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医血月》 第一章 新月森林 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树木非常茂密,不论向哪边张望,都望不进森林多深的距离。 树叶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亮色的光泽,有些阴森可怖,也显得神秘莫测。 “嘭!”一道白光中出现巨大的迸裂声,响彻整座森林。 白光散去后,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就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同毁?!你居然……这么快就练成了?”一声惊疑的声音随之响起。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威猛高大、英姿飒爽、盖世无双、所向披靡、神勇无敌?!” 一阵清亮的女声响起,调侃的语气十足。 一名少女立于一颗树木旁,目光看向自己对面的老者。 她最近刚学会控制木系术法。 藤--(蔓延),妙--(回春),毒--(叶刀),都已经全部领略了,最后的木--(同毁)似乎效果也不错。 “咳咳……”对面的无痕听完话后一个趔趄,差点没稳住身型。 不过,他的确没想到这个女娃娃这么有天赋,竟然能自然随意的控制水、火、土、木四种元素。 要不是这里常年不变的夜空,没有雷电,这丫头估计是五项全能了吧。 无痕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头顶上方蓝色的月亮,有些出神。 这时,少女也跟了上来,看了看无痕,接着,目光又转向天空中的明月,随即,低头摸了摸手中的戒指。 银质的戒身如若古藤,古朴雅致,镶着一颗玲珑的红纹石,添加了一份妖冶的感觉。 少女的手附上那抹红,这象征着他们家族世代为医。 “丫头,今天是整整第七年了,七年……七年了……”这时,老头呢喃着开口,声音听上去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嘭!”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在身后。 “丫头!?”老头惊叫一声,看向晕倒在地上的水月,连忙伸手去探她的内息,可是突然间一道光亮闪过,他条件反射的遮住了双眼,待白光散去,定睛一看。 水月的的脖子上挂着的是他的师传宝玉-----尚寒灵玉。 来不及想清楚是为什么,水月周身已经聚集满了来自灵玉的灵力,那气息极不稳定,而且愈来愈强大! 无痕看得有些胆颤心惊,这样继续下去,这死丫头一定承受不了灵玉的力量,一不小心就会自爆身亡! 无痕一直呼唤着水月,可是水月却没有一丝回应,只见她一幅痛苦无比的样子,额头上冷汗涔涔。 正当无痕准备运功阻止的时候,却看见水月的左手突然散发出一阵红光,和她身边的白光似乎做着抵抗,又似乎是与之相融,总之一白一红纵横相交,光芒越来越亮,把树林照的如同白昼。 终于!一股浑厚的灵力向四面八方袭去。 无痕被震的逼退了足足十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子,瞳孔骤然收缩,胸口一股气息上涌,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洒在地面上。 水月此时已经睁开了眼,入眼是满地的断树残枝,不远处,无痕正半跪在地上。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定了定神,飞身来到了无痕身边,用力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水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和前面的大片血迹。 无痕却在此时猛的抬头看着少女扶着他的手,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方才损伤了不少灵力,可当刚刚这丫头扶起他的时候,似乎感觉有一股异样的力量,在快速帮他恢复。 却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若不是感觉到体内灵力的异动,他一定会以为那是他重伤之下的幻觉。 “怎么了?”水月见他死死盯着自己手掌,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不禁开口询问。 “丫头,你试试提气催动体内的气息,我刚刚...我似乎感觉你的气息在替我恢复我的内伤。” 无痕无比慎重的说道。 也许是尚寒灵玉,或者是她手上那抹红光,总之,这个丫头从刚刚发生的事情后就有些不寻常了。 “我刚刚怎么都没有做啊,你是不是伤到脑袋了?”水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双手摩擦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恩……要先看看是外伤还是内伤,你别乱动啊!”水月跳转到无痕的身后,作势真要查看他的脑袋,两手顺势扣住了他的头。 “你这个死丫头!你快放开我!我脑子好的很!”无痕大吼着反抗道,只觉得喉咙又是一甜,差点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 这个死丫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哈哈……”水月大笑一声,走到前面,手搭上了无痕的脉搏。 无痕说的确是真的,刚刚她飞过来的时候就自己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水月努力的调和着体内的灵力,的确,她感受到了那股力量。 纯净的气息冰冰凉凉的,每每划过之处时又带着灼热感,水月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然后慢慢注入无痕的脉搏。 无痕只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包裹,自己体内的疼痛感一点点消失,灵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回缓。 水月松开了手,看着无痕好起来的脸色,释然的吐了口气。 “这力量太不可思议了!”无痕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叫起来,看向对面的水月,只见她一脸淡然,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难过。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要的,从来就只是简单轻松的生活。”水月的手轻轻拂过食指上的戒指。 是啊,自己想要的,只是那样的生活,她不需要那些只会被人觊觎的,好的一切,她要的,其实真的很简单。却又……那么难。 无痕看着水月的手拂上那枚奇异的戒指,眼前的人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宁静的气息,可是,却又有那么一点凄凉、悲伤。 无痕轻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抱着水月的背,轻轻拍打着。 “我知道,丫头你并不是一个乐观快乐的人,你的笑意,永远达不到眼底。”说完这番话,怀里的人却没有一丁点反应,好似睡着了一样。 片刻后,水月才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 “所以呢?”水月闭着眼睛问道,在他的怀里,有些让她恍惚,她总归还是贪恋着温暖。哪怕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 无痕的手停止了拍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七年来,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打倒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无法真正看懂这个小丫头。 她似乎一直在努力让她身边的人认为她很开心,很快乐,但其实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开怀大笑过。 无痕不明白。 “我不知道你心底到底藏着怎样的回忆,让你可以用这么平静心态来面对自己的内心和别人。”无痕停下的手继而又继续一边拍打起来一边说道:“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只希望我的好徒弟、好丫头,不要再想着那些回忆中的伤痛了。” 回忆起刚刚这个丫头痛苦无比的神情,如果他没有猜错,她应该是记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这时,无痕才猛然想起,刚刚在她脖子上挂着的,的确是他的尚寒灵玉,那是师傅给自己留下的,他绝对不会认错! 水月正安逸的闭着眼睛,听着头顶上温馨的话语,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淡笑。 这个老头,一啰嗦起来就没完没了,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就只听见无痕的语气猛地提高了不少。 “丫头!你刚刚这是是怎么回事?灵玉怎么会........”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两人皆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卷了进去,继而消失不见。< 第二章 古代?穿越? “喂!你快给我醒醒!!!” 水月感觉有人在使劲的推她,头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剧痛。 这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兰水月你别装死了!快给我醒来!” 无比凌厉的声音传进耳朵,紧接着,手臂也感觉被人掐的好痛!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老头在问她,尚寒灵玉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吗?怎么会有人掐自己? 还有,兰水月是谁?自己不是叫尹水月吗?什么时候自己改姓了? “你快给我醒来!!” 在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水月终于吃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充斥着整个眼球,她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挡。 入眼的是一双瘦弱的手指,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星星点点金色的光泽,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看上去很是难看,甚至称得上是有那么点恐怖。 这不是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无痕呢? 缓缓放下了手,水月这才稍微适应些了点头顶的阳光。 是……阳光……不再是清冷的月光? 水月看着周围对她来说有些刺眼的金光,感受着自己身上笼罩着的浓浓的暖意。 那么,现在是说明,她已经不在森林了?她出来了吗?可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出来的? “醒来了还不快给我起来!”一声娇喝声响在头顶。 抬头,看见的是一位穿着粉色绣花裙衫的小丫头,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头上还用布带扎了两个半圆形的发髻,点缀了些许蝴蝶夹。 胸前面坠着十几根来自脖子后面的小辫子,直直垂到腰间,尾部用粉色布条打了一个个蝴蝶结,一派青春的模样。 裙子?发髻?古代?穿越? 她立马低下头 打量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是一件绣着精致海棠花的橘粉色裙衫,腰间是白色的布带缠绕,也打了一个蝴蝶结。 布带下面缀着深橘色的的绣花布,沿着裙子一直垂到脚裸。下面是一双小巧绣花鞋,裙衫外面还裹了一层薄纱 。 自己肯定是穿越了,还是魂穿,看这身衣服应该是个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或者是公主之类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到那个老头说的那个什么……什么东玥国了? 不过,看这身穿着打扮,十有**肯定就是了。 水月也只是曾经听无痕提起过,他生活的时代有东钥、南雪、西灵、北齐四国。 所以,她现在也不敢确定。 可是……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只是个婢女级别的,怎么这样嚣张的看着自己?难道不应该温柔的扶她起来,然后说一声:“你没事吧?” 还有,刚刚好像就是她在掐自己吧?是这样没错吧? 水月看着前面的小女孩。难道这里的时代非常重视服务界的劳动者? “你看什么看,快给我起来!!”小女孩指着她大声的叫道。 水月好隐隐约约看见这小女孩身后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你是谁?”水月挣扎着站起来,额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摸,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留下来。 血?水月盯着顺着手指缓缓流下的猩红。 “这是怎么回事?” 水月看着前面的人,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你这个傻子!你管我是谁啊!等会老爷夫人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知道没!你只要敢说是我打的,我就三天都不给你饭吃!听到没有!”梅儿凶神恶煞的对着水月说,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眼中的清醒。 “傻子?”水月稍微想了会,有些明白了。 看来,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出来了新月森林,然后莫名其妙穿越来了古代,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一个傻子,最后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小女孩当成了出气筒。 可是这个傻子本人呢?难道?被这个小女孩给打死了? “怎么,还不承认自己是个傻子?”梅儿讽刺的声音响起,扬起的手好像是要狠狠打水月的头。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 “你……你……你这个傻子……你竟然敢打我!”梅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抓住的右手,感受着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你给我安静点!”水月怒斥一声,头上的伤口也越加痛起来,水月只好试着用灵力尽快恢复着头上的伤口。 很快,额头上的血不再流下来,水月摸了摸好似没有受伤的额头,满意的点点头。 “你……你这个妖怪……”梅儿目瞪口呆的盯着水月头上的伤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慢慢变小,然后,整块额头都变得光滑无比,哪还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我……我要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们……你这个怪物……”梅儿的声音有些颤抖,整张脸写满了活见鬼这三个字,转身就往后面跑去。 水月一把就把她扯到了自己面前。扣住了她的脖子。 梅儿誓死抵抗着,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的力气,在拥有灵力的水月眼中看来,完全不值一提。 “看着我。”水月只能调动了灵力,睁大眼睛盯着着面前的人,试着用最快的速度,将梅儿的情绪调整到可以催眠的绝佳状态。 梅儿逐渐安静下来。 看来,医学里面的催眠,和灵力合用,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果然,慢慢的,梅儿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了,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水月看着梅儿的瞳孔渐渐失了焦距,试探着开口询问。 “这里是哪一国?” “这里是……西灵国。”梅儿有些木呐的开口。 果然是来到了老头在的这个地方!水月眼中一凝。 可是,老头生活在东玥国,也不知道现在他到底怎么样了。 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谁?”水月继续询问着梅儿。 “我………我是梅儿……” 水月一怔,好吧,失误…… “那,梅儿你告诉我,你刚刚打的人是谁?” “兰水月……” 水月的神色微动。 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姓氏,事情看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个傻子,跟自己肯定有些什么渊源。 “兰水月是谁?你为什么要打她?” “她……她是丞相府的九小姐……,我……我才不要伺候一个傻子……所以她……她该打……” 水月只能无奈抚额,我嘞个大去!怎么会有这么清新脱俗的理由! “好,那?丞相府的人,是不是都欺负她?”看来这个傻子可真够可怜的,一个婢女能用这种理由打骂她。 “恩……反正她……是个傻子……都不喜欢她……就只有七……七公子对她好” “七公子?七公子是谁,为什么对她好?”水月微微挑眉,难不成,这个傻子还有真心对她好的人? “七公子是兰梓洛……因为七公子长……长的好看…人也好…”梅儿突然一脸花痴样,水月只觉得下一秒她口水就要留下来了,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转移了话题。 “那她的父亲母亲呢,对她也不好?” “恩……老爷才……不管这些,三夫人……也不喜欢傻子……” 好吧,跟意料之中的差不远。 水月以为她母亲可能死了,所以这些人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负她,没想到还活着,还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那我们现在是要干什么?” “今天是太皇太后的寿延……都要去宴席贺寿……” 皇家宴席?水月轻轻摩擦着左手食指,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水月看着眼神空洞的梅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续开口。 “恩,那?……你说?……如果有一个人,拿你的命,要你听命于她,你会答应吗?” “恩……会!”梅儿使劲点了点头。 水月嘴边的弧度渐渐扩大,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平放在梅儿的面前。 “乖……来……姐姐给你一粒糖……快吃下……” “好……”梅儿很听话的结果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进去。 “好吃吗?”水月见她将药丸吃了下去,好心的开口询问。 “难吃...” “呵呵……真是诚实的好孩子。”水月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顺势拍了拍她的脑袋。< 第三章 天赐姻缘 水月和梅儿来到了宴会上,歌舞升平,四处都围绕着人。 水月看着前面带路的梅儿有些颤抖的背影,上前假意牵起她的手,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自己的嘴,低声警告道:“如果露出了什么破绽,你自己知道后果!” 梅儿的身体一震,直直点头。 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她不要死……她不要死……” 水月见她的反应,满意的笑了笑。 “哈哈~梅儿姐姐!你看这里好多好吃的啊!”水月见这里这么多人,立马装出一幅傻缺的样子,演戏嘛,谁不会? “是啊是啊……”梅儿惶恐的连连附和着,头点的更厉害了。 “月儿,来,坐到七哥这里来!”一声温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顺着声音望去,是一名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 黑色长发被整齐的绾起,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 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这就是她的七哥?兰梓洛?看上去的确不错,难怪梅儿犯花痴。 “好呀!”有美男不占便宜才是傻子呢。水月跑跑跳跳的扑到他身边,坐下。 “月...咦?!月儿……你的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兰梓洛刚准备说什么,看着水月额头上的鲜血,立马担忧的上前查看,却没有看见一丝伤口,不禁有些疑惑。 水月心中‘咯噔’一响!心想惨了...光顾着用灵力恢复伤口,居然忘了把血迹差掉了,这可怎么办啊! “呃……那个……是这样的……梅儿姐姐说她们家乡有偏方,把黑狗血抹在头上就会变聪明呢!七哥你说,我有没有变聪明啊?!” 水月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心底不禁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虽然有点不靠谱,可还算是能应付的过去了。 “呵呵,月儿本来就很聪明。”梓洛轻柔的摸摸她的头,将她头上的血渍擦干净。 微微转头,视线轻轻扫了梅儿一眼。 水月也连忙跟着使了个眼色。 “七公子……梅儿……梅儿再也不敢了”梅儿连忙跪下,低头颤抖着的开口。 水月满意的笑笑,那起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 “七弟就不要怪罪梅儿了,这小丫头也是一片好心呢……” 一阵酥软无比的声音传来,水月手忍不住一抖,手中的绿豆糕立马散了一地。 “九妹妹可要拿好了,这可不比家里,在外面,可还是要注意些的。”紧接着,又是一位女子开口说话。 水月打量着这两位女子。 前者着粉散花裙,腰间用金丝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后者身穿玫瑰色银鹊穿花裙,外边搭了件轻丝,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 看来,是她众多姐姐中的其中两位。 “九妹妹这样盯着三姐和六妹看做什么,难道是不认得了?”渐渐地,越来越多打扮华丽的女子围绕着水月,言语中满是讽刺的味道。 “四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九妹妹脑子不好使,怎么还问这种问题?”一名少女也款款走向水月这边,接了一句。 “九姐就是小傻子一个,大姐你怎么还帮她说话!”众多人群中,一位略带稚嫩的声音传来。 水月觉得头都大了,有点佩服这个丞相爹竟然这么能生! 之前这两个是排名第三、第六,的姐姐。 在心底暗暗记下之后,水月再看向一边。 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一看就是大姐。 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应该就是四姐。 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刚刚又叫自己九姐,那么肯定是最小的十妹。 剩下的就是二哥,五哥两个哥哥了。 水月整理好后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在多几个出来就是天才也会变疯掉吧……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后驾到!”尖细的嗓音响起,整个宴会立马安静了下来。都各自屈膝作辑。只有水月坐在桌子上。 梓洛连忙把她拉下来,水月有些想反抗,可是,一想到这种皇权时代,说不定一个不好脑袋就不见了,于是也只好乖乖跟着梓洛行礼。 没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了,今日是母后的生辰,不用如此多礼,尽兴就好,入座吧!”皇上一发话,大宴会上又热闹起来,歌舞升平。 陆陆续续有人上前贺寿,表演才艺。 水月只是一直吃着自己前面的东西,觉得都没有李姨做的好吃。 “月儿,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梓洛溺爱的看着水月,伸手轻柔的抹掉了月儿嘴边的异物。 “嘿嘿……”水月又是一声傻笑,心中却打着小鼓。 这个七哥还真是细心,可不要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就好。 无聊的啃着手中的小天酥,四处张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水月却注意到了一个少年。长身玉立,挺拔如竹。 他穿一身青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水月仿佛闻到他身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木头香味。 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瞳仁灵动,像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他也转头看着水月。 水月立即毫无迟疑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傻笑,少年看了微微颔首。表示看到了,然后转头看向别处。 水月也收回了视线,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西灵的护国公,柳彬。 这一身打扮和一身的气质甚至他这个名字“柳彬”,都无不彰显着他的身份,就是真的傻子也能一眼看出来了。 只是,她总觉得,他那双眼睛,怎么会那么熟悉? 水月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随手拿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恩,还是没有李姨做的好吃。不过也凑合。 嘴上啃着鸡腿,眼睛却还是继续四处打量着宴会上的人。 皇上的妃子还真是数不胜数,难道不怕肾亏么。 旁边坐着不少王爷公主,水月再次感叹古代人的生育能力。 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水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肚子都快要撑破了。 梓洛看着她,总觉得今天她有些不同,似乎安静了许多,一直只知道埋头苦吃。 也许月儿是饿了吧。摸了摸她的头,被摸的人立马转头过来,对着他咯咯的傻笑。 水月看着梓洛,一整个宴会,他已经像摸狗一样摸了她几十回了,水月觉得自己的傻笑已经快要定型了。 这个七哥,也太过了点吧! “哀家记得丞相家的九小姐也来了吧”太皇太后突然发话了。 水月手中的动作一顿。。 点到名的丞相立即答话:“回太后,正是。” 他有些不明白,太后怎么突然问起他这个傻女儿。 水月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要是哀家没有记错的话,她去年已经行及笄之礼了吧” 兰丞相微微点了点头。 “回太后……正是。” “及笄了就是大人了,丞相可有好的人家可选?” “这……下官家中的大女儿都还未出阁,小女的事暂时还没有考虑。” “哦?那我今日就给你的大女儿和九女儿一起指一门婚事。怎么样? 我看晋太尉家的三公子容貌俊美,饱读诗经。与兰丞相家的大女儿郎才女貌,皇儿,你看如何?”太后看向一边的皇上。 皇上笑笑,恭敬的答道:“儿臣也觉得两人很是般配”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下方的人群中的某一位。 “晋太尉觉得呢?” “臣觉得甚好。”晋太尉也站出来表态。 “丞相的的意思呢?” “臣也觉得甚好。”丞相没有理会大女儿惨白的脸色。附和着开口。 “那就这么定下吧。”太后端起茶,泯了一小口。 继续说着:前阵子,东玥国给我们来了一封修书,说是帮四皇子求一门亲事。正是丞相家排名第九的女儿兰水月,丞相你觉得呢?” 太后说完,底下就纷纷有议论声响起,有些还掩嘴偷笑。 水月觉得有些奇怪,看向旁边梓浩的脸色也有点不好。 “这……小女……小女年纪尚轻,又天生痴傻,怕是……”丞相还没说完,皇上就打断了他的话。 “已经行过及笄之礼就算的上大人了,何来年纪尚轻一说?” 不等兰丞相继续开口,皇上又继续说道: “而且,东玥事先找人算过,两人的八字相和,也是天赐良缘。不然东玥也不会不远万里来求亲,丞相就不要推托了。 好好准备准备女儿的嫁妆,等东玥的花轿来吧!” 一锤定音。兰丞相也无法拒绝了,只好恭敬的行了个礼,颤颤巍巍的开口答道:“臣……臣遵旨……” 丞相退了回座位,一切又恢复如初。只是有不少人的脸,都染上了一层意味不明的笑意。 “七哥,他们好像很开心诶……”水月想,她只能从旁边这位嘴里套点话出来了。 “......”兰梓洛坐在一旁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摸了摸水月的头。< 第四章 柳彬的心思 无聊的寿延终于结束了!水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没想到古代的寿宴这么无聊,无聊就算了,最后自己还无缘无故的被嫁人了! 只是,关于那个东玥的四皇子,水月一直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梓洛嘴里也一直套不出一点有用的话出来,她也不敢多问,毕竟现在自己是个傻子。 不过只要能够到东玥国,管他是什么凶神恶煞,牛鬼蛇神,只要到东玥她就逃走。然后找到那个死老头,搞清楚整件事情,然后看看能不能让自己回去。 就这样想着,马车很快就到了丞相府。 水月走进自己的院子,出乎意料的打量着,院内是白色灰泥墙,浅红屋瓦。 看上去文雅精巧,推开门,屋内也算得上简洁大方。这一切不是想象中的破烂不堪。她想,这一切都应该是归功于那个七哥梓洛吧?看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妹妹的。 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水月看见梅儿端了一个盆子,里面似乎还有水声。 “九小姐……我伺……奴婢伺候您洗漱吧……”梅儿唯唯诺诺的站在门口,没敢进来。 “恩。”水月应了一声。 洗漱完后,梅儿快速的收拾好了。 “奴婢告退。”说完端着水盆就往院子外面冲。 “等等。”水月叫住了她 “框当……”梅儿手中的水盆打翻在地,身体不停的颤抖,猛的转过身来,跪下磕头 “求小姐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欺负你的!!都是……都……都是那些小姐们叫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梅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上渐渐出现了血迹。 “你说?是那些小姐叫你这么做的?”水月挑眉。 “是的,都是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六小姐和小小姐逼我的!!都是那些小姐逼我这么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报仇找她们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梅儿在地上差不多快要哭成了泪人儿了。 “这是今天的解药,你拿着,下去吧。”水月扔给梅儿一颗黑色的药丸。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梅儿第一时间吃下了药丸,收起地上的东西出了院子。 水月坐在床上,手又抚上了右手的食指,手指上有些异样的轮廓。 这是一枚纳戒,里面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用来种植药材,第二层则是可以储存药物,而第三层则是存放了大批的医书,以及这枚戒指的守护者小爪,一只类似于精灵一般拥有翅膀的小东西,里面的药材都由她悉心照看。 她原以为因为穿越,纳戒已经消失了,可是这枚戒指却也跟着她一起穿越了过来。 而且根本看不见了,只能感觉的到。 小爪告诉她说,因为它已经跟着水月了,再没有传认下个主人之前,一定不会离开。 所以不管在哪里,戒指都会跟着她,只是,这个时代根本不能介入,不像她,用灵魂穿越到这里的人身上,得以生活下来。所以,现在水月手上的,是纳戒的魂体。 不过,纳戒还是原来的纳戒。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不见了而已。 水月拿出了一本医术看了起来。 草药,是大自然的馈赠,水月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医书。西药潜在的毒副作用和对人的伤害太大。而草医草药具有独到的疗效,可以让水月感受到回归大自然的亲切,和它们创造的奇迹。 看来,自己可以在这里建立一个医馆,会是怎样的情景? 过了一会,放下了手中的书, 水月第一次感觉到了困意。 在那片奇异的森林,不分昼夜,她和无痕根本就不需要睡觉,不需要进食。 可是现在不同了,水月只觉得自己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控制不住的合拢。 恩……可惜,这么好的时机,不能用来睡觉,却要用来陪有些人来玩游戏。 水月半合着的眼睛里有闪烁着不同寻常的精光。 “你这个傻子,贱人!凭什么你一个傻子就能够做王妃,我那么努力,就因为你!嫁给区区一个太尉!”门外传来尖细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怒气。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她这个大姐来上门出气来了。 “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傻子!”兰秋萱手中拿着一根藤条,走到了水月面前,水月的嘴角一勾。 “恭候多时了。”水月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你……”站在门口的兰秋萱有些错愕的看着她,手中的藤条微微颤抖着。 “我?我怎么了?大姐这么聪明,想必?已经猜到一点了,不是吗?” “啪...”藤条掉在地上的声音,水月觉得那声音如此美妙,微笑着看着来人脸上的表情。 “你不傻?你居然...你居然!”兰秋萱有些接受不了,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我要去告诉爹,你这个狠毒的贱人,装疯卖傻害的我下嫁太尉府!”秋萱猛地回神,立马转头就走。 她一定要让爹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 “来都来了?不坐一坐?”水月几乎只是挥挥手指,就用“蔓延”将秋萱抓了回来。 “你……唔……你刚刚喂我吃了什么!!”秋萱惊恐的看着这个曾经的傻妹妹,她一直在对她保持着微笑,可是令她的心底感觉无比的害怕。 渐渐的,眼前的笑无比模糊,直至所有的视线都变成无尽的黑暗。 水月换了身黑衣,抱着秋萱去了她的房间,看着她,明天醒来后,她会什么都不记得。 然后,永远的闭嘴! 走之前,水月顺便打翻了她房间里的琉璃盏,用灵力护住了秋萱的身体,然后……火光蔓延了整个屋子。 接着,整个院子就热闹起来了,隔的最近是三姐和四姐的房间。 最先听到动静的就是他们,于是叫来了管家救火。 很快,有陆陆续续的人赶来这里,水月躲在暗处,催动着灵力,一身黑里将她的身体融入了夜色。 水月将三姐拉进了火光冲天的屋子里,嘈杂的人声使得她的惨叫和求救淹没在火海里。 这是水月第一次杀人,但她知道,这一定不是最后一次。 因为,对于兰水月来说,死不足惜的人,有太多太多。 既然,自己占了这幅身体,也要帮她做点好事,不是吗? “快,快往这里泼水,快点啊!!” 下人们着急的叫喊着,一桶桶水陆陆续续的浇在燃烧的房屋上。 水月的嘴边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手中的灵力对准四姐。 “快过来!怎么这个火怎么难浇灭!你们给我快点过来!!这里这里.....” 混乱之中,没有人发现六小姐也不见了。 水月看着忙碌管家,和那些不停朝着院子泼水的下人们,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的熟悉,生命,本来就是这么脆弱。 水月看着不远处的十妹,那个叫嚷着她是傻子的小女孩。 藤蔓慢慢向她袭去... 突然,藤蔓一下子停止了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水月竟然收回了灵力,然后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接着将头发弄乱,脱下了黑衣,只留下里面的白衫,跳进被子里。 一沾床,便有了起伏的鼾声。 很快,她的窗头掠过一丝人影,在暗中观察了她一阵,转身离去。 水月依然鼾声不止,还隐隐有上涨的趋势。 又过了片刻,水月突然在黑夜中睁开了清明的双眼,屏住气息,飞快闪到窗前,望着那人刚刚离去的背影。 是他.....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柳彬....”水月在窗前缓缓吐出了他的名字,夜色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第五章 出嫁 又是一夜好眠。 “啊……”水月撑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几天,西灵国的人都知道了,丞相府的嫡女府院不小心失火。 离的最近的三小姐和四小姐去救他们的大姐,不幸身亡。 随之赶来的六小姐知道了也冲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那场大火夺去了丞相府三小姐、四小姐、六小姐的生命。 大小姐虽然没有葬身火海,却被吓得不能开口讲话,如今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 听起来确实有点惨。 好一出演绎了誓死相亲相爱的姐妹,为了至情至性的姐妹情丧生火海的故事。 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整天哭成了泪人。据说现在大夫人已经哭晕了过去,人事不醒。 丞相也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七哥!为什么我们家这几天布置了这么多白花啊!真漂亮!” 水月是真的觉得那些白布条看着很是顺眼。 “傻子就是傻子!家里死人都不知道,还说什么真漂亮!” 一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对着水月开口。 “七哥,他是谁,他也觉得这些白花真的很漂亮吗?” 水月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男子,不知道他是二公子还是五公子? “月儿,他是你二哥,月儿不……” 梓洛的话还没说完。 “谁是他二哥!我才没有这样的傻子妹妹,我看你也变成傻子了!若不是你!我早就替娘,替丞相府,杀了她了!” 水月直直看着对面的人,看着他因为情绪上涨有些微红的脸。 “二哥!你注意些,月儿可是你我的亲妹妹!”梓洛也有点激动。被梓洛抓着的胳膊有些生疼。 “我说了我没有这样的妹妹!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说完,愤恨的甩了一下袖子,快步离开了。 水月注视着他的背影,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月儿,我们走吧,待会到了爹那里可不要随便开口说话。”梓洛有些无奈的牵着她,跟着梓聆的身后。 水月也配合的点点头。 很快,便来到了一座院子前。 隔得老远,水月就听见里面的哭泣声,还夹杂了一声声的哀嚎。 “七哥?里面是有狗在叫吗?”水月疑惑的看向前面的人,听完水月说的话后,他的肩膀有那么一刹那的僵硬。 梓洛走近了她,扬手在她脖子的上方点了一下,力道刚柔并济,水月觉得脖子隐隐有些发热。 刚想开口说话,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 水月睁大了眼睛看着梓洛,小手还不知道比划着什么,活像一出生动形象的哑剧。 “月儿乖,忍几个时辰就好了,回头我叫厨娘给你做好吃的点心?好不好?”梓洛微微弯下身子,哄着水月,最后还不忘摸了摸她的头。 水月很给面子的又点了点头。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傍晚,水月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真搞不懂古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规矩。一群人站在那里比她这个傻子还要傻。 次日,虽然丞相府痛失了三位好女儿,可是婚礼也在如火如荼准备,毕竟是皇上下的圣旨。 很快,就有人来替水月量身,以便赶制嫁衣。 水月整天呆在这个院子里,实在是无聊的紧。走向梳妆台,看着这张约莫十六七岁的脸 。 厚厚的妆粉看上去俗不可耐,遮住了原本的五官,可是却遮不住那双清澈灵动的双眼。 水月曾经试过,除去厚重的脂粉后,兰水月是一位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的绝世佳人。 尤其是,眼中已经没有半分痴傻,更是衬托出面前人的天香国色。 水月满意的点点头,这跟她现代的模样有**分相似,而且,比起自己,这五官显得更加精致。 这的确是一幅好皮囊。不过,作为傻子,可不能这样。 于是,水月又花了半个时辰,终于把自己又捣弄成了中国娃娃。 这样才像话啊。 又过了好几天,水月每天就看看纳戒里面的草药,有时候也会发呆想着那个老头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灵玉现在又在哪里?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同于男子的沉稳干脆,落地处缓慢轻柔,看来是几名女子。 只见一位美妇人向她招手,妇人身穿深红黑色绸衫,脸上薄施脂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 应该是兰水月的生母吧? 水月就那样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开口。 踏进了门,身后的两个婢女抱着两个箱子。 打开了一看,入眼的是金灿灿的首饰和大片的火红,原来是做好的嫁衣的首饰。 看来她很快就要去东钥了。 “好漂亮的 衣服和首饰啊!是给我的吗?”水月像是小孩见了五彩斑斓的糖果一样怪叫起来。 “是.....月...你穿着一定很...很不错...。”妇人有些欲言又止。 “呵呵....真好看!!!....”水月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发堵,令她喘不过气来,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也许,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在替自己感到悲哀吧。 “明月,彩霞,去伺候小姐穿上。”妇人对着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吩咐道 “是!夫人。”缓缓拿起那件大红袍子走向水月 “小姐,请跟奴婢来。”微微欠身,不等水月反应,就拉着她走进了屏风后面。 古人的衣服其实也不是多难穿,只是太过于多,过于繁琐,一层又一层的。 逶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火红的得炙热,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这嫁衣。 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走动的时侯簌簌有声。 的确做的很精致。 穿戴好后,水月只觉得浑身都被裹的紧紧实实的,胸口有些发闷,走起路来像是机器一样。 美妇人看着穿好嫁衣的水月有些发愣,眼中有些许水光像是要奔涌而出。 水月平静的看着她,人啊,总是要在无法回头的时候才能学会后悔,非要到无法挽回时才懂得珍惜。 “去打盆温水。还有,拿些我的脂粉过来。” “是。”两位婢女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水月和她 “你过来....”美妇人走到梳妆台边,又走到了椅子的身后。 水月也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面,赶紧弄完了去东钥找老头吧。 两名婢女很快就回来了,一名端着铁盆,一名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美妇人拿起毛巾准备给她洗脸。 “啊!!!走开!!”水月小手一挥,毛巾掉在了地上。 要是让她看到了卸妆后的自己,以后自己逃走了,要是她们要找人,不就一下就被认出来了吗?所以水月为了以后的方便,只好装疯卖傻了。 美妇人的手有些僵硬。 旁边的丫鬟也跪在了地上。 过了片刻,美妇人又拿起了那精美的盒子,象征性的上胭脂,描眉......动作缓慢,细致又温柔。 水月假寐着,心想,这张脸要是还化估计连个人样都看不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名婢女端着水和盒子又出去了。房间里又只剩她们两个人 水月感觉后面的人散下了自己的头发 “一梳,梳到尾。”房间里传来妇人不急不缓的声音,梳子顺着自己的发丝直梳到脚裸。 “二梳,白发齐眉。”妇人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握着自己发丝的手不断颤抖着。 “三梳,儿孙满地。”源源不断的水声低落在水月火红的嫁衣上,晕染出一片片深红,就像是滴的鲜血。 < 第六章 调虎离山 “十娘??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水月对着后面的马车大叫,她自从西灵国出来,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觉,就是在这个颠簸的马车里面赶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一路上都问了好几遍了,这还早着呢,才赶了三天的路,还有半个月的行程呢。” 马车里传来以一阵尖细的女声,这是东钥派来求亲的媒婆,杜十娘,简直就跟水月看的电视中走出来的一样,浓妆艳破的脸,怪里怪气的声音,说起话来还要时不时甩甩手绢。 水月听完还要半个月才能到,恨不得立马用上轻功飞上个十万八千里的,要不是自己不认识路的话!! 夕阳西斜,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家驿站。 水月在第一天赶路时就换下了那身火红的嫁衣,不然实在是太显眼了。 “准四王妃,我们到驿站了。”马车外赶车的人开口说话了。 这是派来保护他们安全的护卫,虽然看上去只有四五个人,但是水月能够察觉到暗中还有十五名尾随着他们的队伍,而且武功都可以算得上是上乘的了。 “喔....好...”水月犯傻的应了一声,拿起了旁边的白轻纱盖在脸上,这是杜十娘吩咐的。反正她也省的抹粉,这样遮着正合她的意。 “水月姑娘,快下来吧。”杜十娘此时已经走到了水月的马车下面。 “来, 小祖宗你可慢着点,别摔倒磕到了!”杜十娘小心翼翼的扶着水月,心想,虽说是个傻子,可也是皇上要她好生伺候的人,她哪敢怠慢啊。 终于不用闷在那座马车里面了,外面的空气真好!!水月觉得自己好像在马车里面坐了一辈子。 “十娘,我好饿,我要吃东西。”水月下了马车,肚子很合适宜的响了起来 “好好好!!小祖宗,我们这就吃东西。”杜十娘附和着开口。 “十娘,你为什么叫我小祖宗啊?小祖宗是什么东西?是好吃的吗?”水月疑惑的看着杜十娘,一脸求知欲的望着她僵硬着的脸。 “这....这小祖宗不是用来吃的, 小祖宗是.....”杜十娘正极力思考思考着怎么解释这几个字。 “反正.....你就只要知道我是在叫你就可以了。”杜十娘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 “可是我明明叫水月,怎么又叫小祖宗呢?”水月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杜十娘,眼里的求知欲更深了。 “来,尝尝这个。”杜十娘夹了一块红烧肉在水月的碗里。 “可是你还没......” “来,张嘴。”杜十娘没等她张口,直接把肉喂在了水月嘴里。 驿站的房间里,水月刚刚沐浴完,正看着一本医术。 突然,她抬头看向窗外。 眼睛一眯,居然有人想杀她? 水月感受着来人浑身的杀气,虽然只有两个人,可武功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高出很多。正是冲着他们这群人而来。 准确的说,是冲着自己的房间而来。 水月有些不解,一个傻子?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 杀气越来越近,这些侍卫是猪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人家都快要杀到门口来了,水月正是替他们的反应能力“捉急”。 终于,外面首先响起了一阵异动声,然后是打斗声,刀剑相加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越发的刺耳。 渐渐的,声音逐渐远去。 水月拿起了一旁的面纱,带在脸上。 果然,一个人冲着她的房间毫无阻碍的前进。 一个扮演诱饵,负责引开侍卫,这一个,才是真正来来要她的命的。 好一招调虎离山!看来是真的不留活口。可到底是谁?这么想要她死。 “你好,要坐下来喝杯茶吗?”水月拿着桌子上的茶杯,对着进来的人说道。 “哼!拿命来!”男子粗犷的声音响起。手中的大刀印着月光,发出清冷的寒光。 “哐当!” 房间里响起金属重物掉落在地的声音。 “我的命就在这,你倒是拿啊。”水月十指合拢成型,浑身气流涌动。 “你.....你怎么……!”男子看着自己脚下震落的大刀。又看看面前蒙着面纱的少女,周围围绕着强大的气流。 “你不是个傻子吗?!”男子询问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我脸上有写我 !是 !傻 !子 !四个字吗?”水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可是你就是傻子啊....这不可能....”男子听完少女的话有些震惊过度了。难道她不是丞相府的九小姐?对!肯定是这样! “你是谁!那个傻子现在在哪里!”男子又凶神恶煞的捡起了大刀对着水月。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她,我就告诉你,她在哪?怎么样。”水月看着对面的人,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八个大字。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果然, 男子的脸出现了一丝松动。 水月刚想说话,可是却有陆陆续续的的脚步声传来,看来诱饵是被解决了,或者认为时间足够了,说不定已经成事了,跑了。 没时间了....水月皱眉,好不容易人家都上钩了,被这群侍卫就这么给搅黄了。 “啊!!!!!” 水月一声惊叫!房门被劈开,一群身上是血带着大大小小伤口的人冲了进来。 “这个人说要杀我!!!救命啊!!”水月大声叫起来,一脸梨花带雨的望着那名黑子男子,明显是被吓着了。 刚进来的侍卫马上就冲了过去,双方打的不分伯仲,水月悄悄跑去了床角。看着这么多人打一个。真是太不道德了!这就算了,还居然没打赢,真是太丢人了! 不过人海战术还是有用的,慢慢的有几名侍卫倒下,中间拿大刀的男子也有些体力不支,拿着大刀的手微微发颤。 终于,有一个侍卫趁着男子不注意,拿起手中的剑直直对准男子的后背,果断的刺了进去。 男子一脸不甘心的看着胸前的长剑,上面满是自己的鲜血。 猛的转头,大声一吼,用尽全身力气大刀一挥,那名侍卫便人头落地。 黑子男子的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身体也慢慢倒了下去,嘴角鲜血溢出,身体不停的抽搐,最后终于停止了。 水月也顺势装的吓晕了,紧接着听见杜十娘的声音渐渐传来。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杜十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刺客半夜想行刺准四王妃,我等人被人用计引开了,后来察觉不对劲便立即赶了回来。” 水月听着,恩,看来他们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刺客?怎么会有刺客呢?”杜十娘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遇见这种事。 “那个傻丫头呢?没出什么事吧?啊!!!怎么会倒在地上了!!”水月感觉有个人扶起了她,探了探她的鼻息。 “准四王妃只是收到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我们赶来的时候刺客还没来得及动手。” 没来的及动手?作为一名侍卫这么天真真的好吗? “你们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这个傻丫头,虽然四王爷为人痴傻呆愣,不懂的这些!可是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是他不怪罪,皇上也是会要了我们的脑袋的啊!” “是!” 被人扶起的水月听见杜十娘说的话这,立马就傻了。 她算是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天赐良缘!< 第七章 兑换大boss 水月和这群人已经赶了一个星期的路了,自从上一次刺杀过后,水月察觉到附近又多了好几十号人。看来他们总算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危机意识了。 水月随手把一块小天酥放在嘴里,甜甜的,脆脆的。 这几天,她一直在苦思冥想,刺杀她的到底是什么人? 本来,她是想用利益法来找,看看如果她死了,谁的利益会更多? 这是最常见的杀人动机,也是最快能找出始作俑者的方法。 可是她完全没有思绪,她根本连这里的人都没搞清楚有哪些,更别说争夺利益了。 所以,利益法是行不通的。 然后是排除法,西灵国?貌似也没什么敌人吧?差不多都被她解决完了。 就算有,想要杀她直接在西灵就可以杀了?何必这么麻烦? 如果是西灵皇家想嫁祸给东钥国,挑起战争的话,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动手吧?至少也得嫁进东钥吧? 所以西灵国先排除。 东钥国的话,也不太可能啊,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跨国得罪人? 如果真有,想杀她,在西灵她还没有这么多高手保护,反而更加容易。 东玥皇家就更不可能了,看这些侍卫好像也是真心护送,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 其他两国的话?谁会脑子不清白破坏两国的联姻?这不是找抽呢么? 其他的小国……水月想,他们就更没那么无聊了吧? 可是水月一直有一个感觉。这个感觉来自杜十娘口中“痴傻呆愣”的四王爷。 以她的直觉,这件事似乎与他有着密切联系。 如果一个女人,她在成亲的队伍中遭到第三者的拦截,而且是在没有仇人,没有别的因素纠葛的条件下,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不希望她出嫁。 要么是有人喜欢着她自己,要么是有人喜欢着那个四王爷。 喜欢自己,这一条显然没可能。人家要的,可是自己的小命。 第二条,可能性极小,但是水月不排除。说不定真有些女人觊觎着王妃的位置,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二种呢,就是有人不想娶。 不想娶她的话就正好解释了有人要杀她,也是由于这一点怀疑上了那个四皇子。 自己在西凉国过的好好的,怎么会一出嫁就召来了刺客? 可是一个傻子?怎么会有不想娶她的想法?除非…… 水月勾勾嘴角。 除非他跟自己一样,在装傻!怕这个丞相府的傻小姐,会坏了他的事,或者暴露了他。 水月觉得这个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为什么要装傻?可是水月后来想想,便觉得,他生在皇家,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水月坐马车里正想着,突然察觉到比上次更加浓厚的杀气,有些邪魅的笑了起来。 看来,她的想法很快就能被证实了…… 很快,马车外又是打打杀杀的声音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清脆响亮,比上次听起来洪亮了不少。水月掏了掏耳朵。 不错,百来个人还是顶住了这几个人,不是废物到了极点。 渐渐的,打闹声开始慢慢平息。 就这样,水月在真正的刀光剑影中又度过了十几日,刺杀的人一次比一次厉害,水月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只好暗中偷偷出手帮忙。 杜十娘说,大约后天,我们就能真正步入东钥的边境了。 这几天黑衣人停止了刺杀,但是水月并不觉得这是他们准备住手的征兆,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雨前的宁静把。 水月正坐在桌边凝神聚气,保持着高度警惕。 这一次,估计大boss要来了。 水月想想就有些小激动,看来古代也不是很无聊啊,至少有时候还能打打小怪,累计总数兑换大boss。 夜晚,死一般的寂静。 水月能感受到那群侍卫们警惕中带着恐惧的气息。 这十几天不知道换了多少班人马,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到现在的快三百人。而他们的敌人始终没有超过一位数,最多的那次也只有六个人。 水月想到这里有些皱眉,能创造出这样实力差距的人,该是多么的强大?简直就是以一抵百了! 要不是自己用灵力出手,自己和这里的每一个人早就成为那些人刀剑下的亡魂。 来了..... 水月笑了笑。 居然只有一个人!而且气息淡薄无常,看来他的武功已经可以算是出神入化了吧。 这样的气息,常人根本感觉不出来,那群守夜的侍卫等会估计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夜,安静的可怕。 来人的速度比以往的都要快,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侍卫。没有被任何人察觉,除了水月。 “要坐下来喝杯茶吗?”水月倒了一杯泡好的热茶,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口。 话音刚落,房间里闪现出了一位黑影。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黑影开口说话。 “从你还没有到我这里的时候。”黑影听完身体一僵,手中开始涌现气流。 “你会武功?你是谁!那个傻子呢?”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让你杀了那个傻子就对了。”水月很是无语,明明要杀的人就在面前却认不出来。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 “这一路上,都是你在暗中帮助他们?” “不错。”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黑影有些惊异的看着面前这位戴着面纱的少女,虽然看不出样貌,但整体看着最多也就十七八岁左右,竟然能够打败那么多高手!还这么快就发现了他。很显然,她的武功比自己的还要强大! 更令他不安的是,她的表现太过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异常古怪。 “我不会让你杀了那个傻子,我也不会让她嫁给四王爷……坏了你们的,好事……”水月故意加重了四王爷和好事这几个字,看着黑影的反应。 黑影二话没说突然间的出手,手中的银光对准的是水月的咽喉。 “噗......”电光火石之间,待人都来不及看清,已经决出胜负。黑影半跪在地上,胸口一大片鲜血。 “你跟我打,还不够格。”水月左右摇摇食指,啧啧两声对着男子开口说道 接着走到他身前,扯下了他的面巾。 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深邃,一双剑眉下是一双细长无比的双眼。 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看上去别有风情。 “四王爷自己装疯卖傻就算了,竟然还派这么多高手对一个傻女屡屡痛下杀手,可不是大男子所为啊。”水月拿起手中的黑面巾,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黑衣人使劲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水月眼中寒芒一闪,这个人听见她说四王爷装疯卖傻,根本就没有丝毫震惊。果然是他的手下。 男子看着水月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你居然套我的话!!……”男子十指成拳,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你听着,我没心思去管你们的破事,但是,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那个傻子,你们休想动!”皇家的事,本来她就不想管。 “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也最好不要打听我的事。”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男子捂着胸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很清楚,你根本杀不了她,你这样做,结果就是你会死。”水月把手中的面巾扔在了他脚边。 “那你就杀了我!” “你认为你的命,就这样消逝掉,值得吗。”水月往茶桌边走去,继续开口。 “失败有什么?只是更走近成功一步,成功是什么?就是走过了所有通向失败的路,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成功的路。” 男子没有继续开口说话。 水月也似乎有些愣神,像是回忆着什么。 良久,他捡起地上的面巾,挣扎着站好。双手抱拳,对着水月行了个礼,说了一声 “多谢!”然后消失在窗外。 水月掌心的一缕白光也紧随着男子消失在了窗外。 四王爷……< 第八章 游戏的开始 水月挑开了马车的帘子,现在他们已经进了东玥皇城了。 外面人头攒动,看似杂乱无章,细细一瞧,都是些不同行业的人,在做不同的事情。 有一些摊贩,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还有卖胭脂水粉的。 许多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 大桥中间的,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 可谓是形形**,样样俱全,绘色绘形地展现在水月的眼前。 这就是古代的生活吗? 那么,自己也处在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当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又该做些什么? 或者,会不会这个世界就像只是一个客栈,一夜短暂的梦乡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吊椅上。一切都回归原样。 放下了帘子,水月闭上了双眼。 算了吧,既来之则安之。 不要期待,不要假想,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如果注定,便一定会发生。 水月沉沉的舒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些事,嘴角慢慢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角度。 “月儿姑娘,快下来,我们到行宫了。”杜十娘的喜悦的声音从马车下边传来。 终于到了!!水月长叹了一口气,这长达一个多月的跋山涉水真是累的够呛,本来那天已经快要到东钥国境,马车又出了点问题,耽搁了好几天才又启程。 水月下了马车,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檀木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两个字 “行宫” 水月跟在十娘后面慢慢走着,顺便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柏参天,每一棵都长得十分茂盛。 古色古香的装扮充斥着木青的眼球。 最终来到了一间院子里,门上挂着牌匾写着“馨月阁”三个字。 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 推开门,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月儿姑娘,你今日就在这里好生休息,这一路我们耽搁了不少日子,这选定的吉日都已经错过了,我还得先去宫里请示皇上。”杜十娘说完又立马招呼了两个丫鬟过来,继续开口 “这是雪巧和语梅,他们两个就在这先伺候着你了。” 水月目光转移到这两人,是两个穿着淡青衫的小姑娘,梳着双髻垂于耳后,面容清秀而不失稚气。 水月又想起了梅儿。 出嫁那一天,本来是安排梅儿在路上伺候她的。可是她怎么可能会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呢? 结果可想而知。 “雪巧、雨梅参加小姐。”两人齐齐行了个礼 水月看着这两人,没有出声。 这两人看上去天真无邪,乖巧懂事,可是眸子里却不是一名婢女该有的眼神。 看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你们两个可要好好伺候着,不久她就是我们东钥国的四王妃了 。都给我放机灵点!知道了吗?” 那两人又齐齐应了一声是。 杜十娘点点头,转身走出了院子。 —————————————————— 御书房内,斜斜躺着一位衣袂宽大的男子,淡色的衣襟垂落,绣着银线暗纹,纹彩在暗处看不清图样,随着他身子起伏,不断闪烁着粼粼的微光。 “查出是什么人了吗?”空荡的房间传来他的声音。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地上跪着四名暗卫,为首的人开口回答 “回禀皇上,属下等人经过严查,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请皇上恕罪!” 男子没有出声。 过了良久,又开口问道 “三王爷和四王爷府上可有什么异动?” “回禀皇上,三王爷和四王爷府上都没有什么异动。!” “那……这个九小姐在西灵,可有什么仇敌?” “这....属下们不得而知....” “派人去西灵国,调查这个九小姐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另外,继续在王府外密切监视三王爷和四王爷的府邸,任何人的进出都要给我汇报。” “是!属下遵命!” —————————————————— 半夜,四王爷府内。 “四弟,这一次,闹的动静太大了。”一名白衣男子席地而坐,对着对面的黑衣男子开口。 两人各坐在同一张桌子前,桌上摆放着各种茶具。 一黑一白本该是对立的色调,在此时,却在他们两人身上显得异常和谐。 黑衣男子没有开口说话。 “他本来就生性多疑,此事肯定会怀疑到我们两的头上,看来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了。”白衣男子秀眉轻蹙。声音隐含着满满的担忧。 “魑上次说的那位那位蒙面女子,我已经暗中派人去调查了,已经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白衣男子摇摇头。 “魑的武功你我是最清楚的,有人竟然能在一招之内,把他伤的那么重,甚至连他自己怎么受伤都不知道,可见,那名女子武功绝不在你我之下。” “根据魑的判断,她也不是皇兄的人,现在,也不知她到底是敌是友,只不过,如果可以争取的话,万万不能让她成为我们的敌人。” “西灵国丞相府的九小姐今日已经进了皇城,我已将雪巧和雨梅安排进了她住的行宫,她身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希望能顺藤摸瓜找到暗中的人。” “你自己也要小心行事,我该走了。”白衣男子泯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便没了身影。 窗外,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屋内的两人。 这双眸子的主人正是水月。 她那日在那名叫做魑的黑衣人身上正是施展的追踪术,没想到一赶来就听到这两人在讨论自己。 “...看来.....有个小呆子能陪我玩个尽兴了...” 水月心想,微微勾了勾小嘴,身形一闪,飞快的离开了那扇窗户。 “谁!”富有磁性的声音的声音追随水月离开的方向,快速向她袭去。 水月心中一紧,神色一凝!< 第九章 灵力与内力的交锋 “...看来.....有个小呆子能陪我玩个尽兴了...” 水月心想,微微勾了勾小嘴,身形一闪,飞快的离开了那扇窗户。 “谁!”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一抹身影快速向她袭去。 水月心中一紧,神色一凝! 好敏锐的人!好快的速度! 就是刚刚的一瞬间,自己有些没收敛住气息,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看来自己低估这人的实力了 水月不得不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后面的人也没有落下,反而更加紧追不舍。 看来,这个呆子的轻功很不错嘛。 水月看着后面还没被甩下的人。 君渊寒心中就没有水月那么惬意了。 自己的“飘踪”可谓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江湖上无人能及,可是前面的人竟然完全不输他,只留给他一个模糊背影。 来人到底是谁?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刚才他是不是一直在那里,听着他和皇兄说话?不行!此人绝对不能留! 心里这样想着,身旁的风景更加极速的后退。 水月看着身后的人浑身散发的寒意和杀气,突然停了下来。 她倒要看看,他的武功和她的灵力,谁更胜一筹。 君渊寒看见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杀机顿现! 他也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很快,两人对立而站。 水月看着对面的黑衣男子。 开始在窗外只是注意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并没有注意他们的模样。 没想到这个冰冷少年竟然如此俊美绝伦。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暗藏着锐利如雄鹰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 令水月联想起森林中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如果现在她要逃走的话,那么就会必败无疑。 因为当猎物逃生的瞬间,就是死亡降临的一刻。 这样的眼神,令水月有些心惊。 而对面的君渊寒也同样吃惊,没想来人竟然是一位只有十五六岁的傅粉何郎,一袭青袍,一头黑发用一根木簪固定。身姿俊俏,只是看上去有些瘦弱,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抱入怀中。 眉如翠羽,眼眸沉静似水,但却如同跳动的火焰般明亮闪耀,五官带着一丝阴柔妩媚的感觉,粉面朱唇,像是个精致的娃娃。 君渊寒猛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心头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脑中渐渐浮现出一副他把这个粉面少年搂在怀里疼爱的画面。 水月看着对面男子突然散尽的肃杀之气,有些不明所以,对着他微微皱了个眉头。 结果对面的人完全没有反应,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水月心想,难道被看出来了?不对啊,她可是精心装扮了的,把眉毛刻意画浓,连胸前也狠心裹紧了不少,这衣服也是水月来到东钥皇城之后,路上顺便“拿”的,并没什么奇怪之处,没理由被看出来啊。 “喂!!你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水月压低了声带,有些不自然的对着对面的人大吼一声。 搞什么?还打不打了? “...” 没有反应。 水月觉得自己被他看的后背有些发凉,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走。 拜托,早知道她就不打算跟他打了!谁会知道这个人不傻,却实实在在是个呆子。 “喂!你要是再继续盯着我看,我会觉得你有断袖之癖的!”水月有些戏虐的开口,眼中满是嘲笑之意。 断袖她是肯定不相信的,可一个喜欢装疯买傻的男人,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君渊寒这才回过了神来,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想入非非?! 随即稳定了心神,聚气运功直直朝少年而去。 水月见势也迅速催动了灵力,手中光芒立现,无数条树藤纠缠着君渊寒的身体,止住了他的脚步。 只是一瞬,君渊寒便用内力震碎了那些树藤,一时间漫天的树跟崩裂。接着一道银光一闪,君渊寒手中多了一把青龙软剑,在夜晚中散发着幽幽青光。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水月拍掌笑道,继而接着开口:“看不出来,你这种人的武器,居然会是一把软剑?”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灵力!”君渊寒死死的盯着他,眼中充满了警惕。 “想知道我是谁?”水月挑挑眉,手指漫不经心的对着面前的空气划着圈圈。 “打赢我,我就告你!”水月猛然停住划圈的手指,猛地扬起,芊芊玉指在月光下挥动,脚下出现一圈绿色,然后迅速变为众多须根缠绕,直指君渊寒。 君渊寒挥舞着软剑,与那些藤蔓做着抵抗,划过的剑气对准水月。 水月一边控制着藤蔓的走向,一变躲避着来自君渊寒的剑气。 陆陆续续,剑气越来越多,水月渐渐有些吃力,险些被伤到。 看着刚刚堪堪被她躲过的一剑打到了身后的大树,一棵百年大树就这样倒塌落地。 看向越来越少的藤蔓,不错嘛,那就再来点厉害的。 水月重新运转灵力,手中迅速聚集千百片绿叶,对着君渊寒射去。 君渊寒手拿软剑正对着那些藤蔓挥舞,手中的剑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挥舞过的地方蔓藤齐齐断裂。 突然间,所有的蔓藤一时间全部退下。 他正欲抓住机会对水月进行攻击,却只见无数片绿叶泛着灵光正朝他袭来,有几片甚至划断了些细树枝。 好强的灵力!竟然能让树叶划断树枝! 君渊寒当即以他修炼的丹心决中运功之法镇慑心神,调匀内息。 水月只感觉自己的灵力被一股力量挡在外面,始终冲破不了,树叶就停留在那股力量之外,导致君渊寒身边被绿叶层层包裹。 突然!树叶内的人爆发出强劲的内力,所有的灵叶立即被反弹回来,水月一惊,急忙化起火墙。随即,所有对着水月而来的灵叶都被烧焦,一时间整座地方火光冲天,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火声。 “焚云火!!”水月大喝一声,只见燃烧的火光越来越烈,照亮了天边,紧接着一团团火雾形成。 看来这个家伙真是不简单,自己刚刚差点就被自己的灵力所伤。 君渊寒只见滔天火光聚集,无数的火球对着自己极速袭来,过程中被风吹的更加凶猛。 刚才运用了过多的内力,他的额头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溢出,但速度依然不减,躲避着火球的攻击。 水月正准备施法,却听见慢慢靠近的嘈杂的脚步声。 该死!看来这里的火光把夜巡的人吸引来了。 好不容易才占了上风,老天爷非要这么对她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水月无奈收了灵力,看了那人有些烧糊的衣衫,点点头,满意的离去。 一时间,所有的火球都消失不见,只有些被打中的大叔还在熊熊燃烧。 君渊寒回头看着那抹青衫离去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有些扭曲。 听到由远而进的脚步声,转头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第十章 漂亮的小弟弟 半夜,大街上空无一人。 除了.... “都转了半天了,行宫到底在哪里啊!!!”水月站在大街上仰天长叹。 自从离开打斗现场之后,她就很悲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而且这大半夜的,她也不知道能问谁。 总不能半夜去敲门去问人家吧?现在估计所有的人都在梦乡中,这样贸然敲门不知道会被别人当作什么人了。 水月抬头看向天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光亮,天快要亮了,雪巧和雨梅也应该快要醒来了。 这下下去,绝对不行。 水月心中升起一抹焦急。 自己还没有了解这里的地形,没有住处也没有钱,更没有打听到老头的消息。必须要用那个傻子的身份生活一段时间,等安顿好自己的落脚处,然后好好的那个和她一样装疯卖傻还屡屡派人刺杀她的君寒渊收拾一顿,自己就可以脱离这个傻子的身份了。 算了,敲门就敲门吧,至少比自己在这里无厘头的打转要好的多。 水月打量着四周,正准备找一座人家询问行宫的位置。 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处人家亮起了火光。 是谁家这时候会亮了蜡烛? 水月连忙向那团光亮飞去,真是老天爷都帮着她,正愁不知道选哪家呢。 很快,来到了目的地,一阵草药的独特气息飘进水月的鼻子。 难道这里是一家医馆? 目光看向房屋的顶端,的确有一块牌匾,用黑色的墨汁写着“百草庐”三个大字,墨水似乎有些年久褪色,牌匾的周围也是破烂不堪,让水月看着觉得有些像看考古遗迹一样的即视感。 里面有瓶瓶罐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声男子的咳嗽。 水月上前敲门。 “吱呀....”木门发出一阵响声,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水蓝色布衫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根烛台,衣服显得有些破旧,头上也没怎么装饰。 一张圆圆的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他小嘴一咧,生出一对甜甜的酒窝,着实可爱。 “请问这位姑娘,你知道这里的行宫要往哪里走吗?”水月对她微微鞠了个躬,心里默想着 要有礼貌……礼貌……你是来问路的…… “...”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看着水月,保持开门时的傻笑。 “请问....”水月抬起手晃了晃少女的视线,开口继续问,却被少女一把抓住胳膊就往里面拉。 “诶……姑娘你……”水月一惊,却又不好出手。 “你快进来再说,外面天正黑呢,走,我带你去里面!!”少女打断了她的话,热情的开口,水月只好任凭她拉着自己。 礼貌……礼貌……你要问路…… 水月在心中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里面的院子。 “欣儿,是谁半夜敲门?”一声妇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娘!是一位长比神仙还好看的小弟弟!我带他进来了!”水月听后一个趔趄,又被前面的少女一个劲的拉扯,差点没倒地。 小弟弟?!! 礼……貌……要礼貌……你只是来问路的…… 水月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紧握着拳用来抑制着自己想暴走的心情。 很快,水月就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小很旧,已经 可以用破烂来形容。 床上躺着一位中年男子,闭着眼睛,看起来有些虚弱,手捂着胸口,轻轻咳嗽,床边的桌子放着一碗已经喝完的药汤。 水月闻着传来的药香,便知道这名男子患的是什么病了。 旁边是一位妇人和一位少年,妇人身材丰满,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朵朵梅花。 少年身量不高,面色略显苍白,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也穿着简单的长衫,长发用布条缠着。 看来他们一家人过得很是清贫。 两人皆用惊艳的目光看着水月。水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咳嗽了一声开口对着妇人说道 “在下初来东钥国,不小心迷了路,看你们家燃起烛火,所以想来询问一下,可是.....”水月微微尴尬的转头看向刚刚带她进来的少女,以及她还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那名被唤作欣儿的少女也立马松开了手,有些低声的开口 “我那是看天这么黑,你一个人也不方便,不如就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啊....”少女边说边走到了妇人身边 “欣儿说的对,现在的确不适合赶路,不过离天亮也不远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坐下喝喝茶再走。”妇人笑的一脸和善。旁边的少年也开口了 “是啊,小弟弟,天这么黑,你一个人终归是不安全的,不如天亮了之后我送你去吧。” “是啊,是啊,我也一起送你去!”旁边的欣儿兴奋的跟着叫道。 水月有些不好意拒绝,可是天就要亮了,再不回去可能就在也回不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你们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只是我真的赶时间,这茶,就不必了。”话音刚落,欣儿的脸就跨了下来。 妇人点点头,接着开口问水月:“那公子是要去哪?” “行宫从这里怎么走?”水月在心底出了一口气。 “你要去行宫?”妇人有些惊疑的开口,行宫可是他国使者拜见落脚的地方,一般只有皇室的人才能住在行宫的,没想到这位美少年竟然是皇室的人? “正是。”水月已经猜到妇人心中所想,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再拖延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这里里行宫不远,你且出门往左走,走到头后有两条岔路,挑左边树多的一条沿着它一直走,约莫一炷香时间就能看见行宫了。”妇人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后答道。 “多谢了!”水月正欲转身离去,紧接着又停了下来。 “这位病人是肺气喘急,已经有些年头了,你们的药方有几味药入的不是恰当,治标不治本。 我给你们一个方子,用马兜铃二两,去壳及膜,酥半两,一起拌匀慢火炒干,加甘草一两,共研为末。每服一七,用水一碗,煎至六成,温服,半个月之后便有奇效,告辞了。” “娘!这个小弟弟不仅好看,居然有还有这么厉害的医术!都不用把脉就能知道爹爹患的病,居然还知道我们的药方!你说他真的能治好爹爹吗??”欣儿崇拜的看着水月离去的背影,开口说对着妇人说。 “别说了,他的身份可不一般,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谈论的!” 妇人有些言辞严厉的开口。 “你怎么知道他身份不一般啊?”欣儿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光亮。 “你没听见吗?他要去的是行宫!那可是皇室和位高权重的大人们才能去的地方!你呀,就别在想着他了。” 妇人摸摸少女的头,转身对着身后少年开口。 “良儿,把刚才的方子记下,以后就照着这个药煎吧。”< 第十一章 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 水月按照那位妇人说的路线走,果然很快就来到了行宫,根据今天自己记下的路线,回到了给自己安排的房间。 推开门,雪巧和雨梅正昏睡在桌子上。 还好没醒过来。水月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换下了身上的男装,散了头发,又走到梳妆台前把自己的脸抹上了一堆脂粉,然后倒进被子里。 天渐渐露出鱼白,桌子上的两人逐渐有了动静。 先是雪巧睁开了双眼,神色渐渐清明,第一件事就是赶忙起身往水月的床上望去。 紧接着走到雨梅的身边,把她摇醒了过来。 雨梅醒了之后,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两人都只记得,昨天杜十娘走了之后,她们便伺候水月小姐沐浴更衣,打来了热水之后,岁月小姐硬是不让她们帮忙洗,叫他们在茶桌上等着就好!紧接着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再次醒来就已经天亮了。 身上也没有被人击昏的症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情,难道她们两个都困的睡着了? 不过见着水月还安稳的睡在床上,她们也就都松了一口气。 雪巧走到书桌,研了一点墨,在纸上写了“一切安好。”几个字。然后雨梅吹了一声口哨,接着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停在床头,她们将写好的纸吹了吹干,然后卷起来绑在鸽子的左腿上,对着窗外一抛,鸽子便朝着某个方向飞去了。 接着,他们两走到水月的床边,准备叫水月起床。 “小姐,该起床了。” “.....”没有人任何反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回答她们。 “小姐.....”两个人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 正当雪巧和雨梅无奈准备伸手去扯被子的时候,院子外面却来人了,两人只好齐齐去门口迎接。 这时,床上的水月也睁开了眼睛。 “水月丫头人呢?”是杜十娘的声音。 “回十娘,小姐....小姐她正在熟睡....我们不敢惊扰...”雪巧跪在地上开口回答。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睡觉啊....你们两个还不随我进来!”杜十娘二话没说就进了门,像是要去把水月从床上拖起来的架势。 “怎么了???”床上的水月此时衣衫不整,头发糟乱,睡眼惺忪的对着刚进来的杜十娘开口。 “小祖宗你可算是起来了,快洗漱了随我去四王府。”转头又对着雪巧、雨梅二人开口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是!!两人齐齐行礼之后离开了院子。 杜十娘看着床上的水月,又指着后面的两个婢女其中一个开口说话 “你,赶紧过来替小姐更衣,”又指着另外一个人说 “你,去叫外面的马车先候着会,我们等下就过去。”杜十娘话音一落,就有一位小丫鬟走过来替她过来更衣。 “我为什么要去四王府啊?”水月任由别人摆弄着,望着杜十娘开口 “这是昨日,皇上吩咐的,虽然这吉日已过,但是你们两个也可以先培养培养感情,等到时候啊,算了个好日子,就给你们把亲事给办了!!” “喔!和谁培养什么感情啊?”培养感情?傻子和呆子?还能不能再扯一点。 “和你未来的夫君啊~”杜十娘甩甩手中的手帕,语气中满是笑意。 “噢!”未来的的夫君?的确很扯。 穿好衣服,梳好头发之后,雪巧和雨梅端着水盆过来了。 “我自己会洗,我自己洗,你们让开!”水月看着雪巧手中的盆子大声叫道。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就安分点吧!瞧你这脸花花绿绿的怎么洗的干净。”杜十娘把水月拉到了雪巧和雨梅面前,又对着这两人开口 “雪巧,雨梅,还不赶紧伺候小姐洗漱?” “是。”雨梅过来拉着水月,雪巧拿起水中的脸帕,准备替水月擦脸。 “哐当!!”水月突然挣脱了雪梅,冲到雪巧面前把水盆打翻在地上。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多多少少溅了不少水在身上。 “你们这些坏人!给我让开!!!”水月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差点没把杜十娘推翻了。 “哎哟,你们还不快拉着她,去找人再打一盆水过来!要快点!!”杜十娘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十娘,外面....外面的马车催的急,要我们带着小姐赶紧上车!!说是误了时辰,皇上是要怪罪了的。”原来是刚才那位小丫头。脸上红彤彤的,急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杜十娘立马对着门口准备出去的两个小丫鬟说:“算了算了,你们也就都别去了,先把她给我带到车上去。”杜十娘整理了下被水月弄皱的衣服,往院子外面走了。 其余的人可以说是架着自己,也一齐出了院子。 走到门口,马车边的人显然被他们这群人吓着了,尤其是水月的这张鬼脸,晚上出门都能吓死人了。 “十娘?这是怎么回事?”为首的一位男子开口询问,显然有些不快。 “哎哟,这丫头这里有些不好使,各位就不要见怪了,我们就先启程去四王府吧。”杜十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对那些人使了使眼色。 “原来如此,那快上车吧,不要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了,说我们办事不力。”马车边的人立即明白过来,然后一人坐上了前面的马,一人半跪在马车前, 雪巧和雨梅扶着她来到半跪着的人面前。 难道是要她踩着别人的背上车?之前上马车怎么没有? 水月没有动。 “水月姑娘还不赶紧上车?愣着做什么啊!”十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喔。”水月避开了半跪着的人,双手抓着马车的边缘,连滚带爬的坐了上去。 “咯咯........”外面传来陆陆续续的笑声,水月没有理会。 这马车的确比之前赶路的豪华,也高了不少,难怪要踩着人。 水月进来后发现里面还特地垫了厚厚的一层垫子,以便减少马车的颠簸。 看来可以好好补眠,昨晚可以说是一夜没睡觉了。 马车开始行走,的确比之前的马车舒服了不少。 不久后,到了四王府,马车停了下来。 水月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那个呆子昨天晚上怎么样了,竟然敢派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她,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要不是有人,她一定要把他慢慢的给烤熟! 现在天道有轮回,自己住进了他家王府。< 第十二章 火烧常乐阁 杜十娘把她送到四王府后,进去跟四王府的管家交代了几句,就坐上马车离开了。 “水月姑娘,我是四王府的林管家,请跟我来。”一名身穿深蓝色长衫,约莫四十岁上下年纪的男子开口说话,接着往里面走去。 水月便跟着他进了王府,昨晚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个所谓的四王府,水月看着这些亭台楼阁,池馆水榭,的确彰显出了皇家的风范。 水月四处打量着,心想这要是用火烧的话用火烧个三天三夜也烧不尽吧?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座院子,上面写着“常乐阁”门口还站着两个青衫下人。 水月是再熟悉不过,不就是那个呆子的阁楼?昨天才来过。 林管家没有敲门也没有通报,直接打开了房门,一进门,水月就看见那个呆子一身黑衣坐在窗前,好像没发觉有人进来了一样。 装,就作死的给我装。水月心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水月姑娘,那边坐着的正是四王爷,君渊寒。”林管家给水月介绍了一下 “哦....知道了。”水月对着林管家点点头。 君渊寒?的确和他的气质很像,寒冷的如同深渊一样不见底。 “皇上吩咐了,从今以后你就住在王爷的常乐阁,需要的的东西正在赶制,待会就能放进来了。”林管家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纵然两个人都...可是毕竟还没有成亲,如此的确有不妥之处啊... 不过既然皇上吩咐了,他也只是照做了。 “什么?你要我和长得跟猪亲过一样的丑八怪住在一起?我不要!我会做噩梦的!”水月大叫起来! 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水月看着君渊寒一瞬间略微僵直的身体,在心底笑了笑。 “咳咳.....”林管家被呛的一口气卡在了喉咙,什么叫长得跟猪亲过一样? 不过虽说王爷痴呆,可是人却生的俊美,怎么看也不会跟丑字搭边的,反而是她自己脸上花花绿绿的活像白日见鬼了。 “我不管!!我不要和他住!要是我半夜起来尿尿!我会被他这个丑八怪吓死的!我才不要死!”水月更加添油加醋的说,声音还隐隐有些发颤,像是害怕极了。 “咳....咳咳....”刚顺过气来的林管家又华丽丽的被呛了个正着。 君渊寒身边似乎也有些隐忍的杀气要爆发。 “咳.....水月姑...姑娘....咳咳,水月姑娘,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姑娘不要为难我这个老管家了。”林管家好不容易平了气息,微微对水月行了个礼,态度诚恳的说道。 水月听完二话没说掉头就跑出了常乐阁,身后传来林管家焦急的声音 “水月姑娘!!你去哪!!你们....你们两个快去把水月小姐找回来,快.........” 没过多久,水月回来了。 手中举着一个烧的正旺的火把,走进了常乐阁。 林管家估计也去寻他的下落了,房间里只剩下君渊寒一个人,还是坐在窗前,还是保持一开始的姿势,似乎就像是一座雕塑。 水月挑了挑眉,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火把首先移到了容易燃的床被上,很快,床就开始烧了起来。 君渊寒没有反应。 然后是屏风。 某人还是没有反应 然后依次是镜台、茶几、座椅..... 果然是练过的!水月在心里暗暗咬牙,居然这样都不为所动! 接着水月走近他的旁边,把窗户点燃了,然后看着君渊寒。 感受着他极力忍受的愤怒,终于........... 水月把火把转移到了他的衣服上... 暗处的魅、魍和魉看着自己的主人燃起来的衣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主人没有下达命令,他们也不好出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可恶的丑八怪,烧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吓人!”水月点燃了他的衣服之后拿起火把就往外面走,点到为止,游戏是要慢慢玩的。 水月走到门口,把屋子关了起来,顺便把镂空的雕花木门的木门也点燃了。看着火光冲天的屋子,满意的点点头。 君渊寒,这就是你得罪人的下场! 很快,院子里陆陆续续赶来了不少下人,泼水的泼水,叫人的叫人。 “水月...水月姑娘!!!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林管家看着站在一旁的水月。 “我吧屋子给烧了,看你还让不让我跟哪个丑八怪住在一起!!”水月说完还恶狠狠的摇了摇手中的火把。 “你.....你...”林管家正准备不知说什么,旁边急急忙忙赶来了一位下人,开口对着林管家说 “林管家!!!不好了!四王爷还在屋子里头啊。”林管家听完猛的回头,也顾不上水月直直对着院子里的人大声叫喊 “快给我泼!!找几个壮点的快去进去把王爷带出来!!快啊!!”紧接着,大伙的速度更加麻利了,火势也越来越小。 有几个精壮的男子披着刚浇湿的棉被冲了进去,不一会,带出来一人出来,正是君渊寒,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样子,满脸全是黑烟留下的痕迹。 黑色的长衫已经烧的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大半都被烧的发黑了,好不狼狈。 水月在心底已经快憋出了内伤了,按照时间来算,若不是他自己中途动手脚,这时候他应该已经被烧了个精光了。别说衣服,就是人都快烧没了。 此时他肯定是醒着,水月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真想上去狠狠抽他几个耳光,看他是什么反应? 想想还是算了,万一给玩坏了,以后的日子就太无聊了。 不一会,大火总算是平息了,下人们已经请来了好几个大夫,带走了君渊寒。 这时,林管家看着站在一旁的水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着水月说道 “水月姑娘,我去给你安置一间新的房间,请跟我来吧.....” “噢……好啊……”水月笑的灿烂,跟着林管家的脚步走出了常乐阁。< 第十三章 你们,都该死。 水月坐在房间里,天已经黑了。 已经来东钥两天了,还没有找到老头的消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必须出去打听打听,水月做了决定,接着换好了男装,避开了暗中监视的人,顺利的出了王府。 昨夜水月就知道四王府外时时刻刻有两个人盯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水月也猜的出一二。 皇家人,在所难免。 很快便来到了大街上,水月首先仔仔细细的在屋檐上把各个街道都看了个遍,省的再次迷路。 水月看着夜晚的街头,景色是秀丽的。 火光是这个长夜的主角。 街道上,一盏盏灯笼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为整个街道披上了一层彩色的衣裳。 高楼上的灯火也不甘落后,灯火辉煌,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水月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也融入这人来人往的夜市中。 水月的出现,引起了人潮的涌动,许多小姑娘对着他乱抛媚眼,有些在底下互相窃窃私语,有的甚至还把自己手中的手绢往他身上丢。 “好漂亮的小公子啊……”一位粉红罗衣少女对着旁边的几位女子说着。 “是啊是啊……简直比三皇子还要好看……”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一名女子娇羞的看着水月,对着刚刚的那位粉色罗衣少女开口。 “诶诶……你们知道吗……” “看他的小脸,真是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 “诶……你们快过来过来……” 水月有些尴尬的笑笑,却引来更多的人侧目。 水月收了笑容,本来是想打算找一位路人问问老头事,现在看来,估计是不可能了。 哎,都怪这张脸,真是男女通杀,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上面具才好。 水月一路上都接受着旁人的洗礼,不知道该怎么冲出去,里里外外都是人。 突然,一双大手扯住了自己的胳膊,往屋檐上飞去。 水月刚想动手,转头一看,是一位带着黑面巾的男子,浑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君渊寒! 水月百分百肯定就是他。 又是这个家伙,自己可真是够倒霉的。 水月也懒得挣扎,任由他抓着自己前进。 她倒要看看,他想要带她去哪里。 很快,君渊寒扯着她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还想再打一架?”水月甩开了他牵着自己胳膊的手,开口说话 “.....”对方没有反应 “喂!你不说话我可走了啊。”真是莫名其妙,把自己无缘无故扯到这里来,又什么话都不说,真是个怪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君渊寒开口说话了,语气有些不自然。 刚刚自己在阁楼上,看见这个小子被那些女人围在中间,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冲上来带走了他。 “我当然是男人了,你看不出来吗?”水月邪笑着开口,语气里满满都是调戏的味道,配着这身男装和面孔,可谓是风流倜傥。 “这位小公子可真是会开玩笑。”‘一声温润的声音缓缓传来,水月打量着来人。 那是一位极美的男子,五官和君渊寒有着六七分相似,只是肤色比君渊寒略微显白一点,五官的线条也更加柔和,不如君渊寒那般分明。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他身穿一袭素白长袍,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 厚薄适中的红唇荡漾着十分和煦的笑容 整个人看上去都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在下君沐尘,有礼了。”白衣男子对着水月微微低点了一下头,无比谦逊。 看来皇家的基因库真的很好,这位就是那天在四王府和君渊寒对话的人,东钥的三皇子,君沐尘。 “是你,怎么?今天想两个人一起杀人灭口?”水月打趣着开口,摸摸左手边的食指,两个人一起上的话,她也不一定会输。 君沐尘轻微摇了摇头,拱了拱手,温和的说道:“非也,想必公子并不是那种多舌之人,不然我们两人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的确,本公子呢,最讨厌的就是皇家的人,最不想 插手的,就是皇家的事。所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也就不要缠着我了。”水月的语气异常刺耳,慢慢都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我们并没有缠着公子的意思,只是看公子好似不是我们东钥人,而且,身怀灵力。不知前来东钥所谓何事,我们,也可以略尽薄力。”君沐尘好像没有在意水月话中的嘲讽,依然态度温和的开口。 “想帮我?好啊,那你们告诉我,无痕现在在哪里?”反正问谁都是问,送上门的人不问白不问。 “小公子口中的无痕?可是我们东钥的上任国公,无痕大师?”白衣男子有些试探的问道。 “就是那个老头,说吧,他现在在哪。”水月没有漏掉上任这两个字。 上任?无痕在新月森林中的时候可没说过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上任,看来,无痕这边的确出了点事。 君沐尘和君渊寒齐齐看了一眼。 “无痕大师七年前就已经仙游了。”君渊寒主动开口说话了。 “仙游 ?去哪仙游了?”水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跑去哪儿玩了。 真是太不仗义了,自己千里迢迢跑过来找他,他倒好,居然跑出去玩了。 水月暗自在心底咬牙。 “咳咳.....”君沐尘捂嘴轻咳了一阵,脸色有些尴尬。 “四弟的意思是无痕大师已经归天了,就是...”君沐尘看着水月,又怕她不明白归天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死了的意思。” “死了?”水月脸上的神情一僵。 “死了?”水月又重复了一声。 不,不会的,七年前,正是他们两个到森林的时候,现在她来到了这里,老头也应该回来了。 他现在在哪? “他的尸体,在哪?”收了之前的懒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清晰的倒映着君沐尘的身影。 这一切都变换的太快了。 君沐尘看着面前的少年,心底平白无故的冒出了一股寒气,那双眸子,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无由的感觉到害怕。 “在下也不知道,那年,无痕大师死后,也没有立陵墓,所以....”君沐尘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什么。”水月盯着他,等待着下文。 “请小公子节哀顺........” “我、问、 你,所、以、什、么。”水月打断了君沐尘的话,一字一句的说着。 君沐尘没有再开口 水月看着面前的两人。 刚进入森林的时候,老头就问过他关于尚寒灵玉的事情,他说过,那是他师父留给他的灵玉,他当时在练功,并没有什么异常,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被人杀了连尸体都没人知道?那现在老头是不是成了孤魂野鬼?或者直接魂飞魄散? “你们......”水月的眼中出现了大片的杀气,四周的气氛都压抑起来。 “都该死!!”随着话音落下,袖子下的手中,光芒聚现。< 第十四章 芸妃 第十四章 “你们............” “都该死!”水月手中光芒聚现。 君沐尘和君渊寒都急忙退了好几丈,看着水月,手中也迅速运气。 突然,水月手中的光芒在一瞬之间便隐没消散,双眸紧闭。 水月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手指微微颤抖,指尖隐隐有些猩红。 良久,缓缓睁开的双眼已经找不到一丝的杀气,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错觉。 君沐尘转头看向君渊寒,却发现他一直盯着远处的水月。 “当年……” 正当水月准备开口,询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她感受到一阵独有的男子气息,带着一丝冰冷,说不清道不明。紧接着,便落入了一个宽大结实的怀中。 “四弟!!你....”君沐尘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 “呵呵!!”水月自嘲的笑了笑,身体忍不住的在颤抖,声音有些许哽咽,双眸中有些许晶莹在闪烁。 抱着她的人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多么温暖的怀抱,就像那天老头抱着自己,就像那年爸爸和妈妈抱着自己。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消失之后,只是更加彻底的寒冷。 水月的神智渐渐迷失,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了一般,缓缓滑下。 君渊寒看着怀中的人,眼角隐隐的湿润顺着脸颊渗透了他的衣服。 就在刚刚,看着他如此平静的面容,他发疯一样的想抱着他,他看到的不是平静,是他十指上的鲜血,是他极力隐忍的某些不知名的东西。 当他抱着他的时候,感受到他的颤抖,自己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了一样。 君渊寒将水月打横抱起,背对着身后的君沐尘开口 “我带他先回鬼欢堂。”没等君沐尘回答,他就已经绝尘而去。 君沐尘这时才缓过神来,他从来没看见过四弟这么失态的抱着一个男子,他是从来不喜欢别人近身的,难道…… 君沐尘渐渐皱紧了眉头,摇摇头不再想,运起轻功离开了这里。 鬼欢堂 水月有些吃力的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黑红色的楠木屋顶,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这是哪? 水月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上,往下再看自己的衣服,还是那套男装。 “你醒了。”水月顺着声音望去,君渊寒正坐在窗前。 自己怎么会睡在有他在的房间? 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君渊寒不知道为什么冲过来抱住自己,然后?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突然脑海中闪过他抱自己的画面,不会真的是断袖吧!! 君渊寒看着水月一脸嫌弃和戒备的看着自己,顿时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正准备怎么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 水月等待着下文。 “.........” 一个字没等到,只等来长久的寂静。 水月轻叹一声,她就知道,这个呆子根本就不怎么会说人话! “我睡了多久。”水月询问道,缓缓下了床,站起身来。 “两个时辰。” “恩,这里是哪?” “我的房间。” “四王府?” “鬼欢堂。” “鬼欢堂?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君渊寒看着水月,脸上是满满的认真。 “说吧。”水月走到君渊寒对面坐下,喝了一口茶。 “当年,父皇在位,立下大哥作为太....” “打住!”水月直接打断了君渊寒接下来的话,有些不耐烦。 “我只想知道关于无痕的事,你们皇家的破事我不想知道。” 君渊寒顿了顿。 “无痕大师仙游的那一年,大哥带着数十万兵马逼宫,我们数十位皇子公主也屡屡遭到刺杀。” “那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头是被你大哥杀死的?” “不,所有的人都说是无痕大师联合太子逼宫。” “所以是你的父皇杀了他?” “当然不是。”君渊寒听完立马反驳了水月,情绪有些激动,手中五指收紧,骨节微微泛白。 水月看着他这样,没有继续开口问,看样子皇家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君渊寒慢慢松开了五指。 “父皇在那场逼宫中被土系灵力击中,所以....” “好恶俗的栽赃。”水月摇头笑了笑。 “你们东钥谁还会土系灵术?” “你就这么肯定不是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君渊寒疑惑的看着水月,他们当时都以为是无痕大师所为,因为整个东钥国只有无痕一人会土系术法,她为何就这么相信他? “我?我可以算是他的半个徒弟,加半个亲人。”水月倒了一滴茶水在桌子上,用指尖轻轻点缀着。 “无痕修行的是土系灵力,而你却是木系和火系,再说,你的灵力不会在他之下。” “是谁说土系不能教出木系和火系的徒弟?”水月玩的不亦乐乎。 “.......”君渊寒被堵的无话可说。 “那半个亲人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无痕大师从未娶妻,他自己也曾经说过自己没有家人。” “你没听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吗?” “......” “......” 房间里陷入了一时的寂静。 “你继续……”水月用衣袖擦干了桌子上的茶水,目光移到君渊寒身上。 “那时候,皇宫一片混乱,最后,是六弟的母亲,芸妃,平息了这场战乱。”君渊寒说起六弟和芸妃的时候,有些异样的不自然。 “她是那个土系灵术士?”一个女人,竟然能够摆平这样的事情,看来她的确下了不少功夫。 “不完全说对了,她不是,但是她带来了一位。” “所以他们杀了老头?” “是。” “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半年前也已经仙游了。” “框当……”水月手中的茶杯有些大力的砸到了桌子上。 “你听着,我、现在、要找到当年无痕的死的原因和他的尸体,你、把你们、这些破事给我简化之后说一遍,以及、我现在怎么做才能找到无痕!”水月真的很无语,皇家不是这个死就是那个死,想找个线索就那么难吗? 君渊寒又顿了顿。 “当年,那一场战争使得东钥就只剩下我、三哥和六弟。我受了重伤,三哥也中了寒毒,六弟年纪尚小,芸妃暂时掌权当政。之后宣布国公无痕与太子谋反,被宇昊天,也就是那位土系灵术士所诛灭,并封宇昊天为新任国公,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现在我只要去找宇昊天就可以了?” “宇昊天在半年前随着芸妃的去世也销声匿迹了。” “我一定会找到他的。”水月站了起来。 她有感觉,也有信心,自己一定会找到这个人,问清楚无痕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君渊寒看着水月,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的坚定和信心,也站起身来。 “跟我来。”君渊寒走到了床边,在床底似乎摸着什么,不久,床底下缓缓出现一处暗道,通往床下。< 第十五章 两个君承玗 君渊寒看着水月,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的坚定和信心,缓缓站起身来。 “跟我来。”君渊寒走到了床边,在床底似乎摸着什么,不久,床底下缓缓出现一处暗道。 水月跟着他一起走了下去,没想到,原来这里还别有洞天? 越往下走里面越黑,水月用灵力唤出了火球,分布在四周。 “你害怕。”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水月没有回答他。 君渊寒在前面停了下来,走到了一旁。 “你这是做什么?”水月也停了下来,眉间轻蹙。 “我在后面告诉你怎么走。”君渊寒见水月没有上前,便主动走到她身后。 “我.....”水月迟疑的开口,却立马被君渊寒打断了。 “走吧。直走二十七步右转。” 果断、干脆,不容抗拒。 水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便也没有推脱,慢吞吞的走到了前面。 想不到,这个冷冰冰的呆子,还这么贴心?难道天要下红雨了吗? 水月在心中琢磨着,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死路,四周全都是石墙。 水月很自觉看向君渊寒,古代人就爱故弄玄虚,什么机关啊、山洞啊,简直可以和现代科技相媲美了。 果然,只见他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突然有一块石头竟然被扭动,接着石门被打开,水月立刻看见了许多夜明珠,把里面照的如同白昼。 水月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三角桌,铺着上好的锦缎,一套精致的茶具安静的待着。 君沐尘坐在对面,还有个人背对着自己,穿着一件黑色大斗篷,头上还带了一顶黑色的大帽,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水月看着背影,大约可以确定是个男人。 视线转到君沐尘这边,君沐尘朝水月微笑的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水月走到了黑衣男子的左边,君渊寒则是坐到了水月的对面。 “这位是??”水月打量着这名黑衣男子,这种天气....他这身打扮真的不会起痱子吗? 君渊寒和君沐尘互相看看了看,眼中传递着复杂的情绪。 “我叫君承玗。”黑衣男子自己开口了,声音不大不小,却铿锵有力。 “姓君?”水月微微提高了语调,目光转向君渊寒。 这姓君可就不简单啊?十有**就是皇室的人吧,可? “你不是说只剩下你三哥和六.....”水月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黑衣男子,紧接着,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君沐尘和君渊寒两眼。 两人皆没有什么反应。 “我想如果打的话,他应该打不过你们两,他这是怎么了。”水月对着君沐尘和君渊寒说,而最后的这个他,指的是君承玗。 “小公子真是聪明,一下子就能想到这个地步。”君沐尘赞赏的看着水月,言语中满是钦佩。 “我不是专门来听你赞美我的,虽然你说的是实话。”水月略带调侃着开口。 “呵呵...”黑衣男子轻笑了一声。 “三哥和四哥的这位朋友可真是特别。” “没你特别。”水月死死的盯着君承玗,心中还久久不能平静。 “呵呵....说的也是。”男子笑了笑,点点头,毫不吝啬的承认。 “说吧,要我做什么。”水月看着他们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如此爽快的人。” “如果有别的选择,我想可能就不会了。”水月状似无奈的耸耸肩。 “呵呵....”君承玗又笑了起来,款款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听三哥和四哥说你拥有强大的灵力,所以想请你祝我们一臂之力。” “你们俩的武功难道还不够?”水月看向君渊寒、君沐尘两人。 君渊寒的武功她已经见识过了,君沐尘嘛... 水月微微挑了挑眉。 这君沐尘,也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付他可以,可是千军万马难挡,还得劳烦小公子替我们争取时间了。”君沐尘微微拱手。 “他一出面,还有什么不......”水月的话戛然而止,看向君承玗的眼神一凝。 房间里谁也没有再开口。 “现在的东钥皇帝叫什么?”水月最先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君承玗。”君承玗干脆的答道。 水月听完闪电般伸手去揭遮住君承玗的黑布。 君承玗和君渊寒坐着没有动,君沐尘站起身来,作势要阻止水月。 可还是慢了一步。 黑布下面,是一张带着黑面具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珠子,黑白分明,在深处却又包含了太多的颜色,就那样看着水月。 水月也看着他。君沐尘站在原地没有动。 “如果事实存在,假面具总会被撕掉。”水月直视着君承玗的双眼,无比认真的开口。 君承玗听完水月的话,身体一震,看着水月的眼睛,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六弟......”君沐尘上前一步叫了一声,眉头紧皱,却也没有出手拦住他。 水月猛然放大了瞳孔,强装镇定的看着眼前已经面目全非的人。 整个脸上都是已经腐烂的肉,有些地方还有浓浓的黄色液体凝成一块一块的,嘴巴也无法合住,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没有眼皮包裹之下的眼珠子无比巨大,在脸上显得格外凸出,的好像随时要掉下来。 “嘶......”饶是水月看过不少恐怖电影,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君承玗看不出表情,只是有些颤抖着的手准备拿起面具重新戴上。 突然,水月的手伸了过去,挡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君承玗没有动,水月慢慢回头,直视着君承玗的眼珠子,有些调侃的开口。 “真是一张鬼斧神工的脸,集齐了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啊,多看你几眼我以后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呵呵....你倒是特别。”君承玗轻笑,脸上看上去更加狰狞了。 君沐尘也轻笑了一声,转身坐回了座位上。 “当初我和四弟第一次看见六弟这般,都不如小公子这般处之怡然,真是佩服!”君沐尘缓缓坐下后对着水月开口,又看了君渊寒一眼,眼中满是安然。 水月收回了压着面具的手,没有回答君沐尘的话,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君承玗。 君承玗被水月看的后脊骨有些发凉。 “我要跟你做笔交易。”水月依旧对君承玗笑的灿烂,嘴角还隐隐有扩大的趋势。 “交易?”君沐尘和君承玗同时开口,君渊寒也一脸疑惑的望着水月。 “什么交易?”君承玗也轻轻笑了笑,这个少年真是有趣,看到他的脸不惊不怕,反而还说要和他做交易。 水月听完笑的更欢了,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咳咳,好了,不逗你们了。”水月轻咳一声,收了笑容,起身半蹲在君承玗身边,右手欲附上他的脸,却被君承玗躲开了。 “你要做什么?!”君承玗挡住了水月的动作,眼珠子凸的更厉害了,语气里满是惊恐。 “你给我老实点,哪这么多废话!”水月一把抓下君承玗的胳膊,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往自己身上拉,活像是恶霸欺负良家少女。 君沐尘和君渊寒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出手。 君承玗只感觉一股淡淡的清雅香味飘进他的鼻孔,夹着一丝丝微甜。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温软无比,一时间竟有些出神,忘了反抗,紧接着就被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水月没想到君承玗突然收了力气,猛的一拽,君承玗就倒在了她怀里,可是水月怎么承受的了一个男人的体重?两人一下子便栽到了地上,水月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君承玗压死了。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嗖的来到了他们两面前,水月只觉得被一个黑影笼罩,然后身上一轻,君承玗已经被扶起来了。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君渊寒微怒的声音响在水月头顶。< 第十六章 大婚之礼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君渊寒微怒的声音响在水月头顶。 接着水月被一双大手硬生生的从地上扯了起来。 “你这么激动干嘛?不就是不小心摔了吗?”水月十分不满的甩开君渊寒的手,整理着自己被他扯皱的衣服。 还敢再粗鲁点吗?自己都快要被他活生生给拎起来了。 “六弟,你没事吧?”此时,君沐尘也走到了君承玗身边。 “我没事。”君承玗此时也回了神,看着前面的君渊寒和水月,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君沐尘。 后者则是摇摇头。 “我看你这么舍不得这幅鬼样子,便成全你好了。”水月有些气急的对着君承玗开口,真是好心没好报。 君承玗听完微微一愣,紧接着 大步上前扣着水月的肩膀,眼珠子凸的更加厉害了,简直可以说已经是脱离了眼眶了。 水月却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一脸淡然。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君渊寒的情绪不会比君承玗的好到哪里去,立马抓着水月激动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真的不帮你了!”水月大吼一声,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难道他们皇家的人,都这么粗鲁的吗? 君承玗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歉疚,连忙放开了扣在水月肩膀上的双手。 “小公子有办法恢复我六弟的脸?”君沐尘也走上前来,陡然提高的声音显示出他跟君承玗一样激动。 “所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这笔交易吗?” “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答应!!”君承玗连忙接下水月的话,生怕他反悔一样。 “小公子尽管开口,在下一定在所不辞,尽全力替小公子办到,只要能恢复我六弟的脸。”君沐尘也义正言辞的开口。只有君渊寒一言不发。 “我要的很简单,黄金十万。”水月用手指比了个“一” “就这么简单?”君承玗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月。 “就是这么简单。”水月点了点手指,笑的有几分得意。 “好,我答应你,”说完,他立即走进屏风另一边,似乎在找些什么。 水月笑着走近茶桌旁,想不到这么快就捞了一笔,看来,就算离开行宫,以后的生计也不用愁咯! 想到这里,水月心中更加愉悦了。 君沐尘和君渊寒也一齐坐了下来。 “想不到你们两个这么深藏不漏,恩?”水月坏笑着开口。不得不对这两人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东钥的皇帝竟然被人掉包了,而且掉包的人就是那位灵术士宇昊天,要是天下人知道了,一定会引起一阵风波吧。 君承玗的脸,如果水月没猜错的话就是被他拿去当人皮面具了。 他们竟然还能够救出他,看来,他们的势力的确是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了。 “小公子才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手,能化腐朽为神奇,不过,还不知小公子出自何方?姓甚名谁?”君沐尘谦逊的拱了拱手,开口询问水月的身世。 水月的心中一沉。 “我叫尹小九,你们叫我小九就可以了。”水月笑了笑,随便编了一个名字搪塞过去。 “小九?那?不知家父是哪一位高人?身在何处,改日一定亲自登门拜访道谢。”君沐尘依旧不折不饶的询问着,似乎是要追根究底查问到底了。 也是,她现在可也是他们计划中的顶梁柱,想要知根知底也情有可原。 “不用了,要道谢的话,就帮我找到无痕那个老头吧。”水月盯着茶壶,有些无力,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回去?如果找不到无痕,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君沐尘看着水月一瞬间的低落,也没有打算开口问下去了。 屏风那边一阵声响过后,君承玗拿着一叠银票和一块玉佩出来了, 水月数了一下,每张是一万两黄金,足足有三十张。 “既然你需要银两,当然是越多越好,这块玉佩送给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拿着它来找我。” 水月接过那块玉佩,看上去晶莹剔透,摸上去温润光滑,雕刻精美,一看就价值连城。 水月也丝毫不客气的全部收下,反正人家是正牌皇帝,出手大方有什么的。 把银票和玉佩收好之后,水月正准备走到君承玗的身边,可外面却传来一阵声响。 “是魍。”君渊寒走过去打开了石门,进来了一位黑衣男子。 水月记得,跟那个魑的打扮一模一样。 “主子,寅时将过。” 听完这句话,君渊寒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寅时?”原谅水月对古代的时辰没有研究过。 “你不识时辰?”君承玗看着水月,凸出的眼球告诉水月他此时的惊疑,其他的人的脸上也都各有特色。 “我们....不用这种计时方法。”水月有些尴尬。 “哦?这我还是第一次听闻。”君承玗饶有兴趣的开口 “我们那里,每天有二十四个小时,每个小时六十分钟,每分钟六十秒,以数字计时。”水月简单粗略的描述了一下。 其他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看得出来每个人都没听懂。 “算了,跟你们说了也不懂,你们这里的时间怎么算的?”水月放弃了跟他们解释。 “小九公子,我们这里一日有十二时辰,一时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盏茶,一盏茶.....” “停!!!”水月打断了君沐尘的话。 “这些我知道,你不用说,只是你们十二个时辰的称呼和代表的时间我不知道,你从第一天的第一个时辰到最后一个时辰给我报一遍就好了。” “那好,午间至次日,属子时,又名子鼠;其次是鸡鸣丑时,又名荒鸡;丑时,又名丑牛........戌时黄昏,又称戌狗;亥时人定,又名亥猪。”君沐尘仔细的给水月报了一遍十二时辰,水月也默记在心了。 “那现在就不就是凌晨四五点了?”这么快吗? “四五点?”君沐尘皱着眉头,做不解状。 “没什么,当我没说”水月摆摆手,跟他们讨论时间然后解释时钟手表,还不如直接去死。 “才卯时将至,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君承玗开口问君沐尘。 “我们收到消息,他准备今日就让四弟与西灵丞相府的九小姐兰水月成亲,所以要早些回去,以免宫里的人.....”君沐尘没有接着说下去 。 “呵呵,看来这东钥又少了一名公子,多了一位老爷了。”水月双眼含笑的看着君渊寒,成亲?她倒是要送她一件大礼才好。 “哈哈,你可真是会刺激人。”君承玗大声笑着,整张脸已经皱成了一团,有些地方甚至冒出了乌黑色的液体。 “四弟,今日你的常乐阁失火的事情想必他已经知道了,他肯定认为大多是你所为。”君沐尘走过去君渊寒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不敢派人杀我们,就是怕暴露他自己,让你成亲只是试探,路上的行刺已经让他有很大的怀疑,现在他就只差一个借口了,眼下只能先忍着,等六弟恢复样貌,我们就万无一失了。” 君渊寒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今日我们就先离开,那小九公子....” “我也有事,反正不急于一时,晚上我再过来这里。”水月把银票和玉佩放回了桌子上,起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君承玗叫了一声。 “银票和玉佩你拿走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 “一手拿钱,一手办事。”水月并没有停下,不紧不慢的走向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 第十七章 来自傻子的休书 御书房 “你说四王爷的常乐阁失火了?” “是!” “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属下得知,是西灵丞相府九小姐所为。” “可属实?” “属实!!当时我也看见她手中拿着火把直奔常乐阁,后来等她出来之后常乐阁便失火了,四王爷也险些丧命。” “险些??”正在批阅着奏折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笔,在手中轻轻拿捏着。 “传旨下去,宣御医去四王府,一定把人给我治醒,不然,就提头来见。” “还有,四王爷的亲事也不能拖了,就定在明日,也好给四王爷去去晦气。”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属下遵命!” 四王府 水月避开了君渊寒和暗处的人,顺利的回到了四王府。 回到房间,水月第一件事就是换下了男装,散了头发。 走到窗前,看着天空渐渐露出的鱼白,昨天她这个时候,也在大街上这样看着天空吧。 水月伸五指,触摸着远处的微光,有些惆怅的呢喃着。 “为什么?每一次都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要怎样才能躲掉你的心血来潮。” “如果在这样在黑夜里能等来黎明,我还要等多久。”水月的手无力的砸在了窗沿边,离开了窗户,来到床边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躺下。 天边的微光越来越明亮,透过窗户,来到了水月的床边......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水月睁开了眼睛,天已经亮了,刺眼的白光使得水月睁得有些吃力。 “水月姑娘。”是杜十娘的声音!水月一惊,连忙从床上弹起来了。 居然这么早就来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化妆呢! “我在里面!!!!我起来了!”水月大声回答着,赶紧下床来到梳妆台前把自己脸上涂了一层粉。 “那我进来了?” “不行!!”水月又是一声大喝,急忙的加了一层胭脂在脸颊上。 “怎么了水月姑娘?”门外的杜十娘止住了准备进来动作,有些不明所以。 “没什么...没什么,你进来吧!!”水月把最后眉毛化成了毛毛虫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招呼杜十娘进来。 “哎哟小祖宗怎么一大早就.....就....”杜十娘进来后,见水月这副模样,接下来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十娘!!我觉得我这样很漂亮,你也这样觉得是不是!!”水月反身给了杜十娘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脸上飘下一阵阵的白粉红粉。 杜十娘的脸就一直僵在哪里,身后有八个小丫鬟,两个捧着两个精致木盒,其余的手中全是火红的绸缎,每个人脸上的的表情也是像活见鬼了一样。 “你们给她换上嫁衣,到时候用喜帕盖上就成。”杜十娘想起上次的事,也没说什么别的,转身对身后的两个丫鬟吩咐,其他的人便用绸缎装饰着房间 不久后,水月换好了之前的那身嫁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他们打理着自己的长发。 “十娘,我怎么又穿这件衣服啊!!好不舒服。”水月想动动身子,却发现完全动不了。 “哎呦,这头饰还没弄好呢,就穿今天这一天了,你可就别乱动了。”杜十娘捡起被水月弄掉的红玉簪,交给身后的一个丫鬟,另一人则是在房梁上 “噢!”水月狠狠的点点头,刚插进去的玉簪又滚到了地上。 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水月的头发终于被弄好了,房间里也全部布满了喜庆的红色,接着丫鬟们和杜十娘便出去了,只是交代她就这样呆着就好。 水月等他们走出去之后,走到床边,把藏在被褥下的男装放在了纳戒里面。 外面正热热闹闹的忙着装饰王府,水月坐在里面反正也是无聊,于是便席地而坐,开始修炼灵力。 “吱呀”门被推开了。 水月缓缓睁开眼睛。 “准四王妃,早生贵子汤来了。”一名小丫鬟端着一碗汤来到水月面前。 水月一看,里面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难怪叫早生贵子,古人可真是会讨口彩。 “我还要坐多久啊!!!”水月在这里已经坐了快六个小时,现在都是中午了,怎么还不拜堂? “回准四王妃,这还早呢,要等到黄昏之时才能上花轿呢。”小丫鬟有些羞涩的笑道。 “黄昏?为什么啊?”难道是为了洞房?古人也太邪恶了吧。 “回准四王妃,因为黄昏之时,日月交替,象征着阴阳和谐,婚姻美满啊!” “噢。”好吧,看来是她太邪恶了,水月慢慢喝完了甜汤,小丫鬟行了个礼然后退了出去,水月又继续打坐去了。 日落时分已至,杜十娘把喜帕盖到了水月头上,扶着她上了花轿,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皇上特赦此次婚礼在皇宫内举行,皇上和大臣们都会出席,迎亲的人都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路上有许多行人都被御林军拦在街道两边,百姓们争先恐后,都想看看新娘的样子。 水月早就退掉了嫁衣,换上了男装,听着外面的动静,阴险的勾了勾嘴角,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水月把花轿两旁边的帘布扯下,然后迅速进入了纳戒。 “咦?!花轿里面怎么没有人!!!”人群中有些眼尖的人开口大叫。 “怎么可能!” “里面真的没有看见人啊!!” “不会吧!!快...快看,真的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有人,怎么是个空花轿?”人群中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传到了送亲队伍人的耳朵里。 杜十娘就走在花轿的后旁边,听见大家都说花轿里面没有人,赶紧前去查看,一看,马车上的帘布都没有了,里面也不见人影。 “停下.....你...你们快停下!!!”杜十娘连忙叫住抬轿的人,心想说不定这个丫头是靠着地上睡着了,她可是亲眼见她上马车的啊,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马车停稳后,杜十娘赶紧打开花轿的帘子,里面哪里还有水月的影子?倒是一个信封放在马车的坐垫上。 杜十娘赶紧把信封拆开,发现里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 “休书?!”杜十娘没控制住大声叫了出来 “快看啊!!花轿里根本没人!!” “新娘子留下休书走了!!!!” “我就说怎么会有大人家的小姐愿意嫁给一个呆王爷!” “哪有,我听说啊!!这个小姐是西灵国丞相的九小姐!!还是个傻子!” “真的吗,不可能吧。” “真的!!我一个哥们是朝廷当差的,他头儿的大舅子在上面关系,绝对不会错的!”说完还狠狠拍了拍胸脯。 “哈哈!!!一个傻子居然逃婚休了一个呆子!!这是我这辈子看过最离奇的一件事!” “真是丢人啊!!”< 第十八章 死亡 第十八章 “小爪!我们出来了没??”水月对着前面的小爪开口,手中运用着灵力。 “咕唧,咕唧咕唧。”小爪的翅膀扑腾的煽动着,一下左倾一下右斜。 “什么?还有人?不是吧,我的灵力都快要被你耗光了!!”水月努力调动着气息,这一人一精灵正在控制纳戒的移动。 “咕唧咕唧!” “到了?那我出来了?你确定没人?” “咕唧!” 在离送亲队伍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水月从纳戒中出来了。 “我去,忙活了这么久,消耗了我这么多灵力就这么点距离!!”水月看着不远处的火红,她也是第一次试着用灵力控制纳戒,反正别人也看不见纳戒,想不到竟然成功了!就省得到时候还要等人散了才能出来,就是这效率不怎么高...... 水月隐隐约约听到很多马声朝这里过来了,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水月一闪,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鬼欢堂 “亥时?我说的对不对?”水月悠闲的看着外面赶来的君渊寒。 “恩。”来人轻应一声。 “君沐尘呢?”水月伸长了脖子,却没有看见那抹白色的声身影。 “马上。” “今天好像有件热闹事,关于你的。”水月缩回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君渊寒没有出声。 “你有什么感想倒是说来听听啊。”水月依旧看着他,手指有节奏的击打着茶几,发出一阵一阵的声响。 “难道你很希望我娶她?”君渊寒走到水月的对面,并没有坐下。 水月的手指停在桌面上,没有继续敲下去。 “话怎么能这么说?你娶妻,关我什么事?” “那所谓的感想,也不关你的事。”君渊寒说完就往门口走去,刚好君沐尘从门外进来。 “四弟你这是要去哪?”君沐尘一进来就看见他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里面的水月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君渊寒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转身走近了床边,打开了地下的通道,头也不回的走去。 “小九公子?这是?” “没事,某人没有抱得美人归,估计是在郁闷中。” 水月也紧跟着走进了通道,君沐尘也走在她的后面。 “小九公子的消息真是灵通。” “灵通吗?”水月运起了火球,挑眉看向君沐尘。 “现在东钥的人应该是家喻户晓了吧?” “也是。” “我看,明日谣言就要满天飞了,你们皇家,可要做好准备了!”水月轻笑,到了明天,她就等着天下人嘲笑那个君渊寒。 君沐尘没有开口,表情有些严肃。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君承玗的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还能留下一纸休书?”刚一进来,君承玗就开口询问。 “兴许是那名蒙面女子所为。”君沐尘俊眉轻皱。 “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君沐尘摇摇头。 “我来拿银票了,帮你弄好我就走了,你们再慢慢讨论吧。”水月上前坐到君承玗旁边,她可不想听他们在这里当她的面讨论自己,这感觉太怪异了。 “你要去哪?”君承玗拿出之前的那叠银票和玉佩,放在桌上。 “回家睡觉!”水月把君承玗拿出来的东西一齐收了起来。 接着走到君承玗身边,右手附上了他的脸,君承玗身体一颤。 “疼吗?”水月感觉到他的反应。 “算不上。” 水月有些同情他,被切下脸皮的滋味,她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闭上眼,水月不在想这些,缓缓催动着灵力,注入君承玗的脸。 水月是从兰水月身上发现自己的灵力不仅能够疗伤,还能够修复伤疤。 那是想着无聊的时候,水月看着手上的伤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居然让她给成功了,身上的伤疤也陆陆续续让水月全部给修复了,修复的肌肤完全看不出一丝伤疤的痕迹,这令水月高兴了好几天,毕竟没有那个女人希望自己身上满身是疤的。 君沐尘和君渊寒瞪大着双眼看着君承玗的脸,在水月灵力的灌输下,一些乌黑的腐肉开始慢慢成白色,然后渐渐变红。 两炷香后,整张脸都比起之前的状况好了很多,脸上已经没有翻开的肉,五官开始慢慢成型了,眼睛、鼻子、嘴巴的轮廓慢慢凸显出来,可是,此时水月的额头上却渐渐有些细汗从毛孔里冒出来。 水月睁开眼睛,看着君承玗的脸已经退掉了之前乌黑的腐肉,虚弱的笑了笑,在坚持一会就好了,这样想着,水月加快了气息的流转。 “小九公子?你没事吧?”君沐尘走向水月,看着水月额头上源源不断的细汗,有些担忧的开口。 君承玗眼里也是满满担忧的看着水月,刚准备开口却被水月制止。 “别开口!我没事。”水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君沐尘和君承玗也没有继续开口了,君渊寒也慢慢走到了水月旁边,盯着水月的额头。 大约又过去了一炷香之后,君承玗的脸的轮廓已经完全出来了,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可惜少了睫毛和眉毛的陪衬,显得有些滑稽。 “你......早知道....”水月此时鬓角的头发已经全部汗湿了,贴在水月的脸上,顺着脖子流进衣襟,后背的衣服也被浸湿,整个人像是被水中捞起来的一样。 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已经不见一丝血色,眨眼睛的动作都放慢了许多。 “比那副鬼样子.....要丑,我...我就...” “够了!”君渊寒打断水月的话,抓着水月的另一只手,冰冷异常。 “停下。”君渊寒用命令的语气对着水月开口。 “一...就....就一会...”水月断断续续的答道,她此时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脑袋被放空了一样,不知道谁在对她说话,也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这样下去会虚脱而死的!” “小九公子......” “你疯了吗.......”< 第十九章 记忆 东钥皇城 ------------ 御书房---------------- 一身明黄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金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而穿着这身衣服的这个人,大概二十岁左右,右脸上有一块狰狞的伤疤。 他右手拿着一颗黑子,面前是黑白交错的棋局,对面坐着的,正是穿着一身白衣的君沐尘。 “三皇兄的棋艺真是令朕甘拜下风。”君承玗放下手中的黑子,扯出了一个不甘的笑容。 “皇上这几年的棋艺已经进步不少了,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赢过微臣的。”君沐尘仿佛没有看见,笑的无比和煦。 君承玗听完,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 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而在另一处,一名男子长发如墨散落在黑衣上,只稍微用一根镂空的石簪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 朱窗半掩,看着那银白色飘落。 “快两年了。”缓慢轻柔的声音从他的红唇中吐出,比那天上缓缓飘下的雪花还要令人心醉。 男子拿起茶杯,滴了一滴在桌子上,丰润白皙的指尖轻轻点在水滴上,反反复复。 “难道,你们还没有理解朕?”君承玗接住从外面飘进来的雪花,转瞬便消失在掌心。 君沐尘没有开口。 君承玗猛的转头,脸上满是怒火。 “他拥有那样的力量,如果将来觊觎朕的皇位!你们能阻止吗?难道还要朕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朕...” “所以皇上要把天下的灵术士都杀光吗?”君沐尘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君承玗,这个已经快要认不出来的六弟。 “是!”君承玗脸上的伤疤像是活了起来。 “等朕集结了军队 ,我会一个个的杀了他们!” 君沐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皇上难道不为天下苍生考虑吗?一旦发动战争,那么...”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君承玗愤怒的打断了君沐尘接下来的话。 “朕现在是皇上!朕要做的,就是壮大东钥!让这整片天下,都变成朕的!让所有的人都惧怕我的力量,不敢觊觎我的皇位!”说完,用力的甩了甩身上的龙袍。 君沐尘紧皱着眉头。 “皇上,你这几年连续攻打周边小国,东钥边境的百姓已经是民不聊生,再这样下去,恐会失了民心,还请皇上三...” “够了!妇人之仁!上次就跟你说过这些话我不想再听了,你退下吧。”君承玗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臣,遵旨。”君沐尘也没有说什么,行礼之后就往门外走。 “等等!”君承玗突然叫住了他。 君沐尘的步子微微停滞。 “皇兄体内的寒毒是否寻到解除之法了?” 君沐尘瞳孔微闪。 “回皇上,还没有...” “下去吧。” ------灵玉--------- 白茫茫的一片,有一位黑发少女正站在其中。 “这是哪?”少女如月的凤眉轻轻皱起,低声呢喃。 少女慢慢行走着,四周都看不见周围的景象,只有重重迷雾包裹着她。 突然,迷雾中渐渐出现了一幅画面。 少女走近一看,是一位蒙着面的人,手中闪着微微光芒,地下躺着一位白须老人,已然没了气息。 “无痕!!!”少女大叫一声,她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 接着,蒙面人拿来了一瓶药水,倒在老人的身上。 被淋到的部位发出滋滋的声响,然后慢慢扩大,老人的身体渐渐冒出白烟。 蒙面人走了,老人的身体还在继续腐化,渐渐的来到了他脖子上的一颗白玉边上。 白玉开始散发着幽幽的寒光,越来越强,越来越烈,充斥了整个画面。 水月看着周围的白雾,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 “月儿回来啦?快,过来坐着,今天我去了超市,特地选了一条新鲜的狼鱼,给你补补身体。知道今儿周一了你肯定会回来,看你整天忙着医馆的事,叶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中午肯定没怎么吃东西……” “李姨!!!”水月的声音颤抖起来,控制不住的伸手去抓,可是只能触碰到空气。 “月儿,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馋嘴!快去吧手洗干净了再来吃饭!” “李姨...李姨!!我在这!!”水月大声叫着,她慌了,可是画面中的好像完全都听不见。 “李姨,你也都这么些年过去了,做的菜还不是跟小时候一样好吃,我当然也要跟小时候一样馋嘴啊!不然,怎么体现出你出神入化的厨艺?” 水月看着画面中出现的自己。她脸上的皮肤都收缩了,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了正要发出来的叫唤。 这不就是自己去到森林的那一天吗?还有无痕,无痕是被那个蒙面人杀的。 很快,画面又转到水月坐在吊椅上,正闭着眼睛。 吊椅上的水月,手上的纳戒发出幽幽的红光,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一闪而过的白光,直指着吊椅上的人。 “小心啊!!”水月控制不住的大叫了一声,可是吊椅上的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直到那片白光已经坠落在她的脖颈,却已经为时过晚,很快,白光又遮住了所有的画面。 “是我.....我自己....”水月大口喘着气,看着自己消失在吊椅上。 是无痕死了,灵玉来到了她的身边,把她带到了新月森林。 画面再一现,是一座巨大的森林,蓝色的月亮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看不到尽头,慢慢的在扩大。 无痕抱着自己,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天边的异样。 当无痕站起来问她灵玉的时候,两个人都被巨大的漩涡所吞噬。 接着,画面上出现了一位一身青罗衣的少年。 他坐在树枝上 ,双眸轻闭,嘴上还含着一片绿叶。 柳彬!!水月看着画面里面的人,怎么会是柳彬! 然后是一身橘粉色裙衫的少女被推倒在一座石亭边,额头重重的砸到了台阶。 慢慢的,迷雾开始越来越浓,使得水月的视线被遮挡住。 她连忙往前面跑去,却深陷无尽的迷雾,刚才的画面已经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柳彬!怎么会是他!! 水月疯狂的奔跑着,突然,她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前面的两人。 自己的大脑好像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 “爸爸....妈妈....”水月木讷的开口。 “水月,到爸爸妈妈这里来...”对面的女人微笑的叫着她,对她招着手。 “妈妈.....”水月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乖孩子,快过来...”女人依然保持着微笑。 水月的脚步一顿,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那种感觉。 “乖孩子...快过来呀....”她耳朵里一直回响着这种声音,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又一下。 “不......” 水月不停的摇头,脚步连连往后退。 “不是...不是...” 爸爸妈妈不是这样的... < 第二十章 初醒 “妈妈!!” 水月倏地开了眼睛,左边的瞳孔变成了嗜血的红色,右边则是清冷的银色,转瞬即逝。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冷....刺骨的寒冷,好像自己的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而她身下躺着的,正是一张往外冒着寒气的冰床。 水月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好像被一大块石头压着一样。 “不....不是....”水月的手使劲的摁着心口,这样她才能觉得不会那么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迷雾中的那一幕幕画面,不停地重复在水月的脑海中。 外面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水月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口中一直呢喃着什么,任凭眼中的湿润砸在冰床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君渊寒正用指尖轻点着水滴,突然听见了尹小九传来的一声大叫。 剧烈颤抖的手,不小心打翻了整个茶桌,一时间房间里破碎声络绎不绝。 君渊寒陡然睁大了双眼,一向紧紧抿住的薄唇微启,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光芒。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君渊寒便冲到了水月面前,可是,表情却几乎是瞬间就变了,从一开始的愉悦变成惊愕。 在他的面前,尹小九紧闭着双眼不停的摇着头,嘴里还不知道呢喃着什么,右手死死的按住胸口,指尖狠狠的抓着衣服,晶莹的泪水在他眼睛里滚动,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寒玉床上。 “你怎么了?”君渊寒眉头皱成了一团,走过去一把揽住水月,却发现她比这寒玉床还要冷,身体不停的在发抖。 他二话没说,直接把水月抱下了寒玉床,来到自己的房间,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将棉被披在她身上,自己缓缓的给她注入内力取暖。 君渊寒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被冻的发青,嘴唇也是乌紫的,不禁更加搂紧了他。 过了片刻,水月的身子渐渐有了温度,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整个人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眉头依然紧皱,泪珠依然未停。 “尹小九?”君渊寒试探的叫了叫他,可是,他不知道在那里呢喃着什么,他只好低下头把耳朵凑过去,听听看他到底在说什么。 “妈妈...爸爸...” “不是....” “不是的...妈妈....妈妈不是这样的...” 君渊寒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什么爸爸?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词语,也没有听见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尹小九,你能不能先不要哭了...”君渊寒看着自己胸前大片的潮湿,有些担忧开口。 看着怀中的人,却发现,他额头上隐隐冒出了细汗,整张脸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水,顺着光洁的脖颈流入他的衣襟,鼻尖充斥着一股似有若无的体香。 君渊寒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暗沉,抱着水月的手微微一紧。 “魅,去抓伤寒的药,要快。”君渊寒转头不再看,握紧着五指,对着暗处的魅吩咐。 “是!主子!”暗处的魅闪身来到房间中央,看着自己的主子这么温柔的抱着一个男人,心里是感慨万千啊!看来自己家的主子就是……呃……就是独特…… 魅不再去想。 主子喜欢的,他都不会反对,即便是…… 而且,自从有了尹公子,他才觉得,主子终于不再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有了正常人应该有的表情。 会担心、会生气、会笑。 魅其实是很为主子开心的,想到这里,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魅刚准备离开,就被君渊寒叫住。 “顺便买些甜点,还有多买点营养的食材,交给厨房的人。” 魅听完,瞪大着双眼看着君渊寒,这还是他们以前那个鬼欢堂的冷面鬼王吗?怎么跟个管家一样了? 这变化太大,魅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还不快去!”君渊寒冷喝一声,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是!”魅点点头,立马消失在房间内。 水月迷迷糊糊中,只感觉自己全身又冷又热,头痛的不得了,还口干舌燥的。 可是,却一直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身旁照顾着自己。 她时常能够感觉到,一个宽大的手掌扶住自己,嘴边好像有人在轻轻在喂她喝水。 有一次还感觉自己的胸前好像被什么东西裹的很痛,水月反抗着,结果被一个沉重的东西压住的动弹不得。 水月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 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照顾着自己,替她擦脸,换额头上的湿布,时不时替她喂水。 终于,水月渐渐的睁开了双眼,身上盖着重重的棉被,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声。 自己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水月翻了个身,极力想坐起来,立马就有一双手,托住了她的后背,另一只则是拿起了一旁的睡枕,放在水月的背后,轻轻把她放在睡枕上面。 水月这时才看清楚,原来是君渊寒。 这些天?都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吗? 只不过看着好像有些不同了,水月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是你。”水月轻声开口,声音沙哑无比,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你先把药喝了。”君渊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正准备拿给她。 水月嫌弃的皱了皱眉,立即用手挡开了那碗药汁。 “算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她喜欢草药,可没说喜欢喝草药。 那么苦的东西,太难喝了。 水月闭眼调动着内息,灵力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处,很快,水月就觉得自己精神多了。 可是,水月却感觉体内的灵力有那么一点不同了,似乎,更强大了? “这又是哪?”水月打量着屋子,明显不是鬼欢堂的房间,屋子里简洁大方,看上去赏心悦目。 而且超凡的安静。炉火也缓缓地飘着红色的火光。 “炉火?”水月惊叫一声 ,这才觉得空气中寒冷的温度,转头看向窗外,半掩着的窗户外面,好像下着雪。 “雪?冬天?”水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渊寒,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你……昏睡了快两年了。”君渊寒顿了顿,一双眼睛盯着水月,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两年?难怪觉得他的五官好像是变化了一点,随着年龄的增长,五官的轮廓显得更加完美了。 可是,她明明只记得,自己看到了去新月森林之前的事,还有离开新月森林的事,还有柳彬和....和... “爸爸...妈妈...”水月闭了闭眼呢喃了一声,平息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脑海中不禁想起迷雾中的画面。 “尹小九!”君渊寒猛的大叫了她一声,水月立即睁开双眼,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君渊寒也一脸紧张的打量着他。 “怎……怎么了?”水月有些不明所以,君渊寒好像不是这种一惊一乍的人吧。 “你不记得?你三天前叫着这几个字哭了多久吗?”君渊寒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她。 “我?我哭了?”水月不可置信的叫起来,他怎么不记得?在迷雾中她也没哭啊? “怎么?哭鼻子还不承认。”君渊寒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水月看着君渊寒的笑容,有些发楞。 “你……你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看。”水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刚说完,就捂住了嘴巴,留下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君渊寒。 君渊寒听完,嘴角上扬的更加厉害了,水月觉得简直要被他的笑容给亮瞎了。 “咳咳……”水月放下捂住嘴的手,微微咳了一声,缓解自己心中的尴尬。 “看来,这两年你开朗了不少啊,你六弟呢?脸好了没?” 水月也笑了笑,看来十有**是好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开朗?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话立即收敛了笑容。 水月看着他突然的变脸。 “怎么了?” “我已经没有六弟了。”君渊寒冷冷的开口。 -----云常阁----- “主子,魅传来消息,尹公子方才已经苏醒了。”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面前的人正是君沐尘。 “醒了?”君沐尘眼中一亮,激动的叫出声来。 “两年了,两年了…终于是醒了!”君沐尘看着窗外的雪花,连连点头,语气中是满满的喜悦。 “只是....”地上的黑衣人有些欲言又止。 君沐尘视线迅速从窗外转移到黑衣人的身上,眼中的喜悦消失的无影无踪,担忧的开口。 “怎么了?” 黑衣人顿了顿,接着开口。 “尹公子醒来之后,就一直说着胡话,还...还一直哭个不停,现在整个人正陷入昏迷中。” 君沐尘听完皱紧了眉头,手中紧紧的攥着衣袖。 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地上的黑衣人。 “你们,通知柳公子了没有?” “云景已经赶去童姑娘那里通知柳公子了,想必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 “好,我去一趟寒那里,有什么异动就飞鸽传书。” 说完,君沐尘立马走到门外,向着东南方向,运起轻功,绝尘而去。< 第二十一章 沐浴风波 “好,我去一趟寒那里,有什么异动就飞鸽传书。” 说完,君沐尘立马走到门外,向着东南方向,运起轻功,绝尘而去。 片刻,他来到了一座偏僻的的山谷里面,四面都是高高的山崖,慢慢往里面走,是一座小房间。 雪,在下着,飘飘扬扬地从天上落下,落到屋顶上、树枝上、土地上。 “寒,怎么样了。”君沐尘一进屋,就看见君渊寒正抱着一团被子,被子里面隐隐有个脑袋。 走进一看,正是小九公子。 “这....”君沐尘惊讶的看着君渊寒胸前湿透了的黑衣。 “已经过了快两个时辰了。”君渊寒语气依旧冰冷,眼中却带着隐隐的担忧和无奈。 “只能点睡穴了,这样下去,万万不可。”君沐尘看着君渊寒怀中的人,轻摇了摇头。 “已经点了一个时多辰了。”君渊寒有些着急的开口,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 “我想,柳公子应该.....” “你们是在说我吗?”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洪亮的男声,紧接着走进一位墨衣男子。 一张桃杏脸,皮肤干净白皙,一双眼睛像是看透了世间所有的人情事故,波澜无惊。 这正是当初水月在宴会上见过的那个少年。 西灵护国公,柳彬。 往后面看去,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曳地飞鸟描花长裙的女子,身上披着白色大氅。 这位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称得上是一位绝色丽人。 “真是一个自恋狂。”女子没好气的白了身边的人一眼,解开身上的大氅随手抛在了旁边。 “童果姑娘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童果斜眼看着开口的君沐尘,眼神里是**裸的挑衅。 “不敢,不敢。”君沐尘对着她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童果听完立即嗤笑一声。 “不敢,和不是,可不是一回事儿,这样看来,你心里没准就是见不得我来。” “小九!!!”前一句话音刚落,童果就看见躺在君渊寒怀中的水月,大叫了起来,也不管一旁站着的君沐尘了。 刚想碰到她,却被君渊寒灵活的躲了过去。 “喂!我说你这个不懂事的,怎么?想同我抢男人?”童果两手叉着腰,看着君渊寒,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君渊寒紧抿着嘴,寒着一张脸,死死抱住水月。 “小彬彬!!你快看看!这人又欺负我!” 童果见君渊寒这幅嘴脸,立即梨花带雨的看着身后的柳彬,刚刚叉腰的手也作势要抹泪。 转眼间,一位悍妇变成了一介弱女子,完全是无缝切换。 “咳咳...”被突然点到名的柳彬被吓的一呛,脸色一红,咳嗽个不停。 君渊寒身边的气温更加寒冷了,君沐尘也有些不自在的理理衣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柳彬走近床边,对着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开口。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放心吧。” 边说着边坐到床边,扶起君渊寒怀中的水月。 君渊寒也自然而然的松了手,看了一眼柳彬手中的水月后,和君沐尘朝着门口走去。 “哼!”童果对着空气轻哼了一声,上前搂住水月。 君渊寒的身体微微一僵,最后,还是走出了房间。 “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醒来,怎么就哭成这样?”童果瞄了瞄门外,压低了声音,轻轻擦拭着水月脸上的泪水。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灵玉的问题吧?”柳彬也皱起眉头,往水月身上微微注入着灵力。 渐渐的,水月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眼泪也逐渐止住了,只是,脸上的潮红依旧不退,身上的体温越来越高。 柳彬看着水月浑身湿透的衣服,叫门外人赶紧拿一套干净、合身的衣服来。 接着,起身走到内房的水池边,慢慢放着热水。 “你给月儿丫头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柳彬放好了水,对着童果开口。 柳彬抱着水月来到了水池边,外面敲门的声音响起。 “把衣服给我吧。”童果跑过去开门,接过衣服,正准备关门往里面走,却被君渊寒拦住。 “他要沐浴。”君渊寒冷冷的开口。 “我知道,你赶紧让开。”童果不耐烦的走到另一边。 “非礼勿视。”君渊寒也跟着拦住。 “我帮我男人洗澡,有什么非礼勿视的!”童果把衣服往自己手上狠狠一甩,一脸得意的看着君渊寒。 “你帮他洗?!”君渊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没!错!就!!是!我!!!”童果丝毫不畏惧,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每一个字都用力的加重了声调。 “你!!!”君渊寒如失控般,猛地向前,想夺过童果手中的衣服,好在被君沐尘一把拉住,童果趁这个机会,赶紧溜到一边。 “你们这是做什么!”柳彬一出来,就看着门口的三人这幅情景,实在是不明白,君渊寒怎么突然就向着童果出手。 “小彬彬!!人家好害怕啦!”童果像离铉的箭一般奔向柳彬的胳膊。 柳彬见状立即闪到一边,让她扑了个空。 “别玩了,水我放好了,赶紧把衣服拿进去,洗完换上。”柳彬面色严肃的看着童果,吩咐道。 “不行!” “她不能替小九沐浴。”君渊寒挣脱了君沐尘的束缚,来到柳彬面前,怒目而视。 柳彬这才明白过来。 接着看了看童果,童果也正眼巴巴望着柳彬,眼神里都传达着三个字。 怎!么!办! “柳公子。”君沐尘也走了过来。 三人皆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男女授受不亲,我也觉得此事不妥。” 听完君沐尘说的话,童果又看看柳彬,柳彬也看着童果。 突然,童果此时却严肃的站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开口。 “其实.....” 三人都看着她,柳彬的神色有些慌张,她该不会就这样告诉他们了吧!刚准备出口阻止,却被童果接下来的话雷了个外焦里嫩。 “我早就是他的人了!!”房间里的三人听了都出现了一时的呆愣 接着,童果闪电般对着柳彬抛下一句:“交给你啦!!!我先闪了!!!”然后一溜烟跑进了水池那边。 “你刚刚说什么!!!”君渊寒回过神后,双目喷火的看着童果,作势要拦住她,却被柳彬用灵力一把拽了回来。 “呵呵呵呵.....人家小两口我们就不要打扰了,那丫....小子还在地上靠着呢。”柳彬对君沐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两把他拉出去。 “小两口?”君渊寒只觉得自己现在只想冲过去把那个女人杀了,什么叫做是他的人了?这怎么可能!! 现在柳彬居然还跟他说他们两个是小两口? “你再说一遍。”君渊寒锐利的眼光直直对着柳彬。 柳彬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你先别冲动....”柳彬不停的连连后退,君渊寒也步步紧逼。 很快,三人从房间里走到了门外。 柳彬找着机会立马把门合上,君渊寒刚想上前,柳彬眼珠子一转,立马开口。 “你不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柳彬反手紧紧扣着身后的木门,生怕君渊寒一下冲进去。 果然,听见柳彬说的话,君渊寒停在了原地,只是眼中的怒火还在不断燃烧。 柳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说。” “你先不要激动,我想想,想起来我就说。”柳彬想,自己能拖一时就是一时了。 “柳公子,我之前听你说童果姑娘是你当初在野外相救的,怎么如今却又变成小九公子的人了?”君沐尘也疑惑的开口。 “这……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啊。” “那我亲自进去问她。”君渊寒作势又要往里面走 。 “诶!!等等等等等....年轻人不要这么沉不住气!”柳彬好不容易落到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么,你要听我说完啊!” “说。”君渊寒停住脚步,死死的盯着柳彬。 “童果她.....她当初....”柳彬绞尽脑汁的想,到底该怎么编出个故事出来,才能拖住这个燃烧的男人。 “说。”君渊寒又进了一步。 “我说我说....她...她.....她其实是跟着小九一起过来东钥的!!可...可是走丢了!”柳彬说完还非常真诚的点点头。 “可是我怎么都没有听小九公子提起童果这个人?而且,童果姑娘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她以前怎么没说?”君沐尘依旧不折不饶的提问,气得柳彬心里是咬牙切齿。 “她那不是不好意思嘛,她也旁敲侧击你们过了啊!方才不都还说你跟他抢男人呢么!” 柳彬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君渊寒,咽了咽口水,生怕他一个受刺激,冲过来就把自己给震飞了。 “她去年在云常阁喝多了,当众发誓,说要娶你。”君渊寒看着柳彬,冷冷的开口。< 第二十二章 沐浴风波二 柳彬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君渊寒,咽了咽口水,生怕他一个受刺激,冲过来就把自己给震飞了。 “她去年在云常阁喝多了,当众发誓,说要娶你。”君渊寒看着柳彬,冷冷的开口。 “咳...恩...那是喝多了,把我当成小九了,罪过罪过...”柳彬尴尬的清清嗓子,有些脸红的开口。 “她说的是柳彬。” “咳咳......都....咳...都说是喝醉了...所以说错名字也没有什么稀奇对吧....” “你说的喝多,没说喝醉。”君渊寒依旧不折不饶的开口 “不,呵呵呵呵....你肯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喝醉,而且,两者也差不多,对不对?” 柳彬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想起之前那件事,他就头痛不已。 自己,好端端一个男人,竟然被女子点名说要……娶他。 实在是有失礼节阿! 君渊寒听完柳彬的话,皱着眉头,没有再开口,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柳彬在心里都快急死了,不知道童果到底弄完了没有。 “寒,我们别站在这里了,去大厅里面吧。”终于,君沐尘开口,打破两人对峙的气氛。 “是啊是啊,我们去大厅吧!!”柳彬松松肩膀,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大门前,见君渊寒没有冲上来,才缓缓舒了口气。 君渊寒站在原地没有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哎呀,走吧走吧!”柳彬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后者微微动了动脚步,跟着他们的脚步准备走向大堂。 柳彬看见他肯去大厅,也是喜笑颜开。 “这才对嘛!现在她们两个都快洗完了!你进去也没用了,还不如去大厅!” 柳彬说完这番话,笑容当场就卡在脸上了,走在前面的君沐尘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四个字。 你疯了吗? 被牵制着的君渊寒听完,果然怒气高涨,这才记起来她们俩个还在里面,直接震飞了大门。 柳彬赶忙上前阻止,可还是没来得及,让他进了房间,只堪堪把她堵在了水池的门口。 两人都没有开口,柳彬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了,都怪自己,刚刚兴奋过度了,一下就得意忘形了。 两人又像之前那样僵持着,只是君沐尘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的君沐尘,正坐在大厅里面,喝着上好的龙井。 他实在是不想夹在两人之间了,让他们自己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他不管是帮谁,都会过意不去,干脆就不管好了。 君渊寒和柳彬这边,水池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柳彬仔细一听,应该是穿衣服的声音。 只见对面的君渊寒眉头皱的更紧了。 而里面的童果的确是在替水月穿衣服,很快,衣服穿好了,可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仔细打量一番,看着水月胸前的弧度,猛地发现原来忘记裹胸了! 可是看着一边打湿在一旁的白布条,这可怎么办 ? 童果想了一会,猛的吧自己的裙摆撕掉一大片,准备替水月裹上。 突然,门外传来了动静,童果连忙把水月没来得及扒下的衣服又包了上去。 听了一会,外面又没了动静,便慢慢把替水月裹着胸,可是水月却隐隐有些反抗。 “别乱动!”童果轻轻说了一句,可门外的两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就差一点了,别动。”童果又开口说了一句。 柳彬听着里面童果小声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看着君渊寒越来越黑的脸色。 “走开....” 水月轻声呢喃了一声,门外的君渊寒身体一震,接着就往里面走,柳彬连忙拦住他,对着里面大喊道:“童果!你弄好了没!!!” 童果替水月刚穿好衣服,正要扶她出来,听见门的外头竟然传来柳彬的大叫声,吓的脚下一滑,两个人齐齐向地上栽了下去。 “唔...”水月被童果压在地上,闷哼一声。 柳彬听见里面的动静,也是十分担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和君渊寒一齐急忙冲了进来。 进来之后,两人都立马停住了步子。 柳彬目瞪口呆的看着里面的情景。 童果衣衫不整,裙摆不知为何少了一大截,里面细白的双腿若隐若现。被她压在身下的正是昏迷不醒的水月,此时她的眉头紧皱,似乎十分痛苦。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君渊寒一进来就看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的两人,胸口燃起滔天般的怒火,手中快速运气,对准童果。 “嘭!!”一声巨响,方才两人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一时间屋子里灰尘漫天。 待尘埃落定,才看清对面的窗口前似乎有三个人影。 那三个人正是柳彬、童果、水月。 “你疯了?你刚刚要是打中了,连水....连小九都会丧命!”柳彬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渊寒,这个人,真的是又冲动,又危险。 君渊寒没有回答柳彬的话,只是看着发尖微湿的水月。 “把他给我。”君渊寒把视线转移到柳彬身上。 “你忘了?你刚刚差点杀了她!要是你想让她死,我当初就不会让她留在这里了!!”柳彬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像火山爆发一样发怒了。 君渊寒此时的脸冷若冰霜,额头上青筋暴得有小指头那么粗。 良久,他看了看三人,猛的转头,一声不响的走出了房间。 柳彬扶着昏睡的水月,和童果对视了一眼,都微微叹了一声。 ---------------------------------------- 山谷中,童果正在大院里堆着雪人。 “哎....好无聊啊!!”童颜耷拉着冻的有些微红的小脸,看着面前堆好的三个雪人。 在这里的几天,她已经快要无聊死了。 “没事可以多修习修习心法,整天就只知道做一些没用的事。”屋内传来柳彬训斥的声音。 童果一咬牙,大声对着屋内的人大吼:“你整天修习也没见你修出一朵花来啊!有本事你出来跟我打雪仗!我要跟你单挑!!” ------另一座房间------ “怎么了?” “我已经没有六弟了。”君渊寒冷冷的开口。 “为....” “你整天修习也没见你修出一朵花来啊!有本事你出来跟我打雪仗!我要跟你单挑!!” 水月刚想开口问君渊寒为什么,外头便传来女人的大叫。打断了水月接下来的话。 “是谁在叫?”水月皱了皱眉头。 君渊寒听见童果的声音,脸色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 水月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明白,开口询问。 “怎么了?” “你的女人。”君渊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一双眼睛有些哀怨的盯着水月。 “我的?女...人?”水月听完,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她怎么会有女人?要有也是男人啊?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表情,以为是他不相信童果会在这里。 “她暗地里偷偷跟着你来的东钥,你也许不知道。”君渊寒闷闷的开口,这是柳彬之后告诉他的。 水月不淡定了,彻底的不淡定了。 “不是吧,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她自己都说了,柳彬也...” “柳彬???柳彬在这里?”水月听见柳彬的名字,猛地惊叫起来,一时间把自己有女人的这件事瞬间抛在了脑后。 “我要见他。” “他在哪,我要见他。”她一把抓住君渊寒,想起之间在迷雾中见到的场景。 柳彬…柳彬……他是不是就是死去的无痕。 “我去叫他。”君渊寒不经意的拉开水月的手。 原来,他们没有骗他..... 君渊寒看着水月听到柳彬之后的反应,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他突然觉得这间屋子真的好压抑,压抑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逃也似的起身走出了门外。 水月现在满脑子全部都是柳彬和无痕,也没有注意到君渊寒细微的变化。 不一会,门开了,柳彬带和童果走了进来。 水月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那个少年。 “是你吗.....是你吗?.”水月眼里有些晶莹,轻声呢喃着,看着走进来的柳彬,心突突地跳着,手心里都出了汗。 柳彬的瞳孔一缩,接着直直走过来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是我!是我!丫头!你终于……终于醒了!”柳彬感慨似的开口,一开始紧绷的双肩重重的沉了下来,嘴里吐出了一口长气。 水月突然的笑了,眉头舒展开来,银色的眼睛如同星光般闪亮,洁白的牙齿散发着陶瓷质感,一旁的童果不禁看呆了。 水月这时才注意到了一旁一起进来的女子,一张倾城的脸有些呆萌的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水月轻轻推开柳彬,走到童果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 她应该就是君渊寒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吧? “你好!我叫童果!很高兴认识你!”说完,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也调皮的向上翘了不少。 “是一名顶级大厨,曾经去美国深造,后来在美国五星级餐厅任职,你,可以叫我vera。” 说完,还自认非常妩媚的甩了甩长发,接着,对水月抛了个十足的媚眼。< 第二十三章 两年前故事 “你好!我叫童果!很高兴认识你!”说完,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也调皮的向上翘了不少。 “是一名顶级大厨,曾经去美国深造,后来在美国五星级餐厅任职,你,可以叫我vera。” 说完,还自认非常妩媚的甩了甩长发,接着,对水月抛了个十足的媚眼。 这些话,像风暴,像霹雳,像闪电,把水月的思维劈的连渣都不剩了。 她……她竟然说……美国……还有英文名…… 水月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些话,只是无比惊讶的盯着童果。 “哎呀,有什么好惊讶的!”童果看着水月惊讶的样子,过去一把搭上了水月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拉。 “大家都是穿越者,你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嘛!” 水月这时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一下子要接受这么多事也实在是不容易啊。 “那你怎么过来的?”水月看着笑的无比灿烂的童果,呐呐的开口问道。 童果撇撇嘴。 “从美国赶回家的飞机出事了,醒来就到了一片荒郊野岭了。”童果又指指一旁的柳彬。 “诺...就是这个家伙,刚好路过 ,我就死皮赖脸跟上了。”这话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天经地义就该赖着他一样,柳彬的脸出现了一条条黑线。 “后来他说要去东钥国找你,然后好不容易到了东钥却发现你竟然逃婚了,紧接着,第二天,皇宫里面就乱成了一锅粥!”说完还一脸嫌弃的摇摇头。 “没想到东钥皇帝是个假的,然后真的皇帝出现了,我和柳彬就在暗处听见,那假皇帝说他的脸怎么怎么的,结果柳彬顺藤摸瓜的终于把你给找出来了!!”童果这时做了个无比悲伤的表情,看着水月。 水月被看的有些招架不住,吞吞吐吐的开口:“然...然后怎..么了?” “哎....”童果长长的叹了口气。 “找到你之后你都已经断气了。” “你是说?我又死了?”水月无比惊讶的开口。 说完才反应过来,诶?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说又? “是啊!”童果睁着灰溜溜的大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后来柳彬要带走你,君渊寒死活不同意,两人就打了一架,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两个人跟加特技了一样duang~duang~duang~” 童果夸张的比划着,差点没一拳直接捶到自己脸上了。 “好了好了,该吃药了。”水月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接着开口。 “然后怎么了?” “然后机智的我就偷偷把你带走了啊!”说完用手肘顶了顶水月,一脸‘感激我吧!佩服我吧!膜拜我吧!'的样子。 “然后呢?” “哦呵呵呵呵.......”童果尴尬的笑着。 水月看着她一脸憨笑,状似恶狠狠的说:“你信不信我真的给你吃药?” 童果立即跳开了老远,警惕的看着她。 “别啊!!我不笑了就是了啊!” 水月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童果支支吾吾的,半天然后不出什么来。 这时,柳彬却走了过来,一脸嫌弃的看了看童果,接着对着水月开口。 “然后,她竟然说了一句她先走了,再见。然后就被君渊寒看见,最后拦住了。” “我那叫有礼貌!你知不知道!”童果红着脸,不满的抗诉。 “是!你有礼貌!你的礼貌差点没害死我!”柳彬也气的一脸通红,现在想起来还来气。 “那是你自己打不过人家!还怪别人!”童果插着腰,指着柳彬的鼻子,恶狠狠的开口。 “我.....” “停!!”水月打断两人的争吵。 两人也随着水月话音落下,没有继续开口了,只是眼神中都藏着无数火星。 “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把事情给我完完整整的说一遍?!”水月只觉得现在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自己怎么会死了呢?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彬顿了顿,看向水月。 “丫头,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无痕?” 水月皱了皱眉头,将她在迷雾中看到的情景跟他说了一遍。 “如果不是我看到了,我真的不敢相信。”水月看向眼前的少年,眼中带着丝丝笑意。 “我也是如此,当年,我在宴会上看见你,便觉得,那双眼睛格外熟悉。”柳彬接过水月的话,回忆起那次的宴会。 “当那天我知道你叫水月之后,便立即赶去丞相府家里,可是……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水月摇头懊恼的笑了笑。 “我那天放火烧了丞相府,用灵力杀了几位小姐,我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便在床上装睡,没想到...” “的确,那日丞相府失火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我对西灵根本不了解,于是我便回去,慢慢打听你的消息。” 柳彬也笑了笑,他当以为,名字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也就没有多想。 “你出嫁之后,我都几乎肯定那不是你,因为你不想做的事,一定不会做,你出嫁之前,我都以为你会逃跑,可是你并没有。” “后来,国公府的人都察觉我的不对劲,可是我总不能说我是无痕吧?我那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别说是被别人相信了。”柳彬摇摇头,继续开口。 “我一边独自打听你的消息,一边算计着怎么离开西灵。” “打听了快半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便留下书信,说我有要事要办。” 柳彬说完后,语气有些激动起来,看向水月。 “正当我准备启程离开西灵去东钥的时候,我突然想通了,可能你是想东钥去找我,所以才没有逃跑!” “之后我又想起,宴会之后的那场大火,很有可能就是你所为,在你出嫁之后的第七天,丞相府的二公子也得了怪病,不治而亡。” 水月漫不经心点点头,说道:“没错,是我下的七星散。” 怪就怪,他不该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当初他那样怒骂自己,也不至于就这样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 “给你点一个赞!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童果竖起了大拇指,调侃的开口。 水月白了她一眼。 “小气。” “好吧好吧!三十二个。”童果笑的更欢了,第一次能够正常的跟别人说话,别提有多高兴了! “恩,收了。”水月状似满意的点点头。 柳彬看着两人,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正准备开口问,却被水月果断制止。 “你继续你的,别管我们说什么。” 柳彬闭了闭嘴,接着刚才的话。 “所以我确定了那一定是你,就起程找你了,中途便碰见了她。” 柳彬指了指童果。 “结果就死皮赖脸的跟着我!”说到这里,柳彬语气压抑着满满的愤怒。 童果对着水月做了个小动作,偷偷朝着柳彬的方向吐了吐舌头,水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后来在路上,她一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也让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我便也告诉了她,我的事。” 接着,柳彬长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低落。 “来到东钥,我才知道,七年前,竟然发生了那么多。” 接着,抬起头看向水月。 “我,没有跟皇室提起我的事,我也不想...总之,无痕已经死了,师父交给我的遗愿,我也已经完成了。” “我明白了。”水月听完点点头,其实这样很不错,他之前一身守卫东钥,到最后,却落的一个叛国的名头。 柳彬也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皇宫一行,没想到,阴差阳错让我们知道了有一个人修复了六皇子的脸,我断定那一定是你。” “那天,他们杀了宇昊天之后,真相大白,群臣都谴责芸妃引狼入室,六皇子不应为皇,可是君沐尘身中寒毒未解,最后群臣又把目光转到君渊寒身上,可是……” 柳彬顿了顿。 “可是,他说出了让大臣们都大吃一惊的话。” 水月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些急切的开口问柳彬:“他说了什么?” 柳彬微微叹了一口气。 “君渊寒说他要退出皇谱,不再与皇室有任何瓜葛。” 水月瞳孔一缩。 君渊寒装疯卖傻,不就是等的这一天吗?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他不想做皇帝,也不用这么偏激吧?” 水月皱着眉开口,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他会这么做,全都是因为你。”柳彬意味深长的看着水月。 “因为我?”水月陡然提高了音调。 “因为,当初,是君承玗杀了你。” “什么?!” “你刚刚说?是君承玗杀了我?”水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彬,却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没错,我事后跟着君渊寒找到你,才知道你已经...”柳彬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以为是君渊寒杀了你,一战之后,我见他明明是很紧张你,后来,便知道了这件事,君承玗怕你的灵力日后会威胁到他,所以,趁你最虚弱的时候运功,打断了你的命脉。” 柳彬看着水月,只见她皱着眉,没有开口说话。 也是,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不得了,更别说是水月了。 “找到你以后,我知道,你体内有可能让你重生的力量,可是你无法催动它,我便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柳彬转头,看向里面的小房间。< 第二十四章 吊椅和座椅 柳彬看着水月,只见她皱着眉,没有开口说话。 也是,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不得了,更别说是水月了。 “找到你以后,我知道,你体内有可能让你重生的力量,可是你无法催动它,我便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柳彬转头,看向里面的小房间,继续开口。 “我们去寒池找来了千年寒玉床,我用灵力作引,为的,就是让灵玉在你体内运转起来,然后将你放在寒玉床上,你体内的灵玉就会不停的抵御寒玉床带来的寒冷,从而让你死而复生。” 柳彬收回视线,走过去,摸了摸水月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丫头,如今你已经醒来了,可有什么打算?” 水月抬头,平静看着柳彬 “离开这里,我要回去。” 水月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柳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 “这几年,我也努力寻找着灵玉的消息,可是却丝毫消息都没有,而偶然中,我在一本古书中,找到了记载我们两人一直生活的那片奇异森林。” “都记载些什么?”水月连忙开口,以为有机会离开这个时代。 柳彬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水月期待的神情,有些不忍的开口。 “书中记载‘有月为蓝者,月日并悬于天,珍之药及遍,洋洋乎,立于天地之外,无人知其入之口,亦莫知何以出,即新月林。’不过,也就这寥寥几句,再也没有做多记载了。” “立于天地之外,无人知其入之口,亦莫知何以出,新月森林....”水月低落的声音回荡在房间的每一处。 童果和柳彬齐齐望了一眼。 水月心中好像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脑中只有柳彬说的那番话。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童果看了一眼水月,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魅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柳公子,童姑娘,午膳在大厅准备好了,小九公子大病初愈,这是主子特地吩咐厨房炖的鸡汤。” 魅放下手中的鸡汤,心里暗自神伤,他身为鬼欢堂的四大护法,居然变成端茶递水的下人来帮他打探消息!主子真的是太重色轻友了啊。 童果立马一脸奸笑的走向水月,把她拉到放鸡汤的桌子面前。 “某人还真是有心哦~~~真羡慕啊!!小九!你觉得某人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喜欢你啊!?~~”童果挤眉弄眼的看着水月,异常欢喜的看着她。 水月看着面前的鸡汤,心底涌出了一丝丝温暖。 喜欢?可能吗?也许,只是为了赔罪吧。 想到这里,水月的脸冷了下来。 “你羡慕那你喝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水月别过了头,不再看面前的鸡汤,往门外走去。 屋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人去拦住她。 柳彬和童果又齐齐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满满的担忧。 水月走到外面,来到了山谷内,这里格外寂静,只听见雪花簌簌不断往下落,偶尔咯吱一声响,原来是树木的枯枝被积雪压断了。 水月伸出手,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上,慢慢地融化消失。 突然,身上一沉,背后已经披上了一件黑色大氅。 “如果你是为了你六弟的事,大可以不必这样,我可以理解。”水月没有回头,但她知道,身后站着的,一定是君渊寒。 “我说过,我已经没有六弟了。”身后传来君渊寒毫无感情的声音。 “那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 “你....”水月边说边转过身来,看着君渊寒,微微勾了勾嘴角,邪魅的开口 “是不是很喜欢我?” 君渊寒还是没有出声,只是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水月看着他,收敛了笑容。 果然,他这个呆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人呢?况且自己现在还是个男人。 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怎么想。 水月努力不在想这个问题,甩掉了身上的大氅,不再管他,转身朝山谷里面走去。 雪,渐渐开始下的越来越大。 雪花落在水月黑色的发丝上,增添了一股来自大自然的魅力。 水月手指微扬,指尖慢慢形成着一丝丝绿光,在一颗大树上用‘蔓延’聚起了一座吊椅。 她走到吊椅边,坐了上去。 小时候很喜欢玩吊椅,长大了,倒是依旧不变。 水月很喜欢坐着吊椅的感觉,跌宕起伏后慢慢归于平静,很像她的人生。 可是如今,一切都打破了。 新月森林、灵力、穿越、死亡、灵玉。 吊椅随着水月之前的摇晃,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幅度终究是越来越小,慢慢的水月的心也开始静下来。 突然,吊椅仿佛荡入了云霄,然后荡下来,水月倏地睁开眼,看见童果正用力推着她坐的吊椅。 “飞咯!!!”童果快乐的大声叫道,也坐到水月旁边,用脚尖垫着地上,用力摆动着吊椅。 水月没有出声,只是闭着眼,感受着脸颊边一阵又一阵的冷风。 “喂!你刚刚跟君渊寒说了什么?”童果一脸好奇的看着水月。 刚刚君渊寒知道她去了山谷之后,紧接着就跟了出去,她还以为两人会怎么样怎么样,结果,不一会,君渊寒就着一张脸回来了,看上去跟死了爹妈一样。 水月并没有出声,依旧闭着眼睛靠着吊椅。 “我觉得他挺不错的,人长的帅身材也好,对你嘛,这两年我们都看在眼里了,要不,你就从了他吧!!”童果非常真诚开口,一边说还一边点点头,表示对君渊寒的支持。 水月依旧没什么反应。 “你为什么那么想回去啊!!难道在古代不好玩吗??”童果有些不解的开口。 “你又会医术又会灵力,我们两个可以干一番大大大事业出来啊!!”说完还比划了个很大很大的动作。 水月睁开了眼,看着正在兴奋的比划着的童果,也有些不解,轻声开口。 “你,难道就不想回去?” 童果听完水月的话,停止了比划,双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 “我觉得吧,既然来都来了,反正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不如就好好玩,当做是古代一游咯!” “那你呆着就好了,何必想干大事业出来。”水月把手放在脑后,重新闭上了眼。 童果摇摇头。 “那该多无聊啊!我们明明可以完虐古人,为什么要呆着,应该在外面大放光彩!!”说完,又激动的比划起来,好像面前就是人山人海,自己就是他们的指挥官。 “就算大放光彩,还不是一样像这座吊椅一样,始终会归于平静。”水月平静的反驳着童果的理论。 “可是....”童果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水月。 “吊椅的本身并不是为了归于平静啊,它和椅子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能够追求起伏,带给人们欢乐,哪怕最后归于平静,那些起伏也会留在心底,那要不然,为什么你不直接做椅子反而坐吊椅啊?” 水月睁开眼睛,朝童果莞尔一笑。 “听上去的确很有道理!给你三十二个赞!” “那你是同意跟我联盟啦??!真的吗!真的吗!啊!我好开心啊!” “我.....”水月刚想拒绝,就被淹没在童果的源源不断的话里。 “你什么都别说了!!!”童果一脸正义禀然的样子,脸高高的翘起。 “我懂,我懂你!!你已经和我一样!燃起了....啊!!你干嘛打我 !”童果话还没说完,突然捂着被敲打的后脑勺,一脸委屈的看着岁月。 水月扶额,真的是让她碰见个大活宝了。 “我觉得二十一世纪少了你这么一条活生生的纯种逗比,真的是他们巨大的损失。”水月发誓,她说这话真的不是开玩笑。 童果对水月羞涩的抛了个媚眼。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让别人抢、走、我、哦!” “.....”水月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 “对了,你还要继续扮男人吗?”童果收了不正经,看着水月。 “你觉得呢?”水月反问。 “呃....”童果想了想。 “自从君承玗当上皇上之后,就一直在找那个逃跑的九小姐,我们当初没有说你是女的也就是这个原因,但是,你现在已经醒了,肯定不在乎这些凡人的这些小打小闹啦!所以还是看大神你的心情咯!!”说完,一脸谄媚的看着水月。 “哦?他们在找我 ?”水月挑眉。 “是啊,差点没把整个东钥都翻过来了!” “那现在君承玗知道我还活着吗?” “不知道,我们藏的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被发现!”童果自豪的拍拍胸脯。 水月笑了, 童果看着水月也狡黠的笑了。 两人一齐走下了吊椅,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很快,两人走到了屋子的大厅,柳彬和君渊寒以及君沐尘都在这里。 “丫...呀呀呀....你们回来了!”柳彬最先开口,情急之下差点叫了丫头,于是呀呀呀了半天,活像唱京剧一样,逗得水月和童果忍不住笑起来。< 第二十五章 是该管教管教孩子了 很快,两人走到了屋子的大厅,柳彬和君渊寒以及君沐尘都在这里。 “丫...呀呀呀....你们回来了!”柳彬最先开口,情急之下差点叫了丫头,于是呀呀呀了半天,活像唱京剧一样,逗得水月和童果忍不住笑起来。 柳彬看着嬉笑的两人,童果一身藤青曳罗棉袄,水月一袭青色长袍,两人发丝上都沾染了不少银白。 绝色的脸蛋隐隐有些冻红,更是显得风华绝代,若不是自己知道月儿丫头是女子,真当感叹这一对天作之合的佳人 君渊寒也同样看着门口的两人,袖子下面的十指早已成拳。 “小九公子,如今佳人复得,真是恭喜了。”君沐尘从座位上起身站了起来,对着水月温和一笑 水月看着面前的一身白衣的君沐尘,还是跟两年前那般尔雅,不同的是,五官也如君渊寒一般,更加俊美了。 只是这佳人复得? 水月看向一旁的童果,眼底是深深的询问之意。 童果尴尬的笑了笑, 拉着水月走到柳彬这旁坐下,水月也没有说什么,整理了身上有些微湿的衣襟。 “你来,有什么事?”整理好后,水月一本正经的看向君沐尘。 “当年....” “童果,我饿了。”水月立马打断君沐尘的话,轻捂着肚子看着童果。 “方才....”君沐尘刚想开口,不料又被水月打断。 “童果,小九爷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点东西,有什么好地儿?介绍一个?” 水月半撑着脑袋,翘起了二郎腿,斜视着童果,好不风流。 童果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我懂’的眼神。 “我的入仙酒楼可是皇城最好的酒楼,九爷要不要来捧捧场子?”说完羞涩的看着水月,一脸春色。 “哦??”水月拖长了音调,之中意味不明。 君渊寒快速闪到水月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走?”依旧冷冷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惶恐和不安。 水月并没有反抗,把视线转移到君渊寒的脸上。 “怎么?舍不得?” 君渊寒没有开口,可手也没有松开。 “还是.....” 水月笑的妩媚万千,却让人看上去觉得毛骨悚然。 “刚才的问题,有答案了?” 君渊寒浑身一震,抓住水月的手渐渐加大了力度。 “恩?”水月站了起来,挑眉看着君渊寒的眼睛。 “怎么不说话了?”水月向前走了一步,君渊寒的身体随后微微往后倾斜。 “哑巴了?”水月又走进了一步,两人似乎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鼻息。 君渊寒身体倾斜的更厉害了。 水月比君渊寒矮了一个头,以至于她能清晰的听到君渊寒加速的心跳声,步子没有再向前,只是身子慢慢向前倾,君渊寒也慢慢向后斜。 此时的君渊寒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麻麻的汗珠。 水月眼睛微眯,笑容继续加深。 “哈!!!”水月猛的一叫。 “扑通!”君渊寒本来就紧张无比,被水月这一吓,立马就没稳住身形,砸到了地上。 “哈哈!!!”童果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君渊寒这么狼狈,水月真是好玩样的! 君沐尘则是赶忙上前扶起了地下的君渊寒。 水月前倾的身子慢慢归正,脸上的笑意随即消失不见,转而严肃的看向扶起君渊寒的君沐尘,一字一句的开口。 “我最讨厌的,就是恩将仇报的人!既然他害怕我的力量威胁到他,我现在就会让他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害怕。” 说完,立即转身看向柳彬和童果,冷冷的说道: “我们走吧。” 君承玗,美梦,该结束了! 水月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童果和柳彬立即站了起来。 “哈哈!!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损!”童果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柳彬眼中也是藏不住笑意,只是没有童果那么夸张。 “你要做什么?”君渊寒走到了水月身边,开口询问。 童果笑的更加厉害了,对着君渊寒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说:“君渊寒!!你是不是摔上瘾了,还想来一轮?我相信水...小九人为人这么慷慨,一定不会拒绝你的请求的!!哈哈!” 说完之后还夸张的的甩了甩眼泪。 水月不可置否的挑挑眉,看着君渊寒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明显表示赞同童果刚才描述的那样。 君渊寒的冰块脸有些许不自然,可是也硬着头皮开口。 “我跟你们一起。” 君沐尘紧接着就大步上前。 “四弟,你.....” “东钥早就没有四皇子这个人了。”君渊寒快速的打断了君沐尘的话。 君沐尘紧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何必这样做。”这句话,君沐尘说的十分意味不明。 君渊寒看了看他,转头看向向水月。 “我已经决定了。” 水月看着君渊寒对着自己坚定的开口,心里有些烦闷,别过头不再看他,走出了大厅外面。 柳彬也跟着水月走了出去。 童果看着水月的样子,笑的奸诈,看来,这个死冰块也不是单相思啊! 恩....她得好好帮他们一把才是。 “走吧走吧!她这是同意了!”童果对着君渊寒大喊,跟着柳彬一起走出了大厅。 后面的君渊寒也正准备离开。 “寒,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君沐尘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两个人都明白。 “我会一直保护着他的。” “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保护!现在他还.....你又何必作茧自缚!”君沐尘起身拦住君渊寒的去路。 君渊寒看着面前的君沐尘,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寒,两年了,直到现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两年到底做了什么!” “就算六弟当初私心出手杀了他,可是你,为了他竟然退出皇谱,这两年,六弟也已经后悔了,如今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顾兄弟之情了!”君沐尘此时已经不像以往那般温和,而是有些生气的指责着君渊寒。 “我已经没有六弟了。”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你比我更清楚。”君渊寒抬头看向君沐尘,眼神里闪烁着寒光。 君沐尘听完,有些颓然的低头,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拦君渊寒的手。 君渊寒看着他的样子,正准备离去。 “这两年来你放弃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真的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身后传来君沐尘质问的声音,君渊寒的脚步一顿。 “他如今已经....” “是,我爱他。”君渊寒猛地转身看着君沐尘,清晰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君渊寒说完,自己都愣了愣。 君沐尘听完,惊愕的看着他,两只脚像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君渊寒已经消失的门外,久久不能回神。 君渊寒离开了那那座屋子,心还在“怦怦”地猛跳,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小九问他,他就不敢开口,而刚刚…… 这样想着,君渊寒的脚步越走越快,渐渐地运起轻功飞跑起来。 水月他们一行人用灵力已经上了断崖,水月看向身后的柳彬和童果,心里有些莫名的低落。 “接下来往哪里走?”水月看向童果。 童果看向悬崖下跳动的黑色,笑了笑。 “君渊寒还在后面呢,就快上来了,我们等等他吧!” 水月走近边上一看,果然是他,嘴角自然地上扬,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一旁的童果和柳彬看见了,都相互一笑。 很快,君渊寒跳了上来。 看着水月,静静的站在她面前。 “我们走吧!!”童果果断跳上了柳彬的背上,几人运起轻功,很快就到了童果所说的入仙酒楼。 “不错啊!!”水月由衷的赞叹,这酒楼比其他的酒楼都高出了不少,足足有五层之高。 几人的出现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你看那不是入仙酒楼的老板娘吗!!” “是啊是啊!!柳公子也在啊,你看旁边还有两个人!简直比柳公子还要美过三分!!” “我看看,我看看!!”路人们争先恐后的来到了酒楼门口。 君渊寒一把拽住了水月,往入仙酒楼里面拉了进去。 “哎呀....这两人....”一名男子状似嫌弃的惊叫出来。 “好好的两个男人,怎么就....”人群里一片唏嘘,不少女子都暗暗叹气。 水月进了里面,没在意君渊寒拉着自己,打量着着座酒楼。 桌椅板凳,小门楼梯,翠帘幕高悬,门窗都雕刻精致。 当中还有一座类似于舞台一样的圆台,更甚的是椅子也都有布套子装饰,每张桌子上都有一叠小书,水月隐隐约约看见了‘菜单’二字,看来,童果的确是下了功夫。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了熟悉的现代感觉?”童果得意的开口,看着自己的杰作。 水月点点头,这时才发现君渊寒还抓着自己,里面的人正指指点点的看着他们。 “就算你是断袖也要低调一点吧?就算你不想低调,那你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水月恶狠狠的看着君渊寒,这个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吗? 君渊寒听完立即松开了手。 童果给了水月一枚白玉佩,上面刻着‘入仙总楼’的字眼。< 第二十六章 再遇故人 童果给了水月一枚白玉佩,上面刻着‘入仙总楼’的字眼。 “这是什么意思?”水月不解。 “这是我设计的,每个楼只有用玉牌才可以进入,而且四楼以上的玉牌可以免费用餐,一般的人只能在一楼哦!现在最高的也就二十几个二楼的和四五个三楼的,你这个可是五楼的,可以免费吃我做的菜,是不是要感谢我!”童果调皮的对着水月眨眨眼。 可是,酒楼中的人却渐渐躁动起来。 “童老板!你怎么可以这样徇私舞弊呢!这玉牌都是通过考核才能拿到的!你这样,大家伙儿们可不服了!”一位大汉站出来说道,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附和着开口了。 “考核?” “你到底还能搞多少花样出来?”水月面瘫的看向童果,她已经不知道要对她做出什么表情了。 “呃.....我这不是无聊嘛.....”童果万分委屈的开口。 水月无奈,看向手中的玉佩。 “现在该怎么办?你不会真的要我考核吧?” 这种无聊的事情,她实在是没兴趣啊。 “这是立下的规矩!当然得遵守了!”刚刚那位大汉旁边的一人也拍案而起。 “是啊是啊!决不能徇私舞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起来。 “当初还以为童老板赶走那些权贵大官,是个正义的奇女子,没想到竟如此护短!!” “要是这样这酒楼不来也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愤愤不平的附和,不少人正丢下银两准备离开,门外也有不少人看着里面,对着童果指指点点。 水月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起来,看着一旁努力解释的童果,叹了一口长气。 “各位!!”水月大喊一声,酒楼内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看向她。 “童老板只是开了个玩笑,她,绝对不是护短的人,我保证。”说完,把玉佩交还给童果的手里。 “大家都稍安勿躁,只是在下不懂这里的规矩,大家不要误会了!既然要考核,不知道怎么个考核法?在下愿意一试。” 童果听完,眼睛里冒出一丝亮光,连忙向水月奔来。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一手的哈!加油!你要是一举成名,我这入仙酒楼就大发了!!”童果只觉得水月身上闪着无数星光点点的金元宝。 没等水月开口,童果便对着众人开口说道:“今日有大名鼎鼎的小九爷,来捧我的入仙酒楼!今日大家的菜金全部对半!大家相互转告 !都过来捧场啊!马上有惊喜等着大家啊!!!” 接着,二话没说把水月拉到了最顶边处的圆台之上,君渊寒和柳彬也跟着走了过去。 酒楼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不少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已经好久没有人上去考玉牌了。 水月看着到处招揽的童果,她这算是被别人卖了吗? “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君渊寒走到水月身边,诚恳的开口。 水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童果一眼,最后看了已经快挤满的酒楼一眼,然后再回到他身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君渊寒沉默了一会,走过去就准备扯住水月,被柳彬一把拦住。 水月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 “你们坐着吧,等我过了就去吃饭。” “是啊!!我绝对的相信你!”童果看着满满的酒楼,无比兴奋的开口。 “你,你,你们两个。”童果指指后面两个穿着深蓝色长衫的小厮。 “去吧考核官请上来!” 水月心中又是一震。 “考核官?!” “你到底捣弄了多少奇葩的事情?!”水月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快要崩塌了,不对,是已经崩塌了。 总之,这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刚准备坐下的君渊寒又站了起来,被柳彬堪堪拦住。 没过多久,上来了几位中旬老生,看起来都像是知识分子,手上抱着大大小小的纸卷。 水月随意喵了一眼,上面写着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礼、乐、武、射、词、歌、舞,等等等等数不胜数,看的水月是目瞪口呆。 这童果,的确是闲到天上去了吧?! “咚!!”童果敲了一声锣鼓,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看着台上。 “今天!这位小九公子!”童果指指水月。 “要挑战我手中的入仙总楼的玉牌!!”接着拿起手中那块白玉。 场下立马一片唏嘘。 “安静!!安静!” “现在考核一炷香之后开始!要参加的,都可以上台!”话音刚落,便有陆陆续续数几十人上台,其中还有几名女子。 “咚!!”童果又敲了一声锣鼓。 “现在,我宣布!考核正式开始!”接着,童果走到了一边,对水月使了个眼色,后者则没有给与理睬。 这时,对面的一位老生慢悠悠的开口了。 “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善书者至情至性,善画者至善至美,善诗者韵至心声,善酒者情逢知己,善茶者陶冶情操,善花者品性怡然,此乃人生八雅。这第一考,跟以往的规矩一样,各自选择其中四样以上作出一首藏头诗,便可以正式开始考第一楼的玉牌了。” 水月看着上来的几十人都各自吟诗,看来都是做好了准备才上来的,到最后,只有两位男子没通过。 “这位公子,全部的人,只有你没有作诗了,可是想好了?”对面的一名老生对着水月徐徐开口。 水月看着童果,笑了笑,闭着眼睛晃晃头,做出一副才子的模样,开口吟诵。 “琴,一曲长弹发自心。音传出,何处有知音?” “棋,百战千回制敌奇。施谋略,方寸决雄雌。” 说完这两句,水月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的人群,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寂静一片。 “书,写下人之过往初。磨研墨,笔动似游鱼。画,世代丹青有大家。虫鱼鸟,竹菊岁寒花。” 说完以后又做沉思状,看着对面老生惊异的的神情,继续吟诵道:“诗,豪放情柔各自思。皆言志,风骨汉时碑。酒,一杯魂消可忘忧。刘郎醉,美名博千秋。花,四季常开竟芳华。千般秀,堪比女娇姱。” 一诗终了,水月对着童果眨了眨眼,后者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好诗!!”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接着,如雷鸣般的掌声铺天盖地的袭来。 “真是好诗!” “佩服佩服!!” “死丫……你这个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深藏不漏!”柳彬也笑得开怀,起身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水月挑眉,看向后面的君渊寒。 “很好。”君渊寒张了好几次嘴,最后终于憋出了这两个字。 水月看着他有些微红了的脸,勾勾红唇,无比愉悦。 啊,看来,今天真的是个好天气。 “接下来,通过这关,就可以拿到一楼的玉牌了。”说完,老生拿出好几块绿色的玉佩,放在桌子上。 “这一关的题目是,在你们刚刚做的藏头诗中,选出其中一项,来这里抽取相应的题目,在相应时间通过即可。” 老生艰难的把那些书卷,放在了桌上。 水月闭闭眼,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读小学就背的差不多了。 这一关,相比之下就难了很多,台上直接被扫荡的只剩下七个人了。 水月走了过去,看向密密麻麻的书卷,随便拿了一卷递给前面的老生,突然,在一所小门的幕帘掀起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水月想也没想就飞身下台,不顾底下人的惊叫,闪身走进了那间屋子。 这里满是一群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妇女,木盆子里叠着许许多多油腻的空盘子,每个人都忙活着,手指冻的无比红肿,没有注意水月的到来。 水月努力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门外童果、柳彬和君渊寒也闪了进来。 “怎么了。”君渊寒最先走过来,询问水月。 水月的眉头越来越紧,眼珠子动的越来越快,没有回答君渊寒的话。 突然,胳膊上一紧,水月这才把视线移到君渊寒身上,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惊叫。 “是你!!” 水月听见这声音,立即转头,只见一声蓝粗布衣衫的少女抱着慢慢的一摞菜碟子,看着水月眼眸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是我。”水月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帮她把手中的碟子放在了地下。 屋子里的人看着水月的笑容都呆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爹怎么样了?”水月放好碟子之后,看向面前的人,正是上次迷路时,那名给自己开门的少女,墨子欣。 墨子欣依旧笑的开朗。 “自从用了你给的药方,爹爹的病就好多了,现在可以说是痊愈了!真是谢谢你!”说完,就要屈身跪下,被水月一把抓住。 “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只是....”水月扶起了她,看向她这一身下人的打扮,眉头轻皱。 “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做下人?你们的医馆呢?” 墨子欣笑了笑,目光看向童果。< 第二十七章 她是练过的 “自从用了你给的药方,爹爹的病就好多了,现在可以说是痊愈了!真是谢谢你!”说完,就要屈身跪下,被水月一把抓住。 “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只是....”水月扶起了她,看向她这一身下人的打扮,眉头轻皱。 “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做下人?你们的医馆呢?” 少女笑了笑,目光看向童果。 水月也把目光转移到童果身上。 童果看着两人,也明白了一些,耸耸肩膀,走到两人面前。 “来到这儿不久,我准备置办这座酒楼,他们一家很缺钱,于是转卖他们的医馆,我就顺便买下了咯。看他们很缺钱,我就多给了他们一点,没想到他们为了感谢我,就把莫子欣放到这给我打工了。” 童果一边说,一边指指水月面前的墨子欣。。 “哦?” “你们卖掉了医馆?”水月转头看向子欣,眼睛满是不相信。 墨子欣点点头。 “为什么?”水月不解,他们不像是贪财之人,那时他们的生活已经够艰苦了,都没有卖掉医馆,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童果拍了拍水月的肩,叹了口气。 水月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这两年,君承玗一直在操练兵马,攻打周边小国,扩大东钥的势力,东钥边境的百姓都遭受战争的摧残,他们一家也是有心,变卖家产去战场替那些百姓和士兵治病施粥,我知道之后,也经常让人送去银两,带着一帮人手帮他们打打下手,反正,能帮一点是一点了。” 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又拍了拍两下水月的肩膀。 水月听完双拳紧握,看向一旁的君渊寒。 君渊寒没有出声。 水月也没有说什么,微微闭了闭眼,良久,看向一旁的柳彬。 柳彬走了过来,也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开口。 “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没有意见。” 童果听完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月。 “喂喂喂!!”童果急忙走到水月对面,无比认真的看着她。 “你不会要去帮她们吧!哪儿可是真真正正打仗的地方,不是看电视啊,很残酷的!万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 童果看着水月淡定的脸,更加着急的开口。 “你就算有点能力,能够以一敌百,可你不是铁打的,虽然我们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但是不该逞强的时候就不该逞强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要是那什么什么了怎么办!”童果一把抓住水月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微光。 “我不管,我不要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这时,君渊寒也走了过来,水月看了看他,他也同样看着水月,良久,缓缓开口。 “你在哪,我就在哪。” 水月微微笑了笑,看向柳彬。 柳彬点点头。 童果看着这三人,气得脸颊连旁边都鼓起来了,眼睛也睁着大大的眨也不眨,活像是炸毛的青蛙。 “你……你们……真的要去我爹爹哪里?”墨子欣无比欣喜的开口。 水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童果,点了点头。 “你......”童果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水月抹上手中的食指,看向柳彬。 “如果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意义,我想,我愿意接受。”说完,往屋外走去,柳彬和君渊寒也跟着走了出去。 “喂!!你们要去哪?”童果也跟着几人走到门口。 水月看向童果,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步走向她,平着伸出了手,放到童果面前。 “干嘛?”童果看着水月突然伸出的手,有些不明白。 “银票归我,玉佩归你。” 童果立即想起来,那天洗澡的时候因为君渊寒和柳彬,忘记把银票和玉佩放回去了,她在拿出收着的的银票和玉佩,一齐给了水月。 水月拿着银票,把玉佩放回了童果手里,接着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童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水月嘴角一勾,在心底暗暗奸笑,没有回头。 “我要是去了,能不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的.....”有些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月没忍住终于轻笑了一声,她就知道童果肯定会跟着他们的。 转身走了过去,学着之前童果对她一样,拍拍她的肩膀,认真的开口。 “相信我,所有的人都不会有事的。” 童果看着水月,狠狠的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邀请之下,我就勉强跟你们去好了....”说完直接跑到了柳彬身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小彬彬一定要和我寸步不离,好好的保护着我!”说完还蹭了蹭他的衣袖。 柳彬的眉头有些皱,有些担忧的开口。 “你真的要去?”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人家心里真的好温暖哦!”童果听完,惊喜的叫道,接着,无比严肃的走到柳彬身前,庄严的开口。 “我愿意接受你的表白!” “噗嗤....”一旁看着的水月终于不可遏制的笑喷了。 童果立即回了她一个白眼。 “表白 ?”柳彬不解的看看童果,然后看着水月。 水月堪堪止住了笑容,认真的看着柳彬。 “表白的意思就是你在告诉她,你...”水月指着柳彬。 “喜欢....她....”手指的方向移到童果身上,狠狠地一指。 “然后,想和她在一起。”说完,不怀好意的对着两人笑了笑。 “不知羞耻!”君渊寒快速接下水月的话,冷冷的开口。 童果立即从柳彬身边跳到君渊寒面前,恶狠狠的警告。 “关你什么事!一边玩去!” 君渊寒的神色有些不好,看着面前的童果微怒着开口。 “小九在这里,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 水月听到他们说到了自己,看向童果,怎么她在就不能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了? 童果看着面前的君渊寒,感情她是为了水月鸣不平呢,于是看着君渊寒坏坏的笑道:“你看看人家小九都没什么反应,你这么激动?难不成?喜欢她?” 说完,看向水月,只见水月一脸警告的看着自己。 童果立马闭嘴,乖乖跑到柳彬身边。 此时柳彬的一张脸已经羞的通红,看见童果跑过来,二话没说就调头跑出去了,童果也跟着一边坏笑一边追了出去。 水月看着这两个冤家,唇边荡起了一丝丝微笑。 “你还笑的出来?”君渊寒一把抓住水月的胳膊,准备往两人的方向追去。 水月连忙挣脱掉了,人家两个人正打情骂俏,她们去凑什么热闹? “你没看见人家两个人正培养感情?我们跟着去干什么?”水月看着君渊寒奇怪的举动,有些不解,她可不愿意阻止别人的好事。 “你既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追!”君渊寒回头看向水月,眼睛里慢慢都是愤怒。 “我为什么要去追?”水月更加不明白了,脑子里一头雾水。 君渊寒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走到水月面前。 “你的女人跟着别人跑了,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去追?” “我的女人?” “谁告诉你童果是我的女人?”水月好笑的看着君渊寒。 他在跟她开玩笑吗?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童果明显是在死缠着柳彬,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别人都替你...都替你沐浴了!”君渊寒又想起那日的事,额头上青筋暴起。 “那又怎么样?”水月不以为然的答道,童果不替她沐浴,难不成让他来? “又怎么样?”君渊寒重复了一声,愤怒的看着水月。 “你要对她负责的,她已经是你的人了,现在,你必须把她追回来!” “我为什么要对她负责?洗个澡怎么了?”此时的水月已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男子的身份,看着面前快要暴走的君渊寒,实在是不能够理解他脑子里的逻辑。 “我....”君渊寒被水月这么一说,堵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尹小九,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愤怒的甩下这句话,转身就独自离开了。 水月站在原地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 “原来你叫尹小九!”身后呆了半天的子欣终于回过神来了,这几人刚刚不知道再说什么,屋子里的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刚刚的确听见那个黑衣男子叫他尹小九了。 “你的名字跟你的模样一样可爱呢!”子欣看见其余的人都走了,也大胆了些,走到水月面前笑嘻嘻的打趣儿。 “我叫墨子欣,你可以叫我子欣,你真的打算去我爹爹哪里吗?”墨子欣看着水月,眼睛里闪烁着期望的光芒。 “我不会带着你的。”水月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想跟着自己,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她。 “为什么!我也想去帮忙!”果然,墨子欣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了下来,小脸都快垮到地上去了。 水月看着她,语重心长的开口。 “你爹娘把你留在这,就是看你是女子,去那种地方只会让他们担心,你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墨子欣听完果然安静了下来,可是,突然眼中光亮一闪,看向水月。< 第二十八章 牛排 水月看着她,语重心长的开口。 “你爹娘把你留在这,就是看你是女子,去那种地方只会让他们担心,你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墨子欣听完果然安静了下来,可是突然眼中光亮一闪,看向水月。 “可是童老板也是女子,她还不是一样能跟你们一起去!” 水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子欣,不要跟那个女人相提并论,她是练过的。 “好了,不要问我练过的是什么意思,我还要买些东西去,你在这里好好呆着,等我们回来,好不好?”水月歪着头,看着子欣。 墨子欣点点头。 “好,那你们要早点回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水月也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出了门外 酒楼里面已经被童果的手下摆平了,虽然还有人在台上吟诗作对,可是,已经远远没有先前那样火热了。 水月瞧见了一扇后门,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纷纷扬扬的雪花,便从那扇门走了出去。 水月来到了大街上,两年的时间,街上还是没有多少变化,只是那时是阳光普照,现在却是白雪皑皑。 水月没有做多想,找到了一家米庄,走了进去。 “哟!这位客官,要买米吗?”里面的掌柜热情的开口。 水月轻点了点头。 “你们店里有多少米,我全要了。” 掌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水月。 “这位客官,虽然小店的门面小,可是这仓库里还是....” 水月没等掌柜开口,拿出了一张一万两黄金的银票,放在桌子前。掌柜看着那张银票,立即住了嘴。 “够了吗?”水月轻描淡写的开口。 “够了....够了....”掌柜的立即收下那张银票,连连点头。 “小公子,请往这边来。”掌柜的立即走出来,带水月往里屋里面走。 “不知小公子是哪家府邸?我待会就遣送下人送到贵府,来....您看看,这是今年最新的米....”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布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大米。 “不用了,待会有人回来抬的,你先出去,把你们店的门关上,半个时辰后再回来。”水月对着掌柜吩咐。 “着...小公子说笑了,这里有上万石大米,半个时辰恐....” “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水月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是!是是是!!!”掌柜也没有多说什么,揣着银票出了米行。 水月看着这里满世界的大米,一石等于二百四十斤,这里居然有几十万斤大米,这样想着,手上也开始忙活起来,用灵力把一袋袋大米全部装进了纳戒里面。 不出一炷香,整座仓库已经被全部清空了,还好水月纳戒足够大,不过这第一层也已经满满当当了,甚至有几颗草药都被压坏了。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水月走到一处围墙边,纵身一跃,边出了米行。 然后水月又找了几家面粉店,衣行、医馆....等等等等,把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天也已经渐渐黑了。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水月便沿路回到了酒楼,酒楼的大门紧闭着,水月一皱眉,往后门里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童果在酒楼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嘴中还不停默念着什么。 “童果?你这是在干吗?”水月闪到她身后,拍了她一下,想吓吓她。 “啊!!小九!!你终于回来了!!”童果看清楚来人之后,一把了冲上来抱住了她。 水月差点就没能站稳,好不容易自稳住身形之后,把童果从身上拉开,开口问道:“你先别激动,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话才刚刚说完,童果立刻又扑了上来,还好水月有准备,才堪堪稳住身形。 “我们一回来听子欣说你出去了,天都黑了你还没有回来,我们都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小彬彬去找君渊寒然后一起去找你,都出去找了你快两个小时了!都还没回来,快急死我了!!” 童果一直说个不停,眼泪都急流出来了,水月叹了一口气,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好了!别哭了!”水月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当初应该先跟他们说一声再走的。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张贴寻人启事了!”童果哽咽着开口,又抹了一把眼泪在水月的衣服上。 水月只能扶额了,这种地方,发寻人启事真的好吗? “好了好了,我都回来了,你就别哭了好吧!”水月实在快没辙了,不停的安慰着童果,身上的衣服都快能拧出水来了。 童果这才慢慢的停止抽泣声。 “那现在柳彬他们在哪你知道吗?”水月看见童果终于安静下来,也松了一口气,想起那两个人还在外面,便开口问童果。 只见童果呆愣了几秒,然后,又是滔天的嚎叫。 “啊呜呜呜呜呜......小彬彬去哪里了!!怎么办!!小彬彬!!” “啊呜呜呜......小彬彬!!!” 水月实在是受不了,正准备伸手捂住耳朵,却听见后门那边有动静传来。 转身一看,正是柳彬和君渊寒,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头上的黑发都已经被白雪覆盖。 “啊!!小彬彬!!你终于回来了!”童果立马像刚刚扑到水月怀里那样,扑到了柳彬身上。 柳彬微微挣扎,未果。 水月摇头笑了笑,看来,以后柳彬可有的受了。 转头看向独自站在另一边的君渊寒,脸颊被吹得有些微红,如绸缎般的黑发被融化的雪花微微浸湿,唯美而又诱惑。 水月慢慢走过去,有些愧疚看着他。 “对不起,我没有跟你们......”水月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拽进去一个冰冷的怀抱。 君渊寒的衣襟上还有些雪花没有融化,触碰到水月的脸上,禁不住让水月微微有些颤抖。 “呃...君渊寒,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水月在他的怀里,用力的的挪动着身子。 “我的骨头要碎了....”水月只感觉君渊寒恨不得想把自己揉进身子里一样,用力的抱着自己,自己都快要被憋死了。 终于,在水月的强烈要求下,君渊寒缓缓松开了手。 刚感觉到君渊寒放松的手臂,水月连忙闪到一边,轻微的咳嗽起来,脸上已经憋的有些发紫。 “你没事吧?”君渊寒皱着眉,走到她身边,开口询问。 水月不自然的笑笑,微微退了一小步,对着他微微摆摆手,回答道:“没...咳...我没事...你就坐那,别...别过来了...我真的没事。” 说完,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君渊寒像是明白了什么,懊恼的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水月看见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过来,不然水月不敢保证,今天会不会被某人抱死了。 水月调匀了气息,童果那边也安静下来了,整座酒楼里面就剩下他们四人,突然,一声咕咕咕咕的响声响起,在酒楼中听得格外清楚。 水月不好意思的笑笑,摸了摸肚子,看向童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童果立马顿悟过来。 “啊!”的一声,接着跑去了厨房。 水月满意的点点头,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其他的两人也分别坐在了桌子上。 马上,童果就端着几个菜盘子上来了。 “哇!你这效率也太高了点吧?”水月才刚坐下来,童果就从厨房出来了。 水月看着端上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童果白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是神啊!这是特地之前做好的,一直热在那里,可能没有刚开始好吃了,不过也将就啦!” 水月二话没说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吃,却被童果拦了下来。 水月眨巴着眼睛,无比哀怨加可怜的盯着童果。 “哈!一看你这样就是个吃货,别这样看着我,我给你准备我的改良版‘黑椒酱牛排’!怎么样?想不想吃?!”说完,做出一副非常向往的样子。 水月听完,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筷子,不再去看桌上的菜。 童果大笑了一声,转身跑去厨房。 “黑椒酱牛排”是什么菜?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柳彬不解的问水月,是什么菜可以让水月放弃桌上现成的美食? “是我们那边的菜。” 水月闭着眼睛回答,继续不看桌上的菜肴,她怕她一看就沦陷了。 柳彬点点头,不再过问。 “你们那边?” “是哪一国?”君渊寒这时却开口问了。 水月笑笑,没有回答。 柳彬看着君渊寒,摇了摇头。 不久,童果端上来两个盘子,盘子是白色的,光滑无比。 里面装着两份牛排,两份的刀叉,还有两个陶瓷做的的高脚杯,上面都刻着金色的纹路,精致又奢华。 水月在心底实在是佩服极了,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出这么后现代的东西来。 当牛排放在面前,水月一看,牛排是主要的,边上还粘了不少土豆泥和青菜叶以及几片西红柿,虽然没有现代那么精美,可是在这里,真的算的上是神作了。< 第二十九章 牛排(二) 水月在心底实在是佩服极了,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出这么后现代的东西来。 当牛排放在面前,水月一看,牛排是主要的,边上还粘了不少土豆泥和青菜叶以及几片西红柿,虽然没有现代那么精美,可是在这里,真的算的上是神作了。 “哇!!!” “我真的真的太佩服你了!”水月两眼崇拜的看着童果,由衷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别看着点东西在现代不值一提,可是这里是古代啊,简直就是奇迹了。 童果也没有谦虚,一脸得意,这些东西可的确花费了她不少心思,光是十副刀叉就请铁匠做了整整半个月才拿到。 水月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肉。 “全熟的?”水月看着没有带血丝的牛肉。 “我还以为你不会吃全熟的牛排。”水月看向童果,似笑非笑的开口。 童果撇撇嘴。 “我毕竟还是中国人好吧,虽然在那边呆久了,可是还是没有很习惯哪儿的饮食,不过也有很多老外也吃全熟的啊!” 童果说完,切了一块肉放在嘴巴里,闭着眼睛点点头,似乎非常满意。 “你试试,看看怎么样!”童果睁开眼睛,期待的看着水月。 水月吧刚刚切下的牛肉放到嘴里,咀嚼了一阵。 “恩....骨头带筋,咬劲十足,肉细嫩,肉块当中油花分布很平均,吃起来香嫩无腥,极具中国风味。”说完,由衷的点点头,表示赞许。 “给你点三十二个赞!”水月比了个赞的手势,开始开动起来。 “想不到你还是美食品尝家,你跟我老师当时说的评价简直一模一样!”童果看着水月,眼睛里满是惊艳。 水月没有理会她,继续吃着盘子里的牛排,她已经要饿疯了。 童果也准备开始吃,刚拿起刀叉,却看见柳彬和君渊寒两人都没有动筷子,反而都看着她和水月。 “你们两个看着我们做什么?”童果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看君渊寒,又看看柳彬。 水月也抬起头看了看两人,只是手中的刀叉没有停止。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两个人显然是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在吃什么。”水月又切下一块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 君渊寒和柳彬同时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满满的好奇。 “噢~~原来是这样!”童果点点头,看着两人。 “你们要不要也试试?我怕你们吃不惯,所以给你们准备了饭菜,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那还有牛排,你们可以自己吃,不用看着我们的。”童果对着两人真诚的开口。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酒楼里面只听见水月不停的咀嚼声。 童果左看看右看看。 “你们不出声?那我就当你们默认了?我去端了?” 两人还是没有出声。 童果立即跑去厨房,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了一阵,童果便端上来和她们两一样的牛排,放在两个人面前。 童果笑了笑,两手一合。 “好了!我们开动吧!”说着,拿起刀叉准备吃,眼角却瞟到柳彬根本没有动 ,在看看君渊寒,也是呆呆坐着,看着面前的盘子。 “为什么你们还是不吃?很好吃的啊?试试啊!”童果一脸期待的看着两人,身为厨师,最大的快乐就是自己做的菜肴被别人夸赞了。 两人没有动,只是盯着眼前的盘子。 水月看着两人,摇头笑笑,古人们不给他们点动力,怎么可能愿意尝试新的东西。 放下手中的刀叉,正准备走到柳彬身边,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立即转到君渊寒这边来了。 二话没说从后面提起君渊寒的左手和右手,简单又粗暴。 然后给了童果一个眼神,后者立即心领神会,跑到柳彬那边。 “等...”没等柳彬反抗,童果已经牢牢抓住了柳彬的左手和右手,笑的无比奸诈。 水月看着他们两,轻笑了一声,看向身前的君渊寒。 “这支手,拿刀。”水月提了提君渊寒的左手。 君渊寒把刀拿了起来。 “这支。”水月又提提他的右手。 “把叉子拿起来。”君渊寒都跟着照做了。 “把叉子放在肉上面。” “对....就是这样,从这里切...恩,好吧,放到嘴巴里。” “味道怎么样?”水月从后面绕过来看向君渊寒的脸。 只见他的脸有些不自然,甚至微微有些泛红。 水月这才觉得,这样的姿势,就好像自己从后面搂着他一样,暧昧之至。 水月连忙松开了手,退到一边。 “对不起,我不....” “很好吃。”君渊寒打断了水月的道歉,声音里充满着愉悦。 “噢...那就好...你慢慢吃...”水月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觉得有些渴,拿起一边的杯子就往嘴里面倒。 “噗...咳...咳咳咳....”水月喷出一大口酒出来,被呛的眼泪直流,虽然用灵力把吞进去的酒逼了不少出来,可是口腔里的辛辣还是让水月受不了。 君渊寒第一时间冲过来,一只手拍打着自己的背,一只手倒了一杯茶。 水月一边咳嗽一边看向童果。 “咳咳咳....你...咳咳...你怎么...不说是酒..咳咳咳...”水月结果君渊寒递过来的茶,猛的灌进了喉咙里,火烧般的感觉果然减轻了不少。 她就是不能沾酒,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沾一点就头晕脑胀的。 童果看向水月咳嗽成这样,也担心的跑了过来。 “你也没问啊!我怎么知道你不喝酒的!再说了,这酒这么大味道,你难道闻不出来?” 童果的语气带着些懊恼和责怪,轻轻拍着水月的后背。 水月只觉得自己被烧起来了一样,浑身有点发热,脑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听着童果说话的声音也有点缥缈。 “我先出去...”水月晃晃头,不行,这里太闷了,她要出去透透风,这样才能保持清醒。 刚一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然后落入一个熟悉的怀中。 水月使劲掐着自己,保留着最后一点意识。 “放我....下来.....”她知道抱着自己的一定是君渊寒。 “你...放我下来...” “童果...童果...”水月叫着童果的名字,想让她带自己走,却渐渐失去了意识。 “把她给我吧!”童果看着水月这样,无比担忧的开口。 “童果……童果……”君渊寒看着水月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脸越来越黑了。 “交给她吧,没事的。”柳彬也上前,看着水月这样不省人事,也只有童果能够照顾她了。 君渊寒黑着脸,放开怀中的水月,转身离开了酒楼。 童果连忙接过水月,将她扶进酒楼里面。 第二天,一大早,水月就逐渐睁开了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已经亮了,头好像爆炸了一样痛。 她慢慢打量着这里,床上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既温暖又温馨。 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 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看来是童果的房间了,水月舒了一口气,揉揉太阳穴,从床上起来。 推开窗户,雪已经没有下了,外面是一片平坦的天空。 看来,这里是入仙酒楼的五楼了,只有这样的高度,才能看见这样的景象吧? 水月朝下面望去,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刺得水月的眼睛有些微微眯起。 水月推开房间的门,走下了楼梯。 酒楼里面空荡荡的,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小九?你醒来了?”童果从厨房里面走出来就看见刚下楼的水月,欣喜的开口。 “恩。”水月轻轻应了一声。 走到了一楼,柳彬和君渊寒已经坐在了桌子上,上面摆着的是童果精心准备的早餐。 君渊寒的脸色异常难看,水月微微有些皱眉。 “诺!那边那个屋子!可以洗漱,洗漱完了就吃早餐!”童果打断水月的思想,指指不远处的一座房间。 顺着童果指的方向,水月不再去想,走了进去,不一会,洗漱完毕便出来了。 “童果,你的酒楼这是要关门大吉的节奏吗?”水月调侃着开口,在这样空荡的酒楼,连说话都有回声。 童果端出一大碗粥,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不是为了款待你们吗,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和那些凡夫俗子一起吃,给你上五楼的话,那些人看见,又该说我护短了。”童果对空气翻了个白眼,好声没好气的说着。 “好了,吃早餐了!快过来!”童果向站在酒楼中间的水月开口。 水月也走了过来,看向桌子上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盘子,朝着童果竖起了大拇指! “我真的很佩服你!四个人的早餐你都能弄这么多出来。” 童果自豪的点点头。 “那是,我可是专业的!快尝尝!”童果一脸期待的看着三人。 几个人就这样吃完了早餐,水月看着他们都吃的差不多了,缓缓开口。 “我打算今天就起程,你们觉得呢?” 柳彬和君渊寒都没有出声。 “今天?可是我们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啊?”童果永远是最不淡定的那个,大叫着开口。< 第三十章 出发 几个人就这样吃完了早餐,水月看着他们都吃的差不多了,缓缓开口。 “我打算今天就起程,你们觉得呢?” 柳彬和君渊寒都没有出声。 “今天?可是我们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啊?”童果永远是最不淡定的那个,大叫着开口。 水月听着无比悠远的回声回荡在酒楼,摇摇头。 “这些你都不用准备了,我昨天已经准备好了,待会我们就出发吧。”说完,附上上了左手上的食指。 童果对着水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真的假的?你都准备了些什么了?” “假的。”水月撇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柳彬和君渊寒两人。 “现在我么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君渊寒冷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乐陵城。”柳彬认真的看着水月。 “这半年,他一直在攻打北边境小国, 乐陵城受到战争的摧残,吃的用的穿的都太缺少了,建筑也遭到毁坏,很多人都无家可归,朝廷也没有给银两修补,很多人都慢慢饿死,病死。” “从这里过去,要多久?”水月听完皱紧了眉头,看来,环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恶劣。 “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天一夜。如果叫人搬运粮食上路,最少也需要三天。”柳彬摇摇头,眉头比水月皱的还要厉害。 这时,一旁边的君渊寒却开口了。 “我昨天已经叫鬼欢堂的运送粮食,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两天的时间,够到了。” 水月听完点点头。 “那我们事不宜迟,马上动身吧。”转头看向童果。 “你这里的酒楼打算怎么办?” 童果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里的管家和掌柜都会替我暂时接管的,我已经吩咐了,待会跟他们说一声就是!” “那好,我们现在就启程吧。”水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其他三人也站了起来,童果跑进了一间屋子,拿出了一个包袱。 “诺,这里是我准备的衣服和吃的,可以在路上吃,拿着吧!”童果把包袱丢到柳彬旁边。 柳彬也没说什么把包裹带在了身上。 水月挑挑眉,看着童果。 “想不到你还这么细心,我还真没看出来。” “那是!你们等我一会。”童果潇洒的甩甩头发,跑向了酒楼里面,过了一会,便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我的事都交代好了!” 水月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东钥皇城,一路上用轻功赶路。 偶尔会在路途中的驿站休息,夜里也没有停下脚步,一大早上出发,的确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程。 在第二天的凌晨,终于赶到了柳彬说的乐陵城。 水月看着头顶上方歪歪斜斜的‘乐陵城’深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还是很害怕看到那些场面的。 童果走过来握了握她的手。 “没事。”水月对着她笑笑。 “我们进去吧。”说完,第一个走了进去,后面的三人也紧随其后。 凌晨的微光照在雪地上,是银蓝色的,又带着一点阴暗。 街道两边的房屋已经破烂不堪,有的甚至已经垮落了下来。 大街上已经能够看到衣衫褴褛的人,漆黑的脸上已看不出本色,有死的有活的。 水月看他们的样子,如果不是看见他们起伏的身子,甚至不能分辨出那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闭了闭眼,水月继续往前走,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小孩和妇女,还有老人。 有的一个人倒在一边,有的妇女紧紧抱着孩子。 水月一行人的到来惊醒了不少人,人群里渐渐开始骚动起来。 “大爷们!行行好吧!” “求你们了,给点吃的吧!” “姑娘!!姑娘!!大爷们!给我孩子一点吃的吧!一点就够了!”不少人看见他们,步履蹒跚的走到他们附近,却不敢再靠近他们,饥寒交迫的身体摇摇晃晃,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水月缓缓移动着步子,感觉自己的脚下沉重了很多,眼睛瞟到一旁,一位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也跪在一边。 妇人嘴里重复着跟每个人一样的话。那小男孩就那样看着自己,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的水月的心撕裂一般的抽痛。 水月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到小男孩的身边,慢慢蹲下。 那妇女见了顿时欣喜起来,深深下陷的眼眸里就像天边渐渐露出的微光那样闪亮。 “大爷!!大爷!!给点吃的吧!,这孩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妇女连忙磕头,把雪地上都磕出一个深坑出来了。 那小男孩却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水月身边,摇摇她的衣袖,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小哥哥,你给我娘亲吃吧!我不饿!” 水月刚想摸摸他的头,眼前的小男孩却被那妇女一把拽走。 接着,妇女就给了小男孩狠狠的一个耳光,然后把小孩护到身后,爬到水月脚下,哭喊着求饶。 “你干什么?你疯了?这是你亲生的孩子吗?”童果最先闪过来,一把抱住被打的小男孩,愤怒的看着那名妇人。 “大爷饶命!小孩子不懂事!脏了你的衣服!求你们饶过我们吧!!”妇人见童果抱走了小男孩 ,哭的更厉害了,却又不敢去抢,只是一直狠狠的对着水月磕头,额头上渐渐已经有了一丝丝青色。 水月没有说话,看着一直不停磕头的妇女。 童果 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摸摸怀中的小男孩的头,走到了妇人面前。 妇人欣喜的抓住小男孩,转身爬到童果面前。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快 !!给姑娘磕头 !”妇人强制的压着小男孩的头,不停的在磕。 “别...别这样...”童果忙去扶他们,可是两人却磕的更加厉害了。 “你们快起来!!别这样!!”童果急的手忙脚乱,求助的看向水月。 水月看着地上的两人,朝柳彬走了过去。 “给我一点吃的。”水月向柳彬伸出手。 柳彬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馒头,却没有放到水月手里。 “我们的粮食还没有到,你这样...恐怕不太妥,到时候大家都会来要吃的,那该怎么办?” 水月从柳彬手中拿走了那两个馒头,看了看旁边的君渊寒,吩咐道:“你们去找大锅和修几个灶台,越多越好,尽快。” 说完走向了一旁的妇女,柳彬和君渊寒也没有说什么,起身去寻找水月交代的东西。 水月拿着馒头,放在两人面前。 妇女愣在哪里,不敢去接。 那小孩却起身拿了一个,放到妇女面前。 “娘亲,给你吃。”小男孩黑漆漆的双手捧着白花花的馒头,显得格外刺眼。 旁边的躁动声越来越厉害,尤其是看见水月拿着的馒头之后,一个个磕头磕的更厉害了。 水月也走到妇女面前,把另一个馒头放在妇女的手边,妇女看向小男孩手中的馒头,又看看水月手中的,连磕头都忘了,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泪水。 水月摸摸小男孩的头,把他的手从妇女面前移开。 “谢谢活菩萨!谢谢活菩萨!”妇女终于含着泪接过了手中的馒头,揽着小男孩赶紧退到了一边。 “如果你们敢抢,后果自负。”水月看向一旁贼头贼眼的几个中年男子,轻描淡写的开口。 中年妇女立看向几人,立马把白花花的馒头塞到衣服里,撕了一小半递给身边的小男孩,警惕的看着旁边的人。 那几人人偷偷迈出的脚立马缩了回来,跪在地上朝着水月连连磕头。 水月走到大街中间,看着不停起伏的人脑袋,负手而立,大声开口。 “如果我数三声,如果还有跪着磕头的人,后果自负。” “一!”许多人抬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接着,有少数妇女带着孩子站了起来。 “二!”水月又数了一声,大街上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人站起来了。 君渊寒和柳彬已经找齐了不少东西,刚回到这里,只看见一名青衫男子负手而立,虽然身影娇小无比,在寒风中略显单薄,可是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透露出一股王者的霸气,不怒自威。 “很好。”水月也看到了回来的两人,不知道是夸大街上的人还是回来的人,没有继续数下去了。 “童果,你在这里把它们组织起来,每个人找一个碗,几把大勺子,找到有井水的地方洗干净了再过来。”水月对着身后的童果吩咐着。 “噢!好的!”童果点点头,扶起一位老人。 水月环视四周 ,寻到了一间还有点结构的屋子。 “你们两个,跟我来。”水月对着身后的柳彬和君渊寒吩咐道。 接着,走到屋子里面,这里已经是厚厚的灰尘的蜘蛛,木头也已经是腐烂的了,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断掉。 水月轻微皱了皱眉,管不了这么多了,随意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布,遮住了外面人的视线。 “你们把灶台搭好。”水月看着君渊寒和柳彬,自己从纳戒里面拿出了一袋袋大米。 “你....”两人同时惊叫着开口,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会有人凭空变出这么多东西 ?< 第三十一章 水灵力 水月轻微皱了皱眉,管不了这么多了,随意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布,遮住了外面人的视线。 “你们把灶台搭好。”水月看着君渊寒和柳彬,自己从纳戒里面拿出了一袋袋大米。 “你....”两人同时惊叫着开口,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会有人凭空变出这么多东西 ? 水月白了他们一眼。 “看个鬼啊!还不快搭!看着我就能熟?就能吃了?” 两人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君渊寒走到水月身边,抓起一把米,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月。 水月沉默着,没有开口,左手微微成拳。 “好了好了,别问那么多了,快过来帮忙。”柳彬看着水月紧握的左手,似乎明白了什么,过去把君渊寒扯了过来。 很快,天已经亮了,水月这边已经堆积了几十袋大米,柳彬这边的五个灶台和大锅已经放好了,旁边还有一些废墟的木材。 “好了,你们先休息会吧,待会,还要给他们施粥。”水月拆开了几袋大米,对着两人开口。 接着走到大灶面前双手交叉,六指相对,发丝涌动。手中逐渐形成了一团蓝色的水球,砸向五个锅里。 “水灵力?”君渊寒看着五个锅里已经盛满的清水,意味深长的看向水月。 “哈哈!你居然用‘滴石’来煮粥!!啊哈哈哈....”柳彬不可遏制的笑声响起,甚至夸张的捂住了肚子。 水月白了他一眼,他懂什么?要是用井水一桶一桶的接,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她这是节约时间! 接着在每个灶台里放了不少木材,手中运力,又是一团火球袭去,点燃了木材,锅中的水迅速沸腾。 水月升了个懒腰,坐到了柳彬身旁的稻草上。 “你到底还会多少东西?”君渊寒也走到水月身边坐下,无法消化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水月挑挑眉,看了看君渊寒被惊讶的有些发红的脸,笑了笑。 “该会多少,就会多少。”水月闭上眼睛,有些疲惫。 突然,一个黑影笼罩了过来,把自己抱在冰冰凉凉的怀里。 “你干嘛?”水月没有动,她实在是太累了,而且,这个怀抱的确很舒服。 “地上很凉。” “有稻草。”水月抗议的说。 “稻草也很凉。”君渊寒也继续反驳。 “你也很……娘。” 听完水月说的话,君渊寒运起了内功,不一会,怀抱里就无比温暖起来。 水月抖动着肩膀,笑的无比开怀。 君渊寒有些不解,看向水月。 “我说的,不是这个凉,是娘炮的娘。” 水月止着笑意,一本正经的开口。 水月只感觉怀抱一紧,眼角撇向君渊寒。 只见他额头上有些青筋暴起,薄唇紧紧抿着。 水月闭了闭眼,不再计较这些,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去了。 柳彬看着相拥的两人,笑了笑,也闭上眼睛休息了。 外面的天空越来越明亮,有丝丝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这座土地上。 “小九!你要我做的我都....呃....”童果一进来,就看见屋子里面满满煮着几大锅冒着白烟的白粥,惊讶极了。 再往边上看,君渊寒抱着水月靠在一颗圆柱子上,两个人都睡的特别安稳。 “嘘....”柳彬已经被刚进来的童果吵醒,也看这两人,对童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童果贼笑着点点头,重复做了一个和柳彬一样的手势。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准备叫外面的百姓们准备好喝粥。 两人出去之后,‘沉睡’的君渊寒睁开了双眼,看向怀中正在熟睡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整个身边都洋溢着喜悦的流光。 外面的人听见有粥喝,都兴奋起来,磕头道谢,声音渐渐传到了水月耳朵里。 “唔.....”水月皱皱眉头,动了动身子。随手抓了一块布盖在脸上,蒙住了耳朵。 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抬起头,却撞到一个尖硬的下巴。 “啊...我的头!!!”水月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把栽倒了地上。 可是,这个地居然还是热的,水月睁开惺忪的双眼,好像看见君渊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是自己错觉吗? “你们.....”童果和柳彬听见水月的尖叫连忙冲了进来,只见水月压着君渊寒,还一脸傻缺的望着他。 水月听到声响,看向童果,挣扎着从‘地上’起来。 站起来之后,有些清醒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疼的不得了,看向童果和柳彬惊讶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一...二...诶?君渊寒呢?”水月数了数,发现还少了一个人。 童果和柳彬互相看了看,一脸尴尬的指着水月身后刚站起来的君渊寒。 水月猛的一转头,额头又撞上了君渊寒的下巴,两人皆是一退,不料水月却突然踩歪了地下的一块木头,一声痛呼,直直往地下栽去。 “唔....”身下传来君渊寒一声闷哼。 “小九!你...你们没事吧!!”童果和柳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地上的两人。 “我没...没事...啊...痛痛痛....”水月刚站起来,就觉得右脚一阵剧烈的疼痛,一个没站稳,又倒在了童果身上,童果吓的花容失色,两人齐齐往下面倒, “嘭!”的一声,两人砸到了地上,好在身后就是一片蓬松的稻草,童果回了回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水月刚准备撑起来,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从童果身上拎了起来,水月一看,原来是一脸发黑的君渊寒。 “呃...君渊寒!你放我下来!”水月使劲挣扎着,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拎着别人很伤人自尊心的吗! 君渊寒冷着一张脸把她拎到刚才的柱子那里,放在地上,然后蹲了下来。 “你还想干嘛?”水月警惕的看着他,往后面靠了靠。 君渊寒没有说话,抬起了水月的右脚,准备脱掉她的鞋子。 “等等等.....” “你等等.....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放开我!”水月挣扎着,可君渊寒死活没放开,水月只觉得自己的脚踝火辣辣的疼。 君渊寒看了水月半饷,抓着水月的长靴慢慢抽出来。 “撕......”水月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敢再乱动了。 君渊寒手上的动作放的更加轻柔了。 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君渊寒把水月的脚放在手掌,温柔的查看着。 手中的玉足秀气可爱,晶莹剔透,只是脚踝处有些青紫。 水月看着自己不过他巴掌大的小脚,惊慌的缩了回来,用长衫遮住,警惕的看着他。 只见君渊寒还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水月连忙附上脚踝处,不久青紫就慢慢消失了,急忙穿上了鞋子。 抬头看向君渊寒,只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水月的心里有些慌,没有开口,强装镇定的看着他。 一个男人的脚不应该这么小,君渊寒他?是不是察觉到了? “你的脚,很像女人的。”君渊寒轻声开口,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期待,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小九?他会是女人吗? 接着看着水月,打量着她的上半身,准确的说是她的胸。 “你别开玩笑了。”水月被看的浑身发毛,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牙关紧咬着,使劲咽了咽口水,强笑着开口,求救的眼神瞟向童果和柳彬。 童果赶紧走过来扶起了水月,看着君渊寒。 “是啊,开什么玩笑,咱们家的小九爷可是威猛霸气的男子汉,可厉害了!”童果依偎在水月的身旁,话语中意味不明。 水月先是被冲过来的童果吓了一下,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着痕迹的吐了口气,接着把童果搂在怀里,挑挑眉,轻浮的勾了勾她的下巴。 童果使劲憋着气,好不容易出现了胀红,作势娇羞的黏着水月,一副怀春的模样。 君渊寒立即被气得把刚才的想法抛了九霄云外,一把拉住了水月,从童果身边扯了过来。 “不知羞耻!”君渊寒愤愤的看着童果。 “我又是怎么不知羞耻了?”童果好笑的看着君渊寒,又看看水月。 “你一边...和他....又...”君渊寒支支吾吾的说着,不知道怎么形容。 童果笑的更加厉害了,嘲讽的看着君渊寒。 “你怎么突然结巴了?要不要我们家小九替你看看?” “好了!”水月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都别说了,粥快要好了,我们还有事要做,君渊寒你和柳彬出去在外面建个台子,好施粥。”水月不想再听他们继续这个话题,正准备朝灶台走去,却被君渊寒一把拉住。 “你不是说你不会对她负责吗?为什么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和她如此!为什么不离她远一点!”君渊寒愤怒的指指童果,有些话始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水月皱皱眉,转身看着君渊寒。 “我不想再说这个。” 君渊寒看着水月,水月也看着他,良久,君渊寒缓缓松开了手,率先走了先出去。< 第三十二章 暴动 水月皱皱眉,转身看着君渊寒。 “我不想再说这个。” 君渊寒看着水月,水月也看着他,良久,君渊寒缓缓松开了手,率走了先出去。 柳彬也跟在了后面。 水月站在原地没有动。 “小九。”童果轻轻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童果搭上水月的肩,无比认真的开口。 水月看着她,摇摇头。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这辈子都不要爱上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童果非常不解的看着她。 “它能够剥夺你太多太多的东西,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水月闭了闭眼,再次摇摇头,走向了大灶旁边。 童果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只能跟着她一起走了过去。 “小九,放粥的台子搭好了,我们两个来搬,你们出去吧,外面的百姓都等着呢。”柳彬走了进来,对着水月开口,身后跟着的是君渊寒。 “恩,好,童果,我们出去吧。”水月查看了最后一锅粥,对着身后的童果开口。 走到门边,停了下来,看着君渊寒和柳彬。 “你们两个也小心点,很烫。” 柳彬点了点头,君渊寒却没有反应,水月装作没看见,走出了门外。 外面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碗,瞧着他们这里,看见有人出来,都激动的开口。 “快看!!有人出来了!我们有东西吃了!” “是啊!!快点!快点过来!” 水月走到最前面的方形台边,下面是一座台阶。看着童果召集的黑压压的人群,脸上都挂着期待的笑容,水月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大家待会都不要急,每一个人都有吃的,吃完了可以再排队,我只要求一点!一定不要一窝蜂上来争,上来抢,不然,还是那句话,后果自负!”水月开口,大家都乖乖安静下来,听着她的话,连连点头。 “现在,你们可以排成两队,一边站我这条,一边站她这条。”水月指指旁边的童果。 很快,聚集在一起的人慢慢分成了两条长龙,一直排到了很远很远。 “诶!你,是不是有个空间戒指?”趁着大家都忙着排队,童果一脸神秘的看着水月。 水月点点头。 “恩,柳彬跟你说的?” “哇,真的啊,好酷啊!有时间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好神奇?你怎么得到的?”童果兴奋地手舞足蹈。 水月笑了笑。 “这是我们家族传下来的,里面有很多医书,你要是想看,随时可以。” “你们家族?现代的家?”童果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张,简直可以丢个鸡蛋进去。 “是啊,是不是很难以置信?当初我也这么觉得。”水月想起小时候知道这个戒指的作用之后,表情跟童果的差不多。 “其实,有很多像神话一样的人,和事,都是存在的。”水月看了看自己的食指,表情突然有些严肃起来。 “原来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童果感叹的开口,她的确觉得很难以置信,这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水月刚准备说什么,突然前面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原来是君渊寒他们带着白粥出来了。 “快看啊!!是吃的!!” “是啊!还冒着烟呢!” “我看看!啊!你别挤我!!!”果然人性还是自私的,大家你推我嚷,许多人都忍不住往前面冲,前面的人抵着后面的人,场面隐隐有些控制不住。 水月示意君渊寒他们停下来。 人群中有些人开始急了,大声嚷嚷起来,叫嚣着要冲上来抢。 “小九!我们该怎么办啊!”童果看着下面隐隐要冲上来的人群,声音有些发颤,这些人看上去太疯狂了,有些人已经在底下互相打起来了。 水月看了看向底下的人,声音不大不小的开口,却也足够让底下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把粥,全部给我倒掉。” “什么?”最先叫起来的就是童果,然后是下面的百姓。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倒掉啊!”童果扯扯水月的衣袖,不解的看着她。 水月好像没有看到大家的反应,转身看向君渊寒和柳彬,似笑非笑的开口。 “怎么?没听清楚我的话?” “这...”柳彬有些为难的开口,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粥倒掉,这里的人可都等着喝啊。 水月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的看着两人。 “给我倒,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倒!让底下的这群人,慢慢欣赏!” 君渊寒盯了水月一会,把大锅微微倾斜,里面的白粥慢慢流了出来,很快融化了地上的冰雪,露出了黑色的土地。 看着这样的情景,人群里面有不少人妇人抱着孩子开始哭诉。 一些中年男子忍不住冲上前来,被水月用灵力挡在一边。 “你们这几个人渣!你们不得好死!”不知道是哪一位先骂了起来,接着更多的人开口,一句比一句难听。 君渊寒的手有些握紧。 水月任由他们骂了一会,直到骂声慢慢由高变低,接着,水月,狠狠一拍面前的桌子,大声一吼。 “对!” 底下的人瞬间被震得安静了下来。 “你们说的很对!我们千里迢迢,带来粮食,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为的就是来到这个破地方,听你们骂我们一声人渣!”水月俯视着下面的百姓,一字一句的开口。 下面的人似乎是被吓呆了,楞楞的看着台阶上的少年。 “我欠你们什么了吗?”水月看着下面的人,很真诚的开口问道。 他们左看看又看看,一齐摇了摇了摇头。 “我带来的粮食,用你们一分一毫了吗?” 下面的众人又摇了摇头。 “我倒掉我自己的粮食,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次,他们都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头微微低了下来,像是在忏悔些什么, 水月看着他们低下的头,勾了勾嘴角。 “我开始说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争,不要抢,每一个人都有,不然后果自负!你们可是听清楚了?” 大家又都逐渐点点头。 “很好,你们告诉我,你们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底下寂静一片,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我来告诉你们好了,你们各怀鬼胎,都想自私的站在最前面,都想最喝到粥,对不对?” 水月看着低着头没有出声的百姓,嘴角扬的越发厉害了。 “在这种战乱中,我可以理解你们这样的行为,但是....”水月顿了顿。 “如果今天你们吃了这一顿,下一顿呢?明天呢?后天呢?” 水月看向下面衣衫褴褛的百姓。 “我只是想用这么一种特殊的方式告诫你们,自私,不会给你们带来生命的延续,反而要互相团结,帮助,才可以在绝望中创造奇迹。如果有一天,我处在你们这样的位置,我,一定不会期待别人施舍,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只有靠自己,才是真实的。” “你一个人也许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两个人呢?二十个人呢?两百个?两千个呢?” 水月说完,转头看向君渊寒,他已经没有再倒手中的白粥了,只是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水月笑了笑,十指微扬,剩下的半锅粥已经稳稳的落到了台阶下,水月又丢了几把勺子进去。 “我说完了,你们抢吧。”水月漫不经心的开口。 底下的百姓没有动,只是看着水月他们,眼眸里满是歉意。 突然,最远处走来一个小小的人影,水月一看,正是早上的那位小孩子。 在大家的注视下,孩子拿起手中的碗,小手颤颤巍巍的舀起了一碗粥,并没有喝下去,反而走到了水月的面前。 “小哥哥,我的给你喝。”小男孩清澈的眼瞳望着水月,水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那名妇人也接着走上来,端着一碗粥放在童果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她。 “姑娘,辛苦了。” 童果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一把抱住妇人,哽咽着开口:“呜呜呜.....你知道...呜呜...知道吗....我有多不想...多不想到这里...呜呜....要不是小九她....呜呜...其实我很怕死的.....呜呜....这里可是战争...杀人的地方.....呜呜....我也很怕死人的...呜呜呜....” 底下的人都听着童果的哭诉,懊恼的低下了头,是啊,他们这里可是杀人的战场,有人愿意来到这里帮助他们,他们不感恩反而辱骂他们,而且他们觉得水月说的很对,这下等死的确不是办法,他们应该要团结起来,才可以得以生存。 “对不起!”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 “对不起。”又是一个人跪了下来。 “对不起。”渐渐的,陆陆续续有人跟着道歉,跪了下来。< 第三十三章 血月出现 “对不起!”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 “对不起。”又是一个人跪了下来。 “对不起。”渐渐的,陆陆续续有人跟着道歉,跪了下来。 这样的声音一直延续到了天边。 水月把粥交到小男孩的手里,转身走到柳彬和君渊寒身边,笑着摇摇头。 “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了,我想,我还是不适合这种受别人下跪的场面。” 柳彬使劲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上去,十分欣慰,也十分佩服。 “你,应该接受他们的跪拜,也只有你,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跪拜!” 水月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向一言不发的君渊寒。 “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君渊寒看着她,缓缓开口。 “我想,你应该去问他们,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一个人,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团结起来,然后,创造奇迹。”水月转头看向那边的百姓,有几个中年男子站在大锅前,给老人和小孩送去了白粥。 “你做的很好。”君渊寒看着他们,然后看看水月。 水月摇摇头,否决了他的话,看向下面的众人。 “不,是他们做得很好。” 说完,便离开了那里。 —————————————————— “水月!水月!”水月坐在床上正在睡觉,听见外面童果在叫她,无奈在床上滚了一圈,用被子蒙住了耳朵。 她这几天快要累死了,必须好好睡一觉了! 突然,水月动作一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童果...她怎么会叫自己水月?她不是一直叫自己小九的吗? “水月!水月!”外面,童果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听不出任何感情,就像是手机里语音播报那样。 水月从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小跑到门外。 “怎么会...”水月呆愣的看着面前的情景,呢喃着开口。 水月的面前,是一堆腐烂的尸体,里面爬满线虫。血红色的骷髅被困梆,扎根在乱野草之中,冷风呼啸,尖锐的刺鸣声仿若鬼怪在叫嚣着要冲破地面,佛要让她沉溺在在粘稠的血色当中。 水月迅速移开视线,却看见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似玫瑰的汁液般。 “血...血...”水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拳头开始握紧,心底却渐渐渗出一缕不真实的感觉。 如血液般的明月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黑云,黑红相交,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水月这时却闭上了双眼,握紧的双拳也逐渐松开。 “小九哥哥!小九哥哥!!” 水月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的日光,透过些许破烂的屋顶,反射在她的身上。 “小九哥哥!”门外冲进来一个穿着小棉袄的粉面娃娃,水月连忙从床上坐起来,一团软绵绵的小东西就砸到了她身上。 “小羽!你娘亲...有没有说你...最近真的长胖....了许多!”水月挣扎着把他抱了起来,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吃力的的开口。 “有!”小羽揉着水月的脖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水月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看来小羽就要长大了,要变成男子汉了!” “我本来就是男子汉!”小羽松开搂着水月的脖子的小手,小脸鼓得大大的,挥了挥他的粉拳,不服气的开口。 水月被他这样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水月止住了笑,放下怀中的人。 “你这么冲进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小羽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眼睛一亮,兴奋无比的说道:“是童果姐姐和娘亲叫我来叫你吃早餐了!” 童果...水月又想起早上做的那个梦,皱了皱眉头。 血月...新月... 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小九哥哥!”小羽喊了她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维。 水月一下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小羽,有些牵强的笑了笑。 “小羽先去娘亲那吧,就说我很快就到了。” “噢!好!那小九哥哥要快点哦!”小羽开心的点了点头,跑出了门外。 水月摇摇头,不再想之前的那个梦,或许...只是个噩梦... 仅此而已。 就这样想着,水月开始穿衣洗漱。 不一会,水月走到大街上,看着大街两旁完整的房屋,满意的笑笑。 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快十天了,当初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君渊寒的人也已经到了,而且带来了不少货物。 而这里的人们经过水月那天那么一说,也开始团结起来起来,少部分没有参军的中年男子,开始修补和建造房屋,女人们开始种植一些当季的蔬菜和食物,老人们就都照看孩子,矫健一点的就帮着童果准备大家的饭菜。 更何况有了君渊寒一行人和灵力的帮助,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短短时间内,这里从一片死人废墟又变回了以前欣欣向荣的乐陵城。 更多难民慢慢听到这里的消息,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水月这群人被传的神乎其神,变成了人人歌颂的救世主,活菩萨。这也吸引了更多的力量,也带来了更多的麻烦,人一多,供应量也多了起来。 不过,两天前,水月把纳戒里的粮食全部聚集到几座仓库,然后去了离这里比较近的几个小城,又将纳戒填的满满的,打长期战役是绝对没问题的了。 如果现在有人走近这座城,一定不会觉得这是一座正在进行残酷战争的城市。 走着走着,水月已经走到了大家用餐的地方,自从大家一起重建家园起,第一个修建的地方就算是这里,一座巨大的,能容纳上万人的‘食堂’。 “小九!!小九公子来了!!”不知是谁激动地大叫了一句,许多人都朝水月这边望了过来。 “都不想吃饭了吗?”水月看着正准备跪下的众人,威严的开口。 众人赶忙站直了身子,低着头对着水月。 “这么多天了,还是改不掉。还是?有些人,还想让我用点特殊的方式来告诫你们?”水月对着空气点点手指,似笑非笑的看着低头的众人。 “不想不想.....”一个个黑压压的人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那次的特殊事件,这里的人都有所耳闻了,谁还有胆子敢不听话?后果可不是他们负责的起的。 “好啦!小九,你就别吓唬他们了,慢慢改就是了!”童果从隔壁的厨房里面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拉住水月的手。 水月看见童果,心瞬间安宁了不少,对着她笑了笑。 “好了好了,下次可不要跪我们了,不然我也生气了!行了!你们快坐回去吧!每桌叫几个人进去端饭菜,准备开饭啦!”童果对着底下的人喊着,下面的人连连答是,都等着饭菜了。 “好了!吃饭了!快过来吧!”童果对下面的人吩咐完,就拉着水月走向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君渊寒和柳彬端着饭菜也走向了那里。 很快,偌大的屋子里慢慢热闹起来,每个人吃着饭菜,有说有笑。 水月坐在桌子上,突然发现背后被人盯的很不自在,转头望去,窗户边站着一个人影,接着,闪身消失不见。 魑。 水月皱皱眉头,这个人正是自己两年前打伤的那个人,他似乎时不时每天都要打量自己几眼。 “魑说,他好像在哪见过你。”君渊寒走了过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也微微皱眉。 “哦?我长的很随大众吗?”水月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扒着碗中的米饭。 “随大众?”君渊寒也随之收回了视线,不解的看着水月。 “就是,在大街上,随便找几个人外貌都跟你很像的意思。”水月一边吧唧吧唧嚼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着。 “他们都没有你长的好看。” “咳咳...咳....”水月没想到君渊寒会说这么一句话,一下呛了个正着。 “你没事吧!”君渊寒立马跑过来轻轻拍着水月的后背。 “咳...水.....水....”水月已经不想吐槽了,她这样像是没事吗?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呼吸不畅,喉咙里面卡的难受极了。 “水...水...给你,快喝...”童果立马倒了一杯水,放到水月手边。 连灌了四五杯水,水月才觉得好了一点,君渊寒也起身回到了座位上,只是视线还停留在水月咳的通红脸上。 “我吃饱了,出去走走,咳....恩,你们,你们慢慢吃。”水月站起身来,对着桌子上的三人开口,说完就从不远处的窗户外闪了出去。 水月来到外面,空气清新了许多,呼吸也通畅起来,只是夹杂着一丝丝冰冷。 今天虽然没有下雪,但温度却越来越低了,大街上的冰雪并没有融化,水月一踩,“嘎吱、嘎吱”的,房沿上结了厚厚的冰,房顶上的雪连成一片,像白色的海洋。 水月纵身跃上一棵巨大的枯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 第三十四章 百里鸿轩 今天虽然没有下雪,但温度却越来越低了,大街上的冰雪并没有融化,水月一踩,“嘎吱、嘎吱”的,房沿上结了厚厚的冰,房顶上的雪连成一片,像白色的海洋。 水月纵身跃上一棵巨大的枯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 不久后,水月从纳戒中拿出一把小提琴,这是她偶然发现的,纳戒里面来自现代的东西全部都没有像纳戒那般消失,中药,西药,医术,小提琴,钢琴,乐谱,还有一些自己当初一起放进去的杂物。 水月打量着手中的小提琴,保养得相当好,琴身光滑,翻转时泛着暗橙的色彩,琴背上优美的曲线与虎皮纹相得益彰,琴头上精美的镂空花纹优雅而不失庄重。 水月轻轻抚摸着琴弦,每当自己心情不好时,总是会一个人练习曲子,融入到美妙的音乐中去。 水月靠在大树的树干上,把小提琴夹在脖颈之间,轻轻地把右手的弓放在弦上,闭上双眼。 那一根根弦发出的动人的声音响遍了整条大街,婉转又有些哀愁。 琴声的魅力让人难以抗拒,慢慢的,冰冷的大街上开始出现一个个人影,慢慢聚集在水月靠着的大树边,倾听着悠扬的琴声。 童果一行人也来到了这里, 君渊寒静静的凝望着着那树上安静的青衣少年,少年的头微微偏向左边,左手拿着一个精美的乐器,那是他在皇室都从未见过的,它的右手缓缓拉动着琴弦,轻闭着双眼,眉头轻皱,让人不忍心打扰。 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一曲落幕。 水月慢慢放下琴,收进纳戒,睁开了双眼,跳下了大树,走近下面的童果,轻声开口。 “这首曲子叫《冬》,它的寓意是:我用琉璃般的雪花,堆积起岁月留给我的沧桑,拨动琴弦,于寒风中徘徊流连,琴声穿越.....” “琴声穿越了岁月,穿越时光,与思念同行。”水月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童果打断并接了下去。 “你知道?”水月眼眸一亮,微微一笑。 童果一把冲过来就抱住了水月,哽咽着开口。 “是....我不仅...不仅知道,而且还很喜欢....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童果的身体一直颤抖着,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哭的太厉害。 水月紧紧回抱着她,轻轻的的拍着她的后背,看来,她也有思念的东西吧。 “对不.....” “啪!啪!啪!”水月刚想道歉,却被远处的几声掌声所打断,众人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水月也松开了怀中的童果。 不远处,有数百名士兵,穿着用钢铁制造的铠甲,在雪地上泛出银光,腰间配着长剑,身下骑着战马。 为首的人一袭戎装,周身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年纪约莫才十**岁左右的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掌声正是从他的手中发出。 “是士兵!!”人群中慢慢有群众惊呼。 “他们...他们又来抢东西来了!!” “快跑!” “快跑!!快跑!!士兵来了!”大家惊慌的都像火上的蚂蚁,到处乱窜,朝士兵相反的方向跑去。 水月收回视线,转身扫了扫落荒而逃的百姓,大声开口。 “三声,乱跑乱叫的人,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水月还没有开始数,人群就已经寂静下来,所有人的脚步也没有再迈开。 那边的士兵惊讶的看着这么听话的难民,为首的男子则意味深长的看向站在寒风中的水月。 “很好。”水月点点头,看来总算是有点效果了。 接着,水月抬起手臂,转了转手指,最后定在面前的空地。 那逃跑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慢慢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百里将军!”一名士兵看着眼前的情景,担忧的上前,对着为首的少年开口。 前面的少年抬起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那名士兵也只好退了下去。 这边,逃跑的百姓也已经全部回来了,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出他们心底深处的害怕。 水月皱皱眉头,转身看向君渊寒。 “上任镇国将军的独子,百里鸿轩,十五岁便征战沙场,武功了得,战绩无数。十七岁他父亲不幸战死沙场,成为新一任镇国将军,掌管虎符。”君渊寒简洁明了的给水月介绍了一下这个百里鸿轩。 “是你。”百里鸿轩顺着水月的视线,看到了君渊寒。 君渊寒没有理会百里鸿轩的话,百里鸿轩也没有开口。 “百里鸿轩,你带这么多士兵,来这里想要做什么?”水月见两人都不开口,只好由她来打破这个僵局。 “放肆!你这个贱民!”一名士兵大声对着水月叫道。 水月挑挑眉,看着那名士兵。 “竟敢直呼百里将军的名...” 讳字还没有说出口,那名士兵就已经永远的断了气,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那位士兵死之后的眼睛都保持着说话时的样子,没来的及闭上。 百里鸿轩听见一声栽下马的声音,回头猛地看向他的脖子,在雪地上慢慢淌出乌黑色的液体,旁边是一片翠绿的树叶,没有一丝血迹,干干净净的的躺在他一根发丝旁边。 “嘶...”身下的马儿像是受到了惊吓,嘶鸣起来,到处乱窜,一时间,那边的士兵被搅的人仰马翻,好不狼狈。 水月这边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意爆发,看着水月如此厉害,那些百姓们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喂!”水月朝着百里鸿轩大叫了一声。 百里鸿轩红着眼睛瞪着水月,一副想要将她扒皮抽筋的模样。 水月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向旁边的童果。 “我亲爱的果果!我做了件好事,清了一条会咬人的疯狗,还被瞪了!我好受伤!”说完捂着胸口,装出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 “哎哟。” “我说你这就不懂事了吧!”童果一副教育孩子的模样指着水月的鼻子。 “你杀了他们同类,他们不瞪你?难道还要感谢你?” “哈哈...”一阵阵止不住的低笑从百姓中的嘴里传出来。 百里鸿轩那边好不容易解决了那匹发疯的野马,听见水月和童果这么说,脸比那锅底还要黑,这不就是变着法骂他们是狗吗? “我那是怕那条疯狗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害了其他的同类就不好了,没想到...哎...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水月叹息的摇摇头,瞥向一边的百里鸿轩。 “你们欺人太甚!”一名士兵正准备冲出来,被百里鸿轩用长矛一把拦住。 “退下。” “将军!他们.....” “退下!”百里鸿轩怒吼道,嘴里快要喷出火来。 “笨!说你笨你就还真不信!”童果又用力指了指水月的脑袋。 “他们怎么会明白?毕竟...”童果看了看水月,狡黠的笑了笑,又看看那边一脸怒气的士兵,阴阳怪气的开口。 “毕竟,他们又不是人,只是什么都不懂的畜生而已。” “噗....啊哈哈哈哈哈....”百姓们终于憋不住了,哄堂大笑起来,响彻了整条大街。 柳彬也加入其中,笑的直捂肚子。 君渊寒也好似隐忍着些什么,嘴角隐隐有些抽搐。 那边的士兵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准备冲上前来。 水月等人也已经做好迎接的准备,这群小士兵无所谓,可是那个百里鸿轩...水月眼里闪过一抹杀气,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各位!请住手”一声清润的男声打断了紧张的气氛。 “参见三王爷!”对面的士兵看到来人,立刻下马单膝跪了下来。 “臣,百里鸿轩,参见三王爷!”百里鸿轩微微顿了顿,然后给君沐尘行了个礼。 “贱民,叩见三王爷!!!”水月这边的百姓们,看见君沐尘,都惊恐的双膝跪地,将头磕在地上。 整座大街,站着的就只有一身白衣的君沐尘,以及水月、童果、柳彬和君渊寒了。 “大家都快快请起吧。”君沐尘微微点头,温和一笑,走向水月他们。 “小九公子,又见面了,幸会,幸会。”说完拱拱手,对着水月行了个礼。 刚站起来的众人都惊讶的看着水月,连三王爷都要礼让三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为什么会过来。” 水月看着自己面前的君沐尘,没有过多表情。 “我在皇城听说了你们的事迹,便寻过来看看。”说完环顾四周,又看看水月身后的百姓,最后定格在水月一群人身上。 “如今看来,小九公子果真是名不虚传,竟然能创造出...这样的景象。”君沐尘点头笑了笑,敬佩的看着她。 水月耸耸肩,微微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再看向君沐尘开口。 “我一个人可创造不出来。” “确是如此。”君沐尘又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解释他们是怎么回事吗?”水月冷漠的视线定格在前方的士兵身上。 君沐尘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看着水月身旁的君渊寒。< 第三十五章 你看够了吗? 君沐尘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看着水月身旁的君渊寒。 水月都收在眼里,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东钥那边都已经知道自己的事了,那么他们十有**就是奉君承玗意思了。 “他又想做什么?”水月笑着看向君沐尘。 “前方边境战场士兵死伤无数,粮食医药短缺,他也很后悔当年的事情,所以还请小九公子...” “还请我再次相信他?帮他攻打各国?帮完后他再找个好机会,再杀我一次?”水月打断君沐尘接下来的话,脸上笑意未散,眼底尽是嘲讽。 君沐尘没有开口,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君沐尘。” “你是个聪明人,不是吗?”水月收起嘲讽,严肃的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 君沐尘难得的一再沉默。 水月抿了抿嘴唇,看着君沐尘,又看看他对面的君渊寒。 他们两个人,是因为君承玗,团结在一起,努力找出幕后的策划者。而今时今日,却同样因为君承玗,成了对立面。 那自己呢?算是一根导火索吧?水月的视线停留在君渊寒身上。 君渊寒此时也看着水月,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神情,仿佛就只有水月瘦小的身影。 “跟我来。”水月看着君渊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严肃的对着他开口,接着闪身朝一边飞去。 君渊寒没有说什么,紧接着跟上了水月。 很快,两人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条无人的街道。 “我会杀了君承玗。”水月听着身后的动静,没有转身,平静的开口。 “为什么只跟我说。” 水月立马转过身来,看着君渊寒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 “我...”水月突然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只是皱着眉看着君渊寒。 “你想让我接替他的位置。”君渊寒依旧面无表情的开口,只是周围的空气有些下降。 水月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为什么。” “我想你也知道,君沐尘,不适合。”水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君沐尘那样的人,太感情用事,不够果断,不会是一个好君王。 “我已经不是皇室中人,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很谢谢你...做了这么多,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也许,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事,恢复皇室的身份、万人之上,我想,你不会希望你父亲的江山,就这样没了,对不对?”水月看君渊寒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好搬出父亲这张王牌了。 果然,君渊寒听完之后,眉头紧皱起来。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会以你恢复皇室身份的条件,答应他的要求,以他现在的处境,我敢保证,他十有**会同意。” “你要帮他?”君渊寒看着水月,眉头皱的更紧了。 水月耸耸肩,摇了摇头。 “我不是在帮他,是在帮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你不答应...”水月摸摸下巴,眼珠调皮的轱辘轱辘转了一圈。 “那我还是会杀了君承玗,君沐尘虽然有点本事,可是他的为人你想必比我更清楚,而且他自己也应该很清楚,所以君承玗才有这个皇位坐,如果他真的为皇,你父亲的江山还能撑多久嘛...啧啧...”说完,水月状似叹息的摇摇头,看着君渊寒。 答应吧,这样,我就不用因为你因为我失去多的那么多而感到愧疚。 答应吧,这样,我就能说服我自己,其实我们可以两不相欠。 答应吧,这样,我就能彻底离开你们的世界。 “如果我答应,你呢?” “我?”水月看着君渊寒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突然有些猝不及防的心慌。 “你...” “你会不会留在...留在我身边?”君渊寒认真的看着水月,屏住呼吸,等待着水月的答案。 水月的心一下紧缩了起来。 她可以告诉他吗?她这么做,只是因为了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不想欠他的人情,她只是为了更好的离开,可以吗?可以告诉他吗? “我会的。”水月看着面前的君渊寒,不,她不可以说,至少,现在不可以。 君渊寒轻轻舒了一口气。 “子欣他的家人怎么样了。”水月试着转移话题。 “很好,魉会在暗处保护他们。”君渊寒看着水月,嘴角是难以察觉的淡笑。 天知道,当他听到她说会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有多么开心,他曾经说过,不喜欢皇族,但是现在愿意为了自己留在那,是不是... 君渊寒的笑意越来越浓。 水月也注意到了他嘴边的弧度。 你骗了他...你骗了他... 水月脑中源源不断响起这个声音,这使得君渊寒那张脸格外刺眼。 “恩,很好,很好。”水月连连点头,顺便转移了视线。 疯了,她为什么要因为骗他而感到心疼,到时候离开就好了,没错,离开就好了。 “走吧。”水月努力说服了自己,接着起身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君渊寒看着水月离开的方向,笑了笑,飞快的跟上。 很快,两人来到之前的大街,所有的人都还在那。 “小九。”柳彬和童果同时开口,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没事。”水月笑了笑,走向君沐尘。 “我可以答应帮他们。”水月用食指指指那边的士兵。 “可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水月勾勾嘴角,将那食指收回来,横在她和君沐尘的视线中间。 “小九公子但说无妨。”君沐尘听见水月答应,自然是非常高兴,笑容也加深了不少。 “我的条件就是,君渊寒,重回皇室。”水月的视线转到君渊寒身上,只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 君沐尘听完浑身一震,看向君渊寒,却也没有见他否定,惊喜的开口。 “四弟,你...你同意了?” “君渊寒?!东钥的四王爷?!”底下的众人没有错过这个消息。 “这...这....这是真的吗?” “天哪?!帮我家房子盖顶的...居然是东钥的四王爷!”一名妇女眼眶含泪,激动地开口。 “还有我家的!” “我家的也是!!” “他那天还帮我扛了十几袋米!” “他....”一时间下面的人炸开了锅,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知是谁最先跪了下来,大声对着上空大叫。 “东钥有一位王爷如此,真是天赐的福气!” “天赐的福气!” “有你们几位活菩萨,真是福降东钥!”越来越多的人对着君渊寒跪了下来。 水月笑了笑,看向他,他将来,一定是一位好君王。 君沐尘看着这样的场面,也十分的激动,走到君渊寒面前,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弟,我真的很高兴!” 君渊寒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小九公子,谢谢你!我这就派人去皇城。”君沐尘走到水月面前,微微鞠躬。 水月转头看向百里鸿轩。 “既然尹小九公子已经答应了,就请补给我们一些粮食和衣物,然后随我们一起走吧。”百里鸿轩牵着马,率先开口。 “等君渊寒的事成了,我自然会过去。”水月冷冷的开口,接着看向柳彬。 “柳彬,你们带他们去仓库领点粮食和衣物。” “好。”柳彬点点头,往前面走去,水月又看向一旁的童果。 “童果,你把这些人都带下去吧。” “好吧,那你真的要去边境吗?哪里可是...”童果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没事的,你先带他们回去家里吧!”水月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好吧....”童果垮着小脸带着众人离开了大街。 慢慢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整座大街上就只剩下水月、君渊寒、君沐尘三人了。 “我想,你一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水月看向君沐尘,眼中寒芒一闪。 “是,我相信,四弟,他一定会是一个好君王。”君沐尘无比温和的笑道。 君渊寒看向君沐尘,眼眸里有太多的情感。 “古往今来,都是皇子们,为了皇位不惜一切代价,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你倒好?明明是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偏偏硬要骗别人你寒毒未解,一次一次的让给别人。”水月饶有兴味的看着君沐尘,这个人,的确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呵呵,小九公子说笑了,只是我的心不在皇位上罢了。”君沐尘摇摇头,依旧笑的温和。 “可惜你生在皇家。”水月有些惋惜的看着面前的谦谦君子,这样雅治的人,的确不适合经历皇家的残酷。 “生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自己的心。”君沐尘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笑意不减。 “你做的很好,自观自在,守本真心。”水月看着君沐尘的侧脸,完美的曲线泛着微微光泽,不禁让她看的有些痴痴然。 “你看够了吗?”耳边传来君渊寒微怒的声音,水月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君沐尘不知何时已经正面对着自己,脸上还隐隐有些粉红。< 第三十六章 不安来袭 “你做的很好,自观自在,守本真心。”水月看着君沐尘的侧脸,完美的曲线泛着微微光泽,不禁让她看的有些痴痴然。 “你看够了吗?”耳边传来君渊寒微怒的声音,水月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君沐尘不知何时已经正面对着自己,脸上还隐隐有些粉红。 “呃...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水月有些尴尬的解释,心底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花痴了。 “没关系的。”君沐尘笑的也有些不自然,脸上的粉红隐隐扩散到了耳边。 “咳...那个...你吃饭了没有,要不要...” “我带他去吃。”君渊寒走到水月前面,看着君沐尘。 “呃,那好,那好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水月舒了一口气,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条街。 君沐尘看着面前隐隐有些生气的君渊寒,也有无比尴尬。 “四弟,我...我不...”君沐尘努力想解释,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又回想起刚刚小九那样盯着自己,脸上不禁又开始发烫起来,干脆就闭了嘴。 君渊寒这边已经是乌云密布,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对峙了很久。 而我们的始作俑者水月,则是跑到了童果这边,和一群小孩在这里打雪仗来了。 “哈哈!!小心了噢!!你们这些小家伙!”童果诡秘的一笑,,手里拿着两个个大雪球,看着前面的十几个小孩子。 “啊!”童果手中的雪球还没来得及扔出去,下巴就被雪球砸了,半张脸都是白色的雪花,像极了圣诞老人。 “打中了!打中了!小九哥哥好厉害!!”一群孩子大笑着拍手,然后各自捧起小小的雪球,砸向童果。 童果看着身上的白雪,状似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们...太欺负人了!看我来好好教育你们!!啊!!”童果红着眼睛,手中的雪球不断,一个个砸向孩子们。 “啊!” “嘭!” 大家都进入混战,头上、衣服上、鞋子上,都留下白色的身影。 水月也加入其中,帮助孩子们打倒童果。 一时间阵阵欢声笑语充斥在周围,久久都没有散去。 君渊寒和君沐尘这边,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很久,终于,君渊寒开口说话了 “你的寒毒什么时候解的。” 君沐尘笑了笑。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记不清了。” “那你为什么骗我们。”君渊寒皱着眉头,非常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君沐尘收敛了笑容,看着君渊寒。 “其实,当年,六弟也参与其中。” 君渊寒没有开口,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意料之中一样。 “你和我都一样,当初,他杀小九的时候,就都已经猜到了。” “两年前,我们找到宇昊天的时候,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君沐尘叹了一口气。 君渊寒点点头,平静的开口。 “是他串通宇昊天,利用自己的母亲,却不料被宇昊天反咬了。” “他现在想对你下手了?”君渊寒突然想到什么,身边空气剧烈下降,杀机顿现。 君沐尘轻皱秀眉,没有否认。 “四弟,我想,你说的很对,我是时候认清事实了。” 说完,站起来,看着君渊寒,如同以往那般温和的笑了笑。 “四弟,你会是一个好君王。” 君渊寒收敛了杀气,看着眼前的君沐尘。 “你也不会差。” “我说了,我的心,不在皇位上,我,本就不适合做皇帝。”君沐尘笑着摇摇头。 君渊寒没有继续开口。 “小九,你为什么又要君渊寒做回王爷?他这样难道不好吗?”这边,童果他们玩累了,正坐在地上休息,她实在是不明白水月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还人情而已,不想让他因为我失去那么多。”水月扯扯嘴角,揉捏着手中的雪球。 “可是,如果他做回了王爷,那你们怎么办?”童果可怜兮兮的看着水月,她还想两个人那什么...那什么呢。 水月手中的动作一顿。 “我们怎么了?你脑子能不能整天不要想些不可能的事?”水月瞪了童果一眼。 “我说什么了?啊?我说什么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说了你们,你想哪里去了?”童果一脸贼笑的看着水月,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水月当即就被堵得没话说了,脸上有些发烫,是啊,自己怎么就往那方面想了,肯定是疯了! “哈哈!你居然脸红了!”童果看着水月微红的脸,怪叫起来。 “哪有!”水月被童果说的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我去给你找面镜子来!等着啊!”童果坏笑着起身,往一间屋子里跑去。 水月立马扯住童果,把她的双手轻而易举的反到身后,用灵力摁住。 “有本事你就去啊!”现在轮到水月坏笑了。 “你欺负人!”童果不满的开口,努力想动动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动弹不得。 “我就欺负你!你咬我啊!”水月无赖的晃晃脑袋,一副地痞流氓的姿态。 “啊!快看!是君渊寒!”童果偏着脑袋,看向水月的身后,激动地叫道。 水月依旧没有松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童果,君渊寒估计正带着君沐尘享用美餐呢。 “你好幼稚啊!这种骗人的小游戏小时候玩就可以了!” “不是啊!我没骗你啊!是真的!”童果缩回小脑袋,真诚看着水月,狠狠的点了点头。 “煮的都没用!除非你答应我,你不跑,我就放开你!”水月挑挑眉,还是觉得童果就是在骗自己。 “水月你...你快放开我!君...君渊寒...君渊寒他...他他要发火了...他会杀了我的...”童果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水月一愣,仔细用灵力一探,果然有两个人的气息,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水月立即松了手,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一黑一白,正是君渊寒和君沐尘。 “呵呵...你....你们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水月尴尬的看着两人,身后的童果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个人的脸色都非常的不好,看着水月,谁也没有开口。 水月觉得她今天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才会发生这么多事。 君渊寒浑身散发着冷意,扫了扫水月,水月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的眼光给凌迟了,片刻之后,君渊寒一闪身,消失在水月的视线中。 “呃...这个...我刚刚的确不知道你们...你们在这里。”水月看向君沐尘,万分抱歉的开口。 君沐尘不像以往那般笑的温和,反而是少有的,生气的表情。 虽然水月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值得生气的小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但是还是依旧开口道歉了。 君沐尘努力压抑着心中奇异的感觉,刚刚,看着他和... 君沐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转身也离开了这里。 “呃...你...”水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沐尘离开的身影。 天哪,这个人真的是君沐尘吗?君沐尘不该是这样的吧?没关系都不说一句,就这么走了? 水月站在原地,实在是难以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 而一旁躲在屋角旁的童果,笑的‘璀璨无比’整张脸都散发着猥琐的光芒。 ------------------------------------------------- “水月!水月!” 迷迷糊糊中,水月又感觉有人再叫自己,那声音听上去无比熟悉。 “水月!水月!” 水月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处在那片血红的森林之中,光秃秃的树枝如同枯爪,在血色之中摇曳。 水月知道这是梦,于是大胆向前。 “水月!水月!” 水月听着孩子般的声音,脚步一顿。 接着,慢慢寻着声源走去。 “水月!水月!” 声音越来越近,水月些微咽了咽气。 这里的景色,不论走到哪里,走多远,都是一模一样的,让人觉得根本就是在原地走动。 可是,慢慢的,景色变得不同,水月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枯树,皱了皱眉。 “水月!水月!” 声音无比稚嫩,而且,水月听了之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是谁?”水月慢慢开口,声音慢慢回想在这片地方,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尹水月!” 突然,刺眼的光芒充斥着眼球。 水月从床上坐起来,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是什么东西突然沉了下去。 自己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这样的梦了,水月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边想着一边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已经整整第四天了,君承玗那边,应该也已经有消息了吧? 果不其然,刚出门没多远,就看见不远处,百里鸿轩带来了一队人马,但是比之前的要少很多了,之前有上百人,现在也就十几个了。 水月笑了笑。 “小九!”童果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的,放心好了。”水月对着她点点头,看向一旁的柳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第三十七章 学骑马 “小九!”童果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的,放心好了。”水月对着她点点头,看向一旁的柳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柳彬,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被点到名的柳彬看着水月突然变换的神情,也无比认真的开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些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一片森林。” “新月森林?”柳彬皱着眉头。 “不。”水月摇摇头 “我看见的,是血红的月亮,枯萎的树枝,血和腐烂的尸体。”水月非常不安的回忆她在梦中看到的情形。 “咦...听上去,好恐怖,好恶心!”童果一脸嫌弃的开口,松开抓紧水月的手,抖抖身子。 “血红的月亮?”柳彬皱着眉思考起来。 “柳彬,我现在很不安,我听到里面有个小孩一直在叫我水月,那个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可我始终无法见到他。” “所以,我来跟你说,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水月很想知道那个一直叫自己名字的小孩,到底是谁? “你说的地方,好像,跟新月森林又关,它似乎与新月森林相反。”柳彬努力思考着,但是他的确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哎!说不定就只是一个梦啊!再说了!梦本来就是相反了,一点也不奇怪啊!”童果看着两人之间萦绕着紧的张的气氛,轻松的开口安慰道。 水月摇摇头,表示否定。 “不会的,这肯定预示着什么,柳彬,我们必须要找到原因,我有一种很不好,非常不好的预感。”水月把手放在胸口前,那里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 “好,我会的。”柳彬也听完水月说的,同样也觉得事情远远不止做梦这么简单。 “还有。”水月看向童果,安慰着说道。 “我要是去了边境战争的地方,你就留在这里。”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你说了要保护我的!”童果非常果断的否决,抓着水月的手越来越紧了。 “柳彬,他也留在这里。”水月勾起一丝不明的笑容。 “真的吗?!”童果气鼓鼓的脸立即平了下去,转头笑嘻嘻的看向正在摇摇头的柳彬。 “你...”柳彬刚准备说什么,就被水月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这里同样需要人,我不是帮君承玗去打仗的,你去也帮不上什么的,就留在这里好了。” “可...”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还可什么呀!”童果奸笑着打断柳彬的话,接着看向水月。 “早点回来!哈!”说完,蹭了蹭水月的衣袖,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柳彬身边。 接着,两个人就上演了柳彬推童果黏的的戏码。 水月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你来我去。 而百里鸿轩的队伍也慢慢都走了过来。 两人终于停止的打闹,童果的手死死的黏在柳彬的衣服上,水月点点头,看来,胜负已分,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君渊寒也从一处屋顶来到了水月这边,不过,目光始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水月实在是不想说什么了,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君渊寒这几天就一直是这幅模样,一个大男人,真是好意思。 “小九公子!”不远处,君沐尘含笑走了过来。 “小九公子,圣旨已下,现在皇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四皇子恢复皇谱的事情了!”君沐尘看上去很是高兴。 “很好,那我也履行承诺,可以走了。”水月看着面前的百里鸿轩。 “请。”百里鸿轩刚给君沐尘和君渊寒行完礼,起身对着水月说道。 “那我先走了。”水月看向柳彬和童果。 “恩恩,早点回来!!”童果拉着柳彬的衣袖,笑的无比开心。 水月白瞪了她一样,前几天还要死要活,担心的不得了,现在笑的牙都要掉了,这就是所谓的重色轻友吗? 君沐尘看着童果和柳彬,微微皱了皱眉。 君渊寒这边已经完全习惯了,选择了无视。 “带路。”水月一个闪身,来到百里鸿轩面前。 就这样,水月随着百里鸿轩一路上往城的最北面,也就是边境那边走去。 君渊寒也默默无声的骑马跟了上来。 可是君沐尘也骑在马上,走在前头,这就令水月十分不解了。 “君沐尘,你别告诉我你也要去战场边啊,弄脏了你这身白衣可就不好了。”水月走上前,看着君沐尘,略带嘲讽的开口,怎么看,君沐尘也不像是适合战场的人,他,太...太温和,太干净,和战场的厮杀和脏乱相比,显然是格格不入的。 “呵呵,没关系,弄脏了再换就是了。”君沐尘笑笑。 “我看,是君承玗让你盯着我的吧?怎么?怕我干坏事?”水月打趣的开口。 “小九公子说笑了,你帮助了这么多难民,怎么可能会干坏事呢。” 水月笑了笑,果然又是这个君承玗,看来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贵。 “我这个人,没事的时候,就是喜欢来点小叛逆,说不准的 !”说完,踢了踢脚下的白雪,溅的两边到处都是残雪。 “小九公子走的不累吗,为何不骑马?”君沐尘看着水月踢出的白雪,笑着开口。 “我从来没骑过马,不会啊!”水月摊了摊手,理所当然的开口。 “哦?你为什么不学习马术?” “因为那并没有什么卵用。”水月摇摇头,调皮的开口。 “并没有什么....卵?用?”君沐尘重复了水月的句子,语气中是深深的不解。 “就是没什么用的意思!”水月抓起一把雪,扔了出去。 “噢!原来如此,小九公子说话的词汇,很新颖,我真是闻所未闻。”君沐尘一脸谦卑的看着水月。 “呵呵,过奖了!过奖了!”水月尴尬的笑了笑。 后面的君渊寒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袖子下的手早就已经握紧成拳,前面的两人还浑然不知。 “不过,马是我们这里很好的代步工具了,小九公子还是学会比较好。” 水月点点头,的确,古代这边也只有马算的上比较高端的交通工具了。 “要是小九公子有时间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的。”君沐尘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水月。 “好啊!我想,我的天赋应该很不错。”水月拍拍胸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呵呵。”君沐尘看着他,轻声笑了笑。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君渊寒也来骑马到前面,走到水月的旁边。 “喂,我说你能不能一上来就这么大火气啊!你真的很煞风景你知不知道!”水月被这阴沉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大声指责君渊寒的不是,后面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四王爷的,那个尹小九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仅三王爷对他礼让三分,还和皇上谈条件,现在又当众大骂四王爷。 百里鸿轩跟在后面也紧皱着眉头看向水月。 君渊寒没有开口,死死的盯着水月,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竟然还敢说自己煞风景! 水月见他这样,没有理会他,只是又拿起地上的白雪开始揉搓起来。 “四弟,我们刚刚只是在说,有时间我教小九公子骑马,你也就不要责怪小九公子口无遮拦了。”君沐尘看着他,开口解释道。 “我看他现在就很有时间,不如我来教他好了。”君渊寒看着正在揉雪球的水月,一把提起他,放在他身前。 “君渊寒!你!啊!!”水月接下来的话全部淹没在了狂风里面,身后传来君沐尘担忧的叫喊声。 君沐尘看着狂奔而去的君渊寒,微微叹了一口气。 后面的士兵都惊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四王爷该不会是一气之下,想把人带到哪个小地方给杀了吧! 百里鸿轩呀则是意味深长的看君渊寒和水月离开的背影。 水月现在只感觉快要被颠簸的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君渊寒!你要是再这样跑下去!我不介意和你打一架!”水月用手挡着前面扑面而来的狂风,大声开口,身子紧密靠在身后的君渊寒身上。 君渊寒依旧没有停下来,水月当即就恼火了,手中运气,准备从马上跳开。 身后的君渊寒一把揽住她,一只手就掐住了她两只手上的经脉,两人就这样展开了一场内衣和灵力的比拼。 “君渊寒!把你这只又大又丑的蹄子给我拿开!”水月恼羞成怒的大叫,该死的,她居然使不上术法了,他的内力未免太变态了吧! 身后的君渊寒听到怀中的人这样形容他的手,立马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儿奔跑的更快了! “君渊寒!你,你这个败!!!类!!!”水月对着前面大吼!声音一直传到了君沐尘这边。 君沐尘听到水月的大叫,更加担心了。 马下的速度也跟着快了起来。 就这样一路狂奔,水月和君渊寒最先到达了乐陵城的边境。 比起水月在的乐陵前城门,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中的地狱。< 第三十八章 错觉 君沐尘听到水月的大叫,更加担心了。 马下的速度也跟着快了起来。 就这样一路狂奔,水月和君渊寒最先到达了乐陵城的边境。 比起水月在的乐陵前城门,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中的地狱。 到处都是穿着铠甲的士兵,有些拿着弓箭,站在高高的站台上;有些立着长矛,守在一些帐篷外;还有一些腰间挎着刀,到处巡逻。 他们看上去都面黄肌瘦的,明显的营养不良,有些还捆着白布条,头上、手上、腿上,应有尽有。 不过水月没时间欣赏这些,刚到门口,就有人拦着他们,君渊寒终于把马停下了,水月此时的脸都已经白的跟纸一样了,双手紧紧拽着马身上绳子。 “参见四王爷 !”一群士兵看清楚来了,行了个礼。 视线都转向空荡荡的后面,怎么?他们的百里将军呢?还有,这四王爷,怎么和一个男子共骑一匹马?而且看这个男子的脸色苍白,好像十分虚弱。 水月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的从马上爬下来,浑身都觉得还在颠簸一样。 扶着马堪堪站稳,刚迈出一步,水月就觉得自己的腿都不停使唤了。 “你让开!”水月对着君渊寒一声冷喝,左手抓住了站在一旁的的一个侍卫才稳住自己。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脸色,皱着眉头,没有再向前。 水月只觉得自己胸口被灌满了凉风,又疼又胀,这马真不是人骑的东西,水月愤愤的看着君渊寒,恨不得撕了他就好。 不知是气不过,还是实在适应不了强烈的颠簸,水月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闷。 “呕...”水月连忙捂住胸口,推开了一旁的侍卫,半跪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说什么要学骑马的鬼话了。 周围的士兵也没说什么,只是偏了偏头,没再看水月。 水月努力顺了顺气息,胸口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胀痛了。 “你要是还敢过...”水月刚准备从地上撑起来,就看见一双黑靴停在眼前,水月刚想制止,眨眼间,一下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你疯了!”水月看着众士兵突然瞪大的眼珠子,再看看抱着自己的君渊寒。 水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一个光洁的下巴。 “你还乱动我就再教你跑一圈。”君渊寒的声音伴着胸口的震动,传到水月的耳朵里,低厚的,带着男声特有的磁性,水月顿时停止了挣扎,有些不自然。 君渊寒见水月没有再乱动,便抱着她往前面走去,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士兵。 “君渊寒,我们有话好好说,我是哪里得罪你了?”水月乖乖呆在他的怀里,努力压住心头的怒火,平静的开口。 他这样,最好还是不要去惹他的好,不然真的说不好又要疯跑一圈了。 “没有。”君渊寒简洁明了的回答。 “哪里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水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憋出这几个字来,她有那么一刻,都觉得,是不是君渊寒知道了自己就是当初递给他休书的傻小姐,才这么恶整她。 不过,要是他真的知道了?自己会不会就被大卸八块了,以他的性子,估计说不好会直接把她拉上马跑到死吧! 想到这茬,水月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怕我?”君渊寒感觉到怀中娇小的人剧烈的颤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刚刚的确是自己太冲动了,吓坏他了吧。 水月望了望君渊寒,没有出声,在心底默默念叨。 上帝保佑,千万不要让君渊寒知道自己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不然自己就要惨了... 想不到他武功这两年竟然变得这么厉害,看来自己要加把劲,才能有胜算了。 君渊寒看着一脸神神叨叨的水月,担忧的皱了皱眉头,这小子,不会是被他给吓傻了吧。 不过,小九怎么会这么轻,看来,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君渊寒看着水月的脸色,眉头皱的更深了。 君渊寒把水月抱到了一顶白色帐篷外,示意旁边的士兵不要说话,不理会士兵的反应,走了进去。 此时的水月念叨念叨着已经靠着自己渐渐睡着了,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他嘴边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缓慢走向床边。 到了床边,君渊寒却定住了,他不想放开他,很不想,非常不想。 看了看怀中的人,接着,他直接坐到床上,让水月靠在他的怀里,帮他盖上了棉被。 君渊寒就这样看着水月宁静的睡眠,从头发,到眉眼,再到鼻尖,红唇,以及精致小巧的下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君渊寒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水月,他越看,越觉得小九是个女人。 他的五官都很小巧,眼睛、鼻子、嘴巴,至少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等龄的男人都要小。 君渊寒默数着水月的睫毛,又密又长,尖端微微翘起,看上去调皮动人。 小九的皮肤也细腻无比,身上还有时不时散发出一股甜美的体香,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的。 君渊寒的视线慢慢移到水月的耳朵,然后,皱了皱眉头。 没有耳洞。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皱起眉头,为什么会突然的失落。 如果她真的是女子,这个年纪,一定是会有耳洞的。 水月这时应该感谢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傻子,导致从小就没有人管她有没有耳洞,要不然,她今天祈祷不要发生的事情就会发生了。 君渊寒慢慢起身,将水月慢慢的平放在床上。 他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倒了一杯茶。 看来,自己真的是太... 难道,自己喜欢小九,就会有意无意的把他当女人看吗? 君渊寒摇摇头,猛灌了一杯茶。 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帘被掀开,君沐尘和百里鸿轩走了进来。 “小九公子现在怎么样了?”君沐尘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水月,连忙赶过去查探了一二。 刚刚一路上也听士兵们说了不少,两人连忙赶到这里查探一二。 百里鸿轩也看了床上的水月一眼,接着对着君渊寒行了个礼。 “他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君渊寒看着君沐尘摸着水月额头的手,顿了顿,走出了帐篷。 其他的两人也没有继续打扰水月修,都一一离开,三个人来到了另外一间帐篷, “百里将军,现在战况怎么样了?”君沐尘和君渊寒以及百里鸿轩,坐在水月另一边的帐篷里,讨论着战术。 “周边小国势力不足畏惧,可是经过这几年的长时间战争...”百里鸿轩皱皱眉。 “这几年的长期战争,导致有很多小国联合起来,决心反抗,所以这一次,才会出现攻打时间过长,粮食短缺,现在这里周边的三国联合,攻下来和防守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百里鸿轩面前放平了一张羊皮地图,手指在上面比划着。 君沐尘和君渊寒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床上的水月倏地睁开双眼,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表情有一瞬间的严肃。 对着这里打量了一番,水月走到帐篷门边,挑开了帘子。 “参见尹公子!”门外两个士兵立即对着水月行礼。 “恩。”水月点点头,看向外面逐渐转黑的天空,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到傍晚了吧? “你们知道墨子良一家人在哪里吗?”水月对是问询问道。 “回尹公子,就在炊事房那边。” “好,谢谢你。”水月对着那位回答的士兵点点头,往前面走去。 留下的两人看着水月多的背影,有些呆愣。 他们刚刚没听错吧?居然有人跟他们这种低等士兵说谢谢? 水月一路摸索加上询问巡逻的士兵,终于是来到了一开始士兵说的地方。 这时水月才发现这里的环境真的不是一般的差,每个人的状态看上去都非常不好。 炊事房无非就是做饭菜的地方,水月看着一群身穿轻甲耳朵士兵围着一个个大锅搅动着。 “这....”水月看着锅中跟水一样稀的白粥,看了看正在烧火的士兵一眼。 那士兵抬头看向刚来的水月,明显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看他这身穿着打扮和这长相,士兵也猜得出一二,便恭敬的站了起来,对他微微鞠了个躬。 “这是今天的晚餐,小公子可是饿了?大家已经开始布置去了。”士兵笑着看着水月,只觉得这个公子长得就像小娃娃一样可爱,对他的态度更加友好起来。 “你们晚餐?就喝米汤?”水月拿起一旁已经渐渐泛黑的大勺,在大锅里随意搅了几下,白色的汁水夹杂着少的可怜的大米。 士兵无奈的笑笑。 “小公子有所不知,这里的小国联合起来抵抗,我们和他们周旋的时间太长,所以粮食方面...”士兵摸了摸后脑勺,看向一旁另外几锅已经泛黄的蔬菜。 那正是那天百里鸿轩来找他们带走的蔬菜。 “不过还好,将军前几日去城门找那活神仙讨来了不少吃的,不然,我们连吃的都没有了。”士兵憨憨的笑道。< 第三十九章 异状 “小公子有所不知,这里的小国联合起来抵抗,我们和他们周旋的时间太长,所以粮食方面...”士兵摸了摸后脑勺,看向一旁另外几锅已经泛黄的蔬菜。 那正是那天百里鸿轩来找他们带走的蔬菜。 “不过还好,将军前几日去城门找那活神仙讨来了不少吃的,不然,我们连吃的都没有了。”士兵憨憨的笑道。 “诶,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是刚来的吧,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士兵笑完才想起来问水月。 “噢,我叫尹小九,来找墨子良一家人,请问他们现在是不是在这里?”水月听着士兵说的话,再看看着周围的环境,轻柔的开口。 “尹...尹小九...”士兵 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月。 “城门口那边的那个...那...那个尹小九?”士兵上上下下打量着水月,这明显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少年,怎么可能是人人传颂的活神仙呢? 不过,长的的确跟神仙一样好看。 水月看着士兵的反应轻笑了一声。 “都是他们说着好玩的。” 这句话明显就是承认了,士兵的眼睛瞪的更大了,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 “那...那...那这些...吃的...”士兵木讷的看向周围大大小小的冒着白烟的大锅。 “没错,是你们将军到我哪里运来的。”水月点点头,看来,这里的粮食问题,真是迫在眉睫了,还好自己的纳戒里面有不少粮食,这段时间,他们可以不用喝米汤了。 士兵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哽咽的开口。 “谢谢活神仙!谢谢活神仙!!谢谢...咳咳...谢谢活神仙!” “起来。”水月看着连连磕头的士兵,有些头疼。 士兵就是士兵,比那些老百姓来的听话的多,说一声就乖乖听话自己起来了。 “你不用跪我。”水月看了看这里的大灶和大锅,找到几个空闲的,然后看向圆台上堆积的几袋大米。 “去吧那几个大锅搬过来,放在大灶前面。”水月用眼神示意在他身后,士兵点点头,照着水月说的话去做。 水月趁这个时间拿出了四五袋大米,和不少鸡蛋。 弄好一切的士兵回到水月身边,看这儿地上的大米和鸡蛋,差点没叫出声来。 水月也只是笑笑,手指聚力,微微扬起,所有的一切就跟活了一样。 大米顺利的伴随着水源洗净然后砸到锅里,大灶里面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要不我们来比一比,看一看是你打鸡蛋快,还是我煮粥快?”水月挑眉看向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士兵。 士兵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眼珠子也定在了眼眶里。 “嘿!小子!”水月大声一喝,那士兵终于是回了神。 “啊...啊...干...干什么...”士兵急急忙忙的回答着,拿起地上一堆鸡蛋。 水月笑了笑,右手移到鸡蛋旁,接着,所有的鸡蛋伴随着微光,移到那三个大灶上方,然后,一个个破碎掉,落在白花花的大米粥里面,散发着一阵阵清香。 士兵赶紧拿着手中的鸡蛋,跑到大灶旁边,将那些打碎的鸡蛋和均匀了。 “好了,你别和了,你们这里还有肉吗?”水月看着笑的开怀的士兵,自己也愉悦起来。 士兵无比开心的点点头。 “上次将军带回来的,还剩一些,我去给你拿!” 水月看着士兵跑向小帐篷内,微微笑了笑,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终于,在水月灵力的帮助下,两个人加了肉和一些青菜,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士兵喜极而涕,看着白花花的白粥加上嫩黄的鸡蛋和少有的肉末,咽了咽口水。 水月拿起勺子,找到了一个碗。 “喝喝看?”水月把盛好粥的碗递到士兵面前。 士兵双眼放光的接过那碗粥,直直往嘴里面灌。 “小心烫,我又不会跟你抢。”水月好笑的看着他。 “咳...咳...好喝...好喝...”士兵一边咀嚼着,一边点头笑着看向水月。 “快看!!找到了,就是这里!好香啊!”一阵粗狂的男声大叫道。 “粥!还有...还有蛋!还有青菜....” “还有肉!”更多的炊事房的士兵跑到这里来,叫声引来了正在准备开饭的众人。 水月看着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人群,再看看面前的大锅粥。 看来,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点粥,他们会... 水月微微勾了勾嘴角,眼底的微光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果然,不少人就要上来抢着喝热腾腾的白粥。 “百里鸿轩!!!给我出来!!!”水月大声一叫,传到很远很远,果然,所有的士兵都弱弱的缩回去抬起的脚。 水月暗自佩服百里鸿轩这个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影响力,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帐篷内,百里鸿轩正合君渊寒他们商量地图,查看周边的地势要点。 突然一声大叫,帐篷内的人都急忙跑了出去,顺着声源来到了炊事房,却看见一片片黑压压的脑袋。 “将军!” “参见百里将军!” “参见将军!”士兵们看到百里鸿轩走过来,都一个个恭敬的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百里鸿轩看着拥挤在一团的手下,也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 “你没事吧。”君渊寒最先突破重重的人,来到水月身边,打量着她,听到她大叫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见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水月看这最先冲进来的君渊寒,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小九,你...可还好?”君沐尘也闻后赶到,紧张的看着水月。 水月笑着摇摇头。 “我没事。” “那就好。”君沐尘释然的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百里鸿轩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里面的三人。 水月摊摊手掌,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百里鸿轩,指着身后的大锅。 “诺,你自己看着办吧!” 所有的人都盯着锅里面色彩繁多的粥,伴着传来的清香,咽了咽口水,恨不得立马就扑上来。 “你做的?”百里鸿轩不可思议的看着水月,再看向大锅里的各种东西,他哪来这么多吃的? 君沐尘也非常不可思议的看着水月,他们根本没有运送鸡蛋,这么多鸡蛋?是怎么来的? 看起来,唯一比较平静的,就是知道水月有个纳戒的君渊寒了。 水月点点头。 “不过能力有限,所以...”然后歪着脑袋看向身后的人群。 “分配的事情,你是他们的将军,归你来管了。” 百里鸿轩看着水月身后的粥,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 “将军...”身后的士兵们哀求的开口,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吃到像样的米饭了,每天都是喝几碗大汤,根本填不饱肚子。 “你们,每个人少舀点,给后面的人留点。”百里鸿轩看着众将士,最终无奈的开口。 “呵,真是感人呐!”水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鸿轩。 “这儿,这么多人,居然想一起分这么点鸡蛋瘦肉粥。” “你们,还没睡醒吧?”水月走到大锅旁边,舀起一勺粥,看上去分外诱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些人为了想要有粥喝,不管百里鸿轩已经站在这里,开始对骂起来,就像那天刚到乐陵城施粥的情景一模一样。 “都安静!”百里鸿轩看着渐渐躁动的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如,我有一个办法?想不想听?”水月半斜着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鸿轩。 “你有什么办法。”百里鸿轩期待的看着正在搅合粥的水月,他以为,别人之所以叫他活神仙,活菩萨,他一定是有一定的本事的,只是,他看着水月的笑容,心里,却又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我有什么办法?”水月看着百里鸿轩,反问道。 君渊寒这时,却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一旁的君沐尘看来他一眼,没有开口。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我们可以...倒掉它们。”水月半眯着眼。 “谁,都不用分...”手中的勺子移到空地,慢慢的往下倒,浓稠的白粥伴随着青菜鸡蛋和肉,砸在了地上。 人群中开始出现骚动,许多人都冲上前来,势不可挡。 “后面的可怜人啊!看来这粥,是要被别人抢光了,可怎么办呢?”水月状似叹息的摇摇头。 “兄弟们!老子早就不想喝那点汤水了!饿死也是死!给我杀!”一位年轻的热血少年高喊。 “杀了前面的人!谁在前面!谁就杀!” “让开!”后面的人发了疯一样的,只要见着前面有人,一刀就挥下去了。 前面的人也惊恐的看着冲上来的人群,拿起剑迎敌。 一时间,这里像是成了一座战场。 “停下!给我停下!”百里鸿轩大声命令着,可是,厮杀的人哪里还听得进去? 年轻的热血士兵在愤怒下失去了理智,慢慢的,刀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洒在白雪上,触目惊心。< 第四十章 小九失踪 年轻的热血士兵在愤怒下失去了理智,慢慢的,刀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洒在白雪上,触目惊心。 水月突然按住心口,盯着白雪上的猩红。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兴奋,水月皱紧了眉头,这感觉,太不同寻常,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了。”君渊寒挡在水月面前。 “没...” “该死的!你是故意的!”百里鸿轩愤怒的来到水月面前,拔出了手中的剑。 君渊寒和君沐尘都自觉的站在了前面。 “百里将军,还请不要冲动。”君沐尘努力平复着百里鸿轩的愤怒。 水月一把拨开两人,直直的走到百里鸿轩面前。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你是他们的奸细!我杀了你!”百里鸿轩眼睛都红了,手中的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对准水月的咽喉。 君沐尘和君渊寒齐齐拦住了他,三个人扭打在一团。 水月看着面前你来我往的三人,没有动作,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再看向正在互相厮杀的士兵,水月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 “够了。”水月大喝一声,用灵力扩散到很远很远。 但是还是没能止住大家的疯狂,他们个个都已经红了眼,哪里还管水月说什么,连这边的百里鸿轩都好像是魔怔了一样,刀剑对准君渊寒和君沐尘。 水月心中那叫一个挫败。 手中运起灵力,唤起火球,飞向每一处,通天的火光照耀着每一个人血色的脸庞。 每一个人都被这眼的景色吓呆了,一瞬间的怔忡,足以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手中的刀剑慢慢滑落。 “你也打够了?”水月看着同样静下来的百里鸿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百里鸿轩看着水月,身体静下来了,可是眼中却闪烁着熊熊烈火。 “为了帮你们。”水月不可置否的笑笑。 “你这叫帮我们!” “你这叫帮我们!!!”百里鸿轩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将士们互相残杀后的景象,激动地对着水月大喊。 “百里鸿轩,你觉得,如果没有我送给你们的粮食,你们现在,会怎么样?” 水月走到百里鸿轩面前,认真的望着他。 “你们等君承玗给你们送粮食?现在呢?多少天了?粮食呢?” 百里鸿轩握紧着拳头,没有开口说话, 水月看向众位士兵,大声开口。 “你们!原本同甘共苦!就算每天面临着艰苦的环境,生命的流逝,也团结一致的面对!克服!今天,现在!此时此刻!你们做了什么,相信你们自己也看到了。” 下面的人也如当天的老百姓一样,低下了头。 “好的东西,蒙蔽了你们的心,冲动,控制了你们的思想,让你们拔剑,对着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 “你们觉得你们自己做错了吗?”水月提问,看向下面的众人。 士兵们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点头承认自己的过错,看着被自己杀害躺在地上的兄弟们,都悲痛欲绝。 “很好!” “可是,还有一个人跟你们一样,正在犯同样的错误。” “他为了站在更高处,欣赏高处的美景,不惜用他成千上万子民的尸体,堆砌成台阶,踩在那么多尸体上,走向他的目的。”水月悲愤的控诉着,想要激起他们的共鸣。 士兵们抬起头来,看着水月,身后的百里鸿轩也是一样。 他们都明白,水月口中说的,正是当今皇上。 他们也曾经不满,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战争,今天,终于有人说出来了!可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他们,只能够服从命令,哪怕就是知道是死,也不能退缩。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是,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我身后的人。”水月的目光转向君沐尘和君渊寒。 众将士的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难道?三王爷和四王爷? “没错,三王爷和四王爷也看不下去你们的疾苦,你们?还在等什么?”水月恳切的看着众人。 底下的士兵又看向百里鸿轩。 “你们,想谋反?”百里鸿轩看着面前的三人,眼中读不出是什么情绪。 水月摇摇食指。 “如果你愿意继续看着君承玗错下去,成为他野心道路上的工具,愿意看着你的手下逼得为了吃的大动干戈,愿意看着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愿意看着被逼急的小国联盟,毁了这座东钥,我想,我也愿意满足你。” 水月转头不再看他,走向君渊寒他们。 “我不愿意。” 身后传来百里鸿轩如释重负的声音,水月看着君渊寒,慢慢笑了。 “我们要回家!” “对!我不想再这样打下去了!” “推翻皇帝的野心!” “还我们的家!” “推翻皇帝的野心!” 身后的士兵也水月百里鸿轩的话,激动地大呼,他们早就不想无休止的攻打其他国家了,他们家中还有挂念的人,他们,都渴望着回家。 “还次,是你做的很好。”君渊寒看着水月,笃定的开口。 “或许吧,墨子欣的家人怎么样了?”水月还思考刚刚自己的反应,兴奋...为什么会这样? “魅早已经安排好了。” “原来你们两个早就计划好了?”君沐尘笑着走过来,钦佩的看着水月。 水月笑了笑,没有否认。 “粥,我已近叫炊事房的士兵正在加紧熬制了,每个人都能吃到,我想一个人走走,这里,就麻烦你们了。”水月对着两人交代一句,转身便离开了。 “小九他看上去,有些反常。”君沐尘看着水月匆匆离去的背影,担忧的开口。 君渊寒也同样看着那抹青衫,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 “三王爷、四王爷,臣...” “百里将军不必多说了,我们能理解。”君沐尘笑着打断百里鸿轩的话。 百里鸿轩也不扭捏,站起来后,打量着两人的身边。 “不知尹公子去哪里了?难道是在生我的气?”百里鸿轩有些懊恼的开口,方才,是自己太冲动了。 “百里将军误会了,小九只是散散心去了,他还让炊事房的士兵熬制了吃的,百里将军便不用担心了。” “我知道。”百里鸿轩点点头。 “等尹公子回来,我一定亲自赔罪!” “小九为人大度,不会斤斤计较的,百里将军言重了。”君沐尘笑笑了笑,看向身后正在吃东西的士兵。 “那好,不如,二位王爷就先回到帐篷里面去,吃的我随后遣人给你们送去。”随后,百里鸿轩做了个请的姿势。 “也好。”君沐尘点点头,朝帐篷的方向走去,君渊寒也紧跟其后。 “四弟,小九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哪里来那么多粮食?”路上,君沐尘向君渊寒提出自己的疑惑。 “他说,他有一个纳戒,可以放置很多东西。” “哦?真是闻所未闻?”君沐尘难得惊奇的开口。 “小九这个人,不知来自何方,我试着调查他的身世,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而柳彬是西灵的国公,之前也没有人知道他有小九这样一位朋友,不过,自从西灵皇太后生日宴会一过,听说他就性情大变,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同与以往的傲气,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稳重。” “还有那个童果,这几人,我总觉得他们有着天大的秘密。”君沐尘一字一句的分析,两人都陷入了重重的思考。 天,已经全黑了,水月呆坐在一处悬崖边,眼神空洞无比,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娃娃。 “尹公子!!” “小九!!” “尹小九公子!你在哪!” “小九!!尹小九!!你在哪!!快出来!”一声接一声的叫唤声远远传来,可水月却好像没听见一般,毫无生气的呆坐着,眼睛里死一般的沉浸。 “找到了吗?”百里鸿轩紧张的询问一旁奔跑而来的士兵。 “回将军,还没有!” “你们呢?”百里鸿轩转头看向另一边。 “回将军,还没有!”另一位士兵低头惶恐的答道。 “还有你们呢?” “回将军,还没有。” “加派人手,给我继续找!”百里鸿轩怒吼道,已经整整两天了,从前天晚上就一直寻找尹小九的消息,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百里鸿轩也开始到四处去寻找。 “四弟!”君沐尘急急的对着不远处的君渊寒赶去。 “君沐尘!你找到小九了吗?”童果和柳彬一大早听见水月不见了,赶紧跑来了这里,和他们一起寻找,可是找了整整两天了,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他们都快急死了。 君沐尘着急的摇摇头,看向眉头紧皱的君渊寒,安慰着开口。 “百里鸿轩已经加派人手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很快是多快!已经两天了,这么点大的地方,找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童果愤怒的吼道,要是水月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他们好看! “童果。”柳彬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第四十一章 你还知道跳下去会死人? “很快是多快!整整两天了,这么点大的地方,找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童果愤怒的吼道,要是水月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他们好看! “童果。”柳彬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怎么?”童果狠狠甩开柳彬抓住自己的手,大声开口指责。 “我当初就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硬是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你们...唔...”童果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柳彬一把捂住了嘴,两人又在一边扭打起来。 “四弟。”君沐尘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自从小九失踪后,他滴水未进,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停地找,不停地找,偶尔来到这里看看其他的人找到没有。 “四弟,你去吃点东西吧。”君沐尘看着君渊寒略显病态的脸色,嘴唇焦裂泛白,看上去尤为虚弱。 君渊寒没有动,闪身加入了寻找尹小九的队伍之中。 童果看他这样,没有和柳彬继续扭打下去,叹了一口气,拉着柳彬也到处去搜寻去了。 君渊寒运起轻功到处查看,脑中满是小九的影子。 他前天,就应该跟上去的,他只是听小九说他想一个人走走,他知道那是说给他听的,所以他才没有跟上去。 君渊寒努力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他就应该偷偷跟上去的,他应该跟上去的! 小九?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君渊寒在心底呐喊着。 以你的武功,绝不会出什么事的,不会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曾经答应我留在我身边的,你不会离开的,现在你到在哪里? 君渊寒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可能,眼角突然瞄到不远处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心脏一紧,连忙朝着那个地方冲去。 水月此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慢慢抬头看向天空,一片暗黑。 她吃力的从地上撑了了起来,可是整整两天都没有进食,使得她根本连站都站不稳,身子一晃,直直向身后的万丈深渊坠去。 “小九!”君渊寒一声绝望嘶吼响彻天边,他原话正处于找到小九的狂喜中,正快要到达他身边时,却看见他向悬崖边倒去。 水月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耳边的风呼呼而过,身子突然急剧下降。 吃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巨大的‘黑鸟’在眼前,跟着她一齐降落。 “君渊寒?”一眨眼,她被那只‘黑鸟’搂在怀里,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人。 君渊寒看着怀中人安然无恙,还叫着自己的名字,哪怕此时两人都要摔成肉泥,他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很幸福。 水月看着君渊寒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有些呆愣,但是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却也让她知道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他们两个人掉下山崖了。 水月用尽全力迅速运气灵力,手中藤蔓一出,扎根在顶端的岩石中,两人腰间也缠满了藤蔓,急剧下降的身子停在了岩石边。 “咳咳...”水月和君渊寒的身子砸在一旁的岩石上,本来这就耗光了她最后的力气,冲击力导致她有些胸闷,忍不住咳了两声,接着看向抱着自己的君渊寒。 “你疯了吧?这可是悬崖,跳下去会死人的!”水月一开口就怒骂着指责他,这个人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吗? “你还知道跳下去会死人?”君渊寒同样愤怒的看着水月。 “我当然知道了!”水月不服气的回驳他,这个呆子,看着他就来气。 “那你还跳?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自杀。”君渊寒严肃的看着怀中的人,当他看到他跳下悬崖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跳都好像停止了。 “自杀?” “你说我自杀?你有没有搞错?”水月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着君渊寒。 “那你为什么跳下来?”君渊寒看着水月,看上她好像没有撒谎,那她不自杀,为什么要跳崖? “我只是...没站稳...”水月有些尴尬的开口,这种话,说出来太丢人了。 君渊寒听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月的眼神中,有些鄙视的味道。 水月直接忽略掉了,看向上空无尽的岩石,又看了看下面深不见底的白雾。 他们两就这样挂在岩壁上对话,这感觉太...太奇葩了。 “我好饿啊,没力气上去了,喂!你有没有带吃的。”水月摸摸肚子,都瘪下去一整圈了,不知道他们煮的粥还有没有给自己留点。 “没有。”君渊寒冷冷的答道,眼中的鄙视之意更加明显了,然后一直手中抱紧水月,另一只手抓着藤蔓努力往上面爬。 “好奇怪啊。” “我怎么会这么饿。”水月摸摸自己的肚子,也才天黑,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一样。 “你这两天都没有吃东西吗?”君渊寒吃劲的开口,努力向上攀爬着。 “两天?” “我这两天吃了啊,今天不是还没吃吗?光忙着给他们煮粥了,对了,粥还有没有剩啊,我是真的好饿。”水月搂上君渊寒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看着这地形,估计用灵力也上不去这么高的高度,只能靠爬的。 看着突然靠近的水月,君渊寒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脖子上传来一阵阵温热。 “你...”君渊寒停止往上面爬,看了看怀中的人,接着又抓着藤蔓,两人慢慢上升。 “我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完啊。”水月歪着头看着君渊寒,只见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和身上的黑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说什么。”君渊寒只顾着往上爬,没有注意到水月的打量。 “我说我准备的粥还有没有剩的,你爬傻了?”水月打着趣,看着认真攀爬的君渊寒,心里暖暖的。 “那是...那是前天的事情了。”君渊寒咬着牙,踩住边上的岩石。 “前天?” “你的意思是,我?我在这里坐了两天?”水月惊讶的开口,自己在这里坐了一整天吗?她怎么都不知道? “看你的反应,就算是了。”君渊寒努力抓着藤蔓,手臂有些轻微的颤抖,额头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的细汗出来了。 水月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 “君渊寒,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快上去了。” 顺着上面望去,两个人已经快要到藤蔓的顶端,离山顶也不远了,山顶隐隐约约看的见几个人头。 “柳彬,快看!他们上来了!”童果高兴地冲着柳彬摇摇胳膊。 “是吗?”君沐尘激动地跑到山崖边,看向下面,果然有两个人影顺着一根藤蔓往上面爬。 “太好了太好了...四弟没事了。”君沐尘连连点头,喜悦之情无法言喻。 两人终于快爬到顶上了,君渊寒早已经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的可怕,以往的红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 “君渊寒...你...”水月担忧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抓紧。”君渊寒看了看上面的高度,然后对怀中的水月吩咐道。 “你...好吧...我抓紧了。”水月刚想说自己上去,可以觉得有些太逞强了,便努力抓紧了君渊寒的衣襟。 一阵天旋地转,只感觉有人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砸在了地上。 “四弟!小九!”君沐尘一声惊呼,看向腾空而起的两人安全的落到悬崖之上。 水月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君渊寒结实的胸膛。 “你没事吧。”头顶传来君渊寒虚弱的声音。 水月靠在他怀里点点头。 “四弟!” “小九!小九!”童果和柳彬也连忙赶了过来,扶起两人。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水月惊讶的看着扶起自己的童果和柳彬。 童果刚想说什么,眼睛撇到一边的君渊寒,便噤声了。 水月顺着视线望去,君渊寒躺在地上,身上湿透了,满是泥土,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快来人!”君沐尘对着一边的士兵着着急的叫道。 ——————————军营———————— “你失踪的这两天里,君渊寒滴水未沾,就忙着找你...” “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他跟你一起跳崖了。” “我想...他可能有些体力不支,才会晕倒的...”童果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水月的脸色。 “知道了。”水月放下手中的碗,表情淡然。 心里却五味沉杂,说不上是何种滋味。 “丫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怎么会...”柳彬一脸后怕的盯着水月,当他们两个知道她跳崖之后,差点没吓死了。 可是水月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没听见一样,木讷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丫头?”柳彬试探性的叫了一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小九!小九!” “尹小九!!!”童果也试探的叫了两声,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最后大吼一声,终于让水月回了神。 “啊?”水月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刚刚她满脑子都是君渊寒的身影,哪里顾得着他们说些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童果一脸着急的看着她,该不会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 第四十二章 答应我,一定要杀了我 “啊?”水月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刚刚她满脑子都是君渊寒的身影,哪里顾得着他们说些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童果一脸着急的看着她,该不会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我...我没事。”水月摇摇头,不自然的笑笑。 “怎么可能没事,你去照照镜子,你这笑,比哭还难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呆坐在悬崖边一整天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童果握住水月的双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是啊,丫头,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我们说说啊?”柳彬也十分着急,不知道水月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了。 “我...那天,我遇见了一个人...一个老婆婆。”水月迟疑了一下,看着两人着急的样子,开口告诉他们,那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那天,水月正在因为自己那突如其来的兴奋感到不解,找到了这座悬崖边,便坐了下来,闭着眼,感受着阵阵凉风呼过耳边。 突然,水月感受到一阵奇异的气息,猛的睁眼,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婆,头上布满了银发,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手握着一根拐杖,黑黑的,也许是因为历时过久,老树木头变得异常锃亮,衣衫穿得极其整齐,显得神采奕奕。 “你是谁?”水月转头看着这位老婆婆,平静的开口。 老婆婆对水月笑的慈祥,手中慢慢摸索出一样小东西,递到水月面前。 那双手已经满是摺皱,并不光滑,略显粗糙,上面静静的躺着一颗银红色的戒指,古朴的银滕纹,妖冶的一点红,是水月再熟悉不过的。 “纳戒!怎么会!”水月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拿过老人手中的戒指,在手中细细打量着,确认就是自己的那枚纳戒。 老婆婆也拿着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到水月面前,缓慢的张开嘴,那声音,仿佛是穿越了千百年的时间,带着无尽的沧桑。 “梦境,亦非虚。” 水月听完,手中的戒指立马掉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老婆婆。 “梦境亦非虚?”童果重复了一边老人说的话。 “是,她只告诉我这么一句话,然后告诉我,要是想通了,就可以去找她。”水月拿出那枚纳戒,在手中打着圈。 “想通?”柳彬不解的看着水月。 “是啊,她要你想通什么?”童果也不解的看着她。 水月摸了摸手中的纳戒,苦笑了一声。 “梦里,我...我看见了自己...自己小时候,唯一不同是,一双眼睛,如血一般殷红。” “我听见她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能感觉到,她渴望邪恶,血腥。”水月摇摇头,痛苦的回忆着那些梦境,手中的纳戒被拽的紧紧的。 “好了,那只是梦!只是梦而已。”童果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柳彬坐在一旁,没有出声,但是眼中的凝重让人很容易看出来,他在担心。 水月看了看两人,低头再看向手中的纳戒,颤抖着开口。 “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到新月森林,遇见你,学会法术。” “我也不明白,我会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力量,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时代。”水月抬头看向柳彬,眼中已经盛满晶莹。 “当我听说这里战乱,我以为或许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帮助这些人们。” “可是现在,我很害怕,真的,真的!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我到底要面对什么,我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事情等待着我。” “但是,可以明确的是,那些事,绝不会是什么好事。”水月慢慢靠在童果怀里,轻闭着眼睛,睫毛无助的颤抖着。 “不要怕!我们还在这里!我们会陪着你的!”童果轻声安慰着,眼中也满是担忧,看向对面的柳彬。 柳彬此时紧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良久,看着童果怀中的水月,认真的开口。 “丫头,我们陪你一去找她,我相信,她找到你,一定就有解决的办法。”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柳彬打断童果的话。 “我不会让丫头出什么事的。”柳彬坚定的看着童果怀中的水月,他早已经把这个丫头当做自己的亲人了,七年,新月森林里的整整七年,他教给她法术,看着她一天天成长,他一定会好好护着她的。 “好,我们陪你一起去,你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会伤心一辈子的。”童果看着柳彬那么坚定的的神情,也用力点点头,看向怀中的人。 水月这时却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两人。 “如果...如果我变成我梦中的那个样子...” 水月嘴边强扯出一抹微笑。 “答应我,一定要杀了我...” ————————御书房—————— “你说什么?!”君承玗发疯般的对着面前太监大吼。 “启禀...” “启禀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君承玗愤怒的打断小太监的话,揪着太监脖子上的领子,恶狠狠地看着他。 “三王爷...三王爷和四王爷...他们...他们带着百里将军和众大臣...来...来逼...来皇宫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开口,生怕皇上子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了。 “好、好、好啊!”君承玗连说了三声好,手中的小太监咽了咽口水,警惕的看着他。 只见君承玗颓然的松开了小太监,连连后退了几步,那小太监立马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御书房。 君承玗一甩桌上的东西,大大小小的奏折散落在脚边,然后自己慢慢蹲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脚下的奏折。 “君承玗,别来无恙啊。”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阵清亮的嗓音。 君承玗抬头望去,正是君沐尘、君渊寒、百里鸿轩、水月和童果等人,后面是无数的大臣和侍卫。 暗处,柳彬也观察着,门外太多大臣们在了,看见他是西灵护国公,终归是不好的。 “是你。”君承玗看着开口的水月,自嘲的笑了笑。 “对,没错,就是我。”水月走近他身边,蹲了下去。 “怎么?你杀我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君承玗看着慢慢蹲下来的水月。 “没想到,两年,你真的觊觎了朕的皇位,朕当初,真应该一把火烧了你!”君承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从龙袍中抽出一把短刀,对着水月的胸口袭去。 “执迷不悟!”水月一声怒喝,夺过他手中的短刀,狠狠的划在了君承玗的脸上。 “啊!”君承玗吃痛的一声大叫,用手捂住伤口,鲜血顺着五指留向手臂,滴在了他的龙袍上。 门外的大臣们听见里面的对话,个个私下交头接耳,都愤愤的摇了摇头。 前几日,两位王爷和百里将军告诉他们这些事,他们还不相信,本以为皇上只是有雄心,征服天下,没想到却是为了一己私欲,不仅恩将仇报,杀害了当初帮助他的人,竟然到现在,还惦记着自己的皇位。 “你为了皇位,不惜杀害你的生母,还利用你的两位哥哥替你杀你了宇昊天,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水月看着君承玗,慢慢站了起来,俯视着他。 “呵呵...” “这些你都知道了!”君承玗慢慢笑了起来,抬头仰视着水月。 水月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君承玗看向身后的君沐尘和君渊寒,他们两个也没有说什么。 “呵呵...你们,都知道了。” 君承玗颓然的低头,踢开了脚边的奏折。 “朕的母亲?她本来就该死!”君承玗突然瞪大双眼,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水月。 “她眼里只有权力。皇位!她根本没有把朕当做是她的儿子!她本来就该死!她该死......” 君承玗发疯般的乱叫,沾满鲜血手胡乱挥舞着。 “那君沐尘的寒毒呢?”水月看着快要疯掉的君承玗,不免觉得他可怜。 君承玗回头看向水月,笑了笑,又看向君沐尘,用手指着他,朝两边晃了晃。 “三哥!怪只怪,你是王爷!” “不能...不能...怪...不能怪朕...”君承玗大笑着摇头。 “呵呵...不能怪朕...不关朕的事...” 君沐尘看着已经处于半疯癫症状的君承玗,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这样的人怎么配为我泱泱东钥大国的皇帝!” “真是让天下人蒙羞啊!” “老臣真是愧对先皇啊!!!” 不少大臣听着御书房内的对话,都一个个跪在地上,痛心疾首。 “谁说朕不配!” “谁!!!谁敢抢我的皇位!朕就杀了他!!” 君承玗发疯般的冲了出来,对着门外的大臣们大喊道。 大臣们看着冲出来的君承玗,一脸鲜血横流,活像是索命鬼魂,都被吓的不轻,有些年迈的文官甚至被吓的昏了过去。 “你们!还有你们!!”君承玗红着眼睛指着门外的侍卫们。 “把他们这群人全部给朕杀了!朕给你们无数金银财宝,好不好?” “朕有的全部给你们!替我杀了他们!”君承玗大声吼道,脸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外面的人们看着门外那身明黄,都或叹息或愤恨的摇摇头。< 第四十三章 医馆开张 “你们!还有你们!!”君承玗红着眼睛指着门外的侍卫们。 “把他们这群人全部给朕杀了!朕给你们无数金银财宝,好不好?” “朕有的全部给你们!替我杀了他们!”君承玗大声吼道,脸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外面的人们看着门外那身明黄,都或叹息或愤恨的摇摇头。 “天哪,他也太疯狂了吧,不就是一个皇位,值得吗?”童果瞪大眼睛,看着门外正在大吼着的君承玗,转头对着水月开口。 “值不值得,你现在不是看到了吗?”水月走向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想起那时,那个带着黑斗篷的男子,那个递给自己玉佩的男子,那个自己劝他在逆境中成长的男子。 对于她来说,那就是几天前,因为这两年,她都没有经历。 她真的无法想象,这两年,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个人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回忆这个曾经的六弟,怎么接受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太不可思议了。”童果叹息一声,无比嫌弃的摇摇头。 “你就通融一下吧,毕竟这里是古代,而这里,是皇宫。” “一座金丝牢笼而已。”童果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讽刺道。 “金丝牢笼?童姑娘这个形容的确很贴切。”君沐尘也环绕了四周,轻轻淡笑了一声。 君渊寒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脸色看上去黑透了,看着站在前面的水月。 “童果姑娘和小九公子好像都很反感皇宫?这是为什么?”君沐尘很疑惑这一点,这皇宫可是人人都向往的地方,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唯独他们两个,唯恐避之不及。 “虽然皇宫里应有尽有,但它始终是一座牢笼,一座无形的牢笼,漂亮,但却坚不可摧。”水月打量着恢宏的四周,一字一句的开口。 “确是如此。”君沐尘佩服的看着水月的背影,这个少年,到底有过什么样的过往?才可以在这样的年纪,悟出如此透彻的道理? “你们打算怎么办。”水月收回视线,看向君沐尘。 君沐尘迟疑了一会,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水月阻止。 “如果你为了他好,让他死,是最好的的办法,不然,我不保证他会不会生不如死。”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没再开口了。 -------入仙酒楼------- “尹公子,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入仙酒楼旁边的一座门前,上面挂着巨大的牌匾,写着‘济世堂’三个大字。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墨子欣和墨子良的父亲,墨文彦。 “这是我走之前,和童果商量出来的,你有这么好的一颗医者心,实在是难得。”水月笑了笑,看向他的身后,正是墨文彦一家人。 “墨文彦在此,替我们这一家人,谢谢你和童果姑娘了!” 说完,墨文彦就准备下跪,被水月一把扶住。 “诶...这可不是白送,你可不能叫童果姑娘,要叫童果老板,以后啊,就等着被这个奸商压榨了。”水月不怀好意的看着身后的童果。 “你这也忒损了点吧,我这叫商业头脑你知不知道?啊!商业头脑!”童果不服气的乱叫道,说什么奸商,多难听啊。 墨文彦一家人看着忍不住笑起来。 “以后一定不辜负童老板的期望。”墨文彦又对童果行了个礼,几人打打闹闹走进了这家医馆,里面童果已经请好了不少下人。 “今天就算你们新开张,我来给你们坐镇好了。”水月拉开一把椅子,坐在看诊位置上。 “好啊!” “小九帮忙,肯定好多人都来看病了!”墨子欣高兴的开口。 “那好,今天我们的济世堂新开张,看诊免费,抓药半价!怎么样!”童果立马想出了广告标语,眼睛里面闪烁着精光。 “反正是你的医馆,我只负责看病。”水月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开口。 “那好,诶,你过来,把我刚说的写的漂亮些,贴在门口!”童果高兴地对着下人吩咐道。 不一会儿,看到门口的标语,很多人都开始陆陆续续围在门前,多的是来看一眼水月的,也有不少进来看病。 “久嗽咳血。用白前、桔梗、桑白皮各三两,甘草一两,加水六升,煮成一升,分三次服下。忌食猪肉、白菜。”水月认真查看之后,对着身后的墨子良吩咐。 “子良,记下了没,记下了把单子给子欣。” “记下了,子欣,带这位大爷去抓药吧。”子良手中的毛笔一刻也没有停,很快点点头,把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递给了墨子欣。 “咳咳...谢谢咳咳...谢谢公子,谢谢姑娘。”坐在座位上的大爷一边咳嗽一边起身,对着几人连连鞠躬。 “好了,大爷,不用谢了,早日康复就算谢了。”水月微笑着看着他,这是她以前作为一名医生的习惯,对待病人时刻保持微笑。 水月在二十一世纪时,早早的结束了读书生涯,水月对医书有着过于目不忘的天赋,也许是遗传了家族的传统基因,渐渐的,那些教授说对的知识点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之后水月又开始自己钻研一些记载了制造和介绍毒物的书。终于,在十六岁那年,水月提前拿到了结业证书,离开了学校,开始真正成为一名医生,继任母亲和家族的事业,开起了一家医馆。 水月很有商业头脑,医馆中医西医合并,现在快节奏的生活已经使得有越来越多的人已过多依赖简单的西药,而需要时间熬制的中草药已经不能成为首选。所以水月选择两者合并的方式,让求医的人各投所好。 渐渐两年过去了,医馆的口碑越来越好,水月也立下了规矩,每周一,周六早上九点一直到六点她才去医馆就诊,其余的时间医馆就交给店里其他的人,水月则是出门游览众地,或者上山采集草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水月也乐得其所。 没想到现在,又做回了老本行,她倒是好,看完现代人看古代人。 “诶,好!好!”大爷连连笑着点头,让子欣带着自己去抓药去了。 “公子,这是我儿子,您快给看看吧!”一名妇女着急的抱着一个小娃娃,坐了下来。 “好的,您别着急,我这就看看。”水月轻柔的接过妇女手中的孩子,仔细的检查。 “只是小儿脑热,没什么大问题,用川芎、薄荷、朴硝各二钱,共研为末。每服少许,大娘,那边可以去抓药...” 屋子里很快排起了长龙,很多人都惊讶于水月的诊治的准确性和速度,加上药钱减半,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了医馆里。 “哟,那不是入仙酒楼的童老板吗?难不成,这家医馆是她开的?” 人越来越多,话自然也少不了,许许多多看热闹的人也聚拢了过来。 “可不是嘛,人家童老板前段时间还跑去乐陵城施粥去了,可真是个好姑娘!”一位大娘对着童果竖起了大拇指。 “用川芎、槐子各一两,共研为末。每服三钱,茶汤送下。您那边请!” “下一位。”水月喝了一口茶,努力的加快诊治的速度。 “哟,那位俊公子可不就是乐陵城人人传颂送的活神仙,尹小九?”一位蓝粗布衣的中年少妇眼尖,看到了坐在诊治桌上的水月。 “十有**就是了,你看那小公子长得多俊啊。”另一位看热闹的妇人也上前的搭话,看着里面的水月,眼中满是赞赏。 “桔梗一两、甘草二两,加水三升,煮成一升,温服,那边请,下一位。” “长松一两五钱,熟地黄八钱,生地黄、黄芪、陈皮各七钱,当归、厚朴、黄 各五钱,白芍药、人参、枳壳各四钱,苍术、半夏、天门冬、麦门冬、砂仁、黄连各三钱,木香、蜀椒、胡桃仁各二钱,小红枣肉八个,老米一撮,灯心一百二十根。以上为一料,分成十剂收存。另取米五升,造酒一碗,煮一份药。经过一段时间后饮药酒,能滋补一切风虚,去虫毒。来,您这边等一下,写好了就带您抓药去,下一位!” “啧啧,你瞧瞧,这医术,可不比那杏林堂的晋师傅差啊。”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崇拜的说道,心想,要是能够拜他为师,那这下半生就不用愁了。 “小九公子,不仅人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还会这么一手奇妙的医术,真是完美之至了。”一名稍有姿色的少女捂着脸,羞涩的看着认真诊治的水月。 “要是谁嫁给他,做他的夫人,那可享福了哟!”一旁的人纷纷点头,毫无保留的夸奖着里面正忙着看诊的人。 “就说你们这些女人白日做梦呢,你们知不知道?上次童老板一齐带回来的那个黑衣男子,那就是装疯卖傻的三王爷啊!人家和那个三王爷啊...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哎哟,我可是亲眼见着了,那叫一亲密着呢。” 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状似机密的开口,引来了更多的人侧耳旁听。< 第四十四章 斗地主 “就说你们这些女人白日做梦呢,人家和那个三王爷啊...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哎哟,我可是亲眼见着了,我就说那黑衣男子看着眼熟,原来啊,就是那当初被傻小姐休掉的三王爷。”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状似机密的开口。 “才不会呢,你就是嫉妒人家啊!我可听说那尹小九和童老板啊,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你们这些个榆木脑袋啊,怎么还叫三王爷,现在啊,要改口叫皇上了!小心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掉的,”又一位男子插口进来,恶狠狠地吓唬着他们。 “哎哟,你瞧我这记性。” “你们可别传出去了,我还有老有小呢。”方才那名男子赔罪的笑道。 “听说,上一任皇帝啊,不仅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恩将仇报,还差点杀了尹小九,这不,人家带着人,复仇来了,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你说那君承玗的报应真是来得好,这两年,边境可不知死了多少人!” “得得得,现在这新皇上位,听说免去了边境好几年税呢,看来啊,这日子是要过稳了。” “.....” 大伙就这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抵都是在说水月如何神通广大,新皇如何好,还有君承玗恶行,总之皇宫里的一些事,被大家的嘴传的沸沸扬扬,家喻户晓。 当然,也有不少人提起当年那个丞相府九小姐的事情,可是,却被不少人压了下去,毕竟人家现在是新皇,没人敢当众交谈,可私底下的交头接耳必定是少不了。 水月就这样一直忙到了傍晚,人实在是太多了,最后,在童果的坚持下,水月才答应让墨文彦接着诊治,这才有空休息。 “当当当!” “尝尝我做的新菜!”童果一脸激动的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形形**的菜肴。 “恩,真不错!”水月直接就往嘴里面塞,含糊不清的回答着童果。 “好了你,给面子也不用这么拼啊,我已经感受到你对我崇高的敬意了,慢点吃,慢点吃。”童果得意的摆摆手,鼻子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水月白了她一眼,继续和碗里的饭作斗争。 “原来你们在这。”柳彬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丁点白雪。 “恩。”水月咽下口中的饭菜,看着走进来的柳彬。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 “君沐尘说君渊寒想请你做护国公,要我来问问你可否满意。”柳彬坐在水月对面,有些尴尬的开口,他自己还是以前还是护国公呢。 “不行,小九说好了,年前都陪着我的,做护国公,多没意思啊!我不同意!”童果首先站出来反对,宣布主权,谁也别想跟她抢。 “恩,你跟他说先缓一缓,年后再说吧。”水月听完童果的话,点点头,接着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嘴里。 “.....” 柳彬有些语塞,之前在新月森林里就说不过丫头,现在又多了一个童果,现在他开口,就是等于找死了。 “哎呀,做护国公有什么好玩的,你吃饭没,没吃我给你一副碗筷,看看我新做的菜怎么样?!”童果笑嘻嘻的看着柳彬,多一个人品尝自己做的饭菜,那是必须的开心了。 “好吧,我尝尝。”柳彬点点头,接着童果就屁颠屁颠跑去里院里的厨房了。 “丫头。你真的打算年后再找她吗?万一你...”柳彬等童果走了之后,严肃的对着水月说道。 “我只想陪你们过一个年,离过年连两个月都不到了,不会有事的,我很好,真的。”水月笑了笑,看着柳彬。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你看你,最近眼睛都红了,是不是又做梦了?”柳彬状似生气的责问她,这个丫头,就知道逞强。 水月无措的摸摸眼睛,摇了摇头。 “只是最近医馆开张,有些累而已,放心吧,我今天就早点睡。” “你们说什么呢?是不是趁我不在,说我的菜不好吃了!说!是不是!是不是!”童果刚好在这时走了进来,水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没信心啊,怎么就不觉得我们是在说你的菜好吃呢。”水月调侃的看着童果。 “得了吧,就你们两个?”童果把干净的碗筷放在柳彬面前。 水月和童果对视了一秒,然后各自笑了一声,三个人就这样吃完了晚餐。 吃完晚餐后,水月走到外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子欣,你们就都别忙了,去吃晚餐吧,先让其他的人看着吧。”水月对着童果请的那些下人吩咐着,今天这一天,他们也是忙坏了。 “没关系的,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的,到时候自己吃就好了。”子欣笑了笑,继续去抓药了。 水月长叹了一口气,只要有一个病人在,他们一家人肯定是不会听劝的,只好摇摇头,退回了里屋。 “小九!我们来玩点什么吧!”童果坐在柳彬身边,桌子上已经点燃了蜡烛。 “天哪。”水月的目光移到了一叠纸牌上,无奈的扶额。 “不是吧!童果,你在古代做牛排我已经觉得是我脑洞的极限了,你居然还做了纸牌,还敢不敢再闹点别的出来!”水月走到左边,打量着桌上的纸牌,翻开一张,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歪歪扭扭写着‘黑桃a’。 “写的不好别怪我啊,我是第一次写毛笔字啊。”童果尴尬的开口,那毛笔字实在是太难写了,实在不能怪她。 “你做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水月又连连翻开了几张,坐在一旁的柳彬越看脸色越不好。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吗?怎么样,三个人,刚刚好!”童果看着水月翻开的纸牌,连自己有些都看不出来到底写的是什么。 “你确定这是惊喜?”水月挑眉。 童果没有出声,闷闷的看着越来越多黑乎乎的纸牌。 突然,水月手中突然白光一闪,冒出一个蓝白色的盒子。 童果眼睛一亮,连忙抢过来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一副精致的扑克牌。 “啊!!!”童果惊喜的大叫起来,水月已经及时把耳朵捂了起来,柳彬就没那么幸运了。 “太棒了!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小叮当吗?”童果把扑克牌像捧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 “你也没问啊,这好像是我读书在寝室里面随手放的,没想到还误打误撞了。”水月摊了摊手,看向正处于兴奋阶段的童果。 -------一个时辰后---------- “连对,三四五六七**十十一十二,要不要?”水月甩出一大推牌在桌子上。 “我没有。”柳彬摇摇头。 “啊!!我就比你少一张!”童果十分惋惜的开口。 “一对五。”水月又甩出两张牌。 “一对九。”柳彬也迅速打出了牌。 “我不要,你出。”童果看了看手中的牌,摇了摇头。 “真的不要?”水月阴险的笑笑,试探的问了一句。 “呃......不要,对,不要!”童果迟疑的看了看水月手中的牌,最终决定不要了。 “一对十!”水月得意的抛出一个对子。 “你刚刚为什么不要,现在刚好又被她出两张牌了。”柳彬看着童果,孩子气的责骂道。 “不怕,她手里还有牌,对了,你有王吗?” 柳彬摇摇头。 “等等等等等...我要!我要!我刚刚脑子短路了。”童果立即把水月打出的一对十给她塞了回去,自己打了一对二。 水月目瞪口呆的看着童果一连串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脸都没红一下。 “不是,有你这么耍赖的吗?”水月不服气的把童果的牌塞了回去,又把自己的牌放回原位。 “一次!一次!就一次!”童果睁着无比纯洁的大眼睛恳求的看着水月。 “不行 !上一局你也是这么说的!”水月果断的回绝,直接忽视了童果的笑眼神。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最后最后一次!我求你了!你行行好吧!”童果见水月不买账,更加无赖的开口恳求。 水月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童果立马开心的答道,顺便一把抓住柳彬的牌和自己的牌和在了一起。 “这局有人打扰,不算不算。”童果义正言辞的开口,接着狡黠的看着水月。 “你!”水月只差没被气得头顶冒烟了。 “童果,你这也太...”连柳彬都看不过去了,帮着水月说话。 “哎呀!你傻啊!” “她是地主,她赢了我们就输了!”童果一拍柳彬的胳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输了就输了,再打一局就是了。”柳彬不以为然的说道。 童果立即摆出一副发怒加委屈的表情。 “可是我一局都没赢过!你们说!你们是不是偷偷作弊了!” “噗嗤。”水月一个没稳住,笑了出来,柳彬也是一脸憋的通红,肩膀有节奏的颤抖着。 “好啊!!!竟然敢耍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童果看着两人的反应,立即明白了。 原来这两个人一直在耍她呢,她就说呢,怎么可能整整两个小时了,自己一局都赢不了呢?< 第四十五章 你终于明白了? “可是我一局都没赢过!你们说!你们是不是偷偷作弊了!” “噗嗤。”水月一个没稳住,笑了出来,柳彬也是一脸憋的通红,肩膀有节奏的颤抖着。 “好啊!!!竟然敢耍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童果立即明白了,原来这两个人一直在耍她呢,她就说呢,怎么可能整整两个小时了自己一局都赢不了呢。 “啊哈哈哈哈...走开...走开...我错了,错了,真的错了!!!下次真的不敢了!”童果一上去就把水月压在身下挠她的痒痒,水月也没有用灵力,两个人就这样扭在一块。 “还敢不敢串通耍我,格叽格叽...格叽格叽,你说,还敢不敢耍我!”童果状似恶狠狠地开口,两人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 “不敢了,不敢了,我真的...哈哈...哈哈...我发誓!!真的不敢了!你快起来!我要被你压...” “三皇子!”水月的话被柳彬打断,童果立马从水月身上跳了起来,跑到柳彬身后,警惕的看向门边君沐尘的身后。 水月这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被弄皱的衣衫,微微咳了几声。 “君渊寒不在吧?”童果缩在柳彬身后,对着君沐尘叫道。 “四弟他最近忙着处理边境的事情,暂时没有过来。”君沐尘不自然的笑了笑,看向刚爬起来的水月。 “呼...不早说,吓死我了!”童果听见君渊寒不在,立刻大方的坐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灌进喉咙里。 “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水月大口喘着气,抹了抹额头。 “我看见进来通报的人一直没出来,接着听见里面的动静,我就自己进来了,还望各位见谅!”君沐尘尴尬的行了个礼。 一旁的下人紧接着跪了下来,正准备张口,却被童果制止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没事,下去吧。”童果知道他要说什么,刚刚的确是自己玩的太忘我了,忘记这码子事了,也不能怪他。 “是!”下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过来坐吧。”水月走近桌子旁,柳彬正在沏茶,而童果正在收拾扑克牌 “好精美的画像。”君沐尘走过来刚好看见一张红心k,由衷的赞叹。 “那是,你们两个古...” “童果,收起来吧。”水月打断她的话,示意她不要说了。 这种后现代的东西,还是不适合在君沐尘的面前多加展示了。 “噢,好。”童果也乖乖闭嘴,很快就把牌收好了。 四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最后柳彬轻咳了一声,看向君沐尘。 “不知三皇子此行所谓何事?” 君沐尘笑了笑,看向水月。 “是这样的,四弟叫我过来,询问一下关于护国公的事情,小九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想缓一缓,陪童果和柳彬过完年了再说。”水月非常真诚的看着君沐尘,可以说是带着一丝恳求。 “小九公子言重了,做护国公也可以一起过年的,四弟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协助他。”君沐尘也异常诚恳的看着水月,自从处死六弟之后,四弟就再也没有见过小九了,他虽然不说,可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是看在眼里了。 “这段时间,我想休息了,抱歉,还是年后再说吧。”水月见君沐尘没有答应,转换了态度,果断回绝了他。 “我累了,我去休息了。”水月简短的交代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留下房间内的三人无言。 外面的天空已经全黑了,地上却是白的。 水月走进入仙酒楼的小院子,这几天,她都跟童果住在一起,她们两个个人每一天都有不同的话题,聊以前的事,聊她们现代的生活。 不过大多数都是童果再说,水月在听。 “怎么,我们好不容易变得活泼可爱的小九,又开始忧郁了?”童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月没有说话,走近她们两个共同制作的吊椅,坐了上去。 “你是怎么搞的?自从上次君渊寒救了你,你好像就很疏远他了?” “还包括君沐尘!”童果说完上一句,又强调的补充了一句。 “哪有。”水月平静的否认。 “哪有?”童果反问道。 “君渊寒醒来之后,你都没去看他。” “有什么好看的?”水月不以为然的反驳。 “你路上再也没有跟他一起吃过饭,都是叫我帮你送!”童果又指出一条。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吃个饭而已。”水月依旧找着借口。 “好!”童果直直走到水月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为什么君渊寒找你说话你也装没听见,还有!你为什么在暗地里偷偷躲着他,回来的路上,只要能看见君渊寒,就看不见你,只要看见你了,君渊寒一出来,你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接着就离开了,你当我们都是傻的?这都看不出来?” 一口气说完之后,童果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坐上了吊椅。 “怎么?不解释了?”童果有些气结的开口。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水月张了张嘴,本来是想否认,可是的确,自己这些天,是一直在故意躲着君渊寒。 “哈哈,承认了吧?”童果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开心。 水月没有任何反应,靠在吊椅上像是睡着了。 “哟,哟,还装呢。”童果用力捅了捅水月的腰。 “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啊。”水月闭着眼睛警告,果然童果没有再继续动手动脚了。 “喂,你是不是终于明白了。”童果神秘的凑到水月耳边。 “明白什么?”水月轻轻移了一下脑袋,不让童果靠自己的耳朵那么近。 “明白君渊寒喜欢你啊!不然,他那天随你跳崖之后,你为什么就疏远他了?” “你可真够笨的,非要人家做到这份上了才明白。”童果拍了拍水月的脑袋,对着她挤眉弄眼。 水月睁开眼睛,看着童果。 “你也真够笨的,我也做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知道你这样做的意思,可是我不明白,你明明对他有感觉,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童果皱着眉看着水月,她绝对不是对君渊寒无感,自己的的感觉不会错的,水月根本就是对君渊寒有感觉。 “你真的想听?”水月坐正了身子。 “想啊,非常想,想的不得了!”童果侧过身,靠在吊椅上,目光看着水月。 “首先,我承认,君渊寒对我很好,我也很感动,但我...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爱情。”水月掰开一只手指,认真的开口。 “感动了就有戏啊,你为什么不继续发展呢?”童果也坐了起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因为我现在是男人,万一他真的是短断袖,怎么办?”水月皱眉,这是令她苦恼的原因。 那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不惜放弃生命,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还是当初烧了他屋子,烧了他衣服,丢给他休书的那个傻子,如果他知道了,水月可不敢想他会是什么反应。 “那你就告诉他啊。”童果直接了当的开口,这种事情有什么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算了吧,我可不敢赌他会不会一剑杀了我,报那一纸休书的仇,再说,我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还...” “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童果快速的打断水月的话,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但愿如此。”水月看着童果,艰难的扯出了一个微笑。 “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说一点开心的,开心的...开心的...”童果思索了一阵,接着眼睛一亮。 “对了!我们这些天要去哪里玩?我们商量一个计划好不好?!” “我们可以去很多好玩的地方,然后买很多吃的、玩的,还有好看的!还有啊...” 童果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水月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总之,这一段时间,她只要好好地珍惜,就可以了。 “童果,我很开心,能够在这里遇见你。”水月看着她,笑的异常温柔。 “我也很开心,能够遇见你,陪我疯陪我闹,不然,我一定会无聊死的!”童果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话语,一把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水月。 “那么,这一个多月,我就好好陪你玩,怎么样?”水月也反手轻轻抱着童果。 “不好。”童果从水月怀里挣扎着起来,认真的看着她。 “不好?为什么?”这个答案的确出乎水月所料,她以为童果会开心的连连鼓掌。 “我不要一个多月,你要陪我玩一辈子。” “等年后,你好起来了,我每天都要缠着你,分分秒秒都拉着你,我们一起把整个古代都全部逛完,来一个‘环古旅行’!” 童果大笑着,双手努力的比划,眼中却聚集越来越多的晶莹,终于,她停止了动作,低下了头,慢慢看向水月。< 第四十六章 指责 -----御书房----- 夜,已经深了。 屋内的烛火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明亮。 里面正坐着一位穿着深紫色长袍的男子,衣服上用黑金丝绣着华丽的图案,手中批阅着堆成小山的奏折。 穿着这身衣服的这个人,大概二十岁左右,正是褪去了黑衣的君渊寒,一袭华丽的紫袍,衬托出他高贵的气质,可是他的脸色,却显得有几分憔悴。 手中沾满墨汁的笔尖落在白纸上,张扬狂野,丝毫不受束缚,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去无踪,白纸上渐渐出现了三个大字。 “尹小九。”君渊寒条件反射的读出了纸上的三个大字,接着看着桌子上的纸张,才发现都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尹小九’ 君渊寒立马放下手中的笔,把那些纸张都一张张折好了,放进盒子里,接着,拿起一旁的奏折批阅起来。 “启禀皇上,门外三王爷求见。”一名小太监跑过来,跪在君渊寒的桌子面前。 君渊寒顿时眼睛一亮,把手中的笔放在了桌子上。 “宣。” “是!”小太监磕了个头,连退了三步,朝着门外走去。 不一会,一袭白衣的君沐尘就走了进来。 “三哥,你见到他了吗?”君渊寒略带着急的开口,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时异样的情绪。 君沐尘走进来的脚步一顿。 君渊寒的双眼立即暗淡了下来。 “小九说,他想休息一段时间,关于护国公的事,年后再谈。”君沐尘走到君渊寒书桌的对面,帮他整理好杂乱的奏折。 “恩。”君渊寒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再也没有开口。 君沐尘看着君渊寒如此漫不经心的模样,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四弟。”君沐尘轻轻唤了他一声。 君渊寒立马抬起头来,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我今天去找小九,他和童果姑娘...二人甚是...”君沐尘有些欲言又止。 “我现在去找他。”君渊寒立马把手中的奏折放下,站了起来。 “四弟,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君沐尘立马站到他面前,严肃的开口。 君渊寒站在君沐尘对面,没有开口,眼中却闪烁着一股倔强的光芒。 “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不比从前了,你,不能再任性了。” “四弟,你现在是皇上,你应该知道,父皇的江山将由你来守护,你以后会立后选妃,为君家传宗接代,这是你的责任,你不能推脱。”君沐尘一字一句的陈述着,希望君渊寒能够明白。 君沐尘看着对面毫无反应的人,眉头紧皱,终是下定了决心,认真的看着君渊寒。 “四弟,自从上次落崖之事,你还没有明白吗?” 果然,君渊寒听完这句话,脸色显得有些灰白。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小九在躲着自己。 君渊寒颓然的坐回桌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奏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弟,我知道,你为了留住小九,留住父皇的江山,答应他登上皇位,所以,现在,你就要负起身为人皇的责任,我相信,小九他也是明白的。”君沐尘无比担忧的看着他这样的反应,可,身为皇帝,没有选择,只能承受。 “我知道了。”君渊寒慢慢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黑夜。 ----------东钥皇城--------- “小九!快过来!看看这个发簪好不好看!”童果刚进城门,就跑近一个摆卖饰品的小商贩身旁。 水月和柳彬完全没有理她,这一个月以来,他们去了东钥的很多小城,什么上庸城、汉中城、筑阳城,等等等等...还包括之前的乐陵城,现在都已经变了一个模样了。 童果每到一个地方就买这个买那个,问他们这个好不好看,那个好不好吃,现在,水月的纳戒里面都装满了形形**的饰品脂粉,还有各种花样的布匹。 “喂!你们过来看看啊!这个白玉嵌珠翠玉簪是不是比我在晋文城买的好看多了?”童果眼睛放光的看着手中的玉簪,赞不绝口。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支翠玉簪啊......” 水月掏了掏耳朵,每次童果看中东西之后,那些老板都会统一的来一句“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什么什么啊,那是我们这儿最怎么怎么的。”就不能换一句新颖一点的台词吗?水月在心底吐槽 一旁的柳彬也不耐烦的摇摇头。 “快看看!我选的,是不是很好看?”童果付完了帐,赶紧跑过来让水月和柳彬欣赏欣赏。 “你这根不是跟上次买的一模一样吗?”柳彬打量了一眼童果手中的玉簪,明显就跟上次在晋文城买的一模一样。 “哪有,上次买的那根花纹不同!你看看这里...”童果指着玉簪上镂空的纹路,兴奋的解说。 几人就这样一路伴随着童果叽叽喳喳的声音,往入仙酒楼的方向走着。 “今天看来是到不了了,我们就先找一家客栈歇息吧?”天已经渐渐黑了,柳彬看了看不远处的客栈,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人开口。 “好啊,反正离小年还有两天,急什么,可以多逛逛啊!我们可以再去一遍那个鸳鸯湖玩啊!那里不仅景色漂亮,而且吃的也不错!还有啊...”童果的嘴巴是一刻都停不下来,一路上她就跟个小麻雀一样。 “我们先去客栈吧。”水月走在前面,其实如果用灵力赶路,今天就能赶到入仙酒楼的,可是童果已经明令禁止,不许欺负她不会灵力,加上他们三个人本来就是出来玩的,也不用急着赶路,所以几人都果断选择了停留在客栈里面。 “哟!!三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餐啊?”一进门,店里的小二就热情的招呼着。 “给我准备两间上好的房间,还有你们店里上好的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童果豪迈的的开口,活像电视里演水浒传里面的好汉一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接着砸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水月和柳彬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诶,好嘞!”小二看着那锭银子,眼睛立马就亮了,忙招呼着茶水伺候着。 “怎么样?够不够霸气?”待小二走后,童果笑的贼兮兮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水月直接拿起了手边的一杯茶水抿了起来,状似没听见的。 柳彬也学着水月的样子,不去看童果。 “喂,你们太过分了吧?”童果看着两人的反应,明显就是在**裸的鄙视她。 “你一个姑娘家,行为举止如此粗鲁,不但不知悔改,还想让我夸你?”柳彬放下茶杯,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童果。 “这是谁家的姑娘?如此不懂礼仪?” “是啊,你看看,连那边两位男子的礼仪都不如。” “真是没教养!” 童果这才发现,大家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私下交头接耳,连忙尴尬的收起踩在椅子上的另一只脚,坐正了身子。 “终于醒悟了?”水月看着童果终于后知后觉的坐直了身子,状似嘲讽的开口。 童果狠狠的瞪了她一样,又换来周边人群的一阵窃窃私语。 “真是刁蛮!!”一名打扮整齐的妇人嫌弃的看着童果的面部表情。 “那两位男子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 “就是,真是委屈他们了。” 童果听着底下人对自己的诋毁,脸都气红了,猛地一砸筷子筒,大声吼道。 “没见过老娘这样的人吗?有什么好说的?啊?还想不想好好吃饭了?” 底下人没想到童果突然的发火,先是都噤声,盯着童果看了好几秒,接着,是铺天盖地的责骂。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长得也还算标志!怎么这么不懂得礼仪啊!”一位男子砸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今天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姑娘!” “对,还敢威胁我们,小二,把她给我轰出去!” “是啊!别让她在这里了!真是丢人!”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指责童果,童果立马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跑出了客栈。 柳彬着急的叫了她一声,没顾得着水月,也紧接着跑了出去。 水月看着消失在大门口的柳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大街上,泪眼朦胧的童果也没顾得上看路,她只是好玩装了一把霸气,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 突然,脑袋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是谁走路这么不长眼!敢...”一位穿着上好衣衫的男子愤怒的回头,刚准备发火,便看到童果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哟...原来是这么一个小美人。”男子立马变了一副嘴脸,无比邪恶的淫笑一声。 童果见状立马惶恐的往反方向跑去。 “给我把她抓回来!”男子对着身旁的几位下人厉声吩咐道,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几个人刚一上前,就被一股气流震的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柳彬连忙赶到了童果身边,顺势替她抹了一把眼泪。 接着,看向大街上,几名男子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柳彬轻声安慰道,还好他刚刚及时赶出来了。< 第四十七章 祝福之吻 几个人刚一上前,就被一股气流震的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柳彬连忙赶到了童果身边,顺势替她抹了一把眼泪。 接着,看向大街上,几名男子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柳彬轻声安慰道,还好他刚刚及时赶出来了。 “小彬彬!!!”童果一把扑进柳彬的怀里就嚎啕大哭起来,引得路上的行人都纷纷侧目。 柳彬也是一惊,不过,也只能是任由着童果抱着自己,脸上染上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刚从客栈里面出来的水月,必然没有错过这一副情景,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看来,这似乎比她想象当中的好很多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街上的两人好似浑然不知,依旧保持着亲密的动作。 “咳咳!!”水月假意咳嗽了两声,她都站了快一炷香了,两人还站在大街上,实在是有点高调了。 这两声咳嗽顺利的把两人都咳醒了,柳彬尴尬的放开了还在继续哽咽的童果。 “看来我们今天最好是回入仙酒楼好了,柳彬,你带着童果,我们走吧。”水月可不想和他们两啰嗦,说完直接就一闪没了人影。 夜渐渐深了,水月一行人也到了入仙酒楼这里,酒楼已经关了门了,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啊!我亲爱的酒楼!i我回来啦!!”童果在回来的路上,早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一到门前,就开心的大叫着。 “你们回来了?!”墨文彦点燃了蜡烛,推开医馆的门,惊喜的叫道。 方才他听见门外的动静,好像是童老板的声音,刚一打开门,就看见童老板趴柳彬的背上,眼睛还红红的。 “快!你们几位快进来!吧”墨文彦刻意忽略了这些细节,连忙让开,好让几人进屋。 水月一行人立马走了进去,外面的冷风已经吹的他们够冷的了。 “小九!你们回来了!”墨子欣立马冲出来,衣服都还没穿好,头发也乱糟糟的。 “欣儿,你看看你。”墨子欣的娘亲也走了出来,轻声的责骂着她。 “嘿嘿...”墨子欣傻笑了一声,接着跑近水月一群人。 “小九,你们终于回来了!” “后天就是小年了,我和我娘亲正准备吃灶糖呢!”墨子欣开心的叫道。 “灶糖?”水月和童果同时出声。 “小年要扫房,这一天灶王爷要上天,家家要打扫的干干净净,供上灶糖,让灶王爷多说些好话。”柳彬站在身后。开口替他们解释。 “你们两个不知道?”墨子欣不可置信看着童果和水月。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而且,在东钥的每一个人过小年,都会这样做的,这是一种传统。 “灶王爷是谁?第一次听说神还吃糖的。”童果好奇的看着墨子欣,巧妙的忽略了上一个问题。 果然,墨子欣神色立即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高兴地替他们解释着。 小年就是祭灶的日子,因为这一天,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报告这一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赏罚。所以我们要把关东糖用火融化,涂在灶王爷的嘴上,这样他就不能在玉帝面前说坏话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童果笑了笑,走到桌子前。 “反正还没到呢,不急,我们这些天去了很多地方,还给你们带了新年礼物!怎么样?开不开心?想不想知道是什么?”童果故作神秘的开口。 “真的吗?还有礼物?!有我的吗?”墨子欣惊喜的看着童果,此时却发现她的眼睛红肿肿的。 “当然有了,可是要等到过年才可以拿到,现在可不行。”水月笑着摇了摇头,为了帮他们挑选礼物,童果也是操碎了心。 “咦?童老板,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好像哭过了一样?”墨子欣指着童果的眼睛,不解的看着她。 “欣儿,童老板他们赶路也累了,你就不要吵到他们了。” “小女天性率真,还望各位见谅。”墨文彦把欣儿拉到一边,给水月他们行了个礼。 “没事没事,那我们就先回酒楼了,这段时间多亏你们了。”童果从桌上站了起来,往里面走去。 “应该的。”墨文彦又行了个礼,目送几人进了后院。 后院和酒楼是想通的,很快,水月他们就各自洗漱,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是不是收获颇丰啊!”水月刚一进门,就对着童果坏笑道。 “那是。”童果得意的笑了笑。 “你还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万一柳彬真不追上去,你现在是不是就成了人家公子哥三妻四妾中的一个了?恩?”水月散下头发,梳理了一遍。 “我这是对他的充分相信,你懂什么?”童果白了她一眼,她今天就是故意跑出客栈,故意找个人撞上的,就是看柳彬到底什么反应。 “你不会真的想泡他吧,看来你口味独特啊,人家都是几十岁的老妖怪了。”水月调皮的对着童果做了一个鬼脸。 虽然柳彬看上去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水月还是依旧把他当成那个一直勤勤恳恳,教自己控制灵力的大师。 “比起几十岁的老妖怪,那我们岂不是几千岁了?你这就不懂了吧,柳彬这就是‘成熟内心和帅气外表的完美结合’可是个宝诶。”童果理所当然的开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比划着。 “得得得,你赢了。”水月万分佩服听完了童果的解释,撤下了裹胸,也随之躺到了床上。 “我说你干嘛一整天裹着胸,你看看你,胸都不长了。”童果调皮的锤了锤水月胸,接触到的是一大片的柔软。 “哇...”童果异常夸张的惊叫一声。 “看来事物还是不能只看表面啊,这就是物极必反,逆向生长吗?要不明天我也裹上吧?”童果认真的盯着水月。 “童果,我发现你不是男的真是上帝保佑。”水月的脸有些微红,虽然说两个都是女人,可是童果这样的举动和这样的话,还是令人觉得接受不了啊,看来她的确是深受了西方教育的荼毒了。 “我还想我穿越到男的身上呢,这样就能妻!妾!成!云了!”说完,童果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水月有些无言以对,她实在是不能理解童果的小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闭着眼睛没有再开口说话。 “诶,君渊寒选妃的的事情,你就没有一点不开心?”房间里本来安静了许久,童果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水月猛的睁开了眼。 “他选妃,是他的事,我为什么要不开心。”水月又轻闭上眼睛。 “是是是,不关你的事。”童果阴阳怪气的答道,看向仿佛睡着了的水月。 “真快,一个月好像一眨眼睛就过去了,好像一个多月前,我也是这样躺着跟你说话。”童果长叹了一口气,也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眼,天已经亮了。 “醒来了?”耳边传来水月的声音,童果朝门边望去,水月早已经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了。 “没有。”童果一个翻身,把屁股对着水月。 “快起来吧你!”水月二话没说就抢过了童果的被子。 “你这个卑鄙小人!”童果蜷缩成一团,泪眼朦胧的控诉着水月的恶行。 “你咬我?快点吧衣服穿上,我去医馆了。”水月把童果的衣服扔在床上,接着抱起棉被堆在了远处的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水月来到了医馆,却发现医馆的门紧闭着。 她没有去敲门,去了入仙酒楼里面的里院,从后门走进了医馆。 “子欣?你们今天怎么没开门?”水月看着拿着鸡毛掸子的墨子欣,开口询问。 “噢!!这不,明天就是小年了,今天我们要打扫屋子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打扫,也没有人会来医馆了。”子欣勤奋的打扫着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一处脏的地方也不放过。 “我说今天酒楼里面也没什么人呢,原来你们这么注重小年啊?”水月走进医馆里面,看着一尘不染的屋子,了然的点点头。 “那是,过年就是新的开始了,当然重要了。”子欣一边回答着水月,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新的开始...”水月呢喃着,摸了摸左手边的食指,过年后,自己还有开始吗? “对!新的开始。” “别害怕,还有我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童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月转头,看向站在院子内的童果。 童果慢慢走近了水月,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象征着最美好的祝愿。 “谢谢你,童果。”水月闭上眼睛,轻柔的开口。 “咳咳...”院内响起一阵咳嗽声,两人皆是一惊,看向憋红着脸咳嗽的柳彬,身后站着的,正是一身白衣的君沐尘。 以及,身穿黑衣的君渊寒。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水月撇了柳彬身后的那抹黑影,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等。”君渊寒好像是事先就知道水月会这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水月的去路。< 第四十八章 事故 “咳咳...”院内响起一阵咳嗽声,两人皆是一惊,看向憋红着脸咳嗽的柳彬,身后站着的,正是一身白衣的君沐尘和一身黑衣的君渊寒。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水月撇了一眼柳彬身后的那抹黑影,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等,我...”君渊寒好像是事先知道水月会这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水月的去路。 “我还有事,先走了。”水月打断君渊寒的话,又重复了一句,直视着面前的君渊寒。 貌似....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消瘦了不少。 水月眉头轻皱。 而君渊寒,听完水月的话,还是没有动。 水月只好朝左边移了一步,结果君渊寒也跟着她朝他的右边移了一步。 水月又朝右边移了一步,君渊寒也依旧朝着左边移。 水月定了一会,一个虚步,状似向左移,身体又晃到右边,可是君渊寒好像早就预料到水月会这样,拦住了水月的右边,可水月又快速一移,整个人朝着左边飞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君渊寒只好站在原地苦笑,看来,他就是自作聪明,小九,怎么可能是他能猜透的。 旁边的三人是看得一愣一愣的,看见水月离开之后,才微微回过神来。 童果小心翼翼的看着君渊寒,刚刚的事情,不知道他看见没有。 “呃...咳咳...你们先进去把,我也还有点事。” 接着对柳彬使了个眼色,跑进了酒楼的后门。 一时间,院子里又只剩下了柳彬、君沐尘和君渊寒三人。 柳彬看着成功逃跑的两人,心底暗自苦恼,把这两个交个他,这完全就是把他推进了万丈深渊啊。 “那个...你叫什么...啊,我想起来了,墨子欣是吧,你带他们去房间里,我去...我去抓点茶叶。”说完,立马朝童果方才消失的地方跑去。 被点到名的墨子欣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好像没有听到柳彬的话一样。 那个穿着白衣服的不就是东钥三王爷吗?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就是当初叫小九的那个男子,东钥的四王爷,不...是皇...是皇上...她居然见到皇上了...她居然见到皇上了... 墨子欣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声音,眼珠子直直盯着君渊寒。 东钥最尊贵的两个人,就被水月他们遗落在这个院子里,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彬和童果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直接忽略了处于呆愣状态的墨子欣。 “你快去啊!”童果推了推身边的柳彬。 “你怎么不去!”柳彬轻声反驳,看着君渊寒黑极了的脸色,抖了抖身子。 “他刚刚看见我亲小九了!你是多希望我死?啊?”童果气鼓鼓的盯着柳彬,表情恨不得把他吃了。 “哎,好吧!我去我去...”柳彬只好举白旗,拿着一边的茶叶走进了院子。 “这边请...”柳彬底气不足的看着两人,接着在前面带路。 君渊寒和君沐尘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柳彬后面,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一间屋子。 “不知皇上和三王爷一同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柳彬首先行了个礼,这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你就不必这么见外了,大家都是朋友。”君沐尘笑着开口,对着柳彬回了个礼。 君渊寒也没有说什么,柳彬这才点点头。 几人坐在了茶桌上,柳彬忙着给他们沏茶。 “我们这次前来,是想邀请你们几位来皇宫,陪我们一起过年,不知你意下如何?”君沐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柳彬状似细细考虑的开口,心里已经是悲痛欲绝,这两人他得罪不起,那边的两个更加得罪不起啊! “柳公子放心好了,只是过一个年而已,再说,年后,小九公子就是我们东钥的护国公了,大家也算上是一家人了。” 听见君沐尘说起水月年后,柳彬一惊,茶水洒了一地。 君沐尘和君渊寒皆是一顿。 “柳彬!柳彬!”屋外突然传来童果着急的叫喊。 “柳彬,不好了!!!”童果猛的推开了房门,手中是一片的殷红。 “你怎么了?”柳彬立马被那抹殷红吸引,急忙跑过去查看。 “不是……不是我的……是刚才……刚才大街上有人打起来了……”童果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开口,声音哽咽,眼中不停的流出豆大的泪珠。 “童果姑娘没事就好,不用这么激动,坐下来喝……”君沐尘刚开始看见童果这样也是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听完童果说的话,以为她只是受惊了,便没有多想了,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 君渊寒二话没说就跟着两人出去了,君沐尘也皱了皱眉头,跟上了君渊寒后面。 “童果,你不能出去,在酒楼这里等着。”柳彬放在背上的童果,急急的交代了一声,朝着酒楼的门外走去。 “你让开。”柳彬严肃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君渊寒。 “柳公子,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君沐尘也随后赶到,走到君渊寒身边,看着异常严肃的柳彬。 柳彬此时已经心如火焚了,他必须尽快找到月儿丫头,她肯定又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 “破土决!”他大喝一声,手中全力运起灵力,使出自己修炼的颇有火候的破土决,击向门边的两人。 君渊寒和君沐尘都没想到柳彬会突然的出手,只好措手不及的接招,待漫天的黄土散去,两人定睛一看,哪里还有柳彬的身影? “土系灵力?”君沐尘惊疑的看着地下的尘土,柳彬他怎么会…… “说!小九他现在在哪!”君沐尘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却君渊寒的话打断。 抬头一看,只见君渊寒已经去到童果身边,右手扣着她的脖子。 “四弟!快住手,你会杀了她的!”君沐尘看着童果逐渐青紫的脸,立马过来阻止君渊寒。 继续掐下去,再过一会,童果姑娘可能就要丧命于此了。 刚一触碰到君渊寒的身子,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反弹了回来。 “四弟!!!”君沐尘讶异于君渊寒把内力修炼的如此浑厚。 “你……我不会……不会说的……有……有本事你就……杀……就杀了我……”童果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稀薄,脑袋渐渐被放空,慢慢失去了意识,却还是咬牙说出了这番话。 君渊寒听完童果的话,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手中的力度逐渐加深。 “你冷静点!你杀了童果姑娘也于事无补啊!”君沐尘在一旁着急的开口。 话音刚落,童果因为痛苦而紧皱的脸颊慢慢的放松下来,身子也停止了挣扎,君沐尘瞳孔一缩,猛地开口。 “四弟,她是小九的人!” 果然,君渊寒听完神情一松,随之,童果的身体砸到了地上。 君沐尘赶紧过去扶地上的童果,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只是昏迷了过去。”君沐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童果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小九不知道会怎么样。 君渊寒在一旁没有出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握着拳,隐忍着胸口巨大的怒火。 他还是没有办法杀了童果,只是因为她是小九的人,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所以,他无法做到。 君沐尘看了一眼君渊寒,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先带把童果姑娘带去医馆那边,交给他们照顾。”说完,抱起童果往后院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也开始慢慢飘下银白,可君渊寒和君沐尘都没有离去,静静的坐在酒楼中央。 柳彬自从出去之后也没有回来。 君沐尘看了一样对面的人,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他该回宫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肯定什么都听不进去,君沐尘只好祈祷小九能够尽快回来。 不过,他的心底却是充满了疑惑。 在安置好童果姑娘之后,他曾和君渊寒出去偷偷查看了大街,可是,他们似乎已经来晚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看上去十分和谐。 他们两的身份也不适合公然询问大街上的百姓,而皇城这么大,找一个人本来就不容易,而且看柳彬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最终两人决定回到酒楼,等。 随着时间的流逝,君沐尘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在皇城,起冲突的事件似乎每天都会发生,为什么柳彬和童果两人会如此紧张,小九公子跟这起事件又有什么联系? 还有,柳彬居然会土系灵力,而且那灵力无比深厚,为什么他之前都不曾告诉他们,他会双系灵力? 柳彬是西灵的护国公,他却不惜千里,来到东钥寻找小九,他曾经以为小九也是西灵人,可是派人查过之后,才发现西灵根本就没有关于尹小九的消息,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一直在君沐尘的脑中,挥之不去。 “你们两个,为什么还这里。”水月冷冷的开口,刚一进门,就看见君沐尘和君渊寒坐在酒楼内。 两人听见水月的声音,皆是一惊,抬头看门口的青衫男子,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白雪,导致衣襟有些微湿。< 第四十九章 由我来承担这一切 柳彬是西灵的护国公,他却不惜千里,来到东钥寻找小九,他曾经以为小九也是西灵人,可是派人查过之后,才发现西灵根本就没有关于尹小九的消息,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一直在君沐尘的脑中,挥之不去。 “你们两个为什么还这里。”水月冷冷的开口,刚一进门,就看见君沐尘和君渊寒坐在酒楼内。 两人听见水月的声音,皆是一惊,抬头看门口的青衫男子,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白雪,导致衣襟有些微湿。 脸色略微有些病态的苍白,眼眸里充满着无尽的凉意。 君沐尘和君渊寒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奔向水月。 “她需要休息,还望皇上和三皇子见谅。”站在水月身后的柳彬身影一闪,把她护在身后,拦住了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 “你们有什么事,说吧。”水月低低的开口,半磕着双眼,没有去看几人。 “你...”君渊寒迟疑了一会,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躲开自己。 “你没事吧?”盯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君渊寒略带轻柔的开口。 水月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摇了摇头。 接着抬头看向君渊寒。 “我很好,还有别的事吗?” “我想,请你们去宫中一齐过年。”君渊寒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看着柳彬身后的水月。 “皇上后宫美眷无数,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水月果断回绝了君渊寒的话,说起热闹,突然想起童果,以童果的性格,肯定在这里泪眼汪汪的担心着自己,怎么,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我...”君渊寒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被水月快速的打断。 “童果人呢?”水月把挡在面前的柳彬推开,环顾四周,都没有找到童果的身影。 柳彬这时也发现了童果不在,立即看向君渊寒。 “童果呢?你把她怎么了!”柳彬着急的开口,该死!他忘了,君渊寒在这里,自己走了,他肯定会找上童果的。 “柳公子别着急,童果姑娘现在正在后院。”君沐尘立马站出来平复柳彬的情绪。 “后院?”水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君沐尘。 “我去看看。”说完,柳彬就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 水月也紧接着跟上,却被君渊寒一把抓住。 “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一定要你陪葬!”水月直直的看着抓住自己的君渊寒,眼睛睁的巨大。 君沐尘听完水月的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他没想到,小九会这么在意童果的安危,竟然说出让君渊寒陪葬这样的话! 他突然觉得异常难受,好像一块灼热无比的烙铁堵在胸口中。 君渊寒的反应更加剧烈,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抖着,眼眸里满满都是伤痛,瞳孔里清楚的倒映着水月略带苍白的面孔。 水月看着君渊寒的模样,突然有点后悔起来。 她刚刚,确实是太担心童果了,所以,是不是说的有点太过了? 我...”水月有些迟疑,正准备想解释一下。 突然的,君渊寒抓起自己的胳膊,猛地往他怀中一扯,接着,水月只感觉一直大手揽住了自己的腰,另一只托起了自己的双腿,将自己打横抱起,往门外飞去。 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 “君渊寒!!”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水月对着君渊寒大叫,使劲挣脱着他的怀抱。 君渊寒没有理会水月的反抗,脚下的脚步依旧不停。 水月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硬拼,肯定是拼不过他的。 之前,为了躲开君渊寒,无意间走到大街上,刚好,就看见一群人正在打斗。 一名大汉大刀一挥,银光一闪,鲜血顺着一名男子的手臂缓缓留下。 人群中响起很多人的惊呼声,许多人都怕误伤到自己,连忙逃离了这里。 官兵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一群人陆陆续续的逃开,只剩下那位受了伤的男子,正捂着胳膊,摇摇摆摆的走着。 水月心中猛的一震,脚步不受控制的的停了下来。 看着那男子被划破的衣襟内渐渐溢出的猩红,水月的瞳孔渐渐也被猩红取代。 “杀了他!杀了他!”脑海中慢慢回荡着这样的一个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水月一步一步的朝着男子走去。 “小九!”耳边突然传来童果的一声惊叫。 水月猛的一回神,眼睛极速恢复了之前的黑色,狠狠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脑海中剧烈的的疼痛是使得她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水月别过眼,不再看那名男子。 童果气喘吁吁的看着两人,视线转移到那名男子,赶忙从衣袖内拿起一大块白布,紧紧圈住他的伤口。 “快跑!”童果包扎完,立即用尽全力扯着男子,把他快速带进了一条小巷。 接着,童果跑回原来的地方,却已经不见了水月的身影,只有雪上的斑斑血痕,童果颤抖的看着手中的鲜血,快速奔向酒楼。 水月捂着头颅痛苦的奔跑着,用着仅存的意识避开人群多的地方。 水月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久,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一股力量被转化释放,慢慢的,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中。 “月儿丫头...” “醒醒...月儿丫头!” “醒醒!快醒醒!!” 水月感觉到有人正在不停的摇晃着自己,慢慢睁开了双眼。 “柳彬...”水月渐渐看清楚面前的人,虚弱的吐出他的名字。 接着打量着四周,到处都是枯木残雪,许多大树都歪歪斜斜的倒在雪地里。 水月对这些已经并不陌生了,这并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醒来,自己在的地方就是一片狼藉。 “来,扶着我。”柳彬把水月的手架在自己脖子上,把她放置在一处树干边,让她慢慢靠上。 “你怎么找到我的?”水月在柳彬的帮助下,极力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以前跟在你后面,你都会跑到无比偏僻的地方来,再加上这么大动静,我只要稍微细心查看,就能找到了。”柳彬无奈的笑了笑,有些心疼的看着水月毫无血色的面容。 水月也跟着柳彬一样,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开口,轻轻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丫头,你这次感觉怎么样?”柳彬试探性的开口,这一个多月以来,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水月第七次发作了。 以前的每一次,自己都会小心的跟在身后,唯独这一次,他没有在场,所以早上他才会那么着急,不过,谢天谢地,还是被他找到了。 “没事。”水月闭着眼睛回答着,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灵力。 “你的脸色比起上一次又差了很多。”柳彬有些微怒的开口,这个死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爱逞强。 水月动了动嘴,却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年后才让我们陪你一起去找那个老人,是我最大的让步。” 水月听完柳彬的话,突然睁开了双眼,有些慌乱的看着他。 “你...”水月迟疑的开口,看着柳彬。 “你想用死来结束一切,我绝对不允许。”柳彬严肃的开口,一脸认真的看着水月。 水月先是盯着柳彬,呆了一会,接着苦笑一声。 的确,她原本就没有去找那个老婆婆的打算,她想好好的珍惜这两个月,只是因为,她想要在年后,结束自己的生命。 没想到,柳彬已经知道了,看来,在新月森林的那七年,他已经无比了解自己了。 “你现在控制自己已经越来越难了,不能再等了,小年,最迟就明天,小年一过,你必须带我们去找那位老人。”柳彬直截了当的开口,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味道。 “能够和你们度过这段时光,我已经很满足了。”水月说这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你不能再选择逃避了!你死了,你满足了,我们怎么办!你就算不在意我这个老爱烦你的糟老头子,那童果呢?她那么在意你!还有...”柳彬说到后面,略带深意的看了看水月,停顿了一小会,接着开口。 “还有君渊寒,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知不知道,他听我说你能死而复生之后,为了取回寒玉床,他差点丢掉了性命,昏迷了整整五天,他这是在用他的命,换你的命!” 水月听着柳彬的话,心中早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的话,仿佛在她的心上面系了一条绳索,说一句一步,牵扯一下,牵得她心阵阵作痛,柳彬说的这些,她真的不知道,那个呆子也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 柳彬说完,看着靠在一边的水月,她的脸已经苍白的近乎透明了,紧闭的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致于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 他有些不忍,慢慢蹲下来,轻声开口。 “丫头,我们都会陪着你,别害怕,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对不起...”水月哽咽的开口,肩膀不停地抽搐着,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 可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自己这个样子。< 第五十章 是我做的还不够明显? 君渊寒还在不停向前飞跑着。 水月想起柳彬说的话,觉得刚刚自己那么说不是一点过分,简直是太过分了。 都怪自己太冲动了,水月在心底暗自反省,手中拽着的衣衫越来越紧。 很快,君渊寒把她带到了之前的山谷,停了下来。 “刚才...” “对不起,刚刚我只是太冲动了,才会那么说,你不要放在心上。”水月低低的开口,一口气说完道歉的话,把头闷在君渊寒的胸口前,没敢去看他。 君渊寒没想到,小九竟然会主动给自己道歉,看着怀中的人,之前的愤怒,和伤痛,似乎也随着她短短的一句话,消失殆尽。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片刻后,君渊寒先开口, “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啊。”水月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只是因为是朋友吗?”君渊寒慢慢放下怀中的水月,直视着她。 水月也站直了身子,同样直视着君渊寒。 “不然,还要因为什么?”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话,认真的看着她,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水月被看的有些背脊骨发凉,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君渊寒仔细的盯着水月,看样子她好像真的没有说谎,可是,如果她只是把童果当成朋友,为什么和她那么亲密无间?,为什么在喝醉之后只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你上次喝醉了,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君渊寒想起上次在入仙酒楼时的事情,脑中浮现的是水月一遍遍‘深情’呢喃着“童果...童果...”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水月不以为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种奇怪的话。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回答,眉头皱的紧紧的,上次沐浴的事情,她也是这样回答的。 这么多天,他完全看不明白,小九和童果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你到底把童果当成你的什么人?”君渊寒略带严肃的看着水月,他实在被这个问题困惑了很久。 水月一听,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个问题听起来,怎么那么......那么的不单纯。 “我...那个...”水月断断续续的挤出一些没用的话来,脑中已经是一团糟,不知道该怎么跟君渊寒说。 君渊寒还是盯着自己,等待着下文。 水月看着他,突然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他突然把自己带到这座山谷,肯定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我...”水月看着他,连连后退。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反应,一股妒火立马涌上心头,转身直直往山谷里面走去。 水月看向大雪中君渊寒单薄的背影,心中又开始抽痛起来,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了他。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行走在白色的天地之间。 “君渊寒,我很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水月突然的停住脚步,说了这么一句话。 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停在在原地,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头。 水月看着前面的人,她真的很感谢君渊寒为她做的这一切,只是...... 她慢慢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君渊寒立马闪身拦住她。 “童...”水月刚想开口,可自己的嘴唇被两片冰凉却软软的东西给覆上了! 水月的脑子嗡的一声混沌起来! 君渊寒.....他....他竟然在亲我! 只是一瞬,如蜻蜓点水般,他缓缓离开她的唇,深邃的双眼直直盯着她。 水月惊愕的看着他,猛的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一旁的大树上,接着,树枝上的积雪‘刷’的一下全部砸了下来。 水月看着头顶的积雪,树枝太低了,根本来不及闪躲,于是低头紧闭了双眼,肩膀和脖子都缩在了一起。 可是,刺骨的冰凉并没有如期而至,有的只是一个宽厚带着一丝丝温暖的怀抱,把自己的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水月听着耳边君渊砰砰的心跳声,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感染,极速的加快。 君渊寒挡住了所有的积雪,有很多都顺着他洁白的脖子滑入衣襟,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显得那样娇小,他的睫毛在风中颤抖着,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随即,在水月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水月感受到眼睛上的柔软,此时的她终于回过了神,急忙跳出了他的怀抱。 “你疯了!”水月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渊寒。 “我没有。”君渊寒简洁的回答了水月,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紧张,两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粉红,可是却十分认真的看着水月。 “我...你...你...”水月支支吾吾的,看着对面的君渊寒,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是男人!”水月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四个字,话刚说出来之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傻缺。 “我...我知道。”君渊寒迟疑了一秒,接着,十分诚恳的开口。 水月听完之后,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说他知道!他知道!天哪!他说他知道自己是个男的!水月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水月盯着他的嘴唇,又想起刚刚的事,摇着头慢慢的往后退,猛地转头想逃离这里。 一阵天旋地转,水月只感觉被一个巨大的阴影控制在身下。 “你又想逃?”君渊寒微怒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一丝丝热气,扩散在她的耳边。 水月把头转正,直直对着身上的人,光洁白皙的脸庞,泛着微微的粉红,这么近的距离,脸毛孔看的清清楚楚,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剑眉紧紧的拧着,更添加了一分英气,一张薄薄的红唇,显得格外魅惑。 水月咽了咽口水。 “你...你先让我起来再说好不好。”水月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太没有安全感了。 “不好。”君渊寒答得干脆。 “为什么。”水月别过头,不再去看哪一张令人犯罪的脸。 君渊寒顺着水月细嫩的脖颈,来到她有些微红的耳畔,吐气如兰的开口:“我,不会让你再逃跑了。” 水月听完后身子一震。 “你...这是什么意思?”水月用手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从他的身子下面逃脱。 刚挪动了一点,就有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扣住了自己的下巴,逼着自己正视着他。 “你是傻子吗?还是,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君渊寒此时的眼神中已经带着浓浓的怒火,看着身下的人不断的挣扎,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他想也没想,摁住他乱动的手,直接吻了上去。 水月只感觉到他突然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的喷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冰凉的唇,却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 双手也被他用内力摁在一旁,使不上任何灵力,她有点慌,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不同于之前,君渊寒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霸占着她的唇齿和舌尖。 良久,两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急促,水月有些受不了,便挣扎着自己的双手,可是禁锢住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烫,唇间弥漫的冰凉慢慢变得火热,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重,饶是水月没再笨,也知道身上的人是怎么回事了。 水月豁出去了,开始迎合着君渊寒,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只感觉身上的人突然一个停顿,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疯狂席卷着唇间。 君渊寒的双手渐渐不安分起来,一松开,水月看好时机,对着君渊寒的后背狠狠一击,只听见他一声闷哼,水月趁机一个翻身,逃离了他的束缚。 刚想离开,却又被扯回了原地,不同的是,君渊寒没来得及控制住她,水月慌忙的想推开他,耳边却传来君渊寒低沉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 “小九,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君渊寒急促的喘着气,双手使劲的抓着地上的白雪。 “别走...小九...别走...别走...” 水月努力平稳着自己的气息,听着君渊寒的道歉,停止了挣扎。 “啪!”一滴温热滴在水月的脖颈上。 “君渊寒!”水月惊慌的叫了起来,双手附上他微微颤抖的肩膀,是他在哭,君渊寒...他竟然在哭! 雪,还在继续下,两人就这样置身白茫茫的世界中,犹如世间最美的风景。 “小九....”君渊寒轻声呢喃了一声,声音无比沙哑。 水月的手紧紧拽着他肩上的衣襟,没有出声。 “小九...”他又叫了一声。 “......” “小九...” “是我。”水月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回应了他。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不真实的轻笑。 接着,水月的身上一沉。 “君渊寒!”水月先是一惊,接着叫着君渊寒的名字,奋力摇晃着身上的人。< 第五十一章 君沐尘的失态 “是我...”水月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回应。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不真实的轻笑。 接着,水月的身上一沉。 “君渊寒!”水月先是一惊,接着,叫着君渊寒的名字,奋力摇晃着身上的人。 “月儿丫头!你没事吧?”柳彬着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身上一轻,君渊寒已经被柳彬扶了起来。 “我...我没事...他怎么了?”水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从柳彬手中接过昏迷着的君渊寒。 “我刚刚看到你们...我以为他想对你怎么样,所以我就...”柳彬有些尴尬的开口,刚才在不远处,他还以为君渊寒想非礼她,所以情急之下才出手的。 水月听完后,反倒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出了什么问题,只是被敲晕了而已。 “我们先把他扶进去休息。”水月看着越来越大的风雪,努力搀扶着君渊寒的身子朝着山谷外的屋子走去。 柳彬顿了一会,走过去帮忙。 “丫头。” “你怎么会...” 两人扶着君渊寒,皆是同时开口。 “你说吧。”水月愣了一会,接着看向柳彬。 她本来是想问柳彬为什么会来这里找她,看他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童果她...”柳彬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水月心中一惊,立马停住了脚步。 “她现在一直在昏迷。”柳彬叹了一口气,看着无比紧张的水月。 “昏迷?”水月心中更加不安了,为什么会昏迷?难道? 水月看向手中扶着的君渊寒。 “没错,是他。”柳彬也看着君渊寒。 水月拽着君渊寒的衣袖,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先把他送回屋子里吧。”片刻,水月转身看向前面不远处的木屋,轻淡的语气听不出来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柳彬也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扶住君渊寒的身子,朝着前面的路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了木屋里,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水月轻轻的把君渊寒安置在床上,又他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看了他一会,接着走向柳彬。 “是君沐尘告诉你,他会带我来这里的?”水月想,只有君沐尘比较了解君渊寒了,他只要稍加思考,就能够想到。 柳彬坐在桌边,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没来?”水月也坐在了桌边。 柳彬来找自己,君沐尘不用脑子就想得到,柳彬会说什么,以君沐尘对君渊寒的在意程度,他一定会陪着柳彬一起来的。 “我跟他保证,君渊寒会没事,让他呆在入仙酒楼照顾童果。” “你一个人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要说?”水月看着柳彬,从见到自己之后,他的神情就一直有些不对劲。 “丫头...”柳彬语重心长的开口,眼神复杂的看着水月。 “童果她...她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尝试用灵力唤醒她,可是,我突然发现,她虽然有呼吸,可是...”柳彬看了看水月,她的脸色看上去已经有些灰白。 “可是什么?”水月接过柳彬的话,心中早已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她的脉搏已经停止了。” 柳彬的话音刚落,水月立马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胸口毫无规律的起伏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脉搏已经停止了?”水月努力平静着自己内心的慌乱,看着对面的柳彬,怎么可能会这样,一个人既然有呼吸,怎么会没有脉搏? “丫头,我苦思冥想了许久。”柳彬也站了起来,平视着水月。 “也许是...是她的灵魂...”柳彬没有说完,眼眸透着一丝丝不明显的悲痛。 “怎么...怎么会...”水月颓然的跌坐在木桌上,两眼无神盯着前方的空气,轻声的呢喃着。 可能吗?童果的灵魂,已经离开了,所以,只剩下一座躯壳,躺在那里,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吗? “丫头。”柳彬走到水月面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你...柳彬!你在干什么!”水月看着柳彬跪在自己面前,被吓的不轻,连忙上前去扶他。 “丫头,我已经活了一世,上一世,为我的国家而活,今世重生,我想,我会选择,为她而活。”柳彬并没有站起来起来,只是看着手忙脚乱的水月,对着她认真的开口。 “你...”水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连手中拉他的的动作都停止了。 她没有想到,柳彬竟然会说出这样话,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倔强的脸,水月不由的感叹,生与死带给人的影响。 “很不可思议是吧?”柳彬苦笑一声。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当我觉得她可能已经消失,再也不会醒来的时候,那一刻,像是....就像是....”柳彬痛苦的皱着眉头,紧紧捏住胸口。 ”就像是,一个人的手上,长满了荆棘,在我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尖刺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那种感觉,连痛字都形容不了。” 柳彬依旧苦笑的看着水月,又好像是透过水月,看向绵延的远处。 这两年,也许,就是是他用上辈子换来的,他不想,不想就这么失去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童果,或者其他一切的一切,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出一丝希望。 柳彬此时突然想到君渊寒,想到他,只是因为自己说的一句‘可能会复生’,就不要命一般的下寒池,只是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那时,他不明白,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明白了。 如果,现在有这么一个可能摆在他面前,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水月看着柳彬的模样,她现在是彻底明白,为什么柳彬会单独来找自己了。 “你快起来吧,就算你不这样,我也会去找那个老婆婆,试一试。”水月拉扯着柳彬的身子,为他,也为童果感到开心,看来,这个世上,真的再也没有那个忧国忧民的无痕大师了,这,就是真正意义的重生吧。 “真的?”柳彬的眸子立马亮了起来,站起来看着水月。 “你应该知道,她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唯一。”水月耸耸肩,扯出一个笑容,是啊,一个特殊的唯一,特殊的、唯一的一个眷恋。 “其实,我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我其实应该感谢,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然,你不会听劝的。”柳彬看着水月,眼中的神色太复杂。 水月勾勾嘴唇,点点头,的确,如果童果不变成这样,她绝不会去找那个老人。 “你可真厉害,我的想法全都被你猜出来了。”水月赞许的看向柳彬,只是那赞许,没有深达眼底。 “我不是猜的,你回酒楼之后,对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柳彬的视线转向躺在床上的君渊寒。 水月收起笑容,走到床边,静静凝视着床上的少年。 “我在门外等你。”柳彬说完,朝着门外走去。 “不用了。”水月立即收回视线,走到柳彬跟前,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开口。 “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了山谷,很快便来到了入仙酒楼。 君沐尘坐在大厅里面,看见两人立马就站了起来,接着便看着着两人的身后。 “君渊寒在山谷里,你可以走了。”水月看着君沐尘的视线一直扫向两人的身后,知道他是在找谁。 “小九,童果姑娘的事情...” “好了。”水月打断君沐尘的话,侧身让出了一条道路。 “不送,请吧。” 君沐尘顿了顿,轻叹了一声,微微鞠了鞠躬,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水月在君沐尘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叫住了他。 “小九公子有何事?请讲?”君沐尘立即停了下来,看着水月。 “这个,是你和君渊寒的新年礼物。”水月迟疑了一会,从纳戒中拿出两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君沐尘。 君沐尘礼貌的接下。 “小九公子,离新年还有一段时间,为何此时就送礼了?” “我们要走了。”水月直截了当的开口。 “走?去哪里?”君沐尘听后一惊,看着水月 “不知道,但可以明确的,不是这里。”说完,便朝着后院走去。 “小九!”君沐尘一把上前抓住水月的胳膊,连他都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吓到了,可是听说他要离开,手脚好像控制不住了一样。 “对不起,失态了。”君沐尘立马放开水月,有些窘迫的看着两人。 “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水月对着君沐尘笑了笑,接着继续走向后院里边。 也许,这就是最后的离别了吧,脑中又不禁浮现今天君渊寒说的那些话,水月摇了摇头,脚下的速度更加快了。 “柳公子。”君沐尘看了看手中刻着花纹的木盒,把目光转向柳彬。 “三皇子,后会有期!”柳彬行了个礼,也跟着水月走进了后院。< 第五十二章 天族少主的出现 水月来到后院,推开童果在的房门。 床上的少女轻闭着眼,就跟睡着了一样,面色红润,呼吸平稳。 水月走到床边,把手放在童果的脉搏上,正如柳彬所说,没有一丝脉象。 “童果,你一定,一定要好起来。”水月紧紧握住童果温热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慢慢摩擦着。 柳彬站在房间内,静静的看着床边的两人。 过了一会,水月放开童果的手,从身上拿出那枚老人给她的纳戒,嘴中不停地默念着什么。 渐渐地,手中的戒指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水月松开手,戒指漂浮在空中,光芒愈来愈裂,渐渐形成一个传送门。 “柳彬。”水月轻声叫了一声柳彬的名字,示意他扶起童果。 看着面前的传送门,她的心里砰砰直跳,然后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柳彬立马走过去,一把抱起床上的童果,来到水月身边。 “好了,没事的,走吧。”水月对着柳彬扯出一个笑容。 柳彬点点头,走进传送门,立马就被光芒淹没的无影无踪。 水月闭着眼睛,咬咬牙,也跟在了后面。 只是一瞬间,水月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惊的目瞪口呆。 风回云散.浅金色的阳光从缠绵的云朵中丝丝缕缕的投射下来,紫色的天空仿若触手可及.许多棵盘虬卧龙般的古树静静在天与地之间伫立着 淡蓝色的雾气缭绕于身旁,足下是一片芦苇的花海,雪白而细密的,散着清香的花朵们交颈相挨低声私语,苇絮如丝绒般展开。 随着视线逐渐远去,深蓝的晶莹河流蜿蜒至无尽远方,上方还飘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水声潺潺,碧水连天,葳蕤生长的高大树木于河岸两旁安然挺立,碧色的树冠葱葱郁郁,举起天边的云朵也毫不费力。 在花海的映衬下,几只白色的鸟自在地飞翔着,此情此景简直就是仙境一般。 前面的柳彬亦是目瞪口呆的看这这一切。 “你来了。”前方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语气听上去十分释然。 水月回了回神,看向声源,果不其然,就是她在山崖处遇见的那位老婆婆,身后还有几名身披白纱的少女。 “请。”几名白纱女子走到柳彬和童果面前,让出了一条小道。 柳彬看了看身后的水月,水月对着他点点头,柳彬顿了一会,也了点了点头,跟着几名少女渐渐远去。 整座天地之间,就只剩下岁月和这个老人。 “来,你跟我过来。”老人笑的一脸和善,亲切的拉起水月的手。 水月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小步,强忍着没有抽出自己的手,缓慢跟在老人身后行走着。 很快,两人走到一颗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前,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 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逐渐飘落在树下的木桌前。 “少主,人来了。” 老人拉着水月,微微低头,无比恭敬的开口。 水月打量着木桌前,轻闭着眼的男子。 一身白衣,让水月不禁想起了君沐尘,可君沐尘身着白衣,看上去温文尔雅,给人一种无比干净纯洁之感。 而面前的男子,不仅一身白衣,连头发也是白色的。 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直似神明降世,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敬畏。 容貌如画,五官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眉间点刻着一个奇异的字符,闪着淡淡的金光,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长袍拢着那身躯,隐约的勾勒着飘渺的线条,若隐若现中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山谷中升腾的朝雾,有形无质。 男子听闻老婆婆的声音,缓缓睁开了双眼。 水月的目光看向男子的双眸后,立马呆住了,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名男子的瞳孔,竟然是金色的,眼底看不到一点情绪,象看穿了人间所有的沧桑,融进了万载的清秋。 男子的目光看向水月,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以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伤痛。 水月眨巴着眼睛,甚至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为什么,他看见自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便是血族的后人?”男子收回视线,朱唇微启,声音就像是从远方的山谷里缓缓飘来,如梦如幻。 水月听完瞳孔猛的一缩。 他...怎么会知道...知道血族... “少主,这丫头手上带着的,正是血纹一族的纳戒。”老婆婆微微将水月的左手抬起,食指上带着的,正是水月的纳戒。 “怎么会这样?!”水月看着手指上的的纳戒,伸出右手摸了摸。 她还记得,之前想要带上它,可是,每次带上之后,都会消失不见,然后重新出现在自己的手中,这是什么戴上去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这并不是我给你的那枚戒指,血纹戒,其实,一直都在你的手中。”老人笑了笑,从手中拿出起另一枚跟水月手中一模一样的戒指。 还没等水月看清楚,她手中的戒指便幻化成了一块棕褐色的令牌,上面还刻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文字。 “这...这是?”水月看着老人手中的令牌,总觉得有些熟悉,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 “这是天族令牌,我当初以血纹戒的形式交给你,是因为让你更好地相信我。”老人笑笑道,又把它收了进去。 “天族?你们真的是天族?”水月惊呼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又看了看对面谪仙般的白衣男子。 天族,三大族之首,是一个充满着古老力量的部落,他们为首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能够预测主观的命运,这是其他两大族都无法做到的。 这里的其他两大族,指的是血纹一族和灵尸一族。 水月的家庭就属于血纹一族,老人口中的血纹戒,就是水月所说的纳戒,它象征着无尽流淌的生命,这也是他们一族最大的的使命。 这是小时候妈妈指着族谱跟她提起过的,难免她会有印象。 “没错,这里就是天族所在的地方。”老人站起来,依旧笑着看向水月。 “可我,我不是天族人。”她依旧记得,族谱中记载,三大族之间,决不许踏入各自的领地。 “而且,三族不是早就已经...”水月刚准备说三族不是早就已经灭绝了吗?可是突然想到这是古代,连忙摇摇头,噤声没有说话了。 老人听完水月的话,收起了笑容,轻叹了一声,撑着拐杖,眺望着远处。 “天族人,命数未灭,又怎会消亡?” “那...血纹族和灵尸族呢?”听完老人的话,水月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上千年前,三族之战,所有的一切都被封印在时间的长河中,无人知晓。 而水月母亲的祖辈,成为了幸运儿,将血纹戒一代代的传了下来,直到...直到... “你想知道,你六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想知道,你六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想知道吗?” 思绪随着这句话逐渐混乱浑浊,像飘摇在空中的风筝。水月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有心痛的感觉,脑海渐渐被一些画面填塞着。 “月儿,快!躲进去,不要出声,乖,默数一百下爸爸就来找你,不许赖皮......听话,听话......乖......”记忆中爸爸第一次那么用力的抓着自己,颤抖无比的手抚上她的小脸,刺骨的冰凉,爸爸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不知名的温热顺着划下..... “一...二...三......十四...” “二十七......二十八.....”小小的水月听着爸爸的话,在中默数。 “妈......唔唔.......”小水月看见妈妈跑进来,眼睛一亮,刚开准备开口,却只交出了一个字,就被妈妈捂住了嘴巴,身后跟着的是李姨。 接着,小水月被妈妈抱走,跑了很久,也跑了很远很远。 “宝贝......我的月儿......”妈妈慌忙的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在手中的戒指上。 “宝贝,你还记得这枚纳戒吗?” “月儿,你知道了吗......” “李姨,拜托你了......” “我的宝贝月儿......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一定要好好的,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妈妈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泪水滴在小水月的后背上。 “主子!戒指不在男的身上,那两个女人和孩子肯定在这里.......”小水月的瞳孔里倒映着很多黑衣人的身影。 “给我搜!” “我们在这!戒指在我这里!” “阿沫!快带她们......” 突然,脑海中杂乱的画面全部消失,水月如大梦初醒般,一睁开眼睛,只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附在自己的眉心之上,所触及的地方散发着无比柔和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的平静下来。 “为什么...”水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手掌,呢喃着开口,眼框中的泪水终究是是没装下,一滴滴落了下来。< 第五十三章 碧水潭中的幻境 突然,脑海中杂乱的画面全部消失,水月如大梦初醒般,一睁开眼睛,只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附在自己的眉心之上,所触及的地方散发着无比柔和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的平静下来。 “为什么...”水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手掌,呢喃着开口,眼框中的泪水终究是是没装下,一滴滴落了下来。 “看来,你记得很清楚。”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接着,那位白衣男子缓缓收回了手,一闪身,消失在两人所在的地方。 这时,一旁的老人看着水月开口。 “三族之战已经过去,最后,为了争夺血纹戒的十三位灵尸族人,也随着你的父母,葬身在了火海。” 水月低头,看着地上的落叶。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灵尸一族的少主,妄想灭我天族。” 老婆婆说完,微微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水月。 转而,又继续说着。 “灵尸一族想得到你的血纹戒,是因为,你们是生,他们是死,生与死,乃是千百年的轮转,就像是日与月,阴与阳。虽然是免不了的对立方,却也相辅相成,只要能够得到血纹戒,他们就能够死而复生。” “我不想知道你们怎么样,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想要什么,我的命,还是血纹戒。”水月不在去看地上的落叶,视线转移到老人的脸上。 老婆婆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水月盯着她,等待着下文。 显然,她要是想要自己的命,轻而易举,那么,血纹戒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里美吗?”老婆婆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看向前方,眼睛里的微光绵延的很远很远。 “恩。”水月也随着老人的视线,看向无尽的远方,轻轻应了一声。 “你还记得这里吗?” “这里?我曾经来过这里吗?”水月下意识的将手轻轻附在胸口上。 这里的景色,明明是第一次见,可她却觉得很熟悉,说不出来的熟悉。 老婆婆没有回答水月的话,良久,才缓缓收回视线。 “你还记得,新月森林和尸月森林吗?”老婆婆扶着拐杖,坐回了大树下的桌子底下。 “尸月?梦中那个?那个血红色的月亮?”水月皱眉,想起在梦中看见的情景,浑身还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老婆婆点点头,继续开口。 “新月森林,和尸月森林,正是血纹族和灵尸族的栖息之地。” 水月这才明白,难怪,新月森林中有那么多药材,这些,妈妈都没有跟自己提起,也许,是连她也不知道。 只是,水月有些不明白。 “灵尸族?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自己为什么会在那片森林中,看见自己小时候的自己,还有?无痕又是为什么会来到新月森林的?难道他也是血纹的族人吗? 老婆婆盯着水月,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还记得尚寒灵玉吗?” 水月点点头。 “事实上,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寒尸玉。” “寒尸玉?”水月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声,尚寒灵玉竟然是灵尸一族的... 无痕他?难道是灵尸一族的人? “不...不可能...”水月坚定的看着面前的老婆婆,这绝对不可能。 “灵尸一族遭受灭族之劫之后,寒尸玉被流落在外,阴差阳错,被世人当成了灵物。”老婆婆笑了笑,看向水月,示意她不要担心。 “我们天族是无法彻底摧毁尸玉的,我们只能知天命,无法尽人事,所以,我只能将你带到这个时间,利用血纹戒,将尸玉吞噬。” “你的意思是?是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们摧毁尸玉?”水月听完她的话,心里突然一下好像放空了一样。 她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己来到原因,原来,在新月森林的那七年,和无痕的相遇,就是因为一块小小的尸玉? 老婆婆顿了顿,张了张嘴,却又没有说什么。 “那现在呢?尸玉现在在哪里?我...我还可不可以回去!”水月看向老人,迫不及待的开口。 “尸玉并没有被你的血纹戒吞噬,而是融合,所以,尸玉现在就在你的体内。”老婆婆坐在桌子前,手中接起了一片飘落下来的树叶,接着,略显担忧的开口。 “外加上,另一个灵魂。” “另一个...”水月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另一个灵魂...另一个自己吗? “为什么?”水月走到老婆婆跟前,她知道,自己身体内,的确有另一个人的灵魂,可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你曾经,经历死亡,唤醒了被血纹戒压制的尸玉,而另一个灵魂,便是天命所趋,就像你带来的那位姑娘一样,是巧合,又并非巧合。” 老婆婆放下手中的落叶,立马,被风带到了远处。 水月注视着被吹远的落叶,因为死亡...是啊,她早该想到的。 “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水月的声线有些颤抖,她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自己是不是会变成另一个人,变得残忍、嗜血。 “这,就是少主命我找你来这里的原因,也是天命。” “那童果呢,她怎么样才能醒过来。”水月现在更担心的,就是童果的事情。 “你也经历过,还记得吗?” “你的意思是,童果现在,也处在迷雾中?”水月立马想起,她醒来之前看到的那些景象。 老婆婆点点头。 “醒不醒来,全靠她自己,现在,我们来谈说说你的问题。” 水月看向坐着的老婆婆,迟疑了一会,也跟着坐了下来。 “说吧,我该怎么做?” 老婆婆笑了笑。 “将另一个灵魂,取出来。” 水月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那就取啊。”水月理所当然的开口。 “可是,你必须经历巨大的痛苦,尸玉会唤起你最痛苦的记忆,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吞噬。”可是,说这话时,老婆婆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担忧的神情。 所以,水月等待着下文。 “少主已经在碧水潭等着你了,他会帮助你,抵挡梦境和痛楚。”老婆婆笑的慈祥,看着水月,似乎是在等一个决定。 水月点点头。 老婆婆笑的越加厉害了,牵着水月的手,慢慢朝着刚刚那个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不急不缓的走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一座潭水边,水清澈见底,碧绿无瑕,上面还隐隐飘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那名白衣男子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走进来的水月,额头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光。 水月皱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仔细看着这个男人,总会觉得有一股很不好的感觉,就像是... 厌恶。 水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那男子看着水月面部微妙的变化,不知怎么的,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失落,眼眸微微垂着,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一旁的老婆婆没有说什么,收敛了嘴边常见的笑容,轻声叹了一口气。 水月不自然的拽紧五指,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了,小丫头,过去吧。”老婆婆慢慢松开了水月的手,退到了外面。 水月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强忍住心中的异样,一步一步,缓缓朝着他走去。 男子抬头,静静的盯着水月的脚步。 一步...一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水月走到离他两三步时,停了下来,微微低着头。 男子却迟迟没有开口,良久,水月轻咳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要怎么做?” 男子似乎这才从失神中走回来,朝着水月迈开脚步,用手环着她的腰。 鼻尖环绕着淡淡的莲香味,水月的身子立马僵硬住了,却乖乖的呆在他怀里,不敢轻举妄动。 “你可是准备好了?”男子微微提高声调,询问着水月。 水月连忙点点头,身子却忍不住因为他的接近而微微颤抖起来。 男子似乎没有察觉一般,抱着水月的身子便飞身来到潭水上方,接着,缓缓落下。 水月一接触到潭水,身上就如电击一般,下意识的抓紧身边的人。 全身上下都麻麻的,虽然有一点疼痛,但却可以忍受。 “痛吗?”头顶传来一阵轻飘飘的声音。 水月摇摇头,轻闭着眼,脑中渐渐开始闪过一些画面,令她不禁皱紧了眉头。 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触碰着自己的眉心,脑中的画面,也好似模糊了不少,令水月逐渐放下心来。 渐渐地,她感觉到周身开始涌现出异样的气流,围绕着自己,一圈又一圈。 思维开始变得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与自己分离开来。 “月儿!快跑!” “月儿!” 水月又再次听见爸爸妈妈的声音,眼前是熊熊的烈火,爸爸妈妈痛苦的面容倒映在自己的瞳孔中。 心口猛的一缩。 似乎一股力量要破体而出。 接着,一股舒适无比的气流划过全身,脑中的画面又消失不见。 “云衣哥哥!快过来!快看!我今天穿这件衣服好不好!跟你的一样呢!” 脑中突然闪过一声轻快的女声。 水月看着脑海中逐渐形成的画面,女子身穿一件白色长袍,面容竟然跟自己的一样! 只是,一双银色的眸子,在白衣的衬托之下,彰显出天人一般的姿态,眉间生长着一朵银莲,像是一位圣洁的仙女。< 第五十四章 云衣的侵略 接着,一股舒适无比的气流划过全身,脑中的画面又消失不见。 “云衣哥哥!快过来!快看!我今天穿这件衣服好不好!跟你的一样呢!” 脑中突然闪过一声轻快的女声。 水月看着脑海中逐渐形成的画面,女子身穿一件白色长袍,面容竟然跟自己的一样! 只是,一双银色的眸子,在白衣的衬托之下,彰显出天人一般的姿态,眉间生长着一朵银莲,像是一位圣洁的仙女。 “不错。”画面中渐渐出现一个男子,正是刚刚被老婆婆称为少主的男人。 “云衣哥哥...”水月脑中一直回响着这个声音,嘴上也忍不住轻声呢喃着。 正在施法的男子听见水月的呢喃声,猛的一顿,眼中充满着欣喜、以及一丝丝紧张,而他手中的微光也随即消失。 水月只感觉浑身突然就像火烧一样。 “相公!相公!这是我们的孩子!”一名女子双目含泪的看着对面站这的白衣男子,手捂微微隆起的下腹,身上有几处伤口缓缓流着鲜血,脸色无比虚弱。 “这个孩子命中带煞,会给我们两族带来灭顶之灾!我决不允许这个孩子降世!”一名威严的老者站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月儿!天命族人说了,这个孩子不能留啊!”一名妇人也站出来,心疼的看着被围在当中的女子,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娘!不会的,这是我和云衣哥哥的孩子,他不会是坏人的!”女子哭诉着,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 “月,听话,这个孩子,会毁了两族的。”云衣渐渐走到女子身边,眼中也满是痛楚。 女子听完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孩子!我的孩子!”水月在潭水捂着脑袋中大叫一声,脑中一回荡着这么一个声音,身上就像是在接受火焚一样。 “云衣哥哥...好痛...” “云衣!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为我的孩子报仇!” “我尹水月从今日起,以血起誓,以尸玉为介,建立灵尸一族!势要屠尽天命血纹二族,至死方休!” 潭水之中,水月脖子上,逐渐隐现出一块通透无暇的玉饰。 云衣眼神一凝,连忙运起气息,对准尸玉。 水月浑身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又麻又痛,而她脖子上的尸玉,也开始出现一丝丝血色。 脑中的画面,变成了高耸入云的古树前。 到处都是带着血的尸体,横着竖着交叉纵横。 中间屹立着一位白衣少女,身后是一群人正在激战。 猩红的血,溅在少女洁白的衣裙之上,像是在风中绽开了一朵朵,摇曳着的罂粟花。 “阿月,你来了。”云衣依旧白衣飘飘,站在她的对面,淡然开口。 女子听见阿月这两个字,猛的捏紧了拳头。 瞬间,鲜红的眼眸里,瞬间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是,整整九千年的时间,我来了。现在,血纹一族已灭,云衣,轮到你们了!” 说完,女子十指成勾,朝着云衣而去。 云衣也不躲不闪,依旧站在原地,任凭女子双手坚硬的指甲深入白骨之中,身上的白袍被鲜血浸湿。 女子看着他肩膀快速流动着的鲜血,愣了愣,眼中的眼泪也如他的血一般,快速流动着。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像是被搅碎了一般。 她还是做不到,她爱他,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哪怕是经历了万年的时间,也如初见。 “云衣哥哥...” 最终,水月脑中的画面,定格在女子紧闭的双眼。 云衣的白袍也跟她一样,染上了大片的鲜血。 “阿月。”云衣抱起地上的女子,温柔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右手附上她的眉心。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生生世世。”云衣轻柔的在她的唇间印上一个吻,一行清泪缓缓从金色的眸子中滑落。 水月也在这时,彻底失去了意识,眉间渐渐出现一颗银色的莲花标记。 云衣立马将湿漉漉的水月带出了碧水潭。 潭水中,只剩下一块散发着幽幽红光的尸玉。 云衣轻轻抚上水月的眉间,眼眸中温柔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阿月,整整轮回了一万三千年,我终于等到你了。” ——————分割线———————— 不知过去了多久,水月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水月连忙挣扎着坐起来,那灼烧一般的痛楚还存留在自己的脑海中。 以及那些画面。 一坐起来,被子滑落到了腰间,水月眯着眼,立即看见云衣坐在桌子旁,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刚准备开口,却感觉上半身一凉。 水月立马低头一看,眼睛猛的睁大,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 水月连忙抓住滑落的被子,捂住自己的上半身,努力平静着内心的慌乱,带着些微怒的语气,柳眉一竖,对着云衣命令道:“你给我出去!” 云衣依旧坐在桌前看着水月,好似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你聋了吗?我叫你出去!”水月又壮着胆子吼了一声,脸上已经快要滴出血来。 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了身子,更要命的是,自己叫他出去,他还跟没听见似的,水月真是又羞又气。 本来想用灵力赶他出去,可是,人家可是天族的少主,她这样做,无非是以卵击石。 万一惹怒了他,反而得不偿失。 “是我替你换的衣服。”云衣依旧看着水月,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水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自己,其实自己早就被他看光了?所以不用遮遮掩掩的,也不用离开了? 水月就这样盯着他,云衣也不甘示弱,同样盯着水月。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水月终于受不了了!指着门口的方向,一声大吼。 云衣风轻云淡的撇了一眼门口,接着看向水月,轻声开口。 “这是我的房间。” 水月眼睛又是猛的一放大。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老天爷其实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吧?刚刚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幻觉吧?是这样的吧? 可是,云衣的确依旧还是坐在原地,纹丝不动。 水月努力平静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起之前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画面,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 “喂,我知道,你是叫云衣吧?虽然,你的妻子,很有可能是我的前世,可那都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两片温润的嘴唇死死的堵住。 水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并不是因为云衣亲了自己,而是盯着他一双金色的眸子,哪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自己的眼睛...居然变成了银色,还有眉间的银莲,就跟之前画面中的女子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你既然记起我是云衣,为什么不愿意记起我们的曾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爱上别人!” 水月被云衣的话,拉回了心神。 他刚刚说爱上别人?她爱上谁了?君渊寒吗? 接着,立马被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突然想起君渊寒了... 这时,云衣的手却死死的抓住水月光滑的肩膀,失控般的咬住她修长白皙的颈项,一点一点向下游移。 水月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想反抗,却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不能动也不能开口。 鼻尖充斥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身上用来遮掩身躯的被子早就已经悄然滑落,云衣还在撕咬着自己的肌肤,疯狂的力度让水月觉得他恨不得将自己拆骨入腹。 水月有些害怕起来,这是一个女人面对男人最原始的害怕。 上身最敏感的地方被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含住,水月连瞳孔跟着颤抖着,想出声,却发现什么都叫不出来,心头涌上一股锥心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痛苦?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快要毁灭了一般? 感到他的手慢慢滑下她的肩膀,手中的的灼热和自己身上的冰凉形成强烈的对比。 云衣抚摸着水月光洁的后背,每一寸都不放过,直到她的身体渐渐也跟着变得滚烫起来。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都不再管,上万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的理智和冷静,统统被水月的甜美击打的溃不成军。 他如死水一般的心,有多少年没有热过了?它们化成地狱的岩浆,煎熬着他的灵魂。 他不相信,他竟然会看见,他的月,站在一位人族的身旁。 他要她,他绝不允许,他的月,竟然会爱上别的男人! “啪嗒。”清脆的一声,令云衣的动作一顿。 接着,更多的晶莹顺着水月的脸颊,流向下巴,脖颈,胸前... 云衣微微停止了动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水月的眼睛睁的巨大,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泪水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涌出来。 两颊因为云衣的挑逗,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脖颈间,甚至是整片后背,都泛着微微细汗。 云衣慢慢靠近水月的脸,允吸着她脸颊上的泪痕。 水月随着他的靠近,身子越加剧烈颤抖起来,看着云衣渐渐吻上自己的脸颊,她不想去看他的脸,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云衣看着水月紧闭着的双眼,愣了愣。 猛地,水月感觉身子一软,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第五十五章 生与死,爱与恨 云衣看凝视着水月,看着她隐忍着痛苦的绝美容颜,愣了愣。 猛地,水月感觉身子一软,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缓缓坠入到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月,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对吗...”轻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与几秒之前的那个男子截然不同。 水月急促的喘息着,连气息都带着遏制不住的颤抖。 手连忙拉起身下滑落的被子,挣扎着想要离开云衣的怀抱。 “月,你说过,你生生世世只会爱我一个人的!你绝不会爱上别人的,你会改变决定的,对不对?”感受到水月的挣扎,云衣神色微动,紧紧搂着水月的身体。 “我没...” 水月正准备说些什么,头顶上的人却猛地一沉。 水月立马被吓了一跳。 只见那位老婆婆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递给水月之前的衣服,将云衣扶在一边。 水月连忙拿过衣服,给自己穿上。 “少主终究,还是选择了你...”老婆婆将云衣安置在一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水月穿好衣服后,看着昏迷不醒的云衣,还心有余悸。 “他...你...你打晕他,他为什么一点防备都没有?他不是能够预见未来吗?”水月看着地上的云衣,生怕他是装的,说不定,下一秒,他就会一下子从地上醒过来。 老婆婆对着水月笑了笑。 “天族人,只能够遇见未来某一个特定的时间发生的事件,而不是随时随地发生的事情,而且,天由人定,只要人在不断地变化,命运也会随时改变,我们能看见的,只是很主观的未来,并不能代表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刚刚的事情。”水月从床上站起来,离那个云衣远远的。 虽然这种事情,水月并不是特别在意的那种人,可是,如果刚刚就这样失去了第一次,仅仅是因为她是水月的后人,那也是蛮冤的。 “猜的。”老婆婆笑着答道。 “猜的?”水月脸上带着几分质疑,这也能猜得出来? 老婆婆点点头。 “因为,我预见,您又怀了我们少主的孩子。” “我...他...”水月指着那个云衣,眼睛睁得巨大,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己居然会怀上他的孩子,这也太... 这画面太美水月不敢想。 可是,水月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收回手,看向老婆婆。 “什么叫又怀了?能不能不要把我和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啊?”水月皱着眉,又想起之前画面中的女子。 “她是水月,您也是水月,你们的灵根是同一根,怎么不能联系在一起?”老婆婆看着水月的反应,有些溺爱般的笑出声来。 “我是我,她是她,她那么喜欢那个云衣,我可不喜欢。”水月不满的反驳着。 听完水月说的话,老婆婆缓缓收敛了笑容。 “少主夫人,您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水月听见少主夫人之后,浑身猛的一震,连忙摇摇头,开口解释。 “我说了,我不是那个女人,还有,三族之间不是不允许来往吗?她怎么可能成为天族的少主夫人?” “那还是很久以前,天族和血族是一直有来往的,直到...少主和您...” 话还没说完,老婆婆就看见水月的眉头皱成了小山,一双银色的眸子里全都是不满。 老婆婆打住了嘴,笑了笑,接着开口。 “直到少主和少主夫人,我们族人预测到,那个孩子,天赋异禀,而且,会给两族,带来灭族之灾。” 说完,轻声叹了一口气。 “可是,少主夫人始终就是不明白,她总认为,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个普通孩子,无奈之下,我们两族才采取不必要的方法...” 水月想起那个捂着肚子哭诉的女子,她也只是想尽一个母亲的职责吧? “失去孩子之后,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才知道,她用自己的灵根,将天族的寒玉转化为尸玉,作为媒介,专门纳收已死的人族,并且,将他们来自每个人最深处、最黑暗的事物激发,形成一股邪恶而强大的力量,用来为她的孩子复仇。” “自此之后,天族便决定,两族之间,不容再跨界,已结为夫妇的,连上孩子,都一并处死。” 老婆婆说完,深深的凝视着水月,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少主夫人,当初少主杀你,只是为了重塑你的灵根,让你在世世轮回中,一点点恢复,少主他,他也是为你好。如今,你终于投胎到血族后世,回到这里,也冲破了封印,记起了少主,为什么...唯独就忘记了你们以前的点点滴滴?” 老婆婆看着水月的银瞳和眉间的银莲,跟那个孩子多像啊。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她依稀还记得,那个整天跟在少主身后叫着‘云衣哥哥’的血族公主,整整一千年,因为她,少主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 最终,知道他们即将成婚的那几日,这个小丫头几乎每天都是从梦里笑醒。 而少主,则是几天都坐在古树前发呆,时不时,还会突然露出一丝轻笑。 她原以为,这两人能永远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没想到... “我说了,我不是少主夫人。”水月现在真的有些生气了。 “来,过来。”老婆婆走到水月身边,牵起她的手,走到一面镜子前。 “您现在恢复灵根,所以,眼睛会有变化,您眉间的银莲,是血族公主的标志。” “公主?”水月的手附上眉间的银莲。 “其实,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血族的标志,会是银色,而不是红色。” 水月轻轻摩擦着自己的眉间,她一直以为,血族,应该只有血的颜色,才符合这个名字。 “因为,血纹族因为死亡而生,所以是冰冷的颜色,而灵尸族,则是由生而死,所以眼中,流淌着鲜血。你们,本就是相辅相成,生死,原本就密不可分,就如同,爱与恨。” 老婆婆看着水月,无比感叹的开口。 “现在,您的灵根已经完整了,自然而然的,也恢复了血族公主的身份。” 水月看着镜中的人。 “难道,之前的我,都不算是我吗?”水月看着自己的银眸,难道,这一切,只是为了回到原点? 老婆婆并没有开口。 “不。”水月摇摇头,收回视线。 “我有我的生活,我是水月,血族公主,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知道。”老婆婆点点头。 “你知道?”水月不解的望着她。 “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忘了少主,可是,我知道,你已经...已经不会再跟在少主的身后了。” 老婆婆缓缓渡到一边,看着门外的风景,无比惆怅的开口。 “也许,是您累了。” 水月看着老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一个杀害了自己孩子和自己的男人,就算是因为爱才会这么做,可是这份爱,或许,太过沉重了。” 说完,水月走到老婆婆身边,继续开口。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记得,你们说的那一切,我只记得,我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却因为一枚血纹戒,变得支离破碎。” 水月的目光转向自己食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一旁的云衣。 “我只知道,那个水月很爱很爱他,就算...就算我的确是她,可是,我已经有我的生活,有我在意的人。” “至于,我为什么我没有想起来你们说的那些事情,或许,正如你所说,是我累了。” 老婆婆没有出声,看着远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视线转移到水月身上。 “少主夫人,其实,少主他,也有很多苦衷的,少主这些年,一直在等待着您回来,可是,您现在却不愿意记起他,甚至,爱上了一个人族,所以,少主才会接受不了。” 水月连忙摇摇头。 “不会的。” 怎么可能,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 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了,她总是会悄悄隐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哪怕是痛苦还是悲伤,她都学会用微笑和平静来掩藏。 很多人都说,爱上一个人之后,人就会渐渐变成另一个样子,变得傻傻的,变得爱吃醋,变得爱钻牛角尖,变得爱胡思乱想。 水月不敢想,也不会去想。 她就只想这样,一个人平静的度过一生,随遇而安,这样就够了。 老婆婆见水月摇头,笑了笑。 “如果您能够改变您的决定,也许事情,会慢慢发生变化。” 也许,以后,少主和她,还有机会。 水月连忙点点头,眼神显得有些不自然。 如果她有选择,她一定不会选择去爱一个人。 “对了,尸玉呢?”水试着转移话题,这才猛的想起来,忙抬头看着老婆婆。 老婆婆依旧笑的慈祥,看着水月,缓缓开口。 “尸玉正在碧水潭中接受净化,只是...”老婆婆收敛了笑容,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水月的语气不自觉的变得紧张起来。 “那个小姑娘,已经醒不来了。” “你说什么?!”水月连忙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开口。 “那个小姑娘已经陷入了迷梦,她的灵魂,将永远沉睡在时间的长河中,她的身体,也将渐渐腐化,成为一堆白骨。” “不...不会的!”水月连连摇头 童果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柳彬好不容易敞开心扉,童果她,她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的。 童果她不会死的...< 第五十六章 失去灵力 一颗参天古树下,水月静静地靠在树干上,紧皱着的眉头让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情十分不好。 “丫头,我们别无选择。”柳彬看着靠着树干上的人,眉头皱的比水月还要厉害,成了一座标准的小山。 水月没有理会柳彬。 老婆婆之前也告诉了她,她预示到了,童果已经沉沦在无尽的迷梦之中了,而她的身体也的确渐渐变得冰冷,呼吸逐渐衰落。 正如老婆婆所说,她的身体会慢慢步入死亡,化为白骨。 童果不如她,她能够利用自身的灵力躺在寒玉床上自行修复,而童果只是一个凡人,根本承受不了那样的寒冷。 唯一的办法,是用她尸玉中的灵魂,护住童果的身躯,然后,找到招魂石。 然而,这唯一的办法,并不是像说的那样简单。这令水月和柳彬苦苦考虑了很久很久。 而老婆婆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就回绝了水月所有的担心和犹豫。 天命所趋。 “天命...”水月轻声呢喃着,现在,她终于弄清楚了一切的一切,而答案,只是天命而已。 “丫头。”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日之期就要过去了。”柳彬走到水月身边,有些焦急的开口。 天族一日,人间一年。 作为人族的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上万年前,天族和血族生活在一起,自从云衣的事情发生后,两族就分开了。 血族从那之后就生活在新月森林,与天族,永远隔绝来往。 水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银色的瞳孔泛着清冷的微光。 柳彬看着水月,自从她跟随那个老人离去之后,一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之后,水月也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多问。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也许,就算月儿丫头说了,他也很难听明白吧? “走吧,去碧水潭。”水月站起身,朝着身后的方向走去。 柳彬紧接着跟上,很快,两人来到了碧绿的湖水边,雾气环绕,当中包裹着一块灵玉。 或者,也可以称它为尸玉,它的里面布满血丝,周身满是红色的光芒。 这正是水月体内的尚寒尸玉,水月光是看着那块尸玉,身上就起了阵阵鸡皮疙瘩。 那种灼烧的痛苦,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猜你早就预示到了我们会来这里。”水月看向一旁看上去已经恭候多时的老婆婆。 “命运永远都是不断改变着的,决定权,还是在你自己手里。”老婆婆撑着拐杖,笑着开口。 “那你就不担心,万一......” “一切都顺应天命,万一或者不万一,只是在你的一念之间,”老婆婆打断水月的话,捧起那块寒尸玉,红色的微光在离开潭水之后,变得异常浓烈。 水月小心的接过那枚尸玉。 老婆婆紧接着又拿出一颗黑色的丹药,摊在手心,举在水月面前。 “吃了它。” “这是什么药?”水月将那颗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居然一丝味道都没有,令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种未知,让她感到反感,以及害怕。 “它可以抑制住你的修为,尸玉里的灵魂,也是属于你的灵根,如果不好好控制,便会给人族,带来巨大的灾难。” “你的意思是?吃下这颗药,我所有的灵力,都会消失?”水月看着手中的药丸,有些犹豫。 如果自己没有了灵力,怎么保护柳彬和童果,怎么寻找镇魂石? “不是消失,而是抑制。”说完,老婆婆又拿出两个瓶子。 “每月初一,尸玉里的力量会剧增,她会通过那个小姑娘的身体醒过来,试图利用鲜血突破药力,你服用一颗药丸后,可以稳定住你的修为,同时,也能够控制住那个小姑娘。” 水月点点头,接过那个白色的瓶子。 “解药也在这里,是那颗红色的,找到招魂石之后,你服下,灵力便会回来了,可是,在那之前,你一定不能轻易服下解药,不然,生灵涂炭。” 老婆婆说完后,又将手中剩下绿色瓶子递给水月。 “取下尸玉,放进这瓶潭水之中,尸玉,便会渐渐消失。” 水月看着手中的几样东西,认真确认后,收在了纳戒里面。 接着,拿起手中的丹药准备服下。 “少...您...你吃下这颗丹药,就没有选择了。” 老婆婆快速赶在水月吞下丹药之前开口,眼中满是挽留之意。 水月看了一眼老婆婆,毫不犹豫的将丹药吞了下去。 老婆婆扶着拐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柳彬在一旁,看着水月吞下那颗药丸,微微捏紧了拳头。 渐渐地,水月感觉眉间一阵灼热。 她眉间的银莲渐渐隐匿,可是银瞳依旧存在,那是血族人的标志,这无法改变。 “每月初一服下后,会脉络封闭,阴阳逆行,你切记要忍住,不然,尸玉的力量,很有可能会冲破药力,这位姑娘,很有可能就会被灵玉吞噬,到时候,前功尽弃了不说,还会给你们带来一场大麻烦。”老婆婆一字一句认真的交代着。 “还有,你要记住我之前叮嘱你的话,这块尸玉绝不能流落人间,取下尸玉,必须放在潭水之中,如果你...” “我知道了。”水月快速打断老婆婆的话,神色看上去有些异常。 身后的柳彬细心的察觉到了,却没有出口点破。 老婆婆便也没有继续说已经被打断了的话。 “尸玉的力量不会支撑太久,我给你的丹药一共有六颗,这个月,你不用服下,如果你吃完了丹药,还没有找到招魂石,那么,这姑娘就是彻底没救了。”老婆婆摇头,顿了顿,接着看向一旁的柳彬。 “每逢初一服药的两个时辰之内,务必要有人守住他们两人,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柳彬听完,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把尸玉给那姑娘带上,你们便可以走了。” 老婆婆说完走后,撑着拐杖,一步步离开了碧水潭。 水月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尸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等。”水月突然转头看向老婆婆的背影,叫住了她。 “既来之,则安之,你的灵根已复,曾经的过往,都将烟消云散。”老婆婆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边走,一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很快,她的背影就消失在碧水潭的迷雾之中。 水月看着空荡荡的远方,捏紧了手中的尸玉。 就算她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她现在是血族公主,也是唯一的一个血族人,她将拥有长久不衰的生命。 而前提是,她将永远留在这里,那些轮回转世,都只是为了今天的自己。 水月只觉得无比的荒唐。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有的一切... 是自己创造的灵尸族,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自己来到了这个时空,是因为尸玉被遗忘在这个时代。 新月森林的七年,也只是为了等待这个兰水月的陨落。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尸族已灭,新月已毁。 不对,尸玉里面,还有一个属于尸族的的灵魂, 那是来自她心底最初的怨念,最深的、最邪恶的意念。 水月的手渐渐握紧。 “我们去找童果。”水月对着柳彬开口,接着,独自走在了前面。 两人一直朝着童果所在的房间所去,水月抬头看向天空中已经变得透明的云朵。 这示意着这里的一天即将过去,他们这里是没有黑夜的。 实际上,按照水月的记忆,他们在这里至少也已经过去了三天左右,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天,至少有七十二个小时,而人间,应该已经快要过去一年了。 “丫头,对不起。”身后传来柳彬的道歉。 水月没有回头,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柳彬。 “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才是,我出去后,什么忙也帮不上,说不定,还要给你拖后腿。” 水月现在,没有了灵力,没有了神奇的恢复力,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 “不,你已经帮了最大的忙了,如果不是你,童果也不会有一线生机。”柳彬连忙上前安慰着水月。 他现在心里对这个丫头有着浓浓的愧疚,她所做的一切,失去的一切,都是因为童果,和自己。 “你不用这样,其实做一个普通人,我也很开心,再说了,我还有一身医术和毒术,一般人也不会伤害到我,这就足够了。” 水月释然笑了笑,知道柳彬心里想些什么,可是,现在这样,她真的觉得很好。 柳彬看着面前笑的淡然的水月,不由得感叹。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当初得到那股神奇的力量时,也是这般淡然,现在你失去了一切,依旧如常,在你心里,到底是因为什么,能够让你不这么平静的面对得失?” “因为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如果我什么也舍不得,或许,会失去更加珍贵的东西,比如说,你们。” 水月笑笑,迈起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柳彬愣在原地,仔细的回味着着水月说的这句话。< 第五十七章 回归 “因为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如果我什么也舍不得,或许,会失去更加珍贵的东西,比如说,你们。”水月笑笑,迈起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柳彬还站在原地,仔细的重复着水月说的这句话。 “是,我一直很喜欢这句话。”水月走在前面点点头。 “的确富有深意,丫头,如果你是男子,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柳彬毫不吝啬的夸奖。 “我的心,只在这里。”水月指指自己的胸口。 “你跟童果其实很像,她也曾经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水月不禁想起那天,在吊椅上,童果手舞足蹈的说要干一番大大大事业出来的样子。 柳彬轻叹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就这样交谈着,慢慢走到了一座木屋旁,外面站着两名天族人。 “请。”两人恭敬的推开房门。 水月和柳彬走了进去,水月一眼就看见童果正静静的躺在床上,手中的尸玉捏的更紧了。 两人慢慢走到床边,水月的手搭上童果的脉搏。 童果的脸色已经不如之前那般红润,嘴唇已经开始逐渐泛白。 水月收回搭在童果脉搏上的手,将散发着红光的尸玉慢慢的带上了童果的脖子上,接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童果眉心之上。 鲜血接触在童果眉心之后之后,渐渐变消失,尸玉的红光也逐渐变得微弱,最后变成一枚水滴状的玉饰,只是夹杂着丝丝猩红,看上起就像是一根根血管。 “每月初一,我服下丹药之后,灵力不稳,童果可能会醒来,你...”水月看向柳彬,迟疑了好一会。 “我没有办法帮你,可是,你一定要明白,她根本不是童果,而是一个被尸玉转化的,邪恶的灵魂,你一定不能手下留情。” 柳彬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童果的脸色渐渐恢复,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 “天将换,几位客人,请出来吧。”门外传来一声催促。 一日之期将过,他们再不走的话,生命难保。 “走吧。”柳彬看了看紧闭着的门,抱着童果起身前去。 门外的传送门早已打开,水月看了看手中的纳戒,接着,走上前,消失在白光中。 一眨眼间,水月再次睁开眼,他们已经回到了之前童果所在的房间。 可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里变得异常脏乱,到处都是蜘蛛和灰尘,像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水月打量着窗外的天气,已经不是银装素裹的世界,树上也挂着金黄色的树叶,空气中的温度人人觉得刚刚合适,不冷不热。 水月心中不免觉得惆怅,第一次来东钥是炎炎夏日,醒来之后便成了白雪纷纷的夏天,此去天族一行,回来之后又变成了秋天。 “怎么...屋子里怎么会如此?”柳彬就没有像水月那样惬意的查看外面的风景,看着满屋子的灰尘,柳彬的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不是说你安排好了一切了吗?看样子,从我们离开之后,这里,应该就无人问津了。”水月的手指随意的划过一处窗沿,厚厚的灰尘将她白皙的指肚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黑色。 “我们先出去看看。”柳彬抱着童果推开房门,一股巨大的声响伴随着房门的推开吱呀吱呀的响着,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灰尘,夹杂着秋日的凉风,吹进屋子。 “咳咳......”柳彬低头猛咳了一阵,连忙闪到外面,将童果护在怀中。 水月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早就站到一处角落,等待尘埃落定,缓缓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院子里满是金黄的树叶,静静的躺在地上,像是盖起了巨大的金毯,踩在上面都是软软的。 看来院子里也荒废很久了。 柳彬接着走进酒楼里面,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水月则是跑进了医馆,依旧是厚厚的灰尘和蜘蛛,医馆已经空空如也,各种捣药的工具还有草药全部都已经不见。 水月看向门外,门上面好像贴着什么东西,窗户上面也是,长长的白纸条透过光反射到背面,看得出来是写着几个大字,可是隔着一层木门,就有些看不清楚。 水月走过去,试着想推开这扇门,却发现被外面锁的严严实实的,接着来到窗户边,同样是如此。 这时,门外边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水月要是没有听错,应该实在入仙酒楼那边。 “快看!是柳公子和童老板!!” “快来快来!!” “天哪,他们竟然还敢回来!” 人群中的交谈声越来越大,隐隐约约传到水月耳朵里,也证实了水月的猜想。 水月听完这些话有些皱眉,连忙跑进入仙酒楼里面,只见大门初,门已经被柳彬用灵力震开。 “怎么了?”水月连忙跑出来,看着柳彬脸色非常不好的看着某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每扇大门和窗户都贴着许许多多的封条。 “竟然还有人穿青衫!赶快去报官啊!” “你瞎了!那明明就是小九公子!小九公子竟然也回来了!咦,他的眼睛怎么变成银色了?” “快过来!!!” 随着水月的出现,人群越来越多了,交谈声也越来越大,不远处,马蹄声由远而近,朝着酒楼的方向而来。 “快走!”柳彬来不及多想,眼前的形式似乎对他们很不利,现在月儿丫头没有了灵力,童果也处在昏迷阶段,他一个人顾着两个人,实在是有点困难,只好先走为上。 外面的门口已经被百姓们堵得水泄不通,水月立马跟着柳彬跑进了酒楼里面,从后门跑出去,外面的人一个个叫嚷着,却没有一个冲进来。 柳彬一行人从后门跑了出来,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全都聚集在了入仙酒楼旁,柳彬和水月都微微舒了一口气,可是,东钥有谁会不认识他们?他们又该去哪里? “快过来!蹲下。”柳彬一把拉住水月,躲在一处小巷里,紧接着,就有一群官兵骑着马风扑尘尘的朝着前门而 水月看着马到之处溅起的灰尘,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为什么这群官兵会这么兴师动众?而且速度快的惊人。 “给,丫头,先带上。”柳彬抓起一旁小马车上的斗笠帽子,递给水月。 水月立马接过去,带在了头上,大大的帽子把水月和柳彬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这个给童果披上。”水月从纳戒中拿出之前放在里面的披风,给童果从头到尾的披了上去。 接着又拿起一件披在自己身上,她还记得,刚刚听见有人说:“居然还有人穿青衫!” 虽然不知道穿青衫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还是避避嫌比较好。 三人装扮好后,来到了一家小客栈,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估计都是跑去凑热闹去了。 店里的掌柜看见有人光顾,顿时来了热情,可是定睛一看,三人如此打扮,不免有些奇怪,尤其是当中有一位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人,从头到脚都用黑色的披风盖着。 “这...几位客官这是...”掌柜有些迟疑,这几人,看样子估计不是什么好主啊。 正迟疑着要不要接待他们,另外一位比较瘦小的男子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客...客官...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餐啊?小店一定好好招待!”掌柜的看着银票眼睛都亮了,哪里还管别的。 “给我们两间上好的房间,饭菜待会送上去。”水月压低声音,这银票,就是你的了。 水月摇了摇手中的银票,掌柜的眼睛也跟着转来转去。 “好好....小文,快过来,带客人去楼上!”掌柜的赶紧叫来人,安排房间和饭菜。 “两位...三位客官...这边来...”那个被称作是小文的下人低头让出一条去楼上的道路。 水月立马把银票放在了桌上,跟着他上了楼,身后的柳彬也紧接着跟了上去。 那掌柜的此时正着银票左看右看,乐呵的傻笑个不停,根本没理会之前考虑的问题了。 上了楼之后,小文就先退下了,水月立马把门关上,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坐在桌子边。 “柳彬,这是怎么回事?入仙酒楼为什么会被封了?”水月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封条,入仙酒楼时童果的心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墨文彦一家人又去了哪? “我也不知道。”柳彬担忧着开口,立马又好生将童果安置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那些人为什么说我们还敢回来?还有,那些官兵为什么那么兴师动众的赶来,只是为了一个荒废的酒楼?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水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变化。 “的确有些不同寻常、”柳彬安置好通童果之后,也随水月坐在桌子边。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刚刚那群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穿青衫。”水月又不由得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青衫在东钥以前是很常见的,可是今天却没有看见一个人穿,想到这里,水月心中渐渐有些思绪。< 第五十八章 物事人非 “的确有些不同寻常、”柳彬安置好童果之后,也随水月坐在桌子边。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刚刚那群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穿青衫。”水月又不由得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青衫在东钥以前是很常见的,可是今天却没有看见一个人穿,想到这里,水月心中渐渐有些思绪。 柳彬似乎也想到什么,看向水月身上的一袭青衫。 “叩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客官,您要了饭菜来了!”小文端着一个大盘子,等候在门外。 水月和柳彬赶忙带起帽子,柳彬过去童果床上的纱布散了下来,水月便拿起一旁的披风,把自己裹住,遮住了里面的衣服。 “进来吧。”水月见柳彬也坐了回来,对着门外的小文喊道。 门外的人立马就推门进来了,把所有的菜上齐了,正准备离开,却被水月开口叫住。 “等等,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水月低声开口,紧接着,又微微提高了语调。 “当然,我这人从不会白问别人。”话音刚落,水月就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那小文见那么大一锭银子,立马收进手里,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之后,欣喜的开口:“好好好!客官您问,小的我要是知道一定全部奉告!” “我问的,你一定知道,我们呢,是刚从外地来的,倒是知道了你们这儿的一件新鲜事,你们这,怎么不穿青衫?”水月说完,眼神微微瞄向他的脸,想看看他的第一反应。 只见那小文立马变得贼头贼脑的,好像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一样。 果然有问题! 水月心中一沉。 “哟,客官,可别怪我没提醒您,您在这东钥,可千万别穿青衫,您要是穿了,那官兵立马就...”小文没有继续说下去,举起手做了一个标准的抹脖子的动作。 “哦?还有这等事?难道?背后还有什么别的隐情?”水月提高了音调,状似好奇的开口。 “客官您是不知道,这青衫啊,就是当年乐陵城人人称赞的活神仙,尹小九,尹公子常穿的。” “哦?我好像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水月接着小文的话,希望能套出更多的讯息来。 果不其然,小文一拍巴掌,低声开口。 “当然有关系了!这不,去年小年的前一天晚上啊,当今皇上和三王爷,突然来到了当时还繁华着的入仙酒楼,可是,这酒楼里的童老板、小九公子和柳公子都不在,皇上突然就大发雷霆,在大街上,看见穿青衫的男子就是一刀毙命,您是不知道,那叫一个狠的啊!”小文说完哆嗦的摇摇头,好像是十分不愿回忆起这件恐怖的事情。 “之后,皇上颁布禁衣令,皇城男子,不得着装青衫,违者,就地处决!上报官府者,赏金一千两呢!”小文竖起食指,眼睛里倒映着的满满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呵呵,是吗。”水月了然的轻笑一声,点点头,手中的骨节早已经泛白。 真的是... 真的是他! 水月隐忍着心中的异状,努力平复着语气。 “那,这个入仙酒楼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是离开了,说不定,他们只是有要事去办,为何闹得如此大的动静呢?”说完,水月又拿出一锭银子,搁在桌前,指尖还轻轻在桌子上点了点。 小文立马收进胸前,心中暗喜,看来,今天真的是赚翻了,遇见这么一个有钱人。 “这不,之后就传出来了,原来这个小九身边的那个柳公子,正是西灵护国公柳彬呢!” 听完小文说的话,柳彬和水月同时对视了一眼。 “哦?是不是别人故意诋毁小九公子呢?这西灵国的护国公怎么会跑到东钥来?”水月冷冷的开口,眼中闪过一丝阴寒,知道柳彬是护国公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君渊寒和君沐尘,他们,做的未免也太绝了! “哪里会有错,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而且西灵国也确实承认了,两国之间为了这件事差点打起来,说是啊,这西灵皇有意攻打东钥,视四国和平于不顾,其他的两国也纷纷对西灵国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愤怒,愿意协助东钥攻打西灵,不过,还好咱们皇上体恤民情,只要求在西灵如果发现柳彬和他的同党,便交给东钥来处理,西灵也同意了,而且啊,还除去了柳彬护国公的名号,现在,西灵国也正在严格通缉柳彬呢!” “也?”水月捕捉到这个重要的字眼。 “你的意思是,东钥也在通缉柳彬?”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找招魂石就会难上加难了。 “当然了,刚刚官兵哪里还有人报官呢,说是酒楼那边好像有人看见柳公子了!这不,店里的人全都跑去了。”小文说完,突然神秘兮兮的低下头,靠近水月的耳边。 柳彬赶紧起身拦住了他,水月也吓了一大跳,猛的站了起来。 “客官!您...您别...小的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呢!客观饶命啊!!!”小文立马吓得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你刚刚想干什么!”水月力生问道,看着小文连连磕头的样子,刚刚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是他们两个太紧张了。 “我只是想...想跟你说....”下文四处望了望,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飘着门外,确定门外没有人之后,看向水月。 “还有个事儿啊,就是...”小文又看来看门外,接着用手半捂着嘴巴,小声的开口。 “这皇上,有...有龙阳之好,和小九公子是...”小文顿了顿,瞄了瞄两人,这话,就算不说出口大家也都明白吧。 “这小九公子救了那么多人,还免费医治好了许多病人,柳彬公子也是菩萨心肠,怎么可能会敌对东钥呢?所以啊,很多人私底下都说,入仙酒楼的童老板,和小九公子日久生情,两个人又是郎才女貌,可是顶不住皇上的压力,私奔了,皇上一怒之下,才会做出这些事情。”说完,小文又警惕的看了看门外。 “客官,您也就左耳朵听右耳朵出,我也是看您给了我这么多银子,这些话说了可是要杀头的!” “好了,你出去吧。”柳彬看了看了看水月,吩咐小文下去。 “好嘞,那...那客官,你们就慢慢吃!”小文如获大赦般,连连从地上爬起来,退出了房间。 水月待他退下之后,立马解开身上的披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君渊寒他简直是疯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果然,皇家人她就不应该去招惹!帮君承玗已经栽了一次,现在,又栽到了君渊寒手上。 “丫头,你应该很清楚,他会这样做,全都是因为你,”柳彬走过去,捡起水月扔下的披风,折好,放在了桌上。 水月一时间有些怔忡。 “我们要是继续呆在着,很快,那些官兵就会来搜查。”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水月自嘲的笑笑,通缉的话,一定会有画像,自己没有了灵力,童果又人事不省,他们根本就无处可去。 “来了。”柳彬已经敏锐的听到远处铠甲碰撞的声音了。 水月看向躺在床上的童果,颓然的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突然,目光无意间自己的左手,眼睛一亮,笑了起来。 柳彬被水月这一笑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丫头...你...没事吧...”柳彬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我想到办法了。”水月摸了摸手中的纳戒,自从吃下那颗丹药之后,纳戒又看不见了,可是,这正是现在水月需要的。 “什么办法?”柳彬也笑了起来,既然丫头说有办法,那就不用担心了。 水月走到童果身边,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些什么,接着,一丝丝白光从水月左手的食指上散发出来,床上的人立马消失不见了。 柳彬惊奇的看着这一切,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样消失了? “你...你...她人呢?”看着空荡荡的床好几秒之后,柳彬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问水月。 “你不记得了?我还有纳戒。”水月笑着晃了晃左手。 “我还以为,你的血纹戒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原来如此...”柳彬释然的吐了一口气。 接着一阵白光笼罩着柳彬和水月,房间内的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桌上的菜,以及水月倒的一杯热茶和柳彬叠在一旁的披风。 不久之后,就有官兵带着长矛冲进了房间。 “你说的那三个打扮奇怪的人呢?”为首的官兵揪着小文的衣领,脸上写满了怒火。 “饶命啊!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真的!”小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就他再傻也能明白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掉! 官兵走进去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将那个披风收了起来。 “茶和饭菜都还是热的,你们继续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其余的人,跟我去回宫,回禀皇上!”为首的人安排着,被点到的名的官兵立马散开,展开搜寻,剩下的人便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第五十九章 折颜花 “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水月带着柳彬来到了第三层,翻开了一本医术。 柳彬张大着嘴巴,有些呆愣的点点头。 水月看着他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怎么?你还没回过神来?” 柳彬条件性的点点头,接着,又好像突然意识到水月这是在调侃自己,又猛地摇了摇头。 水月看着他这副模样更是乐呵了,心中的烦闷也减轻了不少。 “这真的是太神奇了!”柳彬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处,由衷的赞叹着。 “这是我们血纹族的至宝,当然要足够神奇了。”水月翻着已经烂熟于心的医书,漫不经心的开口。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选择不要。 “那其他的族人呢?”柳彬也拿起一本医术,走到水月身旁。 “不知道,本来这三大族人都不会互相来往,加上我母亲又是仅存下来一位的,很多事情都渐渐模糊在时间的长河中了。”水月耸耸肩,如果不是这次遇见天族人,她小的时候都不相信这些事情的。 “对了,丫头。”柳彬放下手中的医术,看着水月。 “恩?”水月应了一声,继续翻着手中的书籍。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问啊。”水月手中的书越翻越快。 “你必须认真的,如实的回答我。” 水月听完柳彬的话,合上了医术,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那次,那个天族的老人说,如果你的尸玉不放进潭水里面,会怎么样?”柳彬诚恳的看着她,希望水月能够如实的告诉自己。 “没什么。”水月快速站起来,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 “丫头,我还没有笨到那个地步,你必须告诉我,我现在很担心你知不知道?”柳彬也站了起来,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水月看了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尸玉不放进潭水中,也不能留在人间,不然就要人间大乱了!”说完,走进另一边的书架,整理着上面的厚度不一书籍。 “就这么简单?”柳彬有些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了,你就盼着我出点什么事对不对?”水月打着趣开口,语气听上去似乎很轻松惬意。 可背对着柳彬所站的书架,水月闭了闭眼,脸色看上去很是难看。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们那天的气氛很怪异,我总觉得不对。”柳彬想起那天,水月突然打断那位老人的话,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怎么跟女人这么敏感,要想我好好的,你就一门心思放在找招魂石上面吧!”水月感叹一声,现在要找招魂石,要去哪里找?老婆婆也没有告诉自己,天大地大,加上这么多通缉,他们怎么找? “丫头,我们现在已经是寸步难行了。”柳彬听完水月的话,皱了皱眉头,当务之急,的确是找镇魂石,可是他们三个,人单力薄,而且童果和岁月又...... 柳彬只好连连叹气,现在他们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东钥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找招魂石了。 水月也明白柳彬的心情,她和童果在,柳彬根本无法去找镇魂石,能够照顾的过来她们两个就已经不错了。 “哎!我突然发现,在你们这,还是有灵力比较好一点啊!”水月长叹一声,只觉得心里被一块重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却又无法移开这块石头,因为她已经被压的动弹不得。 “怎么,终于知道什么叫舍不得了?”柳彬听完水月的话,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舍不得又怎么样?要不然我现在把解药吃了?”水月挑眉,两只手有节奏的在空气中打着圈圈。 身后的柳彬没有出声。 水月突然有些后悔这么说了,这样会给柳彬带来更多不好的情绪。 “好了,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找到招魂石吧。”水月走近柳彬身边,这件事情,真的需要找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丫头,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你还想找他们?”水月的语气立即冷了下来。 “我来这里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归功于君家,因为君承玗,尸玉才会招惹上另一个灵魂,因为君渊寒,童果才会沉睡在迷雾之中,现在,我们躲在这里,也是...” “不,你很清楚现在的一切是因为什么,你应该去找他。”柳彬打断水月的话。 “你还是总喜欢逃避,你看看,你这一次,面对之后,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解决?”水月自嘲的笑笑,指着远处平躺在地上的童果。 “这就叫解决?” “童果的事情是一个例外,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尸玉现在就会安安静静的躺在碧水池里。” 水月收回视线,抿了抿嘴唇。 “可是,这个例外出现了,意外也发生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去找君渊寒,你要跟他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们?告诉他我是女人,你是无痕?然后他就会帮我们找招魂石了?”水月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开口。 “我估计,他要是知道我当初装疯卖傻,烧了他的王府,甩他休书,他就直接能把我给五马分尸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打不过他。万一这个意外要是一发生,我死了,童果要么跟着我一起死,要么被尸玉吞噬,你还认为我们要去找他吗?我们现在躲都来不及!” 柳彬听完水月的话,低头沉默,没有再开口。 而水月那边,小爪扑闪着她的小翅膀,来到她面前。 “咕唧咕唧!” “这是什么东西?”柳彬抬头看着小爪,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小爪,里面的药材都是由她来照看的。”水月伸出手,让小爪停留在手掌之上。 “它能够听到和看到纳戒之外的事情,外面已经没有人了,我们不能在这里面久留了,走吧。”水月起身走到童果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你能听懂他刚刚在说些什么?”柳彬走到水月身旁,帮忙扶起童果,刚刚他明明只听见那个小东西咕唧咕唧个不停,水月连这样都能听懂,真是令他佩服到极点了。 水月一笑带过,这种事情很难解释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听得懂,也许就是因为她是血纹族的后人吧。 “我觉得这里很好,也很安全,童果能不能一直呆在这?我们行动起来也会比较方便。”柳彬环顾四周,觉得这里是现在能够安置童果的最佳地点,在外面,那么多人通缉他们,会很危险。 “不可以,如果我不在,任何人都无法呆在这里,而且,如果我进来之后,纳戒里面的空间就变成是封闭的了,所以,我们不能久留。”水月也很希望能够将童果放置在这里,可是纳戒顶多只能储存植物,人族是绝对不能长时间逗留在这里的。 柳彬点点头,跟着水月下到一层,水月找到几颗茎叶呈现出血红色的植物,眼睛一亮,脚步立即停了下来。 “怎么了?”柳彬打量着面前的这几棵植物,中间的花朵正鲜艳的盛开着,血红色的纹路显得异常诡异。 “这是折颜花,它的叶子可以让人的皮肤变成红紫色,就像胎记一样,花蕊还能够短时间使眼睛变色,这里还有几颗,真是太好了!”“水月高兴地回答着柳彬,要不是她刚刚看到,她都差点忘了。 水月小心翼翼的采摘着上面的叶片,放在手中。 “竟然还有如此奇特的花?”柳彬拿起水月手中的一片叶子,血红色的枝叶滴在手指上,手指上的肌肤立马呈现出红紫色,还有些黑色的斑斑点点附在上面。 水月采完之后,分给柳彬一点。 “这是我在新月森林采的,我都差点忘了,我们抹一点之后了再出去,这样就不怕了。”说完,水月把血叶撕开,把半边脸都抹上了,立马,白皙的脸蛋变得丑陋不堪,令人不忍直视。 柳彬都有些微微皱了皱眉,顿了顿,也学着水月的做法给自己和童果抹上了一点。 “不错,这样出去,别人绝对看不出来你是柳彬。”水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采下中间的花朵,递给柳彬。 “给,折颜花的的花瓣就是解药,你好好收着吧,折颜花是不会枯萎的。” 柳彬小心的接过水月递过来的折颜花,放在袖口的口袋中。 接着,水月异常认真的寻找到一颗拥有黑色花蕊的折颜花,取出里面的花蕊,揉出黑色的汁液,轻滴在眼睛里,很快,水月银色的瞳孔就被黑色覆盖。 水月和柳彬出来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去。 “我要去布行,换下这身衣服。”水月指了指身上的青衫,接着,拿起手上巨大的披风,遮在了身上。 柳彬点点头,将童果背在后背上,一手抓着水月,看了看楼下无人的小巷,立马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三人安全落地之后,走进人来人往的正街。 大街上,无数的官兵正在举着火把巡逻,还有一些满大街的张贴告示。 柳彬和水月互相看了看,融入人群中。 来来往往的人们看见他们的脸之后,都纷纷离得远的,和身边的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水月看着他们的反应,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应该没有人认出他们吧? 不远处巡逻的官兵看了看水月这行人,嫌弃的皱了皱眉之后,立马转头看向别处。 水月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微微落定,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朝前面不远的布庄走去。< 第六十章 沸沸扬扬 皇宫之内,御书房的烛火一直未灭,突然,大门被缓缓推开。 “庾贵人,皇上说了,不允许任何后宫之人进入御书房,您还是请回吧!”一名中年模样的公公对着一名身穿镜花绫披帛的女子开口。 那女子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楚楚动人,脸上精致的的妆容让人禁不住联想到华丽到极致的布娃娃,头上的装饰随风摆动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手中端着一个檀木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十分漂亮的白玉瓷碗。 “向公公,没关系的,我就在门外候着。”女子略展了昳丽容颜,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 “庾贵人,您这又是何苦呢?您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不如,待会我帮您转交给皇上,天色不早了,您就先回您的斓月殿吧!”向公公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一年来,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后宫的妃嫔们隔三差五的就来御书房,都被皇上拒之门外,可她们一个个还是不是不死心,这让他每天都要费不少口舌。 那名女子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小心的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了向公公。 “哟,这不是芷儿妹妹吗?”远处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向公公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来人身穿金黄色的云烟衫,身下是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妆容艳美华丽,恍若倾城,身姿姣丽蛊媚,踏着小碎步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位粉宫装的小丫鬟,同样端着一个瓷碗。 “芷儿给千琴娘娘请安了。”庾芷儿也是一愣,紧接着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朝着来人微微屈膝行礼。 “芷儿妹妹何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好姐妹。”被称作千琴娘娘的女子看着庾芷儿,笑的有些得意。 “我说,芷儿妹妹,都这么晚了,怎么还站在这御书房门前?”千琴走上前去,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向公公手中的瓷碗。 “我看皇上最近公事繁忙,怕他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特地炖了上好的参汤。”庾芷儿微微低着头,羞怯的开口。 “哦?那妹妹真是有心了。”千琴挑挑眉,微微一笑,端起那碗精致的参汤,瞬间变了脸色。 “这参汤都已经凉了,还怎么喝?向公公,差人拿去倒掉。”说完,把参汤放回原位,给了向公公一个眼色。 “是!奴才遵命。”向公公颤抖的端着手中的参汤,递给一旁的一位小公公,吩咐他下去倒掉。 庾芷儿咬咬嘴唇,眼圈微微一红,却没有开口。 千琴看着庾芷儿的模样,骄哼了一声。接着,提高了声音,对着身后的丫鬟大声吩咐道:“璇儿,把本宫今日亲手为皇上熬制了两个时辰的雪莲汤交给向公公。” 话虽然是对那位丫鬟说的,眼睛却是看向御书房内明亮的烛光。 “是。”被点到名的璇儿欣喜的上前,把汤塞到向公公手中。 “我们走吧。”千琴瞥了庾芷儿一眼,抬起头,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庾芷儿的衣袖早就在底下被揉捏的不成形状了,待千琴走后,浸满泪水的双瞳不舍的看了看门内,也转身离开了门前,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向公公看着两人渐渐离去,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雪莲汤,硬着头皮,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着许许多多的烛台,上面燃烧着高高低低的蜡烛,把屋内照的如白天一样明亮。 向公公走向书桌,那里坐着一位面容冷峻的男子,鼻梁高挺,英气十足,手中的毛笔从进来之后就没有放下来过,一旁是一摞摞高矮不同的奏折,比起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桌子上却多了一件毫不起眼的黑色披风。 向公公总觉得今天的皇上有些不同,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公公能够逾越的。 “皇上,这是千琴娘娘送来的雪莲汤。” 君渊寒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挥动着手中的毛笔。 向公公顿了顿,将汤放在一旁的茶桌上。 “把汤带上,出去。”君渊寒威严的开口,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 “是。”向公公连忙端起茶桌上的雪莲汤,退出了御书房。 良久,君渊寒笔尖一停,视线落定在那一件黑色披风上。 随即,窗外传来一阵不起眼的声响,转眼间,房间内又多了两名蒙面的黑衣男子。 “人找到没有。”君渊寒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披风,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快一年了,你终究还是肯出现了? “还没有,不过,鬼欢堂已经全部出动,御林军已经封了城门,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搜索,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魅和魉两人齐齐跪在地上,汇报着搜寻的情况。 “这一次,掘地三尺,也一定要给我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君渊寒紧握着拳头,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跑了! 魅和魉纷纷对视了一眼,紧接着齐声开口。 “是!” ———————皇城————————— 水月和柳彬此时此刻正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买衣服。 走进布庄,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也对,现在这样的情况,谁还有闲情来买衣服。 “客官?是来买布匹还是衣服的?”掌柜的见有人来,立马上前招呼着,可是看见几人的脸,立马吓了一大跳。 “你...你们...你们别过来!我要叫人了!”掌柜的立马从桌底下抱住一个木盒,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水月还真是见识了古代的财迷,比起现代人真是又过往而无不及。 “我们是来买衣服的,这只是胎记,你别害怕。”水月耐心的解释着,顺便拿出了一张银票。 那掌柜的显然还是有些后怕,不过看见银子之后就好多了,立马抖抖身子,试探的走近水月。 “买...买衣服这边...”掌柜有些结巴的开口,被吓的有些惨白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 水月选了几件和柳彬差不多颜色的男装,柳彬身上的长衫是墨色的,水月觉得这有利于他们行动,颜色最能够融入环境。 选了最小的男装,水月直接把外面的青衫解下,剩下的是里面的白色里衣,然后把墨色的长衫套了上去。 付了钱,三人走出了布行。 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能看见的,就是无尽的火把和铠甲行走时的碰撞声。 “我猜,现在城门一定被封住了。”柳彬背着童果,看向来来往往的官兵,他们这样,绝对是出不去的。 水月站在原地,觉得鼻子有些酸。 看向满大街都贴着自己的画像,水月实在说不出此时此刻她心里正在接受怎样的煎熬。 “算了,我们去客栈。”水月合了合眼,不再去看那些画像,独自走在前面。 柳彬环视着周围的画像,眼底也是满满失落,抓紧了身后的童果,跟在水月身后。 两人来到一家小客栈,虽然吓到了不少人,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把他们联想到小九身上去,这可能是水月觉得唯一比较顺利的事情了。 “诶,你说,那三人真的回来了?” 水月站在柜台前,正在等待着掌柜的找房间。 客栈里现在每个人嘴里都在谈论着尹小九,柳彬,还有童果,以及外面的御林军。 “我是亲眼见到了,那柳彬抱着童老板,小九公子随后出来了,你说说,这几人,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他们啊!”一个人指着门口处的画像,痞笑着开口。 “你说说,皇上这么大阵仗,抓到了那几人会怎么处罚他们?” “那还用说?”一名较为粗狂的大胡子男人说完猛喝了一碗酒,下面的人都等着他的下文。 那男子把大碗中的酒一口喝完之后,猛地砸到桌子上,抹了抹嘴边剩下的酒水,想也没想的就开口。 “当然是杀头了!” 下边的人听完,互相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秘兮兮的摇摇头。 “怎么?你们还不信?”那大胡子男人看着他们的反应,有些恼羞成怒,一脸涨得通红。 “来来来...我跟你说......”众人贼头贼脑的瞄了瞄外面的御林军,接着一个个脑袋聚在一团,在底下窃窃私语。 水月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跟着小二上了房间。 柳彬通过灵力,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小声的交谈,无非就是说皇上和小九以及童果之间的关系。 这些人,成天就只会以讹传讹,有的说是童老板和尹公子本来是一对佳人,却被皇上觊觎,两人没有办法离开了东钥。 有的又说是尹小九喜欢上了童果,撇下皇上带着童老板跑了。 还有人竟然说,皇上其实喜欢童老板,更甚者,说是童老板其实一心喜欢皇上,可是皇上的心却在小九公子身上,于是,不甘之下,展开了狐媚术,硬生生勾引了走了小九公子。 总之,各种各样的故事被编出来,这些话,听的柳彬都在心头升起了一股怒火。< 第六十一章 童果苏醒 水月和柳彬他们来到房间之后,柳彬把童果安置好在床上,接着便怒气冲冲的指着门外。 “他们这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柳彬把他听到的那些话全部说了一遍给水月,脸上因为极度的愤怒变得绯红。 水月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在现代,那些狗仔队的本事她已经见识了不少了,这点风言风语,她还是能够顶得住的。 “好了,你就让他们说吧,他们说再多遍也不会变成真的,你先吃点东西吧。”水月给柳彬备好了碗筷,接着,大口的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虽然没有一丁点食欲,可是还是强行往嘴里塞着饭菜,因为明天又将是伤神累体的一天。 柳彬也长长吐了一口气,坐在桌子上,可是却没有拿起碗筷,偏头看向床上的童果。 “你这样不吃东西,童果怎么办?”说完,水月连续帮柳彬碗里夹了好几块肉,又安慰着开口。 “好了,吃一点吧,我们明天还不知道去哪。” 柳彬叹了一口气,也慢慢拿起碗筷吃起来。 夜,越来越深了,水月早已经差人撤下了吃的差不多的饭菜,和柳彬对坐在桌前。 “这儿有我照顾着,你去隔壁休息一会吧。”水月特地准备的两间连在一起的房间,她知道,如果叫柳彬和童果一起睡他肯定还是不能接受的,毕竟古代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她也不想为难他。 “那好,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柳彬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水月轻叹一声,起身走到童果身边。 “你说我会好起来,那你呢?”水月抓起童果有些微凉的手,今天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中一遍遍闪现,从封掉入仙酒楼,到着装青衫者,就地处决。水月心中泛起浓浓的苦涩。 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自己。 水月闭了闭眼,豆大的泪滴随着尖细的下巴无声的滴在棉被上,融化在了棉絮里。 “童果,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水月无措的望着沉睡着的童果,脸上的泪滴越来越多,棉被上被温热的泪滴渐渐晕染开来。 “杀光。”床上的人突然开口,水月一惊,立马抬起头看向床上的人。 “童...”水月正准备开口,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水月痛苦的挣扎着,看着掐住自己的童果,一双眸子充满了猩红,脸上的红胎还未消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魔鬼,她正努力着,想使劲掰开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可是,就在下一秒,童果就突然松开了手掌。 “你是尹水月。”童果面无表情的看着跌落在地上的水月,嘴唇没有动,可水月却听见了她的声音,只见她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蹲下来看向她。 “真巧,我也是。” 匍匐在地上的水月听完,瞳孔猛的一缩,立马抓住了童果的衣袖,看向童果脖子上的尸玉。 纯粹、透亮,里面的红丝已经不见踪影。 “柳...快过来!快!!”水月对着墙壁大喊着,却又不敢叫出柳彬的名字,只是不停地敲打着身后的墙壁。 立马,就有人推开了门,水月一直盯着门口,直到柳彬一脸着急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童果!”柳彬惊喜的叫了一声,他一听见动静,立马就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童果弯腰背对着自己,水月坐在地上,脸色有些微红。 “不...不是,她不是。”水月使劲的摇摇头,颤抖着开口,眼中极力隐忍着早已蓄满的晶莹,双手牢牢抓住童果的衣袖。 柳彬愣了愣,像是明白了什么,手中微微颤抖,脚步停在原地,进退两难。 “水月。”童果突然抓住水月的手。 “水月,和我一起,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全部都杀光!”童果血红的双眼注视着水月,水月突然想起,在梦中,童果也是这样毫无感情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不...不可以...”水月不停的摇摇头。 “水月。” “不可以...不可以...”水月挣脱了童果抓住的手,连连后退。 “他们夺走了你的一切,这是你应该做的,吃下解药,水月,吃下它,我们一起杀光所有的人。” “不,我不会那样做的!”水月拽紧了自己的左手,她绝不会吃下解药的。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吃下解药... “丫头...你...你在跟谁说话?”柳彬眼看着水月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寒意。 这时,童果却转过身,看向柳彬。 柳彬接触到童果的血瞳,身子一震,脸上充满了无比复杂的神色。 而此时,童果却突然跑向柳彬,双手成勾直指他的脖子,眼神中充满着狠辣。 柳彬不再多想,立马身影一闪,来到童果身后,抓着她的手,轻而易举的扣到了她的背后。 “水月,解药!”童果被柳彬控制后,冷冽的眼光转向水月。 “不,我不会吃的。”水月从地上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毫无畏惧的看着童果。 “水月,吃下解药,杀了他们!”童果依旧看着她,水月的脑中重复着出现这样的声音。 她立即摇摇头,走到童果身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你...你为什么会醒来。”水月看着这张跟童果一模一样的脸,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童果...不!她不是童果,可是,为什么她会突然醒过来?今天又不是初一,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害怕,你的愤怒,你的恨,都无时无刻呼唤着我。” “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水月,吃下解药,杀光他们!”童果瞪大着双眼,这让水月异常清晰的看到她血红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不,我和你不一样。”水月坚定的摇摇头,她不是一个只想着杀人魔鬼,绝不是。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要听那个老妖婆的话,我们可以杀光他们,重振灵尸一族!”童果阴冷的看着水月,表情看上去似乎隐隐有些生气。 水月听见她说要重振灵尸一族,脑中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的敲了一下。 “灵尸...” 当初争夺血纹戒的人,也是灵尸,杀害自己父母的,也是灵尸族人。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果。 “丫头,你到底在跟谁说话!”柳彬惊慌的看着对面自言自语的水月,心中早已经急得不得了了。 水月被柳彬这一叫,堪堪回了心神。 “你?你听不到她在说话?”水月看向柳彬焦急的脸,难道?他无法听见童果说话吗? “你...你一直在跟她说话?”柳彬看了看被自己扣住的童果,可是他根本没有听见童果说话,而且,童果连嘴巴都没张开过,怎么可能会说出话来? “你是水月,我也是水月,只有你能够听得到我的想法,我们不应该彼此伤害,相信我,吃下解药,恢复我的力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通过这一段话,水月这才发现,童果的声音并不是出自于她的嘴,而是来自于自己的脑海。 原来如此,水月终于明白了。 “你醒来了,童果呢?童果怎么办?!”水月这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如果她占据了童果的身子,那真正的童果呢?会怎么样? “我不会占据她的身子,我只是被你的恐惧和无助唤醒了,可是,只要你现在服下解药,我就能真真正正的成为一个人,尹水月,你必须帮我!” “她怎么说?!”柳彬着急的看向水月,童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完全听不到童果在说话?可是月儿丫头却好像一直在和她交流。 虽然着急,可是双手还是死死地扣住童果的手,生怕她一个不下心跑掉。 “没事...没事...你让我静一静!”水月听完童果的话,沉沉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被吞噬,只是被唤醒了。 还好...还好... 水月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知道童果没事,柳彬也在这里,之前一切的不安和恐惧也随之消失。 “童果!”柳彬看着慢慢倒下的人,手忙脚乱的接住她。 “没事,你不要担心,只是我的情绪,影响到尸玉里的灵魂,以后,我会好好控制的。”水月看了看恢复血丝的尸玉,锤了锤头,走向一旁的茶桌。猛灌了一杯茶在喉咙里。 “这就是那个老人叫我们一定要时刻看住童果的原因?”柳彬看了看处于昏迷中的童果,现在回想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还有些令他后怕。 “应该是吧,万一或者不万一,就在一念之间,我现在算是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了。”水月努力做着深呼吸,平复心中的念想,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老婆婆就不能直接告诉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有,当初水月问她有关于镇魂石的下落,她也总是笑而不语。 水月现在才觉得,真正的恐惧,也许就隐藏在未来的迷雾中。 “那你就是每次情绪到达一定程度,童果都会变成这样吗?”柳彬早已将童果安置在床上,走到水月的身边。 “呼...”水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向柳彬。 “放心吧,我会好好控制的。” 柳彬迟疑了一会,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她刚刚,都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水月顿了顿,看向床上静静躺着的童果。 “以后,还是你照顾她吧,没关系的,我想休息了,我去隔壁了。”说完,水月不容柳彬开口反驳,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剩下柳彬一人独自坐在茶桌前,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茶具。< 第六十二章 圈套 日子一晃,水月和柳彬在这座客栈已经呆了整整两天了。 本来他们两个是想多呆几天,等这一阵子的风声过去之后,他们就带着童果一起出城,可是如今,满大街小巷全部都是御林军,所有的人都是只增不减。 水月站在窗前,看着大街上的御林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叩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这两天都是水月叫小二送饭进来,下面的那些人成天就知道窃窃私语,再加上他和柳彬这幅样子,也恐怕会吓着人。 不过庆幸的是,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人发现他们就是柳彬一行人。 “进来。”水月坐回桌子上,柳彬今天又是一个人出去查看去了,由水月守着童果。 不过以往他这个时间应该都回来,今天却迟迟没有回客栈,水月不免有些担心,不过以柳彬的灵力,又是只身一个人,对付这些御林军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小二此时已经推开了门,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水月此时却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小二,今天客栈怎么怎么安静?”水月看向门外,以往这个时间,都是大家聚在一起谈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打开门,就能够听见楼下络绎不绝的交谈声,今天确实寂静一片,确属异常。 “客官,您还不知道吧?这几天,御林军不是一直通缉柳公子一行人吗?听县衙说,已经抓到了人了,说是今天就要午时处斩呢,大家都去县衙那边了。”小二一边放着饭菜,一边仔仔细细的把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刚刚说什么?”水月立即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角。 “你是说?柳彬一行人被抓住了?”水月心中升起一股焦急,柳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 “是啊,听说是昨天晚上抓住的,还说费了好大劲呢!”小二对着水月开口,说的跟亲眼见到的一样。 昨天晚上?水月皱皱眉头。 昨天晚上柳彬明明还在客栈里面,怎么可能被抓? “客官,那您慢用,我就先退下了。”小二摆好了饭菜,见水月迟迟没有再开口,便恭敬的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门。 水月看着窗外,柳彬今天这么迟了还没有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为什么君渊寒会对外称抓到他们了?还要说三天之后午时处斩? 水月走到窗前,看向依旧没有撤退的御林军,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君渊寒,他到底想干什么? 水月坐回桌前,陷入沉沉的思考。 突然,窗外身影一闪,柳彬稳稳的落在房间里。 “柳彬,怎么回事?县衙怎么会说已经抓到我们了?”水月看着柳彬安全的回来,先是在心底沉沉的舒了一口气,接着就是有关于县衙那边的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可是消息的确没有假,是县衙发出来的,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柳彬也十分不解,为什么朝廷要对外谎称抓到了他们。 “他们说抓到我们,然后还说今天就要处斩...”水月仔细推敲着这几句话,想丛中获取一些有用的消息。 假的人是不可能会被当众处斩的,可是这样做,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水月皱着没有,君渊寒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 突然!水月好似想到什么,瞳孔一缩,双手用力的拍在窗沿之上。 “这是个圈套!墨文彦一家人有危险!” —————今日清晨——————— 清晨的皇宫隐匿在秋日的晨雾中,如海上蜃楼般美丽、壮观,却又遥不可及。 一处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描绘着三个大字 ‘金銮殿’ 君渊寒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展现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完美的眉型更衬他的英气,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可是就这皱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龙椅之下,大殿之内,是满朝的文武百官,文官一列,武官一列,按照严格的等级排列着。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身朝服的君沐尘,即使褪去了以往的一身洁白,也不能掩盖他骨子里如玉般温婉的气质。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向公公尖细的声音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话音刚落,君沐尘身后的一名大臣便立即站了出来,走到大殿中央。 “启禀皇上,老臣有事要奏。” “右丞相但说无妨。”君渊寒看着缓缓走到大殿的右丞相,威严的开口。 “皇上,这几日,柳彬一行人的通缉令在皇城内闹得沸沸扬扬,可是,到如今还没有成功抓铺归案,老臣为了替皇上分担忧愁,苦思冥想,终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还请皇上过目。”说完,举了举手中的奏折。 “呈上来。”君渊寒看着右丞相手中的奏折,冷冷的开口。 “是!”向公公连忙走到台阶之下,将右丞相的奏折小心的拿在手中,接着将奏折递给君渊寒。 君渊寒接过奏折,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 “皇上,此法既可以不损一兵一卒,又可以让柳彬一行人自投罗,可谓是两全其美。”右丞相看着君渊寒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像打着小鼓,立马跪了下来,大声开口。 这个办法他的确苦思冥想了许久,自认为万无一失。 “哦?听右丞相如此自信,我倒是想听听,是何妙计?”一旁,另一位大臣轻蔑的开口,看着跪在中央的右丞相,眼中满满都是不屑。 “左丞相,你难道没看见?我正在跟皇上禀告,你这样插嘴,乃是大不敬!”跪在地上右丞相对着他愤怒的开口,嘴边的胡子也气得一抖一抖的。 “我只是好奇,右丞相为何如此有把握,你看看你,这么大反应,莫非是心虚了?”左丞相丝毫不把他的愤怒看在眼里,依然悠然自得的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人。 “你简直是血口喷人!”右丞相狠狠的指了指左丞相的脸,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转头看向上方的君渊寒。 “皇上,左丞相如此目中无人!视朝纲如同虚设,老臣恳请皇上依照朝纲降罚!” 另一旁的左丞相听了立即也跪到了大殿中央,同样看向上方的君渊寒。 “皇上,老臣对朝廷的衷心,日月可鉴,怎么可能会视朝纲于虚无!”说完这番话,眼角撇向一旁的右丞相。 “反倒是右丞相,我只是稍稍讨教一下,就如此沉不住气,哪有半点百官之首的风范?”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右丞相听完这话,差点没气得吐血,左手颤抖的指着他,右手紧紧捂住胸口。 “好了。”君沐尘这时却站了出来,看向跪在中央的两位老人。 “两位丞相都是为朝廷效力的老臣了,还请不要争吵了。” “只是...”君沐尘看君渊寒。 “微臣也十分好奇,这右丞相的‘两全其美之法’究竟是何妙计?” 君渊寒听完君沐尘的话,手中的奏折一合,看向大殿中央跪着的人,缓缓开口。 “右丞相,你自己说。” “是。”右丞相微微弯腰。 “大家应该都知道,墨文彦一家,当年为了救济乐陵城的士兵,曾受过入仙酒楼童老板和柳彬的救济,而且,老臣还听闻,小九公子还曾亲自免费帮他们的济世堂就诊,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如果我们放出假消息,说我们已经抓到了柳彬一行人,午时处斩,墨文彦一家人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昔日帮助他们的人被杀害,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将他们一家抓捕,引出柳彬一行人。” “可笑。”左丞相立马否决。 “你认为墨文彦一家人会那么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还有,你凭什么会觉得,那柳彬就一定会为了他们一家现身?” “臣觉得左丞相说的对,柳彬连自己的国家都弃之不顾,更何况是墨文彦一家呢?”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表明立场。 “微臣也觉得左丞相说的没错。” “微臣也认同左丞相说的。”底下纷纷有大臣支持左丞相。 “而且,右丞相这样做实在是会有辱皇家威严,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大胆,你区区一个左督御史,竟然敢如此辱骂右丞相。”右都御史善志文突然站出来 右丞相一边的帮派也开始陆陆续续站出来反驳。 “真是太放肆了!” “就是!” “皇上!老臣倒觉得右丞相此法甚妙,那几人武功高强,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内阁学士范德厚也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觉得范学士说的很有道理,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皇上!微臣也觉得...” “......” 一时间大殿里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每一方都有每一方的理由,争来争去,谁也不打算饶谁。 “够了。”君渊寒一声令下,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 各路大臣都各自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只剩下左右丞相还跪在大殿之中一时间谁都没有继续开口,都等候皇上开口。 “朕认为,这个方法,的确值得一试。” 这一次,就算是再怎么不择手段,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童果、柳彬,尹小九。 你们这一次,一定跑不了! 君渊寒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合上,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第六十三章 自投罗网 清晨,秋日的凉风微微拂过皇宫里的每一处。 御花园里,君渊寒和君沐尘行并肩行走着。 “四弟,你这样做,就没有替小九他们考虑过吗?”君沐尘率先开口,刚刚在朝廷之上的事情,他在心底是极力反对的。 本来,当初揭发柳彬一事,就十分不妥。 现在,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以墨文彦一家的性格,就算是杀头的重罪,墨文彦一家人也不会惧怕的。 而小九... 君沐尘微微顿了顿。 他没想到小九会回来,他实在也不明白,这么多通缉令,随着时间的流逝,好不容易渐渐平静下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却回来了,君沐尘也私底下派人去寻找过他们,可是,都毫无音讯。 也对,以小九的身手,找不到他们也很正常。 而君渊寒和君沐尘都不知道,其实现在的小九,已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连自保都成问题。 如果墨文彦一家人被抓,小九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君沐尘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他们离开东钥的那天,就没这个必要了。”君渊寒毫无感情的陈述着,一想起去年的那一天,心中涌起一阵阵无名的怒火。 他当初,就不应该放手,就应该干脆的杀了童果! “当初,我真该留住他们。”君沐尘无比懊恼的开口。 每每看着面前这个四弟,就会想起那天他发疯一般冲到大街上的情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初他留住了小九,也许,如今,他也不会变得这般。 自从知道小九带着童果和柳彬离开之后,他就性情大变,之前那个冷冷的、看上去却能给人实在感的四弟,一步步变成了如今这个狠辣、决绝的帝王。 “留住他们?”君渊寒突然邪魅的一笑,看上去有七分阴冷,三分自嘲。 君沐尘没有再开口,君渊寒亦是如此,两人就这样慢慢行走在御花园的石路上。 ————————客栈——————— “这是个圈套!墨文彦一家人有危险!” 水月倏地想清楚了,这就是一个圈套,就是为了引墨文彦一家人落套,君渊寒那时候和他们一起生活,他太了解他们一家人了。 而自己,自己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是他们的事情,不应该由无辜的人来承担! 水月连忙朝着门口奔去,却被柳彬一把拉住。 两人正准备同时开口,大街上却出现一阵阵马蹄声。 水月和柳彬互相对视了一眼,立马跑到窗前,发现大街上所有的兵马都已经撤退了。 “来不及了...”水月看着大街上极速撤退的御林军,颓然的撑在窗沿上。 君渊寒...君渊寒...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水月心中犹如撕裂般疼痛,再也无法忍住这几所受的一切,泪水夺眶而出。 “丫头...你...你别...你先别这样。”柳彬手忙脚乱的的擦掉水月脸上的泪珠,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童果。 “柳彬,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们!”水月哽咽着开口,她实在是不能想象,那个呆呆的冷冷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噩梦一般,吞噬着水月。 “我...我也不知道。”柳彬迟疑了一会,经过水月这么一提醒,他瞬间也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因果关系。 的确,这种事情,真的不像是君渊寒能够做出来的。 “丫头,我觉得...我觉得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柳彬试探着安慰着她,没错,说不定,着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 水月听完立马摇摇头。 “他...他一定是...一定是恨透了我。” “不会的,他怎么会恨你呢?不会的,不会的!”柳彬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水月,心中难免也有些难受,也是,这么这么多的御林军,除了是他,还有谁?可是...柳彬撇了撇床上的童果,生怕她突然醒来,只好轻声安慰着水月。 “那天,他跟我说了很多,他还哭了,之后我就带着童果走了,他一定恨死我了!” 水月记起那场大雪,他对自己说了那么多,晕倒后,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跟着别的人消失了,换做是谁,都会心生怨恨的。 “他...他...”柳彬听完水月的话,也是惊呆了。 她说君渊寒哭了?柳彬实在是不敢相信。 在他还是无痕的时候,四皇子自幼就不爱多说话,更别说哭了,无痕可以说,除了君渊寒还是奶娃娃,包裹在襁褓里的时候,看见过他哭,就再也没见过他哭了。 不管是摔跤了流血了,还是被他的母后打骂了,他都不像别的小孩哭个不停,只是一声不吭的自己跑去太医府,母后说他就站在一旁听着,就算打骂他,他也不闪不躲。 “柳彬。”水月止住泪,坚定的叫了他一声。 “我这条命可以不要,可是,你必须带童果走,这不关你们的事情。” “你不能死。”一阵空灵的声音一波一波传到水月的脑中。 水月微微一愣,看向已经站到两人面前的童果。 是啊,她不能死...招魂石还没有找到...童果还没有回来...尸玉还没有毁掉... “呵呵...”水月只能盯着童果苦笑,自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柳彬此时也已经发现了醒来的童果,十分警惕的看着她。 “水月,解药。”童果走上前来,想从水月身上找到解药,却被柳彬一把拦住。 水月慢慢走到童果身边,轻触了一下她,指尖落下点点白色的粉末,随着尘埃落定,童果也渐渐倒了下去。 “对不起。”水月轻轻呢喃了一声,不知是对童果说的还是柳彬说的。 不过,或许也该对自己说一句。 “柳彬,我想听你的。”水月看着扶住童果的柳彬。 “你说走,我们就走,现在外面已经没有御林军了。” “如果你要留下,我们现在就去找君渊寒,然后,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 柳彬抬头,没有一丝犹豫的看着水月,接着把童果背在了身后,手伸进衣服里面,拿出了一朵正开的鲜艳的折颜花。 “好。”水月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点点头,把花瓣揉碎,抹在童果的脸上,接着是自己脸上,眼睛里,柳彬也跟着水月照做。 “丫头,我们没有选择,就算不救墨文彦一家人,凭我们的力量,也很难找到招魂石。”柳彬看着水月强扯出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自始至终,他都是希望能够救活童果。 “我知道。”水月点点头。 “走吧,对了,别叫我丫头了,现在,我是小九。”说完,水月褪去外面的墨色长衫,拿出纳戒里的青衫,穿了上去。 “小九。”柳彬看着水月换上青衫,轻轻叫了一声。 “你说,如果这一世我们死了,会不会又去到谁的身体中。”水月看着面前的两人,想舒缓一下此时的气氛,带着些调侃的语气开口,可眼框却又忍不住红了一圈,水月只好微微抬头,试图将眼泪憋回去。 柳彬摇摇头,微微叹息一声。 “我觉得不会,上一世,我尽忠职守的守卫着我在意的这片土地,才有幸遇见你们两个,这一世...”柳彬顿了顿,抓紧了身后的童果。 “这一世,我做实在是太差了。” 水月听完,沉默着没有出声。 良久,柳彬抓着水月的胳膊。 “好了,小九,我们走了。”说完,从窗户边一跃,跳上窗外不远处的屋顶,运气轻功,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你快看!!” “是柳彬和小九公子,后面那个是童老板!!” “他们真的回来了!!” 大街上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看着房梁上一闪而过的三人,纷纷停下来,视线随着他们,直到他们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消失不见。 柳彬快速的奔跑着,不久后,在某处屋顶,却突然停了下来。 水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果然,不少蒙面的黑衣人慢慢将他们包围在一个圆圈内。 “魑、魅、魍、魉。”水月看着前面四人的腰牌,轻声读了出来。 四个人都在,看来君渊寒这次是真的势在必得了。 “尹公子,得罪了。”魅最先开口,接着四人对视了一样,小心翼翼的慢慢散开。 主子特地交代了要小心,虽然他们没有跟这个传说中的小九公子过招,可是,像主子那样的武功,都说要小心,还让他们一定要四人一起,这说明他们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我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你们可以直接把我们抓走,但是,首先要把墨文彦一家放了,还有,带我们去见君渊寒。”水月说完,四人的脚步皆是一顿。 “走不走。”水月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我们奉主子之命,抓捕你们三人去鬼欢堂,我现在不能带你去主子那里,还请尹公子不要为难我们四人,但是,我可以帮你传达。”魅微微抱了抱拳,话语中多了一丝恳求的滋味。 水月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四人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居然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可是,他们都没有少跟水月接触,所以也清楚她的为人,四人中,两人在前面带路,两人在后面守着,朝着鬼欢堂的方向而去。 很快,在几人的带领下,水月来到了并不陌生的鬼欢堂,在魅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地牢。< 第六十四章 初一 四人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居然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可是他们没有少跟水月接触,清楚她的为人,四人便两人在前面带路,两人在后面守着,朝着鬼欢堂的方向而去。 很快,在几人的带领下,水月来到了并不陌生的鬼欢堂,在魅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地牢。 地牢里面又阴冷又潮湿,尤其是时不时有一阵阵阴风呼过,让水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最害怕的就是像这样看不到尽头的、无比平静的黑暗,那样会让她感觉到被无数恐怖的东西团团包围住,怎么也逃不掉。 “有火把吗?”水月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的开口。 四人皆是愣了愣,谁也没有开口,他们一般都是不用火把的。 “我去拿吧。”魅顿了顿,转身走出地牢。 其他三人便带着水月一行人继续着脚下的路程,不久后,来到一处牢房,密密麻麻的铁柱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的,在黑夜中散发着清冽的寒光。 “千年玄铁。”柳彬有些惊讶。 “有什么特别吗?”水月听柳彬的语气好像是十分惊讶,就算是千年玄铁还不是只是铁? “千百年来,玄铁都是用来打造好刀好剑,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用玄铁做牢房的。”这实在是太浪费了,最后一句,柳彬在心里默默开口。 水月看着这座牢房,看来,某人早就已经等着这一天了吧。 水月自嘲的笑笑,走了进去,柳彬也跟在了后面。 这时,魅也拿着火把进来了,然后将火把固定在了牢房旁边的砖瓦里面,转身走了出去。 水月靠在火把附近,呆呆的看着在黑暗中跳动的火苗。 柳彬看着水月的模样,将童果也抱了过去,蹲坐在她身边。 “你休息一会吧,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了。” “恩。”水月点点头,双手环膝,将头靠在了上面。 柳彬看了看怀中的童果,理了理她鬓间的发丝,也闭上了双眼。 ————————御书房————————— “你说他们三个就这样束手就擒了?”君渊寒坐在书桌前,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有些不解的看向书桌上的披风。 “是!现在他们已经被关押到鬼欢堂的地牢了。”魑半跪在地上开口。 君渊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确定是他们三个吗?” “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魑被君渊寒突然变冷的视线盯的浑身一颤。 “尹公子的眼睛,变成了银色。” “银色?”君渊寒收回视线,陷入了沉思。 “恩,尹公子还说,要我们放了墨文彦一家,还有就是,他说他要见你。”魅没有忘记水月说的话,如实转告给了君渊寒。 “要见我?”君渊寒听完魅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魅点点头。 “不见,你们把地牢严加看管,要是丢了,鬼欢堂所有的人就全部都给我滚进地牢,永世不得出来。”君渊寒厉声的开口,下面的四人齐齐一震。 “下去吧。”君渊寒拿起手中的毛笔,开始批阅奏折。 “是!”四人齐齐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四人都没有开口。 可是心中却都是五味沉杂的,这一年,君渊寒的变化,身为手下的是最清楚的,以前的主子虽然冷冷的,可是从来不会想现在这样,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离皇宫外并不远的鬼欢堂。 水月和柳彬同时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睁开眼,摒住了呼气,紧张的等待着缓缓走进来的人影。 借着火光的照射,水月才能看清楚。 是魅。 水月的心里顿时笼上一层愁云,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虽然她早就猜到君渊寒不会这么轻易的见自己,可是当事实发生在眼前,她还是只能假装平静,可心里却是痛的实在。 “尹公子,主子他...他说不见。”魅有些略带歉意的开口。 “没事。”水月扯出一个笑容。 “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君渊寒不会是想一辈子都把我们关在这里吧?”水月看了看童果,这样待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开始寻找招魂石了。 魅摇了摇头,开口。 “不知道。” 水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恳切的看向火光边的魅。 “那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水月听见魅这么问,说明他肯帮忙,眼睛一亮,银色的微光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接着,扶着一旁的玄铁柱子站了起来。 “帮我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魅被水月这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看着她如同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 “一个血红色的小石头,大约...” “大约就像两个手指头这么大,叫做招魂石。”水月伸出两个手指,对着魅认真的比划着。 “招魂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魅仔细想了想,的确没有听说过这种血红色的小石头。 “所以你帮我找一下,拜托你了,你是四大护法,应该也有很多手下的,你去叫他们去查一下,看一看有什么地方有这种石头,你们人多,多找几天一定会找到的!”水月看着面前的魅,就差没给他烧香了。 魅迟疑了一会,接着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太好了!”水月高兴地看向柳彬和他怀中的童果。 柳彬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笑意,抱着童果站了起来,对着牢外边的魅开口。 “谢谢你肯帮我们,如果你能够找到那块石头,你以后要我帮你做什么都可以。” “恩。”水月也对着魅狠狠的点点头。 魅看着柳彬怀中的童果,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那你们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恩,你记得一定要多派一些人去找。”水月再三叮嘱,希望魅能够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魅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出了牢房。 水月和柳彬立即坐回了地上,水月转头看向沉睡着的童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童果,一定要等我们找到招魂石。” “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找到的。”柳彬笑了笑,也看向怀中的童果。 在地牢中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天,这三天,君渊寒一直都没有出现。 地牢里阴暗潮湿的环境让没有灵力的水月感觉有非常的适应,不过还好,纳戒中还有一些被子,水月也就将就了。 这些天,每次魅来送饭菜的时候,水月都会询问一下,招魂石的下落怎么样了,可结果,总是不如人意。 柳彬时不时也安慰几句,叫水月不要那么着急。 可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柳彬其实比水月急多了,在水月眼里看来,现在柳彬的脸上就是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急’和‘急’ 水月对此只能默默无语。 “柳彬,要是童果醒来了,你第一时间会做什么?”水月无聊的看着屋顶的玄铁钢板,突然来了灵感,开口问柳彬。 “我...”柳彬被问的有些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什么你啊。”水月坐起来,看着半天挤不出一个字的柳彬,看来,本质还是没有改变。 “哎!”水月长叹了一声。 “你觉不觉得,现在很像之前我们在新月森林的时候。”想起新月森林,她也有时候会突发灵感,问柳彬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恩。”柳彬点点头。 这时,童果脖子上的尸玉却开始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小九!”柳彬第一时间看到了,连忙叫回正在对着头顶发呆的水月。 “怎么了?”水月连忙坐起来,视线立马被那抹越来越烈的红光所吸引。 “今天就是初一了?!”水月看着尸玉散发出来的光芒,老婆婆说了,初一之时,尸玉就会散发红光。 “应该就是了。”柳彬赶紧扶起童果。 水月也赶紧从纳戒中拿出一个药瓶子,倒出一颗白色的丹药在手中。 白色的丹药中同样布满着细细的血丝,水月的手有微微的颤抖,想起那天,从身体中取出尸玉时的感觉... “没事,有我在,你...你别害怕。”柳彬看着水月抖个不停的手,自己说话也跟着紧张起来,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水月闭了闭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一口吞下了那颗丹药。 两人都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过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童果脖子上的尸玉也渐渐恢复正常。 “你...你...感觉怎么样?”柳彬看了看童果脖子上已经恢复的尸玉,试探性的问了问水月。 “我?”水月指了指自己。 “我就感觉丹药还有点甜味。”水月吞了吞口水,她还以为丹药都是苦的呢。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柳彬仔仔细细打量着水月浑身上下,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接着又看了一遍童果,还是像往常那般处于沉睡之中。 “没了...”水月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脸还有脖子,没错,都还好好地呢!< 第六十五章 我这是死了吗?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柳彬仔仔细细打量着水月浑身上下,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接着又看了一遍童果,还是像往常那般处于沉睡之中。 “没了...”水月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脸还有脖子,没错,都还在呢。 就这样寂静了好一会,水月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难道,就这样了?”柳彬看着完好的童果和完好的水月,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水月也摇摇头。 “怎么了?”柳彬见水月摇头,又立马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道。”水月一脸迷茫的看向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手掌心又看了看手背,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嘶...”水月倒抽了一口凉气,表情突然从一脸茫然变成一脸痛苦。 她只是突然觉得,觉得自己刚刚浑身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下,紧接着,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柳彬早就在第一时间抓住了水月的胳膊。 “怎么样?”柳彬紧张的查看着水月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多大变化。 “没...没什么...”水月摇摇头,示意柳彬不要担心,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 “你刚刚怎么了?”柳彬还是不放心,刚刚看这丫头的表情似乎是十分痛苦,怎么可能这一会就没事了? “没...”水月话还没说完,突然低下头,揪住了手下的被子。 柳彬立马把她扶正,只见她紧咬着下嘴唇,嘴角已经渗出一条血痕,眉头皱成了一团,双眸紧闭着,似乎是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疼痛。 柳彬急的额头上都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小九,小九!!”柳彬试着叫她,可是水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手下抓着被子的手指关节渐渐泛白。 “啊!!!”水月突然撕心裂肺般的大叫,吓得柳彬立马站了起来。 随之,童果突然邪笑着睁开了猩红的双眼,站起身来看着对面的柳彬,手中的指甲越来越长,越来越尖,像是一把把利刃。 水月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被针扎一样,麻麻的,就像是被电击一样,伴随火辣辣的疼痛,流窜着每一处筋脉,令她忍不住用大叫来发泄。 隐隐约约中,听见童果的诡异的笑声。 “不...不可以...” “断...指甲...”水月痛苦的睁开双眼,看见童果的手指甲正在发疯般的生长,连忙想叫柳彬砍断她的指甲。 柳彬也恍然明白过来,手中聚集凌厉的灵气,朝着童果正在生长的指甲而去。 水月只听见童果的一声大叫,接着,许多银色的,如同兵器般的断甲陆陆续续砸在地上。 里面的打斗终究还是吸引了外面守护着的黑衣人,外面的人跑进来一看,都纷纷吓了一大跳,看着牢中如魔鬼一般的红瞳女子,纷纷不敢靠近。 “必须尽快去禀告主子!”魑最先开口,接着就不见了人影。 水月正在地上蜷缩着,眼中是模糊的的两个身影,正在来来往往的打斗。 “水月!再痛苦一点!再痛苦一点!” “水月!解药!” “水月!水月!杀了他!”水月脑中满是童果疯狂的叫嚣。 “不可以!不可以!啊!!!别说了!走开!走开!”水月捂着脑袋大叫着,痛苦的翻转着自己的身子。 此时此刻,柳彬只见童果嘴边的弧度越加的诡异,可是他却不敢用尽全力,生怕伤到了她。 柳彬这样想着,一个不查,被她的指甲划出一个又长又深的口子。 只见童果眼中的红瞳越来越亮,好像随时要滴出血来一样。 而一旁的水月则更是痛苦的大叫起来。 “血!!!” “血!!!”童果的声音听上去无比兴奋。 “柳彬!!!血!!!不可以!!!”水月努力想告诫柳彬,她脑海中所听到的一切。 柳彬听完立即运起土盾墙,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左臂的伤口遮住,不让血留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动静,一身紫袍的君渊寒立马冲了进来,他听完魑说的话,立马从皇宫赶了过来,刚到外面,就听见尹小九的惨叫声,俊美的脸庞紧立即皱成了一团,刚一冲进里面,看到的就是尹小九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墙角,嘴角沿着下巴缓缓滴着鲜血。 而另一边,童果睁着血红的双眼,十指指尖还滴着鲜血,一旁的柳彬正堪堪挡住她的进攻。 君渊寒立即扯断了玄铁,走过去看着蜷缩在角落的水月,迟疑了一会,转头走向童果。 “不可以!”柳彬立即过来阻止,结果灵力一收,左臂又被划出了一道见骨的伤口。 “走开!!!”水月又是一声痛苦的嚎叫,脑中满满都是童果充满诡异的笑声,那声音令她头痛欲裂。 “你不能杀了她!让开!”柳彬愤怒的对着君渊寒吼道,看了看一旁散落的碎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是打偏了。 紧接着,柳彬又和童果扭打在一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君渊寒看着正在打斗着的两人,眉头越来越紧。 接着看向一旁蜷缩成一个圆球的水月,久久之后,终于是迈开了步子,走过去将她搂在了怀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月身上的疼痛也渐渐减轻不少。 恍惚间,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拥抱包裹着自己,可是,一瞬间,就被脑中的声音和身体上的疼痛给冲散了。 “走开...”水月挣扎着摇头,捂着自己的脑袋,可是却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开,水月努力的睁开双眼,在黑暗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楚模样,只看得出来是一个男人。 “柳彬...我...我没事...好多了...童...童果她...”水月以为那是柳彬,隐忍着痛苦,努力想不让他担心。 可是‘柳彬’没等自己的话说完,却突然把自己抱了起来,水月只感觉身体突然腾空了,下意识的抓住抱住自己的人。 “你们去帮忙,记住,别伤到那个女人了。”君渊寒抱起水月,对着魑和魅开口之后,便走出了地牢。 “你要带她去哪?”柳彬对着君渊寒大叫一声,一边牵制住已经渐渐安定下来的童果,一边看向已经不见君渊寒人影的通道,有些不知所措。 水月现在全身都已经疼的麻木了,这使得她根本就感觉不到那揪心的痛苦,所以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隐隐约约中,她总感觉抱着自己的‘柳彬’有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渐渐的,眼前逐渐明亮起来,不同于地牢里的阴暗,这使得水月的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仿佛身上的那种麻木的疼痛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柳彬...我们...是我们死了吗?”水月紧紧咬着牙,隐忍着开口,她好像看到了周围有很多光亮,难道她和柳彬,是到了天堂了吗? “你敢,我不会让你死的。”头顶上传来一阵阴寒至极的男声,水月不由得一颤。 挣扎着身子,微微抬头,看向头顶上的人, “你...是你吗?”水月努力张了张嘴,轻声开口。 她努力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头顶上的柳彬,可是,她似乎看到了柳彬的脸,重叠上了君渊寒的样子,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会是他吗?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君渊寒看了着怀中的人那没有一丝焦距的银瞳,抿了抿唇,没有开口,只是脚下越来越快的速度,如实的彰显出他现在内心中的焦急。 水月见头顶上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缓缓把头靠在了一君渊寒的胸前,轻闭上眼。 也许这一切都是幻觉,过一会就好了... 水月在心中这样想着,不再去管这些,身上的疼痛感逐渐消失,童果的笑声也没有再出现在脑海中。 君渊寒一路上抱着水月去了自己的寝宫,宫中的下人个个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尊贵的紫袍男子。 这不是他们的皇上吗? 他们不是眼花了吧?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抱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穿着青衣。 平时,皇上穿在身上的一块布都碰让他们碰的,这一年来,不知因为这种事情,杀了多少人,现在怎么会?还有,皇上不是最痛恨青色吗?还下了禁令,怎么现在却抱着一个青衣少年? 终于是到了九龙殿,君渊寒将水月抱进里面,里面空荡荡的,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君渊...君渊寒...”水月埋在君渊寒的胸前,轻声叫出他的名字。 这一路上,她也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胸前紫色的衣领,这是属于尊贵的颜色,除了君渊寒,还会是谁? 君渊寒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走进最里面的一处房间,掀开门前用上千颗白玉做的珠帘,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在偌大的九龙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接着,水月就被放在了里面龙床之上,床边盘着九条龙的身躯,床头上方,雕刻着九只威严霸气的龙头,这一切都是用黄金打造,将皇家华丽的风范完全的展现出来。 水月躺在无比柔软的大床之上,却并不觉得惬意术舒适,反而是全身都绷的紧紧的,眼睛也不敢去看站着的君渊寒,眼珠子就像是被定住了,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衣服看,恨不得看出一个洞出来,双手下意识的抓住身下的床单,有意无意的撕扯着。< 第六十六章 身份暴露 水月躺在无比柔软的大床之上,却并不觉得惬意术舒适,反而是全身都绷的紧紧的,眼睛也不敢去看站着的君渊寒,眼珠子就像是被定住了,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衣服看,恨不得看出一个洞出来。 双手下意识的抓住身下的床单,有意无意的撕扯着。 房间里静的一丝声音没有,水月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脑中闪过无数个念想。 比如?开口跟他说一声你好。 或者你好吗? 可是水月连看都不敢去看他,更别说开口了,所以这些念想都被她一一否决,扼杀在脑海之中。 水月听着房间里如此安静,眼角偷偷瞄了瞄君渊寒的鞋子。 终于,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水月狠狠的闭了闭眼,抓紧了手下的被单,豁出去的一般抬头,看向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的君渊寒。 也许是环境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在君渊寒冷峻的面容上,已经感觉不到以往那般天然呆的感觉,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王者气质,令水月的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敬意,以及,某种不知名的苦涩。 “我...”水月刚想说什么,突然,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水月的五官在一瞬间就纠结在一起。 君渊寒一开始就等着小九开口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还有,童果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大,但看着他紧张又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始终做不到转身迈开步子离开。 终于等到他抬头,一双银色的眼睛比起以前的黑色更显灵澈,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却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床上的人突然一脸痛苦的低头捂住了自己的头颅。 君渊寒眉心一动,眼睛猛地睁大,眨眼间就来到水月身边。 见他如此痛苦的模样,连忙上前抓住水月捂住脑袋的双手,狠狠的扯了下来,怒声道:“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等来回答,床上的人如同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支撑,重重的倒了下去。 君渊寒连忙将他一把接住,探了探他的鼻息后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冲着门外大喊。 “来人!” 很快,就有两名小太监从门外冲进来,跪在君渊寒脚下。 “快去叫御医,把太医府全部的御医都给我叫来!”君渊寒扶着昏迷不醒的小九,大声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小太监大吼道。 “是...是...奴才遵命!”两名小太监被君渊寒的怒吼差点吓的魂都丢了,跪安之后立马连滚带爬的奔向太医府去了。 “尹小九!你不是那么在乎童果吗?你要是敢死!我马上就杀了她!你听见没有!”君渊寒摇晃着水月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的手抹去她嘴角的残血。 手接触到她冰凉的双手,君渊寒立马将她平放在床上,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不久之后,十几名老御医跟着两名小太监同时到了九龙殿,连传召都没有等就冲了进去。 听两位小公公说起皇上的情绪,他们每个人都不敢怠慢,要是来晚了,那他们的老命就不保了。 “皇上!!!皇上!!!老臣参见皇上!!!”十几名老御医都纷纷赶到珠帘外跪下喘着粗气,他们这一路,差点就没把他们的一把老骨头跑散了。 “进来!”君渊寒坐在床边,对着屋外的一群人开口。 老御医们立马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这才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走进一看,一名样貌非凡的秀美少年正静静的躺在龙床上,而他们的皇上却守在一旁,周围散发着浓浓的寒意。 他们皆是一惊,却不敢说什么。 “要是治不醒他,你们脑袋,就交给朕来替你们保管了。”君渊寒看着地上的一群人,冷冷的开口。 那些资深的老御医都同时心里‘咯噔’一下,头上因为紧张冒出豆大的汗珠。 可他们也只好奉命行事,一个个先后上来为水月诊脉,认认真真查看了一番,每个人都异常的认真。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围在一起,讨论着各自诊断出来的结果。 “启禀皇上。”太医府的领头,杜太医颤颤巍巍朝着君渊寒跪下。 “这位姑娘只是血液逆行,导致筋脉些微受损,外加上些微体寒,应当歇息一会就会醒来了。” “我们再开些药方调养,几日之后便无碍了。”说完,老御医们都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是有什么棘手的疑难杂症,可是十几人的诊断结果出来,都是如杜太医所说,只是筋脉受损外加些微的伤寒。 君渊寒听完杜太医的话,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抹暗沉,立马走到杜太医面前,不由分说的提起他的衣领,剑眉一竖。 “姑娘?!” 杜太医被君渊寒这么一提,差点吓得昏了过去,于是战战兢兢的答道““启...启禀皇上,老臣...老臣方才查看脉象...确实,这确实是女子的脉象啊,张太医、李太医、王太医和罗太医他们都...都可以为老臣作证啊。” “皇上,虽然这位姑娘是一身少年打扮,可是男女的脉象有别,老臣方才也是查出是女子的脉象。”张太医也跟着颤抖着跪了下来,看了看床上的水月。 心想:这名女子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可不要连累到他们身上了! “皇上,脉象反映的是体质,男女体质一般情况下是有区别的,老臣行医几十载,也认为此人应是女子。” “皇上,老臣也是。” “皇上,杜太医他们说的没错,老臣也查看出来了。” “皇上...” 渐渐地,十几名御医都跪了下来,每个人都说自己诊断出来的脉象是女子的脉象。 君渊寒手中的衣领慢慢的滑下,转头,目光转向床上静静躺着的水月。 女子...原来...小九,原来她是女子?君渊寒心头突然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好是坏,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微微颤抖着的双手,彰显出他此时内心中的激动。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骗自己? 君渊寒凝视着床上的人,神色琢磨难辨。 “皇上...”杜太医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他们已经跪了快一盏茶的时间了,可皇上却一直盯着床上的人出神。 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情,朕自会查清楚,在这之前,管好你们的嘴!”君渊寒回了回神,看底下的一群人,又恢复以往的神色,威严的开口。 “是!臣等谨遵皇上圣命!”十几名御医跪安之后齐声答道,紧接着就退出了九龙殿,到了门外,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都后怕的抹了抹额头。 君渊寒看着退下的御医,接着,坐到水月身旁,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原来,那时候在军营的时候,自己的感觉就没有错,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他早该猜到的... 都是因为童果,那些寓意不明的话,让他昏了头脑。 君渊寒想起柳彬让童果帮她洗澡,想起小九说的为什么要负责,想起童果每每黏在小九身边对着自己狡黠的笑容,想起自己曾说她的脚像女人时,她溢于言表的紧张,一时间,他的脑中记起过去的种种。 看样子,童果和柳彬都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了,其他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君渊寒的手来到水月细嫩的耳垂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耳垂。 “为什么...”低低的话语,从他的红唇中轻柔的吐出来,让人心醉,更心碎。 君渊寒就这样全神贯注的盯着床上的水月,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深黑色的眼眸里藏匿着许多捉摸不透的东西。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夜晚渐渐降临,君渊寒传来了晚膳,宫女和太监们点燃了烛火。 今天,皇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带来了一个青衣男子去了他的寝宫,还叫去了太医府所有的御医,而且,自从那个男子来了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出过九龙殿,连奏折都是让向公公搬到了寝宫。 有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拿着烛火来到水月所在的房间,点燃烛架上的蜡烛,一边点着蜡烛,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床上的少年。 突然,床上的人眉心微微动了动。 水月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向头上的屋顶。 接着,水月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都是酸痛的。 她只记得,自己被君渊寒带到了他的寝宫,自己刚下定决心准备说话,就被一阵剧痛湮没在黑暗之中。 所以,这里就是君渊寒的寝宫了? 水月这才打量着四周,却发现有两个小宫女个两个小太监拿着烛火,呆呆的望着自己。 “你们是谁?”水月不解的看着四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四人还是处于放空状态,继续呆呆的看着水月。 突然,珠帘碰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水月循声望去,君渊寒却早已经来到了床边。 走进来的君渊寒看了看那四人。 “你们都退下。” “是!”四人在君渊寒进来之后就立马回过神来,赶紧跪下了,心中不免懊恼,怎么会就这样看呆了去? 四人都生怕会被君渊寒处罚,可君渊寒只是叫他们出去,他们都不免松了一口气,连忙退出了房间。< 第六十七章 我现在对男人没兴趣 四人都生怕会被君渊寒处罚,可君渊寒只是叫他们出去,他们都不免松了一口气,连忙退出了房间。 看来,皇上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平常的话,估计早就拖下去了。 水月看了看四人离开的速度,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收拾好了出来。”君渊寒看着水月低低的脑袋,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出了房间。 水月合了合眼,起身走到床下,身上的余痛令她放慢了所有的动作。 在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之后,水月将衣服整理好,头发也顺带梳理了一下,拨开了珠帘,缓缓走到殿内。 君渊寒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表情严肃,手中拿着毛笔不知写着什么,两旁是堆成小山的奏折。 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形形**的菜肴,香气扑鼻。 水月慢慢渡到饭桌前,瞄了瞄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的君渊寒,然后,果断拿起手中的碗筷就开始吃起来。 这样的气氛,她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反正君渊寒也不理自己,首要的事情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水月这样想着,淡定的享用着晚餐。 君渊寒手中的笔却是一顿,目光转向正在扒着饭的人,手中的笔越握紧。 “啪!”的一声,君渊寒狠狠的将手中的笔摔在桌子上。 水月也猛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捂着脖子。 “咳...咳...咳咳咳...”水月被君渊寒这么一吓,呛的不轻,连忙跑到一旁的茶桌,猛灌着茶水。 “咳咳.....”水月喝完茶水,强忍着喉头的不适,眉头微微蹙起,看向依旧坐在桌子旁边的君渊寒。 “什么意思?” “你自己吃饭呛到了,关我什么事?”君渊寒坐在桌前,看着水月,冷冷的开口。 “你要是不无缘无故摔那么一下,我会呛到吗?”水月没想到君渊寒会突然这么说,突然一下就提高了音调。 “我摔我的笔,跟你吃饭呛到有什么关系?”君渊寒丝毫不理会水月的接近暴走的情绪,依旧是之前那个冷冷的语气。 水月心头的怒火一下就‘蹭’的往上涌来,看着君渊寒那张冰山脸,连连点头。 “好,那你继续,我不吃了就是了!”水月用力砸下手中的茶杯,朝着门外走去。 实在是太过分了!君渊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气人了! 水月在心中暗自咬牙想道。 “你要去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水月学着君渊寒的话,脚步不停的朝着门口而去。 “那招魂石呢?”君渊寒微微提高了语气,听上去总让人觉得有一丝别样的味道。 水月听见‘招魂石’三个字,立马停了下来。 君渊寒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水月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君渊寒看见停下脚步的水月,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条正在打瞌睡的狮子一般,表面上看似无需惧怕,实则正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水月只好转身,缓缓走到了君渊寒面前。 她早该猜到,魅会告诉他。 “你找到了?”水月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君渊寒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令水月心中顿时充满了失落感。 眼眸微垂,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她还以为君渊寒已经找到了,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 招魂石,到底在哪? “那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水月重新正视着君渊寒,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意思就是,你要是离开这里,我可以保证你们永远都不能找到那块石头。”君渊寒朝着水月邪魅一笑,眸子满是玩味。 水月不可思议的看着君渊寒嘴角的弧度,心底缓缓升起一股寒意,有些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你...”水月张了张嘴,不知道,她该如何开口,君渊寒他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怎么了?”君渊寒看着水月,缓缓开口。 然后从桌子上站了起来,走向她。 “你...你别过来!”水月连连后退,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丝颤抖,得眼前的人,看着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却令水月觉得无比的陌生,陌生到令她忍不住的从心底升起无尽的恐惧。 “你怕什么?”君渊寒脚步未停,不急不缓的向着水月靠近。 水月连忙摇摇头,死死的看着缓缓靠近的君渊寒。 君渊寒看着无比紧张的水月,嘴边满是饶有兴味的笑容。 这个小家伙,看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我...”水月刚想说些什么,后背却猛地碰到身后的墙壁。 回头一看,原来君渊寒正是把她一步步逼到了这个死角。 她像是看到了万分恐怖的东西,看着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君渊寒,连忙跳开,却被君渊寒一个上前,用双手堵在墙角内。 “怎么?都过去一年了,你还是想逃?”君渊寒俯下身,在水月耳边轻声开口。 水月的身体猛地一震,倏地想起那天在雪地里,君渊寒对自己说的那句‘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恩?”君渊寒没有见水月没有说话,低吟了一声,带着无尽的魅惑,将自己的脸移到水月的面前。 “你...你能不能别,别离我这么近...”水月看着他无限放大的俊容,身体更加的贴紧身后的墙壁,甚至恨不得立马遁到墙壁里面去才好。 “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君渊寒还特意加重了‘男人’这两个字,双眼仔细打量着水月的每一个神态。 “就是因为是男人...所以...所以要...”水月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形容词来。 怎么办? 水月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可还没来得及等她抓住,就溜走了。 “放心吧,我对男人,没兴趣。”君渊寒退了退身子,脸色一正。 他不敢保证,要是他继续靠近,这个女人会不会把这堵墙给挤出一个洞来。 看来,她真的骗了自己! 可是,这是为什么? 君渊寒想的有些出神。 水月听完君渊寒的回答,不自然的连连点头,并没有急着开口。 为什么听见他这么说,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惆怅?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不过,很快又恢复清明。 这才发现君渊寒有些发呆,水月迅速弯下身子,想跑出君渊寒的控制,却没想到君渊寒的动作比她更快,无比轻松的又将她重新堵住了。 “我都说了我对男人没兴趣,你还这么害怕干什么?”君渊寒看着水月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个女人,是害怕了吗? 不知道,这一年来,她的灵力修炼的怎么样了。 “我...”水月迟疑的看向了君渊寒,总觉得他今天说的这番话有些不对劲。 不对,应该说,他这么做就已经是十分的不对劲。 “难不成?你不是男人?”君渊寒靠近水月的脸,鼻尖里充斥着熟悉的体香,令他不仅有些闪神。 “你开什么玩笑!!!”水月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君渊寒,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 君渊寒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些!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女人了? 水月在心中不敢确定,却还是强装镇定,努力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只是,额头上已经开始时渐渐冒的细汗,如实的反映出她此刻的紧张。 “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君渊寒看着水月异常警惕的神情,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我...那我要是说你是女人,你会像没事人一样吗?!”水月见君渊寒好似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也壮着胆子朝着他大声开口,装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愤慨模样。 心中默念着,不要紧张...不要露出破绽... “我可以向你证明我是个男人,你呢?”君渊寒扣住水月的下巴,将她的脸抬的高高的。 尹小九,这次,你还能怎么骗我呢? 水月被迫对视着君渊寒的面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 他是不是... “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君渊寒的手一紧,下巴传来一阵疼痛令水月不禁皱紧了眉头。 紧接着,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叫喊声。 “皇上!三王爷求见!” “宣。”君渊寒沉声道,一把放开了水月的下巴,带着水月坐到了茶桌边。 门外,一身白衣的君沐尘便走了进来。 “小九醒来了?”君沐尘一进门,就看见一身青衫的水月。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青衫了... 水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有出声,心中还惊魂未定。 想起刚刚的事情,就不禁有些后怕,如果若不是君沐尘及时出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君沐尘看着她银色的瞳孔,有些讶异,接着,视线转移到她绯红的下巴,神色微动。 再转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君渊寒,君沐尘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四弟,柳公子和童果姑娘我已经叫人安排好了,柳公子现在还...”君沐尘顿了一会,看了一眼水月,又接着开口:“只是,柳公子受伤比较重,还处在昏迷之中。”< 第六十八章 你是从小吃石头长大的吗? 水月听完君沐尘的话,立马就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略带焦急的开口。 “他受了什么样的伤?为什么还没有醒?还有,童果你怎么安排的?她身边一定要有人守着的,他们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们!” 水月一大串担忧的话脱口而出,她只知道柳彬受了伤,没有想到他居然伤的这么严重,竟然还没有醒过来。 “尹小九!”君渊寒坐在茶桌上,大叫了她一声,手中狠狠捏着一个茶杯。 水月立马松开抓住君沐尘的手,转头看向他。 “过来。”君渊寒抬头看着水月,冷冷的开口。 水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再说一遍,过来。”君渊寒放下手中的茶杯,依旧看着水月,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看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瞳那样盯着自己,水月只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现在柳彬又出了事情,她该怎么办?! 水月只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浓浓的恶意。 这时,君渊寒却突然站了起来,水月条件反射般的一后退,被君沐尘顺手接在了怀里。 后背触到一片温热的胸膛,没有君渊寒那般结实、宽大,却足以让人沉沦。 鼻尖传来一阵令人舒适的清香,不同于君渊寒的冷冽气息,而是带着浓浓的暖意,让人禁不住联想到一切美好的事物。 像和和煦春风,像美丽的白云,亦或是广阔无垠的海洋。 也许,当一个人追求某个信仰时,他也会逐渐融入其中。 所以,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如同他所追求的自由那般,美好,却又带着无尽的玄妙。 “四弟!你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君沐尘扶着被吓的不轻的水月,有些不明所以。 见她略带苍白的脸色,君沐尘的手紧了紧。 这才发觉小九的肩膀竟然不足自己的一掌,似乎只要一用力就会没了去。 君沐尘的手立刻一松,神色有些异常。 “君沐尘!带我去见柳彬和童果!我想去见他们!带我去见他们!”水月微微颤抖着开口,眼睛强装镇定的盯着君渊寒,双手死死的揪着君沐尘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四弟,你做了什么?小九为何会吓成这样?”君沐尘责怪的看了看君渊寒,转而又看向一脸可怜模样的水月,任由她使劲抓着自己一只手的衣袖,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肩膀,轻声开口。 “小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水月摇摇头,刚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凉风带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多么熟悉的怀抱,可水月心中现在却只有害怕和不安。 “君渊寒!你放开我!放开我!”水月疯狂的在他怀中挣扎着。她现在只想离他离得远远地。 他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君渊寒了,现在的他,太陌生了。 而且,刚才的事情,她还一直耿耿于怀。 君渊寒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她还能确定。 可是,水月在心底,仍然抱着一丝侥幸。 “四弟!”君沐尘略带焦急的叫了一声,不明白两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小九会那么害怕四弟呢? 他走过去,准备扯住水月的身子,却被君渊寒闪开了。 “我可以带你去,可是你必须跟我一起回来。”君渊寒紧紧环住水月乱动的身子,沉声开口。 看来,他刚刚的确是做的太过了,才会让这个小东西这么抵抗自己。 只不过,男子或者是女子的身份,对她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到底有什么隐情?她为什么会害怕自己知道他是女人呢? 水月听见君渊寒说的话,立刻停止了挣扎,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话。 他竟然说,他带自己去找柳彬和童果? 水月原本以为,君渊寒是绝不会让她去找他们两个的。 就凭他的所作所为,这也说不通啊。 可是,刚刚自己明明听见...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水月看向君渊寒,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君无戏言,但是,子时之前,你必须跟我回九龙殿。”君渊寒看着怀中的人,不容抗拒的开口。 他绝不会让她跟着君沐尘走!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带我去找他们。”水月连忙点点头,快速回答着,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反悔一样。 君渊寒也微微颔首,松开怀中的水月,看向另一旁的君沐尘。 “你要让他留在皇宫?”君沐尘皱着眉头,似乎是对这件事情十分不满意。 君渊寒没有说话,可眼神里面写满了肯定。 君沐尘顿了顿,迟疑了一会,看向一旁的水月,眼神里面是慢慢的询问之意。 他实在不明白,小九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他不是最讨厌皇宫吗?为什么会答应君渊寒这样的要求,以他的身手,离开皇宫,绝对不成问题。 难道?是为了四弟? 水月看着君沐尘不解的望着自己,微微低下了头。 她知道君沐尘此时此刻正在疑惑什么。 可是,君沐尘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拥有一身灵力的尹小九了。 她现在,只能这样了。 “走吧。”君沐尘看着水月低下的头,自己好像也跟着沉入苦涩的深渊。 果真...是这样吗? 君渊寒最先走出了门外,水月也紧随其后。 “参见皇上!”外面的小公公高呼一声,立马跪下来行礼。 “朕现在要出宫,叫他们备好马车。”君渊寒对着跪下的人吩咐一声后,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来来往往的宫女们和太监们请安的声音。 走了也有一段时间,终于是来到了宫门口,马车已经备好,两旁站着许多的侍卫,见到君渊寒和君沐尘都齐齐行礼,除了水月。 三人一依次上了马车,朝着宫外走去。 马车里面的空间很大,这令水月十分满意,坐垫也是厚实的不得了,看来,应该不会遭受以往的那些罪了。 想起以前的那一幕幕,实在是不堪回首。 宫门一开,水月正准备掀开幕帘,却被一旁的君渊寒阻止。 “外面怎么了?”水月敏锐的的听到,当宫门打开的时候,外面似乎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而且,听上去很是熟悉。 可是人声太嘈杂,也很小,是的水月听的有些不真切。 君渊寒将水月准备拨开幕帘的手拉了下来,紧紧的拽在手里,平声道:“为你而来的人。” “为我?”水月有很是不解,从而忽略了来自手上别样的力度。 为她?是谁? 水月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们是乐陵城的子民,听说你被四弟抓了,从千里之外的乐陵来替你们三人求情的。”君沐尘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两人抓在一起的手,轻声开口。 “乐陵城的人?”水月不可思议的开口,他们竟然到皇宫门口来了? 君渊寒也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他们为什么要在皇宫门待着?”水月听见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小,看来马车已经离开宫门不远了。 “因为...”君沐尘顿了顿,目光看向水月一旁的君渊寒。 水月立即就明白了,恶狠狠的看向君渊寒,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他牢牢的抓着。 “你放开我!”水月愤愤的开口,小脸瞬间变得通红,用另一只手使劲想把手抽出来。可君渊寒的手就好像跟和自己的手长在一块了,怎么也抽不出来。 “你!可恶!!!”水月看着君渊寒纹丝不动的脸,气得一股怒火中烧,低头就咬上了君渊寒的手。 君渊寒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嘴角还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周围的气息都跟着柔和起来。 水月还在与他的手进行‘殊死搏斗’那君渊寒的手就跟石头一样硬,她咬的牙都快碎了,却连一个牙印都没有看到。 “你是从小吃石头长大的吧!”水月终于放弃了,恼羞成怒的对着君渊寒大吼一声。 还咬下去的话,君渊寒一点事没有,自己的牙就要全没了。 君渊寒听了这句话,脸色一黑,顿时气结。 “你不知有一种东西叫做内力吗?”他皱紧了眉头,不甘示弱的瞪着水月。 两人就这样进行着一场眼神的厮杀,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君沐尘。 君沐尘听着两人的斗嘴,脸色有些灰白。 微微别过了头,不再去看他们,只是静静的盯着门帘上的花纹看,仿佛要把他们看活了。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在一处医馆的门口停下了。 “济世堂!”水月下了马车,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牌匾上的大字,惊喜的叫了出来。 原来墨家人不仅好好地,还重新修建了这么一座医馆。 真是太好了! 君沐尘看着水月开心的模样,由衷的笑了笑,柔声道:“小九公子,我们进去吧。” 水月点了点头,连忙走进了医馆。 现在这个时间,医馆里面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可是墨文彦还坐在柜前,不知研磨着什么药材。 “墨大夫。”君沐尘轻声开口,墨文彦立马抬起头来,视线一下就停留在君沐尘身后的水月。< 第六十九章 这一定是一个噩梦 水月点了点头,连忙走进了医馆。 现在这个时间,医馆里面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可是墨文彦还坐在柜前,不知研磨着什么药材。 “墨大夫。”君沐尘轻声开口,墨文彦立马抬起头来,视线一下就停留在君沐尘身后的水月。 “哐当!”手中的器具砸到了桌子上,有些许药材散落在一旁,可墨文彦却好似没有察觉的一般,双眼含泪的看着水月。 水月微微一笑,当做是打招呼了。 墨文彦立即回了回神,赶紧跑到水月身边,颤颤巍巍的开口。 “小九公子,你...你还好吧?”目光担忧的打量着她,当他看见柳公子和童老板一身血的时候,他都差点没急死了。 见水月身上没有什么血痕,墨文彦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水月也笑了笑,看向墨文彦,总觉得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如以前精神了,头发也白了不少,眼眶深陷,跟之前躺在病床上的人有的一拼了。 才一年的时间,怎么变化这么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墨文彦抹了一把老泪,当他去了县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才悔恨不已。 他这条命都是小九公子救回来的,自己却害了他。 现在看见他好好的站在这里,别提有多欣慰了。 墨文彦再次看了看水月身上,确定没有哪里受伤,只是眼睛的颜色变化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君渊寒。 “皇...皇上...”墨文彦愣了愣,接着赶紧跪在地下,磕了个头。 “草民叩见皇上!” “起来吧。”君渊寒看着地上的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谢皇上!”墨文彦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不同于之前,整个人都绷紧了,面色僵硬无比。 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到他们这里来,得罪了皇上可是要杀头的! “好了,你别这么紧张,柳彬和童果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水月还没忘记柳彬现在受了重伤的事,她必须看一看他伤成什么样了。 墨文彦点点头,脚步走向柜台左边的一扇木门。 “他们在里面的房间,跟我来吧。” 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了,才找到三皇子。 依靠他的诊断,这柳公子伤的这么严重,到底能不能撑过去,只能听天由命了。 水月见墨文彦如此,急忙跟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墨子良正替柳彬换药,旁边水盆中的清水被沾满血的白布条染成了红色。 童果则是躺在另一张床上,手上、衣服上,都还残留着不少鲜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柳彬的。 不过,看柳彬的样子,十有**全部都是柳彬的吧。 水月心头闪过一丝愧疚。 柳彬成这样,她也有责任,如果自己能够帮上一点忙,柳彬也就不会伤成这样了。 “小九?!”墨子良听见动静,微微偏头,万分惊喜的看着走进来的水月。 水月对着他微微点头,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床边的柳彬。 墨子良也十分自觉的将手中的药膏和白布条递给水月。 “皇...”墨子良正准备开口,却被君渊寒制止。 “下去吧。” 墨子良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水月打量着柳彬的伤口,基本上都在双臂上,腰间也有一点血痕。 伤的比较深的已经能够看见里面白色的骨头。 柳彬的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粒,沾湿了他两鬓的长发,嘴中还一直不停的呢喃着什么。 水月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五指都止不住的颤抖着。 轻闭了闭眼,缓缓搭上柳彬微弱无比的脉搏。 良久,再次睁开眼,水月的眼眶早已经红的不像样。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转头看向站在门口两人模糊的身影,轻颤着开口。 “我去配药方,你们,帮我好好照顾一下他。” “你...小九...这样吧,你先别哭。”君沐尘有些无措的开口,赶紧上前准备安慰一下他,却被君渊寒抢先一步。 “为什么这么难过?”君渊寒将水月搂在怀中,看着她强忍着泪水的脸,表情也有显得有一丝慌乱。 他原以为,她是来帮柳彬恢复伤口的,可是她现在却说要去配药,难道? 君渊寒抱着水月身体的手猛的一紧,想起之前她那样求着君沐尘的情形。 “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我做不到了...”水月使劲的摇摇头,眼神慢慢变得空洞起来。 柳彬的脉象很微弱,而且,正在在处于高烧状态...如果... 水月不敢再去往下面想。 “怎么会这样...他这样很有可能会...君渊寒!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水月的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头顶的君渊寒,死死揪住他的衣角,喃喃开口。 柳彬教会自己那么多,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他好不容易重生,怎么可能就这样陨落? 他那么爱童果,他怎么舍得离开? 水月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仿佛又回到失去了爸爸妈妈的那个夜晚。 这一定是一个噩梦,对不对? “四弟!小心!”只听见君沐尘一声惊呼,君渊寒立马抱着水月闪到一边。 水月第一眼就看见醒来的童果,眼神变得异常凌厉,立即挣开君渊寒的怀抱,跑到她的面前。 “小九!”君渊寒和君沐尘齐齐一惊,大呼了一声,正准备拦住她。 “她,不会伤害我。”水月看向两人,示意让他们放心。 两人皆停下脚步,神色有一瞬间的迟疑。目光警惕的看着如魔鬼一般的童果。 “为什么不吃下解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血洗天族!”童果不甘的声音响在脑中。 “你为什么把柳彬伤成这样!”水月走到童果面前,愤怒的盯着她,厉声开口。 “你想救他?”童果的 声音听上去带着浓浓的蛊惑。 “你知道怎么救他?”水月眼中闪过一抹微光,猛地抓住童果的肩膀。 柳彬现在危在旦夕,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就此沉睡。 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了,醒来的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 现在,一定要找一个办法,让他退烧,不然身体的热度对这些伤口会起到很大的反作用,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逃过一死。 “告诉我,怎么救他!”水月焦急的摇晃着童果,哪怕是一点希望,她也必须抓住! 童果看着水月,笑的无比邪魅,摄人心魂。 “服下解药,你就可以救他。” “解药...”水月的手渐渐从她的肩滑落。 是啊...吃下解药,自己就能救他。 吃下解药,自己恢复了灵力,说不定,柳彬立马就能够醒过来。 可是,老婆婆说的... 童果趁着水月出神,看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柳彬,一把扣住柳彬的脖子。 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看着水月一个人对着童果说话,都异常的担忧的看着她,却也不敢乱插嘴。 因为,小九带给他们的,实在有太多的谜,那都是他们无法触及的。 两人却没想到童果会突然对柳彬下手,都没来得及阻止。 “水月,吃下解药,不然我就杀了他!” 水月脑中响起一道怒喝声,这才使得她回过神来,看着童果手下的柳彬和,她异常认真的开口。 “放开他,不然我就毁了我们。” 童果立马松开了手,盯着水月。 君沐尘和君渊寒皆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复杂。 小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毁了他们? 还有,童果难道有说话吗?他们为何听不见? “那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死去,她的灵魂也永远回不来了,你不是想救她吗?”童果突然收起愤怒,对着水月诡异的一笑。 水月听完愣了愣,看向床上的柳彬,呢喃着开口。 “他死了,童果她...她还愿意回来吗?就算她回来了,会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小彬彬...” “尹小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君渊寒实在是受不了这些奇怪的话了,用力扳过水月的脑袋,将她的视线对着自己。 “尹小九!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君渊寒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安。 看着眼前的小九,他不明白,这一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她在地牢中会那么痛苦?为什么不能帮柳彬恢复伤口?为什么童果唯独不会伤害她?为什么她会说:“童果还会愿意回来吗?” 水月看着眼前的人,深邃的黑瞳充满着自己的倒影,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她的内心就这么安定了下来,仿佛透过那双眼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小九?小九?”君渊寒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微微摇晃着水月。 看着她呆呆的望自己,面色好像僵住了一般,他的心底慢慢升起一股凉意。 这到底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君渊寒。”水月不由自主的轻声叫出他的名字。 “是我!”君渊寒连忙点点头,欣喜的看着她。 水月凝视着他的双眼,仿佛欣赏着世间最美妙的东西,连眨眼的时间都舍不得。< 第七十章 墨子欣进宫了? “君渊寒。”水月不由自主的轻声叫出他的名字。 “是我!”君渊寒连忙点点头,欣喜的看着她。 水月凝视着他的双眼,仿佛欣赏着世间最美妙的东西,连眨眼的时间都舍不得。 半饷,才不受控制的喃喃开口:“你的眼睛,好美...”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话,愣了半饷后,眼睛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水月这才猛的回过神来,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看向已经被君沐尘扶上床的童果。 童果闭着眼睛,尸玉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水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刚刚看着君渊寒,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自己的不安和害怕好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还好吧?”君渊寒看了看水月,有些迟疑的开口。 刚刚的事情,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水月摇摇头,没敢去看他。 “我没事,我去配药了。”说完,水月就走出了房间。 门外,医馆紧紧的关着大门,墨文彦他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水月来到前面的药格子处,抓了十几味中草药,放在一旁,接着,在纳戒中找了几颗植物出来,在器具里面捣碎。 此时此刻,水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再也没有之前的那些恐惧、焦躁、和无助。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好起来,哪怕此刻柳彬还在床上等着,可水月却好像看见了他醒来的样子。 这时,君渊寒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水月没有理会,只是忙活着手上的草药。 她必须抓紧时间,这样,柳彬的好起来的几率才会更大。 “小九,你...” “你去把这个药拿去煎一下吧。”水月打断君渊寒的话,抱着手中的器具去了柳彬所在的房间。 她现在心里很乱,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是他? 君渊寒愣了愣,看了着眼前的东西。 片刻,拿起桌子上水月配好的中药,又愣了愣。 他是一国的君主,居然被人使唤着煎药,这种落差,估计唤是谁也接受不了。 这边的君沐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正拿着之前水月带进来的容器,一下一下的捣着草药。 而水月则是坐在床边,仔细查看着柳彬的伤口。 接着,找来针线,在蜡烛上烧红。 只能赌一把了,水月心想,时间过去的越久,就对柳彬的情况越不利。 微微清理了一下伤口,水月拿起针线,一针一线的缝好柳彬的伤口,每一个细节都异常小心的处理着。 柳彬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水月还要时不时替他换下盖在额头上的白布。 时间过去的很快,水月揉了揉双眼,剪下断了最后一根线,将君沐尘捣好的草药小心的涂抹在上面,用白布条包好。 君渊寒的药也已经熬好,水月也给柳彬喂了下去。 墨文彦一家人带着许多药材也早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可水月却让他们下去休息了,说这里有他们三个人就够了,明天他们还要医治别的人,墨文彦也没有过多推脱,整理完草药就去了里屋了。 水月每隔一会便摸一摸柳彬额头的温度,发现他的烧正在渐渐退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小九公子,你的医术如此出神入化,柳公子定然不久就会痊愈的。”君沐尘回忆起她替柳彬缝制伤口的模样,真是前所未闻。 水月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虚弱开口。 “还好现在是秋天,气温合宜。不过,他的烧还没有完全退,我还不能确定。”说完,水月又给柳彬的额头上面换了一块新的湿布。 目光看向一旁静静的躺着的童果,准确的说是她脖子上的尸玉,眉心一动。 “君沐尘,童果她不能呆在这里,她万一醒来,我怕墨文彦他们一家人会有危险。” 君沐尘点点头,方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把她送到鬼欢堂,我叫魑和魍日夜守着她。”君渊寒看着童果,冷冷的说道。 “可以,但不能伤到她。”水月点点头,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 “恩。”君渊寒应了一声,看着水月,继续开口。 “现在,你可以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水月顿了顿,看向两人,无比冷静的答道:“这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你们只需要控制住童果,尤其是每月初一,还有,在半年内,找到招魂石。” “如果...找不到呢?”君沐尘皱皱眉,他们从来没有听见有这么一样东西,而且,他们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却一点音讯都没有。 “找不到...童果就会消失。”水月半合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那你呢?”君渊寒想起地牢里发生的事情,童果和水月之间,好像有一种特殊的关系。 水月摸了摸柳彬的额头,体温已经渐渐在下降。 “我没事。”她淡淡的答道。 “你和童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会对你下手?你的灵力是不是也是因为她而消失的?你在地牢里又是怎么回事?” 君渊寒的嘴中吐出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水月这个明白人都晕头转向的。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水月状似很痛苦的捂了捂耳朵,看向两人。 “我可以跟你们说,可是,有些事情,你们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你们别问我那么多就行了,只要安安静静听我说就可以了?怎么样?” 两人又一齐点了点头。 水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将所有的事情简约带过了一遍。 只是,没有说他们三人都是重生者,只是跟他们说了天族的事情,以及童果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听明白了吗?”水月看着两人五彩斑斓的脸,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用英文跟他们说话一样。 看来,跟他们说这些,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说,你们只去了一天?”君沐尘不可思议的开口,他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奇事。 一天和一年,相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这也太神奇了! 水月立即举起双手用力比了一个大大的叉,示意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打住!打住!,我说了,不要问我那么多,听明白事情就行,不用深入了解,那跟你们没关系。” 君沐尘和君渊寒互相望了望,谁也没有开口了。 “你们一晚上都没有睡吗?天都快亮了!”门口传来墨子良的声音,屋内的三人同时站了起来,互相看着对方。君沐尘和君渊寒互相望了望,谁也没有开口了。 水月试探性的两人一眼,有些觉得对不住君渊寒。 “卯时已至,四弟,你必须要回去了。”君沐尘查看着窗外,有些急切的开口。 水月立即摸了摸柳彬的额头,烧基本上已经退的差不多了,面色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水月站起身来,有些愧疚的看着君渊寒。 “走吧。”君渊寒没说什么,转头朝着屋外走去。 “等一等!”水月立即叫住君渊寒,一把冲到墨子良面前,将他拖到药柜那边,拿起毛笔和纸连连写着什么。 “我写的这个是外敷,还有...这个内服的我还没写完,你一定要小心照顾好他。”水月一边写一边交代着他,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笔,看向墨子良,脸色有些尴尬。 “那个...你看看...看得懂吗?”水月试探性的开口,将手中的纸递过去。 墨子良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停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虽然有些字是写的有些奇怪,但还是...大约能知道是什么字。 水月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没忘!之前找‘休书’两个字的写法时,看的那些书的文字的写法都记住了不少。 “那好,柳彬就拜托你和你爹,还有子欣和你娘了。”水月放下手中的笔,将外敷的方子递给墨子良。 “恩,我和我爹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墨子良认真的点点头,拿起那张外敷的方子,将它折好。 水月的的笔微微握紧,眉尖微挑。 “那就好,怎么今天都没有看到子欣和你娘呢?”水月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写完内服方子里的最后一个字,笑了笑,交到墨子良手中,却见他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水月看着他无比难看的脸色,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没见墨子良没有提起她们二人? 果然... “我娘她...她已经去世了。”墨子良低着头,十分伤心的开口。 “去世?!怎么可能?”水月听完墨子良的话,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 “我妹妹她...她...她非要入宫,上次选宫女...她偷偷跑去,我娘就气的病倒了,药石无医,几个月前...”墨子良没有继续说下去,神情越来越低落。 “子欣去当宫女了?!”水月不可置信的开口,看向在门口等着她的君渊寒。 君渊寒摇摇头,淡漠的开口。 “宫女的选拔都是由内监掌事管理的。”< 第七十一章 辛傲玉的下马威 “子欣去当宫女了?!”水月不可置信的开口,看向在门口等着她的君渊寒。 君渊寒摇摇头,淡漠的开口。 “宫女的选拔都是由内监掌事管理的。” 水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当宫女怎么了,你娘会气...”水月看向墨子良,‘死’这个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看来,古代的人都这么想进皇宫吗?就算不惜当下人也要挤破头进去。 墨子良听见水月这么一问,有些呆愣的看着她。 百姓家宫女大多数都是穷的没饭吃的姑娘家才会去选择当宫女,子欣根本不用进宫,在自己家医馆里面多好? 虽然有进宫有一定的月钱,可是,她们从选中入宫的第一天起就犹如进入囹圄,失去了人身自由,直到满二十五岁到三十岁才可以回到家里。 而且,宫中那么残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像欣儿这样莽撞的人,估计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还不值得气吗? “怎么了?”水月看着墨子良这样盯着自己,有些不解。 原谅水月没有多多了解古代宫女,她脑中宫女就是伺候那些娘娘,端茶送水,然后没事给娘娘们出几个小招,勾搭勾搭皇上,到最后,还能够拿很多赏赐。 小日子应该也是很不错的啊? “皇上。”墨文彦不知何时走到了君渊寒面前跪下,双眼含泪的看着他。 “皇上,小女虽然从小就吃苦耐劳,可是性子还是太率真,实在是不适合在皇宫做事,草民恳请!皇上能够破例让她回来!”说完,墨文彦就不停的给君渊寒磕着头,直到额头上渗出丝丝血痕。水月看着他,皱了皱眉,然后看向站着的君渊寒。 “我们该走了。”君渊寒面无表情的开口,不去看地上的墨文彦,转身走出了门外。 “好。”水月应了他一声后,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墨文彦,微微迟疑的开口:“我能够帮什么忙就尽量帮吧。” “好!好!”墨文彦看着水月,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柳彬。”说完,目光看向君沐尘,表情微微变得严肃起来。 “童果一定不能留在这里。” “我待会就将她到回到鬼欢堂,小九公子尽管放心。”君沐尘微微拱了拱手,笑着看向水月,示意她放心。 水月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马车上,水月和君渊寒对立而坐,想起刚刚的事情,不免问起了君渊寒,这才知道原来当宫女还有那么多规矩。 可是子欣她,为什么那么坚定的要进宫呢? 水月百思不得其解,低头,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君渊寒立即来到了水月身边,将她搁在自己身上。 “你...”水月刚想说什么,抬头看向君渊寒,目光近距离接触到他的,想起之前的事情,水月有些猝不及防的躲开,将头偏向一边。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反应,有些生气,抬手捏住水月的下巴,逼她正视着自己。 “为什么不敢看我?”君渊寒开口问道。 “你放开我!”水月感受到下巴火辣辣的疼痛,举起双手,用力的想掰开他的魔爪。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君渊寒又重复了一声,看着水月紧闭着的双眼,手中的力度更大了。 “我...”水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到怎么说。 要是跟他说自己看着他会觉得很安心,铁定又要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了。 “恩?”君渊寒微微松了松手,等待着下文。 “我...不是...我没有...”水月吞吞吐吐不知道否认些什么,慢慢睁开双眼,却不敢去看君渊寒的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下巴看。 “没有?”君渊寒反问一声,语气听上去十分阴冷,缓缓将自己的脸凑近水月的。 水月感受到君渊寒的逼近,奈何身子被他搂的死死的,下巴也被扣住了,动不得分毫。 “我...你别...”水月颤抖着开口,浑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甚至感觉到君渊寒的鼻尖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鼻息之间萦绕着浓浓的男性气息。 水月绷紧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了,加上一晚上的劳累,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在君渊寒怀中。 君渊寒松开扣住她下巴的手,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小人儿,一整晚的高度紧张,使得她原本就虚弱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也许是为了柳彬哭过了的原因,眼睛显得也有些红肿。 就这样注视了她好一会,接着,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前挪了挪,靠在上面。 算了,这个小家伙也着实辛苦了,他就放她一马。 马车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进到了皇宫。 水月此时还没有醒过来,君渊寒将她抱下马车,往九龙殿的方向而去。 将她轻轻的安置在床上后,君渊寒走到大殿的书桌,拿着手中的毛笔,批阅着还未看完的奏折。 辰时将至。 “叩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君渊寒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窗外,曙光初露,天色微明。 隐隐有些秋日的迷雾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一丝从未有的安宁与寂静,于天穹悄悄的倾听着大地苏醒的声音。 “进来。” 话音刚落,向公公缓缓从门外走进来,对着君渊寒开口。 “皇上,辰时将至,该更衣上朝了。” 君渊寒点点头,从书桌上站起身来。 此时,水月正在沉睡在梦乡之中,耳边却依稀传来些许不真实的人声。 “傲玉娘娘!您...您不能进去啊!”九龙殿外,几名太监和宫女拦着一位打扮艳丽的女子。 那女子身拖地罗裙,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又给人一种华贵的感觉。 外披一件浅紫色的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身后站着两名宫女,正站在九龙殿外,作势要进去,被门口的宫女和太监拦住。 “大胆,你们这一群狗奴才,竟然敢拦本宫!”被拦在外面的女子柳眉一竖,厉声开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娘娘恕罪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门口的太监和宫女都惶恐的磕着头,生怕得罪了面前的人。 “现在皇上不在,出了什么事情,本宫自会解决。”女子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几人,走上前推开了九龙殿的门。 “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去!”门口传来宫女和太监恳求的叫声,可那名女子并没有理会。 她便是左丞相之女。 辛傲玉。 昨日,她的姐姐来到她的淑景宫,也就是辛千琴,找到她,跟她说了关于皇上带来一名青衣男子回九龙殿的事情。 她今日,特地趁皇上早朝期间,就是要来这里一查究竟。 辛傲玉直直走进里面的房间,果然,看见一名绝美的少年静静的躺在龙床上,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更是添了一番异样的风情。 精致的五官和细润如脂的肌肤,连她这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辛傲玉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妒火,怒视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少年。 难怪皇上如此绝情,连后宫的嫔妃看都不看一眼,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传出去,真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又儿,去给我打一盆凉水过来!”辛傲玉看在还未醒来的水月,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眼中满是愤怒和嫉妒。 她就不信,她堂堂辛傲玉,曾经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连自己的姐姐都不如自己美貌,现在又怎么会比不过一个粉面少年郎! “是!”一名身穿粉宫装的少女微微屈膝,不久之后,便端着一大盆凉水走了进来。 “去!给我把他浇醒!”仿佛无意一般的开口,双眸微抬,满满都是骄傲的笑意。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皇上带他进这九龙殿,还睡在龙床之上。 就算有点本事,在她面前,也不值一提! 那宫女领命后,立即掀开了水月身上的棉被,一盆凉水就这样对着水月的脸倾覆而下。 水月正睡得沉,只听见一阵阵悠远、绵长的对话声,似在耳边,又仿佛在天边。 接着,只感觉身上一轻,还没来得及睁眼,刺骨的凉水就从天而降。 水月立即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咳咳...咳咳......”水月的鼻腔里面都被灌进不少凉水,呛的她眼泪直流。 在秋日的瑟瑟寒风中,水月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着,淋湿的头发紧贴着脖子,凉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之中,时而一阵凉风飘过,只觉得一阵透心凉。 突然瞧见一旁的地上有个精美的铜盆,上面雕刻着无比精致的花纹,上面还沾着几滴未留下的水滴。 水月顺着水盆望去,只见一名小宫女呆呆的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被抽了魂一般。 “是...你泼...你泼的冷水?!”水月的牙控制不住的打颤,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第七十二章 惊艳 突然瞧见一旁的地上有个精美的铜盆,上面雕刻着无比精致的花纹,上面还沾着几滴未留下的水滴。 水月顺着水盆望去,只见一名小宫女呆呆的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被抽了魂一般。 “是...你泼...你泼的冷水?!”水月的牙控制不住的打颤,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皇宫里面起床的方式非要这么特别吗,水月无奈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想由此来抵御来自身上的寒冷。 又儿木讷的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仿佛好似想到了什么,又猛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重复着,可她却一动不的盯着水月银色的眼睛。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就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 不,要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 水月看着她一下点头一下又摇头,微微叹了一声,刚准备下床,却发现床的不远处站着一位华丽的紫衣女子,头上的金银饰品交相辉映,看的水月忍不住眯了眯眼。 辛傲玉也被水月的银瞳给惊艳到了,那是怎么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可瞬间就被胸口无限的嫉妒拉回了神。 有女人一般美丽的脸蛋就算了,居然还有这么一双与众不同的银瞳,凭什么!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睡在这九龙殿!”辛傲玉愤怒的看着水月,恨不得立即就把她撕成碎片。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又是谁?”水月强忍身上的着寒冷,毫无畏惧的对视着对面的女子。 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罪了?老天爷要这么耍自己? 水月不禁在心中哀怨道,身上的寒意更甚了。 “我?”辛傲玉居高临下的看着落汤鸡一般的水月,冷哼了一声,无比自豪的开口。 “我乃是堂堂左丞相之女,这东钥皇宫内的傲玉娘娘!” “所以呢?”水月淡淡的问道,对于这个消息完全不觉得意外。 看她的打扮和样子就知道了,除了后宫的的嫔妃,谁会没事在头上顶那么多有的没的? 只是没想到,会来找她的麻烦,貌似自己也还没来得及得罪他们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出皇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辛傲玉恶狠狠的开口,看着水月那张脸,嫉妒的快要发狂。 “是君渊寒要我留在这的,你去找他好了。”水月无奈的摇摇头,她还不想留在这呢,要不是为了招魂石,鬼才会呆在这个皇宫。 辛傲玉听完水月说的话,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 “大胆,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又儿,给我掌嘴!” 水月听完,眉头轻轻一皱,动了动已经快要被冻僵的四肢,结果又是一阵寒风刮来,冷的她直哆嗦。 被点到名的又儿愣了愣,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对水月下手。 “又儿!你听不明白本宫的话吗?给我掌嘴!”辛傲玉又重复了一声,看着水月在不停发抖着的小身板,眼中满是得意。 跟她斗?全都没有好果子吃! 辛傲玉笑的越来越放肆,头上的珠花都开始叮叮作响。 又儿听见辛傲玉的话,身体一僵,只好缓缓朝着床上的水月走去。 水月紧绷着身子,拽紧左手,正准备寻找着一个最合适的机会反击。 又儿慢慢走过来,举起双手,有些不忍的偏过了头,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水月眼中寒芒一闪,就是现在! 正准备拿出纳戒中准备的**,身体却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到一个宽大、熟悉的怀抱中。 水月立即收回手中的粉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接着,只听见**碰撞在墙上的声音,又儿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水月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君渊寒,却发现,此时此刻,他的脸阴冷的不像样子,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杀气,眼眸里似藏着无数利剑。 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将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毁灭。 水月在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刚才的安心全部消失殆尽,身子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个人,她根本不认识! “把这个女人给朕拖下去斩了!”君渊寒沉声喝道,立马就有人走上前来,架住辛傲玉。 辛傲玉从去年进宫,从来就没能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君渊寒,以至于又儿已经倒在墙角了,也浑然不知。 艰深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完美!更加俊美! 辛傲玉贪婪的打量着这个身穿明亮的龙袍,头戴白玉紫金冠,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却不料从他口中吐出来自地狱般的话语。 直到侍卫抓住了辛傲玉的两臂,她这才回过神来。 “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你误会臣妾了。”辛傲玉看着被紧紧扣住的双臂,连忙跪下,哭诉着摇头,脑袋上的珠花叮当作响,像是演奏着乐曲一般。 水月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对比起之前的狂傲,微微别过了头。 她原以为,那些电视剧都演得太浮夸,过了今天才知道,其实那才是真实写照啊! 简直就是切换自如,毫无违和感。 “皇上,是姐姐叫我来的,都是她...都是那个贱人指使我这么做的!!真的不关臣妾的事,都是她,都是她!” 辛傲玉尖叫着,她没想到这时候皇上会回来,见他那样抱着那个少年,自己又被扣押这,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惧怕。 皇上对这个少年真的有种别样的情愫,眼下,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她只好把全部的责任都往辛千琴身上推,而且,她说的也的确是真的,的确是姐姐叫她来的。 君渊寒没有出声,头也不回的抱着水月离开了这座房间。 那边的侍卫立马就驾着辛傲玉往门口而去,顿时,整个大殿都充满着她的哭诉和求饶声,一直到绵延到很远很远。 水月紧紧的拽着衣袖,不敢去看君渊寒的模样,他领口的金龙秀纹,在水月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君渊寒一言不发的抱着水月来到另一处房间,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水池,四周都有竖着威严的金龙头颅。 水池之上,旁边摆放着许多刺绣精美的屏风,君渊寒将水月放在一旁的软榻之上,按了按池边的机关,四个龙头开始吐出冒着热气的水流。 接着,转身走到外面,不久之后,带进来一套干净的白锦服后,又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大门。 水月眼睁睁的看着他做完这一些,还有些处于放空状态。 直到身上的凉意刺激着自己的感官,这才回过神来。 不行,再这样去寒气进入身体,自己的身体会顶不住的。 可是... 水月警惕的看了看外面,接着,咬了咬牙,换下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进入温热的池水当中。 顿时,一股温暖包裹着全身,令水月渐渐放松下来。 外面的君渊寒正坐在茶桌前,依旧冷着一张脸。 想起方才的场面,他胸口又是一阵压抑。 还好有人去传话,不然的话... 君渊寒手中突然用力,清澈透亮的茶杯出现一道道裂缝。 不一会,小九所在的房间传来阵阵水声,君渊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猛灌了一口茶,把窜到喉咙的火苗硬压下去。 这样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君渊寒放下手中的茶杯,来到书桌随便抓起一样东西看了起来。 可是这并没有多大作用,心猿意马的他,终于,闪身消失在大殿之内。 水月终于是泡够了,直感觉身上都是热热乎乎了之后才起来,穿好裹胸和衣服。 经过长时间的东拉西扯,水月皱眉的看着穿在身上的锦服,宽大无比的衣服就跟把被单披在身上了一样。 可是上次的衣服都被忘记在客栈里了,这可怎么办啊?这样出去会被君渊寒笑死的吧? 水月赤脚站在地上,刚刚君渊寒直接把自己抱进来,脚下也没有鞋子,踩在地上,一阵凉意直达头顶。 算了,水月叹了一口气,提着长长的锦服,防止自己摔倒,走向门口,还这样站下去,自己的脚都快要没知觉了。 门被推开,水月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到外面,一眼就看见从窗外闪进来的君渊寒,立即停下了脚步。 “那个...君渊寒,你有没有稍微小一点点的衣服给我啊...这个貌似...有点不合身...”水月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放下手中提着的衣服,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头发。 君渊寒刚一回来,就被水月这一身穿着惊艳到了,一个趔趄,差点没稳住身形。 白色的齐脚裸锦服,被穿成曳地的长裙,腰间被她打了一个蝴蝶结,显得更加纤细又优美。 脖颈以下的发丝都已经被打湿了,往地下缓缓滴着水。 脸上也许是因为被热水泡的太久的缘故,泛出淡淡的潮红,隐隐还有些微晶莹的汗珠,顺着紧贴着脸庞的发丝流向脖颈。 加上那一双灿然的银光水眸,显得仙气十足,令他不禁看呆了。 “君渊寒?”水月见他一副木讷的模样,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提起脚下长长的布料,朝着他走去。< 第七十三章 同床共枕 脸上也许是因为被热水泡的太久的缘故,泛出淡淡的潮红,隐隐还有些微晶莹的汗珠,顺着紧贴着脸庞的发丝流向脖颈。 加上那一双灿然的银光水眸,显得仙气十足,令他不禁看呆了。 “君渊寒?”水月见他一副木讷的模样,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提起脚下长长的布料,朝着他走去。 这时,君渊寒才发现她光着的脚丫,猛地一惊。 “你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君渊寒突然厉声开口,一把打横抱住她。 这个小东西,难道不知道地上很凉吗? “你...”水月气结,气鼓鼓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君渊寒,十分恶劣的开口。 “你倒是给我一双鞋子啊!” 君渊寒被水月吼的愣了愣,刚刚他...他好像是忘了这件事了。 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紧接着,抱着她走向了房间,床上早已经差人换了新的床单和被褥。 君渊寒将水月轻放在床上,看向她冻的通红的小脚丫,轻轻捧在手中。 水月感受到到他手中的炙热的温度,猛地想缩进衣服里,却被君渊寒一把抓了回来。 “你放开!”水月慌张开口,异常警惕的盯着他。 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次可没有童果和柳彬替自己解围了! 怎么办?! 水月急的团团转。 而君渊寒此时,却突然靠近水月的脸。 “你紧张什么?” “我...”水月看着他突然放大的脸,有些被吓到。 “你...你是皇上,做这种事情会降低你的身份的!”水月偏过了头,看着一旁的窗户,义正言辞的说道。 “既然,我是皇上,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非要看着别的地方?”君渊寒似笑非笑的开口,看着她如此紧张,不禁想逗逗她。 这个女人,究竟还能怎么圆这个谎? “我...” “我怕我看多了会亮瞎了我的眼睛...”水月咽了咽口水,挪挪身子,不着痕迹缩了缩自己的脚。 怎么办?怎么办? 水月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渊寒感觉到水月的小动作,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去理会。 “朕每天上朝,那么多大臣看着都没有瞎,怎么就唯独你会瞎呢?” “因为我...因为他们是大臣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你说是不是?”水月敷衍着开口,继续慢慢的蠕动着。 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 水月心中暗喜。 “那我给小九你分个一官半职好了,你觉得,御书房侍读怎么样?”君渊寒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啊?”水月一惊,看向君渊寒。 只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双眸里面闪烁着不知名的微光,水月定了定神,立马又转过头看着窗户。 “这...这样不好吧...那些大臣们不会同意的,我可是通缉犯呢!”水月状似可惜的摇了摇头,心里头却是暗爽的。 她现在第一次感谢君渊寒给了自己‘通缉犯’这个身份,她才不要留在皇宫当什么御书房侍读呢。 不然,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君渊寒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眼中的光芒愈加深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大臣们都同意朕这个决定。” “什么?!”水月大声惊叫出声。 她彻底不淡定了!直直的看着君渊寒,不可思议的开口:“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 “因为乐陵城的人,让更多的人,感动并且相信了你们。”君渊寒嘴边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他原本还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留住她,没想到,就这么被他们解决了。 当初君渊寒利用柳彬的身份,制造出他们几人串通谋反的的假象,为的就是让西灵也加入其中,大力通缉他们。 现如今,乐陵城的人的所作所为让很多人都替水月说话,包括大部分的大臣。 加上水月一行人当初又帮他们那么多忙,帮助乐陵城的百姓、帮助百里鸿轩的士兵、帮助皇城的人看病、帮助他们揭开君承玗的真实面目。 这一切的一切,天下的人都看在眼里,加上乐陵城百姓这么一闹,许多人心中的天秤都往水月这边倒。 加上现在柳彬也已经不是西灵护国公,君渊寒就顺水推舟,名正言顺的将水月留在宫中,对大臣们美其名曰是观察他,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可事实上... 而柳彬和童果,对外宣称正在养伤阶段,康复后再做定夺。 “你太卑鄙了!”水月愤愤的开口,这才看清他眼中的微光就是**裸的算计,他就是故意的! 君渊寒止住笑容,盯着水月,缓缓开口。 “你难道忘了,你当初答应我什么了吗?” 水月心中猛地一震,记起之前自己所说的一切。 她...她当初的确说过,只要君渊寒登上皇位,自己就留在他身边,成为东钥护国公。 可是.... “君渊寒,其实...我当初,是骗你的。”水月有些愧疚的看着他。 她没想到,君渊寒还惦记着这件事情。 她当初,也许就不该骗他,说自己会留下。 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她欠君渊寒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已经还不清的地步。 毫不夸张的说,自己的这条命都是因为他才救回来的。 “为什么?”君渊寒心平气和的看着她,似乎早就知道了。 是因为,你是女人吗? “我说过,我不喜欢皇宫。”水月诚恳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明白。 听完水月的话之后,君渊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水月心中更加愧疚了,缓缓低下了头。 “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君渊寒沉声开口,周边的空气似乎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不告诉我,你究竟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水月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君渊寒这话有种别样的味道。 “没...没了...”水月依旧低着头,不再去看他。 可心中却有许多疑惑的种子在心底萌芽。 不知道为什么,水月总觉得,自从自己醒来之后,君渊寒似乎看自己的眼神就跟以前的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他看着自己,眼神中总会有些别样的压抑,而这几天,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非常的自然。 就好像一个人心中有一个结,突然一下解开了。 水月想,也许是因为当上皇帝的缘故吧,人总是会有变化的。 她压根就没觉得,君渊寒会发现自己是女人。 第一点,主要是因为他和她生活了那么久,按照人正常的心理,已经会自动形成他就是个男人想法,这样是很难被怀疑的。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水月认为,如果他发现了,一定会说出来的。 只要自己小心,不漏出什么破绽,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可是,她却没想到,君渊寒其实早就知道了,而且还这样一直瞒着她,直到... “好。”君渊寒狠狠的点点头,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憋出这个字来。 好,你既然不说,我就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君渊寒心想,眼睛死死盯着水月。 之前骗我那么久,现在,该轮到我了! “可惜,现在,你必须留在这里。”说完,松开对水月的束缚,翻身躺在她身旁。 水月见躺在自己身边,立马就准备跳下床。 绝对不可以这样!她...她怎么能... 不可以!不可以! 还没触碰到床沿,却被他一手搂住腰,扯进他冰冷的怀抱。 水月心中一沉,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脑中像是突然卡带了一样,出现一片空白。 良久才恢复清醒,连连厉声道:“你...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君渊寒!你!你快放开我!”水月使劲挣扎着他搂住自己腰间的手,他该不会真的想要自己陪他睡觉吧!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怎么?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君渊寒状似毫不在意的开口,心中却也是紧张的砰砰直跳。 鼻尖传来一阵阵浓郁的体香,刚沐浴过后的水月身上温软无比,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在引诱着他。 君渊寒连忙屏住了气息,身子绷的紧紧的,脸上满是狼狈之色。 该死的,这个小家伙还真是... “我...”水月原本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在那一刻,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接着,水月便挣扎着看着向君渊寒,咬牙切齿的对他开口。 “君渊寒,你想要我死,你就直说!” 君渊寒的思绪一停,表情一愣,低头不解的看向怀中一张气鼓鼓的小脸,茫然询问道:“怎么?” 这次,倒轮到他不明白了,实在不理解这个小家伙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他刚刚貌似也没做什么啊? “今天事情,你就是故意的吧?你自己的娘娘你会不了解?要是还来几个,我想我现在还是直接在你面前果断自我了结好了,至少不用被折磨死!” 水月愤愤的开口,对他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 一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 大冷天的,挨凉水就算了,还是从床上被浇醒的,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第七十四章 侍读 水月愤愤的开口,对他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 一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 大冷天的,挨凉水就算了,还是从床上被浇醒的,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这笔账,她还没来的及算呢! 现在刚好可以替自己解围!水月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想着想着,越是装出了一副无比愤怒的模样。 “我不会再让那群女人接近你了。”君渊寒的神情也冷了下来,双手微微锁紧怀中的人。 之前是他疏忽大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趁自己上早朝的时间,强行闯进他的寝宫。 看来,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现在这个小家伙没有了灵力,应该要在她身边加派人手了。 水月听完君渊寒的话,嘴边浮现出一抹嘲讽。 这个君渊寒,果然还是这么傻不拉几的啊,脑子用来当摆设的吗? “你越是这样,她们就越是有斗志,你拦不住她们的。”水月淡淡的开口,眼中划过一丝无奈。 女人啊,一旦狠起来,简直就是无法预计的。 今天水月就见识到了,简直就是太丧心病狂了! 只是,这肯定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指不定又有什么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不行!水月眼神一凝,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会保护好你的。”君渊寒又收紧了手中的力度,认真的看着水月。 “你要是真的想保护我,就别让我离你这么近,你现在是皇上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水月突然有些激动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充满着浓浓的指责和控诉。 这句话,是对君渊寒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是啊,他是皇上,他是皇上。 君渊寒依旧盯着水月,只是,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明显,慢慢扩散到全身。 良久,才缓缓的开口。 “尹小九,你应该清楚,我这个皇位,是为你而坐的。” 水月听完,心头猛地一震,像是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 这句话,实在是太沉重了,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你就不能留在我身边,为什么?你明明答应我的!为什么要骗我?!”君渊寒也十分激动起来,一个起身,将水月死死的摁在床头,眼中满是痛楚。 他原以为,原以为... 这一切,难道都只是他以为吗?难道这个小家伙就这么无情吗? “我...”水月看着这样的君渊寒,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水月的脑中又开始短路了,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我...对不起...我只是...”水月慌忙的解释道,眼神到处躲闪着,不知如何是好。 “对不起?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你不在的这一年吗?”君渊寒快速打断水月的话,情绪越来越激动。 水月看着他这般模样,微微低下了头,心中隐隐作痛。 只是,为什么?自己看见他难过,也会跟着心痛呢? 没来得及想通,下巴突然一紧,目光接触到君渊寒愤怒到极点的脸。 “你就这么不敢面对我吗?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君渊寒扣住水月的下巴,逼着她正视着自己。 水月被他这么一问,愣了好半响。 是啊,她到底是在在逃避着些什么? 其实,君渊寒的真的说的很明显了,也做得很明显了,只是自己一直在刻意逃避而已。 可是,又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强忍着自己想要分分钟逃跑的冲动,她直视着君渊寒深不见底的黑眸,总感觉自己像是不能呼吸了。 水月连忙闭上眼。 不行,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就是害怕看着君渊寒,也害怕君渊寒的目光对准自己。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云衣? 水月的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是因为,被伤的太深,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反抗这样的情感吗? 还是?对云衣... “我...我也不知道,你能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吗?”水月缓缓睁开双眼,强装镇定的看着君渊寒,略带乞求的开口。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很害怕,因为很多原因,自己会伤害到君渊寒。 比如,自己真实的身份。 比如,当年的那份休书。 比如,云衣。 君渊寒的手松了松,沉思着。 “条件是,以御书房侍读的身份,留在皇宫。” 水月听完君渊寒的话,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镇魂石我会帮你找,柳彬和童果我也可以让鬼欢堂的人照顾着,你想去找他们,我随时可以带你去。”君渊寒盯着水月,万分认真的开口。 他真的什么都可以为她做,只要她能够留下来。 留在他身边... 直到时间能够让她明白。 水月惊讶的看着他说完这番话,心中的震惊无法言喻。 就在几天前,他还在全力通缉自己,将自己关在阴冷的地牢里面,对自己视而不见,怎么,一下突然就变化这么大? 到底是因为什么? 水月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实在是像是在做梦一样,简直比梦还要不真实。 “可以吗?”君渊寒语气中满是期待之意。 他明明是一位至高无上的王,是一国之主,他只要一个圣旨,水月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此时此刻,他却完全像个孩子,期待着美好愿望的实现。 水月看着君渊寒,仿佛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的视线中。 “好...我答应你....” 水月轻声开口,不再去看他,接着又狠狠的点了点头,以表决心。 君渊寒听完后,眼中立即一亮。 接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明亮渐渐沉了下去。 “这次?还会是骗我的吗?”君渊寒冷着脸,沉声问道。 水月听完,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竖起三指,无比严肃的开口。 “我用我的生命起誓,这一次,绝对不会骗你。” 君渊寒盯了她好半饷,缓缓放开了抓住水月下巴的手,准备躺回床上。 “等一等!”水月突然大叫一声,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君渊寒立即拉长了自己的一张俊脸。 “你想反悔?”语气中,像是夹杂着千年的冰雪,水月立即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睡在一起,还是不妥吧?不如...”水月小心翼翼的把身子往床的边沿挪动,却被君渊寒一把抓住。 水月猛地绷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 “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君渊寒听完她的解释,立马转换了态度,阳光透过乌云和冰霜,展现在他的脸上。 水月差点没被鼻子里的空气给呛到。 得了,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 更要命的,是自己还的留在这座皇宫当什么御书房侍读。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水月低头看着君渊寒抓住自己的手,有些无奈的开口。 “你先放开我,我...我想在大殿里坐坐。”说完,伸手去掰他的手掌,却也是徒劳。 “留在这。”君渊寒缓缓开口,轻合着双眼,脸上写满了疲倦。 手中的力度也微微松了松,只要水月想,立马就可以抽出来。 可她,却没有那么做,任由君渊寒抓着自己。 不是不想,而是不忍。 良久,水月长叹一声。 “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靠着床头,从纳戒中拿出一本医书看了起来,心思却渐渐飘远。 君渊寒轻闭着眼,唇边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正处于思考状态的水月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算计了,仍然一声不响的盯着手中的书,不知道想些什么。 ————————御书房————————— 明亮的火烛之光外,是漆黑的深夜。 水月坐在一个桌子旁边,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缓缓磨动着一块墨碇。 看着黑色的汁液一圈一圈散开,随着自己的手中的动作,越来越浓黑。 君渊寒也同样坐在桌子前,时不时从水月面前的砚台中沾取一点墨汁,然后批阅着手中的奏折。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偌大的御书房里面只有研磨和毛笔划过纸上的声音。 空气里散发着舒适恬静的味道,就连时间似乎也跟着停下来了。 良久,君渊寒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半撑着脑袋的水月。 水月紧盯着一圈又一圈的黑色墨汁,眼神却是毫无焦距的,像是失了神一般,以至于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君渊寒的动作。 君渊寒微微皱了皱眉,也没有说什么,将手下的奏折微微放在一旁晾干,接着,又拿起另一本,如此反复。 终于,在合上第十几本奏折之后,君渊寒再一次看向仍然在‘认真’研墨的水月。 “小九。”君渊寒略带严肃的叫了她一声,后者却没有一丁点反应。 “小九?”他又略微加大了音调,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英眉一竖,这才怒喝道:“尹小九!” “啊?!”水月正想着什么,突然被君渊寒这么一叫,吓得立马收回了思绪。 一抬头,就看见君渊寒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 第七十五章 辛千琴来找麻烦了 “啊?!”水月正想着什么,突然被君渊寒这么一叫,吓得立马收回了思绪。 一抬头,就看见君渊寒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 水月脸上立即闪过一丝窘迫。 一抬头,就看见君渊寒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 水月脸上立即闪过一丝窘迫。 “你还在想他们。”君渊寒盯着她,肯定的开口。 水月没有说话,微微皱了皱眉。 就在君渊寒和她醒来之后,宫外就有人来报,说是乐陵城的百姓还是在宫门口,久久不肯离去。 他们说,一定要见到小九公子安然无恙,才肯离开,皇上当初吩咐了,不许伤他们一分一毫,他们无奈之下,只得进宫禀告。 水月听完,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感动,她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千里迢迢赶来皇城为自己求情,还这么替自己着想。 那些小孩子,一个个都长大了。。 对比起一年前,他们看上去更加高,更加健康了。 尤其是小羽。 “小九哥哥,为什么那个黑衣哥哥要通缉你和柳彬哥哥,还有童果姐姐?!”小羽最先扑到水月怀中,努力蹭着自己的胳膊,十分不解的开口。 这些都是他听娘亲说的,他一点都不明白,以前他们不是一起以前帮助他们那么多吗? 而且,那个黑衣哥哥对小九哥哥那么好,为什么突然要找那么多可怕的官兵来抓小九哥哥? 水月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 “小羽,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说完,仰起头,看向他的娘亲。 “倒是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傻,就为了我们跑到这里来,值得吗?” “我们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要我们做什么都值得。”妇人轻拭了脸上的泪水,毫不犹豫的答道。 看见小九公子好好的,他们也就放心了。 “是啊,小九公子,你没什么事吧?柳公子和童姑娘呢?”另一位妇人带着他的孩子走过来,满脸担忧的开口。 “他们说,柳公子和童姑娘受伤了?是真的吗?” “小九公子,你真的要留在皇宫吗?” “小九公子,你有什么难事就告诉大家伙,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越来越多的人询问水月他们这样、那样。 水月站在在他们中间,在这样的秋风中,她一点都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自己正被无数温暖重重包裹,一直暖到了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跟他们好生解释一番后,他们也尊重了水月的决定,只是,眼中的担忧,久久不能散去。 “小九姐姐,娘亲说你要呆在那个黑衣哥哥的家里,是真的吗?”小羽眨巴着眼睛,看着上方的水月。 水月慢慢蹲下来,点点头,嘴边渐渐扶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可是娘亲说,那个黑衣哥哥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在他身边,他是不是会欺负你?”小羽看着蹲下来的水月,顺手就搂住了她的脖子。 这是今天早上的时候,里面的人告诉他们的,可是娘亲们听了,好像都不希望小九哥哥呆在哪里面。 “不会的,小羽,那你要相信小九哥哥对不对?!”水月安慰的笑笑,没想到这个小羽才这么点大,都能够替自己想到这个份上。 他们真的是很善良的人。 “可是......”小羽顿了顿,像是再思考着什么,水月也不着急,摸了摸他的头,等待着下文。 良久,小羽终于是好像想起来什么,松开搂住水月脖子的小手,十分不解的看着水月,一张小脸皱的紧紧的。 “那个...那个黑衣哥哥好几天前,还说要把你们一直关到黑黑的大牢里,为什么现在又要给你官做?” “他说?要把我们一直关在大牢里?”水月听到这话,眼神微闪,有些不敢相信。 小羽使劲的点点头。 “是啊。” “所以我和娘亲才到黑衣哥哥这里找他,可是他都不理我们了。”小羽说到这里,情绪有些低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好像随时要滴出水来。 水月皱着眉头,凝视着不远处的一抹暗紫,那正是已经换下龙袍的君渊寒。 思绪渐渐收回来。 “你当初说,要把我们一直关在地牢?”水月看着面前的君渊寒,语气中带着些许质问。 君渊寒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为什么?”水月放下手中的墨碇,看向君渊寒,眉头轻皱。 “你生气了?”君渊寒看着水月微微皱着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他当初,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才会... 水月摇摇头,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并不只是指这件事,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天从地牢出来之后,你对我们三个态度突然变得...变得...” 水月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是她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只是,之前都被自己刻意的忽略了。 经过小羽那么一问,她才真正的思考起来。 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明明之前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现在,却突然变的事事都能够帮她。 帮她找镇魂石、还能够让她出宫去见童果和柳彬,以及宫外的百姓们。 这一切,水月都无法解释。 哪怕...哪怕是自己在地牢中那么一闹,应该,也不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吧? 君渊寒表情瞬间有些僵硬,看着苦思冥想着的水月,恨不得立马脱口而出。 因为我知道你是女人,我知道了来柳彬和童过才是真正的一对,你们之前都只是在骗我们。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其实误会了这一切,我还知道你们发生了这么多事。 还有...因为...因为,我怕我说出来之后,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君渊寒,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水月看着面前的人,试探着开口,心底渐渐变越来越得不安。 他的改变太大,她甚至可以这样形容,她已经完全看不到她记忆中的君渊寒的半点影子。 面前的人,看上去,虽然如以往那般,依旧是给人冰冰冷冷的感觉,可是,却多出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就比如,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样轻易的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他一开口,容不得求饶,一个娘娘就这样被拉下去砍头。 身为帝王,就该变得如此吗? 那自己呢? 水月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承认自己是女人的事实,她不想再顶着内心的自责,面对着他。 可是,她害怕。 她害怕,如果君渊寒知道了之后,休书之辱, 在古代,对于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身在最高处的男人来说,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她赌不起,眼下,镇魂石还没有找到,童果正处在十分危险的处境,柳彬也身受重伤,他们只能够求助于君渊寒。 水月也想过,可以不告诉自己是西灵丞相府九小姐,可是,她做不到。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很多谎言去包裹,这样做,跟骗他自己是男子又有什么区别?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君渊寒突然站起身来,俯视着水月,眼中似乎是做出了个很艰难的决定。 水月也站起身来,平视着他,认真的点点头。 君渊寒这反应,更让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其实我.....” “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君渊寒的话,两人的脸色皆是一顿。 水月瞥了一眼门外,并没有说什么,缓缓退到一边站好。 反正,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急于一时。 “进来。”君渊寒吩咐一声,又重新坐回了桌子上,脸色看上去似乎很是释然。 这样也好,他也不想这么早告诉小九实情。 说了,这个小家伙一定会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不待他多想,向公公缓缓从门外走进来,打量了水月几眼,微微鞠躬,对着君渊寒开口道:“启禀皇上,左丞相和千琴娘娘求见。” 水月立马瞄了君渊寒一眼。 又来一个辛千琴? 看来,铁定就是为了今天早上处死辛傲玉的事情吧? 听说左丞相听说这个噩耗之后,立马就晕倒在丞相府里了,敢情这应该是刚醒来,就直奔这御书房问罪来了吧? “宣。”君渊寒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看的向公公都有些不不敢大声出气了。 “是。”向公公微微行了个礼,连忙退下了。 不久,辛千琴扶着一脸苍白的左丞相,缓缓走进了御书房。 辛千琴嘴边扬起一抹笑容,她今天就是故意趁这个机会,想见皇上一面,来之前,还特地装扮了一番。 这一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进到御书房,看来,她还得好好感谢她那个骄纵跋扈的妹妹了。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暗,深不见底。 刚一进来,两人的视线皆被水月所吸引,眼中满是震惊。 水月站在一旁,也淡淡的扫了一眼辛千琴。 五官跟辛傲玉有着六七分相似,果然是亲姐妹。 只是,比起辛傲玉,她的美貌还要更甚一筹,五官更加精致,肤白貌美,俨然是一个羊脂美人。 只是... < 第七十六章 首次交锋 水月微微皱眉,忍不住多看了看她这身打扮。 淡粉色锦缎上衣齐胸,春光无限。 下坠白色曳地烟胧彩蝶裙,外批一件白色半透明纱织披衣,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腰间坠一条淡青色丝带,挂了个精致的彩色香囊。 一进门,水月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香味,原来根源是在这里。 水月心中了然,目光转向她的头发。 长发被挽成偏髻,斜饰以碧兰棱花双合玉簪,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要不是自己清楚这里是皇宫,此处是御书房,水月都差点以为这是哪家青楼里跑出来招揽生意的女子了。 时间就好像这样禁止了。 “咳咳。”水月抬起手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一是平复下心情,二呢,是帮对面那两位回回神。 果然,两人听见这声咳嗽,神色立马一松,这才看向一旁坐着的君渊寒。 “老臣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两人这时才想起来行礼,辛千琴连忙从水月那边收回视线,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君渊寒,眼中的柔情简直能溺死一群人了。 心中却是还未平复。 原来,他就是尹小九... 这模样,难怪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在这里...辛千琴的脑中快速的运转着。 水月在一旁看着辛千琴的眼神,都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禁有些同情起君渊寒来。 这样一对姐妹,真是有的受啊,君渊寒这一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还真是生命力顽强! “起来吧。”君渊寒冷冷的开口,完全无视了辛千琴的目光。 “皇上!小女...为何将...为何她...”左丞相起身后情绪依旧有些激动,连话也说不完整。 看来,的确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啊。 辛千琴立马上前扶住她,状似十分忧伤的安慰道:“爹爹,您别太伤心了,皇上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妹妹她,不会就这样白白死了的!” 说完,眼角微微撇向水月的方向,眼中别有深意。 水月勾了勾嘴角,真是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来,这个姐姐对自己的意见,可是比妹妹的还要厉害啊。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看样子似乎不好对付啊。 水月在心中暗自揣摩着。 “是啊,皇上,小女只是无意跑去九龙殿,也...也罪不至死啊!”左丞相万分悲痛的开口,言语间带着几分有意无意的责怪。 他们家就这么两个女儿,怎么说处死就处死了啊! 自己的夫人,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无意?”君渊寒反问一声,看向面前的两人,一想起早上的事情,他的语气越来越冷。 “朕的寝宫,是一个无意就能进去的吗?” “皇上!小女只是对皇上思念至深至切,皇上为何要如此绝情啊!”左丞相声泪俱下,捂着胸口,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可君渊寒却依旧没有理会,毫无感情的开口。 “朕那时在哪,左丞相还不清楚吗?” 听完这话,左丞相正在擦拭眼泪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的确,君渊寒那时正在金銮殿上早朝,这么说,的确是有点牵强。 “皇上,这都是臣妾的错,不该告诉傲玉妹妹,您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男子,还住在了九龙殿,妹妹为人冲动,担心皇上的安危,可是,却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啊!” 辛千琴连忙跪在君渊寒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胸前的风景也随着微微低下肩膀,显得呼之欲出。 水月站在一旁正看着好戏,可被辛千琴这么一搅合,她突然就失了开始的好心情,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辛千琴,还真是够讨厌的! “那你的意思,是朕的不不是了?”君渊寒撇了一眼地下的辛千琴,看着她这副模样,也随着水月那般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臣妾不敢。”辛千琴惶恐的对着君渊寒磕了个头,身子也垂的更低了。 水月实在是受不了了,看着那个辛千琴,不是说古代的女子都无比保守吗?她这样卖力的搔首弄姿,还不如直接裸着过来好了! 看着眼前的一幅的画面,水月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烦闷,对着地下的辛千琴,略带讽刺的开口。 “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跑到这里来人就会活过来吗?” 地上的人听见,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收起泪水,目光锐利的看向水月,厉声指责道:“你区区一个侍读,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你这是无视宫中规矩,无视天子的威严!是乃大不敬!” 水月听完,嘴角微微扬起一角。 “宫中规矩?”水月反问道,挑起眉,状似不解的看着辛千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辛千琴的神色一僵,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自然。 “你身为名门之女,理应是秀外慧中,温婉贤淑。”水月微晃着脑袋,头头是道的说着,像是前辈训斥晚辈一样。 “在皇宫,你身为娘娘,也该表现的端庄贤淑,为其他的嫔妃做好表率,可今日见你这身打扮,我都差点误以为,皇上在这后宫莫不是建了一座青楼?”说完,目光转向君渊寒,眼眸中满是鄙夷的笑意。 “你!”辛千琴气得头上的珠花摇的叮当响,一双美目因为愤怒而瞪得老大。 君渊寒没想到水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水月见君渊寒一个字都不说,眼中的鄙夷更加明显了,心中的烦闷也越来越重,皱了皱眉头,转身朝着御书房门口走去。 “你怎可当着皇上的面说这种话!一定是你,定是你陷害了我的女儿!”左丞相猛地抓住准备离开的水月,眼眸中满是浓浓的怒火。 “辛弘毅!”君渊寒拍案而起,大吼一声,同样怒视着他。 立马,辛弘毅就惶恐的松开了手,跪在君渊寒面前,悲愤的开口。 “皇上,小女定然是被陷害的,还请皇上明察,还小女一个公道啊!” 水月听着这番话,只觉得胸口处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 他们今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看来,八成也就是这个辛千琴唆使吧,这种桥段,水月在电视剧里面可见多了,今天可是让她真实的体验了一把。 转身,目光撇向一边的辛千琴,果然,她的嘴边微微勾起一股的得意的微笑,跟今天早上的辛傲玉笑如出一辙。 水月也回敬了她一个同样的笑容,缓缓走到辛弘毅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辛弘毅看着面前的水月,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压迫感。 这个少年,不简单啊! 这是辛弘毅给水月的第一个定义。 辛弘毅脸上微妙的表情没有逃过水月的眼睛,水月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这样就顶不住了吗?好戏还在后头呢! “陷害?左丞相,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这句话,我相信你一定明白吧?”水月询问着辛弘毅,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一眨也不眨。 “自然是明白的。”左丞相毫无底气的点点头。 水月勾勾嘴角,接着开口。 “你的口中的女儿,趁着皇上早朝期间,不顾守门宫女和太监的阻拦,强行进入皇上的寝宫,做出那样毫不讲理的事情,失教之责在于谁?” 说完,不等辛弘毅反驳,手指指向另一旁的辛千琴。 “你这身旁的这个女儿,身为后宫娘娘,穿着打扮如此不堪,言语之间满是凌厉之气,毫无半点温婉可言,失教之责在于谁?” 最后,水月慢慢蹲下身来,看向辛弘毅,摸了摸他身上的官服。 辛弘毅哪里还敢开?微微往后缩了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你身为朝中大臣,理应当为皇上分担国事,忧国忘家,捐躯济难,现在倒好,跑来联合后宫妃嫔,公然质疑皇上的决定,你该当何罪?恩?” 水月盯着他好半饷,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十分嫌弃的擦拭着摸过他衣服的双手。 “我还以为今日左丞相过来是来请罪来的,不过,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人一上了年纪,就是特别容易糊涂,相信皇上也会体恤左丞相年事已高,不会多加怪罪,只是...”水月脸上闪过一丝奸笑,笑容的发射点对准辛千琴。 辛千琴眼中早已没有之前的那般气势,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 水月笑得更加厉害了,继续开口:“放你回去好好安享晚年,也是个好归宿。” 辛弘毅听完这番话,吓的立马爬在君渊寒附近,战战兢兢的开口。 “皇上,皇上...老臣知罪!是老臣管教无方,还请皇上息怒啊!”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绝不可以就这样退出朝廷了!绝对不可以! “爹!”辛千琴惊叫一声,急忙跑到辛弘毅身边,心中慌乱无比。 爹爹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们明明说好了的。 他们两个演一出苦情戏,一口咬定就是尹小九陷害妹妹,就算皇上庇护,也要闹得朝廷中的人都容不下他,到时候,人多势众,皇上也没办法了,可...可现在,怎么就突然变成他们赔罪了?! “明明都是...”辛千琴话还没有说完,辛弘毅实实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辛千琴嫩白的脸上。< 第七十七章 休书之仇,不共戴天。 “明明都是...”辛千琴话还没有说完,辛弘毅实实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辛千琴嫩白的脸上。 辛千琴当即捂住脸,双目含泪,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水月也被吓了一条,她原以为,辛弘毅是真的在乎他的女儿,才会听她的话,闹到御书房这里来,演这么一出戏。 没想到,原来,什么都比不过他头上的乌纱帽啊。 辛弘毅打完之后,也望着自己手掌呆了呆。 他方才脑子里满满都是‘安享晚年’这四个字,以至于一看见千琴如此莽撞的开口,急忙之下就动了手。 他们本是商量好的,第一是除掉尹小九,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再者,就是借助此时机会,让皇上能够注意到千琴,只要诞下皇子,那他,就飞黄腾达了。 可是,皇上始终没有将视线停留在千琴身上,再经过尹小九这么一说,此时,为了能够保住左丞相之位,他别无选择。 辛弘毅缓缓收回手。 “皇上!是老臣教导无方,是老臣昏了头!恳请皇上恕罪!老臣日后,定当为皇上出谋划策,为东钥尽绵薄之力!”说完,对着君渊寒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辛千琴依旧呆呆的立在哪里,看着跪在地上的辛弘毅,脸上渐渐五个红肿的手掌印。 君渊寒也没有接下辛弘毅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水月。 左弘毅身后的支撑庞大,在朝中,基本上,都是他将人气得半死不活,比如右丞相。 小九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就令他输的如此彻底。 她究竟是谁? 尹小九,肯定不是她的名字,她究竟从何而来?她的身上,到底还能够发生多少出乎意料事情? 君渊寒的手渐渐捏紧,像是权衡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啊!!”辛弘毅哀求着开口,见皇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他心中越来越害怕。 都是他当时糊涂,才会听千琴的话,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左相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君渊寒把视线转移到辛弘毅和辛千琴的身上,说完,缓缓坐在了桌边。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辛弘毅听了,心中沉沉的舒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拉着辛千琴,准备退下。 “等一等。”这时,水月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 辛千琴红肿着脸,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水月千刀万剐。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我也希望是一个结束。”水月看着两人,认真的开口。 “是!是!”辛弘毅恭敬的连连点头。 这个尹小九,不是他能够惹的起的,他的背后可是皇上,他现在能够捡回左相这个位置,就很不错了。 而辛千琴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水月。 “你不需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水月同样毫不畏惧的看着她,慢慢走到面前,看着她眼中的愤恨,突然一勾嘴角,玩味的开口。 “你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辛千琴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有些怔忡。 良久,回过神来,水月还等着她的回答,辛千琴慢慢将目光转到君渊寒身上,眼圈渐渐变红。 “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得到男人的爱,无法为他生儿育女吧。” 水月笑了笑,摇摇头。 “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为爱失去了自我,而身处后宫,你们的悲哀,在于因为皇上而去爱一个人。” 水月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明白。 水月的心中,还是很愧疚她妹妹的死,虽然这一切也许都是她的小计谋,可是,辛傲玉的死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辛千琴震惊的看向水月,眼中聚满了泪水。 “我认为,你能够想通透的。还有,我和君渊寒,只是朋友,你们不用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我不希望以后你们接二连三的来对付我,你明白吗?不然...”水月微微迟疑了一下,接着,无比严肃的开口。 “不然,就是自掘坟墓。” 辛千琴看着眼前的少年,身穿一身青衣,只略微比自己高出半点,却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君渊寒在一旁听着水月的话,十指骨节早已经在衣袖下泛白。 水月把该说的话说完,转身走到书桌边。 辛弘毅也拉着辛千琴离开了御书房,一时间,房间里面又只剩下君渊寒和水月两人。 “你刚刚...” “你刚刚...” 水月刚想让君渊寒继续之前的话,却不料他也同时开口了。 两人的脸色皆有些不自然。 “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君渊寒最先急着开口,因为他知道,小九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字面上的意思。”水月同样坐下来,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书本和奏折。 “我是你口中不应该爱的人吗?”君渊寒压抑着情绪,努力显得语气平静一些。 水月微微低了低头,没有出声。 君渊寒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君渊寒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因为你现在是皇...”水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君渊寒突然站起来,将桌上的奏折、书本一扫而空。 一瞬间,干净整洁的书桌变得一片狼藉,纸张上、地上,甚至是两人的衣服上,都被浓黑的墨汁覆盖。 水月刚一抬头,就被君渊寒一把抓了起来。 “君渊寒你疯了?!”水月看着突变的一切,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尹小九!为什么!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皇宫!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朕!”君渊寒抓着水月瘦小的肩膀,低吼着开口,脸上满是无法言喻的愤怒。 水月是第一次听见君渊寒对着自己说朕这个词,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甚至连肩膀上剧烈的疼痛,都感觉不是那么真切了。 “君渊寒,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水月极力解释着,任由君渊寒抓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令水月不禁痛苦的皱着眉头。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表情,微微减小了手中的力度。 “你既然那么讨厌皇宫,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不选择君沐尘!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他比我重要!” 君渊寒想起之前,她无助的依偎在君沐尘怀里,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怎么可能!”水月猛地睁大了眼睛,立马果断的否认。 君渊寒盯着她,没有说话,神色有些恍惚。 水月合了合眼,抬头看向君渊寒,无比认真的开口。 “第一,我现在已经留在了这里,所以不能算骗你。” “还有,君渊寒,当初,并不是我选择了你,是你自己选择了自己,你有这个责任,有些事情可以逃避,可是,有些事情不可以。” 君渊寒听完,双手缓缓顺着水月的胳膊滑下。 你留在这,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是女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是女人,你还肯留下吗?还是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君渊寒松开了束缚,水月立马后退了几步,使劲揉了揉已经被捏的无比酸痛的肩膀。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都已经青了吧? 水月见君渊寒这样,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说了那么一番话。 她只是不想辛千琴再次找上门来而已。 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眼尖的看见地上躺着一个陈旧的信封,看上去依旧微微褪了些许颜色,却依旧平整,完好。 水月的瞳孔一缩,不由自主的拿起那封信,拆开。 上面写的两个大字,是水月无比熟悉的。 “你还留着它?”水月低低的开口。 这正是当初水月救君承玗的那天,留给君渊寒的休书。 她还想,到了第二天,一定要好好看君渊寒的笑话。 没想到,从那天过后,自己便沉睡了整整两年。 看着有些泛黄的纸张,不禁感叹时间的流逝。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可是,君渊寒,他为什么要一直留着这封休书呢? “是,等我找到她,就把她,连着这封休书一起,碎尸万段!”君渊寒慢慢走过来,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狠绝。 水月听完,强忍着手中的颤抖,将信收好。 “你就那么想要她死吗?”水月站起来,注视着他。 君渊寒皱了皱眉,不明白水月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那我,祝你早日找到她,报这一纸休书之仇。”水月扯出一个淡笑,将这个信封放回原位。 “我会的。”君渊寒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这也使得水月的心,一下子坠入到谷底。 原来,他竟然是这么恨自己.. 君渊寒看了一眼遍地的纸张奏折,走向门口,对着水月开口。 “跟我来。” 水月垂了垂眼,收起眼中的情绪,立即跟了上去。 “把这里收拾一下,将奏折送到九龙殿。”君渊寒对着门外的向公公吩咐道。 “是!”向公公微微鞠躬,让出一条道路。 “走吧。”君渊寒看了看身后的水月,朝着九龙殿的方向而去。< 第七十八章 墨子欣的变化 “走吧。”君渊寒看了看身后的水月,朝着九龙殿的方向而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漫步在皇宫内,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夜色里,时不时便有禁卫军在四处巡逻。 水月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刚才君渊寒说的话。 看来,自己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至少,在童果苏醒之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而君渊寒也看着前方,想着水月方才说的话,眉头轻皱,薄唇紧抿,看上去似乎很是烦恼。 两人就这样一路来到了九龙殿,却看见两个禁卫军押着一个粉红宫装的宫女。 水月本低头看着路,耳边却传来一阵阵女子挣扎的声音。 “放开我!我叫你们放开我啊!你们都聋了吗?!” 那声音听上去无比刺耳,却异常熟悉,令水月立即抬起头来。 “子欣?”水月疑惑的叫道,刚一抬起头来,就看见墨子欣被两个禁卫军架着,双手还使劲挣扎着。 若不是她还记得这声音,这样的夜色中,还真是难看出来。 “参见皇上!”两名禁卫军看见君渊寒和水月,又见水月似乎认识这个宫女,手中的动作一停顿,纷纷松开了手,跪了下来。 子欣没有了束缚,连忙欣喜的跑到水月身边。 “小九,我终于见到你了!”子欣无比兴奋的开口,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水月这才注意到,墨子欣似乎消瘦了不少,脸上似乎都没有什么血色,眼眶微微有些凹,看上去应该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君渊寒看着地下跪着的两个禁卫军,轻皱的眉头不减反增,开口询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今晚巡逻时,我等人发现,这个宫女鬼鬼祟祟的,一直躲在九龙殿附近,这才将她捉拿,正准备送到内侍监去。”两名禁卫军恭敬的开口答道。 听完两名禁卫军说的话,墨子欣猛地抓住水月。 “小九,我不要去那里,你帮帮我!!”墨子欣的眼中聚满了了泪水,看着水月,眼中满是乞求。 “君渊寒,你让他们下去吧,我想跟子欣谈谈。”水月看着泪眼朦胧的墨子欣,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忍,毕竟她也曾经帮助过自己。 况且,他们一家的所作所为,也令水月钦佩。 “你们先下去吧。”君渊寒立即对着地上的两人吩咐。 那两人立马起身,加入了巡逻的队伍。 “子欣,我能跟你谈谈吗?”水月看着眼前的少女,无比诚恳的开口。 墨子欣见两名禁卫军远去,早就喜笑颜开了,连忙笑着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进到皇宫里面做宫女呢?”水月看着她比起以前,大为憔悴的面容,实在异常不解。 墨子欣听完低了低头,羞涩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君渊寒。 接着跑过去,跪在他的脚下,无比坚定的开口。 “欣儿只希望能够一辈子伺候皇上,只要能够进宫,欣儿做什么都愿意!” 君渊寒的眉头立马皱成了一座小山,双眼折射着寒光。 而水月听完子欣说的话,脑中像是投下了一记闷雷。 “你疯了?”水月不可置信的走到子欣面前,二话没说就扯起她的身子。 子欣似乎被水月的做法给吓了一跳,站起来楞楞的盯着她看。 水月再看看一旁的君渊寒,也同样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己,不过,眼神中似乎又夹杂着些许别样的情绪。 水月在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些尴尬。 自己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冲动? “小九!你帮帮我吧!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子欣回过神来之后,立马抓住水月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水月的视线从君渊寒转移到墨子欣身上。 “子欣,你...”水月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些迟疑的开口。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皇宫?他是皇上?” 子欣认真的点点头。 水月立即抓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着,好似要把她摇醒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身为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每一位都是带毒带刺的花朵,为了争宠,什么都干得出来,你为什么要火坑里面跳呢?!” 水月有些激动的开口,她不明白,这个天真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话,身边的气温急速下降,双拳捏的‘咯咯’作响。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唯独想伺候他?你爱他吗?” “我知道,我真的只是想好好伺候皇上,就心满意足了!”子欣又对着水月点点头,手中的衣袖纠的越发紧了。 水月看着面前的墨子欣,眼底的失望之意越来越大。 “恩,上次在医馆我就知道我爱上他了,所以我决定了,一定要好好伺候他,可是,皇上始终不再选妃,我只好已宫女的身份入宫了。” 墨子欣情深深的看向君渊寒,她在心底觉得,这一定就是上天的缘分,她一定能够让他爱上自己的,到时候,自己就是皇后娘娘了! 想到这里,不禁笑了笑。 而君渊寒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水月身上。 水月摇摇头,看着笑的无比开心的墨子欣,神色越来越冷。 “你爱的,究竟是皇上,还是君渊寒?” 君渊寒望着水月,有一瞬间的怔忡。 “这两个不都是同一个人吗?”墨子欣不解的看向水月,皇上不就是君渊寒,君渊寒不就是皇上吗?这算是什么问题? 水月终于是笑出了声来,一声梦幻般的轻笑在水月的唇边荡漾着。 墨子欣突然在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子欣,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女孩,天真、善良,你应该找到专属于你的幸福,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水月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笑着,眼底却是看不透的深沉。 “皇上,就是我的幸福,还请皇上给我一个机会吧!”墨子欣不再抓着水月,反身跪在君渊寒面前。 她知道小九也来到了皇宫,这是她最大的机会,所以,她偷偷溜出来,就是赌这么一次。 她原以为,小九人那么好,一定会帮她的,可没想到,居然跟她的娘亲一样,说那些想让她退缩的话。 墨子欣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水月看着匍匐在君渊寒脚下的墨子欣。 “你知道吗?你娘已经去世了,你哥哥,和你爹,都很希望你能够回家。” 墨子欣听完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微微偏了偏头,像是耍小孩子气一样的开口。 “我已经进了皇宫,我会一直留在宫里的,直到皇上知道我的好!” 水月听完,却释然一般舒了一口气。 如果她还在乎,自己还得继续开导她,兴许还有一丝作用。 可是,子欣她却如此任性,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管不顾,她又为何要趟这一趟浑水?她又不是仙教圣母。 就算把她强行带出宫,也只会让墨家人伤心,既然她如此一意孤行,水月越是劝说,越是会反作用。 “那你继续呆吧。”扔下这句话,水月朝着九龙殿的方向而去。 “来人,将这个宫女交给内侍监的老宫女处决。”君渊寒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禁卫军冷冷的开口。 水月的脚步微微一顿。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反应,轻皱了皱眉。 她为何还要在意?一个连自己娘亲生死都不顾的女子。 不过,只是一瞬,眉头又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别样的笑容。 “不!皇上!皇上!”墨子欣看着不远处赶来的禁卫军,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皇上!我们在医馆见过的,还有酒楼!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墨子欣啊!”墨子欣哭喊着,她们见过面的,他一定是没有记起来! 自己绝对不能被带去内侍监!,那里的老嬷嬷一定会让自己生不如死的! “小九!小九!救救我!”禁卫军已经架起了墨子欣,墨子欣连忙朝着不远处的水月大叫道,现在,只能依靠她了! 君渊寒抬手示意禁卫军先不要走,目光看向水月。 水月转过头来,她的确不忍。 一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笑的无比纯洁的少女,那个叫自己‘漂亮的小弟弟’的少女,那一幅幅画面似乎就在眼前。 还有,墨文彦那么善良的一家,还帮着照顾柳彬,临走之前,自己还答应他们,如果... “小九,你帮帮我!我去内侍监会死的!你帮帮我!给我一次机会!皇上!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墨子欣见君渊寒没有把自己拖下去,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果然,皇上对自己还是不一样的! 水月转身,看见君渊寒盯着自己,没有说话,径直来到墨子欣面前,略带期望的开口。 “子欣,如果你的家人让你出宫,你愿意吗?” 墨子欣听完,坚定的摇摇头。 “我一定会留在皇上身边的。” 她知道,皇上他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多少平民百姓就这样碌碌无为一声,多少女子一生平平淡淡,就在家相夫教子。 可自己,居然认识了皇上,还有小九他们一群人,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自从小九他们失踪之后,君渊寒疯狂的通缉他们,可是,却给他们银子让他们重新开了一家医馆,从那时开始,墨子欣就一直坚定,皇上,一定是对自己有感情的。 一定是这样的! 水月内心猛地一沉,盯了墨子欣半响。 “你最好不要后悔你今天的决定,当你某一天回首,我希望你,不要像我现在这样失望。” < 第七十九章 争吵 说完,水月立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九龙殿。 “小九!!你帮帮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再回去了!她们会折磨死我的!”墨子欣见水月走了,连忙在原地哭喊着。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狠下心来赌一把。 没想到...小九竟然会这么决绝的拒绝自己。 水月在前面听见墨子欣的哭喊,并没有回头,就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不急不缓的朝着九龙殿的方向走去。 君渊寒此时却突然开口了。 “传朕的旨意,将这个宫女,交给掌管后宫的老嬷嬷那,给她一个封号,让她好好呆着。” 说完这番话,目光别有用意的看向水月。 水月在君渊寒开口时,便止住了脚步,当听完君渊寒说的话,猛地转头,看向夜色中的那一群人。 只见墨子欣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嘴边荡起阵阵笑意。 一旁的禁卫军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写满了惊讶。 这可是头一遭,皇上亲自赐封啊! 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水月的视线,到最后,才缓缓转到君渊寒身上。 “你刚刚说什么?”水月紧握着双拳,声音冰冷异常,仿佛是夹杂着万年的冰霜而出。 双目死死的盯着君渊寒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 他刚刚说?要给子欣封号? 水月仿佛有一种置身于梦境的感觉,心口却传来真实的疼痛。 君渊寒的脸紧绷着,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回答水月的话。 只是上前抓住了水月的胳膊,朝着九龙殿的大门而去。 水月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脑中似乎还回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身后的禁卫军皆是一愣,皇上怎么... 怎么突然就这么离开了? 还主动拉着一个男人的手,皇上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他了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本宫去领封!”墨子欣也不在意君渊寒已经离去了,反而趾高气扬的对着面前的禁卫军开口,甚至还自称‘本宫’了。 她就知道,皇上一定是对自己有感情的。 果然,她的好日子要来了。 墨子欣眼中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浓。 “是!是!”几位禁卫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恭敬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可是皇上亲自赐封的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的。 墨子欣看着几人恭敬的态度,又看了看九龙殿的大门。 眼中闪过一丝阴暗,慢慢收敛了嘴边的笑意,顺着禁卫军让出的道路,缓缓离开了。 “君渊寒,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吗?!”水月一进门,立马甩开了君渊寒的手,大声质问道。 君渊寒先是一愣,接着,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君渊寒盯着面前的人。 他明白,她还是很在乎那个宫女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这么做,有一大半是为了她。 他会向她证明,在这皇宫,只要是他想保护的人,谁都伤不了!而不是像她之前对辛千琴说的那样。 至于那剩下的一点... 君渊寒不禁想起刚才在御书房的事情,这个女人,似乎比起以前,显得有些反常。 至少,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般,咄咄逼人。 或许... 君渊寒心中划过一丝期待。 “怎样的人?”水月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鄙夷之意。 “我告诉你,君渊寒!我还没瞎,也没有聋,你是怎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水月丝毫不留情面地开口吼叫着,呼吸渐渐开始加快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烧起来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可以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君渊寒看着水月异常激动地脸色,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水月轻笑一声,对着君渊寒微微扬起了头。 “这是你的事,你爱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着,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水月说完,不再去看他,转身走向书桌旁。 保护好他想要保护的人。 君渊寒他,他说他想要保护墨子欣吗? 为什么听见他这么说,心里会这么难受? 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而且,好像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站住!”身后传来君渊寒的命令。 水月只觉得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想离开。 “尹小九!我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君渊寒见水月没有停下脚步,一把上前抓住水月的胳膊。 “放手。”水月看着自己被抓着的胳膊,平静的开口。 “不放!”君渊寒越发抓紧了水月。 水月这才慢慢将视线移到君渊寒脸上。 “皇上,我还要整理奏折,你如果很闲,别来打扰我,或许,可以去看看,你需要保护的人,现在是不是好好的。” 水月一字一句的开口,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酸味。 也许,连水月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带着多大的醋意。 君渊寒听完水月这番话,眉头渐渐舒展,嘴角向上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个女人,果然是吃醋了。 水月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水月横了他一眼,狠狠的甩着衣袖,可君渊寒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小九,我会向你证明的,如果有一天,你愿意身处后宫,我一定也能够保护好你。”君渊寒看着水月,眸子里满是认真。 水月微愣了一秒,陡然提高了音调,果断回绝了君渊寒。 “你疯了?你想都别想!” 他刚刚是说的后宫?他是什么意思? 水月有些不安。 君渊寒抓住水月的手紧了紧。 “如果,我能够保证那个宫女的生命安全,你会不会改变之前你对我的看法?” “生命安全?”水月抬头,不屑的看向君渊寒。 “难道,对于皇上来说,能为自己妻子做的最大的贡献,就是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们不是我的妻子,我跟她们没有半点关系。”君渊寒极力解释着。 水月的手微微一顿。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出奇的静,也出奇的诡异。 “君渊寒!你够了!” 水月突然一声大吼,君渊寒的手猛的一松,好似有些被吓到。 “我告诉你,君渊寒,你给我好好听着。”水月收回自己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君渊寒。 “我和你,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我现在留在这,仅仅是为了童果和柳彬。我非常非常不想知道你的私生活,也不想知道你和那群女人的关系,你是皇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不需要在这里跟我解释什么。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以后,绝不会插手你的事情了!绝对不会!!!” 水月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异常紊乱。 君渊寒也静静站在原地,听着水月说完。 水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有些冷静下来,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太不像自己了。 自己从来不会这么冲动,不会这么不受控制的去做每一件事情。 可是,遇见君渊寒,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打乱了。 她可以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就静下心来,也可以因为他的一句保护别人,在自己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水月看着站立在一旁的君渊寒,后退了几步,摇着头,无比失望的开口。 “君渊寒,我来到这里,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认识了你。” 话一说完,水月绕开了君渊寒,推开门,只见门外不远处,正有几人抱着一大堆奏折。 水月没有理会,朝着一旁跑了出去。 她对自己也失望透了,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君渊寒还站在原地,就好像不知道水月已经离开了一样,没有开口叫住她,也没有上前阻止。 “皇...皇上....”几位小太监抱着一大推奏折,惶恐的站在门外。 皇上这是怎么了,他们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背脊发凉,就感觉被冰冷的蛇爬上身体了一样。 “都给朕滚!”君渊寒背对着几人大吼一声,一股气流将几人震的老远,一时间,几人的呼痛声络绎不绝,奏折也散落在台阶上。 几人听了君渊寒的话,连奏折和叩安都顾不上了,急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 水月此时也浑浑噩噩的游离在皇宫内,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看着这偌大的皇宫,让她越来越无助。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水月不敢再回去找君渊寒,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找他了,交叉纵横的卵石小路,不知道通往何方,正如她的心一样。 不知道去了哪里。 渐渐地,夜晚开始飘下阵阵细雨,虽然轻柔,却无比冰凉、刺骨。 水月抬头,雨水轻轻落在脸上,眼睛里。 头顶上的天空乌云密闭,这让她的心中越发压抑。 这一切的一切,是一场噩梦该多好。 醒来之后,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尹水月,李姨依旧会在早上做好早餐,叮嘱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自己依旧经营着那所医馆,偶尔去野外采药...... 就这样想着,雨越下的越来越大。 突然,一把精致的印花油伞出现在自己的眼中,为自己遮住了冰冷的雨水。< 第八十章 唯一的爱,才配得上永远。 第七十八章 突然,头顶一暗,一把精致的印花油伞出现在头顶,为自己遮住了冰冷的雨水。 水月顺着油伞上面的花纹,缓缓看向来人。 会是他吗?会是君渊寒吗?水月有些紧张起来。 回头后却发现,撑着伞的,竟然是辛千琴! 脸上挂着明显的不满,似乎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身上的衣衫和头发都被雨水微微打湿了。 “这么晚了,还下着着雨,你怎么会在这里!”辛千琴没好气的说道,手中的雨伞却又不着痕迹的往水月这边挪了挪。 水月刚想开口问她,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却被她抢先一步开口。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呢?” 水月耸耸肩答道,看向辛千琴。 她实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上她。 辛千琴的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视线忙从水月的身上移到了别处,好似不以为然的答道:“我也出来透透气!” 说完,又看向水月,继续开口。 “下雨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语气中带着一份责怪之意,手中的雨伞,又向着水月的身上靠拢了些。 “你透气还带伞?”水月挑了挑眉,似乎有意给她出难题。 “我...”辛千琴有些语塞。 其实,她是早就看到了她,下雨之后,才差人去拿的雨伞。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着这个少年,辛千琴却不敢说出口。 水月正等待着下文,却看着雨伞尖上的水,一颗颗滴在她的衣襟上,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她,提醒了她一声:“你的衣服湿了。” 辛千琴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看了看肩上晕染的水纹。 透明的布料紧贴着肩上的肌肤,简直就跟没穿一样了,她的脸色不禁微微爬起了一丝桃红。 “你脸红什么?”水月有些不明所以,第一次看见有人看着自己的肩膀就脸红的。 古人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没...没什么...”辛千琴连忙回头,冲着水月连连摇头,暗自懊恼,自己都想些什么了,真是丢脸! 水月就更加不解了,总觉得这个气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我记得那边有个亭子,我们过去那边吧!”辛千琴指了指前面。 水月顺着她指的视线,果然,有一个小亭子,用来躲雨是最好不过了。 “好。”水月点点头,朝着亭子而去。 辛千琴立马跟了上来,替水月打着伞。 水月冲着她微微一笑。 心底还是有些许疑惑的,刚刚还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的女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古怪了? 两人一路来到了小亭子里,就在这时,外面的雨也突然变得大起来。 水月看向自己身上微湿的衣襟,轻轻拍了拍。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有点不适应了。”水月直截了当的开口。 后宫中的女人,还是不要太轻易相信,她也不想拐弯抹角,这样,大家都不用那么费脑子。 “我只是被小九公子一语点通了而已,所以,很谢谢你。”辛千琴非常真诚的看着水月说着。 “哦?你悟性这么高吗?”水月看着面前的女人,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以前,我的确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可是,经过你那么一说,我才彻底明白,我不想像你说的那样,因为皇上去爱一个男人,更不想,失去了自我。” 辛千琴看着远方,轻声开口。 水月被她这番话惊到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而且,还听得很认真。 “我妹妹的事,是我做错了。”辛千琴有些歉疚的开口。 水月笑了笑。 “你并没有对不起她,如果她也能跟你这么想,她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是我唆使她去,她才会...”辛千琴没有继续开口说下去。 “她可以选择不去,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水月走到她身边。 辛千琴听完水月说的话,微微转头凝视着她。 “我很高兴你能够明白,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也要有自保的能力,我跟你说那番话,不是让你变成小绵羊,只是想让你别来招惹我就是。” 说完,水月同样转头,看着辛千琴。 辛千琴突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却没有达到眼底。 “我明白了。”辛千琴依旧笑着,应了一句后,把视线转移到雨中。 水月见她这样,有些不忍。 “你当初,为什么要进宫?”水月询问道。 “利益。”辛千琴脱口而出。 短短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太多。 水月不禁替她感到惋惜。 身为高官子女,的确就只能是利益的牺牲品。 “你们,就不能选择不进宫吗?这么多女人,就为了一个男人,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争的你死我活,值得吗?” 水月长叹一声后开口,的脑中不禁又浮现出子欣的模样。 一个曾经那么无邪的女孩,转眼间变成这样个样子。 “身为官家儿女,能够进宫伺候皇上,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辛千琴苦笑一声,将手交叉叠在腰前,手中的锦帕微微摩擦着。 “归宿?我看,还是坟墓这个词比较适合。”水月嗤笑一声,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小。 辛千琴的手猛地一停。 “其实,你们有选择的,为什么不试着争取一下呢?”水月无奈的摊了摊手。 难道,就因为出生在官家,就要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吗? “争取?”辛千琴微微偏过头。 “比如誓死不从啊、离家出走啊,还可以和自己真正爱的人远走高飞,隐居世外,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度过余生吗?” 水月一边掰着手指,一边列出一连串的选择。 却忽略了这里是古代,此处是皇宫。 “荒唐!这实在是太荒唐了!”辛千琴立马厉声指责。 “追求自己的应有的权利就是荒唐吗?你们一个个,就因为父母的一句话,来到后宫,有些人终其一生,连自己夫君的面都见不到,难道不荒唐吗?”水月也连忙回驳了她,眉头微微蹙起。 看来,跟古代人交流,还是有很大的障碍的。 她也只是不想看见这种男尊女卑的画面,男女本就该是平等的。 辛千琴使劲揪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哽咽的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女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女子凭什么就要听从摆布?难道女子就不是人了吗?就只能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吗?就只能当做礼物送来送去吗?” 水月看着辛千琴缓缓流下的眼泪,实在是替她们感到悲哀。 辛千琴睁大了双眼,看着水月。 她这一辈子,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不是吗?”辛千琴有些木讷的开口。 作为一名官宦女子,除了传宗接代,被送给有价值的人家联姻,还有什么别的价值吗? “当然不是了。”水月理所应当的答道。 “如果你们有自己的追求,就不会被这些世俗的规矩牵绊,这样,你们就能够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快乐、幸福的度过你们的一生。” 水月勾了勾嘴角,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快乐、幸福。 这两样东西这对自己来说,似乎已经离得很远很远了。 可那种感觉,那些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还是会暖暖的,嘴角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上扬。 那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已经烙印在了心底,永远都不会消失。 “你...” 辛千琴看着水月的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良久,才有些痴痴然的说道:“小九公子的夫人们,也一定会像你说的这般快乐、幸福。” “我的夫人?”水月突然诧异辛千琴会这么说,有些被吓到。 “小九公子难道不想找夫人?”辛千琴打着趣,微微掩嘴笑了笑。 水月非常自然地点点头,没有半点违和感。 辛千琴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怎么?谁规定,男子就一定要娶妻生子啊?一个人也挺不错啊!”水月见辛千琴这反应,不以为然的笑笑。 “难道?小九公子的爹娘...他们?不会...”辛千琴没有说完,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如此美貌的少年,又广得民心,不知多少女子倾心于他,甚至是...皇上都有些... 他竟然说一辈子不想娶妻生子?她没有听错吧? “我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去世了。”水月微微偏头,看向夜色中越来越小的细雨,眼中渐渐染上了几缕伤感。 辛千琴愣了愣,带着浓浓的歉意,看着陡然失落的水月,有些懊恼的开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你其他的兄弟姐妹,和那些姨娘呢?” 水月笑了笑,抬起右手,竖起一根食指微微晃了晃。 “我们那儿,男人只许娶一个妻子,所以,我没有什么姨娘。” “一个妻子?”辛千琴有些不可置信惊叫出声。 这...这怎么可能?男人不应该都是三妻四妾吗?! 如果只娶一个妻子... 辛千琴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下去,她根本不敢想! 水月自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惊讶,收回手,微笑着解释道:“是啊,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唯一的爱,才配得上永远。”< 第八十一章 被遗忘的爱 水月点点头,微笑着解释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唯一的爱,才配得上永远。” “一生一世...一双人...”辛千琴默念着水月的话,眼中又缓缓出现了水色。 “这是真的吗?”辛千琴泪眼婆娑的看着水月,颤抖着开口。 真的有那样的地方吗? 水月点点头,刚准备说什么,转过头就看见辛千琴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己,半张着的嘴巴就这么一直僵了有好几秒。 “你...你能不能先别哭了?!”水月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不禁在心底后悔自己怎么跟她说了这么? 她也只是心里很不舒服,才会说了这么大一番话。 看来,她实在是说的有些多了。 雨,已经渐渐停了,静谧的夜晚,缓缓传来阵阵屋檐滴水的声音。 而在水月和辛千琴亭子的不远处,一抹紫色的身影静静的隐匿在那里.... “娘娘!千琴娘娘!” 正当水月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有两名小宫女由远而近的朝她们两跑来。 水月偷偷松了一口气。 “千琴娘娘!已经亥时了,咱们该回宫了!”几名小宫女跑到小亭子后,微微喘着粗气。 看来是找了好一段时间了。 “趁着雨停了,你回去吧。”水月看着辛千琴笑笑道。 辛千琴早就在那几名宫女赶来之前,及时擦掉了眼中的泪水。 看向水月,微微有些担忧的开口。 “那你呢?” “我当然也回去了!”水月扯出一丝淡笑。 回去?回哪里? “好。”辛千琴迟疑了一会,看着一旁站在的宫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娘娘,我们快走吧。”几名小宫女看了看一旁了水月。 她们的娘娘,怎么深更半夜和皇上身边的侍读在一起? 这要是被有心人瞧见了,可吃不了兜着走!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几名小宫女连忙扶着辛千琴,朝着回宫的路前行。 水月目送着她们渐渐走远,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刚下过雨的深夜,树叶的地面都泛着微微的水光。 水月靠在小亭的柱子上,双手环膝,抬头看着头顶黑漆漆天空有些出神。 回去...她永远都回不去了... 可自己又该停留在哪里呢? 留在这里吗?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死亡? 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还是回到天族... 不!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水月脑海中,就立马被否决了。 一想起那个云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水月到现在都还有些后怕。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救回童果再说吧。 以后的事情,都留给以后好了。 水月盯着黑漆漆的太空,仿佛要看到它尽头。 “小九公子!”几名禁卫军缓缓走到水月身边,恭敬的行了个礼。 “小九公子!” “尹公子!” 几名禁卫军连连叫了好几声,可水月好似都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痴痴的看着头顶上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几名禁卫军相互对视了几眼,最后,统一把目光转移到不远处的一抹紫色身影。 君渊寒看着水月如此出神,微微捏紧了手。 一路上,他都跟在她的身后。 而刚才,她和那个女人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 尹小九... 你到底是谁?又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些问题他全部都想不明白。 几名禁卫军见君渊寒没有指示,又互相对视了几眼,眼中传达着某些信息。 最后,又重新将视线转到水月身上,一齐清了清嗓子后,用最大的声音开口叫道:“小九公子!” 几人齐齐高呼,简直就像是天边打了一个响雷一般,水月被吓的差点没坐稳。 “你...你们干什么!” 水月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一群禁卫军。 自己对面什么时候来你这么多人了? 她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 那几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尴尬。 明明就是他自己看天空看的太出神了,怎么现在反而是他们的不对了。 “回小九公子,我们是奉皇上之命,带小九公子去栖云轩歇息的。”几人微微整理了情绪,如一开始一般恭敬的开口。 毕竟皇上就在不远处啊,他们哪敢怠慢了? “君渊寒叫你们来找我的?”水月有些不敢相信,她原以为君渊寒会大发雷霆,不杀她就是好的了。 现在居然还派人带自己去休息? 这是真的吗? 几名禁卫军在水月叫出君渊寒三个字之后,面带惶恐的跪了下来。 皇上就在不远处,竟然有人在皇上面前直呼他的名讳,几人差点吓的心脏都要暂停了。 “你们怎么了?”水月有些好奇的看着突然跪下的一群人。 虽然她知道皇宫里面的人是容易经常下跪,可也总得有个理由啊? 怎么?说句话就要跪了? “直呼...直呼皇上名讳乃是杀头重罪...还请...还请...”几名禁卫军有些欲言又止。 皇上特意叮嘱了,不要让小九公子知道他在这里。 他们总不能说还请皇上恕罪吧?那样不就被发现了吗? “还请?”水月听见这个字眼,神色一凝。 猛地看向后面,目光仔仔细细搜查了个遍,却没有发现君渊寒的身影。 “小九公子!” 再次一回头,魅就立马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水月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几个不是跟在君渊寒身边的人吗? 水月又用眼角的余光仔细的打量了四周,可是,的确没有发现君渊寒的身影。 魅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禁卫军,继而对着水月开口。 “小九公子,是主子叫我带你去栖云轩的,请跟我来。” 说完,让出了一条道路。 水月顿了顿,顺着地上几人跪着的方向望去。 除了几棵大树,依旧什么都没有。 是自己想多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在这? 水月有些失落的收回了视线,顺着魅让出的道路,离开了小亭。 待水月走后,君渊寒的身影,便出现在其中一颗大树的身后,凝望着水月渐渐离去的背影。 “小九公子,就是这里了。”魅走到一个小庭院门口停下。 “好香。”水月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桂花香。 桂花的香,不像梅的“暗香浮动”,也不似莲的“香气益清”,它热烈,芬芳,吐露着最浓烈的情思。 让人感觉,香气,也是甜的。 水月心头突然涌现出一股异样,似乎有些遥远的记忆被唤了起来。 模糊,却又无比真切。 “是,栖云轩的桂花是开的最好的。”魅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 “小九公子好生歇息吧,属下先退下了。”说完,魅就消失在水月的视线中。 他只是来解围的,现在人带到了,他也该去复命了。 水月没有理会魅,抬脚走进庭院里面,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桂花树。 天下雨了,那桂花被蒙蒙细雨沾湿了,更显得娇艳动人,芳香扑鼻。 水月感到那香气一丝丝,一缕缕地飘来,不自觉的走近那几棵桂花树。 花瓣跟两个大米粒差不多大,那花密密麻麻,一簇连着一簇。 “云衣哥哥,你快闻闻,这个桂花是不是好香!”一名白衣少女笑的灿烂,硬是把手中的花都给比下去了。 “你去了人间?”云衣扫了一眼少女,面无表情的接过少女手中的花,随意摆弄着。 有几颗花瓣顺着洁白的衣袍滑落在脚下。 “是啊,人间比这里好玩多了,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还有好看的,要不?我要爹爹带云衣哥哥也去玩几天好不好?!”少女一脸殷勤的看着云衣,眼中写满了期待。 “不去。”云衣果断的回绝,将手中的桂花还给了少女。 “云衣哥哥!”少女不满的娇嗔一声,小嘴微微撅着,看上去尤为可爱。 不过,还是乖乖接过了他手中的桂花,握着枝干微微打着旋。 云衣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身不再去看她。 “云衣哥哥!你去哪!”少女见他一下子就闪到几丈之外,急忙扔下手中的桂花,跟了上去。 “关你什么事?”云衣淡淡的开口,也不理会身后的人。 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 “我喜欢云衣哥哥,所以,当然关我的事了!”少女理所当然的开口,紧紧的跟在云衣身后,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 身后的桂花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花瓣零零落落的,失去了原有的风采。 手中的桂花枝叶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水月猛地一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自己怎么又会看到云衣... 还有...还有自己! 不...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那不是自己,那只是自己的前世,那都是过去...都是过去! 水月的瞳孔微微颤抖着。 暗处的君渊寒看着水月如此一惊一乍,情急之下迈开了脚步,正准备迈开第二步,却又顿了顿。 片刻后,缓缓收了回来。 她说,她后悔遇见自己...她后悔... 君渊寒想到这,不禁心生怒意,深深的看了一眼水月,转身离开,毫无声响。< 第八十二章 你算不算是男人? 转身,又猛地推开门,看着院落中折落的桂花。 捂着胸口,空空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下沉... 水月似乎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可是,她明明记得... 记得什么? 水月眉头紧皱,一定有什么事情,一定有什么事情!可是,她却忘记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 水月闭了闭眼,晃了晃头,脑中一点思绪都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是什么事情呢? 片刻之后...算了,水月揉了揉想的发痛的太阳穴。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该想起来的总会记起来的。 接着,水月关上门,径直走到了床边,一下子趴在了床上。 算了,想得太多,自己也会累。就这样吧,顺其自然也很好。 一夜无梦。 大清早,水月还熟睡在梦乡之中。 “叩叩!!”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水月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怎么睡个懒觉就这么难了?每一次都有人一大清早来敲门,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九公子!小九公子!” 门外面传来尖细无比的声音,正是从御书房刚赶来的向公公嘴里面发出来的。 “叩叩!!” “小九公子!你在里面吗?”向公公大声询问着,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水月听着门外相公公的尖鸭嗓音,早已经睡意全无了。 “我在!我在!向公公你一大早不睡觉!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啊!”水月慵懒的答道,然后晃晃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 “小九公子啊!不早了!辰时都快过了,皇上早朝都下了快半个时辰了。” 门外的向公公焦急的开口。 没想到这都辰时了,小九公子居然还说一大早。 这皇宫里面,估计也就他一个人还睡着了。 “辰时?”水月略微清醒了一点,努力穿好衣服。 也不就是才**点啊,她一般在家,都要睡到正午的。 “是啊,小九公子,洗漱完就赶紧去御书房吧!皇上还候着呢!”向公公心中打着鼓。 这还是第一次,皇上来遣自己来请一个小小的侍读,也不知道,待会小九公子去了,会是怎么一番情景。 总之,皇上吩咐自己的时候,脸色看上去是十分不好的。 “君渊寒?他在御书房等着我?”水月扎头发的手一顿。 他怎么会等着自己? “哎哟!小祖宗!您这嘴巴可得管紧点,直呼皇上名讳可是要杀头的!”向公公苦口婆心的提醒着水月,这可不是儿戏啊! 要是皇上龙颜大怒,说不定还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好,我知道了。”水月继续手中的动作,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君渊寒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昨天的事情,他不生气了? 水月想到这里,立马摇头否决了。 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那咱家就回去复命了,小九公子的动作可要麻利点!”向公公再三叮嘱水月,要尽快赶过去,这才放心离开。 水月轻应一声,手下的动作也加快起来。 管他君渊寒打什么鬼算盘,反正自己也没得选!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水月有些无奈的想着。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水月连忙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早上的凉风呼面而来,这让水月立马清醒了不少,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很快,水月就来到了目的地。 周身环绕着许多禁卫军,像一尊尊雕塑一样屹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门口站着一个小宫女和一个小太监。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互相对望,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水月看他们两这样,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起来。望着面前的大门做了个深呼吸,缓缓推开。 门边的两人也没有阻扰,退在了一旁。 水月走进里面,最先看见君渊寒背对着自己,坐在茶桌边。 对面坐着的正是君沐尘。 “君沐尘!”水月略带惊喜的叫起来,之前的不安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 有君沐尘在,就等于是拿着免死金牌,她还怕君渊寒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柳彬醒过来了?”水月连忙跑到君沐尘身边坐下,期待的盯着他,完全无视了一旁的某人。 君沐尘微微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却被一阵冰冷的声音抢先了。 “尹小九,谁让你进来的?” 水月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肩膀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君渊寒的身上。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水月理所当然答道,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本来就是他叫自己过来的?现在来了怎么又问这样的问题,还真是奇怪。 水月不禁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番。 “朕是差人叫你过来,可朕叫你进来了吗?”君渊寒的语气听上去无比严肃,说完后,立马大声对着门外开口。 “来人,将守门的人拖下去,斩了。” 水月和君沐尘皆是一惊,纷纷注视着君渊寒。 几名禁卫军闻声立马上前架住门外的两人,屋外立马传来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谁还敢动一下试试!”水月立即拍案而起,无比霸气的朝着门外大喊一声。 屋外屋内都陷入一阵寂静。 “君渊寒,是我自己冲进来的,根本就不关他们两个的事。”水月俯视着茶桌边的人,眼中满是怒火。 她想通了,君渊寒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刁难自己! “那也是他们两个看守不力,拖下去。”君渊寒不紧不慢地陈述着,丝毫不在意水月接近暴走的情绪。 “皇上!!饶命啊!!我们...皇上急着找小九公子过来,我们是怕耽搁了!向公公又不在,我们!我们不敢...” “是啊,皇上饶命啊!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 两名宫女和太监在外面哭诉着。 一般通报这种事情,都是向公公的事情,他们只是个看门的,哪敢传报啊! 可是,皇上都叫向公公亲自去请这个尹小九,他们总不能...总不能把人拦在外面吧? “你没听见吗?他们又不是故...” 水月听完他们的解释,正欲替他们开脱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向公公的声音。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向公公看着门前的情景,有些被吓着,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自己就带着两个人去取了一盒茶叶,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向公公,你救救我们吧!!”两个人看见向公公回来了,眼中立马燃起了希望,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这...”向公公为难的看了看两人,接着,敲了敲门。 “什么事。”君渊寒的视线转移到门口。 “启禀皇上,您要的茶,我去取来了。”向公公从身后一名宫女的托盘中,捧起了一个精美的盒子。 “进来。” “是!”向公公战战兢兢的推开门。 听皇上的语气,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肯定出了什么事,这下可怎么办啊? “你...”向公公一眼就看到站着的水月,立马顿住了脚步,捧着盒子,惶恐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是老奴失责了!” 向公公心中不免懊悔,他也就是离开这么一小会,没想到,这小九公子偏偏就这个时候来了。 “朕念你,也在宫中待了这么些年,就饶你死罪,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吧。”君渊寒接过向公公手中的盒子,再也不去看他。 “四弟。”一旁的君沐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一开始,君渊寒下令,他就准备开口的,却被水月抢先一步了。 这次,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向公公年事已高,哪里经得起三十板子?还望皇上三思!”君沐尘拱了拱手,低头为地上的向公公求情。 半垂着的眼帘下,是深深的思索。 今日四弟的所作所为,好像都是针对小九而去的?可,这是为什么呢? 君沐尘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通。 而一旁跪着的向公公,早已经吓的浑身发颤。 “皇上,饶命啊!”向公公连忙磕头,乞求君渊寒能够收回成命。 别说三十板子,就是三个板子,也能让他这一身老骨头散架了! “君渊寒,你看不惯我,可以冲我来,有本事的话,就别拿别人出气!”水月紧握着拳头,盯着依旧悠闲坐在的君渊寒。 她就知道,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计前嫌。昨天自己那么说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还回来! 亏她还抱有一丝希望。 “小九,不可如此鲁莽!”君沐尘听完水月这么一番话,连忙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现在四弟正在气头上,这么说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适得其反。 况且,看得出来,四弟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命,只要他们微微求个情,应该就能太平无事了。 水月听完君沐尘的话,更气了。 是皇上就了不起了?就可以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这些人了? “我知道,你还在对我昨天说的话耿耿于怀,你要是想出气可以冲我来,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君渊寒听见水月这么一句话,立马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她。 水月被他看的心底逐渐涌出一丝丝凉意,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第八十三章 千秋阁 “我知道,你还在对我昨天说的话耿耿于怀,你要是想出气可以冲我来,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君渊寒听见水月这么一句话,立马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她。 水月被看的心底涌出一丝丝凉意,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这眼神... “好了,小九,别说了。”君沐尘站起身来,将水月拉退了一步。 他现在在心中断定,这两人一定是有了什么过节了。 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就不得而知了。 “放开你的手。”君渊寒也立马站了起来,冷冽的看向君沐尘抓住水月胳膊的手。 君沐尘微微有些发愣,下意识的立马松开了自己的手。 水月也被君渊寒这猛地一起身吓着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旁的向公公还跪在地上。 屋外,禁卫军还分别架着一位宫女和一位太监。 君渊寒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视线一直停留在水月的胳膊处,眼底布满阴沉。 “你,跟我过来。”他对着水月开口命令道。 水月有些迈不开脚步,走在前面的的君渊寒一回头,见水月还站在原地,脸色更加难看了。 “四弟你...你要带小九去哪?”君沐尘略带担忧的开口,缓缓走到水月的身前,有意无意的将她护在身后。 水月就好像找到避风港了一样,往君沐尘的背后缩了缩。 看君渊寒的样子,水月还是觉得不去比较好... 自己现在没有了灵力,只能靠君沐尘了!水月毫无骨气的想着。 这个小动作,立马惹怒了君渊寒。 “尹小九!你给我过来!” 水月果断的摇摇头。 也不知为什么,看见他那样,她心中就一直打着退堂鼓,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君渊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水月躲在君沐尘的身后,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浓,看着地上跪着的向公公,厉声开口。 “给我把他们全部拖下去!” “等等!”水月看见那些禁卫军冲进御书房,急忙从君沐尘身后站出来。 “小九!别过去!”君沐尘连忙拉住水月的胳膊,她现在没有灵力,四弟又正在气头上,他无法保证现在的四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君渊寒的眼神又是一暗。 “我没事。”水月对着君沐尘安慰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君渊寒。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这样被牵着鼻子走实在是太挫败了! “君渊寒你还能不能再无耻点!” 水月咬咬牙,闭上眼睛装壮着胆子愤愤的大吼了一声。 话音刚落,屋内的人都连忙跪下了,生怕皇上一个不开心,全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这个小九公子,可真是够胆,居然敢...敢说当今圣上无耻? 众人都在心底都替这尹小九捏了一把汗。 “如果你还不过来,我想,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君渊寒冷冷的答道,盯着两人依旧抓在一起的手,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好!”水月点了点头,挣脱掉君沐尘的手,直直的走到君渊寒的对面。 后面的君沐尘紧接着也上前了一步,却也只是一步,就停在了原地。 步子又慢慢缩了回来,迟疑的看着水月渐渐走向君渊寒,眉头轻皱,似乎是在抉择些什么。 可惜,思考的时间总不会太多。 “现在,你满意了吗?”水月早已走到了君渊寒面前,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君渊寒微微眯了眯眼。 盯了水月半饷,视线转移到地上的一群人。 “你们都下去。” “是!是!谢皇上!谢皇上!”向公公连忙答道,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退出了御书房。 几名禁卫军也随之退下。 水月收起嘲笑,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都快紧张死了... “现在?你满意了?”君渊寒模仿着水月的语气,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你!”水月柳眉一竖,怒视着他。 “君渊寒,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是草菅人命!你!你...你简直就是一个暴君!” 水月实在是无法忍受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一个人的生命,在他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开口就是杀人、打人,这样有意思吗? 身后的君沐尘听见水月这番话,嘴上爬起了一抹苦笑。 四弟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她不知道吗? 这么多年,唯独她,能够影响到他这个冷若冰霜的四弟。 四弟的反常,只会、也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 尹小九。 然而,我们情商为零的水月姑娘,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重要的一点。 她只是一味的认为,这是皇位带给君渊寒的改变,也许,皇位他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能够改变一个人。 水月变得有些惆怅起来,当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三哥,你该走了。”君渊寒没有回答水月的问题,看向一旁的君沐尘。 手抓着君沐尘刚刚抓过水月的地方,有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君沐尘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嘴边的苦笑更甚了。 为什么呢? 是感叹四弟对小九的用情至深?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旧? 还是难免接受不了,自己的四弟,爱上了一个男人? 亦或是... “不行!”水月立马开口。 君沐尘的眼睛一亮,嘴边的苦笑好似也变成了微笑,一时间所有的迷惑好似都消失殆尽。 君渊寒周边的空气则是急剧下降了好几度。 “君沐尘,你先告诉我,柳彬他怎么样了?!”水月着急的问道。 也不知道,柳彬现在不知道醒来没有。 君沐尘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沉了下去。 “小九公子,柳彬公子的烧,已经全退了,应该随时都可能醒过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君沐尘快速说完后,看也不看两人一眼,朝着门外,逃也似的离开了。 水月看着君沐尘仓皇离去的身影,拽紧了拳头。 他这是怎么了? “君渊寒,你看他今天这么反常,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是不是柳彬出了什么事情?” 水月连忙看向君渊寒,心中的不安超过了疑惑。 君沐尘应该不会对他说谎的,他一定知道柳彬的情况! “他没事。”君渊寒简短的回答了水月,看着君沐尘离开的身影,也陷入了沉思。 君渊寒的话虽然短,可是却好像有魔力一般,令水月情不自禁的相信它。 水月点点头,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你以后离他远点。”君渊寒突然看向正点头的水月,幽幽的开口。 水月一顿,试探性的询问道:“他?你是指...君沐尘?” 君渊寒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为什么?”水月十分不明白。 为什么她要离君沐尘远点?应该要离吧他远点才好吧! 君渊寒凝视她好一会儿,才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没有为什么,你是我的侍读,就必须听我的。以后,三哥要是来找我,你都不许呆在这!” “凭什么?你这样太霸道了吧?!”水月十分不满的开口,用力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 凭什么他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你今天来晚了,不用呆在这里了。出去找向公公,他会帮你安排事情。”君渊寒再一次无视水月的话,缓缓渡到书桌旁,开始批起了奏折。 水月却没有理会,她本来就不想呆在这里,这个决定颇合她的心意。 揉了揉发痛的胳膊,连忙出门去找向公公去了。 君渊寒趁水月一转身,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噙着一抹算计的笑容。 尹小九,你说你后悔遇见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会有多后悔! 水月这时还不知道君渊寒心中的想法,正乐颠颠的跟着向公公的后面走着。 向公公看着水月如此开心,不免轻声叹息,这之中却又有一丝佩服。 这一年来,他也算是摸清楚了皇上的性子。 皇上虽然表面上处处刁难这个少年,可绝不是真心要为难他,更像是... 像是在赌气。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自从昨天晚上皇上大发雷霆一场之后,似乎就是在和这个少年赌气。 看来,这尹小九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定然不简单的。 还有这三王爷... “向公公?我们要去哪?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到?”水月拿起一片叶子在手中晃晃悠悠的把玩着,对着前面的向公公开口。 “小九公子莫急,就快要到了!”向公公猛然一回神,恭敬的答道,不再想他与皇上之间的事情。 罢了,他也只是个老公公,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够了。 水月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花草树木,也开始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向公公?君渊寒他到底要我做什么?”水月急忙问道,这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君渊寒,他这个人,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放过自己? 水月的话刚一落音,只听见向公公释然的舒了一口气,缓缓答道: “到了,小九公子。” “千秋阁?”水月看着牌匾上写的几个大字,上面灰尘扑扑。门上面也是,一看就是荒废了许久了。 听名字,似乎很有来历的样子?< 第八十四章 宫斗开始 “千秋阁?”水月看着牌匾上写的几个大字,上面灰尘扑扑,门上面也是,一看就是荒废了许久了。 听名字,似乎很有来历的样子? 这君渊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这里面摆放着的,是一些书籍典故,上一任皇帝不喜爱这些东西,早早就荒废在这里了。”向公公走上前,轻轻推开了门。 水月紧随其后。 一走进里面,水月立即屏住了呼吸。 里面的灰尘简直比之前的入仙酒楼还要夸张,如果此时有风的话,她估计连向公公的人影都看不清了。 水月打量着屋内,这里面除了大量的灰尘,的确还有很多的书架,上面歪歪斜斜堆着许多发黄的书卷。 看样子,的确是存放许久了。 “这...他该不会是让我把这里打扫干净吧?!”水月开玩笑似的开口,轻轻拾起一本书,抖了抖。 一双白净的小手,就这样被附上了许许多多的灰尘。 水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书放回原位。 如果真要把这里打扫干净,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吧? “小九公子误会了。”向公公连忙答道。 “那就好!”水月笑着拍了拍手。 还好君渊寒没恶整自己,如果真要打扫,累不死也要被灰尘淹死了。 向公公有些尴尬的笑笑,迟疑了一会,继续说道:“皇上说了,让你,把这里的书籍打扫干净就行,然后...” “什么?!”水月正拍打着的手一停,眼睛猛的睁大,惊叫出声。 这里本来就全部都是书,把书籍打扫干净,还不就是把屋子打扫干净?这区别很大吗? 向公公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也是皇上吩咐的,他也只是一个传话的啊! “然后什么,你继续说。”水月愤愤的开口问道。 她就不信,君渊寒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然后...然后按分类整理好,就可以了...”向公公毫无底气的开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这千秋阁虽然不大,可书籍的数量也不少。 而且,也不是记载了重要事件的书籍,如果一本本查看,这还不知道要分到什么时候。 皇上在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分...分类?”水月惊的话都说不顺了。 双目环视着四周,这些书少说也有上千本吧?自己要一本本打扫安静就算了,还要分类这里的书!这不是还要她一本本的查看? 君渊寒这是故意的吗?故意出难题给自己? 水月握紧了拳头,脸已经涨的通红。 好一个君渊寒,还真是够记仇的!竟然用这种手段报复自己!不就是说了一句气话,有必要这么放在心上吗! 向公公看着水月的反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这是皇上吩咐的,他也只能奉命行事。 水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无比镇静的开口:“我知道了,你走吧。” 反正在这里只要看不到那个讨人厌的君渊寒,就是谢天谢地了!自己随便捣弄捣弄,他也不知道。 水月打着如意小算盘,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向公公见水月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皇上吩咐的,他也不敢违抗圣命啊。 “那...那老奴就告退了?”向公公有些担忧的看着水月。 这...该不会是气坏了脑子了吧?!那真是成了罪过了! 水月点了点头。 向公公又打量了水月两眼,最终还是退出了千秋阁。 罢了罢了,做好自己的份内的事情就好啊! 向公公在门外叹了一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水月环顾着四周,找到扫帚和抹布拿在手上随意转了转。 君渊寒?还跟我玩这种幼稚的小把戏? 真是笑掉自己的两颗大门牙。 水月嗤笑一声,不再去想,卷起衣袖作势真的准备开始打扫起来。 向公公也急忙回到了御书房,别万一又出现今天那样的情况,那可就惨了。 他的头上,可只有一颗脑袋。 “她就没有生气?”君渊寒微微侧目,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向公公。 他还以为,她一定会回来给自己鸣不平的?自己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可尹小九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的能忍下这口气? “启禀皇上,一开始进去是有点,可...”向公公有些欲言又止。 “可什么?”君渊寒立马放下手中的笔。 “可是后来,小九公子似乎很满意,还...”向公公顿了顿,想起水月的那抹笑,就觉得有些... 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真想请求皇上赶快叫几名御医过去查看一番!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君渊寒失去了耐心,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向公公见君渊寒这样,立马跪了下来,十分快速的答道:“小九公子她还很开心的笑了出来!” “她还笑的出来?”君渊寒听到这话,显得有些错愕。 “是...是的!”向公公连忙应声。 大殿里寂静了片刻。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君渊寒恢复了神色,对着向公公吩咐道。 “是!”向公公闻声立马退出了房间。 这样的差事,要是还来几次,他这条老命估计都给吓没了。 一边是当今圣上,一边又是当今圣上无比重视的人,两头都得罪不得啊! 向公公真是叫苦不迭。 殿内,君渊寒盯着眼前的奏折,却迟迟没有拿起笔。 尹小九?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阿嚏!”正在打扫的水月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 看着比之前‘整洁’了不止多少倍的屋子,水月揉了揉鼻子,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自己的动手能力还是不错的嘛。 表扬表扬! 水月停下来歇息一会,随意翻了翻乱推成山的书籍。 其中有好多字都是不认识的,可是如果是靠猜的,还是能猜出一点来的。 水月自小看医书,所以很多生僻字和古时候的字体也都略微涉及一些。 现在好了,这么多书籍,正好可以让她好好熟悉这个时代的字体。 就这么想着,水月脸上的笑意逐渐扩散。 看来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自己还愁没时间学呢!这还得感谢君渊寒了。 暗地里的魅看着水月对着那些破破烂烂的书傻笑,实在是难以理解。 这个小九公子,思维果然是异于凡人,难怪主子... 想法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打住,魅立马一闪身消失在窗外,去给君渊寒复命去了。 就这样悠闲的过了两天,也不见君渊寒来找自己的麻烦,水月也是乐得其所。 今天,水月又看完了好几本书,也学了不少字。 傍晚,她照常的回到了栖云轩。 还没走到门口,水月的脚步就是一顿。 作为一名中医,水月敏感的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令水月不禁皱了皱眉。 有女人? 她慢慢走到门口,又嗅了嗅。 没错,的确是出自自己的院子,不会错的。 只是? 水月找遍了房间四周,能够藏匿人的地方她都找了,可还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看样子,是有人来过,然后又离开了。 水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开始翻起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少东西。 更注重的,是有没有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水月不禁想起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些布偶娃娃,上面写着皇上或者太后的生辰八字,然后扎上银针什么的。 或者是什么金银财宝诬陷她偷东西、还有什么**后宫的情书之类的。 接着就有人过来搜查,然后自己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就这样死翘翘了。 可是找了半天,屋里一丝被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脚印什么的也没发现。 这让水月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兮兮了。 这怎么可能?那是妃子之间玩的把戏,关自己什么事? 况且自己也没有得罪她们啊?这几天甚至连君渊寒的面都没有见到。 不过,这样说起来,不知道君渊寒近来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是不是还经常批奏折到黑夜? 水月摇头笑笑,不禁觉得自己的这一个想法有些可笑,他是皇上,哪轮得到自己担心?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准备喝下肚,外面就传来许许多多人声。 水月的手没有停下,依旧怡然自得的坐在座位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她就不信,她还斗不过这一群胸大无脑的女人。 “请问,尹小九公子在吗?!” 屋外传来一阵异常柔美的女声。 水月身上立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中的茶都差点洒了出来。 敢情还来的糖衣炮弹?看来的确可以啊! 不过,水月还是走到了门前,做了两个深呼吸,果断的打开了门。 糖衣炮弹有什么的?我尹水月照单全收! “我就是尹小九,你是?”水月装作无比惊讶的开口,微微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五官看上去相貌平平,脸上的皮肤略显粗糙。 最先吸引水月的就是那双眼睛,来人的眼睛是单眼皮,显得复古无比,能给水月带来一种‘时光感’。 再看一看她的穿着。 身穿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头戴落英缤纷翡翠头花,微微化了个淡妆后,也算得上有几分姿色。< 第八十五章 醉在女人乡 再看一看她的穿着。 身穿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头戴落英缤纷翡翠头花,微微化了个淡妆后,也算得上有几分姿色。 女子刚看见水月推门出来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接着微微含笑,恭敬的行了个礼。 “小九公子,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叫林迎夏,是中书科,林中书的女儿。” 水月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脑子里却是一头雾水,林中书的女儿?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林中书又是谁? 林迎夏介绍完自己后,立即给了身后的宫女一个眼色。 粉宫装的宫女连忙将手中的盒子递到水月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水月看着她手中的盒子,更加不明白了? 难道是什么新花样? “是这样的...这是紫金釉洒蓝四系紫砂大壶,还望小九公子喜欢!”林迎夏轻声开口介绍着,声音好似酥到了人的骨子里。 水月实在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刚准备开口回绝,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妹妹身为七品中书的女儿,这些低下的玩意,也敢拿出来送人?” 声音尖细无比,难以入耳。 林迎夏身体猛地一震,五指死死揪着手中的锦帕,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水月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同样带着一名宫女,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 远远望去,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罗裳,衬的她面似桃花。 脸上的妆有些浓厚,看上去就像是个假面具。 尖尖的下巴,给水月第一的感觉就是。 尖酸、刻薄。 水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开口的这句话、这语气,就令水月没有什么好感吧。 “真是巧了,原来,南烟姐姐和迎夏姐姐也来拜访小九公子了?乐儿给两位姐姐请安了。” 水月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院子内又多出了两个女人。 身材袅袅婷婷,穿着打扮得体。脸上略施粉黛,容貌倾城。 身后的两名宫女,同样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礼品。 光是看外表的包装,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绝非凡品。 水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后宫的女人怎么都跑她这里来送礼了?她又不是皇上。 还一来,还竟然来这么多,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 “山芙也给两位姐姐请安了。”两名女子中的另一位女子也微微屈膝,恭敬的请安。 一身浅蓝色长裙,上面绣有点点玫瑰,外罩玫瑰红柔纱,腰上系一条纯色腰带。 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 被称作南烟的女子淡淡的撇了她们两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不必了,今日能碰见也是件好事,我也好久没见着两位妹妹了!” 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是啊,乐儿妹妹和山芙妹妹近来可还好?”迎夏倒是比较容易亲近,笑着走向两人,亲密的握住乐儿的手。 乐儿微微一愣,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陪笑道:“迎夏姐姐,我好着呢!” 林迎夏也顺其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在手帕上来回的摩擦着。 水月眼底一暗,压低声线彬彬有礼的开口:“没想到,今天几位嫔妃都来拜访在下,在下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她上辈子是毁灭了银河系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吧? 四位女子见水月发话,皆看向她。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标准型的笑容。 “我们也只是来跟下九公子交个朋友,不必这么见外!”南烟看着水月,收起之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笑的无比谄媚。 这让水月十足的不适应,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敌不动,我不动...我不动... 水月在心中默默念叨,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 “那真是在下的荣幸,不如几位先坐吧!我去沏点茶。”水月笑的十分和煦,看向庭院中站着的几人,难免还是有些难堪。 要是再来几个,那真的就无法收场了。 估计得坐地上了! 顿了顿,水月无奈的走向里屋。 只希望不要在再来人了... 刚一想到这,外面又是一阵动静,打招呼的声音一直就没停过。 水月透过窗户望去,似乎又来了几人。 水月此时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自己可真是够倒霉的了!不想的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发生了。 她只好认栽。 不过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君渊寒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怎么...怎么他的妃嫔们都往自己这跑? 而且,似乎自己前脚刚回来,立马就有人知道了。 水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看来,皇宫的眼线真的不是一般的多,估计自己早就被人盯梢了吧? 泡好茶,水月努力揉了揉脸,以此来放松自己脸上的肌肉。 接着,做出一个标准微笑缓缓走到门外。 另一边,辛千琴也在赶来栖云轩的路上。 步子走的飞快,群边都随风扬的远远的,脸上满是焦急。 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栖云轩———— 水月在这已经快要被胭脂水粉的味道给熏死了! 若不是因为在这宽敞的院子里,她现在真的会跟阎王爷碰面了。 可这群女人就好像戴了防毒面具一般,依旧谈笑风生的聊着。 “原来是这样啊,今日一行,小九公子果真是品貌非凡、才貌双绝啊!”南烟陪着她们说完后,对着水月笑意盈盈的开口,语气中满是阿谀奉承之意。 “过奖了,过奖了。”水月谦和的答道,心中却是苦不堪言。 自己的院子都快要被挤爆了!可她们一群女人却丝毫不介意,宁愿站着也要留在这里。 水月也曾试探的询问她们可是有什么事?可她们的嘴巴都封的死死的,全部异口同声的答道只是要和自己做朋友、还有敬仰已久之类的话。 这怎么可能?!水月打死也不信。 可是这都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她们也的确就是东扯扯西扯扯,先说东家、再说西家。 好像真的只是聊聊天。 但水月却敏感的发现,她们问起自己时,话题都有意无意的往君渊寒身上扯。 水月在心底也渐渐有了答案。 只是?这关她什么事情? 要是是为了君渊寒?直接可以去找他啊,怎么都来找自己了? 水月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小九公子,此次进宫,不知可否还习惯?”庾芷儿微微行了个礼,无比谦和的问道,如水的目光看着水月。 “我很好。”水月微微一笑,对着她点点头。 庾芷儿也是莞尔一笑,继而开口:“小九公子若是不嫌弃,日后,我们常串串门,多坐坐也是好的。” “是啊是啊!”水瑶也连连附和着开口。 “芷儿姐姐说的对,大家一定要多熟悉熟悉。” “对对对!” “...” 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说好了一样,顺着庾芷儿的话往下接。 水月的表情有些僵硬。 如果每天身边要围着这群,看似弱不禁风、知书达理,实则心狠手辣,步步为营的女人,水月只想让一道雷劈死自己好了。 “怎么?小九公子可是不愿意?”庾芷儿状似低落的询问着,眼中好像随时要滴出水来。 水月连忙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只是...”水月为难的看着庭院中的一群女人,顿了顿。 “只是这...男女有别,你们身为后宫嫔妃...怕是...” 水月没有说完,可是接下来的话,都充分的写在脸上了。 本以为她们会知难而退,谁知,一个个的眼睛立马就都亮了起来。 水月有些被吓着。 怎么感觉有一种晚上被狼群围攻的感觉? “小九公子说的有理,不如,我们可以一齐去皇上那,问题不就解决了?”南烟最先开口,接着,更多的人都前来附和。 “是啊,是啊,南烟姐姐说的没错。” “小九公子和皇上是深交,一定常去拜访的,我们也想去凑凑热闹,不知道小九公子赏不赏这个脸了。” “小九公子和我们这么交好,一定不会拒绝的。” “是啊,小九公子,你说呢?” 水月听着她们的对话,终于明白了,这完全就是在给自己下套啊! 原来这就是她们的目的。 看来,她还是低估这些女人的战斗力了。 现在,话说到了这份上,估计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了。 水月脑中极速运转着,这该怎么说呢? “皇上日理万机,哪容得你们前去打扰?!” 门口突然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厉喝声。 得了,又来了一个! 可水月却不如之前那般,而是舒展了眉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视线看向门边的女子。 依旧是一身地黄色的云烟衫,只是上面绣上了小朵的淡粉色的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披着一件浅粉色披风,头上戴着几支镂空兰花珠钗。 妆容和打扮都不如以往那般华丽,却都不能掩盖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的光芒和自信。 此人正是辛千琴。 众人齐齐转身,待看清楚后皆是一惊,忙对着辛千琴行礼。 “参见千琴娘娘!” “今日真是巧了,各位妹妹都聚集在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好事儿?” 辛千琴轻哼一声,无比轻蔑的开口询问道。丝毫没有叫她们起来的意思。< 第八十六章 子欣娘娘 “今日真是巧了,各位妹妹都聚集在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好事儿?” 辛千琴轻哼一声,无比轻蔑的开口询问着。丝毫没有叫她们起来的意思。 “千琴姐姐,我们,只是来朋友这坐坐,您...不是也来了吗?”一名女子微微笑道,抬起头,无惧的盯着辛千琴。 辛千琴看着来人,眉心微动。 很快,又抿嘴一笑。 “原来采萱妹妹也在这,近来未见,好似憔悴了不少啊?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采萱的面容一僵,眼中立马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水月看着辛千琴,看来她的确有两把刷子啊。 本以为经过那日她会收敛些,没想到,这一出口就气死人不偿命。 吴采萱,乃是右丞相的小女儿。 水月之前也多多少少的听闻了一些有关于她们的事情。 宫中的人都将左右丞相比喻为水火,水月不相溶,所以这些年在朝堂左右两相几乎每天都会争的面红耳赤的。 前一段时间,好像右丞相突然的就请了好几天病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照辛千琴这么说来... 十有**就是被左丞相气病的,辛千琴这么一说,可不是正中她下怀了? “千琴姐姐的脸色,好似也好不到哪里去。傲玉妹妹如此莽撞,害的皇上龙颜大怒,姐姐切记可不要步了她的后尘!”采萱咬牙切齿的说完后,冷冷一笑。 辛千琴的眸子中立马闪过一丝悔意。 当初这件事情是她太自私了,没想到就这样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采萱笑的更加放肆了。 水月这时却站了出来,微微勾了勾嘴角,轻描淡写的开口。 “我想,这做姐姐的,当然会比妹妹懂事了。”说完,目光看向吴采萱,正声问道:“你说,是不是?” 采萱的表情显得有些诧异。 这个尹小九...他怎么会帮辛千琴说话? 九龙殿一事她们都有所耳闻,按理说道,她们两个不是应该是死对头? 难道,她们之间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吗? 不由得采萱多想,下面想讨好水月的众人都连连附和着点头。 辛千琴听见下面的附和声,微微含笑,心中实在是太感激小九替自己解围了。 紧接着,将身后的宫女唤了上来。 “再过不久就是月桂节了,正好尚衣局进了一批新的料子,我就提前挑选了几匹好的,给小九公子送来,也是替我妹妹陪个不是。” 说完,身后的宫女便缓缓走到水月面前。 布匹上面刻画的云纹精美绝伦,冷色系的色彩被处理的浑然天成,整个平视面明亮、鲜艳,丝线无比平整、细密。 不用拿在手里衡量,只是一看就知道是上乘的好布料。 一旁的众人看到这么漂亮的布匹,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心里面早就蠢蠢欲动了。 “小九公子,佳节将至,我这还没有赶制新衣裳呢!我就先去了,告辞了啊!”南烟最先开口,不等水月回答,急急忙忙的就招呼着她的贴身宫女往门外走去。 这么好的布料,真是难得一见,绝对不能错过! “这...小九公子,这么漂亮的布匹,我也不想错过,我就跟着南烟姐姐一同去了。”乐儿也连忙开口,微微提起裙摆就跟在了南烟的步子后面。 “乐儿姐姐,我也跟你一同去吧!” “我也去!我也去!” “...” 渐渐的,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都争着抢着去尚衣间挑选布匹去了。 到最后,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水月和辛千琴。 以及随她而来的宫女冬儿。 “这次可真要谢谢你帮我解围了。”水月感激的看着辛千琴。 要不是她,今天还不知道要被这群女人围攻到什么时候了。 “不客气。”辛千琴收敛了锋芒,笑的无比柔情。 水月愣了一秒,连忙又恢复了神色。 这个辛千琴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自从上次御书房一别就像是变了个人了? 心中想这,嘴上却没有停下。 “既然她们都走了,这布匹我就不要了,这么好看的布匹,你穿上才好,我也用不上。”水月向冬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收回去。 冬儿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转头谨慎的看了看身后的辛千琴。 “这布匹你收着吧,到时候可以送去做衣服,就当是我的小小的一点心意了。”辛千琴笑着说道,似乎真的是来赔罪的。 要是不收下,倒还是水月的不是了。 “恩。”水月也不扭捏,接过宫女手中的布匹。 触手之处柔软光滑,令水月不由得感叹古时候的手工。 这要是放到现代,多先进的设备也未必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吧。 “那我就告辞了。”辛千琴见水月收下了布匹,放心的笑了笑。正准备离开,却被水月急急叫住了。 “等等!” 辛千琴立马回过头来。 “今天的事情,你不觉得,作为朋友,你应该告诉我一下?”水月挑挑眉,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礼物。 辛千琴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吧?不然她也不会赶过来了。 “你先下去。”辛千琴顿了顿,对着一旁的冬儿吩咐。 “是!”冬儿立即欠身,退了下去。 “你难道不知道?”辛千琴试探性的开口。 “难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水月被她这么一问,弄的有些晕头转向的。 她这几天都呆在千秋阁,哪里有时间关注宫里的这些繁琐之事? 辛千琴也跟水月一样,面带不解。 现在宫中谁不知道,一个浣衣局的小宫女被皇上亲赐为娘娘的事情? 这后宫的嫔妃们哪里还坐得住?都去东打听西打听。 也不知是谁打听到了,这尹小九和墨子欣,在宫外就是知交。 听说尹小九进宫之后,墨子欣就曾经到处炫耀尹小九是她很好的朋友,还说只要是去找他,一定就会成功。 一开始别人都是不相信的,只是当做笑话来听了。 这不,现在人家可不就成了子欣娘娘了。 那些女人就全部把功劳全部归咎在尹小九头上了,多少下级官员的女儿希望能够趁这个机会扶摇直上? “你知道?皇上最近亲封一个宫女为娘娘的的事情吗?”辛千琴开口询问道,她认为小九应该会知道的。 水月听完,立即明白过来。 娘娘吗?子欣娘娘... 原来...子欣现在竟然被封做娘娘了? 辛千琴见水月一副了然的表情,看来她是知道了,紧接着开口。 “其实皇上从来就不曾涉及过后宫之事,都是交给内室监的老宫女们管理的,这次亲封的事情...也难免他们会来讨好你。” “讨好我?这关我什么事情?”水月有些嘲讽的笑笑。 这群女人该不会以为是她帮她当上娘娘的吧? 她们也太能扯了吧?实在是太可笑了。 “现在宫中的人都知道你和墨子欣曾经相识,而且...你还帮助过她们家的医馆。”辛千琴听完水月的话,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水月勾勾嘴角,无奈的笑笑。 短短几天,这些事情就全被挖出来了。 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们这群女人,简直可以和狗仔队相媲美了。 不,是更加厉害,厉害不知道多少倍去了! “你不是皇上身边的侍读吗?怎么会不知道?”辛千琴有些疑惑,这些天那个墨子欣不是经常去找皇上吗? 难道小九都不知道?还是?他根本就没在御书房? “我最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呆在千秋阁学习写字呢。”水月说完哀叹一声,倒了一杯茶,示意辛千琴坐下。 这些天也也实在是有些累了,看了那么书,记了那么多字,可有些生僻的字学起来难度还是很大的。 “哦?你不识字?”辛千琴有些不敢相信的打量着水月,顺势缓缓坐了下来。 小九公子虽然看上去是年少了点,可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不会写字的人啊? 水月面色略带尴尬,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沉默了片刻,才有些结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们这里的字...我...和我们那里的,有些...有那么一点点的...额...不同。” 水月特地加重了一点点那三个字。 “原来是这样啊。”辛千琴恍然大悟般的答道。 虽然心中还有些疑问,却也不再深入探究了。 “要是小九公子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教你,这样就可以事半功倍了!”辛千琴笑意盈盈的看着水月,脸上满是友好之意。 水月略微思考了阵,点了点头。 “好啊,我还正愁没个老师呢!” 看辛千琴的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要是有她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小九公子说笑了!”辛千琴被水月这话逗乐了,连忙用手将手帕捂嘴,轻声笑了笑。 这哪有男子称女子为老师的? 一时间,庭院里充满了水月和辛千琴的笑语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水月也送走了辛千琴。简单将院子里收拾后就回到了房间里面。 看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只觉得无比刺眼。 墨子欣... 随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那日的争吵,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烦闷。 他想要保护她?<b 第八十七章 相见不如不见 墨子欣... 随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那日的争吵,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烦闷。 保护她? 君渊寒...他真的喜欢上墨子欣了吗? 也不知道君渊寒这两天怎么样了。 水月想到这立刻摇摇头。 自己干嘛老是担心他?担心他的人多着呢!就是排个十万八千里远也轮不到自己! 水月连忙打断自己的思绪,起身将那些礼盒全部都狠狠的扔进了柜子里然后锁的紧紧的。 做完这一切,她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屋顶。 别想那么多了。 他有了他的生活,而自己也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管过去经历了些什么,人总是活在当下的,不会停留在过去。 她现在只是好好留在这,等待找到招魂石的那一天再做打算吧。 水月闭上眼,努力去除心中的杂念。 屋外,一抹高大的身影静静站在庭院中,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及里面摇曳的烛光。 尹小九?你到底是谁。 君渊寒凝视着屋内,眉头皱的紧紧的。 为什么?他越是想了解她,就却越是觉得他离她越来来远。 即使把她留在了身边,即使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还是远到了...远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步。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这些天,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过去找我吗?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真的那么不值得牵挂吗? 可为什么她见着别的女人缠着自己的时候,会那样咄咄逼人呢? 这难道不正是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吗? 君渊寒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思考着这些问题,这些天来,这都他每天都一定会做的事情。 独自来到水月的院子里,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暗处的魅看着自己的主子就这样站在院子中央,心中不免哀叹。 主子这一生可算是栽在这个尹小九身上了。 无奈的摇摇头,魅渐渐隐匿在夜色中。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的水月终于忍不住了,直直的从床上坐起来。 整整一晚上了! 水月有些发狂的想着。 有多久?自己不会整晚上睡不着觉了? 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了。 水月理了理杂乱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推开门。 一股淡淡的、清清的雾气迎面扑在水月的脸上,钻进她的鼻子。 水月展开了双臂,深吸了一口气后微微勾起了嘴角,轻快的走到院子里。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过去的事情,全部都忘记。 “全部...都忘记...”水月闭着眼,轻声开口。 她一直做的很好,不是吗? 水月缓缓睁开眼。 接着,她在院子里缓缓走了一圈,又回到了门前。 空气中弥漫着深秋的浓雾,以及它带来的清冷的气息。 就像...某个人的怀抱... 水月想到这,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心中忽然有些悸动起来。 “嘭。”的一声,水月快速的走进了房间,猛地关上了门。 天边的光芒好像一把利剑,划破了最后的灰暗,也斩断了昨天,开始了真正的新的一天。 水月半夜回到床上以后,终是抵不过浓浓的困倦,此时,她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浅眠。 时不时,窗外传来几声零散的鸟叫声。 床上,水月的面容微动,隐隐有醒来的趋势。 终于,在鸟儿的坚持不懈之下,水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投进来的明亮,猛地坐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 来不及多想,水月急急忙忙梳洗好,赶去千秋阁的路上。 说好的今天辛千琴教自己识字,这才第一天,要是迟到了那该多不好意思啊! 水月不间歇的飞奔着,用最快的速度的赶到了千秋阁的门前。 急忙推开门,水月就停下了接下来所有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停了,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地面、书架、书本,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书架上空空如也,书全部被堆在一起,辛千琴和两名宫女正蹲在地上,将书一本本分好。 几人听见门口的动静,皆转头看向门口的水月。 “你来了?”辛千琴最先站起来,轻笑着问好。 “你...”水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比之前不知整洁了多少倍的屋子,满是震惊。 这就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期望拥有一个海螺姑娘的原因吗? 要是她真的是个男人,他第一个举手要啊! 辛千琴看着水月这样子,眼中略带责怪的开口。 “你怎么就收拾了一张桌子和椅子?” 想起她刚来这里的时候,整间屋子就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椅子是干净的,那时,她的表情可比水月的还要震惊。 是该有多懒,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打扫自己坐的的地方,其他的就不管了? 辛千琴万般无奈的看着屋内,赶紧帮忙整理打扫一番,于是就有了水月感刚刚看到的这番景象了。 “这就是君渊寒他故意这么做的,我就不打扫,反正在这我也乐得清静。”水月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恢复了神色,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下。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因为懒! 真的只是单纯的因为想和君渊寒抗争到底。 辛千琴听完水月的话,掩嘴笑了笑。 水月立即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 “叩叩!”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齐齐对望。 这个时候?谁会到这里来?水月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小九公子!是我,向公公。”门外,向公公站在门外,轻轻敲打着门。 水月嘴边勾起一抹异样的微笑,连忙起身替他打开门。 “咦?千琴娘娘怎么也在这?”向公公一眼就见到了水月身后的辛千琴,有些讶异。 这千琴娘娘怎么和小九公子走在一起了? 再说,千秋阁这种地方,千琴娘娘也忍受的了? 辛千琴收敛了嘴边的笑意,不慌不忙的答道:“原来是向公公,我是来教小九公子识字的。” 向公公更加惊讶了,目光转向水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小九公子竟然不识字?这怎么可能? “让向公公见笑了。”水月笑笑,并没有否认。 “啊...不不不...小九公子天资聪颖,相信很快就能识的字的。”向公公连忙讨好般的开口,心中还是余惊未定。 小九公子还真的不识字?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毕竟他本人都承认了。 水月和辛千琴也一齐陪着笑。 “那?向公公此行是有什么事?” 水月开口问道,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这个君渊寒,才几天就忍不住了?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 向公公忙收起了笑,正了正脸色。 “是这样的,皇上差我来,说这里也打扫的差不多了,现在就随我回御书房去吧,以后可不要再迟了时辰就是了。”向公公说完之后,还特意叮嘱了水月一句。 “哦?”水月微微挑了挑眉,环顾了屋内一圈,最后才定格在向公公身上,询问道:“向公公你说我这里像是打扫的差不多吗?” “这...”看着房间内空空的书架,向公公有些下不来台。 皇上这么说,也就是意思意思,没想到这个小九公子竟然丝毫不领情。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还等着他带着人去复命呢! “向公公,你也知道,圣命难违,我这里呢,估计还有的打扫,少则三两天,要是我心情不好的话,打扫个一年半载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说是不是吧?” 水月摆摆手,无比悠闲的开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心中却是乐翻了了天,这可是君渊寒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怨不得她。 “这...这...”向公公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 两三天还可以接受,什么叫做打扫个一年半载?这不是存心打皇上的脸吗? 后面的辛千琴听完,捂住嘴偷笑。 这个尹小九,真是猖狂的狠,竟然连天子都敢这么得罪。 可乍一听,又不是没有道理可言。 “别这呀哪呀的,你回去吧,就说打扫完了我自然会回去的。”水月状似不耐烦的开口,退了一步,将门紧紧关上。 门外的向公公呆若木鸡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皇上吩咐的话没办好,可说不准会怎么处罚啊! 水月反身靠着身后的门,神情立马变得有些低落起来,睫毛长长的垂着。 君渊寒... 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要保护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把我遗忘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我不会打扰你,你也不会打扰我。 本就该这样。 辛千琴盯着水月,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你...” “不管他,我们去拿纸笔。”水月快速打断她的话,直直走到书桌前,自己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辛千琴的话也吞回了肚子里,噤声没有再说下去。 回头看了看依旧站在门外的向公公,最终还是走向水月那边。 门外的向公公听见里面的动静,也只能无奈离开。 < 第八十八章 翻的不错 门外的向公公听见里面的动静,也只能无奈离开。 这小九公子也是在赌气啊,他和皇上这是怎么了? 向公公摇摇头,怎么想也想不通,只能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水月也在千秋阁开始练起了毛笔字,也许是遗传了爸爸的基因,水月的毛笔字写的异常漂亮,弄的一旁的辛千琴和宫女们都忍不住连连夸赞。 “怎么样?!”水月叼着一支毛笔,得意洋洋的抖了抖手中的宣纸。 “不错!”辛千琴看着水月写的字由衷的点点头,毫不吝啬的赞赏着。 转头却见水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使得她立马正了脸色,训斥道:“你能不能认真点!” 嘴上虽责备,但眼底却喜孜孜的盈满笑意。 水月的神色一凝,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连忙像小学生一样坐正在桌子上,双手放在胸前,嘴上还叼着一只毛笔,显得异常滑稽。 她从小就只对医书有兴趣,上课从来不爱听,可是过目不忘的本领又让她成为学校的佼佼者,许多老师都拿她没办法。 其实她可以发誓!她这样真的已经够认真了! 可是老师们不满意啊!水月就只好拿出这一招了。 可以说是屡试不爽,每次都能够顺利堵住那些老师们的嘴。 一旁的宫女见水月这样,连忙捂住嘴,只是肩膀却在不停地抖动。 辛千琴一开始也不免被吓到,回过神来后连忙一把抓下水月嘴中的毛笔,刚想生气,可一看见面前的人的模样,她就只能隐忍住自己想要爆笑出来的冲动,哪里还有气给她撒? 真是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面,这么调皮、这么惹人喜爱、这么... 辛千琴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令她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你没事吧?”水月看出辛千琴细微的变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坐回了正常时的样子。 难道?自己惹她生气了? 可是...看上去又不像啊? “没...没事。”辛千琴有些慌忙的答道,手一抖,手中的毛笔猛然掉下来砸到了砚台上,一时间那里面的墨汁四溅。 “你...”水月连忙惊叫一声,第一时间从座位上跳起来。 可还是晚了一步,弄的脸上、衣服上满是点点墨汁。 “我...我对...对不起!”辛千琴也被这幅场景吓懵了,赶紧拿起手帕替水月擦拭掉脸上的墨汁。 “等等...别...”水月连忙阻止。 这是干的手帕,又不是湿的,这要是擦下去她就要变成黑人了!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辛千琴手帕沾上了水月脸上原本的墨汁,又在她的脸上一滑,水月白净的脸蛋上瞬间便出现了一大片乌黑。 “这...”辛千琴的手帕掉在地上,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她只是想帮忙擦掉而已...仅此而已... 水月在心中不禁哀叹,这辛千琴下手也太快了吧? “没事,我去洗洗就好了。”水月见她也是无心之举,急忙安慰着,朝着门外走去。 刚一打开门,就看见正准备敲门的向公公。 “你是...小九公子?!!”向公公睁大着眼睛,悬在半空中的手都忘了缩回来,只是一直打量着一身墨汁的水月。 不是说是识字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难道识字还能识到身上去? “你怎么又来了?”水月显得有些尴尬,胡乱的抹了抹脸,却弄的更加人不人鬼不鬼了。 向公公努力平静情绪,收回手舒了舒衣领,微微咳了咳,这才缓缓开口。 “是...是这样的,皇上要我给你传话,他说...要是你不在意柳公子和童姑娘等死活,就...就尽管慢慢打扫。” 说完,向公公抹了抹额头,小心翼翼的离水月退了几步。 “什么?!”水月立马摆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大叫出声。 这个君渊寒!实在是太无耻、太卑鄙、太下流了! 明明是他自己发疯了让自己来这,现在又怎么可以用童果和柳彬的命来威胁自己?在他眼里,这一切都这么的随心所欲吗? 水月咬咬牙,捏紧了拳头,也不顾自己脸上的墨水,直直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欸!!等等!!”辛千琴和向公公同时开口,想阻止水月,可是那抹身影早已经远去。 辛千琴连忙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向公公也不甘落后,连忙小跑着跟上。 这下惨了!御书房又要出大事了!向公公心中哀叹道! 还望这个尹小九可千万不要冲撞了皇上啊!不然他这条老命可就真的没了! 然而,愿望被实现的几率是很小的。 “君渊寒!!!”水月横冲直撞地跑到御书房的台阶下,喘了几口气之后,大声叫道。 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叫喊声,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果然,柳彬和童果就是她的软肋。 这个小辫子,他抓定了! 外面的人看着水月的脸,皆是一惊,这一脸漆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于是他们赶紧上前拦住。 “你们让开!”水月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禁卫军,只是施了点**散,一个个就倒了下去。 终于跑上了台阶,身前身后还有无数涌上来的禁卫军。 水月不禁皱了皱眉,这么多人,自己得**散估计不够用啊! “让她进来。”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君渊寒的命令,所有的人立马全部退了下去。 水月狠狠推开门,直冲冲的走到君渊寒面前。 “你...”君渊寒错愕的盯着一脸漆黑的水月,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来人身上全是黑色的斑斑点点,一脸乌黑,根本看不出来五官,唯有两颗气鼓鼓的眼珠子显得格外晶亮。 “你太无耻了!”水月直接打断君渊寒的话,所有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前提是,在君渊寒能够看清的条件下。 “我怎么无耻了?”君渊寒立即恢复之前的表情,可还是忍不住多打量水月几眼。 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把自己弄成这样?她真的是女人吗?会不是御医诊断错了? 君渊寒在心底不免有些怀疑起来。 “你怎么可以拿柳彬和童果威胁我!”水月大声质问道!要不是没有了灵力,她恨不得现在就和他打一架。 “我怎么不可以了?”君渊寒反问一句,微微动了动眉毛。 “你!”水月指着君渊寒的鼻子,怒瞪着他。 “你这个无耻之徒!卑鄙小人!”水月二话没说,饶过书桌,走到君渊寒面前,扬起了手。 君渊寒只是轻瞥了一眼水月扬在空中的小胳膊,接着看向她。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水月的手立马定在半空中。 她疯了?她现在没有灵力,怎么和他打?那不就是找死吗? 看着水月咕噜咕噜直打转的眼珠子,君渊寒勾了勾嘴角,轻声开口。 “想打架?你想清楚了?” 水月盯了他半饷,缓缓收回了手。 君渊寒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水月却猛地上前一步,手中带过之处散落着丝丝白色粉末。 君渊寒实在没想到,水月竟然还留了一手,连忙收敛了笑容,站起身来,运气挡住。 水月看着漫天的**散扑面而来,神色一紧,连忙撑着书桌,一个华丽的的翻身,稳稳的站在了大殿中央。 看着水月矫健的身手,君渊寒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轻笑着开口。 “翻得不错。” 水月听见他这么说,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仗着她现在没有灵力了他就嘚瑟是不是!想当初被自己的火球烧的找不清方向的时候就忘了吗? “皇上!皇上!” 不待水月多想,门外传来向公公焦急的叫喊声。 “进来。” 君渊寒缓缓坐回书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简直让水月钦佩不如。 什么时候君渊寒也能这么演了? 门外应声走进来的向公公和辛千琴额头上都出了微微细汗。 看样子,这一路跑的挺厉害的。 “小九,你没事吧?”辛千琴最先跑到水月面前打量着她,看着她完好无损的站着,这才急急朝着君渊寒跪下,气喘吁吁的开口。 “皇上,小九她只是为人处事冲动了些,要是得罪了皇上,臣妾愿代为承受!还望皇上成全!” 殿内的三人都没预料到辛千琴会这么说。 尤其是水月。 向公公盯着跪在地下的辛千琴,简直是太不敢相信了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了。 千琴娘娘居然当着皇上的面。。。替另一个男人求情? 这是不是太荒唐了点? 那个娇蛮跋扈的千琴娘娘,怎...怎么会变成这样? 君渊寒听见了她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自然是猜到了一些原因的。 她们之间似乎很交好,可是,却也的确没有想到她竟然愿意这么做。 难道... 君渊寒的眼眸微闪。 水月的心中也如无数巨浪翻滚、拍打,脑中的思维被一下、一下的摧毁。 辛千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就凭这两次的对话?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想引起君渊寒的注意吗?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拿来顶罪? 难不成这就是她吸引皇上的方式? 这怎么可能,她这么做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啊! 难道... 水月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第八十九章 桃花债 难道... 水月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起来。”君渊寒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眼神紧紧的盯着水月。 “不!求皇上饶了小九!不然,臣妾就一直跪在这里!”辛千琴坚定的开口,一副至死方休的样子,说完还狠狠磕了一个头。 水月心中一震。 目光第一时间看向君渊寒。 两人的目光相撞,彼此都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水月立马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子,像是要把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都抖下来。 想着这些天她时不时的反常的行为举止,又是帮自己解围、又是帮自己打扫千秋阁、又是教自己识字,还时不时望着自己脸红... 谁也猛然摇了摇头,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冲着辛千琴后退了好几步。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反应,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现在就跟猫见了耗子一样。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来,这个小家伙惹上了这样一起桃花债,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向公公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些不明白。 皇上这时候不是应该生气吗?怎么,依他看起来,皇上似乎很愉悦?甚至...还有一点看好戏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替她受罚?”君渊寒收回视线,严厉的看向辛千琴,语气中带着些微恐吓的滋味。 这样就对了嘛! 皇上这个时候就是要这种表情才对啊。 之前的那一切肯定都是自己的错觉! 向公公在心里这样安慰道。 “我...”辛千琴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声音渐渐变得颤抖起来。 她心中早已经是明白的。 她的确是喜欢上小九了,喜欢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喜欢那个对自己说追求属于自己生活的少年,更是爱上了他口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世界。 是的,她已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了。 可是...她不能...也绝不可以说出口! 这样会害得他没命的! “回皇上,臣妾只是替自己的妹妹恕罪,还请皇上成全!”辛千琴说完,又狠狠磕了一个头,一滴泪缓缓顺延而下。 一时间,大殿里没有人再开口。 水月站的远远的,看着辛千琴半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千万...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求你了!老天爷别在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了! 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啊! 君渊寒也不想逼得太紧,既然她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就让她下台好了。 这件事情...待会可得和这个小家伙好好谈一谈。 君渊寒打好了算盘,将视线又移到向公公身上,开口询问:“向公公,千秋阁打扫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打扫的差不多了。”向公公马上恭敬的答道。 “差不多?”君渊寒眼中又多了一抹算计。 水月听着君渊寒的语气,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这语气... 她怎么觉得某人似乎又要开始耍小心眼了? 果不其然,这个所谓的某人开始发话了。 “今天要是打扫不完,就让辛千琴替她死好了。”君渊寒毫不在意的开口,就好像是在说:“今天要是打扫不完,就不用再打扫好了。” 水月听完君渊寒话一惊,刚准备开口反驳,在看到君渊寒嘴边荡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时,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知道了!”水月快速的答道,连忙朝着门外跑去。 她现在只有乖乖听话。 很明显的,君渊寒又在为难自己。 不过她也实在不能再待下去了!辛千琴她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啊!!! 水月苦着一张脸,忙朝着千秋阁的方向狂奔而去。 向公公站在大殿内瞪大着眼睛。 怎麽...小九公子就跟屁股着火了一样?一溜烟跑那么快? 辛千琴看着仓皇离去的那抹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凄凉。 而君渊寒则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水月一路跑到千秋阁的门前,大喘着粗气。 怎么会这样啊! 水月懊恼的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老天是存心耍她吗? 怎么办?怎么办?! 水月沉思了片刻,最后只能够哀叹一声。 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弄好再说吧!不然辛千琴那边... 哎!今天一天怎么可能分的完啊,看来只好乱摆了!只希望君渊寒不会真的是想把辛千琴拖下去送给阎王就好了! 水月无奈的想着。 推开门,只见那两名宫女还正在整理书本,水月眼中立即燃起了希望。 “你们还在这?!”水月有些惊喜的叫出声来。 两名宫女闻声站了起来,恭敬的点点头。 “是千琴娘娘吩咐的,说是,一定要帮你整理好。” 说完,疑惑的瞄了瞄水月的身后。 咦?她们的娘娘去哪里了?怎么没跟小九公子一齐回来? “好,我知道了!我们抓紧时间,争取今天之内整理好。”水月的眼神微微闪了闪,走向旁边的书堆,快速的开始整理起来。 “今天?”两名宫女都有些不可置信开口。 这么多书,今天怎么可能整理的完?就算他们三个人一起,至少也要好几天才能整理好啊! “恩。”水月果断的应了一声,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 今天,就今天,一定可以整理好的! 多了两个人,一定... 水月想到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立即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看着两名宫女。 “小九公子?怎...怎么了?”两名宫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水月。 “我们可以多叫一些人来啊!那样今天就一定能够整理完了!”水月恍然大悟般的说道,看着两名宫女,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啊。 宫中最多的,应该就是下人了吧? 要是来个十几二十个,这点书还怕整理不好? 两名宫女先是眼中一亮,紧接着又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的光亮渐渐暗下去,脸上也略带了些难色。 “可是,小九公子,下人也有他们该做的事情啊?谁会来帮我们?”两名宫女有些为难的开口。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平时就很累了,谁还会愿意来帮她们整理? 水月此时却突然笑了起来。 谁会来帮我们?当然是... 水月嘴角的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诡异。 两名宫女不由得退了退步子。 小九公子...该...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水月收起笑容,招来这两名宫女到自己面前,叫她们去找后宫的娘娘们。 就说...有事找她们。 既然她们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做朋友,又那么卖力的讨好自己,这不,给她们一个表现的机会也是好的嘛! 水月坏笑着摸了摸下巴,这才注意到手中的乌黑,连忙去找水擦干净。 等水月把脸上的墨水清理干净后,没过多久,就有人陆陆续续赶过来了。 水月坐在桌子上笑了笑。 果真是够速度啊,就是不知道整理起书来有没有这么快。 “小九公子?”外面传来南烟和乐儿的叫声。 “进来吧!”水月大声应了一声。 “小九公子!你这是...”南烟最先走进来,看着堆积如山的书本,连忙收起了嘴边的笑容,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 水月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答道:“你们看,这里这么多书,我一个人肯定是要好几天才能整理完,我想啊,要是有你们的帮忙,肯定今天就能整理完了!” 随后进来的罗贵人最先否决。 “小九公子,你没事来这里整理书干嘛呢?这儿都荒废好久了,中秋将至,我们还要赶着制衣裳呢!” “是啊,我连布匹都没选好!”后面走进来的人都跟着附和着。 “我还要找找我的白玉钗呢,不知道放哪里了!” “我也...” 越来越多的人拒绝着水月的请求,众人都不情愿呆在这。 都心想着:原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早知道来这个破地方,她们根本就不会来了。 “我只要你们一人借我几个下人就好了,不会耽搁你们什么事情的!”水月轻声解释道,眼中神色难测。 “可是,我们把下人给你了,谁帮我们去办事啊?!”南烟有些不满的开口。 这个尹小九,可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害的自己跑这么远,腿都酸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跟皇上关系好点?就真把她们当下人使唤了? “是啊,我们把下人交给你,这些事情难道要我们亲自动手?” “小九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么多书,要整理到什么时候?” “这里早就荒废了,根本不用整理的,小九公子如就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是啊,小九公子,你看,这里都荒废成这样了,你还来整理做什么?”庾芷儿从外面走进来,妩媚一笑,梨涡轻陷,两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提着裙边,生怕弄脏了。 水月环视了众人一眼,突然做出一副无比失望的样子,状似惋惜的开口。 “既然你们都有事要忙,我也就不勉强各位了,其实...”水月又顿了顿,看向一个个已经准备离开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 第九十章 被黑化的娘娘出山了 水月环视了众人一眼,做出一副无比可惜的样子。 “既然你们都有事要忙,我也就勉强各位了,其实...”水月又顿了顿,看向一个个已经准备离开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 眼看着人就快要离开了,一旁辛千琴的两个宫女是拦都拦不住,急的都快哭了。 水月这才提高了音调,对着前方那群女人大声喊道:“其实啊!这是皇上吩咐的,我还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给你们引进一番,没想...” “原来是皇上的吩咐的,小九公子,你要几个下人?我这里有两个,你看看怎么样?”庾芷儿走在最后面,自然是赶在第一个打断水月的话,谄笑着将身后的两名宫女送到水月面前。 水月感激的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做做样子,门外却传来无数声音。 “冰之、妙梦,还不赶紧去帮忙!难道要小九公子亲自请你们去吗?!”南烟连忙对着身后的宫女厉声吩咐道,心中的如意小算盘敲的叮当响。 既然是皇上吩咐的,她必须得好好表现一番了! 只可惜让那个庾芷儿抢了先!南烟杀人般的眼光立即射向庾芷儿。 庾芷儿却好似充耳未闻。 “呃...是!”南烟身边的两人齐齐应声,连忙走到书堆旁开始整理起来。 “以冬、碧春,快去、快去啊!手脚给我麻利点!”涵易也不甘落后,连忙吩咐自己身后的宫女上前帮忙。 “是!我...我们这就去!”两名宫女同样连连点头,小跑着去到水月身后的书堆,加入整理的队伍。 “雪曼,去吧,一定要好好做事,千万不要让小九公子不满意了!” “小九公子,翠梅做事最勤快了,您一定会喜欢的!” “...” 就这样,不一会,千秋阁里面就全是忙来忙去的宫女。 如小山一般的书堆也变得越来越少,全部都整整齐齐的转移到书架上面去了。 那些嫔妃们自然是不会留在这里的,都纷纷离去了。 只是...她们都没有忘了争先恐后的对着水月说好话,这也无非就是为了让她在君渊寒面前美言几句。 水月不免感叹女人的疯狂。 哎!还真是疯狂啊! “小九公子真是太聪明了!”辛千琴的两名宫女走到水月身边,看着眼前的画面,连连夸赞道。 “还不是因为有你们帮忙。”水月笑笑,搬着一摞书去了书架边。 她们两人也跟在水月后面摆起了书本。 因为人手原因,很快,一摞摞小山就被击垮了。 看着天边的落日,以及屋内整齐摆放着的书本,水月满意的点点头,遣散了那些宫女们,这才踏上了回御书房的路程。 路上,水月一直在自我安慰。 也许,辛千琴只是把自己当做朋友,知己。 一定是这样的!对!没错! 水月一边走一边点头,口中还默念着些什么。 算了!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车到山前自有路!大不了... 大不了... 大...不...了... 大不了怎么啊?! 水月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开始焦躁起来。 “子欣娘娘,我已经说了,皇上他不在御书房!”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向公公十分无奈的声音。 水月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来到了御书房。 刚刚她没听错吧? 子欣...娘娘? 墨子欣吗? 水月的脚步一顿。 “胡说,他要是不在,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墨子欣不满的大叫着。 每次来御书房找皇上,不是不在就是不见!今天,不管使出什么招,她一定要想办法见到他! “子欣娘娘,这御书房可不是随随便便说进就能进的!皇上他真的不在里面,您就别为难我这个做奴才的了!” 向公公万般无奈的开口,就差给墨子欣给跪下了。 没想到,这...这墨子欣比当初的千琴娘娘还要胡搅蛮缠,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着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子欣娘娘就是不肯走。 这该如何是好啊?!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进去!”墨子欣完全听不进向公公的劝解,提起裙摆就往里面冲。 向公公连忙对附近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 “子欣娘娘!” 几名身甲胄的禁卫军立即将墨子欣拦在门外。 墨子欣见几人挡在前面,当场就脸色一变。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拦在我的面前?你信不信我在皇上面前告你的状!” 墨子欣指着几人,语气骄横极了。 “这是属下的职责,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我们!” 几人微微抱拳,身上的铠甲相撞,发出清脆无比的声响。 也体现出他们的坚定。 水月渐渐走近,在一旁注视着墨子欣,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冷。 墨子欣... 这就是现在的你吗? 还是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你? “你们太不讲理了!”墨子欣见他们依旧不退让,直直冲上去,势要突破他们建立的防线。 几人不免有些被吓到,一般的娘娘这时候都会离开的,她倒好,还敢冲上来。 正准备拿起手中的长矛架住墨子欣,一旁的水月有些看不下去了,终于走上前,开口制止。 “慢着!” 言语干脆果断,气场十足,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底。 所有人的动作都因为水月的短短两个字而停下了。 “小九公子,您来了。”向公公最先看见水月,恭敬的行了个礼。 水月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墨子欣连忙回头,水月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比起之前活泼可爱的墨子欣,眼前的人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脸上施了厚厚的脂粉,小白长红越女腮。 美归美,却是让人觉得无比虚假。 华丽的发饰和上好的衣料,也的确将她衬托的无比华丽,浑身都折射着点点微光。 可是,一个人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不是区区一点妆容和一套上好的服饰就能够改变的。 在水月眼里,比起以前那个贫苦却善良热情的少女,眼前的墨子欣,不知差了多少倍。 “小九!”墨子欣先是一愣,紧接着眼中便闪过一丝算计,开心的跑到水月身边,状似友好的伸出手。 水月不着痕迹的退了退,巧妙的避开了墨子欣。 墨子欣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隐忍着的丝丝不满。 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放下。 “向公公,君渊寒呢?” 水月不去理会墨子欣,转而对着一旁的向公公开口 有时候,人就该理智一点,不该纠结于过去的种种。 她已经成这样了,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自己又何必插手?只要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这是水月一直坚持的原则。 “小...”向公公再次听见水月直呼君渊寒的名字,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刚准备开口矫正她,却又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首先的一点就是皇上不在这,自然,向公公也不会那么紧张。 其次就是习惯了,已经无力在去强调这个问题了,况且...皇上本人也从来没有生过气,也用不着自己瞎操心了。 “回小九公子,你走了之后,皇上也离开了。”向公公立马改了口,缓缓答道。 “离开了?”水月挑挑眉,盯着向公公好半饷,确认他是不是在说谎。 “是!皇上他真的不在里面!”向公公非常诚恳的看着水月,眼神没有一丝躲闪。 水月这才相信了。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骗人!每次我来就是这一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耳边传来墨子欣的大骂声,水月和向公公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水月缓缓松开皱紧着的眉头,头都懒得回。 她现在只担心... 君渊寒现在既然不在,那辛千琴是怎么处置的? “辛千琴呢?她去哪了?君渊寒有没有对她怎么样?”水月略带担忧的开口,毕竟是她站出来替自己顶罪,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向公公对着水月了然一笑。 “小九公子放心,皇上已经让千琴娘娘回寝宫去了。” “辛千琴?” 墨子欣连忙冲到向公公面前,怒瞪着他,质问着开口。 “你不是说,皇上不许任何嫔妃进入御书房吗?为什么她可以进去!” “这...”向公公略顿,目光看向水月。 而水月在知道辛千琴走了之后,早早就走下了楼梯准备回去。 她实在是不愿意待在这了,既然辛千琴没事,自己就放心了。 今天累了一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了。 “尹小九!你等等我!”墨子欣连忙上前一把抓住水月。 “小九,带我去找皇上吧!我知道你可以的!”墨子欣摇晃着水月的胳膊,一脸期待。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水月,像是盯着一块发光的金子,在眼底映射着星星点点。 水月顶住脚步,瞥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墨子欣愣了愣,连忙将自己的手缓缓缩回来。 “我...”墨子欣有些难堪。 “我还有事。”水月不等她开口,转身就离开。 “尹小九,你怎么可以这样!” 身后传来墨子欣的异常不满的叫喊,水月像是没听见一般,脚步依旧不停。 “你!”墨子欣见水月的背影越来越远,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尹小九,不帮自己就算了!反而还去帮别人,简直太过分了! 墨子欣的手紧紧揪着裙摆。 < 第九十一章 心塞塞的对峙 墨子欣的手紧紧揪着裙摆。 尹小九!辛千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狠狠一跺脚,也尾随水月离开了御书房。 而水月在离开御书房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栖云轩,而是在毫无头绪的漫步在偌大的皇宫中。 皇宫的道路错综复杂,水月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思绪早已经飘远。 尹水月啊尹水月,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又做了些什么?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为什么自从来到这里,你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 什么灵玉、什么血纹戒、什么血族公主,还有什么该死少主夫人和孩子,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偏偏就是自己... 水月狠狠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将气都撒在它们身上,水月走过的路边便一直发出轱辘轱辘的响声。 就这样越走越远,水月也踢得越来越带劲了。 “小九?!” 正在低头一心一意踢着石子的水月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欣喜的惊叫声。 水月猛地抬起头,待看到声源之处站着的人时,明眸立即闪了闪。 熟悉的树木、熟悉的小亭、还有...熟悉的人。 只是没有了那晚的细雨和夜色。 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更要命的是,辛千琴怎么也在这里? 这样一来不弄的自己像是来幽会的来了? “小九,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辛千琴连忙从小亭中站起来,脸上是无法言喻的喜色,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愉悦的气息。 他来到这里,是不是... 辛千琴在心中无比羞涩的猜想着,嘴边的的笑的越来越厉害,以至于眼中都慢慢渗出一滴滴喜悦的泪珠来。 “我只是随便走走,真巧,告辞了。”水月快速的说完刚想出来的对白,盯着辛千琴的神情,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赶快离开这儿!不然就惨了! “等等!”辛千琴连忙小跑着来到水月面前,伸出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水月本来是想加快速度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可一想起白天的事情,却又只好无奈的停下了。 就这样走了,实在是对不起她了。 可是辛千琴接下来的一句话立马就让水月后悔了刚刚的决定。 “你带我走吧!”辛千琴似乎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无比坚定的看着水月,再慎重不过的开口。 水月当即就愣了愣,之后,便不由得轻笑一声。 辛千琴脸上的期待之意更甚了。 “带你走?”水月重复了一声她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笑,可心中却又堵的异常难受。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本能吧。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自己每每最先做出的表情,就是笑了。 这样想着,水月笑的越发厉害了。 “是,带我去你的世界,去过你说的那种生活!” 辛千琴看见水月的笑,以为是他答应了,心中不免激动,只差没高兴的手舞足蹈了。 水月摇摇头,嘴边的笑突然变得有些嘲讽的意味。 我的世界?我的生活? 可笑,可笑之极! 辛千琴的笑就这样僵硬的停在脸上,两眼有些无措的盯着水月。 “千琴娘娘,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水月收敛了嘴边的弧度,淡然的选择了另外一边的小路。 辛千琴毫不退让的又将她拦住,微微提高了声调:“尹小九,你别给我装傻!我辛千琴不是什么脸皮薄的女子,我就是喜欢你,我要你带我走!你听见没有!” 话是这么说,可脸上却是不自然的泛起了红晕。 不过,到底是是羞的还是太激动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水月有些被吓到。 她没想到辛千琴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 这个辛千琴,果然是个奇女子啊,就是现代女生表白这么霸气的也找不出几个来啊,更何况是古代呢? 可是现在可不是佩服这个的时候。 “请自重。”水月微微退了一步,语气中带了一丝责怪的意味。 辛千琴却丝毫不理会水月的话,紧跟着上前一步,脸色当即一变,怒声道:“我要的,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得到!还是,你想试试我的手段?” 水月听完她的这番话,久久愣怔不已。 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对辛千琴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听到她说这样的的话会觉得不可思议,而不会觉得理所应当? 有毒的花朵,始终是有毒的。 她是辛千琴,是丞相之女,是后宫的娘娘。 她可以亲手将自己的妹妹送上死路,她还曾经想加罪与自己。 仅仅几天时间,怎么可能会真的改变? 水月心中免不了有几分落差,更多的却是感动。 因为她是为自己才做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做的很好了,要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原本就很难。 “如果我说的那些话给你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么,对不起。”水月平心静气的开口。 辛千琴,对不起。 希望你能够想明白,不要再这样错下去了... “误会?”辛千琴伸出的手颓然的砸下来,拍在她的衣衫上。 水月点点头,眼眸微垂,紧接着便调头离开了。 “尹小九!我原以为,皇上是我遇见的最绝情的人,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最绝情的人,是你!” 辛千琴的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 皇上至少一开始就断了她的念想。 而尹小九,亲手给了自己希望,却又亲手把它掐灭,那该是多么的残忍? 水月离去的脚步一顿。 辛千琴立马不由自主的上前一小步,双手紧张的搁在腰前,轻轻发抖。 转过身... 告诉我... 这一切都不是我的误会... 转过身... “现在你知道了,也为时不晚。” 水月没有回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辛千琴的手猛地一紧,一滴泪紧随着滴落在手上。 水月心中也无比难受,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总不能现在坦白告诉她自己是女人吧?样对她的伤害只会变得更大。 说不定,在她这样的情绪之下,这件事情会被更多的人知道。 她不能赌,她也赌不起。 水月轻闭着眼,手附上心口。 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她能做的,只能一直向前,直到所有的事情都画上句点。 自己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想知道,更不需要知道。 总之,时间会抚平一切,微笑会掩饰所有。 水月收回手,嘴边扬起一抹笑,抬头看向远处缓缓落下的夕阳迈开了步子。 就这样吧,无所谓... 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步子踩着时间,水月直到天全黑了才回到自己的栖云轩。 刚进院子,就看见君渊寒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衣玦飘飘。 衣服上的暗纹随风摇摆,若隐若现。 头上带着紫金冠,尊贵如他。 水月站在原地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那抹早已印在脑中的身影。 脑海中回忆起他们两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和现在的他,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不过...人总是会变的。 这一年... “看够了?” 一道玩味无限的声音将水月拉回了神。 水月看着已经转过身来的君渊寒,下意识的垂了垂眼眸。 君渊寒收起嘴边的笑意,看着无比失落的她,久久没有再说话。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水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问道。 抬头看向他,身子依旧站在原地,不进也不退。 “你觉得呢?”君渊寒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的甩给水月,自己就最近的一个石凳,缓缓坐下。 水月自然是知道的。 八成就是因为今天辛千琴的事情,只不过... 水月打量着君渊寒,没有从他脸上看到半点愤怒的神情,反而觉得他好是专程来这里落井下石的一样。 是自己的错觉吗? 难不成自己自己乐观到自动屏蔽他的愤怒了? “我已经千秋阁打扫完了。”水月巧妙的岔开话题,尽量不提起今天御书房的事情。 君渊寒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盯着水月。 “我只是好奇,那个女人贵为左相之女,为什么会突然替你顶罪?” 水月并没有多大反应,从容不迫的开口。 “她不是说了吗,她只是想替她妹妹赎罪。” 君渊寒眉角微扬,嘴角藏匿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笑。 “我记得,几天前她还在想加罪与你,怎么到了今日就变成赎罪了?” “兴许是她突然想通了。”水月依旧冷静的答道。 她已经明白了。 他今日过来自己这里,就说明了他不会冲着辛千琴,而是冲着自己。 越是紧张失措,就越是如他所愿。 君渊寒听着水月一套接一套的说辞,心中的有些佩服她的气魄。 一个女人,装成一个男人在面对天子面前还能临危不乱。 而且...最最重要的,就是还敢隐瞒自己是女人的事实。 如此欺君重罪... 不过,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听宫里的人说,最近你们两...” “君渊寒,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兜圈子的?”水月快速打断了他的话,眼眸里冷若冰霜,一点余地也不留。< 第九十二章 消失的声音去哪了? “听宫里的人说,最近你们两...” “君渊寒,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兜圈子的?”水月快速打断了他的话,眼眸里冷若冰霜,一点余地也不留。 如果再这样说下去,她一定会疯的。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水月只觉得他要是再这样说下去,自己立马就有种想冲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君渊寒听完她的话神色一凝,再也没有开口。 两个人就在院子里面大眼瞪小眼。 “小九!” 门外传来墨子欣的叫声,水月的脸色当即一变,整张脸都难看到了极致。 这个墨子欣,居然也找人监视自己的栖云轩? 知道君渊寒在自己的院子里就算了,竟然还敢找到这里来,这些女人当自己是傻的吗?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君渊寒!你能不能把你的人管好点,别有事没事的就出来乱吠!”水月转身恶狠狠的开口,看都懒得看院子内的君渊寒一眼,转身走向站在门口的墨子欣。 站在门口的墨子欣见君渊寒坐在里面,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连忙摸了摸头发,整理衣服,完全无视了水月的存在。 她刚刚说的那番难听的话,自然也没有在意。 君渊寒也是悠然自得的坐在石登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下水月是真的生气了。 “你!”水月指了指君渊寒,又指了指墨子欣。 “还有你!” 墨子欣这才注意到水月,便看着水月指着自己。 “你们!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水月紧握着拳,隐忍着愤怒咬牙切齿的指着院子门口命令着。 她现在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就冒火,要是他们还不离开,水月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烧起来了。 本来她是想离开的,可转念一想。 这里是自己的院子,离开的不应该是自己,而是他们两个! “什么?”墨子欣睁大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敢赶皇上走? 刚刚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吧?! “你!带上你的皇上马上离开我的院子。”水月再次重复一声,语气和声调都加重了不少。 她已经够烦了,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烦心事源源不断的找到自己! 水月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君渊寒依旧坐在院子内看着接近暴走的水月,虽然还是一张死人脸,可眸子里看好戏的神色却是丝毫未减。 这个小家伙,又要开始咬人了吗? 他倒是很有这个闲情愿意欣赏欣赏。 “你怎么可以对皇上如此无礼!”墨子欣也陡然提高了音调,不甘示弱的回应着水月的话。 眼睛却是盯着里面的君渊寒。 这个尹小九如此无礼,皇上应该会很生气吧? 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 可是,她怎么看不到一点生气应该有的表情? “听着,我这叫给你们创造机会,懂吗?”水月看着对面墨子欣长的可以媲美长颈鹿的脖子,恨不得立马把她的脑袋给她拧下来。 君渊寒有那么好看吗?有必要吗? 水月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身子,将墨子欣的视线挡住。 叫你还怎么看! 水月在心中有些小得意的想着。 君渊寒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这个小动作,嘴角忍不住的轻微上扬。 墨子欣当场就看呆了。 皇上他居然也会笑?而且笑起来还那么好看! 正准备深入欣赏,却猛然被一个身影挡住。 墨子欣完全没有在意,眼中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于是乎,微微又向一旁挪了挪。 真是太好看了,她必须要多看两眼! 水月的脸色已经黑的彻底成为了烧焦了的锅底了,转身看向君渊寒。 那个家伙居然在笑! 该死的家伙居然还在笑?! 水月心中的怒火更甚了。 真是气死人了!弄的她好像就是在棒打鸳鸯一样。 这一气之下,水月实在是懒得去拦墨子欣了。 这两个人看上去郎有情妾有意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关她什么事? 微微拽紧了拳头,水月向着右手边一退,任由墨子欣冲进院子。 反正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了,她也头也不回的便走出了院子。 君渊寒一惊,没想到水月突然会这么做,正准备站起身来上前去追却被刚冲进来的墨子欣拦住。 “皇...皇上我...”墨子欣支支吾吾的开口,小脸上写满了紧张。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怎么办?怎么办?! 墨子欣微微低下了头,做羞涩状。 这样做应该就可以了吧?然后皇上就会捧起自己的脸,然后... 墨子欣这样想着,脸垂的更低了。 君渊寒看着面前站着的人,神色立即冷了下来,看向外面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不多做一刻停留,连忙运气轻功跟了上去。 墨子欣还站在原地傻傻期待着皇上的动作,殊不知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君渊寒出了院子之后查找了一番后,在某处停住了脚步。 奇怪? 那个小家伙已经没有轻功了,怎么可能这么点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四周怎么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她这是去哪了? “魅。”君渊寒冷着一张脸,来到一名暗处的黑衣人身边。 “我叫你时刻跟着她,她人呢?” 魅连忙单膝跪下,将头垂的低低的。 刚刚他也是看见主子在这里,也就放松了警惕,没来得及第一时间赶上。 可是他也不知道,他记得自己明明跟上来了,为什么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没有见到小九公子的人了? 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啊? “我问你她现在在哪?!”君渊寒怒瞪着魅。 他当初是怎么交代的?就这么点时间,人怎么可能就不见了? 魅跪在地上,听着主子愤怒的语气,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回主子!是属下一时不查...不过...我想,小九公子没有轻功,应该就在附近!” 这句话说得毫无底气,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也仔细搜查过附近,真的没有小九公子的身影。 君渊寒听完魅的话,出掌直接拍在魅的左肩,掌风将地上的落叶全数卷在半空中。 只见魅一下就飞出去老远,却强忍着痛楚捂着左肩重新跪在地上,急促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那是强烈的疼痛所致的。 “给我找!不计任何代价!必须给我把人找出来!”君渊寒的脸阴沉到了极点,声音听上去带着明显的颤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十指捏的咯咯作响。 他绝不会...绝不会再让她消失了! 而在另一边,墨子欣几乎是同样的情形。 当她抬头看见空无一人的院子,满腔的不甘和愤怒都发泄在她的十指和衣服上... 尹小九... 又是你! “是!”魅双手抱拳之后,连忙艰难的从地上撑起来,刚准备离开,在听到接下来的一句话后,脚步戛然而止。 “不用找了,我在这。” 水月缓缓从不远处的树旁走出来,微微喘着气。 方才为了怕被两人发现,水月特地屏住了呼吸。 刚刚她跑出来之后,实在是不想在皇宫中乱逛了,省的又惹上什么麻烦事情... 就比如说又碰上辛千琴... 所以水月就打算去找小爪,然后看看医书什么的,然后等君渊寒和墨子欣走了之后再回去。 可是小爪却告诉自己,它看见有人在找自己,她这才出来。 看见君渊寒焦急的寻找着自己,水月心中五味沉杂。 也知道了他竟然派人日夜保护着自己。 其实... 君渊寒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他不说,不代表他没有做。 是自己误会了吧,看来君渊寒还是把自己当做朋友的。 至少不会是真的那么针对自己,厌恶自己。 这样就够了。 “小九公子!你没事吧!”魅挣扎着来到水月身边。 谢天谢地!总算是见到小九公子了,不然他真的不保证,主子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水月很自责的开口,紧盯着他捂住自己左肩的手以及他额角的汗滴。 刚刚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见魅扑通一下就被打在了地上。 她没想到,君渊寒真的会这么干脆的打出那一掌,而且下手还这么重。 直到魅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答话的时候,水月这才反应过来。 “没事,是我失职了。”魅看见水月没出什么事,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水月听见他这么说,心中越发过意不去了。 “你休想离开我的视线了。” 头顶响起君渊寒阴寒之至的声音,水月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手腕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扣住,水月眼睛猛地睁大,心中警铃大作。 这下惨了... 果不其然,自己的身体立马腾空而起,落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怀中。 “君渊寒你先不要这么冲动!你先听我解释!”水月连忙挣扎着,努力扯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可却比哭还难看。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是想大哭一场。 明明就是他害自己不得不离开,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是自己的错了? 每次都来这么一招,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他不知道吗? “君...”< 第九十三章 兰梓洛 明明就是他害自己不得不离开,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是自己的错了? 每次都来这么一招,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他不知道吗? “君...” 水月的声音突然一下消失了。 君渊寒冷冷的注视着瞪大着眼睛的水月,手指缓缓从她的脖子边缩回,抱着她一下子跃上屋顶。 水月使劲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居然又被点哑穴了! 这样一想,水月脑海中却渐渐浮现出那个温文淡雅的男子。 兰梓洛...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算起来,丞相府除了丞相和那些个姨娘,就只剩下兰梓洛一个人了吧。 他那么疼这个九小姐,知道她失踪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自己真的好久都没有想起这个人了,当初真的应该要给他一点消息就好。 毕竟他是真心疼这个傻小姐的,现在人不见了...他会不会到处找自己啊? 自己真是个猪脑子!水月咬咬嘴唇,暗自懊恼。 这一幕刚好被君渊寒看见,看着怀中人半咬着朱唇,以及因懊恼而微微鼓起两腮的可爱模样,他的喉结狠狠的动了动,眼睛不自然的转向别处。 这个小家伙是故意的吗? 水月只觉得君渊寒抱着自己的力度紧了紧,不适的挪了挪身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点了自己的穴道,现在又想干什么!想勒死自己吗? 可水月这样做对君渊寒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别乱动!” 君渊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水月顿了顿,微微伸了伸脑袋,疑惑的看了一眼君渊寒,见他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仿佛无视自己的存在,又将脑袋慢慢缩了回来。 算了,还是不要跟这种人计较好了。 水月不再做徒劳的挣扎,有些无力的把脑袋耷拉在君渊寒胸前。 哎...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要是那个七哥知道自己这样被别人欺负,肯定早就站出来替她出头了! 然后免不了的肯定还要摸摸自己的脑袋... 不久之后,君渊寒带着水月来到了九龙殿,可是却并没有直接走大门进去,而是从一旁的窗口闪了进来。 水月刚准备开口质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可是这一开口才想起来,自己被点了哑穴! “你今天就算把我的衣服撕烂了,我也不会给你解开的。”君渊寒立于大殿中央,看着水月手中来自自己身前的衣服,冷冷的开口。 水月立马愤愤的松开了手中紧拽着的他的衣服,眼睛里写满了对他的控诉。 实在是太卑鄙了,为了让自己住嘴,居然这么对她!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君渊寒丝毫不理会水月眼中的情绪,反而说出了让水月更加暴走的话。 “从今以后,你休想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君渊寒死死的盯着水月,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说完之后,他似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微微蹙眉,做思考状。 然而,水月的心中已经接近崩溃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跟自己朝夕相处吗? 这绝对不行! 水月又死死揪住君渊寒胸前的衣服,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反对。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自己的身份一定很快就被曝光的! 到时候,一切都会毁了的!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 君渊寒却无视了水月耳朵不满,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眉头一松,缓缓吐出四个字。 “无时无刻!” 水月实在是忍不住了,连忙挣扎着从君渊寒怀中站起来。 君渊寒也没有阻止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现在,这个小家伙已经失去灵力。 而且...又有求于自己,还不是任他宰割? 所以,暂时不用急。 可以慢慢来,等到什么时候她愿意坦诚相待了,主动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也不迟。 君渊寒在心中计划着。 水月现在脑中只有君渊寒说的那些话,哪注意的到他此时的异常。 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要不然,她可以肯定! 她要是留在这,一定比在地狱还要可怕,还要痛苦! “叩叩!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两个的思绪。 向公公在外面用力的敲打着九龙殿的大门,整个人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双脚不停的跺着,似乎那样就能缓解自己心中的焦急。 “什么事。”君渊寒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皇上!不好了!子欣娘娘不小心落水了!”向公公朝着里面大叫着,人退到门的一边,本以为皇上会从里面冲出来,可等了大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难道皇上他一点都不担心吗? 向公公不免有些疑惑。 这皇上到底在干什么? 水月听见墨子欣落水的的消息,心中难免还是有一点担心的。 可是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不管了,所以也就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再说,这件事情听上去好像也有点假。 君渊寒就更不用说了,就跟完全没听见向公公说的话一样,一丁点反应也没有。 “皇上!”向公公又在外面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声音听上去越来越着急。 水月微微皱了皱眉头。 要说墨子欣不小心落水,她是九成都不会相信的,那么大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落水? 这到底是墨子欣的小算盘?还是得罪了别的妃嫔? 水月仔细思考的样子,在君渊寒眼里却变了味道。 她这样,误让君渊寒以为她在担心墨子欣一样。 “跟我走。”君渊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水月的胳膊,往门口边去。 水月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记起来自己被点了哑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就这样一声不响的任由君渊寒拉着走。 君渊寒...他就这么关心墨子欣吗? 水月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 这样也好,他有他的生活,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也不觉得释然? “她现在人在哪?”君渊寒推开门,朝着一旁的向公公开口询问。 向公公看着缓缓走出来的两人,有些呆愣。 这么晚了,怎么...怎么小九公子会在皇上的寝宫呢? 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想通,就看见皇上抓着小九公子的胳膊,两人看上去亲密无比。 他更加不理解了。 这...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难道?皇上真的如传闻所说? 有...断袖之癖吗? “朕在问你话!” 君渊寒的声音听上去冰冷彻骨,尤其这还是在寒风瑟瑟的秋日夜晚,显得更加阴寒。 水月不由的抖了抖身子,连忙看向正在神游的向公公。 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君渊寒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却无力甩开。 又或者是...不想。 “皇...皇上!恕罪!”向公公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跪在了君渊寒脚下。 君渊寒不去看地上的向公公,目光平视着前方,面无表情的开口。 “起来,带路。” “是!”向公公磕了个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水月便随着君渊寒一齐跟着向公公去看望墨子欣。 几人穿过御花园里的林荫小道,夜晚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人走到一出小道时,远处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水月的视线被情不自禁的吸引,眼光接触到一抹熟悉身影后,立马就定住了。 辛千琴?她怎么会被这么多禁卫军押着? 水月立即反手,用力扣住了君渊寒的胳膊。 前面的人脚步一顿,走在最前面的向公公也跟着停了下来。 “皇上?”向公公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询问。 怎么?这就快要到了,皇上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水月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辛千琴身上。 只见她低垂着头,任由几名禁卫军扣押着自己的双臂,看上去十分颓废。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辛千琴越走越远,水月管不了那么多,连忙松开君渊寒跑了过去。 君渊寒不仅没有制止她,反而不急不缓的跟了上去,向公公也紧随其后。 水月跑到辛千琴一行人面前直直站立着,硬生生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名禁卫军见水月站在前面,打量了她半饷,皆有些不明白水月这样做的意思。但还是微微低头,恭敬的开口询问道:“尹公子?你这是?” 辛千琴却像是丝毫都没有听见一般,头依旧垂着,眼睛毫无光泽的看向地面。 水月刚想开口询问情况,却发现刚刚跑的太急了,竟然忘了让君渊寒解开自己的哑穴! 此时的辛千琴神色微动,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才反应过来。 缓缓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水月,双眸微闪,见水月没有说话,眼中的光芒又逐渐黯淡下去。 “尹公子,请让开。”几名禁卫军见水月不说话,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水月盯着辛千琴,希望她能够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辛千琴却只字不提,将头渐渐低了下去不再去看她。 “尹公子,得罪了。”押着辛千琴的几人似乎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微微抱拳,腾出两人走向水月作势要将她拖下去。< 第九十四章 墨子欣的计划 “尹公子,得罪了。”押着辛千琴的几人似乎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微微抱拳,腾出两人走向水月作势要将她拖下去。 水月没有丝毫动作,眼睁睁看着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嘭!” 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水月不去看飞出去的两人,目光转向屹立在一旁的君渊寒。 她早猜到会这样了。 “皇上!”那几名禁卫军完全没有想到皇上会出现在这里,连忙‘噗通’一声跪下。 “参见皇上!” 辛千琴却依旧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盯着前面不远处的地面。 水月的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愧疚。 辛千琴会变成这个样子十有**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之前自己说的那番话肯定是打击到她了。 “这是怎么回事。”君渊寒缓缓走到几人面前开口询问。 “禀皇上,子欣娘娘身边的宫女说是千琴娘娘将她们的娘娘推进水池的,属下也只好先将千琴娘娘押完内室监!” “不可能!”水月一下子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这才逐渐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又能够说话了? 手附上自己的脖子,看向一边的君渊寒,冷峻的脸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是他?他什么时候给自己解的穴?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水月缓缓收回视线。 看来,君渊寒的武功真的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能察觉... “这是子欣娘娘身边的宫女亲眼看见的,千琴娘娘自己也没有否认。” 一旁的禁卫军开口说明情况。 水月听完他们的话连忙看向辛千琴,只见她依旧低垂着头,一声不响,好似已经万念俱灰了一样。 不可能,现在的辛千琴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水月绝对不相信,就算辛千琴以前是有些不择手段,可现在她一定不会再这样做了。 再说...辛千琴和墨子欣无冤无仇的,她根本没有理由推她下水。 莫不是...今天... 水月的的眉头猛地一皱,想起今天在御书房门前的事情。 墨子欣知道辛千琴去了御书房... 难不成是墨子欣想嫁祸辛千琴? “辛千琴,我相信你。”水月轻声开口,语气中充满着坚定。 不管怎么样,她都相信辛千琴不会这么做。 辛千琴的头微微动了动,头上的珠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一滴晶莹无声的落在脚下。 “如果我说,就是我做的呢?”辛千琴缓缓抬起头答道。 眼眶微红,却异常倔强的望着水月。 水月摇摇头,抿了抿嘴唇,依旧坚定的说:“不可能。” 此时辛千琴却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无比悲哀。 水月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这样,心里满是指责。 或许,刚刚自己说的话真的太过了。 可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辛千琴就这样盯着水月半饷,脸上早已布满泪。 微启朱唇,略带嘶哑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尹小九,你真的很残忍。” 水月听完,久久愣怔不已。 残忍...么? 自己? 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这尹公子明明是在帮千琴娘娘说话,怎么?千琴娘娘还说他残忍? 只有君渊寒深深的盯着正在发愣的水月。 的确,这个小家伙,真的很残忍。 水月此时还处在真空阶段,脑中只有辛千琴说的残忍二字。 是啊,明明就在不久前,自己对她说了那番话,现在又来帮她,这样忽冷忽热的,对她来说,的确是很大的煎熬吧? 可是,她做不到袖手旁观,真的做不到!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辛千琴变成这个样子。 那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你们将她带回寝宫。” 水月的思绪被君渊寒的一句话打断。 紧接着,地上的几名禁卫军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敬无比的对着辛千琴开口。 “千琴娘娘,请!” 辛千琴脸上的笑越来越大,甚至可以用夸张这两个字来形容。 “千琴娘娘!”几名禁卫军看的都有些瘆的慌,见她还站在原地,又弱弱的开口叫了她一句。 千琴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高兴过头了吗? 辛千琴笑意不减,脚步慢慢向前移动着,越走越远,笑声也越来越大。 那笑声从远远的地方传在水月耳边,就像是在哭嚎一般。 水月悄悄捏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视线转到向公公身上,开口道:“走,去找墨子欣。” 向公公却没有立即迈开步子,而是看了一眼一旁君渊寒,见他没有反对,便连连点头,走在前面带路去了。 水月紧随在后,她一定要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相信,辛千琴绝对不可能会推墨子欣下水。 可是,事情总是要有个真相的。 她就来探一探这个所谓的真相,还辛千琴一个清白。 才走了没多远,几人就来到墨子欣的寝宫——瑶光殿。 屋内,墨子欣正病怏怏的昏睡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眸紧闭,看上去有气无力,令人不禁升起一股怜爱之意。 可是,只要有心人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她脸上细细的粉末。 “巧春!”床上原本虚弱的人猛地睁开了眼,愤怒的大叫一声,有些不耐烦的坐了起来。 床边的宫女立即走到墨子欣面前,惶恐的行了行礼,问道:“娘娘!怎么了?” “怎么皇上还没有来?你们是怎么搞的?!”墨子欣立马对着面前的宫女破口大骂,这都过去多久了!叫他们把皇上请过来,怎么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亏自己在这么冷的的天还跳进了冰冷的水池里!不过... 想到这里,墨子欣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得意。 前不久在回来的路上,便碰到那个辛千琴。 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她略施小计就害的她被禁卫军抓走,现在啊,说不定早就半死不活的呆在内室监了! 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一下子就解决了这个辛千琴,就是落水了也是值得的。 不过说来也怪,那个辛千琴竟然一点也不反抗,就那样任由被人抓走了。 不过,墨子欣一点也不在意这个。 重要的是她已经死定了! 看还有谁能够和她抢皇上!墨子欣心中暗喜。 连左相的女儿都被自己弄垮了,她还怕什么? 墨子欣嘴角的笑意越来浓。 看来,皇后这个宝座自己是坐定了! “娘娘!娘娘!”门外传来一阵无比欣喜的叫声,墨子欣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一定是皇上来了! “还不快去开门!”墨子欣厉喝一声,瞪了一眼一旁的巧春。 巧春连忙恭敬的鞠了个躬,开口答道:“是!娘娘!” 然后连忙小跑到门边,门外立马走进来一名宫女,脸上写满了喜悦。 墨子欣连忙朝着刚进来的宫女招手。 “问夏!是不是皇上来了?!” 问夏连忙点点头,连忙走到墨子欣身边,急急开口。 “娘娘!快,皇上已经到了院子门口了!” 嘴上说着,手中的动作也少不了,问夏连忙将墨子欣扶平在床上,又将被子盖好。 墨子欣躺下后又有些不放心。 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脸上的妆有没有花啊?皇上会不会看出来? 想到这里,又急忙坐了起来,无比担忧的开口:“问夏,我这样看上去是不是很虚弱?脸够不够白?还要不要再加点粉?” 问夏立即回了墨子欣一个放心的笑容。 “娘娘!你放心好了,绝对能骗过皇上的!” 听到问夏这么说,墨子欣这才放心躺下,将眼睛轻闭着,恢复之前病怏怏的模样。 院子内,向公公来到墨子欣所在的房间,替两人推开了房门。 “问夏参见皇上!” “巧春参见皇上!” 问夏和巧春齐齐行礼。 水月微微打量了两人一眼,视线被床上昏睡着的墨子欣吸引,脚步直直朝着床边而去。 两名宫女也不敢出口阻止。 毕竟连皇上都还没有发话,她们怎么敢擅自开口? “皇上...皇上...” “好冷...” “皇上...” 水月来到床边,认真的倾听着墨子欣的低声呢喃。 听清楚她说的什么之后,水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心中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水月强忍住心头的不适,翻开被子,右手食指和中指搭上墨子欣的脉搏。 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始诊断,就被墨子欣反手口扣住了。 “皇上...皇上...” 墨子欣一边呢喃着皇上二字,一边猛地抓住水月的手,那力度不禁让水月觉得她恨不得永远都不打算松开一样。 水月一愣,正准备甩开她,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此时,‘昏睡’着的墨子欣还在窃喜当中,庆幸自己牢牢抓住了皇上的手,这样,她的计划就差不多要成功了! 可是,她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只手?怎么这么柔软?这么小?一点都不像是男人的手。 墨子欣忍不住多摸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令水月的眼神立即一凝。 她的脉搏跳的很平稳。 她的手也在动。 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 墨子欣她根本就是醒着的! < 第九十五章 赏给皇上一耳光 她的脉搏跳的很平稳。 她的手也在动。 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 墨子欣她根本就是醒着的! 那就是说,这一切根本就是墨子欣计划好的? 原来,这全部的一切真的都是因为她!水月盯着墨子欣,这才发现了她脸上细微的粉末。 果然,这件事情不是辛千琴做的。 可是?她为什么不肯解释呢?还说就是自己做的? 还没来得及让水月继续思考,君渊寒就一下子上前将两人的手分开了。 这时,墨子欣又发动攻势,牢牢抓住了一只宽大冰凉的手掌。 水月被君渊寒这么一拉,差点没摔了一跤,一抬头,立马就看见两人的手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 眸中快速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怒火和痛楚,心里面好像被刀割一样的疼痛。 君渊寒这是在吃醋吗?他就这么宝贝墨子欣吗?竟然就这么...就这么干脆的推开了自己.... 君渊寒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想抽出自己的手。 刚刚他只是不想看见两人如此亲密,也怕这个墨子欣察觉出什么来,才会这么着急的分开两人的手。 没想到,自己的手却被这个女人抓住了。 墨子欣感觉到君渊寒的反抗,立即紧紧抓住那只大手,死也不放开。 君渊寒嫌弃般的皱了皱眉,刚准备想用内功震开,却想到小九在这里,她会不会生气? 君渊寒在心中衡量着,小九这么‘担心’这个墨子欣,她们之前也就认识,要是动手伤了她,会不会惹得她不高兴? 就这样想着,他却忘记了手还被某个人给抓着。 “皇上...皇上...别走...”墨子欣装作一副昏迷虚弱的样子,闭着眼,连声呢喃着。 心想:自己这副模样,谁见了谁都舍不得离开了吧? 况且皇上好像也已经不挣扎了,这是接受了自己的意思吗? 墨子欣更加开心了,没想到一切都进行的这么顺利。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争不争气! 墨子欣羞涩的想着。 要是马上就能够怀上个龙子什么的,还愁什么? 水月此时却不知道墨子欣在想些什么,若是知道,那后果... 实在是太美了,一般人不敢想。 水月只见墨子欣这样卖力的装可怜,嘴角便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水月想也没想就朝着门外跑去。 既然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自己又何必但这个电灯泡呢? 水月推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刚准备走进来的柳彬和君沐尘。 “小九!”柳彬一眼就看见低头跑出来的水月,最先开口。 水月听见了柳彬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随意一抬头,便看见柳彬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面前,身后的君沐尘也欣慰的看着自己。 水月立即睁大了双眼。 “柳……柳彬、柳彬?!” 这是真的吗? 还是自己气出幻觉来了? 柳彬立即笑了笑,可一想起刚刚这丫头低落的样子,立马就收敛了笑容,走近水月略带担忧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水月立即展开了笑容,微微摇头,开口答道:“我没……” “啊……皇上!别走!” 水月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就传来墨子欣的一声惨叫,还伴着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宫女的惊呼声。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柳彬伸长着脖子朝着门内瞄了两眼,继而开口询问水月:“这是怎么回事?” 水月的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弧度,轻笑了一声。 “没事,一场恶心的好戏而已,我们走吧。” 刚想抬脚,却猛地被身后的人一拉,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所有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刚从屋内跑出来的墨子欣嘴角还带着一丝鲜血,立马就看见眼前这幅景象,整个人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其余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水月和君渊寒两人。 君渊寒冷着脸,迟迟没有开口,脸上逐渐浮现出红色的五指印,额头上的青筋彰显着他此时极力隐忍的愤怒。 水月的眼眸微闪,右手手掌还止不住的在颤抖。 自己?打了君渊寒? 天啊!自己竟然真的打了君渊寒! 自己这么文明的一个好学生?从来不打架的好公民,居然第一次扇耳光是赏给皇上的! 微微垂下脸,水月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猛地甩来君渊寒的手,强装镇定的开口。 “请自重。”说完,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还是赶快离开为妙啊! 水月的眼珠子偷偷瞥了身后,连柳彬都没关了,急忙连走带跑的离开了。 “小九!”柳彬见水月离去,也立马跟了上去。 君沐尘目送着水月和柳彬两人走远,转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君渊寒,又看了看身后的墨子欣,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 水月果然是用神速离开了院子,跑到了外面,自己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 说实话,刚才她自己都有些被自己吓到,当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掌已经狠狠的拍到了君渊寒的脸上。 水月右手缓缓握成拳,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那怕自己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面,似乎也不觉得疼,因为,有另一处地方比它疼得更加厉害! 水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在小道里的鹅卵石上缓缓走着。 “小九!”柳彬跟着水月走了很久之后,见她一直不开口,终于忍不住了,连忙上前伸手拦住了水月的去路,紧接着又低头忍痛捂住自己的左臂。 这样拉扯,伤口肯定又会裂开了! 水月见状,这才知道柳彬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立马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柳彬倒抽了一口凉气,死死的捂住伤口不放,咬着牙开口:“我没事。” 水月也不勉强,缓缓收回手,看着柳彬略显病态的脸色,眼中满是愧疚。 自己是真是笨,这么个大活人跟在身后还一直没发现。 害的柳彬的伤口都裂开了。 “你伤还没好,怎么就跑来这里找我了?”水月问道。 她正准备想过几天去看他醒来了没有,没想到,竟然恢复得这么快!不仅醒来了,还能走路了。 “我那天没能保护好你,害你被君渊寒带走。醒来之后我很担心你,所以就拜托君沐尘赶快带我来找你。”柳彬说着说着,眼中渐渐盛满了自责。 一想起那日在地牢里面,水月生不如死的样子,他的良心无时无刻不受到谴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你竟然要忍受那样的痛苦。”柳彬低声道歉。 这件事情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结。 “都过去了。”水月轻声安慰道。 痛苦只是暂时的,看到柳彬现在醒来了,自己也就放心多了。 “可是,下个初一...”柳彬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中的自责之色越来越浓。 水月听完浑身都忍不住的抖了抖。 那样锥心的痛,水月实在没有办法无视。 这个举动没有逃过柳彬的眼睛,柳彬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你...你把解药吃了吧!这样,你就不用每个月忍受那样的痛苦,也可以恢复灵力离开这里!避开君渊寒带给你的伤害!” 水月没想到柳彬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盯了他半饷,却只在他的脸上看见了‘认真’二字。 心底逐渐划过一道道暖流,这令她心中的烦闷也减轻了不少。 她真的很庆幸,能够在新月森林遇见无痕,成为自己的师傅、教自己灵力、逗自己开心,还把自己当做亲人一样对待。 “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水月笑着示意他不要想多了。 “可刚刚...”柳彬刚想询问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情,却被水月快速打断。 “别说了。” 柳彬立马闭上了嘴。 可心里却在思考着。 刚刚...那不是墨文彦的小女儿墨子欣吗? 怎么会在皇宫? 还是?娘娘?! 水月缓缓走向前,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向天空,银白色的月亮照亮了黑夜,无数星星点点围绕在一旁,为漫漫黑夜谱写出一副最美的风景。 水月伸出左手,五指触摸着眼前的那些亮点,又微微偏了偏头,嘴边扬起一抹苦笑。 柳彬站在原地,看着水月渐行渐远,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 这个傻丫头,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着,沉浸在心底。 这样,只会让担心她的人更加难受。 “跟我一起离开皇宫吧。”柳彬朝着那个背影缓缓开口。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丫头这样,刚才的事情,明显就是这个丫头对君渊寒动了情。 可是现在她在这里,君渊寒却不知去向。 加上之前君渊寒的所作所为,还有那个墨子欣的事情,以及这个丫头现在的反应。 柳彬觉得...丫头还是不适合呆在这里。 或许,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样才能更好的解决这件事情。 感情这东西,不易操之过急。 < 第九十六章 幻境(一) 或许,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样才能更好的解决这件事情。 感情这东西,不易操之过急。 前面的水月听完柳彬的话,脚步戛然而止。 柳彬见水月停下了脚步,微叹了一声,接着又说:“你这样下去会伤了自己的。” 水月的手附上胸口,轻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 “你既然记起我是云衣,为什么不愿意记起我们的曾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爱上别人!” “月,你说过,你生生世世只会爱我一个人的!你绝不会爱上别人的,你会改变决定的,对不对?” “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忘了少主,可是,我知道,你已经...已经不会再跟在少主的身后了。” “少主夫人,其实...少主他...他也有很多苦衷的。少主这些年一直在等待着您回来,可是,您现在却不愿意记起他,甚至...甚至爱上了一个人族,所以少主才会接受不了。” “也许,是您累了。” “如果您能够改变您的决定,也许事情,会慢慢发生变化。” 君渊寒... 是他吗?是因为爱上他?所以才会在御书房内变得那么咄咄逼人;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自己就会感到无比心安;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可以随时左右自己的心情。 水月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将右手举在眼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一巴掌,是因为吃醋吗? 还是纯粹只是因为对墨子欣的愤怒? 如果只是愤怒,为什么自己打的是君渊寒?而不是墨子欣呢? 水月的脑海中一团糟,越想越迷茫。 她不明白。 这时,柳彬也走上前来,正对着水月,认真的说道:“暂时离开这座皇宫,你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离开...吗?”水月重复着,毫无起伏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柳彬诚恳的点点头。 “是!离开。” 气氛沉静了好半饷,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最终,水月坚定的摇摇头。 微启朱唇,缓缓道:“不可以。” 柳彬显然没有想到水月会拒绝,一时间竟然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良久,柳彬才回过神来,生怕是自己刚刚听错了,又重新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水月静静的看着柳彬,又重复了一遍感刚刚所说的话。 “不可以。” 她既然已经答应君渊寒了,就不会再悄悄离开了。 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欠君渊寒的。 这件事情,她也可以很好的处理的。 这次,柳彬总算是真真正正的听清楚、听明白了,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这个死丫头不是遇事大多都喜欢逃避的吗?尤其是感情方面。 那时候可是整整躲了君渊寒好几个月,怎么如今... 难道? 柳彬眼中燃起一抹希望之光。 难道这丫头这么快想通了?准备如实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想到这里,柳彬感到十分的欣慰,脸上逐渐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只要这个死丫头点头,一切事情都好办! 水月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柳彬突然绽放的笑颜,身上直起起鸡皮疙瘩。 怎么总觉得这笑容比童果那时候的笑声还要诡异? 莫不是被童果给传染了吧? 水月连忙抖抖身子,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柳彬此时正乐的云里雾里的,根本就没有注意水月在说些什么,只是一边笑着一边连连点头。 “好...好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水月恍惚觉得自己正在对牛弹琴,可面前的确是站的是一个人吧? 柳彬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该不会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水月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柳彬见水月一言不发的盯着自着己看,脸上的笑容这才缓缓收了回来。 水月还是没有开口,依旧死死的看柳彬,像是要把他硬生生看出一个洞来。 柳彬的表情变得愈发僵硬,之前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窘态。 水月这时见柳彬终于有点正常的人的样子了,才缓缓开口。 “你刚刚说什么,告诉谁什么事情?” 柳彬眉心微动,微微笑了笑了,打量着水月的面部表情。 水月被看的有些背脊骨发凉,微微后退了半小步,略带警惕的盯着柳彬。 “你看什么?!”水月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之意。 这个柳彬,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奇怪了? 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你难道不打算告诉君渊寒你的事情?”柳彬脸上最后一点的笑意尽散,十分不解的看向水月。 看着丫头的反应,好像和他想象的有出入啊,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怎么可能!”水月立即否决了柳彬的想法。 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 如果告诉君渊寒,自己纯粹不就是找死吗? 她依旧清楚的记得那次御书房的对话,还有君渊寒所说的‘碎尸万段’ 水月现在真想把柳彬的脑袋拆开,看看他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哪些东西? 什么破想法!亏他还真想得出来。 而对面的柳彬也有同样的想法。 他真的不理解这个丫头的思想,明明就喜欢君渊寒,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面对呢? 这样的话,两个人岂不是都很累? “柳公子,小九,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一阵清润的声音传过来,两人循声望去。 原来是君沐尘和君渊寒年了,也不知怎么找到了他们,正缓缓朝着他们走过来。 水月强忍着不去看君渊寒,只好偏过头去看着着君沐尘。 只见他含着笑款款而来,优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高贵与淡雅。 在月光下,一身月白锦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长发微扬,胜似谪仙。 恍惚间,水月似乎看见了另一张面孔。 白发轻轻飘拂着,眉间金色的奇异符号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一般。 水月的心突然一紧,盯着他的耀眼金瞳,耳边开始无尽的回响着某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月,你说过,你生生世世只会爱我一个人的!你绝不会爱上别人的,你会改变决定的,对不对?” “云衣!”水月猛的对着君沐尘惊呼一声,脸色在刹那间失去了血色,变得灰白。 双手下意识的环抱着自己的胸前,连连后退。 不...云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 “小九?!”君沐尘见水月这般,也立马跟着变了神色,急忙唤她一声,赶紧上前查看她此时此刻的状态。 柳彬和君渊寒也被水月的剧烈反应惊到了,连忙朝着她而去。 柳彬离水月最近,所以最先到达她的面前。 “怎么了?!”柳彬满是担忧的开口,打量着水月因为受到剧烈惊吓而变得苍白无比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怎么会突然这么害怕君沐尘? 不...她刚刚叫的是云衣...云衣又是谁? 直觉让柳彬觉得,这个人一定和上次水月去的那个地方有关! “小九!你怎么了?”君沐尘和君渊寒同时赶到水月身边,看着水月异常的举动,在没弄清楚原因前,生怕不小心刺激到她,都没敢再上前一步。 君渊寒见水月这幅模样,尤其是环抱住自己的动作,俊秀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深邃的眼底隐隐有火苗生长。 这里最属无辜的就是君沐尘了,还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这么吓着了小九。 之前看见自己也没见小九这样啊? 还有,她口中的云衣是谁?之前也没有听小九提起过,是她的什么人?跟自己长得很像吗? “君沐尘...”水月死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这才逐渐清醒过来。 还好...是君沐尘... 不是他... 可刚刚自己为什么会看见云衣?还会想到他说的那番话? “是我!“君沐尘欣然一笑。 紧接着又担忧的看着水月,试探着开口询问道:“小九公子你没事吧?” 水月听见君沐尘的回答,心中也安稳了许多,双臂慢慢从两肩滑下,微喘着粗气。 ”没事...我没事...”水月一边摇着头,一边转身朝着身后而去。 可脑海中却还依旧残留着云衣的身影。 云衣他现在会不会已经醒来了? 他真的会来找自己吗?可能吗? 水月心中充满了多未来的无知和害怕,心思仿佛掉进了无底洞,一直、一直的下沉着。 如果...他真的... “小九!”柳彬见水月离去,第一个拦住了她。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丫头如此反常,一定跟那个地方脱不了关系! 是自己求她帮忙让她去那的,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弄清楚! 柳彬这样想着。 水月盯着柳彬,以为他还想着要带自己离开这座皇宫,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我说了,我不会离开的。”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云衣的事情,这件事... “什么?!”水月话音刚落,只听见君渊寒一声低喝。 水月的思维又被打断。 紧接着,君渊寒就上前正面将柳彬拦住,把水月护在身后。 < 第九十七章 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 水月的思维又被打断。 紧接着,君渊寒就上前正面将柳彬拦住,把水月护在身后。 水月一惊! 糟了!她竟然忘了君渊寒和君沐尘还在这里! 可是,这一切她都明白的太晚了。 “你想带走她?!”君渊寒怒视着柳彬,似乎只要柳彬一承认,他就会立马将手中的气流对准他的胸口。 柳彬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眼神有些躲闪,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月见状,连忙从君渊寒身后站出来替他解释,以免他暴怒之下伤害到柳彬。 毕竟柳彬现在还有伤在身,她不想还有谁再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 “我说了,我不会离开。”水月一边从君渊寒身后走出来一边开口,避免他误会自己要跟柳彬走。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话,眼中的愤怒果然有减小的趋势,却没有完全熄灭。 “我答应你的,这次我一定会做到,还请你不要再伤害无辜了。”水月缓缓走到君渊寒面前,站在柳彬身边,诚恳的看着他。 君渊寒盯着水月半饷,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 水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愿意相信吗? 自己都已经把话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够吗? 还要她怎么做? 水月眼中快速划过一抹伤痛。 君渊寒好似没看见一般,毫无起伏的开口:”你认为,一个曾经违背过誓言的人,朕还会相信吗?” 水月听完这番话,站在原地愣了愣。 紧接着,嘴边突然泛起一抹牵强的弧度。 像是自嘲,也像是挑衅。 “至少...我现在还在这,你就不得不相信,皇上!”水月特地加重了后面两个字。 君渊寒果然被堵的无话可说,一双黑瞳里倒映着水月略带苍白的眼脸。 气氛凝结了半饷。 水月不再去看面前的人,迈开步子,缓缓离去。 心,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了。 今天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真的累了。 辛千琴、墨子欣、君渊寒,还有...云衣。 这些事情都时刻煎熬着水月,就像是令她坠入了地狱一般。 “云衣是谁!”身后传来君渊寒厉声质问的声音,水月立即停住了脚步,却迟迟没有开口。 一旁的君沐尘也好奇的问道:“小九,我也想知道,云衣是谁?跟我长得很像吗?” 水月连忙摇摇头。 “我累了,想休息了。” 说完,抬起脚正准备离开。 柳彬却依旧不折不饶的跑到水月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别再说了!”水月大吼一声,打断柳彬的话,低头猛地捂住耳朵,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 水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想安静一会儿,但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承受不了了! 水月并没有抬起头,缓缓睁开双眼。 一双清冷的银瞳直勾勾的朝上看着三人,不由的让人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甚至用受伤的狼来形容此时的水月也丝毫不为过。 君渊寒和君沐尘同时准备上前,却被柳彬一个手势止住。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水月一字一句的开口,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好像之前的痛苦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柳彬连忙顺从的点点头。 这样的水月,柳彬并不是没有见过。 在新月森林,偶尔谈论起她的某些事情时,她时常也会突然变得异常的冷静。 也许是这个丫头心中压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用这样的方法来伪装自己吧。 要是再继续问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么多年了,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对自己好一点?不要什么时候都只一个人默默承担所有的事情? 柳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原以为,我能够让你走出伤痛,却没想到,是我给你带来了更大的伤害。” “这不关你的事。”水月不紧不慢地答道,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一旁的君渊寒和君沐尘听得一头雾水,却又插不上一句话,只好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伤痛?什么伤痛? 为什么小九会突然着么反常,柳彬和小九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萦绕在两人的脑海中常年都挥之不去。 柳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心中充满着自责和愧疚。 水月看了看面前的三人,微微退步,朝着自己的栖云轩而去。 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不像是一个活人了。 行尸走肉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再适合不过。 “柳公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君沐尘见小九离开,也不忍上前询问,只好求助一旁的柳彬。 这件事情,似乎是因自己而起。 小九刚刚看到自己之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君渊寒也站在原地,目送着水月的背影离开,眼中充满了纠结的情绪。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这般伪装自己,是什么样的伤痛能让她一个字都不肯启齿? 柳彬摇摇头,没有开口,转而看向君渊寒。 君渊寒也感觉到柳彬的视线,与之相撞,一时间火花飞溅。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柳彬最先发话:“你是不是用童果的事情来威胁她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如果不是这样,丫头为什么不肯离开? 君渊寒闻言,面容微动。 君沐尘也微微有些讶异,朝着君渊寒上前一步。 “四弟,你...”君沐尘不知道如何开口,其实,对于小九留在宫中这件事情,他也是有着很大的疑问的。 甚至,也怀疑过四弟他会用这样的手段。 只是,他还是不愿相信。 今日墨姑娘院子里一幕,也让他多了些思绪。 “是又怎么样?”君渊寒冷冷道,转身准备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底划过一丝苦涩。 君沐尘没由来的眼中一亮,心中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愉悦。 原来,小九呆在这座皇宫,只是受人胁迫。 难怪,小九那么讨厌皇宫,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 自己还以为,是... 还以为小九是为了四弟而留下来的。 君沐尘心中似乎瞬间就轻松了不少,这段时间压抑着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就像是阳光终于突破乌云,使得他眼里的整片视野都变得更加美好起来。 可柳彬听完,立即就怒了。 他实在是不能忍受月儿丫头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你太过分了!”柳彬指着君渊寒破口大骂,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她如今什么都失去了,你还要这么对她!” 君渊寒停住脚步,微微张口,脸上有些许不自然。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保证。 君渊寒在心中默念。 柳彬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整张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冷笑,大声询问道:“那么,你刚刚在哪?如果我之前没看错,那个被叫做的娘娘的就是墨文彦的女儿墨子欣吧?” 君渊寒的脸色立即变得异常难看。 柳彬的冷笑转为嘲笑。 这个君渊寒,当初就是他瞎了眼了,才会觉得他好。 结果才过了一年不到,竟然将墨子欣封为了娘娘,别说月儿丫头会那么生气,他也是怒火中烧。 君沐尘这时却站了出来,替君渊寒解释。 “柳公子,刚才的事情是个误会,四弟也准备处罚墨姑娘的,我和他争论起来,才会耽误了些许时间。” “处罚?”柳彬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起来,眼中的嘲讽立即转化成恨意。 “就像他当初对童果那样吗?!” 柳彬大吼道,这件事情,他还没有跟他算账呢! 这一切事情的发生,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君渊寒的身体一震,双拳在衣袖下面紧紧握着,骨节渐渐泛白。 君沐尘面色有些难看起来,微微低头对着柳彬,鞠躬、拱手。 “柳公子,这件事情我替四弟给你道歉,还希望....” “你不用跟我道歉!”柳彬愤怒的打断君沐尘的话,红着眼睛瞪着君渊寒的背影。 “是我们都应该对尹小九道歉,这一切的后果都被她一个人承担着!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更多的伤害!”柳彬说完,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对着君渊寒的背影问道:“那天在地牢,你都看见了吧?” 君渊寒听将这句话猛地回头看向柳彬,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小九疼的瑟瑟发抖的模样。 上次在医馆,小九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多问。 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如今听柳彬的语气,似乎还另有隐情? 君渊寒快速闪到柳彬面前,疾言厉色的开口:“说!她为什么会那样!” 君沐尘站在一旁听见两人的对话,心中升起一股疑惑和担忧。 之前他也曾去过鬼欢堂想要看望小九,可四弟的手下明令禁止不许他进去,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令四弟不喜,就只好作罢了。 听他们两人这么说来,小九那日在地牢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四弟!”君沐尘缓缓走到君渊寒面前,眼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第九十八章 幻境(二) 听他们两人这么说来,小九那日在地牢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四弟!”君沐尘缓缓走到君渊寒面前,眼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小九她在地牢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太医不是说没有什么大碍,修养几日就好了吗?”君沐尘气息有些紊乱起来,心中不免懊悔。 他当初真不该离开,理应当冲进去看看的! 他只是以为...四弟不会让他受什么伤的... 柳彬笑笑,好似无比轻松的答道:“是没有大碍,只是每个月小九都要因为封住灵力而承受巨大的煎熬,生不如死!” 后面的四个字,特地加重了音调。 “什么?!”君渊寒和君沐尘同时开口,脸上都写着‘这不是真的吧?!’几个大字。 “每个月?!”君渊寒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只要现在想起来小东西的那副模样,心口还会止不住的疼痛。 现在,柳彬居然说她每个月都要承受那般痛楚? 君渊寒脑中极速运转着。 不可以,他一定不会再让小九承受那样的事情! “跟镇魂石有关系?”君沐尘试探性的开口。 这些天,四弟一直在差人寻找这个东西,直觉告诉他,这块石头一定和小九有关系! 君渊寒的陡然睁大了眼睛。 柳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立马传令,所有的人,无论百姓官兵,只要找到招魂石,重赏!”君渊寒的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决心,连忙朝着御书房的位置而去。 尹小九,我一定会在下月初一之前,找到镇魂石! 君渊寒在心中暗暗想道,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柳彬看着消失不见的人影,有些反应不过来。 童果的事情他还没有算账呢?怎么人就消失的没影了? 一回头,身旁的君沐尘也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柳彬微微沉思。 天,渐渐开始下起了细雨,把秋日夜晚的气温降到了冰点。 今晚的雨,不同以往那般淅淅沥沥地下着。 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细细的柔柔的织成了一张大,从云层里一直垂挂到地面上。 栖云轩内,水月静静地靠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水月的身子。 她真的是累坏了。 回到栖云轩之后,想着这些事情,谁也也不知为何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就连下雨了也未曾知觉。 随着越来越多的银丝飘落,水月微微动了动眉心和双眸,隐隐有醒来的趋势。 迷迷茫茫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恍惚中,好像又看见了君渊寒的模样。 水月心中一惊,连忙撑起身子。 自己怎么会睡着了? 水月揉揉有些发痛的脑袋,眉头紧皱,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身影。 在千万雨丝中,显得那么不真实,却依稀能够分辨的出来,那就是君渊寒。 水月微微拽紧了双拳,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别样的感觉。 “你醒了。” 熟悉无比的声音传来,立马将水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知何时,君渊寒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坐在了自己身旁的一个石桌上。 水月盯着他,总觉的自己像是着了魔一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忍不住凝望着他。 在黑夜中,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透露出丝丝冷意。 本来是棱角分明的脸庞,此时在水月眼里却显得格外柔和。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 俊美的五官与如雾般的细雨融合在一起,好似替他原本冷毅的外表披上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中,竟然美得令人心醉。 水月就这样逐渐沉沦。 视线转移到君渊寒紧抿着的朱唇,眼珠子一下子就此定住,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它靠近。 越来越近... 君渊寒表情依旧,不说话,也不闪躲。 只是依旧静静地坐在原地,等待着水月的靠近。 水月的双手不知不觉的环上君渊寒的脖子,微微低头,略显迷离的双眼打量着君渊寒,缓缓将自己的唇轻轻的贴上了君渊寒的。 君渊寒也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四片唇瓣紧密相贴。 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只是一瞬。 就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 水月似乎有些失神,直到唇间传来异样的触感。 她疑惑的睁开眼,却只看见君渊寒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上浓浓的阴影。 倏地,她手猛地一缩,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站起身子,猛然退后。 “对不起,君渊寒,我...” 水月连连后退着,不知道如何解释,脸颊上升起两朵羞红。 天哪,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她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为什么自己一回神就...就... 水月的一只手缓缓附上自己的唇。 另一只搭在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这么空呢? 水月的手抚上胸口。 “小九。” 君渊寒此时也站了起来,轻唤了一声,缓缓走到水月面前。 水月想退后,却发现自己身后就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硬生生堵断了自己的后路。 雨丝越来越浓,如此相近的两个人,水月却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 越近越模糊。 心像是沉下了无底洞,水月茫然的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冰冷的雨水。 她慌了,彻底的慌了。 “君渊寒!” 水月在雨中大声叫喊着,疯狂的想拔开眼前如丝雾般的雨丝。 “君渊寒!君渊寒!你在哪?!” 水月围着院子绕了院子一整圈,却仍然没有寻找到脑中期望看见的那抹身影。 胸口急速的起伏着,脸上冰冷的雨水似乎也变成了温热的。 水月慢慢蹲下了身子,双手抱着自己,双肩不停的颤抖着。 “君渊寒...君渊寒...你在哪...” 细声呢喃被湮没在细雨中,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水月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心中如撕裂一般疼痛,整个人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一种内疚、痛心和不舍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冲击着自己。 君渊寒...别走...别就这样离开我... 绝对!绝对不要离开! 雨,渐渐消失不见。 一丝熟悉的冰冷气息传入水月的鼻息,水月的身体一僵。 缓缓抬头,只见君渊寒微微含笑,注视着自己。 “君渊寒!”水月眼中一亮,立马扑倒在他的怀中,泪水决堤而下。 还好,他还在,他还在! 水月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却依旧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心,似乎还在无尽的下沉着,她却无能为力。 “君渊寒,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水月紧紧抓住君渊寒的衣服,靠在他的肩膀上哽咽的说着,紧闭着的眼不停的往下淌着泪水。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不再逃避,不再掩饰。 其实,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离不开他了,一直都是只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 直到...这些天、这些事,使得她真的无法在伪装下去了。 “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好害怕,你真的就这么离开我!” 水月不停的喃喃开口,再也不伪装无所谓,颤抖着的身子如实的彰显出她此时的害怕和无助。 “月,你说过,你生生世世只会爱我一个人的!你绝不会爱上别人的,你会改变决定的,对不对?” 耳边传来一阵轻柔的询问声,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似乎是来自灵魂的最深处的,生生世世都无法忘记的那么一个声音。 水月的瞳孔骤然放大。 “是,月儿...永远都不会忘记云衣哥哥。” 又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回答着云衣的问题。 那不是自己的声音吗?! 水月猛然抬头,看向君渊寒的身后。 一名白衣少女静静屹立在那里,跟自己一样的面孔,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 星辰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不可方物。 还有,那眉间的银莲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而她的身边站着的,不正是刚刚自己抱着的君渊寒吗? 水月浑身一震,猛的推开身前的人,一袭白衣令水月的眼睛有些刺痛。 云衣?! 是不是云衣?! “嗤啦...” 还没待水月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云衣,衣衫被划破以及被硬物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内显得格外刺耳。 水月的心在刹那间就沉到了底。 视线立刻回到君渊寒之前所在的地方。 血...满地的鲜血充斥着水月的眼球。 水月倏地睁开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直直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好痛... 还有,额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水月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的白布。 屋内,几名宫女和太监被水月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睁大着眼睛注视了水月半饷才回过神来,欣喜的叫道:“小九公子!您终于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第九十九章 惩罚 水月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的白布。 屋内,几名宫女和太监被水月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注视了水月半饷,才回过神来,欣喜的叫道:“小九公子!您终于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见床上的人醒来之后,两名小太监连忙跑到了门外,似乎是要给什么人传消息去了。 水月听见叫声,立马打量这屋内和屋内的人,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 这不是君渊寒的房间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水月疑惑不的时候,她的脑中逐渐冲进许多许多的画面。 雨、自己、君渊寒、云衣、还有那个女人,这些画面一幕幕渐渐浮现在水月的脑海里。 最后!画面定格在浑身是血的君渊寒身上。 水月的神色一紧,快速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准备朝着门口而去。 她一定要亲眼确认君渊寒是否安全! 虽然那只是一场噩梦,可水月心中的担心却是更甚了。 一回忆到君渊寒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她的心就被紧紧的揪住了,连最基本的呼吸都成了问题。 不行,她现在必须要去找他! 她现在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刚一下床,水月就有些站不稳,四肢好像不受控制一般,身体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连忙就有两名宫女上前扶住自己,水月强忍着不适,用你的甩开他们的手,艰难的朝着门口走去。 “小九公子!你要去哪?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快回去躺着吧!” 其中一名宫女焦急的说道,又上前拉住了水月,似要把她扶回床上去。 水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想赶走脑中的浑浊。 左手微微一动,立马便挥洒出大量的白色粉末,两名宫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就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水月用力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凉风让她立即清醒了不少,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难受的厉害。 可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现在只想看见君渊寒好好的,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 手中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面,水月咬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跑去。 君渊寒...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才跑了一小段路,水月就喘着粗气,喉咙里面像是在火烧一样,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建筑物,她吞了一大口口水,继续前进。 终于是来到额御书房门前,水月的额头上早已是冷汗涔涔,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向公公最先看见水月,先是一阵欣喜,紧接着瞧见水月这么差的脸色,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这不是小九公子吗,你这是怎么回事?醒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个人跑御书房来做什么啊?!” 向公公略带责备的开口。 这皇上要是知道了,又该怪罪下来了。 这小九公子足足昏睡了有三天了,现在终于醒来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真是该谢天谢地啊! 不然,这宝贝脑袋可就要离了去喽! “君...君渊寒呢,他...在不在...这...在这里面?”水月断断续续的开口,只觉得前面向公公的身影总是摇摇晃晃的,一下子好像是一个人,一下子又好像有许多个人,而自己的脑袋也越来越沉。 不行,她还没见到君渊寒,她绝对不能倒下! 水月又拽紧了拳头,利用掌心的痛痛楚来维持自己最后的一丝清醒。 向公公扶着水月,有些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小九公子,一醒来就这么着急的找皇上,是为什么? 水月见向公公不说话,心中的不安瞬间扩散到全身,二话没说就甩开向公公的束缚,朝着门口袭去。 “小九公子!”向公公惊呼一声,立马又抓住了她。 “君渊寒...他...他到底怎么了...”水月实在是没有力气挣扎了,她现在连大声说话都很费力气,只得继续询问向公公。 “皇上一大早就去了子欣娘娘那,到现在还没回来!小九公子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老奴可以代为传达!” 向公公一边手忙脚乱的扶住水月,一边开口。 水月听闻君渊寒去了墨子欣那,脑中轰隆一声巨响,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浓稠的鲜血,沿着雪白的指间流露出来。 水月连一抹苦笑都没来得及扯出来,整个人的身子便控制不住的下坠。 果然... 果然,他还是离开了... 心口处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剧痛,比起梦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心痛,足以毁灭水月所有的信念和希望。 晚了,一切都晚了。 水月闭上双眼的那一刻,脑中又快速的闪过梦中的那些片段。 听别人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 可为什么自己在梦中那样害怕他离开,现在,梦醒了,却更加害怕了? 这算是对自己的惩罚吗? 惩罚自己无谓的执念,始终不敢迈开步子去追求自己的阳光。 惩罚自己的自私,为了更好的伪装的自己,将靠近自己的人刺得鲜血淋淋。 惩罚自己的懦弱,到现在才肯承认...她对君渊寒的感情。 水月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再也不想抵抗脑中的浑浊,任由黑暗侵蚀自己自己所有的意识。 “诶!小九公子!小九公子!你快醒醒啊!” 向公公吃力的扶着昏厥过去的水月,急的差点没跟着晕过去! 这可怎么办啊,皇上要是问起罪来,自己可怎么交代啊! 向公公急的四肢发颤,连水月的身子都开始扶不稳了,忙大声对着一旁的宫女和太监呼喊道:“快!快去禀告皇上!快去啊!” 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连连点头,应声答是,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向公公叫住。 “停下!”向公公看着惊吓的众人,禁不住气得连连跺脚。 这群不懂事的小奴才!禀告皇上哪需要那么多人?! 真是越急越乱! 向公公略微镇定的想了想,立马就焦急的朝着几人吩咐道:“小李子,你火速去禀报皇上,念秋,你快去太医院赶紧去请太医去小九公子的栖云轩,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扶小九公子回去!” 小李子和念秋听完向公公的吩咐后,连礼都忘了行,急忙火烧火燎的朝着两个方向跑去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着扶人啊!”向公公朝着剩下的两人大吼一声,尖细的嗓门猛地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真是令人忍不住捂耳朵。 剩下的两人在向公公的声波摧残下,纠着一张脸,脑中还不断回响着耳鸣声,却不敢说什么。 “是!是!”两人用最短的时间调整好状态,立即上前扶住了水月。 小李子一路小跑到了墨子欣的瑶光殿,却发现院子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房间的大门也敞开着,里面依旧是空无一人。 小李子当场就懵了,这...这要是回去,可怎么跟向公公交差啊? 正当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阵声响,小李子面色一喜,以为是子欣娘娘回来了,连忙跪下磕头。 还没来得及请安,却被来人硬生生打断了。 “小李子?你怎么在这?!” 略带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李子一愣,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不止一个,都穿着浅蓝色黄边领的宫女装,头发梳成双髻,缀以花钿。 两人的年纪都不是很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五官端正秀丽,虽算不上倾城倾国,却也称得上是妍姿俏丽。 “天晴姐姐,如蓉姐姐,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小李子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自己衣服刚被跪皱的地方一边笑着开口。 原来是她们两个啊!他之前在尚衣间打杂的时候,还曾经碰见过她们两好几回呢! 她们两人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宫女,那可是秋荷姑姑的得力手下,不知多少宫女排着队想巴结两人,求她们给自己谋个好职位呢。 只是,他们怎么回来子欣娘娘这? “我们来替墨子欣来收拾房间呢,你来做什么?” 为首走在前面的天晴最先开口回答,一张笑脸灿烂无比。 小李子都差点看呆了,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却又见对面的两人捂嘴偷笑的看着自己,这下子耳根子都不禁红透了。 有些扭捏的挠了挠后脑勺后,这才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我是奉向公公的命令,来寻皇上的,可...可是这里没有人...” 天晴和如蓉互相看了一眼,笑的更欢了。 小李子的耳根也越发红了,甚至都开始蔓延到脖子了。 “小李子,你还不知道吗?这墨子欣,早就被赶出皇宫了!我们呀,就是来收拾东西的!”如蓉把手放在嘴边半遮掩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 她和天晴早就看不惯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了! 一想到当初她大半夜的跑到秋荷姑姑那说皇上爱上了自己,要封自己为娘娘的时候,她们就对她没了好感。 就说嘛,皇上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这不,才几天?她就这样被赶出去了,看以后谁还敢要她!< 第一百章 默视 一想到当初她大半夜的跑到秋荷姑姑那说皇上爱上了自己,要封自己为娘娘的时候,她们就对她没了好感。 就说嘛,皇上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这不,才几天?她就这样被赶出去了,看以后谁还敢要她! 她们两今天过来呢,也只是将那个女人留下的金银财宝、珠宝首饰全部都带到秋荷姑姑那去! 没准啊,她们两还能从中捞个一笔什么的... 天晴和如蓉相视一笑,彼此心中的想法都明了了。 “你说?子欣娘娘出宫了?!”小李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会呢?皇上早上不是还和三王爷还有柳公子来了瑶光殿吗?怎么这才几个时辰,子欣娘娘就离开皇宫了?还是被赶出去的? “还什么娘娘啊,要不是柳公子求情,怕是此刻你一口一个的子欣娘娘,她早就不是活人了!” 天晴阴阳怪气的开口,一想起巧春和问夏那两个小宫女说的话,她心中真是舒畅的很。 这个墨子欣,还真看不出来,她竟然背地里耍了那么多花样。 先是利用小九公子,勾引皇上。 接着,不知为什么又独自跑去小九公子的栖云轩,还是在大半夜的,这...大家心中都各自揣测,也不敢明说。 更甚的是,她还敢诬陷左丞相的大女儿。 这还不算什么,更厉害的是她竟然还装病将皇上骗到这瑶光殿来。 这可是欺君的大罪,这个墨子欣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此重罪,要不是柳公子和三王爷的求情,皇上早就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不过...这墨子欣也真算是是福大命大,竟然能让三王爷都跟着说好话,还真是不简单啊。 “这是什么意思?”小李子眼中精光一闪,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道,像是在密谋着天大的机密一般。 这皇宫内的日子百般无聊,他们做下人的每天最喜欢的事情那不就是聚在一起讨论着着皇宫里面的风吹草动。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小李子怎么肯呢过会错过呢? 天晴和如蓉也露出一抹微妙的笑。 “我跟你说啊...” 三个人就这样聚在一起,站在瑶光殿的小院里面,谈论着有关于墨子欣被赶出宫的事情。 而墨子欣,也的确是连同君渊寒一行人出了宫。 只是,她却不是被赶出去的。 “妹妹!”墨子良最先看见门口被扶进来的墨子欣,激动的手中的药材洒了一地。 墨文彦也是,一见墨子欣回来了,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药材,眼眶瞬间红了一整圈。 快一年没见,自己的女儿,瘦了!瘦了一大圈了!他这个当爹的心疼啊! 这些日子,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墨文彦脸上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开心,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而难过,却是因为... 自己的夫人... 墨文彦受了受心绪,没有再去看面前的一对儿女,转而对着门外的柳彬万分感激的开口道:“柳公子,谢谢你了!” 再过几天就是月桂节了,同时也是他夫人生前的生辰。 临死前,她还一直惦记着子欣这个孩子,现在多亏了柳公子将他的女儿带出宫来,他才不会愧对自己的夫人。 “不客气,这些天我还要承蒙你们的照顾。”柳彬略微笑笑,示意他不要这么见外。 这些天来,都是墨文彦和墨子良细心的照顾自己,替自己熬药换药,日夜不休。 这点小事情,他还是帮得上忙的。 一旁的墨子良连忙帮着两名下人,将昏迷不醒的墨子欣移到她的房间去了。 柳彬目送着几人,眉头轻皱。 墨子欣是他打晕的。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墨子欣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就连死去娘亲的遗愿都不能说服她出宫。 甚至,君渊寒杨言要杀她,她都不愿意离开皇宫。 就算她深爱着君渊寒,也不至于抛弃所有的一切吧? 墨文彦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的神色,连忙开口询问道:“那...小九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柳彬收起笑容,微叹一声,摇了摇头。 墨文彦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了。 “暂时还没有醒来,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只是淋了一点雨,寒气侵入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柳彬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却越发担心起来。 算起来,这都是第三天了,也该醒了。 “小九公子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可一整夜都淋睡在外面!”墨文彦忍不住开始指责水月,嘴上虽然厉声指责着,严重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柳彬没有开口。 这就是他要去找墨子欣的原因。 自从那天回到医馆之后,他就一直有些放心不下月儿丫头,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君沐尘今天一大早来到医馆就带来了水月生病的消息。 而且还坦白,原本他们是不打算告诉自己的。 只是,整整三天过去了,水月还没有醒过来,他们实在是不好隐瞒下去了。 柳彬要不是碍于身份,真的想把君沐尘给好好训一番,这样的大事还瞒着自己! 于是,一大早他就随着君沐尘进了皇宫,探望了一下水月,确认没什么大事才肯放心离开。 之后就要求他们带她去找墨子欣。 一是因为进皇宫之前墨文彦的请求,作为回报,他义不容辞。 其二就是为了水月。 这些天发生的事,路上他都从君沐尘哪里多多少少了解的差不多了。 原来,月儿丫头这些天在皇宫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难为她了。 这个死丫头,那天保准是吃醋了,将墨子欣带出宫,也算的上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既帮了自己的恩人,对丫头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柳彬无奈的长叹一声。 也只能这样了,一切等丫头醒来了在说吧。 “墨大夫,我以后就不留在医馆了,多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告辞了!”柳彬对着墨文彦交代一声,转身欲离开。 现在,墨子欣已然送到,他心中也就踏实了。 该是时候离开了,不能再继续麻烦他们父子二人。 再者,墨子欣待会醒来,看见自己,估计又会情绪失控的。 墨文彦听完,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连忙上前叫住了他。 “可你的伤还未痊愈,你要去哪?” “去照顾童果。”柳彬快速的答道,朝着鬼欢堂的方向而去。 已经有三天没有去找她了,如果童果醒来知道的话,一定会怪自己的。 现在好了,以后自己每天都会陪着她。 想到这里,柳彬的心情终于变得好起来。 脑中浮现童果俏丽的身影,嘴角控制不住的绽开一抹微笑,连身上的伤口都似乎不那么疼了。 就这样满怀着期待的来到了鬼欢堂,寻了一圈,却不见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 说好了在大厅里面等他,怎么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想到这里,柳彬立即明白了什么,脸上一喜。 一定是丫头醒过来了! 转身欲走,却又猛然停住步子。 还是先看看童果了再说吧... 就看一会... 柳彬犯傻的笑了笑,脚步朝着某一间院子而去。 ——————栖云轩—————— 栖云轩的院子内,萧瑟的落叶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阳光的余晖洒在它们身上,透露出别有一番风味的诗情画意。 水月正斜靠在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清楚地倒映着缓缓飘落下的落叶,好似真的只是在欣赏风景一般。 “小九公子,该喝药了。” 一名宫女恭敬的开口叫道,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上面还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一抹苦涩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出去。”水月轻闭上眼,两片毫无血色唇瓣微启,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那宫女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水月这般模样,实在是不忍离去。端着药碗的手微微抖了抖,又重新硬着头皮说道:“小九公子,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一定要喝药才能好的!” 水月轻闭着的眼迟迟没有睁开,整个人好似睡着了一般。 那宫女只好放下手中的药碗无奈离去,走到门口还不忘看水月一眼。可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她也只好作罢。 门被推开,又被关起。 水月缓缓的睁开双眼,目光又看向窗外。 渐渐地,飘下的树叶越来越多。 外面的风越发的大了。 过了一会,“吱呀.”一阵声响,门被轻轻的推开。 水月没有转过头,依旧紧盯着窗外。 辛千琴站在门边,同样盯着床上的水月,静静站在原地,并没有迈开步子走进房间。 秋风瑟瑟,吹动了她头上的大片流苏,引得一阵沙沙作响。 水月听见这异常的声音,眼眸微动,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门边的站着的人。 “是你。”水月最先开口,语气平淡无奇,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来人是辛千琴。< 第一百零一章 后宫的女人惹不得 “是你。”水月最先开口,语气平淡无奇,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来人是辛千琴。 或者,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 辛千琴见水月的态度如此冷淡,不怒反笑,缓缓抬起脚从门外走了进来。 身后的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药汁,也随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小九公子见到本宫就是这种态度吗?”辛千琴不紧不慢的开口,言语之间虽然是责备的意思,可要是边笑边说,听起来可就格外不同了。 水月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目光随着她缓缓来到自己的床边。 “坐。”水月收回视线,淡淡开口。 辛千琴立即捂嘴笑了笑,娇嗔一声。 “小九公子还真是惜字如金呢!” 水月还是没有出声。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说话,连辛千琴来这想干什么自己都不想问,只一个人好好静静。 辛千琴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多说什么。 环视一周,视线停在桌上的药,走过去用手掌微微试了试碗边的温度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笑意,对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这药凉了,冬儿,拿去倒掉吧。” “是!”宫女冬儿立即将自己手中的药颤颤巍巍的放在了桌上,将那碗已经凉了的端回自己手中,看向辛千琴,神色显得无比紧张。 辛千琴立即柳眉一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冬儿的肩膀连忙缩了缩。 “好了,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辛千琴恢复了之前的脸色,收回视线,端着药走向水月的床边。 冬儿听了辛千琴的话,像是得了特赦一般,端着药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房间。就连药洒了也不管不顾,一直到了外面才深吸了一口气。 按照娘娘的吩咐,院子里的人已经全部都遣散了。 冬儿紧张的朝着门外张望着,像是生怕有什么人靠近一样。 “我来这里,是特地来谢谢你的,你帮我明了冤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呢。”辛千琴笑的无比欢快,缓缓坐到水月的身旁。 手中一直不停的搅合着碗中的药汁,碗和勺子互相碰撞发出叮咛叮咛的声响。 水月抿了抿嘴,刚想叫辛千琴不必这么客气,却察觉到空气中不寻常的药味。 鼻子微微动了动,水月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转为暗沉。 这碗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医治伤寒的药! 丁香、香附子、石灰末、胡椒、乌龟骨、鹿茸、金毛狗肾、蛇床、紫稍花、菟丝子,麝香... 水月自己的分辨着每一种草药。 这几味药分明是... “来,这是我特地给你熬的药,快喝下吧。”辛千琴将碗递到水月面前,,无比温柔的说道。 水月将目光转移到那碗药上。 这根本就是一碗催情药,辛千琴她是疯了吗?给自己送来这么一碗药! 辛千琴的手略微抖了抖,神色显得有些紧张。 水月的目光慢慢上扬,沿着辛千琴的手指然后是手臂、肩膀、脖子,最后才冷冷的看向辛千琴。 她这样做,实在是太不思后果了,也太令自己失望了! 辛千琴微微一愣,接着,勾起一抹狐媚的笑容,含着无限深意的语气,柔声问道:“怎么?难道小九公子是想要我来伺候你喝?!” 双眸微微眯起,长而卷的睫毛诱惑力十足,红艳的唇半张着,柔声细语更加是摄人心魄。 两人又同坐在一张床上。 辛千琴的身子朝着水月微斜,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也不知是多少种香料制造而成的,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如果此时坐在床上的不是水月,而是一个正常男人,此时此刻估计三魂七魄都会被勾没了。 可床上坐着的,的确就是水月。 “我是大夫。”水月微微退了退身子,一语道破,虽说没有说的太明白,却也足以让辛千琴心中明了了。 她的确下了功夫。 这碗药里面她虽然还入了几味仟草之类的草药,遮盖了本身气味,可水月还是能很轻易的就分辨出来。 辛千琴面色一僵,握着药碗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她知道尹小九是大夫,所以她特地还加了几位药,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 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辛千琴缓缓收起笑容,将手中的药放到一旁。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就不用演了。 水月也没有过多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出去,我想休息了。” 她真的很累了,真的很想好好休息。 “小九!”辛千琴哀求般的叫了一声水月的名字,连忙换上一张楚楚可怜的表情,一边摇头一边娇嗔开口。 “人家想这里陪你嘛!” 这声音,可谓是令人的骨头都要酥去一半了。 水月不适的皱了皱眉,微微别过了头。 辛千琴的脸色当即一变。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所以你才会帮我的对不对?!”辛千琴猛然抓住水月的胳膊,眼睛瞪得巨大,略带疯狂的质问着。 水月被她突然转化的态度着实吓得不轻,连忙想挣开她的束缚,却被她死死拽着。 又尖又长的指甲透过层层衣服,虽说不如直接掐在肉上面痛,却也差不了多远了。 她有些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凉气。 “你冷静点!”水月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一声,狠狠甩开了辛千琴的手。 脑中却也来越浑浊,尤其是刚刚那一声大吼,她只觉得现在脑子里全是嗡嗡嗡的声音。 辛千琴见水月这副模样,不退缩反而更加勇猛了。 立马上前又黏上水月,红着眼睛无比疯狂的叫嚣着:“尹小九!我告诉你!我辛千琴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你想要钱?还是想要权?你想要什么?我统统可以给你!我全部都给你!只要你跟我说,你承认,你爱我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辛千琴的声音越来越尖细,越来越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最深处厉鬼的声音。 “你疯了?我们不可能的!”水月使劲推着面前的辛千琴,奈何她此时却虚弱的没有一丝的气力。 她此时真想告诉她自己是女人的事实,可辛千琴现在如此的不理智,她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水月只好极力反抗着。 “我知道,是因为我是皇上的女人对不对?”辛千琴平缓了语气,突然笑了起来。 水月突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 果然,后宫的女人是真的惹不得。 她曾经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应付,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辛千琴还在继续笑着,突然掀开了左手边的宽大的长袖子。 水月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顺着她洁白匀称的手臂一直往上,直到看见一颗猩红的痣。 “看清楚了吗?这是守!宫!砂!”辛千琴一字一句的开口,还特意强调了后面的三个字。 水月一下子就愣住了。 难道?君渊寒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原本她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可是如今... 事实摆在眼前。 君渊寒真的没有碰她们?一个都没有? 水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 也对,如果他是说谎,怎么这后宫一个怀孕的妃子都没有?快一年了,如果他真的碰了他们,起码也有那么几个要中奖吧? 水月越想心中的愉悦就更加强烈。 辛千琴看着水月这番喜悦的反应,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还是处子之身而高兴,她也跟着笑起来。 她就知道,尹小九不承认肯定就是因为这道坎,她今天,就是要越过这道坎! 只要自己成为他的人,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 这样想着,辛千琴勾起一抹坏笑,双手飞快的翻开水月身上的被子,一把扯掉了他的外衫,露出里面的素衣。 水月一惊! 她实在没想到辛千琴会突然这么做,吓得连忙抓紧了辛千琴游离在自己领口上的手,万分惊恐的盯着她。 这是演的哪出?古代女子就是这么保守的吗? 之前她们谈话的时候,她的那些规矩去哪了? 辛千琴见水月抓住自己的手,立马将手轻轻反扣住水月的,然后微微羞怯的低了低头。 水月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连忙甩开了两人抓在一起的手。 这...这... 用辛千琴的原话说,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小九,我们就在这成亲吧!以天地为证!然后...你带我远走高飞,我们一起度过余生,你说好不好?”辛千琴不折不饶的抓住水月的手,无比认真和真诚的说着。 水月急忙摇头表示不可以,还没来得及开口,辛千琴是彻底的下决心了,手又开始拉扯着自己腰间的丝带。 一时间,房间内已然上演了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水月只好奋力抵抗着,脑中昏昏沉沉的,已经一点思维能力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本能的反抗。 她忘了纳戒中的**,也忘了自己可以暂时躲进纳戒,她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后宫的女人...惹不得...惹不得...< 第一百零二章 这么快就穿好衣服了? 水月只好奋力抵抗着,脑中昏昏沉沉的,已经一点思维能力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本能的反抗。 她忘了纳戒中的**,也忘了自己可以暂时躲进纳戒,她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后宫的女人...惹不得...惹不得... 水月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居然已经沦落到被女人这样那样了... 老天爷啊,没有这个必要吧! 两人就这样互相拉扯着,辛千琴简直比高烧中水月还要不理智一百倍。 她的双手似乎和水月身上的衣服像是天敌一样,势要要将他们全部消灭才肯罢休。 水月此时又是带病体质,比起打了鸡血的辛千琴自然是落了下风。好在水月也是练过的,就算此时是个病人,也不会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渐渐的,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变成了互掐。 “辛千琴!你放开!”水月拉着自己的衣领,沉声命令着她。 这个辛千琴,力气还真大!水月竟然有些抵不住。 “我不放!”辛千琴也毫不示弱,两手并用,用力将水月的衣领往外拉扯着。 水月见自己在力气这方面处于弱势,辛千琴偏偏又听不进去,于是脸色一正吗,暗暗想道:看来,只能出杀手锏了! “你信不信我咬你!”水月立马换上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低头张大着嘴巴,似乎立马就要冲着她咬上去了。 “我不信!”辛千琴丝毫不惧怕水月的威胁,依旧狠狠的拽着水月的衣服不松手。 两人你一扯,我一拉,实在是玩得不亦乐乎。 院子外的冬儿听见里面的动静,脸都羞红了。 她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药的,如今听起来...娘娘的计谋应该是得逞了。 不过...娘娘和小九公子还真是...还真是...、 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冬儿捂嘴偷偷笑了笑,身旁却闪过几阵凉风,连带着两道看不清的黑影。 “吱呀!” 还没待冬儿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了。 冬儿一惊,立即看向门边,视线却再也无法移开了。 天哪...那不是...那不是皇上和三王爷吗! 两个人并肩站在门口,谁也没有迈开步子进去,屋内的动静也戛然而止了。 冬儿吓得双腿都在发颤。 完了完了!这下被‘捉奸在床’自己还帮着放风,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完了完了! 冬儿连下跪都省了,傻站在院子里面看着门外的两道身影眼泪直流。 而门外的君渊寒和君沐尘也跟冬儿一样,傻站在门外,目不转睛的盯着屋内床上的两人。 屋内,水月的青衫被撕成了许多块,散零零散散的垂落在床边。 辛千琴半跪在床上,一脸痛苦的盯着自己的右手。 而水月只着一件里衣,正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的咬着辛千琴的手,任由辛千琴怎么挣扎也死死不松口。 更可笑的是,水月自己的两只手还将辛千琴的手固定住,以防咬错了人。 两人听见门外的声响,动作自然是一停,双双看向门外呆站着的两人。 时间仿佛就这么静止了。 屋内的四人和院子里的冬儿也仿佛就这样被时间定格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水月。 见君渊寒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猛的松开了辛千琴,地一吸气,一呼气,接着就像死鱼一样瘫在了床上,顺手盖上了被子。 虽然疲累,可心里面好像突然开阔了不少。她是不是要还要感谢辛千琴?陪自己好好地‘打了一架’释放了所有的坏心情。 辛千琴此时也猛然回过了神来,看了看门外的两人,又看了看床上的一人。 想起刚刚的事情,她现在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自己...自己怎么变得跟个...**一样了? 既然对小九做这样的事情... 辛千琴越想越羞愧,低着头忙从床上爬起来,横冲直撞的朝着门口跑了出去,而门口的君渊寒和君沐尘都很自觉的退到了左右两边。 冬儿是最震惊不过的了。 娘娘不是在... 难道这么快就穿好衣服了? 冬儿一边小跑着跟上辛千琴,一边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难道不生气?就任由娘娘这样跑了? 还是皇上已经气得发昏了? 这些问题她都不得而知。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跟上娘娘再说吧!继而想着,加快速度跑了上去。 屋外的君渊寒和君沐尘也终于是走了进来,脸上都还余惊未定。 刚刚那一幕,实在是... 就连君渊寒千年不变的寒冰脸都冰裂了。 “小九,你们这是干什么?”君沐尘走在地上,拾起了一大块破布,一边查看一边问道。 他实在是不明白,刚刚两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打架吗?也不像是。 暧昧吗?更不是了! 那她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解放心情。”水月闭着眼睛答道,气息有些紊乱。 刚刚实在是太刺激了,水月喘着粗气,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立马就有人帮自己轻轻擦拭着额头,水月缓缓睁开双眼,头顶上的人正是君渊寒。 水月盯着他一直看,想起那个梦,心中传来阵阵抽痛。 她好像一直都被他照顾着,呵护着。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可当他真正的离开了,自己真的会毫不在意吗? 还是...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离开了,所以根本就感觉不到了。 君渊寒被盯的有些不自然,手中的动作一停,正当要缩回手,水月这时却想也没想的抬起手,不受控制的抓住了他。 她的手很小,只够抓住他的小半个手掌。 可是,她却抓的很牢。 君渊寒盯着两人的手,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后,有些出神。 君沐尘手中的布沿着他的手掌渐渐滑落,嘴边的笑不知是苦还是乐。 看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误会什么。 布已经落定在地上,房间里也再没有了那抹白色身影,有的只是微微被风吹动着的尘埃。 水月的鼻尖有些酸,握住君渊寒双手微微颤抖着。 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无比真实。 她真的不想他离开...真的不想。 可自己真的可以去争取吗?这对他来说,是好是坏,还未得知。 况且,他现在也已经有了要守护的人。 也许...对自己来说,祝福才是最好的爱吧。 她承认,她爱上君渊寒了,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了。 可是...却来不及了,她错的实在是太久了。 或者,一开始自己就不该和他们接触,不该好奇的去跟着魑去找到他,不该去打那一场架,不该卷入那场皇室的阴谋,更不该在这个过程中爱上君渊寒! 是她自己错的太深了。 水月的眉心微动,缓缓松开手,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说完,便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君渊寒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是痴痴地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刚刚,是她...是她抓住了自己。 抓的很紧、很牢。 他似乎都从中感觉到了她的心意。 可是,小九她为什么又要放开? 君渊寒整个人好像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迟疑了一阵,才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水月慢慢坐了起来,呼吸还带着微微颤抖。 君渊寒站在一旁,认真的盯了她半饷。 良久,才询问着开口。 “听说,你来找过我?” 语气中带着毫无掩饰的浓浓的疑惑,他实在不明白,小九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反常? 他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水月没有开口,一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心里就异常难受。 她不想再去回忆这种事情了,感情的事情,真的不适合多想。 君渊寒还等待着水月的回话,却迟迟不见她开口,正欲开口再次询问,却被她快速的打断。 “我没什么事情。”水月微微偏头看向他,认真的答道。 君渊寒有些愣住。 今天的她,实在是太反常了。 水月收回视线,微微低了头,不再去看他。 “君渊寒,我真的很谢谢你。”水月沉声开口,听上去有种深深的失落感。 君渊寒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水月继续说道:“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帮我找到寒玉床、帮我照顾难民、还帮我照顾童果、帮我找招魂石。” 水月一个一个的说着、列举着,这才发现。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帮了自己这么多。 可惜,自己却什么都没能为他做。 水月苦笑了一番,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他,异常认真的开口:“我来到这里,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君渊寒。” 君渊寒的身子明显的一震,双目紧紧的的凝视着水月的脸。 她刚刚说什么? 她说,是最不后悔的,而不是最后悔的? 水月收回视线,只觉得脸上有写发热,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身上的棉被,不敢去看君渊寒。 怎么这么像是自己在跟他表白一样? 水月心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恐怖的想法,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她使劲的咽着口水,只觉得喉咙处像是有火苗在烧一样。< 第一百零三章 自己被耍了 怎么这么像是自己在跟他表白一样? 水月心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恐怖的想法,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使劲的咽着口水,只觉得喉咙处像是有火苗在烧一样。 君渊寒这时也微微回了回神,见水月似乎有些不适,立即准备去茶桌边去倒点茶水来,却在动身的那一刻看见一旁的药汁。 他的眼神立即变得有些不悦。 自然而然的,他走向了那碗‘伤寒药’并且端起来转送到了水月面前。 水月的视线中突然闯出君渊寒的手以及他手上端着之前辛千琴送来的‘伤寒药’,这令水月着实吓了一跳。 “拿走!”水月皱眉厉声命令让一声,连忙伸手去推。 这味道,闻着她就不舒服。 可君渊寒却毫不知情,依旧没有缩回手,反而更近了一寸。 “你现在没有了灵力,必须要喝药!”君渊寒不由分说的坐了下来,舀起一勺药放在了水月的嘴边。 水月微愣了一秒,看着近在咫尺的君渊寒,心跳不禁有些紊乱起来。 直到嘴边传来有些的温热的汁液触感,才使得她立即偏过了头去。 “拿走!”水月很是嫌弃的抹掉了嘴上残留的药汁,又闷闷的命令了一声。 她也不能说这是一碗媚药啊,不然辛千琴那边就要遭殃了。 可君渊寒现在又要自己喝下这碗药,这可怎么办? 水月这才是真的欲哭无泪。 刚刚送走一个辛千琴,没想到麻烦又被传承下来了。 刚一想到这,下巴一痛,水月立马就看见了君渊寒一张放大的脸。 水月来不及欣赏,心中的不安早已经大过了一切。 果然不出水月所料,水月刚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 太没有人性了! 君渊寒完全没有在意水月的表情,拿起手中的勺子慢慢靠近水月的嘴边。 “君渊寒!”水月怒吼一声,睁大着眼睛直直的瞪着面前的人,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该死的,又是点穴!又是点穴!!! 他当自己是娃娃吗?想定住就定住?想让她说话就说话?不说话就不说话? 水月死死的盯着他愈来愈近的手,连忙抿住了嘴,做最后的挣扎。 这可是媚药!整整一碗媚药啊! 虽说自己对草药有那么一点抗体吧,可... 可也抗不了这么多啊! 怎么办怎么办! 水月都快急死了!本以为君渊寒是来解围的,她在心里还偷着乐了会,没想到竟然演变成了这幅情景!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吗? 水月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不然...还是说吧...大不了她替辛千琴求求情?总比现在这样要来的好些吧? 看着愈来愈近的黑色药汁,水月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时,面前却传来一声轻笑。 水月一愣,顿时就傻了眼了,连忙看向对面君渊寒。 只见他眼中满是遏制不住的笑意,一直延续到眼角。 她这才意识到... 自己被耍了! “君渊寒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真的很过分!”水月恼羞成怒的大声吼道,她现在真想找个缝钻进去就好。 君渊寒见水月气鼓鼓的两颊,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这个小东西,真以为他不知道这是一碗什么药? 就算他不是习医之人,但作为习武之人,分辨伤寒药的本事还是有的,再加上水月的反应,他就更肯定了。 更何况,他还生在皇家。 不过,看她如此紧张的样子,还真是‘赏心悦目’ 君渊寒依旧笑着,将手中的药放回了原位,接着替水月解开了穴道。 “你给我走开!”水月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使劲推着君渊寒身子,想要把他推下去。 太可恶了!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 竟然这么耍自己,还害得自己快要吓死了! “你现在没有了灵力,真的很有趣。”君渊寒一脸严肃却异常真诚的开口,身子依旧纹丝不动的坐在水月的床边,对于水月的推嚷丝毫不在意。 要是以前,他们两个都不知该打多少架了。 现在,这个小东西可就只有乖乖被自己‘蹂躏’的份了。 想到这,他的心情越发好了,嘴角也很自然的上扬着。 水月听完君渊寒的话,手中的动作一顿,心中是越加气愤了。 他自己没有了灵力,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 水月转念一想。 事实就是这样啊!自己没有了灵力,他本来就可以为所欲为啊!而且已经耍了自己不是一次两次了。 水月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了一片黑暗。 乱动的双手随意的摔在了棉被上,水月无比挫败的躺回了床上。 君渊寒收起了嘴边的笑意,看着水月如此失落,还以为她是想恢复灵力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找到招魂石。”君渊寒向着水月承诺道。 可是...这么多线报都没有带回来一个有用的消息。 就好像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样东西一样。 君渊寒不禁皱了皱眉头。 看来,还要扩人手和范围才是。 “没事,还有时间。”水月低声安慰着。 一看君渊寒的样子她就明白了,估计这招魂石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呢,也不短。 只能祈祷幸运之神能够降临在这里,帮助他们招魂石,尽快让童果回来才好。 “有时间?”君渊寒挑了挑眉,目光深深的看向水月。 水月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水月故作轻松的笑着开口,询问的眼光打量着他,表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有时间? 君渊寒没有立即回答她。 良久,才又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只有半年的时间?” “因为我只有六颗...”水月正说着说着,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君渊寒眼神一暗,替水月说完了她没有说完的话。 “六颗封住你修为的药,是不是?” 水月一惊,双眸紧盯着君渊寒的脸。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你...”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君渊寒又快速的说出了她想要问的问题。 水月盯着他看了半响。 这个君渊寒,最近是在学读心术吗?猜得这么准! 不过她的确没想到君渊寒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看来... “柳彬都跟你说了。”水月淡淡的开口,眼中早已经明了。 只有柳彬才知道自己的这些事情,一定是他告诉君渊寒的。 “没错,是我。”这时,门外适时的传来了柳彬的声音。 水月扫了一眼门外的身影,眼中意味不明。 柳彬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两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呢? 这样的情景,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你偷听我们说话。”水月十分不悦的开口,所有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这个柳彬,简直就是在找死!竟然敢转移阵线,暗地里悄悄跟君渊寒说这些事情! 看她不好好****他! 门外的柳彬见水月这般,心里也是打着小鼓,连忙摇头否认,扮出一脸委屈的神情看着水月。 “这真是冤枉了,明明是我一来就听见你在说我坏话!” “我们哪有?!”水月横了柳彬一眼,也立即反驳了回去。 她刚刚哪有说他的坏话? 柳彬盯着水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他的眼睛就好像就在说:我早已把这一切都看透了,你就不要再解释了。 水月本来恶狠狠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躲闪。 好吧,她是承认,她在心底是有些气柳彬告诉君渊寒这些... “怎么?心虚了?”柳彬笑的得意万分,这才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水月又对着他横了一眼,表示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爽。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柳彬立马变了脸色,收起脸上得意的笑,开始谄媚的讨好着水月。 这件事情毕竟也是他有错在先,没有跟她商量就这样告诉了君渊寒。 可他也是为了两人着想啊!这个傻丫头,竟然还这么不领情。 柳彬不禁有些气结。 水月听着柳彬的讨好,心里这才好过一点,缓缓舒了一口气,面色也开始缓和起来。 一旁早早就被忽略的君渊寒见两人这般的互动,脸早已经黑的像锅底了。 柳彬自然是没有错过的,眼中盛满了笑意。 看来,当初他和童果还是没有看错人的。 将月儿丫头交给他,一定不错的。 “皇上,还请批准草民跟小九单独说两句。”柳彬走进来后,立马对着君渊寒开口。 在这样的氛围下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疑是火上浇油。 “不行。”君渊寒果断的回绝,看着柳彬的视线满是浓浓的敌意,视线骤然间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尹小九和柳彬...这两人之间,似乎一直都有一种很特殊的交情。 之前他是刻意忽略了,可现在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况且这个柳彬也一定早早知道尹小九是女子,这叫他如何忽略?< 第一百零四章 兄长与姐弟 尹小九和柳彬... 这两人之间似乎一直都有一种很特殊的交情。 之前他是刻意忽略了,可现在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况且这个柳彬也一定早早知道尹小九是女子,这叫他怎么忽略? 水月则是微微偏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君渊寒。 他们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吗?怎么现在好像又开始对立起来了? 视线再转到柳彬身上,只见他笑的别有深意。 “你们是什么关系。”君渊寒盯着柳彬冷冷的询问道。 水月更加不解了,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 柳彬却从容不迫的答道:“我是小九的兄长。” “咳...”水月一激动,一个没忍住岔了一口气,顿时就是红着脸一阵猛咳。 柳彬这是演哪出,兄长二字他也好意思说? 就是喊祖宗都不为过了! 而君渊寒的反应比起水月就显得淡定多了。 “你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吗?”君渊寒状似随意的问道,可话语中浓浓威胁之意和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令在场的水月和柳彬都为之一惊。 “柳彬,你别开玩笑了!”水月连忙对着柳彬挤眉弄眼的说着,示意他别闹了。 要是真的惹怒了君渊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彬又有伤在身,比功夫是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她可不想童果还没醒来,反而他又倒下了。 不过...君渊寒这脾气发的实在是太突然、太奇怪了。 水月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 “知道。”柳彬站在原地缓缓答道,依旧笑的从容。 不知为何,水月见他这样,似乎也没有像之前那那般担心了。 少说柳彬也在世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么荒唐的话的。 也许,他有他自己的衡量。 想到这,水月不禁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自己白担心了,他这样说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君渊寒听完便站了起来,神情变得严肃无比,双手负在身后,正声问道“亲兄长?” 说这话时他心中也早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几年前,他和君沐尘就一同调查过柳彬的身世。 依可靠消息,他从小失去父母,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独子,由她的姥姥将他带大。 七岁时被西灵时任护国公容宏发现拥有绝佳灵基,自此之后,就被带回护国公府培养成为下一任护国公,且赐名柳彬字元刈。 时间证明容宏果然没有看错人,柳彬天赋异禀,学起灵力来更是勤奋刻苦。 在上一届四国灵力比拼中,东钥国公位置暂缺导致没有出席,他连胜南雪国火系术士冥玄幽以及他的妹妹——水系术士冥瑄涚。 甚至,还打败了北齐的雷系术士湭丹。 木系,原本是属于五行中最弱的。 这样的胜利,无疑是对他是实力的肯定。 至此,他开始陷入自负,到处炫耀自己的能力,甚至给自己冠上天下第一的名号。 直到... 君渊寒眉头一皱。 直到三年前太皇太后的一场宴会,不知为何的突然就性情大变了,不在跟之前那般总是摆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整个人都一夜之间变得无比沉稳起来。 这一点,君渊寒和君沐尘都不得而知,这么多年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且,在一年前他使用的土系法术... 这也是个未知的谜。 君渊寒探索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在他身上游回着,直到柳彬摇了摇头。 君渊寒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了。 要是他说是还好,可要说不是,见柳彬如此坐怀不乱,他心中还真有些动摇了。 莫不是真有什么别的血亲关系? 疑惑的目光转向床上的人,只见她轻闭着双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默认了。 “皇上只怕是误会了。”柳彬笑着解释道,又接着开口。 “我和小九公子非亲非故,却和她唯一的一位亲人,有着既定的关系。” 水月听完柳彬的这句话,猛地睁开眼看着他。 唯一的一位亲人? 他是在说童果?! 既定的关系?难道柳彬是想娶童果? 可是,这也太不合逻辑了吧?况且现在童果还没有醒过来啊?柳彬他这么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水月连忙坐直了身子,最先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彬抛了水月一个别样的眼神,然后无邪的睁大了双眼,状似惊讶的问道:“难道小九不赞同?” 水月有些被吓到。 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君渊寒也十分不明白,目光随着柳彬的,也转移在水月身上。 水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两人眼中的‘焦点’ 水月看向君渊寒,又看了看柳彬,只见他又给自己暗示了一个眼神。 水月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容,好像突然一下彻底醒悟一般,连连点头答道:“赞同!赞同!太赞同了!” 私底下却偷偷给了柳彬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管怎么样,要演戏总要先下个通告吧? 现在自己都还是云里雾里的,到底赞同什么东西? 柳彬也释然的笑笑。 这个傻丫头,自己明明是在帮她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他还特地强调了唯一和亲人两个字,这丫头应该明白他说的是童果吧? 只要把水月和童果扯上血缘关系,君渊寒就不会认为两人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了。 那之前童果和水月的谎言不也就顺理成章的解决了? 再者,把他和童果再联系到一起,君渊寒的心里面就不会顾忌那么多了,自然也不会对童果和自己产生敌意了,而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始照顾童果了。 岂不是两全其美? 接下来了,主要就是打开两人的心结了。 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柳彬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君渊寒早已经知道了水月的真实身份。 “亲人?”君渊寒不解的开口,他怎么没听说过小九还有亲人? 水月此时却开始仔细斟酌起了柳彬刚刚说的那些话。 按说柳彬应该不会这么反常的。 如此说来,这个所谓的亲人指的肯定就是童果,可柳彬为什么要把童果说成是自己的亲人呢?而且还要急着跟童果绑在一起。 最重要的一点是... 这些话,他都是有意说给第三个人听的。 而这个人...就是君渊寒! 水月好像有些明白了。 “是,皇上,其实我们一直欺骗了你们,其实小九和童果两人是姐弟关系。”柳彬恭敬的答道,眼中却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 “姐?弟?”君渊寒挑了挑眉看向床上的水月,将‘弟’这个字咬得格外的重。 说姐妹他倒是可以勉强相信柳彬说的事情是事实,从入仙酒楼的牛排以及乐陵城的那首乐曲,她们两个的生活习性的确是很相像,如若说成是亲人也不为过,可是这‘姐弟’麽,估计就不行了。 水月此时也已经想通了。 柳彬啊柳彬,你还真是出了个馊主意。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力证童果跟自己没有令人想入非非的那种关系。 她是该说他笨?还是太笨了呢?! 真当君渊寒是傻子吗!这么说一般的人都不会相信,更何况还是他呢? 当然,水月想的这个问题柳彬早已经考虑过。 他知道,君渊寒七八成都不会相信,可是,他的目的却不在于让他相信,而是让他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这就足够了。 “哦?那之前...”君渊寒没有说完,疑惑的语气就这样绵延在房间里面,可眼中却早已是一片清明。 柳彬自然早已经做了准备,连忙不急不缓的答道:“回皇上,只因小九才貌双绝,我们才隐瞒了周身的人,以免...” 说到这里,柳彬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君渊寒。 水月见柳彬没说话,闭着眼睛轻挑了一下眉角。 君渊寒看柳彬有些难以形容的目光落定在自己身上,也同时挑了挑眉,等待着下文。 两人都万分知道柳彬接下来会说什么。 柳彬盯了君渊寒半饷,突然猛地一边神情,开口笑了笑,这才继续说道:“以免招来一些不必要的桃花。” 水月听完都忍不住被逗乐了,坐在床上轻笑出声来,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 真是撒的一口好谎!水月甚至在他身上见到了童果的影子,果然是有做夫妻的天分的两个人啊。 君渊寒听完他的话,不禁也开始有些佩服这个柳彬了。 还真是什么鬼话都能给他说顺口,和那个成天疯疯癫癫的童果真是天作之合,是再适合不过了! “好了,君渊寒,我跟柳彬谈谈。”水月终于堪堪忍住了嘴边的笑意,正了正脸色对着君渊寒开口。 她实在是要跟柳彬好好谈谈心了,这种话也能乱说,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君渊寒自然是同意的,点点头,无比放心的离开了房间。 “你吃错药了?!”水月见君渊寒已走远,就连忙对着柳彬训斥一通。 亏她之前还那么相信他,没想到竟然比她预期的还要荒唐! < 第一百零五章 梦境?成真? 柳彬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水月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还真是头痛的不得了。 “对了,童果怎么样了?”水月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上次离开了医馆了之后就没有去看过童果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她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伤到别人。 “听鬼欢堂的人说醒来过几次,可是有君渊寒的人日夜看守着,一直被控制的好好着。”柳彬如实的答道,轻叹了一声,转而又微微笑了笑,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继续开口。 “我刚刚还看过她,除了瘦了点...一切都好。” 说到这,水月揉太阳穴的手一顿,也随之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 “没事,你不用过多担心。”柳彬担忧的看着水月略带苍白的脸色,心中越发自责起来。 “你也要好好休息,你看你也瘦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月儿丫头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当初,他真的不该让她去天族找那个老人。 自从回来之后,丫头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憔悴了。 水月无力的点了点头,再也没有理会床边的人,眉头轻皱,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房间里寂静了好一会,柳彬才又重新开口。 “小九,你怎么...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能睡在那么凉的石桌上呢?!”柳彬终于是忍不住了,十分疑惑的问道。 他知道,这丫头的睡眠一直都很浅的,哪怕是再累也不至于一点察觉都没有的。 况且半夜还下了一场细雨,也就是这场雨,害的她寒气侵入身体这才昏了过去。 不过还好被及时君渊寒发现了,要是淋个一夜,还真不知道小九的身体抗不扛得住。 他今天才知道,当他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他脑中第一个就想到了云衣。 那个让月儿丫头惊叫着出来的名字。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跟天族脱不了关系。而且必定还是个男人,似乎是跟君沐尘有共同特性的男人。 水月听完柳彬的话立即收回可思绪,愣了好一会。 的确,自己的睡眠一直都是很浅,从六岁的时候一直就这样了。 这次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我太累了吧。”水月闭着眼睛无奈的答道,脑袋又开始浑浊起来。 这段时间,她的确是累了。 “云衣是谁?”柳彬突然开口,令水月的呼吸一滞。 梦中,那个白衣人好像就是云衣... 又好像不是... 她不知道,只觉得越深入想头就越来越痛。 柳彬的眼神也跟着变的严肃起来。 果然,他没有猜错。 “他是不是?天族的人?”柳彬试探性的轻声询问着,有些害怕水月会像那天一样失控。 水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带着几许乞求的开口:“柳彬,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是,打住吧,我和君渊寒没有可能的。” 柳彬立即有些不悦。 “是因为那个什么云衣吗?” 明显的,这丫头明明就是对君渊寒有感觉,为什么又要说这样的话? 水月连忙摇摇头。 可摇头的同时,心中却又有些彷徨。 她不知道这份彷徨来自于哪里,可是却无法忽略。 “丫头,你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对君渊寒毫无感觉。”柳彬不在继续询问下去,因为重要的不是因为谁,而是水月的心里到底是谁。 水月心头一阵抽痛。 是吗?这么明显吗?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做的很好的。 看来,她做的真的很失败。 自嘲的笑了笑,水月眼圈有些微红的看着柳彬开口:“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们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这下轮到柳彬彻底的惊讶了。 君渊寒有喜欢的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水月看着柳彬的反应,十分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漫不经心的说道:“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这难道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柳彬立马反驳了水月。 好什么好? 柳彬气得脸都红了,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似乎有些不可能。 就刚刚的情景来看,若不是喜欢?那还能是什么? “你告诉我,你是听谁说的?是君渊寒亲口说的吗?”柳彬连忙询问水月。 这可不是小事。 月儿丫头对感情又异常敏感,这当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啊?! 水月思索一会看,想起君渊寒说的要保护墨子欣,点了点头。 可是,有思考了一会,觉得他两人之间又好似... 水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她此时心里想说的话,可就是下意识的又摇了摇头。 她只是感觉君渊寒似乎又不是很喜欢墨子欣,对待喜欢的人不都是要宠着哄着吗?好像又不是这样的。 可是,一想到今天跑去御书房的情景,水月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若不是因为喜欢,那他为什么跑去墨子欣那? 柳彬见水月这幅犹豫不定摇头又点头的样子,连他都快要跟着一起晕了。 这到底是说还是没说啊?! “尹小九!”柳彬大叫了她一声,这才使得水月从无尽的摇头和点头中解放出来。 “干什么?”水月有些茫然的开口,看上去简直就整个人就是个纯天然呆。 “你我怕你再这样下去,脑袋都要给你摇掉了!”柳彬有些气结的开口,整个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水月。 果然,月儿丫头在感情方面不仅敏感、还无知! 水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眼中依旧充满着浓浓的疑惑。 君渊寒到底喜不喜欢墨子欣呢? 水月没有办法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你既摇头又点头,这是什么意思?”柳彬随意打量了她几眼,眉头轻皱,又再次询问道。 水月闭上了眼,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喃喃。 “没什么...” 柳彬立即挑了挑眉,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她,就如同小人得志那般。 “不管怎么说,你承认了你对他的感情,对不对?!” “我...”水月猛地睁开双眼,张口刚准备否认柳彬的话,可话到了嘴边,看着柳彬那万分肯定的眼神,却有些说不出口来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水月脑子里闪过这么一段话,于是乎,她便乖乖闭上了嘴。 不管承认或者是否认,柳彬心里一定有数了,自己只越描越黑。 况且,他说的本来就是对的。 “既然明白了,为什么不肯面对?” 柳彬笑着开口,心里面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个傻丫头,总算是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接下来的事情不就简单多了? 水月没有说话,可神思绪却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她想到了那个梦。 虽然只是一个梦,却有足够的理由让水月相信了。 就像当初有关于童果的那个梦,现在,似乎也已经变成了现实。 如果自己真的执意要抓住君渊寒,那么... 水月不敢再往下去想,可脑中却自动弹出来一身猩红惨死在院子里的君渊寒。 柳彬见水月似乎陷入什么回忆当中,他也跟着思考了一会,立马就得出了结论,试探性的问了问。 “是因为逃婚的事情吗?”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水月的眼眸微闪。 是啊,还有这件事情,她都差点忘了。 柳彬见她如此心中更加确定了。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难解决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相信他应该也该消气了。”柳彬微微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消气?”水月微微提高音调,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脑中再次回忆起那次在御书房的场景。 如果真要消气,要是不把自己碎尸万段估计这个气是消不了了。 “怎么?”柳彬见水月这样,有些不明白。 难不成她有什么发现? “他一直还留着那份休书,还说要在找到兰水月之后带着它一起碎尸万段。”水月刻意不带丝毫感情的陈述着,将自己所听见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柳彬。 柳彬却一点也没觉得惊讶,反而却笑了起来。 这下轮到水月疑惑了。 “他只是不知道兰水月就是尹小九而已。”柳彬看着她别有深意的开口。 他保证,只要君渊寒知道尹小九就是兰水月,那是绝对不会把她‘碎尸万段’的。 说不定直接把那休书给碎尸万段了,直接重新成亲还比较有可能。 “好了,我不想说这个了。”水月有些失落的开口。 她自然听懂了柳彬的意思,要是在以前或许还可以赌一把,可现在... “小九!”柳彬眉头一皱,作势有些生气的厉声训了她一声。 她怎么就不能够试一试呢!这也太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了吧!好歹他也活了百来岁了不是? 他甚至可以发誓,君渊寒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把月儿丫头怎么样的! 可水月听完柳彬的训斥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低垂着头。 柳彬的气势不禁也随之变得有些软了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 真相 柳彬的气势不禁有些软了下来。 看来,来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 这道坎儿,他一定要帮丫头越过去! 柳彬眼珠子微微转了转,立马换了一张嘴脸,哀叹好长了一阵,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九啊,其实我也是希望你能够幸福,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水月强行打住了。 “幸福?”水月抬起了头,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恩,是幸福。”柳彬连忙重重的点了点头,希望能让她明白,也希望这能能给她更多力量。 可事实总是不如人意。 只见水月苦笑一声,缓缓开口。 “你知道吗?无论我做什么选择都是痛苦的。” 如果放手,她会舍不得。 如果抓紧,她更会担忧自己会无意间伤害到他。 她的心里实在是承载了太多太多了,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一旦走错就会酿成不可预计的严重后果。 “放弃选择等待顺其自然的我,才是幸福的。” 水月说完后长长的叹息着。 至少自己不用想那么多,不用舍不得也不用担心。 就让时间来替自己抉择。 “你现在选择面对,怎么会痛苦?!”柳彬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大声质问道。 这死丫头软硬不吃,他真的快要崩溃了。 “因为...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水月平静的陈述着,丝毫没有受到柳彬情绪的影响。 “可那又怎么样?重要的是你现在在这里,那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柳彬越发激动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 他自然知道水月不来自这里,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过去呢? “不是。”水月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严肃的答道,双眸注视着他,眼中的神色太过复杂。 看了柳彬良久,水月才动了动唇。 “柳彬,你不会明白的。” 她指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人族和血族的差异。 “我怎么不明白了?!”柳彬反问一声,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想询问她的意思,有的只是指责。 “我知道你来自未来,可你现在重生来到了这里,那就重新开始难道不好吗?” 就像他一样,重新开始新的生命,新的生活。 水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我的重生,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冥冥之中,这一切都有着微妙的联系。 离开了李姨的身边,不是结束。来到这里,也不是重新开始。 而是无尽的轮回,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那是有多复杂?”柳彬越来越不明白,也开始有些察觉事情的不对劲了。 他只感觉面前的人好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依旧是熟悉的眼脸,可眼中包含的东西却变了。 “丫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你....你是不是真正的月儿,还是我真的是太没用了。”柳彬有些颓然的开口。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丫头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家人,所以他一直把丫头当做自己的亲人。 尽他最大的能力教导她,照顾她。 可他始终做不到真正了解她。 当他以为他真正了解了以后,却又总是会陷入无尽的谜团当中。 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水月很少见柳彬会这副模样,有些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心中开始有些自责起来。 柳彬一直在照顾自己,而她却什么都瞒着他。 他也为了尊重自己,一直没有多问。害得他总是猜这猜那,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告诉他这一切。 既然暗暗在心中下定了决心,水月也没有什么别的顾忌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去了天族之后,眼睛为什么会变成银色吗?”水月望着柳彬微微扯出一抹笑容,接着又开口。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真的?!”柳彬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月,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等这一天,等丫头开口真的等了太久了! 水月点点头,缓缓道来。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们家族是血族后人,世代为医。” 说到这,水月摸了摸手中的纳戒。 柳彬也点了点头,继续听着。 “直到去了天族,我才知道,我...我其实是血族公主。 “公主?” “你...你是公主?血族公主?”柳彬猛地睁大了双眼,又重复了好几声。 月儿丫头是公主?这个消息可谓是太惊人了!他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水月没有说话,便表示默认了。 良久,又缓缓开口。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也试把它当做是一个玩笑,可是......我做不到。” 水月苦笑一声。 是的,她做不到。这段时间里,自己总是会突然性的记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可那些又会慢慢的消失。 她想抓住,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些记忆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她的时间里留下一块块的空缺。 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可时间久了就不能忽视了。 她不知道那是些什么记忆,可是她很清楚,这就是那个女人的过往点滴。 那个女人...跟自己一样,名叫水月,尹水月。 “为什么要当成玩笑?公主难道不好吗?”柳彬十分不解的开口。 不知多少女人希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偏偏为什么月儿就这么抗拒呢? “不是不好。”水月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柳彬听。 干脆...就直接告诉他吧? “这意味着...我可以说我现在不再是人族,我会...” 水月正准备说自己会长生不老,可是却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说的自己好像妖怪一样了? 可转念一想,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会怎么样?”柳彬急急的等待着水月的下文,看着水月这般捉摸不定的神色,他开始预感到事情好像真的没有他预设的那般简单。 水月盯着他焦急的面孔,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咽了一口口水,这才敢将自己心中埋藏的秘密说出来。 “我...我的模样会永远停留在我解开封印的那一天...一直...也许会好多年...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都不会改变。” 说完后,她连忙低下了头,有些不敢去看柳彬的脸。 她真的不知道柳彬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妖怪了? 此时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你...你说...几百年?几千几万年?你....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柳彬无比震惊的开口,恍如梦中惊醒一般。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你现在,明白了吗?”水月轻叹一声,抬头看向柳彬那张大惊失色的脸。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一定会惊讶死的。 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能这么快接受的,包括她自己。 现在,他总该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怎么选择都是痛苦的。 她真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陪着自己心爱的人的人一天天消逝,那样是多么的残忍? 而柳彬则是急忙将手附上水月的额头,才刚一触碰到额头的温度就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丫....丫头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太医好不好!” 不等水月答话,他便朝着门外跑去。 丫头一定是还没有恢复!一定是因为伤寒太严重了太糊涂了才会说这样这样的胡话! 什么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都是乱说的!那都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太医!他要去找太医!一定要快点让丫头好起来!省得她尽说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现在你明白了吧。”水月在床上淡淡的开口,丝毫没有拦住他的意思。 她知道,柳彬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他是绝对不去跑去找太医的。 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时间来让他好好消化。 柳彬朝着门边的脚步猛然停住了,脸上还满是余惊。 他不认为,月儿丫头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可... 不死之身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他无法想象。 意思就是月儿丫头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发生容貌的变化,也不会老死。 这还是人吗? 不...她说...她已经不是人族了... “新月森林就是血族栖息的地方,我们被困在哪里七年,也是为了等待我的前世...也就是这个兰水月的陨落,为的是让我重生来到这里,毁掉你所说的尚寒灵玉。”见柳彬停下了步子,水月继续往下说着。 柳彬静静的站在门口聆听着这一切,似乎有些冷静下来了,随着水月说的话逐步思考着些什么。 “你当初为之震惊的神秘力量,那也不是我偶然获得的,那只是血族的秘术。从我们离开新月来到这里时,我的命盘就已经在转动了。” 水月一边说一边自嘲的笑着。 是啊...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被命运操控着而已。< 第一百零七章 宫中要出大事了 水月一边说一边自嘲的笑着。 是啊...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被命运操控着而已。 水月闭上眼,满含酸楚的沉舒一口气,继而说道。 “直到天族找到了我,解开了当初种下的封印,我才知道这一切,并且恢复了血族公主的身份,被掩盖住的银瞳和眉间的银莲也跟着回来了。” “银莲?”柳彬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水月床边,疑惑的望着水月的眉间。 原来这就是丫头眼睛变成银色的原因?可是她所说的银莲为什么他没有看到? 还有...为何自己听见这个词语会这般的熟悉? 仿佛...是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字眼? “我被封印住修为,所以它就消失了。”水月的手轻抚上眉间,平静的回答着。 柳彬没有再开口。 “我的封印解除,理应当恢复以往的记忆...可我...” 水月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可是,我却一点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这让我有时候都会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可是...这些天来,我脑中经常会有些画面一闪过,有时候甚至我的记忆会出现短暂的空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水月皱了皱眉,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目光微微偏向一边,又轻叹了一声。 “所有我说,我和他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哪怕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跟我有着天壤之别。” 听完这句,柳彬的脸色便开始变得有些灰白起来。 水月又沉默了好一会,才接着开口。 “包括你,包括童果,你们都会随着时间渐渐离我而去,而我...我却什么做不了。” 是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从她身边永远消失。 一个也不留下。 只有... 和她一样拥有永生的人... 柳彬静静的站在原地听完水月说的话,心中虽然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是他不得不相信。 他必须承认一句话。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就好似天族一行,明明才一天,东钥却过去了整整快一年。 “丫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么多事情,你憋在心里就不难受吗?”柳彬无比轻柔的开口,语气中满是心疼。 她一个人背负这么多,在暗地里肯定不知道有多么难受。 这个死丫头,不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只知道在自己心里搁着、自己扛着。 真是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水月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轻快的答道,刻意想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 她真的不想别人为自己担心吗,这些事情...跟他们无关。 她不想把这些不好的情绪带给身边的人。 柳彬自然知道水月的想法,心中越发心疼了。 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她的路怎么可以这么坎坷呢? 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好不容易他终于觉得这丫头和君渊寒那小子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可偏偏为什么就... “丫头,其实君...”柳彬刚想说君渊寒其实还是喜欢着她的,两个人可以试着一起去面对这件事情。 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和奇迹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刚一开口,立即就被水月打断了。 “柳彬,我相信君渊寒他会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人,我承认我是很喜欢他,可是这份喜欢,只会同时伤害我们两个人。”水月无比惆怅的开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算了,就这样吧。 如果这一切一开始就是错误,那她就不能一错再错。 再说,现在君渊寒也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了,说不定他真的寻找到了适合他的了,那样岂不是很好? “可...” “我别无选择。”水月轻闭着眼淡淡的开口。 柳彬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看了水月一眼,轻叹一声,只好退出了房间。 这件事情,他没有权利去左右丫头的选择。 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院子外面有一个小太监正在守在院子门口,似乎是在等自己出来。 “柳公子!”那小太监见柳彬走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你在等我?”柳彬不免有些疑惑,这皇宫内有谁会找自己? 小太监点头一笑,直起了之前弯着的腰,这才彬彬有礼的答道:“皇上已经在前面的忆山亭布好酒水,特意用来款待柳公子,请随我来便是。” 说完,便让出了一条道路。 柳彬点点头,便跟着他走了。 正好,他也想跟君渊寒谈谈。 两人行走了片刻,便来到了君渊寒所在的位置。 君渊寒此时正站在凉亭一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柳公子来了。”那小太监一来就立即通报了一声。 君渊寒立即回过头来。 “草民参见皇上。”柳彬连忙拱手行礼,尊敬的开口。 “不必客气。”君渊寒沉声答道,走到石桌边缓缓坐了下来。 一旁的宫女连忙将他面前的杯子中倒满了酒。 那小太监也退下了,柳彬自然而然的走向了石亭,坐在了君渊寒对面。 马上就又有人上来斟酒。 “你们都退下。”君渊寒吩咐一声。 其他的人也都应声退下,石亭里面就只剩下了君渊寒和柳彬两个人。 君渊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冷冷的开口。 “敬你。” 柳彬有些措手不及的看着他。 敬自己? “童果的事情,朕道歉,对不起。”君渊寒一脸义正言辞的开口,紧接着将手中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不带一点扭捏。 柳彬微微摇头,似笑又似悲。 “你...”柳彬正想说什么来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对,如果当初君渊寒不一怒之下杀了童果,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童果现在肯定还是好好的,那个死丫头也.. “哎...”柳彬想到这又不禁轻叹了一声。 若不是童果出了事情,水月肯定不去去天族拜访,指不定就做出什么傻事来了。 这不是君渊寒的过错。 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吧。 柳彬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同样端起面前的酒一股气的灌进了喉咙里。 “这件事情不能说是皇上的错,还请皇上以后也别再提了。那...不知皇上今天寻草民过来还有什么事?” 柳彬喝完君渊寒敬的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直觉告诉自己,君渊寒此时找他,绝非单单只是为了赔罪,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君渊寒听完柳彬的话,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 正好,他也不打算兜圈子了,于是便立马开始询问他。 “尹小九到底是谁?” “啪!”话一落音,柳彬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手中的酒杯立马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杯的碎片砸的到处都是。 君渊寒依旧坐着没有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皇上恕罪!”柳彬连忙跪了下来,略带歉疚的赔着罪。 心中却是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君渊寒他...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无碍,起来吧。”君渊寒也不做多说,依旧平缓的开口。 柳彬稳了稳心神,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硬着头皮答道:“皇上此言是何意?这...这尹小九...自然就是尹小九了!” 说完才敢抬头看向君渊寒,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是... 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难不成...那丫头的身份真的被发现了? 可月儿丫头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呢? “你们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君渊寒忽然脸色一凝,厉声质问着柳彬。 他今日就是来跟柳彬问清楚来的。 他若是再不问清楚,恐怕...这宫中就要出大事了! 柳彬见君渊寒如此笃定的样子,心中也渐渐没了底。 不过,听君渊寒的语气,似乎还不知道丫头就是当初休她的那个兰水月。 不然...自然也不会问她是谁了。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丫头是女儿身呢? “你....”柳彬支支吾吾的开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说了。 这月儿丫头才交代自己不要打她和君渊寒的主意,要是这个时候他坦白了,丫头岂不是会怪死自己了? 要是这个君渊寒真的只是套话的,那他不就惨了? “皇上说什么,草民真的...真的不明白!”柳彬也学着君渊寒的语气十分坚定的开口,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 那就是...装傻到底!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出卖丫头了啊!不然自己还怎么活? “朕并没有揭穿她,也没有这个打算,这样说你明白了吗?”君渊寒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抬起手将面前的空酒杯重新注满。 柳彬可就没有他那么淡定了。 “你...你真...”柳彬猛然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着,像是舌头打结了一般,直到猛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才急急忙忙再次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君渊寒真的知道丫头是女儿身了? < 第一百零八章 古书 那就等于...月儿丫头本人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要是被她知道了那还不得气死啊! “上次把她从地牢里面带出来的之后她突然晕倒了,朕便叫了太医。之后的事情...太医就告诉我了。”君渊寒如实的把事情的始末简单的陈述了出来。 柳彬听完木讷的点点头,喃喃重复道:“原...原来如此...皇上原来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这下好了,原来那时候君渊寒就知道了。 丫头知道了真的会气疯了去不可。 她一直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到头来...其实早在进宫的第一天暴露了。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君渊寒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毫无耐心可言,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也必须要知道了! 尹小九...究竟是谁?! 柳彬想了想,依旧还是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君渊寒神色一动,隐隐有些发怒的趋势。 “还请皇上亲自去问她吧。”柳彬万般无奈的开口。 这件事,他真的不好告诉君渊寒。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也许,交给月儿丫头自己面对会更好! 君渊寒听见柳彬还是不愿意松口,猛然站了起来,冷声喝道:“朕在问你!” “恕难从命!”柳彬也丝毫不畏惧,果断的接下了君渊寒的话。 君渊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起起伏伏的,整个人的身边都散发着危险的讯息,似乎下一秒他就会做出令人无法想象的不好的事情来。 可他去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也想过去问小九,可... 可是他真的没有那个勇气,他不知道小九会作何反应。 他真的不能再给她创造任何机会离开自己了。 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可是,他现在又必须弄清楚! 因为... “你知不知道,近些天来,有一股庞大的势力正在大力调查尹小九这个人。” 君渊寒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令柳彬有些不明。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在调查丫头? 君渊寒尖锐的目光紧盯着柳彬,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这才无比严肃的开口。 “前几日,有人偷偷潜入皇宫想要带她,被魅他们拦下后,就立马服毒自杀了。” 说到这,君渊寒还心有余悸。 要不是自己暗中派魅轮流暗中保护着童果和小九,说不定在她昏迷期间,小九早就被人抢了去了。 还好自己有所防备。 只是,小九她会怎么惹上这么一群人?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们却一丝线索也没有查到,只知道也是近几天才开始调查她,说不好还可能是他国的人。 君渊寒实在是想不通,所以才急忙寻找柳彬问个清楚。 “带走她?”柳彬不解的皱了皱眉头,重复着君渊寒说的话。 是谁想要带走丫头?西灵那边的人绝对是不知道尹小九就丞相府的九小姐的。 自从水月出嫁那天失踪之后,西灵就再也没有管过那个所谓的九小姐了。 那还能有谁? 可君渊寒却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丝毫不像是在说谎。 “听魍得到的情报,他们找她的原因,似乎...”君渊寒说到这却停住了,眼中微微闪了闪,才继续说下去。 “似乎是因为小九的眼睛。” 君渊寒还有一点疑惑的就是这个。 对于小九的眼睛变成银色这件事情他一开始也是觉得很奇怪的,可是久而久之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此时突然有人到处打听是不是有人见过尹小九的银瞳,他就不得不重新重视这个问题来了。 “眼睛...” 柳彬有些心不在焉的重复了一声。 继而想起刚刚月儿丫头跟自己说的银莲,似乎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词... 是在哪里呢?为什么自己感觉这么熟悉? “银?莲...银莲...”柳彬一边说一遍努力的回忆着。 “银莲?”君渊寒也听清楚柳彬口中的这个词,更加不明白了。 可柳彬此时却在脑中想起来了。 是古书上! 在寻找新月森林有关的时候,他似乎看见过这个字眼。 “银莲也,此其必生之修,其可...其可...” 柳彬想到这,猛地失控般的朝着亭外的方向跑去。 其可什么...他忘了! 他必须要去找到那本书! “你要去哪?”君渊寒第一时间拦住了柳彬的去路,看着他听见这个消息这么激动,他也不禁跟着担心起来。 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秘密,令柳彬如此惊慌? 还有,银莲又是什么? “我要去云常阁,找到那本书,才能够知道那些人是因为什么要找到她。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关于皇上想要问的问题,我明日再细说!告辞了!” 柳彬急忙说完了这番话,微微闪了闪身子,连忙运气轻功朝着宫外的方向走了。 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说不定月儿丫头会有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那本书! 君渊寒也自然没有再拦住柳彬。 他知道柳彬也是为了小九好,或许...他此行能够找到答案也说不定。 只是这群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自己也要加强皇宫的守卫了! 君渊寒依旧站在原地,整个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的。 可水月本人却浑然不知危险的降临,躺在床上也不知何时就这么睡着了。 直到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射出柔和的光芒,水月的房间也豁然亮了。 这时,水月才缓缓从睡梦中醒过来。 恩?天亮了?! 水月连忙坐了起来,缓冲了一阵子,脑袋似乎也不像之前那般沉重了,水月试着走下了床。 梳理好一切之后,水月推开了门。 今天的风格外的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 秋风一起,树枝树叶交织出金色的穹窿,美如画。 可是水月此刻却没有那样的雅兴去欣赏了。 “你们是谁?!”水月对着院子门口的几位身穿铠甲的禁卫军询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被囚禁了吗?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回禀小九公子,我们是皇上特意吩咐来保护小九公子安全的。” 其中一名禁卫军立马行了个礼,高声答道。 “保护?!”水月有些不相信。 之前不保护,怎么现在保护了?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水月心中一紧,左手悄然开始动了起来。 看着门口站着的几人,水月微微打量了一番,缓缓上前。 “那我可以出去吗?”水月冷静的问道,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好似只是漫不经心的一问。 可在手中早已经准备好她的**散。 只要面前的人不同意,她立马就会将手中的粉末洒向他们! “当然可以!”四名护卫齐齐回答了她。 水月二话没说,捏紧了左手立马朝着御书房的方向那边去了。 一边走着一边在脑中开始思考,不管怎么样,就算他们让自己出来了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奇怪的。 虽然他们不拦自己,可她还是准备去君渊寒那问个清楚。 片刻之后,水月就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小九公子?”向公公最先上前打招呼,见水月这般风风火火的赶来,立马笑着说道:“小九公子今儿起色看上去真是好了许多!” 水月也赔笑了一声,开口问:“君渊寒在里面没有?” 向公公点了点头,直接忽略了君渊寒三个字。 他都不想再强调了,或者是早已经习惯了。 “皇上刚下早朝,正在里面批阅奏折呢。” “我要见他。”水月直截了当的开口。 向公公立马退到旁,无比轻快答道:“小九公子请吧。” 这倒是令水月有些不知所云了。 怎么今天的事情都这么的奇怪了? “你不用通报吗?”水月试探的问了问,竟然有些不敢进去了。 这之前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 只是因为一个没有通报,就害的自己跑去做了那么多天的清洁工。 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这向公公这么快就忘了?这么轻易的就会让自己进去? 水月是绝对不相信的。 “皇上已经吩咐了,以后只要小九公子来御书房找他,都可以直接进去,不用通报。”向公公笑着解释道,示意她不要担心。 其实他当初收到这口谕的时候也是吓得不轻,这还是头一遭呢,看来这皇上对小九公子可是真心好。 就连三王爷都没有这待遇。 水月愣了愣,也没想到君渊寒会这么做。 不过她还是缓缓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件事情没弄清楚,她必须要找他问个明白! 门外的向公公立即合上了门,发出一阵吱呀的声音,吓得水月立即转身看向紧闭着的大门,脑中居然开始有些想要逃跑的冲动。 怎么...怎么突然觉得有种自己进了鬼屋的样子? 水月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心中甚是害怕,却也只好壮着胆子缓缓走进里面。 大殿里面寂静的可怕,水月的步子也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小。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安静啊... 水月的掌心都因为太过紧张而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b 第一百零九章 偷看君渊寒睡觉 大殿里面寂静的可怕,水月的步子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小。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安静啊... 水月的掌心都因为太过紧张而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直到看见书桌上隐隐约约露出的半个脑袋。 水月这才舒了一口气,连忙大步走近一看。 只见君渊寒枕着双手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双眼微闭。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在睡梦中都没有变,甚至眉头还都是轻轻蹙着的。 水月缓缓蹲下了身子,右手情不自禁的朝着他轻皱的眉间而去。 他浓黑的眉毛,第一印象总是很容易给人一种很凶、难以靠近的感觉。 哪怕是睡着了,水月也不觉得这份感觉减少了,反而是更甚了。 水月的食指小心翼翼的抚平着他眉间,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令她有些失神。 似乎是感觉到脸上的异常,君渊寒的眉心微微动了动,下意识的皱的更加厉害了。 水月猛然缩回手,呼吸一滞,立马用自己的袖子将五指紧紧包住,生怕被发现了,眼角则是无比心虚的瞥向桌上的人。 直到君渊寒没有再乱动了,呼吸依旧平稳,似乎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时,她这才敢开始呼吸起来。 水月望着自己的手愣了愣,紧接着又看了看君渊寒,心脏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着,似乎下一面就要从身体里面蹦出来了。 还好...还好没醒来... 水月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轻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紧张。 不过照这样看来...他这几天应该是累的不轻吧,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水月见君渊寒越发皱紧的眉头,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样皱了皱自己的。 “小老头!”水月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睡觉都皱着眉,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水月这样想着,又异常小心的站了起来,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吵醒了桌上的人。 起身时眼角瞥见他身后椅子上搭着的披风,水月的目光一顿。 这...这不是自己的披风吗? 水有些不敢相信,将信将疑的走到椅子边,将那件披风拿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确认这的确就是之前在客栈自己用的那件披风。 怎么会在他这儿?他...他怎么会把自己的披风留在这? 水月紧拽着手中的衣服,心中思绪万千。 迟疑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走到君渊寒身后准备替他盖上。 算了,不管怎么样...这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他这样靠着指不定会着凉的,还是先给他披上吧。 水月这样想着,轻轻的抖了抖手中的屏风,微微弯腰欠身,轻手轻脚的走近君渊寒。 手中的披风缓慢地盖上了君渊寒的肩膀上,水月的眼睛异常认真的盯着君渊寒的脸,生怕他会突然醒过来。 可就是这份认真,令水月情不自禁的沉沦了。 水月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披风,手指又不由自主的想去扶平他紧皱着的眉。 “还真是个小老头。”水月喃喃道,手指轻柔的在君渊寒的眉间滑动着。 而桌子上的人好像丝毫都没有察觉,一动也不动。 水月见他睡的这般沉,心中也开始放松了警惕。于是干脆半撑着脑袋,手指开始无止境的玩弄着君渊寒的眉毛。 认真到连某人睁开无比清明的双眼的时候,她都半点没有察觉。 “好玩吗?”一阵幽幽的声音传来。 水月立即点点头,甚至还略带满意的轻笑了一声。 “还可...”水月真想答一声还可以,可突然脑中一个激灵,水月的指尖猛地一停。 君渊寒! 醒来了?! 水月立即与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相撞,这才后知后觉的惊到了,连忙准备站起来。 可手腕突然一紧。 冰凉的触感随之袭来。 “怎么,玩完了就想缩手不认账了?”君渊寒抓着水月的手腕冷冷的问道,似乎很是生气。 心中其实是喜滋滋的乐开了花儿。 他这几天的确是因为她的事情伤了不少心神,这才不小心睡着了,连她何时进来的他都没有发现。 可就在她最开始碰到自己的眉间的时候,他便已经醒来了。 至于为什么继续装睡呢? 相比这个问题都不用说了。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你...”水月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微微缩了缩自己的手,眼神躲躲闪闪的,不知该落定在哪里才好。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水月连忙道歉,只觉得脸一阵一阵的发烫。 听君渊寒这话怎么觉得自己怎么怎么他一样。 自己不就是... 哎!真是疯了!!这么会连他醒来都没有发现呢?现在好了,居然还被抓了个正着。 水月在心中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哦?” 听完水月的话,君渊寒缓缓坐直了身子,双目紧盯着水月红透了的脸颊,嘴角略微扬起一抹弧度。 “那要怎么样才能算是故意呢?” “...” 水月被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真的好像去钻个地洞啊! “我只是...”水月弱弱的开口,却不知如何解释。 “只是?”君渊寒挑了挑眉,硬是一口咬定水月不松口。 他倒要看看,这次她怎么替自己解释? 水月这时脑中灵光一现。 “我...我有很重要...我只是...有很很很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她果断的选择了转移了话题,不等君渊寒再开口,她就继续说道:“你为什么派那么多人守在我院子外面?” 君渊寒听到这话立即就没有心情跟水月讨论刚才的事情了。 缓缓松开束缚住她的手,整个人似乎都一下子笼罩上了一层阴影,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件事情柳彬已经去查了,他暂时还不想跟小九坦白。 要是她自己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所以...暂时就先瞒着吧,这样对她也后悔好一些。 水月在第一时间赶紧缩回了手,看君渊寒如此反常的举动心中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肯定有什么事情,可君渊寒为什么就是不跟自己说呢? “到底怎么了?”水月也咬住不放口,只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我只是不希望有些人睡死在自己的院子里。”君渊寒缓了缓神色,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嘲讽着水月,语气中丝毫没有掩饰他对她的斥责。 一想起她好似昏死在院子里的情景他就来气,这个女人每次都非得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吗? 果然,水月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窘迫。 “你回去休息吧。”君渊寒趁着这个时间吩咐道,提起手中的笔示意她出去。 “为什么?”水月脸色一变,十分不解的看向他。 她以前迟到就被罚去打扫千秋阁,现在她没听错吧? 他竟然叫自己回去休息? “你感染了伤寒,需要休息。”君渊寒直截了当的解释道,手中的笔尖开始在纸上面游走。 “我好了。”水月不满的抗议着。 他还真当自己这么不堪一击了? “那也要回去休息。”君渊寒看都没看水月一样,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我就不回去!”水月也是来脾气了,果断走到之前研墨的地方,一屁股就坐下了。 君渊寒手中的动作一停,目光看向坐着的水月。 水月也毫不示弱,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君渊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带深意的一直盯着水月,盯的水月后背都有些发毛起来了。 水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底气,这才敢状似恶狠狠地询问道。 “你...你看什么啊...” 君渊寒此时却突然轻笑了一声。 水月只觉得更加云里雾里了。 这是怎么了?他无缘无故的笑什么? “吱呀!”正当水月准备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有人冲进来了。 水月和君渊寒皆是一惊,立马从原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警戒。 是谁?竟然敢闯御书房! 一边想着,闯入的人也走进可大殿,待看清楚走进来的人时,水月更加惊讶了。 怎么是柳彬?还有君沐尘也来了。 看他们的样子还是有什么急事。 直觉告诉水月绝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就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柳彬急忙冲进了御书房,看见水月在里面立即停下脚步缓了缓急喘着的气息。 他本来是事先去找月儿丫头了,可听说她来了御书房,便又赶来了这里。 “柳彬?你怎么...”水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柳彬的样子。 怎么...怎么总觉的有些反常呢?他平常不是这般鲁莽的人啊? “小九,我有急事找你,可是听守卫说你来了御书房。”柳彬快速解释着,焦急无比的语气听上去似乎真的有天大的急事要说。 水月立马站了起来,凝声问道:“什么急事?” 什么事情让柳彬这么失态? 难不成... “童果出什么事了吗?”水月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柳彬摇摇头,看了看君渊寒和君沐尘,没有开口。 < 第一百一十章 金为象,银为尊 “是童果出什么事了吗?”水月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柳彬摇摇头,看了看君渊寒和君沐尘,没有开口。 水月的眼眸闪了闪。 果然... 如果不是童果有问题,那就是自己! 君渊寒站在她的身后眉头也不解的皱了皱,目光转向君沐尘,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后者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君沐尘也没有撒谎,他确是不知道柳彬所为何事。 自从昨天柳彬回来后,他就一直在找些什么东西,即便他问了柳彬也不跟自己说。 只知道是因为尹小九的事情就是了。 直到今天早上,他一大早便火烧火燎的要他带自己进皇宫,也一直不肯告诉自己是为什么,就是说有急事要找小九。 “皇上!”柳彬对着君渊寒简单行了个礼,这才说:“草民希望能和小九单独谈谈。” 柳彬将‘单独’这两个字咬得很重,而且万分诚恳。 君渊寒将视线从君沐尘身上收了回来,继而看了水月和柳彬一眼。 水月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有些不好。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柳彬如此? “去吧。”君渊寒思虑了一会,最终还是同意了。 “谢皇上!”柳彬感激的看了君渊寒一眼,然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水月也自然而然的跟着柳彬走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朝着不远处的栖云轩而去,皇宫内人多眼杂,路上两人都装作没有什么事情,水月也没有急着问他。 直到两人抵达了目的地。 还没等水月开口,柳彬就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本残缺不齐的书籍。 只见他急急的翻开了书本,快速又精确的将其中一页小心翼翼的撕下,继而走到水月面前,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她。 水月缓缓接过。 “这是什么?”水月有些疑惑的打开手中已经残破不堪的书纸,可才看到上面的第一句话时,水月的神情就立马变了。 ‘预其转,金为主象,为神兮。’ 这...这不就是说的天族吗? 接下来的字虽然有些模糊不清,却也足够水月看清了。 ‘死为生,尊者目为银,银莲也此其毕生之修也。其皆可永生,有神之秘,莫知其所居,得知则得知有。’ 这是说的血族! 水月紧盯着纸上面的文字。 得知...则得之有...这是什么人记载下来的? “是谁?”水月立马严肃的看向柳彬。 这下她明白了,为什么君渊寒突然派那么多人在自己的院子里面。 原来是这样。 有人想要抓住自己!相信要抓自己的人也已经知道血族的长生和秘术的事情了。 柳彬摇摇头,无比担忧的开口。 “我也不知道,可是...”柳彬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们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这件事情要是被更多的人知道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现在也许只有一个两个知道,要是到了纸包不住火的地步... 那么...天下所有的人都会为了永生而想尽办法得到丫头! 到那个时候,哪怕君渊寒再厉害,估计也无能为力了。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让丫头知道,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知道了。”水月缓缓收起纸张,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看来...以后的日子自己不会安宁了。 “这件事情,我认为应该告诉他们两个。”柳彬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他刚刚没有当面跟两人说,而是单独叫丫头出来,也只是想跟丫头商量商量。 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小事。 “不可以。”水月果然否决了。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小九,你瞒不了多久的!”柳彬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要是这样下去,想要抓你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到那个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这本书你在哪里找到的?”水月拿起柳彬手中的书籍打量了起来。 她实在没想到,人族居然也有关于天族和血族的书籍记载? “这书籍...说来也应该不多,也是我当初寻找新月森林的时候才找到的。”柳彬轻叹一声后答道,陷入了之前的回忆中。 水月跟他说那些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耳熟。 似乎好像是在哪里查阅过这样的书籍,上面记载的的确跟水月所说的吻合。 除了最后的那一句。 得知则得之有。 “此类书籍的确不多。”水月笃定道。 “难道?书上说的是真的?”柳彬一惊,这下心中更加担心了。 如若真的跟书上说的一样,只要得到她就可以得到一切,那么... 水月却摇了摇头,闭了闭眼,深呼了几口气之后缓缓跟他解释着。 “几千年前,我们血族是一直与你们人族相往来,可自从与天族分开之后,族人们便一直居住在新月,不再出现在人间,至于书上写的...我不知道。” 水月如实的告诉了他这一切,她实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间居然还有留存他们对天族和血族的记载的书籍。 柳彬明白过来后,只能郑重的点了点头,继而开口。 “我们不能再这样一直处在被动的地位了,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 “杀了他们。”水月快速接下柳彬的话。 柳彬没有再出声,表示默认。 这件事情...只有杀人,才能灭口! 可现在最重要是的是,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动手呢? 还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们一定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寻找,不然就太容易打草惊蛇。 水月紧盯着手中的纸,失控般的狠狠的把它揉成一团,眼中开始泛红。 又是这样! 又是因为他们的贪婪和自私! 在现代,因为纳戒,她已经失去过一切了! 现在,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水月的手捏的骨节泛白,呼吸微微颤抖着,手中的纸张早已经被抓的变形了。 就连在旁看着的柳彬也不禁觉得有些心惊胆战的。 “小九...” 柳彬试着叫了一声,水月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撕得粉碎。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水月闭了闭眼。 她绝对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害带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了的。 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猛地睁开双眸,水月的眼神变得无比暗沉,银色的双瞳中再也不是闪着晶亮的色泽,而是... 如尸体散发出来的冷色一般。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神,看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 柳彬当然没有逃过,看着水月这样,竟然害怕的离她退了好些步子。 他本来还想告诉丫头... 君渊寒其实早就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事情,可是看着样子...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先缓一缓吧。 反正君渊寒也没有拆穿她,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丫头心情好那么一点点...再一点点的时候,他再说吧! 今天一看就不是个好时机啊! “你现在赶回去守在童果身边,我怕那些人会对你们也不利。”水月冷着一张脸,沉声开口。 她一定要保证柳彬和童果两人的安全,不能有一丁点的损失。 她...再也不能失去失去一次了。 “可...可你怎么办?” 柳彬现在却是担心月儿丫头的安慰,那些人全部都是冲着她来的,他和童果事都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主要的就是水月。 “这件事,我会尽快想办法。”水月严肃的说着,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她首先要弄清楚现在的形势,以及... 那些人是谁?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自己没有了灵力,这件事情的确就有些棘手起来了。 “你去哪?” 柳彬连忙跟上。 “去找君渊寒。”水月果断地回答着,语气中透着丝丝无力和挣扎。 现在,这件事情只能先拜托君渊寒了。 柳彬却连忙将水月拦住,站在她面前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说?” 这件事情是他最忧心的。 说与不说对丫头来说都是个两难的决定。 “我...”水月张了张嘴,才发现此时她的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是啊,现在去找君渊寒该怎么说? “他已经知道那些人是冲着你的银瞳去的,所以你必须要跟他解释这其中的原因。”柳彬认真的看着水月,告诉她君渊寒所怀疑的一切。 况且昨天的事情... 自己也该要给君渊寒一个交代。 “可...这要我怎么解释?”水月颓然的摆了摆手,脚步停在原地无论无何也迈不开了。 她该怎么说?该这么说才能够让君渊寒相信呢? 或许... 不行!自己不能再撒谎欺骗他了... “要不...你就...”柳彬也十分为难,不知该怎么跟水月说。 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事情全部都说明白了,这样,也许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君渊寒可以更好地想出应对的政策,而不是跟现在一样,只能派增派人手保护着水月。<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诀别 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事情全部都说明白了,这样...也许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君渊寒可以更好地想出应对的政策,而不是跟现在一样,只能派人手保护着水月。 不过...关于丫头长生的这件事情... 他也正在衡量之中。 这也会成为君渊寒的心结吗? “我说过了,不可以!”水月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除了深皱着的眉头,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君渊寒他们。 她真的无法想象...要是他们知道了自己就像是个另类一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是惊讶?还是恐惧? 或者...会跟那些要抓自己的人一样? 总之,水月不会认为他们会接受。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水月舒展了眉头看向柳彬,不以为意的开口,似乎在陈述一件铁定的不可否认的事实。 柳彬却无比坚定的回答了她。 “可是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有信心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水月匆匆怒斥了一声,秀眉又一次紧紧的蹙了起来,十分不满柳彬说出这样的话。 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 水月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了,神色渐渐暗了下去,无奈的缓缓垂下了头。 只是....真的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已。 仅此而已。 柳彬见水月如此,也不免轻叹了一声,转而又无比沉重的开口。 “我知道。” 他怎么能不明白丫头心中所想的呢? “我都明白,可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柳彬又长叹了一声。 “君渊寒他们都不是傻子。” 水月没有再发表意见,只是头一直无力的耷拉着,看上去无比沮丧。 柳彬亦是。 良久,她才重新开始说话。 “招魂石...怎么样了?” 柳彬轻轻地摇了摇头,满是失望的答道:“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眼看着已经快过去半个月了,这么多人的搜查却连一丁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我知道了。”水月沉声应了他一声,本就是低着的头垂的更加低了,像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柳彬见她这般低落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连忙上前安慰。 “别担心,这不才过去半个月吗?还有时间...他们...他们一定能找到的。” 说完还刻意的笑了笑,只是却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水月听完默声上下动了动脑袋,表面上像是听进去了,可内心却依旧沉溺在无尽无望之中。 柳彬也深知这其中的原由,也不多做说。 万般无奈的垂了垂肩,柳彬只得跳过这个话题。 “那...你的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水月快速接下柳彬的话,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抬起步子就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柳彬真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之前明明还垂头丧气的人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正常了?!也不知之前的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一边想着,一边也不忘连忙跟着上前。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前面水月的步子倒是猛然一停,然后缓缓转身看向自己。 “怎...怎么了?”柳彬断断续续的开口,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满脸紧张的样子,甚至可以说他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到给人一种假人的即视感了。 可是丫头这么一惊一乍的,他还真的有些吃不消啊。 “你回去。”水月不容抗拒的果断命令着他。 柳彬当然不会同意了,正准备开口,可话还没到嘴边呢!却又被水月抢了先。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要做的,就是保证你和童果的安全。”水月一边说一边转身,再也不给柳彬说话的机会了。 她不能这样低沉,这样根本不能解决什么,只有主动地出击,这一切可能还有转换的余地! 她必须振作起来,这一点她一直很清楚! 柳彬在她身后下意识的跟了半步,手朝着前面水月的背影高高抬起,像是要抓住她一样。嘴巴微微张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丫头也是担心他们两,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么他就选择相信吧。 在原地思量了一会,微叹一声,摇摇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另一边的水月也回到了御书房。 “小九?到底发生何事了?”君沐尘一看见走进来的水月眼中一亮,像是等待的许久的东西终于回来了一样,连忙站起身来迎接,满是欣喜。可这其中又透着几分担忧,就连忙上开始询问上了。 君渊寒也立即看向刚刚才走进大殿的水月,只是却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她的答案。 君沐尘问完话又看了看水月的身后,眼中的担忧之色又多了几分。 “柳公子去哪里了?” “我让他先回去了。”水月的眼睛不自然的往下不停的瞟着,却还是强装镇静的答道,极力稳了稳心神,接着看向君渊寒,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你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君渊寒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皱了皱眉,双眼一直紧盯着水月的脸不放,不知是在打量着些什么。 水月便有些不自然起来了,两只手下意识的揪着自己的衣袖,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 “你...你自己不知道?”君沐尘这时却开口了。 他本以为小九回来是告诉自己那些人是什么人的,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一句话? 她自己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水月非常诚实的回答了他。 “可柳公子此次进宫...难道不是知道了什么吗?”君沐尘再一次疑惑的问道,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解,脑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柳公子查阅那么多书籍,若不是找到了什么,怎会这么着急的跑来皇宫与小九相见呢? 水月的见此心中一紧,呼吸陡然间有些加快。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这才敢稳住平常的语气回答君沐尘。 “他只是来告诉我这件事,提醒我自己小心,注意安全。” 君渊寒听完这番话,缓缓收回了视线,可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她在隐瞒什么?他不知道。 柳彬昨天那么着急的回去一定是知道什么,而且明明说会告诉自己,可今天为何他也只字不提?而是找小九单独谈? 回来后,小九也装作这幅‘没什么大事’的样子,这令君渊寒更加怀疑了。 这两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水月早被之前君渊寒的打量弄的在心中失了底,此刻见他突然收回了视线,不仅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担心了。 果然...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好糊弄过去。 君渊寒此时却终于开口发话了。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是带有魔力一般,能晃动人的心神。 “没什么。”水月有些心慌的答道,眼睛似乎在他身上粘住了一样,想移都移不开。 君渊寒淡扫了水月一眼。 水月心中立即‘咯噔’一声响,脑中似乎一切都停止了。 君渊寒这才将视线落实在水月的脸上。 “你的眼睛,发生了什么。” “我...是我想问你查到他们是谁了没有...”水月硬生生的岔开了那个问题,脑中开始逐渐变得浑浊起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必要的呼吸了。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回答呢? “你不说理由,我为什么要帮你而置整座皇宫为危难之地?”君渊寒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这句话本就无情,载此刻再从他口中吐出来,再伤人不过。 可却也不失道理。 水月好像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在自己全身上下炸开一样,睁大了双眼看着书桌边的君渊寒,不由自主的退了退。 他这是在赶自己离开吗? 就因为...自己连累到他了,就要敢自己走吗? 一般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她的心头,使水月好似身处冰窖一般感到浑身冰凉。 一旁的君沐尘见状再也顾不得想什么问题了,立马站出来和解。 “四弟,此事事关重大...” “不用说了!”水月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君沐尘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拖累他们吗? 君渊寒已经选择推开自己了,自己还赖在这里也只会害了他而已,何必呢? 水月望着君渊寒,眼中沉淀了太多太多说不清的情绪,最终还是化为平静,只见她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明白了,我现在就离开。” 字字慷锵有力,叙写着诀别。 君渊寒闻声猛地睁大了双眼,瞳孔微缩,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 双手用力的抓住做桌子旁边的两个扶手,大力到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万万没有猜到小九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吧!她这是宁愿离开都不肯告诉自己吗?!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异变(一) 君渊寒猛地睁大了双眼,瞳孔微缩,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 双手用力的抓住做桌子旁边的两个扶手,大力到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万万没有猜到水月既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这是宁愿离开都不肯告诉自己吗?!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吗?! 水月却再也没有多做停留,冲着他微微扯出一抹苦笑,只是一秒,或者说是一秒都不到,这便收了回来,换上一副冷落冰霜的样子。 继而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小九!”君沐尘实在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立马叫了水月一声,自己朝着她上前了一小步,准备上前制止。 赔罪般的笑了笑,君沐尘万分讨好着开口。 “四弟他不是这个意思,小九你切莫冲动,你现在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你能去哪呢?” 君沐尘抓住水月的胳膊极力的好言相劝,真心希望她能够好好考虑,不要这么意气用事。 她现在离开无疑是会遇见危险的! 水月却狠狠的甩开了君沐尘的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讨厌的脏东西一样,情绪也是崩溃了一般,突然的大吼一声:“你走开啊!” 随后整个大殿里面都回响着水月的声音,君沐尘一向温和的脸在此时却不剩半分了,脸上只写满了错愕两字,他的手也逐渐从水月的手臂上缓缓下滑着。 君渊寒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却依旧没有动作。 水月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前剧烈的起伏着,脸上因为吼的太大声而微微泛红,身子也因为太过激动而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她缓缓回头,直眉怒目的瞪着身后的君沐尘,情绪无比激动地吼叫着:“我是没有灵力,可我还有手,还有脚!我不是废人!我去哪里跟你、跟你们、跟皇宫半点关系都没有!” 大声吼完后不知为何便冷静了许多,水月丝毫不做停留,刻意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只觉得自己此刻都快要无法呼吸了,被无尽的无望湮没的已经快要死掉了! 才向门口走了几步,她的眼框就忍不住的红了一整圈。 水月强忍着鼻尖的酸涩,缓缓朝前一步压一步的行走着。 是,她现在是没有了灵力,而且还被许多未知的危险包围。 可是这已经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这是最好的办法。 她一直都做得很好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却开始学会这么依赖别人了呢? “那招魂石呢?”君渊寒冰冷的声音渐渐从身后传来。 水月的脚步一顿。 童果... 柳彬... 如果... 还没待水月细想,君渊寒的声音再度传进水月的耳朵里。 “别忘了,你的童果和柳彬都还在我手里。” 水月的瞳孔倏地开始放大,眉间隐隐约约露出一抹银光,流光勾勒出丝丝轮廓。 “轰隆!!!” 天空猛然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突然间的,一道闪电从云层里面跳了出来,迅速在天空中炸开,一瞬间把整片天空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白光过后...便是无尽的、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前一秒还明亮的早晨,此时此刻却变得乌云滚滚,伸手不见五指。 大街上的人们都被这景象给吓住了,纷纷拿着火烛站在在家门前看着头顶上的天空。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天,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不知是谁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许多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是啊是啊,我这店还要做生意呢!” “我不也是吗?” “怎么回事啊!怎么天一下子变得这么黑了?” “刚刚真是吓死人家了。”一名女子颤声说道,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不久,东钥的大街小巷个个门前都燃起了火烛或灯笼,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绵延不见尽头的鬼火,指引着人们走进最深处的地狱。 “看来,这是要变天了!” 不知是谁叹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 “呼———呼———”狂风开始呼啸,所到之处的火烛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仅有的人为制造的光亮瞬间被黑暗吞噬的干干净净。 人群中陆陆续续开始出现女子和小孩的尖叫声。 风更大了,滂沱大雨也开始在城中肆虐起来。 雨柱漫天飞舞,像是成千上万支利剑射向人们,势不可挡,威力无穷。 雷声和闪电也不甘示弱,轰隆隆的雷声使人震耳欲聋。 一道道闪电另人们眼花缭乱,有些闪电甚至从天上一直‘挂’到了地上,出现的时候像是要把天地从中间劈开,让它们一刀两断! 街边的百姓也全部都退回了屋子里面,整座皇城人心惶惶。 唯独在一处山顶,似乎有两道身影依旧在狂风暴雨中静静屹立着。 一道闪电袭来,白光映射在两人的身上,这才能才黑暗中看得清楚两人的面容。 正是一女一男,立于巅峰之上。 两人看上去皆在二十岁左右,女子一身黧色长裙,即使是满面疲倦,依然能看出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 同样是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 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细腻白皙的像凝乳一样的皮肤,仿佛透明的水晶色一样,晶莹剔透的让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实了,把她的脸蛋刺出两个洞来。 不施粉黛,却显娇媚动人。 而另一旁的男子则是着一身乌黑长袍,皮肤是古铜色的,凸显男人本色。 眼睛有神,鼻梁高挺。 嘴唇性感,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看上去好像是个绝世美男子,可就是在他的那双眼里,映射出太多的黑暗和邪恶,让人不免心生反感。 而且,在这样的天气中,他们不知为何双双站在这高处,更奇怪的是... 他们的身上竟然滴水未沾! 可只要是细心一点的人就会发现他们身边的不同寻常。 他们的周围,围绕着一个不易察觉圆的的气流层,替他们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袁生,真的是尸族!”那名女子指向天边的某处惊叫起来,跟身旁的男子诉说着这个信息。 而她所指的方向,正是童果所在的鬼欢堂。 被称作袁生的男子顺着女子指的方向,嘴边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那个女人的脖子上真的是尸玉! 那么... 袁生的眼底渐渐布满了无尽的黑暗。 这场游戏就正式开始了! “轰隆!” 一道雷声响起,水月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变得异常难受。 怎么回事?! 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反常?好像... 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冲破了! 水月只觉得自己的四肢都不受控制了,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着地下栽去。 殿内的君渊寒和君沐尘眼见窗外突变的天色,环视了屋内一周,脸上都写满惊讶。 “小九!”君沐尘这时看到了水月身子的异常,赶紧大叫一声,连忙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水月。 在黑暗里,水月的银眸本该更显森冷和恐怖,可此时此刻,君沐尘只看见小九她自己万般无助的样子,没有一丝杂质,清澈的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般的眼睛,令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还有的就是她眉间时有时无的光亮。 君渊寒其实也跟着来到了水月身边,只是因为距离的问题而被君沐尘抢先了一步。 “皇上!皇上!”外头又陆陆续续传来向公公焦急叫喊的声音,然后是许多提着灯笼的宫女和太监破门而入。 只见他们都用衣袖堪堪挡住外面的风雨,为的就是和不让手中的火源熄灭。 向公公进来后立即吩咐那些人赶紧将屋内的窗户都关紧,烛台上的蜡烛都点亮。 十几人很快的就完成了这个任务,顿时,房间里面开始变得敞亮起来。 大家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刚准备感叹这场大雨来的可真是怪异的时候,视线却定在了大殿的三个人身上。 第一个是站着的君渊寒,面色阴冷的可怕,不由得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顺着他更加森冷的视线望去,竟然看见三王爷居然用手搂着小九公的腰,两个人的姿势那是要多亲密有多亲密,就差黏在一起了! 更夸张的是他们两个还旁若无人一般‘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完全忽略了这么一群人的存在。 这是怎么情况?! 两个大男人居然当着皇上的面卿卿我我的,还是在刚刚那种情况下! 这皇上... 看见屋内的光亮,水月这时才恢复了些许神智,立马就看见了君沐尘眼睛一动也动的盯着自己看,连忙伸手推开了他。 “你放开我!” 君沐尘这时也是恍然才回过神来,面上爬上一丝歉疚的笑意,他低下头,光润的带笑的脸显出一点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正准备上前道歉,却被水月制止。 “你别过来!” 水月强忍着身体里传来的不适,咬牙沉声命令着对面的人,抬起左手的四根手指微微前后晃了晃,示意他退后。<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异变(二) “你别过来!” 水月强忍着身体里传来的不适,咬牙沉声命令着对面的人,抬起左手微微晃了晃,示意他退后。 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刚刚自己真的太奇怪了。 怎么会... 怎么会有一种好像灵力回来了一样的感觉? 君沐尘自然也乖乖听水月的话没有再前进,脚步停站在原地,看向满是人的大殿,神情很是尴尬。 “小九,我..”微微拱手行礼,君沐尘实在是觉得不道歉很不合适,正思量着再度道歉,却在看向水月的那一刹那猛地一惊,刚刚的事情一下子就吓得忘了,禁不住大叫出声。 “你没事吧?!”君沐尘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不安和窘迫一瞬间变成了诧异和担忧,眼神直直看向水月的嘴角。 水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抬起手随手的一摸,只感觉湿湿润润的液体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血?”水月盯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指有些发愣的低喃了一声,这才察觉到嘴中腥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流血了? 忽然的,一阵凉风袭来,水月沾满鲜血的手立马被另一只结实得大手紧紧的扣住。 水月猛地抬头,却只感觉自己的脑中一阵天旋地转,眼中突然出现一阵接一阵的黑暗。 “小九公子!”殿内的人都齐齐惊呼,看着水月渐渐下沉的身子和嘴边不断往下流的鲜血,都给吓得不轻。 甚至有几个胆子小的宫女直接白眼一翻,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水月不知所云的使劲摇了摇自己的头,只觉得嘴边好似在流动着什么温热的东西。 “小九?醒醒!” “醒过来!我命令你快给我醒过来!” 是谁在叫自己? 水月的思维开始变得浑浑浊浊的,听别人说话的声音仿佛像是隔了一层厚重的木板,一点也听不真切。 她只能努极力撑起自己的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 “皇上,小九怎么样了?” 声音在耳边渐渐清晰起来,听上去好像是君沐尘? 可君沐尘怎么会叫君渊寒叫皇上呢? 经过她不懈的努力,水月的眼中渐渐出现一丝光亮,能看清眼前似乎有个人影子晃来晃去。 “我带她去找太医!” 又是一个男人在说话。 是君渊寒! 水月听清楚了,听得无比清楚。 她绝对不会听错,这个人就是君渊寒!!! 水月用尽全力撑开眼睛,入目的便是君渊寒的一张冰山脸。 “你放开我!”水月咬着牙一声大叫,双手猛地用力,使劲推开了他。 目光却在此时倏地一定。 “嘭!”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大殿里面的宫女太监们倒抽凉气的声音。 水月看着离自己好几米远的倒在地上的君渊寒,立马大惊失色看向自己的十指,嘴唇微微颤抖着不停的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自己是在做梦吗?可她明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挺起不断的瑟瑟发抖。 “皇上!”君沐尘见君渊寒被水月击中在地,也不顾得那么多,连忙跑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 水月更加坚信自己是做梦了,不然君沐尘怎么会叫君渊寒叫皇上呢?私底下他们不都是兄弟相称吗? 可紧接着一群太监宫女也围了上来,水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多人在,所以君沐尘才会改口的。 可自己... “保...保...保护....护皇上!”向公公站在前面吓得双腿都站不稳了,可强忍着心中的恐慌结结巴巴的开口,万分警惕的看着孤身一人站在对面的水月,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也生怕她再次出手。 本想着这时候应该冲进来一群身穿甲胄的禁卫军,可外面早已经空无一人。 水月仔细打量了几眼自己的双手,继而又看了看地上被团团围住的君渊寒。 自己怎么会恢复灵力呢? 而且,好像... 那股可以快速修复的神秘力量也跟着回来了。 刚刚醒来的时候自己好像感觉到了,就是依靠那股力量,自己才得以清醒过来。 水月尝试着调动体内的气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里面依旧什么也没有,哪里来的什么恢复灵力? 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连连朝着众人后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灵力却能够一下子把君渊寒推开那么远呢? 这时,被包围在人群中的君渊寒也勉强站起来了,推开了围着他的众人,水月才能看清楚。 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嘴角也隐隐有鲜血被擦干的痕迹,深沉的目光看向水月。 虽然水月觉得那一切都是一个错觉,可刚刚他却感觉到了。 是灵力! 很强大的灵力。 还好他反应快速,在第一时间挡住了她的攻击,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小家伙的灵力恢复了吗?什么时候恢复的? 水月看着君渊寒有些虚晃的步子以及转瞬间变的苍白的脸色,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愣是看了他半天。 这是...这是自己做的吗? 他的伤?是自己打的? 水月眼中越来越无助,也越来越惊慌,这也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给他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水月一边自责的说着一边又朝着身后面退了几步,似乎要离他远远的她才能够放心。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现在除了说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眼眶突然传来一阵酸涩,眼中君渊寒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无比。 君渊寒看见水月这样,也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缓缓走到水月面前,将她小心的揽在怀里轻叹了一声,这才低低安慰道:“我没事。” 这个小家伙,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 君渊寒想到这不禁微微上扬了嘴角。 一旁的众人可谓是看的瞪目结舌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皇上和三王爷都... 询问的目光全部又转到了君沐尘的脸身上。 只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嘴边似乎也扬起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众人似乎都被这笑给感染了,心都渐渐平静了下来。 “君渊寒...我不想伤害你的...我不想的...”水月缩着头颤声说道,脑海中浮现出梦境中君渊寒血肉模糊的身影。 她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他的,她永远都不会伤害他的! 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君渊寒耐心的安慰着怀中的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应该要感谢这一次的受伤。 这让他彻底知道了其实这个小家伙根本就是那么毫不在意自己。 而且,她的在意比自己心中期望的更甚。 这怎么能不开心呢? 可是,乐极总是容易生悲的。 君渊寒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来自胸口浓浓的血腥味。 “小九?!”君渊寒立刻神色一正,忙扶住了水月的肩膀上前仔细查看。 水月又无力的抬起手随意的抹了抹自己嘴边不断留出来的鲜血,逞强的摇了摇头。 张了张嘴,却无力发出声音。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被什么消耗着一样,可是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究竟这是怎么了? 水月摸了摸自己额头,先看看是不是自己又发烧了,才会看到这么多令她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不摸不要紧,一模,水月心中突然就沉了下去。 眉间... 她摸到了本不应该出现的轮廓。 她的手猛地一顿。 “童果...快去...”水月急忙开口,可声音却如小到可以忽略。 再加上外面的雷雨天气,就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水月连说了好几声,可依旧没有人察觉,包括离她最近的君渊寒。 可也不能够怪他,君渊寒见水月这副模样,那里还管得着她说什么?双手打横抱起了她,一只想着要马上把小九带出去找大夫。 一定要去找太医,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 “皇上!还是臣去叫太医吧!小九的伤寒还没有好,外面风雨大,你们就先留在这!我去!”君沐尘急忙说道,看着水月人事不省的样子转身就准备去找太医。 水月在这时候却眼疾手快了抓住了他的白袍。 可是却没能抓紧,只能任由沾染着血的衣服从自己手中溜走。 “等等!”君渊寒见水月这样,立即叫住了君沐尘。 君沐尘疑惑的转过身,便看见水月悬在半空中的手。 再一看自己肩膀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手印。 他摸了摸上面的血迹立马赶到水月面前,急忙询问道。 “小九?怎么了?!” 水月缓缓抬起手,在他的白袍上面缓缓动着自己的手指,努力想写出‘童果’两个字。 皇天不负有心人。 水月的‘童’字才写完一个‘立’两人就都明白了,齐声说出水月所想的两个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因果循环 “童果?!”两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童果!!! 水月的手也如释重负的般的滑了下来。 谢天谢地!这两个人总还算不是太笨。 水月在心中欣慰的想着。 可是?自己的封印住的银莲为什么会突然显现出来?而且自己的灵力和秘术好像也不受控制了。 难不成是童果突破封印了? 可今日又不是初一,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除非... 有人在捣鬼!想替童果解开封印! 可是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有人知道,谁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亦儿,我的计划很快就要成功了!” 山顶处,先前的那名男子看着女子指着的方向,笑的无比畅快。 因为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现在,老天终于不负自己所望!他苦苦期盼了几千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袁生!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奈亦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男子脸上疯狂的笑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叫他今天去取了族长的血,该不会是... 奈亦儿连忙拿手捂住自己因为紧张而不断跳动的心脏,才敢询问男子。 “你拿族长的血做了什么?!” 袁生转头看向奈亦儿,笑的无比阴狠,紧接着不急不缓的答道:“我?我只是把它送给了一个需要它的人。” 奈亦儿的瞳孔猛的一缩,像是看到了无比吓人的鬼魅一般,正好一道闪电刚好劈过,更显惊悚。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这样会害了公主的!” 奈亦儿的情绪立马变得激动起来,冲着袁生大声哭吼。 “你闭嘴!她早就不是我们的公主了!”袁生突然变了脸色,恶狠狠的朝着奈亦儿开口。 “要不是因为她,血族怎么可能会被天族逐出天霄领域?又怎么可能会被灭族!” “不...不是这样的!”奈亦儿哭着解释道:“这些我们也有错啊!当初放逐也不能怪公主!况且公主当年也放了我们一马,并没有伤害我们不是吗?!” “没有伤害?”袁生猛地掐住了奈亦儿的下巴,愤怒的瞪着她。 “她毁了我们所有的命劫!她害的所有的人失去秘术,这还不叫伤害吗?她留我们一条命也只是为了让我们生不如死!你别忘了,族长是怎么死的!” 袁生咬牙切齿的说着,牙关咬的,“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都好似跳起来了一样。 一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受的苦,他就恨不得把那个尹水月千刀万剐! 现在...机会来了! 等他得到了她的灵根和尸玉,整个天下就是他的了! 再也不用担心死去了!到时候,他便可以统治整个人族! “可要不是族长一意孤行要杀了公主,公主又怎么会...啊!” 奈亦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生一巴掌狠狠的打倒在地。 “你不要忘了!若不是靠着族人们的根基,我们几千年前就死了!” 袁生愤怒的指着地上的奈亦儿大声斥责着,眼中的怒意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般。 奈亦儿跌落在地上,只好捂着红肿着的脸轻声抽泣,看上去真是狼狈不堪。 袁生说的没错。 如果不是靠族人们的根基,他们没了百年一渡的命劫,就只能够活百岁。 而根基就是他们续命的根本。 这几千年的生命,都是靠别的族人生命换的! 当初,她听他的话,不知替他杀了多少族人,不知手上染上了多少鲜血?这几千年来她都无法数清楚。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不了了! 每一天,她都过得良心不安。 尤其是公主对自己的嘱咐,要自己好好照顾族长夫人和族人。 而她,却亲手将他们全部都杀害了! “袁生,你不能这么对公主!”奈亦儿依旧坚持着,一边哭诉着一边爬到了袁生脚下苦苦哀求着他。 “公主好不容易经历了万年的轮回,这才重筑灵根,你不能毁了这一切啊!” 袁生似乎也冷静了下来,收起了眼中的愤怒,缓缓蹲了身子,用右手将奈亦儿精致的小脸抬了起来,嗤笑了一声。 “你放心,我不会毁了她的灵根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以毁掉呢? 如果不把它据为己有,岂不是太可惜了? “真的?!”听袁生这么说,奈亦儿的眼睛一亮。 袁生随意的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 “可族长的血....” 袁生拿走了族长的血,要是触碰灵玉... 那尚寒灵玉原本就是族长送给公主的成人礼,加上公主与族长又是血缘之亲...现在转变的尸玉又附身凡人之躯,那肯定会有所反应的! 甚至...可以让如今的尸玉突破封印! 那样,公主的灵根一定会有所损伤的!而尸玉也将重获新生,人间必定迎来一场空前的浩劫! 奈亦儿担忧的目光立马看向袁生,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只是一点血而已,没事的。”袁生好似安慰着她,其实心中却打着不为人知的鬼主意。 奈亦儿还是有些不相信,迟疑的问道:“可...要是如今尸玉...万一要是它利用族长的血解开封印了怎么办?!” 袁生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看向天边,嘴中缓缓吐出这么几个字。 “这难道不好吗...” 奈亦儿猛地一惊,也顾不得四肢的痛楚,连忙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袁生的衣袖,连连开口。 “这当然不好!袁生!尸玉会掀起人间的灾难的!它会利用那个女孩毁了这一切的!你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绝对不行!这样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 “亦儿,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的!”袁生收回视线十分肯定的答道,抓住奈亦儿的双手,格外温柔的注视着她。 他要的,只是他所失去的一切而已! 奈亦儿晶亮的眼中闪过一丝纠结,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尸玉的力量不是你我能够抵抗的,你这样只会伤了公主和这些无辜的人族!”奈亦儿极力的哀求着面前的人。 让这些疯狂的事情都到此为止吧! 袁生的脸色又立马变了,之前的温柔忽然间消失殆尽,一下子又狠狠的甩开了奈亦儿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奈亦儿惯性的朝后面退了好几步,这才堪堪站稳柔弱的身,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几近失去理智的男人。 这还是当初自己爱的那个人吗? 他原本是什么样的? 几千年了,她自己都早已经记不清楚了。 眼前的人变得越来越陌生了,甚至令她感到害怕!奈亦儿的泪水终是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突然,眼前被一个黑影笼罩。 紧接着,自己就靠在了一个无比结实的胸膛上。 奈亦儿双手自然而然的环上袁生的腰间。哭得更加厉害了。 “亦儿,我知道你和公主的感情很好。”袁生轻声开口,将怀中的人小心的呵护着,又继续说道:“可是...你难道就不想和我长相厮守吗?” 奈亦儿的呼吸一窒。 “亦儿,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奈亦儿轻轻推开面前的人,抬起头有些疑惑的望着他,开口询问。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为了自己?什么长相厮守? 袁生抬起手,拭掉了怀中人脸上晶莹的泪水,展现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缓缓答道:“我们马上就可以得到我们以前失去的一切了,亦儿,你应该高兴!” 奈亦儿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朝着袁生后退了好几步,无比惊恐看着他。 “你...你想...难道你想取公主的灵根...” 奈亦儿听袁生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他是想将公主灵根夺过来据为己有!以此来恢复他所失去的一切。 他将继承公主所有的一切!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奈亦儿失控般的上前使劲抓住袁生的胳膊,疯狂的摇着头。 这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想想,我们可以拥有尊贵的灵根,再也不用忍受痛苦的命劫就可以永生,还可以恢复秘术,我...” “不可以!”奈亦儿快速的打断袁生的话。 “那样公主就永远都不复存在了,公主她...” “公主公主!全都是公主!”袁生也愤怒的打断了奈亦儿接下来要说的话,红着眼睛怒斥道:“你满脑子都是你的公主!你忘了他是怎么对我们血族的吗!你忘了这么多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奈亦儿不管袁生如何朝着自己发怒,依旧摇着头,也跟着提高了声调,只管苦苦的哀求着:“袁生,我求你了,快去阻止这一切!” “公主她不是有意的,她这也是无奈之举,公主她真的不是有心这样做的!” “袁生!就算我求你了!你收手吧,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奈亦儿的嗓子都快要哭喊哑了,可面前的男人还是无动于衷,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任谁也不能够改变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北齐王上 “袁生!就算我求你了!你收手吧,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奈亦儿的嗓子都快要哭喊哑了,可面前的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千年了! 袁生不顾奈亦儿的劝说,情绪越发的激动了。 “现在那个女人和尸玉终于一同出现了!只要尸玉突破封印,转化重生,我们就可以同时获得两个灵根了!” 他缓缓朝着天边举起双手,像是能抓到什么似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到时候,这天下都是我们两个的了!我是这片大陆的主宰,你!便是我的王后,我们永远!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了!” 袁生的张开的五指猛地握紧,眼中闪着无比自信的光芒,似乎胜利已经在前方等着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天,终于被他等到了! 奈亦儿终于不再声嘶力竭的阻止他做一切了,只是有些木讷的重复着他的话。 “等这一天...”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奈亦儿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他会偷偷存下族长的血。 为什么他一定要杀了族人,夺得他们的根基苟且偷生的活下来。 为什么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到处调查尸玉和公主的下落。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所计划好的!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奈亦儿有些不敢相信,陪伴了他千年的日子,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几千年了,他究竟靠着什么东西一直不放弃寻找? 又是什么东西让他相信今天的这一切会发生? 袁生缓缓收回手,冷哼了一声,才开口回答了奈亦儿。 “云衣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杀了她?” 他就是单靠着这一点,一直没有放弃。 终于啊! 这一天终于来了! 奈亦儿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真正的清醒过来。 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当初听见公主在天霄领域被云衣少主杀害的消息后,若不是没有天族令牌,她估计早就去天族找云衣少主去同归于尽了! 可是她却没有猜到,云衣少主竟然愿意自损修为,让公主有机会重塑灵根! “不...云衣少主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一定...一定不会...”奈亦儿双眼无神的喃喃道,心中越来越沉。 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如果他要是知道袁生想对公主不利,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云衣少主又那么厉害,袁生!袁生他一定会有危险的! 听完奈亦儿的话,一旁的袁生只是了然一笑,根本就不担心。 “亦儿,你难道忘了?这里不是天霄,这,可是人间!” “轰隆!”天边又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好似上天也在在发泄着自己沉积已久的愤怒,要将这一切都公布于众。 ————北齐皇宫———— 此处是北齐皇宫,辉煌的大殿里面一个小宫女和太监也没有。 “王上!” 一名身穿花白色长袍的中年人站在大殿中央行着礼。 此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看上去额角上已经有好几道皱纹了。 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 长发全部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银冠中。最前面还镶嵌了一颗黑色的曜石,泛着幽幽的光泽,给人一种无比沉重的感觉,更增加了他那强悍的气魄。 “诶!国公不用多礼,来来来,请上座!” 大殿中紧接着传来一声少年男子的声音,应该就是来人口中的‘王上’ 可这声音听上去无比懒散,没有一点威信所言,丝毫不像是一个帝王该有的语气。 黑发长长的垂着,头顶单单用一个玉簪固定住。 衣服也不如别的皇帝那般精美华丽,大冷天的,只是一件乌檀色的长衫就了事了。 这身打扮,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是哪家普通商人的受宠公子,哪里猜得出来这竟然是一国之主? 如果在打量一眼他的面容,那定然不会冒出这样的念头了。 美。 惊心动魄的美。 摄人心魂的美。 即使身着普通的衣衫也不能遮盖住他这如天人一般的容貌,反而更显出色。 他的皮肤很白,不如其他的男子一般,却又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很自然的那种。 也就是因为皮肤白皙,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 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 这还要拜他的一双剑眉所赐,给这张妖孽一般的脸增添了好些英气,彰显出本该属于他的高贵和王霸之气。 可这一切,都被他脸上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给破坏了。 行为举止也丝毫不避嫌,就算是有人来了也是一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一样,甚至还毫无形象的用手半撑在桌子上。 这又不禁令人生疑了,这样的人?如何做的了这一国之君的位置? 可此人便就是名正言顺的北齐王上——陌行。 北齐人都知道,自从新王登基近四年以来,整日整夜无所事事,嗜酒如命。 可以说他从未管过任何国事,哪怕家事也少有,只知道一整天的喝酒。 “来,湭丹,陪孤王来喝一杯!这...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你今日可有福气了!” 陌行懒懒的开口,晃了晃手中的银酒杯,嘴角一勾,风华绝代,继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啪!”酒杯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 陌行又是一笑,缓缓朝着精美小巧的杯子中又重新斟满酒。 湭丹看着面前的人,面上也不多做什么反应,沉声开口。 “不了,臣此行前来是有要事禀告的。” 陌行又将酒全数倒入自己嘴中,挑了挑眉,笑道:“我说国公今日怎会来找孤王了,原来是这风雨把国公吹来的啊?哈哈!” 说完,还夸张的大笑了几声。 听见他这么说,湭丹的脸色自然便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依旧隐忍着没有发火。 “王上说笑了,臣正是因为这风雨而来。” 陌行笑得更厉害了,似乎眼角都要笑出泪来,连忙冲着殿内的人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开口。 “只不过是一场风雨而已,国公是不是...” 话都还没有说完,又开始喝起酒来。 直到满意的喝完了杯中的酒,这才看了一眼殿内站着人接着说。 “国公有些小题大做了!是不是?” “王上!依臣之见,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湭丹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开口劝道。 “天下恐会生乱啊!” 作为一位雷系术士,他很容易察觉这场暴风雨后面的不同寻常。 “哦?”陌行似乎被挑起了兴趣,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如何个天下大乱?” 湭丹连忙行了个礼,缓缓道来。 “臣感觉这雷雨多始于东钥皇城处,如此异象,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断定,这东钥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怎会无缘引来天灾? 他必须要禀告王上,这件事情绝不容忽视! 不然,北齐危矣! 正当湭丹满脑子都是这些天下事的时候,陌行终于不可遏制的又大笑了一番。 像是着魔了一般一直笑个不停。 “哈哈!我说...我说我的好国公!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幽默了?啊?!哈哈、哈哈哈....” 陌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一脸笑的通红。 “王上!臣并没有开玩笑!”湭丹一本正经的答道,对陌行的笑熟若无睹。 “这东钥离我们可不是一步两步,说不定此时他们那边正是晴空万里,秋风怡人呢!”陌行又灌了一杯酒进肚子,讪笑着开口。 湭丹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 “王上,臣乃灵术士,自然可以察觉到常人所察觉不到的事情。” “那也是他们东钥的事情,与我们何干?来来来,既然来了,就陪孤王痛饮一番!” 陌行毫不在意湭丹的话,依旧只知道眼前的美酒。 湭丹站在原地,见陌行几番不听自己的劝阻,终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看着他手中的酒杯,愤愤的开口指责道:“王上!如今朝政繁多,百姓们今年的的收成也不好,许多地方都开始涌现大量的山贼,再加上水坝重修的事情,御书房的奏折早已堆积如山,王上怎可还如此悠闲饮酒?!” 说完,还微微偏了偏头轻哼了一声,以示心中不满。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 可王上依旧对国事不闻不问,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王上依旧还是耿耿于怀吗? 陌行听着湭丹的指责,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依旧喝着自己杯中的酒。 “孤王只是小酌几杯,哪有像国公说的那般不堪?” 陌行撇了撇嘴,像是耍孩子气一样不满的嘟囔了这么一句。 然后一边朝着杯中倒着酒一边回答着湭丹的话。 “臣...不是这个意思。”湭丹微微行礼,以示歉意。 “孤王知道。”陌行的笑开始变的有些僵硬,眼中似乎也浮现出一些难以窥视的情绪。 “这些事情...不是还有母后在吗?”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覆灭 “孤王知道。”陌行的笑开始变的有些僵硬,眼中似乎也浮现出一些难以窥视的情绪。 “这些事情...不是还有母后在吗?” 陌行嘲弄的笑了笑,开始加速不停的灌着酒。 因为喝得太急的缘故,酒甚至都顺着他的嘴角流向了脖子边的衣襟。 “那臣...先行告退了!”湭丹缓缓鞠躬开口,也不准备继续和他说下去了。 陌行失了魂般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微喘了几口气,朝着湭丹摆了摆手,深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湭丹立即明白了,不再等陌行说什么,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王上...果然还是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湭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推开门,看向天边闪着刺眼白光的地方,神色一肃。 此等异象,东钥...究竟出了何事? ———东钥——— 鬼欢堂。 雷鸣电闪还在继续,三个身穿黑斗篷的身影来到了童果所在的鬼欢堂。 这正是从皇宫里面出来的君渊寒、君沐尘和水月。 三人的脸色皆不好看。 原因就是来自于这空气中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就连这么一场大雨都没能冲刷掉,那其中的情形一想便知。 “我们...是不是来晚了....”水月的身子有些颤抖,整个心里都弥漫着浓浓的不安。 可终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迈开了步子,慢慢的抬脚走进了门里面。 后面的君渊寒和君沐尘也紧跟其后。 不出所料。 他们的确是来晚了。 鬼欢堂内,到处都是横竖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每个人的衣襟都有几处被划破了,浓稠的鲜血快速的从里面流了出来。 大雨打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将他们的血液与地上的雨水和泥泞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长长的血河。 糊掉棱角,远远望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淅沥的雨下在如黑夜般的清晨里。 这里所有东西都因为这场大雨而变得很潮湿,树木和着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块块脱落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往近看去,一张张挣扎的脸似乎还在倾诉着对死亡的不甘。 水月的脑中好似也开始炸响了无数的雷鸣声,像是奏出了死亡的旋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楞楞的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流向自己的鞋尖。 “主子...” 在一处角落中,仅存的一个还蒙着面的黑衣人似乎还有些神智,看着匆忙赶来的三人,急忙唤着他们。 可惜,雨声实在是太大了! 他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在了狂风暴雨里面。 君渊寒和君沐尘站在原地,此时也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他们虽然腥风血雨也见识了不少,可此时此刻,两人看向他们每一处都深入白骨的伤口,都还是无法接受这真是一个女子所为。 这... 两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与敬畏。 这要何等的力量?才可以造成这么大的一场杀戮?可以顷刻间覆灭这么多人的性命? 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被君渊寒吩咐时刻伴水月左右保护她的魅。 看着满院子的尸体,他发疯般的快速确认着他们的每一张脸,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悲愤。 君渊寒和君沐尘也微微低了低头,表示自己对这些死者的默哀。 倏地,君渊寒低头时眼尖的看到一处角落似乎有个人在非常努力的缓缓蠕动着。 “魑?!”君渊寒定睛一看,连忙闪身来到了他面前。 果然,他的腰间的确佩带着属于他的令牌。 “快!快将他扶进去!”君沐尘也像是看到了最后的希望,立刻上前,看着他腿间汩汩冒出的鲜血,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按住了他的伤口阻止更多的血流逝。 正当两人一人一边扶住了魑,正准备叫水月也一起先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院内早已经空无一人。 “童...姑娘...的房间...”魑一边虚弱无力的说着,一边极力抬起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指着某处方向。 刚刚主子两人跑过来的时候,他便看见魅和另外一个人跑去了童果所在的里院。 顺着魑所指的方向,两人二话没说,赶紧扶住魑走了过去。 ———里院——— 童果所在房间的门前静静的站立着一道瘦弱的身影,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 明明已经来到了门前,却始终没有看到她走进去。 屋内,魅红着眼睛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两个和他一样打扮的黑衣人,双肩也在止不住的上下抖动着。 这两人正是四大护法中的魍和魉,他们两人皆躺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一丝生命的迹象。 而水月的视线,却是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柳彬... 只见他无比寂静的躺在那,好似睡着了一般。 整张脸都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似乎所有的血都顺着他胸前的大咕窿里面流尽了。 “这....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赶到的君沐尘待看清楚屋内的情形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可还是不忘询问着仅剩下的魑。 怎么?鬼欢堂的人全部都被... “童...” 魑紧皱着眉头,隐忍住腿上的疼痛,咬着牙开口。 “童果姑娘她...她不知为何...变得很厉害...柳公子又不许伤她...可童姑娘...好...好似得了神力...她就...” 魑说到这里,终于是没能撑住,因为失血过多直直昏了过去。 “魑!” 魅听见魑的声音,赶紧放开手中的魍和魉,大叫出声,奔向他。 那声音震得当场的几人心里都跟着发颤。 这都是他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突然变成你这度景象,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他只是昏了过去,去叫大夫,扶他去休息。” 君渊寒沉声道,快速了点了他几处重要的穴道,将手中的人小心的交给魅。 “不需要。” 一直站在门口的水月边突然发话了。 魅的脚步立马停住。 水月转身看向门边的四人,视线最终停在魑血肉模糊的右腿上。 低头,缓缓将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认真的注视着。 虽然自己的灵力正处在非常那个不稳定的状态,时有时无,可是身为血族天生具有的秘术水月却是真实的感觉到了。 也是这股力量,才使得自己之前虚弱无比的身体重新复原。 之前自己不明白,可看到眼前的一切,水月马上就明白了。 是血。 是他们的血,唤起了童果的力量,也影响了自己。 她越是强大,自己就越是会被反噬。 只因为她们为一体。 可童果最初的力量从何而来?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她独自一人伤害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尤其是还是拥有灵力的柳彬? 水月一边想着,一边走近魑的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指尖微触他的伤口,他的腿便已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复合。 三人眼中皆是一脸,尤其是魅,激动的扶住魑的双手都在颤抖。 不一会,魑的脸上就逐渐恢复了血色。 腿上除了被划破的还带着血的布条,里面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水月收回手,静静的凝视了自己的右手好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突然想起屋内的几人,连忙掉头朝着屋内走去。 柳彬用灵力支撑着,尚且还有回转的余地,只是那两人... 水月的手一紧。 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救活他们。 若是像童果一般,已然魂离,那她也毫无办法了。 水月沉呼一口气,走进了屋内, 君渊寒也紧跟上。 唯独君沐尘和魅,还扶着好似即将要醒来的魑。 “我...我这是...”魑缓缓睁开眼,抬头看向扶住自己的两人。 看清楚他们两个无比释然的表情,魑的眼睛猛的睁大。 魅和三王爷? 他这是...怎么了?幻觉吗? 刚动了动身子,魑的动作就一顿。 腿...怎么一丝痛觉都没有了? 魑不看还好,这一看,眼珠子都快要掉到自己那支完好无损的腿上面去了。 “这...这...这....”魑惊的话都说不完整了,双手抱着自己的左腿,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君沐尘和魅齐齐一笑。 “魑,好了,都是小九公子替你恢复了腿,你可要好好感谢别人!”魅一把拉起还处于惊恐状态的魑,安慰的笑道。 “小九公子?他不是?”魑刚想说小九公子不是已经没有灵力了吗?可随着屋内传来的几道声音立马使得他们连忙止住所有的话语跑了进去。 “主子?!你...” “魍?!我们不是?” “魉?!我们不是?!” 屋内,魍和魉面面相觑,互相指着对方的脸,都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他们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魍!魉!”魑和魅都惊喜的叫道,好像突然失去了东西又回来了一般。 四人含泪相拥,这一场生死的体验,可真叫他们领悟了不少。 而另一边,水月看着他们四人也舒展了眉头。 还好... 还好自己做到了。 “小九,多谢了。”君沐尘站在门口,不忘向着水月道谢。 水月轻摇了摇头,低声答道:“不用客气。” “小九?!”就在此时,一声惊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战(一) “小九,多谢了!”君沐尘站在门口,不忘向着水月道谢。 水月轻摇了摇头,低声答道:“不用客气。” “小九?!”就在此时,一声惊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水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喜色一般,回头看向已然站起身来的柳彬。 “柳彬?你感觉这么样?!”水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柳彬的全身,除了胸前的衣服有些破烂之外,其余都已无大碍。 而柳彬却只是注视着水月眉间若隐若现的流光。 “我果然没猜错。”柳彬紧盯着水月的眉间,断定的开口。 童果的异常,果然是因为水月的封印。 所以他特地最先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水月见柳彬这样盯着自己的眉间,心中也猜到了个**不离十了,急忙开口问道:“童果去哪了,你知道吗?” 柳彬万分无奈的摇摇头。 “不知道,可是她似乎有自己的方向。” 柳彬忆起之前的事情,说了这么一句话。 之前他与她交战,她似乎很不恋战,每一招都是致命出击。 这也说明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水月听完柳彬传递的信息,皱了皱眉,抬脚走出房间抬头看向头顶上方乌压压的一片。 她有感觉。 似乎自己感觉到某个方向的不同寻常... 就好像...是和童果之间的一种联系... 君渊寒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似乎是看着天边在寻找着些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君沐尘、柳彬以及魑、魅、魍、魉四人也跟着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小九?怎么了?”君沐尘同样站在水月的身后,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水月的眼神却是一凝。 “那里!”水月指着某个方向,肯定的开口。 没错,就是那! 童果一定是沿着那个方向走的!不会错的! “我们走!”水月二话没说就朝着出口跑去,丝毫没有管身后众人的叫喊。 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是无比珍惜的。 她一定要尽快赶到! 突然的,腰间被一双大手扣住,身子一轻,她就被飞快的带上了屋顶。 水月没有多做思考,双手撑着来人的肩,灵活的反身一跃。 身上随手披上的斗篷和帽子也早已经浸湿,随着水月的动作砸空中甩一道完美弧线的水帘。 眨眼间,水帘被大雨打散,水月也稳稳的落在了君渊寒的后背上。 “要快!”水月的双手紧紧搂住君渊寒的脖子,果断、坚定的命令道。 君渊寒嘴角一勾,将水月的双腿紧紧扣住在手间。 “抓稳了!” 他沉吟一声,话音刚一落,两人能听见的就只有雨声、雷声、和无尽的风声。 眼前的景物快速的划过,迎面而来的巨风夹杂着雨水,水月连最基本的呼吸都感到困难。 微微偏了偏头,只能靠在君渊寒的肩上躲避那些扑面而来的风雨,她才得以顺利的呼吸。 眼角刚好瞥到身后也有几道身影紧跟着他们。 水月小喘了几口气,认真的查看着四周是否存有童果的身影。 雨还在下着,时不时还伴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 水月一行人朝着最先的方向一路不停的前行着,眼前的景色越来越偏僻,似乎是来到某个山脚处,到处都是凋零的树木。 骤雨抽打着满是泥土的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有时,甚至有些闪电竟然能一下子劈断了一棵大树! 可他们依旧没有退缩,水月一行人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水月的眼中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水月猛地抓住了君渊寒,欣喜的叫道:“看!前面有人!” 可君渊寒却没有分享到水月此时喜悦的心情,相反的,他的脸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有些不好。 只见他的剑眉痛苦的纠在一起,嘴唇都被冰冷的雨水淋成了乌紫色,两鬓的碎发紧贴着略显苍白的脸颊,看上去整个人都无比虚弱。 这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大殿中,水月看似不起眼的那一掌,到底有多重... 听见后背上的人惊喜的呼叫声,君渊寒咬了咬牙,只得奋力朝着前面奔去。 他...还不能倒下... 而水月趴在君渊寒的肩上一直在认真的寻找着童果的身影,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后面随着的柳彬也看见了不远处的人影,他一眼就断定那就是童果,连忙不顾水月的反对就贸然上前。 “柳彬!小心!”水月惊呼一声,伸出手准备拦住他,奈何却只能眼看着柳彬的朝着童果奔去,越来越近。 现在的童果,实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柳彬如此鲁莽的上前,定然不行! “君渊寒,快点!柳彬有危险!”水月焦急的开口,双手微微拽紧君渊寒胸前的衣服,那是她心中浓浓的不安。 胸前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君渊寒忍不住一声闷哼,却被湮没在雨声中。 可他的身体却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好不容易聚集的内力一下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在身体中散开来,他脚步一顿,险些没有站稳。 水月的身子也跟着一晃,要不是君渊寒极力扶持着,她说不定早就滚了下去。 “君渊寒!你停下干什么?!”水月大声指责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彬背影越来越远、越变越小。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甘。 就差一点了!现在她也无法阻止了! 身后的君沐尘一行人也跟着停下了。 君沐尘最先察觉到君渊寒的异常,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吩咐其他的人上前去追柳彬后,立马走到他身边开口询问。 “四弟!你没事吧?!” 水月一听这话,心中猛然一惊,哪里还管的什么柳彬什么童果,脑中满是回荡着君沐尘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松手立马就准备从君渊寒背上下来。 可君渊寒却死死扣住水月的双腿,硬是不让她得逞。 水月更加不放心了,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使劲想要挣脱君渊寒的钳制,可刚扬起手挣扎的时候,却又转念一想,害怕怕误伤了他 “君渊寒!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手停顿在雨中,无比害怕的大声叫道,一脸的无助和纠结。 她现在真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自己有那么重吗,这么一段路就把他给压坏了? “四弟,你还是把小九公子放下休息一会吧,我来背他好了!”君沐尘好心打着商量,看着君渊寒苍白无比的脸色,眼中也是盛满了浓浓的担忧。 而他这副模样令水月更加害怕了!看来君渊寒真的是被自己压坏了! “君渊寒!你放我下来!”水月脸色大变,再也不想顾忌什么了,豁出去了一般极力挣扎着,甚至还试着运了运灵力,却是力不从心。 “你想都别想!”君渊寒冷喝一声,这句话也不知是对水月说的还是对君沐尘说的。 说完,便用力的抓紧了水月的小腿肚,使得她不能再大幅度的乱动。 那力度,不禁让水月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坚硬的手掌给捏碎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迎面又传来一阵阵劲风,水月连忙下意识的低头躲在了君渊寒宽大的肩膀后面。 很快,水月就听到了打斗的声响,虽然在雨声里并不是特别明显,可是却显得格格不入,让人一下子就立刻能够分辨了出来。 君渊寒的脚步一定,微喘了几声,身子剧烈起伏了两下,这才缓缓松开了水月。 水月连忙从君渊寒背后站了起来,腿上面传来一阵酸痛,令水月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险些跌倒。 当她刚准备查看一下君渊寒的情况时,脑海中开始闯入童果的声音。 “全部都该死!!” 仿佛是来自于地狱最深处恶鬼索命的声音一般,在这般大雨中,真是令水月从头到位打了个寒颤。 不顾腿上的疼痛,也不顾他们正在混战,水月使劲咬了咬已经开始泛白的唇,连忙跑到了童果面前,伸出双手拦住她。 “住手!” 水月一声厉喝,眼中散发着幽幽寒光,直直射向童果。 眼光这时却被童果脖子上的尸玉所吸引。 果然,依她所想,里面细细的血丝早已经不见,剩下的只是一颗通体晶莹的美玉。 只是... 那上面却依稀存在着某些没有干凅的血液,哪怕是雨水打在上面也未能冲刷掉,依旧牢牢的附在尸玉上,像是一开始就长在了上面似的。 水月突然间有些闪了闪神,竟然看的有些愣住了。 “小心啊!”耳畔忽然传来很多人的惊呼,水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感觉到手臂传来蚀骨的疼痛。 “小九!快让开!”柳彬连忙运气灵力将水月的身子甩的远远的,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能避免童果带去攻击。 “嘭!!” 水月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就连地上的泥土都因为太过剧烈的冲击而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水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战(二) “嘭!!” 水月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连地上的泥土都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水坑。 一时间,从自己手边流下来的雨水立刻就被染成了刺目的鲜红色。 水月疼的浑身一颤。 其他的人更加极力一齐抵抗着发疯了一般的童果。 这时,君渊寒赶紧跑了过来,不由分说了抓起了水月的右手。 粗鲁的动作令水月疼的皱了皱眉。 视线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臂,鲜血染红了被划破处的嫩肉,也染红了衣襟,惨烈之景令人不敢直视。 再加上雨水的冲刷,本就深可见骨的伤口更难止住血了,可谓是血流如瀑。 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猛地一紧,君渊寒沉着一张脸,眼中好像是要喷出火来,彰显出君渊寒此时的愤怒。 水月却只是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发呆。 那是什么? 水月脑中不断地闪现出尸玉上的那些血渍。 问题一定就出现在这里! 她肯定... “扑通!” 水月的思维突然被打断,紧接着,某个重物又一次砸到了她的不远处。 这还不到五秒的时间,她的身边竟然又倒下了一个人影! 是魉。 这下下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几个人都会有危险! 水月这才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努力想着对策,眼神却在此时突然地一凝,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然后她开始迅速将自己和魉的伤口复疗伤。 君渊寒见水月伤口转好,这才松了松手,转身欲加入混战中。 “别去!”水月一边查看着魉胸口的伤口,一边低声喝道。 她的手指微微轻颤,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不适。 君渊寒立马停下了步子,迟疑的看了看蹲着的水月,又转头看向正在激战的众人。 几股力量交叉相撞,周围的树木早已经被灵力和内力摧毁,四处到处都是枯木残枝,遍地狼藉。 大雨中,视野也不是那么的清楚,雨水吹进眼里,使得每个人的动作都放慢了半拍。 除了被围在最中间的童果。 似乎这恶劣的天气就是为她而生,一道闪电劈过,一声响雷炸响,带着令人生畏的力量,震撼到了每个人的最深处。 而她,却跟随它们的速度,手中的利甲准确无误的攻向每个人的要害。 其余的人只能提心吊胆的防守着,丝毫没有出手的机会,完全处于了被动状态。 以一敌五,童果简直就是轻松之极。 水月自然也看见了,更加快速度修复着魉胸口的伤口,可她似乎却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魉的伤口也一直毫无起色。 转头又焦急的看向大雨中的几人,水月狠狠咬了咬唇,鲜血缓缓溢出,手中的动作依旧。 那种感觉...又来了... 似乎,自己的某些东西正在被她吸收。 水月紧盯着大雨中的几人,准确的说是突破了柳彬和君沐尘几人的包围圈,看向童果脖子上的尸玉。 这样的力量...他们绝不是她的对手。 自己的灵力又时有时无,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会拖累他们。 水月把视线再转移到其他的人身上,每个人都是聚精会神的迎敌,可眼中的恐惧充分的描绘出他们心中的不安。 而童果却依旧轻松的与他们周旋着,妖艳的血瞳中充满着万分的不屑,修长的指甲不停的往下滴着猩红的液体,在地上溅出一朵朵凄厉的血花。 似乎在她眼里,所有的人都不值得一提,完全威胁不到她。 这就是一场以她为主宰的游戏,仅此而已。 童果动了动手指,身子又开始快速移动。 水月也握紧了拳,咬着牙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现在看来...只能赌一赌了! 水月在心中做了决定。 左手一扬,白光一现,手中便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 没错,这就是当初老婆婆交给自己的那些药。 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再这样下去,柳彬他们很快就会撑不住的。 自己似乎也不能... 还不待水月继续想下去,她被胸口突然传来的疼痛惊的立马猛地吸了一口气,甚至连手中的药瓶都拿不稳了,手中的药直线下坠砸到了地上。 强压住心口的不适,水月极速伸手想抓住下坠的瓶子,步子在风中微晃。 另一边,柳彬堪堪捂着自己的左肩,鲜血缓缓顺着衣襟流了出来。 童果也笑的越加狂妄起来了。 “怎么了?!”君渊寒本来还是去帮他们,可这时却又察觉到水月的异常,眉头一皱,连忙跑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药...” 水月凑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指着地上迅速被泥水溅透的白玉瓶,嘴中又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药?!药...”君渊寒也随着水月不停的喃喃着,满是担忧的黑瞳慌忙看向不远处地下水月指着的瓶子,他立马扶着水月半跪在地上,自己伸手将地下的药小心的拿了起来。 “药!我拿到了,小九,我拿到了!”君渊寒舒展了眉头,安慰着开口,一只手扶着怀中的水月,一只手快速拾起地上的白玉瓶,颤抖的拿到水月面前。 可怀中的人好似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君渊寒彻底慌了,药在他的手中差点滑了下去,他好不容易抓稳了,双手立即环上她的肩,准备将她扶正。 这时候,水月的眼睫毛却微微颤了颤。 君渊寒面色一喜,连忙开口:“我拿到了,小九,别睡过去了,我拿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 自己不停颤抖着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最上面的瓶盖,因为太过紧张,一下子倒出了一大把拇指大小的丹药。 有白色的,也有红色的。 君渊寒看向怀中虚弱的不能开口说话的水月,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九突然会的变成这般,可是他决不能失去她,绝不能! 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才是! 究竟是给小九吃白色的药丸还是红色的呢? 君渊寒的视线在两种药丸之间游离。 红色的只有一颗... 或许...就是小九要找的? 君渊寒的手顿了顿,拿起那颗通体红色的药丸,盯了半饷,好像还是在犹豫着些什么。 若是错了......会怎么样呢? 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水月也开始缓慢的睁开双眼,适时的看见了他手中举着的解药。 “不...不可以!”水月猛地惊呼一声,眼睛一下子睁的巨大,连忙使劲全身的力气夺过君渊寒手中举起的解药。 这可是解药,她吃了他们就全完了! 水月好不容易阻止了这一切,沉沉的喘息了几下,挣扎着起身,君渊寒也连忙扶住她。 水月将刚刚夺过的解药重新放回君渊寒手中,颤抖着拿起一颗白色的带着血丝的丹药。 又要开始了吗?水月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苦笑一声,却还是干脆的闭眼,狠心吞了下去。 齿间立即传来有些微甜的味道,转瞬即逝。 也就是在吞下药丸的那一刻,水月毫无犹豫的抱紧了君渊寒的腰,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君渊寒冰凉的胸前。 君渊寒才刚将剩余的药丸装好,胸前的伤口处就被某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给撞上了。 “唔...” 他下意识的微微朝后退了退,止不住一声闷哼,可那一瞬间,心中的惊讶往往大于的胸前传来的痛楚。 “就一会就好...”水月将她的头埋在君渊寒结实的胸膛面前,低低乞求着开口。 就这么一次,就再贪恋这么一次,一次就好了... 这样想着,水月将头埋的更深了,一声不响,无助地蹲坐在地上。 君渊寒一向毫无波动的冰块脸此刻却写满了惊讶,他瞪大着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感受着来自胸前真真切切的触感,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扰乱了这一切。 水月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来自于他身上的独特的味道,无比心安。 好似一下子就回到了那段最简单最快乐的日子,那段有家的时光。 没有什么事情是好担心的,围绕自己的不再是空荡荡的房间和无穷无尽的孤寂,而是温暖的关心和呵护。 水月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似乎只要就这样抱着他,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 预期的痛楚还没有发生,水月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这样恶劣的倾盆大雨依旧电闪雷鸣中,在这样的紧张交战中,就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的沉睡了过去。 君渊寒此时也逐渐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小心的将手中的白玉瓶收了起来。 一低头,看着怀中人略带笑意的柔美睡颜,神色一愣。 像是想到的什么似的,他面色一沉,立马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感受到她的呼吸,他眉间一松,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她...竟然睡着了了? 这也能睡着? 君渊寒又被惊了一回,不过这次反应就平静多了,只见他缓缓抬起手将水月脸上杂乱的湿发拨开整理好,然后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轻轻盖在了她身上。<b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奈亦儿的选择 她...竟然睡着了了? 这也能睡着? 君渊寒又被惊了一回,不过这次反应就平静多了,只见他缓缓抬起手将水月脸上杂乱的湿发拨开整理好,然后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动作轻柔无比,生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她。 另一边,在水月吞下丹药之后,童果脖子面前的尸玉果然起了异象,无数红色的血丝渐渐回到尸玉中央,之前仅存的血渍也不知怎么的不见了。 消失不见的,还有她那如利剑一般的长甲。 柳彬和君沐尘以及魑魅魍魉四人皆停止了防守,看着眼前突变的局势,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生怕下一秒又会生出什么异象来,谁也没敢放松警惕。 处在包围圈里面的童果似是不甘,又好似是愤怒,红着眼发疯般的像朝着某处方向奔去。 血...血的味道! 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不!她不甘心!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她绝不能被再回到封印中!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不!她不甘心!!! 童果狂奔着,可没跑几步就渐渐失去了气力,缓缓倒下了。 柳彬最先跑过去接住了她。 剩下的几人也颓然的倒在了地上,努力喘着气。 尤其是身穿一身白衣的君沐尘,由于是白衣,将身上的鲜血映衬的越发刺眼了。 他松开手中的长剑,虚弱的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衣服上有好几处都被自身的鲜血染红了,一向娇艳的红唇在此时也失了颜色。 这场大雨也好似也累了一般,收了之前那番轰轰烈烈的气势,再也不打的大地啪啪直响,而是随着风吹落在每一处角落。 天边的乌云也慢慢退去了,整片天空才开始真正的开始变得晴朗起来。 雨虽然还在继续下着,却不那么令人生畏了。 大街上,许多的百姓都开始打开了门窗,看向天边的表情都是或多或少的释然。 有些许文人雅士还在某处小筑聚在一起,泡一壶清茶,作一曲诗词,好不惬意。 除了... 山顶处正等待着某人的袁生。 看着逐渐明亮的天边,以及迟迟没有等来的身影,袁生的脸此刻却黑了起来。 “失败了么...”袁生看着远处喃喃道,眼神渐渐变得散漫起来。 这怎么可能... 就算他叫人带的那点血不能冲破封印,可为什么尸玉附身的那个女人不来找自己? 族长的血与那个女人的血本是同源,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再说,这忽变的天象,不正是预示着尸族出世吗?怎么又... 袁生实在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他本以为....他本以为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 就只差一点点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袁生颓然的跌坐在地,眼神到处飘忽不定,像是快要疯了一般,而且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他付出了这么多,等待了这么久,为什么就是不行?! 凭什么就是不行! 袁生突然红了眼,挣扎着站起身来,指天长啸:“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他疯狂的怒吼着,眼中逐渐浮现出水光,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跳了起来。 奈亦儿见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心痛不已,连忙跑到他身边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袁生,你不要这样!”奈亦儿紧贴着袁生的后背,哀声乞求着。 “公主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你不要再想着伤害她了好吗?!我求求你了!我们离开这好不好!” 听完奈亦儿说的话,袁生猛地收回了手,立马转身。 奈亦儿满是泪水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喜色,以为袁生这是准备答应自己了。 可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被紧紧的掐住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捣鬼!”袁生异常激动地死死抓住奈亦儿柔嫩的脖子,眼中充满着浓浓的恨意,好像是要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一般。 他已然失去了理智,整个人看上去都疯疯癫癫了的。 奈亦儿无力的挣扎着,脸已经渐渐转为了青色,但还是咬牙断断续续从喉咙里发出了声。 “不....我...我没有....” 奈亦儿一边使劲摇头一边说着,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起来,脚尖似乎已经脱离了地面很久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停止了呼吸,成为了一个死人。 这时,她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又一股的凄凉。 她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他的手里... 可现实就在眼前... 死在他手里,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奈亦儿开始放弃了挣扎,缓缓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上放了下来,轻轻闭上了双眼。 袁生还在愤怒的继续的摇晃着他的双手,奈亦儿的否认令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愤怒。 “不是你还能有谁!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在意那个女人,除了你还能有...” 话说到这,他眼中一闪,手中的动作倏地停住了。 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人的名字。 云衣... 手上的力气一松,奈亦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咳...咳...”奈亦儿十分难受的捂着脖子,小脸都已经涨成了紫红色。 一离开袁生了束缚,她便快速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脑中的浑浊也逐渐转为清醒。 袁生也似乎有些恢复了神智。 他差点忘了云衣这个人... 可云衣怎么会来到人间?这不可能!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天族降尘的迹象。 莫非是? “锁莲丹?!”袁平眼中一亮,像是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这是一件对他非常有利的事情。 “锁...咳...锁莲...丹?!”奈亦儿紧跟着惊叫出声。 “是灵婆!原来如此!”袁平恍然大悟道。 他原以为是水月用自己的力量封住了尸玉,可照如此说来,原来封印是出自她本身。 他就说...尸玉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制服的! 原来是是灵婆强行封住了她的灵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切的事情都能够解释清楚了!这就是为什么他在那个女人回到人间的时候没能察觉到,要派人到处打听携银瞳之人才知道这一切。 他早该想到的! 袁平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不管灵婆为什么要冒险封住她的灵根,可如今她已然被封住修为,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亦儿,我们先回去!”袁生漫不经心的唤了一声身后的女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急忙朝着某处而去。 还有机会!只要抓住那个女人!找到解药,一切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奈亦儿此时也已经明白了。 可她不明白,公主既然已经回复血族,洗去一身罪孽,为何少主要放任公主孤身来到人间? 尸玉也已被寻,灵婆为何不谨慎处理?非要公主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赋予一个小小的凡人之身上面? 如今袁生要是知道了... 不可以! 公主若是没有了修为,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奈亦儿望着袁生急急离去的背影,捂着脖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抹纠结。 终于,神色一定,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已然做好了决定。 一转身,奈亦儿运气灵力果断朝着断崖底下纵身一跃。 她一定要去找公主!奈亦儿此时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迅速踩着山崖边的怪石一路直下。 而早已离去的袁生却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根本就没有人跟上来。 他现在一心只想召集人手尽快将水月和童果二人抓来,除了这件事情,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另一边,柳彬几人在解决童果的事情之后也照原路回到了鬼欢堂。 水月在路中也早已经醒了过来,当她自己知道自己竟然在那种情况下睡着了的时候,她是无比惊讶的。 尤其是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死死抱住君渊寒的时候,简直吓的话都说不来了。 不过,她唯一欣慰的就是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可每个人都是犹如经历了世界大战了一般疲惫不堪。 尤其还是在这样的大雨中,更显狼狈。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但所有的人都高兴不起来。 走廊道内,水月静静的站在那,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雨滴一颗颗的砸下,而她的发丝和身上的披风也同样在微微滴着水。 沾湿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再加上那苍白的看不出一丝血色的唇和微微颤抖着的身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院子里面的尸体也已经差人处理的干干净净,再加上依旧下个不停的大雨,连一丁点血迹都看不到了。 可空气中弥漫着的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血腥味却依旧不能令人忽视。 而水月则是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某处,整个人看上去真的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就如同一个木偶娃娃被主人遗弃在那里。 君渊寒和柳彬两人站在另一旁的走道上看着不远处的水月,表情都不是很好。< 第一百二十章 女流氓的养成 君渊寒和柳彬两人站在另一旁的走道上看着不远处的水月,表情都不是很好。 可谁也没有上前去劝说水月。 君沐尘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两人的身旁,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简单的用纱布包扎了一下。 “四弟,柳公子。”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叫了他们两个一声,这才将他们两人的视线唤了回来。 “四王爷。” 柳彬微微行礼示意,可一抬手就牵扯到肩上的伤口,他的动作立即一顿,脸立马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君沐尘和煦一笑,连忙伸手阻止,轻声开口。 “柳公子不必多礼!” 柳彬也不推脱,小心的收回了手,只是脸上的痛意还未消除。 “都处理好了?” 站在一旁的君渊寒这时才开口,之前都一直看着君沐尘身上渗出猩红的白纱布,眼中或多或少包含着些微担忧。 君沐尘收起嘴边笑意,只是对着他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以前几百人的鬼欢堂如今就只剩下了魑魅魍魉他们这几人,这叫他如何启齿? 索性也就什么都不说便是了,反正他们各自心中都已经明了。 见此,三人都没有出声,气氛有些僵硬起来。 “宫内的马车已经到了,四弟,你该回去了。”君沐尘话题一转,将三人从这沉浸的气氛中带了出来。 君渊寒立刻狠狠的皱了皱眉,两眼复杂的看向走廊另一边依旧静静站着的水月。 这么久了... 她...还是不肯开口吗? 自从这一行人回来之后,除了从君渊寒怀中在挣扎起来时的一句对不起,水月就一直没有开口多说半句话。 算起来现在也已经过去快一两个时辰了,只是见她一直站在原地,就连身上被划烂的湿衣裳也没有换。 而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不忍去打扰她。 关于早上的事情,也再也没有人去过问,柳彬也一直未曾开口。 可如今自己要走了... 她呢? 君渊寒终于有些为难起来。 君沐尘也看着对面走廊水月一动不动的身影,微微有些出神。 柳彬见他们两这样,又看了看水月,只得低头唉叹一声,刚抬脚准备去找丫头谈谈,一抬头却发现丫头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他们这边了。 水月看着对面的三人,在雨中有些看不清他们的脸。 可她却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或者说...是某一个人的。 水月微微低了低头,眼睛有些许发酸。 轻轻闭了闭眼,了除眼中的酸涩。一睁开眼睛,水月脚步微抬,缓缓走向三人。 还没待水月走几步,便听见柳彬略带喜悦的声音响起。 “小九...你....” 柳彬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这。 丫头终于不再一个人站在那发呆了,他心中必然是高兴地,可这一高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水月抬起头,看向面前急忙赶来的三人,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无比牵强的笑了笑,才对着柳彬轻声开口:“我没事。” 柳彬先是愣了愣,脚步一停,他没想到丫头会一下子变化这么快,真是令他难以转换过来。 接着,忙附和着笑了笑,点点头。 “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一边点头,一边喃喃道。 水月也下意识的跟着他点了点头,目光慢慢转向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 可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连一向温和的君沐尘的脸色也是紧紧绷着的,似乎十分不自然。 水月微微低了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原谅。 “我...对不起...” 水月诚恳的道着歉。 最首先的就是童果这件事情,把君渊寒的鬼欢堂弄成这幅样子,跟灭门没什么两样了。 再者就是自己这样,又让他们担心了。 她心中怎么能过意的去? 水月的这声道歉,彻底是让柳彬放心了。 “好了,你没事就好、~!那小九你....你先随皇上进宫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了。”柳彬笑着开口,眼中满是欣慰。 他就说嘛,丫头哪有这儿容易被打倒?! 水月迟疑了一会,默默点了点头。 这一边的君渊寒也是立马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色终于开始好转。 “那小九就赶快去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我和柳公子,无碍的。”君沐尘也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不急不缓的说着。 看着小九能够不再封闭自己,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是落了下来,替她感到十分的高兴。 水月轻轻抿了抿嘴唇,又一次看向君渊寒。 他?不会责怪自己把鬼欢堂弄成这个样子?还愿意带自己回去吗? 这下轮到水月开始紧张了。 没有听到君渊寒亲口说,她是不会心安的。 君渊寒见水月满是歉意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装出一副严肃无比的样子,沉声开口。 “走吧。” 说完,转身走向门边。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轻扬。 水月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言未发。 继而看了剩下的两人一眼,目光坚定的说道。 “你们好好照顾童果,这件事情...我会弄清楚的。” 接着就迈开脚步跟上了君渊寒的步子。 她刚刚想了很久,问题就应该就出在尸玉上的血渍上。 可那到底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尸玉,而且?好像是要半尸玉解开老婆婆的封印?什么人会知道这么多? 水月一边走一边想着,当走到门口处,看见君渊寒站在马车旁等着自己的时候,水月轻微晃了晃头,试图将那些问题统统从脑中驱逐开来。 别想了,还是先回宫再说吧! 一旁的小奴才打着油纸伞早已经候着了,见水月一走出来就连忙小心翼翼的替水月遮着雨水。 “小九公子!来...您慢点...” 小奴才弯腰哈背的直点头,嘴上还十分谄媚的笑着。 水月没有在意,只是低了低头,缓缓走到君渊寒身边。 还没来得及抬头,水月就只感觉身子一轻,身上带起一阵冷风,再一回神,自己已经安安稳稳的落在了马车内。 或者说,是安安稳稳的落在了马车内君渊寒的怀抱中。 “启程。”君渊寒坐在马车内冷喝一声。 车外便能立马听见皮鞭抽的一声鞭响,紧接着就是一声马鸣,马车就快速的移动了起来。 “我身上湿的...你...你放我下来。”水月强装镇定的开口,右手有些不自然的捂住心口飞快加速的心跳。 君渊寒没有开口,只是轻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水月歪了歪脑袋,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这才开始注意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憔悴。 正当她准备开口,就感觉到身上的衣服传来阵阵异常的热度。 水月低头看向自己身上正在渐渐化干的披风,想也没想立马就伸手朝着君渊寒的胸口猛地一推。 他看上起本来就好像有些体力透支了,现在还用内力替自己烘干衣服,简直就是在作死啊。 “咳...”君渊寒吃痛的低咳了一声,完全没想到怀中的人会这么突然的来这么一下,眉头骤然扭曲在了一起,可手还是紧紧抓着水月,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怀中。 水月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迅速抓住君渊寒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准确的搭上了他的脉搏。 只是刹那间,水月的眼神一沉,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就扯开了君渊寒胸前的衣领。 接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片乌青带着些许紫色的淤青,正中央的地方还隐隐又血丝分布。 水月的手一紧,刚准备多拉开一些看看到底这片淤青有多大时,却被君渊寒出手阻止。 “怎么回事?!”水月的动作一停,疾声道。继而抬头看向已经睁开眼睛的君渊寒。 为什么他胸前会有这么大一片淤青,自己不是没有叫他去参加混战吗?也不知道全部的伤势是怎么样的,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难怪他之前那么反常... 等等...之前?! 水月猛然想起之前在大殿之中自己的那一掌。 君渊寒面色一沉,像是有意搪塞水月的问题,一只手拦住水月的两只手,一只手将自己胸前的衣领整理好,冷冰冰的开口。 “没什么。” 水月又怎么会相信?尝试着动了动手,却被抓的根本不能动弹。 眼珠微转,水月立马换上一副痛苦十足的样子,身子一下子无力的朝地下倒了下去。 “怎么了?!”君渊寒见状果然是一惊,连忙松开水月的手大叫一声,哪里还管的什么别的,迅速用手快速接住了水月向下倒去的脑袋。 而水月此时却看准了时机,猛然睁开眼、抬起头、扬起手。 动作一气呵成,不等君渊寒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便牢牢的抓住了君渊寒微微凌乱的衣领。 水月的嘴边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眼中甚是得意。 君渊寒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是上当了,可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还有些宠溺的笑了笑。双手耷拉在身子两侧,一动不动,任由怀中的小人儿‘宰割’。 水月又哪里会注意了这些?现在她的眼中就只有已经抓在手中的衣领,然后争分夺秒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族谱 君渊寒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是上当了,可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还有些宠溺的笑了笑。双手耷拉在身子两侧,一动不动,任由怀中的小人儿‘宰割’。 水月又哪里会注意了这些?现在她的眼中就只有已经抓在手中的衣领,然后争分夺秒的... 往两边的肩侧和身下一扯! 其实也只是轻松一拉,君渊寒的衣服就被扯到了双肩以外,胸前立马就一览无余了。 当她看到自己面前人**的胸膛时,嘴边的笑就这样僵在嘴边。 面前的人身上肤色晶莹如玉,几根长长的发丝也因为他身体的陡然倾斜随至于肩上,垂落于胸前,散落在水月的手指间,衬托出幽幽的微光。 适可而止的肌肉,多一分嫌赘,少一分嫌瘦。 作为一名医生,这种事情对于水月不来说并不陌生。 可她还是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的胸能完美到这个地步,刚柔并存。 可此时却不是用来欣赏他身材如何好的时候。 水月睁大着双眼,看着他胸前的一大片的淤青和肉眼可见的数不清的血丝,心头涌上一股酸涩。 只是一瞬间,水月就稳定了心神,指尖微微颤抖朝着君渊寒的胸口而去,对着一处看上去不是那么严重的淤青试探性的压了下去。 “痛吗?”水月低低的开口,话里面似乎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情绪。 头顶上久久没有回应。 水月又转到了一处比较严重的地方,只是微微的碰了碰,或者说她根本就好像没有碰到就快速的将手缩了回去。 “会痛吗?”水月又开口问道,声音开始带着浓厚的鼻音。 这时,头顶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不痛...只...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君渊寒支支吾吾安慰似的开口,或许是他很少安慰人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此时半裸着身子,他的声音听上去总让人觉得有不自然。 “小伤?”水月看着面前一大片的乌紫,眼中终于忍不住溢出点点晶莹。 这是她做的...是她把他打伤成这个样子的。 看这上面分布的血丝的颜色,水月就能知道这到底是小伤还是致命伤。如若不是他内力雄厚且反应快速,自己可能就会那样错手杀了他! 想到这,水月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猛地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头顶上的人,厉声斥责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小伤?那你告诉我,什么才算不是小伤?!你差一点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水月嘴中不停的训斥着,无助的搂紧了他的脖子,像是随时都会失去身边的人一样,身子无比害怕的颤抖着。 “君渊寒!你这个呆子!你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竟然...差一点就杀了你!我...” 水月不知这样不停的说了多久,声音由高变低,再到后面就如喃喃私语一般。 最终,水月靠在他肩上一直轻声抽泣着,干脆的紧紧的抱住了身上的人,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君渊寒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轻柔的抱着她,听着她的这些话,嘴边一直洋溢着名为幸福的微笑。 时间渐渐流逝,马车也赶到了宫门前。 赶车的小奴才很熟练的跳下了马车,另一个便微微替里面的人掀起幕帘,低着头恭敬的答道:“启禀皇上,我们...” 话卡到这里,就立马停住了。 那是因为他抬头的那一刻看到了马车里面的一幕惊的嘴巴都能塞下一整个鸡蛋了,哪里还说的什么话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了皇上衣衫不整的被小九公子紧紧的抱着?! 天哪天啊! 他吓得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帘子,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灰白的,是由于过度的惊吓所致。 心想:这...真是世风日下!竟然连天子都有了断袖之癖!看来传言也不是那么不可信啊,这皇上和小九公子果真是... 想到这,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水月听见外面的动静,也松立马开了手,抹了抹眼中残留的泪珠,撑起身子看向君渊寒。 “你还笑的出来!你...”水月一抬头就看见君渊寒含笑看着自己,横眉一竖,有些生气的指责了一声。 视线不自觉的下移,当她看到他还**着胸膛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顿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什么好。 刚刚是不是被别人看到了? 天哪?这会让别人怎么想?自己是疯了吧?! 水月真是又气又恼! 这时,君渊寒早已经适时的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沉声说道:“我们到了,你先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免得在受伤寒之疾,然后...那个...你记得好好休息。” 这么长的一段话,他说的很扭捏。 也许是此时的气氛本来就有些尴尬。 水月也只觉得自己坐立不安,浑身都不舒服。听完君渊寒的话立马点了点头,挣扎着起身。 “好,我等下去给给你配几副药,你也要按时服下,以免留下隐患。”水月依旧没忘记他胸口的伤,也学着他小心叮嘱着。 君渊寒迟疑了一会,摇摇头,否决了水月的话。 “我...我等会自己传太医,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水月听完就不高兴了。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她的语气里竟然还带了一丝丝恐吓的味道,之后的水月回想起来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当时为何胆子突然变得那么大了。 更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君渊寒,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急忙讨好般的摇了摇头,好像是被水月完全吓住了一样。 “我不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等会就把药给你送过去!”水月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急忙打断君渊寒的话。 不等他在多说什么,果断的掀开了幕帘,跳下了马车,逃也似的离开了。 还不跑的话,等君渊寒要是突然变卦了,自己不是又惨了? 水月毫无骨气又存在一丝侥幸的想着,飞快的朝着自己的栖云轩而去。 马车内的君渊寒看着面前一下子消失的人影,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就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 笑的无比真实,无比开怀。 手抚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由于抱过水月的缘故,微微有些沾湿了。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清清淡淡的... 君渊寒有些不舍的放下手,嘴角牵出一抹无奈的弧度。 这个小家伙...居然就这样跑了,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自己说的吗? 君渊寒又大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有些事情她不说,自己也是该说出来了... ————栖云轩———— 水月一路小跑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进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进了纳戒里面。 她必须要尽快找齐药材! 水月飞快的进了第二层,将需要的药材都尽量多的准备好。 “咕唧!!!” 小爪看见自己的主人像个落汤鸡一样,连忙赶上来询问。 “我没事。”水月漫不经心的答道,没时间管别的,只是不停的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终于找齐了所有的药材,水月仔细的将它们分装,然后包好。 一边忙活着,水月也时不时看向一旁飞来飞去的小爪,看着看着突然微叹了一声。 “小爪,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水月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她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人在从中作梗。 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出这么多事情? 小爪闻声立马来到水月身边,可惜也只是睁大着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样。 水月有些无奈的戳了戳它拳头大小的小脑袋,柔柔软软的,舒服极了。 “你这小家伙,除了照理药材和医术怎么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恩?” 说完,也学着它一样,睁大着眼睛打量着它。 结果小爪立马冲着水月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它除了照看纳戒里面的东西,知道面前的人是它的主人,还要知道什么吗? 答案是否定的。 它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它这样的反应令水月当场就崩溃了! 好吧,是她错了,她就不该和小爪讨论医术和药材以外的问题!简直就是自找心塞! 水月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始了手中的动作。 猛地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一亮,抬头对着又在一旁晃悠着的小爪说道:“小爪,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妈妈给我看的那个族谱?!” “咕唧!”小爪叫了一声,翅膀不停的加速扑闪扑闪着,然后点了点头,朝着第三层飞去。 “太好了!”水月一喜,立刻高兴地叫道,之前的抑郁全部一扫而光,立马拿着手中的药跟着它后面跑去。 她刚刚说起医书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那本古老的族谱,说不定其中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替自己解开心中所有的谜题...< 第一百二十二章 消失的神秘人 “太好了!”水月心中一喜,立刻高兴地叫道,之前的抑郁全部一扫而光,立马拿着手中的药跟着它后面跑去。 她刚刚说起医书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那本古老的族谱,说不定其中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替自己解开心中所有的谜题! 想到这,水月不禁又重新燃起斗志来。 不一会,小爪就带水月来到了三楼最里处的书架旁。 它的小翅膀还是继续扑闪扑闪着,身子却已经停在了某一本书旁边。 水月立即伸手去取。 “这不是医书吗?”水月打量着手中的书籍,皱了皱眉头。 可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翻开了第一页,然后是第二页、第三页... 水月翻了个遍,可如果她的眼睛要是还正常的话,手中的这本书的确就是一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医书,哪里是什么族谱? 刚准备问小爪个究竟,一抬头,就看见书后面略显异常的木格。 被挪开的医书后面的书架,似乎有道别样的轮廓,上面细雕刻着满满的暗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与其它的书架相比根本毫无无异样。 水月眼中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宝藏一样,接着连忙将那些书全部都小心的移开了。 将所有的书收起之后,水月的面前渐渐出现了一个长方形暗格,暗格的四周全部用暗纹隔开,可谓是巧夺天工。 经过时间的洗礼,它已经开始有些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可依旧看得出来着其中精致的手艺。 密密麻麻的暗纹,却一点也不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反而呈现出另一种令人折服的庄严与整齐。 哪怕是褪化的有些模糊了,也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它的不俗。 水月看着面前的情景,眼睛睁的大大的,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 原来这书架后面还有暗格!那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顾不得想这么多,水月连忙小心的用手推了推眼前的暗格,里面果然存在着一个小小的空间,放着好几本厚厚的书籍。 那便是她真正要找的东西! 眼前的书跟小时候看的一样,记忆重叠,唯一不同的只是好像比以前要新了许多,可还是透露着一股悠远古老的味道。 泛黄的纸页透出一股霉味,边缘处微微的上翘着,表面也早已经落满了厚重的灰尘。 水月的动作变得有些缓慢起来,看着那几本儿时记忆中略显些模糊的书,一股深深的思念在心口处蔓延开来。 “咕唧咕唧!!” 还没待水月多想,小爪就连忙叫了起来。 “有人来了?!”水月皱了皱眉,只好异常小心的抱起的格子里面的书,护在身前,生怕被弄坏了。 奇怪了,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 君渊寒吗?不可能啊?刚刚自己不是还说了等下去找他? 水月迅速回到房间,可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她又四处查看了一番。 这不可能,小爪不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的,一定有人来过这里! 水月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生怕错过写什么细节。 可是环视了一圈,水月最终还是没有发现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 这大雨天的,若是有人来,地上肯定是会留下脚印的,莫不是真的是小爪弄错了? 水月微抬了抬手,这才注意到身上还未换下的湿透了的衣裳。 “小九公子?!小九公子?!”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喊声,水月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了。 “来了!”水月不紧不慢的答道,只好先将手中的药材和书籍小心的放在书桌上,走过去给来人开门。 推开门,只见一名小宫女站在门外,手中还不知端着一碗什么汤。 “洛梅参见小九公子!” 洛梅见水月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连忙屈身行礼。 水月也不觉得惊讶。 这么多天一直有几人轮流照顾着她的起居,送送饭菜、打打水什么的。 她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原来是你,你这是做什么?” 水月了然的答道,手微微的扶住了门边,不解的盯着她手中端着的盖着盖子的小碗。 然后又将视线又移到院子门口。 之前因雷雨来临,门边的禁卫军早已经不在了,水月之前进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看见那儿有人,现在却又站了四人在哪儿。 这一定是君渊寒吩咐的吧? 水月这下就明白了。 “回小九公子,这是御膳房做好的姜茶水,用来驱寒的,小九公子趁热喝吧,待会就有人来替您打水沐浴更衣了。” 洛梅看着面前可以用‘狼狈’二字来形容的的少年,依旧轻快地笑着开口。 小九公子不管怎么样都是这么的好看!洛梅有些花痴的想着,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水月的全身上下。 这些天以来,她在水月面前都是这样,不像第一天来时那般拘束了。 况且,小九公子也不是什么苛刻的人,相处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多谢了!”水月微微点了点头,十分有礼的轻笑一声,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她手中的姜茶。 当把姜茶缓缓举到嘴边时,水月的作稍作停顿,将它放在鼻尖不着痕迹的嗅了嗅。 确定没有什么喝不得的东西,她这才放心的抿了几口,火辣辣的姜茶一落肚,果然就觉得浑身暖了不少。 “小九公子不必客气!”洛梅略带羞涩的笑了笑,眼珠子依旧定在水月的脸上。 水月也没有开口点破,喝完姜茶也就叫她离开了。 不一会,水月便简单的沐浴梳洗一番,待到浑身都在舒适的热水浴中变得暖和了以后,这才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水月穿好衣服后,看着自己不停往下滴着水的长发,有些束手无策。 要是这时候有个电吹风该多啊?! 不过前提是还要有电...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水月万分无奈的使劲拧了拧发尖,像是拧毛巾一样,许多水便顺着她的指尖快速的流了下来。 每次洗完头发之后起码要等好几个小时才能干透,有时候她真想一剪刀把它们全‘咔嚓’就好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真的也只是想想,长发飘飘可是大部分女生的最爱,护着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咔嚓?’ 水月自然也不例外,晃了晃头,将手中的水渍擦干后缓缓坐到了书桌旁边。 反正头发没有干,也不能扎起来,只能等等再去找君渊寒了。 自己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水月便翻开了自己之前带出来的族谱细细看了起来,希望能够从当中找到一丝线索。 翻开第一页,水月就愣住了。 看着上面整整齐齐排列着的字体,水月脑中却是混成了一锅粥。 这都写的什么啊?! 她真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水月又连续翻开了几页,可还是没有找到一个认识的字。 “什么啊!”水月十分气恼骂了一声,猛的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居然一个字都看不懂,这也太伤自尊心了吧,至少也要有那么几个要认得出来啊! 水月刚准备将书放回去,可又有些不甘心。 深吸了一口气,她又拿起另外一本看了起来。 才打开第一页,水月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眼中满是挫败,继而眉头深深的苦皱了起来。 没想到字迹居然还是一样的... 可水月这次却没有合上,反而仔仔细细的开始看了起来。 她就不信了,这点小文字能够难得住自己?就算是靠猜的她今天也必定要给它猜出来!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水月一直都很努力的和手中的书籍奋斗着,却还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终于,她揉了揉早已经发酸的眼睛,无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半干了的长发。 算了,还是先到这儿吧,君渊寒那边说不定还等着自己呢,还是早些过去比较好... 水月这样想着,连忙起身将头发梳理好。 这时候她正准备去拿一边的药材时,窗户外面却突然刮起一阵风,桌面上的书快速翻动着,最终停留在最后一页便没有动了。 水月顿了顿,定睛一看,原来那上面画着的正是小时候妈妈给自己看的血纹戒还有天族的令牌。 她在刹那间有些失神。 只觉得似乎自己好像看见了妈妈在自己面前指着那些跟自己一一地细说着、解释着。 水月停下了这时候手中所有的动作,轻轻抚摸着纸上面的画儿,仿佛那上面还留有妈妈的余温。 时间似乎也随着水月缓慢移动着的指尖放慢了流逝的速度。 水月这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传来一阵很不自然的感觉。 就像是... 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水月视线一凝,立马抬起头寻找这感觉的发源地。 “君渊寒...你...你怎么来了?!”水月见门口站的人轻微的有些被吓着了,呼吸一滞,手中下意识地快速合上了桌上的书,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君渊寒见水月合上了那本书,眼中立即闪过一丝异样。<b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刺客 君渊寒见水月合上了那本书,眼中立即闪过一丝异样。 却只是一瞬间,就被他很好的掩盖了下去。 刚刚她的一言一行,君渊寒站在门外早已尽收眼底。 他本来是等她来找自己的,可是等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看见她来,他心里就不禁有些担心了。 又经过今天这么一件事,他越发不能静下心来,干脆就跑到这栖云轩来找她了。 一开始他是敲了门的,可是屋内一点回应都没有,他便没有更多的耐性再等下去,索性就尝试着推开了门。 于是,这便看见水月盯着桌上的书发呆的样子。 “你这么久没有过去,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就来看看。” 君渊寒站在原地不急不缓地答道,脸色并无异常。 水月听完后,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丝窘态,微微咳了一声后,低头轻声解释道:“是...是耽搁了一点时间,不过...” 说到这,水月停住了没有再开口,反而抬起头看向门边依旧站着的君渊寒,微微一笑,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刚准备过去你就过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身后。 外面的雨还在下,从屋檐上落下的雨水时不时的溅到了他的身上。 水月神色一动,忙招呼一声。 “你先进来吧。” 君渊寒也没有拒绝,缓缓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目光却看向了水月的书桌上,眼里明显写着好奇之意。 水月却好似没有看见一样,状似不经意的将书桌上的书放到一旁,又刻意用其他的书压着。 接着便拿起一旁包好的药。 “这是药,每三个时辰……” “你刚刚在看什么,我敲门你都没有听见。” 君渊寒一下子便冷冷打断了水月的话,直接开始问起她来了。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几本泛黄的书籍。 水月的表情立即变得有些僵硬起来,手中的药材也不知道该放下还是拿着了。 “你...你敲门了?那我...我怎么没听见...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我...” 水月不停的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可她也没做什么错事呀? 可一对上君渊寒探索的目光,她就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一般。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君渊寒见水月不肯告诉自己,也没有打算过多追究下去。 心中却渐渐开始蔓延一股名叫苦涩的东西。 她总是有这么多秘密,却一直不肯告诉自己。 自己就那么不值得她相信吗?难道他做的这些...她都这般的视若无睹吗?她心中就没有一丁点的感触吗? 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 君渊寒冷着一张脸,无比失望的收回了视线,背对着水月坐到了茶桌旁,一言不发。 水月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君渊寒这是在生自己的气。 可做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实在是不想让他卷入这其中。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了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水月无奈的叹了一口,走到君渊寒的身旁,她垂下眼帘,抿了抿嘴,迟疑了好一会儿,低低的声音传来:“君渊寒...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要比知道来的好。” 水月无比真诚地看着他,只希望他能相信自己说的话。 “嗯。”君渊寒没有过多反应,只是轻轻地了一声。 可依旧冷冰冰的面容表示他还是在生气。 水月便更加不知所措了。 她的手指不停的捣弄着自己手中的药包,小脸紧紧的皱成一团,心思早已经飘远。 她到底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君渊寒不那么想呢? 水月思前想后考虑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一旁一言不发人君渊寒,水月也只好跟着呆坐着没敢发声。 “这又是何物?”君渊寒此时却开口了,目光紧盯着水月手中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眼中重新盛满了好奇。 水月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手中的瓶子。 “哦...这个啊...” 水月扬起手中的瓶子,里面橙红色的液体跟着荡漾出些许水声。 刹那间,水月的脸上立马变得五颜六色的,不管是怎样的词语都不能形容出水月此时脸上十分多彩的表情。 因为她手中拿着的并不是别的,而是一瓶来自现代的...红花油。 刚刚只是见这个刚好有用处,所以就顺手拿出来了。 本来她是想换个瓶子装的,可现在... 似乎也来不及了... 水月拿起手中的瓶子不自然的晃了晃,嘴巴张了又闭上,就是不知道说什么,不知该怎么跟君渊寒解释这个东西。 “这是药,你胸前的瘀肿...反正就是...” 水月眉头紧皱,一脸纠结的抿着嘴唇,声音就此停了下来。 “哎!反正你每天抹这个很有效的。”最终,水月十分用力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堪堪跳过了这个问题,只是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连忙将手中的红花油递给了他。 这解释起来她就是有十张嘴也很难说清楚。 君渊寒却显得异常认真,一直打量水月手中无比精美的瓶子,却没有伸手去接。 他此生从未见过这般纯净透亮的药瓶,瓶身如此别致光亮,一切犹如浑然天成一般,想必这其中的药也是人间罕见吧。 “这个药,看上去很珍贵。” 君渊寒十分肯定的说道。 水月的嘴角有些抽搐。 在现代,这一小瓶也就十几二十块钱的样子。 应该算不上很珍贵吧... 水月刚准备摇头,可一想到现在是在古代,好像的确是很少见。 迟疑了一会,水月又点了点头。 “我只是小伤,如此珍贵的药物你自己留着吧。”君渊寒见水月点头,立马没有了收下的意思。 水月刚准备解释什么,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躁动。 君渊寒最先站起来,目光锐利的看向门外。 水月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立马将手中的药材全数安置在桌子上,也随之站起身来。 “怎么了?!”水月连忙问道,只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隐隐约约好像穿来许多人焦急的惊叫声。 “抓刺客!” “有人潜入皇宫了!快来人!” “别让他跑了!快来人!” 想起之前小爪说的有人,一霎间,水月全身紧张得像是一块石头,立马提脚准备出去一看究竟。 刚一迈开步子,就被君渊寒拦住了。 “不许去!” 君渊寒不庸置疑的厉声命令了一声,自己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只是去看看!”水月急的直跺脚,却又被死死拦住了去路。 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究竟是不是之前来找自己的那个人? “你...呆在这比较安全。” 见水月这般着急,君渊寒的话渐渐软了下来,好似讨好的在和她打着商量一般。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多半都是冲小九来了。 “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应该赶紧去抓他们啊!” 水月y一边说一边努力朝着门外张望着,可君渊寒还是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水月更急了。 “你说话啊!我...我不会给你扯后腿的,我保证!” 水月连忙竖起自己的三根手指在脑边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似乎又有很多人加入了其中,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心里七上八下,心情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君渊寒听闻门外的动静,神色也松了松。 尽管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人,可是他却不能不管小九的人身安全,如果带她去,绝对不可能! 可见她如此着急,若是自己一人前去,那她怎么办?她一个人如何自保?、 而且...假如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他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想到这,君渊寒又就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事情等会再说。” 君渊寒阴沉着一张脸低声道,好像是在告诉水月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水月神情一愣,听完这番话后脑中出现刹那间的空白,直直盯了君渊寒的脸数秒,心跳的突然有些加速,‘扑通’、‘扑通’的响着,脸上不自觉地有些开始泛红。 君渊寒脸上也闪现出一丝不自然,眼角瞥开水月所在的范围,再次声明:“待会就会有人来了,在这之前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说完,便又重新坐了下来,端了一杯茶不急不缓的品尝着,好似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哦..那...那好...” 水月有些木讷的点点头,不知为何,听完君渊寒的话后也跟着鬼使神差般的坐了下来,眼神到处乱瞟,这时才开始觉得自己的脸上变得火辣辣的。 果不其然,两人才刚一坐下来没多久,院子内就传来了无数的脚步声。 “吱呀!” 房间的木门被鲁莽的撞开,屋外的雨水借着风一阵一阵的飘进了水月的房间内,敞开的门槛边顷刻间全部被打湿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欢聚一堂 “吱呀!” 房间的木门被鲁莽的冲撞开来,屋外的雨水借着风一阵一阵的飘进了水月的房间内,敞开的门槛边顷刻间全部被打湿了。 “皇上!皇上!” 屋外,向公公扔掉了手中的雨伞,火烧火燎的赶到了君渊寒面前,一脸灰白,而且还大喘着粗气,发丝和衣裳稍微有些湿。 确认君渊寒好好地坐在这后,才急忙冲着身后发话。 “快!快来护驾!快啊!” 向公公一边使劲招手一边大声命令着。 立马就有无数个禁卫军冲了进来,每个人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长矛都不停的往下滴着水,为首最先站立在向公公身边,其他的人以君渊寒和自己为中心团团围住,每个人的神情都异常的紧张。 “皇上!惊扰了圣驾!末将罪该万死!” 为首的禁军统领李立,身穿铜甲,五大三粗的身材,一眼就给人劲鼓鼓的感觉。特别是那双大脚板,走起路来蹬蹬响。 见君渊寒被层层保护着,也着实松了一口气,这才连忙跪下来请罪。 君渊寒冷静的环视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定在他的脸上,开口询问。 “无碍,人抓到了吗?” “回皇上!已经派人去追了,可是...” 李立的话说到这就停了下来,眼神有些躲闪。 水月本来就一直等着消息,见他止住了嘴一直不肯在说下去,哪里还坐得住?心里也更紧张一步,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似的,立马站起身来,急急问道:“怎么了?” 李立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谁也,又迟疑了一阵,这才叹了一声,微微抱拳无奈的答道:“今日天色本就不好,视野不清,来人的身手也是顶一顶二,恐怕...现在他早已出了皇宫了。” 说完,李立又将头低垂了下去。 君渊寒一直没有多大反应,只要小九安全,他什么也不担心。 而水月在众人眼中却显得有些关心过头了。 “你们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水月又急忙问道,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他? 李立看了看一旁的向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说话。 他也是听到呼喊才急忙赶过来的,具体事情他真的不清楚。 “这...”向公公稍做思索了一番,这才抬头看向水月,眼中略带深意。 “这恐怕要去问庾贵人等人了。” “庾芷儿?” 水月的眼中立即闪过一丝疑惑。 “庾贵人?” 君渊寒也十分不解的开口重复了这三个字,似乎根本记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一样。 “回皇上!刺客最先出现在雅歆阁,是被庾贵人发现的。” 听完向公公的话,水月和君渊寒不约而同的齐齐看了一眼。 这其中到底出了个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和庾芷儿扯上关系?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只是一个普通刺客?并不是冲着水月而来的? 两人都在同时思考着这个问题,只见君渊寒一起身,立马抓紧了水月的胳膊。 “跟我来!”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水月也二话没说快速跟上他的步子。 “皇...” 向公公刚想想说外面危险,劝他不要去了,却被君渊寒一口打断。 “你们也跟上。” 再一看,院子里面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向公公连忙起身打探着院内,确定没人之后越发是担心了。 这万一要是碰见刺客了,他怎么担当的起啊! 再回望屋内,一行人还站在房间内,谁也没有动作。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啊!”向公公一跺脚气急的开口,气极的拿起一旁扔下的雨伞,最先跟了出去。 剩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手中的武器尾随而至。 很快,君渊寒就已经带水月来到了庾芷儿所在的雅歆阁。 只见这里到处都是保持高度警惕的禁卫军,门窗也都是大敞着的。 水月和君渊寒了相视一眼后,立即走了进去。 令水月没有想到的是,这不大不小的房间内,却站着了不少的人。 除了闻声赶来的禁卫军,最令水月感到不寻常的就是这大殿中的女人。 除了庾芷儿,还有着不下十个的女人的都聚集于此。 个个穿着打扮华丽,妆容精致,肤白貌美。 看样子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宫女之类的,肯定是这后宫的嫔妃。 当然,这当中也不缺乏水月认识的。 就比如当初林中书的女儿林迎夏、一眼就让自己觉得尖酸刻薄的南烟、还有貌似知书达理的山芙,以及能和辛千琴平起平坐的右相之女采萱等等... 只是...她们?她们怎么会一齐聚在这里? 水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这件事情也绝非简单之事。 屋内的一大群女人相互聚在一起,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一见两人的到来,不!是见君渊寒的到来,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瞬间抛之脑后了。 “臣妾参见皇上!” 一群人连忙集体起身行礼,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整理头发的整理头发,每个人都犹如重获新生一般,脸上统一绽放出了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 水月看的心中立刻升起一股烦意,脸色也差了许多。 “有没有这个必要...” 水月不禁小声嘀咕着,紧皱成一团的小脸上全是对她们的不满。 “你在说什么?” 君渊寒猛地回头看向水月,好似不经意的询问着,眼中却是盛满了笑意。 水月一惊,立马像是做错事情被抓现场一样,神色变得尴尬无比,半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水月暗中懊恼,她们怎么样关自己什么事情!瞎嘀咕什么?! 众人这是也才开始注意到君渊寒身后的水月,神色都或多或少的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再往下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变成了憎恨和愤怒。 水月感觉到自己胳膊上灼人的视线,浑身都禁不住开始起起皮疙瘩了。 这一看才知道君渊寒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没有放手。 水月连忙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在右手边揉了揉,眼神低垂着,飘忽不定,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君渊寒也自然而然的收回手,神色一暗。 将视线转移到大厅里面,君渊寒无比威严的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开始发话了。 “谁是庾贵人?” “回禀皇上!臣妾便是!” 庾芷儿连忙站出来,微微行了行礼后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君渊寒。 君渊寒没有过多理会,轻皱了皱眉,继续开口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庾芷儿听闻皇上这样一问,以为皇上是关心自己,心中一阵狂喜。 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挤出了几滴眼泪,幽然撩起朱唇。 “回皇上,方才臣妾正与各位姐妹闲聊,可不料竟看见一抹身影一闪而过,着实将我吓了一大跳!” 说完,还适当的低声抽泣了几声,看上去真是我见犹怜。 一旁的禁卫军看了都眼中盛满怜惜,盯着庾芷儿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一番。 水月却察觉到她话中的异常,连忙开口问道:“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了吗?是男是女能分辨的出来吗?” 听完水月的话,庾芷儿轻柔的抬起手,用手帕小心的轻拭了眼角的泪水,以免乱了脸上的妆容,这才缓缓摇了摇头,轻声答道。 “这个我便不清楚了。” 水月的眼中立即闪过一抹无比复杂的情绪。 君渊寒见水月这般,也没有开口打扰。 细细思索了一番,水月将目光转向众人,这才重新发问。 “那他可有对你们做些什么?” 水月仔细的观察着众人,似乎洞察着一切。 听完水月的话,众人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过看向水月的目光中似乎总有些不自然。 水月并没有忽略这么重要的线索,继而看向庾芷儿。 庾芷儿盯了她好一会,神情亦是有些紧张,但也还是摇了摇头。 水月的眉心微微动了动。 既然只是看见了一个人影,连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楚,而且也没有对她们造成一丁点的威胁,为何她们会如此紧张? 难不成...... 她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别人听了去? 想到这,水月的眼中倏地一沉。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水月盯着屋内的一群女人,眼中闪着无比危险的讯号。 要是她们是在密谋什么有关于自己的计划,那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这句话一出口,许多人的身子都明显一震,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了一般,都不敢去看水月。 水月果断的将视线转移到为首的庾芷儿身上。 却只见她神情一滞,继而快速的淡然一笑,娇俏道:“方才...我们只是聚在一起聊聊家常,小九公子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说完,她还特地装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如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此刻受了水月的欺负一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十五将至 “方才我们只是聚在一起聊聊家常,小九公子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说完,她还特地装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如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此刻受了水月的欺负一般。 而水月就这样站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默然相对。 “怎么了?” 君渊寒也不解的上前询问,并且学着水月的样子轻皱了皱剑眉。 水月摇摇头,缓缓渡到庾芷儿面前,紧紧地盯了她半饷,这才开口。 “聊聊家常?你们还真是好雅兴?恩?” 水月挑了挑眉,将视线缓缓转移到众人的身上,眼中一暗。 只见她们都低垂着头,没敢开口,哪怕是之前盛气凌人的采萱和南烟也是显得有些过于紧张,半句话都没说,思绪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中秋佳节将至,自然是该聚聚的。” 庾芷儿依旧不慌不忙的打着,只是腰前紧紧拽的手泄露出她此时溢于言表的紧张。 水月这时却没有心情再去在意这些细节了。 当听到‘中秋’二字时,水月的身子明显的一震,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整张脸突然间变得煞白。 中秋... 中秋... 水月的眼珠子不自然的转动着,眼睛上的每一根睫毛都跟着不停的颤抖,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般。 这么快...就这么快...这么快的就到了这一天了吗? 水月狠狠的拽紧了手中的十指,努力平复着胸前毫无规律的起伏。 “你怎么了?”君渊寒站在前面最先发现水月的异常,看着她突变的脸色,他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水月不知为何的,好像是被突然被君渊寒给吓了一跳,瞳孔猛然一缩,待真正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水月才敢松了一口气。 “没...我没事...”水月轻喘着开口,额头上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颗颗冷汗。 君渊寒神情一边,无比担忧的将手附上了她的额头。 “皇上!” 一旁的庾芷儿见皇上这般无视自己,又当着自己和这么嫔妃的面和其他的男子卿卿我我,有些不满的轻唤了一声,仇恨的目光时不时落定在水月的脸上。 却只见君渊寒无比嫌弃的皱了皱眉,手中的动作微微放慢,立即疾声喝道:“你闭嘴!” 庾芷儿吓得面如土色,立即跪了下来,万分惶恐的细声开口。 “臣妾知罪了!还望皇上莫怪!” 嘴上虽是这样说这,可低低垂着的头遮却遮住了此刻她最真实的表情。 屋内的人将这幅情景全数收入眼中,那群女人不约而同的相互望了望,眼中都藏着让其他人难以捉摸的神色。 水月也感到此刻气氛的异常,立刻向后退了退,脸色也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君渊寒的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看着离自己突然远了一大段距离的水月,犹豫了许久,他这才将手慢慢收了回去。 看着一言不发的水月,他似乎也有些不悦,皱了皱眉,朝着她沉声道:“既然问清楚了就回去吧。” 水月连忙点点头,一股脑的冲向的门外。 君渊寒立即抓住了她。 水月的呼吸一滞,身体一动不敢动了。 “我送你。” 身后传来听不出一丝感情的声音,却让水月感觉到了来自他内心深深的挂念与担忧。 不知是怎么的,水月竟然乖乖的点了点头。 接着,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轻舒气的声音,轻的让人难以察觉,一道黑影闪过,君渊寒便走在了自己前面。 水月连忙跟了上去。 才走到门边,正巧碰上刚刚才赶来的向公公。 “有消息吗?” 不等水月开口,君渊寒便提前帮她问了。 向公公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片难色,连忙跪下了,颤抖着身子说道:“启禀皇上!刺客...刺客逃了...” 水月和君渊寒听完都没有过多反应,好像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一样。 “起来。” 君渊寒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拉着水月就准备要离去,却被地下跪着的向公公叫住了。 “皇上!皇上...外面风雨大,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切莫伤了身子啊!” 向公公万分担忧的开口,手中顺便递上了一把雨伞。 这秋雨冰寒透骨,万一要皇上是因此感染了伤寒,他该当何罪? 君渊寒听闻后,立马回头看向水月身上半湿的衣裳。 水月还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 “朕知道了。” 君渊寒果断的答道,立刻松开了抓住水月的手,褪下了身上宽大的外套,不由分说的盖在了水月的肩上。 “你!” 水月一惊,不知道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刚准备脱下来还给他的时候,自己的手刚一抬起来就被君渊寒准确的抓住了。 水月只觉得身子向前猛地一顷,自己的脚也跟着额不由自主的迈开了。 当她经过向公公身边时,看见他手中的那把雨伞,水月立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它。 “向...向公公...这伞我...啊...” 水月刚准备跟向公公说明一声,身子就被狠狠的一扯,要不是她有所防备,差点就又要摔倒了。 “喂,君渊寒!你脑子里想的什么?这么大的雨,这儿明明有雨伞你为什么还要跑出来淋雨啊!” 水月待站稳了之后不满的大叫了一声,轻轻撇了撇嘴角,连忙挣脱掉君渊寒手中的束缚,将雨伞撑开举在两人的头顶。 君渊寒看了看头顶处的雨伞,又垂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像是算计着些什么,继而一个字也没有说,转头一笑,抬脚就往雨中走去。 “喂!你...你站住!” 水月也跟着上前了一步便没有再前进,立刻摆出一副十分不爽的样子,气势汹汹的朝着前面的大叫着。 好歹自己也是关心他不让他淋雨吧,怎么可以这么不领人情呢! 可不管水月怎么叫他,君渊寒就是没有停住脚步。 水月咬咬牙,提了提脚边碍事的裙摆便小跑着跟了上去了,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叫他等等自己。 院子内的向公公看着两人逐渐离去,这才缓缓站起了身来。 多久没有看见皇上这般耍性子了? 看来,传言或许是真的...只是... 想到这他便淡淡的轻叹了一声,让人听不出其中的寓意。 “好了,大家也不要惊慌,不过也不要放松警惕,如果看到可疑的人,一定要及时通报!” 向公公将转过头,对着众多侍卫吩咐道。 “是!” 众将士齐声应答。 向公公这才注意到屋内的众人,神色微微有些异常。 这后宫的娘娘们怎么都聚集在了庾贵人的住处了?这... 可定然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虽是这样想着,可他还是不得不向着她们低头行礼,十分恭敬的开口。 “奴才该死!惊扰了各位娘娘,还望恕罪!” “向公公不必如此自责。” 最前边的庾芷儿芷儿最先开口,视线却是追随着早已经消失在院外的身影,之前楚楚可怜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狠辣了起来。 向公公自然是没有看见的,只见他又低垂了垂身子,腰压的越发低了,点点头,再次开口。 “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恩。” 庾芷儿轻应了一声,向公公便带着一行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雅歆阁。 待所有的人都退下了之后,屋内便只剩下之前的那帮女人。 只见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一样的情绪,似乎都在考量着些什么。 庾芷儿眼中闪过一抹十分得意的笑,唇角一勾,嫣然笑道:“各位姐妹可是看到了?还不愿意相信芷儿的话吗?” 这话一开口,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庾芷儿的身上。 尤其是南烟和采萱一行人,眼神里满满是沉甸甸的阴暗。 其余的人也都好不到那哪里去。 庾芷儿笑的越发厉害了。 “各位姐们们可都考虑好了?” 她再次开口,眼中是志在必得的信心。 尹小九...这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竟然敢和皇上这般亲密无间!甚至让宫中的传的如此沸沸扬扬的,还不知收敛! 你若不除!实在是叫我夜不能寐! 庾芷儿咬牙切齿的想着,猛地抓紧了手中的锦帕,像是要将它揉成粉末一样... ————御花园————— “君渊寒!你...你站住!” 毫不知情的水月还在一只手提着自己脚边的衣服,一只手撑着从向公公那儿拿来的雨伞,可怜巴巴的在雨中不停的追随着君渊寒的步子。 一边追,水月还不忘一边断断续续的叫着他。 可君渊寒却好似是故意不让她追上一样,走的异常的快,却又能让她不跟丢。 水月原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实在是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只好无奈的停了停步子,单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喘着准备歇息一会。 雨本来是有些转小了,可此时却开始越下越大,雨珠落在地上溅起一层水花,一层薄薄的水雾平铺在地面上,将脚下的石路都改变得有些朦胧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升温 水月心中一急。 这么大的雨,君渊寒的衣服还在这可怎么办?!他身上本就有了伤,这下下去说不好会着凉的! 正当水月此时准备站起来继续跑上去的时候,眼中却突然闯入一双半湿的靴子,还有已经被淋的半湿的长袍。 水月盯着愣了一秒钟,立即抬起头来看向雨中的君渊寒,眉头轻皱,快速地上前一步将油纸伞高高的举在了两人的头顶之上。 他的头发都已经淋湿了一大半了,脸上也满是水纹。褪去了之前给水月的衣服,身上只剩下最后一层单单的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被雨滴打湿之后变成一件满是圆圆点点的衣裳了,倒是也别有一番意境。 水月注视着他无比近的面容,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呼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耳边滴滴答答的雨声都好似不那么真切了。 大雨还在肆意捶打着万物,最终落在地上,很明显地溅起丝丝涟漪。 就如同水月此刻的心。 “看够了?” 君渊寒就像是刚刚在雅歆阁那里一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眼中同样是盛满了笑意,只是脸色有些偏红去了。 水月眼眸微动,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看上去很是不自然的君渊寒,脸上立即闪过了一丝窘迫。 “你...你站在这干什么?!” 水月支支吾吾的开口,脑袋里面像是打了死结了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何时变的这么花痴了?三番五次的盯着人家看的出神!真是丢死人了! 就连她自己也不禁也有些脸红起来。 君渊寒倒是没有再笑了,反而一本正经的答道:“不是你叫我站住的吗?!” 水月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导致她始终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是啊,明明是自己叫他站住的啊! 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啊?! 水月捏紧了手中的伞柄,抿了抿唇,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大声开口。 “是...是啊!” 水月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点了点头,视线转移到自己手中的伞柄,连忙递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自己拿着!” 水月毫无底气的命令着,声音越变越小。 奇怪,她怎么这么胆小了? 君渊寒看了看水月手中的伞柄,又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似笑非笑的开口。 “我不用。” 说完又转身欲离开。 水月心中一横,立即抓住了他的胳膊,将手中的伞朝着他的身上靠了靠。 而君渊寒则是转过头避开了水月的视线,微微扬了扬嘴角。 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去拿雨伞,故意将自己的衣服送给她,看她会怎么做。 结果已然出来了。 “雨下这么大了,怎么不用?!” 水月厉声斥责了他一番,又走到君渊寒面前将手中的伞柄在他眼前晃了晃。 “拿着!” 此时的君渊寒早已经收起了笑容,正着一张冰块脸盯着水月,似乎要把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水月有些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这眼神,实在是...反正就是令她浑身都开始不舒服起来了。 “你...这么在意?!” 君渊寒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忽然间变了脸色,前一秒还是冰山一块,下一秒便阳光灿烂,语气轻快的询问着她。 水月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是中了某人的圈套了。 “你...”猛地睁大了双眼,水月松开君渊寒的胳膊直直指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一个君渊寒!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水月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咬了咬嘴唇,偏过了头不再去看他,略带着赌气的滋味,鄙夷般的开口。 “谁...在意了?真是好笑!” 说完,冷笑一声还不够,甚至还趾高气扬的轻哼了一声。 这样一来,君渊寒心中越发高兴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 心中暗喜着,自己的表面功夫却同样也是做足了。 只见他点点头,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 “原来是这样,那我走了。” 这一次,君渊寒再也没有给水月抓住自己的机会,一下子就闪身来到了水月雨伞范围之外的位置。 不过,只是几步,他却也没有再移动步子,只是依旧站在在原地,任由天上的雨水砸在自己身上,直到水月看见。 “君渊寒你不要命了!不知道身上有伤吗?非要淋雨你才舒服?!” 水月一转头看着君渊寒一动不动的站在雨中,立即小跑上前又重新替他撑了雨伞,还不忘一通指责。 还不等水月再次开口,君渊寒这次却又重新开始迈开了步子。 “喂!君渊寒你...”水月倏地一惊,却也只好无奈的高举着手中的雨伞跟上了他的步子。 “君渊寒!” 水月一边走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可前面的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朝着前方不急不缓的走着。 “君渊寒!你倒是说句话啊!!” 水月依旧不折不饶的跟在他身后大声叫喊着,雨也变得越来越大。 “君渊寒!你再不说话我就不走了!” “......” “你!你...我真的不走了!” “.......” “我不走了!!!” 水月无比气结的开口,做样子般的停了停脚下的步子,可手中的雨伞倒是跟着她的手在‘前进’着。 前面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脚下的步子反而隐隐还有加快的趋势。 水月想也没想也立即加快了步子,手中的雨伞高举着,从未离开过他的头顶。 “君渊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过分?!” “......” “你真的很过分!” “......” “你能不能走慢点啊!赶着去投胎吗?!” “......” “喂...我叫你走慢点不是走快点!你耳朵聋了吗?!” “......” “君渊寒!你太过分了!!!” 这一路上,就在水月无尽的谩骂声和君渊寒无尽的沉默中度过了。 很快,两人就又重新回到了栖云轩。 君渊寒走在前面,水月跟在后面,见两人已经来到了门前,雨水再也不能滴在自己的身上,水月沉呼了一口气,身子毫无半点形象的瘫在了大门上。 她的手都已经快要举麻了! 不!是已经麻了! 这个君渊寒真的是太气人了!不说话也就算了偏偏还故意走的那么快,还说不得!一说便走的更快了! 可不论怎么样,却又刚好能让自己追上!根本就是戏弄自己嘛? 水月微微喘着粗气,用手中的伞撑着自己的身子。 她实在是不行了!再多走一步她都会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而君渊寒这是无比悠闲的站在门口处看着已经累成狗的水月,嘴角一直噙着不容忽略的笑意。 知道看见水月肩上的潮湿,这才突然的皱了皱眉,神色瞬间转冷。 “这是怎么回事?” 君渊寒赶紧将水月扶起来,却只见她身后的衣襟都早已湿透了。 正准备将他自己的外套取下来看她里面的衣裳有没有湿的时候,胸前却被一个硬物狠狠一戳。 “还不是因为你啊!干嘛走那么快?!” 水月十分不满的开口。 她早就察觉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被扶起来之后便下意识的用雨伞对准了君渊寒的胸前,有些赌气般的不想让他靠近,早已经忘记了他身上还有伤这件事情了。 “唔...” 君渊寒疼的一张俊脸猛地纠紧了起来,痛苦的低吟了一声,手迅速捂住胸口,晃晃悠悠的朝着水月后退了数步,额头上的青筋瞬间跳起,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绯红。 这个女人... 下手这么重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吗... 水月这时候才惊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脸色在一瞬间转为土色,心里笼上一层愁云,心口仿佛也同样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 “啪!”水月手中的雨伞立刻就被水月狠狠地甩到了一旁,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连忙上前扶住君渊寒的身子,无比害怕的惊叫道:“君渊寒!” “君渊寒!你...你没事吧!” 水月吃力的扶住君渊寒的身子,免得他倒下,眼中都被吓出了点点泪光来。 她真的忘记他身上还有伤这件事情!这可怎么办!这...这... 水月急的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跟着发抖。 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笨了?!明明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一到他面前自己就全忘了! 她懊恼着,自责着。 “君渊寒!我扶你进去看看!你一定要撑住啊!别...” 水月说到这话一顿。 “你撑住!”水月重新说道,使劲咬了咬牙,一只手扶着君渊寒,一只用力的推开了大门。 “我没事!” 君渊寒挣扎了一番低声开口,强忍着剧痛咬着牙站稳了身子,不再让自己沉重的身子倚靠在水月瘦弱的肩膀之上。 水月更加着急了,好看的双眉拧成疙瘩,指责的话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我是大夫,你在我面前还逞什么强?!” 她十分生气的训了君渊寒一番,不容抗拒的又重新扶住了他的身子,伸出左手环抱住他的腰,右手则是用来稳住他的肩,小心的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中秋为忌 君渊寒也只好乖乖任由水月摆布,只是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她害怕的有些泛白的侧脸,以及她瘦小身体因为吃力而微微泛出来的细汗。 不过,很快水月就将君渊寒扶到了床边。 “来,慢点...”水月小心的将他的身子放平,然后再给他递上了枕头,以免他呼吸起来不会因为起伏太大而感到更多的疼痛。 正当她安置好这一切之后准备去拿药时,君渊寒却立即伸出了手抓住了水月的。 五指间传来微凉的温度,令水月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床上的人。 此时,君渊寒的脸可谓是完美的诠释出了‘纠结’二字。 这令水月感到非常的非常的不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水月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立即微微蹲了下来,准备查看他胸前的淤青,可自己的手却被君渊寒死死的抓着。 君渊寒眼中闪烁着复杂万千的光芒,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脑中不禁开始出现了无限的遐想。 是不是...应该告诉她这件事情了? 可以了吗?现在时机看上去似乎已经很成熟了。 自己真的应该捅破这层纸了吗?真的该告诉她其实自己早就知道她的秘密了吗? 君渊寒在心中衡量着,不知到底该不该说。 而水月则是满脸疑惑的望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很单纯的觉得他看上去似乎有点奇怪。 “我...” 君渊寒盯着水月迟疑了一番才开口,刚一张嘴便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眼角不自然的到处乱撇着,就是不敢去直视面前的的水月。 “我...”君渊寒又重新开口,可还是像方才那般,话刚一出口就卡住了。 水月紧皱了眉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我...” “......” “我去给你拿药,你...你冷静点。”水月略微吧迟疑了一会,安抚着开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缓缓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眼看着君渊寒说话都说不完整了,她心中越发自责了。 连忙起身来到左边,将之前放在在桌上的药拿在了手中。 而君渊寒则是靠在床边十分懊恼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是个在跟自己神奇的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眼睛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此时水月也已经来到了床边,将手中的东西安置好了之后,万分小心的解开了君渊寒微湿的衣裳,露出胸前的大片淤青。 看着已经红的发黑的淤血沉淀其中,水月手中的动作一顿,呼吸一停。 “无碍。” 君渊寒这时才发现水月已经重新走到了穿边,连忙开口安慰。 他刚刚一直在后悔。 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怎么自己就变得这么胆小了连一句话也不敢跟她说了呢? 直到水月解开自己的衣裳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眼中的歉意和心疼,他有些不忍,准备重新拉上衣服遮住自己的伤,却被水月拦住。 “别乱动!” 水月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君渊寒接下来的动作,大声命令一声。 继而眼中一暗,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其中隐现,又接着说:“你别乱动,我现在替你上药,你好生忍着,可能会.....” 水月说到这便没有再说下去了,眼眸微垂,干脆了拿起了一旁的瓶子,倒了一点中间的液体在手上。 君渊寒也自然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你忍着点!” 水月略带难色的看向君渊寒,手丝毫不作停留,迅速的按在了君渊寒的胸膛之上。 感觉到面前人身上轻微的颤抖,水月的手猛地朝后缩了缩,可才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她的手又重新附了上去。 如若不将淤血揉散,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痊愈了,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对不起。” 水月轻声说了一句,眼中一横,手掌开始适当的按揉起来,可心绪却渐渐飘远。 胸前传来阵阵的灼热和剧痛感,君渊寒也没有过多在意,表面上似乎像是没有什么,只是身子还是忍不住疼的发颤。 “没事。” 他看着水月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咬咬牙故作轻松的开口,手指关节已经偷偷开始泛白。 可水月哪里听得到?此时的她却早已经失了神,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手中的动作也渐渐开始转慢了不少。 “小九?” 君渊寒微微偏头,颤声唤了她一声。 可水月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一般,双眼一眨不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九?!” 君渊寒吃痛的皱了皱眉头,用力的提高音调有叫了她一声,胸前传来的起伏一波一波的刺激着他的痛觉神经。可面前的人还是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缓缓移动着双手,但动作缓慢的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君渊寒只好极力撑起了自己身子,准备坐起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感觉到手边的异样,水月这时才猛地抬头,看向正欲起身的君渊寒,立马扶住了他的双肩。 “你干什么?!” 水月不满的斥责他一声,明明受伤了还要乱动,存心让她过意不去吗? “你...刚刚你在想些什么?” 君渊寒微微喘着气息,沉着一张脸似乎十分不悦她在自己面前还想着别的事情。 不过...自从出了那个庾芷儿的院子,小九似乎就一直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也不告诉自己。 水月听见君渊寒这么问自己,手中一紧。 君渊寒肩上传来异样的力度,使得他的神色一凝,可他却没有出口点明。 “没...没什么...” 水月有些慌忙的答道,又下意识的垂了垂眼帘不敢去看他,双手重新将君渊寒安置好在床头。 她刚刚只是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摔倒了妈妈也是这样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替自己上药的。 明天就又是中秋了... 他们...... 君渊寒靠在床边,本来是不打算再逼她说的,可看着眼前浑身笼罩着一股淡淡悲伤气息的水月,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这样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 话一落音,水月突然睁大双眼看向君渊寒,紧接着又慌乱的垂了下来,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次君渊寒就真的有些生气了,倏地就出手牢牢的抓住了水月准备退回去的手。 水月浑身一颤,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的手,微微咬牙双手使力成拳,想要从中抽出来。 君渊寒死死的盯着她,脸上隐隐有些怒气,沉声开口。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什么事情也不跟他说,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瞒着自己。 这么久了,还是要这么防备着自己吗?她到底因为什么! 水月听闻君渊寒这么一说,拳头微微松了松,连忙摇头,否认了他的话。 “不是...” “那就告诉我!” 君渊寒便迅速接下她的话,带着浓浓的命令般的语气。 水月脑袋渐渐也垂了下去,手中再也没有使力,张了张嘴,情不自禁的低声喃道:“真的...就又快到中秋了...” 声音虽然小,但两人无比亲近的距离也足以让君渊听清楚了。 “中秋?” 君渊寒重复一声,不禁想到刚刚的事情。 庾芷儿说道中秋,小九似乎从那时开始就有些反常了。 水月再次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再次抬头看向君渊寒,见他不知思索些什么的时候,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自己到底在跟他说些什么啊?!真是疯了! 水月的眉头快速一皱,又重新开始用力的挣扎着自己被束缚住的双手,还不忘一边不满的大声叫着。 “你说什么?!你放开!” 君渊寒也收回了思绪,不管水月如何挣扎,他也不放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水月看,明显是在等待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一个关于中秋的解释。 水月手上虽是挣扎着,却万分害怕伤到他的伤口,不敢用尽全力,自然也就无济于事。 见他不回答,水月再次看向君渊寒,看着他如此盯着自己,她手中的动作也随着时间渐渐缓了下来... 沉默了半饷,水月松开了十指,肩膀缓缓垂落了下去。 “中秋,是我父母的忌日。” 水月毫无起伏的开口诉说着,像是根本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眼中的神色显得有些难以琢磨透。 “你父母?!” 君渊寒被这句话着实吓了一跳。 记忆中,小九似乎很少提及起她的父母,当初君沐尘相问她也是匆匆带过,原来... “你父母现在何处?” 君渊寒放缓了语气,脸上略带些歉意。 这种事情的确叫人难以开口... 水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君渊寒也不在深入询问,这种事情他自然是明白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可以放开了吗?你的手。” 水月面色不动,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他松开。 君渊寒这才反应过来,神情一愣,看着眼前被他紧紧抓住的手,眼中立马闪过一丝窘态,连忙松开了。 水月顺势便将手缩了回来,低头盯着自己微红的手腕发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故人归来 水月顺势便将手缩了回来,低头盯着自己微红的手腕发呆。 明天就是中秋了,每年这个时候李姨都会带着自己祭奠,在新月...柳彬也是,可今年... “你父母为何去世?” 君渊寒见水月这般,心中难免好奇,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她。 水月眼神微闪,将手缓缓放了下来。 又沉默了许久,才轻声答道:“也许...都是因为我...” “为了救你吗?” 水月听完这话,猛地捏紧了手。 真的是因为救自己吗? 其实不然! 就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 那些了人是为了尸玉,他们是尸族...由她而始的尸族... 如果不是自己,他们或许根本不会死。 “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可现在不了。” 水月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君渊寒也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心中更加不明白了。 “那是?” 正当他准备深入询问的时候,却被水月干脆的打断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打听别人**是很不礼貌的?!” 水月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的君渊寒,虽说看上去脸色没有什么异样,可眼神却冷若冰霜,那眼神中有伤心,有痛悔,也有深深的被隐忍住的愤怒。 但终于...这眼神全都转为了冷彻,令人油然感觉到一阵心寒。 君渊寒心中便有些慌了,知道小九这是生气了,急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想知道更多你的事情,你...” 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起身。 水月见君渊寒又在乱动,眉头猛地一皱。 这个君渊寒!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要乱动,故意让自担心吗? 正当她伸出手准备上前扶住他,可脚下的步子才迈出小半步便又缩了回来。 “想死就继续动。” 水月突然装作毫不关心的开口,甚至还故意偏了偏头,可眼角却微微瞥向床上的人。 如果自己再这样心软下去...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告诉他一切的... 她不能... 是的,她不能! 既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背负这一切,有何必牵连本就不应该牵连进来的人? 况且...还是他... 床上的君渊寒听见水月的这句话,虽说他也想继续解释,可小九此时似乎真的生气了,看自己这样了也不上来扶,所以还是听她的话比较好。 这样想着,便停住了自己所有的动作,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再次开口。 水月站在原地又偷偷地瞄了他几眼,见他乖乖没有再动,这才转身走向木桌。 “你要去哪?”君渊寒立即急急开口叫住她,却又不敢违背她的命令,没敢乱动也没敢下床去拦住她。 自己已经听她的话没有动了?难道这还不能让她消气吗?! 君渊寒的心中像是着火了一般,连胸前火辣辣的疼痛都似乎能够起到降温的作用。 水月脚步不停,直到走到桌子边拿起上面包好的药材,才又无奈的叹了一声。 “我去把这个药熬一下,你好好休息,我...我很快就回来的,你...” 水月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脸色不知怎么的有些泛红,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开口。 “你好好休息一会,等我回来!” 刚一说完,水月就拿着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一走到门外,水月就大喘了几口粗气,脑中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变得轻飘飘的。 微凉的双手附上自己滚烫的两颊,使得水月的心跳更加加快了。 奇怪...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是叫他等自己回来而已,干嘛这么紧张!!! 尹水月啊!尹水月!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他只是病人!你在照顾病人!而不是...不是家人... 水月闭着眼摇了摇头,努力平复着自己无限加速的心跳。 雨还在下着,水月看了看身后被自己紧闭着的门,沉沉的吐着粗气。 君渊寒...君渊寒...为什么我在你面前就如此的失态?在你面前为什么我就成了笨蛋一样?什么事情都做的这么差!还变得这么容易胡思乱想! 甚至...甚至在你面前连做笨蛋为什么...为什么我也觉得是这么的开心?! 难道这真的是上天在惩罚我吗?惩罚我以前做的那么多错事,所以才... 水月的呼吸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眼中满是失落和挫败。 算了吧...还是赶快去熬药吧...他的伤势还需要多多调养。 想到君渊寒的伤,水月便有些冷静下来了。 不管怎么样,他好好地就够了。 只要他能够幸福,就算是他真的喜欢墨子欣那样... 此时,水月已然不知道墨子欣早就已经被带出了宫,在心底深处,她还是忘不了那天...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也只会默默祝福,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 她本就该这样... 微微平静了自己的气息,水月将眼底的情绪很好的掩饰了起来,飞快的拿起之前被遗落在门边的雨伞,拿着手中的药包走出了院子。 一出走廊,粗大的雨点就杂乱的砸在了水月的油纸伞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时不时飘来一阵风带起了水月长长的发丝。 脚下的泥土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水月的脚步越走越快,左手小心翼翼的护着手中的药包,生怕被淋湿了。 眼看着就快要到御药房了,水月走的越发急了,浑然不知身后早已跟着一个人。 水月本来是撑着伞快速朝前走着,却不料身后突然有一双大手猝不及防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谁......唔!!!唔!!!” 水月心中猛的一缩,刚一张开嘴巴,双手和嘴巴都就都被身后的人控制住,努力想发出声音求救却也是有心无力,手中的药和雨伞一下子就在慌忙之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就在同时,水月也不落下风,准备发起反击。 她的脚猛地朝着后面的人的小腿使劲一勾一屈,试图令他重力不稳摔在地上,可身后的人却反应极快,一下子就灵活的躲过去了水月的偷袭。 感觉到身后的人躲了过去,水月不但没有气恼,反而双眼微眯,眼神一亮,嘴角快速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趁这个机会,她的另一只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的另一只脚发起又一轮偷袭,手中也开始正式使力,等待着最后的一搏,试图挽救此时自己被动的局面。 身后的人这才察觉到自己上当了,身子便开始微微倾斜,可他这次却没有选择再次躲开水月的攻击,其实也是因为根本就躲不开了,于是只得踉踉跄跄前进了一步,在她耳边低喝了一声。 “尹小九!是我!” 水月刚准备用尽全力的时候,一听到这声音,眼中出现一抹诧异,立马就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随之,之前紧紧扣住自己的手也松开了。 水月猛地一转身,待看清楚来人,眼中立马盈满了不敢相信和久别重逢的欣喜。 “皇宫人多眼杂,跟我过来!”来人也冲着水月点头笑了笑,见雨越下越大,急忙转身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水月也自然而然的跟上了,一下子就将脚下的散落的药材抛之脑后。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处无人问津的破烂柴房。 “怎么会是你?!” 水月一进屋就忍不住开口询问,不可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面前的人正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身材伟岸,肤色古铜,再配上一身骑马装,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略长而绑到脑后的青丝被风吹拂着,遮盖住半只眼睛的刘海飘动,浓密而修长的双眉或浓或淡的隐藏于斜刘海之下,面容虽不至于英俊到无人可比的地步,却容易叫人过目不忘。 可真正令水月一眼认出的便是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平静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俊朗的身姿更加显示出他天生就该驰骋战场的霸者风范。 此人正是当年随他们一起进宫的百里鸿轩!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百里鸿轩却是变化却是极大的,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成熟了许多,可隐约中,水月却感觉到来自他身上淡淡的悲凉的气氛。 一种说不起道不明的忧伤,实在是不能刻意将它忽略了。 “尹小九,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百里鸿轩拍了拍他身上沾着雨水的衣服,盯着水月的脸十分断定的开口。 而水月却还在思考百里鸿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并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 他似乎经历了些不好的事情...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现在看上去面前的人总让水月有些不适应,似乎有某些难以启齿的痛苦需要他强加掩饰。 奇怪?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怎么了?见到我也不必要吓成这样吧?!啊?哈哈...” 百里鸿轩无比豪爽的大笑了一声,可却令人觉得有几分悲凉,然后他将手悬在水月的眼前左右晃了晃。 水月这才被强行拉回思绪,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也跟着牵强的笑了笑。<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百里鸿轩的异样 水月这才被强行拉回思绪,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也跟着牵强的笑了笑。 “是啊...我回来这么久也一直没有见到你,你...去哪里了?” 水月略略迟疑了一会,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是一直没有看见他了。 当初杀了君承玗之后,君渊寒登位,百里鸿轩似乎是被封为了禁卫军统领,掌管十万禁军,守卫皇宫。 可这半个月以来,自己就一直没见过他,刚才的禁卫军统领好像也是一个名叫李立的人,那他呢? “我也不喜爱着皇宫生活,自你走了以后,皇上性情大变,我也自己请命调去镇守边境了。” 百里鸿轩笑的开怀,似乎对这样的选择还甚是满意。 “镇守边境?那不是很艰苦?” 水月皱了皱眉,貌似这样的事情一般的人都不愿意去做吧?他为什么还要去? 百里鸿轩似乎是早就猜到了水月会是这幅表情,立马沉沉了舒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答道:“的确,可也比这宫中尔虞我诈来的强。再说我从小也习惯呆在战场上,此次回来...” 说到这,百里惊鸿的话在嘴边顿了顿,看向水月的眼睛中闪耀着别样的光芒,可也只是一瞬间就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继而他又笑了笑,低声开口。 “我听说你回来了,便来看看。” 百里鸿轩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眼中微沉。 此时回来...虽然是为了她... 可也还有一点,当年的事情他还没有搞清楚。 当初...其实他那时也是因为皇上突然的变化才得知尹小九离去的消息,什么都还不清楚。 他与尹小九也算是相识一场,而且他还对自己有恩,这件事情他也一直悬在心里。 现在回来一趟也好,至少也算是来探望故人。 水月听百里鸿轩在这么一说,简直就是受宠若惊,连忙学着君沐尘的样子,拱手冲着他很是优雅的行了行礼,但是在她身上却是显得有那么点夸张了。 “这份情谊我领了,只是......” 话说到这,水月抬起了头,松开了手,眼中一暗,表面上却换上一副疑惑的神情,打量着面前的人,接着询问道:“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我,非要?用这种方式?” 水月轻皱了皱眉,心底越发不解起来。 要说百里鸿轩专门为自己跑回来一趟,她还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不停的笑了这么多次?明摆着就是在努力掩饰些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偷偷从军营里跑回来的。” 百里鸿轩又大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声你却包含了太多的苦涩和无奈。 水月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只是现在她还有个更大的疑问。 “偷偷?为什么?” 水月实在是想不通。 印象中,就算他与君渊寒似乎总是有些不合,可也不用到这种地步吧? 百里鸿轩听闻水月这样一问,看着水月的眼中立即蒙上了一层令水月感到背脊发凉的笑。 “我怕...没弄清楚一切之前,我要是冒然找你,皇上知道了只怕会怪罪下来...” 百里鸿轩着话说的十分的带有深意,只要是有心人就能够听出这其中包含的不一样的讯息。 皇上很是在乎尹小九,回皇城的一路上,他是早就看出来了的。 如若不问清楚,加上皇上自尹小九离去后又变得异常的心狠手辣,而且三王爷也似乎对此事颇为忌讳... 他可不愿意拿自己的脑袋做赌注! 水月是个聪明人,自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百里鸿轩的意思。 “没什么事情,你不用这样的。” 水月干咳了一声,有些局促的笑答道,可这笑还是略显僵硬。 毕竟...百里鸿轩这话中的意思还是有些令人尴尬。 “哦?” 百里鸿轩观察着水月细微的面部表情,明显的不相信她说的话。 “尹小九,你救了我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佩服你,所以才不远万里前来,你...可不要害我啊。” 百里鸿轩打着趣开口,似随意的摇了摇头,可眼中却还是认真的。 水月听见这番话更加尴尬了,不免又微微咳了一阵,这才缓缓答道:“怎...怎么会...” 自己会是那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 水月在心中自问自答的想着。 “那你怎么愿意留在这宫中?” 百里鸿轩清楚地记得水月站在御书房门前和童果姑娘说的那番话,如今怎么... 莫非他与皇上两人真的如传言所说... “我只是...”水月急忙开口,刚想跟他解释这一切的原委,不料外头却开始传来一阵又一阵嘈杂的人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来人!快来人!” 外头,大批的禁卫军巡逻时已经看见水月掉落在地上的雨伞和药包,并且将这件事情迅速禀告了他们的统领。 而正准备回御书房路过那儿的向公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正是水月之前从他手里拿走的雨伞。 这下糟了! 所有人的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了。 “快去搜!一定要给我找到人!” 李立站在大雨中大声指挥着,心中早已经没了底。 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快给我找!一定把人给我找出来!还有你们!你们立刻给我去宫外找!” “是!将军!” 众禁卫军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每个人都仔细的搜查每一个角落,一点也不落下。 眼看着就快要到他们所在的柴房了,水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倒是不介意,主要是百里鸿轩。 于是连忙噤声望向百里鸿轩,看他怎么说。 “我先走了。” 百里鸿轩看了看门外,果断开口,转身欲离开,水月连忙叫住了他。 “可你...” 水月刚想说两个人可以一起出去解释这件事情,顺便还可以和君渊寒他们叙叙旧,可嘴才刚刚张开吐出一个字,后脖颈便传来一阵剧痛。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谁也的脑中触电似的发麻了一阵,视线也渐渐的由清晰转为模糊。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耳边突然传来百里惊鸿的声音。 “尹小九,你可说了不会害我...” 百里鸿轩说完这句话后,便闪身从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一下子便没了人影。 他本就是偷偷进宫来寻尹小九的,既然已经见到了,再者看到皇上这般在意他的安危,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了的。 看来,也是时候是该回去了,她...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想到这,他脚下的速度越发迅速了。 而水月此时已经昏睡在了柴房内,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也及时的赶到了这里... ————九龙殿———— “四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单独让小九一个人到处在皇宫乱跑呢!” “就是!这次是找回来了,可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 “这才刚进宫连一个时辰都不到,皇宫就来了刺客,没有抓到不说,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这...” 水月躺在床上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许多人厉声斥责的声音,那声音熟悉无比,似乎像是柳彬的,貌似还有君沐尘的。 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水月的脑中也渐渐开始清明起来。 缓缓睁开眼,水月第一件事情就是坐了起来。 “嘶...” 后颈突然传来一股刺痛感,令水月疼的龇牙咧嘴的,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百里鸿轩,下手可还真是重! 水月不禁在心中不满的谩骂一句。 自己不就是想要他留下来说清楚吗?用的着这么偏激的对自己吗?大不了拒绝就是了,自己又不是不能理解? 真是个猪脑子。 水月又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一声,立马就听见门边传来珠帘快速相碰撞的声音。 “小九!小九!” 柳彬听到房间里面异常的声音最先冲进来,看到水月醒来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小九!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水月身边,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她一番。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 柳彬异常小心的开口,生怕有什么人对丫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下什么毒药被别人控制什么的,那他可该怎么办啊?! 此刻到现在也没有抓住,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为,只知道来人似乎很熟悉皇宫的布局就是了。 总之他一路上都快担心死了! “柳彬,我...我没事的。” 水月说完还准备摇摇头,可一想到刚才脖颈间传来的疼痛,便乖乖没有动了。 “真的?!” 柳彬睁大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说话的水月,确定她的眼神没有变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可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丫头现在身边真是危险重重,这短短一天不到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这... “小九?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何人袭击了你可还记得?”< 第一百三十章 替某人出头 君沐尘这时也急忙一边走近水月一边小心询问着,最后面的君渊寒也闻声赶来,脸拉的长长的,默不做声,看着床上的人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异样,眼中这才安定了许多。 水月抬了抬头,看向门边走进来的君沐尘君渊寒两人,立刻就呆住了。 惨了!这件事情百里鸿轩可没告诉自己该怎么说啊? 若是不说出是他?那她该如何瞒过这几个人呢? “小九?” 君沐尘走进见水月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他的话也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脸色立刻绷紧了起来。 “啊...啊?!” 水月猛然一回神,便看见三人都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个个都面带担忧的看着自己。 这可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水月下意识的看向君渊寒,却见他此刻的脸色似乎比往常都要差,似乎还带着几分自责。 看向他的时候刚好君渊寒也在注视着自己,水月越发的紧张起来了,连忙逃离了他的视线。 此时她却回忆起来了,刚刚君沐尘和柳彬的那些话是在说他吗? 刚好!还可以利用这个转移话题。 这样想着,水月立即无邪一笑,轻快的答道:“我没什么事,反倒是你们...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到...” 水月刻意卖了个关子,没有交代自己到底听清楚了些什么,为了就是看看他们三人怎么说。 果不其然,他们几个人脸上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你刚刚都听到了?” 柳彬有些心虚的问了问,总觉得自己又要被骂了的预感。 水月果断的的点了点头,看向柳彬的眼神里好似写着: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你就不用再掩饰了。 可真正的情况就是她心里面根本就不确定,她都分不请那到底是做梦的还是真实的,这样做也只是单纯的想套他们的话而已。 柳彬本来之前就收到了惊吓,现在看到水月醒来又放松了吊起的心,再加上水月故意装作明了的眼神,他便一下子就全部招了出来。 “我也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 “刚刚真的是你在斥责君渊寒?!” 水月还还没等柳彬的话说完便打断了他,心中立马就确定了,脸色一横。 柳彬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被丫头摆了一道,可现在知道却已经为时过晚了。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情,你!你怎么可以....” 水月难免有些气愤,原来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那君渊寒他... “是我疏忽了。” 君渊寒站在床边冷冷道,神色难以让人捉摸。 “不是...你...” 水月连忙摇摇头,刚准备开口解释一番,颈处传来的疼痛不禁令她失了声。 三人脸上齐齐染上了一层担忧之色。 “好了,你就别乱动了!” 柳彬责怪的命令了水月一声,继而开口:“你现在倒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 水月重新靠回了床边,微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跟三人说。 “我真的不记得了...” 水月心中一横,只好装傻说自己不知道了。 “怎么可能?那你怎么会去柴房?是谁将你打晕的?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柳彬实在是不能相信水月这样的说法。 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柴房?” 水月故作无知的问了一声,仿佛真的都不记得了一样。 “什么柴房?我只知道我准备去熬药,然后...然后...” 说到这,水月眉头轻微一皱,似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东西一样。 良久,才慢慢抬起头,轻声开口。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水月摆出一副非常诚恳的表情,希望这样能够为自己的表演加分。 心中却是把那个百里鸿轩骂了千遍万遍。 做事也不想想后果,这样鲁莽的打晕自己,这不就是令她陷入了天大的难题之中吗? 他要是想走自己又该不会拦他,何必将自己打晕呢? 水月暗自咬了咬牙,脸色都气得有些发红。 一旁的三人听见水月这番说辞,神色都显得有些不好。 这件事情绝对是没有这么简单的,他们几人都心知肚明。 “那好,你先好好休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休息会吧。” 柳彬最先开口替水月解围,水月自然点了点头。 柳彬见状便看了看身后的两人,缓缓道:“那我们先出去吧,别在这打扰小九休息了。” 闻言,两人都没有出声,不过还是毫无异议的便离开了水月所在的房间,去了大殿。 见几人没有为难自己,水月的心中也是落定了,微微揉了揉发痛的脖子,水月立马便掀开哦了自己身上的床单,准备离开这。 毕竟这里是君渊寒的寝宫,自己呆在这也不合适。 刚到外面的三人正不知准备说些什么,君渊寒便最先发现了紧随其后的水月,神色立即一变。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叫她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脚步微晃,一下子就来到了水月面前,沉声询问。 “你怎么也出来了?” 水月刚一出来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这阵势的确吓到了她。 “小九?” 柳彬和君沐尘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上前询问一番。 “怎么起来了?!” 水月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看向面前三人不解的眼神,抬起右手做了个放在鼻子下面半遮住嘴边的动作,眼眸微垂,假意咳了一声。 “那个...我想...我还是回栖云轩休息比较好...” 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大碍,根本就不需要多加休息。 三人听见水月这么说,都没有再出声。 的确,若不是君渊寒执意要守着她,也许早就将她送回了栖云轩了。 水月看他们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也就不多做停留,准备朝着门口而去。 “等等。” 还没等水月抬脚,君渊寒便在第一时间叫住了她。 “什么事?” 水月缓缓收回悬空的脚,不明的看向他,就连柳彬和君沐尘也是。 君渊寒脸上似乎发生了些细微了变化,像是孩子般的扭捏一样,又带了七八分严肃。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送你。” 说完,便迅速走在了水月前面。 水月先是愣了愣,接着便觉得有些好笑的上扬了扬自己的嘴角,看着前面人的背影,竟有些情不自禁的迈开了步子。 “小九...你...” 身后突然传来柳彬欲言又止的声音,水月的脚步立即一停,前面的君渊寒亦是。 “怎么了?” 水月有些不解的问道,秀眉轻轻蹙起。 柳彬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一般,一张嘴像是哑巴了一样,光动不出声。 “怎么了?!” 水月又重复询问了一声,朝着柳彬走进了两步。 柳彬这时似乎才下定了决心,微微拽紧了拳头,快速说道:“明日就是中秋了。” 水月的脚步猛然一停。 柳彬低了低头,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水月父母的事情,他早在新月森林就知道了。 这次又到了中秋,丫头不知道... “我知道。” 沉默了半饷,水月才平静的回答了他。 君渊寒也没有插口问什么,关于水月父母的事情,他也实在是不敢再多问了。 这里属最不明白事情原委的就是君沐尘了,几人中就只有他还不知道水月父母的事情。 他只知道中秋明明是一个合家团圆的好日子,怎么此时的气氛却有些不对劲呢? 他便有些站不住了,提步上前,和煦一笑。 “是啊,中秋佳节将...” “三哥,云常阁的事情出你的怎么样了?” 君渊寒硬生生的打断了君沐尘接下来的话,君沐尘嘴边的笑意一僵,几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君沐尘也越发不明白起来,可是他却明白四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转而继续微微一笑他也就不多说了。 转了转身子,将自己的正面对准了远处的君渊寒,鞠躬弯腰,拱手行礼。 “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 “那好,我们走吧。” 这句话,明显是对水月说的。 君沐尘自然也听明白了其中更深一层的用意,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也没有继续询再开口了。 水月也只是垂了垂眼脸,没有做什么解释。 君渊寒那边已经推开了门,正在外面等着水月出去。 水月看了里边的君沐尘和柳彬一样,颔首弯了弯身子示意她准备离开,继而便随着君渊寒一同回去了。 回去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比刚刚在大殿中还要僵硬。 两个人一人撑着一把雨伞走在一前一后,也别有一番美境。 不过这份意境并没有保持多久,两个人很快地就来到了栖云轩。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你别放在在心上。” 水月站在走廊边有些尴尬的开口,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旋转着着手中的伞柄。 君渊寒依旧撑着伞,没有说话。 水月便越发的尴尬了,见他还不离开,自己也站在门边不知道是该进去的好还是不进去的好。 直到君渊寒正式开口说话了。 “百里鸿轩都跟你说了什么。” “啊?!” 水月听完这话立马一惊,手中的伞猛地的掉落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吃闷醋 “啊?!” 水月听完这话立马一惊,手中的伞猛地的掉落在地上。 “我问百里鸿轩跟你说了什么?” 君渊寒又重复了一声,冷毅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其实,他自从水月离开栖云轩之后就一直有些不放心,所以没过多久就跟了出去,这才发现了她遗留在路上的伞和药包,然后叫来禁卫军搜查。 直到在偏宫的柴房找到她... 他当时其实已经发现了百里鸿轩,哪怕已经整整一年没见,他也能从他的身手依稀分辨出他就是百里鸿轩。 可当时他看见水月晕倒在地上,哪里还顾得上去追他? 等安置好水月之后也便来不及了,他一直很疑惑百里鸿轩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城,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直到水月醒来时那般的死活不松口,他心中才坚定下来。 “你...你都知道?!” 水月是又惊又疑,难怪之前他都不问自己的,原来是早就知道了啊? “是我带人去找的你。” 君渊寒如实相告。 水月这才慢半拍的开始反应过来,朝着他楞楞的点了点头。 “他...他就是来看看我,看我过得怎么而已...” 水月也同样如实的回答了他,心想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百里鸿轩啊百里鸿轩,这可不能怪我了,要怪就怪你自己运起差被君渊寒发现了,那自己也没办法咯!、 她在心中有些落井下石的想着。 君渊寒听水月这么说,眼中似乎有些不相信,可脸色却着实的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再问什么,缓了缓神色后又一言不发的盯着对面的人看。 水月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简直要被君渊寒的目光给冻住了! 夸张的搓了搓自己的双臂,水月有些拘谨的看了地上的地板几眼,又瞄了瞄站在原地的君渊寒,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君渊寒双眸一闪。 水月心中自然也明白了,轻舒了一口气,为了缓解气氛紧接着又强忍着彻头彻脑的凉意,十分勉强的笑了笑。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还不说要是一直这样盯着自己她真的会疯的! 君渊寒也好像是拿到了特赦令一样,缓缓收回了视线,眉心一松,这才舍得动了动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 “明天。” 短短两个字,却足让水月听懂,可她却不明白他这么说的目的。 明天怎么了?他还没有说清楚。 水月偏了偏头,闭口继续等待着,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君渊寒顿了顿,又缓缓吐出了简短的两个字。 “家宴。” “我不去!” 水月立马果断表示了自己的立场!甚至还在第一时间激动地举起手做了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上一次家宴她已经吸取到了深刻的教训,这次说什么她也不去参加了! 君渊寒的眼神似乎暗了暗,却也没有在往这方面说什么了。 “好,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水月两眉瞬间皱成一团,顿时感觉心中一空,想也没想就叫住了他。 “君渊寒!” 可她刚一开口就后悔了,立马紧抿住自己的唇,合的死死的,生怕再发出一点声响来。 水月紧张的手心都快要出汗了,难以平静的情绪在她的脑中横冲直撞的,打断了她原本所有的思维。 疯了疯了!自己怎么突然叫住他了?叫他做什么?!天哪!能不能重新来过啊?! 可此时所有的后悔却都已经迟了,因为人家君渊寒不是聋子,既然能够听得见,自然就会停住脚步回头了。 水月见君渊寒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心里就差把肠子给毁青了就是了! 都怪自己!没事叫他做什么啊!这下可好了,怎么办吧?! “我...我...” 水月一边支支吾吾的说着,一边眼睛咕噜咕噜直转,像个活陀螺一般,不知又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可君渊寒这时却自作聪明了。 “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两个说的。” 君渊寒只这样简短的承诺了水月,便匆匆离开了。 现在,院子里面就剩下水月和门口的侍卫了。 水月看着雨中的消失的人影,半张着小嘴不知道在原地愣了多久! 这个君渊寒!这个猪脑子! 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诚意吗?!还有!谁跟他说自己叫他停下是因为百里鸿轩那件事情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水月心中真是又气又恨,没有办法只能拿自己身后的门发气。 “死君渊寒!就不知道多邀请一次吗?” 水月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使劲踹着自己的的房门,仿佛是把它当做了某个人。 气哄哄的走到了里面的,水月第一时间就是喝了一杯凉茶渐渐胸前的无名火。 还家宴呢!依她看就是女儿国开会了! 那么多后宫的娘娘,美死他好了! 美死他!美死他!!! 水月越想越来气,手中喝水的速度也越来快,仿佛只要慢下来一秒她的喉咙就会烧起来似的。 不一会的功夫桌上的茶都快要被她喝光了。 还好她及时停下来了。 喝完那么多茶水月实在是心累的慌,喝完茶便一股脑的栽在了床上,捶打着身下的被褥,发泄着自己心中的燃烧额越来越旺的怒火。 直到精疲力尽了,她才肯收手罢休。 此时她躺在床上微喘着粗气,好像才逐渐冷静下来,回忆着刚刚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只觉得有些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她收起了嘴边的笑意,转而面无表情的缓缓抬起左手,右手则是附上食指边上异样的轮廓。 中秋了,真快。 往年这个时候李姨都会买上许多东西来祭奠爸爸和妈妈,可如今呢? 水月望着自己手指微微有些出神,恍惚中似乎看见了自己妈妈爸爸的样子。 妈妈总是那么的温柔美丽,聪明能干,可却都只能在医馆里面有效。 至于家里嘛... 脑子里的画面是一处温馨的小厨房内,一个美丽的年轻女人认真的看着自己碗中的零零散散的湿面粉发起了呆来,修长的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以后,她这才撇了撇嘴,看向另一旁年纪稍微还要比她大一些的中年妇女。 “李姨,这个要怎么做啊?!” 她十分不满的叫道,不知道是和自己较劲还是和手中未完成的面团较劲。 “尹夫人!还是我来吧!” 年轻的李姨立马笑着开口,一手拿过了那个女人手中的面粉碗,然后开始十分熟练的开始捣弄起来。 碗中的面团也像是重获新生一般,不再是散落在碗的四周,而是迅速开始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面团了。 而一旁的妇女则是有些窘迫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玩弄着手中的白色粉末。 “阿沫!” 门外传来一声叫声,里面被称作阿沫的女子眼中一亮。 “明旭!你来了?!” 陈雨沫连忙手忙脚乱的解开了身上的围裙,小跑着来到了门边。 “呀!月儿也来了!我的小宝贝,么么~~~快给妈妈抱抱!” 陈雨沫连忙朝着刚走进来的尹明旭怀中的小水月伸出两只白花花的魔爪,笑的格外的明媚。 “妈妈!” 小水月也是乐的咯咯直笑,很是热情的回应了来人,而且还伸出手准备抓住她,可身子却陡然旋转了一圈,面前的妈妈立即消失不见了。 “不行!月儿不能让妈妈抱!” 尹明旭将小水月死死的扣在自己怀中,坏笑着开口,还刻意朝着面前的人退后了好几步。 “不嘛!我就要妈妈抱!” 小水月气红了肥嘟嘟的小脸颊,不满的蹬了蹬自己小脚丫子,用来发泄自己不满。 “听见没听见没?咱们家宝贝就是这么的懂事,不像有些人啊!那么自恋啊...” 陈雨沫眼神得意的到处乱瞟着,阴阳怪气的开口,可句句话中都充满这浓浓的甜蜜与幸福。 小水月在爸爸怀中听见妈妈这么夸自己,越发笑的开心了。 尹明旭听完立即有些没辙的扬了扬眉毛,像是服软一般叹了一口气,可眼中的得意却一点也不必陈雨沫的少。 “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这人在我手上,就是我说了算!月儿你说爸爸说的对不对?对不对?!” 尹明旭耍赖一般的开口,抱着怀中肉嘟嘟的小水月像是宣战一样将她举的高高的,还不停的摇晃着,又惹来小水月一阵惊笑声。 那对面的陈雨沫便二话没说上前就要来抢被举得高高的小水月,却不料尹明旭早有防备,一下子就让她扑了个空。 “哈哈!妈妈到了厨房就变成笨蛋了!变成傻瓜咯!” 尹明旭高高举着小水月在原地转着圈圈,一边还不忘高声嘲笑着一旁的陈雨沫,顺带还给小水月使了个眼色。 小水月立即心领神会,很是配合的大声跟着爸爸附和道:“是啊!是啊!妈妈又变成做黑月饼的傻瓜了!” 说完还用手使劲的挥动着她那柔软手臂,无比可爱的小手掌和小指头在空中来回晃来晃去的,就是碰不到一起,滑稽的很。< 第一百三十二章 覆灭劫难 无比可爱的小手掌和指头来回晃来晃去的,就是碰不到一起,滑稽的很,惹的一旁的李姨也笑了起来。 一时间温馨宽敞的房间里面欢声笑语,好不惬意,除了陈雨沫。 “尹明旭!谁叫你跟月儿说我坏话的!” 陈雨沫兴师问罪的指着对面的尹明旭,恼羞成怒的吼道,一张脸红的跟个熟透了的山柿子一样,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的。 “这还用得着我说?” 尹明旭笑的更加欢了,看着对面的陈雨沫,又抱着怀中的小水月在原地重新转了一圈。 “咱们月儿聪明伶俐,自然不用我说也知道啦!是不是?!月儿?是不是?是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又抱着她嬉闹着,玩的不亦乐乎。 小水月知道爸爸这是在夸自己,当然是照单全收,在他头顶狠狠的点了点头,顺手玩弄起了爸爸早已经被她抓成鸡窝的头发。 “凡夫俗子!居然想小看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陈雨沫一边说着一边搂起了袖子,作势要好好给两人露一手。 “月儿!快跑啊!你妈妈的生化武器又要开启了!” 尹明旭立马换上了一副惊恐的表情,带着水月立马就逃出了厨房那个是非之地!可还是没有错过里面叮叮哐哐的声音以及李姨无奈的劝说声。 “这个我来吧!” “夫人!这个不是这样...” “那个是盐啊!” “夫人!一勺糖的勺子不是指的汤勺!!!你...” “哐当!” 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尹明旭早就提前给小水月捂住了耳朵,而他自己却微笑着从玻璃窗户边注视着里面的陈雨沫,看着里面笨手笨脚的女人,他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真是个笨女人,没我可怎么办...” 尹明旭摸了摸小水月的耳朵,又将视线收了回来,看向小水月。 “月儿,你说是不是?” 话问到这里,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奇特的事情,冲着小水月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了一番,这才思索般的开口。 “恩?我可爱的小月儿又长胖了...长高了...” 尹明勋摸着小水月软绵绵的小耳垂,幸福的笑着。 就在同时,厨房的们被猛地推开了,李姨从里面急急的跑了出来,手上还有些不明显的血迹。 尹明勋嘴边的笑意立即一凝,猛地站起身来。 “怎么了?!” “夫人不小心被瓷碗的碎片割伤了,我...” “什么?!” 尹明旭神色大变,哪里还管李姨说什么,一把将手中的小水月交给门边的李姨后连忙就冲了进去。 “嘭!” 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像是什么重大的东西轰然倒塌在地了一样。 小水月也被吓的缩进了李姨的怀中,只敢探了探一个小脑袋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了...” 李姨有些不放心的喃喃一声,赶紧朝着门边走去,准备去查看个究竟。 “李姨快去拿医药箱!” 房间内传来尹明勋焦急的大吼声,李姨连忙止住了脚步,也顾不得外面奇怪的声响,这才想起陈雨沫划破手的事情,伤口还划的很深呢! 于是她立即抱着小水月上了楼梯,进了一处小房间。 “嘭!” 又是一声重物倒塌的声音,只是这次好像是发生在屋内。 小水月抱紧了李姨的脖子,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心中却越来越害怕,而且爸爸妈妈也不在自己身边,她越发抱紧了李姨。 李姨却是听出来了,心中一惊,放下小水月就冲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顺手锁上了门。 小水月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小房间里面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很懂事的乖乖呆在房间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悄悄的来到门边将小耳朵轻轻的贴在门上... 直到李姨发出的一声尖叫。 “夫人!” “妈妈!” 水月猛地睁大的双眼,脑子里面的画面全部消散,她也条件反射般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还是这四周熟悉的景物让她彻底明白了。 她在做梦,梦到了自己六岁那年的今天。 就从那一声尖叫,她的人生彻底的颠覆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可水月不打算再去想,再去埋怨,事实上这么多年她也已经学会避开了这些回忆。 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之后甚至还用力的拍打了几下,她这才缓缓从床边站了起来。 自己又有多久没有做过那晚上的梦了? 水月一步步走到了茶桌边,第一时间就是准备喝一口茶压压惊,却不料一个不小心桌上的茶杯就被打翻在地,清脆的声音和梦中的如出一辙。 水月的心猛然一沉。 下意识的连忙蹲下伸手想快速把它们都收拾好,刚一触碰,一下子就被一个尖锐的碎片划破了手指,猩红的鲜血立马顺着指甲缝流了下来。 水月的手猛地一缩,却已经为时过晚,刺目的深红色令刚醒来的水月看的有些头晕目眩的。 “吱呀。”大门猛地被推开,君渊寒从屋外急忙冲了进来,跟在后面的就是柳彬了。 水月猛地一抬头,刚想站起身来说什么,刚一起身,却只觉得自己身子一晃,好像就要砸到了地上。 还好君渊寒的动作够快,及时蹲下扶住了她。 “快去叫太医!” 君渊寒看着水月鲜血直流的手指,连忙冲着院内的禁卫军大喊命令着。 可水月心中却陷入了无尽的恐惧。 为何这一切都如此的相似?难道... 水月心中一惊,连忙抓住了君渊寒。 不...不会的....不会那样的.... 门边这时候立即跑来了两名禁卫军,定睛看了看屋内的情景,这才跪了下来。 “叫太医!” 君渊寒感觉手臂上加重的力道,心中越发担心了,立刻又低喝着重申了一声。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柳彬此时却发言了。 “别小题大做了!你没看见她...她...” 柳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丫头,只觉得她像是被勾了魂似的,两眼空洞无身,绝不是因为划伤了手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柳彬迅速蹲下身子,放松了脸色这才敢面对她轻声问道:“小九?没事吧?小九?!” 柳彬刻意一句句加重了语调。 水月这才猛然回神,眼中散漫的焦距开始重新聚集起来。 “没...”水月低头看了看指尖已经开始逐渐凝固的鲜红色的血液,快速的用衣袖将它擦抹干净,像是在极力避讳着什么。 “没事...我没事...” 一边忙活着手中动作,水月还不忘喃喃回答着柳彬的话。 君渊寒见这样,也没有再说话了,微微抬头看向柳彬,只见他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又瞄了瞄门边的几人。 君渊寒立即心领神会。 “你们都退下!” 君渊寒偏了偏头,沉声吩咐道。 “是!”门口的两人得令立即退了下去。 另一边的柳彬刚准备开口再问些什么,却水月给抢先了。 ”君渊寒、柳彬!我...我...“ 水月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来回回的,面容紧张的都快要成一块雕塑一样不不动了,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开始说不顺了,一直卡在那个‘我’字上面。 那是因为水月心中急啊!她都快急哭了! 只要一想到梦中的那一幕和自己现在发生的这一幕,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砰砰’直跳,像是要通过喉咙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一样。 而她却又不知道怎么跟这两个人说。 柳彬见水月着急的话都说不口了,立马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没事!不急不急...我们先起来坐好,地上凉!来...” 柳彬一般安抚着水月的情绪,一边连同君渊寒一齐将水月扶上了座位上。 可水月不管怎么样都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坐如针毡,浑身都难受。 “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水月紧张兮兮的低吟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担心和害怕,就像是当初站在那扇门前的孩子一样。 “不会的!不会的啊!不会有事的,只是打碎了一个茶杯,不会有什么事的!” 柳彬一边扶住水月一边连声安慰道,看着丫头这样也甚是心疼。 水月听着柳彬一句句安慰的话语,这才有些安心下来,看向面前的二人,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太像了...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柳彬见水月的情绪总算是好了些,连忙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边,柔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水月接过手中的茶一股脑的灌进了喉咙里面,又使劲的咽了咽,这才小心的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 君渊寒也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水月,任由柳彬又是忙着安慰又是忙着倒茶,他也不插话,只是一双幽深的黑瞳从未离开过水月的身上。 过了片刻,水月这才有些稳定了些许心神,思绪也才由此逐渐安定下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梦境重现 “你们怎么来了?” 水月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这大早上的,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面? “不放心。” 一旁坐着的君渊寒幽幽的回答了一声水月,简洁明了的三个字却将所有要说的话都一齐概括了。 水月听完便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有他们两个过来,不然的话,自己肯定会疯掉的。 柳彬也跟着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君渊寒说的。 “是啊,今天是中秋,宫中的防备都减弱了许多,我担心你就来了!” 说完,又给水月满上了一杯茶水,看到丫头会正常的说话还问他们问题了,他这才放心坐在了一边。 “那童果呢!” 水月猛然抬起头,看向柳彬的眼神里似乎加了几分责怪之意。 昨天虽然是虚惊一场,没有酿成什么大祸,可童果那边的危险系数也不会比自己低多少。 正当她准备让柳彬回去照顾着童果去,一旁的君渊寒又开口了。 “我会处理好的。” “是啊是啊!” 柳彬也连连开始附和,而且还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会处理好的,我都不担心了,你还担心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要是以往水月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了,可此时此刻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不行!你还是出宫去吧!” 水月坚决的摇了摇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定一样。 君渊寒最先开始不乐意了。 “不行。” 他冷冷的否决的水月的决定,继而又开口。 “今天我是不能留在这,柳彬在这我才放心。” 这是真话。 今天中秋宴会他绝对不能够缺席,而水月又不愿意去,只有柳彬留在这里他才能相信小九会是安全的。 水月半张了张嘴,不知准备想要对君渊寒说点什么,却被柳彬拦住了。 “是啊!你这样我在宫外也不会放心。然后...童果那边你也不要太担心,你看我都说没担心什么了,小九你还不相信我吗?” 柳彬略带委屈的开口,一双眼睛更是装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心灵上的伤害一样,惹得水月不禁轻笑了一声,却又立马收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水月正着脸色斥责了他一声,只是嘴角还隐隐有些抽搐。 柳彬也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这样丫头肯定就是同意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水月也在心中细想了一番,柳彬这话说的的确没错,他是绝对不可能草草的就置童果的安危不顾。 既然能使他放心,想必童果身边一定有令他放心的理由。 柳彬要是说留在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况且... 今天是中秋啊...她和柳彬可是还有约定的! 水月细想着,继而对着柳彬无奈的提了提嘴角,这时候才发现似乎还少了那么一个人。 “君沐尘呢?” 水月探了探脑袋看向四周又看了看门边,的确没有找寻到那抹白色身影。 最近他们三人一般都是同时出现的,现在突然少了一个她还真有些不好适应。 而君渊寒的脸却在瞬间就黑到底了。 “你担心他?” 凉飕飕如幽灵般的声音从身后无比哀怨飘进水月的耳朵,令水月的全身都为之一颤。 “我......” 水月回头看向突然变了脸色的君渊寒,心里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我们的大好人柳彬出来解了围。 “那个啊...三王爷在帮皇上处理今天应该处理的一些事情,所以没过来。” “噢...噢....这样啊....” 水月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渊寒的脸越发的难看了。 她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怎么她没有看见自己的时候就没有见她这么挂念着呢?! 一股浓浓的酸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一旁的炮灰柳彬,而水月还沉溺在自己的思考中无法自拔。 “我先走了。” 君渊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抽时间陪柳彬来了!干脆让三哥来算了! 这样想着,他心中越发郁闷,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就走了,根本就没再去管水月。 “好!好!” 柳彬笑的格外的开怀,君渊寒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记冲着他挥了挥手。 这醋味都快要把他这个局外人给酸死咯!早走自己早解脱。 水月也慢半拍的听见了他的话,立马跟着起身跑到了门口伸长着脖子仔细张望着,却早已经不见人影。 奇怪... 无缘无故变脸色就算了,怎么走的这么快? “怎么?现在舍不得了?” 柳彬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水月的跟前,不怀好意的开口。 这两人啊!还真是... 水月的眼中微闪,立马收回了四处搜寻的视线,警告的指了指柳彬的鼻子,警告的眼神注视了他好一会,这才严肃的开口:“别胡说!” 柳彬也很是给面子,立即非常配合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水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丫头,今天是中秋,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柳彬一边说一边开始卷了卷略显宽大的衣袖。 水月微勾了勾嘴角,泛出一抹淡笑。 “当然!” 答完话两人相视一笑,都冲进了院子里面顶着小雨挖起了院子里的泥土。 这是他们在新月森林里面每年节日都要做的事情。 捏泥。 今天是中秋,就把它们捏成亲人的样子,还捏成果盘、月饼、桂花糕、等等。 以前是在新月太无聊水月才会这样的,现在出来了,他们两个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而且这也成了个习惯了,正好可以继续下去。 两人就这样搬着泥土在走廊上面玩了起来,仿佛就是在新月森林里面一样,就算只有他们两个人,也能捏出成千上百个泥人来陪他们一起度过象征团圆的中秋节。 两人就这样不亦乐乎的玩到了晚上。 水月和柳彬都瘫坐在了走廊边上,身旁都堆着许许多多的泥土和小泥人。 “天黑了。” 水月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叹了一声,不禁回想起在新月的那段日子。 “在新月没有天黑。” 柳彬似乎知道水月所想,也望了望四周,轻轻笑了一声。 “可现在我们还是做着同样的事情。” 水月也学着柳彬轻轻笑了笑,顺手拿起一个小泥人,放在手边来回摩擦着上面有些粗糙的泥土。 “是啊,所以现在我们该祭拜你的爹娘了!” 柳彬也拿起了手边的一个泥人。 “怎么样?这个好看吗?” 柳彬将手中的泥人举到水月面前,像是小孩子献殷勤一样,现在就只眼巴巴的等着夸赞了。 水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偏了偏头,接过他手中的泥人和自己手中的拼在一起,成了一对,微微发着呆。 他们以前总是会精心挑出他们认为最好的泥人,把它们当做是水月的父母,以用来祭拜。 “漂亮。” 水月由衷的夸赞了一声,拿在手里面晃了晃。 可眼中的神色比起以前却有些不对。 柳彬立马就察觉了。 “怎么了?” 柳彬低了低头,仔细打量着水月脸上的面部表情,不明白丫头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以往她都不会这么沉默的?今年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水月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以往是为了祭奠父母,可现在呢? 自己变成了罪魁祸首,何来又替他们祭奠一说? “你...” 柳彬听见水月这么说,惊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中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丫头以前那么重视她的双亲,现在却说... 却说幼稚? “为什么?!” 柳彬陡然提高了声询问水月,实在是不明白丫头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水月摇摇头没有回答柳彬的话,又有些出神,心中一直回想着老婆婆说的尸族。 那些由自己创建的尸族。 这是多么可笑? 柳彬见水月自己不开口,对于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他也不想再深问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了许久。 水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两个小泥人,又重新仔细想了一番,这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真的有些太过了。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可能就是自己憎恨的始源,她心中就堵得慌。 可父母终究是她的父母,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 想到这,水月有些自责的看了看手中的小泥人。 继而又看向一边的柳彬,刚好他也抬头看向自己,两人目光相撞。 水月莞尔一笑。 “你信不信?” “当然不信。” 柳彬立即接过水月的话,也跟着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可这份笑却来的有些异常,甚至可以说是别有一番深意,似乎其中在冲着水月传着什么必要的信息。 水月见此双眸微闪,也跟着假装笑了一声,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身子稍微的正了正,这才小心翼翼的捧起手中的泥娃娃,刚准备说什么,却感受到空气中的一阵异动。 柳彬立马使了个眼色,水月也立即心领神会,猛地低下了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诡异的刺杀 柳彬立马使了个眼色,水月也立即心领神会,猛地低下了头。 “嗖————” 一根利剑刚好从水月的头顶划过,贯穿空气的声音在暗夜里听得清清楚楚。 “出来吧,老躲着有意思吗?” 柳彬一下子就伸手截下了那只光滑无比的长箭,随意的扔在了一旁,紧接着立地上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朝着看似空荡荡的院子内开口。 水月这时才缓缓抬起头,眼睛第一时间就是看向院子门口。 那地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影,正是君渊寒派来守卫栖云轩的禁卫军。 水月的眼底一沉。 看来柳彬已经知道了,刚刚他就是在提醒自己小心!要不然... 这若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支箭便可以在顷刻间就射穿自己的脑袋! 是谁!竟然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来不及待水月多想,只听柳彬的话刚一落音,院子里就开始响起了树叶拨动的声响,以及不断升起的阵阵阴风。 水月趁着这个时间手掌用力一撑,也从勉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进到柳彬身后小声询问着。 “几个人?” 她现在没有灵力,真的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少,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几个?” 柳彬反问一声,紧接着笑了笑,用两只手的食指拼起来比了个‘十’字形状。 “十个?” 水月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她一个都没有察觉到,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很厉害? 她的心中开始有些没了底,甚至有些不安起来。 自己现在这样肯定是会给柳彬拖后腿了...怎么办? 可柳彬却又越发笑的厉害起来了,回头看向水月的眼神里竟然还带有一丝看白痴的意味。 水月果断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嬉皮笑脸的!难不成他还有把握同时对付十个人? “我的意思是,在几字后面,还要加个十!”柳彬又紧接着开口,语气中像是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般。 “几...几十?!” 水月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继而深皱了皱眉。 这个数目听上去就不好解决,更何况这个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宫里面其他的人肯定都忙着参加晚宴去了,哪里还管得着他们? 不过...今天一天雨水都没有停,所以连个月亮都没有,这个中秋也毫无赏景可言了。 也不知道君渊寒他...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水月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可就在此时,兵刃的声音打断了水月逐渐飘远的思绪,院子里瞬间就已经被一群黑衣人给围住了。 “不足挂齿。” 柳彬嗤笑一声,像是没看见他们似的,连灵力都没有运起来。 这群人,他早就察觉到了,就是一直在等他们出手!一群泛泛之辈,竟然还敢带走丫头?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是什么人?!” 水月强忍住心中的慌乱,冲着院子里四处分散着的黑压压的一群蒙面黑衣人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震慑人心魂的魄力。 最前面为首的一人拿着一把银晃晃的大刀,雨水顺着刀尖一颗颗落了下来,像是滴着一颗颗透明的血一样。 听着水月的话语,为首的人选择了无视,而是看了看一旁的柳彬,似乎有些意外还有别的人呆在这。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样子也只是一个黄毛小子,又有何惧? 只是这名狂妄自大又无知的可怕的黑衣人首领根本不知道,这幅黄毛小子的皮囊下的人,他都可以尊称为一声祖宗了! 没回答水月问的问题,他的目光突然冷的就像是刀剑散发出来的寒光一样,对准了水月。手中的大刀也使劲抬起至齐胸,又猛地向左下方一挥,像下着什么指令一般。 果然,院子里立刻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刀剑出鞘的声音,箭急速飞来的声音都响彻在这间小小的院子里。 水月微微抬头,看着犹如星雨一般的密密麻麻的长箭冲着自己而来,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心,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意思。 柳彬这时也微微扬起了手,手指成二指禅状,指尖紧贴前手手掌,周围便开始萦绕着深褐色的微光,嘴中还不知道默念着些什么。 很快,褐色的光团就逐渐变大围绕在水月的身边,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好好呆着。” 柳彬笑着招呼了一声,脚尖一点身子一翻,便灵活的躲开了所有的长箭,来到了院中。 动作一气呵成,帅气十足,直叫人高呼一声‘漂亮!’ 被躲过的弓箭便全部射向水月,可一但触到了那光圈,那些长箭就像是说好了一样,齐齐落在了地上。 院子里的人也开始正式交锋了起来。 所有的蒙面人都反手拔剑,平举当胸,摆出战斗的姿势。 对面的柳彬身边也是能量涌动,劲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长发,但他的身体却像一根铁桩一般牢牢的钉在那里。 在这一刻他的身影给人一股不敢靠近的感觉,他的四周仿佛浩荡着一股无法对峙的力量,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由来的呼吸一滞。 包括水月。 她站在柳彬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这画面是多么的相似,当初爸爸妈妈也是这样护着自己,明明他们都同陷入危险当中,可他还是奋不顾身的站在前面替自己抵挡着一切危险。 水月被柳彬的土遁保护着,她的心也被一股暖意包围着,可就在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却有一个深深的疑问。 之前明明是有人刻意要带领自己去山顶,明摆着就是在利用童果指引着自己,为什么这些人却是奔着自己的性命来的? 难不成?他们不是同一批人?! 水月设想到这,心中一紧,微微抬眸却看见前面的柳彬就开始和他们‘玩’上了。 水月在心中没有用别的词形容,而是用‘玩’这个字来形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柳彬背对着水月,只见他手中舞着一条青曼,一手甩一个,乍一看还以为是那稻草人在练手呢! 只见那些个黑衣蒙面人一个个都贴上了一某些树干的中间,然后沿着树干滑了下去,看上去真是有些滑稽可笑,就算是稻草人也不如他们这样不堪一击吧? 柳彬依旧站在原地连半步也没有迈开,就将他们弄成了这幅样子。 这场战役可以说是没有开有就已经结束了。 还有些人还想要投机取巧,试图偷偷来到水月的身后来偷袭她,最后还不都被柳彬设置的土盾都给弹了回去。 可水月却一点没有放心下,心中的顾虑反而更加深了。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是来抓自己的人,他们不会连柳彬一个人都打不过吧? 这不可能,能够令童果失控成那样的人,绝不会是这样的实力! 水月仔细的打量着外面的黑衣人,发现他们真的好像已经尽力了,不像是装出来的啊? 正当柳彬回头冲着水月安心一笑,手中运足灵力准备一举解决这群人的时候,水月的却眼尖的看见有更多的黑衣人又加入了进来。 “小心!” 水月大呼一声,柳彬也立马转过了头,只看见一道黑影迎面袭来,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看清,而且比起之前他交手的人,面前的这位黑衣人的武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还好柳彬之前已经提前运起了灵力,这才堪堪挡住这突然的进攻,要不然一定就是非死即伤了。 水月见柳彬似乎有些吃力的往下蹲了蹲腿,身子也被逼的后退了好几米远,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不一样了。 人不一样了! 水月还没来得及唤柳彬一声,却看见院子里面又多了好几个黑衣蒙面人。 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就是他们一看就知道是身手矫健,武功高强的强中强手,就连气场都完全不一样了。 水月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一旁的柳彬也的确是才真正的开始战斗了,每一招都是下的狠手,想要一击毙命!这同样也在告诉水月。 他快要抵不住了!他只能够用最快的方式解决一个是一个! ‘嘭!’的一声,耳边传来一阵轰鸣,紧接着刺目的光芒令水月有些睁不开眼,还没来得及等她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手腕处就被人紧紧用绳子绑住了。 天哪!这些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水月根本无法一下子接受这样巨大的改变,直到有一个黑衣人拿起手中的长剑刺向自己时,她这才堪堪反应过来,却已经为时已晚,双手也不能动弹了,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泛着冷光的剑直直朝着自己袭来。 另一边的柳彬看见谁也那边的情况也是面色一白,他万分没想到自己的土盾会这么快的被打破!而自己也被其他的黑衣人缠着脱不了身。 “小九!”<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公主,别来无恙? “小九!” 柳彬大叫一声,眼中透露出一丝丝绝望。 可另一位扣住绳子另一端的黑衣人却在这时果断的出了一掌,当即就把那个人给震飞了,那致命的大刀也随之坠落在了地上。 水月那时还准备是赌一把闪身躲过去,心想着反正能躲一点是一点,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可这也令她明白了一个明摆着的事实。 她看着倒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黑衣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一位。 很明显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一个是想要自己的性命,而另一个似乎才是真正水月要等的人。 院子里的两批黑衣人也被水月这边所发生的一切给吓蒙了,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走廊内已经死去的一黑衣人和站着的水月以及她身旁的另一个黑衣人。 “他们不是自己人!给我杀!”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院子里面就陷入了混战。 而且是所有的黑衣人都开始互相扭打起来了!反正都是穿的黑衣服,都是蒙面,都是男人,谁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的人,于是场面立刻变得无法控制起来。 水月全程目睹了眼前这怪异的一幕,还真是让她难以消化。 “怎么回事!” 只听见身边抓着自己的男子低声咒骂了一声,看着院子里里面的混乱局面以及自相残杀的场景,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不过他也不打算多做停留,似乎是急着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于是便牵着束缚住水月双手的绳子就准备离开这。 水月刚准备说些什么来拖延一下时间,那男子却不知为什么立刻松了手,闪到了一边。 这时一道身影闯了进来,正是因为黑衣人互相残杀而得空的柳彬。 水月猛然松了一口气,连忙挣扎着扭解着自己手上的绳子。 而那个黑衣人似乎也被惹怒了,正准备上前和柳彬一战,却又被其他的黑衣人给拦住了,同样深陷了混战之中。 “丫头!没事吧!” 柳彬有些慌忙的开口,上前仔细的打量了水月一身,顺势将水月手中的长绳给解开了。 他其实也被吓得不轻,还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的他们之间就这么发生内战了? “我没事!” 水月微喘着气缓缓回答着柳彬,目光转向院内,眼神有些暗沉,低声开口。 “他们不是一伙的。” 看来,这件事情不止一个两个知道了。 “是!” 柳彬也慎重的点了点头,他和他们都交过手,自然是清楚地。 两批人的招数都不一样,而且后来的一群人武功比之前的那是厉害的多了去了,只是人手多的原因,毕竟寡不敌众,这才会被拖住。 不过过不来多久他们就快要赢了,之前的几十个黑衣人现在估计也就剩下十几个了。 这件事情必须去找君渊寒帮忙! “先别管这么多,我们快走!去找人帮忙!” 柳彬下了决定立马就准备带着水月趁机溜走,可出口只有一个,途中自然一下子就被黑衣人们发现他们两个的意图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又都重新将目的对准了两人。 水月在心中暗暗感觉到不妙!虽说两批人混战是一件好事,可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现在这般情形下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正当水月急的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院子外面却传来一声极有震慑力的男音。 “停手!” 男子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都没动了。 水月的神经绷得更紧了,看来是他们背后的人来人... 不过她却没有打算逃避,是因为她心里也有些好奇来人究竟是谁? 当日害的童果和自己变成那样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慢慢的,雨中开始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男人,穿着乌黑色衣服的男人。 来人正是袁生。 水月看清楚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嫌恶的皱了皱眉。 这个人虽然生的好看,可一张脸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像是远古时代神秘又邪恶的黑巫师一样。 袁生不急不缓的走到了水月的面前,离她四五步的距离时便停住没有再向前了。 院子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只见袁生突然笑了起来,阴森之至,继而又洋装恭敬的冲着水月鞠了个躬。 水月没由来的退了半步,一旁的柳彬也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袁生装作一副无比谦逊的样子,整个人都笑的十分的假。 一边起身一边开口,眼中森冷的光芒在闪烁。 “公主殿下,这么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他特意加重了后面的四个字,令水月一阵心颤。 眼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缓缓抬起头注视着自己,水月的舌头就像是打结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认识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公主?! 不不不...这...这怎么可能! 袁生见水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在她脸上多做停留,而是转向院子内里面多余的人,嘴角一勾。 “公主殿下似乎得罪了不少人啊?不如...就让在下替您解决吧!” 一说完,他便朝着之前抓获过水月一次的黑衣人使了个脸色。 顷刻间,所有的人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身边的八位黑衣人,而其余的人...都已经永远的沉睡了过去。 水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袁生又开口了。 “不知道公主满意了没有?如果满意了,是不是能将亦儿归还给我了?” 袁生伸出了手,又朝着水月半点了点头,嘴边的笑的有些令人发渗。 “亦儿?” 水月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可是记忆中又好像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袁生收回来手大声一笑,立刻点了点头。 “是。” 水月实在是没有想起来,只好略带疑问的看向他,不解的问道:“亦儿是谁?” 袁生收回手的动作猛地一定,复杂万分的眼神毫不避讳的在水月脸上探视着。 “你把亦儿怎么了?!” 袁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突然大变,冲着水月怒吼了一声,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恨意。 柳彬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站在水月的身前,却一挥手就被袁生打飞老远,坠落在地上再也没了声音。 水月一惊,立刻准备上前去查看柳彬的情况,身子却被袁生死死的抓住了。 “说!你把亦儿怎么了!你是不是把她杀了!你是不是恨她所以把她杀了解恨了!你说啊!” 面前的男子像是发疯了一般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水月的脑袋都快要被摇晕了,若不是天上冷冰冰的雨水打在自己脸上唤醒自己清醒的神智,她还真的说不定就被晃晕了过去。 “你...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我真的不知道亦儿是谁!” 水月用尽全力甩开了对面男子的魔爪,厉声吼道,气势一点也不输给他。 袁生此刻却突然收了力道,冲着水月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朝后退着,指着水月的鼻子连连点头,像是疯了一般。 “给我!给我抓起来!” 笑完之后他又倏地的一变脸色,吩咐身边的手下将水月拿下。 水月神色一沉,暗中咬牙拽紧了拳头准备和他们拼死一搏。 “住手!” 忽然传来一阵清亮的女声,水月的面前立即闪身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 那一刻,水月的思维似乎变得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似曾相识。 可是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柳彬还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她只好趁这个空隙赶紧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而袁生看清楚了来人之后,脸色一沉。 “亦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怒斥一声,作势要把她拉到身边来。 奈亦儿哪里会让他得逞?运起灵力一下子就后退了数米,手中的长剑直指袁生胸口。 动作虽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可眼中却是浓浓的不舍和痛苦。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双眼含泪的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直直重复了好几声,手中的剑都有些拿不稳了。 一边是心中有愧的公主,一边是相伴千年的爱人,她不论怎么抉择都对不起另一边。 可...她终究是要选择的。 而且,当她那里离开山顶了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抉择。 袁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天,伸出去的手缓缓收了回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奈亦儿手中正对着自己要害的又无比锐利的长剑,阴沉开口询问。 “你可想清楚了?!” 听完原生的话,奈亦儿的眼中闪过一道又一道的纠结,手中的剑抖的更加厉害了,她只好转头看向水月。 顷刻间,奈亦儿的眼中立即蓄满了因重逢而喜悦的泪水。 其实她昨天第一时间就跑来了皇宫,那个所谓的消失的刺客就是她。 她苦苦搜寻了一整圈都没有看到公主的身影,便又只好悄然离开,到处打探公主的下落。 正巧,她刚刚打听道袁生今天派人来皇宫准备劫走公主,她这才再次进宫。<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死而无愧 过去了几千年了...可现在哪怕只是看到公主的背影,奈亦儿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柳彬!柳彬?!” 水月一跑到柳彬身边就小心的扶起了他,见他昏迷不醒的样子,连忙替他把脉查看。 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暂时的晕了过去,内脏也没有受损。 水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好生打量刚刚突然出现并且帮助自己的神秘女子。 而奈亦儿这时也刚好收回了视线,水月又身在她的身后,以至于她不能看清楚她的面容,只能勉强看到一丁点的侧脸,却又被她两额的长发半遮半掩住了。 水月只得放弃,又重新将身旁的柳彬吃力的扶起,免得受雨水的侵蚀。 “袁生,我们走吧!离开这好不好?!” 奈亦儿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又重新苦苦哀求着袁生。眼中的泪水早已经决堤,顺着她白嫩无暇的脸庞缓缓留到她尖尖的下巴聚集,然后随着雨水一齐落定在地面上,迸射出晶莹绝美的水花。 “好。” 袁生异常爽快的答应了奈亦儿的请求。 奈亦儿眼中一亮,破涕为笑,连忙上前几步准备到袁生身前说些什么,却被袁生阻断。 他答完奈亦儿的话之后,又指向一边半蹲着的水月,嘴边蔓延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那个女人,也要跟我们一起走!” 水月那时正刚把柳彬扶到了走廊内,却听见了那边好像是在谈论着自己,无意间一抬头,却和一齐转过头来的奈亦儿目光相撞。 蓦地,她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 继而水月的思维‘轰’的一声响,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不停的响着。 她只觉得她身边的一切都禁止了,消失了。 她的眼里只有奈亦儿,只有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唇。 她那张刻在心底的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面容。 “妈妈......” 水月木讷的低声喃喃着,睁大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她一眨眼这一切就消失了。 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出气,怕扰乱了这眼前的一切。 水月下意识的拽紧了手指,指甲嵌到肉里面,咯的水月生疼生疼的。 也就是此刻的痛,才令她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一颗颗的滴落了下来。 不是梦......不是梦...... 真的是妈妈!是妈妈来保护她宝贝的女儿来了! 水月又笑了,笑的泪水不停的流。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水月小心翼翼的朝着奈亦儿走去,缓缓伸出双手,嘴中还不停的喃喃着些什么。 奈亦儿见水月这样,也免不了触景生情,紧跟着上前。 “公主!!!” 奈亦儿红着眼大叫了一声,牵强一笑,这其中不知包含了了多少令人无法领会的心情。 明明是相逢时的喜悦,却又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悲伤。 奈亦儿全然忘记了两人是身处什么样的地境,一下子扔下了手中的剑,刚准备冲到水月身边,却被身后的袁生给抓住了。 奈亦儿一下子就急了,这才想起来袁生还在这,要对公主不利,连忙冲着水月大声叫道:“公主!快离开这!快!!” 而水月这时候听见奈亦儿叫自己公主,猛地顿住的脚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开始连连后退。 “你...你叫我什么?!公...公主?” 水月连呼吸都忘了,她的心被某种叫做‘失望’的东西快速淹没,沉沦在无底深渊内。 奈亦儿见此越发焦急了,哪里顾得上水月的异常,反而愈加大声的又喊了她一声。 “公主!快离开这!” 水月的心里被她口中的‘公主’二字震的心颤,紧盯着她的脸,似是被人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给我抓住她!” 袁生再也懒得等下去,一声令下,四周围的黑衣人立即出手准备将水月缉拿。 奈亦儿心中一紧,立马看向水月,可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仍然现在原地注视着自己,眼神显得空洞无比,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了一样。 奈亦儿便也顾不得什么了,咬咬牙,手中聚起灵力,一下就挣脱了本就毫无防备的袁生。 “大胆!你们休得对公主无礼!” 奈亦儿厉声一喝,出手将身后的水月小心护住,手中灵光一现,银光长剑瞬移在手,横向对准周身的人。 水月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流光溢出,却又忽的笑了起来,像是硬生生的被人扯出来似的。 不...她不是... 她嘴里叫自己公主,她不是...不是... 就算心里知道了,可水月还是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全部给我拿下!” 袁生也实在是被惹怒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为了他眼中的仇人对自己刀剑相向,此刻他的心中这是千刀万剐一般,难以言喻。 黑衣人得令,也不再顾及奈亦儿的阻拦,同时发起了进攻。 奈亦儿对着进攻的一群人鄙夷的笑了笑,眼睁睁看着四面的人越来越近,依然纹丝不动的现在那。 而水月也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那竟可以用瘦弱不堪四个字形容的背影,心里却无比的心安。 果不其然,奈亦儿没有让她失望。 在她强大灵力的步步紧逼下,所有的人都占了下风。 “亦儿!!” 袁生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手下,终于是沉不住气了,立刻闪身来到了奈亦儿的面前,红着脸厉声斥责道:“亦儿!你怎可如此背叛我!” “袁生!” 奈亦儿砍伤最后一个黑衣人后也回过去大吼了一声,尖端正滴着血的长剑正不停的发着颤。 “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不想你一直再错下去!” “什么是错?!什么是对?!难道当初她不惜毁灵根!灭血族!就没有错吗?!” 袁生吼完,仇恨的目光狠狠的射向水月。 可水月一点也没有惧怕他的意思,看明白他眼中的仇恨,她也只是冷静无常的对视。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毁了我的一切!我现在就要你来偿命!!!” 袁生越发的愤怒了,看着水月依旧不惊不俱的站在那,而自己心爱的女人还在前面保护着她,他的心中早已失去了理智。 一边怒吼着,手中灵力也迅速聚满,冲着水月的心口袭去。 他现在早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现在只想要将这个尹水月大卸八块,才得以解他心头之恨。 奈亦儿此时还沉浸在袁生之前的那翻指责的话语中,待她真正反应过来,早已经为时过晚。 “袁生!” “公主!” 水月的耳边响起奈亦儿刺耳的尖叫声,她缓缓扯出一抹苦笑,不舍的贪视着她那与妈妈一模一样的脸,任由致命的灵力极速向着的要害袭来,不躲不闪。 原来......他们是血族人啊...... 难道......这就是妈妈的前世吗?被遗落下来的血族,就是她吗? 水月深深的看了奈亦儿一眼。 她本就猜想到今日会有事会发生,也想过自己可能会命丧于此,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遇到自己母亲的前世。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冥冥注定了的吧。 不管怎么样,爸爸... 妈妈... 月儿来陪你们了!来给你们道歉!是月儿害了你们,你们......一定要原谅自己!好不好? 月儿弄清楚了一切,虽然我还很难接受来到这里遇见这一切,可我从不后悔,因为我遇见了疼自己的柳彬、还有和自己大闹的童果,总是安慰替自己解围的君沐尘,还有...... 还有自己心爱的君渊寒。 想到这里,水月满意的笑了笑。 只是...对不起,柳彬...我最终还是没能替你救出童果。 但她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她...真的真的是撑不下去了,她累了,既然已经尽力过,她也无愧于心了。 水月这才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挂念。 本以为下一秒便会迎来她生命的终结,可她却只听见了一声女子吃痛的沉吟,以及骨骼断裂的声音,而她的脸上立刻被喷满了温热的带着浓厚腥味的血。 水月惊的立刻睁开了双眼,却只看见一个美丽的面庞正向着自己微笑。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突然冲进来的替水月当人肉盾牌的,不是别人,而是急着赶来通风报信的辛千琴。 此时,她正微笑着,瞬间失去血色的唇瓣让那抹笑都不是那么的明显了。 辛千琴的手中还举着一把雨伞,此刻还正朝着水月的方向极力一点一点的靠近着,她煞白的面容上也早已浮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嘴角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终是撑不住她那沉重的身体,辛千琴的眼皮子向下垂了垂,手中的雨伞滑落在满是泥土的雨地里,大雨也肆虐的打在她不断下沉的身子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雷系灵力 “辛千琴!你...你疯了!” 水月再也忍不住鼻中的酸涩,还有内心深处早已掩饰不住的害怕和慌乱,冲着怀中的辛千琴哭喊着。 此刻,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断的颤抖,手指不停的替她抹去嘴边源源股出来的鲜血。 “你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一定可以救回你的!我可以的...我一定!” 水月强忍着严重的泪水,右手颤颤巍巍的搭上辛千琴的脉搏,嘴中的话立马戛然而止,呼吸也跟着一窒。 辛千琴的身子用力的起伏,努力的呼吸着,冲着水月虚弱的张了张嘴。 她是在宴会上无意中发现了庾芷儿她们的阴谋,原来他们竟然想要趁今天宴会加害与小九!她心中担忧不已,便立即只身一人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却赶上刚刚那一幕。 那样的情形,哪里还容得她想些什么,自己的身子却早就不听使唤,替小九裆下那致命的一击。 “小...小...小九......” 辛千琴吃力的眨着双眼,看见小九还好好的,竟然还笑了出来。 还好,小九没事...这就够了... 水月听见辛千琴的呼唤,立即将手从她的脉搏上拿开,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指。 “我在这!我在这!” 水月的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千琴的呼吸越来越薄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她没有办法......她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已经设及五脏六腑...... 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水月只能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紧紧地。 “小九......是庾......庾芷儿那群贱人......想要趁......今天......取你性命......你快......” “我......我辛......辛千琴......绝不会......不会让她们得逞......” “快走!” 辛千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甚至还更加大力的呼吸着,用此来清醒自己,不让自己沉睡过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别说了......” 水月无助的不停的摩擦着辛千琴越来越冰冷的手,心中堵的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她这下便明白了,为何那日她们会聚在一起,又为何今日会有两批黑衣人。 可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辛千琴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多少时间了。 “辛千琴...你别说了...别说了...” 水月紧拽着辛千琴的双手,雨水不停的拍落在她轻颤着的身躯上。 她垂下了头,不敢再去看辛千琴的脸,双肩抖得越发厉害了起来。 辛千琴看着小九这样,轻轻摇了摇头,用她那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缓缓开口。 “不......我要说......” “我......我就要说......今世......我借给你......借给你我这条命......来生,你、你便......便要许给我......给我一辈子......你.....你可......可会答应?” 辛千琴说完这话疼的皱起了眉头,呼吸更加的不规律了。 “我答应!我答应!说什么我都答应!” 水月强忍住泪水,破涕为笑,连忙抬起头然后不停的点头应了她,越发拽紧了她那冰凉的手。 可当水月点下头的那一刻,辛千琴立即满意的微微一笑,同时,她的脑袋也便沉沉的偏向了一边,嘴中断了气,身子也不再起伏了。 水月不停上下点着的头当即一停,嘴中吸了一口凉气,瞳孔猛地一缩。 “辛...辛千琴?” “辛千琴?” 水月低声喃喃了几句,轻轻晃了晃辛千琴那冰凉冰凉的身躯,见怀中的仍没有反应,于是陡然提高了声音。 “辛千琴!辛千琴!你醒醒!醒醒啊!!” 水月开始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身子,硬是想要把她生生摇醒一样。 可怀中的人早已经死气沉沉,没有了一丝生气。 想起以往,自己的双亲也是如此倒在了自己面前,不管自己如何挣扎,却始终没有办法挽回那一切,只能任由李姨带走自己,永远的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 而如今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回到了那天,怎不让水月心伤? 她呆呆地望着辛千琴苍白的可怕的眼脸,双手紧紧的抱住她已经快要冻得僵硬的身子,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凄凉,双眼又开始蒙胧起来。 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立马就夺眶而出,夹杂着雨水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低头紧紧抱着辛千琴哀声哭嚎起来。 一旁的奈亦儿甚至是袁生都没有再向前半步,只是安静地看着雨中的人,似乎也被水月的悲伤情绪所感染了。 水月这时却缓缓的抬起了头,眼圈变得巨红,眼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怒目圆瞪,将她对袁生的恨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啊!!!” 水月突然的将头高高扬起,任凭愈来愈烈的雨滴砸在她的脸上,继而朝着漫漫长空悲痛欲绝的仰天长啸着,那其中包含了多少痛入心扉的情感!足以撼动天地! 突然,混沌的黑压压的天际裂开了,露出了不规则的几组线条,无比强烈的光从线条里闪射出来,深夜的天空立马变得煞白,伴随着令人震耳欲聋的巨大雷鸣,令人毛骨悚然。 风狂雨暴,电闪雷鸣,搅得地动山摇。 水月的周身开始源源不断的聚集着暗黑色的气流,一圈圈环绕着她,像是来自大地的怒气!混乱的亡灵! 而她眼中也开始变得污浊,如同被着身边的黑暗给蒙住了,可眼中浓浓的恨意却是清楚地很,直直的射向袁生。 奈亦儿和袁生都被这一幕给吓住了,连一个字也没能开口说出来。 水月恶狠狠地盯着袁生,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我!要你死!!!” 这四个字简直就像是从她的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就连她的下颚都为之颤抖着,可见是多么恨之入骨! 伴随着话落音,水月身边聚集的所有力量都朝着袁生而去。 势不可挡! “轰隆!” 天边的闪电和雷鸣也似乎是不甘冷落,也要跑出来给水月助兴一番。 可身在望月楼的众人们却没有这个雅兴来赏雷电,纷纷被这突变吓得缩了缩脖子。 然而......庾芷儿却是个例外。 她看着天边不断响起的惊雷,手中惬意的转动着银樽杯,嘴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尹小九!你必定在劫难逃! 她心中暗暗得意,今日皇宫的禁卫军都撤了不少的兵力守住望月楼,谁还会管那一个小小的栖云轩? 只要多买通几个武艺上乘的人,取那尹小九的性命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现在...想必他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庾芷儿越想心中越是痛快!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并无异常。 而君渊寒坐在高位之上思绪早已经飘远,此时天色又突然大变,他的心中越来越不安了。 莫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柳彬的身手不在四护卫之下,再说还有那些禁军...... 不行!他越是这样想心中就越加的没了底。 他必须要去看看!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已经陪着这群人装了这么久,什么吟诗作对、什么载歌载舞!他绝不能再这下一直消耗时间! 他立刻下定了决心,一下子就从高位上站了起来。 “皇上!” 众人见君渊寒站了起来,哪里还敢坐着?都通通的跪了下来。 唯独君沐尘还站着,看向君渊寒的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 其实他也早就坐不住了,看着这般恶劣的天气,满脑子满是尹小九的身影,还有那日与童果之战。 “皇上...” 君沐尘连礼都没有行,只是微微呼了他一声,一向和煦的面容在此时却写满了不安与担忧。 “走!” 君渊寒再也坐不住了,果断的扔下这个字立即就离开了望月楼,朝着栖云轩的方向而去。 君沐尘自然也紧随其后,二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交代也不给的就离开了。 “皇上!这......皇上您去哪啊?!” 一旁的向公公最先开口叫道,接着便也慌忙的跟着去了,之后底下的那些臣子和嫔妃们见此也跟着前去了不少。 可到了底层门口,外边雷雨交加的黑夜里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这...” 向公公急的两手发颤,双腿一直不停的来回在门边渡来渡去,但心中又实在是不敢就这样贸然冲出去。 直到身后陆陆续续赶来了许多人,向公公才随手抓住一个太监,瞪大着眼睛尖声喝道:“还不快拿雨伞去追!要是皇上出了什么岔子,你我的头上可没有第二个脑袋!”<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争锋相对 这时候,禁卫军统领李立正好也及时赶来了。 “向公公不必担心!我这就派人去追!” 李立立即交代了向公公一声,脸色一正,随后便吩咐身后的一群禁卫军迅速的冲入了雨中。 向公公这才敢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松开面前已经吓得半死的小太监的衣领。 “那就有劳将军了!” 这一幕刚好被刚出来的庾芷儿一群人瞧见,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加上着突变的天气,还有皇上和三王爷突然的离开...... 她们的心中便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庾...庾姐姐......皇上他...他该不会发现......” “别胡说八道!” 庾芷儿还不等身边的人说完便打断了她接下来所有的话。 就算皇上这个时候去找那个尹小九,恐怕也是迟了!再说......他们也绝不可能猜到这是会是她做的! 她平常乔装的那般乖巧,说什么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想到着,庾芷儿心中那颗原本还由此悬着的心便渐渐安定了下来。 可这时左丞相却又突然慌忙的跑了出来,嘴中还不知道念叨着些什么。 直到走近了些,庾芷儿才听清楚。 “琴儿!我的琴儿怎么不见了!” 庾芷儿听完心中一惊,立刻看向人群中搜索着辛千琴的身影,却毫无所获。 之前她们商量的时候就无意间碰上了辛千琴,她当时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见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急急忙忙说是要回宫去取东西,便也没有多想了。 如此看来... 庾芷儿的心中浮现十分不好的预感...... 另一边,君渊寒和君沐尘也已经加快速度来到了水月所在的院子里面。 一进院子,满地的尸体令他们两个的脸色都是一凝,再看下个中央某处黑乎乎的,还冒着白烟,似乎是... 似乎是雷电所为。 “不好!” 君沐尘疾声开口,立刻冲进了屋子里面。 君渊寒眼中一沉,也紧跟着跑了进去。 果然不出他们两个所料,撞开了房门以后,屋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满院子的尸体...烧焦的痕迹...小九的消失...连同柳彬也不见了!偌大的庭院里已经没有一丝踪迹可循。 这一切的线索都没有了! 二人都不该如何是好,除了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强烈... 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寻找小九和柳彬二人!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声伴随着他们焦急的心。 正当二人准备回去调动御林军全力搜捕的时候,走廊边上几个显眼的血字成功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由于刚刚跑的太急,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可现在稍微冷静了些,思索时两个人都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几个血字,一看就像是有人刻意留下来的,两人面色一喜,像是看到了巨大的希望,连忙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云常阁?” 君沐尘惊疑的读出了那三个字。 那...那不是童果所在的地方吗?! 莫不是... 君沐尘和君渊寒同时抬头,目光相撞,眼中都是充满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可就在下一秒,两个人再也没有多想一丝一毫,立刻消失在了浓浓的雨夜之中。 一路上朝着宫外的云常阁而去,两人脚下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本以为云常阁会出什么大事,例如重蹈鬼欢堂的覆辙。 可当两人一股脑的闯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依旧如常,根本没有出现什么灭门血案。 那云常阁的人听见这般动静还以为有敌人闯入,刚准备发起进攻,定睛一看原来是君沐尘和君渊寒两人,立马冲着君沐尘跪了下来。 “主子!” “不用多礼!小九、小九她是不是在这里?!” 君沐尘哪里还能在乎这些礼节,急忙上前询问。 云局跪在地上,见君沐尘这么快就来到了云常阁,着实有些被吓着。 这云景才刚刚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主子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 他实在没想到主子这么快就来了。 “回主子,我已派云景去皇宫禀告主子...可...可不曾想...” “小九在哪?!” 君沐尘哪里还听得这些话进去,只想知道小九是否在云常阁,于是快速打断了面前人不停说着的废话。 “在后......诶!主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两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君沐尘和君渊寒一听后这个字,立马就赶去了后院。 一进院门,便看见柳彬来回的在走廊边上开来回渡步着,时不时还看向身旁亮着烛火的房间。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柳彬也听闻了院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一抬头便看见了刚刚赶来的两人。 心情一激动,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了! 好不容易稳了稳身子,这才立即奔向两人。 “你们总算来了!” 柳彬一边焦急的开口,一边急奔着与两人会和。 “发生什么事了?小九呢!” 君沐尘也急急上前,君渊寒亦是。 话一落音,一旁房间的门也出现一阵开门的声响,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闻声出来查探的奈亦儿。 三个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 奈亦儿看着门边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俊美的男子,洋装细声询问。 实则是有些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杀气,令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 君渊寒见半掩着的门,二话没说就准备冲进去。 与此同时,奈亦儿手中的剑也果断的出鞘。 尖锐的一声划破四人之间凝结的气氛,君渊寒也在第一时间的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持在手中,阴沉的目光对准奈亦儿。 “区区人族,竟然敢对我血族不敬!” 奈亦儿大声斥责着面前的君渊寒,看了看他手中的软剑,竟还有些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现在人族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对她堂堂血族拔剑相向! 若是以前,早就该下跪行奉,将她视为神明。 想到这,不禁怒火中烧,手中锋利无比的剑对准了他的咽喉,随时就能发起进攻。 对面的君渊寒显然不能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眼见着奈亦儿手中的剑指向自己,他也丝毫不退缩,依旧临危不乱的站在原地,只是手中的剑微微抬了抬。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面前的正是东钥皇帝,你这般无礼,似乎...有些不妥?” 君沐尘也走向前面,这听上去似是好意的提醒,实则便是婉转的警告。 奈亦儿笑了笑,眼中的不屑更加明显了。 “皇帝?” 奈亦儿讽刺的开口,看向君渊寒的目光中满是嘲弄之意,手中的剑不退反而更进了一寸。 离开袁生的身边之后,她来到百姓中,时不时就能听说他们议论东钥皇与公主之间纠缠不清,而且就是他将公主想法设法的留在了宫中,奈亦儿自然没有好脸色对他。 见奈亦儿手中的剑又离自己近了些,君渊寒持剑站在对面,依旧不躲不闪。 而君沐尘的脸色也明显的有些转青。 一旁柳彬见面前的三人如此针锋相对,哪里还平静的住,立马站了出来缓和气氛。 “大家都别激动......别激动......” 柳彬有些尴尬的圆着场子,弱弱的走到了奈亦儿跟前,赔罪的笑了笑。 “奈......奈姑娘,大家都是是自己人......你还是......” 柳彬极力赔着笑,手朝着奈亦儿手中的剑比划了好几下,希望她能够将手中的利器放下。 奈亦儿之前看着柳彬那样护着水月,而且也听闻了些两人的事情,对他的印象自然比君渊寒和君沐尘的要好。 现在柳彬发话了,她自然心中也就动容了。 “自己人?” 奈亦儿疑惑的开口,可看柳彬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 而且...... 奈亦儿看向对面的君家两兄弟。 一个冷如冰,一个温如玉,若不是眉宇间的几分相似,真是不得不让人怀疑两人的兄弟关系。 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呼吸都显得有些仓促,像是急忙赶过来的,而且眼中也好像是发自内心的担心,不像是会对公主不利的人。 “是......是......” 柳彬见奈亦儿的神色微微缓和,立即趁热打铁,连连点头答是。 君渊寒从柳彬的对话中也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像是会伤害小九的人,可以说,她甚至比他们还要在意小九的安危。 想到这,他也随之缓了缓脸色,右臂微扬,二话没说便收起了手中的软剑。 奈亦儿见此,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赞赏。 这个人皇,还算有几分气魄!既能临危不惧,又能自己认清形式,先一步放下架子,可谓是能屈能伸。 奈亦儿也不多说,手腕一转,手中的剑在空中一旋,刺眼的银光闪过,电光火石间,只让人有机会听见剑入鞘的声音,没机会看清她到底是如何收回手中的剑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也瞒不住了 柳彬两肩一垂,总算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君沐尘也利用此时和缓的气氛,大步上前向着奈亦儿行了行礼,不卑不亢。 继而又轻笑了一声,唇边泛起一抹暖意。 “这位姑娘,既然误会解开了,可否让我们见见小九?” 他彬彬有礼的开口,再加上他那美轮美奂的微笑,真是想让人拒绝都难。 可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不属于‘人’的奈亦儿。 “公主已经睡下了,不容打扰。” 奈亦儿依旧将几人拦在门口,丝毫不为君沐尘的美色所动,仍旧不许他们靠近一步。 “公主?!” 君沐尘万分惊疑的开口,秀美轻皱,嘴微微半张,似乎是在质疑着奈亦儿的话,又像是在思索些什么令他惊讶不已的事情。 余下的柳彬和君渊寒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可君沐尘却如何忍得住心中的疑惑?于是又微微向前了半步,重新询问着面前的奈亦儿。 “请问这位姑......” “好了好了,别说了!” 柳彬立刻皮笑肉不笑起来,快速打断了他的话,手也没有闲着,连忙拉住了君沐尘。 君沐尘脚步一顿,见柳彬这般阻拦,眉头皱的更紧了,神情有些激动起来,依旧对着奈亦儿不折不挠的开口。 “可......” “哎呀!别可什么了!你先......先跟我去大厅......怎么样?” 柳彬急忙说着,心里早已经心虚的不得了,还不等君沐尘回答,便拖着他的衣袖往回走。 君沐尘又不好和他起争执,只好任由他拉扯,脚步随他晃晃悠悠的行走着。 可他还依旧没有忘记刚刚奈亦儿的话。 “柳公......呃......” “别说了!快走啊!” 柳彬已经急的头顶冒烟了,哪里还管的他说什么,手中更加大力拉扯了起来,害的君沐尘差点没摔倒了。 “可这位姑娘刚刚说......” “好了好了!别问了!你快跟我走吧!” 这下什么都瞒不住了! 柳彬心中哀叹一声,心中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罢了,一切都该说清楚了。 经过柳彬的不懈努力,君沐尘总算是被强行带走了,走廊内就只剩下了君渊寒和奈亦儿两人。 “你怎么还不走?!” 奈亦儿轻斥了一声,虽说对他的印象略有好转,可还是打心眼里不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还站在公主的门外。 不管怎么样,公主只可能和云衣少主在一起,其余闲杂人等简直就是妄谈,哪怕是一国之君也不行! “我要见她。” 君渊寒沉声开口,眼中是不容抗拒的王霸之气,奈亦儿都有些被这强大的气场给震慑到。 若不是她身为血族,自出生起就被教导她们是立于人族之上,她此时真的会忍不住跪下来膜拜一番这个人族的帝王。 “公主已经休息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赶他离开。 “......” 可君渊寒依旧现在原地没有动,用行动说明他今天如果不见到水月,他是不会离开这的。 奈亦儿见此轻皱了皱眉头,也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不悦的开口。 “你、不要想打我们公主的主意!” 君渊寒的眼色一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小九竟然是一国的公主,况且四国之间也没有姓尹的。 不过...这也不排除她用假名的可能。 现在眼前的人一心护着小九,他大可不必担心,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这一切。 眼前的人那么敌对自己,定然是不会告诉自己的,那么......就只有...... 柳彬。 想到这,君渊寒立即掉头,朝着大厅的方向而去。 走廊内的奈亦儿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猛地松了一口气,见他们都离开了,这才轻轻推开门,快速的进了房间里面。 房间内,桌子上,烛光下,一名白衣女子背对些着她,站在窗前,如瀑的长发没有再用男子的发簪高高扎起,而是被解了开来,随意的垂荡在胸前和身后,仅用一根缥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黑发如云,缥丝带穿插在其间,别有一番风味。 用绝妙仙姿这等词汇形容这样的背影,是再适合不过。 轻轻合上了门,奈亦儿的脚步稍微放慢了些,看着那抹身影,沉沉了吐了一口气。 奈亦儿走到她身旁,眼看着窗外的风轻轻带起了她两肩旁的碎发,在空中轻柔的摇曳着。 水月呆立在窗前,像是一幅完美到毫无瑕疵的绝世美画。 那画里面的她,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精致的鼻子,温润的嘴唇,寐含春水脸如凝脂,不施粉黛亦貌若天仙。 可这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却少了震慑人心底的神韵。 那便是她那一双毫无生气的双眼,使的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黯淡之中。 奈亦儿看了良久,这才抬起手,微微顺了顺水月被吹乱的长发。 把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奈亦儿收回手,继而小如蚊蝇般的低声叫了一声,生怕惊扰到她。 “公主,该休息了......” 窗边的人睫毛颤了颤,缓缓转身,眼中倒映出奈亦儿清晰的面容。 “公主......” 奈亦儿看着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再也无法平静,眼中一下子蓄满了晶莹,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是亦儿姐姐错了......姐姐不该昏了头做了那么多违反族规的事情......” 一边哭着说着,奈亦儿的身体也渐渐跪落到水月的脚边。 “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应该早点意识到这一切,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 “公主......你说说话,好不好?好不好......” 奈亦儿跪定在了水月的身旁,低低忏悔着。 她的眼中不停的往下低落着泪珠,晕染在上面毛毯之上。 可水月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目光还是停留在奈亦儿之前站着的高度,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已经跪了下来。 她只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她说:“该休息了。” 休息?那么......自己就该去休息了。 她又说:“她错了。” 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 她还说:“你说说话,好不好?” 好,可她该怎么说? 她听话,只要是妈妈说的话,她都听。 她再也不贪玩,会好好听妈妈的话认真上学;她再也不调皮,不和爸爸一起欺负妈妈不会做菜;她再也不撒谎,只要和爸爸偷偷去游乐场再也不会瞒着她,一定在她‘严刑逼供’之前就乖乖如实招来。 只要是她要自己做的,她都照做。 可她该怎么做? 水月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毫无光彩,就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再也没了自己的思维、没了自己的意识、没有自己的想法。 有的只是回荡在脑中的话语,像是一根根线在拉扯着她的四肢,她的神经。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谁都不知道奈亦儿哭了多久,可奈亦儿哭了多久水月就在原地站了多久,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奈亦儿缓缓抬起头,下巴微微颤抖着,一双眼睛已经肿的凸了出来,看向目光散漫的水月,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浮现出一抹倔强,连忙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勉强的站了起来。 “公主放心,不管怎么样,亦儿姐姐都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 奈亦儿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水月的脸,嘴角含笑,眼中的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你会好的......亦儿姐姐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 奈亦儿的双肩剧烈颤抖着,上前使劲的抱紧了水月的身子,口中不停的低喃着,双手轻轻抚着水月的后背的发丝。 水月她也任由她这样抱着,一动不动。 奈亦儿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水月洁白无暇的衣衫上面。 手也从水月的背后的发丝间来到了她的睡穴处,精确的下手。 水月的眼皮子一下子就闭下了,身子突然就失去了支撑,软绵绵的朝着倒了下去。 奈亦儿便在此时接住了她。 “公主......好好休息......” 奈亦儿嘴边扯出一抹淡到无法形容的微笑,然后腾出一只手,用那只手的指尖轻轻抚了抚她的额角,将她两额边的碎发都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整理好...... 将水月安置好床上之后,奈亦儿又替她仔细的掖了掖被子,害怕她着凉,然后又轻轻地将床帘拉下,一切都是那么细致入微。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看了一眼屋内多余的另一个人———毫无生气的一个死人。 辛千琴。 只是一眼,奈亦儿便移开了视线走到了门前,眼中突然的闪过一抹浓浓杀机.....< 第一百四十章 原来如此 同样在云常阁,柳彬和君沐尘二人此时正端坐在大厅内,君渊寒这时也恰巧赶到了门口。 君沐尘盯着刚进来的君渊寒的脸,俊秀的脸皱成了团,眼中闪烁着无比复杂的光芒。 而门口站着的君渊寒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柳彬一定什么都跟他说了。 君渊寒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捏紧了拳头,心中突然有些紧张和不安起来。 “你都知道了。” 他沉声开口,脸色阴寒的可怕。 君沐尘一愣,立马站起了身来。 “你......你......” 君沐尘惊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像是舌头在嘴里面打了死结一样,继而又立马掉头看向同样站起来的柳彬。 “四弟也知道?他早就知道了?!!”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看他的样子君沐尘就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那么......就是自己一直被蒙在了鼓里? 柳彬没有开口,只是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心底多多少少对君沐尘还是有些愧疚的。 “是,我早就知道了。” 君渊寒沉声答道,看向君沐尘,眼中似乎不知在表达着些什么。 君沐尘呆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刚刚知道这件事情,正纠结于要不要跟四弟说...... 没想到......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君沐尘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人,牵强的笑了笑。 原来自己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难怪...... 君沐尘突然失神的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微喘着气,努力平复着心中不停涌动着的情绪。 君渊寒没有开口,冷冷的看了君沐尘一眼,眼中的寓意两人都心知肚明,看了半响后缓缓收回视线,这才抬脚走进了里面。 柳彬下意识了搓了搓手,看向大厅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两个人都到齐了,现在......有些事情是应该要说清楚了。 再瞒......也瞒不下去了。 “其实......” 柳彬弱弱的开口,立即吸引来了两人探寻的目光。 柳彬又使劲咽了咽口水,尽力想浇熄喉咙处的燥热,整个人都开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可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情你们都还不知道......” “小九是哪国的公主?” 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像是说好了一样,齐声开口。 说完之后,都是一惊,似乎都没有想到对方会跟自己这么默契。 柳彬见此也微咳一声,摇了摇头,整个人越发不自然起来,眼神飘忽不定的到处乱闪。 君沐尘缓缓从君渊寒的身上收回视线,皱眉思虑了一番。 “也对,我也鲜有听过又姓尹的皇室。” “小九...究竟是谁。” 君渊寒就不像君沐尘那样想那么多,直接开口问柳彬。 君沐尘这时候才想到,可能小九是用的化名才是。 只是一起认识了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去相信那个‘柔弱’的小九‘公子’ 现在突然的转变真的令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 柳彬顿了顿,剩下的话一直不肯从他口中说出来,只是他的眼睛一直别有用意的盯着君渊寒看。 他要是知道了丫头就是... 柳彬边看着他一边思索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君渊寒的眉头一皱,本来柳彬的异样的目光就令他十分的不舒服,现在他又迟迟不开口,他已经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柳彬也能够明白,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开口:“她其实叫尹水......” “柳彬!”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打断柳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坦白的真相,柳彬一惊,这接下来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却又都被他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定睛一看才知道,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身杀气的奈亦儿。 “怎...怎怎么了?!” 看着奈亦儿突然变得满身肃杀之气,柳彬都有些结巴了。 门外的奈亦儿看着大厅里还有多余的两个人,柳眉一竖,显得十分不悦。 “你们怎么还在这?” 奈亦儿实在是很不想看见这两个人,当初公主的通缉令好像就有他们的份,这件事情她还没问个清楚。 君沐尘正聚精会神的听着柳彬的话,也被突然出现的奈亦儿给吓到了。 “这位姑娘,你这...” “你出现在这,那小九呢?!” 君渊寒见奈亦儿一个人出现,满脑子首先都是小九的身影,顾不得君沐尘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 柳彬也急急瞄了瞄她的身边,没有看到水月的身影心中的一颗心立刻就悬了起来。 “休息了。” 奈亦儿沉声答道,立马看向君渊寒,假面一笑。 “刚好,我还想问你,你应该比较清楚。” “什么事?” 君渊寒见她嘴边的笑,并不觉得是什么好的兆头,只是没由来的皱了皱眉。 奈亦儿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剑,想起水月当时怀中那个女人说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她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庾芷儿是谁?” 君渊寒听完这三个字眉头皱的更深了,仔细思索了一番才想起似乎有那么一个人。 “她?她怎么了?” 他万分不解的开口,实在不明白奈亦儿为什么会跟她扯上关系。 “她怎么了?你说她怎么了?” 奈亦儿不屑的嗤笑的一声,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在背后耍阴刀的作为。 再加上那个辛千琴为了公主丧了命,而公主又因此伤心成这样,这份仇,她必须报! 君渊寒更加不明白了,而一旁的柳彬似乎有些眉目,略垂眼眸微微摸了摸下巴,想起了最开始的那群毫无武功可言的黑衣人。 “你是说...今天的黑衣人?有庾芷儿的份?” 柳彬神色一肃,眼中一凝。 这...这也不是不可能啊!难道真的跟她有关系?! 抬眼见奈亦儿没有说话,只是讽刺一笑,柳彬在心中更加确定了。 “等等!四弟!你去哪?!” 两人突然被君沐尘的一声大叫给打断,再一看,大厅里面哪里还有君渊寒的身影? 奈亦儿和柳彬二话没说就准备跟上去。 “等等!” 君沐尘不知为何,突然伸手拦住二人的去路。 奈亦儿神色一黯,以为君沐尘是想要打什么坏主意,手中的剑立刻出鞘,发出铁铁摩擦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等等!” 柳彬一急,连忙开口阻止奈亦儿动手,而他自己也主动站到了君沐尘身边。 在他的心中生怕两人会打起来,比起与他多年相处的君沐尘,面前的这个认识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奈亦儿便根本不容易让柳彬相信,于是画面一下子就变成柳彬和君沐尘两个人拦住奈亦儿一个人了。 “这位姑娘...请不要误会...” 君沐尘依旧从容不定的站在原地,还无比恭敬的行了个礼,直接无视了奈亦儿手中的利器。 奈亦儿见他这样,手中的剑松了松,头微微低了低,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的似乎有些失礼了。 别人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要说要交代,自己动不动就刀剑相向,是为不妥。 想到这,又见面前温婉如玉的男子,奈亦儿竟然觉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你...你要说什么...说吧...” 奈亦儿眼眸闪了闪,撇了撇嘴,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手中的剑也被她收回了腰间。 眼看着她收回了武器,柳彬也只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他哪知道下一次面前的这个奈亦儿又会不会突然的出手? “姑娘,我四弟一定是回了皇宫处理这件事情,我相信他一定会查清楚,你们就不用尾随了,小九...她...” 说起水月,君沐尘顿了约莫一秒才又继续开口。 “小九她还在此处,需要照料,可不能出什么差错了。皇宫里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四弟,姑娘大可放心。” 说完,诚恳的看向奈亦儿,似是征求她的同意。 奈亦儿在原地仔细斟酌了一番君沐尘的话,想想也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要是离开了,这夜深了,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这里面的的人族武功在她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自己不守在这里,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再说...看得出来,他们君家两兄弟也是真心担心公主,自己大可放心。 这件事情,也许交给他们是最适合的。 “不错不错!剩小九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柳彬也适时的开口,希望奈亦儿能留下来。 一是她能够救出水月丫头,武功想必不低,比起这云常阁中的一群人,更适合伴在丫头左右。 这第二嘛,她这要是真的去了皇宫,将那里搅了个天翻地覆,那...他还怎么面对君渊寒和君沐尘? 再说,这件事情交给君渊寒他也放心。 “那好!” 奈亦儿点点头,干脆的答应了君沐尘的提议,可她的脸上明显写着她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第一百四十一章 消失的尸体 奈亦儿点点头,干脆的答应了君沐尘的提议,可她的脸上明显着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果不其然,刚一答应,还不等君沐尘和柳彬两人好好的喘口气,她眼中一沉,又开口了。 “不过,这件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你们不需要再查,我、只要那个庾芷儿的命!” 说到这个庾芷儿,奈亦儿的眼略微眯了眯,其中满含恨意。 区区一个人族,竟然敢动她血族公主,这对从小身于公主贴身护卫的奈亦儿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奈亦儿竖柳眉,认真无比的盯着君沐尘,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的命,一是来替公主报了今晚所受的一切,再就替公主祭奠她的救命恩人,依此慰藉她的在天之灵!” “那个人......是......是辛千琴?辛千琴?死了?!” 柳彬听见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之前他被打昏在地,便是这个奈亦儿救醒了自己,还说是他能够替那样保护着水月,一定是在意她的人,所以要带他一起离开这。 那时候他当然不愿意跟着一个陌生女人走了,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丫头在她的手里不说,况且丫头不知道为什么还一直昏迷不醒,而且怀中一直死死抱着一个人的身体。 奈亦儿那时候又刚好给她披上了衣服,免得淋太多的雨,使的那人的脑袋刚好被遮住,柳彬也因此没有看清楚。 不过看她身上穿的长裙,只看的出来是个女人。 当时他也没敢过多问,心里对奈亦儿还是有所顾忌,他的一门心思全想着怎么将这个事情通知给别人。 后来,他努力思索了一番,只好跟她说可以先去云常阁,那里是安全的。 恰巧奈亦儿当时也是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去,就自然而然的答应了,然后柳彬这才能够偷偷给君渊寒和君沐尘留下了信息。 来到云常阁之后忙前忙后,奈亦儿也似乎很会照顾丫头,而且两人都是女子之身,不管什么都会比较方便一点。 柳彬也看得出来她的确和丫头有些渊源,也就任由她单独照顾,自己在外头等,渐渐的就把之前的疑问给抛之脑后了。 他千想万想都不能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个死人,而且......而且竟然会是辛千琴! 听到这个消息,君沐尘也不亚于柳彬的惊讶,甚至比他更加震惊奈亦儿说的话。 “你说?辛千琴?是左丞相之女辛千琴吗?她......她怎么会?怎么......” 君沐尘猛地上前一步,疾声询问,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如果真的是左相之女,那该怎么跟老左相交代?!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奈亦儿见他如此失态,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正了正脸色,慎重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口中左丞相的女儿,可公主当时的确是叫的她辛千琴,我绝没有听错一个字!” 奈亦儿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和袁生都被这突然冲出来的女人给吓住了,公主的确是叫的她辛千琴。 “而且就是她告诉公主是什么庾芷儿那一群人差人想借机除掉她,她......她......” 说到这,奈亦儿打住了,轻皱了皱眉头,略微思索了一番才又开口。 “依我看......她应该是暗中发现了她们的计划,然后偷偷跑出来报信的!” “原来如此......” 君沐尘听完奈亦儿的分析,低声喃喃道,终于顿悟了过来。 开宴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四弟后宫的某些嫔妃似乎有些不对劲,有的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有的又像是十分焦躁不安。 可他那时也只以为是因为她们好不容易见到四弟,所以难免有些控制不住,便也没有多起疑心。 后来她们那群人好像说是有礼物送给四弟,一齐退了出去,之后千琴娘娘也已督查之名跟了上去,此后好像就一直没有见她回来。 原来...... “那我先行告退!此事我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君沐尘急急行礼,一边开口一边往后快速退了小几步,这才转身立即冲了出去。 奈亦儿本又打算追上去,却被柳彬拦了下来。 “让他去吧,他们会处理好的。” 柳彬轻叹一声,安慰着开口。 奈亦儿握紧了手中的剑,不知思量着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听了柳彬的劝告,并没有跟上去。 “小九......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昏迷吗?” 柳彬试着转移话题,一说起水月,他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担忧。 关于那个黑衣人头目的身份他还没有弄清楚,现在又来了一个奈亦儿,丫头也无故昏迷,然后又是辛千琴的死... 事情多到他用一个脑子已经不够了,十个都不知道够不够! “睡了。” 奈亦儿简短的回答了她,不再作多停留,抬脚准备回去水月的房间。 “等等!” 柳彬立即叫住了她。 “你还有事?” 奈亦儿立即停了下来,十分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对于这个人,她倒是没有多反感。 至少之前一直都是他在维护公主,公主的恩人便是她的恩人,她自然礼貌相待。 “那个......” 柳彬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不得不问。 “之前的那些人......都?都解决了没有?” 奈亦儿脸色一沉,眼中快速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都死了......” 她一说完这几个字,再也没管身后的人,直直朝着门外走去,留下不知所云的柳彬一个人在大殿里面。 “诶......” 柳彬长叹一声,可回应在他耳边只有空荡荡房间内自己的声音,奈亦儿早就已经消失的不见人影。 “什么人啊......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清楚呢......” 柳彬不满的嘟囔了一阵,想起刚刚她说那话是神情的异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刚刚说那些人都死了?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当时唯独没有看到为首男子的尸体? 那个男人穿的衣服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应该一样就能够看得出来,可是他那时明明仔细搜寻了一圈,最后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尸体。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柳彬摇摇头,思绪有些混乱起来,越想他脑中的画面就越发的不容易记起来,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看没看到了。 不过......既然奈亦儿那么在乎丫头,那应该也没有必要骗自己这种事情。 再说她武功那么高,似乎还有灵力,除掉他么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要是没有把他们都解决,怎么能救下丫头呢? 应该是自己看花眼了......一定是当时天太黑没看清楚...... 柳彬一边深思着一边点头,渐渐确立了心中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只要水月丫头没事就万事大吉,其他的事情等丫头醒来了再说也不迟。 柳彬这样想着,便退出了大厅,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奈亦儿也已经守到了水月所住的地方,辛千琴也已经有人奉命将她带进皇宫里面去了。 奈亦儿坐在水月的床边,从进来起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直盯着床上的人看,嘴边还一直不停的说着什么。 “公主......明天......明天你一定会好起来......”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袁生也已经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我不会再让他来伤害你了,姐姐跟你保证...” 说起袁生,奈亦儿的心中还是痛的,泪水也凝结成颗粒滴落在她自己的衣服上、手指上。 可她却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落泪了,反而十分努力的笑了起来。 “公主也要跟亦儿姐姐保证,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了......千万不要不理姐姐......知道吗?” “姐姐一定会像在天霄、在新月的时候一样,一直保护着公主、宠着公主,好不好?” 奈亦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上却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泪水汩汩而出,一颗接着一颗的滴落着。 直到最后,她渐渐哭倒在水月的身侧,将自己的头埋得死死的。 就这样直到天明。 一转眼,今天已经是是中秋过后的第三天了,东钥也开始迎来了这段时间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再也没有了乌云滚滚和倾盆大雨。 有的只是天高云淡,空气也在雨后变得清新无比,风儿,带着一丝丝凉意。 现在已经正式进入深秋了,天空浩淼的如蓝色的大海,悠然飘过的白云,若千帆静泊,隐着粼粼波光。 到处都弥漫着秋天最后的味道,安静、祥和。 犹如床上水月。 “公主?起来了吗?” 奈亦儿才到门口脚步还没有走进来便大声冲着屋内喊着。 预期的声音还是没有响起,奈亦儿的脸色暗了暗。 柳彬也一直站在奈亦儿的身边,听见房间里面毫无动静,只能轻叹一声。< 第一百四十二章 美人如尹 “没事,说不定再过几天就会好的......” 他只能这么安慰奈亦儿,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 自从中秋那晚以后,丫头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跟上次童果出事的时候一模一样,现在唯一不同的就是...... 她之是像一个木头人,只是身体呆着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眼中还是时不时是有流光溢现。 而现在的她,全然就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虽然她会动,会听奈亦儿的话,可... 可那就像是别人拿着一根看不见的线在操控着她一样,呆板、僵硬。 而且她的眼中毫无生机,一整天都是死气沉沉的,眼中似乎根本不能映射出来任何东西,像是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把她的一切都淹没在其中了。 只剩下眼前的这幅躯壳。 奈亦儿也只好无奈推开了门,柳彬也不在多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奈亦儿来到水月的床边,看着依旧睡得无比安稳的她,还是笑了笑。 只要公主还平安,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试试......” 奈亦儿特地给柳彬让了个位置,示意他过来。 她这么做的原因是这样的。 自从那天晚上奈亦儿点了水月的睡穴之后,她便一直没有再醒过来。 不管是呼吸还是脉搏都是正常的,可不论奈亦儿怎么叫她甚至拍她,她好像都毫无知觉。 她只好跑去跟柳彬坦白了这一切。 后来的事情可就蹊跷了,柳彬一进来也是在床边一直唤着她,着急的不得了。 情急之下本该是习惯叫小九的柳彬,一下子急的就唤了一声月儿丫头。 这也算不是什么奇事,水月也没有因此醒过来。 重点就在于奈亦儿不知怎么的也跟着说了一句:“月儿......” 其实她当时本来是因为心中有些疑惑,眼看着柳彬和公主看上去也就差不多年纪,又不是什么亲密的长辈,怎么...怎么竟然会如此不敬的称呼公主? ‘月儿’二字才刚一出嘴巴,‘丫头’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床上的人却立刻睁开了双眼。 当时可把二了都吓了一大跳,直到现在两人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没少拿水月做‘实验’ 不管是干什么,叫水月起床、起身、走路、吃东西、喝东西等等等这些事情,水月居然都只听奈亦儿的! 就算奈亦儿和柳彬说的同样的话,或者奈亦儿不叫月儿叫公主的话,她也照常不理。 这其中的秘密只有水月一个人知道。 “还是算了吧,她只听你的,我啊......我就不浪费口舌了。” 柳彬撇了撇嘴,有些赌气的开口,心里面那块疙瘩从第一天开始就一直还堵着呢! 亏他这些年这么疼她这个死丫头,把她当亲孙女看,居然连一个刚认识的人都抵不到...... 他这可是真!真!!真生气了! 一旁的奈亦儿见他那模样,不禁捂嘴偷偷笑了笑,可眼中的得意之色却是愈发强烈了。 这几天也的确是为难他了,为了公主可什么都做了,可公主就是只听自己的,她都替停留柳彬觉得累神。 不过奈亦儿一想起他气得满脸发红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笑,总感觉他像个小孩似的。 “那好吧,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把我之前要你做的东西做好,趁今天天气好,我等下替公主梳洗了就去找你。” 说完,像是特地想要讨好他一样,谄媚的笑了笑,继而开口。 “怎么样?好不好?” 那语气就像是和哄小孩子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柳彬立即换上一副被吓着的表情,然后像是伺候祖宗一样的哈腰点了点头。 “知——道——了!” 他长叹一声答道,一个字一个字拖得老长老长的,真是令奈亦儿怀疑要是他还多拖一秒就要断气了似的。 可惜事实就是还差那么一秒,柳彬答完后便退了出去,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奈亦儿笑了笑,目光转向床上的水月。 “公主,你一定要快快点好起来......” 她低声喃喃道,语气听上去像是十分的失落,可脸上却愣是坚强的没有将心中的这份情绪表现出来。 床上看似熟睡的水月似乎也有了些许反应,手指很是细微的动了动,一般人就算仔细看也难以看出来。 在她的脑海深处,似乎有某种声音在指引着她。 水月自己已然已经万念俱灰了。 当她看着辛千琴为你救自己而断气了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她讨厌,她恨! 她恨自己这么的无用,害的那么多在乎自己的人失去了性命。 而她......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以前是,现在亦是...... 辛千琴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当年自己的父母一样。 她真的累了,再也不想那么累的活着了,可她却答应过妈妈,好好好地活下去...... “月儿......快醒来吧.......” 耳畔传来那烙印在最心底处的声音,水月紧跟着缓缓睁开双眼。 她说醒来,便是该醒来了...... “公主!来......” 奈亦儿将水月唤醒之后连忙换上了一副笑容,然后小心的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水月也任由她摆布,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多余的表情也不做,简直就是一个活死人坐在那。 奈亦儿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熟练的替水月洗漱,然后穿好衣服、鞋子...... “月儿,站起来吧。” 奈亦儿无比轻柔的开口,之前的笑意一直挂在嘴边,从未褪去。 水月一听见奈亦儿说这句话,立刻就从床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可眼中却还是毫无光泽,站起来时的动作也很呆板。 如果此时不用活死人来形容她的话,那么机器人这个词是再贴切不过了。 奈亦儿这短短几天却也习惯了水月这样,自然见怪不怪。 只见她等水月站起来之后,来到了她的跟前,背对着身后的人,继续轻声命令道:“月儿,跟我走...来...小心...慢点...” 像是教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走路一样,奈亦儿十分用心,每走一步都要朝着身后张望一番。 眼见着水月跟着自己一步跟着一步照着走,奈亦儿的心却越来越沉。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公主难道真的一辈子都要这样被自己想教白痴一样的告诉她如何站立?如何行走吗? 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奈亦儿心中越来越愧疚,若不是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袁生的企图,或许现在公主还健健康康的,一点事都没有。 一边想着,奈亦儿也带水月来到了梳妆镜的前面。 奈亦儿晃晃头,不再去想那些已经发生后的假设,继而又看了一眼正站着的水月,轻叹一声才沉声开口。 “月儿,坐下吧。” 水月应声坐下。 奈亦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替水月梳妆打扮。 另一边,柳彬也忙完了奈亦儿交代自己的事情。 那就是———在最深处的后院中做一个可以睡人的秋千。 丫头喜欢,他自然也清楚,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就答应了。 不过想不到这个奈亦儿还真是各种的讲究,什么都是上好的、上好的、上好的! 不仅是要上好的木质,还要安置上好的绒毯,甚至夸张到连一根普通的绳子也要上好的! 柳彬他真是搞不清楚!不就是个玩物而已吗?差不多就可以了,那个奈亦儿就非得要弄的这么麻烦! 柳彬揉了揉酸痛的肩,看着里面大功告成的一切,这才释然的走出了后院,一路来到了云常阁的前院。 一路上,柳彬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长达几天的浠浠呖呖的雨,下的人心烦意乱,现在终于雨过天晴,整片天空万里无云。 今天的确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再与云常阁内的景色相互融合,柔和阳光色调恬淡,随意取一处风景,变幻的淡淡色彩犹如轮廓光,勾勒出景物的细部,让恬静的田风光画面分割有序。 那淡淡的流光,已把秋的风韵在大地上勾画了一幅淋漓尽致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无限遐思。 柳彬漫步在这难得的美景之中,一路来到了之前来过的水月的房间。 “公主......你这样真好看!” 屋内,奈亦儿站在水月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翡翠玉簪,眼镜布看着铜镜中的人儿,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只见铜镜中的人略施薄妆,头发用一串细碎的珍珠挽起,然后用白色青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耐闻的香精,带着淡淡的光晕,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散落的发如黑绸一般,和美丽融合的极致风情,异魅非常。 可这一切似乎还是缺少了些什么。 奈亦儿这才拿起手中的簪子打量了一番,手指在上面轻抚了片刻,微微笑了笑,将它小心缓慢的插在了一旁的发髻上,完成了最后一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异常 奈亦儿拿起手中的簪子打量了一番,手指在上面轻抚了片刻,微微笑了笑,将其小心缓慢的插在了水月梳好的发髻上,完成了最后一步。 这是一只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 额前特意留下了一层薄薄的、长的刘海,整齐严谨。 碳黑色的眉笔细致的描上了她的直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 本是目光空洞无神的水月,在这般梳妆下却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一身纯白色锦缎长裙,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乌黑的长发,随风摆动,带动了起白青色的发带,越发显得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公主,这是你最喜欢姐姐给你梳的妆......” 奈亦儿一独自喃喃道,手来回摩擦着水月头上的玉簪,指尖也跟着映射上了淡淡的光辉。 “还有这你求我讨要了好久的的玉簪,可还不等姐姐送给你......” 说的着,奈亦儿手中的动作一顿,眼中一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事情。 继而又抬头看着镜中美到极致的水月,奈亦儿牵强一笑,缓缓走到水月跟前,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人,她渐渐蹲下身子,满含期望的仰望着头顶的人,轻声询问。 “现在姐姐送给你了,公主可是喜欢?” 水月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奈亦儿说的话似的。 奈亦儿的眼圈开始微微泛红,尖尖的下巴微微颤抖着,偏了偏头,又朝着水月近了几分。 “公主......你是不喜欢姐姐的玉簪了吗?还是......真的不愿意原谅姐姐的过错了?” “......” 座位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公主,你......你笑一笑好不好?哪怕是罚我也行?好不好?姐姐知错了,原谅姐姐好不好......好不好......” 奈亦儿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哽咽,可还是强忍着没有当着水月的面落泪。 “叩叩!”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突兀敲门声,奈亦儿立马站起身来,微微抬头,用手指夹着衣袖小心的摁了摁眼边,泛红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奈姑娘,我是柳彬,东西我已经做好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刚刚从后院赶来的柳彬。 “知......知道了!!!” 奈亦儿刻意压住了自己因为刚才的情绪失控而略变的声音,高声应了一句。 柳彬站在门外也没有听出什么异常之处,只是觉得她这样把自己关在门外?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失礼了? “那......那我走了啊。” 柳彬迟疑了一阵,这便准备离去。 罢了,也许是因为在照顾丫头所以才这样,柳彬也没有做多猜想。 “不送!” 奈亦儿快速接下他的话,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然后恢复宁静。 确认他真的离开之后,奈亦儿这才猛地吐了一口气,双肩猛地一沉。 “月儿,起来吧。” 她柔声叫道,眼看着水月渐渐从座位上站起来。 公主毕生最爱坐秋千,今天天气这么好,自己若是带她出去坐坐,说不定还会对她这样子有好处。 不管怎么样,只能试一试了。 奈亦儿迈开步子,让身后的水月依照她的路线跟着,一路来到了后院。 眼见着已经做好的秋千,奈亦儿也十分满意。 虽说不如在天霄领域那般的精美,却也还过得去。 “公......月儿,过来坐下。” 奈亦儿连忙扶住水月来到秋千旁边,让她坐稳了是,顺势给她盖上了一层绒毯。 “公主?” 奈亦儿蹲下身子仰望着坐在秋千上的水月,有些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希望她能够有一点反应。 可水月还是令她失望了。 她只是呆坐在上面,根本没有一点异样。 奈亦儿也没有气馁,扯出一抹笑容,‘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绕到水月的身后,双手抓住她身后的椅背,缓缓开始轻快的摇动着,可眼中却溢满了浓浓的苦涩。 难道......公主真的一直就这样了吗? 哪怕做了这么多,也不能勾起她一点身为活人所应该拥有的反应吗? 奈亦儿的手渐渐缩紧,抓的骨节‘咯咯’直响,牙关轻咬着,似乎在隐忍着心中的某种不适。 倏地,她手中的动作一停,整个人都一下子绷紧了。 “何人?!” 她厉声喝道,随即锐利的目光射向院子的石门边。 “原来是、是你们......” 奈亦儿看清楚来人,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手指也开始放松了。 门口站着的毫无疑问就是柳彬还有君渊寒和君沐尘三人了。 “你们两个终于肯出现了?” 奈亦儿恢复了神色,略带讽刺的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 自从他们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两人再露面,若不是柳彬在她耳边不停的好说歹说,她早就冲进皇宫去了! 本来君沐尘和君渊寒两人都盯着不远处水月的背影张望着,看着那抹倩影,虽然换成了女子的装扮,可两人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尹小九。 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着,散落双肩之上,头绾淡雅别致,随着缓慢荡动着的秋千,裙角飞扬,若踏着绣着精美花纹的鞋子,拖着脚边最底下雾一样轻薄的白纱,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光是一个背影,就足够勾人心魂,让人难以形容其中的绝妙之处。 两人心中都充满了丝丝期待和紧张,试想亲眼目睹小九真正的模样,可以一下子就奈亦儿这有些难听的话硬生生把拉回了思绪。 “奈姑娘。”君沐尘这才收回视线,冲着奈亦儿礼貌的行了行礼,十分有耐心的开口解释道:“并不是我们不出现,而是我们一直都在处理那件事情,所以才耽搁了。” 这些天他们也想来,可实在是抽不出身,所以只能差人报信,有情况的话他们再做打算。 通过云景的传话,他们这才知道奈亦儿的名字,但却不知道她的来历。 不过柳彬也同样守在云常阁,两人也就放心多了,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奈亦儿听君沐尘这么一说,连忙伸出了手,抬高平对着面前的两人,有些等不及的开口。 “那我要的命呢?!” 君沐尘立马面露难色。 奈亦儿眼中一沉,又看向一边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依旧盯着水月背影看的东钥皇帝。 “此时事关重大,还......” “停!” 奈亦儿果断的打断了君沐尘即将说的话,脸色已经十分不悦了。 “我不想听什么别的,我只要庾芷儿的命!” 这话她说的很坚定,听得出来要是她达不到这个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可......” 君沐尘神色有些纠结起来,轻皱着眉头好似思考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复杂,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外加上左相之女之死,这便就不是个人的恩怨了,而是整个朝堂也会跟着动荡不安起来。 庾家为世代戎家,与百里家和李家共同掌管各派兵权,也算得上是令人敬重的地位了。 而庾芷儿又是庾龙溪将军的独女,而且......似乎还不止她一人谋划这一切,所以这更是牵扯了更多的官员。 可左相那边也必须要有个交代,不等他们抉择,明显的,现在朝廷两边现在正各自招揽势力,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如若现在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那庾龙溪一派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事还需要确凿证据才能拿人问罪,这点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又涉及朝堂众人,还是予我们向小九问个明白再做定夺吧。” 君沐尘好言劝说着,奈亦儿还没说什么,可另一边的柳彬当时脸就变天了。 奈亦儿看着柳彬,眼中是浓浓的不解。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还不知道公主的情况?难道......柳彬没有告诉他们吗? 柳彬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原以为水月只是像童果上次出事那样,过一会就好了,可谁知...... 谁知过都过了整整三天了,还是毫无起色...... 而君渊寒和君沐尘知道水月醒来了,一问没有什么大碍,便也放心没有再提及了。 可谁知道...... “小九怎么了?!” 君渊寒和君沐尘齐声开口,看着两人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两人的立刻都悬了起来。 立马他们就想到了另一边一直坐着没有起身的水月。 “小九!” “小九!” 两人又是齐声惊叫了一声,不再等 柳彬和奈亦儿答话,一齐奔向了不远处坐着但却从未过开过口的水月。<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替你挡剑 “小九!” “小九!” 两人又是齐声惊叫了一声,不再等柳彬和奈亦儿答话,一齐奔向了不远处坐着但却从未过开过口的水月。 直到来到水月面前,两人一见她这身女子的梳妆,眼中满是惊艳! 可此时他们却没有多的时间去欣赏水月的容貌,哪怕是一秒也不行。 虽说两人冲上去之后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可这么多天的相处还是使的他们一眼就看出了眼前人的端倪。 君渊寒最先上前,无比惊慌的扶着水月瘦弱的肩膀,急急开口唤道:“小九?!小九?” 君沐尘也刚准备迈步,却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那刚迈出的步子又缓缓的缩了回去,只是眼中的担忧却无论无何也收不回来。 君渊寒看着眼前毫无生气可言的水月,眼中满浮现出越来越多的害怕和不安。 “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君渊寒猛地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刚走过来的奈亦儿,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像是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她的头上。 奈亦儿见此出奇的没有生气。 若是以前,她肯定忍受不了一个小小的人族对自己如此不敬,可此时看着公主这副模样,她也不想管这么多了。 “不关你的事。” 奈亦儿缓缓走到水月身边,闷闷不乐的开口,像是没有心情再跟君渊寒再多说一句话似的。 君渊寒听完心中越发气了,见奈亦儿这样他陡然提高了音调,怒声道:“什么不关我的事?她变成......” “公主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奈亦儿猛地打断君渊寒的话,红着眼疾声斥责着他。 “若不是你保护不周,还让那个什么庾芷儿一群人阴谋得逞,辛千琴怎么会死?公主又怎会受刺激变成如此这般模样?!” 奈亦儿这时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将这几天她心中所有的情绪一下子都发泄在了君渊寒的身上,也昏了头的将所有的责任也推到了他身上。 “说不定,你也是她们其中主谋之一!” 奈亦儿微喘着气,鬼使神差居然这么说了君渊寒一句,话一出,连她自己都有些后悔。 一旁的柳彬和君沐尘都听得胆战心惊的,生怕两人又要为此打起来。 可他们却又不敢上前劝说,生怕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就要点燃他们两之间的火花,然后轰然爆炸!到那时,他们又能怎么制止? 可君渊寒听完奈亦儿这样带着侮辱性的话,不仅没有反驳,而是好像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更不用谈生气了,反而还开始认真的思索着奈亦儿说的话。 的确,这件事情是自己的失职。 他本就作计划守护在小九左右的,明明他心里清楚那些人有多么大的力量,能够将魑魅魍魉伤成那个样子,定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他本来就是打算偷偷跑去栖云轩守的...... 可...... 可一想到那日她询问君沐尘怎么没去的时候,他心里就赌的慌,疯狂想要见她的念头也被渐渐打压下来。 谁又会想到?现在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良久,君渊寒缓缓注视着奈亦儿,伸出手学着之前奈亦儿的样子,沉声道:“把她给我。” “不可能!” 奈亦儿立马否决,立刻朝着水月退了退,用手将她护住。 身后的水月依旧呆坐着,眼中毫无光彩,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将要发生什么。 “给我!!” 君渊寒也不甘示弱,立即上前逼进了数步,一脸的坚定。 奈亦儿眼看着他是不带走公主誓不罢休了,只好暗暗握紧了拳头。 “月儿,跟着你后面的人回房间去!” 奈亦儿低声一喝,对着水月快速命令道,接着给后面的柳彬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带公主离开。 水月果然就站了起来,缓缓朝着身后柳彬的方向而去。 君渊寒和君沐尘神色微动,不知道为何水月会这么听这个奈亦儿的话,还有那个所谓的‘月儿’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小九!” 君渊寒一着急就想过去将水月边一把夺过来,却被奈亦儿用灵力挡住。 正当君渊寒运气准备和她誓死斗争到底的时候,水月却奇迹般地停了下来,空洞无神的眼珠子缓缓停留在君渊寒的身上。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水月盯着他的脸,他的眼,心里面似乎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刺激着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胞,也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他走去,脑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再近一点......靠近他......” 水月跟随着这样一个声音,缓缓的朝着君渊寒靠近。 一时间,院子里面的的几人都被水月这股反常的举动给惊到了,谁也没敢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君渊寒看着水月缓缓向着自己走来,眼中燃起了光亮。 而一边的奈亦儿眼中却是亮起了十分不甘的情绪。 试想,本来一个听话的人,却在突然间改变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受到了最信任的人的背叛那样,锥心刺骨。 可令奈亦儿最不悦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公主转变成这样竟然是因为一个低下的人族,她!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她横眉一竖,大声命令着已经快要走出自己身后的水月。 “月儿!停下!” 水月的步子一顿。 “小九......” 君渊寒见她又停下了,也着急的随着奈亦儿落音之后叫了一声。 水月只觉得脑中一阵疼痛,像是有两股力量不停的在脑中打着仗一样,火光四溅,搅的她天翻地覆。 她停在原地没有在抬脚,可呼吸却变得开始有些紊乱起来,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痛苦的神色,被描绘的精致无比的眉轻轻的皱了皱。 奈亦儿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可又有几分不解和不甘。 为什么公主会对这个人如此上心?难不成...... 不不不...... 奈亦儿立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公主绝不会与人族相恋,公主!公主不可能会背叛云衣少主的! 奈亦儿顿时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君渊寒。 这绝对不可能!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是面前的这个人族搞的鬼!一定是这样的!!! “柳彬,带公主离开!” 奈亦儿大声随着柳彬的方向喝道,手中灵光一现,刀剑已然在手。 “杀气?!!” 待奈亦儿的话刚落,感觉到空气中细微变化的君沐尘和柳彬眼中瞳孔同时一缩,一齐低喝一声,哪里还顾得上水月,连忙上前制止。 可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奈亦儿出手迅速,交代柳彬的话一落定,手中的剑就直指君渊寒的咽喉。 可对面的君渊寒却丝毫没有一丝被吓到的样子,手中微微握紧,胸有成竹看着奈亦儿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利剑,根本就不把她的进攻放在眼里。 正当他准备在最后一刻施展轻功躲避奈亦儿的来袭并且等待她惊讶的一瞬间一举发动攻击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冲进来一个纯白的,娇小的身影。 君渊寒的心一紧,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身子也跟着猛然一颤。 他死死盯着那抹身影,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徘红。 同时,奈亦儿也看到了,她眼睛猛地睁大,手中剧烈颤抖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冲进来拦在君渊寒身前的水月,想要收回手中的剑,却已经为时过晚,只能堪堪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不让自己再前进了。 “嗤......” 刀剑深入骨血的声音清清楚楚的闯入每个人的耳中。 水月的左肩处,剑已经完完全全的刺穿了她的身体,透过血肉,穿过筋骨,剑的另一头在她的背快速的滴着血,前后的衣襟也已经被染的通红。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 水月也站在原地,依旧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毫无光泽的眼,其中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 就好像这把剑不是插在她的身上似的,叫看着的人无比心渗。 可她那额头碎发早已在剑刺入她身体的那一刻被额头渗出的汗浸湿了,嘴角也开始缓缓留下了一条血痕,眼皮子微微下垂,微卷的睫毛也跟着微微颤抖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小九!!!” 君渊寒顷刻间红了眼睛,暴吼一声,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看着那刀尖不断向外流淌着的鲜血,他猛地朝着水月奔去,手中聚集强大的气流,对准依旧呆站着的奈亦儿而去。 在此同时,他也快速接下了水月快速下沉的身子。 “噗......” 奈亦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胸前就传来一阵强烈无比的剧痛,她的身子立刻被震开了几丈远,口中涌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犹如在空中炸开了唯美的血烟花。< 第一百四十五章 捡来的相公 她的身子立刻被震开了几丈远,口中涌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犹如在空中炸开了唯美的血烟花。 她的身体在半空中骤然下坠,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她手中的剑也跟着她一齐落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奈亦儿趴在地上,努力想撑起来自己的身子却无能为力,只得痛苦的连吐了几口鲜红的血,她的全身都发着麻,仿佛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粉碎了一般。 直到当她看到自己手边刀剑上的鲜血时,脸色在刹那间变得煞白,同时也颤抖着松开自己手中的剑柄。 像是触碰到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一样,奈亦儿使劲的用身上的衣服来回摩擦着她拿剑的那支手,微微回首,最先看见的便是水月左肩上那刺眼的猩红,刺的她的眼睛仿佛要烧起来了似的。 天哪......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奈亦儿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实在不敢去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她?竟然刺伤了公主?!奈亦儿的头要的更加厉害了,眼中的光亮渐渐暗了下去。 柳彬和君沐尘这时全跟着蜂拥而上,快跑过去接住水月不断下坠着的身体。 “小九!小九!” 柳彬几人跑到水月身边,都不停唤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着急和担心。 君渊寒用右手小心的扶着水月的后颈,另一只手十分巧妙的避开了水月的伤口,轻轻拍打着水月的脸,眼中竟带了几分水色。 “醒醒......醒醒......” 君渊寒不停的晃动着水月一动不动的身子,就连他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颤抖着。 “大夫!大夫!!快去叫大夫!!!” 他猛然抬起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朝着院外大声嚷道。 “我......我!!!我去!我这就去叫大夫......” 柳彬最先反应了过来,立刻运起轻功飞出了后院。 君渊寒目送着柳彬离开后,冲着水月的肩处快速的点了几个穴位,将其打横抱起,快速的朝着门外冲去,途中再也没有去看地上的奈亦儿一眼。 只是走到后院门口处的时候,奈亦儿这才好不容易的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眼看着公主被抱走了,她实在是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立马鼓起心中的勇气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君渊寒的背影大叫了一声。 “等......等......” 她伸出手,可刚一抬起,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君渊寒的听见身后缓缓传来的声音,步子虽然应声停下了,可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 他微微侧身,只是用眼角冷冷的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冷若冰霜的开口。 “你既然没死,那小九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 一说完,他便离开了后院。 奈亦儿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君渊寒抱走了水月,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刚刚君渊寒所说的话,心底全数被悔恨和自责所湮没。 她撑着自己的手一下子便失去了力气,身体又向着地下倒去。 不等自己再砸向地上,只见眼前快速闯进来一抹白色的身影,然后来人轻轻的托起了自己身子。 奈亦儿抬头,眼中微闪,继而微动了动嘴唇。 “是你......” 面前扶着自己的人,可不就是当朝三皇子? 君沐尘笑笑点了点头,可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脸上的笑意便略微收敛了些。 “奈姑娘,我先扶你起来吧。” 他轻声开口,伸出手等待着奈亦儿的回答。 奈亦儿盯着他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移不开视线。 “你.....你不恨我吗......” 她喃喃开口,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自责,继而将眼眸微微低垂着,不再去看面前的人。 “我知道,你绝不是有心的。” 君沐尘无比肯定的开口,眼中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看得出来,她那时也没有想到小九会突然冲出来,可以说.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不止她一个。 那个时候想要收手,谁也做不到的,可是她还是将手中的剑尽量的偏移了,没有刺向小九的要害,而是刺穿了左肩。 不过......还是有危险...... 想到这,君沐尘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担忧,继而有些着急的说道:“况且......当务之急是小九的安危,恨谁怨谁都没有用,我还是带你去找四弟,你的伤也需要诊治,如何?” 奈亦儿听完君沐尘的话,使劲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公主......公主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站起身来。 君沐尘见此连忙上前帮忙,托着她的胳膊小心的搀扶着。 “我......我要去找公主......我要......去找......去找公主......去找公主......” 奈亦儿嘴边不停的碎碎念着,脚下也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 “来......小心点......” 君沐尘也很有耐性的扶着她,一步一步随着她跟上了君渊寒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柳彬负责去请大夫,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墨文彦一家,所以他立马就去了墨文彦家的济世堂。 急冲冲的冲进了里面,却没有看见墨文彦和墨子良的身影,反而是两个陌生的人站在柜前捣鼓着药材。 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浅橙色衬裙,外批一件灰色披衣,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乌黑的秀发绾成平番髻,仅插了两支粉色珠簪,宛如邻家女子那样纯净无暇,脸上略施粉黛,胭脂匀称在脸庞两边,嘴唇饱满,嘴角微向上弯,却又不失雅致,微微一笑,显得娇小可爱。 男子一身粗布蓝衣打扮,身材伟岸,头上顶了个斗笠帽,上面用严严实实的黑布妥落下来遮挡住了男子的面貌。 见冲进来的柳彬,男子的身体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快的让人觉得那只是一种错觉。 那名女子倒是热情的不得了,没有一点异常。 “客官?是看病还是抓药呢?” 女子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很是有礼貌的问着柳彬。 “你们是谁?墨家父子呢?” 柳彬刻不容缓的厉声开口问道,又环视了一周也没看到墨文彦和墨子良的身影,就连墨子欣也没有看到了。 自己不过就是离开了这么几天,怎么他们一家人就都没看到了,而且还多了这么两个奇怪的人? 女子听完柳彬的话,笑容一滞,立即回头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男子,眼中带着深深的询问之意。 这时,偏门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柳彬!” 墨子欣掀开幕帘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了之后,她的眼中立即燃起了怒火。 她果真没有听错,真的是他! 那名陌生的女子听见柳彬二字,眼中立即一亮。 柳彬却没有注意到,只见墨子欣还在也就放心多了,急忙开口。 “你爹和你哥呢?” “柳彬!你还敢来见我?!” 墨子欣完全无视了柳彬的问题,粉拳握紧,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似乎要冲上来和他同归于尽似的。 柳彬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只见眼前的人猛然倾倒,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看着一下子倒在地上的墨子欣,柳彬一惊,刚准备上前查看一番,却发现墨子欣的身后,那个蓝衣男子不知何事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被之前的那名女子打断。 “你就是柳彬?!” 女子惊喜的叫道,听她的口气像是等待了他好久好久似的。 “你们是何人!” 柳彬神色立即一肃,手中灵力顿现,眼睛紧盯着对面的男子。 女子立刻俏皮一笑,娇声道:“我叫司愉!是来投靠墨大夫的,我们的钱财用完了,刚巧我也会医,就留在这里帮墨大夫的忙!” 说完指了指四周,又继续开口。 “今天墨大夫和子良哥哥有事出去了,所以就叫我们帮忙看着,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他又是谁??” 柳彬看着对面的男子,眼中满是警惕,刚刚墨子欣的事情他还没能缓过神来。 说起那名男子,司愉的小脸立即亮了起来,其中还有些得意之色,但还是被很好的压了一点下去,不会显得太失态。 “他呀?” 司愉指了指男子的方向,轻快地笑了一声。 “他叫段妄,是我在树林捡......” 说到这,司愉嘴边的话猛地顿住了,表情像是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那名被指的男子也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声,被遮住的薄薄的唇瓣渐渐浮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柳彬看了看司愉,眼中明显是在询问着她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司愉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牵强的换了一个语调,又接着开口。 “他......他啊......是我在树林捡......间......林间偶遇的啦!”<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打不相识 “他......他啊......是我在树林捡......间......林间偶遇的啦!呵呵......我看他长得好......” 说到这,她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委婉一笑,小跑到了男子身边,一双眼睛立马变得亮晶晶的,无比兴奋地说道:“他长的好有做相公......啊呸!大夫的天分,我、我就收他做徒弟了!呵呵呵......” 司愉一边说还一边一个人独自大笑着,令一旁看着的柳彬和那名叫做段妄的男子身子都是一僵。 不过柳彬也没有打算在这个与他无关的话题上多做停留,微微正了正脸色,继而开口。 “那你为何要打晕墨子欣?!” “我......” 段妄这时正准备开口解释些什么,可才一张嘴,一下子就被司愉给打断了。 “他啊?!” 司愉指了指段妄,紧接着又指了指地上的墨子欣,当视线移到晕倒的墨子欣身上时,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鄙夷。 “这个女人老是爱发疯,总得有人管着,刚好咱们家相......” 话说到这,司愉的声音在剧烈升高之后戛然而止,脸上立即换上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胳膊,小脸皱跟一条苦瓜一样。 “你!你干嘛掐我?!” 司愉很是委屈的的看着面前段妄,盈满泪水的眼眶好像下一秒就真要哭出来似的。 柳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真的是苦笑不得,可是一想起水月那边,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刚刚说你是大夫?!” 柳彬还是有些试探性的问了问,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女有些不靠谱,而那个少年又好像有些深不可测。 既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昏墨子欣,身手必定是不俗的。 “是啊!”司愉点点头,很是得意的冲着柳彬挑了挑眉。 “那你跟我来!去诊治一个病人。” 柳彬立即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跟上。 他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水月那边肯定还在等着呢! 司愉先是一愣,继而看向一边的段妄,眼中不知道在传递着些什么。 只见段妄点了点头,她这才快速跑到柜前很熟悉的整理着药箱,一边整理一边大声答道:“好!马上!” 段妄这时才微微上前,看着面前的柳彬,不卑不亢的开口。 “听闻柳公子有一位朋友......名叫尹小九,传言乃是一位绝世神医,医术出神入化,无人能敌。怎么?今日柳公子为何来找他人求医来了?” 柳彬听完段妄的话,微微有些皱眉。 “你?对她很有兴趣?!” 柳彬迟疑了一番,拉长了语调缓缓开口,不得不开始怀疑他的身份,眼看着他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就绝不是平常之人。 段妄立刻不慌不忙的摇了摇头。 “在下只是听闻了有些有关于尹小九和柳公子以及童果姑娘的事迹,甚是好奇......罢了。” 他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拖长了最后一句话,遮着的黑布让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柳彬又怎么会相信?可他也不好挑明了说,打量了他一番之后,略带警告的说道:“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的话,最好不过!“ 他特地沉了沉音调,其中用意相信段妄也能够明白。 段妄听完溜冰的警告,身子一僵,但还是微微低头行了行礼。 “好了!我们走吧!” 司愉这时也带着医药箱走到了柳彬面前,双手自然地环上男子的手臂,眼睛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完完全全的无视了柳彬的存在。 “你?们?” 柳彬重复了这两个字,目光有些不悦的看向段妄。 “我只需要一个大夫,其余的人就不用跟着了。” 柳彬冷冷道,又瞥了一眼司愉。 “你,跟我来!” 说完,他转身欲离开。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后面的司愉神色有些僵硬,手中悄然抓紧了身旁段妄的胳膊,似乎是在不安着什么。 “可......可是......” 她支支吾吾的开口,眼睛紧盯着段妄,像是等待着他的指示一般。 段妄也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司愉摇了摇头。 司愉立即明白过来了。 “可是什么?” 走在前头的柳彬听见司愉这话立马有些焦急的回过头来,不明白她着又是怎么了。 “我......” 司愉有些弱弱的开口,伸手指着旁边的段妄。 “可我想......想要他一起和我去.......能不能......” “为什么?” 柳彬立即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可现在他不少时间了,真的没有时间再去找别人了! 想到这,他的神色不禁开始有些烦躁起来了。 段妄好像也已经察觉到柳彬的焦躁不安,连忙站出来好言解释:“柳公子可能是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恶意,再说......” 说到这,他看了看身旁的司愉,有那么一瞬间的卡住了喉咙间的话,但还是继续开口了。 “司愉乃是我师傅,作为徒弟自然能够相随。” “是啊是啊!” 司愉也非常适当的接下了段妄的话,眼中满是得意。 柳彬正了正脸色,看着面前的站着的段妄,有些迟疑。 不知为何,虽然他们两人明显是有目的,可是他就是觉得他们两个没有什么恶意,再通过段妄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好奇两人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你将你的帽子取下来看看?” 柳彬微微走近了他便,似乎只要他摘下他头顶遮住他面貌的帽子,他什么都会同意一样。 段妄眼看着柳彬向着自己越走越近,也丝毫不后退,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还略带歉意的鞠了鞠躬。 “在下天生相貌丑陋,恐怕会吓着柳公子。” 段妄不卑不亢的话语刚一出口,柳彬就好像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似的,立马接下了他的话。 “无碍!” 这两个字才一落音,柳彬也就刚好来到了段妄的面前,眼中一凝,手中当即运起了灵力,两手边的衣袖瞬间就在半空中狂舞了起来。 还不等一旁的司愉反应过来,她只觉得眼前闪过两道身影,这两人不知怎么的就交上了手。 直到两个人已经真正打起来了,司愉这才明白过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还想不想要救人了!” 司愉无比担心的目光紧紧黏在了段妄的身上,接着立即对着两人大吼了一声,果然是起了效果。 柳彬的动作最先停下,手中抓着的是一小块残缺的来自段妄脸边的黑布,立马答道:“救!当然救!” 司愉看着柳彬手中的黑布,立马就来了脾气了,只见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柳彬的脑袋,大声威胁着他。 “你要是不想让他去!我......我也不去了!” 说完,甚至将身上原本带好的药箱都给取了下来,一股脑的摔在了地上。 柳彬刹那间额头的青筋就跳了跳,可还是隐忍着没有发火,反而是看向了一边的段妄。 “你为何不出手?” 柳彬将那块黑布随意扔在了地上,十分不悦的冲着他开口。 这样一来,好像他是在欺负人一样。 段妄倒还很是有礼貌的行了行礼,简短的回答了柳彬。 “我说了,我没恶意。” 柳彬听完眼中立马闪过一抹赞赏。 “好!” 他十分爽快的答了一声,立马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司愉的身边时,还不忘叫他们跟上。 不是说的她,而是他们,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司愉立马一喜,双眼崇拜的望向段妄所在的方向,可原地却早就没有了人了。 “还不快跟上?!” 门口传来有些无奈的声音,司愉这才反应过来,门边的男子早已经背好了药箱,站在门口等她回头之后便抬脚出去了。 “嗳!你!你们都等等我啊!” 司愉连忙对着前面的人大声唤了一声,急忙提起裙摆就赶紧跑了上去。 三人很快的就到了云常阁。 才刚一到门口,便听见里面哐当哐当的响,透过这么远的距离,依旧让外面听的人感到心惊。 司愉立马朝着段妄身边小心的靠了靠,小脑袋恨不得缩进身子里面去,肩膀极力朝耳边靠拢,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柳彬最先冲了进去,段妄也准备紧随而至,却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拉住了。 “怎么了?” 段妄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着急,手也下意识的微微晃动着,貌似是想要将手边的人甩开。 司愉依旧不折不饶的紧紧抓住段妄的胳膊,脸上是溢于言表的紧张。 “你......你不是说你只要找尹小九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和柳彬来这里......我.......” 司愉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中却是写着满满的不安和害怕。 段妄手中的动作一停,快速解释道:“只要接近柳彬,必然就能够找到我要找的人!” 说完,他一反手便将身后司愉的胳膊给扣住了,脚步也立即向着柳彬的方向追赶而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快要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柳彬指着院子里不下两位数的大夫,看的一愣一愣的。 云景站立在一旁,看见柳彬慌慌张张的冲进来,顿了顿,这才有些窘迫的开口解释道:“柳公子,你去了这么久......这都是主人派人......派我们抓回来的......” “那、那情况怎么样?!” 柳彬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刚刚在门口听见的异响,看样子情况是不容乐观了。 云景也果然没有再开口。 柳彬哪里还站得住?又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水月的屋子里面。 紧跟在他背后的便是刚赶来的司愉和段妄,他们两个看着院子内成群的大夫,也有些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着。 司愉越发的不安了,可还是在段妄的带领之下跟着走了进去。 柳彬走在最前面,一进门就看向床边站着的君渊寒,他的脚下散着零零落落的药罐,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砸碎的。 在隔着床边最远的一个小角落,奈亦儿就坐在那,双眼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水月看着,但是却又不敢靠近。 君沐尘也陪在她的身边,也是他最先看到走进来的柳彬。 “柳公子!你!你总算来了!” 君沐尘连忙边开口边走向他,奈亦儿和君渊寒的身子闻此声都微微一僵,继而都将目光转向门口的柳彬。 “我来了,怎么了?” 柳彬也急忙走了进去,望了望水月床边的寸步不离的君渊寒,这才开口应了君沐尘的话,继而又无比担忧的问了问此时的情况。 君沐尘的神色当即一暗。 “到底怎么了?” 柳彬现在真是急的不得了!在门口云景也不说话,进来了君沐尘也不说话。 “那些大夫都说......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他们也只能勉强将血止住,至于能不能挺过来,也只能......” 他说到这就没有再说下去,可柳彬的呼吸却猛地一滞,一下子就明白了君沐尘接下来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奈亦儿也跟着艰难的走到了君沐尘的身边,眼中满是自责,微微泛白的嘴唇张了张,却又一点声音都没能够发出来。 “还有的大夫呢?!” 一直站在水月床边的君渊寒这个时候却突然大吼了一声,令在场的几人都为之心神一震。 柳彬这时才想起来,连忙看向身后,有些慌忙的叫道:“司愉......快......” 而被点名的司愉此刻早已经呆成了木头人一般,看盯着君沐尘的脸一眨也不眨。 天哪!这不是当今三王爷吗? 再看向床边的的人,可不就是当今皇上吗?! 她居然!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身为东钥最高贵的两个人,她此刻心中所有的思绪都已经崩坏了,留在脑海中的就只有两个字。 天哪! “司愉!” 柳彬见他这个样子,立马又重新叫了她一声,语气中已经开始出现了丝丝不安和不耐烦。 可司愉还是一直处于一种放空状态,丝毫没有听到柳彬的呼唤,只是呆呆的来回看着君沐尘和君渊寒两人。 另一边的段妄就显得正常多了,可是当他看清除屋内的几人时,身子还是明显的僵了一段时间,可柳彬一开口他也就跟着恢复了过来。 这时见司愉还一直愣在原地,段妄轻轻晃了晃了他自己的头,似乎很是无奈,然后立即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一把,这才令她猛然知觉过来。 “司愉,快去看看!” 段妄沉声道,终于是让司愉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司愉刚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行礼。 “民女......民女参见三王爷!” 司愉结结巴巴的开口,动作也是笨手笨脚的,像是四肢不调似的,甚是滑稽。 “是大夫就快过来!” 一旁的君渊寒十分不耐烦的怒吼道,好像告诫在场的人他已经失去最后的一丁点耐心,仿佛再拖延一秒他就随时都会失控出来杀人似的。 空气中的温度也似乎跟着急剧下降了好几度。 这令司愉的一切动作都停止了,整个人都呆若木鸡的半蹲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该继续行礼还是起身。 对面站着的君沐尘和柳彬以及奈亦儿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走!” 还是段妄最先开口,拉起司愉的胳膊就朝着君渊寒的方向而去。 “这位男子是谁?” 待两人走到水月那边,君沐尘这才略微压低声音开口问柳彬。 这身打扮,会不会太神秘了些? 另一边的君渊寒这也才看清楚来人,同样警惕了起来。 “你是谁?为何蒙面?!” 他低声喝道,整个人完全就像是被惹怒的狮子,要是万一惹到他半点不悦,他就会扑上去将他们一击毙命。 司愉走在后面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这传言只说皇上性情淡薄、沉默寡言,可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个暴君的典范嘛!看看他那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简直就是要把自己和段妄吃了似的! 可段妄倒是像没见着一样,依旧淡定的站在前面。 “回皇上!草民了能随柳公子到这里来了,自然就是大夫,是来看病的,至于蒙面......” 段妄说到这些微停顿了一会,轻叹了一声,像是十分遗憾的开口。 “草民天生相貌丑陋五官不齐,经常会吓到别人,只好蒙面出行了。” 说完,又好似惋惜的长叹了一声。 君渊寒则是将目光转到柳彬的身上,能杀死人的眼神仿佛在说着:你出去了这么久,就带来这么个奇怪的人回来? 柳彬见他们都看着自己,自然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有否认。 不过,既然柳彬都么有否认了,那就说明事实的确是如此。 一时间,屋内的人也就没有过多在意了。 之后,司愉便奉命仔仔细细的查看了水月的伤势,脸上的神情随着时间了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凝重。 “她怎么样了?” 君渊寒见司愉替水月重新盖好的被子,最先迫不及待的询问,这一问便使得司愉手中的动作一顿,立马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君渊寒。 “她?是什么人啊?” 居然可以令当今皇上如此上心? 君渊寒立即收起了眼中的担忧,冷冷道:“与你何干?” 这语气中还有些警告的滋味。 司愉立即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弱弱的退了一步,低声喃喃不停的不知说着什么。 “我还以为断袖的传言是真的呢......没想到皇上不仅不是喜欢男人,还金屋藏娇了这么个大美人......” “哎......传言不可信啊.....不可信啊......” 司愉一边低声呢喃还一边甚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 君渊寒显然没有心情去听她说些什么,他现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水月的安危上。 “啊、啊?没......没什么!” 司愉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使劲摇了摇头,一旁站着的段妄肩膀也同时抖了抖,像是在落井下石的偷笑一样。 “那你说她到底怎么样了?!” 君渊寒低沉又焦急的继续问道。 司愉很是识趣的没有再自己咕哝了,听见君渊寒这么问,她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缓缓答道。 “情况很不好,她快要死了。” 君渊寒眼中立即闪现出一抹杀机,脚步猛地一上前。 “你说什么!” 司愉见此条件反射性的后退了好大一步,瞠目结舌的看着突然暴走的君渊寒,而一直站在一边的段妄也赶紧上前在第一时间护在了司愉的面前。 “四弟!四弟!!稍安勿躁!” 君沐尘一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上来拦住瞬间失控的君渊寒。 已经是第十七个大夫了!一直守在房间里面的奈亦儿和君沐尘是最清楚的,这也是他们第十七次这样拦住君渊寒了。 柳彬却还是第一次见着,实在是有些被这突发的状况吓住。 奈亦儿也站在一旁,眼中满是自责。 对面的司愉躲在段妄的身后,知道他的武功很厉害,所以她的底气也足了不少,就算是面对天子也不慌不乱了。 只见她双手抓住段妄两边结实的臂膀,头半缩着,但还是带着些许倔强的意味开口。 “她......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而且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怎么救啊!我......我又不是神仙!” 说完还有些没好气的横了不远处君渊寒一眼,似乎针对这个皇帝很是不满意。 听完这番话,在场其他几个人的神色当即就变得差的不能再差了,尤其是君渊寒,本是好不容易被君沐尘平复的情绪又开始暴动起来。 不等大家再说些什么,此时护在司愉前面的段妄却转过身来了。 “你那时给我服下的那种药丸呢?” “你说什么?!” 司愉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不可置信的话,猛地睁大了眼看着面前缓缓转过身来的人,大的好像眼珠子都快要‘破眶而出’了一样。 哪怕是刚刚差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快要没命的时候,她也没有做出这样的表情。<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要你娶我 “你刚刚说的什么?!” 她又大声的重复询问了一声,生怕是刚刚自己幻听了。 可一旁的众人包括君渊寒的眼中都是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巨大的希望了一般,紧紧盯着司愉和段妄两人。 “护心丸,拿来。” 段妄也重复了一声刚刚的话,紧接着伸出手放在司愉的面前。 司愉的目光随着段妄的手逐渐转移到他被遮的严严实实的脸上,越发的不能相信了,甚至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便咬住下嘴唇,很是委屈的开口。 “你!你就算看她长得漂亮!你也不能......” 司愉有些气结的指了指床上的水月,又看了看面前的段妄,眼中的委屈更甚了。 “你......你!你这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你!你......” 司愉实在!实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前的男人了! 他以为护心丸小孩子吃的糖果一样吗?说要就能满大街随随便便要到的? 这可是她的师父最后留给她保命的药了!当初救他的时候她就抽风的给了他一粒,现在他还要拿来救另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子! 不过......床上的这个女子......她的模样好像是有点眼熟欸...... 不过这都不重要啦! “段妄!你以为护心丸是普通的药吗?那可是救命的药!我师父留给我的!我的!!!” 她特地强调了最后两个字,恨不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颗药的重要性。 事实上她也的确做到了,这样做已经完完全全的吸引了担心水月的那一群人的注意力。 “姑娘......” 君沐尘、柳彬、奈亦儿三人同时开口。 “打住!” 司愉一点情面也不留的打断了三人接下来的话,可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君渊寒紧接着说话了。 “你能救她......” 像是询问,又像是期待,甚至还带着那么几分低声下气。 司愉果然被这样的气氛一下子就给吓蒙了。 天哪,她都说了些什么?!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吗? “给我。” 面前的段妄又再一次开口,带了几分不容抗拒的语气,手也朝着司愉更近了一点,颇有一份迫不及待的意思。 司愉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又重新浮起很多的不满,又看了看身后那些人担忧的神色,以及床上双眼紧闭着的水月,眼中的不满逐渐变成了无奈。 好吧,她就是这么容易心软啊! 当初也是这样!这可怎么行啊! 司愉长叹了一口气,恰巧此时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段妄的脸上,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狡黠。 反正也是舍,有舍有得,也很公平吧? 这样想着,司愉突然很是愉悦的笑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段妄,像是在看一份待宰割猎物。 明显的,段妄有些招架不住,胸前的起伏都好像都随着她的视线而停止了。 “你......想要我救她?” 司愉特地吊了吊段妄的口味,颇有深意的看着他。 虽然斗笠帽底下的段妄早已经被司愉‘如狼似虎’的目光定的有些背脊骨发凉,但是他还是丝毫没有退缩,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剩下的众人都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为何会这般维护水月。 可司愉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心里面早就已经美的不要不要的了,当看到段妄点下头得那一刻,她嘴边的笑意就一直没有停下过。 她现在心里面早就没有舍不不舍得了,眼里面就只有面前这个将自己面容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那好!救可以,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司愉也很是爽快的开口,极速的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段妄的面前,做出了一个‘一’的手势。 “你说,” 段妄丝毫也没有犹豫。 司愉嘴角的笑意带上了一点羞涩。 “我要你娶我!” ......时间仿佛禁止了...... 五个大字,在场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你......你说.......你刚刚说什么?!” 段妄显然没有猜想到面前得人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若不是此时他的脸被布蒙着,那他瞠目结舌的表情一定是在场最大的亮点。 当然,瞠目结舌的远远不止是段妄一人。 除了司愉以外的,听到这五个字的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有一瞬间的错愕,每个人都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呆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司愉这个人。 就连奈亦儿都有些被吓着。 人族的女子?就此这般的...... 她该怎么形容呢? “你就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司愉脸色微红,可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羞愧之意扯着嗓子大吼着。 段妄的身子一僵,可还不等周围的人说些什么,他说出了更令人惊讶的两个字。 “答应。” “你......你说?!真的吗?你不骗我?!” 司愉眼中一亮,之后却又开始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了,仿佛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一般,像是美梦一场,令人难以相信。 “我说,我答应。” 段妄一字一句的重复着,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虽然是一场交易,可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出来两人话语中认真无比的态度。 “好......好.......” 司愉眼中瞬间溢满了晶莹,连连点头应好。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连连说了好多声,这时候才猛然想起来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翡翠嵌红宝石的药瓶。 “诺!给你!” 司愉很是爽快的将手中的药瓶直直递到段妄的面前。 段妄迟疑了一会,这才渐渐缩回之前伸着的手,准备接下眼前的药瓶,可司愉却快速一缩,手连同其中的药瓶也一起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 段妄立即一惊,想要重新抓住却是已经为时过晚。 司愉却是嫣然一笑,手指随意的玩弄着手中的药瓶,眼神却是看向对面的段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把手中的药瓶当做是某人了。 “你今日接下这护心丸,那......你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对不对?” 司愉略带得意的看着段妄,手中的药瓶像是活了似的,在她手中如同长了翅膀在空中飞却又始终被巧妙的控制着没有落地。 段妄看着她手中的药瓶,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只能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借此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和不安。 以及......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还不等他真正的反应过来,指尖传来柔软的赫尔冰凉的触感,他刚条件性的准备朝后一缩,却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拉住了。 这使得他立马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司愉早就趁着他发呆的时间来到了他面前,用自己的手抓起他的手,并且将手中的药瓶硬塞给他。 “不过......现在你也不能反悔了......哈哈!” 司愉嘴边笑的灿烂,看着段妄的眼中是深深的迷恋,那种眼神,与她有些轻浮的笑对比起来,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是的,只是第一眼,她就真的爱上他了。 义无反顾的,真正的爱情。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此时此刻是真的答应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现在他是自己的了,她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他左右了。 哪怕只是看看他也好。 段妄微微握紧了手中的药瓶,思绪却逐渐飘远。 从当初他被她救起,她没日没夜的照顾自己,不求回报的帮助自己...... “我......不后悔......” 段妄拖长了声线,异常认真的开口,继而狠狠握紧了手中冰凉的药瓶,以及她柔软温热的小手。 司愉在那一刻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同时也反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咳咳......” 只是,这时候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咳嗽的声音打乱了此刻应该有的气氛。 站在一旁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惊,盯着那两人的视线猛地弹回来之后都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尤其是段妄和司愉两个人,段妄的脸用布遮着看不出来,可司愉就在刹那间红了脸。 不过......想必段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个.....” 柳彬咳嗽完之后,略微压低了声音开口。 “那个......你们俩能不能先救人啊.......” 他万分尴尬的开口,他发誓!不是他想要破坏此刻的气氛,只是现在小九的伤势实在是不适合再拖下去了。 “我们先把药给她吃了,其余的事情好商量,待会详说?好不好?” 柳彬继续硬着头皮打着商量,在场的君渊寒等人也都很配合的没有接下柳彬的话,全部等待着那两人的动作。 只见段妄松开了司愉的手,又缓缓转过身,透过面前密不透光的黑布,锐利的目光似乎是落定在君渊寒的身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先兵后礼 “我、还有一个条件。”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药瓶拽的死死的。 “说。” 君渊寒十分干脆的答道,目光也同样死死的盯着他手中能救命的药。 “我......要你把尹小九交给我。” 段妄坚定的开口,在堂堂一国之主的面前也丝毫不示弱,语气中不留一丝能够商量的余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床上躺着的女子就是他千辛万苦想要寻找的尹小九。 在场其余的四个人都是知道实情的,可谁也没有再面相上表现出来。 “你想做什么?!” 四人很是整齐的开口,八只眼睛中警戒的目光将段妄一人紧紧包围,空气中开始散发出似有若无的杀气,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宣誓。 段妄的手中一紧,被掩盖住的面容下,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果然,尹小九这个人他赌对了。 “你们放心,我绝不会做伤害他一分一毫的事情来。” 段妄很是坦荡的保证。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奈亦儿最先出来质疑,虚弱的不堪的身子还是君沐尘极力扶着才能勉强站着支持起来,可声音却是刻意的放大了的,这使得她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听见奈亦儿开口,君渊寒的脸上迅速下沉,却隐忍着没有发火。 关于她刺伤水月的事情,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难以原谅。 “就凭我用我自己换来这颗护心丸,然后替你们救这名女子,作为交易,你们是不是也要付出些什么?” 段妄略带轻笑着答道,缓缓举起手中的药瓶。 所有的人都看着段妄手中缓缓升高的药瓶,眼中各有各的被隐藏的情绪。 君渊寒最先在私底下捏紧了双拳,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绝佳的时机。 君沐尘扶着奈亦儿的手也逐渐加重了力道,微微用眼角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君渊寒,继而眉头轻蹙。 奈亦儿则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里面虽说全是那药瓶的影子,可身子却难以移动一步,只是胸前的起伏愈加明显了。 柳彬不仅看了药瓶,更多的是打量着段妄这个人。 他是这里唯一和他交过手的人,他虽说没有反击,可他既然能够轻易躲过自己的进攻,可见也并非是等闲之辈。 再者......像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无用功、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他敢来,肯定就已经有他敢的理由。 这样的人,无疑是危险的,更何况他还对小九有所企图。 柳彬眼中一沉,看样子他还不知道床上的人就是小九,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丫头的安危。 要是真的只能硬抢,在场他们人多,就算是奈亦儿受伤了,可那个司愉也好像没有什么武功底子。 算起来,还是他们比较占优势。 柳彬心中也逐渐升起了杀意,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突变,空气中像是夹杂着无数火花,浓浓的杀气溢满房间内的每一处的角落。 似乎只要再多进一点点,等待他们两边的势力两两相撞,一场争夺战就即将展开。 司愉虽说不懂武功,但是察言观色她还是懂的,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于是现在的她一动也不敢动了,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的稍稍暂停了。 在场的所有人要说最属轻松的就是段妄一人了,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一般,轻笑出声。 其余的人眼中都或多或少的闪过一抹不明。 短暂的轻笑之后,段妄又将手中的药瓶缓缓放落下。 “我知道,如若真的动起手来我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我这个人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既然如此......” 说到这,段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手中的药瓶还是缓缓跟随者他的手臂下落着。 君渊寒一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下将手中的脆弱无比的药瓶就毁的粉碎,可是谁也不敢贸然出手,都在全神贯注的盯着他每一秒的动作。 只见段妄将本是拿在右手的药瓶转到他的左手里面,然后递到了身后的司愉面前。 司愉见此,她的身子猛地朝后仰了仰,尽量的想要离段妄手里那瓶前一分钟还誓死维护的药远点。 “给她服下。” “什么?!” 司愉后退的动作戛然而止,剩下的就是满脸的诧异和满眼的惊疑。 其余的四人也是同样的表情,只有柳彬的眼中却多了几分欣慰。 他果然没有猜错,虽说这个人来历不明,武功也是深不可测,但是绝对不是什么恶徒之类的。 这一场赌局还真是够刺激! “我叫你给她服下。” 段妄又无比清晰的重复了一声,继而又将手中的药朝着司愉的方向近了几分。 司愉听完段妄的话,迟疑了一番,但还是堪堪接下了手中的药瓶,有些呆呆的看着手中无比熟悉的药瓶,脚步下意识的朝着水月的床边靠近了靠。 “好......好吧......” 她断断续续的答道,微微颤抖着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药瓶,倒出了一颗纯白色的药丸在手心,这才缓缓朝着舒水月的床边再次前进。 行进的过程中,她的目光一直有些闪躲的看向段妄对面的众人,其中多数都是害怕。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室众人,而且还是当今皇上还有王爷!更令她心惊的就是自己居然好像和他们是对立的!这...... “等等!” 寂静的房间突然传来奈亦儿的低喝声,司愉脑海中本就紧绷着的神经被突然闯入的声音吓得都快要绷断了,手中圆圆的药丸一抖,差点没滚落在地上。 “我来......” 奈亦儿一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边依靠着君沐尘的搀扶缓缓朝着水月的床前移着。 司愉那是一万个乐意!她本就还害怕自己万一喂得不好惹怒了他们说不定就又要打起来了!那就不得了了! 现在有人替自己完成,她在心里就差给她跪谢磕头了。 “给你!给你!!” 司愉简直就是把手中的护心丸当成了烫手山芋,就差没硬塞在奈亦儿手上了。 奈亦儿也迅速接过药丸,第一时间就是放在鼻尖嗅了嗅。 在血族,医术和药术是分开的。 习医者,只能是那些高贵的血族直系,而普通的血族人只能够学习分辨成千上万的药材以及记下他们的作用。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不能帮助公主诊治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这么些年一直是苦钻药术,掌管药材,并不懂任何替人治疗。 但是对于药物的分辨,她还是很拿手的。 不管怎么样,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万一是个毒药可怎么办?她万不能拿公主的安慰开玩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以为这是毒药吗!!” 刚刚还准备匆匆离开的司愉一眼就看见她这个动作,顿时脸色大变,一下子就没忍住心中涌出的怒火,迅速停下抬起的脚毫不顾忌的大声指责了她一番。 “我会做那样的事情吗?!” 司愉没有好脸色的开口,她最讨厌别人误会自己了,看见这样,她真想冲过去将他手中的护心丸给吃了就好,她还求之不得呢!省的看着碍眼。 段妄倒是没有她那么大反应,或者说,他早就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 奈亦儿也没有理会司愉,将手中的护心丸缓慢的从鼻尖拿开,最先看向一旁搀扶着自己的君沐尘,继而看向对面的君渊寒和柳彬。 眼中同样传递着一个信息。 这个药......没有问题。 这其中的确都是由一些异常珍贵的药材经过精心的炼制而成,而且也没有相克的药物,对公主的伤定然能够起到关键的作用。 君渊寒得知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意外的。 就连君沐尘也没有想到,一开始他对此也有所怀疑,现在确认了没有问题,反倒是更加想不通了。 唯独柳彬眼中的赞赏之意越来越浓。 好一招软硬兼施!先兵后礼、欲擒而后纵。 他故意明着开出条件威胁他们,其实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只是愿意让自己身处险境、让自己陷入毫无退路的境界。 之后突然的罢手,便是用来帮自己争取了值得他们疑心的地方,然后他们一定会花时间冷静的思考,这样一盘死局就这么扭转了。 为什么呢?因为段妄这么做让他们看到了他的诚信和胆识。 他最先交出自己的信任,他只是说出目的,并不求的答应,就抢先一步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救回水月。 这就好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人,每一方都害怕对方会有阴谋诡计,都不敢先放手,可段妄却就有这个魄力先放手,这表明了他的信任,同时给了对君渊寒一群人的信任。 这样,交易的目的才能达到。 绕了这么大一圈,现在想必每个人的心中对段妄的印象都要改变了。 这几招真是运用自如,衔接的天衣无缝,直让柳彬在心中替段妄叫好。< 第一百五十章 谜底揭开 “你究竟为何而来?” 君渊寒冷冷道,只是脸色稍有缓和,不如之前的那般杀气重重了。 “自然是为了尹小九而来。” 段妄也丝毫不掩饰,将自己的目的如实道出。 “尹小九?你找她有什么事?” 柳彬听到这里就不得不插嘴了,这已经关乎到丫头身份的问题,他自然不会马虎了。 这.......这个段妄该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帮忙。” “帮忙?” 君渊寒重复了一声段妄的话,又见他点了点头,君渊寒的眼中微闪,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柳彬和君渊寒都不再说话,君沐尘这边怎么也静不住了,连忙开口询问。 “何事一定要找小九帮忙?” 段妄这次就没有像之前那样回答的那么干脆了。 不知为何,在听完君沐尘的问题之后,他的周身竟然也围绕起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 “帮我杀人......”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的阴冷,像是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一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心中另一面的黑暗。 然而司愉对这样的他却并不陌生。 当初她将他救醒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这样的,经过了好几年的磨合,他才开始逐渐转好。 每次看到他这样,她都会很心疼,可她从来都不会说什么,问什么。 她知道,那是他的伤疤,痛彻心扉的那种。 她不会那么残忍的去揭开别人的伤疤,就像是......自己的...... “我可以。” 君渊寒想也没想就接下了段妄的话。 段妄浑身一颤,像是激动所致。 君渊寒自然没有忽略,却没有开口点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冷冷说道:“你想要尹小九帮你杀谁,我替她。” 段妄一直都没有开口,可是君渊寒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怎么?你认为......朕不行?” 君渊寒眼睛眯了眯,特地将自己的自称都改变了,其中的用意一想便知。 段妄突然的笑了,首次拱手冲着君渊寒行了个礼,也改变了态度和自称,轻声答道:“草民...不敢...既然皇上愿意答应帮忙,草民也甚是乐意!” 奈亦儿见此,这才将她手中的护心丸拿起,迅速给昏迷中的水月服下。 见药入嘴,担心水月的众人也在那瞬间安了心。 “剩下的事情......那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柳彬最先打破沉寂的气氛,其余的人也表示非常同意。 除了奈亦儿。 “我留在这照顾公......照顾她,你们出去吧......” 奈亦儿顿了顿,很是机智的转换了称谓,然后又轻轻地替水月掖了掖被子。 她的眼中只有公主一人,其余的事情她什么也不关心。 只要公主好好地,她就放心了。 “可是奈姑娘......你的伤......” “我没事。” 奈亦儿快速接下君沐尘的话,稍稍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 君沐尘也不愿再阻止,继而奈亦儿的目光转移到君渊寒脸上,虽说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乐意,还对奈亦儿有些许意见。 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奈亦儿肯定不是故意刺伤小九,而且多一个人留在这照顾小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乎也没有强加反对。 所以房间内的了除了奈亦儿,剩下的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房间,由君渊寒走在最前面,几人没一会便来到了最前院的大殿内。 “你要杀何人?” 君渊寒来到大殿之后最先发话,说完之后才转身将冷冷的目光射向段妄。 柳彬则很是自在的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像是看好戏一般,引来了君沐尘嘴边的一抹轻笑,随即也跟着坐在了他身边。 司愉倒是比谁的紧张,寸步不离的跟在段妄身后,整个人都显得很不自在。 “皇上连草民的模样也不见就这般有自信的答应?难道......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段妄略带警告的开口,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刺耳,令人心中不悦,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感觉却像是...... 却像是带着大部分友好的相劝。 君渊寒眼中微闪,紧闭着双唇没有答话,紧盯着段妄的目光越发的锐利了。 “那?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方神圣?能否得来一见?” 柳彬这时也似笑非笑的开口了,可眸光却同是犀利的很。 此人绝非出身凡夫俗子,他们几人在心中自然都是有数的。 只是,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他们还不能胡乱猜测。 只是......既然他自己也打算承认了,那到底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意外的消息呢? 段妄也不在卖关子,很是果断的扬起手举过头顶,不急不缓的将头上用来遮住容颜的帽子取了下来。 当他的容颜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君渊寒一等人的眼前时,柳彬最先收起之前那副不正经的样子,脸色一正,立马从座位上迅速站了起来。 就连君沐尘的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望着段妄真实的容颜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北齐王......” 君渊寒淡薄的毫无血色的双唇缓缓吐出这么三个字,眼中倒映着那美得难以形容的男子的面孔,其中也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听见这样尊贵的三个字,司愉的脑中轰隆一声响,只是下意识的睁大着眼睛望着身旁被称作北齐王的段妄的侧脸,像是白天见鬼了一样。 大殿中央笔直站立的段妄,依旧是天人一般的容貌,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红润的双唇。 若说北齐王上陌竹虽美却又显得英气十足,邪肆放浪,像是一匹疯狂的野马,难以驯服,浑身上下都是充满着叛逆的热血。那么这个站在所有人面前拥有与他一模一样面孔的段妄,则是显得温润无比,犹如那宁静潭水中沉淀着的一颗琉璃珠,浑身都充满了一种淡雅之光。 可又如同那潭水般深不可测,不容窥探。 两人明明是同样的容貌,在五官上可以说是一分不差,就像是一个模子上刻出来的,可气质上却是千差万别,难以相容。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天大的意外了...... “你真的打算帮他?” 君沐尘轻皱着眉头询问着同样坐在对面眉头紧蹙的君渊寒,眼中满是思量。 稍稍偏头,窗外的天气已经全黑了,这说明自从云常阁回来他们已经在御书房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 君渊寒依旧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像是没有听到君沐尘询问的话语一样。 事实上,自从回来以后,这几个时辰以来两人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有超过十句。 现在已经临近夜晚,是到了该总结的时候了,可君渊寒依旧没有开口。 有关于段妄的事情,当看到他模样的第一眼起,他么就什么都清楚了。 段妄绝不是北齐王。 可众所周知,北齐王上有个孪生哥哥,名叫陌竹,两人相貌如出一辙,可惜几年前已然病逝。 现如今他活生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想复位,他要报仇! 段妄也的确如实的说了他的目的,自从他被奸人所害抛尸弃野的时候,天没有亡他,如今,他已经养精蓄锐了整整三年。 本来他是打算不惊动四国,可是边境小国的力量实在是难以与北齐抗衡,巧的是水月在当初乐陵一战,还有逼宫一事也被他知道了。 于是他便把目光投向东钥。 这些年,他一直在着手调查和准备这些事情,可却因为尹小九几次的突然失踪而打破了。 一年前,他再也没有选择静观其变下去,而是开始一直派人打听尹小九的下落,可是都了无音讯。 现在好不容易的,他出现了,他也不能在等待下去了,只得潜入皇城,等待时机寻得他帮忙。 第一时间必然就是和尹小九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墨文彦一家,他和司愉便乔装深入他们的济世堂,时不时便会尝试着打听有关于尹小九的事情,以及君渊寒。 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他以前乃贵为北齐皇长子,看样子......他......是想借助我们帮助他夺皇位......” 君沐尘很是担忧的分析道。 “要是我们真的贸然发起战争,四国恐怕会人心惶惶。我们东钥也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四弟......你......” 君沐尘看着一直紧闭着双唇的君渊寒,话就硬生生卡在这。 这些就算他不说四弟心中肯定也是有所考量的,这的确是一个两难的决定,想必也是需要给他一点时间吧。 想到这,君沐尘轻叹了一声,也强忍着不再去纠结这件事情了。 看样子,段妄那边也会有他的想法。 他定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既然能提出这样的请求,想必也是有所准备的。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君沐尘的痛 如此看来,他们两个现在下结论还是太早了,应该找些空闲的时间与段妄一起共同商量此事,其中利弊才能真正的评判出来。 “四弟.....” 君沐尘见对面的人一直不说话,只好再次开口,但是这次就没有提及段妄的事情了,而是庾芷儿陷害小九的那件一事。 “关于后宫之事,你这般处理是不是有些太......” “此事我已经决定了。” 君渊寒立即打断了君沐尘的话,不留一点返还的余地。 “可你这般遣散后宫嫔妃,将他们全部送往寺院......是不是太过于......” 君沐尘没敢再说下去。 前几天,四弟一直着手这件事情,终于查了个水落石出之后,竟然一道圣旨要将后宫所有的嫔妃们全部遣送寺院,而且永远不得进入东钥皇城,违者格杀勿论。 这道圣旨可以说是震惊了朝堂,可四弟却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理会大臣们对自己女儿们的求情。 “左相之女辛千琴已经丧失了其性命,如若不给他像样的交代,你认为他私底下会让她们活命吗?” 君渊寒沉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陈述着,他已经为这件事情伤了极多的心神,实在是不想去提及了。 这次右相之女也参与其中,更惹得朝堂之上左右两相的锋芒相对,整个金銮殿都陷入了乌烟瘴气之中,每天讨论都不是政事,全都是他们的女儿如何如何,家中如何如何...... “可你为何将后宫所有的人都遣散?” 实际上参与的也不过十几人,这使得那些被牵连的官员也在心中积蓄了许多的不满。 “这次只有十几人,下次呢?!” 君渊寒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一想起现在小九还卧病在床,而且还......还变成了那模样,他就恨不得立即将那群胡乱生是非的女人全部斩首示众! 若不是为东钥考虑,他又怎会留她们一命? 君沐尘又何尝不知道四弟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小九?可他也没打算揭穿他没,只是...... “小九的无故失踪,现在朝廷也是议论纷纷......” 君沐尘眼眸微闪,看向对面的君渊寒,心想这件事情他总该要有个对策吧?小九总不可能就这样的人间蒸发了,而且还......而且还变成了女子。 “四弟,你既然知道小九为女儿身,又为何......” 君沐尘的脸色显得有些僵硬,嘴中的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是因为有些话他实在是不愿意说出口。 当他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时候,那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他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他们三人之中最后一个知道的。 可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了,他也只能尽量不去计较,现在重要的是四弟他准备怎么处理小九。 “你......” 他顿了顿。 “你可是打算与小九成亲?” 对面的人嘴里面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惊的君渊寒呼吸猛地一滞,略显苍白的唇瓣有些颤抖,才刚一张开了又赶紧闭住了。 君沐尘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脸色也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良久,君渊寒这才缓缓吐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紧张,不解的目光落定在君沐尘身上。 “你......你难道就只想跟我说这个?” 他原以为...... “四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君沐尘立马有些好笑的开口,眼底也盈满了滋滋笑意,像极了是一个哥哥宠溺一个弟弟的眼神。 君渊寒倒是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伸手连忙将面前已经冰凉的茶水全部喝尽。 “我之前只是不知道小九是女子,以为你......你真是如同传言所说那般......” 说到这,君沐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同样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他承认,他不知道小九是女儿身之前自己好像是有些异常,可那也只是一种对于朋友的喜欢和欣赏,只是有时候在小九身边有些奇异的感觉被他扩大了而已。 这是因为,他虽然为人和善,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暖心大哥哥的模样,但是在那些别的女子面前,虽然表面上毫无差异,但是他心里却知道,那不同。 伪装成小九的水月便是这其中的例外,所以也造成了他的例外。 总而言之,君沐尘对水月,并不像是四弟对她的感情。 在知道小九是女子之后,他这才顿悟过来,心中也便想通了许多。 于是,在他心中,现在有的只是赋予两人的欣慰与祝福,根本没有像四弟多担心的那种事情。 他望向对面的四弟,见他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些,嘴角边的笑意更甚了。 “四弟你真的误会三哥了,不过......” 说到这,君沐尘的话稍微停了停,脸色有些严肃了起来,害的对面坐着的君渊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君沐尘立即换上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冲着对面的问道:“四弟你除了知道小九是女子,还知道些什么吗?” 君渊寒眼中一沉,立即摇了摇头。 他其实也一直在想弄清楚小九的身份,可不止为什么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个人一样,没有任何线索可循。 君沐尘也是如此,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讨论这个话题了,不过现在又多出了一个人。 “你觉不觉得小九身边的那位奈姑娘很是奇怪?” 君沐尘一边皱眉思索着一边开口,想起他么初次见面时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竟然会称他们是人族...... 这......这真是个怪异的称呼。 再加上今天后院一事...... 君渊寒这边也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也很是赞同君沐尘的想法,于是又点了点头。 君沐尘见此又开口了。 “她一直尊称小九为公主,但是四国之间根本就没有尹姓皇室,可小九又不像是边境的零落小国之人,那她到底是哪国之人呢?” “她也许不姓尹。” 君渊寒在心中有八分肯定。 既然几天那个奈亦儿称呼小九为月儿,那就证明这个名字就是假的,既然名字是个假的,那君沐尘所有的推断就不成立了。 君沐尘了然的点点头,他的确忽略了这一点。 “那......这件事情也许只能去问柳彬,或者是那位奈姑娘了?” 君渊寒在这个问题上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我已经跟柳彬说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君渊寒气定神闲的重新斟满面前的茶杯,缓缓开口。 之前他与君沐尘就准备去询问这件事情的,前几天一直在忙着宫中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询问,今日一去又被段妄的事情给搅黄了。 现在段妄与司愉都留在了云常阁,这件事情最好就不要再云常阁说了,于是离开之前他便和柳彬约定来此告知。 君沐尘自然没有想到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但心中却是欣慰无比,微微扬起嘴角,感慨道:“不管小九是何人,若不是小九现在还有伤在身,我还真的很希望看到你们两人大婚......一起生活......一起......” 越说,君沐尘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渐渐下垂,整个人没由来的渐渐地变得有些失落了。 可是君渊寒心底却知道这份失落来自哪里。 “你、你是不是还忘不了......” “皇上!” 君沐尘突然一下拍案而起,大声打断了君渊寒接下将要说的话,拍过桌子的右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着,眼中竟然迅速的闪过了一抹从未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伤痛。 君渊寒的眼中也微微闪了闪,闭嘴噤声没有说话了。 “叩叩!” 门外适时的传来一阵敲门声,敲碎了此时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何事?” 君渊寒立即对门外张望了一眼,按照此时的时间算起来,这个时候能够进来这的也只有柳彬一人了。 听到里面君渊寒的叫唤,屋外的向公公赶紧推开了门,快速走向内殿。 一看到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氛中满满都是压抑。 一向亲近可人的三王爷竟然显得有些难以让人靠近,向公公这么多年学会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令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不少。 他的表情立即变得有些紧张,但他还是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前进的脚步开始有些走走停停的,没敢靠两人靠的太近。 “启......启禀皇上,柳彬柳公子求见。” 他微微俯首,强忍着没再去看两人。 “宣。” 君渊寒立即作出了回答,向公公也赶忙退了出去宣柳彬进来,不敢再多作停留。 君沐尘这时候的情绪也平静了一些,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拉长着脸,没有再像往常那般温煦笑了。 君渊寒似乎也显得有几分拘谨,像是个说错话的孩子,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紧绷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 坦白从宽 君沐尘这时候也似乎平静了一些,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君渊寒似乎也显得有几分拘谨,像是个说错话的孩子,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紧绷着。 柳彬这时候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在外面等待着向公公的传话,心里还琢磨着怎么跟他们坦白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该水落石出的时候你,事情是怎么样的就怎么说吧。 这么想着,他的心中也逐渐安定下来了不少。 没一会,向公公便从屋内退了出来,只是脸色比起刚进去的时候差了不是一点点,甚至都有些泛青色了,像是被吓的。 “这是?怎......怎么了?” 柳彬赶紧上前询问。 怎么?这里面是有什么猛兽还是什么的?怎么进去一趟就吓得这般模样了? 向公公用手扶了扶额边的太监帽,像是刚刚躲过一场大灾难似的舒了一口气,见柳彬过来这般询问,立即又正了正脸色,双手放好,很是恭敬的答道:“无碍......柳公子请进。” 说完便站在了门边,将前进的道路让给柳彬。 柳彬也只好礼貌的点了点头,也不适合多问下去,只是心里有些没底的缓缓踏进了御书房。 门外的向公公很快就重新关好的屋门,柳彬在原地站了站,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有些小心的踏着碎步走了进去。 刚一走到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面前,他立马就察觉到着大殿内气氛的异常了。 柳彬站在离两人几米处的地方指了指他们所坐的茶桌,很是不解的开口。 “你们这是......是在吵架吗?!” 这可还是他头一回看见他们两个之间如此沉默,而且一向礼貌迎宾的君沐尘也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发声,像是在气头上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兄弟居然闹别扭了?这天是要下红雨了还是世界要毁灭了?! “没有。” 两人同时很干脆的答道,柳彬紧接着眨了一下眼睛,之后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打量着。 也许是因为柳彬的介入,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气氛也变得更加奇妙了起来。 君渊寒本就不爱说话,柳彬也再没有开口,最后还不是由君沐尘最先打破房间内‘奇妙’的气氛? “柳公子请坐罢。” 君沐尘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伸了伸手,示意柳彬坐过来。 君渊寒见此也抬了抬头,看向柳彬,眼中明显传递着与君沐尘一模一样的讯息。 “是!” 柳彬礼貌的应答,自然不会拒绝,便也跟随他们两的目光坐落在两人身旁。 “小九那边怎么样了?” 君渊寒现在心中还是惦记着水月的安慰,若不是宫中还有事情要他处理,他是绝不会这么快就回宫的。 “是啊,小九的伤势可还好?” 君沐尘也跟和附和开口,脸色也缓和了许多,恍如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柳彬也自然没有深入探究,这毕竟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情,看样子多半还是私事,他也不好插手。 况且自己现在还有更大的问题要待解决,于是便没有再去想。 “小九的伤势已无大碍,司愉姑娘也留在云常阁替她开方子、熬药,奈姑娘也寸步不离的守在小九身旁,听司愉姑娘的意思,应该过几天就能够自然醒来了。” 他首先将现在水月的伤势向两人如实的汇报了一遍,两人听见柳彬这么说,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汇报完后,柳彬沉沉的吐了一口气,用来缓解自己现在心底渐渐升起来的紧张,继而说道:“那......关于小九的事情,我也是该跟你们说清楚了......” “恩。” 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又是齐声轻应了一声,眼中各有各自的情绪掩饰其中,都等待着柳彬的解释和整件事情的真相。 “你们......” 柳彬有些欲言又止,到嘴边的话又不自觉的咽了下去。 房间内剩下的两人又很是默契的同时轻动了动眉心,略带期待与求知的目光越发灼烧着中间的柳彬,但是谁也没有敢贸然接下柳他的话,都是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柳彬见此也知道这两人今天是一定要弄清楚了,自己就算现在打退堂鼓也来不及了,还不如就坦白从宽了! 思量到这,他假意咳了一声,然后略微调整了下坐姿,最后还试着深吸了一口气。 整个过程君渊寒和君沐尘都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做完这一切,柳彬这才看向两人,虽说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只能像之前硬着头皮走进这扇门一样硬着头皮开口了。 “其实......这件事情呢......” “......” 柳彬终于是跨出了心中的这个坎儿,正式开始跟两人解释起这整件事情的起末,同时也开始了他深夜促膝长谈的‘漫漫不归路’ 而另一边的云常阁那边也是灯火通明,即使已经进入了深夜,却没有一个人敢放松警惕。 哪怕是已经身受重伤的奈亦儿也没敢睡下,而是硬撑着虚弱的身子陪伴在水月身旁。 而且......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也使得她难以入眠。 大约从一个多时辰以前,水月就逐渐开始陷入了低烧的状态,额头上一直不停的冒着冷汗,身上也是,洁白的纱布不一会就被浸成了暗红色。 干裂又毫无血色的唇瓣也一直不停的喃喃着什么,手还一直死死抓住奈亦儿的不放,力度可谓是大的惊人。 奈亦儿现在的手腕早已经发青了,甚至还有转紫的程度,这使得奈亦儿的额头间都因为长时间剧烈的疼痛而渗出了些许汗珠,在烛光的映射下折现出微弱的光芒。 但她还是咬着牙继续承受着,丝毫没有抽出来的意思。 “叩叩......” 门外传来异常小的敲门声,像是来了刻意放小了手中敲门的力度,生怕打扰到屋内的人。 她便是留下来同样负责照顾水月的司愉,顺便还要小小的照料一下奈亦儿的伤势。 这不,刚熬好了药她就赶紧的给她们两人送过来了,只是不知道两人是否休息了没有? 司愉轻轻敲了两下门之后开始有些急躁的朝着里面张望着。 烛火还燃着,应该还没有休息吧? “进来吧。” 屋内传来奈亦儿的声音,司愉眼中一喜,不过是自己手中还端着东西,她便用肩膀轻轻地撞开了门。 “奈姑娘,你还没睡啊!!!” 司愉一进来就得意忘形了,之前在门外的担心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开始很是欣喜又热情的高呼问道,丝毫忘记了屋内还有病人这件事情。 “小声点......” 奈亦儿立即皱了皱眉,象征性的提醒了司愉一句。 这时司愉才明白过来,将手中端着的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面之后,立即心领神会的将右手食指迅速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又略带俏皮的开口。 “嘘......” 她像孩子一样‘嘘’了一声,惹得奈亦儿原先紧皱着的眉头也转舒了。 “把药端过来吧......” 奈亦儿一边说着,另一边她也只好运气灵力强行挣脱了水月手中的束缚,这才能够替她喂药。 司愉将药递给了奈亦儿,又摸了摸水月的额头,神情倒是没有多大异常,反倒是有些安心的点了点头。 “恩......” 她点着头拖长音调思索了一番,又重新给水月把了把脉。 “现在她是有点低热的症状,不过也是比较正常的啦,你别担心,她服下了护心丸不会有事的!” 司愉一边把这脉一边对着一旁替水月喂药的奈亦儿安慰着开口,收回手之后又揭开被子看了看水月左肩上的伤口,眼中这才闪过一抹担忧,连忙询问奈亦儿。 “这个伤口你什么时候换的药?” “一个多时辰之前,怎么了?” 奈亦儿立马答道,继而小心的擦拭了一下水月嘴边散落的药汁,将手中已经见底的药碗搁到了一旁,目光也跟随司愉看向水月的伤口处。 “这个伤口伤的太深了,加上这几日又是关键时期,你最好要勤加换药换纱布,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司愉认真的交代着,一旁的奈亦儿也很是认真的听着。 “对了,那里还有一碗药,是给你的。” 司愉又重新给水月盖上了被子,继而指向桌边多余的一碗药,另外,旁边还有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瓷碗。 “还有,你一个下午都没有吃东西了,诺,旁边的那个是我叫厨房特地熬的粥,你多少也喝一点吧!” 司愉又指了指那碗粥,见奈亦儿没有动,她只得自己跑过去然后将药碗和粥碗一起拿到了奈亦儿面前。 “喝吧。” 她首先递给奈亦儿那碗养伤的药,奈亦儿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盯着司愉看了半响。<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倒是呼吸啊? 司愉被看的浑身都不舒服了,见她这样立马有些没好气的开口,顺势将手中的药碗举的高高的直到奈亦儿的鼻尖才停下。 “怎么?怕我下毒害你啊!你不是很能分辨毒药吗?你倒是自己闻啊!” 她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对于之前的那件事情她还气着呢。 奈亦儿眼眸微垂了垂,并没有躲避司愉的动作。 “之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奈亦儿重新抬起了眼,很是真诚向着司愉表示歉意。 虽然她在心底一直是瞧不起人族的,可是眼前的人的确是救了公主的性命,不管是因为什么,于情于理她也应该要向她道歉。 司愉万万没没想到奈亦儿会来这么一句,当场脑袋里面就炸开了花。 其实她也不是要她道歉,只是......她只是....... 哎呀!她也就是只想出这口气而已,现在奈亦儿这么认真,弄的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手中的药丸就被奈亦儿夺了去,喝完之后,奈亦儿也难得的笑了笑开口。 “多谢。” “不......别......不谢......不谢......” 司愉很是尴尬的摆了摆手。 说实话,这样的气氛她还真有些受不了。 见奈亦儿喝完了药,司愉又有些慌忙的举起手中的另一碗粥递到她面前,却被奈亦儿接下之后又放下了。 “你......你还是喝一点吧......” 司愉见她丝毫没有吃下的意思,立马有些担心的劝说着。 “我不饿。” 奈亦儿有些无力的说道,目光看向床上还在昏迷中的水月。 公主因为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还哪里吃得下东西? 司愉也瞬间明白了,同样看向床上的水月,脸色倒是开始显得有几分拘谨起来。 “那个.......” 她迟疑了一番这才开口。 “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她......她是什么人啊?” 司愉像是有些请求般的开口,却换来奈亦儿的神情一肃,得之不易的轻松气氛一下就又变了样。 之前柳彬就特意交代过,如果有任何人打听公主的信息她切记不可泄露,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族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但是她知道柳彬绝对是公主这边的。 这就足够了。 “不关你的事,她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这可是**裸的逐客令,就算司愉再笨也能够听得出来了。 只是奈亦儿这突变的态度着实是下着司愉,一下子她便没有反应过来。 “啊?” 司愉有些犯傻的开口,直到说完了这才真正的明白过来,立马又重复了几声:“啊......那......那我就回......回去了......” 她见奈亦儿一下就变了脸色,当然是有些害怕,本来待在这里就有些心慌慌的,要是此刻真的生什么变故出来她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所以......还是先溜吧! 打定了主意,她连端进来的东西都没有收拾,立即就冲到了门边抬脚走出了门外,连门都紧张的忘了替人家合上,再一看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路小跑来到了客房那边,司愉这才放慢了脚步,扶着自己的门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里的人实在都是太可怕了!说变脸就变脸,她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啊! 想到这她不禁摇了摇头,这才缓缓推开了门。 一推门,便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背对着自己坐在桌边,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 司愉的脚步一顿,呼吸猛地一滞。 房间内坐着的正是段妄,不过现在应该称之为————陌竹。 “回来了?” 他缓缓放下刚刚才抬起放在嘴边的茶杯,起身走向门边的司愉。 司愉下意识的朝着他退了退,但还是有些胆怯的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陌竹的脚步戛然而止,神色微闪,转瞬间就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迟疑了一番这才又重新开口。 “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司愉赶忙又摇了摇头,低声答道:“奈姑娘......她......她不告诉我......” 一边说着,她的脚步也同时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着,像是非常惧怕面前的人一样。 陌竹也小心了前进了几步,可司愉却退的越加的快了。 一时间,两人都从房间内走到了房间外面,司愉退到了走廊外,陌竹也来到了门口, 这样,两人之间就只剩下一个走廊宽的距离。 “你......为何这么怕我?” 陌竹有些低落的问道,虽然他心中早已经知道其中缘由,但是看见两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心还是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毕竟这件事情是他做错了,他欺骗了她整整三年。 司愉听见他这么问,立即又慌乱无比的摇了摇头,身子轻轻撞上了走廊边的木柱子上。 她后退的脚步一停,微微抬头看向陌竹那张曾经令她花痴不已的脸。 她只是一个出身东钥的平凡的人,她根本不知道北齐王是什么样子,也从来不曾知道北齐王有什么孪生兄弟,她更是万万没想到她当初在密林中捡来的男子竟然就是...... “你真的是现在北齐王的......亲生......亲生哥哥吗?” 司愉有些紧张的问道,声音带着严重的颤抖。 陌竹一步一步逼近司愉,看着面前不断发颤的人,秀丽的眉头轻皱,嫣红的朱唇微启。 “这很重要吗?” “不......不是......” 司愉连忙摇头,刚准备说什么,自己的身体就被一双大手紧紧包裹住,侧脸贴上了陌竹有些僵硬的胸膛之上,鼻尖充斥着来自他身上带着檀香一般的味道,淡雅悠长。 司愉的脑中轰隆一声响,靠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了。 “对不起......” 头顶上传来阵阵低喃,司愉的心中一紧。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没有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还会像以前那样......陪伴在我的身边吗?” 陌竹的手轻轻抚着司愉脑后的青丝,带着期望和一丝丝乞求的询问着,心跳也跳的格外的快。 司愉靠的如此之近,又怎么会不知道? 嘴角微微一笑,她干脆将自己全部依偎在了他怀中,有些后怕的答道:“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配不上你的身份呢......” “怎么会呢?” 陌竹有些好气的轻笑了一声,抚摸着她青丝的动作越发的轻柔了。 “你救了我,我怎么敢嫌弃你呢?” 一听这话,司愉你立马就不乐意了,连忙陌竹的怀中挣扎着起身,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眼中像是随时会喷出火来。 陌竹见此突变,竟有些愣神。 怎么?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又生气了? “你......你就是因为我救了......救了你才......” 司愉断断续续的开口,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一双眼镜气鼓鼓的死死的瞪着面前的陌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欺负一样。 最终,她狠下心闭上眼睛,不去管自己已经跳到了嗓子口的心脏,大声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 话还没有说完,司愉只觉得自己的唇上此时正贴着一个温温的,软软的东西,堵住了自己接下来未说完的话。 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却未想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竟是陌竹一张巨大的脸,她还从来没有距离陌竹这么近过,一下子就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之前好似已经跳到喉咙里的心脏也不跟着停止了。 两个人的唇继续紧密的贴着,而且两个人都睁着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气中似乎也开始弥漫着甜甜的爱恋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陌竹看着司愉憋得愈来愈红的小脸,总算是不舍的退了退他的脑袋,很是不满的盯着面前看着自己发呆的人,见她还傻傻的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终于忍不住责骂了她一句。 “笨啊!你倒是呼吸啊!” 陌竹实在是受不了了,万般无奈的看着司愉憋得像紫茄子的脸,继而又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脑袋边上传来轻微的疼痛,司愉这才反应过来,突然一下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捂着心口大咳出声,像是被空气给呛到了。 “咳咳......咳......” 司愉连忙弯下了身子,不敢去看陌竹的脸,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刚刚的情景,只得以用咳嗽来缓解她如雷般的心跳。 陌竹见此也没有多少什么,只是脸上一直呈现出耀眼的微笑,简直要把万物全部都给比下去了。 “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陌竹坏笑着开口,司愉咳嗽的声音猛然一停,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妹妹呢?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陌竹坏笑着开口,司愉咳嗽的声音猛然一停,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 “没......没有了......” 陌竹听完后当然得抓好时机,进一步引导司愉原谅他。 “那你?可以不这么生疏我了吗?” 果然,已经被彻底击垮防线的司愉想也没想的就点了点头,陌竹也立即得逞的笑了笑。 司愉见此心中也不禁轻松了许多,除了有些羞涩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前悬挂在自己心中的那块石头在此时也总算是落地了。 想到这,她也有些忍不住轻松的笑了起来。 两人的误会在此时也算是正式解决了,而且两人的感情也更近了一步。 “对了!” 这时候,司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皱。 陌竹也跟着神色一肃。 “怎么了?” 他极速询问道,生怕这个鬼灵精怪的人又不知乱想些什么了。 哪知道这次他可是猜错了,司愉根本就没在他们两个的这件事上做多想。 司愉是一下子想到奈亦儿那边的情况,刚刚......那个女子的伤口看样子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有些药材缺需,还是需要她去济世堂亲自去取。 再说...... 他们今天来到云常阁这么晚了也没有回去,说不定墨大夫还会到处寻找他们。 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也需要回去跟墨大夫说明一声,墨大夫这段时间那么关心自己,交代一声也以免他牵挂着。 “我们回去济世堂一趟吧?我怕墨大夫会担心我们两个的。” 司愉与陌竹打着商量,一想到他们已经出来这么久都还没跟墨文彦两父子联系,他们一定多多少少有些牵挂着的。 陌竹听完也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司愉的提议。 “那好,我带你去。” 陌竹微微一笑,拉起司愉的手就朝着门口了去,顺便也跟云常阁的人交代了一声,说是去取药也顺便去告别一下,以免他们担心。 交代完之后,他们两人便一路去了济世堂。 现在已经进入了亥时,也就是半夜之中了,大街上许多店铺都已经打烊熄灯安寝了。 唯独济世堂还亮着火烛半敞开着大门,像是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司愉远远就看见了,心中一喜。 “你看!我说的吧!墨大夫还在等着我们呢!” 她用手指着前方的济世堂,像是炫耀般自己说的话准确一样,很是得意的冲着身后的陌竹扬了扬头。 陌竹也只是在面布下宠溺的笑了笑,此刻的他也已经重新遮掩住了他的模样,不管墨文彦一家人知不知道北齐王的事情,总之他的模样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门前,司愉最先冲进去。 “墨大夫!子良!我们回来啦!” 她大声高呼道,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一样。 墨文彦和墨子良两人还守在桌上的烛火旁焦急的等待着,见门口闯进来的司愉和她身后紧随着的陌竹,他们的眼中齐齐一亮,立马站起身来。 “你们......你们回来了?!” 墨文彦最先激动地站起身来,说话时眼中都溢出了水光,双臂微微颤抖着,墨子良见状也急忙扶住他。 “爹,没事了,没事了啊!他们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墨子良一边重新将墨文彦互扶回座位一边轻声安慰着。 司愉见此心中也不是滋味,涌现出一股自责,也赶忙来到了墨文彦面前低头认错。 “对不起啊,墨大夫......我们出去也没有跟你说一声,害得你这么担心我们......” 墨文彦听见她安好着回来,也只是欣慰一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你这个调皮的丫头,下次可不要这样了,留下些字条也是好的啊?害的我们挂心这么多个时辰。” “嗯呢!” 司愉连忙点着头笑嘻嘻的接下了墨文彦的话,看着一旁的墨子良微微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她也立即明白了过来,很是殷勤的转到他身后替他揉了揉肩。 陌竹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看着司愉一副殷勤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这才习惯性的将身后的门关上了。 可就是这一个动作,令墨文彦和墨子良两父子嘴边的笑意顿时一凝。 “怎么了?” 司愉最先感到两人的异常之处,继而又看了看刚刚回过头来的陌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啊? “段妄!你......” 墨子良立即站了起来,指了指陌竹,又指了指他身后紧闭着的大门,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又接着开口。 “我......我妹妹呢?!” “我妹妹?我妹妹不是跟你们一起出去了吗?!” 墨子良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瞳孔猛地一缩,立即有些失控的推开了大门,可外面的街道上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墨文彦也连忙准备站起身来,却被司愉堪堪拦住了。 “墨大夫!你......你先别激动!” 司愉好不容易又将他从重新扶回了座位,她心中也是万分惊讶,这才想起来之前墨子欣被打晕之后就没人管她了。 而且......而且自己走的时候好像也是忘记合上了门...... 司愉心中咯噔一响,只好可怜兮兮的看向门边的陌竹。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真的急忘了!况且关门这种事情以前......以前一向都是她留给陌竹做的啊...... “段妄......我......我妹妹呢?你不是看着她的吗?她人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她人呢?!” 墨子良激动地抓住门口的陌竹询问着,心中已经是急的不得了了,这么晚了,子欣会去哪呢?! 段妄和司愉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将之前那些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墨家两父子,并且也很诚恳的道了歉。 可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墨文彦和墨子良也不会责怪他们两个。 而且他们也能够猜想当时的情况,子欣自从皇宫出来之后情绪本来就不稳定,更何况是见了柳彬?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们就是说什么墨子欣也不会就这样的回来了,可现在他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墨大夫......你说......会不会是子欣她自己醒来......跑去皇宫里了?!” 司愉在脑中突然作出了这么一个大胆的猜想。 当初留陌竹在这里也是为了看住墨子欣,她那个时候总是一心嚷嚷着要进宫,之后情况才渐渐好了一些。 说不定......这一次见着柳彬,她心中一受刺激,醒来之后肯定第一时间就是去皇宫了吧?! 听司愉这么一说,剩下的三人都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现在找不到人,不管怎么样,只要是有一点可能的事情他们都要去碰碰运气!只希望子欣不要身陷什么危险就是! “那......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墨子良最先焦急的站起身来就准备出去找墨子欣,生怕会出什么事情,刚一起身却又被陌竹一把拦下。 “这件事情单凭我们几人之力是很难找到的,再说皇宫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不是墨子欣说去就能进得去的。” “是啊,现在都这个时辰了,找到子欣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司愉也跟着附和着陌竹的分析,好心劝说着墨子良不要太冲动。 这件事情的确很棘手,现在就他们四个人,皇城又那么的大?该从何处去寻? 一旁的墨文彦也明白陌竹和司愉的意思,深知他们几人绝对是难以找到他的女儿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柳彬和身处皇宫的小九。 “我们是否可以去找柳公子和小九帮忙?” “是啊!” 墨子良这才猛然想起还有柳彬还有小九二人,小九身处皇宫,可以打探消息,柳彬便可以在宫外寻找,若是有了他们两人的相助,岂不就变成了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如此墨子良越发坚定了心中所想。 “我们是可以想办法去找柳彬和小九帮忙!” 他又重复了一句。 听见两人谈论起下九的名字,陌竹与司愉都两两相望了一眼。 若是因此机会可以结识那名鼎鼎有名的尹小九尹公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个办法可行。” 陌竹最先表示赞同。 司愉也随即点了点头,但是当即最大的问题就是...... 他们?究竟要怎么找到柳彬或者是尹小九二人其中的一个? 无疑,柳彬是他们的第一首选。 因为他们来到济世堂这段时间还从未见过尹小九露面,柳彬倒是还碰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虽说柳彬他们的确是能在云常阁见着,可是这件事情刻不容缓,柳彬前不久又赶着进宫去了,所以现在他们二人都身处皇宫,而他们也都进不去,那要怎么将这件事情尽快的传达给他们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九是兰水月! 不过...... 虽说柳彬他们是能见着,可是这件事情刻不容缓,柳彬前不久又赶着进宫去了,现在他们二人都身处皇宫,而他们也进不去,要怎么将这件事情尽快的传达给他们呢? “那......” 陌竹沉思着,努力搜寻着能够尽快联系到他们的方法。 “我们现在只能火速赶回云常阁,让他们的手下给他们飞鸽传书。” 眼下,陌竹觉得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行了。 既然他们不能进去,的确也不能一直这样等着。 而且,要是越晚找到墨子欣,她发生危险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尤其......还是在这大半夜的。 这件事情也是他的失职,不管是不是因为想引出尹小九,他也一定要帮墨文彦和墨子良把人给尽快的找回来。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司愉听完轻叹了一声,随之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毕竟皇宫那么守卫森严的地方,他们是绝对闯不进去的,只能由他们自己人通风报信了。 两个人意见统一之后就准备离去了,毕竟现在时间紧迫。 不过这时墨文彦却无缘无故的叫住了他们。 “留步。” 陌竹和司愉齐齐离去的脚步又齐齐一停。 “墨大夫?怎么了?” 司愉最先回头开口问了一句,然后段妄也转过了身来,都不明白墨文彦怎么了。 墨文彦长叹了一声,立即站起身来走向药柜边,缓缓开口。 “你们刚刚不是说还要拿药吗?再者,我听你那么一说,那女子的伤很是严重,切不要为此事耽搁了。” 医者父母心,在这一点上墨文彦真是尽心尽责了。 司愉这才想起来,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忙小跑着跟随墨文彦来到了药柜前。 “墨大夫,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谄媚的来到墨文彦跟前,讨好着开口。 “墨大夫......那个......要不你去看看吧......我其实也只是会一点小小小的医术,若不是因为我师父那颗救命的药,我还真是救不了她,这个伤口我实在是没辙了......” 说到这,司愉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碎碎念起来。 “我......我这一开始也就是顶替您上的......还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了.......要不还是你去看看吧?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司愉一直像小和尚念经一样不停的念叨着,一双无比期待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墨文彦,不忍让人拒绝。 事实上墨文彦也不会拒绝。 只要是救人的事情,墨文彦都会全心全力的去做。 于是乎,墨文彦就应了司愉的请求,去云常阁看看那个所谓的‘重伤女子’ 墨子良也自然不会一人留在这,便也一齐随陌竹和司愉两人去了云常阁。 四个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最首先的,他们还是问了问柳彬有没有回来,要是他回来了,一切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可是事情总是不尽人意,柳彬再这个时辰了都还没有回来,于是陌竹只好找到了君沐尘的手下云景,希望他能将这件事情飞鸽传书给宫里。 云景也很理解他们,二话不说立即便写了纸条,拿来信鸽便当着几人的面在空旷的后院中放了。 看着信鸽逐渐朝着指定的的方向飞远,墨家两父子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心中的焦躁还是无法平息。 但愿这信能尽快、尽快的送到皇宫内柳彬的手中,然后尽快、尽快的派人搜寻一番。 寄托着希望的白鸽在黑夜中极速扑腾着翅膀,不一会就来到了皇宫处。 此刻皇宫中早已经是夜深人静,少有人出没,只有时不时巡逻的禁卫军穿梭在御花园的各种小道之中。 白鸽越飞越前,最终停在某处灯火通明的屋顶。 往下看,大门上挂着金色的‘御书房’大牌匾。 屋内,在烛火边坐着便是君渊寒、君沐尘、柳彬三人无疑了。 “你的意思是?小九是西灵丞相的傻九女儿兰水月,但又不是真正的兰水月?而你......你其实不是柳彬?而是......而是小九之前一直想要寻找的无痕大师?!我们东钥早已经死去的国师?!” 君沐尘带着甚至可以用害怕来形容的声音询问着身旁的人,万分惊恐的打量着他那那张不过二十岁清秀的脸庞。 不......他不能接受,这实在是让人太难以接受了!他完全不能相信这玩笑般的话。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年迈老者怎么可能死而复活?而且还......还...... 君沐尘想到这赶紧灌了一口茶在口中,用来缓解他此时激动不安的心情。 对面的君渊寒此时比起他倒是显得平静多了。 可是他面前一堆破碎的瓷杯片就是他激动时刻的见证。 这便是他知道水月身份时候弄破的,直到现在他还没能找到更加能波动他情绪的事情了。 哪怕是刚刚柳彬说他是无痕也不能。 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魑会受那么重的伤,为什么尹小九会找到自己当初的王府偷听,一见面就那么处处针对自己。 住进王府的时候她故意将自己化妆成那样,还烧了自己的衣服 其实她那个时候根本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装的,她就是故意的! 接到休书的那天,她也是那般的嘲笑自己,自从她受伤,那个所谓的九小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醒来之后,去了乐陵城,魑也说过觉得尹小九的身影很眼熟。 还有那次她看到休书时异样的神情......她的死不承认...... 这些都是......都是! 他早该猜到的,他实在没想到!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的的! 现在想起来,他都还是觉得自己浑身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不停地叫嚣着,恨不得立马冲到那个女人面前!好好质问她一番!为什么这么狠心! 真是把自己骗的好辛苦! 原来,他一直在寻找的人就在眼前,而且!她自己也知道!只是一直瞒着自己,没有告诉自己!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 柳彬看着君渊寒铁青的一张脸,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 自从说了丫头是......是当初休了他的那个西灵丞相府的九小姐之后,他就一个字都没有说过了,而且脸色也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他的脸色柳彬在心中还真有些害怕他会不会真的想着怎么报复那死丫头去了。 咳完之后,柳彬这才应了一旁的君沐尘一声,又继续开口。 “恩,其实我......” 柳彬刚想准备解释关于新月森林以及在天族那边发生的一切,还有水月是血族公主并且能不老不死的事情的时候,却只见君渊寒猛地拿起了一个茶杯朝着某个方向迅速扔去。 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茶杯的尽头处便出现了一个黑影,也同样迅速的接住了迎面而来的茶杯。 “魅?” 君沐尘立即认出来了来人。 魅轻点了点头,缓缓从黑暗角落中走了出来,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 柳彬的话自然的就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给搅断了。 “启禀主子、三王爷、柳公子,云景派信鸽传来消息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三人立即起身,云景传来信息那就一定是云常阁出了什么变故,若不是水月怎么了? 三人的心都立马吊了起来,生怕是水月那边的情况又生了什么变故。 君渊寒最先夺过魅手中的信条,看完上面的讯息,眉头也只是轻轻皱了皱。 “四弟?云景他说什么了?!” 君沐尘在他打开信条的那一刻就立马开口询问了,柳彬也是一样,都焦急无比。 “怎么了,是不是丫头出什么事情了?!” 两人都生怕是水月的病情出了什么变故,一脸紧张,到头来却只看见君渊寒摇了摇头。 君沐尘和柳彬的表情一愣。 不是水月出了问题?那会是谁? “墨子欣,失踪了。” 君渊寒简短的陈述了信条上面所陈述的内容,继而又把手中的信条递给了两人。 柳彬最先伸出手,有些将信将疑的接下了君渊寒手中的信条。 墨子欣不见了?那关云常阁有什么事情? 一看信条,只见上面写着:墨文彦之女墨子欣无故失踪,心急如焚奈何力不从心,特此寻柳公子与小九公子相助,现正于云常阁等待回信。 “墨文彦在云常阁?!” 柳彬看的心中一沉。 那要是他看到了水月,肯定能够认出来她就是尹小九,若是...... “小九!” 三人齐齐惊叫出声,这才顿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向门外冲去。 若是那个陌竹知道了那女子就是小九!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到她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不是她 他们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多大的把握。 现在,他们只想尽快赶到云常阁,看看水月那边是否安全。 三人就这样一路赶到了云常阁,到了门口,不顾外面的云景多说半个字,他们便急匆匆地冲进了水月所在的房间。 一推开门,房间内,床上的水月还好好地躺在那里安睡着,旁边的奈亦儿也好似累的睡着了,静静的趴在她的床边,客桌旁司愉也半撑着脑袋正在一下接着一下的钓鱼中。 看到房间内除了她们几个女子就没有别的人了,而且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三人都是沉沉的舒了一口气,这才稍微放轻了步子走了进去。 来到水月的床边之后他们这才看清楚她脸上的点点汗珠,君渊寒立刻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出乎意料的,虽然水月的脸上布满汗珠,可她的额头真正的温度却冰凉的可怕,君渊寒心中立即一紧,眼中立刻闪现出浓浓的担忧。 另一处的君沐尘却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奈亦儿身上。 奈亦儿的武功绝不会低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可是刚刚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这似乎不大可能。 仔细看就不难发现,奈亦儿额沿边的青丝好似被汗水浸湿过一样,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来自于她被水月已经抓的肿起来的手腕。 柳彬也发现了,看样子这个奈亦儿估计是疼晕了过去了,所以才昏睡的这么沉。 他心中也不禁有些心疼起这个奈亦儿来,虽说是她刺伤了月儿丫头,可这个奈亦儿也真是尽她所能的弥补了,况且她现在还是有伤在身,手又被抓成了这个样子,他还能说什么呢? 轻叹一声,有些感慨般的开口。 “这姑娘也真够拼命的......算了,我还是扶她先回客房休息吧,这样下去身子会累垮的。” 一边说着,柳彬便伸手作势要将水月的手拿开。 一旁的君渊和君沐尘见此也没有反对,看见奈亦儿如此照顾着水月,他们也被感动了不少,对她的成见也消去了。 柳彬伸手想要掰开水月的手,可水月的力气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的多,连他一个男子的力量也掰不开水月对她的束缚!仿佛她的手就像是手铐一般牢牢锁住了奈亦儿一样。 也难怪奈亦儿会疼的如此了。 又无奈的叹了一声,柳彬便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更加使劲的往外掰着。 这时,床上昏睡着的水月像是有了什么感应一般,察觉到手中的异样,她开始越发抓紧了奈亦儿的手,情绪变得激动无比。 “不......不要......” 柳彬的动作连忙一停,见水月突然开口说话他也着实被吓着了。 “不要......不要丢下月儿......不要让月儿一个人......” 水月快速的喘息着,越来越多的冷汗从她脸上留了下来,嘴边还一直不停的低声喃喃,眉头越来越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不停的在忍受着梦魇的折磨。 君渊寒和君沐尘还有柳彬三人都吓了一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九?小九?!” 君渊寒和君沐尘两人同时试着叫了她一声,换来的却是她越发痛苦的神情。 “不是我......” “不......我不是她......” “我不会伤害你们......不会.....” 水月开始剧烈的摇着头,一旁昏睡过去的奈亦儿不知道是被水月的动作惊醒了还是被手中传来的痛感给刺激醒了,缓缓睁开了双眼,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 “你们......你们怎么会......” 奈亦儿刚准备询问他们三个人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却被手腕处传来的痛感给打断了,继而看见水月那痛楚的模样,她立即握紧了水月的手。 “别怕!月儿别怕......” 奈亦儿强忍住手间的疼痛轻声安慰着,本以为公主会像之前那样逐渐平静下来,可是这次她却越发的激动了,听见奈亦儿说的话,她的头摇的越发厉害了,眼角流下的也不知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滴。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她......” “好好好......不是......不是......” 奈亦儿连忙附和着开口,疼的有些含泪的双目看向不知何时来的三人。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公主她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奈亦儿看了他们,又看了看情绪格外激动的水月,眸中满是担忧。 君渊寒也是如此的看着水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缓解,只是手中的五指握的‘咯咯’直响,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给捏碎了才肯罢休。 “我......我......” 柳彬有些心虚的回答着奈亦儿的话,好像就是他刚刚想要掰开丫头的手之后丫头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现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柳彬在着还自顾着自我反省,君沐尘是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还是熟睡着的司愉。 “司愉姑娘?” “司愉姑娘?!” 君沐尘连连叫了两声,可桌子边上的人还是丝毫没有什么反应。 正当君沐尘准备喊第三遍的时候,司愉这才后知后觉的轻微动了动睫毛,可始终就是没能睁开眼睛,君沐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第三遍还是免不了的要叫的。 “司!愉!姑!娘!” 这一次,君沐尘选择了一字一字的开口,司愉也总算是愿意来点实际的反应了,有些不满的睁开了眼睛。 “是谁......” 刚准备说是谁这么不识趣打扰人家睡觉,可当她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三王爷的时候,半张着刚准备开口说话的嘴却连一个字就说不出来了。 只见她立马就弹直了身子,一下子就睡意全无了,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三三王爷好......” 她有些口齿不清问着好,有些僵硬的朝着君沐尘低了低头头,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紧绷着了。 “司愉姑娘,你快去看看床上的病人......她似乎......” 说到这,君沐尘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人,于是干脆让出了一条路,示意司愉起身去看看。 听君沐尘这么说,司愉立马跑到了水月跟前,小心的查看着。 由于奈亦儿一直在一旁轻声安慰着水月,她的情绪也好似渐渐安稳了下来,只是紧皱着的眉头依旧彰显着她现在还是非常的难受。 “为什么公......她还是这样,你不是说会好的吗?怎么会越来越严重了?!” 奈亦儿见此越发着急了,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公主的情况不转好反而愈加的恶化了,她心中除了着急就是着急了,生怕水月会出什么差错。 司愉也慎重而且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水月的情况,看完之后,神色算不上太好也不是很差。 见奈亦儿这么一问,她也只能弱弱开口:“没......没事......她就是......” 司愉欲言又止的,像是在顾虑着什么事情一样,简直就是吊足了在场所有的胃口。 “她到底怎么了?!” 君渊寒最先没有耐心继续等司愉自己说,忙不得就直接开口问了,语气中还刻意带了几分不悦。 司愉见此哪里还管的社么其它的?保命最重要啊! “她这是受刺激了,只是在做恶梦而已啊。” 司愉实话实说。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她一直陷入梦魇中不能自拔,又加上受伤了,才会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她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她......” 司愉实在是不能想象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会这么深入梦魇不能自拔,刚准备开口打探些什么,但是看见剩下三人突变的脸色,她又想起之前奈亦儿一下子忽转的态度,立马乖乖噤声不再说下去了。 “那个......我去......我去找点药来......” 司愉一边支支吾吾说着,脚步不自觉的朝着门边移去。 她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上策! “等等!” 柳彬这时突然叫住了她,吓得司愉的脚步立即一停,整个人猛地站好。 “啊......啊?!” 她连忙答了一声,生怕柳彬会跟她说一些什么威胁之内的话,赶紧站好了,免得待会听着听着腿软了想跑都跑不出去了! “墨大夫不是来了吗?怎么没有看到他?” 柳彬很是不解的问道,按说墨文彦来到这里十有**应该都是来诊治丫头的,怎么连他的人人影都没有看到? “墨大夫......墨大夫啊!墨大夫他......他在客房......” 司愉断断续续的回答着柳彬的话,说完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身又继续开口。<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男女有别 “对了,子欣找到了,只是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好像是中毒了,墨大夫在替她看诊呢,待会就过来!” “找到了?” 柳彬略微提高了声调,心中越发不明白了。 按理说......他们收到信之后立马就赶了过来,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怎么可能快怎么就找到了? “是啊!” 司愉赶紧点了点头,将之前的发生的事简单的给在场的几人说了一遍。 “墨大夫刚一到云常阁,给你送完信就有人把子欣送到门口了!” 君沐尘听完立即轻皱了皱眉继而开口询问:“可看清楚是什么人?” 这是他一手建立的云常阁,寻常人一般是不知道的,那来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的知根知底? 司愉果然很白痴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事实上云常阁所有的人都没看到到底是谁将墨子欣放在了门口,只知道有人送过来就是了,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就这样的来到云常阁吧?况且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我去看看!” 柳彬见司愉摇头,立即走到了她身边,作势要跟她一起走。 “我也去罢。” 君沐尘也跟着附和着开口,也随之走到了司愉身边。 剩下的君渊寒则是看了看床边的水月,并没有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柳彬也自然明白他是想呆在这陪丫头,便也没有强拉着他去,反而是走到了奈亦儿身边,别有用意的开口。 “奈姑娘,你在这收了一天也累了,不如去客房休息一会吧?” 奈亦儿自然能够听明白,看了看床上的水月,又看了看君渊寒一眼,却也不愿意离开。 “不用了,我要时刻守着,你们去吧......” 这句话,她是紧盯着君渊寒说的,其中的意思是再直白不过了。 不管怎么样,在奈亦儿的内心深处,公主本就应该是和云少主在一起的,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族...... 而且公主还突然挺身而出替他挡下了哪一剑......这......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和公主独处一室的。 再说,自己一直以来就陪伴在公主左右,守在这也是很理所应当的。 听见奈亦儿这么一说,柳彬立即就有些下不来台了,不知再该如何开口,只好将目光转移到君渊寒的身上。 君渊寒自然看见了奈亦儿有些仇视的目光,同样,他也明白奈亦儿这话中的‘你们’其中,也包括他,他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他心里本就对奈亦儿有所埋怨,毕竟刺伤水月的人也不是别人,就是她奈亦儿。 现在他就是想留下还是离开都要听她的吗?这未免是太可笑了! 君渊寒的看着奈亦儿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丝不悦,可却也没有公然的说出来,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两人也似乎较起了劲来,谁也不让谁。 这使得一旁的司愉还有君沐尘以及柳彬等人都很是尴尬,也不知该是去是留。 “这......” 柳彬迟疑了一番,看了看房间中间的司愉和君沐尘一眼,只见他们两个的神情或多或少的都有着几分纠结,脚步停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这时奈亦儿却先发制人了。 “司愉,是时辰该换药了,你不是说要去拿药吗?” 奈亦儿微微回头看向房间内的司愉,很是自然地询问着。 此时被点到名的司愉立马一惊,忙答道:“是......我去......那我去拿药了......” 说完便抬脚快速朝着门边而去,君沐尘和柳彬见她一下子就跑到门口,刚想开口叫住她,却被司愉抢先了一步。 “我去拿药去了哈!你们聊......你们聊......” 她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说完就溜的没影了,君沐尘和柳彬都是惊的瞠目结舌的,实在是没想到她就这么丢下他们跑了。 这时,奈亦儿又接着说:“几位,我要给公主换药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先出去?” 奈亦儿淡淡开口,待司愉一出去,便趁着换药这个借口好不避讳的开始赶人了。 “你!” 君渊寒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准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连忙上前来的君沐尘打断了。 “四弟!男女有别,我们......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君沐尘好言相劝着,虽说知道奈亦儿此时是故意的,但还是没有办法。 就像他说的,男女有别,他们继续呆在这也的确不合适,只会坏了水月的声誉。 “是......是啊.......还是先出去吧!” 柳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合着君沐尘的话,免得君渊寒一个冲动又要和奈亦儿互掐起来。 不过君渊寒也不是一个不明是非不听劝解的人,虽说刚刚自己实在是有些失控了,但是经过君沐尘和柳彬这么一提醒,他也倒是冷静了不少。 看了看床上静静沉睡着的水月,转而又冷冷的看了奈亦儿一眼,这才不声不响的最先离开了房间内。 柳彬和君沐尘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虽说君渊寒是被她赶走了,可奈亦儿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想起公主在后花园时的异常,还有左肩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回首看了看门外,刚好看见哪个叫做君渊寒的人还站在走廊边上,依旧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而柳彬这时也正伸手关门,见奈亦儿回头,也只是会心一笑,奈亦儿也稍微点了点头。 关上门,柳彬回首,同样看见了站在走廊边负手而立的君渊寒。 “那不如......我们要不先去客房那边吧?” 柳彬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君沐尘。 只见他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君渊寒也没有给柳彬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要在这而等着候着。 柳彬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什么了。 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也好。 “哎......我们两个去看看吧......” 柳彬轻叹一声,这才缓缓对身旁的君沐尘开口。 君沐尘也没有反对,留下了君渊寒一个人在这,不去打扰。 而他们两人则是去了客房那边看了看墨子欣的情况,墨文彦两父子正忙着给她查看病情,陌竹也蒙面伴在左右。 “人怎么样了?” 柳彬一进门就最先询问墨子欣的情况,床边的墨文彦和墨子良二人见此立即站起身来。 “草民叩见三王爷、柳公子。” “不必客气。” 君沐尘淡笑着开口立即扶起了正准备行礼的墨文彦,听司愉说墨子欣现在还处于昏迷不醒之中,继而也询问了一番墨子欣的病情。 “不知道墨姑娘怎么样了?” 墨文彦和墨子良听完脸色都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墨文彦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君沐尘的问题。 “子欣她......她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 柳彬立马皱起了眉头,走向床边看着紧闭着双眸的墨子欣,继续问道:“她中了什么毒?” 墨文彦立马摇了摇头,也来到了墨子欣床边,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也不敢妄下结论。 “还未可知......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中毒......” 他行医数十载,的确是没有碰到过如此奇怪的现象。 明明与脉搏心跳都正常人无异,呼吸也正常,可是人就是昏睡着醒不过来。 所以......他只能怀疑子欣恐怕是中了什么罕见的毒药了。 君沐尘也上前探视了一番,看了看墨家两父子,最后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陌竹身上。 “那......你们可看清楚是何人将她送入云常阁?” 陌竹站在一边,略微顿了顿,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看清,准确的来说是根本没看到!我们当初赶到的时候就只有墨子欣一人。” 墨文彦和墨子良也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如陌竹所说。 当时真的没有其他人在场,况且云景也派人上下搜索了一番,依旧毫无踪迹可循。 君沐尘和柳彬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在这里,陌竹的武功可以说是强中强手,云常阁武功高强之人也不少,他们难道全部都没有察觉到来人? 那来人的武功到底是到了何种高的境界?又有什么目的? 不过现在的猜想都只是他们的假设,不能用此来妄下定论。 也许......等到墨子欣醒来,一切的事情都会有一个结果的。 这样一来,云常阁除了一个昏睡着的童果,还有重伤的水月,现在又多了一个查不到病因的墨子欣...... 不过好在还有奈亦儿和司愉两名女子,这才能够照料的过来。 时光飞逝,一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一大早,司愉刚准备端些粥去给水月房间里的奈亦儿吃,途中刚好经过墨子欣的房间,却发现两日前早已经醒来的墨子欣刚巧推开了房门。< 第一百五十八章 破碎的回忆 一大早,司愉刚准备端些粥去给水月房间里的奈亦儿去吃,途中刚好经过墨子欣的房间,却发现两日前早已经醒来的墨子欣刚巧推开了房门。 “咦?子欣!你怎么起来了?” 司愉连忙停住了脚步,有些小心翼翼询问着。 门口墨子欣推开门的手微微一顿,听见司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眼底一暗。 紧接着又是一亮,冲着来人莞尔一笑,很是有礼貌的答道:“原来是司愉姐姐啊?我......我就是刚起床,想去......想出来走走!” 司愉盯着她嘴边的笑愣了半饷,这才慢半拍的点了点头。 “喔......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墨子欣这次醒过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突然变得特别的听话,特别的文静,比起以前大大咧咧的样子不知差了多少?! 兴许是被吓着了吧? 她醒来之后,大家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似乎收到了巨大的惊吓,有些记不清了,过了好几个时辰才想起来。 之后就跟他们说她只记得当时醒过来的时候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害怕极了,却又不敢呆在里面,只好一个人跑了出去,天很黑,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脚下的路又通向哪里。 她心中除了害怕就是害怕,只想逃离之前呆的那个恐怖地方。 结果她跑了没多远,又听到似乎有很多人在跟着赶来,她当时心中一喜,还以为是找到了救星,能让他们带自己回家,正这样想着,她却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大概就是“那个小丫头呢?”、“跑去哪了?”、“给我找!”之类的,墨子欣听完哪里还敢去找他们?连忙朝着声音相反的方向跑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便渐渐没了意识,再一醒来就到了这里了。 在细致问下去,墨子欣就说她真的已经记不得了,而且情绪也会变得有些波动,他们也别无办法,只好不去过问了。 或许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经过这样有惊无险的大劫难,一般的人都应该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改变的。 想到这,司愉不禁有些可怜起墨子欣来,也有些自责,毕竟这件事情她要负首要责任,但更多的还是看到她平安无事的欣喜。 不管怎么样,人没事就好。 “司愉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墨子欣见司愉手中端着的粥,眼中快速闪过某种复杂难辨的光芒。 司愉哪里又注意了这么多,立马有些不满的开口。 “哎!我这一大早的还能去哪儿啊?!当然是去小九......” 说到这,司愉立马噤声摇了摇头,改口之后才又重新说道:“啊......不对不对......是水、月、小!姐!的房间咯。” 司愉刻意加重了水月小姐四个字,像是跟自己赌气一般,又像是想要以此来巩固记忆,免得下次又说错,却全然没有看到墨子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就在三天前的晚上,处理完墨子欣的事情之后,一行人都回到了水月的房间,将这个件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她和陌竹二人。 一是感谢他们二人救了水月的性命,二来呢,当面一起说清楚也好,纸包不住火嘛?省的到时候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酿成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陌竹明白事情的起末之后也明确表示了没关系,他绝不是那种小人,不会因此而做出伤害水月的事情,之后君渊寒一行人也保证了陌竹想要完成的事情他们会一齐替水月帮助他完成,几人至此感情也更加好些了。 当天还在场的也包括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不晓真相的墨家父子,后来墨子欣醒来之后也就自然而来的知道了,可是她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好像在他们说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或许......每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不同,也许是比起墨子欣之前遭遇的事情,这点消息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值得惊讶吧。 不过......想想那个时候...... 当他们知道传闻中风流倜傥、博学多才、武艺高强......哎呀!反正!总之!就是迷倒万千万千少女甚至当朝圣上的小九公子居然是个女儿身的时候,房间里面是死一般的沉浸了一盏茶的时间的。 那时候除了已经知道这一切的君渊寒一行人,陌竹、司愉、墨文彦和墨子良四人简直就像是木头了一样的了,不仅身体不能动,脑子里面也全是木头了。 然后!更加令他们接受不了的消息就是...... 她就是当初休了皇上的西灵丞相府的傻九小姐!兰水月! 司愉现在想想都忍住不还是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在真实的痛意中回想同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原来人们眼中那么完美、那么聪明、那么能干,能够拯救一座城池的人,竟然就是......就是...... “哎!” 司愉又叹了一口,其实这些天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想叹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却做别的表情了吧。 不过这几天她也是累的够呛的,奈亦儿自从水月受伤起就一直不肯离开水月的身边半步,她一开始可是说是同时照顾了三个人,每天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又是诊脉送药送饭的,简直就是成了她们的专属丫鬟了! 后来墨子欣醒来之后似乎也跟正常人无异了,司愉这才轻松了些,但也还是挺累的,后来墨子欣还主动提出帮她照顾水月,她怎么可能又会拒绝? 本来都说好了她是想叫着墨子欣一起去照顾水月来着,而不知为什么墨文彦和柳彬几人死活都不愿意,一个劲的让她休息,不让她靠近水月的房间半步。 这倒好,这所有的事情还是由她一个人来! “哎呀!司愉姐姐,你不要唉声叹气的了!” 墨子欣见司愉疲劳不堪的样子,笑的格外的开心,连忙信步走到了她面前,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粥。 “司愉姐姐,你也累了,不如......不如这粥......就由我替你去送吧......” 墨子欣笑的格外的明媚,不安分的双手一边说着一边就作势要将司愉手中的粥夺了过去。 还好司愉快速朝后一缩,手中的碗这才没有被她抢了。 墨子欣手中的动作一顿,眼中迅速一沉,前一秒还阳光明媚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 可司愉却还惊魂未定的查看手中熬了大半个时辰的粥有没有洒,完全没有注意到墨子欣突变的脸色。 待她一回头,墨子欣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哎!还是我去吧!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司愉有些无奈的开口,反正她就是做下人的命!什么事情都得归她!她这几天也都习惯了! 墨子欣听见她这副模样,还是没有放弃,眼珠子微转,又重新开口。 “哎呀!司愉姐姐!只是送个粥而已!没事的!我都已经休息了整整两天了,也想去走走了,再说,我也想小九......想水月姐姐了!” 墨子欣谈论到水月的时候,眼中总是有些不对劲,但是或多或少的都被她掩藏了起来。 “司愉姐姐!你就让我去看看水月姐姐嘛!只要一盏茶时间就好了!要不你先回去补补觉,待会我也去给你送一碗去?” 墨子欣继续撒着娇,像是小孩子讨糖吃一样,天真无害。 司愉一听能够回去睡个回笼觉,还有东西送上门来吃,自然也就有些心动,但心中还是顾虑这柳彬的交代,始终没有说话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墨子欣自然看出来了,立马趁热打铁,状似不满又带着几分自责的哝哝道:“我爹爹和柳公子就是怕我太吵闹到水月姐姐,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可是我现在都想明白了,是我以前太不懂事。司愉姐姐,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吵到水月姐姐的!” 墨子欣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还带了几分颤音,像是随时就要哭出来了。 司愉哪里狠得下这个心,连忙上前安慰着她。 “好了好了!子欣你别哭啊!我让你去看看就是了!你别自责了!” 司愉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好将面前的粥又重新递到了墨子欣面前。 “好了!你看,你看!我把粥给你了!!” 司愉又将手中的粥碗放到之前的托盘中,一齐递给了墨子欣。 此时的墨子欣低着头嘴角掀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眼中微闪,一抬头,又恢复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着司愉的眼中还带着点点不明显的晶莹,接过司愉手中的粥之后,还像是感激般的破涕为笑。 “司愉姐姐,你人真好!”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不能醒 司愉被她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别夸我了,你快去吧,不然待会就凉了啊?” “恩恩!” 墨子欣立即点了点头,转头便端着粥碗离开了。 司愉也没有过多停留。 她都快要累死了!昨晚好不容易水月的高烧退了,这几天也实在是累得够呛。 得了,她还是赶紧补个回笼觉去好了! 我温暖的床啊!好想你啊! 一边想着司愉懒懒的撑了个懒腰,什么也没想的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此时墨子欣也迅速来到了水月的房间,连门也没有敲就那么直直推开了门进去。 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陪伴在水月的身旁。 墨子欣脚步一顿,立即皱了皱眉头。 她这些天来其实这还是第一次进水月的房间,上次有好几次都被爹爹还有柳彬给拦住了。 这意味着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奈亦儿这个人,而奈亦儿一天到晚也只想着如何照顾公主,对墨子欣的事情也没有过多关心,也没有见过她。 听见门边的动静,奈亦儿缓缓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不禁心生防备。 “你是谁?!” 奈亦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警惕的看向门边的墨子欣。 墨子欣快速舒展眉头,立马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微微抬了抬手中的粥碗,这才弱弱的开口。 “是......是司愉姐姐说她太累了,想休息一会......所以叫我来给水月姐姐来送吃的......” 说完,便站在原地有些被吓着的看着奈亦儿,也不急着进去。 奈亦儿见是司愉吩咐过来的,再说她也听柳彬他们好似提起过墨子欣这个人的名字,既然是熟人,奈亦儿的防备之心也就轻了许多。 “那你进来吧。” 奈亦儿对着墨子欣吩咐了一声,然后又缓缓坐了下来,看着床边安然熟睡着的水月,略微笑了笑。 公主的情况从昨天终于就开始好转了,昨天一晚上公主都没有再说胡话,也没像以前那般掐自己了。 司愉说这意味着她已经走出了噩梦,应该没有多少时日就该要醒来了。 只是...... 柳彬说公主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叫自己如果等她醒来之后先不要刺激她。 奈亦儿想到这眼中暗了暗。 而此时墨子欣也已经来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静好安睡着的水月,墨子欣的手猛地缩紧,碗中浓稠的粥微微荡漾着,差一点就要洒出来了。 奈亦儿见墨子欣走了过来,也便没有多想,将眼底的情绪都收了起来。 柳彬说了,关于水月是天族公主等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为好,所以现在只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君渊寒、君沐尘、柳彬和她,再也没有第五个人知道水月的秘密了。 所以现在她也不能当众叫水月公主了,她心中也明白,公主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在人族曝光,不然只会为她引来杀身之祸! 她便欣然同意了,并且更柳彬学着用人族的方式称公主为小姐。 “把粥给我吧,我来喂小姐。” 奈亦儿连忙起身,接下了墨子欣手中的碗。 墨子欣也没有拒绝,待奈亦儿起身的时候,墨子欣就将手中的粥递给了她。 “给你。” 墨子欣甜甜的开口,让人免不了卸下防备。 “多谢了。” 奈亦儿略微颔首,也礼尚往来,道了一声谢意,对她的印象就更加好了些。 墨子欣立即有些憨态可掬的笑了笑,可眼底却闪烁着精明的微光。 下一秒,只见她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双眉却突然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双手死死的捂住胸口,胸前也快速起伏着,像是呼吸不畅一般。 奈亦儿刚准备给坐下给水月喂吃的,却不料听见身旁异常的声响,立即回头,却只看见墨子欣一脸痛苦难受的样子。 “你......你怎么了?!” 事出紧急,奈亦儿一惊,只好先去查看她的情况,连忙放下了她手中的粥来到了墨子欣面前。 “你......你没事吧?怎么了?” 奈亦儿看着她这样,心中也是急的不得了,而她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人族怎么突然就......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根本就没做什么啊? “我......我......” 墨子欣很是吃力的开口,似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脸越来越胀红,明显是缺氧导致。 奈亦儿只好连忙拍拍她的后背,替她减轻些痛苦。 这样做似乎起到了效果,墨子欣的呼吸也开始变得顺畅起来,但双眉还是紧紧蹙着。 “药......我......我的药......” 墨子欣不停的喃喃着,越发死死的捂住了胸口,身子也开始逐渐滑落在地上,倒在了水月的床边。 “药?什么药?!” 奈亦儿听墨子欣说有药,一般的人都会以为这种救命的药会在身上,于是立刻就准备在她身上搜寻起来。 “我房......房间里......奈姐姐......你......你去帮我拿好不好......我......我走不动了......” 墨子欣断断续续的说着,身子无力的倒在一边,的确不像是能够走动的。 奈亦儿在这样的危机时刻哪里还能像那么多,连忙点头,站起了身来。 “好......我去帮你拿......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刚准备跑出去,却又看见了床上的水月,她脚下的步子一停。 墨子欣眼中微闪。 “奈姐姐......快.......快点啊......我好难受......” 她又虚弱的催促这,声音越说越急。 奈亦儿看她那模样,只好收回了视线,赶紧跑了出去。 只是一会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再说......墨子欣也在这,她是司愉的朋友,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样想着,她心中的不安感也平静了很多。 只是她不知道,这最大的问题就是墨子欣。 待奈亦儿离开之后,之前那个奄奄一息等待她救命的墨子欣一下子就变了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继而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站了起来,目光狠厉的盯着床上安睡着的水月。 整个房间现在就只剩下了墨子欣和水月两个人,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妒忌和恨意,双手猛地掐住了水月的脖子,手中悄悄使着劲。 “尹小九!你这个贱人!” 墨子欣咬牙切齿的开口,手中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她整个人就跟疯了一般,嘴角蔓延着嗜血的笑容,沉浸在此时此刻报复的快感之中,全然没有察觉到手下的人眉心有些不适的微微动了动。 突然,墨子欣手中的力度一停,看着水月有些微红的脸颊,阴狠的笑了笑。 “尹小九,我不会就这样杀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墨子欣就将自己的手移开了,不再覆上水月细嫩的脖子,转而移到她身上,将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掀开了。 墨子欣看了看她玲珑有段的身姿,只是冷哼了一声。 果然是个女人,居然骗了自己这么久! 不过,现在......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墨子欣二话没说就在她身上仔细搜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单是她的身上,就连她的床上、枕头底下、被单之中,包括房间内,能够找的地方她差不多都翻遍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墨子欣急的呼吸都有些不稳起来,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奈亦儿这个时候应该也快要回来了,自己还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这一次进来之后若是被爹爹和柳彬知道了,下一次她就别想进来了! 不行!一定能找到的!一定可以找到的! 墨子欣发疯般的翻着水月的柜台,再一次失望之后,她又重新来到了水月身边,服红着眼睛看着她依旧紧闭着眼的睡颜,怒火中烧,一上去就对着她的脸快速的扇了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环绕着整个房间。 “你这个贱人!究竟把东西藏到哪里了!” 墨子欣冲着她怒吼着,五指也紧握着,看着水月那张分毫未损的容颜,恨不得用尽全力再去狠狠给她一记耳光! 当然,她绝对是不敢的,若是太用力脸上有了什么手指印,那她岂不是就露馅了? 现在她要的东西还没有找到,定然是不能离开,可是那东西究竟藏在哪里呢? 他说一定是在水月的身上,可是墨子欣翻遍了她身上所有的口袋,却一个东西都没有。 难不成......他在骗自己? 墨子欣想到这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又为何要骗自己?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正思索着,眼角却突然瞥见床上的水月的头动了动,睫毛也轻轻颤了颤,像是快要醒来了一样! 墨子欣心中一惊! < 第一百六十章 公主,是你吗? 这几天皇上和三王爷每天都会来询问水月的情况,虽然奈亦儿每次都找借口不让他们进去,可他们二人仍旧会守在门外,尤其是...... 尤其是皇上! 墨子欣想到这,眼中出现一丝丝惊恐。 若是她此时醒来,自己不仅没有更多的机会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和皇上...... 不!墨子欣立刻摇了摇头,把脑中那些令她嫉妒的发狂的画面全部甩了出去! 皇上!只能是她的!只能是她墨子欣的!皇后的位置也只有可能是她的,就算...... 墨子欣不知此时想到了什么,眼中变得更加血红了。 不,就算自己已经不能做皇后!那也绝不可能是兰水月! 绝不可能! 墨子欣看着床上动静越来越大的水月,眼中越来越浑浊起来。 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她什么也顾不了了,她只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够醒过来! 只见墨子欣缓缓伸出手,重新又将她的双手紧紧箍住了水月的脖子。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放手,而且手中的力量愈加的大了,直到水月的脸逐渐由红转为青紫,呼吸也逐渐变得衰落起来。 水月此时也已然有了一点意识,只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呼吸了,不禁开始下意识的反抗了起来,轻抬起手扯住了墨子欣的一角。 怎么......怎么回事? 水月渐渐看到从眼中缝隙透过来的的光亮,却在恍惚中看到一副无比狰狞的面孔。 是谁? 墨子欣看见水月的手都抬起来了,眼中一凝,手中的力度越发的紧了。 “兰水月,你下了地狱可别怪我,谁叫你现在落在我手上了!” 墨子欣咬着牙开口,因为用力过度,她自己的额头上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太过激动了。 水月半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处就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火辣辣的疼着。 渐渐地,她也失去了挣扎的能力,手也渐渐滑了下去,眼中那一点点的光亮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自己为什么能够看到黑暗? 自己不是在皇宫内吗?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水月像是在某条道路上前进着,在黑暗的尽头,似乎有点点光亮在等待着自己的前进。 那光亮离自己越来越近,也也来越强烈...... 水月下意识眯了眯眼,用力伸手用手去挡了挡那刺目的光芒,可一抬手却发现自己在黑暗中竟然触摸到了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 像是......一个人的脖子。 水月刹那间失去了意识。 床上的人也同时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一张女人的脸,她满脸惊恐,脖子上还被一只细长的手紧扣着,而这双手的主人便是自己。 墨子欣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双手使劲掰着脖颈处的束缚,看着面前已经醒来的水月,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害怕。 无尽的害怕。 她刚刚明明就已经被自己掐的没有气了,而且所有的生命迹象也都已经停止了,此时却又活生生的像自己掐住她那样使劲的掐住了自己。 而且,她的眸光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是根本不认识自己了一样,目光疑惑又凌冽。 “人族......” 床上醒来的水月看着墨子欣的脸,轻皱了皱眉头,苍白的唇瓣缓缓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墨子欣显然不知道谁也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拼命的摇了摇头。 水月便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立即松开了双手。 墨子欣见得救立即心中一喜,嘴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展现出来,只觉得后脖颈一麻,整个人就失去了一意识,滑落了床边。 见她安静的昏睡了过去,水月这才缓缓收回空中停顿着的手,坐了起来,一双银瞳环绕了整个房间一周,最后落定在门口。 人间...... 她为何在人间? 她只记得,她只记得...... 只记得自己去了天霄......去找了云衣哥哥......只记得......记得自己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只记得云衣那张依依旧淡然的脸。 还有那双毫无波动的目光。 “呵呵......” 水月突然坐在床边苦笑了一声。 她终究还是信错了人,她到头来还是输给了他的深明大义,输给自己对他的留恋和不舍。 只是......为何她现在会出现在人间?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而且...... 自己的灵根为什么又重筑了?为何体内又有锁灵丹?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了? 水月晃了晃头,紧接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手一用力,这才感觉到左肩处刺骨的痛楚,令她疼的立即死死的皱紧的眉头,可感受到身上异样的痛楚,她的表情明显有些错愕。 “咳......” 她轻轻低咳了一声,缓解此时心中的不适,右手轻轻捂住左肩,慢慢的下了床,走向门边。 她必须要弄清楚。 可是才走到一半,便听见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几道男子惊疑的声音响起。 “奈姑娘?” 屋外的柳彬和君沐尘同时开口,君渊寒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着从房间外面急急跑来的奈亦儿,脸上同样满是诧异。 他与君沐尘刚一下早朝就来到了这里,平常都是守在走廊,奈亦儿也不让他们进去,他们还以为奈亦儿仍旧守在房间里照顾水月,可奈亦儿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从别的地方赶回来? “奈姑娘?一大早的你这是去哪了?” 柳彬连忙上前询问,看着她手中拿着一个药瓶,也是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 平常都是死活不肯离开水月丫头半步,今个儿倒是破了先例了。 奈亦儿急冲冲的赶来,看见三人又出现在门口,已是见怪不怪,连步子都没有停下,只是一边冲向门边一边有些不耐烦的回答着众人。 “墨姑娘今天早上给小姐送粥的时候不知为犯了何病,所以叫我去她房间给她拿药!” 一边说着,她拿着手中的药也来到了房门边,心里还同时默念着墨子欣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就好。 “什么?!!” 走廊上站着的三人全部惊叫出声,连忙一起站到了奈亦儿身边,吓得奈亦儿推开门的动作一顿。 “走!我们快进......” 柳彬刚想对身后的两人数说一声快进去看看,却被屋内传来的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亦儿姐姐?” 水月在屋内本是听着男子的声音说着什么,突然听见奈亦儿的声音,眼中一亮,立马强忍着不适快速行走到门边,继而打开了房门便看见屋外站在最前面的奈亦儿。 “亦儿姐姐!!!” 水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欣喜,一边笑着一边叫着她。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再次见到奈亦儿!可现在她却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真实。 屋外的四人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住了,都睁大着眼睛看着门内好好站着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奈亦儿站在门边,看着突然站在眼前的水月,竟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听见她口中一个一个的亦儿姐姐,手中的瓷药瓶渐渐从指间滑落了下去。 还好水月反应快,连忙伸手去接住了它,可由此却狠狠的牵扯到她的伤口,顿时只觉得脑中疼的一个激灵,身子立即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起来。 在此时,君渊寒自然是第一个上前去接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生怕她会逃跑了一样。 水月倒在他微咳了一阵,刚准备挣扎着起身谢谢扶住自己的人,柳彬这时也真正反应过来了,无比惊喜的大叫道:“水月!你这个死丫头!你终于醒来了?!” 柳彬笑的开怀,看着水月终于不再沉睡,也能够开口说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一边的君沐尘也是如此,看着四弟与她紧密相拥,嘴角满是欣慰。 奈亦儿此时却还处于一种真空状态,只是呆呆的看着君渊寒怀中的水月,连手中的药瓶滑落了也浑然不知,手还是依旧做着一个拿着药瓶的手势。 可水月一听见’‘死丫头’这三个字,眸中微闪,也顾不得上挣扎了,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你乃是区区人族,为何知道我的名讳?还.....” 水月有些不解的看开口,看向面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俊秀人族少年,实在是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大不敬的称自己为...... 死‘丫头?’ 回忆起这两个字,水月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看着柳彬的目光中也带了丝丝敌意。 千百年来,虽然她时常偷偷跟着亦儿姐姐跑来人间玩,但是人族一向都很敬重血族,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族对自己如此不敬过,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死’这样的字眼。<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大胆! 柳彬看清楚了水月眼中的陌生情绪,倏地睁大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丫头?这是? 君沐尘的表情也跟柳彬的如出一辙。 “公......公主?是你吗?” 最前面的奈亦儿这时才敢试探性的开口问了问面前的水月,每一个字充满了浓浓的期待。 她原以为,公真的已经忘记了一切,甚至连族长和云衣少主也忘记了,醒来了以后定然也会忘却了自己,她已经做好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可...... 可刚刚那一声声熟悉无比的‘亦儿姐姐’,却令她再也无法冷静。 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公主! 水月闻声又重新将目光回到奈亦儿的身上,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就在她在点下头的那一刻,却感觉到环抱着自己的人浑身都瞬间变得无比僵硬起来,凉凉的体温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传递到她的身上,令她的心也不禁跟着微微一颤 “咳......咳......” 水月又忍不住轻声咳了一阵,左肩的伤口也因为颤动而不停的刺激着水月的痛觉神经,带着渗人的凉意。 “青霜剑......” 水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喃喃道,看着奈亦儿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只有青霜剑所致的伤口才会让她的伤口如寒冰般冰凉,在她第一次牵动到伤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而这把剑是她亲手送给亦儿姐姐的,是她特地叫天霄领域最好的造剑师傅精心打造的一把绝世灵剑,而且还用了最珍贵的山冰血精魂来祭剑,出炉也是天时地利人和,铸成之后威力无穷,且取名为青霜,是当时天霄最为厉害的兵器之一。 自从赠与奈亦儿之后,剑魂也已滴血认她为主,那就是说,这把剑就只能是她的,别人的灵力根本无法控制。 “亦儿姐姐......青霜剑......是你......是你吗?” 明明知道只有她能够办到,但水月还是不敢相信。 亦儿姐姐对自己那么好?又怎么可能舍得伤了自己? 可奈亦儿却令她失望了,见她眼中微沉没有再解释什么,水月只得苦笑一声。 “亦儿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 水月轻微喘息着,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痛楚。 “难道?你也相信了爹爹所说的,我既自毁灵根,便早已不是当年的公主,也不再是她的女儿......欲将我除之而后快吗?” “不......不是这样的,公主......不是的!!!” 奈亦儿立马摇了摇头,眼眶一下子红了一整圈,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公主,是我对不起你,公主......是亦儿姐姐错了......” 奈亦儿说着,‘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水月的面前,头颅垂的低低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留下。 水月全然没有想到奈亦儿回事这么激烈的反应,脸色一变,哪里还狠得下心冷眼旁观,立刻准备上前扶住她。 可这时,身后的男人却死死的搂住了自己,没有让自己前进一分毫。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猛然想起自己还依偎在一个男人怀中,顿时心中又羞又气,两颊瞬间爬上一抹娇羞的艳红。 水月使劲挣扎着来自身后的束缚,奈何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她又灵力全无,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她只好止住全部的动作,微微回首,仰视着身后面部表情万分冷毅的男子,眼中有些躲闪。 “你......好大胆的人族!快放开我!” 她鼓起全部的勇气对着身后的人呵斥了一句,可心跳却在不停的加速,总觉得自己站在眼前的男人面前会不自觉的令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尤其是他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像是分分钟要把她吸噬进去了一般,无法阻止,也不愿阻止。 水月的呼吸一窒,脑中突然闯入太多太多画面。 君渊寒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可她的身体中却装着另一个灵魂,就算她像以往那般注视着着自己,可她的眼中却清清楚楚的写着对他的陌生,只剩下那一句‘大胆的人族’。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忧伤和无奈,令人难以捉摸。 可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分毫,依旧紧紧的扣着怀中的人,仿佛天荒地老了也不放手。 “你!你快放开公主!” 奈亦儿也听见了水月的呵斥,立马抬起头,看见两人四目‘深情对望’的模样和君渊寒扣住水月腰间的大手,奈亦儿再也看不下去了,这就欲起身阻止两人。 柳彬在这时却眼明手快的对着奈亦儿的后颈就是一记狠狠的手刀,她便当场就昏了过去,还好一旁的君沐尘伸手接住了她。 君渊寒听见动静,立马看向水月身后的三人。 水月也跟着猛然回神,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立马垂下了眼,跟随他的目光看向身后,却再也没有看见奈亦儿的身影。 就连之前站在这的柳彬和君沐尘也消失不见了,整个走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亦儿姐姐呢!他们!你......” 水月找不到奈亦儿,也找不到那些其他的人,立马回头看向唯一还在这的君渊寒。 “你们究竟把亦儿姐姐怎么了?!” 水月怒斥道,她绝不相信奈亦儿会出手伤自己!也许就是这群人族捣的鬼! 这样想着,她的眼中立马出现一抹杀气。 “你......想要杀了我?” 君渊寒微微松了松手,望着她冷冷开口。 “不,我不会伤害你的。” 水月下意识的立马接下了他的话,君渊寒同时也眼中一亮,显然没有想到水月会这么回答他,就连水月自己都是一惊。 可是当她看着对面人那张欣愉的脸,她心中竟然也不自觉的跟着有些...... 替他开心? 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月又突然的摇了摇头,瞬间转移了视线不再去看他,心头不停的涌起一股股怪异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大脑,令她有些头晕目眩的。 “你......你是谁?你......你叫什么名字?” 水月断断续续的开口,双目不自然的打量着自己下方的地面,不敢再与面前这个不断让自己失控的男人的目光相对。 那种感觉,只会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炸开了一样。 君渊寒站在水月的对面笑着,却迟迟没有接下水月的话,像是故意的一样,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略显狼狈的模样,嘴边的笑越发的明显了。 果然,不论怎么样,她始终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也逃不开她的心...... 水月见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开口,最终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来。 四目相对,仿佛时间也开始放慢了下来,君渊寒似乎也有些愣神,而水月也只觉得脑海中似乎一直出现着各种各样的他。 有穿着黑衣的冷酷,又有穿着紫袍的霸气,还有雨中点点白衫的温情...... 都是他一个人。 “你......究竟是谁?” 水月疑惑的打量着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只感觉眼前的这么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 君渊寒似乎也察觉到水月此时的异常,心中狂喜,良久,这才缓缓开口。 “你?想知道我是谁?” 君渊寒突然有些邪魅的笑了笑,惹得水月浑身一颤,总觉得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一般,并且会让自己很害怕。 可碍于心中的疑问,她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她点下有头那一瞬间,水月只感觉一阵风飘过眼前,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一切,面前便是一张放大的人脸。 水月眼睛突然的睁大,这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想要做什么,于是在第一时间她便狠狠的偏过了头去,既然朝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可还是晚了一步,在她偏过头的前一秒,自己唇就已经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 就算是只有半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就被她躲开了,可那真实的微凉又带着几许柔软触感却一波一波的刺激着水月的神经,令她的心阵阵狂跳不已。 “你!你大胆!你竟然......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本公主!” 水月指着君渊寒的方向又颤声斥责了一声,继而又收手回来狠狠地抹了抹自己的唇瓣,像是要将它们抹掉一层皮才肯善罢甘休一样。 同时,她的眼中也瞬间蓄满了委屈和悲愤的泪水,却又带着几分恨意,大有一番烈女受辱之后的形象。 君渊寒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水月会是这般激烈的反应,表情立即显出几分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刚刚的一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只是脑中一下子想到了这个念头,或许这样能够让她想起来一些什么也说不准...... 只是这样短暂的闪过脑中,可他的身体却开始不听使唤起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便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事情显然已经晚了一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故事的人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事情显然已经晚了一步了。 “我......” 君渊寒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被水月一口打断。 “你什么你!” 水月高声娇喝道,一个字也不想听他解释,自己也再不想跟他说话了,她心中难受的喘不过气来,脸上写满了难过两个字。 若是以前......若云衣哥哥要是在的话,绝不会让自己忍受这样的屈辱...... 可如今...... 水月一忆起云衣,心中便一阵阵抽痛着,就如当年他眨也不眨的就那么刺透了自己的心脏一般,痛彻心扉。 明明是该忘记的人,明明是应该对他死心的自己,可她却做不到。 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做抵注,她也毫不犹豫,只为了赌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值不值他心中的那份舍不得。 无疑的,她输了一次又一次,可现在她还是做不到真正的去恨他。 水月眼中的泪水滚滚落下,对面的君渊寒见此心中越发懊悔,还以为是自己吓住她了,而且还深刻反省了自己冲动造成的后果,可他却再也不打算再这样沉默下去了,连忙上前准备轻搂住她轻颤着的身子。 刚一触碰,却换来水月突然的激烈反抗。 “别碰我!谁......谁也不许碰我!” 水月陡然提高了声音,尖厉的嚎叫着,可话语里却满是无尽的悲凉和哀伤。 君渊寒被这样的水月吓得立刻松开了手。 “不许碰我......更不许伤害我的孩子,不许......我绝对不允许.......” 水月像是魔怔了一样,尖细无比的声音传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情绪不是一般的激动,她的脑海里现在满是当初被逼到绝境的场景,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见水月说孩子,君渊寒也是十分的诧异,可此时他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的心疼不已,想前去安慰,却又生怕刺激到她,始终不敢前进半步。 直到水月缓缓蹲下了身子,一只手环抱住自己的乞膝盖,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独小腹,渐渐地......她的嘶吼也随之消失不见。 君渊寒这立马冲上前,这才发现她这是昏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的人,他眼中微闪,又重新落定,像是给自己下了什么难以抉择的选择,然后又决定了下来一样。 待下好了决定,君渊寒立马小心的扶住水月的左肩,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丝毫不做停顿的便走出了房间,不知要往何处而去。 刚走到走廊,便看见了刚刚听见水月惊叫声闻声赶来的君沐尘和柳彬两人。 “四弟?!你......” 君沐尘一眼就看到了他怀中昏迷的水月,惊疑的叫了他一声后又迟迟没有开口说什么了,继而又看向君渊寒。 只是一眼,他便知晓了他心中的想法。 “你......你这是要带丫头去哪?” 柳彬也在君沐尘身后急急开口,刚刚听见月儿丫头的叫声,他差点吓得魂都飞了。 本来他有意打晕奈亦儿就是为了能让君渊寒和丫头多单独相处一会,关键时刻,他自然要帮这么一个忙。 好不容易带走了奈亦儿,却听见丫头这边又出了事情,他的小心脏已经是吓得不轻了!现在又看见君渊寒急着带丫头走的样子,心中自然是越发急了起来。 君渊寒看了看面前的两人,沉默的许久,这才缓缓开口。 “我要带她去木屋。” 柳彬听完一愣,立即看向身边的君沐尘,想看看他的意思,却见他一脸了然,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罢了,他们两兄弟连心,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柳彬缓缓收回视线,轻叹了一声。 不过这样也好,君渊寒既然能做这个决定,必然是有他的理由的。 “好......好......” 柳彬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不知在思量着些什么。 其实他正是在想着刚刚水月的变化。 难不成......丫头真的就这样的什么也记不起了吗? 不,他绝对不相信! 只是时间的问题,丫头终会记起这一切的,她不可能就这样的忘记了他们。 也许去到木屋,会更好的帮助她忆起往事吧? 见柳彬这么爽快的同意了,君沐尘也站出来表态。 “这样也好,大臣那边我暂时替你周旋着,只是......” 君沐尘话数佛到这便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可几人的心中想必都很清楚。 这件事情就算是他们全力去帮忙,也抵挡不了多久。 柳彬这边的奈亦儿还好说,只是朝中不可一日无主,就算君沐尘暂时找些借口堵住大臣的嘴巴,怕就怕他这个四弟到时候万一意气用事,小九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也便不归朝廷,到时候...... “我知道。” 君渊寒沉沉答道,思索了一番又重新开口。 “十日,十日之后,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回来的。” 他郑重的承诺着,眼中认真无比,令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的话。 “这样便好!我......无论无何,我一定帮你争取到十日!” 君沐尘也同样给了他一个承诺,眼中也同样写满了坚定。 “那......那我就替你们稳住这个奈亦儿吧?” 柳彬在一旁又轻叹了一声,一想起那个奈亦儿就有些头疼,论武功,不知自己还是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他要慎重考虑一下是不是该要她就这样沉睡到十日之后了...... 三人就这样定下了十日之约,君渊寒便这样悄然无息的带走了水月,特地避开了其他的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只有柳彬和君沐尘二人。 但是他们也是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待君渊寒离去后,他们二人还停留在走廊,都微微叹了一口气。 “哎,只希望丫头不要就此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啊......” 柳彬看着君渊寒扬长而去的方向,眼中闪着无比复杂的光芒。 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上天不能给他们两个了开这种玩笑。 “但愿如此......” 君沐尘也追寻着君渊寒你去的方向,听着柳彬这番话,眼神变得有些失了焦距,语气中除了祈祷之意也包含了浓浓的悲凉。 柳彬立马惊觉,目光立即回到了君沐尘身上。 可他仿佛还毫无知觉,依旧看着君渊寒离开的方向,眼中竟然像是裹上了一层薄纱,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你......” 柳彬有些难以置信的面前的人,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君沐尘一向给人温和的印象,从来就不会如今天这般,这么消沉、哀伤。 不....... 柳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否决了他之前的想法。 这不是第一次,那日在御书房,他也是这般...... 到底他们那天说了什么?竟然会让君沐尘那般失态? “三王爷?” “三王爷!” 柳彬略微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这才将君沐尘的视线顺利转移到自己身上。 君沐尘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一窘,眼中的那些不好的情绪也渐渐沉了下去,嘴边自动扬起一抹微笑,刚准备说些什么,柳彬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无碍,柳公子但说无妨。” 君沐尘温和的答道,嘴边越发笑的厉害,又恍如回到了以前的那个谦谦君子一般,只是这样的笑却有些太过了,像柳彬这种与她相处这么久人,是一下子就能够看出端倪来的。 他果然没有猜错,最近这么君沐尘的确是有了心事,而且就是从那次御书房的事情之后才变得这么反常的。 见君沐尘这么一说,他也便不再遮遮掩掩,公然的提出了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询问的问题。 “我只想知道,那日在御书房你和皇上......究竟说了什么?会令你们之间那么、那么的不和谐?” 柳彬还是刻意放缓了语气,生怕惹到君沐尘不开心。 可貌似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柳彬的话越往下说,君沐尘的脸色就越加的难看。 终于是提心吊胆的说出了心中所有的疑问,柳彬心中也舒畅了不少,可看着君沐尘变得青白的脸,他又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柳公子多想了,我与四弟之间并没有什么你说的什么不和谐。” 君沐尘垂了垂头,低声答道。 不等柳彬再说些什么,他便冲着他退了几步,继而又重新开口。 “柳公子,我还需处理一些琐事,恕难奉陪,告辞了!” 话一落音,人也已经消失的无影,只留下柳彬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哎,看来......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柳彬无奈的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刚准备离开这,这才想起之前奈亦儿说的墨子欣还在房间内,他向外走的脚步立即一停,赶忙掉头走进了房间内。< 第一百六十三章 爱如往常 一进去,他就看见倒在了床边的墨子欣,柳彬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 这个墨子欣,从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乖巧的令人难以接受,更加令他们不解的是,她不知为何,一直不停的想要接近丫头。 这些天他也跟云常阁的人全部交代过,切不可让墨子欣靠近水月的房间半步,可现在...... 现在她不仅想办法出现在了这里,还故意将奈亦儿支开,之后丫头便成了这个样子......这令他不得不怀疑墨子欣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来,他最近应该有的忙了! 想到这,柳彬眼中一沉。 不过,虽然他心中早已经对墨子欣燃起了警灯,但还是不得不先把她扶出去,将她送到她自己的房间以后再仔细调查这件事情。 而另一边,君渊寒也已经带着水月来到了谷底处的木屋。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是他还是会吩咐了专人来打扫,而且他也经常会抽空来这里,所以里面的一切都仿佛还是停留在一年前的样子,完全没有变化。 君渊寒小心的将水月安置在了床上,而他自己便坐到了靠窗边的茶桌旁,泡了一壶清茶,感受着窗外飘来的习习秋风。 这像极了当初等水月从寒玉床醒来的那两年。 君渊寒依旧长发如墨,只是却褪去了两年前普普通通的黑衣,换上了上等丝绸制成的象征着他尊贵身份的紫色长袍。 头顶也不再是一根镂空的石簪,而是变成了九龙金簪,泛着淡淡的金色光华。 ...... “又过去一年了,整整三年了......我......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朱窗仍旧半掩,他注视着窗外再一次泛黄的树叶,低声呢喃着。 继而又拿起茶杯,滴了一滴在胸前的桌子上,指尖轻点着,反反复复,一如往常的那两年。 其实,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心中一直很害怕。 或者说,是当水月点头的那一刻,又或是水月用无比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 可现在他坐在这个记忆里无比熟悉的地方,心却突然的安定了下来。 君渊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视线缓缓从窗外移开。 床上的水月正静静的安睡着,这一幕清清楚楚的倒映在君渊寒的眼中,见水月睡的如此恬静,他也跟着微微扬了扬嘴角。 殊不知,床上之人这安静的外表下,其实藏匿着太多的风波。 因为水月此时正处于前所未有的黑暗之中,那一层层黑暗,仿佛用她的一生都望不到尽头一般。 而之前她所看见的光亮正离自己越来越近,也来越刺眼。 起先抬起用来遮住眼睛的手被放了下来,水月眯了眯眼,这才适应前方的光亮,看清光亮里面的人。 “是你?” 水月略微睁大了些眼睛,难免有些惊讶。 因为面前站的的正不是别人,而是跟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的女人。 “你......知道我?” 对面的女子也是一惊,也跟随水月一样,微微睁大了些眼睛,两人的神韵如出一辙,银色的泛着幽幽的光泽的银瞳中都写着浓烈的不解,显然也没有想到水月会认识自己一样。 水月听着她跟自己分毫不差的声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里砰砰直跳。 这样的情形,仿佛自己是在对着镜子说话一样,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点! 点完头,水月的视线有些不自然的偏移了几分,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去看对面那个女人的脸了,于是目光辗转,看向了她的四周。 “这里......是哪里?” 水月看着漆黑的一片,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样会令她觉得自己身边无时无刻都被某些令她恐惧的东西包围着。 当然,绝不会是鬼魂之类的。 而是像黑暗一样无穷无尽的东西,像是孤独、无助、绝望...... 这其中任何一样都是她的噩梦,让她无处可逃。 “你害怕黑暗吗?” 毫无语调的声音传来,水月吓得立即抱紧了自己微微发颤着的身体,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睁开看四周。 可闭上眼,同样也是黑暗的。 只是这一片黑暗之中,再也没有了声响。 “我,同样害怕。”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女人又开口说话了。 水月轻喘了几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一旁周围散发着微光的女子。 只见她恰到好处的笑了笑,可眼中却透露着淡淡的悲伤,却又带着几分释然。 水月看的出,但却看不懂,只知道她的目光一直从未从自己的身上离开过。 “你......” 水月迟疑了一番,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想知道......这是哪?你为什么会在这?我为什么会在这?我来找你......又是为什么?” 对面的女子突然俏皮一笑,看似天真烂漫,但是她嘴中的说的话却是句句精准,正是水月想问却问不出口的。 “是。” 水月也不扭捏,轻应了一声,接着又点了点头。 对面的女子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则水月这样很有趣一样。 “这儿,不过是你内心的幻想而已。” 她笑着开口,说完看了看四周,像是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 “幻想?” 水月跟着她重复了一句,紧接着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那......你呢?只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了。” 女子肯定的摇了摇头,越发笑的厉害起来。 “你既然知道我,也应该清楚,我可以算得上是你的先祖了哦?” 她有些俏皮的开口,似乎很是满意这个身份。 “那又怎样?” 水月的眼中突然一沉,继而冷冷的答道,像是给她的头上浇下了一盆凉水。 对面的女子撇了撇嘴,看着水月这般快速的变脸,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知道她应该是生气了,而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你.......好像很不喜欢你面前的这位祖先呢?” 女子装作有些心伤的开口,可眼中盛着的明显就是笑意而不是悲伤。 水月在的嘴角抽了抽,看着自己对面女人的这张脸做出这些表情出来,免不了有几分不适应。 那女子好像察觉到水月所想,眼中的笑意更是掩藏不住了。 “你呀,还真是跟我以前的那些傻乎乎的转世们不一样,居然还拥有自己的记忆和生活?!真有趣!” 女子调侃道,脚步缓缓朝着水月前进。 “你别过来!” 水月连忙后退了一步,十分警惕的看着她。 那女子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依旧不快不慢的向着水月前进着。 水月后退的步子却在这时停了下来了。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水月厉声喝道,那女子似乎都被吓着了,前进的节奏都变得有些不稳起来。 “果然是你......” 那女子来到水月跟前,离水月只有咫尺之遥,紧盯着她的眼睛低声喃喃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水月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她最讨厌的就是故弄玄虚的人。 “你.....还记得起什么来吗?比如,你是从何时开始陷入自己内心的幻境的?” 女子别有深意的看了水月一眼,一边说着,一边便缓缓转身朝后走去了。 水月站在原地,脑中快速闪过中秋之夜的那一幕幕。 “想起来了?” 女子忽的停住脚步,轻声开口,水月的思绪一下子便被打断了。 “那你可曾记起......我今日可还帮了你一个大忙?” “你?” 水月质疑的看着她的背影,明摆着不相信,但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询问。 “什么大忙?” “.......” 可那名女子却没有再回答自己,只是依旧朝前走着,离后面的水月越来越远。 “喂!你要去哪?!” 水月脸色一急,连忙叫住她,自己的脚步也跟自觉的跟上前,却难以追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没入黑暗之中...... 而她自己亦是如此,只是她还全然未知。 黑暗,已无尽头。 直到她所追寻的背影消失之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她的脚步一停。 紧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看来......我的确帮不了你......” 水月猛地看向身后,果不其然,那个她一直死死追随的背影正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你帮我?呵呵......” 水月听她这么说突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 “你?好像真的很不喜欢我......” 那女子缓缓回头,看向水月嘴边满带着讽刺的笑意,很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她只是想要帮她冲出这个幻境,可是...... 她不知为何根本无法进入这个后世的思想,也无法知晓她的记忆,找不到让她产生幻境的源头,又如何能解的开这沉沉黑暗? 这样的感觉真是令她抓狂了。 万年来,她都是用傻子的身份转世在人间历练着,根本不存在有什么记忆,唯独......<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别再唤醒真正的我 所以,她现在很疑惑。 这个后世为何这么的讨厌自己? 或者可是说是憎恨自己。 “我来纠正一下,‘好像’这两个字,你......用的不是很准确。” 水月嗤笑一声,迟疑了一阵,这才漫不经心的指正她的话。 “哦?” 那女子挑了挑眉,可眉宇之间明显带了几分不悦之色,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个究竟。 “为什么?” “为什么?!” 水月很是可笑的重复了这三个字,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像是在告诉她:‘你是傻子才会问这种问题吗?’ “你别太过分了!” 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像是忍无可忍一般,可水月的不知怎么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丝毫没有被那女子的气场说压住,反而还更甚一筹。 “你搞清楚!谁才是那个过分的人!!!” 水月也陡然提高了,怒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紧接着,如鬼魅一般哀怨而又绵长的回音不停的回荡在两人的耳边。 “我......我原本有父亲、有母亲、有家!有爱我的,也有我爱的......” 水月缓朝着那抹光亮后退着,嘴中不停地低声喃喃,眼中充斥着令人触不可及的黑暗。 “结果......就因为我是尹水月,因为我是你堂堂高贵血族公主的后世!” 说道这,水月突然抬起手指了指面前的人,指尖微微颤抖着。 而那对面的女子的眼中也微微沉了沉,其中寓意令人难以参透。 “我好不容易接受了因为一个破戒指引发的家破人亡,结果我又无缘无故的来到了新月,整整七年!” 水月特地加重了最后四个字,说完后又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你......我原本以为对的,都变成了错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就是我,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过平凡人的一生,为什么?就不能......” 水月说到这,顿了顿,继而看向对面人的那张脸,嘴边扬起一抹苦笑,眼中微微泛出磷光。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以为我是为自己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注定了的命运......成为另一个人......” “我......究竟是谁?” 水月缓缓垂下了头,恰巧将自己眼泪留下来的那一幕给掩盖了过去。 “哎!” 一声轻叹的声音响起,水月却没有去理会她。 “我用上千年的时间去爱了一个人,结果用万年的时间将这份爱变成了恨。殊不知爱恨原本就相辅相成,也许是我执念太深,罪孽太重。所以才让你们每一世都背负着我的过错,痴傻而活......” 女子看着水月,眼中也快速闪过一抹自责和愧疚。 “也许,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守住这上万年每一世的惨痛记忆,将它们......都永远的埋葬起来。” “你现在说这些、做这些,还有用吗?有必要吗?” 水月抬起头,用微微泛红的双眼盯着那抹身影,只觉得自己心中犹如一团烈火,想要带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起烧的灰飞烟灭! 这样,整个世界就都安静了,便再也不会有这些凡尘琐事了。 “你认为?没有必要吗?” 女子倒是反问了水月一句,嘴角略翘,明眸微动,束素芊芊一挥,不等水月再反驳什么,朱唇又轻启。 “我几个时辰前不知为何被强行唤醒过,认识了一个......你应该觉得很有必要的人......” 那女子意味深长的开口,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来,但她盯着水月的眼睛却在说话。 “你什么意思?!” 水月心中一紧,立即就想到了君渊寒。 而那女子眼中极速划过一抹奸计得逞的贼光,就是在此刻,她突然来到了水月的面前,双手微扬,十指凝聚成气,对准水月的天灵穴。 水月就在她的手指之下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随之消失不见的,还有那重重黑暗。 “但愿你永远不要再唤醒真正的我......我也不愿再做我自己,既然如此,那些本不该属于你的记忆,就让我那替你永远守护吧......” 女子站立原地喃喃道,眼中渗出一丝丝悲凉和沧桑,逐渐随黑雾消失。 “嘶......” 又痛又冷。 水月冷抽了一口气,现在的脑中只有这么两种感觉。 左肩不知道是为什么,传来难以言喻的痛,又带着锥心的冷,浸的水月浑身一颤。 “小九!” 床边的君渊寒听闻床边的动静,立马敢到了床边,便看见水月在床上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身体突然间的瑟瑟发抖起来。 他心中一惊,立马将她身上的被子给捂的严严实实的,一丁点小缝隙都没有放过。 水月此时只感觉自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人东西死死压住了一样,呼吸一点一点的变得困难起来。 “咳......” 她忍不住轻咳一声,不适应的动了动脑袋,却牵扯到左肩的伤口,令她猛地咬紧了牙关,眼睛也尽她所能的撑开了半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这又是怎么了?! 水月在心中哀叹,为什么自己每一次自己醒来的时候总是这么的出乎自己意料? 难道就不能给她一个正常一点的方式来迎接新的一天吗? 这样郁闷的想着,她心中越发的不能宁静下来,一连接着咳了好几声,震得她的伤口都快要疼的麻木了。 “咳咳.....咳.....” 水月越是咳着,脑中就疼的越来越清醒,这才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是躺在床上,透过纱帐,头顶上面便是有些眼熟的房梁。 这......这里怎么会这么的熟悉? “来......喝水......”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无比的声音打断水月的思维,继而自己的身子就被人从床上轻柔的扶了起来,自己的后背紧贴着后面人结实的胸膛,令水月的身子一僵。 紧接着,自己的唇边送来了一杯温水,水面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修长的圆润的五指小心的端着杯沿,微微有些发颤。 水月并没有去喝,而是稍稍回首,微喘着看向身后的人。 对于水月来说,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光阴,可面前的人却不知为何就这么突然的消瘦了不少,而且无精打采的,整个人都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你......” 水月自然有些接受不过来,有些讶异的张了张嘴,顿了顿又继续开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水月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从君渊寒怀中起身,因为两人这么的亲密还是令他有些不适,况且,这样也应该很容易暴露自己吧? 可她全然不知现在自己已经是身在明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曝光了,只是柳彬他们都不在,没有一个人通知她而已。 “我......” 水月刚忍着肩处的疼痛,正准备坐起身来,却感觉身上有个硬物砸落下来,脖颈出暴露的肌肤最先察觉被君渊寒没能端稳的茶杯所溅出来的茶水给打湿了。 然后就是自己的衣服,以及身上的棉被。 “君渊寒!你......” 水月立即皱了皱眉头,低声轻斥了一句,连忙伸出自己未受伤的右手将被子上已经全部弄洒的茶杯快速拿了起来,递到了君渊寒的眼前吗,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在展示证据一样。 “你是故意的吗!” 水月有些不悦的开口,扬了扬手中小小的茶杯,又将已经快要浸湿的被子往身下挪了挪,可她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君渊寒的脸。 按理来说君渊寒是怎么也不会拿不稳一个茶杯的,她只能猜想他是故意的了。 嘴上虽是有些生气的说着,可是当她看到他那张无比呆愣的脸,便立即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了。 “你......” 水月刚准备开口询问究竟怎么了?他会突然变成这样子,却被君渊寒抢了先。 “你?记起我来了?” 君渊寒看着眼前明显看着自己有些不满的小脸,心中还已经激动的无法言喻了,就连手中的茶杯已经到了水月的手中他也还浑然不知。 他现在脑中就只有一个念想。 她回来了!她又回来了!她记得自己了! 水月看着面前君渊寒眼中不停闪烁着的亮光,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还从来没有见君渊寒在自己面前这样过,像是......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突然失而复得了一样,而他之前却已经做好了永远失去了的打算。 用后现代的话来说...... ‘幸福来得太突然’这句话应该能够很好地形容她面前这个男人的所有心情。 这令水月愈发的不解了。 于是她就这么继续的打量着他,看着他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不仅仅已经是说不出话来,而且也很难移开了视线。 再一次用后现代的词语来形容......< 第一百六十五章 重回故地 再一次用后现代的词语来形容...... ‘花痴’这两个字就是水月此时所有面部表情的写照。 看见水月这样,君渊寒越发的开心了,激动地一下子抱住了她。 水月依旧还没能回过神来,只是任由面前的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哪怕她甚至都有些不能喘过气来了,但她还是没有挣扎分毫。 因为她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阵阵轻颤。 水月的身体一僵,继而又轻轻的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将自己的脑袋轻靠在他的肩上。 “对不起......” 水月道着歉,想起之前那个女人对自己说的话,她便猜了个**不离十。 可能是自己醒来过,然后不记得这里所有的事情了。 那他当时一定吓坏了。 水月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低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君渊寒......” 这三个字回荡在两人之间,抱着自己的手猛然一用力,水月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左肩传来轻微的阵痛,可她硬是忍着却没有发出半点异常声响。 君渊寒听见她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早已经被心中的愉悦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记得起来水月还带着伤? 水月也忍着,他便更加难以察觉了。 两人就这样不知相拥了多久,直到水月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发麻了,可君渊寒还是不肯松手,而且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君渊寒?你睡着了吗?” 水月有些弱弱的问了问身后一直没有动过的人,自己想动却又不敢乱动。 “......”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水月心中一沉,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越发变得灰白起来,拉的老长老长的。 惨了,这个君渊寒该不会真的就这样睡着了吧?这要是自己这样被卡一晚上,她的脖子就可以不要了! 而且,她现在真的呼吸很困难啊!怕是难得撑过一个晚上了。 想到这,水月只能无奈的再次开口。 “君......” “没有。” 正当水月第二次开口之后,身后的人终于给了反应,水月一喜。 看来今天总算是得救了! 君渊寒也有些好气的笑了笑,这个笨女人怎么会想到自己会睡着的?要是真的睡着了,估计她早就撑不住自己的重量了。 不过....... 她看着瘦瘦弱弱的,抱起来倒是还真挺有手感的,柔柔软软的,带着熟悉的体香,那么令他不舍的放开,不舍得...... “那你能不能......” 耳边传来她低低的带着些讨好的声音,君渊寒的思绪被突然的打断。 “不能。” 君渊寒干脆的的回答了她的话,嘴角扬的越发厉害了,脸上、眼里,每一处都是无论无何也遮掩不住的笑意。 可水月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情了,可听见君渊寒的答话,她也没有退路,只能任由他继续抱着。 况且她也不排斥,只是心竟渐渐有些狂跳起来,让她忍不住的想逃避,生怕被某人发现了。 就这样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水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因为她的脖子都已经麻透了! “君渊寒......” 水月又试着叫了她一声。 “恩?” 君渊寒这次倒是很快的就回答了她,只是这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沉吟却出卖了他此时真的很想要睡去的意愿。 水月当即就慌了,立即提高音调接下了君渊寒的话。 “你!君渊寒你不会真的想睡觉吧?!那你先放开我啊!我......我把床让给你好不好?!” 水月说完有些不适的动了动她的脖子,以此来缓解她那里的酸麻感。 可才刚一动脖子,君渊寒就松了松手,自己的身子也在瞬间轻松了不少。 “我没有。” 他继续否认着,声音听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水月的动作一顿,有些好笑的撇了撇嘴,然后又适当歪了歪自己的脑袋。 “好好好!你没有!那......你现在可以先放开我了吗?” 水月刚一开口说这个,身子又突然紧了紧。 “你!” 水月立刻皱了皱眉,状似生气的低喝了他一声,可眼中却盛满了盈盈笑意,空气中也开始不停的弥漫着一份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 耳边没有传来任何回应,水月却也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和‘任人宰割’了。 至少,她现在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水月开始打量着屋内,可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茶桌和窗外半掩着的风景,鼻子竟有些酸涩起来。 一年前,是她将君渊寒一个人留在了这里,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说就这么消失离开了...... 一年以后,现在的自己又回到了这里,怎么能不触景伤情? “君渊寒......你......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水月用着微微颤抖着的声音说着,明显感觉到君渊寒的身子猛地一僵,而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为什么......” 水月又重复了一声,她的声音也比上一句越发的颤抖了,甚至都有些走音了。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还能够和他一起来到这里。 她本以为...... 自己一辈子都与这里无缘了。 可现在...... 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君渊寒听着水月的话,缓缓用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他低低垂着的头从她的身后抬了起来,将目光对准了水月的脸。 水月也同样看向他,眼中闪烁着歉意的泪水。 “对不起......我当初没有.......” “我不想再听你说当年的事了。” 君渊寒快速的打断了水月的话,眼中迅速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事到如今,他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一醒来就看见一个空荡荡房间的样子,那种无助和失落......也能算得上是他的人生之最了。 这个水月自然也明白,但君渊寒既然不想提起,她也不打算再去揭开那些属于他们两个的伤疤。 深吸了一口气,水月又重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 不管是布局还是装扮,都一如往常。 收回视线之后,水月却发现君渊寒也在打量四周,只留个她一个完美无瑕的侧脸,日光映射在他的脸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辉,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水月在刹那间有些晃神,仿佛他已经和眼前的阳光融为一体了一样,照亮了自己的视线。 “你......” 水月迟疑了一会,才又开口。 这时君渊寒却也一下子收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定在水月的脸上。 “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来这里多久了?不用处理政事吗?你......” 水月心中有一大推的疑问都需要有个人告诉她,而现在能够胜任的应该就只有君渊寒了。 君渊寒也的确很有耐心的聆听着水月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有些试探的盯着水月看。 水月被看的全身有些发毛,自然也就没有再多说下去了。 “怎么?怎么了?” 水月有些尴尬的朝着他不着痕迹的退了退,总觉得君渊寒这么看着自己.....会让自己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君渊寒的眼睛,但他也没有在此时指出来,刻意忽略了水月的小动作。 “你还是不记得一些事情了?” 君渊寒询问着她,其中的语气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实在是很难让此时的水月一一分辨出来。 重要的是水月现在知道自己一定忘记了些什么事情。 “我?应该记得些什么吗?” 水月有些小心的开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这么小心的面对君渊寒。 只是看着他用这样复杂难懂的目光看注视着自己,水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 君渊寒顿了顿。 “那你告诉我?今天是几月几号?” 水月听完君渊寒的话,看了看屋内明亮的光线。 她只记得...... 辛千琴倒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身子渐渐变得冰冷...... 然后她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或许......今天就是...... “是?是八月十六吗?或者是......我又昏睡了几天?” 水月脑中变得有些浑浊起来,一想起辛千琴在自己怀中流逝掉生命的那一刻,她还是有些不能平静心中的情绪,却也不当时那般的难以控制了。 “辛千琴?她怎么样了?” 水月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用她此刻能达到的最冷静的语气询问着君渊寒。 “她......” 君渊寒看着水月这样,抓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心中难免有些不忍,但迟疑了一阵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 “死了。” 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深深的尖刀一样狠狠的扎进了水月的心里。 “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就那么喜欢做男人? “死了......” 水月又重复了一声。 其实,她早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的替自己燃起希望,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现在看来,或许......或许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她......她现在哪?” “左相已经将她的尸体安置在祖祠了。” 君渊寒快速回答着水月的话,看着面前的人如此失落,他也的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目光下移,这才发现水月手中渐渐滑落的茶杯和已经浸湿的棉被。 “这......” 君渊寒一惊,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手中的茶杯已经洒的滴水不剩。 “你好好躺着。” 君渊寒眼中微微沉了沉,命令式的开口,接着便扶着水月的肩膀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而他自己则是将那已经浸湿的被子理了理,然后起身走向里屋准备去拿一床新的过来。 水月见君渊寒要离开,立马挣扎着起身,叫住了他。 “等等!我可不可以......” 水月刚准备问他自己能不能去看看辛千琴,奈何手中刚一用力,肩膀处就疼的厉害,这股刺痛令水月立马皱紧了眉头,嘴边的话也被湮没不见了。 好在君渊寒还没走远,见此便立刻又退回了之前的位置,上前小心的托着水月的伤口,这才令她的痛楚就此减轻了不少。 “你现在受伤了,还不能乱动,等你好了我会带你去见她的。” 君渊寒似乎有些生气水月这般不听话了,语气冷冷的,其中还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责怪。 “咳咳......” 水月止不住的轻咳了一声,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碰了碰左肩,只是刚一触及便疼得不得了,水月的脸也因此皱成了一团。 “我......我怎么会受伤?” 水月有些不解的开口,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也收了回去,不敢再去轻易触摸那处伤口。 记忆回到最后一刻,明明辛千琴已经替自己挡下了所有的进攻,之后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战争,为什么自己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中秋之后的事情,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君渊寒也同样十分不明白,又不死心的重新问了一句。 按理说水月那时候都是醒着的,虽说她像个活死人,但是所见所闻应该也是有所印象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呢? 可怀中的人就是摇了摇头。 水月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刚一摇完头,水月突然的就想起了之前那女子在黑暗中对自己说的话,以及刚刚君渊寒异常的反应。 她说......她替自己醒来...... “我?我是不是什么时候......醒来过一次?然后.....变得很奇怪?” 水月这时才意识到这么严重的一个问题,立即有些激动地抬头,看向君渊寒。 她不会说了一些什么不该说的吧?君渊寒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水月的身体一僵,这才开始慢慢有些害怕起来。 君渊寒听水月这么问,眼中立即一亮,连忙点了点头。 “是,你......” 他本以为是水月渐渐想起来了,可是话还没说完,却只见她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即刻便打断了自己的话,继而目光便变化的有些复杂起来。 “那......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说什么奇怪的话?” 水月心中无比忐忑的询问着,身子不自觉朝着君渊寒退了退。 君渊寒眼中微闪。 “你?在害怕什么?” 看着节节后退的水月,君渊寒突然间的换了一副脸色,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不断朝着自己后退着的水月。 “没.....没......” 水月立马使劲的摇了摇头,接着就垂下了脑袋没敢继续去看君渊寒此刻脸上的笑,耳边自己的心跳越慌乱。 “没有......我没有......” 水月又重复了几声,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只是却让人听不出一点有底气的样子,有的只是心虚。 君渊寒见此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着的位置朝着水月稍稍靠近了半分。 感觉到一阵黑影的逼迫,水月立马警惕的抬起了头来,眼中立马闯入君渊寒那艳红的唇边令她心慌无比的弧度。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脑中‘咯噔’一声响。 “你笑.....笑什么......” 水月鼓足了勇气,这才敢弱弱的开口询问了一句,身子也渐渐离君渊寒越来越远。 这时,君渊寒也跟着靠近了几分,嘴角的笑意不减。 “我笑......有些人好像做贼心虚了。” 他刻意压低了声调,像是要故意吓唬水月一样。 “你!你胡说!” 水月很是坚定的否认了自己的立场,只是不停乱晃着的眼神出卖了她此刻的不安。 “胡说......我......我才没有做贼心虚......我才没有......” 她又连连噘嘴嘟囔了一阵,模样甚是可爱,惹得君渊寒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完之后,君渊寒极力回复了之前的神色,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的轻轻抽动着。 “我说是你了吗?” 他眨了眨眼,竟然有些像小孩子阴谋得逞一样得意的开口,令水月的呼吸一滞,看着他祸国殃民的一张脸,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导致她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水月在脑中不停的告诫着自己。 君渊寒本就是一座万年不化冰山,整天都是一张死人脸,该死的她怎么会觉得的他的目光温暖? 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一定是这样的...... 水月在心中不停的碎碎念着,可她的视线却从未从他的脸上离开过分毫。 而此时君渊寒也好像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垂了垂眼眸,将之前的情绪都掩盖了去。 再次抬眼,又换上了以往那般冰冷的气质。 水月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快速移开了视线,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可......可这屋子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吗?” 她低低开口,为自己的失态开脱。 “当然有。” 君渊寒紧盯着水月,一个字一个字的答着。 听见君渊寒这么说,水月倒是一惊,内心还真的相信了君渊寒的话,连忙抬头看了看屋内,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谁?” 水月越发压低了声音,眼睛到处乱瞄着,像是周身随时有敌人出没一样。 君渊寒看她这样,只是微眯了眯眼,继而轻声开口。 “她......藏得比较深......” “藏?” 水月听他这么一说,又认真的打量了四周,却发现这个屋子里面真的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这才猜想君渊寒可能是吓唬自己,责编收回了视线,洋装生气的看向君渊寒,准备来个兴师问罪。 “怎么可......” 水月刚一开口便看见君渊寒无比复杂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令她的心猛地一阵狂跳。 她立马噤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君渊寒的这个‘她’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自己。 的确,她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 水月又连连后退了一些距离,眼中终于现出了惊恐二字。 不......他刚刚明明还是叫自己小九......或许......或许只是自己猜错了。 水月用最后的希望安慰着自己,可越是这么想着,她的心就沉沦的越来越快。 “你害怕我?” 君渊寒像是很不解的询问着,说话的同时也步步紧逼,朝着水月又进了几分。 水月缩了缩脖子,又一后退,后背猛地触碰到一块冰凉的墙壁,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没有.......只是......只是你这样盯着我,是不是有些不妥......” “哦?” 君渊寒轻轻地挑了挑眉。 “有何不妥?” “难......难道两个大男人这样......这样......这样很妥吗?” 水月颤抖着开口,心口处有某种情绪正在迅速蔓延全身。 君渊寒听水月还在死不承认,极力掩饰,眼中一沉,冷冷道:“你就那么喜欢把自己当男人吗?” “兰!水!月!”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水月听完这三个字忽的全身一震,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灰白,舌头僵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兰水月这三个字彻底瓦解了水月最后的坚持,像灭火剂一样把她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使得她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君渊寒一眼。 “怎么?你还打算继续狡辩吗?” 耳边传来君渊寒无比阴沉的声音,令水月的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下意识的,水月连忙低头将身下的棉被拉扯了上来,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早已经是身着女装。 原来......他真的已经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撕还是不撕? “我......” 她迟疑了一阵,这才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对面离自己不远的君渊寒,眼中忽闪忽闪的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可她只看见君渊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看,而且也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而是跟平常一样,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水月看他这模样,心中越发郁闷了起来,可也没有了别的办法,既然他都知道了....... 水月抓紧了身上的棉被,心中一横,豁出去了一样用她最大的声音低吼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说完,水月的脑袋就相反的十分没志气的朝着棉被里面缩了缩,只漏出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咕噜咕噜的打量着君渊寒下一秒的动作。 “好!” 君渊寒毫不客气的接下了水月的话,唇角轻轻一勾,眼中不停的闪烁着微光。 水月的脑中瞬间变得空白,眼珠子猛然定住,其中写满了诧异,因为她实在是没想到君渊寒真的会这么干脆的回答自己。 直到看见君渊寒的手抬起准备抓住自己的时候,水月才回过神来,快速将自己的身子移到了另一边。 “你......干什么你!” 水月死死的注视君渊寒的每一步动作,像是炸毛的公鸡一样,生怕别人的靠近。 苍天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可对自己太不利了! 水月哀怨的想着,肩口处也一直传来一阵一阵令她锥心的疼痛。 君渊寒刚抬起的手在空中暂停,看着水月像防什么似的防着自己,不禁有些好气。 这个女人,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 他不得不轻笑了一声,继而收回半空中的手,看着无比警戒的盯着自己的水月,忍不住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 “你躲得这么远?我怎么杀你剐你?” 水月一听,脸色立马变得惨白惨白的,眼睛也吓得瞪得大大的。 “你......你真的......” 水月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的开口,实在是不怎么相信君渊寒会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她又不傻,看他眼中的那些故意,她就知道他明明是在吓唬自己,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而且......她现在更害怕的是君渊寒既然已经知道了,然后......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自己又打不过他,貌似柳彬也不在,自己岂不是...... 简直就是比死还要可怕啊! 试想一些画面,水月浑身就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我......你让我自行了断吧!” 水月无比凄凉的请求着,一张小脸看上去简直比苦瓜还要苦。 这下惨了!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当初自己那么捉弄他,也许事情还有些转机。 可现在人也捉弄了,王府也烧了,休书也写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答案是———当然没有! 君渊寒怎么可能会简单放过水月? “刚刚?是谁说悉听尊便?” 君渊寒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逼近着水月的身子,看着水月这样,心中也生了几分怜惜。 可这个小家伙,居然欺骗了自己这么久,哪怕是刚刚她还在想方设法的掩盖自己的种种‘罪行’,要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些事情,她难道还想瞒自己一辈子? 越是想到这,君渊寒就越不让自己心软了,立马又重新换上了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缓缓靠近着水月。 “我......” 水月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君渊寒,张开嘴可又不知说什么,想退步却发现身后早已经没有退路,便只能半启着朱唇,保持着准备说话的姿势,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脸慢慢在自己眼前放大。 君渊寒不停的前进着,来到了水月的面前,待到两人之间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时,他这才停住了没有再前进。 水月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是放了下来,看着君渊寒停止靠近,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一吐气,君渊寒就发话了。 “当初......打伤魑的人,是不是你?” 水月听完缩了缩肩膀,但还是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 “恩......”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回答,眼中一沉,也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你那时也知道,他是我的手下?” 水月又点了点头,可是这次点到一半之后她却又猛地摇了摇头。 “我......我一开始不知道,然后.....我给他下套......套着套着就......就知道你其实是装.....” 水月偷偷抬头小心的瞄了君渊寒的脸色,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也便噤声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你从那之后就知道了。” 君渊寒黑着脸沉声道,一想起那些事情他胸中涌动着的怒火还是有些难以控制。 “恩......” 水月又点了点头,这次她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君渊寒的脸色了。 “你很生气,所以就故意打击报复我。” “恩......” 某人点头。 “在王府,你故意把你的脸弄成成那样,就是为了隐藏你的样子,省的暴露。” “恩......” 某人继续点头。 “那次大火,也是你故意烧的。” “恩......” 某人再一次点头。 “休书也是你写的,回鬼欢堂你也是故意羞辱我的。” “恩......” 某人依旧点头。 君渊寒一句一句陈述着,额间的青筋已经随着水月的每一次点头一根根蹦起,虽然这些事情在他脑海中已经成了定数,就算不问他心里也在清楚不过。 可是这些事情从小九的口中亲自承认,这便是另一种境界了。 君渊寒咬了咬牙,目光早已经变得阴沉至极,但还是再一次开口了。 “恩......” 他学着水月的声调也点头应了一声,继而低低问道:“好玩吗?” “恩......” “恩?!!” 水月倏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君渊寒陡然有些发红的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好玩......” “一点......一点也不好玩......” 水月又重复了好几声,君渊寒眼中的愤怒这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所以?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理你呢?” 君渊寒眯了眯眼,不知到底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看着水月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块躺在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肉一般。 这眼神自然令水月缩了缩脖子,但在心底,她却没有之前那般害怕了。 因为她已经看出来君渊寒完全就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并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恐怖。 “你......别在这里光吓唬我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水月咽了咽口水后细声嘟囔了一番,声音小的就只能让两人听见。 可是能让两人听见也就足够了。 君渊寒似乎早就等着水月这么说了,待她的话一落音,君渊寒便立即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笺,眼中同时也绽放出奸计得逞的笑意,之的怒火一下子全部消失殆尽,一点也不留。 “这个,你记不记得?” 君渊寒询问着,拿着手中黄色的信笺在水月眼前晃了晃。 水月定睛看了看,只是一眼,她就认出了君渊寒手中的信笺是什么了。 正是当年自己亲手写下的那份休书。 “记.......记得......” 水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她怎么会不记得?若不是这件事情,她也不会一直瞒着他这么久了。 哎! 水月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六个大字。 自!作!孽!不!可!活! “我现在要你,当着我的面,撕了它。” 君渊寒笑的别有深意,缓缓将手中那份令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了足足三年的信笺放到了水月身下的棉被之上。 水月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有些泛旧的纸张,心里面猛地一沉。 “该不会......我撕了它,你就撕了我吧......” 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着,心中依旧没有忘记当日君渊寒在御书房书说的话。 现在看样子......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难道,她真的猜错了?君渊寒根本就不是唬自己,而是...... “不。” 正当水月忽视乱想的时候,君渊寒果断的摇了摇头。 “你撕了它,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了。” “真的?” 水月眼中一亮,完全没想到君渊寒竟然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 “恩,真的。” 生怕水月不相信,君渊寒又重新点了点头,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这......这可是你说的?全部都不计较?” 水月最后一次确认他说的话,与此同时,没有受伤的那只右手也慢慢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这一生归我 “这......这可是你说的?全部都不计较?” 水月最后一次确认他说的话,与此同时,没有受伤的那只右手也慢慢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抓住了那张她认为可以扭转现在一切局面的小纸张。 “我说的。” 君渊寒也再一次给了水月一颗定心丸,说完之后还很反常的的点了点头。 水月嘴角一勾,哪里顾得上思虑别的?她现在只想快快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却不料她自己竟然亲自微笑着将自己的一生交换了出去。 可她此时倒还是像是做了一场无比划算的买卖一样,一个乐呵的劲头让君渊寒都忍不住被感染了。 这个小家伙?真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吗? 真是太天真了。 君渊寒的嘴角也跟着水月向上勾了勾,只是这笑却比水月的要复杂的多。 可我们傻乎乎的水月又哪里注意的到?她刚准备伸出左手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左肩还有伤,一动就疼的厉害,无奈之下她只好低了低头,轻含着信笺一角,然后她的右手这才使劲将面前的信笺一分为二。 低着头的她,刚好就错过了君渊寒那份‘奇妙’的微笑。 “嘶————” 纸张被撕碎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在两人耳边回荡着,两人看着已经碎掉的信笺,都带着几分释然的笑了起来。 “诺,说话算话!” 水月将已经成两截的信笺递给了君渊寒面前,努力显摆着,像是一个士兵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我已经照你说的撕了这张休书,你可以走开了吧?” 她扬了扬脑袋,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不可以。” “为什么?!” 听完君渊寒的回答,水月一惊,手中的信笺也从指间滑落,遗落在被子下面。 “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你......你说了!你......你不会计较以前的事情了的!” 水月真的有些急了起来,看着君渊寒不停的盯着自己笑,她这才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白痴了? “你真的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你把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吗?” 君渊寒虽然是笑的无比深奥,可眼里却又充满了几分多情,这给他以往冰冷的形象中添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性感。 一种令水月说不出的性感。 他一边笑着一边收起已经成两半的信笺,继而将目光转移到手中的信笺之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恩......” 他轻吟了一声,低低的而又附有磁性的嗓音听上去无比的蛊惑人心。 水月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以避免在君渊寒一波一波的攻击之下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她现在真的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可是掌心真实的刺痛感却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 这是事实,这不是梦。 面前的不是别人,真的就是那个能说一个字就一定不会多说第二字的君渊寒! 那个自己心中认为的传说中的死人脸...... 可现在,她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什么了? 多情?性感? 天呐!多么适合花花公子的词语,为什么她会在君渊寒的脸上看到!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她每一次醒来就会变得这么不一样了?! 水月本能的朝着他的位置偏斜后方移了移,可是才刚一挪动,就看到君渊寒已经收回了看向手中的视线,死死的盯住了自己。 她的后退的动作猛地僵住。 “君渊寒.....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你是皇上,不能.......” 水月不停的摇着头,终于忍不住有些哀求的看着对面的人,只希望他别再这样反常,然后用这份反常来折磨自己了。 “我自然说话算话。” 君渊寒笑笑,当着水月的面将手中的残纸片缓缓收了回去。 “好......” 水月咽了咽口水,快速接下了君渊寒的话,虽然听君渊寒说他说话算话,可水月心中却再也没有一点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反倒是觉得事情越加令她难以控制起来。 “你......你先离开这......我保证!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保证我一定!一定!会给你好好赔罪的!” 水月说着说着好像觉得不够诚恳,又忙不及伸出右手在老边竖起了三根手指,做出一个发誓的动作。 “真的!我发誓!我要是......” “不用了。” 君渊寒依旧笑的愉悦,然后打断了水月的话。 “我说了,以往的那些事情,我都不会计较了。” 水月听他这么说,眼中闪了闪,有些迟疑的开口。 “可你......你刚刚说......”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去计较,但是......” 君渊寒说到这顿了顿,身子朝着水月的方向靠近了些。 水月的脑袋也下意识的朝着身后仰了仰,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但......但是什么?你......你说啊.......” 水月有些紧张的嘟囔了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自己就总感觉自己脑中像是有个定时炸弹一样,君渊寒越近一分,她就越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助和焦躁。 君渊寒看见水月这样的反应,似乎早已经预料会是这样,嘴角继续高高扬着,薄唇微启,不紧不慢的说着之前还没有全部说完的话。 “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就这样全部撇清,现在休书被你亲手所毁,那么,我们的婚约?你说是不是也该继续下去呢?” “婚、婚约?婚约?!” 水月闻言重复了好几声,激动地差点没被喉咙间的一团空气给呛到了,也是在此时她才幡然顿悟过来。 “不......” 像是早就猜到水月会这么说,君渊寒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就在她刚准备反对的时候,他的唇就死死的封住了她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又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吻,这对于水月来说并不陌生。 冰冰凉凉的、略带湿意的触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熟悉,但她心中的震惊却一点也不比一年之前的那时候要少,反之更甚。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四肢在此刻似乎都失去了反应能力,包括她一直要强调的理智和清明。 她做不到挣扎,并不是因为她轻微一动就会惹得左肩的伤口阵痛,也不是因为他大力的束缚,这没有原因,也或许是她还并不知道原因在何处。 她只是一味地承受着这个猝不及防的吻,任由他吻住自己的唇瓣,轻柔地吮着,然后唇舌开始一寸一寸的深入,轻松的撬开了她的牙关,游离在她的齿间。 水月没有闭上眼,而是还有些讶异和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气息和味道。 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重新提起婚约的事情,又为什么要吻她,这个吻究竟代表着什么? 一年前雪地里的那个吻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个错误,可现在呢?现在已经不同了。 君渊寒此时也同样睁着眼睛注视着她,看着她这么听话的没有反抗,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忍不住又将他的舌探进了几分,而且还有意无意的勾勒着什么。 唇齿间所触的细腻更加清晰了起来,令水月激起一阵心悸,也令她有些承受不住的朝后退了退。 由于水月之前的反应那么平静,君渊寒也便早就解开了对她的束缚,只是轻轻的拥着她,小心的呵护着她的左肩,她这一退,两人的唇瓣便倏地分离开来。 君渊寒的手中也顿时用力,极力没有让她继续后退下去。 水月只感觉自己终于能够呼吸到一丁点新鲜的空气了,却立马又被一个阴影逼近,而自己的身子却也重新被禁锢,难以动弹。 “你......” 水月颤声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盯着面前离自己不过几毫米的熟悉的眼脸,齿间还留存着刚刚的记忆,令她的心阵阵狂跳,同时也令她不自觉的逃避着。 “你再也躲不掉了!” 君渊寒快水月一步说着,眼睛也同样认真的盯着眼前之人。 只是......话说到了这里,他眼中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暗沉起来,像是忆起了些什么不愿意在此时想起的事情。 “不管你是不是丞相府的兰水月,又或者......” 水月闻此,她的眼珠子在眼眶中很是剧烈的颤动了一番,心中像是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溢了出来。 君渊寒看她这样顿了顿,但下一秒还是选择继续开口了。 “或者是......是来自未来的尹水月,亦或是神秘的血族公主,你这一世,都将属于我了。” 他的坚定的陈述着,声音听上去像是还刻意压低了几分,越发让人觉得就像是那沉沉的山峦,不可撼动。 “你.......你全部都知道了?!你.......” 水月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本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变得有些泛红的双颊一下子就褪去了可人的血色,被灰白代替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吃醋也要我承认才算 她的确很难接受这突然的变化,可看懂他眼中的坦然和决心之后,她也无法不承认这个摆在眼前事实。 是的,他都知道了。 “你......你不害怕我吗......” 水月垂了垂肩膀,无比失落的盯着眼下他胸前衣襟边绣的水波纹,眼中也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光泽。 现在,她已经成功的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成了一个另类。 就算他不害怕自己,可是他心里也一定会有所隔阂。 殊不知,这些想法都是她自己的心在作祟。 “害怕?” 君渊寒听见这两个字有些不可遏制的轻笑了一阵,水月的头也垂的更厉害了。 “我?怎么觉得是你一直在害怕我?” 君渊寒边说着边用手抵住水月的下巴,强制性的迫使她抬起了头。 “你在一直在发抖。” 从手指尖传来的异样惹得君渊寒收起了之前的笑容,转而轻皱了皱眉。 水月被强行与他的目光的对视,看到他眼中的一丝丝可以用心疼来命名的东西,她有些倔强的偏了偏头,挣扎开了他的手,不再让他触碰到自己。 “我没有,我只.......只是.......” “只是什么?” 君渊寒见水月迟迟说不出个只是什么来,便禁不住开口询问。 水月不着痕迹的轻叹了一声,又抿了抿嘴,这才微转过头来注视着君渊寒。 “你说你不害怕,可你要知道,我和你是不同的,我......” “我知道。” 君渊寒的声音突然又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蒙着说出来的话一样。 水月的话被打断,看君渊寒这样,她也没打算在继续说下去,只是眼中又些不知名的微光闪烁,带着点点忧伤和无奈。 “我都不会害怕,我唯一害怕的就是我......” 君渊寒顿了顿。 “我没有办法让你停止......在意,或者是害怕这些,然后你就会像之前那样想尽一切推开我。” 君渊寒望着水月的眼睛,带着几分后怕的说着,虽然语气听着有些僵硬,一个字一个字的陈述着,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话,反倒是像朗读课文一样,但是他眼中的真诚和深情却是令水月的心头一颤。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仿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遭到了某些东西的狠狠冲撞一样,让她的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一下跳动。 鼻尖传来阵阵酸涩,水月的眼中瞬间盈起了一层水雾。 见水月这般模样,君渊寒倒是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不是责怪你,我......我只是......只是......” 君渊寒有些懊恼的皱了下眉,也开始不停的学着水月之前那样‘只是......’起来。 只是...... 这一回,水月也学着他之前一样轻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 水月带着浓重的鼻音,所以声音有些低哑,但她的眼中却是绽放出了全然不一样的光彩,在光线的映衬下越发亮人起来。 “你......” 君渊寒有些愣住,盯着水月的样子看了好半饷,这才缓过神来。 他回过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猛地沉了一口气,这才如释重负的展现出一丝笑颜,近身将水月一把揽入了怀中。 “明白.....明白就好!” 激动地颤动不已的身子紧紧的包裹住了水月,对比起之前水月醒来的那时候还要剧烈。 水月眼中的水雾就在此刻凝聚成一滴滴的泪珠,折射着暖人的淡淡微光,沿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滑落在她紧紧拽着君渊寒肩上的右手手指间,略带着委屈的开口。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这一切会......” “笨。” 君渊寒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水月接下来的话,似斥责,又似宠溺,不管是什么,他的手越发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 水月听他这样说自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破涕为笑,泪水沿着唇角流向嘴中,这才让她知道原来泪水还能是甜的。 像是蜜糖一样甜。 “那我还能不能问一个听起来更笨的一个问题?” “你问啊。” “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 水月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而且说话也变得有些欲言又止的,并不像是什么‘很笨’的问题,这个前奏就已经够不寻常了。 君渊寒却看不到水月此时的神情,只是觉得她的语气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可他还是一刻也没有停留,点了点头之后便应声答道。 “一定。” “你当初为什么说要......保护墨子欣,而且给她封号、还将她留在宫中......还去了她的院子?你们是不是......” 水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她问出来只是想听君渊寒亲口告诉她而已,这样才能令她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 “......” 君渊寒沉默了好一会都没有出声,水月在心底不禁有些慌了,脸也一下拉长了许多。 “你!你不会真的......” 当她再次着急无措的询问他的同时,君渊寒同一时间在她耳边无奈的轻笑了一声,紧接着也跟着开口。 “这真的是个很笨的问题。” 水月的话戛然而止,顿时明白了过来,释然一笑。 “是啊,真的是个很笨、很笨、很笨的问题......” 她重复了整整三声,继而嘴角的笑意开始无限泛滥。 “我不知道,你竟然那么早就吃醋了。” 君渊寒笑的无比开怀,在他的心中,也才彻底确定当时他的猜测。 “吃醋?有吗?” 水月似懂非懂的问了问,她这样算是吃醋吗? 算吧,但是她承不承认倒还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 君渊寒点点头。 “哦?就跟你当初对童果那样吗?” 水月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而抱着他的君渊寒听完她这么说身体也是一僵。 他发誓,这一世再也没有一件事情能比他跟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还要令他抓狂的了。 “好了!我只是开玩笑......” 感受到君渊寒的异样,水月虽然在心中还是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嘴上还是放过了他。 “现在,你得回答我一些不是很笨的问题。” “恩。” 君渊寒闷闷的应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分明是在说他现在还是很不高兴! 水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了,这里可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纪,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是蛮差的。 “你......” 她挣扎着准备从他怀中出来,却又重新被禁锢住。 “让我抱一会就好,你问完我就松开。” 君渊寒死活不肯松手,水月也便没又继续反抗下去。 无奈的扬了扬嘴角,她这才开口。 “柳彬现在在哪?他有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创伤?还有,他除了跟你说了我的事情还有没有跟你说他的?还有啊......” ...... “阿嚏!阿嚏!!阿嚏!!!” 远在云常阁的柳彬这时无缘无故的连连打了三个喷嚏,一旁站着的司愉立马畏畏缩缩的朝着他退了好几步,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害怕,可是眼里写着的大部分都是...... 嫌弃。 “我说.....要不您就回去休息着吧!别再这训我了,这都整整两个时辰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司愉垮着一张小脸望着对面的柳彬,心里早就已经苦的没地方去了。 只是因为今天早上得一碗粥交给了墨子欣去送,现在墨子欣和奈亦儿都被打晕了,兰水月也不见了! 早知道她就算是困死她也会自己亲自去送了!免得现在在墨子欣的房间里面活活受了柳彬足足两个时辰的训话。 她的腿都站麻了!想坐下也不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千万不要让墨子欣有机会接近兰水月的半步对不对?你已经说了第三十七遍了!” 司愉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柳彬的话,说完还夸张的掏了掏耳屎,然后伸出手来作势对着柳彬狠狠的一弹。 “你!” 柳彬瞬间气得一脸通红,看着司愉这幅地痞流氓的样子,竟然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求求您就别再说了吧!” 司愉边说还一边对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中寓意显而易见,只要柳彬没瞎就应该看得出来她这是要赶自己走了。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柳彬挫败的摇了摇头,继而看向床边还在昏睡着的墨子欣,这才又重新对着司愉吩咐道:“你在这好好守着,待会墨家父子过来以后你跟我去奈亦儿的房间。” “知!!!道!!了!” 司愉拉长着声音敷衍的答着,一路目送着柳彬终于是离开了这里,看着终于静下来的屋子,总算是让她舒了一口气。< 第一百七十章 我暂时不会把你怎样 “知!!!道!了!” 司愉拉长着声线敷衍的答着。 天哪,简直就是她的噩梦啊!她二十年来还从来没有梦见过这么啰嗦的人,简直就跟那些长着白花花胡子的老头一样! 司愉瘫了似的退回到茶桌边,大口的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额灌进了喉咙里。 目光触及床上的墨子欣,她的眼中便出现了几分埋怨和一点点的疑惑。 这个墨子欣......究竟跟那个兰水月有什么过节? 她这么想方设法的接近她,若不是柳彬说他们及时发现,该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了,那自己的罪过可就更大了。 司愉想的有些出神,全然不知窗口的细缝之中出现了一节细细的空竹,里面正源源不断的冒着迷烟...... 没过一会,司愉在还没有察觉的情况就被迷晕了过去。 紧接着,大门被推开,一名魁梧的蒙面男人小心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直奔床上的墨子欣。 到达床边,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打开放在墨子欣额的鼻下没几秒种后,墨子欣就无比反感的偏了偏头,继而睁开了双眼。 “是......是你?!” 待她睁眼看清楚面前的人,倏地一惊,迅速的便从床上跳了起来,将手中被子拽的紧紧的,目光躲闪,连连朝着他后退着。 当她看到桌子上靠着的司愉的时候,立马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别慌,我用了**。” 刚进来的男人拿着手中的道具晃了晃,无比得意的开口,然后扯下了脸上的黑面巾。 有些凌乱的碎发用破粗布胡乱挽住本就令人感觉脏兮兮的,待面巾摘下来就更不得了了。 这男人应已经人到中年,脸圆圆大大的,皮肤也有些松弛,而且还是偏黑黄的那种,上面还附着些坑坑洼洼的东西。 可最让人觉得不堪入目的并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眼中不断散发出来的色眯眯的淫光,正对准毫无意识的司愉。 墨子欣听闻司愉已经被熏晕了过去,也逐渐松开了捂住自己嘴的手,一回首看面前的男人那样看着桌上的人,顿时一惊。 “不可以!她要是在我的房间出了问题,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墨子欣连忙乞求着,虽然她不喜欢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想维护谁,可是如果司愉真的出了什么乱子,她也是绝对担当不起的! 那男人好像也觉得她的话似乎还有道理,可眼中的神色却依旧没有变,只是微微回首,从而转向床上的墨子欣。 见他又这样看着自己,墨子欣的眼中瞬间盈满了害怕所致的泪水,身子也不受控制的退了退,却还是强加镇定的问道。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 墨子欣说着说着,退到无路可退,嘴中的话一停,浑身战栗的更加厉害了。 “几日不见,妹妹就不想好哥哥了?” 那浑身都散发着令人恶心味道的男人一步步冲着墨子欣靠近,眼里面明显写着‘饥渴’二字。 “哥哥这几日倒是思念妹妹的紧呢......” 那男人做出一副向往的模样,一边说着手中也一边对着墨子欣动手动脚起来,粗糙肥大的咸猪手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脸上的笑意也越加令人作呕。 “我......我爹爹他们就要回来了......” 墨子欣委婉的哀求着,又像是一点点的威胁,可却又不敢大声呼叫,只是声音已经变得哽咽无比。 “那、我要的东西呢?” 男人的脸色突然的变了变,手中的动作也因此放慢了下来,但是却始终没有停下。 “我......我还没有找到,我.......啊!!!走开......不要......不要......” 墨子欣才说到一半,却又陡然变了声。 原因就是那男人的动作在听到她说没有找到之后突然加快起来,一下子就用力扯下了她单薄的里衣,只留给她最后一件肚兜遮掩着。 墨子欣也因此花容失色。 “求求你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求你了......” 她哭红了眼,奋力抵抗着,但还是无济于事。 “求我?” 那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又麻利的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绳结,笑的格外的魔性。 “哈哈!那就要看你到底能不能像上次那样,让大爷我酣畅淋漓一番了!!” 他大笑几声,话一落音,分身便用力的挺进了墨子欣的两腿之间,墨子欣的身子也在那瞬间猛然的朝后退了退,那男人也不懂的怜香惜玉,立马熟练的跟着迎上,动作粗鲁又带着几分急躁,之后的时间便开始了毫无意义的运动。 墨子欣强忍着心中的屈辱,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却硬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只能任由这个一脸肮脏的男人随意的玩弄着自己。 可是她的心却早已经被恨意和不甘不停的扭曲着,早已不成样子。 现在的所受的侮辱,她发誓!她将来一定会十倍!百倍!!千倍的奉还给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之前那楚楚求饶的眼神一转,突然间变得异常狠厉起来,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瞳孔中渐渐浮出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兰水月...... ———谷中木屋———— “怎么了?” 君渊寒疾声询问的声音打破了谷底短暂的宁静。 因为他刚刚似乎感觉到怀中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突然浑身颤了颤,立马低头,却看见水月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泛白起来。 “你怎么了?!” 他一惊,又重复问了一声。 水月也觉得有些奇怪,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突然剧烈跳动着的心跳,感觉着背后无缘无故溢出的阵阵凉意,有些无措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可能是......天气越发转凉了吧......” 她低声喃喃的安慰着君渊寒和自己,可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总感觉刚刚像是有一股力量令自己突然间有些慌乱和......害怕......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可就是一点点的吞噬着她,像是突来的乌云一点一点的将上一秒阳光遮掩,而她只能眼看着自己被黑暗笼罩,周围的空气也失去了暖意,令她一步步被寒冷侵蚀。 但是下一秒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去给你重新换一床被子。” 君渊寒沉声道,这时才想起来他之前本就应该去做的事情,微动了动身子,便将水月从怀中小心的转移到床上,接着又抬头看了看窗外被秋风吹的不停摇摆着的树木,感受着飘进来的冷风,他手中的动作越加快了。 水月却在他起身时抓住了他,没让他离开。 “不用了,早就已经被你唔干了。” 水月有些好笑的说着,她刚刚一直在问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而君渊寒也就这样一直拥着自己,加上他用了些内力取暖,哪怕是在这样寒冷的温度下,也足够让水分蒸发了。 君渊寒的动作一顿,看了看已经没有半点打湿痕迹的棉被,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自然,也不知到底是该去拿被子还是重新坐下了。 水月看出他的尴尬,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精光。 看来,她的小计谋得逞了。 “我.....我想去谷中走走.....好不好?” 她有些恳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答应自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 君渊寒刚想拒绝,却看着她期盼的目光,当即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好不好?” 水月挑了挑眉,眼中的期望更深了一份,而她在询问的同时身子也跟着小心的慢慢挪动起来,朝着床的边沿而去。 “别乱动。” 君渊寒立马上前制止,水月眯了眯眼,顺势用手环上他的脖子,手中微微使着劲。 她死扣住他的后颈,嫣然一笑,有些耍无赖的命令道:“好了,扶我下去吧!” 君渊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是上当了,喉结滚动,目光立即有些复杂的盯着水月。 “如果......我不呢?” 他低低的说着,头也同时往下垂了垂。 水月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拒绝,甚至还做出这样的举动,顿时心中一惊,身子也连忙顺势跟着往下一沉。 “你......” 水月猛地拽紧了他后颈的衣领,因为太大力,手也微微的跟着颤动着,手中的滑腻的丝绸也被她过于紧张的拉扯而出现了许多的皱褶了。 她的心狂跳着,就连不停靠近的君渊寒也听得一清二楚。 见她如此慌乱,君渊寒只能万般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便停止了朝下的动作,继而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上一个无比轻柔的吻。 “我......我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些变化,像是带了几分隐忍的暗哑。 听他这么一说,水月突然拽紧的手也稍稍松了松,可心中还是紧张的要命,总觉得他说的这句话......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完婚 而在这时,君渊寒又开口了。 “回去之后......我们便完婚......好不好?” 他也学着水月之前的语气、眼神,然后全部都返还发射给了她。 水月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睁的极大,嘴半张着,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这是被求婚了吗? 天呐天呐! “我当你默认了。” 君渊寒只等待了一秒钟,还不等水月从各种不平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他便替她回答了,紧接着又将她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 水月刚准备反对来着,身体就突然一轻,她正当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眼珠子转了转,思虑了一番,也就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 心想: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现在他们两个都才多大啊就步入坟墓了,她才不要呢,反正她就是没答应,到时候来个死活不认账就是。 水月在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这时,抱着自己的人也开始移动了起来。 “你......你要带我去哪?” 水月有些慌张的小挣扎了一下,可盯着君渊寒的目光却始终不能移开。 “你刚刚不是说要去山谷?” 君渊寒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边走去,途中还不不忘带了一件毛绒披风。 “可你干嘛还抱着我?” 水月有些不适应的踢了踢脚,脸上却是写满笑意。 “你身上还有伤。” “我是肩膀受伤了,又不是不能走路。” 她嘴上是这样说着,可手中却是越发勾紧了君渊寒的后颈,笑意也越发扩散了。 “会颤动伤口。” 君渊寒简短了回答了她,这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门口,他便将手中的披风交给了她。 “披上。” 他命令着开口,站在门边感受着屋外格外寒冷的秋风,他此时还真有点后悔了。 若是这个小家伙感染了伤寒可怎么好? 正当这样想着,肩上突然一沉,一回神,这才发现水月已经将那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后。 由于她的左手不能动,所以只能用一只右手完成所有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好了!” 水月拍了拍他的肩笑笑,似乎还很是满意自己能够用一只手完成这一切,眼中亮亮的,格外耀人。 “我是让你披上!” 君渊寒的脸色当即就暗了暗,看着水月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他的脚步没有再前进。 “啊?!” 水月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小脸也朝下跨了跨。 “我还以为你是叫我帮你披上呢.....我好不容易替你披上了,害的我的手都酸了......” 她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了几声,又晃了晃自己的胳膊,继而眸光一转,又笑的格外灿烂。 “要不你再重新拿一件好了,呐!我刚刚都看到了,就在......” 水月喋喋不休的说着,看着君渊寒隐隐有些生气的目光看着自己,她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立马噤了声。 惨了,小计谋又被看穿了。 水月牵强一笑,可那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不去了。” 君渊寒果断掉头,朝着床边走去。 “别啊......” 水月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可当他的脚步真的一步一步走向回去的路上,她这才发现原来他是真的不让自己去了,连忙开口阻止,可君渊寒依旧不为所动,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因为水月的开口而停下。 “喂!君渊寒!” 水月不满的狠狠蹬了蹬两下脚,喊了他一声,却只换来他的轻轻一撇。 君渊寒看了她一眼,步子微微放小了些。 “今日风大,容易着凉,你还是乖乖回床上躺着,我改日再带你去。” “我不!” 水月听他这么说当时就来火了,嘴中的话也没有经过思考就这样脱口而出。 “你刚刚明明就答应我带我去山谷的,你要是现在反悔,我也不答应跟你完婚了!” 水月说完气得偏了偏头,却又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扣着君渊寒后颈的手一僵,呼吸也停了停。 天哪,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干嘛偏偏又要提到他们两个成亲的事情啊!刚刚好不容易混过去,现在可就惨了! 果不其然,君渊寒闻此眼中‘蹭’的一亮,活生生就像是在黑暗中打开了开关的手电筒一样。 “你真的答应了!” 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提高了音调,眼里满是欣喜。 水月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脸颊渐渐开始泛红,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 “你......你听错了吧......” 她毫无底气否认着,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 君渊寒很肯定的答道,继而又转过了身去,对着门口。 “我听清楚了,谁、也不反悔!” 他低了低头,最后几个字咬的特别重。 因为那是水月刚刚才说过的。 可现在她已经后悔的想要撞墙了,只是这么一个不小心,结果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啊! 早知道她还不如就不去了...... 可现在估计再反悔也来不及了啊...... 水月试着用眼角瞄了瞄头顶上方的君渊寒,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撞时,他微微扬了扬眉。 水月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好收回视线,有些认命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答应你就是了......” 她装作闷闷的开口,可嘴角却又不自觉的泛起一阵接着一阵的笑意。 这一幕全部都没有逃过君渊寒的眼睛,注视着她嘴边的笑,他只觉得他的世界突然变得豁然开朗。 终于,他等这一刻真的等了太久了。 从不打不相识的相遇到大哥的那场变故,还有现在那么多潜在的没能解决的危险...... 总之,这一路产生的纠纷和情愫,实在是太多太多,也考验了他们太多太多。 但是,当两人走到这一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过去的时光一直没有过滤掉他们对彼此感觉,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彼此,除此之外,任何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几日之后———— 很多人都常说:幸福的时光总是溜走的特别快,现在水月和君渊寒两个人就能够很好的体会到了。 一转眼,他们就在这座山谷度过了整整九天的时间。 明天,就是君渊寒即将信守承诺回去的日子了。 水月每天都会来山谷这里,坐着君渊寒亲手为她所制的吊椅之上,享受着这一段短暂而又温馨快乐的时光。 此时,她正轻闭着眼睛靠在君渊寒的怀中,哪怕是睡着了,嘴角也是噙着笑的。 风慢慢的吹动着两旁的藤蔓,吊椅也在半空中低低起伏着,格外怡人。 君渊寒有些痴痴的盯着怀中的人,事实上,他已经盯着她看了快又半个时辰了。 哪怕是已经快要过去了约莫半个月的光阴,他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是这么不真实。 多么像是只能在梦中出现的画面啊?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什么也不用去想、不用去做,就这样可以一直永永远远下去...... 突然,怀中的人轻微动了动。 “睡醒了?” 君渊寒看着已经睁开了双眼的水月,轻柔的开口,然后习惯性的顺势将她扶了起来,好让她能够更好的适应。 “恩......” 水月半张着还有些惺忪的双眼,用着无比慵懒的应了他一声,继而又像是有些不满意君渊寒将她扶起来一样,抗议着又重新依回他的怀中。 “让我再靠一会儿......” 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些懒散。 果不其然,待她重新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之后,又轻轻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张开。 君渊寒有些无奈的抽了抽嘴角,然后又看向逐渐转暗的天色,十分不情愿的又重新开口。 “天快要黑了。” 不知为何,他说话的语气一直变得很温柔很温柔,像是细细的雨丝轻拍在身上一样,有点凉但却很舒服,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沉溺其中。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可他的身子倒是一点没有起来的意愿,反而还适应着水月的姿势调整的越发适合睡觉了。 “我知道......” 水月闭着眼睛答道,继而双手又环上了他的腰。 “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今天就再陪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好不好......” 水月有些恋恋不舍的开口,手中下意识的抓紧了力度。 一想起她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她的心就会突然的变得沉起来。 这些天的日子真的太美好了,自从爸爸妈妈离开人世离开自己之后,她就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令她迷恋不已的日子了。 可是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美好的时光总是溜走的特别的快。 当她还幻想着永远这样下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为这里的一切画上了句点。 “月儿,你如果想要一直留.......” “别说了!” 水月倏地睁开了双眼,快速的截断了君渊寒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念情话 “千万别说。” 她又重复了一声,然后缓缓从他的怀中坐了起来,带着些乞求的目光注视着君渊寒的眼睛。 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也何尝不希望能够一直留在这片小天地,但是...... 她不能。 他也同样不能。 “你要是说出来了,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水月眼中闪了闪,继而又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靠上了他的肩膀。 君渊寒顺势扶住了她的的肩,停顿了良久,这才张了张嘴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 “哪怕是这大好河山吗?” 水月不受控制的开口,君渊寒的话被打断,刚一听到水月这么问自己,他便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 “哪怕是更多。” 水月的身子一僵,继而又深吸了几口气,释然的笑了笑。 “这就够了......真的......” 她颤声喃喃,鼻尖开始有些泛红。 君渊寒感觉到怀中之人颤抖,也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手中越发抱紧了她。 “我知道,你这个笨女人......” 他像是有些生气了,语气也转冷了几分,可眼中的柔情却是无论无何也褪去不了。 “我不是笨,我是不贪心!” 水月仰起头,看着头顶上方的君渊寒,刻意咬重着‘笨’这个字眼,极力的强调着。 她承认,这样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梦和现实却恰恰是相反的。 能够在残酷的现实之中成就这一场短暂而又真实的美梦,她已经很满足了。 水月早就明白,有时候贪求太多也是一种破坏。 对此,君渊寒只能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然后低了低又头,与水月的目光相撞。 “我倒希望能你贪心些......” 这话听上去虽然像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此时,君渊寒的神情却是无比认真的。 水月眼中的光彩沉了沉,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哎......” 难得君渊寒这么长叹了一声。 只是他真的拿怀中的人没有办法。 “月儿,只要你开口说你想要留下便好,剩下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 他深深的注视着水月,其中也带了几分期待。 可当他看懂她眼中不断传递着的讯息之后,他也只能再一次无奈的闭嘴,然后...... 轻轻覆上了她那微凉的双唇。 “这些日子,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光。” 君渊寒缓缓收回双唇,轻闭上了眼,在水月耳边私语着。 可水月的身子却突然的为之一震,继而遏制不住的颤抖着。 “怎么了?!” 君渊寒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异常,立马收起了嘴边还么来得及展开的笑颜,重新睁开眼离开了水月的耳边,有些无措的扶起了水月的肩膀。 怎么?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此生...... 水月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重复着着两个字,她的心也渐渐变得冰凉。 “月儿?你、怎......怎么了?!我、我刚才......” 君渊寒带着些许慌张的情绪询问着双眼无神的水月,然后又十分小心的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才令她回了过神来。 “你刚刚说......” 水月抬起头看着他,话说到这里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你说此生......我就想到......如果我们有幸度过了这些难关,我......” “若时光流逝,你要是......你会不会有一天就忘了我?忘了你说的,也忘了这一切?” 水月浑身都不停的颤抖着,她实在是不能想象。 百年之后,万一有一天她找到一个跟君渊寒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却用着陌生人的眼光看待着自己。 那么自己守着的这一切又算是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 无可否认的,她害怕了。 君渊寒听完这些话身子也明显的有些异动,只是被他很好的压制住了而已。 “不会的。” 他断言。 哪怕只有三个字,可是只要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水月的情绪就立马好了很多。 “你就这么确定吗?” 她挑了挑眉。 “恩。” 君渊寒慎重的点了点头,那股认真劲真是让水月觉得着实好笑。 果然,呆子就是呆子啊! 水月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像是有些责怪般的开口。 “都不知道说些好听的......” 君渊寒的眉轻皱,很明显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好听的?” “你就不知道说一些好听的话?比如说‘若果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喝下孟婆汤、或者是无论无何我也不会忘记你、你就等着我来这里找你......’诸此之类的约定啊?” 水月很慷慨的做了几个例子,每多说一个君渊寒的脸就泛白了一分。 别的事情不提,只是平时能够让他多说几个字就已经是不得了了,可现在水月列举的这些嘛...... 若是让君渊寒按部就班的说出这些可以定义成为无比肉麻的情话,估计世界就真的快要灭亡了。 “你想要听这些?” 君渊寒再一次的确认着,眼底写满了认真,像是只要是水月下一秒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字不差的照着说出来。 水月显然被吓到了,立马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 “真的?” 君渊寒的神情好似松了松,但是明摆着还是有些不相信水月说的话。 水月见此扬了扬眉,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要不信,也可以说来听听啊......” 说真的,她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些。 闲来没事的时候听听也是一件挺享受的事情呢,不过可能与她心中期待的就差了远了。 毕竟君渊寒完全就是个不适合说情话的男人,但是他对自己的真心却可以弥补这一切。 水月由衷的笑了笑,深深的注视着面前已经做好准备对自己‘念’情话的男人,心底泛起阵阵暖意。 “咳.....咳......” 正当君渊寒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另外一处却传来一阵很煞风景的咳嗽声,打断了他已经到达唇边的话。 本来看着君渊寒看的已经失神的水月也猛地一惊,立即有些狼狈的收回视线,追寻着声音的来源。 “柳彬?!” 带看清楚来人,水月立即一喜,一下子便从吊椅上站了起来。 这么多天没见,柳彬的气色像是突然好的不少,整个人身边都像洋溢着喜悦之光。 看来,这段他们不在的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好事。 柳彬先是被水月叫的这两个字有些吓到,继而又释然的大笑了一声。 “哈哈!死丫头,能从你嘴里再次听到叫我的名字真是太好了!” 他边笑着一边走向水月那边。 “对不起.......” 水月带着些歉意低了低头,那天的事情君渊寒全部都跟自己说了,她自然也明白柳彬为什么会说这样的一番话。 柳彬稍稍收敛了些笑意,冲着水月摇了摇头。 “这又不是你的错。” 柳彬说完目光一转,看向水月明显僵硬的左肩,略带担忧的开口。 “你的伤怎么样了?” “哎!” 水月长叹一声,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左肩受伤的地方,还是疼的厉害。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还刺这么深,能捡回这条胳膊就不错了!” 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样的伤就只能用时间来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那你要好好静养,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就是啊!” 柳彬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小心的交代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就把一旁的君渊寒当成了透明人。 直到君渊寒黑着脸站了起来,柳彬这才才看到。 “额......我是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看着君渊寒已经黑成煤炭一样的脸,柳彬有些弱弱的开口,可眼里中的笑意却是有增无减。 他刚刚急忙前来,还真没有注意他们两正干什么,能看得出来的就是他们两个都很开心。 想起上一次雪地上的事情,似乎也是被他破坏了..... 这样一想起来,柳彬眼中的笑便开始有些心虚起来。 水月这时也觉得自己刚刚反应有点过于激动了,竟然把君渊寒都给抛之脑后了! 有些歉意的瞄了瞄他一眼,见他没有说话,水月又朝着他靠近了几分,君渊寒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看来我还真是打扰了哦?” 柳彬看着水月的小动作,别有深意的扬了扬眉。 “好像是......是有点......” 水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继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君渊寒倒是依旧毫不客气的将足够冻死人的目光射向柳彬身上。 听水月这么回答,柳彬顿时就明白了。 果不其然啊,他们两总算是消除隔阂了。 他想,他以后就再也不用操心了,真好! “我说了十日之后我会回去的。” “我知道,可是明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两个是不是给忘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已得招魂石 “我说了,十日之后,我会回去的。” 君渊寒冷冷道,心中还在为刚刚的事情闷闷不乐来着。 柳彬听他这么说倒是神情一肃,这才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 “我知道,可明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 君渊寒听完眼中一沉,连忙答道:“没有。” 他的抿了抿嘴,复杂的目光落定在水月身上。 水月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明天......明天是九月初一,是什么好日子?” 她疑惑的开口,全然已经忘记了初一便是尸玉异动之时,还以为古代这个日子是不是有些什么特殊活动,再加上柳彬一副好事将近的模样,就以为是什么活动日来着。 柳彬听完水月问的问题立即抬手扶额,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果然没猜错,你肯定忘了!” 他就是担心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提前一天赶回来,果然,他的担心是没有错的,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君渊寒居然还记得。 见水月如此回答,君渊寒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水月。 “怎么了啊?是九月初一啊,上我忘了什么了?” 她依旧不解,可这时君渊寒却从怀中掏出来一个药瓶。 “这......这药怎么会在你手里?!” 柳彬猛地睁大了眼睛,生怕是看错了。 水月这时也才突然醒悟过来。 是啊!明天是初一!该死的她差点忘了! “那......应该是是上次童果失控的时候,我遗留在你那儿的吧?” 水月仔细思索了一番,记忆定格在那满是泥泞的药瓶上,之后便是君渊寒替自己捡了起来。 “恩。” 君渊寒点了点头。 “丫头,我就是为这件事情而来的。” 柳彬无比慎重的开口,不等水月和君渊寒再多说多问些什么,他又突转为一笑,无法遏制心中的激动,大声开口。 “招魂石,找到了!” —————云常阁—————— “这是真的吗?!” 水月刚一到云常阁的门口又忍不住询问了一遍柳彬。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连连几天发生的事情仿佛真的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美梦,美的那么不真实。 “真的,丫头!我你还不相信?这一路上你已经是第七遍问我了,招魂石是真的找到了!你和童果都有救了!” 哪怕是第七遍,柳彬也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着,嘴边也越发笑的开心起来了,然后最先走到了前面。 “我不是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我只是觉得......” 水月停留在原地颤声喃喃着,全然不知柳彬已经踏进了大门。 “进去吧。” 君渊寒在她身后柔声道,虽然面相上不入柳彬那般,但语气里也着实充满了浓浓的喜悦。 如果招魂石真的已经找到了,那他们一直担心的事情就一下子全部解决了。 等童果恢复,水月也不用每月承受痛苦,同时也能够恢复灵力,不用去惧怕那些藏在暗地里的人。 两人都是这么想的,于是都一路上跟随柳彬快速的来到了童果的所在的房间。 屋内,奈亦儿正对着窗台摆放着的一个水瓷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灵力,光环围绕着其周身,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听见门边传来的动静,奈亦儿一回头便看见刚冲进来的水月,眼中顿时一亮。 “公主!” 她欢快的惊叫一声,手中的灵力也逐渐收了回来。 柳彬便借此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窗台上生长着的某些东西。 而水月还愣在门边,虽然她来之前已经认为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当她看到奈亦儿那张与自己母亲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她仍然难以平静下来。 因为这不是像与不像的问题,而是...... 不可否认的,她就是自己母亲的前世。 所以,看到她,水月的心中留下的不仅是怀念,而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无法言喻的情感。 “公主!你真的回来了!!” 这时,奈亦儿已经收回了灵力,小跑着来到了水月面前,亲切的抓起了她的手。 水月的手骤然间被抬起,肩膀处突然传来牵动的疼痛令她下意识的一缩,身后的君渊寒也立马上前。 “我没事。” 水月立即摇了摇头,命令似的开口,没让君渊寒敌对的步子再向着奈亦儿前进。 奈亦儿这才想起来水月是有伤在身,连忙松开了手。 “啊......对......对不起......公主......” 她眼眸垂了垂,接着带有几分自责的问道:“公主......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 水月有些僵硬的回答着她,然后又深吸了一口,以此来缓解自己此刻的紧张。 “你?叫奈亦儿?” 水月小心的问了问,她便是中秋那天那个男子要找的亦儿? 其实直到去了木屋问了君渊寒之后,水月才知道她的姓氏叫奈,她叫奈亦儿。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只是和自己母亲的不一样。 她原以为,她们的相貌相同,所以名字也会一样的,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她想错了。 可奈亦儿听见水月这么问,立刻就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犀利的目光射向水月身后的君渊寒。 “别误会!” 水月立马站出来和解,她听君渊寒说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了他跟奈亦儿一直有些不和,所以此时生怕两人又误会起来。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可公主那日明明......” “那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 水月抢先开口,然后盯着奈亦儿的眼睛,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我本来就不再记得那些原本就不该被记起的事情。” 奈亦儿听见水月这么说,眼里面盛满了不可置信。 “公主你......” 她惊的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什么叫做本就不该记起的事情?公主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水月却没有打算再跟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目光转向窗台边上多出的一个未知物品,以及刚刚抬头看向自己的柳彬。 “那是什么?” 水月走向柳彬那边,君渊寒也默默跟上。 “这便是奈亦所说的招魂石。” 柳彬一边回答了水月一边也让了让位置,好让她看的更加清楚些。 “这......便是你说的招魂石?” 君渊寒轻蹙双眉,缓缓说着,明显对此有些不相信。 因为他已经看清楚瓷器里面究竟是装的什么东西。 “这是......一滴血?” 水月也看清楚了,这里面装着的的确就是一滴血。 不过,准确的来说不应该是一滴,因为这滴血周围正飘散着许许多多的细血丝,那神态就像是现代脑结构中所说的神经球差不多。 “不,这是一颗种子。” 奈亦儿这时也走近了些,回答着水月和君渊寒心中的疑问。 可这却令他们两个更加不解了。 血?怎么可能是种子? “招魂石便是要用需要召魂之人的血液培养出来的。” 奈亦儿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童果,又看了看瓷器中不断飘动着的血丝,继续向他们解释着:“我用灵力辅佐其左右,以便于它在水中生长。” 直到今日,她已经施法第八天了。 自从水月消失的那天,她醒来之后原本是打算出去寻找水月,却被柳彬劝说住了。 柳彬也和奈亦儿立了一个十日之约,其中内容就是:只要奈亦儿乖乖呆在云常阁,他保证十日之后便会将水月带回来。 奈亦儿本来就对柳彬存有信任,自然也就答应了他。 之后的日子公主不在,她也没人可以服侍,一打听尸玉的情况才知道童果的事情,而且恰巧的就是招魂石的炼制方法她曾在天书上学习过。 于是乎,她这些日子便一边等待公主的归来,一边极心尽力的培养招魂石。 “生长?你是说?这滴血能够长出招魂石来?” 水月无比震惊的询问着,简直不敢想象她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的东西竟然是生长出来的,她还一直以为招魂石就是一颗石头呢?难怪这么久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 “恩。” 奈亦儿点了点头。 君渊寒见此轻蹙的眉头不但没有松懈,反而蹙的更加厉害了,继而低声问道:“生长要多久?” 他的问题同样也是水月想要问的。 既然是生长,那么当然就需要时间了? “七日生根、六日生茎、三日生叶、三日生花,待花蕊成型之后便转移到土中照料,直到花蕊由白转为红色即可。” 奈亦儿不仅仅将时间一一例举了出来,更是将每一个需要经历的阶段都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七日......六日......三日......” 水月重复低喃着,每随奈亦儿说一个时日就加算了进去,最后算完才发现要这么多天。 “奈亦儿从你们离去的第二天就开始培养了,从现在开始算,还要......十一日、才可以等待开花移植。”<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误会 “奈亦儿从你们离去的第二天就开始培养了,从现在开始计算的话......那还有十一日才可以等待开花移植。” 柳彬很是适时的替水月总结了出来,一旁的君渊寒在听到还要是十一天才能够移植之后,他身边的的温度好似瞬间降到了负零点。 十一天听起来不算太长,但是这意味着这个初一,水月还是不能够解脱。 可水月却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反倒还是十分开心的笑了笑。 “没事,只要十一日之后,童果有救了就好。” “公主......” 奈亦儿在一旁又于心何忍,连忙上前准备劝说着什么,却被阻断。 “好了,你别叫我公主了,叫我水月就是了。” 水月迅速打断奈亦儿的话,接着便不再去看那水中培育着的东西,走向了另一边。 她知道奈亦儿说的话肯定跟眼前的这件事情有关,可是她实在是不想去听了。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老婆婆的样子。 她那个时候始终就是没有告诉自己招魂石去哪里寻找....... 是不是?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看见了这一切? 她会和君渊寒归好,而奈亦儿也会培育出招魂石。 包括云衣....... 他也肯定预料到了,所以他当初才会那么质问自己、甚至...... “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水月有些低沉的说着,头也微微垂了下来。 不知为何,她此时只要一想到云衣和那个老婆婆可能早就知晓这一切,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就好像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在无形之中**控着,自己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可是别人却已经早早的就知道了。 那种感觉对水月来说可以定义为恐怖。 所以,水月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好。 见水月突然要离开,屋内剩下的三人都先后朝着水月上前了一步,但是最先开口的还是奈亦儿。 “公主,你去过天霄领域了对不对!” 她坚定的质问道,水月的脚步也跟着猛然一顿。 奈亦儿眼中一亮,立刻小跑到水月的面前,万分期待的看着她。 “公主也一定见到云衣少主了?对不对?!” 水月的呼吸一滞,一旁边的柳彬和君渊寒立即对望了一眼。 云衣..... 这个名字他们已经不陌生了。 “你们、先出去吧......” 水月很是歉疚的开口,回首目光渐渐转向身后的柳彬和君渊寒身上。 最终,她的视线定在了君渊寒的脸上,看懂他眼中的不解,水月在此时却也只能偏过头去刻意去忽略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君渊寒说这件事情,她怕万一自己要是这样贸然开口没有解释清楚,君渊寒会...... 她也不知道君渊寒会怎么样,总之在她看来,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此刻君渊寒也察觉到了水月的情绪,却也没有当众点破,只是毫无表情的听水月的话,缓缓走出了房间。 柳彬自然而然也就跟上了。 两人一出门,柳彬连忙就上前跟君渊寒搭话去了。 “丫头她......她有没有跟你说云......” “没有,她没有。” 君渊寒不等柳彬说完就冷冷的答下了他的话,阴沉的语气令柳彬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柳彬看着突然变的这么生气的君渊寒,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如果月儿丫头真的什么都没有跟他说,那他犯得着反应这么激烈吗? 而君渊寒真正变成这样的原因就是他回想起了当初水月第一次唤出云衣时的情景,她那么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身体,眼底也满是掩饰不住的害怕。 就像是...... 就像是被人侵犯了一样。 一想到这,君渊寒猛地捏紧的拳头,出拳打到了一边的石柱上,鲜血顿时顺着骨节留了下来。 “你.......你......你你你这是......” 柳彬被这突然的巨响吓得可是不轻,一看到他的手垂的都血肉模糊了,更是吓的话都说不直了。 君渊寒也没有理会,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 柳彬连忙叫住了他,却又迎来一个新的声音。 “四弟?!” 刚巧这时候君沐尘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一看到君渊寒真的回到云常阁了,立马惊喜的叫了他一声。 君渊寒的脚步稍作停顿,柳彬也是猛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君沐尘赶来的及时,要不然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四弟!我听云景说你今日便回来了,所以......” 君沐尘一边向着两人靠近一边解释着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是一走进他便发现了君渊寒手骨节处的鲜血,神情立即一凝。 “这是怎么回事?” 君沐尘连忙询问了起来,眼中甚是担忧。 “是不是水月姑娘她的伤......” “她很好。” 君渊寒低低道,说完就又抬脚避开君沐尘,准备离开这里。 “四弟!你要去......” “别跟着我。” 他命令般的开口,一点也不给君沐尘再次说话的机会,继而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君沐尘是了解君渊寒的性格的,既然他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不会跟上去,于是乎只能跟一旁的柳彬交谈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一回来四弟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都还没时间接受发生的一切。 柳彬也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情况。 君沐尘见此眼中的疑问更深了。 “那水月姑娘呢?” “在屋里和奈亦儿正说话呢。” 柳彬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房间。 “那她的伤......” “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柳彬安慰着开口,继而又重新看了看那紧闭着的门口。 看来......丫头还有不少事情瞒着自己啊。 而君沐尘则是不停的喃喃着柳彬的话,轻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在思虑着些什么。 “挺好的......” 如果水月真的挺好的?那四弟刚刚又怎么会那样呢? 这世上除了水月能影响到四弟的情绪,他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能够令他变成那样了。 刚好这时门就被推开了,水月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柳彬和君沐尘赶紧迎了上去,可水月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水月无比失落的开口,看也没看两人一眼便顺着走廊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余下的柳彬嘴还保持着半张的样子,嘴边还未说出来的话就被水月硬生生的给拦下了。 看着水月的背影渐行渐远,两人都没有去叫住她,直到水月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柳彬这才好容易回过神来然后闭上了嘴,与身旁的君沐尘相视看了一眼后,便齐齐踏进了童果在的房间。 “怎么回事啊?!” 柳彬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奈亦儿开口,他实在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奈亦儿看着急忙闯进来的柳彬和君沐尘,眼中死气沉沉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样,脸色也有些难看。 “没什么。” 她缓缓走到两人身边,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想出去走走......这个人你照看着把。” 说着说着脚也踏出了门槛,一个转身便消失在门口,只留下柳彬和君沐尘还不知所措的站在房间内。 “真是......见了......鬼了.......” 柳彬看着门外空荡荡的一切,连说话都变得有些木讷起来。 这三个人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都只有他们自己心里面知道,他又如何想的通透?便只能安心照顾着屋内的童果了。 了站在一旁连说话机会都没有的君沐尘也只能眼看着奈亦儿离去,慰问了几句童果的情况便又匆匆离去了。 水月这时也不知走着走着走到了哪里,说起来她虽然在云常阁待了有一段时日,但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不记得了,所以云常阁这个地方也可以算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正当水月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阵对话成功的吸引了水月的注意力。 “鸿轩大哥?!你怎么来了?” 最先开始的是一声清亮的女声,带着几分由衷的惊喜。 而成功吸引水月找寻声音源头的并不是这个女人的声音,而是她话中的名字。 鸿轩?百里鸿轩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水月有些难以相信,连忙朝着声音的源头更靠近了些,好查看一下这女子口中的‘鸿轩大哥’究竟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百里鸿轩。 “我来看看你啊,这段时间很忙,都没来得及照顾你了。” 那男子轻声答道,语气里满是宠溺之情,着实令水月一惊。<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取情经 “是啊!也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害的我一个人呆在这里都无聊死了!” 小院内,司愉无聊的趴在一个石桌上,撅着嘴冲着对面的百里鸿轩撒着娇。 这段时间她真的已经闲的快要发霉了,陌竹也整天神龙不见尾的,倒是鸿轩大哥时不时常来看看自己,但是来的次数用一只手掌的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了。 “对了,陌竹怎么样了?” 一问起陌竹,司愉的眼睛就‘蹭’的一亮。 百里鸿轩坐在对面,嘴角处的笑意顿时一僵。 “他......还好啊。” 他牵强的继续笑着回答,只是手有些下意识的动了动。 “那他怎么不来看看我啊?!” 司愉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依旧没完没了的问着,全然没发现对面人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 “你个没良心的!有了心上人就忘了我是不是?” 百里鸿轩有些无奈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十分气结的说着。 “哎哟......杀人了杀人了!” 司愉捂住被敲打的地方假意连连痛呼着,只是眼底闪耀的精光却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百里鸿轩自然也看得出来她是装的,刚不知准备开口说她些什么,眼中的笑意却突然一凝,继而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某个方向大喝了一声。 “谁?!” 方向对准的,正是缓缓走近两人的水月。 “别来无恙啊!百里鸿轩!” 水月走到他跟前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当初的那一掌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待看清楚来人的模样,百里鸿轩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惊艳。 几天前,他就被告知尹小九是兰水月的事情,当初他还有些不相信,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是你?!你醒来了啊?什么时候醒来的?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另一边的司愉也是一惊,连忙也站了起来没完没了的问着,眼睛里扑闪扑闪的,是因为她终于看到了她一直想要看到的银瞳啊! 传说小九公子拥有一双绝世罕见的银瞳,她还一直想见识见识呢,没想到在今天终于见到了! “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 司愉毫不吝啬的夸奖着,继而又小跑着来到了水月的面前近距离的观察了一番。 水月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看着她这般惊奇的模样像是要把自己的眼睛给看出花来了似的,忍不住笑了笑。 “你就是司愉?” “你知道我?!” 司愉受宠若惊般的叫了起来,神情更加激动起来了,好像水月知道她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 水月见此虽然不明白,但是也只好点了点头。 关于这里的事情,虽然她已然不记得,但她在木屋的时候差不多也已经询问的**不离十了。 “哇!大名鼎鼎的小九公子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太好了!” 司愉就差兴奋地手舞足蹈了,看得一旁的百里鸿轩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什么小九公子,她现在可是女子!你可得小心点说话。” 百里鸿轩边笑边提醒着,司愉听完立即就收敛了下来,但眼中的激动和兴奋却是无论无何也镇压不下去。 “没事,我还要感谢她当初救了我。” 水月一说完,便向着司愉礼貌的行了行礼,仪表谢意。 司愉立即惶恐的摇了摇头。 “别......别谢我了!我也不是全部为了救你,我们是有交易.....唔......” “唔.......” 司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百里鸿轩捂住了嘴巴,然后给无情的撂到了一边。 “别听她瞎说!” 百里鸿轩警告的看了看司愉一眼,然后又替他给水月鞠了个躬,表示歉意。 司愉像是被吓住了似的,站在一边也没有敢多嘴了。 不过,她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啊?怎么他突然就...... 水月看着面前低声下气的百里鸿轩,眼中微闪,立马又看向另一边还不明所以的司愉,紧接便笑的别有深意。 “没事,直来直去不作做,倒也是真性情。” 水月如实道出,这个司愉的性格倒是跟童果有几分相像,都是这么的直来直去,只是童果的气场比她还是要强的多了。 “对啊对啊!” 司愉一听见水月这么夸她,立马又来了精神了。 “还是你说话好听!我果然没救错人!” 司愉兴奋地抓起水月的双手亲昵的晃了晃,像是找到了多年难遇的知音一样。 可是水月就没有像她那么高兴了,脑海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 痛! 水月的手被来来回回晃动着,肩膀处立马传来揪心的痛楚,令她皱起了眉头,一波比一波跟剧烈的疼痛使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司愉!” 百里鸿轩最先看出来,连忙制止了司愉继续激动地摇晃下去。 司愉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可一看到水月的表情,她便立即想起来了! “啊!对......对对不起!!对不起啊!!!” 司愉连忙向着水月道歉,一下子急的小脸通红。 “我......我去给你找些药!我我我这些天自己调制了些药......我我我这就去拿,你等着我啊!等等着啊!” 她断断续续的交代着,然后便一溜烟的消失在水月和百里鸿轩的视线之中,快的让人难以反应。 水月在原地愣了愣,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她终于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的确是一个好女孩儿。” 水月收了收嘴角边的笑意,继而又注视着百里鸿轩,只见他还对着司愉离去的方向发呆。 他的眼中亮了亮,继而又暗了下来。 “是啊。” 他点了点头,收回视线之后才发现水月一直看着他,竟没由来的感觉到几分心慌。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他神色紧张的询问道,眼神也不自然的到处乱瞟着。 这令水月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你当初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她吧?” 水月轻挑了挑眉,边说边随意找了个石凳坐下,右手轻轻抚了抚左肩,嘴角轻勾,又接着开口。 “她全心全意替陌竹寻我的踪迹,你知道之后便深入皇宫看看我真的是不是回来了?对不对?” 一想到当时百里鸿轩见到自己的情景,水月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的悲伤正是来自于这里。 “尹小九果然是尹小九。” 百里鸿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水月的洞察力。 当然,还有她的隐藏能力。 “谁能想到,当年世人皆嘲讽的西灵傻九小姐便就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小九公子?” 百里鸿轩带着些调侃的语气开口,接着也坐到了水月的对面。 水月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了些。 “得了吧,你休想在我身上转移话题。” 水月一语点破,百里鸿轩的脸上瞬间漏出一抹窘态。 不过水月倒也没有再笑话他,因为......对于感情的事情嘛...... 她现在倒是还蛮有挺有好奇心的。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你喜欢司愉,但是......” 说到这,水月顿了顿,瞄了瞄百里鸿轩已经变得难看之极的脸,心中虽有愧疚,可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据我所知,司愉好像很喜欢那个陌竹,而且两人都已经打算成亲了,你现在呢?是想要把她抢过来吗?” “胡说!” 百里鸿轩立刻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一脸怒气的对着水月,似乎很不满意她这么说。 “好好好!你先别激动。” 水月很是随意的安抚了下他,接着又问:“那你是想等她?” 百里鸿轩没有再说话,水月也好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关于感情的事情她的确懂的不多,本来是想趁这个机会取取经,可没想到自己却更加迷茫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终于,百里鸿轩开口了。 “待我帮她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我就回军队。” 水月听完点点头,这的确也不失是一个好方法。 “那......你不打算告诉她?” “既然她已经找到了好的归宿,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 百里鸿轩有些无谓的耸了耸肩,可他眼底真正写着的明明就是很在乎。 水月看他这样,有些遏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百里鸿轩感到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气起来。 水月见状只得堪堪止住了笑意,眼看着百里鸿轩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盯着自己,她连忙解释道:“我还以为......只有那些女人才会口是心非呢?所以觉得挺搞笑的......” 水月说完嘴角又有些抽搐。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样很搞笑啊,看着百里鸿轩这样,她也算是报了当初那一掌之仇了。 百里鸿轩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是不是装男人上瘾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兰水月,同为女子!怎么可以说出这般话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我在 “你是不是装男人上瘾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兰水月,同为女子!怎么可以说出这般话来?” 百里鸿轩说完还有些气结的摇了摇头,想起之前的种种,他可还真是大意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水月又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百里鸿轩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阵,这才又重新开口。 “这......这件事情......你可不要跟别人提起,尤其是......司愉。” 最后一句话后面的两个字,百里鸿轩的声音说的很小,像是没了力气一样。 “不会吧?他们不知道?” 水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叫出来,与前面百里鸿轩的小声形成了强烈对比。 这么明显的事情这云常阁的人居然没有发现?这怎么可能?! 要说司愉不明白她还能勉强相信,其余的人那就...... 难道他们都瞎了吗? 百里鸿轩轻叹了一声,这才缓缓解释起来。 原来司愉原本是某家大商户的二小姐,虽然不是正房所生,但因为她娘与她爹相亲相爱,即便不是掌上明珠,也受尽了爹娘的娇宠,所以才养成这样的性子。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美好下去,奈何天公不作美,她爹因为多年奔波劳累,在她才十一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离她们娘俩而去。 没有了她爹的撑腰,正房大夫人便做尽了缺德的事情,最后甚至还将她们孤苦伶仃的两个人赶出了府邸,而且一分钱也没有给她们。 之后的事情司愉便没有提及,约莫一年后,在她一个人快要饿死的时候,百里鸿轩便与她相识了。 本来他是要将她带回将军府,可司愉却没有答应,只是拿了些百里鸿轩施舍给她的银两然后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便离开了。 从那以后,百里鸿轩心中就刻下了那么一个名字。 再一次相遇,便是百里鸿轩一年前请命去镇守边疆之地。 他再见到她是多么的开心,这仿佛就是上天注定一般,可就在那时候,她的身边却已然多出了一个叫做段妄的神秘男子...... 他还记得,她悄悄对自己说:她喜欢他已经整整两年了。 那他自己呢? 时间久的已经令他有些记不清了。 现在想起来,他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的让她离开,应该坚持将她带回去,而不是给了她一堆冰冷的银子,然后任由她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但是现在已经追悔莫及。 在懊悔之中,他也就安然的一直扮演着一位在最困难时刻恰巧帮助过她的大哥哥的形象。 并且这之后的一年他也尽心尽力的帮助着她,当然也包括寻找尹小九的事情。 她越发视自己为亲人。 此次收到三王爷的命令赶回京城,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再一次见到司愉,她激动地当做所有的人面对自己说:段妄他已经答应娶我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要是没高堂拜就拜你好了!” 也就是这句孩子话,所以才会令他们过于亲密的话语在众人面前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水月听完这一切,这也才慢慢明白过来。 也难怪,要不是那次百里鸿轩突然来找自己,又加上司愉又恰巧也在寻找自己,她也难猜出来。 更何况还有这些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掺杂其中。 不过听完百里鸿轩所说的,她现在只觉得他真的好惨啊! 心爱了这么久的人和别人要成亲了先不说,自己还要被当成高堂来拜,真是简直了..... 水月轻叹了一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百里鸿轩临走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他说:“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选错,可惜司愉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没有给我。但是你和皇上两个人不要再走错了,你跟我一样,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做出了一些错误的伤害到他的事情,但是......他给了你第二机会,你要珍惜。” 是啊,自己的确做错了许多,伤害了他许多。 也许..... 有些事情是应该要说清楚了。 水月正想着想着,头却突然碰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碰撞的地方传来一阵一阵轻微的疼痛,将她迅速拉回了心神。 鼻尖传来无比熟悉气息,水月一喜,立马退了退半步,仰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君渊寒!你......” “你刚刚在想什么?” 君渊寒有些生硬的打断了水月接下来的话,水月一愣,看着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的君渊寒,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没......没想什么......不过你、你怎么在这?” 之前从童果房间出来之后就没看到过他出现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 可是,他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 君渊寒轻声问着,很好掩去了眼底的情绪,挑了挑眉,有些不相信水月还记得这里。 这里便是水月之前住的房间的走廊,可是在木屋的时候她都不曾记得她来过云常阁,又怎么会记得这里呢? 水月听见这么问,立马有些得意的拿出了一个药瓶,递到了他面前。 “这个是司愉拿给我的,我刚刚碰到她了,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说......” 水月说到这顿了顿,刻意卖了个关子给君渊寒。 “她还说什么了?” 君渊寒也不打算扫她的兴,便替她接了下来。 “他还说我昏迷的时候奈亦儿硬是不让你进去见我,你就时常站在门外守着,对不对啊?” 说完,水月嘴边的笑意越发甜蜜可人起来。 君渊寒也没有否认,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那么笑着,眼中也褪去了暗沉,愈加温柔起来。 水月见此稍稍收敛了些嘴角的笑意,继而又认真的看着君渊寒,轻声开口。 “谢谢你。” “谢什么?” 听到君渊寒这么问,水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又装作出一漫不经心的样子,之前认真的模样也全然消失不见。 “不知道啊,就是说说而已。” 水月没再去看君渊寒,只是看了看走廊外的树木,转头的同时还偷偷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刚一吐气,耳边便传来君渊寒的轻笑声。 水月被抓住了破绽,当即小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怎么了?” 君渊寒向着水月走进了几步,身子也略微弯了弯,好与她平视。 “我......” 水月正了正脸色,迟疑着,像是在心中做着某些决定。 君渊寒也没有打断她的思绪,只是在旁边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直到水月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偏过头注视着君渊寒,无比认真的开口。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清楚。” 君渊寒的眼中闪了闪,看着水月这模样似乎也猜到了几分。 “跟云衣有关?” 水月听见他这么说,准确的说是从他口中听见云衣这个名字,便立即睁大了双眼,脑中一下子变得空白。 “你......你怎么知道?!” 她都还什么都没有说,君渊寒居然就这么猜到了? “你都写脸上了。” 君渊寒有些好笑的说着,接着垂了垂眼眸,掩饰住那其中不为人知的情绪,然后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肩旁凌乱的碎发。 水月听他开玩笑的说着好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样子,立即有些生气起来,很是不满的皱了皱眉。 “我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 君渊寒点了点头,依旧不懈的摆弄着水月的长发,发丝缠绕着他如洁白如玉的手指之间,令他的动作也跟着变得愈加柔和起来。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君渊寒轻声说着,平和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然后他这才将手缓缓收了回去。 “你.....知道了?!” 水月一惊,还以为是谁跟他说了些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再深问下去,身子就被紧紧的箍住了。 “君渊寒?你知道什么了?到底.......你到底怎么了?!” 水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总觉得眼前的君渊寒从刚刚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别吓我啊!” 水月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下意识的抬起右手轻轻的反复拍了拍他的后背。 君渊寒也越加牢牢的抱紧了水月的身子。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低低的承诺着,水月也跟着连连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是我做的太不好了!是我一直瞒着你,伤害你......对不起.......对不起......” 水月的声音越说越哽咽,手中也更是抱紧了身边的人。 感受到水月身上越来越剧烈的颤抖,君渊寒身子一僵,连忙小心的松开了她,正视着她的眼脸。 “你......” 他有些慌乱的看着水月泛红的双眼,紧接着便心疼万分的安慰着。 “没事了,有我在,以后便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吓到人了 “没事了,有我在,以后便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君渊寒极力安慰着水月,以为是自己的这些话让她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心中无比自责。 他之前就一心认为水月曾经是被那个叫做云衣的人给染指了,于是还派了很多人暗中四处搜查,但是一直都没找到符合水月口中提及的那个云衣。 直到刚刚奈亦儿称呼他为云衣少主,还有所谓的天霄领域,再加上之前柳彬跟他们说的天族,他这才有些明白了过来。 原来...... 不是他找不到,而是这个云衣根本就不在这里!根本就无处可寻!所以他才会那么的生气。 因为气自己无能,不能够寻到他们所说的那样的一个地方,从而替水月出了这口恶气,,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 他离开房间之后,本来正思寻着无论无何也一定要去找到云衣,亲手替水月解恨,但是刚刚他看到水月,看到她笑的那么开心,他便有些褪下了这个念头。 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他又何必来重新翻出来伤害她了? 重要的是今后的日子,自己要好好待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欺负。 君渊寒是这样想着,殊不知其实是他自己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解释的机会,于是造成了这样一场天大的误会。 而完全不知他心中所想的水月在听完君渊寒莫名其妙蹦出的这么一句像是安慰自己的话时,自然很是不解,表情猛地一顿。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再也不让别人欺负自己了? 怎么......君渊寒今天说的话她都有些听不懂? “可是我.......” 水月刚想问:可是她并没有被谁欺负,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才说了几个字,却又被君渊寒给打断了。 君渊寒故意打断她的话,是因为他以为水月肯定又执意要跟他说她和那个云衣之间的事情,他一来不想听,二来,他也不希望令水月再次陷入‘痛苦’的往事之中。 “不用说了,你别多想,我不会介意那些的。” 君渊寒释然的笑了笑,像往常一样的吻了吻水月的唇,只是今天的更加轻柔,就如蜻蜓点水一般。 水月的心里却没有泛起涟漪,因为她现在倒是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个吻,因为这其中突如其来的温柔着实令她无法接受。 “什么啊?你到底......” 水月有些失控的放大了声音,刚准备好好地质问一番君渊寒,可是这回又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 但是这一阵咳嗽声却不是君渊寒发出来的,而是...... 走廊另一头的柳彬和君沐尘。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水月愣了愣开口,场面顿时变得无比尴尬起来,这时恰巧又想起方才的那个吻,她的脸开始急剧升温。 柳彬和君沐尘站在不远处的确也‘刚好’看到了两人亲吻的一幕,顿时也就放下了心来。 原本他们还以为君渊寒和水月又要出什么乱子了,看来......这回他们可都是白担心一场喽! “四弟,你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关于这些天的事情和一些计划......就可以跟你详细谈一谈了。” 君沐尘缓缓开口,他此次来云常阁的目的不仅仅是来看看四弟,更重要的就是陌竹这件事情。 “好,我这便随你回宫。” 君渊寒也知其中利害,果断应下了他,接着又看向身边的水月。 水月只得笑笑,冲着他点了点头。 “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关于陌竹的这件事情,她也知道了不少,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只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果然皇家就是多纷乱啊! 君渊寒听完她的话也没有多做停留,听水月这么说他心里也就放心多了,再加上还有柳彬照顾,于是便跟着君沐尘一齐回宫处理这些事情去了。 水月注视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这才又想起刚刚没问完的事情。 一想到这,水月便控制不住的轻蹙了蹙眉。 细细想来还真是奇怪,今天的君渊寒实在是有些反常了...... “还看什么看?人都走远了!” 一阵笑语打断了水月的思绪,水月这才发现柳彬还没有离开,而且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去你的!” 水月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都是他,才害得自己的话没有说完,现在就连想法都被打断了! “你们吵架和好的速度简直就是太出人意料了哦?” 柳彬阴阳怪气的开口,惹得水月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是柳彬这话水月也似乎有些听不明白。 “谁吵架了啊?” “你们啊?我说的你!们!两个字?你没听见?耳聋了?” 柳彬笑的更欢了,甚至还开起了玩笑来,见水月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他还以为水月是害羞了不好意思才装成这个样子的。 “你别来玩笑了!谁跟你说我们吵架了啊?” 水月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拷问’着他。 柳彬也收了收情绪,看水月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他试探的问了问:“你们刚刚没有闹别扭?” “我们......我们怎么闹别扭了?” 水月盯着柳彬的脸,无知的摇了摇头。 自从回来之后他们也就刚刚分开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怎么可能就闹别扭了? “可是......” 柳彬顿了顿,又想起之前君渊寒无缘无故打的一拳而且还将脸拉得那么长的样子,明显就是在生气啊? “君渊寒他之前明明......” 柳彬的话说到这里就卡住了,目光透过水月,死死的看着她的身后。 水月也跟着好奇的转过身去,便看见墨子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惊悚。 “墨子欣?你怎么......你?很怕我?” 水月挑了挑眉,墨子欣脸上的表情的确是惊悚,她一点也没看错啊? 听君渊寒说她早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按理说应该不用这么吃惊吧? 难道自己脸上开花了? 水月又回头看了看柳彬,只见他对自己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是......不是.......” 墨子欣见水月回头不再盯着自己,这才突然的开口,连手也不自觉的提起来跟着她的头一起左右来回晃动着。 水月和柳彬看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墨子欣也一直不停的喃喃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柳彬和水月两人打量着她的目光已经变得格外的不寻常起来。 “墨子欣,你没事吧!” 柳彬没好气的的开口,看着墨子欣像个傻子一样一个人在那不停的摇着手和她自己的头,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 “好.......好......我很好......” 墨子欣又开始不停的点着头,渐渐收回了手,脚步一个劲的往后退着,看着水月的眼神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因为她看到水月醒来了,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么...... 她还记不记得当初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那个时候已经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了......她会不会......会不会来找自己报仇来了?! 想到这里,墨子欣的眼睛睁的更加大了,什么也不管的就一直转身朝着前面疯跑着,像一只疯狗一样,狼狈的逃离了水月和柳彬的视线之中。 水月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墨子欣为什么那么惧怕自己,刚准备问些什么,但墨子欣却早就跑的没影了。 “柳彬......” 水月有些呆愣叫了身后的柳彬一声,目光还停留在墨子欣消失的走廊尽头。 “我在......” 柳彬也是木木的答了水月一句,连他都也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同样盯着墨子欣消失的地方张望着,来不及消化这一切。 “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墨子欣见了我怎么比见了阎王还害怕?恩?” 水月略微提高了音调,其中还有一些警告的意味。 柳彬一直呆在云常阁,想必墨子欣的情况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也不知道啊......” 柳彬弱弱的开口,他是真的不知道墨子欣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你?不知道?” 水月缓缓回头,紧盯着柳彬的脸不放,语气中的警告又加深了几分。 “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水月又重复了的问了一句,微眯了眯眼,脚步也向着柳彬微微靠近了几分,不知道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柳彬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自己要是答不出来就休想走出这个走廊了,连忙小心的抬起手在水月眼前晃了晃,步子也同时稍稍向后退着。 “不要激动......先不要激动......我想想!我想想!”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放长线,钓大鱼 柳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脑子里迅速搜寻着一切能够被当做‘原因’的东西。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 柳彬眼中倏地一亮,突然间收起了嘴边的笑容然后猛地连连大叫了好几声,水月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模样都有有些吓住了。 “我看你可是比我还要激动的多了......” 水月撇了撇嘴,有些无力的靠在了身旁的木柱子上,接着开口。 “你想起什么了?说来听听啊?” “因为那天她去了你的房间。” 柳彬像是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一脸正色,却只换来了水月的一个白眼。 “这个我知道!” 君渊寒早就跟自己说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跟她害怕我有半点关系吗?” 水月长叹了一声,无奈的偏了偏头,总感觉回来之后他们有些人说的话都有些让她十分难以理解。 “这当然有关系了!” “哦?洗耳恭听啊。” 水月敷衍的点了点头,示意柳彬继续说下去。 “就是......君渊寒带你走的那天,墨子欣说是你把她给打昏了?” 柳彬特地用的疑问的口气而不是陈述的语气,表明其实在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墨子欣说的话。 “你说什么?!” 水月听完这句话一下子就站直了起来,看了看柳彬的脸色,也没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你......你说我打晕了墨子欣?这怎么可能?!” 水月很可笑的摇了摇头。 柳彬也跟着她一样,反复的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我说的,是墨子欣醒来之后之后说的。” 水月眼中一沉,开始认真地思虑起来。 “醒来之后?她难道是真的晕倒了?” 她将信将疑的问着,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惜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柳彬在回来的路上也知晓了水月不记得云常阁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打算去问她这件事情的原委。 “是啊,那时候奈亦儿被我打晕了,君渊寒也带着你走了,君沐尘也......” 说到这,柳彬稍微停顿了半秒,因为他又想起了君沐尘那天的反常,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便迅速的在脑中带过了。 “君沐尘也急忙离开了,我这才看到墨子欣晕在里面,后来她醒来之后就说是你突然醒了过来,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柳彬搜寻者脑海中的记忆,如实将墨子欣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达给了水月。 “不对啊......” 水月沉思着,摸了摸下巴,总觉得有些地方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那些地方。 “她说?我突然醒来?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水月仔细理了理思路。 “那她的意思就是一下就把她打晕了?” 柳彬听完点了点头。 “我想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水月听完立即大笑了一阵,笑完才说:“这怎么可能?那时候我还带着伤,而且身边也应该没有什么适合打晕人的东西做道具,那就只能靠我的手和我自己的力气,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打晕她?我看,说她自己吓晕过去还比较能说的过去一点吧?” 水月像是嘲笑般的开口,说完才突然脸色一凝。 “吓晕!” “吓晕!” 水月和柳彬同时重复了这两个字,继而又看了看对方,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墨子欣的确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吓晕过去的! 人在紧张时候哪怕是受到一点刺激也是很容易昏厥过去的,也许她当时正在做些什么,然后看到自己突然醒来,对着她出手,所以她轻易的就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她也自然不会提起,所以...... 干脆将这一切的源头推向水月,反正当时也只有她们二人,只要水月不醒来,她便可以继续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这也可能就是她刚刚看到自己醒来之后那么惊慌的原因。 “看来......这个墨子欣真的越来越危险了。” 柳彬沉声开口,顺着水月的推测一步步思考着,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她的确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水月的眼神也有些冷了起来。 “是啊,自从来到云常阁之后,她就变得格外的听话,再也不像以前那般骄横无理了。” “是这样吗?” 水月低声喃喃了一句,看着墨子欣消失的方向,悄然握紧了双拳。 看来,她是真的......真的再也回不去从前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 “是啊,自从上次她经历那件事情,她就......” “那件事情?经历什么事情?” 柳彬的话被突然打断,看清楚水月眼中的不解,他迟疑了一番,这才试探着询问道:“君渊寒没跟你说?墨子欣为什么会在这?” “不。” 水月摇了摇头,神色暗了暗。 “是我没有问。” 她当初听到墨子欣的名字就不舒服,哪里还有心情知道她的别的事情? 现在看来,她是必须要知道了。 于是柳彬就将墨子欣之前为什么出现在云常阁的事情给水月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边,越往下面说,水月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你说她被一群人抓走?又被神秘人给救回了云常阁?” “对啊,怎么了?| 柳彬看着水月变得无比凝重的脸色,也不禁开始慎重对待起这件事情来。 “你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水月深深的看了柳彬一眼,其中少不了有些鄙视的滋味。 “当然有了!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那个救了墨子欣的神秘人为什么要将她送到云常阁来,要不然我怎么不让墨子欣包括那些下人接近你的房间呢!” 柳彬挺了挺胸膛,好像还很满意自己发现了这个巨大的‘不对劲’ 水月只好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没再去看他。 “怎......怎么了?” 柳彬的气势不攻自破,语气立马就小起来。 “你?真的以为是那个神秘人救了墨子欣?” 水月玩味的笑了笑,心底不禁为他活了一百多年的智商堪忧。 柳彬没有说话,眼里却明显开始反思了起来 “那个人,不是救了墨子欣的人,反而......是将她推进最深地狱的人......” 水月冷冷的开口,眼底闪烁着寒光。 或许,这些人......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和那群带走墨子欣的人是一伙的?” 柳彬根据水月说的,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水月有些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走廊外的风景,缓缓开口。 “第一,墨子欣被人劫走的原因,我们都不知道,而她自己也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 “第二,别人劫走了她,不为财、不为人,难道只是为了将她扔在山洞里?也不派人看守,让她就这么简单的跑了出来?这么做,是不是太愚蠢了些?” 水月说到,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是墨子欣,恨我入骨,同时她也是墨文彦的女儿,而墨文彦又曾经和我们有过一段渊源,陌竹和司愉都知道去找他们套消息,这个方法......难道别的人就不会吗?” “你是说......” 柳彬想着想着突然一惊,连忙走到了水月的面前。 “你是说......墨子欣彻头彻尾都在骗我们?” “她故意编出这个故事,就是要误导我们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那群山洞里的人和那个恰巧救了她神秘人身上?好让我们以为她也许只是一个受害者,接纳她呆在云常阁,然后就再利用自己的身份接近你,再帮暗处的想要对你不利的人?这样......他们就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水月听完柳彬的推测,勾了勾唇,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丁点笑意。 “你可总算是变聪明了一些,但这些也只是你我的一点猜测,不管墨子欣是和她背后的人一伙的还是被逼无奈的,总之她人现在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且已经想法设法的接近我,这就说明她有不为人知的目的,同时也说明了一切。” 水月眼中暗了暗。 墨子欣,不管你是不是如我所想,但是如果你的确实在欺骗大家,而且身后真的有那么一群人,那么...... 你可就要小心了! “不行!” “她不能留在这了,我得去找她!” 柳彬急忙开口,一想到墨子欣身上还有这么多隐藏的危险,他心里就越发急躁了起来,当场就作势要去找墨子欣说清楚,却被水月一手拦住了。 “等等。” “哎呀!你个死丫头!你拦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让她继续留在这?!” 柳彬横了她一眼,移了移步子想要换一条路再前行,却不料水月也跟着又拦住了。 “你!” 柳彬气得脸都有些胀红了,可是一看到水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疑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怎会没事? “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她留下?” 柳彬有些冷静的停下了步子,看水月的模样,确就是跟他传达着这个意思,而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是...... 他总觉得她像是又打着什么坏主意一样。 “为什么不呢?” 水月笑着挑了挑眉,反问了一句,柳彬也同时眨巴眨巴望着她眨了眨眼,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你是想?引出她身后的人?” 柳彬的试探的问了问,水月也立即赞赏的望着他点了点头,继而又眉心一动,像是想到了些解释不了的难题,脸色一沉。 “我听说,中秋那天的黑衣人都被奈亦儿所杀了?” “没错。” 柳彬点点头,继而又有些不明白水月为什们要这么问。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 水月听柳彬承认,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可双眉却是皱的更加厉害了。 她那个时候明明看到奈亦儿低声下气求他的模样,而且那个被他称作袁生的男子好像也很在意她。 他们两个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奈亦儿也不像是会狠心杀了他。 她其实刚刚在房间里面就想要问了,可是却发觉自己面对那张脸,又有些问不出口。 一想到奈亦儿的容颜,水月立即晃了晃头,将脑中那些疑团全部都甩到了一边,然后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既然那些人都死了,也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我们干脆就盯紧墨子欣吧。” 水说完又揉了揉脑边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感觉有些累了。 “柳彬,我想休息会儿。你也别多想了,待会你就跟墨子欣说,在这里的事情我都不记得就是了,记得表现的自然点。” 水月特意交代了他一句,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门走去。 “等等。” 柳彬突然的叫住了她,然后又急忙问道:“你说的事我会办好,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好吧好吧,你问吧,我听着。” 水月稍稍拉长了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干脆的停下步子转身看着柳彬,却见他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甚至比刚才提及墨子欣的时候还要差了些,又正了正声色重新开口。 “怎么了?还有什么大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就是你......” 柳彬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中秋昏迷的那天晚上,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比如说.....” 他说到这里又卡住了,然后小心的打量了水月的表情一眼。 “比如什么给我说完!” 水月大声命令了一声,又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柳彬立刻乖乖张口,将剩下没有说完的话终于是全部一下子都说出来了。 “比如灵力什么的,不过不像是以前我教你的那些,而是你从未掌握的.......雷系灵力。” 水月听完手中的动作一顿,立马抬头注视着柳彬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的心思看穿了一样。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你看到什么了?你......” “丫头!你别激动!我就是......就是问一问!你别想多了!” 柳彬匆忙间打断了水月一连串的问题,小心的安抚着水月突然有些飙高的情绪,看着柳彬如此,这才令水月觉得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她也试着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微咳了一声,强压低了声音这才再次开口。 “我......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而已......” 水月心中一片茫然。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那时候看到地上无缘有烧焦的痕迹而已......” 柳彬看着水月陈述着,看样子丫头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也不会这么意外了。 “有可能只是那天打雷了、或者......就......就是突然劈了一道雷也说不定?我没觉得我身上有灵力啊?” 水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而且的确也没有察觉到身体内的异常。 现在柳彬突然说她有了灵力,她倒是真的还有些害怕起来,生怕影响到童果身上的尸玉。 现在已是到了关键时期,决不能出什么岔子。 “我知道!我知道!” 柳彬连连点头,他也知道水月心中所担心的这些,他都清楚。 他本来是不想跟水月说的,但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童果一直都很好,尸玉也没有异动。” 他先安慰了一阵,紧接着又开口。 “还有!起初我也以为是天象所致,跟你没有关系,但是......但是后来北齐的护国公湭丹......” “湭丹?你跟我说过的那个雷系灵术士?!” 水月听到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情绪越加不稳定起来了。 “丫头!你先冷静点!” 被打断话的柳彬见水月情绪如此激动,再也顾不得上说什么,只能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冷静?” 水月嗤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明天就是初一了,你知道我和尸玉之间的联系!你也知道童果和尸玉的联系!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万一要是明天出了什么问题,那么......” 水月说到这猛地一顿,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绕开了柳彬。 “不行,我要在明天之前弄清楚这件事情!” 水月一边喃喃道,一边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柳彬自然也要跟上去拦住了她。 “你这是要去哪?” “我不知道!你别拦我!” 水月突然怒吼了一声,不安的情绪持续高涨。 吼完之后,水月这才有些平静下来,注视了柳彬几秒,又稍微压低了声音,偏了偏头,沉声道:“我要想办法去弄清楚这件事情。” 柳彬看她现在这样子,只能长叹了一声。 “你想要怎么弄清楚?” “我......” 水月迟疑了一番,又重新看向柳彬,眼中微亮。 “我可以去找湭丹。” 柳彬听完立即摇了摇头。 “湭丹现在身在北齐,他根本不在东钥!” 水月的身子僵了僵,柳彬又继续开口。 “你刚刚根本就还没有听我说完,我只是打听到湭丹在暗地里渗入了一些人在东钥,似乎在寻找些什么,所以才询问你一番,你太着急了!” 柳彬急急忙忙的解释着,其实他心中也同样着急,因为明天是初一,水月说的那些无一也不是他担心的,不然他又怎么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丫头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激动地多。 走廊内因为柳彬的这一句话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正当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走廊的另一头却传来另一个新的声音。 “我知道。” 奈亦儿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地方淡淡开口。 柳彬和水月都是一愣,继而都看着奈亦儿缓缓朝着他们前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彬指了指奈亦儿,又指了指他自己站的的地方。 水月立即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这还不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刚刚的对话奈亦儿肯定都已经听见了。 “我本来是来找公主的,没想到就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奈亦儿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紧接着又重复了一句之前的话。 “我知道。” “你?知道些什么?” 柳彬疑惑的问道,而水月只是在一旁静静聆听。 奈亦儿看了一眼提问的柳彬,又看了一眼水月,然后径直走到了走廊最前方,望着院内,缓缓道出这一切的原由。 “那日,公主见那名救你的女子在你怀中倒下,便浑然失了心智,脉脉相冲,也因此唤来了雷电之力,锁灵印也开始蠢蠢欲动,似有突破之兆。” “但是......好在公主前一日重新服下了一颗丹药,服下锁灵丹除当日之外的三日之内,从公主灵根中分离出来的尸玉也会暂时陷入沉睡状态,所以......” 说到这,奈亦儿的眼眸垂了垂,眼底不知掩饰了些什么情绪。 水月便替她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所以童果那天才没有异动,没有她的协助,我一个人不可能突破身体内的封印,所以一定会引起筋脉逆行,可那个时候我灵力不稳,又下意识的强行唤来了雷电,只要我的灵力中途一断,我便......” 说到这,水月的眼中微闪,没有继续在说下去。 奈亦儿这时候也重新抬起了眼,点了点头,承认了水月说的一切。 “的确是如此,当时公主命悬一线,如果灵印阻止了公主灵力的运行,那么公主就一定会遭到自己灵力的反噬,所以,就只能由我帮助公主暂时抵住其中的冲突,以免发生不测。” 奈亦儿释然的叹了一口气,想起那日的情形,到现在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好在公主没事,亦儿也就放心了。公主也请放心,灵印并没有被解开,你们所说的湭丹我虽不大了解,不过想来也可能只是感受到那天晚上的灵力涌动,所以前来查看一番。”< 第一百八十章 鸳鸯嫁衣 “好在公主没事,亦儿也就放心了。公主也请放心,灵印并没有被解开,你们所说的湭丹也可能只是感受到那天晚上的灵力涌动,所以只是来查看一番。现在公主已经恢复了,也不会察觉出什么来的。” “而且......我这次来找公主,也是想告诉公主这件事情。还有明日......明日我也会助公主安然度过的。” 奈亦儿有些苍白的笑了笑,不等水月和柳彬做出任何反应,她便又原路返回了。 水月张了张嘴,本想叫住奈亦儿,待张嘴之后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渐行渐远。 “谢谢你。” 当奈亦儿消失在眼前的最后一秒,水月才颤抖着身子低声喃喃了这几个字。 “好了,没事了丫头。” 柳彬也明白水月的心情,连忙上前安慰。 “怎么可能会没事......” 水月又很小声的开口,小的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 她望着奈亦儿消失的方向,眼里的神色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是啊,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奈亦儿始至终都没有提及那个男子,从最开始就只说了她和自己,可水月记得,那个袁生分明也在场。 或许奈亦儿只是让自己相信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很有可能,她在撒谎。 而且就算奈亦儿说的是真的,她替自己抵住灵印,那么?自己当时要是没有受到灵印的阻扰,灵力一出,又产生了什么样的后果? 水月不知道。 但不管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奈亦儿都不会打算再说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 柳彬走近时看到水月的唇动了动,却又的确没有听见她说话的生声音,疑惑开口,同时也打断了水月的思绪。 “没什么。” 水月回了回神,继而冷眸一转,沉声答了一句,便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门口,根本没有管走廊内还在原地站着的柳彬,就那么推门走了进去,只留给柳彬一个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走廊。 柳彬站在原地久久愣怔不已,后来又看了看水月紧闭着的房门以及四处无人的走廊,这才堪堪缓过心神来。 “哎!” 柳彬微垂了头,又一次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才跟随着奈亦儿的方向离开了这里。 于是,这条走廊就真的变得空荡荡的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过去,这条走廊便也如从前那般走过了十日的光阴。 它依旧没有变,可是却见证着这十日中每一个人的变化乃至于万物的变化。 这十日,天气又转凉了些,因为农历九月一过,转眼就要进入冬季了。 在愈演愈烈的凉风中,哪怕只有十日的时间,许多大树的树叶也已日复一日的慢慢脱落完了,全身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些枝叶还上演着生机。 此刻,水月和司愉正坐在她们常坐的后院边,司愉正拿着火红的绸缎在上面不停的绣着七彩的鸳鸯,应该是在做嫁衣的样子。 而水月则是坐在吊椅上小憩着,微微有些泛黑的眼眶显示出她这段日子的疲劳。 她自从初一之后的这些日子,的确每天都很少休息。 还记得十日之前,奈亦儿说过会替水月安然度过,她也的确履行了承诺,让水月无比正常的度过了这个初一。 她只觉得,经过了天霄领域归来之后,这是她在世以来过得最美好的一个初一了。 没有预想的疼痛,也没有预想到的灾难,一切都是那么的尽人意。 可是后果就是奈亦儿耗尽了修为整整昏迷了三天,她睡了多久,水月就照顾了多久,整整三天二夜没合眼。 后来奈亦儿醒来之后倒是恢复的很快,水月也就逐渐放下心来,可是司愉这边也没有闲着,整天的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一刻也闲不下来。 闲不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无聊了。 无聊到水月都觉得有些受不了,因为这一段时间,不仅仅是君沐尘、君渊寒和陌竹几个人整天的不见踪影,就是柳彬和百里鸿轩也是很少见到了。 但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水月还是会被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吓到,不过现在倒是不会了,因为习惯成自然嘛。 这些日子,君渊寒总是会挤一些时间偷偷从皇宫里面跑出来见自己一盏茶的时间,而且给她汇报他这一天都忙了些什么事情。 听他说,现在陌竹那边进展似乎很顺利,不仅仅有东钥的帮忙,甚至就连北齐王也偷偷遣人送来了密信,说要暗中帮他复位。 是的,听上去可能是很可笑,某国的皇帝要亲自帮别人争夺自己的位置。 那么这个可笑的故事是从北齐一个爱好权利又很有心计的女人开始的。 水月不得不说,貌似这个朝代的女人都很有作为,就像是君承玗的母亲芸妃,能够为了自己的儿子做出那么多的事情。 但是这个女人不同,她是为了权利在她亲生的两个儿子身上做了许多手脚,甚至不惜设法杀害其中的一个。 而原因就只有一个。 只是因为陌竹太适合做皇帝,太有能力了。 而另一个陌竹就比较好控制,于是这个母亲就狠下心来了。 本来只是一件简单的杀子事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女人还在这其中摆了这两个儿子一道。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便是这个母亲亲手将一碗毒药当做是一碗补药交给了陌行送给他的哥哥陌竹‘品尝’。 后面的事情想想就知道了,水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简直就是越来越佩服这里的女人了。 简直个个都是武则天的翻版啊,一个比一个狠了!只不过哥哥都没有修炼成功,在半路中便陨落了。 不过话说回来,陌行这些年也不是白被控制了,耳濡目染也渐渐学会了一些技能,比如说当着众人的一套然后背着众人一套的技能他就运用的十分的好。 现在,一份密信也使得两人当年的兄弟关系重新和好了起来。 三年前,他们同时被自己的母亲残忍谋害,如今,也是该还账的时候了。 这不,六日前,百里鸿轩便带兵赶赴北齐,陌竹和柳彬也跟着一同前去了。 临走前,陌竹特地交代了司愉一件事情,那便是她现在不停赶制着的嫁衣。 “水月啊!你看看我绣的怎么样了?” 一边的司愉高声冲着水月的方向叫喊着,语气里面满是得意,似乎很满意自己这几天以来的作品。 水月被这声吼叫刺得立马没了心情睡觉,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从不远处跑来的司愉,还带着一块醒目的红绸缎,上面不知道绣着些什么东西。 不待水月看清楚,吊椅微微摇晃,司愉也坐落在了水月身边。 “恩......你绣的什么?我看看......” 水月有些慵懒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然后随意抓起了一块衣角,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我绣的鸳鸯啊!怎么样?” 司愉一边回答着水月手中也不停的在穿着针线,每一个颜色都一根一根的穿着。 “鸳鸯?” 水月有些疑惑,看着面前一条一条堆摞起来的花纹,质疑道:“那你的鸳鸯怎么绣这么长?而且也不绣脑袋?” 司愉手中的动作一停,小脸一跨,连忙夺过了水月手中的红布将信将疑的仔细查看着。 “不会吧?我看看?” 等她看清楚,司愉的脸突然又变得格外的黑,而且还有些发怒的趋势,继而立马抬头用着冒火了眼睛盯着水月,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见司愉这幅模样,她下意识的举起双手发着誓。 “我......我说的没错啊?我是真的!我发誓!我是真的没有看到脑袋啊!!!” 她虽然不知道司愉认为的鸳鸯是什么样子!但是嫁衣她还是穿过一回的,这的确不是鸳鸯啊?而且和自己得那件差的不是一点点,就连个形状都没有,而且线也歪歪扭扭的,拼凑不齐,简直就是可以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了。 司愉眼中的火焰跟旺了,已经隐隐冒着红光,然后紧拽着手中水月所说的‘鸳鸯’咬牙切齿的开口。 “这是我绣的水纹!鸳鸯、在上面!” 司愉又猛地拿起另一块,上面果然是有点形状了,而且也有了脑袋,但是....... 算了,水月已经不忍心去吐槽了。 不过她现在总算是明白陌竹当初说让她绣嫁衣时嘴边莫名扬起的那抹‘诡异’的笑是怎么回事了。 “我知道我绣的不好!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吧!” 司愉看到水月显得十分震惊的样子,整个人又一下子焉了下去,手中的刺绣也被她用力的垂了垂。 陌竹说了,他回来之前自己要好好绣完这个嫁衣的,可是现在...... “没有啊......挺好的!挺好的!!” 水月皮笑肉不笑的赞扬了一番,看这她手中的那些无论无何也分辨不清楚的水纹和鸳鸯,只觉得自己有些心力衰竭的征兆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宠? “没有啊......挺好的......挺好的.......” 水月皮笑肉不笑的赞扬了一番,看这她手中的那些无论无何也分辨不清楚的水纹和鸳鸯,只觉得自己有些心力衰竭的征兆了。 司愉也知道水月这番话纯粹只是想安慰自己,根本也就没有当回事,只是手中的火红被她赌气般的扔到了旁边,然后...... 0 眼不见为净! 水月见她这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好了!陌竹也是不想让你无聊才让你做的,你就别太认真了!” 水月一边笑着一边细心的将那件衣服小心的折了起来,然后又重新递到了司愉的手中。 可司愉却始终没有去接,水月也不由着她耍性子,硬是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了她。 “拿着吧!别赌气了!” 水月轻斥了一句,司愉这才又将那一大团面料抱回了怀中,然后又轻叹了一口气。 “哎!不知道陌竹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睁了睁眼,看了看头顶上的天空,像是看到了陌竹的模样,又甜蜜一笑,冲着天边抓了抓手。 水月当然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看着她对着天边犯花痴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句。 “怎么?我看这些日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慰,他这可是去上战场诶?去抢皇位,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哦?你不会不清楚吧?” 水月特地说的严重了些,可是司愉仍旧没有什么担忧的神色,而是满脸的放心和信任。 “我知道啊,但是不是还有你家那位?还有他哥哥不也暗中帮他?两个皇帝,一个在外面帮一个在里面帮,他又那么聪明,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司愉撇了撇嘴,又有些鄙视的看了看水月,好像再说她简直笨极了的样子。 水月只能语塞,然后又摇摇头,重新闭上了眼,长叹道:“是啊!有什么好担心的!看来你不久之后就是北齐皇后了哦?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 她调侃着开口,司愉的脸也是一红。 “什么啊,才不是呢,我的出身怎么能做皇后?就连娘娘都及不到,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水月听完神情顿了顿,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身旁依旧笑的无比开心的司愉,很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在此刻说着这样的话还能笑的出来。 司愉见水月眼珠子一动不动看着自己,不禁也有些神经大条起来,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又没有摸到什么想象中奇怪的东西。 “你......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司愉抬起手在水月眼前晃了晃,这才令她收回了视线。 “没什么,你好看啊,多看两眼养眼不行?” 水月有些牵强的抽了抽嘴角,然后眼中迅速跟着沉了沉。 “我养眼?!” 司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然后又猛地神头来到水月的面前,直勾勾的望着她的脸,表情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两眼气鼓鼓的瞪着水月,像是要把水月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水月这时倒也大方的让她看了个够,并没有说些什么。 看了半响,司愉亮又怒气冲冲的说:“你要养眼自己照镜子就行了,这么说我你不怕打击我自信心?” 虽然表面上像是斥责水月,但是司愉的眼里却是盈满笑意,而且还带着些浮夸的痴迷。 “好了!别闹了!” 水月被看的浑身不舒服,连忙伸出手用手指将她对准自己的头毫不留情面的给抵了回去,然后收回来的时候还刻意狠狠的敲了敲她的脑袋,接着恶狠狠的开口。 “你要是再拿我开玩笑下次我就把你的脑袋给敲出一个大包来,听到没?” 水月说完还扔给司愉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真正放心的将手收了回来。 “我哪有!” “你本来就长的很漂亮嘛!不信你去照镜子啊!我干嘛拿这个开玩笑?!” 司愉十分不满的揉了揉脑袋,否认着水月的话,而且还很大方直白的夸着水月,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夸奖一个心仪已久的完美娃娃一样,没有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 水月还是第一次听着别人这么夸自己,都被她这话害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使得她的脸都憋得有些泛起点点桃红,更加吸引了司愉的目光。 “我算是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宠你了,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也把你......” 司愉说着说着终于发现自己的话有些过头了,于是便在此及时闭住了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眼珠子总有些紧张的转了一圈,最后才有些谨慎的落定在水月脸上,生怕她听到自己这么说会不高兴。 然而水月根本就没有注意她后面的话说了些什么,只是听说司愉说君渊寒很宠自己,她的思绪便就此卡住了,又有些小心的重新问了一句:“你说?君渊寒很宠我?” “恩啊!不然呢?他对我大家都这么冷冰冰的,可是一看到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温柔不得了,简直就快要把你当冰块人了!” “冰块人?” 水月有些不明白司愉这样形容,前面说的她的确能感觉到,可是?什么叫做冰块人? “冰块那么重要,而且又那么脆弱,一离开冰窖了就会融化不见了,你在他眼里不就跟冰块一样咯?生怕保护不好你你就会消失一样。” 司愉说完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后还冲着水月很是得意的挑了挑眉,颇有一种瞎起哄的样子。 水月听完她的这套解释也是给跪了。 “哪......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提高的声调,只觉得脸上就像火烧一样。 如若她此刻真的是个冰块人,肯定已经融化的连水都不剩了,直接开始蒸腾的只剩下气体了。 想到这,水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接受了司愉这个奇怪的比喻,而且还自己产生了联想,简直就是太羞耻了! 她的脸愈发烫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 司愉毫不顾形象的指着水月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的要看看你的脸,简直比我手中这件嫁衣的颜色还要红了!哈哈哈!” 她举起手中的红嫁衣晃了晃,说着说着都差点笑岔气了。 水月实在是在她面前待不下去了,只得有些狼狈的起身,有些控制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却发现温度真的烫的惊人,她的手猛地一缩,刚巧却又被司愉看了个正着。 无疑的。 “哈哈哈哈!!” “你!你不准笑我了......” 水月本来想叫司愉停下,可是却被司愉的大笑声给掩盖了过去,她只能有些气结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一阵接着一阵疯狂的狂笑不停的震慑着水月的耳膜,她简直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后院,走了老远,她似乎还能够听到那对她而言‘恐怖’的笑声。 一路,水月都直直奔向了自己的房间,就头也不敢回,生怕司愉会追赶上来一样。 不过,还好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拐过几条走廊了之后总算是再也听不到司愉的笑声了。 水月悄然的舒了一口气,同时也到达了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快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听司愉说君渊寒对自己很宠爱的时候她的心就跳的厉害,怎么也稳定不下来,越是想压下去就越是‘扑通’‘扑通’的直跳。 水月抿了抿嘴,刚准备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可身后却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君渊寒早已经站在了房间内,只是水月从进来起就一直都没有看见而已。 他看着水月如此莽撞的冲了进来,还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于是便准备上前拥住她,同时也询问一番。 可是水月还以为这个房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现在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个声音,吓得她手中的茶杯都没能拿稳,手一滑,茶杯就在顷刻之间滑落。 预期的破碎没有响起,水月只是觉得当她手的茶杯滑落时,只是一低头的功夫,就有一双大手迅速的闯入眼中,稳稳的接下了那个盛满水的茶杯,稳的就连杯中的一滴水都没有溅出来。 水月猛地转身,便看见君渊寒轻皱着眉盯着他手中的茶杯,然后似察觉到水月转身,接着便抬头将探视的目光落定在她还泛红的脸上。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君渊寒甚是担忧的看着水月不同于寻常的脸色,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旁,接着又探了探水月的额头,却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他的眉不禁皱的更深了。 “没.......没有!我......我就是......只是有点吓到了而已......” 水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重新拿起了君渊寒放置在一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 第一百八十二章 陌竹不会回来了 “没.......没有!我就是......只是有些吓到了而已......” 水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重新拿起了君渊寒放置在一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 “是吗?” 君渊寒明显不相信水月的这番措辞,一想到水月心虚又有事情瞒着自己,眼中当即便沉了沉。 可水月却哪里顾得上去看,只得连忙替自己开脱,使劲点了点头。 “是啊,你白天都在忙,都很少过来的,我......” “可你以前不会这么的反常。” 君渊寒毫不犹豫的打断水月的话,继而又盯了她愈加变红的脸看了半响,眼中满是疑惑。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 水月顿了顿,看着君渊寒仿佛能将自己看穿的一双眼睛,终于是乖乖妥协了。 “就是.......刚刚司愉她......” “她欺负你了?!” 君渊寒的反应突然变得激烈无比起来,水月听他这么说也是连忙否认着。 “不......不是,没有,她没有!她就是说了说你......” 水月指了指君渊寒,继而又指了指自己。 “还有我......我们两个.......” 水月说着说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手指来来回回的在两人之间不停的比划着,但是她这副欲言又止而且还带有些娇羞模样,君渊寒就是稍微动些脑子也能够想得出来了。 “原来如此,她?都说了些什么了?” 君渊寒有些好笑的整理了下她脑后的长发,眼底满是宠溺,完全就跟司愉说的那些吻合,一点也不夸张。 水月被他看的越发不好意思起来,而且又想起司愉说的那些话,心底一点一点的被填满。 她咬了咬下唇,然后又笑了笑:“没......没说什么啊,就是说你对我很好而已。” “那......然后你,你就害羞成这样了?” 君渊寒将信将疑的开口,并没有觉得这有些什么不妥的,怎么面前的这个人就反应这么的大呢? “没有啊,哪有,我......只是很高兴、很开心而已。” 水月望着君渊寒有些复杂的笑了笑,又继续说着。 “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这么好的感觉了。” 她的眼中闪了闪,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柔情似水的男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这一段有他陪伴的日子,真的像是她全部黑暗人生中的一抹亮点。 虽然只是一点,却那么明亮......那么美好......令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君渊寒见她这么说,也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连忙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因为激动而产生的颤抖。 “我会这样一直守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了。” 他在她耳边低吟着,用最动人的嗓音承诺着最动人的誓言。 水月了然一笑,轻轻将手环上了他的腰间,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了良久,谁也没有开口再说什么,直到水月突然想起来...... “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不是柳彬他们那边有消息了?” 水月退了退身子,轻轻离开了君渊寒的怀抱,这才想起来问他来这里的原因。 算起来柳彬他们也已经走了有一段时日了,现在理应当也已经到了北齐了,就是不知道他们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君渊寒听水月这么问连忙点了点头,轻轻笑道:“恩,他们前一日就到了北齐了。” “是吗?这么快?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水月心中一喜,看君渊寒的表情就知道他们那边一定进行的特别顺利。 果不其然。 他们从从边境调完军队集结之后,陌竹同时也给陌行送去了密信,皇宫之内,陌行也在帮助他暗中行动着。 就像是司愉说的:一个东钥的皇帝,一个北齐的皇帝,两个皇帝都在帮他,而且陌竹又那么聪明,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这话的确说的没错,而且陌竹的身份特殊,只要他一出面,所有北齐的子民都会明白其中内情,所有的人都会同情这个惨遭陷害的大皇子,而去谴责北齐王和北齐王太后,他们的目的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加上有东钥的帮助,那些暗中的人也无法从中作梗,这样看来,柳彬他们就等于是给陌竹去当保镖了。 再说到正事上。 一切的事情在败露在众人面前之后,事情的进展也变得格外顺利起来,陌竹很容易就在柳彬他们的护送之下来到了北齐王宫,也见到了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的孪生弟弟和设计杀害自己的母亲。 这之中的事情柳彬在信中没有详细书写出来,但是有心人只要想想便知了。 现在,估计北齐那个所谓的皇太后已经是臭名远扬了吧。 “恶人终有恶报!” 水月有些愤愤的开口,一想到那个女人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够心狠的杀害,那该是没人性到了什么地步? “恩。” 君渊寒也点点头赞同。 “现在她已经伏法了,剩下的日子只能在冷宫里度过了。” “就让她在冷宫好好忏悔吧!” 水月冷哼了一声,继而又问道:“那现在事情已经办妥了?陌竹什么时候回来?” 司愉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水月想。 不过一想到她们两人就此就要天各一方了,倒还是真有些舍不得了。 虽然和司愉没有相处多久,可是她们二人性格相投,也实属难得,短短时日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之情,现在一想到两人以后再难以相见,也难免水月心中有些难舍。 “陌竹不会回东钥了。” “你说什么?!” 水月一惊,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又或者刚刚想司愉的事情想的太深,一下子不小心出现幻听了,可一看君渊寒的表情,水月立马就能确认他说的是真的了。 陌竹不回来?那司愉怎么办? “他该不会这么快就抛弃了司愉了吧?!” 水月怎么说也不能相信,她也跟陌竹谈过几次话,从他给人的感觉来看,绝对不是那种不义之徒,不可能就这样抛下司愉啊? “你先听我说完。” 君渊寒有些无奈的看着水月这样的反应,他就知道他这么一说水月肯定会这样,但是至少也要听他把话说完啊? “陌竹他肯定是要登王位的,所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总之,司愉会跟我一起去东钥。” 水月听他这么说也就明白了,心绪也冷静了些,但是一听说君渊寒他要去北齐,她心里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可是现在是在谈正事,水月也就略略带过了,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也要去北齐?为......为什么啊?” 或许连水月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语气有多么的不舍,可是君渊寒却一下子就能够听得出来。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水月对感情方面的事情的确太大条了。 “你忘记了?新皇继位,四国之首都要前去拜见的。” “哦?是吗?” 水月略想了想,然后又摇了摇头。 “一年前你登基为新皇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水月仔细的搜寻了一下脑中的记忆,的确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停留在脑中,若是真的其他三国来拜见,那场面水月也不可能一丁点都不记得了吧? 君渊寒这时的脸一暗,望着依旧苦苦思索的水月十分哀怨的开口:“你当然不知道了,那时候你和童果还有柳彬几个人早就去云游四海了,哪里又记得我。” 水月脑中这才一个激灵,想起了那些事情。 “啊!对对对!难怪我说我没有......” 水月猛地一转头本来还是想感谢君渊寒提醒了自己,可是一看到他的变表情,水月的话便就此打住了。 “这个......” 她低了低头,像是在认错,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比较好。 现在说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水月还是倍感尴尬啊。 不仅仅是水月,君渊寒也是如此,所以两个人都选择很有默契的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没事,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的厉害吗?” 君渊寒看了看水月一直没有怎么摆动的左臂就知道她的伤肯定还很疼,可是水月却怎么也不愿意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当然,这其中也有司愉一半的原因,闲来无事的她就特别爱到水月的房间来找她出去走走,还说这样对心情所以好对伤口也有好处。 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好多了,而且我也习惯了尽量不去动它,不会很疼的。” 水月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还嘴硬。” 君渊寒有些生气的低低斥责了她一句,接着又柔声道:“要是我去了北齐,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自己,知道了吗?” 说完,便有些不舍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第一百八十三章 去北齐 “你......这一次要去多久啊?” 水月迟疑的问了问,有些开始不适应这样的气氛。 如果君渊寒真的不在自己的身边,她还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掏空了一样,毫无色彩。 “怎么?你舍不得我?” 君渊寒眼中一亮,立马又建议性的开口。 “你若是真是舍不得我,不如就跟我一同前去,我还可以照顾你,省的怕你不听话。” 他似笑非笑的开口,可是眼里面的确是闪烁着很认真的光芒。 “还是不了,我就是问一下而已......” 水月无比心虚的说着,眼神不自觉的往下瞟着。 她不是不想跟着君渊寒去,只是这样一定会给她带来许多麻烦,而且......自己的确也不太适合前去。 这又不是游山玩水之类的,她又怎么会去凑热闹? 君渊寒嘴边的笑意一凝,本以为水月会就此答应,却没想到水月却这么说了。 “你......在顾虑什么?” 他不明白,明明她眼里写着舍不得自己,为什么不跟自己一同前去呢?他也很放心不下她啊?况且此次前行也可以携带随同,并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 水月又连忙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而已,没什么别的。”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 君渊寒又重复了一句,只要耳朵还没聋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有多么希望水月答应自己。 水月当然也听得出来,只是她真的不是那么想去北齐。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路途遥远,而是她去的地方。 是皇宫。 而且还有各国的使者,那样的场面她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一群人在那里带着微笑的面具示人,背地里不知道又要耍些什么阴招,这谁也预料不到。 她去的话,真怕自己这性子会给君渊寒惹些什么乱子。 “恩,我还是.......” 水月刚准备拒绝君渊寒最后的请求,却被门边突然闯入的声音的给打断了。 “当然要一起了!” 司愉无比兴奋的大叫声响彻在水月房间内,久久难以令人回神。 屋内坐着的君渊寒和水月两个人都是同时直了直身子,被司愉这么一声惊叫给吓得不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愉已经来到了门前,但很明显的,她已经听到了君渊寒和水月刚刚说要带她去北齐的对话。 “司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偷听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 水月有些气结的站起身来平视着门口的司愉,然后狠狠的瞪了她一样。 可司愉却全然当没看到一样的,仍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水月的对面,坏笑着打量了她一样,接着开口。 “门明明就是开着的,我哪里有偷听?是你们两个直接无视我的存在了好吧?我还没埋怨呢,你倒是还先怪起我来了。” 司愉假意痛心疾首的哀叹了一声,然后又恢复之前的神色。 “所以呢?作为补偿,你就跟我还有皇上一起去北齐好不好嘛?” 司愉又重新站起身来双眼忽闪忽闪的求着水月,像是水月要是不答应她下一秒就会心碎的死掉一样,夸张至极。 而另一边的君渊寒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悠然的端起了一杯茶在嘴边轻啜了一小口。 不管怎么样,看来这件事情已经被解决了。 司愉要是一出马,水月肯定会受不了的。 果不其然,水月没有再出声了,只是与司愉干瞪着眼,但是比无赖、比撒娇,水月又怎么会敌得过司愉? 所以,经过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对峙,水月就如君渊寒所想的那样。 败的一塌糊涂了。 水月答应之后,君渊寒便也心满意足的赶着回去批奏折去了。而司愉也是屁颠屁颠的不知道去干嘛了,临走前还不忘给了水月一个‘回眸一笑’令水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哎!谁叫她救了自己的半条命呢?而且还这么会对自己撒娇,简直就是绝地武器啊! 真不敢想象陌竹以后的日子,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了! 水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两人都已经走远,她也便开始觉得有些疲累起来。 因为昨天她又没怎么睡觉,原因就是童果那边的事情。 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奈亦儿明天便又要重新施法,因为第十一天就是移植生魂花的日子,这些日子那滴血已经在奈亦儿和她的照料下顺利的长出了花朵,并且还结出了花蕊。 白白的,纯净的看不出一点瑕疵来,很难想象在以后的日子里它会慢慢生长成一颗石头大小的血石。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存在这么多难以解释的东西,水月从小就接受着,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看来明天又是劳累的一天啊! 水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脑袋沉沉的,便起身关上了房门,半倚在了床前,假寐了起来。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移植生魂花的日子了。 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水月正走在回房的路上,想着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又能够看到童果活蹦乱跳的样子了,每次一想到这,水月便禁不住笑了笑。 心想如果让童果醒来之后和司愉相处在一起,那画面简直就是太美了!整个云常阁的人估计都会被搅的天翻地覆的,人人都不得安宁了! 不过说起云常阁里面的人,水月第一个先想到的就是墨子欣了。 自从水月交代柳彬见墨子欣可以留在这里之后,她也没有拒绝,只是这些天来都没有看到她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倒是令水月有些想不通了。 莫非是她们的计划被察觉到了?还是墨子欣真的只是无辜的,当时真的可能又一个神秘男子出来,问题主要还是出在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上? 这些问题时不时便有些令水月头疼起来,不管怎么想,她都不知道墨子欣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来这件事情等柳彬回来了之后,还是要从长计议比较好。 不过现在还是先让云景他们盯着,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吧? 水月没再去想,只是一推开门就坐到了床上,微微偏了偏身子,沉沉的睡去了。 又过了些时日,柳彬也很快地从北齐赶了回来,而百里鸿轩却没有。 他只是要柳彬带回了一份交给司愉的信,之后他便回去了边境。 这样的决定令很多人都不明白,可是水月却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字。 情。 “好了,他既然已经回归战场,你也就不要勉强了,好不好?” 水月努力安慰着司愉的的心情,自从她看了百里鸿轩的信之后,已经有整整半个时辰都没有开口说话了。 这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对于司愉来说就不一样了。 “......” 司愉对着桌子前面的信笺干瞪着眼,硬是没有接下水月的话。 水月很是不愿意看到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立马又高声唤了她一声。 “司愉!” “......” 司愉仍旧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将视线转移到水月的脸上,脸猛地一拉长,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又突然哀怨的说道: “他说了要当我高堂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水月见司愉终于开口,不管她说些什么,水月都是释然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放心些了。 还好,大半个时辰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就当他反悔了就是了?” 水月毫不在意的说着,也想让司愉跟她一样不要去计较那么多了,但是司愉却更加郁闷了。 “可是他从来不会对我反悔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啊?!” 司愉苦皱眉头地说着,然后又有些无力的撑起可自己的脑袋不停的摇晃着。 水月只能无奈的笑笑,长叹了一声才有些惆怅的开口。 “你没有做错什么,也许这次的反悔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司愉听完立即有些不解的看向水月,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你说的好深奥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信我已经给你了,你应该也没设么事了,我还得去跟柳彬交代一声,你好好呆在这,别胡思乱想知道了没?” 水月一边起身一边说着,看起来还有几分着急。 司愉也知道水月在这里已经陪了自己一段时辰了,她一开始就说找柳彬还有些事情,只是自己一直将她拖住了。 现在她自然也不会留她,而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恩恩,好吧好吧,你去吧。” 听司愉这么说,水月也就放心多了,刚准备离开,却又重新被司愉叫住。 “对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找陌竹啊!我好想他啊!” 司愉有些委屈的开口,她已经得到了一个噩耗了,现在陌竹交给自己的任务也没有完成,她心里真的担心陌竹那边也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水月的脚步一顿,立马笑了笑。< 第一百八十四章 会出事 水月的脚步一顿,立马笑了笑。 “明天,明天我们就出发!” 说完,她便急着离开了司愉的房间去找柳彬,可是到了他的房间之后才发现;房间里面早就已经没了人影。 水月也不着急,只是又重新换了一个方向。 很快,水月就来到了童果所在的房间。 她不会猜错,柳彬的确如水月所想,正坐在床边陪着童果。 “我早该猜到你会在这里,就不会多跑一趟了。” 水月笑着来到了房间内,最先走到了窗台旁边的生魂花面前。 三日之前,这盆花就一直在土壤中这样绽放着,无比美丽。 纯白色的花瓣、纯白色的花蕊,就连根茎都是白色的,美到不真实。 “恩,我以为我这次回来,童果就已经醒来了。” 柳彬也悄然来到了水月的身边轻声答道,语气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失望的,然后同样注视着面前美轮美奂的花朵。 水月的眉心动了动。 “我也不知道,但是奈亦儿说,这跟童果有着很重要的关系,生魂石的转化也是如此,全权都要看童果个人。” 她不是很明白奈亦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奈亦儿也解释不了那么清楚。 “但是奈亦儿还说了,如果童果能根据自己的生魂花香找到迷失的方向,也许就会很快醒来。但是如果不能,生魂花也会自己寻找本该属于她的根,只是时间会比较长一点。” 水月说完又看了看旁边的柳彬,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 柳彬立刻笑了笑,点了点头。 “不急这几天,只要我知道这一定能救回她就好。” 他笑完之后便转了转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水月。 “这些天墨子欣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水月果断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柳彬听完这个回答眼中微闪,水月的心里面亦是疑惑不定。 她一开始以为墨子欣是冲着自己来,可是似乎没有。 又或是为了君渊寒呢?也许她还向往着皇后的宝座? 可事实上,墨子欣也并没有去找他,更没有试着去到处打听君渊寒的事情。 后来,她又只好想到了童果和尸玉的身上,她那天便有些冒险的叫来了墨子欣一起同司愉照顾童果。 当然,水月不会承担太大的风险,因为生魂花只有一次盛开的机会。 于是她便叫奈亦儿用灵力制作了一个假的,就在她们装作移植招魂花的时候,水月也特地卖了许多破绽给墨子欣,本以为她会尝试去毁了这个东西,可是墨子欣并没有,只是一心一意的照顾和观察着童果的反应。 现在,水月的心里都不禁有些动摇了。 墨子欣不为自己,也没想着伤害童果和尸玉,那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真的有什么传说中的神秘人?墨子欣真的如她所说的一样,是无辜的? “我们?是不是在这件事情上太敏感了?” 柳彬也有些质疑了之前两人所想,虽然说这其中是有诸多疑点,可是墨子欣这么多天以来却也根本没有做一些他们预想的事情出来,反而是本分的不得了。 也许?是不是因为两人都对这些事情太过于重视,所以才太感情用事了? 听柳彬也这么认为,水月心中便动摇的更加厉害起来。 但是她还是无法认为墨子欣没有任何目的,不然她也不会留在这里而不是跟墨文彦他们回去医馆。 而且,一个人也不会突然变化那么大,除非...... 是为了掩饰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内幕,所以才故意让别人看到事情表面的假象。 但是,墨子欣又为何迟迟不行动?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不会的,我的感觉不会错。” 水月又重新坚定了心中所想,笃定的开口。 “墨子欣肯定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只是这个让她留下来的原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 “所以?你还是想要继续让她留在这里?” “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水月迅速接下这句话,像是刻意纠正柳彬,她将墨子欣继续留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柳彬听完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 说到这,柳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开口。 “对了,我听说陌竹想要尽快见到司愉,所以恳求你们提前一段日子出发前往北齐,就定在了明日?这是真的吗?” 柳彬的语气好像很不希望水月去一样,眸子里写的不是不舍而是担忧,甚至还有些害怕。 “怎么?你担心我走了墨子欣这边你看不住?还是怕童果又会生什么变化?” 水月打着趣儿开口,其实这两件事情现在都已经无足担忧。 墨子欣的事情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她走之后云景会派人一直盯着她,只要有什么异常他们就会采取措施。 而且,还有一些其他的受过训练的高手也会保证这里所有人的安全,都是君渊寒和君沐尘的得力手下,这已经足够应付墨子欣了。 再者就是童果。 奈亦儿既然能够稳住初一的童果和自己,那其它的日子还有什么要当心的? 况且她灵力修为甚高,也让水月在安全问题上放心了许多。 柳彬自然也明白水月离去之后的事情都会有她自己的安排,他全然不用操心,于是神情也跟着缓和了几分。 “自然不是因为这些,只是你这次前去北齐......我怕......” 柳彬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水月却在心中都已经明白。 “我知道。” 她轻声答道,嘴边的笑意也渐渐收了起来。 “你是怕我受不了那些皇宫中人的尔虞我诈吧?” “确是如此啊。” 柳彬短叹了一声,心中满是对水月的不放心。 “每一次新皇继位,各国之首都要去拜见,包括各国的护国公,这不仅仅只是一种祝贺或者是别的什么,其中之深......” 他说到这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停顿了几秒,接着又望了望水月。 “总之,绝对不是丫头你会喜欢的景象,或者......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不堪啊!” 柳彬又长长的叹了一声,像是在劝水月三思一样。 “护国公?你是说那些灵术士也被都会一起去?” 水月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们要去,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兴奋起来。 “你兴奋什么?难不成你还觉得什么大好事啊?!” 柳彬有些生气的瞪了水月一眼,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什么水月听自己说完这个之后不害怕反而还很高兴。 水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的确是有些过于激动了。 “没有啊,我就......就只是挺想见识一下别的灵术士而已......” 那时候在新月水月就听柳彬一直在那里说他们如何如何厉害,现在终于又机会得见了,当然有些控制不住了! “你啊!” 柳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便没有再去看水月,而是径直去到了童果的床边。 “也罢,我劝不动你。不过你跟着皇上去也省的你们两个互相牵挂,这也省的我替你们挂心了。” 说完,他坐了下来。 水月也跟着走上前。 正当她准备说什么,柳彬又继续道:“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你了,想必他也会有所应对的,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就是,以防万一。” “我知道。” 水月使劲的点了点头,听柳彬这么的担心自己,忍不住扬起嘴角。 “谢谢你的提醒了。” 她笑着开口,柳彬也略微偏了偏头看向她,也笑了笑:“死丫头,对我还这么生疏做什么?” 水月笑的更欢了,然后又对着柳彬挑了挑眉,装作阴阳怪气的说着。 “那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别放心在心上就是了!” 柳彬的神情愣了愣,看着水月嘴角的笑,继而又摇头叹了一阵,很是满意的感慨道:“丫头啊,你真的变了。” “是吗?” 水月继续笑着,只是有些不明白柳彬的话中是什么意思。 “是皇上改变了你,看来你是真的想通了。” “是啊,本来就是该想通的事情,是我顾虑的太多,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水月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面也不再压抑着些什么,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现在想通了也不迟。” 柳彬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水月与君渊寒一步步走到现在,他也是该放心了,只不过...... “死丫头,我这个半个做师父真是替你高兴,只不过你们两个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以后可切莫再生误会了!知道了没有?” 他说到这里脸色突然正了正,很是认真的交代着水月。 这的确也是一件令人忧心的事情。 尤其是这次丫头说要去北齐,他心中越发担忧起来,总觉得这次丫头会跟君渊寒闹出什么别扭似的,却又不知这感觉从而来。 可能是因为他即将不在两人身边,所以有些不放心,就......胡思乱想了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月黑风高的晚上 可能是因为他不在两人身边,所以不放心就胡思乱想了吧。 水月听完也倒是没有多放在心上,不知刚要笑着开口跟柳彬保证着些什么,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笑意一凝,当然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缓缓走到门边替来人开了门。 “奈亦儿,你来了?” “公主?!!” 门内门外的两人同时开口,只是水月显得比较平淡无常,而奈亦儿就显得格外有些激动。 水月一开始以为奈亦儿只是来照看童果来的,所以也就没多在意,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她来这里就是特地为了来寻自己一样。 而且,看她的模样像是还有什么天大的急事。 水月立即就变了变脸色,连忙询问道:“你怎么了?” 刚一问完,她看了看依旧站在门外的奈亦儿,又赶紧侧了侧身子。 “有什么事先进来再说吧。” 水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奈亦儿也跟着走了进来,然后水月便又重新关上了门。 “奈姑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柳彬看着今日有些反常的奈亦儿,也忍不住上前询问了一番。 奈亦儿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直视着刚合上门之后走上前来的水月。 “公主!我听下人们说你就要离开了?是真的吗?!” 水月脚下的步子一停,实在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奈亦儿也这么快的就知道了。 她真的还没做好准备跟奈亦儿说这件事情。 只不过,奈亦儿也是个聪明的女子,见水月不说话,她立马也就猜到了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也要去!” “不行!” 水月又何尝不知道奈亦儿的聪明机智,所以她也早料到奈亦儿会要求跟着自己一起去,待她一开口,水月就立马否决了。 “你必须留在这里照顾招魂石的养成!” 奈亦儿遭受到拒绝,却也一点也不觉得失落,而是又重新反驳道:“不!我的职责就是伴公主左右!保护公主的安危,其余的人族我根本不在意!” 她说着说着刻意瞥了一眼床上的童果,眼里没有一丝情感。 水月也知道这个奈亦儿是吃软不吃硬,不由得脑中一转,立马放低了姿态,轻声哀求道:“那就算我求你的好不好?你就替我照顾......” 可她求人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就被奈亦儿急促打断了。 “公主!你......你这万万使不得!这!你怎么可以求我呢?” 奈亦儿的气势果然也跟着软了些下来,赶紧来到了水月面前,迟疑了片刻,然后很是不放心的开口。 “公主!你身上的灵印还未解开,现在离下个初一也就半月有余,若没有我施法,公主岂不是又要痛不欲生了?” “没事的,下个月初一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 水月作着保证,奈亦儿眼中也是一亮。 “真的吗?公主可不骗我?” 她之所以急着来找水月的原因其实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就是灵印的事情,现在公主说她能够在初一之前回来,她自然也就放心多了。 “我也可以跟你保证。” 柳彬这时也站起了身来替水月说话,奈亦儿也总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了。 一旁的水月也感激的看了看柳彬,柳彬也心领神会。 “可......” 奈亦儿又迟疑了一番,接着眼中微微沉了沉。 “那个人皇也要跟公主一起吗?” “是。” 水月如实回答。 “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水月疾速抢先一步奈亦儿开口,当她承认自己要跟君渊寒一起去的时候她就猜到奈亦儿会是这个反应,不然她也不会迟迟没有去跟她说这件事了。 “我当初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已经不是你们以前的那个公主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实在不希望我再跟你解释第三遍了。” 她恳求的看着奈亦儿,希望她不要在这样逼迫自己接受她根本就不愿意的接受的身份。 现在的生活,她真的很满足了,她再也不想记起那些过往,过去的就留在过去好了。 “可是......” 奈亦儿欲言又止,看着公主这样,她心里也很过不去,却又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好了,别可是了。” 柳彬这时也站了出来,长叹了一声。 “奈姑娘,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不要再苦苦相逼了,你在丫头心目中也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你这样会让她很痛苦的。” 奈亦儿听到后面的话眼中亮了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水月。 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真的对公主来说还很重要吗? 回首,只见水月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奈亦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圈。 水月嘴角的笑意又跟加深了些,继而感激的看向柳彬。 她只跟柳彬一个人说过,她母亲便是奈亦儿的后世。 所以他才会这么明白奈亦儿在她心目中是何等地位。 柳彬见水月如此看着自己,也只是回以一笑。 他也只是帮着水月说几句话而已,奈亦儿听了这一番话定然感动不已,自然也就不会咄咄相逼。 “好!公主......我听你的.......” 奈亦儿有些哽咽的说着,然后又看了看水月,点头答应了。 水月也从柳彬那儿收回了视线,见奈亦儿不再跟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对立,心中不免轻松了许多。 可是她下一秒又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嘴边的笑意又渐渐收了回来。 “我提醒你多少遍了?以后你就不要叫我公主了,就叫我水月就是了。” “万万不可,公主便是公主,亦儿怎敢逾越?” 奈亦儿在这件事情是死活不松口,除了在人前会稍微收敛些,但是在私底下,奈亦儿从来就未曾改过口。 水月也是无可奈何了,不过也勉强能理解,她时常也就主动忽略些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了,随你好了.......” 水月摇摇头,继续开口:“那你在这里照顾好生魂花的养成,我这还要准备些东西,就先回去了。” “你去罢,这里的事情我和奈亦儿都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柳彬承诺着,奈亦儿也是一样。 “是啊,公主!亦儿也会听公主的吩咐好好照顾这个人族的!” 水月听完心中一阵欣慰,点了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想起刚刚无比和谐的气氛,水月就忍不住的笑着。 只是水月原本是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的,但走在半路的时候,水月不知道又想起了些什么,脚步一停,接着便调转了方向,朝着另一处而去了。 很快,她就来到了一处房门前。 “叩叩......” 水月伸手敲了敲房间的门,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 不一会,水月就听到屋内一阵动静,紧接着便有人来打开了房间门。 “怎么......怎么是你......” 墨子欣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屋外站着的水月,着实吓了一大跳。 水月也被她这么强烈的反应有些吓着,只是比起第一次见面还是强多了,至少能够跟自己说话了不是? “怎么?我来看看你不可以?” 水月冲着她轻笑了一声,看着她吓得有些发青的脸色,连忙询问着开口。 “你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我看你这些天也整日呆在房间里面,也难得见你出来,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如我给你......” 她说着说着抬起手正准备说替她把脉查看一番,可是却被墨子欣猛地一后退给躲开了。 “水月姐姐多心了!子欣只是见最近天色见凉,所以便没有出去!令水月姐姐如此挂心,子欣在此给姐姐赔罪了!” 墨子欣说完又连忙低头行了个礼,活像是现代的乖乖女,让人心生怜惜。 水月缓缓收回刚举起的手,看着面前变得好似无比听话懂事的墨子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曾经对自己那么真诚、那么热情的墨子欣真的就这么消失不再了吗? 正这样想着,却看见墨子欣也逐渐起身,水月又重新正了正心神,不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了。 “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水月挑了挑眉,看着自己在门外站了这么久,而她也在门内从未邀请自己进门,难不成是想这样一直交谈下去? 墨子欣听水月这么一说,立即面露难色。 “子欣......子欣今日乏了,想卧床休息了,不如......不如改日我再去找你吧......” 她一边说目光也到处乱闪着,却始终没敢去看水月。 而水月站在门外听着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却丝毫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心里的耐心和忍耐力也已经失去的所剩无几了。 她闻言眼中突然一沉,也不再做样子,冷冽说道:“这大白天的......你这就打算卧床休息?那要是到了月黑风高的晚上,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东西呢? 她这话意有所指,两个人心知肚明,墨子欣听完身子也确实明显一僵。 水月当然也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她也不打算视而不见,所以又接着开口询问。 “你在害怕什么?我吗?” 她心中一直为此事不解。 为什么墨子欣为什么一直要这么惧怕自己,当初在房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让墨子欣面对自己的时候变成这样? “没有......没有......” 墨子欣依旧像往常那样不停的摇头否认着,然后又微垂了身子上前了一大步,手也抓紧了门沿,匆忙的合拢着。 “子欣今日真的想歇息了!你快回去吧!!” 话落音之后,便是房门紧闭的声音。 水月面前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扇紧闭着的门。 ...... 她站在门外沉默了半饷,看着关紧房门,先是有些惊到,后神色又黯了黯,终于只得无奈离去。 看来,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门内,墨子欣竖着耳朵贴着门边,听着水月离开得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表情一转,对着门口鄙夷的看了一眼,继而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够,又低声谩骂道:“不老不死的怪物,还在这里装关心我!哼!” 墨子欣轻哼一声,紧接着便快速来到了床边,拿起了枕头底下的一封黄色信笺,连忙撕开后就里面内容开始看了起来。 越往下看,墨子欣的脸色就越加差了起来。 看到最后,她甚至失控般的将手中的信撕了个粉碎,然后全数揉成一团,狠狠的摔在了脚下。 “兰水月!!!” 墨子欣低吼着说出这三个字,五官变得扭曲无比,五指也紧握着,连着被气得发颤着的身子一齐微微颤抖着。 “我死皮赖脸留在这,你却要离开!还要带着皇上!这不是将我逼上了绝路!” 她咬着牙厉声低喃着,然后猛地看向门边。 不可以!她绝对不能让她离开!事情还没有办成,如果她就这样离开了这里......那等到了他们从北齐回来之后,皇上就会履行当初的婚约,册封她为皇后! 那么,自己就不可能再接触到两人了! 事情也肯定办不成,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墨子欣想到这眼中迅速一沉,心想自己决不能再这样蛰伏下去了!刚准备上前去追回离开不久的水月,脚步走到一半却又是一停。 不...... 如果自己现在去找她,根本就没有用了。 不如....... 想到这,墨子欣的嘴角突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笑,不知在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办法,然后步子又缓缓朝后退去......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的,皇宫就派来了车队和一些贡品从皇宫出发来到了云常阁。 而司愉则是兴奋地一晚上没怎么睡着,一大早顶着个黑眼圈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司愉.......你......” 另一边正忙着跟柳彬和奈亦儿还有一些在场的墨子欣和墨文彦等人告别的水月看到司愉这样,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强忍着嘴边的抽动憋着没有笑出声来。 另一旁的柳彬众人也是如此,不过司愉本人倒是还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们继续!继续继续.......别管我......” 说完,然后去将整理好的东西放上马车。 众人也缓缓收回了视线。 “公......小姐!你一定要尽快回来!” 奈亦儿最先慎重的交代着水月,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舍和不放心。 这已经是奈亦儿第四次重复开口了,可水月还是依旧点头,耐心的答道:“我知道!知道!我月底之前一定会回来的!你就放心好不好?” “那好吧......” 奈亦儿也点了点头,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又怎么真正的放得下? 她好不容易与公主重逢,怎么会舍得?这一路上没有她的保护,她又怎么敢放心? 奈亦儿想到安全问题,立马看了看那门外的马车,还有一些护送陪同的侍卫,越加担忧起来。 这群人武功平平,怎么可能保护好公主?万一...... 正当她这样想着,眼角却看到门外逐渐走来君渊寒。 奈亦儿的脸色突然的就黑了下来,虽然她答应水月不再反对她和君渊寒一齐前行,但是她还是极度不喜欢这个跟云衣少主抢公主的人皇。 君渊寒也感受到了奈亦儿仇视的目光,表情也冷下来了几分。 因为他同时也想到了当初奈亦儿所说的云衣少主,听他的语气似乎还很敬重那个人,所以他对奈亦儿的印象也就越加的差了。 “我们走吧。” 君渊寒径直来到了水月身边,再也不去看奈亦儿一眼。 奈亦儿也稍稍偏了偏头,捏紧了双拳不去看君渊寒和站在一起的画面,因为她只要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起云衣少主的模样,若是多看几眼,她真的就忍不住将公主给绑回来了。 水月和柳彬互看了一眼,然后两人的肩膀同时的又沉了沉。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让奈亦儿接受啊! “你们还等什么啊?还不快上来!“ 正当几人的气氛处于尴尬期间的时候,司愉的大嗓门从马车内传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迫不及待。 没办法,人家情系陌竹,而陌竹也是在北齐千想万念,要不也不会请求让君渊寒他们提前出发了。 “就属你最急!” 水月有些没好气的开口,然后有些不适的揉了揉揉耳朵,总感觉司愉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在自己的耳中回荡着。 “是是是!我就是急!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司愉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和不好意思。 因为这些情绪在对陌竹的想念之下都不值得一提,她现在真想长出一对翅膀直接飞到北齐皇宫去就好,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陌竹了,她每天都是度日如年的过着。 现在终于能够踏上去找他的路上了,她哪里还管的上别的?只希望这些马儿身强体壮,一日行千里了。 司愉直率的急性子惹得在场的一些人都忍不住笑了笑,她在马车内看着外面的人都在笑自己,终于是觉得有些羞愧了,连忙些打下了马车帘子。 “好了,我们走吧。” 水月笑完之后对着身后的君渊寒开口,她想她要是还拖下去,司愉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自己了。 边说着水月也转身随着君渊寒朝着门外的马车走去,走到马车旁,水月还不忘回头,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 柳彬和奈亦儿也微笑着点点头,一边的墨文彦还有墨子良也是笑着目送。 唯独,墨子欣...... 她同样是在笑,但是眼底的深意却在众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样的场合谁也注意不了这么多了,很快,马车就逐渐远去。 云常阁里面的人便也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墨文彦和墨子良也在询问了几句墨子欣的身体状况和最近的安全问题之后一行回了医馆。 他们前些日子本是想要带走她的,可众人都会担心某些人会重新找上墨子欣,再加上柳彬也说不介意,他们也就让墨子欣一直留在这儿了。 而墨子欣正是借着这个理由才得以在云常阁有一席之地。 在跟她爹爹和哥哥交代完她一些身体状态之后也回去了房间,刚一推开房门走进去,扑面而来一阵凉风,身后的门就突然的自己关住了。 墨子欣什么也没来得及看清就听见屋门紧闭的声音,刚准备开口求救,自己的脖子就被人锁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背后猛地撞到冰冷的墙壁上,墨子欣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当初来找过她的并羞辱过她的那个中年男人。 可这次,墨子欣却没有向上次那么意外了,像是早就料到今天他会来一样。 尽管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出现过,墨子欣还是能够断定他今天必定会出现。 “我托人冒死给你传递消息!不是让你就这样放他们走的!东西呢?!你拿到没有!” 那男人看上去十分的生气,单手死死的掐住墨子欣的脖子,恨不得要将她的喉管一下子给捏碎一样。 墨子欣的脸已经涨的青紫,却依旧半张着嘴,一脸惊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来人见她这样,似乎也平静了些,这才缓缓松了松气力,将他的手从墨子欣的脖子上拿开。 墨子欣在他松开手的同时,嘴角微微勾起,却很好的用手掩饰住了。 “咳咳......咳咳......” 她装作呼吸不畅的微微弯了弯身子,手放在嘴边剧烈咳嗽着,看上去楚楚可怜,可是那可怜之下,却是让人可恨的表情。 可那男人也没有过多注意,只是他现在一点听墨子欣咳嗽的耐心都没有,刚一松开手......<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打尸玉的主意 “咳咳......咳咳......” 她装作呼吸不畅的微微弯了弯身子,手放在嘴边剧烈咳嗽着,看上去楚楚可怜,可是那可怜之下,却是让人可恨的表情。 那男人也没有过多注意,只是他现在一点听墨子欣咳嗽的耐心都没有,刚一松开手就又重新问了一句:“说!你到底从那个女人身上拿到解药了没有!” 墨子欣的咳嗽声一停,然后眼含着泪水,畏畏缩缩的摇了摇头。 对面的好不容易平静些的人当即又怒了,正当他刚准备上前,墨子欣却猛地后退了一步,疾声开口:“你先听我说......解药!解药......解药并不在她的身上!” “不在她身上?!” 男人将信将疑的停住了扬起的手,不过还是没有放下。 “是......是!” 墨子欣见这个机会立马连连点头。 “我那时候搜边了她的身上和她的房间,根本就没有找到你跟我说的那个解药,但是......” 话说到这,墨子欣却又突然停住了。 “但是什么?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那人哪里等的下去,他好不容易趁今天没有人盯着这里的时候悄悄潜伏进来,现在脱身都还是个问题,墨子欣又在这里跟他卖关子,也难免他着急成这副模样。 墨子欣立马装作吓住的样子,然后又连忙回到道:“我之所以说不在她的身上,是因为我在这个初一的时候看到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拿着你说的那个药瓶。” “你是说?奈亦儿?!” 男子猛地放下了手,眼珠子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忽的眼中又是一凝,犀利的看着墨子欣的脸。 墨子欣立即配合的朝后退了两步,一脸害怕。 “你没有骗我?” “我.......不敢......不敢......” 墨子欣连说话都开始带着颤音,可以说是以假乱真了,那男人见她这模样,量她也没有欺骗他的胆子,也就真的相信了。 “你......你认识她?” 墨子欣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似乎还没有跟他提起过奈亦儿的名字,他这些天也碍于防守难以接近云常阁,那又怎么会知道奈亦儿的名字? “这个不用你管!” 男人愤愤的甩了甩衣袖,接着像是失了支撑一样退到身后的茶桌边做了下来。 “如果解药在奈亦儿手上,那这件事情就棘手了......” 他虽然说的声音小,但还是被墨子欣听到了。 “你......你为什么这么忌讳奈亦儿?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为何会说棘手?” 她装作很是不解的问道,可眼里面却是写着别的东西。 男人听完立马叹了一声。 “她虽然是个女子,却比云常阁这里所有人的武功都要强!就是他们全部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从她手中抢东西了!” 那男人像是十分的挫败,一谈起奈亦儿的名字他就害怕之极。 墨子欣眼中精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上上前了几步,来到了男子身前。 “你和她可是交过手?” 她再一次试着打听奈亦儿的事情,可是那男子却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墨子欣也倒是不生气,反倒是还笑了起来,缓缓走到他的身后,伸出双手在他肩上揉了揉,柔声道:“对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男子也好似这次啊想起来这件事情,于是豪迈答道:“你以后喊我罗怪就好了。” 说完,他突然又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淫笑着看着身后的墨子欣,一双肥猪手也搭上了她的。 “怎么?我怎么觉得这一段时间......好妹妹倒是变得让哥哥认不得了?” 墨子欣的脸拉长了半分,却又被她装作的笑脸压了下去。 “哪里啊?我只是这一段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她意有所指,眼看着罗怪的手来来回回的在抚摸着自己的,也丝毫不躲闪,可以说是还有些享受。 “哦?” 罗怪扬了扬眉,双手便有些不安分的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后又开口。 “你?想明白什么了?” 墨子欣刻意狐媚一笑,缓缓蹲下了身子,却也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罗怪向上游离的手。 “子欣已经是您的人了,您说?子欣想通了什么?” 她将问题又反抛给了罗怪,嗓子里传来的腻腻的甜音使得罗怪两眼都冒出了绿光。 “那?我还以为你还气我要了你的身子?让你嫁不进皇宫,做不成皇后呢?” 他打着趣儿开口,完全就没有在意他说这话时墨子欣表情细微的异常,一双眼睛只是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墨子欣强忍住心头的恶心,忍受着那让她浑身如针扎的目光,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子欣哪里敢呢?” 她细声开口,配上她这副小女人的模样,的确叫人不得不相信。 “子欣现在一心只想帮您办成事情,可现在您都不肯跟我说清楚事情的由来,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你真的这么想?” 罗怪眼中亮了亮,还以为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殊不知他正悄悄将自己推向死亡之路。 “当然了!” 墨子欣赶紧点了点头,又笑着稍稍靠近了些他。 “子欣说了,现在我已经是您的人,当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罗怪豪迈一笑,猛地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好一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我就跟你说清楚也无妨!以后.....我们可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然后闭着眼睛享受着手中的柔滑。 墨子欣也没有拒绝,只要听说罗怪愿意跟自己说清楚这些事情,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所以,她便伸出了手,将自己的手温柔的覆在了罗怪的手之上,还特意的蹭了蹭。 罗怪的心情简直就是大好,现在多了一个美人拥入怀,而且还死心塌地的替自己办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不好? 可他却一点也没有怀疑墨子欣的动机不纯,第一肯定就是因为他脑中一根筋,只认识温柔乡,却看不到那温柔之下潜藏的危险。 再有一点就是墨子欣的伪装也是很不错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那个男人也不会怀疑是假的,所以他心中便一点戒备都没有了,将自己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我原本是奈亦儿她相好的手下,一直以来都是带领一小批人搜寻尸玉的下落。” “奈亦儿?那你是说奈亦儿有相公吗?” 墨子欣一惊,她倒是还真的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 “是,可是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竟然在那天中秋之夜违背了主上的命令,还狠心的将其杀害,我们也就失了主,大部分都各自遣散了。” “遣散?” 墨子欣垂了垂眼眸,其中闪现从一抹鄙夷。 “你们主子被杀害?那......你们为何不报仇呢?” “报仇?哈哈!” 罗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收回了笑意,又接着开口。 “别说我们了,就是我们主上都被她杀了,我们报仇不就是纯粹去送死?!” 他说完摇摇头,墨子欣见此也赶紧顺着他安抚道:“也是如此,还是您聪明,子欣什么也不懂,看来以后完成这件事情还要您多教教子欣呢?” 她使劲拍着马屁,简直就是要把罗怪吹捧到天上去了。 罗怪也的确感觉自己飘飘然了,笑了笑,又继续说着。 “我倒是也没有什么教你的,我只知道奈亦儿修为深不可测,少说......” 说到这,他略微停顿了一会,又压低了声音继续开口:“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功力了!” “千年!!!” 墨子欣听完惊叫出声,继而又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眼中的讶异却无论无何也掩饰不住。 “她也跟那个兰水月一样?是不死人?!” 她虽然猜测奈亦儿的身份可能不一般,但是,她倒是还真的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平凡无奇的女子,竟然也有着这么可怕的秘密。 “不,她有靠自己维持生命的东西,这个......我倒是也不怎么清楚,我们主上也没有让我们打听他们的这些事。” 罗怪想想也觉得怪恐怖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听说现在解药在奈亦儿手上就这么的害怕了。 “那......” 墨子欣迟疑了一番,神色终于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因为现在,她就要步入正题了。 “你......怎么一定要找到所谓的解药?还有那块尸玉?它们?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墨子欣眼中的求知**越来越强烈,这几日她照顾童果的时候也见过那块所谓的尸玉,却也没发现有些异常之处。 这些天来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当然有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日夜兼程 “当然有了!!!” 罗怪说起尸玉就眼中一亮。 “其实我的任务一开始只是为引出那个带着尸玉的女人,后来不知怎么的,主上又说要找什么解药,但其实也还是为了那块玉。”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作用,但是看主上对他的重视,一定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宝贝!说不定啊,你将那宝贝玉给我带来,佩戴上之后,我也就可以长生不老!力量无穷了!” 他越说越兴奋,完全就忽略了一旁边的墨子欣也随着他说的话逐渐点亮了眼中的光彩。 果然,她没有猜错! 尸玉、长生、力量! 这同样也都是她要的! 这也就是当初墨子欣没有拦住水月的原因!因为...... 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有一个绝好的机会翻身了!只要自己得到这一切,还由得着别人欺负自己吗? 所以,她从那一刻开始,再也不觉得自己要替这个罗怪做什么!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自己! 墨子欣私底下捏紧了双拳,既然......她现在弄清楚了一切,以后的日子,就只要将尸玉弄到手就是了! 至于解药这个东西...... 墨子欣想到这眼中顿时一暗。 她那日早就看到了,解药其实一直都在皇上的身上。 她只是不想罗怪知道以后会去伤害他,所以便隐瞒了这个事实,骗罗怪说解药在奈亦儿身上。 本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谁知倒是误打误撞,唬住了他。 只是,听罗怪这么一说,墨子欣倒是觉得这个解药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了,好似只是个专门针对于兰水月的。 她现在只要得到尸玉,得到那股力量!那么兰水月就...... 墨子欣唇角一勾,看了看身边还在自给自足不停乐呵的罗怪,笑里面又多了几分阴险。 而我们正在被算计的兰水月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反而心情大好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怎么也猜不到墨子欣竟然是打上了要夺得尸玉的主意。 “怎么这么开心?” 耳边传来君渊寒柔声的柔声问候,水月却舍不得收回视线,继续向外张望着。 “有吗?” 水月笑着开口,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过了头,看向身边盯着自己的君渊寒。 “你一路上望着外面,嘴角的笑就没有停下来过。” 君渊寒带着些许欣慰的说着,一路上看着水月出来能够这么开心,他或许早就应该带她出来走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 水月刚准备想跟他唱唱反调,本是想说他怎么就知道自己这一路上笑都没有停下来过?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出现一丝窘态,噤声没有再说下去了。 “我亲眼看到的。” 君渊寒倒是没有像水月那样,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这一路上都在盯着水月看。 “咳!!!” 君渊寒的话一落音,一声巨大而又浮夸的咳嗽声便从两人对面传来,令君渊寒和水月同时忍不住追寻这声音的来源。 对面坐着的真是一脸哀怨的司愉,看着对面成双的两个人,心想若不是急着想见到陌竹,她现在真的想立刻跳下马车,再也不回头了!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司愉便只好另寻它法。 “皇上!民女想换一辆马车乘坐,望皇上恩准!” 司愉拉长着脸无奈的请求着,请求着君渊寒赶紧让自己解脱吧!不然陌竹可能就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了! “不可以。” 君渊寒果断回绝了司愉的请求。 “你是北齐王特地叮嘱的人,路途中决不能出什么差错。” “我要是还继续呆在这里就真的会出差错的!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差错!” 司愉听见君渊寒这么果决的拒绝了自己,情绪立马变得激动起来,也不管什么皇上不皇上的,立刻就开口不满的指责起来。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考虑下我的感受!我有眼睛有耳朵有嘴巴有鼻子!我还有手还有腿!这么明显的一个人,你们不能这么无视我的存在好不好!” 司愉撇了撇嘴,看着对面神情皆变得有些尴尬的两人,又将之前那哀怨的小眼神投向了水月。 “水月啊......你就让我坐别的马车吧!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们两个啊!” 水月虽说被司愉说的是万般的不好意思,但是她也跟君渊寒一样,没有同意司愉下车。 “不行的,路途遥远,你在我们身边比较好一些。” 水月摇摇头,回绝了司愉的提议,这令司愉的脸往下拉的更厉害了。 “路途遥远!!多么伤人的几个字啊!” 司愉收回视线仰头长叹,也没有再继续要求下去。 因为她自己心中也明白。 虽然她有很多事情都的确不懂,但是她心中也多少猜得到几分。 说要下车,其实也就是她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要是真叫她下去,他们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啊!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北齐啊!还要多久我才能重新看到我们家相公啊!” 司愉又对着头顶的木头傻望着,嘴里面也不停的哀嚎着。 水月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掩嘴笑了笑。 “我已近叫人快马加鞭的前行了,就算是最短......也要五天左右。” 君渊寒沉声答道,司愉的脑袋立马一正,直直看向说话的君渊寒。 “五天?!怎么要这么久!” 她惊声道,像是要了她一辈子的时间似的。 “五天还久?!” 水月也是大笑一声,忙接下了她的话。 想想那时候自己从西灵国那边赶来东钥的时候,那可是足足大半个月的光阴,而且路途中还满是刺杀,现在想想就都还觉得真是坎坷。 “我不管!” 司愉哪里还听的进去这些,只知道她等不了这么多天了。 “皇上!您能不能在叫马夫快些啊!” 她哀求的看向君渊寒,可是被看的人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只见君渊寒将一旁的披风给水月披了上去,然后注视着水月柔声道:“越是接近北齐,气候就越加严寒,你小心着凉。” 他说完又好生整理了下,这才收回了手。 全过程,他都已经自动屏蔽了司愉这个大活人的存在,弄的水月越加不好意思起来了。 “你......” 水月顿了顿,不知想要说什么,接着又看向一边满身怨气的司愉,这才缓缓开口。 “要不我们就隔一天连夜赶路吧,这样不耽误休息,也能快些到北齐。” “是啊是啊!” 司愉连忙举双手双脚赞成,可刚一说完就又像是想到的什么似的,又快速补充了几句:“什么隔一天?水月啊,我跟你说!我们就一直赶路,千万就不要去驿站了,反正马车里面这么大完全可以睡觉了!” “还有啊!吃的我待会就去买些干粮在马车里面,不会饿着你们的!” “对了!还有啊......” 司愉越说越带劲,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君渊寒和水月越变越黑的脸色。 当然,就算是她看到了,她也不会在意的。 就这样,在司愉各种闹各种搅的情况下,水月和君渊寒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依了她,一直连夜不停的赶路,就这样,本来是需要五天的路程,一下子就缩短到了三天两夜了。 当然,他们也累的够呛。 除了一路上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司愉,就连君渊寒的脸色也染上了些许疲惫之意。 水月就更加不用说了,本来她睡眠一直就很浅,而一路上前行时的颠簸也是绝对不可以忽略的,所以水月基本上就没有真正的睡过去过。 君渊寒也是为这件事情忧心,却也无能为力,毕竟他们赶路的速度不断地加快,不论如何也不会如床上那般容易安眠的,所以他看着水月一路上越发加重的黑眼圈,最终在第二个无眠之夜点了她的睡穴。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意味着她已经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不过现在总算是有些醒来的趋势了。 水月缓缓睁开双眼,脑中终于不再是昏昏沉沉的,而是带着一丝清爽。 的确是一场好觉。 水月有些下意识的扬了扬嘴角,心想要是以后再失眠,君渊寒这招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 她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在马车之中了,难不成这就已经到了北齐了? 水月连忙翻身坐了起来,屋内的气温对比起东钥那边格外的低,的确像极了北寒之地。 看来的确是已经到了北齐了,那这里又是哪里呢? 水月这样想着,刚一坐起来就看见床边摆放着一件极为美丽又厚实的披风,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 对于衣服这方面水月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只知道摸起来很是舒服,披在身上也是格外的暖和。 她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君渊寒留下的。 刚披上准备起身出门去寻他,可这时她才看见披风之下还静静的躺着一张字条。<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好奇害死猫 她顿时眼中一亮,连忙打开了那张字条看了起来。 ‘此处乃北齐行宫,气候寒冷,起身后切记要添上衣服,我已与司愉随北齐王上一同进宫,酉时定归。’ 看完,水月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小心的折起了这张字条放置找怀中,这才起身推开了门,看了看天。 酉时? 可现在貌似才申时将至,那他岂不是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够回来了? 水月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视线,然后又重新退回了屋内。 看来,这两个小时一定是漫长无比的。 她坐回床边,刚准备用看医书来打发的时间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竟然传来了一阵笛音。 悠悠笛音缓缓扬起,笛音婉转缥缈,时高时低,不绝如缕,宛若天籁之音,就像是指引什么一样。 水月自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笛音给吸引住了,可是却也明白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到底还是没有重新起身去追寻这声音的源头。 不管怎么样,这里是北齐,自己还是少管闲事的好,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君渊寒回来再说吧。 水月在心中下了决心,继而又从纳戒中找出了一本早她已经倒背如流的医书看了起来。 时光渐渐流逝,可那阵笛音却依旧没有消失,随着空气传递在每一个角落,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一样,而且乐曲也是从缓慢轻柔变的愈加沉重,如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 也不知这样的笛音持续了多久,只知道水月的医书从打开的那一页之后就从来没有翻动过。 终于,水月有些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书放下,眼中同时也是一沉,然后快速走到了门边。 看着面前紧闭着的房门,水月总归还是有些迟疑,但是听闻屋外那生生不息的笛音,她实在是无法全然无视。 她总觉得,她应该要出去,找到那个吹笛的人。 而那个人...... 似乎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这,她便没有再停留下去,而是果断的推开了房门,追寻着笛音的方向前进。 她越来越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进入这行宫,而且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吹奏这么长一段曲子竟然还不被打扰。 难道......是他国之人吗? 可是他们明明就是提前来到了北齐,而且还快马加鞭,日夜赶路,其他国也未曾有过动静,怎么会有人赶在他们的前面? 若不是,那行宫之内还会接待什么人? 水月提了提裙摆,不顾左肩隐隐传来的疼痛,越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奇怪的是,这行宫之内,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看到。 虽然各国行宫是设立给各国尊贵使者落脚歇息的地方,一年难得有人居住,可是打扫的下人总归还是有的吧?而水月这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遇见,这未免也太过反常了些。 而此时,笛音也是越来越清晰了。 这意味着她也越来越靠近吹笛的人了。 水月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也无畏前行,直到来到一扇圆石门前,笛音突然的就消失了。 她知道,这就是她寻找的尽头了。 水月一刻也没有停留,很是干脆的踏入了门中。 石门内,只有一种植物,那就是———竹。 郁郁苍苍,重重叠叠,秀逸有神韵,纤细而又透漏着几分柔美。 哪怕是入冬之季,也是常青不败,就连叶尖也没有泛黄,可见这片竹林的主人对此有多么照爱有加。 林间有小路,用精致的鹅卵石铺制而成,通向远方。 尽头,是一片清河,其岸上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水月,身穿花色长袍,头发散落其间,不作任何修饰,微风拂过他的发丝,可他的身子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岸边,似是等了很久了。 水月的步子稍稍迈小了些,但还是继续前进着。 可是刚走到一半,林中的竹叶却开始沙沙作响,不待水月反应,那一片绿叶形成的海洋便突然冲出两个蒙面人来,直冲小路中间的那抹小小身影而去。 水月虽是及时察觉,可是已她现在没有灵力之身,又如何躲得过两人同时的夹击? 而且一看看去,两人的身手就极为不错,电光火石之间,她能做的也就只是呆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手中锋利的刀剑一寸寸逼近自己,想躲却实在是来不及,只能有些无奈的闭上了双眼,迎接她本以为该降临的死亡。 冰冷尖锐的某物分别抵住自己的左右两肩,而且隐隐还有加深的趋势,感受着伤口处传来敏感的疼痛,水月心里还真有些后悔了。 本猜想能奏出此等乐曲的人应不是那种会行暗杀的人,却没想到是自己太高估对方了。 早知道,就应该在房间内好好待着等君渊寒回来,现在成了这样,不知....... 他要是回来了,若是发现自己不见了...... 想到这,水月有些下意识的捏紧了双拳,而此时,刀剑也已经刺穿了她厚实的披风,渐渐逼深。 不行!就是为了君渊寒,怎么也要赌一把! 水月刚准备筹谋着什么,打算奋力一搏,却在此时听到一道极为不和谐的指令声。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退下吧!” 前进的利剑随话落音,也及时的停住了,紧接着便是刀剑入鞘,竹叶颤动的声音。 那两人也就此离去。 整个过程约莫也就不超过三秒钟,水月缓缓撑了撑起双眼,握紧的手也松了松,只是唯独左手颤抖的厉害,身子也略有些站不稳。 左肩感受到温热液体缓缓流下的感觉,水月轻微皱了皱眉。 虽然刀剑没有刺穿自己的皮肉,可是却抵触到了之前还未恢复的剑伤,看来一定是伤口裂开了。 不过,还好又这么厚实的披风遮挡着,旁人也发现不了。 水月又捏了捏双拳,眼中甚是暗沉,有些缓慢的抬起头,看着已经来到自己面前之人的模样,心中一震。 虽然在她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做了些准备,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愣住了好几秒。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你不当北齐王上了,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玩刺杀游戏吗?” 水月带着些讽刺的开口,眼里满是不屑,看着面前跟陌竹一模一样面容的陌行,的确也没想到两人竟然能如此相像,已经是到了一种一模一样的程度。 容颜,体格甚至是声音都相差无异。 可他们两个人的气质却也的确是千差万别,足以让任何人都能够很快的分辨开来。 “哈哈哈哈!!!” 陌竹见她这么肯定的开口,突然大笑了一声,后又看了看她的眼睛。 “我啊,早就听闻尹小九是个奇少年,英俊潇洒,足智多谋,一双银瞳更是冠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陌竹薄唇微勾,手也没有闲着,很是轻浮的托起了水月的下颚,微微抬了抬,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游离,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他今日特地随皇兄出城迎接,直到行宫,却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他早已想见一面的尹小九。 本以为在皇宫能够得此一见,却不料到东钥皇竟百般推脱,说什么身体不适,不宜进宫。 他肯定是不会信的,便亲自偷偷背着陌竹来这行宫探个虚实,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个尹小九......哦不!现在应该是叫做兰水月。 倒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看懂他眼中的挑衅和玩意,水月也没有躲闪,只是仍旧平静的回看着他,也没有挣扎半分。 陌行笑的更加厉害了,完美同时又含着笑的唇形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就连水月也有些晃神,哪怕是已经见过陌竹数面,却还是忍不住被这种另类的男人美给震慑到了。 要说陌竹,还不足以将这种美发挥到极致,可是面前的人骨子里就已经渗透进了这种美,简直让人移不开视线。 陌竹似乎也察觉到水月眼中不同的情绪,继而冲着她的脸又靠近了些,眼中带着丝丝引诱的味道。 “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可是会多想的哦?” 他说着说着还微挑了挑眉,魅意无限。 而水月只是有些无语的皱了皱眉。 “你自己都说是多想了,自然就是想多了。” 她依旧正视着陌行,冷冷开口,一点情面也不留。 陌行的手中的力度紧了紧,脸上的笑意却始终没有褪去,只有比起之前显得僵硬了许多。 “是这样吗?” 他细声道,身子越加靠近水月了,甚至让水月都已经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说话时温暖的气息划过自己的脸颊,以及来自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 水月又怎么受得了两人如此靠近下去,连忙使劲偏了偏头,身子也开始强行往后退了退。 正当她迈开步子的时候,却眼尖的发现陌行另一只没有扣住自己下巴的手环过了自己的身后,像是要搂住自己的腰一样。 当即,她眼中一凝,步子也猛地一停。< 第一百九十章 难缠的家伙 “你敢!” 水月的脸色一正,怒斥一句,眸光立即变得凌厉起来。 陌行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微微吓到了,手一顿,水月顺势也挣开了他手中的束缚,继而又向左手边旁退了一大步。 一动,伤口也就难免被牵动,疼得厉害。 水月好不容易稳住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紊乱起来,为了不让对面的人发现,水月只好又重新大声叱喝道:“你指引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做这些吗?!” 她死死瞪着面前的人,心里面却开始有些发慌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血迹能遮去,可血腥味很快就会蔓延开来的。 水月只好在私底下悄然拽紧了身后的披风。 看来,她一定要尽快脱身才是上策,时间拖得越久,就对自己越不利。 陌行此刻也从方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落定在水月的身上,眼中的对水月的兴趣更加深了。 “当然不是。” 他否认道。 “我只是觉得尹......兰小姐的架子未免太大了些,就连进皇宫面见王上这样的大事情都还要推辞,这样......你说是不是太不守规矩了?” 陌行扬了扬眉,条条是道的说着,却惹来水月更多的不屑。 “呵呵,我还以为北方之人个个都性情直爽,未料到也沾染了那些庸俗之气,真是值得一悼。” 水月说完还轻嗤了一声,更是扔给了陌行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样的举动无疑让陌竹有些下不来台面,他的脸色跟着也变得有些差起来。 “兰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国有国法,若是没有规矩,国何在?” “看来,你这几年的皇帝还是没有白当的,只是现在你还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吗?我倒是不小心知道了你过去的那些丑事,那就是北齐的规矩吗?” 水月刻意把话说的重了些,看着陌行一点一点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的脸,心里面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兰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啊,小心话太尖,咯着舌头,我可说不定会心疼的。” 陌行青着脸,咬着牙沉声开口,水月这番话的确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两人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针锋相对起来。 “你以为,这样就叫伶牙俐齿了?” 水月也学着他挑了挑眉,挑衅的望着他,像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眼。 可现眼下,她别无选择,也只能逞强撑住了,若是气场上输了一筹,那便再不能翻身了。 “说的好!这样才叫做伶牙俐齿啊!” 陌行听完此话突然大笑,看着水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赏。 “看来外面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言倒也不是虚构,今日一见,临危不乱、妙口生花,这些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陌行毫不吝啬的赞扬着,却没有发现对面之人身躯微微的颤抖。 “过奖。” 水月见此也稍微放松了下绷紧的神经,轻轻颔首。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转好了些许。 “今日来,我原本是想见识姑娘那出神入化的灵力,这才特地带来了我两名最出色的手下,可姑娘刚刚却迟迟不愿出手,这......是为何?” 陌行对此事疑惑颇大。 刚刚若不是自己叫他们停手,想必那两人早已将她拿下了。 难不成......外界传言有误? 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尹小九相貌倒是的确不错,只是他总觉得她不像是什么习有灵力之人,不然?为何在那样的情况还等着刀剑入身呢? 水月听完只是轻笑了一阵。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不到最后一刻,便不用出手。” 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底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你......你的意思是?你竟然有把握在那样的时机还能反将两人拿下?!” 陌行有些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水月,实在是不敢相信水月的话。 那样的情况还不是最后一刻?明明只是分毫之差,那两把刀剑就可以立即取了她的性命。 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功力该要练到如何炉火纯青得地步才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那你的意思是?我会拿我自己仅有的一条性命开玩笑?” 水月也反问了回去,心中却是心虚无比。 好吧,这个谎言的确是扯的有些大了,可若不是这样说,又怎么能骗到他,让他自行离去呢? 毕竟,面前的人她也不了解,非敌却也不像是朋友,现在就自己孤身一人,还是早些打发他走为上策。 陌竹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是啊,一个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在她心里,必然已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了。 或许......还真是他低估了。 人外有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再说,若不是真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她的名字也不会被广为流传。 “是在下冒犯了。” 陌行也不扭捏,秉承着北方人一贯豪迈的性子,连忙行礼为刚才之事道着歉。 “我嘛,今日正当无聊之际,我也只是想一睹传言中人的风采,果真是名不虚传,陌行在此有礼了!” 他又低了低身子,说话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水月趁他低头,心神稍稍放松,身子也有些不稳起来,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有些失了轮廓。 不行!她现在决不能倒下! 水月又极力重新聚集了精神,使劲咬了咬内下唇,直到嘴中传来丝丝痛楚和微甜的血腥味这才将她的神智拉回来了些。 “没事,既然你已经见到了,那就走吧。” 水月保持着最后的一点点清醒,只觉得自己的左肩处连疼痛都察觉不到,全然是一片麻麻的的感觉。 她身为医者,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现在她左肩的衣裳应该已经满是血迹了,若是还不去包扎,性命堪忧。 可陌行听完水月的话,丝毫没有做离开的打算,反倒是留下的更干脆了。 “既然好不容易见兰姑娘一面,不如我们去前面的竹屋,畅聊一番?” 陌行笑笑,又恢复了之前那般不正经的模样。 他已经无聊了好些日子了,现在找到这么一个奇人,而且...... 而且还是一个女子,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可他刚一说完,抬头便看见水月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 他的心在那一刻好似被揪了半截起来。 “兰姑娘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陌行连忙大步上前,脸上写满了担忧之情,而水月也同时强撑着体力后退了一大步,咬牙笑笑,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没......咳、没什么,就是......我就是还不怎么适应这边寒冷的气候。” “姑娘灵力高强,难道?就连这点严寒都抵挡不住吗?” 陌行虽是有些忌惮的停住了脚步,但是看向水月的目光里却免不了生了几分质疑。 面前的人,似乎有些奇怪啊? 他疑惑的皱了皱眉,但是碍于外界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言和刚刚她遇刺时坐怀不乱的表现,他也不敢再做些什么逾越的动作了。 毕竟尹小九的名头那时候可是轰动了四国的,现在看来,传言的确并非虚话,他要是真的做的太过火了,一定会给自己王兄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水月这时也被堵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没想到这个陌行竟然如此难缠。 若是他不离开,那要是自己独自离去,绝对是无法不漏破绽的从这里走回去的。 看得出来,他虽然对自己没什么敌意,但同时水月也曾经听司愉提起过,他生性轻浮,整天就爱花天酒地,又加上对自己那些传言那么感兴趣,若是此刻少了这份忌惮,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来。 正寻思着什么完全之策的时候,却见陌行猛地转头看向水月来之前的方向,俊脸倏地一拉。 “天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来了?!” 陌行苦着一张脸低声咒道,整个人一下子就焉了起来,似乎十分惧怕来人似的。 水月心中也是同样一惊。 心想:眼前的陌行已经是让自己束手无策了,来人究竟是谁,竟会让他这般失了颜色? 要是又来一个比他更难缠的人,那她就真的没辙了! 刚一想到这,门边立即就传来了巨大的动静。 急忙冲进来的,竟有三人!!! 那便是陌竹、司愉和君渊寒三人。 他们几人的脸色皆是焦急无比,不知在寻什么人。 待看到中央站着的水月和陌行二人,他们这才放慢了些脚步赶上前来,唯独君渊寒一人运起了轻功,转瞬间就来到了水月身边。 他一来到水月身边,立马就看到了她脚下被刀剑所带下的一些来自肩上的白色绒毛,很快就猜到了几分他来之前已经发生的事情,又连忙打探着她浑身上下,果然就注意到了两处被剑刺的地方,瞬间皱眉,连忙问道:“你怎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妒意横生 “你怎样?!” 水月见君渊寒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根原本绷的紧紧的神经释然一松,也顾不上回答他的话,连忙扑倒在他的怀中。 “王弟!不是与你说了!兰姑娘近来身体抱恙,不要贸然来打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带风顺和风林二人来比武来了?” 陌竹也跟着上前,一来就十分生气的教训着一旁的陌行,同时也发现了地上散落的绒毛,表情更加难看了起来。 可陌行倒是只顾着看着扑向君渊寒怀中的水月,仿佛没有听到陌竹的斥责一样,只觉得心中百般挫败。 他之前也就是稍稍靠近她,她都那般反感抵触,现在突然又这样主动地对着别人投怀送抱,立马就让他红了眼。 再看看君渊寒的模样。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虽说是英气十足,勉强还看得过眼...... 不对不对!明明就只是比那些歪瓜裂枣强了那么一丁点点,自己说什么也要比他强多了不是? 顿时,他心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以及...... 一些坏点子。 陌竹就这样被冷落在一边,就连后面赶来的司愉也只顾君渊寒那边的水月了。 “水月,水月!你......你没事吧?!” 司愉也赶紧来到水月身边,急忙询问道:“我们发现陌竹他弟弟不见了就立马跑来这里找你来了,听陌竹说他弟弟一直想让他手下跟你切磋,你没有受伤吧?” 问完,水月也没有答话,只是轻闭着眼靠在君渊寒的怀中,而君渊寒在触碰到她身子的同时,脸色也陡然间变差了,立马给了司愉一个眼神。 司愉在他们身边照顾了那么久,自然懂的,忙伸手就去取水月肩上厚重的披风。 “快!我先看看你的伤口!等下我就去找些药来!” 她急急说着,手也开始忙活起来,心里也是百般担忧。 “检查什么伤口?她那么厉害,风顺和风林又怎么伤的到她?我就是无聊来找点乐子,王兄你这样未免太兴师动众了些吧!” 陌行阴阳怪气的开口,这才试着收回了视线,看向对面一脸正色的陌竹,语气也多了些撒娇和不满的味道,简直与小孩子无异。 “你!” 陌竹真是被他这个明明已经年过二十的王弟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多年不见,而且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这性格倒也是不改半分。 看来,以后他还是不能松懈,而且还要多加管教了! “你再这样任性下去,我就不依你的!立马恢复你皇族的身份,永远离不开朝堂!” 陌竹放出大招,果然是令陌行一下子就‘花容失色’。 “王兄!你这样不是不是太狠了些?!我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再说我也没有伤她半分,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 陌行的话说到这就卡住了,陌竹也是脸色一变。 “天......呐......” 司愉有些不受控制的捂住了嘴,此时她刚揭下水月的披风,入目的便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已经染红她整整半个后背,甚至还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月儿!月儿!!!” 君渊寒见此也立马抱紧了怀中的人,焦急的唤了两声,未曾想到她竟然会伤成这个样子。 “冷......君......君渊寒......我......” 水月也同时觉得身上一凉,在君渊寒怀中低喃了一阵,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而她的身子也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 君渊寒顿时就慌了,听她说自己冷,便一把夺过了司愉还呆愣着拿在手中的披风。 “我来了!没事了!没事的!!!” 君渊寒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将披风重新披在了水月的身上。 此时司愉这也才回过神来,连忙大声吩咐道:“快!那个......你你你!你快带她去我房间!” 一说完,她便跑在了最前面,像是赶紧去做着准备,却刚巧经过陌行的身边,司愉便红着眼有些忍不住的使劲推了他一下。 陌行也没有躲开,只是看着君渊寒怀中的水月,表情十分愕然。 “司愉......别......你冷静些!” 这时,倒是陌竹连忙上前拉住了她,以免她情急之下对他的王弟做出更多暴力的动作。 而对面的陌行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只是步子朝着身后稍稍跄踉了几步,目光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水月的伤口处。 “你放开我!” 司愉很是不满的挣扎开了陌竹抓住她的手,接着又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才又匆忙离去。 陌竹当然得跟上,君渊寒亦是如此,一把打横抱起水月就出了这座竹林。 转眼间,这偌大的竹林就只剩下了陌行一人。 他呆在在原地,看着原本水月一开始站着的地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静默了片刻,却又突然大吼出声。 “风顺!风林!!” 闻声,他的身后立马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是之前刺杀水月的两人。 “在!” 两人齐抱拳大声答道,可两人望向身前之人的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害怕。 “你们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番?我让你们下此杀手了吗?啊?!” 他猛地回头继而转身,将所有的气都发泄在了跪在地上的两人之上。 “回主子!我们......我们并没有......没有......” 两人想辩解,可是一想到女子身上的伤,就觉得百口莫辩。 只有两人的心中最清楚,他们真的没有刺伤那名女子,主子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况且,那么大一片血迹,他们的刀尖上却未沾染分毫,是不是也有些说不过去? 可陌行此刻哪里想的那么多,满脑子就是那一大片真实的血色,根本听不进去两人的解释。 “你们两个,老规矩!” 陌行果断的开口,紧接着也便跟上了前面几人的步子,再也没去管二人。 而后面跪着的风顺风林二人就只得认栽了,十分不情愿的起身,接着便消失在了竹林之中领罚去了。 另一处的司愉早已经备好药箱,正等着给水月处理血迹和伤口,奈何君渊寒又迟迟不离去,她亦是无从下手,却又不好上前跟脸色极差的君渊寒搭话,只能暗地里给半垂着眼的水月使眼色。 水月也顿时明白了过来,拖着虚弱的身子在君渊寒怀中轻笑道:“我没事,只是一点血而已,我哪里有那么娇弱?你先出去吧,有司愉在这。” “是啊是啊!皇上,你就快些出去,让我给水月看看吧!!!” 司愉也是一脸焦急的接下水月的话,步子却不敢前进一分一毫。 毕竟当初在云常阁的一幕幕她心中还是有所忌讳的。 君渊寒紧了紧手,死皱着眉看向怀中明显已经虚弱不堪的人,很是不赞同她刚刚说的话,却也明白当务之急不在于别的,而是伤口的处理问题。 “我待会进来看你。” 他交代着,接着便轻轻将她从自己怀中转移到了床榻上。 见此,司愉也赶紧上前搭了一把手,然后招呼一声让君渊寒放心离开,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她这才合适将水月的衣服小心褪下。 这难免会牵扯到伤口,突然的疼痛令水月止不住的轻哼了一声。 司愉面色一沉,手中的动作越加缓慢放轻了起来。 “你呀你!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 司愉边替她处理着伤,一边还不忘不满的训斥了水月几句。 “怎......怎么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水月狠狠拽着手中的被褥,断断续续的狡辩着,看着一脸不开心的司愉,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却又疼的笑不出来。 “怎么不怪你?” 司愉白了她一眼,像是在教训个不听话的小妹妹一样,接着拿起一旁的手帕在温水中打湿,替水月小心的擦拭着。 “你要是不乱跑,陌行那个讨厌鬼又怎么会把你伤成这般模样?” 说起陌行,司愉似乎格外的愤怒,远远不止是因为水月受伤。 “讨厌鬼?” 水月刻意咬重了着三个字。 平日里,司愉是绝对不敢得罪一丁点皇家的人,今天倒是还学会给他们取绰号了? “跟我说说?他怎么你了?” 水月突然变得有些感兴趣起来。 这两人长相如此相近,而陌行又是各种搅局的主,日后司愉要是在两人之间生活久了,说不定就离精神分裂可就不远了。 “别提了!” 司愉十分恼怒的偏了偏头,一想起进宫初遇陌行那时他那般调戏自己,她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中的力度也在无心中加重了些,惹得水月一个激灵,痛呼出声。 屋外守着的君渊寒本就十分在意里头的动静,更何况又有内功相助,听得是一个一清二楚,心中也是一阵阵发慌,连忙想进去查看一二,却又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正左右踌躇着,刚巧陌竹也尾随赶了前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口角之争 屋外守着的君渊寒本就十分在意里头的动静,更何况又有内功相助,听得那叫一个一清二楚,心中也是一阵阵发慌,连忙想进去查看一二,却又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正左右踌躇着,刚巧陌竹也尾随赶了前来。 “东钥皇!这......兰姑娘她......她没事吧?” 陌竹急急赶到,却只发现君渊寒一个人站在门外,也是急的不得了,而且着来的一路上他也都还没想好怎么给君渊寒一个交代。 这才来的第一天就惹出这样的事情,这两人都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恩人,而惹事之人不是别人正好又是他的王弟,这叫他如何是好? “人命无忧,可是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君渊寒冷冷开口,甚至都没有用尊称,这也让陌竹更加头疼了。 这语气明显就是要自己给他一个交代,可是现在他好不容易能与王弟重归以往的兄弟之谊,可若是...... “此事......” 不等陌竹嘴中的话说完,君渊寒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是想庇护。” 他何尝不知?看他这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还是有些偏向另一方的。 毕竟,陌竹是他的亲胞弟,到底是血浓于水。 “谁说我要我王兄庇护了?!” 院子外,由远而近的声音徐徐而来,传遍了每一处一角落,当然也包括房间内的水月和司愉两人。 “糟了!” 水月低咒一声,也顾不上再去问司愉有关于宫中的事情,一听到陌行的声音,再加上君渊寒又在此处,看来二人必定是要起冲突了! 她想也没想,立即半撑着身子,作势就要下床。 “诶!你啊!你别乱动!” 司愉坐在一旁亦没有闲着,连忙出手阻拦,水月身上带伤,自然很容易的就被控制住,一下子就被司愉重新扶回了床上。 “怎么?你还担心我我们东钥的皇上打不过那个讨厌鬼?哼!我告诉你啊,那个陌行整理就知道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武功可差了!你就甭担心了哈!” 司愉阴笑着,一想着陌行现在说不定被君渊寒打的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心中这才舒畅了些。 可水月听她这么一说,就越是担心起来了。 “教训一番是好,那万一要是一不小心人被打死了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和陌竹相处?不行!我要去看看!” 水月的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一本正经,但同时屋外的三个人也都听到了屋内的对话。 这话到了他们耳朵里可就都变了味道了,听完之后,君渊寒、陌竹以及陌行他们脸上的颜色都各有不同。 但是最差的想也不用想,一定就是水月口中万一要被打死的陌行了。 “喂!里面的两个!你们说话可要注意些!小心咬到舌头!” 陌行冲着紧闭着的房门怒声吼道,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若是被司愉和水月看见了,指不定还准备怎么笑话他呢。 “王弟!” 陌竹强忍着嘴边的笑意,碍于面子还是不得不死斥责了他一声,接着便来到了他的身边,好生劝着。 “你怎么还和女子争气?快,随我去跟东钥皇道歉!” 说完,他便看向门边的君渊寒,屋内也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他的脸色也因此看上去像是缓和了许多,陌竹心中悬着的心也不禁沉了沉。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明明就是那兰水月技不如人,打不过我的风顺风林二人,我还以为她多厉害了,看来也不过如此!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陌行有些赌气的说道,一边的陌竹的神色立即又转差起来。 “你怎么还不知悔改!我都说了兰姑娘身上有伤,叫你不要胡来,你就是不听,现在伤了人家你倒还有理起来了?!” 一向平和的陌竹也忍不住气红了脸,门边的君渊寒也是紧紧盯住两人,虽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可也有了几分敌意。 “伤?她真的有伤?” 陌行眼中闪了闪,手中不知道拽紧了一些什么东西,像是用来伤的药,他好似想要拿出来但却又有些迟疑。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他们的一番推辞,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倒也不像是假的...... 只是,那个人怎么会知道?还给了自己这个药...... “不然你认为呢?” 陌竹反问一句,接着又摇头长叹了一声。 他这个弟弟,本以为这些年的光阴能改变他些什么,可现在看来,还真是他多想了。 “你们说完了没有。” 对面的君渊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而这时,身后的门也被突然的推开,里面的司愉正扶着一脸苍白的水月缓缓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你怎么起身了?!” 君渊寒脸色一沉,连忙上前拥住了她,眼里满是责怪之意。 而陌竹也连忙上前来到了司愉的身边,可惜司愉不买账,硬是明着躲开了他,站到水月的身后,装作替她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披风。 陌竹肯定明白司愉还在气头上,加上现在这里又还有别人,他也不方便多说些什么,只能堪堪收回了手。 “没事,我说了我没有那么娇弱,再说,伤口也不是裂开的很严重,休息几日便好,没有什么大碍的。” 水月在他怀中安慰着,可是这话说什么君渊寒也不会相信的。 “你出行前奈亦儿曾经特地让柳彬给我带话,青霜剑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些,天寒地冻,你快进去!” 君渊寒不由分说的就打算将水月一把带进屋中,却又被水月出手拦了下来。 “不碍事,我......” 水月不知刚要跟君渊寒说什么,那站在远处一直未动的陌行倒好似无意的打断了她的话。 “哎?!我看呐,实际上传闻也不过如此,我今天可是失望透顶了!不过这位兰姑娘装狠逞强的本事倒还真是厉害,实在是令我佩服佩服!” 他这话说的极具讽刺意味,说完,他还真的行了行礼,全然不顾一旁边陌竹警告的眼色。 水月这边,君渊寒的反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还好由她压着,倒也算的上平静了。 “那还真是过奖了!” 水月也学着陌行的语气,可是本想学着他一样回个礼,奈何肩上的伤不允许,外加上君渊寒又在身边,她便只得作罢,只是微微含笑无比宁和的注视着远处的人,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远在一边的陌行一时间竟也被弄的不知该回什么了,只是有些痴痴的看着水月嘴边的笑意,以及她那失了血色的唇瓣。 “水月!你傻了?他这是在骂你呢!你还真当他夸你了?” 司愉倒是毫不客气的开口,接着又从水月身后走了出来,有些落井下石的看着对面的陌行,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我告诉你!你就一张嘴会侃,今天的事情可就不是你这张嘴能摆平的!你今天就是说什么也没有好下场的!哼!” 她说着说着还叉了叉腰,真是活生生的给众人演绎出了一个标准泼妇的形象。 水月看了有些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可身子只要稍微一颤就疼的厉害,导致这笑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凝固在了嘴边,接着就是一脸扭曲的痛苦模样。 “你小心些!” 君渊寒无奈的横了她一眼,见她这样,只是稍作提醒了一番,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选择不多说,是因为他知道水月嘴上损人的功夫是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的,单是那时在乐陵城和童果的互相唱和就令他至今难忘,四国之中恐怕是难以找到对手了。 水月听他这么说,也收敛了一点心中的笑意,努力平复了些许情绪,同时也尽量的不去看司愉继续保持着的动作,以免再出什么差错。 “司愉,你恐怕是误会了,刚刚他明明在说佩服我,这不是夸奖又是什么呢?” 这话虽然水月是说给司愉听的,但是目光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陌行,里面嘲弄之意无限。 若是想比嘴上损人的功夫,他一个古代人倒还真是难得比过自己了。 果不其然,陌行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一般的人听见这样的话要不就是气得头顶冒烟或者是默不作声,她倒好,竟然还堂而皇之的欣然接受了,甚至还刻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而自己竟也无法反驳些什么。 看来...... 陌竹的脸色一变,笑的格外邪魅,看着水月的眼中也更是多了好些兴趣。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倒是不会像以前那样百般无聊了。 “水月!你啊!你......你是不是脑子也受了伤了!你听不出来吗?他那些话根本不是真的在夸你!他......他就是.......” 司愉的手不停比划,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她直到现在都还以为水月是真的没听出来陌行其实是在骂她,还以为水月真是伤了脑子了。<b 第一百九十三章 胡闹! “哎呀!水月!你......你会真的......真的是听不明白吧!” 司愉轻跺了跺脚,有些气结的来到了水月身边,又特地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然而这还不够,她打量完之后还又试着伸手去探了探水月的额头,紧接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前,做着对比。 水月也由她胡来,一点也不躲不闪,只是仍旧面带微笑。 “喂!我说我的好嫂嫂,你说说,你得这位兰姑娘是不是真又傻了回去了?若是真是我今日的过错,那我就委屈些,收了她的下半辈子,王兄你说怎么样?!” 陌行打着趣儿说着,却惹来陌竹一下子脸色大变。 “胡闹!” 他冲着陌行一声厉喝,呵斥完之后又立即向着君渊寒的方向行了个礼。 “自己王弟一向如此轻浮,是我管教无方,还望东钥皇不要计较!” 陌竹极力陪着礼,脸色因为刚刚陌行的话一下子差到了极致。 他弟弟肯定是不知道此话影响有多大,他暂住云常阁那一段时间的时候,可是亲眼所见这位东钥皇是如何爱护水月的,这话定然触到他的逆鳞无疑。 不过...... 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可陌竹不知道的是,水月披风之下紧紧拽着君渊寒的手已经接近麻木了。 “君......君渊寒!” 水月轻喘着低低叫了他一声,手中依旧黯然使着劲头,脸上早已褪去了笑意,染上了许多慌乱之色。 她万万没想到陌行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拿身边的人怎么办了,只能死死的抓住他,好让他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毕竟这里不是东钥,他们也是初来乍到,况且陌竹与他们也算是有了一场交情,现又是北齐新皇,实在是不宜动气。 好在君渊寒也不是什么过于任性的人,虽然听了这话心中火焰高涨,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外加上水月私下的牵制,他便更加冷静了些,只是他那阴冷锐利的目光还一直从未从陌行身上移开过。 陌行这时候也一定能够察觉到气氛突变的异常,尤其是那一道恨不得将它五马分尸般的目光一直在灼射着自己,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司愉则也看清楚了形势果断闭嘴了,只是在心中更是有些佩服起陌行来!他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嫌命长啊! 心中这样想着,表面上却是不敢透露出半分来,只是脚下的步子一步步的朝着陌竹靠近,尽可能的远离了正处于极度危险中的君渊寒。 一时间,几人之间除了陌竹道歉之后,谁也不敢再接下半句话了。 水月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一旁的司愉,一边不停的给她使眼色,一边低声令了一声:“司愉!!” 司愉也立即领悟过来,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就忙扯了扯身边陌竹的衣袖。 “我们快走吧!” 司愉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刚一说完就强行拉着他跟着自己的步子走向门,可陌竹还等待着君渊寒的反应,似还有些不愿离去。 “走啊!” 司愉稍稍放大了声音,然后又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水月,见她仍旧给自己使着眼色,她自己手中的力度更是加大了许多。 而水月私底下的手也同样是如此紧紧拽着君渊寒。 她看了看司愉,接着又转向她的身旁,对着陌竹轻摇了摇头,眼中闪了闪。 他当即也心领神会。 现在能牵制住君渊寒的也就属水月一人了,若是他们还在这儿,她也不好开口说什么,若是他那个不知情况的弟弟又接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这样一想,那他们还是尽快先离去,眼下的事情......那还是之后再说吧。 陌竹只好最后一次向着两人歉疚的行了行礼,然后又随着司愉来到了陌行的身边,神色已再无一丁点玩笑的样子,从刚才开始就变得严肃无比。 “你!随我过来!” 他低声怒喝道,已没有准备再给他留半分情面。 陌行也深知他兄长如此定然已经是生了气,平常他的脾气都是再好不过的,现在突然变成这样,他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所以肯定不会再继续胡闹下去了。 眼见着陌竹说完就离去了,他看了看那门外的两人一眼,也只好转身跟上。 待多余的人都已经散去,水月这才堪堪收回了自己抓的已经有些失了知觉的手。 “你为什么拦我。” 他们走后,君渊寒最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 “咳......” 水月将手放到嘴边,轻咳了一阵,并没有着急回答君渊寒的话,咳完之后又接着说道:“屋外风大,进来说吧。” 听完她的话,君渊寒只是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也没有迈开步子,好像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着水月的气。 若不是刚刚顾忌身旁的水月,怕他要是反抗难免会伤到她,他早就冲到那陌行面前好生教训他一番了! 见他这样,水月也有些歉意,轻叹一声,只好示好般的靠进了他怀中,柔声安慰道:“你别气了,我们来北齐不是为了吵架而来的,今天一切的事情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不好!” 君渊寒立马回绝了水月的话,接着又将她从自己怀中轻扶了起来。 “他将你伤成这样,还用言语中伤你我,我怎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他俯了俯身,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变得格外苍白的脸色,更加有些后悔刚刚就那样放任陌行离开了。 “不知者无罪,他不知我灵力尽失,更不知道我身上有伤,是我自己故意说大话才惹得他方才不悦,出言讽刺我一番,这我也有责任的。” 水月有些无力的解说着,一想起之前的情景,她心中还有些瘆的慌。 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撑下去。 “你又为何要说大话?” 君渊寒十分不解的问道,立马又像是来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一凝。 “他是不是在竹林之中对你做了什么?!他......” “没有!没有!!” 水月立即摇了摇头,打断了君渊寒那些令他的情绪会更加激动地猜想,忙解释道:“我只是不知他是敌是友,所以为了自保才出言恐吓他一番的,原本是想借此让心生畏意不敢再出手试探,谁知你们就赶来了,我......” “咳......咳......” 因为说的有些急,水月有些气息开始变得十分不顺,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又忍不住压抑着轻咳了一阵。 君渊寒也来不及多深入猜想,只想着要立马扶水月进房间,免受外面的凉风侵袭。 他一路扶着她来到了床边,将她好生安置了下来,又有些无奈的说:“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 他何尝不知道水月是觉得他们现在身在他国,又是着这恭贺新皇的名义而来,自然要有些为客之道,不可斤斤计较,须得留些余地。 况且陌竹也屡屡向他们赔罪,也算得上是诚心诚意了。 听君渊寒这么一说,水月也就放心多了。 “我知道你明白,可我还是担心你一时冲动乱了分寸,这一次,你既已帮了陌竹这么大的忙,我知道你也肯定有你目的,所以不要因为我这么一件小事就闹僵了,这样不好。” 水月淡淡一笑,接着她便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继续聊下去,连忙试着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这次进宫,都和陌竹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 君渊寒也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倒是想起刚刚在宫中商议的事情了。 “就是我答应了柳彬,月底之前要带你回东钥,所以与北齐王安排了下,对了对日子。” “也对。” 水月听完点了点头。 他们是十三日出发,赶路又赶了三天,的确无法在北齐久留了。 “今日已经是月中了,不知道时日还够不够。” 水月有些忧心的说着,一时又想起了云常阁之中的童果,也不知道那招魂石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哪怕是有奈亦儿和柳彬关照着,可现在她距离东钥千里之遥,倒有些忍不住的担心起来。 “时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商议好。月底之前一定能回去的。” 君渊寒安慰道,接着又替水月理了理被子。 “只是你现在还是多休养,后日之前魅和魑应该就能到北齐了,这之前我都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的,安心睡吧。” 他说着便取下了水月身后的靠枕,尽量将她的身子放平,而他自己也如他所说,寸步不离的坐在她床边,哪儿也没有去。 水月盯了他半饷,看着他也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竟不知不觉有些觉得好笑起来。 “你......你在笑什么?”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往事重演 “且不说现在还只是傍晚,并没有到休息的时间,单是你这样盯着我看?我又怎么睡得着?” 水月轻笑道,不等君渊寒再说些什么,又紧接着道:“你不妨回屋吧?这些日子你想必也累坏了,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就好了。” “那......” “那也要待我去叫些使唤的下人来,你一个人,我始终不会放心的。” 君渊寒皱皱眉,实在是不敢在让水月一个人呆着,作势就要起身出门,依照他之前的话去叫一些人好生照应她。 他虽然知晓水月一直以来就不太喜欢陌生人伺候,所以之前也并没有叫那些行宫中使唤的人进到水月的房间,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得不找些人伺候的人了。 “别!” 水月忙出手阻止。 “还是算了吧。” 她边说边摇了摇头。 直到现在,她的确都还不习惯身旁时时刻刻有陌生呆着、照看着。 或许...... 这也不能说是不习惯,而是......不喜欢。 所以一听君渊寒这么说,她就立马拦住了他。 “我和司愉之前在屋里说好了,她待会还会给我送药来的,有她在,你该放心了吧?” 水月带着些无奈的语气劝说着。 哪怕司愉这人听上去实在是不太靠谱,神经大条,但是对待一个病人还是够细致入微的。 听她这么说,君渊寒也是迟疑了许久,一想司愉那浮躁的性格,他心里就一万个不放心,可是毕竟司愉是大夫,他这才点了点头,似是答应了水月的恳请。 接着,他又突然走了回来,回了水月的身边。 “你......你这是做什么?” 水月看着他这突然的折回,还以为他又有什么异议,连忙又开口想继续劝说几句,谁知他只淡淡回应道:“我等她来再走。” 说完,他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水月愣了愣,却也拿他没办法,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他先行离去的话。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先走的,自己又何必浪费唇舌,还又惹的他不高兴呢? 不过司愉倒是也来得快,只不过回来之后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差,心情也好似低沉了许多。 想来...... 应该是那两兄弟又惹得她心烦了吧? 水月只能这样认为,毕竟现在能让司愉不开心的事情应该就只有这一件了。 不过她还是没忘记端来了一碗汤药以及一个很是精致的药瓶,君渊寒这也才放心离去,之后的日子,无疑就是司愉在细心照料着自己了。 转眼间三日已过去。 这短短三天,水月的身体恢复的比以前更加的好了,也更加的迅速! 毫不夸张的说,她已然已经快要痊愈了。 之所以能够恢复的这么快,原因就是司愉那天带回来的药。 别看只是小小一瓶,可里面的成分却全部都是上好的甚至可以说是稀有罕见的药材,估计这世上难得配置更多了。 这样的良药,自然对水月的伤有极大的好处,哪怕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让水月的伤势明显愈合了许多,简直都可以抵得上在云常阁和木屋那大半个月光阴的成果了。 不过这还得感谢陌行,毕竟这药就是他当日托司愉送来的。 “恩......” 司愉又一次给水月检查了一遍,看着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陌行送的药倒还真是管用,不过若是再多些就好了。要是还有几瓶,以这样的愈合速度,你这个月约莫就能完全恢复了,哪里还需要几个月?” 司愉摇了摇手中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药瓶,半撑着下巴,有些可惜的说着。 “你还真是贪心!” 水月有些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单是这虎骨就已经够难寻了,这其中还有针参和血鬼草,每一样都是极为罕见的草药,还要小心配置提炼,世上能够有这样一种药就已经是奇迹了,你还想着几瓶?怕是你穷其一生,也难得找到第二瓶一模一样的药了!” 待她说完这番话,司愉的嘴巴早已经能够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虽然她知道虎骨,可是这针参和血鬼草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更别说见过和了解其中的作用了。 不仅仅是司愉,就连水月在现代都从未见过这两种草药,只见过书中有提及,后又在新月森林寻到过,可惜这两种药材生长条件有限,她也从来没有深入研究过,实在是怕毁了这难得一见的珍贵草药,便没有取为己用。 照这样看来,这瓶药定然是来历不凡,说不定...... 说不定还有可能是她们血族之人所制呢? 想到这,水月心中又有些压抑起来,可这时屋外却传来了一阵异样,接着便有人在屋外敲门。 “谁啊?!” 司愉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药,替水月穿戴好了衣裳,这才起身走向门边。 “是我。” 屋外,君渊寒还站在门口。 外面,是难得的一个晴天,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司愉一听见来人是君渊寒,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路才走到半中央就迫不及待的小跑着过去开门了。 水月见她这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缓慢的下了床,从床边站身起来。 话说这三天以来,她基本上脚都没有沾过地了! 因为司愉和君渊寒两人这几天统一战线,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一个植物人就好,好似就连身都不愿让自己翻,真是令她都快要睡瘫、和这床长在一起了! 好在自己因为陌行的药而恢复的异常顺利,又加上司愉心软,便说好今日若是天气好,就上街去游玩一番。 这倒还真是老天爷帮自己了,今日的天气果然不错,司愉也是心情大好,一大早上就念叨皇上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带她们出去玩、该不会是反悔之类的话了。 现在倒好了,她是终于千盼万盼将皇上给盼来了,就等着出去大玩一场了。 三人也没有多做停留,君渊寒一来便就一齐出了门,来到了离行宫外不远的街道上。 一大早上出去,直到临近黄昏了,他们这才舍得回到行宫。 “恩......这栗子糕和小天酥还真好吃!来,水月这几份给你!” 司愉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嘴中的东西,有些吐词不清的说着,然后又很是大方的将手中提着的一摞点心递给了身后的水月。 “真是能吃!” 水月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出门起,司愉这张嘴就从来没停下来过,她还真怕她撑死在回来的路上。 “咳......” 一旁的君渊寒听见水月这么一说,便不动声色的撇了撇自己手中替水月提着的各种点心,然后有些忍不住的假意咳了咳。 这样一来自然吸引了水月的视线,看了看君渊寒手中的东西,水月的脸色一窘。 好吧,其实这里的点心真的还挺好吃的。 “哈哈!你还说我!” 司愉立即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接着又蹦蹦跳跳的向前走着,嘴上也是一刻都没有停下。 水月看她笑成这样,真当有些不适应。 她心中一冒出这个念头就被自己惊了一下。 细想一番,她这才惊觉这几天司愉好像很少这样笑过了,所以自己才觉得有哪些地方有些不对。 “君渊寒,你说?司愉最近......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容易笑了?” 水月立即就求助于身旁的君渊寒,接着又看着她如此开心的样子,便又有些后悔这么问了。 或许是这几天自己受伤,她也一直在担心,所以才不如以前那般喧闹了。 这不,今日出去一玩,她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兴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可君渊寒听水月这么一问,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陌竹新皇继位,这段时间一定早就忙的昏了头,而且,很快就会有大臣陆续启奏要充盈后宫,想必......” 他越说脸色越不好看起来,话说到这终于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可水月又怎么会不明白? 她倒是忘了这码子事了,当初君渊寒继位的时候......的确也是如此。 这样一来,今日之行,她和君渊寒倒像是成了当年的童果和柳彬了,而司愉就像是当年的自己。 这一切,还真是令人有些感慨啊! “水月?!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不跟上?” 司愉走远之后发现身后根本就没了两人的身影,连忙又沿途回来,却正好在看见君渊和水月在说些什么,一个好奇,她便问了出来。 水月不想在司愉面前提起这些事情,连忙摆出一个笑脸,缓步上前,轻笑开口。 “也没说什么,就是我觉这些点心的确不错,跟君渊寒夸奖了几句,没事了,走吧。” 说完,她自当走在了前面,君渊和也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什么也没说,可司愉倒是一脸不高兴了。 “胡说!我刚刚明明听见陌竹的名字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时日不多 “胡说!我刚刚明明听见陌竹的名字了!” 水月的脚步骤然一停。 司愉立即赶上前去,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望着水月十分期盼的问道:“是不是他事情忙完了?!啊?” 水月有些猝不及防的看着眼前的司愉,又望了望君渊寒,有些牵强的笑了笑。 “这......皇位的交接不是儿戏,这才几天?正是忙的时候,你急什么?” 司愉听完眼中立即暗了暗,有些失神的喃喃道:“还在......” “哦......原来还在忙啊......” 水月自然有些看不下去,只好求助一旁的君渊寒。 看懂她眼中的意思,君渊寒也只好无奈开口,试着说些安慰人的话。 “再过几日就好些了。” 他微咳了咳,也只能这么说了。 “真的吗?” 司愉的眼睛又重新亮了亮。 “他是皇上!自然不会骗人的!” 水月立即接下,然后又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借此来缓解缓解气氛。 “怎么?这才几日?你的相思病......又犯了?” “我哪有!” 司愉立即红着脸反驳,却越加多了一份欲盖弥彰的意思。 水月继续笑着,使得司愉的脸越加红了起来。 “你还笑我!我......我就不信!当初皇上继位那时会儿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她气得不轻,本是想着用这件事情将水月一军,没想到却正中君渊寒的要害了。 “她自然比你好的多,朕在宫中忙的如火如荼,可她却在外与童果柳彬二人四处游历,玩遍了整个东钥!” 君渊寒死盯着身旁的人,轻咬着牙沉声开口,连自称都变了,说到后面还特地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水月听完他这番话,脸色肯定是有些挂不住的,有些不自在的学着他之前那样假意咳了咳,却又不知该怎么接下君渊寒的话,一时间尴尬无比。 “哈哈!真的吗?” 司愉听完倒是乐呵的很,看着水月一脸吃瘪的模样,更是心欢不已了。 “水月!真有你的诶!看来我也要向你多学习学习,不如我们明天就起程?玩遍整个北齐你说好不好啊!!!” 司愉万分兴奋的开口,可是剩下的两人都噤声没有接下她的话,也不免令她收敛了些。 “怎么了?不可以吗?” 司愉略带着些失望的开口,还以为是两人不愿意陪自己去玩乐,心里面难免落差。 “不是我们不愿意陪你,是我的时日不多了。”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两人同时接下水月的话,虽然字都一模一样,可是两个人的语气却是千差万别。 前者是惊疑的语气,更可以说是惊吓,而后者却是满满的指责。 想也不用想,前面的一句定然是司愉问的,而后面的一句便是君渊寒说的了。 看完两个人这般反应,水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用词有些不当了,尴尬的看了看两人,她又重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在这个月底赶回东钥,时间不够,所以......没有办法陪你去太远的地方了!” “噢!原来是这样......” 司愉后怕的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过来,刚刚她听水月那么说,还以为她快要死了呢,真是吓死人了! “你以后说话能不能换个不这么让人误会的词啊!我刚刚吓得心都停了两下了!” 她拍拍胸脯,有些心有余悸的喘了几口气。 站在另一边的君渊寒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水月的这个‘时日不多’也是没话说了。 “我刚刚......也是一下子说急了,误会!误会!” 水月连忙道着歉,然后又弱弱的看了身边的君渊寒一眼,只见他很是无语的望着自己,弄的她也无语起来了。 “你月底就要回东钥?那岂不是没几天待了?” 司愉趁这个时候算了算日子,今天都已经是十九了,若是还要算上赶路的时程,那意思就是他们十天都待不到了? 这怎么行?! “不行!你就在多陪我玩些日子吧!水月~~~” 司愉又开始拿出她的看家本领————撒娇。 可这次谁也没有买她的帐,毕竟事情不是只关乎自己,而是关乎了童果,关乎尸玉,关乎柳彬更关乎奈亦儿。 如果还要说的严重一些,更是关乎天下。 所以她必须要赶回去! 而君渊寒为了水月一人肯定也是不会留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 所以,不管司愉这次使出什么法子,那也是无济于事了。 司愉仿佛也看懂了两人的决心,小脸一跨,便也没有继续撒泼耍赖下去了。 正当三人准备向前走去回房的时候,大门处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仿佛就是冲着行宫而来的。 司愉一人最想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仔细张望着,水月也看了看一旁的君渊寒,心想他有武功,应该能判断的出来到底是不是陌竹他们来了? 听闻门外的马蹄声,君渊寒倒是没有觉着有多意外,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样。 “今日北齐王说好了请我入宫商议,他们是宫中的派使。” 说完,他又看了看正在张望着的司愉。 “你若是实在想见他,我倒是可以与你一齐同行。” “不用了!” 破天荒的,司愉这一次却是神色严肃拒绝了君渊寒的提议,这实在是令水月感到非一般的讶异。 看到两人都是各种惊奇的看着自己,司愉这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于反常了些。 “你......你们不是快要走了吗?我......我就想和......那个水月单独待一会!所以就......就不去了!” 她断断续续的解释着,又看了看门外已经逐渐走进来的宫中太监,赶紧就拉起了水月往里屋中走了。 “欸!司愉......你......你慢点儿!” 水月本就还沉思于刚刚的事情,被司愉这么一拉这才回过神来,正准备是问些什么,可是看着司愉一脸赌气的模样,她也就只能作罢任由她拉着走了。 临走前,她也不忘回头丢给君渊寒一个放心的眼神。 想必司愉一定是在和陌竹赌气才会不去见他的,再加上听闻自己就快要走了,心情肯定是更加不好。 这时候,她也是该好好陪陪她了,不然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会很少了~!她也是百般舍不得。 君渊寒也当是明白,这也就没有出手阻拦她们两个。 再说魅和魑也已经赶来了,两人的安全问题他也是放心了许多,便安心随着宫廷侍卫进了宫。 司愉这边也一路上气冲冲的拉着水月来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她就很是生气的一屁股坐到了茶桌边,手掌也狠狠的锤了锤桌面,虽然只是两三下,也令她的手掌有些红肿了。 “死陌竹!坏陌竹!也不知道自己亲自来看看我!就算是招皇上进宫也不说顺便带我!我怎么好去!” 她一边不停的拍打着面前的木桌,一边嘴中还不停的谩骂着某些人,眼里面尽是不满和委屈。 她一听皇上那么说就知道陌竹肯定是没有问起自己了,不然皇上肯定就直接带自己去了!还用问什么? 这样一来,她心里就越发气不过了。 水月这时刚好合上了门,这就刚好看到司愉这幅哀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还在乎这些虚礼了?你不是想见就要去见的吗?管这么多干什么?” “不是我!” 司愉小脸一抬,很是不甘的反驳着水月的话。 “他们宫中规矩那么多,要是我做错了什么,肯定又要被说了!” “哦?难不成......是陌竹说你坏话了?还是斥责你不懂规矩了?” 水月挑挑眉,接着便坐到了司愉的身边,边说边替她倒了一杯清茶。 “他肯定没有啦,可是......可是他竟然也不帮着我!你说他是不是也嫌弃我身份低下了?!你看!好几天了,他都没来找我了也没有叫我入宫了!” 司愉有些无助的看向水月,眼中除了担忧竟然还多了好些自卑。 水月表面上虽然说是没有什么异样,可心中听司愉这么问倒是一惊。 “身份?” 她忍不住又重复了这两个字。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陌竹要选妃的事情了?” 水月试探的问了问,要涉及到身份的问题,估计就是这后宫之事了。 果不其然,司愉很是委屈的点了点头,眼中泛着水光,然后十分无力的靠在了水月怀中,泣声道:“你受伤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水月听完轻叹了一声。 难怪那天司愉回来的时候脸色那么的差劲,而之后照顾自己的那些日子也是有些魂不守舍的,原来...... 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这件事情水月倒是觉得没什么。 “没事!我相信陌竹会替你解决好的!你一定会成为他最心爱的皇后的,别多想了,恩?”< 第一百九十六章 借酒浇愁 陌竹的为人她还是信得过的,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不会是那种薄情寡义、过河拆桥之人。 “不。” 司愉摇了摇头,接着又起身坐了起来,无比伤感的说着:“我又不是要皇后的位置,我......我只是一个孤女,怎么可能成为一国皇后呢?只是他直到现在都再没跟我谈过这件事情,你说?他......你说是不是那些宫中之人说了什么!让他不理我了?” 司愉有些害怕的假设着,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白,严重顿时闪动起水光。 “不会的!你就放心好了!” 水月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是笑的越加厉害了。 “陌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你要相信他才是,兴许是这几日陌竹实在是忙得很,我听说其余两国也已经纷纷起程了,他身为一国之主,肯定忙着布置去了。” 听水月这么一说,司愉再细细一想,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还是你会安慰人!” 她破涕为笑,又忽然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一亮,连忙翻动着刚刚抱进来的一堆点心,不知在其中找些什么。 “啊!找到了!” 终于,她翻来翻去,终于从中出了一个格外小一些的纸包,拿起贼笑着递给了水月。 水月质疑的看了司愉嘴边的笑一眼,这才缓缓接过司愉手中令她格外高兴的‘点心’,有些好奇的放到鼻尖嗅了嗅。 “酒!你?!你什么时候偷买的!!” 她刚一闻出来就脸色一变,立马将手中的东西放回了桌子上。 这...... 她没想想到司愉竟然趁着游玩的时间带回来这么一瓶酒,而且凑近闻上去香气浓郁,就算是不懂酒之人也问得出是个陈年酒。 “我去全食斋买碎蓉糕的时候就在旁边的酒馆顺便买了些,本来是想自己尝尝,不过你现在在这,我就不小气啦!” 司愉豪迈的拍了拍水月的肩膀,接着便小心翼翼的拆卸起外包装起来,手中忙活着嘴上也没有停下,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可是特地想瞒着你们呢,还叫掌柜的给我包的严严实实的,不近闻啊!肯定是察觉不出来的!” 她好似还特别佩服自己的这种‘聪明才智’似的,说的时候眉毛都快要扬的飞起来了。 一边的水月倒是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一听说史玉柱这是想要自己陪她喝酒,当即就想到了那时候在入仙酒楼自己误醉的那副场景。 “其实这也没什么,你要喝酒我们又不会拦着你,可是我......我......” 她有些欲言又止,看着司愉这跃跃欲试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你怎么啦?” 司愉抬了抬头,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水月,然后又忙低头着去解外包装了。 可想那个掌柜包的是有多么厚实。 “我......我是觉着这也没多少,还是留给你一人品尝吧!我还是回房去好了!” 水月刚一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去,不然待会可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可她才刚刚站起来,却被司愉眼疾手快的又给抓了回来。 “不行!你一个人回去要是有什么事那皇上可又要拿我问罪了!” 她神情严肃的喝道,一说完便又脸色立转,十分示好的笑了笑,轻压了压水月的肩膀,又使得水月不得已的重新坐了下来。 水月看她这样也无可奈何,不忍反抗的下场就是只能任由她的摆布。 “水月!!我最近真的心情很不好!虽然有你那些话我心中是舒坦了些,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听说呢?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一切不好的事情,你就留在这陪我嘛!!!” “可......” 水月刚准备拒绝,可司愉却又故意的不停打断着自己的话。 “水月!你今日就留在我这里,我们两个一醉方休嘛!” “但......” “水月!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了!” “我......”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来,乖乖陪我喝酒吧!” “......” 司愉使出浑身解数,各种闹各种撒泼各种撒娇,反正就是不让水月又一丝开口拒绝的机会,直到她现在都已经无奈到索性闭口不答了。 见水月不说话了,司愉得逞般的笑了笑,接着就在水月和自己面分别前摆好了酒杯,然后小心又带着些许期待的斟着酒。 倒满她的一杯,正准备替水月满上的时候,水月却将面前的酒杯给移开了。 哎呀!水......” “停!你先听我说!” 水月这时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是发起了反击,抢先制止了司愉开口。 “我真的不骗你,的确不能沾酒,哪怕是一点儿也不行!不然我立马就能昏睡过去!但是陪你是可以的,可你今天若是不想一边看着我睡觉一边喝酒的话,我还是以茶代酒吧!” 水月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又用手指敲了敲一旁的茶壶,眼里全是不容再商量。 司愉半信半疑的盯了水月的脸色半饷,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为了推脱,可是之后看她的这副样子,倒还真不是像是假的。 “你不骗我?” “只是喝酒而已,又不是喝毒药!我犯得着吗?” 水月十分无语的白了她一眼。 “再说我的伤也无大碍,只要能喝今天我肯定会陪你喝的尽兴!可问题就是我一沾酒就忍不住睡觉,若是你还不相信我倒是可以与你喝一杯,可是......” 她说到这顿了顿,继而又冲着司愉挑了挑眉,继续开口。 “这后半夜你就一个人继续吧。” “别了!” 司愉连忙摆摆头,只好认输了。 “我信你便是,那......不让你喝这酒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 水月释然一笑,然后便提起了那茶盘上的茶壶,刚准备倒进杯中,却又被司愉给阻止了。 “怎么了?” 水月有些不解的盯着她拦住自己的动作,却只见司愉对自己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接着她便起身走到她房间的床底下,不知道又是在搬着什么东西。 水月瞄了两眼,顺势将手中的茶壶放回了原位。 她倒要看看,这个司愉,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 可当她从床底将那东西抱出来时,水月的脸立即就黑了半截。 因为司愉怀中抱着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一个不小的酒坛子,由土瓷制成,上面还塞着红布。 “你!” 水月指了指司愉怀中的大酒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算是她再怎么心情不好想借酒浇愁也不能喝下这么多酒吧!这么多真是会喝死人了。 “别惊讶!这里面装着的不是酒,只是竹清酿!” 司愉忙解释道,继而又打开了盖子,扑面迎来的就是一股竹的清香之气。 “我喝酒你怎么能喝茶呢?这是当初陌竹他弟弟赔罪给我送的一点清酿,也算是酒吧,可是我昨天晚上喝了都快半坛子了就是喝不醉,你......要不要尝尝?” 司愉眨了眨眼睛,进一步将手中的酒坛子递到了水月跟前,引诱着她。 “这?这......也是酒吗?” 水月凑近闻了闻,可除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却是没有半点酒辛味。 “清酿就是这样的!你试试嘛!” 司愉看见水月一脸感兴趣的样子,更是殷勤替她用竹筒打了一点到她的酒杯之中,然后亲手递在了她手上,朝着她的嘴边推了推。 水月有些措手不及的看着面前盛满的酒杯,心里面虽然还是有几顾虑,但是着股清香闻上去的确引她垂诞,令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接下了司愉手中的酒杯。 “那好......好吧......”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水月放在嘴边轻啜了一口,顿时嘴里就盈满了一阵阵清甜的味道,细细品尝,还带着一丝独有的酸味。 这股酸便更加衬托出前面的甜,这令水月有些迫不及待的饮完了剩下的一整杯。 “恩......这个清酿真的很好喝诶?!” 水月喝完之后连连夸奖道,接着又看了看司愉一眼,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深意的眯了眯眼。 “哦?!!我总算是知道了,你为什么突然会去买酒,原来是陌行这个大酒鬼让你想用借酒浇愁这个法子了?” 虽然只来了北齐几日光阴,但是这陌行嗜酒如命的传闻她远在东钥的时候就听君渊寒提起过,所以她刚刚一下就联想到了。 “是......是啊!他说酒是好东西,我试试,怎么?这都不行啊?” 虽然一下子就被水月猜破令司愉脸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挂不住,但她还是大方承认了,接着又将她自己跟前的烈酒一股脑的灌进了喉咙里。 “咳咳......” 无可厚非,她定然是被那猛烈的辛辣味给呛的不轻了,眼中也免不了咳出了几滴泪水来。 “你啊!你慢点喝好不好!”<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往事之苦 “你啊!你真是......你慢点喝好不好!” 水月轻皱了皱眉,连忙伸手去拍了拍她的后背。 说实话,她心底还是有些心疼司愉为了陌竹变成这副模样的。 不过照她这么说,陌行那日肯定也是跟司愉说些什么了,看来司愉这些天的胡思乱想陌行是没有少掺和了。 一想到这,水月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名火。 这个陌行平日里为人轻浮就算了,可司愉是什么人?想必陌竹也会有明确交代,他此番送酒之意不是在暗地里故意捅司愉一刀吗? “没事。” 司愉捂着胸口,终于是稳住了没有再继续咳下去,可是水月才稍微放心了一丁点,却见司愉又重新替自己添上了满满一杯。 “司愉!可以了!我不许你再这么喝下去了!” 水月哪里还看得下去?不得不出口阻止。 可是司愉倒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继续着她的动作。 “我不知道陌行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可是陌行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那个人极不稳重,说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的!” 她见司愉这般不为所动,只能再一次开口,边说着还边将司愉已经放到嘴边的酒杯给截下了。 一个剧烈的抖动,司愉杯中的酒也只剩下了一半。 司愉没有抬头,只是有些痴愣的盯着两人手中的一个酒杯,十分低落的问着。 “你今天......是来陪我喝酒的,还是阻止我喝酒的?” 话一落音,她的肩膀颤了颤,似是回忆起什么十分不愿回忆的事情。 紧接着,水月便看见她的脸颊出现了两条湿润的痕迹,终点聚集在她轻颤着的下巴,凝聚成滴,滴落在她的身上,在她浅色的裙衫之上晕染开来。 水月的手抖了抖,盯了她一眨不眨的眼半饷,终是妥协般的点了点头。 “好......” 水月当即松开了自己手,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要是不愿说,我只陪你喝就是。” 她也是下了狠心一般,立马二话不说的就拿起之前的竹筒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添满了清酿,然后也不管不顾身边的司愉,独自一人饮尽。 紧接着又是第二杯...... 第三杯...... 第四杯...... 如此往复。 司愉一直都没有说话,更没有出手制止,直到水月猛灌了自己快要十杯的样子,她这才突然又重新将自己手中的酒倒入口中。 水月听闻动静,手中的动作一顿,这才缓慢的看向身边的人。 而这时,她的脸颊已然泛着些许粉红色了。 “哈哈!这才几杯清酿,你就上脸了?” 司愉刚一放下酒杯就看清楚了水月的脸色,有些好笑的说着。 “我现在倒是真相信了,你还真是不能喝酒。” 说完,她又摇了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边的笑意一僵。 “或许吧。” 水月无奈的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不能喝酒。 但她知道,父亲也是不能碰酒,只有在庆祝的日子他才会偶尔喝一喝母亲酿制的药酒,兴许......是遗传吧。 想到她的父母,她不禁心生几许凄凉意,又执意将手中的酒饮尽。 “我......我爹爹每次为了生意出去应酬,喝醉了回来,我娘亲总是会提前备上一碗解酒汤的......” 司愉望着面前的酒,也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可惜,日子一长了,就被我那些姨娘们知晓了,我娘亲家中清贫,又无半点关系户,自当好欺负,所以......大姨娘和其他的姨娘们总是会想办法拦住我爹爹,将我爹爹从娘亲的院中带走。” 说到这,司愉抽了抽鼻子,又抹了一把眼泪。 水月也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司愉又继续开口。 “可爹爹始终是谁也不跟,只认我与娘亲二人,姨娘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私底下越发欺凌我们起来,但是爹爹对我们母子二人百般疼爱,怎会容他们这般欺负?在府中,爹爹不知道为了我们,和姨娘还有祖母那些人吵闹了多少次。” “还好,有爹爹护着,我也被姨娘们假意捧在手心,娘亲也一直相安无事,可是......” 司愉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接连饮了两杯酒。 可水月也看得出来,她端酒杯的手已经开始有些不听使唤了。 喝完之后,司愉突然嘲弄般的笑了笑,然后看了水月一眼,又看了看了桌上的酒坛子。 “陌行说的没错,人言可畏,很多事情都会蒙蔽一个人的眼睛,甚至是心。” “就像我爹爹,最终还是没有足够信任我娘亲,他被那群姨娘蒙蔽了双眼,听尽她们的谗言,逐渐疏远、冷落了我们。” “就算不是因为我爹爹出了事,想必我们被赶出府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她说的时候眼中尽是凄然,完全没了往日阳光的模样。 水月看的心中一紧,万万没想到当初司愉被赶出门的事情中还有这般隐情,更没有想到陌行说话居然如此之重! “这个陌竹!就知道他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水月使劲的拍了拍桌子,看着面前的司愉变成这样,心中实在是替她感到不平。 “不。” 司愉摇摇头,就连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他是在提醒我。” 司愉继续喝着酒,嘴中的话似乎也变得更加多了起来。 “我从小看着我那些姨娘斗来斗去,最后,我看着我的娘亲被误会陷害,可是却一丁点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怨在心里,毫无办法。” “我那时候,有好多事都不明白,看着我娘亲当着爹爹的面一个字也不说,也不辩解,我当时真的好生气,可是后来被赶出家之后,娘亲跟我说了很多......很多......” “直到长大了,我才想明白,那些人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又怎么会给娘亲解释的机会?说多了,反而是火上浇油。” “娘亲生了重病,临走前......只叮嘱我万万别再嫁入妻妾成云的富贵人家,只需找个老实人,哪怕是穷点,一辈子安安稳稳即可。” 说到她娘亲逝世,司愉便忍不住热泪盈眶,但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可我遇见了陌竹,只是第一眼,我......就没办法离开他了。” “后来,他开始不停的找着一些人。其实......我也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会太简单,绝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儿子。” “可我到底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竟然会是一国皇子,现在更是不得了,成了北齐王上!呵呵!” 司愉虽是笑着,可脸上却写满了悲伤和无奈,倒酒的频率也越发加快了,最后竟直接抱起酒壶就准备死灌了。 水月哪里还坐得住,本来是一直想本分的做一个倾听者,可是看到司愉这样疯狂的举动,她肯定是要出手阻止了。 “司愉!” 水月一边呵斥了一声,一边也及时拦下了已到司愉嘴边的一大壶酒。 可是司愉却已经是喝多了,神智看上去已经有些迷糊,只感觉到嘴边的酒突然停住,她想也没想就又重新使力夺了回去,忙着将酒灌进了嘴里。 水月肩上本来就还有伤,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争不过失了理智的司愉,只能是极力压制着司愉不停扬高的酒壶,可是还是无济于事,司愉依旧失控般的狂饮着,嘴里面还来不及咽下的也洒落在了身上。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酒壶就已经空了。 司愉的力道也疑惑般的放小了些,这才给了水月机会,一把夺过了其实已经空的酒壶,十分生气的狠狠将它摔在了地上。 “哐当!!!”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不远处守着的魑和魅声色一凝,立马循着声源找到了司愉的房间。 可是他们赶来之后,却只是闻到了满屋子的酒辛气,屋内除了水月和司愉之外,并没有发现又什么外人。 两人神色各异,可谁也不敢贸然打扰,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便只好又重新退下。 “司愉!你干什么这么伤自己!” 水月气得咬紧了牙关,可是一想到她说的那些事情,心中又难免有些不忍起来。 而司愉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水月说的话似的,她现在只想喝酒,便寻到了之前陌行送给她的那坛竹清酿,又打算喝起来。 水月这次怎么也不能再让司愉这样喝下去了,赶紧眼疾手快的将那坛酒给移开,碰都没让司愉碰到。 “水......水月!!!” 司愉不满的叫了一声,语气里满是醉意。 “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水月轻声道,赶紧又将手中的酒坛子移的更远了些,然后才放心来到司愉身边,刚一碰到她,司愉就不安分的动了动。 “你胡说......胡说!我要是醉了,怎还会记得......还记得陌竹要纳妃的事情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酒后误伤(一) “你胡说......胡说!!!我要是醉了?那......怎还记得......还记得陌竹他要纳妃的事情呢?!” “不行!我还没......没醉,让我继续喝!” 司愉避开水月的阻拦,又扑身想要去拿远处的竹清酿。 水月一时被司愉的前几句话闪了心神,正当她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见司愉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抱住了那酒坛子,正一下一下的朝着她自己移近。 “你......住手!司愉!” 水月连忙也护住了她手中的东西,轻颤着开口。 “司愉,别喝了!别喝了!!你相信我,陌竹他不会选妃的,你给他一点时间处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嘴上劝说着,手中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掰着司愉的手,只是力道始终不敢放的太重,恐会伤到她。 “人......言......可......畏......啊......” 司愉半闭着眼,一个字一点头的说着,不等水月再继续掰开他的手,她自己就无力的松开了,手也因此垂落在一旁。 “我看......皇上他是那么那么那么......宠爱......你!可当初......不也......不也纳妃纳嫔了?” 她说完,苦笑了笑。 听司愉这么说,水月一时间竟有些呆住。 她心里面虽然知道当初是因为自己离开了东钥,可是...... 他终究还是纳了妃嫔不是吗?若是自己当初在,这一切就真的会有所改变吗?还是...... 她不敢再继续望下想。 直到现在,哪怕只要是想想,她的心里面终归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现在司愉又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更是令她心中不是滋味。 可司愉刚一说完,就好像联想到了什么,收起嘴边的弧度,忙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错......错了......” “肯定!是......是皇上跟你赌气......赌气来着,你好了,他也......也将后宫的人都给赶......赶了出去了......” 司愉说完难得的笑了笑,水月也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可此刻心中却是无论无何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 “人言可畏。” 水月下意识的低低喃了这几个字,却免不了被耳尖的司愉给听了去了。 “你......你也知道了!哈哈!你知道了!” 司愉连连指着水月笑了好几声,然后又使劲的咬住了这四个字。 “人!言!可!畏!” “就算皇上、皇上现在怎么对你好,可是......总会有天......总会有些人,有些话,让他受不住,也......也让你受不住的。” 水月听完脑中一阵浑浊,突然的就无力跌坐在回了座位之上。 “不会的......不会......” 她微微睁大了眼,轻摇着头否认着司愉的话,可是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 司愉说的,的确是事实。 她虽与君渊寒从未提起这件事情,而有时候她想起也只是在心中堪堪带过,因为她相信。 但是如今看着司愉这样,她心中的那份不安也被扩大。 “会的!” 司愉也耍酒性子,势要与水月争个对错。 “当初......我听说,东钥前皇在位的时候就......就曾经只宠幸文颖皇后一人,整整五年哦!先皇......先皇硬是从未纳过一位妃嫔。” “可......那时候好多......好多百姓都在私底下议论,说文颖皇后是......是个狐媚子,用妖法迷惑前皇,使其坏了皇族的规矩。好多好多的人......都要请奏除掉她呢!最后前皇无奈之下,还不是纳下了数十......十位妃嫔?而且还......还包括.......现如今三王爷的......的母妃齐氏和当今皇上的母妃梅......梅氏呢?” 司愉细细说着,这些全都是水月不知道的,所以水月听完这些,心中难免还是有几分震惊的。 她实在不知道,君渊寒的父亲......竟然也是这般痴情的一个人。 可最终,不也还是没有敌过人言吗? 想到这,水月的眼眸垂了垂。 “既然!既然在怎么也拗不过天,来!水月!我呢......我今天呢!就......就陪你喝酒!谁叫我们两个同病相怜,那......就一起不醉不归好了!” 司愉此时又来了兴致,豪气的说着,又将水月已经松开的酒坛子重新给拿了回来,再一次准备大喝一场。 而这一次,水月也没有拒绝了。 “好!既然是同病相怜,我就彻彻底底的陪你醉一次!” 水月重新抬起头,干脆的答道,心中也放开了格局,再也不去顾虑什么。 她现在......真的只想学着司愉赶快忘了这些事情,大大方方的醉一场! 哪怕醉酒终是会醒,可此刻她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干!!!” “干!!!” 两人齐齐开口,同时碰杯,接着便是一杯接着一杯,谁也没有半点停顿。 没过多久,天也就随时间的推移逐渐黑了下来。 此时,君渊寒也从皇宫之中赶回了行宫。 他第一时间便去了水月的屋子看看,可是见里面没有燃起烛火,君渊寒便以为她是今天闹的有些累了,所以早早休息了罢。 他站了些许时候,正当他准备离去的时候,魑和魅在暗处也实在是静不住了,只好现身拦下了君渊寒的路。 “主子!” 两人齐齐低头行礼,低头的时候,都忍不住刻意望了对方一眼。 他们自从知道兰姑娘和司愉姑娘在喝酒之后就准备禀告主子的,可终究两人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这里不是东钥,他们也不敢贸然传消息,可是他们又不敢擅自离守,若是两位姑娘除了什么事情,他们也难辞其咎。 既然现在主子回来了,通告一声......让主子知道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什么事?” 君渊寒离去的脚步一顿,看着前面的两人,神色也略显讶异。 他的确被魑和魅两个人突然的出现弄的有些意外,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好像也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却又如此莽撞现身,实在是值得一究。 “兰姑娘她......她并不在房间内.....” “你说什么?!” 君渊寒听完魅这么一说,眸中的目光立即变得凌厉起来,手中运气,立马迫使魑、魅两人抬起头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现在在哪儿!!!” 他逼视着两人,疾声发问,魑和魅也赶紧解释道:“回......回禀主子!兰姑娘她在司愉姑娘的房间,并无大碍!” 君渊寒却仍旧没有放松心神,脸色越发不好起来,眉心也微微一皱。 “无大碍?那你们找我什么事?” 水月在司愉的房间,这听上去也没什么不妥?什么事情非得让他们告知自己? 魑和魅对看了一眼,接着又低下了头,略带着担忧的开口。 “还请主子亲自去看看吧!司愉姑娘好像......好像在让兰姑娘陪着喝酒......” “什么?!” 君渊寒深深皱了皱眉,再一次低喝出声,只要一想到水月身上还有伤,此时喝酒必定又会加重伤势!他便连忙奔去了司愉的房间。 魑和魅自然也跟了上去。 一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两个人在房中都没什么动静,他们免不了有些担心里面的两位,可是又不好进去..... 这便只好劳烦主子了。 很快,君渊寒就来到了司愉的房间,里面亮起着烛火,隐隐约约还有些人声和笑声。 他走到门前,虽然是还没又推门进去,便已经闻到了一股由内传出的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君渊寒停住脚步,很是生气的握紧了双拳,却也没有莽撞到就打算这么直接冒失的冲进去。 屋内,司愉和水月所在的桌子上可谓是一片狼藉,地上也满是碎瓷和一滩未干的酒渍。 “水......水月......诶?!你......你怎么不喝了......” 司愉缓慢轻敲了敲手中已经空的酒杯,指甲碰撞的地方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她旁边靠着的,正是喝的也已经不省人事的水月。 “不......不行......我不喝......不能再喝了......” 水月晃了晃手,说话也说不直了,说完之后又换了个靠着的地方,好让她感觉更舒服些。 “好......” 司愉眯着眼,死死的点了点头。 “你不喝是吧?!你不喝......我!我一个人喝好了!” 司愉闭了闭眼睛,说完又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刚准备摸索着替自己倒酒,却发现桌子上早已经空空如也,酒坛子也不知去向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酒后误伤(二) 她连忙睁开眼,下意识的看了看地下,果然就发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落在了地上。 那么一坛子清酿,不知什么时候就这样被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这么给喝完了。 “好......好你个水月!” 司愉当即就很是生气的大叫一声,将这笔账全部都算在了水月的头上。 “你竟然!竟然......这么多清酿......不管不管!我不管啦!你必须得赔我!” 司愉的嘴撅的更厉害了,正起身跌跌撞撞的准备去到水月面前找她算账,可没想到才迈出一步就倒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巨响,忙的惹得一旁靠着的水月立即抬头侧目相望,却只看见‘好多’个司愉十分滑稽的扑倒在地面上,怎么也起不来。 “哈哈......” 水月指着地上的司愉不可遏制的仰头笑了笑,刚准备去扶她起来,这时,门外的君渊寒也开始敲门了。 “叩叩!” 这样的情况下,这几声敲门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从而也在第一时间将水月的注意力给吸引去,转眼间就令她忘记了地下还一直挣扎着要起身的司愉。 水月一回头,立马假意正了正脸色,将手指放在红红的脸前晃了晃,然后还半眯着眼神神叨叨的念道:“有......有动静......有动静!” 紧接着,她便一下子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虽然的确是有些不稳,但也不至于像司愉那样直接就倒下了。 “司......司愉,你快!快躲起来!我......看我怎么!怎么对付他们!” 她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心中还挂念着司愉的安危,不忘让她先躲起来,而她自己则是缓缓伸手掏出了怀中前几天刚研制好的**。 自从经历陌竹那件事之后,她就准备了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在她看来,现在正是面临‘大敌’的时候了,也是时候出手了! “叩叩叩!” 又是一阵紧促敲门声响起,屋外的君渊寒以及魅还有魑三个人见迟迟没有人来开门,都等得有些急了。 尤其是脸色已经黑到极致的君渊寒。 所以,当这一敲完之后,他再也无法等下去了,立马便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 “啊哈!接......接招!!!” 水月这时早已经在门内恭候多时,只等待门一开,她就得意一笑,将手中的**粉末全数洒向门外。 “主子!主子小......” 急着要找水月的君渊寒这一次倒是真的没来的及反应,倒是他身后的魅最先反应过来,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潜伏’在门口随时等待出击的水月,忙一下子冲到了君渊寒的面前,替他挡住了所有的**。 后果可想而知,魅就算做好准备特意屏住了呼吸,可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还不等他多想一秒,就连‘小心’二字的‘心’字都还没能说出口,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君渊寒和仅剩下的魑表情都是一愣,想不到以魅的武功竟然也撑不住这**的功效。 “哈哈!我赢了!司愉!看到没!我赢了诶!!!” 水月看着倒在地下的魅,接着便高声欢呼着,就差跳一段歌舞来助兴了,全然无视了剩下的两个人君渊寒听见这声音,这才看到水月已经醉成了这幅毫无理智的模样,连忙上前抓住了乱蹦乱跳的她。 “月儿!你!!!” 他气得一脸绯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眼前还一个劲笑的欢快无比的人,眼里满是阴沉。 视线微转,当他看到司愉居然更加夸张已经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情形之后,心里的火烧的越旺了。 他这才离开多久?她们两竟然就疯成了这样?! “魑!将魅带下去,再去吩咐一些下人,要快!” 他厉声吩咐着,在他身边的水月好像也由此听出了他的声音,迷迷糊糊中稍稍睁大了眼。 “是!” 魑领命之后便背着魅下去了,君渊寒也暂时无法离开,只能在房间内等着魑叫些下人过来。 毕竟以眼前这样的情况,他一人是肯定无法照顾的过来的。 “君......君渊寒?” 水月使劲睁大了双眼,终于是有些不置信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现在才认出来?!” 君渊寒面无表情的开口,用着清冷的语调说着,一想这水月方才偷袭的举动,他还是十分不悦的。 水月倒是依旧欢乐,好似听懂了面前的人的话,再一次确认了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一个人,她便一下子扑了上去。 这突然举动着实是令君渊寒吓了一大跳,可是还不等他做什么反应说什么话,嘴上就迎来两片温温软软又带着些湿润以及丝丝酒香味的东西。 这下就可以说是彻底将君渊寒本就已经有些崩坏的思维给粉碎的干干净净了,只见他猛然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意外,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一脸酡红的水月的脸,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是。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只是两秒钟左右的时间,水月的脚尖就有些踮不稳了。 身子斜晃,她也只好收回了唇,接着她又紧紧搂住了君渊寒的腰,头顺势靠着他的胸前,嘴中不停喃喃道:“恩......你......我的......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声音够小,却也让足够近的君渊寒听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就受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难以形容了,现在只怕是惊悚二字都不足以很好的描绘出他此时的面部表情,但是他过了好些时候之后,终于还是逐渐反应了过来,表情也变得有些激动和欢快起来。 “你说什么?月儿?你......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次?!” 他急急忙忙的开口,连忙扶起怀中有些昏昏欲睡的水月轻微的摇晃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听水月说一遍刚刚的话,好让他相信,他是真的没有听错! 水月的确是差点就要这么睡去了,可是被君渊寒这么一晃,自然也就睡不着了,可眼睛还是轻闭着,懒得没睁开。 “月儿!你再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好不好?” 君渊寒十分期待的望着她,哪怕知道她此刻或许根本就完全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却还是抱着一丝希冀。 古语云: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句话还真是不得不信,哪怕是水月连睁开眼睛的闲心都没有,她却在听完君渊寒的话之后,很是果断而且重重的点了点头。 君渊寒就差没感动的热泪盈眶了,嘴角倏地泛起浓浓的笑意,看着水月的眼中也多了好些柔情。 这时候,水月也轻眯了眯双眼,晃了晃脑袋之后这才真正的睁开眼睛打量起君渊寒来。 “你......过来......” 水月轻轻皱了皱眉,然后嘟着嘴命令道,满脸都是一副小女儿的撒娇姿态,尤其配上两颊的那两团粉红以及格外耀眼的红唇,更是将小女儿这三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君渊寒有些控制不住的屏住了呼吸,但还是照着水月说的,稍稍走近了她。 可是水月好像十分不满意君渊寒这样的动作,有些不情愿的后退了退,然后又重新拖着长长的尾音再一次命令他。 “你......下来......下来!” 虽然君渊寒一开始有些不明白‘下来’是什么意思,可是一想到刚刚那个吻结束时的情形,他便顿悟了过来,紧接着就乖乖的弯了弯身子,直到能够与水月平视。 而水月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这才摇摇晃晃的走着交叉步,将她的嘴凑到了君渊寒的耳边。 “我!告诉你啊......你!你......君......君渊寒,只能是我!尹水月!一个人......一个人的!谁也......都......都不许反对!” 她虽醉了,话说的也是断断续续的,可是这句话里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说的格外的清楚,也格外的坚定。 说完,她又撑着他的肩膀朝后退了退,眼睛立即就被眼前一道微微向上翘起的红唇给吸引了。 想也没想的,她就在那一刻突然化身霸道总攻的气势,一下子就咬向了眼前这十分引她注目的艳红的唇。 没错,就是这么霸气的咬上了。 或许水月自己心中觉得这样还是不够霸气,结果在咬向他的同时,还自己给自己配了一个狂野又不失可爱的咬合声音。 “啊呜!!” 她一边大呼了一声,一边就毫不留情的闭着眼睛狠狠朝着目标咬下了下去。 没有理智的控制,她倒是真像野兽一样就这么扑上咬下,仿佛早已是饥渴难耐,恨不得将君渊寒微凉的唇瓣給啃食了似的。 瞬间,君渊寒的嘴唇就被咬破了,鲜血沿着被咬伤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 第二百章 别碰我! 没有了理智的控制,她倒是真像野兽一样就这么扑上咬下,仿佛早已是饥渴难耐,恨不得将君渊寒微凉的唇瓣給啃食了似的。 瞬间,君渊寒的嘴唇就被咬破了,鲜血沿着被咬伤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 他虽然被水月这突如其来的全力一咬疼的浑身一颤,可是他脑中一想起水月那充满‘野性’的嚎叫时,脑中被激起的疼痛的感觉就瞬间被那一声嚎叫给赶跑了,剩下的就是他眼中无论无何也停止不了的笑意。 他实在没设想到,月儿醉酒的样子...... 竟然这般的霸道和可爱,今天还真是让他长了见识了! 仿佛永远都察觉不到嘴唇的痛,君渊寒一动不动的任由水月继续肆虐的用她的牙齿不停的撕咬着自己的唇,而他自己则是依旧笑个不停,全然不打算阻止。 哪怕嘴唇被咬破的地方所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沿着嘴角滑落至他尖尖的下颚,接着缓缓凝成血滴滴落在了脚下,他也丁点没有打算推开水月的意思,反而是无比享受般的闭上了双眼。 享受着水月这份以往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的一切。 直到...... 魑带着几个下人们端着温水和毛巾来到门前...... 一走到门边,下人们自然是被吓着了,手不受控制的一抖,带来的铜盆便一下子摔落在了地上的毛毯上。 沉闷却又无比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最里面早已经醉的醉过去的司愉也被惊醒了。 她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只看见门口好像聚集了好多的人。 下人们打翻铜盆之后立马纷纷跪地,水月也十分不开心的松开了嘴,身子往旁边移了移。 因为铜盆中打翻的温水有一半都落在了她的裙摆上,她自然下意识的去躲开。 君渊寒直到水月的唇离开自己的,他这才堪堪反应过来,赶紧睁开了眼,刚一看望向门边,却只看见魑望着自己一脸被吓的煞白的样子。 “主......主子!你......你的嘴......” 魑倒不是夸张做作,也不是想要故意笑话他主子,而是真的被吓着了! 因为,他知道水月姑娘是大夫,而且制药能力也属上流,这乍一看...... 他刚赶来乍一看上去还以为主子是乱了心神,一不小心......就兴许是中了水月姑娘的什么毒了,所以......他的唇角才会血流不止。 可是他又经过仔细一番打量,这才发现原来只是外伤破皮,他这才安心了些。 不过......他心中还是真心佩服着某人的啊...... 平时还真是看不出来水月姑娘有这样的能力啊! “无碍。” 君渊寒低低道,面色微窘。 见外人在,他肯定是有些许尴尬的,但还是在第一时间一手接住了身旁一直都站的有些不稳的水月,另外一只手则是迅速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接着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一群下人,顿时就明白了刚刚自己没能察觉的一切。 “你们再去重新打些水来。” 他正了正嗓音,又重新低喝一声,地上的众人纷纷答是,然后低头起身连忙又重新去准备,谁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水月姑娘那边我也吩咐了些人过去,想必现在都已经快要准备周全了,这两个姑娘肯定是不能在一个房间照料着,不如主子你......你先送兰姑娘回她自己的房间吧?” 魑井井有条的说着,虽然他的话听上去格外有一种看好戏的滋味,不过他还是尽力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话一说完,他便退了退身子,给君渊寒让出一条道路。 君渊寒也明白他说的,这么多年的相处更是让他听出了魅与平日里相差甚大的语调,可他也只能是刻意摆正了脸色,并没有说什么,紧接着就打横将不停轻声呓语着的水月,朝着她自己的房间而去。 魑看着他离开在走廊的背影,再一想起刚刚自己第一眼看到主子一嘴血的样子和他的窘态,他着实也是憋不住了,站在门口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正前行着的君渊寒似乎好像也听见了什么十分不和谐的声音,行走的动作略微僵了僵,又低头看了看了怀中人一眼,后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接着又加快了步子,一路来到水月的房间。 正如魑所说的,水月那边早已点燃了烛火,下人们也都端来了温水和毛巾正随时待命。 她们常年照顾居住在行宫之内的人,自然也是经过一番**,行事速度也的确可观。 君渊寒进了房门之后,众人皆行礼,然后等君渊寒将水月安置在床上吩咐他们起来之后,她们便分工明确的正式开始伺候起水月来。 君渊寒身为男子,肯定是不方便留下的,只能有些不舍又带着些担心和无奈的离开了房间,可他却没有回去,而是像以往守在奈亦儿在云常阁照顾水月时的门外那样守着。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门外,凉风一阵阵袭来,他这才隐隐感察觉到来自嘴边的痛楚。 他有些怀念般的伸手轻附上自己被咬破的唇角处,刚刚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水月说的那些话还留存在脑中和心里,令他没由来的傻笑起来。 甚至他平时总爱皱起的剑眉也在此刻彻底舒展开来,少了几分英气,添了几分柔美,这恰到好处的舍补,更是令人美得不舍转移目光。 可这嘴角一动,疼痛感便更加强烈了。 但是这也不能阻止他继续傻笑下去,反倒是疼的越真实,他便越是开心,笑的也越加厉害起来。 这一副画面要是被认识他的任何一个人看到,想必都是会惊呆了的。 可现在大家都在忙着照顾该照顾的人,比如就说我们醉的神志不清的水月。 屋外,是君渊寒一个人柔情的怀念,屋内,却是一群人忙的热火朝天。 或者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会更加恰当一些。 为什么呢? 如果说伺候一个人,她们一群人肯定是小意思,可如果是伺候一个不听话的人,那就有些难了。 更何况,现在她们伺候的还是一个喝醉了酒之后很不听话的水月。 其实一开始咱们家水月还是很听话的,可是自当一个婢女准备替水月宽衣擦拭身子的时候,场面就发生的巨大的变化。 水月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坏人。 接着,混战就开始了。 推的推,抓的抓,摸滚打爬,无一不用。 水月也成功的从‘静若处子’转型为了‘动若疯兔’。 所以,没等君渊寒关门站在外面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一波比一波高耸的惊叫声,再接着就是源源不断的求救声。 都这样了,他哪里还站的住?!连忙来到了门边,却又不敢推门冒进。 “里面发生了何事?!” 君渊寒朝着屋内望了两眼,然后焦急的问道,可回应他的却是一句句求饶声。 “姑娘!!!姑娘!!!姑娘放手啊!” “姑娘别.....误会了!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 “我们是来伺候姑娘的,我......啊!” 随着一声尖叫,房间内也顿时响起了水从高处砸落的声音,然后就是像刚才在司愉门口那样铜盆落地的沉闷声响。 这时候君渊寒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连忙使劲推开门冲了进去。 可是他才一推开门就看见直直向外冲来的下人们,都是一脸惊恐,一身狼狈,有的甚至连头发和衣服都散落了不少,而这些下人全都是女子,这令君渊寒下意识的立马转身回避了下。 那些下人也被突然冲进来的君渊寒吓了一大跳,便立马手忙脚乱的拉着衣服整理着头发,都是满脸惊恐和委屈,但是不知道是谁起先带了个头直接就冲出了门外,紧接着所有的下人都跟着一拥而上,落荒而逃。 只有君渊寒一人还静静站在门边,等房间再无动静之后,他这才缓缓回头转身,一眼看向逐渐瘫落在地上的水月。 “月儿!” 他大叫一声,忙上前及时扶住了差点就这样落在地上的水月。 可水月却以为还有‘坏人’没被自己赶跑,当有人一碰到她的时候,她便狠狠一推,同时还低低斥了一句。 “走开!别......别碰我!!” 君渊寒被这突然的一句呵斥给恍了心神,一不留神身子一后退,只是分秒之差,水月也就毫无疑问的摔落在了地上。 这一摔,便将君渊寒的心神给一下子摔了回来。 “月儿!” 他又唤了她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连忙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怀中之人,不再给她半分挣扎的机会,然后便想扶着她重新站起来。 可惜水月是丝毫不领情,只顾着自己一个劲的反抗着......< 第二百零一章 你睡觉不脱衣服的? 可惜水月是丝毫不领情,一个劲的反抗着,各种抓各种打,令君渊寒都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了。 “月儿!月儿?!” 他情急之下连连开口叫唤了她好几声,只想要让她能够清醒些,别在这么抵抗自己,不然受伤的肯定不是他,而是水月自己。 “是我,我是君渊寒啊。” 他唤完了她的名字,便强调着自己的身份,终于是让神志不清的水月来了些神智。 “君......君渊寒?” 水月无神的重复喃喃了这三个字,手中的动作也立马停了下来。 “你是......你说你是?君渊寒?” “是,是我!” 君渊寒使劲点了点头,趁着水月松懈之余立刻松开了束缚住她的手,将她低着的头强行抬了起来,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看清楚了吗?是我,我是君渊寒。听话,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说着,语气中透露着温柔且也不缺耐心。 水月看着面前人的脸,以及那双充满无限熟悉感的双眼,也渐渐开始平静、听话起来。 “恩......” 她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我听......听君渊寒的......” 听水月这么说,君渊寒面色一喜,立马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扶了起来,而水月也是格外配合,可以说说是不等他伸手去扶,她自己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起......起来了......” 她十分得意的开口,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笑的越加开心了。 “君渊寒!我......我刚刚把坏人......好多好多坏人都打跑了!是不是......是不是很厉害啊?” 她像是要讨赏或者又是示好一样献殷勤的说着,让君渊寒没忍住轻声一笑。 “是,很厉害。” 他点点头,小心的扶住水月,将她好生安置在床上,细声道:“月儿乖,坏人都跑了,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好不好?” 水月听完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恩.....听你......的。” 她刚一说完,就迅速扯下了自己腰间上的丝带,顿时,腰间上的衣裙就变得格外宽松起来。 “月......月儿你......” 君渊寒一看眼前突变的一切,禁不住猛地缩了缩瞳孔,简直就是被惊的做不出任何反应过来,直到水月继续不停的准备脱掉外衫的时候,他这才想起来出手阻止这一切。 “月儿你!你快住手!” 君渊寒神色微凝,边说着边精准的抓住了水月的双腕,好让她不再继续做些让他快要失去理智的事情,只是从现在开始,他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不稳起来。 水月因为这突然的阻拦而皱了皱眉,然后又看了看眼前一脸正肃的人,有些生气的扬了扬手,十分不满的开口。 “你!你真是的!老是拦我......干......干什么!” 越说,她的情绪更加高涨,手也就动的越加厉害了。 君渊寒无言,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她泛着酡红的两颊,还有她那半睁着眼的慵懒模样,以及因为不满而微微撅起显得肉嘟嘟的樱唇。 所见之处,无一不像是引诱着他,让他忍不住现在立马就将她狠狠的按压在自己的身下,享受着她此刻因为醉意而散发的独有的妩媚姿态。 可他不能,他心中格外清楚水月现在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的意识,他又怎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 想到这,他垂下眼眸,喉结剧烈滚动了一番后,终于是开口了。 “月儿......你别继续脱衣服了,睡下吧。” 他几乎是从牙缝你挤出这句话的,而且自始至终他都低着头,没有去看水月一眼,也看不清此刻他的表情。 不过想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为什......为什么啊?!” “你......你睡觉......不脱衣服啊......” 水月依旧不折不饶的还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着,懒意如小猫一样的声音落在人心里简直就像是有一百只猫爪子在轻轻骚弄一样,再加上这样的问题,简直就是作死的在挑战一个正常男人的底线啊! 果然,在听完水月这一番文话之后,君渊寒的头垂的更低了,抓着水月的手也开始有意无意的使着劲。 若不是怕伤着她,刻意控制着,恐怕心中的这份隐忍已经足够将她的手骨给捏碎了。 水月也像是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疼痛的感觉,立马又抗议道:“你!君渊寒!!!你......抓的我好痛啊!” 她可能的确是很痛,以至于动了一下之后都没敢再动了,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些颤音,双眉也无意识的皱了起来。 听完水月的话,君渊寒立马有些歉意的松开了手,同时也抬头看了看水月,乌黑而又深邃的瞳孔中已经或多或少的染上了点点**。 他实在是没办法再这样待下去了,多呆一秒他都要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要烧起来了一样! 君渊寒在松开手的同时,果断的站起身来,转身就想要暂时回避一下这个与水月这么接近的地方,可是才一步都没有迈出,他的衣袖却被某人给牢牢抓住了。 他心中一紧,脑中也是那一刻顿时炸开了锅,却迟迟没有转身。 他果真是脑子坏掉了,偏偏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她单独待在一起,简直就是自找苦吃好吗? “你......你要去哪......” 水月死死抓住君渊寒的衣袖,带着些哀求的味道询问着,整个人也好似被遗弃在路边的孩子一样,无助又恐惧。 “连......你也......也要走了吗......” 水月的情绪因为君渊寒的离去突然间变得伤感起来,眼里面也瞬间泛出了水光,泪水一下子就夺眶而出,一秒也没有多待。 落下的泪滴,刚巧就砸落到了君渊寒的手背上。 感受到手中突然的到来的温温热热的东西,君渊寒在那瞬间转过身来。 丝毫不出意料的,他看到水月哭了。 那是泪。 “月儿?!” 他心中一阵阵抽痛,看着越来越多止都止不住的泪滴从水月眼中一颗颗落下,他只能手忙脚乱的替她一点一点的抹去脸上的泪痕。 刚一抹干,下一秒又顺着他的手指留了下来,可这时,他才发觉水月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丝痛苦可言。 一般人哭泣的时候都是一脸难过的样子,可水月却是好像浑然不知自己在哭一样,只是偶尔会眨眨眼,与平常模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止不住的泪水才让人觉得她的确是在哭吧。 着无异于让君渊寒看的更加心疼了,索性就不再去替它抹眼泪,而是忙不连将她小心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我不走了,月儿,我不走了,我在这陪你......不走了......不走了......” 他反复的承诺着,总算是令水月的眼泪渐渐止住了。 “我.....已经失去了两个我最爱的亲人,而你......” “我不能......我绝不能再失去你了,再也不要走了.....不要丢下月儿一个人了......月儿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水月无比哽咽的说着,继而又紧紧抱住了面前的人,紧的仿佛让君渊寒喘不过气来。 可最让他震惊的,莫过于最爱二字。 “那......” 君渊寒迟疑了一番,微微低头看向怀中半睁着眼睛的水月,甚至不能确定她明天醒来会不会记得此时此刻说的一切,或者说她说的这些根本就胡话。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问。 “我也是你的最爱吗?”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这话问的又多么的小,仿佛就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 等了许久,没等来怀中人的任何反应和答案,他的心里面似乎有什么名叫期待的东西渐渐沉落深底。 可这个时候,水月却突然的动了动脑袋,从君渊寒的怀中抬了起来。 这无疑又给了他新的希望。 “你......给我......给我听好了。” 水月摇头晃脑的说着,君渊寒却望着这样的她,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尹水月!!最爱最爱!最爱最爱!最爱最爱......” “......” 仿佛是想要强调到底有多爱,水月一直不停不停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直到我们最有耐心的君渊寒都不得不打断她这已经长达一炷香时间的‘最爱’。 “是谁?” 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水月此时却尤为调皮的就是不告诉他。 “你......你猜?” 她冲着他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笑的格外灿烂,直直盯着君渊寒的脸不停的乐呵呵傻笑着。 君渊寒被她这样盯着看,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 “是......我吗?”< 第二百零二章 改变不了的结局 君渊寒被她这样盯着看,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 “是......我吗?” 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笨死了!不对不对!” 水月听完当即就生气了,甚至还有些小孩子气的偏了偏头。 可是这反应比起君渊寒突然变得格外阴暗到要杀人的脸色来看,的确是已经好了很多。 不等他再问她到底最爱的人是谁,水月就先给出了答案。 “怎......怎么可能是‘我’呢?一定!肯定是君......君渊寒啊!你好......好笨啊!” 水月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笑,说完之后还不停的大笑着,然后突然又止住了笑意,抬起双手放在左边作喇叭状对着头顶上方大喊道:“我!爱!君渊寒!” “我真的很爱......很爱君渊寒啊!” “我......唔......” 正当她准备大喊第三声的时候,嘴边的手被人一拉,声音立即就被另一张嘴给吞没了。 她笑了笑,有些伐累的闭上了眼,静静的享受着这个深吻。 君渊寒本来好不容易平稳的呼吸又渐渐急促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手也开始用力,宽大的手掌不受控制的在怀中人玲珑有段的身姿上缓慢游离着。 享受着他最开始轻轻地允吸着自己的唇瓣,后来又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令水月本就不清醒的神智变得更加晕晕乎乎起来,甚至有些情不自禁的回吻着他。 他也开始不甘于只品尝水月已经有些浮肿的双唇,渐渐地,他的唇也开始下滑,顺着水月的脖子来到她的锁骨处轻轻噬咬着,一点一点的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恩......” 身体上传来的异样感和脖子下方的轻微疼痛感令水月十分不适的低低**了一声,可单单是这么低低的一声,对此时此刻的君渊寒来说就如同最大程度的邀请了,使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统统加快了了许多。 “君......渊寒......你......不许、不许欺负我......” 水月撅着嘴,半眯着眼用有些无力的声音说着,可这样一番拒绝的话语还是令君渊寒的动作堪堪收住了。 他轻微的喘息着,双唇因为与水月肌肤的摩擦变得格外艳红。 抬起头,幽深的目光就那么盯着水月一张随时都可能会睡过去的样子,他的心难受的就像一万只蚂蚁在啃蚀一样。 下一步他到底该怎么做,谁能告诉他? 可能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君渊寒此刻悲惨的呼唤,所以才会让水月一个巧妙翻身,来了一场真实的大转变,竟然将还在纠结之中的君渊寒给压在了身下。 君渊寒此刻呆了,而且是彻底的懵了。 而水月则是看着身下的人,很是得意的笑了笑。 “只许......我!我欺负你,听......听到了没!” 水月说完还扬了扬她的拳头,给自己壮了壮神声威。 君渊寒这才慢慢缓过神来,看着头顶上方的人,简直是哭笑不得,虽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水月喝醉酒变的这么的......咳咳...... 好吧,他是个大度的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这么的能包容。 “好,我听到了。” 他立即点了点头,然后又表情一转,双手环上了水月纤细的蛮腰,略带着些邪魅的开口。 “只是?你要怎么欺负我呢?” 水月倒是一点没被这个问题给拦住,一下子就果断低头将君渊寒腰间的丝腰也给扯散了。 君渊寒的笑微微有些僵,虽然的确是意想不到水月的目标竟然这么明确,但他还是继续静待下文。 等水月把他腰间长长的丝带给全部扯出来之后,水月又命令他将双手从她腰间松开,举到她面前。 虽然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可是君渊寒还是笑着照做了。 他倒是想要看看,月儿今日还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看到乖乖送到自己面前的两只手,水月便阴笑着左一圈、右一圈的将他的手牢牢的给绑住了,嘴中还念念有词。 “看......看你还乱摸!还......欺负我,我把你......把你绑......绑起来,哼!看你......你还能怎么样!” 水月绕圈圈绕的不亦乐乎,而君渊寒也不打算出手阻止。 毕竟这点束缚对于他的内功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问题,他现在更期待的,是水月接下来会做什么。 终于,水月是一圈一圈的将君渊寒腰间的丝带全部缠绕在了他的手上,聪明的水月还不忘打了个结,看着面前被包好的成果,水月倒是还挺满意的点了点头。 君渊寒看她这憨态可掬的模样,也着实跟着由心的笑了笑,刚下意识的动了动手后,却换来水月一阵不满的嘟囔。 “不许!不许动!不能弄......弄坏......” 水月死死抓住君渊寒被包住的手,好像也是觉得这样有些制不住他,硬是不让他移动分毫,似乎这样就能够阻止他了一样。 君渊寒也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也是真的一动不动了,只是嘴角的笑意也越加泛滥。 “你欺负够了没有?” 他坏笑着问道,水月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恩......你......你好听话......” 听见水月还这么夸奖自己,君渊寒除了继续笑下去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夸完之后,只见水月俯身,闭着眼睛在君渊寒的左脸颊边上轻轻印上了一吻。 “这算奖励?” 君渊寒挑了挑眉问了一句,水月又继续点了点头。 见此,君渊寒邪肆一笑,继续问道。 “那......还有别的吗?” 水月根据惯性,又一次接连点头。 “哦?那是什么呢?” 君渊寒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然后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不停点着头的水月,嘴边的笑意就一直难以停下来过。 月儿啊月儿,要是我今晚真的把你吃了,你可一定要记得此刻你是点过头的,不然到时候我还要再跟你说一遍,那......就不好了。 他心中盘算着鬼主意,本想是由他说出来,然后水月点头就是,可没想到水月却把这一步都替君渊寒都省了。 “把我......也奖给......给你!” 水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君渊寒。 “此话当真?!” 某人的眼中开始冒火星。 “恩......” 某人还是继续天真无邪的点头。 头还没点完,就只听见‘呲拉’一阵响,那束缚着君渊寒的上好丝绸腰带就变成了一节一节的碎布条,紧接着水月的重心一变,局势再一次反转,终于是变成了一个比较正常的样子。 可是这份正常却难以保持多久。 就在水月看见君渊寒挣脱掉自己束缚的那一刻,她很是生气的瞪了瞪眼,可接着,自己就突然被某个人重重压在了身下。 “月......” 儿字还没得及说出口,君渊寒就突然神色一凝,看着眼前突然出现惹的他猝不及防的白色粉末,着实令他猛地一下向着水月退了退身子。 可为时已晚。 本来此刻君渊寒的防备力和警戒力在水月面前早已跌落到了负零点,更何况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等他真正反应过来,就是再怎么想躲,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哈哈......你......你实在是太小看!小看我了!” 水月为自己留着的后手正在沾沾自乐着,却不料因为自己处在低点,由于亘古不变的地心重力,或多或少的迷粉也从半空中落在自己的身上。 若不是水月有着够多的抗药体质,恐怕这句话才说一个字就该被迷晕了。 说完之后,水月却是再也抵不住药性,昏睡了过去。 而她身上的君渊寒还在咬牙死死支撑着,思绪一直难以上线,额头边暴露在外的一根根跳起的青筋正完美的呈现出他与药力的抗衡,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你的推移,他的眼神免不了的还是逐渐了涣散起来,身体也开始无力的垂落在了水月身上。 最后一眼,他体力心神尽失,不知道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无比复杂的看了看身边之人的最后一眼,终于是撑不住厚重的眼皮子,无奈的接受黑暗的来临。 这足以逼死一百个君渊寒的晚上终于安全的归于平静了。 难以想象,这要是第二天醒来的君渊寒一想到最后这一刻还是免不了被水月阴了的结局,会不会气的口吐淤血呢? 难想象,却不难等待。 一个晚上就这样不快也不慢的静悄悄走过,第二天也已经来临,只是水月房间内同枕而眠的两人都还在沉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反倒是另一个房间的司愉,一大早的就醒了过来。 “司愉姑娘。” 屋内,两名负责轮换扶着照看司愉的两个侍女齐齐行礼。< 第二百零三章 四国到齐 “司愉姑娘。” 屋内,两名轮换扶着照看司愉的两个侍女齐齐行礼。 行礼之后,其中一名侍女就连忙上前扶住了司愉正欲挣扎着起来的身子,另外一名则是端来了一旁一直备好着的净水和毛巾赶紧上前伺候着。 司愉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有些不清醒的晃了晃脑袋,待过了约莫一分钟的样子,这才真正打量了下身边的两人。 只是看了没两眼,她就忽的睁大了眼。 “怎么回事?!我......我这是在哪?!” 司愉一边回忆着一边问道,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与水月喝酒的事情。 一想到此事,她问完又急忙看了看四周,却连水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回司愉姑娘,昨夜您与另一位兰姑娘一同喝醉了,这儿时你的房间,我们都是来伺候您的。” 为首替司愉更衣的侍女开口柔声解释着,另一位也迅速的打湿了毛巾,替司愉小心的擦拭着脸。 司愉这个时候神智也更清醒了些,有些冷静的收回了视线,然后低头任由那两名侍女伺候着。 她...... 她只记得,自己的确是和水月一起什么也不说的喝酒,后来天渐渐黑,也不知道是誰去点燃了烛火,两个人又继续喝,后来...... 后来迷迷糊糊中她还好像看到皇上和他的侍卫来过?还不知道打翻了些什么东西,场面混乱不堪,之后的事情...... 那她就有些记不起了。 “那水月呢?她现在在哪?可还好?有人照顾吗?” 司愉又匆忙开口,一想到昨夜自己都喝成这样了,更不用说水月那个不能喝酒的了,现在要是醒来肯定比自己更要难受吧! 她揉了揉不停发痛的脑袋,这还是她第一次醉的这么彻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回......回司愉姑娘,兰姑娘她......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她......” 两人一提起水月那边的情况,说话也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神色紧张中透露着些许羞涩,但同时也像是在避讳着些什么。 好在司愉天生就有一种死皮赖脸磨死人的技能,终于实在各种软磨硬泡之下使得着两位侍女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当她听说君渊寒真的来了这里,并且带着水月两个人单独待在房间一整晚,更甚者期间全行宫上下都听到水月大声示爱的宣言时,司愉的嘴张的足足能塞下两个鸡蛋了。 好吧,她确实没想到水月喝醉了竟然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而且...... 算了,不过一想到这些,她心里面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小兴奋呢~~~ 想来现在水月和皇上肯定是好事已成,哈哈!过一会她肯定要去好好逗水月一番。 司愉一边掩嘴偷笑着,一边顺着走廊去到药膳房那边准备亲自去调些醒酒药来,一来是缓解缓解自己的头痛,而来水月那边也正是需要不是? 正走在路上,途中之路上恰好能够看到水月的正房门。 司愉特地放慢了步子,想看看水月那边时候有些动静,可别的她没看到,倒是看见了一个穿着太监服模样的人正站在门边不停的徘徊着,时不时还敲了敲门,像是有什么十分着急的事情。 司愉脚下的步子一停,脸色立即变得格外的差起来,然后便改道去了水月的房间。 “叩叩叩叩叩!!!” 还没走到水月门边,隔着老远,司愉就听到了那太监敲门的声音,声音一次比一次大,那气势好像是要把那门都给敲倒似的。 可屋内的二人却因为**的药效还未过,仍旧是睡的沉沉的,恐怕是再大的敲门声也难以唤醒二人。 可司愉哪里知道里面的情形? 她只知道现在水月和皇上肯定是经过一晚上的‘劳累’已经疲惫不堪了,这么一大早的,作为东钥的子民!作为水月的朋友!她又怎么可以容忍别人这么一大早的就来打扰她们二人呢? 于是,她毅然决然的决定,挺身而出! “喂!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呢?!” 司愉站在远处大喝了一声,那声音如震雷一般,传得远远的,一直传到水月门前那太监的耳朵里,吓的他连忙缩回了手,不敢再去敲门了。 可这么大的声音,所传到自然也包括屋内的水月和君渊寒了。 但司愉仿佛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她只知道,她必须要将这个太监给赶走,却不知自己的这一大嗓音,已经完美的惊动了屋内的人。 “姑娘!姑娘莫要误会!” 那太监一惊,立马冲着远处的司愉行了行礼,脸色看上去似乎很是不好。 司愉趁这个时候也走进了些,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又看了看面前低声下气的人,她的气势便更加足了。 “现在还只是卯时将至,你一大早上的无缘无故打扰别了睡觉干什么?” 司愉一本正经的指责道,眼睛却是不停的乱瞟着,想寻个好地方看看里面到底是何种模样。 这个样子的她却又正好被那太监看了去,更是令他呆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一脸贼样的想要窥探里面的情形。 若不是此刻有要事在身,他还真想去喊人了! 司愉好似也察觉了些什么,稍稍看向身边的人,却只发现他用着一种格外不同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其中不乏惊吓和丝丝鄙夷。 “咳咳!” 司愉立马挺了挺胸膛然后咳嗽了几声,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又刻意放沉了声音,正声道:“问你话呢!” 那太监愣了半饷,这才又重新行了个礼。 “姑娘,奴才是宫中行使,奉王上之命来请东钥皇与兰姑娘进宫面见,后听闻东钥皇昨日一夜都留宿在这位兰姑娘这儿,可事关重大,只好......只好冒昧打扰了。” 他万分诚恳的解释着,接着又看了看面前一直没有动静的紧闭着的房门,实在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来这儿也有好段时间了,若是不能带人回去复命,上头的人肯定又要责罚自己了。 “你知道皇上和水月在里面你还要打扰?究竟是什么大事啊?” 司愉倒是多了几分好奇,原本她还以为这个太监是不知情才会这么做,没想到他竟然到这番地步还要来打搅,又是陌竹派的人,莫不是宫中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一联想到陌竹,司愉的心里就开始纠起来了。 可那名小太监听见司愉这么一问,本来是想着王室之中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告诉她人?正想着回绝,立马就想起了之前他有些忽略的问题。 那就是面前人的身份。 看衣着也不像是侍女,行宫最近入住的他国女子也只有两人,里面的是声明鼎沸的兰姑娘,那么面前的这一位...... 一定就是那时候王上心心念念着的司愉了! “奴......奴才小戊子参见司愉姑娘!” 那太监立马重新行了个礼,态度也变得彻彻底底的恭敬起来,突然咬重的语气很好的诠释出他心中是如何悔恨刚刚自己怎么没有尽早猜出来。 这可是王上宠爱的人啊!虽然出身平平,可以后定然在宫中还是会占有一席之地的! 还好刚刚自己没有做出什么顶撞的举动,不然可就酿成大错了啊! 他如此侥幸的想着。 司愉倒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恭敬的确是有些吓着了,不过她现在更加关注的还是陌竹那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在问你!陌......你们北齐王这么急着找我们皇上有什么事情?!” 那太监哪里还容得什么顾虑?只知道面前人是司愉之后,便详细的如实交代了。 “回司愉姑娘,今日寅时将过之时,西灵与南雪国的人都一齐赶到了王宫,现在王上正在好生接待,若是我带不去东钥皇,定然要引起其它两国之首心中不悦了啊!” 那太监万般无奈的说着,现在已经是耽误了许久,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要是在这样下去,恐怕王宫中就要出事了! “西灵?南雪?!这......他们怎么也这么快就来了?” 司愉听完之后无疑是震惊的,一般新皇继位之后至少都要大半个月各国才开始进礼,她这次和水月他们一起提前过来也只是有其他的原因,可...... 可是西灵和南雪又怎么会来的如此仓促呢? “是啊,前一会咱们宫里的人接到消息可都忙乱了,本来日子是定在后天的,可谁知.......” “王上对此事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这才派我赶紧给东钥皇传递消息,免得他国再说什么闲话那就不好了!” “可现在......” 司愉也忍不住跟着着急起来,看了看面前的这门,又细想了这之中的要害,她也觉得这太监的确是没做错什么,毕竟事关四国。 可皇上和水月现在......< 第二百零四章 百年好合 可皇上和水月现在...... 究竟怎么样了呢? 屋内,君渊寒其实早已经被司愉第一声大叫就给惊醒了。 所以,之后司愉和那名太监的全部对话他也在屋内也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看着身边人还在熟睡的恬静模样,他实在是舍不得移开视线,更舍不得离开。 他实在是期待月儿睁开眼睛看见这一幅景象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若是看着自己与她醒在同一张床上,她免不了会吃惊的大叫一声:君渊寒!你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 肯定会红了脸。 一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控制不住的轻笑了一阵,眼底的笑意仿佛怎么也望不到尽头,之后他又温柔的抚了抚她两肩凌乱的长发,一个人低低的自言自语唤了几声‘月儿’ 虽然一早醒来之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心里的确是有些憋得慌,可是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君渊寒嘴角的笑变得有些无奈起来,手往上移,又替水月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后这才决定起身,走向门边。 一开门,就是看见司愉还不知和那太监交谈着些什么,听见门口的动静,令两人纷纷停下嘴,然后睁的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的君渊寒。 ...... 半空中似乎又一群乌鸦飞过三人的头顶,三个人一个在门内两个在门外,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开口。 “参......呃!参见东钥皇!” 那太监到底是宫中之人,反应自然高于司愉,慌忙跪下来行了个大礼。 可司愉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行礼,却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君渊寒没了腰带的衣裳和他还残留着丝丝血迹的嘴唇,接带着瞄了瞄屋内还躺在床上的水月,笑的格外的开心。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月儿昨日累了,还需要多加休息,就不随我进宫了。朕回房准备一下,司愉!你就留在这,必定要好好照顾月儿。” 他一件件叮嘱着,当他跟那小太监交代完之后再看到司愉那一副不知怎么形容的样子时,刻意在她的名字上加重了声音,这才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是是是!一定一定!” 司愉回神过来之后连忙领命,接着君渊寒就离开了这儿,那小太监也着实松了一口气,跟着君渊寒身后一起走了。 等两人都走了,司愉这才偷笑着跑进了水月的房间,本以为水月是醒着,却没想到她倒还没醒。 想来......昨夜的确是累了哈。 她捂嘴偷笑,然后又刻意放轻了步子,悄悄来到水月的床边。 过见水月还在休息,她也不打算打扰,只是看了一眼就又退回了客座,准备等待水月醒来之后再另做打算。 反正现在也不早了,水月应该也快要醒来了。 司愉这么想着,可谁知道这一坐就坐了大半个时辰,但是床上的水月却还是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呼吸依旧平稳,连身都没有翻一个,倒像是中了什么**一样了。 司愉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再加上现在也是该起床的时辰了,不禁有些起了玩心,抓起她胸前垂落的一小撮头发又重新来到了水月床边,然后用末梢的发尖不停的在她脸上来回扫动着。 “嘿嘿......” 房间里面一时充满了司愉各种的贼笑声,水月终于也是不负她所望,被搅的十分不耐烦的动了动脑袋。 见此,司愉手中的动作更加加快了,笑的也越发的大了。 她还真是没想到她还能这么‘欺负’堂堂的小九公子,今天真是托皇上的福,过足了瘾。 不过司愉也是有分寸的,至少在水月实在是忍不住外界的骚扰被迫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是快速的停手了。 这样才省的被发现了。 可是,水月又岂是这么好糊弄过去的? “恩?司愉......你......你无缘无故挠我做什么?” 水月眯着眼,有些生气的说着,其实在睁开的眼睛的那刹那就已经看到了司愉哪张已经快要笑烂了得嘴,顿时就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拿自己逗乐子呢。 脸上传来的不适感令她有些不自觉想要去用手抹一抹,可才刚一抬手,她才发现她全身都酸的厉害。 毕竟她可是被君渊寒那么重个人压了整整一晚上啊!怎么能不酸呢? 可水月又怎么会知道,还以为这又是司愉在搞鬼。 “司愉!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啊!” 水月忍无可忍的挣扎着坐起身,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的头也是疼的厉害。 不过她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总会有些时候,她一醒来世界就变了样,这点小伤小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司愉也连忙伸手去扶。 “你慢着点,昨天你喝醉了?是都不记得了?还是......怕我笑话你啊?啊哈哈!!!” 司愉笑的格外的欢,尤其是当她把水月扶起来之后,那散落的衣领之上分布着的密密麻麻的吻痕,更是令她笑的更加别有深意了。 “哈哈!水月,看来我昨天找你喝酒真是找对了哦?” “什么意思啊?” 水月不适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开始逐渐想起昨天的事情,可她还是是不明白司愉为什么会这么说。 久久等不到司愉的回答,水月有些疑惑的望了她一眼,却只看见她一直不停的对着自己的脖子处挤眉弄眼着,这也使得她低头查看一番。 可是她又怎么能看得到自己的脖子?除了能能看到因为睡觉而变得有些松散的衣领,她再也看不到什么别的了。 “怎么了?我的衣服?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水月又重新抬头询问道,却自看见司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自己,接着她又果断站起身走向了梳妆台那边。 她虽然心中不明白,但是也没有阻止,只是趁这个时间她不经意的打量了身旁,却看见许多断掉的碎布,看上去总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正当她准备捡起一块再好好看看的时候,司愉却一屁股坐了下来,手里面还拿了个铜镜,顺势举在了水月的下巴那儿。 “诺,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司愉坏笑着开口,水月也无暇顾及那些碎布了,将目光转移到了那铜镜之上。 一看不要紧,当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那些淤痕的时候,表情立马一惊。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这是怎么了!?” 她起初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以为自己一夜之间的了什么怪病了,连忙伸手替自己好好把了把脉象,却并没有查到什么异常。 只是这举动却无疑是逗乐了司愉。 “哈哈哈哈!瞧把你吓的,只是一些吻痕而已,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 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却令水月猛地拉紧了衣领,然后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看着司愉的脸,朝着床角后退了好些距离。 “你......你......” 水月气得一脸绯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气急之下的她甚至还用手指指着司愉的鼻子,看着她笑成这样,还以为自己身上的吻痕是司愉给弄出来的! 可是司愉又怎么会知道水月一点儿也不记得做昨晚上君渊寒在这儿,还以为水月是气自己调侃她,所以才会这么大反应。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好好笑一番水月呢? “我?我怎么了?” 司愉笑的越加的坏了,这幅模样令水月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罪过啊!真是罪过啊! 水月在心中哀嚎,这个朝代的女人一个个真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上一次在辛千琴手中侥幸躲过,没想到今日却倒在了司愉这里! 她只是万万没想到司愉对陌竹失望了,竟然会把目标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事后还......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给自己看...... “你!” 水月气得快要哭了。 天哪!这件事情可怎么跟君渊寒交代啊! “司愉!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水月咬了咬唇,十分委屈的指着着司愉的脸,后又有些无奈的放下,开始思虑着怎么跟君渊寒坦白这件事情。 这可不是小事,却也不是什么十分大的事情,毕竟...... 毕竟她们两个都是女子,应该...... 其实也没什么的吧? 只是司愉的表现却出乎水月的意料之外,平常司愉她......她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就算是昨夜醉酒了也无妨,可现在她做的这些事情说的这些话,怎么就这么的......这么的...... “怎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害羞了?” 司愉挑了挑眉,以为水月指的还是自己拿昨晚她与君渊寒的事情笑话她,却没察觉到水月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全然变了样。< 第二百零五章 没脸见人了! “怎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害羞了?” 司愉挑了挑眉,以为水月指的还是自己拿昨晚她与君渊寒的事情笑话她,却没察觉到水月看着自己的眼神全然变了个样。 这句话在司愉耳中听来并没什么,可要是到了水月耳朵里,立马就变了另一种味道和意思。 “你!你还要说什么?!你我......你我可都是......都是......” 水月终是难以厚着脸皮将接下来的话说完,这一副欲言又止又带着些愤愤不平的语气终于是让司愉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你我都是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啊?” 司愉渐渐收回了笑意,睁大了眼睛十分不解的问道,可是水月现在满脑子都是待会怎么跟君渊寒解释昨晚的事情,也没有多你会,而是直接就开始赶人了。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不行!” 司愉立马拒绝。 “皇上临走交代让我留在这好好照顾你,你可别给我出难题!大不了我不笑话你就是了!” 她认输般的冲着水月撇了撇嘴,然后作势死死的绷住表情,不再让她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以免水月又要赶自己离开。 “皇上?临走?你是说......君渊寒来过?!来过这里!” 水月听完倏地睁大了眼。只觉得她的脑袋中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满脑子都回荡着司愉刚刚那句话。 君渊寒?已经知道...... 知道她和司愉的事情了? 天呐天呐!这可怎么办才好?!她现在去解释还来的及吗? 司愉看她着急成这般模样,便有些试探性的开口。 “皇上昨晚一直和你在一起?你都忘了?” “啊?” 水月骤然皱紧了眉头,疑惑的答了一声,后又猛地看向司愉,这才有些想明白,但是她实在还是有些不确定。 因为她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糟。 “你刚刚说?君渊寒?君渊寒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 “是......是啊......你全都不记得了?你......昨天晚上还......还......” “快说!我怎么了?!” 水月立马爬上前来,死死看着司愉,生怕听到什么她害怕听到的消息,脑中也极力回想着。 “你说,你很爱很爱皇上。” “什么!” 水月又是一惊。 “你再说一遍?!!” 司愉被这巨大的声音吓得赶紧一脸痛苦的捂住的耳朵,然后又重复了一声。 “你昨天喝醉了,皇上把你带回自己的房间,之后你就大喊着你爱皇上,好多下人都听到了,今天早上就是那些下人告诉我的!” 听完司愉的话,水月突然身子一瘫,瞬间无力的跌了下去。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是梦......噩梦......” 水月一边喃喃重复着嘴边的话,一边极力放轻松让自己闭上了眼。 这只是梦!只是梦!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再一次睁开眼睛就好了!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当她闭上的眼的那一刻,脑中突然出现的就是那些蓝黑色的碎布条。 她脑中突然一个激灵,又接忙起身,将那些碎布抓了一些起来,这才突然想起来...... 这不就是君渊寒昨天穿的衣服的色系?纹路也是对的...... 水月抓着碎布的手有些颤抖,一想起身上的各种酸痛之感,心里就猛地一沉。 这时候,突然就有很多破碎的记忆在脑中出现,她恍惚中突然想起是自己将君渊寒的手给绑住,然后...... 有很多画面,她还来不及整理。 但一定能够确定的是,君渊寒昨天晚上来过这里!而且......早上才离开。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人在自己醉酒的情况下度过了一整夜,而且自己还做了好多她不能理解的‘恶行’。 “司愉,你告诉我,除了我大叫那件事情,就没别的事情发生了吧......” 水月有些苍白的开口,无力的垂了垂肩膀,同时将手中的碎布随意放回了原处。 “呃......” 司愉愣了愣,但是还是指着水月手下的碎布条以及床边滑落的来自她腰间的丝带,弱弱的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这样像是没发生什么吗?” “天呐!” 水月仰天悲痛大呼,听司愉这么一问,想死的心都有了!立马躺回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再也没脸见人了。 “水月!你别把自己唔坏了!大不了我不笑话你就是了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司愉赶紧不停的拉扯着水月身上厚实的棉被,一边扯还很是诚恳的道着歉,总觉得水月这样子令她有些不安。 因为水月之前看着自己那些反常的眼神和她完全听不懂的话还一直残留在她的脑中,还以为水月这样是生气了,所以连忙认错来着。 “好了好了,你别拉了!” 水月在经历了各种心理暗示之后终于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的之后还是无奈接受了这个惊人的事实。 不过她还不能完全接受,她现在需要冷静。 只是现在司愉在这儿她实在是难以安静下来好好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 水月有些崩溃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对面的司愉,一字一句的开口。 “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好不好啊?” “不好!” 司愉立马摇头。 “你肯定还在生气,你刚刚看我那眼神明显就是在生气!” 司愉很肯定,虽然她不知道水月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看着自己,但是她眼里面写着的情绪却是明面上能够看得出来的。 水月顿时语塞。 她差点忘了,她刚刚竟然误会司愉...... 天哪!自己的酒一定还没有醒! 水月翻了翻白眼,又一下子倒入了被窝中,重新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次任由司愉怎么推她,她也没有出声了。 直到司愉都有些累了,推不动了,却还是拿被窝中的人没办法。 “水月,我发誓我真的不笑你了!” “......” “水月,我错了!” “......” “水月!你都唔了自己快半个时辰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在提起昨天晚上你咬破皇上嘴唇和大喊你爱皇上的事情,更不会笑话你和皇上睡觉了!真的!你就跟我说说话吧!好不好嘛?!” “......” 这一次不是水月故意不回答,而是她躲在被窝中里面听见司愉说的这番话,差点没气得一下子一口气提不上来了。 她敢肯定,司愉肯定是故意的! 果然被她猜中了,接下来的每一句话,司愉都在刻意的各种强调昨天晚上水月做的那些糗事。 “水月!你别生气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我跟你发誓,我昨天迷迷糊糊中真的没有看到你强吻皇上!今天早上也没有看到皇上被咬破的嘴!魑没有看到,那四个下人也没有看到。” “......” 某人已经气得呼吸不畅。 “这样还不行?那好吧,我完全不知道你昨天迷晕了皇上身边的护卫魅到现在都还没醒来,还有你回房之后跟那些下人们耍酒疯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 某人已经气得磨牙。 “那好吧,其实我根本不记得你昨天晚上和皇......” “司愉!” 水月终于忍无可忍,一下子掀开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吼了一声,红着脸微怒的盯着司愉还未来得及收起笑意的脸。 “咳咳......” 司愉有些尴尬的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心里面却还在不停的佩服自己的机智,用这样的方法将水月从被窝中引了出来。 “水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办法了,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司愉冲着水月俏皮的眨了眨眼,可水月完全不买账,依旧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起先的姿势,怒瞪着她。 “水月水月!我的好水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找你喝酒,也不该硬要你跟我一起喝醉,才害得你和皇......” “恩?” 司愉的话还没说话,水月便眯了眯眼,警告了一轻‘恩’了一声,司愉也立马住嘴,为了表现出她此刻的听话,她甚至还用力拍了拍自己嘴。 “啊!我呸呸呸!” 她一边打着还不忘做着各种浮夸的动作,这对水月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所以,当司愉做出这般动作的时候,水月的神情立即就松了松,嘴角也开始止不住的轻轻抽搐着。 司愉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谄媚的讨好开口。 “水月!我知道我错了啦!可是事情都过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其实没什么的,你和皇上本来也就快成亲了不是?” 她好言相劝着,却不知道这句话正戳中水月的痛点。< 第二百零六章 蠢到银河系 她好言相劝着,却不知道这句话正戳中水月的痛点。 成亲这件事...... 其实在知道童果的事情即将解决之后,她与君渊寒本来是定了日子的。 可事实上,她本来还打算略施小计拖一拖呢,可现在自己一时糊涂...... “哎!!!” 水月长叹一声,有些无奈的看了司愉一眼,接着又倒回了床上,望着头顶上方,还在不停思考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其实也算不上是思考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完全就不记得她与君渊寒之间发生什么了。 其它的事情经过司愉这么一说她都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可是唯独最关键的那件事情,她毫无记忆。 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可......自己的身上的确有些不寻常的酸痛,再加上水月也从未经过人事,自然懂的也不多。 虽然水月为医者,懂的也不会很少,可她顶多也只是懂的一些理论知识,哪知道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怎么回事呢? 更何况,她现在身边还有个司愉瞎起哄,就令她实在是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把君渊寒给睡了! 听上去虽然无比的荒唐,可经过好些时候的交谈和司愉的各种‘安慰’水月也总算是接受这么一件荒唐事。 而且她也向自己发誓:她这辈子!再也再也再也!!!不会碰酒了! 司愉也是费了好大一番游说的劲头才让水月接受现实,这不?桌子上的茶水都被她一人给喝完了。 当她灌了最后一杯茶进喉咙,肚子便传来一些异响。 她当即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捂了捂饿的咕咕叫的肚子,这时,她才察觉到时间似乎已经悄然流逝掉很多了。 “不是吧,这都到午时了,你应该也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一会就好!” 司愉看了看窗外,这才发现她和水月聊的的确是有些久了。 水月这时也才突然惊觉,不过她倒是没觉得又多饿,但是看着司愉这样子,恐怕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用膳了吧。 事实正如水月所想,待司愉话一说完,还不等水月作任何回答,她就拍了拍肚子,一路小跑到门边。 水月只能坐在床上摇头笑笑,也不打算说什么了,反正在她开口之前司愉就肯定跑得没影了,于是她闲暇之余只好试着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胳膊。 可门口的司愉在打开门之后,脚步就再也没敢迈出去半步了。 因为......门外站着的正是端着膳食正准备敲门的君渊寒。 “皇......皇上!!!” 司愉一声惊叫,待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行了行礼,里面的水月一听手中的动作也猛地一顿,心率直线飙升,脸也在刹那间上升了温度。 门外,君渊寒脸色略显不自然,不难看出他也同样有些被惊到。 本来来找水月就令他有些紧张,再加上这么一吓,要不是他反应快,手中的膳食恐怕早就已经摔落在地上了。 “你......你怎么在这?” 君渊寒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原先的正色,沉声开口,可脸上明显的还是有些余惊。 “啊......我......不是皇上你叫我守在水月身边的吗?” 司愉也十分尴尬的回答着,她现在身后是水月面前是皇上,被夹在中间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所以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溜!!! “不过!既然皇上你来了!我我我就不打扰!就......就先走了啊!” 司愉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的另一边小心的转移着步子,正当她说完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君渊寒却在这时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 司愉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定在了原处。 君渊寒又继续开口了。 “我跟陌竹说了你昨晚的事情,他特地找机会来了行宫,现在虽然还在替西灵、南雪二国准备落脚之处,但很快就会去找你。” “真的吗?” 司愉面色一喜,差点就兴奋地在原地转两圈了。 还好君渊寒已经习惯了司愉的性格,早猜到是这番的景象,也没觉得有多意外,所以看她这样,君渊寒也只是十分冷静的轻点了两下头。 “谢谢皇上!” 司愉又连忙行了行礼,紧接着就疯一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君渊寒也走进了水月的房间。 而床上的水月就差把门口盯出一朵花来了,所以当君渊寒刚走进来,水月就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看到的东西。 他的下嘴唇。 当她看到君渊寒破裂的唇瓣时,总觉得有些熟悉。 可有不像是昨晚上喝醉之后模糊的记忆,而是......比那还要久远...... 水月的脑子变得有些乱起来,可免不了还是有些懊恼的收回了视线,然后不知为何的又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低头耸了耸肩。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君渊寒自然也看到了,虽然有些不明白,可还是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笑,连忙坐到了她身旁。 见她低着头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下去,便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之后又拿起了其中的一个药碗,递到了水月面前。 “这是醒酒汤,喝了会好些。” 水月微微抬头,看着碗中那充满中药气息的黑褐色的药,条件性的皱了皱眉头。 好吧,她看到药这种东西的确没什么好脸色。 “必须要喝!” 君渊寒似乎看出了水月不想喝的意愿,抢先一步开口,紧接着就亲自用另外一只手用药勺搅动了汤药,然后舀了些在药勺手中,慢慢靠近水月的嘴边。 “我......” 水月刚准备拒绝,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现在君渊寒还这么细心的给自己送来醒酒汤,她便只能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止住了话语,同时也只好低头将送到嘴边的药汤喝下。 君渊寒也甚是满意水月今日能这么听话的喝药,想起那时候在谷底木屋的时候,他叫她喝一口药可是比登天还要难,可今天整整一碗喝下,她都丝毫没有怨言。 喝完了药,君渊寒又喂给了水月一些粥。 这期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什么,直到气氛寂静了好一段时间,两人这才慢慢开始交谈起来,只是都十分默契的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 “对了,我......那个......司愉说西灵和南雪的人都来了,怎么都这么快?是你跟陌竹特意交代的妈啊?” “不是,他们在知道我们早已经到了北齐之后就纷纷出发了,本来是后天才能到的,可是他们却提前了两天,陌竹就连祭典没来及准备,可能......还要多等两天就是。” 君渊寒一边收拾着一旁的碗筷,一边详细解释道。 “哦......” 水月听完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根本就没多在意他们的事情,只是她不愿意两人之间这么继续安静下去,可是自己又没有准备好怎么跟君渊寒开口讲昨天的事情罢了。 君渊寒也看的出来水月是刻意在回避,以他的性子,他也不会率先开口令水月难堪,所以也没有提及。 两人之间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又开始安静了下来,而且水月也再找不到什么别的话题了,只能尴尬的一直垂着头,不敢去看君渊寒。 君渊寒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看的出来他来之前一定是做了一些心理准备,所以也并不像水月那样。 双双沉默了良久,君渊寒终于也有些坐不住了,只好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好让水月静一静。 “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水月一听君渊寒要走,立马抬起了头。 可是此刻君渊寒早已经转过身去了,所以并没有看到水月的反应,只是脚步不停一直向着门口而去。 “等......等一下!” 水月咬咬牙,终于在他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叫住了他。 君渊寒身体一僵,脚下的步子也紧跟着一顿。 “怎么了?” 他缓缓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床边一脸纠结的水月,心里面早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她终于打算跟自己聊一聊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想憋又憋不住,他这幅样子无疑是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水月又重新开始打退堂鼓了。 见水月叫住自己之后又只是呆望着自己不说话,君渊寒又重新折了回来,将手中的东西搁置到一旁,细心询问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 水月立即摇了摇头,然后又盯了君渊寒半饷,准确的说应该是盯着他的唇半饷,这才试探的问了问。 “呃......你......你的嘴?那个......还、还疼吗?” 话一出口,水月就仿佛觉得自己的脑门上浮现出了两个大字。 白痴! 天呐!她这算什么问题啊!!简直就是蠢到银河系了好吗?!< 第二百零七章 以牙还牙 天呐!她这算什么问题啊!!简直就是蠢到银河系了好吗?! 不过,好在君渊寒倒是没有觉得水月这么问有什么不好之处,听完之后也只是学着水月之前那样摇了摇头,轻笑着答道:“没事了。” 水月稍稍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开口。 “我......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件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啊......” 她边说边低头诚恳的道着歉,紧接着又偷偷深吸了一口气,以用来舒缓自己心中的紧张。 做完这个深呼吸,她这才重新抬头直视着君渊寒的脸,等待着他的后话。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记起来了?” 君渊寒扬了扬眉,听水月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意外。 见他这般模样,水月的表情愣了愣,继而又望着他犯傻的点了点头,可点头之后她又使劲摇了摇头,当她发现不管是摇头还是点头都不能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的时候,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始解释了起来。 “本......本来是有些记不清的,可是......就......刚刚......刚刚司愉跟我说了蛮多的,我也......也就跟着想起来了一些......” 说到这,水月稍微停了停,然后深深的看了君渊寒一眼,又重新加了两个字上去。 “而已......” “哦?那......你都想起些什么了?” 君渊寒饶有兴趣的询问着,语气中颇有些为难水月的意思。 先不管是与不是,总之这个问题也的确是为难到了水月,令她不知如何作答。 在做了各种思想斗争之后,水月总算是下定决心,不再这样扭扭捏捏下去,准备直接跟面前人挑明了。 “君渊寒,我知道!我知道我昨天做了很多想想就荒唐的事情,但是我......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我......” 水月说到这停顿了几秒,然后又有些小心的看了看脸色有些难以形容的君渊寒一眼,继而开口。 “再说......我们也已经快要成亲了!你?我想......你不会怪我的吧?” “咳!咳!咳咳!!” 水月这句话一说完,对面的君渊寒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被呛的连连咳嗽个不停,使得脸色也微微有些泛红起来。 “君......君渊寒!” 水月看到心中一急,立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嘴中还念念有词。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对你怎么样的,我!我只是喝醉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那个样子啊!你千万不要气出病来了!你先冷静冷静!” 殊不知,水月这些番似是安慰的话在君渊寒耳朵里便更加使得他难以冷静了。 他原本只是想听她解释她昨晚说的那些......关于她说很爱自己的那件事情,没想到..... 没想到月儿竟然会以为他们昨晚之间发生了关系?!而且还将过错全部怪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怎么不让他突然有些承受不住,卡住了一口气连话都说不来了。 可水月这时候还以为君渊寒还在气昨天晚上自己强行把他给睡了,所以当她提起这件事情之后心中郁结才会至此,这样令她更加担心了,脑中一抽,又急着开口。 “我跟你坦白,我全部都招了!我的确是打算想写办法不那么快跟你完婚的,但是既然我已经把你......” 水月说到这总觉得要是继续说下去会有什么不妥,连忙又改口了。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我回去就跟你成亲好不好?你别生气了!” “我......” 水月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听完水月坦白的事情之后而变的格外有些生气的君渊寒的质问给打断了。 “你说?你以前一直在想办法?不想尽快跟我完婚?” 君渊寒眯了眯眼,终于在此刻稳住了呼吸,开始说话了。 只是现在的他整个人身边都散发着急剧危险的气息。 水月的神情又是一愣,看着面前隐隐已经开始发怒的君渊寒,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些什么胡话。 “是不是?” 君渊寒又沉声重新问了一句,见水月慌乱的眼神和迟迟的不回答,他眼中的怒火越加旺盛了。 他原本打算从木屋回去之后就准备着手他与月儿的婚事的,可就是月儿一直在说什么先把陌竹的事情解决再说,他才听她的,没有急于一时。 起初他还真以为月儿只是关心司愉所以才这么重视陌竹的事情,没想到...... 这竟然是她为了故意推辞婚事才会这么做!若不是月儿误会了昨晚的事情情急之下将这件事说了出来,那他回东钥之后岂不是又要被她给摆一道了? 想到这,君渊寒心里面也逐渐起了私心。 既然月儿已经是误会了,那不如......不如就将错就错!反正在君渊寒心里水月也不是处子之身,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既然如此,还不如用这件事情反将水月一军,省的她到时候不听话! 在心里确定了想法,君渊寒也就舒心多了。 反正是月儿耍赖在先,他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吧? 可怜的水月还不知道暗地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心里面本来就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够自责的了,现在又加上这件事,更是令她在君渊寒面前自愧的无地自容。 “我......对不起......” 她现在能说的就只能是对不起了。 “那现在呢?” 君渊寒虽然心中打着坏主意,可是面色依旧不改,听了水月的道歉之后还是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叱问着水月。 “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水月一听君渊愿意给自己补偿的机会,眼中立马一亮,连忙做出了一个发誓的手势,举在脑袋旁边,嘴边还振振有词。 “我发誓!这一次我绝对会对你负责到底!等回东钥,我就马上跟你成亲?这样好不好?” “不够。” 君渊寒淡淡开口,立马摆起了架子,想必是做好了准备要在这件事情上好好地坑水月一场。 “那......” 水月仔细思索了一番,眼珠子微微一转,立马又补充上了一条。 “那我以后都不喝酒了,这总可以了吧!”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话,立马勾了勾嘴角,笑的格外不同。 “那我倒是觉得月儿喝醉酒了比平常还有趣的多,不喝酒反而有很多事情我还难得知道。比如......” 他说到这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身子稍稍靠近了水月,眼睛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带给人一种突然的慌乱感。 水月也当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躲闪起来,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使得她有些不受控制的羞红了脸,却又不得不开口询问。 “那.....你还想要什么补偿才肯原谅我?” “我想再多听几遍,昨天晚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 君渊寒刻意压低了声音,又靠近了水月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短短时间内也开始变得有些亲密起来。 “我......” 水月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这样也令她脸上的粉红更加加深了。 “怎么?你记不得了?” 君渊寒有些好笑的替她回答着,水月还以为是他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果断的跟着附和着点了点头。 “恩,好像是......是有些不记得了......” “你居然忘记了.......那......是不是该罚啊?” “恩......我......啊?刚刚说什么?” 水月刚开始一时还难以反应,只是心不在焉的答着,可是仔细一想立马便是一惊,这才后悔自己一个不查就上了他的当了。 还来不及多想,君渊寒的脑袋就快速凑了过来,双唇精准的覆上了自己的,手也搂住了她的身子。 只是片刻,他的唇就离开了,继而他又轻轻一笑,缓缓道:“罚完之后,你看看还能不能想起来,若是不能,我们便继续。” “你......” 水月刚想质疑什么,可是君渊寒又将唇重新覆了上来,堵住了水月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这一次,不仅是片刻之后没有离开离开,反而是更加深入的探进了她的的口中深吻着,身体也顺势欺压上水月的。 君渊寒抱着水月的双臂越来越用力,吻着她的唇舌也越来越激狂,一边吻还一边低低的喘息着。 水月也是如此,整个人都有些失了思考的能力,但是不管再怎么样,她也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了。 “唔......” 她本尝试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就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只能发出轻轻的**声,双唇已经被他紧紧封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百零八章 感情破裂 “唔......” 她本尝试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就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只能发出轻轻的呻、yin声,双唇也已经被他紧紧封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意图,他微微松了松口,轻喘着气,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身下的人,没有说话,像是刻意在给水月一个说话的机会。 她在他的唇离开自己的唇之后,立马深吸了几口新鲜气,别过了头不敢直视去看君渊寒的脸,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现在......现在是白天。”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不妥?” “知道。” 君渊寒仍旧理所应当的回答着,虽然表面上是貌似是同意了水月的话,可是语气中却丝毫让人听不出一点他以为有多不妥。 水月自然也听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决定不在逃避,想要正视着君渊寒真真正正的跟他好好地谈一番昨晚发生的那一切,以及......现在将要发生的。 “我知道,我昨晚是......” 水月的话说到这便停住了。 因为她刚一回头,便看到了之前进门之时君渊寒破掉的嘴唇,目光立即被吸引,神情不知怎么的也就有些呆住了。 奇怪......一开始那种被自己压下去的奇异的感觉在两人隔的这么近的情况下,却又越发清晰了起来。 她有些情不自禁的轻抚上了他的唇,在被自己咬伤的地方来回摩擦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且......一直都没有再开口了。 他见她不再开口,也往下看了看水月缓缓伸出来的手,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她抚上自己的唇,这才以为水月又开始自责起来了,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眼神开始有些变得格外不同起来。 “月儿?” 他有些受惊的轻唤了她一声,脸色也差了下来。 果不其然,就如同他心中假想的一样,身下的人根本就没理会自己,只是痴痴的盯着他的唇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很快,不等水月回答他什么,他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云衣。 只有这个人,才会令月儿出现这样的眼神。 想到这里,他脸色一沉,猛地抓紧了水月抚摸着自己唇瓣的手,然后将它狠狠的摁在了一旁。 水月也在这时候突然的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再一次睁开眼,她便像是突然做了什么噩梦一样,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使得她竟推开了身上的君渊寒,然后她就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躲闪,再也不敢多看君渊寒一眼。 可当她低着头看着君渊寒还使劲抓着自己的手没有放开的时候,她又使劲的握紧了拳头,想要再挣扎掉,可君渊寒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为什么。” 他紧拽着水月的手腕,隐忍着心中的不适低声询问着,似是忍住了许多情绪在心中没有表现出来。 他原本只是以为水月联想到了什么,却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反应,竟然就这么干脆的将自己推开,甚至不想让自己触碰她分毫! 这样的举动无疑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里。 听见他这么一问,水月手中的动作一顿,这才缓缓抬头盯着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眼里面多了几分令君渊寒难以看透的神色。 她不说话,他便替她说。 “因为......云衣......对吗?” 他苦笑着开口,眼里尽是酸楚之色。 她的瞳孔剧烈一缩,他的手也在刹那间松开了。 水月下意识的低头,盯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手腕,有些发愣。 他说的不对,却也不算错,因为她的确又看到了一些关于天族的事情、天族的人。 只是这一次...... 并没有云衣。 “你为什么会......会想到是他......” 她低低开口,反问了他一句,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自从中秋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忆起以前的任何一件事情,也没有出现像在宫里那样时常记忆出现空白的事情了。 所以水月才会突然的有些适应不过来,总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好像变了,才会一下子将君渊寒给推开,生怕......生怕是什么别的人,又或者会像梦中那样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可这些都是次要的,更加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次她并没有看到云衣,也并没有回忆起什么事情来,只是脑中倏地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位老婆婆。 仍然是一脸慈善的笑容,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自己,跟当年在悬崖边上的记忆中一模一样,似乎仍是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事,而水月在脑海中,她也好像是慢慢来朝着她走近些了......慢慢的......慢慢的...... “除了他,我想不到有什么人能让你推开我。” 君渊寒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月的思维再一次像刚才一样被打断了。 “你......你刚刚说?说什么?” 水月想的实在是太入神了,以至于被君渊寒打断之后都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说过些什么话,只是自己没能听清,所以只好抬了抬头,有些疑惑的又重新问了他一句。 君渊寒在此刻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耐心?他一直以为水月刚刚的冥想是源自于别的男人,单单是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抓狂了。 “我问你,云衣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他直接跳过了之前的话题,隐忍着心中的怒火,低吼出声。 这个模样看的水月又是一愣,紧接着又立马反应了过来。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你误会了!我......” 水月这个时候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连忙上前解释着,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君渊寒早就已经钻进了死胡同,哪里容得她的解释? “我只想知道答案。” 他直接打断了水月的话,顺势躲开了水月原本想要抓住他的手,然后从床上起身站在了床边,不带一丝感情的俯视着水月。 他原本只认为月儿只是遭人受侵,与云衣之间毫无感情可言,可是经过奈亦儿的那些话,他事后越发觉得月儿与云衣之间的关系远不止他想的那么简单,只是刻意被他忽略过去了而已。 可如今呢?他心底那些好不容易被压下的疑心又重新浮了上来。 水月也知道他此刻是误会了,这完全是自己的错,可他这番连一个字都不肯让自己解释的举动,令她着实有些失望。 同时,也有害怕。 所以她只好先把解释的事情放在一边,对于君渊寒的问题,她只给出了短短四个字的答案。 “远不及你。” 她原以为,君渊会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当他听到这四个字的答案之后,神色阴沉了好许,之后又突然大笑了出来。 水月也一直盯着他,看得出来,他虽然在笑,可是眼中看着自己的眸光却更加寒彻了。 她不明白,这样的答案......难道错了吗? “远不及我?” 笑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又重新咬住了这四个字。 水月仍旧望着他,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也没有说话,只感觉自己的心正一点、一点的变的冰冷。 “好一个远不及我!” 说完,他突然的弯下身子来到水月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睛,轻勾嘴角,又接着说:“原来,你心里除了我,还有别人的位置。” 水月听完猛地睁大的双眼,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这么曲解自己的意思,震惊之余也连忙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 “不是?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要拖延册封大典?你在木屋既已答应了我,为什么奈亦儿跟你说了云衣之后,你便开始百般推辞?” 他的情绪也开始各种波动,水月越是否认,他就越是难以静心。 “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就成亲而已,与任何人都无关的!而且我以后都不会退掉了,我!我答应你,这一次我真的会跟你......” “只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吗?” 他再一次打断了了水月的话,眼里面越发生疏起来。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还会这么坚定的说要跟我成亲吗?” “你说什么?!” 她听见这个消息,心中的震惊远远大过了之前的不安。 而他在见她只是在意昨晚的事情,根本忽略了他后面的问题,也无比失望的朝着水月后退了好些距离,漠然开口。 “你昨晚说的话,我......我会权当它们都是酒后胡言。”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而床上的水月还处于半游离状态,毕竟,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影响太大了......< 第二百零九章 神秘的两个女子 而床上的水月还处于半游离状态,毕竟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影响太大了。 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将床上的棉被全数扔在了地下,自己也站起身来,仔细看着床单上的每一处。 床单上干干净净的,果然没有一点处子之身经历人事所会留下的血迹。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水月也一下子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不知为何,这明明算的上是一个好消息,当她被司愉告知她和君渊寒怎么样了之后,她明明是懊悔的,可现在事情又突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和他就这么吵架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这般的生气,但是她还是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解释的机会。 而且是宜早不宜迟。 不管如何,她也一定要尽快去跟君渊寒去说个清楚! 心中一做决定,水月立马便从床边站了起来,刚准备跟上离开不久的君渊寒,却发现此刻自己身上的衣服还保持着昨天的样子,腰带也垂落在床边,又怎么出的门? 无奈之下,水月只好重新换了一身衣裳,顺便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就直奔君渊寒的房间。 两人的房间虽然看上去没有多远,约莫也就几百米的样子,甚至水月站在门前稍稍偏右看就能够看清楚他门前的走道,但是要真走起来,绕来绕去也是要一段时间的。 走在路上的水月明显感觉到今天的行宫之内比起前几日喧闹了许多,人也多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人来人往的场景,她心里也多了几分烦意,脚下的速度也越发加快了起来。 很快地,她就来到了一条走道之中,尽头,便是君渊寒所在的房间。 水月停了停步子,有些紧张的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敢迈出步子。 可正当她准备迈开步子的那一刻,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表情一顿,所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因为她的视线之中突然加入了两个女子,正从水月靠左手边的走廊缓缓走进君渊寒的房门。 虽说水月站在走廊另一头,但距离终归不会太远,所以水月也能看得清楚两人的长相。 两名女子,一前一后。 为首的女子与君渊寒差不多,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肤色白腻,宛如冰雪,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 只不过,那张朱唇之下,却不见一丝笑意,再加上她本身的清冷的气质,便给人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而她身后的女子却不同于她,这女子看上去就比前面的女子小几岁,倒是跟水月差不多,十**岁的样子,容貌也是秀丽之极,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如山泉般的清气。 很显然,两个人都是冲着君渊寒的房间去的。 水月站在原地观望着,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迈步,好在那两人也没有发现自己,只是那为首的女子先停下步子,她身后的女子便自然而然的上前敲门。 那一声声的敲击似乎也落在水月的心里。 很快,门开了,开门的正是君渊寒。 水月双目不受控制的死死盯着君渊寒的反应,没敢放过一丝细节。 本以为他会一脸疑惑,或者是直接问两句了之后闭门不见,却只见他面色微惊,然后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笑意随淡,却足够真实,直达眼底。 他就像是见到多年未见的故人一般,嘴里还不知道跟那两人交谈什么,内力深厚的他竟全然没有注意到其实离他们三人并不远的水月。 那本清冷的女子在见到君渊寒之后也露出了点点微笑,容貌可谓是越发耀人起来。 之后,又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那一旁随同女子更是面带腼腆的低头掩嘴而笑,而她的目光却还是一直朝上盯着君渊寒的脸,从他打开门起就未移开过分秒。 三人又交谈了几句,之后君渊寒才稍微退步,那两名女子也从门外走了进去,紧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走廊内又恢复一时的平静,只剩下水月一人形影单只的站在原地傻傻望着走廊尽头那里紧闭着的房门,脸上毫无表情可言。 哪怕是愤怒、亦或者是难过,这些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她脑中一片空白,所以也没有任何可以展露在外的情绪,或者是她根本不知道她现在该是怎样的心情。 她甚至不知道那两名女子是什么身份,他也从未提起,她只知道,他在她们两人面前笑得很开心。 那笑......真的太过刺眼。 脑中一遍遍回忆起刚刚的画面,水月的眼中终于也开始出现一些可以被称之为‘受伤’的情绪。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她这才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于是便缓慢转身,这时她才发现陌行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 “兰姑娘,好巧啊?” 他见水月转身,立即冲着她扬了扬手,友好的打着招呼,一双轻挑的摄魂桃花眼凤目半眯,笑的格外灿烂,也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水月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他,就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是移了移脚步,从他的身旁走过。 陌行也没有拦住她,只是依旧笑眯眯的,等她走了几步之后,他也随之跟了上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水月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当她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后转身看着一直跟到自己门前的陌竹,沉默了半饷,终是开口了。 “是很巧,你可以走了。” 她淡淡陈述着,听不出此刻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说完,她便重新转身准备开门进去,而这时候,陌行也终是出手了。 “喂!我说兰姑娘你未免也太会打击人了吧?对你的皇帝哥哥就笑脸相迎,怎么对我就是这幅欠你几万两模样?难不成,你还真想让我为上次的事情赔你几万两黄金不成?” 他一边打着趣儿说着,一边出手拦住了水月,不让她进门。 “让开。” 水月沉声命令了一声,听得出来,她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可陌行却一点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耳朵里,仍旧拦着她,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提起了方才的事情。 “其实刚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不得不说你的反应真是好诶!简直要比我兄长的那个强太多了!你要是没事,等我哥走了以后,你要多教教那个叫司愉的,省的她到时候在后宫给我王兄添乱子,你说好不好啊?” 水月强忍着心中想要揍他一拳的冲动听完他说完了这么多废话,深吸了口气之后才试着看向他那张写着欠扁的脸,继而点了点头。 “好。” 她低声逞强回答之后,立马对着离开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偏了偏头,咬牙开口。 “请。” 陌行先是有些讶异,后又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我算是知道了,传闻中的小九公子别的都没有,但是论起逞强,还真是无人能敌!哈哈!” 他笑的无比开怀,甚至还夸张的捂住了肚子,那模样实在是令水月看不下去了! 既然他强赖着不走,水月也无法再忍下去,就只好她走了。 “你要去哪儿啊?” 刚走两步,陌行便又尾随了上来,简直就像是攀附在水月身上的蛆虫一样,无论无何也甩不掉。 “陌行!你到底想怎样!” 水月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停下脚步不受控制的大吼了一声,心里面被压抑的情绪统统都在那一吼中爆发了出来。 这一吼,令水月的眼都红了一整圈。 可陌行在她身后倒仍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丝毫没有被她给震慑到,只是眼里面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光芒。 不过,不细致看也根本发现不了,更何况水月还是背着陌行呢? “我只是无聊而已,今日王兄为了见你带来的那个司愉,特地来行宫亲自置办事宜,我无聊之下也就跟着来咯!” 他说着说着又游荡着走到了水月的面前。 “本想着是和别人玩玩的,可是她们一点也不好玩!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好玩些的,可一转眼就都跑到你们家皇帝哥哥那里去了,你说?你不是应该替他补偿补偿我啊?恩?” 他洋洋洒洒说完一大堆之后发现没人回应他,这才真正望向水月,这时候才发现了她越加泛红的眼眶,以及她盯着自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 他嘴角的笑渐渐消失。 或许,是到这时他这才察觉,自己说的话对于现在的水月来说,实在是有些过重了。 “跟我走!” 他沉默了许久又突然一下子开口,说完之后便一把抓住了水月的右胳膊,二话没说的就扯着她往走廊外头冲,脸色在看到水月盯着自己的眼神之后,也变得难看的很。 而水月也由于气力大不过陌行,不得不跟着他身后,虽然她已经极力阻止,却还是免不了被拖着走......< 第二百一十章 西灵楚公主 “陌行!你放开我!” 水月大叫着,现在的她除了嘴还能受自己控制来叫陌行停止这一切,身子早就已经不听使唤的被陌行强行带着出了走廊,正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你!你......你要带我去哪?!” 她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大门,挣扎的力度越发的大了。 而就在离她与陌竹不远处的地方,奉命四处巡逻一番的魑和魅却恰巧经过看到了这一幕。 魅刚准备上前解救,却一下子被魑拦住了。 “主子方才才下令,不准我们再管有关于兰姑娘的事情了!你忘了吗?!” 他低声斥责道,虽然心中也很想插手,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遵守。 魅听完虽然步子是紧跟着停了下来,可是脸色却是难看的很。 “你看不出来吗?主子方才明明是在说气话!若是兰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真的以为主子会什么也不管?” 他立马又将魑的话斥责了回去。 他在君渊寒身边待的最多,所以也更加明白水月对于他的重要性。 他何曾敢忘记主子的命令?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在下这道命令的时候,主子的眼里根本就没了一丝理智,有的只是意气用事。 魑也被魅这番说辞说的也有些动摇了。 “可......” “别可是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赶紧......” 魅的话说到这里就卡住了。 因为正当他准备上前继续营救水月的时候,两人的视线之内,早已经没有了水月和陌竹两人的身影了。 “糟了!” 魅眉头死死一皱,暗暗低咒了一句,连忙闪身飞跃上高墙之上,可高墙之外也已经毫无踪迹可循。 魑也连忙查看了另一个方向,然而,也没有任何收获。 “怎么办?要不要......我们现在去禀告主子?” 魑心中顿时也慌了起来,眼看着人已经不见了,他一下子就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不行!” 魅果断的摇了摇头,立马持反对的态度。 “主子现在本就还在气头上,若是知道我们还在插手兰姑娘的事情......而且......兰姑娘被北齐王的胞弟给带出去了,不知会怎样!” 比起处理事情来,魅还是要比魑考虑的多一点也更加周全一点。 “那怎么办?” “这样,你轻功比我高些,你出去巡查比较方便,主子那边我先替你顶住。他们二人肯定没走远,若是半个时辰之后你找不到人就赶快回来,咱们再去禀报主子,若是找到了,你就继续留在兰姑娘身边保护她的安全,主子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 魅指挥着,说完之后,魑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两人就一个回去复命,一个便出了行宫大门去找水月去了。 先来说说魅这边。 等魑离开之后,魅又重新巡逻了一番,确定行宫之内没了什么别的异常,这才连忙赶去了君渊寒的房间。 “主子。” 他半跪于地上,对面不远处的茶桌上坐着的,正是君渊寒本人。 房间里,也就只有他们二人,之前水月所见的那两名女子似乎也已经离去了。 君渊寒在魅来之前不知在冥想些什么,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房间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魅这一叫才将他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魑呢?” 他神色微动,印象中,他们二人一般都是一同回禀,所以他没忍住问了一句,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 魅虽然在来之前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听闻他如此快的就问到了这个问题,在心底多少还是替自己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回禀主子,今日行宫之内多了西灵南雪两国之人,眼线也多了许多,魑说想要多查看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就......就差我一人前来禀报了。” “恩。” 君渊寒轻应了一声,一想到今日的情况的确是比往常大有不同,也就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个问题了。 之后,魅就跟君渊寒汇报了一些他们刚刚在各个院落探查到的情报,但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去听。 以至于到魅汇报完了之后,他都完全没有反应。 “主子?” 魅等待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君渊寒一声。 “......” 可这一声就如同石沉大海,面前的人根本就没有去理会他,而是沉入自己无限的思绪当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 魅深知是为什么。 见主子如此,他心中顿时觉得应该要将刚刚他看见的事情告诉他了,要是兰姑娘真的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那到时候可就无可挽回了。 “主子!兰......” 可魅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君渊寒突如其来的一个能杀死人的眼神给吓的把所有的话停在了嘴边。 “属下......属下知罪。” 魅无奈低了低头,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又将嘴边的话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君渊寒看着低下头的魅,眼中不知为何的暗了暗,可也只是几秒的光阴,他又恢复以往的神色,沉声开口。 “你们都探查到了些什么消息?” 听他这么一问,魅的身子一僵。 君渊寒也当即就察觉到了,神情立马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怎么?可有什么异动?” “不是......没有、没有异动......” 魅抬了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欲言又止。 “主子......我刚刚......刚刚我不是已经都全部汇报了吗?” 这一次,轮到君渊寒的表情一僵了。 是吗?他怎么不知道? 他刚刚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还不来找自己给他一个解释,难道这么一点点时间就足够魅把所有的事情都汇报一遍吗?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君渊寒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不敢再多去看魅一眼。 “是!” 魅抱拳行礼,正想着去正门那边等消息,看看魑到底有没有回来,刚准备离开,却又被君渊寒叫住了。 “西灵那边......有人去找她吗?” 君渊寒刻意把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表情也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像是随口一提,随意问问一般。 可他的手却紧紧抓着杯沿,骨节微微泛白。 这样的细节魅当然是发现不了了,但是他还是很欣慰主子终于愿意听到关于兰姑娘的消息了,所以立马转身,连忙开口。 “回主子,我特地查看了西灵那边的人,他们大部分人倒是没有去找兰姑娘,倒是那位被带来的楚柔灵楚公主私底下打听了兰姑娘的住处,但是......” 他话说到这停了停,面露难色,又接着说:“她打听之后又没有去寻兰姑娘,属下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 君渊寒狠狠皱了皱眉,盯着魅的眼神也变了些,似乎对他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 “是主子之前说了让我们不要再去守着兰姑娘的房间那边,所以......所以我和魑对那边的情况就无法掌握,也......也不知道有那些人去过兰姑娘那。” 魅急忙替自己解释着,君渊寒听完果然又是一愣。 好吧,他是好像顺口说过这么一句。 见君渊寒不说话,魅有些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又有些试探性的问了问:“主子,要不要我?我去......” “不用了。” 君渊寒始终还是没有松口,立马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下去吧。” 他冷冷道,似乎再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魅也只好点头退下。 他刚才还在纠结要是主子要自己去查看一番自己该怎么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不用纠结了。 只是现在兰姑娘已然被带走,也不知魑找到他们二人了没有。 不过...... 以魑的轻功,半个时辰之内找到刚离开不久的他们应该不成问题的。 魅的猜想的确没错,魑在出门不久之后就跟上了陌行的马车。 按照他们先前的计划,他一直跟在水月的身边暗中保护着她的安全,只要陌行做出什么威胁到水月生命的事情,他必然要出手。 只是...... 现在的他,正处在一家北齐王城鼎鼎有名的乐坊里。 在这美轮美奂的大厅中央,许多女子和少许男子正合奏着北齐最有名的谱曲师最新谱的曲子。 这首曲子婉转流畅,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更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清幽明静,不由得令人心旷神怡。 一旁,跪坐着许多男男女女,大部分皆是一副享受的神情,似乎都沉浸于这美妙的乐曲之中,有少许则是在他们面前的小桌上不知书写着什么,但谁也没又打扰谁。 总之,这里不像是一般俗气的玩乐之地。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危险的男人 这儿不仅有男人,更有数位女子,而且相处的也甚是和谐,一眼看上去反倒是像是个清雅的休闲之处,是个使人沉心静气的地方。 这里一共分为二层,显然,这位处于高出的第二层就是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 陌行定然是在这贵宾的名单之中了。 此时,只见他坐在二楼之上的一个雅间里面,满脸笑意的坐在桌前吃着点心喝着清酒,惬意无限。 他旁边的一个座位上,水月也是出奇的安静,本本分分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陌行身旁,双手背在身后,轻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要是再近些看,细些就会发现,她裙摆之下的双脚正被牢牢的和椅子捆在了一起,再看她的手,同样是被反手绑住了。 这样看来,这一切就说的过去了。 “怎么样?这么好听的曲子听到耳朵里,是不是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陌行随手扔了一块点心在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开口,看着水月仍旧一动不动的丝毫不理会自己,他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又继续开口。 “我说兰姑娘诶,我这都绑了你两个时辰了,你就算不打算感谢本公子陪了你整整两个时辰,好歹......也要说些什么吧?” “......” 水月仍旧没有说话。 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面早就已经把她身边的这个人骂的不成人样了。 这两个时辰,他不单单是把自己当犯人一样捆了两个时辰,而且每隔那么几分钟就时不时问自己一句什么。 其中大部分也就是外面传的关于水月的那些事情,细细算下来,那些事情他在这两个时辰中都基本都问了个遍。 水月虽然从未开口回答过他一个字,但他却乐此不疲,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冷落而收口,反而还越说越厉害。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水月真正受不了的地方。 “兰姑娘,现在都已经傍晚了,你要再不说些什么,我可不能保证我一定会送你回行宫去了哦!” 说到这,陌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中突然一亮。 “诶?你说你要是不见了,你的皇帝哥哥会不会丢下那两个美人来四处找你呢?还是直接就不要你了?” “你闭嘴!!!” 水月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睁开眼睛怒斥了他一句,却只看见他一脸阴计得逞的模样,顿时又懊恼的咬了咬唇。 好吧,她上当了,可现在后悔却也已经晚了。 她好不容易顶过的两个时辰,结果就因为有关于君渊寒的一句话,被陌行彻底瓦解了。 “你把绳子给我解开。” 她垂了垂头,无精打采的开口命令了一声。 既然已经没什么好坚持的了,她也懒得再拗下去了。 陌竹当然是喜笑颜开,不过他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听水月的,替她解开束缚住她的绳子。 “那你可要答应我不许再跑了,不然我就真的不送你回去了,到时候,你的皇......” “知道了!我知道了!!” 水月猛地抬头,快速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陌竹表情微滞,眨了两下眼,又恢复如初。 接着,他便起身走到水月身边,身子突然的凑近了她的,手也环过她的身子,使得水月的身子不自觉的猛地往后退了退。 “你干什么?!” 她死死瞪着他突然靠近脸,又没好气的斥了他一句。 陌竹的动作一停,只是嘴边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替你解绑啊?怎么?不需要?那要不你自己来?” 他坏笑着开口,明显就是故意气水月的。 “你不知道可以绕到后面去吗!” “我懒得走。” 陌行又将她的话给驳回了,然后也不管水月如何喷火的眼神,直接用手环住了她的身子,脑袋越过她的肩膀,开始悠闲的替她解绑。 由于他再一次的靠近,水月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僵,身边的空气中也开始传来一些酒香的味道,令她有些头晕目眩的。 更甚者,陌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伸出脑袋的同时还特意向水月的脖颈处偏了偏,这样一来,他的呼吸就全数感染到了水月。 带着些温热的气息划过她的后颈,更是令她一动不敢动了,就连呼吸都小心的放慢了些。 这样一幅暧昧无比的画面使得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的魑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若是主子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把这一整座乐坊都夷为平地,然后把那个陌行给大卸八块。 但他还是不能现身,毕竟他现在只是要保护水月的安全,况且这里不是东钥,如若不是必要的时候,他必不能贸然动手。 所以,他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了。 一边看的同时他还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些事情......他到底要不要跟主子汇报? 如果真的要说,他可能需要好好做一番准备了。 这个时候,陌行也总算是用他的蜗速解开了绳索,而水月的手一得到自由,所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猛地去推开陌行。 但是陌行是何等的聪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所以在她伸出手的同时,他也一并出手,将她的手又死死的给抓住了。 水月眼见自己的手就这样重新被抓住,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挣扎了片刻,未果,又只好怒瞪着眼前的人,咬牙开口。 “松开!” 陌行却没有照做,只是凤眸微眯,仿若花色,那双眼,只要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 水月免不了也又那么一瞬间的晃神,但一想到他今日的种种行为,她眼里剩下的也只有无尽的怒火了。 “看什么看!松手!” 她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开口,手动摇的越加厉害了,以至于本就因为捆绑了半日而留下红痕的手腕变得更加的红了。 “你别忘了,你现在身上还带着伤,要是还这么不听话,我下一秒就可以把你重新绑回去!或者......” 他说到这,被白皙的皮肤衬托出淡淡桃红色的嘴唇轻挑一勾,脸也靠近了水月的脸几分。 “我还可以做些更好玩的。” 水月听完他这明摆着威胁的话语,手中挣扎的动作立马一停。 “这样就对了嘛!” 陌行也十分满意的退了退身子,接而松开了手,蹲下身去,替水月解脚下的绳索。 待他一蹲下,水月就控制不住的偏头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是水月一直以来对陌行的看法,从遇见他的第一天、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水月就这样认为了。 现在,她终于能够完完全全的确定了。 只是这短短半天,就足以让水月刷新对陌行的认知。 一个危险无比的男人,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要做什么的人。 这样的感觉使得水月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松懈半刻。 很快,陌行就重新起身,水月脚踝处的绳索也终于是被他解开了。 只是微微一动,她的脚踝就跟手腕处一样,酸疼的厉害。 但是这样的痛对比起水月之前所受的,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她也没多大重视,立刻便站了起来。 越来越痛,是无可避免的。 身体的压力使得脚踝处无时无刻都在以百倍的疼痛折磨着她的意识,可水月也只是在刚站起来的时候有晃了晃,继而轻皱了皱眉,就很好的适应了这种又麻又酸的疼痛感。 也许,这便是这那个初一以来尸玉发作所带给她的优点了。 她在心底这样安慰着自己。 而陌行在看到她轻皱着的眉的时候,眼中也迅速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紧接着,他又有些生气的将水月推回了座椅上。 “把药给我。” 水月哪里会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手?脸色一变,身子自然也就一下子摔回了座位上,好在这座椅上有着厚厚的坐垫,不然她的屁股可是要遭殃了。 刚一回神,却又见陌行重新蹲下了身子,她立马缩了缩脚,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在她缩脚的同时,陌行的一双大手就已经轻易的一把将她纤细的脚踝抓的死死的。 “你又想干什么?!” 水月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还以为他突然又反悔了,想要将自己又重新绑回去。 可陌行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一言不发的脱掉了水月的鞋子和袜子,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些汁液在手心,然后涂抹在水月的脚踝处。 空气中散发出来的药香味令水月的心神尤为一震。 不知为何,水月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不等陌行回答,伸手就夺过了他手中的药。 陌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不查,手中的药就被水月给夺了过去,直到药已经到了别人手里,他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看到好东西就直接抢了?这可不对哦?!” 他笑了笑,又连忙起身,刚准备把那药强行再夺回来,水月这次却快他一步,没有让他得逞。<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真正的小九公子 “这药,你究竟从哪里得来的?” 她微微抬高了手中的药,正声询问着面前的陌行,眼中竟是多了好几份期盼的光芒。 不仅仅是因为她抹了这个药之后,受伤的地方疼痛立马就消失了许多,更是因为这里面药材的味道大部分她都只在新月森林之后才寻到过,在人世间,好像根本就未曾存在过一样。 无疑的,水月现在手中的这瓶药跟司愉带回来的那瓶药是一模一样的,如此实在是不得不让水月怀疑陌行怎么会弄到这么多? 这么多的剂量,若是真的还跟血族没有半点关系,那她还实在是难以相信。 “怎么?这药不好吗?我可是听司愉说你用了这个药才几天伤就好的差不多了呢?” 陌行扬了扬眉,倒是没把水月过于重视的表情放在心上。 他只要知道这个药对她的伤很有帮助,这就够了。 但是对于水月来说,这就远远不够。 “药是很好,但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药!一般的药铺都不可能会有的,你也绝对不可能能花钱买到,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的?!” 水月继续不舍的追问着,而她这幅无比关心这药出处的模样在陌行的眼里,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重重的筹码了。 所以,当水月看到它他嘴角突然展现出来的格外灿烂的笑颜时,她的心‘咯噔’一声响,脸色也突然变得灰白起来。 惨了!她情急之下一下子忘了陌行是个什么鬼灵精怪的人了,他要是看到自己这么看重这个药的来历,肯定会用这件事情来胁迫自己做一些事情的! 机智的她果然没猜错。 陌行立马就给她开出了条件。 那就是...... “你要是肯陪我在王城玩上几个时辰,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他笑着开口,眼里面闪烁着精光,然后一把又将还在处在晃神之中的水月手中的药给夺了回来。 水月听完陌行的话,刚开始肯定是打算拒绝的,但是她真的太想也太需要知道这个药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了,无奈之下,也只能答应了他。 那陌行自然就是各种欢天喜地了! 因为他现在说一水月就不能说二,对比起之前态度,着实让陌行的心情变得尤为畅快起来。 只怕他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早些拿出这个药,好好利用这件事情,否则也不会浪费掉这两个时辰的光阴了。 “你要带我去哪?” 马车内,水月捏紧了双拳,努力保持着她此刻最为平和的心态,询问了一句。 看着对面一直望着自己笑的格外有深意陌行,她总会觉得她下一秒就快要坚持不住想要把自己的两个拳头分别的砸到他那两只不停望着自己的眼珠子上去。 但是一想到药的事情,她还是很好的忍住了。 而陌行看着她这样,心里面越发的得意和高兴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更加爽朗起来。 “你先别急啊,你现在先陪我去一个上好的布庄,我们先去换身新衣裳了再出发。” “布庄?你还要换新衣裳?” 水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就是女人都没他这么麻烦吧?!不兴许就是到处逛逛,还要再重新换件衣服,简直令水月无言以对。 “不是给我换,是给你换。” “给我换?” 水月更加不明白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脏不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啊? “你今天可要陪我玩个尽兴,要是是想让我尽兴的话,用女子的身份......很多地方出入都会很不方便的!你不是很会女扮男装吗?去换身男装,也好让我看看,真正的小九公子......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水月周身上下,明显的,他是真的很好奇一个姑娘是怎么变成一个少年,而且还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隐藏的这么久的。 而水月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之上,而是...... “用女子的身份出入不方便?你不会是要带我去那种地方吧!” 水月很是嫌恶的皱了皱眉,又接着说道:“你就算给我换上男装也是于事无补,现在天下人谁不知道尹小九就是兰水月?只要一看我的眼睛就认出来了,我看你还是选去别的地方吧。”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早就考虑好了!” 他笑意不散,听水月这般推辞的话,倒是早有对策。 “你那时候被通缉的时候那么多人不也给你躲过去了,眼睛颜色这种小事情,对于医术精湛的你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吧?还是?你不想知道这药是谁给我了的?” 陌行说着说着,又斜睨了水月一眼,故意拿起了怀中的药瓶,说起了药这件事情上来。 “你!” 水月被气得无话可说,看着他手中的药瓶,只差没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就是了。 更让她觉得可恶的是陌行眼见着她肺都快要气炸了的模样,不仅行为没有收敛些,反倒是更加嘚瑟的摇晃起手中的药瓶起来。 “好!算你狠!” 水月最终还是咬牙憋出了这么几个字,陌行狭长的凤眸微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有些问题的答案就是要多付出些代价的,我想,心宽似海的小九公子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他边说着边低头将手中的药瓶收好,水月也气得不想再跟对面的人说话了,一时间,马车里终于迎来了一时的清静。 很快,马车在颠簸的行程中缓慢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水月也已经用以前自己备用的药物遮盖了眼睛的颜色,看上去已经找不出一丝银色的痕迹,黑褐色的双瞳看起来已经与常人无异。 她与陌行很快就下了马车,进到了布庄里面。 或许是已经接近傍晚而且又到了用膳的时间,布庄里面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一进门,陌行很是熟练的吩咐着。 “半香、诗筠,去,你们二人去取些这位姑娘能穿的衣裳来,记得了,要男装。” “是。” 刚走近的两名年轻女子低垂着头,听完陌行的话,立马领命就去取衣裳去了,一点疑问的语气都没有。 看来,陌行是真的早有准备了。 “我也去!” 水月待两人还没走远,立马提议她自己也跟去,免得不合适又要她们再拿过来,反正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也好,那你就跟着她们吧。” 陌行也十分好说话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要想去就跟上,他自己则是上上下下打量着这里面别的衣裳,也没多管她。 水月也就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半香和诗筠二人,但是还没走几步,这才刚到拐角的地方,就只听见一道格外妩媚的声音传来。 “呀!陌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那声音实在是令水月瞬间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也迫使得她停下脚步,十分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看,到底是何人能够光天化日之下用这种语气跟别人说话。 结果,果然是没有让水月失望。 在这北齐的寒冷天气之下,这名开口说话的女子竟然只肩披浅紫色纱衫,身上穿着着紫绿团花的朱色长裙,大半个肩膀都露在了外面,这让水月只是看着都忍不住替她缩了缩脖子。 不过她体态倒是清颐,发髻如云,斜簪一朵紫红大丽菊,髻前饰翡翠玉簪步摇,垂下串串珍珠流苏,她面庞画了些淡薄的红晕、柳叶长眉、朱唇隐隐含笑,一看就是个媚到骨子里的女人。 “哦?原来是妙儿啊!” 陌行唇角一勾,也跟着换了换语调,语气听上去更是风流无限。 “这么久不见了,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这要是今天来的是我皇兄,我看你要如何收场!” 说完,他便有些宠溺的快速点了点她的鼻尖,然后又迅速收回了手,满眼盛笑。 那位被称为妙儿的女子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掩嘴一笑。 “这么久不见了,陌公子还不是一下就认出了我?怎么?就不把我当成是我妹妹曼儿?” 她说着说着,又稍稍向着陌行走进了些,将手中的手帕微扬,轻轻撩过了他的肩膀。 陌行自然也是会心一笑,立马长手一伸,将她的身子给环的紧紧的,低头在她丰满的红唇边轻声道:“今日你不在曼妙坊好好招待客人?怎么有时间亲自跑来这布庄了?难不成......是想我想的太厉害了,跟踪我来的?” “呵呵......” 那女子被逗的轻笑出声。 “昨晚一别,一晃......可不就这么久了,妙儿自然是想念公子的紧了,可......这‘跟踪’二字公子可就说的不对了,这是......缘分。” 她媚眼如丝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哪怕是在这种场合,身子也开始有些不安分起来,一双美如白玉的双手不停的在陌行胸前游荡着,手腕上的层层珠宝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第二百一十三章 飞来横醋 她媚眼如丝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哪怕是在这种场合,身子也开始有些不安分起来,一双美如白玉的双手不停的在陌行胸前游荡着,手腕上的层层珠宝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面对这样**裸的勾引和挑逗,陌行倒是一点也没躲闪,反倒是任由着她不停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加深了。 而水月站在一旁,简直就已经可以用‘呆若木鸡’四个字来形容了。 她知道,陌行的确爱流连温柔乡,却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足以灼伤眼的程度了!! 看来今天她要是陪他去他们口中所说的曼妙坊,若不留些手段......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只可惜啊,自己身上的**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在昨晚上用完了,不过......毒药还是有些的,等会她一定要找时间找些不伤性命的出来,以防不测! 这样想着,水月也不再去关注那门边还在不停卿卿我我的二人,转身欲前行,却发现刚才带路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原地了。 她连忙大步朝前想要跟上,殊不知那面前拐角处恰巧又迎来了一个低头端着热茶的下人。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一心只想要赶紧跟上那两人的水月哪里反应的过来?只能下意识的出手去挡,而等那名下人发现不对劲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过晚了。 两两相撞,盘中刚沏好的热气腾腾的茶就全数往外溅开。 这样一来,就免不了溅到两人的身上和手上,当那下人的手被热茶溅到的时候,立即就疼的松了手。 水月也是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低呼了一声。 紧接着,就是各种瓷器破碎的声响,瞬间引来店内许多人侧目查看。 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门口的那一对。 陌行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着被溅的一身狼狈的水月,立即将怀中的妙儿推得老远,大步来到了水月身边,不由分说的就抓起了她双手仔细查看着。 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一下子被烫的变成了一块块的朱红色,他眼中一沉,立马又转身看向了已经跪在地上的端茶的下人,怒吼道:“哪里来的笨奴才?!拖出去!砍了!” 水月被他这么一吼着实吓得不轻,连手都忘记收了回来,只是她没想到陌行发起火来简直就像是鬼上身了一样,突然就变了个人,说话的气势都格外不同了。 一时间,屋子内的许多人都十分惶恐的跪了下来,不敢出声。 但是那个被称作妙儿的女子却不在其中,一双尖细的利眼不停的在水月的脸上来回扫射着。 水月却无暇顾及,只连忙跑到陌行面前,同时也挡住了几个听命上前的人。 “是我不小心撞的他,不关他的事!” 对着陌行一解释完,她又看了看一旁不停求饶着的下人,以及已经抓住他胳膊的几个比他魁梧的青年男子。 “你们放开他!” 她厉声命令道,可那几个人只是动作微做停滞,都没敢真正松手,而是抬头有些忌惮的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陌行。 水月也立即明白了过来,又重新转回视线。 此刻,陌行的脸上与眼中已经找不到一丝笑意,多的是皇族中生来就具有的权贵之气和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哪怕他已经不再是高位之上,却不得不令人跪在他脚下乖乖臣服。 如此,不得不让水月觉得他现在这个模样,简直是像极了陌竹。 在那一瞬间,她心中的陌行的形象也好像改变了些。 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陌公子,何必动怎么大的气呢?” 一边的妙儿柔声开口,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进几人。 陌行的脸终于松动了些,看着水月的眼中也不知多了些什么情绪。 “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也值得公子生这么大的气吗?” 她走进陌行,手也重新摸索上他结实的臂膀。 陌行的眼珠子向着她斜了斜,表情看上去也像是缓和了许多。 妙儿也笑的更加厉害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得意。 不知为何,站在一边的水月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她总觉得这个妙儿在时不时看着自己一样,而且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有些炫耀的样子,比起之前,动作和笑都更加的浮夸了。 这种感觉很真实,不像是她胡乱猜想出来的。 见此,陌行表情停顿了数秒,看着妙儿越发卖力的抚慰,态度忽转,又重新笑了笑,脸色也恢复如初。 “既然妙儿都开口了,那我也就不计较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水月身后的两人,眼神里也失了之前的那些怒意,好像就是在看几个刚认识的普通人一样。 “你们,都退下吧。” “是!” 闻言,那两人也立即松了手。 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也颤着双手却又无比麻利的收拾着地上的杂物,一并离去了。 水月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她这口气还没来得吐完,自己的手却又突然被陌行抓住了,这可又是令她绷紧了脑中的一根弦。 “你怎样?手还痛吗?” 他本想再次仔细查看了一番,谁料想水月却猛的使力,将她的手很是干脆的抽了出来。 “只是溅了一丁点茶水而已,不碍事。” 答话的时候,水月的一双眼睛一直是盯着妙儿的。 而妙儿也是如此。 两个人的眼神相撞,彼此似乎都有些较着劲的意思了。 好吧,还是说实话好了。 事实肯定就只是妙儿一个人较着劲而已。 水月可没这个闲心跟一个风流女子较劲,她盯着她,只是想传达‘她对陌行完全无感’这样的讯息,可看妙儿的反应,只怕这误会是越加深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收回了视线。 “我还要去看衣服,你们继续。” 她刚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这次陌行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见水月还要走,他表情明显多了几分不悦,立马拦住了她。 “我看你......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又出了什么乱子!那我到时候可怎么跟我王兄交代?你啊,在我这候着,哪也别去了。” 嘴上说着,手也一把抓住水月的胳膊就将她那么硬生生的给扯了回来。 水月使劲皱了皱眉,极力反抗着,刚准备说几句什么,一旁的妙儿是再怎么也静不下去了,抢先开口。 “这位姑娘是?” 她带着微微疑惑的语气,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来到了水月的面前,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却恰巧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水月好不容易挣扎前进的步子又被迫止住。 “是我的一个朋友,怎么?妙儿也有兴趣?” 陌行也连忙上前,站到了水月身旁,将她拦在身后。 “兴趣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位姑娘看着着实眼生,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妙儿嘴上面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就别有想法了。 茫茫人海,要说她看水月眼生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能够和陌行和当今北齐王一同扯上关系的,那就值得深究了。 “这位姑娘?应该不是我们北齐中人吧?” 听她这么一问,水月第一时间就是看向了她身旁的陌行。 这个问题,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正是陌行自己非要带自己来着,有什么事情就给他担着好了。 可妙儿却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毕竟她现在心里已经完完全全的将水月当成了敌人了。 “怎么?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似笑非笑的开口,语气里除了少些疑惑的味道,更多的是另外一种别有深意的调调。 说的就好像水月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样。 “妙儿今日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 陌行听这话似乎也有些不舒服起来,忍不住轻皱了皱眉,指责了一番。 妙儿的脸色几乎实在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而水月也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头。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要把自己当做竞争对手了。 气氛沉浸了片刻,却又被妙儿的莞尔一笑给巧妙化解了。 “妙儿也只是太在乎您了,您怎么能这么说妙儿呢?” 她娇嗔了一句,又重新摆起了笑脸,缓缓渡步走近了陌行身边,只是方向对准的却是他身旁水月站的地方。 这么明显的事情水月自然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立马很是识趣的又向旁边移了移步子,好给她腾个地方。 可是她才刚迈一开步子,陌行就不知怎的立马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便将她一把给拉入了他自己的怀中。 妙儿的脚步自然也就无法再前进,只得堪堪在两人面前止住。 “你!” 水月好不容易挣扎着离开了两人相撞在一起的身体,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收敛了下情绪,低斥出声:“你干什么?!” 一边说着,她的手也不停的使劲拧着陌行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背,那力度,简直就像是要硬生生要将他手背上的肉全数给拧下来一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奇怪的比试 陌行的脸也因此变得忽青忽白的,可他也没有发出什么异样的声音,更是没有松手,所以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是......这隔得近的人,就一定能够看得出他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所以,一定也就包括已经停在二人面前的妙儿了。 “陌公子?你......你怎么?怎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了?没事吧?” 她试探的问了问,由于角度的问题,她根本无法看到水月与陌行腰间之下的小动作,所以也处于一种无知状态,完全只是关心的询问而已。 她只知道,她面前的两人这般模样,令她极为不舒服,尤其是这个突然出现在陌行身边的女子。 “没......没事......” 陌行强行笑了笑,咬着牙答道,后又一脸警告的盯着身旁还在不停微笑并且暗地里使足力气掐自己的人,继续开口。 “我要是有事......恐怕......有些人就......就该为自己着急了。” 水月听完他这句警告的话,嘴边的笑意一顿,手中的力度也下意识的全然松了。 陌行的表情顿时一松。 现在,该轮到陌行微笑,水月咬牙了。 而两人对面的妙儿看着两人之间的这种互动,权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也忍不住死死用力纠紧了手中的丝帕。 “好了,你就别调皮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陌行轻声说道,嘴边的笑的欢快无比,手中更是用力的拉紧了水月的身子,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胸前。 水月本来是想伸手去推来着,但是当她一看到他眼中那警告的目光,她就知道。 她必须要认栽。 妙儿见此,神色略一迟疑,立马又半带轻笑缓缓道:“哦?听公子这么一说,看来这位姑娘......是您的又一位入幕之宾了?” 她笑的厉害,只是脸色对比起之前,同样也差的厉害。 只因为她努力了这么久才得到陌行的垂青和点点怜爱,现在看来,她要是不做点什么,恐怕...... 很快,陌行就不会再记得有妙儿这么一个人了。 听妙儿这么一说,水月的脸当时就跨了。 当时陌行倒是没多大所谓,直接就那么承认了。 “恩?怎么?我的好妙儿不高兴了?” 他挑了挑眉。 “妙儿怎么敢呢?” 她莞尔一笑,正当她再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之前那两位奉命去取衣裳的两人也已经将适合水月的男装都给找来了。 “陌公子,适合的衣服都在这了。” 她们二人行礼之后,又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下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端着精致的木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面都整整齐齐的排放着有不下五件款式的衣裳。 端上来的这些衣裳尺寸差不多都是给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的,所以放眼看去,颜色和花式都格外的要多一些。 “这就全了?怎么就这么些?” 陌行走上前随意翻了翻,看着面前一大推样式的衣服,嘴里还说着嫌少,着实令水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而一旁的妙儿见陌行对这里的衣裳都如此不满意,唇角一扬,连忙抓好了时机前去献殷勤。 “陌公子这是要给什么小弟买衣裳吗?我那里倒是还有不少好料子,可比这做工要强的多了,不如,今日陌公子就来我曼妙坊来取?” “不用了。” 陌行摇摇头,根本没有去理会她。 继而他又回头看了看仍旧站在原地的水月,以及她身上还未干去的水渍,轻皱了皱眉,然后冲她招了招手。 “过来,既然只有这些,你就将就挑一件换上吧。” 水月也不做扭捏姿态,立马走上了前就开始挑选起来。 而一边这才开始反应过来的妙儿当然是被雷的外焦里嫩了。 她不是没遇见过什么怪事,但还真是没有见过女子在布庄挑男装的,而且...... 好似还是陌行刻意让她挑选的。 “陌公子这是做什么?为何让这姑娘好端端的着男装?” 她也跟着走进了些,十分不解的询问着。 陌行倒是没多在意,只是盯着不停在挑选衣服的水月,随意答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她身着男装是什么模样。” “哦?陌公子竟然喜欢女子着男装?” 妙儿这倒还是头一回听说,一想到是陌行想看的,自己也不禁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了。 这一点,陌行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要不?妙儿也去换一身?好让我饱饱眼福?” 他说的语气虽然不轻不重,但是眼里面的确是闪现了几分期待。 如此大好机会,妙儿又怎么会拒绝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眼中的期待全然是想看看如若她也换上男装,再和水月一对比起来,谁会更胜一筹。 而根本不是期待她穿上会有多好看。 可惜她现在哪里想的了这么多?一门心思就是要挑一件最好的,好把水月给比下去。 这样,陌行的目光肯定就又会重新回到她身上了! 很快,两人就各自选好了衣裳。 水月一直是偏爱青色的,所以这一次,她自然也就遵循以往自己的爱好,一眼选定了一件青色的长衫。 没有过多的装饰与花纹,也不是什么精致华丽的布料,只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了。 对比起妙儿精挑细选的一件白色绢服,光是一眼看上去,那熠熠生辉的银丝纹路,还有那精美的刺绣,就单单低了不是一个层次的。 “妙儿果然是好眼光,我之前也是觉得这件绢服在这之中,是最好看的了。” 陌行看了看她手中挑选出来的绢服,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妙儿自然也是欢喜的紧,尤其是看到水月手中毫无亮点可言的长衫之时,更是信心倍增了。 可谁料陌行接下来的话,却令她这难得的好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半香、诗筠,这绢服除了这件还有一模一样的吗?” “回陌公子,还有的。” “那好,你再去取一件来给妙儿,这一件就给那位姑娘了。” 他吩咐完之后又顺势就将妙儿手中的绢服给夺了去了,妙儿自然是不允的,硬是抓着手中的衣裳不放手,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她实在是没想到,陌行竟然会如此护短,就挡着这么多人,一点情面也不给自己留。 “怎么?妙儿不会这么小气吧?只是一件衣裳而已,我又不是要抢你的?待会她们就会给你再取一件一模一样的过来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陌行笑着开口,也没有松手。 妙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陌公子,你口中的那位姑娘已经选好的自己的衣服,想必肯定是不喜爱我手中的这件,你这样做,也不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 她说着说着将目光转移到水月身上,眼中好像写着:你要是敢开口跟我抢这件衣服,以后有你好受的! 水月见她这样,只能无语的掂了掂手中的青衫,这时,陌行也回首望向了她。 “我就拿这件好了。” 她冲着陌行扬了扬手中已经选好的青衫,实在是不愿意在这种琐事上浪费时间了,她还急着想要知道答案呢。 “哪里能换衣服?” 她又重新问了一句,语气中明显多了些不耐烦。 而陌行本来是好心替她寻件好衣裳,毕竟同为女子,谁不喜欢更精美的服饰? 可既然水月也这么说了,而且他也听出了她的不耐烦,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了,便叫回了准备离去的半香和诗筠,分别带着水月和妙儿两人去后厢房将衣服给换上。 水月也总算是能够清静一会儿了。 “你出去在门口守着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水月到了房间以后就准备让陪同自己进来的诗筠退下,毕竟她始终还是不能习惯连穿衣这种事情还要麻烦别人。 诗筠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行了行礼,这就退下了。 水月等她一出去就有些颓然的坐到了桌子上,然后抹开了衣袖,看着手腕处早已经消失不见的淤红,眼里面的情绪越来越复杂。 这个药,她肯定甚至是铁定!跟血族绝对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给陌行的。 她一想到这,就只好将目光投到桌子上的男装身上。 也罢,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但愿......陌行的答案不会让自己失望就是。 水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将那件自己挑选的青衫换上。 换上衣服的同时,她也顺便就地取材,撕了一件之前的里衣来做裹胸布。 很快,她就十分熟练的将那件衣服换好了。 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铜镜中又穿回青衫的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一下子就回忆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 那些时光,仿佛就在昨天,可是......无论无何也回不去了。 她一想到这,脑中瞬间又重新出现了那两个女子的身影,还有君渊寒开门看到二人之后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第二百一十五章 艳惊全场 第196章 她的脑中瞬间又出现了那两个女子的身影,还有君渊寒开门见到二人时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她的心隐隐在抽痛着,伴随着呼吸,一下接着一下。 可最终,她还是缓过来了。 毕竟,从小......自己就已经习惯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了。 她像往常一样对着铜镜牵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后又将自己头上的装饰都取下,把全数散落的头发梳了一大半起来,仍旧熟练的固定在脑后,然后从自己怀中拿出了早就备好的用来固定的玉箍和玉簪,将挽起的长发固定住。 这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完成了。 就如同那些日子每天早晨起来自己做的一模一样。 看着镜中的小小‘少年郎’水月却发现她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忘却了这个最初的自己了。 她从现代的尹水月变成古代的兰水月,又从兰水月伪装成了尹小九,后来又慢慢的发现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这一切都太疯狂了。 也太快。 快到水月都没有时间好好回忆起,自己究竟是怎么丢了自己。 也没有时间去想,现在的自己究竟是谁?还是当初那个自己吗?如果不是,那她又已经成为了怎么样的一个人? 尹小九?兰水月?血族公主?还是仅仅只是一个沉溺于爱恋的人? 这一些,她都已经不太清楚了。 她只知道,就算她现在重新打扮成由尹水月扮成的尹小九,也无法找回原来的自己了。 她早已经变了,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她没能察觉。 就像是现代的某一天的早晨,那似乎是她过的最后的一个、也是唯一个十六岁的生日,她对着镜子,突然间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不知不觉的长这么大了? 或许这个想法听上去有些可笑,甚至有些无厘头,可是...... “叩叩!”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下子就打断了水月思绪。 “姑娘?你在里面已经快要有小半个时辰了,那个.......你......你换好衣裳了吗?” 诗筠在门外询问着,像是等得有些急了。 水月被吓得猛地捂住了心口,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深思了。 “好......好了!这就出来!” 她连忙回答了一句,重新调整了下情绪,之后又将她之前的衣服和头上或多或少的发饰全部收了起来,这才小跑着过去推开了门。 屋外,诗筠在看到水月的第一眼,立马就呆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扮成男子竟然能这么的以假乱真! 虽然水月的脸看上去免不了有些女气,身材也略显娇小,本是能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来,但她眉宇间萦绕着的灵气,却给人一种格外英挺的错觉。 这样一来,配上水月的身着打扮,就很容易将面前的人误解成为是一位未脱稚气的小小少年。 诗筠这一时实在是难以反应过来,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脑子里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之前的那位姑娘,而是她的同出小弟还差不多。 水月站在门内见屋外的人这幅表情,神色也略显得有些尴尬。 “咳......那个......我们可以走了吗?” 她微咳一了一声,下意识的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极近男声。 做戏做全套,这是她伪装身份的第一条守则。 诗筠又是一愣,足足十几秒之后,她这才木讷点了点头。 “可......可以......” 说完,她又猛地退了退身子,给水月让出了一条道路。 “公......呃......” 诗筠脸一红。 “姑娘请随我来。” 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刚刚她想也没想就准备称呼面前的人为公子,还好她反应敏捷,及时改口了。 水月自然也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只是她看了看旁边的屋子,见房门紧闭,有些疑惑。 “那位妙儿姑娘呢?我们......不等等她吗?” 虽然她对自己还带有敌意,但是自己就这么走了,似乎还是有些不妥的。 诗筠听完立马捂嘴笑了笑。 水月便将疑惑的目光转而投到了她的脸上,不明白她说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回姑娘,我们不用等了,妙儿姑娘她......她早就已经换好衣服,迫不及待的去见陌公子了。” 她缓缓回答着,只是语气里满满都是笑意,虽然听得出她在极力掩饰,却还是让水月给听了出来。 “那......你究竟在笑些什么?” 她十分不解的开口,总觉得她好像错过了些十分好玩的消息。 “姑娘有所不知,在您出来之前,我看到妙儿姑娘换好了衣裳出来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笑了。” 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低头掩嘴轻耸了耸肩膀。 “哦?” 水月好奇的挑了挑眉,似乎也已经猜到了一些了。 “姑娘想要弄清楚,随我来便是了。” 诗筠笑完又忙着上前带路,水月点了点头,也连忙跟上,心里不禁有些好奇,那个妙儿换上男装是个什么样子,竟然能让诗面前的这个人笑成这个模样?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 当两出现众人的面前时,无疑,水月的打扮定然是引起了一番轰动的。 那时,所有打杂的下人本来都是低头掩嘴憋着笑望着陌行身边的妙儿,而当水月一出现,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眼中也就只剩下了‘惊艳’二字。 这当中肯定也少不了妙儿。 陌行也是如此,当他看到水月走进正厅来的第一秒,他的笑就一下子凝固在嘴边,眼中开始绽放着无比震惊的光芒。 他睁大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水月缓缓走近,生怕会少看了那么一眼。 而妙儿也是同样死死盯着水月,只是眼里面装的都是满满的仇恨和妒意。 以及...... 羞愧。 这个时候,水月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笑了。 看看眼前的这个妙儿。 其实一开始也还好,她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可笑之处。 水月只能说她今日的妆容的确不怎么适合白色这样朴素单调的颜色, 褪去足够华丽又充满诱惑力的半透女裙,换上这一身白色绢服,再加上她那满脸浓厚的妆容,免不了带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但是她不知道,真正的笑点并不是这里。 水月打量了一圈,看了看她的胸前的凸起,立马就皱了皱眉。 接着又同时往下一看,嘴角顿时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好吧,她总算是明白了。 或许是因为妙儿身材要比自己丰满而且还要高一些的缘故,妙儿穿着这件衣服就有些显小了,好在古代的衣服都宽大,将就着也能看过去。 但是这个长度...... 本来水月穿着刚好是齐脚踝的,但是由于妙儿本来就比自己高了些,再加上她胸前的凸起,更显短了,都已经缩到了小腿中部,再配上她没换的绣花鞋子,还有露在外面一截的白色袜子,莫名的就让人心生了几分喜感。 “咳......” 水月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实在是忍不住伸手假意捂住嘴,免得自己嘴角实在忍不住的弧度伤到人家姑娘的自尊心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既然已经是这样了,这个妙儿为什么还要将这件衣服穿出来? 若是小了,重新换回女装就是了,何必出来...... 厄...... 丢人现眼呢?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半香听从陌行的指令搞的鬼。 当初半香替妙儿换好衣服之后,她肯定立马就察觉到小了,连忙又吩咐半香去取一件大一些的来。 结果......可想而知,半香来到正厅肯定会被陌行看到,然后妙儿的事情就被问了出来。 再然后,陌行就只交代半香将妙儿换下的女装给抢了出来,后来,大家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了。 水月之前还不知道,原来古人也这么能坑的啊?! “恩......想不到......你真扮成男子,倒也还真有几分姿色?” 陌行赞赏的点了点头,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水月面前,不停的打量着她全身上下,一边打量着还不忘做着点评。 “的确挺合适的,尤其是......” 他的目光停滞在水月格外坦平的胸脯几秒,后又望着水月眨了眨两下眼睛,邪恶的笑了笑。 “这......里......” 他伸出手指了指水月的胸前,边说着,他的魔爪好似还要更加前进的意思。 水月连忙后退了一步,脸色已经黑透了。 “我已经换好衣服了,该走了。” 她冷冷开口,警告的盯着陌行的脸。 “你要去哪?” 陌行前进的手一停,眨了眨眼,不解的问了问。 “你说,你要我同你一齐作为女子的身份不方便的地方,这就忘了吗?” 水月沉声答道,趁着他发问之际又朝后退了好几步,好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另一个婚约 “你说,你要我同你一齐作为女子的身份不方便的地方,这就忘了吗?” 水月沉声答道,趁着他发问之际又朝后退了好几步,好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可是我现在发现......你要是这样跟我去,恐怕是要将我的风头都给抢光了?那我到时候肯定就不高兴了!” 陌行听她这么一说,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即便刻意装作一副十分伤心的的模样,可惜水月实在是没看出来他有半点伤心的意思,反倒是又不知他心里又开始打着什么坏主意。 “那你想怎样。” 她有些不悦的重新问了问。 陌行嘴边勾起一抹坏笑,继而又转身看向身后的半香和妙儿。 “半香,去,把我藏起来的衣裙给妙儿找来,给她换上。” “是!” 半香立即领命,而那个妙儿也是早就气得双目含泪,但是谁叫她的衣裳还在别人手里呢?她现在也只能跟在人家半香身后去把身上这身衣服换下了。 吩咐完之后,陌行这才重新看向水月。 “别的地方我们就不去了,我等你都等的饿死了,走,我们去吃东西!” 他说完便一把抓住了水月,将她一路拖上了马车。 听闻陌行只是要去吃饭,水月倒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毕竟在她的设想之中,这已经比她做的最好的打算还要强的多了。 只是...... “你......你是要去酒楼吃东西吗?” 水月轻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太赞同的问道。 陌行也听出来了。 “怎么了?你不想去?” “不是不是。” 水月连忙否认,又有些为难的开口。 “现在正是用晚膳的时候,酒楼里面肯定满是人,你和我去的话,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招人耳目了?” 光是陌行这张脸就已经够高调了,要是自己还跟上,这不禁让水月想起那时候在入仙酒楼的时候君渊寒扯着自己进去的那个场景。 实在是......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对策!” 陌行听完水月的担忧之后只是神神秘秘的冲着她眨了眨眼,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他从小在北齐长大,以前老是不听话的他也成功溜出来不少次,所以现在北齐王城这里有很多地方他都有专门的人接待的。 比如......之前的那个清静怡人的乐坊,还有刚刚的那间修饰华丽的布庄。 以及他们现在所在的酒楼。 “怎么样?这儿的风景好吧?” 陌行有些得意的说着,一来就倒了一杯酒独自喝了起来,而水月则是起身走到了栏杆前,望着陌行口中所说的‘不错的风景’,眼里的确是满意的紧。 毕竟这里位属高楼,所以看得更远,视野也更加广阔。 从这里望去,不远处流淌着一条河流,映射着白云与天空,简直就是水天一色。两旁是高大的树木,树木之下是交错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都看得很清楚。 现在正是天黑的时候,人也少了许多,只是令水月不解的是街上的人为什么大部分都在搭建着什么,而且是一个连着一个,而且还带着许多用竹编制成的各种形态的...... 纸灯笼? “他们......都在做什么?” 水月只好求助于陌行。 “他们在准备河灯会。” 陌行也来到了栏杆前。 “河灯会?听上去应该会很热闹,对吗?” 水月看着一整条都在摆着卖东西铺子的人们,看来到了晚上,这里会有另一方景象了。 “是,王兄新上位,所以这些天都会很热闹,很多小商贩都会出来卖些小东西,官府也会派送一些给百姓的银两、布匹或者是粮食,待会到了晚上,一定会很好玩的。” 他似乎十分期待,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水月。 水月倒是没有表露出多大的兴趣,只是点了点头,见陌行出来了,她又坐回了位子上。 “恩,挺好的。” 她就评价了这么一句,也没有多做理会了。 毕竟这种格外热闹的场面她并不是那么喜欢。 再说,她也并不打算在行宫之外待到天全黑。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那个药究竟是何人给你的?” 水月看了看仍旧站在栏杆处的陌行,眼里面多了几分认真。 可陌行就不一样了。 “你急什么?” 他没好气的开口,仿佛是很不喜欢被她破坏了他此时的好兴致,然后又十分不情愿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谁给我的这个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水月连续说了三个非常,态度也已经再诚恳不过了。 “陌行,我是真的很需要知道!究竟是谁给你的这个药?” 她望着他,再一次问起了这么问题,并且很是希望他能尽快给自己一个答案,不要再这么卖关子下去了。 可陌行的表情就像是固定住了一样,望着水月,并没有说话。 水月只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抓狂了。 “陌行!我......我好像没有怎么得罪你吧?!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你就硬要这么刁难我吗?!” 经历了刚刚在布庄的事情,她现在的情绪真的是好不到哪里去。 她到现在,脑中都还满是妙儿那张愤恨的脸还有那令她浑身都不舒服的目光。 她还真不确定那个妙儿今后会怎么在背后咒自己呢! “那要是我告诉你了,你又会像之前一样立马撒腿就跑吗?” 陌行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让水月不知道怎么会作答好。 “算了,我看我还是等今晚的河灯会过了,我再告诉你吧,免得你跑了我又得找别人玩儿去。” 陌行撇了撇嘴,一看水月的表情就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肯定就跑回行宫去了,哪里还会把自己当回事? 所以,他刚才看着水月这样而稍稍动摇了些的心思又被坚定了下来。 水月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见陌行又打算不说了,只好开口保证。 “我答应你,你告诉了我了一定不跑,而且你要我陪你去灯会玩我也可以答应?怎么样?” 陌行的眼中亮了亮。 “真的?” 他将信将疑的问道,似乎没想到水月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 “真的!” 水月冲着他使劲点了点头。 “那要是我还要带你去别的玩乐的地方呢?” “可以!哪怕是曼妙坊也可以!” 水月现在一心只想陌行赶快告诉自己,一见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她也只好狠下心来,什么都依他了。 可她越是这样,陌行就越加的得寸进尺,想要试探她的底线。 “那要是?关系你的皇帝哥哥呢?” 他眯了眯眼,笑的格外有深意。 水月的脸色当即变了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语气突然转冷,犹如着黑夜里突然袭来的一缕凉风。 陌行的神色也暗了暗。 “怎么?你忘了你的皇帝哥哥今天是怎么对你的了?” 他忽的又转为一笑,接着饮了连杯酒,又将话题转到了今天午时所发生的事情上。 “那......我问你啊?你想不想知道?她们两人......究竟是谁?什么身份?和你的皇帝哥哥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他抛出了一连环的问题,巧的是这其中的每一个都是水月想要弄清楚的。 “你......知道?” 水月有些紧张的捏紧了手,掌心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染上了些许湿润。 陌行看出她异常紧张的情绪,又越发笑的厉害起来。 “我当然知道了,对于漂亮的女人,不仅是我,所有的男人可都是很感兴趣的!” 水月的脸色在他这么一说之后变得有些灰白。 他这话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亲眼看到你的皇帝哥哥跟别人的女人......们......聊天说笑,谈情说爱,你还是忍不住吃醋了?” 陌行挑了挑眉,似乎很是乐于看到水月这般失落的模样,所以还特意指出了是两个女人。 “不会的......” 水月垂了垂眼,低声喃喃道,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相信君渊寒与那两名女子之间会是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或许,她们只是朋友而已。” 她闭着眼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声。 她不能这么怀疑君渊寒的,也许......只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 君渊寒不是那样的人,她知道的,她也相信。 “你说?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陌行看她这样,禁不住轻笑了出来,又好似是有些刻意的。 “如你所说,他们当然是朋友,而且......从小就是。甚至......跟你一样,还曾经立下过婚约呢!!” 水月在听到‘婚约’二字之后,脸色一下子又变得煞白。 “你?你!刚刚说......说婚约?!婚约吗?” 她抬了抬头,话也紧张的说不直了。 这话刚一问出口,她眼中眸光就逐渐变得暗淡起来,可她还是果断坚定的摇了摇头< 第二百一十七章 终究是选你 这话刚一问出口,她眼中眸光就逐渐变得暗淡起来,可她还是果断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陌行故意在整自己!一定是的!! 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听到他说的这些之后,心会突然会变得这么乱?为什么自己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脑中却又不停的闪现着君渊寒脸上那灿烂无比的笑容呢? “也对啊,这都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是皇室中人,又位属西灵,不知道,也实属常情咯。” 陌行边说边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若不是当年你皇帝哥哥的父亲突然薨世,想必你现在的皇帝哥哥早就跟那时的雪华公主成亲了,以他们小时候的感情来看......只怕孩子都会有好几个了呢!我还真是......” “够了!我绝对不相信!你最好给我闭嘴!” 水月红着眼大吼出声,猛地打断了陌行源源不断从口中说出来的令她心痛无比的那些话。 陌行也非常识时务的没有继续再开口,只是嘴边仍旧荡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艳红的唇在沾着酒水,像是把那透明的酒水都给生生的映衬成了血红色。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很久,直到天色已黑,燃烧着的蜡烛取代了明亮的日光,街边也因为夜晚的来临而开始陆陆续续变得吵闹起来。 又静默了一阵,水月这才紧抿着双唇缓缓起身,眼中噙着泪水,似真似幻。 “你要去哪?” 陌行倒是没有跟着起身,只是十分悠闲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淡淡问了这么一句。 “我不想看见你。” 水月也只是淡淡答了这么一句,这便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陌行听她说她要走,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将手中的酒杯不急不缓的放回了原位。 “那......你这个药的事情?你还打不打算问了?” 他胸有成竹的开口,似乎很是有把握能用这件事情牵制住水月。 而这一次,出乎他意料之中,房间内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声音回应他。 他抬头,只看见水月就像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一样,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推开门,作势准备离开这。 眼看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陌行怎么可能还坐得住?一下子就冲到了水月身边,一只手狠狠的将她从门边拉开,另一只手便将已经半开的门又重新给关住了。 “所以!比起你的皇帝哥哥,其它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毫无意义了吗?!” 他神色一正,冲着面前的人低声吼道,说话之间一下子就将水月死死按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哪怕是我胁迫你换上男装,还是陪我去花天酒地,你都可以忍受,现在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你就什么都不要了?就这么着急想要去找他?!”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暴怒,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水月。 面对他的一声声吼叫,她也只是低垂着头,静静任由着他继续,完全没有回答也没有想要打断与他争吵的意思。 直到再也听不到陌行的声音,她这才重新抬头,平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陌行,微动了动唇,缓缓开口。 “我只想知道是谁给你的药,其它的,我不想知道。” “哦?是这样吗?” 他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那我刚刚问你想不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还是头也不回的想要离开?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我说了,我是不想看见你!!” 水月见他又提起君渊寒,终于板着脸有些控制不住的反抗了起来。 她现在一听有人提起君渊寒,她就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死死皱着眉,用力挣扎着陌行的手,只想要离开。 这件事情她必须是要弄清楚的,所以......她是要去找他!! 她一定要找到君渊然后寒问个清楚! “不想看见我?就因为我说了你皇帝哥哥的坏话?还是怕我再告诉一些你接受不了的事情?或者......你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哭着去求你的皇帝哥哥不要抛弃你了?恩?我说的对不对啊?!” 陌行不管她的挣扎,只是嘴中不停的开始讽刺着水月,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也更加戳痛水月的心。 水月听着他这样恶意中伤自己的话,手中的动作微滞,望着他的眼里充满了难以让人摸透的情绪。 似是愤怒,又似是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无言的伤痛。 她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招他惹他了?为什么他就非得这么对自己!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连陌行本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忍不住说些这样的话。 他明明不想的,他只是...... 他只是看到水月为了那个人这么着急的就要离开,他的脑中就什么都没有了,话也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的就越说越重了...... “让开。” 水月盯了他,沉寂了几秒,最终还是移了移步子,选择要离开。 陌行也连忙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脸色也变软了许多。 “我......好吧,我......我跟你道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不用。” 水月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步子又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等等!” 陌行仍旧死皮赖脸的也跟着移了移步子,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去路。 水月的步子一停,脸色极为难看。 “真的!我真的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了,不然我现在就把给我药的人告诉你好不好?你就不生我的气了?怎么样?” 陌行低了低头,从上往下的看着水月的脸挑了挑眉,有意在哄她。 “好,你说。” 水月也不拖沓,直接点头答应了。 “那你可要答应我?不生我的气了?而且......” 他顿了顿,又有些心虚的眨了两下眼睛,继而开口。 “你也不要急着走了?至少陪我吃完东西看完河灯再回去吧?恩?” 他说完又卖乖一般的连续冲着某人眨了眨眼。 “我没心情。” 见他又提出这样的条件,水月的声音越发沉了沉。 “陌行,天已经黑了,我想我是该回去了。” 她又重新迈开了步子,似乎已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那么感兴趣了。 这一次,陌行倒是没有再出手阻拦,只是静静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这样,心中越加过意不去了。 “好吧好吧,不去就是了。” 陌行在她身后不满的咕哝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冲着水月的背影喊了喊:“对了,那个药是一个老婆婆给我的。” 水月离去的脚步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她猛地回头,立马走到了陌行面前,眼睛睁的大大的,就连眼底都清清楚楚的写着‘震惊’二字。 “我......” 陌行看她突然这样,也免不了有些受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你刚刚说?这个药是一个老婆婆给你的?!” 水月又重复问了一句,陌行只好立马点了点头。 “她是不是头上布满了银发?穿着灰黑色的衣服,很整齐!还有!还有一根很精致很锃亮的黑色的拐棍?然后......总之就是看上去很精神的样子?” 水月仔仔细细的将她脑中的那个老婆婆的模样尽可能的表述了出来。 听完水月的各种描述,又见陌行有些楞楞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她?她是你什么人?家里的长辈?还是......” 看水月如此惊讶的表情,陌行硬是把接下来的话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是她......真的是她......” 水月有些失神的低声喃喃着。 不知道为何,从今天早上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就总觉得那个老婆婆可能已经重新回来人间了。 现在看来,她没有想错。 只是...... 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而是拜托陌行将药送给了自己? “她除了给你这个药?还有没有说什么?!” 水月又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精神一振,立马又重新问了一句。 “没......了诶......” 陌行看她这样,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将那个老婆婆说的话全数转给了她。 “她就告诉我这个药能迅速复合你的伤,我本来是想要问些什么的,可是她就凭空消失不见了,我也没办法啊?”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水月的脸也跟着跨了跨。 “公子!” 一旁,护送他们来这里的一个下人突然走了进来,神色焦急,之后他径直走到了陌行身边,低声在他耳边不知汇报着些什么。 陌行的脸色也由此一点一点的变黑。 然而,这些水月都没有注意。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疑团。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确认那个老婆婆已经来到了人间之后,脑中就不断地闪现出她当初在天霄领域时,那个老婆婆对自己说过的话。 “少主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你......”<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早知他当年没死 她说这句话的表情至今水月还记得清清楚楚。 无奈......可惜......沉痛......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她用言语所形容不出来的。 但是她知道,这一次,很有可能......云衣也已经来了...... “兰姑娘?” “兰姑娘?!” “兰姑娘!!!” 突然的,一阵接着一阵的叫喊打断了水月思绪,她猛地回神之后这才发现房间里面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而陌行的脸色也已经是差到了极致。 “刚刚是......是谁叫我?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有些尴尬的问了问,陌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黑着脸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一边走他还不忘一边解释着。 “王兄派人叫我速速送你回去,快走!不然我又要被教训了!” 他的脸一下子比水月还要跨的厉害,似乎很是害怕陌竹会训他一样,脚下的步子一步比一步快。 毕竟从小他作为弟弟他总是习惯了这样。 “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水月一边努力跟上他的步子,一边有些不解的小心的询问着。 因为这个时候陌竹要陌行赶快送自己回行宫,看陌行的样子又这么的着急,依水月看想必是有些事情的。 “王兄肯定是发现你不见了啊!然后我也没在行宫,他那么聪明!肯定就知道我带你出来玩了!好了好了,先别问了,快走快走!待会你可要替我说话!千万不要说是我绑你出来的!” 他说着说着一把将水月塞进了马车,然后自己也迅速坐了进去。 马车也开始快速向着行宫的路而去。 “那我要怎么说?你本来就是把我绑出来的!” 水月愤愤开口,要是刚刚他不提她还差点就忘了这件事情了。 “你就当帮我个忙啊!要是我王兄知道我把你绑出来玩,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指不定我现在的逍遥日子从今以后就要葬送朝堂了!” 他装作衣服心伤的模样,然后又‘楚楚含泪’的望着水月。 见水月的脸色没有变化,他依旧不死心。 “兰姑娘,刚刚在那儿是我说错话了,可我也已经给你道歉了不是?而且那个老婆婆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了,这还不行吗?你就说是你无聊要我带你出来玩的,这样我王兄就没话说了!好不好?” 他一句接着一句的哀求着,在这件事情上,他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现在,就只能靠水月了! “你恢复王爷的身份不好吗?这个身份许多人求都求不来呢?” 水月眯了眯眼,学着陌行之前的语气无比讽刺的回着他的话。 她还是第一次处于上风,自然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若不是她现在心情欠佳,定还要恶整他一番。 可惜,她现在整个脑子一半是君渊寒和那两个女子,另一半就是那个老婆婆个云衣,再也没有心情去装下别的事情了。 就连这句话,她的样子都没有做足,语气里多少还是带了写敷衍的味道。 不过,还好整个人都处于急躁状态的陌行没能察觉出来。 “你觉得我像是适合朝堂的人吗?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好吧,你说!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帮我!” 水月就正等着这句话。 “以后,你不许再像今天这样逼我做任何事情!” 她连忙接下了陌行的话,伸出手带有些警告的意味指了指他。 “好啊,这个简单,我答应你就是了。” 陌行转而一笑,很是爽朗的答应了水月的条件。 其实他今天也没打算这么做来着,只是碰巧!碰巧利用了药的事情而已了。 “还有!” 水月又重新开口。 “那个老婆婆的事情!你还要全部的给我交代清楚!” 一说起老婆婆的事情,水月的神情就变得认真了许多。 “那个老婆婆的事情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陌行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答道。 “我要知道的是全!部!” 水月刻意强调了最后了两个字。 “可是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啊?” 陌行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他真的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水月将信将疑的挑了挑眉。 “那......她什么时候找的你?” “就是你被刺伤的那天。” “什么地方?” “竹林。” “就是?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行宫的竹林?!” 水月听到这里不禁惊了一下。 “嗯啊。” 陌行点了点头,又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那天你被带走,竹林里就只剩下我了,我就替你狠狠的教训了那两个偷袭你的人,后来我正准备追上去,可才走到门口,那个老婆婆就把我拦下了。” 他将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都仔细的说了一边。 尤其是在说到替她教训人的时候,他一脸得意,颇有些想要讨好她的意思。 水月就只能无语了。 这两个人偷袭极致也完全是受他的命令好不好?他现在倒是推得干净。 不过一想到那个老婆婆竟然就出现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着实令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怎么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陌行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眼看着现在二人就快要到行宫了,他得快点敲定在这件事情才是。 “没有了。” 水月摇摇头。 “那......” 陌行稍稍偏了偏脑袋,小心的望着她,提示她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忘了说了。 水月看着他这样,只能更加无语的偏过视线不去看他,但嘴上却也是答应了他。 “回到行宫,我会跟陌竹说是我跟你出去的,而不是被你绑出去的。”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疙瘩,所以刻意咬重了‘绑’这个字。 陌行没有接话。 水月只得叹息了一声,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又重新保证道:“好吧,我会帮你圆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陌行这次啊如释重负的真正松了一口气下来。 水月看他怕陌竹成这样,也的确是意料之外的。 不过着更加凸显出他们兄弟二人感情之深厚。 不是任何的人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还能重归于好的,而且还好的这么的...... 水月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反正他们二人就好像是破碎的镜子,然后又奇迹般地复合了,真的是一点破裂的痕迹也没有。 陌竹仍旧是个什么都爱管的哥哥,而陌行也秉承着小时候一样,是调皮捣蛋的弟弟,最后的结果就是陌竹替他的弟弟裆下一切的罪责,然后陌行也要乖乖听他哥哥的训斥。 水月想到这,忍不住在脑中勾勒了一些画面,然后又下意识的笑了笑。 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也许是常人永远无法参透的了。 “你在笑什么?” 陌行这时却眼尖的发现了水月嘴边的笑容,连忙逼问了一句。 她的笑意立即僵住。 “没有。” 她即刻否认,立马就收起了嘴边的笑。 可陌行又不瞎,更不傻,怎么可能会相信真的没什么? “别否认了,我刚刚明明看到你笑了!快说!你笑什么了!快说快说!你是不是又反悔了!说!” 他不折不饶的不停啰嗦着,弄的水月的头都一个顶两个大了。 “好了!我刚刚只是在想,你和你王兄能够在那么大的事情之下还能够和好如初,我替你们高兴!可以吧!” 她举双手过头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实在是害怕陌行再继续纠缠下去。 陌行听完,果然是没有嚷嚷了。 “我们一直都很好,何来和好之说?” 他笑了笑,只是笑里面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至少在陌竹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你们之前不是因为你们的母亲?然后......” 水月说着说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干脆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总之,你当初知道陌竹还活着,或者是第一眼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很尴尬的吗?” 她换了一种方式,这样一问,她的意思就显得明白多了。 “不会啊。” 陌行轻笑着答道,然后眸光一转。 “我......早就知道......知道他根本没死。” “哈?!” 水月听陌行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陡然提高了音调惊呼出声。 “你刚刚......说你?你......” 她睁大了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说啊,我早就知道我王兄当年并没有死。” 陌行又重复了一句,然后又笑着解释着水月心中的疑惑。 “这些年来,我身边的人都是由王兄安排的。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母后当年就是因为他的聪明,所以才迫不得已......做出那样的事情。” 他说道这里,嘴边的笑意总算是消散了些。 “你......” 水月注视着对面的人,轻皱了皱眉头。 “你当年既然已经知道他还活着,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 她言语之中似乎隐隐有些怒气散发,因为她现在总是有一种别人欺骗了的感觉。 “我说了,因为他很聪明。”<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南雪女帝 他又意味深长的重复了这么一句。 水月听完表情一愣,脑中转念一想,立马也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这是......这是为了保护你?” 水月有些吃惊于这样的答案,可却也不得不认同。 是的,陌竹一直都在保护他。 “其实王兄早就已经知道母后的心思了。所以,他知道这件事情我是被利用的,而且......那时候,我在宫中的处境,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吧。” 他说着说着,有些惆怅的望了望窗外,继续说着。 “王兄很聪明,同时......他也很有能力,他想方设法的派人保护我,让我开始有了自己的势力,而他自己也在外筹谋......” 水月一下子就全想的通透了。 “所以,他做的这些,只是为了确保他重新回到北齐之时,还能活着见到你。” 她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陌竹一定要动用他国的势力,原来...... 原来他只是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陌竹,以免到时候他会跟自己一样,在宫中惨遭自己母亲的毒手。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水月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沉了沉。 她知道,陌行绝对无缘无故告诉自己这些。 “因为司愉。” 陌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指名道姓的说了出来。 “司愉?!” 听到这个名字,水月还是觉得有些小小的意外。 “你不喜欢她?” 她有些不解。 “我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我不喜欢我王兄会这么喜欢她,准确的说,是我不喜欢我们北齐王会这么喜欢一个女子。” 他的眸色也冷了冷。 水月亦是。 “帝王之位的人就不该有自己喜欢的人吗?” “当然该有,但是......” 他认真的盯着水月,停顿了数秒,这才又继续说道:“绝不会只有一个。” 水月立即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 “所以,你当初就故意跟司愉说了那些话?” 一想到司愉那些天的闷闷不乐,她心里还是心疼着的。 毕竟,司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姑娘。 “那都是实话。” “所以,你现在倒是反过来想要开始保护你的王兄了?” 水月眉心微动,略带讽刺的说着。 而陌行却是没有过多在意水月怎么看,也没有对此作什么解释。 “我说的实话,是指像司愉那样的人,不适合留在王兄的身边,也更不可能在后宫生存。” 他的话说的十分直接,同样也是十分的寒心。 水月这次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 因为她知道,他说司愉不适合生存在后宫,这是真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那么容易答应来北齐的原因。 她沉默着,已然是无言以对。 “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也不适合。” 陌行突然又低低说了这么一句,可还不待水月做任何反应,马车就一下子停了下来。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行宫了。 水月果断的起身率先下了马车,装作没有听见陌行那最后一句话一样。 而陌行也装作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一样,绝美的脸上又重新挂起了不羁的笑容。 “慢走。” 他轻笑着开口,继而又吩咐马车再次启程,并没有陪同水月一起进去。 水月听到马车渐渐离去的声音,也没有过多在意,而是有些魂不守舍的走进了大门。 大门内,已经守了好久的司愉听到门口的动静,急急忙忙赶了出来,只见她身着手提着一个火烛灯笼,肩上披着一件御寒披风,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一步步走到了水月的面前。 “你.....” 司愉张了张嘴,仔仔细细的将面前的人打量了一圈,又怔愣了许久,看着水月已经失去药效而回银色的瞳孔,她这才敢在心中确认眼前的这个少年其实就是水月来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问。 “你是?水月?!” 水月回了回神,听她这么一问,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衣着,只得无奈的摊了摊手,后又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短短一句,却惹得司愉立马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真的是你啊!诶!说真的诶!你这样我都快要认不出你了!” 她笑着笑着,又忍不住重新打量了水月一阵。 而水月则是有些好奇。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当然是在等你啊!” 司愉忍不住的白了她一眼。 “今日用晚膳的时候西灵皇突然问起你,接着我这才知道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都快要担心死了!”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不过现在看到水月终于是平安归来,也不免放心了许多。 “西灵皇问起我?” 水月对这个消息倒是颇有兴趣。 “嗯啊。” 司愉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多在意,因为她更加在意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 “你和皇上究竟怎么了?” 她突然这么一问,水月的脸色也紧跟微微差了下来。 “什么怎么了?” 她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样子,没再去看司愉,反而是一步步走进了门内,将司愉留在身后。 “得了!你就别骗我了!” 司愉也紧跟着小跑尾随在水月身后,继续说着:“今天你不见了之后我去问皇上,你是不知道他那张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再看看你现在样子!要说你们没吵架,鬼都不信呢!” 她撇了撇嘴,然后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一下子‘嗖’的窜到了水月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知不知道!雪华公主这次也来了啊?!” “雪华......公主......” 水月的眼中黯了黯,重复喃喃了一声这个名字,脑中一又想起那时候在君渊寒门前的两名女子。 想必,那位如冰雪般的美人就是司愉和陌行口中的雪华公主吧。 “你?不会不知道雪华公主公主是谁吧?” 司愉见水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世上有雪华公主这个人的样子,着实有几分惊讶。 “我应该知道吗?” 水月看了看司愉,又反问了一句回去,略带着些清冷的语气听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愉愣了愣,这又才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后又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她自己的脑袋。 “啊!我都差点忘了!你是兰水月,是在西灵国长大的,难怪你不知道呢!” 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缓缓替水月解释道:“我跟你说啊,很多年前,我们东钥与南雪两国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也常来常往的,雪华公主那时候就很喜欢和小时候的皇上和三王爷玩呢,而且皇上和三王爷很喜欢她,本来当时的两国是还准备定下婚约的,可是......” 司愉说道这顿了顿,一想起那年的叛变之乱,导致南雪国也失了友谊之交,她的确也有些不想再提起。 正当她抬头望向水月的时候,却见她一脸失落的样子,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什么话。 所以她又连忙安慰着开口。 “水月啊,你别担心!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今年雪华公主已经接替女帝之位,以后也不会再与皇上有什么的了!” “女帝?!” 水月听见这样的字眼,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实在是没想到到,这个时代居然还真的有女帝,更令她惊讶的是,她破天荒的居然还见到了! “是啊!我当初听陌竹说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呢!” 司愉睁大了眼睛,似乎现在还留有余惊。 “话说南雪国明明就有两位皇子,一位是名叫公玉晗昱,是雪华最是疼爱的弟弟,可惜啊......” 她说到这也甚是可惜的摇了摇头。 “可惜他才几岁的时候就夭折了,还有那个大皇子公玉晗英,近来也是一直传闻他身体欠佳,早已经下不了床了。又加上他们父皇突然离世,这重担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现在雪华女帝的头上咯。” 她冲着水月神秘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不该说出口的话来。 “恩......原来如此......” 水月有些复杂的答着,也看懂了司愉眼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她的眼里却闪烁着与司愉全然不同的光芒。 虽然这些事情听上去难免让水月和司愉甚至是天下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见过公主雪华。 只是寥寥几眼,却足以让水月相信她绝不是那种爱好权术之人。 想来......这其中也另有隐情吧。 “其实雪华公主本来可以直接选个夫婿就不用承担这么多的,可是她就是死活不愿意,这才继承帝位,还终承诺愿意身不嫁,以此来守护她父皇的江山,直到大皇子公玉晗英的嫡长子长大成人。” 司愉口无遮拦的这样一说,忍不住令水月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差了许多。 听她这样说起来,那个公玉雪华不愿成亲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当年东钥未与她完成的婚约? 再直白一点的说,那她......就是为了君渊寒。< 第二百二十章 又一位公主 难怪......他们二人当初相见的时候,竟是那般美好的模样。 原来,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 水月想到这,免不了有些心酸的笑了笑。 司愉看她这样,心里也是十分过意不去,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张了张嘴,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她怕她越说的多反而会令水月更加不高兴了。 临走前,陌竹就曾经交代过自己,说要是待会水月回来了,千万不要跟她多说公玉雪华的事情,可是她这张嘴就是忍不住。 毕竟她心思单纯,心里也根本藏不住一丁点事情,更何况还是关乎于水月的。 但是以现在水月的情况看来,陌竹不让自己说显然是对的。 “好了好了!” 司愉突然假笑了两声,然后又挽住了水月的胳膊,朝着前面拉着。 “你一定饿坏了吧!我特意吩咐厨房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快跟我来!” 说起好吃的,司愉的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起来。 但是水月此刻的心情是绝不可能因为吃的就好到哪里去的。 可司愉是什么人?她才不管那么多,只是一个劲的将水月朝着厨房的方向往前拖动着。 水月也只垂着头是无力的任由她牵动着自己脚下的步子,但嘴中还是忍不住开口。 “司愉,我......” 话还没说完,前面的人突然脚步一停,水月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她的后背。 她的话也立即止住。 缓缓抬头看向前方,水月正想再一次开口说完她刚刚还没有说完的话,可是此时的视线之中,她却发现她与司愉前方站着的,正是她们刚刚谈论的公玉雪华,还有她身旁寸步不离南雪水系灵术士冥瑄涚。 以及...... 一脸冷色的君渊寒。 在他第一时间看到身着男装的水月的时候,他的脸色刹那间有些惊愕,继而又莫名多了几分怒火。 而其余的二人,同样将目光都投到了水月的身上。 “皇......参见!参见......皇上!参见南雪女帝!参见南雪护国公!” 司愉这时候也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站着的几人,连忙下跪行礼,同时也不着痕迹的偷偷使劲扯了扯水月的裙摆。 可水月的目光只是一直落定在君渊寒身上,完全没有管司愉正在干什么了。 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而且是越来越生气!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和这两人在一起! “这位......” “天色晚了,我们走。” 不知那公玉雪华刚准备要说些什么,君渊寒却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水月的眼中微沉,公玉雪华也没有继续开口。 紧接着,君渊寒就像是没有看到水月一样,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水月格外小心的屏住了呼吸,似乎在心中她还在幻想着什么。 也许......他会为自己停下吧? 会吗? 答案是不会。 君渊寒完全没有想水月所期许的那样,而是无言走过她的身边,无视着水月,脚步一刻不停。 水月在他完完全全走过自己身边之后,手中的五指猛然握紧。 “君渊寒!你给我站住!” 水月想也没想的就大喝了一声,继而猛然回头,红着眼看向他留给自己的背影。 看起来,君渊寒的脚步好似稍稍乱了些,却始终没有停下。 水月的手指关节已然泛白,鼻尖也开始泛起了酸涩的味道。 眼看着君渊寒越走越远,她却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再没有别的力气发出半点声音或者是迈出半步。 “寒哥哥!” 可这时候,她身后公玉雪华身边的冥瑄涚却突然跑上前抓住了他,没让他再前进一步。 只是这样的称谓,却忍不住令水月的心中一凉。 “寒哥哥,兰姑娘她......她也许有些话要跟你说,你......你别走了,由我去陪雪华姐姐回去就是了......” 她牵强的笑着,好似无比轻松的说着。 可水月不是瞎子,她看得出来,她眼里明明就是写着不舍和...... 一股她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伤痛。 包括她说完回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她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种揪心的痛楚。 处在后面的公玉雪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走到了水月对面两人的身边,在来到君渊寒身边之后,她脚步顿了顿,好像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前行。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 君渊寒见公玉雪华朝前迈开了步子,再一次冷冷开口,又重新的迈开了步子。 这一次,就连冥瑄涚都没能拉住他。 水月捏紧的双拳轻轻颤抖着,眼看着他就这样毅然决然的离开,泪水也开始渐渐模糊了视线,原本灵动的眼睛也在顷刻间黯然失色。 而之前追赶上君渊寒的冥瑄涚也只是看了水月一眼,继而也跟在了君渊寒和公玉雪华的身后。 没多久,水月就再也看不到三人的影子了。 待三人真正离去,一旁的司愉这才敢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泪漪涟涟的水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又过去了片刻,水月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有出声,除了呼吸就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司愉也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了。 “水月......你......没事吧?” 她小心的放软了语气,细声询问着,同时手中也伸出手替她轻轻擦拭掉了些两颊的泪水。 哎!这一次,皇上实在是做的太过了,就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早上明明还好好地两人,只是过了几个时辰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水月,别哭了,皇上他或许只是和......” 她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水月却像是被人击中了痛处一样,一下子的就实施了自我保护朝着她后退了好许距离,而且也很快地截下了司愉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我没事。” 她迅速抹了抹脸上的湿润,后又重复了回答了司愉一句。 “我没事,我想回房间了。” 她话才一说完,甚至都没多看司愉一眼就转身小跑着离去了。司愉也肯定是不放心的,却也不敢出面拦着水月,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的跟在她身后,以免途中她会出什么差错。 就这样,她一路追随到了水月的房门口不远处。 直到看见水月平安走进了房门,她悬着的才逐渐放下来了一些。 哎! 她站在原地又叹了一口子。 看样子,明天她得好好跟水月谈谈心了。 她望了望水月的房门。 现在也只能做着这样的打算了,想到这,她这才转身离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刚刚已经到达房间内的水月则是一进门就被吓得不轻。 因为当她进门之后合上门的那一刻,房间内突然传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而且还是个女人。 “兰姑娘。” “谁在里面?!” 她被吓得倒抽了一口气,立马转身看向了黑漆漆的屋内。 面对着眼前一片接着一片的黑暗,她的心一阵狂跳。 但是很快就有人点起了烛火。 “兰姑娘切莫误会,我们公主冒昧来访并无恶意,只是有要事相告,还望体谅。” 一名身穿浅色衣裙的侍女冷静的替她身边之人解释着。 水月一听‘公主’二字,一开始还以为是之前司愉口中所说的‘雪华公主’,立马又吓了一大跳!可是当她真正看向那个侍女身边之人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她是误会了。 她的旁边不是公玉雪华,而是一个极致柔态的女子。 尤其是那双温和如水的眼睛,最是夺人眼球。可是她美丽的脸上,却透露着几分明显的病色。 她身穿淡黄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浅粉色披风,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白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白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楚柔灵。 西灵四公主。 同样......她还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此次特地来与北齐联姻的工具。 水月并不陌生。 因为在西灵的时候她也曾经无意中打听起过这么一个人,只知道她生的虽美,却也天生体弱,常年身居闺中,很多人人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但是水月却不在其中。 毕竟当初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水月也曾经偷偷跑过去看过,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是你?” 她有些惊讶于她竟然能够经历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来到这极冷的北寒之地。 “兰姑娘,打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向着水月行了礼,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的轻缓,尽显阴柔之美。 而她一旁侍女在她站起身之后也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好像生怕她会倒下似的。 水月在旁人面前极力忍了忍之前眼中的湿润,紧接着便轻皱了皱眉,不解的询问了一番。 “你以这种方式来找我,有什么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深不可测的女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楚柔灵的眼中也明显多出了好些戒备。 这是因为她的身份...... 总之,水月现在实在是不希望还有西灵皇室之人来找自己,想想就知道他们的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然而楚柔灵见水月眼中的敌意硬是什么也都没有说,只是从袖口的口袋中缓慢的拿出来一份信,递交给了她身旁的人。 之后,她的那个侍女又接过楚柔灵手中的信,走到了水月的面前,将她手中的信件递呈给了她。 水月也不做迟疑,很快便伸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单单只是瞥了一眼,她脸上的神情就立马变了。 因为那上面的提名的字....... 兰梓洛。 “是......是七哥?!” 水月几乎是惊叫出声,说完这句话,她才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瞪大着眼睛看着手中的信,然后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仍旧没有说话的楚柔灵。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得到他的消息! 楚柔灵见水月这般失态的模样也只是温和一笑,然后又对着她自己旁边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坐下再说。 水月当然不会拒绝,立马坐到了她对面,开口询问。 “你?怎么会有我七哥的信?” 她实在弄不明白,她们二人明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可为什么兰梓洛的信会落到她的手上呢? “这是我来北齐之前,他暗中托我交给你的。” 她柔声答道。 水月看了看手中的信,眉心动了动。 “他......现在在哪?他还好吗?” 楚柔灵听完缓缓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轻声答道:“不好。” 这两个字简短而干脆。 “兰公子过的很不好。” 紧接着,她又说了这么一句。 水月的脑袋也跟着往下垂了垂,看着手中轻颤着的信,她却不敢去拆开。 “当初你离开之后,整个兰相府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柔灵的话说到这,语气变得绵长了许多。 “短短时间,兰府的子女死的死、残的残,百姓们都议论相府是遭受了天谴,惹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的七哥也被你母亲连夜赶送去了最近的寺庙中,求佛祖保佑,以免遭受此劫难。” “之后,相爷的夫人们也因禁不住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相继离去了。” 水月听她说到了这里,脸色陡然一变。 “也包括......她吗?” 水月喃喃开口,眼前似乎又重新浮现出了那个人的模样、还有她的声音。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水月回想着,有些难受的闭上了双眼。 虽然只是那么一次相见,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此刻却在隐隐抽痛着。 “恩。” 楚柔灵迟疑了一番,但还是点了点头。 “也包括,你的生母。” 这个答案无疑是让水月有些意外的。 但是在短短时间之后,她也仅仅只是觉得意外而已,再也没有过多去想了。 “现在,西灵已经没有兰府了,你爹也已经被处死了。” “处死?!” 水月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再一次因为她的话而受惊了。 “你逃婚的事情传回西灵,整个兰府都遭受了牵连,再加上柳国公的不知所踪,父皇一怒之下便下令将你爹被处死,就连下人们也无一幸免,甚至......连唯一疼你的七哥也在所难免。” “你是说?!” 水月猛地站起身来,这一次,她就不仅仅是惊讶了。 “你为何不打开这封信呢?” 楚柔灵指了指水月手中的信,又重新温柔的笑了笑。 水月这才想起来,连忙手忙脚乱的胡乱拆开了手中的信。 当她将手中的这封信全部读完,她这才有些释然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信上说:他早知道他难逃噩耗,所以提前出了寺庙,之后为了避人耳目所以就一直隐居山林,现如今终于有了水月的消息,但碍于他还是戴罪之身,所以只好先去东钥,不宜来北齐光明正大的找她。 想到兰梓洛要去东钥,水月的一颗心却又突然悬了起来,可一想到反正东钥有柳彬在,她也就放心多了。 “既然......这信我已信守承诺送到,我这便要离去了。” 楚柔灵趁着水月冥想之际缓缓站起身了来,行了行礼,正准备离去,可水月却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 楚柔灵立马停下了步子。 水月也有些难为情的抿了抿嘴唇。 “你们应该应该已经知道,当初兰府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了,你们......不怪我吗?” 她十分自责的开口,一想到她的做的那些事情造成的后果,她无论无何也不能忽略。 那时候是自己太冲动了,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多想,所以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现在想来,她真是错的太离谱了。 “你没有错。” 楚柔灵转身缓缓说道。 水月的眼底随着她这样的一句话,下意识的亮起了一些不解的情绪,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处境,我也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为人父为人母,他们对你没有丝毫爱护之心,为人兄为人姊,他们不念丝毫亲情,你又何必自责?” 水月静静听完她这样一番话,竟一时间难以消化。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害了那么多人还是对的? “可......但是别的人是无辜的?不是吗?” 水月皱了皱眉。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那么多无辜的下人都死于自己不计后果的冲动,心里面就像是压着巨大的一块石头。 “他们的死,与你有何关系?” 楚柔灵笑了笑,配上那双毫无血色的唇瓣,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的死,只是源于处死他们的人。” 看着她嘴边不停泛滥着的笑,水月心里面突然冒起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因为她口中所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皇啊? “你......” 她不知道要如何发问,可是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以及,一种莫名的恐慌感。 因为她总觉得眼前的这女子有些疯狂,不管是她的笑还是她的话,都透露着一些与正常人不同的东西。 “我该走了。” 她又转过身去,笑意消散。 “对了,如若我父皇要找你,你切记要小心应对。还有,父皇这两日一定会加派人手盯紧你的行动,你也要时刻注意着。” 她说完,便领着她的那位侍女推门扬长而去了,透过大门传进屋内凉风使得水月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楚柔灵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不过...... 她现在总算明白那时候柳彬为什么会这么担心自己来北齐了。 水月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与君渊寒的事情她都没来得及去处理甚至都来不及多想,现在又多了兰梓洛的这件事情,还有一开始陌竹说的老婆婆的事情..... 想到这,水月的眉头皱了皱,对着门外,不知道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她突然选择端起了桌上的烛台,走出了门外,向着竹林的方向而去。 不管怎么样,她都想要去看看。 或许...... 她真的能见到那个老婆婆也说不定呢?也许那个老婆婆正等着她啊? 越是这样想着,水月脚下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很快,她就来到了竹林边前。 她的脚步却在距离门前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迟迟没有再前进。 那是因为她看到竹林的门已经被锁住了。 但是她也并没有离开,而是望着竹林内的方向有些出神。 若陌行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她好不容易觉得好起来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又开始从光明退到了黑暗。 她就这样站着,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直到夜渐渐变深,周身也变得越来越寒冷。 水月终于觉得自己是该走了,可是刚一转身准备回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君渊寒也出现在了此处。 她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一颤,甚至吓得手中的烛台都因此掉到了地上。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沉声道,听声音似乎还在生气。 水月见他居然肯开口问出这样的话,眼眶腾地一红。 她缓缓走进了他,而君渊寒也没有离开半步,只是眼睁睁看着水月越走越近,直到自己的跟前。 “君渊寒......” 水月低低唤了他一声,他却没有答话,只是神色稍稍有些松动。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他皱了皱眉,命令似的开口。 可水月听完后也只是红着眼摇了摇头,颤声答道:“没什么......我只是......”<b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无言相对 “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君渊寒阴沉的神情依旧不变,但是也并没有像开始那样拒绝了水月,而是很干脆的答应了她。 “你问。” 水月最开始听完他的答话还免不了有些愣住,然后又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含着泪,缓缓开口。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在你的心里,那两名女子......算是你的什么人?” 她抬头望着他,每一个字都遏制不住的颤抖着着。 君渊寒听完后眉心微皱,答话却一刻都没有迟顿。 “挚友。” “还有吗?” 水月又立马追问了一句,速度完全不输给之前的君渊寒。 “没有了。” 他一说完,水月就快速的低下了头,并且顺势抬起手有些生硬的偷偷抹了抹眼睛。 所及之处立马浸湿了衣裳。 君渊寒都看在眼里,他私底下悄悄拽紧了双手,却迟迟没有伸向水月。 “我知道了......” 水月边说边点了点头,又整理了思绪,重新抬起了头微笑的看着他。 “那你......你能问问我什么吗?” 她扯着嘴角说着,声音控制不住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两人都知道,水月这话是想要解释的意思,只是她在这一刻还在尊重君渊寒的决定,想知道他到底要不要听她的解释。 这最终的选择权,她终还是留给了他自己。 原以为她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只可惜,当君渊寒听完之后,他只是轻摇了摇头,眼中又开始暗了暗。 “不能。” 水月被拒绝了,但是她也没有表露出一丝的失望,反而笑的越发厉害了。 “没关系。” 她轻笑出声。 “不管你现在想不想问我些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她盯着他的双眼,无比认真的开口。 “昨晚我说的话,绝不是酒后胡言。” 他的身子一僵,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水月也没有继续多说,只是立马垂下了眼帘,转身离去。 可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中立马蓄满了泪水,脚下的路也变得模糊不清,却不影响她前进的速度。 君渊寒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站立在原地看着她走远,神情呆滞,心里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月跌跌撞撞的,一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她只知道,她相信君渊寒一人。 既然如此,那别人说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刚刚跟自己说他与那两名女子没有任何其它的关系,那么她就相信! 只是,他还是不愿意问问自己,听听自己的解释吗? 想到这,水月心中就仿佛喘不过气来。 当他摇头的时候,她的心都仿佛要碎了一般,她当时真的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想解释,却不会解释。 事实上,是她不知道她自己需要解释什么,所以她才想要让君渊寒说出他的疑问,他心中所想。 之前,她在云常阁的时候就已经跟君渊寒说过云衣的事情,她认为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而云衣的事情也应该已经翻页了。 可是,到了现在,她开始不明白了。 不明白他为何那般反应?而他却不给自己了解的机会,更不想问自己些什么,只是突然的在生自己的气。 水月合上门,有些失神的坐回了桌子前,一直在想着午时的事情和刚才在竹林发生的一切。 不知不觉的,天边就已经露出了鱼白。 而桌边的水月还浑然未知,只是看着一点一点融化下来的蜡烛发着呆。 另一处的窗前,亦是有一个人透过门前的窗口,一直盯着某处灯火通明的房间。 直到天真正的亮了起来。 她头一回就这么坐在桌边坐了一整晚,他也盯着她的门前一夜未眠。 直到他的视线中突然闯入另一个人的身影。 “叩......叩......” 一阵格外轻柔缓慢的敲门声打断了水月的思绪。 她猛然回神,打量了一下四周都已经变得敞亮的房间,这才发现天竟然已经亮透了! 她这是在梦中吗?! 水月有些难以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实在是不相信自己真的就这么呆坐了整整一晚上,可现在自己还是丝毫困意都没有。 但是手中捏住的胳膊处明显传达着痛感。 这时,门外等待着的人也开口了。 “水月?你睡......你起床了吗?” 司愉站在门外小心的朝屋内询问着,手中还端着些食物。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敲门了早了些,因为现在辰时都还未到,许多人都还未起床,行宫内一片寂静。 但是她同时也知道,水月这一晚上肯定是睡不了一个好觉的。 谁叫她是过来人呢? 所以她这才这么突兀的就过来了,听闻房间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她的心不禁也开始悬了起来。 正当她准备将耳朵贴近房门想要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的时候,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 她立马受惊的缩了缩脑袋,然后摆出一个谄媚的笑脸举了举手中端着的食物,正对着刚打开门的水月。 “好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睡不着的,但是你......” 司愉的话说到这顿了顿,立马又打量了水月一身。 看着她照旧还是穿着昨天的那一身男装,就连头发都没有散下,神色又一下子变得不好了很多。 “水月!你别告诉我你昨天一晚上都没有沾过床和枕头诶?!” 她气鼓鼓的看着眼前人明显憔悴了许多的人,再加上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水月不说她也知道了。 所以水月也的确没在这方面多说什么,而是最先将她请了进来。 毕竟这个时候的雾气重,外面的天气如此寒冷,她怎么也不能让司愉一直站在门外吧? “你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水月忙招呼着,稍稍偏移了身子,好让小脸已经冻得通红的司愉快些进来。 而她再次一看向司愉的时候,却正好透过她的身后看到了君渊寒的房间。 远处,房间之内的君渊寒也一眼就看到水月一身的穿着打扮,似乎也是明白了些什么,眼中迅速闪过一些心疼。 但由于方位的问题,她没能看到半掩着窗户之内也同样看着自己的他。 只是,她仍旧移不开视线。 最后还是已经进到屋内的司愉将她的神给拉了回来。 “水月?你怎么还关门进来?在看什么啊?” 司愉一走进房间内就直奔桌边而去,倒是忘了水月还站在们边,等到准备招呼她吃些东西的时候她才发现水月站在门口不知对着什么东西在发呆。 她立即有些疑惑的问了问,刚准备走上前看个究竟,可还不等她走多远,水月却极速又将门给合上了。 看着又重新合上的房门,君渊寒迟疑了片刻,又收回视线看了看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做事打杂的下人,缓缓合上了窗户...... “没什么。” 水月此时刚合上了门,然后又缓缓走到了司愉的身边。 “现在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就起来了?” “我还不是挂念你啊!快来!你昨晚一直都没有吃东西!今天你一定要把我带来的东西给全部吃光!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司愉连忙见水月拉去了桌子旁,然后将她带的一大堆早食推到了水月的面前,示意她快吃掉。 水月看了看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各种食物,实在是没有胃口。 “司愉,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愉打断了。 “必须要吃!” 她横眉一竖,不容抗拒的开口,紧接着就拿起一个包子递到了水月的嘴,然后命令道:“张嘴!” 水月微微有些被吓到,下意识的半张了张嘴。 然后司愉就立马看准时,伸手用力的将那个包子整个塞了半个进去水月的嘴中。 “呃......” 水月轻皱了皱眉,有些不适的退了退脑袋。 因为她如果不这样,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司愉的又怎么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她手也紧追不舍接连上前,硬是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 水月后退的动作一顿。 司愉也奸计得逞般的眯了眯她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 终于,水月在司愉各种不屈不挠的投喂之下,只得认输,然后自己乖乖将那些剩余的食物按照司愉的要求都全部吃光了。 “这样才行嘛!” 司愉很是满意的检查了眼前空空的碗可空空的盘子,然后还不忘像夸小孩子一样的夸奖了几句水月,就差给她竖起一只大拇指了。 “不错不错!都吃完了!” 对于司愉这样的赞扬,水月只能摸着明显大了一整圈的肚子,然后带着因为吃撑而变得有些痛苦的神情,咬牙答道:“司愉,你这是......你在故意整我吗......” 她真是除了这句话就没什么说的了。 先不说司愉到底给自己带来了多少吃的,可是她硬是每一样都要逼着自己吃完,不然她又要亲手开始喂,这实在是让她累觉无力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婚约的真相 “当然不是了!我这是怕你饿坏了好不好!真是冤枉好人!” 司愉十分不满的撇了撇嘴,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留物一边不满的反驳回了水月的话。 “那你就不怕我撑坏吗......” 水月欲哭无泪的说着。 她只觉得她只要吃这么一餐,今天一整天就都可以不用再进食了。 听水月如此抱怨,司愉不禁没有表达出丝毫歉意或者是别的,而是微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使劲的白了她一眼。 “那也总比饿坏好!” 她皱了皱鼻,恶狠狠又带着些调皮的味道冲着水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开始忙活去了。 水月这一次是可谓是彻底的没话说了。 “好了,现在早膳你也已经用完了,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司愉将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又试着让水月大早上而且是吃这么东西之后去睡觉。 “不用了,我......” 水月的话又没有说完,然后再一次被司愉打断。 只是这一次司愉却没有坚持让水月去真的睡觉,而是...... “好啊,那你就跟我谈谈皇上的事情好了。” 她嘴中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令水月的表情倏地一僵。 好吧,她始终还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水月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 “那我还是去休息吧。” 说完她作势就要起身,可是却被司愉又重新用手压回了座位上。 “别骗我了!你要是真会休息我就不会到这儿来了,说吧!你和皇上到底怎么了?” 她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再一次询问着,眼里面好似写着八个大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司愉!” 水月忍不住哀嚎了她的名字一声。 “这种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的,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她现在估计就只差拿几根香给司愉跪拜了。 可是司愉也是很不给面子的完全不买水月的账。 “不好不好不好!” 她连连说了三句,害的水月都有些受不住的捂住了耳朵。 “你今天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皇上和那个南雪女帝到底是怎么了!” 司愉仍旧是一脸坚定不动摇的样子,而且还不由分说的伸手将水月捂住耳朵的手给拿了下来,势要弄清楚这件事情,不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没什么,可以了吧?!” 水月又有些抓狂的抓了抓头发,实在是对司愉这个好奇宝宝完全的没辙了。 “没什么?我才不信呢!” 司愉又忍不住白了水月一眼,又接着说道:“要是真没什么,那你和皇上为什么一下就变成了这样?” 水月只能再次抚额。 “他与那个南雪女帝没什么关系是真的!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真的跟你说不清楚,但是主要是我的原因,你别胡乱猜想君渊寒了可以了吧?” 她这般维护的话语停在司愉的耳朵里令她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水月被看的格外不舒服,连忙又站起身来开始催促着司愉离开。 “好了好了!我真的觉得我要听你的话,该休息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啊!还是给我赶紧回去吧!” 司愉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水月从座位上提了起来,然后她一开始带来的托盘也被放置回了自己的手上。 “等等啊.......我还......” “打住!” 水月立马截下了她的话,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她缓缓推到了门边,替她打开了门。 “我去休息!你去用膳!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去吧!” 她刻意做出一个假笑,然后又立即将司愉推送到了门外,不等司愉再反身冲进来,她就顺利的合上门。 “啪!” 一声巨响。 司愉一转身就被吓得后退了大半步。 “兰水月!” 门外的司愉立马又上前了一步,很是生气的大叫了她一声。 ...... 没有任何回声。 又过了片刻,见门内没有任何反应,她气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脚,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去了。 水月在门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这样,自己肯定要被盘问出云衣的事情。 她实在是不想再将任何人扯进来来了,尤其是司愉。 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绝对不能把她也拉进来。 所以......她只能像刚才那样做的过分了些,这也是她唯一可以用来保护司愉的方法了。 听脚步声,司愉也已经走远了,水月这也才从门边走进屋内。 一低头,看见自己身还着昨天的那身男装,实在是极为不妥,所以又连忙将之前的衣服给换上了。 刚一换完,这时候,门外又突然有人敲门。 水月原本是一位司愉又来找自己了,只能轻叹了一声,替她开了门。 “我不是说了,我......” 她一边开门一边又劝说着,可当她真正看清楚门之人的时候,她的话猛地一停。 因为,门外站着的不是司愉,更不是别的什么人,竟然是...... 公玉雪华和冥瑄涚! “怎么......怎么是你们?!” 水月实在是没想到二人会来找自己,而且还是这么一大早的。 “兰姑娘......可否进去说话?” 为首的公玉雪华淡淡开口,水月听完神情愣了愣,然后又立马反应过来,向一旁让了让步子。 “两位请进。” 她们二人便一前一后踏了进来,水月也连忙将门合上。 “我看兰姑娘的脸色不是很好,想必......昨晚定是没睡好吧?” 公玉雪华的语气极轻,也不知道是因为水月心中在作祟,总觉得她这话实在是令她很不舒服,就像是千斤石一样压在了她的心口处。 虽然昨晚君渊寒是跟自己说了他只是把他们二人当做挚友,可是谁又知道她们二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越是想到这里,水月的心中就越加的不舒服。 “这不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吗?” 水月冷冷道,话中满是带刺感,充满了敌意,就是任谁听了也不会有了多舒服。 就连水月她自己都有些懊悔的皱了皱眉,可惜话已经说出口了,也难以收回。 可踏进来的公玉雪华和冥瑄涚两人皆是没有听到一般,完全没有一丝丝生气的迹象。 谁也没有变脸色,谁也没有开口。 水月这倒是好奇起来了。 且不说两人的身份一个贵为南雪女帝,一个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灵术士,这般的话,竟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也得站出来斥责她一番吧? 可惜...... 事实摆在眼前,她们并没有这么做。 “我......的确是为了你和寒弟的事情而来。” 公玉雪华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又重新开口,可是‘寒弟’二字却一下子令水月的表情一愣。 “寒?寒......弟?!” 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朝着公玉雪华走进了几步,仔细的看着她,生怕她这是装模作样欺骗自己。 可惜在她脸上打量了片刻,却仍旧没有发现眼中有一丝心虚的模样。 “姑娘果然还是听信了外界那些俗人之言,当以为我与寒弟有些隐情。” 公玉雪华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只是仍旧淡淡的陈述着。 “你们?你们......没有?” 水月还是不敢相信。 因为皇族的婚约绝不是一般平民能够造谣的。 若不是有这风声,为何大家偏是不说南雪与北齐联姻或者是西灵?偏偏就是东钥,更是点了君渊寒的名字。 而且...... 君渊寒与她,也是真的有很深的交情,只是从那天他的反应,水月就能够看得出来,众人更不是瞎子。 “只因我与寒弟的生辰恰巧是同年同日,所以......父皇当初的确是有心让我与寒弟从小一起玩耍甚至是联姻。可我们二人都只是如亲人一般,绝无半点男女之情。所以,婚约之事......” 她的语气突然之间变得沉重起来。 水月的心也不知不觉的跟着悬了起来。 可惜,公玉雪华却没有继续说当年的事情,而是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这一点......只希望兰姑娘万不要误会了寒弟,寒弟与我,并没有立下所谓的婚约。” 她说这话的时候终于是舍得给了水月一个眼神,那眼神诚恳无比,使得令水月的心神一震。 然而,更令她震惊的却不是这个。 她刚刚听完公玉雪华的解释,看她如此坦然,肯定是相信她与君渊寒是绝对没有什么的,而且昨晚君渊寒也跟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她更是不会多疑。 但...... 她不得不忽略的是外人都在谈论南雪与东钥的婚约之事。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她不相信这件事情就会这么凭空出现,既然她说君渊寒并没有与她立下婚约,更甚者,公玉雪花还一口称他为寒弟...... 可见、她也是从心底将君渊寒当做她的亲人。 但是刚刚她提到婚约的时候,明显就有些不对劲。 再想想司愉昨晚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水月突然眼中一凝。< 第二百二十四章 难以启齿的隐情 “君沐尘!” 她忽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公玉雪华的脸色也几乎是在那瞬间失了颜色。 水月在心中更加确认自己心中所想了。 是君沐尘!!! 当初......当初与公玉雪华立下婚约的居然是君沐尘!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呢?!”| 水月粗略想了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可只要再细细一想,此行来之前,她问君渊寒君沐尘为何没有来?甚至都没有出现在云常阁来替他们送行,君渊寒看上去的确是有些事情在瞒着自己。 她当时只是以为他们这次来北齐,宫中的事物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君沐尘的身上,兴许是忙不过来了才忘记了前来。 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 想必他那时早就知道南雪国今年由南雪女帝暂时摄政,公玉雪华也会来到北齐,所以才不愿前来吧。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水月在心中一下子就想通了许多事情,但是有一件,她始终无法想明白。 可公玉雪华却再也没有开口,只是神情略显低落,似也无心去管水月了。 “兰姑娘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冥瑄涚这时便插进了话,后又去到了公玉雪华的身边, 轻柔的楼住她的胳膊,然后轻轻拍了拍。 “不,不是所有的。” 水月的眼中沉了沉。 “兰姑娘是想问......为什么明明当初与我们女帝将要定下婚约之人明明是你们相东钥三皇子,却被外界传为是东钥皇上?” 冥瑄涚望了她一眼,清清楚楚的列出了她此时心中唯一的疑问。 水月立即点了点头。 “其实......这很简单。” 冥瑄涚微垂了垂头,逐渐松开了握住公玉雪华的手。 “当初南雪与东钥交好,那时我们的女帝身为公主,每每进贡东钥之时,与东钥皇室君家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都玩的甚好,他们身份相对,两国也当然愿意许下婚事,亲上加亲,可谁知......” 冥瑄涚突然的抬起了头,锐利的目光不知看往何处。 公玉雪华的身子也好像也在那一瞬间轻微的颤了颤。 “谁知,事情还没有开始正式摆出来商议,东钥那一年却平地生起内乱,一时间,东钥皇城之内混乱无比,我国皇帝接到他们求救的消息,立马二话没说率亲兵前往东钥,可就当他们出走的当天,小皇子就传来病危的消息......” “皇帝知此消息,哪里还有心思去东钥营救?立刻又马不停蹄的连夜赶了回去,东钥因此也......”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眼中也已然染上了许多愧疚之意。 要不是当时师父已去,自己和哥哥又实在是太小,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必今日东钥与南雪的关系也不会如此尴尬了。 还有......宫中...... “之后,我们小皇子的病治好以后,东钥那边一直以为这是我们南雪找借口故意见死不救,所以关系也就此变得僵持起来,之后的日子......也再无任何来往了。” 她说完,眼中泛着微光,看了看一旁的公玉雪华。 “所以,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两国联姻,都不知道,那时候公主其实是准备要与三皇子定下亲事。究竟是谁,都不敢妄加揣测皇家之事,这件事情也就被埋没下去了。” “可是这次北齐之行,寒哥哥前往,又与公主走的稍近,也就有人开始风言风语了。” 水月听完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隐情,那......君沐尘他? 他是否知情? “君......” 水月刚想问这么一句,可惜,公玉雪华却没有给她这个开口的机会。 “兰姑娘既已明白,还请不要继续误会寒弟。寒弟......他不善言语,今日,我便特地来给姑娘解释一番,既然事情已经清楚,那我这就离去了。” 她说完,便直直走向门边,一把推开门,有些慌乱的离去了。 水月也明白她为何如此,当是不打算追出去。 冥瑄涚肯定是紧跟着跑到了门边,却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又停住了。 水月见她的步子突然停住,立即又开口。 “你......还有事?” 说真的,她对于这位灵术士,才是真的有些不放心。 从昨天晚上她开口叫君渊寒和看向自己的模样开始,水月就觉得这个这个灵术士绝不是把君渊寒当普通朋友看待。 只不过外界的传言都是关于公玉雪华和君渊寒的,所以她才没有将过多的心思往她身上多想。 可现在...... “你......一定要好好待寒哥哥,以后别再误会他什么了......他......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她断断续续的开口,语气中似有恳求,也有不舍。 水月的眼中闪了闪。 “你是不是......” 她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却又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但是冥瑄涚此刻已经等不及准备去追上公玉雪华了,水月心想要是再不问,恐怕以后也难以找到机会再问了。 于是她暗地里咬了咬牙,终于是一股脑的将嘴中的话全部吐可出来。 “你喜欢君渊寒吗?!” 冥瑄涚刚打算离去的脚步又顿时一停。 水月的脸色也在刹那间黯了黯。 接下来的数十秒时间里,谁都没有继续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就连清风拂过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良久,冥瑄涚收回了步子,回头望着水月,点了点头。 “是。我与哥哥从小伴随在女帝左右,自从来到东钥的第一天,见到寒哥哥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 她说的无比坦诚,也很真诚。 水月听完她这番话,竟有些难以接受到站立不稳,身子也控制不住的晃了晃。 从小......吗? &n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文 阅读完整章节!%66%65%69%73%75%7a%77%2e%63%6f%6d 星星星星星星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星星星星星 星星星星星 星星星 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星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星 星 星星星星星星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星 星 星 星 星 星 星星 星 星星 星星 星星 星星 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星 星星 星星星<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最不像情敌的情敌 再怎么说,理论上她与自己还是能够算得上是情敌的,就算她心中已无任何念想,但是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所爱的人面前,这样的反应...... 实在是太平静了些。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的心......已再也不会掀起任何波澜了吧。 就跟当初自己认为自己的心也已经死去了一样。 “我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冥瑄涚突然的加大了声音,看着水月望着她有些出神的表情似乎很是不悦。 水月听到她这状似斥责的声音,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恩......记住......我记住了......” 她接连点了点头,面带窘态。 “你刚刚想什么去了?” 冥瑄涚扬了扬眉,似乎有些好奇。 水月也不遮着掩着,既然她都已经坦然相对,跟自己说出了这么多,那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就这么帮我?” “毕竟是我们的到来才让你误会了寒哥哥,我......就当是赔罪了吧。” 冥瑄涚笑笑,没想到水月刚刚竟然是在想这么一件小事情。 她笑完,就又准备离开了。 可水月在这时又开口了。 “不是,是你们误会了。” 冥瑄涚没有再前进,疑惑的目光渐渐转移到水月身上。 “误会?我们?” 她有些不解的重复了这句话。 水月看着她,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是,我们不是因为你们吵架......是因为我......我让他生气了......” 她小心解释着,可是冥瑄涚听完她这么说,表情也没有她想象的那样。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水月有些紧张的盯着她,这回倒是轮到她不明白了。 “没有,我打听过许多你的事情,还有你和寒哥哥之前的事情,我相信,你不是什么不好的人。” 她淡淡说着,却异常真诚。 这让水月再一次不好意思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不是,我只是......相信他......” 冥瑄涚的语气逐渐变低,后又突然转的冷冽。 “如若寒哥哥真的看错了你,我会第一个替他报仇。穷我一生,不惜一切,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扔下这句话之后就只见蓝光一现,门口就再也没有了她的身影。 这一次,她走的极为干脆,甚至都不等水月反应过来,只是抛下这么一句类似于恐吓的话就离去了,只余水月一人傻站在房间内,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她究竟能做什么反应呢? 现在她心中除了凌乱就没有别的了。 只是......一想起刚刚公玉雪华和冥瑄涚来找自己,她就禁不住的一点一点的去联想到君渊寒。 君渊寒...... 他究竟知不知道冥瑄涚的心思呢? 还有...... 他?还在生气吗?自己真的要一直这样等下去吗?还是...... 水月一边想着,逐渐向门边移去的脚步就替她给了答案。 水月站在门口,看向天边,现在天也已经不早了,君渊寒他......他应该也已经起来了吧。 她站在门口凝望了好久,这才终于决定。 她还是要去找他。 不管他想不想要问什么,她都应该去看一看他也好...... 这样想着,水月也就干脆的踏出了房门,一路走向去君渊寒房间的方向。 可是路才走到一半,她就碰到了她最不想要碰到的一个人。 陌行。 “早啊?兰姑娘!这么一大早的你这是要去哪呢?” 一见面,陌行就热情的打着招呼,完全忽视了水月在见到他之后一张黑到极致的脸。 “让开。” 水月浅声命令道,又换了另一边的路走。 谁知陌行也立马跟着迎了上来。 水月刚不知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陌行手中之物的时候,突然的就闭嘴了。 “我想......这应该是兰姑娘的吧?” 陌行晃了晃手中的半截蜡烛。 他今天一早去竹林的时候,恰巧就看到了地上静静躺着的半截蜡烛,他稍作思考就认定是水月的。 因为这行宫之内的下人,还没有谁敢靠近他的竹林半步,所以必定不是下人们。 这四国之中的人,谁也不会没事半夜跑到他的竹林去玩吧?再一想昨天白天他对水月说那个老婆婆就曾经在竹林出现过,他就更加确定了。 水月看着他手中的‘证物’虽然是惊了一下,但也只是由此想起了昨天晚上与君渊寒的事情。对于她去到竹林的这件事情,她还真觉得没什么,怎么就值得陌行这么‘兴师动众’的拿着蜡烛来盘问自己了? “怎么?你的竹林去不得?” 她扬了扬眉,有些讽刺的说着。 “再说,我也没有进去,你不至于大早上的就因为这件事情找我吧?” “兰姑娘想要去,自然是去得,我也只是想要弄清楚,你这么激动什么?” 陌行笑笑,然后又将手中的蜡烛收了起来,从手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给你!” 他一把抛到水月手边,水月最初还不知道他到底朝自己扔了个什么东西,也下意识的接下了他扔过来的钥匙。 “这是......竹林的钥匙?为什么要给我?” 她不解。 她心中自然是明白竹林对于陌行的重要性,不然他也不会锁住了,只是他现在将钥匙这么轻易的就交给了自己,这...... 倒是不怎么像他的作风啊? “我喜欢!你不要啊?你不要还我好了!” 他说完,作势就要出手将那钥匙给抢回来。 水月当然是不会让他得逞了! 她正寻思着怎么进竹林看一看那个老婆婆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现在君渊寒不在自己身边,肯定是不能带自己进去的。 这样,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了钥匙,她在还没有进竹林之之前是说什么也不会还给陌竹的。 “走开!既然已经是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有当场取回的道理?” 水月偏了偏身子,将钥匙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覆覆覆覆覆覆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覆覆覆覆覆覆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覆覆覆覆覆覆覆覆 覆覆覆覆覆 覆覆覆覆覆 覆覆覆 覆覆覆覆覆覆覆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覆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覆 覆 覆覆覆覆覆覆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覆覆覆覆覆覆覆覆覆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覆 覆 覆 覆 覆 覆 覆覆 覆 覆覆 覆覆 覆覆 覆覆 覆覆覆覆覆覆覆覆覆覆 覆 覆覆 覆覆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算不算私会? 要不是魅极力在私底下拉着他,估计双方此刻就已经要打起来了。 不过水月听陌行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意外。 “魑?昨天......昨天你在?” 水月有些不敢相信。 若是魑在的话,为什么不现身出现呢?为什么不帮自己呢?! 难不成他没看出来自己当时的处境很需要一个人帮助吗? “想必昨日这个奴才是偷偷跟出去的吧?所以也不敢擅自出手,那今天呢?是多了一个人了长了胆子了还是听命于谁了?” 陌行似笑非笑的说着,但是话却判断的准确无误。 水月听完也多多少少明白了。 “还望兰姑娘见谅!” 魑回首,有些歉疚的道着歉。 自从他被设计迷晕在乐坊,他就不知道水月究竟又被带去了哪里,所以...... 他一直都此事很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就出手,可能还有一丝希望不让兰姑娘受那么多的委屈,还有主子昨晚的责罚...... “没事。” 水月笑笑,既然明白了也理解他,没有多做追究。 毕竟魑也是考虑到别的因素,这完全不能怪他。 “那我现在要带你走,你说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陌行听水月这么一说,立马又不正经的说着。 一旁的魅也忍不住开口了。 “陌公子,这位兰姑娘虽然未与我们皇上正式成婚,但是婚约仍在,还望陌公子不要如此失了轻重。” “婚约?兰姑娘当初不是已经休夫了?全天下谁人不知啊?哈哈!” 他像是想起什么天大的好笑的事情,就差捂着肚子开口了。 “那前一段时间我们皇上与兰姑娘准备这次回东钥就进行册封大典的事情,天下人也传的沸沸扬扬,想必......陌公子也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吧。” 魅依旧好声好气的说着,一点都没有被陌行的这种态度和表情所气到。 而陌行听完魅这么一说,脸色也没有之前那样懒散了。 “我也只是邀请兰姑娘到我北齐地界游玩一番,尽一尽地主之谊,想必也没什么吧?” 他压低了语气,听上去似乎多了几分不悦。 “请?” 魅一下子就咬住了这个词。 “我怎么没有看到陌公子是用请的?反倒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当中谁又会不清楚呢? “可能是我请人的方式有些特别,你看不出......那也属常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只要让开就行了。” 陌行又重新上前,他面前的几人也跟着前进,而魑和魅也不甘示弱,将水月死死护在身后。 “好了!” 水月这时候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本来她看着魅和陌行争吵是不想插嘴了,可是现在魅明显就说不过人家,现在气氛又突然变的这么紧张,她想不站出来估计也是不行了。 “陌行,你请我可以,我不去,你就可以走了吧?” 水月轻皱了皱眉,话语中更是带了许多不满和不耐烦。 这个陌行,实在是太难缠了。 可是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陌行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就连一个表情都没有浪费,而是点了点头,吩咐他的人退下,然后便告辞了。 直到陌行走远了,水月似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竟然就这么轻易的什么也不说的就走了?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兰姑娘!” 魅和魑看见陌行离去倒是没有多大惊讶,而是一转身就对着水月行了行礼,松了一口气。 “兰姑娘请放心,有我们二人在,一定能护姑娘周全。” 水月这才被他们二人的话拉回神来,虽然没听清楚他们二人刚刚在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是猜到了几分,于是对着两人使劲点了点头。 “恩。” 她轻应了一声,又忙着开口:“我......我要去君渊寒那看看他......他?他早起了吗?” 水月小心翼翼的问了问。 魅和魑相继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回答水月。 “怎么了?” 水月的心立马就开始悬了起来,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他......不想见我吗?” “不是!兰姑娘误会了!” 魅和魑赶紧解释,后又继续说道:“只是......今日主子已经出门去了皇宫了,明日就是大典之日,所以......” “哦......我明白了。” 水月听完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算是个理由,可是别国之首都在行宫之内并没有做什么,都是好好呆在行宫任凭人伺候着,唯独他就离开了...... 想必,这其中大部分的理由也是他还不想让自己见到他吧。 思及此,水月微垂了垂头,低声开口。 “我知道了......那我还是回去好了。” 她缓缓转身,又准备折回。 可是魅却又在此刻叫住了水月。 “等等!兰姑娘!” 他们二人立马来到了水月身前,阻止了她的去路。 “还有什么事情吗?” 水月抬起头看了看二人。 “兰姑娘......若是不想被打扰,还是、暂时不要回房了......” 水月听完魅的话,眉心动了动。 “你的意思是?” 她眼中沉了沉。 魅同时也点了点头。 “行宫之内眼线众多,我们二人......能替兰姑娘挡下一个便是一个了。” 他刚一说完,魑的眼珠子一转,立马闪身去到了一处离几人不远的隐蔽物之处,几秒钟的时间,地上就多了两个横着躲在暗处的人 “好,我知道了。” 水月看着远处的二人,语气也变得清冷了几分。 想不到自己的房间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真是够抬举她的了。 不过......想来也就只有西灵的人会这么做了。 房间是回不去了,不过这也正合她意。 水月揣紧了手中的钥匙。 她刚刚本就不是想要回房间,而是...... 去竹林。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二百二十七章 解决陌行 陌行喝完酒之后又重新开口,边说着又一边替自己面前已经变得空空的酒杯重新满上了。 “不用了。” 水月淡淡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并且立即转过了身去,换了一个方向,打算再重新绕着竹林走一遍。 兴许......这一次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只是水月的路还没有走多远,那陌行又跟什么似的连忙来到了水月的身边。 水月无比无奈的停下脚步,很是不解的望着身后依然笑的欢快的陌行。 “你干嘛老是要跟着我?!” “因为我很闲啊。” 他理所当然的答道,接着又不急不缓的来到了水月的面前,笑的如花灿烂。 “你很闲?!你很闲你可以做别的事情啊?你可以去大街上玩也可以找你的妙儿玩,为什么非得绕着我转?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水月有些激动地说着,眉头也皱的死死的,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一句话,害的她脖颈处的动脉都格外凸出来了好些。 对于这个陌行,她真的是快要疯了! 她现在只要看到他的一张笑脸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她就跟身处惊悚电影现场一样。 可是她又不能说什么,又赶不走他,再加上那个药的事情,还有这座竹林...... 总之!她现在内心已经忍不住的有种想要直接了解自己的冲动! 可惜陌行仍旧好像没看到水月抓狂的表情,依旧无比惬意的答道:“她们啊?他们都不好玩!我觉得你比她们好玩多了!而且......” 他话说到这里稍微放小了点,然后凑近了水月一些,弯了弯身子,正了正脸色,神神秘秘的再一次开口。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那个老婆婆在哪呢?” “你也想知道?为什么?” 水月被他这话说的有些惊到。 “你想知道,我也就想知道啊?” 他突然又转为一笑,然后又站直了起来,盯着水月一脸黑线,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了。 “你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的。” 水月的话突然之间转冷了些,然后又避开了陌行,继续前进着。 陌行也紧跟着跟上,嘴里的问题依旧没有因为水月的话而停下。 “我又不是因为好处才想知道的,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 水月没有理会他,只是仔细的查看着周围和脚下,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别样的东西或者是痕迹。 陌行见她选择完全无视自己,又接着说道:“怎么?我都说了我不是因为有什么好处才想知道,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他大步来到水月面前,一边后退又一边冲着她眨了眨了眼,可惜水月还是没有管他,只顾着寻找些什么。 “喂?” “......” 陌行开始有些不高兴了。 “你看我这么慷慨的把我竹林的钥匙都给你了,你不会就这么小气,一点点小秘密也不愿意告诉我吧?!做人不能这样的!”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哀怨起来。 水月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抬头看向自己对面的人。 陌行见她此举,还以为她是愿意告诉自己什么了,眼中顿时亮了亮。 可惜...... 水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声开口。 “你放心,你的钥匙我不会要,只是借用几天,到时候会还你的!” 她一说完,又立马绕开了面前的人,重新开始了搜寻工作。 而陌行还处于极度的失望状态之中,直到水月走远了好些路程,他这才想起追上去。 “喂?那你告诉我,那个老婆婆是你什么人啊?” “......” “是不是你的长辈?” “......” “是外祖母吗?” “......” “喂?要是我猜对了的话,你至少可以点一下头吧?” “......” “你不点头那就是猜错了?” “......” 水月一直专注于探视周围的一切,以至于不管陌行说什么,她都做到了绝对的充耳不闻。 陌行也安静了些许,像是仔细思考推理了片刻,然后又开始提问了。 “我想?她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 “是不是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好吧,看来就是很重要了!” 陌行见水月始终都没有开口,于是便满意的点点头,而水月也在转头看向别处的时候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 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会有这么多嘴的人! 她在心中哀嚎着,要不是事关重大,加上外面自己要是一会房间就有西灵的人会找上门去,她真的一秒都不想要多待下去了! 她试着换了换方向,想要离陌行远一些,可立马他就屁颠屁颠的又跟了上来。 “她是不是跟你失去的灵力有关系啊?” 陌行突然这么一问,水月的眼中猛然一凝。 “陌竹都跟你说了?” 她停下步子,回头看着陌行一脸说错话、微微睁眼条件性捂住嘴的样子,她就确定了心中所想。 也对,陌竹和陌行是亲兄弟,他告诉他这些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缓缓收回视线。 其实刚刚水月这么惊讶的原因也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毕竟现在知道自己灵力已失的人并不多,而且君渊寒和柳彬甚至是奈亦儿都觉得这件事情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的好。 但是陌竹在云常阁呆了那么久,以他的聪明程度,想想也是不可能瞒住的。 “我兄长......也只是想让我知道实情,他不是嘴多!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他!这件事情我保证我绝不会跟外人说的!” 陌行见她不再说话也不再看自己,还以为她是在生他兄长的气,当初陌竹一再交代让自己不要在人前再提起这件事情,可是他刚刚一下子没想那么多,就...... “没事,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这件事情......” “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水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陌行就伸出三指手指举在额头边上发着誓,然后咬重了语气,一字一句的保证着。 听完他的话,水月也没有多做什么反应。 “希望你说到做到,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风轻云淡的说着,然后见一旁的陌行又不甘心的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时候,她成功的截断了他将要说出来的话。 “如果你还要烦我找线索,信不信我立马就进宫找你王兄告状!” 水月轻撇了陌行一眼,语气却是凌厉无比。 直到见陌行听完自己要去找陌竹告状脸色在那瞬间变得五颜六色的时候,她这才满意的转身向前走去。 陌行在这样大杀伤力的威胁之下,也只能望之却步,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自己出去,以后我来竹林,你也要记得自觉。” 水月一边走远一边扔下这么一句话,使得陌行忍不住气得磨牙。 要不是因为怕王兄在他们面前难堪!他才不会这么吃瘪呢! 可是他现在已经说错了话,要是被王兄知道了,不仅仅是会教训自己,恐怕在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日后在东钥皇和兰姑娘这等人面前也会无比自责的吧。 想到这,他也只能悲哀的长叹了一声,然后乖乖朝着与水月相反的方向,走向了门边...... 竹林之外,魑和魅同时睁大了双眼看着正从竹林之中渐渐走出来的陌行,完全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刚刚水月姑娘还吩咐二人不许他们跟着进去,可是...... 这陌行又怎么会从竹林中走出来呢?他刚刚不是走了吗? 他们互相对望了一样,都没有去管已经走远了的陌行,而是心中都猜测着仍旧还在里面的水月。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魅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竹林。 毕竟他们都看得出来水月是讨厌陌行,而陌行的为人...... 这个就不用他们多说了。 所以现在魅才会担心水月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可是......兰姑娘特意嘱咐过不让我们进去的!” 魑也皱了皱眉,虽然他也很想进去查看一二,可是一想起水月姑娘吩咐他们二人时那从未有过的严肃的表情,他还是有些不敢冒进。 “不如......” “不如......” 二人同时开口,见对方跟自己说出一样的话,他们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心有灵犀的眯了眯眼,被面巾遮住的面容下,似乎在...... 笑。 是的,没错,他们就是在笑! “你去!” “你去!!” 两人分别指着对方,再一次重新开口。 这一次,二人说完同样的话之后,脸色都是骤然一变。 “不行!你去!我不去!” 趁着魑还在蒙逼之时,魅抢先开口,然后猛地朝着魑退了几步。 “为什么是我去?你不是最了解主子心思的吗?你去!你去最合适了!” 魑也立马回神,连忙反驳着魅的话,然后又伸手上前抓住了魅,将他重新往外推搡着。< 第二百二十八章 彻底决裂 是的,他们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此事去禀报君渊寒了。 只是...... 他们二人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这里,而另一个人则是去跟君渊寒说清楚情况,这就造成了两人如今的这幅局面。 毕竟他们二人都希望能够留下,毕竟...... “魑!你轻功比我好,还是......还是你去比较安全!” 魅一边抵抗住魑的推搡,一边谄媚的说着。 魑听魅这么一说,手中的动作顿时一僵。 想来二人想要留下的原因已经很明了吧! 本来昨日魑跟主子禀告陌行带着水月姑娘出去的事情主子的心情就已经差到了极点,若是现在还火上浇油一番...... “不行!不行不行!!我轻功确是比你厉害,可要是比起主子来那还是差了一大截,这......这件事情,还是你去禀报比较好!你去你去!” 魑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也不敢再往下想,只是又连忙推搡起了魅来。 “诶~~~话别这么说嘛!” 魅一边抵制者魑,一边冲着他坏笑着,继而又开口。 “说不定你这一次在主子的激励之下,能够顺利提升你轻功的功力,岂不也是美事一桩?” “那要是没有呢?!” 魑厉声反驳,因为魅的这句话,他的脸色应该是比脸上的黑面巾还要黑了。 “我相信你,会没事的!去吧去吧!” 魅假意忍住唇边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安慰着,只是他的肩膀还一个劲的抖个不停,看上去更加令魑心塞了。 魅一边说着一边试着想要去拍拍魑的肩膀,却一下子就被魑给躲过了。 他本来是还想说几句什么的,可是他才刚一将视线转移到魑的脸上时,却只见他眼珠忽的一转。 魅的心中当即就觉着...... 不妙! “好啊,我去就是了!只是......” 他话说到这里顿了顿,魅也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接下来的话肯定会跟自己有关。 果不其然,魑面巾下的嘴角轻轻勾起。 “我方才才想起来,你与扇盈的婚事......我心里总是觉得还有一些不妥......待会我一定会跟主子细细禀报,我觉得啊......”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君渊寒房间的方向缓缓前行着,正当他还准备继续说什么,可惜立马就被魅上前给打断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急急冲上前,一下子就将魑的前路给阻断了。 看着魅这样的反应,魑笑的越发得意了。 关于这桩婚事,那还是在云常阁的时候,主子和水月姑娘二人觉得他们四人跟在主子的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也是到了该安定下来的时候了。 于是,他们便许诺让他们各寻良缘,日后若是不想再过这种刀光剑影的生活,也可以选择隐居去做一名普通老百姓。 魅便最先说出了自己多年的心声。 主子和水月姑娘也欣然相许,立约此次回去北齐,就一并将魅的婚事给办了。 这本没有什么,只不过...... 魅一脸惊恐的望着面前明显正在打着坏主意的魑,急的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跟着颤抖着。 本来这段时间主子和水月姑娘就正在闹别扭,若是魑此时提起这件事情,然后又在一旁说些什么,主子免不了在他的一顿刺激之下,这...... 悔婚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他还想尽快回去与扇盈成婚呢!这可万万使不得! “兄弟!大哥!我的亲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的!如今这般情形!你要是在主子面前说这些岂不是......” “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 魑笑着截断他的话,用之前魅对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堵住了他的嘴。 “放心,我身为你的大哥,一定不会害你的!” 他继续奸笑着开口,这话的语气也与往常的格外不同,听上去就像是在说:“等死吧你!!” 魅自当明白,听着这貌似关怀的话,他的眼泪都快要‘感动’的流了出来。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赶紧拦住了准备再一次提脚离开的魑。 “大哥!大哥我错了!您在这,在这好好看着水月姑娘,我去!我去!!” 他好生小心的说着,魑见目的达到,扬了扬眉,也自然停住了脚步。 “早说不就好了?那你保重啊!” 他敷衍着招呼了一声,接着就转身超前,只留给魅一个潇洒的背影。 身后的魅简直就是委屈到天上去了,只可惜为了能够成功抱得美人归,他是绝不允许任何差错的出现! 想到心中所牵挂之人,他便又重振了信心,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君渊寒房间的方向疾驰而去...... 竹林之内,水月已经又反反复复的逛了好几圈了,可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她有些疲累的随意蹲坐在了一处,身子靠着身后的竹子,神情低落无比。 顺手,她随意拾起了地上凋零的竹叶,放在手中有意无意的揉捏着。 似是发泄,也像是无奈。 “若你真的来了,为什么这一次......你不见我呢?”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低声喃喃。 可话一落音,水月就立即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传来,她神色迅速一凝,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一喜! 是老婆婆?! 她想到这,下意识的扬起了嘴角。单手快速撑起身子直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猛地转身。 “我就知道,你一定......” 她起初还真是以为老婆婆终归还是出来见自己了,所以心情格外大好,可是当她转身看清楚身后之人的时候,她嘴角的弧度顿时凝固,话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 “君渊寒......怎么......怎么会......是你?” 水月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是她内心深处还是相信了魑和魅的话,哪怕是君渊寒想要躲自己去了皇宫......他也不应该骗自己,他其实并没有离开行宫。 所以此刻她见到君渊寒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在竹林,出现在自己面前,难免会有些难以接受。 对面。 君渊寒的脸色原本也就已经差到了极致。 他听完魅的通报,来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 他迟迟不现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明白水月为什么要在竹林四处搜寻,而且,他更想要知道她究竟在找些什么,便没有现身出来。 只是...... 刚刚她低声喃喃的那句话,明显告诉他。 她是在寻找一个她很想要见到的人。 他当时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名字。 云衣。 所以,他才没能控制住气息,正准备离去的他却让水月察觉了去。 他本来是打算尽快离去的,可是当水月起身的时候,当她满怀欣喜的冲着自己开口的时候,他却发现...... 他走不了。 所以,他停住了,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水月转身。 结果...... 他收获的,却是水月一脸失望的表情。 还有那句。 “君渊寒.,怎么会是你?” 这一句话,就像是漫天的风雪下落在他的心口一样,彻彻底底的冰封住了他那颗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开始了忍不住去相信水月的心。 他冷冷注视着面前缓缓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眼中已经真的!真的再无半点情青意可言。 她失望了,他也绝望了。 都是彻彻底底的。 “君渊寒......” 水月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十分不安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叫了叫他的名字。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那熟悉的面容,他英气的眉、坚挺的鼻梁、紧抿的微微泛白的唇...... 以及,他清冷眼中那个眼中已经含着些许隐忍泪光的自己。 水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明明君渊寒主动来见自己是一件好事情,她也明明在心中期望过多少次他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当他真正以这幅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的心中便开始不停的泛着酸楚之意,就连说话也不知不觉的带着些颤抖。 “你......为什么?” 水月颤了一句为什么,却也只是问了这么一句为什么。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句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问他为何要用这样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或者是...... 为什么?要让她生出一种......她快要失去他的感觉? 水月不知道,只觉得心中变得格外沉闷起来,哪怕是呼吸的律动,都会让那股沉闷的感觉越加加重起来。 可是,还不等她想要听到君渊寒回答什么,下巴就猛地一痛,君渊寒这时已经伸了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下巴,毫不收敛的力度使得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二百二十九章 如何抉择? 她面带痛苦,微微挣扎着,只觉得下巴都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了的,就连他的名字她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叫出来。 而更让她觉得害怕的是...... 眼前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在她心中认为的甚至可以称之为疯狂的举动? 眼前的这个君渊寒周围的气息冷冽无比,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凉意。 还有的,就是对面前人的毫无怜香惜玉的折磨。 他又使劲收了收气力,手也朝着自己的方向粗莽的拉扯着,看着面前人不稳的身子和她眼中逐渐泛红的眼圈,他却再没有手下留情,反倒是自嘲的笑了笑。 “你就是用你现在的这副模样,骗了朕多少?” 他的嘴中再也吐露不出什么别的话来,被醋意和不甘沾满的思绪只由得他各种挖苦她。 水月听完这样一句话,心脏猛地一停,眼睛也睁得大大的,手中也停止了挣扎。 她直直看着眼前的人,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是她是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样的一句话竟然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看出她眼中的惊愕,君渊寒的笑也越发的具有讽刺意味了。 “你......又要开始装无辜了吗?” 他沉声说着,纵然心中有百般怜惜,可是一想到她刚刚的‘深情’低喃,一想到她在见到自己之后的失望,一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他的行为立马就被‘不理智’三个字控制着。 “当初......朕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呢?”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这话也不知是在问他自己,还是问水月。 只是不管是问谁,话中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伤害着水月的心。 “我......我这样的......的人......” 水月咬死死皱着眉头,极力重复说出了君渊寒的这句原话,心中一阵阵抽痛着。 “你认为......认为我是、是怎样......怎样的人呢?” 她咬了咬牙,有些赌气的反问了一句,脸色虽然极为不好,但是望着君渊寒的眼中除了受伤,却也同时都焕发着坚韧无比的光芒。 君渊寒的表情一顿,沉默凝视了她数秒,然后又缓缓松开了手。 当他的手一离开水月,水月就弯了弯身子,将脑袋垂的低低的,手下意识的抚了上去,揉捏着早已经失去知觉下巴。 她咬了咬唇,硬是不让自己在君渊寒面前表现的太差。 至少,她不该将她的痛都表现在他的面前。 更何况,还是他给的。 她又垂了垂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意。 哪怕已经极力遮掩,但还是被君渊寒看了去。 他的神色因为少了水月的注视了变得松动的许多,尤其是水月刚刚那个问题,令他的心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是怎样的人?他真的足够了解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只是以前他还能自己找借口忽略过去,毕竟......月儿的来历与身份都格外不同。 可现在,牵扯到那个云衣的男子,月儿又是如此念念不忘,他真的无法再忽略。 也许,他永远也不能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么...... “你是什么样的人,对朕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低声道,然后悄然握紧了双拳。 水月的气息也猛地一滞。 “不重要?” 她缓缓抬起头,不知该作何种反应。 已经......不重要了吗? “是,朕与你,日后再不会有任何瓜葛。” 他再一次开口,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便转身欲离开,水月可是想也没想的就在第一时间抓住了他的手。 “你......什么意思?是要离开吗?离开我?” 水月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只是因为他这样的一句话而变得格外激动起来,拉着君渊寒的手也在无形中加重着力度。 只是这样的力度,还是足以让君渊寒轻易脱去了。 “明日,明日过后,后日一早各国之人便会起身回国,你可以选择留在这,若是想回去,我也不会扔下你,只管跟着便是。” 他轻甩开水月的手,缓缓交代着。 水月听完,慢慢的收回被甩开的手,忍不住含泪笑出了声。 那笑声满是悲凉与凄楚,却还是没有让君渊寒软下心来回头。 “你说不会人扔下我?那你现在所说的、所做的,这一切!这一切又算是什么?!” 水月看着仍旧以背影面对自己的君渊寒,情绪已然开始有些失控。 她只要一想起他方才说的话,眼中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动着。 不会扔下自己? 可是他应该知道,在他对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将自己扔的远远的了。 面对水月失控的质问,君渊寒没有作任何反应,只是沉默了数秒,最终,他还是抬脚离去了。 眼见他还是要离去,水月立马什么也不顾的跑上前,猛地冲到君渊寒身后,双手紧紧的环住了他。 君渊寒的身子微微一僵,脚步也下意识的没有再继续前行。 “君渊寒,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你只是还在生我的气,还在故意吓我是不是?!” 水月轻靠着他的后背,泣不成声的连连询问着,换来的却只是君渊寒无言的沉默。 不知就这样过去了多久,见他还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她浑身都轻轻地颤抖着,手指下意识的纠紧了他的衣裳,眉头也痛苦的纠在了一起,源源不断的泪水也顺着水月的脸颊渗进他背后绣着龙腾暗纹的衣裳之内。 “求你了......不要......不要走.......” 她轻轻的低声哀求着,每说出一个字,她的喉咙就酸疼的厉害,就像是有无数荆棘生长其中似的。 但她不想让他听到她的硬咽,所以她又费力地吸了好几口气,稳住了气息又接着开口。 “别离开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章节不完整?请百度搜索飞su中wen feisuzhongwen阅读完整章节 或访问址:%66%65%69%73%75%7a%77%2e%63%6f%6d 閱讀完整章節,請訪問 第二百三十章 奇怪的反应 等不到回答,老婆婆也没有多做停留。 而水月也随着她的消失,一同消失在竹林之中...... 竹林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别走!!!” 在行宫的某处房间之内,之前昏睡过去的水月突然一下子惊叫出声,倏地一下就从床上起身坐了起来。 另一旁已经守护了好几个时辰的司愉也被这一声惊叫猛地吓醒,见水月终于已经成功醒过来了,她立马喜悦的冲到了水月的床边。 “水月!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她紧紧握住水月的手,听语气的确是被吓得不轻。 “我......” 水月边说着边环顾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她弄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竹林的,为什么突然一下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呢? “你啊,你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你还敢到处乱跑?若不是此地是行宫,又恰巧几个下人看见你晕倒在路边,通知我们,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有多危险啊?” 司愉忍不住出口责骂着,一想到她听说水月晕倒的事情之后,她一颗心都瞬间提到嗓子眼了。 好在诊断一番之后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太过于疲劳了而已,修养几天便好了。 “晕倒在......路边?” 水月轻皱了皱眉。 她为什么不记得她出了竹林? 还有,她为什么总觉得她现在明明是醒着,可是脑袋却是昏昏沉沉,身体也好像变虚弱了不少? “是啊,你啊,真是吓死我们了,一听说你晕倒了,好多人都来看你来了,都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呢。” 司愉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胸口,现在水月醒来了,她也能给陌竹一个交代了,心中也就松了好大一口气。 可水月一听司愉这么说,之前的疑问也就被她直接跳过忽略了。 “他......那他呢......” 她满怀着期待的望着司愉。 好多人...... 那君渊寒呢?他有来过吗? “哎呀!我差点都忘了,你要是不说我还想问你呢?!” 司愉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稍微提高了声调,急促开口。 “你和皇上是怎么了?各国的人都来问你的情况,为什么皇上知道你晕倒之后不仅不来看你,而且好像就跟不知道一样?你们两个......该不会?真的在吵架吧?” 她试探的问了问,看着水月忽然间转白的脸,心中也沉了几分。 惨了,看水月这反应,十有八、九就是在吵架了,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过分啊? “好啦好啦!水月,没事的,你先别想多了,皇上他肯定会来看你的,肯定是因为之前人太多了他才没有过来的,你放心好了!” 司愉假意笑了笑,开始不停的安慰着水月。 水月听完也没有做什么反应,只是微微发着呆,盯着身下的被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面隐隐泛着水光。 司愉看她这样,不禁有些慌了起来。 “水月......” 她轻轻唤了她一声,越发拽紧了她冰凉冰凉的手。 水月的眼睛眨了眨。 “我......没事。” 她下意识的垂了垂脑袋并且摇了摇头,低声答着,手也不着痕迹的从司愉那里抽了出来。 司愉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抓住水月。 “那个......” 她有些尴尬的开口,试着转移一下话题,不让现在的气氛变得这么的沉浸。 “对了!” 她忽的高呼,然后又看了看水月,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知道吗?西灵皇这次见你,不管是南雪还是北齐,他们都跳出明面明摆着护着你,你是不知道,那个西灵皇的脸色简直比你的还要差呢!” 她得意的开口,又继续说道:“这一次西灵必定是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而且南雪和我们东钥也开始和好,北齐更是认皇上为恩人,这一次,西灵肯定会收敛起来了!” 她嘴角的笑是怎么也合不拢了。 “这样很好......” 水月听完,也只是简单了评价了一下。 司愉本来还想再说下去的激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看着水月神情如此低落,她真的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什么。 不管她说什么,想必......水月 情绪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她沉默了许久,那一段时间,屋内静的能够清清楚楚的听清楚二人呼吸的声音。 终于,司愉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那个......水月......你要不要再休......” 她边说边望向水月,可是当她看着面前人闭着眼,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她的话立即止住了。 睡着了?睡着了?! 居然!坐着也能睡着了?! 司愉不敢相信,水月她......不像是这么快、这么随便会入睡的人啊?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在水月眼前晃了晃,可是水月却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会吧?水月的浅眠她在来时的路上也不是没有见识过,除了那天喝醉酒了她睡的有些沉这她可以理解,可是今天她又没有喝酒,怎么可能也睡得这么沉呢? 她有些担忧的重新拿出水月的手,替她把了一下脉象。 水月仍旧闭着眼,没有什么反应。 可她的脉象却是一切正常。 或许,只是太累的缘故吧...... 司愉只能这样解释,毕竟水月身体内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兴许......紧紧只是她这些天累了吧。 她轻叹了一声,开始有些心疼起水月这副模样来。 已经累到坐着都能这样熟睡了,看来她真该好好休息了。 她缓缓站起身,扶住水月的肩膀,想要将她重新扶回床上,可是她才刚刚扶住水月的肩慢慢往下送的时候,她才想起她竟然忘了要扶住水月的脑袋! 所以,水月的脑袋就自然而然的朝后一仰,这就使得她的眼睛也随即猛地睁开。 司愉也是尴尬的不要不要的了。 “水......水月.......我不是故意的......” 见此,司愉为自己的疏忽懊恼的皱了皱眉,连忙道着歉,然后又十分小心的重新扶住了她。 “没事......怎么会......我刚刚是?是睡着了吗?” 水月晃了晃脑袋,试图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些。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会这么疲累?每一次眨下眼睛的时候都会觉得完全没有力气再睁开一样。 “水月,你忘了吗?你昨晚一夜没睡,当然会有些不适了。” 司愉轻声安慰着,然后又将水小心的扶至躺下。 “不是的......” 水月皱了皱眉,伸手阻止了司愉的动作,又强行半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司愉,你那里可还有舒清丹?” “舒清丹?有啊,你要那个药做什么?” 司愉听完立马点了点头,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水月为什么要找她讨要舒清丹,可后来一想到这药乃有提神的功效,多用于诊治精神萎靡不振的病人,她就立马明白过来了。 “水月?你该不会是以为你这就是生病了吧?” 她有些好笑的说着,然后又拍了拍水月的肩膀。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啦!你只是累了,再说现在也是傍晚了,过不了多久又是到了就寝的时间了,你想睡觉很正常的啊!” 她一边信心十足的说着,一边又看了看窗外逐渐转黑的天色,更加觉得水月突然这般嗜睡也是理所应当了。 只不过一看到窗外已经是傍晚时分,她这才想起水月还没有用晚膳,这样可不行! “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吩咐厨房给你煮了些粥,想必......” “叩叩......” 司愉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司愉有些生气的叫喊着,似乎十分不高兴来人打断了自己的话。 水月听见有人来,心中也像是期待着什么,立马稍稍睁大了眼睛,望向了门边。 “司愉姑娘,您吩咐的粥和药汤奴婢给您送来了。” 一听门外的传来的答话,司愉的脸色立马又变得大好起来。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水月,你等我,我去开门!” 她连忙站起身去到了门边。 而水月则是有些失望的靠回了床上,有些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双眼。 终究......不是他...... 难道......他......真的...... 她的思绪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浑浊。 “好了好了,你们在门外守着就是了!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们!” 门口,司愉接过了下人端来的东西,然后又吩咐另外一人守在门口,这才小心的端着手中的东西缓缓走了进来。 可是这才一进来,她就看到水月好似又靠在窗前安静的睡了过去,她的脚步陡然间也就放慢了许多。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打飞陌行 轻轻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以后,司愉又缓慢的走到了水月的床边。 “水月?水月?” 她叫了她好几声,可是床上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呼吸也依旧平缓如常。 司愉转头看了看桌上正腾腾冒着热气的食物,又看了看好似睡的正香的水月,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试着去吵醒她,而是将桌上的东西又重新端了出去。 哎,就让她先休息吧,反正自己早上也逼着她吃了不少,撑一天......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大不了,明天早上她再来一趟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推开了门,准备要她们随时备着点吃的等水月睡醒了再吩咐她们送来,可刚一开门,司愉就眼尖的瞄到了一边正急急赶来的‘陌竹’。 她刚准备笑着上前打招呼,但是在她看到来人那行走的姿势和他那衣着以及他脸上格外目眩的笑容以后,她也很快的就知道了。 这不是陌竹,绝对是那个讨厌鬼陌行来的! “你!你怎么又来了?!” 司愉冲着远处的他没好气的叫着,身子也立马退了几步死死拦住了门口,誓死打算不让陌行进去打搅水月休息。 “我啊?刚刚我一不小心看到一个下人端送食物往这边来了,所以想兰姑娘肯定是醒来了,所以我就......” 陌行一边走近一边说着,本来还是含着笑的脸在看到司愉原封不动端出来的清粥和药碗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怎么?她都虚弱的大白天晕倒在外了?到现在了还不肯吃东西?!” 陌行十分生气的开口,然后又立马夺过了司愉手中的端着的东西,二话没说的就毫不客气用自己的身子挤开了司愉,冲进了屋内。 “喂!你......” 司愉被他一下子逼到了门沿,要不是两旁的侍女扶着,估计她早就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相拥了。 可是现在她也来不及生气了,眼见着陌行已经走了进去,她也顾不上别的,连忙也跟着跑了进去。 “起来!兰水月!本公子命令你起来!” 陌行一进去就火气冲冲的来到了水月的床前,大叫了她好几声却没有任何反应,他面色一横,立马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又蛮力将水月从床上使劲拉了起来。 “好你个兰水月!竟然敢无视本公子的话!看我怎么拉你起来!” 他一边拉扯着水月,嘴中还念念有词,水月也好似被惊醒,眼皮子总算是动了动。 而这一幕被刚刚冲进来的司愉看到之后,她立马也迎上前去与陌行作着对。 “陌行!水月累了!要休息了,你脑子坏掉了还要拉她起来?!” 她也真的生气了,一脸通红的厉声斥责着,手中也极力阻止着陌行。 “休息?” 陌行看了看水月这幅模样,然后嗤笑了一声,十分不屑的开口。 “她从大早上的昏迷到傍晚,还不够她休息个好吗?” 司愉听完不知怎么的,表情一下就凝住了。 是啊...... 她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问题,水月明明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了,按理说...... 她又没有生病,怎么......怎么还会这么嗜睡呢? 她之前的疑惑又重新浮上心头。 可惜这个时候陌行已经成功的将水月扶了起来,而且水月也因为陌行粗莽的动作不得不强行睁开了眼,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完全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陌竹,你怎么......” “废话少说,既然不睡觉了,那就给本公子起来吃东西!” 陌行一脸正色的打断了水月的话,然后又将之前端进来的食物拿起递给了水月,令道:“拿着,吃完,不许剩下!” 水月都还什么都没搞清楚,看着陌行突然像个什么似的命令着自己,她只能将不解的目光投到了一旁的司愉身上。 “看什么看什么?” 陌行一见水月动了眼珠子,立马迈出步子用身体将她的视线挡的死死的。 “要你吃东西你就吃!看别人做什么?赶紧吃!吃完了给你看个够!” 他的语气十分恶劣,可还是不难听出里面的关怀之意。 水月看着面前拦着的人,又看了看他所指的食物,虽然心中感激陌行在这个时候还来探望自己,可是她真的是一丁点食欲都没有。 “我......” “你有几张嘴?吃东西就别说话!” 陌行又截断了水月话,硬是一句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水月留。 可是水月又始终没有伸手去接那些食物,陌行见此微挑了挑眉,略带着些挑逗的意味说着:“怎么?你迟迟不愿接手,难不成是想让本公子亲自喂你不成?” 他坏笑了一番,水月听见这样的话心中自然不悦,刚准备开口反驳他几句,可正当她开口之时,陌行的身后就已经有人开始说话了。 “陌公子真是为人放肆,那日在宫中想来是收敛了不少,才让我觉着也并不如传言一般不堪入耳,今日恰巧得见,看来,我所认为须得改改了。” 冥无比讽刺的说着,不知何时已经进到了房间之中,站在了陌行身后。 陌行和水月同时一惊,都微微讶异的看向房间中央。 待陌行一转身,水月最先望向之前被遮挡处司愉所在的地方,却只见司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低垂着头跪在了地上,面对着的,正是冥身前的公玉雪华。 她们二人怎么过来了? 水月一思虑,脑中就昏昏欲沉的厉害,令她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头,无暇顾及陌行与她们对峙的场面。 “噢......原来是你们二位美人啊,怎么?来也不舍得打声招呼?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陌行十分浮夸的捂了捂心口,作势无比心痛的摇了摇头。 而冥听到陌行称她与公玉雪华为‘美人’,脸色比之前的还要差了许多,倒是公玉雪华依旧如常,好像完全没有被陌行轻浮的称谓所刺激到。 “陌公子既然已经不再承袭王位自身,若是不想得罪人,还是多学些规矩礼仪来的好些。” 冥虽然心中气结,但还是碍于众人之下,不愿小事化大,但是这口气却怎么也是咽不下去,只好暗示一番,以示警戒。 但是陌行是什么样的人,司愉是知道的,所以她的脸立马就跨了下来,微微偏头正准备求救一旁的水月,却只看见她很是头痛的不停揉着她的太阳穴。 “我当然不想得罪人,但是得罪美人......我还是很愿意的......” 冥越是如此慷慨激扬,陌行就越是玩心大起,这不,这一番话说出口,就连公玉雪华的眉都忍不住轻皱了皱,更不用说她身后的冥了。 “你!” 冥听完立即气得从公玉雪华身后站了出来,刚准备在上前些与陌行对峙,却被公玉雪华拦下了。 “。” 她轻轻唤了她一声,冥的脚步立即停下了,只是杀人般的目光却从未从陌行脸上移开过。 公玉雪华趁此机会稍稍上前,风轻云淡的扫了一眼仍旧看着冥笑的不正经的陌行。 “我二人只是顺路来看看兰姑娘,并无恶意,望陌公子慎言。” 公玉雪华轻声道,言语虽轻气势却十足,足够让陌行收敛许多了。 说完,她没去看陌行,而是将目光投在了床边昏昏欲睡却明显在硬撑的水月,眼中不禁黯了好些。 “兰姑娘......看上去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她皱了皱眉,略有些担忧的说着,后又收回视线,转头看了身后的冥一眼。 冥立即明了的点了点头,抬脚走上前。 “?你想干什么?!” 陌行立马拦住了冥的去路,可惜他虽然是男子,可面对的却是拥有一身水系灵力而且还生着他气的冥,一看就肯定是讨不了什么好下场了。 所以,一等陌行阻拦,冥就彻底的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中的灵力对准了毫无准备的陌行。 “小心!” 负责暗中保护陌行的几个护卫都被这突然的进攻给吓住,等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奈何已经太迟,又加上陌行与冥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他们除了大声提醒他们的主子,实在是已经没有别的方法补救了。 可不幸的是陌行本就不是习武之人,就算是受人提醒也没有多大作用,所以,众目睽睽之下,陌行就一下子被冥用一招灵力轻易的甩翻出了门外。 “啊” 房间内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几秒之后,门外就传来一声巨大的重物摔落的声响。 此时,司愉本还偷偷摸摸的准备去叫水月,可惜她之前本就被突然来到的公玉雪华她们吓着了,再加上这个冥也不是好惹的主,现在更是彪悍的将陌行都甩出去了!听闻这一声惨叫,她便更加不敢多做小动作,只好又重新低头跪在了原地。 第二百三十二章 酿成大祸 见屋内打起来,门外的两名侍女也是吓得和司愉一样使劲将头低了低,不敢多加言语。 公玉雪华倒是仍旧淡定,不仅没有斥责冥出手,更是看都懒得看飞出门外的陌行一眼。 而冥也只是不屑的瞄了瞄屋外摔惨了的陌行一眼,接着就走向了水月的床边。 然而,刚刚水月也被那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给惊的抬起了头,可是在屋内却也看不到陌行的身影了。 “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家伙再烦你了。” 冥义正言辞的开口。 她刚刚与公主本是去再劝一劝寒哥哥不要再与水月赌气,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也要来探望探望她,可是两人却恰巧看到了陌竹强行闯进去的那一幕,于是两人便赶了过来,之后...... 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水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就算是没有这个福分看到陌行的下场,但是听门外几个护卫的声音,想必摔的不会太轻了。 “其实,她......” 水月刚想替陌行解释些什么,却发现冥看着自己的神色突然一下子变得格外严肃起来,她的话一顿。 “怎么了?” 水月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一下这么看着自己。 “是灵力吗?奇怪?你体内什么会有......” 冥猛然皱紧了眉头,她刚刚走近水月的时候,明显就在她的体内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息,不是普通人的内功,却也不像是灵力。 她也十分不解,为了弄清楚,她直接就来到床边,十分干脆的就抓起了水月的手,食指与中指扣上她的主要筋脉之处,缓缓探进着灵力,想要知道这股不明的力量究竟出自何处? 水月被她这突兀的动作有些吓到,刚准备缩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然已经不受控制了。 见此,就连一旁的公玉雪华也忍不住心中好奇,缓缓走向了冥。 可是,当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就看见水月原本是有些被吓到的表情突然转变成了一脸痛苦的模样。接着,冥的身体也不知为何突然半跪了下来,看她的背影,似乎也同样十分痛苦。 “!” 公玉雪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大喊了一声冥的名字,可此时,水月同时也是失控般的一声大叫。 “走开!” 她身体内仿佛似有什么东西要炸裂了一样,可冥却好像已经不受控制了一样,紧闭着眼不肯松手,水月只好伸手,猛地推开了她。 这时候,低着头的司愉也因为之前公玉雪华的一声大叫给吓得立即抬起了头。 可是才刚一抬起头来的她就看见水月疯狂的推搡着她床边半跪着的冥,见此反常的场景,她连站都没能站起来,直接跪着爬到了水月的床边,万分惊恐的看着床上的人的动作。 “水月!你在做什......” “噗” 她的话还没说完,刚一被推开的冥立马就口吐了一大口鲜血,就连刚爬过去的司愉和之前也已经快要走到她身边的公玉雪华脚下也溅上去不少鲜红。 门外,之前听闻风声的君渊寒也急急赶了过来,一到门前就只看见两个跪在门口瑟瑟发抖的两个婢女,以及被扔在地上不知伤到哪里而痛晕过去的不忍直视的陌竹和两名护卫。 “发生了何事?” 他正声问了问一旁的护卫,却还是没有打算进门查看的意思,只是用余光瞟了瞟屋内,可是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回......回东钥皇!是......是此番来使的南雪护国公打......打伤我家主子的......“ 他们好不容易搀扶起陌竹,这才有些难为情的回答着。 毕竟,身为护卫,自己的主子被伤成这样,实在是脸上无光。 “?她怎么会......” 君渊寒站在门外皱了皱眉,正寻思着不知为何冥会在里面的时候,这时,屋内便传来公玉雪华的一声惊叫。 他再也无法顾虑那么多,立即便冲了进去,所见的第一眼便是水月厉声叫喊着‘走开!’并且疯狂将冥使劲推开自己身边的画面。 “!” 眼见着水月将冥伤成这样,君渊寒心中一慌,也大喝了一声,立马冲上前,来到了公玉雪华的身边。 “寒弟?!” 公玉雪华又是一惊,可看着地上已经重伤昏迷不行的冥,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快!去找大夫!去找最好的大夫!” 公玉雪华紧紧抱着冥的身子,快速的冲着门外开口,心里已经急的不成样子。 她还从未见过冥伤的这么重,可是...... 她缓缓抬头,疑惑了看了看床上一直睁大着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鲜红血液的水月。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水月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煞白无比,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停剧烈颤抖着的双手,满脸无助与震惊,甚至无暇顾及后已经到来的君渊寒。 “你!” 君渊寒这时也突然站起身来,指着水月一声厉喝,后又猛地抓住了水月的双腕。 水月疼的浑身一颤,一眨眼的功夫,眼中瞬间就闪现出了隐忍的水光。 “你单单就因为出手打伤了陌行?就这么想替他报仇吗?!” 他望着水月,恶狠狠的开口,心中的理智早就已经被嫉妒和猜忌冲昏了头脑。 水月这时才发现君渊寒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立马抬头,却只看到他眼中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没有......” 水月颤声连连摇头,极力想否认些什么,可是当她望着君渊寒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或许在内心深处,她已经明白,不管她说什么......君渊寒都不会相信了吧。 “寒弟,的伤势要紧,我们先走吧。” 公玉雪华此时也站了起来,轻声说着,而此时她望着水月的眼里也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我来时都已经看到了,你还要否认!我果真是看错了你!” 君渊寒冷冷说着,眼里如死色一般。 说完,他便狠狠的甩开了水月的手,反身小心的抱起了冥,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公玉雪华也紧随其后。 “等等!我......” 水月连忙伸手轻颤着的双手作势要去拦住他,却不料就这么扑了个空,前进的冲力使得她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一旁的司愉先是愣了愣,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见状连忙去扶她,这才有些艰难的将她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水月的视线却仍旧停在君渊寒逐渐远去的背影之上。 “我能帮忙,我能替她查看伤势的,我......” 她冲着那个背影大声恳求着。 “不用了,我自会照料好,你,还是把你这份心思花在陌行身上吧。” 君渊寒好似耻笑了她一声,打断了水月的话,脚步依旧前行,也从未回头再看身后人一眼。 很快,他抱着冥与身后跟着的公玉雪华就消失在了门口。 屋内,水月颓然倒地,看着自己跌落在地所沾染上鲜血的衣裙,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酸涩,眼泪决堤而下。 “水月......” 屋内仅剩的司愉很是笑小声的叫了她一声,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毕竟,她也从未见过水月这般模样,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尤其是......现在只有她一人在房间,她还真的有些害怕起来。 见水月没有理会自己,司愉也有些谨慎的起身,捂着狂跳的心憋着气小跑到了门外,这才敢深深吸了一口气。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司愉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本来她胆子就不大,现在看到水月突然间变成这样......真是一时难以接受。 屋内,水月靠在床沿上,早已经泣不成声。 而她的身后,渐渐显现微光,刺目的光芒中,老婆婆也已经出现在房间内。 “哎......” 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水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声。 听闻这房间内异样的声响,水月的哭声稍微变小了些,猛地一回头,却不料对面的人真的是自己一直寻找的老婆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 水月哽咽着开口,心中却再也没有半点兴奋之意。 老婆婆慈目望着地上的水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冲着水月伸出了手。 “公主......来.....请跟我走吧......” 她苍老却带着几丝暖意的声音令水月的心神猛地一震。 望着那双充满皱纹却看上去格外亲切的向着自己伸来的手,水月竟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向她伸去了自己的,那双还不停轻颤着的、冰凉的双手...... 第二百三十三章 猜忌一千,不如听她一言 “林大夫,怎么样了?的情况可还好?” 公玉雪华望着身旁已年迈的行宫御医,十分急切的询问着。 “这......” 那老者沉思着摸了摸胡子,颇有些难为情的开口。 “老臣斗胆请问女皇陛下,这女子......是为何昏迷不醒的?” 他似乎十分不解。 看脉象的话......这女子除了心脉与有些薄弱以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想来休息一段时间就定能好了。 可是看公玉雪华这幅担心的模样,又加上冥胸前的血迹,他也不敢确定了,只好又多加询问了一番。 可是公玉雪华听他这么问,脸色却陡然间差了许多。 “大夫不必多问,直接说的情况如何就是。” 她故意避而不答,而林御医也是聪明人,自然也没有多问,只是将自己诊断出来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公玉雪华。 听完他所言,公玉雪华也没有多说什么,交代了药方,御医也就离去了。 “雪华姐姐,她怎么样了?” 待御医一离去,门外的君渊寒便走了进来,也十分担忧冥的身体状况。 “御医已经说了无碍,休息些时候应该就没事了。” 公玉雪华替安睡着的冥掖了掖被子,然后便拉着君渊寒做到了一边的客座上。 “寒弟,有件事情,我想......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 她踌躇了一番,终于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告知于他。 之前只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冥的身体状况,所以在水月房间的时候公玉雪华什么也没有说,更不允许她多想,可是刚刚趁着御医诊断的时间她细细想来,似乎......这整件事情都蹊跷的很。 “什么事?” 君渊寒本来是不打算说什么的,可是他等了半天都不见公玉雪华开口,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公玉雪华这才猛的被拉回了思绪,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想的入神了。 “雪华姐姐......有心事?” 君渊寒倒是有些意外。 从小以来,在他的印象中,公玉雪华一直都不是这么容易走神的人,若不是遇见了什么难题,想必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哦,也没什么,只是想着刚刚在那位兰姑娘的房中,你实在是过于激动了些。” 公玉雪华言归正传的说着,可是当她一提及水月,君渊寒的表情立即就冷了许多。 “雪华姐姐不必再操心这件事情了。” 他沉声道,一想到刚刚的事,他心中就难受的厉害。 “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情。” 公玉雪华并没有被君渊寒这般的态度所威慑到,反而是越加决绝的开口。 “寒弟,你刚刚......是真的误会那姑娘了,并非是她因陌竹伤了,我倒是觉着......这整件事情多半是自己造成的。” 她想了想,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内心深处却始终想不通。 听着公玉雪华的解释,君渊寒还是没有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有所改观,反倒是觉得公玉雪华是为了故意替水月说话,才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冥的身上去,这样一来,就更令他心中多出几多不悦了。 “雪华姐姐不用替谁开脱,我刚刚都已经看到了。” 他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公玉雪华的神色也变了变,似乎有些生气君渊寒会这么说。 “眼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寒弟,你从小虽然不善交际,性子却是东钥皇子中最为稳重、最为心细的,难道这个道理还要我再提醒你吗?” 这话一出口,君渊寒的表情果然也就变了几分。 公玉雪华见此,又有些惆怅的轻叹了一声,紧接着又开口。 “你一直不愿跟告知我与你与她为何决裂,我也答应你不再过问,可这件事我完全只是就事论事,完全没有任何私心。” 她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君渊寒。 “此事,你的确是做的有些太过了,你要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灵力,又如何能将伤成这样?!这之间有何秘密我不想深挖,但有一点,她......是真的很爱你,寒弟,我看得出来,你这一次,真的太伤她了!” 公玉雪华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中不知不觉的也开始带了些责怪的意思。 而君渊寒听着她的分析,心中的愤怒也逐渐被理智所平息,尤其是公玉雪华的最后一句话,更是令他的心头一震。 是这样吗?她的心中真的还有自己吗? 他不确定,也不敢胡乱猜测,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会无休无止的下去。 可是,有一件事,他却知道,公玉雪华也同样说了出来。 所见并非真实,回首刚刚发生的整件事情...... 是啊,月儿她......她已经没有灵力,而且她刚刚的表情是那么的无助和茫然,又怎么可能是故意打伤?更别提是为了陌行了,可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越想,君渊寒的心中便越加过意不去,眼中的情绪也越来越复杂。 公玉雪华却能够看得明白。 因为......对于感情这件事情,她经历了太久,也看透了太多。 她的眼中沉了沉,其中一闪而过的伤痛与无奈快的人让抓不住。 “去找她问个明白吧,有些事情......不解释,是不会清楚的。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想千万种可能,不如听她一言,胜过所有。” 她说着说着,缓缓起身,君渊寒的头也抬了抬,眼中闪烁着微光。 “走吧......寒弟,姐姐只希望......你不要再像我一样,这样一直......一直一直的受自己的煎熬了......” 她的话仿佛是被风吹散了一样,轻轻的,淡淡的,好像无足轻重毫无存在感,却又能让风中的人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它的拂过。 这样的感觉,比起那些慷慨激扬的忠告,更容易锤击人的心。 眼见着公玉雪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君渊寒一刻也没有迟疑,立马便跟了上去,向着水月的房间而去...... 可惜的是,水月这个时候已经被老婆婆无声无息的带离了行宫,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 不过...... 不巧的是,这本该销声匿迹的一切,却被之前惊吓之余跑到外面的司愉一不小心给看到了。 当时,司愉本来是叫些人过来的,可是君渊寒和公玉雪华已经带着冥离开了,陌行也被带走了,门外的两个下人更是影子都看不到一个个了,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她一人,这让她如何放心离开? 可是脑中一想到刚刚的情形,司愉就又有些开始打退堂鼓了。 因为本一直低着头的她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水月似乎有些跟以往不同了。 这让她十分害怕。 但是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可是又不敢单独进去,于是,聪明的她想到一个好办法。 既然这样,她灵机一动,悄悄在窗外用手指将窗纸戳了一个小洞洞,想要看看水月现在的状况到底如何了。 若是好,她便进去,若是看上去还是有些...... 那她还是等等再进去吧,莫到时候落得冥那样的下场,她可受不住!!! 可是,当她透过窗户上的小孔往里面看的时候,水月的人她是没有看到,却只看见了一个老婆婆。 司愉的眼睛猛地睁大。 这......这怎么可能?!出来的时候屋子里面明明除了水月以外是没有人的!现在......现在怎么又会凭空多出了一个老婆婆来呢?!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又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却只见那老婆婆的嘴动了动,然后缓缓走向前,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目光慈和温暖,融化人心。 就连司愉都差点沉沦其中。 要不是跟随着她双手的方向看见了水月,司愉恐怕就真的陷进去了。 可是,只是短短一刹那都不到的时间,屋内白光一现,司愉连忙有些受惊的遮住了眼睛,连连后退的好几步,屋内的情形,她一时间也没有看到是怎样的了。 待她缓过神来之后又立马来到了窗前,可再往里面瞧的时候,屋内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司愉又是一惊,连忙又更加贴近了窗外,眼珠子不停的在眼中打着转,可是却还是又好些地方被屋内的装饰给遮住了,她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窥视到屋内的全部情况。 可是刚刚那道白光来的实在是蹊跷,而且水月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还有那个老婆婆,怎么就会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了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司愉终于是壮着胆子敲了敲了门。 “水月?你......你在里面吗?!” “......” 屋内无一人应答,寂静一片。 “叩叩!!” 司愉忙着又敲了两下,心中不免有些慌起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话已说明 “水月!水月!!你可我千万别吓我!你要是在里面的话,起码......起码开口回我一声也好啊?!” 她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染上了许多焦急之意,见屋内毫无动静,她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刚伸出手准备推开门,可是司愉却又有些迟疑的止住了动作。 一想到刚刚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个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房间之内的老婆婆,司愉的背脊就一阵阵发凉,再加上她本就胆子小,就更加不敢进去了。 若是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那岂不是...... ! 想到这,她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也在瞬间收了回去。 “水月!你......你等我!我去!我去叫些人来!” 司愉冲着里面大喊着,实在是不敢一个人进去,所以心想哪怕是喊些下人来和自己一起冲进去也是好些的。 一喊完,她便立马顺着走廊大步跑着,想要尽快去找些人过来,可是她还没跑多远,迎面就走来了两人。 “西......西灵皇......” 司愉吓得没敢再前进一步,只是有些傻乎乎的低声喃喃了几声,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的越来越近的西灵皇和楚柔灵,她这才猛地想起下跪行礼。 “拜见西宁皇!楚公主!” 司愉颤声行着礼,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因为她今天竟然短短时间内相遇了那么多身居高位的人,南雪的女帝和护国公,现在又来了西灵皇和被送来联姻的楚柔灵公主! 多少人穷其一生都难得见到一位天子的真颜?她竟然一下子凑齐了四大国全部的,今天对于司愉来说真该是特别的一天了 “如此慌慌张张的跑来,是出了何事?” 西灵皇楚严中最先发话了,而他身后跟着的楚柔灵倒见司愉如此倒是镇静的很,只是仍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父皇身后。 司愉听西灵皇这么一问,立马将头垂的更低了,然后诚惶诚恐的答道:“回西灵皇的话,是因为......” “西灵皇,楚公主,真是巧了。” 司愉的话还没有说说完,楚严中的身后,公玉雪华的声音便徐徐传来,司愉也立马噤声了,稍稍抬了抬头,只看见公玉雪华携君渊寒也一起走来了。 今天,果然是司愉人生中的大日子。 三国之主相遇,又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不知道,总之现在司愉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楚柔灵参见东钥皇,参见南雪女帝。” 楚柔灵最冲着来人先行了行礼,然后楚严中才又发话。 “呵呵,原来是东钥皇与南雪女帝,的确是巧啊。” 他笑了笑,公玉雪华和君渊寒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但也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是很巧,不知......西灵皇和楚公主来此处是做什么的?” 公玉雪华又走进了些,被点到名的楚柔灵在被点到名的那一刹那又低了低头,头上的携带的珠花微微摇晃,然后她又转身去到了楚严中的身后。 “噢......是这样啊,我刚刚听说了丞相兰九小姐这边出了一些事,所以来看看......” 他说完后,嘴边的笑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看着公玉雪华的眼中也多了几分落井下石的感觉。 “不知?南雪女帝带来的护国公......身体可还安好,我可听说,她当时......可是被横着带出兰九小姐的房间的?” 楚严中扬了扬眉,表情看上去越发彰显出一种看好戏的感觉。而且这最后一句话,他也是说的格外的刺耳。 “承蒙西灵皇关怀,已无大碍。” 公玉雪华眼眸微垂,轻声答着,后又突然的抬目,锐利十足的目光直直射向楚严中,稍稍扩大了声音,再一次开口。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兰姑娘......应该已经早就与我寒弟结下良姻,西灵皇还称其为丞相府兰九小姐,恐怕......是有些不妥吧?” 楚严中听完立马干笑了一阵,君渊寒的眼中也闪了闪,视线转向了一旁被忽略已久的司愉。 “话虽这么说,可二人不也还没完婚吗?再说,这身份本就是她的,称呼着也没有什么不妥吧?” 他说完又笑了笑,视线也有意无意的扫了扫一旁默不作声的君渊寒。 公玉雪华也在听完他说完的话之后难得的勾了勾嘴角。 “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西灵皇当初一怒之下早就将前丞相处决了?现如今?西灵还有丞相府兰九小姐的身份吗?” 她笑的嘲讽,言语间也是句句带刺,字字都戳中了要害。 果然,楚严中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可是称得上是瞬间变了脸。 这不仅是他迟迟没有来亲自找兰水月的原因,更是他的心结所在。 当初若不是自己因为护国公的消失一怒之下处决了兰府上下,现如今的局势也不会变化成这样。 南雪与东钥的关系本就藕断丝连,现在更是连北齐也与其交好,它西灵立于何处? 当年和亲之事本就令东钥与西灵二国关系恶化,再加一年前新皇觐见时他为缓解二国关系说的那些话...... 哎...... 都怪他当时怎么也没能想到名震一方的小九公子竟会是来自他西灵的子民,而且还是被自己亲手送出去、亲手毁了她一切的人。 现在,若是想要弥补简直就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不过...... 今日之事,倒是可能还算是个好良机。 若是......东钥和南雪能够闹出点分裂,那么他西灵的地位在四国之中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岌岌可危了。 “西灵皇,那日的话大家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我念在年事已高,还是想要奉劝你一句,千万......千万不要自掘坟墓。” 公玉雪华再一次开口,打断了楚严中的脑中的设想。 “南雪女帝这是什么话?!” 楚严中厉声道,一脸也被‘年事已高’这四个字气得通红。 这明显就是在当众羞辱他,他再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吧?! 可是他没发现,他身后的亲生女儿------楚柔灵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的嘴角,却是悄悄上扬了好些。 “既然西灵皇都这么问了,我也不妨将话说开了。” 公玉雪华嘴角的笑意也开始加深。 “我国虽然与东钥十多年来不曾来往,但是其中关系想必天下人心中也有数,我南雪尽管不能与东钥交好,却也绝不可能与之为敌!” “如今......若是有人想办法要从中作梗,挑拨离间,我南雪国必定不会任人摆布。” 她说完微偏了偏了视线,看了看一旁的君渊寒,接着开口,语气也在那瞬间转的温和了几分。 “寒弟?你呢?” 被点到名的君渊寒这才将视线从司愉身上移开,然后又扫了一眼楚严中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冷冷道:“若是真有人心怀不轨,我想,北齐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此言表面上虽然说得不明不白,可其中深意在场的人却都能够听得明白。 天下人都知道,北齐最近新皇上位,但同时,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东钥出了多少的力。 若是有人要动东钥,以陌竹的性子,还用的着君渊寒做什么?还不抢着抓紧这个机会,既能够打压‘想要挑拨离间之人’又能够顺理成章的还了人情,岂不是一石二鸟? 所以,这也是楚严中为什么这么想要分裂南雪与东钥的原因。 因为北齐这边已经是无计可施了,所以就只能打南雪的注意了。 但是......公玉雪华的那番话,真的已经是说的很清楚了。 再加上君渊寒的暗示,楚严中心中的希望之火也越来越小了。 “寒弟说的不错,北齐王也是聪明人,西灵皇......你觉得呢?” 公玉雪华提高了声调,故意将这个问题抛到了楚严中头上,那气势,简直不容直视。 这样一对比,楚严中的模样就更加不堪了。 不等楚严中开口,公玉雪华便直直走上前,路过司愉身边的时候低低叫了她一声。紧接着,司愉也就颤颤巍巍的起身,先是看了一眼君渊寒,后又小心的看了一眼楚严中,低了低头,这才转身跟上了公玉雪华。 君渊寒也未曾打算继续理会楚严中,待司愉收回视线之后,他也跟了上去。 走廊内,就只剩下的楚严中以及他带来的楚柔灵二人了。 “哎......” 不知过去了多久,楚严中这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的轻叹了一声。 “看来,朕真的是......” “父皇不用气馁,不是还有女儿吗?” 楚柔灵本是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楚严中这般颓然的模样,可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不知为何立马开口打断了楚严中的话。 “女儿深知西灵的地位岌岌可危,此次联姻,女儿......必然会为西灵做出一番奉献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和风和思 她神色一转,立马做出了一副慷慨激扬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了楚严中的脚下。 而楚严中心中被浇灭的希望,又因为楚柔灵这番话而重新燃起了。 是啊,还有他的女儿啊。 “柔灵,还是你......还是你最懂父皇的心啊!!” 他万分感慨道,立马伸手将地上还跪着的楚柔灵扶了起来。 “父皇过誉了,这是柔灵应该为父皇分担的,父皇不必担心,女儿一定不负父皇所托!” 楚柔灵被扶起来之后又无比坚定的开口,这副模样也更加令楚严中欣慰了,也更加心疼。 “柔灵,你如此懂事,可父皇终究还是委屈了你了......” 他有些歉疚的说着,楚柔灵也稍稍低了低头,明亮的眼中闪了闪,淡红色的双唇也紧紧的抿在一起,没有说话。 静默了一会,两人也相继离去了。 楚严中回了自己的房间,楚柔灵跪安之后也带着她后来会和的丫鬟离去了。 待来到她自己院子的门前,她却没有着急着进去,而是站在走廊边上,看着天边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主......外面风大,还是先行回屋吧。” 身后的丫鬟小声说着,楚柔灵却不予理会。 那小丫鬟不死心,又继续开口叫着。 “公主......” “小思,跟着我来到北齐,你......可曾后悔吗?” 楚柔灵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那被称作为小思的丫鬟不知为何,眼眸半垂,眼眶也立即一红,连忙跪在了楚柔灵脚边。 “为了公主,为了我那可怜的哥哥,小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哽咽着说完,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楚柔灵的眼中也开始微微泛红。 “和风......” 她低低喃喃着,向着眼前看似虚无的空气伸出了手,眼神空洞,嘴角却隐隐含笑。 “我与你妹妹和思......一定会为你报仇!哪怕是要我亲手毁了一切,为了你,我也愿意......” “等着我,一定要等我......” 她扬了扬嘴角,笑的凄凉,眼中也渐渐被更多的泪水模糊。 “公主......请回房间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伤了身子......不好......” 地上的小思再一次哽咽着开口,一边说着还一边小心的抹着眼泪。 楚柔灵也微微抬头,将眼中的泪水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然后神色又恢复如初。 “进去吧。” 她轻轻开口。 是啊,伤了身子,不好。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她嘴角一勾,在转身的那一刻,像是有意无意的望向了某个地方。 顺着方向望去,正是之前她与楚严中打算去却没有去成的地方。 水月的房间。 公玉雪华此时也正在极力走向水月的门边,一想起刚刚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若不是正巧自己前来,要是让楚严中找上了水月,不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楚严中应该也已经清楚他西灵的境地,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做些什么事情出来,现在四国越乱,对西灵来说就越有好处! 只要某一国出现裂缝,他就能够见缝插针!若是今天受伤的事情真的被他充分利用,那么...... 她不愿再往下想,只是仍旧庆幸自己能够顺利截住那个开口说话的女子,并且成功的击退了楚严中。 只是...... 她现在终于意识到了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情。 “对你,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你会那么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她放慢了些脚步,回首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司愉,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正事。 司愉本事无比紧张的跟在公玉雪华的身后,生怕会出什么事情。现在见公玉雪华望着自己,而且还冲着自己发问了!她脚一软,又立马惶恐的下来。 公玉雪华的前进的步子也跟着一停。 “怎么了?” 她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喜欢司愉在此时跪了下来,而不是告诉自己问题的答案。 但是司愉跪下之后,也立即就开口了,只是过于紧张的她一时间竟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回禀.....回......水月......水月她......” “她怎么了?!” 后面才跟上来的君渊寒一赶上二人就看到了司愉这般被吓得不轻的模样,而且嘴边还挂着水月的名字,于是连忙问了问。 毕竟,只要有脑子的人能够看的出来。 水月一定是出事了。 所以,君渊寒并没有因为司愉而停下步子,只是等待了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见司愉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他便直直的快速冲到了水月门前,猛地推开了房门,冲进了屋内。 公玉雪华也赶紧跟上,可是司愉却不敢前行,而是仍旧跪在原地。 毕竟......之前所见的一切......对于司愉这样胆小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 再加上现在君渊寒...... 若是水月在房中,那倒是没有什么,可要是水月是真的不见了!那么! 那么...... 她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司愉想到这,浑身突然一颤,这才敢抬了抬头,望向水月房间已经被震开的房门,只祈求着刚刚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水月并没有消失就好了! 可惜,当君渊寒破门而入之后,房间之内,地上除了凌乱的被褥和还未干的血迹之外,再无半点活物的踪迹可寻。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又重新仔细将房间内查看了一边,可终究未果。 “寒弟?那位姑娘......她?她人呢?!” 刚走进来的公玉雪华看见房间内已经完全没有了水月的身影,也是一惊。 那位姑娘的脸上之前看上去本来就有有些虚弱,这才过去多长点时间?她怎么就会不见了呢? 之后,两人便一齐想到了刚刚格外反常的司愉。 “司愉!” 君渊寒大叫一声,立刻飞奔到了还半跪着的司愉面。 “月儿人呢?!” 他厉声问道,眼里面仿佛随时都要喷出火来。 司愉首先愣了愣,一听君渊寒说水月的确是不见了,她二话没说,是立马便狠狠的朝着他使劲磕了个头。 有了第一个,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啊!” 她一边使劲的磕着头,一边不忘求着饶,生怕君渊寒会为此时责罚了自己,脑子里全都只剩下了不安和害怕。 君渊寒见她这样,一想到她与水月生活的那些时光,水月待她如同姐妹一样,现在她却这么向着自己磕头求饶,不禁让他立马冷静了许多。 “你起来。” 他沉声令道,而司愉一听见君渊寒叫自己起来,心中立马大喜!‘蹭!’的一下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谢皇上开恩!” 她低头谢恩,心中却是不停的在庆幸自己可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我问你,月儿人呢?” 君渊寒再一次开口,只是这一次的语气却褪去了之前的凌厉,变得沉和的许多。 司愉在得知他不再打算处决自己之后,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人也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 “回皇上,水月她......” 话说到这,她还是止住了。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怎么了?!说啊!” 君渊寒看她还是不肯开口,语气又变得差了起来。 “寒弟,你先别急。” 他身后,公玉雪华也缓缓走上前来,来到了司愉的身旁。 “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只管告知便是。” 她像往常一样淡淡开口,不轻不重的语气像是能抚慰人心一样。 至少,司愉就被她所感染了。 “水月......她被一个神秘的老婆婆带走了。” 她开口答道,在听完司愉的话之后,君渊寒和公玉雪华的眉同时一皱,也同时开口。 “老婆婆?” “是啊。” 司愉脸生怕二人不相信似的,连忙睁大了眼睛使劲点了点头。 “那个老婆婆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了水月的房间,然后水月朝她伸去伸去了手,之后......她们两......两个人就消失在房间里面了......” 司愉小心的比划着,但是一看到公玉雪华与君渊寒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变得格外严肃的神情,她也就收敛了些,胡乱比划的手也缓缓收了回来,神色也恭谨了许多。 “我......我之前一个人咋爱房间里面有些害怕......就想让水月单独静一静,自己出了房间,可是我想了想又不放心,所以......就偷偷从窗外看了几眼......然后......就看到......” “我就急忙去找人了。” 她解释,说完以后又立马低下了头,似乎也是在自责吧。 而君渊寒在听完司愉说完的话之后就一直都沉着一张脸,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心坚如磐石 老婆婆...... 是当初柳彬受伤之时,月儿跟他提起过的那个老婆婆吗? “老婆婆?” 公玉雪华也有些好奇的问了问。 “什么样子的老婆婆?你看清楚吗?” 司愉又连忙点了点头,刚准备描绘一下脑中那个老婆婆的模样,这个时候,君渊寒却抢先开口了。 “是不是......头上布满银丝,穿戴整齐,神采奕奕,还有......一根黑色锃亮的拐棍在手的老婆婆。” 他缓缓陈述着,完全不是用的疑问的语气。 司愉和公玉雪华听他这么一说,都有些惊讶的看了君渊寒一眼,尤其是司愉,在听到君渊寒如此准确无误的形容出那个老婆婆的特征之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会一个劲的点着头认肯着他的话。 “是啊是啊......是啊......没错!!没错......” 公玉雪华听完之后,眼中闪了闪,疑惑的目光望向君渊寒。 “寒弟?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君渊寒没有回答任何人的话,只是感觉整个人都在不停的下沉着。 真的是那个人......真的是...... 月儿真的跟她走了......那么...... 不! 君渊寒的眼中突然亮了亮。 不会的!!!月儿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跟那个老婆婆离开!童果苏醒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是绝不会就这么丢下童果不管的! 绝不会! 他狠狠的捏紧了双拳,全然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直接忽略了一旁的公玉雪华和司愉。 “寒弟?” “寒弟!!” 公玉雪华不知开口叫了他多少声,却仍旧没能将君渊寒从他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 司愉在一旁也不敢做声,只是时不时忍不住的瞄一瞄他们两个。 “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先不要到处声张,知道了没有?” 公玉雪华没有继续打扰君渊寒,而是转而看着一旁仍旧站的司愉,低声吩咐着。 司愉;连忙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的很,只是...... “可是......水月......你们不找派人找她吗?” 她弱弱开口,又将视线转移到君渊寒的身上。 水月现在不知所踪,就算这不关南雪什么事情,可......难道......皇上就只这样冥想?没有打算做些什么吗? 君渊寒在确定心中所想的时候,正巧就听见了司愉怎么一问,他立马回答:“不用。” “可是......” 司愉不知还想说什么,这一次却被公玉雪华给拦下了。 “退下。” 短短的两个字,却不得不让司愉止住了未说完的话,并且低下头行礼。 “是......” 她应了一声,在抬头离开的瞬间,还是忍不住看了君渊寒一眼。 可惜,君渊寒根本就没有去理会她。 她也只得叹了一口气,又不敢违抗公玉雪华的命令,只得十分不情愿的离去了。 “寒弟......真的有把握......那位姑娘会?会自己回来吗?” 待司愉离去,公玉雪华这才迟疑着开口问了问。 她了解寒弟,他既然已经知道那个老婆婆是谁,又不急于寻找,想来...... 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只是,她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是在她问完之后,君渊寒毫无疑问的点了点头。 “一定!” 他揣紧了双拳,眼中的目光坚定无比。 公玉雪华也就放心了,却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寒弟,姐姐知道,以你的性子,你是不可能放得下那个姑娘的。所以,关于她今日......” 她说到这,话就突然止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脸上也多出了几分无奈。 然后她又话题一转。 “今天的事情,我也答应你不会过问分毫,但......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别的人知道的好。” “现如今,西灵的人看样子已经坐不住开始行动起来了。只要我们与北齐之间任何一国出了事,他们一定会死死抓住不放的!刚刚我虽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可楚严中是怎样的老狐狸,想必......你也不会比我知道的少。” 她略有些担忧的开口。 现在,她这边的冥出了事情,兰水月也不知所踪,陌行现在的情况也不知是如何...... 落实稍有个处理不恰当的地方,很有可能就被被楚严中拿来做文章。 还有...... 凭公玉雪华的直觉,那个楚柔灵也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很有可能......她就是楚严中带来安插在北齐王宫中的一枚致命的棋子! 不仅仅是影响到北齐,也有可能牵扯到东钥! 这样一来,他们就更是要小心应对了。 君渊寒听她这么一说,眉头也皱了皱,像是又在思虑着什么似的,紧接着眉头又更加深皱了几分,这才有些阴沉的说着。 “走,去陌行的竹轩楼。” 一提起陌行,他的脸色就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魑那天跟自己汇报的那些事情,还有月儿那天的身着,以及她经常莫名其妙的有事无事独自跑去那个竹林,这些事情,单单只是其中一的随便一件,就足够让他恨不得杀了陌行了。 可是现在的情势,他不得不和公玉雪华亲自走一趟。 虽然陌行不再承袭王位,脱离了皇族,但是陌竹对他这个弟弟却仍旧是宠溺的紧。这个解释,就算是看在陌竹的面子,他也要和公玉雪华亲自走一遭。 毕竟这件事情既牵扯到了水月,更是那冥亲自将他打成......那样...... 想必现在的消息也应该已经传到了宫中去了吧,陌竹也一定会去探望他的。 “事不宜迟,寒弟,走吧。” 公玉雪华也深知其中利害,连忙上前。 君渊寒也紧随其后。 两人很快的就来到了陌行所居住的竹轩楼,只是刚来到大门处,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走上石阶,大门就被打开了。 公玉雪华和君渊寒立即停下脚步,相互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前进,只是等待门开之后那里面走出的人。 果然,几秒之后,一身王服的陌竹就从里面急急走了出来。 看到石阶之下的公玉雪华和君渊寒二人,他的脚步也是顿时一停。 “北齐王。” 公玉雪华和君渊寒趁这个间隙,同时颔首,行礼。 陌竹也连忙回礼。 “东钥皇,南雪女帝,我刚刚......刚刚接到王弟出事的消息就立马赶来了!正......准备去找你们仔细问一问事情的原由。” 他急忙开口。 他刚刚本来是在处理明日的祭典事宜,可是一下子就接到了急报,说是陌行出事了!他便扔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匆匆赶来了这里。 在听到了陌行身边贴身侍卫说的话之后,他心中当然免不了又几分不舒服,尤其是冥还是一个灵术士,她那一击,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么大的威力。 可还好御医说他只是摔伤,并无大碍,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冷静之后,他也意识到陌行也有错,但是他身边的几个护卫也不是全然知晓当时的情况,他也很难问出一个所以然出来。因此,他这才急急忙忙准备去行宫。 所以,当他一出门就看见门外的君渊寒和公玉雪华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意外。 “北齐王是想就这么说话吗?” 公玉雪华走着来原地开口,陌竹也立即明白过来。 “两位里面请。” 他扬了扬手,公玉雪华也一笑示意,然后与君渊寒一同进去了陌行的竹轩楼。 到了里屋,三个人也就敞开了说话,什么也没有忌讳和隐瞒。 不仅仅是水月房间之内陌行为何受伤、冥也为何重伤的事情他们都一并解释的清清楚楚,就连西灵国之事,他们也是提及了好些。 “你们放心,我们北齐是绝不会受小人挑拨的。” 陌竹保证着,在弄清楚事情的所有缘由之后,他也彰显出了王上的大度,什么也没有去计较。 而且,公玉雪华也替冥十分诚恳的道了歉。 再加上这件事情他的王弟也有错,否则......冥也不会出手了。 “北齐王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 公玉雪华听完他这番话,倒是真的安心了许多。 只要陌竹这里不出什么问题,基本上他们都还是稳的了。 只不过...... “听你们这么说来,你们南雪的护国公是已无大碍,可是......这兰姑娘?真的不需要我派一些人手出去搜寻吗?” 陌竹说着说着,便将视线从公玉雪华的身上转移到了一从进来之后就从未开过口的君渊寒身上。 公玉雪华在这个问题上无法说些什么,也只好学着陌竹,将视线投到了君渊寒身上。 被两人同时盯住的君渊寒却只是一脸出神的望着桌上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 陌竹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公玉雪华。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误会背后的真相 他非常的能明白君渊寒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公玉雪华又何尝不知呢? 正当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好的时候,大殿内却突然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一个人。 君渊寒也似是在此时察觉到了有外人闯入的气息,使得他连忙站起身了来,死死盯着门边。 “王上!王上!!” 来人一脸的急色,甚至都没来及通报就这么硬生生的闯了进来,直到进入大殿之后他这才下跪请示陌竹几声。 “请王上恕罪!!!” “怎么回事?不是特意叮嘱过你们,不叫你们就不能进来吗?!” 陌竹见突然从外面冲进来的守卫们,神色一下子差了许多。 可是还不等那地上的守卫答话,屋外,隔着远远的地方就传来了陌行由远而近的声音。 “王兄!!!” 这一声大叫,其分贝可谓是已经能惊动方圆八百里了,哪怕现在身处大殿中的几人还见不到陌行的人影,隔着好一段距离,里面的人却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纷纷站起来的君渊寒、陌竹和和公玉雪华三人在听到陌行这一声声呼喊之后,脸上的颜色都各不相同。 不过,喜悦还是居多的,听陌行这么精神的声音,看来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这对他们来说无疑都是一件好事。 “王上恕罪!我们没能拦住他!逼不得已.....前来通报王上......” 那守卫在听到陌行愈来愈近的叫喊时,脸色也是青一块白一块,只好又低了低头,无奈的解释着。 要说以他们的功夫拦住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他们真的是力不从心啊! 陌竹也深知他这个好弟弟究竟是怎样一个难缠的人,他们这群人又怎么会对付的他来?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陌竹也是十分无奈的冲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退下。 这个时候,陌行也已经被人搀扶着走到了殿前。 “王兄!我一醒来就听说你来看我了,而且东钥皇和那个南雪的美女老大也过来了,是不是带着她的护国公来给我道歉来了啊?” 他还没进门就一个的意劲的说着,还以为冥也来了,而且肯定还是给自己赔罪来的,所以他不管身上的伤,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是使唤人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他倒是想要看看,那个无理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吃瘪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可是当他一进来就愣住了。 因为他明显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对劲,而且大殿之中也只有三个人,根本没有冥的影子,更加令陌行慌神的就是陌竹盯着他的眼神。 **裸的警告啊,吓得他立马就收敛了起来,连忙行礼。 “参见王兄、参见东钥皇、参见南雪女老......女帝.......” 公玉雪华的脸当场就黑了不止一度,陌竹亦是如此,而陌行也十分懊恼的咬了咬唇,自责自己一下子没能稳住。 好吧,他这次还真不是故意了,还真是一下子没能改过来! 这四人当中,最属反应平常的就属君渊寒了。 “你身上还有伤,回去当躺着!” 陌竹有些严肃的说着,然后又看了一眼扶住他的一个侍女,命令道:“扶他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出房门!” “王兄!” 不等那侍女回答什么做什么动作,陌行就抢先开口,而且一下子将手边的人给推开让她出去,他自己则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这可是我的竹轩楼,王兄!你可不要这么欺负人啊!” 他阴阳怪气的开口,可是眼里却满是赖皮和得意。 陌竹也被气得没诋回去了,只得又斥了他一句。 “你!别胡闹!我与他们正在谈正事!” “是吗?难道你们不是在说我的事情吗?对了?冥怎么没来?我不管,我就要她给我道歉!” 他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的说着,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公玉雪华,立即绽放出了一个华丽丽的笑容。 “南雪女帝?你的那个小跟班在怎么不跟着你了?难不成是怕的躲起来了?” 他打着趣儿开口,可是公玉雪华却完全不买他的帐,只是斜睨了了他的笑容一眼,然后淡淡答道:“陌公子言重了,只是突然身体不适,正在修养中,不宜出门。” “修养?!” 陌行听完止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不是我说,这个借口也太蹩脚了吧?当初东钥皇刚来的时候兰姑娘也是说身体欠佳,要修养,不宜出门,你们南雪要不要也学他们啊?” 他带着些暗讽的语气说着,一旁的陌竹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不得胡言!” 他一声厉喝。 “整件事情你本来就有所不对在先,何来道歉赔罪一说?再说了,南雪护国公左使的确是身体抱恙,现在还带伤在床,你切不可再鲁莽行事!” 他警告着,那时候在行宫与东钥发生的那些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同样的错误绝对不能犯两次,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放任陌行乱来了! “带伤?你是说那个女人受伤了?” 陌行的脸色稍微的变了变,但是眼中明显还是有些不相信。 “她怎么肯可能会受伤呢?” 陌行假意撇了撇嘴,但是他的眼底却不是写着那个意思,而是认认真真的在思考着。 当时,在那个房间之内就属冥一个人战斗力最强,谁还会让她受伤呢? “是月儿。”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君渊寒此时却开口了。 “你是说?兰姑娘?!” 陌行立马看向君渊寒。 “可是她不是已经失......”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陌行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珠子有些心虚的瞄了瞄另一个方向的陌竹。 但是,他...... 是不是捂的有些迟了? 陌竹的脸色稍稍一变。 “东......” 陌竹也的确被陌行弄的表情格外有些尴尬起来,正准备开口向着君渊寒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不必多言。” 君渊寒冷冷道,并没有觉得陌行知道水月已经失去灵力是一家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当他之后将这件事情告知陌竹的时候,他就以及猜到他肯定会将这件事情如实的告诉陌行。 不然,那天陌行也不会那么大胆的将月儿绑出行宫去了。 “我只想知道,月儿她......为什么会突然找你要你竹林的钥匙?” 这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刚好,现在他可以趁这个机会问个明白。 而陌行听完这个问题之后,突然一想就像是联想到什么,缓缓的用手撑着下巴,冲着君渊寒别有深意的眯了眯眼,。 “她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对不对?” 他伸出食指慢悠悠的对着君渊寒的方向摇着,坏笑着开口,明显着就是在故意气君渊寒。 可这话一出,不仅仅是君渊寒,就连陌竹和公玉雪华两个人的脸色也都是一凝。 “你知道什么?!” 三个人同时正声开口,这下子倒是让陌行有些不明所以了。 “怎么了?她究竟出什么大事了?让你们三个都这么上心啊?” 他停住绕着圈圈的手指,很是不解的看着突然变脸的三人,心里面不禁也有些没了底起来。 “王弟!此事事关重大,你快说?你是怎么知道兰姑娘一定出了什么事情的?!” 陌竹赶紧上前一步问着,陌行见他这样,也只好乖乖开口。 “我只是觉得......要是她没有出事......他......他肯定也不会问我,那个竹林......竹林和钥匙的事情了......” 他边说边指了指对面的君渊寒,看他差到极致的脸色,还是有些好奇的问了问。 “兰姑娘?究竟怎么了?” “......” 君渊寒没有回答,也许是说不出口,或者是不想说。 这时,公玉雪华便站出来替他回答了。 “那姑娘被人带走了。” “带走了?带走了是什么意思?” 陌行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一想到水月这几天一直都在找的那个老婆婆,但也就猜出了几分眉目。 “哦!!!” 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是不是她去竹林找到那个老婆婆了?然后伤心欲绝之下就抛弃她的皇帝哥哥跟着别人跑了呀?” 他笑了笑,望着君渊寒的表情又有些不正经起来。 可是他说的这句话,却是让剩下的三人又是一惊。 他们也都是童果亲眼所见的司愉才知道是一位老婆婆带走的,可是他们什么还没有告诉陌行,他就已经猜到了,怎么不叫他们三人想不通呢? 尤其是君渊寒,他在听完陌行的这句话之后,眼睛猛的睁大,似乎比公玉雪华和陌竹的反应都要过于激烈了些。 “你怎么......” 陌竹刚准备开口问陌行为什么会知道是一位老婆婆带走的水月,可是话才到嘴边就被君渊寒给抢断了去。 “你说?月儿去竹林?只是为了去找一个老婆婆?!” 第二百三十八章 无能为力 他口中吐出来的话不知为何变得有些颤抖起来,甚至就连声音都有些变了样。 这让十分了解的他的公玉雪华不禁担起了心来。 “寒弟?你......你怎么了?” 她十分小心轻声问了一句,可惜君渊寒一点也没有去理会他,只是死死的盯住了陌行。 陌行被他那样的目光盯得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极了,缩了缩脖子,有些无措的望了一眼陌竹,他这才低低开口回答着君渊寒。 “是......是啊......我曾经......曾经在那个竹林遇见过那个老婆婆。” 他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始描述起来。 “那个老婆婆啊,满头的白发,估计有好多岁了!可是看上去却格外的有精神,而且还神出鬼没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听上去竟然也能够让人生出几分骇意。 说完,陌行又看了看君渊寒,嘴角微扬。 “那个......兰姑娘好像也跟她有些什么不简单的关系,知道以后就一直想要找她了......然后我知道以后便大发善心,将钥匙给她咯!” 他冲着君渊寒扬了扬眉,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可是君渊寒完全也顾不得上这些事情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陌行说话。 他说:水月去竹林是找老婆婆去的。 而不是...... 他自己心中一直认定的...... 云衣...... 天呐?!那他在竹林的时候究竟对月儿做了些什么蠢事?! 君渊寒的眼中渐渐浮现出许多的懊悔之色,他现在只要一想起今早他对月儿说的那些话,那些绝情的举动,他就恨不得要杀了自己一样! “寒弟......” 公玉雪华似乎也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于是格外担忧的走向了他身旁,像是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情况似的。 可是君渊寒却在第一时间就猛地朝着公玉雪华对立的一面退了一大步,就像生怕有人接近他半步一样。 公玉雪华的脚步戛然而止。 君渊寒也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一言不发的就这么干脆的扔下了所有的人一个人独自离开了大殿。 “诶......怎么回事啊?怎么?!人就这么走了呢?” 陌行最先开口,看着已然消失在门外的君渊寒的背影,语气中慢慢都是不解,双眉也是格外疑惑的皱在了一起。 他这才说了几句话?犯的着么?再说他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这么的离开了,就连一个交代也不给的? 不就是兰姑娘跟着一个老婆婆走了吗?找回来不就是了?反正她们两个也不像是仇人关系,兰姑娘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用得着这么急着离开吗? 他在心中暗自不满的骂了君渊寒一顿,然后又很是小心的看了看一边也同样不明白情况的陌竹,生怕他又会责怪自己。 “这......” 陌竹顿了顿,倒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归在陌行的身上,而是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又看了看一眼公玉雪华。 因为......看着她望着门口的模样,眼中似乎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再说,君渊寒离开之前不是已经看了她一一眼,他没猜错的话,想必公玉雪华她也知道了些什么吧? 公玉雪华明白陌竹目光里的询问,但是也学着君渊寒一样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仍旧看着门口,然后转头轻轻地对着陌竹说:“北齐王,请你速派人,搜寻那位姑娘的下落吧......” 她说完似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会这样,是因为她知道,寒弟这一次.....绝对是因为种种原因做错了一些......让他后悔不已的事情。 就如同当初...... 她低了低头,又重新将视线回到了之前君渊寒消失在的门口,眼中使劲的沉了沉。 但愿这一次的结局,不要像自己一样吧...... “好!” 陌竹二话没说,这就下了指令派遣了多名巡卫在王城之内仔细搜寻,并且还下令封锁城门,势要将人给找出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做的这些其实对那位老婆婆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阻碍和影响。 因为,此时此刻,她与水月已经来到了某处鲜有人知山峰。 这里位处高出,地位险要,所以一般的话是看不到一个人影的,但是也突出了它的清净自在。 而且这里多树木花草,空气中都不知不觉的流露着大自然的味道,景色也是一绝,绵延不断的青山和云雾,时不时疾驰而过的飞鸟,这一切都恍若仙境。 水月此时便站立在峰高出,面对着这千古一绝的景致,她却用来出神,实在是浪费了这一出好美景。 “公主......” 那位老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水月身后,迅速的替她披上了一件厚重的衣裳。 “人间正值寒节,此处位处高地,公主没了灵力护身,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 她缓慢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好像充满了浓浓的暖意,直击人心。 水月也拉回了思绪,望向身后之人,表情却不是感激或者是更多别的想要谢谢她的样子,反倒是一副隐隐要生气的前兆。 “我知道,是你。” 她简略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眸光似利剑一般射在身后之人的脸上。 可是老婆婆却只是一笑而过,默而不语。 水月既没有多问,也再没有多说,只是又重新转回身子,望向了远处一个接着一个的山峦。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浸了许久,水月这才再一次开口。 “他......也来了吗?” “......”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水月的眼中不知为何却沉了沉。 “你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她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好起来。 “公主......请回屋吧。” “这么久了!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吗?!” 水月听完老婆婆的话之后突然转身,情绪有些激动。 可惜老婆婆还是无动于衷,只是一直强调让水月回屋。 “人间气候......”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水月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人间!人间!我知道这里是人间!不用你这么提醒我!” 她厉声斥责道,说完后又有些可笑的盯着面前的人好半饷。 “你当初......应该早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了,对不对?你都知道!对不对?!!” 她大喝道,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愤怒和难以察觉的伤痛以及无奈,面对着面前的人,水月真的已经无法做到‘冷静’二字。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捣的鬼。 她早就知道,自己若是来了人间寻找招魂石就一定会找到奈亦儿! 她也知道,她会和君渊寒这个人族在一起。 这一切!她其实在送自己离开天霄领域的时候就已经全权料到了。 可是,她现在却一声不息的再一次来到人间,不单单不来找自己,而且还给自己准别了疗伤了药,之后又左不给右不给,偏偏出现在竹林给了陌行? 然后,她又在那种时候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令自己看到她,令自己不自觉的失神。今日,君渊寒突然来到竹林,又那么恰巧的误会了自己,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再后来,自己身体里奇怪的反应以及冥的那件事情,也只有她才能做到了吧。 这一切的一切,水月都因为她真正的出现一下子想通了许多。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通,她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此次来到人间,又是因为什么? “公主,您先不要这么激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 水月嗤笑一声。 “好啊,那你现在就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带我去见君渊寒,去跟他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而不是想办法把我一直困在这里却什么都不爱告诉我!” 水月指着脚下踩着的土地,大声责骂道,情绪愈加不可控制起来。 算日子,现在已经是她来到这里的整第两天了。 如果隔日陌竹就要举行祭典说的话,那么今天!今天就正是君渊寒参加完祭典准备启程离开北齐的日子!可她现在却被困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什么也做不了,这叫她怎么能好得起来?! “公主,您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老婆婆劝道,紧接着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丸,那药丸正和当初她出现在竹林之后塞给水月吃的那一模一样。 “公主,今日的药......还没吃呢。” 她缓缓将手中的药递在了水月面前,可水月却迟迟没有去接,只是一听她还是不愿意带自己出去这个地方,鼻尖不禁微微泛酸。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带我出去和君渊寒解释清楚?而是硬要在这里逼着我吃这种不明不白的药?!” 她颤声开口逼问着,表面上却硬是咬牙将心头的失望和委屈给强压了下去。 因为,无论无何,她现在本就改变不了什么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请求灵婆! 可是...... 第二百三十九章 国家与私情 面前的老婆婆仍旧什么都没有回答自己。 “求你......” 这时,水月低低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突然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婆婆在她下跪的那一刻,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没忍心去看地上的她,只是手中的药她还是迟迟没有放下。 “求你......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这样把我囚禁在这里,可是......可是!他今天就要离开北齐了......帮帮我!我一定要去找他......我求你了,让我回去,我要见他......” 水月低声哀喃着,眼里已经满是绝望。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只能这样求她了! 若是今天她不能出现在君渊寒面前跟他解释清楚这一切,若是他以为自己抛下他再也不会回去,那他们二人......从此以后,那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就真的完了! 她不想这样! “求你了,只要你今天让我去见他,把这一切都说清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 水月望向他,目光凄凉含泪。 “公主,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我便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相信灵婆,好吗?” 灵婆上前扶起水月,一边扶着、一边保证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现在?” 水月追问着,看着她又重新递在自己嘴边的药,脑袋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为什么我要吃这种药?为什么你这么多天了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说到底,你又何尝相信了我?我说了,只要你告诉我实情,我什么都可以配合你!可......唔......” 她反驳的话才说到一半没有说完,就被灵婆强行喂下了那颗药。 “咳......” 她捂着喉咙,有些不适的微微咳了几声,本想着是要将口中的药重新吐出来,可是却也只是在做无用功。 剩下的话,她便也没有了心情再说出口,只是低垂着头,嘴角泛着苦笑。 那老婆婆看见她这样,终于是有些不忍心。 “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 她迟疑了片刻,似乎还是有些纠结与接下来的话是否该说,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重新开口。 “我需要您的悲伤、您的愤怒、您的无助.....和......身不由己的绝望。” 她缓缓答着,答案虽然听上去是各种的无厘头,可水月却在这时猛地抬起了头睁大了双眼望着面前的人,表情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嘴中坚定的疑问脱口而出。 “童果!是童果!她出什么事了?!” -------行宫------- “主子,信来了。” 北齐的行宫之内,君渊寒的房间之中,魅手中拿着最新从东钥传来的信,急忙递给了坐在茶桌边手指还不停点着茶水的君渊寒。 听到有来信,君渊寒眼中亮起微茫,也是立马将信接了过来,就连手指上还沾着的茶水都忘了擦干净,直接将那信封染上了好几个明显的湿手指印。 “这两天......有找到月儿的行踪吗?” 他一边接过信,一边开口问道,整个人看上去都无精打采的,说话也是轻飘飘的,仿佛不像是一个活人说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空灵。 魅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也是难过的紧。 说真的,这些年来,他还从来没有看到主子沦落成为这个样子,这几日他是一点一点看着主子的精神萎靡的不成人样的,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因为......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此时也像往常一样没有开口回答君渊寒。 见魅仍旧没有回答自己,君渊寒也明白了过来,眼中因为来信儿微微点亮的光芒就又这么暗了下去。 “我知道了,下去吧。” 他又吩咐了一声,接着便动手拆起了信来。 魅也只好像往常一样离去,重新去寻找水月的下落。而君渊寒也打开了信细细看了起来。 这是柳彬从东钥传回来的信。 这其中的内容当然大部分都是水月与童果二人的事情,毕竟现在已经快要到月底了,两个人的安全问题便是所有人都担心的。 可是君渊寒并没有将水月失踪的这件事情告知于他们,而陌竹也特意封锁了这个消息没有让外面的人知道。 他现在想要知道的就是童果的情况,至少他只要知道童果还好好地,那么月儿也就肯定是好好的。 信中的内容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柳彬说了,现在童果恢复的很好,整天都是精力十足,奈亦儿也在一旁照看,不必担心。 君渊寒沉默着看完了行,又小心收好,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寒弟。” 是一个女声,屋外站着的正是公玉雪华, “雪华姐姐,进来吧。” 他一边答道,一边迅速将手中的信收进了怀中。 这时候们也被推开了,公玉雪华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雪华姐姐有什么事吗?” “寒弟?!你这样......你......” 公玉雪华进来之后看着此刻的君渊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她这才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君渊寒身边,继续开口。 “寒弟,昨日的祭典大礼因为陌行受伤耽搁了,可是今日......今日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待会我们就要入王宫了,你这样子怎么能去呢?!” 她皱了皱眉,看着他随意散落的长发和丝毫称不上整齐可言的衣裳,只好亲自开始替他整理起来。 君渊寒也没有躲闪什么,只是看了看公玉雪华,然后这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正了正。 “对了?怎么样了?” 公寓雪华正打理着他头发的手忽的一顿。 “哎......”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灵力尽失之后,就再也没和任何一个说过话。” 君渊寒听完之后眉头稍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本就知道冥失去了灵力,只是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突变。 这件事情现在就只有他和公玉雪华还有冥自己本人知道,他们还都什么人都没有告诉。 毕竟这件事情太突然,影响也太大。 “看你这样,那个姑娘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公玉雪华又将话题转到了水月身上。 毕竟她也不笨,摆明了这件事情就跟水月有关系,不过她还是要稍微问一问的。 君渊寒轻点了点头,公玉雪华眼中的光彩也黯了黯,却也没有打算多问什么。 “好了,我这次来就是来提醒你今天祭典大礼的事情,虽然这几天西灵的人是收敛了许多,但你这样......还是要防备着些,以免他们又想些坏主意。” 她交代着,又缓缓从君渊寒的身后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君渊寒又对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可是......” 正当她准别离开的时候,君渊寒却在她的身后叫住了她。 公玉雪华立即转身,等待着他的下文。 “按照章程,也应该是要去的,她......” 他略带担忧的说着,可公玉雪华听完倒是没多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没事,留在行宫就是了。” “那我去派些人照看着吧。” “不用了。” 公玉雪华立马否决,嘴角的笑也加深了些。 “我跟那个陌行说好了,他会照看的。寒弟你就不用担心了,今天一天都不得清净,你啊,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又忍不住游戏恩嗦的交代起来,君渊寒听完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公玉雪华看他这样一定知道是为什么,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感情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 一想到这,她也就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往事,愁云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染上心头。 君渊寒此刻也已经能够深深的体会她的心情了,看着她这样,他心中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雪华姐姐,我三......” “寒弟。” 公玉雪华突然趁着他发话之际红着眼眶颤声叫了他一声,也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不过...... 这话虽然是打断了,可是两人的心底却是清楚地很。 “我如今已经是南雪女帝,我有我的使命和责任,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必再提起?” 这是她......从南雪来到北齐之后,真的是第一次跟君渊寒提起这件事情。 之前二人都是很有默契的缄口不提,可是现在提起的时候,她所说的话也是再明白不过了。 君渊寒也没有再开口,可是脸上难免还是透露出了些可惜的神情。 其实他知道,身为他三哥的君沐尘也同样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再一次联姻的了。 只是......从小的情谊只因为他们都生在皇家而变成了今天这样,着实是令人可叹可惜。 “寒弟,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第二百十四章 众人齐聚 “恩。雪华姐姐请讲。” “他......这些年......他......” 公玉雪华本来是想要问君沐尘这些年过的可还好,可是话一到嘴边了,她却怎么也无法问出口。 不等她一脸难色支支吾吾的纠结着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君渊寒就准确的给出了答案。 “不好。” 公玉雪华顿时低了低头,之前好不容易平复的眼泪又在眼中涌现。 “三哥这些年虽然什么都不说,也从未在人前提起过雪华姐姐,但我知道,三哥心里一直忘不了你,直到现在,他还是一个人,从未纳妃纳妾。” 君渊寒平平淡淡的如实陈述着,而公玉雪华的脸上也早已经染上了斑斑泪痕。 “我知道了......” 她哽咽着回答了一句,然后用衣袖抹干了眼中最后的几滴眼泪,抬头动了动眉头,凄凄望向君渊寒。 “寒弟,我希望,我希望你回去以后......不要在尘哥哥的面前,提起任何有关于我的事情......好吗?” 她一字一句的恳求着,可君渊寒在听到‘回去’两个字的时候,神色却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公玉雪华当时一下子也看出来了,神色黯了黯,朱唇微启。 “若是今日晚宴过后,到了明日你还未找到那位姑娘,你?难道还要抛下整个东钥留在这里继续寻找吗?” 君渊寒听她这么一问脸色白了白,身子猛然一僵,眼中也像公玉雪华之前那般开始左右纠结了起来。 “寒弟,我......希望你能仔仔细细的想清楚,一定要......想清楚......” 公玉雪华没有说别的,只是含泪望着他并且扔下了这样的一句话,紧接着就迅速转身快步离开了屋内。 她此时也无法再多说什么了。 君渊寒此时还呆坐在桌边,脑中不停的回响着公玉雪华刚刚那个模样对自己说的的那句话......以及她最后刻意颤声咬重的几个字。 想清楚?他如何想的清楚? 又静默了片刻,他这才缓缓将一开始收回怀中的信笺又重新拿了出来,用手指微微来回摩擦着。 “月儿......我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他望着眼前手中的信笺喃喃着,嘴角却下意识的泛起一抹苦笑。 当初......他那么误会月儿、那么狠心的与她决裂的时候,月儿她......她在最后一刻也一定这么想过吧...... 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对不对? 可惜,自己终究还是令她失望了。 那么......反过来,这一次呢? 月儿的下落仍旧不明,这两天来他派出的人可谓是丝毫踪迹都没有寻到,若是他这时候回去...... 谁又会令谁失望呢? 时候未到,谁也不可能未来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这个‘谁’却不包括此时正陪在水月身边的来自天族拥有通晓未来的灵婆。 “我问你!童果出什么事情了?!” 山峰之上,水月睁大着眼睛又重复了一句,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和......惊恐! 可惜的是,这一次灵婆却再也没有多解释一句,而是这便缓缓转身作势就要离去。 水月自然不会就这么让她走,可是她打算上前追问一二的时候,之前服下的药却又同时开始起了作用了。 她眼前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去,你二人将公主扶回去,好生照看。” 灵婆头也没回的吩咐了一声,脚步依旧朝着前方前进着。 话一落音,身后,水月的身边立马两道亮光一闪,两个蒙着轻薄面纱、衣飘飘的白衣女子便迅速出现在了水月的面前,将摇摇欲坠的她给扶住了。 水月也无法反抗,因为她知道这个药的药效发作起来比当初在行宫的时候厉害了多少。 她现在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着身边的二人搀扶才能勉强支撑着身子,望着那个老婆婆的视线也逐渐变得重重叠叠的。 但很快,她就被扶回屋中去了。 可灵婆却还在慢慢的行走着,直到当她看到水月被扶进了屋中,确定再也无法看到她的时候,这才停住了脚步。 手中的拐棍微微一旋,嘴中也开始念念有词。 没一会,她的身边就充斥了许多的白光,愈来愈烈,直到看不清里面的人为止。 白光散去,灵婆也随之消失在山顶之上,出现在山脚之处。 山顶是白雾茫茫,山脚此刻却是一片清明。 在这一片山脚之下,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草木,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和空气中时不时飘来的一阵阵草木的清香简直叫人心旷神怡。 老婆婆却没有停下脚步欣赏这一片美景,而是不停的迈着步子,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而去。 顺着她行走方向的不远处正有一个杂草丛生的山洞。 她来到洞口前,伸手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令牌,嘴中又不知开始在碎碎念些什么。 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那洞口前的杂草竟然就跟活了似的分别向两旁边移开了去,直到替洞口前的灵婆让出了一条通往里面的道路来。 很快,灵婆就走了进去,那些杂草也渐渐恢复原样。 走过一段幽暗的通道,顺着灵婆的视线,尽头开始出现亮光。没过多久,灵婆就已经来到了洞口另一头的尽头。 尽头之外,用‘世外桃源’四个字来形容是最适合不过。这里完全不是冬天的景象,就连空气中的温度也好似多了几分暖意,一片连着一片的、五颜六色的花海好似望不到尽头,像是和那碧蓝的天空融为一体了一样。 花海的对面,是一座座用原木搭建的房屋,一排连着一排,与那些花儿相衬,满处都充满着温馨田园的气息,一切都像是梦幻一般。 在这样的景色中居住的人,想必没有一个不感到幸运吧? “灵婆?!你来了啊!” 此时此刻,童果就正坐落在某一个木屋能前的一个桌上,到处欣赏着随风摆动的花海,所以她是最先看到灵婆从洞口走出来的,也最先叫出声来,然后连忙欢快的顺着屋子下面的小道跑向了灵婆身边去。 之前坐在她身旁的柳彬虽然见灵婆到来也是一惊,但是却没有忘记小心的跟在童果后面护着,生怕她摔着。 一声大叫打破了最开始的宁静,其他的木屋闻声也相继打开了门。 最先打开的是最左边的一间,推门的便是模样显得有些憔悴的奈亦儿。 紧接着,她旁边一间的门也被推开了,走出来的正是水月以前在西灵的七哥兰梓洛。 两个人推开门之后立马相继望了对方一眼,然后又十分有默契格外不自然的迅速移开视线,一齐向着灵婆的方向上前。 中间偏右边的一排屋子,君沐尘和几个云常阁的下人以及没有被君渊寒带去北齐的魍、魉二人也一起急急冲了出来,像是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最后走出来的,就只有剩下的墨文彦父子二人了。 他们着一群人听见童果的叫喊,都推门出来渐渐围上了刚走进来的灵婆。 灵婆笑了笑,也稍稍走近了最先冲上来的童果。 其他的人听声音,也相继聚集到了一起,聚集在灵婆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小半圆。 “姑娘,你的身体恢复的可好?” 灵婆首先笑着问了问童果的情况,不过看童果的这个活泼样子,想必也恢复的不错了,她也就放心许多了。 “好着呢!住在这么好的地方,我要是还不好那不是辜负了这样的美景啊?!” 童果歪了歪头笑嘻嘻的答道,他身后的柳彬立即不满的咕哝了一句。 “就你嘴会说......” “小彬彬?你说什么?!敢不敢再给我说一遍!” 耳尖的童果怎么会错过?立马厉声质问了身后的人一句,眼睛也睁得大大的,恨不得像是要把柳彬给吃了似的。 柳彬咽了咽口水,然后望着她这张‘恶霸’的脸,十分害怕的放软了语气。 “我......我是说,你别这么瞪我了,要是待会眼珠子掉下来就不好看了,呵呵......” 他干笑的两声,更显他的苍白无力。 结果他一说完,童果倒是瞪的更加厉害了,倒真仿佛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似的。 “怎么?!那要是我变丑了!你!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啊?!” 她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紧接着又指了指柳彬的,嘴巴也撅的高高的。 柳彬立马惶恐的摇了摇头,刚准备解释些什么话却被童果一下子抢了过去。 “我告诉你!小彬彬!要是万一哪一天我变丑了,你这张脸也别想要了!咱们要死一起死!要丑一起丑!” “呸呸呸!” 柳彬听完这话脸色一凝,立即状似狠狠的轻拍了拍童果的头,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满起来。 “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百年而已 他好像还真是跟童果急了,脸色对比起之前不知板的跟什么似的。 这时候身后的众人也都走上前了,看着他们二人又开始互掐起来,众人嘴边都隐隐有些笑意。 “童姑娘,柳公子,你们二人就先别吵了,还是听听灵婆有什么话说吧。” 兰梓洛望着二人笑了笑,最先开口。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刚进来的灵婆身上,眼中充满着期待。 奈亦儿也很快地走到了她身旁,十分担忧的问道:“灵婆......公主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灵婆安慰似的笑了笑。 “亦儿啊,灵婆我亲自安置的,你这还不放心了?” “不是不是,亦儿不是这个意思。” 奈亦儿连忙有些着急的摇摇头解释。 “我......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公主而已......” “是啊是啊!水月那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让我们给她传的信这么久了都没有回信啊?” 童果也放弃了和柳彬打闹的机会,同样将目光投到灵婆的身上,疑惑的开口。 “灵婆?你该......不会是把水月给我们的回信给偷偷收起来了吧?” 童果半认真半开玩笑似的试探的问了问,可还不等灵婆说什么,奈亦儿就先站出来替灵婆说话了。 “不会的!” 她一脸理直气壮,语气甚至可以说成是‘横冲直撞’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啊?!” 童果轻撇了她一眼立即没好气的反驳着。 不是因为奈亦儿插嘴,更不是因为她帮着老婆婆说话,而是童果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喜欢这个奈亦儿! 原因就是她从柳彬口中听说了许多奈亦儿不同意水月和君渊寒在一起的种种事迹,尤其是她还刺伤了水月! 虽然奈亦儿帮助自己醒了过来,理应当是要感谢的,可是童果在水月的这些事情上还是无法迁就她。 毕竟这件事情可是关乎于水月的终身啊!她可一定要坚守到底了!而且当她知道了水月为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她就越发的坚定了。 “灵婆不是这样的人,她是绝对不会骗我们的!” 奈亦儿也卯足了劲与童果争了起来,原因也不是因为她救了童果现在反过来倒是针对自己起来了,更不是因为她怀疑灵婆,而是与童果的我原因一样。 因为她就是看不惯童果这么支持水月和那个人皇!所以这些日子她们二人也在不停的争论着。 “是吗?你说的真好,说的我都差点信了!” 童果阴阳怪起的开口,身后的柳彬立马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收敛些,别在这种场合还这么任性了。 可是童果是怎么样的人?她可是在国外的生活的人,性子也无拘无束惯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见柳彬拉自己,她立马又怒喝道:“扯什么扯?瞎了啊,没看到我正在和别人吵架呢么?!” 柳彬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一旁的君沐尘等人也一直都没有出声。 童果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多么没给柳彬面子,小脸一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什么都没说了。 “奈姑娘,你也别......” 兰梓洛在一旁本来也打算好好劝一劝同样正在气头上的奈亦儿,可是下场却也没有比柳彬好到哪里去。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多嘴!” 她也沉着脸低喝了一声,兰梓洛也立马噤声没有说话了,只是有些小心的看了柳彬一眼。 一时间,众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僵硬起来,寂静一片,谁也没有再开口了。 “好了。” 过了没多久,灵婆也终于站出来救场了。 “我很快就会带公主来的,放心吧。” 她对着众人笑了笑,然后目光又停到君沐尘的身上。 君沐尘也是一直看着灵婆的,一见她将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他立马拱手行了行礼。 灵婆也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公子所挂念的人,灵婆我也会替公子安全带来的。” 君沐尘听完,身子略微僵了僵,眼中也闪了闪。 “那......我便在此谢谢前辈了。” 他又重新行了行礼。 灵婆十分满意的笑了笑,接着便朝着另一处隔的格外远的木屋走去了,众人也都没有拦着,只是目送她的背影远去。 因为每每当灵婆一走,他们的周围就出现了许多天族的使者,为的就是阻止他们追上去。 平常见灵婆去找那个人了之后,众人也没有再呆在原地,而是又各自回去了木屋。可是这一次,谁也没有先行离开。 最属局外的就只有墨文彦一家父子了。 他们原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请到这里来,也没有人告诉他们任何事情,总之就是叫他们二人安生呆在这里就是了。 再加上和这里人身份的不同,还有那些神秘的白衣人和这个灵婆,他们二人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不敢多说半句话。 但是如今这个情况,他们二人理应当也最适合开口劝一劝。 “那个.....各位就别站着了,还是......先回屋去吧?” 墨子良最先开口打破沉寂,君沐尘也立马准备帮衬几句,可是刚一张嘴,一想到他们之间又是为了水月和他四弟在吵,最终还是没能说些什么。 因为前几次他想要开口解围,每一次却都能让童果吵得更加厉害,硬是说他是君渊寒的哥哥,一定要帮着自己人。 所以刚刚他才一直都没说话,免得好心办坏事,火上又浇油了。 众人又集体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柳彬最先一言不发的离开。 童果有些着急的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奈亦儿,连忙追了上去。 奈亦儿也气结的捏紧了拳头,气鼓鼓的转身回屋了。 她身后的兰梓洛也学着童果立马跟上了气跑的奈亦儿。 这样一来,见四人双双离开,剩余的众人也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相继离去了。 “哎!这样每天的争吵......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魍在回去的路上不禁泛起了嘀咕,魉似乎也很是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只是没有说出声来。 自从被带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开始,他们的耳根就没有一天是真正清净过的! 君沐尘听完魍的话,眼中又重新亮了亮,接着便看向不远处的房屋,轻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婆婆此刻也已经走进了木屋之内。 出乎意料的,这屋内并不同那些人的一样,没有座椅、没有摆件,甚至连床榻都没有一个。 与其说这是一座木屋,倒不如说是一个如木屋一般的门而已。 屋子之内围着的,只是一颗生长着金色树叶的大树,那满树的金光刺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眼睛来。 所以,这看似普通的木屋之内,却隐藏着另外一番广阔天地和绝妙的景象。 “少主。” 灵婆看着自己跟前树之下正打坐着的云衣,轻声开了开口。 那树下坐着的正是天族少主云衣。 依旧是一袭纯色白袍,银白色泛着微光的发梢随风轻摇。眉间奇异的金色字符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更是熠熠生辉,将他原本就风华绝代的容貌更是衬托的令人不能逼视。 灵婆的话说完之后,他没有作任何反应,仍旧静静的坐在原地。 于是灵婆又开始说话了。 “少主,您吩咐的事情,灵婆都已经办好了。” 她缓缓交代着,这一次,云衣没有再继续沉默下去了。 “月......她还好吗?” 他张了张他那有些泛白的唇瓣,淡淡的问了问,声音轻柔无比,犹如春风划过的湖面。 “少主夫人很好,还请少主放心。” 灵婆笑着回答了他的话,云衣也缓缓的睁开了他的双眼,只是却没有看向灵婆,而是有些失落的盯着下方飘零的落叶。 “你......怪我吗?” 他轻轻合上眼,有些无厘头的问了这么一句。 灵婆听完笑的更为厉害了。 “少主这是说的哪里话?灵婆怎么会怪少主呢?” 云衣又重新睁开了双眼,这才慢慢的将视线移到了灵婆的身上。 “可要不是我执意选择这么做,你兴许......还能多活些年日。” 他有些自责的说着,看着灵婆的眼中也多多少少的染上了几分愧疚之意。 “再多也不过是几百年而已,我已经活了这么久了,足够了。” 灵婆笑意不减,只是语气还是免不了变了些味道,拉长了好些。 “只是......可惜了这些小辈了。” 她的眼中黯了黯,其中多半是惋惜之色。 “如今,天族已灭,天霄已逝,他们......也会有新的宿命了。” 云衣的神色也随着这番话沉了沉,但嘴中还是继续问道:“那我吩咐你为他们准备的,都规划好了吗?” “请少主放心。” 灵婆又立马放正了语气。 “待事情完成之后,我便会按照少主您的意思,将他们安置在这里,并且......”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解之谜 “并且......抹去他们一切关于天族和天霄领域的记忆,让他们重新开始在人间的生活。” 嘴中的话虽然说得坚决,可灵婆的眼中却分明还是透露了着浓浓的不舍。 云衣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可最终,二人都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了。 “这样便好,你找时间,将剩下的人都带回来吧。” 云衣又重新吩咐道,接着,他又像开始那样闭目养神起来。 灵婆得令之后,轻点了点头,也就准备这么静悄悄的退出去了。 “等等!” 倏地,云衣在她退下之时突然睁开双眼,开口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灵婆。 灵婆在第一时间立即停下了脚步,嘴边含笑,像是早就等待着着一刻似的。 “少主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她站在原地,十分恭敬的问道,只是眼中却闪现着别样的光芒。 云衣的表情微僵,有些不自然移了移视线,这才开始说话。 “我们将要做的事情,奈亦儿知道了吗?” 灵婆的表情先是愣了愣,继而又看着云衣笑了出来。 “那个丫头啊,跟在少主夫人身边久了,也变得机灵的很!就算我一字未提,想必......她心中也有所估量了。” 听灵婆说起水月,云衣的嘴角也止不住的跟着向上翘了好些。 “既然如此,你待会儿跟她交代清楚便是。” 他缓缓收起了嘴边的笑,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是......” 灵婆立即点了点头,看着云衣又重新闭上了双眼,这一次,她却没有像开始那样着急着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 云衣又重新问了一句。 灵婆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起来,而且迟迟没有开口,不知道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可最终,她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少主.....还是不打算让少主夫人也知道吗......” 云衣漂亮的睫毛顿时颤了颤。 灵婆也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声。 “少主,还是让我跟少主夫人提前说清楚吧。不然......我怕......我怕少主夫人到时候会承受不了那般噩耗,生一些不必要的是非.....” 她握紧手中拐杖的手紧了紧。 她一直就在等待少主决定这件事情,刚刚她就是以为云衣这么多天是已经下了决定。可惜,她还是失望了。 但是她再也无法这么等待下去了,时间......已经不够了。 云衣也再一次抬头看向她,眼中闪动着微光。 “你.....可是又预见了什么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时候,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按理说,他原本也是能够拥有预知的能力,并不用这么紧张的询问他人。 可惜的是,身为天族少主的他,只要一离开天霄领域,就无法再看到任何有关于未来的事情,身上的功力更是损失严重。 准确的说是,天族之中,任何人只要离开天霄领域,都会失去这种预知未来的能力。并且功力也大不如前,这是他们族中代代相传的‘秘密’。 因为他们不想让外人知道,所以这个秘密除了天族中人,其余的人都一概不知。 但,一切的秘密也总会有被挖出来的一天。 天族的也不例外。 自从那场尸族的血洗之战,天族的秘密也逐渐浮现出来,这也是当初袁生在人间之时为何丝毫不畏惧云衣的原因。 毕竟,这样的局限无疑是会给他们带来一些漏洞的,有心之人一眼便能看破。 这时候,‘灵婆’这个特殊职位就更显突出了。 灵婆仍旧属于天族,也同样与他们一齐生活在天霄领域,但是与天族人所不同的是: 她们可以自由出入任何空间,并且不会损耗任何的能力。 可是这样,她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放弃永生。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选择,培育出新的灵婆上位辅佐在位少主。 只是.....如今,他们是再也回不去天霄了......所以...... 这便是天命所在吧。 云衣知道,灵婆也知道,那些在外面守护着的所有的天族人都知道。他们千百年来一直在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可惜,终究抵不过天命。 这一天,还是如期到来了,谁也没能躲过去。 “哎......” 灵婆垂了垂头,又低低叹了一声。 “少主......还......请让我告诉少主夫人这一切吧。” 她没有回答云衣刚刚的问题,只是有些恳求般的说着。 云衣的眼中黯了黯,缓缓收回了视线,也没有在刚刚那个话题上深究下去。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 云衣一直没有开口答话,而灵婆也始终没有离开。 良久,云衣才有些无力的垂了垂眼帘,顺手拾起了手边从半空中飘来的落叶,低声喃喃。 “我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他眼里充斥着太多的情绪。 有浓浓的指责,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但是这当中却没有半点悔意。 灵婆也将头稍稍垂低了半分。 是啊,少主终究还是这么做了。当初以为他们的干预会改变少主的决定,改变天族的命运。可谁又能想到其实就是天族人自己将他们推向了绝路? 是他们在当年就自以为是的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以至于损耗了上任云主和主夫人的生命。还埋下了这样的一颗种子,他们在已经来不及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却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你去找奈亦儿吧,月那边,我会亲自去处理。” 云衣重新恢复了语调,灵婆也收回思绪,立马释然的笑了,后又点了点头。 “是。” 她应了一声,这便退下了。 云衣待她走了之后,低头凝视了手中的落叶许久,之后才将手中的落叶重新扬起,他自己也缓缓站起了身来,朝着另一处方向的木门走去...... 此时,灵婆也已经单独将奈亦儿给叫了出来。 “你知道我今日叫你过来时为了什么吗?” 灵婆发问。 奈亦儿沉寂了两秒,虽然是迟疑了一番吗,但是还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知道。灵婆......是想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她望向她,眸中早已经是清明一片。 “你心中还有疑惑吗?” 灵婆看懂她眼中所传递的信息,微笑的回了她一眼,反问了她一句。 奈亦儿一愣,接着又苦笑的摇了摇头。 “没有了。” 是,她心中本有疑惑,可那是在灵婆迟迟没有来寻找自己的时候,她还不敢确定,可是现在...... 既然灵婆已经面对面跟自己谈话了,她心中也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了。 “那你怪我我与少主吗?” 灵婆轻轻问了奈亦儿这么一句,却害的奈亦儿立马跪在了她的脚下。 “亦儿没有这个意思!” 她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是亦儿对不起少主,是亦儿不该!身为从小陪伴在公主身边的姐姐,亦儿不该背叛她;身为一名守卫者,亦儿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身为血族一员,亦儿更不应该使用禁术利用族人的灵苟延残活到现在!” “还请灵婆恕罪!” 她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头,力度大的让她头上佩戴的细钗都为之颤了颤。 灵婆仍旧站在原地,但是却望着脚下的人淡淡的笑了笑。 “你这丫头,能如此想,也算是没有辜负少主对你的恩泽了。” 她十分欣慰的说道,然后便伸手扶起了她。 奈亦儿也在起身之时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睛。 “多谢少主,多谢灵婆。” “不用谢,只是......你既已是修炼禁术之人,今后......你便没有多少日子了,会舍不得吗?” 她安慰似的轻抚了抚她额头因为磕头而沾染的尘土,微笑着问了问。 奈亦儿立马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只要能够帮助公主度过这一次难关,亦儿死不足惜!” 她坚定的开口,字字铿锵。 灵婆也似被感染了,神色也开始正了些起来。 “那便好。” 她正色道,然后又看了看远处的风景。 “起初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舍不得袁生、舍不得公主、甚至是舍不得生命,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她说着说着,又超前走了两步。 奈亦儿在她身后没有再出声。 灵婆不禁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她。 奈亦儿见她回头,立马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灵婆却突然笑了出来。 “你是想问?公主现在究竟在哪里?” 奈亦儿立即冲着她点了点头。 “还请灵婆告知与我!我是真的很担心公主!” 她急急开口,一提及水月她的心中就格外担心起来。 从一开始,在知道天族的人来到人间之后,她就知道公主肯定是出事了! 可是她刚准备连夜赶去北齐的时候,却被迫带到了这里。 她虽然相信她们,却还是忍不住的要开始担心。 因为尸玉。 第二百四十三章 强差人意 “放心吧,有我灵婆在,公主无论无何都不会有事的。” 灵婆开口保证着。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什么,不过......再待几日之后,我便会带公主来这里的,你尽管放心。” “真的?!” 奈亦儿心中一喜! “过几天......过几天公主真的!真的会来吗?!” 她眼中闪着亮光再一次小心的确认着,直到灵婆再一次点了点头,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殊不知,她心中所担忧之人其实就在原地。 只不过...... 她身在山脚,水月却身处山峰。 灵婆想到这里有些不受控制的笑了笑,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示意奈亦儿先行回去,而她自己也回到了当初与水月谈话的地方。 山峰之巅,虽然已经空无一人,但是视线向后回转,就会发现这山顶的悬崖峭壁之处的对立面,竟也别有一番天地。 精致的木屋比起山脚之下的不知华丽了多少,就连每一根木头上都精心雕刻着花纹,让人忍不住赞叹这般的巧夺天工。 木屋之内的装饰便是更不用说了,不管大大小小的座椅还是零零碎碎的摆件,样样都是上乘的精品,令人目不暇接。 水月此时就正身处在这屋内宽大无比的床榻之上,刚服下药的她已经沉沉的睡去了,额间的银莲也开始微微散发着原有的光芒,将她的睡颜越发衬托的丽人起来。 房间内,到处都弥漫着静谧的气息。 缓缓地,她床沿前的风铃轻轻叮铃了一两声,在这样安静的房间之中发出几声清晰又悦耳的声响。 屋内也瞬间多出了一个人。 云衣。 他就那么站在水月的床前,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只是那么静静的凝视着床上躺着的人,仿佛连身边的一切都忘了,眼里面就只剩下水月一人。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门边想起一阵推门的动静,他这才将视线从水月的脸上移开。 屋外走进来的正是刚刚才上来的灵婆。 床上的水月也好似是感应到门边的动静,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了,表情也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没能睁开眼睛。 灵婆此时也轻轻关上了门,走向屋内。 “少主......” 她一进门便冲着屋内多出的一个人行了行礼,一点也没有意外进来之后见到站在水月床前的云衣,而是像早就知道的一样。 云衣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重新望了望床上躺着的水月。 “月......怎么会瘦了.....” 他低低问了这么一句。 灵婆被问的一时间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几秒,她这才张了张嘴,开口答道:“回少主,少主夫人的灵根还未恢复,体格与常人无异,所以就......” 她顿了顿。 “若是少有进食或者受情绪影响,就容易消瘦了。” 她说完之后,又缓慢走向水月床边,边走边继续说着。 “不过少主请放心,待几日我便会帮助少主夫人恢复过来的。” 她说完便停下了步子,这时候,她也已经走到了离两人近些的地方。 云衣点了点头,看着床上仍旧保持睡颜的水月,眉头轻轻地往里皱了皱。 “那月什么时候能醒来?” 灵婆听完,微微笑了笑,这边上前掀开了盖住水月胳膊的被子,伸手替她把了把脉。 在她的手触碰到水月的那一瞬间,水月的手指似乎也随之动了动,表情也有些难受起来。 好像是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之后,她正极力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一样。 看着她这个模样,云衣也不再向之前那样干站着,连忙弯下身子小心的查看着,并且顺手替她抚了抚一些粘在她两鬓的碎发。 灵婆瞧见之后,也十分欣慰的笑了笑。 毕竟,自从她将少主夫人带到这里来之后,这还是少主第一次来瞧见她 本以为以少主的性子,若是自己来了他这便会走了,没想到他倒是选择了留下,还对少主夫人如此细心照料着。 若是少主夫人知道了以后...... 她思及此便没有继续,只是心中又有些无奈起来。 少主对少主夫人这般,想必,这对两人都只是一种伤害吧...... 虽然她已经看到了一些有关于未来某个时间发生的事情,但是看到眼前这番景象,心中还是免不了的想要感慨一番。 以至于她全然忘记了她此时正在给水月把脉,而云衣也正在等待着她的回复。 “为何不说话?” 等待了许久,云衣看灵婆难得出神的模样,不禁一声急急低喝,好看的容貌也随之皱成了一团。 灵婆一惊!连忙答话。 “少主夫人无碍,少主放宽心便是了。” 她正了正声色,然后又有些慌忙的低头抽回了托握住水月的两只手。 也许是在刚刚的情急之下,灵婆没有注意到手中的力度。这样一来,便使得床上的水月因此动了动脑袋,神情也变得愈发痛苦起来。 她死死的闭着眼,眉毛也使劲的皱在了一起,微微泛着苍白色的唇瓣轻启。 “别走......求你......别离开我......” 灵婆听完又被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云衣。 果不其然,少主的脸色已经与之前的大不一样了。 这下可真是糟了!灵婆不禁找心中着起急来。 她差点忘了,少主夫人在昏睡中时不时都会说些梦话,大部分都是有关于那个人皇的,可万万不能让少主此时给听了去! “少主!不如您......” 她连忙起身,刚想要请求云衣离开这里,留给她照料便是。 可是话才到嘴边,却立马被一脸暗沉的云衣挥手制止了。 灵婆也不好继续说下,只得闭嘴守在一旁。 床上的水月仍旧不停梦呓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了些,大部分都难得听清楚。 灵婆不禁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这...... 明日她就要去北齐阻止那个人皇回去东钥,若是今天少主知道少主夫人还如此挂念那人,想必......这件事情就没有她之前预想的那般顺利了。 哎!现在她只希望少主夫人不要说出一些在此时影响少主情绪的梦话出来了。 她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又十分小心的重新看了一眼还在仔细聆听着水月梦话的云衣。 “你知道月在说谁吗?” 云衣问了一句,只是语气似乎变差了许多。 聪明的他想必心中也有了答案吧,只是他暂时还不愿意相信而已。 “回少主!少主夫人......恐怕......恐怕是梦到了小时候她失去的父母,所以说这些梦话......也不足为奇了。” 灵婆谨慎的回答着,云衣看样子也像是信了几分。 “是吗?” 他望着床上表情痛苦的人,又重新淡淡问了一句,眼中的心疼一闪而逝。 “我想......是吧......” 灵婆恭敬的答道,紧张的只知道回答云衣的问题,都忘了要尽快让云衣离去才是真正解决的办法。 可就当她答完话之后,云衣却微微俯下身去,将他的耳尽可能的贴近了水月不停蠕动着的唇边。 灵婆紧张的甚至不敢去看。 直到...... “君渊寒......” 云衣冷冷的将他说听到的名字陈述了出来。 灵婆也只能十分无奈的闭了闭眼,神色黯然。 哎.....终究还是...... “是那个人的名字。” 云衣重新直起了身子,移了移脚下的步子,走到了灵婆的米面前,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是询问还是什么别的。 但是灵婆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没敢开口。 云衣的表情因此更是变冷了几分,嘴上也丝毫不留情。 “这是我万年来,听过最难听的一个名字。” 他眼中沉了沉,而且还十分嫌弃的说着,活像是一个生闷气的小孩子一样。 灵婆站在一旁一也不好接什么话,只能干站着了。 云衣又发话了。 “他现在身在何处?” “回少主,此人还在北齐之地,只不过......明日一早他就要启程回去东钥了。为了不破坏我们的计划,我会在明日之前将他带来这里。” 灵婆快速答道,心中却是没了底。 云衣听了她说的,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他即将到来的事情而皱了皱眉,可也只是一瞬,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又舒展开来了。 “他的武功似乎还不错?” 他问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就是一脸打着坏主意的模样,可是语气却与平常无异,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从一开始就低着头的灵婆自然没有发现异常,听云衣这么一问,她也如实回答着。 “回少主,在他这个年纪,的确......” 她话说到这突然顿了顿。 因为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中多出的一丝丝不寻常,所以就立马改口了。 “也......勉强算的上是......是强差人意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其中缘由 说完,她立即有些不自然的顺了顺了她胸口的位置。 而云衣之前僵硬的脸色在听到灵婆所说的‘强差人意’着四个字的时候,也算是满意的松了松。 “那好,既然这样,也就不用你浪费力气了,你随意给他张地图,让他自己寻来便是了。”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好似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样,又像是刻意如此。 “啊?!” 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不由得让灵婆猛地抬起了头,这才使得她注意到云衣脸上的算计。 可是,少主这么做......未免也太...... 太过于强人所难了吧?! 灵婆心里是清楚的,这里可是这么大的一座原始之森啊!就算是有了详细的地图,想要深入其中找到他们所在的山洞洞口,也非常人所能及的吧? 而且这一路上还说不定有什么凶险的猛兽和毒物,就算是对现在功力大失的少主......也算得上是一桩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是一介凡人人呢? 想到这,灵婆顿时面露难色。 “少主,这......” “怎么?” 云衣不急不缓的打断了灵婆的话,这二字听上去像是他在问灵婆什么,可实际上......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已经多出了好些警告的意思。 灵婆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谨遵.....少主之命......” 她只好如此回答了。 云衣满意点点头,这便离去了。 灵婆待他走后,又忍不住的轻叹了一口气,在心中不禁也开始同情起君渊寒这么个人来。 不过,同情也只归同情。 她也不能因为这个而违背云衣的指令。 所以......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一些微小事情了...... 临近傍晚,她这才缓缓迈开步子,再一次去到了山脚下,并且唤来了一些值守的天族人,细细交代了一番。 “我说的,你们可都记住了?” 她交代完之后,还不忘再一次确认了一遍,以免出了什么差错。 那些天族人互相看了看,随之也恭敬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便去吧,记得小心。” 灵婆又好招呼了一声,然后那群天族人也就各自散去了。 唯独一人。 看身材便知那是一名女子了。 可是,因为这里的所有天族人都佩带着面纱,所以也看不出她的真实面貌。但是从她眉间的气质来看,就不难猜出这也是个一个绝色靓丽的佳人。 “倪烟大人......是有话要问吗?” 正准备离去的灵婆也看到了她,于是笑笑,开口问了问。 那名被称为倪烟大人的女子垂了垂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仿佛将她眼中最深处的情绪都给遮挡下去了。 可是,有心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灵婆收起了笑容,轻叹了叹。 “倪烟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既然少主已经原谅你当初犯下的罪孽,况且......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也别再自己为难自己了吧......你......” 她感慨了一番,本来是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又主动咽下了。 毕竟,不该多说的事情就不该再说出来。 倪烟听完,也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是,倪烟明白了。” 灵婆也轻点了点头,这便准备转身离去了。 可惜,还不等她完全转过身去,倪烟却抬起了头,有些急促的开口叫住了她。 “等等!” 灵婆的动作虽然停下,可是眼中却闪了闪,也没有最先开口。 倪烟又连忙上前解释着,眼中已是朦胧一片。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他......他最近还好吗?” 她有些慌忙的问着,就连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局促不安的来回互相摩擦着她自己的衣服。 灵婆的脸色不知为何,在此时就变得有些严肃了几分。 倪烟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猛地改口。 “对不起!灵婆,是我......是我说错了,我只是......担心少主他......” “好了好了......” 灵婆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在说了。 倪烟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手中揪着自己衣服的力度越来越大了。 灵婆也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然后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了一声。 “倪烟啊,我知道,这些年......你还是忘不了少主,可过往已成空,难道......你还要再一次让你的手沾满鲜血吗?” “不!不是的!” 倪烟的手猛地一僵,然后开始不停地使劲摇晃着她自己的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的!” 她慌忙间,竟然一下子就跪在了灵婆的脚下。 “灵婆,我是真的知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向你打听少主的消息,我知道我不该问,可是......可是......” 她哽咽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格外沉重起来。 “少主他这么做,我是真的很担心......我不想让他死......更不想让他日后会经历如我那样的痛苦,求您了!求求您了!帮帮少主吧!哪怕是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了!!” 她苦苦哀求着,声音一句比一句发颤的厉害。而这么令她害怕的原因,就是因为云衣离开了天霄。 这便是天族人之中的另一个隐藏的更深的秘密。 天族统领世代传人,哪怕是死,都不得出天霄领域半步,如若违抗天命,天族将灭,天霄也将不复存在。 然而,一旦这么做了,更为可怕的还在后面。 违背天命者,将受到及其残酷的天劫。天劫分为十级,其中利害皆由所犯的逆天命所定。天劫来临之际,他们天族人体内的灵根便会一根根断裂,然后慢慢在体内消失。 就仿佛是硬生生的给腐蚀掉了一样。 那种痛,事件已没有任何东西或者语言能够形容的透彻。 或是骨肉分离的痛,亦或是筋断碎骨之痛,都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就曾经遭受过那般的痛。 正是因为她当初疯狂的爱上了那个白衣男子,她心中的少主,所以做出了一些违背天命的事情,惹来了青天之怒,所以,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那究竟有多么难熬。 而且,她还只是承受住了三级的天劫,损失了三条分灵根,功力减半。 可云衣如此作为,定然是十级天劫!而所有的天族人,包括云衣,全部也只有七条灵根! 灵根全灭,灵源亦萎。 这便意味着,过不了多久,云衣必死无疑! 这如何能叫她不闻不问?如何忍得下心去看着他、看着这个让她曾经爱的疯狂的男人为了那个已经全然忘了他的女人承受这样的一切?!承受这样的后果?! “事已至此,倪烟啊,少主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么做,那便再无回头之路了,你可明白吗?” “不!不会的!” 她立马否决了灵婆的话。 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绝不会!他是少主,绝不会躲不过死亡这一关的! “灵婆!我求求你了!求你了!你救少主也是救了你自己啊!你是灵婆,只有你与少主命脉相连!你救救少主,也救救你自己啊!” 她伸出手,使劲的拽住了灵婆脚边衣服,一下一下的摇晃哀求着。 那悲楚模样,简直不忍叫人多看一眼。 灵婆微微别过了眼。 “既然天命如此,我若是逆天而行,反而会带来更大的灾难。难道......你的教训还吃的不够痛吗?” 倪烟摇晃的手猛地一停,嘴里一句接着一句的哀求声也截然而止。 “真的......少主真的就要这么陨落吗?!” 她双眼无无神的喃喃道,双手也无力的垂落在她自己的脚边。 “是与不是,都掌握在少主自己手中,而你......里只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就足够了。” 灵婆缓缓说着,话语中明显就是在警告倪烟什么。 说完,她这便消失在了此处。 而地上的倪烟却仍旧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空气,眼珠子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她刚刚真的是否将灵婆的话听了去...... 夜渐渐深了,森林中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格外阴森起来。 哪怕只是一片落叶飘落在地上的声响都足以让人浑身上下都紧绷着。 可是在北齐的王宫,这时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 因为他们正在举行以庆祝为名的晚宴,各国祝贺的人加上北齐的各位大臣都在场,自然是冷清不下来。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也就渐渐散去了。 尤其是西灵国的楚严中楚皇,打从晚宴开始,他就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不,众人才刚回到行宫,他就已经等不及备好了马车,似乎他那想要回西灵的心一颗都不能多等了。 “寒弟,你觉不觉得,这个楚皇楚严中......今日有些太反常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怪事连连(一) 公玉雪华轻皱着眉站在门口,望着疾驰而去的西灵的马车已经走远,而送行的人也基本上全都是他们自己的人了之后,这才忍不住偏头问了问他身旁的君渊寒。 虽然她对西灵楚皇还不是太了解,可是.....以近段时间来说,在她的印象之中楚严中貌似也不是这么急躁的一个人啊?今日怎么会突然这般行事呢? 若不是西灵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必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回去吧? 可......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般呢? “楚皇最挂念的人是谁,那就是谁出事了。” 君渊寒不冷不热的答了这么一句,然后便缓缓转身准备回去了。 他国的事情,他不想多管,刚刚说这话也只是单单想解消公玉雪华心中的疑惑罢了。 而公玉雪华如今监理国事不久,如今的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学,所以就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天下四方之上。听君渊寒这么一说,她的脑中便迅速定下了目标。 西灵太子-------楚阡冶。 细想一下,全西灵上下之人,也就只有他一人能够让楚严中这么挂念了。 只是?楚阡冶贵为太子,而且这段时间楚严中一直是将国事交给了他,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也定然不是什么小事?怎么就什么风声都没有呢? 她轻皱了皱眉,又望了望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的马车,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又想起了今天在宴会上的那个楚国公主------楚柔灵。 就今晚此女的表现看来......此人绝对不简单! 一想到这儿,她眼中的目光变得锐利了好些。 看来,北齐与西灵......这段时间是不会安宁了。只希望这股暗流......不要将她和寒弟的国家也给卷进去就是了。 公玉雪华一想到这,即刻便偏了偏头去看身旁之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君渊寒已经独自一人走远了。 她望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和他那微显错乱的步子,只得无奈的的叹了叹,然后又不得不跟了上去。 说起来,寒弟今日的状态也不会比楚严中的好到哪里去。 好在寒弟平时就是这般沉默寡言,一般人也看不出什么多的端倪来。 只是,她就不同了。 眼见着自己跟着君渊寒就快要走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了,公玉雪华只好抢先开口打断二人之间沉浸的气氛。 “寒弟。” 她在他身后轻声唤了他一声,君渊寒自然而然的止住了脚步,公玉雪华的脚步也没有再前进。 “雪华姐姐还有事吗?” 君渊寒缓缓转过身,眼中毫无光彩,犹如一潭死水。 可是对于公玉雪华来说,只要寒弟还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喊并且能够停下步子跟自己说这么一句话,就已经是最好的开始了。 “寒弟,这几天北齐王已经派了很多人,都没有搜寻到那姑娘的下落,你......” 她小心的看了君渊寒一眼,十分难为情的抿了抿唇,继续开口发问。 “明日就是启程的日子,你是打算留下?还是......” “回东钥。” 君渊寒毫不犹豫的说了这么几个字,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 反倒是公玉雪华这边听君渊寒这么一说,她的脸上瞬间盈满了浓浓的惊讶之色。 “你......要回东钥吗?”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不像是没有听清楚而再一次询问,明摆着就像是在说:“我没听错吧?!” 毕竟,在她心中一直以为寒弟他......寒弟他一直都不是一个会这么轻言放弃的人。 哪怕是寻到现在也毫无音讯,那他也不能就这么干脆的离开吧? 东钥还有......还有尘哥哥在...... 短时间内断然也不会出什么乱子,现在寒弟若是就这么离开了这里,那这算什么? 舍弃吗? 这不可能,公玉雪华可以肯定。 然而,结果君渊寒也只是再而轻点了点头。 公玉雪华又愣了愣,心中虽然是千百般疑惑,却始终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她只知道,在她心目中的寒弟,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虽然多年未见,她也以为他兴许会因为身为人皇之后而转了性子,但是,这几天的接触足以证明没有了。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 君渊寒也看出了公玉雪华心中所想,眼眸忍不住的垂了垂,眼底之下也是说不出的无奈和无助。 其实,他何尝不想再花些时间极力找到月儿?又何尝想要独自回去? 可是...... 怎么多天的搜寻无果,也让他逐渐明白了一件事情。 月儿......极有可能已经不在北齐了。 甚至可能是......去到了她曾经说过的那个神秘的地方。 不然,这么多天、这么多人手的寻找,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回到东钥,去找柳彬,或者是已经苏醒过来的童果。 要不是他现在心里还不知怎么跟他们那些人交代他与月儿事情,尤其是那个奈亦儿,那他估计走的比方才的楚严中还要快了! 但是公玉雪华是完全不清楚这其中的隐情的,见君渊寒垂眼不说话,她的脸色也在那瞬间变得更差了。 “寒弟?你......真的要一个人回去吗?” 她再一次想要确认的开口问了问,只是这一次却不等君渊寒回答,她便又立马说道:“你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你与那个姑娘的婚事如何处理?你曾经昭告天下你与兰水月会举行大婚!现在人没了,你就这么独自回去?!啊?” 她的情绪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变得有些激烈起来。 君渊寒也察觉到了,于是便抬眼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公玉雪华似乎在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确是有些过去激动了,脸色一僵,这才稍稍收敛了些声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了。 “寒弟......我只是怕你......怕你会跟我一样选错......就晚了.....” 她微低着头断断续续的说着,每多说一个字,声音就小了那么几分,神色也愈发失落起来 所以,说到最后的三个字,她几乎只是动了动嘴,难得听清楚她到底是说的什么。 但有心人一猜便明白了。 可就算是君渊寒知道公玉雪华的这话的意思,而且明白她仍旧还是挂念着三哥,他此时也无话可说了。 毕竟,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不只是那个小时候处处都维护着自己谦让着自己的雪华姐姐,更是不是那时候被南雪皇捧在手心里的唯一的一位南雪公主,她现在是南雪女帝,是一国之主,是唯一一位剩下来的南雪皇室血脉传人。 她的身上一下子被赋予了太多的责任。 就算她现在只是暂时执掌政事,但是君渊寒也很清楚公玉雪华在南雪的处境。 想必......那些大臣启奏她尽快成婚的奏折足以塞满她的御书房了吧? 她现在虽然能够暂时的拖延,但时间一长,她还是要延续南雪皇室的血脉的,这是她本就无法推脱掉的宿命,尤其是还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就算咬牙硬撑着一人承担这一切,可她如今的身份与君沐尘的身份,也已经注定他们二人再无可能了。 这一点,君渊寒心中明白,公玉雪华也明白,君沐尘更不是个傻子。三个人一直以来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只是都很是默契的停放在心里,从不提及。 所以,一遇到这样的情况,君渊寒便习惯性的迟迟没有答话。 公玉雪华的情绪也已经达到了低谷,再没有开口。 不知气氛就这样沉默了多久,君渊寒这才试着动了动嘴唇开始解释起来。 “雪华姐姐,你误会了。” 公玉雪华闻声立马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的人。 君渊寒积继续说道:“我之所以选择回去,是有原因的。” “她人是在这里失踪的,你回去东钥能够做些什么?而且她也.....” 她立马不解的追问,可话才说到一半刚一提及冥的时候她又突然止住了。 但是‘’这两个字还是被君渊寒听了去,再一想到那日之后冥失去灵力的消息,而且又跟月儿有着莫大的关系,君渊寒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她......她怎么样了?” 听见君渊寒怎么问,公玉雪华也只能带着几分伤感的轻叹了一声。 “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自从她知道自己没了灵力开始,她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间,也不让我进去见她了。” 不仅如此,就连今天这样重要的晚宴冥都没有出席,这着实让公玉雪华的心更加不得安宁了。 可......今日的晚宴上还有有一件事情说来也怪。 那就是北齐护国公丹今日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出席祭典与晚宴,这两位灵术士的一同缺席,在今晚的宴会当中倒也算得上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怪事连连(二) 而陌竹今天晚上给出的原因便是丹近些日子正在闭关,所以这才不方便前来。这个理由虽然勉强说的过去,但是......细细想来之后这其中的漏洞就实在是太多了。 先不说丹几天前曾经在各国使者觐见的时候都已经是觐见过的了,就是在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他怎么会一下子就去闭关去了? 因为祭奠仪式的日子都是定下的,况且还因为重重原因推迟了,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说正在闭关修行,是不是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或者..... “寒弟,今日......北齐护国公丹闭关的事情,你怎么看?” 公玉雪华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立马严肃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关乎到,甚至是那个兰姑娘! 总之,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而君渊寒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同样察觉到其中不对劲,所以才会决定先行回去找柳彬他们。 “他......我觉得很有可能北齐护国公丹也已经跟一样失......” 君渊寒猜测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被某个横冲直撞冲过来的人给打断了。 “我!可......算是......可算是让本......本公子我找!找到你了!”一路快跑过来的陌行在还没有到达君渊寒那边的时候就一边指着君渊寒的一边哈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边跑边说着,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出现是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君渊寒和公玉雪华都被突然出现的陌行给吓了一大跳,可是真正令他们吃惊的消息还在后头了。 当陌行终于从远处跑到了两人面前以后,这便立即开口了。 “那个老婆婆!她......出现了出现了!” “你说什么?!” 君渊寒眼中‘腾’地一亮,听到这这话之后激动地立马伸手揪起了陌行的衣领,就连一向冷静行事的公玉雪华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向着两人的方向前进了几大步,双眼微睁。 “别别别!!!本公子这身衣服可金贵......” 陌行一惊,连忙很是小心呵护着胸前被抓起的十分昂贵的衣服。可是阻止的话还不等他说完,君渊寒便格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并且迅速开口。 “弄坏了我赔你便是!你先告诉我你说的那个老婆婆现在在哪?!还有月儿呢?!月儿在她身边吗!” 他焦急的询问着,一听到一点有关于水月的消息就足以让他忽略了所有,包括给他带来这个消息的------陌行。 无疑的,他的这幅态度是倍让匆忙赶过来的陌行情绪感到了不满!所以,听完这话的他即刻便摆出一副高架子的姿态,只见他稍稍斜睨了一眼已经急的不行的君渊寒,可就是紧抿着他的嘴死都没打算开口! “说啊!” 见他这幅迟迟不打算开口的模样,君渊寒揪住陌行衣领的力度也在瞬间紧了紧,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变大了起来。 可惜,陌行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君渊寒如此着急,他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仍旧被某人死死抓住的衣领,然后又重新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 这眼中的意思也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但是君渊寒哪里会去在意?现在他脑子里除了水月和那个老婆婆就没了别的了。 一旁的公玉雪华总算是看不下去两人这般模样了,忍不住开口劝了劝。 “寒弟,不如......你先放开陌公子吧。” 陌行的嘴边立即展现出一抹笑颜。 “还是雪华女帝善解人意,不比某些人,简直就跟没脑子似的!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这是在求人问事呢?” 他说着说着,刻意将目光死死钉在君渊寒黑到极致的脸上。 空气中似乎开始出现了一些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寒弟......” 公玉雪华又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君渊寒的脸色这才缓了缓,手也逐渐松开。 当他松开手之后,公玉雪华和君渊寒都以为陌行会给他们说清楚事情的由来。但是令二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君渊寒松开手的那一刻,陌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给他们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立马冲着他退了好些步子,然后...... 低头十分心疼的整理着他被弄的格外皱褶、甚至是已经因为大力而扭曲变形的衣领...... 公玉雪华和君渊寒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格外的苍白无力起来, 而陌行的样子已经是无法形容了。 上天啊!这可是他最喜爱的一件衣服啊!不仅仅是用金钱就能够衡量的啊!可不就这么毁了?还真是可惜了! 若不是此刻还有重要事情要办,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弄坏他心爱之物的东钥皇帝的! “陌公子,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我骗你干嘛?找气受吗?!” 陌行立马回了公玉雪华的问话,一脸怒气冲冲模样,活像是要吃人似的。 公玉雪华脸一僵,一时半会都难以再开口了。 反倒是陌行最先反应自己的态度是有些太显小家子气了,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这才放轻了些声气,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递给了公玉雪华。 “诺,这是哪个老婆婆叫我交给你后面哪个人的,你给他吧!” 他扬了扬手中的地图,故意作姿态不去看君渊寒半眼,而是直接交给了公玉雪华转交。 君渊寒也两眼阴沉的厉害,但是他却没心思跟陌行斗气,而是将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公玉雪华递过来的地图上面。 他接过之后连忙打开一看,眉头瞬间皱的死死的。 这是? 他手中地图上真的是让他什么都看不明白,唯独只有许多交错纵横被标记出来的道路和树叶标记,其中就连一个字的批注都没能看见。 更令君渊寒不解的是,这张地图就连个起点都没有,规划的路线也不像是这行宫之内的,反倒像是...... 偏僻的野外?亦或者是有很多树木的一个森林之所? 难道?那个老婆婆是要让自己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月儿难道就在这里吗?! 可是......尽管如此,毫无线索的去找这样一个他从未听闻过的一个地方又谈何容易?天下之大,他又该从何搜寻?就算功夫不负有心来了让他找到这样一个与地图完全匹配的地方,那又要花费多少的时间?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月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些问题无一不困扰着他。 “怎么样?傻了吧?” 看着君渊寒紧皱的眉头,陌行便开始抓紧时机幸灾乐祸的取笑起他来。 可其实他也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一个地方,甚至同样是是完全看不懂这地图上究竟是胡乱涂画着一些什么鬼东西?! 但是......既然是那个老婆婆要自己交给他的,他也就只能照做了。 原以为这个所谓的东钥皇能够看得出其中隐藏的某些玄机,现在看来,他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嘛? “嘁!” 他忍不住又送给还在沉沉思考中得君渊寒一个大写的鄙夷。 “算了,全部跟你说了吧!明日会有人将你带到你该去的地方!你只要带着这张地图就好了!” 君渊寒立马抬头望向陌行,而陌行却没有再去注意他。话一说完,他便看了看默默站在一边望着君渊寒的公玉雪华。 “还有漂亮雪华女帝哦!你的护国公也被那个老婆婆带走了。” 公玉雪华的身体顿时一僵,顺着君渊寒一齐将视线转移到了陌行的身上。 这一次的消息就轮到公玉雪华着急起来了。 “你刚刚说什么?!” 她在不知不觉中也提高了说话的语调,甚至都不等陌行接着解释些什么,她便气势汹汹的冲到了陌行的面前,再一次厉声开口。 “你不是说你能够保证的安全吗?你就这么让被一个不知身份的人给带走了?而且还不叫人搜寻!反倒是依旧这般轻松的说出口来?!” 她一字一句质问着,简直比刚才盛怒之下的陌行还要更加厉害,平日里清冷于冰霜的清瞳里仿佛随时都要喷出火来似的。 她之所以这么生气,其实也并不全是因为刚刚陌行的话,其实有好一部分都是源于这几日陌行的捣乱。 因为自从陌行醒来之后他就一直要吵着嚷着要冥给她道歉,硬是一瘸一拐的闹到了行宫来都不肯罢休,而是直接喊人就开始砸冥的门。 本来这样的行为公玉雪华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但是...... 她也担心冥这样一个人将自己锁在屋中,怕会出什么乱子,于是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况且陌行也已经伤成了那个样子,想来也......也应该伤不到哪里去罢? 一想到这,公玉雪华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朝着陌行后退了好几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全身上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 怪事连连(三) “你!你......你怎么会?!” 公玉雪华的眼睛倏地睁大,就连他身后的君渊寒也像是才因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紧盯着直直站立着的陌行不放。 是......他的伤! 他们二人刚刚竟然都忽略了陌行之前身上的伤,也都没有注意到陌行是一路一个人单独跑来这里的。 这才几天?今天晚宴的时候陌行虽然在行宫之内一直陪着冥没有去参加,但是公玉雪华今天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他都还是需要撑着拐棍才能勉强行走。如今倒好,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一个拥有骨伤的人。 “嘿嘿?你们的反应还真是慢到天上了,我都跟你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们两个才看出来我的伤其实已经好了啊?!” 陌行十分得意的说着,似乎为了想要证明他刚刚说的话,他边说还在原地连连蹦了两下,好不活泼。 公玉雪华看着他已经恢复如初的伤腿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陌行的话,只好下意识的堪堪回头看了看她身后的君渊寒。 而君渊寒的表情也是十分微妙的,看着陌行这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但是二人心中也都已经通过这件事情明白了一点:冥是安全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看来看去了!我跟你们说啊,那个老婆婆绝对是个好人,再说是你们家的冥自己要跟着她走的,你们就放心吧!” 陌行坦然保证着,然后又试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你说?自己跟她走的?” 公玉雪华的反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闻一样。 毕竟冥陪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的性情公玉雪华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件事情听上去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一直都与自己是形影不离,如今怎么就肯一声不吭的就跟一个陌生的人走了呢? 不行!她一定要亲自去确认一番! 一想到这,她眼珠一转,立马便抬脚朝着冥房屋的方向而去,君渊寒也二话没说就跟上了。 还不等陌行真正反应过来,身边就一下子刮过两股冷风,面前也已经空无一人。 “喂!你们两个!!” 他立马转身冲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叉腰怒吼一声!可惜已经没有人能够听得到他的呼喊了,留给他的也就只剩下空荡荡的走道。 这两人!实在是太太太太没有礼貌了!这就算要走至少也要说一声、交代一句吧!好歹这里还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啊,怎么就能这么无视自己的存在呢?! 他站在原地独自撇了撇嘴,可是几秒之后又只好认命的跟了上去...... 哎!谁叫他就是人好!就是心胸宽大!就是心宽似海!就是......这么的不放心呢?! 于是,三人不久之后又重新聚集在冥的房间。而那里面也的确已经空无一人了,而且是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公玉雪华的秀眉轻轻蹙起,似乎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陌行之前所说的事实。 “喏,我说的吧,她真的已经跟那个老婆婆走了!你们还不相信!要是现在还不信就亲自去找那个老婆婆去吧!” 陌行又一次没好气的说着,但是公玉雪华倒的确是将这句话给听进了心里去了。 她听完立马看了看一旁还在认真仔细搜寻每一处的君渊寒。 “寒弟,明早,我与你一同前行!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弄清楚的事情!” 公玉雪华信誓旦旦的开口,君渊寒也没有表示别的异议,直接就默认的点了点头。 这倒是令陌行一下子就蒙了。 “你真的要去啊?可是那个老婆婆就说了让我把地图交给他,可没说交给你......们啊?” 他可以拖长了某个字,标志性的指了指君渊寒,说着说着又连着一起指了指公玉雪华,脸上渐显为难之色。 公玉雪华神色一沉,表情稍显不悦。 “我就是去了,你有什么意见?” 她暗沉着眼,死死注视着陌行,一股王者之气油然而生,在她好看的眉宇之间萦绕不去。 “可是......” 陌行的声音下意识的放轻了几分。 “那个老婆婆......” “既然张口闭口都是那个老婆婆?那么陌公子之前怎么不跟着她一起去好了?” 公玉雪华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了陌行的话,陌行也当即被堵得乖乖住了嘴,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可是一旁的君渊寒倒是不知又想起什么似的,探视的目光来来回回的在陌行身上打量着。 “老婆婆......” 他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眼眸垂了垂,后又抬起看向了陌行的脸,继而问道:“为何次次她就只寻你见面?” 上一次是在竹林,这一次也是只跟他有关。 这究竟是为什么? “那肯定是因为我是你们当中长得最好看的呗!” 他立马理所当然的回答了君渊寒的话,然后又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和额前的碎发,一脸春光得意的模样简直是让剩下的俩人感到无比的恶寒。 “雪华姐姐,我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我们走。” 君渊寒在看完陌行这幅模样之后第一时间开口准备离去,公玉雪华也表示出百分百的赞同。 这地方!实在是无法让人待下去了! 可惜陌行却一点儿也不在乎二人已经突破天际的嫌弃之意,反倒更是应景的‘孤芳自赏’起来。 夜愈来愈深了,夜晚中的气氛也愈来愈静。行宫之内的人都忙碌了一天,到了现在,也都逐渐睡去了。 在这寂静的夜晚气氛当中,要说还没有安睡的,想来也就只剩下值夜班的下人和定时打更的更夫了。 而今天这个夜晚,对于君渊寒来说无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不眠之夜。因为他心中实在是充满着太多疑惑不解的问题,致使他根本无法入睡。 所以,哪怕现在已经步入凌晨时分,他还是没有半点准备入睡的意愿,而是在微微摆动着的烛光下仔细的、认真的研究着那张奇怪的地图,每一个细节都未曾放过,可他还是无法看出什么端倪来。 从这些错综复杂的路线以及这道路旁标注的一些树枝形态的标记,他也只能大约估计出这图中画的应该是一片树木葱郁的树林而已。 可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标记这到底是哪一国的?是北齐吗?还是东钥?或者是西灵?南雪?甚至是一些边境的小国家都很有可能有这样的一座树林! 他实在是猜不出来,所以,现在他能够做的,就只有...... 等! 等待今早来接应自己的人。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等的那个人,其实已经来了...... 烛光摇曳。 君渊寒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电光火石间,他立反身抽出身上的武器,对着身后猛地出手! 凌风一扫,房间内的火光瞬间熄灭不再。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沉寂,哪怕是一丁点打斗的声音都没有。 可是,漆黑的房间之内好像已经再也没有了呼吸的声音,就只剩下了一座空空的房间...... “铛铛铛!!!” 更锣再一次在大街上响起清脆的声音,丑时的更锣已敲响,紧接着又归于平静。 渐渐的,黎明如期来临,这一晚,总算是过去了。 今天陌行是破天荒的一大早就赶来了行宫,本来他是想要赶早来看热闹来的,可谁知他来的时候,行宫内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热闹’。 “真是......奇怪了......” 他一个人站在大门处十分不解的自言自语着,看着空空的门外,似乎还觉得是自己没睡醒看错了? 那个老婆婆不是说这个时辰会来接人吗?她人呢?还有被接的人呢?怎么连一个鬼都没有看到?!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变化。 他只好走进了大门,去到君渊寒的房间。 刚伸手一敲门,正当他张了张嘴,准备开口叫唤几声的时候,却发现君渊寒房间的门根本没有锁上,而是自动的就被他敲开了。 陌行立即勾了勾嘴角,眼中顿时笑意闪现,也不磨蹭什么,大大方方的一脚就踏了进去。可是入目的就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被打扫的整整齐齐的房间。 “不是吧......” 他看着屋内的这个情况,惊的嘴巴一下子都张大了许多。 心想:这个东钥皇,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一大早的就收拾好东西了?亏的他还特意提前了时候赶来,结果就让他这么扑了个空! 也不知公玉雪华那边怎么样了。 一想到还有一个公玉雪华,他又立马掉头走出了房间准备再去看看公玉雪华那边的情况。可他才刚刚走出房间,迎面就急急走来一个下人。 此人正是陌行身边的人。 “公子!公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灵婆的另一面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 来人看到陌行之后连忙大叫道,脸上满是惊慌。 陌行听闻这突然从远处传来的呼叫声。表情也是显得有的受惊起来,但大部分都是被眼中突然闯进来的这个人给吓的,对于他说的话,陌行心中倒是没有多在意。 “行了行了!闭上你的乌鸦嘴!瞎嚷嚷什么!大早上的!你个死奴才给本公子说点好话听行不行?” 陌行十分不悦的横了匆匆跑来的人一眼,接着又跟什么没听到似的不急不缓的绕过了他身边,向着公玉雪华院子的方向而去。 那个急忙赶来的下了表情就越发焦急起来了,但是又被斥得的不敢说话,只得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总算是舍得让陌行开口问一问了。 “说吧,有什么事?” 他懒懒开口,总算是舍得让别人说话了。 那下人立马回答:“公子!王上!王上他刚刚派宫中行使来宣你了!” 陌行听完脚步一顿,眼中微微出现些讶异之色。紧接着又不知为何,他又突然的展现出了一抹释然的笑颜,就像是他早就等待着这一刻一样。 “这么快?还真是......令我有些意外呢?!” 他自我喃喃道,嘴角的笑愈发厉害。 而那个下人则是满脸的不解。 奇怪了......以往王上派人来的时候公子总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怎么今天倒是......活像是天上掉了馅饼又刚巧砸到他头上一样? “走!进宫!” 不等他再深入思考,陌行就无比爽快的开口,然后将脚下的路对准了大门,也不再打算去找公玉雪华了。 反正她与那个东钥皇是一伙的,他要是走了肯定也会带着她一起的,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热闹去凑!这行宫的,他也就不管了! 只希望......那个老婆婆昨晚跟自己说的那些是真的...... 陌行狭长的双眼眯了眯,两片唇瓣是也是怎么都合不拢一块儿去。心想所说的那一切若是真的,那他就真的该好好感谢这个老婆婆......和那个楚柔灵了! 他行走的越来越快,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而当他与那个下人离开之后,走廊的另一头就立马出现了一个人。 灵婆。 她就静静站在那里,望着陌行刚刚所离去的房间,淡淡的微笑着。 片刻之后,她又走到了君渊寒的房间,伸出手,缓缓将那扇开着的大门缓缓关上...... 门合上的那一刻,走廊上也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 灵婆也已经回到了他们之前所在的原始之森,向云衣汇报着这些天所有事情的进展。 “少主,就是这些了。” 听完灵婆的汇报,云衣也没有多做什么表情,只是仍旧闭着眼,然后轻轻动了动嘴,十分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已经在路上了?” 灵婆连忙回道:“是,想来......他现在应该也已经开始进入这片森林了。” 听完灵婆的话,云衣的嘴角好像向上勾了勾,似真似幻。 灵婆的心中却是惊起千波澜! 少主如此表情......看来...... “在人间,是不是只要有生人到访,作为主人的一方就要布置的十分热闹来迎接?” 云衣淡笑着问了问。 灵婆的脑中顿时‘咯噔!’一响,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了云衣的问题。 “是.....是如此......” “那好!” 云衣立马接下她的话。 “我们现在布置也不会太迟!” 他将‘布置’着两个字咬的尤其的重,一旁边站着的灵婆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见灵婆不说话,云衣的眉稍稍有些不满的皱了皱。 “我刚刚说的,你可都听见了?!” 他缓缓睁开眼,望向灵婆所在的方向。 灵婆的脸色也已经有几分为难之色,但是明摆着少主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她也不敢继续沉默下去了。 “不知......少主想如何布置?我一定替少主办好。” 她略显紧张的问了问。 这森林之行已经是凶险万分,若是少主还要出手,那岂不是...... 似乎是看出灵婆心中所想,云衣眼中的玩意也在瞬间消失殆尽,立刻就恢复了以前的那般神色,快的令人咋舌。 “算了,你退下吧......” 他缓缓收回视线,神情稍显失落。 灵婆这才小心的松了一口气。 “月......近来几日怎么样了。” 云衣又开口问了问,然后又轻轻闭上眼了双眼。 灵婆表情一凝,这才想起来刚才她居然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连忙答道:“回少主,这几日是非常时期,我会让少主夫人一直安睡到寒尸玉获取到灵力的那一天的。”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跟寒尸玉有关系了。云衣听完她的回答,点了点头,表情微动,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初。 “既然你已经将人间现如今所有灵术士的灵力都暂时封存,寒尸玉也就只能去找袁生一人了,为了真正强大,想必......他很快就会躲不住了吧?” 他不急不缓的陈述着,灵婆也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两人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是,袁生修炼的禁术虽然可以使天族血族之人无法探查,但是对后生的尸族却无可奈何,想必......他的末日也即将到临了。” 可那也同样意味着,她与少主的时间也不多了。 灵婆的眼中黯了黯。 因为......只要袁生一死,少主夫人的命运就才算是真的开始变动了。 那么,她与少主二人也要去解决最后留下的寒尸玉,以及......承担这一切违背天命的后果。 “我知道了。” 云衣轻声答着,倒是没有为此多做什么反应,毕竟、该来的总会来。 只是...... “你......时间还够吗?” 他不知为何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然而,这一句看似无厘头的话却令灵婆的脸色大变。 “少主......您......您都知道了?!” 她一脸惊讶。 而云衣却仍旧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终属人族,有些羁绊......是多少年也斩不断的。” 灵婆听完,平常总是已微笑示人的她也难得的变得有些悲伤和无奈起来,甚至是破天荒的跪在了云衣不远处。 这是她第一次给云衣下跪,因为天族人平常不论如何都不会有跪拜之礼,虽然天族的身份也有高低之分,可是天族人却格外的好相处,族人之间也从未用高低来衡量,等级的划分也只是为了更好地管理而已。 所以,跪拜这种事情在天族是很少见到的。如此大礼大部分都是犯了大错的人用来赎罪的方式。 而灵婆现在,也就是在赎罪。 “是我太执念了,我本知插手人间的事情是大忌,却还是这么做了,望少主宽谅!!!” 她一向慈善温和的声音开始变的格外的悲凉起来,这也是她以往从未展现出来的一面。 可想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你我都既将坠入轮回之门,有什么事,就放开去做吧......免不了及就是多受些苦痛,呵......可那又有何惧?” 他说这话的时候苦笑了一声,却又不像是在笑灵婆,反倒是在笑他自己。 “是......谢谢!谢谢少主!” 灵婆又跪地叩拜了一下,头颅狠狠撞到地上的声音在二人之间传的清清楚楚。 在此之后,灵婆也就此无声退下了。 房间之内就只剩下了云衣一人,依旧一身简单白袍的他在个时候也轻动了动他低垂着的眼帘,伸出如玉一般完美的五指迅速截住一片在空中飘零的金叶,放到了眼下。 “为你......无惧......” 他绝美的唇瓣微动,金色的瞳孔在手中金叶的衬托之下更加的明亮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一番明亮却让他眼中的情绪却越无法让人看透...... 是啊,论世间的种种的情,但凡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看得透呢? 而且,就连云衣这样的人都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就更不用说此时同样身在此处并且迎接到公玉雪华的君沐尘了。 话说,自从今天一早公玉雪华也被灵婆带到这里之后,君沐尘就再也没有对任何人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了,只是一直紧闭房门,任谁敲门也不曾回答也不会接见。 柳彬原属东钥,自然也明白几分,那些护卫们也一样是心照不宣,只是默默守卫在门外。 可是这其中毫不知情的童果一干人可就急坏了! “柳彬!你说说啊?这个君沐尘今天是怎么回事了?今天早上被带来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让他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童果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的问个不停,然后又看看了某一处新打理的房间。 那正是公玉雪华现如今所在的房间。 第二百四十九章 柳彬的反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南雪前一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南雪女帝了。” 兰梓洛轻皱着眉轻声开口,似乎也不是特别的确定。 毕竟他以前只是丞相府的七公子,并不是皇室中人,也从未与公玉雪华谋过面,充其量只不过是听了一些流言之后猜测的而已。再加上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情,以及君沐尘突然的反常,想必......也就只有南雪的那位了吧? “女帝啊?真的假的?!” 童果一听到‘女帝’这个词汇,讶异之色丝毫不逊于之前的水月。 “是真的。” 一旁围观的的墨文彦也忍不住点头开口发言了。 童果眼珠子一转。 “那你怎么知道啊?!”她听完立马将视线转移到一直被她忽略的墨文彦俩父子身上。 “那......还是很多年前,那时候这位女帝还只是个孩子,是南雪唯一的一位公主,经常随着南雪的国主往来东钥,所以......哪怕到了下来,东钥皇城的人也还是家喻户晓的。” 墨文彦也依稀记得那位公主的模样,所以才会如此确定,今早那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南雪女帝,那就是当年的那个雪华公主啊。 真是时光飞逝,一转眼竟没想到也就过去了这么些年了。 不过童果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更加好奇起来了。 “是吗?那我在东钥也待了有好久了怎么会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墨文彦听完她的问题神色立马一紧,眼睛也在瞬间猛地睁大并且惶恐道:“这可万万说不得!!南雪女帝现在贵为女帝,我等平民怎么能以下犯上直呼女帝的名讳呢!” 见此,童果果然就是在第一时间冲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别的,只是这才想起自己的旁边还有一个大活人。 “小彬彬!你怎么也不说话了?” 童果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柳彬在他们刚刚谈话的时候好像一个字也都没有插嘴,只是安静的坐着,丝毫不受这些问题困扰。 看来......是个明白人啊! 童果笑笑,眼睛也突然变得贼亮贼亮起来,柳彬也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微微一僵。 嘿嘿!这么久了,她都差点忘了,这个小少年当初可是东钥的护国公啊,可是比墨文彦这种还要高好多级别了,问他肯定是没错的啦! “小彬彬~~~” 童果阴阳怪气的叫喊了一声,然后又立即小跑到柳彬的身边二话不说的就将他的一只胳膊给扯了过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啊?快来,快来跟姐姐我说一说啊!” 她贼笑着,一旁的兰梓洛和墨文彦父子二人的脸色也是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微妙。 但是不管怎么样也比不过柳彬此时所受的伤害了! “你......你先放开我!男女有别!你......你松开!” 他很是生硬的挣扎着,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也多了好些不自然。 毕竟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啊!这个童果就不能收敛一些吗?那么叫自己就算了,还自称自己是姐姐!要不是柳彬的心理承受能力在水月昏睡的那两年当中已经修炼的足够强大了,这要是放在以前,早就被气得一口老血吐地了。 可是童果是什么人大家还不清楚? “哎哟!小彬彬诶,我说你!你都已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还装什么清纯烈男啊?!” 她十分‘妖娆’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柳彬的小脸蛋,一股浓烈无比的地痞流氓的气质瞬间在几人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柳彬的脸终于忍不住‘腾!!!’的染上两朵红云,而兰梓洛和墨子良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被童果大庭广众之下拍了脸蛋的柳彬,却还是没敢出声,只是用眼神表达着此时的心情。 而墨文彦作为一个老者,则是吓得立马喝了一口茶压压惊,以免...... 哎!好在奈亦儿一向不爱管人间之事,所以也就没有出来跟她们瞎凑热闹,只是在房间练功,要不然的话,两人估计是又要吵起来了。 “你......” 柳彬这一次还是没有躲过被气结了的命运,虽然是没有气的吐血,但是程度也不亚于是吐血了。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谁叫他遇到了童果呢?虽然气是一回事,但是每次只要是童果一开口,大部分都是让他恼‘羞’成‘怒’......所以这个‘气’也就不再是本来的意思了,而是更进阶化了。 越是生气,就越是感情好,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关系冤家了吧!他无奈笑笑。这一世,反正他是栽了,以后的日子也就只剩下被欺压的命运咯! “好了好了!她叫公玉雪华,可以了吧!” 柳彬认命般的乖乖回答了童果之前的问题,也不再挣扎手中的动作了。 “公、玉、雪、华?” 童果一听到这这个名字就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啊,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也的确蛮适合她的。 不过她还从未听过这样的双姓呢?公玉?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她咕哝了一声,惹得其他几人纷纷向她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一般人就连提都不敢提,她倒好,说你这个名字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还说这个名字奇怪!坐在这里还好,怎么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人,要是大庭广众之下还这么口无遮拦,他们可就要惹上大麻烦了! 可是这一次柳彬却不知为何的,竟然不像往常一样指责童果,反而他还一本正经的说起了这个名字的由来。 “恩,因为南雪常年气候温和,少有雪降落。可是就当南雪女帝当年出生的那一天却天降大雪,景色美不胜收,南雪国的人从未见过这般的美景,都认为是天降吉兆,便将当天出声的女婴取名为雪华。以此寓意南雪与她也能如那场大雪般,在世界的每一处都绽放出那般的繁华。” 他说着说着,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一些很是奇怪的感觉。 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但是当他刚刚说起这些的时候,心中似乎总有些东西在与这些话引起共鸣。 “这样啊......” 童果摸着下巴缓缓点了点头,其他的几人也是一副受教的模样。 “那公玉这个姓有什么来历吗?” 比起字,童果还是比较对这个姓比较感兴趣。 童果这一问才将刚才略微有些出神的柳彬给拉回了思绪。 “这个是南雪一直以来的皇姓,我就不清楚了......” 他摇摇头,似乎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但是一向神经大条的童果也没能看出来。 而其他的人心中也怀揣着别的问题,尤其是同样来自西灵的兰梓洛,对于柳彬的这番细致解说实在是深表诧异。 “那......柳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他十分不解的询问着,就连墨文彦的眼中也不免染上了好些疑惑之色。 面前坐着的这个少年明明就只有二十上下的年纪,而且还是位属西灵,并不是东钥之人也更不是南雪之人,怎么又会知道南雪皇室的这么多事情呢? 就连他......也不曾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更何况,他那个时候才多大?都还没出生呢! 柳彬这时候便彻底回了神,这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看着众人询视的目光,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弱弱的求助于一旁‘巧言善变’的童果了。 可惜,这一次童果也是没辙了! 因为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啊!从哪里开始解释她都不知道!她就只知道柳彬根本就不是柳彬,而是当初已经死去的无痕,难不成她还能将这么个深水炸弹给抛出来?! 正当他们二人愁的不知所云的时候,灵婆这时候也从云衣所在的地方来到了几人这里。 “灵婆!!!” 这一次,又是童果最先发现! 不得不说,今个灵婆可真是来的及时啊!所谓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这句古话还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这不,所有的中心又一下子转移到灵婆的身上,也总算是让柳彬和通过你二人好好的松了一口气了! “灵婆!灵婆!!!你怎么才来啊!我心里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呢?!咱们先说好了,你可要原!原!本!本!的跟我说清楚啊!” 童果小跑着来到灵婆的面前,略带着警告的语气提醒着她:有什么小秘密可千万不要藏着掖着哦? “好好好!” 灵婆笑的慈善,继而又看了看童果身后的众人,搜寻了一圈,这才又将视线转回到了童果的身上,问了一句:“亦儿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童果一听这话,表情瞬间就焉了下去,也故意没有开口去回答灵婆的话。 反倒是她身后的兰梓洛听完之后十分激动起身,连忙答道:“回灵婆。那个......奈姑娘正在房中......” 第二百五十章 绝境逢生 奈何他的话还没说完,奈亦儿的房间就被她本人给一下子的就推开了。 兰梓洛的眼睛一亮,连忙将视线转移到了奈亦儿的脸上,紧接着又轻轻笑了笑。 “奈姑娘,我们刚刚还正在......” “我知道。” 奈亦儿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等说完就抢先开口了。 兰梓洛的话被迫中止,脸色似乎多少都是有些挂不住的。不过大伙儿也都心知肚明,只是都不摆出来说破罢了。 他喜欢奈亦儿的事情从他去到云常阁的第一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这奈亦儿的态度却是一次比一次差啊! 柳彬看着兰梓洛一副失落的表情,还真有些头疼。心想:这要是水月那个丫头来了,她会帮着谁呢?是她如亲人一般的奈亦儿?还是在这里唯一的一个亲哥哥兰梓洛呢? 这还真是一场好戏啊! 他的表情里不禁又多了几分看好戏的意思出来。 而奈亦儿那边则是径直走到了灵婆面前,童果也很是不爽的退回了柳彬身边,远远的看着灵婆不知私下跟着奈亦儿交谈些什么。 两人说着说着,然后奈亦儿的脸色不知听到了些什么,突然变了变。之后又十分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便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这里。 那其余的人都是紧紧盯着二人,眼见着奈亦儿就这么出了山洞,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但是又不怎么敢开口问。 因为这其中他们也不确定有没有涉及他们该知道的一些事情,或者再确切一点的说,是有没有他们不该知道的一些事情? 再加上他们的行踪都格外的神秘难测,所以就连好奇心最重的童果也很是识时务的没有问她们二人方才谈话的内容,而是将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君沐尘和公玉雪华的身上。 毕竟,这件事情可是跟他们密切相关。 “灵婆,过来坐过来坐!咱们也好好谈谈今天早上的事情!” 童果待奈亦儿一走,便立马吆喝灵婆坐到他们这,好让她仔细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灵婆这一次却没有买童果的帐。 “你啊,先别急,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 她笑了笑,伸出手指指向了这一排中的其中某一个房间,也就在童果他们现在所在之处的左边第二间。他们顺着方向望去,都不明白灵婆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那座房间明明就没有人居住啊?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童果疑惑的问了问,灵婆便缓缓走向那座房间。他们众人自然也站不住了,也一起随着她前行。走到房间门口,灵婆便停住了,然后笑着开口。 “你们几个,这些日子想来也闷坏了,不如就收拾收拾这间屋子,以用来活动活动筋骨好了。” 身后的众人听完脚步一停,表情都是各有不同。 倒都不是觉得意外或者是什么别的不好的情绪,而是......惊喜! 没错,几个人的脸上明显传递的都是惊喜! “是不是水月就快要来了?!” 童果是最先说出来的,剩下几人的表情也都表达着与童果不谋而合的样子。 灵婆没有回答,只是又笑了笑,虽然是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可也没有矢口否认。 可是一见她的笑容,这下子童果就当她是默认了,脸上可谓就是乐开了花啊! “哈哈!” 她大笑出声,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期待。 “太好了!我童果是左盼右盼终于是把这一天给盼到了!不过......既然水月要来!那她的那个君渊寒肯定也就会跟着来,只收拾一间屋子怎么够?我们几个......” 她说到这,话突然的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紧接着又看了看身后的人,笑的格外阴险。 “我懂了,我懂了懂了!一间就够了嘛!来来来,事不宜迟,我也是得好好松松筋骨了!” 她坏笑着捋了捋袖子,眼里大放光彩!说着说着这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屋外的几人也没有闲着,就连墨文彦都说要进去帮点忙。 这几人就被灵婆这么个好方法给解决了,她自己这就走向了君沐尘所在的房间,一路畅通无阻,一直走到了君沐尘说坐着的茶桌跟前。 前一秒,君沐尘还处于种放空状态,直到灵婆已经是离他只有几步的距离,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眼珠子也终于像是活人一样的动了动。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的表情在第一时间肯定是诧异的,但是一真正看清楚面前的人,他眼中的诧异之色也就少了很多。 一开始的惊讶是因为他之前明明吩咐了魍、魉二人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但是以灵婆着高深莫测的伸手,别说是魍魉二人了,就是他自己也是拦不住的,所以也就没有一开始那样的惊讶了。 他回了回神,连忙站起了身来。 “晚辈失礼了。” 他轻抬起手,微微鞠躬,行了个拱手礼。 灵婆笑了笑,眼中满掩饰不住的赞赏之意,似乎对君沐尘这个人很是喜欢一样。 “不必拘礼,倒是我就这样进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呢?” “前辈说笑了。” 君沐尘又低了低头,灵婆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眼角的皱纹越加加深了。 “听说你从今早之后就没有再见过这个人,莫非是对我做的事情有什么意见吗?” 她微笑着开口,话语中也是丝毫没有一点责问的意思,说的就如同普通长辈对晚辈的嘘寒问暖一般,格外亲人。 君沐尘缓缓抬头,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晚辈只是......没想到您真的会将她带来......” 听他的语气,似乎还带有余惊。 “呵呵......” 灵婆轻笑了一阵,这才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当初也并不是想要将她带来这里,只是......她身边的那个拥有灵力的女子出了一点我没有料到的小状况,我......不得不处理一下。而这个女子看来是很不放心她,我便就一齐带来了。” “前辈是说?也来了?” 君沐尘听见这个消息倒是倍感意外,因为他今天早上明明就只能看到了雪华一人,哪里来的的影子?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暂时还不适合居住在这里,等我处理好之后,自然会带她来的。” 什么叫做的身体状况还暂时不适合居住在这里?君沐尘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不禁更加担心起来了。 “?受伤了吗?” 他试探的问了问,其实心中也不太确定。 灵婆也给出了答案,点了点头,但是还不等君沐尘再次发文,她便又安慰似的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 她语气肯定,让人不得不相信。 “那晚辈就在此替谢谢前辈的援手了!” 君沐尘又立马的行了行礼,灵婆也示意般的点了点头。 “恩,那现在我们在说说现在住在这里的女子,你难道就打算一直这么躲下去吗?” 她这一次说完之后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深意起来。 而君沐尘听完,表情一下子便恢复了之前林婆婆刚刚进来之时的模样,整个人的脸上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眼中也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里是如何之乱。 这也更加暴露了公玉雪华在他心中所属的地位之中,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待自己了。 “既然你心中还有她,为何不试着告诉她呢?” 灵婆再一次问了一句,这一次,君沐尘倒是很快地就给出了答案。 “前辈说笑了,她......现在已经贵为女帝,而我......” 他苦笑了一番,摇摇头继续开口。 “无用的。”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那么多年前都未曾可能,现在已然成了定局,他与她,是再也不可能履行那时风雪下许下的诺言了...... 君沐尘嘴边的苦笑愈加放大。 灵婆眼中倒是因为他这番话和表现愈发笑的厉害起来。 “那......如果我告诉你,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尽人意呢?” 她刻意卖了个关子给君沐尘,果然就引得君沐尘一下子亮起了眸光。 “前辈的意思是?!” 他刚准备问些什么,灵婆这时候却突然回头望向了门口处,并且迅速伸出手阻断了君沐尘接下来想要询问的话。 君沐尘自然乖乖闭嘴,这时候灵婆也已经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右手轻轻一挥,君沐尘房间之内的书桌之上便又一张白纸和毛笔缓缓竖起。灵婆继续不停的的挥动着手指,素白的纸上便被空中的毛笔书写上了几个大大的黑字。 君沐尘也只是静默在一边没有出声,直到灵婆收回了灵力,取回了那张已经写上黑字的白纸,亲手递给了君沐尘的眼前。 他连忙伸出双手去接。 “看看吧。” 灵婆吩咐了一声,趁着君沐尘低头的时候她又不着痕迹的扫了门口一眼,嘴角得笑意逐渐彰显。 第二百五十一章 抓现行 看来......有些人也不是她想象当中那么好打发的啊...... 她笑着收回了视线,转头迎来的便是君沐尘一脸惊恐、甚至可以形容为是惊悚的脸庞。 “这......” 他开口的第一个就带着浓浓的颤音,似乎是被巨大的惊吓所致。但是他好像是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连忙又咽回了之前的话,试着极力梳理了下他此时极为不稳的气息,之后才又重新开口。 “这可是真的?!” 他睁大着双眼询问着面前的灵婆,也不知那张纸上写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使得一向稳重的他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想当初,他知道九就是兰水月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没有此时的一半吃惊,自然也就可以想象事情究竟是有多么大了。 灵婆好像早就已经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所以看到他如此质问自己的同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而是很平静的冲着他了头。 “可......可是这上面......” “你何不试试去告诉那个女子,让她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她想必......是最清楚的了,不是吗?” 灵婆很是干脆的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了这么一句,这便没在房间内多做停留,而是直直走向了紧闭着的门口。 屋内的君沐尘在听完灵婆刚刚那句话之后貌似也开始陷入了沉思......全然没有了多余的心思去管已经准备离去的灵婆了。 这个时候,灵婆也很快的就走到了门边,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她就毫不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一群侧耳匍匐在门边偷听的人。 她面对此场景依旧笑的慈善,并且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走出来反手重新紧紧合上了身后的房间门。 门外的以童果为首在偷听的众人可是吓得不轻!突然一下子看到门被推开了,几人的姿势都还来不及改变,而是十分尴尬的僵着,就像是画面定格了一样,只知道呆若木鸡般的看着已经从屋内走出来的灵婆。 仿佛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童果这才干咳了两声,并且将靠近门边的身子朝外移了好几步。 之后,柳彬和兰梓洛也十分尴尬的跟着移了移,谁都没有率先话。 好在墨子良为了陪墨文彦没有参与他们的行动,不然,这般难为情的场面他只怕是支撑不住啊!就连脸皮已经修炼的比城墙还要厚的童果都恨不得在此时挖个地洞赶紧钻进去了! “你们的房间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吗?” 灵婆最先打破了沉寂,虽然有意给他们台阶下,并没有一开口就破他们的这种行为,但是还是无法缓解三人之间浓浓的窘迫之意啊。 倒是灵婆低估了这几人,本以为一开始用这样的方法可以让几人安分一些,可是他们倒是聪明,竟然就将计就计假意去打扫房间,可她前脚一走,他们几人后脚就跟上了。 看来......这几个人族的确是不同凡人。 然而,童果之后的回答更是很好的确立了灵婆心中的这个想法。 听她这么一问,童果的脑袋中顿时灵光一闪,连忙答道:“是啊......我们......我们刚刚正收拾来着呢,不过我......我那个......” 她结结巴巴的着,趁着这个机会又极力想了一番,然后又像是突然想到的什么似的,之前不停乱动着的眼珠子猛地一定,嘴角也在不自觉的上扬。 “对了!” 她大笑着,想到办法之后看着灵婆的脸色也在那一瞬间缓和了许多。 “我啊,我刚刚给水月收拾床的时候发现那个床实在是太了,这样他们两个人会很不方便的的!所以就想来问问你是不是要换一张大一的啊?” 童果完这番话之后简直就是太崇拜她自己了!可是......不管怎样,现在找个理由脱身最好的啊!管他什么不什么的,能够有足够的理由赶快离开这里才是重中之重。 而身后的柳彬和兰梓洛在听完童果的话之后,两个人的脸瞬间变青,就连灵婆的脸色都僵了僵。 童果立刻又抓住机会迅速开口!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办!” 她十分干脆的扔下这么一句话,立马就像屁股着了火似的飞奔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看的柳彬和兰梓洛这两个被遗落的男人是一愣一愣的。 她刚刚什么?他们两个怎么完全没能明白?刚刚灵婆不是什么都没吗?她......到底明白什么了? 两个大男人在被抓现场之后脑子里本来就够乱的了,现在更是脑中一片空白! 可他们二人不明白,不代表灵婆也不明白。见已经迅速消失的童果,又被看了看剩下不明所以的二人,她也只是笑着开口。 “你们也去帮忙吧,别让童姑娘一个人累坏了。” 柳彬和兰梓洛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谁也没有异议的也飞奔着离开了这里,这才稍微想通了童果这么做的原因! 灵婆见三人已离去,这才将身后的门又给重新打开来。 “他们走了。” 她轻声朝着门口处的君沐尘着。 而君沐尘首先是失神的看了看方才柳彬和兰梓洛刚刚离去的方向,之后才有些缓慢了回应了灵婆的话。 “斗胆问一句前辈,四弟与兰姑娘今日真的是要来了吗?!” 灵婆当即摇了摇头,君沐尘的眉心也随之微动了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日......恐怕是还来不了了。” “前辈此话何意?” 君沐尘的眼中越发不明白了,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另有玄机一般。 因为她的不是暂时不会来,而是来不了?难不成......是四弟在途中遇见什么麻烦了不是? “你倒是聪明细心。” 灵婆又无比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心中一定颇有疑惑,但是这个话题她也没有再继续接回答下去,而是缓缓转身,也看向了之前那二人离去的方向。 “你不去帮帮忙?” 她笑着,君沐尘虽然表情看上去有半分迟疑,但是也没有推辞,只是依礼了头。 “是。” “也好,有些事情,也省的我去替你了,是不是?” 她一边一边向前走着,君沐尘也不急不缓的跟上,并且又轻了头,应了一声。 “恩,劳烦前辈费心了。” “没事,你只记得打扫的好一些,你挂念的那个人......兴许要在那好好儿的住上些时日喽!” 灵婆笑着叹了叹,也不等君沐尘开口问她什么便挥手示意他别再开口了。 “去吧!有些事情你今后自会知道的,现在,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她看了他一眼,脚下了路也改变了方向,朝着山洞之外而去了。 君沐尘虽然心中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没有忘记行礼恭送,直到老婆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他这才有些沉重的吐了一口气。 好好地住一段时间?四弟......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不是特别好的预感...... 而这个时候,君渊寒才刚刚初醒在一片荒地之中。他也不知谁被随意抛弃在这里,人还是睡在地上的,可是也已经开始有醒来的迹象了。 只见他的睫毛随着他眼皮的摆动轻轻地颤了颤,眼珠子也似乎动了动。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醒来之时竟表现的又几分迟钝,眼睛睁开了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他的身体才真正的开始在微凉的土地上动了动。 这一动就立马让他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倏地睁开了双眼,脑海中也在第一时间回忆出着晚发生的一切。可惜那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来人不仅仅是早就已经有了计划,而且身手也是诡异难测!而当时他也因为思考那张地图没有在状态,这才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打晕带来了这里。 可是,这里究竟是...... 等等!君渊寒的表情一凝,突然发现自己的前面正是一片巨大的森林。森林中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和杂草聚集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人行之路。 但是眼尖的他却一眼的就发现了某处的一根大树底部刻着一些奇异的文字。 他凑近数了数,靠左手边的约莫有两棵连在一起的树被做了标记,而在草木的另一边,则是有四棵大树被标上了同样的符号。 左二右四...... 这不是正和他那张地图上面标出树木的数量相吻合吗?! 君渊寒脸色一喜!立马快速的用手扒开了这两边树木中间的杂草!果然其中就有一条通往前方的路! 在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他惊喜之余,却发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地图!是陌行之前交给他的那张划有森林路线的地图!之前被他遗落在了那个桌上!怎么办?!没有那个地图他可怎么通过这错综复杂又茂密的森林达到最终地呢? 第二百五十二章 墓土王蛇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立马像是想起什么之前被忽略的细节似的,马上赶去了自己之前醒来所在的地方。果不其然,回去之后他在那个地方就发现了那张一开始就被自己遗忘了的地图。 这是有人计划好的。 他脑子里面当时就更加确定了,想必,这便是陌竹口中之前所的‘老婆婆的接应’吧?还真是特别呢! 在心中确定了这个想法之后,他便没有再多想,只是很干脆地拿起了地上的地图,转身就这座茫茫森林当中……… 一转眼就过了正午时分,可是君渊寒却还是没有找到目的地。他有些着急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地图和现在自己所站着的位子,使劲地皱了皱眉。 本以为他能凭着地图很快的就找到终的地方,但是现在眼看着已经过去了约莫三个时辰的时间,他却连三分之一的路段都没走出来。 因为在这三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基本上上什么也没做,就是在到处寻找有标记的树,然后再顺着标记的路线前进。 这听上去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只要是任何人身处在这么大一座森林之中,一个不心便会失去了它原本的方向,那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而且,这儿四面八方都是茂盛的大树的地方,一颗连着一颗,要去找那些被标记出来的几颗着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树的标记还不是做在同一个地方,时不时在树干上方时不时又在下方,这更加增添了前进的难度和准确寻找的速度。 君渊寒稍稍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手中这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地图,不禁疑由心生。 这其中又好些地方明显就是在故意刁难自己?那位老婆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月儿还在生自己的气?还是…… 他暗黑的瞳孔沉了沉,手中的地图也越捏越紧。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继续寻找下去,跟随着正确标记找到那个最终他该到达的地方。 他没再多想,只是又重新迈开了脚下的步子。 他的背影渐渐隐匿在树林深处。而就在此时,他刚刚所停留过的地方,一条棕褐色的巨蛇也尾随而来...... 这条蛇算不上是非常巨大,但是比一般蛇的体格来那可就是大了很多了。 它整个身体的长度大约也就三米左右的样子,浑身的鳞片熠熠生辉,犹如人类刚硬的铠甲一般。但是它的体型却如同壮汉胳膊那样粗壮,从它的标准三角头和又短又粗的尾巴来判断,这条蛇应该从头到尾都是剧毒的。 哪怕是隔的远远的,或许都要格外的心。因为只是一步之差,它就可能成为任何人的死神。 只见它如今不停的冲着外面吐露着自己嘴中的蛇信子,呈幽绿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身体也开始顺着之前君渊寒离去的地方缓缓爬去。 正在专注于寻找标记的君渊寒全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降临,而某个人却从头到尾都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倪烟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墓土王蛇它......它逃跑了!!!” 一女子慌慌张张地奔向树林中倪烟所在的位置,一边奔跑还一边颤声大喊着,情绪可谓不是一般的激动。不过,这女子口中所的墓土王蛇十之**应该就是刚刚的那条剧毒蛇了吧。 “什么时候跑的?” 倪烟见此倒是没有多大反应,面纱下的红唇微动,只是不急不缓的问了这么一句话。与另外那位急急奔来女子脸上的焦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啊!我们方才去巡查的时候就发现它已经不见了!!怎么办啊?!” 那女子越越激动,眼里面也急的都快出泪水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倪烟大人!灵婆是特意嘱咐我们要看看看管森林里的这些的凶兽和毒物的!我们要不要赶紧去通报灵婆让她……” 那女子的话还没有完就被倪烟阻止了。 “你先别急。” 她首先安慰了一句,紧接着又略带担忧的开口问道:“那......你们现在可有寻到它的踪迹?” 那女子慌忙间听见倪烟的话又使劲摇了摇头,眼中甚至还带了几分恐惧。 “我们谁敢出去找啊?!我们功力受损严重,就算是知道了墓土王蛇在哪里也无法捕获,现在就只有大人您拿主意了!!!” 毕竟这条墓土王蛇的危险性实在是太高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由功力最高的倪烟照看的。虽然倪烟她当初受过伤,但是她的功力却是不容觑的。除了现在的云衣与灵婆之外,她的功力也绝对能够算的上是最高的一位了。 而这一次灵婆却突然改为让她们看守,倪烟巡视,这可真是吓住了众人。但还是她们也不得不执行命令,可是现在...... 现在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她们可怎么向灵婆交代去啊?! “你们先别急,那条王蛇一直由我看管着,它的习性我还是清楚一些的。” 倪烟安慰似的开口,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自信。略微思索一番之后,她紧接着又拿出了一个主意:“这样吧,我去一些它可能回去的地方搜寻一番,你们最好也不要到处乱走动,现在最好是回到驻守的木屋,等我的消息吧。” 她拍了拍面前这位少女的肩膀,然后又示意她赶紧照着她的话去做吧。 可是那女子却有些迟疑。 “大人......我们......我们不应该将这件事情尽快禀告灵婆吗?” “不用。” 倪烟立马果决的答道。 “灵婆最近事情很多,就不必麻烦她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她斜睨了那位少女一眼,眼里面满是警告。 “不不不!!” 那女子立马摇了摇头,然后紧接着答道:“那倪烟大人自己一个人万万要心了!那条王蛇已经伤了好几个族人!它......虽然我现在的话听上去有些不可能,但是,倪烟大人,它真的好像比以前更加难对付了!” 她很是担忧的着,心中还是有些没底。因为就之前来倪烟都还要集合众人的力量才制服那条墓土王蛇,现在她竟然要一个人独自去在这偌大的森林中寻找那条不知为何又变强了许多的毒蛇,这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我看守了它这么多天,找到它了就自然有制服它的办法!这你就不必担心了!” 倪烟满怀信心的开口,那女子也不好再什么,也只好领命退下了。 见她退下,倪烟面纱下的面孔这才微微露出了一丝丝奸计得逞的笑容。视线回转,她的身后便是之前那条王蛇出现过的地方...... “武功高强?我倒是想看看,是有多高强?才能强的过我这条墓土王蛇!!” 她自言自语着,眼中倏地散发出无比嗜血的光芒。站在原地这么轻轻一笑,然后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而此时已经过了正午时分了,之前灵婆吩咐过的这边的房间也已经是打扫的格外的不一样了。君沐尘也利用这个机会向他们解释清楚了关于公玉雪华的这件事情,众人也都没有多什么,听完之后也只是帮忙清扫着屋内。 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童果他们这一群人本就只是好奇而已,完全没有什么瞎起哄的或者是什么要插手的意思。 况且现在最爱管闲事的童果一心也被转移到水月和君渊寒就要来的事情之上,所以君沐尘这件敏感的事情大家也就都很有默契的搁在各自的心里了。 “哎呀!你他们两个怎么还没有来啊!” 童果这个急性子自从打扫完房间之后就一直巴巴的盯着山洞口,恨不得把那山洞都给盯出两个人出来! “好了好了!你先别急啊,就再等会儿吧。” 柳彬也不忘在一边安慰,但是神色比起以前来却显得有几分拘谨。 原因......就来自于他身边正坐着的的君沐尘。 为什么呢?因为之前打扫完房间之后本来都是各自回屋去了,而柳彬一向都是陪着童果坐在外面欣赏风景的,所以他不回去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可是君沐尘这一次却破天荒的跟着他们一起坐到了一起没有回屋去,这......起来就比较反常了。 原本之前君沐尘一直都是比较习惯呆在房间里面的,一开始童果和柳彬二人虽然是有些惊讶,但是也不乏理解。 毕竟现在君渊寒不是要来了嘛?!所以身为做哥哥的在这儿守着也不足为奇。两个人是这样想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也就没有什么过多想法了。 可是现在童果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是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柳彬却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 柳彬发现,自从君沐尘坐在这里之后,他的眼睛就没有一刻是学着童果盯巴巴望着山洞的!而是......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公玉晗昱 自从君沐尘跟随二人坐在这个位置之后,他的眼睛就没有一刻是学着童果盯着山洞的,而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扫射着!换句话就是:君沐尘完全就不是因为君渊寒才会这么反常的到这里来,而很有可能是因为他! “三皇子......是有什么话要跟我吗?” 柳彬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目光了,终于是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了问。 从一开始君沐尘跟那个灵婆谈完话之后他就感觉君沐尘看自己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同了,尤其是刚刚他起公玉雪华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总感觉他有什么话要跟自己的一样。 之前柳彬忍住了没有问,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君沐尘实在是做的太明显了,实在是让他忽略不了。 此时的君沐尘听见柳彬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第一时间好像有些被吓到,所以他立马就有些尴尬的将视线从柳彬的身上收了回去。因为他之前似乎是有些走神了,所以一下子没有意识到自己目光是有多么的明显了。 这时候,童果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 “是啊?你怎么回事啊?自从你从屋子里面出来了以后看着我们家彬彬的眼神就格外不对劲了哦?” 童果望着他挑了挑眉,倒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那么了出来,越发是不让君沐尘下台了。 不过既然就连童果都看出来了,想必君沐尘这边的确也是有些事情要的。索性他也就不再如此,直接就跟柳彬开口了。 “我......” 他看了看柳彬,紧接着又望向了同样望着他自己的童果,有些迟疑的询问道:“童果姑娘,我能单独和柳公子谈一谈吗?” 此话一出,柳彬和童果立即对望了一眼,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不解。 “三皇子?想单独跟我谈?” 柳彬又很是心的重新的确认了一番,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他和君沐尘能够有什么好谈的?他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到。而且现在也没有别人,是有什么不能让童果知晓的呢? “喂,我你该不是看上我家的彬彬了吧?” 童果忙打着趣开口,笑的格外邪恶,导致那两人的脸色顿时青白相交的,格外的有笑感。趁着这个机会,童果又连忙给自己打着圆场。 “好了好了!我就是开玩笑的!你们别往心里去哈!哈哈!” 她大笑着,但是君沐尘和柳彬二人是怎么也笑不出来的,搞得童果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个话似乎是有些过了哦......童果的脸上露出一些心虚,柳彬也是狠狠的横了她一眼,君沐尘则是还依旧沉默着看着二人,不知道该什么好。 与其是不知道,倒不如是害怕。 童果这张嘴君沐尘可是怕了,就因为和奈亦儿争论的事情他可是吃了不少的亏,所以每当童果什么的时候,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乖乖闭嘴了,免得祸从口出啊! “好了好了!我错了好了吧!” 童果见气氛一下子被自己搞成这样子也的确是过意不去,而且柳彬现在也是十分生气的盯着她,她也只好主动开口道歉了。 “你们要单独什么你们去就吧!我在这里守着,要是水月他们来了我第一个去通知你们可以吧!” 她又继续讨好着,几人之间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些。之后柳彬便被君沐尘也邀请到他房间中谈话去了,而童果则是坚守阵地,仍旧巴巴的盼着水月尽快到来。 “方才的事情,还请三皇子见谅!” 一进门,柳彬便替着童果道歉,而君沐尘也不是那种肚鸡肠之人,童果本是那种口无遮拦的直爽性子,他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的。 “柳公子言重了。” 他轻笑着答道,一听他已经不介意了,柳彬紧接着又开口了。 “那......不知三皇子有何事找我?” 他迫不及待的问了他,因为他总感觉君沐尘此时要的事情似乎不是一般的事,所以也就重视起了许多来。 君沐尘的脸色也正了正,倒是也没什么,只是把之前灵婆曾经交给他的那张纸递给了柳彬。 柳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伸手去接。 “这是?” 他动了动眉,有些疑惑的问了问。 “柳公子看看便知。” 君沐尘又将手中的东西递近了他些,可脸上似乎也颇有些犹豫之色。 正是他这份犹豫不决的模样才使得柳彬并没有立刻去接下他手中的东西,但是也就是他这份犹豫不决才让柳彬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引得君沐尘这般左右为难? 他最终还是缓缓接下了君沐尘手中递来的纸张,开始看了起来。 纸上面只是简短的写了六个字。 柳彬------公玉晗昱。 柳彬在那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无疑是惊讶的,但是后面的这几个字却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公玉晗昱......” 他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其实心中在看到这四个字的第一眼就已经清楚明了了。 这个名字虽然已经尘封多年,但是当年发生的一切是无论无何也令人忘记不了的。 当初南雪皇帝就是因为他这个最疼爱的太子公玉晗昱所以才会失信于东钥,可是这位皇子没过几个月还是逝世了,这个名字便再也没有被人提起过了,却也没有被任何一个人遗忘。 “柳公子曾经的身份,想必......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吧?” 君沐尘刻意没有将他曾经是东钥护国公无痕大师的身份出来,因为柳彬当初已经了,那已经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所以君沐尘也就只是旁敲侧击了一下,并没有提起那件已经真正过去的事情。 柳彬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将手中的纸又重新折起,递回给了君沐尘,并且问了一句:“这是那位灵婆给你的吗?” 君沐尘轻了头,然后伸手将他手中的东西接过来好生收起了。 “柳公子......现在该明白了吧?” 君沐尘低了低头,话的声音的格外的轻,其中也不知隐藏了多少的情绪。 “我记得,当初南雪太子是大约五岁之时便逝世了。” 柳彬陈述着,平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此时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纸上面写着的字很明显。 柳彬------公玉晗昱。 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 公玉晗昱在五岁时因病夭折,而柳彬又是在七岁的时候被当初的西灵护国公选为后继人,之后才赐名柳彬。这其中的事情的细节以及柳彬的来历似乎都没有任何解释...... 公玉晗昱死了,便有一个来历不明的无名孤儿出现之后被赐名柳彬留在西灵护国公府。 所以,现在那个灵婆将两个人的名字划分在一起,两人便一定是有联系的,而且......二人的关系很有可能就是...... 一个人! “三皇子......相信吗?相信柳彬会是当年那个夭折的南雪太子公玉晗昱?” 柳彬皱眉问了一句,也不敢什么绝对不可能或者是绝对是这种话。 他虽然表现的很冷静,但是他现在心里面竟然也是如同一团乱麻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信息实在是有些......令他不知所措。 不仅仅是这件事情,是他自己的身份本来就足够的不一般了,现在他好不容易已经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而且已经与西灵那边脱离了任何关系。 脱离了国家与朝廷,他现在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却突然又给他来这么一出? “我一直也很为难......” 君沐尘抬了抬头,双眼很是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 “可既然柳公子已经是成为了真真正正的柳公子,不再留恋从前的身份,这件事情又关乎......” 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所以三皇子是相信了吗?” 柳彬不知为何,总是咬着这个问题不放,而且神色也开始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君沐尘的表情也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我不知道。” 他很诚恳的冲着柳彬摇了摇头,但是眼中却有些闪烁不安。 因为这件事情不联系到一起其实还好,但是真正的深入其中想一想,事情就变得让人难免有些怀疑起来了。 再加上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的,君沐尘竟然真的有些觉得柳彬似乎有些地方真的很像公玉雪华。 虽然他从未真的见过传中的这位自就被南雪皇帝宠爱保护在皇宫的太子,但是通过公玉雪华,君沐尘是真的有几分相信这个看似好不可能的消息。 再有一,他心中也很相信那个神秘的灵婆。虽然不出来这个感觉是从何而来,但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自始至终就能够给人一种很值得相信的感觉。 柳彬又何尝不是呢? “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他二话没便低头迅速走向了门口...... 第二百五十四章 护短之心 现在,柳彬只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是真是假!哪怕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还是不足够服他自己! 他的心阵阵狂跳。 如果真的要他是要去寻找灵婆问个清楚,倒不如他其实是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毕竟君沐尘在这整件事情当中也算事一个局中人,他暂时还无法面对,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便是童果....... 他无法想象如果童果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何种反应。 他一想到这些心中就越发的烦闷了起来,君沐尘也没有开口阻止他的离去。毕竟他这次本来就是想要告知他这件事情,最后的决定还是要柳彬自己抉择,他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他不阻拦,有人却来阻拦了。 柳彬一推开门,映入眼帘就是一脸明显被吓蒙住的童果,就连柳彬已经推开门了她似乎都还没有察觉到。 柳彬顿时也就傻了,脚下的步子猛地一停。 “你!你怎么?怎么!!!你......” 他睁大着眼睛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只是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注意一下门外的动静?童果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怎么会真的就相信她会一个人守在哪里呢?!之前偷听的注意就是她出的,没想到现在就中招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些什么? 不过......从她现在脸上的神情来看,估计是听得差不多去了。 “你你你!你先别话!” 童果这个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而她反应的第一时间就是截住了柳彬的话然后警告的看了他一样,紧接着她便迅速推开柳彬的身子闯进了屋内去找君沐尘问个明白。 她一个人的确是坐不住,所以君沐尘和柳彬二人前脚刚走她就跟上了。早到连柳彬替自己道歉的话她都听到了,更别之后他们的那个公玉晗昱的事情了! “你你你!” 童果一冲进去就指着刚准备出来查看情况的君沐尘的鼻子,情绪看上去似乎很是激动来着,可真是把不明真相的君沐尘给吓得不轻了。 柳彬也赶紧跑进了里屋。 “彬彬你不许话!” 童果又迅速横了一眼刚跑进来的柳彬,见他无奈乖乖闭嘴,这才又将视线转移到君沐尘的身上。 “你!” 她气冲冲的望着君沐尘,却只狠狠喊出了这两个字。 “我......童果姑娘......想?让我什么?” 君沐尘一边着眼睛也一直时不时的瞟向柳彬的方向,好像是想要询问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童果一下子也出现在这里了?!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 还不等他确定 此时的情况,童果就率先开口了。 “看什么看?还看什么看?!我什么都听到了!快!你们刚刚的那个公玉晗昱什么的是不是真的!不许瞒着我!” 她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又竖着眉冲着柳彬继续道:“你要是不跟我实话!后果自负!” “我的姑奶奶,我们的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还什么实话不实话的啊?” 柳彬真是欲哭无泪了,童果细想了一会发现他的好像是有些道理诶......自己好像的确是都已经偷听到了...... 她的情绪开始平息,可是下一秒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又变得火气十足。 “那......那我要是不偷偷跑来,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 柳彬立即否认。 “我......我刚刚就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动作倒是挺快的......” 他弱弱开口,一想起之前开门的时候他现在的心脏都还在‘扑通’、‘扑通’跳着。 “真的?你不骗我?” 童果眯了眯眼,嘴角也格外淘气的向上勾了勾。不等柳彬再回答,她便立马问道:“那你跟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公玉晗昱?” “我......还不确定......” 柳彬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回答着。 听着这个答案,童果便立马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一直被忽视的君沐尘的身上。 “那你。” “啊?” 君沐尘被她这一问变得有些措手不及起来。 “你啊?是你找我家彬彬来的,别跟我你也不确定啊,除了我自己家的彬彬,我童果可不是谁都随便相信的!” 她的时候还特意给柳彬跑了个媚眼,也不知是一番什么意思,但是柳彬的心底却是因为童果的这句话而一这下子暖了许多。 但是君沐尘就不一样了,面对着这般护短的童果他还真是哭笑不得了。 “若是我也能够确定,那我之前又何必去找柳公子,而且,如果我能真的有理下定论,柳公子也不会是这般模样了。” 他有些无奈的解释着,完还十分无力的望着两人摇了摇头。 童果这个时候才真正的动起脑子来,一想二人的话好像都各自有各自的道理,但是...... “那我们家彬彬到底是不是那个公玉晗昱啊?他他不知道你也你不确定,那要怎么办嘛?!” 她快要疯了。 你她偷听一趟容易么?第一次被抓个现行就算了,这一次好不容易听到了什么却更加令自己疑惑不解了。 不过这个消息倒是也还有些令她激动的,毕竟要是柳彬真的就是君沐尘口中的那个公玉晗昱,那他就是皇子了!那将来一定就会有很多的金银珠宝享受不尽!这可一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她想着想着,突然又收起了之前的态度开始对着空气傻笑起来,倒是再一次吓傻了一旁的柳彬和君沐尘。 然而,这一次被吓住的已经不仅仅只是他们二人了。 屋内的几人都没有发现,在屋外的门口处,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人------公玉雪华。 她前不久醒来之后就被一个蒙着面的少女告知尘哥哥有些话想要对自己,所以她便立即赶来了这里,殊不知...... 正当她满怀期待的走向这座房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门口竟然会有一个女子鬼鬼祟祟的趴在门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她一时也不好前去询问,只好站在远处的某个地方没敢前进。 就当她在左右踌躇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她倏地便看到了之前推门准备走出来的柳彬。 她的脑中‘轰隆’一响!眼前似乎立马出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正对着自己叫着“皇姐......皇姐......” 太像了! 这是公玉雪华第一眼见到柳彬的第一想法。 其实她还完全不知道柳彬的身份,她也从未见过之前这位西灵的灵术士,自从东钥那件事情以及她皇弟的摇着以后,公玉雪华就变得内向了许多,就连上一届的灵术士的比拼她也没有去参加。 虽然那时候冥瑄涚和冥玄幽二人曾经去过,但是他们二人当年实在是太了!而且公玉晗昱因为从身子比常人弱了些许就一直被她父皇保护着,若非是自家皇族之人,基本上他是很少面见外人的,所以冥瑄涚和冥玄幽当初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可是,父皇为什么......父皇是不会认不出来的...... 难道...... 公玉雪华下意识的拽紧了手中的衣物。 难怪那个时候父皇回来之后情绪变得格外的不同,她一直是以为大赛失利父皇才会那般魂不守舍,没想到......他当初疯了般的打听西灵护国公的来历并不是不服气,而是...... 父皇见到了这张与昱弟神似的脸! 公玉雪华不受控制的走上前,之前因为急于追上童果的柳彬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要合上大门,从而也忽略了之后而来的公玉雪华。 就这样,几人在屋内的话就被站在门口的公玉雪华听的清清楚楚了。 当她听到那个已经被她掩埋在内心深处的名字,她的浑身都颤了颤。尤其是之后她还听到,昱弟可能还没有死去的消息,更是令她的情绪越发不受控制起来。 屋内的君沐尘此时也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清秀了眉心的皱了皱,直接无视了童果之前的问话,迅速的从里屋走向了屋内前厅所正对的大门。 门口站着的公玉雪华格外显眼,尤其是她眼中微微波动着的水光,令刚一走出来的君沐尘步子猛地一晃,差没能控制住绊倒在地。 公玉雪华在见到君沐尘模样的第一眼的时候,眼中的泪水早已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失神的相望着,似乎时间就这么为他们二人静止了。眼神中,是谁也看不懂的心酸和欣喜。 但是不明白事情的柳彬和童果二人的出现却一下子打破了这番美好却又异常揪心的场面。 “君......” 童果刚冲出来准备问君沐尘是怎么会回事,出来时一下子也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公玉雪华...... 第二百五十五章 真正的开始 这场面上使得童果一下子就惊的话也没能出来了。 原来......这里还有个偷听的啊? 她当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之后才慢半拍的想起柳彬的这件事情。 她身后随即跟上来的柳彬无疑也看到了门口的人,公玉雪华也瞬间将视线从君沐尘的脸上转移到柳彬的脸上。 四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话,就连一向话多的童果也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公玉雪华和柳彬之间不停的来回动着。 要是真这么看起来......柳彬的确也是有几分神似公玉雪华的,虽然不出究竟是哪里像了,但是......总的来两人真的是能够给童果一种似亲人的感觉。 不过这其中也很有可能是她偷听到了刚刚君沐尘和柳彬谈话的原因吧,所以才会这么的去在意这些。要是平常,她怎么也不可能会将他们二人拿出来面对面作比较的,可是现在......倒还真是让她也跟着有几分紧张起来了。 公玉雪华在这段时间之中一直都注视着柳彬的面孔,眼里面激动地情绪都随着她的泪珠一起溢出来了。而君沐尘则同样是还有些失神的盯着公玉雪华的脸没有放开,几人之间尴尬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远而开始逐渐弥漫开来...... 一向闲不住的童果虽然是乖乖没有开口,但是眼珠子却是一一刻也没有停下。 这一边看君沐尘已经是为了前面的这个公玉雪华给丢了魂了一样的,全然已经没有了发言的可能了。再一个,这个公玉雪华也是盯着柳彬盯的死死的,也好像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这下子就只能将视线转移到最后一个人------柳彬的身上了。 视线微转,一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柳彬也正好在看着自己!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了,这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你看我做什么啊!看......看前面啊!” 她冲着身后的柳彬挤眉弄眼了的低声喝了一句,本以为她自己已经是很声了,可惜在场的氛围实在是太安静了!所以哪怕是这样声的一句话,也已经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公玉雪华的表情是最先开始变动的,也最先开始话。 “你们......刚刚的.......” 她望着柳彬万分哽咽的着,但是也听得出来她已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所以当她的声音已经接近不能控制的颤抖之时,她便飞速的停下了口中还未出来的话,稍稍低了低头,尽量的去平复她心中的压迫感。 几秒之后,她这才又整理好情绪重新抬起了头,只是这一次她望向的不是柳彬,而是另外一边的君沐尘了。 “尘哥哥......你们方才......方才的,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还是带着些细微的情绪在里面,而被到名的君沐尘一时间也实在是不知该什么好,只是有些紧张的望着公玉雪华,眉头也开始轻轻皱起。 倒是童果,听公玉雪华开口以后偏偏就趁在这个时候插起了话来。 “我觉得是真的啊,咱们家彬彬是好像挺像你的!” 她边头边着,这模样仿佛给人一种她是经过谨慎思考过后才出口的一样。 公玉雪华一听到这个跟自己内心深处同样认为的话,立即将发亮的目光转移到她一开始就注意到的这个女子。 “别胡!” 这时候柳彬也狠狠皱着眉呵斥了童果了一声,好像很是不满意童果会出这么一句话。但是童果一时间也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柳彬是短时间接受不来这个事情,所以才会如此不喜欢她他与公玉雪华有好些想象。 “什么嘛?我没有胡啊,不行你自己看好了。” 童果完便退后拉扯了几下柳彬,想要他更加上前几步好离的公玉雪华近一些。 她的这一番‘热烈’态度引起了柳彬强烈的不悦,而柳彬一一变差的脸色和如此抵触的情绪也使得公玉雪华的心情跌倒了谷底。 “你......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她沉声询问着,眼里面期待的光芒若隐若现。童果也立即停住了手头的动作,紧盯着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柳彬。 只见他有些不自然的抬头看了话的公玉雪华一眼,紧接着又收回了视线。 “南雪女帝有话便直,这里并没有什么外人。” 他客套的回着她的话,甚至还是用的尊称,不仅是十分直接的拒绝了公玉雪华的请求,就连话的语气里也是透漏着明显的生疏之意。 几人之间的气氛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样,甚至更胜之前。公玉雪华的脸色是明显的挂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君沐尘便上前来圆场了。 “雪华......我......我能先跟你谈谈吗?” 他迟疑了一番,表情纠结,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出了这样一句话。而公玉雪华在听到他想要跟自己谈话一番的时候也是神情一愣,仿佛是觉着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样。 气氛继续僵持数秒...... “你们谈!你们先!!呵呵!我们回避!回避回避......” 聪明的童果立马站了出来干笑着着,顺势也在此刻迅速拉着柳彬离开了君沐尘的房间,给他们二人一个足够的空间。而她自己也是一出门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一路扯着柳彬的衣袖将他可以是硬生生拖回了之前他们所坐着的地方。 步子一停,她便毫不客气的大声质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人家的也是真话啊!那个女人真的和你有些像的,你怎么回事?现在老天白白送给你一个姐姐你还傲娇了?!” 童果越越起劲,一张嘴就跟倒豆子一样的噼里啪啦个不停的。 “她样子也不差啊,而且还是个女帝诶!女帝诶!!女帝诶!!!你到底在不舒服什么啊?要是我早就巴巴的粘上去了,你倒好,这部分都她都替你省了,别人都主动要跟你谈话了你还这幅态度,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你跟我看?” 她完前面的这一大段话,终于是舍得给柳彬半的发言权了,外加上一个大写的白眼。 “你这个臭丫头!你就那么希望我是当年那个早夭的皇太子?!” 柳彬也是没好气的回着她,比起刚刚公玉雪华在的房间,他的表情也总算是松下了许多了。 “呸呸呸!乱话!掌嘴!!” 童果听他了这句话立马伸手狠狠拍打了两下柳彬的嘴,清脆的声音彰显出她下手的毫不留情。 “什么早夭?!你这不是还没死么!这叫什么?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你才会遇到姑奶奶我这么个好媳妇你知不知道?!” 她很是有道理的解释着,听得柳彬是一愣一愣的,但是一听到后面童果她自己是‘好媳妇’,柳彬的脸就在刹那间红了起来。 “你......你知不知羞啊?我们还......还没成亲呢你就......” “不知羞!不知羞!我就是不知羞!!!” 童果立马开口理所当然的回答了他的话,然后又飞速道:“你别跟我跳话题!重不在这里!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那个公玉雪华肯定就是你姐姐了!” 她像是有些赖皮的着,然后又巴巴的将目光投向了柳彬。 “可......” 柳彬欲言又止的,嘴边的话是怎么也难以出口。 其实她刚刚看到公玉雪华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就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了,在加上这个柳彬在西灵出现的时间也是真的是能够与当年南雪皇太子的事情对上时间,只是...... 他好不容易服自己接受这个重生的身份,而且也处理的很好了,本想要就此好好的安稳的生活下去,现在突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底那些被自己这些年压下去的芥蒂好像又重新困扰在他的心头了。 他这一副表情立马就被童果看破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觉得你不是柳彬了,所以你才会那么抗拒我你和公玉雪华像姐弟?就算你心里面也觉得我的是对的,你也会因为心中的这个心结而不想承认是不是?” 童果一语破,柳彬的脸色也立即因为她这番太过于直白的话而变得格外不自然起来。 “彬彬......” 童果轻叹的叫了她一声,然后又将双手搭在了他的两肩之上,用力的拍了两下。 “有些过去会活着,但是有些过去已经死了。既然上天给你机会让你成为了柳彬,你也欣然接受了,这很好。我知道这样的事情难免会让你心中为难,但是你既然是已经接受这个新的开始,就再接受的彻底一些吧。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不是吗?” 第二百五十六章 激战 她的这番话猛地燃了柳彬眼中光亮,之前的阴沉也瞬间消失不见。 “你这个一向没良心的臭丫头......什么时候变得会这么好的话安慰人了?” 他勾勾嘴角,然后伸手轻柔无比的敲了敲童果的脑袋,可是嘴角扬起的笑还是带了好些无奈之感。 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像的那样容易就能够做到的...... 童果听完他的夸奖之后笑的灿烂。 “哈哈,我可不是对谁都会的噢!现在是不是觉得你有了一个好媳妇呢?” 她冲着柳彬挑逗似的扬了扬眉,但是这一次柳彬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的表现,反而脸色是变的严肃了许多。 “你......还有一件事情,也是我一直为难的。” 柳彬总算是出了心底最深处的原因。 “我可以接受这个身份,也可以接受这个身份的过去,重新开始。可是你要知道,若我真的如灵婆所是当年的南雪太子公玉晗昱,这就意味着南雪当年的皇太子还活着,所以,我一定会被理所应当的推上皇位。这个开始,可能还不是你我能够接受的,你......明白吗?” “什么?!” 童果听完当时就懵了。 “那......那南雪不是已经有女帝了吗?怎么......还要皇上?” 其实在她的心目中还以为那个所谓的南雪国就是个女尊之国,所以才会有女帝这样的称呼存在其中,可是现在......情况好像和她想想的差的有些远了...... 柳彬的表情就在童果懵逼之后的一秒以内也变得更加无奈起来。 好吧,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不会想到这里来的,但是他也没想到童果居然连想都没想!甚至还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不是,你别这个表情啊,我是真的很认真的在问你诶!” 童果有些生气的再一次开口,看着柳彬这样的表情面对自己,她的心情也实在是不能美丽到哪里去。 “行封南雪女帝是无奈之举,因为南雪国的皇室血脉就只剩下她一人了,所以如果我被真的证实是公玉晗昱,皇位自然会扣在公玉晗昱的头上了。” 柳彬简洁的解释着,不过也足够童果明白过来了。 “那我懂了,所以你成了皇上,那个公玉雪华也就可以和君沐尘在一起咯?” 她的语气听上去好像还十分开心的样子,令柳彬的脸色当即一黑。 “你这个倒是想的快!” 他没好气的着,也不知是生童果的什么气。 “什么嘛!我的是没有错啊!你要是成了皇上,那女帝不就没有了?所以君沐尘就可以娶她了啊?不是吗?” “重不是这个好不好!我现在是在我和你!不是他们两个。” 柳彬被气得脸都红了,看着童果一心只关心着别个人的问题,却没有想到若是他成了皇上,那......她怎么办呢? 他知道,童果和月儿丫头都是来自于那个年代,而且那时候进攻东钥皇宫之后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她们都十分厌恶皇室之中的生活。所以......他也是一直纠结于这个。本以为他已经是普通人一个,再也不会担忧这些事情,可谁能想到天意就是如此捉弄人? 他这边是忧愁的不得了,可是童果这个乐天派倒是什么也没在意。 “我们?你是皇上我就是皇后啊,还有什么好的?” 她嘻嘻哈哈的着,反倒是越加开心了,不禁使得柳彬顿时呆住。 “你......你不是......你那时候和月儿丫头不是都讨厌皇宫的生活吗?” 他断断续续的开口询问着,一时之间脑袋里真的就一下子的空了。万万没想到童果竟然会出这样的一句话,他还以为......她会很反感的?可是现在她明摆着就是兴奋过头啊?! “是啊,我是不喜欢皇宫的生活啊!” 童果认真的了头,紧接着又俏皮一笑:“但是我指的是别人的皇宫,如果要是是自己的,那还不是我的天下了!哈哈!” 她仰天长啸,而柳彬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了。 这算是什么......什么鬼逻辑?!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他实在是服了! 而童果笑完之后不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又迅速捂嘴止住了嘴边的大笑,轻笑着开口。 “再,你水月还不是快要跟君渊寒那子成亲了,我也不能落下啊哈哈!” 她又笑了一阵,然后又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山洞口,嘴边的笑容也渐渐的淡了下来。 柳彬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看远方,表情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 “彬彬......你......水月和君渊寒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啊,这都过去了好久了,怎么还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啊!” 童果有些泄气的坐回了座位上,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山洞口,但是看样子她明显就是在思考些什么。 “再等会吧。” 柳彬也只能这么回答了,毕竟他也不知道月儿丫头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他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有些不安。 “你......那个灵婆是不是有些奇怪?先不为什么要跟君沐尘你的这件事情,就水月,她为什么不让我们让信中告诉他们我们其实已经都没有在东钥了而是来到了这里啊?” 童果轻皱着眉,半撑着脑袋盯山洞口不放,嘴上也是有气无力的询问着。 柳彬也神情也因为她的话而微微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其实......这也是他一直疑惑不解的一个地方,只是他从未出来过而已。因为......他绝对的相信那个出入神秘做事又神秘的灵婆是绝对不会害月儿丫头的,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 所以,他一直在等。 而童果这个时候也也晃了晃脑袋,然后又换了一只手撑着脑袋,嘴角微扬。 “不过......君渊寒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就是武功高!就算是水月现在暂时没有了灵力,应该有他就够了吧?在北齐的安全问题我们是不是不用担心了是不?”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的话了,自从她知道水月的灵力暂时为了她用药物封住了之后她就经常会担心水月的安全问题。所以她每次都会这样问柳彬,每次着着,然她就会将视线转移到了柳彬的身上,直到看见柳彬也了头,她这才会放心的笑笑,然后又重新将视线回到了山洞口。 是啊,听水月那时候她第一次遇到君渊寒的那个人的时候就是在打架,而且还不分高下呢?所以......有关于安全的事情有君渊寒在自己就不用担心了吧? 可谁知到,童果心中一直无比相信的这个君渊寒,此刻早就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就在她们所在的山洞之外的森林之中,君渊寒正经历着一场恶战。 那无疑便是之前出现过的那条令那位天族之人害怕至极的墓土王蛇了。 这个时候,时间也已经渐渐接近傍晚了,这令原本就没有阳光照耀而又树叶繁茂树林变得愈加的黑暗起来。 树林中一块杂乱的空地之上,一人一蛇正紧张的对峙着。 君渊寒的身上已经多出了无数鲜红的伤口,就连俊俏的脸上也都沾染上了不少鲜红和污垢的泥土,已是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他的衣服也被锋利的树枝划破了许多。随着他沉重的呼吸,伤口处暗红的鲜血还在不停的缓缓流动着,看上去还真是有些骇人。 可要是看到他现如今的脸上的神情和他眼中散发出来的锐利的眸光,也就不会觉得他身上的伤有多吓人了。因为,更吓人的是他现在如地狱归来修罗一般的脸庞,简直看的让人浑身打哆嗦。 他凛冽的黑瞳中清清楚楚倒映着的,正是他交战了已经约莫有一个多时辰的墓土王蛇。 这一条令天族人闻风丧胆的毒蛇此刻的状态也没能好到哪里去,因为激烈的打斗,它身上的鳞片早已是脱落了许多。被利刃划破的伤口大大的布满它的全身,乌黑带着浓浓恶臭味的液体缓缓从他的伤口处一一的溢出...... 这样一对比下来,君渊寒那边的风景就显得舒心多了。 可是两人之间的斗争都还没有结束。 尽管君渊寒的情况看上去好像是要比那条王蛇来的好,身上面除了一些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和淤伤,倒好在是没有被那条毒蛇给咬上,不然他可就麻烦了。 可就算是避开了这些致命的地方,也明显看得出来君渊寒的体力是快要被这两个时的全力拼搏耗尽了,握着软剑的手也止不住的在颤抖着,呼吸也愈来愈沉重。 相比之下,那条匍匐在地上缓缓吐露着蛇信子、眼中冒着阴森森的绿光的墓土王蛇看上去就好像要危险的多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奈亦儿的出手 哪怕它如今的身上已经有好多又长又深的刀伤,乌黑的鲜血更是流了一满地,看上去真是令人触目惊心!可是它自己好像就天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满是伤口的身子仍旧还能向未受伤那一样顺利的挪动着,一都没有行动不便的迹象。 这无疑是最让君渊寒感到最无力和不解的一个地方。 甚至可以是自从他与这条奇怪的大蛇交手起,他就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一开始他绝对作计划要避开这条蛇的,因为他心中一定是明白这条蛇是有多么的危险,与这样的一个敌人交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这条蛇不知怎么的,就好像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一样?非要缠着自己不放!足足躲避了差不多快有一个时辰,君渊寒都未能逃脱它的追随,这便只能够出手,可谁知交手之后竟会是这般的难缠!攻与守都行不通。 退守,可惜它却始终招招致命,步步紧逼,不容的君渊寒半松懈。这样被动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可是一进攻,它却又好像不是血肉之躯一样,刀剑之伤好像对于它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一剑划破它的肉身,除了会血溅三尺,就什么作用也没有了。 它完全察觉不到一丝的痛苦,下一秒就能够像是什么伤都没有受的一样将君渊寒狠狠的甩出开外,然后再发起一轮新的致命进攻。 如此往复,君渊寒终于开始力不从心起来了。 但是王蛇却又在短暂的对峙之后开始蠕动了起来,嘴中鲜红的蛇信子也越加频繁的跳跃起来。 君渊寒狠狠皱了眉,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的剑,眼中寒芒一闪,率先出击! “倒是真命大,没想到你还活着!” 一道讽刺却又不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君渊寒的背后传来,使得他面色一凝,立马停下了正准备前进的脚步,手中的气息也意外中断。可是那条墓土王蛇却没有因此停下,而是专心致志的直直朝着君渊寒的正面而去,途中张大的血盆大口之中那四颗格外突出的毒牙甚是抢眼。 君渊寒的瞳孔使劲一缩,此刻再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了,更何况是反击?! “呵。” 方才赶到的奈亦儿冷笑一声,手中光芒一现,君渊寒的人立马就消失在原地,那条王蛇也就此扑了个空,一下子就硬生生的撞在了一颗大树上,巨大的身子将那颗树的树干一下子的就给冲击断裂了。 “嘭!” 大树倒地的声音响彻这一块领域,久久不止。 君渊寒也同样被毫无客气的扔在了某处树脚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身体与大树之间的猛烈撞击使得本就有些虚弱的他剧烈咳嗽了一阵。 看着他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奈亦儿眼中的的嘲讽之意越发的强烈了,而且还带了好些落井下石喝阴谋得逞的味道。 因为她刚刚就是故意掐好时间在那个时候突然话,好让君渊寒分心出丑。现在目的达到了,她自然乐呵的不得了了,但是那条墓土王蛇在这个时候却又重新调整了过来,飞速的向着君渊寒所在的地方袭去! 一开始奈亦儿还以为那条蛇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所以早早的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这条王蛇居然会认人?!竟然是这么准确朝着自己身后的君渊寒而去? 难道...... 奈亦儿想起之前灵婆对自己的那些话,眼中顿时一暗。 是禁术!这个倪烟!竟然真的不出灵婆所料的在私底下偷偷修行禁术,现在竟然还敢在这里公开对人族使用,实在是不知悔改! 她捏紧了双拳,然后又毫不留情的对着那条墓土王蛇挥动着手中的光芒,一下连着一下。那条蛇也被牵制的只能够停留在原地,无法再前进,但是看得出来,它还是在极力的向前蠕动着,丝毫没有想要回头去攻击身后的奈亦儿,而是一心只想要靠近它面前不远处的君渊寒。 这样一来,奈亦儿倒是轻松了许多,只顾着如何牵制住它,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反攻击。 君渊寒此时也勉强着支撑起了身子,正准备加入其中帮助奈亦儿一起去解决这个麻烦的时候却被她制止了。 “别急!先不要伤它。” 奈亦儿大喝了一声,手中的光芒愈加刺眼起来,那条王蛇也随之开始缓缓蜷缩起了身子。 君渊寒也就没有再添乱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趁着这个空闲去检查了自己身上的一些伤口。 还好,都只是擦伤和撞伤。他自己在心底都不禁替自己庆幸着,若不是奈亦儿的帮忙,他可能真的就快要撑不了多久了。 可! 君渊寒的眼中迅速一凝,这才突然想到,奈亦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她不是应该在东钥吗?! 还不待他思考的完全,面前的这条王蛇突然间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仿佛是突然间得到了某种力量一样,本来被束缚住的身子好像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就连它的细的萤绿色的眼珠子都好像变成了血红色,看上去更加的恐怖了。 “哼,倪烟,这就耐不住了吗?!” 奈亦儿看着面前这条蛇的反应,很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眼中寒芒毕露,手中的青霜剑也脱鞘而出,直指它的七寸。 “呲拉------” 刀剑狠狠穿透王蛇的七寸,可惜只是一瞬,那条王蛇就自己将奈亦儿的那把剑给逼出了身体,身体也挣扎的越加厉害起来了。 君渊寒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使劲皱了皱,一开始他准备攻击的时候就一直是冲着这条蛇的七寸去的,可是好像都没有想象之中的作用大。他起先还以为是自己是没能完全刺穿,只是一些深浅不一的刺伤对这条蛇才没起本应该有的作用,但是现在看来,贯穿伤都对它似乎无效,这条蛇可真是不同寻常! 然而奈亦儿却没有像君渊寒这般,嘴中的嗤笑声再一次响起。 果然还是不笨的,以为隐藏了死穴我就找不到了吗?倪烟,你实在是太看我奈亦儿了!她笑着,然后这才舍得看了一旁的君渊寒一眼。 “跟着它走!赶快离开这!去你该去的地方!” 她冲着君渊寒大喊了一声,在压制住墓土王蛇之余嘴中又不知碎碎念些什么。很快,君渊寒的身边就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奇怪鸟儿,围绕着君渊寒一圈之后,它这便朝着君渊寒的左手边方向飞去了。 “你......” 君渊寒迟疑了一番,总觉得自己就这样走掉似乎很是不妥。可是一看到面前的这条大蛇尽管是已经红了眼却还是被奈亦儿压制的只能在原地扑腾,他嘴边的话就再也不出来了。 “麻烦的人族,亏你还是个人皇,叫你走就走,还站着做什么?!” 奈亦儿很是不耐烦的开口,君渊寒脸色僵了僵,之后也没有多做迟疑,立马就跟上了已经飞远了的那只白色的鸟。 奈亦儿这也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及时完成了灵婆交代的事情了,这片森林这么大,可真是差就有愧于灵婆了! 如今,君渊寒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好,现在,就只剩下...... 倪烟!!! 奈亦儿似乎一想到倪烟这个名字,眼中的光芒就会变得格外的凌冽起来,仿佛就是什么拥有血海深仇的大死对头一样。 她手中的动作终于是停止住了,光芒在此刻渐弱,那条王蛇也在最快的速度缩进了离它最近的一片草丛中,像是重新循着某些关联的东西远去了。而奈亦儿也大功告成似的拍了拍手,同样迅速的隐匿高木树叶之中,追寻着它的方向远去...... 夜渐渐变得越来越深了,往常这个时候童果他们都各自去安睡了,可是今日,他们众人却是一个也没能睡着。因为今天可是一个特殊的夜晚,而就是因为这个特殊,今日的这个‘众人’当中,又加入了一个新的人。 那就是今天被带来的公玉雪华了。 她在这里第一肯定是期盼着君渊寒的到来,还有就是冥瑄涚,再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肯定就是因为柳彬了。 今天君沐尘也跟她解释了许多,但是起来主要也就是冥瑄涚和柳彬二人的事情,但是有关于柳彬就是无痕这件事情君沐尘是据对不会提及的,因为在他的心中,无痕大师早就已经逝去了,现在的柳彬,仅仅只是柳彬而已。 而童果之前也帮助柳彬解开了一些心结,所以在君沐尘和童果二人的极力劝之下,柳彬现在总算是也没有那么排斥这件事情,而公玉雪华也不像之前那般的激动了。 此后,柳彬也答应了童果去和公玉雪华单独谈了一阵子,大多都是有关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想要进一步落实之类的,至于最后两人得出的这个结果......想必也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拷问 既然都已经让灵婆出面指了,想必这件事情也是不会有错的。公玉雪华很清楚的记得柳彬手臂上的胎记,以及柳彬之前收起的一条公玉雪华在他生辰的时候送给他的一个庙里求来的独一无二的平安符。 这件事情是铁证如山不会错了,公玉雪华是激动的,哪怕是柳彬现在对她毫无印象她也没有介意。 毕竟当初大病时的公玉晗昱年纪也还,就算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以后不记得她自己的话她也能够理解。况且当时她弟弟当年本来就是被当时的另外的一个皇子------公玉晗英给下毒祸害的,这也是前一段时间为什么南雪的大皇子离奇去世的原因了。 公玉雪华正是在她父皇去世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发现不对劲的,所以特意花了许多的心思去挖公玉晗英的事情,这才发现了这么一个惊天的又无比令她心痛的秘密。 之后的事情,这里就不用多了。 所以,如今只要晗昱还能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成为了灵术士,公玉雪华就真的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她也能够对得起她那同样被她大哥害死的父皇了!也对得起南雪的千千万万百姓了! 公玉雪华想着想着忍不住又有些激动起来,看着一旁坐着和童果、兰梓洛还有墨子良打牌消磨时间的柳彬,公玉雪华的肩膀止不住的颤了颤,眼中水光闪现,嘴角却是轻扬。 柳彬这时候也似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公玉雪华的方向,这便看到了前面的那一幕,他神情微愣,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也忘记了他这个时候其实还在陪着童果玩着牌。 所以,他这样自然而然的就立马吸引来了童果的目光。可是这个时候的童果已经是彻底的焉了,察觉到柳彬的不对劲她也只是抬头默默看了柳彬一眼,一句话都没有。 这下好了!本来一开始就有着一个心不在焉的兰梓洛时时刻刻目不转睛的盯着山洞张望,现在又有了一个柳彬作伴了!真是好极了! 童果在心中愤愤的想着,紧接着又看了一眼对着桌上的纸牌格外认真的墨子良,表情瞬间就变得格外无力了起来。 从她把这幅之前水月留给自己的扑克牌拿出来之后,墨子良就一直当宝贝似的欣赏着上面形形**的花纹,哪怕是玩牌的时候他看着童果用力甩的时候眼中都闪现出许多的心疼,好像被甩在桌上的不是这张纸牌而是他的心一样,实在是令童果受不了了! “哎......” 她百般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却正好在此时拉回了柳彬的思绪。 “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他立马心询问着,童果却立马摇了摇头,无力答道:“也不是了,就是......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个头啊!” 她完又长叹了一声,心里面实在是难受的紧。不过叫一向沉不住气的童果等到了这个时候也算是不容易了,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传来君渊寒和水月的消息,她免不了的就有些着急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要冲出去就好! “彬彬啊,你......他们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童果再一次询问着,在这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开始越来越不放心了, “不会的。” 柳彬还是像往常那样快速的回答着,但是眼中却没有以前那般的坚定了,取而代之的,也是浓浓的一层担忧之意。毕竟现在时辰真的是已经不早了,而灵婆也一直未曾出现给一个解释或者是交代,就连奈亦儿从那时出去以后也就再未曾回来,他心中也免不了的开始慌了起来。 而更为担心的,就是与君渊寒兄弟连心的君沐尘了。 随着渐入的深夜,之前灵婆临走前对自己的那句话一次比一次清晰的重复在他的耳边。 她:“今日......恐怕是还来不了了。” ‘来不了’这简单的却暗藏深意的三个字一次次的萦绕在君沐尘心头,令他不解,也使得他格外的心神不宁。 一旁的公玉雪华很是心细的早早发现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开口,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直到现在,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尘哥哥......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她十分担忧的轻声询问着,而君沐尘也只是回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示意她不用担心。 “没事的,倒是雪华你从就体质偏寒,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免得受不了着夜晚的气候?” “不用了。” 公玉雪华立马回绝,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神色一开始稍微显得有些惊讶,紧接着又恢复正常。 “这里......气候倒也是特别?不仅没有冬日般的严寒,就连夜晚似乎也是暖暖的,没有丝毫的凉意。” 公玉雪华笑着,似乎也是挺喜欢这样子的,但是语气里明显还是有些疑惑不解的。 这样一番话被童果听了去之后,果断的就让她插上了话。 “哎呀,这有什么的?你们这个时代的地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人都有?灵术士的灵力还有你们的内力,那都是违背了常理知识的好不好。气候什么的还不是问题?简直就是见怪不怪了啊!” 童果撇了撇嘴,然后又好似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柳彬。 “我们这个......时代的地方?” 公玉雪华立马掐住了童果这句话中的一个破绽,秀美轻轻蹙起,疑惑的目光开始落定在童果的身上。 “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童果被堵得一时语塞,半张着嘴不知道什么好。 糟了!一下子的太快!忘记了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呢!这可怎么办! 看童果这样为难的样子,一般的人兴许也都不会在问下去了。可是在公玉雪华眼里,这个童果就是她弟弟未来的妻子,也是今后要辅助在他左右的人,她自然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她,于是又换了一个听起来比较简单的问题。 “不知......姑娘什么年纪了?是哪国之人?是东钥吗?还是西灵?” “......” 童果仍旧干张着嘴没有开口,对于这几个问题,她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公玉雪华见她不话,眼中开始暗了暗。 “那......姑娘现如今来到东钥是有什么要事吗?” “其实没......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啦!” 童果干咳了几声,很是不自然的回答着公玉雪华。 “那姑娘就本不是东钥之人了?” 公玉雪华又细心的发现了童果答话之中的隐藏信息,短短时间令童果真的是有些承受不住! 天啊!天啊!!!这个南雪女帝不愧是南雪女帝啊!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硬是让她给逼得自己不能开口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正待童果急的不知道怎么继续回答下去的时候,公玉雪华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姑娘是一个人来到东钥的吗?” “不是。” 童果这一次飞速的接下了公玉雪华的话,然后想也没想的就伸出手指向了柳彬。 “是他把我捡来东钥的!” 她大声答道,话音落下之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开口话了,整块地方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公玉雪华的脸上也挂满了诧异的神色,柳彬也是脸色一白。 正当气氛还处在沉浸期间的时候,这时,远处的一块天空突然出现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出现了一束巨大的光亮,好像要把这黑夜都映射成了白昼了似的。 众人一齐起身,都不知那声源光源处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都知道绝对是出了什么事情!因为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一定是某种特定的信号! 他们耐心等待着,果然没过多久之后就有两名蒙着面纱的天族少女缓缓走向了众人。 “众位,如今天色已晚,还请各位不要再在外面如此候着了,你们要等的人,今晚是不会来了。” “什么?!” 童果是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听她们这么一这便就有些失控的惊叫出声。而其他的人虽然没有童果的反应激烈,但是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亚于童果。 “请问......灵婆呢?” 君沐尘了这个时候忍不住站出来问了问,总觉得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所以,他现在想要见到灵婆,想要问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他身后的公玉雪华听见‘灵婆’这个名字,眼中突然的凝了凝,却也没有多什么。 那两名少女明显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问,眼中惊讶闪现,紧接着二人又十分默契的看了君沐尘一眼,沉默了一秒,这才回答了他的话:“这位公子,恕我二人难以相告。” “那刚刚那声巨响和光亮是什么东西总可以告诉我们吧!” 童果指了指远处的天空,有些不满的质问着面前的二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 灵婆开口 那两名女子缓缓从君沐尘那儿收回了视线,然后又转到了童果的身上。 “恕我二人难以相告。”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着,这一次童果可就真的是生气了! “什么啊!什么都不能那你们来干嘛?!” 她厉声道,若不是柳彬私底下牵制着,恐怕现在童果早就已经冲到那两名天族少女的面前指着她们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我们二人前来只是来劝众位,今日不必再此等候了!请各位回房安睡吧!” 她二人一完,这便消失在了众眼前。 “等等!你们!你们等等!!!” 童果连忙准备上前去制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况且,凭他们几个人也拦不住这些人。 “彬彬!你看她们!” 她立马委屈的大叫了她身后的柳彬一声,紧接着眼里面便出现了无尽的忧心与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害怕。 “彬彬!!!你.....水月和君渊寒他们两个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所以她们会他们今天不会来了啊?!” 她紧抓着自己的手,十分紧张的询问着,只是这一次还没能等柳彬再一次开口安慰,公玉雪华却抢先发言了。 “水月?你的是......是那个兰水月兰姑娘?她......会和寒弟一起来吗?” “当然了!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起的,难道还只来一个不成?” 童果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公玉雪华一眼,对于她的这句话可是一万个不高兴,就连回答时候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尖酸了起来。 可是公玉雪华这个时候却无法无在意这些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那个姑娘她......她前几日失踪的消息吗?” “你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 “你我妹妹......我妹妹前几日失踪了?!” 兰梓洛一下子就激动了,额头的上的青筋一根接着一根的跳起,但是童果却在此刻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水月不可能会失踪的。” “是啊,雪华!你......别开玩笑了!四弟他不可能会让水月姑娘出问题的,不会的。” 君沐尘也跟着附和,心中也被公玉雪华之前的那句话搅得混乱无比。 可是下意识中,他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四弟与水月。不管怎么样,以四弟现在武功,保护水月姑娘是绝对不在话下的,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这绝对不可能! “我并没有开玩笑,你们......是真的一都不知道吗?” 公玉雪华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本以为君渊寒应该会通知他们一声的,但是看一下现在众人的表情,她这才不得不相信他们是真的不知情。 “那姑娘在前些日子就被一个老婆婆带走了,但是你们也无须过于担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你们刚刚所提及的灵婆了。” 而且,听他们刚才询问的样子,这个人好像跟他们也挺熟的了。再君沐尘之前也曾经跟她提起过这个人,她现在还正在帮助瑄涚疗伤,想必......此人应该也不会是一个坏人的,那个姑娘一定也会是安全的。 虽然她心中是这么想的,可是就当她出水月是被灵婆带走的以后,众人的反应却不知道为什么越发的激烈了起来。 “什么!你刚刚?水月早就已经被灵婆带走了?!你、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童果永远是最先沉不住气的,尤其还是关乎于水月的事情!这不,刚刚她好不容易克制的情绪一下子就因为这句话而彻底的爆发了。 公玉雪华虽是有些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但是还是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之前听尘哥哥......瑄涚是被一位叫做灵婆的灵婆带来照看了,而我又听之前北齐的目击者,带走瑄涚的老婆婆和带走那位让姑娘的老婆婆是同一个人,所以......” 她顿了顿,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下意识的将目光稍稍转移到了君沐尘的身上。 童果和柳彬听完她的解释之后也立即互相对望了一眼,神情也都显得格外的紧张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错了!就是灵婆!是她一直在欺瞒着她们!她其实早就把水月从北齐带走了,却还一直在这里骗人! 一想到这,童果的心里面就突然的涌上了一股不安和愤怒,然后二话没的她就起身冲向洞口的方向,像是要去找某个人讨要法去的一样! 她走的很快,就连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柳彬都没来得及上前阻止。可是就当童果走到山洞口的时候,刚一准备踏出去,却又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门也挡住了,怎么用力也伸不出脚。 但是童果仍旧不放弃,一直就这样蛮力的尝试着,直到柳彬上前拉住了她。 “童果!好了别再继续了,会伤着自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出不去的。”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们就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惜......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破解这道门的方法。 “来人啊!我要见灵婆!来人啊!!!” 童果听他这么一,立即停住了之前的行动,然后又开始有些无力的敲打着面前的空气,一边敲还不忘一边大声叫喊着,听声音就听得出来她现在是真的很生气了! 可惜,叫了好多声之后还是没有任何人来回应她半句话。她的声音也渐渐变,直至消失不再...... 又过去了片刻,她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还在心牵制着自己的柳彬,眼中突然亮起了无助的水光。 “彬彬,我们......我们是不是被那个灵婆给骗了!水月!水月她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啊?!” 她颤声询问着,柳彬这时却立即摇头否认了她的话。 “不会的,灵婆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她一定不会让月儿丫头有危险的,你相信我!” “可是,不论是什么原因?她为什么就是不能带水月来这里而是要悄悄把她常在某个地方呢?就算是不能让她来见我们,可是她为什么要一直欺骗我们呢?为什么要跟我们水月现在还在北齐,还要我们写信给她?为什么就是不能跟我们实话呢?有什么事情可以大家一起解决啊!” 童果立即反驳道,心里面的不安愈加扩大了。 而柳彬一时间也是无以应对,也只能是轻轻的揽住了童果的肩膀,轻拍着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别多想了,会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彬彬,我真的好担心啊!” “没事的,别担心了,灵婆肯定是有苦衷的!” 他继续安慰道,可心中的疑问也随之越来越多。 实话,他绝对百分百的信任那个灵婆绝对是不会做出什么对丫头不利的事情,但是......起苦衷的话,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苦衷呢?!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那个灵婆会突然的带他们所有人来到了这里,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所有外界的消息都只能被迫中断,也只能通过她来知晓。还有水月这件事情,她到底......到底在隐瞒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这一切一切的谜底,都会在今晚解开。 只是,却不是在这里,而是在------这座山的山,也就是水月现在所居住的地方。 刚刚空中巨大的动静无疑也让水月听见了,毕竟这样的地方难得会出现这样的动静,这也使得水月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起身去外面看了看情况。 她站在山峰落脚处从上往下望,黑压压的丛林之中,似乎有一个地方在发着额外的光亮。这立马就吸引住了水月的眼球,同时,也吸引来了另外一个人。 那就是------灵婆。 “公主。” 她缓缓走到水月身后,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水月脸色当场就变得差了许多,也没有心思去管丛林之中的事情了,更是没有开口回答身后之人的话,只是稍微了头,就当是问好了。 这之后,身后久久便没有了回应,这不禁令水月感到有些疑惑。 按道理,一般的情况下灵婆这个时候都会提醒自己赶紧回屋去的,所以刚刚水月的脸色才会在她到来之后突然之间变得那么不好。可......怎么今天倒是一儿动静都没有了? 她满含疑惑的转过头,却只看见灵婆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好像也的确是没有叫自己回去的意思,这倒是越加让水月不明白了。 “你今天?是......有什么话要跟我吗?” “公主还想要知道吗?” 灵婆迅速反问了一句,水月的眼中一亮,猛然间睁大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和激动。 第二百六十章 再次相逢 “真的吗?你真的!真的愿意跟我了?!” 她为了确认是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又一次脱口问了出来,眼里面期望的光芒愈旺盛了。灵婆也立即笑着头,然后又朝着前面走了几步,直到与水月并肩。 “不管是公主想知道的,又或者......兴许是公主不想要知道的,灵婆今天都会将所有的一切告诉公主的。只是希望公主听到最后......能够冷静的抉择出最后该选择的答案。” 她看着水月,眼里面是以前对她从未有过的认真、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水月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 “不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 “公主一直一来对于过去的事情都是十分的反感,所以......我不知道公主还想不想要知道以前,为什么天族人当初会那么对待您?” 灵婆细心的解释着,水月虽然的确是一听到有关于那些事情就轻皱了皱眉,心里也是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抗拒,但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开了口接下了灵婆的话。 “不就是因为......当初那个......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会危害到你们天族吗?” 水月每多一个字,眉头就皱的越深了一分。一想起之前脑中曾经出现过的那些画面,那些血和那些泪,那个女子绝望的脸庞和歇斯底里的哀求,她的心就好像在一的被某些东西咬嗜着。 不会很痛,却很难受,某种不出的难受。 灵婆听完她的话立马轻笑了一声,但是笑声里面却包含了太多悲伤的成分。 “公主回答的的确没有错,那......依照公主这么来,我们当初既然已经将公主腹中那未出生的婴儿给扼杀在摇篮之中,可是天族还是经历了那场劫难。对此,公主有曾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是......你们预估错了吗?” 水月不暇思索的问了问,其实她也是刚才听灵婆这么一她才略微的、真正的想了想这个问题,之前她真的是从未关心过。毕竟过去已经是过去了,她实在是不想再让自己徒增烦恼。可是现在灵婆对着自己特意提出了这件事情,她也不得不开始重视起来。 “不是,是因为......我们做错了。” “做错了?” 水月又些惊讶于灵婆这样的回答,然后又不确定的重新开口问了问。 “你是指......你们之前对那个......我,所做的一切?” “是。” 灵婆重重的了头,紧接着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身为天族一员,拥有知晓未来的能力,这固然是一种好事,也算得上是一种可贵而强大的力量。可是,我们都不能够强行阻止事情的发展,更不能逼迫别人对于事物的选择。这所有的改变,都要由每个人自己来抉择。” “所以呢?既然如此,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还要逼迫她那么做?!” 水月质问的话一下子就脱口而出,快的让她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当她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将这句话出口了,她的表情也微微愣了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质问出这样的一句话,但也许......是真的有感觉的吧。每次听她们起以前的事情甚至是每一次听她们称呼自己为公主的时候,她的心仿佛都在隐隐的变得难受起开、这种感觉,来自她心底的最深处,虽然不显眼,却始终无法忽略。 这也是为什么水月会如此反感这个话题的原因之一。 但是灵婆听完水月这番话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仍旧不急不缓的答道:“因为......这件事情关乎到天族的存亡,它已经不是一般的问题了。我们......我们本来又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可是......因为某些变数,所以,才不得已做出那样的选择,本以为......” 灵婆的话到这,眼中的光彩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你们......败了。” 水月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除了这几个字,她真的不知道该再对她些什么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被视为神明一般的天族人,终究也不过是如此。只是因为关系到本身的存亡,所以就可以对一个怀有孩子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心寒。 呵......也难怪......他们最终也没能够逃脱掉那致命的一劫。 “是啊,败的一塌糊涂。” 灵婆不可否认的了头。 “那次事件,不仅让我们失去了族长和族长夫人,更是让原本的事情愈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公主带着新建立的尸族队伍杀伐到天霄领域门前的时候,我们这才意识到,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了。” 水月听完低头沉默了好些时候一直没有话,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灵婆也一直是没有再开口,直到水月再一次重新抬头。 “所以,你这一次......是想要服我?让我改变我的决定,从而真正达到你如今想要的目的吗?” 灵婆再一次了头。 “公主的没错。” 水月当时就火了。 “那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为什么你不早一些跟我清楚?偏偏要用那种方式将我带来这里,还一直瞒着我事情的真相!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告诉我我一定会试着去理解的,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这么做呢?!” 水月大声质问着,边问的时候她自己在心中也在不断地反思着。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脑子里立马猜想出了一个答案,那便是之前灵婆曾经提及过一次的------尸玉。 “是尸玉!一定是因为尸玉!对了!你究竟把童果怎么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水月厉声道,眼里面的眸光也开始变得格外的不同起来。 “我......帮助尸玉成长了。” 听完灵婆的回答,水月的瞳孔骤然放大! “你......你?什么?!” 她的情绪几乎失控,一听她这么,脑子里第一个想的就是童果!如果尸玉真的成长了,那童果呢?童果呢?! 灵婆也早已猜到水月会第一个忧心这件事情了,所以也第一时间明了情况。 “公主不用担心,公主之前求我营救的童果姑娘已经安然无恙了。” “真的?你没有骗我?可是童果不是......” 正当水月打算要继续询问下去的时候,却突然有人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来人也是位属天族之人,看行走的速度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来的。 “灵婆!不好了!亦儿那边的情况有些控制不住了!还请灵婆速去帮忙!” 她急急开口,就连灵婆的身边还有一个水月都被她急的给自动忽略了。而水月站在一旁一听到‘亦儿’这两个字之后,表情又突然的变了变。 “亦儿!奈亦儿在这?!” 水月赶紧上前了一大步出来询问,那名之后赶来的天族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快了话,连忙将头给低了下去。 “话啊!” 水月怒道,刚准备冲上前却被身后的灵婆给拦住了。 “公主稍安勿躁。” 灵婆慢慢开口,边边走到了水月的前面,然后又面不改色的对着那个低着头的人轻声道:“有什么事情,慢慢。” 那人立即了头,这才开始继续话:“倪烟大人果然是偷为了提升功力偷修炼了禁术,再加上**控的墓土王蛇,亦儿似乎......有些敌不过倪烟大人......” “奈亦儿有危险?!” 水月一惊,心里面也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似的。 倪烟......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可是水月现在一听那个跟自己母亲那么相像的奈亦儿此时此刻有了危险,她是怎么也站不住的,这便抬脚就想要是赶去帮忙!还好有灵婆及时拦住她。 “公主!你现在的灵力还在恢复阶段,去了,也无法帮忙的。” 她劝着,水月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想必灵婆的话她也的确是听进去了。 是啊,她现在体内的灵力虽然在恢复之中,但是比起以前那就真的是不值一提,而且奈亦儿的功力也不一般,能够压制她的人定然也不是一般的角色。若是她现在贸然去营救,先不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依她现在的状态,只要是不拖后腿她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可是......她又怎么能放任奈亦儿不管呢? “灵婆你派人去便是了。” 忽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缓缓传来,似真似幻,带着些许淡淡的凉意,令水月的身体猛地一颤。 是他!哪怕是不去看,水月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那就是云衣的声音!那种独特空灵、蛊惑人心的声音,是任何‘人’都无法拥有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眼十年 “少主!您......您怎么来了.....” 灵婆似乎也对云衣的到来而吓了一跳,因为倪烟的这件事情她为了不让少主烦心所以一直都没有跟少主。毕竟,倪烟这个名字实在是不适合再出现在少主的生活当中了。 可灵婆一直就知道倪烟对少主还未曾死心,对于她的功力,她也几度怀疑她可能是私底下修炼了一些可以强大她自己的禁术。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刚刚那一阵动静,她就已经多少预计到一些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比她预计中的该要多一些。 “是她吗?” 云衣淡淡开口,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起来,但是他白袍之下的双手却已经是捏的阵阵发颤。 灵婆不敢答话,只是了一下头。 云衣的眼中瞬间闪现出一丝强烈的杀机,可是转眼就又消失不见,速度快的仿佛是那天边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但是水月还是敏感的感觉出来了一些,却一直没敢抬头去看他们,只是微垂着眼帘,什么话也未曾。 “月。” 云衣轻柔的唤了她一声,却令水月的心头一凉,她使劲的闭了闭眼,眼中又开浮现出在天霄领域时候的那一幕幕,令她的心也开始一阵阵的发颤。 忽的,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令她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她原先本来就处于山峰之上,再加上这么一退,她的身体已经是退到了悬崖边缘。再只要半步,她的身子就就会彻底脱离脚下的这片土地,可她还是连连后退着,眼看着就要退的无路可退,身后已是万丈深渊,水月却仍旧没有停下,直到...... 她不得不停下的时候。 这个时候就能够发现,这悬崖峭壁的周围,其实一直都竖立着许许多多透明的屏障隔挡着,以保证身处在这里人的安全。 “月,是在害怕我?” 云衣的语气听上去不知道为何好像带有了几分隐忍不住的笑意,水月也终于在此刻睁开了之前紧闭的双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离我远!” 她低声喝道,始终不敢去看云衣一眼,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脚下以及前面不远处云衣轻扬的衣角看。 水月屏住呼吸等待着,可是对面的人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水月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的时候,云衣这才又重新吩咐了灵婆一句。 “你去罢,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这里,剩下的一切我都会跟月清楚。” “是!” 灵婆连忙回答着,然后这便带着之前那个报信的人去到了山脚的森林,很快就找到了奈亦儿和倪烟所在的地方。 不过他们似乎已经是来晚了,当灵婆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许多的天族人赶来帮忙了。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免不了的受了伤,但是还好也不是特别的严重。而且那条王蛇也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倪烟也一样倒在地上久久没有了动静...... “灵婆!” 奈亦儿手捂着身上还在流淌着鲜血的伤口,看到灵婆来了之后立马开口叫了她一声,然后叫扶着自己的人将她扶到了灵婆的身边。 灵婆闻声看到她身上的伤,眼中也是心疼不已。 “亦儿,是灵婆让你受苦了。” “没事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奈亦儿居然真的如灵婆你修习了禁术,而且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不知悔改!难道当初的事情她还没有吃够教训吗?!” 她愤愤道,看着一旁倒在地上的倪烟,眼里面有得意,也有失落和一的心痛。 倪烟......原本也是她一直一来的好朋友,她奈亦儿是公主身边的护卫,而倪烟则是少主从到大的玩伴,当初她和公主是没少从她那儿打听有关于少主的消息,也就是这样,才使得她们三人逐渐成为了所谓的‘好朋友’。 却不料这个倪烟其实一直在暗中偷偷喜欢着少主,并且想尽办法除掉了许多对少主有好感的人。所以,公主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她的目标。 当初公主被逼要处死她腹中胎儿的事情,便是倪烟从中作梗。具体的事情也只有她自己本人清楚了,奈亦儿也只是知道本来那件事情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会像当初那般!可惜她始终不是天族之人而是身属血族,所以也知道的不是那么的清楚。 可恨的是这个倪烟利用了公主的单纯和对她的信任,想尽办法让公主误会了云衣少主不再喜欢自己、厌烦了自己,还火上浇油的天族的人也在暗中策划找机会想要除掉她肚中的胎儿,好将她彻底甩掉! 就是这一些话,才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公主隐忍着,情绪也开始一天一天的变得格外的失控和敏感,好一段时间就连性格都有些改变了!这时候,倪烟又开始煽动天族人,这才导致了那残忍的一幕。 昔日的朋友,没想到却成了那般,而今日竟然沦落到这种你死我活的一幕,实在是让奈亦儿心中百般滋味不出。 “倪烟她既执意如此,如今也得到了她应得的归宿,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完,灵婆看了一眼地下已经随着那条墓土王蛇一起离去的倪烟,只是一眼,也就没有再多看了。 “你伤的不轻,还是快回去吧。” 她又好生叮嘱了一声亦儿,看着她满身的鲜血和煞白的脸色,想也不用想也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恶战。不过也是,倪烟修行的禁术非同一般,她能够将她斩杀,实属不易。 “恩。” 奈亦儿轻应了一声,这就准备回去了。只是还没走几步,不料灵婆又重新的叫住了她。 “等等!亦儿......” 灵婆有些迟疑,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为难的话想要跟奈亦儿,却迟迟未能出口。 “灵婆有什么事情,直便是。” 奈亦儿倒是一也不扭捏。 “袁生、已死。” 灵婆简短的吐出了这四个字,奈亦儿的神情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眼眸微垂,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嘴角也牵强的泛出了一抹苦笑。 可是还来不及等她出些什么,她此刻的身体状况就因为一下子承受不住这个消息而昏厥了过去。 灵婆立马差人将她迅速送回,然后又唤来了另外的一名男子。 “那位客人现在怎么了?” “回灵婆,我已经问过了。事情发生之后,指路的灵鸟奈亦儿已经给那位客人了。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们刻意绕了一些路程,让客人......明日一早再到达山洞。” “不用了,你尽快赶上灵鸟,今日就将那位客人带去吧。” 灵婆又重新吩咐道,那位男子也二话没的就应声去办了。 很快的,奈亦儿就率先回到了之前的山洞。正准备各自回房的童果众人一听见洞口传来的动静,立马闻声又走了回去,这就看到了被两人搀扶着进来还受着伤昏迷不醒着的奈亦儿。 “奈姑娘?!” 兰梓洛最先冲上前去接过了奈亦儿,紧接着童果也迅速跑了过去,一看到奈亦儿衣衫上面的斑斑血迹,她立马惊讶的捂住了来不及发出声音的嘴,以免吓着别人。 在她心中,奈亦儿一直以来就是比水月还要厉害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会伤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叫她想不到,也是担心的不得了。 “快!别愣在这里了!快扶她进去啊!” 她大叫道,兰梓洛这才从之前的惊吓之余回过神来,将奈亦儿打横抱起送去房间,童果也是一脸紧张的跟在兰梓洛身后,就连身旁的柳彬都忽略了,只是满眼担忧的看着兰梓洛怀中的奈亦儿。 众人在这个时候也一齐跟上前去查看情况,却不料之前送奈亦儿前来的两人却制止住了后面的君沐尘。 “这位公子,请等一等。” 君沐尘立即停下了步子,走在前面的公玉雪华闻声也跟着悄悄的放慢了脚步,仔细的聆听着君沐尘那边的情况。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君沐尘回头行礼问了问,然后又十分‘不心’的看到了他前面不远处久久还未离去公玉雪华,神色微滞,紧接着嘴角便向上翘了翘,眼中也是流光溢现。 “请公子稍后再行离去,稍后,还有一位客人。” “是三弟?!” 君沐尘面色一喜,那两名天族之人也没有否认,这就笑笑离开了。而公玉雪华在听完之后,也是重新准备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队伍,不再打算多做停留,也好似是有些害怕被看出破绽似的。 “雪华!” 正当她起步之时,君沐尘及时的叫住了她。 公玉雪华的眼中当即亮了亮,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了离她不远处的人。 两人一直都没有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一直一直...... 也不知道时间就这样溜走了多少,忽的,公玉雪华突然的望着君沐尘笑了出来,那嘴角微微扬起的完美弧度反仿佛让君沐尘看的呆了去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心心相印 “雪华......” 他有些失神的低声喃喃着,眼底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一些情绪正慢慢从其中渗透出来。就像是耀眼的阳光终于穿透了寒冷的冰壁一样,丝丝温暖人心。 公玉雪华嘴角的笑也随之愈发柔和起来,两人之间,似乎有一些除他们两个以外的人看不透也无法理解的气氛渐渐萦绕着...... 但是这样的气氛很快的就被打破了。 因为之前灵婆吩咐的那位天族男子已经顺利的将君渊寒带到了此地,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才刚一到目的地,却看见了此时应该身在东钥主掌政事的君沐尘。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公玉雪华竟也在这里,两人还...... 这一连串让人难以接受的讯息使得本就有伤在身的君渊寒一下子接受不了,当场就没忍住微咳出声。 这一阵动静,也让那沉浸在彼此眼神中的二人醒过了神来。 “寒弟!” “四弟!” 君沐尘和公玉雪华同时惊叫出声,语气里都不约而同的充斥着浓浓的喜悦!惊喜之余,过后才发现君渊寒此时身上竟伤的比之前的奈亦儿还要重! 他周身的空气中满满的都是血腥的气味,有好几处的衣服都已经被划破,上面还沾染着浓稠的鲜血,依稀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的血块。 “三哥......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东钥吗?又怎么会......你们......” 君渊寒全然无视了君沐尘与公玉雪华由惊喜转惊吓的表情,因为他现在心中所受到的惊吓绝对不会比现在的他们要少! 试想一下,在这个地、这个时间看到君沐尘,也难怪君渊寒会这么大的反应了。 “寒弟!你先别问了!你看你自己身上的伤!快!赶紧去处理一下!” 公玉雪华在看到君渊寒身上的伤最之后立马开口打断了君渊寒的问题,紧接着就上前几步扶住了他。君沐尘也跟着前去帮忙,一路将君渊寒扶去了他们之前特意清扫出来的房间。 之后天族的人也十分周全的送来了一些药来,公玉雪华身为女子自然不方便呆在房间内等待着君渊寒上药,在君沐尘的劝下,她也就没再守着君渊寒了。 待君渊寒的伤处理好之后,天族的人也一一退下,屋子里面也就只剩下了君沐尘和君渊寒两兄弟了。 “三哥,你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了?” 君渊寒率先开口,君沐尘也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一听他发问,他这就立马回答了。 “是灵婆。” “灵婆?!” 君渊寒听到这两个字忽的一惊!想也不用想君沐尘口中的这个灵婆一定就是当初带走月儿和瑄涚的那位老婆婆,只是他没想到,她不仅带走了月儿瑄涚,现在更是将雪华姐姐和君沐尘都带来了。 不对!不止!! 君渊寒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被遗漏的地方,眼中倏地一沉。 还有刚刚赶来帮助的自己的奈亦儿!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的话,那么...... “他们呢?柳彬?童果?魍?魉他们也都在这里吗?!” 他继续追问道,君沐尘也只是就着他的话了头。 “怎么会?你们信上为何不告知与我?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渊寒脑中突然变得一团糟,他来这里本来是寻找月儿的,可是现在却突然碰到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叫他一时难以接受。 好在君沐尘在一旁好生的安慰,这才让他的情绪不至于那么的激动,之后,在君渊寒的情绪好些了之后,君沐尘这才将他们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君渊寒。 那还要从他与水月离开东钥的第二天之后起,自从那天之后,事情就已经开始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大家都已经开始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君沐尘开始暂管政务,而云常阁的柳彬和奈亦儿以及墨子欣也一直都负责照顾着一直昏睡不醒的童果,一切看上去都再普通不过了。 可是......就在那一天的晚上,云常阁和皇宫之内都一齐迎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他们不像是刺客或者是杀手,因为刺客在总是会着一身黑衣,以便于黑暗中的隐藏。而那时候来的人,却都是统一以一身白衣出现,而且都拥有着强大并且罕见的力量,在那些人面前,他们根本就毫无抵抗之力。 可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哪怕是到了君沐尘与云常阁之中的众人相遇在这座山洞之内之后,他们都还没能反应过来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直到一个老婆婆的出现,替他们解决了所有的疑惑。 她:“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你们必须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她:“我们没有恶意。” 她:“你们在人间的事情我们的人会替你们全部处理好,只要等到离开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如往常。” 她还:“错误的开端已经形成,你们却没有发现,只能由我们来帮助你们。” 他们一开始都不能明白,更是难以相信一个陌生人这样荒唐的话。哪怕柳彬以前是见过灵婆的,可是突然被带到了这里也令他有些适应不过来,而且灵婆给出的解释也是乱头乱尾的,更是令他也难以相信。 最相信的,莫过于奈亦儿了,但是也就是除了她一个人,其余的每一个人都急于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美丽却又可能处处暗含着危险的地方,但是什么方法他们都试过了,却都是于事无补,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开始越加的不安起来。 之前刚好去云常阁看望墨子欣的墨家两父子也被带来了这里,也是他们最先发现了一些事情的不对劲。 他们的女儿为什么没有在这里? 渐渐的,柳彬和奈亦儿也察觉到了一些与往常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童果脖子上的尸玉,不见了! 柳彬和奈亦儿很快就猜到了一些事情,而这个时候,灵婆在第二天再一次出现,确认了他们所猜想的一切。 是的,柳彬和奈亦儿猜的没错,墨子欣一定是知道了一些有关于尸玉的信息,所以!她在那天晚上照顾童果的时候,一定是悄悄的动了尸玉!而他们当时却在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所以也失去了警戒心,没能够及时的发现和制止她! 现在的情况如何,他们不知道,可他们一定能够知道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容乐观的!所以之后的日子里灵婆,这个神秘人物便一下子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救命稻草。 对灵婆的定义发生这么大转变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一,还有一个...... 还因为,童果被救醒来了。 这一变化更加是让众人对灵婆把他们强行带来这里的这件事情渐渐释怀,并且给予她足够的信任。再加上之前柳彬在天霄领域与她的接触和奈亦儿的一些话,他们就这样一直定在了这里,对灵婆也是言听计从,敬重无比。 事情就一直发展到了今天这样。 君渊寒听完这所有的一切之后沉默了许久,或者是思考了许久。 思考这个所谓的灵婆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东钥那边竟然没有一异常的消息传出来? 还有月儿,月儿明明就是被她带走了,为什么她要欺骗所有的人?她究竟对月儿做了些什么?又为什么要将他也带来了这里?东钥现在又究竟是怎么一番模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团团裹着的谜。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君渊寒这就挣扎着想要下床出门,却立即被君沐尘给制止了。 “四弟!你现在身上的伤不轻!切不可冲动!而且那位灵婆前辈高深莫测,一向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除非她来找我们,不然我们是见不到她的!” 他急忙开口,并且极力在阻止一直挣扎着要起身的君渊寒。可是他的话才刚一完,身后,门边就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笑声。 “我这么个老东西,有你的那么厉害吗?” 门边不知何时来到的灵婆笑着问道,屋内,君沐尘和君渊寒的动作齐齐一停,皆望向门口。 “前辈,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君沐尘在灵婆开口的那一刻就知道是她来了,所以一回头这便行礼赔罪了。而君渊寒则是直接就开门见山,一见到这个灵婆就询问上了水月的事情。 “月儿呢?我要见月儿!” 趁着君沐尘转过了身去,他这就有机会挣扎着病体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起身走到了君沐尘的身边。 “四弟!你......” 君沐尘一惊,刚想些什么,却被君渊寒一下子打断。 “我问你!月儿呢?她现在究竟在哪?!” 他仍旧对着门口的人再一次大声质问着,也没有去管身边的君沐尘,而是一心都在水月的下落上。 “公主现在很好,你不必担心。”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仇家和好 灵婆面对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也只是微笑着回答,没有任何不满的样子,实在是叫人不知道该怎么了。 “那她现在究竟在哪里?既然很好,为什么不让她来见我们?” 君渊寒继续追问着,只是语气难免比起之前好了一些了,君沐尘站在一旁也表示对他这话的赞同。 起先他是不知道水月其实早就被灵婆带走了,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一定是会问个清清楚楚的!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所以什么也不会再让灵婆像以前那样搪塞过去了! “这......你们就再等些时间吧。” 灵婆的嘴边的笑意不减。 “等?还要等多久?!” 君渊寒再次开口询问,而君沐尘一听君渊寒问起了这一个问题,眼中的神色立马就变了好些。 因为......这个问题他们从来这里开始就问过了数遍,可答案却始终只有那么一个。 那就是------ “等到,合适的时候。” 灵婆再一次给出了这个答案,君渊寒的脸色微动,君沐尘也闭口没有话。 “这一段时间你会在这里好好养伤,除了养好伤,最好......不要想一些别的事情。” 她交代着,语气里多有警告之意,完之后这便退出了两人的视线,一转身就消失在了门外。还不等屋内的两人开口,这里就已经再没有了她的影子。 一转眼,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君渊寒身上的伤也已经恢复了许多了,毕竟他也就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什么很严重的地方。 可是奈亦儿就不同了,也不知是与倪烟进行了什么样的决斗,这么多些日子过去了,她现在一整天都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肩上和腿上的伤也是恢复的格外的缓慢,直到现在都还少有好转。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由童果和兰梓洛来照顾她的。 当然,大部分都是由童果照顾着的,其实一开始除了一些实在是不方便的事情必须要由童果去照料,其余的时间童果都是刻意的留给了兰梓洛,可是奈亦儿对人家的态度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反正之后兰梓洛就被请出门了,童果也没有别的办法,也不好再帮兰梓洛了。毕竟现在奈亦儿是病人,她什么就是什么了,童果可不敢再和她对着来了。 要以前两个人也不是真的讨厌对方,只不过老是要因为水月的事情起争执,现在奈亦儿受伤了,童果哪里还管的那些?只想着奈亦儿能够快快好起来,毕竟人家也为自己、为水月做了不少。 两个人的关系也因为奈亦儿受伤的这段时间缓和了许多,这对于柳彬和君沐尘来可算得上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来来来!快来尝尝我新煮的鸡汤!” 这不,一大早的,童果就吆喝着给奈亦儿送去了滋补的营养汤。 一进门,不出所料的,奈亦儿也早早的就睁开了双眼,靠坐在了床上,好像早就知道童果这个时候一定会准时到来的一样。 “嘿嘿!是不是早就等着我童大厨的鸡汤了?早就已经垂涎三尺了?!” 童果得意的扬了扬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着。 奈亦儿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不过心中还真是有想念这些天童果做的饭菜的味道。不可否认,她做的东西真的是很好吃。她是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可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人族不是都要谦虚吗?有你这么不害臊的自己夸自己的吗!” 她没好气的着,童果也没有跟她计较,反倒是笑的更加欢了。 “好啊,那我不自己夸自己了,你夸一句我听听?” 她耍无赖的似的开口,奈亦儿立即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扔给了她三个字。 “不害臊!” 语气虽厉,嘴角却隐隐的出现了难得的一丝丝笑意。 “哎!这么多天,我也总算是看你笑一回了!” 童果看到之后当即就感叹道,紧接着就坐到了奈亦儿的床边,熟练的将热腾腾的鸡汤递给了床上的人。 “我你诶,怎么每天都郁郁寡欢的?我都这么伺候你让着你了,也不见你偷着乐!怎么?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奈亦儿不明白。 “当然是后悔当初你把兰梓洛赶出去了啊!” 童果偷笑着,奈亦儿的眼中也迅速一沉。 “胡什么!” “哪有!” 童果立即反驳道:“既然我这么照顾你你每天都不舍得笑一下,那你肯定就是希望别人照顾你咯!” 她冲着奈亦儿调皮的眨了眨眼,总觉得奈亦儿应该不是真的一儿也对兰梓洛不上心,只不过她也不知道奈亦儿心中究竟又什么心结? “那你怎么就偏偏要是他?” 奈亦儿有些不乐意的偏过了些头,然后又很自然的喝起了童果之前送来的鸡汤。只是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开始喝的时候,她手中的碗却忽然被童果给夺了回去。 “你干嘛?” 奈亦儿立马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童果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变得格外的难看起来。 “听你刚刚这么,你还真是不想让我照顾你咯?!” 童果抓着手中的碗一脸阴沉的问道,奈亦儿竟然被问的有些愣住,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忍不住的扬了扬嘴角。 “是啊,所以你给我出去好了。” “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凭什么!” 童果立马像以前那样赌气的开口。 “那你留下好了。” 奈亦儿又接着道,这一次轮到童果一愣,然后......就什么话也不出来了。 “行了,鸡汤留下,你可以走了!” 奈亦儿趁她发愣之际又重新将那碗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童果的手中重新抢了过去,待童果真正回过神来,手上早就已经空无一物了!再一看,那碗满满的鸡汤就已经到了奈亦儿的手上,并且还被她品尝着。 看到别人正在吃自己做的食物,童果脑子里之前的负面情绪立马就消失殆尽,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怎么样?好喝吗?” 她满怀期待的望着奈亦儿,每每看到别人十分享受的品尝着自己亲手做的食物的时候,她心中就满满的全是幸福感。 “恩,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你是跟什么人学的?” 这一次,奈亦儿倒是明着好好的夸奖了她一番,因为嘴里面舌尖上的味道实在是令她无法控制。 童果听完神秘的笑了笑。 “这个吧,是秘密!” “就这个......还秘密呢?” 奈亦儿好笑的看了童果一眼。 “我看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秘密吧?” 童果的表情倏地一惊!像是什么计谋被看穿了一样,一下子窘的不出话来。 “吧,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奈亦儿接着开口,看着她如此肯定的模样,童果的表情越发的惊讶了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你啊......” 她弱弱的开口,一下子气场就软下来了许多。她这才还没到那份上呢!没想到奈亦儿竟然这么快的就察觉了!真是够尴尬的! “你从一进来的时候就写脸上了。” “是吗?!” 童果听完她的话,下意识的就去往她自己脸上摸索了一番,惹得奈亦儿又是一阵轻笑。 “行了,又不是盲文,你也摸不出来,直接吧!你想问什么?” 她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童果也丝毫不扭捏,直接就问了出来。 “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水月现在在哪儿?” 看样子灵婆好像和这个奈亦儿交流的比较多,问她的话,应该能够问出一有关于水月的消息吧?童果想。 “公主?她不是在这里吗?” 奈亦儿一惊,没想到童果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 公主的下落?! 之前那个什么君渊寒不是来了?虽然只看见了君渊寒一人,但是奈亦儿还以为公主也一齐来了,只不过或许是有人先带公主走了,因为那只灵鸟是灵婆专门吩咐过的,所以她也以为是特殊处理。 可是现在看童果的样子,公主是没有来吗?她不知道,也未曾了解。因为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一些有关于袁生和以前的事情,心情也不是很好,而且既然那个人皇已经来了,她以为公主也肯定会来的,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你是?水月她在这里?!” 童果听完奈亦儿的话也是一惊,还以为奈亦儿的意思是她知道水月的下落,而且她还知道水月就在这儿的某个地方。 童果这个脑袋里缺根筋的搞错了,但是奈亦儿却没有,正当童果准备再继续追问些什么的时候,奈亦儿便忽的坐正了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你误会了,我是指那个人皇已经来了,公主应该也是一起来的,你现在问我公主的下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公主没有跟那个人族一起来这里?!” 第二百六十四章 情愫 她这样一来就已经将话的很清楚了,童果也已经明白过来,然后使劲的了头。 “是啊,水月到现在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我们大家也都很着急!” “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奈亦儿有些生气起来,挣扎着就要起身出去,却被童果堪堪阻止了。 “你看吧!要是我早告诉你这样叫我们怎么放心!” 她边扶住奈亦儿便劝着,奈亦儿的动静也因此稍稍变得了些。 “灵婆呢?!”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灵婆,可惜当她一提起灵婆的时候,童果的脸色就变了变。 “怎么了?!” 奈亦儿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立马开口想询问个明白。 “不知道。” 童果闷闷不乐的答道,这几天都未曾见到过灵婆的踪影,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死马当活马医的跑来到奈亦儿这儿碰碰运气了。 可惜奈亦儿不知道童果是因为受了灵婆的欺骗才会这样不悦,还以为她是因为灵婆一直没有出现才会生闷气,所以想也没想的就开口继续替灵婆着好话。 “灵婆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的,之前灵婆就答应我很快就能见到公主的,她绝不会食言的!” 她一字一句坚定道,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动如山的信任,这模样实在是让童果怎么也看不过眼了! “你......你真是的!到现在还替她话!你知不知道!水月早早的就别你那个信任无比的灵婆给带走了!是她一直瞒着我们!一直都在欺骗我们!” 童果怒气冲冲的着,也不知道是气奈亦儿如此相信灵婆,还是气自己以前居然也像现在的她一样相信,到现在却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是被灵婆欺骗着。 “胡!这怎么可能!” 奈亦儿绝对不相信童果这番话,所以也毫不示弱的了回去。 “怎么不可能了?!” 童果又提高了声调,两人之间的气氛隐隐呈火势增长...... 好在这些天两个人也磨合了不少,不然这要是在以前,两个了早就掐了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了。 “你听谁的!” 奈亦儿率先平复了心中涌动的火气,而且也合适的压低了声音,好生询问着,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愈演愈烈下去。 童果也试着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渐渐开始缓和。 “一开始是公玉雪华的,她身为南雪女帝,也去了北齐,是她亲口的,水月在宴会前几日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个老婆婆带走了!之后我们又问了君渊寒证实了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君渊寒这一次来也是专门为了寻找水月来的!” 童果尽量平复着语气的起伏程度,然后又继续着:“而且,灵婆现在也一直都没有出现给我们一个法!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嘛!怎么!你现在还要相信她吗?!” 童果质问道,奈亦儿却沉浸在她自己的思考当中没有话。而她的这幅表情却再一次让童果误以为奈亦儿是在质疑她自己的话,紧接着又开口。 “那好,你要是还不相信我,你......你就自己想办法去......去找灵婆去问好了!” 她这句话的有些打结,表情好像也对比之前显得格外不自然起来,这话的是时候,童果的眼睛是死死的盯着奈亦儿的。而当那个奈亦儿的眼珠子因为她刚刚的这句话动了动的时候,童果立马又做出了另外一幅毫无在意的模样。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奈亦儿一眼看穿。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原来童果这一次来找自己主要就是因为想要通过自己寻找到灵婆。 “什......什么啊?你明白什么了?” 童果有些心虚的望了奈亦儿一眼,心里面已经开始打鼓了。然而奈亦儿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一言不发的就准备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你......你起来做什么啊?!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快躺下!” 童果一惊,忙连着又心的将她按了回去。 “你不就是希望能通过我去找到灵婆吗?” 奈亦儿一语破。 “你真的能找到她啊?!” 童果面色一喜,同样的,也将自己暴露的一览无遗。不过现在童果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能够尽快的找到灵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奈亦儿轻撇了一眼童果现在的模样,然后很平静的给出了答案。 “不能。” “啊?!” 童果的笑在嘴边凝固。 “啊什么啊?” 奈亦儿有些好笑的看了童果,似乎就是故意要看她从希望变成失望的转变,之后她又正了正脸色,继续开口。 “你也不必这样,这件事情事关公主,就算是不能直接找到灵婆,我也会想到办法请她来见我们的。” 她一边着,一边又准备再一次起身。这一次童果就没有像之前那样出手阻阻拦了,而是心翼翼的帮着扶着她起来。 “你有什么办法啊?” 她边扶边问着,甚是好奇。 “等会你就知道了,先扶我出去。对了!还有把柳彬也叫上!” 她交代着,童果也很是听话的了头。很快地,两个人就从屋内来到了门前,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兰梓洛一个人略显落寞的背影。 “兰梓洛?!哎哟!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苦苦守着啊?” 童果最先开口,也很是成功的吸引来了兰梓洛的目光。 其实之前她来送鸡汤的时候兰梓洛就已经守在这里了,不过......要真是起来的话,兰梓洛几乎好多时候都是守在门口的,毕竟奈亦儿自始至终都不让人家进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只不过,偶尔看到兰梓洛就这么守在这里,童果免不了还是会觉得有些惊讶的。不过,她不是惊讶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惊讶于他为什么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 这一份真心,怎么奈亦儿就是不能接受呢?她不禁在心中有些替兰梓洛可惜起来。以前倒是没什么,可是这些天兰梓洛的表现和奈亦儿的拒绝她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了。这不,刚刚这句话她就是故意给身边的某个人听的。 “我......” 兰梓洛听到童果的声音立即回头,却不料见到了奈亦儿也跟着一同出来了,他清秀却带着几分明显憔悴的脸上又闪过了好些惊讶。 “奈姑娘?!听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你怎么......” 话还没来得及完就被奈亦儿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完便没去管他了,然后又看向了身边的童果,接着问道:“柳彬人呢?” 童果微微停顿了半秒,然后又指了指她屋子所在的方向,刚准备开口些什么就被刚刚赶来的柳彬抢先了一步了。 “在这儿呢,不知......奈姑娘找我所为何事啊?” 柳彬淡笑着,缓缓走近了众人,只是他这个时候嘴角的笑意在奈亦儿的眼里却变得格外的刺眼起来。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一唱一和了!” 她望向刚走近的柳彬,然后又看了看身旁脸色变得很是尴尬的童果。 “事关公主,我不论如何也会弄清楚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柳彬和童果听完,都很是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柳彬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的灿烂起来。 “见笑了,我们也是走投无路,在此先给姑娘赔罪了。不过,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就有劳奈姑娘了!” “你们?怎么就这么相信找我就能够解决你们的问题?” 奈亦儿看柳彬如此信任自己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奇起来。只是答案还不等柳彬开口,童果这时候却插上了话了。 “那还用了?!” 她立马开启了拍马屁模式。 “不就是因为你这么的神通广大咯!你想想啊,我们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灵婆都单独找你好几次了!还有啊,我们所有的人来到这里以后也就你一个人真正走出去了那个山洞!要这样还不找你帮忙那我们还能找谁啊!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这件事情除了你,根本就没人能做的到啊!你......” “行了!行了!” 童果叽里呱啦的个不停,而且还越越夸张!要不是奈亦儿及时打断了她的话,还真不知道童果到何时才能够停下。 “走吧!” 奈亦儿抬脚迈开了步子,童果也立马上前跟着,这个时候她才猛然察觉兰梓洛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 可是此刻也的确不是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而且奈亦儿这段时间一直就看兰梓洛不顺眼,若是现在她在她面前起这些令她不开心的事情,要是她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就没心情去找灵婆了那可怎么是好?! 这样想下来,童果也就没去在意了。但是她也没能发现奈亦儿眼角的余光正不停的朝着之前兰梓洛方才离开的方向瞟着,但是柳彬此刻站的那个角度却正好看的一清二楚...... 第二百六十五章 媚心术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破,只是轻轻一笑而过。 随着奈亦儿,三个人很快地就来到了山洞口处。 “你难道知道在怎么打开这个山洞?” 童果见奈亦儿将他们带来了这里,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个了。 “不知道。” 奈亦儿再一次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童果的脸瞬间垮下。 “那你带我们来这儿干嘛啊?该不会就在这儿等着吧......” 她很是失望的询问着,刚刚听奈亦儿她不能打开这个山洞之后她的脸就已经是一个大写的‘苦’字了。 “你就这么看我了?” 奈亦儿气得红了脸,同时也迅速的扔给了童果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 童果顿了顿,然后又心的看了看奈亦儿的侧脸。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她又重新问了一句,这一次,奈亦儿没有直接的回答童果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到了跟随他们前来的柳彬。 “柳彬,现在,要麻烦你一下了!” “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了。” 柳彬也毫无推脱,而且看上去还十分的高兴!毕竟现在他该能够做些什么就是他最大的欣慰了。 奈亦儿了头。 “恩,我现在的伤不宜运功。我现在教给你一段心法,你利用灵力为引,将体内的能量注入其中便是了。” 她指着面前的山洞口,这便开始了教学。柳彬的天赋就不用了,不一会儿,按照奈亦儿的方法,围绕着山洞口的一块地方就出现了令人目眩的光芒。 “我们进去吧。” 奈亦儿指了指面前的光圈,然后一人走在最前面,童果一边搀扶着她也一边跟着一起走了进去,柳彬也尾随其后。 进去之后,这才发现这里面又是另外一个空间。这里面虽四面都是四壁,却暖意洋洋,滴水声不绝于耳,乐人心田。除了这些,这里还站着好些个天族的男男女女 所以,想必......这里就是他们的临时的栖息之所吧。 看到他们三个人的到来,第一时间就有人察觉了,虽是惊讶,但是在看到奈亦儿的时候,他们好像也就在那一瞬间安心了许多。 “亦儿?你怎么来了?还带着......” 有一名蒙面女子最先上前询问,之后又有几位男子女子跟着迎上。只不过开始那名女子询问的话才到一半就卡住了,停顿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柳彬和童果,之后又才重新开口。 “是药用完了吗?若是如此的话,我在叫几个人给你送多些去好了。” “不用了紫莹姐姐,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要找你的。” 奈亦儿连忙回绝了,就在她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柳彬的错觉,他从到达这里之后就一直观察着这里的人,总感觉刚刚奈亦儿有要是的时候,那个被她称作为‘紫莹’的女人以及她身后的众人眼中都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在流动。 似乎......好像没有意外?他们......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吗? 果然,就在柳彬这么设想之后,那个紫莹就准确无误的出了奈亦儿此行所想。 “亦儿......是想要见灵婆?对不对?” 奈亦儿听完先是愣了愣,继而又了头,她身旁的童果也是如此学着她冲着紫莹了把头,好让她能够帮帮忙。 “是啊,美女你真是太聪明了!一猜就中了!我真是佩服你诶!你也一定会帮我们对不对?” 童果先是极力夸了夸那个紫莹,然后又学着她之前问奈亦儿的语气回问了她一句。 “呵呵......” 那女子轻笑了两声,眼睛微弯眯起的时候真是不出的娇媚,哪怕是看不到她全部的容颜,只是一的眉眼,却也是足以让人呼吸一滞。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童果赶紧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甚至还悄悄的伸出手狠狠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就差一!一!!!她就要被一个女人给勾去了魂魄了!还真是丢脸啊!她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反应无疑更加逗乐了紫莹。 “你这个人族倒是蛮有趣的!也难怪和我们的亦儿争论起来不相上下了。” “紫莹姐姐!你又开亦儿的玩笑!” 奈亦儿立即不满的埋怨道。 “行行行,姐姐不你这个便是了!” 她又笑了笑。 “不过,你现在被倪烟的禁术所伤,还需要静养数日才得以恢复,还是先回去吧。” “那......灵婆的事情......” 奈亦儿有些迟疑的开口,心中好像也开始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只是却又不出是哪里不对了。总之,紫莹......好像是在故意岔开她之前的话题。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吗? “既然亦儿都开口了,姐姐当然是会替你安排好的!只是现在亦儿的身体要紧,还是先回去歇着比较好一些了。” 紫莹这一次忽然又答应的如此之爽快,可是让奈亦儿和柳彬都感到格外的出乎意料。 但是童果就不同了!一停这个紫莹答应了!那可就兴奋地跟什么似的了,好像此刻灵婆就已经在眼前了似的! “谢谢美女!谢谢大美女!” 她笑的无比欢快,可是奈亦儿和柳彬的表情却是截然与之相反。可是人家既然已经答应他们的请求,他们也再无话可,只好告辞离去了。 一离开那个地方,奈亦儿和柳彬的脸色就不约而同的沉重了许多,可是童果却还是一个人单独的乐呵着,直到她后来才发现他们两个的表情好像都有些不对。 “喂!我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怎么也不见你们高兴高兴啊?” “解决?” 柳彬重复了这两个字,眼中的愁云愈来愈浓郁。 “真的是解决了吗......” 奈亦儿听他这么一这才微微抬了抬头,这才发现原来有一个人也是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你也察觉到了?” 她连忙追问了柳彬一句,倒是令童果变得一头雾水起来。 “察觉到什么啊?你们到底在什么啊?我怎么一儿也不明白啊?” 她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来回回着,可惜再怎么看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柳彬这个时候只能无奈的看了童果一眼,然后又有些无力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刚刚在那里就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啊。” 童果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脑袋,然后又开始回想起刚才的事情,脑子里面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那个紫莹的笑。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紫莹!” 这就是她能够想到最不对劲的事情了!自己竟然会差被一个女人迷倒!实在是太太太不对劲了! “哦?” 柳彬一听她起紫莹的名字,还以为她真是开窍的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然后又送死的接着问了她一句。 “你都想到她什么了?” “她太漂亮了!哎呀!害的我刚刚差就沦陷了!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你了!彬彬,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咳咳咳咳......” 某人一阵猛咳,就差把他自己的肺都给咳出来了。一旁的奈亦儿听完也是难得的捂嘴轻笑出声,实在是被童果的这句......‘道歉’给打败了。 “你不必自责,那是因为紫莹姐姐常年修行媚心术的原因,而你又一功力都没有,所以才会被迷惑的。” 她忍住笑细细解释着,童果听完这也才恍然间明白过来! 就是嘛!她......她可是个性取向正常的人好不好?要真是不正常!那她!也......也不可能找那样的女人啊是不是?!不然......可真是吃不消了...... 童果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再也没去想那些事了。 转眼间,时间又已是飞逝般的过去了十天左右了,但是灵婆这么多些天以来还是未曾出现过,而水月也仍旧是不知所踪。 反倒是?那个冥瑄涚几日前又被送到了这里,可是一问她关于水月的事情她也是一问三不知,就连她这些天究竟是在哪里她都是记不得的,只记得当初她是被灵婆从北齐带走,然后便昏睡不省人事,再一醒来就已经到了这里了,而且之前在北齐无故消失的灵力也奇迹般地恢复了。 众人想: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许也就只有灵婆知道了。 可是灵婆自从上次之后却迟迟都未曾出面过了,就连送冥瑄涚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见到灵婆的影子。那个紫莹也是左右搪塞,奈亦儿这期间也尝试着再找了她一次,可是人家就只是一个劲的她已将此事告知与灵婆,灵婆来的了或是来不了,她就无法左右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蒙面女 话都已经到这里,他们也无言反驳了。 “哎......” 童果无聊的呆坐着,很是无奈的撑着脑袋叹了一口气,一脸萎色。 “怎么办啊!彬彬!彬彬诶!到底我们该怎么办啊!” 她不停的唤着柳彬的名字,再一看她身旁柳彬的脸色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我们......再等几日吧......” 他轻皱着眉,暂时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我的上帝!还等啊!” 童果稍稍放大了声音。 “还等!还等黄花菜都要给等凉了!” 她完又毫不留情的甩给了柳彬一个大大的白眼。 “是啊,这样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柳彬对面坐着的兰梓洛也语重心长的叹声开口,这段时间,看上去他也好像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了。 “哦?” 童果听完他得话好像来了兴趣,难得的扬了扬眉,并且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那你这么......你是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她好奇又带着些许期望的询问着,可惜兰梓洛也只是稍微一愣,然后就无力的摇了摇头。 童果的脸色瞬间一暗,兰梓洛也没有再开口,只是视线一转,停留在了奈亦儿紧闭着的房门之上。 这一幕恰巧被来不及从他脸上移开实现的童果给看了去了,一看他又望向了奈亦儿所在之处的房间,童果这一次却没有向往常一样调侃兰梓洛两句,而是也随着他一齐望向了奈亦儿的房门,眼中散发着某些奇异的光芒。 “喂!彬彬,你......那个蒙面女子?是不是越发的奇怪起来了?” 她用胳膊抵了抵柳彬的后背,别有深意的着,眼睛里的眼珠子是一刻都没有移动。而柳彬此刻和她也没有多大差别,也是像思考着什么一般死死盯着奈亦儿的门口。 “那蒙面女子?童果姑娘是......这几天经常来送药给奈姑娘和东钥皇的那名女子吗?” 兰梓洛倒是有些不明白,所以连忙追问了一句。 虽然这女子除了比别的人跑的勤了一些,基本上是隔天就会来这里一趟,而且她好像也尤其关心现在正在受伤恢复阶段的奈亦儿和君渊寒两人。但是......这好像也没有什么也别的吧? “是!我就是的她!” 童果赞同道,然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奈亦儿的房间。 不知怎么的,就在那个女子出现来送药的第一天,她的心中就好像对她产生了一些很奇怪的感觉,也觉得这个女人和其他的人好像格外的不同。虽然他们每个人都穿的一样打扮的一样,但是她就是带给了童果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可具体是什么,童果也不上来。 反正......就是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童果的眼睛总是会不自觉的被吸引,心里面也好像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起来也奇怪,在这个时代,她童果真正认识的人和朋友真的是少之又少了! 而......这个女人的模样虽然半掩着,但是也依稀看的一儿的出来,身形嘛......也不好形容,反正也就是普普通通,童果是完全的没印象自己曾经见过这么一个女人。但是每每看到她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情感的时候,她立刻就有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了。 这也不知从何而来,而且也飘忽不定的。一开始童果还以为自己是脑子坏掉了!一定是紫莹的媚心术所产生的后遗症才会让她出现这样的症状吧!直到...... 她之后频繁的出入这里,几乎是每隔一天就会来这里专门为那两个受伤的人送药!以前生活在这里的时候可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些人都难得出现一个的,这一个反常,便就让童果觉得自己的感觉可能是不会错的。 这个女人!真的是很不对劲! 于是她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她的身上,这些天来,她果然也是发现了一些可以称之为‘有用’的事情。 就比如,这个女子每一次都会将带来的药亲自送到君渊寒和奈亦儿的房间里面,对于伤势比较严重的奈亦儿,她每次都还会替她诊脉!童果有几次还发现,这个女子有好几次都趁着君渊寒没有看到她的时候偷偷的盯着他看! 那眼神......就像是凝望自己心底的爱人一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偷偷躲在一旁的童果都忍不住吓得直打哆嗦。 天哪天哪!这可怎么办啊!水月这个时候不在!又有人想要趁机抢人了!之前多了一个不对劲的冥瑄涚就算了,现在这个女子简直就是太明显了好吗!虽然只是一个眼神!却包含了太多太多了。 虽那个冥瑄涚虽然也会时不时地看一眼君渊寒、会照顾他、陪着他,但是人家......至少也没有这么的......这么的明显吧!以至于现在童果都是用不对劲来形容冥瑄涚,因为她也不够确定那个冥瑄涚是否真的喜欢君渊寒。不过好歹人家也是以多年来的兄妹之情相处的,亲近一也没什么过分,可是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对他露出那样的目光呢?! 一开始,童果原以为那女子兴许就是看上了君渊寒了。毕竟人家君渊寒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好不好? 虽然......看上去是冷了那么一,但是人家有型啊!不准人家就是看中了?可是她到后来才渐渐发现,这个女子看着她自己的时候、看着柳彬的时候、看着兰梓洛、君沐尘、奈亦儿、公玉雪华、冥瑄涚甚至是墨家两父子还有魍魉他们的时候,眼里面都透露着的,都是她无法言喻的一些东西。 总之,那一定不是看待陌生人的眼神!可是转眼之间,又好像......那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童果乱了,她有些时候也找柳彬过,柳彬也承认他的确有时候跟她有同样的感觉。众人也在一起具体商议过这件事情,可是都无法商议出一个所以然来,毕竟这都只是他们个人单方面的想法。 所以,童果有一次终于憋不住了,便开口问了问那女子,可是那女子的回答却是不认识他们,而有关于他们心中所想的一切,也只是解释为时他们的误会而已。 那件事情之后,那女子好像也刻意收敛了一些,对待他们也似乎冷淡了一些。可就是这份刻意,却更加让童果陷入了更多的怀疑之中。 可到底,主要......还有一件事情是最让童果死咬不放的。 那就是奈亦儿了。 一向不是很近人的奈亦儿居然会接受这么一个女人替她换药?替她医治?而且她当初第一眼看到这个蒙面女子的时候表情就突然的变了一下,也是从那个时候,童果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的。 后来她跑去问奈亦儿,结果可想而知,奈亦儿这个人的嘴可不是那么好开口也不是那么好套的。 现在好了,每次只要这个女人一来替奈亦儿诊治,他们就全部不能够靠近!有一次童果再一次打算故技重施去偷听,却被柳彬告知这门口被布下了强大的灵力,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怀疑! “这个女人......是个谜。我童果一定要将她挖出来!” 童果势在必得的捏紧了双拳,同时,奈亦儿的房间的门边也被推开了。 门内出来的,是一位半蒙面的女子,依旧是一身天族的白衣,完全没有什么不同,身材中肯,的确如童果所想的那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童果的手一松,嘴角一勾,二话没的就立即迎了上去。 “你好啊!药?上完了?病?诊完了??话?也都讲完了?” “是。” 那女子头轻应,满眼含笑,一双浅褐色的眼睛里面倒映着童果一脸算计的模样。 “童果......姑娘,此举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就是无聊的很,不如你就陪我聊聊啊,也好打发时间是不是?” 童果的眼珠子转了转。 “不行,我还有事,不能奉陪了。” 那女子立马回绝,刚打断就此离去,却忽的被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的童果给拦截住了。 “有什么事情?不妨来听听了?” 童果依旧不折不饶,那女子眼中的笑意却是愈发明显了。 “这个......恐怕不能告诉你了。” “哦?难不成还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童果也跟着笑了笑,话的语气也不知从何时变得有些带刺儿了起来。可那女子嘴下的功夫也不饶人,童果的话都已经难听成了这样,可是她还是面不改色的接了下来。 “那......如果你要这么,我也没意见。” 童果一时语塞,但是很快她就调整过来了,一下子又恢复了神色,继续开口。 “那既然如此,我还真是有些好奇这不可告人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是她?! 可这一次倒是又让童果失望了。 “既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自然也就是无可奉告了。” 那女子完之后,也不顾童果的反应,只是眼中含着笑,这就准备离开了这里。 柳彬这个时候站不住了,立即出手阻拦了那女子。 “还请姑娘等一等!” 他的话才刚一开口,童果的大嗓子几乎是于他立同时响起。 “彬彬!快给我拦住她!” 两个人这般巧合的相撞似乎又逗乐了那名女子,愈来愈弯的眼角毫不掩饰的显露出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柳彬一时间有些晃神,总觉得......那样的眸光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样,异常熟悉。 “姑娘?以前可曾认识过我们?” 那女子的身体好似僵了一僵,眼中的笑意也好似瞬间凝住了。但是就在还没来得及被人发现的时候,她又迅速的调整好了。 “我上一次就已经过了,我......” 她的话还没有完就被赶上前来的童果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你不曾认识我们是吧!那好!你要是肯摘下面纱给我看看我就相信你的话!” 童果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这个女子!她今日一定不能像上一次那样轻松的放过她! 而柳彬也没有多二话,似乎也很是认同童果的这个提议。毕竟,这个女子给他们的感觉都太过于熟悉了!所以,他也很想知道这位女子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自己又是否真的见过她? “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还有事情,还请童果姑娘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那女子果断的回绝了童果的话,甚至还刻意把童果的行为定义成了‘无理取闹’。这表面看似嗔责的话语,那女子的时候却流露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你!你......你居然敢我无理取闹!那我是不是还能你做贼心虚不敢给我们看你的真面目啊!还是你丑到人神共愤不敢摘下面纱怕吓着我们啊?” 童果的话也的一句比一句难听起来,好在还有柳彬在一旁使眼色提醒,否则还真不知童果还要出些什么更为难听的话出来了。 “姑娘请不要介意,童果姑娘话就是这样的,姑娘切记不要放在心上就是的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话的兰梓洛赶紧替出来话了。 那位女子的视线这才试着转移到他的身上,只是一瞬,她又立马垂了垂眼帘,浓密卷翘的睫毛被遮掩的地方,似乎有着什么难以形容的东西深藏在其中。 “恩.......” 那女子一声轻应,这才将兰梓洛的思绪拉了回来。 “真没出息!” 童果见他这样立马声的独自嘟囔了一阵,然后又直直的走到了那女子的身边,伸手作势就是要取掉她的面纱。 “童果!不可!” 柳彬一惊,可是他也已经是来不及阻止了。他之前虽然是知道童果走上前去了,一开始并没有阻止,是因为他完全是不知道童果是打算去摘下她脸上的面纱的。现在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试着叫住了她了。 可童果既然已是做好了打算,也就没有收手的道理,手中的动作不停反而愈加迅速,眼看着她的手就只隔那女子的脸咫尺距离,马上就要的手了,却只见她她面前漫光一闪,所触之地也已是空空如也。 童果一惊,柳彬的表情却是在此刻突然的变了样! 是土遁术! 此人......绝不是天族之人! 之前他有幸与月儿丫头去过天霄领域,也见识过那些人的一些法力,他们与面前的这位女子是截然不同的。 天族和奈亦儿他们的功力全然都是有一种根基在体内修炼,所修行之力与心法并无他们人间的灵力这般有五行属性之分,而刚刚这位女子所运用的不仅是灵力,更是土系灵力中的一种!而且...... 这样的身法......好像是...... 是月儿丫头!一定没错!他亲自**出来的徒弟是不会错的!这般的身法,如果此人不是月儿!那么......她也一定是见过月儿、与月儿那丫头有过交集的! 柳彬的眼中微沉,手中迅速的开始运起灵力,那女子也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只是这一次,她却瞬间离了他们足足有十步之遥。 在远处,看不出她的身体好像在风中晃了晃,呼吸也好像变得有些沉重了些。似乎是刚刚的那一招数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可是她却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在第一时间看向了同时在那一刻看向她自己的柳彬。 她的身躯明显的一震,眼中也露出了一丝丝的紧张,甚至是......慌乱! “你究竟是谁?!” 柳彬立马上前了好几大步正声质问着她,脸上是他少有的严肃之色。 身后的童果和兰梓洛连忙看了一眼,都不明白为什么柳彬他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么的的反应?而那位女子也是一样,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那么的紧张起来了? “彬彬?你......你怎么了?!刚刚?她伤着你了吗?” 童果十分心的跟上前询问着,就在这时,各个屋内的人也被这外面的动静所吸引,纷纷推开了房间门来查看屋外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时间,场面就变得格外的热闹非凡起来,所有的人都盯着格外不正常的柳彬和那名离他们远远站着的的女子看着。 “这是......究竟发生了何事?” 君沐尘率先开口,他身旁站着的分别就是公玉雪华和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君渊寒,而君渊寒的旁边,则是前几日来到这里的冥瑄涚。 比起以前,这些日子以来,冥瑄涚整个人看上去都似乎比以前开心了许多。因为这些天来她一直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每天照顾着她,她都已经很满足了! 而公玉雪华和君沐尘也因为那次而和好了,现在两个人也是状态极佳,只有君渊寒一人仍旧是一张冷到极致的冰块脸,在他们四个当中格外显眼。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那个蒙面的女子第一眼就将视线定到了君渊寒的身上,然后又顺着看了看她身旁的冥瑄涚,接着就目光微暗,眼眸微垂。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君渊寒也顺势望去,看着远处那个白衣女子低垂着眼眸落寞无比的样子,他的内心也好像随之颤了颤。 如此,他赶紧收回了视线,并且还死死的皱了皱眉。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他旁边的冥瑄涚在第一时间就敏感的差察觉到了君渊寒情绪上细微的变化,立马伸出手亲密拉住了他的胳膊,像是在抚慰着他一样。 这一幕恰巧落入了之后抬起眼的蒙面女子当中,那一瞬,好像她的眼睛都突然间的变得红透了.......眼中散发出的眸光也开始变得格外的不同,胸口的起伏也似乎也频繁了许多。 但很快,她也就此别过了眼没去继续去看下去了,而是转身就准备离开,却忽略了此时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柳彬和不明事况的众人。 “站住!!!” 待她转身的那一刻,柳彬立即出手了,手中的灵力也在此刻迅速朝着水月而去,可是对准的地方却是不足以致命的。 看得出来,柳彬是想要再一次试探这个女子的身手,而那个女子好像也是看出来了柳彬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如他所愿出手抵挡,而是身形一闪,一次次巧妙的躲过了他的进攻,并且一次次躲退着,可是柳彬却穷追不舍,始终不让她脱身。 这一幕就这么突然的发生了,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就开始打上了。看着远处正交手的二人,他们谁也没有出手,只是远远观望,静观其变。 当然,有些人......可能就静不住了。 “彬彬!你这是干嘛啊?!” 一脸急色的童果对着追的愈来愈远的柳彬大叫着,眼里满是担心和不解。正当她准备跟上去的时候,还好兰梓洛出手拦住了她。 “童果姑娘,你不会武功,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我去看看!” 他交代着,完就准备上前去查看一番,可是步子还没能迈开半步,却被刚出来的奈亦儿给叫住了。 “不许去!” 奈亦儿站在她自己的门前一声大喝,而刚准备前去的兰梓洛一听是奈亦儿的声音,自然也就乖乖的停下了脚步。 “奈......” 他正准备回头问候一声,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个急速从自己身边袭过的身影。再定睛一看,身后早已经没有了奈亦儿的影子,此时的奈亦儿早就已经出现在了柳彬和那蒙面女子的身边。 看着突然闯入的奈亦儿,柳彬倒是没有在意什么,依旧全力进攻着。反倒是那个左右躲闪的蒙面女子一见她,眼神立马一紧。 “奈亦儿!我不许你运功!听见没有?!” 第二百六十八章 破绽 她怒斥道,奈亦儿也不知为什么会那么听她的话,听她这么一声命令,奈亦儿也就真的没敢再运功出手了,可是却也没有选择离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发话命令她的人。 方才,那名蒙面女子对着奈亦儿话的时候自然就分心了,一下子就没有去管她此时是个什么境地,也全然忽略了这里还有一个柳彬!而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柳彬便发起了全力对她进行了更加强烈的攻势! 这一次!一定要逼她出手! 他暗中想到道,灵力所对准的方向也是致命的心脏! 这个女子明显就要比自己的功力要高深!她在自己的逼攻下一次次都能够轻松的退守,这已经就是一种实力了,而她却始终不愿意出手。这一次!他一定要豁出去了!不管这个女子的出手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后果!他也一定要弄清楚! 他的进攻越发凶猛,而此刻水月也察觉到了对面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杀气!猛地转头,后面众人的神色也皆是一凝。 “心啊!” 奈亦儿同时一声惊呼,也没有想到柳彬这一次居然真的出手这么狠了!这一次,如果她再不出击,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 那女子也肯定知道,所以她的手中在此刻终于迅速亮起了银白色的光芒,柳彬的嘴角一勾,心想着自己的目的终于是要得逞了!可惜那个女子却在此时停顿了一下! 一刹那,她手中的光芒就因为她一会儿的失神而消失殆尽。那一刻,就连出手柳彬都慌了,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他真的没想要去伤害这个女子,也许是因为她之前使出的那酷似月儿丫头的土系灵力,又或许是她刚刚突然收回灵力时候望向他的眼神...... 正当他脑中乱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吃痛的低吟声。 再一回神,只见奈亦儿不知何时还是违抗那蒙面女子的命令,出手了。虽然还是没来得及阻止事情的发生,她却还是用她的力量将那蒙面女子推开至柳彬之前的灵力所攻击不到的地方,让她有幸躲过了这一劫。 可或许是情急之下奈亦儿出手也重了些,柳彬隐隐好像看到了那女子的面纱上沾了好些鲜红的血迹。奈亦儿自己亦是如此,如此强行运功,使她体内还未完全恢复的内伤再一次回转,令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住她的身子,一下子跌落在地。 几秒钟的时间便生出这样大的变故,其余的人也再也静不住了,纷纷赶上前去查看柳彬以及奈亦儿的情况。而君渊寒脚步方向下意识对准的,却是之前的那个蒙面女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就是看到这个女人刚刚突然收力的时候,他的心突然的就震了一下!又仿佛裂开一般的疼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到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睛是望向着自己的。 而那个眼神,实在是让他有种不出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朝着她前进,情不自禁的想要知道她伤的重不重? 前些日子,这些心底冒出的奇怪无比的感觉一次次的被他强行的压回了心底,而这一次,在这种生死关头,他真的做不到了! 他极速前进着,比任何人都要快。可就当他马上就快要到达的时候,以那蒙面女子为中心的一切竟然开始散发起了刺眼的金光! 所有的人都被那突如其来的一道光芒刺得头晕目眩的,几乎可以是站立不稳。光芒持续了数秒后,这才渐渐的恢复正常。 只是光芒散去,地上的人也不见了。柳彬和君渊寒这两个人也都不知为何,晕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那姑娘人呢?!” 童果一惊,跑过来还以为自己是一下子看花眼了!然后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彬,连忙就什么也没想的就跑去了他身边。 冥瑄涚也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同样倒在地上的君渊寒,立马惊呼:“寒哥哥!” 她大叫一声,边叫也边跑向他。可惜被叫的人也只是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公玉雪华和君沐尘等人也赶紧上前查看着,这个时候,兰梓洛惊疑的声音又紧接着响起了。 “奈姑娘!奈姑娘也不见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现在唯一可能清楚情况的柳彬和君渊寒两个人却又在昏迷不醒中,所以众人也就不得不先将二人带回去了房间照料着去了...... 而顺着方才那道金光消失的方向,正是云衣所在之地,所以刚刚出手的也就是云衣无疑了。 他此时已经到达了他长坐的那颗大树之下,怀中所抱着的,就是刚刚被奈亦儿救下的那名蒙面女子,看她额头细细渗出来的汗水,似乎情况不是很好。而奈亦儿本人则是低头跪在一旁,神色黯然。 “少主,对不起......我......” “不必多言,你旧伤反复,那里也不能再待。为了避免月如此牵心与你,就在这儿安心静养,哪儿也不要去,知道了吗?” 云衣淡淡打断奈亦儿的话,又吩咐了几个人下去,这便抱着怀中之人走远了。 他行走的缓慢,也不知是去向哪里,只是走过了好一段时间也不见他停下。就在这个时候,他怀中的人却在此时半睁了双眼,看着云衣胸前衣服上若隐若现的云纹轻声道:“你......带我去雾池是可以用法术的。” 云衣好似没听见一般仍然如旧,可是却还是开口回答了一句。 “我不想用。” 那个蒙面女子的神色好像因为他的这个答案轻微的僵了僵。 “要是真跟你这么走下去,恐怕明天我们都不能到那里了!” “那便走到后天。” 云衣的嘴角持续上扬。 可她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而且挣扎着好像还要从他怀中出来,却不料后肩猛地一紧,身体也瞬间被禁锢的动弹不得了。 “云衣!你!” 那女子横眉一竖,感受到身体上异常的束缚,立马瞪了云衣一眼! 叫他赶路不用法术,现在对付自己怎么就舍得施法了?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 她愤愤的盯着他,而云衣也只是报以一笑,看样子是很乐意看到怀中之人在自己面前吃瘪的样子。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月,你今日离开之前向我保证的那些话,就是......以这样的下场收场的吗?” 他仍旧笑着,只是笑意尽不达眼底。 而他怀中被称作的月的那个蒙面女子,正是伪装过后的水月。听完云衣的话,她望着云衣眼中的怒火渐渐消散,然后便低下了头去,闷声开口。 “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 她没有想到童果那个家伙居然会那么大胆的想要去揭开她的面纱,虽然这张面纱下面的脸也是经过伪装过的,所以并不是她的,可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就选择下意识的用土遁术去躲了。 她万万没有考虑到,当时柳彬也还在,待她想起来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水月连忙中途又收起了灵力,这才令她当时险些站不稳! 柳彬是她的师父,她的身法他是最熟悉不过的,就算是改变了一些,想必柳彬也能够看得出来一些端倪。所以当她那个时候阿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去看柳彬的反应的时候,她的心都已经跳到了喉咙口了!眼里也是溢于言表的紧张。 果然,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柳彬的神色突然大变了,她心中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前几次他们就已经对她产生了一些怀疑,可是水月还是不放心奈亦儿的伤,还有......君渊寒...... 可她还不能真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于是她又一次次的冒险乔装前去,每一次她都会告诫自己不要流露出不该流露出的东西。这一次,她不知求了云衣多久,自从上次童果询问自己的身份之后,云衣就不再答应让她前往。可是这一次,云衣还是没能拗过水月,只好许她前行。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实在是错的离谱。 “你本可以脱身的。” 云衣一边缓慢前行一边陈述着,也不知他此刻是否是在生水月的气,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明显不是很美丽,尤其是看到吧水月面纱之上那显眼的艳红。 水月被拉回了思绪。 “我......我只是不想让我师父......” “我指的不是这个。” 水月一愣。 不是指刚刚她为何在柳彬面前收了灵力才导致她这样?那会是什么? “本在一开始,月就可以脱身的。” 云衣又补充了一句,也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脸色看上去似乎比先前差下了许多了。 水月此时亦是如此。 因为她现在知道了,云衣指的是......她还未与柳彬真正交手之前。 第二百六十九章 被遗忘的温柔 那个时候,她是完全有机会可以走的,但是...... 她在那一刻却看到了冥瑄涚与君渊寒同站在一起的那副画面,还有冥瑄涚伸手......总之,那一切令她顷刻间乱了心神,也使得柳彬有这个机会趁机对她出手。而她,错过了最佳时机,也再没有了机会全身而退了。 “没能抓准时机,是我的错。” 水月低声道着歉,云衣的脚步稍顿,耀眼如阳光的金色的眼眸中似乎也逐渐暗了些许下来。 “在我面前,我的月......永远都不会错。” 不论如何。 水月再一次愣住,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干咳一声后便就此转移了话题。 “呃......对了?灵婆......灵婆她这些天还没有从人间回来吗?” “还没有。” 云衣也恢复了神色和脚下的步子,继续前行。水月也开始明显感觉到身体之中似乎有什么能量在替自己一的缓解着身上的疼痛,从一开始的无力到现在能够开口这么多的话,也都是云衣的功劳了。 水月稍稍抓紧了手中的衣袖,如此一个动作,却立马被云衣给察觉了。 “怎么了?” 他的步子再一次停住。 “月......有什么心事吗?” 水月下意识的一惊,继而又立马有些心虚的松开了拽紧的双手,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灵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灵婆此去人间需要一些时日,你不必过于担心。” 他安慰道,水月却在心中越加担心起来。 “那......她去办有关于尸玉的事情,现在还好吗?” 她迟疑着开口,可是她的话才一问完,云衣抱着她的手就紧了紧。 “这么快就忘记你那日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的平淡,丝毫没有生气的趋势。 水月的眼眸微垂。 “好......我不过问这些事情便是了。那......你呢?” 她又稍稍的抬了抬头,看向云衣。 “我怎么了?” 云衣问这话的时候好像笑了笑,水月便没有再开口。 ...... 气氛沉浸了好一会。 “月......刚刚是在担心我吗?” 轻轻的声音从头缓缓传来,水月的表情也在那一刻突然的僵了僵,然后又仿佛意识到自己此刻模样,她又僵硬的别过了头去。 不担心绝对是假的,可要是担心,她还真是不怎么出口。毕竟,这个云衣以前和那个血族公主可是夫妻来的!可现在,她又是...... 总之,她对于云衣的担心也只是出于这一段时间以来对她的照顾和所做的一切,并不像是以前的那个血族公主对他的哪一种感情。所以,每次她看到云衣望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她内心深处就会很纠结,对于这种敏感问题,她也就索性不予以回答了。 可是这时,她的头却传来一阵轻笑。 “月......还是跟以前一样容易害羞。” “你!” 水月倏地回头,心中立马火了!搞不懂他是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有害羞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害羞了?!我只是......” 她大声质问道,可是话还没有完,她的嘴就突然被两片温热又柔软的东西给堵住了。 水月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结果竟直直跌入那对炫目的金色的瞳眸中,脑中也是空白一片,剩下的只是他望着自己那温柔的眸光和唇瓣一传来的暖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没。她开始变得晕晕乎乎的,像是掉进一团柔软的棉花里...... 直到最后一刻,她不受控制的闭上了双眼、失去了意识,这个吻才算结束。 “月,原谅我最后的自私......” 云衣凝视着怀中安睡的人低声喃喃,继而他们两个的周围就开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他们包裹了起来,然后缓缓消失在原地...... 水月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样貌了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眉间的银莲和眼中的银瞳散发着淡淡的微光。想必......是云衣已经带自己去过雾池去疗伤过了吧? 可是?奇怪!她怎么一都不记得了? 她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脑海中只记得那时候云衣硬要自己是害羞了,她本来是想要开口去反驳他的,之后的事情......她怎么就完全的就没有印象了?难道是自己被气得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不等她再深入想清楚,她所在的房间就被推开了。 “公主!你醒了!” 奈亦儿兴高采烈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到水月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别提有多高兴了!水月看见奈亦儿的那一刻眼中也是亮了亮,但是紧接着又暗了下来。 “奈亦儿!我还没你呢!” 水月有些不悦的开口,一想起之前的那件事情她心中还有是有些生奈亦儿的气的。她本就受了倪烟的禁术之伤不能够再运功,否则的话可能对她以后气息的运转有很大的影响,可她还是没有乖乖听自己的话,这怎么能叫水月不生气! 当时的情况,她也知道柳彬并不是真的想要要自己的命,哪怕是自己接下那一招她也不会有多少的事情。况且还有云衣在,根本就不用奈亦儿如此害了自己!现在好了,之前的恢复又全然作废了! “好啦!公主!亦儿已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奈亦儿仍旧笑的欢快,尤其是看见水月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面容,就更加开心了。 “公主总算是没有伪装了,之前我看到公主装扮成那般模样,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 她跑着来到了水月的床前,话里好像还有些埋怨水月的意思。 水月笑了笑。 “那你还不是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当然了,我陪伴公主千年光阴,不管公主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眼看出来的!” 起这个,奈亦儿可不是吹牛,的确也是当之无愧了! “好好好!你厉害行吧!” 水月嘴角的笑意也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来看看!。” 她着着就抓起了奈亦儿的右手准备替她好生查看一番,奈亦儿也没有躲闪,而是一边让水月探查一边答道:“云衣少主已经吩咐人替我特意为我疗伤,所以公主就不用担心了!” 水月了头,看脉象,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奈亦儿就已经是恢复了不少了,看来这件事情她是的确不用操心了。 见水月头,奈亦儿又开口笑了笑。 “而且啊,少主还了,我可以一直呆在这里陪着公主了!” 她越越开心,脸上仿佛是要乐开了花儿一样,而水月此时也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噢......难怪你从刚进门就这么开心呢。” 水月恍然大悟道。 “是啊,我啊!以后总算是不用在那些人族面前遮遮掩掩了!” 奈亦儿头,不过一听她起这个,水月倒是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那个......” 水月心的看了奈亦儿一眼,起话来也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但是一看她这样,奈亦儿也就明白了。 “公主是又想与我兰公子的事情吗?” 水月稍微的愣了愣,继而又连连了头。 “是,你就这么跟我在这里待着,我七哥他......他应该会很担心的吧?” 她着着又瞄了几眼奈亦儿,关于她七哥兰梓洛喜欢奈亦儿的事情,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其实她也觉得她七哥人不错,奈亦儿这一边嘛,袁生那个人简直就没办法跟兰梓洛比,而且现在他也已经死了,所以...... “与我何干。” 奈亦儿的脸色变了变,生硬开口,一下子就截断了水月脑海中的假想。 “可是......” 正当水月准备再些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间察觉到了空气中某处灵力的涌动,猛地抬头望向了外面。 是......土系灵力和水系灵力! 那就应该是柳彬和冥瑄涚!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使用灵力呢?! “奈亦儿!怎么回事?!” 水月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询问身边的奈亦是否知道他们那儿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可是奈亦儿似乎也不怎么知道。但是同样能够察觉到灵力的她也轻轻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走!我们赶紧去看看!” 水月二话没便跑了门外想要去查看个究竟,奈亦儿也随之跟着跑了出去。 两个人很快的就到达了云衣一直所在的地方,一见到水月和奈亦儿跑来,大树下打坐的云衣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月,你们怎么来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水月一下子冲到了云衣面前,而不是贸然冲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章 反抗大革命 毕竟之前提及过,她现在的确是不太适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因为如果不出现,他们就会因为寻找她而暂时停留在这里,可若是她现如今这么早早的就与他们相见,一旦没有了牵制住他们的一些东西,他们肯定就不会再愿意呆在这里了。想必,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水月离开这个地方吧。 更为重要的一的原因就是,水月现在也没有办法劝他们留在这个她自己都不想要停留的这么一个地方。可是,他们必须留下!这也是水月承诺给灵婆和云衣的,也是她必须这么做的,不然的话,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她也只有暂时这样做;。 之前伪装的身份也已经差不多算是暴露了,她也不能再利用那个身份或是别的出现,所以,现在能够帮助她了解情况的也就只有云衣一人了。 “他们来了。” 他只是淡淡吐出了这四个字,水月听完一惊!然后又立马望了望门外。 “他们......知道了?!” 云衣没有答话,只是视线一转,看向了水月身后的奈亦儿。 见此,奈亦儿眼中的闪了闪,低低对着水月开口解释着, “我......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询问过我许多关于你身份的事情,那些人族也不笨,一天的时间,足够让他们明白些什么了。” 完又伸出手拉住了水月的胳膊,像是安慰她一样。 水月的眉心稍微的动了动。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她十分自责的低了低头。 现在灵婆还一直没有回来,若是此时...... “月放心便是。” 对于水月担心的这件事情,云衣好像也没多在意。 “只要月在这里一直呆到到灵婆从人间回来之前,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他漫不经心的着,然后又对着她身后的奈亦儿吩咐了一句。 “你带月下去。” “是!少主。” 奈亦儿立即领命,刚一使力想要把水月拽走,却被不料水月居然反抗了她,明显是不愿意离去。 “月......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云衣柔声开口。 水月一开始并没有话,而她的表情看上去也是有些为难,仿佛心中有许多难言之隐一样。 其实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就这样躲下去了!前一段日子看着他们那般的担心自己想尽办法的想要寻到自己,她心里面真的是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现在若是还要这么一走了之不管他们,她实在是做不到了。 她皱了皱眉,良久,终于是鼓起勇气开口。 “让我试一试,留住他们。” 哪怕只是一希望,她也要赌一赌了。她绝对不能让大家就此因为她一人而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他们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哪怕不是全部,至少也要让她出面解释为什么他们要留在这里。 听完水月的话,云衣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动。 “你想用什么留住他们?” 他淡淡询问道,不等水月开口,他又接着问了一句。 “你想,告诉他们真相?” 水月心中的确是这么想,可是被云衣这么一问,她竟然会一时间不出话来。 耳边久久没有传到答案,云衣的眼眸稍微抬了抬,盯着她的眼睛又继续道:“月可还记得当初灵婆离开前跟你的话吗?” 水月的眼珠子使劲的颤了颤,思绪好像也被拉到了那一天,她与灵婆和云衣共同站在山之上的情景...... 那一天,正是灵婆离开这儿的时候,云衣带她去给她送行。 “灵婆,你们......真的一定要这么做吗?” 她望了望灵婆,又望了望灵婆身边的云衣,表情十分犹豫。 灵婆见此,也就是笑了笑,然后轻拍了拍水月肩膀。 “公主,事已至此,公主既然已经去了雾池,想必也熟知此事的轻重,还望公主......不要辜负了我与少主的一片好意。” 水月听完这话的情绪低落,眼中暗含无奈,灵婆也是如此。 “公主,你一定要记住了,一定要等灵婆我回来才能够与你的那些人族朋友相见!还有,千万不要向他们起天族的这些事情,也不要出你在雾池里面看到的一切和如今东钥的现状。总之,莫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否则,一切都将毁于一旦!他们同样也会受到天命的牵连。” 她谨慎的交代着,表情是水月记忆中从未有过的严肃。 水月闭上了眼,一想到那天的情景,此时的她脑海中也一直不断的回响着灵婆那语重心长的声音。衣袖之下的五指紧紧握在了一起,骨节也因此微微泛起了白色。 “好......我......答应你。” 良久之后,她只是有些无力的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转头看向了她身边的奈亦儿。 “我们走。” 她完便迈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儿。 对不起...... 水月在心中默念着。 可是还没等她真正的走出这里,门口那边就突然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两个男子,跑来的时候动作似乎还有些奇怪,像是受了什么伤而导致他们行动不便一样。 “少主!” 他们二人大声叫道,声音里面充满了焦急之意。这无疑吸引了水月的注意力,也使得她停下了脚步回头打量着二人,可云衣却是连头懒得抬起,更别去看二人了,只是不急不缓的问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怎么了。” 要是问都还有些不准确,因为他话的语气中好像一都没有疑惑的意思,就像是在:“知道了。” “回禀少主!外面的人族比之前的多了两个帮手,两个都身手不凡,其中有一个还是和那位柳公子一样的是人间的灵术士!我们的族人前些日子就有许多都已经负了伤,现如今,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啊!” 他们两个人急忙答道,心想现在灵婆不在,他们当中功力最深的倪烟大人也已经...... 总之,现在也就只能去求助于云衣少主了!若是还不来的话,那些外面的人族可真就要冲进来了! 水月和奈亦儿听完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面多多少少的都写着些不可思议。 他们......居然能够将这么些天族人逼成这个样子?甚至都主动来求云衣出手了,想必柳彬他们那边今日也是铁了心的想要冲进来了吧? 水月的眼中又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要不然...... “月。” 云衣没去管那二人的答话,而是抬起头轻轻地唤了水月一声。 水月眼中的犹豫和为难突然的一停! 云衣的视线微转,又看向了她身边的奈亦儿,沉声命令道:“亦儿,带月离开这里,回去。” “是!” 奈亦儿立即领命,虽她心中其实多多少少的也有些不明白公主为何不能与那些人相见,也不知道灵婆究竟跟她了些什么,能够让公主做出这般为难的决定。可是现在既然云衣少主已经开口吩咐了,她也只能听命行事。 水月这一次也没有为难奈亦儿,只是默不作声的就随着她走远了。 可走到一半,她又止不住的放慢了步子...... 再回过头来一看,之前云衣所在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之前那急急忙忙冲进来的二人同时一愣,紧接着便又转身沿着之前进来的路跑了出去。 “公主......” 奈亦儿在一旁轻轻的唤了一声,水月却没有去理会。 良久,水月的眼眸微垂。 但愿...... “我们走罢......” 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冲着身旁的奈亦儿开口,缓缓的又回头继续前行了...... 没有办法,水月实在是有她要坚守的东西。况且,如今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水月是个明白人,自当知轻重,晓对错。 所以,现在我们就来开始来一柳彬的这边的现状了! 今天一大早,除了墨家两父子,其余的人都跟着参加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反抗革命’。 柳彬和君渊寒算是这伙人当中武功最好的两个了,于是便担起了众人前进的重任,一直行走在最前面进行‘开路’ 的工作。不过冥瑄涚这个水系灵术士也不甘示弱,面对那一批批的天族人也是轻松撂到。 魍魉他们两位黑衣人也参与其中,而余下的君沐尘和兰梓洛主要的就是护着公玉雪华和童果两个战斗力不是很强的姑娘了。 不过要起来,他其实也还真没有护着多少,因为公玉雪华从习武,也是会一些武功的,在这群目的不会伤害他们的天族人面前自保是不成问题了。 童果嘛......她虽然不会半武功,但是疯起来感觉都能和柳彬的杀伤力相媲美了! 她的作战方式为:手边有什么就抓着什么砸,随地是武器!砸中一个是一个,有时候还甚至砸到自己人头上!可谓是叫人叹为观止! 第二百七十一章 情敌见面 本来那些天族的人手中就收了些轻重,毕竟他们自始至终都不能伤害到这些人族,只能够试着去阻挡他们前进的动力,不敢真的去动手碰他们、和他们真的动手。 所以,这样一来,他们也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也难怪只能去求助他们的少主来拿主意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一步步毕竟云衣所在的木屋,天族人却也只能极力抵抗着,却少于进攻,所以也是于事无补。可是也有不少天族人似乎也已经是失去了耐心,又或是被这样被动的打压给逼得有些来了情绪,逐渐开始不仅仅是防守了...... “对不住了!” 柳彬低低对着面前的一个白衣男子开口,虽然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他们如此这般对待这些天族人,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一定要弄清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月儿丫头!这才是现在最重要事情!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现在东钥无主是个什么样子了。既然灵婆已经悄然带走了月儿,又这么久了还不交人,他们也只能走这一条极端的路了! 月儿一定是在这儿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被灵婆当成了要挟他们在这里继续等待下去的人质!他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这里之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月儿,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思及此,他的眼中瞬间暗了暗,手中聚满的棕褐色的灵力一次次的迅速对准了面前的白衣人,然后,对准!出手!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有些人能够轻松抵挡,可也有不少后来修为不够的天族人被打落在地,沿路一片片美丽的花海也被打击到地上的天族人压倒,转眼间变成了一片狼藉。 “噗嗤------” 看着又有些白衣人被打翻在地,童果禁不住捂嘴在一旁偷笑,然后又捡起了地上的石子和泥土对着一旁的人用力洒了过去。 好几个白衣女纷纷退了好些步子,然后又运法将她们面前的灰尘给挡住了。可怜的兰梓洛却没那么幸运,本来背对着童果正在战斗的他就没能注意到身后童果的动作,这不,一下子的就吃了一头的灰。 另一边因为天族人越来越少而开始闲着的公玉雪华和君沐尘看到了,都忍不住笑了笑。 “童!果!姑!娘!” 兰梓洛终于忍无可忍了,咬着牙红着眼看着身后还在捂嘴偷笑的童果,实在是气得快要疯了!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被‘误伤’!了,要是还来这么几下,他估计他等会没被天族人给打败就要被她给整惨了。 “失误!失误!嘿嘿......那个......兰公子不要生气嘛!” 童果笑的尴尬,却在此时看到了兰梓洛身后的那几名女子正准备向着他的后背出击!吓得她立马回复了不正经的脸色。 “心身后!!!” 她大声提醒了一声,可是这个时候已经为时过晚了。兰梓洛的身上已经被缠上了许多的白色的丝带,使他已经无法动弹了。 “呲拉------” 好在这个时候君沐尘及时出手,砍断了那些来自于他们手中迎风飞舞的白丝带,兰梓洛也由此一下子的冲倒在地。 “兰梓洛!你没事吧!” 童果立马想要去扶他,可是她才刚一迈开步子,却发现自己的脚突然间变得动弹不得了!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脚也被许多带着光芒的东西给缠住了,顺着方向望去,她的身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蒙面白衣人。 “君沐尘!” 童果急的赶紧求助于刚刚出手的君沐尘,却不料他现在正被那几个女子缠的脱不开身了! 看样子,他们的耐心也开始耗完了,不再是一味的防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主动攻击了! 这时候,公玉雪华连忙来到了童果身边,本想要替她砍掉脚边的束缚,却不料手中的刀剑对那一团光芒完全没有作用,反而还使得那些光线攀上了她手中的长剑,直到让她的手腕也动弹不得了。 一旁本就一直心系公玉雪华安危的冥瑄涚眼尖的瞥到了这边的不对劲,这又连忙运起了水灵力,一下子将那团光芒不给震碎了。 童果和公玉雪华都重获了自由,兰梓洛也早已经自己站起身来了。 “没事吧?!你们要心,这些人开始对我们的人动手了!” 冥瑄涚焦急的询问了一句,然后又连忙提醒道,等不打回答,她又立马被迫加入了战斗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个人在天族开始反抗之后都变得格外的谨慎了起来,就连童果也没有捣乱了,就是扔石头也要看准了再扔! 渐渐的,在柳彬和君渊寒以及冥瑄涚这几个梁柱的打拼之下,天族人还是表现出了落后的趋势,本因为开始反抗时而逼退的距离之后又被他们追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眼见着君渊寒这边的人好不容易就要彻底成功时候,变数来了。 木屋里面突然走出的一个男子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原本一下子混乱的场面就此变得安安静静。 这个人必定是云衣无疑。 一袭白衣,一头白发,一双金眸,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聚集目光而来的。 “少主......” 待他一走出来,天族人都在第一时间纷纷退在了一旁,只留下了中间的那一群还有些呆愣的众人。 “好......好好好漂亮的男人啊......” 童果睁大着双眼不受控制的反复喃喃,一双眼睛活像是长在了云衣脸上似的,微微张大的嘴也就只差留口水出来了! 一旁的柳彬发现苗头不对,连连打量了她好几眼都不见她有反应,只是仍旧一个劲儿的盯着别人看,赶紧的就趁机使劲敲了童果的脑门子一下! “啪!” 出手毫不留情! 主要他也是怕他要是打轻了,某人估计是清醒不过来了。 “唉哟!彬彬你干嘛打我!” 童果连忙捂住脑袋高声痛呼,也顺便帮助其他的人回了回神。 “我是看有些人眼珠子恐要飞走了,所以才‘好心’出手的。” 柳彬边边横了了童果一眼,空气中似乎也开始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酸味。 童果听完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又转为一笑。 “唉哟,人家没有你的那么夸张啦!” 她连忙上前热情的攀上了柳彬的胳膊亲昵的摇晃着,本来是还想要准备再些什么的,可是从她现在这个角度看,身为一个男人的君渊寒好像看的比她还要认真的,直到现在都还紧盯着那个白发金眸的男人不放,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吧?! “喂!君渊寒你......你没事吧?!” 童果有些试探的叫了他一声,可是却没有的到半回应。剩下的其他人好像也察觉到了对面那个男人也是在一味的盯着人群中的君渊寒不放,两个人.....好像是在暗中较劲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两个认识?可是也不太可能啊! 柳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否决了脑中的这个念头,可是下一秒他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得似的,猛地抬头看向了云衣所在的方向。 刚刚......他们称他为少主?就是那时候奈亦儿在云常阁曾经提起过的那个云衣少主?! 他...... 不等他从惊讶和思索中走出来,云衣在那一头就已经开始话了。 “作为客人,不是应该要守礼的么。” 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君渊寒的身上还移开了视线,转而将视线转移到他们众人的身上,淡淡陈述着。 他这一开口,如此轻灵缥缈好比如梦中那般不真实的声音又是让众人的眼中一顿。 “哇咧!人长得帅,身材也好,起话来还跟唱歌一样好听,彬彬,你......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童果听完之后又忍不住私底下和柳彬声询问着。 这么久了,她还没想到那个不准靠近的木屋里面居然住着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还真是浪费了! 她心底的想法柳彬自然也猜的出来一二,再加上她这么一问和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夸奖,柳彬的脸当即就黑了许多。 “你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出这番话来!知不知羞!” “知个大头鬼的羞啊,我只知美男,不知羞!可以了吧!” 童果白了他一眼,继而又抽空多瞄了云衣一眼,却是把他之前的话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只知他话声音好听,就压根儿没在意他是的什么话了。 好在也就她这么一个人花痴,其余的人倒是听的清楚。 “作为客人自当守礼,可是作为主人,也应有一定的待客之道不是吗?” 君沐尘第第一时间走上前反驳着,完又行了行礼,继续开口。 “方才的事情只是我们的无奈之举,原由只希望阁下能够让我们得见昨日的那位蒙面女子。”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封印破解 云衣表情依旧。 “你......你们想要见她?” 君沐尘立即了头。 “她......看那位姑娘昨日的身法......似乎很像我们的一位故友,还望通融一下,让我们询问一二,得以解惑。还有......那位奈姑娘,希望阁下也将她交还与我们照料。” 起奈亦儿,后面兰梓洛的表情就有些变化了,望向云衣的目光也多了好些恳求和期待。 云衣听完好像也轻轻的扫了他这边一眼,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不见,不交,请回。” 短短六个字完,云衣这便转身欲离去,众人一开始还被这简单粗暴的六字回答弄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后见他即将要走,第一时间立马便跟着前去。 “等等!” 他们赶紧上前去追,一开始本以为那些一开始让开天族人又会出手阻止,他们也都已经做好了再来一战的准备,可谁料到他们竟然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默默守在一旁,任由他们距离云衣的背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最后,就在他们距离他仅仅几步之遥的时候,云衣的步子猛然一停,然后又迅速侧身看向冲在最前面的君渊寒。 那一刻,他的嘴角似乎扬了一扬,左手同时一挥,手中金光汇聚,汇聚完成之后脱离云衣的手掌,以风雷的速度袭向君渊寒。 “寒哥哥!心!” “四弟!!” 冥瑄涚最先察觉,君沐尘也发现了随之开口提醒了君渊寒一句,柳彬虽然没有开口了,但是也都加快了速度向着君渊寒的方向一步步靠近着,可是哪怕是他们最快的速度似乎也抵不上云衣出手的那一招。 好在君渊寒也在第一时间察觉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闪身躲过了这一进攻! 正当众人还为君渊寒捏了一把冷汗的之后,心还没全落下的时候,不知何时,那道金光却又突然再被君渊寒躲过之后迅速在空气中调整了方向,回旋出击! 这一下可谓是令人猝不及防,无处可逃。君渊寒在此时也只能迅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硬生生的挡住了那道金光的逼近,这也使得他的步子不知不觉的被逼退了好些距离, 两股劲风掀起了漫天了尘土和细石。 愈来愈强烈的光芒使得大家都微微眯起了眼。 “嘭------”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大家一惊!再定睛一看的时候,君渊寒早已经被逼退了好长一段距离了。虽然之前的金光已消,但是他也好像是受了什么伤一般,勉强支撑的身体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寒哥哥!” 冥瑄涚最先冲到他的面前。 “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哪里受伤了吗?” 她焦急的打量着他的全身上下不停的询问这个那个,但是君渊寒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她,而是第一时间就望向了如今脸色并不是很好的云衣。 “把......月儿......交出来......” 他盯着他,低声开口,话时的气息极为不稳,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看见云衣之后格外激动的缘故。 他......今天终于找到这个人了!君渊寒的眼中一片暗沉,握着剑柄的手也在微微发着抖。 而对立面站着的云衣一听君渊寒的口中吐出‘月儿’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的眼中眸光就突然的变得尖锐了许多,一向温暖如太阳般的金眸好像在刹那间变得狠辣起来,犹如二月的暖阳和六月的毒阳之分。 “月......儿......” 他垂了垂眼眸,低声重复了几声这两个字,之后便冷冷的轻哼了一声,轻撇了君渊寒一眼。 “月贵为血族公主,历代也只有族母有资格这般唤她,你只是一介人族,还这般不知轻重,死不足惜!” 他话完,猛地转过身,眼中一凝,迅速的又对着君渊寒出手。 这一次,比起一开始云衣出手的那一招,简直...... 简直就已经是没有了可比性啊!对比起来,刚才的那一次可能纯粹就是云衣好玩随手甩的一招,而现在的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出手! 可见云衣也是真的生气了!一道金光席卷风云,所过之处到处都是尘埃四起,草木横飞,威力无比。 “云蚀吟!” 正在离去途中的奈亦儿猛然停住了脚步,十分诧异的出了这三个字,并且同时望向了远处某个闪耀着金光的地方。 怎么会...... 奈亦儿脸上的诧异之色久久不褪。 少主......他怎么会...... “怎么了?” 前面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的水月这个时候才发现了奈亦儿的不对劲,然后又退了回去,刚准别开口询问她什么,却发现她始终盯着她们来时的方向死死盯着。水月也顺着视线望去,结果就是一大片的金光闪烁,哪怕是这么远的距离,都不禁让水月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水月的血族秘术暂且还未恢复,所以也无法探查到这些天族人的法术,只能够感应到一些灵力涌动的存在,她如今虽然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切,知道是云衣所为,却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而且.......现在似乎她也没有感应到任何灵力,他们?应该已经没有打斗了吧? 可这也只是水月的猜想,本来她心中就有些担心,再加上看着如今奈亦儿这般凝重的神情,她这就立即决定打道回府!不管是什么事情,她现在就要回去一探个究竟! “公主!” 身后的奈亦儿察觉身边的动静,一看水月竟然掉头回去了,急忙的就叫住了她。 “公主!千万别回去!那里现在很危险!如果外人介入,少主会很危险的!” 水月的脚步一顿。 “少主......很......危险?” 她重复着奈亦儿刚刚对自己的话,然后猛地转身来到了奈亦儿面前,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做他很危险?!” 奈亦儿的眼中不停闪烁着,面对水月的这个问题迟迟不敢回答。直到水月实在是已经没有了耐心等下去准备再一次回头继续前行的时候,奈亦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是少主!少主他......他刚刚用了历代天族云氏的云蚀吟!” “云蚀吟?” 水月重新将视线落定在奈亦儿的脸上。 “那是什么东西?” “公主......真的连云蚀吟都不记得吗?” 奈亦儿一脸紧张的盯着水月的表情。 水月果断摇了摇头,她脑中是真的一印象都没有啊! 云蚀吟?到底是什么? “那......公主是否还记得,灵婆她......” 奈亦儿本来还打算继续问些什么的,可余光一瞥到水月的身后突然出现的光芒,她便立马噤声了。 “灵婆。” 她唤了一声,水月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一看奈亦儿的视线是定在自己的身后,她也同时顺着她的目光转过了头去,入目的便是灵婆慈祥而熟悉的一张脸。 “灵婆?!” 水月又惊又喜,一见到灵婆终于回来了,也意味着她也终于能够与君渊寒他们得以相见了!可是一想起奈亦儿刚刚提及的事情和未完的话,她也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奈亦儿刚刚的话......是......” 水月盯着她的脸,缓缓询问着,却发现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公主请跟我去雾池,容我细细告知。” 灵婆反倒是在这时了这么一句话,水月也就没有继续再下去了。再一看那块儿盖在不停散发着金光的地方,水月的眉头轻微的皱了皱。 “可是......” “公主请放心,此时不需要耽搁公主多久时间,那些人族和少主也不会有事的。” 灵婆出口保证着,接着就消失在了原地。听了她的这一番话,水月也放心了许多,刚准备也运起灵力去雾池那边的时候,却叹息想起奈亦儿此时还在这里这里。 “公主。” 奈亦儿见水月看向了她自己,下意识的叫了她一声。 水月一愣,紧接着又了头。 “恩,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她交代一声,见奈亦儿了头,她这才离开了这儿。 待她一走,奈亦儿又重新将视线转移到了一开始她所关注的地方。 “少主......灵婆......这......就是你们最终的计划吗......最终,少主还是选择这样了吗?” 她低声喃喃,眼中的悲伤慢慢流淌而出...... 另一边,灵婆和水月都已经共同到达了之前灵婆口中所的‘雾池’了。 透过层层迷雾,到达雾阵的中央地带,在这里,灵婆终于给出了之前锁灵丹的解药给水月服下了,解药一服,在雾池和水月这些天所恢复灵力以及灵婆的辅助之下,水月也顺利的解开了体内所有的封印。 第二百七十三章 雾池之行 在这些的帮助之下,水月身体中的的灵力和血族的秘术也都在短时间内基本恢复如初了。 在这之后,两个人又重回到了以往她们常常去到的山。 “公主,这些天来......你真的做的很好。” 灵婆来到这里之后站在水月的身旁,笑着夸奖着。 而水月则是望着这山峰之上的风景,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好像已经好久都没有来到过这里了。 自从那一次送离灵婆离开这里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 那之后,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雾池里面极力重新修炼五行灵力和云衣给她的心法,再然后就是时不时让云衣帮助自己伪装成天族人去看望奈亦儿和君渊寒他们一众人,和云衣一起学习打坐修行心法等等。 话水月一直以来都是挺不喜欢和云衣呆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以来,云衣一直就像是当初在新月森林的无痕一样,像一个师父一样教着自己、帮助着自己,这也让水月十分感动。 可是真正让水月接受他不再向以前那么抗拒他的原因却不是这个,而是倪烟与奈亦儿动手的那个晚上,她所知道的真相。 忘不了,那一个深夜,她站在山峰的边缘,背靠着灵婆之前设下的屏障,面对的,是与她仿佛只有咫尺之遥的云衣。 那个时候,灵婆已经被叫走了,整个地方就只剩下了她和云衣两个人。 她还记得,鼻尖充斥的熟悉的暖暖的味道令她那时候心里一直慌的不成样子,使得她始终不敢去直视云衣的面容,总觉得她一看到他的脸尤其是他那双金色的眸子心里就会格外的不舒服,再加上在天霄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就越发不想和他待着了。 所以,水月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的脚边看,心中也很幼稚的不停祈祷着他赶紧离开吧!直到他将灵婆吩咐走了,并且还有关于她想知道的事情,他自己会留下来清楚。 水月的希望瞬间就像是一个肥皂泡泡一样的破灭了!之后两人的气氛僵持了数秒,由于抵不过来自心中的各种疑问和不解,水月也只好咬牙投降了!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在这么下去他们两个就要这么站到天亮了! 可是她这才刚一抬头刚准别开口的时候,话语权却一下子就被云衣给抢先夺了过去了。 “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他柔声道,嘴角也缓缓向上扬着。 水月看的怔了一下,可紧接着就在那之后的第一时间别过了头去,脚下的步子也一转,迅速的绕到了云衣的身后。 “我不想跟你再这么耗下去了!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水月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道。 不过,准确一来的话应该要用‘吼’这个字才比较贴切当时水月话的音量。 可这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水月的话才刚一完,她就发现她的周围突然就变得明亮了许多,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然后身子就开始变得天旋地转的起来。 可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甚至都没来得及让她反应过来刚刚那一秒钟之内发生了什么,她再次一睁眼,就突然到了一个很是漂亮的山水之间。 眼前,天蓝水清,山水环绕,周围大多的都是形形**的石头,有些地方时不时的也会有些草木冒出来,但是最中央的地方,却是一大片浓浓的雾白,它们逐渐扩散着,慢慢延伸到自己的脚下,看上去就如同仙境一样,美不胜收。 水月微微睁大了眼睛,好像在此时还发现了那其中似乎还有一个人的身影!可是转眼间又好像消失了或者是被流动的白雾给掩盖过去了。她本想向前几步好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她还一步都没迈开,然后就感觉身边一阵轻风带过,手掌也忽的一暖。 还不等水月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云衣牵着手往前被拖着走了。 “喂!” 水月当然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挣扎,可是随着她慢慢前行,周围的白雾也就越来越浓,浓的就连她面前的云衣的背影都似乎看的不是那么的真切了。 这个时候水月才明白云衣这么做的用意,也就打消了挣扎的念头,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打量着每一处。 真是奇怪,她在心中这么想着。 在外面看的时候好像雾也没有这么浓烈,怎么一走进来就好像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而且这些白雾仿佛是有力量一样,给水月有一种是有东西在捶打着自己一样。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也让她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走在前面的云衣好像了察觉到了什么,就此回头转身停了停步子。 “嘭......” 不出所料的,走在身后完全只关心周边情况的水月完全没有想到云衣会在此时停下脚步,结果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上。 更丢脸的是,水月此时仿佛就像是脑袋短路了一样,还以为这一次还是周围的那些有力量白雾在作怪,再加上云衣的衣服也是白色,更是难以分辨,于是她就又使劲的对着云衣的胸脯再一次撞了上去,心中还不禁嘀咕:真是奇怪了!怎么雾的力气越来越大了?都走不过去了? 在心中犯傻般的嘀咕完了之后,她这才猛然记起! 自己前面不是还有一个云衣吗?!这实实在在触感,难不成...... 水月的表情倏地凝住。 正想着,自己的腰间就被一双手给紧紧的环上了。 “云衣!你!的!手!” 她立马红着眼怒喝了一声,手也狠狠的拉着云衣的手往外拽着,嘴里刚打算问他干嘛突然停下的时候,却被云衣一开口的话给呛住了。 “月投怀送抱的方式还是一没变呢。” 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开心,水月的脸当场就拉下来了。 这还叫投怀送抱!有没有搞错!只是个误会好吧!还有,什么叫做方式一儿都没变?照这样以前的那个血族公主就是这么抱云衣的啊!这简直就是家庭暴力啊好不好! 水月一时间气得不出话来,紧接着她的身子又忽的一轻,脚尖离地,一转眼又被云衣打横抱在了怀里。 “你又想干嘛!快放我下来!” 她忙挣扎着,可是又怎么敌得过云衣呢? “既然月都如此主动了,为夫也是应该给一回报了。” “谁主动了啊!谁要回报啊!谁是谁的夫啊!你赶紧的放我下来!” 水月当场就暴走了,尤其是听见云衣‘为夫’这两个字以后!那简直就是直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搓都搓不掉! 可惜云衣却没有听水月的话,而是二话没的就抱着水月缓慢前行着。之后不管水月做什么什么他都没再开口,时间越走越远,水月也就索性节省口水和力气,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只是在心里,水月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如今是可以接受的仅仅就是她是那位所谓的血族公主的后世而已,但是绝对不能接受因为那个血族公主怎么喜欢云衣,嫁给了云衣,她身为那位公主的后世就理所应当的应该和云衣在一起,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而且......听奈亦儿以前跟自己的那些以前的事情,都是那个公主一味的付出,的直白一就是这个公主当年可是死乞白赖的倒追了这个云族的少主几千年的时间!可谓是花尽了心思、受尽了委屈、忍尽了漠视,之后,云衣才‘勉强’答应娶她的。 后面发生的一切事情水月也就都知道了不少,再一连接起来,她是越发的觉得云衣这个男人似乎不像是那个公主爱他那一样爱着她。 至少在她和族人面前,他选择了族人,这是事实。 这还能是爱吗?或许?只是感动?或者是同情?哪怕只是怜悯也不定啊! 水月细想着,也许......自己能够想办法让云衣明白这一,他也许就不会如此和自己相处了! 她打定主意,立马就唤了他一声。 “云衣?” “恩......” 头上面的人轻应了一声,就算是示意听见了。 水月立即又开口。 “我......能不能问你一些事情?” “月想问什么事情呢?” 云衣的步子越发放的缓慢了起来,语气里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水月听完稍稍抬头,迷雾中,她好像看到他的嘴角确实是稍稍的向上扬了扬。 她有些失神,可紧接着又收回视线使劲摇了摇头,头便在此刻传来一阵低低的轻笑。 水月立即停止了自己晃动的头,听着他难得一闻的笑声,竟开始有些不敢问出口了。 她要是对他些太重的话,云衣他......应该还是会伤心的吧......是不是,以后就不能再听见他这般的笑声了呢? 一想到这,水月的脑中就突然的一片激灵! 疯了疯了!自己干嘛一定要去在意他的心情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 论众人与一人 她又不是千万年前的那个血族公主!她又不喜欢他!干嘛要去在乎他伤心还是不伤心?!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云衣彻底明白过来!时间一去不复返!她就算是那个血族公主的后世,可她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所以他也不能够把自己当做是他失而复得的妻子了!把这个清楚以后她再问清楚灵婆还未跟自己解释的真相!然后再去找君渊寒解释清楚! 一想到君渊寒,水月就又重新积攒起了勇气。 对!就这么办! 她又重新立下了决心,然后趁着脑中的这个热乎劲儿赶紧开口完了自己想要询问他的话。 “我想问你,你心里是真的很喜欢当年那个时候的那个血族公主吗?还是?只是看在她追了你那么久,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所以你才会答应娶她的?” 话一出口,水月就有些后悔了。 这话......是不是有些太直白了些啊...... 其实她问到一半的时候就感觉云衣的身子好像是僵了僵,看反应也应该不是对那个血族公主没有感情的。只是她想反正话都问到了这里了,停下好像也不像是她的作风,再她也不能心软!再一想以前的种种,她也索性就狠心一口气完了。 话一完,云衣的脚步就戛然而止。 气氛沉浸了好半饷...... 水月的心都快要紧张的跳出来了。 “月......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知过去了多久,云衣终于答话了。可是他回答的却不是水月之前的那个问题,倒是反过来问了水月一句。 “这......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现在只想让你回答,你到底是是不是真的爱她啊?” 水月执意坚持着让云衣回答,两人之间的气氛再一次英文歌这个冷了下去。 可是这一次水月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有耐性等那么久了,很快的,她又开始追问着。 “我知道这个问题看上去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就能够给出答案,可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沉默啊?难道你直到现在还不能够确定你对她是什么感情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她!” 为了能够逼云衣开口,水月特意把最后一句重话给加了进去。 事实证明,这种激将法还是管用的。这一次,云衣不出水月所料的在很快地时间之内就接下了水月的话。 可惜,却还不是水月想要的答案。 “那月呢?” 短短的三个字,听得水月一头雾水。 “什......什么?” “我想知道,月......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君渊寒吗?还是,只是因为他对你的那些根本算不上好的好。” 水月听完一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云衣的嘴中听到君渊寒这个名字,也完全没有设想有一天,云衣会对着自己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她听完的那一刻,脑子里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可是也就只是短短的时间,她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没错。” 她抬头冲着上方的云衣使劲了头,非常果断的给出了答案。 “我爱他。” 如此坚定的三个字才刚一落音,水月就不受控制的使劲皱了皱眉,同时猛地吸了一口气,一脸痛苦。原因就来自于禁锢与她肩上和腿上的大手猛然加大的力度,让她感觉到无尽的疼意。 但也只是瞬间,这种感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对不起......” 云衣低低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好像与以往的额不太一样。似乎,他在极力隐忍着些什么。 水月望着他,在浓雾之中,他的表情她似乎也看的不是那么真切,就连他耀眼的金眸也是被那些白雾遮掩住了,暗淡了许多,也模糊了许多。 “没事,那......我都跟你了,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 水月收回视线,眼眸下意识的垂了垂,手也不自然的覆上了心口,身上的痛意也还在肆无忌惮蔓延着,直入到了她的心里。 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对于她来,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如果我我不爱,月会相信吗?若是我我爱,月......会选择相信吗?” 水月覆在心口处的手紧了紧,呼吸也好像加急了几分。 “在月的心里,什么才算是你认可的爱呢?” 云衣继续开口,声音也恢复了以往那般淡然与平静,若不是此刻水月感受到他身体遏制不住的轻微的颤抖,她或许就真的以为他的心此刻真的就如同她的声音那样平静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她也学着他之前那样低声道着歉。 云衣没有任何反应。 良久,水月又继续开口。 “我愿意相信,你是很爱她的。我也知道,相比于你们所有天族人的存亡,你选择牺牲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你为什么在她那么绝望那么无助的时候还能够忍心由她一个人面对那一切?” “为什么我当初在天霄领域看到的却是你站在她的对立面?她那么哭着呼唤着你的名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走到她的身边?她恨你之极,终化身尸族冲到你的面前,却还是无法敌过心中对你的爱意,未曾忍心对你下手。可你呢?我看到的却是你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那个时候你眼里毫无波澜,哪怕我听灵婆你当初其实是为了救她,让她可以在轮回中修复灵根重回血族。可......你为什么就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呢?” 她的语气到这里沉了沉。 “她知道的只是你最终还是放弃了她,你最终还是伤她,也伤了自己。要是你当初可以在之前跟她清楚,也许......” 水月没有在继续下去了,刚刚一下子了这么多,问出了这么多的想要问的问题,她只感觉自己呼吸都快要没有了。之后又后知后觉的觉得眼睛里也凉凉的,直到这个时候,这才发现她眼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了。 “情有可原......” 云衣重复了水月刚刚过的这四个字。 “月......不怪我吗?” 水月听完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憋回了眼中的眼泪。 “她怪不怪你我不知道,因为她到死也应该是不知道这些原因的。可我猜想,就算是她不知道,她也不会怪你的。” “那,月现在知道了,会不会......” 云衣的话还没有完就被水月给打断了。 “第一,我已经了很多遍了,我可以承认我是血族公主,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是你天族的少主夫人!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把我当成你以前的那个血族妻子。我尹水月爱的只会是君渊寒!不是你云衣!第二,我是觉得你的选择情有可原,也可以理解,但是却不代表我会认同或者是接受你做的这些事情。至少,如果是我,我是绝对不会对我爱的人冷眼漠对、袖手旁观的,无论无何,我也要和他一起面对一切!” 她的再清楚不过。 “是么......” 云衣眼眸低垂。 “若是在芸芸众生和君渊寒当中,你只能选择一个,月......会打算如何面对呢?” 他忽的抛出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问题,水月的表情也瞬间变了。 “你什么意思!” 她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头的云衣,心里面也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我只是想知道,月如果与我面对同样的一个选择,所有的人和一个人,月会怎么选择。” 水月能够感觉的到,他在很认真的凝视着自己。 “对于我来,芸芸众生和一个人是没有差别的。” 水月也死死盯着云衣的眼睛,坚定的回答着。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他,我都不会选择放弃。只要是一个人,就属于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这代表他也有生存的权利,也有活下去的权利,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他选择生存或者是......死亡。” “那......若是那一个人最终是选择了自私的活下去,月也不会去阻止,从而牺牲其他的人么?” 水月听完摇了摇头。 “我是会尊重那个人的选择,但是也并不代表要牺牲掉其他的人。” 云衣的眼中闪了闪,水月的嘴角微勾。 “万事无绝对,也许,不一样的选择,就会带来不一样的后果,这是灵婆常跟我的,不是吗?” 她扬了扬眉,眼中充满了自信,可是也有几分对于云衣的嘲讽。 因为她在这个话的时候就又想起来了灵婆前不久跟她起的那些有关于那位血族公主的事情,哪怕他们强行逼迫那个公主牺牲掉了那个还未出生的生命,可是结局又如何? 要在水月看来,若是他们当初舍得尊重那位血族公主的选择,然后一起想别的办法,也许事情也不会演变到今天的这副模样。 第二百七十五章 雾井 可是这些话水月也只是在心中想了想,并没有真的对着云衣出口来。毕竟这些事情已经是发生了,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情了,就算现在在云衣面前提起也只是起到在他的伤口上洒把盐的作用,一切的事情也不会因此而回到原上去。 这么想着,她也就一直都没有再开口了。而云衣听完水月刚才的一切,也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又重迈开了步子,直到周围的白雾都变的淡了下来,视野也逐渐变得清晰。 水月便扯趁着这个机会左右打探着四周的景象,本还在心中啧啧称奇这块儿地方的奇异之处,却在这时候突然的发现一个人的身影!好像就是一开始她朦朦胧胧中看见的那个人! “看!哪儿有个人!” 水月连忙指了指那个方向,云衣也很快地顺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然后心的将水月从怀里放了下来。 她的脚才刚一接触地面就在第一时间冲近了那个薄雾中睡着的人,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云衣要突然带自己来这里见她? 走近一看,当水月真正看清楚面前躺着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可把她吓了一跳! “冥瑄涚!” 她惊叫出她的名字,紧接着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云衣。 “她怎么......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照日子来算,冥瑄涚这个时候不是都应该和公玉雪华回南雪去了吗?怎么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月还记得当初你最后见这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情景吗?” 云衣发问,水月自然而然的了头。 她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得了。 她那时候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体内总有些不对劲,所以本是打算让司愉给她配些提神醒脑的药物来,谁知之后陌竹就来了,还左右逼着自己要吃东西。后来......冥瑄涚和公玉雪华也来了,之后......她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冥瑄涚和陌竹不知怎么的就打起来了!再然后...... 再然后冥瑄涚就突然上前抓住了自己的手!还向着自己的体内探入着灵力,她当时难受极了,就忍不住大声斥了她一声走开!就在这个时候,冥瑄涚不知为何的就突然的吐血晕倒了! 到最后君渊寒也来了,抱走了冥瑄涚,而她自己也稀里糊涂的跟着灵婆来到了这里,也就无法再知道冥瑄涚的情况了。 可是看她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究竟怎么了?怎么会昏睡在这里呢?” 水月又朝着她走近了一,然后又试着摇了摇她,还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可是冥瑄涚却丝毫没有反应。 “她不心受了你之前体内锁灵丹的反噬,所以灵婆就将她带来这里了。” “反噬?” 水月惊了惊,但是一想起当时的情景,似乎也的确是如此啊。 “那......她遭到反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灵力被噬印封住。” “那你的意思是?冥瑄涚现在是没有半灵力了?” 云衣了头,水月的眉头轻皱。缓缓蹲下望着冥瑄涚,一想到她现在因为自己而暂时被封存了灵力,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她当时发现自己体内灵力尽失的时候,一定特别的无助吧。 “那......现在灵婆将她带到这里来,你又把我带来,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水月又抬头问了问云衣。 “这里是雾池极地,是由天霄里的净初池水化成的。这一段时间灵婆会离开一段时间,所以不能继续为你恢复灵根而助你回复一些灵力,这意味着你今后都会留在这里修炼我交给你的心法,什么时候你能够带着这个人走出雾池,你就能帮助她解开噬印了。” 云衣着着,这便从手中化出一张白纸,然后又运起法力在上面印上了一段文字,交给了水月。 水月连忙站起身来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然后又回头看了冥瑄涚一眼。 “好,我会好好修炼的,只是......灵婆她要去哪儿?” “去人间寻找尸玉。” “尸玉?!” 水月一听这两个字就紧张了。 之前灵婆曾经告诉她她已经帮助尸玉成长了,不过好在童果已经安然无恙,她也就放心了。只是现在她又要去找尸玉?为什么? 这些疑问她都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就算她不问出来,现在也已经是到了云衣最后跟自己清楚所有事情的时候了。 “我与灵婆在天霄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尸玉已然别有心之人盗取,所以才来到了人间,并且将月带来了这里。” 他开始陈述着。 “有心之人?盗取?” 他指的是......墨子欣! 水月的脑中立即出现了这么一个名字,是她!她竟然偷了尸玉!她竟然还打着尸玉的主意! “是,若不是灵婆去介入到人间抢先替那名女子喂下了招魂石,兴许......月之前带去天霄的那个人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云衣继续开口,水月也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若是墨子欣盗走了尸玉?那现在她岂不是......很有可能她已经被尸玉吞噬掉了!那么这也意味着柳彬和君沐尘他们即将面临着很大的危险! “我得回......” 水月想到这面色一凝,刚准备她要回去,却又突然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奈亦儿...... 听那个人的话,奈亦儿此时此刻应该就在这山脚之下的森林!可是她原本这个时候是应该呆在云常阁的,那么......这是不是也可以明,那些云常阁的人特其实也已经到了这里了? 水月思索了一番,嘴中的话锋一转。 “其他的人呢?你们是不是把他们都带到这里来了!” 她话才刚一问完,只见云衣就立即了头,默认了水月的话。 水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正当她准备再追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云衣截断了话语。 “这些事月不用担心,也无须过早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在这里修习心法。” “那......如果我可以将冥瑄涚的灵力恢复了,我就可以出去这里去见他们了吗?!” 水月期待着询问道,可惜也只是换来了云衣短暂的摇头。 “不可以。” 水月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十分不解。 “为什么?” 她询问道,云衣也迅速给出了答案。 “在灵婆回来之前,你都不能够见他们。” 水月表情微愣,面对这样的回答,她能的也只是重复刚刚她的上一句话。 “为什么?!” 她又反复问了一句,只是这一句话听上去就比之前的激动的多了。可是云衣的表情还是没有多少变化,仍旧看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若是我让月去见他们了,之后呢?” 他反问了一句,水月当场就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是和他们一起回东钥了!” 话一完,水月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吧!” 云衣听完淡淡的笑了笑,却迟迟没有开口。水月的眼中也沉了沉,又继续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他们?” “在灵婆从人间回来之前,你都不能见那些人。” 水月在那一刻像是明白了什么。 “灵婆......这一次出去,是为了解决尸玉吗?” “......” 气氛沉默,水月又问了一句。 “你们从天霄来到这里寻找尸玉我没意见,可你在又把我们聚集在这里又不告诉我们真相,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 云衣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再一次牵起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水月大声质问道,可是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跟着他前进,直到走到了一个类似于圆形的井口模样的地方他才停下。 “往下看。” 云衣难得的命令了她一声,虽然语气仍旧温柔,但是总觉得是多了什么。是什么,水月也不乏描述,只是乖乖的听他的话,朝着井口向下望去。 就在她往下望去的那一刻,她的瞳孔忽的一缩,紧接着又颤了颤。 她的身体......怎么会动不了了......嘴好像也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要求助于身旁的云衣,却只觉得眼前一黑......周围也变得异常的寒冷...... 到底怎么了?!她明明感觉自己是睁开着眼睛,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她明明不停的张着口,却不出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边终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别害怕,月,去接受它们。” 云衣轻柔的声音响起,顿时就让水月心安了许多,身上的不适似乎也消除了不少。她试着调稳了呼吸,也试着轻闭上了双眼,直到感觉到身上传来了阵阵不一样的凉意...... 第二百七十六章 幻境 直到感觉到身上传来了阵阵不一样的凉意。『頂『『『,..她这才尝试着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漫天的繁星。 夜晚? 刚刚不是白天吗? 不对!水月的心中猛地一紧。 灵婆刚刚被叫走的时候明明还是夜晚,可是当云衣带自己到雾池的时候,天却是亮的!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现在所站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雾池了! 这究竟是哪儿?!水月开始打量着四周。熟悉的树木、街道、还有寥寥数几的行人...... 怎么这么像.......她之前从云常阁离去出发往向北齐的那个道路! 水月迅速转身抬头,果不其然,她的身后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云常阁了! 怎么会! 水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头上方所书写的‘云常阁’三个大字,下意识的用手去掐自己,好判断自己此刻是不是真的是在做梦,可就当她伸出她的准备去掐自己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她低头望向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却只是透过自己的手掌看到了云常阁门前的石阶。 她......变成了透明的! 就像是当初在新月森林那样! 来不及让水月多想,她的身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移动了起来! “啊!” 突如其来的移动让水月惊叫出声,只是一瞬间,她就不知怎么的来到了童果所在的床前。 好不容易站稳之后,当她一看到此刻还躺在床上的童果、并且童果的脖子上还佩带着尸玉的时候,水月彻底的懵了? 她这是怎么了?灵魂穿越了? 不待她多想,门口就传来了一阵细细的动静。 水月连忙放声望去,只见推开门的,正是手捂着火烛的墨子欣! “墨子欣!” 水月连忙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可是墨子欣却好像是一儿也听不到水月的声音也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样,而是心翼翼的朝着门外张望了两眼,确认没有人了之后,然后又特心的合上了门,直直穿过了水月的身体,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童果的床前。 她......是来偷尸玉的! 水月心中一惊,一心想要阻止墨子欣的前进,可是她现在只是不一个透明人而已,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对了!对了!云衣不是灵婆会出现在这里来救灵婆的吗?! 水月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心中也开始期盼着灵婆快快把出现!可是直到墨子欣的手已经伸到了童果的脖子上,房间里面也没有多出任何人! 她仿佛在那一刻明白了一些什么。 是......灵婆未曾出现的幻象。这是......这就是云衣和灵婆想要让自己知道的真相和理由吗? 水月总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也就是在此刻,童果的房间开始散发着巨大的红光,在那一片光芒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墨子欣一脸狰狞的样子,她含着笑,似乎是在对着自己笑。 她的身后,床榻之上的童果,也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若不是灵婆出现,童果......就会这样永远沉睡了吗? 虽然知道这一切只是幻象的事实,水月还是忍不住的有些伤感起来。毕竟眼前的这一切也许就是她今后要面对的事实,只是由于灵婆的介入,这一切才没发生而已。 再回想着那时候她对与灵婆那般的态度,水月的心里顿时又充满了愧疚。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墨子欣就已经被尸玉吞噬了,水月看着她血红的双眼就和眉间的血骷髅,还有那完全不属于她的表情,眼眸忍不住使劲的向下垂了垂。 紧接着,她的身体又开始迅速移动了起来。 这一次,突然的就已经是一个大白天了。她现在正处在一个大街上,对面的是一个贴示公告的地方,周围围住了不知有多少个人。 由于水月现在的形态,她很快地就畅通无阻的穿过那些人群,来到了最前面。人群中也好似没有一个人看到她一样,只是对着那告示上面的内容指指着。 原本,水月还以为是墨子欣的通缉令什么的,走进一看才突然发现!原来这张通告上写的根本不是什么抓捕墨子欣的通缉令,而是...... 我国右护国公冥玄幽昨晚离奇暴毙?如今正在通缉凶手,知情者不得隐瞒! 水月倏地睁大的双眼!东钥不是早就没有护国公了吗?怎么会......还有,冥玄幽?那不是冥瑄涚的哥哥吗?难不成...... 她细想着,看完了告示上的文字之后她又立马看了看街上的人,还有街道上的建筑。 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这里......不是东钥!而是南雪国! 正察觉到这一,水月却又突然陷入了无尽的天旋地转之中...... 再一次落定,她又好像回到了那原本属于东钥的熟悉的街道。她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街上行走着,对比起刚刚那边南雪的热闹,这里简直就是再冷清不过了。 而这里的空气中,仿佛到处都充斥着一种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水月皱了皱眉,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乎,她就随便走进了一家店面里面,想知道为什么大白天的,为什么东钥皇城这边会如此冷清,这门内之人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外加上此时充斥在她鼻尖的腥甜味道,她原以为走进门之后或许会看到一些尤为血腥的场面,可是一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竟是空无一人。 紧接着,她又走进了第二家......第三家...... 还是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水月不敢相信。 她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何年何月,但是能够让一整个皇城的人都这样凭空消失?这...... 突然的,水月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迅速的朝着某个方向袭去! 是皇宫! 只有皇宫才能够办到这样的事情!或许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尸玉被墨子欣带走的消息!奈亦儿是最清楚结果的!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尽快的将更多的无辜百姓都转移到防御力最强的地方!以免受到无妄之灾! 水月极速前进着,越是靠近皇宫的方向,空气中那股腥甜的味道就越来越浓。 她的心里突然变得有些烦闷起来。 哪怕她现在还未曾到过皇宫,她也能够将那里的情况猜之一二了。因为血的味道不会凭空出现在空气之中,水月的心里也已经开始做好了最坏的一种打算。 死伤无数,亦或是血流成河,她都已经做好了去面对的准备。 可是,一当她来到了皇宫门前,走进了皇宫之内以后,她却突然的发现老天爷似乎还送给了她一个的惊喜。 除了一些身穿铠甲侍卫们横七竖八的躺了寥寥几个在地上,她还真就没有发现像她脑子里想的那样的情景。可是......这一些血腥味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水月又循着方向,终于是寻到了东钥皇宫的正殿之前。 最吸引眼球的,莫过于那个背对着自己且浑身红衣的女子。 要是红衣,可能还不是太过于准确。依水月看来,这个女子已经是连皮肤都是红色的了。因为从水月这个角度看上去,她正好能够看得到她衣袖之下的那双手。 毫不夸张的形容,那就是一张血汇聚成的一双‘血手’。 那双手已经完全没有了皮肤,看上去完全就是由一滴滴血铸成的,水月甚至还能够看得到那其中的血液在循环往复的流动着。 想必那些血腥味也只是从她这个血人的身上传播出去的吧。 这......就是如今的墨子欣吗?不,墨子欣现在应该已经完全被尸玉吞噬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真正的尸族! 可惜水月错了。 这里,全然不止一个尸族。 水月大打量完了尸玉之后,这才舍得将视线转移到了依他为中心的两边。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尸玉右边的一个男人的背影。 她依稀还记的,那一年她还住在皇宫里的时候。那是那一年的中秋之夜,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她也迎来了两个对于她而言非常特别的两个人。 一个,就是酷似她的母亲的奈亦儿。 还有一个,便是那个与奈亦儿似乎有着错杂情感的------袁生。 这个背影,她永远不会忘记。 再一次见到他,水月也没有多么惊讶。她知道,她总会有见到他活着来找自己的那的一天的。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去真的相信奈亦儿那一天晚上真的就把袁生给杀了。可是她也没再提及这件事情,因为她不想要奈亦儿伤心难过。 走一步算一步,她如今也就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只可惜,她现在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存在,而这一切,也只是属于被遏制发生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 可就当她看到袁生旁边的一个人的时候,水月的心还是在那一刻猛地震动了一下。 第二百七十七章 生死相随 奈亦儿...... 怎么会是她?她......她怎么会站在袁生的身旁?! 水月可以理解奈亦儿当初为什么会对袁生下不去手,但是水月却无法理解奈亦儿会再一次回到袁生的身边。云常阁那一段时间的相处,水月也自认为她也挺了解奈亦儿了,可是眼前的这幅画面,却还是忍不住让她有些意外了。 可是,当水月再一次转移,当她看到了奈亦儿旁边的一个人的时候,她此刻的心情就连‘意外’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是......柳彬。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紧接着她就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尸玉的左边。 第一个也是一个男人,水月不认识,可是第二个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水月依稀好像也记得一些起来,只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究竟是谁来了。总之,她也跟奈亦儿和柳彬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后站着的,似乎是一个老者的身影。 再然后,他们这些人的身后就是一些身穿着铠甲的护卫,约莫也就十来个的样子,可多多少少的还是影响了水月的视线。 所以,她为了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于是乎便踏上了台阶,走上了一段距离,穿过了那些侍卫,一直快要走到了尸玉的背后,她才稍微的停下了步子。 整个过程,都没有人察觉到水月的存在。而尸玉左右的所有的人也从未回头,只是静静的站在尸玉左右,直视着前方,像是准备好的傀儡娃娃在在等待着什么差遣一样。 走上一段台阶之后,水月也能够更清楚的看清楚了这台阶之上的一切了。 她站在尸玉的背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袁生的侧脸,以及他微扬的嘴角。 他在笑,笑的无比得意。 “公主,别来无恙啊?” 他冷不丁的了这么一句话,就像是当初在皇宫的时候,他面对着水月的第一句话一样。只是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更加的自信满满! 6∟6∟6∟6∟,<div style="margin:p 0 p 0"> 水月的表情倏地一变,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变得煞白。 难道?他发现自己了? 不对!他明明就没有回头看向自己,他双眼盯着的!是......前方! 水月赶紧又踏上了几步台阶,直到与袁生他们平平站齐!她这才看到,原来他们众人的对面,竟然还站着一群为数不少的人。 除去一大批的侍卫,剩下的那为首的两个人,水月是再熟悉不过的。 无疑的,那其中一个定然就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君渊寒。一身暗紫色的长袍看上去有些破烂不堪,两肩的长发也零零散散的低低垂落着,看上去无比的杂乱。他的身上也多多少少的挂了一些大大的伤口,血迹斑斑浸湿了他的衣裳,看的水月的心一阵隐隐作痛。 而站在他旁边的,却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就是当时的水月。 绝世罕见的银瞳银莲,迎风而起的青丝,一脸凝重的神情,以及她同样沾染着血迹的衣角...... 从未以这样视角自己打量过自己的水月忽然间看的有些痴痴然,看着那张脸上闪过一阵阵的愤怒的惊骇,水月的脑中就只剩下了满满的空白。 可尽管是这样,水月还是没有错过一个重要的讯息。 那就是,柳彬?还有奈亦儿他们二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成为自己的对立面呢? 还有...... 水月想到这个时候才突然记起来自己刚刚走上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要确认某些人的身份,所以,她又赶紧来来到了尸玉的左手边,来到了她旁边那三个人的正前方。 第一个人,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长方脸膛,肤色白皙色,鼻直口阔,长发浓眉,除了现在他现在一双格外不同的血红色的眸子,那赫然就是之前水月在南雪见到的那个告示上面画着的那个人! 他是......冥玄幽! 不对!是已经死的的冥玄幽,他现在这样,应该已经是被尸玉操控了! 水月赶紧的又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旁,不出所料的,那个带给自己丝丝熟悉感的,就是冥玄幽的妹妹冥瑄涚没错了。而剩下的那个老者,就是水月曾经在北齐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北齐护国公湭丹了。 湭丹、冥瑄涚、冥玄幽、柳彬,这些人都是人间仅有的灵术士。可现在,他们全都变了模样,眼里面也再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情感,有的只是眼底的一片血红和傀儡娃娃般僵硬的表情。 如果不出水月所料的话,他们......应该都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被尸玉转化成为了尸族。 他们统一的血红的瞳孔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他们身后的那些侍卫们也是红着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主人的差遣。包括刚刚之前水月走进这里之前遇到的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也在此时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而缓慢的移动着。 死人......复活......力量......重获新生。 这......就是尸玉一直以来的想要完成的事情吗?要重建尸玉,将这个人间都化为一个炼狱,开始建立属于她的新生! 那那些老百姓们呢?是......被那个时候的自己给藏起来了吗?水月不知道,但是事情还在继续发生着,水月也只能够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袁生之前的话完,那个站在他的对立面的水月没有回答,只是眼中的火焰愈发的重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水月又看了看她自己身旁所站着的君渊寒。 依旧是一张冰块脸,眼中也没有多少的情绪。可是,在面对着面前这样的一副情景之下,水月却没有从他深邃的眼里看出任何的惧怕和慌乱,有的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镇静。 她还看到,他衣袖之下轻微颤抖的手紧紧握着他身旁的女子,那一瞬间,仿佛他眼中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水月站在一旁欣慰又很幸福的笑了笑,她的笑容定格在琉璃般的晨光中,苍白而甜美的笑容里,泛起淡淡的悲哀。 原来,到最后......他们两个人...... 正当水月感慨的这个时候,袁生又开始话了。 “公主,尸玉这些天已经从各个灵术士体内吸收了足够的力量,现在,你已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了,你还想要这么死撑下去吗?” 他着着,稍稍拉着身旁的奈亦儿向着对面前进了几步,然后肆无忌惮的冲着他对面的水月勾了勾嘴角。 “我希望公主还是把那些人交出来,然后乖乖的......去死!” 他可以咬重了最后的那两个字,然后又仰天大笑起来。 此时一旁站着的水月恨不得立马冲上去狠狠的给他一拳,可是奈何自己现在这样根本就不可能办到,所以她也只能死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了袁生此时对面站在的另外一个水月了。 只见她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定在奈亦儿的身上,好像完全都是没有听到袁生什么的,只是直直盯着奈亦儿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她的眼里开始流露出太多的不知名的东西。 “月儿......” 一旁的君渊寒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好像也起到了令她收回心神的作用,眼眸垂了垂,终于是没再去看奈亦儿一眼了。 “对不起,寒......都是因为我。” 水月回头凝望着君渊寒,眼里面满是自责和后悔。 如若不是当初她就那么离开了云常阁去了北齐,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模样。 童果逝世,各国灵术士也都一一陨落。西灵也并非善类,之前他们就一直暗中帮助着袁生恢复,现在袁生与尸玉强强联手,西灵也借他们的力量趁此机会一举攻打北齐与南雪,而君沐尘由于担心刚成为南雪女帝的公玉雪华,所以也只身前去了南雪,不知......现在他又如何了。 现在......他们真的是已经山穷水尽了!她虽然灵力已经恢复,可是对比起如今的尸玉,她这力量根本就不足以与她对抗,更不用还有这一大推被尸化的尸族。 也许,他们今天......真的可能就要...... 水月缓缓低下了头,就在这一刻,她的身子却被一个微凉的怀抱给包裹的紧紧的了。 “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他低低的声音萦绕在两个人的空气当中,坚定而温柔。 一旁看着这幅画面的水月是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就现在的自己听到君渊寒在如此的境遇还能出这样的一番话,她是被感动的。 可是,还来不及让她看清楚他怀中的那个自己是怎么样的反应,整片天地突然间就变了颜色。本来还算是明亮的天空突然间变得灰蒙蒙的起来,空气中也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大风,席卷着开裂的土地四处咆哮着...... 第二百七十八章 重建尸族 水月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但是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尸玉的出手,也看到了她熟悉的奈亦儿和柳彬以及冥瑄涚他们一众人向着之前君渊寒二人所站在的地方极速袭去着...... “不要......” 水月猛地清醒了一下,极力睁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和君渊寒......难道就这样死去了吗?! 一阵狂风再一次以劈天盖地的力量席卷而来,水月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这么的被卷入到了一个暗黑的漩涡之中,也无法看到,在那台阶之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可是她在黑暗中,却陆陆续续的听到了许多的嘈杂的人声。 他们在呼喊着,在求救着。 他们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恐惧和绝望,仿佛是面对着她们一生中最痛苦的那一刻才能够从心底里由内而外发出的令人心颤的呼声。 水月使劲的皱了皱眉,在黑暗中,她依旧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黑压压的一片。耳边传来愈来愈多的嘈杂的声音,令她的头都好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突然,在这些杂乱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令水月听的格外清楚的声音。 “主人,这一天......终于来了!尸玉!终于等到尸族复出的一天了!” 水月听不出这个声音究竟是谁的,也难以分辨出是男是女。可是这话语之间,却是透露着浓浓的喜悦,就像是那压抑了千万年奈积攒下来的期盼,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出来并且完全的实现了。 水月甚至都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它这个话的是多么的激动,每一个字似乎都在颤抖着。而在那么多恐怖的嚎叫和尖锐的哭诉的衬托之下,这一句话,令水月突然的一个激灵。那种感觉,仿佛心底最软弱的地方突然的被细细的针尖一下子就给刺了一下又一下。 “给我杀!杀光这些人!重建我尸族!” “重建尸族!” “尸族永存!++++,<div style="margin:p 0 p 0">” 这些高亢的口号一接着着一波,一声比一声强大。而那些原本在或哭泣或哀求的声音也同时的慢慢变得低弱了下去...... 这是......被杀的人越来越多了吗?所以被转化的人也就变得更多了吗? 就......这样了吗? 声音还在继续着,水月的脑中似乎已经变得麻木了。 可就这个时候,她不知从何处听见了一声低低的轻笑声。那个笑声很很,甚至是到只像是一个浅淡的呼吸的声音。水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从这么多巨大的声音就偏偏察觉到了这样的一声轻笑,那声音或是像自己脑中徐徐传出来的,可又像是来自自己心底最深处一直被压抑的声音。 “云衣哥哥......这一次!你认为.......我还会再一次手下留情吗!” 水月的脑中突然一静,之前所有的声音都在顷刻间消失殆尽,余下的,就是这一句轻轻的话一直......一直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不知道这样情况持续了多久,水月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她只知道,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是从云衣的怀中醒来的。 她不知道在雾池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她从云衣怀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颗大金树的下面,洋洋洒洒的金叶漫天飞舞着,美不胜收,可让水月看呆了好一阵子。 之后,云衣也跟她了很多。 他,她之前在雾池看到的雾井,就是让曾经被改变过命运的人能够看到‘过去的另一个未来’的那么一个地方。虽然听上去有些牢,但是深入想想也就清楚了。 云衣也如实的告诉了她。他们来到人间之后,灵婆就在墨子欣进入童果的房间之后就给她喂下了那颗招魂石,以护住童果的性命。 等有人拿走尸玉之后,她便带着云常阁的众人都来到了这里。之后,又去到南雪和北齐之地,喂给了当时还拥有灵力的冥瑄涚还有冥玄幽以及湭丹三人注意隐藏他们灵力的药丸。这样做的原因自然就是可以避免尸玉童果灵力而找到他们从而提升自己的力量。 再有一个。 那就是被西灵皇和西灵太子藏在皇宫之中的袁生了。 由于袁生修行了禁术,所以云衣和灵婆也无法确认他的位置。所以,在一开始,云衣和灵婆就没有阻止尸玉的养成,而是顺利的让尸玉获得了人身,然后灵婆再将所有的灵术士都进行了气息的封印。 尸玉初成人,一定要需要大量的天地灵气来满足它的需求,因为它自己也知道,若是这样的一个状态,根本就不足以天下无敌,又何谈重建尸族? 所以它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就是去寻找拥有丰富灵力的人,既然前面了,灵婆已经将所有的灵术士气息封印,而柳彬和奈亦儿也被带走了,所以他们就成功的利用尸玉就很快的找到了袁生,并且杀了他吸取了他的全部力量。 这里还有个题外话需要明一下。 当初,西灵皇火急火燎回去西灵的那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变故了。 从这儿之后,水月的命盘就算是彻底的逆转了。 尸玉杀了袁生之后了,体内的力量更为强大,自然而然,它对于灵力的探测就更加的准确了。于是乎,那一天,灵婆就再一次去到了南雪和北齐,再一次的找到了冥玄幽和湭丹以及水月,彻底将他们的灵力暂时封印,而不只是隐藏了。 所以,当晚北齐灵术士湭丹的闭关,也就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冥瑄涚的意外,也正合灵婆的意。只是这个意外还是有些麻烦,那就是冥瑄涚是受到了锁灵丹的反噬,要解除的话,就不单单是能够凭一颗解药就能够消除的。 但是那个时候尸玉还未被解决,一直留返在它获取人身的东钥之地作乱。所以,灵婆也是绝不会让在北齐的那些人回去东钥、也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个事情的。但是冥瑄涚这件事情已经是发生了,灵婆也就又将她与公玉雪华也带来了。 还有一些细节的事情也就不用多了,总之,水月再那一天也是彻底的明白了过来。之后送离了灵婆之后,水月也一直潜心在雾池修炼心法,之后知道了奈亦儿和君渊寒受伤了之后,她又求云衣帮忙。 之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现在,灵婆回来了,所有的事情也是该到了一个该结束的时候了。 “公主?” 耳边传来灵婆的呼叫声,水月也彻底回过了神来。 “恩?” 她微微睁大了双眼,望向灵婆的神情稍显尴尬。不过灵婆也没有介意,只是又重复了一下之前的话。 “我,公主在灵婆不在的这些天,做的很好。” 水月立即轻轻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 “哪里,我还是没忍住去见了他们,而且......还很丢脸的被他们发现了。” 她似乎是在笑自己。 灵婆却不以为然。 “现在.......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水月的眼中闪了闪。 “一直以来,我与少主都不让公主去见那些人族,是你在我们手里一天,他们就能跟着留在这里多一天,这的确没错。可是......公主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与少主要将他们一直留在这里,直到我回来呢?” 灵婆慈目望向她,水月听完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听灵婆想要跟自己什么的时候她就各种的兴奋。这一次,她只是缓缓走上了前去,看了看远处的山峦,笑意不减。 “你们......自有你们的苦衷罢。” 她没有用别的词,而是用的‘苦衷’二字,这也足以明水月对于他们以前的那些成见已经完全的放下了。 灵婆站在身后看着水月,眼里面也是一片满满的欣慰。 “那灵婆就谢谢公主的体谅了。” “是我......我才是要谢谢你们。” 水月缓缓回头,然后又一脸认真的盯着灵婆的眼睛,无比认真的吐出了这句话:“谢谢你们,为我们做的这一切。” 灵婆没有接话,只是仍旧笑的和善,倒是令水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一次......人间之行,灵婆进行的还好吗?” 她忙又转移了一个话题。 灵婆了头。 “尸玉的事情已经由少主解决了,我这一次去人间只是为了安妥好其他的人族,并不是去处理尸玉的。” “云衣?” 水月有些听不明白。 “云衣......他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吗?他怎么解决的?” 灵婆听完,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看来公主还是太看我们少主了喽?” 她话的时候笑出了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在调侃水月,可是在水月耳朵里,她却好像听出来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灵婆......她今天......好像有些不同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云蚀 水月也说不出来她今日具体是哪里不同了,就是总觉的灵婆今日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颦都似乎比以前洒脱了许多。好像......很多事情,她都已经看淡了许多,不再去在意的样子。 这个样子,无缘无故的令水月心中有些莫名的难受。 不过......可能也许是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让她也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婆婆的陪伴,习惯了她温暖的目光和她嘴边常常挂着的微笑,现在似乎路已然走到了尽头,突然间来临的分离才会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吧。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灵婆......会一直留在人间吗?还是......”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可是既然已经问出口了,也就没有了收回之说了。 但......这个问题听上去实在是有些太傻,毕竟灵婆和这里的天族人都不是属于这里的,自然也可能会留在这里。于是水月又赶紧改口,换了另外一种询问方式。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说尸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可以和他们一起回去东钥了。那......你们,是不是很快也就要离开这里,回到天霄领域去了?” 当她说到回到天霄领域的后,她明显的看到了灵婆的表情动容了一下。 “怎么了?” 水月立马脱口而出。 看灵婆的样子,难不成......是天霄出什么事情了吗? “公主不是说过吗?我们......败了。” 灵婆不以为然的笑道,可惜水月却还是没能听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之前这么说第一也仅仅只是因为内心遏制不住的冲动,再一点,她之前指的仅仅是当初的那个血族公主最后还是化身了尸族挑起了那场战争,可是看灵婆现在的这样,她现在话中所指的可不仅仅是当初的那层意思。 “你.......说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水月隐隐之中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她还是不能确定。更准确点的说,是还难以相信,无法接受。 “天族灭亡的这一天,终究是会来的。” 灵婆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水月逐渐转为震惊的神情,又忍不住轻叹了几声,接着开口。 “天霄......已经不复存在了。” 水月这一次可谓是惊的嘴都大了。 她没听错吧?灵婆居然说......说天霄不复存在了?!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呢?! “怎么可能!那你们......” 水月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明白了,原来......灵婆这一次带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件事情的原由吧。 可是,这件事情未免也...... “我知道,公主一定会觉得不可置信的,但是,这就是我天族的命数。即是如此,不如就安之若命,也得自在。” 灵婆倒是看得开,但是水月也能够敏锐的看到她眼底的无奈和不舍。 安之若命...... 明明知道即将的发生的这一切,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着着族人们生活的地方毁于一旦,再无回头之路,那岂是‘安之若命’这四个字能够简单概括的? “是因为我.......对吗?” 水月也不笨,再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她立马就联想到了许多的事情。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时候灵婆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天族人虽然能够通晓未来,却无法替这一切做出改变。 云衣......最终还是选择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甚至让自己去到了雾池,让自己亲眼看到了如果自己做出另外一决定之后的结局,从而让自己改变了决定,选择听从了她和灵婆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水月以为,仅仅是一个天霄领域就是代价,可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代价之一。 之前倪烟曾经跪求过灵婆,也说了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后果,可是灵婆和云衣却始终都没有选择告诉水月。 当然,除了那些人,在水月在身边,还有一个人也一直都知道。 那就是------奈亦儿。 身为曾经也在天霄领域生活过的奈亦儿,也很清楚云衣和灵婆是在做什么,以及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前不久,就在她在看到云衣使用了云蚀吟的那一刻,奈亦儿还是惊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云衣少主居然会选择这么一条必死之路。 云蚀吟。 那是天族族长历代相传的一种心法,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更换新一任的我天族灵婆。灵婆原位属人族,由当任灵婆下人间挑选,再交给下一任准族长,也就是每一任天族少主。 天族族长每每两万一千七百三十一年更换一人,每一任卸任的族长之后都会去到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很少有人甚至是说除了那些曾经的天族族长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差不多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所以,知道的,也就是那些去过的老族长们。 而这个云蚀吟,就是这些老族长离去时办的最后一件事情。 说白了,其实这个云蚀吟就是一条灵脉,是由每一任天族族长传给每一任天族少主用来铸成灵婆的。 再换一个说法,那就是,灵婆就是云蚀吟!是一段历代族长相传下来的一条‘多出来’的灵脉。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灵婆才没有永生,因为灵婆是没有灵根的,她只是一个附属的灵脉。而这一条灵脉,只足以维持她两万多年的寿命。所以当每一任族长将云蚀吟用出来的时候,那一任跟随族长的灵婆就会死去,而新的族长就会用传递下来的灵脉重新铸造一个新的灵婆出来,这样,这条灵脉才能得以维持下去。 一万年前的那一场灾难,使得那时候的族长也就是云衣的父亲已经死亡,好在在临死之前,族长还是及时的将云蚀吟传授给了云衣。 本来是族长一亡,那么灵婆也会随之而亡,但是当时的云衣根本无法去到人间寻找一个人族出来,族人们也是伤亡惨重,当任灵婆也没有了时间下到人间寻到新一任灵婆。眼见情况如此,云衣也只能冒险,再一次将云蚀吟使用在了当时已经死去的灵婆身上。 奇迹般地,她由此而重获了新生,也就是现在正站在水月面前的灵婆。 这些事情奈亦儿都是知道的,可是失去以前记忆的水月却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以至于灵婆在跟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直到灵婆给她细细解释了两遍,水月这才明白云衣刚刚是要做些什么! 他.......是想要牺牲掉灵婆,然后用这条能够维持住人族寿命的灵脉,维持住君渊寒的寿命! “不可以!” 水月明白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果决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看山脚之下的某个方向,立马就准备要抬脚离去,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公主......” 身后的灵婆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不受控制的让水月停下了步子,回头望向她。 “公主现在千万不要去打扰少主,不然......少主和那位人族,还有灵婆我,都会......” 她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水月就只见灵婆得眼帘突然的垂了垂,身子也在风中晃了晃。 “灵婆!” 水月一惊,连忙跑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灵婆!你怎么了?!” 她扶着她慢慢坐到了地下,眼见着灵婆逐渐发白到极近透明的脸色,她内心已经急的不成样子了! “灵婆!灵婆!” 水月只能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眼见着她还是没有说话,而是低垂着眼眸,虽然还在呼吸着,可气息却一刻比一刻微弱了下去。 水月急的手都在发颤,一抬头想要唤一些人过来帮忙,却发现这里连半个人都没有了。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聚集到了山下去阻拦柳彬他们了! 她的眉紧紧一皱。 现在她该怎么办!云衣那边不知怎么样了,灵婆也说了她现在也不能不去打扰他,可是......如今灵婆这个样子,她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灵婆......醒醒!跟我说说话啊!” 水月颤声开口,又连忙看了看四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水月只好将灵婆扶正了身子,而自己则是坐在她的身后,迅速运起秘术开始为灵婆疗伤。 “灵婆!您一定......一定要撑住啊!” 她眼中隐隐含泪的大声说了一句,手中银光乍现,立马就开始源源不断的从后背注入了灵婆的体内。 可是,这样的情况还没有持续多久,水月的眼中就突然的紧了紧,瞳孔微微一锁,手中的光芒也顿时减弱了不少。 第二百八十章 如意玉佩 她......竟然完全无法探查到灵婆的经脉! 正当水月震惊又无比慌乱的时候,灵婆好像也恢复些许,背对着水月终是开口说话了。⊙頂頂點小說, “公主......” 这轻的如风声一般的两个字彻底将水月从刚刚的余惊之中拉回了神来。 “灵婆!” 水月一下子像是重获了新的希望,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灵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小心的询问着,看着灵婆的脸色还是很差,令她不禁又格外有些担忧起来。 “没事,灵婆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本来灵婆就应该是已死之人,如今,终于能够解脱,也......算是有了灵婆我该有的归宿了。” 她冲着水月虚弱的笑着,却看的水月的心一阵阵的发着痛。 “不会的......不会!灵婆你不会死掉的,灵婆你怎么能死掉呢?你一直默默的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没没能报答您什么!怎么就舍得离开我呢!那样你岂不是太亏了!你说是不是?!” 水月微笑着说着,本来是不想要制造出那种不好的气氛,可是眼中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憋不住,只能任由它们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着。 感受到眼中逐渐模糊的视线,水月立马懊恼的皱了皱,然后迅速的抹了抹眼睛,紧接着就又重新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好像刚刚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灵婆,你一定......一定不会死掉的,我这就去想办法!我去找云衣!我......” “公主,事已至此了。” 灵婆截断了水月没能说完的话。 “想必......如今少主已经杀了那个人族,并且已经将我体内的云蚀一点点的抽离注入他的体内,重新易主。很快......就过去了......” 她说完闭了闭眼,而水月还处在一种呆愣状态。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灵婆......真的要永远的离开自己吗...... 水月的心突然的变得格外的难受起来。 一想到那个曾经在山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给自己带来新的开始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一回忆起她那些熟悉的微笑,她的心就仿佛充满了温暖。 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可当初自己还一直误会她,对她冷漠相待!这一件事情,本来就在水月心中一直就过意不去,她也诚恳的向灵婆道过歉。可她知道,灵婆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远远不止是一个道歉就可以应对过去的。 她为自己做的一切,她永远都无法报答完全。 本打算她今后一定要好好报答灵婆,可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婆在自己的面前逐渐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可她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不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 水月无奈苦笑一番。 “公主......灵婆,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要......要拜托公主。” “灵婆,不管是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您办到的!” 水月立马抓紧了她的双手答道。 灵婆欣慰的笑了笑,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小小的如意玉佩,交给了水月。 水月连忙伸手接过。 “这是......” 她有些不明白,这种小小的玉如意应该是古代人在每个小孩子出生以后为了保佑他们而送给他们的礼物,现在灵婆突然交给她这么一样东西,着实是了,令水月惊了一惊。 “也没有什么,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只希望......公主能够去到如今北齐边境的一个小国,叫做赫椋国。然后,找到一个名叫彝良人的部落,将这个小如意......留在那儿......也算是,了却了我在人世的最后一转心愿了。” 她交代水月这些的时候,脸上是满满一片的幸福和向往。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水月也情不自禁的被她这个模样和眼中的暖意给感染了,手中也下意识的额捏紧了灵婆方才递给自己的那块儿小小如意。 这个......对于灵婆来说,应该是特别重要和怀念的东西吧? 水月虽然疑惑,但是介于现在灵婆的状况,水月也没有去问那么多了,而是立马冲着她狠狠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并......将这个如意玉佩留在哪里。” 她直视着灵婆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许下了这个承诺。说完,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如意。 而灵婆则是笑的越发的慈善和柔和了起来,她的目光也同样注视在了现在水月手中的玉佩之上。紧接着,她的身子就开始化为了一颗颗的小光点,一点一点的注入进了那块儿如意玉佩之中。 原本黯淡无光的玉佩开始变得尤为萤亮起来。 水月看着手中的玉佩,垂下眼帘,抿了抿嘴,良久,哽咽的声音传来“灵婆......一路走好......” 她说完还在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出手去阻止,只是任由灵婆慢慢的化为光点,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注入到她手中的这块儿玉佩之中。 很快地,她的眼前就已经空无一物了,有的只是她手中还在不停散发着微光的如意玉佩...... 在这个时候,水月终于忍不住了,护着手中的玉佩,她的泪水犹如洪流一般夺眶而出。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久,直到水月的哭声都已经变得沙哑起来了,可她还是没有离开这个山顶,而是还是保持着开始原有的姿势,低头死死护着手中的如意,低低抽泣着...... 奈亦儿在之前的地方也终于是等不下去了,只好去寻了水月。一到山顶,她就看到了水月一个人蜷缩在一个地方低声呜咽,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她立马就能够猜到了刚刚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也竟没有勇气去上前。直到她来到此处已经站的腿都有些发麻,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去的时候,她这才实在忍不下心继续看着水月这样,终于走上了前去,蹲在了水月的身旁。 “公主......别哭了......” 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可是水月却还像是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变化一样,只是死死的抓住手中的东西,虽然再没有哭泣出声,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奈亦儿能够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凉意,指尖传开的冰凉的温度让她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公主!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 奈亦儿有些紧张起来,眼看着公主这般模样,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她说完这些之后水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她,奈亦儿只好在原地等着。 等了片刻,奈亦儿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 “公主......灵婆她......已经去了,还......希望公主别这样了,灵婆要是知道了......在天之灵,她也不会放心的......” “......” 依旧无人回答。 于是,她只好又陪着水月在这里呆了差不多有大半个时辰。 现如今,天色已经全部都黑了下去,气温也变得越来越寒冷起来。尤其是时不时刮来的一阵阴风,简直是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奈亦儿本来就损耗了不少修为,现在没有了足够的功力护体,她只感觉她的四肢都快要被冻僵了! 而公主现在这样的情况想必也不会想着运功护体,肯定也跟她现在一样难受吧! 奈亦儿搓了搓自己已经变得僵硬的手臂,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已经变得漆黑的夜晚,感受着自己浑身四处透来的凉意,她实在是无法这样袖手旁的待下去了! “公主!跟亦儿回去吧!” 奈亦儿首先开口说了一句,意外之中,水月还是没有回应她任何的话。 而这一次,奈亦儿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就沉默下去,而是捎带着又些强硬的扶住了水月的双肩,想要使劲将她给扶起来。 “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一会......” 水月突然哀求出声,这一突变吓得奈亦儿立即松开了双手没敢继续她的动作。可立马,她又堪堪恢复了过来,刚准备轻皱着眉再一次伸手去动她,可是一想到水月低声哀求的那些话,她的手就停在半空中没敢再继续前进了。 “公主,事已至此,灵婆也只是顺天命而去,天命一族......也许宿命就是如此罢。” 她苦心相劝着,也只是希望眼前的公主能够像以前那样,莫不要一直像现在这样为了已经发生且不可挽救的事情来伤害自己。 可是水月听完,眼中却倏然的黯了黯。 “顺天命......真的是顺天命吗?” 她低声喃喃。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万年前的真相 “什么?” 奈亦儿一时间没有听清楚,立马又追问了一句,可是水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如意玉佩。∷, 灵婆......对不起...... 她在心中默念着。 或许,若不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力,她也就不会再为了改变今后可能发生的那恐怖的一切而再一次来到了人间。也不会因为改变了天命,从而迎来天劫。云衣也不会选择这么一条死路,灵婆也许也能够活到她该活到的时候。 “都是我的错......” 水月对着手中的那块儿玉佩自言自语道,这一句话奈亦儿也已经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不是的。” 她一听水月这么说,一听她将所有的错全部都归置在了她自己一个人的头上,奈亦儿立马否认了她这个想法。 “这一定不是公主的错,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已,这些并不是对错就能够定义的。既然少主和灵婆选择了如此,他们也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而公主,也只能够接受这些后果了。” 水月听完这一番话,虽然知道奈亦儿说的的确是很有点道理,可这些话也成功的提醒了水月一个严重的问题。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水月忽然抬头注视着奈亦儿的眼睛。 虽然奈亦儿是那个时代的人,也曾经与他们一起生活过。可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天族人,只是血族中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有关于天族的事情?而且......还会这么的清楚? 奈亦儿见水月突然问起这个,首先是有些愣住,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脸色,微微笑了笑,眼中放空,似乎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之中。 作为一个血族人,知道这么多的确是有些奇怪。但是,就在当年公主被逼的失去孩子和之后带领尸族引发的那场大战这些事情总,天族的很多秘密似乎都已经被抖露了出来。 所以,事实上,不是奈亦儿知道的太多,而是......血族人现如今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人了。 “公主不知道,那时候,公主被强迫失去肚中的孩儿以后,一气之下离开了天霄去到了人间,天霄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天霄云氏族长夫人意外身亡了。” 奈亦儿轻声陈述着,思绪又仿佛回到了万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正是公主去到人间之后的第三天,天族人就定下约定,要将血族驱逐出天霄领域之中,转而去生活在新月森林。并且,两族人以后决不能再进行往来,所有天族和血族结合而成的婚姻和之女统统被处决! 但是,关于族长夫人逝世的消息,还是没能瞒得过他们这些血族人。只是......这其中的原因他们的确是不知道的,他们血族人离开天霄领域的时候就只知道族长夫人已经仙逝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最后,奈亦儿知道这一切真相还是因为从人复出的血族公主水月。 “从公主带领尸族去到天霄进行屠杀之后,我就一直不放心,所以......我就不顾一切的跑到了天霄去,却来晚了一步,只看到公主你被少主亲手......” 奈亦儿有些失落的低了低头。 “那时候,云衣是为了救她。” 水月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要为他解释些什么,可是她就是这么做了。 “我知道。” 奈亦儿也赶紧点了点头。 “我早该猜到的。” 若不是那时候袁生说出他的目的,她可能就真的这么一直误会少主下去了。 是啊,少主怎么可能会真的杀了公主。虽然少主一向对公主冷冷淡淡,可是奈亦儿却看得明白,少主也是真心的喜欢着公主的。可是......就是因为那个可能毁灭天族的预言,却害的二人变成了那样。 可是最终也没能躲过那一切,所有的事情还是如实的发生了。公主毁灭了血族灵根,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恨意驱使着她毁了血族,也将天族搅了个天翻地覆。 但当时奈亦儿在公主交代自己照顾好族人离开之后一直就心神不宁的,一直就总觉得公主此行会有什么特别令她不安的事情发生。又加上袁生突然的变化,杀害了当时被毁去灵脉的血族族长和夫人,她更加害怕了,所以就奋不顾身的跑去了天霄。 在看到公主已经死去的那一刻,奈亦儿恨极了!本想着想要找机会杀了云衣替公主报仇,却不料她阴差阳错的撞见了云衣与他父亲,也就是当时的天族族长的对话。 “我看到族长那个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这才知道,其实天族族长当年那么对公主也是受到了天劫。最后,是天族的族长夫人用她的生命在最关键的一刻护住了天族族长的灵根,这才让他侥幸活了下来。还有云蚀吟和灵婆的事情,我也是亲眼看到了,所以......我才会知道的。” 奈亦儿解释完了之后,看了看一眼水月,却只见她一脸的认真与严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公主?” 奈亦儿有些不解的叫了她一声,看着眼前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公主到底听进去了了没有。 “恩?” 水月立即回了她一句,然后这才想起来打探周围,这才发现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来。 “怎么?!天......这么快就已经黑了!” 她短时间内还没能反应过来,一旁的奈亦儿刚准备开口解释,却又被水月给抢先了。 “云衣呢?!云衣和君渊寒下来在哪儿!他们怎么样了!” 她急忙抓住了奈亦儿,一脸焦急的询问着。 “少主......他......” 奈亦儿有些迟疑,说的话也开始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啊!” 水月越发着急起来了。 “之前公主只是吩咐亦儿在原地等候,所以......亦儿也就没敢离开,直到久久不见公主归来,我这才赶了上来,并不知......” 奈亦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水月突然的抬脚就打算离去了。 “公主!” 奈亦儿立马上前拉住了她。 “公主!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云衣!” 水月干脆的回答,但是一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能够去哪里才能找的到她想要找到的人,也不知云衣会将君渊寒带到哪里去。可是,她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柳彬!也许他们会知道云衣将君渊寒带去了哪里! 打定了注意,水月马上的就挣脱开了奈亦儿束缚住自己的手,然后加快脚步下山。 奈亦儿阻拦未果,只好也在后面跟着水月一同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水月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压的稀稀拉拉的花海。但是,她却没有看到半个人的身影。 “公主!” 后面的奈亦儿也在此时赶了上来。 “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水月有些无神的一个人低声的喃喃了一句。 奈亦儿看到此处变得空荡荡的一切,眼中也黯了黯,可是却也不像水月那般失落。 少主去哪儿了她不知道,也找不到。但是柳彬那群人少主是绝对不会一同带去的,这里的天族人也应该都已经去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避世隐居了起来,没有天族人的帮忙,他们凭现有的他们的力量是绝对走不出这个山洞的。 “公主,柳彬他们一定还在这里,也许......他们只是去......” “水月!” 水月的身后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从水月和奈亦儿的身后传来,一下子的就打断了奈亦儿的话,也迅速的点亮了水月的眼中的暗沉。 是童果的声音! 水月心中一喜,立马抬头转身过来看向了身后之人。果然,在她眼前站着的就是活生生的童果! “童果!真的是你!” 水月立马奔向了她,眼里满满的都是重逢的欣喜之意。而童果在水月转身的那一刻,她激动的心情也是溢于言表。 “哎呀!水月啊!我终于时候把你给找到了!” 童果大声感叹着,说完就一下子扑到了水月的怀里,亲昵的用脑袋蹭着水月的胳膊。 水月顿时就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看来这个童果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好了,你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水月现在最主要担心的还是童果的身体,不过看她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样子,想必也的确是不会差到那里去的。 “没事啦!” 童果终于舍得从水月怀中起来答应了一句,然后又摸了摸早早就变得红红的鼻子冲着水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要能够找到你就好了!” 她忙拉起了水月的手轻轻摇晃着,笑的一脸欢快。可就在此刻,她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是重要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倏地一凝。 第二百八十二章 永远 “对了对了!我差点就忘记了,小彬彬他们还在到处寻找你呢!” 童果腾出一只手懊恼的使劲拍了拍她的脑门,然后说着就又拉起水月的手就往着她刚刚来的方向走去。 “那个......童果!你......” 水月刚准备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却被之前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奈亦儿给抢先打断了。 “等等!童果你这是要带公主去哪?!” 奈亦儿本来是一直都站在一边一直都没有吭声,不想要去打扰公主与她的朋友重逢的时光。但是现在童果都已经出手想要带走公主了,那她也自然站不住了,所以急忙之下就抢先一步开口,也迅速的挡住了童果的去路。 面前突然袭过的一阵凉风令童果的步子猛然一停,待她定睛一看,她着才看清楚眼前原来站着的是奈亦儿! “奈亦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啊?” 童果这个时候才发现奈亦儿原来还一直都在这儿呢!所以一下子就有些被吓到,活像见鬼了似的,惊的说话的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好些。 奈亦儿有些受不住的无奈摇摇头。 哎......就算是无比兴奋,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忽略她这么大一个大活人吧!况且童果着已经不能叫做是‘忽略’了,这两个字都还不足以体现出童果对奈亦儿直接无视的事实。 看奈亦儿的表情,童果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只能又十分尴尬的冲着面前的奈亦儿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实在是看到水月太兴奋了......我保证!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童果说着说着,立马竖起了三根手指在脑袋旁,再配上她此刻不停直转的眼珠子,实在是滑稽的可笑。 “没事,只是......你现在要带公主去哪儿?” “当然是带水月去找小彬彬咯!” 童果想也没想的就开口,身后的水月一听柳彬的下落,也立马走到了童果的跟前。 “柳彬?柳彬他在哪儿?怎么会让你一个人?” “哎呀!你就别提了!” 一听水月这么问,童果立马摆出了一张苦瓜脸,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苦难一般。 “白天的时候君渊寒突然的就被一个好漂亮的白发金眸的男子带去了一个叫雾池的地方了。之后我们就兵分几路,一边去寻找你的下落,还有的就去寻找那所谓的雾池!这不,一整天的我腿都走哆嗦了!本来是想着回来带点吃的和衣服给他们,没想到就碰到了水月你诶!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了!” 她叽叽歪歪个不停的抱怨着,然后又一脸委屈的望着水月,拉住了她的胳膊左右摇晃着。 “水月啊......你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来找我们。还有啊,之前的那个白衣蒙面......” 童果刚刚才准备问清楚当初的那个蒙面女子到底是不是水月的时候,水月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的挣开了童果的双手,一个人跑上了前去。在经过奈亦儿身旁的时候,她又不忘吩咐了她一句。 “奈亦儿,你和童果去和柳彬他们会合,告诉他们,我一定会将君渊寒安全带出来,叫他们不要担心。” 说完,她就立马启程去了雾池!就连给奈亦儿一声叫住她的机会都没有,一下子就没了影儿。 余下的童果还半饷回不过神来,直到水月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好些时候,她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原来......水月已经离开了啊? 离!开!了!啊! 她脑中开始不停的反复出现这四个字。 “快去追啊!” 童果这个时候又才彻底明白过来,一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月就这么的跑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跑上了前去想要去将她追回来,哪怕前方已经见不到水月半点的身影,可是童果还是没死心。 若不是奈亦儿出手拉住了她,还真不知童果打算跑到哪儿去了。 “你干嘛拉着我!” 童果噘着嘴十分不满的望着奈亦儿。 “我好不容易找到水月,可不能再让她不见了!你快放开我!” 她说完又准备挣扎着重新起步,可终究还是没能敌得过有一定修行根基的奈亦儿。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云衣少主带着那个人皇去了雾池?” 奈亦儿现在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疑问。 “云衣?少主?” 童果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奈亦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使劲皱眉想了想,她终于是明白了一些过来了。 “你口中指的云衣少主是......是指那个长着白头发还有着一双金色眼睛的美男子吗?” 描述起记忆中的那个男子,童果的眼中又开始冒着亮闪闪的星星。 奈亦儿挑了挑眉,看着她这副......不知怎么形容的模样,也不知怎么答话了,便只是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话。 “噢......原来......他的名字叫云衣啊,真是好听!他不仅人长得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而且就连名字都起的这么的好!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呢,对了对了!你除了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什么别的吗?比如?多大了?家里几口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养眼的兄弟姐妹什么的,或者是......” “行了行了!” 奈亦痛苦的捂着耳朵,终于是忍不住在此刻打断了童果好似永无止境的话语。 “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去了雾池的就可以了!” “是他亲口说的啊。” 童果想了想,然后给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答案。 “少主自己说的?” 奈亦儿不明白。 童果却又是点了点头。 “没错。” 她再一次肯定着。 “那个漂亮男人还说了,要是水月要找他的话,就告诉她便是。” 奈亦儿这就明白了。 想必.....少主是有他自己的计划吧。既然已经猜到了公主回去寻他,那么她也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想到这,奈亦儿之前悬着的心也就沉下了许多,也令她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她这个样子被童果见到就有些没头没尾的了。 “怎么啦?你怎么突然就叹气了啊?” 现在倒是令童果不明不白起来了,不过奈亦儿也没打算跟她说这些,叹完气之后,她也没有忘记刚刚水月去雾池之前交代她的话。 “没什么,走吧,我们去找柳彬他们。” 奈亦儿说完就准备走了,但是一想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柳彬他们现在究竟在何方,于是又只好回过头看向了童果,示意她带路。 可是童果此刻又才突然想起了刚刚水月离去的事情,刚张了张嘴准备说话,却立马就被奈亦儿阻止了。 “别说话!带路!” 童果被吓得立马乖乖闭口噤声,然后又缓缓绕到了奈亦儿的前面,替她带着路去了...... 此时,水月也已经用她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雾池,在之前修行的心法的帮助之下,她也可以很顺利的就童果了雾池的阵法,来到了雾池的最中央。 “月......” 云衣的声音缓缓传来,水月立马循声而去。终于,在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水月终于找到了她想要找到的人。 “云衣!你......” 水月不知不觉的停住了脚下的步子,看着面前对着自己柔和笑着的云衣,心里面又开始难受了起来。可是此刻,水月却又瞥到了他身旁不远处躺着的君渊寒!她的神色迅速一紧,连忙走上了前去。 “君渊寒!” 她蹲下,小心翼翼的唤着他的名字,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子和紧闭着的熟悉的双眼,水月的眼中也开始慢慢的的变的湿润了起来。 “月不用担心,他现在只是处于假死状态,等待云蚀在雾池中获取了足够的天地灵气,他便会醒来了。” 云衣在一旁轻声解说着,水月的眼眸也紧跟着垂了垂,最后看了君渊寒一眼,她这就又重新的站了起来,看向了云衣。 “我知道。” 水月红着眼答道。 “灵婆走的时候......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云衣听完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望着水月的眸光越加的温和了。 “月......不要难过。” 他缓缓走近她的身旁,修长却也格外苍白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拂过了她的眼角。 水月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云衣......以往都是温暖的,他永远都像是阳光一样照耀着自己、包裹着自己,可是,如今眼角传开的那格外冰凉的渗人的触感却令水月的心头猛地一痛! “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躲过这一次天劫!” 水月紧盯着云衣的双眼颤声询问着,却只见云衣淡淡一笑,然后收回了他的手。 “我是躲不掉的,永远......”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久久都不舍得离开。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后悔莫及 水月却在此刻无比坚定的否认了云衣的话。 “不会的!我刚刚听奈亦儿说了,她说她曾经亲眼看到你母亲当初就是牺牲了她的生命,所以才保全了你父亲的性命。现在!我也可以!只要可以让你活着,我什么都可以去做。所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云衣!你就让我试一试吧!” 她的语气听上去已经带着浓浓的哀求之意,而云衣在听水月说完这番话之后,眼中明显的闪动了一下。 “你......” 他欲言又止。 见此,水月紧接着又再一次开口。 “求你了!云衣!我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你们去扛着!你们已经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改变了那样悲惨的结局,甚至还洗牺牲了灵婆去延长了君渊寒的寿命!因为这一切,我已经失去了对我那般好的灵婆,我如今绝对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么死掉的!” “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挽救你!甚至是灵婆,让我......能够真正的为你们做些什么事情......” 水月说完,脸上尽显痛苦之色,自责和自悔在她的心底迅速开始蔓延。 她真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从北齐来到这里之后,她的一切都是被灵婆和云衣操办着,但是她却什么事都不能为他们去做。就在今天,她亲眼看到灵婆就那么静悄悄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她却完全没有办法留住她。 这一切,对于水月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她不禁怀疑,她当初如此这般听他们二人的话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如果自己执意选择去面对柳彬他们,然后离开这儿亲自去面对她曾经该面对的一切。或许,众人也不一定会被尸玉操控,自己也不一定会与君渊寒死在那冰凉的台阶之下...... 可是......水月知道,她赌不起。 她也知道,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邪不压正的事情,在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仍旧是黑暗肆虐。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一味坚守着信念和那股满腔热血的冲劲就一定能够成功。 事无绝对,也许......也就是一点小小的差错,她就会害了所有的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水月也逐渐明白了许多,也知道那个时候她应该理智的静下心来。毕竟,她做的选择不仅仅是关乎自己,而是关乎了所有的人! 况且......当初她并不知道......灵婆与云衣会需要作出这样的舍弃!不然的话!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命盘也已经扭转了。水月不想去假设什么曾经的如果,亦或是重新的选择。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尽能力的去挽救她力所能及能够挽救回来的事情! 就比如.......云衣! “月......为什么想要帮助我活着呢......” 水月的面前的光线暗了暗,原来是云衣已经在水月思考的时候主动走到了她的跟前。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活着呢?” 水月立即反驳了回去。 “没有月的陪伴,活着,是比死亡更难的煎熬。” 云衣微笑着答着,水月眼中一愣。 就在这个时候,水月的脸颊突然一凉。眼角一撇,她这才发现原来是云衣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脸庞。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躲开了云衣的靠近,只是内心又缓缓迎来了一阵痛意。 “我知道,是我以前太不懂得珍惜月,所以月才会这样的惩罚与我。” 他无奈轻叹着,手掌轻轻摩擦着水月的脸颊,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水月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下。 云衣的手微微一僵,然后水月的头顶又传来一声长长的轻叹。紧接着,水月的身子就一暖,被云衣轻轻的搂在了他怀中,头偏靠在他的肩上,她眼角不停涌出的温热而又苦涩的泪水立马沾湿了他那洁白精致的衣裳,慢慢晕染开来。 “对不起......” 水月难受的死死皱起了眉,低头颤声向他道着歉。 “我只是......不想只是让你们一味的为我做这么多......我......我、只是、也想为你做些什么。至少......那样,可以让我的心不会那么的难受,不会那么的痛苦......” 她说完就此缓缓闭上双眼。 此时,云衣左肩上的一块儿区域已经浸湿了好大一片。 那全是水月的泪水。 “月......是在为我而流泪......” 云衣抚摸着她眼角的湿润,眼睛里有些失神,可是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此时是由衷的高兴。 至少,他在月的心中,不再是像以前那样被厌恶的了,而是被在乎的,这样就足够了。 是啊,就足够了。 云衣轻轻勾了勾嘴角,那一刻,从他脸上散发出来的风华绝代再无人可比拟。 “我已将云蚀引入君渊寒体内,只需要些许时辰,他就能够醒过来。只是......我命不久,纵然我已经在云蚀中施法强行延长了他的寿命,可待我灵根一灭,云蚀在他体内最多也只能支撑他三百年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月你......” 云衣的话还没来及说完,水月就突然的从他怀中挣扎着起来,并且又迅速的打断了他接下来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话。 “不会......云衣你的灵根不会灭的!你不会死的!我......我一定能够救你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我该怎么做!” 她乞求着望着他,眼中的泪水仍旧未褪,以至于她完全看不到此时云衣的表情是如何的。 “月......” 她只听到云衣在低低唤着她的名字,语气柔情惬意,后又轻轻的抹去了她脸颊上微凉的泪痕,动作轻柔无比,如轻羽划过。 “事情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已经无可更改了,只是,月......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水月虽然心中迟疑,可听云衣这么一问,她还是立马含着泪使劲的点了点头。 云衣见水月点头,眼中也越发的柔和起来了。 “以前,在天霄的时候,月总是想要拉着我去人间陪你游玩,只是......为夫每一次都未曾答应过你。现在,月可否愿意......随我一同去看人间繁华,云卷云舒,为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留下一段属于我最美好的记忆?” 云衣微笑着开口,从他望向水月的眼神里就知道,他是又多么期待与水月一起去到人间看一看。 水月强忍住鼻中的酸涩,也稍稍稳住了心中的情绪。听云衣这么一说,她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好......我答应你。” 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而云衣则是像孩子一样的笑的出来。紧接着,二人的身边就开始亮起了无数根金色的光柱,一根根的环绕着二人。 到了金光褪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落定在了不知是哪处城池的城门之外。 虽然城外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可是多多少少的还是有几个,一看到凭空跑出来的云衣和水月,个个都一下子吓得屁滚尿流的,连滚带爬的就跑远了。 这一到来这里就发生这样的状况,是让云衣和水月都没有想到的。 水月没有想到的是,云衣竟然一下子就将她和自己带来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并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也不难怪吓到这里的老百姓。而云衣则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一下子就吓坏这些人,实在是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一看到自己就急着跑开? “他们这些人......为什么看到我们就吓成了这般模样?” 云衣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第一时间就去求助于了一旁的水月。 水月先是没反应过来,静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僵硬的笑了笑,眼里面透露出来的满满的都是无力感和丝丝掩饰不住的哀伤。可能......她是还能没像云衣一样那么快的就从刚刚的那些事情中走出来罢。 “没什么,只是我们凭空出现,他们难免被吓着。还有......” 水月打量了云衣一身。 “你的发色,还有我们的金瞳和银瞳,在人间的话......实在是过于招摇了。” 还好刚刚他们出现的这儿只是城外,这个时间点也刚好是没有多少人进出的。若是他们刚刚去到的是一个人多的地方,还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轰动。 “原来是这样。” 云衣这才明白过来,然后又运起功力在他们二人眼前挥了一挥。 水月本以为云衣这在运用之前伪装自己那样的法术,可是光芒褪去,她却丝毫没有发现云衣的外貌有任何的变化。 可还不等水月质疑,云衣就已经拉起了她的手走向了不远处的城门。 “云衣!我们这样......” 水月刚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的看见了那城门之上写着的三个大字。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吃醋的云衣 ‘乐陵城’ 水月顿时愣住。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云衣就已经将她带到了城门守卫人的面前。 果然,那站在城门处的十来个人一下子就看向了他们两个人,这灼人的视线立马拉回了水月的思绪,她这才发现事情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先不说云衣这张男女老少都通杀的一张倾世容颜,光是自己的一双银瞳就足以添乱的了,这样是被认出来,可就要多出来许多麻烦事了。 她此行是答应云衣来人间游玩一番的,可要是这样的话...... 正当水月考虑这个思虑那个的时候,却只见门口的十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了几秒钟之后,又突然的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就好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 这时,云衣的嘴角微扬,然后就这么牵着水月的手走进了城门。 水月一边走着,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大。又急忙打量了前面的云衣一眼,仍旧是先前不变得模样,可城门口的那些人怎么就那么的反常了呢? 水月有些不解的回头,却刚好听到了门口的那些守卫们的谈话。 “喂?你说......刚刚走进去的那个小姑娘和那个小公子,是不是很般配啊?” 其中有一打着哈哈开口说着,另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 “我还是在乐陵城后第一次见着这么般配的一对人儿呢,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家公子和小姐!” “没错,我看啊,男的俊女的美,指不定是......” 突然,有一个接话的男子话说到这儿突然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了,只好像不知在极力思考着些什么。 随后,一旁的人也是一个个变得和他一个表情。 “奇怪......” 不知又是谁在众人中低低的嘀咕了一声。 “我......怎么......怎么一下子就忘记了那两人的模样是什么样了?” 水月听到这句话就立马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面前的云衣。 “云衣?你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了?那些人怎么会......” 水月一边问着,一边又看向了现如今他们周边的一些人。只见他们一开始都盯着他们二人看着,可是就在几秒钟之后,他们就又像之前的城门口的那些人一样收回了视线,就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一样。 “我只是在我们身上施了法,让看到我们的人族都迅速在短时间内开始模糊我们原本的样子,这样,他们就不会一直关注我们了,而是会抛之于脑后,不会再想。” 听完云衣的解释,水月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可是这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之前的那个法术将我们二人变的普通一点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法术啊?” 这样看上去真的很奇怪啊?就是突然有几个人盯着你,然后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又收回了视线,实在是令水月有些不适应,倒不如直接改变容貌来的方便。 “因为,我还是比较习惯月现在的样子。” 云衣轻笑着,那水月也没话可以说了。 毕竟,云衣说的也有道理。虽然现在这样固然有些奇怪,但是要是改变了容貌,云衣不是云衣,自己的模样也不是自己的,那......应该会更加奇怪了吧...... 所以,水月也就没有在这儿方面多说了,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周边的集市上。 眼看着当初的那一座废墟一般的死城在她还有君渊寒他们的努力和坚持之下终于变成了如今这般生机勃勃的模样,水月的眼底也不知不觉的染上了几许暖意。 看来,她们当初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就是不知道当初经历过战争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尤其是...... “月很喜欢这儿吗?” 前面的云衣突然发话,令水月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云衣这句话的意思,倏地呆住。 “啊?” 她微微张大了嘴。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知道,月从一开始心中就还在不停的挂念着雾池的君渊寒,眼里面一直就暗暗沉沉的。可是......月现在看着这里的景象,眼里却是由衷的笑了。” 他缓缓解释着,然后又伸出手,轻柔的抚了抚水月的两肩旁的青丝。 “这儿.......对于月来说,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水月听完他这么说,也只是报以一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恩......” 她边点头边轻应了一声。 “这里......的确对我说,很特别。” 水月的眼中柔光溢现。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有一段时间一直很迷茫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降落在这个国度,也不明白她究竟该做些什么。这个时候,她就知道了乐陵城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她那个时候心中突然的就萌发了这么一个念头。 她要去帮助那些在战争中被伤害的无辜的百姓,她可以,也能够做到! 现在想想,她直到现在都还未能真的想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做出那样的决定。她一向不是一个以慈悲为怀的圣母之人,可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果断和坚定,只是一心想着要去做这件事情,就那么的去做了。 现在看来,她当初是做对了。 不仅拯救了这么一座美好的城池,更是给她留下了许多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什么也不用去想不用去考虑,一切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是那么的简单和平凡。 那个时候,东钥的君主还是曾经想要杀害她的君承玗,她和君渊寒君沐尘两兄弟也不是特别熟,甚至在内心深处,她是有些敌对于他们的。以至于在百里鸿轩来请自己去接济那些前线战斗的士兵们的时候,她还故意嘲讽了君沐尘那么一两句。 可君沐尘不但没有在意,反而还好心的教她学习马术,只是.......这后来嘛...... 水月回想起那时候的君渊寒来不禁开始傻笑了一声。 一想起那个可恶的君渊寒带自己在马背上狂奔的情形,她到现在都还会觉得自己的胃里面会有些翻腾的感觉。可是那一次悬崖之下,君渊寒就那么奋不顾身的随着自己跳下山崖的的那一幕,却又让水月的心顿时变得暖暖的。 这一切的一切,水月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一下子就都能够清清楚楚的回忆起来。哪怕是很小的一个小细节,她也未曾忘记,仿佛......此刻就是曾经。 只是在这个时候,水月的面前却突然的迎来了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视线,同时也拉回了她的思绪。 “月。” 云衣略带着些生气的声音从她的头顶缓缓传来,继而,她的下巴就突然的一紧,头被狠狠的抬起,视线也被迫与云衣一双充满怒气的双眸对上。 “云衣你......” 水月心头一颤,一下子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呆愣的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面一头雾水。 她?怎么惹云衣生气了? 刚刚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啊?!怎么......云衣一下就这么生气的看着自己了? “月刚刚透过这些风景,透过我,在想着什么?!” 他很是不开心的质问着,水月张了张嘴,可是嘴中却也说不出一个什么所以然出来,只能够照旧盯着云衣的脸,不知所云。 “月......还是在想他。” 云衣的声音低了低。 水月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他’是指的谁,所以立马就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可是水月的脑袋才刚刚动了一下,云衣扣住她下巴的就突然的使了使力气,阻止了她继续点头下去。 “云衣!你......你快放开我!干什么啊!”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挣扎起来,可是云衣又在第一时间用他另外的一只手直接的扣住了水月的双腕,将其反身在她的背后。 水月的步子下意识的跄踉了一下,还好有云衣又及时的拦住了她的腰,不然她就真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摔在了地上了。 可是!要不是云衣刚刚那样做,她也就不会是这样了! “云衣!” 水月又红着脸呵斥了他一声,可是云衣却仍旧像上一次那样没有理会水月的问题,而是沉着脸继续询问着他想要问的话。 “月觉得这里特别的原因,也可是因为他?!” 她听完他的质问之后,这才稍微的愣了愣,停下来思考了一番。 云衣一向不会这么对自己,他这一次来到人间之后对自己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从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刚刚...... 他......这是在......生气自己在想君渊寒?是在......吃醋? “是不是?” 不等水月多想更多,云衣突然的又靠近了自己几分,再一次问了她一句。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同行赫椋 水月轻轻皱了皱眉。 “云衣......我......我只是......”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作答。 她心中的确如云衣所,很怀念当初和君渊寒在一起的日子,如今这番局面也更加担心君渊寒此时的状态究竟是如何。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她在面对云衣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无论无何的也无法出口来了。 或许......在内心深处,水月的心里还是对云衣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吧。毕竟,他与自己前身的关系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她无法忽略这个事实,还有他为自己付出的这一切......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抵不过她心里面对君渊寒的怀念和担心。可她也只能埋在心中,不想要当面对着云衣出来。 水月想,这也许......是她最后能为云衣做的一件事情了吧。 她缓缓的笑了,笑容终于解脱了痛苦与纠结,变得纯净、通透,仿佛回到了最当初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她。 “我觉得,不只是我觉得这里特别,这里的人,也好像觉得我们有......特别了......” 水月微笑着开口,先是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旁的渐渐汇聚过来的人,然后又回过来刻意的看了云衣一眼。 她看到,他笑了,眼眸里开始透露出徐徐的暖意。失去血色而变得如温玉一般浅淡颜色的唇瓣一一的向上扬起着,将他精致的的五官缀的更加俊美了。 水月这一次是真的看呆了,眼睛不受控制的一动也不能动了,只是那般仰望着云衣的脸,看着他一、一的低头向着自己的脸靠近着...... 很快的,云衣的就凑到了她自己的面前,一双金瞳不停的凝视着她自己,鼻尖也开始充斥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水月的眼中闪了闪,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慌张。 “你......” 她刚〖3〖3〖3〖3,<div style="margin:p 0 p 0">准备周围的人已经逐渐多了,叫他最好尽快放开自己,可是话才一开口,就被云衣给打断了。 “月......谢谢你......” 他柔声道,水月一愣。 “谢谢你.......” 他又重复了一句,紧接着便在水月的额前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水月的眼睛微微一湿,鼻头一酸,但还好还是被她克制了下去。 “云衣,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她哽咽着开口,而云衣也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轻轻抚了抚水月的头发。 “好,月想让我陪你去哪里我都愿意。” 他答应的干脆而温柔,水月也由衷的笑了笑。 “月想去哪儿?” 水月悄然握紧了手中如意玉佩。 “赫椋国。” “好。” 云衣欣然答应,之后他就心牵起了水月的双手,向前迈步。 “诶!云衣!” 水月立马从后面拉住了她,紧接着又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之前聚集的人群不知道在何时又已经散去了,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二人。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 “你......知不知道赫椋国在哪儿啊?” 水月试探的问了问,一见云衣刚刚拉着自己就胡乱走的模样......实在是...... “不知道。” 果然是这个答案。 水月顿时无语。 “那你干嘛就拉着我往前面走啊,如果去赫椋国的话,我们是要返回去的。” 她完指了指她们刚刚进入城门的方向。 如果云衣不认识人间的路,那么他就不能用法力赶路了。不过赫椋国是西灵周边的一个国,乐陵又刚好是东钥的边界之城,看来......如果水月用灵力赶路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要多少行程就能够到灵婆所的地方了。 但是自从水月和云衣从乐陵城出来之后,本来她是打算直接运起灵力带着云衣赶路的,可是云衣却死活不肯,一直不准水月用灵力去赶路,非要走着路去!水月不依,可云衣还时间能够来得及。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水月也只能答应云衣不用灵力赶路,但是也不能徒步走,最后在两个人的商量之下,两个人就去买了两匹马来。 “这是何物?” 云衣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人间的这一种骑行工具,一下子好奇心就被挑起了,眼里面流露出来的都是浓浓的探索精神。 他兴奋的不得了,但是水月在云衣出这一句话之后,立马就焉了下去。 惨了,她忘记了,云衣一直都是生活在天霄领域,一定有很多人间的东西都从未见到过,更别还期盼他会骑马了! 而她自己...... 水月看着面前的大马,一下子就又止不住的开始陷入了那些与君渊寒的回忆当中。 “月?” 云衣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水月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啊?” 水月一下子被惊了一跳,但是云衣却还像是个孩子一样打量着水月手中所牵制住的这两个个‘动物’,眼里面满满的都是好奇。 “这是何物?为什么月刚才要去别人手中花东西换来这个?” 水月愣了愣。 “这个......这个啊?” 她好容易回过了神,然后又有些尴尬的指了指面前的两匹马儿,极力替云衣解道:“这个是......是人间的一种交通工具,叫做马,是用来赶路的。” 完,她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你......会骑马吗?” “不会。” 云衣干脆的给出的答案,然后又伸手摸了摸马头上的毛,望着水月淡淡的笑了笑。 “月教我便是。” 水月的脸一暗。 她自己都还不怎么熟练,用马赶路已经是她的下下策了!原以为云衣就算不认识人间之路应该也知道一些有关于人间的事情的,可是刚刚就在她买马的时候,云衣就连银子都不认识,更别...... “哎!” 水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云衣,其实......我也不怎么会骑,不如......我还是带你用灵力赶路吧,这样也可以更快的......” 她的话着着就看着云衣的脸色一一的拉了下去,眼中也隐隐有些生气的趋势。所以,在这个时候,水月也很是识时务的闭嘴没有继续下去了。 正当水月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不知再如何开口之时,只见云衣就此伸出了手平放在那马头的面前不知默念着一些什么。一开始,那匹马似乎有些躁动的反抗了一下,使劲的动了动马头,可紧接着它不知如何又一动不动的变得格外安顺起来。 水月看的目不转睛,直到一只晶莹修长的双手突然由上伸到了自己的眼前。 “上来。” 顺着视线而上,云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跃而上了马背,并且看样子还是想要她一起坐上去。 “你......” 水月微微张大了嘴,然后又低头看了看他身下看起来好像很是听话的马,似乎就有些明白什么了。 想必刚刚云衣就是对这匹马用了什么法术吧,所以一向难以控制的马才会在一刹那变得这般的温顺。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算解决了。 “没事,我自己这里还有一匹,我......” 她刚准备拒绝云衣之前的提议,手腕就突然的被强行抓住了。 “云......” 水月连云衣的名字都还没能够叫出来,身子就不由分的被带到了马背上,坐落到的云衣的怀中。 “月刚刚不是你也不会骑马么,这样......岂不是也很好。” 云轻笑着,柔声道,不等给水月话的机会,他轻袖一挥,他们二人身下的马儿就开始奔跑了起来。不过还好,速度也不是很快,基本还是在水月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只是...... 他们二人现在这个......额......姿势,实在是让水月有些接受...... “云衣......” 水月坐在他怀中有些僵硬的开口叫了他一声,感受着后背隔着衣衫传来的暖意,脑海中一阵一阵的激灵。 “恩?” 云衣微微向着水月的耳边凑低了脑袋,温柔的气息和绵软的低吟声不断的回旋在水月的耳边。尤其是在此时奔跑的时候迎面袭来的凉风的衬托之下,那一抹暖意越发的突兀了。 水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紧张。 “月怎么了?” “没有!没......没什么啊!” 她连忙接下了他的话,然后眼中又开始闪了闪。 “那个......云衣,我们......我们两个人这样,是......是不是......有......呃......那个......挤啊?” 水月话开始打着哆嗦,一儿不利索,也不知是被这冬日的寒风给冻着的还是紧张的。 “挤么?没有啊。” 云衣轻笑着开口。 “我倒是很喜欢这样。月......就当迁就为夫了吧。” 第二百八十六章 雨雪美景 他完又伸手从后面环住了水月的整个腰,水月好不容易一动出来的身子也就一下子又被紧紧的拉回了他的怀中。 水月当时就无语了,可是又无力反驳,更是紧张的都不敢回头去看云衣此时此刻的表情,只能够死死的盯着前方和时不时瞄着不停倒退着的景色,闭口未出一言。 没过多久,顺着水月之前规划出来的路线,两个人就一直这样顺着路线前进着。直到天色渐变,头明亮的天空开始变得乌云密布,灰蒙蒙的一片笼罩在每一个角落,似是大雨将至。 马背上,水月本来是有些昏昏欲睡的,但是察觉到突变的天象,她轻皱了皱眉,然后又看了看前方空无一物的道路,立马对着身后的云衣道:“云衣,可能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去找一个地方避雨去吧。” “下雨?” 身后传来云衣疑惑不解的声音,好像他根本无法听懂水月的这个词的意思。 前面的水月眼睛倏地瞪大,之前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住,一动不动。 “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下雨是什么吧?” 如果他真是不知道,那水月就真的是无语了! 但是云衣听完之后确实就是毫不犹豫的了头。 “月口中所的是何物?跟这突然暗下来的天色有关么?” 他也疑惑的抬了抬头。 水月听完,脑子里面突然一下的就放空了。 天哪!这算是什么问题!她又该怎么跟云衣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族少主解释呢?! 正当水月在愁着考虑这些的时候,一大片迷雾茫茫的细雨就如数接踵而至,飘落在大地之上。 “心!” 就在同时,云衣一下子就伸手护住了水月,将她死死的保护在他的怀中。而他也在第一时间施下了法术,用金色的光环抵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雨水。 水月刚一开始还被他这样的反应给吓到了,可等她一抬头看见℉≌℉≌℉≌℉≌,<div style="margin:p 0 p 0">云衣此刻警惕无比的样子,好像是面临什么强大的敌人一样,她一下子就乐了。 “噗嗤------” 她没能忍住,一下子躲在云衣的怀里捂住嘴轻笑出声。 云衣当然看不懂她这笑中的意思,不解的皱了皱眉,立马发问:“月因何而笑?” “我笑你好好玩啊!这只是下雨了而已,你以为怎么了啊?” 水月边笑边回答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看到下雨竟然这种反应的,实在是憋不住心中的笑意了!她的肚子简直都快要笑痛了。 “下雨?雨是何物?”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字眼,但是看着怀中的人无缘无故的笑的这么欢,他还是忍不住又重新问了一句。之后,他又仔细打量了被他隔挡在外的东西,这才注意到,那好像是...... “是水?!” 他惊奇出声。 水月听到之后立即肯定的了头。 “是啊,你的没错,是水。” “那月为什么要是雨?” “因为......” 水月仔细想了想,忽然发现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还挺难回答的。 “恩......可能就是因为下雨比较得体和文雅一吧,意思都是一样的,下水就太通俗了。” 水月只能这样为他解释了,可是云衣第一次来到人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题永远都问不完。 “那这些水为什么是从天上而来?” “因为天上......” 水月刚准备跟他解释一番,可是一想这些物理知识就算是她跟云衣了他也不一定能够听得懂,更何况......就算是她极力想办法让云衣听懂了,这对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的意义吧? 一想到这儿,水月后面还没来得及完的话就一下子停在嘴边没有再下去了。 紧接着,她又重新开口。 “也没什么了,着就是一种自然气象而已,反正,你只要知道这个一也不危险就是了。” 水月完掩嘴笑了笑,一想起刚刚云衣那样的表情她还是觉得好好笑。 此时云衣也明白并且放下了心来,然后就收回了他之前施下的法力,没有了他之前的屏障,细雨洋洋洒洒的就此落在了马背上的两人的身上,却没有融化,而是一一的在他们的衣裳上形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微凉,却格外的美丽。 水月有些不受控制的伸出了手试着去接那些看上去好像尤为漂亮的雨水,等落定在了手心里,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些细的雨滴之中,竟然还掺杂着一些略带透明的的雪花?! “快看!这个是雪!” 水月惊喜的叫道。 “雪?” 云衣凑过去看来一眼,可是那一的冰雪早已经在水月的手心中融化成水,又让他看不明白了。 “是啊,真没想到!这雨里竟然还还夹杂着些雪花,难怪比平常的样子更加好看了。” 水月再一次伸手去接,这一次,就让云衣真正看清楚了。 “这只是雪,有些难以发现,如果是大雪的话,就是一整块白色的,很好看的!” 她有些痴愣的着看着手心的水迹,想起大雪的时候,她又仿佛看到了以往的那些美好的事情。 那个时候,君承玗伏法,君渊寒成为新皇,她和童果还有柳彬游历四方,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时光! 他们去到了许多东钥的城池,也走过了许多的山水美景。他们也曾经定下过约定,一定要将这一整片大陆都留下他们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个约定是否能够实现了。 “是吗?” 云衣的声音听上去满满的都是期待,好像也很盼望看到水月口中所的那般美景。 水月的思绪被拉回,看着云衣的样子,由衷的笑了笑。 “是啊,也许......待一会儿雪就会下大的,到时候,天地万物都会变成一片洁白,会很美的!” 水月十分向往的着,云衣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侧脸看着,没有人再开口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安静起来。 还是水月最先察觉到不对劲,视线一转,这才发现云衣竟然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两个人的视线一相碰撞,水月立即就别过了眼。 “你......你打算就这样淋到什么时候啊!” 她偏过头去,有些尴尬的着,看着愈来愈大的细雨绵绵不断的落下,正是打算要寻个地方先停下来休息一下顺便避一避雨的时候,却刚好来到了一个驿站附近。 “我们去那里吧!” 水月指了指前方,云衣在她身后了头,这便来到了这个落脚之处。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一般很少有人去的驿站似乎也比以前的人要多了许多。想必这大多数都是路过这儿,所以来这里避雨的吧? “诶!两位客官快请进!外面正下着雨呢,快进来坐!可是要吃什么?!” 一进门,就有一个肩披毛巾的二热情的跑着冲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过来了,而且一来就大声的吆喝着,笑的如花灿烂。一边笑还一边私下转着眼珠子不停的打量着她和云衣的周身上下,令水月不由衷的皱了皱眉。 趁着这个机会,水月又看了看四周,里面约莫着差不多会有十几个人坐在客座上,大部的衣裳都被沾湿了,看样子来的没有多久,应该也是跟他们一样,刚刚赶路突然下雨了所以才来到这个客栈歇歇脚的。 唯独最角落里面的一个穿着黑灰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雨滴打落在衣服上的痕迹,头发也是干透的,看样子应该是在下雨之前,他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好像是察觉到水月的视线,那个男人的头抬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就与水月的视线对上了。 他一惊,水月也被吓了一跳! 好敏锐的反应!竟然只是这么一眼就被他察觉到了,看来这个人一定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那个男人在看了水月一样之后,先是惊了一下,之后便像其余的那些人一样,又重新收回视线。 这应该是云衣之前所施下的法术所造成的吧,不然的话,他们的反应也就不会这样了。 水月悄悄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多想,打量一圈完了之后就带着云衣随意坐到了一个桌子旁边,然后叫来了一些饭菜和茶水,并且让二帮忙喂一下他们的那匹马。 “吃东西吧。”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水月就准备开始动筷了,但是看着身旁的云衣只是一个劲的盯着盘子里面的东西看的时候,水月的表情瞬间就又僵住了。 差忘记了......云衣一直生活在天霄领域,就连人间最基本的东西他都不知道,更不用这些菜了。 不过.....她倒是还不知道他们天族人每天都吃些什么东西呢? “我无须进食。” 云衣并没有拿起面前摆放着的碗筷,只是淡淡陈述了这么一句话。 “啊?” 水月惊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第二百八十七章 路遇黑店 不用吃东西?!真的假的啊?她还以为天族人就算不吃这些人间的饭菜,至少也要吃些什么的。就像是龙女一样,从生活在古墓之中不出去,但是还是会吃吃蜂蜜和果子什么的。 要真的什么都不吃,那也太恐怖了吧?! “月会感觉到饿么?” 云衣看着水月惊讶无比的表情,突然间又问了这么一句。水月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突然间意识到...... 她好像......已经有很多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而且......她竟然一儿也不觉的饿! 天哪! “月的修为已复,灵根回位,是不会再感觉到饥饿的。” 云衣缓缓解释道,水月听完脸色当即一垮。 “啊?那是不是......我以后都不能吃东西了啊?!” 她有些哀怨的问着,看着面前的这些好吃的东西,虽然不她有多么的舍不得,或者是多么的想要吃,而是一想到今后的生活没有了吃饭这个东西,就会觉得很不习惯似的。 那样......就真的不再像是一个人了。 云衣见水月这样,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当然可以。” 他柔声笑道:“月以前就很喜欢趁着血族下到人间行医的时候去吃很多人间的食物,没想到,现在还是一儿都没变。” 他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而水月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还好还好! 水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不会饿,并不是不会吃东西了! 不过听云衣这些,水月也觉得蛮好笑的。因为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原来在那么多年前就是个吃货了,起来还真是自豪啊! 她欣慰的笑了笑,然后又冲着云衣了头。 “那就好,既然还是可以吃东西,你也试试吧。” 完,她就夹3%3%3%3%,<div style="margin:p 0 p 0">起了东西开始吃了起来,可是就在她将食物放在嘴中的时候,她的眼底似乎像是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些。 刚吃了一口,她一抬头却发现云衣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只是那样坐着,没有任何的吃饭的**。 “怎么了?” 水月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细声询问了一番。 “没什么。” 云衣缓缓摇了摇头。 “还是留给月吃罢,我无妨的。” 他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又拿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瞬间,他的脸就微微的变了一变。 水月当知他应该也从未喝过人间的茶,而且还是这种粗茶,他肯定就会觉得很难喝的! “好了好了!既然觉得难喝,就不要喝了吧!” 水月连忙夺过了云衣手中的茶杯,云衣先是愣了愣,可一与水月的眸光对视,他也很快的就恢复了一开始的神色,对她报以一笑。 “没事,不过......” 云衣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水月手中刚刚放下的茶杯。 “难道月.....在人间喜爱饮用的,竟是这般滋味的东西么?” 他的眼中黯了黯,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喝这种东西。 水月也明白,因为那个时候在天霄的时候,她也看到过他们天族人也会饮茶,似乎......也有些食用的东西,不过她也不能完全确定。 她不知道,其实在最初的时候,刚刚开始修行的天族人还是要进食的,只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修为高了,就可以慢慢的戒绝这些了。 但是茶她是见过的,比起人间的茶,那的确不是一个次位的,也难怪云衣时如此反应了。 “也不全是了,在人间茶有很多种的。不过,就是再好的茶也比不过你们天霄万年净水所泡出来的蔷桑茶了。” 水月笑着解释道。 “月......还记得蔷桑?” 云衣的眼中亮了亮,水月当即一愣。 “是......是啊,是......灵婆那时候跟我的......她,那是......以前,血族公主最喜欢的花树了。” 她断断续续的答着,眼睛也有些不自然的向下撇着,不敢去看云衣。 “原来......是这样。” 云衣略带失落的声音渐渐传来,水月的心中也跟着沉了沉,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情,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不是?! “好了,不这个了,等会儿......我们赶紧赶路吧!” 水月干咳着转移着话题,然后又抬头瞄了一眼云衣,又‘顺便’在此刻看了看之前的那个二,只见他和另外几个同样打扮的人聚在一个门后,虽然有幕帘遮着,水月看不清到底有几个人,但是她的嘴角却稍微的勾了勾。 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那个二过头的热乎劲水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就算是今日下雨来了不少的人,可是......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而且,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他们这些人都会武功,内息虽然不算是很厉害,可是也算的是一个中等水平了。 还有那个打扮普通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似乎与普通人无有不同,可是已经恢复灵力和秘术过来的水月却也能够感觉到他这个人身体中同样蕴藏的些许的内力,以及......他两袖之中暗暗藏着的匕首...... 水月的眉在此刻轻轻的皱了皱。 看来......今日这里应该不会太平。 可是她们既然已经来了,也就只能如此。只是......她与云衣还是尽快离开的比较好,以免招惹一些不必要硬来的麻烦。 “月?” 一旁的云衣看着水月想的如此出神,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恩?” 水月立即答道,然后又趁着收回视线之际撇了之前那个中年男子一眼。 “月是在担心什么吗?” 云衣察觉到水月所想,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无谓的笑了笑。 “你......” 水月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没想到这才第一次来人间的云衣竟然也察觉出来了。 难怪......他刚刚喝茶的反应会是那般,原来他也已经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了,没有出来,也只是在配合自己。 云衣温柔的笑了笑。 “我会保护好月的。” 水月心中一暖,可是这份来自他的暖意中却又带着刻骨的寒意。 “没事的,只不过我不想要卷入什么无谓的麻烦当中,耽搁了我们的行程,既然已经休息好了,那我们走吧。” 话一完,水月就在桌子上扔下了一锭银子,然后也没有交代二什么,就这样无声的走出了大门,情绪似乎开始变得有些不好起来。 这句话,实在是太熟悉了。 曾经有那么一个木头脸也曾经对自己过这样的话,可是时过境迁,局面却演变成了今天这样。 是她将他卷了进来,也不知......他身上的云蚀究竟在雾池怎么样了。 “诶!客官等一等!” 那之前的二不知怎么的就看见了他们要走!一下子就开口拦住了正准别抬脚离去的水月和云衣二人。 水月的思绪一定,眼中一凝,而她身旁的云衣仅仅只是不着痕迹的抓住了水月微凉的手。 手中突然传来的温度使得水月一惊,让她立马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两人手指相合的地方。 “月想要如何?” 他轻柔又满是宠溺的声音从头缓缓传来,这才拉回了水月的思绪。 “不管他们,走!” 水月边边用力抽出了她自己的手,然后又独自大步上前,完全没有去管她身后的云衣。 可就算是水月走的快,可是还是没能走出了大门,而是在门前就被之前的那个二给拦住了。 “这位.......” 那二刚准备话,水月就冷冷的打断了他。 “让开。” 短短的两个字,水月却咬的很重。 听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很不美丽。她身后的云衣也只顾着低头看了看他刚刚牵过水月的手,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果然......哪怕是这么一都不能再贪恋了么...... 哪怕是他用着这种方法让月陪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还是.......不可以让月真正的原谅自己。 他的心痛的一阵阵的发麻,可是嘴角却还是挂着一丝丝淡淡的微笑。 “客官!这雨还没有停,天色也不早了,不如.......” “让开!!!” 水月重复着之前的话,眼中也开始冒着火光。这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其余的那些人也接二连三的围上了前来,而其余的桌子上面的人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开始倒在了桌上。 她的嘴角就方才看到幕帘之下的那些人之后一样扬了扬。 看来......他们在饭菜里面和茶水里面下的慢性**已经逐渐开始起了药效了,比她与云衣先来的人都已经中招昏迷了。 水月在第一时间就望向了那个最角落的中年男子,看着他也装模作样的倒在了桌子上,嘴角的笑意越加明显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获取地 之前饭菜上来的时候水月就已经发现了这其中有鬼,只是他们既然已经进来了这里,菜也摆在了面前,水月也懒的就这么走了。万一他们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可能识破了他们的诡计,指不定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她就准备将计就计,反正云衣也察觉到茶水中的问题,索性他们就一起吃下他们这有问题的食物,到时候再走。不定......他们就还会保佑一些侥幸心理,可能会想着反正这二人已经吃下了**,也走不了多远,之后再追上也不迟,没想到......这几人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就敢这么拦人! 真不知他们为何这么铤而走险,**的发作期限明明还没有到,他们就这么莽撞出手,实在是自寻死路。 水月慢慢收回视线。 她本来是不想淌这趟浑水,若是刚刚他们肯放人,那她与云衣便会就此离开,绝不会让他们寻到半踪迹,这样对大家都好,谁也不会碍着谁。 可偏偏...... “你们!去将那些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来!这两个年轻人、交付给我就是了!” 为首的那个人撸了撸手边的衣袖,做出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剩余的其他人也十分听话的去哪些已经药效发作昏迷的人身边,将他们身上的钱袋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一一给取了下来。 水月扫了一眼,然后这才将视线落定在那个为首的店主身上。 “年轻人......” 云衣这个时候突然低声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水月愣了愣,紧接着嘴角就突然的抽搐了一下。 要以云衣的脸来看,的确是只是一个少年模样,可是他的岁数恐怕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叫他老老老老老祖宗都是把他叫年轻的了! 而且.....云衣看样子也似乎对一个人族把自己叫做年轻人的事情十分不悦,一向舒展的眉目立马的就皱在了一起。 “怎么?你这乳臭未干的伙子还不服气?你才吃了几年饭?老子吃●『●『●『●『,<div style="margin:p 0 p 0">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放要多!看你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也像是个有钱人,识相的,就赶紧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要知道,你们刚刚可是吃了我们精心准备的饭菜和茶水了的!就别想着逃掉了!” 那男人恶狠狠的开口着,心里面也是美滋滋的不行不行的,心想这一次的这二人穿着打扮就不像是普通的穷鬼,一看就是两条大金鱼!指不定是哪家的有钱公子哥和千金姐,这身上嘛......也肯定是有不少金银财宝的! 再加上刚刚水月走之前放下的哪一锭沉甸甸的银子,他们眼睛都亮了,也就越发不能放他们离开了!暗自盘算如果这一次的手,他们可就发大了! 他心中早早就打着如意算盘,一想到金银财宝这四个字,就什么都不剩了,所以也就没管别的,直接就开始拦人了。 只不过......水月却发现在这个男人盯着云衣的时候,他的眼睛不知为何的总是一闪一闪的,总是定不住。 就连他自己都时不时的有些疑惑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面不禁泛起了嘀咕。 还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就是看不清面前这个少年的模样?每一次看了一眼之后好像就又记不住了,再去看的时候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脑中只有一片空白的印象,只知这个少年和姑娘格外特别,却又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水月看着他这模样,由衷的为他叹息了一声,然后又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这位大叔?废话完了,你到底让不让开?” “我你这个姑娘是耳聋啊还是傻啊?我......”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完,水月的面前就突然金光一闪,之前她面前站着的那个魁梧店主就一下子被甩出去了老远,将一旁边的木柜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大哥!” 那些还在搜查的喽啰们立即闻声跑了过去,可是他们的步子才刚刚迈开,之前那个角落里面的中年男子就倏地睁开了清明的双眼,从桌子上迅速坐了起来,简单一出手就将那些人给全部牵制住了。 “云衣!你......” 水月也在此时退回到了云衣的身边,才刚反应过来云衣之前的突然的出手。 “你干嘛这么做啊?!他.......” 她看了看那个已经被打晕在地的人,实在是想不通云衣为什么会突然的出手,而且一出手还这么的重。 他刚刚明明只是了一句...... 水月的表情一凝。 他......刚刚是在骂自己,所以......云衣才...... 水月的心中又是一暖,没想到方才那个人那般挑衅云衣,云衣都一直没有出手,而他之后只是了自己两句,云衣就...... “我尊贵的月,不容被任何人侮辱。” 云衣答的坚定,笑的柔和。 水月凝望着他眼中的那份柔和,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正在渐渐融化。 云衣......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也真的很爱他的夫人。只是......她始终不再会是血族公主了,她是尹水月。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的难受,会这么的痛苦呢?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由远而近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头儿!” 一群身穿着官兵服饰的人从屋外一齐冲了进来,直直朝着之前那个角落处的中年男子而去,并且将这个店内搞鬼的众人都抓捕完毕。 “将他们统统带去地牢!” 那个男子吩咐完之后,这才望向门口站着的云衣和水月二人,然后直直走向了他们。 “二位不用担心,奸人已伏法,给,这是饭菜里面的**的解药,趁着二位药效还未发作,赶紧服下吧。” 他完就递给了水月他们两颗药丸,水月率先接了过来,却并没有服下。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我们都没有中计,这两颗药,还是留给他们吧。” 水月拿着手中的药走向了一桌已中**晕倒过去的人,然后将手中的药全数送入了他人的口中,其余的那些冲进来的官兵也正在逐一喂他们服下解药。 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听水月她并没有吃下**,先是神色惊了一惊,后又迅速恢复了神色,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赞赏之意。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姑娘与这位公子都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不知......是要去往哪里?” “赫椋国。” 水月干脆的答道,那中年男子的眉开始扬了扬。 “姑娘口中所的......可是西灵以南边境的赫椋国?” 水月听他这么一问,眼中立即亮了一亮。 “没错!您知道在何处?!” 她心中一喜,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就遇到了一个认识赫椋国具体位置的人了。 其实一开始水月只知道去西灵的路,本是打算到了西灵之后再去问路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里就遇到了识路的,这真是太好不过了! “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距离这而,还是颇有一段距离的?你......” 那中年男子免不了打量了一下水月,心想这么两位年轻人为何要千里迢迢,去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去呢? “不知姑娘跋山涉水只为去赫椋国,究竟是为了何等大事啊?” 水月的眼中瞬间暗了暗。 “是.....为了完成一位......亲人的遗愿。” 她无比失落的开口,她身后的云衣也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似是要做些什么,却不知为何金眸微闪,才刚抬起的手在空中定了定,最后还是放下了。然后便只是无声的站在水月的身旁,凝望着她的侧脸,神色淡然。 “原来如此。” 那中年男子恍然大悟般的了头,眼中对于水月的赞赏之意愈加的深刻了。然后又看了看刚刚上前来的云衣,嘴边的笑意也开始逐渐扩大。 “孝心使然,姑娘年纪就如此懂事且心性坚韧,想必你那位亲人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吧。” 水月牵强的扯动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也许吧......” 她低低开口。 “姑娘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人生在世,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故人已逝,还请节哀顺便吧!” 那中年男子好心相劝着,水月也轻轻了头。 “这样就对了!来,我现在就给你画一张地图,顺着这条路,就能够到达那里了。” 他见水月头之后接连笑了笑,然后又寻到了纸笔,给水月画着地图。 地图很快就画好了,水月接过手中的地图,由衷的笑了笑。 “谢谢您,对了,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水月将手中的地图折好。 “噢?我都忘了了,我是这附近临安县城的捕快!你就叫我扬捕快就是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小爪成小孩 他介绍完之后又继续开口。 “还有啊,今后在路途中,你们两个可要多几个心眼了!要是再碰到这样的黑店,一定要尽快提早离开!能不动手,就尽量不要动手,免得多生意外!” 出于本职,他好心的交代着他们,水月也虚心的接受,听完连连头。 “扬捕快的是,晚辈二人今后一定谨记教诲。” 水月笑笑,道礼之后这就准备辞行赶路去了,只是这才刚一转身,她身后的扬捕快就立即开口叫住了她。 “二位请留步!” 扬捕快完之后又看了看屋外。 “你看看,现在的雨还未停,你们两个这还要怎么赶路?还不淋一身湿?再现在天色已晚,你们最好还是在这儿留宿一晚,明日再赶路罢!” 水月想想,觉得他的也却是如此,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如果此时他们再走,又不知走到何处才又一个歇脚的地方,而且现在外面天气也不好,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了。 “恩,扬捕快的也是。” 水月了头,然后又看了身后的云衣。 “不如......我们就像先在这儿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抓紧赶路吧。” 云衣毫无意见,一听完水月的话就了头。 “恩,我听月的。” 扬捕快也笑着头。 “好,你们留在这,等我们这群兄弟们走了以后也好照应这些还未醒的百姓。” 他指了指桌上还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扬捕快不留下吗?” 水月再一次看了看屋外越下越大的雨,不禁有些替他担心起来。 “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留下了。再我身为捕快,风里来雨里去,也习惯了!” 他大声笑了笑,然后又开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和手头的东西,整理完之后,看了看水月,然后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云衣。 “这里⊕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