬,楼子裳哭笑不得,也只能感叹这群人想象力之丰富,无人能及,觅芙兴高采烈的,“这说明主子名声好啊,祭司就该受万人赞扬才对。” “收拾的如何了?”权枭从外面走过来,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楼子裳装束与平时无大差,权枭将他抱在怀里看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片刻后蹙眉抵着他的额头道,“万事小心,不可轻举妄动。” “知道。”楼子裳在他唇上亲亲,眯眼笑道,“我能做什么呀!” “别给我打马虎眼。”权枭眉眼一厉,在他臀部拍了一巴掌,“敢自作主张试试。” 他总归是不放心,江南今年雨季来得晚,今夜是子裳算好的雨季到来之时,祈雨说白了也就是做做样子,不知怎的他就是心神不宁,权枭一向不信神佛,但事关楼子裳……他不得不信,闭闭眼抱着楼子裳狠狠的吻了一通,“别让我担心?嗯?” 楼子裳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里,心里一咯噔,却是瞪他一眼,“我能做什么?你日日这般守着我,我还能有小动作不成。” “知道就老实点。”权枭挑眉一笑,片刻后叹道,“枭这个字,早晚是要被人拿出来做文章的,百姓不是瞎子,流言总是掩不去事实,他们会明白的。” 楼子裳垂眸,抱着他的腰收的更紧了些……可是,他不希望这个字以恶意跟着权枭,一点点也不行。 权枭蹙眉,垂眸不断轻吻他的发心,暗叹一声,今晚……可得把人看紧了,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祭司祈雨之地位于杭州,自古以来祭祀求雨地点无非就是境内山川,先贤祠庙,佛寺道观和祭坛,江南一带地势平坦,山川少见,然河水湖泊较多,珉河乃是最出名的,每每雨季来临之时,声势浩大,似飞天而下,而珉河旁边官府更是设有祭坛,这无疑是最佳的祈雨之地。 酉时,夜幕降临,楼子裳一袭白衣自知府府中而出,左手边觅芙一袭白裙相随,右手边正是玄衣墨发的权枭,百姓都是一愣,怔怔的看着权枭,眼中带着质疑,更有甚者眼中满是愤意。 虽然他们对肃王印象不错,但那传言谁也说不出真假,而‘枭’之一字确实不详,祈雨之事如此盛大庄重,不详之人跟随难道不会触怒天威,到时候真真天降大旱谁担得起?! 众人变得有些暴躁,有一男子忍不住站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权枭,厉声道,“祭司!如此神圣的时刻……肃王紧随,是否不太合适?!” 他说完就有不少人开始附和,权枭倒是无所谓,看着来人挑眉一笑正待开口,就听楼子裳冷笑一声,不咸不淡道,“哦?为什么不合适?肃王乃皇子皇孙,天生受上天庇佑!降生之日,紫气东来,气运相伴,你倒是给我说说,有什么不合适?!” 说到最后那语气俨然算得上狠戾,周身似是布满寒冰,楼子裳最恨的就是有人拿权枭的名字说事,而一般百姓心中再怎么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战皇权,这无疑是被利益诱惑活着威胁,楼子裳冷冷的看了那知府一眼,知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垂眼不语。 百姓都被楼子裳吓住了,楼子裳一直温和的很,一时间都静默了下来,权枭轻咳一声,勾唇一笑,扫视一圈,带着极大的压迫感,那男子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之打颤,权枭不疾不徐道,“本王知道大家什么意思,枭么,不详不孝……大家忌惮也无可厚非。” “然而有些人似乎忘了,当日父皇为枭取命,取的是‘骁勇’之意 ”,权枭眉眼一沉,厉喝道,“难道诸位这是挑战天威吗?!” 众人心中一抖,连知府脸都白了些,上前想要说什么却被听楼子裳笑道,“子裳明白诸位的意思,这样吧……” “吾乃祭司,自不会拿我大齐百姓玩笑,今日肃王陪吾左右实在是……”他似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子裳想借王爷的气运一用,众所周知,自肃王归来,打北狄,建药堂,为国为民,想必大家都看在眼里。” 他微微一顿,大家交头接耳,看着权枭的眼神都带着佩服,确实,北狄猖狂,若不是肃王,边境百姓还不知道要苦的什么时候呢,楼子裳轻笑一声继续道,“祈雨自然要气运极强之人伴随左右,肃王归来之后,我大齐是强了还是弱了,想必大家一目了然,而如今,常久无雨,大齐传言是肃王影响所致,更有甚者……有些人见到了‘颙’,与肃王一模一样。” “子裳今日且问上一问,各位可有谁真正的见到了?” 楼子裳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权枭不甚在意的道,“有谁见到,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绝不追究,说实在是……本王也有些好奇。” 楼子裳和权枭并肩而立,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片刻之后众人不禁摇摇头,有人嗤笑道,“这等邪物,是一般人能见到的吗?” “哦?”权枭勾唇一笑,颠倒众生,懒洋洋的靠在楼子裳肩头问道,“邪物?大家看本王像邪物吗?” 他墨发微束,明明是高大挺拔的身姿此时却懒散的靠在他们的祭司身上,眉眼精致又霸道,只是一笑,江最有名的才子也是比不上的,不少丫头媳妇,甚至俊朗男子脸都微微红了起来,愤愤摇头。 楼子裳扫视一圈,不满的瞪了权枭一眼,权枭登时收起笑容,喉间却发出沉沉的笑声,那笑似暮鼓钟声,低沉有力却又绵绵不绝,让人忍不住回味,有些人脸更红,楼子裳轻笑转身咬牙,若不是场合不对,他肯定将这家伙关在青衣殿! 看楼子裳那神色,权枭神色一收,传音哄道,“好子裳,权宜之计,且饶了我这次吧?嗯?” 说是权宜之计不如说他想逗逗楼子裳,但点到为止,他灼热的气息扑在楼子裳耳侧,“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嗯?” 楼子裳耳根一红,给了他一肘子,力道甚重,轻咳一声,不疾不徐道,“诸位自己心中想必亦有了答案,也许还有疑虑,但且看看今晚吧,祈雨之事需肃王相助,肃王对大齐而言是福是祸,自有天意,子裳言尽于此,诸位自行判断便是。” 楼子裳说完瞪了权枭一眼,权枭闷声一笑站直了身体,即刻有人上前轻声唱诺,缓缓走出两排青衫少女,手中拿着扫把,楼子裳一步步向前,她们拿起扫把在两侧清扫,而又有两百青衣少女紧紧跟随,手执柳枝,一手拿着青瓷,装着清水,柳枝微点,点点清水随着枝条滑落,而在他们身后则是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百姓紧紧跟随,一行人朝祭坛而去。 珉河为重要运河,江南富庶,珉河每到晚间画舫不断,热闹不凡,权枭和楼子裳前几日倒是游了几圈,歌女唱来唱去的没甚意思,按照权枭的意思,就静静的抱着楼子裳什么也不做也比听他们咿咿呀呀的强,两人待了还没一刻钟就回了,今日祈雨,珉河倒是空前的安静了下来。 月上中天,水波粼粼,祭坛台阶由汉白玉铺就,楼子裳拾阶而上,然而众人没想到……权枭掖跟了上去。 楼子裳一愣,传言低喝道,“权枭你要干什么?” 百姓也是怔怔的,眼中蓄满了不满,肃王未免太胡闹了些。 权枭脸上的懒散消失不见,冷冷的扫视一圈,杀意扑面而来,无一人敢反驳,他轻笑一声传音道,“子裳不是要借本王气运吗?枭离你近些,气运不是更盛。” 他说完淡淡瞥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咬牙,心中有些不安,难道权枭发现了什么?不应该呀。 但此时不管他说什么权枭也不会听,权枭甚至轻嗤一声,抬步而上。 楼子裳咬牙,这要是权枭先上去了,百姓会如何?只得硬着头皮缓步而行。 两人一黑一白,恍然间百姓都是一愣,登上祭台,齐齐回身扭头,一个温和如沐春风,一个脸上带着懒散笑意,都说笑吟吟的,看的百姓舒服的很,晚风袭来,似乎……这样更好些。 杀牲畜,放爆竹,燃烟花,一步步而来,最后礼官轻声唱诺祈雨词,楼子裳扭身的权枭轻声一笑道,“还请肃王让一步。” 没关系,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枭’作为污点跟随权枭一辈子,他必定尽他所能,楼子裳眼神坚定,而且他相信,不会出什么事的,顶多……被权枭训一顿呗,楼子裳暗自望天,反正权枭训他时候……也不少。 死猪不怕开水烫。 权枭冷冷的看着他,压着心头怒火,错开一步,楼子裳上前,随着礼官的唱诺,一步步缓缓而去,十指翻飞,白衣随风而动,没人知道他做的什么,但月色下,美的不可思议,权枭勾唇看着,眼神越来越热,楼子裳只觉得自己身后似被盯出了一个洞,他浑身似乎也跟着热了起来。 变化只在一瞬,猛然间月色越来越淡,礼官唱诺声越来越急,而众人只能看到祭司手指残影,朦胧间一切显得异常神秘却又勾人,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天哪!月亮没了!” 灯笼遍布,众人沉浸在震撼中醒来猛然抬头,黑云滚滚,日月无光,忽然都觉得有些冷,不禁拢拢衣襟,恍然扭头,珉河之上风浪盘旋,似要扑面而来,这是……降雨之兆! 每年雨季皆如此,欢呼声传来,“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上天显灵!苍生万福啊!” “感谢祭司!感谢祭司!” “祭司与肃王果然乃我大齐福星,我大齐之福啊!” “……” 欢呼声不断,知府不可置信的瞪眼看着祭台,然而下一刻,众人皆震惊的立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只见祭台之上红光遍布将祭司包围起来,让人看不清神色,然而白衣愈加显眼,众人不解,权枭却是惊怒交加,楼子裳此时这是在做阵——幻阵! 幻阵小阵方好,然此刻怎么可能会是小规模?!权枭□□权枭消失,心中满是怒火和担忧,楼子裳想做什么?如此大的阵仗……对他功力的损伤,权枭头疼的简直不敢想象,楼子裳……简直是胆大妄为!平日里真是太惯着他了! 然楼子裳布阵之时不得有人打扰,就算权枭与他功力同出一脉也得在完成之时去支持,此时冒然出手在,一个不好楼子裳将走火入魔,权枭死死的盯着,看着楼子裳满头大汗手中却速度不减,只恨不得自己取承受,心疼的想将他狠狠的打一顿! 然而现在他毫无办法,权枭从没现在这样无力,他竟是只能等…… 楼子裳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渐渐的海绵风波浪涌,百姓只觉得海浪扑面而来似要将他们全部覆灭,而下一刻又堪堪停在了他们面前,众人胆战心惊,战战兢兢,只看到硕大的浪花似被定住一般停在他们面前,下一刻陡变惊生—— 浪花滚滚,陡然聚集,似乎他们要被吞噬,惊叫声此起彼伏,然片刻之后毫无不适之感,众人战战兢兢睁眼,当即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回神……面前有一鱼,鱼大而铺天,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纹白首而赤喙,仰头清鸣,声如鸾鸡。 忽然有人失声道,“此乃文鳐鱼!文鳐鱼!” “文鳐!” “竟是文鳐!” “没错没错!必是文鳐!苍纹白首而赤喙,状如鲤鱼而生有鸟翼,就是文鳐!” “哈哈哈!老夫此生竟能见此文鳐!死而无憾!” “文鳐一出!五谷丰登!” “文鳐既出!五谷丰登啊!” “……” 有些小辈甚有些回不过神,但见识多广者早已兴奋的手舞足蹈,毫无惧意,楼子裳勾唇一笑,脸色惨白,手中动作不断,惊声震耳,“楼子裳!你给我停下!” 楼子裳缓缓扭头,权枭双目赤红,带着滔天怒意,他却是微微一笑,猛一咬牙,文鳐缓缓回身,众人眼珠子不转的跟着扭头,只见它对面,一物高大凶猛,人面四目而有耳,那正是传言中的……颙! 那张脸他们太过熟悉,正是肃王……难道当真是肃王不详? 下一刻他们就知道自己完全想岔了,只见文鳐对颙缓缓点头,竟满是温柔,而颙一步步向前,众人视线跟着她的动作,几人高的东西竟是缓缓变小,慢慢的朝肃王跪了下来,声音似极远而来,“颙为恶鸟,然自吾主降生之时,紫气东来,名‘枭’伊始,颙主为真龙,恶尽除之,江南百姓,财政苦之,颙心忧也,召唤吾主,吾主前来,颙心喜之。” 文鳐缓缓点头,“颙恶改之,为文鳐之友,恶尽除之。” 回声阵阵,震颤于心,百姓唇舌微动,一时回不了神,权枭紧紧盯着楼子裳,心神大恸,似乎有人拿着钝刀子再他心上划拉就是不给个痛快,心神动荡,莫过于此,楼子裳抬头对他缓缓一笑,双手微垂,眼神涣散显然累极,文鳐与颙猛然消失,权枭厉喝一声,“子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Gyla的地雷,破费啦mua! (*╯3╰) 78|将功补过 声音凄厉,宛若泣血,百姓回神,传言猛然只见就变了个方向,知府脸色刷白,回首间已被百姓推的站立不能,豆大一般的雨滴急急落下,打在人脸上生疼,而众人似乎没感觉到一般只是欢呼。 “大齐有祭司,有肃王……再无忧虑啊!” “肃王真真是气运加身,起名为枭,枭恶尽除,认其为主,守护苍生!哎呦!” “肃王可真是我大齐福星啊!” “……” 这些话都传不到权枭心里,他紧紧抱着楼子裳飞身而下,猛喝一声,“都让开!” 众人讪讪的看着他,却忍不住被迷了双眼,只见肃王发丝全散,墨发飞舞,眼神冷厉,虽是吓人却也……但百姓看到他怀里的楼子裳都是一愣,险些哭出来,“哎呦这是怎么额?” “你以为祈雨是好玩的吗?这都祭司和肃王求来的,祭司都累成这样了……” “快让让,快让让,让王爷带祭司回去歇息。” “……” 众人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权枭深吸口气,压下心头酸疼,抱着楼子裳飞身而起,片刻之后消失不见,百姓愣愣呢喃,“当真是……天命吗?” 回到点春园,权枭边走边喝道,“准备热水!” “将带的补药都给我拿来!” 觅芙眼中含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指挥着下人准备,楼子裳靠在权枭怀里,他其实没什么大事,意识 也清醒的很,只是这次费力大了,元气消耗过大才会这个模样,听着权枭那焦急的口气,不由心疼的厉害,咬着牙道,“权,权枭……” “给我闭嘴!”权枭声音嘶哑,想要狠下心训斥他终是忍不住,不痛不痒的道,“以后收拾你!” 楼子裳闻言蹭的他更紧了些,嘴唇嘟嘟囔囔却是说不出话,权枭看了心中大疼,恨恨看了这傻东西一眼,却是禁不住更加心疼。 下人抬着大浴桶过来,外面风声凄厉,雨声肃肃,权枭那眼神仿若厉鬼,看着他们死人一般,吓得逃命一般的跑了出去,浴桶中放了药包,枸杞子,艾草,浮萍,山参等物,手起飞扬间楼子裳已被剥的干干净净,然楼子裳已经毫无意识,权枭更是一丝欲念也无。 知府派了大夫过来,却被元德一一的挡了回去,楼子裳的伤,别人不知道,元德几人却是知道的,大夫没用,况且……知府派来的大夫,他们怎么可能放心?! 他们自带的有御医。 将人洗干净之后,权枭抱着人做到床上,楼子裳被他抱在怀里,内力探进去,权枭心疼大恨,想狠狠打他一顿又舍不得,最后轻轻落落的在他臀部捏了一下,重重在他唇上一吻,拉起他的腿盘在自己腰间,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与他掌心相贴,功力源源不断的在楼子裳体内游走,楼子裳只觉得全身都暖的不可思议,在权枭怀里蹭来蹭去,嘴里好不停的呢喃着他的名字,叫得权枭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哭笑不得,恨恨的在他脸上咬了一下。 两人在屋子里一呆就是两天两夜,外面流言纷飞,几乎控制不住,知府更是忙的焦头烂额,不知多少百姓在那日之后前来击鼓告状,他们虽在村子里,前几年日子还是不错的,但是近些年男丁出去,而官府征税却是越来越高,几乎是前几年的几倍,百年来简直是闻所未闻,之前不敢伸冤,但祭司身在,那晚祈雨颙亲口所言,又有人领头,他们还有何惧怕?! 蒹葭宫中,权钰怒不可遏,满地碎瓷,“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今日提携老五不说,怎的传言一日就变了风向?我不相信还真有什么颙和文鳐,连颙都变成了好多?哈,都是他权枭的功劳,他权枭可真厉害!” “整日毛毛躁躁,有事就乱喝一通,本宫是你的母妃,难道是你的出气筒不成?!”贤妃气的胸脯直颤,指甲几乎掐断,“我怎么会知道?!百姓都说看到了你能怎么办?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呵……”权钰眼珠子都红了,狠狠的看了贤妃一眼软了声音道,“母妃,儿臣不想跟您吵架,外公可有说什么?” “父亲能如何?父亲如今也是焦头烂额。”贤妃烦躁的很,“权枭一直不得圣心,此时他更是也不在乎,现在举国上下都传他是什么真龙天子,楼子裳又站在他们那一边,没有祭司的支持,连储君之位都难得的很,现在我们处于完全的下风,又能如何?!” “如何……如何……”权钰眼神猛地一厉,坐在贤妃身旁,有些惊恐的道,“这两天知府说上告的人不断,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贤妃毫不犹豫的摇头,狠声道,“都是那些百姓见风使舵,那事我们做的干净,不可能被发现,而且你忘了……” 贤妃神秘一笑,权钰放下心来,点点头,“是啊,不可能的,那么隐蔽,那地方……” “已经两天了,殿下不吃不喝的,这可如何是好?!”觅芙心头乱糟糟的,是不是的瞥向内室,红着眼眶小声道,“都怪我,我不该帮主子瞒着王爷的,要不是我,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不是我说你!唉!”元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王爷的性子,这么大的事你也敢瞒着,你,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觅芙委委屈屈的看着他,“我,我,主子跟我说没什么大事……” 说了半截觅芙自己就说不下去了,那阵法……怎么可能没什么大事,她自己也不是不清楚,但却觉得,横竖殿下在,主子应该不会有大事,谁知道现在……她想起来都一阵后怕。 元德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终是沉声道,“觅芙,我看你最近心态浮躁了些,等主子与殿下出来了……自己领罚吧!” “……是。”觅芙咬咬唇,遥遥的望了一眼内间,就算主子不说,王爷这次只怕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房内,权枭终于缓缓的吁了口气,他眉间满是疲累,眸中染上喜色,低头在楼子裳唇上亲亲狠声道,“好在慢慢可以恢复,楼子裳,等你醒了,看本王怎么罚你!” 楼子裳却是丝毫没感觉到他的威胁,似乎还做着美梦,唇微微嘟着,往权枭怀里蹭蹭,死死的搂住他的腰,权枭想要动一下都不成,怀中人□□,皆是柔韧的皮肉紧紧挨着,悬着的心放下,权枭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腰上摩挲,没一会儿抱着楼子裳睡了过去。 楼子裳只觉得自己累得很,浑身酸软,又有人不停的在他身上按压,热流缓缓从体内流过,熟悉的气息盈满鼻端,让他不想睁眼,猛然间想起什么他整个人一抖,睫毛微颤,手下发汗,偷偷的睁开眼……眼前是结实壮硕的胸膛,皮肉紧实,甚是诱人,楼子裳咽咽口水,那人的下巴抵着他的发心,楼子裳暗道不好,这,这要怎么跟权枭解释? 看看时漏,已是五更天,楼子裳暗吸口气,还好他睡得时间不算长,才几个时辰不是?! 他缓缓移动身体,权枭箍着他腰部的手臂猛然一紧,楼子裳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权枭呼吸绵长,睡的正沉,只是那模样看的他心中发酸,胡茬满脸,眉间满是疲累,就算是睡梦中也是愁眉不展,楼子裳心中一涩,权枭露出过这样的倦容,顿时又觉得不对劲,一夜胡茬不该这么长啊,与之前相比不对啊,难道他睡了不只几个时辰? 顿时一丝睡意也无,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无声的笑了出来,这个模样……似乎又另一种粗狂的美感,看起来野性十足,楼子裳忍不住抱怨一句,怎的连满脸胡茬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他偷觑了一眼,看权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倾身上前在权枭眉间亲亲,顺着向下,下巴上的胡茬扎的他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里去,酥酥麻麻的,就像权枭这个人,楼子裳禁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唇在那下颔上一动一动的,轻轻的蹭了起来。 权枭被他勾的心火直冒,本来准备看看这傻东西想做什么,没想到勾引起他来的,登时双目幽深的看着他,声音微哑,“大半夜的不老实,勾引我做什么?” 楼子裳瞪大双眼被吓了一跳,闻言更是红了耳根,磕磕巴巴道,“权,权枭……” “你还记得我?!”权枭搂着他翻了个身,楼子裳趴在他胸膛上,权枭冷声道,“你自作主张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楼子裳,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 楼子裳顿时心虚不已,手搂着他的脖颈,好么,这件事是他不对,讨好的在权枭颈间蹭蹭,吭哧吭哧道,“权枭,我,我知道错了。” 权枭最是受不住他这么软软糯糯的跟自己说话,但这次不教训一下,下次还不得翻天?!权枭心下发狠,冷笑一声,“错?我看你做的好得很?!现在外面都传本王的好,祭司立了头等功,本王感激不尽,怎么敢反过头来怪罪,岂不是不识好歹!” 说着话声微扬,“元德,将准备好的膳食拿来。” 楼子裳本来被他挖苦的心里难受,最后却是一怔,摸摸肚子,开始不察,权枭这么一喊确实是有些饿了,他怔怔的看着权枭,眼眶慢慢的就红了,权枭,权枭怎么能对他这么好。 楼子裳慢慢的蹭了过去,死死的扒着他,权枭看也不看他讥讽道,“祭司丰功伟绩想要本王怎么感谢直说便是,何必这般?” 元德进来看两人气氛微妙,放下膳食赶紧退了出去,权枭端起一晚菜粥,摸摸,不冷不热正好,想想楼子裳实在是气人,低头冷喝道,“不饿吗?!抱着本王作甚?” 楼子裳脑袋埋在他怀里,权枭看不到他的表情,此刻却是死死不抬头,权枭心下发火,这么久没吃饭身子受得住吗?这时候闹什么脾气。 他将白瓷碗放下,捏着楼子裳的下巴将人头抬起来就看到楼子裳那双眼红的不像话,好像极力压抑着情绪,登时心疼的厉害,还以为自己说话说狠了,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这傻东西都是为了自己他不是不知道,何苦这样说他? 权枭本还想教训楼子裳的想法顿时消散无踪,在他眼上亲亲,软声斥道,“越发娇贵了,这做错了事还不许说说了么,嗯?” 楼子裳闻言摇摇头,想说不是因为这个,一张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权枭,我,我不……”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权枭一听他这声音登时受不住,看着怀里的宝贝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赶紧轻哄,暗骂自己一声,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自己这又是置什么气,把人再弄得晕过去,哭都不知道上哪儿哭去,轻啧一声道,“宠的你,好了好了,我不该这么说,祭司就原谅则个?” 楼子裳看他那变脸速度之快,禁不住笑了起来,权枭在他唇上亲亲嘲道,“又哭又笑的,我是被你吃的死死的,你看看你做这事,还没说你几句呢就哭了,一哭我就没法子,啧,祭司,你说说怎么你看我一眼,我就受不住了呢?” 楼子裳面红耳赤,瞪着他不说话,谁哭了?! 权枭拿他没法子,光是看着怀里这宝贝,他哪儿还能狠得下心教训啊,内力顺着楼子裳的筋脉探进去笑着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楼子裳靠在他怀里摇摇头,“没事,就是这次亏空的厉害,得过段日子才能恢复,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权枭一巴掌拍在他的臀部,响声清亮,冷笑一声,“别担心,说的容易,若不是看你身子弱,看我……” 楼子裳脸一红,知道权枭这次是气的很了,轻笑一声道,“不如……王爷打我一顿,消消气。” “打你?”权枭玩味的看着他,蓦地挑眉一笑,“本王给你记着,以后……会好好打你的,用这里。” 他说着一顶,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楼子裳这次到底是伤了根了,吃完权枭抱着他洗漱后就又睡了过去,只是这次睡得安心,权枭也放心许多,但如今多事之秋,楼子裳伤成这个样子,权枭皱眉,在他额上亲亲,有什么在眼中一闪而逝,最后摇摇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这傻东西,还不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他传音让元德进来,不知说了什么,元德瞪大双眼,轻笑一声,“主子英明。” 觅芙提心吊胆的,看元德出来急声道,“殿下说什么了?主子现在怎么样?” “暂时没什么大碍。”元德睨她一眼,神秘兮兮道,“过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觅芙狐疑的凑过去,元德耳语一番,两人对视一眼,觅芙眼睛一亮,转而眼眶一红,哭着跑走了。 元德无奈的笑笑,赶紧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和盼盼的地雷,破费啦mua! (*╯3╰) 79|德寿双禧 祭司未醒,林统领和知府大人也睡不安稳,况且已是五更天,林统领正想来点春园看看情况,没想到还没进门,远远的就看到楼子裳的丫鬟哭着跑了出去,而他那贴身奴才在身后紧紧追着,两人似乎说着什么,拉扯不断,林统领眼珠一转跟了上去。 知府大人的园子修建的极好,三步一景,五步一亭,江南水乡,小桥流水,极其精致,景色更是错落有致,觅芙哭着跑到一凉亭中,趴到石桌之上,大清早的也不嫌冷,“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伺候好主子!害得主子现在还没醒,元德,你说主子会不会醒不来呀?” 她显然极是害怕,声音中满是恐惧和担忧,林统领心下一喜,藏在那花丛之后,之前打听消息那点春园跟铜墙铁壁一样,严严实实的,一丝也探听不到,没想到…… 他哼笑一声,就听元德叹息道,“怎么能怪你呢,祭司大人是为了天下百姓,而且谁能相到竟然有‘颙’和‘文鳐’出没,万物有灵,祭司通灵,这看消耗了祭司不少的功力啊。” “我知道,祭司是为了天下苍生么。”觅芙嘟囔道,“可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都是我没用,而且元德你知道吗?我,我那日听知府大人说……” 林统领暗叹一声,这祭司若不是牢牢的站在肃王那边,还当真不错,救百姓与水火之中,可惜了……他看觅芙顿住顿时有些着急,这知府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完啊! 觅芙小心谨慎的朝四周看了一眼,扫视一圈,觉得没人才开口道,“那日殿下要我找知府大人要点药材,你猜我听到什么?” 元德唬了一跳,瞪眼道,“什么?” 觅芙脸上尽是嫌恶,歪着脑袋道,“知府竟然如此剥削民脂民膏,这两天你也看到告状的百姓了吧,税过高,百姓活的苦不堪言,这几年你知道他贪了多少白银吗?” “将近一千万两啊!” “你说什么?!”元德失声大吼,暗从中的林统领心惊肉跳,这知府,好大的胆子?! 觅芙瞪了元德一眼,“你瞎吼什么?别不信,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递给元德一沓东西,元德越看脸色越白,觅芙冷哼道,“这都是证据,幸好主子教过我一点功夫,那晚他与那下属喝的烂醉,我就……” 觅芙嘿嘿一笑,“等主子醒来了,我就跟主子将功赎罪去。” “觅芙,这是什么?”元德猛然抓着觅芙的手腕。 觅芙拿过一看,砸吧砸吧嘴。“我也不懂,什么马掌钉要这么多,还有最近还需要一批男丁,还需要烈马,哎!也不知道搞得什么主意,喏,你看,都好几年了……” 两人嘟嘟囔囔的,大清早的,林统领满头是汗,他们不懂,他却是懂的……知府这是要做什么?不,康王这是要做什么,知府是康王一脉的人,这是要,造反哪! 林统领心砰砰砰直跳,他必须立刻告知皇上,但是他没证据怎么办?他眸色一冷,他若是能拿到觅芙和元德手里的东西…… “觅芙!元德!你们在哪儿,主子醒了!醒了!”忽然有人跑着过来,正是权枭的贴身太监元福,觅芙和元德惊惶的对视一眼,将那一沓纸慌慌张张的塞到袖子里,觅芙跑着往那边走,却是太过着急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什么东西掉了来,林统领咽咽口水。 元德急声道,“觅芙你是怎么可?快快快,主子找不到人可如何是好?” 两人匆匆忙忙的去了,林统领朝四周一看,将你东西捡起,瞪大双眼,正是那……他双拳紧握,双目喜意难以遮掩,得来全不费工夫! 连老天都在帮他啊!登时也顾不上楼子裳醒来的事情,急匆匆的去了。 楼子裳洗漱好从屋子里出来已经是午时了,他就是看着虚弱点,倒是跟平时没太大差别,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权枭按着不让他出来,楼子裳也不与他争执,这时候自然是万事都随着权枭来的,林统领和知府在前厅候着,看楼子裳没什么大碍本想多寒暄几句,但权枭周身气场实在是太过,没一会儿就战战兢兢的走了。 楼子裳好笑的看着权枭,“吓他们作甚?看一个个跟鹌鹑一样。” 权枭睨他一眼,挑眉冷笑一声,还未开口楼子裳就笑着求饶,“你别这么看我,权枭,我都知道错了。” “记在心里!”权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留下轻微的牙印,楼子裳瞪他一眼笑笑,“林统领是怎么回事,怎的心神不宁的。” 权枭一个眼神,元德上前将原委说了出来,楼子裳听得撑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好,省得权靖总把心思放到你身上。” 说着他扭头不解道,“觅芙呢?” “你逃得过,觅芙可逃不得。”权枭手在他颈间轻抚,楼子裳忍不住全身一颤,只见权枭勾唇一笑,“觅芙最近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本王帮她长长记性!” 权枭表情阴森,楼子裳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多说一句,觅芙将会更惨,他了解权枭的性子,本来就不喜觅芙与自己过于接近,这次……楼子裳揉揉眉心,好在他知道权枭又分寸,轻笑一声搂着权枭的脖子软声道,“王爷御下有方,觅芙就要您多多调|教了。” 权枭闻言惊讶的看了楼子裳一眼,他还以为楼子裳要与他争执呢,没想到……满意的笑笑,在楼子裳鼻尖亲亲道,“放心,本王会给你一个规规矩矩的觅芙。” 楼子裳叹口气,在他耳边嘟囔,“可不许在与我生气了啊,这件事到此为止。” 权枭失笑,这傻东西,在这儿等着呢,不置可否的在他臀部轻揉,权枭挑眉一笑,咬着他的耳垂道,“看祭司表现了。” “不正经。”楼子裳轻声嘀咕,红着脸埋在他怀里,满足的不得了。 这两日权枭没事就揽着楼子裳休息,门都不让出,而等到楼子裳能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但有权枭陪着他也不觉得憋闷,难得这么清闲,两人都享受的很,而且这两日权枭除了亲亲摸摸之外,倒是没动他,更是在楼子裳忍不住的时候不让他射,关键是权枭还喜欢挑逗他,当真是让楼子裳苦不堪言,如今终于走出房门,他不禁大大的吁了口气。 权枭揶揄的看着他,登时弄得楼子裳脸色绯红,瞪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权枭看着他别扭的神色,回味的想想这两日,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挑眉一笑,跟了上去。 近几日民怨几乎达到顶点,楼子裳看着那乌压压的人头不由佩服的看着权枭,这要是没权枭的人在暗中发力,怎么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知府更是忙的焦头烂额,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了,爆发了,偏偏有楼子裳和权枭坐镇,他不敢胡来。 此时看到楼子裳和权枭,不由大恨,暗叹倒霉,面上笑脸迎了上去。 宫中,德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冷汗涔涔,“陛下息怒啊!” “息怒!息怒!”权靖袖子一挥,桌案之上奏折哗啦啦全部摔在地上,嘶声怒吼,“这可真是朕的好儿子!朕悉心栽培二十余年,事事为他铺路,结果呢,结果呢!” “他这是等不及了,要朕的命啊!” 权靖说完一阵猛咳,脸色青紫,一时受不住倒在龙椅之上。 “皇上!”德寿伺候权靖几十年,此刻撑不住红了眼眶,跪爬着抱住他的大腿,哑声道,“皇上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啊。” “身子?身子?呵呵。”权靖低笑两声,将德寿拉了起来,掩眸低笑,“德寿啊,有句话说的没错……天家无父子,天家无父子啊。” “朕白疼了他这么多年,他竟是被江南屯兵,江南多大的油水,朕让他掌管,现如今……朕是自作自受啊。” 德寿转身为他沏了杯茶,慢声道,“陛下,如今……可如何是好?肃王还在江南,如今都在传肃王为……” 他顿了顿,“可还要处理?” “处理?!”权靖嗤笑一声,眸色渐冷,“权钰只怕等着我来处理呢,到时候他下手除了权枭……还说是朕下的手,得了,你且看吧,权枭回不来了。” 德寿面上满是惊愕,“陛下,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权靖玩味的笑,“德寿啊,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自己用脑子想想。” 说完不再言语,德寿心中一咯噔,失声道,“陛下,莫不是……” 他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权钰若是杀了肃王,定国将军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定国将军大怒……康王屯的兵,岂是定国将军的对手,以卵击石,莫过于此。 心中一阵后怕,这……果然天家无父子啊。 “皇上,康王毕竟是您疼了多年的儿子,被人蛊惑走了错路也不一定,要不要提点一下。” “罢了,这么多事,从楼子裳中探花小晏开始,到后来覃姗姗那事,猎场之时若不是他心怀不轨……关于权枭那漫天流言到如今,德寿,阮家坐大,本是朕一手培养出来的,如今看来……他们的心太大了些。”权靖抿了口茶,眼中杀意尽显,“怪不得朕,朕……从来就不缺儿子。” 德寿心中一颤,宫中这天真是要变了,这是要康王和肃王自相残杀啊。 亥时,京中的天气冷的发寒,德寿是宫中的大总管,晚上自是不用守夜的,今夜权靖睡得晚他伺候到现在,倒是不困,就是心里慌得很,这么多年了……他拎了瓶酒,去找自己的老朋友去了。 “双禧啊,开门。” “哎!你这老头子,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瞎跑什么?”这开门的正是御膳房总管,一脸福相,嫌弃的看着德寿。 德寿摆摆手,大步走进去,“拿点下酒菜过来,这大冷天的,暖和暖和身子。” 双禧是个好说话的,嘴里嘟囔着却是到膳房拿了些菜过来。 烛光灿灿,德寿眯着眼灌下最后一口酒,“双禧啊,我们进宫……说来也有四五十年了对吧。” “可不是么。”双禧嘴里花生嚼的直响,“当年卖进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 说着他看看自己那一身膘,乐得直笑。 这是他最好的兄弟,德寿怎么可能不了解他,闻言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他似是醉了,趴在酒桌上,言语异常清晰,“宫中几十年,招子都磨亮了,双禧啊,我还记得武帝二十五年,我们还是默默无闻的小太监,那年皇后千秋宴……我,我们不懂事,战战兢兢的没见过世面,打碎了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酒盏,是,是定国将军笑言‘碎碎平安,皇后娘娘福寿双禧’,这才救了我们一命……” “定国将军心好啊,那么重要的日子,我们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一人也就挨了十板子,皇后娘娘觉得‘福寿双禧’好,我们也有了新名字,这是皇后赐名,后来……后来夜里,定国将军还命人送了药过来,我,我也没啊双禧。” 双禧眼眶一红,扭过头擦擦泪,德寿口中呢喃,“我都没忘,没忘,老伙计啊,这么多年……你别说我忘恩负义,我知道你,你比我强,我跟你说啊……” 德寿趴在双禧怀中也不知道嘟囔些什么,最后睡了过去,双禧摇头笑笑,派人将他送了回去,眸色渐深,王爷所料果然不假,权靖……果然如此啊! 而回到自己屋中的德寿眼中一片清明,手轻放在眼睛上,要在宫中活下去最重要的是识时务,而他……还想继续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和手榴弹,破费了嘤mua! (*╯3╰) 80|飞鸾 “查出来了吗?!”权钰满面焦急,昨日父皇在御书房发了大怒,但房中都是父皇的人,他想查出来出什么事实在是太难了,偏偏那是从江南传来的消息,这几日江南不太平,权枭和楼子裳全力查江南财政,他心中不安的很。 “殿下……殿下……”来人小碎步简直要飞起来,面色惨白,压低声音道,“出事了!” 此时已是戌时,寒风凛冽,打在权钰脸上仿佛直击心底,权钰心里一跳,厉声道,“进来再说。” 那小太监被权钰猛的一带进了屋里,他实在是害怕,手抖得厉害,一进屋子腿一软即可跪在地上,“殿下,皇,皇上知道了。” “父皇知道什么了?!”权钰几乎六神无主,双目圆瞪,“说啊!” 这太监是他的贴身太监,对权钰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贤妃从下培养,忠心不二,此时他说父皇知道了……权钰身子一晃,有点站不稳。 小太监弘济努力稳住心神,哑声道,“殿下,江南知府为咱们敛财,还,还有……那些兵力……” 他开始结结巴巴,后来越来越顺,但权钰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白,厉声喝问,“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弘济点头,“这消息时御膳房里奴才一好友传来的,他正是御膳房总管的徒弟,而,而昨晚他亲眼看见福寿大总管拎着酒进了他师傅房里,他今日将他师傅灌醉之后用了药,他师傅亲口说的。” 权钰缓缓的笑了,笑的跟哭一样,“本王屯兵不过是为了自保,容妃母家兵权在握,而我呢,兵权我只能摸到个边,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结果呢……结果呢!” 权钰嘶声吼道,“为什么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狠心!他看重的只有他的权利!他……” “殿下!”弘济哭着抱着他的腿哀求,“殿下,隔墙有耳啊!隔墙有耳。” 权钰一怔,呵呵一笑,“对,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可是他都要杀了本王了……本王还在乎吗?!本王有什么好在乎的?他想借刀杀人,他想除掉我……呵呵……” 他嘴上这么说,但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到底是怕的,他异常在乎自己的性命,抿抿唇咬牙道,“备轿,去太傅府。” “是。” 黑色的轿子在夜色中一点也不显眼,阮太傅本已准备歇息,听到管家的话一愣,心下不安,“快快迎进来。” 管家直接将权钰带到了书房,阮太傅看权钰脸色极其难看不由道,“钰儿,发生了何事?” “外祖父,父皇他,他知道了。” 阮太傅失声道,“你说什么?!” “他知道了!”权钰声音嘶哑,一字一句极其缓慢却像钉子一样钉在阮太傅心头,他听完一怔,双掌缓缓收紧,“钰儿,皇上……是容不下我们了。” “我们该如何是好?”权钰心神不定,眼中发狠,“外祖,我觉得,我们只能……” 他说着在颈间比了个手势,在夜色下狰狞的表情显得格外渗人,阮太傅却是沉着脸缓缓点头,慢声道,“唯今之计,只有如此。”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江山怎容他人觊觎,何况……那是皇上。”阮太傅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望向窗外,“钰儿,私下屯兵……死罪啊!在当日我们选择这么做的时候,不就料到了吗?” 权钰怔怔点头,他没阮太傅经历的多,更没有他心思沉稳,此时想想那好歹是他父皇,虽然下了狠心却是不由得有些犹豫。 阮太傅不用回头就能想到他是什么表情,声音不见严厉,不紧不慢的却是砸在权钰心上,“钰儿,他拿你作刃,除掉权枭,再准备杀了你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的犹豫,你只有他一位父亲,但他……” “是皇上,可不仅仅是你一个儿子!” 权钰神色一厉,沉声道,“本王知道了!” 是啊!父皇的儿子多的是,最近老五……不是风头正盛吗?他嘲讽一笑,“外祖,那权枭怎么办?” “权枭?”阮太傅嗤笑一声,“我江南兵力众多,就不信他能逃得出来,无论如何也要除了去,若是让他逃出生天,以后……死的就是我们了。” “可是容家那边可如何是好?”权钰蹙眉,“容家镇守西部,兵权在握,到时候可如何是好,更何况还有祭司……” “这有何难?!”阮太傅眉间一沉,片刻之后笑道,“祭司离京,皇帝猛然驾崩,登帝位自然是要遵从遗诏,不然还不得天下大乱!” 权钰眼前一亮,随即摇头,“然登基之后祭司说本王与王位不合岂不是?” 阮太傅冷笑一声,“江南一事定不能出岔子,权枭死了,哪儿还有什么祭司,我大齐从你即位开始……再也不需要祭司!” 权钰胸间蓦然豪气横生,“对!我大齐再无祭司!” “而西部定国将军么。”阮太傅嗤笑,“钰儿,西南世子只怕是恨透了权枭和楼子裳吧,有西南重兵,呵……” 权钰眼珠子一转,直想拍手叫好,“对对对,但是……” “外祖,如果权靖驾崩,最近老五风头正盛,只怕遗诏会引起怀疑,他母家势力也不小,到时候平添乱子,有何两全之法?” 阮太傅眉头紧皱,片刻后沉声道,“是这么个理,最好能将权靖掌握在我们手中,放心……如果不能就杀了他,如果能……” “我们还有几日时间,再想想,再想想。” 两人合计半晌,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权钰还有些不安,然阮太傅一句话就将他所有不安压下,“钰儿,拼一把还有活命的机会,到时候万人之上,不拼……可就只要死路一条了,不仅是你,还有我阮家……还有我门下……” 事情丝毫没有权钰可以退却的余地,权钰深吸口气,躬身道,“还请外祖多多斡旋,本王……这就去世子府,母妃那里就拜托您了。” 他眉间坚定,一步步往外走,寒风袭来,凛冽刺骨,他低喃道,“父皇……都是你逼我的。” 颈间遍布点点红痕,艳丽逼人,清雅无双的祭司此时看起来竟是带着媚意,楼子裳打了个呵欠往权枭怀里蹭嘟囔,“都说了小心点,小心点,权枭你怎么不长记性啊。” 他似撒娇一样的抱怨,摸摸还有些疼的耳后瞪了权枭一眼,“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横竖这几天天冷。”权枭挑眉一笑,漫不经心道,“好好在屋子里待着,这边湿气重,别乱跑。” 楼子裳横他一眼,还想说什么却困得很,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几日他觉多得很,大白天的说睡就能睡过去,他现在眼皮直打架,权枭皱眉,在他唇上亲亲,“闭眼睡觉,那些庸医!” 楼子裳困极了,闻言不由失笑,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手抚上他的眉心轻声道,“我没事,大概是前几日累着了,歇歇就好了,这可跟那些大夫无关啊。” 这几日那些大夫被权枭骂的狗血淋头,楼子裳怕他再发火,发脾气到底对身子不好,睡意铺天盖地却还是在他耳边道,“权枭,你不要生气,你要是气坏了,我不小心睡着了,谁把我抱回来啊。” 声音微哑,弄的权枭心头一热,垂眸看着怀里人红扑扑的脸蛋不由笑出声,片刻后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箍的楼子裳发疼,睡梦中不舒服的皱眉,权枭心疼的很,在他眉间亲亲,宠溺道,“傻东西。” 楼子裳睡得沉,觉一日比一日多,权枭定定的看着他,似是看不够一般,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元德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殿下温柔的在主子面上轻轻亲吻,似是怕吓到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酸,垂首轻声道,“殿下,觅芙回来了。” 权枭手在楼子裳胸前轻轻一点,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好,淡声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西边都是咱的人,万无一失。” “让觅芙好好待着,也就……这两日了,别让子裳看到她。”权枭说着手在楼子裳脸上轻抚,片刻后道,“安排的怎么样了?” “殿下……真的要这么做吗?”元德急声道,“现在走,我们还来得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元德!”权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让元德浑身一颤,“本王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隐患,上次秋猎之时,有些事权钰和覃沐怎么也发现了端倪,现在他们是不确定,等到以后……你且看吧,鱼死网破,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祭司的声誉,不容玷污!” 权枭勾唇一笑,冷声道,“再者说,你以为皇上会让我们这么回京吗?!前狼后虎,好好准备去吧。” 元德眼眶微红,恨声道,“若不是权靖那狗贼,殿下您怎会到这个地步!” “得了,去吧。”权枭不在意的摆摆手,“安排的妥当些。” 覃沐会同意是意料之中,毕竟覃沐对权枭和楼子裳的恨意可不比自己少一点,权钰坐在轿呵呵低笑,这事简直是胜券在握,权枭多精明的人啊,竟然自己跑到了江南,还带着祭司,啧啧啧,怪得了谁呢? 他得意之后皱眉,当务之急是怎么把父皇掌控住,这实在是……权钰烦躁的很,这药可得好选,但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呜呜呜……爹爹,爹爹!” “父亲,父亲,您别丢下儿子一个人啊……父亲……” 凄凉哭声传进耳中,还没玩没了了,权钰被这哭声闹得心烦意乱,不耐烦的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哭丧呢?!” 小太监弘济战战兢兢道,“主,主子,确实是在哭丧。” 权钰一噎,被气的差点上不来气,大骂道,“晦气,赶走赶走!半夜三更的在外面哭什么哭?!” 微弱的烛光下,躺在地上的男人面色青白,大半夜的看起来甚是吓人,而他身旁的少年哭的眼眶通红,身姿瘦弱,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一样,权钰不耐烦的掀起轿帘,看见那少年的相貌却是一愣,水灵灵的大眼睛,即使红通通的也是极为好看,那水润的唇……那腰,那臀,啧啧啧,权钰面上神色一变,看着地上那男人厌恶的皱眉,随即下轿,彬彬有礼的走过去,“这位公子可是遇到而来难处?天寒地冻的,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他看起来极其温柔,那小公子抬眼就看到眼前人一身华服,眼中带着担忧,顿时忍不住哭的更是凄惨,权钰登时更为心疼,这哭的柔柔弱弱的,那眼神似乎带着钩子,再看那身段,权钰轻啧一声,心中有了计较,将人拉起来,手轻轻抚上那挺翘的屁股,“来,跟我回家,有什么委屈与我说说怎么样?” 那小公子身子一颤,往他怀里躲得更紧了些,抬眼泪雨蒙蒙的看着他,似呢喃一般道,“公子……” 这一声像是小猫在心上轻轻一挠,权钰的心都要化了,色眯眯的在他臀上抓了一把,“本公子带你回去洗洗,歇歇一番可好?” “那,那我父亲……”那小公子眼巴巴的看着地上毫无生机的男人。 “带走,本公子帮你好好安葬。” “嗯!” 这一眼,弄得权钰恨不得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干一场,深吸口气对弘济道,“弘济啊,待会儿派人将人好好安葬,现在先回府吧。” 弘济看着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那姿势,皱眉却没说什么,低声应是。 权钰好久没这么爽快过了,一直没找到可心的,没想到今日遇上这么个极品,猛地在那摇晃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妖精,你,你可真会吸。” “妖精,妖精要榨干你!哼!”那小公子啊啊直叫,使上十八般功夫,只把权钰伺候的□□。 等两人干了个酣畅淋漓,权钰从他身上起身,看着那赤条条的身子笑道,“那死的真是你爹?” “飞鸾不敢瞒公子。”飞鸾正是这少年的名字,说着他眼眶又是红了起来,“飞鸾本是,本是一小倌,被他赎了身之后带回府里,没想到他是个能操人却不能当家做主的,家里有个母老虎,这死鬼倒是疼我,可惜那母老虎心狠,竟是给他下毒,将我们赶了出来。” “哦?下毒?”权钰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飞鸾瞪大双眼,“可不是,那毒可厉害了,开始谁也发现不了,就是让他吃点心,谁知道那点心就是□□啊,但只是那点心对身体无害,可怕的是那药引,吃了那加了料的点心之后再让他吃药引,哎呦!” “毒辣的很,想要你死就药引量大一些,不想你死就一点点来,折磨致死,那毒妇……”飞鸾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拉着权钰的手放在自己臀部直蹭,“人家先在还害怕的很,快,快来给人家压压惊。” “骚货!”权钰说着顶了进去,飞鸾急喘一声,权钰慢声道,“飞鸾……可知道那是什么药?” “我,我也不太清楚。” 权钰不动了,眼睛微眯,“本公子甚是好奇,飞鸾可能帮本王弄点。” “快,快动动。”飞鸾急不可耐,“可,可以找那毒妇,哎呦!相公可别再折磨奴了,快动动。” 权钰眼珠子一转,冷笑一声,大开大合的动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嘤嘤嘤 疼死哥了,特此提示,小伙伴们保护好自己的牙齿,太要命了,感觉整个人都升天了呢/(ㄒoㄒ)/~~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爱你mua! (*╯3╰) 81|哗变 “皇上,贤妃娘娘过来了。 ” 权靖顿了下道,“这贤妃,连着也来了大半个月了吧。” “可不是么,”德寿笑笑,“皇上好福气,这粥啊,可是贤妃娘娘亲手熬的,一日两个时辰,片刻不离,可是费了功夫了。” “贤妃费心了。”权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而后看看时漏,“酉时了,今日……到蒹葭宫用膳吧。” 德寿一愣,躬身道,“是。” 皇上已经有快一个月没在蒹葭宫用膳了,贤妃一时竟是红了眼眶,权靖看的心软,拍拍她的手臂道,“近些日子忙了些,你也知道,江南一带近日才好转……” “皇上辛苦,臣妾都知道。”贤妃柔柔的笑,“只是……到底是女人家,想您想得慌,忍不住……” 说着她眉眼微垂,耳根处有红晕渐显,这话虽不是一宫之主应说的,但贤妃最为皇上的女人,这话……可是戳到了权靖的心坎上,登时心中柔意大盛,想起权钰不由得叹口气,就算钰儿以后……贤妃作为母妃,也是无大过的。 “今儿巧的很,钰儿也在宫里呢。”临近蒹葭宫,贤妃笑道,“钰儿之前还说好久没见您了,今日可是好运。” 权靖眉间微蹙,一闪即逝,“是好久没好好跟钰儿唠唠了。” 权钰没想到今日这么好的运气,父皇竟然来了蒹葭宫……他还想着,这可真是老天都在帮他,请安见礼,两人一如既往的父慈子孝,然贤妃眼皮直跳,心神不宁,暗自瞪了权钰一眼。 权钰眼中厉色一闪而逝,轻笑一声道,“父皇,其实母妃还为您准备了一道特色菜,这几日还在练手,怕您看不上。” 权靖闻言哈哈大笑,好笑的看着贤妃,“哦?爱妃是怕拿不出手吗?” “哪儿?哪儿能啊?”贤妃心里一咯噔,面上却笑得温柔还带着点女儿家的羞涩,“这,这不是……” 她越这样,权靖倒是越相信,摆摆手道,“没事,来,今日朕就尝尝。” 贤妃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明显有些紧张,权靖愈加好笑,“几日不见,爱妃怎的……” “皇上,您就别取笑臣妾了。”贤妃压下心慌,“臣妾这就去。” 贤妃袅袅而去,权靖和权钰就聊了起来,权钰的试探权靖一个不接,打太极一般个个避了过去,权钰心中越来越凉,对权靖再无一丝奢望,贤妃端着一青瓷小碗过来,轻笑道,“来,皇上,这是蒸出来的山药茯苓膏,小火慢蒸,一个半时辰,臣妾做的不好,您莫嫌弃。” “哦”权靖看了一眼,看起来平常无奇,倒是不难看,“爱妃过谦,看起来还不错嘛。” 他说着接过来,贤妃手一抖,显然有些忐忑不安,权靖好笑道,“爱妃你今日是怎么了?” “这碗有点烧。”贤妃看看权钰笑道,“刚刚不小心烫到手了,没事。” 权钰皱眉,“母妃可得当心点,儿臣给您涂点药吧。” 贤妃还要拒绝,但看着权钰的神色话到嘴边就变了,“你这孩子,知道你孝顺,整日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要亲力亲为。” 她说着扭头对权靖道,“皇上您先吃着,这手还真有点疼。” 权靖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母子俩去了里间,权靖将那青瓷碗放下淡声道,“德寿,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这说的是谁,德寿一清二楚,德寿左右一瞅,从袖子拿出一盒子,盒子里正是银针,银针缓缓刺入闪身茯苓膏中,颜色没变,德寿躬身小声道,“无事,老奴多虑了。” 权靖皱皱眉,揉揉额角,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怎么会觉得权钰给自己下毒呢?他就算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而里间看着一切的贤妃瞬时脸色惨白,权钰冷笑一声,“母亲,您看到了吧?还有什么好心软的,不好好把我机会,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还有……外祖满门!” 贤妃心神动荡,唇角扯出已一丝笑容,似哭似笑,片刻后道,“宫中多年,本宫还是太天真了。” 说完她整理衣衫,款款的走了出去。 贤妃柔情蜜意,手段尽施,权靖多日不曾这般温香软玉,况且后宫中,这床笫之术比得上贤妃的还真没几个,权靖舒坦的浑身发软,也没当回事,可是一刻钟之后他就发现不对劲,浑身无力,胸口发闷,仿佛出口气都费力,贤妃趴在他胸口轻笑一声道,“皇上,您怎么了?” “传,传御医。”权靖脸色慢慢涨红,可见说出这几个字费了多大劲,“朕,朕……” 贤妃淡淡的看着他,穿好衣服,手在他颈间轻抚,温柔的笑笑,“皇上,您不舒服啊?” 权靖觉得不对劲,但他此刻没有力气去思考,死命的点头,心里害怕的得很,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难道他身子真的不行了?权靖面色渐渐狰狞起来,厉声道,“叫,叫御医!” 贤妃低低的笑了起来,对他所说的一切无动于衷,权靖发现不对劲,猛然睁大双眼,“贱,贱人!” “德,德寿!德寿!!德寿!!!”他嘶声厉吼,蒹葭宫中烛灯摇晃,红鸾帐中看起来竟有些渗人。 “德寿在这儿呢!”权钰冷笑一声,德寿被人压着踢了进来,哭着喊道,“皇上!宫中……可都是他们的人了啊!” 权靖厉声道,“畜生!畜生!” “畜生?!”权钰冷笑一声,走进权靖,俯身看着他,“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嗯?你说我是畜生?!” “我视你为君为父,父皇,你竟然想要杀我?!杀我!”权钰疯狂的大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是你的儿子,你为了自己的皇位,竟然要杀我!” “你胡说什么?”权靖心中有些虚,但想想自己的处境,只恨没早点出了这畜生,狠声道,“权钰啊权钰,我从小一心一意培养你,你呢,你如今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这是弑君弑父,不忠不孝!” “我不忠不孝?”权钰嗤笑,躬身死死的盯着他,“那你呢?你要杀自己亲儿子,要我和权枭自相残杀,岂不是不仁不义。” “你不仁不义,我为何要忠孝?你若真一心一意培养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立我为储君?为什么捧老五来踩我?” 权靖呼哧呼哧喘气,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孽障,快将朕放了,朕还能饶你一命。” “放?!”权钰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放了你,我还有命在吗?”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在江南屯兵,还想借我的手除了权枭,再让定国将军除了我。”权钰站直身体,淡声道,“父皇,您下诏书,传位于我,我还能留您一命,否则……别怪儿子心狠手辣!” “你休想!”权靖嘶吼一声,片刻后得意的笑,“孽障,前朝后宫,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吗?!朕看你有多大本事!” 权靖说完闭上眼睛,喘着粗气,他全身毫无力气,权钰冷笑一声,“好好看着父皇,可千万别过早了去见了列祖列组!” 贤妃看权靖脸色灰白,头发凌乱的样子有些心酸,上前一步道,“皇上……” “贱,贱妇,滚!”权靖丝毫不领情,贤妃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她走出去的时候眼眶有些红,看着权钰道,“钰儿,接下来怎么办?” “开工没有回头箭。”权钰双拳紧握,其实他心里也慌得很,“母妃,明日你就说父皇病了,今晚……我和外祖会控制整个京城。” “不管使出什么手段,尽快让父皇下遗诏,实在不行的话……”他阴冷的看了权靖那屋一眼,片刻后道,“如今最大的祸害就是权枭,容妃那里如何了?” “你放心,整个皇宫都在我们控制之中,容妃那贱人跑步了。” 权钰深吸口气点点头,知府应该也收到书信了。 点春园,楼子裳困倦的靠在权枭怀里,但心情极好,脑袋在他胸膛上轻点,“这知府是跑步了了,这账目越来越清亮,证据十足,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想保他也无济于事,无数的眼睛看着,啧。” 说着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江南一行虽说有坎坷,但总体下来可谓顺利,这账上的事情多少人看着,做不了假,怕就怕,楼子裳皱眉,“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小心狗急跳墙,我们得万分小心。” 看他那担忧的模样权枭忍不住笑了出来,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笑着道,“这一清二楚的事情,放心,再说,有你相公在,还不放心么?” “不正经!”楼子裳禁不住瞪了他一眼,片刻后忍不住笑出声,往上稍微一爬,对准权枭的唇咬了一口,笑眯眯道,“我相信你。” 他相信,只要权枭在,一切都会没事的,而他,会永远跟权枭在一起。 他打了个呵欠,困倦遮也遮不住,权枭皱眉,看看时辰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吻了一通方哑声道,“睡吧。” 楼子裳摇摇头,他近日实在是睡得太多了,一日十二个时辰,他能睡上七八个时辰,哪儿有这样的,偏偏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权枭更是为了他的事急上眉梢,他不想让权枭担心,但睡意来临的时候却挡也挡不住,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楼子裳知道自己没什么大碍,而且最近恢复的不错,权枭一直拿补药补着,再者说……起身要想尽快恢复其实也是有法子的,思及此他脸微微有些红,他也是昨日才发现的,只要,他,他与权枭交|合,他们两人的功力本就出自同源,而之前他们练功时就是一起效果更好,只是他没想到……还有那劳什子双修之法。 楼子裳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这功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双修就算了,只是那图……堪比春宫!再者说,这双修也不知道恢复的有多快,按照权枭的想法,若是为了恢复功力与他……这人定是不愿意的。 明知他不愿意还暴露出来,权枭那性子,定是要看个究竟的,若是让他看到他图…… 楼子裳顿时耳根红了个通透,权枭看着喜欢,禁不住将那耳朵含到嘴里舔了又吸,“想什么呢?嗯?” “没什么。”楼子裳忍不住笑,推他,“别,别舔。” 权枭挑眉一笑,“真没有?那耳根怎么这么红?” 楼子裳一听,脸都红了,权枭顺着他耳根一路亲下去,“想什么呢?” 楼子裳摇头,被他弄得痒痒,忍不住笑出声。 “啧。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权枭对他小心思还不知道,这傻东西,脸红的时候……他在楼子裳耳边低声道,“是不是这么久没碰你,想了?” “才不是!”楼子裳怒吼,捏着他的脸,“你怎么尽想这些?” “没有?”权枭勾唇危险一笑,“不想我?” 楼子裳脸更红,怎么可能不想?吭哧吭哧道,“想你,但,但不想……” “想就对了。”权枭低笑,含住他的唇,“相公也想你了,来,既然睡不着,我们做点舒服的事。” “谁说睡不着了?”楼子裳瞪大眼,说出的话都被他吞了进去,权枭的吻一向霸道有不失温柔,楼子裳从未抵挡成功过,这次也不例外,片刻之后就搂着权枭的脖子缠了上去。 其,其实他也想的,因为他这身子,权枭这几日顾忌许多,就是,每日给他放角先生的时候更难受了,偏偏权枭每次将他逗得很了,还不让他射出来,还美名其曰是为了他好,楼子裳被折腾的狠了,今日…… 楼子裳不想承认自己……欲求不满,却是红着脸偷偷看了权枭一眼,将人缠的更紧了些。 楼子裳之前体力敌不过权枭,现在更是,等权枭餍足的在他颈间轻吻的时候,他早已昏昏的睡了过去,他睡得满足,不经意的还在权枭怀里轻蹭,权枭被他弄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能将人放在手心里狠狠疼爱,但…… 他不舍的在楼子裳额上亲亲,眼底的神情与不舍倾泻而出,哑声在楼子裳唇上轻啄,“子裳……别怪我……” 他说完起身,在楼子裳睡穴上轻轻一点,一件件的为他穿好衣衫,最好那披风裹好,横抱着走了出去,房门一开,觅芙看着熟睡的楼子裳眼眶通红,“殿下,主子将来……定是要与您生气的。” “没事。”权枭抱着他往外走,轻声道,“这是一场硬仗,就算是再多的计谋,在最后这一刻……也是要拼命的,本王不能拿他冒险,他最多与我生气,舍不得……” 权枭没说下去,挑眉一笑在楼子裳额上又不舍的亲了亲。 外面元福驾着马车在外等着,权枭将楼子裳放在马车上,深吸口气,扫视一圈冷声道,“祭司若是有何事,尔等不必回来见本王!” “是!”马车旁是一排的死士,均是权枭亲手训练出来的,元福哑声道,“殿下,我们都走了,您……” “本王自有分寸!”权枭厉声道,“主子的话都不听了吗?!祭司现在身上功力尽失,不仅要保护,给本王护好了,若是有半点差池……” “提头来见!” 权枭定定的看了一眼马车,隔着厚重的帘,他似乎能看到那傻东西睡得安然的样子,压下心底苦涩,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冷声道,“走!” “驾!”元福回头定定的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驾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盼盼的地雷,么么哒!mua! (*╯3╰) 82|雨浇梅花 权枭刚进门就见知府匆匆而来,挑眉一笑道,“呵,这么晚了,知府大人这是去哪儿啊?” “王爷好雅兴。 ”知府强压下心中焦急,暗暗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不见楼子裳,倒是楼子裳的奴才跟在他身边,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强笑道,“这么晚了还出来闲逛,怎么不见祭司?” 权枭嗤笑,大步往前走,“本王倒不知道,什么时候祭司得跟在我身边了?嗯?” 知府强笑道,“谁不知道王爷与祭司关系甚好……” “是吗?”不等他说完权枭就打断他的话,“本王怎么不知道?” 权枭转身冷冷的看着他,知府莫名心中一抖,但思及康王给他的书信,知府干笑道,“王爷,祭司可是睡了?” “祭司歇息与否关你何事?”权枭眉间狠戾,“这么晚了关心祭司是否睡觉了?!呵,本王怀疑你对祭司存了那等觊觎之心,知府,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权枭说到最后几乎是爆喝,他本来就寻了个由头训知府几句,可到了最后他不得不怀疑,就算权钰让这东西监视子裳,但非得问子裳睡了吗?谁知这畜生是否真的存了不轨之心,趁着权钰让他做事的由头,欲行不轨之事! 权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虽说这知府面上只好女色,但没查出来的东西多了,谁能说得清楚,这暗地里存了那心思…… 权枭眼中杀气几乎成了实质性的,知府有些反应不过来,暗骂这肃王是不是有病?!他不就是随口一问,怎的就觊觎祭司了,这祭司长得再好那也是男人,他对男人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这话他不敢明面上说,权枭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宰了他,他腿直抖,结结巴巴道,“王爷,王爷多虑,臣不过是关心祭司……” “呵,祭司用得着你来关心?!”权枭嗤笑,“江南的账目那么大的问题知府不关系,却半夜来关系祭司是否睡了,知府,你好大的本事!” 这肃王……简直是胡搅蛮缠!怎的就抓住他那一句话不放了,知府叫苦不迭,他身后还有自己贴身奴仆,当着奴才的面,他好歹是堂堂知府,怎能这般丢人,再者说……京中现在早已被控制,呵! 知府吁口气,看着权枭那煞神一般的脸色将心中恐惧强行压下,“是臣考虑不周,出言不逊,还请王爷不要与下官计较。” 权枭冷哼一声,元德淡声道,“知府无事就回吧,王爷要歇了。” 知府看着两人远走,暗暗咬牙,回身低声道,“派人调兵!将点春园给我围起来!任何人不能进出!再去查,看祭司还在不在?” 而远处,元德在权枭耳边疑惑道,“殿下,我们为什么不离开?” “离开?你去哪儿?”权枭冷笑一声,“此时账目到了关键时刻,百姓翘首以望,这时候离开……百姓会怎么想?到时候知府找个机会将脏水都泼到我们身上,祭司付出那么多岂不是白费功夫,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元德一愣,竟是说不出话来,权枭冷声道,“去把黄将军叫来,还有林统领……就说本王遇刺,让他速带兵到点春园把守。” 元德眼睛一亮,“是。” 王爷遇刺?!好歹是大齐的龙子龙孙,况且点春园还住着祭司,林统领当即快速起身,速度点兵就往点春园而去,只是刚到点春园看到那严严实实的官兵林统领一愣,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林统领啊。”知府笑眯眯上前,看看他身后的侍卫,心道不好,这是听了京中风声吗?眼神一厉,“给我杀!” 林统领大惊,尚未反应过来已经举起长剑,将那杀到眼前的士兵砍到,厉声嘶吼,“你们这是造反!” “哼!”知府退后被众人护住,淡淡瞥他一眼厉声道,“造反又如何?一个不留!其余的,跟本官冲进点春园! ” 林统领大惊,万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心病狂?!难道是他往京中传消息的事暴露了?既然知府敢这么做,那康王呢,京中又如何? 他不敢想,也没时间给他想,刀光剑影,他只能挥剑拼杀。 知府带人气势汹汹的闯进了点春园,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权枭夜色中一身玄衣在烛灯的照耀下平添一丝俊美,闲散的坐在雕花大椅之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夜凉如水,元德似乎是怕他冷,从屋子里拿出一黑色祥云大氅搭到他肩上,元德看到知府一行人一愣,随即不在意的笑笑,“这么晚了,知府大人这么大的阵仗不知所谓何事?” 若不是周围乌压压的都是他的人,知府都要以为他是被困在其中的人,他冷笑一声,不屑道,“都这时候了还摆什么架子,肃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儿本官给你两条选择,要么自己干干脆脆的走,要么!” 他嗤笑,“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权枭起身,烛火影影绰绰映得他的面容忽明忽暗,不可言说的威压扑面而来,势入罡风,无孔不入,知府不禁后退一步,权枭挑眉一笑,“知府想要怎么个不客气?” 知府心中发颤,色厉荏苒吼道,“弓箭手准备!” “肃王,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我强兵上千,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官还能让你死个痛快。” ‘怕’一声脆响,知府脸颊被重重打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权枭身后齐刷刷站了一排人,黑衣如墨,一人声音冷沉,“对主子不敬,该杀!” “你!你!你!”知府惊恐的瞪大双眼后退,双手一挥,“给我杀!” 箭羽破空而来,密密麻麻,权枭眸色一沉,双手微张,大氅无风而动,猎猎生风,双掌向前一挥,那迎面而来的箭矢竟齐齐被弹了回去,那些士兵惊恐的后退,却避无可避,惨叫连天,转瞬间血流成河,知府咽咽口水,吼出的声音都破音了,“杀!给我杀!谁拿了肃王的项上人头,本官重重有赏!” 众人都被这话激的红了眼,再者说,他们没有退路,今日的事……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得,这时候后退无异于自寻死路,一时间厮杀声震天,权枭周身杀意肆意而出,挥手间无数人送命,士兵看着他一步步后退,不敢上前,知府那边将近五千的士兵被杀得只剩下几百人,权枭冷笑一声,他身后站着数十人,个个浑身浴血,猩红着眼看起来极其渗人,权枭一步步向前,他身上满是士兵的血,大氅更黑,不紧不慢道,“知府大人,本王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乖乖听话,我暂且饶你一命。” 他轻笑一声,脚下满是尸首,本是俊美无俦的男人,此时看起来犹如煞神,知府被吓破了胆,回身厉吼道,“人呢?!李副将带的军队呢?!军队呢?!” “大,大人,可能还得一会儿。” 知府心瞬间沉了下去,脸色刷白的看着权枭,“殿,殿下,咱们万事好商量,好商量。” “商量?”元德勾唇一笑,转眼间知府被他掐着脖子拎到权枭面前,权枭垂首,轻声道,“知府大人,权钰屯兵……在什么地方?” 知府双眼蓦然睁大,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殿下,这么机密的事情,康王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是吗?”权枭挑眉一笑,猛地一脚踩在他手上,用力碾压,碎骨声响起,权枭淡声道,“在哪儿?!说!” “啊!”十指连心,知府惨叫惊天,鼻涕眼泪满脸都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权枭嗤笑,“本王做事向来不择手段,来人,给本王那些黄表纸过来。” 说完睨了元德一眼,“你知道怎么做。” 元德一笑,“殿下放心。” “本王耐心有限,知府,你自己掂量掂量。”权枭说完退后坐到雕花大倚之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你前几日就将夫人和儿子送走了,现在,想必也快到区县了吧。” “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权枭失笑,“本王派人保护他们还来不及呢,知府大人。” 元德上前,拿出一张纸铺到知府脸上,薄薄的,几乎透明,知府眼中浸满恐惧,元德将水慢慢浇到他脸上,不疾不徐道,“这‘雨浇梅花’滋味不错吧。” 纸越来越厚,知府只觉得自己五脏俱毁,难以呼吸,四肢忍不住踢腾却被人死死摁住,他想开口说话,然只是张张嘴,他就更加憋闷,肺部似要炸裂,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他想活下去,他死命摇头挣扎想要那些放开他,却听元德在他耳边笑道,“感觉挺不错吧,不知道你儿子会不会喜欢?” “还有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妾,啧啧啧,那可真是梅花一朵啊。” “知府大人,识时务呢,就乖乖告诉我们,否则……阴间让你们一家子齐聚一堂!” “说不说!同意就点点头,否则,小的这就送您上路了!” 知府闻言忙不迭点头,元德轻笑,下一刻黄表纸被揭掉,猛然间仿若再生,知府脸色惨白,大口呼吸,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瞳孔放大,无力的倒在那里,他真的以为……自己今日会命丧黄泉,那种无力的等待死亡的感觉,明知死亡就在前方却救不了自己,只能看着烛火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不想再体验一次,更不想他的孩子…… “老实交代吧。”元德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拎起,权枭起身,知府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权枭冷笑一声道,“元德,让知府大人带路。” 知府哑声道,“我,我没骗你们,你们说话不算数。” “等本王确定了,自会放过你。”权枭眉头一凝,兵马铁骑声阵阵传来,他冷喝一声,“快走!大军来了。” 知府眼前一亮,元德一巴掌将他打的晕头转向,“别想耍花招!” 那几百人看着他们不敢上前,权枭吩咐人将林统领救了出来,林统领浑身是伤,尚且回不了神,权枭身边个个身经百战却人数不多,他心下思量,厉声道,“走密道!” 知府一愣,看权枭带着人直往自己书房而去,苍凉一笑,谁也救不了他,他们竟是什么都知道。 知府府被团团包围,带兵的正是镇守江南的副将,密道不长却通向后山山林,想来平时无人走过,湿气极重,权枭带着人走出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权枭闭闭眼,看着那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几万士兵,不由庆幸,幸好,幸好将子裳送走了,今日只怕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mua! (*╯3╰) 因为这两天一直跑医院,输液什么的折腾个没完,评论这两天就身体好了一起回,希望脆弱的存稿君能支撑到我回来,爱你们(づ ̄ 3 ̄)づ 83|乱局 软软的榻上满满的都是熟悉的气息,楼子裳勾唇一笑轻轻蹭蹭,转而眉头微皱,寻不到熟悉的胸膛他撇撇嘴,双手向外胡乱的摸索,只是……似乎不对劲? 楼子裳皱眉,这床怎么这么窄,他和权枭的床榻……楼子裳想要睁开眼睛却费力的得很,他竭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不由得心慌,“权枭……权枭……” “主子。 ”觅芙听到他的声音眼眶一红,跪在床榻边上柔声道,“主子您累了,好好歇歇,王爷出去了,一会儿就回了。” 这是觅芙……楼子裳更觉不对,怎么可能?觅芙怎么可能在他们房中,权枭平时最忌讳女子进入他们的房帐,尤其是在他歇息的时。 楼子裳心中一咯噔,眉头展开,暗中使力,听到觅芙轻吁口气,明显放松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说话就让觅芙这样放心,楼子裳心神不宁,片刻之后他发现不对,虽然极其安稳,但仔细感觉就能发现,这是行走的。 他在马车上。 楼子裳双拳紧握,暗恨咬牙,权枭竟然暗自把他送走了。 点穴时间长了就身子不好,权枭对楼子裳的点穴只有半个时辰的作用,楼子裳功力恢复极慢,等他用尽全力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觅芙回身看着直愣愣坐起来的楼子裳吓了一跳,“主,主子,您怎么起来了?” 楼子裳定定的看着她,厉声道,“停轿!” “主,主子。”觅芙咬着唇摇头。 “觅芙,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要把我送到哪儿?!权枭是怎么吩咐你的!” “主子,殿下都是为了您好,您,不是奴婢不……” 楼子裳冷笑一声,将鞋子穿好,看也不看就要掀开轿帘,觅芙一把抱住他急声道,“您要干什么?我不能让您回去,殿下好不容易将您送出来……” 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楼子裳心口一疼,深吸口气回身,一挥袖子将觅芙甩开嘲讽道,“权枭让你将我送走?哦?他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将我甩了,我楼子裳好歹是大齐祭司,就算是他不要了,也用不着这么没脸,直说便是,我楼子裳还会纠缠不成?!” “主子!您胡说什么呀?!”觅芙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泪珠滚滚,大声嘶吼,“殿下都是为了您,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呀!还有没有良心,主子,殿下平时怎么对您的您自己不清楚吗?您,您这么说,殿下知道了得多难受啊!” 楼子裳暗自苦笑一声,心口密密匝匝的疼,转而深吸口气嗤笑,“他怎么对我的还用不着你来说,怎么,我楼子裳让他丢人了,着急忙慌的将我送走,哪家的姑娘,他权枭可真是用了心了,我倒要回去看个究竟!” 觅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尽是失望,主子怎么能这么说呢?! 外面死士个个双拳紧握,满眼愤恨,黄将军没什么内力,听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吵闹声,扬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楼子裳闻言心里一紧,暗骂一声,这个权枭,什么时候了,黄将军不留在身边,竟然跟在他身边,他眼中怒气遮掩不住,掀起轿帘怒吼一声,“停轿!” 黄将军一愣,看楼子裳满面怒容叹口气,但其实他也是不想走的,江南形势严峻,独留殿下他也不放心的很,但是殿下非要把祭司送走,在这个当口,黄将军也不是不能理解,祭司受伤了,一个不好确实是累赘,但这么趁着祭司睡了将人偷偷送走,黄将军还是觉得殿下有些不太厚道的。 要不是殿下将人送走了才通知他护送,他定是要争论一番的,黄将军爽朗的笑笑,“祭司何事?眼看就要出界了,很快的。” 说完他自己都心虚。 楼子裳看着黄将军心中一动,而后淡声道,“这个时候,黄将军怎的要将子裳送出去?” “呵呵,呵呵……”黄将军挠挠头,看着他淡淡的神色竟是说不出话来。 楼子裳心急如焚,就怕权枭出事,偏偏这黄将军还被蒙在鼓里,不由厉声道,“黄将军不守在殿下身边,跟着子裳身边作甚?!还不回去!” “哎!祭司,祭司。”黄将军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发这么大火做什么,王爷这也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楼子裳轻笑一声,环视一周发现觅芙眼红的看着自己,而那些死士一个个则有些不满却忠心,他冷笑,“权枭身边现在才多少人你们知不知道?!江南乱成一锅粥,你们竟将他一个人留在那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觅芙!” 楼子裳眼神发寒,回身厉声道,“你也跟着他骗我!” 觅芙愣愣的反应过来,刚刚主子是骗自己呢,楼子裳心底一片冰冷,“权枭说你受罚去了?呵,偏偏我还信了,觅芙,你们可真是主仆啊!” “主子!主子!”楼子裳那眼中的失望让觅芙心惊,她哭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黄将军好有些反应不过来,楼子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跳下马车,拉过一匹马翻身而上,“都愣着干什么,跟我回去!” “京中定是出了变故……”楼子裳脸色猛地一白,“不然权枭不会送我离开,江南肯定出事了……” 黄将军愣愣的,楼子裳这么一点瞬间豁然开朗,对啊,祭司,祭司和王爷是那种关系,还有,王爷怎的急匆匆的……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对劲。 觅芙看楼子裳竟然想骑马回去,飞身跪在楼子裳马前,红着眼坚定道,“主子,殿下有吩咐,我不会让您回去的。” 呵,楼子裳轻笑,那些死士眼中不满消失,看看楼子裳和觅芙有些动摇,虽然主子吩咐了……但是若祭司强行回去,他们也没法不是? 再说,若是殿下出了事,祭司估计也是…… 楼子裳看看他们放下心,他最怕的就是这些死士也阻拦,那他真是无路可走,看看觅芙,楼子裳心一狠,“让开!” 觅芙坚定摇头,哑声道,“除非您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觅芙,你这是干什么?”黄将军跟在楼子裳身边,急不可耐,“殿下危险,我们应该回去救他。” “殿下说了,我们的命,是用来护着祭司的。” 楼子裳扬起马鞭,使上全力,觅芙痛极,忍不住轻叫一声,众人都是一惊,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祭司还真是…… 觅芙哑声道,“主子……” “觅芙,我没时间与你耽搁。”楼子裳冷笑一声,看着她肩上的鞭痕渗出血迹,狠下心道,“你自己想想,若是他出了事,你能看得住我么……” 楼子裳说完策马而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回赶,楼子裳几乎是拼了命,此时大恨自己无用,怎的功力尽失……他心中大疼,权枭,权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就算去了能有什么用,楼子裳心中发急,鞭子扬的更快,马儿几乎是飞驰,黄将军看的胆战心惊,赶紧出声道,“祭司,祭司你慢些。” 楼子裳长出口气,回头定定的看了黄将军一眼,黄将军被他看的心中一颤,那眼神跟并刀子似的,楼子裳却是心中一动,迎风道,“将军可能调动附近大军?” “这个倒是能,但需要兵符。”黄将军也甚是焦急,与楼子裳并驾齐驱,“可是附近的兵符都在皇上手里。” “那兵符是什么样子?” “虎符啊。”黄将军叹息,“碧绿的玉佩虎符。” 楼子裳咬咬牙,从腰间扯出一块儿玉佩,稳住心神道,“将军,您将那玉佩的样子详细与我说说,大小,尺寸。” 黄将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是听话的一一说来,楼子裳紧紧记在心里,眉头紧皱,西北大军,就算前几日开动,定国将军也带不了多少人,路上还会遇到西南王府的人……能不能赶到还是一回事,这个权枭……竟是将宝压到这上面,当真是胆大包天! 楼子裳恨不得给权枭一巴掌,胸口又直发疼,黄将军说完他猛地一拉,马停下,楼子裳淡声道,“您稍等片刻。” 他下马往一边走,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咬牙将手指咬破,一滴血滴在那玉佩上,楼子裳勉力运用那一点点内力,胸腔内气血翻涌,内力不够,他咬咬牙将体内最后护体之力尽数散出,那玉佩看起来缓缓变了模样,正是黄将军形容的样子,只是楼子裳面上毫无血色。 大功告成,楼子裳勉力一笑,深吸口气,拍拍脸颊走到黄将军面前轻声道,“可是这个?” 黄将军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祭司,你!” “拿着,去调兵,最快的速度!”楼子裳不等他说完,急声下令,“你带一队人往那边走,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到知府府去!” “不!”楼子裳招手对一死士道,“你,过来。” 那人一愣,只见楼子裳眼睛微眯冷声道,“你们与元德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对不对?将我送走你们要怎么找回去?” 那人后退一步不说话,楼子裳淡声道,“跟着黄将军,到时候跟着标记带他们过去。” 黄将军咽咽口水,佩服的看了楼子裳一眼,觅芙心里发虚,看楼子裳脸色惨白心里忐忑,“主,主子……” “觅芙,带我去!” 觅芙心中一颤,楼子裳从未这般看过她,登时受不住哭着道,“主子,我,我这就带您去。” 众人快马加鞭,楼子裳脸色越来越白,他之前功力本就消耗过多,需要好生将养才行,刚刚却又为了兵符,将那本就寥寥无几的固元之力输了出去,此时胸中翻腾似是火烧,但楼子裳却全然不管不顾,好像没感觉道一般,他只想快点,再快点,权枭就算是再厉害,那十几人也经不住军队的车轮战,楼子裳只是想想权枭的处境就心头发疼,只盼着上天保佑,没那么快出事才好。 但一切都是奢望,绚烂的火红仿佛最美的彩霞,染红了半边天,楼子裳心中一颤,喉间腥甜,身子不稳,差点从马上栽下去,觅芙失声大喊,“主子!” “我没事。”楼子裳勉强稳住身形,喉头滚动,声音嘶哑,看也不看她一眼,死死的盯着变成一片汪洋火海的知府府厉声道,“找殿下!” “是!”觅芙和死士齐声应道,觅芙自觉自己是个坚强的姑娘,今日却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撑不住想哭,她抹抹眼角,下马寻了起来。 那标志都是在暗处隐藏,并不好找,漫天的大火似乎让人的心都躁了起来,觅芙有些着急,楼子裳眉头紧皱,胸腔中翻涌滚动,似是有棍子在大似搅动一般,血气几乎压制不住,他捂着嘴猛咳几声,楼子裳闭闭眼,双拳紧握,他绝不能这个时候给权枭扯后腿,找到权枭时候定有一番恶战,他不能,他不能…… “主子!找到了!”觅芙大喜,回头却看到楼子裳嘴角慢慢渗出血迹,脸色惨白,几乎只是一瞬,她跑到楼子裳身边哭着道,“主子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楼子裳轻笑一声,擦擦唇角,“我没事,觅芙,走。” 觅芙犹豫,主子这个样子,怎么能经得起……楼子裳看她这模样心中来气,“愣着做什么?!” 觅芙登时一咬牙,翻身上马,“驾!” 杀声震天,惨叫声不绝于耳,万千兵马的喊杀声,冲出山林,隐藏在暗处楼子裳一眼就看到了就团团围在中间的权枭,他一身玄衣,平日懒洋洋的神色此时杀气四溢,脸上似乎是伤了,带着血痕,精致霸道的眉眼更添一分肃穆,即使被万千兵马围困却不显一点慌乱,他身边围着十来个人,个个宛如煞神,脚下满是尸体,楼子裳忍不住眼眶就红了,他的权枭,本就该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被他楼子裳纵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该受这的苦! 楼子裳眉眼一厉,眼中恨意压制不住,几乎想将那带头的人宰了,将这万千士兵赶尽杀绝,但他不能这么冲动,他们人少,要救权枭必须智取,楼子裳扫视一圈,权枭似有所感,朝这边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发现,心中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权枭只觉得自己魔怔了,看着那明显有些胆怯的大军,权枭嗜血一笑,“杀!” 楼子裳在暗处几乎是迷恋的看着权枭,轻声一笑,在觅芙等人耳边耳语几句,指指远处,“擒贼先擒王,那边……看到特别亮的拿种草了吗?虽没什么大作用,但那汁液却是辣眼的很,凭你们的功力,杀不完他们,但是让百八千人看不清楚,胡乱砍杀也不是难事。” 楼子裳深吸口气,“觅芙,你带个人,跟着我杀进去!” “主子不可!”觅芙失声道,“您,您这身子,不行!” “放心,我功力不在,但外功还在,而且我出面,也能吸引注意力,你们更顺利些。”楼子裳不容置疑的扫视一圈,“就这么定了,动手!” 楼子裳说罢起身就走,觅芙咬咬牙跟在他身后,士兵太多,箭羽毫不停歇的朝权枭射去,似乎弥漫了整个天空,楼子裳看的心惊肉跳,心脏似乎随时都会停止跳动,手中利剑由白变红,权枭扭头注意到这边动静,登时整个人一颤,心神动荡,说不清是喜是悲,百感交集,怒声吼道,“楼子裳!” 楼子裳倔强的看着他,权枭转瞬间杀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楼到怀里,摸到那紧实的皮肉放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刚有多害怕,他权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怀中人有个万一,他脸上满是血迹,却是忍不住在楼子裳臀部抽了一下,“找死吗?!” 楼子裳眼眶瞬间就红了,就这么看着他,带着委屈和倔强,一语不发,权枭登时被看的有些无奈,楼子裳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眼前成群的敌军淡声道,“保住自己再说吧。” 这是生气了?!权枭轻笑一声,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看到楼子裳心中虽无奈,但那喜意却是压也也不住的,他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宝贝了! 权枭肆意一笑,将人拉到怀里狠狠亲了一口,不管楼子裳的挣扎将人紧紧护着,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厉声道,“再动!” 楼子裳愤恨,然大敌当前,轻吁口气,侧头看看权枭,挥手将这边扑上来的一人斩杀,这样也好,这样还能为权枭…… 他笑笑,而在阵前另一边,一人看楼子裳来之后权枭气势更猛,缓缓拉开弓箭,眼神一厉,朝楼子裳射了过去,权枭大氅一挥,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那人缓缓一笑,不断有箭羽朝楼子裳而来。 楼子裳暗骂一声,挥剑抵挡,他们身边有死士倒下,深吸口气,觅芙黄色裙裳满是血污,敌人似乎换了目标,所有的箭矢以楼子裳为中心,权枭大恨,死士围成一圈死死抵挡,楼子裳心中大急,扭头一看就见一箭矢以惊天的速度朝权枭后心而去,权枭战这许久,又全力护楼子裳,无力抵挡,楼子裳心神俱裂,周身筋脉逆转,气血翻涌间与权枭换了位置,将他死死抱住,权枭心惊肉跳,双目猩红,运转全身功力却无济于事,噗的一声,温热的鲜血喷在他脸上,他看着楼子裳笑着倒在他怀里脸色大变,声音如同失了伴唯一侣的野兽,凄寒冷厉,闻者心颤,“子裳!” 84|杀无赦 红烛盏盏,灯火摇曳,帐中楼子裳面无血色,眉头轻皱,似乎昏迷了也有什么放不下心,权枭心中大疼,沉着一张脸,周身寒气四溢,悔不当初,他就该直接点了子裳昏睡穴半天,等他醒来的时候做什么都来不及,也不会到了如今这般境地! 一群大夫在周围战战兢兢,已经一天了,权枭焦躁不安,脸色越发难看,看什么都不顺眼,坐在床头死死的盯着楼子裳,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那眼神别人看了都心惊胆战,那大夫上了年纪了,是老御医,退休了就被权枭收归御下,权枭大方,一般要什么药材都舍得,钱财更是随他们去,简直是享福,这么多年也没遇上多大的事,谁知道今天…… 这老御医被吓得登时腿一软跪在地上,冷汗涔涔说不出话来,权枭看着楼子裳苍白的脸色,再看看那一群庸医,怒不可遏,“一群人都是死得不成?!本王问句话都答不出来吗?!” 他顾忌着楼子裳没太大声,但那压低了的声音在暗夜里此时显得有些阴森森的,有几个大夫受不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吵什么吵?!”权枭压低声音厉喝,抬步往外走,“都给我滚出来!” 权枭看着几人被吓得缩着脖子,气的一脚将一雕花大倚踹翻在地,厉声道,“本王平时养着你们吃白食的不成!用到你们的时候一个个跟我说没法子!没法子!在屋子里哭什么哭,吵着子裳我砍了你们,一个不留!” “属下知错,知错!”众人被吓得身子直抖,权枭心烦意乱,子裳呼吸正常,但面无血色,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偏偏这一群庸医还找不到法子,知错有什么用?! 权枭面色越来越狠戾,“本王告诉你们,我再给你们三日时间,若是还找不到法子……祭司还醒不过来,你们就先去见武帝吧!” 大夫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面色灰败,权枭冷笑一声,“本王从不说笑,祭司救不回来,我养着你们还不如养群猪!” 觅芙和元德也是死死的盯着一群大夫,庸医!全是庸医! “殿下!”一人一身戎装从外面进来,“莫要胡说!” 权枭嗤笑一声,“胡说?外祖,三日后若是子裳还未醒来,您看看本王是不是胡说?!” 来人正是定国将军闵驹,他生的高大威猛,浓眉大眼,标准的武人之相,心思也简单,他那日赶来之时,黄将军已调兵前来援助,权枭正抱着楼子裳杀红了眼,刀起刀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定国将军都被他那一身煞气震住,若不是觅芙哭着说先救祭司要紧,他这外孙恐怕还回不了神。 定国将军见了楼子裳那惨样不免唏嘘,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竟为了他这外孙伤成这个模样,得多大的勇气啊,当真是忠肝义胆,对楼子裳感激之余又佩服的很,虽说个头不矮但那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怎么敢冲上去?! 但他将楼子裳这救命之恩记在了心里,此时闻言不由皱眉,“殿下,您这般言语,若是被祭司知道了,定是要怪你的,祭司心善,为了你这朋友能舍命相救,就下来可不是让你滥杀无辜的!” “朋友?”权枭嗤笑,抬头看外祖那不赞同的样子,清清楚楚的写着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祭司的救命之恩?当即头疼,没精力与他说道,朋友,楼子裳若是敢为了个朋友舍命相救试试,看他怎么收拾他! 就是楼子裳救自己,权枭都恨不得将那傻东西抽一顿,当自己钢铁不入呢,但此时……他家那傻东西还在床上躺着呢,什么时候醒还不知道,权只要他能醒,权枭苦笑,就是抽自己一顿他也愿意。 定国将军看他脸色黑沉,不由道,“好在性命保住了,这醒来是早晚的事,殿下就别担心了。” “外祖这是哪里话?!”权枭当即放下脸,厉声道,“古往今来这种病例不是没有,但您想想那后果!再者说,正常人会躺在床上醒不来吗?!您不用再劝,三日,我只给他们三日时间,不行……呵,见祖宗去吧。” 定国将军一怔,大叹一声无奈的拍拍领头那老御医肩膀,“老夫也没办法了,你们……自求多福吧,说的也是,这么多年行医,怎么人就昏迷不醒,你们就找不到原因呢,白行医这么多年了。” 那些御医喉头一哽,看着他那怒其不争的面色竟是说不出话来,权枭睨他一眼,深吸口气,“你们都下去吧。” 御医全退,权枭淡声道,“外祖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哎,是这样。”定国将军大马金刀的一坐,“权钰那小崽子屯的那点兵,我算了算,少说也有七八万,你准备怎么办?” 权枭闻言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全部宰了!” “你胡说什么?!”定国将军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起身怒吼道,“你疯了!” “我疯了?”权枭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内间冷声道,“若不是因为他们,子裳怎么会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本王没株连九族已经是宽待他们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难道还要本王敲锣打鼓送他们返乡不成?!呵,是否还要配上高头大马,配上红花!嗯?!” 权枭面目几乎有些狰狞,他恨极,若不是为了除去这些兵力,他怎会冒险来江南,子裳怎会至今未醒?!子裳所受之苦,他们万死难及其一! “殿下!”权枭怎会如此疯狂,定国将军百思不得其解,他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告,“不可啊,那,那可是几万人的性命啊……” “呵。”权枭冷然一笑,“外祖不必如此,本王也不全是为了祭司,您想想,他们是什么?他们是权钰屯的兵,这几年杳无音信,只寄些钱财回家,谁能保证他们未被权钰蛊惑,留着他们,万一他们之间暗自联系,以后造反……我们谁负担的起?!” “这,这……”定国将军哑口无言,权枭这简直是在胡扯,那些人都是普通的士兵,高阶将领还有可能,这些人本是农夫,能训练出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暗自联系,但看着权枭威胁的眼神,叹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流言他们都已经散出去了,知府府大火,那日黄将军调兵,大家都看在眼里,您也是暗中带兵前来,暂且不要露面,现在民间盛传知府造反。”权枭勾唇冷然一笑,“不说这些士兵,那日围攻的士兵,全部斩杀!” “你!你!”定国将军后退一步,失声道,“枭儿,你么能如此?!” “我怎么不能?”权枭起身,悍然道,“不说权钰所屯之兵,那日围攻之人,我岂能放过他们,他们这些人万一有个私心,以后谁负责?” 定国将军哑口无言,片刻后道,“殿下,老臣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你就当为祭司积德,围攻之人斩了,其余的……你就暂且放一放吧。” “祭司心善,他希望看到你这样吗?您也为他想想,滥杀无辜,造孽啊!” 权枭心神一颤,深深的看了内间一眼,双拳紧握,缓缓道,“那日围攻之人不可放过,其余人……若是祭三日内司醒了便算了,若是未醒,杀无赦!” “吩咐下去,全军为祭司祈福,若祭司醒来,赦他们无罪。” 定国将军一喜,“是。” 暗吁口气,这祭司还真有用,能让权枭放过那七八万人已是不易,其他的……只能说跟错了主子。 权钰屯兵之处正在以大山谷中,地形隐蔽,不易发现,那日权枭等人将头领斩杀,大军纷纷乱了心神,再说,那日这些人都杀死红了眼,而权钰手下人都是抓来的壮丁,连血都没见过,哪是他们的对手,收归之后,楼子裳重伤,权枭直接下令现在山谷之中安营扎寨,现在外面一团乱,京中皇上出了事,而肃王和祭司消失无踪,知府造反,一团乱麻,谁都知道知府是康王的人,而肃王失踪,皇上生病…… 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人。 整整两日,权枭看着楼子裳呼吸平缓却越来越慢,渐渐的连水都喂不进去,权枭话本就不多,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他死死的盯着老御医,仿佛劳御医与他有宿仇,不死不灭,老御医长长叹息,忽而‘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嘶声道。“殿下,老臣无能……” 权枭心力交瘁,呵呵低笑两声,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老御医一愣,权枭红着眼厉声扭头道,“还不滚?!找死吗?!” 老御医眼圈一红,躬身退了出去,权枭这是不想为难他们,即使之前说的都多狠,他到底…… 权枭嗤笑一声,缓缓脱掉衣衫,露出壮硕的胸膛,将楼子裳剥了个干干净净,楼子裳身子白嫩,肌肉紧实,权枭轻叹口气,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冷笑道,“若不是外祖说为你造杀孽,我早就宰了他们。” 权枭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不是怕这些罪孽由子裳来背,那些大夫早就命丧黄泉。 权枭无法,他甚是有些绝望,从胸腔内部传出的阴郁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煞气,楼子裳睡得安然,安然的权枭想把他抱在怀里抽一顿,似乎他会像往常一样猛然睁开眼红着脸瞪他,权枭低笑一声,猛然将楼子裳抱起,带着狠意在他皮股上打了一巴掌,声音脆响,楼子裳毫无反应,权枭闭闭眼,片刻后挑眉一笑,咬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子裳,我没办法了,子裳……” 权枭知道唯一一个法子,既然太医查不出来,那就不是外在原因,而是楼子裳的内力缘故,上次消耗过度,这次那兵符,权枭心中大疼,这傻东西每每都是为了自己,祈雨、兵符都是为了他! 他这两日一直不愿往这边想,因为他的内力……楼子裳一直吸收不进去! 他在逃避,可是此刻无处可逃,权枭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无能,他看着楼子裳如墨发丝,心神一动,心脏砰砰砰似要跳出胸腔,他抑制住心绪波动,将楼子裳抱紧,双腿缠于自己腰间,四掌相合,闭眼与他双唇相接,内力被分出一缕缕,发丝一般,权枭心中忐忑,这却是唯一的办法。 那一缕内力缓缓向前,片刻后似乎遇到了阻塞,白茫茫的,棉花一般绵软却又坚不可摧,权枭缓缓用力,那内力似乎变成了银针,猛的一戳,似乎有个小洞,权枭额上冒出汗珠,缓缓用力,有关楼子裳,他不敢冒进,一刻钟之后,阻塞全破,权枭心中一喜,看来此法可行! 一个时辰之后,权枭加力,内力变粗,在楼子裳体内游走,而他明显感觉到楼子裳的内力与他有了呼应,权枭大喜,勾唇一笑,这一坐就是一夜,元德进来看到两人模样不敢上前打扰,只将人全部拦在外面。 两人周身自成一界,似有气流滚动,权枭眉头紧蹙,额上汗涔涔的,在楼子裳体内内力粗大有婴儿臂粗,而且似乎已经不受他的控制越来越急,权枭咬牙,这是子裳内力恢复到了关键时刻,他不能耽搁一分,他催动自己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楼子裳体内,就像取之不尽一般。 而楼子裳渐渐的感觉到自己体内越来越暖,就像黑暗寒冰蓦然春暖花开,舒坦的不可思议,他味道太过熟悉,他贪婪的吸收着,渐渐的他有些担心,对方支持不住怎么办?那是……权枭! 他心神颤动,焦躁不安,猛然耳边一声厉喝,“别动!” “权枭!”楼子裳声音沙哑,说起话来极其困难,他感觉到不对劲,惊恐道,“权枭,你停下!” 权枭失笑,狠狠吻住他的唇,而有什么东西顺着楼子裳的嘴流了进来,楼子裳挣扎却无济于事,权枭轻叹道,“听话。” 转而楼子裳一动不能动,他闭着眼,权枭与他相连,因为功法的缘故,他能清楚的看到权枭的模样,权枭脸色从未有过的惨白,手都在颤抖,楼子裳大恨,狠狠在他唇上撕咬,血腥气在两人口中蔓延,他能感觉到权枭功力干涸,这样下去的后果无人能想象,他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权枭会被他吸干的……后果他们无法想象,但可想而知是多么可怕。 权枭本就离顶峰只有一步之遥就要这么毁了!楼子裳想大吼,想逃离,想把权枭狠狠推开! 他不要!不要! 但权枭那么霸道,霸道的将他的全部给了楼子裳,楼子裳连拒绝都不能,楼子裳心神俱碎,那温暖的感觉仿若罂粟,他想躲,却无处可躲。 那是他最爱的人给他的,他即使痛苦难安,也必须生生的受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默默和逻辑的本格的地雷,谢谢自愚自乐的浅水炸弹,大家破费啦破费啦mua! (*╯3╰) 85|失明 寅时,定国将军再也忍不住要往里面冲,元德死死阻拦,门神一般堵在门口厉声道,“将军,不可!” “让开!”闵驹勃然大怒,红着脖子好像暴躁的野兽,“殿下到底在里面做什么?!整整一夜,整整一夜,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谁能负担的起?!那,那是我外孙!” 他说到最后眼睛通红,心如刀割,这几日权枭的状态他看在眼里,他日日担忧,看着他越来越暴戾,那是他外孙!生下来被他抱着,他以命相护的孩子,他闵驹在疼爱的孩子,那孩子少时受尽苦难,如今……怎么就还这么难呢。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元德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殿下和主子的关系定国将军不晓得,然看这情形,殿下定是亲手救主子了,他还记得殿下和主子的相遇,他们的功夫同出一源,练功最忌打扰,此时停下只会两败俱伤…… 觅芙猛然跪在闵驹脚边,声音嘶哑,“将军,您不能进去!只要奴婢还有一条命在,今日谁也别想进去!” “好!好!好!你们这是威胁我老头子吗?!”闵驹大怒,顺手抽出腰间大刀,手中使力,悍然一插,刀柄在空中颤了几颤,莹莹生光泛着寒意,“当本将军当真不敢杀你吗?!” 元德手蓦然一挥,一排死士齐刷刷站在他面前,面色冷沉,黑衣如煞,定国将军登时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元德跪在他身前,“今日奴才多有得罪,来日给将军请罪,但是,今日有我元德在……谁也别进此房门半步!” 黄将军匆匆赶来就看到如此对峙场面,心中一惊,上前豁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祭司昏迷未醒,外面乱成一团麻,自己倒是乱了起来。” 闵驹看着那齐刷刷的一派,颓然一笑,闵驹活了大半辈子,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祭司身边的丫头和奴才都是权枭派过去的,楼子裳为了权枭掏心掏肺,权枭现在更是为了楼子裳……他连权枭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而现在,权枭的手下简直把他当成了敌人,楼子裳和权枭是他们标标准准的主子,他活了这么长时间就没将祭司能和一个皇子关系这么好的,如今……他似乎成了外人。 定国将军蓦然就有些心酸,他最骄傲的外孙为了那祭司大开杀戒,数万人头啊……那日围杀他们之人虽罪不可赦但也不致死,都是将领之错,然数万之说砍就砍,没有一丝犹豫,如此残暴……他几乎不敢相信,而还有数万人性命垂危,难道一个楼子裳没了性命就要十几万人为他陪葬吗? 那些都是人命啊,他眼眶通红,但也怪不了楼子裳,若不是楼子裳,那晚他这外孙也就交代了……哪儿还有命在。 他挺直的脊背忽然显得有些佝偻,疲惫至极,往后一坐,半晌缓缓道,“起来吧,我不进去,我……就在这儿等着。” 觅芙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对着定国将军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定国将军也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酸,死死的盯着房门。 上万士兵齐齐跪坐在山谷之中为祭司祈福,他们战战兢兢,只怕下一刻就命丧黄泉,他们够苦了,被骗到这里没想到是有人想要造反,逃也逃不出去,现在好了,祭司没命,他们也跟着完蛋。 他们提心吊胆,这一吊就是一天一夜,楼子裳觉得自己明明没有流泪,眼睛却干涩的厉害,这一天一夜,他只能看着权枭越来越虚弱,他被权枭死死的压在身下,一动不能动,他简直恨透了权枭,然而在权枭彻底倒下的那一刻,楼子裳泪雨滂沱。 “权枭,权枭……”随着权枭功力的透支,楼子裳终于获得自由,他手忙脚乱的起身,然仅仅是动了一下,权枭就从他身上滚了下来,楼子裳心惊肉跳,伸手将他紧紧抱住,权枭在他怀里双目紧闭,唇色苍白,从未有过的虚弱,权枭一直那么强悍…… 泪水不断的打在权枭脸上,楼子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心乱如麻,甚至不敢用力去碰权枭,似乎那么一碰……权枭就碎了一般,他哽咽着轻抚权枭脸颊,“权枭,权枭……” “傻东西,哭什么。”权枭疲累至极,看楼子裳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大疼,握住他的手亲亲,“我没事……” 楼子裳趴在他怀里无声的哭,没有声音,泪水却似乎一滴滴砸在了权枭心上,这简直是拿针在戳他的心尖子,权枭手在他背上轻抚,“别哭,别哭,相公没事。” 楼子裳心神一动,哽咽着抬头不敢趴在他身上,扶着他躺好哑声道,“你先歇着,我,我去给你拿些饭菜。” 权枭摇摇头,他费力的睁眼看着楼子裳,“乖,别动,让我看看。” 他感觉自己有好久没看到这个傻东西了,权枭想起楼子裳毫无生机躺在床上的模样心中抽痛,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绝望的时刻。 楼子裳抿抿唇,低头在他唇上轻吻,唇肉厮磨,权枭抵开他的牙关,一点点探寻,温柔却又带着强势,两人心中都是一动,默默了看了对方一眼,权枭蓦然在他臀上捏了一把,狠声道,“等本王好了,立马办了你。” 天知道他看着楼子裳毫无反应的躺在哪里的时候有多后悔,万一他家这傻东西过不了这一关,他们俩到了阎王殿,好么,在一起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誓言都发了,连事儿都没办! 楼子裳倒是难得的没脸红,抽抽鼻子瞪他一眼,“等你好了再说吧。” 楼子裳忐忑难安,这法子,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他害怕的很,就怕权枭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他暗骂自己一声,扬声道,“元德,送些膳食进来。” 门外焦躁不安的众人大喜,刚刚听到了一些声音还以为是错觉,都不敢轻举妄动,觅芙更是直接冲进来嚎啕大哭,“主子!” 她哭的撕心裂肺,跪在床边抽噎不停,楼子裳心中一涩,轻笑道,“别哭,莫要吵闹。” 他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谁,觅芙一愣,看见权枭的脸色,顿时心中一咯噔,无声的捂住嘴,哭的更厉害。 定国将军上前一步,身子直晃,爆吼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权枭那脸色,看着就像是被狐狸精吸干了阳气一般,定国将军默默看了脸色红润的楼子裳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尴尬。 “外祖放心,我没事。”权枭强撑着还要起来,楼子裳眼珠子一瞪,凶巴巴道,“你给我躺好!” 权枭失笑,倒是听话的不再动,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揶揄的味道,定国将军又是一愣,怎么都觉得不是味儿。 元德速度很快,端了一些流食过来,楼子裳扶着权枭靠在软枕之上,一把接过来,舀了一勺轻轻一尝,咸淡适宜,微微温热,正好,就喂到了权枭嘴边,权枭调笑的看了楼子裳一眼,一口吞了下去慢声道,“你也吃,这么久没吃饭了,受得住么。” “别管我,吃你的。”他一勺一勺的喂,权枭还想说什么,楼子裳恶狠狠的看着他,他就说不出来了,只是笑,暗叹一声,家有悍妻,倒也……别有趣味。 定国将军不知怎么的更尴尬了,楼子裳抿抿唇轻声道,“将军想必担心许久,权枭现在身子虚弱,将军不妨去歇息片刻,今夜也晚了,修整一番,我们明日再说如何?” 楼子裳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闵驹叹口气,交代了几句走了。 权枭累极,他一直盯着楼子裳看,只觉得眼睛越来越疼,越来越模糊,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少时被凤嘉关起来满身□□,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从来没怕过,此刻……却是怕了。 权枭挑眉一笑道,“子裳,过来。” 楼子裳乖顺的蹭到他身边,听话的很,权枭看着他这模样心头密密匝匝的疼,只是他支持不住,片刻后竟是睡了过去。 楼子裳轻手轻脚的扶着他躺在,为他宽衣,吩咐觅芙端了热水过来,为他擦洗,他那么认真,仿佛这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烛火跳动,楼子裳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亲,觅芙看着都脸红,楼子裳倒是无所谓,轻笑一声道,“都歇着去吧。” 觅芙一愣,“主子,您,您不用膳了。” 楼子裳摇摇头,不语,他坐在床头,静静的盯着权枭细看,眼神仿若实质性的,在权枭面上轻扫,他蓦然心里一酸,这要是以往,权枭肯定就醒了,不会让他这么看着,定是…… 楼子裳心中酸涩,这一坐就是一整夜,室中烛火不曾熄灭,屋外元德和觅芙不知怎的就有些害怕不安,站了整整一夜。 权枭这一觉睡得极沉,楼子裳心中不安,想把他叫醒却舍不得,只是趴在他胸口死死的搂着权枭脖子,好像这样就谁也不能将他带走一样。 温热的大掌在他头上轻抚,楼子裳心里一喜,抬头看着权枭喜滋滋道,“权枭,你醒了?饿吗?” 权枭神色不变,顿了一下,失笑道,“饿,来宝贝,给相公啃一口。” 权枭脸色红润,楼子裳看了心里一松,凑上前去,没想到权枭一下子啃到了他的鼻子,生疼,楼子裳嘟囔着抬头,就听权枭叹息一声,将他紧紧搂住,力道之大,好像那手臂嵌在了他的骨肉里一般,他不疾不徐道,“子裳,相公跟你说个事儿,你别难受啊。” “什么呀?”楼子裳下巴靠在权枭肩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你昨日累得很,难得睡这么晚。” “巳时了啊。”权枭轻啧一声,失笑,“我这眼前黑咕隆咚的,我还以为才寅时呢。” 楼子裳顿时呆若木鸡,耳内轰鸣,什么也想不了了,愣愣道,“你,你说什么?” 不等权枭回答,他猛然使力就要从权枭怀里挣脱,声似破音,又胆怯至极,“权,权枭你别吓我。” “没事,没事。”权枭闭闭眼,将楼子裳死死抱住,他能感觉到一夜之间他的功力恢复了不少,但是……昨晚权枭已经有了预感,没想到真是如此,眼前一片黑暗,权枭有了心理准备尚且难受的紧,何况楼子裳…… 犹如晴天霹雳,楼子裳整个人懵了,他恍恍惚惚吞咽着口水,抬头看着权枭,他的眼睛比以前更黑了,权枭说他看不见了……楼子裳只觉得那眼神一点都不空洞,光彩依旧,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他咬着牙喉头发干,唇轻轻在权枭眼帘上印下一吻,片刻后忽然爆发一般,凄声嘶吼,“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子裳,子裳!”权枭将他死死抱住,心中大疼,忍无可忍在他臀部狠狠打了一巴掌,“再胡说!” 楼子裳在他怀里无声哽咽,自责的恨不得杀了自己,权枭多骄傲,多厉害的人啊,如今为了自己……却是看不见了。 权枭最怕的就是楼子裳自责,这比他本身看不见了这件事还让他心疼,不容拒绝的握住他的手,轻笑道,“你忘了……我看不到这个世界,这样……却可以看见你。” 权枭与他十指交叉,由于功法的缘故,他可以清楚看见楼子裳面上的泪痕,一点一点的吻了去,楼子裳一颤,将权枭死死抱住,他不要权枭只看见他,他要权枭可以看见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唔……所有板儿砖都砸过来吧,但你们要相信我……真的不虐啊( ⊙o⊙ ) 86|权枭,我们做吧! 第七十三章 楼子裳安然无恙的醒过来,定国将军欣喜若狂,现在外面形势严峻,对他们来说极为不利,京中被权钰全部控制,而祭司和肃王双双消失无踪,而时间久了,大家都说,祭司和肃王……已经死了。 虽说知府造反,但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皇帝病重,无暇他顾,江南百姓等啊等也没等到朝廷处理的消息,更无人给他们敬重的祭司和肃王一个公道,似乎随着知府的消失,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知府府燃为灰烬,而肃王和祭司似乎也伴随着这大火……随风而逝。 京中被权钰控制,定国将军焦心不已,将近午时,他终于忍不住敲门。 楼子裳听到敲门声一愣,缓缓将内力从权枭体内撤了出来,权枭勾唇一笑,在他唇上亲亲道,“估计是外祖,放心。” 楼子裳心中一颤,强笑着点点头,他将内力在权枭来来回回探了几遍,可是权枭筋脉畅通,功力也在缓缓恢复,没有任何的不一样,他焦躁难安又不想在权枭面前表现出来,心里愈发的难受。 “祭司感觉如何?”定国将军爽朗一笑,上上下下扫了楼子裳一圈,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还是殿下有办法,这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后面的话到了嘴边他赶紧咽了下去,又看了楼子裳一眼,这眼睛……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哭了,定国将军心头微动,楼子裳强笑一声道,“多谢将军关心,里面请。” 他为闵驹倒了杯茶,接着捧着一杯热水紧紧的坐在权枭身边,权枭一身寝衣,墨发随意的散着,整个人闭着眼,慵懒的靠在床头,楼子裳在他身边坐下,将那水喂到他唇边,权枭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发红的双眼无奈的笑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这傻东西…… 权枭知道,自己这眼睛只怕是昨日运功过度的缘故,所有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往外输送,整个人受不住的时候眼睛发热,眼前一片黑暗一时难以适应,权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恢复。 说他心里不担心是假的,但是……看着楼子裳那模样他所有的担心都化为乌有,自己若是不恢复,只怕这傻东西最后得疯,然即使是失明,权枭也从未后悔,他忍不了子裳在自己面前毫无生机的模样,为此他可以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定国将军看着两人的姿态皱皱眉,有些难言的感觉,楼子裳就靠在权枭身边也不动,权枭揽着他的肩膀,心中一片宁静,满足安然,挑眉一笑道,“外祖怎么不说话?” 闵驹呵呵一笑,微微扭头,刚刚的气氛……好像他说话就像是外人打扰一般,他感觉别扭的很,怎么枭儿与祭司的关系这样好?好的……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枭儿,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祭司如今也醒了,京中全在权钰手中,你想怎么做?”闵驹眉头微蹙,“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谷里吧。” 权枭闻言失笑,“怎么可能。” 楼子裳一直看着权枭,看着他的笑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愣愣的想,权枭这么好看,谁也看不出来他眼睛已经看不见可,就是这笑……也与往日没甚不同。 但这是他最爱的权枭啊,他前世坎坷一生,借尸还魂遇到了这么个人,他爱的义无反顾,他爱的甘之如饴,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他怎么能看着权枭被自己害成这个样子。 骤然失明,权枭自己肯定很无措茫然,自己怎能再给他增加负担?!楼子裳思及此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一上午他都做了什么,权枭自己承受失明的痛苦还要安慰自己,他怎么就这么混账! 楼子裳深吸口气,将所有的悲伤压在心底,他不能这样下去,不能尽给权枭添麻烦,他得努力治好权枭的眼睛。 权枭和闵驹只感觉楼子裳周身气息骤然一变,权枭眉头轻皱,低声问道,“怎么了?” 楼子裳手在他手中蹭蹭,“没事。” 他的语气没之前那么低沉,甚至带着些轻快,权枭挑眉一笑,心中宽慰,这傻东西不管想到什么,但总比之前那生无可恋的模样要好,若不是外祖在,权枭遗憾的轻啧一声,定要好好的疼他一番。 闵驹看着两人的氛围越看越不对劲,太……暧昧了,暧昧?!闵驹悚然一惊,他怎会有这种感觉?! 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这两人确实暧昧,权枭揽着楼子裳,两人不时低语,那姿态亲密无间,楼子裳就那么被搂着,乖顺不已…… 闵驹听到不少关于祭司的传闻,但从未听到过……他心里一咯噔,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但……闵驹猛然发现,这两人一直住在一个屋子里,就算之前楼子裳受伤,这也不用一直睡在一起吧?! 况且现在楼子裳痊愈,丝毫还没分开的迹象。 闵驹心中巨震,嘴唇颤颤竟是说不出话来,楼子裳无意中抬头一看,看着闵驹的神色抿抿唇,权枭除了楼子裳什么也看不到,握握他的手不紧不慢道,“权钰之事外祖不必忧心,枭自有分寸。” 他说着冷笑一声,“我们只要等着即可,等时机到了,啧,我们手中几十万大军,权钰又算的了什么。” 最难的都熬过来了,到了此刻,权枭丝毫不把权钰放在眼里。 楼子裳闻言失笑,看着权枭嚣张的模样心里欢喜,忍不住去蹭他,权枭被他蹭的心痒,两人好几天没亲热了,这心火上来就有些压不住,他的手不着痕迹的在楼子裳后臀捏了一把,紧翘结实,权枭心火更旺,恨不得将人压在身下狠狠的疼爱一番。 楼子裳身子一颤,瞪他一眼,闵驹毫无察觉,皱眉,“时机?什么时机?!哎,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与我说说。” 权枭轻咳一声,狠狠在楼子裳臀部捏了一把,觉得不过瘾又无他法,挑眉笑道,“您且看吧,权钰快忍不住了,等他彻底忍不住的时候,我们的时机就来了。” “哎,外祖,您若是闲得无聊不如去把外面那些兵在练练,啧。”权枭一脸嫌弃,“就权钰练的那程度,丢人都不够的。” 闵驹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我这就去,好在以后是咱自己的兵。” 他说着就往外走,忍不住又看了床上的两人一眼,眼神一暗,顿时心中大惊,赶紧出去了。 看人走了,权枭再也忍不住将人压在身下,哑声道,“来,相公好好疼疼你。” 楼子裳红着脸推他,“起开,你的身子……” “啧。”权枭在他颈间狠狠吻了一口,“我又不是看不见你,哎,宝贝,你知道之前看你无声无息的躺在那儿那模样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问道,“什么?” 权枭咬着耳垂凛然一笑,狠声道,“我后悔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竟然没上了你?!这要是一个没过来,咱俩到了阴间,我连自己媳妇都没操过。” 这么直白的话,楼子裳瞬间面红耳赤,不由瞪他,但……权枭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如果两人就这么走了,确实……他在权枭颈间蹭蹭,点点头。 权枭一惊,想不到这傻东西竟是就这么点头了,那不占点便宜岂会是他的作风?! 权枭勾唇一笑,手滑进楼子裳臀缝之中轻揉,喃喃低语,“这么久没亲热,子裳是不是该补偿我?嗯?” 那手似是带着烫人的热度,楼子裳这个人跟着颤,闻言羞耻不已,但两人着实好久没亲热了,楼子裳自己也想得很,然……权枭这身子,楼子裳吭哧半天方道,“你好好歇着吧。” 说着他推着权枭就要起身,他定要找到治好权枭眼睛的法子。 “都说了我没事。”权枭轻啧一声,顶顶他,“眼睛跟这有什么关系?” 楼子裳耳根通红,死命推他,“你别乱来!” “乱来?”权枭嗤笑,手伸进他的衣衫,“这么说,算来本王不知乱来多少回了,不差这一次,祭司……” 他咬着楼子裳耳垂哑声道,“他……想你想得紧。” 楼子裳底裤不知何时已经被褪了,光溜溜白花花的双腿中一个狰狞巨物相当不老实,楼子裳一颤,握住那东西不满的嘟囔,“怎么又大了?!” 权枭禁不住低笑一声,在他颈间轻吻,“大了才好疼你。” 那物插|进他的臀缝之中,楼子裳整个人一抖,滚烫的热度直击心肺,他忍不住抬着屁股去蹭,权枭被他勾的双目赤红,直喘粗气,啪的在他颤着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楼子裳竟是心头一热,蹭的他更紧了些。 青天白日,房中一片旖旎,楼子裳迷迷糊糊忽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逝,他浑浑噩噩的想去抓住却被权枭折腾的跟着他上下起伏,思考不得,权枭咬着牙在他耳边低语,“想什么呢?竟敢跑神,看本王怎么罚你!” 楼子裳恍恍惚惚,‘玄墨祭天’所述,双修……双修恢复功力,他与权枭功夫同出一源,此次权枭失明也定是运功过度的缘故,而双修使内力合并在两人体内流转,同出一气,两相融合……楼子裳眼睛猛然睁得特别大,直直的盯着权枭,权枭被他吓了一跳,本已快泄精,这么一弄,得,直接憋了回去! 权枭揉揉额角,察觉他的不对,红着眼忍声道,“到底怎么了?祭司,有你这么亲热的吗?” “权枭!我们做吧!” 权枭一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真是他家那宝贝说出的话? 但确实是,楼子裳眼睛闪亮亮的期待的看着他,看权枭不说胡急声道,“权枭,我们做呀!” “楼子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权枭咬牙,翻身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他忍得多辛苦,这傻东西还来撩他,不要命了吗?! 楼子裳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说了什么,蓦然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趴在权枭胸口,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楼子裳深吸口气,小声却坚定道,“我们做吧。” “你知道什么是做吗?”权枭嗤笑。 “就,就是你,你进来呗。” 楼子裳说完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自己主动说出……实在是,实在是太羞耻了!好像他多饥渴一样。 权枭倒吸一口凉气,想想就觉得全身起火一样,但……绝不是现在! 好么,这傻东西今儿发什么疯呢?!他忍不住去摸摸楼子裳的额头,楼子裳抬头一看他那怀疑的神情,懊恼的把他的手挥掉,红着脸道,“我说真的。” 权枭头疼的额揉揉额角,抱着他靠坐起来,挑眉一笑在他耳边哑声道,“乖,我也想要你,但不是现在,听话。” 楼子裳恼怒的看着他,权枭竟然不想要他?! 他恨恨的瞪着权枭,搂着他的脖子吭哧道,“不,不行,我们就要今天!” “为什么?”权枭手在他腰间摩挲,按楼子裳的性格,让他主动说出……啧,权枭挑眉一笑,怎么可能?!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楼子裳躲闪的看着他,“哪,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想跟你做不行吗?!” “哦?所以是子裳自己□□了吗?”权枭调笑的在他耳边道,“子裳这么浪,放心,就算不真的□□,相公也能满足你!” 楼子裳身子一颤,在他怀里蹭,撒娇一般道,“我就要今天做。” 呵!权枭只觉得全身都起火了,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声音响亮,“别闹!” “我不!”楼子裳挑衅一般的看着他,狠狠蹭,感觉到那抵着他的东西越来越硬,越来越热,得意一笑,“我们做!” “楼子裳!你就这么欠操吗?!”权枭恼怒的看着他,这是他的心尖子,他怎么可能现在要了他?! 楼子裳面红耳赤,最后竟然吭哧吭哧道,“我,我就想你□□!” 这冲击力……权枭顿时脑袋一热,只感觉有血腥味散出,楼子裳惊叫一声,“你流鼻血了!” 他快速的拿娟帕在权枭鼻间擦拭,可是他整个光溜溜的,磨蹭间那鼻血越流越勇,权枭厉喝一声,“楼子裳,你非招我么!” 地上满是沾血的娟帕,好不容易止住了,楼子裳靠在他怀里笑,红着脸道,“权枭,你都流鼻血了,不难受吗?” “你与我说,为什么?!”权枭冷笑一声,两手卡着他的腰,“别跟我说什么想找操了,老实点。” 楼子裳不看他,手在他胸口划,“就,就是想你呗!” 呵!明知道这是这傻东西在瞎扯,权枭还是忍不住浑身发烫,好像血液倒流一般,他心中一动,慢声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睛?” 是了,除了这个权枭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他与子裳能相辅相成练功,这傻东西说不得看了什么…… “你傻的吗?!”权枭忍不住呵斥,“这怎么可能,你也不想想,哪儿有这么简单!” 他竟然猜到了?!楼子裳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就是想你!” 他在外面演技一流,但是在权枭面前最是不会撒谎,权枭看着他那神色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一时哭笑不得,在他唇上亲亲,“乖,不闹了。” 楼子裳顿时恶向胆边生,一咬牙凶巴巴道,“今天必须做!” “呵?我要是不同意呢?” 楼子裳等着他,出手如电,点了权枭的穴道,得意的看着他,“说做就做!” “楼子裳!”权枭气不打一处来,偏偏他现在功力不足,解不开穴道,“放开!” “我不!”楼子裳扫视一圈,看着权枭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由有些怯,随即一咬牙,如果能治好权枭的眼睛算什么?!再说了,就算治不好,权枭也不亏! 但是这般……楼子裳有些不敢与权枭对视,他,他上了权枭啊,虽,虽然不是那个‘上’,但是楼子裳忍不住有些羞耻还有些激动…… 他缓缓的掀开锦被,在权枭唇上亲亲,不好意思道,“权,权枭,我上你了啊……” 权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蓦然勾唇一笑,邪肆阴狠,“楼子裳,看我以后操不死你!” 楼子裳脸更红,全身都红了,半晌瞪眼吭哧道,“那,那也以后再说,今儿,是我上你!” “呵……”权枭轻笑一声,挑眉看他,“祭司,你就这么想被本王上吗?!” “不要脸!” 楼子裳愤愤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但看权枭你肆意悠闲的模样,还有他那眼睛……他咬咬牙,不行,今天他必须做到底! ………… 青天白日,楼子裳可谓是胆大包天,他被权枭操的软成一团,最后却也没忘了最终目的,勾着不让权枭出去,权枭低叹一声,两人内息相连,顺着那交|合的位置,混成一体,在两人体内游走。 权枭将楼子裳抱起,心疼的亲亲他的唇,这傻东西……楼子裳到底是初次,精疲力尽,被权枭引着内息,楼子裳内息为白色,而权枭的为墨色,两者相合,拧成一股,全化为墨色,越来越粗,流转间两人精神大振,不由开始练功,黑色气流将两人团团围住,一时间自成一体,两人双目紧闭,双双赤|裸,竟生出一种神圣之感。 楼子裳默默看了权枭一眼,深吸口气,一定要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Gyla和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晋江和谐……晋江版本要优雅,肉我会放群里,也会放微博,可是因为这两天郭敏严重明天早上我要去医院,而且我不会把文档转换成图片发微博,还要研究半天,所以……微博看的话中午再去吧,我回来也中午了……嗯…… 微博名:RG创村神 没错,这就是我的微博名o( ̄ヘ ̄o#) 87|如遭雷击 点点红痕遍布全身,楼子裳浑身酸痛无力,他难受的紧,好像整个人被掏干了一样,楼子裳迷迷蒙蒙的想要睁眼却又抵挡不住困意,一双大手在他腰间轻揉,柔声道,“还早得很,再睡会儿。 ” 楼子裳抱住他胳膊蹭蹭,熟悉的味道,让人迷恋的气息,楼子裳猛然一怔,睡意消失无踪,瞪大双眼猛然道,“权枭,你,你感觉怎么样?” 权枭笑失笑,抱着他趴在自己身上,凉凉道,“你与我上床就是为了这一双眼睛吗?” 楼子裳一急,拍他一巴掌,“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说,怎么样啊?!” 他双手急急的抚上权枭的双眼,那双眼睛失明与否看着与平日无甚区别,楼子裳一时间心乱如麻什么也看不出,权枭心中一疼,在他唇上亲亲,“子裳,你听我说……” 这口气……楼子裳顿时心中如遭雷击,失望如波涛汹涌而来,铺天盖地似要将他整个人淹没,权枭握着他的手,看他这模样心中大疼,一手在他腰部轻揉,轻笑一声道,“瞎想什么呢?傻东西,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楼子裳霎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蹭,闷声道,“你说吧,权枭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总能找到法子的,总能找到的。” 他倒是反过来安慰权枭,权枭轻叹一声,他本没就对此时抱有希望,但昨晚那滋味……着实是一辈子都难忘,更何况并不是没有效果,权枭拉着他的手慢声道,“子裳,你看那蜡烛都燃尽了,这蜡到底比不得宫里,鎏金底座弄的满满都是蜡痕。”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他,“你,你说什么?” “你看那屏风,啧,怎的歪七扭八的。”权枭轻笑,“子裳,你说是吗?!” “权枭,权枭……”楼子裳欣喜若狂,整个人几乎跳起来,片刻之后反应出来鼻头一酸,“你,你刚刚骗我?!” “你骗我!” 他一拳打在权枭肩上,抹了又舍不得,只做了个样子,倒是一点都不疼,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委屈,不满的看着他,控制不主动的在权枭脸上乱亲,权枭看他这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将人抱在怀里狠狠吻了一通,早就精神满满的小东西抵着楼子裳,慢声道,“没骗你……子裳。” “什么意思?”楼子裳怔愣当场。 权枭皱眉,自己也很是不解,“我自己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只要跟你有肢体接触,就能将整个屋子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再外面却是看不到了。” “比起之前只能看到你,进步巨大。” 楼子裳呆愣愣的看着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跟他有肢体接触…… 权枭说完暧昧一笑,勾唇道,“也就是说,不只握着你的手,我这么亲亲你……摸摸你……” 他说着手在楼子裳身上游走,“就能看到整个屋子。” 楼子裳有些回不了神,也就是说有效果!有效果! 他和权枭双修有效果……虽然怪异了些,楼子裳激动道,“权枭,我,我们只要多多双修,肯定能好的,肯定的。” “对。”权枭挑眉轻笑,“所以子裳……我们要多多的上床,把屁股养好了!” 楼子裳脸一红,眼中喜意遮也遮不住,后知后觉的想起昨晚,登时全身都红了,羞得趴在权枭怀里,深深的将自己脑袋埋了起来。 权枭揶揄一笑,想起昨日那肠肉勾着他的滋味……在他发心轻吻,咬着他的耳垂哑声道,“这时候害羞了?昨晚是谁,自己做润滑,自己非要我进去呢?嗯?” “权枭!”楼子裳恼羞成怒,红着脸瞪他,“别说了。” 权枭看他脸红红的样子喜欢,知道他脸皮薄,而起昨日子裳若不是为了他……断不会做到那地步,他神情餍足,知道再逗下去这傻东西非炸了不可,温柔的在他脸上印下一连串吻,“好宝贝,相公不说了,不说了。” 楼子裳心里一甜,权枭虽爱逗他,却是最知道分寸,有时候一点也不舍得揶揄他,感觉到那抵着他的东西,红着脸小声道,“你,你想要吗?” 如果他们多做了,是不是权枭就能很快就好了? 权枭闭闭眼,压下点头欲|火,在他臀部轻揉,哑声道,“当然想,可是你初次,昨晚又做了那么多次,你受不住……听话,好好休息。” 楼子裳有些不情愿,权枭危险的看他一眼,“子裳!” 楼子裳心中更甜,心中满是希望,没事,来日方长,等以后他就勾着权枭……总能让他很快就恢复的。 权枭却没楼子裳这么乐观,但也确实事实,他对楼子裳需求一向极大,此时若是眼睛无事,定不会现在就要了他,楼子裳身子太年少,而且昨晚两人折腾了两三个时辰,最后又练功,再这样楼子裳定是要受不住的,他再禽兽,也不会拿楼子裳的身体开玩笑。 不过那双修着实有效,权枭功力恢复,楼子裳就差一步就能登顶,楼子裳自己没感觉,权枭却早就试探过了。 时辰还早,楼子裳沉沉睡了过去,晨光微熙,权枭轻唤元德进来让他准备些膳食,元德怎么也没想到殿下竟然在这时候要了主子,昨晚要准备药膏和热水真是被吓了一跳,权枭轻声道,“将那温泉收拾一番,准备些东西,别让人去那儿,我带子裳去解解乏。” 谷中有一温泉,权枭是惯会享受的,让元德等人踩了点,将这山谷摸得一清二楚,露天温泉,周天都是花草,倒是会享受的很。 元德退出去,权枭为楼子裳穿好衣衫,抱着他不着痕迹的往山谷后面而去,看他的神色,任谁也看不出来他竟是看不见的。 睡梦中楼子裳只觉得全身被泡在暖暖的水流中,舒坦的喟叹一声,无意识的扒着权枭的肩膀,红扑扑的脸颊满是满足,平时温雅的祭司此时看起来可爱的紧,还有点孩子气,权枭看的心都化了,在他身上亲了又亲,摸了又摸,最后一身欲|火,下面那根直挺挺的,怀中那罪魁祸首还在他身上蹭,无意识的还叫他的名字! 这么暖的水,该是没事的……权枭手危险的探到他后方,昨晚用过度的地方还没完全合住,顺着流水他的手指顺利的滑进去,楼子裳轻哼一声,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权枭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忍无可忍,简单的润滑之后猛然冲了进去,抱着他在水中大肆挞伐,楼子裳迷蒙间感觉谁握着自己的腰耸动,睁开眼缓缓往下看就见权枭又插了进来! 这不双修……楼子裳红着脸瞪他,呻|吟破碎而出,“谁,谁说我,我受不住的?权枭,你你在干嘛?” “干你!”权枭低喘一声,低笑道,“温泉之中倒是别有趣味,宝贝,好好享受。” 他说完猛地一顶,正中那一点,楼子裳瞪他一眼,但这事儿做起来他也舒服的很,很是不矫情,勾着权枭的腰,两人没羞没臊的露天大干一场。 元德和觅芙在外围听到两人那声音都红了脸,默默对视一眼去,轻咳一声,元德看着觅芙的眼神有些火热,觅芙不知怎的脸一热,凶巴巴道,“看什么看?!” 元德轻咳一声,盯着她的脸深深看了一眼,然后缓缓向下,片刻之后轻咳道,“又不是没看过?倒是不小。”, 呵!觅芙一巴掌拍过去,“死不要脸,看过又怎样?!” 权枭被憋得很了,这么多年也没找过一个人,那些小倌舞女他嫌不干净,遇上楼子裳就算早早就将人拐到了手却是忍了又忍,干看着不能吃,这就跟放出笼子的饿虎一般,楼子裳刚开始还爽得很,后来只有求饶的份,被他弄的浑身疲软。 好在权枭对他一向体贴,用最好的脂膏抹着,用内力按摩,倒也享受的紧,元德将膳食放在带来的梨花案上,权枭有一下没一下的喂他吃饭,两人柔情蜜意,小声说着贴心话,楼子裳不时瞪他,或笑倒在他怀里,轻松自在,没一会儿权枭压着楼子裳好一顿惩罚,楼子裳连连求饶,当真是新婚燕尔。 他们倒是轻松了,定国将军现在满心烦躁,在黄将军屋子里急的团团转,“老黄,你与我实话实说,这殿下和祭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将军叫苦不迭,这殿下和祭司不知道什么什么勾搭上的,况且也从来不知道遮掩,可,可这殿下将来是要登帝位的,能不娶皇后?! 这将来的局面谁也说不准,他可怎么跟定国将军说?他头脑简单,一时间吭哧吭哧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个大老粗,谁不致知道谁啊,定国将军看他那模样一掌拍在他背上,蓦然叹口气道,“你别也拦我,本将军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黄将军大惊,“您知道什么了?” “你当我看不出来吗?”定国将军冷哼一声,几乎是痛心疾首的道,“咱是老伙计了,你一直跟着殿下,我估计你早就知道了,你说说,你说说,你怎么能瞒着我?!” “我瞒您什么了?”黄将军心虚。 定国将军压低声音粗声道,“还想瞒我!殿下和祭司都滚上床了!” 黄将军心中一颤,却听定国将军痛声道,“那可是祭司啊!我万万没想到殿下竟然为了皇位,竟然为了皇位竟然利用自己的,自己的……美色,去,去勾引祭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逻辑的本格,Gyla,寞,自愚自乐,19565086数字君哒地雷,谢谢如初的手榴弹,破费啦mua! (*╯3╰) 88|皇上薨了…… 呵!美色……黄将军咽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看着定国将军,“您,您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定国将军冷哼一声,“别以为本将军不知道?!枭儿长得好,颜色不错……” 说到这里闵驹自己别扭的很,“也不能说颜色,美色,横竖……嗨!”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怎么说都不对,冷声道,“可是怎么也不能为了皇位去和祭司滚上床啊!这是要遭天谴的,大齐祭司必须是处男之身,这祭司我看啊……” 闵驹长得又高又壮,浓眉大眼,英武之气遮不住,此时唏嘘一声,颇有文人之气,“早就被殿下,那个,那个?” 他说着对黄将军眨眨眼,这画面……黄将军嘴角直抽! 哪知闵驹又感叹,悻悻道,“幸,幸好祭司身板小,就算是破了身那也是,那也是……” 他暧昧的看了黄将军一眼,后门他有些说不出口,那可是神圣的祭司……他张张嘴道,“要是殿下被他……那才更是天谴呢。 ” 黄将军目瞪口呆,有些回不过神。 闵驹似乎也只是找个人吐露心声,庆幸道,“当时祭司立誓不娶妻,这他在下面……也就不算娶妻,也不算破誓对吧?那殿下和祭司应该不会遭天谴吧?那你说,这将来可怎么办?” 闵驹快愁死了,他觉得权枭就是为了皇位玩儿楼子裳,这也不能怪他,权枭一向漫不经心,谁也想不到他对楼子裳竟是认真了,闵驹发慌,这祭司将来要是发难可怎么办?他被凤嘉坑狠了,这会儿喜神不宁。 黄将军比他更愁,他这一路看的清楚,还有那日权枭那话,只怕殿下是认真了,这更难办?! “黄将军,你倒是说句话呀!”闵驹眼睛瞪他铜铃一般大,粗声粗气的。 黄将军糟心的看他一眼,“我能有什么办法?!” “真没用!”闵驹皱眉,半晌吭哧道,“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夫人一向比我聪明,脑子比我转得快,肯定有法子。” 黄将军一脸的不忍直视,京中谁都知道,定国将军是个大老粗,可是这大老粗运气好,娶得夫人精明的很,当年将军夫人生病差点去了半条命,定国将军差点没把京城的顶给掀了,闵将军最是听夫人的话,出了名的妻管严,一生也就这么一位夫人,连个侍妾都没有。 将军夫人乃是一位老王爷的女儿,也是个郡主,温柔如水,一派大家风范,当年多少年上门求亲啊,偏偏看上个这么个大老粗,但是这定国将军也是多少女儿的梦中情人,当年风靡大齐,两人也是一段佳话,可惜了,女儿命不好…… 黄将军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道,“将军,这事儿不如先放放,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不是。” “你不懂。”定国将军摆摆手,叹气,“这以后……两人要是纠缠不清怎么办?祭司那般出彩的人……” “再者说,殿下若是玩弄个男人,谁不行,非得是祭司,你看祭司全心全意为他,你是没见那乖顺的模样,只怕是……造孽啊……” 闵驹心善,这两天权枭的手段更是让他觉得权枭就是玩玩,祭司一看就是上了心的,这有点……不是东西! 他满脸沧桑,“罢了,我去找殿下谈谈。” 说着唉声叹气的去了,黄将军嘴角直抽,目送他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定国将军做事干脆利落,他们住处离得也近,只是仅仅一刻钟的路他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他不善言辞,怕说的重了打击到外孙的自尊心,但又怕说的轻了权枭死不悔改,此刻当真是万千愁绪涌向心头,定国将军忽然觉得自己成了那书生一般,忒没劲! 咬咬牙,昂首阔步的往权枭住的园子去了,权枭与定国将军关系有多亲近,下人都清楚的看在眼里,此刻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出来阻拦,定国将军豪气横生,他定会将枭儿引回正途,绝不能一错再错。 楼子裳大早上的被权枭拉着胡闹一通,筋疲力尽,在屋子里睡的正香,权枭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背上轻拍,手中拿着文书,两人只着寝衣,青丝交缠,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甜腻的味道。 “殿下,定国将军求见。”元德垂眼,声音几不可闻,显然是怕吵醒了楼子裳。 权枭挑眉,“外祖?” 他说着在楼子裳颈间轻轻一点,楼子裳睡得更沉。 “殿下!”闵驹嗓门大,还没见到权枭就喊道,“老臣又事与您商量。” 权枭无奈揉揉额角,庆幸的看了楼子裳一眼,幸好点了子裳的昏睡穴,不然非被吵醒不可,权枭看着阔步而来的闵驹皱皱眉,指指楼子裳轻声道,“外祖动作轻些,子裳正睡的香。” 闵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死死盯着权枭的脖子,两人闹得荒唐,激动间楼子裳也在权枭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权枭无疑遮掩,颈间斑驳红痕交错,闵驹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登时心中一咯噔,看了熟睡的楼子裳一眼,压低声音厉声道,“枭儿,你跟我出来!” 离了楼子裳,权枭就什么也看不到,此事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权枭更不想让闵驹担心,他皱皱眉淡声道,“外祖有何事直说便是,不用遮掩。” 呵!闵驹倒吸一口冷气,有事直说?!不用遮掩! 他看着权枭那不在意的模样,气的说不出话来,你还真是坦荡荡啊! 权枭看着他的神色,蓦然高深一笑,“外祖声音小些,不用也不用担心,祭司被本王点了睡穴,就算您大吼他也醒不过来。” “你!你!你!”闵驹闻言瞪大双眼,片刻之后低声怒斥,“权枭,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外孙?!” 他没想到祭司连睡个觉都要被权枭设计,他抬眼一看,楼子裳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看权枭的神色就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这刚睡完就又设计人家,闵驹顿时老脸一红,大觉丢人,他闵家代代忠良,他不指望权枭多么善心,但,但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吧?! 权枭深深的看了闵驹一眼,漫不经心的笑笑,“外祖这话从何说说起?枭怎的就狼心狗肺了,我自认一生未做过对不起闵家之事,怎的就被扣了这般大的帽子?” “你还敢犟嘴?!”闵驹几乎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但这关乎权枭的身家性命,他还真怕一个不小心把楼子裳吵醒了,拉过一把大椅,气势汹汹的盯着权枭,“我都知道了,权枭,你说说,你怎么能做这样的糊涂事?” “祭司是谁?那是大齐百姓心中的神,经此祈雨一事百姓更是将他奉若神明,你呢?!你为了皇位拉拢祭司无可厚非!”他顿了顿咬牙,“但,但你怎能因为自己,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行勾引之事,那可是祭司!” 姿色?权枭嘴角微抽,他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用上了这个词,还不待他说什么,闵驹几乎是怜悯的看了熟睡的楼子裳一眼,痛心疾首道,“你,你把祭司弄到这个地步,来日他怎么办?你们怎么收场?啊?!” 权枭顿悟,外祖这是为子裳不平呢,他不禁失笑,怪异的看了闵驹一眼,什么给了外祖他玩弄祭司的感觉? “笑什么笑?!”闵驹看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你,你尽早与祭司断干净,青衣殿的人是这么轻易被人玩弄的吗?将来若是闹大了,看你怎么收场。” 权枭智心中一动,无奈的看了闵驹一眼,轻叹一声颇为头疼道,“外祖你也知道青衣殿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到了如今这地步,只怕是我想断也断不了了啊。” “祭司对我情根深种……我要是现在疏远他,祭司一怒之下帮权钰那可怎么办?权钰现在在宫中掌握大权,祭司再倒戈……我们就彻底完了。” “唉,怪我,只是……谁能想到祭司就对我倾心至此呢。”权枭似乎颇为苦恼,但眼中的笑意却是牙也压不住的,垂首看了楼子裳一眼,温柔倾泻而出。 但看在闵驹眼里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权枭那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得意的笑,闵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得脸皮多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能这般厚颜无耻……他整个人愣愣的,权枭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他当年那单纯稚嫩的外孙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闵驹大受打击,蔫头蔫脑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他有点想不通,楼子裳这是什么眼光?虽,虽然权枭确实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但他堂堂祭司怎么就死心塌地了呢? 暗道楼子裳是因为枭儿长得好看? 闵驹暗暗看了权枭一眼,那风姿相貌……不得不承认,也是这么多年他在大齐看到的头一份…… 权枭那话不无道理,若是这个时候与祭司闹掰,若是祭司倒戈怎么办?闵驹糟心的看了权枭一眼,恨声道,“你怎么就用了这么个烂法子?!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权枭挑眉轻笑,“这不是挺好么?” 好!闵驹暗暗吸口气,直想上前给他一巴掌,但想想自己夫人……若是真打了,只怕以后别想上床了,当即脸色变来变去,精彩万分。 权枭暗瞥他一眼,轻啧一声,外公什么都好,就是头脑过于简单,不过这样也好,简单有简单的好处,至少他会因此对子裳心怀愧疚,万事无形中就进了一步。 两人心思万变,同时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楼子裳,闵驹看不到脸,权枭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喜欢,恨不得狠狠的亲两口,那神色……再闵驹看来简直是色眯眯的,闵驹大怒,好么! 这是看中人家的颜色了,骗的人家死心塌地,利用祭司得皇位还顺便享受一把,当上皇帝也爽了再把人踢开,他闺女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这是随了谁?! 闵驹胸口起伏不定,看着权枭目不转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蓦然挥袖起身,转眼间却见元德匆匆走进来,神色凝重,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元德深吸口气,“出大事了,皇上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小雯子和Gyla的地雷,破费啦mua! (*╯3╰) 89|玉玺 定国将军一怔,猛然道,“你说什么?!” 权枭挑眉一笑,有些预料之中,只是淡淡道,“哪儿来的消息。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就在刚刚,大齐都传遍了。”元德急声道,“殿下,现在都说您与祭司已过世,那这皇位可就……” “慌什么,且等着吧。”权枭轻笑一声,“皇帝薨了……呵。” 他嘲讽的笑笑,楼子裳睡梦中在他怀里不经意的蹭蹭,权枭心里一片柔软,轻声道,“天冷了,祭司身子不好,去将那乌鸡汤在炉火上小火熬着,放点参须,别多了,伤身,等祭司醒了送来。” 他声音轻柔,定国将军如鲠在喉,怪不得,怪不得这祭司死心塌地的,这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十一月份的京城冷的厉害,已经飘过一场雪的皇城浸着一股寒意。 亥时,乾清宫,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出,寝殿中满满的都是中药味,而外面风传已经逝世的权靖骨瘦如柴却也喘着活气,只是不死似乎差的不远了,他面目狰狞的看着面前的人,恨声道,“混账!滚!” “混账?”权钰嗤笑,“父皇,我是混账,那您是什么?” 权靖出口定又是骂他的话,权钰冷笑一声,断声道,“这是遗诏,您乖乖拿出玉玺盖上,否则就别说我这个做儿子的心狠手辣!” “畜生!”权靖破口大骂,“你为了皇位汲汲营营,竟是连自己的生父都害,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权钰,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您说我?”权钰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您说我汲汲营营?” 权靖死死盯着他,如果眼神是利剑,现在权钰已经成了筛子,笑声渐低,他凑近权靖耳边低喃,“父皇,您比我好多少?别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当年您登位之后,皇叔是怎么死的?皇叔的儿子是怎么没的?您能告诉我吗?” 权靖瞪大双眼,厉声道,“给我滚!” “怎么?戳到您的痛处了,您可是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放过,再说了。”他轻笑一声,“父皇,当年容妃是怎么进了您府中的?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吧。” “定国将军为什么这么多年远在西北!真守边疆,兵权越来越大,你清楚吗?!” “弑弟?我杀权枭是畜生?哈哈哈,那您这个想杀儿子的父亲算什么?您不是早就想除掉权枭吗?儿臣这是在帮您。” 权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双拳紧握,脸色青白,一时竟有些上不来气,发出的声音似喉间充满了粗粝的沙子,“权钰!你……你……” “我?我怎么了?”权钰低笑,“您是不是特后悔当初扶持了我这么个畜生?那又怎样,您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父皇,我劝您乖乖听话,将玉玺交出来,这样对我们都好。” “想要玉玺?”权靖低咳两声,冷笑一声,“你想都别想。” “老东西!”权钰怒不可遏,他现在万事俱备,但就差了玉玺,权靖不知道将玉玺藏到哪里去了,他登位,一无玉玺,二无祭司支持,他算哪门子皇帝?! “不给是吧?”权钰冷笑一声,扬声道,“压上来。” 权靖心里一咯噔,一群妃子,皇子皇女被压了上来,看到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权靖,那些妃子们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出来,哭声震天,他们不是为了权靖今日的遭遇,而是权靖诶软禁,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登时荡然无存。 里面唯独几位上的了台面的妃子以容妃为首,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权妁陪在她身边,两人仪态大方,毫无惧色,权钰看着她们冷笑一声,“哭什么哭?谁再敢发出哭声,拖出去砍了!” 这几日他们被权钰整的极惨,心中惧怕,顿时息了声,哆哆嗦嗦的看着他,权钰满意极了,贤妃一头有凤来仪金钗走上前,看着权靖这模样心中为酸,权靖却是看到她就破口大骂,“贱妇!” 贤妃微微扭头,深吸口气,抚着鬓间轻笑,“皇上,到了这般境地,您多嘴只会让自己受罪罢了。” “父皇,这些都是您的妃子,您的皇子皇女。”权钰阴狠道,“您考虑清楚了。” “你想做什么?” “哎呦!哪儿这么麻烦啊。”一男声传来,带着媚意,穿的倒是素净,身若无骨的趴在权钰身上,飞鸾笑吟吟的抬首看他,“殿下还没处理好么?” 他穿的单薄,权钰看了顿时心疼,将自己的狐裘披风披在他身上,“你身子不好,怎么到这儿来了?” 飞鸾最近得宠,且他最会讨人所好,且床上功夫好,权钰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夜夜都要与他闹上一番,且飞鸾看起来柔弱,那是在小倌馆精心培养过的,技术好又耐操,事事和权钰心意,权钰到了别人那儿都觉得索然无味起来,贤妃看到他顿时柳眉倒竖,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飞鸾轻笑一声,靠在权钰肩上拢拢披风,“想二殿下么,他不在……我睡不着。” 他说到最后声音极低,已经没了笑意,权钰顿时心中膨胀,搂住权钰的腰皱眉道,“母妃这是作甚?鸾儿也是担心我,您别说他。” 贤妃将丝帕捏的死紧,恨恨的看着飞鸾,这个狐狸精,小贱人! 近来宫中谁不知道飞鸾是权钰的新宠啊,一个个尽管看不起他一个男人在别的男人怀里卖笑也不敢说什么,权靖却是第一次看到飞鸾,登时起了个倒仰,“你,你竟然让这么个脏东西来乾清宫,权钰,你可真有本事!” 权钰心头火气,回头就看到飞鸾对他笑笑,虽然脸色白了些,却轻声道,“殿下处理事务要紧,别伤了身子。” 权钰心头熨帖,冷笑一声,“鸾儿在怎么样在本王心中也比父皇重要,至少……他不会想杀了我!” “你说什么?孽畜!”权靖猛咳起来,“你,你竟然拿我跟这个千人骑万人踏的贱人比。” “皇上,飞鸾就算是千人骑万人踏靠的也是自己的功夫。”他傲然一笑,“就算您愿意……也得有人啊,再说了。” 他脸微红,看着权钰咬咬唇道,“我,我最近只有殿下一个男子,以后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他一脸怀春,权钰登时受不住恨不得将人落在怀里狠狠操一顿,可真骚!下一刻他就看到飞鸾暧昧的扫他一眼,舌尖在唇上舔过,端的是勾人。 “我皇家颜面真是给你丢尽了!”权靖猛地吐出一口血,抬头厉鬼一般看着贤妃,“贱妇,你教的好儿子!” 贤妃瞪了飞鸾一眼,却是慢声道,“皇上,交出玉玺,您想怎么骂都行,臣妾好好伺候你。” “休想!” “呵。”权钰冷笑一声,“将六皇子抱来。” 六皇子乃是前些日子一嫔妃所生,算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落地的一个皇子,他母妃没什么家世,谁也不放到眼里,小孩哭的厉害,权钰抱住他之后哭的更狠了,当时这孩子出生权靖连喊吉兆,老年得子,母凭子贵,他母妃连升妃位,只是此刻他的母亲……战战兢兢的躲在人群里却是一句不敢言。 “你想干什么?” “抱出去,砍了。” 众人大惊,容妃忍不住厉声道,“权钰,他还是个孩子,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权钰冷冷的看着她,“若不是……本王定拿你第一个开刀。” “有本事你就来!”容妃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他,“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权钰,你看枭儿会不会放过你。” 贤妃上前一步,一巴掌拍过去却被容妃握住手腕,容妃手劲奇大,嗤笑一声甩开她,即使此刻皇宫被权钰控制,她也毫无惧色,傲声道,“权钰,管好你的母亲,敢动本宫一下,就替本宫收尸吧。” “你!” “枭儿没死。”容妃轻笑,“你们怕他,你们得留着我,不然……怎么威胁他啊。” “哈哈哈,娘娘说得好。”权钰抚掌而笑,“没错,但奉劝容妃娘娘一句,万事都有分寸,管好自己就行,千万莫要多管闲事。” 容妃淡淡瞥了他一眼却也没在说什么,她在不忍心却不能给自己的孩子添麻烦,现在权枭生死未卜,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拖累他。 其他的,容妃看了那婴孩一眼,压下心中不忍,她也无法。 权钰冷笑一声,“娘娘果然识时务,来人,抱下去砍了。” 那孩子母亲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却一句话都没说,容妃低笑一声,罢了,自己母亲都不出声,她心疼个什么劲。 权靖双目赤红,嘶吼,“畜生!” 他从未这般后悔,后悔生了这个儿子,哑声道,“我,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已经晚了。”权钰不咸不淡道,“父皇,您自己决定吧。” “一个时辰为限,您虽然儿子不多但妃嫔无数,以后就说……惠帝太好女色,死后下令,妃嫔全部殉葬,您自己看着办吧。” 权靖不可置信的双目圆瞪,扒着就要下榻,似要弄死权钰,面目狰狞,他最是要面子,这样的千古骂名……他一个回不过来,晕了过去。 屋中一片惨叫,容妃嗤笑一声,仪态万千的去了。 “好好照顾父皇身子,莫要再这样昏了过去,这么多事儿需要他主持呢。”权钰说完冷笑一声,揽着飞鸾去了,他就不信一向爱面子的权靖不拿出玉玺,只要遗诏盖了玉玺,就算是以后权枭回来,祭司出言,也已经是铁板钉钉,无用功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艾玛!哥也有评论超过一千的一天,不可思议!!!昨晚盯着999看了好久……久久等不来1000,刚刚一看,天啦噜哈哈哈 恭喜第一千条评论发出者 亲爱哒的逻辑的本格,发个小小红包,不要嫌弃23333 宝贝儿们五一快乐么么哒(*  ̄3)(ε ̄ *) 90|黑熊【二更】 第七十六章 “权枭,感觉怎么样?”京中波涛汹涌,江南谷中却是一片安宁,楼子裳殷切的看着权枭,眉头微蹙,脸红红的。 他一身红痕,一看昨晚又被权枭折腾了,但也许是功法的缘故,除了第一日全身酸软,楼子裳今日竟然无大感觉,但这些他都顾不上,紧紧握着权枭的手,心中忐忑难安。 片刻之后,权枭叹口气,在他唇上轻吻,笑道,“子裳,急不来,不要慌。” 说不清多失望,权枭知道没这么顺利,他看清的范围并没有再扩大,楼子裳顿时垮下脸,焦躁道,“怎么这样?之前,之前明明效果那么好。” “那是第一次,况且……”权枭咬着他的耳垂低笑,“第一次效果肯定比以后要好,而以后……或许就是要许多次积累才有效果呢是不是,我们慢慢来。” 他随便瞎扯的,楼子裳却是信了,他猛然点头,坚定的看着权枭,“定然是这样的。” 他暗暗决定,以后定要多做才行。 权枭失笑,将他抱紧狠狠吻下去,片刻后道,“傻东西,我们上床又不是为了这眼睛……顺其自然便是。” “最近忙,等处理了权钰,还是不行我们就找师父问问去。”权枭边为他穿衣边道,“这功法是师父给的,既然有效果,他应该是知道些的。” 楼子裳欣喜若狂,“真的?” “我骗过你?”权枭低笑,“别担心,既然有效果,肯定会好的。” 楼子裳连连点头,越想越觉得有理,一扫灰败的心情,利索起身,“我们快快处理,去找师父。” 他眼中喜意遮不住,权枭心中软成一团,看他这模样心里也高兴,让他觉得有希望总比整日担忧强,好歹有个盼头,权枭禁不住吻吻他的发心,楼子裳瞪他,“快点,京中不是传来消息说权钰已经开始下手了么,我们进京。” “慌什么?”权枭靠在床头,裸着上身慢声道,“我看不到,你帮我穿。” “你,你。”楼子裳瞬间脸通红,“你拉着我就可以看见了。” 权枭轻啧一声,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心里喜欢,叹息道,“到底不一样……哎,这看不见了,子裳都不愿意为我穿衣么,我可是经常为你穿的。” “我,我也经常为你穿,你能看见时候也一样。”楼子裳瞪眼。 “那能一样吗?”权枭嗤笑,“你哪次为我穿过里衣,就个外衣还好意思说,我是怎么给你穿的?嗯?” 楼子裳脸红红的看着他,权枭催促,“快点,不然……今儿咱就耗吧。” 他气定神闲的靠在床头,楼子裳气的想踹他,“权枭!” “嗯?” 楼子裳着急,权枭倒是不急,楼子裳吭哧半晌,暗骂自己皇帝不急祭司急,没出息,却是道,“我,我给你穿就是了。” 他脸红的上前,权枭压低声音道,“宝贝,先把寝裤脱了。” 楼子裳手一颤,权枭,权枭下面可就这一条裤子,他结结巴巴道,“不,不换不行吗?” “我倒是愿意……”权枭闷笑,拉着他的手放在一硬块儿上,“这是什么?” 那,那是……楼子裳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不是说扔了么。” 他恼怒的瞪他,眼睛水亮,权枭将他拉过来狠狠吻了一通,“你的味道。” 这要是让权枭白天穿着……楼子裳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里,闭闭眼一把将寝裤扯掉,那早就翘起来的东西弹了一下,俏生生的给他打招呼,权枭闷笑,“闭眼干什么……你倒是看看啊,看,这么大,昨晚我就是用他满足你的。” “宝贝你昨晚叫的那叫一个浪,勾着我不放,爽吧?” “权枭!”楼子裳扯过一里裤给他匆匆穿上,脖子都红了,“要不要脸?” “啧,你可真是……”权枭轻笑,“用完就扔,爽完就不认了么……昨晚我怎么伺候你的,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祭司,你有没有心啊……” 楼子裳哪儿是权枭的对手,被他调戏的大半个时辰,权枭才心满意足的揽着他出去。 见到定国将军等人的时候楼子裳还有些腿软,脸上还带着热意,不由瞪了权枭一眼,权枭轻轻的揽着楼子裳,坐在那儿也没松开,他之前总是喜欢懒洋洋的靠在楼子裳身上,躺在他腿上,但是自从有次起来之后看到楼子裳不着痕迹的揉腿,他就把这习惯改了,没事儿让楼子裳靠着自己,再也不怎么靠他身上,躺他腿上,他怕压到这傻东西,毕竟他还是很有重量的,现在么……楼子裳最近被他折腾的狠了,就算没特别不舒服他也不放心,更舍不得将自己重量压在他身上。 以后两人更是有折腾的时候,权枭叹气,看看楼子裳的腿,以后只怕躺的机会少了,不过……倒也不可惜,毕竟那滋味……更好,不躺就不躺得了。 他怕楼子裳不舒服,让楼子裳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虚揽着他,毫不避讳,定国将军看了只觉得伤眼,看楼子裳那满足的模样不由恨铁不成钢,傻啊! 权枭暗笑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看着定国将军的眼神有些不解的,狐疑的看着权枭,权枭低笑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 不是什么大事,楼子裳自是不在意,而且不管怎样,权枭现在看不见,楼子裳决不允许别人看出端倪,紧紧随在权枭身边,丝毫不管别人一样眼光,乖顺的很。 “殿下,如今京中形势严峻,您打算如何?”定国将军皱眉,“我们总不能在这谷中一直待着吧。” “外祖莫慌。” 权枭轻笑一声,屋中没有外人,都是权枭的心腹,他也不遮掩,冷笑一声,“你们当真以为权靖死了吗?” “殿下这是何意?!”闵驹一惊,皇帝的死讯还能造假不成?京中的人都说死的吗? 楼子裳失笑,这定国将军当真是头脑简单,他抿抿唇对闵驹严肃道,“子裳昨日夜观天象,帝星虽暗淡,但却并没有完全消失。” 嚯?!定国将军瞪大双眼,竟然是真的!楼子裳是大齐祭司,祭司都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闵驹深信不疑,佩服的看着楼子裳,叹一声,“这次多亏了祭司,不然……唉。” 他说完同情的看着楼子裳,隐隐的带着怜惜,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他暗暗瞥了权枭一眼,一瞬间暗自下了决定。 楼子裳莫名的看着闵驹,总觉得怪怪的,权枭忍不住暗笑,轻咳一声道,“是啊,多亏子裳夜观天象,本王就让人查了查,结果呢?!” 权枭冷笑一声,“元德!” “是。”元德上前,将昨夜京中之事绘声绘色的讲给众人听,众人听完怒火熊熊,恨不得将权钰千刀万剐,这要是殿下落到他手里,岂能有好日子过? 闵驹急声道,“结果如何?皇帝下遗诏了吗?” “将军放心。”元德笑笑,不疾不徐道,“皇上虽看重自己的面子的,但性命更重要不是吗?现在全大齐都说皇帝已经薨了,一旦权钰遗诏在手,他焉有命在?皇帝精明了一辈子,这会儿也没那么糊涂。” 闵驹一愣,这弯弯绕绕的,他倒是没想到这一茬,但却松了口气,“好好好,没有就好,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进京。”楼子裳抿抿唇,温声道,“不过是暗中进京,不能让人发现,现在权钰掌握京中,还派人在江南一带搜寻,但权靖不下遗诏,权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进京。” 权枭笑看他一眼,点头道,“祭司所言极是,但人数不能太多,太过显眼,外祖,你带着队伍留下。” “这怎么行?!”闵驹大吼一声,连连摆手,“我必须跟你们一起,京中危机四伏,你们几人怎么行?” 权枭失笑,与楼子裳对视一眼,两人功力都已恢复,他们联手这天下还没几个能斗得过他们的,但闵驹这般却让他们心里熨帖的很,权枭叹息一声,“外公,您在这儿也是有要务在身的,权钰与西南王府合作,到时候我们进京,权钰一个不测,西南王府定会发兵,到那时,阻拦西南兵力可就靠您了。” “啧。”闵驹嗤笑,“就西南那点兵力,枭儿不必担心,若不放心,我现在就飞鸽传书让你大舅过来,他带兵打仗多年,经验十足,造诣比我还高,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将我留下,否则。” 他轻咳一声,眼神飘忽道,“你外婆还不得杀了我!” 楼子裳一个撑不住笑了出来,这定国将军竟是如此惧内?他忍不住在权枭耳边低声道,“将军夫人很凶吗?” “不。”权枭勾唇一笑,扭头唇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楼子裳耳根一红,权枭低声道,“我们一家都惧内,这是遗传的,你看,相公我不就是吗?”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瞪他一眼,心里一甜,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说不是?”权枭手在他腰间摩挲,靠他更近,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你看,我实话实说,娘子也凶得很。” 楼子裳失笑,这人…… 闵驹看着两人心烦,忍不住道,“殿下!” “哦?”权枭抬眸,轻咳一声,“外公去就去吧,黄将军带着军队镇守,尽快让大舅也过来吧。”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权枭揽着楼子裳,两人低笑着不知在说什么去了,气氛极好,闵驹不由得心里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而同样无计可施的还有权钰,他没想到权靖竟然如此顽固,看着自己的儿子妃嫔被杀而无动于衷,权枭的下落没有丝毫线索,他在江南多年心血毁之一炬,他恨不得将权枭扒皮抽筋,更忌惮权枭忽然出现,权枭的拥护者要比他多得很,但是若他登基……权枭胆敢一丝不轨之举就是造反,他必须尽快登基! “啊……啊……殿下,在快点,快点……” “小妖精!朕这就满足你!” “哦……皇上,您,你是鸾儿的皇上。” “夹紧点。”权钰淫/笑一声,猛/插几下,趴在飞鸾身上一抖一抖的射了出来,直射的飞鸾浑身直颤,飞鸾看看自己的身子,不满足的扭头勾着他的腰撒娇道,“再操操!再操操!” “骚货!”权钰眼珠一动,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时不时就觉得没劲的很,身下那根也很容易疲软,但他怎么能在身下之人眼前丢人? 飞鸾肌肤白皙滑嫩,带着暧昧红痕,他眼角微红,看起来十足的诱人,权钰一手插|进他小/穴中抠挖几下,“这么饥渴?” “嗯?想要。”飞鸾笑看他一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就算是玩玩,也得爽啊,不能亏待了自己。 “黑熊!”权钰扬声一吼,一男人走进来,他身体跟座小山似得,身材高大,膀大腰圆,声音震山河,浓浓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飞鸾忍不住咽咽口水,贪婪的看着他的身体,权钰乐呵呵一笑,指指床上的飞鸾道,“鸾儿饿了,快来喂喂他。” 黑熊人如其名,此时看着飞鸾那样子忍不住红了脸,真,真好看啊。 飞鸾看着他那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上到下扫视一圈,睨了权钰一眼,“殿下……真让黑熊哥哥来操鸾儿吗?” “当然。”权钰阴柔的笑,“黑熊早早的就来我身边当差,最是信得过,鸾儿好好享受便是。” 飞鸾眼珠一转,朝黑熊勾勾手指,“过来呀。” 黑熊吭哧半晌,看看权钰,颇有些不好意思,权钰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笑,“得,本王出去,你们好好办事儿。” 飞鸾一举一动都带着媚意,黑熊纯情的很,怎是他的对手,但黑熊力气足,一通猛/干直将他捅的软成一滩水,浪/叫连天,飞鸾放得开,两人倒是干了个酣畅淋漓,权钰在外面看着,看了一会儿心头火起,似要将整个人烧干,但下身却毫无反应…… 他脸一白,里面飞鸾还啊啊啊的叫着,权钰心里烦躁,令人套车往太傅府去了。 “外公,我们必须提前实施计划。”权钰眉头紧皱,“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可是现在找不到玉玺,不到万不得已,断不能走独木桥。”阮太傅脸色冷沉,“权枭现在还不知道再哪个角落盯着我们,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钰儿,凡事要谨慎。” “我等不了了?!”权钰焦躁怒吼,“外公,再这么拖下去……” “我不管,最多五日时间,五日之后若是权靖还不妥协,立刻动手。” 他倒要看看……权钰眼睛微眯,他最近接触的只有飞鸾一个,倒是飞鸾时时在自己身边,能做什么手脚呢? 难道他将来真的会不举?权钰脸色刷白,这样自己当上皇帝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要别人的儿子继承?!开玩笑! 权钰脸色百般变化,越来越沉,几乎黑的滴出水来。 “钰儿,到底出了何事?”阮太傅察觉到不对劲,“你为何这么着急。” “无事。”这种事权钰怎么说得出口,他咬牙道,“提审福寿,我就不信找不到玉玺!” 一连五天,飞鸾和黑熊夜夜笙歌,两人简直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黑熊龙精虎猛,只是飞鸾就脸红心跳,恨不得扑上去,此次又是如此,那猴急的模样,飞鸾看着他那憨厚的样子,无端的就笑了出来,“呆子!慢点!” “鸾,鸾儿。”黑熊在他颈间啃咬,吭哧吭哧道,“我,我想死你了。” 飞鸾不知怎的就笑了,踹他一脚,“哪儿想了?” “都,都想。”黑熊心砰砰直跳,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极其陌生,单单看着飞鸾就胸中激荡难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飞鸾,一语不发。 飞鸾脸上一热,轻咳一声,撇撇嘴,“想操/我么,我知道。” 说完他身子一转,主动把屁股撅起来,“操吧,操完赶紧走。” 黑熊心里登时闷疼,从他身上爬起来,将他紧紧搂住,“不,不是……我不是想干/你……” 飞鸾瞬间扭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不想操/我来找我干嘛?” 他就这么没吸引力么,呆子! “哎!我,我也不是不想干你!”黑熊挠挠脑袋,结结巴巴道,“就,就是……想操/你,但,只要你开心,不,不操也行,让我抱抱就好。” 飞鸾一怔,平时那般放浪的人脸上竟染上一片绯红,撇撇嘴,“呆死了!” “嘿嘿嘿嘿”,黑熊憨厚的笑笑,片刻之后皱眉小声道,“鸾,鸾儿,二殿下是不是最近都不跟你上床了?” “嗯。” 黑熊乐滋滋一笑,搓搓手,粗壮的手臂抱着他小声道,“那,那你以后是不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啧。”飞鸾嗤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他想操/我,难道我能拒绝吗?” “哦。”黑熊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飞鸾暗暗看他一眼,凑上前小声道,“呆子,你不想让别人睡我啊?” 黑熊难为情的点点头。 “那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飞鸾摇摇头,“不行啦,你来晚了。” “不晚不晚。”黑熊托住他的臀部,认真的看着他道,“鸾儿,你这么好,以前我,我不在乎,但是有我之后,就,就我一个人就好了。” 飞鸾一愣,呆呆的看着他,黑熊面容黝黑,全身古铜色,与飞鸾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胯/下那根更是雄赳赳气昂昂,飞鸾渐渐的脸就红了,瞪他,虚张声势道,“胡说什么呢?” 飞鸾与人玩乐,不是没被人这么待过,可是这呆子,好像……格外不一样。 黑熊乐呵呵一笑,“没胡说。” “得了,现在说着这些作甚。”飞鸾撇撇嘴,靠在他怀里咬着他下巴道,“你这么得二殿下器重,到头来想抢他的人啊。” 黑熊一噎,片刻之后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二殿下不知真心的,再,再说,他都把你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什么时候把我给你了?”飞鸾气结,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就是给了!”黑熊信誓旦旦点头,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 飞鸾好笑的看着他,笑骂,“真呆,哎,我问你啊,你在他身边一般都做些什么啊?” “就是一般是侍卫。”黑熊挠挠脑袋,“让我办些事儿。” “对了,二殿下还让我提审福寿呢。”他忽然压低声音,“鸾儿,你可别跟别人说啊,福寿可能拿着玉玺呢。” “这么重要的事儿,你竟然和我说。”飞鸾睨他一眼,“不怕我说出去?” “你别说啊。”黑熊着急,左右看看小声道,“我,我好不容易做了侍卫,虽然平时办的事儿多了点,但宫里都这样,这差事要是丢了,我吃不饱,怎么攒钱娶你。” “你说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说。”黑熊猛地从床上弹下去,裸着身子跑到角落里,心虚的看着飞鸾,“我什么也没说。” 飞鸾忍不住笑了,心里软软的,娶他? 他招招手道,“过来。” 黑熊微微犹豫,飞鸾含笑带嗔的瞪他一眼,“听到没有?!” 就这一个眼神,黑熊登时觉得,让他死了也愿意,颠颠儿的就跑了过去,飞鸾直接抱着他的脖子,双腿跨在他腰上,小声道,“想娶我啊?” 黑熊红着脸点头,飞鸾轻啧一声,“你有什么啊?” “我,我有好多银子。”黑熊乐呵呵一笑,而后皱眉道,“殿下每次让我做事都给许多赏钱。” “什么事啊?” 黑熊顿时躲躲闪闪的看着他。 飞鸾懒洋洋看他一眼,打了个呵欠,“不说算了。” 说着他就要从黑熊身上下来,黑熊紧紧抱着他,不让他动,而后抿抿唇道,“脏事。” 飞鸾一愣,片刻之后笑笑,很是温柔,“呆子,不想说就别说。” “嗯。”黑熊腼腆一笑,而后缓缓道,“宫里都有这些事,我不做也有人做,鸾儿,你别,别看不起我。” 这呆子?!飞鸾心口毫无预兆的一疼,笑骂,“我自己都这么脏了,作甚看不起你!” 他说着笑看了黑熊一眼,黑熊眼神很单纯,这个单纯的男人,比自己干净多了。 “不,你不脏。”黑熊急急的握住他的手,坚定道,“你很干净。” “傻子。”飞鸾一怔,睨他一眼,笑问,“你说提审福寿,怎么回事儿?” 飞鸾皱眉,他怎么没得到消息。 “就前天。“黑熊笑笑揽着他道,”殿下找玉玺找不到,福寿是皇上贴身太监,肯定是知道些事儿的,果不其然,他虽然不知道玉玺在哪儿,去能再造一个出来。“ 什么?!飞鸾一惊,他们那么多眼线竟然不知道,深吸口气道,“福寿现在怎么样?” “半死不活。”黑熊在他背上亲亲,“但死不了,殿下登基还需要他呢。” 他说的随意,飞鸾却是心中波涛汹涌,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黑熊看看他也不在意,在他身上乱亲,飞鸾被弄得痒,推推他,“别闹。” “亲亲,憋死我了。”黑熊小声道,“鸾儿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我帮你。” 飞鸾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黑熊还在乱亲,他缓缓道,“我早就想娶你了,你跟我回家不?” 黑熊不会告诉他,在殿下将飞鸾带回来的第一晚,他第一次看见飞鸾,守夜听到飞鸾的呻|吟,那晚……他彻夜未眠。 娘说过,如果见到一个女子第一眼魂儿就跟着人家跑了,那就娶回家吧,飞鸾不是女子,但却比女子好多了,那日被殿下叫进房里,他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但……他就能娶媳妇儿了。 飞鸾抿抿唇,什么也没说,抬眸看着黑熊黑亮的双眼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片刻后笑笑,“有你操的还不够吗?” 黑熊眼中失望一闪而逝,憨厚一笑,“媳妇儿能操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二更送上,五一快乐!明天更新中午十二点mua! (*╯3╰) 91|他何德何能…… 第七十七章 楼子裳等人这几日彻夜赶路,他们不敢走管道,都是挑一些山林小路走,路途自然就远了许多,但好在安全,一路上众人不至于提心吊胆的,只要多加谨慎就好。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权枭能看到的范围又扩大了许多,楼子裳喜不自胜,从早上到现在都唇角翘着,深深的回头看了权枭一眼,笑眯眯道,“很快你就能恢复了,很快,权枭你不要着急。” 权枭闻言禁不住低笑一声,在他脸上亲亲,“到底是谁着急?嗯?楼子裳,摸摸你的胸口就知道了。” 楼子裳脸一红,轻笑一声,权枭紧紧抱着两人的披风,小声道,“让你摸摸,怎么?想摸我的吗?” “别闹!”楼子裳左右看了一眼,闵驹正死死的盯着他们,吓了一跳,心虚的笑笑,闵驹皱眉,真傻! 他们一路策马狂奔,路途颠簸,权枭少时在江湖闯荡,什么苦没吃过,这点算不得什么,但楼子裳不一样,他就算被人千般算计,但西南王府明面上的功夫做的相当好,除了前世死前最后一遭,说来他还真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权枭怕他受不住,这一路为他好受些,不顾他人眼光,硬是将他牢牢箍在怀里。 楼子裳不放心权枭的眼睛,当然是求之不得,虽然不好意思但却不反对,这看在闵驹眼里,只能感叹一句,美色误人! 作孽啊! “殿下,赶路这么久大家都累了,要不到前面歇歇?”元德策马赶上,面上有些焦急。 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权枭扬声道,“都原地休息,修整之后再赶路。” 此时正是正午,但是大冬天的太阳没有丝毫的温度,临近京城,天气愈发的寒冷,手下自觉的开始准备食物,有人就去打些野味,都是跟着权枭多少年的人,配合默契。 “元德,出了何事?” 元德压低声音道,“不好了,福寿公公被严刑拷打了。” 楼子裳倒是听过福寿的事,闻言皱眉看着权枭,“会不会出事?” 权枭思索片刻,摇头道,“没事,飞鸾怎么说的?” “殿下,您可不知道。”元德有些想笑,“飞鸾现在跟权钰身边一侍卫打得火热,就是这侍卫给他的消息,飞鸾那本事您也知道,福寿有他在,提审福寿的正是他那小情儿,估计后面没什么事,只是……权钰假造玉玺,择日登基,宫中都在暗自准备,他估计等不住了。” 飞鸾这人楼子裳听过,那日在权枭的属下名单上见过一面,上面清楚的写着是要派到权钰身边的,他也没问,此刻闻言皱眉,“那侍卫可靠吗?” “主子,您是不知道飞鸾的本事。”元德乐呵呵一笑,“他出手,一般都是没跑了的,况且……这侍卫,估计是对飞鸾动了真心的。” 权枭轻啧一声,“不管如何,行事小心。” 楼子裳笑笑道,“若是真的动了真心……让他好好珍惜吧,能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总比做这些事儿强。” 飞鸾是取勾引权钰的,且飞鸾是权枭的得力干将,这些年为权枭做了不少事,他二十多岁了,好久没出任务,何况这种任务……能有个好归宿总是好的。 元德一怔,愣愣的看着权枭,权枭笑着吻吻楼子裳的发心,宠溺的看着他,“你家主子说的记住便是,事情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们。” 元德深吸口气,带着鼻音轻‘嗯’了一声,殿下对他们一向极好,飞鸾这种皮肉生意其实都是他们自愿的,这种事总要有人做,但不愿意也不会逼你,当初飞鸾自己选的这条路,他想着……想退出去不容易,没想到祭司一句话……元德感激的看看楼子裳。 “看什么看?!”权枭轻啧一声,扫视一圈道,“交待下去,下午加快赶路速度。” “是。” “子裳,再辛苦些。”权枭不舍的在他额间亲亲,“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般苦了。”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睨他一眼,拉着他往闵驹等人方向走,“好日子在后头呢。” 权枭揉揉他的脑袋,在他耳边小声道,“大腿还疼吗?” “没事了。”楼子裳脸一红,他这身子皮肤实在太嫩,但好在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上好的药抹着,今儿已经没感觉了。” 两人说笑间已经到了闵驹身旁,闵驹看看两人亲密的姿态,禁不住道,“听闻祭司见多识广,可知多少人为了美色误国失了性命。” 楼子裳一怔,有些不解闵驹怎的提起这个话题,权枭皱眉看看闵驹,闵驹瞪眼,权枭想说什么却是被楼子裳摁住,到底是权枭的亲人,且闵驹极为和善,楼子裳轻笑道,“古往今来一直不少,但是,若真是有为之人,又怎会仅仅是为了美色灭了国家,其实不过是借口罢了。” 闵驹一哽,摇摇头,“嗨,这灭国不能归咎于美色,但自古以来美人计多少,多少人是死在女人的床上,祭司你说是不是?” 权枭撑不住笑了,这外公是将自己当成妖姬了不成?!他权枭何时有了这个天赋?!不过么……权枭挑眉一笑,“外公此话不假,孙儿不瞒您,众人皆知枭与祭司关系极好,当初为了本王,祭司不惜除了楼家,说来,枭也有些祸国殃民的天赋。” 众人大惊,没想到他竟当着闵驹的面说了出来,连楼子裳都忍不住瞪眼,厉声道,“胡说什么呢?” 权枭一笑传音道,“莫慌,这事儿让外公知道了,到时候我们不是容易些么,你为我的付出,总得让他们看到眼里,别以为就我宠着你似得。” 楼子裳大为头疼,忍不住回头就闵驹干笑一声道,“将军,您别听他胡说?” 闵驹震惊回不了神,这事儿是真是假,看权枭身边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了,他愣愣的看着楼子裳,竟有些一语难尽的味道,心痛难忍! 这可真够傻的啊! 他不经意间抬头看到权枭得意的神色,终于忍不住道,“祭司,你,你……” “将军……”,楼子裳多少都些不理解他现在的心情,闵驹看着着实怪异,无奈的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你就算与枭儿关系好,也不用……”闵驹有些说不下去。 楼子裳瞪了权枭一眼,温声道,“我家里的情况想必您也清楚,并,并不仅仅是为了王爷……” 这是实话,闵驹却他相信,多大仇啊,让他弑父弑兄,之前那么都没动静,怎么偏偏权枭回来这一年出事了呢? 真是作孽啊!权枭竟然利用楼子裳……这要是将来楼子裳知道权枭是利用他,闵驹脑袋轰的一下,有些不敢想,他虽然见惯了龌龊之事,但这样利用人家的感情还是头一次见,他猛然想到,说不得将来权枭将来能直接把青衣殿给弄没了…… 他豁然抬头,就先权枭胜券在握的一笑,登时感觉五雷轰顶,真是如此!真是如此! 他闵家可从来就没这么没良心的人,这也忒不是东西了……但,但他又不能告诉楼子裳,他看看楼子裳乖巧的伺候权枭吃东西,一时间抓耳挠腮,连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权枭无声一笑,楼子裳无意间瞟见不由问道,“想什么呢?” “想……”权枭勾唇,“昨晚林间那滋味。” 他声音低哑,楼子裳脸一红,暗暗给了他一肘子,不要脸! 他们赶路倒是自在,然宫中的权钰却是越来越心慌,他看着黑熊强笑道,“鸾儿伺候的如何?受得住吗?” “很,很好。”黑熊不大好意思说,况且他不愿意跟权钰分享飞鸾的任何事,憨声道,“飞鸾很好。” 权钰看着他面色红润的模样禁不住暗骂,他当然知道飞鸾很好?!那妖精……想起飞鸾在他身下浪|叫的模样他心头起火,但下面还是没有反应,他焦躁不安冷声道,“你气色倒是不错。” 黑熊挠着脑袋笑不说话,只是点头,权钰看的糟心,摆摆手道,“得了,去吧!” 他本想利用黑熊试试是不是飞鸾给他下了药,但这么看来显然不是……权钰双拳紧握,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权钰静然坐了将近半个时辰,蓦然道,“通知阮太傅,明日……行动。” 外面人一怔,轻声应道,“是。” 随即是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悄然私语,飞鸾靠在暖阁的房柱上,一身大红衣衫,赤着脚,黑熊进来一看皱眉,“鸾儿,你不冷么?自己不爱惜自己。” 说话间一狐裘披风落在自己身上,来人将他紧紧抱住,腰间的手臂粗壮有力,飞鸾回头嗔他一眼,“呆子,不穿鞋是为了让你抱我啊。” 黑熊登时脸色通红,吭哧吭哧半晌道,“穿鞋,我,我也想抱你。” 飞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由着他将自己大横抱起,纤纤玉指在他下巴上轻点,“真呆,哎呆子,你怎么又来了?” 黑熊一愣,抿抿唇不说话,将他放到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开始扯他的衣服,飞鸾一巴掌怕掉他的手单手撑着下巴瞄了他顶起帐篷的地方一眼,白皙玉足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点上上去,轻轻揉弄,笑吟吟道,“哎!干什么呢,嫖人还有句话呢,来我这儿想上就要上啊。” “你,你是我媳妇!”黑熊不悦的看着他,“不,不许拿自己跟小倌比。” 他难得拉下脸色,飞鸾好笑的同时心里一暖,笑骂,“谁是你媳妇?呆子,有你这么占我便宜的么。” 说着他脚一动,黑熊呼吸登时加粗,“鸾儿,鸾儿……” 抱着就要上前亲他,飞鸾睨他一眼,轻声道,“慌什么。” 那一眼风情万种,黑熊呆愣愣大,“鸾儿,你,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飞鸾被无数人夸过,此时脸竟是一红,抿唇瞪他,“跟谁学的好听话,呆子,你学坏了啊,说!是不是逛窑子了,跟那些窑姐说过?嗯?” 他就是这么一说,哪想黑熊瞪他一眼,颇有些不要意思的正经道,“鸾,鸾儿,我是有媳妇儿的人,有屁股操,为什么要找窑姐?” 这呆子说话太直,就是飞鸾浪惯了有时候也受不住,谁知道这呆子又欢喜的笑笑,“鸾儿屁股又翘又白,叫的还好听,嗯,我□□的时候,你特别喜欢,我就喜欢你那样子,谁也比不上,哎,鸾儿,我不找窑姐的。” “你这头大熊!”飞鸾耳根一红猛扑上去,“谁教你的?!” 黑熊很少见他害羞的模样,此时惊奇的看着他,“鸾,鸾儿你脸怎么红了?这个怎么教。” 说着他猛然抱住他粗声道,“你,你还想让别人□□,然后教我怎么说话不成?你,你想都别想,你是我媳妇!” 飞鸾登时脑子打结,无语凝噎,这呆子……还真是一只熊,他飞鸾一世英名,怎么就喜欢上这么头熊啊! 那些话肯定是他本就这么想的,飞鸾轻咳一声,心里美滋滋的,也不脸红的,在他肩膀上撞撞,“呆死你算了。” “我问你,你之前逛过窑子吗?” 黑熊听他这话不知怎的就有了安全感,开始在他颈间咬,“没,要存银子,而且窑子太贵了,窑姐也没什么意思,不好看。” “眼光挺高。”飞鸾轻笑一声,笑吟吟看着他道,“我好看啊。” 黑熊脸一红,点点头,“好看,最好看。” 这话他喜欢,飞鸾低头,看看那抵着自己的紫红柱体,忍不住笑道,“你这么喜欢我啊?” “喜欢的。”黑熊认真道,“喜欢,所以要娶你。” 飞鸾脸上一热,睨他一眼,趴在他耳边小声道,“呆子,今晚哥哥让你更舒服。” “不,我是你哥哥。”黑熊一笑,拉着他的手憨声道,“鸾儿可是叫我熊哥。” “噗”飞鸾忍不住大笑出声,捶他一拳,“难听死了,我就喜欢叫你呆子,你那么呆,再说,我比你大。” “不是年龄为问题。”黑熊皱眉,“我们两个成亲,就是契兄弟,我□□,我是你的情哥哥,你可以叫我熊哥。” “呆,呆子!”飞鸾目瞪口呆,“你比我脸皮还厚!” 黑熊脸一红,“本,本来就是你的情哥哥么,你,你被我操的叫的那么厉害,鸾儿,叫么。” “不叫,傻死了。”飞鸾瞪他,下一刻凑到他耳边哑声道,“好哥哥,你快疼疼鸾儿么,痒煞我了。” 黑熊哪里受得住,饿狼扑虎一样扑上去,飞鸾屁股摇的厉害,干的酣畅淋漓。 事后,飞鸾趴在黑熊身上眯着眼道,“你把我往死里搞啊……呆子,你是有事儿吧。” “鸾儿,你走吧。” 飞鸾一下坐直了身子,他□□的狠了,嘶的一声,黑熊一惊,赶紧抱住他在他腰部轻揉,小声道,“我知道你,你是来探情报的,鸾儿,明日就要出大事了,你快走吧,别让殿下发现了。” 飞鸾深深的看他一眼,撇嘴,“你是康王心腹,怎么不告发我?” “你是我媳妇。”黑熊皱眉看他,“王爷是给我发银子,我办事,我怎么能为了银子不要媳妇。” 飞鸾登时嘴角直抽,这权钰明显把黑熊当了心腹,可是黑熊……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他抿抿唇,轻咳一声道,“你知不知道,权钰很信任你。” “我知道啊。”黑熊憨声道,“我们银货两讫么。” 飞鸾登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康王……他笑的快岔气了,狠狠在黑熊脸上亲了两口,黑熊脸一红,美滋滋的,果然娘说,他会找个热情的媳妇,他媳妇真好。 “哎!呆子,权钰哪儿把你找来的。” 黑熊一愣,轻声道,“我娘让我出来赚钱,把我轰出来了,说,说是娶了媳妇才能回去,鸾儿,你能跟我回去吗?” 飞鸾一噎,轰出来?他轻咳一声,“你家哪儿啊。” “我家大令村的啊。”黑熊憨憨道,“我姓黑,叫熊。” 飞鸾噗嗤又笑了出来,笑倒在他怀里,脸红扑扑的,哎呦呦直叫,“你,你娘怎么给你起了个这名字啊?你不是亲生的啊。” “对啊,鸾儿你怎么这么聪明!”黑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是在熊堆里,我娘把我捡回来的。” 飞鸾惊的说不出话来,心头一疼,只听黑熊嘿嘿一笑,“不过娘对我可好了,嗯,鸾儿,娘也会喜欢你的。” 喜欢他?飞鸾暗叹一声,笑着在他脸上亲亲,温声道,“呆子!” 黑熊嘿嘿一笑,粗声道,“哎!” “你应什么呀?”飞鸾瞪他一眼,懒洋洋靠在他怀里,“我跟你说啊,我不走,我有事儿。” “呆子,你帮我做事儿呗,我也给你银子。” 黑熊毫不犹豫的摇头,飞鸾一怔,自嘲道,“也是……你这人最好了……” 黑熊看着他自嘲的笑心里一紧,结结巴巴道,“鸾,鸾儿我真的不要银子,你是我媳妇,我给你做事不是应该的么,我的银子都是你的,你,你别给我银子。” 飞鸾呆立当场,忽而笑了,猛地抱着黑熊就吻了上去,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他飞鸾当真是将一辈子的气运都用尽了,才遇到这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更新,咳…… 谢谢大家的地雷,破费啦mua! (*╯3╰) 自愚自乐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盼曦扔了1个地雷 苏白扔了1个地雷 盼曦扔了1个地雷 如初扔了1个地雷 92|归来,朝堂之争【二更】 腊月初一,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皇帝前些日子薨了,迟迟无皇子继位,朝中近些日子几乎是展开了拉锯战,就权钰的支持者最为嚣张,而近些日子,也是康王和五皇子共同处理朝政事务。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皇帝走的突然,但并不代表没留下遗诏,但遗诏的内容,谁也不知道,皇帝贴身内监福寿消失无踪,肃王和祭司不见踪影,周边国家又有些蠢蠢欲动,显然是在观察局势。 朝臣聚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权钰轻咳一声,“休要吵闹,成何体统!” “殿下!”一老臣出列,跪倒于地,眼含热泪,“陛下去了这么多日,臣知您伤心,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我大齐百年社稷大业着想,还请殿下早日登基啊!” 他句句似是肺腑之言,完了还连磕三个响头,一张菊花脸登时添了些颜色,众武将纷纷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宰了,一人嘲道,“二殿下登基是有先皇遗诏,还是有祭司的认定,我大齐九五之尊,岂可如此儿戏!” 权钰面色一冷,这是说他上不得台面?! “呵,李大人何意?祭司与肃王双双消失无踪,先皇走于恶疾,难不成我大齐江山就无主吗?!” “您也知道肃王与祭司是消失无踪!”那人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朝廷为什么不派人大力寻找,祭司关乎我大齐基业,就被尔等如此怠慢……呵……” “你们就不怕祭司晚间寻你们吗?!” “你!”那老臣一噎,“我大齐正处于烦乱之际,先皇下葬岂不需要人手?京城治安难道不需要?再者说,派去寻找的人也不少,如今杳无音信,谁有办法!” “自古就没看到一非长非嫡之人,在众皇子健在,无遗诏,无祭司肯定的情况下登基,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此话对权钰来说可谓诛心,其实这事儿真不少,但谁敢放在明面上说? 权枭的这些手下,文臣嘴皮子倒是利索,这些武将更是对他忠心耿耿,如今权枭迟迟不归,文臣或有几人动摇,但这些武将忠心不二,拧成一股绳,他们坚信,权枭会回来的。 而且权钰与权靖太像,他在谋略方面又比不上权靖,心胸狭隘,若他登基,这些武将来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谁说本王没有遗诏?!”权钰脸色黑沉,扫视一圈厉声道,“先皇走得匆忙没错,但是遗诏是早早就有的,本王尊敬父皇,不想为了区区皇位,让他在地下心寒,不然怎会受这等屈辱?” 众人一惊,那些武将对视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焦躁,若真拿出遗诏…… 文臣一喜,阮太傅出列淡声道,“既然王爷有遗诏,还请拿出来让臣等瞧上一瞧。” “这有何不可?”权钰勾唇一笑,拍拍手道,“来人!” 一人缓缓走上来,躬着身,单这熟悉的身影……他们看了几十年,这是先皇的贴身太监,福寿! 权枭一脉心里不由得都捏了把汗,权钰瞥了福寿一眼,“福公公,遗诏在您手里,还是您来宣读吧。” “是。”福寿躬身行礼,朗声唱和,“朕登基数十年,保疆却未扩土,然自问对百姓爱护有加,对保护我大齐基业兢兢业业,然最近深感力不从心,天命难为,即使九五之尊也有归去之日,为防不测,朕特今日立下遗诏,朕去后,将皇位传于康王权钰!康王为民呕心沥血,为国殚精竭虑,堪为众人只表率,其余皇儿应尽心辅佐之,共筑我大齐盛世昌明!” 呵,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武将暗自嗤笑,嘲讽的看着权钰,这简直将自己夸上天了,权靖会在遗诏中说自己不足吗? 就冲这一点,这遗诏定然是假的,一人冷笑一声,“敢问二殿下,这遗诏可盖了玉玺?” “遗诏,怎么可能没玺印?”权钰假假一笑,随口道,“若是不信,给你们看看便是,福公公……” 福公公一躬身,“是。” 接着捧着遗诏到众臣身边,那玺印看起来与平时别无二致,但众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然权钰不会这么多日才拿出来,福公公更不会忽然出现,此事定与福寿有关! 当福寿走到武将面前时那些武将忍不住暗中使眼色,福寿暗叹一声,不着痕迹的摇摇头,事到今日,他也无法,只盼着三殿下…… 大殿里一时静极,福寿捧着遗诏转了一圈,权钰冷笑,“众位可有异议?” 众人咬牙,无人出声,权枭得意一笑,“好,既然众位与异议,那,礼部就开始着手准备登基事宜,钦天监选个好日子,我大齐……” “慢!”礼部尚书出列,他是新上任,权枭提拔上来的,此时手心里满是冷汗,却还是咬牙道,“此事恐怕于礼不合。” “哦?怎么个不合?” “殿下,登基需要祭司在场,若无祭司认定,即为上天不认。”礼部尚书深吸口气,“将来必遭天谴,我大齐定将受到天罚。” “一派胡言!”权钰震怒,这是说他登基名不正言不顺?! “还请殿下息怒。”一三品武将粗声道,“臣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我大齐最看重的就是天意,祭司消失无踪,和正是天意,天意如此,不适宜选新帝。” “胡闹!”阮太傅冷喝一声,“难道我大齐百年基业即寄在祭司一人身上不成?祭司不在,我大齐就不可有新帝,难道我大齐基业是祭司的基业不成?!” “太傅严重了。”礼部尚书笑道,“您也知道,祭司是受天命,哪位皇帝不是祭司认定的,登基仪式还需祭司主持,不然……上天不接怎么办?” “难道我大齐的钦天监是摆设不成?” “呵,钦天监,钦天监不过是青衣殿的一个附属,什么时候钦天监可以压得过青衣殿了?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双方争执不休,权钰冷笑一声,现在这些人那青衣殿压自己,他就不信若是权枭登基,他们还会这么捧着青衣殿,然不管如何,今日……他定是要登基的! 权枭阴狠一笑,“礼部尚书是觉得本王无权登基?” “不,只是于礼不合。” “好!好!好!”权钰大笑几声,“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 众人心里一惊,武将纷纷出声,“王爷您想做什么?” “我大齐百年基业若是没了,还要礼作甚?”权枭狠声道,“给我打,打到尚书大人觉得于礼相合为止。” 众人惊怒交加,这是屈打成招?! 礼部尚书闭闭眼,再睁开时利光四射,掷地有声道,“祖制不可违!” “不识抬举!”权钰冷笑一声,“给我打。” 惨叫声响起,权钰扫视一圈,“还要谁觉得于礼不合的?站出来,本王成全你们。” 权钰这是彻底的额撕破脸了,阮太傅没想到他这么着急,有些不赞同,但此时却是骑虎难下,而且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这些臣子不见血总是不掉泪的,现在朝局由他们掌控,若再拖下去只怕多生事端,阮太傅深吸口气,上前道,“殿下也是为了大齐着想,还请诸位社稷为重。” “胡言乱语。”一武将怒吼,“分明是为了帝位,康王,这遗诏当真是真的吗?陛下怎的忽然就走了,到现在也没个交待,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怒极,双目赤红,“争权夺利,汲汲营营,偏偏说的冠冕堂皇,我大齐没这等皇帝!” 他说话毫无遮拦,话一出口,朝堂皆惊,有同僚不断拉他袖子,如今这形势,这是自寻死路啊! 然而这人并不管,权枭久久不会,这么多日,只怕是……他眼眶一红,对权枭是忠诚不二,厉声道,“祭司为江南百姓祈雨,为大齐造福,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朝廷无话,肃王为大齐子民做了多少,两人齐齐失踪,丝毫不见京中动静,康王,你这不是排除异己是什么?我就算血溅朝堂,也不容如此一个小人做我大齐皇帝。” “放肆!”阮太傅厉吼一声,“污蔑皇家子孙,好大的胆子!?” 权钰双拳紧握,一步步走下来,面上阴云密布,呲牙一笑,“想死!本王成全你!” “来人!拖下去砍了!” “权钰!你弑父弑弟,会遭报应的。” 权钰闭闭眼,蓦然哈哈大笑,皇家,有几个干净的,只要他登上皇位,谁敢说一个不字,他厉声道,“斩了。” 那人被拖出去,众人都被吓住了,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 果然,权钰冷笑一声,“李钢蔑视皇族,出言羞辱,诛九族!” 众人心里一颤,恐惧的看着他,变天了…… “哦?皇兄好大的口气,不知李钢犯了什么罪,竟是要株连九族。”众人呆立间,就听一人不疾不徐缓缓开口,那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熟悉的不少武将登时就红了眼眶,颤颤的回身。 三殿下一身玄衣,长身玉立,而他身旁笑意盈盈的正是……祭司,李钢和礼部尚书被侍卫掺着,眼含热泪,一众武将登时受不住跪了下去,一个个大老粗眼泪都快出来了,绝处逢生,不过如此,“殿下!” 权枭深吸口气,挑眉一笑道,“都起来吧,一点点事儿哪比得过战场杀敌,别挤出马尿丢人。” 局势反转,权钰死死盯着权枭,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好!好! 楼子裳看着权钰那神色一笑,漫不经心道,“听说康王就要登基了,怎么子裳没得到一点消息呢?” 楼子裳一身白衣,披着狐裘青色披风,脸色红润靠在权枭身边,权钰看着他心里大恨,闭闭眼,“祭司回来自是好事,只是不知道之前去哪儿游玩,耽搁啧许久。” 游玩?权枭忽而一笑,“可不就是游玩吗?江南谷中,有山有水,还有数万精兵,啧,皇兄,江南一向归你管辖,这有人大量屯兵,你竟是没发现吗?” “是吗?”权钰轻笑一声,“谁知道呢,几万的精兵,皇弟可不要空口说白话。” 阮太傅乐呵一笑,“既然祭司回来了,好,二殿下的登基大典也能如期进行了,礼部尚书不会再说于礼不合吧?” 权钰勾唇一笑,“是啊,祭司回来的正好,三皇弟,父皇遗诏,本王登基,你放心,皇兄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父皇遗诏?”权枭嗤笑一声,“父皇尚在人世,哪儿来的遗诏啊。” 一语宛若晴天霹雳,权钰咬牙,“三皇弟莫要胡言乱语,父皇仙去,皇兄知道你难以接受,然我大齐正处于多事之秋,莫要胡闹。” “三殿下所言非虚,康王何必急着否认。”楼子裳慢声道,“至于皇上是否安在,我想康王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举朝哗然,众人大惊,“这是何意?” “难道皇上没死,是被……” 众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权钰,权钰厉声道,“妖言惑众!来人,把他们拖下去,祭司和肃王已经疯了。” 权枭嗤笑一声,手在楼子裳腰部摩挲,不可思议道,“本王怎么有这么蠢的皇兄,权靖还真是……看到这不知道能不能气死。” 楼子裳嘴角一抽,看着明显已经有些混乱的权钰不得不感叹,“还好你不像他们。” 权枭撑不住笑了出来,在他腰部往下拍了一下,朝堂之上,楼子裳瞪他一眼,休要胡来。 权枭轻啧一声,暗暗看了那宽大的龙椅一眼,瞄瞄楼子裳臀部,心里有些热。 两人一派轻松,权钰等了许久久久无侍卫上前,他差觉不对,对阮太傅对视一眼,阮太傅心里一咯噔,只怕是…… 权枭勾唇一笑,“本王疯了,我看是王兄疯了才是,皇宫之内侍卫怎能由你调动,父皇健在,你就想登基。” 他冷笑一声,“本王这就清君侧!” “父皇健在?”权钰嗤笑,双手抱臂,有恃无恐道,“你有何证据?” “飞鸾。”权钰轻喊一声,“上来。” 权钰一愣,飞鸾?他抬眼看向大殿门口,只见飞鸾一身红衣,外罩红色披风,更显得容貌昳丽,艳丽动人,依然对他笑的柔情百转,权钰大怒,几乎想要破口大骂,但他生生忍住了,冷笑一声道,“皇弟这是作甚?飞鸾前几日还在本王身下浪|叫连连,这几日……呵,更是被我那侍卫伺候的舒舒服服,怎么,皇弟也看上了他的姿色不成?” 飞鸾对他的羞辱无动于衷,楼子裳看着权钰却不由皱眉,他虽是第一次见飞鸾却对他印象极好,这权钰大堂之上未免太不检点。 权枭挑眉一笑,“你与飞鸾如何与我何干?就是父皇到底是否健在,让飞鸾做个见证罢了。” 权钰手心直冒冷汗,看着飞鸾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贱人!他竟然没查出他真正的底细?! 阮太傅闭闭眼,眼神利剑一般杀向权钰,他无数次警告权钰,权钰却是被飞鸾迷得五迷三道的,一句话也不听就甩袖离开,飞鸾来的太过突然且怪异,解了他们燃眉之急不说,身世也一查便知,这个时刻未免诡异了些,权钰还真当是自己好运,现在看来……分明是权枭安排的棋子。 听说前几日还为了飞鸾将女儿差点气晕过去,阮太傅看看权枭不由得心力交瘁,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外孙?! “呵,让他一下贱小倌来作证?”权钰嗤笑一声,“皇弟不觉得自己太过幼稚了吗?” 权枭勾唇一笑,看了飞鸾一眼,飞鸾点点头,扭头似嗔非嗔道,“呆子,快出来,我不够格呢。” 黑熊早就忍不住了,怒气冲冲的冲出来,将飞鸾紧紧搂住,瞪着权钰道,“鸾,鸾儿才不是小倌,殿下不要血口喷人。” 楼子裳忽然就笑了,对权枭眨眨眼,这黑熊看着是个粗人,但对飞鸾不错。 权枭轻啧一声,手移到他臀部拧了一下,楼子裳一颤,不由瞪大,有做什么妖?! “这就不错了?祭司,你问问自己,相公对你如何?也没听你说句不错。”权枭嗤笑一声,凑近他哑声道,“我那么伺候你,你看看你昨晚将我骂的,嗯?人就这一句话就不错了,祭司,你怎么不对我好些呢?” 楼子裳目瞪口呆,恨不得离他远些,脸却慢慢红了起来,权枭闷笑,“只要你说句相公最好了,我肯定好好疼你。” “谁要你疼?!”楼子裳嗔他一眼,却是忍不住笑了,“别闹,你最好了。” 权枭轻啧一声,“既然我最好……可得好好对我,可不是一句话就能了事的。” 楼子裳登时懒得理他,权钰却是看着黑熊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这是他的贴身侍卫,他的心腹,难道操了飞鸾几次就跟着跑了,他不由厉声道,“你来这儿做什么?黑熊!你想想本王平日怎么对你的,你竟是和外人一起陷害我吗?” “殿下。”黑熊皱眉,“您让我办事儿,我领您月钱,我们银货两讫么,飞鸾是我媳妇,这么比着,您才是外人。” 飞鸾忍不住笑了起来,靠近他,“呆子,你怎么这么好啊。” 黑熊脸一红,扭头认真道,“我会对你更好的。” 飞鸾挑眉笑笑,没说话,满朝文武却是被他的话惊的差点坐地上,这权钰哪儿招来这么呆的人……还银货两讫。 权钰也被气了个倒仰,他那时看这黑熊实在,定是可靠的,这么多年下来也确实如此,怎的……权枭厉声道,“你的忠心呢?” “我给您办事,守口如瓶,您发我月钱。”黑熊看看飞鸾,脸一红,“我挣钱娶媳妇,但,但我有媳妇了,我娘说,有媳妇了就要听媳妇的。” “我得帮鸾儿。”黑熊不舍的皱眉,片刻后道,“我这个月帮您办的事儿是做不到守口如瓶了,您就别给我月钱了,黑熊受之有愧。” 他万分不舍,说完凑到飞鸾耳边小声道,“鸾,鸾儿,虽然这个月的没了,但是我会努力的。” 飞鸾看看满朝文武不忍直视的脸色,噗嗤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他,“呆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93|混战 黑熊脸一红,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两人不由得都有些想笑,这黑熊……真是能把权钰气死。 飞鸾精明,黑熊呆呆的倒是一片赤诚之心,楼子裳轻笑一声,倒是绝配,他轻咳一声,在权枭手心挠挠,权枭轻啧一声,懒洋洋道,“黑熊,是要你说出实情,何止是月钱,娶媳妇儿的钱我给你出了。” “不,不行。”黑熊一愣,腼腆道,“我娘说了,娶媳妇儿钱要一分一厘的自己赚。” “呆子!”飞鸾一急,主子给的东西定然是好的,不要?是不是傻?! “这就是你赚的啊,傻死了,你这是为大齐效力,自然是你的。”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黑熊有些晕乎乎的,低头乐呵呵道,“还是鸾儿聪明。” 飞鸾瞪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满朝文武忍不住唏嘘,看向权钰,这哪儿挖来这么个人才啊? 权钰心头发颤,黑熊做事老实,可是什么都知道的,这可如何是好! 他万万没想到,只是让他和飞鸾睡了几日,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出声道,“黑熊,你要什么样的媳妇儿没有?!飞鸾这贱人,千人骑万人踏,配得上你吗?你赶紧回去,本王为你办亲事。” 飞鸾脸色一白,楼子裳厉声道,“殿下还是积些口德吧。” “鸾儿你怎么了?”黑熊看飞鸾脸色不对,不由对权钰吼道,“殿下你怎么这样?人间之欢,你情我愿,之前我是没遇到鸾儿,他有了别人,我也不能怎么样,但是有了我,鸾儿不会找别人了,再说……” 他粗声道,“您娶王妃之前不还好多侍妾,男宠,娶了王妃之后依旧如此,你,你不就是千人睡万人枕吗?” 黑熊说的理直气壮,直把一群人惊呆,楼子裳也忍不住唏嘘,这哪儿来的,真是高人啊。 飞鸾忍不住笑了出来,黑熊大喜,“鸾儿,你笑了,你放心,我,我虽然在乎但不介意……你,你以后不能找别人啊。” 鸾儿这么好看,他可得看好了,黑熊敌视的扫了一圈,发现没人比自己壮非常满意,鸾儿一开始就是看上他的身子了,别以为他不知道?! 权枭轻啧一声,“得了,飞鸾,让你相公好好说话,再这么下去,都伤眼了。” 飞鸾脸一红,黑熊却是登时眼睛一亮,就冲他这话,就对去权枭极有好感,“殿下,我这就一一道来。” “口说无凭?呵,众位在朝为官这么些年,怎会不知美人计?这黑熊现在被飞鸾迷住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权钰嗤笑,“妖言惑众,三皇弟,朝堂清静,岂是这些人可以玷污的。” “皇兄说笑了。”权枭挑眉一笑,扫视一圈,“飞鸾是你身边的人,黑熊亦是,他们为国为民,为大齐谋福,为百姓着想,不想大齐百姓落入小人手中,前来举报,不管真假,难道还不能听上一听?” “呵,污蔑皇家子孙,该当何罪?” 权枭冷笑一声,“按皇兄的意思,大齐百年基业还比不上你爹名声重要!呵,皇弟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你!”权钰气的胸口直抖。 楼子裳笑吟吟道,“既然殿下说空口无凭,那么……文武百官为证,这么着吧,黑熊,既然陛下健在,你带我们去见陛下可好?真凭实据面前,也没污蔑了二殿下。” “呵,祭司如今是与三皇弟坑壑一气么?本王今日算是长眼了。” “子裳是与肃王私交不错。”楼子裳扫视一圈,笑意盈盈的承认,而后冷声道,“但,陛下安危关乎整个大齐,就算是肃王,子裳今日也定是要查个清楚的。” 他说的义正言辞,百官不由一怔,权枭撑不住笑了,“祭司一向公正不阿,本王深有体会。” 他手还放在楼子裳肩上,在大殿之上说来是有些失仪的,但此刻众人都像没看到一样,或者说……从权枭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心中就有了决断,此刻又有飞鸾和黑熊,更是如此。 “黑熊,带路吧。” 黑熊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将权钰等人独留在大殿之上,权钰登时慌了,“外祖,我,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敢将权靖这般不过是凭着一时怒气和冲劲,权枭和楼子裳稳操胜券的模样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下一刻飞鸾叛变,黑熊跟着走了,他此刻彻底慌了神。 “慌什么?!一不做二不休。”阮太傅厉声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钰儿,只能斩草除根。” “可是,可是权枭他们会毫无准备吗?”权钰咽咽口水,慌乱道,“他是怎么进宫的,为什么禁军未来汇报,还有……他手中有兵权啊。” “没出息的东西!”阮太傅看着他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容妃呢?没有禁军,不是还有府中近卫么,这么多年培养下来,此时不是正派上用场吗?” 权钰闻言,定定神咬牙,“对,对!” 他眼中发狠,此刻楼子裳忽然扭头,轻笑道,“二殿下怎么不跟上来,到时候这两人若真是误了您的清白,子裳定给您一个交代。” 贱人!权钰暗骂一声,忽然低声对侍从道,“速派人到西南王府,让世子速速相帮。” 黑熊记忆力极好,直往冷宫而去,冷宫设有机关,大臣均不动声色,权钰面上冷汗涔涔,恨不得将黑熊千刀万剐,可惜黑熊肉厚,丝毫没察觉到。 熏天的药味扑面而来,有人受不住猛咳几声,权枭皱眉,将楼子裳紧紧的护在自己身边,黑熊更是直接将飞鸾揽到怀里,警惕的看了权钰一眼,这是权钰的地盘儿,他怕权钰耍花招,在飞鸾耳边悄声道,“鸾儿,你跟紧握啊,二殿下特别狠,就算我这次没要他月钱帮他办那么多事,他定还觉得自己亏了,小心他报复我们。” 他语气不满,似是觉得权钰蛮不讲理,自己帮他办事都不要钱了,还追着不放,飞鸾忍不住闷笑,捶他一下,“真呆,我知道了。” 黑熊这才放心,权靖正在发脾气,一把将药挥在地上,气喘吁吁道,“让,让权钰那畜生来见朕,竟敢软禁朕,好大的胆子!” 冲天的怒气,他嘶声厉吼,用了最大的力气,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事实如何似乎不必再问,黑熊回头吭哧吭哧道,“这,这下清楚了吧,这可是皇上说的,不是我说的。” 他倒是机灵,权钰冷笑一声,还未开口,黑熊忽然眼睛一亮,扬声道,“二殿下,我没泄密,一个字没说,您可得把月钱给我吧。” 权钰差点被他气死,还敢提月钱,楼子裳忍不住笑倒在权枭怀里,飞鸾噗嗤一声,“呆子,哈哈哈……” 黑熊看他那么开心,乐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二殿下,您做了这样的事定是要掉脑袋的,不如,现在就给我把。” 他挠挠脑袋,“你说,你到了地下还欠着那么多钱,死了也不安宁不是。” 楼子裳一哽,看着他那憨实的样子,撑不住埋在权枭怀里闷笑,“权,权枭……这也太呆了。” 权枭也被逗得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拍拍楼子裳肩膀,“别笑岔气了,不然有你受的。” 楼子裳连连点头,却是忍不住,本来这么严肃的气氛,被这黑熊一句话破坏殆尽。 “滚!”权钰几欲吐血,眼前发黑,他当初眼瞎了找了这么个人,还在身边一放就是这么些年,他几乎将黑熊撕了,飞鸾好不容易止住笑,眼睛有些红了,“呆子,别要了,要死的人,要人家钱不吉利。” 可不是?!他是要成亲用的,黑熊闻言大为后悔,怕权钰真给他钱了,连连摆手,“殿下,下面生活也不知道怎么样,我就不问您要了,就,就当我给您烧纸钱了,您,您不用给了。” 他脸上遮也遮不住的嫌弃,人群间不断有笑声传出,飞鸾更是直接倒在他怀里,黑熊有些不解,他说的是实话,都笑什么?不过,鸾儿笑的可真好看…… 他也忍不住乐呵呵的笑了。 呵,这黑熊是羞辱他的吗?跟着他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黑熊这么牙尖嘴利,权钰深吸口气,压住胸口浊气,环视一圈,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本王不与尔等逞口舌之利,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呵,那今日,谁也别想走出去。” 众人大惊,权枭挑眉一笑,“哦?皇兄这是直接承认了?” “敢作敢当!”权钰傲然一笑,“我堂堂皇子还不敢认了不成,权枭,我们俩斗了这么多年,明人不说暗话,今儿个,谁也别想走。” “康王,你这是造反!”楼子裳厉喝一声,“好大的胆子。” 权钰轻蔑一笑,“既然祭司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 百官皆惊,纷纷出言,“二殿下,您如此不孝,怎可为君?” “对待生父尚且如此,何况是百姓呢?” “二殿下,您,您当真是鬼迷心窍啊,此时悬崖勒马,还不算晚啊!” 权钰仰头哈哈大笑,这些人此时说的冠冕堂皇,他就不信他们开始不知道他是造反,呵,此时看权枭回来了就开始站队了吗? 权枭冷笑一声,“皇兄,既然如此,本王就为了大齐将你拿下稍后听从父皇处置。”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权钰勾唇一笑,喝道,“来人!” 从内间忽然出来一群侍卫,狭小的空间内将众人包围的彻底,权靖被人刀架在在脖子上拉了出来,他一身明黄寝衣,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双眼尤为凸出,看起来极其狰狞,楼子裳被吓人一跳,他想到权靖可能不大好,但没想到一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变成这个模样,忍不住暗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儿臣护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权枭跪拜,楼子裳轻声道,“皇上,您受苦了。” 权靖唇角微动,竟是双目微红,却看也不看权枭一眼,只是欣慰的看着楼子裳,“祭司,你来了……” 楼子裳心里膈应了下,手紧紧握住权枭的,慢声道,“是肃王带子裳过来的。” 权靖闻言才瞥了权枭一声,淡淡点点头,看起来极其猖狂,权枭也不等他开口就起身,嗤笑一声,权靖无端身子一抖的,权钰嘲道,“权枭,就算你来救驾,他也不待见你,啧,你说说,你救他作甚?” “他是父皇,做儿子自然该救他。”权枭凌凌傲然,一派孝心。 楼子裳暗笑一声,肃声道,“二殿下,莫要以己度人,三殿下孝心日月可鉴,此次为了陛下连夜从江南赶回来,日夜奔波,可谓至孝至诚。” 权枭轻咳一声,懒散的站在楼子裳身边,众人都闷着不吭声,看着祭司那严肃的模样更是不敢笑,权钰暗骂忒不要脸!权枭能孝顺,呵呵,狗都不吃屎了! 但他没时间跟他们计较这个,那侍卫拉着权靖走到他身边,权钰冷笑一声,“权枭,你说大孝子,那么为了父皇,你定然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事吧?” “二殿下!”楼子裳不赞同的看着他,“肃王是国之栋梁,就算他一片孝心,我想,众位大臣也不想如此出彩之人失了性命,而陛下。” 楼子裳深深的看了权靖一眼,“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自相残杀吧,陛下风烛残年,总得有个人撑大局不是?” 权靖一噎,他恨不得权枭就这么被权钰砍了,但他此时张张嘴不知怎的就说不出话了,楼子裳!他咬牙,当初怎么就选了个狼做祭司? 楼子裳满意一笑,环视一圈,众人赶紧点头,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祭司明显是肃王那一边的,权枭挑眉一笑,看楼子裳这模样忍不住在他臀部暧昧轻抚,楼子裳身子一抖,他身子敏感的很,这轻摸,他有些受不住的往前去了一步。 斗嘴皮子他是永远斗不过楼子裳和权枭的,权钰此时深深的认识到这一点,不再与他们斡旋,冷声道,“杀了他们!” 众臣大惊,那些侍卫不管不顾的就挥刀砍了过来,众臣大惊,那些武将直接拿剑就杀,文臣却是瞬间乱作一团,躲在他们身后直喊救命。 武将暗骂没用,楼子裳和权枭皱眉,权枭厉声道,“都到本王身边来。” 元德和觅芙加入战局,侍卫源源不断的涌过来,那些武将护着文成到他们身后,那些人战战兢兢道,“王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您,您没带兵过来吗?” “祭司,您倒是想想办法呀,文武百官不能全部折在这里了啊!” 刀剑无眼,他们都慌了,登时有些人就有些后悔,他们不该跟着权枭的……这眼看命都没了啊! 权枭冷冷的扫视一圈,厉声道,“闭嘴!” 所以他不太待见这些文臣,有些忒没骨气。 楼子裳眼神也凌厉起来,厌烦的看他们一眼,什么时候了,哭喊有什么用? 权钰得意一笑,“权枭只要你自刎,我不但放了百官,还放了父皇,怎么样?” 那些文官不由有些犹豫,有些人甚至眼前一亮,楼子裳震怒,一剑插进他身后一人胸口,那人正想往权枭身后一动,猛然胸间一疼,不可置信的抬头,楼子裳正阴冷的看着他,众人大惊,“祭司,你这是做什么?” 楼子裳冷笑一声,一剑拔出,那人倒地毙命,他环视一周,轻笑一声,声音极轻却仿若地狱恶鬼,“子裳代表青衣殿警告你们,莫要做出傻事,谁若有不该有的念头,当如此人!” 他说完一剑插入那人体内,剑尾在空中摇摆,楼子裳面如冠玉此时却看起来跟厉鬼一般,众人惊恐的看着他,权枭勾唇一笑,不疾不徐道,“祭司心善,此次就罢了,再有此类人……诛九族。” 他话声悠然,彻底将人震住了,权钰一时间也回不了神,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齐声道,“让开!” 觅芙和元德闻言,一个手势,武将全部跟着后退,只见楼子裳和权枭瞬间移步到众侍卫身前,披风猎猎生风,两人两手相握,两掌相合,双眸紧闭,却是有看不见的气流飞速流转,刀剑不入。 众人大惊,目瞪口呆,愣愣咽口水,“这,这是什么……” 权钰暗叫不好,低声问道,“容妃带来了吗?” 侍从焦急,“殿下,容妃被关的太远,害得一刻钟。” 权钰正待开口,猛的就被什么弹了出去,侍卫赶紧将他团团围住,他猛然抬头,就见楼子裳和权枭双掌齐出,登时惨叫声连天,血流成河,两人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侍卫还未近他们身就丢了性命,两人气势凛冽,如到如枪,杀人不眨眼,黑熊几乎看直了眼,小声在飞鸾耳边道,“看不出来,祭司文文弱弱的,这么厉害啊,还有肃王……这功夫……” 飞鸾也有些回不过神,咽咽口水道,“呆子,这俩都不是人,以后千万别招他们知道吗?” 他以为主子找了个善茬,没想到……主母凶起来……飞鸾看到楼子裳瞬间将一人脑袋拧下,倒吸口凉气,这得多大劲啊。 近卫只有三千人,楼子裳和权枭的功夫一人使出,除了大军就几乎无人可挡,柯匡两人联手,内力在体内一脉流转,更盛几倍,区区三千人,权枭冷笑一声,权钰也就这点本事了! 权钰吓得双腿直颤,倒架在权靖脖子上行往后退,那些侍卫背上杀怕了,一时间不敢上前,战战兢兢的看着楼子裳和权枭,楼子裳微微一动,一人竟然吓得直接剑掉了,噗通跪在地上,哀声求饶,“祭司饶命,祭司饶命。” 楼子裳不是嗜杀之人,若能直接投降自是少了他们不少事,权枭倒是无所谓,挑眉道,“听你的。” 楼子裳扫视一圈,缓缓道,“只要你们投降,我定保你们性命。祭司说话算数。” 那些人闻言对视一眼,瞬间扔了刀剑,一个个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楼子裳看了暗叹一声,“肃王仁爱,定会留下你们性命。” 楼子裳做事事事为权枭着想,为他博得好名声,权枭无声一笑,低头不经意的在他颈间亲亲,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权钰看着这一片败势,容妃迟迟未被带来,而覃沐……他自嘲一笑,连外祖都不知道到了何地,他心中一片冰凉,看着血泊中的楼子裳和权枭,蓦然一笑,手中使力,权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他孤身一人站在门口,看起来格外凄凉,但他毫不在意,血顺着权靖的颈间滑落,他轻笑一声,“皇帝在我手中,若是不想他死,权枭,你必须自刎谢罪?!别跟我扯什么仁义道德,我就要你死!” “权枭,你可想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是你父皇,你这个大孝子,难道是空的不成?” “权枭,若是父皇因你而死?你凭什么登皇位,一个为了皇位舍弃生父的人,与我有什么区别,这么多人看着呢,呵呵……“ “权枭,你骂我的话声声在耳,你可还记得?” 众人不禁齐齐看向权枭,盯着他下一步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奇心害死猫啊!日更一万真不是人干事儿啊,感觉手都快废了,今儿最后一天啊啊啊 谢谢大家的地雷,破费啦mua! (*╯3╰) Gyla扔了1个地雷 Gyla扔了1个地雷 自愚自乐扔了1个地雷 逻辑的本格扔了1个地雷 19565086扔了1个地雷 盼曦往自己屁屁里扔了1个地雷 泠扔了1个地雷 少山扔了1个地雷 如初扔了1个地雷 蜀墨生香扔了1个浅水炸弹 94|身亡?【二更】 第八十章 权钰这话不错,权枭若是今日一个不慎,这回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文武百官在这儿……楼子裳惊怒交加,权枭紧紧摁住他,轻声安抚,“莫慌,莫慌。 ” 楼子裳明白,此时不能乱,不能趁了权钰的意,权枭蓦然一笑,看着权靖道,“父皇,若儿子真的为您丢了性命,您会将皇位给我吗?”! 权靖此时不知道怎么了,心中大快,权枭不可能给世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权枭就算是再有能力,能从刀口下夺人?权枭死了,权钰也活不了,他兜兜转转,自己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权靖嘿嘿一笑,声音听起来渗人,“当然,枭儿为父皇性命都没了,父皇怎么会在乎皇位?” 一句话罢了,权靖得意而笑,楼子裳一惊,暗声道,“权枭,你要做什么?” “放心,相公惜命的很。”权枭轻笑一声,玩味的看着权靖,“父皇为儿臣至此,儿臣岂会在乎一条命。” 听他这么说,百官不由暗自着急,此时却不敢开口,万一皇帝没事,到时候秋后算账他们怎么好? 武将被觅芙和元德牢牢压着,想开口也不行,权枭欣慰一笑继续道,“父皇,若是有人为救您不慎伤了皇兄性命,可否判为无罪?” “当然!”权靖狞笑,扭头道,“他弑父弑君,当斩!” 权钰呵呵低笑,这就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 很好!权枭勾唇一笑,楼子裳蓦然反应过来,若是救了权靖,权钰死了,权靖不喜欢权枭,定会拿权钰的死做文章,到时候一个不慎,谣言漫天,谁也说不清楚,只要有了这个保证,呵,救权靖,杀权钰还不就是小菜一碟! 他忍不住笑看权枭一眼,带着敬佩和恋慕,权枭心头一热,凑近低声道,“千万别这样看我,看的本王想将你就地正法了都!” “没个正经。”楼子裳勾唇一笑,脸红的看着他,“还不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权钰一个没反应过来,手中刀剑碎成粉末,他心中惊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权枭厉喝一声,“护驾!” 混乱间权靖被人掺起,元德手劲重,他胳膊几乎碎了,脸色惨白,元德狞笑一声,权靖登时晕了过去,元德大吼,“陛下受惊过度,不慎晕厥,传御医。” “啊”一声惨叫,太过凄厉,众人回头就看到权钰不知被谁一剑致命,胸口鲜血汩汩而出,轰然倒地,暗中权枭远远的补了一掌,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死,便宜你了! 局面被掌握,文武百官争相从房间里涌出,屋外寒风凛冽,这个冬日……似乎格外的冷,他们愣愣回头,肃王看着祭司,两人一黑一白,纤尘不染,两人低头不知笑着说什么,登时心中更冷,竟是背后沁出一身汗,这以后……不知怎的,就有些不敢想起来。 转瞬间宫中局势彻底翻转,而现在人心惶惶,消息哪儿这么快传出去,或者说……又有几个人知道在冷宫内出了这么大的事,宫外覃沐还在焦灼的等消息,坐立不安,皱眉道,“父王,再派人去探,怎的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能有什么事儿?”覃武失笑,“别慌,待会儿就有消息了,权枭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覃沐一想也是,往后靠在他怀里笑着道,“许是近日事儿太多,总是胡思乱想。” “爹爹就是太纵着你。”覃武手探到他的臀部,一把将人大横抱起,哑声道,“看爹爹罚你,等你没力气胡思乱想就行了。” 覃沐忍不住笑了,两人自往屋子里去,而权钰派来通风报信的人正被闵驹拎着往皇宫里敢,那小太监看到本应远在西北的定国将军彻底被吓住了,整个人都呆呆的,闵驹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粗声道,“你说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造反?!等着被处置吧。” 小太监想说什么,下一刻闵驹手快的将他打晕过去,闵驹长吁口气,这小太监一路上就知道叫,叫的忒烦。 乾清宫,皇帝面无人色,脸色青白,一群御医围在龙床旁,权枭勾唇一笑,“本王可就将父皇的性命交在你们手上了,宫中乱子不少,本王先去处置,待会儿再过来。” 现在宫中被权枭掌控,御医连连点头,楼子裳和权枭可没心情继续在权靖这儿浪费时间,转身而出。 福寿在外面候着,看两人出来赶忙上前行礼,权枭轻叹一声扶住他,“公公受苦了,不必行如此大礼,还是好生歇着些去吧。” 福寿身子确实不大好,楼子裳看着他白苍苍的头发心里一酸,上前从袖子里逃出一个小瓷瓶,极其精致,这是他无事按照玄墨祭天上来研制的一些养身的药,轻笑一声道,“公公老了,补补身子,子裳和王爷还得您照顾呢。” 权枭勾唇一笑,搂着楼子裳的手臂紧了些,福公公是个人精,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一咯噔,点点头道,“老奴谢过祭司,谢过肃王。” 他眼眶有些湿润,接着小声道,“王爷,玉玺……就在龙椅下面,陛下怕是不行了,您,您早做打算吧。” 福寿怎么说也是伺候了权靖大半辈子的人,权枭和楼子裳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将玉玺在哪儿告诉他们了,权枭叹道,“多谢公公。” 福公公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后去了,楼子裳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中一动,权枭慢声道,“公公是聪明人。” 楼子裳点点头,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人还着急忙慌的喊着,“娘娘您慢点,慢点!” 楼子裳一怔,拍拍腰间的大手,“容妃娘娘来了,快些放开。” “放开作甚?”权枭勾唇一笑,“母亲又不是没见过,子裳……她总要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啊!楼子裳着急,权枭却固执的将他搂的更紧,容妃破门而入,看着殿中的两人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枭儿……” 楼子裳看着容妃发丝微乱,双眸通红,心里微酸,权枭上前一步扶住容妃,声音也有些哑,“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说着他噗通就跪了下去,一手来拉着楼子裳的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容妃登时泪雨滂沱,摸摸他的头,将他扶起来,“枭儿出息,我高兴,高兴。” 她说着扭头看向楼子裳,楼子裳不过是不到二十的少年,年纪轻轻做了祭司,楼家覆灭,跟着权枭颠沛流离,为他鞍前马后,有人如此为枭儿……还是这么个孩子,这孩子招人疼,容妃忍不住泪水簌簌滑落,“子裳……辛苦了,辛苦了。” 她像楼子裳真正的母亲一样,牢牢抓住他的手,不断轻怕,女人的手很温暖,楼子裳有些留恋,他抿抿唇摇摇头,“没事儿,权枭对我很好。” 容妃闻言心里一酸,上前一把将楼子裳抱到怀里,泪水打到楼子裳肩上,楼子裳有些无措,眨眨眼看向权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权枭禁不住笑了,在他耳边小声道,“母亲这是看到子裳的好了,莫怕。” 楼子裳无奈睨他一眼,手在容妃肩上轻拍,片刻之后容妃起身,轻笑一声收敛情绪,“我失仪了。” “一家子,何来失仪之说。”权枭勾唇一笑,拍怕她的肩膀,“还得辛苦母亲一番,后宫还得您来整治。” “去吧,交给我了。”容妃温婉一笑,而后看着楼子裳道,“子裳啊,你帮我看着他点儿,他这人行事不忌,你可得监督他。” 容妃这次对楼子裳异常温和,楼子裳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怎么这么听婆婆话?”权枭不满,传音道,“祭司,是婆婆跟你过一辈子还是本王,你有没有良心。” 楼子裳一噎,瞪他,“你给我消停点。” 权枭禁不住唏嘘,“这还没过门呢,婆媳两人就一起压榨我了,这以后的日子啊。” 他轻啧几声,楼子裳嘴角微抽,容妃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微拢发丝轻声道,“我就先走了,你们注意点。” 容妃一生经历波折无数,她背脊挺直,仪容端庄,款款而去,楼子裳不禁感叹,“定国将军竟然有这样的女儿……” 权枭撑不住笑了,挑起他的下巴笑吟吟道,“傻东西,就凭外祖怎么生得出来母亲这样的,你见了外婆就知道的……” 楼子裳惊奇的看着他,权枭挠挠他的下巴笑的不正经,“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单凭外婆一人……也生不出来。” “权枭!”楼子裳怒骂,“要不要脸,长辈玩笑有这么开的吗?” “你倒是护着他们。”权枭揶揄道,“还没过门呢。” 楼子裳脸一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却被权枭搂住结结实实的亲了下去,他吻的霸道,手顺着楼子裳的衣衫下滑,楼子裳身子登时软了,权枭粗声道,“宝贝儿听话,想死你了。” 楼子裳脸更红,被他摸得全身都酥了,两人两三天没亲热了,楼子裳也想了,不断的往权枭身上蹭,权枭被他蹭的下身剑拔弩张,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按到好好疼爱一番,偏偏天不随人愿,说曹操曹操到。 “枭儿,我将人给你带回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楼子裳登时慌了,是闵驹,他不断的推权枭,“快起开,起开。” “妈的!”权枭暗骂一声,吸着他的舌狠狠吮了一番,直降楼子裳弄得站不住脚放在他颈间喘息,闵驹大摇大摆的进来,看楼子裳一直被权枭扶着不由一怔,“祭司怎么了?不舒服?” 他手里拎着个小太监,也不嫌重,楼子裳瞪了权枭一眼,轻咳一声尴尬道,“没,没事。” 权枭头疼的看着闵驹,揉揉额角,“外公,您,您怎么将人带这儿来了。” 权枭掖有些气息不稳,闵驹大惊,暗暗观察两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大受惊吓。 祭司面红如潮,双腿直抖,颈间还带着微红的痕迹,权枭那眼见的烦躁……简直是欲求不满,闵驹瞪大双眼,下一刻双目充满怒火,死死的盯着权枭,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竟然将祭司给上了!幸亏他来的及时,不然权枭还不知道胡闹到什么时候? 楼子裳被他肉眼可见的怒火弄得一愣,不明所以正准备开口,下一刻就见定国将军痛惜的看重他,这祭司也是,怎么,怎么就如此纵着权枭,由着他胡来,这,这也忒没出息了!这将来可如何是好呦?! 定国将军满心忧愁无处化解,脸色百变,楼子裳暗暗拍权枭,心惊道,“定国将军这是怎么了?” 权枭头疼的看了闵驹一眼,这定是又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忍不住抽抽嘴角,“别理他。” “殿下,陛下醒了。” 闵驹正想说什么,元德敲门小声道,“正叫您呢。” 权枭勾唇一笑,心中一动道,“外公,你换身衣服,给我一起去吧。” 闵驹不明所以,但是听话的换了身侍卫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权枭和楼子裳身后,觉得颇为威风,权靖那老贼,这么多年也有今天! 他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只能死死憋着,脸部抽搐,楼子裳无意中看到,忍不住腹诽,这定国将军……莫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怎么一直这个样子。 权枭挥手让御医全部退下,权靖双目狰狞死死盯着他,“康王呢?” “不慎被人杀了。”权枭挑眉一笑,压低身子道,“父皇,皇兄弑父弑君,死有余辜。” “你!你!”权靖想要起身,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权枭,“你怎么活着?!” 权枭朗声大笑,“我自然要活着,父皇,儿臣怎么能走到您前面。” 楼子裳皱眉,看向权靖淡声道,“陛下还是好好养着身子吧。” “祭司?”权靖低笑急声,幽幽看着他,“祭司,你怎么就对权枭这么死心塌地呢?” 楼子裳笑笑,“天命。” “呸!”权靖阴冷的看着权枭,“权枭,就算权钰死了,我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你!” “是吗?”权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父皇,您看看这是谁?” 他将闵驹拉到权靖榻前,闵驹咧嘴哈哈大笑,“权靖,你这狗贼也有今日,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哎呦哈哈哈,权靖,你还有脸活着?” “你!你!你!”权靖欲起身抓他,不断爬着向前,面目狰狞扭曲,“闵驹!你竟然敢回来……” “本将军为什么不敢回来?”闵驹一屁股坐在他的龙床上,颠了两下砸吧砸吧嘴,“这龙床不过如此么,权靖,你当日设计我闵家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会这么惨?” 他乐呵呵的笑,嫌弃的一巴掌拍在权靖背上,“你这货,怎么配得上我女儿!” 权靖差点被他打吐血,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不由笑了,权枭挑眉,“父皇,下遗诏吧。” “休想!” 闵驹大怒,“你这东西,怎的如此不识抬举?!现在皇宫可是我外孙掌控着,不下也得下。” 楼子裳看着闵驹那嚣张的样子,撑不住扭头笑了,这定国将军怎的跟个孩子一样,非要耍耍威风。 他说话如此简单粗暴,直将权靖气了个倒仰,权枭无奈的看了闵驹一眼,只听权靖冷笑一声,“呵,有本事就弑父,朕倒要看看,权枭你还能逼宫不成?” “为什么不能?”权枭忽而轻声道,“不过,我为什么要逼宫呢。” “父皇,您想清楚了,传位于我,好歹我骨子里留着权家的血,怎么说也是皇家人,但若您不愿意……”他看了闵驹一眼,漫不经心道,“您想想自己年轻时候做的事,定国将军手握五十万大军,一路打过来谁能挡其锋芒?” “且如若无人想挡呢,京城在本王控制之中,若我下令门户大开……” “父皇,定国将军到时候造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可就是改朝换代了啊,您可得想清楚。” 三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闵驹大急,他可不想造反!他要皇位作甚?! 楼子裳眼疾手快摁住他,冷笑一声对权靖道,“陛下,子裳永远站在王爷这边,只要王爷不想登位……子裳绝不逼他。” “陛下,到时候这天下可就不姓权了。”权枭漫不经心的睨他一眼,“您自己掂量掂量吧,您那些儿子么,改朝换代,自然不能留着他们了。” “孽障!孽障!” 闵驹看看楼子裳握着自己的手,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粗粗咧咧道,“这皇位虽然不咋地吧,但是不给我外孙我就抢,横竖别人登基也放不过我们,权靖,你自己看着办吧。” 楼子裳失笑,却见定国将军明晃晃的瞪了自己一眼,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楼子裳一愣,又怎么了?果真是脑子……不太正常吗? 95|年号,倾垣 惠帝二十五年,腊月初十,大雪纷纷扬扬,这是这一年第一场大雪,大的不可思议,一夜之间,屋外满满都是苍茫一片,及膝的深度让人措手不及却又欢欣鼓舞。 瑞雪兆丰年,祭司祈雨之后似乎一切都是顺了。 气温骤降,屋内有地龙倒是不冷,但出去就不一样了,楼子裳抿抿唇扭头吩咐道,“元德,将殿下那件貂皮大氅拿来。” 权枭撑不住笑了,揉揉他的脑袋,“没事儿,不冷。” “到那儿再脱就是了。”楼子裳轻笑一声,抬脚搂住他的脖子亲亲,慢声道,“权枭……我会陪着你,一步一步走过去的。” 他们处处筹谋,时时提防,终于到了这一日,而他何其有幸,借尸还魂以来几乎时时刻刻与权枭在一起,两人相知相爱,走到如今这一步…… 楼子裳长吁口气,在他眼上亲亲,登基就好了,权枭的眼睛也一定很快就能好的。 权枭的眼睛几乎成了楼子裳的心病,权枭低叹一声,心中发烫,抱着他深深的吻了下去,两人唇舌交缠,情意缱绻,元德悄悄的避了,等楼子裳气喘吁吁的靠在权枭怀里他才进来。 今日是权靖宣布遗诏的日子,也是权枭登基的日子,宫中准备了许久,就等着这一日了。 权枭摸摸楼子裳的手,皱眉冷声道,“拿手炉来。” 楼子裳失笑,“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么,就是体寒罢了。” “听话。”权枭在他额上亲亲,拢拢他的披风,元德小跑着递上个檀木小手炉来,这手炉做的精巧,外面檀木下足了功夫,不会被烧着,里面是沥泉炭,沥泉炭气味清香,不会呛人,随着檀木缓缓散发的檀香各该提神又暖身,权枭不由分的塞到楼子裳手里,披风裹紧了,一手被他紧紧握着,权枭一身玄色撒金九龙帝王服,貂皮大氅,楼子裳一身白衫,外罩白狐裘披风,身后是九龙仪仗队,宫中众人见到都屏息跪下行礼。 那紧紧相连的双手格外显眼,众人心思各异,新皇与祭司会不会亲密的过分了些?而且,历年来也没见过九龙仪仗队跟着祭司身后的,不合规矩。 楼子裳就算知道不合规矩也没法子,权枭的眼睛是他心头大患,他不会离开权枭寸步,所以权枭拉着他的时候,他连丝毫犹豫都没有。 两人一路而来,直往金銮殿,满朝文武静候,眼看就要从侧门进去,楼子裳在权枭身旁道,“你先放开我,我走另一边。” 权枭皱眉,在他耳边冷声道,“你不是不放心我的眼睛吗?跟着。” “得了。”楼子裳失笑,“别闹,就这几个台阶,你听声辩位怎么也不会出事,嗯?” 权枭挑眉一笑,丝毫不顾忌的低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子裳,你要跟着我君临四海,一步步的跟着。” 楼子裳一愣,气息翻涌,愣愣的被权枭拉着往前走,权枭唇角带笑,披风被元德拿了下去,衣袂翻飞,发丝微杨,漫漫天地中,新皇玄衣墨发,端的是姿容无双,楼子裳被他一步步带着,登上高台,礼官张张嘴,最终冻结在权枭的视线之下,一声不吭。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他们看着权枭坐在龙椅之上,霸道凌然,恣肆而笑,而祭司抿抿唇,紧紧站在他的身侧,两人似是形影不离。 权靖是被人抬过来的,他死死盯着高台之上那两人,礼官宣遗诏,他想将权枭碎尸万段却只能点头,而自此……成了太上皇。 “……肃王于国有功,于民有利,北平狄子,南办贪污,仪德双修,事事为民,上位天命,下为民意,今丰上天之意传位于肃王,望众臣辅佐之,万民敬重之,钦此!” 礼官话音一落,楼子裳轻笑一声,轻轻跪倒于权枭身侧,声音清朗,直击人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朝百官哗然,历来青衣殿对皇帝其实是有制衡之用的,而祭司见皇帝从不下跪,在登基大殿之上高呼万岁,万年不遇……他们心神颤动,各自思量,面上跟着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呼,声声震耳,权枭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心神动荡见死死盯着楼子裳,看着他为自己臣服,看他笑吟吟的对自己笑,权枭暗骂一声,心头似有什么要受不住溢出来,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他权枭何德何能…… 权枭撑不住起身,一把将楼子裳抱在怀里,满朝文武跪拜之下,就这么深深的吻了下去,他舌极其用力,似要将怀里这人吞了,楼子裳大惊,想要挣扎却不敢动,生怕惊动他人,百官听不到声响不敢抬头,丝毫不知道他们的新帝差点就将他们的祭司按到在龙椅之上,就地正法。 楼子裳想要说话唇却被堵住开不了口,只能死死的瞪他,心惊胆战,不断的捶权枭后背,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元德一惊,眼睛紧紧盯着百官,权枭勾唇一笑,狠狠吸了一口才放开他,哑声道,“傻东西……” 楼子裳现在杀了权枭的心都有了,只见权枭在他耳边一舔,施施然的坐下,不疾不徐道,“众卿平身。” 定国将军理应远在西北,现在还不能回来,自是不能上朝,不然被他看到……只怕得晕过去。 新帝登基,权枭看着楼子裳不疾不徐,双目幽深,“改年号倾垣,百姓免税一年。” 楼子裳身形一颤,眼眶蓦然红了,他赶紧垂下头,双手发颤,年号倾垣……倾垣……权枭紧紧握着他的手,声音带笑,“子裳,你是覃垣……这天下人就我一人知道就够了,枭倾心于覃垣,一生定不负你!” 楼子裳哑声‘嗯’了一声,他不敢开口,怕忍不住哭出来,他遇到权枭,真的是将这一辈子的气运都用尽了。 这年号听着有些怪异,好像毫无来由一般,礼部尚书不由皱眉,“皇上,这年号可有什么寓意?” “自然是有的!”楼子裳瞪了权枭一眼,上前一步笑吟吟道,“垣,墙也,紫微垣,三垣中枢,意味皇帝内院,皇后妃嫔,皇子皇女皆被护在其列;太微垣,意味百官,三垣上环,垣护百官;天市垣,三垣下环,民之居所,民之所在也,护万民于安乐。三垣合一,即为皇上之力,陛下倾一生之力,护百官万民安康,此年号,诸位有何不满吗?“ 众人都被他说的愣愣的,连权枭都愣了一下,最后撑不住笑了,礼部尚书上前歉意道,“臣才疏学浅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祭司阅百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尔等自是比不上的。”权枭随意的摆摆手,颇为与有荣焉,眼中尽是得意,颇为轻蔑的瞅了那帮文臣一眼,什么东西?!他家这傻东西随口说点什么都能让他们回不了神,看以后还乱弹琴。 权枭眼中笑意遮不住,楼子裳无奈看他一眼,却是撑不住笑了,这人,有时候孩子一样。 新皇登基,自是要秋后算账的,诸位大臣都是会看眼色的主,阮太傅在朝堂上几乎摇摇欲坠,权枭冷笑一声,之前交代好的那几人一一上前。 “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说!” “虽康王已逝,然康王之前牵扯之事过多,必须得捋一捋清楚,第一,皇上您在江南遇刺,被兵马包围,那兵马正是康王之人。” 阮太傅厉喝,“莫要血口喷人。” “臣有要证。”这人是权枭早就安排好的,转眼看向权枭道,“还请皇上允许臣将人证带上来。” 权枭摆摆手,“带上来。” 楼子裳静静看着,这是他们一早就合计好的,至此,权钰再无翻身可能,就算死了,他的名声也得跟着臭了。 江南知府被带上来,阮太傅脸色一片灰败。 举报权钰的人似是以后春笋一般涌了出来。 “皇上,康王与阮太傅坑害百姓,加重税收,暗自屯兵,不仅如此,还私下囤地上万顷……” “皇上,康王与阮太傅私下暗害朝廷命官,有与楼相通信为铁证。” “皇上,康,康王暗害前任祭司凤嘉……”忽然一人嚎嚎大哭,涕泪横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娘,“皇上,您要为前任祭司做主啊!” 楼子裳和权枭都被吓了一跳,五大三粗的男人,亏他能哭成这样,可真是不容易,阮太傅怒火中烧,这是什么罪都往他身上泼不成? 楼子裳面色一正,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凤大人被人害成那般模样,你竟是知道实情?” “臣,臣有罪。”那人正是吏部的,抹抹眼泪,“之前迫于康王淫威,臣不敢言,但,但臣发现……凤大人小童暗暗留下康王威逼他们的信纸,且,且……臣发现,那日对凤大人造成致命一击的武器,意味金制,一为玉制,金,玉——正是康王名讳,‘钰’啊!单一拿出来看似无关联,但有了那通信……皇上,祭司,还请为凤大人做主啊?!” 权枭勾唇一笑,暗道这人倒是可可造之材,口舌清楚,句句直中要害,皱眉道,“此时朕会彻查,来人!派人去青衣殿。” 这人哭的声泪俱下,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如果不是这事儿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都以为是权钰做的了……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据在,都是权枭和楼子裳准备好的,不过片刻的功夫,都成了铁证,阮太傅被千夫所指,看看台上权枭和楼子裳,蓦然哈哈大笑,“报应!报应啊!” “皇上,康王妃求见。” 阮太傅闻言,双目无神,权枭冷笑一声,楼子裳也是一愣,不明白覃姗姗怎么来了,但看权枭的神色,似乎并不意外? 楼子裳瞪他一眼,权枭难道与覃姗姗有他不知道的约定不成?! 权枭睨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楼子裳暗自撇撇嘴,他倒要看看权枭耍什么把戏? 权枭轻笑一声,“不知康王妃何事,但好在是真的皇嫂,宣!” 覃姗姗一身王妃正装而来,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她看看高台之上的楼子裳和权枭,被晃的眼一疼,心中五味陈杂,权枭竟是这个时候都不让楼子裳离他身侧,她当年……还真是傻。 “不知王妃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覃姗姗深吸口气,跪伏于地,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缓缓一笑,不紧不慢道,“夫君已去,身上万千罪名,罪不可赦,害万民,危大齐,万死难辞其咎,臣妾收拾夫君义务之时,发现一样东西,事关大齐,就当是为夫君积些阴德,还请皇上过目。” 权枭勾唇一笑,“哦?何物?” 楼子裳也有些好奇,但看权枭那神色显然是知道的,不由有些不忿,面上虽不显,却是死死的盯着覃姗姗。 覃姗姗缓缓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慢声道,“几封与北狄的……通信,臣妾不敢细看,匆匆而来,还请皇上与百官作证。” 一沓黄色的纸被拿出来,权枭皱眉,蓦然轻笑一声道,“各位都看看吧,念与朕听即可,免得浪费时辰。” 百官一喜,觉得新皇行事不羁,但对他们倒是信任,一个个拿过来,登时呆立当场,宛如木鸡! 楼子裳一愣,戳戳权枭,权枭紧紧握住他的手,玩味一笑,“到底怎么回事儿?” 数十位拿着信纸的官员登时跪倒一地,颤声道,“皇,皇上。” “怎么了?倒是说啊!”权枭不耐烦的冷喝,“结结巴巴作甚?!” “皇上,事,事关重大,臣等不敢妄言!” “说!”权枭骤然起身,一身冷厉煞气扑面而来,厉声道,“朕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一字一句!念!” 楼子裳眉头紧蹙,众位大臣战战兢兢,看来皇上是早就知道了……拿他们当靶子呢……只是,现在翻这个案子做什么?” “黄山,此乃康王与北狄通信……亲笔……” “还有肃王与西南王世子的……” “清楚记载了,如何冤枉质子覃垣一事……” “世子覃沐为了世子之位,陷害长兄……” 众人坑坑巴巴,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权枭,双拳收紧,喉头发紧,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权枭这是……为他翻案…… “子裳,我怎能让你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一辈子?”权枭冷笑一声,转身眼中尽是宠溺,“覃沐就是死,也得先让你清清白白的才行。” “质子覃垣,是干干净净的。”权枭勾唇一笑,与他十指相扣,“不容任何人糟践。” 楼子裳再也忍不住,蹲在身子,金銮殿上,伏在权枭膝头,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泪雨滂沱…… “傻东西,莫哭。”高台之上,元德缓缓后退,权枭将楼子裳紧紧抱住,心中大疼,禁不住垂首,将那泪一一吻去,“傻东西……有相公呢……” 作者有话要说:  水琉璃扔了1个地雷 自愚自乐扔了1个地雷 腿子<( ̄3 ̄)>扔了1个手榴弹 自愚自乐扔了1个地雷 96|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台下文百官还在震惊,呆呆的看着覃姗姗,回不过神,这是中了什么邪?此举对西南王府是大为不利的,康王倒台,有西南王府护着,她还有一线生机,但此举西南王府必定受挫,她能不能有命就要另说了…… 疯了吗?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覃姗姗深吸口气,无意中一撇,高台之上看不到皇帝和祭司身影,她苦笑一声,默然不语。 权枭不在乎大殿之上任何人的看法,楼子裳却是不可以的,权枭刚刚登基,此时定然是不能出岔子的,他收敛自己的情绪,撒娇一般的在权枭怀里蹭蹭,自己站起身来,只是双眸依赖的看着他,当真是孩子一般。 权枭被他看的心神摇曳,恨不得抱着自己的宝贝回去好好疼爱一番,让他想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现在到底不行,不处理了覃沐等人……这将是子裳心里的一根刺,得跟着他一辈子。 权枭深吸口气,自己站起身来,将楼子裳拉到他的身侧,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并肩而立,别人看不见,元德看的一清二楚,不着痕迹的挡在侧面。 楼子裳一惊,回头愣愣的看着权枭,权枭宠溺的看着他,楼子裳忽然好像抱抱权枭,抱抱他男人,思及此他脸一红,扭头看向了别处。 权枭撑不住笑了,笑的肆意,众臣仰头就看到这一幕,心头都是一惊,异样一闪而逝,想抓什么又抓不住。 “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理?”到底有人忍不住了,西南王在朝上不是没有人脉,但这时候谁都小心翼翼的,藩王一直是京城的心腹大患,如今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他拿捏着大压西南才怪。 权枭挑眉一笑,“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皇上,飞鸾和黑熊求见。”一太监匆匆从外面走进来,面色焦急,“说是有急事相告。” “哦?急事?”权枭玩味的笑笑,“宣。” 此时所有人恍然,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圣意再明显不过,莫要自找死路。 黑熊尽职尽责的跟在飞鸾身侧,看着满朝文武很是警惕,这些人都是有钱有势,难保没人要跟自己抢鸾儿,他可得看好了! “飞鸾/黑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权枭神色淡淡的,“何事如此着急?” 飞鸾抿抿唇,蓦然在大殿砸下一颗惊雷,“皇上,其实在江南……刺杀您的除了康王的人,还有西南王府的人。” “什么?”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飞鸾。 权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哦?飞鸾,这污蔑可是大罪,你可有证据?” “您也知道,飞鸾曾经是康王身边人。”他不在意的笑笑,“床上康王提过一句,而且还有书信来往……这是人证,再者说。” 他抬眼瞥了覃姗姗一眼,似笑非笑道,“此时王妃最是清楚,王妃……您说是吗?” 楼子裳蓦然想起,之前权枭与覃姗姗交易,说帮覃姗姗治好不孕之症,而覃姗姗帮他做一件事……他恍然大悟,原来权枭让覃姗姗做的,就是作证,他不由得心里眼里都是感动,权枭为了他……他眼神软软的,还带着水意,只把权枭看的心头起火,忍不住在他耳边道,“好子裳,千万别这么看我,我是你男人!” 楼子裳脸一红,大殿之上浑身不自在,却是不由自主的又有些期待……脸红红的看着他,只把权枭看的禁不住在他臀部狠狠捏了一把,只能过过干瘾。 覃姗姗脸一白,闭闭眼轻声道,“是……家兄确实是与王爷商量刺杀皇上,且,多次陷害皇上,证据,臣妾过后会一一呈上来。” 举朝哗然,一片倒的局势,都是在朝中浸淫多年的人,一瞬间都明白了,这是权枭……早就设下的局,就等着这一天呢。 一时间朝臣个个背后直冒冷汗,看着权枭的眼神带着恐惧,他们真正的意识到……变天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权枭的手腕比权靖不知道高了几个段数?! 况且兵权不是在他手里就是在定国将军手里,以后……更应该小心了,况且还有祭司…… 大家看楼子裳乖顺的站在权枭身旁的模样,呼出一口浊气,大齐从未有过的局势出现了。 权枭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的面色,冷笑一声,“西南王世子刺杀皇子,陷害家兄,与康王勾结,更是与北狄联合起来陷害大齐要人,众卿以为此罪如何?!” “臣以为,此罪当诛。”吏部尚书上前一步,肃声道,“陷害家兄是为不仁不孝,勾结北狄是为不忠不移,刺杀皇子更是死罪!陛下,臣以为,另立即进行逮捕!” “皇上,那西南可如何是好?”有西南王的支持者出声,不疾不徐道,“西南坐拥兵权,一旦北上,民不聊生啊。” “大人这是何意?”一人忍不住厉声道,“难道我大齐还怕他一小小藩王不成?!别忘了,他西南王也是我大齐的臣子,刺杀皇子,论罪当诛!” “还是说,大人以为……皇上的命还比不上一个乱臣贼子的吗?!” 此话当为诛心,那人抬头看着权枭黑沉沉的脸色,登时腿脚一软,后悔莫及,“皇上,臣一时口不择言,还请皇上责罚!还请皇上责罚!” “哦?既然爱卿自己也知道口不择言,自求惩罚。”权枭挑眉一笑,环视一周缓缓道,“拖出去!斩了!” 楼子裳面色波澜不惊,转头就看权枭看着自己,轻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权枭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登基的第一天若是被这些臣子拿住,以后还得了? 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权枭还是权靖呢? 权枭轻吁口气,将楼子裳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子裳到底是最懂他的……他不怕天下人说他嗜血残暴,唯独怕子裳疏远他,还好……他缓缓的笑了。 楼子裳忽然在他耳边轻声道,“权枭,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权枭心头一热,心头大震,哑然一笑,恨不能将他勒紧自己的筋骨之中。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那臣子的声音凄厉悲惨,闻着心颤,众人抬头就看皇上和祭司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禁不住想要后退。 猛然回首,金銮殿上,退无可退。 侍卫轰然而入,一个个面色严肃冷沉,将西南世子府围住,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正是大雪纷飞的日子,覃沐懒洋洋的待在屋子里不想出去,覃武私下卸了□□,两人在床上闲聊,门外嘈杂一片,覃沐不由不耐烦的扬声道,“吵吵什么?” “世子,世子,出事儿了!”一人连滚带爬的进来,惊慌失措。 覃沐嗤笑,靠在覃武怀里摇摇头不耐烦道,“能出什么事儿?!都给我慢慢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来人!给我抓!” 还不等那人开口,外面忽然冲进来一批侍卫,不由分的踹倒了屏风,一个个凶神恶煞,将屋子砸了个粉碎。 覃沐大惊,覃武厉声道,“什么人?世子府也敢闯,还有没有王法?!” 他一边是说一边将快速给覃沐穿衣服,侍卫一个个玩味的看着他们,“呦!这世子……原来是在屋子里快活呢,给我带走!” 覃沐和覃武尚来不及发生了什么,屋外满是丫鬟侍从的惨叫声,覃沐一摆衣袖,一把将欲拉自己的侍卫推开,他心里慌乱极了,紧紧拉着覃武的衣袖,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侍卫冷笑一声,“金銮殿上,世子亲自问皇上吧。” 覃沐和覃武心头一颤,皇上?权枭?他们对视一眼,权枭就算登基,怎敢如此猖狂?他覃沐好歹是西南世子,就算之前做了些对权枭不利的事,但他自信丝毫没留下蛛丝马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们没得到一点点的消息? 覃沐强自稳定心神,覃武那张脸尚未被遮起来,他强笑一声,“侍卫大哥,您带我去见皇上就行了,这是我的侍卫,他可没那福分,没得辱没圣颜。” 侍卫闻言都玩味的看着他,将他全身是上下扫了个遍,轻啧一声,覃沐强忍屈辱,却只听那侍卫嗤道,“世子房里人,自是要带去见见皇上的,属下怎敢怠慢。” 他们都是权枭的近卫,权枭早就计划好了,怎容出一丝差错,朝上直接下令逮捕,覃沐完全措手不及。 覃沐手心直冒冷汗,父王若是被发现……就彻底完了,藩王无诏入京,视为谋反…… 他身子直颤,覃沐面色青黑,然权枭的近卫那是元德等人都交代过的,不给两人任何说话的机会,覃沐一颗心就像掉到冰窖里,冻得直抖…… 两人一路整个人都空了,就算是覃武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而且……权枭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他们,定是有把握,两人浑浑噩噩的被带到金銮殿上,看到覃姗姗,彻底懵了。 覃沐和覃武极其狼狈,大冬天,寒风凛冽,却只着里衣外衫,侍卫丝毫不留情面,楼子裳看着他曾经敬爱的父亲……疼爱的弟弟……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来,覃沐,覃武,你们也有今天! 众人看到两人大惊,失声道,“西南王?” 权枭冷笑一声,拍案而起,“好个西南王,无诏入京,好大的本事!” “吏部尚书,大理寺卿。”他不等覃沐和覃武反应,眼中带着杀气,“朕给你们两天时间,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好好给朕一个交代!”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文武百官全部跪下请罪,吏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更是连连保证,陛下要的不过是个结果,证据这么明显,如果他们还办不到,那就只能自刎谢罪了。 权枭冷哼一声,似是被气很了,一甩袖子拉着楼子裳离开,他这怒气来的突然,连楼子裳都没搞清楚,愣愣的被他拉着他,一路上权枭脚步匆忙,看起来是气极了,楼子裳懵懵的被他扯进内间,瞬间就被人压在了墙上,权枭撕扯着他的衣服,显得格外急迫,楼子裳被他弄得身子一颤,抬头,权枭脸上哪儿还来得怒气啊,满眼的笑意。 楼子裳登时反应过来,不由轻吟一声,“你,你没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我有病吗?”权枭嗤笑一声,狠狠亲了一口哑声道,“看着他们被抓就行了,难道还让我审他们不成?” 权枭的语气中满是轻蔑,好像他审覃沐给了人家多大的面子,楼子裳不由一哽,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权枭冷笑一声,“一个破早朝浪费我这么多时间,来宝贝,相公好好疼疼你。” 楼子裳登时被他调戏的面红耳赤,权枭动作利落,楼子裳被他压到床上,轻哼道,“你,你装生气就是为,为了……” 他脸红的说不下去了,权枭咬着他的耳垂道,“就是想干|你啊!看着那群人有什么意思,看你那模样……早就想好好疼疼你,朕忙得很,这点事儿他们都办不好,我养着他们干什么?” 权枭说着狠狠一吮,舌在他耳廓内舔,“开心吗?” 楼子裳想想今日朝堂之上……不由眼眶又红了,哑声道,“权枭,谢谢你。” “啧。”权枭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挑眉一笑,“跟相公说这个?” 楼子裳不由笑了,在他怀里轻蹭,黏人的很,脸红的看着他,权枭被他弄得心软的一塌糊涂,轻声道,“真想谢我?” 楼子裳点点头,眼角微红,想起今日的一切还有些心绪不平。 权枭低声一笑,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道,“子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紫微垣……正是皇帝内院……” “我也是看闲书看的。”楼子裳一笑,蹭蹭他的鼻尖,嘟囔道,“你也不先跟我说一声,万一圆不回来怎么办?” “这次是惊喜,倾垣……”权枭眼中一动,低沉笑道,“朕这皇帝内院……也就你一个,倾垣,正是这个意思!倾吾全力护着你,覃垣,你看看你这名字,合该是我的人!” 楼子裳被他低沉的声音弄的心头直跳,这么说就好像……他脸一红,连连摇头,“不是,你忘了,还有另外两个呢?” “啧。”权枭嗤笑一声,捏捏他的鼻尖,“傻!若不是为了你,我护着他们干什么?!” 他冷笑,“傻东西,你可给我记住了,若不是为了你,文武百官,万民百姓,与我何干?!” “朕护着他们,给他们安乐,给他们盛世太平可不是为了他们,更不是为了让他们束着我。”权枭勾唇一笑,“朕保他们太平,他们自然也得少管闲事!尤其是朕的床事!” 楼子裳被他这一席话彻底弄的呆住了,偏偏权枭又理直气壮,他从未听过这样的……但是,心里的感动像是快要溢出来了一般,小声在权枭耳边道,“权枭……你怎么这么好呢?” 权枭被他弄得心里熨帖,手在他臀部轻揉,双目带着明显的欲|色,声音沙哑,“这就好了?” 楼子裳点点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依赖的很,小声道,“你最好了。” 他紧紧贴着权枭,满心满眼都是他,他活了两辈子,真是上天关照,怎么就让他遇到权枭了呢。 “故意勾我呢?”权枭被他看的心神乱颤,不是自己的一样,真是妖精啊!猛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瞬间楼子裳就被他剥了个精光,屋子里暖得很,楼子裳倒是不冷,只是羞得直往他怀里躲。 权枭死死压着他,灼热的某物血脉喷张,“宝贝,相公这么好,你是不是得报答我?嗯?” “怎,怎么报答?”楼子裳面红耳赤,不用想也知道哪方面的,权枭在床事上花样尤其多,他每次都被折腾的软成一滩泥。 楼子裳总是这样,忍不住依着权枭,权枭被他这小模样那物更大了,在他耳边哑声道,“别动……” 转眼楼子裳就被他捆了起来,捆在床头,身子浮着,双腿大张,这姿势……楼子裳羞耻不已,看着衣冠整齐的权枭声音都颤了,“你,你快放下我。” “宝贝,听话。”权枭伏在他身上,在他胸前留下一串吻,“爱我吗?” 楼子裳脸红点头,权枭被他乖巧的模样搞的眸色更深,居高临下的问他,“喜欢我操|你吗?” “权枭!”楼子裳怒目而视,委屈的看着他,“你,你……” 权枭心里发软,心疼的很,却是忍不住继续折腾他,挑眉一笑,“不是说报答我吗?祭司,一句话都不答吗?” 楼子裳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他不说话,权枭就在他身上煽风点火,他被权枭弄得差点哭出来,终是忍不住道,“喜欢……” “宝贝,求我操|你!”权枭声音哑的厉害,眼看是憋不住了,“你求我,我就给你。” 楼子裳从未被这般折腾过,眼泪立马出来了,泪汪汪的看着他,却不知权枭被他看的瞬间大火燎原,想看他被自己折腾的更狠,想他哭着求自己,权枭狠狠心,不碰他,自己憋得满脸汗,却还是笑道,“宝贝,你求我,我是你男人……羞什么?” 楼子裳看他这模样登时心疼了,软软的看着他,心疼的不得了,不,不就是一句话么……他咬着唇,躲躲闪闪的看着权枭,“相公……求,求你操|我……” 他还自己加了词?!说完就羞得全身都红了,权枭被他叫的再忍不住,低喃一声,“宝贝……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说完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进去,一时间……屋中缱绻缠绵,屋外大雪纷飞却遮不住这春意绵绵,屋外元德一怔,觅芙脸红,两人对视一眼,领着人退的远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两次更新时间这么近……搞得跟我双更了一样……莫名骄傲!两章加起来将近一万……其实就是双更了!嗯!双更了! 谢谢小伙伴的地雷,破费啦mua! (*╯3╰) 逻辑的本格扔了1个地雷 念知扔了1个地雷 97|师父 铁证如山,不到两日的时间,西南世子为了世子之位,陷害兄长一事传遍整个大齐,且刺杀皇子,欲染指皇位,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怎为天下所容?! 然而更让天下人震惊的是,西南人无诏入京,而被现在的时候……正在世子的床上? 两人衣衫不整,紧紧相拥,这天下,哪儿有儿子这么大了还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如此亲密? 流言似是长了翅膀,飞遍江南西北,这事儿,甚至比新皇登基还让人议论纷纷。 “哎呦?!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侍卫闯进去的时候,那世子脸还是红扑扑的呢!” “哎哎哎!你知道什么呀,闯进去的时候两人两人……分明是正在干那事儿?!被侍卫生生给分开了!” “呵!这是捉奸在床啊?” 觅芙学的惟妙惟肖,眉毛一挑一挑的,楼子裳不仅递给她一杯茶,“快润润口,不渴吗?” “嘿嘿,主子。”觅芙得意一笑,“还有更好笑的呢,大家都说啊,这覃沐的世子之位……是陪他爹睡来的?!啧啧啧,父子□□,是为不伦……” 觅芙长吸口气,唏嘘道,“这可真是一朝失势,满盘皆输,父子逆伦,遗臭万年。” “什么遗臭万年?”权枭从外面进来,冷笑一声接话道,“不过是没本事罢了,若是有本事,就算是父子逆伦又如何?但是么,如今他们落在朕手上,不弄死他们当朕死的吗?” 楼子裳上前将他披风拿下,闻言撑不住笑了,睨他一眼,“得了,觅芙传膳吧。” 权枭低头在他唇上亲亲,楼子裳轻笑道,“娘娘说什么了?” “不过就是那些事儿。”权枭不在意的笑笑,“贤妃被母亲整治的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母妃这是炫耀呢。” 权枭勾唇一笑,在他鼻尖咬了一口,“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儿。” 楼子裳抿抿唇,权枭定是没说实话,而容妃……不,如今是太后了,太后叫他去,定是与选妃有关的。 权枭二十多年未有一妃一嫔,之前是被皇帝压制,如今……太后等不及了。 楼子裳眼神飘忽,忽然觉得世事无常,这两天发生的事儿他一直没时间细细想想,现在想来……他看向茫茫窗外,鹅毛般的大学还在飘着,那年……也是这么冷,不,楼子裳甚至觉得那年比现在还冷,权钰欲对他不轨,是权枭救了他,他死了……又活了。 如今呢,当初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权钰死了……覃沐和覃武被关进打牢,他不再是质子而是高高在上的祭司,而最不重要的……他身边有了权枭,当真是世事无常…… 权枭看他这模样不由皱眉,心中一疼,捏住他的下巴迫使楼子裳看着他,“瞎想什么呢?” “权枭……”楼子裳张张嘴,最终还是道,“我想去看看覃沐和覃武,去……见他们最后一面。” 楼子裳到底有个执念,他想去看看,最后一眼,他一生兜兜转转皆拜他们所赐,但也多亏了他们,他才遇到了权枭,他就是想看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权枭皱眉,见那些牲口作甚?没得污了双眼。而且……楼子裳曾经那样宠着覃沐,权枭冷笑一声,那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有什么好见的,但转头看楼子裳眼巴巴的看着他,权枭怎么也舍不得拒绝,嘴里忍不住嘲道,“堂堂祭司,想去就去,我还能拦着你?” 看他这模样,楼子裳忍不住笑了搂住他的脖子蹭蹭,眼巴巴的看着他,“我想让你跟我一起么。” 就这一句话,当真是戳到了权枭的心窝子,登时手摸上他的腰轻轻摩挲,暧昧道,“当真?” 这还差不多。 楼子裳脸红道,“想你陪我。” 权枭忍不住唏嘘,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可算是张心眼了,知道凡事都让我陪着了,覃沐歪心眼最是多,你再被他坑了怎么办?” 楼子裳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甜蜜,他心眼也多得很,怎的到了权枭嘴里就单纯无害了? 权枭看出他所想,轻笑一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冷声道,“就你曾经被覃沐害得那样,朕也得防着。” 楼子裳忍住笑点点头,“那还请皇上多多关照。” “这还差不多。”权枭轻啧一声,“朕陪着你,敢耍花样,立刻砍了他们。” “是是是,皇子最厉害了。” “敢笑我?长本事了啊?!”权枭轻笑一声,将他摁住亲了个结实,两人气息交缠,楼子裳禁不住在他身上蹭。 一个吻下来,两人都呼吸不吻,权枭轻啄他的唇,得了便宜还卖乖,“去个地牢都要我陪你,怎么越来越黏人了?” 楼子裳闻言一瞪眼,不在意道,“皇上不想去就别去了呗。” “祭司吩咐……”权枭轻佻一笑,“朕哪儿敢不从?嗯?” 楼子裳笑笑,楼的他更紧了些,一时间气氛甜的腻人,觅芙听着没声响了才带着丫鬟进来,丫鬟都是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清楚的看,看楼子裳被权枭抱着,两人亲亲蜜蜜的说着什么,脸红的低着头,安静的很。 地牢湿气重,尤其现在天冷,楼子裳捧着小暖炉权枭还是不放心,运转内力在两人周身流转起来才带着他进去。 覃沐和覃武是重要人犯,关押在最里头,夜里安静的很,罪犯看到权枭都战战兢兢的,他们本以为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自己还有条生路,没想到……大赦天下提都没提,断了他们最后的生路。 楼子泽站在牢前看着覃沐和覃武,一时间五味陈杂,说不清具体什么感觉,但同情……绝对没有,覃沐和覃武落得这个下场不是罪有应得,而是权枭辛辛苦苦为他运作的结果,不然……只怕这两人依旧风光无限吧。 楼子裳思及此软软的看了权枭一眼,权枭心头一动,揉揉他的脑袋,“有话就说,此地不宜久待,对身子不好。” 覃武看着两人,蓦然嗤笑一声,“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覃武警惕的盯着他们。 “你有神马资格让朕看笑话?”权枭轻蔑一笑,居高临下,覃沐登时涨红了脸。 他们是单独的天牢,说话也不怕被外人听到,楼子裳忽然笑了,那笑容覃沐太过熟悉,楼子裳缓缓道,“沐儿,你可想我?” “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覃沐连连后退,紧紧贴着墙角,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覃武上前将覃沐死死的抱在怀里,直盯盯的看着楼子裳,心神颤动,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莫要装神弄鬼,祭司!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楼子裳轻笑道,“父亲,儿子只是来看看您……” 楼子裳心血来潮,看他们这模样心中大快。 覃沐和覃武心神俱裂,对视一眼,覃沐惊恐大叫,“父亲,父亲……他没死……他没死……” “覃垣!”覃武怒吼,却是外强中干,他也怕的很,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儿子,偏偏……他瞪大双眼,“你,你真的是覃垣啊?” 楼子裳勾唇一笑,“你说呢?”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轻喊一声,“沐儿……” 覃沐几乎崩溃,躲在覃武痛哭失声,连连颤抖,覃武心疼的恨不得将楼子裳碎尸万段,偏偏受制于人,目次欲裂,“你到底想如何?” 楼子裳悠然一笑,“沐儿啊……” 他说完看覃沐叫的更惨,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忍不住扭头,双眼亮晶晶的对权枭道,“我们走吧。” 权枭勾唇一笑,看也不看那两人一眼带着他离开。 “学坏了?嗯?”权枭边走边调笑。 楼子裳轻笑一声,这是覃沐的梦靥,覃沐怕他回来,他却真的回来了……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痛苦,楼子裳轻咳一声道,“跟皇上在一起这么久,总得变聪明些。” 权枭勾唇一笑,蓦然倾身,“吃了朕那么多皇子皇孙,再不聪明些还得了。” 楼子裳愣了片刻,面红耳赤,忽然怒吼一声,“权枭!” 声音震天,吓得牢门口的侍卫赶紧跪下,心道完了完了,怎的这么倒霉,祭司竟然直呼皇上名字……还怒吼……不要命了吗?连带着他们也遭殃,晦气! 他战战兢兢的抬眼,只见皇帝陛下讨好的不知道在祭司耳边说些什么,而祭司红着脸甩袖而去,皇上快步跟上,两人拉拉扯扯,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冷着脸的元德大人,他立刻道,“臣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元德高深莫测的看他一眼甩袖而去,侍卫还有些愣愣的……其实,他是真的没看到什么啊……他瞎保证各什么劲啊这是?! 楼子裳被权枭闹得不敢看人,急匆匆的往回走,偏偏权枭逗他,荤话张口就来,伴随着那低沉的声音好像长到了他耳朵上一样,楼子裳不由踹了权枭一脚,威胁道,“不准说了,再说……我回青衣殿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权枭无奈一笑,宠溺的抱着他,“哪儿有夫妻分房的,娘子莫要抛下我才好。” 楼子裳睨他一眼,脸红的往回走,那可口的模样看的权枭眼神幽暗,手也不老实,直把楼子裳弄得差点站不住,两人打打闹闹好不容易回到寝殿,刚进门忽然一人炮弹一样朝他们直直冲过来,“枭儿!” 楼子裳差点一掌劈过去,闻言生生的收了回来,权枭皱眉,拉着楼子裳连连后退,冷声道,“好好站着!”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脸却小孩一般白嫩,楼子裳瞪大双眼,脑子里忽然出现四个字……鹤发童颜。 “不孝!当了皇帝就这么对待你师傅吗?!”那老头嘴里嚷嚷着,看到楼子裳眼睛一亮,嘿嘿一笑,“祭司啊……” 说着暧昧的扫扫权枭揽着他的手臂,一笑,显得很是猥琐,“徒弟媳妇儿?” 楼子裳脸一下子就红了,权枭在他耳边柔声道,“叫师父。” 楼子裳还有些犹豫,这么第一次见面……是不是不太好? 权枭失笑,瞥了一眼那老头淡淡道,“叫他师父是给他面子,听话。” 楼子裳闻言不由瞪他一眼,看着那老头乖乖巧巧道,“师父。” “好!好!好!”老头看楼子裳那温和乖顺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唏嘘,“权枭你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被他给勾走了? 权枭挑眉,笑的很是得意,楼子裳看着眼前的老人,忍不住心中大喜,本来他正想着怎么找权枭师父,给权枭看看眼睛,没想到送上门来了,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师父,您,您可看出权枭……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了?” 权枭勾唇一笑,心中发暖,这傻东西总是记挂着自己,老头一笑,得意洋洋道,“当然,他看不见嘛!” 楼子裳眼睛一亮,期盼道,“那,那可有治疗之法?” 权枭皱眉看向他师父,这老头最是喜欢作怪,他不由得将楼子裳护在身后,挑眉道,“有法子你就留下,没了就走吧。” 楼子裳闻言头疼,狠狠在权枭腰间掐了一把,疼的权枭眉头一皱,这宝贝是翻天了不成? 却听楼子裳笑吟吟道,“师父,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被听他胡说。” 权枭眼一瞪,这傻东西……想说什么却被楼子裳更狠的瞪了回来,他不由头疼的揉揉额角,傻宝贝啊…… 老头看着两人互动,眼睛一亮,笑的极其猖狂,“权枭!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从来只有权枭欺负他的份儿,没想到他也能看到权枭吃瘪,一时间得意的恨不得上天。 权枭冷笑一声,“这是我媳妇儿,我自然千娇万宠,与你何干!” “啧啧啧。”老头笑的停不下来,“好好好,来吧,本尊给你看看。” 这老头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功夫还是很有一套的,权枭没有犹豫的伸出手腕,楼子裳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一时间气氛静谧的可怕。 那老头看楼子裳那双布满担忧的双眼,忍不住暗骂一声,作孽啊,下一刻他心中发狠,一股内力气势汹汹的涌向权枭体内,声势浩大,权枭毫无防备,一惊之下来不及深想,一把将楼子裳推了出去。 楼子裳蓦然回首,就见权枭嘴角满是鲜血,轰然倒地,登时心神颤动,目次欲裂,撕心裂肺之痛轰然袭来,他整个人都空了,内力浑浑而去,势如破竹,那老头登时被他打的一口鲜血吐出来,楼子裳一把将权枭抱起,他双眼似充血,全身都在抖却又坚定无比,声音沙哑,厉吼一声,“来人!” 影卫全部冲进来一把将那老头制住,楼子裳抱着权枭匆匆往里走,哑着嗓子,厉声道,“封锁乾清宫,今日之事,不得传出一点风声!” “是!” “准备热水!伤药,将御医全部带到偏殿,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是!” “明日不上早朝。”楼子裳哑声道,“就说……祭司忽然重病,陛下仁善,为大齐祈福,亲自伺候。” 元德眼眶蓦然一湿,这样的后果……他缓缓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破费啦mua! (*╯3╰) 自愚自乐扔了1个地雷 盼曦扔了1个手榴弹 98|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楼子裳交代完抱着权枭走进内室,鲜血从权枭体内不断的涌进来,楼子裳几乎不敢去碰,心头好像有把刀子在来回划拉,权枭就在他怀里,毫无生机……楼子裳从未这般慌张,哽咽道,“权枭……权枭……” 毫无回应,权枭没回他……这是第一次,楼子裳心神颤动,手探进权枭腕间,登时忍不住压低声音凄吼一声,他心头大痛,权枭的筋脉……全都碎了。 失去的恐慌将他整个人笼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得冷静,冷静……楼子裳深吸口气,蓦然将权枭全身的衣物全部扯碎,而瞬间他自己也□□,他将毫无生气的权枭放下,握住他的那物,低下头狠狠舔了几下,深吮,等到湿润了,红着眼一狠心,没有丝毫润滑的就这么插|进了自己体内。 鲜血从后|穴流出,楼子裳却感觉不到疼,他固执的将权枭全部埋进自己体内,抱着他坐起,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楼子裳整个人都空了只凭本能行事,与权枭十指相贴,双唇相交,满室都是血腥味,楼子裳缓缓运转自己的内力,探进权枭体内,权枭闷吭一声,只是这么一点点……他就受不住。 楼子裳心尖跟有人拿针狠扎一样,他害怕,眼泪顺着眼角一点一滴的滑落,他耐心的引着内力从将人相连的地方而动,缓缓的修复他的筋脉。 权枭脸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毫无意识,蓦然楼子裳一喜……有进展,真的,那破碎的筋脉有一点点修复了。 楼子裳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他喃喃道,“权枭,我能救你,你坚持住……” 楼子裳一点点输送自己的内力,循环往复,渐渐的权枭有了回应,他喜极而泣,变幻了个体位,两人躺着,权枭从侧面进入他,后面那个地方直发热,而在他体内的东西也硬了起来,楼子裳咬咬牙,自己缓缓而动,一上一下,内力将那地方紧紧包裹,缠绕,发散到体内各处。 明显这样更有效果,楼子裳顾不上害羞,大开大合,权枭渐渐的有了回应,从侧面插他,他迎合着,内力四散,渐渐变粗,楼子裳一喜,迎合更甚…… 晨光微熙,刚刚登基就歇了早朝,百官哗然,祭司重病?闵驹面上刚刚回京,此时忍不住轻哼一声,定是撒谎,权枭怎么可能为了祭司重病就不上朝,权枭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做什么又拿祭司做借口,好啊,现在不上早朝都利用祭司…… 他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请旨入宫。 而乾清宫门口,太后一身花炮却被挡在门外,她冷笑一声,“怎么?皇帝在办什么要紧事儿,既然祭司重病,哀家还不能探病了不成?” 她心中怒火压着不发,天知道她起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脸都青了,她知道权枭和楼子裳关系好,但怎能如此荒唐?! 为了祭司,连早朝都不上了吗?!成何体统?! 楼子裳跟着权枭住在乾清宫别人不知道,太后却是知道的,权枭要和他商议事情,这只要不传出去,住几日也没什么,但如今……她不得不重新掂量,她眼眸微眯,楼子裳和权枭,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太亲密了些…… 元德暗自着急,觅芙眼眶都红了,但太后的銮驾,权枭不在,他们怎么也拦不住的,无奈将人放了进去,容太后抿抿唇,乾清宫的气氛不对,一个侍女也没有,全是侍卫,还是没见过他,她心里一咯噔,登时觉得不对劲,厉声道,“到底出了何事?” 觅芙跟着她时间颇久,想想权枭如今生死不知,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但思及主子说不得泄露半点风声,她想说又不敢说,面色一时间纠结难耐。 “哭什么?!”容妃急的团团转,“元德!你说!” 元德咬咬牙,现在总得有个人主持大局才行,蓦然跪倒在地,哑声道,“皇上受伤了,如今生死不明……祭司正在里面救治,今儿这风声,也是祭司故意让传的?” “你说什么?”容太后登时如被五雷轰顶,枭儿,受伤了?她艰难道,“重伤?” 元德点点头,“嗯。” 她登时腿脚一软,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眼眶瞬间通红,但这时候她不能倒下……太后深吸口气,厉声喝问,“好好的怎会受伤?是谁下的毒手,给我带上来。” 不提还好,一提觅芙的泪珠子压不住,哭着道,“是,是陛下师父!” 容太后一时间僵立当场,枭儿的师父?她是知道的,枭儿能长成如今这般也多亏了这个师父,虽然她从未见过,但怎的忽然就变了?她一时间回不过神,片刻之后冷声道,“带上来!” 元德和觅芙对视一眼,影卫冷着脸将宴自明压了上来,宴自明正是老头的名字,他鹤发童颜,脸上还带着笑,看到闵青鸾还凑上前嘿嘿一笑道,“呦!这就是我那孽徒的娘啊,长得好生标致!” 闵青鸾看他这不正经的模样一时有些摸不清底细,不敢轻易动手,但儿子重伤……她终是忍不住厉声道,“那不孝儿做了何事前辈冲我来便是,您想要什么大可直说,多年来对枭儿的培育之恩哀家铭记于心……但是!您为何如此害他?!” “前辈您仔细想想,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大齐的皇帝,他身担重任,一个不慎,我大齐千万子民将生活于水火之中。”闵青鸾似是强忍泪意,哀声道,“您不为他着想,也要为万民着想啊?” 宴自明嘿嘿一笑,这不愧是当上太后的人,端的是会说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惜去……他乐颠颠摆摆手,嗤笑道,“我为什么要为万民着想,百姓与我何干?” 众人倒吸一口气,闵青鸾被他气得身子直颤,指甲几乎陷入肉中,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宴自明看她气得脸都白了,真怕气出个毛病,赶紧上前补充道,“本尊不为万民,只为我那徒弟,有何不对?” 众人都是一愣,闵青鸾唇角微勾,深吸口气,气度雍容,“来人!压下去,先打五十大板,等枭儿醒了再行处置!” 她毫不留情,冷笑一声,“你害枭儿至此,就算是他师父,哀家也饶你不得。” 宴自明彻底怔住了,五十大板?!这是要了他的老命啊!登时吱哇乱叫,“哎!我说的话你们是没听到吗?我这么做是为了权枭好啊?!你们还打我!” “为枭儿好?为枭儿好你将他打的生死不知?”闵青鸾嘲讽一笑,“当哀家眼瞎了吗?” 元德忍不住厉声道,“宴师父未免过分了,属下亲眼看着你将主子打得口吐鲜血,难道还要狡辩吗?” “哎呦!你们懂个屁!”宴自明真怕这些人将自己啪啪啪揍一顿,这么多影卫,他怎么逃得出去,登时恨铁不成钢,“一群傻子,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你们的皇上瞎了吗?!” “休得对陛下不敬!”觅芙上前,声音尖厉,“你才瞎了,你宴谷的人全都瞎了!” 权枭是对她有知遇之恩,是主子的男人,怎容人这般污蔑。 “哎呦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宴自明几乎是上蹿下跳,抓耳挠腮,终于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仔细想想,最近我那徒弟媳……” 他说到半路一拐弯,“就是祭司,你们的祭司可有离开过他半步,两人是不是一直有肢体接触?权枭早就看不见可你们还不知道,这奴才是怎么当的?” 他气呼呼大吼,“跟你们主子一起眼瞎了吗?!” 两人被他吼得一愣,似乎……还真是如此,觅芙和元德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登时心一凉,如坠冰窟,上前拉着他的袖子结结巴巴道,“那,那现在呢?” 闵青鸾皱眉,看觅芙和元德的反应不由大惊,脸色刷白,枭儿竟然看不见了……她惊疑的看了宴自明一眼,半信半疑,却是不敢再轻易动手,一时间颇为忌惮,若真是为了枭儿好,她将人打了…… 宴自明一时间又得意起来,嘚瑟的摇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你们就等着谢我吧。” 几人瞬间僵持,这一等就是一天,到了晚上亥时寝殿房门方被打开,楼子裳满脸疲惫,脸色苍白,走路腿都在颤,淡淡的瞥了众人一眼,“将热水送进来。” “子裳,枭儿怎么样?”闵青鸾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登时被他冰的一颤,心疼极了,“来人,拿热水袋过来,怎的冷成这个样子。” 楼子裳看到闵青鸾不由一笑,他疲累的很,但好在权枭已经没什么大碍,而且疗伤下来他发现这伤的有些奇怪,不是表面那样筋脉尽断,而是有规律的,拍拍闵青鸾的手道,“放心,并无性命之危,我给他擦洗一下。” 闵青鸾登时放下心里的大石块,眼角微红,眼中满是感激,“谢谢子裳,谢谢子裳……你又救了他的命,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楼子裳心神一颤,躬身抱住她轻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没了权枭,他活着有什么意思。 闵青鸾满心感动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此时更是无暇多想,“你歇歇,哀家让人给枭儿擦洗。” “还是我来吧。”楼子裳轻笑一声,不容拒绝道,“权枭不习惯。” 闵青鸾一愣,楼子裳已经进去了,楼子裳将权枭抱进浴桶内,轻轻为他擦洗,权枭身材健硕,楼子裳头一次没有脸红,他身后还疼得很,看着他的面色却是轻轻笑了,他忽然觉得,只要这个人好好的,没什么是需要顾忌的,只要他开心,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好好的,好好的…… 楼子裳忍不住趴在他胸口,轻声道,“权枭,你可要好好的啊……” 他将权枭擦干放到床上,喂了些粥,他面容细致认真,闵青鸾在边上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来,这两人……诡异的和谐。 宴自明搓搓手跟在楼子裳身边赔笑,他心虚,看着楼子裳冷淡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乖顺的孩子也是有逆鳞的,很不幸……他不但触了,而且触了个彻底。 楼子裳帮权枭擦擦嘴角,方回头对宴自明道,“师父,我们出去说话,权枭需要休息。” “好好好。” 楼子裳开始想杀了这老头的心思都有,权枭不只一次跟他说过这个师父,宴自明其实是权枭很敬重的人,所以两人都没防备,他怎么也没想到宴自明会忽然下手。 那时候他的心情……楼子裳在权枭为他疗伤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却依然撕心裂肺,身子更甚,他全身冰冷,这辈子最怕的莫过于失去权枭…… 权枭真有什么事,就算是权枭的师父,他也定将他碎尸万段,楼子裳冷冷看了宴自明一眼,宴自明身子一颤,差点泪流满面,吓死人了好吗?! 但是在疗伤的过程中楼子裳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最后那些内力都是冲着权枭的眼睛去的,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登时对宴自明可谓是又爱又恨,如果真的治好了权枭的眼睛…… 楼子裳深吸口气,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面色也微微红润起来。 “师父,坐。”楼子裳为他沏了杯茶,面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宴自明却是被吓到了,咽咽口水,“徒弟媳……子裳啊,你有话就说,不想笑就别笑啊。” 看他这模样,楼子裳几乎确定了,然还等不及他说话,觅芙就上前竹筒倒豆子一般,“主子,他说皇上眼睛瞎了?是真的吗?还说他是为了皇上治病?主子,真的吗?” 觅芙眼巴巴的看着,楼子裳禁不住一笑,瞥了宴自明一眼,心中一块大石放下,果然如此,他一天心情大起大伏,在发现端倪时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此时更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权枭是没有性命之危的,他吁口气,闭闭眼,“是真的。” 觅芙张大嘴巴?她竟然没发现。 元德直接跪倒在地,自责道,“奴才失职!” “怪不得你们。”楼子裳揉揉额角,“有我在,他就能看到,你们自是发现不了。” 他没多解释,闵青鸾看着他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楼子裳看睁眼对宴自明道,“师父,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们不是吗?” “我,我不是怕你们不信我这个法子吗?”宴自明一哽,缩着脖子看着他道,“这么邪乎……再说,我没,没那么多把握……不敢跟你们,你们说。” 这法子没人试过,他怕楼子裳不同意,毕竟……楼子裳是权枭媳妇啊,楼子裳不同意,他徒弟能同意吗?那肯定不能,那岂不是得瞎一辈子?! 当然还有个原因,要是众人都盯着他,他就下不了手了……他就是这毛病,压力过大,他没办法用全力,到时候事情只会更加糟糕,那是他的宝贝徒弟……所以只好这样了,但这有点丢人,他就不会说出来的。 楼子裳头疼的揉揉额角,若不是这是权枭师父,他定要将此人教训一顿,几乎是咬牙道,“您怎么知道我们不同意?再者说,你这么做的后果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一怒之下失手将你打死,权枭怎么办?” 宴自明嘴角一抽,撇撇嘴甚是得意,“你急着为权枭疗伤哪儿还有时间管我啊?等你出来了,就像现在,肯定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可能动我?” 他嘚瑟一笑,“我聪明着呢!” 楼子裳一时间竟说不出来什么好,满心疲惫,最后慢声道,“您说这法子不知道有没有用?那现在呢,能看出来吗?” “放心!”宴自明贼兮兮一笑,“你,你用了那法子,嘿嘿,我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有用,明儿个你就看吧,换你个完完整整的权枭。” 楼子裳彻底放下心来,看着他猥琐的笑,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面对他的调侃也只是耳根一红,尽量自然的摆摆手道,“我去休息,您自便吧。” “娘娘,子裳先歇息片刻,皇上已经没事了,您放心。”楼子裳实在没力气斡旋,他现在连个手指头都懒得动。 闵青鸾微微一笑,“去吧。” 她脸色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直盯着楼子裳进了寝殿。 楼子裳趴到权枭身旁,看他面色极好忍不住咬了一口,愤愤道,“你们师徒……可真能够折腾人的!” 这样的师父,楼子裳唏嘘一声,幸好不是他的。 他这么想着,趴在权枭胸口一蹭,放下心病,呼呼大睡,想着权枭醒来就能看到了,睡梦中唇角都带着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呦我的妈呀,你们别揍我啊,宝贝儿们要时刻记住哥是亲爹啊亲爹啊哈哈哈 白天吓得我不敢回复评论嘤……实在是往学校赶,不能双更,现在才码出来,挨个抱抱亲亲,么么哒~ 因为起床就要去照学士服照片了,得照一天,所以明天的更新就在中午十二点了,爱你们mua! (*╯3╰)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99|彻底利用 第八十四章 丑时,权枭缓缓睁眼,暗夜里的烛光将屋子照的通亮,一闪一闪跳跃的烛火异常清晰,权枭摇摇头,蓦然皱眉,这感觉……与平时里不一样。 他缓缓低头,楼子裳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唇角还隐隐带着笑意,太清楚了……好像他能看到了一样。 权枭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缓缓将楼子裳从他身上移开……他依然能将楼子裳看的清清楚楚,并不是借助功力那好像带着屏障一般的感觉。 他低声闷笑,揉揉额角,视线贪婪的一寸寸在楼子裳身上扫过,像是多少年没见似得,看不够一样,到底不一样,这样实实在在的看到人心里才踏实啊,权枭暗叹,那样借助功力好像下一刻傻宝贝就要消失一样,终于…… 他几乎是压抑不住的紧紧搂住楼子裳,唇微微低下,与他深吻。 楼子裳这两日实在累极,心里放下大石块睡得沉沉的,睡梦中却本能的回应权枭,双腿往他腰上缠,蓦然他忍不住轻哼一声,拉扯到了那受伤的地方,他眉头皱的死紧,梦里往权枭怀里蹭的更紧了些,撒娇一般。 权枭眉眼一厉,手在他背上轻拍安抚,怕惊醒他,这傻东西这两日受的煎熬可想而知,但他后面怎么回事? 权枭轻轻褪去他的寝衣,让他趴在自己怀里,手扒开臀缝,登时心中大疼,恨不得将怀里人狠狠抽一顿,又恨不得将人以后都挂在自己脖子上,再也不让他受伤…… 那地方明显是撕裂了,红肿的厉害,这傻东西也不知道上药,权枭喉头发紧,他这眼睛怎么好的?定是子裳与他双修,只是当时他自己连润滑都没来得及…… 自己那物多大权枭最是清楚,他眉间带着狠戾,冷笑一声,若不是师父,子裳怎会受这般的苦?!他突然发力,连自己都措手不及,子裳怎么受得住?!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他大意了,丝毫没有防备……权枭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从暗格里拿出脂膏轻轻为楼子裳上药,那药清凉,楼子裳睡梦中忍不住舒坦的在权枭怀里蹭,直把权枭蹭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权枭上完药,抱着楼子裳很是温存了一阵,在他身上满满都留下自己的印子,亲眼看着,满足感几乎要从胸腔里溢出来,他轻笑一声,在楼子裳额上亲亲,将自己的一件寝衣放在楼子裳怀里,楼子裳搂着一嗅,熟悉的味道,登时蹭蹭睡得更香。 权枭撑不住笑了,被他逗得只觉得这辈子就这么看着他也值了,他轻轻起身,换好衣裳,出门神色一冷,元德看到他还愣愣的,“皇,皇上。” “宴自明呢?!”权枭面色冷的很。 元德勾唇一笑,皇上这是算账了,而且……能看到了?他深吸口气,声音几乎都有些颤抖,“在,在偏殿,皇上,您,您眼睛好了吗?” “好了。”权枭挑眉一笑,“带我过去找他。” 宴自明正睡得香甜,忽然一盆冷水兜头直直的泼了下来,大冬天的,刺骨寒意,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畜生?!老子跟你拼了!” “拼了?!”权枭冷笑一声,“宴自明,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宴自明登时一愣,心虚的同时扭头,暗叫一声不好,一边往床里边退一边大喊,“权枭,你这个孽徒,你想干什么?有徒弟这么对师父的吗?!” 权枭勾唇一笑,讽刺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师父?宴自明,我给你写信就是让你这么试探朕的皇后?!这么戳我的心尖子吗?!师父?你可真是好师父!” 宴自明一怔,登时不敢与他对视,权枭嗤笑,“朕眼睛恢复是多亏了你这一下,但是归根究底还是子裳帮我治好的,就算没有你,如果我了的不错,假以时日我们两个通过双修总会好的,只是耗时多些,但是你呢?” “你竟然用这样的法子试探他,来试探他对我的心思,宴自明!”权枭暴怒,“谁给你这样的权利!” 宴自明看权枭真的气狠了,脸黑的吓人,登时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事儿,这事儿确实是他不对,他自己有压力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想亲眼看看楼子裳对权枭是不是真心,毕竟权枭是皇帝……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弄巧成拙,将徒弟得罪了个彻底。 “权枭,权枭你,你消消火啊。”宴自明嘿嘿一笑,“祭司,祭司这不是没事儿吗?” “他没事儿。”权枭低笑,“你知道……你知道……” 他声音发哑,一时间说不出口,但这毕竟是他的师父,换个人他早就将人碎尸万段,但此时他却不能给子裳一个公道……权枭登时大恨自己,摇摇头道,“你走吧,最近别让子裳看到你。” “枭儿!”宴自明登时急了,“这事儿是我不对,可,可是也别这样啊,是我错了,我去向祭司道歉,我这就去。” “道歉?”权枭厉喝一声,“你去道歉不是摆明了告诉子裳你是试探他,不相信他,你想让他怎么办?” “子裳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怀疑试探了!”权枭冷笑,那傻东西为他做了多少,最终换来的却是他亲人的试探……还是拿他来试探,子裳那时候多绝望此时就有多伤心,权枭阴狠的看着宴自明,子裳为他付出了多少不需要这些人知道,但绝不容这些人来置疑! 他沉声道,“师父,您最好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别让子裳知道,否则别怪做徒弟的不讲情面!” “好好好,你放心放心。”宴自明连连点头,其实在他看到楼子裳那绝望的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神色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这事儿做的忒不地道,“我绝对不告诉他。” 权枭点点头往外走,宴自明吭哧吭哧道,“枭,枭儿啊,这事儿我已经做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但,但我可以弥补,你说说,只要你提的,我肯定做到。” 权枭顿了一下,回头挑眉一下,面色依旧有些冷,“哦?说什么你都做?” 宴自明连连点头。 “这么着吧。”权枭勾唇一笑,“等天亮了定国将军入宫,你将自己做这事儿试探子裳的目的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不难吧。” “你说什么?”宴自明艰难的咽咽口水,让他将这样不地道的事儿告诉外人……这也太丢人了,他面子里子岂不是都丢光了?! “不行不行。”宴自明连连摇头,“换个。” 权枭冷笑,“想弥补就这么做,不想弥补就算了,朕没时间跟你耗。” 他这次是真把权枭惹火了,宴自明咬咬牙,最终道,“好!” 今日早朝就权枭一人,不见祭司,众臣不由深信昨日楼子裳让人传出来的话,登时看向权枭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这皇上与祭司的关系……也太好了些吧。 权枭此时对楼子裳是又疼又恨,这傻东西……竟拿自己当靶子,这以后有心人还不得他说他祸国殃民?他暗叹一声,扫视众臣一圈,脸色冷的厉害,“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都站着做什么?殿中柱子还不够多吗?!” 众臣一惊,龙椅上那位明显心情不好,平时脸上的笑都没了,虽然……带笑的时候也是很吓人,他们暗暗擦擦冷汗在,这新帝与太上皇不一样,手段凌厉,这才几日,康王一脉被连根拔除,西南王父子被收押,大权在握,可容不得他们放肆。 一群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就是没人敢提楼子裳的事。 权枭冷笑一声,众臣汇报了些政事就退朝了,他下朝就往寝殿里去,而下朝后请旨觐见皇上的闵驹却是愣住了,他看着忽然出现的宴自明一愣,登时哈哈大笑粗声道,“哎,你哪儿来的?怎么长这个怪模样。” “你才怪!”宴自明瞪眼,左右看他一眼凑近他,“哎,你是枭儿的外公闵驹吧?” “对啊,”闵驹立时皱眉,“你是谁,怎能直呼皇上的名讳?” “嗨。”宴自明不由分拉住他的袖子往里走,“我是他师父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外公啊,你可得帮我个忙啊。” 闵驹想甩他甩不掉,但若不是枭儿的师父也不会这么自由,再说他有点好奇,疑问道,“什么事儿?” “我办了件大错事儿。”宴自明深深吸口气,左右看看暗声道,“你知道枭儿和祭司勾搭在一起了吧?” “休要胡言乱语!”闵驹登时压不住心慌,这事可不能让那么多人知道,厉声道,“没有的事。” “得了,我早就知道了。”宴自明摆摆手,撇嘴,随即懊恼道,“但我我做了件大错事。” “你不会告诉别人了吧?”闵驹登时被吓到了,“你想害死他们吗?” “不是!”宴自明差点嗷嗷乱叫,“我哪儿那么傻啊……我吧……” 他修饰一通,将自己试探楼子裳的事颇为不好意思的说了,“……所以你看,这祭司对枭儿倒真是真心,现在还受伤了,他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宴自明说完觉得自己简直有病,这权枭走后还让元德教他说话,这说的……权枭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哪知他抬头就看闵驹看畜生一般看着他,粗声道,“太不是东西了!所以,所以……现在祭司受伤了,昨日是皇上受伤,祭司拿自己为皇上做挡箭牌?” “对啊。”宴自明点点头,也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祭司可真是好孩子啊。” “呸!你们这师徒俩!”闵驹对楼子裳心疼极了,他本就极其喜欢楼子裳,知道权枭只是利用他更是疼惜,觉得闵家对不起他,现在好了……闵驹一个大老粗,眼中泛起泪花,厉声道,“我说我闵家怎会有枭儿这样的人,原来是你这师父教的?!” 这祭司……闵驹一时间双唇颤抖,他小时候受过大苦,一步步从小士兵走到今日的位子,从小更是吃百家饭长大,滴水之恩涌泉报,而楼子裳对权枭……闵驹当时听到楼子裳在朝上第一个对权枭俯首称臣的时候就觉得闵家这一辈欠楼子裳的就还不清了,祭司对皇帝称臣……自古未有。 这样权枭几乎将天下民心稳稳握在手中,楼子裳的影响力那可是整个大齐……闵驹听到消息时整个人喜玩之后就是愁,这将来……祭司可如何是好? 权枭可以对不起楼子裳,但他闵家绝对不可以,楼子裳对权枭可谓是掏心掏肺,连楼家都搭进去了,闵驹对权枭是爱恨交加,毕竟是自己外孙,但这手法……太下作了。 如今呢?为他掏心掏肺的祭司接着被这般试探,现在还重伤……闵驹整个人都有点乱,深吸口气道,“权枭怎么说的?” 宴自明挠挠下巴,如实道,“他不让我告诉祭司,我本来准备道歉的,但是他说……” “他当然不让!”闵驹双拳紧握,怒红着脸道,“他还想继续利用呢……” 闵驹气的脸色涨红,几乎想去跟权枭理论一番,又想告诉楼子裳权枭这下作的手段,但他终是不能……楼子裳报复怎么办?或者,楼子裳受不住,想不开怎么办? 他愤恨的看着宴自明,这对师徒都不是好东西,偏偏……他拳头猛然砸向一边的柱子,既然权枭对不住祭司,那他闵驹就背负起这份债…… 他定给祭司准备好退路,让他以后就算被权枭抛弃也无忧无虑,他是时候做准备了,这是闵家欠他的……这孩子,傻的让人心疼。 被人这般利用还被蒙在鼓里,闵驹的背影都带着悲意和愧疚,好像他做了对不起全世界的事情一般,宴自明愣愣的反应不过来,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都没什么感觉,这定国将军……好神奇怪。 而刚回殿中的权枭听元德在他而不安耳语几句,轻笑一声,去吧。 楼子裳好梦正酣,看来真是累坏了,权枭在他唇上轻啄,失笑喃喃,“傻东西……朕为了你可是将外公利用了个彻底啊,看你以后怎么补偿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地雷,破费啦mua! (*╯3╰) 自愚自乐扔了1个地雷 19565086扔了1个地雷 盼曦扔了1个地雷 100|青衣殿倒塌 已经过了两日了,楼子裳还是没从权枭复明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从那日醒来没事儿就傻呆呆的盯着权枭的眼睛看道现在没事儿一个人无意中就会轻笑,权枭在一旁批奏折,看着那如出一辙的折子冷笑一声,扭头看到楼子裳那笑意盈盈的模样,登时心中所有烦躁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倾身将人搂住狠狠吻了一通,“还想呢?” 楼子裳轻笑一声扭身在他面上亲了一下,他着迷的看着权枭的双眼,忍不住笑出声,“开心么,你看到什么烦闷的东西了?” 权枭失笑,将人抱在自己腿上亲亲他的鼻尖,“宝贝怎的就知道相公看到让人心烦的奏折了?嗯?” “好好说话。”楼子裳睨他一眼,转手将一本奏折拿上来,扫了一遍不由皱眉,“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哪儿有祭司住在皇帝的乾清宫中的呢?” “呵,乾清宫怎么了?”权枭冷笑,“还谁在朕的龙床上呢,朕的床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管了。” 楼子裳忍不住笑了,权枭又道,“自古以来也没有祭司对皇帝俯首称臣的,宝贝,这是奖励?” “我可以选择不要吗?”楼子裳揶揄。 “胆儿肥了啊!”权枭捏捏他的脸,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欠教训了?” 楼子裳脸一红,轻咳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权枭冷哼一声,眼眸微眯,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一句,“这么着,舍得吗?” 楼子裳瞪大双眼,“这,这可是大齐传承百年的……就这么没了……” “所以到时候才是天意么。”权枭捏捏他的脸,勾唇一笑,“横竖你以后也只能待在乾清宫,不给你回娘家闹别扭的机会。” “说什么呢?”楼子裳轻轻捅他一肘子,自己撑不住笑了,“就这么着吧。” 权枭轻叹一声,这傻东西,幸好自己是真对他好,不然……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低头抱住楼子裳轻吻起来,不一会儿两人都有些上火,楼子裳不禁推推他,脸红道,“这是书房呢,别……” 这么严肃的地方,怎能做这等欢好之事,楼子裳全身都颤了,权枭闷笑,“好宝贝,换个地方是情趣,来,相公好好疼你……” “皇上,太后来了!”元德提高声音,楼子裳顿时一惊,弹跳一般从权枭腿上跳下来,匆忙的帮他整理衣服,面红耳赤道,“快坐好,不许闹啊。” 权枭暗骂一声,将人搂过来问了个结实,最后厉声道,“我自己的媳妇儿还不给睡了,来了怎么了?” “哎呀!权枭!”楼子裳气恼的瞪他一眼,这要是太后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了,怎么也不能这么不正经的给发现吧,太刺激人了些,不禁肃了脸色,“不许闹。” 权枭轻啧一声,看他脸红的充血了眉眼间还满是严肃,撑不住笑了,“听你的,听你的。” 心里则不以为意,母亲……只怕这两日已经知道了,不敢既然她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母亲怎么做了,权枭眼眸微眯,手痒的在楼子裳屁股上掐了一把,结果楼子裳登时瞪他一眼,离他更远了些。 权枭暗骂,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看楼子裳那正襟危坐,仿佛跟他没有半分关系的模样却是撑不住笑了,这傻东西。 闵青鸾到了门口漫不经心的看了元德一眼,冷笑一声,那么大声做什么?! 元德上前一笑,“哎呦太后娘娘,皇上刚刚还念叨您呢,快请进吧。” “是吗?”闵青鸾自嘲一笑,想她?她那个儿子在……只怕心心念念都是那个祭司。 她猜到两人关系的时候万念俱灰,只觉得天都塌了,他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祭司……怎么敢?! 闵青鸾深吸口气,苦笑,她花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不上前将权枭狠狠骂一顿,对楼子裳更是又爱又恨,但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况且……这孩子为枭儿做了那么多,更是在开始就救了枭儿的命,这次又是,她怎能忘恩负义……但,就算报恩,她也不能将儿子送给他啊! 更何况是是大齐的皇帝,如果被人知道,他们要怎么办? 闵青鸾双拳紧握,面上带着笑意,进去就看两人离的老远,权枭笑着迎上来,“母亲,您怎么来了?” “见过太后娘娘。”楼子裳上前见礼。 闵青鸾觉得自己应该是讨厌楼子裳的,但看着他这温和恭顺的模样却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登时苦笑,这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不管什么样的家世,她都不会反对,大齐虽南风盛行,可怎么也没到娶个男皇后的地步啊…… 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权枭一个成年男人,身边没有一个侍妾,对女人丝毫不碰,更是没有男宠,跟祭司关系甚笃,这本没什么……但谁见过两个正常男人没日没夜住在一起的,权枭更是不管不顾的让楼子裳住在乾清宫,而那日……让下人伺候权枭,楼子裳直接说他不习惯,闵青鸾苦笑,一个皇上不习惯别人伺候…… 她心思电转,笑着对两人叹口气道,“都忙着呢,不像本宫,没事儿就喜欢跟人闲聊。” “娘娘可别妄自菲薄,这偌大的后宫都靠您管着呢,后妃事杂,最是劳心费神。” 闵青鸾轻笑一声……无声暗叹,怎么都讨厌不起来啊,她淡声道,“子裳可没这么说,太上皇那些妃子都是姐妹,一个个都好说话的很,皇上如今后宫五一后妃,本宫就是想管也没法子啊。” 楼子裳闻言垂眸不语,权枭挑眉一笑,“母亲,这不是怕您辛苦吗?再说,刚刚登基,局势不稳,哪儿有心思想这些事。” “传宗接代乃是要务,万不可落下。”闵青鸾是识时务的人,知道这事儿不可能一蹴而就,笑笑道,“不过不急在一时,只是枭儿啊,母亲知道你和子裳关系好,但祭司常住乾清宫,这你怎么也都是说不过去啊。” 她笑吟吟的扭头看着楼子裳道,“莫要给人留下把柄。” 楼子裳一愣,只觉得太后这话意味深长,心里一咯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有什么?”权枭不在意的笑笑,“母亲坐下说,那些外人人云亦云您也跟他们一样吗?子裳对我如何您最清楚不过,数次救朕性命,再者说,现在正是繁乱之时,这么多事我一个人也处理不过来,还得子裳帮忙,有些事他比我擅长多了,我一个人还不得累死。” 权枭为她送上一杯茶,“哪儿有累死的皇帝啊,再说,”他眉头轻挑,“您舍得吗?难道不心疼?” 他有理有据,理义双全,闵青鸾一时说不出什么,这话太堵人,顿时淡淡的瞅了楼子裳一眼,权枭不着痕迹的站在楼子裳面前,闵青鸾心中有气,但总不能就这么撕破脸,顿时两人有些僵持。 楼子裳几乎确定闵青鸾发现了,他无奈轻叹一声,上前笑道,“太后娘娘放心……” “母后就别操心这些小事了。”权枭根本不让楼子裳这时候说话,“没事儿就歇歇,想这些无用的做什么,费神的很,您且放心吧,儿子做事有分寸。” 权枭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闵青鸾抿抿唇跟两人随意说了些什么就去了,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他倒要看看权枭的分寸到底是什么? 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她不可能一让再让。 “权枭……”楼子裳欲言又止,权枭搂住做坐下,“你想说母亲知道了?” “嗯。”楼子裳点点头,觉得实在难办,“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儿总是要让闵青鸾伤心的,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 “看母亲打算怎么办吧?”权枭吻吻他的眉心,“我们看看她最后的底线在哪儿,别想那么多。” 怎么可能不想多啊?楼子裳瞪他一眼,权枭这是要绝后的,传宗接代在普通人家都极为重要,何况皇家……他是皇帝。 再者说,这将来的皇嗣怎么办?都是问题。 翌日早朝,不出所料,众臣一个个上来就是关于楼子裳的问题,前几日说楼子裳生病,权枭一日未上早朝那事已有诸多人不满,权枭威势重,众臣私下好生商量一番才敢开口,不想一个惹他不好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看就是拉锯战,权枭冷笑一声,他自己坐着,子裳可是在一旁站着的,昨晚两人又折腾的晚……他怎么受得住,让子裳做皇位只怕文武百官得吓死,他微微思索,冷声道,“吵吵嚷嚷什么,元德,命人搬个椅子上来。” 朝臣一愣,连楼子裳都是一怔,元德伺候多年极其懂权枭的心思,加了厚厚软垫的大倚搬过来,就放在权枭边上微微下一点,权枭漫不经心道,“祭司身子不好,事关国祚,,祭司,坐。” 朝臣倒吸一口凉气,楼子裳登时面色一变,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怎么?祭司连朕的话都不听吗?”权枭冷笑,“怎么说朕也是皇帝,连这个命令都无人从了不成?!” 话到这个份上,朝臣想说什么张张嘴怎么说都不对,楼子裳无奈坐下,权枭轻笑,面上带着喜意,“得了,有什么都一个一个的说,别早朝弄得跟集市一样,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齐的早朝是一群妇人买菜还价呢。” 他唇角带着讽意,众臣登时面红耳赤,闵驹冷哼一声,压根不想理权枭,不就是想利用祭司么?哪儿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还让人家坐椅子,拉拢人心倒是有一套! “说吧。”权枭挑眉,“礼部尚书,你先来。” “皇上,历来乾清宫都是皇上的寝宫,祭司长居,实在于礼不合啊,还请三思。” 他一出言,就有人跟着附和,言辞同之前无甚差别。 “是啊皇上,您也说祭司有关国祚,您是天子,怎能同住而居呢?” “此言差矣!”权枭勾唇一笑,“祭司又没睡到朕的龙床上,更没做什么……”,他颇有深意的一笑,“你们慌什么?!” 楼子裳登时耳根就红了,狠狠踢了权枭一眼,怎的这般没有分寸?! “皇上!”这刺激太大了,众人大惊,跪倒一片,“万不可胡说啊!” 祭司怎容人这般调侃,楼子裳也不禁最近抽搐,权枭暗嗤一声,不但睡了一张床,还睡了人呢?你们能怎么着啊! 局势瞬间又混乱起来,朝臣细细一想,这祭司容貌那般好,气质温和,也称得上是……秀色可餐!皇上后宫没有女人,万一一个把持不住…… 呵,众人齐齐倒吸口凉气,哀声震天,“皇上!为了大齐着想,还请祭司尽快回青衣殿啊!” 齐刷刷的,楼子裳和权枭不由对视一眼,这群人想到什么了?脸色那般恐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权枭面色越来越沉,最后似是被人逼狠了,甩袖道,“回就回吧,明日就回,但以后祭司上朝赐坐,你们克愿意?” 他说完脸色就冷的厉害,直到下朝都没一个笑,众人心里满意的很,虽然朝堂上黑祭司赐坐但祭司也回青衣殿了,也算是一个棒子一个甜枣,祭司那日俯首称臣,他们也不能逼狠了,权枭可跟权靖不一样…… 登时笑着道,“皇上圣明!” 闵驹嗤笑,看楼子裳带着笑意的脸顿时骂傻,住在一起那是占便宜,赐坐又如何?横竖祭司没有后代,还能传下去不成? 这真的传下去闵驹还着急,他第一个不同意,但这般境地……闵驹也不满意,他满心烦躁,看权枭横竖不顺眼。 闵青鸾听了下人汇报舒心一笑,到底……枭儿还是国事为重,还不晚……还不晚! 然而当晚,谁也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祭司还未走到青衣殿门口,百年青衣殿轰然倒塌,化为灰烬,满朝哗然,而祭司……离青衣殿只有不到百步之遥。 翌日,青衣殿倒塌之事传遍整个大齐,百姓纷纷言,此为天命,当时在江南,祭司与皇上如同一人,关系甚笃,祭司无后代,更不会危及皇位,百官触怒天威,天降其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01|外婆 “怎的就这么巧!”闵青鸾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道,“青衣殿年年修缮,用料直逼乾清宫,说倒就倒,骗谁呢?!” “娘娘息怒。”贴身丫头看她真是怒了,这么些年闵青鸾轻易不与人脸红,说话温婉的很,此时当真是气急了,茶盏碎了一地,“这您知道,但是百姓不知道啊,再说了,也不能说出去……青衣殿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用说您也知道,若是让人知晓……” 她一顿,那话没说但两人都明白,苦着脸道,“这不是给皇上招孽吗?” “本宫知道。”闵青鸾叹气,揉揉额角,“可是这次……皇帝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冷笑一声,“这样祭司就不用回去了吗?本宫倒要看看,这青衣殿能倒多久!” 权枭向来说话算数,朝堂上不等众臣说什么就道会尽快重修青衣殿,让祭司尽早回去,皇宫中巧工能匠甚多,权枭也不耽搁,人手很快就位,一时间忙的如火如荼。 闵青鸾不禁怀疑,其实……这不是权枭做的手脚,毕竟权枭的态度极好,而且这样消耗巨大,青衣殿用料寸寸是金,权枭如此简直是拿国库在玩,而且她也没有证据,一夜之间想要青衣殿倾覆,也不是简单的事。 楼子裳也甚是疑惑,这青衣殿倒塌未免太过容易了些,而且这般直接将凤嘉砸死在了里面,他本以为权枭要用火药之类的,但是没有,不由戳戳权枭胸膛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东西。”权枭揽着他躺下,轻笑道,“这要是火药定要是被查出来的,谁的怀疑最大……肯定是我们,你不知道,历年来祭司都是与皇帝相互牵制的,而祭司权力过大,能力又强,若真一个不查……皇帝也是斗不过青衣殿的,那位祭司不得民心?” 楼子裳唏嘘,“也是,别看凤嘉多年未出,权靖一直忌惮的很。” “可不是吗?”权枭冷笑,“何止是权靖,前几任皇帝也是,祭司制衡皇帝,皇帝手里总要握个利器才能平衡对吧?自古以来,青衣殿建的时候有个机关,只要你动了它……偌大的青衣殿再坚固也无济于事。”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怎么还有这一招啊,他趴在权枭身上下巴点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权靖与我说的。”权枭揉揉他的脑袋笑道,“我对你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他本来是想与你说的,让我们起隔阂。” 他冷然一笑,在楼子裳发心吻吻,“那日小太监传话我就没让你知道,看看他想做什么,没想到是这个,我就没与你说。” “这样的青衣殿我怎么敢让你回去!” 楼子裳失笑,仰头看他,“你就不怕我误会,觉得你是故意的,想要有一日厌烦我了还是我?” 他说完自己忍不住在权枭怀里哈哈笑,权枭翻身将他压倒,咬着他的耳垂道,“没良心的,敢这么想?看朕今晚干不死你!” “权枭!”每每权枭这般直白的说话,楼子裳都面红耳赤,实在是太羞耻了,“你,你……” “做了多少回了?还这么害羞。”权枭调笑的在他颈间吮了一口,“就冲你这句话我就不能放过你,这么着吧,宝贝,晚上你陪我出去一趟,我就只做一次?嗯?” “真的?”楼子裳眼睛一亮,最近权枭跟吃了一样,折腾的厉害,没个消停不说花样还多,虽说两人有功力在,功法还好,次日倒是没什么不适,但夜夜这么折腾……他还是有些吃不消。 “啧,骗你作甚?”权枭嗤一声,捏一把他的屁股危险道,“祭司,你是对朕躲闪不及?嗯?我怎么对你的,爷爷热情似火,你呢?你就这么烦我?” “别无理取闹啊。”楼子裳笑着亲亲他的下巴,“什么时候烦你了,你不觉得你……太……厉害了些么。” 他说完面红耳赤,但他知道权枭喜欢听什么话,脸红着继续道,“我受不住么,你一晚上那么多次……权枭,你怎么那么厉害呢。” 说完楼子裳自己都嘴角一抽,不明白权枭怎么就喜欢听他说这些话,但为了能休息会儿……他忍了! 权枭撑不住笑了,这脸红还要夸他厉害……这傻东西怎么这么可爱?!权枭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不厉害怎么满足你?得了,别说这些好听的,再推推攘攘我就找别人了啊!” 楼子裳轻笑,不看他,腿紧紧的缠着他,“你去呗。” 那腿夹得太紧,屁股还蹭,权枭声音顿时哑了,眼眸微眯就要起身,“这就去,祭司,你倒是放开!” “又没拦着你!”楼子裳嘿嘿一笑,手抱住他的脖子道,“你带着我去吧,我也去看看,哪家的姑娘让皇上这么念念不忘。” “反天了你!”权枭翻身,双手在他臀部揉捏,两人都有些上火,权枭轻笑,“不怕了啊,祭司,越来越镇不住你了。” 楼子裳笑眯了眼,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舍不得。” 他声音小却很坚定,权枭心头大慰,唏嘘道,“可算是有点良心,不枉我疼你。” 两人闹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楼子裳腿软脚软的被权枭抱着抱的严严实实的走了出去,元德早就在外面候着,准备好了轿子,楼子裳呵欠连天,困得厉害,想起一件事忽然瞪大双眼问道,“那些工匠真的重建青衣殿啊?若是真建最后再毁了,那花费……” “想什么呢?”权枭敲敲他的脑袋,“又不住进去,放心吧,材料都是换过的,虚得很。” 他冷笑,“想塌也得建的起来啊,别操心了,放心吧。” 楼子裳点点头,权枭做事他没什么不放心的,靠在他怀里假寐,他有些困,但也睡不着,缓缓想着他和权枭的事,可以想象……将来会是怎样的轩然大波。 轿子停在一精致小院面前,元德上前扣门,一丫鬟看到是他登时笑意盈盈的,“快进。” 楼子裳闻言从权枭怀里起身,外面正冷,他给权枭理理衣裳,两人躬身下轿,丫鬟在前面带路,这小院雅致的很,布局别具一格,带着江南的温婉又有一丝大气,可见主人品味不俗,楼子裳不禁好奇道,“到底见谁?” “到了就知道了。”权枭笑笑,“别慌。” 他这么一说楼子裳登时忐忑的很,这是什么人,让他别慌? 穿过走廊,跨过月亮门,继续往里走,一拐弯就见一拱形小门,推开之后别有洞天,原来是园中园,一看起来大概三十四岁的妇人,穿着典雅,披着狐裘,笑吟吟道,“过来啦。” “外婆。”权枭轻笑,揽着楼子裳向前一步,“这是子裳。” 楼子裳大惊,权枭的外,外婆?! 而他们现在……楼子裳登时狠狠的瞪了权枭一眼,本能的将权枭胳膊一甩,离他远了些,只能对着将军夫人干笑,他和权枭的情况……楼子裳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也太突然了,而且权枭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楼子裳暗骂权枭,总得给他个准备的时间才是啊! “躲什么躲?”权枭不由分的将人拉过来,紧紧搂住,“叫人!” 楼子裳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太后尚且接受不了,这,这可是太后的娘亲啊……这要是一个不好将人吓住了怎么办?!这是要出事的。 他凑到权枭耳边小声道,“你,你先放开我,别刺激她老人家了,权枭,你别闹了啊。” 他紧张的,连传音都忘了。 贡清薇看着他紧张的脸通红脸跟她对视都不敢的样子撑不住笑了,摆摆手道,“都进来吧,天冷,别在外面站着了。” 屋内放着暖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楼子裳却是感觉自己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权枭按着他坐下,不禁暗叹幸好没提前告诉他,不然这傻东西来不来还是一回事呢。 “枭儿,这位就是祭司把。”贡清薇看着楼子裳那模样笑了,安抚道,“别紧张,都是一家人。” 他这么说,楼子裳更紧张了,看了权枭一眼,离他更远了,“夫人玩笑,玩笑了。” “祭司!”权枭大怒起身,“良心被狗吃了吗?这就不要我了!睡了就扔吗?!” “你胡说什么呢?”楼子裳脸轰的就红了,对着贡清薇连连摆手,“您,您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喜欢玩笑,这么大人了孩子一样,说着玩的。” 这话亲昵的……贡清薇笑吟吟的看着他,她不信听了楼子裳的话也信了,真是个好孩子。 权枭倒吸口气,忍不住讽道,“祭司,你晚上就是跟个孩子睡得吗?朕……” “权枭!”楼子裳眼一瞪,声音提起,怎的这般没分寸?转头一看贡清薇,登时歇了气,离他更远,好像不认识一样。 楼子裳暗暗咬牙,这权枭怎么也不透露一点风声,这要是将老人家吓出什么毛病……他们还有什么可能?! 他脑子一片混乱,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快丧失了。 权枭冷笑,走到他身边淡声道,“外婆已经知道了,慌什么?” “子裳别慌。”贡清薇轻笑,“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已经知道了?还这么平静?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深吸口气,勉强自己冷静下来,贡清薇知道了?态度还不错,他扭头看了权枭一眼,蓦然脸色一正道,“我对权枭是认真的,您放心,我会对他负责任的,您有什么不满千万别压着,对身子不好,冲我来即可。” 哪家父母能受得住孩子找了个男人,何况权枭还是皇帝,看贡清薇这脸色,楼子裳不禁心中微酸,老夫人不容易,有什么他必然受着,毕竟他把人家外孙睡了,而且…… 第一次还是他主动,总是心虚。 贡清薇撑不住掩唇哈哈大笑,片刻之后才缓过来,看着权枭轻啧一声,“枭儿啊,祭司能看上你,可真是便宜你了。” “可不是。”权枭挑眉一笑,叹息,“幸好我下手快。” “不不不。”楼子裳连连摆手,不好意思的看着权枭道,“是,是便宜我了。” 贡清薇禁不住道,“权枭啊……你这运气,跟我能拼拼了。” 看这死心塌地的模样,天下能有几个啊,还是大齐至尊的祭司。 权枭得意的笑,不疾不徐道,“我运气比您好。” 楼子裳似懂非懂,哪想贡清薇面色蓦然一冷,“还好意思说,权枭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外公是怎么对你的?你就这么骗他!他再蠢那也是我相公!由着你这么利用吗?” 楼子裳嘴角一抽,有这么说自己相公的吗?再说,权枭怎么骗定国将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更新了100章了……天啦噜 久违的一百章 (-^〇^-) 谢谢自愚自乐和盼盼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02|冲击 权枭撑不住哈哈大笑,搂着楼子裳轻咳一声挑眉道,“外婆,我可不觉得外公蠢,只是心思少罢了,您这么说他,要是让他听到,他可是要伤心的。” “让他知道试试!”贡清薇一梗,她怎么就忘了,闵驹粗人一个,平日大大咧咧的,但有时候……心里脆弱的很,比如她有一只孔雀翎簪,虽然看着花哨了点,但却是闵驹从塞外跟人打赌赢回来的,很是费了些功夫,坏就坏在,那日闵驹回来太兴奋……说的模糊不清又拉着她……她就没记住,偏偏第二日闵驹满满是期待的问起来,她就答不出来……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蔫了好几天,看到她满心不乐意,活她做了多大的对不起他的事,关键她没听清楚啊,闵驹就说她不用心…… 再说,她有次将闵驹送她的小弓箭不小心弄丢了,那是闵驹亲手做的,她很是喜欢,闵驹更是得意,毕竟材料难得,做工更是一流,谁知道竟然丢了……她心疼之下又怕闵驹知道难受,赶紧找人重做了个。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闵驹发现了,直说她不在乎自己送的东西,几天念念叨叨,一个大男人粗声粗气的念叨……倒是异样的可爱,但贡清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说他蠢要是被听到了,闵驹还不得…… 一个大老粗有时也不知怎的心比那琉璃珠子还要易碎,自己房里知道就行了,被外孙这般调侃,贡清薇冷笑一声,她相公由得着别人调侃么,外孙也不行,她温婉一笑,“枭儿……若是被他知道你利用他,看他……” “打不死你个东西!”贡清薇说着狠话面上还带着笑,“他现在可是为祭司万千筹备,你试试。“ 楼子裳满眼迷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但他终于明白了一点,这定国将军夫人可比太后厉害多了,他还没见过谁这么威胁权枭的。 权枭低笑,“我们扯平,外婆,您今儿不就是想看看子裳么,这也看完了,天晚,您也该歇着了。” “慢着。”贡清薇面色一肃,看权枭想要起身淡声道,“好好坐着,与我说说你们将来什么打算。” “您,您不反对我们?”楼子裳惊疑的看着她,这也接受的太快了。 “这个回去让枭儿解释。”贡清薇笑笑,轻叹道,“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路,枭儿,子裳,你们总得给我个说法,让我看看怎么帮你们啊?” “帮我们?”权枭眼睛一亮,挑眉道,“我以为您不反对就是好的,毕竟……” 他利用外公是不争的事实,凭外婆的性子能帮他们,可是不容易。 “真相也许他还接受不了。”贡清薇抿口茶缓缓道,“既然瞒了就瞒个彻底,别露馅了,不然有我们受的,但日后我自然会讨回来,你做好准备便是。” 楼子裳完全不知道两人打什么哑谜,什么时候利用定国将军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不由瞪了权枭一眼,整日瞒他这么多事! “只要我能做到的,外婆您放心。”权枭挑眉一笑,转而淡声道,“我与子裳……目前最难的就是母亲那边,您也知道,母亲最是怕天下人责骂于我,还要皇位传承之事,这些日子一直盯着我们呢,不过您放心,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 “时机未到。”权枭笑笑,“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权枭……”贡清薇审视的看着他,“你给我掂量着点。” 两人心照不宣,就连搞不清楚状况的楼子裳都明白了,此事定于定国将军有关。 “子裳啊……” “夫人……” “叫什么夫人?”权枭轻啧一声,“宝贝,这是外婆。” “没正经!”楼子裳尴尬的朝贡清薇笑笑。 “别理他。”贡清薇睨了权枭一眼,从怀里拿出个东西,起身递给楼子裳笑道,“闵家每个孩子畜生的时候,我都给他们未来的娘子或相公准备了东西,枭儿虽姓权,但想必你也知道……” 她缓缓扭身,不疾不徐道,“在我心里,枭儿与权家没半分关系,是我闵家的人,这东西……今儿我就交给你了,枭儿,我也交给你了。” 那是一块玉,莹润透白,上面勾勒个着小娃娃,极其精致,那小娃娃的眉眼……楼子裳心中翻涌,出口声音已经沙哑,“外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好,好,好!”贡清薇眼角微红,搂住楼子裳轻声道,“好孩子,你们的事我都知道,都知道……走到一起不容易,你们要好好珍惜。” 这是他们第一次得到长辈的认同,楼子裳忍不住轻吸口气,压下鼻头酸意,“嗯!” 贡清薇起身瞥了权枭一眼慢声道,“权枭你也是,子裳心好,顺着你,你别欺负他,有人为你做到这一步……要懂得知足,懂得珍惜。” “外婆放心。”权枭搂住楼子裳,笑意盎然,“自己要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得了。”贡清薇看着楼子裳红扑扑的脸不由笑出声,“子裳你别太顺着他,往后他做的不对,该说就说,尤其是朝事,别一个劲儿的点头,他这孩子任性妄为,你得劝着点。” 权枭轻啧一声,“您是没看到他对我急的样子,凶得很,我连句话都不敢说。” “权枭!”楼子裳低吼一声,不好意思的对贡清薇笑笑,思索片刻后还是认真道,“权枭对朝事很严肃的,为百姓谋福,不会任性妄为的,他……会是最好的皇帝!” 他掷地有声,权枭就像猛然被人喂了一把栗子糖,甜而不腻,直接将人的心融化了,他蓦然扭头,手臂紧紧箍住楼子裳腰身,出口声音微哑,“傻东西……” 贡清薇一怔,鼻头微酸,楼子裳明明知道自己也许是客气话,却一本正经的为权枭更正,权枭是皇帝,他不容别人说出哪怕一丝不好的话,一旦传出去,不管大小总是有风波的,或者说……这是他的想法,他不容别人这般置疑权枭,哪怕是玩笑,她看着权枭喃喃低语,“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楼子裳颇为不好意思,贡清薇失笑道,“权枭你够了啊,回吧,这么晚了,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外公知道又不消停。” 她虽是这么说,脸色却是带着笑意,楼子裳忽然觉得,定国将军头脑简单,贡清薇心思谨慎今日可见一斑,虽说南辕北辙但却是难得的般配。 回到寝殿的时候楼子裳还有些回不过神,他愣愣的握着暖玉,就这样……就这么简单的,就,就得到外婆的认可了? 他猛然扭头推开权枭,离他远了些方紧声道,“去见外婆也不告诉我,权枭,你好歹让我准备一下啊,你看我今天……肯定特别傻!” 他懊恼的捶着脑袋,权枭顿时心疼,一把握住他的手,“瞎敲什么呢,怎么傻了?你看外婆那么喜欢你,表现的很好,有什么好准备的,难道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胡说什么呢你?”楼子裳脑子乱的很,推着他的胸膛皱眉道,“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你怎么利用定国将军了?” “那是外公!”权枭纠正道,“外婆都叫了,还定国将军呢。” 楼子裳脸一红敷衍的点头,“你倒是说啊,权枭你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事,好歹给我透个底啊。” 他这么说着真的有些急了,权枭赶忙哄道,“我这就说与你听,啊,别急别急。” “其实最容易接受的就是外婆知道吗?” 楼子裳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权枭勾唇一笑,把他抱在怀里,轻啧一声,“离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母亲跟权靖的事你也知道,当初不太光彩,外公这些年倒是没什么,但外婆心里一直有个疙瘩,看到权家人就膈应,我在他眼中那是姓闵。” 楼子裳笑着点头,今日倒是看出来了,确实是这样。 “但是不可否认,我体内流着权家的些,按她的想法,我将来若是有孩子那是给闵家传宗接代,算闵家的,没孩子……”权枭撑不住一笑,“这样更好,省得权枭与闵家生生世世都有牵扯,就这么断了正好!” 楼子裳瞪大双眼,还有这说法,不过虽然听起来新奇了些但也是这么回事,他忍不住道,“外婆当真是奇人一个。” “可不是。”权枭挑眉,唏嘘一声,“你知道当初外婆跟外公怎么走到一起的吗?” “不都说是外公上门求亲么。”楼子裳在他怀里蹭蹭,兴致勃勃道,“难道还要什么内情?” “啧,这些都是外人看到的,没看到的多了去了,相公今日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权枭拉着他躺下,眉头微挑,“外婆家世高,又是独女,外公一个穷小子摸爬打滚走上来的,年纪轻轻当了将军也是年少有为,京里也算头一份,偏偏外婆家里人不愿意,倒不是看不上家世,就觉得……外公头脑简单,大老粗一个。” “况且……将军么,尤其是这种功劳奇大的,一般都走不了多远,而外公心思又少。” 楼子裳忍不住点头,“确实如此,遇上多疑的皇帝,就算不功高盖主也是走不长远的。” “对,外公求亲多次无果,倒是越挫越勇,但京中才俊多,眼看就要给外婆定亲了,他急死也没办法。”权枭撑不住笑,“外婆见他,他还觉得羞愧,不敢与人见面,所以么……” 权枭在楼子裳耳边轻语几句,楼子裳猛然瞪大双眼,差点被口水呛住,坑坑巴巴道,“你,你说……外婆派人把外公弄晕,将人,睡,睡了!” “可不是。”权枭挑眉一笑,“外公大半夜醒来吓跑的,第二日……外婆就跟家人说,自己破身了,很快就有孩子了,闵驹的,让他们看着办。”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摇头,“外婆看起来……那么温婉端庄的一个人……竟然,竟然……”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而且一个女人……这得多大的胆子,简直是惊世骇俗! “人不可貌相。”权枭舒坦一笑,轻抚他的脊背,“所以我说外婆是最容易接受我们的,说到底她跟我们是一类人,她虽然与我见面不多,但写信时候却不少,我与你在一起时就将我们的事告诉她了,她观察这么久,早就接受了,所以我才这么带你去,不然……” “你吃亏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楼子裳大惊,“刚在一起她就知道了?” “躺好,着凉有你受的。”权枭皱眉拉着他盖好被子,“你晓得就好,睡吧。” 楼子裳点点头,忽然瞪大眼道,“不对,你骗外公是怎么回事?” 权枭忽然一笑,“真听话。” 他轻咳一声,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甚至带着些得意娓娓道来,最后蹙眉道,“你可别露馅啊,不然饶不了你。” 楼子裳久久回不过神,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竟然骗外公是利用他的,利用他的感情……而且定国将军的脑子……当真是简单,他跟权枭这般,竟然都不怀疑的么? “权,权枭……他要是知道了……你,你也太!” 楼子裳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权枭挑眉一笑,“他知道了也得信才行啊?” 就怕到时候外公真相都不相信。 楼子裳唏嘘,“你也真办的出来……这样误导他,权枭,我,我冷静一下……” 他还有些愣愣的,定国将军真不容易……可是,楼子裳咬咬唇,也只能对不起他了,这么想着,楼子裳将头埋在权枭怀里小声道,“权枭,我心越来越狠了……” 权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时心软又心疼,将人扒拉出来揶揄道,“你还狠?我岂不是暴君了吗?” “可是我愿意。”他低声一笑,知道今天对楼子裳冲击太大,让他一个人瞎想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笑着摸着他紧实的皮肉暧昧道,“来,相公帮你冷静一下……” 楼子裳脸一红,推他,“不是说今天一次么。” “宝贝,那是昨天……现在过了子时了……” “听话,相公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  闵驹的琉璃珠子心,送你们一串o( ̄ヘ ̄o#) 103|守孝三年 似乎是天意,青衣殿建了又塌,塌了又建,就没有完完整整的建起来一次,这般来来回回的折腾,转眼就到了来年四月份。 昨日青衣殿再次坍塌,众臣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权枭冷笑一声,“建青衣殿消耗巨大,如今无论工匠怎样想法子都逃不过天罚,怎的,你们还要固执己见不成?” “有这银钱还不如用在百姓身上!身为百官应当为百姓造福,而你们呢?天天盯着祭司住在哪儿?现如今天意如意,你们还要吵嚷到什么时候?嗯?!” 权枭显然是怒极,胸中怒气毫不压抑,扑面而来,众臣受不住直接跪下,冷汗涔涔,说来这事也实在是邪乎的很,但没人能找出答案。 百姓显然对祭司住在哪儿不甚在意,再说了,如今这模样,百姓多有抱怨,祭司和皇上关系好,在江南的时候不经常住在一起吗?青衣殿不在,后宫还有太上皇的妃嫔,祭司住在哪儿也不合适,思来想去,也只有乾清宫了,横竖不会有后代,更不会对皇位造成威胁,一起造福万民,还有什么好掰扯的? 百姓倒是豁达想得开,然百官看着皇上和祭司越走越近却是越来越担忧,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事啊?! 然不管怎么说,上有天意,下有民意,祭司住在乾清宫是铁板钉钉的事了,皇上发了一通火和祭司双双离去,留下百官叫苦不迭,他们是为了谁?也是为了大齐啊! “哎!定国将军,您等等。”有人眼珠子一转叫住了闵驹,众人眼睛都是一亮,这是皇上外祖,皇上对他一向尊重的很,说不得会有法子呢? “将军啊,您看,青衣殿不在,祭司住在乾清宫倒是没什么,然如今皇上后宫无一妃一嫔,皇上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连个伺候的,贴心人都没有?” “是啊,您看看历任皇帝哪儿有像皇上这么洁身自好的啊!”一大臣苦着脸,“可,可是这太过洁身自好也不行啊,皇嗣乃是重中之重,皇上登基这么久,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啊,皇上可是在外面有中意的女子,您倒是说说啊,只要皇上喜欢,我们都没意见啊!” “……” 众位大臣是真的急了,见过哪位皇帝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的?偏偏把祭司死死留在身旁,连上朝都赐坐,俩人离得近的……这,这一看都是有猫腻的啊?! 众人不敢明说,但,但那是祭司和皇上啊!是他们大齐的柱子,缺了谁都不行,偏偏权枭登基半年以来,大权在握,样样拿手,处理事务更是雷厉风行,深得民心,一众朝臣无话可说,大齐朝臣虽说有些贪污,但水至清则无鱼,他们在大纲大线上还是十分拎得清的,权枭提拔上来的人,忠心耿耿更是没得说。 他们的皇帝哪儿都好,唯独这一点……不近女色,愁死个人。 “将军啊,皇上登基半年,局势也稳定了,是不是该选妃了啊?” “开枝散叶乃是皇上要务,不可耽搁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闵驹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珠子瞪的老大,选妃?!他倒是想,但是他怎么说啊?况且……真的不会有什么后果吗? 闵驹眉头紧蹙,只是让祭司搬出乾清宫,青衣殿就屡屡坍塌,难不成权枭和楼子裳在一起时天意? 虽说权枭是利用祭司,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老天就非要把他们绑在一起?不然为什么青衣殿怎么也建不起来,邪乎的很。 他心里猛然一咯噔,这样的话,若权枭选妃会不会遭什么报应? 青衣殿都这样了,那用料可以说得上是独一份,那权枭这个人……闵驹大急,这可如何是好?偌大的青衣殿都逃不过,若是权枭真的彻底辜负祭司,祭司是承天受命之人……虽说不能娶妻生子,但却没说……不能为□□啊?! 权枭这般莫非是犯了什么大忌?!青衣殿的坍塌是警示?! 他越想越觉得如此,脸色百变,推开众人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好像火烧屁股了一样,众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夫人!”闵驹刚进门就开始大喊,还喘着粗气,脸急的通红。 贡清薇正在花园浇花,百花争艳,开的出奇的好看,看他步履匆忙不由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你慢点,出什么事了?” “夫人,我……”闵驹咬着牙,一时有些开不了口,会不会自己想多了?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拿不定主意,但夫人一向主意多,他看看四周,搂着贡清薇就往屋里走,“夫人,我,我进屋与你说。” 贡清薇神色一动,这刚下早朝回来,不会是枭儿又做什么了吧?又欺负这大老粗了吧? 进屋,闵驹左右看看把人关上,仍旧喘着气,他有点被吓住了天罚……就算是皇帝也挡不住的,权枭再多不是也是他外孙,是他疼着的孩子,他怎能看自己外孙落得那样的下场。 “你先别急,慢慢与我说。”贡清薇笑笑,拿起丝帕擦擦他额间的汗,“看你,坐轿子也能急出一脸汗。” 她似笑带嗔,虽说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但保养得宜,皮肤极好,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岁月的皱纹带来说不清的魅力,闵驹这一辈子最珍爱的就是他的夫人,此时不由嘿嘿一笑,憨声道,“我,我一着急,自己跑着回来了。” 贡清薇瞪大双眼,一指点在他额上,“你说说你是不是傻?还当你是壮小伙呢,就这么跑回来,不要命了。” “夫人莫恼,莫恼。”闵驹轻笑着带过去,拉着她坐下肃声道,“我这不是有急事么,你给我拿个主意。” “什么事?慢慢说。”贡清薇递给他一杯茶,不置可否,说白了不就是皇上和祭司的事吗?能有什么大事。 闵驹轻咳一声,喉头都有些发紧,“你也知道……皇上利用祭司到了何等地步,简直,简直是丧心病狂!” 贡清薇差点没忍住茶水喷出来,就算是听闵驹说过一次,但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她恨不得拍拍闵驹的脑子,这到底是怎么长的! “薇薇,你也觉得不好对吧?”闵驹一喜,接着很是哀愁,“但他毕竟是我们的外孙,那可是祭司啊,我开始还觉得只要我多加补偿就行,但我看青衣殿……” 闵驹简直越说越是担忧,丝毫没察觉贡清薇整个脸都抽抽的,他大为着急,起身不断踱步,“你说说,你说说着可如何是好啊?!薇薇,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先坐下。”贡清薇嘴角一抽,揉揉额角,这真是自己往权枭的套子里钻啊,“权枭想必自己也有思量,你不必过于忧心,且看他怎么做吧。” “这怎么行?”闵驹双目圆瞪,“权枭那小崽子心狠手辣,他可不在乎天罚,他信不信还是一回事呢?但我们不能不信啊,这青衣殿就是预兆!薇薇,我们,我们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出事啊!” 他着急万分,贡清薇可以想象,若这事不解决,他定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禁脸色一淡,“你这么为他着想,那你说说怎么办?难道不让枭儿成婚吗?不娶妻生子吗?身为皇帝,怎能没有皇嗣?” “可是,如果有了皇嗣,他就要遭天谴,那,那要皇嗣干什么?!”闵驹大怒,“我就枭儿一个外孙,凭什么给权枭传宗接代还要丢了性命!” 他越想越不忿,越想越觉得可怕,“今日倒的是青衣殿……明日,明日说不得就是乾清宫了,薇薇!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行!” 贡清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他怎么想到这一点的,这脑子……贡清薇头疼的很,“那你想怎么样?枭儿不成婚?让他和祭司在一起,这天下人能同意吗?百官呢?你想想,怎么才能让他们接受?” “怎么能让他们这样在一起呢?”闵驹大吼一声,转而赶紧压低声音,“枭儿是利用祭司,难道还要祭司被利用一辈子不成?再说了,他们在一起,得,得多大的压力啊?到时候肯定会出事的!” 贡清薇撑不住一笑,你那外孙只怕早就打好主意了,这天下百姓,说白了,只要让他们吃喝不愁,安居乐业,他们管你皇帝跟谁睡觉啊? “你还笑?”闵驹气怒的坐在一边,发出巨大的声响,“我都急死了 ,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该笑,夫君,你就跟我计较了好么。”贡清薇倾身趴在他背上,温柔又温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么,跟我一女子别计较啊。” 她说着手搭在闵驹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划拉,闵驹老脸一红,拉住她的手不松开了,贡清薇睨他一眼,趴在他肩上笑道,“你说说,你觉得枭儿不能辜负祭司,又不能在一起,你说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让祭司主动离开,认清枭儿的真面目才行。”闵驹说着眼睛一亮,扭头看着她期盼道,“微微你说呢?” “傻!”贡清薇叹口气,手推推他的脸,“你想想,祭司多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如果权枭利用他……他能不知道吗?” 闵驹傻傻的张大嘴巴,是啊……祭司那么聪明…… “所以你想啊,他对枭儿死心塌地的……那是陷进去了,出不来了。”贡清薇唏嘘道,“作孽啊!” 可真是作孽啊!她竟然帮着那两个小东西忽悠她家大老粗……这将来,贡清薇当即下定决定,绝对不能让闵驹知道实情。 “那,那怎么办?”闵驹如遭雷击,一时手足无措,“这,这难道只能让他们在一起吗……这怎么行……” “能怎么办……先拖着吧。” “可是怎么拖啊!”闵驹抓耳挠腮,“选妃还能拖吗?” “你不能,你那外孙精明着呢。”贡清嗤笑一声,“你给他写个信,把,把你这想法与他说说,他,他也许想不到这么周全呢,你说是吧……” 贡清薇说着都觉得对不起闵驹,这简直是把自己相公送上门当笑料!权枭这小崽子,欠他们的可多了! 闵驹却是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我这就写信。” 贡清薇简直不忍心看下去,眼不见心不烦,一甩帕子走了出去。 乾清宫,权枭的脸色极其怪异,楼子裳看的奇怪,不由放下手中狼毫走过去道,“怎么了?” 权枭揉揉腮帮子,撑不住哈哈大笑,“外公啊……这是自己跳进来,都不用我下套子的,这可真怪不了我啊……” 楼子裳莫名其妙,拿过那信纸一看,闵驹写的情真意切,甚至带着哀意神伤,对权枭屡屡劝导,切不可选妃,一切从长计议,莫要遭天谴……楼子裳不可置信的张张嘴,“这,这,他怎么会这么想?” 还天谴……青衣殿倒塌也能跟天谴扯到一起,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楼子裳不得不佩服定国将军超乎常人的想象力……一般人无可匹敌。 权枭拉着楼子裳坐在他腿上,笑的合不拢嘴,“外公还真是……还真是……得了,既然如此,朕也不能让他失望。” “选妃拖着?”楼子裳一怔,搂着他的脖子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可是怎么拖?太后那边……” 实在是难。 “傻东西。”权枭宠溺一笑,在他唇上亲亲,“你以为我为什么吊着权靖的命……” 楼子裳心思一动,轻笑一声道,“太上皇驾崩……守孝三年……” 权枭挑眉一笑,打横将他抱起低声笑道,“聪明,来,相公奖励你……” 翌日,太上皇重病而逝,帝哀极痛极,为父守孝,三年不纳妃不娶妻,一时间百姓唏嘘,纷纷感叹其孝心,一时传为美谈。 而太后宫中,闵青鸾指甲险些掐进肉里,呵呵低笑,“权枭,你可真是百般算计啊!天衣无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04|选妃 “娘娘,皇上回来了。”贴身丫头凑到闵青鸾耳边小声说着轻轻顿了一下,“只是……祭司也坐在皇撵之上。” 闵青鸾苦笑一声,摆摆手,“你下去吧。” 侍女退下,闵青鸾怔怔的看着窗外有些出神,三年了,整整三年,她眼睁睁的看着权枭和楼子裳愈加亲密,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宛如一人,而天下百姓竟然…… 闵青鸾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大齐在权枭的治理下与三年前可谓是天差地别,百姓和乐,安居乐业,盛世繁荣,百姓更是将功劳都算在权枭和楼子裳身上,这本没错…… 可她听听那些传言就头疼,百姓竟然觉得楼子裳住在乾清宫理所当然,更觉得如此盛世正是皇上和祭司日夜相处,处理政务,皇帝和祭司融洽才有的! 更有甚者说皇上和祭司龙凤呈祥,大齐之福,竟还扯上了楼子裳登祭司之位时那火凤……简直是胡言乱语! 权枭为纳妃嫔,后位悬空,百官着急的嘴上起燎泡,一些百姓还觉得这样正好,祭司和皇上龙凤相合,四海升平,再来一个皇后……双凤一龙,打破平衡! 甚是一些百姓为这着急起来,毕竟当初前任祭司说祭司属性为阴……百姓要的是过好日子,而天家后宫……与他们干系不大,他们只想一辈子安居乐业,只要皇帝让他们过得好,有人想要作妖,他们第一个不同意! 大齐男风盛行,甚至有些风传皇帝和祭司……不清不楚,两人关系暧昧,祭司当初起誓不娶妻生子,但如果与皇帝……也不算违背誓言,生活活得好,大家自然就更喜欢娱乐,午后没事儿唠唠嗑,以皇上和祭司为话题自然不会少,这已经成了大齐百姓老生常谈的一件事—— 猜猜祭司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些爱玩的还以权枭和楼子裳为原型编了故事,本来还小声传颂,后来见上面没有丝毫动作,胆子越来越大,后来发现皇上压根没时间管他们,一个个编的越发厉害,还纷纷感叹,皇上和祭司当真是为国为民,自己被当作谈资也不在乎,于是小故事更感人了,引得无数才子佳人频频落泪。 闵青鸾听到的时候简直气的差点晕过去,简直一群刁民!偏偏权枭丝毫不加管制,由得他们去,母亲又屡屡劝她不要因为这一点小事与儿子起冲突,闵青鸾苦闷的很,母亲那般聪慧之人定是看出了端倪来的,怎的一句话都没有?! 今日是春耕的日子,皇帝亲身下田耕种,祭司行祭祀仪式,楼子裳和权枭从郊外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折腾一天,两人体质好,又有功法在身倒是不怎么累,元德一边为他们准备晚膳一边道,“皇上,主子,奴才刚刚看到太后身边的丫鬟匆匆的去了,估计太后一会儿就过来了。” 楼子裳一顿,权枭不在意的往他嘴里送了一块鱼,鲜嫩的很,权枭轻笑一声道,“好好吃饭,来就来吧,整日也就那点事了。” “三年了,总不能再拖下去了。”权枭笑着挑起楼子裳下巴,“总要给宝贝你个名分,不能不清不楚的跟了朕,可对?” “吃你的!”楼子裳心里一暖,睨他一眼,丹声道,“大臣们也是急眼了都想着把自家姑娘送进宫当国丈呢……” “没有天子命偏偏想要做龙椅。”权枭冷笑一声,给了舀了晚鲫鱼汤,“尝尝,鲜着呢,特意交待御膳房熬的。” “朕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折腾!” 楼子裳接过,尝了一口确实不错,鲜嫩可口,舀起一勺喂到权枭嘴边,“喝了。” 权枭不喜欢吃鱼,更不喜欢和鱼汤,但对身子好,楼子裳每每自己吃的时候都要逼着他吃点,权枭登时皱眉,“宝贝你喝吧,相公不跟你抢啊。” 楼子裳轻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快点。” “啧。”权枭挑眉看着他,笑吟吟道,“要我喝也行,咱换个法子。” 他说着把那勺子一转,稳稳的落在楼子裳嘴里,楼子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倾身吻了过去,吻得霸道又热烈,满口清香,权枭忽然觉得鱼汤也不错…… 楼子裳被他吻吻抱在怀里,他一手暧昧的在他臀部揉捏,哑声道,“来。” “胡闹。”楼子裳面红耳赤,瞪他一眼,却是顺着他,两人喝完鱼汤浑身火热,权枭几乎忍不住要将他就地正法,身下那棍子戳的楼子裳心痒,不断的在他怀里蹭,楼子裳虽然害羞,但对自己的欲望却是毫不遮掩,直把权枭撩的眼珠赤红,冒着绿光。 “妖精!”他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楼子裳的衣裤已经被他扒去,就坐在凳子上就这么直直的插了进去,楼子裳后面被保养的极好,湿热滑腻,紧的要命,但昨晚刚做过,倒是没有障碍,而且做得次数多了,又有双修功法在身,那里更是被改造的弹性十足,两人契合的紧。 楼子裳被他猛然这么一插,脖颈不禁扬起,白皙的颈子看起来脆弱又诱人,权枭低笑一声咬了上去,他顶的太快了,力道又猛,楼子裳喘息急促,但是被权枭弄的很舒服,不断的撕扯着权枭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印子。 权枭低笑,猛然将他压在地毯上,让他跪着,从后面大开大合的进|出,两人都显得有些疯狂,呻|吟不断溢出,权枭还逼着楼子裳说着混账话,外间的闵青鸾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甩袖子对元德道,“好好看着,莫要让人听到,晚间让皇上来见我!” 元德一怔,轻笑道,“是。” 一个时辰后,楼子裳光着下|身,满脸红晕的被权枭抱到床上,权枭还完完整整的穿着衣服,而他呢……楼子裳羞耻的埋在他胸口不敢出来,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权枭不由失笑,在他那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羞什么?刚刚不是做的很舒坦吗?” 当时,当时不是一时动情顾不上吗?楼子裳不断往他怀里蹭,权枭本就没歇下去的火来势汹汹,侧身就又插了进去,里面紧致火热,权枭仰头喟叹一声,“宝贝,你是要夹死我啊。” 楼子裳心一颤,夹的更紧,愤声抬头道,“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喜欢疼你么。”他那小眼神带着水波,格外动人,权枭登时心里一热,更大了,动作更快,他几乎是着迷的看着楼子裳,一边操着,一边说着,“祭司,你这后面……可真是宝地。” 楼子裳被他说的心里发热,看他喜欢自己心里更是欢喜,红着脸缠了上去。 权枭就喜欢他害羞又主动的样子,当下受不住猛的就撞了起来,楼子裳觉得自己要被撞晕了,每次床事都这么激烈…… 他恍恍惚惚的想着,他会不会死在权枭床上啊。 “傻东西……”原来他竟然恍恍惚惚的说了出来,权枭调笑道,“宝贝你耐操的很,放心。” 有功法傍身,怎么也不会有事。 楼子裳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叫,什么叫耐操的很?!太羞耻了! 即使有功法在身,一番折腾下来,楼子裳已经睡了过去,他脸色红润,一手还紧紧抱着权枭,权枭失笑,捏捏他的脸轻啧一身,“小脸红润,朕这万子千孙都给你了,可见滋润的不错。” 他心中暖洋洋的,眉眼间尽是餍足,帮楼子裳拢好锦被,往他怀里塞了一枕头,小心的出门,门外元德已经候了许久,看权枭眉眼间那味道,不禁低下头去,权枭淡声道,“走吧。” 元德一愣,轻轻的跟上去,“皇上,很快就是太后娘娘的千秋宴了,只怕到时候……” “既然是母后的千秋宴,自然是如了她的意。”权枭轻笑一声,睨他一眼,“慌什么。” 元德一笑,也是,这么些年了,皇上什么时候让祭司吃过亏啊。 闵青鸾显然是等了许久,冷着一张脸,看权枭那懒散餍足的模样登时想起她听到的……听儿子的墙角,她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祭司呢?睡了?” 她说完嘴角一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权枭闷笑,“累了,已经睡了。” “不是我说你。”闵青鸾登时来气,“祭司那身子,你,你悠着点。” 她说完气不打一处来,她是希望权枭纳妃没错,但是楼子裳……楼子裳对权枭的大恩,她也不会忘,而且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算计她的也是她儿子,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将过错都推到楼子裳身上去,那孩子不容易,将来还要跟别人分享权枭…… 闵青鸾叹气,能补偿就补偿点,堂堂祭司,雌伏在权枭身下…… 权枭看他神色,挑眉一笑道,“我就他一个,您放心便是,自会好好爱惜。” “权枭!”闵青鸾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你还真不想纳后娶妃了?” “本宫知道祭司好,但是,但是他到底是男人!我不管你做什么,今儿就是告诉你一声,本宫千秋宴的时候会邀请一些大臣的闺阁女儿,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我自会为你挑选皇后和四妃。” 闵青鸾根本不让权枭说话,她今儿就是通知不是商量,说完摆摆手道,“回吧,我要歇了。” 权枭冷笑一声,也不与她争执,挑眉道,“母亲,您是心意已决?” “没得商量。” “那好。”权枭甩袖而去,“来日您别后悔就行。” 闵青鸾失笑,慢声道,“你威胁我?” 权枭回神,笑吟吟道,“我怎么会威胁您?母亲,害人终害己。” 他说完面上似是闪过一丝恼怒,眼神还有些躲闪,想说什么又没法张口的样子,终是挥袖离开。 闵青鸾百思不得其解,权枭这脸色太过怪异,她着实想不明白,登时懒得想,只要纳了后,有了孙子,他管权枭和楼子裳怎么折腾? 与她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维护正版读者的福利,而老群里盗文读者太多,所以见了新群——土家窑洞,欢迎大家来玩,老群会在月底解散,么么哒! 咳,还有个bug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有几章权靖还没死,太后自称哀家,这是不对的……在这里说一下,我抽空改一下,往谅解mua! (*╯3╰)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mua! (*╯3╰) 105|难养 太后千秋宴选妃消息传出,引出轩然大波,众人大惊,一时心想事成还有些不可置信,但这毫不耽搁他们教导女儿,以期望凤凰腾达,成为皇亲国戚。 就算众臣都只祭司与皇上暧昧,但只要皇上自己不说出来,他们自然不会捅娄子,祭司高高在上应该不会与女子争风吃醋,再者说,祭司就算再受宠,那也是个男人,没有孩子对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威胁。 更何况,他们的祭司怎么会做那么拉低身份的事,他们如此坚信不疑。 前三年因为先皇逝世,宫中除了必要从未大办筵宴,此次太后寿辰,千秋宴自是要大办的,宫中忙忙活活准备了大半个月,只因这不仅仅是太后的千秋宴,更是皇上的相亲宴,而祭司与皇上的关系……众人心知肚明,一时间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同情,更是有些风言风语。 百姓唏嘘,新的故事书出炉,祭司与皇上惨遭棒打鸳鸯,眼看就要劳燕分飞,怎一个惨字了得! 权枭气的将那些故事书一袖子甩出去,怒声道,“都是什么东西?!不明就里就开始瞎扯,小心朕治他们的罪!” 楼子裳噗嗤一声笑出来,将那些故事书捡起来轻咳一声,“你与他们较个什么劲,都是瞎编的,没有真凭实据,堂堂的皇帝,看这个作甚?” 说到这个楼子裳就忍不住想笑,每每故事书出来一本,权枭都要派人买回来点评一番,写得他满意了就派人大量购买,写的不好……没多久那人肯定会封笔不写,三年来竟是与这些人斗智斗勇,这些人也聪明,摸出些门道,知道有个大主顾就喜欢看皇上对祭司好的,两人和谐美满,干柴烈火,蜜里调油那般的…… 逐渐的,故事书的风向让权枭满意无比。 楼子裳撑不住哈哈大笑,被权枭一把拉到怀里冷声道,“笑话朕?嗯?” “没,没。”楼子裳笑的满脸通红,抬头看他脸色冷得很,不由辛苦忍着笑意道,“你,你什么样我最清楚,理他们做什么呀。” 他温温软软的,权枭心里火气登时一下子就消了,将人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狠声道,“一群刁民!等朕为你正名,你可千万别看他们胡写的。” 那些故事书里面连龙阳十八式都有,之前权枭就喜欢按着楼子裳看着那故事书胡来……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你以为我是你?我看那个作甚。” 权枭依旧不放心,抱着人揉了两下,叫来元德皱眉吩咐道,“最近如果再有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全买了,暗中当着那些人面烧了,不许写!” 元德一愣,忍笑点头道,“是。” 楼子裳心中发暖,却是忍不住埋在他怀里笑,闷声道,“再这样下去,国库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败光的。” “国库?”权枭嗤笑一声,很是财大气粗,“朕的私库岂是它能比的。” 权枭这么多年经营的生意确实不是国库能比的,楼子裳忍不住唏嘘,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让别人知道大齐的第一皇商是你的人,还不得天下大乱啊。”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权枭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狠声挑眉道,“这么难养,没钱怎么养你。” 楼子裳登时不服气,撇嘴,“我怎么难养了?” “还不难养?”权枭失笑,勾唇道,“宝贝,不说别的,就说相公刚给你制的角先生……那可是百年世家传家之宝做的,整整一大块暖玉时间难寻,精雕细琢,一点也未浪费……整整十八支……” “权枭!”楼子裳恼怒的捂住他的嘴,脖子都红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权枭轻啧一声,“你说你这全身,哪一点我不是精心呵护,夏天寝衣是天蚕雪丝,一年就那几只,都给你用了,冬天的寝衣是烈焰卧蚕,只有三只……” 权枭念叨着,嘚瑟着,眉眼笑意尽显,楼子裳连连点头,笑眯眯道,“养我辛苦皇上了。” “可不是,一般人谁能养得起。”权枭冷笑一声,警告道,“所以别信那些破话本扯的……” “噗。”楼子裳笑倒在他怀里,片刻后认真的看着他,轻声道,“权枭,我只信你。” 权枭挑眉一笑,将人抱紧,他总是觉得对不住这傻东西,宫里风言风语虽然被他压下,但抵不住那些人探视的眼神,他轻轻在楼子裳发心轻吻,“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我知道。”楼子裳抬头,在他唇上亲亲,权枭对他怎么样他一清二楚,用不着别人评说,轻笑着道,“我都知道。” 两人温存一番,权枭带着楼子裳收拾一番去向闵青鸾请安,今儿是她的寿辰,自然是要祝寿的。 闵青鸾见楼子裳和权枭一起来也没在意,她不着痕迹的看了楼子裳发现,发现楼子裳面上无一丝异样,对着权枭依旧笑的温柔,对她更是尊敬,心里不由有些愧意,但她很快就将愧意压了下去,国事为重,她也没法子。 楼子裳送的是养颜的脂膏,他出手自不是凡品,闵青鸾很是喜欢,楼子裳虽不说讨厌闵青鸾,但看着她探究的眼神终究是喜欢不起来,他对闵青鸾印象不错,对今日之事也可以理解,但理解了不代表他支持。 他回头淡淡的看了权枭一眼,这个男人是他两世唯一想抓住的,谁也别想跟他抢! 寿宴办在慈寿宫,楼子裳三人到的时候众臣已经到齐了,楼子裳看着那百花争艳的场面不由得有些心烦,他早早的做了心理准备,到了这一日却还是会难受。 权枭是他的,这些人却都要跟他抢。 楼子裳和权枭走在闵青鸾两侧,众人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尤其是那些大家闺秀……隐隐的带着些蔑视,堂堂祭司非要与皇上搅合在一起,与他们争宠,当真是不要脸! 权枭心头火气,看着那些女人的眼神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但到底是闵青鸾的寿辰,他不能说什么,当即一个转身走到闵青鸾另一侧,他站在闵青鸾和楼子裳中间,一手扶住闵青鸾的手,一手不容拒绝的握住楼子裳的手,轻笑一声对跪在地上的众臣道,“今儿是母后寿辰,大家都起身吧,说来也算是家宴,众卿与我们一家人可千万别客气。” 他说的大方,楼子裳一惊之下就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握住,闵青鸾脸色当即一黑,转头就看权枭笑吟吟大,却是在他耳边小声道,“母后,我们都适可而止。” 权枭大权在握,一个不好……闵青鸾自然不敢跟他撕破脸,更怕将他惹急了。 闵驹看三人这情形,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他提心吊胆了三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忐忑过,几乎是战战兢兢的看向楼子裳,这,这真出了事,祭司会不会救枭儿? 不救可如何是好? 可是……凭什么要求人家救?祭司为他做那么多,助他登基,受伤,救命……如今却是遇到了权枭这个负心汉,当初还是利用他,闵驹急的满头大汗,但自己的女儿多么固执他自己知道,更是不敢与这些话说给她听,怕她担心…… 闵驹不由看向贡清薇,贡清薇嘴角一抽,安抚的朝他笑笑,无奈扶额,怎的……就是不开窍,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吗? 闵青鸾是打定了主意为权枭选妃纳后的,礼官唱和之后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上前送贺礼,权枭相貌霸道精致,眉眼风流,这些姑娘一个个羞红了脸,羞答答的看着他,登时把楼子裳气的暗自狠狠瞪了权枭一眼。 权枭自己看着也很是不耐,一个个丑的要死,不是眼小就是鼻子塌,不是脸抹的太白就是唇红的血一样,哪一个都不顺眼! 扭头毫不在意的盯着楼子裳看,轻啧一声,还是自家这傻东西好看,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那都是一顶一的,谁也比不过。 “臣女严灵芙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见过祭司。”此女声音清婉,微微抬头,闵青鸾眼睛一亮,端的是秀外慧中,一派大家风范,不由笑道,“快快起身,皇上,我看这礼部尚书之女送的这娟帕精致的很,哀家很是喜欢,皇上就赐些物件吧。” 权枭抬眸,暗嗤一声,就这还秀外慧中?简直是一派做作之气,他虽如此,却是似乎眼睛一亮,不由分的盯着这女子看了一眼,楼子裳登时脸一沉,面色不豫,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楼子裳忽然轻笑着起身,环视一周笑道,“子裳看此女蕙质兰心,淑佳动人,才貌俱全,觅芙……” 觅芙不忿的看了权枭一眼,上前道,“主子。” “拿红玉如意一对,珊瑚凤簪一支,金缕衣一套,严小姐肤色好,定是极称人的。” 觅芙一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殿中气氛一时间似是凝固,权枭挥袖而起,死死的盯着他看,似要将人穿透,楼子裳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笑意盈盈道,“愣着做什么?倒是去啊!” 楼子裳一袭白衣青云簪,脊背挺直,一笑间让人如沐春风,风华无限似是乍暖还寒,大地回春,笑吟吟的环视一周,姑娘们顿时双颊飞红,个个低头,祭司……当真是风华绝代。 那些大臣一点不见惊讶,祭司的风华他们每日都见,天天不怎么说话站在皇上身后也让人忽视不得,朝堂之上,祭司开了口,皇上一句话也无,宠爱可见一斑。 祭司的能力……他们更是早有见识。 而这些官家女子,第一次见到祭司,本以为他就算再厉害也就是个娈宠,现在看来……似乎并不。 连闵青鸾都愣住了,权枭面色黑沉似乎能滴出墨汁来,再有姿色的女子上前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祭司却倒是完全相反,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给予赏赐,温和大方,众臣不禁心里满心希望,也许……祭司能容人? 闵驹却更是心惊胆战,楼子裳笑的越温和他就越不安,连贡清薇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眉头紧蹙。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盼盼和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06|金缕衣 光是见礼就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宴席初开,一刻钟之后楼子裳轻轻放在筷子慢声道,“子裳身子有些不适,诸位慢用,我去去就来。” 他笑意盈盈,众臣知道他今日心里定然不好受,不敢阻拦,楼子裳带着元德和觅芙头也不回的去了。 权枭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众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闵青鸾暗自警告道,“枭儿,今日无论如何,不许胡来!” 权枭就像没听到一样,不言不语。 闵青鸾眉头紧蹙,觉得怪异,权枭看到那礼部尚书之女时似乎与旁人不太一样,似是想纳了但现在楼子裳态度极好,权枭又……她着实想不明白了。 楼子裳走到后殿轻吁口气,应付这些人真是累得很,觅芙愤愤道,“主子,皇上,皇上怎么这样?那女人姿色平平,哪儿比得上您了?!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楼子裳勾唇一笑,似笑非笑道,“我看着挺好的啊,五官精致,秀丽端庄……” “主子!”元德赶紧打断他,他虽然不知道两位主子打得什么主意,但看上那么个女人定是不可能的,他紧声道,“您悠着点,被皇上知道了……您看刚刚,你赐点东西都……” 楼子裳登时面上尴尬一闪而逝,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哪儿这么多话!” “我看元德说的不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权枭明显是真的怒了,“楼子裳,你还上瘾了,那金缕衣……” “权枭!”楼子裳一惊,猛然回神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觅芙和元德对视一眼,知趣的退了下去。 权枭气的一把将楼子裳打横抱起,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屁股上,楼子裳疼的弹了一下,“看你笑的!对朕还笑不够吗?还赐下去那么多东西,朕的私库就由你这么胡来吗?” 楼子裳本来还没生气,闻言登时心里别扭,淡声道,“那从我私库出不就得了,不敢劳烦皇上。”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扭头看也不看权枭,权枭登时心中大疼,飞身而起,随手推开一房间走进去,楼子裳一把推开他趴在床上闷声道,“太后的寿辰,皇上赶紧回去吧。” 这是真委屈上了,权枭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狠狠疼了下,暗骂自己玩笑不分场合,这傻东西今儿心里本就憋着气呢,但若不是两人商量好了,为了对付母后,他怎么会特意看那女人一眼?!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将心比心,虽是商量好了,看楼子裳这么大喇喇的赏赐他恨不得将那些女人全部踢出去,而且还有那金缕衣! 权枭冷笑一声将人死死掰过来搂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狠声道,“你就这么伤我的心呢?嗯?祭司,你对他们笑那么灿烂,还赏那么多东西,你让他们怎么想?” “他们现在指不定觉得你对他们有意呢!”权枭越想越怒,又怕真伤他心,他也知道自己这醋吃的毫无缘由,但这是非常可能发生的! 大齐祭司,楼子裳有多优秀,有多招人喜欢没人比他清楚,那些女人……指不定想着祭司能跟皇上好,有朝一日也能跟他们好呢?抱着这些妄想……权枭登时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你还与我生气,我都是你的,还在乎那点东西,你敢不要我,楼子裳!我把国库毁了你信不信?!” 他这脑子……楼子裳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说不要权枭了,再说,赏赐东西那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他至少自作主张多赏了一些人罢了,众臣心里平衡,如果只有少数几人,指不定以为权枭看上了呢…… 楼子裳恨恨的踢了他一脚,哑声道,“你吼我作甚?我们都说好的么,你还不是看了那女人一眼,你,你,权枭……你不讲理!” 他对权枭终是说不出狠话,权枭还那么说……他当然知道权枭不是有意,但权枭对他怒气冲冲的,一个气儿就没莂过来,想想权枭那话,心里又酸又甜,扭过身又有些不想理他。 权枭暗骂自己,翻身到另一边,轻声叹息,“你也知道我们是商量好的,不然……我怎么会看她一眼?” 权枭说着轻嗤一声,也不知道母亲什么眼光,礼部尚书挺不错的人,怎么女儿这般模样? 这本是楼子裳和权枭商量好,太后看着不错的女人挑出来一个,权枭装的态度不那么分明……他们这般自是有他们的用意的,两人心知肚明,都懒得应付却不得不做,权枭深吸口气,若不是怕母亲对子裳意见过大,以后子裳不好过,毕竟是太后,子裳心善,因着是他生母更是能忍则忍,一个处理不好,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呢! 权枭冷笑一声,现在嫌子裳是男人,等以后……他在楼子裳额上亲亲,轻笑一声道,“好了宝贝,我,我这不是……怕他们看上你吗?你说你赐东西,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他说着又来气,挑眉厉声道,“他们凭什么看?!” 他霸道的简直……楼子裳撑不住埋在他怀里笑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烟消云散。 “得了,就想听我说这些好听话不是?”权枭暗吁口气,在他发心轻吻,“以后想听直说便是,可别这么折腾我,相公受不住啊!” “谁想听了。”楼子裳失笑,接着淡淡瞥他一眼,“你那么看她,我,我还不高兴呢……” 他不想承认,他广下赏赐,有些撒气的味道,更是不想让那礼部尚书之女多想,权枭可不是看上她才多看的!千万别自作多情! “傻东西……知道不开心就好……”权枭唏嘘一声,“就怕别人跟你抢夫君,你还要把我送上门。” “胡说什么呢你?”楼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胸口,随即皱眉,“你就这么出来……” “没事儿,他们顾不上我。” 楼子裳轻叹一声,接着看着他小声道,“你就是吃味了,才那么生气?” “不然呢?”权枭笑骂道,“真以为我还在乎那点东西?” 楼子裳摇摇头,他自然知道,只是当时自己也不好受才有矫情的有些委屈,现在想想有点丢脸,却是忍不住唏嘘道,“你吃味还真是……” 与众不同,想着忍不住笑了。 “还笑?”权枭捏捏他的脸,忽然冷声道,“你竟然把金缕衣赐出去,我能不生气么……” 楼子裳整个人一抖,就想往里钻,面红耳赤吼道,“我,我不穿!赐出去怎么了?我不穿那个!” “啧,你知道我那做的是什么样式吗?”权枭挑眉,上前逼近他,捏住他的下巴轻声道,“宝贝……那下面可是带了两个洞……你也敢赐出去……” “你!”楼子裳瞪大双眼,拿脚踢他,再也没了平时的云淡风轻,想想权枭非要自己赤身裸体穿上那一层金缕衣……楼子裳整个人都是颤的,眼巴巴的看着他,“权枭……我不穿……” 实在是太羞耻了。 “宝贝听话,你知道相公花了多少金子么?五位绣娘,将近一个月的功夫,难做的很,就穿一次?嗯?”权枭循循善诱,只要想想子裳只穿金缕衣,跪趴在那里,回头羞红了脸看着他,权枭登时眸若深潭,直直的盯着楼子裳看。 “权枭!”楼子裳羞窘的看着他,自从他知道那东西就想着处理了,没想到做成那样……楼子裳登时觉得没脸见人了。 “舍不得给别人看,就给相公看看?嗯?宝贝听话,你听话,今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不!”楼子裳这次异常坚定,忽然听到脚步声,他神色一动,厉吼道,“权枭!你,你怎么能这样?!” 此话带着三分真意,七分假意,权枭撑不住一笑,蓦然声音冷下来,“朕怎么了?不就一件衣服,我这一辈子就死在你身上了……一件衣服怎么了?” 闵驹登时愣住了,难道是那赏赐的金缕衣,不是楼子裳想赏赐,而且权枭逼的? 难道他真看上那礼部尚书之女了?! 然而来不及他细想,楼子裳怒声道,“我就是不想!不喜欢!” 他瞪大眼红着脸小声道,“权枭……” “没得商量。”权枭轻笑一声,提高声音怒道,“我这一生娶不得女人,否则还不知焉有命在……”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一急就要出声却被权枭死死摁住,权枭将他死死压在下不让他出声,“我对别人硬都硬不起来,只能跟你……楼子裳!就一件衣服,你还不让我快活快活?嗯?” 楼子裳瞪大双眼,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权枭在他耳边哑声道,“宝贝,你就一句话我就站起来了,遇到你之前,别人你怎么撩拨都没用,除了有时候夜里自己站起来,就没人能撩动他。” 他说着顶顶楼子裳,“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蛊?” 楼子裳面红耳赤,又羞又窘,心里又甜,眼巴巴的看着他,权枭提高声音道,“一件衣服,你这么跟我计较?!楼子裳,你的良心呢?” “我就不穿!”楼子裳死死瞪大眼,而门外的闵驹却是如遭雷击……报应,果然是报应,怪不得权枭利用了祭司却久久不娶妃纳后,原来是对别人不举?! 他登时心里苦闷非常,又有些庆幸,好歹没要了命……可是这不举……不举啊!除了祭司都不行,果然……祭司是好利用的吗? 他登时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祭司每次救权枭两人都关在屋里半晌,还有那次宴自明在的时候,宴自明那暧昧的笑……原来是这样……这样…… 祭司每次救他定是用的那样的法子,两人功法相容,救了他的命,自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举……这还纳什么妃?想要那么多人知道吗?怪不得权枭一直不说,这怎么说得出口?是个男人都说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但肯定不能娶妃,若是祭司一个受不住……闵驹眼前一懵,简直不敢想象,天下人知道皇上不举…… 他快步而去,整个人茫然而又无措,堂堂定国将军,一时间险些撞到墙上。 听着没了脚步声,权枭睨了楼子裳一眼,唏嘘道,“凭借外公的想象能力,朕今日可是什么都搭上了,祭司,你怎么补偿我?” “我们,我们说好的不是这样啊!”楼子裳大急,他们说好的是因为功法缘故,与除他之外的人有肌肤之亲也生不出孩子,怎的忽然就变卦了。 权枭冷笑一声,抱着他起身宠溺道,“傻东西,那样他们会信吗?肯定得试试,我这法子岂不是一劳永逸。” “这样败坏你的名声?”楼子裳皱眉。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权枭挑眉一笑,“再说,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宝贝,你穿上你金缕衣试试,相公保证你一晚上不用睡……” “走开!”楼子裳轻咳一声,脸红的看着他,吭哧道,“快,快出去吧,定国将军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07|不长进 听着闵驹离开,权枭神色一动,抱着楼子裳坐起,不动声色道,“傻东西,出去了要记得对我冷淡点知道吗?不管相公做什么,都别理我。” 说完权枭自己轻啧一声,他妈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厉声警告道,“我说的是外面啊,在屋里敢不理我试试,干不死你?!” 楼子裳闻言脸一红,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知道了。” “堂堂祭司,就算我是皇帝也不能对比轻慢了去。”权枭惬意的轻叹一声,“祭司,你可记好了。” 楼子裳睨他一眼,轻笑着拍拍他的胸膛脸一红道,“那,那你说话算数?那金缕衣……” 权枭嗤笑,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盯着他的眼睛道,“我那是轻慢你么?我那是疼你的……祭司,你可别不分青红皂白啊,再说,我什么时候舍得轻慢你了?” 他冷笑,“晚上夜夜干活,伺候的你……” “又乱说!”楼子裳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 “得了得了。”权枭轻笑着捏捏他的脸,心里好笑又喜欢他这小模样,“这么久了,面皮还这么薄。” “祭司的架子摆足了,多冷几天知道吗?” 楼子裳狐疑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为什么是多几天?以他对权枭的了解,有些羞耻的说,若不是怕太后以后为难,他恨不得自己时时刻刻粘着他。 权枭心里不大舒坦,不过想想以后,他挑眉一笑,把玩着楼子裳的手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听话……不过。” 他一顿,严声道,“我可是吃了大亏了,你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楼子裳嘴角一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然他这么一说,楼子裳立时道,“那,那我不冷你,我们就不……” “没得商量!”权枭轻笑,“宝贝,相公处处为你着想,你可不能拒绝我的好意,就这么定了……走,该出去了。” 他丝毫不给楼子裳反驳的余地,楼子裳睨他一眼,暗笑一声,他就算不补偿权枭能怎样?他脸红的想着,反正权枭也不舍得对他如何,索性就将这事儿丢到一边去了。 两人快到大殿的时候,楼子裳忽然甩开权枭的手,脸色冷了下来,权枭一愣,蓦地暗骂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楼子裳施施然的走进大殿,一脸冷傲。 皇上追着祭司而去,众臣心知肚明却都不敢说什么,祭司能容人已是不易,再过多要求……莫要适得其反。 而皇上的态度更是让他们不明就里,皇上对祭司的宠爱平时他们看在眼里,上朝赐坐,而去那凳子……说不好听点就是跟龙椅连在一起的! 当朝也就这一人,乾清宫更是自由出入,宫里的人更是毕恭毕敬,不说其他,就刚刚,祭司心情不好,皇上跟着就走,这可是太后的千秋宴啊! 众人唏嘘,而礼部尚书心中更是忐忑,皇上看着自己女儿的神色他是一清二楚,那可完全不是想纳了的意思,无非不知什么原因多看了一眼,本来这一眼他还有一丝希翼,但随后祭司大加赏赐,皇上面沉如水,看也不看自己女儿一眼,这丝希翼完全被打破,他可以肯定,皇上看不上! 而且刚刚元德总管送来的金缕衣……明明是往年的留存之物,依然金贵,但皇上这明显是不满祭司的赏赐…… 他为皇上做事这么多年,皇上什么性子他不说了解的十分,也清楚个五分,登时心里七上八下,脸上沁出一层冷汗,偏偏搞不明白原因的人还暗中嫉妒,当真是难耐的很。 楼子裳一脸冷漠的走向高台,轻咳一声,转头看向闵驹,就见他浑浑噩噩的,筷子戳着面前的点心,整个人都念了,登时心里不落忍,却被权枭狠狠瞪了一眼。 楼子裳无奈低头,虽然这样利用定国将军不地道,但,但也没办法,以后…… 权枭回来之后面色更沉,众人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人不禁松口气,对礼部尚书有些同情,这以后就算女儿真的进了宫,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一场宴席最后在尴尬的气氛告终,闵青鸾不时看看父亲,却发现闵驹整个人都跟灵魂出窍一般,她暗自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向母亲使眼色。 贡清薇也很无奈,闵驹自从回来就一语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暗暗看了楼子裳和权枭一眼,发现楼子裳甩袖而去,而权枭一步一步跟在他背后,两人似是隔了千山万水,贡清薇不由大惊,不会权枭真要纳妃吧? 她猛然甩甩头,不可能!就权枭那人……她轻啧一声,看大臣一个个走的差不多了,在闵驹背上轻拍,“回去了,瞎想什么呢?” “薇薇?”闵驹声音沙哑,再抬头的时候眼都红了,贡清薇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登时心中大急,将权枭暗骂无数遍,握住闵驹的袖子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闵驹深吸口气,看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薇薇,这次……我闵家欠下的啊,我们去找青鸾。” 这连女儿的名字都喊出来了,而不是太后的称呼……可见真的是出大事了?! 闵驹说完就拉着贡清薇起身,闵青鸾久未见到父亲母亲也想得很,她本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哥哥宠着,父母疼着,却走到今天这一步,贡清薇每每看到女儿都心中发涩。 “母亲,父亲。”闵青鸾上前见礼,她再父母面前似乎永远是那个单纯的姑娘,身为容妃时没有娘娘的做派,身为太后更没有,这是闵青鸾的坚持,说到底,她是心里膈应。 “青儿。”贡清薇上前一步,欣慰的看着她,“转眼,都这么多年了,枭儿都这么大了。” 提起权枭,闵青鸾眼睛一红,声音沙哑,“母亲,枭儿……枭儿和祭司的事,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不能容人,只是,只是,枭儿的身份……” “他是皇帝!” 贡清薇看着她的面色,却是忍不住暗嗤一声,皇帝又如何?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墨守成规了些。 闵驹大急,而且他想起自己知道的,面色不太好看,“青儿,你这是什么话,枭儿是皇帝,子裳还是祭司呢!他为枭儿尽心尽力,连楼家都搭进去了,如今你这话……” “父亲想如何?”闵青鸾脸色登时一变,“难道为了报恩把枭儿搭进去吗?让枭儿一辈子跟他捆在一起?父亲怎的向着祭司说话?!” “你以为我多想吗?!”闵驹双目圆瞪,“你也不想想权枭做的那些事,祭司对他实心实意,他呢?我都感到羞耻!” 闵青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枭儿做什么了让父亲这么说? 枭儿对祭司的用心,别人不知道她看的一清二楚,若不是真心看上祭司,会那么耐心?祭司用的东西,不说他这个太后,连皇上自己都是没有的! 那对祭司的宠爱……闵青鸾想起来心中一酸,她就没见过权枭对谁这么上心过,权枭那人,若不是真心……闵青鸾深吸口气,她不想为这个跟父亲争执,无济于事……说出去也心酸。 “罢了,父亲,无论如何,枭儿总是要留下储君的。” “留个屁!”闵驹毫无预警的暴怒,脸都憋得红了,“无论如何,枭儿和祭司的事儿就这么定了,青儿,你听父亲一句,别再管了。” “怎么可能?”闵青鸾失笑,连连摇头,“这要朝臣怎么看?天下人怎么看?父亲,这不是家事,不能您说了算。” 贡清薇眉头微蹙,淡淡道,“闵驹,你想他们在一起,也得给个理由吧。” “什么叫我想他们在一起?”闵驹听她这么说心里难受的紧,回头怒声道,“枭儿也得能跟别人在一起才行啊?!” “您什么意思?!”闵青鸾一怔,上前一步厉声道,“父亲,您在说什么?” 闵驹颓然的揉揉脑袋,哑声道,“祭司当初救枭儿几次,用的功法特殊……枭儿,不举了!” “怎么可能?”闵青鸾失声怒吼,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好笑的看着闵驹,“你说什么呢?父亲……” 她艰难道,“那日,那日我亲耳听到他跟祭司在屋里……在屋里……” 她没说话,但那意思不言而喻,贡清薇扭头看着闵驹,她不知道闵驹哪儿听来的,但这也着实太荒唐,不由紧声道,“千万不可胡说。” “我哪儿是胡说啊。”闵驹苦了脸,觉得头发都要掉完了,“我亲耳听到枭儿跟祭司吵架说的,就刚刚,我,难道你们以为我想……” 他一脸的如丧考妣,“不信,你们,你们自己将枭儿叫来问问。” 闵青鸾看他这么面色登时如同五雷轰顶,连连倒退几步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眼眶通红,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父亲,不可能的……不可能……” 闵驹登时心疼的不得了,上前搂住她,父女俩都是眼含热泪,哑声安慰道,“青儿,这都是命啊……都是命……” 闵青鸾不断摇头,厉声嘶吼,“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而一旁的贡清薇却是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女俩揉揉额角,一时间所有一切都明白了,权枭还真是……对自己够狠! 她深吸口气,这时候就算是哭,也不能给外孙掉链子。 这打击闵青鸾受不住,而且他怎么也不相信?哪儿有这么奇怪的事,对祭司就行,对别人就不行?这怎么可能呢?她不相信,她抿抿唇,擦擦眼泪,抬头冷声道,“父亲,我不信,而是就算是真的……宫中御医无数,我就不信治不好!我现在就将枭儿叫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女儿啊,你,你就这么问他。”闵驹心疼外孙,粗声道,“不是戳他的心窝子吗?” “那我们怎么办?”闵青鸾红着眼眶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他这么下去吗?必须问个清楚。” 她神色冷厉,闵驹张张嘴却听贡清薇哑声道,“叫来,问个清楚吧。” 权枭听到传信的时候正准备入睡,楼子裳在他怀里睡得沉,他轻笑一声,点了楼子裳的睡穴起身去了。 到了殿门口,他面色一沉,脸色极其难看,轻咳一声进门,闵青鸾红着眼眶呆呆的看着他,闵驹更是满眼沉痛。 “枭儿,你过来。” 权枭看着他们快步走过去,厉声道,“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担忧的神色,闵青鸾登时忍不住痛哭失声,这若是真的可怎么办?皇储怎么办?枭儿怎么怎么命苦啊?! 闵驹咬咬牙,看女儿的神色极其不忍,却还是问道,“枭儿,外公问你个事,你如实告诉我。” 贡清薇嘴角抽搐,闲闲的站在一边看着三人。 权枭失笑,“您问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我问你。”闵驹痛声道,“你可是不举?所以才不纳妃?” 权枭一怔,眼中似有什么一闪而逝,闵驹没看清,玩味道,“您说什么呢?我和祭司……您又不是不清楚,也不是没见过。” “我不是说这个!”闵驹心一沉,心中却是确定了什么,男人谁愿意承认这个?咬牙道,“你可是只能对祭司做那事,对其他人,对其他人不举!” 闵青鸾期待的看着他,权枭一愣,甩袖转身,“天晚了,外公该回去歇着了。” 他声音冷沉,闵驹喃喃道,“果然……” 闵青鸾手中丝帕飘然落地,连连倒退几步,闵驹厉声道,“枭儿,我都听到了……” “您听到什么了?”权枭蓦然回身,周身冷凝。 闵驹一颤,却是道,“你和祭司在屋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权枭似乎彻底呆住了,一动不动,片刻后哈哈大笑,扫视一周不疾不徐道,“是又如何?我爱他!我不在乎!母亲,我是要封他为后的,外公,我不在乎!我只要能跟他欢|好就行,其他的,我一点也不介意。” 他越是这么说,闵驹越是心疼,权枭是利用楼子裳啊,却是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一个男人对别人硬不起来,这得是多大的打击,他怎么受得住。 闵青鸾心中大疼,她知道权枭喜欢祭司,但权枭这模样却是吓到她了,男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呢?这疯狂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不在意?她哭着道,“枭儿没事,母亲找御医,肯定能治好的。” 权枭苦笑一声,摇摇头,不经意间扔下另一个重磅炸弹,颓然道,“母亲,外公……没用的,我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而且你们不知道……子裳能救我也是因为我们功法相辅相成,只有交|合才能……” 他一顿,仰头淡声道,“这样一来,内力相融,我们分无可分,子裳救我多次,现在……分不开了,而且要想长久活下去,我们必须经常行床事,不然……恐怕有性命之危。” 他淡淡看了闵青鸾一眼,“母亲,子裳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一直为我找破解的方法,今日你暗暗为我选妃,他看在眼里,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让我碰了,只要治好我的病,他就离开,只是这个过程……谁也不知道会如何,但有他在,料想也是没什么大事的,您且等等看吧。” 闵青鸾一怔,心中有愧意,却是喜滋滋道,“真,真能治好?” 她神色一动,抿唇道,“只要治好了,你纳妃之后你们想如何便如何,我不再过问。” 权枭闻言大为失望,暗自冷笑一声,让子裳与他人同侍一夫,与女人争宠,他双拳紧握,心中发冷……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竟然想这般利用,当真是痴心妄想! 母亲这般对子裳……他若不根治,怎对得起那傻东西?!怎么配做他的相公?!他心中发狠,面上却是淡淡的,“不知道,之前没试过……这次,试试吧,子裳心意已决,你们别劝他了。” 他说着缓缓一笑,“能治好也行,我也少了束缚。” “正是,正是。”闵青鸾大喜,连连抚掌,万万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赞赏道,“祭司当真是明事理。” 权枭眼中讽刺一闪而逝,却是什么都没说。 贡清薇轻叹口气,看看闵青鸾,怎么就是……不长进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和盼盼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08|情种 闵驹呆立当场,没想到到了这般地步,那祭司怎么办?祭司处处为权枭着想,现在还这般……他轻声道,“权枭,若是治好了,你就这样让他走?” 权枭苦笑一声,“外公,他要走,怎么留?母亲选妃,您要他受辱,与人争宠?他可是祭司!” 就算是演戏,权枭说完却是暗暗发狠,楼子裳若是有一日敢离开他,他眼中暗芒一闪而逝,试试看! 闵驹闻言却是大为失望,摇摇头扭身往外走,这哪儿是为祭司着想,这分明是……自己利用完了,现在还想利用人家治病,用完就扔,还一副我不想害他的模样。 贡清薇跟在他身边,闵驹哑声道,“薇薇,我为祭司不值,枭儿哪儿都好,却是……配不上他。” 贡清薇嘴角一抽,看他那对外孙失望伤心的神色,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她不由想到若是有一日闵驹知道了真相……登时打了个寒颤。 这边风雨交加,楼子裳却是毫不知情,第二日闵青鸾派人送来许多东西他还觉得怪怪的,权枭却是笑着道,“这金丝燕窝不错,你身子虚得好好补补,母亲送的你收着便是。” “权枭,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权枭失笑,扭头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一口道,“宝贝只要记住,很快就没人拦着我们了。” 楼子裳狐疑的看着他,更觉怪异,权枭挑眉一笑,“以后告诉你,可别坏了朕的好事。” “你与我说说,我保证不破坏。”楼子裳有些好奇,眼巴巴的看着他。 权枭挑眉一笑,“金缕衣……” 楼子裳顿时撇撇嘴,扭头看向一边,“那算了……” 他脸微红,轻哼一声,“有本事你以后也别跟我说。” 权枭撑不住大笑,“长本事了啊,那你就忍着吧。” 楼子裳恼怒的走到一边不理他。 往后的几天着实越来越怪异,楼子裳怔怔看着端坐在屋子里的一排御医嘴角微抽,而他和权枭都面色红润,丝毫不知道权枭想干嘛,权枭勾唇一笑,扫视一圈御医冷声道,“朕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诸位瞧瞧,气色难看的很……” 他说着运功,脸色登时刷白,楼子裳被吓了一跳,不由分吼道,“你做什么?别乱开玩笑。” 他握着权枭手腕把脉,看无事才松口气,这对身子无碍倒是有利于练功,而那些御医登时冷汗涔涔,战战兢兢的看着权枭,权枭积威甚重,不是个好相与的,但看祭司这般吼,皇上还笑吟吟的,他们佩服的看着楼子裳,也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这后宫啊,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权枭看他们都打量楼子裳冷笑一笑,“朕身子虚,太后问起,该怎么说待会儿元德总管的话记清楚了,可明白?” “臣等明白。” “得了,去偏殿坐会儿就走吧。”权枭挥挥手,脸色正常,容光焕发,御医登时被吓了一跳,连连退去。 楼子裳忍不住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穿着金缕衣让我干一晚……我就……”权枭暧昧的摩挲着他的腰身。 楼子裳面红耳赤,“不要脸!” 他红着脸走到外面,心中却是越发好奇,到底是做什么?! 而闵青鸾听完太医的报告却是面色惨白,枭儿面色越发不好,而祭司这两日对他极其冷淡,两人已经分屋而住,这可如何是好? 闵青鸾扭头看向贡清薇,声音惶然,“母亲……这,这若是治不好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我也不清楚。”贡清薇轻叹一声,抚着他的手背,“难说啊……功法相合,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一个不好却是要走火入魔的,还有……身子炸裂的,青儿,枭儿也说不知道后果,看现在还能收手,要不就算了吧,枭儿要紧。” 闵青鸾咬咬牙,心中纠结难耐,一边是枭儿,一边是皇嗣,最终她还是摇摇头,“母亲,再试试,再试试……实在不行,就收手。” 贡清薇睨她一眼,也懒得说什么了。 而之后的几天情况越发糟糕,连朝臣都看出来皇上气色不大好了,祭司和皇上的关系更是僵硬的很,朝上一句话也无,下朝后各走各的。 众人不由更加气馁,只是这般……皇上就这模样,女儿进了宫还有好日子过?不得守活寡么,皇上对祭司实在是用情至深啊! 闵驹听他们议论,气的一个倒仰差点抽过去!这都什么跟什么,权枭怎的还成了情种了?! 他胸口发闷,却又忍不住担心权枭,真怕一个不好搞出事,连着夜里睡不着。 权枭在外面面色惨白,回去脸色红润,意气风发,楼子裳看的嘴角抽搐,功法倒是越加精进了,也不知道搞什么,还写信给宴自明让他赶紧过来,楼子裳好奇的要死,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死死憋着! 脸红的想,要不然……就穿一次?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羞耻的面红耳赤,连连摇头,不行,太,太……他咬咬牙,忍! 而闵青鸾却是越发着急,连夜的睡不着,太医带过来的消息一日不好过一日,她不相信权枭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不甘心!就这么拖着,拖着,直到……权枭忽然在早朝上晕倒了! 权枭正当壮年,怎的忽然就晕了?一时间大齐上下人心惶惶,而今日,偏偏祭司未上早朝,祭司有时不上早朝在三年内是常有的事,但最近格外的频繁,哪知,今日皇上直接后退一步,晕倒在龙椅之上,人事不省。 为什么?众人猜测纷纭,自从太后千秋宴开始,祭司和皇上的关系如履薄冰,祭司温和如风的一人,对众人脸色不变,然面对权枭时却是直接冷着脸,搬到了乾清宫的偏殿,百姓不知道,众朝臣据在宫中的眼线而知,皇上为此整夜不眠,众人本以为这事儿折腾几天也就过去了。 哪想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情形……朝臣心里捏了把汗,这就分开些时日皇上了成了这个样子,这分明是情根深种……想想他在朝堂上霸气,雷厉风行的样子,众人实在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痴情,一个个纷纷明了,那日太后千秋宴皇上直接站在祭司身侧,而太后欣赏礼部尚书之女,让皇上赏赐,皇上那一眼……不是想纳了,只怕是恼怒! 怪不得众人如此想,实在是这几日祭司虽冷着脸但气色极好,与皇上简直是两个极端,朝臣猜测纷纭,不禁唏嘘,这哪儿是祭司上赶着皇上啊,分明是皇上离不了祭司啊……没想出来,皇帝还是个如此痴情的主。 哪儿敢再把女儿嫁进去,之宫中传言权枭要选妃之事,奴才们当着权枭的面不敢说什么,就算看着祭司的眼神异样,身后探究,却不敢怠慢分毫,祭司在宫中的地位连太后都不能出其左右,没成事实之前,一个不好,祭司不说话,皇上可绝不会放了他们。 若当时他们还抱有希望,那此时一个个就将主意打到了下面人身上,自己的女儿是绝对不能进宫的,但皇室不能无后,不如民间选妃? 众人再怎么想,闵青鸾和闵驹此时都无暇顾及,闵青鸾更是直接懵了,腿都是颤的,她面无血色,双手直抖,她没想到是这种后果,枭儿会不会……会不会…… 她不敢去想,眼泪簌簌而下,扭头道,“母亲……” “哭什么?!”贡清薇怒声低吼,“当时劝你你不听,这下可好,祭司是狠下心给枭儿治病,不正如了你的意吗?” “我,我不想枭儿……”她抱着一丝侥幸,从未想到枭儿会直接…… 贡清薇暗骂权枭一句,这小畜生,面上却还要帮他圆着,冷笑一声道,“当时就说过,后果不可想象,我是没劝过你吗?你不听,现在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先去看看情形再说!” 两人脚步匆匆,而乾清宫楼子裳却是恨不得将权枭狠狠的揍一顿,眼眶都红了,“有你这么开玩笑吗?!” 天知道得知权枭忽然在朝堂上晕倒的消息整个人都是哆嗦的,哪想这人还对着他眨眼笑。 “我前几日面色不好不就是做准备吗?别慌,别慌。”权枭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不断安抚。 “你好歹跟我提前说一声,别吓我。”楼子裳小声嘟囔,委屈道,“有一次就够了,怎的又来一次。” 他想起上次还心有余悸。 权枭后悔不迭,皱眉扶额道,“我以为你能想到的,前几日……嗨,此事是我不对,我魔障了!” 权枭轻啧,暗骂自己一声,他本来想逗着楼子裳穿上那衣服,就没与他说,想着铺垫那么多他能想到,但是将心比心……换做是他,若是楼子裳忽然晕倒,他也想不到楼子裳是算计好的。 整个人慌了,哪儿有心思去想。 楼子裳点点头,心思一转,眼珠一动,淡声道,“现在还不告诉我吗?” 权枭此时正理亏,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挑眉一笑,在他耳边小声咕哝半晌,楼子裳整个人都怔怔的,咽咽口水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地道?” “不然怎么办?”权枭在他额上亲亲,眼中虽有愧意却异常坚定,慢声道,“一劳永逸,也该让母后彻底歇了心思,不然以后……” “宝贝你别多想,就之前母亲暗自那些手段。”权枭冷笑一声,“若不是乾清宫都是我的人……” “我知道。”楼子裳抿唇一笑,太后没少往这里面塞女人,他心中再不喜,但到底是权枭的母亲,权枭为了他,将太后彻底算计,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而此事更委屈的也是权枭,他笑笑抱住权枭小声感动道,“权枭,你真好……” “知道我好,那金缕衣……”权枭揉揉他的耳垂,哑声道,“宝贝……” 楼子裳心神一颤,却是将头埋在他肩窝,什么也没说,就是乱蹭,耳朵通红,“就,就一次……” 权枭登时心中一抖,闷笑一声,在他臀部揉揉,“相公找个好日子……” 御医围了一圈,一个个面色沉重,而楼子裳冷着脸站在一旁,却是双拳紧握眼眶通红,整个人紧绷着,闵青鸾和贡清薇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闵青鸾登时整个人差点晕过去,双腿直抖,床上躺着的权枭,面如白纸,整个人看起来毫无声息,她几乎看不到权枭的胸膛起伏,堂堂太后之尊,登时嚎啕大哭,顾不上礼仪风度,跪倒在权枭床边,“枭儿!枭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09|第 109 章 楼子裳和权枭心中都有一丝不落忍,但太后的固执他们别无选择,太医一个个心都是颤的,什么情况他们最清楚,但是不能说……说了,皇上那脸色,就是他们自己也不信啊! 且皇上绝不会放过他们,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他们偷偷觑了楼子裳一眼,宫中谁才是主子,再明了不过。 “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闵青鸾回身怒吼,“皇帝救不回来,哀家要你们的命!” 她整个人都处于即将崩溃的状态,楼子裳有心上前说几句,然想到什么闭闭眼,冷着脸站在一旁,御医连连求饶,哀声一片,“还请太后恕罪,臣,臣等实在是找不出来原由啊!” 这也是实话,他们也不知道权枭怎么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就算想治也没法子啊! 闵青鸾一怔,似哭非哭,是了,这是功法的问题,是了…… “娘娘保重身子。”贡清薇上前将她扶起,瞧了楼子裳一眼,哑声道,“莫要怪太医,有些事……” 她说着看了楼子裳一眼,闵青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苦笑一声,对……祭司,祭司救了枭儿的命,她却要的太多,太多……这都是报应啊! 她儿子的命系在楼子裳身上,那是根,她却想着拔根,这不是要枭儿的命吗? 都怪她!都怪她!偏偏让权枭去试,到了如今这地步…… 她忽然眼睛一亮,像看救星一样看着楼子裳,深吸口气对御医道,“你们都出去!” 御医躲闪不及,立刻鱼贯而出,屋子里一片压抑,楼子裳沉默的站在权枭床头,淡淡的看着他,不哭不笑,看起来更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闵青鸾死死揉着娟帕,片刻之后哽咽道,“子裳……我,我对不起你。” “娘娘这是何话?”楼子裳淡淡的,“您对子裳很好。” 他越是如此,闵青鸾越是愧疚,然扭头看权枭那惨无人色的样子,她落泪哗啦啦的流,“祭司,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救他?”楼子裳轻笑一声,艰难的牵扯嘴角,“我正是再救他,娘娘不必担心……等他好了,纳妃封后,与子裳再无半点干系,您放心,我不会阻拦他。” 他似哭非笑,脸色极其难看,双拳紧握,整个人看起来压抑而痛苦,然而就是站着不动。 闵青鸾哭着握住他的手,“子裳,子裳……我都知道了,枭儿……对其他人不举,没事,没事,子裳……这功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已经连在一起了,这分开说不得是要命的啊!”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是极其失望,片刻之后扭头道,“他竟是连这个都告诉你们了……” 他声音悲戚,在闵青鸾看来就是权枭绝望,权枭和她一起,母子俩……之前就是逼楼子裳,而楼子裳是恩人,这么实在是狼心狗肺!闵青鸾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哪知楼子裳分明是自己太过意不去,这么利用闵青鸾,利用她对权枭的爱……看闵青鸾哭的凄惨,楼子裳实在是心中羞愧,心虚的不敢看她。 两人都带着愧意,闵青鸾忍不住上前扯着楼子裳的衣袖,“子裳……他不能为了皇嗣,连命都没了啊……” “娘娘……”楼子裳回首,紧紧盯着权枭,“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不成功,以后……就没机会了,就真的死死绑在一起了,我与权枭的关系……” 他苦笑一声,扭头淡淡道,“您清楚的很,因为功法的缘故我就不多说了,我为他做的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但是……” 他小声却坚定道,“我楼子裳绝不与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有朝一日,若他想纳妃了,想封后了。”楼子裳深吸口气,轻笑一声道,“我绝不拦着他,但也绝不会……与女人争宠。” “我爱他,但我不想有一日,他的儿子……他的皇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楼子裳鼻头微酸,这话绝不掺假,权枭若是有一日想纳后了,他绝不拦着。 可他们,也再无一丝希望了。 权枭躺在床上,心中狠狠一疼,他知道……这傻东西不要求什么,全心全意为他,但若自己与他人成婚,他定会转身就走,不留丝毫的余地,可是他权枭怎么舍得?! 闵青鸾讷讷无言,楼子裳轻笑一声,扭头对闵青鸾道,“您之前要为他选妃,您是他的母亲,子裳没什么好说的……那日,他也与我说了,支持您的决定。” 权枭嘴角一抽,忍不住传音道,“楼子裳!” 楼子裳轻咳一声,默默转身不理他,看在闵青鸾眼里就是极度伤心,楼子裳似乎是忍着悲意淡淡道,“青衣殿没了,没事,这世上总要子裳的容身之所,既然是皇上和太后都下的决定,您放心,子裳自然是支持你们的,我会尽全力去……破解这关系,以后我们婚娶,各不相干!” “楼子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权枭躺在床上差点忍不住,声音阴冷,“不许再说!” 什么叫婚娶各不相干?那是他的人,演戏也不能这么说! 楼子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自己这么说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听权枭这么吼却又有点想笑,这人……有时候真是孩子气的很。 闵青鸾却是忍不住了,走到楼子裳面前忍着泪意道,“祭司,之前,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不应该,我不应该贪心不足蛇吞象……” 楼子裳大惊,这可真是诛心了,“娘娘您千万别这么说。” 闵青鸾连连摇头,“都是我的错,子裳,你看都到了这一步,你救救他,我怕他这么下去,这么下去命都没了啊!子裳,你说你爱他,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他在你面前……” 她终是说不下去,眼中全是泪意,楼子裳登时红了眼眶,深吸口气哑声道,“我怎么能看着他……只是,我没办法,您想他纳妃,我若此次半途而废,他就只能绑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您知道吗?” “娘娘我实话说吧。”楼子裳苦笑一声,淡声道,“我楼子裳气量小,不能容人,他与我在一起就只能有我一个您知道吗?” “他是皇帝,我也是祭司!”楼子裳似乎情绪有些失控,惨然一笑,“我堂堂祭司竟沦落到与众妃抢男人,您想让我助他一臂之力,又想他……” 楼子裳想起闵青鸾之前的事心中发寒,他从未说过,但闵青鸾未免想的太好,他淡声道,“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我楼子裳还没那么下贱!” 楼子裳不想把话说这么狠,但没办法,既然走到这一步就要下狠药,闵青鸾羞愧的低下头,她之前确实是这样的心思,堂堂祭司成为权枭后宫一员……却也不想想,楼子裳到底稀不稀罕? 然而现在怎么办?她别无选择,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最终两败俱伤,什么也没得到,权枭现在有人事不知,再这样下去,天下大乱…… 闵青鸾闭闭眼,痛下决定,“子裳……你救他,我,我以后再不过问你们的事……” 把闵青鸾逼到这一步,楼子裳心中愧疚万分,正要点头就看贡清薇轻微的朝他摇摇头,双眸微眯,他一怔,权枭传音淡淡道,“再拖。” 楼子裳抿抿唇,咬咬牙扭头道,“娘娘,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子裳就想试试,是不是真的能摆脱……” 他说着神色一动,苦笑一声,“子裳也不想……” 他说完不去看闵青鸾,闵青鸾一怔,他还是不同意,执意那般,祭司是对她和枭儿彻底失望了吗?可是这是她的注意,跟枭儿无关,枭儿对祭司的感情…… 她连连摇头垂泪,“子裳不可啊,这拖下去的后果……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枭儿,他对你如何,你自己掏心窝子想想……” “后果我也不清楚,正因为权枭对我……我更不想束缚于他。”楼子裳痛苦的看着权枭,“我也不知道会如何,权枭现在已经快要功力散尽,我们功法特殊,功法就是他的命脉……” “那还等什么?!”闵青鸾急的满头是汗,“等,等他命丧黄泉吗?子裳,你救救他啊!” 楼子裳眼中有纠结,显然摇摆不定,心中却是心虚的很,宴自明忽然推开房门匆匆而来,厉声吼道,“出什么事了?” 权枭师父的本事闵青鸾清楚的很,宴自明扑到床边一把脉,登时哇哇大叫,“胡闹!简直胡闹!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闵青鸾心惊胆战,“宴师父,怎,怎么了?” “你要为枭儿纳妃!简直胡闹!”他痛心疾首,因为心虚,声音更高,“他与祭司气血相连,若是他他人交合两人都会没命,你以为枭儿命是怎么捡回来的?若不是祭司五五次三番豁出命去,他还焉有命在?” “之前他失明,祭司更是……”他不忍心说下去,直到声音降低喃喃道,“忘恩负义……” 楼子裳不忍心听下去,虽然是事实,可这作用…… 闵青鸾却是几乎被愧疚淹没,泪水涟涟,宴自明觑了她一眼,淡声道,“你若是还想为权枭纳妃,不妨试试,虽然很大可能会没命但若万一呢,你的心愿可就成真了?若是半途而废,将再无转圜的余地!” 闵青鸾被吓得身子都是颤的,转身拉着楼子裳的手悲声道,“子裳你救救他!之前是我魔障了,你救救他……我不会拦你们,更不会塞女人,子裳,你,你就算为了枭儿,你别走!没有别人,以后,纳妃封后之事我绝不再提,子裳,你,你看在枭儿命都要没了的份上,你,你与他在一起吧……之前你们闹别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闵青鸾放下尊严,放下骄傲,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有一日会苦苦哀求,求楼子裳和权枭在一起…… 可怜天下父母心,权枭狠狠心猛的咳嗽几声,撕心裂肺,闵青鸾嚎啕大哭,楼子裳顿时连连后退,这样求他,他连连摆手,哑声道,“我与他……救他本就是我的本意,娘娘您别求我,我,我也不想……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我不想……”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闵青鸾哭声道,“我就是想也不可能了啊……” 闵青鸾做到这个地步,楼子裳哪里还能演下去,连连点头眼眶也红了,若真是权枭有难,不用闵青鸾求,他就是不要命也会…… “娘娘,您先出去,我这就救他。” 宴自明唏嘘,意味不明的看了闵青鸾一眼,“到了这地步,可要是费事了,祭司要难咯。” 闵青鸾低着头几乎无脸看楼子裳,软着身子被贡清薇扶了出去,临走还不断给楼子裳保证,弄得楼子裳手足无措,不是如何是好。 仅仅一天,天旋地转,可谓世事无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哒自愚自乐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10|利用?! “权枭……”闵青鸾一出去,楼子裳登时软了身子趴在他身上,满头冷汗,想起闵青鸾那哭着求他的情景还心惊胆战,这绝对是他算计人最羞愧的一次,“可真是折寿了……” 权枭心里也不好受,面色恢复,将他抱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眸中带着愧意,“没办法,剧毒就要狠药,傻东西,折寿咱一起……” “以后,我们好好孝敬太后娘娘。”楼子裳抿抿唇,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道,“终是我们对不起她,还利用……” 权枭点点头,手在他背后轻抚,眼眸微眯,做到这一步他虽愧疚但却不悔,再说,子裳为他做的那些事本是事实,而母亲想鱼与熊掌兼得也是事实,子裳为母亲着想,母亲却不曾为子裳着想,甚至轻贱他…… 权枭不想告诉楼子裳,他也想趁机给母亲一个教训,让母亲有所忌惮,免得对子裳出手,投鼠忌器,这么做是有些不孝,但……对母亲也没什么实质伤害,而让他家这傻东西不受委屈,两全其美。 他这辈子阴毒事做多了,没什么在意的,但子裳……背着多少人的眼光跟了他,他怎么能让他委屈?! “昨晚折腾的晚,再睡会儿。”权枭不由分的开始扒拉楼子裳的衣服,楼子裳登时脸红,只剩下里衣,权枭手轻抚他紧实的皮肉,间或揉捏,楼子裳瞪他一眼,摁住他的手红着脸道,“别闹……” “不闹你,睡吧。”权枭难得老实,闻言在他唇上亲亲轻笑一声,“别想那么多,母后那边安宁了,大臣也算不得什么了。” 楼子裳眉头微蹙,趴在他怀里了无睡意,“话是这么说,但后嗣总是个问题……” “啧。”权枭嗤笑一声,在他臀部捏了一把,暧昧道,“宝贝你要是能生个……”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睨他一眼,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痒,虽然男人产子听起来都别扭的很,但……若能有个他和权枭的孩子,想来也只是想想,他面红耳赤小声道,“若我真能生……也,也不是不可以啊。” 权枭失笑,抱着他狠狠吻了下去,他上辈子得积了多少德,今生才能遇到这么个宝贝,“傻东西……” 楼子裳有些羞耻,但他什么模样权枭没见过,脸红的趴在他怀里不吭声了,权枭抚着他的肩背低语,“子嗣不必担忧,不是还有桓王和静王么,他们总要成婚的,还有那么多宗师,总是姓权的,到时候挑几个养在身边,帝位么……有能力就拿去。” 权枭眼眸微眯,垂眸宠溺的看着他,“带进宫里,你好好教养,尊敬祭司是他们第一个要学的。” 他蓦地冷笑一声,“若是连这点都学不会,当什么皇帝。” 楼子裳一愣,将他紧紧抱住,唇紧紧抿着,片刻之后才道,“有你在,他们尊敬不尊敬有什么关系。” 权枭心中蓦地一疼,将人往上托了托,这傻东西在逃避……偏偏权枭不忍心逼他,撑不住吻吻他的发心,宠溺道,“罢了……” 楼子裳在他怀里轻笑一声,慢声道,“桓王和静王都是安分守己的,没什么野心,我们时间多着呢。” “可不是。”权枭低笑,将他压在身下,含着他的耳垂道,“师父那么大年纪了还活蹦乱跳的,我们就做一对老妖怪,等将来挑个合适的继位,相公带你周游四海。” “嗯。”楼子裳低低应着,两人在说着话,漫无边际的,一室温馨静谧。 而屋外,闵青鸾心急如焚,几次差点撑不住身子,偏偏宴自明还絮絮叨叨,“怎的到了这个地步,要是早些还容易,难舍难分,强硬分离那是要命的,时间越久越是难治,以后只怕是稍离几天都不行了。” 闵青鸾身子摇摇欲坠,不可置信道,“竟,竟是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太后以为呢?”宴自明睨她一眼,唏嘘道,“祭司这次可是狠了心了,看枭儿那般模样都没动手,可见你们把他逼到了什么地步,这可是费劲咯。” “以后啊……俩人只怕更难咯。”宴自明小声道,“作孽啊,祭司本就身子弱,这救下去……” “两人性命相连,一个没了命……另一个也是要跟着去的。” “您,您说什么?”闵青鸾如五雷轰顶,失声道,“连命都连在一起?” 贡清薇深吸口气,红了眼紧紧盯着宴自明,宴自明哀叹一声,“可不是,之前还没到这个地步……但今日一过两人羁绊更深,为了救枭儿也只能这样了,太后以为祭司的无所不能的不成?!” 宴自明瞪眼,简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们以为祭司前几次是怎么把皇上救回来的?他也是人!今日过后两人性命相连,比之前更……” 他叹口气,烦躁的蹲下去,最后笑笑对太后道,“别想着法子拆散他们了,枭儿倾心于祭司你也知道,但也是将你这个母亲放在心上的,为了你的意思,硬生生不顾自己的身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嗨,你自己看着办吧!” 闵青鸾身子摇摇欲坠,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知道权枭对楼子裳的感情,但权枭平日对自己极是敬爱,不过是仗着权枭的孝心逼他,只是没想到……将儿子逼到了这个地步。 退无可退! 闵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听了他们的话整个人都呆愣愣的,缓缓走过来,死死的盯着闵青鸾看了一会儿,最后跟宴自明蹲在一起,粗声粗气道,“都是报应!当初青衣殿倒塌就是上天示意,枭儿和祭司拆不得,你们都不信我!” 说着他看向闵青鸾,“你母亲最清楚,当初你要枭儿和祭司分开,为父怎么劝你的,你偏不听!祭司为枭儿做了多少,枭儿却是利用他,对他无半分情意,如今,这都是报应!自食恶果!” 贡清薇嘴角微抽,她清楚什么…… 外面的争吵楼子裳听的清楚,听闵驹这么说他就有些不舒服,一次两次就算了,是他们算计了外公,但是每次外公提起权枭……这般语气,楼子裳皱眉,定国将军护着他,但是他却不能任权枭被这样误会……那蔑视不屑的语气,楼子裳气闷的趴在权枭怀里,“总不能任由定国将军这般误会下去,以后万一出点什么事呢,不是我多心……” 楼子裳咬咬唇,小声道,“权枭,这样不好。” 权枭心里一暖,他倒是不在意,看着楼子裳担心的小模样心里喜欢,挑眉道,“我可从未说过利用你……都是外公自己想的太多,再说,母亲真能忍住吗?” 他搂着楼子裳吻下去,“继续听便是。” 而闵青鸾听闵驹这般说却是再也受不住,喘息片刻,含泪厉声道,“利用?!” 她凄然一笑,“您说权枭对祭司是利用?父亲,我不是瞎子,枭儿对祭司的心思多少年了,我的看的明明白白,先前我不愿与您争执,但如今,您怎么会这么想?!” 这些年权枭对楼子裳的宠爱一点都不避讳她,若说权枭对他人不举自己也是不舒服的,但是闵青鸾知道,权枭是多么的不愿选妃,就她千秋宴那日……闵青鸾深吸口气,冷笑道,“千秋宴那日,就因为众臣之女前来,权枭不顾我的面子,硬生生插在我和祭司中间,本宫就不说什么了。” “我不敢说枭儿能为祭司放弃整个天下,但枭儿对祭司的情意却是一点都不掺假!”闵青鸾凄然一笑,哑声道,“若真是利用我何必大费周章为他选妃,他自己都会厌弃,我着什么急?!我也想枭儿是利用啊!父亲,枭儿是皇子时,尝尝留宿青衣殿,当年……祭司曾送我三蕊丹桂。” “我几番彻查,那是枭儿在打北狄之时,特意命人从西北送回来的,死死护着,若不是楼子裳惦记着,我这母亲都没有!那时候楼子裳是什么?他还没中探花郎,救过枭儿命没错,但他更不是祭司!枭儿对对他上心到这个地步!” 她越说越痛心,“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他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偏偏……您跟我说是利用!” 闵驹如遭雷击,蹲在地上仰头愣愣的看着闵青鸾,闵青鸾几乎是嘶声怒吼,但又怕别人听到,好在殿中空无一人,她受不住伏在贡清薇肩头,“父亲,您以为权靖怎么那么巧就死了?偏偏在众臣要为他选妃的时候,权枭早就药石无医,偏偏权枭吊着他的命,大费周章!好,权靖那东西的命被他利用的好,守孝三年,他得到大齐民心,三年来您看看他做了什么?” “青衣殿倒塌!没错,这或许就是天命,就是报应!可是三年来……祭司夜夜住在乾清宫,睡在龙床上您知道吗?!” “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元德,称呼祭司主子!权枭身为皇帝,这么多年来……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一个都没有啊!” 贡清薇心中一疼,拍拍女人的肩膀,闵驹彻底呆愣当场,闵青鸾哭的撕心裂肺,“宫中好用之物,权枭自己舍不得用,全部给了祭司,皇撵同乘,您跟我说是利用?祭司得民心没错,但枭儿在大齐的威望怎么样您最清楚,枭儿掌管大权,若是利用早就不耐烦将他弃了。” 闵驹张张嘴,闵青鸾厉声道,“您别跟我说枭儿忌惮青衣殿?!青衣殿频频倒塌之时……若他真是利用祭司,他就应该让人传言‘上天示警,祭司失德,天理难容’,最好的除掉祭司和青衣殿的机会,然而呢……” 闵青鸾冷笑,“权枭的城府你们谁不清楚?他能想出更歹毒的,但他没有……他处处护着祭司,传言怎么说来着,说祭司和皇上住在一起乃是天意,天佑大齐,还有什么祭司为凤……民间多少关于他和祭司的小话本……” 闵青鸾简直不想提起,双眼红肿,流不出泪,“这三年来,宫中上下个个尊敬祭司,就算前几日说纳妃有人私底下说什么,谁敢当着楼子裳的面嚼舌根!” “那些忽然消失的宫女太监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傻子不成?!” “他处处宠着,护着,乾清宫事事以祭司为主,哪道菜做的好了,祭司喜欢了,就对厨子大赏,御膳房的人整日想着根据祭司的口味做好吃的,冬日,权枭怕他冷了,仅有三只的烈焰卧蚕,吐的丝才攒了多少,给祭司做了衣裳。” “夏日有一次,祭司在小花园睡着了,侍女上前给祭司搭个衣裳,被权枭看到就给发配了出去,伺候祭司的只能是内监……” “端午的时候,不知哪个大臣在城中买的粽子送来了,那味道,祭司极是喜欢……权枭,生生重赏将那老丈带进了宫里,就为了祭司想吃的时候能吃到……” “祭司喜欢书画,权枭四散让人收集,各地搜罗名墨……乾清宫书房里,您看看,多少新增的砚台,就为了祭司喜欢……” “种种难道要我全部说出来吗?!”闵青鸾几乎是崩溃的,这就是他的儿子,为了一个男人……宠到这种地步,“这还是利用吗?!父亲,祭司是好,这我清楚,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权枭性子狠辣,多少次是祭司在他身边劝着,我这母亲说话都没有,祭司温温软软一句话……” 她有些说不下去,深吸口气哑声道,“我知道自己是自作孽,一边想为权枭纳妃,一边还想绑着祭司……” “祭司是对枭儿有帮助,这是一方面,但是我更怕枭儿……没人管得住他!如今看来……我错了,这都是命,他们命都连在一起了,还纳什么妃啊,合该他们在一起……”闵青鸾苦笑,筋疲力尽,“只是,您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利用,罢了,只怕他还开心呢,欢喜命都连在一起了,我还能怎么着啊。” “这都去欠下的,贪心不足蛇吞象,我闵青鸾自食恶果,我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倾天下之力。” 她喃喃低语,“我有时候看着他的举动都想,他是不是恨不得把这个天下给了祭司……” 闵驹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愣愣的转头,懵懵的看向贡清薇,宴自明简直不忍直视,贡清薇暗叹口气,拉着他起身,“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自愚自乐和盼盼的地雷,破费啦mua! (*╯3╰) 111.咳,见群吧 “可是,可是权枭自己在我面前都认了啊……”闵驹脑子一团浆糊,本能低声道,“他承认了啊……” 贡清薇揉揉额角,抱住他轻声道,“枭儿可亲口跟你说过?说过利用二字?” 闵驹神智渐渐回笼,双拳缓缓收紧,抿抿唇轻声道,“没有。” “可是他说祭司倾心于他,他也无法……” 贡清薇唏嘘,“但他也没说过自己不喜欢祭司啊,两情相悦,确实无法。” 闵驹回想往日种种,瞪大双眼,蓦然爆吼一声,“他,他然误导我!” 而屋内的权枭,看楼子裳斜眼看自己的时候,不由讨好道,“宝贝,我可什么都没说。” 楼子裳撑不住笑了,闵驹受了大刺激,在门外低吼不断,楼子裳抿抿唇,“你这时候可千万别出去,我们等等,等等。” 他还真怕定国将军一个怒火,将权枭给揍一顿。 权枭笑着点头,太后的声声厉吼仿佛还在耳边,楼子裳不由小声道,“太后这次可真是被气狠了,以后我们再不能惹她生气了。” 太后细细数来,权枭对自己那么好……听别人这么说,楼子裳甜蜜的脸红,却又觉得似乎很对太后不起,太后那语气,就跟自己抢了人家儿子一般。 权枭看他神色不由失笑,刮刮他的鼻子道,“可不就是抢了人家儿子吗?傻东西,你没什么对不起母亲的。” “乾清宫以你为主有何不对?这是我们俩住的地方,不以你为主要他做什么?”权枭冷笑一声,“我为百姓谋福利,他们安居乐业,我在其位谋其政,自然享受我应得的,不过一点吃食,我又没逼别人,自是他们愿意的,我更不会少了他们的赏赐,再说那侍女,有元德呢,她就是想占你便宜!哼,还有那些议论的,主子的事儿舌头太长了些,该教教他们规矩,何错之有?”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理,楼子裳撑不住笑了,趴在他怀里脸红道,“没错。” “呵。”权枭轻哼一声,“你就喜欢那点物事,我搜罗点怎么了?又没劳民伤财,啧,母亲管得太宽了些。” “好了,太后只是证明你不是利用我么。”楼子裳想起太后那些话不厚道的,幸福的脸红,“这样也好,现在局势稳定,省得外公对你横看竖看不顺眼的。” 权枭叹口气,“我当时也是没法子,外公能那样想,一来我们俩容易些,他帮了不少忙,至少没添乱,他若是知道了……只怕那时候就对你不利,现在无事了,知道了就知道吧。” “可惜了,他本来还为你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别看外公粗人一个,好东西可不少。”权枭轻啧一声,低头吻吻他,“算了,以后我再找,大不了跟他换就是了。” 权枭这人,自己有什么一点不在乎,但什么好的都想给楼子裳,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嗯……无所谓,有你给我的就够了。” 这话贴心,权枭顿时龙心大悦,抱着他狠狠吻了一通,手也不老实,钻进他的衣衫里,不受控制的就跑到了蜜|穴之处,楼子裳一颤,两人有功法在身,后面怎么也是不会受伤的,就算再累,他睡着了权枭抱着他运功,起来顶多腰酸些。 闵青鸾累极,闵驹大受刺激,贡清薇轻叹口气,“先去偏殿,你们都歇一下。” 闵驹整个人处于暴怒状态,恨不得将权枭打成肉饼,直喘粗气,不孝啊!竟然这么骗他!骗的他团团转! 偏偏人家还一句话没说……闵驹一个急火攻心,竟是一个上不来气晕了过去,贡清薇大急,闵青鸾传御医,又是乱哄哄的,独留宴自明一人,他唏嘘一声,溜溜达达瞬间不见了。 室内权枭蓦然勾唇一笑,手顺着往里面钻了些,楼子裳身子一抖,想后退却被他紧紧摁住,里衣瞬间被剥下,“宝贝,他们都走了。左右无事,我们做点有趣的。” 楼子裳一抖,使劲推他,脸红的厉害,“昨晚刚刚……刚刚……” “想你么。”权枭眸色一深,“择日不如撞日,那金缕衣,穿上给相公看看。” 楼子裳全身都红了,羞耻的厉害,“青天白日的……” “那我现在就出去。”权枭笑吟吟道,“就说治好了。” “不要!”楼子裳想也不想双腿勾住他的腰,急声道,“现在不可以,时间越久才越真,这,这才多大一会儿……” “哦?”权枭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哑声道,“既然如此,听话,嗯?” 早就答应了权枭,楼子裳不想承认自己也有些隐秘的期待,咬着唇红着脸点点头,“那,那你……少做点。” 权枭心中一热,看着他羞耻的样子心魂荡漾,毫不真诚的道,“好。” “自己穿给我看?嗯?” 楼子裳羞耻的身子都颤了,“嗯……” 权枭靠在床头,手轻轻一动,小格子弹出来,明晃晃的金缕衣近在眼前,楼子裳登时瞪大眼,“你,你竟然放在……” “时时备着。”权枭闷笑,眸色幽深,靠在床头,声音极其沙哑,“宝贝,自己穿。” 他缓缓将床帐放下来,楼子裳深吸一抖,缓缓起身,感觉自己退都是软的,权枭的目光似实质性的盯着他,他不自在,小声道,“你,你别看。” 楼子裳这次是真的被折腾狠了,权枭鸣金收兵就彻底晕了过去,脸上还残存着眼泪,权枭登时心疼,却是餍足的很,将人抱起来到后免温泉池里小心清理一番,在他腰上和后面抹了药,才抱着他沉沉睡去。 这两人倒是睡得香甜,外面大臣个个请旨入宫却都被拒了,太后一句,“练功靥住了,有祭司在大可放心。”让众人放心不少,却又觉得这……选妃岂不是更难了吗? 闵青鸾比他们更愁,权枭就算不纳妃,但要怎么说?怎么给众臣百姓一个交代?难道真的就这么光明正大……百姓能接受吗? 小话本倒是挺流行,但真的发生了……闵青鸾瞅着他们还未醒,一边担心,一边愁的要死! 当真是整个人都要炸了。 权枭和楼子裳到了戌时才醒来,权枭已推开房门没一会儿,闵青鸾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权枭安然无事,闵青鸾不禁潸然泪下,“枭儿……” “母亲……”权枭对他到底是愧疚的,上前抱住她轻声道,“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闵青鸾在他背上狠狠捶了几下,心中大师落地,喃喃道,“没事最好,没事最好……” 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清楚,瞅了一圈没看到楼子裳,不禁道,“祭司呢?” “他累了。”权枭满是宠溺餍足的笑,“刚刚睡了。” 而在床上躺着的楼子裳听到外面的声音冷哼一声,气闷的揉揉腰,想起自己被荡秋千一般插,插射出来又臊的满脸通红,他抬眼不经意的扫过床头被两人弄的不成样子的金缕衣,赶忙翻了个身,还好未正式进入夏天,他拉着薄被将自己紧紧捂住倒是不热。 权枭进来看着他裹得跟蚕蛹一般不由失笑,放下膳食,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柔声道,“出来,也不怕憋坏了。” 楼子裳就当没听到,一动不动,权枭轻啧一声,猛的用力一把将被子扯开,力道过大了些,楼子裳的里衣都有些滑落,露出白嫩嫩的肩膀,只是肩头青青紫紫遍布吻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楼子裳红着脸瞪眼看他,“这么大力做什么?” 权枭也不接话,将人抱起来整整衣裳,眸色有些深,哑声道,“面皮还这么薄,先吃点东西。” 他一手托着楼子裳的腰,另一手是一勺参汤,楼子裳抬头就见他宠溺的看着自己,登时心里甜蜜,蹭蹭将嘴巴凑了过去,权枭赞赏道,“真听话。” 说罢在他额上吻吻。 楼子裳失笑,睨他一眼,“哄孩子呢你。”他说着拿起勺子,接过小碗,“你也喝点。” 权枭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昨日是他孟浪了,将人生生做晕过去还不放过,不由将楼子裳搂的更紧,小声哄道,“不气了,嗯?” 楼子裳轻哼一声,脸有些红,气势他也是很舒服的,就是权枭折腾的太过分……倒也不是真生气,若不冷下脸,他以后定会更加无法无天……他受不住,但长久晾着这人他又舍不得,将小碗放下,抬头捏住权枭的脸,红着脸小声道,“下次不许……” “好好好。”权枭连连保证,挑眉一笑道,“没有下次。” 信他才有鬼?!楼子裳禁不住噗嗤一笑,两人低声说着话,楼子裳眨眨眼道,“太后娘娘……” “放心,没事了。”权枭失笑,咬咬他的鼻尖,“就是外公……” 想起闵驹,楼子裳忍不住唏嘘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元德提声道,“皇上,定国将军求见!” 楼子裳一愣,权枭淡淡道,“让将军稍事休息,朕这就出来。” 权枭在楼子裳脸上亲亲,“你在歇会儿。” 楼子裳哪里还坐的主,他紧声道,“我跟你一起。” 权枭拗不过他,楼子裳穿戴整齐,左右看看没甚不妥之处才被权枭拉着出去,偏殿闵驹面色无波,似是刺激过头彻底的冷静下来,楼子裳不禁一颤,斜了权枭一眼,往前站了些。 细微的保护姿势,权枭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腰上,轻笑一声道,“外公用膳了吗?这么晚了,不如一起用?” “权枭!”闵驹再也忍不住爆喝一声,胸膛起伏不定,声音悲戚,“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 楼子裳心头一紧,权枭淡声道,“您永远是我的外公,这么多年,枭时刻谨记于心。” “好!”闵驹看着他心头一酸,想起外孙竟然这么骗他,难受的紧,“我是你外公,这么多年我怕你外吃不好穿不好,回来了又怕你被人算计,你,你就是这么骗我的不成?!” 楼子裳闻言心头不禁一酸,权枭对闵驹的敬爱他最是清楚,若不是为了他……楼子裳噗通跪在闵驹面前,轻声道,“外公……都是我的不是,您,您别怪他,他心里也不好受,若不是为了我,权枭也不会……” 他说着猛然给闵驹磕了三个响头,哑声道,“看在您疼他多年的份上,您就原谅他吧。” 楼子裳刚跪下就把闵驹和权枭弄呆了,这头一磕,闵驹连连后退,权枭心头一凛,上前心疼的搂住楼子裳,自己也跪下去,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哑声道,“外公,此事都是我的不是,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哎呦!你们这是干什么?!”闵驹本来满心怒火,此时蓦然消失无踪,看楼子裳跪在那儿,明显有些虚弱更是心疼,上前扶住他道,“快快起来,你本来身子就不好,再者说,这本是权枭做错了事,你何必为他担下,祭司性子纯善,跟皇上可不一样,快快起来。” 别看他是个粗人,有时候还挺心细,只是这话……权枭嘴角一抽,楼子裳则忍不住笑出声,脸红道,“我,我自作主张叫您外公,您叫我子裳就好。” “好好好。”闵驹将楼子裳拉起,越看越喜欢,楼子裳面色不大好,一看就是被折腾的狠了,想想他们疗伤那法子……闵驹老脸一红,瞪着权枭怒声道,“子裳身子不好,你还让他乱走什么,快带回去好好休息。” 权枭目瞪口呆,不禁唏嘘一声,“我这娶了媳妇儿,自己就是捡来的了。” “哼!”闵驹一哼,“亲生的能这么算计我?” 楼子裳小声为权枭解释道,“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跟他没关系。” “子裳不必为他遮掩,你就是太心软。”闵驹谆谆教导,“你身子弱,可不能……可不能任由他无法无天……” 闵驹说着有些尴尬,权枭挑眉一笑,拦住楼子裳的腰慢声道,“外公放心,我比谁都疼他……” “得了得了。”闵驹是看开了,懒得跟他计较,但这样也不错,他对祭司好,省得自己提心吊胆的怕他遭报应,青衣殿屡屡倒塌让他有些阴影,他老了,还好权枭也没做什么坏事儿,轻吁口气,“你自己媳妇儿……” 楼子裳登时脸红了,权枭笑着道,“自是要我自己疼的。” 闵驹瞪了他一眼,朝楼子裳眯眼一笑,看他脸红的模样,不禁大叹,这么面皮薄的一个人,当时还不知是怎么被权枭给骗到手的呢? 想想权枭那厚脸皮,闵驹唏嘘一声,同情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溜溜达达的去了。 权枭嘴角一抽,楼子裳莫名其妙,但好在……最难的一关过去了。 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权枭哑声道,“今儿晚上不折腾你了,我让元德吩咐下去,炖了老鸭汤,回去多用点。” 楼子裳脸红的点点头,“嗯……” 112.舌战群儒 皇上昨日早朝忽然晕倒,导致大臣人心惶惶,没想到晚间宫中就传出消息,皇上没事了! 众臣本来还有些不信,但今日看着龙椅之上,皇上那容光焕发的面容,不由嘴角一抽,还真是!只是……这好的也太快了了些,据说太医个个束手无策,是祭司亲自出手,众人不禁将视线投向祭司,只见祭司面色红润,满眼笑意,微微扭头见与皇上笑的如百花绽放,简直是……情意绵绵! 丝毫不见前几日的冷漠冰霜,众人不禁怔怔然的想到,这皇上之前哪儿是身上受伤啊……只怕是情伤! 现在和祭司和好如初,自然好了……之前那只怕是心病啊! 这么想着,众人悚然一惊,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对祭司情根深种,自家女儿进宫那定是得不到好处的,就那日太后意欲为皇上选妃,皇上和祭司那脸色,若是真进了宫……不受宠不说,说不得一个不好全族都要受牵连! 众人登时心惊胆战,咬咬牙对视一眼,决定实施第二套计划,民间选秀,这样对他们既无威胁,还有了皇嗣,这也是无法啊……总不能皇上百年之后,帝位无人继承! 众人对视一眼,礼部尚书看着众人的眼神嘴角一抽,咬咬牙出列,“皇上,臣有事要奏。” 权枭眼眸微眯,对这老头子要放什么屁他一清二楚,但今日他心情好,摆摆手大方道,“爱卿直说便是。” 礼部尚书偷觑了楼子裳一眼,咬咬牙道,“皇上,自您登基以来,边疆安稳,百姓和睦,安居乐业,在祭司的辅助之下,一片繁荣昌盛,您为百姓,为大齐操劳,臣等怎能不为您着想……” 他这高帽子戴的,楼子裳撑不住笑了,看权枭面上已有不耐烦,楼子裳轻咳温声道,“皇上为大齐呕心沥血,为百姓劳心劳力,众人都看在眼里,严大人还有何事?” 礼部尚书一哽,有些尴尬,同僚的眼神直直的射在他身上,他咬咬牙,不禁暗骂自己一声,怎的就出来做了这个出头羊,眼看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握握拳,顿觉信心大增,不敢去看楼子裳的眼,垂眼大声道,“臣以为,皇上为我大齐命脉所在,皇上登基数年,却迟迟未有嫔妃,更未有子嗣,子嗣不在,大齐不稳啊皇上,还请皇上尽快纳妃,填充后宫,诞下皇嗣,为我大齐留下血脉!” 他说完猛地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迟迟无声,他等待的雷霆之怒并未到来,不由更加忐忑,更是不敢抬头,其余大臣战战兢兢的偷偷斜眼看权枭,就见权枭看也不看他们,扭头与祭司不知道说着什么,面上还带着笑意,倒是不见生怒,立时放心许多,有几人对视一眼,站出来道,“皇上,礼部尚书所言极是,臣附议。” “皇上,前三年太上皇驾崩,您重孝守孝,然三年孝期已过,开枝散叶,乃是要务啊!” “皇上,就算您如何醉心政务,也不该忽略自己啊,后宫还是要有人打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赞扬了权枭又是为他着想,楼子裳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之前怎么没发现,百官拍马屁的功夫如此了得! 权枭嗤笑一声,“都起来吧,有话好好说,没事就跪成什么样子,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残暴呢。” 众人大惊,连忙起身,惶然道,“臣不敢,不敢。” “慌什么?”权枭轻啧一声,“纳妃?众卿想朕怎么纳妃啊?” 众人一喜,礼部尚书立刻道,“皇上,不如即刻下令民间选秀,凡是及笄女子……” 他还没说完权枭脸就沉了下去,厉声道,“选秀劳民伤财,百姓安居乐业,何必扰乱!朕身为皇帝,本该为百姓谋福祉,怎的倒是反过来了?!” 楼子裳嘴角一抽,却是附和道,“皇上所言有理,况且后宫妃嫔八字极其重要,民间女子不计其数,到时候钦天监怎么忙得过来,或者一旦有秀女与皇上八字相冲,伤了皇上龙体,众卿何安?” “这……皇上,您为大齐之主,为皇上选妃,为皇室开枝散叶本是子民之务,皇上体谅臣民,我等也得体谅皇上啊!那八字一说……不如,不如到时候劳烦祭司算上一算……” “混账!”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权枭厉声打断,“祭司之身关乎我大齐国祚,小小秀女就得劳动祭司之躯?!祭司也是肉体凡胎,一旦伤及,谁劳承担!” “百姓为朕着想,朕就要劳动他们吗?那朕岂不是与昏君无异?!百姓不过图一世安稳,平静的生活蓦然被打乱,朕怎能安心?为了大齐百姓,此事不必再议!” 他说的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仿佛众臣再说下去就是意图大齐不稳,不将百姓放在心上,朝臣嘴角抽搐,却是不敢反驳,皇上嘴皮子功夫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众臣七口八舌没一次斗得过他,说是舌战群儒也不为过,历年就没见过这样的皇帝,事事都能扯到百姓身上,扯到大齐国本之上,他们反驳就好像视民如草芥,传出去可实在难听,偏偏百姓对皇帝广为传颂,极是敬重,朝臣苦恼不已。 “皇上,那,那后宫总不能一直空荡荡的吧?” “那又如何?”权枭不在意的嗤笑一声,“太后春秋鼎盛之年,自会打理……” 他玩味的看了众臣一眼,“朕床上的事……众卿倒是格外伤心啊!” 楼子裳闻言不由瞪他一眼,身为皇帝,这言辞也过于放肆了些,那些朝臣登时老脸一红,礼部尚书轻咳一声道,“皇上,后宫事关国祚……” “啧,朕日日为大齐呕心沥血,尽心尽力,后宫本是让朕轻松的,尔等说是也不是?” 众人对视一眼,连连点头,“皇上所言极是,可是现在后宫空荡,您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 “谁说没有?”权枭冷笑一声,笑吟吟的看着祭司,“朕虽无后宫,但……祭司夜夜与朕秉烛夜谈,祭司性子纯善温厚,待人温和,对朕更是尽心尽力,对大齐事事上心,没有后宫朕自在的很,尔等未免操心过多。” 这话……楼子裳登时脸红了,暗自踢了他一脚,权枭偏偏不知收敛,不等众臣开口继续道,“后宫本是为朕解闷,但……朕看着那莺莺燕燕的女人忒凡心!这是解闷啊还是为朕添堵啊!” “这,这……”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暗道皇上也忒大胆了些,就算他与祭司……那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一个个嘴角抽搐竟是无言以对,您和祭司的关系能拿到明面上说吗?! 权枭无拘无束,朝臣倒是束手束脚,不敢直接戳破,就怕他们一戳破,权枭顺水推舟,直接将他和祭司的关系公布于天下,那可如何是好? 百姓反应不可预测,其实他们倒是不太担心邻国能怎样,大齐在权枭的带领下国力昌盛,这几年意图找麻烦的人,一个个被追着打,尤其是那北狄,开始格外的不老实,中间权枭御驾亲征,楼子裳伴其左右,权枭擅长兵法,而且两人功力无人能近身,再联合起来,杀人不眨眼,颇有横扫千军万马之势,名声传遍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大齐众臣和百姓乐的合不拢嘴,也不知道皇上和祭司是什么功夫,但总归是好的不是,北狄被打的狠了,彻底的安生了,百姓对权枭和楼子裳更加推崇,众臣也是骄傲! 说白了,楼子裳和权枭的事就算真被爆出来,他们也是不怕事的,朝中大换血,一个个都是权枭提拔上来的,文臣纠结于此,武官心思简单,当日楼子裳舍身相救权枭的事还历历在目,两人情深,武官倒是敬佩的很,朝堂上说纳妃的也多数是文官,武官想提都不好意思,觉得对不起祭司一腔热血,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但对文臣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和祭司私底下在一起无可厚非,但总得留下子嗣啊!没有子嗣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礼部尚书是个忠心耿耿的,此时被权枭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痛声高呼,“太后娘娘年事已高,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她老人家着想啊,这么多年,就是寒门百姓到了这个年纪也抱上孙子了,可怜太后娘娘操劳一生啊!” 他悲声大喊,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楼子裳嘴角一抽,权枭玩味挑眉淡笑道,“昨日太后还与朕说,她一生最是受不住孩子闹腾,礼部尚书……倒是比朕还了解太后吗?!” 这话……礼部尚书吓得腿一软,“臣,臣不敢!” 权枭冷笑,“太后操劳一生,这时候正应该清闲清闲,再说,母后不敢刚刚四十,怎的就老了!” “众卿口口要朕选妃!尔等可为祭司想过?” 众人和楼子裳都是一愣,只见权枭眉峰一挑,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冷笑道,“今祭司奉天命与朕同住乾清宫,尔等今日威逼朕选秀纳妃,后宫之中来往频繁,祭司当日起誓,不得娶妻生子,不得与女子有染!然大齐祭司风光霁月,风华无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先皇钦点探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沈腰潘鬓,丽藻春葩,妙手丹青,一画难求,锦心绣肠,经天纬地之才!男子见之羞愧,女子见之心折!世间女子安知没有城府极深之人?到时候一个求而不得,若是给祭司下药,污了祭司天之贵体,或是因爱生恨,女子难防,到时候一个不好,暗害我大齐祭司!祭司出了事,你们谁负的起责任?!” “我大齐需祭司庇佑!朕怎能为了选妃而弃我大齐国脉于不顾?!选妃选妃?尔等时时挂在口中,到底安得什么心?!” 权枭严词厉色,声音猛然拔高,“尔等好歹也是科举出身,国子监教导!怎的如此荒唐!做事不顾前后,实在是太另朕失望了!” 113.罪己诏 众人直接懵了,楼子裳也有些缓不过神……那是在夸他……那一大溜,他缓缓扭头,全身都红了,忍不住狠狠的踹了权枭一脚,“怎的,怎的如此……” 却是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了,嘴角抽搐,真真实实的见识到权枭真是好‘才华’……他臊的都不敢扭头看朝臣的脸色。 权枭面上依然冷着,看众人回不过神,直接拉着楼子裳怒声道,“退朝!尔等给朕好好反省!” 楼子裳几乎是被他抱着走的,等人没影了……众臣方醒过神来,礼部尚书吭哧半晌,脸都憋红了方道,“陛下,陛下真是状元之才!” 闵驹嘴角一抽,趁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权枭走的潇洒,众臣却是一个个愁眉苦脸,当真是为大齐操碎了心,“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这,这……” “还不懂吗?!”礼部尚书长吁口气,“皇上这是压根就不想纳妃啊,看皇上对祭司那腻乎劲……” 礼部尚书说着一张脸越来越苦,扭头对宰相道,“宰相大人,您看着如何是好?” 宰相是权枭一手提拔上来的,在朝中兢兢业业多年,之前却被贤妃一脉一直压着,现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老头子看的门清,但也是一心为大齐,此时叹口气道,“能有什么办法?皇上这是铁了心……” “可我们总不能看着皇上断了后啊!” “是是是。”宰相蹙眉,手背在身后慢腾腾道,“为今之计,恐怕还要太后出手才行,皇上至孝,总不能一辈子都让太后娘娘抱不上孙子吧。” “不可不可。”一人连连摆手,“不到最后一步万万不可如此,皇上的脾气大家再清楚不过,太后娘娘只能作为我们最后的后路,若是直接惹恼了皇上,那可怎么收拾啊?” “说的也是……”礼部尚书唏嘘,“皇上对祭司那劲儿……就咱几个人我也不瞒着了,那是明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想纳妃啊,从皇上登基以来,就没掩饰过,我看这次啊……难……” 有耿直的就受不住了,厉声吼道,“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祭司和皇上……真要搅合一辈子不成?!自古未有,皇上若真,朕执迷不悟,我就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呵!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这人在翰林院任职,出了名的耿直,可这时候……众人面面相觑,嘴角抽搐,轻声劝道,“可是悠着点,皇上你还不清楚?他会怕你这点威胁吗?” “只怕到时候会更乱更糟,就别添乱了。” “祭司和皇上……民间多有传闻,你看那故事书多了去了,百姓习以为常,你就算真将命舍了去,皇上只怕更看不上眼!” “……” 你一言我一语,直将此人说的面红耳赤,最后挥袖离去,众人愁眉苦脸,还在商量着怎么办才好。 而乾清宫,楼子裳脸还是通红,想起权枭那一通说辞……他不禁狠狠捏捏权枭的脸,“你,你怎的……这么厚颜无耻!” “朕说事实还不对?”权枭嗤笑一声,还不太满意,轻啧看了他半晌方道,“相公屈就你了,要不是为了堵那些老东西的嘴,相公怎么会用那么俗的话。” 他说着皱眉,楼子裳抿抿唇,扭身,一时不想跟权枭说话了。 权枭看着他红通通的耳垂不有失笑,一口咬上去道,“你就是太妄自菲薄,像床上又会叫又会夹……我岂会跟他们说。” “权枭!”楼子裳浑身一颤,回身怒目而视,结结巴巴道,“不,不许说了!” 看将人弄的都要炸了,权枭连连点头,从善如流道,“不说了不说了,啧,也就是咱俩说说,我能告诉别人么?” 他冷笑一声,“谁想知道?看我不活剥了他?!” 楼子裳嘴角一抽,无奈扶额,红着脸转移话题道,“大臣们肯定不会消停的,你有什么计划与我说说?” “哪儿有计划啊。”权枭面不改色心不跳,捏捏他的脸,“看他们能闹腾到什么时候。” 楼子裳瞪眼,泄气的看着他,“你又瞒我。” “我哪儿敢瞒你啊。”权枭失笑,抱着他起身,手托着他的屁股,“再说,瞒的住吗?” 楼子裳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权枭挑眉,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哑声在他耳边道,“这么看着我?又想要了?” “且忍忍宝贝……你昨儿被弄的多了……” “权枭!你怎么这么没正经!”楼子裳彻底放弃,搂着他的脖子恨恨的收紧,两人好一番笑闹。 晚膳过后没一会儿楼子裳就睡了,他昨儿是真被折腾狠了,一时没缓过劲来,元德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权枭睨他一眼摆摆手,没一会儿权枭披着衣裳从里间走了出来。 “皇上,民间今儿反应不错。”元德面上带着喜意,小声道,“百姓倒是对您一顿海夸,对不纳妃一事也没什么说的,除了唏嘘也没别的。” “直说您对祭司的形容精准的很,不愧是同住同吃。” “得了。”权枭面上带着些笑意,摇摇头道,“这么些年多少人都习惯了,有人信以为真,有人觉得虚假,那帮老东西呢?” 元德无奈的摇摇头,“众位大臣准备明日联名上书呢。” “联名上书?”权枭冷笑一声道,“本事不小!朕倒要看看他们上些什么?!” “去准备纸笔,那圣旨来,朕写点东西。”权枭眸色一沉,负手而立,转身沉沉的往书房走,元德一怔,赶忙去了。 然而只是开头三个字,元德登时面无血色,身子一抖跪倒在地,抱住权枭的大腿连声哀求,“皇上!不可啊不可!” “元德!”权枭看也不看他,厉声道,“如今连你也要阻止朕了不成?!” “陛下!”元德眼眶蓦然红了,声音嘶哑,“这,这太……您就算与主子在一起,也得为自己想想,您百年之后别人如何说?历来天子也只有在朝政上有大失,天灾难过才会……您,您,您是盛世名君,百姓盛赞,怎能如此毁坏自己名声?!” “名声?!”权枭嗤笑一声,不咸不淡道,“功过自在人心,朕开建盛世就算下罪己诏也无人敢说,朕若懦弱无能,就算无罪己诏也会遗臭万年,得了起来吧,朕主意已定,早晚要公开的事,瞎嚎什么?” “皇上……”元德心神直颤。 权枭厉声道,“稳着点!明日还得靠你呢,怎的这么没出息,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你伺候祭司,起来!研磨!” 元德深吸口气,缓缓起身,“是。” 翌日早朝,不出意外,权枭还未开口那礼部尚书和老丞相就递上了联名状,写的悲戚感人,各位大臣大名一个不落,而祭司之位却空空如也,众臣都有些疑惑,看向权枭却见他冷笑一声,不由心中一抖,暗叫倒霉,怎的偏偏今日祭司不在?! “众卿是铁了心与朕过不去是吗?”权枭开口,缓缓起身,扫视一圈,周身冷气四溢,众人心中一寒,齐声道,“皇上,非是与您过不去,而是……充盈后宫,乃是您的要务!” “要务!”权枭嗤笑一声,忽然扬声怒道,“朕登上皇位保大齐太平是要务!为万民谋福是要务!如今……连朕床上是谁你们都要紧盯着?可真是好得很,要务,朕就是要断子绝孙尔等要如何?” 众人心神颤动,噗通全部跪下,“皇上切不可乱说啊。” “呵,乱说?”权枭环视一周,冷笑道,“朕倾心祭司尔等又不是不知道?朕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众人只觉得脑内轰隆一声,齐齐哀声,“皇上!” “怎的,还不能说了?”权枭懒洋洋一笑,蓦地靠坐在龙椅上,不疾不徐,一字一句道,“惠帝二十四年,朕于大相国寺初见祭司,一见倾心,魂牵梦绕,夜夜难眠,尔等不信吗?” “皇上慎言!” 权枭轻啧一声,看着朝臣五彩缤纷的面色,勾唇一笑,沉声道,“祭司即位之时,朕起誓,此生若登高位,定迎娶祭司,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否则……” 礼部尚书再也忍不住凄声厉喊,“皇上!慎言啊!” 权枭看也不看他,慢悠悠道,“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朝臣均是腿肚子一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脸苍白,这就是他们的皇上,丰功伟绩却又肆意妄为。 “怎么?觉得朕太过肆意妄为了?”权枭低笑一声,环视一周,面带慵懒之色,“朕与祭司的事你们又不是第一日知道,得了,都一副死人脸像什么样子,朕这誓言众卿信吗?” “料想你们是不信的,这么着吧,今日当着诸位爱卿的面,朕让你们听清楚了。” “皇上不可啊!不可啊!”朝堂上哀声一片,众臣个个红了双眼,翰林院一人直接站起身,双目赤红,嘶声怒吼,“皇上,您在如此荒唐下去,朕就撞死在这儿!” “威胁朕?”权枭冷笑一声,站起身沉声道,“荒唐?朕登基多年自问没做对不起大齐,对不起百姓之事,你们却步步相逼,管到了朕的床上,如今还以死相逼!” “可真是长本事了啊!”他爆喝一声,直震的有些老臣受不住不住的猛咳,鲜血从嘴角溢出,权枭嗤笑道,“不为百姓谋福祉,倒是用死来威胁朕?天下百姓养着你们,你们可真有本事,想死是吗?” “朕成全你!来人,给我拖下去,翰林院大学士,想怎么死直接说!朕帮你!别污了朕这大殿!” 那人脸色刷白,侍卫不由分上前将他压住,朝臣一看形势不对,暗骂这人没脑子,那人是被吓傻了,他还真没想死,就是吓唬吓唬…… 权枭环视一周,勾唇一笑,“我大齐不需要这等如刁妇一般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人,还有谁?想死就直接说,朕定不会拦着,这等害群之马,留知何用?等到来日让人以为我大齐朝臣都是泼妇不成,若是死的多了,呵,今年破例科举,大齐人才济济,民间无名有才之辈尽是,大可以放马过来!” “朕还怕了你们不成?!” 众位大臣就没见过这样的,一时间被震慑的无言以对,但偏偏……权枭又这个能力,他大权在握,军权分毫不落,多出那一点除了外祖就是心腹,而民心所在,就算有人想拿这个由头造反,只怕也会被百姓的口水淹死。 百姓安居乐业,对皇上龙床之事哪儿那么多关心,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否好好过日子,现在有人想破坏他们的生活那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他们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不在乎皇帝晚上跟谁睡,在乎的就是自己生活是否安稳喜乐,现在权枭带给他们天下太平,富足安乐,有人想破坏,谁会愿意?! 权枭将民心紧紧抓在手中,朝臣面如死灰,权枭负手而立,掷地有声,“朕既然登基自会会天下负责,但尔等也莫要得寸进尺,皇家不缺子孙,四皇弟与五皇弟身子健全,定会给大齐繁盛添砖加瓦,而朕,自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说着袖子一挥,沉声道,“元德!”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元德上前面无表情,拿出袖中圣旨,扫视一圈,缓缓道: “天下一统,举国同庆,帝倾心于大祭司,为其冒天下之大不韪,下罪己诏……” “皇上!”老宰相再也撑不住,老泪纵横,声音凄厉,“您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呕心沥血,为大齐谋福,为百姓谋利,何罪之有啊?!怎可如此埋汰自己!” “皇上,历来未有皇嗣之人非您一人,何用得上罪己诏!” “您和祭司……破北狄,安边疆,布善堂,大为天下,何罪之有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万万没想到将权枭逼到了如此地步,这罪己诏一下……再无余地,忍不住涕泗横流,苦苦哀求,权枭低叹一声,沉声道,“终是我对天下不起,况且……” 他没说下去,若不是为了子裳,他怎会下罪己诏。 他沉沉扫了元德一眼,元德上前红着眼眶扬声道: 大祭司德才兼备,国士无双,自朕登基,时时相伴辅佐,为国鞠躬尽瘁,为民呕心沥血,助朕一统天下,君临四海,八方朝贺,护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未有丝毫赏赐,此其朕罪一也! 倾垣一年,青衣殿轰然倒塌,屡屡未曾建起,祭司只能委屈居与乾清宫,此其朕罪二也! 自登基以来,后宫空荡,后位悬空,子嗣未有,此其朕罪三也! 然朕倾心于大祭司,欲十里红毯,百里植兰,行六礼,修皇陵,迎娶为凤君,等同皇后,同住乾清宫,一生一世一双人,将祭司拉入红尘浊世,一生不得离,此其朕罪四也!以上三罪亦为永罪! 然,朕此生不悔也! 朕此生虽不比尧舜禹,但也胜于周幽王,为苍生万民鞠躬尽瘁,励精图治,踏马河山,望百姓体谅我之苦楚,人有贪欲,朕之一生为国为民,唯贪祭司尔,若有异议,朕意已决!唯此事上谏无效,护国之百姓安居乐业,一生康和方为正道,朕床笫之事,不牢爱卿臣民费心也! 114.退位手书 罪己诏一出引出轩然大波,惊的大齐上上下下下巴掉了一地,罪己诏……罪己诏…… “罪己诏意味着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切不可胡言乱语,到时候没了脑袋!”一老丈看着乱哄哄的人权,眉头紧锁,厉吼一声,“没事儿都回了回了,都聚在这儿做什么,影响人家生意!” 罪己诏……那意味着皇帝完全放下自己的尊严,面子……自古以来也没几位,而那几位要么是在天灾面前束手无策,要么是在朝政之上腐败无能,倾垣帝登基以来,风那调雨顺,民心所向,就算倾心于祭司,也没到下罪己诏的地步啊?! 掌柜的惊恐的看着那口水四溅,讨论的眉飞色舞的一群年强人,战战兢兢上前,“诸位切莫胡说,不然……我这小茶楼可担不起啊!” “诶?掌柜此言差矣,这话我们会乱说吗?”一书生嘿嘿一笑,负手扬声道,“别不信!皇帝倾心于祭司,祭司当年登位时,立誓不娶妻生子,嘿,但是这不是可以嫁么?陛下和祭司结合历来绝无仅有,这可是有的闹咯。” “嘿,我说你这书生可别乱说,你这动动嘴皮子的事,到时候担祸的可是我们,赶紧走赶紧走!”掌柜的面色铁青,平时掰扯掰扯就算了,但是今儿这么大的事,这是能胡说的吗? “你还不信?我告诉你,我舅舅是……” “让让!让让!”还不等他说完,门外忽然一队士兵,一脸严肃,腰挎长刀,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手中挥舞着圣旨,“大家都让让,都让让,莫要无辜伤及性命。” “呵!”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刷白,狠狠瞪他们一眼,“让你们胡言乱语,快走快走!” 他本以为那侍卫是抓人的,谁知道那对士兵过门而不入,那书生冷笑一声,睨了掌柜一样,“啧,还不信我?” 他朗笑一声,“这定是皇上的罪己诏要贴出来了。” 看众人不信,他信步而出,喃喃低语,“不看算了,我倒是要看看。” 他说着也不理众人,可是罪己诏在大齐都传疯了,空穴不来风,但是没真正看到,大家议论也不敢太猖狂,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一个不好要掉脑袋的。 但众人都是好奇的,看那书生大摇大摆的出去,对视一眼,有几个人也跟着出去,那些官兵就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手中金灿灿的告示,利索的张贴,一张又一张…… 众人悚然瞪大双眼,那书生抚掌大笑,“好气魄好气魄!不愧为我大齐盛世之帝,此等胸襟,众难及也!” “皇上竟然……” “可不是……这皇上和祭司竟然是真的……” “……” 倾垣四年四月二十一日,帝下罪己诏,举国惊骇,百姓走而相传,众人唏嘘,然祭司和皇帝是相好的言论早就有之,就两人在一起这事儿也不是太稀奇,稀罕就在这罪己诏……皇帝竟肯为了祭司做到这地步。 有那多愁善感的闺阁女子当即感动落泪,更有多情书生当即出小话本,小话本热卖,民间反应倒是一片大好,就如权枭所料,于他们而言,他们不在乎皇上晚上跟谁睡,他们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生活是否安稳,皇帝是否能为他们谋福。 而祭司早就奉天命入主乾清宫,谁有能说,祭司和皇上在一起不是天意? 老天难道不知道?那青衣殿为何又频频倒塌?难道不是老天示意?上天都同意了,他们为何阻止? 再说,皇上罪己诏都下了,诚意十足,他们难得真的就为了此事就要逼皇上退位不成?那他们的生活谁来保证?他们难得是傻子吗? 不是没有不服意图挑拨民心的言论,但大齐百姓个个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淹死,“哎呦!你这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妈的!是不是北狄派过来的,趁机扰乱民心,想与我大齐开战!” “陛下御驾亲征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好么,这是趁机作乱,想要我吗大齐不安稳!” “打!当我们是猪脑子吗?!” “陛下和祭司护我们安居乐业,管这些狄子什么事,包藏祸心,犯上作乱……”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那人竟是逃窜无门,被押到了官府。 外面一片火热,甚至有人想象朝堂之上皇上与群臣斡旋之英姿,为了祭司舌战群儒,一群女子脸红的瞪大双眼看着说书先生,说书先生眼光毒辣,看着银钱嘿嘿一笑,口中更是舌灿莲花,将一听众一个个勾的激动的面红耳赤。 而楼子裳却愣愣的坐在乾清宫小花园中回不了神,他今儿醒来就觉得不对劲,他被人点了睡穴……好在时间不算长,但既然权枭这么做了,他相信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楼子裳洗漱完后用过膳就去了小花园,小花园风景正好,而因两人相遇……权枭专门在乾清宫栽种数百颗桃树,三年了…… 楼子裳抬头,因为桃树从大相国寺移来的时候已经是成年,皇宫中又有专门的花匠伺候,一株也没少,开的也更好了……楼子裳深吸口气,想起他和权枭的初遇忍不住脸一红,唇角却是带着一丝笑意,那日……他救了权枭的命,权枭……还那般…… 他想起那片桃花,浑身一颤,微微仰头,桃花开的正艳,他想起权枭移植这些桃花时太后的脸色,权枭只淡淡的说了句,“朕喜欢。” 其实……明明是他楼子裳喜欢。 “想什么呢?”权枭踱步而来,一身玄衣,九条金龙肆意张扬,楼子裳缓缓扭头,搂住他的脖子轻声一笑道,“想你啊。” 权枭心中一暖,将人抱起,“天还有些凉,大清早的,别再外面这么长时间。” 楼子裳深深吸口气,眼眶蓦地有些湿,出口声音已经沙哑,“权枭,你怎么总是这样呢?瞒着我!还点我睡穴……” “当初你为我翻案之时是,年号倾垣……也不跟我商量,罪己诏……一点风声都不漏……” “权枭……你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样了?”权枭抱着他往回走,丫鬟个个红着脸垂下眼,“撒娇呢?以后什么都与你说,相公也就瞒着你这点了,对不起?嗯?” 楼子裳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遥遥的望着那片桃林,微风轻佛,漫天桃花好像下雨一般,心中发暖发涩,漫不经心道,“权枭……我有点想喝桃花酿。” 权枭失笑,就见楼子裳抬起头,眨巴着眼看他,“你亲手酿的。” “傻东西。”权枭看他没对自己生气狠狠的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一路上还真有点心虚,听楼子裳这么说不由挑眉一笑,打横抱着人往回走,“都依你,依你,这就酿。” 楼子裳看他眉宇间放松下来,一张勾魂摄魄的脸此时更为勾人,禁不住抬头在他唇上亲亲,“权枭,你真好。” “啧,今儿怎么总撒娇。”权枭挑眉一笑,加深了这个吻,哑声道,“若是感动,以身相许吧……” “我总想着咱们初遇那日……怎的就没将你办了,那般好的地方……” “啧,现在补回来也不差……” 权枭看看那桃林,笑的更为肆意,眸色渐深,手在楼子裳臀部轻揉,暧昧又色|情,楼子裳脸一红,睨他一眼,掐掐他的脸,“酿酒去!” “得!”权枭勾唇一笑,今儿子裳这反应着实有些反常,他还真怕这傻东西做出什么来,他定定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只是笑脸红又笑眯眯的看着他,权枭轻啧一声,狠狠亲了一口,“整日撒娇,那你没办法。” 楼子裳闷笑出声,笑眯眯的坐在藤椅之上,看权枭命人拿了小篮子,身轻如燕飞上桃树顶端,采了那最艳丽的桃花,速度之快无人能力,楼子裳轻笑一声慢悠悠道,“权枭,你得亲手摘,不能使功夫。” 来送茶水和小毯子的丫鬟一愣,随即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稳住身子,权枭身子一转,立在枝桠之上,嗤笑一声道,“故意为难相公呢?” 他身后满是艳丽花朵,人立花中,言笑晏晏,风流笑意迷煞了楼子裳的眼,楼子裳不禁想起自己在桃林遇见权枭时那感觉: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漫天飞花不及他之万一。 他眸中恋慕毫不掩饰,这么好的人……红着脸轻声道,“对啊。”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权枭失笑,宠溺的看着他,无可奈何,当真是不用功夫,堂堂皇帝一颗颗桃树的爬,权枭为楼子裳当真是事事上心,有一点点残意都不要,还要摘开的最艳的,最好的。 楼子裳看着他在林间忙碌穿梭,没一会儿就跑了老远,元德匆匆赶到楼子裳身边小声道,“主子,您叫我。” “嗯。”楼子裳似有若无的点头,从一边的桌案上拿出纸笔,远远的看了权枭一眼,蓦地笑了,挥笔而就: 惠帝二十四年,楼家子于大相国寺初遇三殿下,双眸湛湛岩下电,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霞姿月韵,掷果潘郎,龙驹凤雏,昂藏七尺,子裳一见倾心而不自知。 惠帝二十五年,楼家子得中探花,同年……登祭司之位,起誓一生无妻无子,有幸奉天命护万民,然迟钝如我,心中无端竟有绝望悲意……三殿下在子裳耳边立誓,此生吾不为其后,其不得好死……登时如万箭穿心,心思澄明。 原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纠纠结结,忐忑难安,惠帝二十六年,江南祈雨,窥探天机,子裳重伤,而后康王屯兵射杀,子裳缠绵床榻,三殿下为子裳以命相博,子裳一生莫不敢忘。 三殿下登基为帝,年号倾垣,子裳乳名……垣,只陛下一人知,楼家子七尺男儿,百炼钢亦成绕指柔,何况早已恋慕于心…… 求不得,放不下,舍不得。 倾垣四年,帝下罪己诏……罪己?罪己? 帝登基以来,天下大治,海晏河清,疆域巩固,百姓安居乐业,上无天灾,下无人祸,造福万民,和乐安康,何罪之有? 在吾看来,比之尧舜禹,亦不差矣,盛世昌平,民之愿也。 大齐男风盛行,帝不过是倾心楼子裳……可惜楼子裳为大齐祭司。 楼家子当日起誓,无妻无子,终身不娶,今……若能嫁与倾垣帝,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身为祭司,当为民之榜样,或人说,身为祭司,竟然嫁人……此举着实荒唐! 此言有理,青衣殿已毁,子裳入住乾清宫,甘为凤君,上天清明,小子无知,然无怨无悔! 今大齐祭司楼子裳亲手所书,卸任祭司,从此大齐,再无青衣殿! 再无祭司! 若为凤君,亦为君分忧,为民除难,楼子裳初心不变,日月可鉴,帝无罪,两人之情,岂容帝一人承担? 若有罪,天共遣之,万民朝臣自不必多劝,楼家子心意已决。 死生挈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倾垣四年,楼子裳。 楼子裳写完轻轻印上自己的大印,抬眸就见元德双眼通红,不禁失笑,“去吧。” “主子……” 权枭还在桃林中穿梭,楼子裳不在意的摆摆手,“去吧。” 起身挥笔,他不时看看远处,唇角噙着笑意,一人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尤其是那一双凤眸,风流笑意,格外勾人。 元德身子一颤,扭身去了。 115.勾引 “过个三年就差不多了。”权枭走到楼子裳身边一笑,手上还带着水意,轻轻在楼子裳鼻尖一刮,楼子裳也不在意,反而顺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吟吟道,“早知道之前就让你酿了,现在就想喝怎么办?” 权枭搂住他的腰,深深一吻,抱着他起身挑眉道,“嘴馋了?三年前酿的梅子酒倒是有些,不过时候还不够,忍忍?” 看他眉头紧蹙的样子,楼子裳不禁失笑,将下巴靠在他肩上小声道,“没事,就是想了。” “怪我。”权枭皱着眉,轻叹道,“以后每年都酿,省得喝的时候没得喝,啧。” 也是他没想到,他自己酿的……还真找不来。 楼子裳看他还真放在心上了,心里又暖又甜,他不过是……但此刻是真的想喝了,他在权枭眉心吻吻,笑吟吟道,“嗯,这样好。” “馋嘴!”权枭宠溺的拍拍他的屁股,眉眼间尽是纵容,忽然眉头微动,想起来自己摘花见这傻东西不知道在做什么,元德似乎来过,他随口问道,“元德刚刚做什么去了?” 楼子裳闻言心中没来由的一虚,面上不动声色道,“没事,就是想吃八宝鸭了,让他吩咐厨子做些。” “怎的忽然想起吃这个了?”楼子裳将那些画都收起来了,他四周看看没找到也就算了,太阳升起来已经有些热了,权枭怕他晒到,抱着他脚步快了些,“前些日子不是吃了难受吗?御膳房做的有些腻了,前几天倒是跟我说方子改了,但到底腻了些。” “没事儿,哪儿那么娇贵,就忽然想起来了,嘴馋。” 权枭忽然轻啧一声,沉沉一笑道,“这嘴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 楼子裳刚问完就反应过来,登时面红耳赤,恨恨的勒紧权枭的脖子,“你才有了呢!” 权枭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眼神有些危险,眼眸幽深,“嗯?谁哭着叫我相公的?谁被我操的……” “权枭!”楼子裳脸红的快烧起来,紧紧捂住他的嘴急声道,“你,你……” “长本事了啊!”权枭猛然在他手心一舔,楼子裳手迅速收了回来,权枭冷笑一声,顿时不走了,将他抵在一桃树干上,手在他唇上摩挲,轻声道,“宝贝,你瞒相公什么了?嗯?” 他对楼子裳最是了解,今儿一切都透着不对劲,以这傻东西的性格,想喝桃花酒刚刚定是要与自己一起摘桃花的,不为别的……楼子裳最是喜欢和权枭一起做事,但是起初他还没起疑,忽然跟他撒娇也正常,不是没有过,他自己也受用的很。 但之后……楼子裳的眼神不对劲,他对任何人都会说谎,面不改色,唯独他对……权枭不由想笑,每次这傻东西对自己撒谎的时候唇角都会不自在的蠕动,不明显……但格外的有规律,再到那八宝鸭,这谎有些不走心了,子裳最不喜欢的就是鸭子,也不太喜欢油腻的食物,若放在平时倒是没什么,但这种种连在一起…… 权枭看楼子裳躲闪的眼神,轻笑一声低头在他唇上亲亲,“啧,到底做什么坏事了?嗯?” 元德现在应该也将手书发出去了……但时间还不够,楼子裳忽而一笑,搂住他的脖子似是委屈又似是撒娇,小声道,“我能瞒你什么?” 说着他忽然就脸红了,权枭看他面红耳赤,眼中还带着羞意,似是不好意思,这太明显……他不由心中微动有些热,握住楼子裳的手亲亲,“宝贝,到底做什么了?” “你,你别问了。” 楼子裳眼神躲闪。 权枭闷笑一声,在他耳边哑声道,“做什么坏事了?与我说说,相公好好奖励你,嗯?” 楼子裳似是极其纠结,最后期期艾艾涩声道,“回去再看好不好?” “好!”权枭一口应下,胸腔溢满期待,简直迫不及待,不知道这傻东西做了什么……自己脸红成这样,他几乎是疾步若飞,转身就回到了寝殿,笑吟吟的看着楼子裳道,“拿出来看看。” “不许笑啊。”楼子裳瞪他一眼,转身心跳如擂鼓,饶过屏风,将吩咐丫鬟拿回来的锦盒拿了出来,他走到权枭面前,是真的有些害羞了,红着脸缓缓打开,锦盒很大,卷卷精致画轴,权枭眉头一动,心中竟有些激荡,喉头滚动,抱着楼子裳坐在自己怀里低声道,“打开。” “嗯。”楼子裳回头笑看他一眼,面带红晕格外诱人,他咬咬唇一卷卷打开,不好意思又期待的看着权枭。 画轴不大,但极其精致,画上全部都是权枭。 或坐或立,或笑或蹙眉,有他上朝时,有他懒散靠在贵妃椅之上,还有他们初遇……他走火入魔的模样,一颦一笑,精雕细琢,惟妙惟肖……权枭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胸腔中似乎有万千波浪汹涌而来,却又被他紧紧压制,下一刻,来的更猛。 他手有些抖,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几年前画的……他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这傻东西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画的呢? 他有些不可置信,整个人似乎都被什么包裹住了,舒坦的他想……将楼子裳狠狠压在身下! 他深吸口气,拿出那张他们初遇事,画的极好,桃花林落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他差点走火入魔,初见就将这傻东西压在身下,还轻薄了他,权枭蓦然一笑,翻身将楼子裳压倒在床上,沉沉的盯着他,轻笑一声道,“宝贝,怎么不画……我吃桃花那个?” 楼子裳登时全身都红了,捏着他的脸瞪他,“有初遇就……” “初遇就那么轻薄你,还占你便宜。”他说不出来,权枭替他说了,低笑道,“宝贝,你画的那么传神,记的那么清楚啊?” 楼子裳偏过头去不看他,权枭挑眉捏着他的下巴,“说说,为什么记的那么清楚?嗯?” 他紧紧盯着楼子裳,眸深如墨,楼子裳怔怔回不过神,而后感觉到那戳着自己的东西,他咬咬牙,小声在权枭耳边道,“……一见倾心而不自知。” 这无异于一把火,毫无间隔的烧在权枭心上,隐隐有些不对劲,但看着楼子裳在他身下紧张又羞涩的看着他,好像对他剖白那最明白不过的心思,子裳在这方面不太擅于表达,权枭看着他羞耻又坚定的神色,只觉得憋的快要炸了,撑不住低吼一声,“……故意勾我呢!” 楼子裳红着脸闷笑一声,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道,“权枭……罪己诏,我不会说谢谢的。” 权枭一怔,忍不住在他耳边唏嘘,“傻东西,你可算记住了,所以这是……补偿我呢?” “嗯……” “难得我没主动要,你……给我这么大惊喜!”权枭心中松口气,就怕他还记着那事儿,现在看来……当真是长进了啊,他再也不压抑自己,咬着他的耳垂狠声道,“这礼相公收下了!自己送上门的,待会儿别哭啊!” “不哭。” 他刚说完唇就被权枭狠狠吻住,裂帛之声响起,楼子裳轻吟一声,权枭的手在他臀部揉捏,室内一片火热,楼子裳受不住直往他怀里蹭。 “皇上,礼部尚书和宰相等人有急事求见!”元德声音很急,带着慌张。 楼子裳慌张的瞪大双眼,双腿却是紧紧勾住他的腰,羞耻却又小声道,“别走……” 这宝贝疙瘩什么时候这么说过?看来今儿是真感动了,权枭一时间差点热泪盈眶,什么时候那帮老东西这宝贝不是推开他? 他狠狠的在楼子裳胸前吸了一口,“好宝贝,相公不走!” 他双目赤红,元德还在催,他怒吼一声道,“愿意等就候着!不愿意就滚!” 不就是罪己诏的事儿吗?权枭嗤笑一声,再急也没用。 楼子裳今日似乎格外热情,权枭说话的空当他不断点火,手还在权枭身上乱摸,不断点火,权枭登时几乎理智全无,紧紧摁住楼子裳的手,出口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宝贝,想要我命啊!” 他说完就翻身,楼子裳登时坐在他身上,权枭勾唇一笑,“既然这么热情……今天自己动。” 楼子裳就没自己动过,哪次不是答应了有不做,今日却是羞涩的点点头,权枭一时有些还有戏不敢相信,反应过来楼子裳已经开始上下动作,虽然全身都在颤,明显是羞耻到了极点…… 楼子裳当真是自己动,起起伏伏,又是夹又是勾的,权枭握住他的腰,大汗淋漓,楼子裳都快哭出来了,爽的说不出话来,腰扭的格外的浪,还在权枭耳边断断续续道,“权,权枭,你舒服吗?” 权枭声音又哑又狠,“要命了!今天浪的我想把你往死里操!” 说完动作更快,楼子裳脸一红,咬咬牙扭得更骚,使劲浑身解数,龙床咯吱咯吱直响,两人呻|吟低吼不断,活色生香。 “混账!哀家要进去!”闵青鸾看着外间候着的一殿朝臣勃然大怒,指着元德的鼻子骂,“他们在干什么?!” 元德欲哭无泪,心里也发慌,“娘娘,娘娘,皇上他……” “他!青天白日的,是不是又拉着祭司!”闵青鸾往里闯,想起自己看到的拿东西……身子一晃,罪己诏,祭司退位手书,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厉声道,“让权枭出来见我!到了这当口,他还有心思胡闹?!怎的就不管管祭司!” 元德双腿一软,闭闭眼,皇上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那后果他几乎不敢想,主子用尽法子将皇上托住,到最后还不知道…… “滚开!”闵青鸾眼疾手快的将他推开,权枭蓦然走出来,脸色黑沉,“吵什么吵?母亲有话好好说便是,莫要失了风姿仪度。” 他懒懒开口,满脸餍足,那神色……闵青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权枭,猛然冷笑一声,“风姿仪度?!权枭,你这时候跟我讲风姿仪度!” 她当真是气狠了,祭司毫无预兆的退位,跟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她的好儿子还跟她将风姿仪度! “哀家今日就没了风姿仪度,权枭!你好大的本事,这么大的事儿都不与我商量一下吗?你都不管管祭司吗?!” 权枭登时脸色一沉,“母亲,子裳累了,罪己诏是朕发的,管子裳什么事?您别牵扯到他,他事先完全不知情。” “罪己诏?”闵青鸾恨不得一巴掌打在权枭脸上,此时她在乎什么罪己诏,权枭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祭司退位还无动于衷……闵青鸾大吼一声道,“权枭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为了罪己诏找你?现在罪己诏算什么东西,孰轻孰重,你以为我傻吗!” 权枭头疼的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闵青鸾,不是罪己诏?今天还有什么大事吗? 他懒懒一笑,“母亲,有话直说便是,不就是个罪己诏么,您还不承认,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孽障!”闵青鸾被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看他还装傻,忍不住挥手将手中一物挥到他脸上,厉声斥道,“我竟不知你这么不知轻重!权枭!你还装什么装?!” 权枭神色一动,将那物抓到手里,瞄到打印,心中一阵不安,登时不管闵青鸾怒吼,一目十行,面色越来越黑,周身温度一瞬间下降,最后甚至显得有些狰狞,忽然爆吼一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闵青鸾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不知道?” 权枭闭闭眼,忽然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子裳今日不对劲?为什么热情的……异乎寻常?那画早不拿晚不拿,偏偏这个时候,大臣求见……勾着不让他走…… 退位手书! 权枭蓦然转身,那纸碎成沙子一般从他指间滑落,双目猩红,周身凛寒就往里间走,元德一看不对劲,闵青鸾被吓得竟是不敢动,元德猛然红着眼眶死死抱住权枭的腿,“皇上!” “滚!”权枭周身满是怒意,一脚将元德踢飞到墙上,弹回来砸碎了雕花大倚,可见力道之大,他断喝道,“元德,朕待会儿跟你算账!滚边儿去!” “皇上!您不能!” 元德被吓得魂不附体,顾不上自己的伤挣扎着起身,忽然楼子裳从内间走出来,轻声道,“权枭……”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看起来极其虚弱,脸有些白,还有些疲累,靠在屏风之上淡淡的看着权枭。 “楼子裳!你好大的本事!”权枭震怒,看着楼子裳气的双手直抖,整个人都是颤的,显然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权枭!你想干什么?!”闵青鸾被吓住了,厉喝一声,看楼子裳那单薄的模样,不禁想将他带走,还真怕权枭做出什么。 “我想干什么?”权枭冷笑一声,一步步走上楼子裳,“我倒是没看出来祭司这么大的本事?!啊?退位!为了这等小事,拉下脸皮在床上死死勾着我不放,恨不得被我弄的……” 他闭闭眼,对着楼子裳终是说不出什么狠心话,更舍不得在母亲面前让他难堪,猛的一掌挥出,霹雳巴拉全是脆响,闵青鸾怔怔转身,屋子里花瓶摆饰碎倒一地,全是粉末。 “权枭,权枭你冷静……”闵青鸾咽咽口水,有些不敢上前。 楼子裳看看四周,蓦地一笑,轻叹口气道,“太后娘娘您先出去吧,我与他说。” 闵青鸾想说什么,楼子裳缓缓上前,看的闵青鸾胆战心惊,楼子裳却是不在意,最终站在权枭面前,在权枭冷厉的目光下去拉他的手,有些委屈,“权枭……” 权枭狠狠心,一把甩开他的手,扭身闵青鸾道,“母亲,请您出去!” 楼子裳忽然从身后死死抱住他的腰,不顾权枭周身冷意,对闵青鸾轻笑一声道,“他舍不得打我的。” “有恃无恐?!楼子裳,我是太惯你!”权枭闻言暴怒,蓦然转身,手掌扬起,闵青鸾吓得倒退一步,厉喝,“权枭!” 116.遗诏 楼子裳一点也不害怕,笑吟吟的将脸凑上去,“你真打我啊?” 权枭手掌猛然挥下,楼子裳就这么依赖的看着他,哗啦一声,屏风倒在地上,裂的不成样子,楼子裳在他怀里蹭蹭,对闵青鸾道,“您放心了吧。” 闵青鸾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自己儿子就是个纸老虎,别看楼子裳温温软软的,却是将他吃的死死的,登时嘴角一抽,悻悻的带着元德出去了。 哗啦脆响不断传出,惊天动地,权枭从未在乾清宫发过这么大的火,一群大臣和丫鬟在殿外胆战心惊,闵青鸾就算知道权枭不会伤楼子裳也止不住担心。 殿内除了大床无意思完好之处,权枭脸色极其狰狞,掌风不断挥出,楼子裳看他发泄的差不多了,抿抿唇拉拉他的袖子,“权枭……” 权枭猛然将他大横抱起,扔在床上,自己紧跟着压了上去,毫不留情的在楼子裳颈间啃咬,本就青紫的脖颈看起来更加脆弱,楼子裳被他咬的生疼,却是毫不在意,不断的在他脊背轻抚,“权枭……你消消气……” 权枭不理他,从上到下,在他身上猛啃,定是出血了……不知过了多久,楼子裳蓦然就难受的厉害,声音哽咽,“权枭……” 权枭一怔,缓缓抬头,楼子裳身上青紫的不成样子,好在他掌握着力度,有些地方渗血了但是不严重,权枭闭闭眼压下心疼,淡声道,“叫什么?” “权枭,你怎么这样!”楼子裳忽然一声怒吼,红着眼一把将他推开,“你还想打我!” 权枭咬咬唇角,几乎是咬着牙道,“你有恃无恐!我打你了吗?” “你没打,但你手都举起来了!”楼子裳看看自己身上,胸前正渗血,蓦然委屈大发了,“你看你咬的?” 不等权枭说话他一脚踹过去,先发制人,“你发罪己诏与我说了吗?还点我的睡穴,不让我上朝,我有说你一句吗?我还补偿你,你,你呢!” 他眼眶一红,“你看看屋子里被你砸的!” “那能一样吗?!一样吗?!”权枭被他气得肺叶子疼,恨不得真的将人抽一顿,“楼子裳,罪己诏跟退位……那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你在天下人面前请罪我不就退位吗?有什么不一样。”楼子裳说着拉起锦被裹在自己身上,缓缓扭身,幽幽道,“我舍得骂你一句吗?你看看你……” 他似是委屈极了,弓着背转身,权枭脑子疼的直抽,冷笑一声,“一样?你知道……你知道退位意味着什么吗?你可真有本事,祭司不做,连跟我商量都……” “罪己诏怎么就不是东西了,权枭,我没骂你,我还补偿你了呢,你倒好……”楼子裳不接他的话,自顾自道,“我是不是傻,竟然补偿你……” 权枭险些被他气笑了,一把将他扭过来,“楼子裳你真当我傻呢?你真是为了罪己诏补偿我?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不过是你有了这注意,你怕我说你……先发制人,对,还勾引我,好,这时候都是我的不对了。” “你多大度啊,一句话不说还身体力行在床上□□,你都这么好了,我怎么如此厚颜无耻,还好意思骂你?” 楼子裳登时心虚的垂下眼,“本,本来就是。” 权枭嘴角一抽,简直不知道对他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偏偏之前他中了这宝贝疙瘩的美人计……被勾的神魂颠倒,好么,子裳对他的罪己诏一句不提还让他身心满足……权枭恨恨咬牙,一掌拍到龙床上,“你倒是算计我来了啊!好本事,要不是自己理亏,你能忍着羞耻那么骚……” “权枭!”楼子裳脖子都红了,接着哗啦一下,他猛地被一震,瞬间感觉自己咣当一下,接着紧紧被人抱住,他愣愣环视一周,自己竟然坐在断板之上,矮了一大截,不由扭头喃喃道,“你,你竟然把床弄塌了……” 发泄这一大通,权枭火气也消了大半,闻言冷哼一声,嗤笑道,“塌就塌了。” “你看看这屋子?!”楼子裳怒声道,“还有一处好地方么,你发火也发够了吧,再不愿意……你,你打我吧。” 他说着将自己脖子凑到权枭脸前,委委屈屈道,“有你这样的么,我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对我的?权枭,我身上还渗血呢。” 权枭顿时心疼,但想起他做的事,淡声道,“给我看看。” 看他还摆架子,楼子裳更不过去了,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不想权枭生他的气,就算生气也要尽快消了,“看什么看?自己咬的还要看么。” “过来,上药。” “不,你都那么咬我了……”楼子裳往后退,看着他的冷脸声音越来越小。 权枭看他裹着被子在一堆破木头中间直扭,心头蓦然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舍得与他生气,上前就要抱他,“听话。” 楼子裳暗松口气,偷偷觑他一眼,轻声道,“不生气了?” “生气有用吗?”权枭揉揉额角,“傻东西,若不是……我怎么舍得对你发脾气。” 楼子裳身子顿时软了,靠在他怀里,若不是想权枭尽快将火气发出来,以免憋出毛病来,而且怕他真不饶了自己,不理他……他也不会那么跟权枭对峙半晌,当真是累得很,不由轻轻晃晃权枭的袖子,“别生气了?嗯?” 他气的过来吗?这傻东西平时乖得很,可是一旦做了什么,能要他的命,他将楼子裳抱起,掀开他的衣襟看看,楼子裳不由讨好的笑笑道,“你看都这么咬了,气消了吧……” “当我不心疼吗?”权枭轻吁口气,皱眉道上药道,“疼吗?” 楼子裳之前被折腾的累,又跟他闹这么一场,看他皱眉不由笑笑道,“不疼。” “你……”权枭提起来还脑仁疼,“你竟然退位,无论如何,不能退。” “权枭,我不是一时冲动。”楼子裳靠在他怀里缓缓道,“我想了很久了。” “怪我,竟然没看出来。” “说什么胡话?”楼子裳瞪他一眼,屋子里被毁坏的厉害,权枭找了个板子自己坐着,抱着楼子裳,楼子裳环视一周嘴角一抽,偏偏权枭还没觉得不对劲,一身卓然坐在一堆破烂中间,看起来……十足好笑。 他压下喉间笑意,缓缓蹙眉道,“你听我说,我不是冲动。” “说吧 。” “祭司对大齐的影响力你也知道,可以说是……翻云覆雨。”楼子裳声音极轻,抬眸看着权枭道,“我若是有祭司……定然有下一任祭司,权枭……若是我先走了呢。” “乱说什么?!”权枭心神一颤,厉声呵斥。 “你本事大,然祭司对百姓的影响不是一星半点,就比如当年太后的事情……”楼子裳在他怀里蹭蹭,摸摸权枭的脸,“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青衣殿历来对皇位可以说是牵制,但如若一个不好,那将是威胁,我若是祭司自然无事,但就怕……” 权枭在他额心吻吻,闭闭眼狠声道,“你怕有一日自己忽然……走了!”他声音蓦然沙哑,“下一任祭司说……我权枭玷污祭司,天降刑罚,对大齐不利……” 楼子裳心中一涩,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哑声道,“大齐与我何干,我就想……你好好的,就算我们在世时没人敢说,但是百年之后呢,谁能保证后来某任祭司没有腌臜之心,将什么事儿都往前人身上推,这是最后的借口……权枭……” 权枭将楼子裳死死的揉进怀里,暖意似是海浪,汹涌而来,他何德何能……遇上这么个宝贝疙瘩,权枭深吸口气,轻笑一声道,“傻东西,当初凤嘉对我百般折磨的时候我就想……若我登高位,第一个要清理的就是青衣殿。” 楼子裳一愣,就听权枭继续道,“可是后来我回京遇上了你,一下子栽进去就没出来,还心甘情愿……” 权枭低笑,“那时候我就想,幸好还有青衣殿,就算我们在一起,你是祭司,母亲他们也不能将你如何。” “就算现在不做祭司了……他们也不能将我如何啊。”楼子裳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是有你么。” 横竖退位手书已经发下去了,改也改不了,楼子裳有恃无恐。 权枭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要不是你勾引我!呵,你可真有本事!” 提起这个楼子裳还心虚的很,偷偷觑他一眼,轻咳一声不说话,权枭看着撑不住笑了,捏捏他的脸,“做都做了,还怕我说么。” 楼子裳脸一红,权枭忽然抱着他起身,左右看看轻啧一声,拎了个破羊绒毯将楼子裳放在上面,楼子裳一怔,权枭轻声道,“别动。” 楼子裳对权枭本来就事事顺着,此时心虚更是不动了,权枭从暗格里拿出一张圣旨,盖了玉玺却是空白的。 他四周看看,轻啧一声,这屋子里着实太破,砚台呀成了两半,墨汁少的可怜,但写一诏书还是没问题的,好在还有根毛笔完好无损,虽然屋子里破败不堪,权枭却像是在御书房中,他拎着那破砚台和毛笔坐在楼子裳身旁,缓缓将圣旨打开,大片空白上面两个清晰明了的字—— 遗诏。 楼子裳登时眼圈就红了,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你这是做什么?” “宝贝,你也说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权枭挑眉一笑,在他唇上亲亲,不紧不慢道,“遗诏是早就想好的,只是……怕你多想,我也没敢写,今儿既然你卸任祭司,那相公顺便把这遗诏也写了。” “不行!”楼子裳蹭着坐到权枭腿上,眼眶红的厉害,“不吉利,权枭我们不写,你定能活百年的,你还未到而立之年,写遗诏做什么?不写好不好?” 说到最后楼子裳的语气几乎是哀求,他想着权枭年纪轻轻就要写遗诏就受不住,鲜血淋漓。 权枭心中发胀发疼,在他眼睛上亲亲,“别哭,听话,知道我刚刚听你说那话什么心情了吗?” 楼子裳连连点头,抱着他不撒手,自己做是一回事,但权枭这么做他就受不住,将心比心……他声音嘶哑,“权枭,你就让我自私一点,遗诏还早不是?” “宝贝,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再者说,就算没事,我也图个安心。”权枭咬住他的耳垂缓缓道,“历来想着自己正当壮年却暴毙的皇帝也不在少数……” “不许乱说!” “别动,听我说完。”权枭眼眶也有些红了,脑袋缓缓移动,最后和楼子裳额头相抵,搓着他的脸哑声道,“我们俩有功夫在身,活个百年也是没问题的,但是……我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尤其是关于你。” “你不做祭司了,若有万一……我走后他们会怎么对你?新皇我们可以从小养在身边,但是那不是我……” 不是他,权枭就永远不放心,他怕楼子裳被人欺负,他怕他走后楼子裳万年不得安乐,他怕他万一走得早,楼子裳万人唾骂,被人污蔑!他怎么放心…… 楼子裳看着他的眼睛就什么都明白了,将心比心,登时泪雨滂沱,他不能让权枭不放心,不然他得时时惦记,他们就算现在无事,谁能保证以后,就像他怕有人再他走后对权枭出手,权枭掖一样…… 他咬着牙伏在权枭肩头无声哽咽,权枭深吸口气,在他颈间胡乱的亲,片刻之后,权枭笔舞而动: 历来帝王之治天下,皆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朕自登记一来,凤君楼子裳雪胎梅骨,居功至伟,助朕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日理万机。 朕虽正当壮年,然世事难料,太子年幼,凤君为我大齐中流砥柱,人品贵重,深得朕心,若朕早逝,则凤君楼子裳为摄政王,上朝听政,辅佐储君,众臣当尽心尽力为我大齐,不得有疑! 倾垣四年四月二十一日。 一纸遗诏,楼子裳泣不成声,看也不看只是将权枭抱的死紧,权枭将笔放下,将他面上泪珠一一吻去,“听话,莫哭……” 楼子裳深吸口气,点点头,笑了,“嗯。” “明日上朝,钦天监找个好日子,我们成婚……” “嗯……”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凤君,我的皇后……” “嗯……” 117.朕心悦之,甘之如饴 楼子裳和权枭出来的时候众臣和太后正急的团团转,看到两人立时围了上来,跪倒一片,“皇上!” 众位大臣哀叫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一群老头子几乎没落下泪来,看着楼子裳几乎是痛心疾首,“祭司!您是大齐的祭司啊!为百姓兢兢业业,为大齐呕心沥血,怎能退位啊!您,您让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老宰相听了那手书就感觉大势已去,祭司是为了皇帝退位,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而皇上又为了两人之事下了罪己诏,凭楼子裳和权枭的威望,于情于理,天下人谁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再者说,这时候民间百姓一片哗然,更有人联名上书为祭司和皇上叫屈,觉得皇上下罪己诏,祭司退位都是被皇宫中众人和朝臣逼得无路可退,登时纷纷愤懑不已,将朝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知道谁将那位翰林院学士曾经以死相逼的事传了出去,仅仅两个时辰,翰林院学士家门前全部都是臭鸡蛋和烂菜叶,一家人门都不敢出,苦不堪言。 宰相到底是经得住事的,民心所向,再说祭司退位……意味着以后再无祭司,这简直是对大齐一直以来制度的挑战,实在是胆大包天,前所未有,朝中势力也会再次发生变化,况且楼子裳任祭司时尽心尽力,怎么能因为他和权枭的事让大齐就这样…… 他不着痕迹的拍马屁,落下一脸老泪,嘶声道,“皇上!您劝劝祭司吧,祭司与您……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前世相牵,今生相连,老臣之前当真是糊涂了,怎会反对,还请祭司……收回成命,大齐还需他的庇护,您……也还需要他啊!” 老宰相说的情深意切,众臣跪倒一片纷纷附和,“宰相所言极是,祭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能年纪轻轻就卸任……他,他连徒弟都没有啊!” “祭司,还请您为天下苍生着想,则能如此冲动啊!” “……” 权枭环视一周,看众人这么言辞恳切的夸楼子裳,唇角不受控制的勾起,心中登时有些动摇,既然是这样……趁着这个时机让这傻东西恢复祭司之位岂不是正好?! 只要他登高位,以后…… 权枭眸色越来越深,楼子裳忽然狠狠的在他手心一掐,看也不看他,面色淡淡的,语气极轻,“君子一诺,怎能出尔反尔,子裳不管是之前为祭司还是之后什么身份……都当为百姓表率,不失了我大齐脸面。” “众位不必多言,子裳说过,不管身居何位,初心不改,日月可鉴,自会继续辅佐皇上,为大齐效力,诸位不必担心,子裳一生追随皇上,忠心可鉴。” “祭司……您是祭司,居祭司之位自然可以为皇上效力……”老宰相看着楼子裳认真的神色胸口直疼,历来祭司表面上说是辅佐皇上,实则是牵制,这位……就算你不做也不能断了啊! 偏偏楼子裳就是有这个本事,楼子裳知道他们忌惮什么,他们怕以后皇帝没了牵制无法无天,但是楼子裳更加忌惮他有个万一,下任祭司对权枭不利,权枭和以后的事情……当然是权枭重要,楼子裳轻笑一声,他不是多么伟大的人,他也没多么的高尚,他更没道理为以后负责。 再者说,祭司之位早晚是要消失的,对皇权如此牵制,如果不是这次继位的是他,权枭早就在登位之时动手了,只是因为他,权枭想让他活的安宁,想让他手握大权,没人敢对他……楼子裳深吸口气,笑吟吟的看了权枭一眼。 权枭头疼的很,楼子裳的固执他最是清楚,这时候他若是和朝臣们站在一边也没用,况且自己还下了罪己诏,还写了遗诏,登时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就没将人看好了,弄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脸色不太好看,楼子裳轻咳一声,对群臣笑吟吟道,“佛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为国效力自是不必拘泥于形式,诸位也看到了……” 他轻叹一声,眉头微蹙,“此时着实不是子裳一时冲动,实乃是天意,诸位可还记得青衣殿倒塌?” 众臣连连点头,老宰相道,“这又有何关系?青衣殿倒塌与退位有何关系?这是说明您和陛下……天作之合,等到下一任祭司即位兴许就不会如此了。” “此言差矣,诸位有所不知啊。”楼子裳连连叹气,看似极其为难,权枭看着忍俊不禁,直想将人抱进去狠狠疼爱一番,啧,这时候还真有些……神棍的模样。 诸位大臣茫然的看着他,连闵青鸾都嘴角微抽,蹙眉道,“祭司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便是。” 她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理由,如此……简直胡闹! “唉……”楼子裳唏嘘一声,扭头看着权枭,眼带崇敬,恋慕还有一丝骄傲,权枭被这小眼神看的登时满心火,众位大臣砍在眼里一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楼子裳扭头庄重又严肃道,“子裳之前一直有一事瞒着天下,纸包不住火,今日……就让大家都知道个清楚。” “青衣殿当日倒塌是有上天撮合我与皇上之意不假,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我想大家都知道,皇上出生之时,紫气东来,祥云漫天,紫薇星动,入主东宫。” 众臣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历任皇帝,权家列祖列宗登位,那是真龙之身确实不假,非真龙则遭天谴,上天不受,然正常为帝者……也未有那般声势浩大,紫色祥云,诸位就不好奇么?为何数百年来从未出现的异象忽然出现,而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屡受苦难,更是二十年来被送出皇宫。” 众人都是一愣,楼子裳双手负在身后,“诸位当然不知,这乃是我青衣殿的秘密,百年来口口相传,凤大人退位之时才告知与我。” “青衣殿的存在……一来是为守护苍生,而来……是为等待青衣殿真正的殿主!” “殿主降生,青衣殿毁,凤大人曾言,从皇上出生那年,青衣殿就从角角落落开始出现裂痕,我本不信……”楼四苦笑一声,“但确实存在……子裳私心,本以为青衣殿不会……但到底,它还是倒了。” “不是没有预兆,只是除了子裳之外无人知道,连皇上……都不知道。” 楼子裳缓缓扭头,凝视着权枭道,“还有句话,青衣殿之主祭司……与皇上结合,若两情相悦,真心待之,青衣殿寿终正寝,无所憾也,大齐繁荣昌盛,指日可待也,那日我与你……” 他说着连耳根都红了,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你待我之心我自知道,我之前想把凤大人带出来,但他不愿意,他说……” “他盼这日盼了数百年,他要亲眼看着,亲身感受……终身无憾。” 朝臣脸也有些红,但看祭司的面色……似乎是真的?陛下出生之时确实与人不一样,而他的经历也确实,按理说就算祭司和皇上天作之合,偌大的青衣殿也不会说倒就倒,似乎这样就说得通了。 权枭蓦然上前将楼子裳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撑不住笑了,“若不是青衣殿是我毁的……我自己都信了。” 楼子裳暗中瞪他一眼,推开他不好意思的看着众臣,看起来说出了他和权枭的私密事极其窘迫,只有闵驹眼睛瞪的铜铃一般,气呼呼的看着权枭和楼子裳……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 闵驹不可置信的看着楼子裳,觉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觉得楼子温顺又单纯……看看!看看!这是单纯的额样子吗? 这城府,难怪跟权枭成了一家,这要是跟了别人……谁受得住?!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闵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死死的盯着楼子裳,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楼子裳自岿然不动,好像丝毫没感觉到一般,他除了对权枭格外受不住外,其他人怎么着也是无感,修炼了那么多年的面上功夫…… 楼子裳自己有些想笑,权枭似乎就是来克他的,他抿抿唇轻咳一声,环视一周看朝臣冷静不少方道,“诸位可能不信,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子裳……自然让大家安心,我虽爱慕皇上……” “但也没拿青衣殿玩笑的地步。”他不好意思的笑,咬咬唇对权枭道,“说来惭愧,子裳私心,皇上对我一片真心,下罪己诏……” 他眼眶蓦然红了,像是愧疚,像是心里难安,“陛下对子裳……子裳感动于心,但青衣殿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说出,以免引起天下动荡,百姓难安,竟然利用陛下真心……在陛下为子裳在天下人面前请罪之时,利用陛下写出退位手书,以此引起群臣责问,方能顺利道出真相,免天下之苦却利用皇上……还请皇上责罚!” 他说着蓦然跪倒在权枭身下,朝臣都是一惊,权枭更是心里暗骂一声,连忙将楼子裳拉起,“何罪之有?莫要胡说。” 他说着忽然想起来自自己还没仔细看,之前一目十行,只看到退位就勃然大怒,虽然知道大概,但还是……他回身淡声道,“来人,将那手书呈上来。” 众臣心里大叫不好,那手书……祭司为了天下人却是那皇上做借口,虽说可能不假,但最终目的到底不是真为了皇上……一个个不由提着心。 元德将那手书拿给权枭,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 权枭一字字细看,心中激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子裳最是面皮薄,却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这手书……都是事实,虽时间微微做了变动,但那一片真心……楼子裳双拳紧握闭闭眼,别人不知道,以为这傻东西是为了天下人,他却知道……真的不能再真! 哪儿有天下人,青衣殿倒塌是他做的,凤嘉有个屁的传话,青衣殿更不是为了等他,屁殿主,历任皇帝都知道,青衣殿的存在就是为了限制皇权。 今日子裳为了他……将这一切揽在他自己身上,百姓知晓之后,说不得会说他虽是大义,但在爱人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下罪己诏之时还能利用,不得不说心狠! 权枭只这么一想,脸色更沉,周身发冷,心中发酸,他修了几世的福气……这样无论是谁都会将注意力转移,既然祭司和皇上是天受命,帝下罪己诏自然没什么说的,但祭司这般做法虽是佩服,有些人自然也有些心寒,还有退位一事,所有的舆论都会落在子裳身上,皇帝下罪己诏……只会赢得一片好誉。 权枭心中大疼,死死扣住楼子裳的手腕又不敢用力,楼子裳抬头对他轻笑一声,权枭自是什么都明白的,而他为了权枭做什么都值得的,轻声道,“还请皇上原谅子裳……隐瞒利用之罪。” 权枭闭闭眼,忽然有些恨自己,他明明知道事实却……这时候只能顺着,由着他顶下,这样他的退位他顺理成章,不然只怕声讨更多,说他为了一人置天下于不顾,到时候一旦有人煽动,天下的指责…… 朝臣看他面色不对,心说皇上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也对……就算为了百姓,在自己为他全心全意付出之时,怎能不生气?!那可是皇上! 但祭司是为了百姓啊,众人不由暗示老宰相,老宰相也有些急,不由道,“皇上,祭司也是为了天下,莫要怪罪于他啊。” “是啊皇上,这,这虽有不对,但到底是为了天下苍生,臣等愿与祭司一起受过。” 楼子裳轻声道,“子裳已不是祭司,皇上……” “何罪之有?”权枭蓦然笑了,扫了众人一眼,“朕怎会生他的气?众卿多虑。” 他说的实话,众人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楼子裳睨他一眼,笑笑道,“谢皇上不罚之恩。” “祭司既是为了百姓,朕又不是不讲情面之人。”权枭挑眉一笑,“何况……朕心悦之,甘之如饴。” 他笑的有些不正经,楼子裳脸蓦地红了,众臣登时放下心,松口气。 帝后恩爱,民之福也。 也真正见识到了皇上对楼子裳的宠爱。 忽然一人出声道,“皇上,既然前祭司说自己所言非虚,有证据与臣等观看,不知此时可能一看?” 118.封地,兵权 他不是一个人,众人刚被带偏了,此时不由附和,虽说是真的不假,但万一是假的……没亲眼看到,不得不防,大齐祭司之位可不是拿来玩笑的。 权枭脸色蓦然冷下来,看就看,这是什么态度?! 他冷笑一声道,“放肆?!子裳虽不在是祭司却是凤君,朕的皇后,尔等如此轻慢,你们的礼节规矩呢?!” 有些人赶紧垂下脑袋,偷偷觑了权枭和楼子裳一眼,说实话,楼子裳虽说是凤君等同皇后却也不是皇后,谁知道有没有哪一日皇上…… 毕竟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啊,而且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权利,更没母家支撑,不怪有些人轻慢了,虽说下了罪己诏,但是以后……谁说得准呢。 权枭深吸口气,冷笑,他就知道!这群势利眼的东西! 楼子裳倒是不在乎,挠挠权枭的手心,小声道,“别气。” 权枭勉强勾唇笑笑,楼子裳无奈一笑,看着那些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大臣笑着道,“自然是有的。” “元德,拿上来。” 他卸任祭司是早就想好的……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权枭如再次突然的下罪己诏,不过机会正好。 元德拿着一精致画轴,权枭皱眉紧紧搂着楼子裳,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不由狠狠的瞪了元德一眼。 元德叫苦不迭,他也不知道主子画这画是这么用的啊……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楼子裳走一步,权枭死死跟着,楼子裳看看朝臣瞪他,权枭扫视一周,朝臣个个就当没看到。 权枭觉得自己被算计惨了,他就下个罪己诏而已,这傻东西竟然搞出这么多东西……他暗自冷笑,他这次死死跟着,看楼子裳还敢耍什么花样! 楼子裳嘴角一抽,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挣扎,只好随他去了。 那画轴一看就有年头了,而且绝对不止百年,有眼力见的大臣一眼就能看出来,楼子裳缓缓打开,那画极其陈旧……有些发黄了,楼子裳打开的都小心翼翼。 然而完全打开的时候,众人都惊在原地,栩栩如生莫如是。 青衣殿完好伫立,连一个台阶都清清楚楚,就好像还在一样……青云环绕,而天边紫色祥云似是缓缓而来,青衣殿一旁,一人眉间尽是风流笑意,凤眸如勾,正是权枭。 楼子裳挑眉,不等众人开口,换了个方向,蓦然……画上的青衣殿在他们眼前轰然倒塌,毫无防备,一旁的权枭蓦然变成了楼子裳和权枭相依相偎,颈项相交,虽只是抱着……却自有绵绵情意。 话旁缓缓金色字眼,正是楼子裳亲口所述。 众人震惊抬头,就见楼子裳面色微红,登时反应过来,这画含蓄,那日却是…… 忽然冷声震耳,“看够了吗?!” 众人抬头就看权枭面色黑沉,将楼子裳搂的死紧,眼神利剑一般,众人连连点头,“够了够了!皇上,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权枭冷哼一声,扫视一周道,“众卿可还要不满?” 众人摇头,“没有没有。皇上,臣等告退。” “告退?”权枭嗤笑,“你们一大早来我这乾清宫闹这么久,说走就走么。” 众人咽咽口水看着他,楼子裳狐疑的看着他,权枭又要做什么? 权枭勾唇一笑,“朕罪己诏曾言,要迎娶子裳,行六礼,封为凤君,等同皇后,尔等莫不是忘了不成?” 众人一噎,愣愣的看着权枭,还真要行大礼吗? “朕的心意尔等莫不是要质疑?” “臣不敢,不敢。”罪己诏都下了,祭司退位,一个大婚,他们哪儿敢再说什么。 权枭挑眉一笑,“子裳本是朕的皇后,但子裳为男子,皇后的称谓自是侮辱了他。所以才称凤君,众卿可明白?” “明白。” 众人嘴角一抽,皇后都侮辱了…… “但朕与凤君成亲,规格自是帝后大婚的规格,礼部今日就着手去办吧。” 权枭笑笑,“也别让钦天监明日选什么日子了,朕觉得六月二十六,正是好日子,就这么定了。” 楼子裳扭头愣愣的看着权枭,权枭捏捏他的脸笑,众人当真是见识到了皇上对祭司的上心。 “还有一事,朕就顺便告知众卿。”权枭不在意的笑笑,云淡风轻道,“子裳之前跟随朕东北西走,立下大功,助朕登基,江南祈雨,平定四海,更是陪朕御驾亲征,之前因着祭司的身份,无甚赏赐,然此时子裳卸任祭司,朕赏赐当不属过分吧?” 众人对视一眼,这皇上是为凤君撑腰呢,老宰相点头道,“不过分。” 权枭完全将楼子裳抗议的眼神无视,不疾不徐道,“江南富庶,凤君无甚家底,以后……江南就归祭司管吧。” 众人大惊,“皇上!” 江南意味着什么,那一大片,国库五分之一都是江南送上来的。 权枭冷笑一声,“朕还未说完,众卿慌什么?” 楼子裳狠狠瞪着权枭,想要动却被权枭死死控制住,挣扎不得,他心中又惊又急,忍不住嘶声道,“子裳受不起!” “君所赐,不可辞!”权枭死死盯着他,“朕说受得起就受得起!” “除了江南一片,东南十八城三十五郡兵权需有人掌握,朕观凤君善兵法,民心所向,东南兵权交于凤君之手,助朕平定四海,尔等可有异议?” 楼子裳眼眶红红的看着他,权枭手臂如铁死死抱着他,他知道……权枭是怕他在朝中没靠山,被人欺凌,但有权枭在,权枭态度那么明显,怎么可能…… 东南一带兵权是权枭的根基,是他牢牢在手中掌握多年…… 众人身子摇摇欲坠,闵青鸾咬着唇,但权枭明显心意已决……他们都知道,这么多次了,权枭要做的事,尤其是关于楼子裳,没有做不到的,他们就算争执,吵闹也是徒劳无功。 他们一个个将眼神投向楼子裳,烈烈艳阳之下,权枭也定定的看着楼子裳,所有人都看着他,都是期待……还有恳求。 楼子裳看着权枭,蓦地想通了,其实这东西在谁手里都一样,既然权枭想安心……那他就给权枭一个安心。 他们不管谁拿着,无甚差别,但是自己拿着,朝臣不敢说什么,权枭也不会徒增担忧。 他笑笑,推推权枭的手,权枭挑眉缓缓放开他,楼子裳缓缓跪下,“子裳谢恩。” “好!”权枭肆意一笑,拿出随身带的虎符,九五之尊,蹲在他身前,带在他大拇指上,“子裳,带好了,嗯?” 楼子裳重重点头,众人闭闭眼,一个个垂下眼。 大齐历年来,仅此一人,仅此一人。 皇帝哪个不是对皇后防着,且就算再大的赏赐,也没直接赏封地和兵权的……还是江南一带,一旦楼子裳有任何不轨,大齐地动山摇,竟然还附带江南兵权……凤君,大齐自古未有! 如今楼子裳不是祭司,万一与女人……一旦造反,他们想都不敢想,偏偏权枭敢。 众人苦笑,权枭扔下最后一句,“以后上朝凤君等同与朕,同听朝政,同理政务,凤君曾为祭司,能力皆知不必朕赘述,之后……更是朕的妻,夫妻同心,凤君与女子不同,之后朝堂上继续坐在朕身侧位子即可。” 不等众人将反对说出口,权枭冷笑道,“凤君不是女子,不可能屈居后宫,若是不愿,龙椅甚大……” “皇上!臣等愿意!” 楼子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权枭,权枭失笑,叹气道,“朕还想你们不愿意呢……” 众人一懵,什么也不说了,他们忽然想起年号,倾垣……祭司手书……今日种种,什么也不想说了…… 倾垣四年,四月二十一,今日发生了太多事。 罪己诏,祭司退位,还有祭司所言……青衣殿倒塌,还有皇上给予的赏赐,冲击太大了……也太巧了。 众人回到家还有些懵,有些人蓦然反应过来,那画……说不清楚,但也……但聪明人也只是笑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也确实不知道,而更多地人相信了。 这一天深深的刻在了大齐百姓心里……永生难忘。 119.大婚 第一百零五章 权枭和楼子裳的事可谓是轰轰烈烈,震动大齐,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无需再说什么……说了也没用。 登基四年,帝终大婚,还是与原来的祭司……不知碎了多少闺阁女儿的芳心,然无论如何,一些都如火如荼的筹备着,转眼就到了六月二十六。 刚过丑时,楼子裳就醒了过来,他有些睡不着,慢慢撑起身子凝视权枭,禁不住笑了,他和权枭……真的要成婚了? 成婚了。 想来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之前身为质子,步步如履薄冰,做事需思量思量再思量,哪能想到……会有这一日。 他的手轻轻抚上权枭面颊,一寸寸向下,蓦然被人握住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身子也被人猛地拉下,权枭沉沉笑道,“做什么呢?不睡觉勾我?” “嗯。”楼子裳轻应了一声,笑盈盈的看着他。 “胆子不小!仗着朕今日不能动你?嗯?”权枭挑眉一笑,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一声脆响弄的楼子裳面红耳赤,权枭沉声道,“等到洞房……” 楼子裳脸更红,拍怕他的胸口,“起了。” 权枭失笑,“面皮还是这么薄,都是做皇后的人了。” 他打趣着压着楼子裳狠狠吻了一通,最后恨恨咬牙,一柱擎天起身,楼子裳在他身后闷闷的笑。 元德敲敲门,“皇上,主子,该气了。” 今儿事多,平时权枭和楼子裳都不让人伺候,今日元德到底有些不放心。 “得了,你们先候着吧。”权枭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打横将楼子裳抱起往后面的清泉池而去。 那日乾清宫被权枭毁了个粉碎,新建之时权枭就全按着楼子裳的喜好来布置,寝宫后面是活水引来的温泉,楼子裳身子偏凉,尤其是冬日,木桶沐浴总归差了点,还要总添水,权枭怕一个疏忽着凉,三年前就将这温泉引了来。 温泉殿旁边是清泉殿,那是夏日用的,与那温泉是同出一脉,泉水清凉清甜,夏日正好。 丑时还是有些凉,权枭带着楼子裳沐浴洗漱,难得的没有拉着他折腾,两人低声说着话,温馨静谧。 喜服是昨日备好的,两个月的时间倒也不算太赶,两人说是六礼,但纳彩,问名,纳吉都是略过的,楼家无人,楼子裳身为男子自是与女子不同。 再说,按照一般习俗,成婚前三日双方不能相见,权枭如何受得?朝臣怎么说都没用,权枭冷笑着直接道,“凤君从乾清宫而出,朕就是他的母家,至于朕么……那日从太后宫中出门迎娶。” 他一板定音,可谓将凤君宠到了极致,而那应征聘礼自不必说,江南封地,东南兵权,黄金五万两,还有金银财宝无数……只那一长串就弄的人眼花缭乱,唏嘘不已。 大红对我喜服衬着红烛,权枭一向不喜红色,今日看着那衣裳却是格外高兴,楼子裳只穿着里衣被他抱出来,将人放在床榻上,权枭几乎有些忍不住,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在楼子裳额上亲亲,“相公给你穿衣。” 楼子裳脸通红,点点头。 喜服是绣娘一针一线没日没夜绣出来的,权枭早就备着两人的婚礼,一切都在三年前就开始准备,所以两个月的时间……也只是给礼部一个由头,时间太短就有些赶了,再长……他受不住。 两件喜服整整花了绣娘三年时间,楼子裳一身大红喜袍绣制,衣服样式与权枭龙袍无异,九蟒纵横其上,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 这本是王之衮服规格,用在他身上是不合规矩的,但权枭这么做……谁也不敢反对,按照权枭的意思,就算是十二章也不为过。 权枭一件件为他穿上,从里到外,大红喜衣更衬得楼子裳面如冠玉,一双黑眸笑意盈盈,如沐春风,权枭为他穿上鞋子,拉着他缓缓站起,腰束白玉带,更显得劲瘦挺拔,权枭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上上下下来回巡视,眼神火热看的楼子裳整个人身子发紧,出口声音已沙哑,搂住权枭的脖子轻声道,“怎么了?” “真美!”权枭直直盯着他的领口赞叹,缓缓道,“让他们看去,真是便宜他们了。”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脸红失笑,睨他一眼,权枭在他额心轻吻,轻笑道,“且让他们看看吧,子裳,我盼这一日盼了许久,来,束发。” 楼子裳轻轻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之上,权枭手轻,檀香木从那乌发之中滑过,缓缓挽起,权枭为他戴上九旒冕冠,禁不住将人抱的更紧,这是他的妻…… 楼子裳笑着在他唇上亲亲,起身,一件件为权枭穿衣,如权枭做的那般,权枭身着大红冕服,九龙张扬,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 此即为十二纹章。 同色玉带,配十二旒冕冠,身姿强悍,霸气尽显,楼子裳一时迷了眼,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元德在外间轻声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您得到太后宫里来迎凤君,而后龙撵沿街,时间不多了。” “朕知道了。”权枭笑着应了声,在楼子裳唇上亲亲,“等我。” 楼子裳点点头,上下看看,给他理理衣裳,“去吧。” 权枭大步而出,内间早就等候多时,等他出去了鱼贯而入,楼子裳没女人家那么多事,但这一日得好些忙活,权枭怕他饿着,早就交待下去,一个个内间手中提着糕点,还有些是膳食,飞速摆上让楼子裳赶紧填肚子。 闵青鸾早就在宫里候着,也是穿的喜气盈盈,看权枭来不由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 她怕权枭又拉着楼子裳胡闹,不停的派人催元德,今儿是什么日子,可不能由着权枭的性子来。 权枭失笑,“您放心吧,今日事情多,谁不疼他我都得疼他。” 闵青鸾不由得拍他一巴掌,“多大了还没个正经,赶紧的。” 儿子要娶妻了,放在平常母亲定是要抹个眼泪,开心与担心并重的,但放在闵青鸾这儿,不过是一声暗叹,终于到了这一日,走到了这一步。 楼子裳和权枭成婚对她来说无甚差别,权枭对楼子裳的疼爱不会少多少,她也没什么期待,好在楼子裳为人孝顺,比权枭还贴心,权枭行大礼,闵青鸾只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娶妻娶贤,枭儿,好好待他,子裳……不容易。” 权枭怎会不明白,母亲这么说还忌惮着他和子裳性命相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都是屁话! 子裳舍了身家,舍了祭司之位,破釜沉舟的跟了他,若是他有一丝……子裳怎么舍得第他出手,权枭挑眉一笑,那是他的宝贝疙瘩,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不舍得他委屈一分一毫,权枭笑笑,握住闵青鸾的手,“儿子不说,母亲以后只看便是。” 此时已过了寅时,权枭行完大礼坐上皇撵,绕皇宫四门一圈走进乾清宫,而楼子裳端坐,等待已久。 楼子裳看着权枭从皇撵而下,晨光微熙,他步步而来,蓦地笑了,他们千苦万难,相互扶持,终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此生有幸,涅槃重生,天恩眷顾,得权枭倾心至此,楼子裳缓缓伸出手,礼官唱和,权枭勾唇一笑,拉着同乘皇撵。 众人一愣,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说来这是不合规矩的,就权枭亲迎楼子裳这事儿就不合规矩,帝大婚,皇帝自是在宫里等着,皇后被凤撵抬进宫,行大礼,就没见过皇上亲迎的,但凤君本是头一份,皇帝要怎么做,自是由不得他们来说。 楼子裳没有母家,权枭带着他从午门而出,御林军开路,浩浩荡荡,皇撵一路游转,皇城四大门,兰花遍布。 午门既出,春剑摇曳生姿,香味浓纯,阳光下耀目妖艳,不是复色就是纯黑,闪了楼子裳的眼,他撑不住眼眶微红,扭头哑声道,“这么多……什么时候准备的?” 权枭凑过去在他面上亲亲,抵着他的额头失笑,“感动么?三年前就准备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其实不问楼子裳也知道,闭闭眼,将权枭抱的死紧,百里植兰……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他无意中对权枭说,皇城兰花品种少,有些西南能养的京城不能养,可惜了……不过是随口一说……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权枭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在他红通通的眼睛上亲亲,“听话。” 楼子裳咬牙点头,将泪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灿然一笑,嘟囔道,“才不哭。” 他声音明显有些哽咽。 楼子裳一路看着,神武门一路尽是红毯铺开,墨兰如海,这个季节……他深吸口气,死死握住权枭的手,西华门寒兰叶姿幽曵潇洒,东华门建兰健壮挺拔,一路而过,楼子裳和权枭十指交握,皇撵到了高台之下,权枭大步而下,而后扭身,握住他的手,将楼子裳带了下来。 青衣台,皇家成婚祭祖都要来的地方。 两人并肩而立,对视间天地似乎荡然无存,礼官唱和,楼子裳举目而望,他曾经在这里立下重誓,痛苦难言,权枭曾在他耳边一诺千金,而高台之上,摇曳生姿的正是—— 黑白并蒂莲。 “你!”楼子裳定定的看着权枭,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胸中激荡,有什么东西锲而不舍汹涌而来却又被无法言说,权枭挑眉一笑,“相公怎么了?别慌,有我呢。” 他明知故问,楼子裳恨恨瞪他一眼,忍不住满眼都是笑意,权枭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唏嘘道,“你笑笑,我做什么都值了。” 楼子裳面红耳赤,心里又吃了蜜一般,笑的更开。 大婚本是大喜之日,帝后自是要端庄的,然楼子裳和权枭笑的几乎迷了众人的眼,白玉阶,阶阶而上,两人双手紧握,一步一步,似踏在心上,权枭忽然道,“子裳,你登位那日,我看着你……形影单只,我就想着,以后定不要你一个人登这青衣台。” 楼子裳心中为涩,扭头认真道,“我也不想……那是最后一次。” 权枭轻笑,继而轻声道,“傻东西,继续走,别不动啊。” 楼子裳一愣,登时面红耳赤,他竟是看着权枭忘了继续向上走,还好权枭拉着他…… 礼仪繁琐,祭祖上玉牒,一件不能落,毕竟……楼子裳那是正宫皇后!百年后要和皇上葬在一起,该有的规矩少了一丝权枭都与愿意。 折折腾腾下来就是整整一日,楼子裳先一步被带回了寝殿,被喜娘压着盖上了红盖头,喜娘喜滋滋笑着道,“凤君,咱虽是男人,但这洞房……该有的也不能少不是。” 楼子裳轻笑一声,也不反抗,心里犹带着一丝期待,端端正正的盖着盖头坐在塌上。 大门外东侧国道里竖着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权枭看着心情大好,推门而入,就见楼子裳端坐塌上,似是有些紧张,双手紧握,他撑不住笑了,挥挥手让行礼的众人起身。 “出去吧。”权枭面带喜色,“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可是皇上……这挑盖头,合卺酒……” 权枭眸色一冷,“出去!” 他面色不好,众人登时白吓住了,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道,“你跟他们发什么脾气?” 权枭嗤笑一声,“看了一天还不够吗?连掀盖头都要看!” 他对楼子裳今日一身喜服被众人看了一天极是不满,想着大喜的日子就算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得寸进尺! 楼子裳噗嗤一声笑了出去,缓缓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胡说什么呢,喜娘不过是遵循礼节罢了。” “得,还没一会儿呢,这就向着外人说话了。” 权枭挑眉一笑,啪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朕今日不跟你计较。” 楼子裳满脸通红,权枭拿了喜秤摁着他坐下,一时间两人心脏噗通噗通直跳,都有些紧张。 “睡了这么些年了,我还跟……第一次一样。”权枭哑声道,“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喜秤抖了半晌,终于到了盖头之下,楼子裳红着脸小声道,“我也没出息。” 权枭失笑,缓缓将盖头挑起,烛光下楼子裳面红耳赤,瞪大双眼不知是期待还是羞耻的看着他,登时心里一把火轰的就起来了,他深吸口气,拉着楼子裳起身,走到桌旁,“洞房花烛夜,合卺酒不能少了。” 鎏金玉盏,权枭缓缓倒了两杯,挑眉笑道,“皇后,这合卺酒朕倒了,接下来你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 楼子裳失笑,“还要我喂你不成?” 权枭挑眉不语,拿起酒杯示意,两人交杯一饮而尽,权枭又倒了两杯,搂着他的腰低笑道,“朕今日忙了一日,皇后怎么也得犒劳犒劳不是?” 他说着将一杯酒喂到楼子裳嘴边,楼子裳无奈的笑,以为权枭今晚是要罚他酒,张张嘴想说认了,就听权枭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喂我。” 他将酒杯凑到楼子裳唇边,却说喂他,楼子裳登时明白过来,红成了虾子一般,咬咬唇看着他。 权枭手在楼子裳腰部摩挲,不紧不慢却像是烫进了楼子裳心里,楼子裳咬咬牙,缓缓的将那酒含进口中,凑近权枭的唇开始厮磨,抵开他的牙关,缓缓渡了进去。 湿热的口腔带着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权枭猛然握紧他的腰狠狠的吻了回去,酒滴顺着唇边滑落,权枭饿狼一般在他口中肆虐,锲而不舍的追逐,在他口中扫荡,楼子裳发出羞耻的呻|吟声,权枭猛然将他打横抱起,仍在喜床上狠狠的压了上去,在他颈间湿吻哑声道,“宝贝,我等着一日……不知等了多久……” 楼子裳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有些受不住,被权枭压着身子发热的厉害,来回在他身上蹭,“我,我也等了好久……权枭……” 权枭低笑一声,手伸向他的颈间,“今早我为了穿上的时候……就想把你扒干净了,我等了一日。” 楼子裳身子一颤,手伸向权枭颈间,凑上去在权枭唇上胡乱的亲,几乎是疯狂的撕扯着权枭的衣裳,他没说……但他的动作表明了一切。 楼子裳的动作格外疯狂,他受不住,他渴望权枭,整整一日,从早上穿衣开始,从见到那百里兰花开始,从青衣台开始…… 权枭闷笑,握住他的手,“傻东西,莫慌。” 楼子裳眼有些红,权枭更是双目几乎充血,他轻轻将楼子裳衣裳拉开,几乎是嗜血的笑,“故人都说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相公一生其他三喜都不曾有,不会有,也不期待……所以这洞房花烛夜,你的好好补偿我,知道吗?” 一会儿的功夫楼子裳被他剥了个干干净净,如玉的身子骨肉均亭,烛光下权枭眼神异常炙热,楼子裳全身都是颤的,几乎是献祭一般的将脖颈蹭到权枭唇边,小声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权枭一震,猛然周身衣衫尽数破碎,床帐哗啦滑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宝贝,别后悔!” 楼子裳轻笑一声,主动的吻上去,双腿盘上他的腰,手在他背部摩挲,他从不后悔…… 权枭救他免被玷污,初遇之时,一眼心就挂在了权枭心上,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怎会后悔。 权枭挥汗如雨,没有一丝保留的在楼子裳身上驰骋纵横,双目宠溺又几乎是发狠,似是要将人融入骨血,他一边操弄着,狠狠吻住楼子裳的唇,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 他被设计而生,少时受尽磨难,第一次相见他难得好心,再次相见还是那个人却已改头换面,他走火入魔,楼子裳以命相博,在楼子裳失心的时候他还抱着玩笑心态,只是……一次次夜间疗伤却再也放不下。 割不得,舍不得,只能将人狠狠握在手里,让他逃不得,离不得。 将他宠的再也离不开自己。 床榻晃动,床幔摇曳,红鸾帐中颠鸾倒凤,烛光晃动,转眼似乎就是一夜。 倾垣四年,六月二十六,帝大婚,迎娶凤君,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不分离,万民钦羡,广为传颂: 倾垣帝倾心祭司,下罪己诏,无子无孙;祭司倾心于帝,两情相悦,为其凤君,从此大齐再无祭司,青衣殿荡然无存。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正文完———— 120.番外一 师叔?师侄? 番外一 今日御膳房总管过得极其不顺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几日做的醉鸡转眼就没影儿了,今儿他特地让人看着,回来一看那小太监都快哭出来了,战战兢兢道,“总,总管,又丢了!” “什么?!”双禧暗叫不好,这醉鸡可是凤君今儿点名要的,这丢了……他连着跺脚道,“我不是让你看着吗?!看着吗?!怎么就又不见了!” 那小太监吓得身子直颤,眼眶通红,“是啊!可是,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就不见了啊!” “总管怎么办?小的,小的会不会……”他眼泪忽然哗啦啦的流,不敢再说下去,凤君要的东西,还是个小小的醉鸡他们都准备不了,皇上岂能饶了他们?! 更何况,更何况……他哭着道,“公公,今儿里面放的酒可是皇上亲手酿的,凤君宝贝的不得了,小的小的……” “哭什么哭?!”双禧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就算心里慌得很,深吸口气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见凤君,凤君心慈,定不会如何的。” “那,那皇上……” 双禧一瞪眼,“给把我眼泪收起来,冲撞了凤君你可就真的没命了,这宫里……” 他压低声音一笑,小声道,“这皇上还不是听凤君的,别怕……” “……还请凤君责罚,奴才办事不力。”双禧擦擦额上的汗,他身子胖,眼看将近端午了,热的厉害,加上心里着实有些慌,汗出的就更厉害了。 楼子裳摆摆手失笑,“我当时多大的事儿呢,没事,醉鸡没了再做便是,公公年事已高,歇着去吧。” “哼!”楼子裳话音刚落,权枭就从外面走进来,他将刚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醉鸡丢了……子裳不挑嘴,好不容易有一道想吃的,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还知道办事不力,一道醉鸡也能丢了!偌大的御膳房是怎么办事啊!” 双禧登时跪倒在地,冷汗涔涔,“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权枭刚刚跟众臣商议事情回来,楼子裳失笑,上前拿着巾帕给他擦擦额上的汗,拉着他往里走,轻笑一声道,“大热天的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来,喝碗绿豆汤,下下火。” 权枭睨他一眼,不言不语,楼子裳脸微红,将那碗喂到他唇边,失笑,“喝吧。” 权枭握住他的手一饮而尽,接着把汤碗一放,一把将人抱到怀里,抱住人狠狠吻了一通,两个时辰没见着实想得慌,咕哝道,“这还差不多。” 伺候的丫鬟内监赶忙垂下眼,却是忍不住偷看,皇上对凤君可真百年如一日的好。 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没习惯,瞪了权枭一眼,“这么多人呢……” 权枭闻言嗤笑一声,想说什么却被楼子裳抢了先,“快些用膳,忙了一上午,不饿吗?” 他说着挑了一筷子鱼喂到权枭唇边,鲜嫩可口,没什么刺,何况是楼子裳亲手喂的……权枭笑吟吟的吞下,拍拍他的屁股道,“别光顾着我,自己吃,不是说了不用等我码?” 楼子裳闻言只是笑笑,“也没多大的功夫,况且也不怎么饿。” 权枭将他搂的更紧了些,摸摸他的肚子,明显空得很,却只是道,“下次我早些回来。” 他知道子裳再饿也要等着他,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没变,固执的可爱。 “嗯。” 两人一边吃一边低声说着话,楼子裳悄悄对双禧使眼色,双禧擦擦汗缓缓起身,慢慢后退,忽然权枭冷声道,“慢着!双禧公公与朕说说……这几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禧脸色一白,楼子裳皱眉,听权枭这么说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他登时肃了脸色,“公公莫要欺瞒,还是如实道来的好。” “哼!”权枭放下筷子,冷笑道,“长本事了啊?!看凤君心善就敢存心欺瞒!朕是太纵着你们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双禧欲哭无泪,不明白皇上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一清二楚,他刚刚只说了今儿那醉鸡丢了,没敢说之前的,就怕权枭怪罪,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不等两人发话,双禧竹筒倒豆子一般如实道来,颤着身子道,“奴才,奴才拖了侍卫统领去查,想着这些天应该就有信儿了……” “荒唐!”楼子裳几乎遏制不住心中怒气,“这么多日连连丢失还不上报,现在是醉鸡丢了,那以后呢!以后谁要是在皇上的膳食里做些手脚……” 楼子裳几乎不敢想,脸色难看的厉害,谁要是再权枭的膳食里投毒…… “凤嘉息怒!凤君息怒!”双禧吓得腿都软了,宫里人都知道楼子裳不怎么发怒,但只要与皇上有关,那手段比皇上还厉害,绝对的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别生气别生气。”这次换权枭来哄着楼子裳了,将人抱着怀里不断轻抚他的后背,“不是多大事儿,啊,没事。” “你还说?!”楼子裳怒瞪他一眼。 权枭失笑,“这前几天元德就派人说过,没事儿,今儿师父还跟我说起这个。” 权枭说着摆摆手,对双禧淡淡道,“自己领罚去吧,再敢欺瞒凤嘉……” 自己还舍不得骗这宝贝疙瘩呢,哪儿轮到外人的份儿。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楼子裳瞪眼看双禧带着人退了下去,舒口气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权枭看看天,卖了个关子笑着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亥时,楼子裳嘴角抽搐的看着那坐在御膳房大椅子上下嘴飞快却滴油不沾,还不时吐出个鸡骨头的娃娃脸白衣人哭笑不得,还不等他开口,那白衣人就眼睛一亮一抹嘴,朝着楼子裳就扑了过来,“乖徒儿!” 权枭眼疾手快的把楼子裳揽到怀里,冷笑一声对那抱着娃娃脸的黑衣人道,“好好管管,人是能乱抱的吗?!” 黑衣人嗤笑一声,“差点被你们占便宜了!” “你们干什么?!”那娃娃脸怒视两人,“我抱抱自己徒弟怎么了?”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那徒弟指的正是自己,楼子裳莫名其妙,狐疑的看着权枭。 权枭被那小眼神看的心神一荡,轻咳一声道,“那两位是我师兄,白衣服的叫寻时,黑衣服的叫寻宴。” 说着他轻啧一声,“子裳是我的人,别乱叫!哪儿是你徒弟!” 寻时立时嗤笑一声,嘚瑟一笑,“小子!没有我你哪儿来的媳妇儿!今儿师兄就把你这辈分改了!” 权枭登时觉得不对劲,就听寻时道,“要不是我,这小质子还不早就魂归离恨天了,不我说你,你这小子,就看着自己媳妇儿那么死了,啧啧啧。” “慎言!”权枭登时面色大变,还好附近没人,他今晚过来没带影卫,面色冷的厉害,“我不管你们知道什么,我敬你们是我师兄,但有些话……” 他眼睛微眯,楼子裳面色立时白了,他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个,但这两人毕竟是权枭的师兄……他定定心神,拍拍权枭的手道,“两位师兄有话不如到乾清宫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温温和和的,寻时立时笑眯眯点头,“还是徒儿好,徒儿好。”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楼子裳是权枭的命根子,这么大摇大摆的说出来,却是不好。 乾清宫,权枭气势逼人,寻时又是个快嘴的,急着表功,最好权枭能对他感恩戴德,叫他师父……只是这么一想,他嘴皮子动的更快了。 权枭和楼子裳的面色却是越来越沉,听到最后,楼子裳起身,深深三鞠躬,“子裳本以为是天命……没想到,子裳谢两位师兄再生之恩。” “错了错了,是师父。”寻时连连摆手拖着他起身,嘿嘿一笑,“乖徒儿,这本就是天命,你明里有此一遭,我去救你……是我的缘,也是我的劫,没这么多规矩。” 权枭紧紧握住楼子裳的手,万万没想到子裳借尸还魂是这么回事儿,心中激荡,堂堂帝王之尊对两人拜了三拜,“无论如何,谢谢两位师兄,以后若有事,枭万死不辞!” 权枭宠溺的看了楼子裳一眼,也许对这两人而言只是缘,但对他和子裳……却是一生的牵绊。 寻宴有些感慨,唏嘘一身,“这么些年,难得见你这么真心实意的叫我们一声师兄。” 权枭挑眉一笑,楼子裳脸有些红,却是看着寻时认真道,“师兄,子裳有一问题,不知能不能问?” 寻时很是喜欢楼子裳,笑眯眯道,“说呀。” “那‘玄墨祭天’也是师兄给的吧。”楼子裳笑笑道,“子裳想知道,我与权枭的功法……” 他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但这两个功法确实来的邪乎,寻时登时嘿嘿一笑,暧昧的看着两人,轻咳一声道,“这功法你尽管用,本来就是与权枭那功夫同出一脉的,权枭那心法太霸道,不然你第一次见他时候也不会……” 寻时唏嘘一声,看看寻宴道,“当时寻宴要练这个我就没同意,权枭这小子,啧,偏偏选了这个,我当时也是私心,要想救他必须要选个至阴之人才可。” “你那时阴魂……楼家那孩子刚走,正是阴体,正正好,那时候也抱着说不得你能救权枭一命的心态,再说……你可是我早就看好的徒弟!只是机缘未到。” 他看看楼子裳忍不住哈哈大笑,“就是救权枭掖用不着双修啊,谁知道你们……” 楼子裳登时放下心来却是面红耳赤,窘的很,权枭将人搂紧,嗤笑一声,“还好意思说,寻宴受伤的时候,谁哭的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自己跑屋子里把自己脱了个……” “权枭!”寻宴大怒,一章挥了过来,权枭冷笑一声接住,转眼间两人你来我去,打的热火朝天,殿内器具却是一点未碎。 楼子裳看的目瞪口呆,不由有些慌,寻时嘿嘿一笑,扯扯他的袖子道,“别慌别慌,由他们去,闲的了。” 楼子裳一笑,渐渐的也看出了些门道,这两人是在切磋,寻时不可置信的眨巴眨巴眼,“这小子竟然厉害到这个地步了……” 竟然和寻宴旗鼓相当了,之前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这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他戳戳楼子裳,笑的有些猥琐,“乖徒儿,你与我说说,他晚上……嗯?是不是得做好多次?” 楼子裳脸一红,这问题也太直接了些,还是一个……不太熟的人,虽然他对这人很有好感,还是不自在的很。 “羞什么?多少年了。”寻时砸吧砸吧嘴,看着权枭那功夫不由惊呼,“这可真是逆天了,这功法也忒霸道,你小子运气可真好!” 寻时愣愣的,这才多长时间啊,权枭这境界……果然那功法不一般,只是当初也不是一般的冒险啊……他叹口气,转头笑眯眯道,“子裳,叫声师父听听,我这么好的徒儿……被那小子给拐了。” 楼子裳失笑,他那娃娃脸配上那沧桑的表情着实逗人,忍俊不禁道,“师兄……我跟着权枭叫。”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寻时压低声音道,“你被他压了……这,这称呼得让他跟着你吧,怎么事事让他压一头。” 他看着极其为楼子裳着想,楼子裳撑不住笑的开怀,这人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明明自己想占便宜……他轻咳一声,笑吟吟的看了权枭一眼,脸微红道,“师兄……我心甘情愿么。” “呵!”寻时倒吸口冷气,瞪大双眼,最后哇哇大叫,“夭寿了夭寿了,这权枭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权枭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登时不打了,扭身将楼子裳紧紧抱住,挑眉笑道,“这么晚了,朕要歇了,两位师兄请便。” “你个没良心的!”寻时大怒,寻宴安抚的拍拍他,看着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寻时似是不经意道,“你们那功法双修比我们这个还好,哎呦!不出意外也要成老妖怪了!想死都死不了!” 权枭登时愣住,不可置信的回身,寻时和寻宴早已不在。 楼子裳不明所以,懵懵懂懂的道,“权枭,他们……什么意思?” 权枭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抱住楼子裳呼啸而过,转瞬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寝殿,楼子裳被他死死压在身下,他眼神如潮,浪涌而来,楼子裳愣愣的看着他。 权枭深吸口气,勉强冷静下来,撑不住哈哈大笑,狠狠的吻了下去,片刻后他放在楼子裳耳边哑声道,“子裳,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 不等楼子裳回答,他继续道,“我最怕自己走的比你早,没人护着你……万一,有个万一……咱连葬在一起都不能……” 楼子裳眼眶蓦然红了,恨恨拍了他一巴掌,“我有那么笨吗?你走了……我难道跟你走都办不到吗?” “傻东西。”权枭失笑,在他额上吻吻,如若子裳先走,他定是要跟着去的,可是……他怕到时候子裳连跟着他去都要被人拦着,子裳这么出色,万一被人看上……他不得不防! 权枭勾唇一笑,在楼子裳唇上不断轻啄,“不过这次不用担心了,大齐灭了说不得咱还活着呢。” “什么意思?”楼子裳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 “你知道寻时和寻宴多大了吗?” 楼子裳摇头,权枭漫不经心道,“他们已经快一千岁了。” 什么?!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结结巴巴道,“那,那宴师父呢……” “谁知道啊!”权枭轻啧一声,“都是老妖怪,不出意外,想死都死不了。” 楼子裳有些回不过神,喃喃道,“那他们看起来……那么年轻。” “功法问题吧,师父祖传的,谁也说不清怎么回事。”权枭失笑,揉揉楼子裳的脸,“之前我一个人也没想过,而且一个人活那么长也没劲,不敢现在么……我们这功法,只要两个人双修……到时候也是老妖怪。” 这惊喜来的太快,楼子裳有些消化不了,他怔怔的看着权枭,他,他可以和权枭在一起……好多年,数不清…… “权,权枭,你不是骗我吧?”他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发哑,“就,就是,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在一起。”权枭心疼的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吻,“子裳,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楼子裳将头死死埋在他怀里不出来,这事真的?!真的?!他不想一个人长命百岁,他想和权枭一起……与世长存。 “傻东西……”权枭同样心中激荡,但看楼子裳这模样又不想他又心疼的厉害,忍不住逗他,“宝贝,你说师兄的徒弟……那不是我的师侄么。” “乖师侄,来,叫声师叔听听。” 楼子裳被他说的发窘,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 “哪儿是胡说。”权枭闷笑,手伸进他衣衫里,大手火热,四处游走,“好师侄,你也尽尽孝心,好好伺候师叔?嗯?” 楼子裳那物猝不及防的被他握住,不由瞪大双眼,轻吟一声,权枭在他耳边哑声道,“师叔今晚侍寝如何?伺候的不好,师侄想怎么罚都可以……” 楼子裳羞耻的脚趾头都蜷起来了,将之前哪是抛到脑后,小声呜咽,“权枭……” “宝贝,来,叫声师叔听听……”权枭哑声闷笑,唇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登时期待开来。 楼子裳死死摇头,权枭眼眸微眯,蓦然一手探到他身后,“师叔今儿就振振夫纲,师侄要听话……” 楼子裳瞪大双眼,床榻摇动间呻|吟几乎破碎,□□的受不住只能哭着胡乱叫,“师叔……相公……你轻,轻点……” 权枭心中一紧,动作更快,闷声道,“叫,师叔相公……” “师叔相公……轻,轻点……”那动作猛然更凶,楼子裳哭着道,“你,你干的太,太快了……” 121.番外二 端午节 近来天气越发的热了,好在楼子裳和权枭有功法在身,乾清宫更是有不少的冰,倒是好过不少,闵青鸾就不行了,她最是怕热,往年权靖在位比较低调,现在自己儿子即位,而偌大的后宫就楼子裳一人,她也没事儿,所以早早的就去了避暑山庄。 这么一来,宫里的正经主子就只有楼子裳和权枭了。 楼子裳睡到将近巳时才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习惯性的往床边摸,却空空如也,楼子裳一愣,权枭没回来。 他揉揉额角,猛然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流了出来,顿时面红耳赤,平时两人做完了都会练功,免得楼子裳体虚受不住,对以后也不大好,但昨夜权枭突发奇想,射完之后非得让那东西留在自己体内,以防流出,权枭的那物直接插在里面不出去了…… 楼子裳简直不敢再想那淫|糜的画面,想想两人在床上……他只想捂脸,真是越来越孟浪了,偏偏……他脸红的同时又忍不住暗喜,羞耻的想到,权枭对他的需要似乎越来越多,要是有一日权枭不要他,那他哭都不知道哪儿哭去。 毕竟……他也好想要权枭。 楼子裳一个人在屋子里,这么想着脸红的快冒烟,微微起身,身后权枭的千子千孙留的更多,凉凉的……而且可能是权枭待了一夜的原因,楼子裳感觉□□直钻凉风,怪得很。 他窘迫的挪身,已经巳时了,权枭应该早早的就下朝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楼子裳环视一周,迅速沐浴,换了干净的里衣,外衫出门,元德正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轻叫一声,“主子,可要用膳?” “不了。”楼子裳摆摆手,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被权枭喂了些东西,此时倒是不饿,随口问道,“皇上呢?” “皇上,他,他在前面跟大臣商议事情呢。”元德明显有些不自然。 楼子裳看着他这模样失笑,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元德在撒谎,“得了,是他不让你说吧?” 觅芙站在一旁嘿嘿笑,“主子,什么都逃不了您的法眼,您,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觅芙,我这是问元德呢又没问你……”楼子裳轻笑一声,揶揄道,“哪儿为难你了啊?” 觅芙这胆大的丫头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她和元德打打闹闹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元德说是宫里的总管其实并没有净身,早些年跟着权枭在外面闯荡,现在么,后宫就楼子裳一人,这么多不管是谁都不敢往皇上后宫塞人,权枭自然不会让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老人去净身房,何况元德对楼子裳忠心耿耿。 觅芙虽脸红却是大大方方道,“奴婢和元德是两口子呗,主子,您……”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边的大丫头白拐跑了。”楼子裳难得起了逗弄他们的心思,笑吟吟对元德道,“我这丫头可金贵的很,元德,你什么时候下聘啊?” “主子。”元德脸嚯的就红了,舔着脸道,“您,您说呢?您说合适,今儿就行。” 楼子裳撑不住笑了起来,偏偏觅芙还厚脸皮道,“主子,奴婢自带嫁妆,哪天都行。” 说着她嘿嘿一笑,“您可抓紧啊,万一,万一我连孩子都有了,还没成亲,这可太丢您的人了。” “你这丫头!”楼子裳失笑,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果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三人又闹了会儿,楼子裳一步步往御膳房去,觅芙不由给元德使眼色,元德心里一咯噔赶紧到,“主子,这没事儿您这是往哪儿去啊?” “去御膳房转转,你们皇上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楼子裳睨他一眼,“我这孤家寡人的,自己溜达溜达。” “您千尊贵体去御膳房做什么?这让皇上知道了还不打奴才板子吗?”元德苦了一张脸,“不如去御花园溜溜?” “元德,你今儿话怎么这么多!”楼子裳淡淡瞥他一眼,似笑非笑。 元德登时欲哭无泪,朝觅芙摊摊手,干笑,他也没办法了。 觅芙直跺脚。 楼子裳信步往御膳房而去,近了发现一堆人在御膳房门口,而御膳房房门紧闭,不禁失笑,心里又暖又甜,今儿是端午啊…… 众人见了他赶忙行礼,还未出口就被楼子裳压了下去,楼子裳挥挥手示意,都下去吧。 双禧没想到他会来,登时瞪大双眼,干巴巴的笑着退下了。 元德和觅芙本以为楼子裳会进去,谁知道他只是靠在门口,笑着声音极轻道,“都退下吧。” 两人一怔,片刻之后御膳房门口就楼子裳一个人。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眼中带着薄怒的权枭从御膳房走出来看到楼子裳一愣,下一刻眉头立刻皱起,看着他额上的细汗不由分的将人抱在怀里,擦擦汗厉声道,“人都是死的不成?!傻东西,好好歇着来这儿作甚!” 楼子裳看着权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权枭险些被气笑,将人抱进,“傻笑个什么劲!” “权枭……哈哈哈……”楼子裳死死忍住笑意,抬头看着他,此时权枭额上和脸颊两边都是白白的面粉,平日里霸道的男人看起来孩子气十足,就跟偷偷拿母亲厨房里做饭的面粉玩却弄的满脸的孩子一样,楼子裳拿出帕子,轻轻在他面上擦拭,柔声道,“看你,脸上都是面粉。” 权枭登时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拉着他往回走,“大热的天,赶紧回去。” “别啊。”楼子裳拉住他,笑眯眯道,“你在御膳房折腾这么久做什么呢?我起来你都不在。” 说起这个权枭的眼神更加虚,他重咳一声,手摸上楼子裳的臀部,笑着低声道,“昨晚被那么折腾……今儿早上又被朕压着做了一通,凤君还能起这么早?嗯?” 楼子裳脸一红,瞪他一眼,“别打岔啊。” “权枭,今儿可是端午,我想吃粽子了,正好来了御膳房,那……”楼子裳看着权枭越来越虚的面色道,“我正好去找徐老丈拿一个。” “大早上吃什么粽子。”权枭暗骂自己一声,怎么没早些毁尸灭迹,搂着楼子裳就要往回走,“用了膳再吃,嗯?” 楼子裳笑吟吟的看着他,“就要现在吃。” 权枭颓然的叹口气,啪的一下打在他屁股上,“惯得你!” 却是带着楼子裳进了御膳房。 楼子裳震惊的站在原地,满地的面粉,大米,枣子,还有……肉?荷叶,竹叶…… 权枭明显面子有些拉不下,轻咳一声道,“那什么,今儿御膳房……” “徐老丈,我想吃糯米蜜枣粽子了。”楼子裳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扭头对御膳房一边站着的一位老丈道,“还有么?” “有有有。”徐老丈乐呵呵一笑,觑了权枭一眼,想想高高在上的皇上钻进厨房小半天最后怒气冲冲的出去的样子有些乐。 “咦?这个是什么?”楼子裳似是不经意的看到一个青瓷盘子,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几个竹叶粽,卖相极好,与那青瓷盘相映成辉,楼子裳刚刚拿起一个,手就被权枭紧紧握住,楼子裳一愣,笑眯眯道,“怎么了?” 权枭眯眼,这是故意逗他呢?长本事了啊,他轻笑一声,将他手里拿个粽子放到盘子里,“这不是老丈做的,不能吃。” “你怎么知道不能吃?” 权枭叹口气,揉揉他的脑袋,“听话,这个不好吃。” 楼子裳心里一涩,徐老丈极有眼色,已经悄悄的退了下去,他笑笑道,“我就要吃这个,权枭,你做了多久啊?” “知道还问?!”权枭难得的有些窘迫,当下直接承认,嫌弃的看着那盘粽子,“我也许天生没这个天分,啧,宝贝听话,老丈做的多得是。” 楼子裳不理他,看看地上杂乱的一团,御膳房乱的一塌糊涂,那个干净的盘子,精致的粽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楼子裳深吸口气,瞪他,“下朝就过来了吧?” 权枭轻咳一声,敲敲他的鼻子,“知道就行了,非说出来么。” 他下朝就过来了,本想给子裳一个惊喜……谁知道,御膳房被他弄得一团糟,偏偏做出来的东西……就不是徐老丈那个味儿,怎么着都不行。 楼子裳偷偷一笑,飞速伸手拿了一个剥开,快速咬了一口,之后就动也不动的盯着权枭看。 权枭猝不及防,忍了又忍还是道,“味道,怎么样?” 楼子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权枭顿时泄气,急声道,“快吐出来,难吃就别吃了。” 其实他自己尝过,倒不算难吃,可是子裳在这上面一向嘴刁,恐怕是他看不上…… 权枭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手伸到楼子裳嘴巴下,还在催促,“快,吐我手里。” 楼子裳看着那骨节分明的大手,鼻子不争气的一酸,嚼宝贝一般将那粽子小心翼翼的咽下,“权枭……你做什么让我吐了,这么好吃。” 权枭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胡说什么呢?我自己做的难道还不清楚,跟老丈的差远了。” “可是……”楼子裳又咬了一口,小声道,“我喜欢啊,我就是觉得……这个比老丈做的好吃。” 软软糯糯的,楼子裳真的觉得,就是很好吃,并不是在安慰权枭,他喜欢。 权枭撑不住笑了,这傻东西……估计自己做的,他什么都觉得好吃,他心中有暖流缓缓流过,搂住楼子裳的腰哑声道,“以后年年做给你吃?嗯?” 楼子裳点点头,喂到他嘴边笑道,“尝尝,真的好吃。” 权枭张口,将最后一口吞下。 楼子裳笑着又拿了一个,边吃边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粽子。” “傻!”权枭撑不住笑了,低头将他嘴角一米粒吞了去。 楼子裳瞪他,他就是觉得是最好吃的! “以后年年做,权枭,你可不能偷懒。” “啧,不偷懒。”权枭挑眉,揉揉他的肚子,拉着人出了御膳房,“不能吃了,再吃中午就吃不下了。” 楼子裳还有些念念不舍,这可是权枭给他做的……权枭失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轻声道,“下午再做。” 楼子裳轻笑一声,心满意足的跟着他回寝殿。 122.番外完 曾经那颗丸药…… “哎!子裳,你跟我说说,那日你给那帮大臣看的画是怎么回事呗?”寻时一手一个烧鸡腿,好奇的看着楼子裳,他昨天忽然听几位大臣走过说起,弄的自己也心痒痒的。 寻时和寻宴没事儿就来皇宫溜一趟,寻时嘴馋,御膳房的吃食没少偷,楼子裳想着正大光明的给他拿,谁知道寻时乐滋滋的说偷来的格外有滋味,楼子裳哭笑不得,交代了双禧不用担心就随他去了。 此时看他摇晃着双腿下嘴利索,偏偏嘴角还不流油不由得佩服万分,闻言失笑,“师兄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不是说了,要叫我师父么!”寻时嘴皮子翻动,咻的一下,吐出一鸡骨头,稳稳的飞向窗外,“昨儿个听那老宰相在那儿跟人摆弄,啧,你怎么糊弄他们的?” 楼子裳笑着起身,从书架一格子里拿出两幅画,那两幅画极薄,一副没有画轴,轻轻一按,成了一副,前面那副正是稳稳伫立的青衣殿还有权枭,然而楼子裳手一动,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寻时瞪大双眼,惊叫出声,“还可以这样?” “不过是两幅画罢了。”楼子裳失笑,这是早就想过的法子,只是做起来花费了一番功夫,还得瞒着权枭,现在想来,多亏做的早,不然还真是措手不及,“只是材质比较特殊,就算他们来检查,也看不出来是两幅画,用了内力罢了。” 寻时目瞪口呆,擦擦手拿着就玩儿了起来,扭头看看楼子裳,美滋滋一笑,这师弟长得好,功夫高不说,对权枭真是没得说,他当初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他玩儿够了方才放下,“你和权枭整日待在宫里多没劲啊,什么事时候退位,出去玩玩儿多好。” 楼子裳闻言一愣,摇头道,“现在皇子还小,权枭考察一番,等他们能肩负重任权枭就不用这么忙了。” 权枭从宗室和两位皇弟手里选了三位皇子,现在才十来岁,楼子裳忽然想起来权枭前些日子抱怨孩子长得太慢不由闷闷笑了起来,当养孩子是种菜么,几个月就能下锅了。 寻时看着他脸上的笑一愣,撇嘴,“看看你,看看你,没出息,他在宫里你可以自己出去跟我出去玩啊,总是想着他做什么。” “师兄,那你一个人出去玩儿,把寻宴师兄留下。”楼子裳轻笑,“你愿意吗?” 寻时一愣,登时脸有些红,扭扭捏捏道,“他,他不在,我吃什么?” 楼子裳看他口是心非的模样失笑,毫不在意道,“子裳没出息,我舍不得他……一个人,他不在,也没什么好玩的。” 寻时瞪他一眼,偷偷扭脸,心里小声道,我也没出息,可是我不告诉你! 这么想着却直愣愣的对上了寻宴的眼睛,登时脸没出息的红了个彻底,真烦!这时候出现干嘛! 楼子裳却是没工夫注意他,权枭从身后将人抱住轻笑道,“说什么呢?” “没什么。”楼子裳小声道,“快放开,师兄都在呢。” 权枭轻啧一声,寻时扭头嘿嘿一笑道,“哎呦!我们什么没见过,不过……” 寻时眼睛咕噜噜一转,娃娃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看起来可爱极了,“权枭,你还记得我给你的东西不?” “什么东西?”权枭蹙眉。 “就是你刚回京城,我送你的!”寻时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乐滋滋道,“我当时不是说了吗?遇见喜欢的人还搞不定他,就喂他吃了呗。” 权枭嘴角一抽,想起来了,寻时说的正是自己初见子裳时给他的吃的丸药,扭头见楼子裳一脸好奇,不由失笑,“就是大相国寺我喂你吃的那个。” 不过当时他可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怕子裳将自己的事说出去,身上又没其他东西,所以拿着那丸药打个幌子,没想到……权枭撑不住笑了,揉揉楼子裳的脑袋,“你看,你合该是我的。” 楼子裳心里发甜,却是撇撇嘴睨他一眼道,“你当时可是防着我呢……这么些年,还不与我说,原来你自己也不知道。” 权枭失笑,寻时不由瞪大双眼,“你们……你们……子裳,你,你没事吗?” 楼子裳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啧啧啧”寻时忽然哈哈大笑,要不是寻宴抱着他,指定得跌到地上,寻宴怕他笑岔气,不断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微冷,“悠着点。” “知道啦知道啦哈哈哈。”寻时还在乐,等他笑够了郑健楼子裳和权枭腻着不知道说什么呢,不由拍了两下桌子道,“哎,哎,你们都不问问我笑什么吗?” 楼子裳失笑,“你能憋住不告诉我们吗?” 权枭嗤笑一声,睨他一眼。 “你们俩,真是!”寻时倒也不生气,嘿嘿一乐道,“权枭你这人,动作倒是挺快,就是不知道享受,啧啧啧,嘿嘿,那丸药你们不催他,他还在子裳肚子里,你们去试试。” 这倒是真的,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他们俩练功都是避开那丸药的,权枭当时给楼子裳吃也知道没什么坏处,但什么用还真不清楚。 但看寻时那脸色,权枭轻啧一声,“算了,横竖不是坏事。” “嘿!我可是为你们好!” 楼子裳兴趣也不大,看寻时的面色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哪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寻宴勾唇一笑,朝权枭挑挑眉,试试吧,好事儿! 寻宴一直不太爱说话,总是站在寻时身边,宠着他护着他,也就对寻时话多些,对其他人,楼子裳就没见过他说几句,也没注意他。 权枭却是神色一动,眼睛一亮,看寻宴那神色不由睨了寻时一眼,试过? 你说呢?寻宴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家那小家伙一眼,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还有满满的……眸色逐渐变深。 权枭看在眼里,眼睛不由在楼子裳身上巡视,热的烫人,楼子裳心中一惊,回头就见权枭对自己笑的……有些渗人,不由道,“怎么了?” “没事。” 用过晚膳,寻时和寻宴登时没了影踪,寻时这人闹闹腾腾的但是格外找人喜欢,而且极有分寸,楼子裳笑笑道,“真看不出来寻时师兄是几百岁的人了,跟个孩子一样。” “他可不是孩子。”权枭挑眉一笑,搂着楼子裳起身,“胆大的很,当初胆大包天的给寻宴下了药,把人睡了,末了还哭着说寻宴占他便宜,要寻宴负责。”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他,寻时还真是……转而笑出声,“倒像是他做出来的事。” “可不是么。”权枭玩味一笑,“不敢寻宴是那么容易被睡到的吗?要不是寻宴勾着他,让他主动……呵呵” 楼子裳神色一动,反应过来,登时哭笑不得,“寻宴师兄平日看起来话不多,倒是把寻时吃的死死的。” “心思多着呢,寻时那是他从小定下的,天天看小崽子一样守着。”权枭挑眉一笑,“得了,不说他们,走沐浴睡觉。” 难得权枭竟然说沐浴睡觉……楼子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权枭一脸正经,不由暗道,难得是他多想了? “宝贝,我们来看看那丸药什么作用?”权枭手不着痕迹的伸进楼子裳衣衫里,轻啧一声道,“还真有些好奇。” 被权枭摸的很舒服,楼子裳猫一样拱在他怀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能有什么作用?肯定是寻时师兄闹着玩的。” “总留着也不是事儿,看他们今日说的也没什么害处,我们就试试?”权枭这么说着,让楼子裳跨坐在自己怀里,双腿盘在他腰间。 这姿势……楼子裳有些脸红,但听权枭这么说也有些好奇,试探道,“不如……试试?” 权枭心中暗喜,摁住他狠狠吻了一通,两人双掌相贴,内力相合,迅速找到那丸药,将其催化。 楼子裳不知怎的心里就咯噔一下,但看i权枭面色正常,不由摇摇头,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没一会儿他就觉得不对劲,身体似乎要烧起来,从里到外的灼热似要将他融化,喉咙眼儿发干,他不禁胡乱撕扯自己的衣襟,“权枭……难受……” 权枭也被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楼子裳下面高高翘起,面红耳赤,脸红的滴血,看起来美味极了……他喉头滚动,他就知道……心里感谢寻宴一声,咬住楼子裳的耳垂小声道,“子裳……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楼子裳热的厉害,全身跟被放在铁炉里一样,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受不住,下面硬的厉害,而身后那小|穴正是出气的痒…… 他猛然反应过来,委屈的在权枭怀里蹭,“权枭,这,这是春|药……” 他不禁暗骂寻时,这是什么破玩意儿,竟然在自己体内待了这么多年…… “似乎还真是……”权枭不断的在楼子裳身上轻吻,咬着他的耳垂道,“宝贝,哪儿难受,跟相公说说。” 楼子裳闻言羞耻的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但靠在权枭实在是太舒服了,权枭看出他的窘迫,手在他臀部揉捏,“乖宝贝,听话……相公让你舒服?嗯?” 权枭弄的实在舒服,楼子裳忍不住轻吟一声,死死抱住他开始扒他的衣服,后面越来越痒,楼子裳快哭了,他难耐的在权枭怀里蹭,“权枭……后面痒……痒……” 挺翘的屁股不断的蹭着权枭下面,感受那那硬度和热度,楼子裳羞耻的想,好像让权枭现在就插|进来,狠狠冲刺一番,只是这么一想……楼子裳只觉得自己全身更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低低的在自己耳边低泣,几乎是求着自己……权枭猛然将楼子裳压在身下,看他全身红的不成样子,在他胸前狠狠一咬,楼子裳舒坦的叫了一声,“权枭……权枭……” 这样的子裳……权枭满意一笑,手探到他身后,早就湿了,他自己也红了双眼,却是哑声道,“想让我进去吗?” “想,想……”楼子裳被折磨的难受极了,他红着眼,咬咬牙,反正这是权枭……自己什么样子他没见过,体内热浪不断冲击,他不由忍着羞耻小声道,“权枭,你,你进来……操,操|我么……” 权枭登时脑子轰的一下,什么也听不到,只留折磨一句话,和楼子裳勾着自己找操的样子,眼眸猩红,就这么直直的,毫无预兆的冲了进去,直捣黄龙,征战挞伐…… 楼子裳今晚热情的不可思议,双腿缠着权枭死死不放,腰扭的比蛇还厉害……勾的权枭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楼子裳恍惚间看到权枭宠溺的神色,蓦然觉得,其实这药……也没什么,就让羞人了点…… 窗外月色正好,屋内一室缠绵,权枭第一次这么感谢寻时,那么多烧鸡,倒也不是白喂了。 红鸾帐内,被翻浪滚,有些事,一开始似乎就是注定的。 房顶寻时心中暗笑,小声嘟囔,“这要是没感情也不会有反应,哎呦看着激烈的……啧啧啧。” “咱今儿也试试,看你……”寻宴声音发哑,搂着他腰的手臂烫人的厉害,还真是便宜了权枭了,这药可是难做的很,啧。 寻时登时脸一红,嘿嘿一笑,还有些小期待,被寻宴带着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