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二组之天也云空》


 第1章 最期待的童话

    序
    银河系的霍金又开脑洞了，他说掉进黑洞不会消失，而是去了另一个平行宇宙。
    虽然他脑洞开大了，但他说的平行宇宙是确实存在的。
    宇宙那么大，有几个类地球行星是很正常的事；世界那么大，有几个平行宇宙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倒奇怪了，只不过是不是通过黑洞过去还有待商榷。
    我现在记录的就是其中一个平行宇宙的浩瀚星系中，一个类地球行星“冰蓝”上发生的真实的事。
    事情发生在江月国。江月市。
    江月国是从一个弹丸小国发展起来的民主国家，三党对峙、竞选总统，从国名就知道最早时候他们就是江边上一群猿猴，想捞起江中的月亮供奉在自己家的山洞里，对外贸易刚刚兴起之时他们曾经想把国名改了，免得老有人用“猴子捞月”的典故嘲笑他们，后来大家一投票，4956451比5145456，不同意改的占大多数，国家名字就没改。
    当然他们的绕地卫星不叫“月亮”，叫控制海的女神的宫殿，用江月语发音是Aituonii，译成月亮比较简单，也比较容易理解，记录中会全采用这样的翻译，以下不再另行说明。
    我的记录对象现在在咖啡馆，故事就从这里说起吧。
    ——————————
    第1章最期待的童话
    雨，大雨。
    市郊工地浮现两具裸-体女尸。
    傍晚工人们窝在工棚看雨闲聊，工人没事干的时候除了打牌，偶尔也会看着雨思念一下留守家乡的老婆和孩子的，聊着聊着，地基里的积水就眼看着涨上来了，眼尖的就看见积水里飘着白花花的什么东西，走近仔细一看都吓得连连后退，连最胆大的也不敢上前。
    与此同时，咖啡厅靠窗的座位上，一个女子安静地坐着，久久看着窗外，不言，不语。
    雨，大雨。
    雨滴打在咖啡厅的窗户上，摔成一条条纠结的惆怅沿着玻璃滑下。
    大雨天咖啡厅内客人很少，除了女子只有几个进来避雨的、几个打扮性感的小女生，另外只剩坐在女子旁边卡座说话的安辰轩和即墨安远，而咖啡厅内除看雨女子之外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他们的关系是发小，不过好些年没见了，安辰轩是标准的富N代，举手投足散发着从小培养的优雅得体，其实光凭他停在外面的价值几千万的豪车，哪怕他是个秃头怪蜀黍都有女子愿意跟他去“兜风”，何况他年轻英俊闪闪发光，醉了无数少女的心。
    即墨这人就得介绍很久了。
    江月市人，他家境也很不错，但他很小就离家出走出去闯荡。
    一路上，他做过卖唱的卖艺的卖药的、端过盘子刷过鞋，出过唱片当过偶像，还做过海关、城管、秘密特工，以及火山摄影家、法医和企业家。
    最神奇的是他竟然还跑去打仗的地方当了几个月雇佣兵，还救了人成了人家的民族英雄，这个很戏剧，以后有机会细讲。
    从履历就看得出他很会折腾，是“不折腾会死族”的人，他现在在做侦探，还出了两本书，不久前世界一流学院耶鲁大学授予他荣誉教授的称号。
    这次他回到江月市，江月市警方在第一时间就邀请他做顾问侦探，不过他拒绝了。
    他比安辰轩黑，车也远没安辰轩的好，保养装扮更是不能比的，名声在外但在这里非业内人士之中没有名气，一般说来他只能当陪衬，但他很平常坐在那里所产生的气场和张力就盖过了安辰轩，深邃的眼睛如鹰一样，王者风度，肆意桀骜。
    如果说安辰轩如画，那即墨就是每个女孩心底深处最期待的童话，浪漫刺激的童话。
    咖啡厅里一片寂静，几乎每个人都关心他们在说什么，即使听不到也要偷瞄，多看一眼他们说话的样子也是好的。
    安辰轩用半开玩笑地语气问：“不说我了，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足足七年没见了吧，透露点你在忙什么？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找到她？”
    那件事说的是即墨辞去工作那件事，具体的安辰轩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时即墨就职于江月国国家安全部门，非常有前途，像即墨这种人，背景、才华、本事，样样不缺；魄力、勇气、品行，都属上乘，只要他往这条路上发展，那都是奔着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位子去的。
    那时候他们见了一面，也是七年前见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就听说出事了，即墨放跑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囚犯，重度渎职罪，而且！他本人攻击前去逮捕他的特警，然后消失了！
    国家安全部门，那关的都是分分钟威胁国家安全的人，放跑了犯人不说他自己还畏罪潜逃，大家可以想象安辰轩当时的震惊程度，他通过关系网了解到即墨放走的犯人是个女人，网名天也云空，真名查不到。
    后来打听到即墨不是畏罪潜逃，是追捕那个女人去了。
    这一追就是七年，至今没追到。
    安辰轩现在提起那件事还心有余悸，“当时真给我吓坏了，记得七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说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准备表白，第二天你就放了一个女犯人，然后你自己也跑了，我真怕你是喜欢上了那个女犯人，带她亡命天涯去了，别人可能还觉得不可能，但我太了解你了，世上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说到这他长舒一口气，“好在不是，现在上面也不追究了，这件事终于结束了。”
    即墨咬牙微微狞笑，“没有结束，不抓到她，这件事就不会结束。”
    安辰轩有不同看法，“算了吧，都七年了，据我所知她在这七年也没再干什么坏事，估计在哪里隐姓埋名好好生活了，她的通缉令现在都跟一张废纸一样，你呀，你放了她也放过你自己，说句不该说的，某些国家安全部门也是小题大做，一名女性，而且当时还是小女孩，能做出什么事来？还说她危害国家安全，国家安全要是这么容易被破坏，我们都不要活了。”
    “你不知道她的破坏力。”
    “破坏力几颗星？我好真好奇当年她到底做什么了，搞得一群国家精英疯了一样抓她一个小女孩，到底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吧？”
    “你没有权限知道。”即墨说着说着走神了，看向这里唯一不看他们的女子，“那个女人……”

 第2章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怎么了？”安辰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窗边一个女子静静在看雨。
    女子很普通，从脸蛋到胸到穿着到气质都狠普通，就算静静看雨的侧脸几分美丽，但依旧很普通。
    这个普通女人的身上有什么么？见即墨看得出神，连脸色都越绷越紧，安辰轩赶紧问，“出什么事了？”
    “她的头骨很像她。”
    “啊？”安辰轩想了一下才明白，顿时他很担心自己的老朋友，“你是说这个女子的‘头部的骨头’很像当年从你手上跑掉的女人？即墨，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相貌可以改变，声音也可以做手术改变，但一个人后脑勺发生变化的可能性极小，当年她还小，头颅可能会再发育一点，根据计算机演算现在她的后脑勺应该就是那个女子的样子。”
    后脑勺……还是发育过的后脑勺……安辰轩真是醉了，“这个笑话不太冷，你可以再冷一点。”
    “不止是后脑勺，她还很神秘，从这里看过去，她简直犹如一幅神秘的剪影。”
    安辰轩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女子，除了她没有看向自己这边之外没有任何特别，根据安辰轩的经验，她没有看过来八成是看雨看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周围，或者就是心机女欲擒故纵。
    “对不起，一点没看出来。”安辰轩道。
    这边安辰轩还一头雾水，即墨已经在整理衣襟了，盯着女子的眼睛里冒着火，仿佛十年没吃到羊的饿狼看到一只咩咩小羊羔，“我焚香斋戒三天就为命运让我遇见这位神秘女郎，今夜我要好好神龙摆尾一番！”
    “神龙摆尾？”安辰轩又被说呆了。
    即墨把手机放桌上推过去，“看看排名。”
    瞅即墨严肃的脸色，安辰轩忐忑地往手机上一看，好嘛，画风突变啊——原来是江城市约炮成功率排名。
    这里排第五，下面还分析了原因，主要是店老板就是这里认识女友的，并为了她买下了这个店，这让女生觉得很浪漫；还有周围是富人区，来这等机会的美女多；另外还有情调高雅等次要原因。
    “你也去约一个吧，或许就是真爱。”
    “指望这种地方找到真爱？”安辰轩嗤之以鼻，“不过我替她求个情，一看就是普通的上班族，躲雨才进来的，这类女孩玩不起的，那边两个不错，或者去我的游艇吧，找几十个模特开派对。”
    他的话还没说完，即墨已经来到女子面前，45度鞠躬很绅士地问：“请问能跟你合张影么？”停顿一下他解释道，“我要向朋友证明天使还是存在的。”
    “哇~~”“哇哦~~”……
    咖啡厅很安静，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呢，开始两人坐着谈话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听不清，这句终于让他们听清了，即墨说的这句也真是醉人，咖啡厅内顿时就争相疯传，赞叹声一片一片波浪般推送，很快连门口避雨的男**丝们都拿出纸笔开始记录，一边背一边记：
    请问…能…跟…你…合张影…么？我要向…朋友…证明…天使…还是存在的。
    但看雨的女子没有回头，她似乎无意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可以。抱歉。”
    本来搭讪被拒绝都会尴尬地走开的，但即墨没有，拒绝让他更起劲了，有挑战性的猎物让他双眼灼灼发亮，像被邀请了一样，他面不改色地坐下了，还状似很随意地将价值千万的豪车的车钥匙放在桌上（钥匙是刚刚“顺手拿”安辰轩的）。
    感觉到那人坐下了女子微微皱眉，扭过头来一看随即微微一愣。
    “看你的表情是觉得在哪里见过我对吧？应该是在杂志上看到我的访谈，电视上也经常有我的新闻。”即墨掏出一张名片，“对，我就是安辰轩，三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辰轩基金会主席，年收入九位数，平时爱好打高尔夫，还经常跟朋友坐私家飞机去吃市里最贵的大排档，一晚上也就吃掉四五万块吧，”他将车钥匙在手指上潇洒地转一圈后握在手心，指向门口价值千万的车，“对了，那是我的车，刚从迪拜空运回来。”
    安辰轩皱眉疑惑，几年过去，即墨变得比以前更深不可测，他完全搞不清即墨哪句真哪句假，是搭讪去的呢？还是真觉得那个女子的后脑勺像当年那个女孩才去查的呢？
    不过仔细想来，这两种可能都不太好，为前一个原因就是“乱吃型”的花花公子，后一个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骗子。”女子对千万豪车、天价夜宵云云的丝毫不感冒，拿起包就想换座位，大有“我都懒得跟你说话~”的意思。
    “等下，”即墨赶紧拦住她，脸上展露绅士般微笑，这微笑比影视剧最帅的帅哥的微笑还璀璨千万倍，这微笑让人根本无法抗拒，“还第一次有人见了我就跑的，我不是骗子，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他按下车钥匙，外面豪车的车门像两个翅膀一样升起来了。
    “快看，快看！”一个注意到的服务员立刻招呼同伴快看，店里客人不多，她们兴奋地躲在一边窃窃私语，小脸都兴奋地红通通的。
    豪车本来就挺引人注目的，此刻立刻又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不远处两个打扮时尚性感的年轻女生大方地再次朝即墨招手表示好感。
    “看吧，我不是骗子。”即墨道。
    “那你找我干什么？”女子看了看手机，不耐烦问。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唐突，但我只是不想让你这样的女士独自悲伤。”
    “谢谢，我悲伤还是开心都不关你的事，我想你找错人了。”
    “我想我没有。”即墨抬起手腕露出价值不菲的名表，看了看时间道，“女士，如果我没有算错，你独自在这里看着窗外已经有十六分钟零……五十七秒了，我想说的是，他不值得你再给他机会，你应该给其他人机会，比如说：我。”说着他上前一步把女子逼回座位，伸出手臂把她困在椅背和自己的结实的胸膛之间。

 第3章 福尔摩斯探案游戏？

    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相信我，伤心的时候吹吹风最好了，伤心的事放在心里只会发霉，只会发酵出更多的伤心，去兜风吧！让风把那些不开心通通带走~”
    “你真的找错人了，我相信那两位年轻女士更合适，她们很愿意跟你去兜风。”
    不远处卡座中两枚打扮清凉的女生正很大方地朝这边挥手。
    她们真心年轻、腿长、眼睛大，即墨眼中却只有眼前的“猎物”，他压低了声音，使声音听起来更低沉并充满了无法抗拒的磁性，“可你的忧伤已经从你破裂的心中溢出来，已经没过了我的脚背。为什么要如此忧伤？人生应该更快乐，更激情，不是么？”
    “对不起，我只是忘记带伞了。”女子无奈地笑，再次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最好的挡箭牌，“我只是出门就记得戴结婚戒指，不小心忘记了伞。”
    “我带了伞，却不小心把我的心丢在了你这里。”
    好美的话，哗~~众人又是一阵赞美感叹。
    女子冷笑，手中无情地捏扁一个小蛋糕，“对不起哦，我看见心就想捏碎，最喜欢让心碎在我手里，不过应该不要紧的哦，反正你的心比街上派发的传单还多。”
    几番攻势都不成，即墨坐回座位翘起腿，变成一副冷傲的面孔，“这样都不肯答应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知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浪漫的邂逅，虽然网上评价这里是十大浪漫的圣地之一，但是，我也知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避雨。”
    “不是避雨还能为了什么？”
    “我们刚刚正好看到你坐公交车过来，你是特地过来的，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悲伤的眼神，你犹豫不决的叹息，这里一定是对你们来说还有意义的地方对不对？你为他牺牲这么多他却不懂得珍惜，是时候做决定了。”
    “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应该庆幸我的脾气收很多了，不然你的蛋早碎了，现在你再纠缠我报警了！”
    “稍等。”即墨指向座位上一脸郁闷吃了翔一样的安辰轩，“那位是我朋友，他是个侦探，他跟我说你二十一岁，已婚，整过容，老公年纪比你大很多，你为你老公牺牲了很多，但你老公却对你不好，连家用都不给，而且夜夜不归，已经很久没有满足你的需要了，你特意坐公交车来这里缅怀你们的过去，下决心离婚，但想到家里有两只狗狗一只猫，还有很小的孩子，你很犹豫。手机放在桌上，你在等他的电话，在等一件事发生，一件能让你下决心的事，你在等你丈夫来跟你谈，你们约了这里可他再次爽约，他推理的对不对？”
    女子听完呆了半天问：“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大耳光扇你？”
    “不是我，是他，”即墨指向安辰轩，递上咖啡，“是他推理出来的，我建议你去泼他解气，然后我们再谈。”
    “他怎么知道的？查我？”
    “哦，这个我可以为你解释。”
    “好，你解释吧。”
    “法医看脚背的高度就能知道你的年龄；你戴着结婚戒指显而易见已经结婚了；你明明很年轻但穿着却故意很老气，显然是为了配合你年纪大的老公，你为他真的做了很多牺牲。”
    “也许我只是喜欢走成熟风。”
    “这是不可能的，”即墨自信地道，“一个为了漂亮愿意去整容的人怎么会故意穿得不漂亮呢？还有你进来时对店里的新款甜点很感兴趣，在招牌那里多看了一眼因为价格才没有买，你很喜欢新事物不是走成熟风的性格。”
    “就因为我看了一眼新品的招牌？店家放在门口每个人进来都会看一眼的。”
    “但每个人看的眼神不同、肢体微动作也不同，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没有烫过染过做过任何发型，但发间却藏着一个很小的小辫子。”
    女子摸摸头发底下的小辫子，“这个是小朋友弄的。”
    “但你出门没有拆掉，”即墨撩起她的发梢在指尖揉两下，“看，刚洗的头发，这个地方对你有特别的意义，你来之前特意梳洗了一番但却没有把头发上不和谐的小辫子拆掉，为什么？因为你喜欢，你特意藏里面的。”
    “好吧，就算这样，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还养了两只狗狗一只猫？”
    “你包上装饰的无纺布花是小朋友在幼儿园做的手工艺品，而且很可能是个小女孩，男孩偏向做剑之类的护身符；狗狗和猫猫就最简单了，因为你身上有三种不同的毛，在结合你身上还残留的气味，”他凑近嗅嗅，“嗯，应该是马犬、金毛，还有一只中华田园猫，一个已婚女子养这么多宠物证明她寂寞、空虚、没有安全感，她老公一定不经常在家；
    另外通过姿势可以看出一个女子的做-爱时间和频率，从你握杯子的姿势推断，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了；
    你刚刚不止一次看了一眼门口想离开，但最终还是留下等，你在等的事让你很在意，我开始以为你等的是我，看来我错了，你在等他，其实你还是想给他机会；
    还有一点也很有意思，你特意换洗整理了才出来的但你的领子上还是有黄渍，这是平时就没洗干净的表现，衣服也没有熨烫，鞋子也……无意冒犯，不搭配，方方面面看你都是个不讲究的人俗称邋遢，不会做家务，原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为了家为了他才改变自己委屈自己，可惜他不懂珍惜。
    好了，再次申明是我的侦探朋友说的，你要泼他我不会拦着的，需要热咖啡么？我请客。”
    “公家车也是推测出来的吧？”
    “是的，从你的鞋的湿度，如果坐出租车到门口鞋不会弄这么湿，公交站离这里的距离乘上雨滴密度和雨速，再代入你走路的大概速度计算，鞋子的湿度正好应该是你现在这样。”即墨帅气地理一理衣襟，“我开始没说是怕吓到你，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我其实是很体贴的绅士。”
    “厉害。”女子鼓掌，“光凭几眼就看出这么多事，我都感觉福尔摩斯穿越到我面前了，不佩服都不行。”
    “那我就代他接受你的赞扬了。”
    “不客气，你可以走了么？玩推理探案游戏麻烦你找别人吧，我没你这么闲。”
    “最后一个问题，”即墨食指轻敲桌面，“推理，都对么？”

 第4章 迷样恶魔女

    “最后一个问题，”即墨食指轻敲了一下桌面问，“推理，都对么？”
    “差不多都对，挺合情合理的。”女子连连点头，非常赞叹。
    “那就不对了。”即墨却自己将自己前面的说的通通推翻，“如果都对了，你为什么这么平静？一个寂寞少妇怎么可能看到千万豪车眼都不眨？一个普通女子怎么可能受到高富帅的青睐一点反应都没有？正打算离婚是最脆弱的时候，这时候被我说中心事要不泼我要不扑我怀里哭，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淡定隐忍？——所有问题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头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就被你故意误导了。”
    “我有礼貌还有错了？”女子有点火大，暗中握拳让自己镇定，“非要扇你两大耳光才正常么？”
    “是的，扇耳光才正常。”即墨道，“平静不是正常的心理反应。还有你的戒指，仔细看看戒指太新根本不常戴，手指上也没有常年戴戒指留下的痕迹，最重要的是戒指太便宜了是个地摊货根本不可能是结婚戒指，你是为了不被搭讪进来之前才戴上的，我大胆推测你根本没有丈夫根本没有结婚，那么问题就来了，不是为了丈夫你为什么要扮成熟？孩子又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养2只狗？这里对你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你到底在等什么？……现在所有的疑点都失去解释了，你身上有太多解释不通的地方，秘密，你隐藏了很多秘密。”
    “无聊。找别人玩去。”女子站起身再次想离开。
    “我恐怕没法找别人，除非你答应我的邀请，否则……”即墨隼一样锐利的眼神盯着眼前这只想要逃的羊羔，“否则，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所以你在威胁我？不跟你上床就要查我？”
    “别这样说，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是很尊重隐私的男士，只是我看到寂寞空虚冷的女士没办法什么都不做转身就走。”
    “猥琐！变态！你有病啊你！”女子气得大骂。
    即墨笑，“对了，你的反应终于正常了。”
    “你都是这样胁迫女人跟你发生关系的么？你这样是违法的！”
    “我只是想陪寂寞的你再逛一次游乐园，再做一次旋转木马，你想到哪去了？”厚颜无耻的即墨无辜地道，“都说了不是你想的这样了。”
    “你……”女子正要骂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赶紧接起手机，“这就过去，我直接去现场，正好很近。”
    “有事？”即墨关心地问。
    女子此刻恨不能用眼神咬死这个无耻男，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骂你狗叉都太对不起狗了，算你走运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你计较，今天就当我们没有见过，我只提醒你一次，以后老实点，我只想作一只吃草的大象，不要逼我露出獠牙！”
    “呵呵，我很想看看你可爱的小门牙是什么样子，被咬一口也开心。”即墨不知死活地道，还加了一句，“你等的是这个电话，是什么电话？”
    女子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即墨却又上前拦住，“去哪我送你。”
    “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让开还来得及，否则死我手上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为什么要让开？接送女士是一名绅士的职责。”
    “好，好啊。既然警告无效那就有意思了，玩游戏也不错啊，三件事，做到了跟你走，”她忽然露出隐藏的一面，勾出一抹罂粟花般的微笑，主动伸手搭住即墨的肩膀，垫起脚凑近他的耳边，魅惑地小声道，“姿势你挑……”
    “走吧。”温热的气哈在耳边，即墨浑身血液沸腾，简直起了生理反应，立刻拿起车钥匙起身。
    “你还没问哪三件事。”
    “第一是送你去个地方，”即墨叼着烟，“说地址吧，天涯海角，立刻起程，路上加油。”
    “错。”她噙笑，“第一件事不是这个。”
    即墨愣住，他也是人，人都有推断错误的时候，但这么简单的事他不会错吧？
    “第一是：请你说人话，谢谢。什么绅士寂寞的从哪背的台词一句人话没有，听得怪难受的。”
    走出咖啡厅，她看都不看那几千万的豪车，直接往不远处一辆浑身是泥巴几乎被泥巴盖住淋了半天雨都没淋干净的越野车走去，即墨忙跟上去指着长翅膀的豪车道：“错了，那辆车。”
    她按下手中车钥匙登上越野车驾驶座，（钥匙是她诱惑即墨时“顺手拿”的），“肯定没错。副驾驶，快上，不上明天去警队领你的车。”
    “……”
    四轮驱动的粗野狂放的大家伙冲破雨幕，在江月市的马路上豪迈地行驶。
    “你这车真不错！虽然我不懂车，但是……啧啧，真不错！”她由衷地赞叹。
    一个不慎宝贝落在这个女人手上成了“车质”，即墨心疼地在心里抽自己千万遍，说实在的就算女朋友被绑架了他都没这么心疼，但他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他叼着烟，语速缓慢而悠长，“你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干什么的？刚听你说‘现场’，玩乐队的？”
    “你明知道不是，看来现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她瞟他一眼，别有深意地道：“我们是同行。”
    “同行？我可不是小偷。”即墨道，她不是偷了他的车钥匙么，看来可能是小偷。
    “我也不是。”
    “小看你了，原来是专业偷车贼。”即墨道。
    “高看我了，偷车是技术活，我可干不了。”
    即墨几乎要断定这女子是个惯偷了，“干得了，不要技术只要色相就能偷到钥匙，你做得很熟练啊，这活没少干吧？”
    “真的高看我了，没你技术好。”
    她靠近即墨耳边说话的时候利用他的分神偷了他的车钥匙，即墨是非常“顺手”地拿了安辰轩的车钥匙，并没有使用任何手段，无招胜有招，从这点上说，确实是即墨技高一筹。
    即墨没再说话，叼着烟默默看天，他的推理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没有推测出女子的职业！
    “你推理了那么多却没有推理出我的身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重案二组刑侦夏雨，听说昨天开会介绍你了，昨天我家里有事没去开会，不过大名鼎鼎的即墨我还是知道的。”她扭头温柔地冲他一笑，“游戏，会很好玩。”
    天空中正好一道闪电划过，闪电照亮了叫夏雨的女刑警——他刚刚搭讪的神秘女子——浅笑的脸。
    即墨拨通警局局长的电话，握手机的手隐隐在颤抖，“邀请我的职位，我干了。游戏，会很好玩。”

 第5章 恶魔女的獠牙和双尸案

    咖啡厅里。
    安辰轩目瞪口呆看着女子主动上了即墨的车，暗叹着“人心不古、女子不处”站起身准备回去，一摸口袋，接着摸遍浑身上下的口袋。
    “即墨你用我车就算了怎么连钱包也拿！手机……手机也没了！号码是……可恶一个都想不起来！混蛋你让我怎么回去啊？！”
    ……………………
    天就要黑了，雨更大了，正值下班高峰，夏雨从两楼之间的狭缝抄近道，故意蹭到一个垃圾桶，车身发出的刺耳的刮擦声让即墨牙关紧咬，努力保持镇定，“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故意的？”夏雨纯洁无辜地眨眨眼，“路上太堵了这是近道，不走这条路我们肯定被堵街上，到时候蜗牛都能超我们的车，抓稳了再带你抄个近道啊。”
    夏雨开到公园，毫不怜惜地将车子大转弯，加速从公园长长的阶梯直接飞跃而下，然后继续加速从台阶上冲上去，车轮飞速旋转和地面发出剧大的摩擦声。
    “你这个死女人给我停车！立刻停车！”
    即墨掐灭了烟骂道。
    他一直在假装沉着镇定，实际上他的车是他的宝贝从没给别人开过，他端着形象，他沉默，但极端的另一头是另一个极端，沉默的另一头就是爆发，爆发的时候他对夏雨的称呼也一下子从“神秘的女子”升级到终级版的“你这个死女人！”，甚至掐住了夏雨的脖子。
    夏雨吓一跳，瞟着脖子上的手，“哇，你干嘛？”
    “你才要干嘛！立刻停车，再敢伤她一下我掐死你！”
    “冷静别乱动啊，方向盘可在我手上呢。”夏雨微笑，故意把车往马路牙子上蹭。
    即墨骂道：“你一个女人心怎么这么黑！”
    “承蒙夸奖。听说有的男人比疼老婆还疼车，看来是真的啊，你把它当什么？情人？老婆？红颜知己？不会是妈妈吧？”
    “女儿！她是我的女儿你满意了吧？立刻停车！”
    “不要，我觉得同归于尽也挺好的，这个世界太灰暗，活着还要被你这种人搭讪。”
    “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即墨赶紧道。
    “以后不许再打我主意。”
    “行，没问题。”
    “以后不许查我隐私，不许偷我内裤。”
    “我不是变态我不会偷你内裤的！”即墨抓狂。
    “谁知道你这种渣男是不是变态？以后跟我保持距离，见到我就要问安，我的命令无条件执行，能不能做到？”
    “行行，都答应你，快停车！”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肯定有诈。”夏雨道。
    “都答应了你还要怎样！”
    夏雨歪着头想了想，“好吧，不过车……你‘女儿’还不能还你，万一你拿回车就翻脸把我赶下车怎么办，所以还是我开，我不欺负它就是了。”
    “你根本就不懂车！你开就是欺负她！”
    “那你就忍忍吧，谁叫你招惹我了呢，都说了别逼我露出獠牙。”
    “那你来咬我啊！别冲她！”即墨眼睛都红了。
    夏雨得快意地哼起歌来，“雨再大，也总要回家，被淋湿的鞋，晒干再出发，小小的尖牙，被鲜血冲刷，力量无限放大~~”
    即墨被气得晕过去，别说夏雨还握着方向盘呢，就算夏雨不在开车他也不可能真把一个女孩子怎么样，打晕掐死那都是人身伤害。
    好在夏雨一路抄近路很快就到了案发现场，不然即墨非被虐死过去不可。
    终于停车了，即墨含着泪抚摸爱车，哽咽着小声道：“lovely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让你落到了恶毒女人手里，我太大意了……”
    夏雨耳尖听到了，笑问：“它叫lovely？”
    即墨扭头，森然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你不配叫她的名字，我们仇结大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来日方长。”
    “好啊，随便，大不了我跟lovely同归于尽。”
    即墨不再多说，沉着脸从后座拿出现场勘查箱，“看现场。”
    现场是一片挖好地基的工地，尸体埋得比较浅，大雨冲刷加上尸体腐化产生气体使尸体浮了上来，如果没有这场雨，机械将混凝土倒进地基，她们就将永远被压在几十层的高楼之下。
    她们是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或许昨天还是，但现在……无论多么不忍，她们都要被称为两具裸-体女尸。
    辖区民警小刘迎上来，即使带了雨披，还是被斜斜的雨水噼噼啪啪打得睁不开眼睛，“你们来得真太快了！这么大的雨、新闻说大堵车你怎么过来的？”
    “我运气好在附近，正好又弄到一辆好车。”夏雨道，同时感到背后有杀人的视线，但回头一看即墨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一脸的冷峻平静。
    “这位是？不会是？”小刘问。
    “我来介绍，他是……”
    “天啊，你是即墨！真的是！天啊我没在做梦吧？”还没介绍小刘就把即墨认出来了，激动地说都不会话了，“真是真的！是活人！”
    即墨问：“什么情况？”
    “意思好不，啊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你的粉墨鱼，见到你太动激了，偶像啊我传奇……”他本来是想说，我是你的墨鱼粉，你是传奇人物，是我的偶像，结果太激动了完全不会说话了。
    “我问你案件什么情况？”
    “好！好！我也不知道！我们也刚到，正准备组织打捞。”
    “我来打捞。”
    “好！好！”
    即墨的突然出现在民警中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很多人都围了过来。
    即墨安远几乎是个传奇般的存在，有自己的网站，网上还有很多粉丝为他建立贴吧，还有粉丝群、粉丝聚会，有些国家里，他签名的衣服拍卖出一套别墅的价钱，并且还在升值中，还有人兜售他穿过的充满汗味的鞋子、头发以及传说中他打掉的拳王的牙。
    他在江月国内没有在国外那么出名，那么被狂热地追捧，但粉丝依旧是有的，主要是业内的人，关注他破获的案件后开始无限崇拜他，尤其是即墨不藏私，经常在网上发自己的破案经验，开设公开的课程，帮助各地侦探破案。
    无形中，他做的好事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多，崇拜者也比想象的多。

 第6章 双尸案之传奇的战甲

    雨越下越大，夏雨借了把伞还是瞬间被淋湿了，大风一吹冷得直哆嗦。
    地基非常深，两具白花花的尸体脸朝下飘在上面，旁边还飘着看不清是什么的秽物，即墨跳下去将尸体打捞上来，把尸体翻过来时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尸体脸上都布满无数划痕，肉都被泡得肿起来了，白花花的皮肉翻出来，根本无法直视，一个民警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吐了。
    到底什么样的仇恨才会做出这种事？凶手是有多变态？在场人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不由自主涌现这两个相同的问题。
    即墨把尸体放进裹尸袋直接抬进了自己的车里。
    哪有把尸体往自己车上扛的？夏雨连忙上前阻止，“你做什么？”
    小刘道：“你不知道么？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后座是一个世界最先进的小型解剖室，里面还有最多能放置五具尸体的冷冻室，上了吉尼奇世界纪录的！我们称之为传奇的战甲，这个战甲可以驶入任何恶劣的现场，在任何地方进行解剖，为死者伸冤！”
    “真的假的？”
    “真的！”小刘非常认真地点头，“我是他的死忠墨鱼粉！我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网上晒这辆无往不利的战甲是在前年的2月14号，当时还晒了改装工具，特别牛爆炸牛，我还保存了呢，我给你看，你真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知道他自己起的什么名字么？”
    小刘疑惑地摇头：“不知道，不是叫传奇的战甲？”
    夏雨得意道：“不是。”
    “叫什么？”小刘急切地问。
    “不告诉你，你自己问他吧。”
    小刘郁闷了，自己竟然不知道偶像的战甲还有不为人知的名字，不过他的郁闷瞬间消逝，因为就在此时车厢的钢板开始展开升高，像变形金刚一样，咔咔咔结构重组，在众人的仰视中，一辆越野车变成房车呈现在眼前。
    “太震撼了！太牛了！”小刘眼里简直要冒出无数动漫里一样的星星。
    不得不承认真心牛，哪怕对机械的不感冒的女生都会看得心跳加速肾上腺飙升，看影视剧里屏幕太小不太能感觉到，这么个大家伙在你眼前变身，把你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让你仰视，给你的震撼是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夏雨推开车门的刹那即墨正好把车顶的无影灯“啪”地打开，车中瞬间一片明亮，整洁的解剖台、先进的录像设备以及很多检测仪器呈现在眼前，明亮的灯光下身着白大褂的即墨恭敬地向解剖台上的死者鞠躬。
    夏雨道：“你主刀不太好吧？”
    “我刚刚正式接受侦探顾问一职，有权解剖任何一具我想解剖的尸体。”
    即墨说的没错，江月国侦探顾问的权利很大，侦探顾问是能够独立办案、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案件的特聘人才，其他人都要无条件配合他。
    夏雨道：“至少等下张法医吧，规定必须两个或两个以上法医同时解剖，见证人也不可缺。”
    “命案发生后24小时最为重要，侦破需要争分夺秒，你愿意就留下做见证。”即墨调整好摄像头开始记录，“死者甲目测为二十五岁，从腐烂程度和尸僵程度初步推测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到今天凌晨，面部都布满利器造成的十字伤口，被严重毁容，浑身赤。裸，但指纹完好，现在取证比对。”
    他将指纹取证，然后继续尸检，“身体多处瘀伤，手腕脚腕有捆绑痕迹，外-阴和大腿内侧严重淤青，恢复程度不同不是一天造成的，死者性生活频繁，不排除强-奸可能，有****残留。”
    他分开死者双腿，将棉签伸进死者阴-道中提取出****，接着拿起解剖刀从死者肩部划下。
    手起刀落，做一个Y型切口再将两边皮掀开，即墨行云流水般的几个动作间死者的胸腔就呈现在眼前了，夏雨下意识撇过头，“小刘你看着啊，回头见证人那栏签个字，我去打电话问问张法医到哪儿了。”
    “夏雨你怕啊？”小刘脸色发白。
    “我倒不是怕，主要不想晚饭倒胃口。你怕？”
    “我也不怕，我就是我……呕……”小刘不是怕，他是点背，他晚饭吃的是爆炒牛肚而且吃多了，现在被血腥味一刺激怎么可能不恶心，看到即墨翻死者的肠子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冲出去大吐特吐起来。
    夏雨赶紧给把包里的水给小刘，帮他拍拍让他舒服点。
    小刘直吐得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晃晃，夏雨也被传染地犯恶心。
    看着都受不了，即墨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研究死者的肠容物，竟然还拿到鼻子下闻闻嗅嗅，专注地几乎都把那些肠溶物贴到鼻子上了。
    即墨安远真不是一般人，法医都不是一般人。
    没见过解剖的可能还觉得特刺激特神秘，可能还找解剖视频看得津津有味，但真在现场就不一样了，不仅有视觉冲击还有嗅觉冲击，布满尸斑的皮肤、恶臭、寄生虫、尸毒，会让胃本能地不舒服，经历之后起码三天吃不了肉。
    夏雨拨通法医张伟的电话，“救命啊你到哪儿了？”
    张伟气喘吁吁道：“（估计还要）四十分钟。车开出没多远就堵上了，我先下车挤地铁了，到了再拦辆黑车，准快，你到了？别告诉我你又在附近？”
    “是啊，嘻嘻。”
    “你一定有女王魔力！”
    “运气啦，可能是调度知道我在附近才叫我的。你别急注意安全，我带来个侦探顾问，你见了准高兴。”
    “侦探顾问？我怎么有点懂又有点不懂？你现在跟我说了吧。”张伟问。
    “不说先给你留点悬念。待会见。”
    接着她拨通组员林冰冰的电话：“你们被堵哪儿了？”
    “师姐真厉害，一猜就知道我们被堵了……”手机那头传来林冰冰青春气息洋溢的声音。
    “少废话，十五分钟内到现场。”
    林冰冰的埋怨立刻一刻不歇地从手机那头传来：“十五分钟怎么可能？！不堵车都不可能何况都堵成这样了。师姐你不知道，这都堵成长龙了，我问交警了，他们说起码还要堵两小时，要到九点高峰才过去，前面还积水了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才到市医院呢，才走了一半不到，你别说要鸣警笛啊，已经开了，根本没人让，这年头谁听了警笛会让路啊？再说也要他们有地让才行啊！还有师姐我跟你说一声，小何******，他刚叫我下车露大腿……”
    等她埋怨好了这边都结束了，夏雨心里叹息，深深地同情自己，当警察什么活最不好干？答案是：带新手。
    比带新手更不好干的是什么？带这种优异得被捧上天的新手。

 第7章 双尸案之又一个崇拜者

    林冰冰今年刚警校毕业，刚来实习半个月，分到二组，用三个字形容——颜值高，被夸有“奥黛丽赫本的高贵、一代宗师的身手、福尔摩斯的智商”，毫无疑问是主角光环笼罩。
    夏雨正在埋怨中，警长打电话来慷慨激昂，“小夏啊怎么样啊你到现场了吧？本来一组要过去，我没让，我想着应该让二组发挥一下了，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啊！刚刚接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即墨安远，对，就是那个传奇人物，他答应做我们的侦探顾问！怎么样，高兴不高兴？兴奋不兴奋？我请他过去帮你要不要？要不要？”
    “报告警长，他就在这儿呢，跟我一块过来的。”夏雨淡淡道。
    “已经在了？果然是名不虚传！厉害！一个好侦探就是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嗅到案件的味道……”
    “警长我想请示一下，他在这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下这么大的雨我担心果果，我先回家看看行么？”果果是夏雨的女儿。
    “你说行么？”警长斥责道，“想带孩子你干脆内退吧！”
    “我只是请示一下……”
    “还想干就好好干！”警长语气缓和一下，“小夏，我也是很看好你的，趁这个机会跟传奇好好学习一下，还有啊，这个案子很重要，女尸，而且是裸-体！影响太坏了！这里插一句，一定要把消息封锁好千万不能让媒体渲染啊！另外双尸案的严重性就不用我说了吧第一…第二……第三……吧啦吧啦……（全是套话，一概省略）。”
    夏雨早把手机放口袋里不听了。
    四十分钟后黑摩载着法医张伟出现，夏雨迎出来故意大声道：“送上门的扣车罚款绝不能放过！来人啊扑住了！”这个黑摩司机是个胆小的，吓得屁滚尿流一踩油门一溜烟跑了，钱都不要了。
    “别老开玩笑，人家也不容易。”张伟道。他披着雨披，攥着准备给黑摩司机的钱，把物证提取箱紧紧抱在怀里走过来。
    夏雨无辜地眨眼睛，“不好意思，看到送上门的一时没忍住。”
    张伟也笑，随即正色道：“现场什么情况？”
    “两具年轻女性，毁容、赤-裸，尸体在车里交给你了，解剖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你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厉害了。”
    “天！我天这就是传说中的战甲吧！即墨！即墨安远！我偶像来了对不对！”张伟根本听不见夏雨在说什么了，激动地大喊大叫，“我得进去……我就这样进去？快帮我看看我头发乱没乱？”
    “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崇拜他呀？”
    “开玩笑他是即墨安远！他是传奇！他……”
    “算了，理由我也不想知道

 第8章 双尸案之杀机涌现

    张伟哈哈大笑道：“哈哈真没骗你！所以他能叫即墨安远啊！我今天彻底服了！”
    “才不信呢，要不要再扯一点，真有这速度别的法医都好回家了他一个人就够了。”
    “真的验好了。”
    听起来张伟不像在撒谎，夏雨道：“那只墨鱼有没有好好验啊？尸体可泡过水这都能把死亡时间精确到小时？”
    “当然好好验了，连后背都开了，他去过尸体农场！他还教了我很多公式从来不知道的我！你学过来一起跟他快几招！”张伟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又成了一个说都不会话的。
    夏雨做刑侦五年了，虽然挺混日子的，但跟着二组老人破案率高达95%，有“第六感女王”之称，江月国“女王”一词有超能力的意思，很厉害的。
    “夏雨，即墨叫我提醒你收集监控，如果周围没有，远一点的也要去拿，完善证据链。”
    “我要他教！”
    这时即墨把电话拿了过去，非常客气地道：“张伟可能没有转达清楚，我的原话是：拿到监控你就可以回去了，你在这也做不了什么事好好休息吧。”
    夏雨也非常“温柔”地回敬，“墨鱼先生，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车的事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该用她威胁你，我真不知道她这么重要——”还很温柔但杀机涌现的口气，“不过现在知道了。”
    “别这么说该道歉的是我，跟你这样低、俗、假的人做事，我相信我们以后的相处会很‘愉快’的。”
    “我说真的，休战不行么？内耗没必要吧？”夏雨正经问道。
    “有没有必要我说了不算，关键是你的态度，先不说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失礼我还有点事，我先挂了。”
    即墨非常礼貌地把电话挂了。
    “我都道歉了你还敢不依不饶！本来我可怜你智商低我还准备让着你，还非逼我露出獠牙！”夏雨对着电话发狠，扶着墙倒出鞋里的水——她先溜回家看看。
    林冰冰和小何又过了三小时才到，夏雨交代他们顺路把监控取了，然后做些走访，回程车上集合。
    车上，开案件分析会。
    小何把手机靠在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夏雨在手机视频连线里，背景是家里乱糟糟的厨房，“人齐了我说下，死者为两名女性，暂时不知道身份，今天太晚了冰冰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就去24小时便利店买两杯黑咖啡不加糖带上食堂的肉包跑一趟技术中心，希望数据库比对有结果，小何你辛苦一下值夜班，面部还原照一出来就发协查通告。”
    技术中心有夜班的，但指纹比对系统比较慢，最快也要明天出结果，现在急也没用。
    “是！”小何大声应道。
    “是~”林冰冰有些爱答不理的，“我们人还没齐吧，你这样打个电话也叫来了？还有，那个新来的传奇人物在哪儿？他在做什么？”
    “做好自己的事，注意力放在案件上，惨死的两个女孩需要我们帮她们找回真相。”夏雨道。
    林冰冰尖锐地问：“你回避了我的问题，为什么回避？”
    “因为没必要回答。”
    “为什么没有必要？”
    “没必要就是没必要，一个个嘴里都是他我烦了不行么？”
    “我帮你分析一下，从心理学分析，你不愿意提到他一定对他有特别的感情，因为怕被看出来所以潜意识里特意回避，暗恋？我没说错吧，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那么帅气暗恋他是正常的。”
    “同事之间不相互分析是不成文的规矩，你分析同事好像有失职业水准。”夏雨笑道，“有这个时间分析分析凶手。”
    林冰冰一僵，翻看验尸报告分析道，“大量不检点行为、长期吸毒史、死于吸毒过量，死者应该是从事特殊行业的；两名死者年龄相仿、身材相似，从头骨扫描图看来她们的长相应该也很相似，不排除连环杀手作案的可能。”
    “连环杀手？你别吓我。”小何问。
    “呵呵。”林冰冰自信地道，“连环杀手作案有自己特定的目标，他们会选相同发型、长相、年龄群，他们的受害人往往极其相似，因为这些受害人是他们真正仇恨的那个人的替代品。”
    小何道：“第一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11点到12点，第二名在今天凌晨2--3点，中间只间隔3个小时，冷却时间太短，不像是连环杀手。”
    “但他有仇恨，他将死者的面部毁容就是发泄仇恨的表现。”
    “你傻了吧，他还脱下了死者的所有衣服，将面部毁容跟脱衣服一样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
    “是你被嫌疑人蒙骗了，如果他只为了掩盖身份为什么不破坏死者指纹？”
    “他没想到而已。”
    “死者从事特殊行业，指纹库里很可能有记录，从嫌疑人的作案特点分析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不会想不到，也是，人都有以己度人的习惯，你觉得别人跟你一样笨也正常。”
    “你才笨！”
    “你笨！”
    “别吵了。”夏雨道。
    “夏姐你怎么看？”
    夏雨道：“我也觉得有疑点，但就目前来说各种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倒是有一点我很担心。”
    “什么？”
    “我们的推论都是基于这份验尸报告，你们觉得这份报告的可信度有多少？”
    “百分百，你为什么这么问？”林冰冰道。
    “如果我告诉你这份报告是即墨不到2小时做出来的，而且还是两具尸体不是一具尸体，现在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
    “不到2小时？”“这么快？不可能！”林冰冰和小何都惊了。
    “是的，现在你怎么看？”
    “百分之二百。”林冰冰道。
    “你就这么相信那个什么即墨？”
    “信，我反而觉得这份报告更可信了。你知道么，他被称为传奇，被称为传奇一定有理由的，”林冰冰靠上椅背，“我知道你对他的特殊感情了，你嫉妒他对不对？你是‘第六感女王’，而他近乎是传奇，我们都近乎狂热地崇拜他，他一来就把你压死死的，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如果他在很远的地方破案你还可以忽视，但忽然在身边有这么一个比你强的，各种细节的强烈对比都会让你每分钟都比前一分钟更抓狂。”

 第9章 双尸案之第六感女王

    夏雨对林冰冰道：“要不你今天也辛苦一下吧，负责看监控录像，一定要认真。”
    “让我看录像？！”
    “是啊，”夏雨微笑道，“只有几个离抛尸现场很远的录像，我开始也对录像不抱希望，但即墨特意打电话嘱咐我一定要拿到，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嘱咐我，反正我不想看，太辛苦了。”
    “我看！”林冰冰立刻道。
    陷入爱情的女人为嘛都这么傻呢？夏雨笑得别样温柔，“那辛苦你了，我这得跟保姆谈谈，一会就来，你先看，小何也帮忙，我估计我下半夜就能来帮你，要是即墨来问监控的情况……”
    “你们不用来了！都不用来了我一个人看了！”林冰冰道，“尤其是夏姐，果果一个人在家多害怕啊。”
    “没事，家里有保姆。”
    “那也不用来了，多陪陪孩子，还有你小何，多陪陪女朋友。”
    “我还没女朋友。”
    “那就更别来了，抓紧时间找啊！总之都别来了，监控我一个人包了。”
    “那谢谢你。”夏雨微笑感谢。
    “别客气。”林冰冰道。
    夏雨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一时间气氛非常融洽，林冰冰竟然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你们接着分析案情，我接个电话。”夏雨笑着道。
    电话是即墨打来的，用词挺客气，但语气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一个死者的身份查到了，艾丽，真名张芳，妓女，高危人群，具体传你手机上了。请问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他知道夏雨这边没有任何突破故意问的，就是为了刺激夏雨，夏雨被气得笑吟吟的，“案件还没破，凶手没抓到，案情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叼根小骨头就来邀功早了点吧？”
    “我是好心，担心你饿着了乱咬人，先赏你一根骨头垫吧垫吧，你的小尖牙别乱咬人啊。”即墨道。
    “太客气了，那我们先聊到这，你也不要乱啃骨头哦，小心食品中毒。”夏雨道。
    林冰冰睁大眼睛问：“他打来的？你们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何难得与林冰冰异口同声，“肯定有事，火药味都能冲上月球，在月球上钻个洞了。”
    “一个死者的身份查到了，传给我们了。”夏雨把文件传给他们看，“我重新分配下任务，小何和我今天辛苦点，立刻开始摸排死者张芳的生前关系，有必要就找一组帮忙。”
    “看来没有黑咖啡和肉包也一样能破案。”林冰冰揶揄，“死者从事色情行业，他查到的跟我推测的一样。”
    小何道：“推测出这么点有什么好得意的？年轻女性、裸-体、性生活过度，是人都能联想到死者从事的职业，用得着你推测？好像这里就你学过犯罪心理学一样。”
    “那你推测一个看看啊。”
    “行啊，我推测她们是聚众吸毒，吸毒过量致死，有人怕受牵连偷偷埋了，这个人可能是一起吸毒的，可能是房东、朋友，割伤脸是为了不让我们查出她们的身份，从残忍的手法看毒贩的嫌疑最大。怎样？”
    “不怎样。”
    “行了别吵了，要吵下车吵，下去吵个够。”
    见夏雨真生气了，林冰冰和小何两人赶紧闭嘴。
    三人分头行动，林冰冰把监控送回队里开始傻傻看监控，小何开始摸排死者生前关系，夏雨跟保姆说好之后去找小何汇合，继续摸排。
    夜越来越深，不知是不是天空太伤心，雨，一直未停。
    五个小时后，夏雨和小何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湿漉漉的两人各自缩成一团。
    他们查了五个小时，夜都深了，期间还发生小何差点被拉去啪啪啪和夏雨被“报价”之类的事，结果别说锁定嫌疑人，连另一名死者的身份都没查到。
    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另一个死者是张芳的“姐妹”，只要顺着张芳查就能查清她的身份了，可偏偏就是查不到。
    明明很简单的事却没做到让人充满挫败感。
    “我就有预感会不顺利，没想到这么不顺利。”夏雨道，“好像是那家伙一来就开始的，果然是个煞星。”
    “不关他的事吧？”
    “喂，那条臭墨鱼是不是又有突破了？”夏雨打电话回去问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林冰冰努力隐藏沮丧的声音：“听说没有，他也没来这里。”
    “哦耶太好了！就是说他也卡住了！等着我们这就回去。”
    回到队里，夏雨没有直接进办公楼，而是脚踝右转九十度，脚尖转了一个方向，去隔条街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冰绿茶和几个菜包子，拎到法医中心。
    给技术中心送黑咖啡不加糖和肉包子，给法医中心送冰绿茶和菜包子，惯例了。
    法医中心值班室里张伟趴趴熊一样有气无力趴在桌上叹气，夏雨问值班的实习生，“他怎么了？”
    “哎，不知道谁在他头上放了朵小粉花，他顶着小粉花就去见偶像了，一路回来都没有人告诉他，刚刚才发现，这不，就成这样了。”
    “哦~~~那知道谁干的么？”
    “不知道，他想不起来了。”
    “那多可惜，跟他开玩笑的那个人多有创意啊，用这种方式善意地提醒他不要以即墨为偶像。”
    “即墨是破获325碎尸悬案的人，论文著作篇篇经典，人生经历更是传奇，很多法医都崇拜他。”
    “你不会也崇拜他吧？”
    “我当然不！”实习生傲然道。
    “好，有志气！”这是今天最让夏雨开心的一句话了。
    “偶像不是用来追的，是用来超越的。”实习生补充。
    “我倒。”结果还是以即墨为偶像嘛。
    两人说着话就走过法医中心长长的阴森走道来到冷冻室，实习生拉出尸体，“就是这具了。”
    冷柜上的女子已经结了冰霜，脸遍布伤痕，看不出一点原来的容貌，不过看身材和皮肤生前应该很漂亮。
    “将被害人毁容但留下了指纹，犯案人没有反侦察知识，只是笨拙地想掩盖。”实习生道。
    “可惜他不知道我们美丽的第六感女王的厉害，即使只有一片皮肉，哪怕只有一个DNA，女王也会把他揪出来的。”张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第10章 双尸案之美甲

    “哈喽~”夏雨笑盈盈打招呼，“麻烦你把死者张芳的尸体再让我看一下。”
    “说什么麻烦？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不熟么，不熟就算了。”张伟故意板起脸道。
    “嗷呜嗷呜~”夏雨低声学小狼叫，卖萌无限，“张芳的尸体嗷呜？”
    张伟失笑，从冷藏库拉出张芳的尸体，“行了行了，卖萌无罪，天打雷劈。”
    “偶这么可爱舍得劈么，再说偶也不是到处卖萌的嗷呜~”
    两具女尸并排摆在解剖台无影灯下，她们身材相似，年龄相仿，都死于吸毒过量，尸体一起被发现，根据验尸报告，都堕胎三到四次，都有吸毒史，非常相似。
    一具尸体已经查明是张芳，性。工作者，另一个显然是跟她一起“工作”的好姐妹，又一起吸毒过量致死，大概是她们的“毒友”看到死人了害怕了，最终又将两人一起抛尸工地，案情很简单，落实一下证据就可以结案了。
    但真的会有这么简单么？夏雨看着无名女尸发愣。
    “你想到什么了？”张伟问。
    “既然是吸毒过量，不是他杀，为什么不通知亲属，而是选择抛尸呢？”
    “不认识她们的亲人吧，一起吞云吐雾的不一定互相认识，他们不是在夜店吸么，最近还流行在网上约，这些人啊，自己作死拦都拦不住。”张伟道。
    实习生问：“你们都查得这么认真，果然不是吸毒过量抛尸这么简单对不对？！我就知道！吸毒过量过失致死没必要毁容！”
    “那你就错了，”夏雨道，“那些吸毒的最有可能做出这种没人性的事，他们怕我们顺着找过去发现他们。”
    “我的女神推测是连环杀手，我支持女神。”
    他的女神是林冰冰。
    “嗯……”夏雨盯着死者的指甲沉吟。
    “你认为是毒贩干的？”实习生问。
    “嗯~我只是在想这指甲不错，泡十几个小时竟然还没掉，粘的零碎也够闪，赶明我也去做一个一样的，拍下来~拍下来喵~”
    死者张芳涂的红色指甲，无名女尸做的是水晶指甲，长长的那种，粘了立体的字母、小水钻、心型装饰超多零碎，极其精致繁复。
    美甲在江月市很风靡，大街小巷撒满了大大小小的美甲店，还可以网上买材料自己做，理论上说，夏雨要找出无名死者在哪家做的根本不可能。
    但众所周知美甲的款式非常多，款式多了重复的就少，厂家每批生产的不一样根据流行趋势经常翻新，各家店备的小装饰品也不一样，尤其是无名女尸粘的金属字母很少有，似乎有些年头了。
    材料用的不快但材料都很贵，夏雨推测，很可能是家生意不多、专门服务有钱人的小店。
    夏雨加了两百多个美甲群，全面撒网重点捕捞，稍微“悄悄看”几个美甲师的手机，再稍微用点侦查软件，不到一小时就抓到了线索，锁定一家赶紧开车奔了过去。
    这家店开在高档别墅中，房子是租的别墅中的一间，很小，美甲师也只有一个，就是店主，但小资文艺格调装修很有范，来做美甲的人都是住这里的富贵女孩。
    “我这能做，你先请坐，你不住在这儿吧？我这一般要预约的。”虽然很晚了但店还没关门，美甲师看了一眼夏雨手机里的照片就熟络地攀谈起来。
    “先声明我要一模一样的，好多店说可以做但总有区别，要不字母材料不一样，要不小碎钻种类不全，我只要一模一样的不接受别的选择！不一样你们店的再好我也不要！”
    这么奇怪的要求？美甲师又仔细看了看照片，迟疑了半天，终于肯定道：“没问题的给你做一模一样的，我想起来了这个就是我做的，你看这三排小碎钻，当时我还建议说太多了不好看，那女孩坚持要做上。”
    “哎呀我的妈呀，”夏雨激动地拉住美甲师的手都要站不住了，“就是你了！上帝佛祖如来观世音保佑我有点收获吧！”
    美甲师吓一跳，她做得指甲再好看也不至于来认妈吧？！
    美甲师上下打量着夏雨的衣着道：“我先跟你说清楚，这种钻很贵，特别贵。”
    “先给我杯水行么，你们这有饭么，晚上没吃饱好饿。”
    夏雨去红-灯街和贫民区跑了一圈，又赶到这儿来，几乎是淋了一夜的雨，现在脸上布满不均匀的灰痕、头发湿哒哒，还饿得直不起腰来，都已经脱了人形了。
    美甲师汗：“我这是美甲店，小区出去左转有兰州拉面，还没关…门…”
    美甲师说着说着眼睛直了，望着店门口。
    顺着美甲师的目光，一男一女从门口彩灯的闪烁中走进来，女孩清纯干净，粉嫩的双颊，小巧的鼻翼，依偎着男的，女孩气质很好仍但显得配不上身边的男子，因为那男子太耀眼了！
    梦幻彩灯在他身后烘托着他，自信和底蕴从他的举手投足间显现，直让美甲师看得口水流下来都不知道。
    夏雨咬牙切齿，这个耀眼的男子赫然是即墨安远！
    即墨精神奕奕，衣衫革履，手中夹着烟，怀中温润软香，还低下头在女子耳边低语着，女子被逗得嫣然一笑。
    一股无名业火“腾”地从夏雨心头升起，“墨鱼大人，真没想到这碰到了！你也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在哪儿找的这位姑娘，不过我倒是相信你有这本事，你第一次看见我时说的台词就挺好的。”
    即墨这才注意到夏雨的存在，不知是灯光太暗还是夏雨脸上太花，还是他故意的，他微眯着眼睛俯视着夏雨，竟然好像是没认出来一样。
    他就是故意的！
    他怀里的女子娇柔地问：“这位是？”
    “不知道。”即墨道，“可能是哪个想倒贴本少爷不得的怨妇，倒也可怜见的，可是本少爷也不能因为可怜就满足她是不是？你懂事啦，怨妇刻薄嘛，我们不跟她计较。”
    “呵！”夏雨都给气笑了，“昨天的事都记不住，可怜，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差，不过认不出我最好，认识你这种人会成为我人生最大的败笔，”她扭头对美甲师道，“美女，我不认识这个人，先给我做指甲吧。”

 第11章 双尸案之瞪他，使劲瞪他！

    根据夏雨的经验，即墨怀里的女人绝对是出来卖的，只是不是站街那种的，是很高档的罢了，即墨几小时前才搭讪过自己现在又找这种女人，好像在他眼中自己跟这种女人是一样一样的，这点让夏雨非常！非常不舒服！
    即墨问怀里女子：“宝贝你说是这家店，那我们问问好不好？”他拿出手机给美甲师看，“这款，给我的宝贝做一样的，做不做得到啊？”
    美甲师看了看，接着又仔细看了看，“就是我做的，奇怪，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即墨亲一口怀里的女子，“我找到baby，问她知不知道一家美甲店，不是美甲一条街上给学生做的那种小店，也不是闹事街头的大店，店里装修非常有品位，高端的，很可能美甲还要预约的，我这么一说，baby就带我来这里了。”
    美甲师不好意思道：“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好。”
    即墨问：“我想请你回忆下……”
    夏雨立刻抢在前面，“我先来的先给我做，什么也不许告诉他！”
    即墨嘲笑道：“你真是来做指甲的么？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种指甲可贵了，你有钱么？而且干活的人可不能做，尤其一些特殊‘活’的人。”
    什么“特殊活”？即墨怀里的女子奇怪地看向夏雨，美甲师脸上也浮现不好意思又好奇的表情。
    夏雨“啪”一声把手拍在桌子上，盯着即墨的眼睛狠狠地一字字地道：“我就是来做指甲的！就怕你不是！”
    即墨也盯着夏雨，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杀出电火花。
    忽然间，即墨意识到自己怎么幼稚起来了，随即也不跟夏雨较劲了，以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把女子往自己怀里搂一搂，“宝贝啊，我扶你过去坐会儿，我们让她先做也没关系是不是？”
    怀里女子乖巧回答：“好。”
    美甲师真怕两人在店里打起来，见即墨让步连忙擦掉嘴边的口水，给夏雨倒上水，“你喝水，你请坐，我这就给你做。”
    夏雨恶狠狠瞪即墨，一口气喝掉水，“再来一杯！麻烦还有，我要问做这个指甲的女孩的情况，你一定记得做这个指甲的女孩什么样吧。”
    美甲师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来做指甲的，再喜欢也不至于冒雨特意来找。”
    “你记得那个女孩吧，是什么样的？”夏雨追问。
    “记得的，就那种女的，想忘记都忘不了。”美甲师一边打磨着夏雨的指甲一边道，“不过，你为什么问她，你是她什么人啊？”
    “你就当我是她姐姐吧。”
    美甲师笑：“噗~你可不像是她姐姐，那女孩的手机是epear12，六万多而且国内根本买不到，拎的包是最昂贵的品牌新品，起码三十万，腕上定制女表起码一百万，你可不像。”
    夏雨掏出警徽：“我跟你说吧，我警察，这女孩死了。”
    “啊！”美甲师吓得发抖，赶紧垂下眼睛道，“死了？天啊！怎么会这样！我就说照片上的手白得吓人，可我没敢多问，怎么死了？是真的么你别吓我？”
    “照片就是尸体上拍的，既然你现在知道了就说说她的情况，帮我们破案吧，”夏雨忍不住吓她，“不然她阴魂不散晚上来找你就糟了。”
    美甲师被吓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啊！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什么……不是我杀的！她跟我是有冲突但我没杀她！”
    即墨忽然上前握住美甲师的手，还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道：“她开玩笑的，来，喝口水慢慢说。”
    夏雨瞪他，使劲瞪他！
    拥抱治愈，美色作用，美甲师痴迷地看着即墨很快就镇定下来，回忆那天的事情。
    无名女尸叫端木雪，美甲师还记得她的名字。
    美发师、美甲师这类职业都是很能聊的，聊天的时候端木雪说她父母送她去英国留学，她学了三天不喜欢就溜回来了，想着回家又要被管，索性到江月市玩个痛快。
    “快做完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说要去深魂酒吧玩，就那时候她动作太大了一个钻没做好，她就骂人，骂特难听，一个脏字没有但句句扎心，说我就是一辈子伺候人的命还不努力，我开始还赔笑，后来结账的时候我劝她办卡，她说不办，还掏出几张钞票阴阳怪气地‘打赏’我，我忍不住就推了她一下，她本来说要报警抓我，说着说着就打哈欠流鼻涕的，很快就走了，我觉得她是……”美甲师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吸毒的。”
    夏雨道：“看她浑身上下那么多钱起过坏心眼吧？”
    没起过坏心眼不可能这么心虚，还一个劲说“没有杀她”。
    美甲师被看穿，哭道：“我承认我动过念头，她浑身上下起码二百万，还说什么要取现金，她什么人啊不就是投胎投得好么，凭什么有那么多？我也不缺钱就想把她的包抢过来解气，那个国内买不到，但我就想想我真没动手！真的！”
    “哦，没事，谁见到那么多钱不心动的。”夏雨笑道，“想想不犯法，你听到她还要取现金？”
    “是是，听见她不耐烦地跟电话那头说‘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要现金嘛，回头一起去取。’，她带了这么多现钱，准是早被人盯上了。”
    难怪，难怪夏雨感觉不对劲，虽然两具死尸极其相似，但经济方面有天壤之别，死者张芳是在最底层的，服务的都是社会下层的人，一次一百？五十？她就算在特殊

 第12章 双尸案之王阮

    “可能她撒谎了，她其实被很大方的老板包养，不想人知道自己找了年纪很大的金主，出于虚荣心编故事，这种女孩很多，对外一般都说干爹。”看透夏雨的想法，即墨道。
    夏雨对忐忑不安的美甲师说：“钱财外露不被人盯上才怪，对了我加你QQ吧，以后美甲找你预约，今天有事先不做了，现在做的这些多少钱？就修了修没多少钱吧？”
    “修甲一个指甲五元，一共是五十。”
    “不是吧？修一下一个就五元？”夏雨惊了。
    美甲师知道夏雨做不起的，她递上名片，“你第一次来免费，以后介绍朋友来给打折，我不太上QQ，你打店里电话吧。”
    “打电话要钱的，手机给我，我给你下载一款软件，打出打进都不要钱，软件本身也不要钱，一个月能省千八百块，多好。”夏雨不客气地拿过美甲师的手机装软件，一边装一边感慨，“哎，世上有这么多好东西，端木雪是没机会玩了，我要是她一定不甘心，一定留恋世间，没准她现在就在我们周围游荡呢……”
    美甲师被夏雨吓得脸色发青，不一会躲到里屋打电话去了。
    即墨给夏雨递上手绢，彬彬有礼地问：“不好意思刚真没认出你来，请问，你早上出门洗脸了么？”
    她怀中的女孩娇笑不已。
    “滚。”
    夏雨没心思跟他斗，装作听手机音乐把耳机塞耳朵里，与此同时即墨搂着怀里温香也把一个耳机塞进耳朵里。
    两人注意到对方的行为，不经意间对视良久。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夏雨趁装电话软件的时候装了窃听和录音软件，即墨是在抱着美甲师的时候把窃听器放她身上了，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美甲师到后面给她的男朋友打电话，“视频你删了么？怎么办警察找来了……”
    “什么！不可能！警察怎么找来的？！”
    “我怎么知道警察怎么找来的？！那个女的真死了……我们还是把视频给警察吧，那个女警官说得好可怕……万一那女的阴魂不散来缠上我怎么办……”
    “你傻啊，视频给警察我们偷的钱就保不住了，我还得坐牢，你想害我坐牢？！”
    “不会的，我们这算将功赎罪。”
    “视频我已经删了！”
    “不是吧你手那么快做什么？！我……我真的很怕……”
    “怕什么？世上哪有鬼？再说鬼哪有有钱人可怕！那男的是有钱人，你想想：我们把他弄牢里去，他家里人会放过我们么？！到时候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冤有头债有主，那女的要报仇应该去找那男的，找不到我们头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懂了么？”
    “懂……懂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那个女的不也是有钱人家的，万一她家里……”
    美甲师有所隐瞒是肯定的，视频实在是意外之喜。
    夏雨和即墨对视着，忽然同时一跃而起，几乎同时冲进屋里同时按住正在打电话的美甲师。
    审讯室。
    夏雨带着文件，抱着一只马里努阿犬进来。
    马里努阿犬是久负盛名的古老品种，由于具有服从性好、警觉性高、嗅觉灵敏、胆大凶猛、攻击力强、衔取欲望高、弹跳力强、适应性强等等突出的特点，受到世界各国警方与军队的青睐普遍用于追踪、缉毒、搜索、护卫等任务。
    被抱着的马犬叫警小威。
    小威可是一只有很强自尊心和自我形象要求的马里努阿警犬，是绝对不喜欢跟宠物犬一样被抱着的！但是呜呜汪……它拿抱着它的人毫无办法汪~而且不得不承认被抱着还蛮舒服的汪。
    夏雨坐下来，让小威坐在她腿上。
    “王阮，打个招呼吧，小威；小威，这是王阮，我们这次的嫌疑人。”
    王阮家里是做房地产的，他自己学的是法律，曾经还开过自己的律师楼。
    此刻他坐在审讯桌另一侧，很平静很自信，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态度也很不错：“你们可以去查我的资料，我曾经吸毒，但我是毒品受害者，通过努力我已经成功戒毒，我还设立了专项基金帮助跟我一样的受害者，我家还给警局缉毒部门捐了不小的数目，我曾经误入歧途但我已经改正，再相信我一次难道就这么难么？”
    夏雨道：“别紧张，请你来就随便聊几句，不是毒品是聊别的案子，请你来协助调查。”
    “好，我一定协助，你带只狗进来是要闻我么？可以，我会配合的。”
    夏雨翻开文件，拿出死者端木雪和张芳的尸体照片，“王阮，其实我发现你很聪明，原来你是国外知名大学法律专业毕业的，厉害啊，在这个富二代几乎等同于不学无术的年代，很少有你这样又勤奋又聪明的豪门少爷，肯定有很多女孩追你，你被追得特烦吧？特想杀了她们吧？”
    王阮看了一眼照片，“我都不认识。她们都死了？”
    “哦，平时化妆了这样是不好认，理解，我提醒你一下，这个是端木雪，这个是张芳。”
    王阮有恃无恐道：“端木雪？端木雪追我的女孩之一，张芳……张芳没有印象，我认识的女孩中没有名字这么俗气的。”
    “我再提醒你一下，张芳又叫艾米丽，你们应该是昨天晚上在深魂酒吧遇见的。”
    “难道你说她们？昨天我和好几个女孩发生了关系，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不犯法，”王阮很轻飘地道，“我还真不太记得她们的名字，好像是有一个叫艾莉的，对了，如果你们在死者体内检验出我的DNA也很正常，她们浑身上下都是我的DNA，不过店里监控可以证明，我走的时候她们都好好的。你们要查我我绝对配合，去我别墅搜也可以，不多我还是建议你们先去调店内监控，尽快排除我的嫌疑，不要无谓浪费纳税人的钱，还放跑了真正的凶手。”
    “不幸的是我们在你的车上搜集到两人的DNA。”即墨道。
    王阮满不在乎：“我们在车上做过，我车上到处都是她们的DNA。”

 第13章 双尸案之捏死蚊子般捏碎

    “不幸的是你被监控拍到了。”即墨拿出还原的监控照片，照片上就是王阮的车驶过市郊加油站，照片经过处理后能看清驾驶座上的正是王阮。
    王阮脸色一变，随即道：“我那天出城，不行么？这条路转弯开很久才到工地，在这里被拍到根本不能算是证据，法庭不会承认的。”
    “奇怪，”夏雨笑，“我可没说工地啊，你对抛尸路线也太熟悉了吧~”
    王阮惊觉失言，脸色一变，随即又满不在乎：“我家在警局多少有些关系，出这么大事自然有人通知我，再说网上新闻都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问心无愧，正因为我问心无愧所以我才敢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刻意不提工地，反而显得我心虚不是么？”
    “有点诡辩之才，可惜证据对你很不利。”夏雨将监控照片推过去，“经过处理可以清楚看到你在开车，显示时间是昨天凌晨3:35，两名死者在昨天凌晨4点左右一起被抛尸，你肯定明白这能说明什么。”
    即墨愤然站起，指着后座黑乎乎一片喝道：“给我看！看这里！……告诉我们这里放的是什么！”
    王阮脸上渗出细汗，强自镇定道：“哼，这么模糊根本无法认定是尸体，你们已经认定我有罪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她们都是吸毒过量死的我没杀她们，你们愿意告就告，就算法庭承认证据成立也最多判我非法处理尸体罪，以后都是律师和检察院的事，你们跟我的律师谈吧。”
    “还有非法占有。”夏雨拿出死者端木雪的手表首饰，一一摆在桌上。
    王阮似笑非笑道：“这些东西是他们夜店的人扒下来的，我根本不知道。”
    “奇怪，我根本没说东西在夜店搜到的啊，你也太心急了。”夏雨道。
    王阮笑容一僵。
    “别紧张。”即墨道，“我就是跟你随便聊聊，就是觉得你挺聪明的，不仅熟悉法律，还玩心理战，挺难得的。一般人心理就是这样，查到非法处理尸体和非法占有就满足了，毕竟超过预期了嘛。”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王阮眼皮明显一跳。
    “这么没头没尾的是听不懂，我从头开始说吧。”即墨道，“你跟端木雪从小认识，你们两家是世交，本来关系还可以，可是这几年端木雪追你追得太烦了，你玩玩的嘛，根本不想认真，本来你不想杀她的，还成功劝她父母送她去英国念书，偏偏她自己找死跑回来了，又偏偏这时候你要大量买毒品，你骗她将卡里的钱全部取出，然后……杀了她。”
    “你们有证据么！没有证据请不要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王阮忽然站起来砰砰拍着桌子。
    “吼什么？”即墨压低声音威慑，微微森然眯眼就把他的气势压了下去。
    “小威上！”夏雨一声令下怀里的小威一个箭步跃上桌子与王阮对视，露出锋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吓得王阮连连后退，跌倒在地。
    “看你吓得，回来做好吧，小威有职业素养，没有命令不会咬你的。”夏雨温柔地摸摸小威的头，“小威干得好，你最厉害了，比有的人还厉害一百倍。”
    即墨的脸色隐隐发青。
    “坐下！”即墨命令。
    王阮不由地就乖乖坐下，这次做得笔直，警惕地看着对面两人，一个深不可测，浑身散发着让他喘不过气的霸气，一个似乎微笑可人但肚子里不知装了多少坏水，更可怕。
    夏雨道：“我们还没说完呢，后面更精彩。你杀了端木雪到底害怕，两家三代交情，你们也认识几十年了，你在想怎么掩盖呢？想啊想啊，真给你想到一个变态的损招，你去杀了妓女艾丽，把她和端木雪都脱光了扔在一起。”
    即墨接着道：“看到尸体第一眼我就开始奇怪，为什么衣服扒光了脸割花了却没有毁掉指纹，凶手真的是没有反侦察经验在笨拙的掩盖么？现在看看你不仅不笨，还很聪明。你知道艾丽有案底我们能查出她的身份，诱导警方以为另一具尸体也是妓女，警方查不到身份最后只能以失足女吸毒过量结案，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招挺绝的，两人真蛮像的，人都思维惯性，我差点就给你带过去了。”
    王阮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了，“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嗯……怎么说呢，”夏雨道，“我其实替你惋惜你知道么？这么聪明睿智却一开始就输了，跟个傻瓜一样。”
    “跟傻瓜一样？”
    夏雨伸出一个手指，“第一、你以为把尸体埋进你们家的建筑工地让她们永远不见天日，这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还做了双重准备，你杀了个特殊工作者一起埋，万一尸体被发现了可以误导警方；第三，你还存有侥幸心理，认为警方不会耗费大量人力去调查两个微不足道的失足女，但事情怎么可能像你想得这么简单。”
    即墨嘲笑道，“你的想法根本不现实，即使被尸体毁容了我们也可以用电脑科技还原，还原之后立刻发协查通告，即使暂时封案，现在还有系统程序自动对比失踪人员信息库，只要端木雪报失踪资料进库，三天不敢说，一周内一定发现，到时候这个案子一定重查，命案必破。”
    王阮沉默不语，死死盯着即墨，他以为自己知道的，他以为自己知道他知道警方不作为，破案率不足三成，他以为自己知道谁也不会去管失足女的死活，他以为自己知道出于成本和人力考虑，案件三天不破就归为悬案存档，他还以为自己知道悬案一百年都没人能破……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他一直很自信，现在面对夏雨和即墨，他怀疑了，他害怕了，难道自己一直知道的都是错的？
    “在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再说一句话。”王阮失去了自信，彻底失去了一进来时“你们随便问我奉陪”的姿态。

 第14章 双尸案之你们两个恶魔！

    “你自己不就是律师嘛，别怕啊，随便聊聊，不用怕成这样，继续聊啊，”夏雨好心安慰他，“你失误之处还有车牌，你怎么就把自己车开出来了，真不知你是太自大了还是太瞧不起我们了？以为天黑就拍不到了？这点程度分分钟不就还原了么？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你要不别犯案，犯案了怎么能这么小看我们警方呢？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王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忽然狞笑道：“加油站离工地很远，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别说有效证据链，你连证据都没有，请你没有证据请不要乱说，我可以告你们诽谤。”
    “哦……”夏雨恍然大悟一般，“我还真没证据。我们有一段视频，不知道算什么？”
    “还有几个证人不知道够不够用。”即墨道。
    “什么？！”王阮脸色一白。
    “端木雪那一身行头太招摇了，想要的人真不少，好几拨小偷和混混跟着她准备下手，有人看到她上了你的车，有人看到你在清醒的状态下强行灌她毒品，哦，还拍视频了，手机的视频功能真是太可爱了，给你看看。”
    视频里很清楚，他——王阮，在清醒状态下，强行灌身下女子端木雪毒品，端木雪一直在反抗直到失去意识。
    “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看到……”王阮看着视频喃喃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拍视频的是个惯偷，跟你们一路了，他说走的时候还顺走袋子里三万块，你都不知道？”夏雨道，“看看，你还是三高人士，高智商、高学历的高富帅，连个小偷都比你聪明，他还知道见到这种事要拍照摄影，这都是将功补过的方法，就凭视频和他的证词他就不仅无罪而且有功，顶多关他一周意思意思，不过你就……算了不说了，你自己学法律的比我清楚，自己慢慢算吧我就不伤脑筋了。”
    这段视频就是美甲师的男朋友拍摄的，她男朋友是个惯偷，一直都没改邪归正，昨天女友受欺负了就打电话给他，他去酒吧找端木雪下手时拍下了整个行凶过程，最后端木雪死没死他是没看到，趁没被注意到拿了三万块跑了。
    王阮彻底垮了，一句也说不出。
    即墨还假装虚心求教：“现在犯案过程有铁证，抛尸过程也有铁证，证人也有很多，你是学法律的我想请教你一下，完整证据链是否形成？小偷的品行不好，我们是不是要根据线索继续找道德品行良好的目击者，还是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调沿街监控更好？”
    夏雨微笑道：“一项谋杀罪你是肯定逃不掉了，不过你别泄气，不如你想想怎么解释艾米丽的死啊？你做的最过分的地方是，杀了端木雪之后，为了掩盖竟然随便挑一个无辜的人杀害，你这样轻贱生命的人，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喜欢的，法官也不会喜欢。如果有地狱，你一定属于那里。”
    即墨和夏雨有一点很像，两人都喜欢看嫌疑人不可一世的表情变成绝望，喜欢把他们的自信抓出来扔地上踩粉粉碎，蹂躏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点希望，然后把这希望如捏死蚊子一般捏碎，最舒心的事莫过于此了！
    王阮被逼得咆哮：“恶魔！你们两个恶魔！”
    工地双尸案，接案八小时，告破。
    后来，听说王阮在牢里经常抱怨：都怪该死的雨！要不是下雨她们一定被压在楼底下永生不见天日！
    传言他在执行死刑前说了一句：是雨召来了恶魔，两个恶魔……
    只是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的。
    夏雨从审讯室出来走过转角的时候看到即墨在吸烟，在烟雾中的倚着墙的身影透着寂寞的味道。
    看到夏雨走过来，即墨把烟扔到垃圾桶，挥走周围的烟雾。
    “别挥了，不知道三手烟么？吸烟的人衣服上也有毒，只要吸烟就是个移动的毒源，你周围的人都会吸三手烟的。”夏雨本来想好好说的，可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味了。
    “你怎么查到美甲店的？”即墨开门见山。
    “你又怎么查到的？”夏雨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那个美甲师还有情况隐瞒？”即墨问。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夏雨问。
    “你怎么恢复已经被删除的视频的？”即墨问。
    “你又怎么恢复的？”夏雨问。
    两人都在问，没有回答。
    两人心里都有推断，两人也都知道对方推断出了什么。
    “那张监控照片是你还原的吧？”即墨问。
    “小活而已，不过你怎么肯定尸体就放在后车座上，而不是后备箱？”
    “小技巧而已。”
    即墨去检查过车辆，根据车里的状态推测尸体在后座而不是后备箱，但并不肯定，审讯的时候用技巧，观察嫌疑人的微表情确认。
    “你很厉害。我们好好相处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即墨，今天开始正式来江月市做顾问侦探。”即墨真诚地伸出手。
    “你也不差。”夏雨为难地笑笑，没有伸出手，“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行，握手就不必了吧。”
    “嫌我手脏？”
    “别误会不是针对你，我本来就不喜欢跟男士握手，因为……你懂的。”
    “原来是你的脑子里想的东西脏。”
    “事实而已。”
    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不错的了，无论如何夏雨也不想树敌，“欢迎你来做顾问。在你来到警局之前我们没有见过，我们以后好好合作吧。”她多大方啊，搭讪的事她主动删除存档，大家重新开始。
    冷不防的，即墨忽然抓住她的手，逼近她问道，“七年前有个黑客，叫天也云空，出现得快消失得快，好像惊鸿一瞥，你认识她么？”
    夏雨非常镇定，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有一瞬间，她的目光变得不一般的凌冽，“不认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审我么？请立刻放手。”她要收回手，发现即墨握的太紧，无法移动分毫。
    即墨不放，他的手很大，很有力，他逼得太近，胸膛的热气透过衣服传过来，“明明是只狐狸，为什么披兔子皮？”
    “嗷呜！”
    夏雨恶狠狠叫一声，咬了即墨的手，挣脱开转身离去。
    狼。
    夏雨的属性狼，即墨看着手上咕咕冒血的牙印断定。

 第15章 缘起缘灭，谁能说得好

    案子漂亮地侦破了，而且还查出一起重大毒品案件，剩下的就是不太着急的结案报告和工作报告，夏雨提不起精神做。
    冰冰正在办公室激动地说认尸的事。
    死者张芳（就是化名艾米丽的特殊工作者）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外地，她父母正在买火车票，他们电话里哭，还说“这一时间上哪儿凑路费去？”
    死者端木雪的父母坐他们家的直升机很快就到了，但他们根本不认自己女儿，开始认的，后来知道了案发过程就怎么都不认了，说吸毒成瘾、还堕胎的肯定不是自己女儿，他们的乖女儿都还没有交过男朋友怎么可能跟人发生关系？
    他们坚持自己女儿的尸体只是一个跟死者张芳一样的堕落女，那样的女孩只能跟张芳那样的“人渣”有关系，不可能跟他们有关系。最奇葩的是，他们竟然真叫律师团出了一封警告信，警告警方不要抹黑他们女儿的名声。
    DNA鉴定已经在做了，但端家表示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向上级投诉，并会请最好的私家侦探重新调查。
    这样的对比不禁引起许多唏嘘。
    林冰冰说得无限感慨，警队里好多人跑来听，追求者们趁机表现，七嘴八舌地很热闹。
    “人同命不同，虽说人人平等，虽说平等，到底还是分高低贵贱。”
    “开车撞死一位捡垃圾的老伯五万，撞死博士后一百五十万，哎，价格就不同。”
    “是啊，所以说投胎是门技术活。”
    “光投胎好也没用，还要活得好，端木雪投胎倒是投得不错，生活确实也滋润，可确实不觉得她活得好到哪儿去。”……
    夏雨走进来道：“王阮的思路挺对，死一个底层的穷苦女孩，穷人家除了哭和哭诉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死豪门千金，豪门用钱就能请侦探，用地位就能让警方更重视，端家光是断了和王家的生意合作就够王家着急冒火的了。”
    见夏雨加入讨论，冰冰脸一寒就出去了，她看了一晚上监控也没见着即墨，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反正隐隐约约感觉到被夏雨阴了，所以不想跟夏雨说话。
    大美女走了其他人呆着也无趣，又都不是闲人很快就散了，刚刚还人声鼎沸的二组办公室很快就安静下来。
    因为缉毒组的大行动，外面走道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偶尔还有争吵、打斗声传进来，但是二组办公室里很安静。
    夏雨在安静的办公室坐着。
    开始不觉得，真还挺镇定的，坐下来一会儿之后夏雨心跳得厉害。
    天也云空……
    这个名字她很久很久没听到了，过去的画卷仿佛在慢慢展开，即墨为什么提起？他知道了什么？
    林冰冰有句话说对了，离得远不觉得，忽然一下子出现在身边就会被各种细节各种震撼，每一分钟都比前一分钟更觉得害怕。
    她眼前都出现自己跑路的画面了，如果一个人跑绝对没问题的，但带着小孩能跑到哪儿去？她都听到自己家的小萝莉撅着鸭子嘴抱怨：“你这个不靠谱女人，你以前到底干了什么坏事？我们干嘛要跑啊？让我就这样离开我的小男友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倒回几年前去，夏雨没有弱点，可谓肆无忌惮、横扫八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但现在她有弱点了，她体会了刻骨铭心的害怕，也理解了胆怯的理由。
    只是她不能跑，现在还是接近和周旋才是上策，即使没有当年的聪颖无畏，但这点胆识今天还是有的，必须有。
    夏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简直水里捞出来一样，小何在叫她，“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她淡淡笑道：“大概真是淋雨搞得发烧了，我先回去了，我明天正常休息，后天果果还有个小学面试，所以还要麻烦小何你。”
    “放心我盯着，有事给你打电话，夏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帮忙给我倒杯水就行。”
    过了一会，小何问：“夏姐，你为什么不走？”
    “想坐会。”她不能说刚发现自己脚软，根本站不起来了。
    “夏姐你注意休息，多喝水，我帮你叫车吧？”
    “不用，你去忙你的。”
    “我能不能先不写结案报告，先去缉毒帮忙？”小何小心翼翼问。
    “去吧。”
    “谢谢夏姐！”
    小何三步并两步跑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夏雨，她下意识的看向原来组长、副组长和师兄的位子，三个的位子空了很久了，白晃晃的日光灯下显得有些寂寥。
    刑侦二组本来有两位干了三十多年的老刑侦担当组长和副组，还一位很出色的师兄，还有最后来的夏雨，四人一起干了六年，六年来中间也有人来人往，但四人没有调动过。
    组长们和师兄都是厉害的人物，又照顾她，她跟后面混了开心的六年。
    夏雨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工作上的缘分就这样不会变了呢。
    缘起缘灭，真的说不准的。
    大概一个月前，没几天就要退休的组长忽然凄惨地殉职了，然后师兄升督查调走；副组跟着辞职去炒股，副组临走时说：“人活着就是这么回事，混混就够了。”
    二组一下子走空了，后来调来两个刚毕业的冰冰和小何新人，他们毕业成绩非常优秀，但欠缺经验，性格上也需要磨合。
    夏雨把给组长准备的退休礼物从抽屉拿出来看看，叹息一声又放回去，

 第16章 去抓狼崽子下酒

    林冰冰一直想见即墨安远，一直没见着，她又矜持不愿意主动找上去，希望即墨来找自己，至少要来个偶遇什么的，可这一直没碰见她也急了，下班之后实在忍不住问了即墨的去向，有人说好像看到他往档案室去了，她随便拿了个资料袋就跟了过去。
    档案室里，即墨在翻夏雨的档案。
    魂斗罗中的史泰龙出现在他身边，“你不能看见个女生觉得有点像她，就来调查这个女生，何况这次还算你同事，这样太不尊重人，这样不绅士，这不是硬汉应该做的事。”
    “这次真的很像她。”即墨道。
    “哪里像？”马里奥问。
    “顶骨和枕骨都很像。”顶骨和枕骨是人脑头顶和后面的两块大骨头。
    “所以就是后脑勺像？”灰太狼道。
    “当然不止后脑勺，还有性格。”
    “什么性格？”圣斗士星矢问。
    “恶劣、腹黑、邋遢、谎言连篇、不守规矩、不择手段，逼急了也咬人，非常像。”
    变形金刚道：“人类的性格不会一成不变，一般从年少轻狂到成熟稳重，根据环境境遇会改变，我亲眼见到中产阶级去非洲旅游受到了刺激，之后变成相反的性格，用你们的话说：他的人生观被颠覆了。”
    孙悟空道：“你的意思是，她的性格应该已经改变了，如果还像当年的她，就一定不是她，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个人的本性也不会全无痕迹的。”
    钢铁侠道：“你不会支持安远这么干吧？你现在可是佛，要教人守规矩，要尊重对手，要尊重他人。”
    ……
    档案室里挤满了各抒己见的各式动漫人物，即墨被烦得在脑海里大吼，“都闭嘴！”
    一瞬间所有人物都消失了，终于清净了。
    女神雅典娜出现。
    “要是你也是来劝我的，请回吧。”
    雅典娜散发出女神的救赎，万丈光芒照亮整个屋子，“我的圣斗士，我只有一个问题，她恶劣、腹黑，而且邋遢，你为什么喜欢她？为什么七年了你还要找她？我们陪你玩不开心么？”
    “我不是喜欢她，是恨她，她给我的人生画上了污点，等我找到她……”
    “我们是你心里的，你没必要对我们撒谎。”雅典娜道。
    “我……我还没来得及把你们介绍给她。”
    那年相遇太短，灭得太快，冥冥之中不知谁在操纵，就这样错过了。
    档案室门被打开，听脚步声是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即墨心怀期待地回头看，可惜却不是他期待的人。
    林冰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冷冷问：“你在这做什么？”
    “了解一下你们。”
    “你查我们的档案？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嗯，抱歉。”即墨毫不走心地道歉，绕过林冰冰出去了。
    林冰冰又激动又期待又气，心情复杂，在他身后大叫：“根据法律，你的行为属于侵犯隐私！”
    从档案看夏雨毫无问题，女，三十岁，离异。
    父母都退休了，有个哥哥已经移民国外，档案显示她小学中学在本地念的，大学在国外读的，在国外呆一段时间后回国考公务员，六年前成为重案二组的小刑侦一枚，跟在二组老人后面混。
    七年前结婚，五年前离婚，女儿果果今年快六岁。
    出生证、小学、中学、大学、结婚、离婚证书、连女儿在哪儿出生的，女儿的出生证明……一样不缺，完整得不像话；父母、前夫、同学、朋友、同事、包括看不惯她的人……社会关系样样不缺。
    从骨骼上看夏雨只有二十一岁，即墨相信自己不会推断错；六年前来这里，时间节点也对，天也七年前逃走之后很可能兜兜转转一年，一年后准备好这个新的身份来到这里。
    即墨深信档案上那些人都是杜撰出来的，他拨通档案上写的她父母的电话，不一会电话就通了，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的，即墨自信地问：“喂，请问认识夏雨么？这里不是夏雨父母家吧？”
    “是啊，夏雨是我们的女儿啊，请问你是谁？”
    即墨一个趔趄，“我……叔叔好，我是她同学，您看我们这么多年没联系，我把她手机号给丢了，就记得一个家里的电话，所以我想问问……”
    “哦，她的手机号啊，13****”。
    “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那边报的手机号确实是夏雨的号码。
    即墨不甘心又打了她前夫的手机，一个男的接起来，“喂？哪位？”
    “请问你是夏雨的前夫？”
    “我是啊，您哪位？是不是果果又闯祸了？”
    即墨忽然气不打一处来，脱口道：“我是夏雨的追求者，警告你离她远点。”
    那边一头雾水，“我没缠着她啊，我们和平分手，她往前走一步我也替她开心。”
    嘟……嘟……即墨已经把电话挂了，夏雨前夫冲电话愣半天，自言自语：“这什么人啊这是？”
    马里奥出现道：“你已经查过了，她不是‘她’，我们去打游戏吧？”
    “现在只是初步查下，或许这些人都是她请来装的，这点事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羊村里的村长道：“七年，你陷入的时间太长了，孩子，你已经从坚持变成了执拗，你明明听出电话那头没在说谎，他们真的是她的亲人。”
    “或者曾经的亲人。是，没有人能把第一反应演这么好，

 第17章 喵星人表示很凌乱

    缉毒组根据夏雨提供的线索在深魂夜店搜出十二公斤毒品，捉拿吸毒、贩毒人员一百多人，是十年来市里破获的涉案人数最多，毒品数量最大的案件。
    缉毒组每个人二等功。
    冰冰嘟囔：“早知道自己去抓多好，白白送给人家……”
    小何也有点不开心，本来能有大功，最后成了打酱油的，这让他多少有点郁闷。
    其实他们哪里懂夏雨的心思。
    “借我吧借我吧~我都把王阮给你们了~嗷呜嗷呜嗷呜~”夏雨跟缉毒组组长死磨硬缠。
    缉毒组组长很为难：“不是不借，小威是我们的同事，不是宠物。”
    “你们从深魂夜店收获不少吧？”夏雨道。
    缉毒组组长冒汗了，硬撑道：“这样吧，你可以把王阮带回去，毕竟他是工地抛尸案的重要嫌疑人。”
    “我不要我不要~你觉得他就一傻乎乎富二代、你不要了才扔给我的、我也不要。”夏雨耍赖，“我要小威，我要小威~线索都是我提供的、地址都是我查到的、你不能这么欺负人、我要小威！”
    缉毒组组长哪能抵挡得住夏雨的死磨硬缠，“好吧好吧，借你了。但是只能一天啊。”
    夏雨：“五天！”
    缉毒组组长：“最多三天！”
    夏雨：“七天！”
    缉毒组组长：“六天！”
    夏雨：“五天！”
    缉毒组组长：“成交！”
    夏雨：“成交！走了啊。”
    缉毒组组长愣在原地，望着夏雨的背影，“好像哪里不对……”
    夏雨牵着小威回到家，钥匙刚插进门锁，里面的埋怨声就穿透出来：“给我带爸爸回来了么？爸爸都没带回来你还回来干嘛？你还知道回来啊？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邻居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雨硬着头皮打开门，把往后直缩的小威先推进去，“祖宗，我把小威带回来了，今天能不能放我一马？”
    “小威？哈哈，小威~~好喜欢~~”明显开心了，“好吧，今天放你一马，不过你怎么又一个人回来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带个爸爸回来啊？看你这表情，这忽然想起来的表情，一出门就把我的话忘了吧？”
    （被紧紧勒住的小威说：不要！不要！这个小萝莉太可怕了！她是小魔鬼！谁来救我汪！）
    “我饿了，我困，我好累，张阿姨呢？不是说好到早上的么？”夏雨问。
    “走了。”
    “……第三百九十六个。”第三百九十六个从这个家逃走的保姆。
    夏雨家不是请不到保姆，是留不住保姆，果果可爱，有人愿意来，但照顾三只动物和一个正调皮时候的小孩不是容易的事，做几天之后保姆都要求涨工资，偏偏夏雨经济状况就在那里，就那点死工资，她涨不出工资。
    现在保姆工资高，稍微找个好点的夏雨就付不起。
    夏雨掏出电话，“问问你吕姐姐愿意来不。”
    吕姐姐是小时工，研究生兼职。
    “她复习迎考呢，别给人打电话，再说你看看都几点了，你夜猫子人家可睡了，怎么这么不考虑考虑人家呢，难怪没男人喜欢你。”
    夏雨无力地靠墙坐下。
    “女人你没事吧？平时也不见你这么累，出什么事了？”
    “没事……”
    “没事还不起来给我做饭！昨天晚上到现在只吃了三碗方便面和六袋饼干，女人你这么养孩子可不行啊，就给孩子吃方便面和零食，孩子没办法健康成长的……”
    “行行，您别啰嗦了我这就伺候您用膳行了吧？”
    家里毒舌又唠叨的确实不是中年妈妈，而是夏雨的女儿果果，大名夏子淇，英文名Candy，五岁多，快六岁了，今年就要上小学了，粉嘟嘟小脸蛋，天生卷发，五官深邃，小鼻子又挺又翘，小嘴唇粉嘟嘟的跟洋娃娃一样，带出去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但是，熟悉的人都管叫她“小魔女”。
    才早上六点，小魔女换好了鞋在夏雨身上乱蹦，“起来了，带我们去野营！”
    夏雨迷迷糊糊睁眼，家里满地的衣服，角落一堆不知什么时候的狗便便，猫砂到处都是，冰箱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还有足足十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她的女儿小魔女，还有两只狗狗一只喵喵，还有来做客的小威。
    夏雨还没睡醒，迷迷糊糊问：“做梦？”
    小魔女一声哀叹：“女人你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
    即墨的推理几乎都是对的，对儿女和猫狗的推理尤其准确，女儿，还有两只狗一只猫。
    狗狗一只叫宝宝，一只叫喵喵；喵咪是流浪的中华田园喵，叫汪汪，这样起名，喵星人表示这个人类真的让它很凌乱。
    宝宝是一只金毛，五岁，跟果果同龄，当年并不准备买它，只因被它天真无辜的眼神吸取了三魂七魄，抱着一个劲舔自己手的、还忙着往上爬舔脸的它就舍不得放下了。
    买回来养大了才知道金毛这种狗实在太亲人了，亲人不是问题，问题是它跟谁都亲，即使家里来了小偷也会摇着尾巴迎上去，没办法只好从警局抱回一只马犬，取名喵喵。
    喵喵刚抱回来时只比巴掌大一点点，但第一次见面就把半人高的金毛咬得钻床底下三天三夜不敢出来。
    两只狗的第一面就奠定了它们之后的关系，即使马犬长大了，金毛还是比它大好几圈，但金毛总是被马犬压下身。下。（好邪恶的……）
    可能是名字起错了，喵喵明明是高级警犬种，但除了欺负宝宝，其他技能都没学好。
    为了彻底改造喵喵，只要一有机会夏雨就把警局的小威带回来，要教好一只狗狗，最好的老师当然是另一只狗狗。
    一个孩子加三只狗外加一只猫，这是不能想象的热闹。
    但夏雨的能力强，总能搞定一切事情，还是出发去野营了，再说不去也不行，即使小魔女能放过夏雨，另外四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会。
    “果果，今天好像不是周末……”发动汽车时夏雨忽然想起来。

 第18章 这个女人

    “日子过糊涂了吧，今天周三啊。”小魔女道。
    “你不用去上学么？”夏雨才想起来，果果该去幼儿园啊，今天又不是节假日，不放假啊。
    “放心，我说我爷爷死了，跟老师请假了。”小魔女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随便说爷爷死了！”夏雨气得给她一个栗子，“哪怕说爷爷住院了也行啊，还可以多用几次‘爷爷’。”
    果果被教训地没话说，捂着脑袋嘟着嘴，“可以走了么？”
    “等下，就好。”
    十五分钟后……
    还是没打着。
    “这车多久没去年检了？行不行啊？你要为我们的生命负责啊，我是真不敢坐你的车……”小魔女絮絮叨叨。
    “我放弃。”夏雨放弃了，“果果啊，你看，今天肯定没法野营了，要不我们回去吧，看《小姑的幸福生活》啊。”
    果果最近喜欢看家庭类电视剧，从婆婆到媳妇，从女婿到丈人，所有人的“幸福生活”电视台一个不落地拍，她一集不落地全看完了，所以她的语言系统中加入了家庭伦理剧类词库。
    可惜这会儿她更喜欢野营，谁的幸福生活这会儿也吸引不了她，“你不知道有回放功能么？我晚上回去看回放就行了，我要野营！我要野营！我要野营！……”
    “我们去借对门秦叔叔家的车吧。”
    “你还好意思说，他们搬走了。”
    “啊？没跟我说过啊，太突然了吧？”
    “一定是受不了你了，害怕你把孩子丢给他们自己跑掉所以搬走了，跑得特别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住夏雨对门的一家人忽然搬走了，上午还在下午就不见了，房间家具全搬空，风卷残云一般的搬家。
    因为果果经常麻烦人家，所以夏雨还有他们的电话，打过去一问才知道是中了什么奖，市中心景观湖边景观房免费住十年，貌似这个机会还不是白得，还是两家抢，先到先得还拍个节目什么的，最后给这家人抢到了。
    夏雨感觉跟听故事一样，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真实，但他们说合同都拿到手了一切都没问题。
    要是拍真人秀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吧，但电视上也没看到有这样的真人秀啊，难道是还没播放？
    “神啊！救救我吧！我就预感我的人生会变成一桌子的杯具，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夏雨大概能想到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她真讨厌自己这么聪明。她哀嚎着，一个头两个大，困乏地趴倒在方向盘上，忽然！就在这时！如有神助一般！一辆车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这是一辆黑色吉普车，泥巴还是没洗干净，看着那么的眼熟。
    车上没有人，周围也没有人，车子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在等待有缘人。
    “这难道是神的旨意？还是一个恶魔的陷阱？”夏雨犯嘀咕。
    “你在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小魔女奇怪地问。
    夏雨扭过头问：“你介意做装过尸体的车子么？”
    果果想了想，“我倒是不介意，听起来还蛮好玩的。”
    “那就行了。”
    跟我斗，你准备好付出代价吧！夏雨拿出手机把车的驾驶系统给黑了，打开车门坐上去。
    “哈哈哈哈哈……”夏雨打通电话仰天大笑一番，毫无感情、仿佛死亡电话一般地道，“你车借用一天，晚上还。”
    说完挂了。
    心情无限舒畅，带着女儿野营去~
    夏雨敦敦教育：“果果啊，这辆呢，是我一新同事的车，姑且算同事吧，妈妈在他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擅自使用，只给他一个通知，这样的行为对么？”
    “不对。”小魔女的是非观还是正的。
    “那你查下罪名和刑期，看妈妈会被判几年。”
    果果用手机搜索一番，网页阅读器读道：盗窃数额特别巨大，法定刑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及无期徒刑的量刑标准：6万元以上不满78000元的，处有期徒刑十年至十一年；……150000元以上的处无期徒刑。
    “妈妈，这辆车多少钱？五万？”
    夏雨还真有点后怕，“我觉得有十五万以上，加上设备几百万差不多，如果他追究，果果的妈妈得在牢里呆一辈子，果果有坐牢的妈妈，在幼儿园肯定也不会很光彩。”
    “那你为什么还偷车？女人你脑子又抽了？”
    “就等你这么问呢，你觉得是为什么？”夏雨循循善诱。
    “因为我们要去野营？”
    夏雨正色道：“不是，不是因为想去野营，果果你记住，永远不要因为自己想要什么就去伤害别人，通过伤害得到，不管是什么，犯法、没品，而且一点也不帅。”
    “我明白了，女人你现在就不帅，你是在给我做反面教材么？”
    “当然不是，我偷，啊呸，我借他的车是因为他先招惹了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人生在世永远不要怯懦畏战，知道么？”
    “知道！”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记好，我今天敢动这辆车是因为首先我肯定他不会告我，显得他小题大做；我给他打了电话，电话记录对我们有利，我明确说了借用一天，我刚刚对通话录了音，即使他较真区报案警方也不会立案，法院也不会受理。”
    “听不懂，你考虑一下我才五岁好不好？”果果撅起嘴。
    “简单的说就是，第一、不要伤害别人；第二、有仇必报；第三、报仇时要考虑周全，不要把自己搁进去，不要做傻事。”
    果果给总结了一下，“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网上那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掘他祖坟。’？”
    “总结得很好嘛，最重要的是掘人祖坟要聪明地掘，部署和后果都要考虑周详，匹夫之勇最傻了。”
    “嗯，男人大多喜欢笨女人，难怪你不能给我带一个爸爸回来。”果果若有所思。
    即墨正在付大笔的租房费用，忽然接到电话然后手机报警，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GPS定位系统，确定他的车——真被人开跑了。
    即墨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Lovely……我的lovely……你要坚强！我会帮你连本带利都讨回来的！”

 第19章 女婴坠楼案之万物进化

    国泰民安，江月市的命案发生率维持着正常偏低水平。
    这天却发生一件悲惨的事，一个昨天才满月的女婴从六楼家中窗台坠落，送到医院时已经停止了呼吸。
    女婴送来时正好高医生值班，他检查了一下，瞳孔已经扩散，身体都凉了，不得不向家属宣告死亡的噩耗，孩子的父亲哭得肝胆俱裂，孩子妈妈才出月子没几天，人眼见着就不对了，眼睛发直对外界没有反应，医生赶紧对孩子妈妈做了急救。
    这件事要说就这样了，但高医生给孩子检查时发现孩子腹部有淤青，孩子从六楼摔下来有淤青很正常，但这片淤青是圆形点状，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是笔戳的，他想都掀开来仔细看看，孩子的父亲一把夺回去了。
    照顾死者家属情绪，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高医生想来想去放不下，又去检查了一下，此时婴儿尸体都送到医院太平间了，高医生壮着胆子过去一看，孩子身上脸上淤青很多，还有割伤，有的有愈合状况不都是新伤，实在不像是坠楼造成的。
    高医生不是法医出身也下不了定论，就报警反应了情况。
    接警后夏雨、冰冰和张伟一起去看看，没想到医院里即墨也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正在跟医生了解情况。
    夏雨走过去“客气”地道：“国际知名的即墨先生，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能来这样的小案子，您真是好空闲。”
    夏雨话音未落，高医生就紧紧握住即墨的双手，“太好了！有专家来我就放心了！嘘~我们都小点声，其实这事我没多少把握，麻烦您悄悄去看一眼，千万别让家属知道，他们已经够伤心的了，万一我的怀疑是错的，家属闹起来可不得了。”
    高医生悄悄把四人带到医院停尸房，从一排排冷柜中把女婴的尸体拉了出来，小婴儿的尸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寒气，夏雨下意识后退一步，即墨肃然地开始初验。
    “死者为女婴，出生一个月左右，初步判断高坠内出血致死，胸口有淤伤，半圆形，似指印，胸腹部有不明圆形瘀伤，臀部有可疑似针眼状伤痕，有刀伤和掐痕，伤痕愈合程度不用，不是一天造成的。具体情况需要解剖才能确定，希望我推测的是错的。张伟你来看一下。”
    高医生一听慌了，他是怀疑来着，但他可不希望怀疑被证实啊，“不会吧？这要怎么跟家属说啊，他们都哭晕过去了。”
    “别担心，”即墨一指夏雨，毫不留情地把她推进火坑，“她去说。她负责这种事。”
    痛失爱子，现在去通知他们孩子要被解剖，显而易见会有激烈反应，这是份苦差。
    夏雨眼都不眨，“行，我去说，在取得家

 第20章 女婴坠楼案之该不该查下去

    李冰冰道：“笨，这是摩尔斯电码，如果我猜的没错，根据夏姐腹黑的心理，凶手身份一定只是其中一小段电码，其他都是累傻子的废话。”
    小何拿出笔，“我现在就开始翻。”
    还真有傻子准备破译，李冰冰木然回首，“你没救了。”
    “你才没救了！凶手名字就在这面！”
    “所以说你没救了。”
    “你才没救了！”
    夏雨道：“再去趟医院，路上你们接着吵。”
    镇定剂药效过了，孩子妈妈半睡半醒，眼泪止不住地无声滑落，浸湿了整整大半个枕头。
    夏雨小声对孩子爸爸道：“她都这样了，罪责还往她身上推，不合适吧？”
    李冰冰还是坚信自己问出来的结果，“我刚刚看了，她确实有产后抑郁症。”
    “发生这样的事不抑郁才怪，问题是，这件事之前病的，还是之后病的？能确定么？产后抑郁症有很多，严重的甚至会自杀的，但几乎没有虐待孩子。”
    “也有不少，你不知道而已。”李冰冰小声表示不服。
    “出来谈谈吧。”夏雨把孩子爸爸叫出来，深深叹口气，“我本不想多说，但觉得你很过分，你是男人，两性中相对强壮的性别，雄性有保护的家庭、保护妻儿的责任，现在出事了你却把罪往她身上推，你知道你这样说她以后一辈子将面临的是什么么？有点不男人了吧？她要是很坚强能承受也行，她本身已经……”
    “行了行了！”孩子爸爸崩溃，打断夏雨道，“是我！是我行了吧！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啊！你们饶了我吧！饶了我们家吧！”
    “是你？！你为什么要把孩子扔下去？为什么要虐待她？”林冰冰喝问。
    “我……我失手的，我也不想的……”孩子爸爸泣不成声。
    “老实交代！”冰冰呵斥。
    即墨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别逼他了，去他家看看就明白了。”
    他的声音让夏雨吓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冒出来的，而且几乎就贴着夏雨靠着她耳朵说话，夏雨不冒火才怪呢，她非常非常温柔地笑道：“即墨大侦探，你走路声音好轻哦，好像鬼一样哦。”
    “谢谢夸奖。”
    “你的脸皮也有够厚度哦。”
    “自然，这世界属于70后和80后，也属于90后和00后，但终究是属于脸皮厚的。”
    林家住在离医院不远的新建小区，三室一厅的房子，家境比较富裕，穿着简朴的奶奶听到声音来开的门，孩子爸爸喊了一声“妈”，两人抱头痛哭。
    哭了好一会，奶奶问：“孩子妈咋样了？”
    父亲摇头，又开始掉眼泪。
    “这几位是？”奶奶问。
    “哦，我们是他的朋友，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夏雨抢着道。
    “哪有要帮忙的，都回吧，谢谢你们了。”奶奶道。
    “单位领导。”即墨端着架子道。
    夏雨瞪他一眼。
    老人家连忙站起来给领导倒水，各种推让一通客气，最后夏雨动手给大家泡了花茶，“我看厨房还有花茶就用了，不介意吧？”
    “没事。”
    “大家都喝点吧，安神的。”夏雨将茶递给大家，但故意少泡一杯，没有即墨的份。
    即墨拿过小何的喝一口，“唔~~不错啊，没想到你会泡茶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你看错人了。”夏雨一语双关，主要说自己不是他要找的天也云空，他找错人了。
    小何奇怪地问：“你们以前就认识？”
    林冰冰反而少见地没注意即墨，不停地看手机，好像在等电话。
    老人家夸夏雨，“这闺女好，贤惠，有婆家了没？”
    “都有孩子了。”夏雨道，“听说您家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怎么不见他？”
    老人家脸色一变，“哎，里屋睡着呢，睡着了就不叫他了。”
    “我孩子也六岁，也是个祖宗，特能闯祸，隔三差五把班里男生打嗷嗷叫，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对孩子的伤害是最大的，现在孩子接触的东西多，什么都懂，可是，说懂其实并不懂。”
    “可不，你娃男孩女孩？”老人家问。
    “女孩，今年就上该小学了。”
    “丫头好，丫头乖，比小子乖……”老人家说着就忍不住流泪。
    “都一样，幼儿园老师经常叫谈话，她这样的都没小学敢收，带她去好几个面试了，都不太看好，烦死我了。”
    “可不，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了，吃的喝的什么都不缺，父母捧手心里长大，怎么就……”
    “妈！”老人家要说什么被孩子爸爸制止，“妈别说了，你去看看健健醒了没有。”
    “哎……你们聊，俺就不插嘴了，观念不一样，俗称代沟。”老人家还知道代沟，挺开明的。
    “请你等一下！”林冰冰收到一条短信，忽然叫道。
    老人家都要走进卧室了，奇怪地回头问：“有事？”
    夏雨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警惕地小声道：“你要说什么？搞清楚再说。”
    别看平时吵得不对付，这会儿小何也偷偷拉她袖子劝，“注意场合，你是不是有发现，我们回去商量一下，确定了再说。”
    林冰冰把袖子拽出来，把手机递给即墨，“我有朋友在技术中心，我请他帮忙查了一下，刚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死婴的奶奶是农村人……”
    夏雨一声断喝，“捂嘴！小何拖出去！打死一千次！”
    小何愣了，“啊？”
    “啊神马啊？还不快捂嘴拖出去！”
    “收到！”
    小何得令，把林冰冰嘴捂了往外拖，林冰冰挣扎着眼神向即墨求救，即墨脸色肃穆地看热闹。
    虽然捂嘴比较及时，但还是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老人家激动地问：“俺们农村人咋了？招你了惹你了？咋了？……”
    “你觉得还有必要查下去么？”夏雨问即墨。
    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她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她不知道该不该查下去，查下去除了给这个充满悲伤的家庭再添痛苦之外似乎毫无意义，但不查下去，就这样不了了之对不起那个小生命，来这个世界才一个月，谁又为她的生命负责？
    可是她已经逝去无法挽回，活着的更重要，但反过来再想，依照法理和公道应该查清，对死者有交代是对生者最大的慰藉；再可是，查清楚也做不了什么，这是他们家的家务事，他们自己会处理的。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对生命的亵渎？
    可是逝者已逝，什么都不会感觉到，再也不会活过来了，但生者还要活下去。
    可是有个了结是不是对生者更好？
    可是……

 第21章 女婴坠楼案之真凶

    夏雨很聪明，但遇到这种情感类选择就会想来想去，傻傻想不清楚。
    即墨没有一丝犹豫，“当然要查，查清楚是我们的责任。”
    “嗯……”夏雨在随身带的大包里翻找着。
    “找什么呢？”即墨问。
    “笔，记得放里面了，算了，我也是傻掉了，找笔干什么？”夏雨把警局地址发到孩子爸爸手机上，对他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尽快带他过来录口供吧，让我们帮你一点。”
    “‘让我们帮你一点’？不是‘犯错就要付出代价，不论年龄’？你变得温柔了，窝心了。”即墨道。
    夏雨也不多加解释，静静走出去。
    两人出来的时候冰冰还被小何强抱着呢，凹凸有致，曲线毕露，纤细的腰肢扭动着，画面非常有看头。
    见两人出来，小何问：“怎么样了？”
    “唔！唔唔唔……”冰冰要说话。
    “放开么？”小何请示。
    “架车上再说。”
    到了车上夏雨说可以放开，小何又捂了好一会才放，冰冰一被松开就扇了小何一耳光，“你敢性骚-扰！”
    “我没有，夏姐叫的。”
    “她叫你就做啊！就算！就算是她叫的，她叫放你怎么还舍不得放！”
    “我就是怕你打我才不敢放……”小何委屈地捂着脸。
    “别吵了。”夏雨道。
    冰冰不忿地道：“你们做什么？我已经查到谁干的了！”
    “谁？”
    “就是孩子的奶奶。一进门我就发现她穿着过时，普通话也不标准，显然是农村人，我托朋友查了，她生了六个儿子，儿子生的又都是儿子，他们家怀的女胎不是流产就是夭折，怎么会这么巧？结合农村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一定是老奶奶对孙女动的手，过分！明明也是她的血肉！难怪孩子妈妈会变成那样，一定是被他们长期折磨的！”
    “小何说的没错，你想象力足够。”
    “我有证据！孩子手上有条橡皮筋，那是当地农村的习俗，给孩子祈福的，曾经发生过勒进肉里取不出来的事！”
    “你自己说得都矛盾，既然是祈福的，那就是好心，好心办坏事罢了。”夏雨道。
    “也可能是用这个借口光明正大折磨孩子！”
    “你真有编剧天赋。”小何道。
    夏雨有些感慨，拿出手机开始玩，“即使冰冰编的是真的也好过事实，事实总是那么残忍。”
    因为夏雨劝凶手来自首，大家都隐隐在等着。
    第二天早上，孩子爸爸带着奶奶颤颤巍巍过来，老人家哆哆嗦嗦把手伸出来，等着手铐。
    “奶奶，我等的不是您。”夏雨道。
    “俺知道，就当是俺不行么？你们不就是要抓个人交差么？俺都半截身体埋进黄土的人了也不在乎那么多了，只要是为了娃好叫我干啥都行，你就抓了我吧。”
    夏雨不知道怎么办，考虑要不就成全了她？
    冰冰有些得意，“跟我进来录口供吧。”
    “等一下。”即墨忽然出现。
    “您真是职业的忽然出现吓人份子呢。”夏雨又被他吓到了，每次都看到他走，没看到他来的过程，每次都被吓一跳。
    “多谢夸奖。”即墨对老人家道，“您家里几代都生儿子，好容易有个女婴出生对吧？”
    “对的！”冰冰插嘴，义愤填膺，“女婴都被她杀死了，重男轻女，有些地方如果出生是女孩当场扔桶里烫死。”
    “这就不对了，农村重男轻女是有客观原因的，分地没有女孩的份，家里没男人被人说绝户，但林家男孩够了，几代都是男孩好容易有个女婴当宝贝都来不及，昨天看到奶奶口袋里露出发票一角，我悄悄抽出来看了下，是金店的发票，不宝贝怎么会给她打长命锁呢？”
    “也许…也许是装的……”冰冰推测。
    老人家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发票，这是孙女满月给打的礼物，后来忙满月酒，之后又发生那样不幸的事，发票就一直被忘记在口袋里。
    “我可怜的大孙女啊……”老人家老泪纵横。
    这样心疼怎么会是她虐杀的呢？
    开案件讨论会重新讨论案情。
    冰冰俏脸通红，一上来就指责夏雨，“你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去抓回来？为什么不说？”
    夏雨一指即墨祸水东引，“他也知道。”
    即墨腿架在桌子上摇晃着椅子，理所当然地道：“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他考察我们，你也是考察我们么？”冰冰质问。
    “不是，我就是不想说。”夏雨也把腿架桌子上，跟即墨较上劲了。
    两人都架着腿翘起椅子摇晃，样子别提有多像了。
    “夏姐，你……”小何从来没见夏雨这个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雨意识到本性暴露，放下腿微笑，温柔地煽风点火，“咳咳，我是觉得有些人即使再有本事，但刚来就表现地高高在上，似乎不太好，被压在底下的同事的心情，竟然毫不考虑。”
    “他们本来就在我底下，心情不会有影响，倒是有些人藏着掖着，不知道还能藏多久。”
    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又能冲上月球了，小何连忙打圆场，“哈哈，这不是讨论案件么？”
    即墨盯着夏雨，“正在讨论案件……一桩七年的悬案。”
    小何挠挠脑袋，“你们在说什么啊？李冰冰你明白么？”
    “我也不太明白，但从他们的肢体动作和言语来看，可以肯定他们有仇。”
    “讨论案件，”夏雨把话题拉了回去，正经道，“这个案件凶手身份比较特殊，我一直没说是觉得他们已经很痛苦了，我想给他们一点时间。”
    即墨忽然用方言道：“你拉倒吧，说得好听你温柔，说不好听你就是扯上人情世故你不知道怎么弄了这个事，还跟当年一个样，二组跟我走，咱把人撸回来！”
    好字正腔圆的方言啊，把众人都给整蒙圈了。
    好半天小何和冰冰才回过神来，跟上即墨去抓人。
    儿童专用笔录室。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坐在粉红的小沙发上玩手机，小男孩养的粉嘟嘟胖乎乎的，戴着流行的鸭舌帽，他爸爸努力把汽车模型递过去，“健健把手机还给爸爸，玩这个。”

 第22章 女婴坠楼案之我还能杀9年

    “不要！”健健不耐烦地打开爸爸的手，专心玩手机不理爸爸。
    健健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看来是被爸爸打了还在赌气。
    冰冰道：“看健健身上的伤我都要怀疑他爸爸是家庭施虐者，虐待亲生骨肉、控制了软弱的妻子，还洗脑了母亲，但我重新理了一遍案情，根据案情看，似乎没这么简单。”
    小何讥讽，“你转行吧，当编剧多好。”
    “总这么说我有意思么？无聊，你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还就比你有本事！我就知道凶手是谁了！我不聪明我能吃苦，我把夏姐给的电码都翻译了，不像你。”
    “我怎么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好了别吵了。”夏雨问，“墨鱼你去问吧，我预感你去问会比较轻松，你去问我会很轻松。”
    小何和冰冰面面相觑，“夏姐你在跟谁说话？”小何问。
    “即墨啊。”
    “他不在。”
    “根据他忽然出现的规律，他一定在。”
    “真不在，刚刚走开了。”
    夏雨回头看看，只有空空的走道，呃，好吧，真不在。
    夏雨尴尬，“那小何跟我进去录口供吧。”
    就在这时，即墨忽然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低声耳语，“这种活我来。”
    夏雨吓得蹦起来，抬脚狠狠踩他的脚背，“您真是鬼魂啊！”
    “过奖。”
    小何又问：“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有仇？”
    “不认识！”夏雨道。
    一个人性格会变但对突发情况的反应很难假装，天也云空压根就不会被吓到。即墨已经吓夏雨三次了，夏雨的反应很正常，一点都不像天也云空。
    即墨看着夏雨犹豫了一下，难掩失望，一眼不发进去问案。
    冰冰也问：“你们什么情况？”
    “他认错人了，而且刚刚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仅此而已，这事过去了，看案件吧。”
    他们的目光都透过单向玻璃看向笔录室，连警长也来关心，“怎么样了？你们的案子我听说了，女婴到底是被谁杀的？怎么弄回来一个小孩？问六岁的小孩还是专业女心理医生问嘛，他进去不太合适吧？我不说你们就不注意，这里我先简单讲三点啊……”
    “嘘！”小何急道。
    “闭嘴。”冰冰道。
    “说得真有道理，我这就拿纸笔记录。”夏雨态度恭谨，赶紧在随身大包里找纸笔，不过怎么翻都找不到。
    里面已经开始了。
    即墨走进去站着，也没坐下，众人还以为他在想用什么办法取悦健健呢，他就手插在口袋里很直接地问：“健健，你妹妹是你杀的么？”
    众人倒，躺倒一片。
    健健的回答更直接，“是的。”
    倒一片的众人又蹦起来，“什么！”“这不可能！”“假的吧！”
    警长道：“这个问法不对嘛，小孩根本没听清问题，他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问什么都会回答‘是’的嘛。”
    屋内很请安静，孩子爸爸痛苦地双手捂着脸，头深深低下想要逃避这一切，但逃不了。
    即墨问：“为什么杀她？”
    “她讨厌。”
    “为什么觉得她讨厌？”
    健健从游戏中抬起头来，“叔叔，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即墨不问为什么了，他问：“她身上有刀伤，是你划的？”
    “是，为这个爸爸还打了我，”健健伸出手心，手心已经不发红了，没有被打的痕迹，但健健依旧恨意不减，“没用，只会让我更讨厌她。”
    “她身上有笔扎的痕迹。”
    “我用小针扎的，他们都不知道，嘻嘻。”
    “她尿尿的地方有伤。”
    “我干的。”
    “行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孩子爸爸崩溃，缩成一团哭泣。
    “最后一个问题，这么干不怕被惩罚么？”
    “不怕，我上网查了，不满15岁杀多少都没事，我还能杀9年，他们生一个我杀一个。”健健用他那稚嫩的童音如此说。
    林家是农村出来的，但农村出来不代表一定重男轻女，实际上林家可能是基因问题一直只生儿子，没女儿就特别盼着有个女儿。
    这不，小儿子家境好了就想着再生一个女儿，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
    按迷信说法小儿媳妇“肚皮争气”，生的真是女儿，奶奶高兴坏了，特地从家乡赶来又是伺候月子又是张罗满月酒又是打金锁。
    家里亲戚纷纷道贺，尤其是几个兄弟，都羡慕得不行不行的。
    家里唯一不开心的就是健健，小女婴的哥哥，健健父母也注意了健健的情绪，新闻里也说怀二胎的话要跟头胎多多交流沟通，大多数小孩会觉得父母的爱被抢走了，他们也沟通了，跟健健说多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一起玩，以后互相照顾多好啊等等，可谓好话说尽，可是健健还是闹脾气。
    还在做工作的时候就怀上了，有一阵把健健劝好了，反正孩子嘛，哄他说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生之后给他买个新的游戏机，这事就过去了。
    但万万没想到，小妹妹出生、全家都欢天喜地的时候健健会虐待她，第一次发现还以为不是有意的，想着自己孩子不会这么坏吧，但后来也不得不承认事实。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教育也教育了，可健健就是想不通，越教育越叛逆，眼神都不对了，那眼神都是怨毒的，好像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一样，有一次孩子妈妈看到了他的眼神，吓得之后就不敢闭眼睡觉。
    但健健到底是个才6岁小孩子，家里人只觉得他怨气确实不小，但从没想过会出大事。
    小女婴的满月宴本来要在酒店大办，考虑到健健的情绪就请亲戚在家里吃个饭再抓个周，就这样低调地过了，席上挺好，健健还抱了妹妹，姑姑问：“妹妹可爱吧？”
    他还说了句，“可爱。”有点接受的意思。
    一家人总算了松了口气。
    谁想到第二天一个没看住，健健就把亲妹妹硬是从楼上扔下去了！
    都傻了知道吗，全都傻了，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孩子奶奶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下楼，孩子爸爸妈妈冲下楼，农村人知道小鸡子没吃米之前扔过墙没事，小孩生命力强，抱着一线希望送到医院，可惜已经回天乏术。

 第23章 女婴坠楼案之人世间

    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夭折了，本来是所有人都祝福的小生命。
    警察找来的时候孩子爸爸一下子就慌了，但立刻本能地选择保护儿子。
    孩子奶奶也是这个想法，所以警察一定要找个人负责，她愿意代替孙子负责，“娃这么小就这么狠，传开了以后咋办？万一往档案里一记，这辈子就完了。已经毁了一个了，不能再毁一个啊！”
    即墨从问讯室出来时面若寒霜，听的人心情都很沉重，何况去问的人。
    冰冰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嘴一直张着，半天才道：“这不可能，他才六岁。”
    “嗯，我刚破译夏姐给的电码时就是这个反应。”
    夏雨看着玻璃那边冷漠玩游戏的小男孩，“纠结的地方是：15岁以下杀人一概不负刑事责任，只能责令监护人进行管教，他自己也知道。说他小，他真的挺懂的，知道我怎么一开始就锁定他的么？因为他在手机上查过未成年人杀人的处罚，他查过之后才把妹妹扔下楼的。”
    “不可能吧，会不会是人教唆的？”
    “他们家搜的最多的就是生二胎对不对、头胎的心理问题等等这样的关键词。看他们大人伤心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是大人干的，而且只有是孩子干的，父母奶奶才会这么努力地遮掩，如果是妻子干的，丈夫即使帮忙遮掩，也一定会非常责怪妻子，如果是丈夫或者奶奶做的，也一定会被怨恨，神情举止中都会带出来的。”
    小何都有点吓傻了，喃喃道：“15岁以下孩子杀人不负刑事责任……”
    “是啊，只能放走，才6岁，他现在把我们全杀了都是白杀，本来只能民事索偿，但这件案子最纠结地方就在这儿了，他杀的是自己亲妹妹，难道要他们家自己给自己赔钱么？左手交右手？这也是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查下去的原因，一个孩子杀了另一个，父母长辈本来就够伤心的了，我们还要去查，即使查清楚了法律也帮不上忙，除了一次次揭开他们家的伤疤什么用都没有。”
    “所以，现在，我们放他，走？”小何磕磕巴巴问。
    即墨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提交联邦，作为联邦案件处理，依照联邦法收容教养，18岁之后转成人监狱。”
    冰冰惊魂未定，“你真要把这么小的孩子送教养所？6岁才，还什么都不懂，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也不同意，”夏雨道，“你在国外呆太久了，不知道自己国家情况，如果是收容教养，我国的法律也可以做到，但我也不同意收容教养，六岁就关进教养所，太残忍，而且把污水倒进下水道，只会同流合污，遇黑更黑。”
    “所以，现在，放？”
    “小何你去放他们走吧，责令家长多管教，其实不说他们自己也会管，所以我说啊，当初查它做什么？”夏雨感慨。
    即墨道：“也不尽然，我们留下了笔录做了备案，至少让健健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天不看社会也会管，宇宙不以他为中心，世界不会绕着他转，做人不能为所欲为。”
    “希望吧。”夏雨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是在心里偷偷承认，嘴上不会说。
    这边讨论了一会了，警长刚刚缓过劲来，长出一口气感叹，“是那孩子干的？六岁？现在孩子怎么都这样了啊，如果是真的……不敢想象！家庭不幸啊！社会不幸啊！我看啊，这事还是要慎重，你们再去复查一下，几岁小孩什么都不懂，是不是给某些别有用心的大人利用了？”
    冰冰道：“刚刚做笔录的时候我注意观察了，他没有说谎，也没人利用他。”
    夏雨暗中拉冰冰一把，向警长敬礼，“是！我们这就安排重新查！”
    “这就对了嘛，我就喜欢小夏这个态度，关于这个案件重查，我着重讲三点，一…二…”
    半小时后警长终于走了，冰冰趴桌上有气无力地问，“可算讲完了，不过我们真的重新查啊？”
    小何道：“我想去复查，我还是不太相信，他才6岁，可能么？”
    夏雨收拾东西，“我们去医院看看他们吧，我觉得我们查是查清楚了，但给他们增加了那么多痛苦，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夏姐好温柔。”小何赞叹，“我以后媳妇也这样就好了。”
    “看完后我从医院直接回家。”夏雨笑道。
    “逃班回家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即墨道，才来几天他就看出来了，夏雨就是混日子的主，60分能混过去绝不做61，她的心思都在家里呢。
    下午的阳光自顾自灿烂着，医院开着冷气，刚进来时觉得很舒服，走到病房就从心底觉得凉。
    孩子妈妈的状态依旧很差，望着窗外摇曳的树，谁说话也不理，泪，总是无声地滴落。
    没有人在照顾她，医生说她的丈夫刚听了检查结果走了，高医生表示不乐观，抱怨把不能自理的病人扔医院的事越来越多。
    孩子妈妈的娘家父母已经死了，亲戚没人过来，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痛苦的丈夫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儿子那边也有很多事顾不过来，还有一个很现实的原因，怕她一直这样躺一辈子，以后很可能不能工作了要养一辈子，住院费、护理费、照顾一个废人的时间，万一以后疯了更不敢想象，没有人愿意这辈子粘上这样的包袱。
    夏雨坐到床头，握住她的手，“其实我一直想来劝劝你。”
    没有回答，没有反应。
    夏雨接着道：“你知道鲨鱼么？鲨鱼妈妈每次只生一个小鲨鱼，如果怀上两个，在肚子里的时候，一只小鲨鱼就会咬死并吃掉另一只；在食物不够的时候，为了让血脉延续，非洲的狮子会咬死自己的部分幼崽；在野生世界，这种本能是对的，正确的。我们也从野生世界来的，本能还在我们的血液中，回忆一下，我们小时候都有过虐待蚂蚁、小蝌蚪的经历。”
    一缕光透过树叶缝隙射进来，正铺在孩子妈妈脸上，照亮她冰凉的泪水，午后阳光那么好，没心没肺地灿烂着，看尽人世间的悲剧和笑话。

 第24章 女婴坠楼案之未成年犯罪

    “不……”冰冰张嘴要说什么，夏雨一个手势，小何利落地将她捂嘴，拖走。
    孩子妈妈的眼睛动了动。
    夏雨接着道：“你儿子的行为也只是出于本能，他还小，不太懂爱和付出，本能在他的身体里占上风，所以他按本能行动，等长大了，本能渐渐消退，爱很快就会占上风，因为他小，他现在不懂，所以他现在还需要妈妈教啊，需要妈妈教他如何战胜本能，如何去爱。”
    “我怎么面对他……我亲眼看着他把萌萌扔下去……我就呆在那里没有阻止……我呆在那里……他们问我为什么呆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孩子妈妈终于说了案发以来第一句话。
    她当时没能阻止事情发生，完全吓呆了。
    “事情发生地太快了，谁都反应不过来的，越在乎受到的冲击越大，也就越难反应过来，不是你的错。”夏雨道。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你只是运气不好。”
    “运气…那我以后运气会好么？”
    “一般说来运气不会一直好，也不会一直不好，但厄运也跟疾病一样，会盯上虚弱的人，祸不单行就是这么来的，越不幸的人越虚弱的，越虚弱的人做事的成功率越低，工作上任务完不成，生活上可能菜也会烧糊，越是这样，就又导致心情不好状态不好，厄运连连，越来越不幸，有人会说被厄运缠上，其实是进入一个不断向下的恶性循环，要想停止这个循环，必须自己先拿出好状态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嗯，”孩子妈妈点头，“你在劝我坚强，谢谢你。”
    夏雨又劝了很长时间。
    出来的时候冰冰气鼓鼓掰开小何的手理论：“鲨鱼？狮子？人怎么能跟动物比？从心理学上说，你这是在教她自欺欺人，逃避现实，她的心理医生都要哭了。”
    夏雨还没说话，即墨道：“但能帮助她面对自己儿子，如果能好好活下去，人不一定要活在100%的现实中。我给他丈夫打了电话，这种时候他们最不需要就是互相指责。”
    “偏偏会本能地互相指责。”夏雨叹息，“人类，可真有意思。”
    冰冰反手给小何一巴掌，“还没跟你算账呢，”左右开弓又是两巴掌，“叫你占我便宜！”
    “我没有……”小何委屈，“夏姐我没有，你帮我说句话啊。”
    夏雨把小何拉到身后，“好了，就算沾了点便宜也不带这么打的，小何你也是，制住不就好了嘛，每次看你都是抱腰抱胸的，两人贴在一起，你心里是不是真有其他想法啊？”
    “真没有……”小何冤枉死了，“冰冰的身手，不这样的根本制不住啊！我真没

 第25章 那个蜀黍不能勾引

    “妈咪，妈咪，你知不知道对门来了超级帅的蜀黍？”果果试图转移话题。
    “Candy，Candy，你叫我妈咪的时候准没好事，说吧，又想要妈咪干什么？”
    “妈咪你去勾引他呗，勾引来给我当爸比。”
    “那个蜀黍不能勾引，不勾引已经弄得妈咪好累。”
    “为什么妈咪，帅蜀黍对妈咪做了什么？”
    “因为他，妈咪整晚整晚都没法睡觉啊，还把邻居都影响了，Candy~”
    话题似乎在朝着一个很奇怪的方向发展，令人浮想联翩。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家门口，夏雨从上电梯就开始翻，在大包里翻了很久很久，“……妈咪不想勾引他，妈咪讨厌这个人，跟他早晚有一场最终对决，咦，钥匙呢……”
    门钥匙找不到了，夏雨习惯性地去按对门邻居的门铃，但没人应。
    她本来在对门邻居家放了一把备用钥匙，可是对门忽然搬走了，走的匆忙也没交代钥匙的事，夏雨本来想问，可是他们特别忙没说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烦死了。”她开始不耐烦，哗啦啦把包里的东西倒了一地，蹲地上找钥匙，最后抬眼问果果，“果果，你带钥匙了么？我给你串起来的那串钥匙，带了么？”
    果果翻白眼：“老师说小女孩带钥匙不安全，万一被坏叔叔尾随，我一个小女孩子伤不起的。”
    “别挂脖子上，藏在书包里啊，书包给我找找。”夏雨拿过果果的书包哗啦啦又倒了一地。
    “别找了……我也忘记带了……”
    “我不是叫你出门检查一下么，真是的……”
    “你好意思说我？”果果白眼，懒得理妈妈。
    “呼……只能靠小布了。”夏雨敲门，“小布，来给我们开门，救我们进去啊。”
    “小布今天不是还回去了么？不然它早来开门了，”包里和书包里倒出来的东西简直像一片废墟，果果在一片废墟中一个劲摇头，“哎，原来我们家只有一只来做客的狗靠得住，哎，你这女人，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
    门外一地的狼藉，门内猫狗齐吠，场面要有混乱就有多混乱。
    可能是训练方法不对，喵喵还没学会开门，宝宝那只蠢萌的金毛就不指望了，唯一有些希望的却是那只中华田园猫汪汪，两只狗听到主人回来了，在屋中狂吠，用爪子挠门，汪汪正在努力中，急得喵喵直叫，一片生活大混乱。
    “我看要找个开锁的做我的爸爸，叫开锁的吧。”
    “啊？”夏雨为难，在地上一堆里翻，“很贵耶，很麻烦，而且很贵耶，而且身份证……身份证……”
    果果翻白眼，“都这么多次了这么熟了还要身份证？”
    “可是很贵耶，熟也不给打折，果果，待会来了你负责可劲卖萌，我们要个折扣价……”
    正在这时，隔壁门锁响了，门缓缓打开，其实门打开的速度并不慢，只是当夏雨见到那人样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看到了慢镜头。
    即墨安远刚健完身洗完澡，肩膀上披着毛巾，只在腰上绑着浴巾，板着脸，但很友好地道：“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帮……”
    话说到一半他就看到夏雨好色满满的小眼神，出于本能他就要关门，但可惜已经晚了一步，夏雨一个健步用脚抵住门，“疼……压着我脚了！开点开点，关门干嘛？怕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哎呦，嘶嘶，嘻嘻，怎么这么巧呢，你在家啊？洗澡呢？”
    即墨道：“你一句话能不用这么多语气词么？”
    “多么？不多啊，怎么了？”
    “我感觉你想吃了我。”
    “哎呀，不会的啦，虽然你现在……”夏雨又上下打量一番即墨，形容道，“虽然你现在这芙蓉出浴秀色可餐，但你放心我虽然饥渴但我是有格调的，绝不会勉强你，我也不爱吃窝边草，你看你都是我邻居了，这么熟，我更不好意思下手了是不是？我们忘带钥匙了，抱着一线希望我问一下，原来住这里的人有没有给你一把钥匙？”
    “没有。”
    “那钥匙应该还在他们那里，你去帮我拿过来。”
    “为什么我去？”
    “是这样的，”夏雨笑如夏花，别样妩媚，“你看，我给了原来住这里的邻居一把房门钥匙，平时忘记带了就来拿，特别方便，既然现在你住这里，你不觉得你有给我一把钥匙开门的义务么？”
    即墨无语：“不觉得。”
    “那你为什么要住这里，把原来的邻居给我叫回来。”
    “等下。”即墨神情凌冽，一脚把夏雨的脚踢出去，砰一下把门关了。
    果果道：“妈咪，你在勾引蜀黍么？蜀黍身材很好哦，酷酷的好帅哦，妈咪加油。”
    “妈咪才不会勾引他，躲他都来不及。”
    “可是他好帅好帅的。”
    “要帅买几副象棋就好了。”
    即墨穿好衣服，从屋里拿了开锁工具出来，避过地上的卫生-巾，从作业本和书之间用脚推出一个空隙，走到门口开了锁，只用了几秒时间。
    “哇！蜀黍好厉害~~”果果眼睛亮了，小手拉住即墨衣摆就开始卖萌，“比上次和上上次和上上上次来的开锁蜀黍都厉害，蜀黍你做我叭叭吧~~果果很乖的~果果特别乖~~不信蜀黍看我的大眼睛~~~~”
    一贯冷静镇定的即墨一下子呆滞了。
    果果又道：“我爸爸拯救宇宙去了，永远也回不来了，妈咪说会给我找一个新粑粑，可是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说着她吸吸鼻子，大大地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即墨不知所措地摸摸鼻子，对夏雨道：“我回去了。”
    “不进来坐会？”
    “不用。”逃也似地走了。
    其实夏雨也不是真邀请他，门一开两只狗就冲了出来，家里的被子又被扒了，棉絮一团乱，超过一星期没洗的脏衣服到处都是，“哎……”每次回到这个地狱夏雨就觉得很无力。
    果果却不死心，握起小拳头奋力去敲对面的门，“蜀黍，我知道我妈嘛太邋遢了啦，你要是不喜欢她，只做果果粑粑也是可以的。为什嘛……难道果果不可爱么……”
    即墨没敢开门。
    是的，叱诧风云，纵横黑白两道的即墨被一个小小女孩吓得——没敢开门。

 第26章 试探

    即墨这边的阳台朝西，傍晚时分，高楼大厦之间透出一个缝隙的云兴霞蔚，虽然只有一个缝隙，却灿烂绚丽，让人无限向往被挡住的景色。
    即墨倒了杯红酒，架起画架开始画画，玻璃杯中的酒映着晚霞，迷幻地像浓缩的美梦。
    手起笔落，画的是一个女人，很瘦削的女人，很年轻，因为脸很瘦显得眼睛出奇地大，不健康，甚至有点丑，即墨寥寥几笔就画就了轮廓，可见这个女人在即墨心中印象很深，可能每天都在想。
    最后几笔画出了眼神，那是一种绝望和麻木的眼神，让看到的人心里冰凉，对眼神不满意，即墨用软橡皮擦掉重新画过，却还是不满意，之后又擦掉重画一次，又擦掉重画一次……直到火大将画揉成一团，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又倒了一杯，深深叹口气，即墨走进厨房开始炸腌制好将牛排，无污染的乡下，农民用草料养的肉牛的肉，没吃过饲料，每天带出去溜，还给洗澡按摩，宰杀方法也很讲究没让牛感觉到痛苦，是农民留着自己吃的，有钱都买不到，即墨帮他们破过案子，这是他们表示感谢的馈赠。
    不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
    “在家么？你吃饭了么？我闻到牛排的香味了，我和果果以前是可以到对门蹭饭的。”
    夏雨的逻辑是：你把我原来的好邻居弄走了，你就得负责，我什么事都找你，我烦死你，你最好觉得烦搬走，要不就把我原来的邻居和平静的生活还回来。
    即墨开门，看着她，不语。
    “不好意思啊，我本来也不想麻烦你，但果果和宝宝闻着香了闹着要吃，这个点我再去买太晚了，我按市价给你钱。”
    “没有，只有一人份。”
    “那这份给我们吧，我给你方便面。”
    “……门都没有。”即墨冷冷道。
    “那有窗户么？烟囱或下水道也可以。”夏雨继续缠。
    即墨不再理她，一言不发就要关门。
    果果抬起小脸，可怜兮兮道：“妈咪，我饿。”
    即墨脸更寒，还是把门关上了。
    夏雨对果果道：“得，回家吧，我就说这叔叔不是好人，这回你信了吧？”
    “果果还是觉得他是好人。”
    “不是好人，绝对不是好人。”
    “是好人，是好人，一定是好人啦！”
    ……
    果果好像对了，不一会即墨端来两盘牛肉、一杯红酒、一杯橙汁，表情僵硬，“这盘给孩子吃，这盘你的。”
    “我说的吧，蜀黍最好了！”果果得意地抱住即墨大腿，即墨一僵。
    “哇，我也有？连饮料都配好了？哇，这……实在是……”夏雨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给你钱。”
    “不用。”
    “一起吃吧？”
    “不用。”
    “那谢谢，谢谢，明天，明天以后有空我请你。”
    “不用。”
    “那……”
    “把孩子拉走。”
    “哦，好好，”夏雨连忙把东西端到桌上，把果果拉开，“果果你别抱着人家蜀黍了，蜀黍不好意思了。”
    “没有不好意思。”即墨板着脸，逃走。
    “看吧，蜀黍多不好意思。”
    “好像是有点，蜀黍为什么不好意思？果果不明白。”
    “害羞了呗。”
    即墨给果果炸的是嫩牛柳，又叫菲力，是牛脊上最嫩的肉，几乎不含肥膘，肉质嫩，适合小孩子吃，给夏雨的也是符合她胃口的，吃得母女二人口水涟涟连汪洋。
    34D的穿着黑色死霸装的死神姐姐出现在即墨房中，“你已经确定她不是天也云空？”
    “哎……基本确定吧，天也云空回到子宫里重新生、重新长，脸皮也不会这么厚。”
    “对的，还有门，天也不至于这么个低级的锁都弄不开，但她，她对机械真是一窍不通。”
    即墨摇晃着红酒杯，“你觉得她真脸皮厚还是装脸皮厚？对机械，是真不会还是装不会？”
    “真不会吧？”死神姐姐被问住了，但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还有应激反应！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没法伪装的，你已经吓她三次，第一次在医院，第二次和第三次在警局，她的反应就是一个普通女孩被吓到的反应，她身上的疑点都已经解开，离异，有孩子，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所以忽略了打扮，她只是普通的女子，普通的单亲妈妈，绝对不是‘她’。”
    即墨的食指在桌上敲着，思考着，“天也的演技确实没有这么好，但还有两个疑点。”
    “你是说她被豪门阔少搭讪表现地太淡定？难道女生就不能视钱财为粪土，对肤浅的外表不感冒？”
    “不是这个，是年纪和预知能力。”
    “年纪应该是你看错了，人体骨骼有特异性，不可能都符合规律，但是，你真的确定她有预知能力？”死神姐姐吃惊地问。
    “那天她明明在等调度的电话，她本来想走，但为了等什么没有走，我侧面问了问，她有‘第六感女王’之称，不止一次出现在案发地点很近的地方，我想当时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但预知能力告诉她去那里等，会有事发生。”
    “不可能，女王只是传说故事，超能力是不存在的。”
    江月国有个传说，说远古时候有个女王，女王拥有预知、读心等等各种神力，女王建立了江月国，最后为了保护子民与大魔王同归于尽，还有一个说法说女王活了一千岁，最后身体化为土壤，美丽的容颜化为月光花。
    很多人相信她有后代，而她的能力被她的后代传承下来，经过千万年与普通人的通婚，拥有神力的血脉不断被稀释，能力不断减弱，但拥有超能力的人也因此变多。
    所以江月国还有一个心灵鸡汤，说的是相信自己，想做什么就努力去做，激发你的潜力，你或许会发现你是女
    王的后裔，拥有神的能力。
    在江月国，女王的魔力就是指超能力的代名词，超能力者都被视为女王的后裔，亦称为女王。
    “我们再去试探一下？”即墨问死神姐姐。
    “去吧，带上甜点，否则你不会死心的。”

 第27章 万万没想到

    即墨去买了两份甜点，来敲夏雨家的门，门开了一条缝夏雨露出头来，“有事？”
    即墨上下扫一眼，道，“头发都湿掉了，但还扎着不是洗头，还穿着衣服但很湿，手上很多狗毛，你在给狗洗澡？”
    “是啊，谢谢您精辟的推理，听浴室的水声和狗狗的惨叫声就知道我们在给狗洗澡啦，有事快说，忙着呢。”
    “我来尽邻居的义务，给你送甜点，顺便想跟你聊聊。”
    “你这个人真奇怪，请你来的时候不来，不请的时候忽然又跑来了。”夏雨眼珠一转，“要不，进来自己放桌上吧。果果，你喜欢的叔叔来了。”
    “蜀黍~果果好想你啊！”果果滴着水像个小雨人一样从卫生间跑出，一个熊抱抱住即墨的腿，手上的沐浴泡泡全抹在了他笔挺的裤子上。
    “别介意啊，她想你当她的爸爸，所以对你特别热情一点，既然来了，帮狗狗擦干吧，果果别抱着了，先把宝宝洗出来给叔叔擦，然后把喵喵洗出来，最后是汪汪，快，快，争取两小时内搞定。”
    即墨石化。
    当他拿着大毛巾和吹风机，被狗狗抖一脸水的时候几乎所有脑回路都断了，完全没有找他预定的剧情发展，好像一进来他就被牵着走向了一个很奇怪的方向。
    三小时后，即墨哄果果睡着，狼狈不堪，坐在沙发一角，被脏衣服包围，阿笠博士悄悄对他道：“你最害怕的就是孩子，现在你受到了心理创伤，你觉得创伤面积有多大？”
    “嘘，别说话，出来了。”
    夏雨洗好澡出来，温柔地道：“今天谢谢你，果果虽然看着很成熟，但终究只是6岁想要爸爸的小女孩，家里有个男人真的不一样，她今天特别开心。”
    即墨单刀直入，“我想问你对预知能力的看法？”
    “预知能力？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就直接问了吧，你有超能力么？”
    “啊~~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经常正好在案发现场周围吧，告诉你好了，我是女王的后裔有强大的预知能力。哈哈，”夏雨抿嘴一笑，眼波流转，“骗你的啦，你去问问都知道，我跟调度是朋友，大概的行程都会跟他们说，这也让是方便他们安排人手，让就近的人过去现场，不仅是我，我们这边刑警都是这样的。”
    “那你对预知能力怎么看呢？”
    “怎么看啊，我相信有，不过我觉得与其说是预知，还不如说是一种本能，风中带来的淡淡的血的味道，社会人群的骚动，网上铺天盖地的信息中引起注意的那一点……所有所有，这一切综合起来，在还不能看清完整的事态前做可能性最高的选择。我的回答你还满意么？”夏雨笑吟吟的。
    “时间太晚了，我走了。”
    “即墨安远，”夏雨忽然叫住他，“我本来不想跟你解释，解释了你也不信，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多解释的，但现在我要照顾果果，不像以前那样喜欢玩游戏了，所以我跟你说清楚：我不是天也云空，我跟她确实有点像，她利用过我。”
    “利用你？”
    “是的，被她耍了一道。呵……”夏雨长长叹息，“都是少年天才，我曾经当她是宿敌，研究她的一切企图抓住她，但我狠狠被她摆了一道，不得不到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呵…档次差太远，她可能就把当我是个好玩的棋子吧。”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父母和前夫都打电话来，说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如果还想查我，请继续，反正我也没法阻止，但请你不要去骚扰他们。我们都是她的受害者，虽然你不会信，但我还是想好心提醒你，查我你就掉坑里了，她挖的坑，她挖的坑一向都很坑人。”
    “谢谢你的好心。但我不是她的受害者，”即墨目光灼灼，“我是抓狼的猎人。”
    “对了，盘子酒杯我不洗了，你直接带回去吧。”夏雨把盘子拿给他，特意当着他的面在勺子上舔了下，“这里还有点，不能浪费。”
    这是给他DNA的意思，不是绝对的坦然，就不会给DNA。
    一向不露悲喜的即墨难掩失望，默默接过。
    即墨走了，夏雨回房抱着果果一动不动坐了很久，过了一会果果醒了，迷迷糊糊问：“妈妈你身上好冷…都是汗…”
    “哦。”夏雨试着站起来，站了几次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果果，妈妈没力气了，你爬下去睡觉吧。”
    “妈妈没事吧？”
    “没事，只是最近累坏了。”
    “从没见妈妈这么累过，那个叔叔果然是坏叔叔…”果果迷迷糊糊道，坐起来亲亲妈妈，靠着又睡着了。
    …………
    安辰轩道：“江月市极少数的富商中流传着一条关于她的情报，我拿这条情报换一个疑问，能不能成交？”
    即墨目光凛冽，食指敲在桌上，“那要看你情报的价值了。”
    安辰轩说了情报，接着问：“我就想知道她是怎么逃走的？难道没有监控么？”
    “两组常规监控，两组隐秘监控，早被她入侵，监控室看到的是前几天的录像循环播放，直到她逃了，监控上开始播放动画片《猫和老鼠》，这才察觉。”
    “听说关她的地方还有三道门禁，是不是真的？”
    “确实如此，当年三道门禁，其中两道由警卫把守，只认脸不认证件；剩下第三道只认钥匙不认人。”
    “这么严密，她怎么可能逃走？”
    “那时候一共六个警卫，一个因为贪财被她抓了把柄，三个被她洗脑认为自己是在营救无辜的弱者，两个被她各自用一段假的人质视频威胁了。”
    “不是吧？她只是个女孩吧，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这么神？”安辰轩心底隐隐约约还是有另一条推测，别有用意看着好友，“我看是有人帮她。”
    即墨摇头，“她确实非常聪明，而且警卫是人，人不可能没有弱点，有弱点就能被控制，为以防万一警卫人员三天就换一拨人，但她在恢复过来之后，只有半天时间就看出每个人的弱点，短短两天她就轻松地操纵了他们。”
    “还有最后一道只认钥匙不认人的门禁？”
    “最后一道只认钥匙不认人的门禁才是锁住她的关键，为了防止她入侵系统，全用的是机械锁，一共十把全球最复杂难撬的机械锁。”
    “那她怎么可能跑得掉呢？”
    “唯一一串钥匙那天在我手上，”每每想到这即墨就生气，紧紧握拳道，“我早知道三道门禁关不住她，但万万没想到她会从我手上跑掉！”

 第28章 第三案之观念

    即墨去档案室翻出一份旧档案，地下室昏暗摇曳的光纤中，拂去上面的灰尘。
    受害人顾某，全职妈妈，七年前晚饭后出去遛弯，在小区附近马路边被抢了二百元整，抢劫嫌疑人为三名男性，开一辆宝马，受害人称没看清脸，但可以肯定三个人都很年轻，外地口音。
    案发时老公在外应酬，孩子在家学钢琴。
    即墨食指敲在案卷上，若有所思。
    夏雨早上又迟到了，好在刑侦是讲破案率的，迟到可以用外出查案搪塞过去。
    她一来就看见二组办公室里都是案卷资料，手写的问讯笔录从地上堆到天花板，即墨戴着一副眼镜坐在电脑前，一行行字幕从镜片上排过。
    不可否认，他戴眼镜的样子很帅，沉静间笼罩着几分神秘，甚至可以说很性-感。
    “哇，什么情况？”夏雨第一反应就是后退，躲到门后面只探出个脑袋。
    小何道：“夏姐你终于来了，即墨提出一起悬案，你快来看看。”
    “你先叫那只墨鱼把眼镜摘下来。哎墨鱼，把眼镜摘下来！”
    即墨还没说话，冰冰挡在他正前方以保护性地姿态抢着道：“别看样子普通，他戴的是自己发明的智能眼镜，有连接网络、扫描、搜索等功能，他正在办案，迟到的人就不要多话了吧。”
    “先不说迟到的事，你们就没人觉得那副眼镜有透视功能么？”
    “透视？根据调查现在市面上售卖的所谓透视眼镜都是骗人的，用ps做的图像传到眼镜上而已。”
    “你也说了是市面上售卖的，他那个可不一样，不信你自己问问他。”
    冰冰像机器人一样一格一格转过头，“是真的么？”
    即墨专心处理信息没有理她们，冰冰忽然满脸通红，捂着胸部一声尖叫跑了出去，夏雨伸出小舌头舔着嘴唇，笑着走进来。
    即墨淡然地抬头看向夏雨，“你怎么知道这副眼镜有透视功能？”
    “我不知道啊，我逗她玩呢。”
    即墨修长的食指滑向眼镜腿，“你又怎么知道没有？”
    夏雨感觉不对劲了，“不会真有吧？没这么先进吧？”
    即墨不说话，坏坏地上下打量夏雨。
    “变态！你敢看我就和lovely同归于尽。”夏雨继冰冰之后也跑出去，从门口露出一个脑袋威胁，“变态！你赶紧把眼镜摘下来！”
    即墨道：“我对你干瘪的身材不感兴趣。”
    “你丫说谁干瘪！”
    “进来吧，我逗你玩呢。”即墨一脸肃然地说笑，然后指着堆到天花板的笔录，“找出与顾某相似的案件，我有理由相信不是孤案，而且另有隐情。”
    “你先把眼镜拿下来再说！眼镜到底有没有透视功能？”
    “有。”即墨瞥她一眼。
    “色魔！变态！”
    “我不是变态，再说白色内裤也没什么好看的。”即墨摘下眼镜，“查案，我需要你们找出相似案件，联系受害人重新调查。”
    夏雨拿过案卷看了看，家庭主妇晚上遛弯时被抢两百元，小得不能再小的案件，但仔细一想就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遛弯一般会带一个零钱包看到水果、地摊的小东西买点回来，或者不带钱，有人遛弯时会带200元整么？
    受害者说抢她的是两三个人，车是宝马，天太黑看不清颜色，显然是矛盾的，颜色都看不清怎么知道是宝马？原始手写的笔录有很多前后矛盾的地方，比如开始说车是银色的，后来又说没看清颜色，几个人也从三人变成不知道，显然受害人想隐瞒什么。
    “怎么看？”即墨问。
    冰冰抢着道：“法律规定：法定最高刑为不满5年有期徒刑的，追诉时效的期限为5年。法定最高刑为5年以上不满10年有期徒刑的，追诉时效期限为10年，如果这是一起抢劫两百元的小案件，已经过了有效期，检察院不会受理的。但我觉得另有隐情，所以一定要找到当时受害人，让她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何道：“七年前我们江月市抢劫的立案标准正好是200元，确实太巧合了。”
    “我问的是夏雨。”即墨道。
    小何和冰冰没面子地看向夏雨。
    夏雨正偷偷忙着果果的小学面试资料呢，见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她镇定地最小化果果的简历，微笑，“问我？案件很简单啊，受害人会帮嫌疑人遮掩的案件，三个罪犯，被轮-奸可能性很大，从受害人的身份看，做生意要面子的老公、十二岁的女儿，非常容易威胁的受害人，侵犯的时候拍几张照片，之后只要说一句‘敢报案就把照片寄到你老公公司和你女儿学校去’，被害人不想着丈夫也要考虑孩子，哪怕警方找过去也肯定什么都不敢说，只盼着警方抓不到嫌疑人。”
    “你似乎很了解，跟查过一样。”
    “我也是妈妈，所以了解。”
    “你认为我们下一步怎么突破？”
    “你不是已经在做了么，被害人找来问问喽，找相似案件，肯定不是孤案，还不知道多少人没报案呢，我还是觉得圣罗兰小学比较好，但私立的太贵了，有个奖学金就好了，明月小学，区重点，似乎更不错……”夏雨瞅着电脑上的小学资料就跑题了。
    “啊？”小何呆掉。
    “你在说什么？”冰冰问。
    “不好意思，”夏雨笑嘻嘻收拾她的标志性大包，“我手头上有个非常大的案子，关系到一个五岁小孩之后五年的监管问题，这个案子就不用我帮忙了吧，即墨安远这个名字可不是随便叫的，对么？传奇一个人就能破案了，我就先走了。”
    即墨轻轻吐出四个字：“跟她有关。”
    夏雨定住，“你说什么？”
    “六年前她在这里，几乎跟你同时到这座城市。”
    夏雨要跑的腿忽然定住，双脚想被钉在地上一般，紧紧闭上眼睛，咬唇问：“你怎么知道？”
    “线报。”即墨把腿翘桌子上，翘起椅子看夏雨的反应。
    夏雨缓缓转过身，把包放回桌子上，沉默良久道，“有可能，六年前我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我…哎…你现在有什么线索？”
    “这个案件就是线索。”即墨道。

 第29章 观念之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夏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联系受害人顾某了么？她应该不会愿意来，我们现在去她家。”
    鉴于案件性质，被害人又被威胁了，而且时间又过去很久了，大家都推测没有被害人愿意被揭开伤疤，但出乎意料地，顾某一接到电话就很激动，表示愿意来而且立刻来，而且不仅是为了当年的案件，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报案！
    她在电话那头哭着说：“他们……不是人，他们强-奸了我女儿！呜呜，当年应该抓住他们，都是我的错……”
    听到这众人的心一下子都被揪了起来。
    小何狠狠一拍桌子，“丧心病狂！强-奸、威胁受害人，现在还朝受害人的女儿下手！”
    冰冰道：“从犯罪心理上说，他们是犯罪升级，原来的玩法他们觉得不够刺激。”
    警长听说了这起恶性案件，特意来鼓舞士气，不过他的官话太多，一概不做记录。
    不到一小时顾女士就打的到了，拽着她的女儿，一个十八九岁穿着校服的女孩。
    看得出顾女士年轻时很漂亮，贤良淑德，眉眼间有几分国民媳妇的味道，其实现在她也不老，案发时三十三岁今年才四十正应该是一个女人最有风韵的年纪，但她老得很厉害，头发发黄、身材发福、一脸浓妆也盖不住的憔悴，看一眼就知道她一直生活得不如意。
    “我是来报案的，我女儿被轮-奸了，她还没到十八岁！没到十八岁！”
    “没有！”女孩的话却让众人大跌眼镜，“说了我自愿的！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他们！你要是报案我就再也不要见你了！”
    女孩说着转身就跑，顾女士赶紧抓。
    “小何，赶紧帮忙追，千万小心别伤着啊。”
    十八岁的女孩已经长得比妈妈高了，小何还没碰到她，她就以刺破耳膜的声音尖声叫着：“非礼啊！绑架啊！……”顿时引来很多围观。
    案件忽然开始朝一个奇怪的支线发展，小何被挠了好几下脸上手上都光荣挂彩，委屈地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夏姐你们快来帮忙啊，我不方便……”
    夏雨走过去拿出手铐将顾女士和她女儿手铐在一起，对顾女士道：“对不起啊，为了防止意外委屈一下。”
    “没事没事！就要铐着！早应该铐着！”顾女士一点意见没有，狠狠打了女儿一巴掌，“妈妈为你好！跟我进去！”
    “你就知道为我好！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再勉强我我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女孩冷冰冰道，好像她妈妈只是个陌生人，她妈妈气急了抬手又要打。
    “别打孩子，心理学有研究，对叛逆期的孩子使用暴力会越发适得其反，”冰冰上前露出美丽绝伦的笑容，对女孩道，“嗨，我叫冰冰，我们加个微信交个朋友吧？”
    “嗨什么嗨？！阿姨我认识你么？长一张专抢男人的狐狸精脸滚一边去！”
    冰冰中招。
    “小小年纪怎么说话呢！”小何凶道。
    “怎么着你还要打我啊，你打你往这打！”女孩一挺胸一点都不怕。
    “小何你别这么凶，我们比她大不了几岁，最能理解她的心情了。”冰冰强忍着怒气挤出笑脸，拿出杀手锏对女孩道，“你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大人我相信你会选择好好交流，像个大人一样交流，我们进去说清楚好不好？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会帮你劝你妈妈的。”
    “滚一边去什么都不知道装什么好人长一张专抢人男朋友的狐狸精脸看着我就恶心！”女孩骂人流畅、口齿清楚、字字诛心。
    “我长得好看怎么招惹你了你这是嫉妒！”冰冰也火了，继小何之后紧紧握着拳头，眼睛里闪着泪花。
    “恶心！”女孩道。
    “小小年纪怎么教育的！”
    “姐就这样怎么了！”
    “才多大就这么说话！还自称姐！一股小流氓的样子！”
    “你管着么你我国言论自由！”……
    顾女士终于崩溃，跪地大哭，“是我没带好啊……妈妈害了你啊……”
    女孩大闹，“放我走！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救命啊！……”
    警局很多人都闻声出来看，连路边都聚集了很多人观看，还有人拍照上传。
    “不要拍照不要拍照！”“快起来不许闹了。”小何和冰冰手足无措，说着毫不见效的话。
    十八九的小女孩，打也不是，骂也骂不过她，谁都拿她没办法，这么多人看着，真要捂嘴硬拖进警局，难免惹人非议，夏雨道：“冰冰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要我手机干嘛？”冰冰疑惑，但赶紧递过去。
    夏雨翻到手机里私藏的警界传奇即墨的照片，拿给女孩看，女孩一看立刻不叫了，眼中冒出小星星。
    夏雨微笑，“比来自星星的欧巴帅吧？”
    “嗯。”
    “看他的眼神，比死神的眼神更狂傲更冷漠吧？”
    “嗯！”女孩狂点头，“嗯！嗯嗯嗯！”
    夏雨微微翘起嘴角，巧笑莹然，“他负责你们案子的警察之一哦。”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么？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用绘图软件画出来的？”
    “那我只能说信不信由你了，啊，”夏雨一偏头正好看到传奇，“你运气真好，看你两点钟方向，过来了。”
    女孩扭头看过去，然后“哇~~~~~~”，然后“我进去，但我只跟那位警官说话！”
    ——事实再次证明，这是一个靠脸吃饭的世界。
    经历了抓捕、吵闹和被围观，在出卖传奇的色相之后终于把女孩请到了小会议室。
    夏雨拿出急救包给小何处理伤口。
    “嘶~~”小何疼得委屈，“夏姐你还叫我别伤着她，明明是她伤我……”
    “我就是叫你小心别被她伤着啊，‘千万小心别伤着’——我是对你说的，谁知道你没领悟。”
    顾女士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女儿被我宠坏了，心心还不道歉！”
    “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警官您千万别跟她计较，都被我宠的，还不是因为她太可怜，从小就没有父亲疼……”顾女士说着，又忍不住要哭泣。
    “我怎么可怜了！我怎么没父亲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激动，”夏雨道，“顾女士，还请你说明下，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女儿到底有没有发生你说的那种…不幸的事？”

 第30章 观念之乌龙

    女孩心心抢着道：“没有！我自愿的！她大惊小怪！都什么年代了还大惊小怪，”她把身份证往桌子上一拍，“庆祝生日，找几个人玩玩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心心…我的心心不可能不自爱，一定是被强迫的，她…她一定被威胁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救救我们啊！”
    “说了是自愿的啦！不要哭了，别大惊小怪了行不行啊？你还当是几十年前么，现在睡个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可能？心心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从小我就教你女孩子清白有多重要，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顾女士又要崩溃，“求求你们救救她，她一定被威胁了，小时候学校大型舞蹈活动我都不让她跟男孩子拉手跳舞，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呢？她一定被威胁了，求求你们，我给你们跪下了……”
    “您别这样，别着急慢慢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事情还是要从七年前说起，顾女士自七年前那次被轮-奸之后就跟丈夫之间就产生了裂痕，一根刺卡在他们的心里。
    顾女士一直没走出阴影，潜意识里认为丈夫会认为自己“脏了”，那件事之后她丈夫不碰她，她说嫌弃她了，她丈夫碰她，她说敷衍同情她，她丈夫“好好碰她”，她说在强-奸她。
    她丈夫也是个旧观念的人，老婆被人那样了他心里不膈应是不可能的，心里确实嫌弃，只是嘴上不能承认就是了。
    但偏偏女人这方面特别敏感，即使没有的事还能捕风捉影呢，何况真的有想法，再说夫妻亲密的时候想装也不是那么好装的。
    本来就嫌弃她了，顾女士稍稍发一点点脾气或者想求一点安慰，丈夫便“工作忙”不常回家了。
    男人一不回家就难免在外面沾花惹草，顾女士感觉到了自然闹得更厉害，一来二去两人多年积累感情很快就没了，两家人也势同水火。
    到底现实不是为你死、为你活、为你死去活来也依旧爱你的言情剧，顾女士肚子里孩子生下来、一过哺乳期他们就正式离婚了。
    是的，他们还又怀了一个孩子，希望一个新生命能弥补伤痕，为了婚姻丈夫也是努力了的，可是旧观念根深蒂固，对老婆便是回不到从前。
    另外顾女士怀孕期间那个脾气也是搁谁都受不了，不是哭就是砸东西，有次把丈夫头都砸破了，还闹失踪闹自杀……别说亲戚邻居，连他们的父母都被闹得烦了。
    也送去心理治疗的，一直在治疗，生了孩子后还吃了一阵MAOIs（抗抑郁药），后来好了七八成了，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是一成半成都不剩了。
    离婚后儿子归爸爸，女儿归妈妈，房产归女方，就事论事，她丈夫给的赡养费也算是有良心吧。
    他们的故事足够拍一部大陆家庭伦理剧，就是结局大概会被改成大团圆结局。
    在现实生活中却是永恒的无奈，没有好结局生活也要继续。
    离婚后顾女士带着女儿心心去国外呆了两三年，也不习惯，后来回国经人介绍再婚，不久前又离婚了。
    即墨检查了心心的身份证，确实成年了，一女多男，当然有聚众****的嫌疑，这就先不跟她较真了。
    “心心，你身份证上是成年，你妈妈怎么说你没到十八岁？”即墨问。
    “切，她白莲花博同情呗，恨不得说我只有十六岁，我猜她根本不知道我年纪，我的年纪是根据她需要变化的，前段时间还说我二十了，要懂事了呢。”
    “心心，你妈妈也是心疼你，她说是他们勉强你的，你确定是自愿？”夏雨问。
    “自愿，是我叫他们来的，房也是我开的，房钱都是我出的，还要怎么自愿？”
    “为什么？”即墨问。
    “欧巴你写十万个为什么么？一起玩呗，想要了呗。”
    “他们是谁？怎么认识的？”
    “这不能告诉你，不然还当我玩不起呢，太丢人了。”
    “有没有给你吃了会产生幻觉的东西？吸毒了么？”
    “没有，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我们就是性-观念比较开放，是不是性-观念比较开放就一定是坏人，性-观念开放一定要吸毒啊？”
    “他们勉强你了么？”
    “没，我勉强他们还差不多。”
    “你不觉得这种事是不对的么？”
    “有什么不对的，饮食男女，正常需要，在有些国家我这个年纪都有过几百次了，没人要、还有那层膜才叫丢脸呢，国内不也渐渐想开了，一-夜-情不也渐渐多了？”心心给即墨一个媚眼，“大帅哥约么，我技术不错的。”
    “这些观点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自己想的，什么贞洁都什么年代的事了，搞得某些女人被几个帅哥睡了就成天哭个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她了呢，其实一个欲求不满的家庭妇女，仨高富帅，指不定谁占谁的便宜呢！”
    啪！
    顾女士终于听不下去了，“啪”一声狠狠给了心心一巴掌，打完了自己崩溃，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倒地大哭，“你们看看她……心心啊我的心心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怎么会……呜呜…，我本来有爱我的丈夫、有聪明的女儿、有疼我的公公婆婆，现在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女儿又变成这个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况怎么破？
    夏雨从心心的手机查道那天跟她发生关系的男生，原来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三个，是四个，查证发现心心说的是实话，那天确实是她组织的，房钱真是她付的。
    小何吃惊地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艳羡和痛心分别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被惊讶覆盖，“现在的漂亮小女孩也太开放了！”停顿，硬转折，最后加一个字，“……吧？”
    冰冰道：“你什么意思啊？你也想玩是不是？”
    “怎么会？你把男人都想成什么样？”

 第31章 观念之重磅炸弹

    “唾液分泌，瞳孔扩大，从你的微表情分析，你就是恨不得是那四个男人其中的一个……”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你不要血口喷人啊，诽谤。”
    “是不是诽谤你心里清楚，恶心。”
    “我不清楚！你说什么呢！”
    “说你恶心。”
    “再说一遍试试！”“试试就试试，恶心恶心恶心！”……
    “好了别吵了。”夏雨阻止他们吵下去，“看来心心的事是一场乌龙，顾女士太紧张女儿了才会这样，我们抓紧时间问当年案件的情况吧。”
    即墨还是他那一贯的即墨式清冷，他已经开始问了。
    半响后，顾女士冷静下来，道：“我知道他们是谁。”
    夏雨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问，“您是说七年前的案件么？我们已经调查了，您女儿的事跟七年前的案件没有直接关系，不是同一批人干的。”
    顾女士道：“我知道七年前抓我、折磨我、害我的禽兽是谁。”
    知道嫌疑人？这又是一枚重磅炸弹啊！
    夏雨问：“你知道？”
    即墨问：“谁告诉你的？”
    夏雨道：“不不不，现在应该问嫌疑人是谁，顾女士您别急慢慢说，他们是谁？”
    “告诉你的人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再跟你接触过？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即墨逼问。
    “不不不，顾女士您先喝口水，从头开始说吧，不要急。”
    顾女士害怕地看看即墨，又看看温柔的夏雨，道：“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七年前，我清楚的记得是12月23号，平安夜前一天……”
    七年前12月23日，晚上九点三十分左右，顾女士的丈夫打电话说在外应酬不回家了，女儿钢琴弹不好，又不好好做作业，生气的顾女士走出家门想冷静一下，走到僻静的路上时一辆宝马车停在她旁边，一个年轻人伸出头来问路，她一接近，就被另外两个人捂了嘴劫进车里。
    车里的时候她的衣服就被撕掉，三个禽兽轮流在她身上肆虐。
    之后他们又把她带到一处别墅又轮-奸很多次，第二天他们给她洗了澡，身体内外都清理了，给她穿了衣服，将她扔到马路边。
    过程中她一直是清醒的，挣扎反抗，但被三个男人按住，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只觉得天地都是灰的，只觉得无比的耻辱，整个过程她受到的侮辱无法想象，甚至无法对人说。
    顾女士颤抖的手端起水杯，哆嗦着喝了一口水，“我一辈子都没法忘记，没法忘记……我想报案，但他们拍了照片，他们说报案就把照片打印几百份，从我老公公司和我女儿学校的楼上撒下来，如果他们被抓，照片也从楼上撒下来，亲戚朋友也人手寄一份，让他们看看我如何淫…荡……那时候心心才十二岁，我父母也六十多快七十了，心脏不好……”
    “他们的身份是谁告诉你的？”即墨追问。
    夏雨问：“警局有你被抢劫200元的记录是怎么回事呢？我看到负责记录的警员正好也姓顾，你们是亲戚？”
    “是的，是我堂兄，我怎么都无法释怀，堂兄看出来了，他说可以用抢劫罪偷偷立案，真正的罪名只有他和我知道，这样的话那些禽兽就不知道我报案了，警方又可以侦查。”顾女士怯怯地看向即墨，“就是这样知道他们身份的，我堂兄查的。”
    “你在撒谎。”
    即墨站起身关掉录像，关掉灯，突如而来的黑暗中即墨逼近顾女士，声音压在喉咙中，低沉得像发出野兽在喉咙中发出的警告，最低声音却充满危险，“下面的话只有我们知道，我保证会保密，告诉我，悄悄告诉我，谁告诉你的，低声告诉我，他们不会听到，没有人会知道，告诉我，我只要一个名字。”
    “我们不能提她的名字，不能。”顾女士战栗。
    声音在即墨喉管中压抑着翻滚，“天…也…”
    “不！不要提他的名字！不要！”
    “她怎么告诉你的？”
    “电视，他出现在我家电视，给了我们三个名字三个住址，说怎么处理随便我们，一分钟后画面就消失了，就好像没有存在过，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我真的不能说……他说他比那些人更没有人性，记住他的名字，但永远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否则那些人说的威胁，他将乘以百倍千倍加到我们身上，他叫我们想象我女儿的不-雅-照漫天飞的景象……”
    即墨食指点在椅子扶手上，黑暗中发出轻轻的剥啄声，“是她的行事风格，看来是她没错，不需要怕她，她是一只害怕被咬所以披上狼皮的兔子，叫得凶只是害怕自己被伤害，她的小磨牙吃草还行，撕不了无辜人的血肉。”
    “不……不是的，他真的很可怕。”顾女士心有余悸。
    黑暗中没人看到即墨翘起嘴角笑了，“当然不要轻视她，你们要尊重她，我也不能逼她太紧，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两个小门牙还是很厉害的。告诉我，之后她有跟你们联系么？任何形式的，奇怪的邮件，怀疑是她做的事？有么？”
    “没有。”
    “真没有？”
    “没有……真没有，你放过我吧，呜呜……”
    夏雨打开灯抱住筛子一样发抖的顾女士，“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说出来就好了。即墨安远，你吓到被害人了！”
    “麻烦您把三个嫌疑人的名、地址和大概情况写一下，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么？”即墨问。
    顾女士缓了缓才能说话，“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其中两个被送到国外，一个家里有门路，送去当兵了。便宜了他们！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我这次来就是要告他们，都是因为他们，因为他们我今天什么都没有了！心心今天才变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事情基本清楚了，顾女士的堂兄是警察，不是刑警，是片区小民警，政府财政紧张后还是半兼职半公益性质的小民警。
    权利分散、福利太高、政府权利被抑制的国家，政府容易发生财政紧缺，政府宣布破产的也不在少数。走题了，说顾女士的堂兄，顾民警。

 第32章 观念之改变

    不要瞧不起民警，有的民警厉害的，在某些方面，民警也比刑侦更好，刑侦更多考虑的是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把案件查清楚，至于查的过程是不是给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那就只能尽量避免，避免不了也没办法了；但民警更贴近受害者，他们为受害者考虑更多。
    顾民警假装去妹妹家玩，小心地将妹妹的遭遇写进笔录存档，这样案件能够立案，可以用警方的资源调查，又不会将妹妹隐私暴露，既保密，又留下疑点引起重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嫌疑人察觉。
    可惜的是他们没能破案，宝马的车牌是个假牌照，顾女士的身体都被清洗过，案发又过了几天才开始查，就更难找到证据了，小区附近的监控、顾女士描述的别墅都有去查过，线索一条条断了。
    大概查了几个月，没进展也只能不了了之，就在他们想要放弃的时候，家里电视机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告诉他们嫌疑人的名字地址，这个男人说记住他的名字，但永远不要将这个名字说出口。
    “知道之后，我老公…我前夫找人蒙上头打了他们一顿，冲到他们家里把照片录像都拿回来了，哎…听说当时拿回很多录像…不是我一个…具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家都是做生意的，有一家跟我前夫还有生意上的往来，生意比我前夫做的大，我前夫还不敢得罪他们，哼，”顾女士说着冷笑，“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事情私了之后，顾民警找了三个合适的小混混，把此案放在他们名下，反正他们坏事做太多不在乎多这一件，吸毒吸得晕晕乎乎的做了什么自己也不记得，顾民警把此案定为结案，悄悄入档，他小心翼翼地处理，几乎连拿档案袋都没有任何声响。
    谁也想不到今天会被即墨安远翻出来，谁也想不到今天顾女士因为女儿的事再次报案，世事变化，莫过于此。
    如今社会对“性”不像以前那么避讳了，小孩不再是从垃圾堆捡的，幼儿园开始告诉小朋友他们是爸爸妈妈爱的结晶，不过生小孩要长大后两个人相爱才能做；
    从女人失了所谓的“贞操”就得自尽，人们开始讨论为了不被强-奸去跳楼自杀最后失去性命是不是值得？
    人们开始讨论躲不过的时候要不要给强-奸犯递上避-孕套？
    性，是人性本能地一面，一个避讳人性的社会是可怕的，生育繁衍，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是最美好而奇妙的事，人性的本能应该去正确面对而不是避讳。
    旧观念，顾女士放下很多了，虽然根深蒂固还是有，但早已不像七年前那么在乎。
    黄仁奕，余焙璧，罗远之。
    顾女士写下的三个名字。
    三人很快被捉拿到案。
    罗远之当兵时瘸了一条腿，复员在家，黄仁奕和余焙璧也从国外回来了，余焙璧还娶了红发绿眼的外国女子，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三岁了，小女儿六个月。
    罗远之对当年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说他害怕当年的事会暴露，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天天睡不着觉担心，当这一天来的时候，他反而轻松了，再也不用担心了。
    黄仁奕和余焙璧不认罪，但有了罗远之的供词，足以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即墨只有一个问题：知不知道天也云空？有没有被惩罚？
    “天也云空？不知道，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罗远之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被打了一顿，在国外呆了三年，还不算惩罚么？”黄仁奕道。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这七年过得挺滋润的，老婆性感听话，儿子女儿都有的，老爸的公司也快归我了，七年前的事你们还拿出来说，你们有劲没劲？再说我们当时也不算强奸啊，我们只是让那位妈妈好好爽了一把，这就是在我国，你去沙漠之国看看，到处都是金发大长腿的漂亮妞，她们求着我玩呢，犯什么法啊？就你们土鳖，没见过世面，没见识。”余焙璧道。
    夏雨笑笑，“余焙璧先生您实在是太有见识了，这么有见识的您一定也知道你是江月国人，在江月国犯案，就要用按我们江月国法律惩处，相关法律条文您知道么，冰冰，来，给他背一下。”
    冰冰道：“我国刑法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二人以上轮-奸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嗯。”夏雨点头满意。
    罗远之有部队三等功勋章，到案后认罪态度良好，有检举立功情节，能得到轻判，另外两位可就再也不会滋润了，尤其其他两人都供述余焙璧是主谋，这七年他过得滋润或许不假，但后半辈子再没法滋润了也不会假。
    即墨和小何、冰冰他们忙着查找更多受害人，核实证据完善证据链，尤其小何和冰冰两小的，有大量的文书工作要做，夏雨却是电脑上开着案卷资料，私下偷偷忙着果果的小学面试简历，每个学校教学的风气肯定不一样，以后会遇到的同学也不一样，还要挑哪个学校适合果果，跟组里其他人一样，夏雨老忙老忙了。
    案情渐渐明晰了，说起来其实常见，非常简单，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犯罪动机，富二代嘛，七年前最开始的一夜，就是这三个富二代喝醉了酒，互相壮着胆互相撺掇着，“玩点刺激地敢不敢？”“你不敢么？”“你才不敢！”“我敢你不敢！”
    就这样强-奸了第一位受害者。
    罗远之一共交代了二十六起案子，七年前一直延续到六年前，直到天也云空介入，顾女士的丈夫知道了事情去私了，他们的连环作案才告结束。
    二十六起案件，数字很大，但冰冰和小何一页一页地记录，word里也不过多几十个分页符；二十六起案件又怎么样呢？一个个受害者来了又去，再滚烫的泪也早在岁月的风尘里湮没。

 第33章 观念之无声的抗议

    三个案犯，第一案的时候他们是害怕的，也没想起来拍照威胁，什么都没想到，匆匆“完了事”就跑。
    三人都是富人家的孩子，尤其黄、罗两家，家教甚严，不怕警察上门先怕母亲责骂，他们瑟瑟缩缩怕了好几天，互相抱怨“你怎么不拦着？”“都是你提议的！”
    他们还去找过被害人，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三人是抱着道歉、补偿钱财私了的心去的，没想到，没想到啊，这第一名被害人真是让人无语了，她看到他们就把自己包里的钱都给了他们，跪求他们别说出去，求他们不要告诉她老公，否则老公一定会跟她离婚。
    三人拿着钱都蒙了，想来想去才明白，哦，是这样的，他们跟“模特”啊“公主”啊之类的玩惯了，忘记了世上还有一种人还特别在意一种叫“贞洁”的东西，这种人还不少，尤其是年纪大些的贤妻良母中最多，而她们的丈夫，可以说每个丈夫都在意老婆的“贞洁”，被“玩脏了”真会被嫌弃的。
    观念不同嘛，很正常。
    意识到这点之后，余焙璧很快憋不住自己做了第二案，不久又拉着另两人做了第三案，第二次受害者依旧没敢报案，第三次依旧……
    没人敢报案，他们的胆子自然越来越大，第二案时还给受害者两万块钱封口费，第三案就连这都省了，驾轻就熟玩起各种花样，拿照片威胁是第四案想出的主意，还猥琐变态地用照片回忆。
    犯罪目标也固定下来，专找丈夫做生意好面子、观念偏老旧封建的家庭主妇下手，他们正好又都偏好贤妻良母这种。
    罗远之的认罪态度极好，只这一点最为怨怼，他说：“这些年我总想起我们伤害的第一个女人，她为什么不报案？那时我是私生活糜烂，可我还不会去犯法！那天我喝醉了真不是有意的，事后我自己都有过自首的想法，可她！她为什么不报案？还有那天，黄仁奕和余焙璧我不知道，但我是带着真诚的忏悔之心给她道歉去的，我想我给她扇几个耳光解气，我给她下跪都行，可她！可她为什么偏偏要给我们下跪？还求我们？呵……”
    罗远之长长地叹气，“这么多年了，我想来想去终是忍不住怨恨她，如果不是她这样，我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真不知是我伤害了她，还是她毁了我的一生。”
    ……
    是是非非，谁的错？冰冰和小何诸多感慨，吵个没完，二组又来了很多冰冰女神的拥护者讨论这件事，夏雨抽个空，把受害人顾女士的女儿心心约到儿童问讯室，关上门，翘起腿看着她，也不说话。
    心心一开始与夏雨对视，不一会就受不了了，“阿姨你要干嘛？”
    “不干嘛。”
    “阿姨你别墨迹好不好，有话快说，没话说我走了，我约了人等着呢。”
    “不许走，坐着。”夏雨把心心拉坐下。
    心心能乖乖坐下么，“我不想呆在这！你这是非法拘禁！警察知法犯法！”
    “非法拘禁？这里环境好，家具软乎乎的舒服，你渴了有水，饿了还有零食，为什么算非法拘禁？”
    心心跳脚，“因为我不愿意！我感到不舒服了！我不愿意就是非法拘禁！”
    “是啊，因为你不愿意，”夏雨语重心长道，“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点。”
    “什么？”
    “你妈妈当年也不愿意，你的观念开放，可能认为这件事不大，她其实没受到什么伤害，她可能肉体上真的没受太大伤害，但她不愿意，心心，一个人被强迫的时候，失去人权、失去尊严的无力感，对心灵造成的伤害是非常大的，甚至可能一生都不能愈合，心伤比肉体上的伤更痛，相信我，你妈妈至今仍然能感觉到那天所受的侮辱，屈辱感像发炎流脓的伤口一样，剜去一块肉还是会继续发炎，还是会痛苦，折磨永远不会停，唯有忍受、面对，唯有与之为伴。”
    心心直翻白眼，“我说你要干嘛，原来是想当知心姐姐啊，说得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博同感啊？找错人了吧，想开导人你应该找我妈。”
    “找的就是你，我跟你妈说不着。”夏雨继续，“即使是从事特殊行业的，她不同意“服务”的情况下强行发生性-关系也是违法的，为什么违法，因为受害人受到了伤害，在不愿意的情况下也会感到伤害，不愿意就会感到受伤，跟其他任何因素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把你关在这里，即使有水有吃的，环境也好，但你不愿意，你就会觉得不舒服。”
    “暖心大姐姐你到底要说什么？”
    “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快说。”
    “心心，我想你考虑一下，多照顾你妈妈。”
    “我照顾她？”
    “是的，你照顾你妈妈。”
    “什么啊？为什么？”
    “因为你比她坚强。”
    “什么啊？阿姨你又想玩什么？”
    “不是玩把戏，是跟你说你没有意识到的事，你还没有意识到你比你妈妈坚强，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类就是这样生活的，坚强的照顾比较脆弱的，然后一起活下去。”
    “我凭什么照顾她啊？小时候就让我生活在他们的吵架中，十几岁就带我出国，我刚刚习惯了又回国，离婚、结婚、又离婚，她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就知道哭，就知道自己可怜……多大个事啊还要死要活的，小时候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现在我跟五个男人都玩过，就当爽了一把……”
    心心说着说着无声地流下泪来，她和她母亲是两个极端，一个太在意，一个太不在意，而女儿今天做的这一切极端的行为，无疑是对母亲的观念的无声的抗议。
    夏雨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你很坚强，你坚强就好了。”
    夏雨还想劝劝她玩可以，别太过，即使在很开放的地方女孩子也会注意不同时与两个或两个以上男孩一起，让自己处于弱势会增加受伤害的风险，还想说些女孩子要自爱的老生常谈，但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不知打哪儿出现的即墨拽了出来。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真博爱。”即墨板着脸。
    “怎么了？”

 第34章 挖坑者和跳坑者

    “她六年前在这里，一定在。”
    夏雨很冷静，“嗯，种种迹象都这样显示，应该没错。对不起啊，那时候我刚好怀了果果，正好不在状态，不然或许能抓到她的蛛丝马迹。”
    “但她事情没有做完就消失了，该惩罚的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只是给一个受害人提供了信息，这个受害人不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她没头没尾给了消息，然后就消失了。”即墨皱眉摇头，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没做完就消失了，她不会不做完，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一定是发生了让她没法做完的事，一定很大，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
    “你是说，她出事了？”
    即墨一下抓住夏雨的衣领把她拎起来，“她不会出事的！不会！她很聪明！绝不会有事！”
    “大哥~~不是你自己说她出事了……好，好，她没事，好得很，健康愉快、开心活泼地生活着呢啊，你先冷静啊，先放我下来行不，咳咳，要勒死我了。”
    即墨惊觉松手，“抱歉。”
    “咳咳，我的妈呀，真下死手啊。”夏雨苦笑，“我真羡慕她，有个这么冷静的男人这么爱她，回回为她失控。”
    “我不爱她，此仇不共戴天，等抓到了绑架子上折磨一百年！不过倒是你，”即墨起疑，“你跟我说她利用过你，还说什么宿敌，现在看来你并不在意，似乎没多大仇。”
    “我在意又怎么样？不在意又能怎么样？早放弃了，不是一个档次的，我知道自己抓不着她，不过你来了，我们可以再试试，但我也没抱多大希望，摒弃前嫌的合作，如果你态度好，我这里可以考虑。”
    “不，不合作，不是一个档次的，你会拖我后腿。”
    夏雨毫不在意地笑笑，“您还真是‘客气’，不合作也好，你们的关系说不清楚，我也怕你给她通风报信。”
    除了顾女士，其她受害人没有接到过天也云空的消息，没听说过天也云空这个名字，没惩罚嫌疑人或许还有解释，但没有通知所有受害人这点怎么都解释不通。
    即墨不敢细想，又忍不住细想，食指不停地轻点，桌子上点，腿上点，另一只手的手心点……在各个地方泄露着主人内心的强烈不安。
    “问世间，情为何物，关心则乱。”夏雨拿出手机拍摄，推到面孔特写，“啧啧，哈哈，终于换表情了，看这一脸的担心，太逗了，一定要留作纪念。”
    “哼，我怕她死了我没了狠狠折磨她的机会，辣椒油和皮鞭都白白准备了！”即墨挥开夏雨，手伸进口袋却没掏到香烟，不知所措间手指微微颤抖。
    夏雨将刚被他拎起来时从他兜里顺手“拿”的一包烟扔进垃圾桶，劝道：“她是有福气的，可惜无福消受。你戒了吧，太上瘾、离开了就不再快乐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夏雨的侧脸好看，柔和温婉，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如斯女子，温柔善良，会关心人，一心扑在孩子身上，身上散发着传统女性的光辉，偶尔表现出的聪颖慧黠和自视聪明又有几分像天也云空，有那么一刻，即墨是深深被她吸引的，但已经确定她终究不是她，即墨便没了兴趣。
    即墨是那样高傲的人，高傲到视替代品为侮辱，要不就是真的，百分之百的真，要不，就去寻找，寻找百分之百的真。
    夏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把烟扔进垃圾桶，回眸一笑，“晚上来我家吃饭，牛排的谢礼。”
    ……
    夏雨的生活习性是这样的，她会让家里很乱很乱，然后一下子整理干净，焕然一新，充满成就感，然后，继续开始乱，如此循环往复。
    即墨本不想来，后来夏雨又去请了一次，说不来就派果果抱大腿，推脱不过只能过来了，他进来时吓一大跳，屋内没有一点脏衣服的影子，地板闪亮亮地干净，桌上一尘不染，烫过的玻璃杯晶莹透亮，桌上三菜一汤，家常菜飘香。
    两只狗狗和一只猫咪洗得香喷喷的，门口坐成一排迎客，穿着蓝色公主裙扎着小辫子的果果扑过来，抱住叔叔大腿。
    夏雨围着围裙端着炒青菜从厨房出来，笑盈盈道：“来得正好，菜都好了，来尝尝我的手艺，啊~~我怎么这么贤惠？谁娶了我真是几千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想到上次来这里看到的不忍回首的景象，即墨勉强迎合，“呃，是吧。”
    果果抱紧大腿不放松，天真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喔妈~为什么邀请欧巴来吃饭？你心里喜欢上他了，是不是？欧巴，你一定会成为我的阿布里~~阿布里~”
    喔妈：韩语妈妈；阿布里~：韩语爸爸，注意发音，要腻乎乎地叫。
    夏雨捏捏果果红苹果一般的小脸蛋，“不是的，妈咪是看他可怜，世上怎么有这么长情的男生呢，还是不太信，想观察看看真的假的，想劝他放下。果果，你告诉叔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执念，立刻笑盈盈。”
    果果垂下眼眸，深沉地摇头，“放下多好，对你的爱，我也想放下，可是人心不是一张纸，随便折叠展开。欧巴，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留下一滴真实的泪么？”
    什么情况？即墨不知所措只想逃走，“我还是回去吧，不打扰了。”
    果果不放手，“是吃饭还是和我亲亲，是吃饭还是和我睡觉，是吃饭还是跟我一起生活，是吃饭还是和我一

 第35章 真女族历险之家暴

    ……
    纵观历史，男女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呢？
    ……
    江月国在近代的女性地位一直比较低，曾经有过女王当政的时期，也有过女性在教育、科技等行业做出杰出贡献受到普遍尊重的时代，但就在大约500年前，在文明鼎盛的时候发生了“弑王运动”，史上又称“中世纪黑暗时代”。
    很多有生命的星球都发生过类似的事，跟平行宇宙中的星球——地球上欧洲的女巫运动惊人的相似，开始是有人指责拥有女王血脉的人生吃孩子，有人出了一本《女王的真面目》，继而出了一本《弑王指南》，女王的神力被抹黑成与恶魔交换的力量，只有杀光所有“女王”这个世界才能得到安宁。
    运动萌芽之后很快变得主要针对女性，当时执政的国王将自己的王后处死，并声称她是恶魔的化身，继而禁止女子参与政事；
    之后颁布法令，举报“女王的血脉”会受到保护，并能领到大笔的奖金，如果有人被判断为“女王”，那么她的财产全部归拷问者所有。
    《弑王指南》中写：忤逆丈夫的女人最有可能是“女王”，如果嫁过来拒绝将所有财产归于丈夫所有，则一定是“女王”。
    另外，如果你觉得一个女子是“女王”，她就可能是，相信你的感觉，这是神赋予我们的能力。
    关于鉴定的方法，《弑王指南》中写：女人都被恶魔做了烙印，是恶魔来到这个世界的通道，她们每个月流血就是证明。
    千万小心那些已经与恶魔取得联系的女人，用铁钳箝掉她们的指甲已经不足以让她们招供，将她们脱得一-丝-不-挂放进烧红的铁盒中能一定程度上阻止她释放恶魔。
    《弑王指南》中最广为流传的一句是：与男性交-媾能净化那些还没有与恶魔取得联系的女人。
    至今仍有女性认为自己的内裤会召来恶魔，来月-经时会污染男人，以及没有建好的房子自己不能上去，如果房子塌掉，一定是自己附在身上的妖魔压垮了房子。
    无论时空、星球、还是国家，无论是裹小脚、贞操锁、还是割礼，人性总是惊人的相似，历史轨迹也那么地相似。
    可惜我只是记录者，规定不做评论和研究，想想研究这些应该很有意思。
    屏幕上正在播报新闻，江月国经过辩论和投票，以8，5089，0284：7，2526，7056的比例通过法案：女性强-奸男性也算犯罪，法律条文中正式加入女性强-奸男性的情形。
    新闻主持正在播报：“众议院表示，能通过这个法案，证明我国性别平等的建设取得了卓越的成绩，走上了健康发展的道路……”
    “

 第36章 真女族历险之家暴和在路上

    小许也反抗，有次把郭永霆头上刀划开三道血口子，去医院缝了一百八十多针。
    “小许也算凶猛的了，半夜趁睡着了把他绑起来拿棍子打，这都打不好……”
    “早就该离婚，只要动手就离，小郭是健身教练，多有劲啊，想想都吓人，小许实在太软弱呀，这样还过了五年。”
    “记得那次要离婚，小郭不是坐阳台上要跳楼嘛，作孽啊！”
    “可不，作孽啊……”
    郭永霆打死老婆当时就跑了，再没回来过。
    十年前江月国法律原本规定家庭虐待罪致死是有期徒刑3--7年，就是打死最多7年，观念还是以“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家务事外人不要干涉”“劝合不劝离”为主。
    但正好十年前，就是郭永霆打死老婆的前一段时间，临泽市发生了“临泽都女案”，临泽二十六岁女孩慧慧被丈夫毫无人性地虐待六年，拳打脚踢，浑身衣服扒-光拿开水浇、用热得快烙……手法令人发指，严刑逼供也不过如此，最后找到她藏身的出租屋，打到她浑身是伤无法动弹，送医后慧慧因器官衰竭痛苦地死去。
    临泽市检察院开始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后来改为家庭虐待罪，两人是夫妻，不是一次殴打致死，所以家庭虐待罪最符合案件情况，最后按照家庭虐待罪，慧慧的丈夫只判了七年，因为家庭虐待罪的最高刑期只有七年。
    这件事报道后全国哗然，纷纷说怎么不是一次殴打致死就不算杀人，那还不如一下杀了也不算杀人呢，至少不用受那么多罪；
    大街上误杀一个路人还要判十年八年，嫁了人就不是人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家暴？因为家暴成本太低！
    玩死虐死最多七年，认罪态度好点家里再有点关系一两年就出来了，而且家暴犯最擅长的就是认错了，肯定很快就出来了，出来后该吃吃该喝喝，换个城市换个名字继续娶妻继续虐待，他践踏人性尊严、夺去一条鲜活的生命几乎就不用付出代价！
    民情激愤，要求进行投票改法律，当时还没到修改刑法的时间，对法律条文“想改就改”还进行过辩论，最后反方赢了，不是想改就改，是发生事了必须改，做对的事不用规定时间。
    著名法学家罗灰教授非常担忧，开这个先例会让法律的权威性大大受损，不过江月国普通的老百姓就是这么任性。
    郭永霆就是那时候跑的，跑的时候还在辩论阶段，但应该已经预见，不跑等待他的不是七年，而是起码二十年到终生监禁。
    十年过去了，他没有跟家人朋友联系，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大家都分析他最有可能逃去的地方就是真女族民族自治区。
    真女族是江月国中几乎完全封闭、非常神秘的部族，真女族内为母系社会、女权至上，是“中世纪黑暗时代”一些人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逃到那边不毛之地去建立的一个民族。
    曾有记者和人文学家报道里面有极端蔑视男权的行为，但由于种种历史问题，江月国历届政府都非常谨慎，一直采取不干涉态度。
    办理去那里的手续也很难，比出国还难好多倍，即墨都给办下来了，一行四人向那里出发。
    夏雨看着手机里家里的监控埋怨：“现在正是果果择校的关键时期，偏偏要出差，太讨厌了，这个郭永霆也讨厌，杀了人就自首吧，跑路不也挺痛苦的，真女族对男人来说又不是好地方，咋么就这么想不通哩？啊~真是的，宝宝又在扒床单，宝宝，住嘴！爪子也不许动！不行，保姆去哪儿了？我得给保姆打电话。”
    “夏姐你别担心，这个时间应该是买菜去了。”小何道。
    “能不担心么？我想先回去一趟，你们在真女族入口等我下。”
    “不许。”即墨道。
    “不许啊……那等回来多算我几天假好不好？”夏雨积极表现，拎起即墨的包，“即墨大侦探，我帮你拿包？”
    “不用。”即墨把包扯回。
    路上顺利，动车快到站时即墨去卫生间，很久没有回来，小何道：“夏姐，要不我去看看即墨师兄？”
    夏雨把玩着手机，“他没发短信叫你给他送纸么？”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啊，你这个手机…这个手机不是即墨安远的！你偷了他的手机！”
    “错，有两点错，首先，我不是偷，是拿；第二，我不是偷…呸，拿了他的手机，我拿了他整个包！哇哈哈哈！”
    冰冰和小何呆掉。
    夏雨得意非常，从她的超级大包里拿出即墨的包，“哈哈，我本来想跟他开个玩笑，只想换他的卫生纸，但要下手太难了，所以我准备了一个相似的包，把整个包调换过来了，上车前我假装帮他拎包，掂量出他包的重量，还在替换的包中放入相同重量的东西以免穿帮，哇哈哈，我聪明吧？”
    “你做了什么？”冰冰问。
    “没什么啊，只不过他现在拎的包里全都是砂纸而已，打磨用的，60号的哦，很粗很粗的砂纸哦，吼吼吼吼~”
    “你无聊不无聊，我去给他送纸。”冰冰道。
    “我去……回来了。”小何话说一半看到即墨回来了。
    回来了？夏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的菊-花部位，“墨鱼传奇大人，不知菊-花与砂纸摩擦是怎样的舒爽？”
    小城镇车站卫生间不提供用纸，即墨是找别人借的纸，此刻他冰封的面孔散发着亘古的冰冷，“你试试就知道。”
    夏雨笑翻，她被逼出差而受伤的小心灵得到了彻底的治愈。
    确定夏雨不是自己想找的人，即墨对她提不起一分兴趣，拿回自己的包冷冷坐下，压根懒得理她。
    连环强曝案中出现在电视里的告知人，这个人又是十年前一桩家-暴案的元凶，叫郭永霆，而这个郭永霆逃到了真女族，七年前他怎么会出现在顾女士家的电视中？强曝案的三名嫌疑人他是怎么知道的？最重要的，他为什么称自己是“天也云空”？
    真女族，若不是巧合，若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便是有人刻意利用郭永霆将某些人引向真女族。
    即墨相信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在布局，而布局者是谁，不言自明。

 第37章 真女族历险之深度腹黑

    动车转无空调火车，火车转汽车，汽车转驴拉车，驴拉车转骆驼，两天后，四人终于到真女市希普托斯女神山脚下。
    真女市是少数民族聚居市，七千万人口，鱼龙混杂，而真女族居住地还要偏避，世世代代居住在希普托斯女神山，山脉另一边就是邻国奥图王国。
    经过绵亘的荒漠戈壁才能到达这里，易守难攻的山脉间，真女族建立起一层层连绵的军事要塞，若隐若现间一团火熊熊燃烧，那是真女族的圣火，他们的信仰之源。
    “好壮观！”众人赞叹。
    “楼梯也好壮观，怎么爬啊？”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几乎垂直的山路石头阶梯，仿佛通向天国的阶梯一般，根本望不到真女族的入境口，地面上狂风狂沙，从地面仰望只见风沙没有尽头。
    夏雨高举手机，“手机只有微弱的信号了，手机君，你不要死啊~一定要撑住啊…小何，你也不要死，撑住，先休息下。”
    小何被土蟹子咬了一口，土蟹子已经打死了，但还有残肢可怖还挂在他的手掌上。
    土蟹子可是这里的特产，生存能力与蟑螂等同，大小都有，常见的大到手掌大，小就手指甲那么小，尾巴是毒针，像蝎子的尾巴，身体是扁平的，螃蟹样的壳，不过壳中间凹下去，生殖期的时候小土蟹子卵都产在凹陷处，大土蟹子背着它们直到孵化，无论公母嘴上都长着一对大螯，极其凶悍。
    因为长相丑恶外加丑恶plus，所以尽管看过资料，但看到活的冰冰还是吓着了，“啊”一声惊叫，小何连忙上去挥臂护住冰冰，他一挥臂，地上刨土的土蟹子以为遭受攻击，窜起来就咬小何。
    即墨速度快，仓啷啷挥剑出鞘，寒光一闪将土蟹子断为两节，后半部分连同毒尾落地，小何得幸免于中毒。
    但万万没想到土蟹子只剩一半身子却不退反进，瞬间两只大螯就死死夹住小何的手掌，打死都不松螯，最后被打稀烂了大螯还是不开，即墨拿出衣服叫小何咬住就要硬撬，夏雨连忙阻止，“太疼了，会疼死了人的。”
    “忍忍。”即墨道。
    小何逞强道：“夏姐，我能行。”
    “不是忍不忍的问题，别逞英雄，太疼了一口气接不上真会死人的。我网上搜了下，要拿下来必须做手术，我们得赶紧送小何回去。”
    “不要紧，我不走。”小何倔强地道。
    即墨拿起小何的所有行李，又拿过夏雨和冰冰的大部分行李背上，“上。到里面处理。”
    “我觉得，算了吧……”望着垂直陡峭的阶梯，夏雨道。
    即墨给她一个冷冷的回眸，开始攀爬。
    冰冰跟上，小何一咬牙也不甘落后。
    夏雨道：“先等下，我再搜搜，看有没有第二条路能上去，起码找找看有没有动滑轮，把行李先运上去吧？喂，你们……这不是极限挑战啊非要证明什么啊，有点理智好不好？呀喽？听到我说话了么？噗，噗，搞什么，说了我一嘴沙也没人听，你们这群头脑发热的家伙！”
    即墨他们都爬很高了，夏雨只好跟上，尽量照顾小何。
    这一路连拖带拽啊，却不是夏雨拖小何，而是他们对夏雨连拖带拽。
    四个人中，即墨体力和身手最好，背着所有的包依旧步履矫健，冰冰身手也非常好，她被夸有“一代宗师的身手”虽然很夸张，但身手确实是可圈可点的。
    小何基本素质就不用说了，很扎实。
    唯有夏雨太渣了，开始还照顾小何，没爬到五分之一就是小何在照顾她，她气喘吁吁眼前发黑，低血糖还犯了，手脚不稳好几次险些掉下去，阶梯几乎就是垂直的，掉下去等同于跳楼，从天堂的阶梯直接坠入地狱翻滚的油锅里，地狱的小鬼拿着沾血的铁叉子都准备好了。
    即墨放下一根攀岩绳给夏雨栓腰上。
    “我不玩了，我要直升机，我要观光电梯……呼呼……我成功地证明自己做不到，我没有这份勇气和毅力，你们去吧，放我下去。”
    “夏雨和小何回去休息，冰冰照顾他们就医。”即墨重新做安排。
    小何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不！我能行！”
    冰冰道：“师姐慢慢下去，在这里等我们吧，即墨，我们跟你一起去。”
    即墨用攀岩绳把夏雨安全地放下去，四人在这里分别，即墨、冰冰和小何一起，夏雨单独留下，夏雨摇摇晃晃躺倒在地上朝半空中的三人招手，“呀喽~加油！冰冰多照顾小何哦，你们别吵架哦。”
    ……
    两小时后，真女族依山而建的雄伟的城墙大门前，两队身着铠甲比男性还强壮的女兵分立门两边，大门边不远就是陡峭刀削的山崖。
    努力爬上来的三人灰头土脸，一抬眼却看到一女子一袭白衣飘飘，长发随风飞舞，仙女一般坐在石崖边，双脚荡在崖下，追着风望着远方，女子回眸，正是夏雨。
    三人下巴“啪哒”“啪哒”掉地上，摔得脆脆响。
    “呼呼，”冰冰喘着气问，“你怎么…呼……怎么上来的？”
    “有升降梯啊，又稳又快。你们想问我怎么知道有升降梯？简单，我猜的。真女族是比较彪悍的民族，跟这里的土蟹子一样彪悍，但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升降梯，这座是城很早以前建的，很早以前打仗了伤兵怎么办，怎么往城里运？”
    “你……你……知道不说？”
    “你们喜欢挑战嘛，一个个跟参加挑战节目似的往上冲，我怎么忍心剥夺你们挑战的机会呢？”
    “你呼…呼…还跟我们一起爬了一段…”
    “我本来也想能爬上来就爬上来啊，可是实在爬不上来，我也不能为了进真女族这点小事就冒生命危险吧，而且一开始就放弃会被你们怀疑的嘛。”
    “恶劣！”“夏姐你太腹黑了！”冰冰和小何异口同声，恨不能把夏雨扔下去叫她自己再爬一遍。
    “不用郁闷，毕竟我的智商比你们高这么多，你们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即墨道：“真女族的升降绳索我知道，但只限他们自己的受伤女勇者使用，不会给外人用，除非，”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夏雨，“除非是女王的血脉。”

 第38章 真女族历险之男的必须净化

    “嗯，是啊，我说我是女王的血脉。”
    冰冰大惊：“你撒谎？”
    “这可不一定，神明鬼怪的事情谁说得清，也许我真有超能力呢，只是能力比较低而已。”
    冰冰道：“但必须证明的，史料记载，真女族证明自己是女王的血脉有三种方式，隔空猜物、手心弄火和预言预知，不可能作假！”
    “我证明了啊，很简单啊。”
    “你怎么证明的？”三人同时问。
    “嘘……过来，”夏雨勾勾手指把他们叫道一边，避开女兵小声道，“那边有个隐藏的山洞，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然后我选了最简单的隔空猜物，我说我女王能力不强，她们就主动降低了‘游戏’难度，用三个小铜钟，其中一个里面放了东西，我猜中哪个里面有东西就行了。”
    “夏姐，你怎么猜中的，是偷偷做了记号么？”
    “怎么可能猜的中？怎么可能让你做记号？”
    “哈哈，多简单啊，路上我不是换过即墨的包么，我拿了透视眼镜玩啊。”夏雨得意，“吼吼吼，我就说嘛，科技终将一统世界！”
    这样也行？她刚出发时就偷了即墨的包了，不会那时候起就谋划到这一步了吧？冰冰和小何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即墨若有所思，“竟然没被怀疑，你运气真好。”
    “装作视力不好就行了，山洞里本来就黑漆漆的戴副眼镜很正常。嘘…保密，在这里女王身份好办事，跟我走。”夏雨昂首阔步带着他们走向大门。
    冰冰小声问，“即墨师兄，我一直想问你，你带一把古剑是…喜欢么？”
    “有用。”即墨道。
    夏雨对站岗的女兵道：“呀喽，我同事都来了，请开门吧。”
    女兵没有开门，反将长枪一挡，“呀喽，女人可以进去，男的身上长着恶魔，必须在这里接受净化。”
    听到说“长”着恶魔，小何下意识捂裆，“长着恶魔…什么…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
    …………
    真女族将军的官府。
    入境处的女兵向女将军报道情况：“我觉得是，能隔空猜物，她走进来的时候银蟹子都不敢近她的身，应该是本能地感觉到她的能量。”
    疲倦的将军道：“隔空猜物不是什么本事，可以用透视眼镜，可以在铜钟上做记号，涂上银岸花提取的油的话，蟹子也不会近身，如果真是女王，不会这么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也这么想，但她进来时有一刻我感觉到强大的气场，但又立刻就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保险起见我想我们应该汇报族长。”
    将军问：“她来的目的是什么？说了么？”
    “是作为警方办案来的，明着是希望能引渡一个叫郭永霆的男人。”
    “暗地里呢？”
    “我猜，他们暗地里在找天也云空，那个即墨安远与天也云空有些瓜葛，这些年可谓掘地三尺地在找她。”
    “随行都是什么人？”
    “除了她和即墨安远，还有两个新晋刑侦，一个叫小何的被土蟹子咬伤了，疼得直掉眼泪，都是普通人，不过她同行的人好像都不认为她是女王的后裔。”
    “是假装的么？为了办事方便……”将军沉吟，“再派一批人暗中观察他们，注意保密。”
    “是。要跟族长汇报么？”
    “等等，再看看，派高手去，不要轻举妄动。”
    “是。”
    …………
    听到必须净化，夏雨求情，“能不能免了？我是女王的后裔，有特权不？”
    兵将震天动地一声吼：“没有！”
    夏雨讨价还价：“那给伤者免了肯定可以吧？他被土蟹子咬伤了急着救治，不过那个面瘫的你们使劲净化，我一直怀疑他恶魔附体。”
    “不行！”兵将毫无商量的余地。
    即墨面无表情，将手中剑高高举起，帅气地摆出pose。
    真女族里女尊男卑，认为男性是脏的，容易被恶魔附身，或者本身就是恶魔，不过剑是极正义之物，佩剑可以阻挡恶魔的侵蚀。
    即墨大老远带一把剑，就是做这个用的。
    巍巍高山，广阔天地间，他将手中剑高高举起。
    但，两排兵将毫不留情地齐声道：“佩剑也不行！净化！”
    唰……
    两桶带着冰渣子地冰水从城楼上直直从即墨和小何两位男士头顶灌下，即墨还摆着那个帅气的举剑造型，好像被定住了，剑扔举着未动，另一只手默默抹一把脸上的水，甩掉头发里的冰碴，大拇指抹一把冰碴擦出的血痕。
    小何无可奈何道：“就当是冰桶挑战了，不是割掉‘恶魔’就行。”
    冰冰道：“净化用的圣水是从冰山运下来的冰水，还必须冰未化尽，很珍贵的，这么珍贵的圣水，你以为她们给谁都用么？即墨师兄厉害，办下了很多外交手续才行的。”
    小何气道：“知道了，他厉害，好厉害啊~”
    “你阴阳怪气的语气什么意思，心理学告诉我，你是嫉妒。”
    “嫉妒？是啊，我嫉妒，不过他不跟我一样是男人？跟我一样是‘恶魔的化身’？到底跟我一样要被浇个透心凉？”
    “你什么意思？”……
    “呀喽，”夏雨打断他们的争吵，笑道，“走了进去了，你们一边走一边吵吧？几位威武的净化姐姐让我们进去吧，恶魔般的男人都已经受到了神的净化，吼吼。”
    “你们两个女的经常跟不洁的男的接触，进去之后也必须净化。”女兵道。
    夏雨幸灾乐祸的笑容僵在脸上，不会也倒冰渣子吧？不会更狠吧？
    一路忐忑进去真女族，夏雨和冰冰跟女兵到雪山上“净化”，越爬越高，两人的心情也越来越忐忑，直到看到一池温泉。
    万万没想到女性的净化特别舒服，就是泡温泉，雪山温泉，皑皑白雪环绕周围，壮观旖旎的山脉呈现眼前，夏雨舒服地直是叹息，“太舒服了，好像温泉之旅一样！临走前我们一定要再来一次~”
    真女族外面的军事建筑很硬朗，但住房大多是像地球上欧式小镇一样的木质的漂亮房子，屋中大片的手织地摊，精致繁复，软软的坐垫，软软的床，躺上去就会陷进去再也不想起来。
    还有各种可爱的小摆件，驯鹿角和用真女狐毛编制的毛绒抱枕是每家必备的装饰。
    真女狐是这里培育的长毛狐狸，看起来像一团绒球，长长的毛遮住小小的眼睛，白狐掉雪地里就找不见了，跟地球上的安哥拉兔有得一拼，萌到本星球没朋友。
    特色食物有辣炒土蟹子、爆腌土蟹子等，看着比较可怕，吃着还行，跟大闸蟹差不多。

 第39章 真女族历险之可惜就一个

    另外，真女族很爱干净，每家都引冰山水源洗簌，有条件的家里就有露天浴池，没有条件的就走很远挑水回家清洗，族里的“男奴”大多专职打扫伺候，街道赏心悦目，每一块鹅卵石都干净漂亮。
    夏雨她们居住的旅馆还有身材健美的男奴来敲门，他们穿着白色的布衣、均匀漂亮的肌肉若隐若现，害羞带怯地提供“擦精油”服务。
    “哇！这就是女人的天堂啊！”夏雨感叹。
    冰冰有点不开心，“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审美观。”
    真女族无论男女都以高大强壮为美，男人弱小一点犹可活，女人一定要强壮有肌肉，一米九五的女金刚是这里最美的女人。
    泡温泉的时候，几个当地女子谈论冰冰和夏雨，说“这两个外面的女人怎么这么丑？”“尤其是尖下巴那个，太丑了！”“怎么能丑成这样？怎么生的？”……
    她们嗓门大，说坏话都不避讳当事人，把冰冰气着了。
    夏雨安慰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审美观不同而已。”
    因为担心小何，夏雨和冰冰尽快“净化”好了就回来了，四人安排了两个房间，小何原来在另一个房间休息，即墨照顾他，但即墨出门办事去了，小何一个人趴在反锁的门上哭，“你们怎么才想起我！这里是男人的地狱！我要回家！我要妈妈！……”
    用了麻药手上的大螯已经拿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门边，哭很久了。
    她们赶紧开门扶起来，“你怎么起来了？即墨安远呢？”
    小何推开她们，包成粽子的手指着冰冰抱怨：“你也关心我一下，怎么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呢？我是为保护你才受伤的！”
    “我要你救了么？多管闲事。”
    夏雨把小何按躺下，“都神志不清了还吵架，别哭了啊，小何你是挺冤的，但人家土蟹子更冤啊，人家本来就没要咬冰冰，你忽然上去人家才误会的，还搭上土蟹子一条性命，虽然长得丑点，也是一条硬汉啊，看，你要向土蟹子学习，人家死都没哭是不是？”
    小何躺下后又一屁股翘起来，病态地扭曲打滚，“我活该！还被说是恶魔！还被净化……妈妈……”
    冰冰上去反钳住他双手，控制住他，“说！你是不是吸毒了？”
    小何没吸毒，就是真女族的麻醉烟吸多了，那个真女族的女医生喜欢小何这种类型的，一时“怜香惜玉”，怕他疼给多吸了两口，临走时还问小何有没有女主，要不要当她的男奴呢。
    即墨回来后解释了情况，夏雨不禁责怪，怎么能把病人一个人丢下呢？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即墨拎起还在闹的小何看了看，扔到床上，“死不了。”
    即墨的心情比小何的还差，真女族女尊男卑很厉害，他一个男人出去都没人拿正眼看他，没有查到逃犯郭永霆的任何线索。
    回来时他还差点让几个坏女人给“强”了，打了一架，没让那几个女人讨到便宜，但这里的女人可不是外面那种穿着高跟鞋画着妆、细胳膊细腿路都走不动的那种，敢强他的几个女人随便一个的胳膊都比他的粗，即墨架是打赢了，他也被打得不轻。
    夏雨看出发生什么事，笑得眼儿弯弯，“你又不是没查过真女族的情况，一个男人单独出去很危险的，在这里你就把自己当女人，也别郁闷了，想想过去几百年里，女子单独出门不也是很危险么？无主的女人还要进烧红的铁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那些惨死的女子，你现在境遇已经好了几万倍了。”
    “休息，明天一起去查郭永霆的下落。”即墨道。
    夏雨乐不可支：“好，明天我们带着你，不会让你受欺负了，小美人乖啦~”
    “有什么好乐的？”
    “哈哈哈，怎么能不乐？感觉女性千百万年受的憋屈在这里终于舒一口气了，世上多几个真女族这样的地方就好了，可惜全世界就一个。”
    休息，一夜无话，静悄悄的只有草虫的鸣叫。
    第二天早上即墨来找她们，冰冰起来了，夏雨反而往软乎乎被窝里拱一拱，调戏道：“墨美人儿怎么起这么早？何美人好些了么？休息，再休息一会儿。”
    “起来。”即墨神情冷峻。
    夏雨露出半个脑袋眯着眼睛，“为什么还没睡醒就要看你这张千年冰山脸啊？美人儿笑一笑，花儿枝头俏，你知不知道你表情太少，永远是一副的表情，我早就想吐槽了，这要是写书，作者都找不出新词来形容你了，要是拍电视剧，演你的演员一定很轻松，天天板着脸就行，倒是方便。”
    床太软即墨没睡好，身上伤疼了一夜，昨天受到的侮辱更是逃不脱的痛，他拿起个抱枕就砸向夏雨，“起来！”
    “呵呵，墨美人砸枕头了，才来没两天就女性化了，真女族果然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冰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即墨依旧清冷庄重，毫不笑场，严厉地安排工作：“那我跟林冰冰去交涉，夏雨留守。”
    真女族族长最大，族长同时是军队最高的将领，治安民生均由军队管制，政体类似于军政府，这里的相关部门比外面还难找，找到了又互相推脱，管出入境的断度耶将军说找逃犯归治安，就是归额若颉将军管。
    额若颉将军说“关老子毛事！找档案科！”
    档案科说我们就是看档案的，什么权利都没有哇，既然是引渡罪犯，你们找出入境那边。
    意思就是：你们要找郭啥啥这个人，我们不知道，知道也不屑告诉你们，你们有本事进来，有本事自己去查啊，要资料？对不起，机密；要消息？抱歉了，不告诉你。
    夏雨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之后，即墨和冰冰还没有回来，点了清蒸土蟹子跟小何先吃饭，小何活过来了，担忧地问：“夏姐，要不要去找找他们？”
    夏雨把包里东西都倒在床上，翻出手机，“没信号。”
    “我问了，服务员说靠近温泉那边信号强些。”
    “就算我去温泉那边打电话，他们也没信号接啊，不管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办完事会回来的，或许他们正逛街呢，异域国度容易滋生感情，或许他们会相爱呢。”

 第40章 真女族历险之蹊跷的飞刀和火灾

    “不会！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我们是来办案的，我们不是旅游来的！”小何怒。
    “是啊，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呀？”夏雨笑，随即没心没肺地雀跃，“我去逛街，去不？去不？”
    小何选择乖乖看家，就是在旅店留守，夏雨等不及即墨和冰冰他们了，开开心心逛街去。
    真女族的街上好玩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做生意的少，但充满了别样的异域风情，高高大大的女生牵着男生走过，奇幻色彩浓烈厚重。
    最重要的是东西卖得特别便宜，夏雨在一个地摊上买了十二个狐毛抱枕，抱枕上绣着真女狐十二种不同的憨态，都是摆摊的男人自己手工做的，古拙可爱。
    买的东西拿不下了，夏雨在路边花50元雇了一个强壮的男人专门拿东西，买东西有帅男给拎包，对夏雨来说可是第一回，这样走在街上，颇感自己拉风帅气。
    “这个男奴是我的！我先看上的！”
    “敢给我抢！”
    前面有个男奴市场，好像为买男奴吵了起来，夏雨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长刀就直直朝她飞了过来，刀有半个人那么长，明晃晃开了刃的，扔刀的女子力气大而且常年训练，扔得是速度极快而且直取咽喉，毫无疑问躲不过脑袋就会掉。
    夏雨根本不知道自己命悬一线，正伸长脖子看热闹呢，刀飞过来了下意识用抱枕挡，能挡得住么？一瞬间的十分之一时间，长刀刺进抱枕离她的咽喉只有一毫米……
    下一秒，只见纷飞的羽毛中，一只手将刀握住了。
    纷飞的羽毛中，一脸呆萌的夏雨从抱枕后面探出头，看看面前手握长刀一脸冷峻的即墨，再扭头看看吓得捂嘴的冰冰，再看看周围的人，“嘶，这个事…我刚刚是不是差点死了？”
    “你说呢？”
    即墨将刀扔还。
    夏雨这才反应过来，叫道：“不是啊，是你们扔的刀？你们扔刀了？你们吵架就吵架，扔什么刀啊？差点杀了我！这么大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我腿还软着呢，谁，快扶我一把……谢谢谢谢……”
    这边差点出了人命，两个女兵慢吞吞过来处理，当然是帮着自己人，说服教育为主，随便道个歉敷衍一下就完了。
    夏雨气道：“我可是有女王血脉的人，伤了一根毫毛你们后悔吧你们！”
    女兵问：“你说是就是？你怎么证明？”
    夏雨颇有气势地道：“我说是就是，不需要向你证明。”
    这么一唬，女兵倒将信将疑了，狠狠训斥了吵架挥刀的两人，道歉也真诚了几分，还说送一个男奴赔礼，即墨心念一转想说“要一个叫郭永霆的男奴。”夏雨嘴更快，毫不迟疑她们一说赔男奴她就说：“不要！要男奴这种奇怪的商品干什么呀！赔我一百个抱枕，帮我运到山下骆驼那里啊。”
    她们一说夏雨就回答了，时间是可谓无缝连接，就想要抱枕，即墨想插话的没插进去，他的万年冰山脸差点没绷住，“你要那么多抱枕干什么？”
    “预感会涨价，我囤货呀，让我想想，我还想要一只真女狐，因为可爱嗷呜~”
    即墨面若寒冰，说了这样一句：“我也是醉了。”
    抱枕和真女狐在这儿都不是值钱的东西，挥刀者痛快赔了相应的钱和运费，回头夏雨自己去买，这头刚刚解决，忽然不远处冒气浓烟着火了，火势一下子冲天而起，火噼噼啪啪地声音，房子倒塌的声音，人们喊着“救火啊”的声音，脚步声，杂乱的声音中一个哭喊声清晰传来“孩子，我的孩子在里面……”
    “金木水火土，蹦蹦土拨鼠，我忽然感到今天五行不利，不宜出门。你们有没有听见诡异的铁链的声音，感觉很不详……”夏雨自言自语。
    即墨和冰冰毫不犹豫奔过去，即墨抢过一桶水浇湿自己就往火里冲，夏雨死死拉住他，“不对劲，你再看看周围！”
    孩子妈妈哭得撕心裂肺，但邻居除了同情和担忧却有一丝疑惑的表情，这家原来没有孩子，哪里来的孩子？烟这么浓，是浇了多少劣质油故意点起来的？……
    怀疑尚未完全站住脚，屋中却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呜哇呜哇……一声声揪人心，冰冰急道：“万一真有孩子怎么办！我去！”
    夏雨拉住了即墨，这头赶紧再揪住冰冰，“我敢肯定没有！你看看周围，他们自己人个个彪悍无畏都没人往里冲，要冲的几个都被拦住，你再看看拦他们的那些人，那些人虽然穿着便衣，但一看就是军人，你再仔细看看她们的表情，她们的着急都是装出来的。”
    “我看不出！这里每个人都像军人我看不出任何区别！我只知道不能凭推断肯定，心理学已经证明，人只看得到想看到的事物，万一有孩子怎么办？即墨？安远师兄，你说话啊！”
    冰冰问他，但即墨未发一言，隼一样锐利的眼睛锁定在夏雨身上，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你们都不去，我去！”冰冰一拳打向夏雨的小腹，哪怕打伤师姐她也要进去。
    夏雨鬼使神差地躲过了这一拳，一个熊抱死死箍住，“书上没教你救人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你是女王么？你有召唤雨的能力么？”
    冰冰被问愣了，“没有。”
    “那你进去也救不了，搭上自己的的命而已，你要去你去吧，我现在就开始算你的命可以换多少抱枕，可惜她们觉得你特别丑，你又是自己傻乎乎送进去的，估计换不了多少。”
    “万一……万一真有小婴儿在里面怎么办？明明有机会救……”冰冰急哭了。
    “有的概率是0。1%，冲进去能活着救出的概率是0。1%，冲进去的人死里面的概率是90%，你进去，重伤毁容的概率是99。9%……”
    “那是一条人命啊！人命怎么能用概率来算！”
    “对我来说，你也是条命，你的安危也很重要，救人的人也是人。”
    火势越来越大了，眼见着救出孩子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你不拦着能救出来的！以安远师哥的身手能救出来的！师姐我都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能把人命折算成冰冷的概率！”
    “不是不救，你冷静想想，烟这么浓，婴儿怎么可能还哭得出？能哭得这么嘹亮的只有玩具。”
    “你能肯定么？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你会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实，哪怕不是真的！就像你劝那个女婴坠楼案的妈妈一样，用一些谬论劝她，只为了让她感觉舒服！”
    “啊啊不说了。”夏雨不耐烦了，“跟智商不够的人说话真麻烦。”
    婴儿的啼哭声渐弱，忽然即墨抬脚往里走，口中喃喃自语：“得救它……”

 第41章 真女族历险之连环计

    夏雨一看不对劲，悄悄伸脚想拌他一个跟头，但就她那点身手，没撼动即墨分毫自己被绊到了，冰冰趁机推开她就往火力冲。
    夏雨跌倒在地痛呼一声，即墨忽然也感觉到不对劲，定住了脚步，把手中剑扔出去，剑柄正打到往里冲的冰冰的腿弯，把她打倒扶回来，这边顺手扛起夏雨，“离开这里。”
    木质的房子容易燃烧，说话的时间燃烧的房梁就垮下来了，轰然一声溅起一片火星，浓烟滚滚冲上天际，屋中婴儿的哭声也哑然停止。
    暗处，兵士冷笑，“又是一个到处说自己是女王的骗子，看她的怂样，救人都不敢~”
    “再看看，女王的血脉尊贵无比而又伴着无数阴谋杀戮，任何一个女王后裔都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将军道。
    “她不是暴露得挺轻易的么？其他骗子还做做戏，她直接过来说自己是女王要做升降机，哼，目的倒是明确。”
    “嗯，有道理，”将军道，“不过再看看，你们上！”
    街两边瞬间出现两队人马，风驰电掣一般迅速将即墨等三人围在正中，将军走上前来，“这场火是恶魔放的！恶魔带走了我们的婴童！恶魔混进来了！”她指向即墨，“他！就是这个男人！女王说他就是恶魔！”
    “呀喽！呀喽！……”呼喊声震天动地，女兵们一起重重跺向地面的脚步让大地都在颤抖，无数锋利的矛围成一个圆，将即墨的头困在中间，动一动，就扎成漏勺。
    冰冰下意识抱住即墨。
    即墨不动声色对夏雨道：“她们在试探你。”
    夏雨苦笑，“可不，我说我是女王，他们就在试探我的真假和能力属性，不带这么玩的，飞大刀、烧房子，真不把人命当命啊！”
    “你是女王吗？”即墨问。
    “废话，当然不是啦。”夏雨小声道。
    “是吗？”即墨问。
    “真的不是啦，其实我就是想做升降梯而已。”夏雨心虚，“还有就是……还说这里说自己是女王的话，买东西有折扣…哎~玩笑开大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将军命令，“抓住他们！男巫送去审判，两个人送去净化，若有反抗，除了那个自称女王的，其他格杀勿论！”
    夏雨道：“她们是真敢杀人的，还是暂时听话比较好。”
    即墨松开夏雨和冰冰两人，两个女兵把两人拉过去，其她女兵一拥而上把即墨绑了，泡过油的牛皮筋深深勒进肉里。
    “安远师兄……”冰冰哭。
    但哭也没用，即墨眼睁睁被女兵拉走了，而夏雨和冰冰两人被送到山上温泉“净化”，冰冰一路挣扎不已，直到泡在温泉中还在说：“我要见你们外交部官员，我们会提出外交抗议，严厉谴责你们的行为。”
    夏雨却不慌，舒服的跑在温泉里，望着连绵的远山，翘起嘴角，“你什么时候看到外交部快速解决问题的？严厉谴责有个bird用。”
    “都是你闯的祸，你说这么办？”
    “能怎么办，抢回来呗。”
    趁看守的女兵没注意，夏雨从水下摸出一个包裹，打开塑料层层包裹，里面赫然是一把手枪和一颗土质手榴弹。
    “你……你怎么……”冰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黑市买的，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总有好人有坏人，有各种想法看法不一样的人，即使是很有信仰的种族也不例外，”夏雨拿起枪，“我负责制住左边的，你负责右边的，压制一招时间就行，做不做得到？”
    冰冰一把按住手枪，“你疯了吧？”
    “没疯啊，刚找到感觉。”夏雨吹一口枪口，微笑。
    “不知道真女族的问题多敏感么！你想挑起战争么！”
    “不需要我挑，外面和这里打起来一点都不奇怪，当年为了钱，为了权利，为了****，为了让自己觉得安全，为了铲除嫉妒的对象，为了自己开心，为了一切不成作为理由的私心就活活折磨死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么多甚至在保护他们的女王，恨意会随着几代人的离开渐渐淡去，但心底的恐惧不会消失，永远不会。”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加入么，那么两个都是我的。”
    夏雨对天鸣枪，枪声打破了温泉的宁静，远远的雪山响彻着回音。
    两个女兵木然回头，夏雨从水中站起用枪指着她们，嘴角噙笑，“你们的冷兵器确实很厉害，但希望你们不要认为冷兵器能挡住枪，那些只是电视剧里的情节，还好你们这里没有电视，估计不会被误导吧。把兵器丢掉，现在，慢慢地，把我们的衣服丢过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夏雨道：“做什么？当然是去把我们的男人抢回来。”
    “到底要做什么？”冰冰成复读机。
    夏雨把衣服扔给她，“穿衣服，拿出你往火里冲的勇气和冲动，去把我们的男人抢回来。”
    “你是女王么？”其中一个兵问。
    “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夏雨道，“我不想伤害你们，但希望你们明白，你们要是追过来，为了不让你们告密，我只能一枪杀了你们。”
    “你要是女王，我们什么都听你的，如果被恶魔玷污，哪怕是死我们也一定会阻止你！”女兵道。
    “女王，请显灵吧……”女兵们祈祷。
    “求她有什么用？你们不知道，真正的女王经常被逼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自己都不知道求哪位神去救呢。拖下去，绑紧，冰冰？冰冰！”
    “啊？”冰冰还没回过神来。
    “绑啊。”
    两人把女兵绑了，夏雨挑了块地，拿匕首从地上切几块长方形的土出来，稍微整整型包上塑料，外面再包上衣服系在身上，拆了一颗子弹搓引线，给冰冰也绑了一个。
    “你要做什么？”冰冰惶恐地道。
    “炸弹。”
    “泥土炸弹？”
    “别怕，她们怀疑我是女王所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听到枪声就有大批女兵往这边来，眨眼间便到了，夏雨又朝天放了一枪威慑住她们，举起手榴弹，威风凛凛地展开外套，露出胸口的“炸弹”，“这些都认识吧？退后，不然同归于尽！”
    无数锋利的刀剑应着雪山的光，夏雨前进一步，她们慢慢后退一步，这样一直僵持到聚居地，持刀剑兵散开，后面赫然是一排持冲锋枪的兵在等待着了。
    “你不是说她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冰冰问。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两人的血肉做的胸膛，这是真女族这代的族长不顾大多数族人的反对建立的枪队。

 第42章 真女族历险之把男人抢回来

    夏雨朗声道：“不错啊，进步许多了，你们尽管开枪，但我提醒一句，我们身上的炸弹如果引爆，能把整个山头炸平，引起山体滑坡真女族就灭族了，担得起灭族的责任你们就开枪吧。”
    为首的将军走出来道：“你说的太夸张了，这点炸弹的威力还不至于灭族。”
    “伤及无辜是肯定的，没婴儿被烧死，处理不好就会有婴儿被砸死了哦。”
    将军问：“你要做什么？”
    “好奇怪，今天我被问了好多这个问题，我要做什么不是很明显么，麻烦换个有新意的问。”
    “你究竟是不是女王的后裔？”
    “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是你们会把我供起来么？”
    “会。”将军毫不犹豫道，“如果是，我们自然奉你为王。”
    “那你们现在的女王怎么办？”
    “这你就不用管了。”
    “你们现在的女王来了。”
    远远的山道上出现一簇明亮的火焰，火焰在燃烧，在移动，渐渐近了，看清火中包裹着一辆銮车，铁的车轮冒着火旋转，长长的铁的锁链连着车前一群拉车的五色鹿。
    铁的车厢一扇窗户开着，露出一名大约四十多岁女子高贵的侧脸。
    “呀喽！呀喽！族长呀喽！女王保佑！女王保佑！……”人们纷纷下跪，呼喊声漫山遍野。
    车内女子是有超能力能保佑她们的女王，也是他们的族长，第一声是给她的族长身份，其它的呼喊均是向现出神迹的女王祈祷。
    五色鹿拉着车停在坡度稍缓的一处贝壳、鹅卵石铺就的地台，五色鹿的鹿蹄轻轻踏着地面，蓝火渐渐熄灭，一个脖子上拴着铁链男奴狗一样从车内下来伏地，一双赤足踏上他的背，族长走出銮车。
    “女王保佑！女王保佑！……”震天的呼喊声响起，将士的刀剑举向天空。
    冰冰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不会吧，科学已经证明超能力是不存在的……”
    “嗯！超能力是不存在的！别看她炫酷，不过就是个大型魔术。”夏雨道，“最简单的办法，车上刷防火涂层，外部浇上易燃化学品烧好了，就是车里有点热，你没看族长都出汗了，其实也热不到哪儿去，车体接触的都是内焰，内焰温度相对是很低的。”
    族长昂首，看着夏雨问：“这就是自称女王的？”
    将军回答：“是的。”
    “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族长，属下想查清楚再像您汇报。”
    族长面沉似水，“是么？那这次就辛苦将军了。只是判断女王还是女王的事情，下次请将军务必及时禀报我知道。”
    “是！族长，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她们被男巫污染了，而且她们身上有炸药，能炸毁一座山的炸药，外面带进来的很恐怖的力量。”
    族长道：“莫慌，女王赐予我的力量的告诉我，她们身上的炸药是假的，那女子拿着手榴弹但不会扔出来，她的手枪也不会沾上我们的血，啊啊！！女王刚刚告诉我，她是个杀蚂蚁都不忍心的小女孩，放心冲上去拿下她们吧。”
    被抓了。
    冰冰很埋怨，她就知道泥土做的炸药不行，夏雨道：“或许这就是我的目的呢？把事情闹大见到族长，见到她们现在供奉的女王。”
    族长住的祭祀神殿燃烧着常年不熄的圣火，高高的石头磊就的火炬中，圣火不用添油、不用添柴，只要祈祷就会常年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族长见夏雨盯着圣火发愣，苦笑道：“这是圣火，曾经是我们真女族唯一的火种，身为族长的女王将它赐给最忠诚的战士，但这一切都在外面有人带进打火机之前，现在圣火被与恶魔的打火机比较，前来朝拜的孩子越来越少，我们的信仰正在崩溃。”
    夏雨道：“信仰在崩溃，同时崩溃的还有你的权利，你已经失去掌控，稍微试一下就知道了，出现疑似女王后裔的人，将领应该早跟你汇报了，她们却瞒着你。”
    “最近谎称自己是女王要好处的骗子越来越多，她们查清楚再禀报我也情有可原。”
    “你可以骗我，但骗不了你自己，是不是失去掌控你心里最清楚。先把我们的男人放出来，他们跟我来的，不可能是恶魔。”
    族长道：“证明他们不是恶魔，恐怕你要先证明你是女王才行。”
    夏雨道：“冰冰你出去接他们。”
    冰冰惊讶地看着夏雨，但大局为重，她一声不响出去了。
    族长挥手示意身边的男奴退下。
    夏雨道：“他就不用回避了吧，我觉得跟族长和真正的女王一起谈，效果会更好。”
    “你看得出他！”“你看得出我？”族长和男奴同时道。
    着火的房子那里，夏雨听见了诡异的铁链的声音，她有个推测，八成把握，现在看来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真女族只有拥有神力的女王才会被选为族长，而这届的族长不是女王，真正的女王是她身边卑微的男奴，拥有的力量恐怕是心理暗示一类的力量。
    族长道：“很讽刺吧？男人都是接近恶魔的禽兽，偏偏这个男奴拥有女王的力量，而我却没有，我向女王祈祷的心那么诚挚，我想从恶魔手中保佑全族的愿望那么真切，偏偏我没有力量，没有力量空有一颗心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选择和男人和恶魔同行，我努力压制恶魔的力量，但恶魔的力量太强大。”
    “我想跟你说男人不是恶魔，无论男人女人都不是恶魔，不过你也不会听得进。”夏雨笑着割下盘中一块兔子肉，叉到圣火上烤热了吃，圣火幽蓝幽蓝，不熄地燃烧，“你坐拥的力量比你想象的大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
    好多好多“得多”，直到喘不上气。
    “女王没有选中我，没有赐给我任何力量。”
    “女王应该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千百年来也是被猎杀被利用，你们向之祈求的女王大多数时候自身难保，想靠女王你们就等死吧，你们也想想，佛主、耶稣、菩萨、宙斯……神倒是五花八门那么多，但什么时候哪个神能靠得住了？”夏雨道，“但那个五百年前黑暗的时代中你们的先人选址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好东西，你为什么不利用？”
    族长浑身一颤，“你是……你是她么？”
    夏雨奇怪地问：“她？她是谁？”
    族长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故事发生在七年前……”

 第43章 真女族历险之真女族的秘密

    七年前，真女族渐渐地多发地震，预言说大地震就要来了，真女族将在天灾中覆灭，族人都很不安，甚至出现叛逃者，至少想偷偷把孩子送出去。
    就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候来了一个小女孩，来得突然，离开地突然，一共只待了几周而已，仅仅几周就让真女族可谓天翻地覆。
    她也不管什么地震不地震，却说要玩游戏没信号，那么不安定的时候谁给她弄信号基站？何况即使平常时候真女族就拒绝外面“魔鬼的东西”进入。
    不给信号，她毫不客气地就盗走了圣火，还把圣火点的漫山遍野都是，山顶上喷薄的圣火直冲上了云彩，她看着令人震撼美景拍手好玩。
    用圣火逼真女国装了信号基站，还逼族长和将士陪她玩网络游戏、看网剧、看新闻、看外面的世界，一开始，族长想控制她为己用，但可悲的族长没有女王的神力控制不了一个真正的女王，而那个有女王能力的男奴想要抛弃族长诚服于这个真正的女王。
    后来族长起意想杀她，刚起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就走了，跟她的出现一样突然，从真女族消失了。
    “很多天后我才明白，她不是在恶作剧，她在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已经日新月异，我们不能固步自封，一个小小的女王却如此用心良苦，我身为族长，却什么都做不到。”
    “有心去做就够了，你不是引进枪支了么？如果不是你推行的外交政策，今天我们也进不来。”
    “可我能做的太少，”族长看向脚下低伏的男奴，“我被恶魔压制，终将被拖入永恒的堕狱，我显的神迹也被怀疑，她们不再听我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真女族将被恶魔带来的黑暗吞噬，我……最终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你把她想太好了，她应该就是想玩网游没信号，顺便找你陪她练级而已。”
    “是啊，她是个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把事情闹大的不懂事的小女王，你跟她真像，你是她么？”
    “我不是她。”
    “听起来你很了解她。”
    “我也被她玩过，曾经还傻傻以为自己比她聪明，后来才明白她超出了人类的档次，根本没得比，被她玩得真惨啊……”夏雨不愿意去回忆，“开放吧，跟外面合作，闭关锁国只有死路一条，用你们的话说，会被恶魔拉进地狱吞噬。”
    “我也想，但我没有女王的神力，我们失去了女王的庇佑。”
    “所以要跟外面合作啊。”
    “不！绝对不行！”族长站起身傲然道，“在在这样危急存亡的关头，我们最不能做的就是示弱。”
    “你们已经弱下去了，觉得自己撑着外面就不会知道么？觉得政府不会对你们动手么？很

 第44章 真女族历险之Show Time

    夏雨笑道：“先放开吧，这里有女王，难道还怕镇不住恶魔么？”
    “族长，不能放！恶魔已经侵占他的身体！放了他，他会煽动无知的人，凌虐我们更多的姐妹！”
    “放开他们。”族长命令。
    “可是族长……”
    “嗯？难道你认为我的女王之力镇不住他们么？”
    “是……”
    冰冰赶紧冲过去给即墨松绑，小何终于忍不住，抱住冰冰嚎啕大哭，冰冰也哭，即墨揉揉手脚慢慢站起来，冷着脸吐槽：“万万没想到，剧情神展开，族长，我们来是希望引渡一名家暴嫌疑犯，寻找一个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希望能把人交给我们带走。”
    小何撕心裂肺的哭声为背景声中，族长赞赏即墨：“就一个男人来说，你的胆量够大。”
    地上男奴吼叫，将领断言，“他一定是恶魔！是恶魔给他盲目的胆量！”
    即墨活动着手腕，睥睨着人不人狗不狗的男奴，“你说什么？保卫女王？对女王的信仰绝不能改变？好一条斯德哥尔摩症忠犬。”
    “你说什么？”
    “族长大人，”即墨口中用尊称，却没有一点卑微的意思，在女兵的刀剑中笔直地站着，“女王，恶魔，不过一念之间，族长大人，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的哦。”
    族长脸色大变，咬牙道：“女王不畏惧任何威胁，只要我下令，一秒就能杀了你，让你的狗嘴里再吐不出一个字。”
    “哦？”即墨看向夏雨，“你杀了我，她会为我报仇。”
    夏雨闲闲地看戏，面带微笑，“不一定哦。”
    女兵的刀锋又向即墨的肌肤近了一寸，锋利的尖端已经刺进肌肤，即墨冷然道：“不要开这种玩笑。”
    夏雨道：“不好玩，这种时候你笑着说这句话，多好玩，要不这样，墨美人笑一个，笑一个我就救你。”
    “还真是恶劣，像某个人，族长你怎么看？”即墨问。
    族长看向夏雨，若有所思。
    面对怀疑，夏雨道：“我懒得跟鱼解释第二遍。”
    族长挥手让将士出去，问夏雨，“这就是你说的男人？”
    “是，他还能把你从恶魔的钳制中救出来。即墨大侦探，ShowTime。”
    即墨双手环胸，对夏雨道：“我倒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侦探。”
    有本事的人忍住不炫技是很难受的，即墨看向男奴：“在我们的星球上，有少数人拥有超出常人的能力，被称为女王，或者恶魔，怎么称呼都可以，称呼只是按需要硬加上去的冠名，有能力者，就会被恐惧、被利用，五百年前要压制女子的地位，女王被抹黑为恶魔的同路人，而在女权当道的真女族，一个有超能力的男性自然被抹黑成恶魔的化身，被铁链禁锢，被奴役利用。真女族真正有超能力的，就是他吧？”
    族长回避了问题，诵道：“男人是恶魔的使者，残忍、暴虐、无恶不作，对他们好，他们就会认为我们软弱，他们的灵魂在恶魔的手里，一不小心，他们的身体就将为恶魔附身，猎杀他们，防范他们，压制他们……”
    “唔唔~~”男奴咆哮，铁链碰撞的响声不断回荡在神殿。
    即墨说得更清楚一点，“在真女族这里，真正有超能力的是个男奴，而掌权的是女族长，所以男奴一定是万恶的恶魔，要被锁链禁锢，要利用但同时要压制，我说的对吧，族长大人？”
    “你怎么知道的？”族长不得不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但在房子着火的时候我失去冷静，竟然往火里走，那时我就想，我被控制了，问题是：谁？谁控制了我们的思维？现在，我知道了是谁，一个被拴着的超能力者，”即墨向一步步向男奴逼近，“幻觉？操纵人的思想？很有意思的超能力，但这种能力是有局限的，当人意识到自己被操纵了，就没那么容易控制了，我的推论，对吧？
    为什么要控制我们？因为你要确定夏雨是不是真的女王，你想杀掉现在这个族长另立新王，为什么要另立新王？因为这个是假的，她没有得到女王的祝福，你想要侍奉一个真正的女王。”
    男奴伏地身体低声咆哮着，终于在即墨的威压下一步步后退。
    即墨看着他的眼睛，“虽然有现代科学还无法解释的能力，但你终究是可悲的人，肉体被摧残，精神被洗脑得太厉害了，就像邪教一样，教主都是会鼓吹的家伙，360度纯骗子，可到最后信徒自杀奉神的愿望那么强烈，却比骗子教主强烈多了。”
    男奴猫眼一般的瞳孔猛烈收缩。
    “糟了，他控制了我！快离开，他要我杀你！””即墨忽然抱头，痛苦地道，他夺下族长腰间的弯刀就向夏雨刺来。
    夏雨吓一跳，东躲西藏，“啊？哈？神马情况？墨鱼我警告你！不要开玩笑了！啊！妈呀，冰冰快救我！抱住他！绊倒他！实在不行杀了他！……”
    小何受伤了，这里除即墨，就冰冰身手最好，冰冰赶紧上前阻止即墨突然的暴走。
    冰冰确实苦练过身手，不是花架子，但即墨高她好几个档次，她几次冲上来格斗都被一招轻松打开，或者踢开，她能做的就是给夏雨争取躲避的时间。
    弯刀在神殿的石柱上划出一道道火花，夏雨心惊胆战，“即墨你玩真的啊？”
    “我控制不了自己！是他要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女王，如果你有超能力赶紧拿出来啊！”
    “废话！怎么可能有！我要真有那本事早买座岛海滩边晒太阳了，我还跟你们来这里吃苦冒险！啊……冰冰你行不行啊，拿出真本事啊！”
    夏雨不应该还埋怨冰冰，要不是她一次次冲上来，夏雨现在已经死了十六次半了。
    “族长，我说族长，你就看热闹么？快想办法结束这场闹剧啊！即墨安远别玩了行不行，你不会真被控制了吧？不就是想逼承认么，我承认了行不行，我就是女王，我有超能力，我就是天也云空！别杀我了！怎么还打？承认了你是不是杀得更快啊？那我不是她！我不是啊！救命啊……”
    不管是不是真被控制，但即墨真打是肯定的啊，夏雨东躲西藏，胡言乱语，连爬带滚，毫无形象。
    正一片混乱的时刻，神殿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开始还很小，后来六角形的神殿六壁从上到下刺进六条明亮的光线，光线越来越亮，越来越粗。
    族长最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理一理并不乱的头发和吉祥草编织的发冠，从白鹿皮的王座后拿出权杖，紧紧握在手中，屹立在王座旁。
    男奴立起长嚎。

 第45章 真女族历险之逼宫

    即墨也随即停下的攻击。
    神殿一般只开正门下套的小门，除非祭祀才会开大门，此刻六扇大门缓缓被打开，神殿露出最本质的模样，高大的雕花石柱被绚烂血红的夕阳拉出长长的阴影，熊熊不息的圣火在狂风中摇曳。
    门外整齐地站满了真女族的战士，一眼看不到头，六扇三米高的大门被系了绳子，将士在外面齐声吆喝，灰尘在阳光中尽情飞舞，刺眼的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族长道：“断度耶将军，额若颉将军，额偶将军，都激昂将军，环佩冷将军，嚄威颉将军，你们这是要逼宫么？”
    六位将军齐齐跪下，断度耶将军道：“真女族需要真正的女王来领导！”
    “什么是真正的女王？”族长的权杖重重跺向地面，在寂静的神殿中发出整耳欲聋的回声，“难道你们认为我不是女王？！”
    六位将军齐齐站起，“不敢，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呀喽！”
    随着她们振臂一呼，望不见头的将士一起呼喊，“呀喽！呀喽！”
    大地在颤抖，天空也在颤抖。
    即墨板着脸道：“玩大了吧？回头她们留你当族长，看你怎么收场。”
    夏雨瞪他，恨不能用眼神烧死他，“即墨安远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就知道你没有被控制，装作被控制追杀我，你玩得开心么？”
    “那你为什么躲？”
    “废话，是你你不躲啊？躲总是没错的，我不知道大人物怎么活，但小人物懂得自保才活得更好。”夏雨理所当然道。
    六位将军大踏步进入神殿，将夏雨围在中心，齐声问：“你是女王么？”
    “我……你们觉得呢？”夏雨蹲地抱头，小眼神怯生生地不敢看人。
    六人将军齐声道：“如果是，请降下神迹，我们将奉你为王。”
    呀喽！呀喽！……神殿外将士齐声呐喊。
    夏雨捂住快被震聋的耳朵，“你们不要一起说话好不好，震死宝宝了。”
    六人将夏雨抓起，抬在肩上往圣火走去。
    夏雨问：“等等，我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你们先说明一下，你们要干什么？”
    “圣火将赐予我们最终的判断，女王将在圣火中诞生。”
    很简单，就是扔火里，被烧死的就是普通人，或者恶魔，没被烧死的就是女王，神力的拥有者。
    夏雨一下慌了，“救命啊！不带这么玩的！那是火，真的是火！女王下去一样也会被烧成碳元素的！救命啊，即墨安远！冰冰！小何！小何你是不是隐藏的超能力者？你这么普通，根据一般的剧情应该轮到你爆发了啊！啊啊！不管是谁爆发一下救救我吧！”夏雨都闻到自己头发的焦味了，豁出去了道，“等等等！我是女王！我将神迹！我降给你们一个二十年的神迹，你们先放我下来。”
    她没有被放下来，不过还好也没有继续往火里扔。
    “请女王降下神迹！呀喽！呀喽！……”将士们齐声呐喊。
    这场面太吓人了，夏雨活动活动舌头，小声祈祷：三寸不烂之舌，我向你祈祷，就靠你啦。
    她朗声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降下一个神迹，一个二十年的神迹。”
    “20年？”
    “是的，20年，20年你们将看到真女族翻天覆地的变化，科技、外面的力量都将成为女王的力量，成为你们的力量，你们的信仰将史无前例的强大，支持你们到永远，永远！呀喽！呀喽！……”
    呀喽！呀喽！……虽然没搞清楚夏雨在说什么，但漫山遍野的将士仍然一起喊，她们热血沸腾，谁喊一声都会跟着一起喊。
    “来来，我们好好谈谈，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谈。”
    接下来夏雨跟六位将军进行了一次深谈，一共谈了十个小时，即墨也帮忙劝说和许诺，谈话一直进行到太阳下山，又从山的另一边亮出曙光。
    天亮时六位将军做出决定，依旧拥立现在的族长，作为对政府的第一次示好，她们放夏雨和冰冰带着两个男巫离开。
    许多许多年后，真女族古老的传说中说，这一年，女王的使者带着三个弟子，来到真女族传下神谕，天上的太阳九个升起落下，整整九天九夜，改变真女族的神谕才传达到人间，就是这道神谕，将真女族从闭塞的少数民族，变成坐拥无数资源、整个世界上羡慕的最富足的独立民主国家。
    许多许多年后，生活在寸草不生的地方依旧有最好最先进的娱乐设施，有世界最高的建筑和最环保的工厂，上亿的直升机被丢得到处都是，早已不稀罕，平民的宠物一般是豹子老虎和北极的企鹅，还有传统的扫雪雪鼬。
    传说中说：这道神谕也是女王用身上最后一滴鲜血，赐下的最后的一道祝福，这次之后，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此刻夏雨趴在真女族旅馆软乎乎的床上，抱着软乎乎的枕头，有气无力还忍不住后怕，“玩大了…真玩大了…还以为不能活着回来了，天啊，我都要吓得大小便失禁了……小何没事么？难道就我爬不起来么？他被土蟹子夹了耶，还被淋了冰水，还吸入过量的烟，还受了刑，竟然能比我状态好，这不科学……”
    “只能说明你身体底子差。”即墨给她头上换一毛巾。
    从神殿出来夏雨就病了，虽然都觉得此地不可久留最好赶紧走，但夏雨病得根本走不了，只能回旅店先住下，让她缓一口气。
    “死墨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要被扔到火里你为什么不救我？”
    “那时候我也想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女王。”即墨道。
    “哼，你也是假装被催眠的吧！”
    “确实被催眠了，不过我能够控制但没控制。”即墨面不改色道。
    “滚你！”夏雨砸抱枕。
    冰冰迟疑着问：“当时在神殿，你把我支出去之后跟族长说了什么？回来后她的态度就明显不一样了，总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预谋好的，从家暴案用逃犯郭永霆因我们过来，事情越闹越大，到最后达成真女开发的目的……你……真是女王么？”
    “我是……”夏雨道，“才怪！如果真有预谋，我也是棋子，估计又被那家伙她当棋子了。哎，其实我就是想坐升降机而已，就想要这么点好处，我也不知道会闹这么大，在神殿我也只能豁出去了，让族长以为我是一个人，让她以为是她但我又承认自己是，你明白吧？让她自己推测猜想，这样效果最好，还好虽然生了果果之后智商下降了，我还是比普通人聪明，哎……其实我只是想坐升降机而已，哎，小便宜果然不能沾啊。”
    “那你假装的这个人是谁？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即墨知道，他在找的那个人。”
    “安远师兄，你在找谁？”冰冰问。
    “NONEEDTOKNOW。”即墨道。
    NONEEDTOKNOW，警方的暗语，没有权限知道，知道也装不知道并赶紧忘记。
    “冰冰，你去交涉，争取把郭找到。”即墨命令。
    来这里的初始目的也达成了，夏雨生病耽搁几天的时间里，他们找到了逃犯郭永霆。
    郭手上有烫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是你的女主做的？”
    他摇头。
    “你前妻？”
    他长长叹口气，过了很久道，“我真的没想杀她……”

 第46章 真女族历险之信仰

    郭永霆的前妻是极美的，在这个靠脸吃饭的社会，美的人就可以轻易就得到很多，也会轻易就失去很多，浮华的生活，几个不好的朋友，就让她染上赌博的恶习，继而是毒品。
    郭永霆为她卖掉一栋房，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她还债，为她的名声保密，但放纵改不了她的坏习惯，毒瘾一犯她就打人，出去说丈夫虐待自己，凄厉地尖叫让人误会她才是受害者，其实郭只是自卫，虽然有气急了把她剥光了绑床头的事，但到底也是为了阻止她赌博吸毒。
    但郭的故事版本不符合常人的思维习惯，人们总习惯于认为看起来弱小美丽的一方是受害者，郭还是健身教练，一身的肌肉和力气，怎么可能他被虐打嘛是吧？
    他自己也从不解释。
    最后夏雨劝他说：“跟我们到外面去吧，去说清楚，承担该承担的责任，还自己一个公道，给过去一个了结。”
    郭犹豫，说在外面没有亲人了，不想出去，想了很久之后坚决摇头拒绝。
    他在真女族的女主赐给他佩剑，并拿两大袋米保他，佩剑和米在这里是很贵重的财产，加上他本人也不愿意，这个人就很难带出来，真女族不放的男奴，哪怕是外面的总统也很难出来。
    即墨对捉拿他归案不感兴趣，只逼问他关于天也云空的事，他说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原来他十年前就逃来真女族了，十年来没有出去过，关于七年前影像的事他一无所知，给他看了顾女士回忆出的画像，他认出穿的是求婚时的穿的衣服，背景也像是当年求婚的迪士尼乐园。
    “我说的是求婚词啊，你说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啊。”郭奇怪。
    “当时有录像么？”即墨问。
    “有，朋友帮忙录像。”
    即墨和夏雨对视一眼，大概都明白了，很可能是天也用郭求婚的视频制作的影像，合成声音，合成影像，口型问题将帧数挪一下就可以了，现在动画片可以做到这个技术，即使哪国的配音口型都能对上，天也早就掌握了这个技术并不奇怪。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其实都不能确定这就是天也云空做的。
    “我就说不要跟着她挖地坑走吧，她挖坑深且黑。”夏雨太佩服自己了，恨不能把这句话装裱起来，挂即墨家里去。
    真女族的族长派来了飞机送他们，夏雨下巴掉下来，“你有飞机？你竟然还有飞机？我们来都没有飞机！”
    让夏雨惊喜，族长掩不住丝丝得意，“飞机是跟枪支一起进购，不过平日里藏着，没几个人知道，今天才向天下公开。还有……”
    “嗯，你说。”
    “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做的一切。”
    “别客气啦，我什么都没做。”
    “我不知道你跟当年的小女王究竟是什么关系，但这些天我想到很多事，当年我族地震就是地底资源过分活跃引起的，若不是那个小女王冒死在几个关键地点点燃圣火烧掉一部分地气，稳住地下活跃的地气，如果不是她，我们真女族七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
    “你想多了，她没有那么伟大，她点火就是想玩而已，肯定是知道不会有危险才会点，再说，就算冒死，她冒得也是真女族所有人的死，当年几把火若是失控谁也活不了，想来她真是胡来。”
    “女王的作为，只有女王有资格评价。你究竟是不是……”族长终究没有再问，手握权杖，微微俯身行礼，“如果你能见到她，请代去我们一族的感谢，是她让真女族走到今天，也请你接受我们一族真挚的感谢，是你给我们真女族一个未来。”
    这趟真女族历险，收获最大的是真女族，而即墨，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不过他本人似乎不这么想，回程中他没有想象中的沮丧，好像还挺开心，不过他的脸一直都是千年冰封万年雪飘，想什么也看不出来。
    飞机上，即墨问：“你怎么看超能力？”
    冰冰道：“我以前不信，根据这几天看到的听到的，我觉得也许真的可能存在，一些人用把戏冒充女王，而真正的女王就隐藏在这些人中。”
    “我问夏雨。”即墨道。
    冰冰尴尬。
    夏雨有气无力蹬蹬腿，“啊？问我么？你不是问过？”
    “再问问，不行么？”
    “再问还是不信，别烦我，让我睡觉。飞机这么吵，你不嫌说话费劲啊？”
    “也许有些能用科学解释，但怎么都无法解释碰到着火的时候，我和安远师兄都被催眠的现象。”冰冰道。
    “心理暗示呗，你们那天早上在各个部门跑了一圈，路上给你们安排几个抱孩子喂奶的，间或弄一个小婴儿哭一声，你们就上当了。”嫌说话费劲的夏雨还是忍不住说话。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但心理学已经证明催眠不可能这么容易，太诡异了。”
    “诡异神马，人家更精通呗。”
    “好了，林冰冰，”即墨打断道，“以后有机会再问，让她休息吧。”
    这是第一次即墨除工作分配外主动跟冰冰说话，还连名带姓叫了名字，冰冰在听到自己名字那一刻很激动，下一刻就伤心了，失落地跟即墨拉开距离。
    小何冷嘲热讽：“碰一鼻子灰吧？灰溜溜回来啦？”
    “关你什么事？”
    “我是觉得你们女人啊，跟wifi一个样，个个都想连接信号最强的。”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就你那点小心思，是人都看出来了。”
    “我没有！”
    “没有才怪！”小何颇为不是滋味，“听听你对他的称呼，即墨传奇，即墨师兄，安远师兄，安远……都不知道叫什么好了，还层层递进呢，你直接叫老公得了！直接叫远吧，远~~这样喊，够肉麻。”
    “你是男人么？一个大男人跟恶心的三姑六婆一样，随便谈论别人，没素质！”
    小何举起包着纱布的手，“我因为你受的伤，到现在你连问都没问一下，你是女人么？”……
    那边吵得热闹，这边夏雨继续呼呼大睡，即墨在一边看着她，将小毛毯给她盖好。
    夏雨没动，闭着眼睛道：“如果你又开始怀疑我是她，那就赶紧去充值吧，智商余额明显不够了。”
    即墨没回答，看着她，看了一路。
    …………
    真女族。
    族长站在绵延在山间的壮阔的军事工事上，望向远方，“她说得对，女王时代早已经结束了，早已经是科技的时代，科技成为我们的力量，不代表我们将放弃信仰。”
    “放弃女王，我们还有什么信仰可言？”趴在地上的男奴抬头，但他没有说话，他的声音从族长口中出现。
    “我们的信仰不是女王，神力、冷兵器、科技、经济……这些都是力量，不是信仰。”族长道。
    “我们的信仰不是女王，那我们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回到女王时代，回到一开始，那时候女王做的是什么？”
    “女王建立国家，保护我们。”
    “是了，再问我一遍信仰是什么。”
    “我们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保护。我们的信仰是保护。”
    族长缓缓道，祈祷女王保佑，将这两个字传到久远。

 第47章 政治简略

    因在真女族的过激行为，夏雨被停职调查3个月，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可以卖抱枕当生活费，她原来预测一个卖300比较合适，毕竟是手工做的嘛，如果商家炒作一番，她运气好的话能卖到最高500元一个，万万没想到啊，很快炒到一万九啊。
    对，您没听错，您没看错，不是199，不是1999，是19999！
    有钱没处花的千万别错过啊，错过就没有了啊，买包买手机都弱爆了，有本事买个抱枕才显得你有钱啊，除了扶老太太就买抱枕最能炫富了，最炫抱枕疯了啊，再不买万一打折就晚了啊！打折买的掉身价了啊！
    19999啊！夏雨有一百一十二个，嗷呜，嗷呜，乐得她天天抱着枕头睡不着觉，睡在抱枕的海洋中，感觉在幸福的大海中徜徉。
    即墨最近很忙，他首先找了安辰轩，请安辰集团和真女族合作，他还强烈建议把手工抱枕打造成高端奢侈品，价格定位越高越好，最好加八个零当文物卖，安辰轩觉得他又犯病了。
    不过打造成奢侈品虽然难度有点大，但还是做得到的，集团精英营销团队在做过市场分析后拿出了营销方案，主打真女狐毛和神秘元素，搞饥饿营销，针对全球富豪，广告铺天盖地打出去了。
    价上去就可以出手了，但夏雨是公职人员，公职人员是不能做生意的，她本找了朋友帮忙，但即墨忽然跑过来把她逼到墙角要壁咚，酷酷地说：“我帮你卖高价，跟我约么？”
    夏雨给他一个白眼，“不约，你这人，怀疑我是她的时候就来劲了！”忽然画风一转，她谄媚道，“不过高价我感兴趣啊，我给你提成啊！”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别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即墨暧昧地道。
    “别这样啊，我给你三成啊！这提成老高了~你是公众人物，你卖还能帮真女族宣传，是做好事啊~对你的公众形象也是很有好处的~”
    即墨不语，凑近，鼻尖相对，他死死盯着夏雨。
    “别这样啊。”夏雨害怕，一直在大包里摸索，但越着急越找不出防狼喷雾。
    “亲一下，帮你卖。”即墨道。
    面对一秒秒逼近的推不开的唇，夏雨急道，“我有线索，我有线索，我有她的线索！”
    “哦？说说看，我看你又要玩什么。”
    “放开！色娘！变态！”夏雨将他的胸膛推远些，终于得以喘口气，“真的，记得我跟真女族族长单独谈过对吧，我假装是她，那时候族长将信将疑，她问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你忙过这一阵就告诉你。”
    “成交。”
    安辰集团和真女族的合作很顺利，安辰轩这边各方面都已经有了成熟的体系，生产、管理、质检已经往真女族出发，只要安辰轩都派女的去，就不会有大问题。
    安辰轩民间商业合作这边不用太担心，但即墨必须忙着跟政界要人吃饭、参加酒会、游说，政客对真女族这次史无前例抛出橄榄枝的反应非常谨慎，相比普通百姓单纯地开心和好奇，政客的想法复杂得多。
    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比如奢饰品品牌支持的政客，他们会担忧市场购买力饱和，多一个品牌会对既有品牌造成冲击；
    另外保守派担心真女族的经济强大在未来会对江月国造成威胁；
    有些智者能猜到真女族的下一步棋，开发资源就更危险了，弄不好就是一场战争，方方面面的冲击，他们不禁担忧江月国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
    激进派就更不用说了，不管用“将来威胁论”做理由也好，还是用“攻打时机到来”做理由也好，他们要找理由开战，铲除女王最后的余孽这样的话如今是不能说的了，但他们要解救真女族内被压迫的男子，最好血洗希普托斯女神山！灭族真女族！
    最激进的是一个叫“真相派”的政团，天天在电视上喊口号，还慷慨激昂写血书，搞游行，组织抵制真女族肮脏抱枕********活动，好不热闹，还真有少数满腔热血没处洒的青年刷帖支持他们。
    但第二天各大新闻就爆出“真相派”的政客歧视女性，成员甲某二十几年前离婚的事都被翻出来，飞黄腾达之后养小三，嫌弃糟糠之妻，要妻子照顾老人孩子还不给生活费，妻子忍受不了提出离婚，离婚时他还拒不归还妻子家祖传的玉髓戒指，桩桩件件，令人唾弃。
    第三天“真相派”成员乙的妻子提出提婚，并诉讼乙家暴。
    第三天当天，“真相派”严词抨击陷害者，纷纷开始带家人出来晒幸福，换由女政客进行发言。
    聪明人都看得出怎么回事，但他们不知道，除了他们看到的这些，短短几天间已经交锋无数次。
    “真相派”的背后是葛荣两大家族，葛家是老派军事家族，前几年他们提案，并成功进口大量巡航导弹，这点普通百姓都不知道。
    荣家可谓代代与真女族有宿怨，这事说起来就好玩了。
    早在一百多年前，荣家的太太爷爷作为外交官出使真女族，因为被那里一个将军看中了人就给扣下了当了男宠了，后来得到疼爱还赐了佩剑，荣家引为奇耻大辱啊，用钱赎人、偷渡进去救人、劝他自杀……什么方法都用过。
    六十七年前，荣伶，荣家三世当选总统，第一件事就是交涉：你们，把我爷爷放回来，死了尸骨也给我还回来！
    为了要回爷爷和脸面他作为总统亲自拜访真女族，这个就忽然太有意思了，他送上门去，他也被一个将军看中了，扣下“压倒”“压了寨”了。
    时隔几十年后，相同的历史重演，荣家孙子又被留下了。
    当然这个其实不好玩啊，再怎么看中了就留人这是不对的，不得不说真女族这点上也泯灭了人性，她们太歧视男性，男人在她们眼中都不是人，不是恶魔就是奴隶，剩下就是恶魔的奴隶。
    回说江月国荣家这头，气疯了，半个世纪前你们就扣我们家的人，今天你又扣！总统你也敢扣！荣家赶紧就要调兵去救啊，这回要新账老账一起算啊！
    但不要忘记，江月国是三党竞选，竞争上岗，六十七年前的时候还不止三大党，一共七八个党派，权利特别分散，就荣家所在的和平党也不是荣家能说了算的。
    和平党内其他势力一看，哦，总统被抓啦？那行吧，我们和平党嘛，我们不打仗，抓了就抓了，我们先党内另选一个代理总统，现总统的问题通过外交途径慢慢解决，荣总统您就大局为重，谁叫您不听劝一定要去呢，别说参谋团，就是别的政党、甚至荣家内部都有人不同意你去，你非要去，你非要去被扣了我们也没办法。
    荣家就再做一次牺牲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嘛，我们也不会忘记你们的牺牲，我们给荣伶“终身荣誉总统”的称号，你们看别人总统只能当三年，最多连任六年，我们让荣总统做一辈子，多荣耀，荣家身先士卒的太太爷爷，我们也不忘，颁和平勋章，祖孙二人为江月国的和平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就这样，荣家这口气又给憋进去了。
    又六十几年过去了，这口闷气啊，荣家一闷就是一百多年，都发酵出不知道什么味了。
    呃，有点走题了，政治不是我的记录重点，主要这个事挺好玩的，忍不住带了一笔，当然说好玩是不对的啊，当事人很痛苦。
    具体就不细说了。
    政治上错综复杂、波谲云诡，利益和仇怨代代纠缠，而即墨被夏雨拖下水管这件事，他付出了很多精力，展现了超高的手腕，具体自有政治类别的记录者记录。

 第48章 女王的指点

    入夜，即墨泡了浓茶查看夏雨的档案，同时电脑连接着最机密的DNA系统，正在疯狂地运转。
    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在他身侧，悬浮在半空，“你仍然觉得她是‘她’？”
    “本来不怀疑了，可她在真女族的作为让人疑心。”即墨喝一口茶。
    “如果真是她，在真女族，她就是假装自己是自己。”
    即墨道：“一个与天也的天赋与性格相似的受害者？还是她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在真女族又假装这个人在假装自己？”
    “呃……逻辑怪。”达摩克利斯之剑计算不过来了，崩坏，掉落，化作一片片白光消失。
    灰太狼顶着平底锅出现道：“我给老婆发明了测谎仪，跟天也云空发明的那台一样好用，要不要拿去试试？”
    “谢谢，我这有天也云空发明的那台。”
    “嗯，也对，”灰太狼沉吟，“一个女王怎么会过不了自己发明的测谎仪呢？我发明一个DNA测试仪器！哈哈！本大王不愧是草原第一聪明狼~”
    “早已经测过，排除了她的嫌疑，对突发状况的反应也确实不像。”
    “难怪前一段时间你对她的态度冷淡了。可是她真的很像啊，如果她不是，你的亲亲老婆到底在哪里啊？”
    “天也云空不是我老婆，等我找到她，我就把她绑十字架上折磨到死。”
    “奇怪，”灰太狼绕着电脑转两圈，“DNA不是已经确定不一样，你现在在做什么？”
    “不一定。”即墨道。
    DNA不一样不一定就不是一个人，虽然概率很小，但如果做过骨髓移植手术，受体血细胞的DNA会和供者的相同，还有采样出问题的可能。
    天也云空的情况，即墨怀疑她一开始就篡改了自己的DNA数据，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不会留DNA这种死证让人查，这也是即墨重查DNA数据库的原因，希望近期大大提高的电脑技术能发现当年她留下的篡改痕迹。
    “我会再取一次她的DNA比对，她躲不了几天了，等我抓到她，扒她的筋，抽她的血。”即墨面部狰狞，尤为恐怖。
    “阿嚏！阿嚏！阿嚏！”夏雨正跟一组组长说话呢，说着说着忍不住几个大大地喷嚏。
    一组组长递上餐巾纸，“怎么打喷嚏了？连打三个喷嚏，有人想你了。”
    “才不会呢，肯定有人咒我呢。”
    夏雨最近过得实在不错，停职调查，三月假期，吃喝不愁，时间自由，带果果去国内小旅游一圈刚刚回来，刚回来一组组长就来找她了。
    她不是有“第六感女王”之称嘛，有些刑侦办案陷入僵局了就来找她“指点迷津”，跟她聊聊，十有八九有就一条光明大道呈现在眼前。
    一组组长最近一个疑难杂案就陷入了僵局，一个人渣在宾馆玩女人被捅死了，查了那个被死者玩弄的女人，还查了他的六十四个仇人和他四个财产继承人，每个都是死胡同，尤其四个继承人，你嫁祸我，我抹黑你，查得一组焦头烂额。
    一组组长奉上水晶球，“您给指一个方向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真正的女王，不过既然凭一组的本事都查不出来，估计是买凶杀人，做这么完美我猜是职业杀手，按行业规矩，杀手应该早跑了，不在这个城市了。”
    一组组长气呼呼道：“跑了怎么查？每次说得都跟没说一样！行了，你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记住你还在停职中！听说你还出去玩，态度！端正态度！”
    一组组长回去从职业杀手入手，用当晚出入宾馆的人和离开本市的人面部比对，很快锁定那个职业杀手，之后跟国际警方一起把人扑到了。
    还扯出一个国际上的大杀手集团，声称雇员都是战乱国家雇佣兵，还有谍报人员兼职，按顾客要求杀人，捅死、砸死、厄颈、折磨任选，折磨另加收费，买二送一，附送嫁祸服务。
    这服务也是醉了。
    杀手集团的案件太大，国际特警还在合作围剿中，一组的悬案终于告破，四个继承人都是凶手，他们一起凑钱请的杀手，其中一人见自己雇佣的杀手被捕，再受不了各方面的压力，自己来自首了。
    这种专业杀手的中介费是很高的，一般收入请不起，也就他们四个凑一凑能请得起。
    不仅破了案，还发现了一个杀手组织，还跟国际警方合作，专用飞机飞来飞去风光无限，一组组长尝到了甜头，再一接到新案子就来找夏雨，“小夏啊，这个案子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有三个嫌疑人……”
    “停，停，你们陷入僵局了来问我，我还有可能知道，因为到那个时候，你们没有查的方向八成就是正确方向了，您这啥都没查就来问我，别说我不是女王，就算是也不带这样用的啊。”
    “别这样说嘛，”一组长谄媚，“你不是常常给张伟指方向？他每个案子都是你帮忙的，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那是正巧我有点想法跟他讨论，后来证明一半都错了。”
    “小夏你这样可不好，谦虚过度等于骄傲，一半就很厉害了，一半错的，那还有一半对的嘛~”
    “好吧好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您说。”一组长捧好小本子。
    “你呀，回去把尸检报告研究研究，查一查三个嫌疑人背景、不在场证明，理一理死者生前关系，做走访，有把握时就审讯，注意找证据。”
    “嗯嗯，回去查不在场证明…走访…等等，这不就是标准破案程序嘛！好你个小夏！就知道你不靠谱！趁停职你要好好反省自身错误，我走了。”
    夏雨停职期间，还有几个陷入僵局的刑侦找夏雨谈心，大部分“谈心”后就有了进展，也有还是没进展的。
    过了两月，真女族开发的事告一段落，即墨来问夏雨那天她所说的“线索”，夏雨笑眯眯坦诚：“族长就问我，‘托你查的钻石丢失的事有进展么’？就这么一句。”
    “你怎么回答的？”
    “我没回答啊，我又不知道什么钻石。”
    “钻石丢失？难道说的是七十几年前那件事？”即墨道。

 第49章 钻石大劫案

    七十三年前，那时候政-治环境比现在还要艰难许多，时逢江月国大旱，粮食越来越难弄到，最后已经断粮了，真女狐、高山兔都快给吃绝种了，也就靠土蟹子撑着，不断有人饿死，到很深很深的山里几个月才能打到一只兔子，族长的五色鹿都被杀了吃了，到这个地步。
    那时候的族长把一箱钻石原石拿出来，都没有切割，看起来丑丑的，最大的足有鹅蛋大，最小的也有珠子大，大大小小一共一百零三颗。
    族长说，“别看这些好像不起眼，这可个是上一代族长郑而重之交给我的，她是她的是上上一代最珍而重之交到上一代族长手上的，上一代族长守了一辈子，交托给我的时候她嘱咐我，在我族的最危难的时候拿出来用。
    “我觉得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这些是我们真女国最值钱的东西，告诉你们，最小的一粒就能换好多好多米，即使现在粮食贵，用这些也买得起，我们现在就拿这个去换粮食。
    “天灾虽不可挡，但人力定胜天，外面有钱人家肯定有大量的屯粮，我们拿这些去找他们换粮食，一定能换到很多很多，帮我们度过难关。女王保佑我们~呀喽~呀喽~”
    众人齐呼：女王保佑我们~呀喽~呀喽~
    五百年前黑暗时代，被指为女王的有很多是遭人嫉妒的有钱人，他们逃难时带了很多钱财，这些就是真女族的原始资金，几百年来他们都是用金银珠宝跟外界换一些必须品，暗中形成了一条采买的渠道。
    这个事太大，钻石多贵重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成功与否关系着几乎全族人的性命，负责采买的将军将钻石分成两份，一份小的给最机灵她最信任的几个下属，叫她们送，大份的她亲自押送。
    一路乔装打扮，将军一路还遇到很多劫匪、小偷，丢掉一只手护住了钻石，经历各种艰险，终于两路人马都把钻石送到了江月城里。
    江月城这里有一位常年潜伏在这里的族人，叫凌，凌还是有超能力的女王后裔，大家就把钻石都交给她。
    事就出在她身上了。
    因为她顶着女王后裔的身份，大家都很信任她，那时候凌就说：“我天，这些是蓝钻，这么大的只一颗就价值倾城！你们怎么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我凌乱了。”
    大家就说，值钱好啊，就怕不值钱呢，赶快换粮食吧。
    凌摇头，“这么多钻石一下子抛入市场肯定导致钻石跌价。现在由于天灾粮食价格已经涨得很厉害了，一次性抛售根本换不了多少粮食。这样，我先抛售两个小的应急，剩下一百零一个放我这，我找人打磨出来，在合适的时候卖才更有价值。”
    女王说的嘛，那肯定没错，大家都没多想，分批乘上凌给她们安排的假装运衣服的车，带着很少的粮食就回去了，真女族的地下组织也是一个点一个点这样，比如他们到悦来客栈就是个点，可以补给休息，并且再换一次伪装，老板娘假装买了衣服，叫他们把布酒到哪里哪里去，一路就回去了。
    简短解说，回程很顺利，把情况跟族长禀报，族长一听，凌说得有道理，已经不能给后代留下什么，祖先留下来的东西绝不能在自己手上就贱卖了，凌深谋远虑，那就等着粮食分批运来吧。
    等啊等，等一个月没来，等两个月没通知，三个月头上有人发电报回来说好像不对劲，凌不见了，消失一周了，她的赐剑男奴一直在，所以开始没在意，以为她办事去了，昨天晚上她回来，偷偷地把男奴也带走了，家里东西也收拾走了。
    当然电报原文没这么直白，当时凌的代号是“隐”，电报原文是：溯月，隐隐，隐剑隐，恐。
    这样的的电报除了几个知情人谁也看不懂，所以我用口语给翻译了一下。
    族长听到禀报第一反应是凌有别的安排很快就会回来，要说凌带着钻石跑了她是打死都不信的，就像抨击女王者盲目地抨击一样，崇拜女王者也是盲目地崇拜。
    真女族质疑女王后裔都是大罪，像那个发电报的族人，说了句“恐”，都没说“疑”，不敢说怀疑女王怎么怎么样，只敢说我害怕。
    后来没辙，找不到凌，死等着也不是办法啊，族长和将军，还有几个还比较富裕的人家一起商量，家底都拿出来吧，金银珠宝也不能吃，所有人就凑，家里的金银首饰凑了一小箱，翻过希普托斯女神山越境去奥图王国换了一些粮食。
    钻石的事就一直等，觉得凌一定会出现，女王后裔嘛，肯定没事，女王会保佑我们的，其实事情已经明显很严重了，但她们还是等，除了等也没什么办法，等啊等啊，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凌再也没有出现过，101颗钻石原石也随她消失。
    七十几年前这个星球的科技已经比较好了，但那几年江月国连续大旱，之后又是洪水，死了很多人。
    那届族长经历了大灾大难，身体一直不好，心情又太过沉重，只五十七岁就过世了，弥留之际跟接班的族长就交代了一件事。
    她说我本来应该给你一份保障，就像上一任把保障交到我手上一样，但我愧对女王，愧对祖先，祖先留下的东西不明不白就从我手上丢了，对不起你，我今天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能给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你一定要找到凌，不管多少年，都要找下去，真相一定要查出来，我在九泉之下保佑你，女王保佑你。
    ——真女族钻石丢失案大致就是这么回事。
    即墨把事情跟夏雨说了，夏雨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
    即墨讽刺，“戏演得太假了，眼神太做作。”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啊？”
    “有人托我查过此案。”
    “查出来了么？到底怎么回事啊？钻石找回来了么？”

 第50章 高空抛物案之砸穿颅骨的钻石

    即墨沉默，半响之后道：“找到两颗，真相还是不知道。”
    即墨说这句的时候很高贵地微微扬起下巴，案件一点进展没有很伤他敏感的自尊，但表面上要撑住场子。他能查到两颗已经非常厉害了，委托人匿名，给的线索太少，时间太过长远，但他不想解释这些。
    夏雨一拍手道：“我知道了，真女族拜托了你和天也云空两个人，你现在快着手查吧，或许在找某个证人的时候就能碰到她了呢。”
    即墨向前一步，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面前的女子。
    夏雨顿时感到威胁，假咳一声道：“我跟你一起查啦，你也知道我有第六感女王之称，他们案件陷入僵局都会来跟我聊聊天啊，谈谈心啊，所以，咳咳，我也给你…给我们指条明路吧，如果经销商、收藏家等方向都没有进展，不如去档案室想多找找看，为争钻石肯定有杀戮，有杀戮就有案件，运气好的话真能有线索呢，运气不好我们还能破些悬案为民除害，怎么样？”
    “行啊，我都听你的。”即墨带着几分轻佻几分深情。
    “……”夏雨无语，“说了你跟我较劲没用，我就是她留下的坑。”
    两人从全国案件资料库调出跟钻石相关的案件，近七十年的，只要有记录的，按时间顺序一件件梳理，电脑加人工，感觉有疑点的就先找出来，工作量巨大，一直看了半个月，直到二十年前的一起高空抛物伤人案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因为砸伤人的——是一颗蓝宝石原钻！
    “用钻石砸人，够大手笔的，就是不知道这颗是不是真女族丢失的。”夏雨道。
    “查就知道了。”即墨回答。
    正巧这起案件就发生在江月市，当年的证物还在物证房好好放着，证物房的老王还在用自己的下班时间查这个案子，听到他们要查很是开心，连忙把证物、档案都找出来。
    即墨重新分析了原钻，重51克拉，最大边2。67公分，颜色、净度上乘，成功切割后估计价值足足有五个亿左右，若算上历史价值则无法估量。
    原钻上缝隙里有微量灰土，即墨提取分析，检测到均衡的氮磷钾成分，与当年检测报告一致，但实在太微量没法做进一步分析了。
    从钻石品质和硼元素的含量分析，极有可能是五百年前陨石坑中挖掘出的原钻，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真女族丢失的一百零三颗其中的一颗。
    “不会吧？”夏雨鼻子都快凑原钻上去了，“真是真女族丢的啊？”
    “还不确定，”即墨意味深长道，“但要找的东西，迟早都会找到。”
    “好吧……”
    “去现场。”即墨道。
    天意弄人，人世浮沉这些，平凡的人其实不需多想，也不会多想，偶尔想想楼上从窗口扔垃圾的人多可恶就行了。
    夏雨住的房子四十多层，对楼上个别人多没道德也是深有体会，去那儿的一路上夏雨都在埋怨自己家楼上扔东西的多可恶，“……我不是住四楼嘛，小阳台窗户上被扔的都是脏东西，香蕉皮、鸡蛋壳、各种菜叶，菠菜叶青菜叶，还有油，别提多恶心了，楼梯口都不能走，我每次下楼恨不能绕着走，你说他们自己也要走的啊，他们不下楼的么？不下楼垃圾怎么上去的？”
    即墨不耐烦地摸口袋，摸出一颗糖递给她，意图堵上她的嘴，夏雨毫无自觉，接过来一边吃一边继续，“我怀疑是把厨房改到小阳台的人家干的，可是他们都把排烟管道拆了改成小阳台烧饭，嫌疑人太多了，而且肯定不止一家在扔，做饭顺手了。”
    老王道：“嗯！对的！我查过就是这样，尤其是老年人，在自家私房都扔惯了，很难改掉。”
    这个悬案就没有真正意义上封过，档案室老王一直在查，这次夏雨和即墨开始查，自然邀请老王一起去。
    说着话就来到案发小区，即墨听了一路的废话，脸色冷峻无比，被荼毒得甚至连火隐忍者都出现了，“你还觉得她是天也云空么？天也重新投胎八次也不会这么啰嗦，面对现实吧，她不是她！别伤心，我们一起去吃拉面。”
    即墨脸色惨白摇摇头。
    夏雨关心地问：“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晕车。”即墨道。
    “你晕车？没听说过啊。”夏雨奇怪。
    “这次晕车，不说了，查案。”
    案发小区是拆迁安置小区，50层的高层建筑，非常非常干净，干净程度几乎接近真女族，真女族那种每片叶子都擦得一尘不染的程度是没达到，但一个低档的居住密集小区能这么干净实在难得。
    路上遛狗的都会把便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连垃圾桶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个月正在做活动，公告栏贴着不要高空抛物的告示。
    老王道：“二十年前案子之后，小区做了大量的文明宣传，尤其是高空抛物等卫生方面，今年还被评为市级优秀小区。”
    夏雨听着，忽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楼上，“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老王道：“这边回迁之前就是老邻居，出了事之后又经常走动，大家都认识，你们生面孔，肯定多看几眼。”
    “哦。”
    “也可能是我太帅，大家忍不住多看几眼。”即墨冷峻地道。
    夏雨：“……别一本正经地说笑话，冷。”
    老王对这儿比对自己家还熟悉，径直带他们到一个楼梯口跟前，“就这了，一共五十层，受害者也是本栋楼的住户，当时住的是十层，受伤后行动不便跟底层换了房，现在就在一楼，来，我带你们进去。”
    老王输入了密码打开楼道门，正好一个遛狗的阿姨要出来，热情打了招呼。
    “这位是住在三楼的张阿姨，没有嫌疑。”老王介绍，又重重叹口气，“我们先去看看被害人吧，被害人欧阳俊翊，我们都叫他小欧阳，受伤时27岁，研究生毕业，刚刚开始工作，早上出门去上班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夏雨按门铃，老王敲门道：“他们家门铃坏了，直接敲门。”
    屋里家具是二十年前老款，夏雨稍微注意了下，上面有薄薄一层灰尘，看来并不经常擦拭，就欧阳爸爸和小欧阳在家，欧阳爸爸来开了门，听说来意之后也并不热情，朝主卧一指，“那屋。”

 第51章 高空抛物案之受害人

    欧阳家的家具是二十年前老款，夏雨稍微注意了下，上面有薄薄一层灰尘，看来并不经常擦拭，就欧阳爸爸和小欧阳在家，欧阳爸爸来开了门，听说来意之后也并不热情，朝主卧一指，“那屋。”
    给他们一指便走到另一间小屋弯着腰坐着，好像什么也没干，就在发愣。
    老王领着夏雨他们来到房间，小声道：“不要大声说话，最近受不了声音刺激，声音大一点就不行。”
    小欧阳平躺在床上，脑袋底下垫着一块尿布，嘴角流出的口水流到尿布上，已经流了一滩，两眼无神，对外界没有反应。
    很胖，有两个普通人那么胖。
    “小欧阳，记得我么？老王啊，我又来了。”老王回头解释，“多跟他说话有助于恢复。”
    夏雨也不知说什么好，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如今脑袋下面垫着尿布接口水，这样躺了整整二十年，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根本说什么都不合适。
    正在尴尬中欧阳妈妈拿着大红的大扇子早锻炼回来了，欧阳妈妈非常热情，哼着小曲，一进门看见有客人扯着大嗓门打招呼：“哎呦，老王好久不来了！……”
    “嘘……”老王连忙冲她做手势。
    “哎呀，看我，一直高兴就忘记了，我的儿子啊，没事吧？妈妈刚才忘记了，儿子啊，哎呦，垫子都湿了，难受吧？妈妈给你换一张哦，要不要小便？小便之后妈妈带你出去玩，我们出去晒太阳，老王不用你帮忙，不用，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都闪开，你们都闪开，来~来~起！……老欧阳！老欧阳你死人啊！不叫就不知道搭把手！”
    欧阳安平出事时27岁，当年他爸妈51，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掰指头算算已经71了，年近七十古来稀的老人本身都要儿子照顾了，怎么还弄得动两个人重的儿子？
    夏雨捅捅即墨，上前道：“我们来吧……”
    “不要不要，你们都闪开！”欧阳妈妈坚持不要，大声喊道，“老欧阳你死了是不是？”
    躺着的小欧阳忽然呜呜叫起来，呜呜呜的听不出在说什么，身体也开始颤抖不止，身上的肉像波浪一样抖动。
    欧阳妈妈毫不迟疑，一下就把手上的尿布塞进他嘴里。
    老王挥挥手，把夏雨和即墨带到小区花园回避，外面阳光暖融融的，晒在身上特别舒服，暖风带着花香拂在脸上，闭上眼睛可以想象自己躺在棉花一样的白云上。
    很多不好的事发生的时候天气总是这么好，光亮的苍白，亮得让人讨厌。
    老王点了支烟，递给即墨一支。
    “戒了。”即墨挽起袖子露出贴满尼古丁贴片的手臂，“推荐你试试。”
    “你到底贴了多少片啊？”夏雨惊叹。
    即墨横她一眼，“这个没有二手烟。”
    “呃，算你没有吧。”
    老王却是忍不住吸了，吐出一口烟雾，“小欧阳好像情况好点了，知道点事了，像刚才那种时候，如果不快点把他嘴堵了他就会咬自己舌头，医生说可能是无意识抽搐导致，我们都觉得他是想咬舌自尽。”
    夏雨和即墨点头，刚刚都看出来了。
    暖风拂过脸颊，天气这么好，站在阳光下的三人却气氛压抑。
    案卷记载二十年前小欧阳出去上班，楼上一块小石头砸下来就毁了他的一生，如果是砸开裂，哪怕直接砸进去砸穿都好，怎么那么寸卡在颅骨上了，直接导致内出血流不出来。
    脑出血一定要即时开个孔把血倒出来，血一出来颅内压一降低基本就没事了，最怕的就是颅内出血压迫在里面流不出来，曾有明星演大戏时从15米高树上掉落，耳道出血保住他安然无恙，如果他当时耳朵没出血，那他人就不在了，即使救回来也是生活无法自理。
    但小欧阳当时就内出血没有流出，出血量又大，人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行了，医生全力抢救挽回一条命，但成了植物人，一躺躺了二十年了。
    大家都没说出口，但看看这个家，看看他老无所依的父母，看看他一个人想说说不出，嘴里塞个尿布的样子，大家心里其实都在想：还不如死了呢。
    沉默了一会儿，夏雨道：“正巧卡颅骨上，力道相当于一把劣质抢贴着脑袋开枪，40楼以上才能造成效果，40层以下都可以排除。”
    老王道：“如果扔的人不是垂直向下扔，是朝这边抛过来，我们做过实验也有可能，不止这个楼道，两个楼道六户都能做到，窗户凹进去的每层一共2家，嫌疑小，但不排除从楼道窗户扔的，所以一共还是60家嫌疑人。”
    回迁的低档小区，恰好出事的楼户型是一室一厅和两室一厅，户型折角状紧密嵌合，最大利用空间和采光，恨不能五米塞三户进去，所以各家窗户都离得很近，从隔壁楼道窗户扔个抛物线完全能做到。
    老王苦恼：“再排除那天早上肯定不在家的，一共还有45家，嫌疑人实在太多了。”
    夏雨安慰道：“保安回忆那天早上没有访客，起码排除了外来人员的可能啊，肯定是小区住户干的。”
    “对，而且还住在这里！”老王咬牙切齿，“我一直关注这里，这二十年来，60家嫌疑人中有十三位老人相继去世，但没人卖房搬家，这狗叉的还敢住这里一直看着。”
    “或许是心虚吧，卖房不就表示心里有鬼想逃跑？”
    “谁敢卖房跑？老邻居们都憋着劲呢，非抓住那个没良心的不可。”
    将近早中午，小区花园人渐渐多起来，欧阳妈妈终于把小欧阳弄轮椅上推了出来，即使天气凉爽，她还是一头汗。
    夏雨过去帮忙推，她这次没拒绝。
    好心的邻居去买菜就顺便给他们带菜回来，欧阳妈妈给了钱，陪儿子晒太阳，一边摘菜一边跟左邻右舍聊天，邻居们都说小欧阳“好多了”“今天精神好”“比昨天好。”
    欧阳妈妈喜欢听这些，但小欧阳不喜欢听，欧阳妈妈使个眼色，大家就都不聊这个话题了，开始聊菜价、中午吃什么，说说笑笑，挺好，好像日子就应该是这样的，除了小欧阳嘴边不时流出的长长的口水和呆滞绝望的双眸中流出的泪，一切都伪装得很开心的样子。

 第52章 高空抛物案之三个重点嫌疑人

    摘好菜回去，欧阳爸爸做饭，欧阳妈妈给儿子做按摩，吃好饭上趟厕所已经两点多了，睡午觉，四点起来给儿子翻身、按摩，常年躺着不能动的人容易长褥疮，需要经常按摩翻身。
    下午钟点工来做了一次小保洁，还很好地想帮小欧阳翻身，但小欧阳不喜欢别人碰，欧阳妈妈也不喜欢。
    其实欧阳家这种情况还有一招，若找不到谁干的，可以把楼上所有人家连同物业一起告上法庭，承担连带责任，但出了事之后，在还没有想到这招之前原来物业就跑了，这里邻居上下又处得这么好，怎么可能去告他们呢？
    欧阳妈妈说：我们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就是我们不能老，不能死，我们老了孩子怎么办，我们死了还有谁能用心照顾他呢？除了担心这个，我们真挺好的。
    欧阳爸爸一直灰凄凄的小屋里，走近才发现，他一直在看小欧阳年轻时照片，那是他儿子生活刚刚起程，人生最好的时候拍的一张照片，夏雨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照片上和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人，小欧阳那时真是帅，可以靠脸吃饭、明星一般的那种帅气，真是太可惜了，那个凶手更显得可恶。
    这次重新调查，即墨牵头，带夏雨和老王他们分别走访了60户人家，最后筛出三个重点嫌疑人，跟当年的调查结果也没有太大出入，比较特别的只有即墨联系小区前物业了解了一些当时绿化的情况，他解释自己的用意，大约就是问问。
    三个重点嫌疑人分别是住在事发地正上方四十三层的梁某和他的母亲，四十四层的惠某，还有另一个楼道口四十层的宁某。
    梁某的母亲两年前已经病逝，梁某今年五十多岁，一直以精神障碍无劳动能力为由在领低保，夏雨在案发隔壁小区街边牌桌上找到他，他的开头是，“我已经说了八百遍了。”
    梁某道：“我都不住这里，我住在隔壁小区，那天没去我妈那里，那天我早上在家，十点多出来买早餐，小区保安、邻居、卖早餐的，都能作证，小区出口摄像头不是拍到我了么，我早上十点多才出去，十点多才出去怎么可能砸到八点多出门的人呢？你们用动动脑子，用逻辑想一想。”
    “八点左右你在哪里？”
    “说了八百遍了，在家睡觉。”
    “有人证明么？”
    “没有，但小区出口七八点的时候没拍到我出去啊，我没出去啊，我没出去怎么过去的？我翻墙啊？我会飞啊？你们讲讲道理。你们怀疑我就是因为我有精神问题嘛，歧视嘛!八点多的时候我还跟我妈打电话，我要是在这边会打电话么？我有病啊不是！”
    “案发时间你母亲在哪里？在做什么？”
    “说了一千遍了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妈不会往下扔东西，我们家教养是最好的，她从小就教我做好事，做个有道德的人，你们想想就知道的呀，这样的妈妈怎么会高空抛物呢？”
    怀疑梁某的母亲原因有三，第一是案发时梁某在做宝石生意，他也不懂，家里拆迁有钱了他就跟几个哥们瞎鼓捣，生意失败之后一蹶不振，弄了张精神病“证书”，吃上福利待遇、窝家里就不干活了。
    第二是普遍反应梁某母子人品并不是很好。
    第三是当年案发后查到他们家垃圾从不下楼扔，每天半夜将垃圾直接扔出窗口，半夜里砰地一声，还特别吓人，虽然他们抵死不认，至始至终从没承认过，但通过对垃圾的翻找比对，有把握没有冤枉他们。
    做宝石生意，有可能得到原钻；人品不好，撒谎成性；有高空抛物的严重前科，梁母嫌疑很大，但毕竟梁母已经死了，案子越发难查，查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梁某本人的嫌疑是很小的，毕竟案发时他在隔壁小区家里睡觉，有监控证明，电话也可以作证，不至于说他早早起来，躲过监控翻墙到隔壁小区，到他妈家里特意去扔一个价值几十亿的大蓝钻原钻，然后翻墙回来，十点多出去故意让监控拍到做不在场证明。
    四十四层的嫌疑人惠某是农村来城里打工的，今年也八十多了，当年六十多岁，查到她是因为当时采证时地上的鸡蛋壳是她家的，挂小区绿化上的番茄皮也是她家的，查到四家人头一天做番茄炒鸡蛋，只有她家番茄习惯烫了剥了皮做，赖不掉了。
    惠某的孙女也很无奈，“奶奶是乡下带来的习惯，我们也说过她了，就是一时习惯不过来，奶奶以前自己家院子炒菜时往外扔，扔习惯了。”
    梁某训斥道：“这也不是你们家乡下院子啊，你们自己家弄那么干净，吃噶么讲究，连西红柿都剥皮吃，自己家好了就不管，扔得下面树上挂满番茄皮，就番茄皮我就不响了，你们家，警察同志抓他们，太不道德了，洗碗水、废油剩菜都往外泼，弄得外面脏是脏的来！”
    惠某的孙女皱眉，“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拿来说，再说当年又不是我们一家，我们家倒霉被抓到了而已，我看你们才没少扔。”
    “我就没干过这种缺德的事，我敢拍着胸脯说喽，你敢伐？”
    “你没做过你妈肯定做过！都查到了还不承认！”
    “我妈也没做过的！那件事是警方误会了，我今天这么有道德就是我妈教出来的，从小她就教我公共道德……”
    很快就梁某一个人的声音了，惠某的孙女吵不过他，装作照顾奶奶，一边不停说，“我不跟你说。”“我不跟你说。”
    教训了惠某的孙女，梁某转脸又教育起老王来了，“老王啊，我不止一次给你们提建议了，砸小欧阳那颗钻石很值钱，你们把钻石卖了，一部分收回国库，一部分给欧阳家，钱虽然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但总比没有好吧，现在小欧阳父母也老了，赡养、护理、药费都是问题，归根结底就是要钱，你们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第53章 高空抛物案之传奇的推理

    案件未破，证物不能动，责任心重的老王更着急，“我也想早点破案，能破案就好了。”
    “你看喽，你们就是死板，就不能变通一下，你们早把钻石拍卖了，欧阳一家早过上好日子了，你们死板不要紧，他们是受了二十年的苦啊……”
    梁某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说个没完。
    一边满脸皱纹、沉默不语的胖老头是宁某，宁某被怀疑是因为他有吸毒前科，以前又很有钱，买得起原钻。
    即墨小声问：“第六感女王，求指点，你觉得谁嫌疑最大？”
    夏雨毫不思索道：“梁某，因为他素质低，高空抛物的人一定是素质极低的人，否则做不出这种事来。”
    即墨立刻指向梁某喝道：“这案子的犯人就是你，逮捕结案，其他人可以走了，谢谢你们的配合。”
    梁某大喊冤枉，警察乱抓人。
    老王傻了，这是破案呢还是玩呢，“你们这也太草率了，老梁人是不靠谱，但其实他就是做好事不留名，欧阳家的可以放平跟跟床一平的轮椅就是他组织募捐买的，解决了大问题了，还有好几个政府补助，也是他帮着跑的啊。”
    其他人一开始都不想来，但此刻没有一个想走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梁某，二十年了，这件事不仅折磨着欧阳家，也折磨着他们所有人，二十年了，案件真的能尘埃落定么？梁某真的是犯人？
    两个面生的警察就这么一指，是玩笑呢还是随便点一个准备屈打成招呢？
    梁某大吵大闹，“你们都看到了啊，什么证据都没有，警察急眼了要乱抓人啊，我要投诉他们，你们都帮我做个见证~”
    即墨翻出档案中的通话记录：“八点零五分，你正在跟你母亲通电话，通话时间14秒。”
    “是的呀，这个电话就能证明我不在现场呀，还是我叫你们去电信局拉的通话记录，你们自己都想不到，我主动配合调查……”
    即墨打断他道：“这个能证明你不在现场的证明恰恰暴露了凶手，八点零五分，你正在跟你母亲通电话，通话时间14秒，正巧八点零九分左右，一颗原钻被扔下来砸种伤者头部导致伤者生活不能自理，你母亲又正好住在伤者楼上正上方四十三层。”
    “你什么意思？说是我妈扔的啊？别跟我说这个，二十年就已经查过了，纯属巧合，我是做过宝石生意，但都小打小闹，根本没钱，那颗钻石太值钱了我根本买不起的！再说二十年前就证实了我没有入手原钻，你们不想想砸下来那颗值好几亿，要真是我的，我早就拿出证据领回去了，砸人的事哪怕不是我干的我也认啊，陪他们几千万我自己还有好几个亿，做人要讲道理对不啦，是我的我早领回去了！当年不是好多人冒领嘛！你，你家，不都冒领？”梁某指指其他两个嫌疑人，“我没领不就证明它不是我的嘛！”
    梁某说的在理，另一个嫌疑人宁某听着直点头，惠某和孙女也陷入回忆。
    二十年前案情陷入泥潭，警方公布砸人的是一颗价值几亿的原钻希望能钓出凶手，一公布就出现了好几个伪造证据的冒领，其中就有宁某、惠某他们家，怀疑是我们砸的，我们赶紧就认了，巨额的财富面前几乎就没有一丝犹豫。
    有点智商的算算都能明白，哪怕几年坐牢，赔偿原钻价值的一半，哪怕赔偿一大半只剩下一个零头好了，大家都算得出剩下的是怎样惊天的数字，几亿的原钻，零头都是几千万，中彩票大奖连续中上十次都达不到的一大笔钱。
    当然了，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和伪证罪就都给处理了，就是拿不出证据证明，不然是谁的早认回去了。
    梁某的说辞是很能站得住脚的。
    即墨不慌不忙又道：“案发当时你刚刚跟你母亲打完电话，另外在原钻附着物上检测出均衡的氮磷钾成分，我有一个有趣的推论，结果证实案发前两天小区建设绿化，送来一批肥沃的园林土。”
    “你什么意思？”梁某满脸不解。
    “你当然没法证实原钻是你的，我们也没法证实，因为那颗原钻根本就不是你的，原钻是你母亲从新送来的土中捡到的，老人家都有路上捡东西的习惯，儿子又是做宝石生意亏了本的，她肯定特别留意捡石头。”
    “她早上晨走捡到之后就回家给你打电话，电话十四秒，十四秒能说什么？正好是你母亲说‘儿子，我捡到一块石头，你快回来看看是不是宝石，有点像你说的那个钻石。’，你回答‘路上可能捡到宝石伐？扔掉扔掉。’说这些话所用的时间正好十几秒。
    你母亲听了你的话，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犹豫几分钟后就将顺手将捡上来的‘石头’从窗户扔下去了，楼下伤者正好路过。”
    众人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小区绿化中捡价值几亿的原钻？即墨的推论未免过于天马行空。
    “哈？哈哈哈！你想得出来的哦！”梁某忍不住大笑，“从小区绿化里捡的？好离奇的推论，你去捡一个我看看，好笑不啦。”
    老王仰慕即墨的威名，竟然是有一两分的相信，小声问：“你有证据么？”
    即墨非常干脆地回答：“没有。”
    “哈？哈哈哈！”梁某大笑。
    “没有证据，要不测谎吧。”夏雨道。
    “测谎。”即墨与她同时道，“我那有个测谎仪，准确度公认可以做直接证据，正好整理东西的时候翻出来了，想起来是一个不得了的人设计发明的，这人确实聪明，可惜人品不佳，没有信用。”
    即墨说的时候一个媚眼看向夏雨，夏雨不动声色，当没看见。
    二十年前也用过测谎，但一般测谎不能作为证据，而且那时候梁某测谎是过了的，当时问他“案发当日早晨你是否高空抛物？”他回答“不是”。
    问他“是否是你母亲砸的？”
    他回答“不知道。”
    回答“不知道”时图谱有摆动，但摆动幅度小，鉴于梁某有精神病当时还在吃药，他的测试结果就更没有参考性。

 第54章 高空抛物案之小区挖钻石

    即使测谎结果不能做参考，但当时还是对梁某重点调查了，他家里的资金、结交渠道、购买、盗窃赃物……每个细节都证实他不可能也确实没有得到一颗蓝色原钻，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此案有关。
    听到一台能做直接证据的测谎仪，梁某眼角有细微的收缩，“你拎拎清楚，我有精神病，不管测出什么结果都不能做参考，更别提当证据了好吧！”
    即墨道：“已经联系心理医生给你做鉴定。”
    “哈，真该让你看看你自己的表情，刚刚一瞬间已经泄露了你的内心，”夏雨道，“你当年是不是真病得那么严重都值得怀疑，估计就是小抑郁加心情不好罢了，弄个精神病证明占国家的便宜。”
    梁某当然不承认，哪怕心理医生证明他没有精神疾病，哪怕测谎仪证实了即墨的推论，他都咬死不认，直喊冤枉。
    当年公布高空抛物砸人的原钻的价值就是让嫌疑人露出马脚，那时候梁某都没有出来，现在更不可能承认了，每每言辞凿凿，令人觉得真的冤枉了他。
    但即使他再强辩，他的诈骗罪是无疑的，首先断了他的国家补助，给他开假证明的医生停职检查，梁某骗取国家补贴数额巨大，已构成诈骗罪，先关起来，至于他是不是认母亲的高空抛物罪，不重要了。
    梁某这种人似乎都不愿意搭理他，即墨开始在绿化带中挖钻石，这件事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力，梁某在看守所还发生过忘记给他派饭的事，他饿得直叫唤，“你们还给不给吃饭了？我饿啊！虐待啊！……”
    看守这才想起他来，“这还有个人呢？不好意思，外面出大事了，搞得忘记你在这了，等着给你拿饭去啊。”
    梁某的案子审得也非常快，法官高松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尽管梁某一个劲喊冤，律师强调证据不足，但法官还是将梁某认定为其母高空抛物的同案犯，另外犯有诈骗国家财产罪，鉴于给被害人造成的伤害巨大，数罪并罚，判处二十年刑期，继承的遗产包括两套房子、存款60万，就是梁某现在的全部财产了，全部没收做被害者赔偿。
    梁某被以最快速度草草扔监狱，他这种人，好也好，坏也好，喊冤也好，忏悔也好，都懒得理他。
    当时五分钟就判完了，梁某庭上自辩说：“……我这些年只给欧阳家募款买了轮椅，这二十年对欧阳家的帮助不比任何一个其他邻居多，为什么？这是因为我没有愧疚之心。”这里他还特意停顿了下，“我为什么没有愧疚之心？你们想想就知道，因为根本就不是我干的！我如果知情，会这么坦然么？我相信我妈妈……”
    高法敲锤打断他的自辩，直接给他多加了两年刑期，凑了个整数。
    一审之后梁某以证据不足为理由提出上诉，上诉驳回后再次提请上诉。
    不过根本没人关心，本来就不想放精力在这种人身上，正巧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即墨身上，更准确的说，是所有人都无比震惊地关注着即墨在普通小区绿化带挖钻石。
    一颗34克拉蓝钻，
    一颗78克拉蓝钻，
    一颗168克拉超级蓝钻！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天然蓝钻只有126克拉！
    通过仪器探测，一颗颗钻石被挖出来，颗颗都是罕见的蓝钻。
    小区住户不知道钻石的重量，甚至不确定这在挖什么，后来才隐约听说是在挖钻石，二十年前造孽的那颗就是这绿化带里捡的。
    捕风捉影的事他们也不确定是真的，但这就疯了知道么，我们住几十年了，天天就在这旁边走过啊，天天就旁边晒太阳、摘菜、运动，就在旁边！不到一米远，甚至就在脚下。
    整个小区都抑郁了。
    小区的清洁工去看心理医生，这些原钻真的埋的不深，二十年前，有次他捡绿化上的垃圾的时候看到一个尖角，以为是石头。当然，其实也不能确定就是蓝钻，或许就是石头。
    小区的物业高管真疯掉了，有次重新铺草坪，工人挖出石头就扔到垃圾车就运走了，他路过，亲眼看到一个工人想把一块“小石头”敲碎，他还说了一句：“别偷懒，敲石头干什么？”
    现在想来，那个不是想敲碎小石头，他是隐约意识到什么，想确定这颗小石头敲不碎。
    这段记忆原本淡忘，再想起来每个细节都在眼前闪回，物业高管反复跟老婆念叨：原钻没打磨是跟石头一样，比石头还丑，农民工没见识认不出来，我应该认得出来啊，我还给你买过钻戒……
    物业高管看了一段心里医生，后来彻底丧失劳动能力进精神病院了，这个是真的。
    除了梁某妈捡到的那颗还有多少钻石在小区绿化中？还能挖出来多少？这些价值连城的原钻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太多的疑问激动人心。
    判完梁某的高法官进了办公室就对法警说：“我听说有人来投案自首说自己捡到两颗不知道是钻石，一直放家里，但不知道自己捡到的是钻石，太有意思了！这种情况是否构成非法占有罪将会有争议，别跟着我了，赶紧去打听打听案件的排期，我们要接这个案子。”
    “对！如果审相关案件就有权限知道更多钻石案的内情了。”聪明的法警道。
    “那还不快去。”
    “是！”
    从小区土中一共挖出五颗原钻，有几颗被当石头扔掉，垃圾场找到六颗，有一颗被认出，已经进入黑市市场，即墨已经追回，放出的消息得到几百条可疑回馈，通过线索又找回五颗。
    此次一共找出17颗钻石。
    最快的时候一天找回4颗，折合价值一百亿左右，经过找回速度的高峰之后，速度渐渐慢下来了，第17颗之后便没有了进展。
    “你能确定是真女族拿出来那一批中的么？”夏雨问。

 第55章 高空抛物案之劝慰

    “虽然没有证据，但最高品质的天然蓝钻大量出现在一处，还如此奇异地出现，八成是。”即墨道。
    “那挺好的，我算算，当年抛售了两颗，截止到今天找到17颗，加上砸下来害人的一颗，一共找到20颗了。”
    “还未查清当年真相。”
    “但已经找到20颗了，这么大的突破一定要庆祝，走吧走吧，我把果果带上，我们去吃火锅庆祝吧，我请客你付钱。”
    即墨闷闷不乐，拉住夏雨的手。
    夏雨想挣脱但挣不开，勉强礼貌的笑道：“即墨安远您这是干嘛？麻烦你放开。”
    “真女族族长问你‘案子查得怎么样了’，然后建议我去查旧案，这么巧又有一桩高空抛物案抛的是原钻，如今案件侦破，凶手得到惩罚、受害者得到补偿；真女族的钻石成功找回一部分；我立此大功，真女族和江月国政府都会更器重我；另外你还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一举四得的好事啊，在你的所有目的中，转移我的注意力是最大的目的吧？”
    即墨状似不经意地说着，把她的双手拢在手心，手背朝上细细欣赏，脸上很严肃认真，好像在看什么证物一般，但下面却用食指轻轻划着她的手心，这个动作很暧昧，搞得夏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都隐隐红了，“最后警告您一次，再不放开，后果自负，都是同事，我也不希望您受伤。”
    “不放会怎么样？会咬我？”
    “您是国内最聪明的侦探，您说呢？”
    “呵呵。”即墨笑了。
    万年冰山竟然笑了，笑得夏雨根根汗毛倒立，恨不能有了自主意识集体叛逃。
    “你笑什么！？”
    “我不能笑么？”
    “放开。”
    再不放开夏雨就真咬了，在夏雨要咬的最后一刻即墨放开，这个度把握得很好，“恭喜你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钻石大劫案我还要查一段时间……嗳~真没礼貌，我话还没说完就走。”
    即墨话还没说完，夏雨早就跑远了。
    虽然突然被即墨来了这么一出，但夏雨的心情总体还是不错的，飞扬的心情连冰冰都看出来了，平日也走高冷风的她主动凑上来问：“师姐，有什么好事么？”
    “么有啊，么有好事发生就不能乐嗷？我不是天天都挺开心的嗷？”
    “师姐以前也常笑，但以前环绕眼睛的眼轮匝肌没有收缩，是有意识的装出来的笑，真笑是自发产生的，就像师姐最近的笑容一样。”
    “看你说的，好像我这人很假很虚伪一样，好了好了，瞒不过你告诉你吧，我听说追回的涉案金额是可以分成的，我要发财啦嗷呜嗷呜~”
    冰冰无语，“师姐你真应该

 第56章 高空抛物者，家里必闹鬼

    高空抛物案结束之后，十八颗惊天价值的蓝色原钻以最戏剧性的方式进入人们的视野，这些原钻怎么会出现在普通小区？七十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真女族派人介入了调查，但她们封闭不想合作，她们那任何文件任何线索都是机密，即墨又是男的，跟她们的交流更是举步维艰，好在是发现原钻有功，才在每次泼一脸“圣水”的前提下，勉强能讨论点案情。
    高空抛物案对即墨来说破起来简单，但七十三年前的真女族103颗原钻丢失案毫无意外地陷入泥潭，七十三年前的案件谁能查得清，物是人非，当年的知情人逝去的逝去，消失的消失，那时候的档案记录，更不会留下多少。
    即墨还向夏雨这个所谓的“第六感女王”问过，说女王给指个方向吧？
    夏雨说我怎么知道，你还真把我当女王用啊？你就查过的方向深挖，再不行朝没有查过的方向查呗。
    即墨毫无悬念地陷入钻石大劫案的泥沼，半步前进不得，连夏雨用针管给他的面包里注入了芥末他都没看出来，辣到了才意识到，这么简单的恶作剧都看不出来可乐坏了夏雨，继而在他的饭里放活的毛毛虫；控制电梯拿电梯门夹他；在他背后贴纸条，上书“万年冰山代言人”，这个没成功；在椅子上抹万能胶粘他屁股，这个成功了，乐死夏雨了，拍照纪念。
    相比即墨那边的愁云惨淡，夏雨这边喜事连连，首先楼上从窗户乱扔垃圾的人家闹鬼了。
    二十七层七十岁老阿姨做菜时顺手扔下烂菜叶，夜里她睡得正熟时莫名感到一阵恐惧，醒来一看枕头上铺满了她扔下的烂菜叶，她的头上、脸上、身上也都是烂菜叶，老人把儿女小辈叫醒，问是谁做的恶作剧，但开了灯才发现连小辈的枕头上也有，再一看，客厅厨房撒满了烂菜叶和废油，老人吓得一夜未睡，天一亮就去了寺庙。
    三十四层喜欢往下扔烟头的中年男子夜里惊叫着跑出房间，鞋都没穿赤着脚一路跑到街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跑到哪儿去，只知道要逃跑，他说他看见鬼了，真正一个鬼，一个抽烟朝他扔烟头的鬼，鬼的身子实实在在的，哪怕开了灯也不消失，明亮的灯光下鬼掉出来挂在胸前的眼睛、他被削开的半个脑袋、还有他露出残缺不全的发黑的牙齿嘲笑……
    最可怖的是，鬼的样子，分明就是他自己！
    这么一闹鬼，再没人往下扔东西，恶作剧推论啊、3D成像推论啊…各种科学推论陆续出现，但神鬼这种东西，大家都宁可信其有，花盆都搬到室内，擦阳台都小心翼翼，恨不能一粒灰都不让它飘到楼下去。
    夏雨住的小区素质不太高，曾经也有人匿名举报过楼上从窗户乱扔垃圾的人家，但没有太大效果，既然扔得这么厉害肯定不止一家，这匿名人竟然找出四家来，有录像为证不容狡辩，三家都是年纪稍大的老人，公共道德感缺失，扔习惯了这方面毫无自觉，家里小辈也不用心劝阻；一家是上班族，有次烟头差点扔到小婴儿头上就是他干的。
    匿名人还给了物业和居委会施加了压力，但好了一阵就又都往下扔，还有人家干脆不听，夜黑时还扔得更厉害了。
    其实他们能把东西拿上去，下来的时候就有手有脚把产生的垃圾带下来，完全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大约就是图方便和没人管吧。
    物业就忙着收停车费，楼道对面立摄像头监控的事，出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总是办不下来。
    这种事其实又小又简单，下楼时顺便把垃圾带下来能有多难呢？管束不住就越演越烈。
    闹鬼之后立刻就不一样了，简直空气清晰百花飘香，夏雨终于能走在干净的楼道口，不用一路低头看着别踩到菜叶子或油渍，抱小孩的也放心让小孩的脑袋露出来了。
    “是你干的吧？”夏雨跑过去问即墨。
    “不是你么？闹鬼是你的风格啊。”即墨把泥土取样放进离心机中。
    “我没做。”
    “是，你没做，我也是奇怪，要是以前的天也云空，早就把他们收拾了，查出是谁匿名告状，实在不是天也的风格。”
    “所以我不是天也云空啊！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了？”夏雨无奈。
    “也许你是，装作不是，只是连楼上扔垃圾都不管，你是不是装得太刻意了？反而叫人起疑。”
    “啊啊啊，我要疯了，你要怀疑就怀疑吧，我不管了！”
    夏雨转身头也不回就走，走出去很远了又停下脚步，深深叹息，回去苦笑道，“还是要谢谢你出手。”
    “不客气。”
    沉默。夏雨沉默，即墨忙着他的分析。
    过了很久，夏雨没话找话说：“那个鬼是特性演员？”
    “是。”
    又是沉默，即墨也不催，忙着自己的事，又过了很久夏雨道：“她……”
    “她什么？”即墨问。
    “没什么，我想说以你的本事，弄开几扇锁倒真不是难事，记得帮我和果果开锁那次，几秒就给捅开了。”
    “她什么？”即墨追问。
    “没什么，”夏雨笑笑，“其实没什么啦，我就想说她不会出现的，被抓了要被绑架子上的，她肯定不会出现的。”
    即墨没正面回答，只吟道：“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此句出自《摸鱼儿·雁丘词》，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但凡知道此句的上一句就会惊了。上一句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
    夏雨呆了一会，忽然有些想哭，“我不太了解你，但觉得你应该是那种‘世界这么大，我想看一辈子’的人，何必为了她痴情，我虽不了解你，但我了解她，她这种人，生来无情无义，你付出这么多，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想多了，她欠我东西而已。”
    “欠你东西？什么？”
    离心机疯狂地自转缓缓听了下来，小试管中的土样层层分离，即墨缓缓道：“她欠我深情。”

 第57章 不老男神苏兆灵

    “老翅几回寒暑啊。”夏雨有些心事，听过这句话之后，这句话反反复复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总体还是开心的，直到第二天车丢了。
    夏雨带小何去省厅参加一个可以睡觉的讲座，开去的是警车，五个小时后夏雨和小何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还在下雨，两人撑着伞，冷飕飕地各自缩成一团。
    “场面似曾相识。”夏雨道。
    “夏姐记错了吧，自市局成立以来从来没有丢过警车，我们实在太丢人了，谁啊胆子这么大，警车也敢偷！回去怎么交代啊，太丢人了……”
    交警走过来，俩人默默拿出警徽亮一亮。
    “你们不能坐在这里。”交警不可置信地问，“是你们报案的？”
    “是我们，我们车丢了。”
    “你们是刑警，然后你们的车被偷了？”交警不可置信。
    “是的，”夏雨拢着手垂着脑袋，“你要笑就笑吧，我就预感今天要流年不利。”
    “呵呵，丢车不归我们管。”
    这句不是开玩笑，超速、撞车等归交警管，丢车属于治安案件，不是交警职责范围。
    “我知道，就麻烦帮个忙，车上定位显示车就在前面三个路口，麻烦设个路障给截一下。”
    “好吧，什么车，车牌是？”
    “普通SUV，车身上有市局警车标志，还有顶灯没拿下来，一小年轻干的，二十不到，反穿着衣服，男装，带着衣服帽兜，他知道自己顺的是警车。”
    “怎么敢偷警车？报复？”
    小何看向夏雨，三秒沉默后，夏雨道：“哎……车门忘锁了。”
    会疏忽锁车门，就因为车一看就是警车，而且停在省厅停车场，谁想到有人会在警方省厅偷警车啊？夏雨的世界观都要崩溃了。
    车找回来了，年轻人聪明地绕过了交警的路障最后甩掉所有跟踪给停在了一个路口，并重新打开定位通知了警方，闹市区最多的就是监控，一路上几千监控都没有拍到他的样子，年轻人似乎只是玩一下，炫个技。
    夏雨和小何成了笑柄，被警长足足训了四个钟头，被警长训简直就是极刑，俩人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即墨食指轻轻抬起落下，点在桌上。
    海贼王罗杰出现在他身后，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喜欢这个人！”
    即墨道：“明明已经到了不来找我，去偷车，苏兆灵，你还不出来？”
    一张年轻的脸从窗户探出来，一个翻身跃进实验室，“出去玩玩而已，你也别太执着了，早教过你多出去玩，出去疯，再不疯，就老了。”
    “你再不老，我们就疯了。”即墨道。
    “年轻人”长着一张十几岁的脸，衣服帽兜翻起来，怎么看都十几岁的样子，其实已经快五十了，说他看着即墨长大的都毫不夸张，名叫苏兆灵，M5i9u联盟的盟主。
    苏兆灵的不老容颜，网上流行的不老仙妈或者天山童姥都比不了，可与娱乐圈那些“不老神话”“不老男神”相抗衡，从电视上、网上看到还可以说他们职业需要，他们化妆了，活生生零距离出现在面前的却是赤果果的刺激，尤其即墨小时候还见过他几次，如今长大了他不仅不老，比那时还年轻活泼了，看着比自己还小十几岁，叫即墨怎能不惊讶？
    即墨面色淡然无波，冷不丁伸出手想拉苏兆灵的脸。
    苏兆灵有防备还是被捏道，痛苦地道：“你想干什么？松手松松……”
    “看你整容没有。”
    “没有！纯天然的！大男人整什么容？”
    “天然的让我捏捏看。”
    “那怎么行？别捏了！快放手！知道我每天打理这张脸用多少时间么？怎么能让你粗糙的手碰？我再不放手我告诉你爸叫他收拾你！”
    即墨放手，苏连忙跑远，保持安全距离。
    苏兆灵的不老之谜，即墨小时候还抽过他的血研究，之后兆灵就记仇了，多个心眼防着他，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捏到。
    防着他确实是应该的，即墨确实还想抽几管血研究，有可能的话，还想把他放实验台上解剖看看。
    “小即墨啊，我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还在我怀里撒过尿，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哦？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世上有种不老症，全球就四个案例，这苏兆灵是不是也是不老症呢？研究下提取下不老因子，以后给我的女人用。”
    “哼，”即墨冷笑，“我女人，年轻时也没好看过，等老了该老就老，老了我一样喜欢，不用成妖怪。”
    “小寂寞，”苏被感动地哭了，“我的小寂寞真让人心疼，怎么能这么深情？还没找到她了吧？天南地北地都七年了吧？”
    “少说风凉话，查到什么了？”
    “怎么一来就问我案情，也不说招待我下，有葡萄吃么？你这怎么连水果都没有啊，不吃水果容易老的，”苏兆灵在实验室一通翻找，啥也没翻找，可怜巴巴要饭吃，“我饿了。”
    “快把查到的说了，然后自己出去弄吃的。”即墨无情地道。
    “怎么这样啊？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
    “没有血缘算什么长辈？”
    “那我是你父亲朋友吧？我是你朋友吧？”
    即墨冷酷地看他一眼，不语。
    “好吧好吧，”苏兆灵还真挺怕即墨凌厉的眼神，老老实实道，“我看那个夏雨不是天也云空。”
    “怎么？”
    “记得你说过，天也吃葡萄都会把葡萄籽都会排整齐，她是有强迫症的，但夏雨的东西特别乱，有强迫症的人绝不可能让周围这么乱，我想天也都没法做坐辆警车，车缝里还塞着零食包装，脏死了。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她不是她，只是不想承认，不想去证明，不想希望破灭，要证明实在太简单，天也云空从小被锁在黑暗的铁箱中长大，非常非常害怕黑暗，你把她一个人关暗室不就看出来了？”
    即墨不置可否，问：“拜托你查的事呢？”
    “还说呢，你这，几乎就叫我查半个江月国啊，还是七十几年前的事，你怎么不叫我查七世纪的事啊？”
    “少废话，结果。”
    “真生气了？给你给你。小寂寞拜托我的，别说七十几年前的，就是七世纪我也能叫人翻出来。但范围实在太大，我只能给你这些，剩下你自己想办法去查吧。”
    “好，你可以走了。”
    “如此无情，如此冷漠，如此没礼貌，对长辈怎么能这样呢？”他还要再说，但即墨看他一眼，他立刻老老实实道，“我走了。我回去帮你继续挖。”
    “等等，不许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不需要你去试她。”
    “怎么，怕我把她关暗室，舍不得她受一点点苦？”
    “我已经试过了。”
    即墨想去真女族之前，闻讯当事人那次关灯，但当时屋中有三人，开灯后她抱住顾女士，是安慰她？还是掩饰自己的害怕？
    看起来她并不害怕黑暗，但也有些慌乱，终究还是不能确定，但要把她关纯黑暗中看她是否会崩溃，即墨宁愿死也做不出来。

 第58章 绑架案之泥鳅

    刀疤彭曾经是江月国黑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黄赌毒都沾，最鼎盛的时候，江月市中心街以南折绿街以北74条街的夜总会、场子的保护费和“供货”都是他一个人的，江月市一共158条街，他可以说独吞小半个江月市。
    此刻，刀疤彭蹲天桥底下跟仅存的唯一手下“泥鳅”开碰头会。
    玩命泥本名叫篱宗佑，外号“玩命泥鳅”，老大刀疤彭就喊他泥鳅。
    “泥鳅，”刀疤彭吐一口唾沫，“想当年半个江月都是老子的！你说说我刀疤彭怎么混成这样！想当年我刀疤彭那也是吃…吃什么来着？”
    “叱诧风云，老大。”
    “吃岔风韵的人物！那半个江月市都是老子的！提起我老爸，那是咳嗽一声江月国都抖三抖的人物，现在…哎，老爸躲真女族去了，老子被他们弄得不敢出去，躲在天桥下吃炸鸡！”
    “老大，好吃不？”
    “嗯，味还不错，就是量少了点，下次多带点来。”
    “是是。”
    刀疤彭吃一嘴油，啃着鸡骨头道：“我这次叫你来啊，就是合计着做点事，大事，告诉那帮条子我们不是吃素的！”
    “是，老大，我们去投奔老爷子？”泥鳅道。
    刀疤彭轮圆了胖乎乎的油手就给他一下子，“脑子！有没有脑子！我老爸在真女族！投奔他干嘛，一起当男奴伺候女人吗？”
    “是是，老大我错了，老大你说投奔谁，我跟着你。”
    “你小子，读书读傻了，一点用没有！要不是看你忠心…”
    刀疤彭抬手又要打，泥鳅双手吓得护住头，刀疤彭站起来一脚把他踹倒，又踹了几脚解气，打得泥鳅连连求饶。
    “没出息东西，成不了事！成不了事！…”刀疤彭发泄之后拍拍泥鳅身上的土，又假模假样安抚一番，“算了，你小子还算忠心，忠心就好啊。”
    “谢…谢…谢谢老大，古人先贤义薄云天，泥鳅虽不及先贤之万一……”
    “再说踹你！踹死你！”刀疤彭又踹他一脚，问，“赶紧说说，你有什么想法？读了二十多年书总得有些想法！不然踹死的你！”
    “老大，”泥鳅爬过去，“我分析最近风声太紧，弄豆子、签艺人都搞不起来，煤气灶那条道我们没门路，我觉得，如果不投靠老爷子，不如去毒三角那边闯荡试试，一来避避风头，二来可以找找门路。”
    弄豆子指贩毒，签艺人指组织***，煤气灶指贩黑枪，都是黑话。
    “嗯，我这几天也在琢磨，老子命不好，没有一个靠得住的老爸，现在毒三角投靠魔鬼毒师是唯一的出路，正好那个瘪三还欠我一个人情。”
    魔鬼毒师，又叫氦毒师，杀人不眨眼而且警方捉不到他的踪迹，小道消息有说他原本是一所中学普通的化学老师，平日里爱好鼓捣实验，无意中制出了新毒品，因为这个新毒后来一家人包括十六岁的女儿都被毒贩杀了，因此彻底走上这条不归路，最终成了毒三角令人威风丧胆的魔鬼毒师。
    也有说他是毒三角原六老大的私生子，背后有六老大扶持；
    还有说他因为研毒制毒得了绝症就要死了，所以心狠手辣喜好杀人……种种说法不一，但有两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此人心狠手辣而且警察抓不到他。
    听到刀疤彭要去找魔鬼毒师，泥鳅眼睛一亮，“氦毒师欠老大的情？老大你太厉害了，老大我早想去找氦毒师拜师学艺，求老大带我一起！”
    “嗯，行，不过不能空手去。”刀疤彭从垃圾底下拿出一沓钱来，“拿着，去弄一包迷药，最好的。”
    “是，要啥色？黄的对不？老大看上了哪个女人，泥鳅直接给您绑来。”
    黄的迷药指******药，有催情成分。
    “滚犊子！这时候了还想着搞女人！迷药！就是迷药，要药性强的，你先验验药，千万不能失手！药性也不能太强，不能伤脑子，弄坏就不好使了。”
    “老大，泥鳅不明白了，我们这是要干嘛呀？”
    “不该问的别问，算了我告诉你吧，过来点，”刀疤彭嘚瑟，“知道我老爸吧，曾经是咳嗽一声整个江月抖三抖的人物，所以别看我今天混下水了，我还是有些门路的，别看道上那些家伙混得风光，我能知道的事他们都不知道，连条-子都不知道……”
    “就是最近真女族不像以前那么封闭了，老爷子在里面想办法告诉你的呗。”泥鳅插嘴。
    “皮痒了是不是！老子当年也是有半个江月的人物！敢瞧不起老子了是不是！”一句话说得不顺心意，刀疤彭将泥鳅连打带踹。
    “哎呦。”“哎呦，老大我错了。”……
    打了一顿，刀疤彭继续说：“老爸跟我说了，前段日子在真女族可能有女王出现了，他怀疑是天…野…天野…什么名啊这么难记？天野…云空，对了，天野云空，天野云空这名知道不？我爸说八年前有人控制了她，三分钟就把世界四大银行全部搬空，那时候钱跟下大雪一样漫天飘，厉害吧？我们就把她抓了做见面礼，拿得出手。”
    泥鳅扶一扶破碎的眼镜，愣半天，“老大英明，但老爷子是不是说这个天野云空是女王啊？女王都很厉害，老大……”
    “怕了？瞅你这点胆，女王传说都是用来吓唬小孩的，我爸说了，这个天野就是个妞，就是脑子聪明点，好控制得很，拿迷药嘴一捂往车上一抬就全搞定

 第59章 绑架案之惨遭绑架

    菜摊主故作为难，“零头不要了，给三十六吧。”
    “三十五吧。”
    “行吧行吧。”
    夏雨付三十五。
    不远处打扮成中年妇女的泥鳅迷惑，“老爷子真说是她？错了吧？被骗了五块都不知道。”
    “被骗了？哪被骗了？”刀疤彭问。
    泥鳅给老大解释，“老大你看啊，8。4加5。1，13。5对吧，再加上9。6……一共是30。1啊，那个摊主故意说36。6让她还价，她就上当了，自己根本没算，而且我看她自己也算不清楚。”
    刀疤彭回忆了一下，道，“我爸是说‘跟煞星即墨安远一起的两个女人中不漂亮的那个’，我没记错啊…不过她是有点笨，看着就是不聪明人…”
    “抓了问问？”泥鳅提议。
    “小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越这样越可怕。”
    “老大，她不是天也云空，我们还要绑架她么？”
    “你怎么知道不是？”
    “一看就知道了，我这么笨都知道她不是，天也是高智商天才，怎么可能像她这么笨？”
    “想当年老子也是有半个江月市的人物，我用得着你说！”刀疤彭心中失望，顺手给泥鳅一巴掌，“继续跟踪，找机会下手，是不是都捉来都确定一下。”
    “老大，女王怎么确定啊？女王身上有标记么？”
    “不要多问，我有办法。”
    就这样，两人追踪了夏雨三天，刀疤彭认为绑架她的女儿果果要挟是最好的办法，但果果幼儿园在闹市区，上学放学夏雨必送，从她手上交到老师手上，从老师手上交到她手上，绝不疏忽，还有一天即墨也来接果果，跟夏雨一边拉一只小手，像爸爸妈妈一样把小女儿放在中间，刀疤彭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刀疤彭正在伤脑筋呢，忽然泥鳅跑过来说：“老大，那女的到手了！”
    “什么？”
    泥鳅笑得裂开嘴，一脸谄媚邀功，“她一个人逛街呢，我看路上没啥人，用车一挡，就像你说的，手帕沾了迷药一捂就拖上车了，没人看见。哎呦！老大饶命！……”
    刀疤彭一脚就把泥鳅踹倒在地，又上去一边踹一边骂：“老子当年也是有半个江月的人物！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小弟！叫你小心使得万年船！叫你小心！……”
    小心使得万年船大概是刀疤彭唯一会说的一句成语，他那个躲真女族的厉害的老爸教的，刀疤彭深深记在心里，不敢违背，可惜他老爸就教了他这一句小心行事，没把这句的上一句种在他心里。
    大德守城千秋业，小心使得万年船。
    大德，小德，刀疤彭都没有，德行不是他的行事准则。
    “敢在街上就掳

 第60章 绑架案之钻石换命

    “老大，要蜡烛做什么？”
    “笨，铁棺材不好弄，我们拿蜡烛慢慢烧是一样的，还不快去！”
    “老大……”
    泥鳅看看地上意识模糊缩成一团发抖的夏雨，还要再说，刀疤彭反手一巴掌打他脸上，他打泥鳅打得无比是顺手了，左右开弓又打了一轮。
    泥鳅被打得没法，连声叫饶，“老大哎呦别打了，我去我去……”
    “滚！”刀疤彭说着解裤腰带，“老子我也是曾经有半个江月的人物，别说老大不给好处，事办得好，回来也让你乐呵乐呵，还不快滚！”
    泥鳅蹲那，看看蜷缩一团的夏雨，一咬牙道：“老大，你饶了她吧，我给你找几个好的，要不你拿我撒火都行。”
    “不争气的东西，”刀疤彭一脚踹过去，“不会做事没主意，还烂好心，我也是有半个江月的人物怎么有你这种小弟！带出去都丢人！要不是看你还忠心的份上！这年头心不够狠能做成什么事啊？啊！你说！……”
    刀疤彭连踢带踹，泥鳅就是不动，被打得吐出一口血来，被打急了几个翻滚滚到夏雨身边，躺着给夏雨一脚，冲她叫道：“哎你！你死人啊！不知道求饶啊！”
    黑暗。
    只有黑暗。
    人们说黑暗孕育光明，但一个小女孩自出生就在黑暗中，黑暗中被折磨，黑暗中被吞噬，包裹她周围那么多黑暗了，从未孕育出一丝光明。
    当再一次回到黑暗，她再次忘记了反抗的旋律应该怎样吟唱，只会像待宰的羊羔一样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泥鳅一脚把夏雨踢清醒了几分，用最快的速度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东西都被搬空了，高高的窗户上偷进来一点光照不亮所有地方，但拉的光影对比明显，更显得幽森，时间应该是下午，她咬牙忍痛道：“我不像你，我受过训练，我知道这时候求饶只会得到更残忍的对待。不过那个把我当鱿鱼烤的家伙，我跟你谈笔交易，怎么样？”
    刀疤彭狞笑，扯住夏雨的头发把她扯起，看着她的眼睛，“你在我手上，整个人都是我的，拿什么来谈交易？”
    “正因为我在你手上才好谈交易，你这个小弟不行，脑子太笨，早晚是累赘，直接踹死拿到吧，我给你出个赚钱的好主意，赚了钱还怕没小弟前呼后拥么？”
    “哦，说来我听听。”刀疤彭道。
    夏雨喘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绑架我，不过从刚刚看来你们当我是女王了。”
    “你不是？”
    “我不说我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我是不是承认都难免被烤成活人肉干，大哥你放手，我慢慢说，我有门路保证你赚几十亿。”
    “哼。那我就听听。”刀疤彭松开夏雨的头发，把她甩地上。
    夏雨终于有点力气了，想坐起来但撑了几次没撑起来，也没有靠的地方，夏雨索性不爬起来了，翻个身舒服地平躺着，看着窗户中偷进来的光。
    “你抓我，是怀疑我是女王，想利用我赚点钱什么的，但看情形你也不肯定，烧得我真疼啊。”
    “别废话，你是么？”刀疤彭问。
    夏雨若有若无地笑，“这就说到重点了。你要把我烤成肉干就是为了确定我是不是，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不我是，要不我不是，如果我不是，你浪费几箱蜡烛和几天时间，得到一具臭烘烘的尸体，别的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我不是，但你已经把我烤成肉干了，你觉得我还会帮你赚钱听你的话么？”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想不到我想得到，有办法让你听话。”
    “好吧，就算你有招，说到底目的不就是为了钱，我现在就有招让你赚几百亿，怎么样？难道没兴趣么？”
    刀疤彭掐住夏雨的脖子，“说！别跟老子绕圈子！”
    “咳咳，我说我说，我卡上有六十万，你都拿去……”
    刀疤彭不等夏雨话说完，一脚踹向她的肚子，“呵，我是有半个江月市的人物，如今真把我叫花子了！”
    “别打求你，我有抱枕！”
    “抱抱抱……枕？”
    “现在抱枕在国际市场可值钱了，而且是正当途径，还不犯法，我那还有几十个，您拿去卖了，钱都归您！”
    “啊呸！”刀疤彭朝她脸上啐一口，“老子是有半个江月市的人物，敢把老子当叫花子！等老子拿到毒品，办定了你！”
    刀疤彭伸手扯开夏雨衣服前襟，夏雨心惊胆寒，叫道：“钻石！我有钻石！钻石大劫案的钻石，我偷了一颗出来！”
    “钻石？说说看。”刀疤彭放开手，开始有兴趣。
    “钻石大劫案的钻石，一共挖出十八颗，锁在保险柜里，涉及真女族太敏感也没有人敢动，证明归属之前真女族也动不了，锁在保险柜中无人问津，我偷偷用假的换出一颗。”
    “钻石大劫案？你说绿化带挖出的钻石，原来一共挖出十八颗这么多！”刀疤彭眼睛亮了，但很快冷静下来，“钻石又怎么样？卖出去费事，老子抓了你，以后有的是钱买钻石。”
    泥鳅插嘴道：“老大，她说得也有点道理。”
    “呸，有什么道理！”刀疤彭又被他一脚，“十八颗原钻说着值钱，谁买？怎么出手？黑市上也卖不出多少价，我们也没有门路。”
    “但给魔鬼毒师做礼物够了啊，一路上人不好带，钻石那么小，好带啊。”泥鳅道。
    刀疤彭想了想，揪起夏雨头发，“你偷了一颗？”
    “是，咳咳。”
    “即墨安远不会发现？”
    “他不会怀疑我，他喜欢我，等他发现肯定很多年之后了。”
    “呸，喜欢你？”刀疤彭不信，又朝夏雨脸上啐一口，手上加重力道。
    “咳咳，好吧，我说实话，我跟天也云空接触过，曾经被天也云空当成一个替身，所以传奇大人多少有几分重视我，”夏雨盯着刀疤彭的眼睛，“我也警告你，别对我怎么样，虽然我不是天也云空，但我也跟即墨好过，你打几下烧掉一点点皮肉或许他还不会动真怒，要是再打别的主意他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他可是一个人杀光整个毒枭的传奇。”

 第61章 绑架案之我是警察

    即墨安远被称为传奇自然是有些传奇的事，其中最大的几件之一就是他曾在边境武装贩毒团伙卧底，一个人跟跨境军事背景的足有二十人的毒枭团伙单挑——而且挑赢了——挑赢了很重要，敢去送死不算本事，挑赢了才叫传奇。
    这件事至今好多人还觉得是传言不可信，夏雨其实也将信将疑，但这种时候了，那还不是能怎么扯就怎么扯，她也没跟即墨好过，最多“被拉手”，被“壁咚”，壁咚就是真被推墙上，连接吻都没有，但当然是扯到床上会让自己的安全更有保障。
    刀疤彭就是这条黑道上的，传奇大人床上的事他不清楚，但独战毒枭的事是不是真的他清楚着呢，对这个传奇他打心里害怕，喃喃道：“不行，不能得罪他。”
    刀疤彭后悔了，他不该打夏雨的主意，要真是女王还值得冒这个险，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刑警嘛，为个小刑警得罪传奇太不划算了，应该再观察几天，再看看，都是泥鳅，想也不想就把人掳来！
    想到这刀疤彭又狠狠踹泥鳅几脚。
    夏雨道：“你绑架我就已经得罪他了，剩下就是得罪得深浅程度了。你放了我，钻石归你，钻石是我偷的我也不敢揭发你。”
    泥鳅道：“老大，她说得有点道理啊。”
    夏雨趁热打铁，“我不是女王，我小时候智商165，跟那个天也云空有点像，但也只是有点点像而已，现在我已经不如小时候聪明了，嘶~~”夏雨捂着手臂，疼得抽气，“你把我烧成活人肉饼也是一点用没有，就算我是真的女王，你知道女王怎么用么？听着你要送人，想送人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用吧？控制一个人都不容易何况是女王，手上有女王反倒容易招祸，就像唐僧肉，人人都想抢，但谁知道唐僧肉怎么用？蒸了吃有效还是煮了吃有效？涮火锅行不行呢？分几块几个疗程呢？”
    刀疤彭丑陋的眼珠在发黄的眼睛中转着，神色闪烁不定，夏雨有句话他听进去了，他已经得罪了传奇，现在就是得罪的深浅的问题，他是不相信即墨安远会喜欢这种姿色平常的女生，但那天即墨传奇特地接她女儿上学放学是亲眼所见，像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让他印象很深，就算两人滚到床上的事是假的，这个夏雨再不济也是传奇大人身边的女人。
    刀疤彭踹出一脚，踩住夏雨的胸部，“钻石在哪？”
    “给你你要保证放我走！”
    “说。”刀疤彭脚下力道加重。
    “咳咳……包里，就在包里。”
    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放哪里都不放心，还是随身带着放心，夏雨包里什么都有，多一块小石头根本不会引起注意，包里有一条项链，项链坠饰一个多棱形金属框，框架里面有很多五彩透明的小碎钻，其中一颗就是真的水蓝原钻。
    刀疤彭将信将疑把包里东西都倒出来，将钻石拿手心，对着光看。
    泥鳅凑过去道：“大哥我会，我来看？”
    刀疤彭一脚把他踹远，“老子是曾经有半个江月的人，知道什么是真钻！”又道，“还不过来看！”
    “工具…工具在出租屋呢。”
    “还不滚去取！”
    “老大我这就去，”泥鳅捂着肚子吐着血往门口爬，“是老大，我这就去，那还买不买蜡烛？”
    “买！我买你个头，你他哔哔哔，她是女王怎么会让你这种渣抓来！”刀疤彭又踹一脚，接着蹲下擦着泥鳅嘴边的血，“哎，老大打重了，你怎么不知道躲呢，真是傻，算了你别去了，我去帮你拿吧，你好好休息，看着那个女人，把你的钱都给我，老大回来给你带药，哎，想我也是有半个江月市的人，现在连个称手的小弟都没有……”
    说到这又极顺手地扇了泥鳅一巴掌。
    刀疤彭走远了，泥鳅把夏雨扶起来，“没事吧？”
    夏雨嫌恶地挣脱他的手，往边上挪了挪。
    泥鳅道：“你受这份苦，洛阳亲友要担心了。”
    夏雨笑都懒得冲他笑，没好气道：“洛阳亲友如相问！”
    泥鳅仰头看着天花板，让泪流回去，哽咽道：“一片冰心在玉壶。”
    “我要不是现在没力气，我就咬死你！不是说好不把我放黑暗空间的嘛，不是说好不上刑的么？信用呢？不是说还有外围人员保证安全么？”夏雨举起被烧得惨目忍睹的手臂，“这就叫保障安全啊！真TM安全啊！”
    “抱歉啊，都做这行肯定要受点皮肉之苦，你忍忍吧，我尽量不让他打你。”
    “尽量？你说得还真TM好笑。”夏雨疼得直说脏话。
    “我也没办法，现在关键时期，好容易走到这一步，现在一步都错不得，刀疤彭看上去没文化，但心细多疑，又残忍得很，我付出很多代价才取得他现在的信任。”
    “呵，我一点都不觉得他信任你，不过拿你当人肉沙包而已，等打够了就杀掉，你随时都会死，我实在不明白，他现在也没了势力，就是一只丧家之犬，想知道什么想利用他什么，直接抓了审不就好了？你们这玩什么浑身是伤的卧底剧情呢？浑身是戏各种玛丽苏啊！”
    “哎……你想得太简单。”
    “本来就这么简单，抓了审不就好了，即使很难但也总有别的办法的，自苦实在没必要，你这么被打，怕以后都活不过三十岁，好好的追求什么玛丽苏剧情啊又不是自虐狂？”夏雨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问，“…你是自虐狂么？”
    确实是夏雨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有别的办法他们不会想么，但他们要抓住魔鬼毒师的尾巴，刀疤彭是唯一的线索，魔鬼毒师欠过刀疤彭一个很大的人情，而且最重要的，魔鬼毒师信得过刀疤彭。
    从铲除刀疤彭的势力开始，一步步棋走下来，最终目的就是让刀疤彭引出魔鬼毒师，从一开始泥鳅就在卧底，从最小的小弟开始，不敢表现的太厉害，怕被怀疑，也不能太不厉害，会被丢弃，一直一直，小心翼翼走到现在，现在刀疤彭终于准备去投靠毒师了，行动组苦心经营上十年的计划终于要成功了。

 第62章 绑架案之十年

    像夏雨说的把刀疤彭抓了审问肯定不行，其实夏雨也体会到了，刀疤彭这种人太冷血恶毒，别说警察不能刑讯逼供，就算可以打，他也不会说的，就算撬开他的嘴也没有用，他知道的也不多，要他去了毒三角找，毒师才会考虑现身见他。
    不能逼他演戏骗毒师出来，他的表情有一点点不对劲，毒师都不会出现的。
    道理夏雨都明白，只是接受不了，“智商低的人真可怜，你们怎么能想到卧底这种笨方法呢，单细胞动物用细胞壁都能看出付出和获得不成正比。”
    “不成正比，但值得。”泥鳅道。
    泥鳅的牙给打松了，脸都麻了也没什么太大感觉，嘴里总是不对劲，手指伸进去竟拿出一颗血淋淋的牙来，他并不畏惧，将牙往远处一扔竟然毫不在意，夏雨吓得浑身发寒，替他疼，“你这样不行的，到不了毒三角就会被他打死，妥妥地出师未决胜先死，终结，终结任务吧。”
    泥鳅摇头，“十年前我警校还没毕业，如今已经是十年，我付出了十年，已经要成功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干脆你揍刀疤彭，你把他打服了，叫他听你的话不也是一条路么？”
    泥鳅摇头，“刀疤彭的个性，打不服。”
    “那你在被打的时候别扛着了，假装人不行了，多吐几口血，这样能打得轻些。”
    “我怕这样他嫌我累赘，不带我了。”
    “你可以死缠着他啊！你这样不行的，我看他都打顺手了，你不反抗他会越打越重的，咳咳……嘶，好疼好疼，呼呼……”夏雨胳膊疼得受不了。
    “嗯。”泥鳅接受了夏雨最后一个建议，“你休息一下，我得把你绑起来，然后出去给你买点药。”
    “不要！”
    “怎么了？”
    “你还是陪着我吧，我一个人害怕。”
    “行。第一次出卧底任务吧？”
    “外围人员能送药进来么？”
    “不能。”
    “你跟我说实话，其实压根没有外围人员对吧？”
    “……对。”
    “哎……，我当时答应警长就后悔了，就预感哪儿不对，卧底这活，真他妈变态！”
    泥鳅把夏雨扶到墙边坐着，自己坐她身边，检查自己另一颗摇晃的牙，夏雨下意识跟这个“变态”保持一点距离，忍不住问，“你要找魔鬼毒师？是跟他有私仇？他杀了你全家？”
    泥鳅又拿出一颗牙，满口是血，口齿模糊道：“不，没有私仇。”
    “那你为什么？”
    “？”泥鳅没听明白。
    “你为什么吃这种苦，担这种风险，你明明相貌不错的，却跟个老鼠一样猥琐不堪，明明高学历明明可以过人的日子的，像你同龄跟你相似情况的，自己创业都是身价几百万的老板，最不济也是个朝九晚五放假能出去旅游的白领，可你呢，明明不比他们差，可你都快被打得没人形了，为什么？为了什么？”
    泥鳅愣了愣，反倒奇怪夏雨为什么会不明白原因，他回答：“我是警察。”
    “啊啊，完全无法理解低智商生物的思维啊，不知道即墨在干嘛呢，早点来救我出去吧，即墨虽然也笨，但总比现在我身边这个智商负数的人要好很多，他笨得都让我不能呼吸了，啊……真的不能呼吸了……即墨安远救命啊……”夏雨手臂疼得要死，头更疼，疼得喘不过气来。
    即墨经常需要以社会名流的身份参加酒会和政客的聚会，下午他正在觥筹交错间忽然感到惶惶不安，正在与他交谈的荣姓政要看出不妥，问：“即墨先生身体不适？”
    即墨顺水推舟掩饰道：“是啊，头晕症，老毛病了。”
    “即墨先生为了真女族的开发一事真是…太忙了，最近又忙碌钻石大劫案，价值百亿的原钻实在是…压力太大，听说真女族没有足够的证据拿回原钻，也不给先生好脸色看啊，即墨先生肩上的担子太重，即使有三头六臂，难免力不从心啊。”
    “谢谢荣先生关心，即墨本职就是侦探，破案查明真相是我分内的事，这担子再重也担得起，也必须担得起。”侍者走过，即墨优雅地放下酒杯，“即墨还有事，恕先行告退。”
    即墨飞车出现的时候刀疤彭正在刑讯逼问夏雨是不是只偷出一个，是不是还有藏在哪里，夏雨吃刑不过已经在说胡话了，一会说鞋底卡着，一会说郊外房子藏着，远处传来的汽车声惊醒了他的贪婪，或许是出自对即墨安远骨子里的恐惧，没看到他就知道是传奇来了，“不好！”他招呼泥鳅，“快走，掩护我！”
    刀疤彭跳上车就跑。
    这次卧底行动大胆而周密，一切剧情都按照刀疤彭的思维定式走，不会让他生疑，唯一意外而又在意料之中的情况就是即墨的出现。
    刀疤彭和泥鳅走了，夏雨抬起胳膊看看伤势，苦笑一声撑着站起来，一路扶着墙慢慢往工厂门口拖动双脚，耳中听到隐隐约约直奔这里而来的车声，夏雨想到谁会来，心中自主地竟是一跳，果然走到门口就看到即墨飞车而来，这时也不顾心疼爱车lovely，越野车卷着漫天尘土眨眼就从天边驶到眼前。
    刀疤彭和泥鳅开了一辆不新不旧的中高档车，即墨从窗口伸出枪射击，即使只剩一个小点，凭即墨改造过的枪和枪法真的打中了轮胎，而且他还可以开车追，那种车在lovely面前就是能秒灭的渣渣，分分钟就能追上。
    夏雨着急，连忙倒地无限痛苦地喊道：“即墨救命啊！我在这里！救命……救……”
    即墨听到夏雨的声音立刻朝这边奔过来，夏雨扑到他怀里。
    这一扑只是想拖着他，让他别去追泥鳅而已，夏雨却不知自己也有这样失算的时候，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好像世间的纷纷扰扰再不用担心，好像大天使白色轻柔的羽翼，好像她的归宿，阳光射进整个生命，这一扑就再不想离开。
    不知不觉地，夏雨不顾手臂上的伤紧紧环抱他，不让好不容易射进生命的光亮消失不见。
    “没事吧？伤怎么样？”
    很久很久，即墨并没有推开怀中的怀中依附的生命，即使着急查看她的伤势也没有推开。
    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小女孩浑身是烫伤，就这样不顾疼痛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松手。
    七年前，小女孩红黑的血沾染他一身战衣，一滴滴落于他的心湖，染了一池碧水。

 第63章 纯爱

    他擎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一下，她没有挣扎；他托着她的腰，轻轻剥啄了一下她的唇，她低了头，密密的睫毛有些颤抖，即墨再没有别的动作，检查伤势，将她手臂包扎，犹如当年。
    这个小女孩，只要愿意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就比什么都好。
    晚上即墨搂着她入眠，一夜她都很乖，乖乖躺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的衣襟。
    果果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接下来的几天里即墨一直在照顾夏雨。
    这几天夏雨话不多，总是沉默着看一方窗户中的蓝天白云，很犹豫，感情抉择的时候她总是很犹豫。
    即墨也不着急，偶尔逗弄一句，比如：“她说我是她生命中的光，有这么对待光的么？她是过河拆桥、如死狗烹、念完经就打和尚、用完了光就炸太阳，你说她做得合适么？”
    偶尔又挑拨一句，“怎么样，手还疼么？”
    “还好。”夏雨会这么回答。
    这时即墨就会说：“习惯了？”
    夏雨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我又不是天也，怎么会习惯？我疼，懒得跟你抱怨罢了。”
    夏雨没有再扑他怀里，也没有推他走，对即墨来说，不拒绝就是莫大的进展。
    天气晴朗，清晨微光中鸟儿争相婉转啼鸣，夏雨一觉睡饱发现即墨还在，发现自己还拉着他的手，即墨揉着她的头发，低声问：“醒了？我扶你坐起来，待会警长来看你。”
    夏雨松了手，眨眨眼。
    即墨扶她坐起来，拿了枕头给垫好，让她舒服的靠着。
    “要不要喝水？”
    “嗯，来一点，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和果果。”
    “跟我客气什么。”即墨扶她坐起来，递水的时候夏雨伸手去接，刻意避过身体的接触，即墨刻意接触，两人指尖相碰了，夏雨垂了眼眸，隐隐红着脸假装镇定，当什么都没发生。
    “咳咳，看不出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夏雨道。
    “其实我最擅长的是刑讯逼供，要不要试试？”即墨靠近她的耳畔，气息轻吐，说得暧昧。
    夏雨心底一颤，想到他常说的“绑架子上折磨到死”又是一颤，赶紧扯开话题，“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警长说的。”
    说曹操曹操到，不一会警长就带着冰冰他们来了，夏雨见到他噗嗤一下没忍住乐，“警长你鼻子怎么了？好搞笑嗷。”
    警长本该前几日就来慰问，夏雨刚回来送进医院治疗时他就该来，没来的原因是他自己也在医院呆着呢，鼻骨断了，接骨头忙，这几天做了矫正，刚刚能见人，就是脸中间裹一块好大的纱布，好像小丑一样。
    警长怨愤地看即墨一眼，清清嗓子瓮声瓮气道：“星苦啦。（辛苦啦）”
    “警长您说话也好好笑哦，他们现在是不是都特爱听您说话？”
    “是啊，最静大家的工作态度都很好啊，经常找我来汇报思想啊。”
    原先最讨厌冗长官话演讲的冰冰都找警长“汇报工作”“汇报思想”，就为了听他说话，警长知道他们的心思，所以力求惜字如金，但常年习惯了，忍不住说教别人。
    “警长你看看，他们把我手臂烤成什么样了？血管都烧断了差点截肢啊！烤羊腰子都不带这么活烤的！我是个大活人啊，哪能受得了这个，没有一年半载肯定好不了了。”夏雨想起来诉苦叫痛。
    “只有一个月假，夏雨，我萌是人民公仆，做刑警受伤是家常便放，受伤、被报复，都是我们的荣誉，是我们工作认真的证明，痛，我们会痛，但一个好刑警不会退缩，不会离开岗位，为什么？因为我们是警察，我们肩负着……我说你不要笑！……我们……你不要笑！今天先到这儿，我以后再给你做思想工作。”
    “别啊，警长你说得太好了，再说两句吧。”
    警长不语。
    夏雨逗他，“警长，我这是重伤，您给批两年休假吧。”
    “你想萌美，两月，不能再多了。”
    “总得等手臂重新长好吧？还要做好几次植皮手术呢。”
    “好吧，再给你休息三个月，夏雨啊，不能给你搞特殊化嘛……（五千字，不记录。）”
    十分钟后，夏雨笑得眼中水汪汪的，终于笑不动了，“警长您的话没以前多了，多可惜，您这样说话，最帅，不如再说十分钟吧？”
    “哼！你好好养伤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警长暗暗发誓不说了，临走瞅瞅即墨，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是好事，我不拦着，但萌要影响工作，要好好办案子，尤其是你，背着真女族钻石大劫案，重任在肩，儿女情长可以往后放一放。”
    “我们没有谈恋爱，不是你想的那样。”夏雨立刻否定。
    “说到钻石大劫案，”即墨说，“我已经查到当年这一批原钻是怎么出现在小区绿化中的了。”
    “怎萌出现的？”
    “小区绿化的土壤是从离小区不远处的转蓬塘中挖出的淤泥和黄土、泥沙混合而成，黄土、泥沙都查了没有线索，只有转蓬塘上游连的是瑞月河。”
    瑞月河是江月国内三大的河流之一，上起希普托斯女神山脉，经十六省市，中间过国都江月市，最后由蓝海入海口入海。
    “你是说原钻原先是被遗落在瑞月河中？从这里到瑞月河上游，大半个江月国都在其中，这么大的范围，接下来没法查了。”
    “不，有办法查，我已经查到了遗落的原因。”
    “怎么遗落的？”
    “亲一下就告诉你。”即墨凑上脸去。
    夏雨转过头，“那你别告诉我好了，我正好也没有权限知道。”
    “别生气，开玩笑的，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我想着或许你有必要告知谁。”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别说我不是你想得那人，就算是，也没必要给谁去告密吧。”
    即墨坐到床头，把她的手轻轻托在手里，“你不要想太多，你承不承认没关系，是不是向我坦陈更没关系，只是不要把我推开。”

 第64章 钻石大劫案之凌的出现

    “你承不承认没关系，是不是向我坦陈也没关系，只是不要把我推开。”
    夏雨犹豫很久，舍不得从他温暖炙热的掌心抽回手，心跳乱了节奏，不知该怎样发愁。
    “说说你查到什么了吧。”她只能转移话题。
    她没有抽回手，即墨心头狂喜，心跳声大得夏雨都听能真切地听到，即墨小心翼翼握着她的小手，努力镇定下来，“你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七十三年前，上流墨山省瑞月市一拨火车站小混混帮派分赃不均，内讧导致钻石掉落瑞月河中。”
    “你说什么？”夏雨微微皱眉。
    “是小混混，小扒手。”
    “当年原钻在女王凌的手里，她活动范围在江月市，墨山省离这里南辕北辙，好好的怎么会去那里？一个女王，还带着佩剑男奴，即使情况不利，自保也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让原钻落到小扒手手里呢？”
    夏雨怎么想都想不通，说遭到特种部队偷袭丢了钻石才可信，几个街头小扒手得了手，怎么能让人想得通呢？
    “屋中有点闷，开窗吧。”
    即墨帮她推开窗，夏雨走到窗边，今天下雨，路上的人都湿了鞋，小雨淅淅沥沥落在地面低洼处的小水潭中，出现一个个圆圆的小涟漪。
    空气清凉干净。
    “别总在我这呆着，你去查案吧，警长都说你了，这两天都不要来了。”
    “我不来，你会走么？”即墨临走时不放心地问一句。
    “不会。”夏雨给他一个答案。
    既然说了不会走，便是愿意留下在一起的意思了，即墨抑制不住猛地抱住夏雨，抱得那么紧好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一样，夏雨没有挣扎，由他抱着，怕再留下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来，即墨在她脸上亲一下，跑也一般走了，留下一阵风带着他的气息席卷夏雨。
    第二天即墨按要求没来，夏雨送果果上幼儿园的时候没有锁门，果果直摇头，“妈妈，你看你多粗心，又忘记锁门了。”
    “开着吧，有客人来。”
    “蜀黍回来么？给蜀黍一把钥匙吧，哪能出门不锁门呢？”
    “没关系。”夏雨道，“果果，你有没有闻到，风里吹来雪凌花的讯息。”
    果果最近是乖宝宝形象，皱起小鼻子朝空气中使劲儿闻，“没有啊，妈妈。妈妈，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果果，待会你会见到一个老奶奶，可能有点凶，但不是坏心肠的奶奶，她要看你，你就让她看你，但她要摸你，你就躲我身后，别害怕知道么？待会我们可以坐她的车去幼儿园，很好玩的。”
    走下楼，楼道口停着一辆加长豪车，司机下车开门，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走下车，女士戴着大大的宽边帽子遮住脸，帽檐下只能看到她抹着鲜红口红的唇，从嘴角遮不住的皱纹看，她的年纪应该很大了，是位老奶奶。
    “果果，叫奶奶。”夏雨道。
    “奶奶好。”果果乖乖喊。
    帽檐的阴影中好像有老奶奶很可怕的目光，果果吓得躲到妈妈身后。
    “你先上去吧，门没锁，我送孩子去幼儿园就来。”夏雨道。
    “坐我的车去吧，”老奶奶招呼司机，“请送他们一程。”
    “那您……”
    “我自己上去即可。”
    “是。”
    夏雨送了孩子回来，老奶奶已经在屋中坐了一会儿了，自己找到了冰箱中的酸奶喝着。
    “屋里怎么还戴帽子，不摘下来么？”
    “我倒是无所谓。”老奶奶把帽子摘下，满头银发下她的两只眼睛赫然是黑黑的空洞，她的双眼都没有了，她问，“吓到你了吧？需要戴上么？”
    “我也无所谓，您随意就好。”夏雨道。
    老奶奶又把帽子戴上了。
    “凌？”夏雨问。
    “嗯，我是凌，”凌问，“天也云空？”
    “你是凌，不过，我不一定是天也云空。”
    “连我也瞒么，我眼瞎了，可心不瞎。”
    “是不是都无所谓吧，对你来说，我只要能满足你的要求就好。”
    凌叹口气，“我并不是你想得这么冷血。”
    “七十三年前，真女族大旱，拿出原钻请你换粮食给他们救命，那时你是真女族的女王，你却在那时抛弃了他们。”
    “那件事，是我错了，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凌不解释，但看她的伤就知道，当年她遇到了不幸，中途失踪实在情非得已。
    夏雨温了酸奶，又递给她一瓶，“我想到你出事了，但没想到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凌接了酸奶，放在桌上，“热酸奶偏酸，喝凉的滋味为最好。”
    “要求还挺高，这么大年纪了，总喝凉的受得了么？”夏雨不给她拿了。
    “你是沁的孩子，说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太祖奶奶，不打算叫么？”
    “你误会了，我叫夏雨，爸爸夏国风，妈妈顾雪乔，”夏雨道，“如果你说的是天也云空，她应该不知道她是谁的孩子，她生下来就被抛弃了，在没有一丝光的铁盒子中长大，14岁之前只知道黑暗、毒品、烙铁和痛苦，14岁之后应该也不会知道母亲为何物。”
    “孩子，你不应该有怨气，我相信你的母亲，她一定费劲心力，在当时的情况下做了对你最好的选择，而我们也并非不救你，那些人将你的女王神力压制了，我们根本感知不到你。”
    “不用解释了，跟我解释也没用啊，”夏雨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天也云空已经消失了，不在这里，而你们信的那一套女王、神力、恶魔之类的，我是不信的。”
    “那你信什么？”
    “我信科学。”
    “你怎么预知到我今天会来？可别说是用科学预知的。”
    “对，用的是科学，是推理，即墨安远差不多要把案子查清了，你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一，被他逼出来了；二，自己出现，抢得先机。我想着你出现应该回来找我，因为你觉得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即墨安远，即墨传奇，后生可畏啊，他是你的佩剑男奴吧？”
    “不是。”
    “不是啊？他资质很高，是我见过的男性中资质最高的之一，如果未收为男奴实在可惜，”凌有些可惜，但又道，“不是也好。”
    “我还推测到你出现找我，一定是有事相求，请您只说吧。”
    “孩子，我在你心中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么？”

 第65章 钻石大劫案之女王的爱情

    ……
    天也，好孩子，不要觉得你还年轻，犯点错也不要紧，有些错不能犯，犯了，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
    孩子，我知道你怨我，你怨所有的女王，你有怨的理由，因为我们没有即时把你救出，当年你还那么小，襁褓中的小婴儿，还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只能祈祷我们相救，但我们让你失望了。
    但孩子，相信我，那些恶魔太残忍地对待你，把你压制地太厉害，我们没有听到你的祈祷，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否则，但凡听到一点点你的啼哭声，哪怕我自顾不暇也会想办法救你回到我们身边的。
    孩子，你生命的前14年，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出现，7年前我们知道了你的存在，但那时你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自保，不再需要帮助，这样的情况我们谁又好意思出现在你面前呢？
    孩子，不管你把我想得多么不堪，我今天来不仅仅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为了给你说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叫凌，女王血脉，超能力的拥有者，我的能力只有预知比较强一些，其它方便的能力都很弱。
    七十三年前，我在江月市生活，做真女族的卧底，冒着随时丢掉生命的危险保佑着真女族，监看外面政府的动静，为真女族运送里面没有的物资。
    这样的日子我有些倦，但仍支撑着，只要能跟我的佩剑男奴在一起，再难的日子又有什么呢？再难、再危险，回头想想都是美好的回忆。
    我的佩剑男奴叫玦，我们很相爱，很好笑吧，一个女王竟然爱上自己的男奴，就好像几百年前皇上爱上给他洗脚的罪婢一样好笑，不是一夜承欢，偶尔宠爱那种，我们实实在在相爱了。
    第一次让我心动是他告诉我，他的名字玦是不圆的珠子的意思，他说他遇见我，终于找到了丢失的部分，变成一个完美无瑕的圆。
    一有空的时候，他总是深情地看着我的眼睛，看很久很久，他说我的眼睛好美，清澈如雪山上的水，黑得如无尽的黑夜，眼眸中闪烁的光亮如夜中的璀璨繁星，比黑曜石还让人着迷，比钻石还璀璨。
    他喜欢我的眼睛是这样的让我开心，与他在一起之后，我总是特别注意保护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花心思打扮装点他喜欢着的眼睛。
    七十三年前，那年江月国大旱，真女族也未幸免，族里送出最后一批珍宝——一百零三颗蓝色原钻，她们请我换成粮食。
    玦有经商头脑，从他那里我学到一些市场规律，这么多原钻一下子抛入市场只会导致钻石跌价，这样卖出去就丢失了钻石的原有价值，于是我跟玦出手两颗应急，剩下的等待机会。
    我有没有说过玦还有一双巧手，什么都会做？会做家里的座椅板凳，会做飞上天的纸鸢，会做我头上的珠钗，会做我脚下漂亮的水晶鞋。
    玦还会切割钻石，他提议把剩下101颗钻石给他，他有空时打磨切割出来，切割好的钻石价值更高，我自然是给他，其实他不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跟他在一起久了我也有了商业头脑，可不是就他一个会赚钱了。
    但我没想到当天晚上他提出跟我一起逃走。
    逃走……
    逃走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钻石这件事的前一阵我被女王猎人抓到了，差点死掉，是玦冒死救了我，把他们杀了。
    她们送钻石来额那天我肩膀和腹部的伤还没有好，削肉铁烙的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好，玦的伤更重，被一剑刺穿了胃，刚刚能从床上起身。
    那时候还是有专业的女王猎人的，虽然那时人们大多已经不信“女王是恶魔”的邪说了，但他们罪恶的沾满血的“生意”还在悄悄运行，他们有的人称自己为“最后的女王猎人”，并感到无限光荣和悲怆。
    他们的想法明明就是错的，却奉为信仰那么地相信，我怜悯他们，只可惜他们毫不怜悯我，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只能杀了他们，让玦的手上再沾几个人的鲜血。
    还有一些普通人，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却畏惧着、伤害着女王，我脚踝骨头是全裂的，身上到处是骨折，打着钢钉，每逢阴天下雨就疼，那是玦还没到我身边时一个村子“淳朴善良”的村民害的。
    他们村子会碰到泥石流，我路过时预见了，我也预见了之后他们会打我，我去通知了他们，他们活了，如我预见的一样，他们认为泥石流是我招来的，拼命追着我要抓住我烧死我，农民锄头飞过来，我都躲过了。
    但他们丧心病狂挑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绑在悬崖上引我过去，我没办法只能过去救，抱着孩子坠了崖，脚骨摔粉碎，身上到处是伤，头不止一次撞上了石头，出现脑震荡症状，那个小女孩被我护着，没受重伤。
    但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狠狠砸我，每一下都那么狠，砸在我原来的伤口上，砸在我满目疮痍的心上。
    我问她：“他们要你死，我死也要救你，你还看不出我好人么？”
    她回答我说：“你是恶魔，如果不是有你这种恶魔，我爸爸妈妈也就不用把我栓悬崖上！都是你！恶魔！害我爸爸妈妈伤心！害得他们要杀了我！”
    哎……我说这些不是为我的退缩行为辩解，我预知了那个女孩长大后会怀疑她小时候被教导的一切，我不后悔，即使只改变了一个小女孩的看法，我认为是值得的。
    而玦，玦就是那时候来到我身边，他行商经过，历尽艰险把我从村民的大围捕中救出来。
    我预知与我生命中最爱的人会这样见面，于是那次九死一生的跳崖就更值得了。
    就是这样，我的退缩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理由，没有理由，但是啊，但是请允许我累了，请允许我觉得厌倦了。
    那时候我很绝望，觉得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自己一身伤痕，玦满手鲜血，可世界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努力而改变多少。
    我是真的厌倦了，厌倦了被追杀，我厌倦了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更不想玦为了救我要不断杀人，我跟玦说：“好，我们去找没人的地方隐居。”
    上面说的是我都预知到的，我选择的最好的路，但下面的事，我一点都没有预知到。

 第66章 钻石大劫案之凌的自诉

    凌说到这里停下来喘息，毕竟年纪大了，快一百岁了，即使血缘再强大、保养再好也是老了，一下子说这么多着实很累了。
    她歇了一会问：“你爱上他了？”
    “谁？”
    “即墨安远。”
    几粒小小的紫色薰衣草放入写意描画的壶中，夏雨给凌沏一杯薰衣草花茶，茶沏好了倒进杯中，“我条件不好，没钱没貌没权没势，我们这种人只知道凑合着过日子，爱情是电视剧中给我们猎奇用的情节。”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孩子，若没爱上他，千万不要爱上他，若不小心爱上了他，听我的话，立刻杀了他。”
    …………
    我的能力太弱，本以为自己预知能力很强，现在想来，我连预知能力都很弱，当他说出那句“我们为什么要把钻石留下？”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只预知了故事的开头，根本没有预知到故事的发展和结尾。
    意识到那个禁忌太正确了，女王不能爱上男人，男人是恶魔留在人间的使者，当一个女王爱上恶魔的使者，她便被恶魔厄颈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拖入无底的深渊。
    预知的结果不是不变的，人心任何一个小小的摆动都会改变结果，所以要不断重新审视未来的模样，但当一个女王爱上一个人，对这个人未来的预知便不再准确，未来真实的样子被想象中美好的画面遮盖。
    我以为我们相爱，我看不到未来也没有关系，我们的未来就是我十五岁时看到的样子，我和他垂垂老矣，满头白发，手拉手走在金黄的长长的沙滩上，沙滩上留下我们的脚印，夕阳将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
    但我爱上了他，爱上他之后，他的改变我就无法预知，和他在一起的未来我也无法看到，不知何时起他就变了，或许他一开始就是这样只是我没有在意。
    他是贪财的人，他用钻石形容我的眼睛的时候我便知道，我觉得贪财算不是缺点，他勇敢、绅士、体贴、聪明，最重要他真心爱我，我曾自信地以为这样就足够，只要他爱我，剩下的变数就不会脱出我的掌控。
    我只想跟他找没人的地方隐居，钻石自然要留给真女族，而他要带走所有的原钻，他说这些原钻足够雇佣一只军队，建立一个国家，他绝不肯放手，竟然用女主的命令他也不听。
    没吵几句我就晕了，原来他早想到我不会同意将钻石一起带走，早在我的食物里下了迷药，真是讽刺无比，明明我才是女王，跟他在一起，他却像是有预知能力的那个。
    醒来的时候迷药还没过，感觉自己在一片白的地方，感到他在抚摸我的头发，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他会好好利用我的能力，比我用得更好，他说他要给我建立一个国家，以后让我当国家的王妃。
    再醒来的时候我瞎了，彻底瞎了，眼球被摘走了。
    可能我一直太在意自己的眼睛误导了他，他认为眼睛是我的力量之源，终于这一天，他移植了我的眼睛。
    医生、手术，他准备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最好笑的是，即使在一片黑暗中得知真相的时候，我依然无法预知他的未来，依然…爱着他。
    他开始天天来看我，拉着我的手说爱我，一切是为了我，渐渐地就来得少了，我的眼睛在他身体里没有产生排异，等眼睛能看东西了他便发现移植眼睛没有用，他拥有我的眼睛，还是没有女王的能力。
    我特别呵护自己那双眼睛的原因，我最后也没有告诉他。
    他要疯了，开始研究移植我身体的哪个部分会有用，有时候深情地许诺说要为我建立一个国家，有时候威胁上刑，有一天我趁他不备，刺伤他逃了出来。
    他这次对我终于没有预知准，没有预感到我会伤他逃离。
    逃出来才知道我在墨山省锁钥市，瑞月河北一个小城市，原来离江月市已经很远很远了，把我迷倒短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这么远，医院医生都准备好，真不知他准备移植我的眼睛准备了多久。
    他给我移植了他的眼睛，但他的眼睛在我身体里产生了排异现象，溃烂发炎，成为两块恶心的死肉，我用假身份去省会瑞月市做了手术，又割掉了很多眼中的肌肉，那时候医疗还没有今天发达，也没有今天这么多遗体捐献者，没法再移植，我的眼睛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伤情稳定之后我开始找他，在真女族找到他之前找到了他，女主和男奴有不为人知的暗号，我在报纸上放了消息出去他便找过来了。
    见面时他很惨，身上都是酒味，胡子拉碴，很脏，脸上身上都是伤。
    他来找我时身上伤没好，心中着急做的是火车遇到了火车站混混帮。
    那时候瑞月市的火车站很乱，有帮派小混混守着地盘，大多十几岁半大孩子，面黄肌瘦，衣服破烂，有的还有残疾，看起来很可怜，后面有帮派黑手控制他们。
    他们看到穿得好些的就嗡一群混混围过来帮拎包、拎箱子，把箱子给他们拎，一般要给两张大票的酬劳，当时跑火车有经验的这两张大票是要先准备好的。
    若是酬劳不满意，或是他们看不顺眼，他们拎到箱子抢过包就跑了，追也追不到，拿到箱子的把箱子抛起来扔给远处等着的同伙，同伙接了又扔远，而被抢箱子的人被剩余的混混围着，动都不动不了。
    箱子里的东西他们瓜分一阵，大多不要，报复一般扔得到处都是。
    如果下火车的人紧紧拽紧箱子和包往重围外冲，小混混也会趁乱掏口袋、剥手表、划包拿东西，甚至不给他们留下点什么还会被他们群殴。
    玦那天穿得比较好，被他们盯上了，他哭着跟我说钻石都被他们抢走了，他都不记得哪个孩子拿的，那些半大孩子看起来都一样，他跪求我帮他。
    关于钻石的去向我已经预知，我对他说：“你起来吧，已经晚了，火车站帮派有人认出了那些是原钻，他们内讧，那些原罪已经掉入瑞月河中，此刻已经不知被河流冲到了哪里。”
    我问他没有了财富，你会变正常么？钻石再也找不回来，你会变回我爱的玦么？

 第67章 钻石大劫案之真相

    “当年，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反而隐姓埋名逃走了，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夏雨问。
    “当年若是说出真相，我是女王后裔他们自然不会把我怎么样，但他闯了这么大的祸即使是我也难以保他活命。为了保他活命，我只能带他躲起来。”
    也许所爱的人一开始本性便是如此，只是没有显露，没有人不会堕落，只是堕落的代价不同，足以建立一个国家的原钻，还不足以让凌放在眼中，却足以成为她男奴玦堕落的催化剂。
    两人间的感情，不知玦看得是不是这么重，但真真切切却是凌堕落的原因。
    “你竟还保他。”夏雨似乎没有多少吃惊，语气中多为觉得不值。
    “是啊，我竟然还保他，我竟然还爱他，即使再恨，也没法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凌道，“玦不是有意的，没有我在他的身边，他对危险的预知不足，当时他一时大意才会被小混混摸走了钻石。”
    “竟然还为他辩解，难道企图偷走不属于自己的原钻、挖掉所爱之人的眼睛也都是一时大意么？可惜机关算尽，那原钻最终也没有落在他手上，阴差阳错被小人物拿到最终进了奔流不息的瑞月河水。”
    凌幽幽叹息，“或许是天意吧。”
    “我想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了，他还没死？”
    “是的，我保住了他的命，现在想保他的名声。”
    “太贪心了点吧？”
    “至少在我们去另一个世界之前，请你阻止即墨安远继续调查此案，不要让他再查下去。”
    “在你们去另一个世界之前，你们现在都快一百岁了……”
    “是啊，没有多少时间了。”
    “可是也不一定啊，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比有的年轻人还精神，要是他也是长寿的基因，能活107、108，难道让我阻止即墨安远上十年不成？”
    “他已经老了，耄耋老人，垂垂老矣，你们抓一个老人有什么用呢？让他平静地过完人生最后的时光吧，他所犯下的罪孽，我愿为他承担。”
    “那你要怎么承担？”夏雨问。
    凌语滞，她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心里并没想要真正承担什么，面对夏雨温和带着笑意的眼，她道：“我来找你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来提醒你不要踏入漩涡，步我后尘。”
    “提醒我？”
    “是啊，我的孩子，我原本就知道他贪财，但不知原来他这般贪财，为了百粒钻石就想毁我女王能力，预置我于死地。以为他终究是爱我的，那年我不慎被俘，他不顾安危只身夜闯监牢，冒死救我，可男人的爱，到天也不过如此，男人，品行再好的男人毕竟也是宣誓效忠恶魔的奴仆，信不得。
    “天也，好孩子，不要觉得你还年轻，犯点错也不要紧，有些错不能犯，犯了，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孩子，赶紧离开，我看到你周围布满荆棘深渊，好几股恶魔的暗流涌动，随时会把你卷进去吞噬殆尽，孩子，你得离开这里，立刻。”
    夏雨道：“劝我走？不要我阻止即墨继续查下去了么？”
    这回凌倒是吃惊了，“你不带即墨安远一起走么？找一处山泉，栖于无人的山谷，再也不要管人间世事，过神仙伴侣般的生活，难道不令你向往么？”
    “呵……”夏雨长长叹息，“被你这么一说，确实向往。”
    “既已起向往之心，何不去做？男奴受不住人间俗物的诱惑，你此时或杀了他，或带他远离俗世，没有别的选择啊，难道你非要落得我这般的境地，才能看透么？”
    “看不透的，不是我，恰恰是你吧。”
    “是了，我看不透，情已深陷，我有何法？唯一能做的只有劝你不要深陷了。”
    夏雨道：“我可以帮你。”
    “真的？”
    “但我有个条件，你是女王吧，帮我预知一下我留在江月市会遇到的未来，用这个来换。”
    “你要……”凌端茶的手微微颤抖，勉强将茶杯放下，“女王预知女王并不会准确，且将耗费很多寿命…我已经为你预知过，隐藏行迹悄悄离开是最好且唯一的路径，如此方能与他白头偕老，再无差池，你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想做什么你不要管，你只需要决定这个条件换不换。”
    “但是这样至少会折我十年阳寿…与让即墨安远继续查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不一样的，那个害你但你仍然傻傻爱着的人，他的有生之年不会受到打扰，不会有质问、提审、判决，你能预知如果被真女族知道真相，他会受到的刑罚吧？不管他多大年纪，真女族人都不会将刑罚免去一分一毫的。”
    茶，渐渐凉了。凌鲜红的唇咬得发白，决绝道：“好！我答应，但你要保证他有生之年过得好，生前生后名声不会受损。”
    “名声不能保证，但保他不死是小菜一碟，你替他安排好，他自然可以乐享天年。”
    “好。”
    屋外的小雨下得小了，渐渐地停了，窗外阴沉沉的没有阳光，凌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虚弱地要夏雨扶着才能站起，干裂的嘴唇张开，说道，“即便如此，你也知道女王预知女王并不会准确，为了一个不准确的预知，却让我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你明明可以要些更好的交换。”
    “也不能这么说，你是女王，我未必是，所以预知未必就不准确，再说我本来就不信女王能力这一套，无论什么样的预知，我都是只做参考而已。”
    “你一定是天也云空。”
    “有证据么？”
    “麻烦把我的口红拿出来，在包里。能帮我抹上么？”凌的口红是极鲜艳的，艳得如血，艳得如浓缩的生命，艳得如她浓烈化不开的爱，抹上这抹艳红，鲜红欲滴的唇轻轻扬起，“天也云空是个喜欢把事情闹大的胡闹的孩子，七年了，世事易变，容貌已改，但性格未变。”
    “也许只是性格像而已，”夏雨道，“你应该希望我不是，按照你的说法，我不是女王，你的寿命就不会因为这次预知消减，我不是女王对你更有好处。我送您出去吧。”
    “我明白。”凌在搀扶下走到车边，最后道，“不管你信不信，七十年前我预知到你，预知到今天会有一位小女王解决真女族问题，把真女族带到一条光明的路上，预知到这一天我才会隐姓埋名，有没有我都不会影响今天的局面我才会带着他遁世的，如果没有看到今天，我绝不会逃避我的责任。”
    “我有个同事，她总批评我，说我想的都不是事实，都是让自己心里更舒服的借口，你当年预知的，是今天的事实？还是让你心里解脱的幻想？”
    “你还是对我有诸多不满啊，看来凌有生之年，再也喝不到你的茶了。”凌上车，离去。
    这两天一直在下雨，即墨来的时候天正好晴了，夏雨站在窗边，即墨走过来，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没有多少阳光，一缕从对面窗户反射来的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夏雨注意到了，下意识朝旁边移了一步。
    也许她脑海中又响起凌的忠告：天也，好孩子，不要觉得你还年轻，犯点错也不要紧，有些错不能犯，犯了，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年，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反而隐姓埋名逃走了，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夏雨问。
    “当年若是说出真相，我是女王后裔他们自然不会把我怎么样，但他闯了这么大的祸即使是我也难以保他活命。为了保他活命，我只能带他躲起来。”
    也许所爱的人一开始本性便是如此，只是没有显露，没有人不会堕落，只是堕落的代价不同，足以建立一个国家的原钻，还不足以让凌放在眼中，却足以成为她男奴玦堕落的催化剂。
    两人间的感情，不知玦看得是不是这么重，但真真切切却是凌堕落的原因。
    “你竟还保他。”夏雨似乎没有多少吃惊，语气中多为觉得不值。
    “是啊，我竟然还保他，我竟然还爱他，即使再恨，也没法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凌道，“玦不是有意的，没有我在他的身边，他对危险的预知不足，当时他一时大意才会被小混混摸走了钻石。”
    “竟然还为他辩解，难道企图偷走不属于自己的原钻、挖掉所爱之人的眼睛也都是一时大意么？可惜机关算尽，那原钻最终也没有落在他手上，阴差阳错被小人物拿到最终进了奔流不息的瑞月河水。”
    凌幽幽叹息，“或许是天意吧。”
    “我想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了，他还没死？”
    “是的，我保住了他的命，现在想保他的名声。”
    “太贪心了点吧？”
    “至少在我们去另一个世界之前，请你阻止即墨安远继续调查此案，不要让他再查下去。”
    “在你们去另一个世界之前，你们现在都快一百岁了……”
    “是啊，没有多少时间了。”
    “可是也不一定啊，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比有的年轻人还精神，要是他也是长寿的基因，能活107、108，难道让我阻止即墨安远上十年不成？”
    “他已经老了，耄耋老人，垂垂老矣，你们抓一个老人有什么用呢？让他平静地过完人生最后的时光吧，他所犯下的罪孽，我愿为他承担。”
    “那你要怎么承担？”夏雨问。
    凌语滞，她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心里并没想要真正承担什么，面对夏雨温和带着笑意的眼，她道：“我来找你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来提醒你不要踏入漩涡，步我后尘。”
    “提醒我？”
    “是啊，我的孩子，我原本就知道他贪财，但不知原来他这般贪财，为了百粒钻石就想毁我女王能力，预置我于死地。以为他终究是爱我的，那年我不慎被俘，他不顾安危只身夜闯监牢，冒死救我，可男人的爱，到天也不过如此，男人，品行再好的男人毕竟也是宣誓效忠恶魔的奴仆，信不得。
    “天也，好孩子，不要觉得你还年轻，犯点错也不要紧，有些错不能犯，犯了，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孩子，赶紧离开，我看到你周围布满荆棘深渊，好几股恶魔的暗流涌动，随时会把你卷进去吞噬殆尽，孩子，你得离开这里，立刻。”
    夏雨道：“劝我走？不要我阻止即墨继续查下去了么？”
    这回凌倒是吃惊了，“你不带即墨安远一起走么？找一处山泉，栖于无人的山谷，再也不要管人间世事，过神仙伴侣般的生活，难道不令你向往么？”
    “呵……”夏雨长长叹息，“被你这么一说，确实向往。”
    “既已起向往之心，何不去做？男奴受不住人间俗物的诱惑，你此时或杀了他，或带他远离俗世，没有别的选择啊，难道你非要落得我这般的境地，才能看透么？”
    “看不透的，不是我，恰恰是你吧。”
    “是了，我看不

 第68章 漩涡

    那日夏雨被刀疤彭绑架，即墨忽然离开酒会，正与他谈话的荣姓政要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小声吩咐助理，“好像是牵动他心的大事，去查查，即墨安远这个人心机手段都太好，抓住他什么弱点才好制衡于他。”
    与此同时，大厅里很多政要都在吩咐着助理。
    ………
    警长去找了二组当年的副组，问一些夏雨的情况。
    最近股票熊市，副组也闲，跟警长说了很多当年的往事。
    “还记得夏雨有什么特别吗？”警长问。
    “夏雨这孩子，性格稳，脾气好，堪当大任，二组组长的位子她原本是做得了的，就一点不好，她太多精力放在家里了。”
    “哦，我不是问这个，想问问你们一起办案五年多有没有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没有啊，你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不对劲啊。”
    “也没什么，她不是有个第六感女王的头衔么？”
    “是啊，怎么了？”
    “每次预测都准么？”
    副组一听哈哈大笑，“你不会怀疑她是……哈哈，哈哈哈…就是个外号而已，女孩子嘛，工作中难免让人轻视，有个名头容易开展工作，这外号还是老苏（二组殉职的老组长）给起的呢，她推测的也不准，十次有八次给她蒙对就不错了，比老苏差远了，老苏啊……”
    提起二组老组长，两人又感慨一番，副组多少有几分怨愤，如今不在其位了说话也直接，“她要是女王，老苏会死么？她跟老苏关系多好你不是不知道。你没事别瞎琢磨，伤了她别说老苏泉下有知饶不了你，我就跟你没完。”
    警长讪讪。
    “你啊，一辈子了，我了解你，你真得对部下好点，把人当人用，太危险的计划就别做了，为了那点破案率损一批年轻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愧疚？”
    “他们是死了残了，但他们是白死的么！你知道他们救了多少人么！”警长突地站起，远眺楼群缝隙中的晚霞，仰首挺胸，“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为什么都不再懂得忠义，不再愿意牺牲，不知光荣为何物？！”
    说完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又坐下说了几句舍身取义、死得其所之类的官话，坐一会儿就走了。
    副组端着茶晒着太阳，想起来夏雨好像就是因为偶然巧遇救了老组长的命破格进的二组，这么想着，顺着思路又想起件事来，那还是三年前，老组长去外省办案，夏雨忽然说她要一起去，她要照顾果果不喜欢出差，这次又闹着要一起，一起就一起吧，三人开车出发转高铁，夏雨提出绕一下路，让她把果果接了送到季爷爷家暂住，本来时间够的，也没发生什么堵车和意外，反正这一绕比想象的费时间，就把车给误了，坐下一班高铁走的。
    关键是几个月后抓到一亡命徒，贩毒家族的，家里人都给老组长抓了或者当场枪毙了，她自己交代她心心念念要报仇，那天她跟新相好也乘高铁，包里还有一把匕首，偏生是夏雨一闹他们错过一班车，不然就可能遇上。
    这事说不好，其实没多大因果关系，再说遇上老组长也不一定会出事，更可能是老组长把这亡命徒捉了，今天警长一提，这事莫名从副组的脑海跳了出来，“她当时的座位号多少来着？是一节车厢么？……算了不想了……人生在世就这么回事，多思无益啊……”
    ………
    即墨世家的别墅厨房。
    技术人员刚做完一次窃听器扫描。
    即墨汪涵将细细切好的萝卜丝拌麻油、盐、辣椒、醋，玻璃大碗中拌匀，倒入描青花的白瓷盘，雕了白萝卜花点缀。
    “先生做的凉拌萝卜丝最为爽口，小先生都最喜欢吃了。”秘书长兼特别助理龙叔道。
    “哼，别跟我提那个孽障，最近怎么样了？”
    “还在查钻石大劫案，但似乎进度缓下来了，真女族开发遇到的阻力很大，昨日真女族境内的开发办事处受到攻击，表面上是保守的真女族族人干的，但发现军情处痕迹。”
    “嗯，荣家几十子弟任职军情处，百年来殉职的也够组织两个球队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踢足球玩了，荣献月还任副处长了么？”
    “是，荣献月还在任，荣家开始动用军情处的力量了？”
    “荣家用军情处使用武力，就是被逼到绝路使最后一招了，但百年荣家会岂会这么不堪，可能是有人栽赃也说不定啊。”
    “先生是说小先生……”
    “我可什么都没说，端菜开饭，那孽障自己找的事，让他自己解决，我们只管看好戏。”
    “是。这件事之后，小先生在国内的政治地位和影响力将无法撼动。”
    “还有什么消息？尽捡不重要的说，说说最重要的。”
    “是，正要禀报，小先生和夏雨的关系有进一步进展了。”
    “嗯。”即墨汪涵品着蒸鱼咸淡，挑选窗台上新鲜茁壮的香菜叶揪下撒上，看不出一点他的心中所思。
    助理龙叔跟即墨汪涵做了一辈子了，从小年轻“阿龙”做到今天白发苍苍的“龙叔”，此刻依旧揣测不准即墨汪涵的心思，小心翼翼问：“先生说过，小先生情长，天也之后身边不会再有女人，若有，必定就是天也云空，先生…要不要把小先生收一收？”
    “不急，我的儿子我了解，不过嘛，人怎可能一成不变？不谈了，阿龙坐下吃饭，吃饭不谈正事。”
    ………
    “总理。”漂亮的女秘书扶一扶眼镜，将一份从警局复印出的机密报告放到总理桌上，“不是。”
    “嗯？”
    “火能烧伤，而且根据篱宗佑警探的报告，被烧时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总理忙完手上的事，拿起报告，翻开，赫然是篱宗佑的行动报告，“未必。”
    “确实烧得太轻了，无法判断，”秘书压低声音，“我们出手？”
    “不用。”
    “也是，会有人憋不住帮我们出手，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
    民主联盟中，议员们圆桌吵架。
    “我们先把人抓回来，迟则生变。”
    “问题不是抓不抓，问题是你以什么理由抓？”
    “她的通缉令还没有失效……”
    “那是天也云空的通缉令，你能判断她是天也云空么，有证据么？”
    “我们不抓，被别人抓走了怎么办？”
    “抓回来有什么用？一个女王有什么用？无用。一个能为我所用的女王才有用。”
    ………
    黑暗中，特工ZER把枪拆了又装，仔细打磨每个子弹的重量，就在今天，他接到了0级命令，最高级别的命令。
    ………
    凌劝夏雨走，走是唯一的活路，夏雨又何尝不知道留下的危险，她是聪明的，起码从手臂被燎就知道“女王”这个标签标志的危险。
    即使她真是女王，即使女王有无穷的能力，即使一切都按她希望的发展，这样的漩涡中，女王不杀几个人也活不下去，杀人，x是不愿意的。
    周围都是漩涡，黑子环绕，白棋已陷入死棋，若不走，只能死中求活。

 第69章 七重梦境之小道

    门铃响了无数声，夏雨被烦得没办法，满不情愿地打开门，门口一个老人坚持不住，扶着门框缓缓倒地，老人气息奄奄，却是雪白长髯，有着仙风道骨一般的美颜，见夏雨终于开门，祈求道：“救救我吧，女王。”
    “您走错门了。”夏雨礼貌微笑，关门毫不犹豫。
    老人不顾会被夹，伸手抵住门，“不，求求你，女王，我说出名字你便能明白，”他自我介绍，“我姓道，姓道、名德、字底线，女王，我小道啊！”
    “哈？”夏雨好笑，“具象化？原来道德这东西属于具象化系的？”
    老人听夏雨这么玩笑却起了教训之意，捻着白胡子道，“第一，老朽不是东西；第二……第二……稍等一下，老朽一时想不起刚刚要说什么，第一点好像也有哪里不对……”
    “第一，我不是女王，第二，我不能扶你，谁知道是不是新的讹人骗局？”夏雨道，“我先给你拍照，然后帮你报警，来，说茄子。”
    “你不要装作不懂，你是女王，能看见我，你一定是女王。我求求你，做些女王该做的事吧。”
    “我帮您报警了，您哪个医院出来的，还记得么？”夏雨问。
    “不不要，求求你……”老人苦苦央求。
    不一会儿民警就到了，问：“你说有家门口有走失老人，老人呢？走了？”
    老人明明靠着门还在闹腾呢，民警却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老人眼睛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和得意看向夏雨，哼哼唧唧哀求不已，“女王，现在你明白了吧？别人看不见我，你真的是女王，救救我吧……”
    夏雨不理老人，对民警道：“不就在这……咦？刚刚还在这儿的，跑哪儿去了？我不敢让他进屋，又怕他冷，怎么进门找毯子的功夫就不见了？”
    她手上真的拿着一床毛毯，说着担忧地左顾右盼，竟然好像也看不见老人了。
    “女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装作看不见我！”老人攀上夏雨的手，苦苦哀求。
    民警又说了几句便去别处找找看，夏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毯子拿进屋，继续看美剧。
    老人不走，在哀求一天一夜，夏雨全当没听见。
    …………
    养伤日月长，夏雨闲工夫多了就瞎琢磨，琢磨着把头发弄卷了，网上买了卷发器、药水啥的一堆，要自己在家弄，就一只手能动还在家里折腾，还真给她烫出半头韩式空气波浪来。
    即墨看到了就把卷发器拿了过来，帮夏雨卷。
    夏雨担忧道：“你行不行啊？我要韩式的大波浪，不行先看看网络视频学一下吧。”
    “永远不要问男人行不行。”即墨做过理发师，技术超群，“以

 第70章 七重梦境之决定去美发

    “倒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他们一直说话一直叫办卡，太烦。就算跟他们玩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就算跟他们说累了不想说话，他们还是不停说，不叫你办卡誓不罢休。”
    “那为什么不办一张？”
    “办卡就上当了，我智商比你们高这么多，怎么可能上？”
    “我没说你会上当啊，”冰冰卡没送出去，但有了更大收获，“难道师姐上过当？”
    “真没有，”想到即墨刚刚要对自己欲行不轨，夏雨祸水东引，“不过这位大神倒是被骗的不轻，你们问他？”
    “即墨师兄，连你也被骗了？”冰冰问。
    “哼。”即墨声若寒冰，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冰冰坦然道：“我初三的时候在一家美发店被骗了几万，那以前在别的地方办过几张卡都挺好的，那家店装修又好，美发师看着又真诚，我根本没想到他们会骗我，他们消失的时候卡里大概还有四五十万没用吧，我没报案，直到今天我依然觉得他们是真的家里有事，所以着急走了，因为老家事情比较大，所以没法回来。”说完看着即墨，“师兄，我都说了，你呢？你是怎么被骗的？”
    即墨惜字如金道，“差不多。”
    “哈哈，看来我现在是这里唯一没被骗的人了。”看到三人垂头丧气陷入窝火的回忆，夏雨开心地道。
    “你怎么可能没被骗过？”冰冰道。
    “我也不信。”小何也附和。
    “真没有，我办过卡，那家店也确实奔着办卡、卷钱、跑路这条经营模式去的，但我没有上当，你们要听么？听完会更伤心的。”
    都这么说了谁会说“不听”么？
    “听！”
    “快讲！讲实话！”
    夏雨得意地笑着，“跟无数人的经历一样，我也是听到开业酬宾打五折就办了，就在家附近一家店，想着反正是要做头发的也方便，打折又划算，其实也没多想，他们围着我一直说，确实把我说晕了，但走出门口我就清醒了，我面临两个选择：一、进去退卡，找工商跟他们扯皮，二、赶紧找人用掉这张卡，我用0。1秒的时间做了选择，在网上发布广告，召集人来用这张卡，举办‘只美发，不办卡不充值’活动，五折买的七折出，第三天就用完了，我还赚了百来块。他们一夜之间蒸发的时候我早脱手了，所以不算上当，不过好多人都上当了，那个门面之后两年都有苦主站门口，满脸迷茫地问人是怎么回事，跟傻子似的。”
    “哦，我想起来了。”冰冰道，“贴吧、朋友圈里有很多‘看谁坚持住，不办卡不充值’活动，好多人传视频音频，都是美发师各种游说自己咬牙坚持到底，各种调戏美发师，难道是你发起的？”
    “对，最早那个贴是我发的，我做过一次之后各种贴子和游戏才风靡起来，我是这种帖子的鼻祖，请叫我开天辟地创始人大人。”
    “为什么？”小何问，“为什么不做了？”
    “不做什么？这种活动啊？不好玩了呗，我其实就想剪个头发而已，他们的骗局在我眼中根本不入眼，我也不想欺负这些蝼蚁一般的骗子，只是最近一两年越发过分了，那些所谓的美发师剪发技术也没有，所谓进口的染发剂都是批发市场批发的化学品，一点意思都没有。”
    “还是有好的，不全坏。”冰冰道。
    “可普通消费者怎么分得清呢？我也懒得花时间去甄别，索性在家自己弄，反而比他们弄的好看呢。”夏雨满意地摸摸新发型。
    说到发型，冰冰终于忍不住道：“师姐，你的发型弄的真好看，等你伤好了帮我弄下，行么？”
    冰冰的个性，一般不求人的，但发型好看她实在忍不住。她家有钱，自然是可以花很多钱去找上过节目的打牌美发师什么的，但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教训，她认识的最好的美发师也不一定能做出这样好的效果。
    现在的所谓美发师，真跟夏雨说的一样，技术都在嘴上，手底下已经没有技术了，她想美美的，不想一点点瑕疵。
    “行啊行啊。”夏雨一口答应，“过来过来，我这就给你弄。”
    “等等！”说到底，冰冰还是有点不信，夏雨很聪明也有动手能力她是知道的，但看夏雨兴奋地样子她忽然就觉得不对劲，“师姐，你这个造型真是你自己弄的啊？”
    夏雨道：“我的头发是即墨弄的，不过你过来我现在就给你弄，保证比他弄得好。”
    冰冰看看写着一脸拒绝即墨安远，再看看无比雀跃要拿她头发玩的夏雨，“不用了，我还是找美发师吧，技术好的美发师还是有的。”
    夏雨也不觉得自己的发型弄起来难度多大，看即墨就是把头发分股卷两下，理一下就好了，冰冰说很讲究的，弧度要好，开始卷的地方要适合脸型，发型做出来后人一下子变得很漂亮。
    才聊了几句，即墨冷冷道：“你们可以走了。”
    小何和冰冰尴尬，起身告辞，夏雨想到他们一走自己就又要和即墨单独在一起，脱口而出：“冰冰，要不请即墨安远帮你做一下造型啊，我这工具都有，他以前真做过理发师，看来不是吹的。”
    “不干。”即墨毫不留情地拒绝。
    冰冰还没说话，小何一拉冰冰气道：“他想弄也轮不到他，走，我陪你去美发店。”
    “我也去，我也去。”夏雨赶紧道，“得让发型师照着我的发型做啊，不然他们搞不清做什么样子的。”
    冰冰看看脸色越来越寒的即墨，道：“不用了，适合你的发型不一定就适合我，我还是想剪短发，一刀平，利落。”
    “那我也陪你去。”总之，夏雨今天是一定要陪。
    夏雨要出门即墨就一定陪，这日里便是这样决定要出门的。
    夏雨理她的大包落后了一些，其他三人风姿飒飒走在了街上，三人中即墨就不用说了，冷酷卓然，他左手边冰冰可是比一线明星还要美艳；他右手边小何又帅又一脸正气，今日里东南风四到五级，大风起，吹起男士的衣摆和美人长长的秀发，引得路人掉落手上的东西，竟一时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就在这时夏雨追了上来，只见她除了发型还可以其他一概不忍目睹，背着一个鼓鼓囊囊大包，手臂裹着纱布挂脖子上，二十几元的护士鞋脏兮兮灰蒙蒙，脚上的袜子一看就不是一对，不知有意为之还是不修边幅。
    因夏雨的出现顿时画风突变啊，路人纷纷揉揉眼睛，不舍又不敢地多看即墨一眼，捡起掉落的东西继续赶路。
    夏雨似乎一点没察觉，自说自话提议道：“既然去美发店，我们顺路去找个流浪汉，出钱帮他洗澡理发吧？或许洗出来是个帅哥呢。”

 第71章 七重梦境之人世间

    夏雨的提议对其他三人来说非常突然，冰冰和小何都是一愣，即墨却是想也不想地顺着夏雨的话打趣道：“或许没洗就是犀利版的男明星。”
    说着他语气中竟有笑意。
    即墨比冰冰还要高冷，惜言如金，哪怕开玩笑也从不笑，他的笑意让冰冰和小何都吓了一跳，小何仰头看向天空，看看天上是不是要变天，今天天气还是阴阴的，没有改变，不过云彩中间真的露出一片缝隙，一片光从缝隙中洒下大地。
    夏雨问：“我说的提议你们到底同不同意呢？去找个流浪汉？”
    小何问：“夏姐你说真的啊？”
    冰冰道：“我无所谓，只是有点麻烦，流浪汉也未必乐意。”
    小何问：“夏姐你怎么忽然想做好事了？”
    即墨问：“你先预感一下结果会怎么样？”
    “是啊是啊，夏姐你先说说你的预感，是不是有什么预感才想要这么做的？”
    夏雨道：“预感什么预感？什么预感都没有，我又不是女王，什么时候起想做好事一定要有目的了？单纯想做好事不行么？”
    “行。”“去啊。”
    谁不想存好心、做好人、做好事呢？既然夏雨发起了众人在短暂疑问之后纷纷附和。
    流浪汉并不好找，夏雨住处附近并没有拾荒讨饭的，大家开车走了好几站路到附近的观音庙，庙前香火一般，有很多摆卦算命的，骗钱还是会给人安慰，说不好，但夏雨他们看到有人去算，还是一个年轻人，想来千年前这座庙刚刚建成时，也有青衫秀才求看清官运，求预测自己什么时候能娶一个官家小姐平步青云，千百年来便是如此了。
    庙前还有一个骗钱的，老把戏了，将三个圆片坎在地上快速移动，其中一个是红色的，猜中了便是一百，几个三四十长相堂堂的高大男子为托，拿着几百元塞来塞去叫嚷着。
    来往行人大多都知道他们是骗人的，一圈看热闹的就是想看看他们怎么骗人，这样喜闻乐见的骗局，若是真有人上当，只能怪自己笨，让别人幸灾乐祸乐一下了。
    熙熙攘攘，众生百态，一切那么正常，如千年古庙的香烟一样正常，高僧宣扬着佛法，骗子玩着把戏，没有人报警，没有人站出来指责他们骗人，没有人管，即使有人被套进去了，同行的亲人朋友提醒也只敢悄悄提醒，竟然是怕他们。
    庙前小桥上，终于发现一名蓬头垢面的乞讨者，一条腿还是畸形的，但当他们提出带他去洗澡理发，他却拒绝了，他的回答是一个白眼。
    冰冰说对了，这事麻烦，流浪汉也未必乐意，根本不是想得那么简单，找一个流浪汉或乞讨者，提出建议，流浪汉感激涕零，

 第72章 七重梦境之擦车玻璃的段誉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如果生在好人家，有好的教育，得到该有的关爱她们又何至于如此？我们先送她们去孤儿院吧。”冰冰道。
    “恐怕不行。”“行不通。”夏雨和即墨同时道。
    “怎么了？”
    即墨淡淡扫一眼两个女孩的骨骼，“都超过十八岁了。”
    夏雨扬扬手中的身份证，“都快二十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那送哪里？”小何问。
    送孤儿院肯定不可能，她们有父母，就算是孤儿十九了也没人领养，八九岁的孤儿就少有人愿意领养了，送去收容所是个办法，但强制迁回原籍谁会管她们呢？按章办事，小何提出以伤人罪、欺诈罪关监狱，关监狱出来后倒是有给介绍工作，帮助回归社会，但，真的好么？
    世界这么大，社会这么多元，科技这么发达，竟没有合适的安置她们、教育她们的地方，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夏雨，夏雨道：“都看我做什么？”
    “始作俑者。”
    “好吧好吧，我负责到底，我带回去当小时工行了吧？正好果果要人照顾，这两女孩长得也挺水灵的，都成年了我也不算雇佣童工。”
    “夏姐你说真的？她们可一身的外毛病，连自己外婆都打！”
    “没关系，我给一人带个狗狗矫正圈，不听话就电她们。”
    “别。”
    “千万别，还是送监狱吧！先给地检（地方检察官，提起公诉）。”
    监狱还是比夏雨那好很多的。
    “不要，求求你们，别抓我们……”
    “别怕，送你们去一个管吃管住管教育，出来后来管你们工作的地方，虽然走程序很麻烦，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冰冰迟疑，“真的好么？”
    小何道：“我相信我们国家的监狱系统！做好事得到表扬，做坏事受到惩罚，洗清罪孽后有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样社会上的好人才会越来愈多。”
    “没想到你有时候说话还挺有道理的。”冰冰道。
    “呵呵，呵呵……”小何笑。
    虽然两人关系有进展，但小何总感觉冰冰心里瞧不起自己，这还是小何第一次被她肯定，忍不住小何就傻乐起来。
    “笑什么？怪人。”冰冰娇嗔。
    众人忙碌一天一无所获，连出来目的都要忘了，把一对双胞胎送拘留所之后天都黑了，等在红灯处，夏雨发愁：“平时不找的时候好像到处都是，真需要找一个都找不见，上哪儿找个合适的流浪汉呢？”
    “师姐算了吧，天色也不早了。”冰冰道。
    “不要，现在放弃总觉得一件事没做完。”夏雨道。
    冰冰道：“开始没想到，我们可以带两个女孩去美发的。”
    小何附和：“我们现在就回去把人再接出来。”
    夏雨道：“她们不合适，我看了，她们头发好得不得了，飘逸柔顺的，肯定平日里美发店没少去，我们再把她们拉去做什么呢？”
    即墨扯出一根头发，拿着放大镜分析，“毛鳞片受损严重，有弯曲，她们昨天做过空气烫，今天不久之前拉直，做过护发，但不到位，另外……嗯……”即墨嗅一嗅，“有朗姆、可乐、啤酒、洋酒等酒味，再加上她们的作息，可以推测她们昨天去酒吧了，去酒吧之前将头发用空气烫烫卷，今天为了骗人需要再拉直回来，表现出清纯的样子，从毛鳞片受损的程度看，她们没少折腾自己的头发。”
    “上哪儿找一个合适的流浪汉呢？怎么新闻里就那么多呢……”夏雨犯难。
    “来了。”即墨道。
    “什么？”
    随着即墨的话音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冲到车前，拿着一块手掌大的抹布趴到车前窗上就擦玻璃，这会儿已经红灯跳黄灯，夏雨已经踩油门了，被他忽然冲出来吓一跳，摇下车窗骂道：“还有没有智商啊！很危险没意识到么？”
    那年轻人趁机到车窗前，扒住车窗伸手要钱，此时前面的车已经走了，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小何义愤填膺道：“这不是硬要钱么？”
    夏雨说危险，年轻人知道危险，高架下面红灯前面，车流川流不息能不危险么？但就是这份危险才会讹到钱，年轻人、老人，车流里擦玻璃、发小广告都成一份行当了，还有妇女抱着小孩擦玻璃的，司机起了怜悯之心，更怕撞到他们闯祸，往往给钱叫他们快走。
    这年轻人把车窗扒住了，开动汽车就走不是不行，见死活不给他也就松手了，但心善和谨慎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来，万一他不松手卷到车轮底下呢？
    冰冰拿出钱包，小何拿出警徽准备威胁，“警察！我还不信治不……”
    小何的话没说完，夏雨微笑道：“真的挺合适的，开门，撸进来。”
    即墨动作奇快，从侧坐窗户跃出，车顶一个翻滚就到了年轻人头顶，夏雨配合打开后车座的门，即墨抓住年轻人捂住他嘴就拖进车里，太快了，整个过程迅速无比，都没有超过一秒，年轻人被撸进车来脸上还保持着期待求钱的表情。
    后面车上的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什么都没看清，就见前面的车启动了，便也跟着走了，丈夫一边开车一边道：“不对啊，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个人一下子就原地消失了是不是？那个要钱的！”
    丈夫手脚不自主地发抖，方向盘打歪，差点冲到隔壁车道去。
    妻子连忙把住，“好好开车！”
    “大哥哥好厉害，把那个脏哥哥抓进去了~好厉害好厉害~”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拍手叫道。
    “当街绑架！要不要报案啊？”丈夫喃喃自问。
    妻子当时忙孩子没看到前面的情况，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你好好开车，不行赶紧前面停一下，不要命了你！什么绑架案？哪有什么绑架案？”
    想到车上的妻子和孩子，丈夫稳住了心神，他这一吓吃惊不小，到现在还有点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前面的车上，年轻人抱着头闭着眼，嘴里直求饶，“各位大哥大姐，你们是贩卖器官的吧？我肺不行，我抽烟，求你们放过我吧……”
    拨开额前乱蓬蓬的头发，只见年轻人剑眉朗目，眼有几分修长，配着长到脖子的头发和脸上的灰尘，颇有几分沧桑版胡歌的味道，胡歌是现在最红的一线男星之一。
    小何亮出警徽，“看清楚了，警察！我们像贩卖人体器官的么！”
    像，很像啊。年轻人更害怕了，恨不能跪下，“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们，求求你们，你们就把我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少废话，姓名！”

 第73章 七重梦境之幸运

    “段誉，小名段宝宝，家住鲁月省段月市甲西沟子段家村，村头大槐树下第三间房，初中毕业，打工厂子的老板欠工资不发我是没法才想弄点钱，警察同志求你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个月孩子，老婆还等我回去结婚，求您了警察同志，别找我玩躲猫猫啊，扎马步我也扎不了几小时啊，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什么坏事也没干啊！”段誉竹筒倒豆子一般。
    “说挺溜的，什么坏事没干能说这么溜？”即墨似笑非笑道。
    “他话里的信息量还真大。”夏雨笑道。
    “名字起得真不错，王族，好记。”即墨板着脸开玩笑。
    “躲猫猫是什么意思啊？”夏雨问。
    “夏姐不知道？躲猫猫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小何奇怪，便给夏雨解释躲猫猫。
    十五年前，云月省青年李某死在看守所，警方称其为“躲猫猫”时撞墙，后来事件查明是狱友以躲猫猫为名多次殴打致其死亡，经过网络发酵，躲猫猫一词成为当年热搜的红词之一，同年被收入大词典。
    当年狱友和监管不力的狱监都受到了应有的处罚，云月省还请民众参与调查，体现了执法者对网络民众的支持和尊重，堪称典范。
    夏雨问段誉：“十几年前的事，我都不知道，那时候你还小吧？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那年我十岁，我小时候听到的最可怕的事！怎么可能忘记！”段誉道。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孩子都有孩子了，躲猫猫一事竟然仍没有被忘记，这都收入词典了，看来还会一直传下去，不难理解当年云月省政府想盖住这件事的初衷，这样的事件都是个别事件，但一旦传开被发酵，伤害的就是社会公众对警方对政府的信任，十年不能恢复。
    盖住了内部整肃两说，偏偏由于他们没盖住，他们“盖捂压”的作为一被传开，造成的伤害比事件本身更坏，这么一来社会公众总觉得政府心里有鬼，谣言满天飞，以后说什么也不尽信了，公众信任的裂痕非几十年不能恢复。
    这裂痕也是段誉这种大好青年有困难不找政府找警察、净想着歪门邪道的原因之一，在红路灯这里擦车要钱，自己危险不说，让司机的分神还增加道路风险。
    “段誉，我们带你去理发，之后帮你找个正经工作，怎么样？”开几步就有一家美发店，夏雨停了车问。
    段誉忐忑不安，问：“你们不是要对我背铐？拳打脚踢？夹叽叽？”
    还夹叽叽？花样真多，“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花样，你哪儿知道的？”夏雨问。
    “听说的，都这么传……”
    “好吧，那你为什么非觉得我们要对你严刑逼供啊？”
    “你们不是哪个案子破不了，要我去顶坑？”夏雨真诚地目光下，段誉转念一想终于想明白了，叫道，“原来是我跟一个嫌疑人比较像，你们要用我冒充！难怪要带我去理发啊！你们这是连严刑逼供都省了啊！我不去！我不去！……”
    说着他拼命挣扎起来，被即墨单手制住。
    夏雨连忙道：“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真是好意，找一天了，你就当我们闲着没事想做好事，谁不想做好事当好人呢，对不对？这还不好理解么？”
    “我不信我不信！……”
    “你别激动听我说，我们真是好心，我们这辛辛苦苦找一天了，你特别合适，你看你红灯那儿擦车那么辛苦又危险的事都干得了，可见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好好跟我们进去规整规整，我们作为报酬，再给你找个正经工作，多好啊。”
    帮流浪汉理发，还用一份工作作为给流浪汉的报酬，夏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段誉还一直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受的什么教育长大的啊？怎么就觉得警察是坏人啊！”夏雨无奈，“不管，就算你不信，你先别闹行不行，等理了发有了工作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么？”
    “我不去！我不去！被你们带进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去！”
    段誉一副坚决不合作，死了也不从的架势，比强****还费劲呢。
    即墨手上加重，冷冷道：“住嘴！”
    夏雨嘚不嘚说了一堆段誉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就沉浸在自己被害人妄想中简直是无法自拔啊，即墨短短说了两个字，段誉立刻乖了，再不说话，动也不敢动。
    即墨把他揪下车，在他腰上轻轻推一把，他就进了理发店。
    段誉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的样子。
    夏雨奇怪啊，就小声问：“你怎么，他身上有肃杀之气，还是他给你心理催眠了啊？”
    段誉有气无力道：“他一开口我明白了，听话还能多活几天，反抗现在就死。”
    得，这位是彻底误会了。
    夏雨本不想勉强一流浪汉理发，强迫段誉理发？做好事还带勉强别人接受的？这事好像哪里不对，不是，应该说，这事哪哪都不对。
    今天早上一出门就开始不对了，这一天竟看社会阴暗面了，但想想也正常，想想出门的初衷，找个流浪汉帮他理发，流浪汉便是社会灰面上的，在灰面找来找去找阴暗，找阴暗可不满眼都是阴暗。
    即墨他们押着可怜的段誉走到美发店门口了，发现夏雨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夏雨还坐在车上，拿着手机好像在发玩手机。
    即墨招呼，“换一家？”
    夏雨笑笑，摇头。
    这家美发店不大不小，跟现在大多美发店一样，明亮华贵但其实不贵的装修，3。5米层高的门面房，打着一半隔层，屋顶刷白，三四排简易吊顶照得亮的刺眼。
    夏雨和即墨他们一进去，美发店的人一时也搞不清状况，搞不清状况但“助理”还是围上来好几个。
    “各位帅哥美女，做头发啊？”
    “是……”
    夏雨话还没说完，一个帅气的男助理贴上来一个劲道，“美女你来我们店太幸运了，今天我们店新开张，请来了美丽佳人节目组的Dave老师，老师专门给明星大腕做发型，平时不接生客，只有三个名额，只剩最后两个了。”
    另一个长相很好的助理一个劲对冰冰道：“美女你这么漂亮，头发不弄怎么行？你听到了吧，今天店里只有两个名额了，正好给你们俩，你们真是太幸运了。”

 第74章 七重梦境之三万八

    冰冰不想跟夏雨一样，但还是想做她的发型，便一指她，“我想做她一样的发型，不过要不一样。”
    跟冰冰说话的助理立刻顺杆爬，“没问题，她的发型真好看，一定是顶尖发型师做出来的吧？”
    几乎同时，贴上夏雨的助理对夏雨的发型啧啧：“你的发型不行，不好看，今天一定要换一个，让老师给你设计一下，你真是太幸运了。”
    两人说岔了，所有人真真地听着两人一个说好看，一个故意贬，他们自己也听到自己说得不对，但他们却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跟没这回事一样继续劝说，竟然还是一个说夏雨的发型好看，一个说不好看。
    冰冰质问：“根据你的说法，这发型非常好，但你同事为什么说不好看？”
    两个所谓助理反应倒是快，还有又一位店长模样的看起来将近三十的男子也围过来，还两个发型师也过来了，五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不适合她。”“她要换个发型，你适合这个发型。”“今天换个发型，名额只有两个，你们太幸运了，几位男士也洗个头？”……
    夏雨好容易趁他们不说话的空档把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店长模样的男子自称是经理，他韩剧主角一般的刘海，白衣黑裤，衣着时尚得体，说话也透着社会上层的范儿，非常有修养地、有点点为难地道：“帅哥美女们是要拍短片么，流浪汉理发前后的强烈对比，呼唤社会对弱势群体的关注，非常有看点啊，这个……”他为难地回头看看别的客人，“虽然不方便，但我们可以给他楼上专门一个椅子，保证前后对比强烈，只是价格要贵一点。”
    “要多少钱？”夏雨问。
    “楼上专座是明星用的，两万起，”所谓经理也知道自己说的价贵了，接着道，“但你们做好事太感动人了，我也参加，我做主给你们打对折，一万，我们再赠送一个法式亚离子玫瑰护理，本来今天只有两个名额了，但这么有意义的事我想Dave老师是不会拒绝的。”
    这所谓经理表现地高大上，但也只是似乎、好像、仿佛、也许、可能地高大上，小何张大了嘴巴，问：“你再说一遍，多少钱？”
    “本来不好这么便宜的，但这么有意义的事一定要参与，我私自做主打五折，一万，送……”
    两个助理也插嘴，说些便宜啊什么的。
    “你说的是人民币么？！”小何睁大了眼睛，狠狠打断他们的喋喋不休。
    “不好这么说的，现在江月市剪个头三千四千都是很正常的事。”
    另一个也操着台湾腔道，“我们请的是给明星做发型的老师，按分钟收费，三四万都很正常的呀。”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大抵的意思就是三四千不叫钱，三五万很正常。
    经理趁机道：“各位觉得贵可以办卡，新店开张六万八打五折，只要三万八，很划算的，你们五位帅哥美女可以一起做头发……”
    三万八，几乎相当于小何一年的工资，他现在刚刚工作，加上五金保险，加上破案奖励，加上每月二百饭钱补贴、出差报销多报二三十块钱路费等等，满打满算，一个月他工资三千不到，十个月三万不到，一年三万五不到。
    夏雨在她的大包里翻啊翻，翻出两张工资单，算一算，“冰冰，还是你请客吧？”
    冰冰冷然道：“我有钱不假，但我不是傻子。”
    “即墨，你月收入多少？”夏雨问即墨。
    即墨凑到夏雨耳边小声道：“你知道的，顾问没收入，还要给警局捐钱，但我有存款，养得起你，现在有八位数，够不够？你觉得不够我以后努力赚。”
    “那你请？”
    即墨摊手摇头，“我不缺钱，更不缺智商。”
    夏雨掏掏耳朵跟他拉开距离，对围着的一群人道，“你们也别说了，看你们说得也挺累的，你们看，工薪阶层就不说了，有几个亿几千万的两人都不同意出这个钱，咦……”夏雨仔细看了看他们，“你们都好帅啊。”
    “谢谢夸奖。”一个助理立刻想再贴过来一点，即墨看他一眼，发射出杀气吓得他退后一步。
    夏雨本想说“可惜了你们的好相貌”，但她懒得跟他们说了，这些年街边的美发店几乎都是这么运行的，健身房之类也差不多，三忽骗术，忽悠办卡、忽悠高消费、忽然一夜间走人，这种商业欺诈可谓到处可见，一点也不新鲜，夏雨颇感无聊，忍不住打起哈欠。
    小何最为愤愤，叫道：“你们这是商业欺诈！工商来管死你们！”
    三五万在他们口中好像是那么寻常的事，也许真有有钱人不在乎吧，但小何在乎，小何想起上次被骗走的五百多，又见到社会风气如此，气得脸通红，说着话又过来两个发型师围过来，在他们的喋喋不休中，小何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美女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洗头发。”
    一个所谓发型师拉冰冰，一个企图拉夏雨，企图把她们两个女孩跟男士分开。
    小何太愤慨很难骗到，店里几个所谓的经理、美发师什么的最怕的是最不说话的即墨，即墨进来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话，但他们感觉即墨气场太强，那双眼睛看得他们心虚，但分开他们有信心得手，若是单独一个女士进来，他们早把人忽悠晕了。
    冰冰后来对这个“被忽悠晕掉”现象做过解释，一个女士进到店里，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安全感，周围都是美发店的人，来来去去，无形中把她围在中间，她坐着，身材高大的发型师拿着剪刀在她头上，过亮或过暗的灯光，这些无形中都给她很大的压迫感，她这时候大脑分泌激素，产生自我保护机制，不由自主地认同他们的说法以换取最小的伤害。
    夏雨给总结了一下，“就是说被骗过的人完全不用自责，说白了就是怕拒绝会挨打挨骂，花钱消灾，跟被强递避-孕-套是一个道理。”
    所谓的发型师们不遗余力地游说，夏雨冷静，冰冰高傲，小何像个正义使者，尤其即墨，看一眼都让他们战栗，他们原以为没希望了，夏雨忽然一句“带他去洗头剪发”让他们重燃希望。
    他们怕即墨，但两个女子进店白白放手他们实在不甘心，尤其听说是其中一个家里非常有钱，而即墨看起来也是超有钱的样子。

 第75章 七重梦境之Dave老师

    经理改变策略，没用围攻，而是派人去买了奶茶给他们，一个二十出头的编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给夏雨和冰冰送奶茶，给即墨和小何送咖啡，问他们还想吃什么，不知她怎么转折的就说起自己叫小薇，家乡哪里哪里，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云云，夏雨和冰冰带理不理的，她却能越说越起劲。
    夏雨跟她说“你干活吧，不用照顾我们”，她说“现在没事要做，我跟你们唠会磕。”然后更热情了。
    冰冰说：“我们想静静。”她跟没听到叫她走一样，说：“你们的性格都好安静，我就羡慕你们这样的性格……”然后话更多了。
    跟苍蝇一样，冰冰烦，出去了，夏雨起身去洗头区转一圈，洗头区没什么人，她想坐坐，还没坐下小姑娘就追来了，夏雨跟参观一样在店里转了一圈也没甩掉这个尾巴。
    其间有几个人被骗来做头发，都是什么最后一个名额，电视节目的专用发型师，有的上当，有的意识到是骗局，坚持不做头发，发型师便叫助理送出去了，看来这家店只是气场上看起来很吓人，其实拒绝了也不会被打。
    辫子小女孩已经说到自己男友了，眼睛不时往即墨那边瞟，却不敢正眼看。
    等夏雨转回来，段誉的头发已经剪好了。
    给段誉剪头发Dave老师也是特别“仔细认真”，亲自操刀剪了十分钟左右呢，虽然夏雨很不忍，但她不得不摇头，剪得实在不咋地，这刘海剪的，跟煮破了的章鱼丸子似的，夏雨直想给段誉一把剪刀让他了却“丑成这样我死了吧”的心愿。
    小何马后炮说他住的小区有便民理发，男的才六块钱。
    即墨照样是不说话，美发店的骗子们到他这儿都绕着走，有些女士想搭讪都不敢贸然接近，其实表情也不是很凶的表情，反而默默观察着夏雨，透着几分温柔，但就有一股王者的气场环绕在他周围一般。
    Dave老师得意洋洋的，翘着兰花指指导说他给TF偶像天团做造型，“一般人我不说，不能说，有保密协议的！你们是在做好事？哎呀你们真是太有心了，摄像机在哪里？摄像机在哪里？我给他做泰式无痕水离子接长，一般人我都不给他做，然后叫助理做柔顺，再染发啊，Alan你过来，好好听着啊，待会儿接长、柔顺之后，你给他烫卷再拉直，好好做啊，做出意式自然又卷曲的浪漫主义效果。”
    一个所谓发型师助理拿了膏就要往段誉头上涂，那膏包装上全是英文法文，闻着味也不算难闻，夏雨上前阻止道：“剪清爽就可以了，我们不做发型。”
    “Dave老师”翘着兰花指点点点，“Aimee，客人都说不做了，这样就可以了，哎呀Aimee，Aimee！住手啦！你第一天来的时候老师我教过你什么？做我们这一行是艺术，但艺术也要尊重客人的意见，记得没？”
    这个“Dave老师”一番话说得非常高大上，实际上是他看出来了，这批人中，一脸正气的帅哥听那个超级大美女的，超级大美女听不怒自威的那个男子的，一脸正气的帅哥也听他的，而这个不怒自威的王者，他对脾气最温和、的女孩言听计从。
    对这样有时候还会露出怯怯的有些害怕笑容的女孩，Dave老师自信有的是办法，一边吩咐助理去拿账单，一边对夏雨道：“哎呀，美女你今天的发型真好看，看着卷曲度，这发质，给男士做一下发根护理？这样站在一起才配嘛，男人啊，就是不懂保养，还要女人照顾……”
    他是看走眼了，夏雨可不是他能随意摆布的人，笑得和气，“账单怎么还没拿来呢？请问还需要等多久？”
    十米距离，一张账单，看得见的收银台，恨不能半小时账单都拿不来，最后还是没拿来，转而三四个助理请付账的人到收银台结账，夏雨就跟着他们去了。
    账单薄薄的皱巴巴一张纸，也没看清楚几个零，就听前后左右都在说“护发素、染发膏和柔顺剂已经打开了就不能再用了”“现在办卡七万六打五折”“你太幸运了。”
    帅气的发型师看起来才二十出头，越说离夏雨越近，都要贴到夏雨身上了。
    夏雨笑笑，拿出刚刚顺的冰冰的卡便划了卡，密码输入即墨的生日，不对；写跟她跟即墨见面的日子也不对；夏雨想了想，输入小何的生日日期，刷卡成功。
    当提示密码不对的时候个个所谓发型师和助理们眼灼灼地盯着，等钱到手，他们的心落地了，自称经理的帅哥得意洋洋给旁边人一个眼色，用家乡话小声道：“怕球，咋不好赚了？这不到手了？有钱人好弄……”
    他正得意的时候门口进来两个手拿文件夹的工商，他们得意帅气的微笑还在脸上，来不及调整表情。
    Dave老师问：“是啊，有误会跟我们说就好了，干嘛报案啊？多给政府添麻烦，老姚老阮，看，这又麻烦你们跑一趟，老姚，又瘦了……”
    微胖的工商老姚驾轻就熟道：“谁报的案？检举人是谁？”
    谁报的案？
    答案是夏雨报的，进店之前就报了案，那时候即墨他们都要进店了，她坐车里好像在玩手机，其实就在报案。
    所谓的发型师和助理们都不是傻子，要骗人也要有点智商的，转念一想就不对了，经理眼珠一转反应过来了，跳脚道，“我们这刚刚刷卡工商就来了！哪有这么快的？！你们故意的啊！进来之前就把工商找好了，我看你们是专门来砸场子的是不是！”
    “就当是吧，这样的场子早就该有人砸一砸了。”夏雨道。
    小何兴奋地挽袖子道：“夏姐你早就叫好工商了？对！早就该有人砸一砸了！夏姐你这事做得太痛快了！”
    工商费了几分钟时间搞清楚情况，微胖的工商不逮捕发型师，反而劝夏雨道：“你们这样就不对了，也不能这么故意坑人，这样吧，总共刷了三万八，这个办卡的钱可以退给你，剪头发算五千……”
    小何脸涨得通红，紧紧握拳，他自我要求甚高，从不说脏话的，此时气得直说脏话：“我们不对？我们‘故意坑人’？你丫的不会说人话了是吧！老子把你的嘴打干净！”
    说着他就忍不住上手。
    夏雨温婉一笑，煽风点火，“脑袋上多揍几拳，把他们脑子里的水打出来。”
    冰冰赶紧上前拦住，埋怨夏雨，“师姐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啊？”但她也气得不轻，对工商冷冷道，“我国民法规定，诈骗超过五十万，处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你怎么能不抓他们还从中协调呢？还叫我们付5000？这话里怎么说得出的？”

 第76章 七重梦境之第一重

    这话你怎么说得出的？
    听到冰冰的指责，两位工商有些不好意思，但不禁有几分恼羞成怒，“你是谁！”
    冰冰道：“你不要管我是谁，你是执法人员，就应该按照法律办事。”
    微胖的工商道：“你懂你来，小姑娘你来，我位子让你坐！”
    另一个道：“根据我国消费法，消费了就要付钱，你可以选择不消费。”
    店里所谓的美发师们见工商帮他们一个个都趾高气昂，仿佛他们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听到没有，你进来了就要付钱，要不你就不要进来。”
    “买东西就要花钱，不然就是抢，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们说是吧？”
    ……
    眼见就扯皮吵起来，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即墨安远道：“因为你们不作为，这种商业欺诈的店才满大街都是，难道要乌纱不保才肯做事吗？”
    夏雨他们吵架的地方在收银台，即墨坐在休息区，隔着两排桌椅，即墨也没有走过来，但气场已经压了过来，他的腔调让两位工商心中一凛，微胖的工商帅气地单腿屈膝，稍微有些艰难地俯下小肚腩朝那边看，从椅子腿和美发镜子腿的间隙中看到——什么想看到的都没有看到。
    若是看到一双名牌黑皮鞋，他可以从皮鞋是尖头还是圆头、阿妈巴牌还是里维拉牌、42码还是45码……可以从这些细节推断说出“乌纱不保”的大人物是谁。
    但他什么都没看到，这让他更惴惴不安。
    他小心翼翼道：“我们执法也有难处，法律……”
    砰！
    呲……
    他这一句还未说完，忽然美发店靠里的洗发区域发出巨大的撞击声，紧接着喷水的声音，洗发池下一个阀门忽然这时候松了，阀门被顶了出来，巨大的水压把它推到对面的墙上，发出剧烈地撞击声，热水从阀门中无法控制地喷出，整个美发店很快被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
    被骗进来的客人都跑出店外，几个美发师和助理在客人之前就跑了出去，小何护着冰冰往外撤，两分钟之后店里变得非常安静，只听到阀门中磁磁地冒水声和外面嘈杂的打电话报警的声音。
    即墨面不改色，慢慢从矮几上把腿放下来，走到夏雨身边，“扭松了阀门？”
    “不是啊，不是我啊，我好无辜的，看，我跟小白兔一样无辜呢。”夏雨卖萌。
    “你从洗发区那边转了一圈，有作案时间，我相信现在搜你的包，一定能从你那什么都有的大包里找到作案工具，你还是真不嫌事大，江山易改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天也云空就这么个脾气，银行多收个跨行查询的手续费，她把所有银行给黑了，全球经融系统瘫痪，造成几千万亿的损失；医生收回扣多开药，她把很多视频放全国所有电视、电脑和大屏幕上同时播放，同时还把医院炸塌一个角，给医院病人和医生护士造成的恐慌和人身危险就不说了，直接造成百姓对医疗系统信任的大崩塌……
    “总是不嫌事大，闹大了才趁心意。”一个苍老的话语声在水雾中响起，话，是对夏雨说的，“若说您为了炫技，可能有一点，但没有人知道您的真正心意，您的真实目的是想引起那些愚昧又自私的人类的重视，重症必用刀，挖掉腐肉会疼，为了不感染还要连一些好肉一起去除，但只有疼痛才能让人类清醒，只有去除少数腐烂的才能让整个机体存活。”
    随着苍老的话语声，一个老人的身影凭空渐渐清晰，雪白长髯，仙风道骨。
    夏雨笑笑打招呼，“嗨，小道，还没走啊？”
    即墨手指扣住手枪扳机，警戒地看着这个叫“小道”的老者，“别说的很了解她一眼，你一点都不了解她，她喜欢把事闹大，有一点扶弱除恶做英雄的情结，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好玩而已，跟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好玩就是她的理由。”
    “老朽受教。女王大人，我和他说的，谁更对呢？我们谁更了解您的内心？”
    夏雨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你怎么解释他能看见你？难道你要说他也是女王？也有神力？”
    “不，是老朽施法让他能看见老朽，只因老朽觉得他是对女王您很重要的人。”
    “哦，你这具象化是想要别人看见就看见，想要别人看不见就看不见。”夏雨似乎明白了，“那就这样吧。即墨，我们出去吧，老人家，咱们还是老规矩，我不想被您讹上所以我不会扶您，我这回也不给您报警了，看您这身板比我的还硬朗，您自便。”
    “女王大人！”老人一下子跪倒夏雨面前，想抱住夏雨的腿，即墨揽住她的腰带她跃开，老人连夏雨衣角鞋尖都没有碰着。
    老人没办法，伏地哭求着，“小道知道您嘴硬心软，您有改变世界的情怀，否则您今天也不会有今天这番作为，今天您能出手，不就是想引起愚蠢的人类的重视，希望他们的道德能够觉醒么？”
    “老人家，您哪个医院出来的还记得么？”夏雨还是这样一句话。
    “女王大人……”老人嚎啕。
    “好了好了，”夏雨道，“就当我真是你口中的女王，就当我有改变世界的能力，那我今天所做的也够了吧？回头我把视频发网上去，让网络发酵引起大家的重视，行了吧？你好消失了。”
    “不！不够！远远不够！”老人尖叫。
    一个灯泡爆裂，灯光忽明忽暗，浓浓的水雾中，老人扭曲的面孔正流下鲜红的血。
    即墨抱着夏雨，小声道，“别怕。”
    夏雨心里真的有点怕，她真不知道这“小道”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听到即墨的沉稳的安慰，感觉到身后他坚实的胸膛和心跳，她不知怎么的忽然就一点都不怕了。
    “我也好奇，”夏雨道，“你找我究竟要我做什么？就当我是女王，就当我答应你了，你说说看，你要我做什么呢？”
    老人站起身来，上前一步，“人类愚昧而自私，请女王与我一起建立光明的王国，由女王您统治的强大、善良、光明的王国，就如千万年前我们的王国一样，让已经被恶魔吞噬心灵的人类永恒的坠入地狱吧，女王！”
    “哦，找我建国来的。”
    “是的，我们已经有全盘计划，杀死心已经被黑暗污染的，留下可以改造的作为基础生产力，我们的国家将只维持五十万人口和五到十亿基础生产力，国家中每个国民都是女王，都是神，我们将建立一个神的国度！”
    “哦，这么说起来还要杀不少蝼蚁，蝼蚁虽小，但杀起来也很麻烦啊。”
    “蝼蚁？哈哈，您这个形容特别贴切，您不用担心，只要一点点理由，蝼蚁们就会自相残杀。”
    “一个神的国家，真是好美的一副蓝图啊，我好好的日子不过了，跟你杀蝼蚁，建国家玩，”夏雨语气软软，笑得眼儿弯弯，“别说我不是女王，就算是，你看我是跟你一样脑子有问题的么？老爷爷，有病要吃药。”
    老人原以为她答应了，却终还是被拒绝，他手臂一挥，阴森道：“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早就由不得我了吧？”夏雨感觉意识在抽离，强笑道，不知不觉握紧即墨得手。

 第77章 七重梦境之第二重

    小薇来自行月省投架甲市百里乡王家庄光明屯子村口老槐树往左走第五家，小薇是家里第二个女孩儿，家里一共有三个女孩，下面有一个弟弟。
    虽然现在重男轻女的现象少了，但在有些地方还是生不出儿子绝不罢休，儿子是继承香火，没儿子是绝户，没儿子就是让人瞧不起，抬不起头来。
    其实细想起来，他们观念固然哪里不太对，但也没什么人神共愤的地方，观念中地位和责任是对等的，女儿不受重视是因为在他们那儿女儿确实是别人家的。
    他们的观念中，等儿女长大了，赡养父母的义务全由儿子承担，他们的女儿长大了就嫁人，嫁了谁就是谁家的人了，跟娘家关系几乎割断，娘家盖房不要女儿出钱，父母生病也不要女儿出钱出力，全都是儿子和儿媳妇的事。
    女儿，就是别人家的儿媳妇，伺候好公婆就可以了，婆家是她要负责的家。
    小薇便是奉行这样风俗的家庭中出生长大的，她小时候有点苦，现在条件好了，也没受什么大苦，吃得饱穿得暖。
    家里供到初中，她自己成绩一般般，虽然很想体验高中和大学生活，但家里觉得一个女孩子初中学历已经够高了，其实小学三年级都够了，要不是家里条件好了，加上想给她嫁好一点，高中都不会让她念的。
    不能继续读书她也没多大怨念，她其实也不太爱读书，枯燥、辛苦，课堂上一坐四十五分钟，一天十个四十五分钟，加上晚自习十几个四十五分钟。
    坐着不动，夏天热，冬天里脚特别的冷，凉意从脚底一路侵蚀往上，沿着小腿，连膝盖都捂不热。
    那些个V、S、T的物理公式她也一点都不觉得神奇，1845年发生了啥她也不关心，跟大多十五岁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一样，她想上大学是因为别人有的她也想要，另外就是能多玩几年。
    家里大姐为这个家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以前日子不好过，父母收了隔壁村一四十岁鳏夫的钱，两岁就把她许给他家五岁的傻儿子当儿媳妇了，有点童养媳的意思，不过还是在自己家里养着，夫家出钱。
    大姐长到十三岁的时候夫家就硬把人要过去了，没扯证，没到年纪扯证不合法，先办了酒水，把生米做成了熟饭，主要还是鳏夫家怕小薇家反悔，怕日子好点了，怕说“我还你钱，女儿不能给你”。
    后来第三年大姐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给鳏夫一家乐坏了，小薇家也乐。
    鳏夫还是很疼小薇的大姐的，虐待是绝对没有的，但一个鳏夫一个傻儿子，家境能好到哪儿去？鳏夫拿命打工赚的那点钱都付了聘礼了，小薇大姐嫁过去，面对的就是一个表面崭新的新房、里面空空如也的家。下顿都不知道在哪里都是小事，为结婚、盖房，外面还偷偷借了二十万外债，都不知道穷尽这一辈子能不能还得清。
    年迈的公公和傻丈夫，都没有劳动能力，这些债都落在仅仅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上，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遗传精神问题，会不会也是个傻子。
    小薇的姐姐吧，你说多虐心多受罪吧，好像也没有。像戏剧里那种傻丈夫打她、公公不是个东西也对她不轨、绑她、拿鞭子抽她、生病还叫她下地干活……这种情节都没有，但一个女孩，出生就拿来换钱换吃的，十四岁就“出货”了，十五岁自己还是个孩子就生孩子了，糊里糊涂就背上生活压得传不过来气的重担，不可悲么？
    悲剧的还不是这样的生活本生，而是这样的生活她一点点都反抗不了，即使有反抗，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
    温水煮青蛙，她就是那只青蛙。
    小薇父母也心疼女儿，毕竟是嫁个傻子，谁愿意啊？但拿了人家那么多钱，以前一个月只能赚几十的时候，那钱可值钱，鳏夫背井离乡进城打工赚钱，每个月给他们家三十，对四个孩子的小薇家来说，没这笔钱就活不下去，真活不下去，这几乎就是救命钱，鳏夫是救命恩人，等日子好过了就反悔，撕掉契约，这种事残忍又朴实的人做不出来，他们还要脸，还要在村里生活下去，就只能对自己大女儿残忍了。
    小薇父母对大女儿是愧疚的，开始的时候逢年过年都想着，添衣服是添了大女儿的裙子，再添宝贝儿子的裤衩；给爷爷过生日炖了老母鸡都想着法子留个鸡腿给大女儿，虽然现在鸡腿已经不那么稀罕了；经常叫回娘家看看，虽然在当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应该经常回娘家。
    但过了两年就不喜欢大女儿上门了，因为大女儿来娘家就是借钱，父母心里小九九一算，虽然当时收的聘礼很多，但这没过两年快全给借回去一半儿了，这怎么行呢？
    鳏夫把儿媳妇娶到家一下子身体就垮了，生病起不来床，需要长期修养，他们家一个能赚钱的都没有，上上下下、老的老残的残小的小，这是要我们家养他们家养一辈子啊！
    小薇父母忽然明白了鳏夫的“险恶用心”，也想找个辙把大女儿弄回来，但碍于面子没招，女儿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现在儿子都生了，再弄回来会被村里戳脊梁骨骂。
    父母觉得没办法，只能对大女儿使招，大女儿一来，母亲就默默扫地，父亲就背着手低着头出门，再没好脸色，心里愧疚是难免的，母亲每天都对父亲絮絮叨叨：都是你的错啊，把女儿推进火坑里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愧疚是天天放嘴上了，但大女儿想借钱？难了。只偶尔母亲偷偷塞几个馒头给大女儿。竟连鸡腿都没有了，只有馒头，最多一点剩菜剩饭，小薇知道母亲是心疼姐姐，但又怕姐姐得寸进尺借钱，就装得娘家也没钱的样子。
    一切好像那么自然那么正常，可小薇总觉得哪里不对，姐姐不是父母嫁出去的么？聘礼不是他们收的么？
    半年后，她看着小溪才恍然：姐姐不是父母嫁出去的，是卖出去的，就好像人贩子把一人卖了，那人过得不好，回头找人贩子要自己的卖身钱，那是绝对要不到的，虽然黑暗，但这黑暗的世界就是这样没道理。
    但，小薇的姐姐也就这样了。
    小薇的妹妹叫祥瑞，弟弟叫天赐，妹妹比她小五岁，跟家里唯一的宝贝儿子是龙凤双胞胎，也得父母的喜欢，父亲总是说生他们的时候村口的老槐树开了满树的花，祥瑞天赐。
    “祥瑞天赐”是找半仙给他们算命时半仙说的，为此小薇父亲还多给半仙十块钱。
    ——其实村口的老槐树哪年不开满树的花？
    对儿子重视就不用说了，对大女儿愧疚，对小女儿喜爱，小薇夹中间好像没存在一样，当然家里也少不了她一双筷子、新衣服也给做，很多时候她妹妹还穿她的旧衣服呢，但小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感觉一切那么地不真实。
    不知何时起，她喜欢看着山涧的小溪流发呆，看阳光照得溪流中小小的粼粼波光轻轻晃动，每当这种时候，她总有很奇怪又真实的感觉，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第78章 七重梦境之小月姐

    小薇15岁了，小薇父母开始张罗她的婚嫁，虽然离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还早得很，但真到了规定的年纪在当地就是老姑娘了，不能领证就先把婚定了、礼金收了、酒席办了、娃生了，当地有很多生了几个娃都不领证，日子过得也一样。
    一切都这样，这么正常，正常得让人心寒，像是冬日里的捂不热脚的教室，老师一遍遍重复着已经懂的知识，也不能说话，没有自由，村头的老槐树，山涧的小溪，一幕幕好像发生过无数次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父母给安排第一次相亲之前，小薇说：“我想去城里赚钱。”
    去城里赚钱现在也是很正常的事，小薇父母就是这么想的，给她亲事定下来，让男人带她一起去，一个小姑娘在城里他们也放心。
    但小薇的意思是自己去城里，说出第一句要求之后，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小薇当晚偷偷跑到城里，就是离家出走吧，离家出走在屯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老槐树下第一家的闺女小月姐就和相好跑了，听说家里想叫她给个有钱的城里人做小三，她不乐意，就跑了。
    谁都不知道，小薇偷偷跟她有联系，小月姐走了两年之后给她捎回来一个地址，就是小月姐现在的住址。
    小薇奔着地址就去了，如今交通也方便，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她便到了江月城里一个中档小区，敲开门，一个穿着睡衣妆很浓的女子开门，鼻梁直直地，眼睛大大的，漂亮地不像人，小薇可以说被她吓着了，连忙道：“对不起，走错门了。”
    女子见到小薇很吃惊，“小薇？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来，快进来。”
    小薇更吃惊，“你不会是小月姐吧？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这个？”小月姐挺一挺傲人的事业线，“去做的，世界最新丰胸技术，D国技术，你再看看我刚化的妆怎么样，这是最流行的韩妆，我还没化完，等化完了更好看。”
    都跟画油画一样厚了还没画完？小薇笑道：“姐你这绘画技术是没话说的，不过丰胸技术最好的肯定不是D国，应为他们国家女孩子都很丰满，用不着这技术。”
    “小薇你说什么呢？怎么不像你了？”小月姐奇怪地问。
    小薇自己也是一愣，但也没在意，可能是几年前撞了头留的后遗症，这几年她越发不知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小月姐你就当我脑子进水了，别在意，小月姐，我先住你这行么？我现在就开始找工作，找到工作就搬出去租房住。”
    “看你说的啥话？来我这住多少天都行！不过怎么了你，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跟父母吵架了？我听说家里给你相亲了，是对象你不乐意？”
    “小月姐你消息可真快，我也没吵架，”小薇道，“就是有些事想不通。”
    “啥事想不通，跟姐说说。”
    小薇道：“想不通的事？很多，比如我父母对姐姐，我觉得不正常，一直想不通，后来想通了，他们就是人贩子，可现在又想不通了，若是人贩子就正常了，可父母是亲生父母，爸是亲爸，妈是亲妈，亲爸亲妈怎么跟人贩子一样呢？我想不通，就想来城里见见世面，见见世面或许就想通了。”
    “你呀，就是见到父母对你姐姐那样，有点害怕，其实有什么害怕的，你父母当年那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不也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事么？如今日子好了，他们不会这么对你的，把你嫁得好他们也好。”小月姐给递上水。
    “正常么？这个世界正常么？”小薇接过水杯，微微歪头往里看，显得有点神经质，透过玻璃水杯看这个世界，世界会变得更透彻，“不对，不对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没法接受，我们自欺欺人说正常，但不正常，这个世界……”
    杯中的世界变得模糊，仿佛被朦胧处理，朦胧中，小薇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但还没看清敲门声就让她再回过神来。
    “小薇？小薇？想什么呢？有人敲门，帮姐开门去！”
    “我刚刚在想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刚刚在想什么，总觉得忘记了什么，这就是生活么？一路接受痛苦忘记从前活下去？
    来人自称“原配”，叫着“狐狸精给我出来！”“你有胆子当小三，你有胆子开门啊。”小薇迷迷糊糊就给开了门，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已经冲了进来。
    小月姐已经从后窗户逃走了。
    看来她们已经调查过了，知道小薇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一个“原配”过来扇小薇一巴掌，问：“说！那狐狸精跑哪儿去了？”
    小薇气得咬牙，那双扇耳光的手做着漂亮的大红美甲，那双手的主人也很漂亮，很瘦，高人一等的气焰，但小薇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觉得屈辱。
    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就觉得这一巴掌自己应该躲得过去的，怎么就让她打着了？
    原配没抓到正主，指着小薇骂道：“怎么了？觉得屈辱？告诉你，那是你自己没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跟你说！你想什么呢！”
    “我应该是那个扇人耳光的人而不是被扇的人，不，我就应该真正的高高在上，在花园里摘下沾着露水的玫瑰，和品行端正的高贵的朋友一起探讨人生，和而不是沦落到跟这些自私的肮脏生物纠缠。”小薇笑道，“我这么说你想听到么？让我看到人性丑陋的一面，然后与你一起处理掉人类，是么小道？”
    小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小道好像是个人…好像还应该有个美发店什么的…仿佛有很多事就在眼前了，但下一秒她又忘记了自己前一秒在想什么。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被原配踹在地上扇耳光，不一会保安就来了，紧接着警察来了，小月姐也躲在警察后面出现了。
    谩骂、调解、做笔录、谩骂……闹闹轰轰弄了半天。
    从警局出来，小月姐讨好地捅捅小薇，“还生气呢？我要不跑去找警察，她们还不把你拖街上扒光？我也是为你好，别生气了。”
    “不说别的，她们找的是你，连累了我是不是应该说声对不起？算了，我就想问问，你不是跟心上人逃婚么，就是不想做小三逃的，怎么最后还……”
    小月姐叹口气，“我说我不是小三，你信不？”
    “你先说说看。”
    “我和文墨到城里，我能找到份发廊的活，一个月赚五千八千，生活也不成问题，可文墨是大学毕业，他怎么能做那些活呢，重活他也干不了，可机关单位他进不了，进大公司那些人就欺负他，他搞不过人家，他满腹才华，一身的本事，怎么能埋没呢？那个女孩爸爸是局长，她追的文墨……”
    “我明白了，满腹才华，一身的本事，所以就吃了软饭了，”小薇那个气，“他吃软饭也行，少十年奋斗谁不想要？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可他既然靠人家，就全心全意对人家啊！”
    “不是，文墨说了，他就是喜欢她家的权，不是喜欢她。”
    小薇还能说什么呢？无语。

 第79章 七重梦境之一眨眼一场梦

    小月姐的意思是玩几天，以后的事再说，小薇坚持立刻找工作，小月姐拗不过她，给她介绍进一家美发店当助理。
    这个助理就是到商场里拉人，说我们店新开业，请来了著名的某某老师，他只给明星做是不接散活的，今天活动总共只有三个名额，你太幸运了还有最后一个名额。
    小薇道：“只有一个名额啦？我刚刚看到拉进来两位客人，名额肯定已经用掉了！怎么办？”
    小月姐噗嗤乐了，“傻姑娘，一看就没见过世面，不是就一个名额了，不过见谁都要这样说，懂么？”
    小薇摇头不干，“这不是撒谎么？”
    小月姐教她，“撒谎不撒谎的不要紧，你把人拉进来就行，办一张卡三万八的你就能提成几千，半个月赚两三万都不是什么难事。”
    “一两万？”小薇说不心动是假的，哪怕一个月两万，不到一年就有二十万啊，有钱自己不就自由了么？到时候父母找来叫她嫁人，她就可以把钱往他们面前一拍，说：你们收人聘礼也就二十万，不就是要钱么！？我自己给了！
    多解气啊！
    就算父母不依不饶，她有了钱害怕买不到汽车票飞机票？去哪儿不行啊？
    小薇到城里，江行线长途车换公交，车上特别挤，司机在一路还不停拉客，到半路还把他们转给另外一辆大巴车，两车本来就很挤的人又挤在一辆车上，车里气味也不好，口气、呼吸味、汗味、体味等等混杂在一起，像现在都不让猪的那种馊饭的味道。
    苦不是吃不了，但当她看到一辆粉色跑车从旁边驶过，开车的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女子骄傲的脸庞，对比之下，真的蛮受刺激的。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小月姐继续教导，“……节目名字报一个就行了，不用说多，也不会有人真查，真查我们也有办法，手机网页搜老师的名字都能搜到。”
    小薇放心了，“那其实没撒谎对吧？”
    “噗，500元做的网站啦。”小月姐好笑，“不过能不让他们上网查，还是别让他们查。”
    小薇还是有些担心，但不知道怎么说，“可是，他们……”
    小月道：“别怕，就算他们事后反应过来找来也没事，找工商也没事，我们老师嘴能说着呢，十个人都说不过。”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钱才不好意思，有钱了再去考虑自尊什么的。”
    “小月姐，”小薇建议，“我想着，这行这么赚，叫文大哥也来，这样你们就能堂堂正正在一起了。”
    小月姐立刻否定，“不行！他怎么能干这种活！”
    “那等我们赚二十万自己也开个店，开个别的店，然后叫文大哥回来一起干，其实我也说不好，但总觉得你们现在的作为不好，特别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那女的也是看上他帅，上进，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小月姐……你还爱他么？”小薇问。
    “爱。”小月姐想也不想回答。
    “爱情不是一心一意么？爱情不是要忠贞么？你们之间已经不仅仅不是爱情的问题了，已经没有道德和良知，你们之间不叫爱，玷污了爱这个词。”
    “你说什么？”
    小薇自己也是一愣，自己嘴里总是冒出很奇怪的话来，话说重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正和小月姐尴尬相处时有四个人进店，小月姐很热情地迎上去，开始忽悠。
    小薇注意到进来的人中为首的一名男子，像一道光那么亮，说起来有些俗，但小薇真觉得他是光，他的周围那些人都不存在了，都被他发出的耀眼的光遮住，他来之前的世界是灰暗的，像光线不够的黑暗房间，没有色彩，他的出现让色彩饱和度一下子升了起来，一切变得无比鲜艳，水灵灵地漂亮。
    不多时，愣呼呼的小薇被叫去接近他，其实是接近他们四个人，主要是其中的女士，但小薇自动过滤了其他三人，满心都在他的身上。
    走近的时候小薇才注意到他身边那个看起来普通的笑眯眯的女子，如果一分嫉妒可以用一毫升的醋来衡量的话，小薇的此刻的嫉妒足以让海平面上升200米，爆发大海啸，把星球淹掉。
    为什么那个被他注视的女子不是自己？为什么明明都是人，命运差这么多？
    小薇按小月姐教的跟他们攀谈，她本不是很能说的人，但想到一月几万的收入，此情此景之下，她说得那么流畅那么自然，潜意识里她觉得只要有钱，她跟那个女子是一样的，并不差一丝一毫。
    女子大概听小薇叨叨地烦了，站起身在店里溜达了一圈，说也奇怪，小薇满心是在那个光一般的男子身上的，却跟着女子了，走到没人的洗头区的时候，小薇已经从姐姐不幸的婚姻说到自己小时候吃的苦，女子似乎是被烦得受不了了，转头对她说：“排除那些天生缺陷太大的人和极其倒霉的人，有手有脚，智商正常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羡慕的对象，不要抱怨命运，只是浪费时间。”
    小薇道：“说得有道理，或许我就是你。”
    我就是你。
    空间发生一阵不易察觉的涟漪，小薇望风，女子扭松了热水管道螺丝。
    ……
    工商来了，吵起来了……
    砰！
    呲……
    忽然美发店靠里的洗发区域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第80章 七重梦境五六重

    夏雨凭空虚抓，一把匕首凭空出现在她手中，反手朝即墨狠狠一划，即墨脖子上立刻血如泉涌，鲜喷溅得到处都是，没有一眨眼时间的一半，两人又在水汽朦胧的美发店手拉着手，血都消失了，即墨脖子上任何没有伤痕。
    美发店外车水马龙，人声吵杂。
    “现实？”即墨问。
    “不是，伤脑筋了，又掉了一层，我们现在在第五重梦境中。”夏雨摇头。
    说着夏雨举刀又要杀即墨，即墨连忙阻止，“等一下，你怎么确定这里是梦境不是现实？你先让我亲一下，看看有感觉没有。”
    “疼痛是大脑皮层对身体的反射，在深层梦境中，即使身体没收到伤害，大脑皮层会自己自造疼痛的感觉，梦深了，咬自己也会感觉到疼。”
    “别啊，咬自己干嘛，我们亲一下看看感觉。”即墨正儿八经道。
    夏雨这才反应过来，即墨这是正儿八经地调戏自己呢，她不禁失笑，“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心思调戏我呢？当出现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这种现象时已经到了精神边缘，非常非常危险了，我随时会被那个小道控制，成为他操纵的傀儡，所以，抓紧时间，麻烦你再死一次吧！”
    “等一下！”即墨这回抓住夏雨轮圆了挥过来的匕首，“这是你的梦还是我的？难道是……”
    “你猜对了，这里既不是你的梦也不是我的，是小道的。”
    将别人的精神思想禁锢在自己的梦中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但想一想，小道的超能力可以操纵自己的梦，在他的梦中他是创世主，一切现实以他的思想为转移。
    “梦境越深我们的自我意识越差，也就越难醒来，说白了就是最高级最不可思议的心理催眠，他会在他创造的一个个世界中摆布我们，直到我们崩溃，留在这里超过3秒，我们出去的可能性就降低为0。0001%，所以，把脖子伸过来吧！”
    “等下！”
    “就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都杀我？”
    “当然是因为我杀自己醒不了。”
    “为什么醒不了？”
    夏雨不自然地咬唇，“因为所以没有道理。”
    即墨一向紧绷的嘴角出现大大的弧度，抑制不住开心，“卧轨、跳楼自杀是常规思维中从梦中醒来的方法，这些方法的本质是什么？是强烈的刺激，进而让我推论一下，为什么杀我会给你带来强烈的刺激？”
    夏雨不再回答，一匕首将即墨脑袋开瓢。
    …………
    “醒醒，醒醒，你没事吧？”
    “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
    ……
    夏雨睁开眼睛，头痛得要爆炸，周围每一下声音都像一把刀一样，透过耳膜撕裂大脑深处，她微笑，“第六重梦，小道你也够拼的，如果不能控制我，你会受到很大反噬的，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现在放我出去，以后我们进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空气中一阵涟漪。
    涟漪后夏雨不记得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就觉得头那个痛啊，还听头顶上一个消防员毫不人道地说呢，“年纪轻轻的，就算老公找小三了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要不是隔壁阿姨见你几天没出来了叫我们来，你就喝死在家里了，你好好谢谢阿姨啊。”
    头痛如搅，夏雨回想起自己好像结婚了，环顾四周，自己在卧室中，一屋子酒味，屋中都是酒瓶，床上满满的酒渍，床上一个空酒瓶滚落掉地，夏雨脆弱的神经听来哐当一声，如爆炸一般可怕。
    救护车五分钟后到了，医生总算有人道主义，把无关人士赶了出去，把夏雨送到医院安静的病房。
    病房里夏雨才慢慢把事捋清楚了，结婚七年了，孩子果果，老公找小三，找小三就够过分了，还把孩子带到小三那里了，而自己在家喝酒宿醉，睡死过去了，还做了很多奇怪的梦，还是对门好心的阿姨发现了，叫来消防员破门而入，救了自己一命。
    明明是白天，天气阴得像晚上一样，阴得让人觉得生活没有希望了，一股冷风吹进来，病房门被推开，即墨，她的丈夫走了进来。
    这辈子，夏雨一直觉得她的丈夫像光一样，照亮自己黑暗世界的光，此刻她依然觉得他是光，看到他出现，阴霾没有希望的天气，她心里立刻升起了太阳。
    丈夫都出轨了，把他们的孩子弄给小三了，她还是觉得丈夫是太阳——贱，很贱，可她忍不住，她控制不了。
    她企图从即墨严肃冰冷的脸上看出一点点心疼来，可是，她看不透。
    即墨没有坐在床边，特意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如同假装平易近人的王者探视他不懂事的国民，“出什么事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做威胁就更不对了，你说对么？”
    好冰凉的话。
    夏雨心好痛，许久没说话，过了好久好久，问：“你还爱我么？”
    即墨立刻回答道：“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激情式爱情不会维持很长时间，结婚之后是亲情。”
    夏雨笑笑，“爱的时候荷尔蒙分泌失调，跟吸毒产生幻觉一样，吸毒一两年已经很伤了，吸毒十年八年人身体也坏掉了。”
    “你明白就好。”
    “结婚之前是激情式爱情，结婚之后慢慢变成亲情式爱情。——记得这句话是我说的，我是听一个节目说的。”
    “谁说的有什么要紧。”
    “是的，不要紧，”夏雨看向即墨的眼睛，“记得七年前你带我逃出来，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我们那时候多开心啊，我们在一起放弃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你还爱我么？亲情式的爱情还有么？”
    “爱，”即墨道，“只要你能跟她好好相处，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她有什么好？你爱她什么？！”
    “她很可怜，又自立，……”
    “可怜你给她别的帮助不就好了！自立还抢别人的丈夫！她是什么女人啊！你又是什么男人！……”夏雨实在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
    “我只是犯了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即墨道。
    “滚！把我女儿还回来！滚……”
    夏雨将桌上的水杯狠狠扔过去，枕头、被子、一旁的输液瓶……有什么扔什么，等她回复理智即墨早已离开，她冷笑，无尽的绝望和苍凉，想到过往种种甜蜜，她想没有镜子看，但此刻自己一定面目狰狞，令人厌恶。

 第81章 七重梦境之堕入

    爱过，还爱着，可其中一个说我同时爱上另一个人了，你要愿意，就三个人一起，我接受她对我的爱的同时也接受你对我的爱，给她爱的时候也分给你一点儿，你要不愿意那就分开，我也无所谓。
    这时候，怎么办？
    即墨走了不久检验报告就出来了，护士把夏雨给骂了，说女性怀孕脾气大可以理解，但你怎么能喝酒呢？你老公来看你，说不到几句你就砸东西，把人给砸走了，多好的老公啊，别人求都求不来，是，我听了他出轨是他不对，但就你这样你还要他守着你？女人自己不好男人不变心才怪呢，你看你砸的，不锈钢杯子都砸坏了，我就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还得我们收拾，砸烂的东西、我们收拾的费用，回头这些都算在账单里，你把钱付一下啊……
    “他没付钱么？”夏雨问。
    “没有啊，他都不要你了为什么还要给你付账啊，你有钱吧？别想赖账啊，你结婚戒指我们先压医院了啊，叫亲戚朋友赶紧来把费用结一下啊……”
    护士絮絮叨叨的，夏雨开始没留意听，忽然一个词让她打个激灵，忙问护士，“你说什么？”
    “问你怎么付账！”护士没好气道。
    “不是这个，前一句！”
    “前一句？前一句说你别乱砸东西！人不怎么样脾气还大，难怪留不住男人。”
    “不是这个！第一句！”夏雨喝道。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第一句说你喝酒，不检点，怀孕的人怎么能喝酒呢？你们这些年轻妈妈真是不懂事……”
    “我怀孕了？”
    “是啊，你自己不知道？”
    “我怀孕了……有他的孩子了……”夏雨喃喃，从床上下来，“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哎，你干什么去？要出院签自愿书，别出事又来闹我们医生，你的东西付清了医药费住院费才能拿走，哎，我还没说完呢。”
    夏雨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在街上的，穿着病号服，一只鞋丢了，索性把另一只也丢了，光着脚，人们看着她都离得远些，跌倒了也没人扶，也没人管，但看热闹的很多，对她指指点点地看笑话。
    出来才发现原来是夏天中午，天气特别热，汗大滴大滴往下滴，太阳晒得人恍惚，想不起来很多的事，好像一本书中的很多页都被撕了擤鼻涕用了，打开来只能看到书是那么厚的，这里应该有纸张的，这里是应该有存在的，但内容，除了剩下的几页一起去看流星、一起做饭等等温馨的情节，被撕掉的部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夏雨到那个女子的住处的时候她搞不清是下午还是第二天中午，女子住的是高档小区，门禁进不去，她从上面有高压电线的围墙翻了进去，很危险，但她的丈夫在里面，她的孩子在里面，她想不了那么多。
    实际上她什么都想不了了，从到别墅门口拼命拍门，门开了，女子站在大理石旋转楼梯上，俯视着她，眼光中带着快乐，或许还有一丝同情。
    “即墨安远呢，我要见他。”
    那女人极美，身材极其得好，高傲地微微昂头，“即墨和孩子都刚刚睡着，请你不要大吵大闹。”
    “那是我的孩子！还给我！你凭什么说这句话！果果！果果！即墨安远……”
    即墨安远走了出来，穿着丝绸的睡衣，搂着那个女人，从楼上俯视，“我真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夏雨抹了抹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水，努力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我怀孕了，你考虑一下，回来吧，想想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没钱，还要躲着追踪者，那天我们在桥下冻得要死，流浪汉给我们半块饼干，你吃了一小口，剩下都给我吃，我们攒钱买第一套房的时候，房子下来的时候你把我抱紧家门，你说了什么，你说这是我们的家，你说我们此生注定在这个家里一起到老你说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了，你规定故事的风格是温馨而平淡……”
    即墨嫌恶地摇头，“我本来想你如果能跟蔻和平相处，偶尔我还能去看看你，可是现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脏了我的眼睛，你永远都不要都出现在我面前了。”
    “即墨，我怀孕了，我们有第二个宝宝了，你听见了么？”
    即墨转身回房，不再“赏赐”夏雨任何一句话，夏雨是了解他的，跟喜爱的人，他有说有笑，话很多，跟别人，他惜言如金。
    那个叫蔻的女子下楼来，绕着夏雨打量着转了一圈，轻蔑一笑，“他听见了，不想搭理，你也不要伤心，孩子生下来也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像亲生妈妈一样。”
    夏雨身体本来就虚弱，又一路走过来，心情又激动，只觉得腹部绞痛，两腿之间就有血流了下来，“不要……不要这样……”
    这时她才想到她肚子里有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冲动地从医院出来，而不是留在医院静养？怎么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这样冲动地事不像自己会做出来的。
    最奇怪的她怎么连尊严都不要了？
    一点也不像自己了。
    即墨又从楼上屋中走出，对蔻道：“上来。”
    蔻道：“她好像要流产了。”
    即墨看见夏雨倒在地上，两腿之间都是血，却是嫌脏一般不愿意过来，冷漠地对蔻说了一句，“你处理。”
    腹部一阵阵绞痛，更痛的是心，一滴汗水滴在大理石上，滴在一滩血中，在鲜红浓稠的血中砸

 第82章 七重梦境之王

    高高的云端漂浮着一座精致的纯白水晶宫殿，流水围绕在四周，从天空洒下，宫殿的上方飘浮着水晶王座，王座上是臣民的女王，神中的神，王中之王。
    这是一个神的国度，统治着这个整个星球，国度中一共有五百万有超能力的女王，是这个国家的国民，普通劳动力并不算国民，有一亿三千九百万零八十四人，数字这么精确是因为国家得到了效率最高最精确的管理。
    国家的女王，王中之王，劳动力包括有超能力的国民都不敢说出她的名字，在苦难的时候，她有一个曾用名，叫做——天也云空。
    “启禀我王，最后一股人类的反抗势力窜入江月国，属下已经掌握他们的行踪，请王下令围剿。”
    “不用了。”一只纤细的手无聊地托着腮，王毫无坐像地坐着，打着哈欠微笑着，“一个国家，有点不同的声音才好玩，另外，反抗势力我一共留了五股，你们能怎么说这是最后一股了呢？”
    来禀报的下属脊背发凉，汗透了衣衫，王总是笑盈盈的，但总给人无形的压力，尤其是这种时候，明明留了五股，他们怎么查也只查到了一股，还得意的以为已经要大功告成了，原来王什么都知道，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世上的一切都是王想好的棋局，这样的王怎能不让人心生畏惧呢？
    王道：“小道的刑期就在一小时之后，带他来见我最后一面吧。”
    “是。”
    小道虽然名叫小道，但是个白髯长须的老者，牢狱生活给他的面容蒙上灰色的苦难的印记，胳膊上打着点滴，由两个看守扶上宫殿，走到王座之下，跪倒在地。
    “小道，小道啊小道……”王悲悯，“五年前你找我，逼我帮你们建立一个神的国度，那时你可曾想到建国之后我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你一定没有预见到，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了。现在，特别特别后悔吧？如果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一定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呵呵，呵呵呵。”小道呵呵笑，“当年我固然看不透你，但我建立了一个伟大的国度！今天，小道我不后悔！”
    “错了，首先，这个国度不是你建立的，当年你想控制我但没有控制了我，是我觉得你的想法挺好玩所以建立了这么个国家，跟你没什么大关系。”
    “就因为小道曾经想控制您，如今就要将我处死，王，您不怕天下人说您没有肚量么？您想杀小道的愿意并不是这个，天下人都知道您为了什么杀小道，您杀得了小道，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对不起，我不怕啊。”
    “无论如何我小道不后悔，”小道向王跪拜，“我的王，我们伟大的王，小道以唤醒您为傲，您也知道如今的国度是最好的，虽然不喜欢杀人，但您很享受把别人的生命掌握在手心，不是么？虽然不喜欢被伺候，但您不能否认当别人跪拜在您的脚下，您的心情是愉悦的。”
    “我不否认，确实不错，这点上我感谢你，但是你曾经想控制我，我不得不杀了你啊，如果你的行为都能原谅，那不知有多少国民还企图来控制我，我以后还怎么统治国家呢，王座之上，有些事不愿意做也必须做，希望你能理解。”王道。
    “小道理解，小道临死之前只想说一句话，是关于即墨安远的。”
    “说他的坏话你还是不要说了。”
    “不，一定要说！当年小道建议您杀了他，可是您没有，您爱他，甚至还因为爱破例赐给他我们神之国国民的待遇，但如今他做了什么？他……”
    “不要说了！”王从王座上站起，企图打断小道的话。
    小道大声继续道：“他跟卑贱的人类女子行苟且之事，玷污我王爱情的忠诚啊，我的王！要堵悠悠众口，您不应该杀我，应该杀了他！……”
    “好了！不要说了！国民小道弑王和散布谣言，两罪并罚，处理死刑，立刻执行！”
    看守将小道拖下去，远远地还传来他的叫喊，“王！我的王，小道死不足惜，但即墨安远偷情苟且，小道对他的指控桩桩件件属实啊！人类男子贪婪肮脏下贱，王千万不要念及旧情再被他蛊惑了啊……”
    声音渐远，很快听不见了。
    周围听到他的话的国民心中明了，但不敢多说一句，脸上也不敢露出半分神色。
    王心里也清楚，曾经爱他的男人真的变心了，爱上别人了，原因可能是她展现的力量太过强大，让他觉得自卑，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
    可能是对待普通人类的方法上两人的观念不同；
    可能是时间长了，爱情没有激情了，他去找一时的新鲜……
    可能上面的理由都有，男人太容易变，与多个女子有暧昧明明是羞耻不道德的事，但他们骨子里还觉得是骄傲事，似乎是他们的本性。
    小道说了太多对即墨安远不利的实话，国民也议论纷纷，为了即墨的名誉，王只能找理由杀了小道震慑。
    只是能震慑表面，却震慑不了大家内心的想法。
    王枕边的位置非常敏感，即墨安远这样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类在这样的位置上，他每次出轨都是对国民心中道德观的冲击，众人非议，也难免有人效仿。
    但要杀了即墨安远，王心中不舍，要放他走，王做不到，想管住他，但越管他的心越远，稍微管一管，他想左拥右抱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你管我太多，让我窒息。
    “哈……这个世界比原来的世界干净是干净了很多，但也是一样有各种问题，真无聊……”王座上的夏雨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食指在虚空一划，蓝天白云间产生一道涟漪，涟漪扩散开来，现出镜子、桌椅、迷蒙的水汽，俨然是美发店的景象，一名白发老者紧紧咬牙，眼珠吐出，在王划破虚空的那一刻终于坚持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第83章 七重梦境之现实？梦？

    “您……您能……原来您能如此轻易就……咳咳……”小道胸腔血气翻涌，说不出话。
    “老人家，您受伤了要少说话，您不用问，我给您解释吧，是的，我可以轻易就划破您制造的梦境，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划破出去呢？因为想看看您能制造出多好玩的来，说白了就是为了好玩，第二重梦境小薇的人生还是让我觉得有点意思的，第六重你把即墨想太坏了，他不会那样的。”
    “你……咳咳，你怎知他不会，要知道他是男子，而且是人类男子……”
    夏雨微笑，“我发现您有反-人-类情结，普通人也有好的，重情义肯负责，人也聪明，而且数量不少，您认为的神也有很多道德败坏的，就像您，企图控制我，利用我的能力，这种作为就不坏么？”
    “小道是为了建立神的国度……咳咳……”
    “现在的世界是有很多不足，神的国度也许真的很好，您要做什么，您的自由，我不干涉，但您不能控制我，你这样做没有意义。”
    “至少小道我让您明白人类不可信，即墨安远已经算是他们中道德高尚的，只要诱惑够大他一样会背叛情意，一次又一次，自私、虚荣、贪婪，毫无下限。您还想帮着人类的理由不就是他么？连他都是无耻的男人，您实在没必要帮着人类！”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不是为了高尚的理由就可以伤害别人我们不讨论，人性的阴暗和堕落我也不与你讨论，你忘了一点，在造梦者最深层的梦中，造梦者也最容易被操纵。而现在，就在你能造出的最深的梦境中了。”夏雨轻轻松松说着，“小道，你记得，你测试了叫夏雨的女子，发现她不是女王，只是比较聪明的普通人，你想回去告诉组织同伴，这个女人毫无价值，不需要在她身上再耽误时间。”
    “呵呵呵呵，老夫浸淫精神控制一辈子，你这个女娃娃乳臭未干没见过世面，竟然想对我反控制，真是可笑。”小道吐一口血，手臂狠狠一挥动，虚空中涟漪又起……
    ……
    美发店里的热水阀门爆了，水雾弥漫，众人都跑了出去，一男一女手牵手站在其中，在他们不远处一位老人慢慢倒在地上，时针跳动一格，离热水阀爆裂的时间正好过了七秒。
    即墨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夏雨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没事，你赶快杀我一下，我们离开这里！”即墨急道。
    夏雨摇头，“你知道被困梦中的人最怕的是什么么？噩梦可怕，比噩梦还可怕的是噩梦中无法醒来，而比这些都要可怕一万倍的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以为梦中是现实，以为现实是做梦。”
    “我……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怎么会对你做那样的事……”即墨狠狠甩脑袋，梦中他抛弃夏雨虐待夏雨的片段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
    “都过去了，只是一场梦。”
    “怎么会这样……”即墨沉浸在悔恨的情绪中拔不出来。
    “不，还没有过去！我们现在还在梦中，快点离开不然走不了了！”即墨着急，掐住夏雨的脖子，忽然现出狠戾无比的眼神，“你不杀我那我杀了你！这样我们也能离开这个梦境了！去死吧！”
    夏雨还想说“等等”，还想说“别开这种玩笑”，还想说“原来小道真正要控制的人是你”，其实如果生命只剩一秒，她还想对即墨说一句“我爱你”，但她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即墨的力气很大，受过这种特殊训练，而且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利落地杀人，他一下就扭断了她的脖子，咔吧一声，什么都没有了。
    小道艰难地睁开眼睛，说：“女王，抱歉，太多组织想要控制力的力量为他们做不道德的事，您不帮助我们，我们不能让您落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手上，我们……只能杀了您。”
    夏雨应该没有听见小道的道歉了，她的身体像松了绳子的牵线木偶，一节一节落在地上。
    ……全剧终……
    那是不可能的。
    门铃响了无数声，夏雨被烦得没办法，满不情愿地打开门，门口是即墨。
    “有事么？你打扰我做梦了。”夏雨还有起床气。
    “都十点了还做梦，梦见什么了？”即墨很自然地将买的菜放进厨房，挽起袖子开始做饭。
    “梦见我是女王，然后我死掉了，哦，对了，这个梦套着梦，好多梦，记得有一次过得特别惨，还被你抛弃两次，”夏雨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乱七八糟地总结，说着说着自己歪着头奇怪起来，“咦，我自己的梦，为什么要梦自己被虐那么惨啊？自己的梦自己做主，我可能有自虐倾向，就像很多人喜欢看虐心文一样。”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即墨把她推进浴室，“先洗洗，女王大人，要不我帮您洗？”
    “不要。对了，昨天那位老人怎么样了？”
    “你说哪位老人？”即墨察觉不对劲，很认真地观察夏雨。
    不小心说漏嘴的夏雨道：“啊，没事没事，做梦梦糊涂了。”
    医院。
    小护士戴着口罩，露出的大眼睛格外迷人，“老爷爷，您在美发店晕倒了，您想起来了么？还记得家里人的电话么，我帮您联系家里人。”
    老人从病床上做起，“我怎么在这里？”
    “您在一家女孩子门口晕倒了，还记得么？是那个好心的女孩子报警把您送来的。您突发脑淤血，要不是他们送来即时您就没命了……”
    “哦。”
    老人想起来了，他去测试那个叫夏雨的女子是不是女王，进入梦境后发现她不是，只是一个很想做女王内心特别丫丫的女子，一点本事没有，幻想自己坐在水晶王座上统治着全世界，女子坐在王座上的微笑是他能想起的最后的画面，不过他能确定这个夏雨不是女王，这点他肯定。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他突发脑淤血晕倒了。
    他的医生早就提醒过他少吃肉，注意预防脑淤血。
    “老了啊……”老人感叹，向组织做了汇报。
    经检测，夏雨不是女王。

 第84章 七重梦境之宜相爱，忌相信

    夏雨绕过厨房转角的时候，她发现即墨在对着菜刀发呆。
    夏雨似乎没有在意即墨反常的举动，也不觉得他那样拿着刀看挺瘆人的，自顾自拿杯子倒了水，不经意地问，“你在发什么呆呢？不是说做今天做我和果果没吃过的好吃的么？”
    菜刀在即墨手上微微转动，刀面上印出他脸的倒影，夏雨又道：“别照了，你很帅行了吧？”
    “你说，现实是现实么？还是这一切只是谁的一场梦？一个人自己编织的自我催眠的梦，梦里有喜怒哀乐，我们都是他编织出的人物，虽然这场梦大多时候是快乐，但总是看不到希望，所以性质上这其实是一场噩梦？”即墨问。
    夏雨微笑，“别闹，文艺敏感范不适合你。”
    “你刚刚问的老人，是说美发店的老人？”
    “是啊，我们不是一起送他去医院，留的是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我想问问医院有来消息么？”
    “他没事了。”
    “那就好，有时候我特别感慨，感谢我们生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的年月，有些人付出了太多，太自然了，我们就忘记了对他们感恩，就好像我们呼吸的空气，你说，是么？”
    “不要歪楼，那个老人，你说得是他，但又不是他。”
    “是他，又不是他？你说得太玄，是想跟我讨论哲学命题么？”
    “我们说的是一个老人，但我们对他的记忆不一样，所以在我们认知中，我们所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夏雨手杯中的水产生一丝波动，“你说什么呢？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汉姆雷特，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同一个人，对有的人好，对有的人坏一些，他给同事和家人展现的形象肯定不同，周围朋友肯定也对他有不同的印象，但不能说有无数个他，他还是他，是一个人。”
    “再次，不要歪楼，昨天晚上九点五分零六秒，美发店热水管发生意外，九点五分五十秒时其他人都跑出去了，九点五分五十七秒时一个老人走进来，老人在六分零四秒时晕倒，我给老人紧急施救前感觉不对劲，特意看了下表，绝对无误，从五分五十七秒到六分零四秒，七秒，七秒空白，老人晕倒前这七秒发生了什么？中间七秒哪去了？”
    “时间都去哪儿去了，不知不觉就老了……”夏雨装作听不懂，哼着歌飘出厨房。
    “你真不想告诉我么？”
    夏雨抹去了即墨在梦中的记忆，一则是因为小道对即墨的控制让他脑部神经元和反射系统都受伤不轻，连梦境一起抹去有助于即墨的康复，二则是即墨对自己的伤害，夏雨从心底里不希望他记得。
    本可以顺便抹去他做梦的七秒时间，但矫枉过正会对他的脑部造成比较大的伤害，人的大脑是人类最复杂的部分，比想象中脆弱太多，虽然物质层面上割去一个脑半球都会自我修复，但精神层面一个冲击都可能导致精神失常。
    还有一个原因，夏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就是她没有想好，每次关于感情的决断她都想不好，她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让即墨知道梦里的事。
    他的背叛、他的伤害是被控制的，他的出轨不仅是男人的本性，也是人类的本性，夏雨自己若是被控制了也会出轨，也会被利用了。
    不是即墨的错，但夏雨怕他内疚，所以还是抹去了好，也是已经抹去了，但她还是犹豫，是不是抹去这段记忆应该由他自己决定，这犹豫让她最终给即墨留了七秒空白。
    空白是她留的，但她又纠结，她又不想让即墨意识到这七秒空白，“不是，你怎么知道6秒、20秒，你过每一秒都看着表过的么？再说那时候屋子里都是水雾，你怎么看得清手表的？”
    “靠近就能看清。至于时间，我只能说本能，在阿富汗训练的时候我的身体唤醒了计算每一秒的本能，炸弹设置五秒爆炸，五秒时间救出人质，还够不够去隔壁房间拿出机密文件；零点零分零秒狙击，一秒后被发现狙击点，五秒内敌方完成对大楼的调度包围，从绳索滑走与被敌方尖兵发现相差500毫秒，与子弹擦过差50毫秒，这就是我的本能，枪林弹雨中唤醒的，不会错的本能。”
    “厉害，你充分证明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普通人仰望女王、惧怕女王的能力，但殊不知每个普通人都那么厉害，想想也是，若不是普通人的厉害，那些有能力的女王也不会总被普通人当工具一般使用，拥有近神的能力，却总是被人禁锢，拥有不凡的能力，却逃不出控制，只能被他们抢来抢去。”
    夏雨想到千百万年的历史，想到她自己的过往和现金，沉重无比，她尽量让自己笑得云淡风轻。
    即墨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很是冰冷，他把她的手拢在手心，放在胸口暖着，没有说一句话。
    夏雨慢慢靠在他胸膛，靠上才发现自己如此贪恋这份温暖。
    即墨拥抱着她，“你已经是第三次转移话题了，这回是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是怎样不能让我知道的七秒？一个老人走进出事的店面不符合常理，即使用孙女在店里所以老人着急走进来也是牵强，我已经发觉老人不同寻常，沿着线索去查，不用几天就能追到他的准确身份，你知道我国对女王有专门的管理和监控系统。”
    “你威胁我？”
    “不，我想说如果你觉得那七秒发生的事我不能记得，能否告诉我大概发生了什么？是可以告诉我的事，不是么？因为你并没有做出决定，是在纠结，你在纠结一定是感情上的事，你不想让我知道细节，大概剧情是可以让我知道的。”
    夏雨恍然大悟，猛点头，开心地笑了，“对啊，虽然记忆删除，但大概的事告诉你一下还是可以的，我这么高的智商，有时候有些事还真是不如低智商的鱼呢。”
    原来是完全不用纠结的事嘛。
    夏雨道，昨天我们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又很短的梦，长到几辈子，短到短短七秒，梦中你不止一次伤害了我，背叛了我，背叛了爱情，梦醒后出于种种必要的原因你忘记了，今天我又做了一遍昨天的梦，重温了你对我的伤害，我很纠结，我觉得为了你好，还是不要告诉你梦中的事，但又觉得你知道也没什么。”
    “你怕我觉得愧疚？”
    “有这个想法。”
    “梦中被控制了，并非我本意，在现实中定不负你。”即墨将她拢得更紧，仿佛要拢进自己身体里去，“我了解你有多强，但你低估了我有多强，相信我，我能保护你。”
    “朔月，金星绕日，宜相爱，忌相信。我问你，你能相信我么？”夏雨问。
    傻男人，我固然不会全心相信你，但你能相信我么？我能利用你一次，怎么不可能利用你第二次？

 第85章 情势

    “我们在一起，走下去。”即墨道。
    阳光照进来，晕在他们身上，夏雨抬头看着即墨的眼睛，这个男人的话给她信心，这个男人的眼神那么坚定，这个男人的人品足以让人相信。
    夏雨分析了目前的情形：“前一阵身份不明，各方势力都不会轻举妄动，如今终于有按捺不住的了，小道把他的鉴定结果带回后，我这边的压力会轻很多，有99%的可能能过一阵子安稳日子了。”
    “不是‘我’，是‘我们’。”
    “我怎么就不能文艺了？”即墨问。
    “啊？”
    “你刚刚说我不能文艺，不适合我，我怎么不能文艺了？”即墨像小孩子一样。
    夏雨无奈。
    即墨又感伤起来，“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桌子、椅子、好吃的饭菜、记忆和喜怒哀乐，包括你，我自己，都是我梦见的？不，也许不是我的梦，也许是你的梦，也许只是某个不认识的无关紧要的人的梦？”
    即墨情绪不稳定，刚刚也说觉得自己在梦中，总有恍惚的感觉。
    夏雨安慰道：“你现在是七重梦境后遗症，过两天就好了。去美发店的路上你们已经渐渐被控制了，可以说既在现实，又在梦中，在美发店中你陷入梦境又太深，就像我说过的，噩梦可怕，比噩梦还可怕的是噩梦中无法醒来，而比这些都要可怕一万倍的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别怕。”
    “不怕。”即墨其实很怕，死不承认，“你在我身边就不怕。”
    夏雨一阵激动，沉默片刻鼓起勇气忍不住问：“你总是说，若是抓住了天也云空就绑架子上折磨，是说笑的吧？”
    “不是说笑，那必须的！”即墨认真地说着笑话。
    “可是，如果我是她，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天也云空，在梦中已经被你折磨得那么惨了，不能抵消么？”
    说到这，夏雨忽然明白自己的梦，为什么会虐自己了，因为她心底对即墨有着深深的愧疚。
    这是个好男人，有人品、有能力、重情谊，长情深情，可这场爱中，她都自私得只想着自己，利用他逃出不喜欢呆着的地方，任他七年无望地寻找追逐，开心了给块骨头，不开心就疏远一些。
    爱上男人将把女王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天也，好孩子，不要觉得你还年轻，犯点错也不要紧，有些错不能犯，犯了，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夏雨想到凌的话，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但她做出了与理智相反的决定。
    有人因为现实放弃自己的梦，有人在现实中傻傻做着梦。
    “记得我们在咖啡馆一见面的时候，你就怀疑我是她，一直查我，逼我承认，最近你怎么反而不问了，问我是不是她？今天你问，我会给你答案。”
    即墨食指宠爱地点在夏雨的鼻子上，高傲地像临幸爱妃的王，“不需问，我早已有答案。”
    ……
    即墨世家的别墅厨房。
    技术人员刚做完一次窃听器扫描，将最新的情况报告给即墨的父亲。
    “先生，王激进派派人试过了，传回来消息说不是。”
    即墨汪涵将细细切好的萝卜丝，还在拌萝卜丝，萝卜丝拌麻油、盐、辣椒、醋，玻璃大碗中拌匀，倒入描青花的白瓷盘，手雕玫瑰花精致地摆盘。
    “不足信。”
    “是道鉴定的，道是目前世上最厉害的精神控制者。”
    “依旧不足信。”即墨汪涵拿出红酒。
    “应该足信，”技术人员开始不明白，想了想吃惊道，“先生的意思是，她比道还……”
    “是的，比道厉害，道就测不出她的深浅。”
    “怎么会？道的能力已经可以控制这个世上任何一个女王，她不可能再比道还厉害。”
    “如果她是她，就有可能。”
    她，指的是天也云空。
    技术人员一下很担心，道已经是制不住的女王级别，如果再出现比道还厉害的，他们的处境会很艰难，但这个技术人员挺乐观的，想了想又道：“还好她现在的想法是遁世，我看她也只是想与安远少爷相爱，过平凡的日子，安远少爷要是能拖住她，让她两不相帮也不失为一个圆满的结局。”
    即墨父亲：“我们如此希望，但别人不会跟我们想得一样，她就是一个能炸掉星球的定时炸弹，随时会被居心不良的人控制，若我们不能控制，只有除掉才是圆满的结局，也只有这样圆满的结局，才能让我能睡得好觉。”
    “C计划准备得如何？”
    技术人员脸色一变：“快好了。”
    “尽快。”
    “是，先生。”
    ……
    民主联盟中，议员们圆桌吵架。
    “情报出来了，那边要价5000万。”
    一句激起千层浪，“5000万？他们是有多缺钱！这个消息值五千万么？”
    “5000万我们联盟两年的经费！狮子大开口！”
    “我请求公布情报来源，确定情报可信性。”
    ……
    “对不起，情报来源不能公布。”
    “不能公布？难道要我们赌一把么！5000万换一个情报，只是一个情报，值得么！我认为不值得。”
    “值不值只能堵一把，若这个夏雨不是女王之一，五毛都不值，若她确实是女王之一，就值，你不要忘了，即墨安远最后停留在她身边，她有可能是当年的天也云空，而天也云空，是我们所知的能力最强的女王。”
    议员们安静下来。
    半小时后，投票表决。
    15:0全票通过，购买情报。
    ……
    “总理。”漂亮的女秘书扶一扶眼镜，“确定不是。”
    “嗯？”
    “女王道先出手了，确定不是。”
    “总算有人沉不住气出手了，”总理郑重地拿起报告，翻开，沉吟半响，“还是继续监视。”
    秘书迟疑，“还有必要么？”
    “监视级别……升一级。”
    秘书道：“已经是0级，升无可升了。”
    “那就两个0级。”
    秘书：“……”
    ……
    一栋不起眼的四层旧楼，门口挂着全国物价统计局的牌子，天长日久，牌子上还有了一道裂痕。
    走进大门，推开一间办公室门，一排排书架展现在眼前。
    “局长，26478号事件封档？”
    “封档还早得很，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第86章 黑鳏夫

    美发店那次热水喷涌事件比起同在这个月发生的西月地方的泥石流事件、国家领导人出访等大事相比，其实就是个小事件，新闻都没有报道，但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说当时国家最秘密的“相关部门”检测到了女王能量波动，然后就传出这次美发店事件是美发店那帮骗子骗到一个女王头上了，女王很生气，也不愿意跟他们见识，就顺手小惩大诫一下。
    第二天各大网络新闻就炸了锅了，一小时内每个人的手机都弹出了这条新闻，还连续一周都在头条，一周后爆出对美发店的暗访，又是三天的头条，继而电视新闻也不甘落后，纷纷报道。
    其实这种没有底线的商业诈骗十有八九都上过当，以前也很多办卡充值携款潜逃的案件见诸报端，只是绝比不过这次的社会影响，新闻发酵了足足两个月，等深冬才渐渐安静下来。
    12月的时候夏雨手上的烫伤差不多都好了，做了两次皮肤重生，不过还有一点点伤疤。
    即墨捧着她的胳膊真心的心疼，心疼地都直吸气，不住地叨叨，“你怎么没有自愈能力呢？你要是有自愈能力多好……”
    夏雨好笑，这么大的男人，在外面不苟言笑非常撑得住场子的，在家里跟小孩一样。
    上超市买东西时看到新开一家理发连锁店，窗明几净的很是敞亮，她是不进理发店的人，等即墨来接的时候瞄到他们的广告，说消费者反感办卡，他们店的第一优势就是不叫顾客办卡。
    来了就剪，剪了付钱，本就是清清爽爽的事，本应就像雨后的空气一样自然干净。
    手艺好大家自然愿意来，店的选址地段好，再加上一些等待时间手机提醒等正当的营销手段，何愁赚不到钱？
    也许赚得慢一些，比不了一人身上骗三万八，一个月赚两万的那种，但那种两三个月就消失的生意真的那么好做么？实际上比正经生意难做错了，只看到来钱快，但琢磨着骗人、磨破嘴皮、花钱买网页宣传，还跟人吵架什么的，多辛苦啊。
    “看什么呢？想换发型？”即墨刚去一个杀人现场给了意见，转道过来接夏雨一起回家，很自然地接过夏雨手中的环保购物袋。
    一场大雨初歇，她深深呼吸，微微翘起嘴角，“雨后空气好清新，如果能一直这样清新就好了。”
    伤好得差不多就得上班了，夏雨第一天复工挺高调的，坐即墨的女儿lovely——那辆宝贝车来的，跟即墨手牵手下的车，走到门口才松开手。
    门口警卫惊得枪掉在了地上，不远处偷窥的窗户中传出无数声尖叫，消息传开警局一下子沸腾了，不知多少警花悲伤泪流成河，哭泣不止劝都劝不住，不过这正是警草的机会哈，是不是能把握得住，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了。
    夏雨回归得巧，二组正在查一桩杀人案。
    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总结一下五个字：小三杀原配。
    复杂的就有的说了，话说就在昨天早上，就是夏雨复职的前一天早上，一个男子走进警局自首，男子四十五岁，一米七五，有一点点秃顶，带着眼镜，很老实的样子，行凶的刀他也带来了，放在一个塑料袋里，上面还沾着很多血。
    男子叫齐修，曾用名齐浩然，就称他为齐某吧，齐某自首说自己因感情纠纷一时失手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他愿意认罪，请求法律的惩处。
    冰冰和小何去看了，在齐某家里找到一具女性尸体，正是齐某妻子，死状极惨，身中九九八十一刀而死，肚子简直都被剁碎了，根据比对，齐某带来的刀就是杀人凶器，刀柄上检测到齐某指纹，刀上的血经签定是死者留下的。
    “照这样说，那应该是出轨老公杀原配，怎么是小三杀原配呢？”作为一个好听众，夏雨适时地提出问题。
    “不是的……”
    “我来说。”
    小何要继续解释，即墨打断了他，即墨对夏雨道：“我说给你听，本来齐某来自首、找到凶器和指纹，但进一步勘查显示死者刀口的位置、深度、力道都不是一个成年男子在盛怒下造成的，没有多大力气的女性才会造成死者那样的伤口；另外，死者被捅八十一刀，凶手身上应该有大量的血迹，但齐某身上却没有多少血，不符合情况。”
    “是啊，”小何道，“不止即墨师兄，连我这样的新人都一眼看出不对劲了，不可能被他骗了，我们再一查不在场证明，发现案发时齐某正在店里做生意，根本不可能在家杀人，他是替人顶罪的。”
    “他顶罪的人就是他找的小三？”夏雨听明白了。
    “是的。”
    “哦，”夏雨道，“那这么说来，齐某这个人虽然婚内出轨，造成残局，害了两个女人，但最后时刻对那个小三还是有几分真情意，倒是难得。”
    小何道：“是啊，我们本来也这么想，都准备结案了，还是即墨师兄查齐某以前的事，发现这个齐某换过名字，在换名字之前还娶过一个老婆，那个前妻也是死于非命，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前妻也是小三杀死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有个专用名词叫黑寡妇，指那些靠杀死丈夫发财的女人，我给这种男人取了个名字，叫黑鳏夫，靠娶有钱女人做妻子，然后杀死妻子发财。”即墨断言道。
    夏雨有几分不同意他的看法，想了想道：“虽然说娶一个死一个，娶一个死一个，还都是小三杀死的，确实太蹊跷了些，但我们只能说这个男人人品渣，可以骂他不是人，都觉得这男人恶心，可不能因为觉得他做人恶心就说他是杀人犯啊。”
    “他两个妻子都死了，我不信不关他的事！你怎么还给他开脱？！”冰冰愤然道。
    夏雨温和而冷静，“我不是给他开脱，我只是说，没有他的杀人证据，我们只能在道德层面谴责他，不能在法律层面制裁他，没有证据，黑鳏夫只是一个推论。”
    “找证据。”即墨道。
    “能找得到么？上次他可干过一次了，上次都没事逃脱了，第二次动手肯定更娴熟了，更不会留下证据了。”

 第87章 有一种男人叫做渣男

    齐某这个人出生在农村，不是很穷的那种农村啊，虽然衣服差点，桌上也没有鲍鱼，他一直吃得饱穿得暖。
    十八岁他考上了大学娶了妻，跟村里村花办了酒席，不过没扯证，在那边的习俗，办了酒席就算结婚了，两人“事实婚姻”也有了，村花搬到他们家，帮她照顾奶奶和父母，等齐某大学毕业，给她享福的日子。
    齐某进城后就特别想要钱，特别想要出人头地，大约是看到城里有的同学一出生就有两套别墅、开豪车，再想到自己小时候还穿过别人不要的旧衣服，受了刺激吧，原因嘛，具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用后来他村花老婆的说法，他“只是一时到城里迷了眼睛”，但谁都知道，不是这样简单的。
    大一的时候齐某勤工俭学认识一个女的保险销售，喊人家姐姐，猛烈追求，两人见面没几天就好上了，齐某也没告诉人家自己是家里有个媳妇的，就给人家嘘寒问暖的，没几周两人就合计着一块做生意。
    齐某娶媳妇的时候他们家给了村花家三万块聘礼，他提出要跟人合伙做生意，村花老婆就把聘礼又给了他，还把自己攒的一万块钱也给了老公，一共四万。
    四万，四的谐音是个“死”，这村花老婆也是自己找死。
    齐某出了四万，销售姐姐把自己积蓄的八万拿出来，两人开了一家茶叶店，说是两人一起开，但齐某要读书，所以店里店外都是销售姐姐在忙，齐某也帮忙，只要没课就过来，店里家里都帮着忙，功课也没落下，齐某这个人，吃苦耐劳还是可以的。
    销售姐姐年纪比齐某大五岁，是个知道疼人的，不仅能赚钱，还做饭洗衣，把齐某伺候得跟皇帝一样，销售姐姐很小就出来做事，是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见得男渣不少，找齐某就是看上他老实，觉得自己“玩”得过他，齐某毕业以后有没有大出息她都不在乎，她也不想齐某以后毕业了赚多少多少钱，只想跟他两人和和美美过小日子。
    也因为销售姐姐是社会上摔打出来的，见齐某总是不带自己见家长，一年两年的，虽然不想相信事实，但她也看出端倪了，稍微一查就知道了他家乡是结过婚的了。
    销售姐姐问齐某要家乡那个还是自己，齐某支支吾吾也不明说，总是很真诚地说：“我们在一起都两年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在你这里感觉到家的温暖……”
    但家乡那个，他也不断，逼得急了他说：“我想时间长了，她慢慢就淡了……”
    这事闹了一阵，村花老婆还来了城里，是一分钱都不要，聘礼也不要了，自己的一万块也不要，只要齐某这个人跟自己回家。
    销售姐姐那是吞了吃苍蝇一般恶心，莫名其妙成了小三，被齐某家乡的七大姑八大姨打骂，农村的小芳们吃苦耐劳，撒起泼来也不是好承受的。
    齐某是觉得销售姐姐更好，不跟村花老婆回去，蔫蔫地要跟销售姐姐在一起，闹了半年多，村花老婆放手了。
    不过销售姐姐最后也没跟他在一起，到底是社会上见过世面的女子，没男人自己也能活得下去，她把店卖了，4万还给了齐某，很潇洒走了。
    销售姐姐走了，齐某很伤心很伤心，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害了两个女人，想用死来谢罪”，这么伤心他需要人安慰，喝醉酒就经常打电话给一个供销商阿姨求安慰，酒醒了他就请这个供销商阿姨吃饭谢谢她的安慰。
    其实跟销售姐姐在一起的时候，齐某跟这个供销商就有些暧昧，销售姐姐有次看到了他们互发的短信还曾经不开心，什么“天冷了，一定要注意添衣服”，什么“我睡了，晚安”，哪个女朋友看到这样的也不会开心啊，不过齐某说是为了跟供销商搞好关系，而且发什么也不背着销售姐姐，销售姐姐看到了闹一闹，也没真往心里去。
    反正销售姐姐这也追不回来了，齐某这一来二去，很快就跟供销商阿姨在一起了。
    供销商阿姨离异过两次，一次是丈夫家暴，第二次是性格不合，因为家暴流产，不能再生育了，跟齐某好的那一年过了年就四十九了，也没孩子，除了会赚钱，其实是个很苦命很苦命的女人，齐某像她被丈夫踢流产的那个儿子，嘘寒问暖的时候又给了她很温暖的感觉，而且齐某年轻，跟他在一起时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至于养小白脸之类的说法，她开始很在意，后来在齐某的真诚攻势下也无所谓，她一辈子都这样了，就算真养一个小白脸被人耻笑，又怎么样呢？反正她是离不开齐某了。
    供销商阿姨跟齐某在一起可谓战战兢兢的，经常吵架，比如齐某发短信说“阿姨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再去看你了”，供销商阿姨就摔东西，说你走你走不稀罕！不过几天后她又会买很多名牌衣服去跪着求齐某回到自己身边。
    三年后齐某大学毕业，回家求原谅，说要正式和村花老婆扯证，不过村花老婆已经嫁了别人成了别人老婆，孩子都一岁多了，这些年齐某家里跟齐某断绝关系，但钱是一直帮着他还，陆陆续续给了村花家八千多。
    齐某回家有把村花抢回来的意思，几次约村花出来谈，说自己明白了，还是村花对自己最好，还又给了村花三万块要接她进城，但扯证还是不扯的，说等他几年，几年后一定结婚，反正是纠缠不清，搞得村花的老公拿菜刀要杀了他。
    儿子这样真是把家里的脸丢尽了，齐某母亲活活气死了，不是修辞手法是真的气死了，齐某毕业那年没熬到过年就咽了气，齐某父亲倒是想得开，索性什么都不顾了，喝酒赌博睡寡妇，对儿子放弃，对自己也是自暴自弃了。
    齐某回家也不是瞎折腾，毫无意义地闹得鸡飞狗跳，他把户口本拿到了，跟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同学登记结了婚，这就是他第一次真正法律意义上的婚姻。
    可能有人看着这个女同学出来的突然，其实这个女同学跟齐某好好坏坏也是有些年头了的，还给他打过一次胎，当时已经第二次怀孕了，这女孩是家里捧手里长大的公主，既天真幼稚又公主病，家里不同意她偷出户口本结的婚，还偷了家里三十万。
    结了婚她家里没办法，见齐某确实让着自己女儿，伺候她，家里什么活都不要她干，看着还行又都这样了只好认了，给了一套房一辆车，盼着他们好。
    但他们日子没过几天，有次女同学看到齐某跟供销商阿姨拿钱，两人还很亲密，她忍无可忍上去就抓下供销商阿姨的一大把头发，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抓挠咬撕骂，一直打到楼梯，齐某上前拉架，供销商阿姨使劲一推，这女同学滚下楼梯，孩子小产，人也植物了。
    齐某说自己不离不弃，用心照顾，也不知是怎么用心的，女同学不出一月就死了。
    齐某的前妻，就是这个女同学，就这么死了，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人生刚刚开始，直接死因就是供销商阿姨那一推，供销商阿姨算是他们婚姻中的小三，所以账便算在这小三头上，供销商阿姨因人身伤害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前前后后赔偿一百多万。
    齐某受唾弃，但真没犯法，不用付法律责任，他换了名字，换了城市，重新生活。
    没一年就娶了现在的老婆，然后现在的老婆被现在的小三捅了九九八十一刀，这不昨天，齐某很有情谊地帮现在的小三来顶罪来了。

 第88章 黑鳏夫之放走

    夏雨隔着审讯室的玻璃颇为苦恼地盯着齐某，上上下下地研究。
    “你在想什么？”即墨问。
    “我智商实在太高，好多低智商生物的事我可以解释，但怎么都理解不了。”
    “哦？说出来我来帮你解释一下。”
    夏雨脑袋左歪歪，右歪歪，又把齐某从各个角度瞅了一通，“看来看去他也不帅啊，还有点丑，怎么就迷惑了那么多女人，那些女人都什么眼神啊？！智商也奇怪啊，她们的智商也太飘忽了吧？”
    夏雨本来就不觉得齐某那种长相的算好看，想到他让人恶心的作为，越发觉得这种长相实在猥琐不堪、简直难看死了，其实齐某的长相确实不错的，尖尖的下巴还戴着眼镜，颇有几分文质彬彬，而且看上去很忠厚老实的。
    即墨点头表示理解夏雨的不理解，耐心地给她传道授业解惑，“你只看到齐某本质并不优秀……”
    “是的，从里到外都不优秀，长得还丑！”
    “是啊，你分析的角度都是齐某，但你忘了一个角度。”
    “什么角度？”
    “齐某欺骗的那些女人。”
    “哦~~我好像能理解一点了。”
    齐某骗的女人，要不就是没有涉事天真幼稚的小女孩，要不就是满心创伤的女子，前者是说什么信什么、尤其相信爱情，后者以为自己不会再上当了但容易无法自拔，齐某的村花老婆是前者，紧接着销售姐姐是后者；女同学老婆是前者，供应商阿姨是后者，你猜齐某现在的老婆前者还是后者？
    “挺替被他骗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女子感到庆幸的，天可怜见的，都想通离开他了，不然死的就是她们，即使不死，怕也被他拖一辈子利用一辈子，一个被在家乡用作保姆，一个在城里被用作情人，还不如死了。”
    即墨那边的精神鉴定报告出来了，夏雨、即墨和冰冰、小何，二组成员又攒到一块开了一个碰头会，重新梳理一遍案情，结果还是不能证明齐某杀人，也未证实小三被齐某精神控制。
    死者今年三十六岁，有过几次失败的恋情，年中与齐某领证，拿了很多钱给齐某投资做生意，凶手小三今年也是三十六，有间歇性精神病，自诉已经跟齐某同居一年，是照顾他吃照顾他喝，各种付出各种好，老式的付出型恋情，情节都听腻了。
    但她的精神病真不是齐某造成的，也没有能在法庭上站得住脚的证据证明齐某对小三做了任何心理暗示，唯一一点，她坚持称死者才是勾引她男人的小三，而她跟齐某才是一对，审讯时把死者各种骂，什么小三去死，老女人没男人勾引别人男人，下面痒了各种不堪的词汇，让人听不下去。
    负责审讯她的小何和冰冰脸色还没缓过来，小何涨红脸一拍桌子，“太TM给男人丢脸！这龟孙子一定没说自己结婚了，两头骗！拱得两个女人打起来了，他中间占便宜！不是男人！”
    “什么不是男人？他就不是人！人类整个种族的脸都被他丢光了！”冰冰总结。
    “别激动，能判他重婚罪么？”夏雨问。
    “不是，怎么就不能判他教唆杀人呢？你那个精神鉴定报告谁做的啊？怎么就不能判他教唆杀人呢？！”小何愤愤不平地问即墨。
    即墨惜言如金，都懒得理他。
    夏雨把手头的证据又理了理，她翻看着走访笔录，“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道德上我们可以谴责齐某，骂他鄙视他，道德上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但法律上，他没有触犯任何一条条款。齐某每周有一天去嫌疑人家里帮助做饭打扫，据邻居两人没有一起生活，看来重婚罪也不成立，可以放齐某走了。”
    “就这么放走了？！夏姐你不知道！邻居还都被蒙在鼓里，都说齐某是个多好多好的人！”小何不甘心。
    别说小何不甘心，冰冰也不甘，“我查到齐某和嫌疑人的开房记录，从嫌疑人的刷卡记录看，他们每周开房至少两次，有时候超过三次，开房地点基本固定在一八宾馆，我们可以说两人有事实夫妻关系？”
    “有点牵强，”夏雨表示不同意，淡然道，“放了吧，好好安抚一下。”
    “他************！嫌疑人是限制行为能力人！他强-奸！”小何是急得直跺脚，能想到的罪名都往齐某头上安，非关他泄愤不可。
    夏雨好笑，“淡定，淡定，我们刑侦这行天天见坏人的，像你这样见到个渣就跳脚怎么行？又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是地板剁烂、身体气坏，何苦呢？有正义感是好事，可情绪控制不好，真不建议你继续干这一行。”
    小何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吸了几口气克制了火气道：“不是……我不是气齐某……我气齐某，我更气我们治不了这样的人渣！刑法四百一十四条，怎么就治不了这种人渣中的人渣呢！”
    “再完善的法律体系也没法判决感情上的案件，法律就是法律，冷酷无情，在非感情问题的范畴保持一定的公正。”夏雨道。
    即墨凑上来，一本正经跟夏雨道，“跟我在一起你整个人都精神了，今天你说了很多有道理的话。”
    “咳咳。”夏雨尴尬，“我以前说话就都很有道理的。”
    放齐某小何不干，冰冰照顾小何也不干，夏雨亲自去放齐某出来，从昨天早上到现在，被监禁三十多个小时了，见夏雨神情淡然眼眸温柔，齐某请求见嫌疑人一面，说她是为了自己，自己该死云云。
    夏雨道：“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了，你可以离开了，嫌疑人暂时不能探视，可以探视了会通知她的亲人的。”
    齐某委屈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是人，我真的爱我老婆，至于她，我只是想帮她，我只是想做好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夏雨对齐某很感兴趣，问道：“做好事都做到床上去了？您这是好事做到底，不惜献身安慰女子寂寞的身心？”
    “她很可怜，我也是有过去的人，我们聊得来，我只是想她开心，想帮她……”齐某低着头不正面回答，话里的意思就是同意自己是献出身体安慰寂寞的女性，恨不能说自己是守护天使。
    夏雨还想说什么，即墨把她拉到身后，对齐某吐出一个字，“滚。”
    不怒自威，带着骇人的杀气，齐某不敢再叫一个字的委屈，护着头夹着尾巴就溜了，跑不远还滑了一跤，不敢回头爬起来继续跑。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有话对我说。”即墨抱怨。
    “不是，我想研究研究，这种人是不是自私到一个极点了，把自己都骗了，觉得世界都应该围着他转，而且打心底里真觉得自己还是个好人？”

 第89章 黑鳏夫之王政局

    一个人品败坏但没有犯法的人的下场会怎样？以前可能换个地方继续过好日子，可能不用换地方都能吃想的和辣的，越坏的人过得越好，但现在不行了，至少齐某是不行了。
    齐某给放回去没两个小时，小何和冰冰忽然一脸怪异闯进办公室，惊恐、疑惑、窃喜……等等复杂的表情混杂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就是想笑不敢笑，心里害怕又想撑着露出镇定地表情，整个一个怪异。
    “怎么了这是？”夏雨正在品茶，一边跟即墨商量给果果加一个幼儿园兴趣班，正说到切橡皮泥对果果来说有点幼稚，钢琴果果不感兴趣，只练武太没女孩子气质了，芭蕾太苦……还有即墨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关心等等。
    冰冰道：“我们看见齐某被几个人带走了，其中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我们上前问，他说他们是王政部执法。”
    即墨看了一眼夏雨。
    为了做一个好听众，夏雨问出合适的衔接问题：“王政局？”
    小何回答：“对，王政局，全称超能力即女王行政执法局？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即墨师兄，有这个部门么？没有啊！”
    “人给带走了？”夏雨问。
    “是……”小何又懊恼，又有些惊魂未定，“我们上前质疑没有这个部门要求核实，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记得就是我们过去质疑，下一刻就站在齐某家楼下，面前一个人都没有，齐某也不见了，我和冰冰都不记得他们怎么消失的！他们……他们……”
    “那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冰冰思索。
    “即墨师兄，我国有王政局这个部门么，没有的吧？而且是有执法权的部门，要是有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小何纠结。
    夏雨没有在意国家突然冒出的奇怪部门，倒是莞尔问道：“别管人家什么部门了，我问你们，齐某放了就放了，你们跟到他家去要干什么？是要用麻袋把他头罩了打一顿么？”
    小何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想把他头罩了打一顿！”
    “还不承认？不承认我放即墨查了啊。”
    “没有的事……”小何还要挣扎。
    冰冰大方道：“有什么的？对，我们就是去打那人渣的，是我的主意，就这样放走了我气不过，小何不同意，他去阻止我的！”
    小何还在问：“女王行政执法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夏雨看向即墨，即墨食指轻点在桌上，多有探究地看着眼前女子，似笑非笑，很缓慢地反问：“我…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夏雨低下头，专心研究果果的兴趣发展，“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会更安全，小何，冰冰，你们既然遇到了超能力现象又没有被完全抹去记忆，我想是有超能力者准备有所行动吧。”
    夏雨的笑带着丝丝金桂的甜味，闻得到幸福的味道，她的话仿佛预言一般，话音未落电话响起，一名自称道尊的老者联系即墨，声称他建立了女王行政执法局。
    即墨政治经验丰富，立刻从善如流，表示警方将大力支持，“女王行政执法局”可以负责关于女王的一切情报收集、女王的保护、抓捕以及管束，如有需要，执政党和军方他很乐意去帮助交涉，有兴趣见面详谈。
    “最好是啊，王政局还是隶属警局，名正言顺，以后办事也方便，交接也方便，我们也很乐意派合适的人员去协助您，王政局刚刚建立，一定缺乏人手啊。”即墨拉着官腔道。
    说得客气，其实的意思是这个突然要冒出来的王政局如果不同意被现有体制管辖，就不会让建立起来，名不正言不顺——扣个恐怖分子的名头就给秒掉。
    不知是道尊聪明还是他得了高人指导，老头也非常从善如流，“自然自然，吾此刻跟即墨先生联系，便是希望先生能从中周旋，将此事办成办好。”
    管理女王的机构有很多，真女族是族长和暗卫；军方至少有三个机密特工部门；相对独立的有那看似破旧却深不可测的“全国物价统计局”；即墨七年前所在的国家安全部门也是极擅长抓女王的先进机构……各方力量暗中多少都掌控着女王在手。
    女王自己建立的机构和团体暗中也有很多，不过明面上没有。
    冒头就被抓，女王不冒头。
    “我有点明白这个道尊要做什么了。”即墨对夏雨道。
    夏雨预测到了这位道尊的行动，何止预测，即墨感觉就像她安排的一般，实际上就是她安排的！即墨可以肯定，他沉得住气不问。
    这么大的事夏雨倒沉不住气了，等到晚上只有两人的时候，洗了碗，夏雨在厨房转一圈，状似不经意道：“对了，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一声。”
    “不用了。”
    “不，我还是说下吧。”
    “不用，相信你。”
    夏雨拿抹布擦已经很干净的厨房台面，又转了一圈，总觉得早些说明白好，信任不是凭空来的，跟美丽的花儿一样，要细心培养修护，沙漠里的仙人掌还要喝水呢，若是现在不说清楚，不去得到理解，用爱来消耗，爱情小说里误会和不理解可以产生故事情节，现实生活中基本是开启“不想跟你好了”的前奏。
    “我还是说吧。那个……”说是要说的，不过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即墨打断她：“小道被你控制了？”
    “对。”
    “女王行政执法局是你的想法？”
    “对。”
    “齐某被带走，会被小道洗脑，为你们所用？”
    “对。”
    “十年后如果齐某还活着，会解开他脑部的禁锢，让他想起一切，让他自己再做一次选择？你认为他这样的渣也只有这种方法能改造了。”
    “对。你怎么……”夏雨问到一半不问了。
    她本想问你怎么知道？但不用0。1秒她就反应过来。
    眼前这个男人抓了她七年，加上前面的追捕还不只七年，那时的角色是侦探和逃犯，侦探都这样，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女朋友喜欢听什么歌，但知道自己追的逃犯每天习惯几点起床、几点睡觉、起床刷牙来回刷几次、躺床上几分钟睡着……
    还会想象自己就是在追的逃犯，把自己完完全全代入，想象在逃的那个人在想什么，计划什么……
    “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夏雨道，“你说说看，我现在想问什么？”
    “我相信你。”即墨先说出问题的答案，然后道，“你想问，我是不是能相信你？”
    “是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应该是想问的吧。”被看这么透，夏雨还真有些小郁闷。
    即墨搂住她，脸颊上结结实实亲一口，心满意足道：“我们聊点轻松的。”
    “好，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啊，世间轻松，要属情话最为轻松。”

 第90章 浪漫说

    夏雨和即墨在一起以来，不像热恋期的情侣，倒像直接过日子起来，每天买菜做饭，一起收拾碗筷外带一起收拾熊孩子，除了没同床那个事，跟夫妻真的没两样。
    即墨对果果好是很好的，给做好吃的、给讲睡前故事，但不知怎么的，夏雨就是觉得不安，总觉藏着很大的事。
    就感觉即墨和果果两人之间的互动不太对，不像亲父女，可是，既然即墨断定自己身份了，应该就知道果果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然，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夏雨自己在那儿胡乱分析，要不就是爸爸对孩子接受有个过程，调查结果说98%的女性在知道自己怀孕那一刻就进入母亲的角色了，但73%的爸爸是孩子生下来抱在手里那一刻——还是没感觉。
    毕竟是贡献了一个比芝麻还小一千份的精子，还是为了自己“享受”而贡献的，好多爸爸接受“搞出人命”的事实、真正对孩子产生父爱是在孩子出生一年后呢，所以即墨也许只是忽然有这么大的女儿，接受不了，需要一点时间？
    夏雨又在瞎想，要不就是还在气自己那天利用了他，抢了他的心还霸占了他的身体，即墨还记恨那夜被蹂躏，之后又被无情抛弃，所以心里还放不下，不过夏雨觉得即墨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虽然这样的利用连夏雨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但真没感觉到即墨还在生气，可是既然没记恨了，为什么总觉得他跟女儿的互动有哪儿不太对劲呢？
    哪儿不对劲呢？
    涉及感情问题，夏雨的小脑袋瓜是怎么都想不通了，除去挥之不去的不安感，即墨事实上对果果很好的，果果这个现实的孩子，已经喜欢即墨蜀黍胜过自己不中用的妈咪了。
    只要果果好，夏雨没有什么任何抱怨。
    不过夏雨不抱怨，即墨倒抱怨上了。
    即墨抱着抱枕，一副幽怨的小怨妇架势，偏偏脸上极为正经，抱怨女朋友不浪漫。
    就比如确认关系一周的时候吧，即墨想这是个大日子，买了很多蜡烛，亲手在楼下拼了很多很多心型，树上都装饰了彩灯蜡烛，别提树了，连垃圾桶都妆点了一番，整得比韩剧镜头都唯美，引得女孩纷纷尖叫，上传微博，转发量没有一个亿也有八千万，两个女孩现场就哭了，虽然不是为她们准备的，她们还是忍不住哭得哗哗的。
    夏雨是个奇葩的，开始没搞清楚即墨在做什么，也没多想，搞清楚之后拿灭火器下楼，跟哥们一样抱了抱即墨，还在他背后意思着拍了两下，说声“谢谢啊”，然后就用灭火器把蜡烛都喷灭了，说“小心着火。”
    因为夏雨灭火器不懂爱的行为，此视频转发量突破三亿。
    即墨为这事跟她吵，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怎么就不喜欢了？夏雨也很无奈啊，说自己就是无感，有什么办法，而且男朋友追女朋友，就是生日摆蜡烛、生日摆蜡烛、生日摆蜡烛！敢不敢有别的创意啊！？
    为了她喜欢，为了创意，即墨特意安排了一次热气球看日落，但夏雨分析，听她是这样分析的啊，“热气球，人类最冒险的飞行器之一，看着速度很慢挺安全的，但事故概率是飞机的120倍，吊篮起火、撞电线起火，球体内压力过大，升空高度过高，引擎火焰碰触到球壁还会突然爆炸，对了，风大一点都吹得偏离航道，一死一篮子人。”
    即墨很有耐心地问：“热气球也不喜欢，那翼装飞行怎么样？”
    “仓鼠翱翔啊，还行，挺刺激的，不过200公里/小时肯定不太舒服，还在空中，风又大，人要被冻死了。”
    “仓鼠翱翔”是夏雨给起的名，翼装飞行其实又叫飞鼠装滑翔运动，人穿着有翼的衣服，从高处跃下翱翔，最后打开降落伞落地，从高处看，人方方扁扁大大的，就跟滑翔的飞鼠一样。
    挺好玩的，但夏雨不感兴趣，比起这些她更愿意在家研究果果的学业和未来对象的问题。
    即墨道：“就知道你不会喜欢。”
    夏雨无奈，赔笑，“那您别弄了，心意我知道就行了。”说实在的，即墨弄这些夏雨觉得很负担，每次看到他期待的眼神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好，能不弄就解脱了。
    即墨道：“不行，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啊？这是个什么道理？”
    “就是这个道理，明知道吃饱了会饿，你会不吃饭么？”
    呃？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有道理，又这么没道理呢？夏雨有理有据地反驳道：“没有类比性，吃过了还会饿，但上一顿为身体提供了撑到下一顿的能量。”
    夏雨心想这回你没话说了吧，没想到即墨立刻回道：“对！就像吃饭一样，浪漫给爱情提供了能量，没能量也创造了美好的回忆。浪漫太多会累，但没有浪漫和惊喜，等我们老了回头想想，两万九千两百天的日子跟一天的日子是一样的，就好像用维生素营养液维持生命一样，活是活下来了，但味道太少。”
    别人家都是女朋友跟男朋友要浪漫，男朋友跟女朋友要浪漫的还真少见。夏雨抬头盯着他，眨眨眼，心想两万九千两百天都算出来了，这家伙是按八十年一年365天算的。
    “要不我们来个竞赛吧？既然玩了，把彩头弄得大大的？如何？”夏雨提议。
    休息日，小何和冰冰去迪市泥乐园玩，转地铁时一眼看见夏雨和即墨两人对着人群念念有词而且嘴里说得极快，跟报菜名似的。
    两个人太显眼了，即墨帅得人神共愤，夏雨一脸淡定背着手。
    即墨不是小鲜肉那种帅，小鲜肉那种叫好看，即墨这种才叫“帅”，男人的帅气从里到外地怎一个帅字了得，过往的人步伐再匆忙也要看多他几眼，远远地还回头偷偷欣赏，平均3分钟有一个人不小心跌倒，时不时有人议论是哪个国家的皇族？
    还有想上前要签名的，不管是哪个明星还是皇族，要了签名再说，但迫于即墨散发的威严，拿着本子和笔踌躇着不敢靠近，远远看着。
    转乘站人特别多，即墨往这一站彻底地堵了，铁工作人员喊着“请向前头，不要推前面的人……”，每当堵住工作人员无奈又可怜地望向即墨时，即墨就说三个字“往前走。”大家就赶紧往前走。

 第91章 浪漫说之危险游戏

    夏雨和即墨站在人流量最大的地铁换乘口，看着来往人群，两人同时口中不停说着，小何和冰冰上前听清了，他们在说的是：“保险推销、程序猿、客户经理、平面设计、见习基金经理、客户经理、机场地勤、客户经理、老师、某宝麻豆、自由职业者、啃老、啃老、吃银行利息、啃老……”
    两人余光瞄到小何和冰冰了，连带他们也说上了，“啃老、自由职业、一对刑侦、快递、程序猿、程序猿、程序员、宾馆服务员×3……”
    小何满怀好奇问：“师兄师姐你们在干什么？”
    夏雨和即墨忙着说职业，两人都没理他。
    等一波人过去了，夏雨道：“看不出么？我们在比赛。”说着有几个人走过去，夏雨快速说道，“教师、创业、快递、自由职业。”
    “……摄影师。”
    终于出现一个不一样的了，这一波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士，夏雨说是“自由职业”，即墨说是“摄影师”，两人都停了下来，夏雨道：“他确实摄影，但也做别的，所以应该算自由职业。”
    即墨走到男士跟前，装作熟络地握住男士的手，“老师！老师！您好您好，真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您在地理杂志上发表的照片太棒了！小犀牛的眼神一直深深刻在我脑子里。”
    男士叫冯曼，是个摄影师没错，他一点都不出名，主要还是靠拍婚纱挣钱，他不认识即墨，但搞艺术的有粉丝，那肯定是高兴地，还是这样帅气一看就是大人物的粉丝，这样的人物喜欢他的作品，足够他飘飘然一辈子了。
    而且，大人物真的还记得他在地里杂志发表过一张犀牛照片，还记得犀牛的眼神，他的作品真的感动到人了，传达了想传达的东西了，冯曼激动地双手紧紧握住即墨的手，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不敢不不敢……我……您……”说着泪水在他的眼眶打转，鼻子酸酸的就要掉眼泪。
    “老师你不认识我，我就是您一个小小的仰慕者，老师您最近别的生意还在做么？听说您投资物流生意，生意怎么样了？”
    “没有啊，”冯曼奇怪，泪水也就没掉下来了，“我没做物流生意。”
    “您就没做点别的生意？”
    “我是职业摄影师，时间都要用来搞艺术，怎么可能分心搞别的生意？！”冯曼气道，这世道骗子多，第一反应就是这人不是骗子吧？骗人买保险的？但一看即墨的气质肯定不是骗子，他的眼神满是真挚和欣赏，怎么看都是真心欣赏自己的，冯曼本来就百感交集脑子就不清楚了，这时就更想不清楚了。
    “老师别误会，肯定是我听错了，今日见到老师真是三生有幸，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再见再见。”说完即墨走回夏雨身边。
    夏雨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会演戏，把人家骗得一愣一愣的，以后可得防着你点。”
    “哈哈，骗谁也不会骗你啊。”即墨道，“我真有点欣赏他，也不算骗他，有个案件涉嫌摄影师，我查过他，他的一张作品还是给过我触动的，就是忘记他姓什么了。”
    姓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说欣赏？看来只对作品不对人。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即墨笑了，而且笑出声了，小何和冰冰第一次听到即墨笑，都石化在一边了。
    夏雨道：“你怎么能确定他不做别的活？就凭刚刚几句话吗？你认识他？”
    “对的，真聪明，”即墨食指点点夏雨的鼻头，“他确实是摄影师，参加过几次不入流的摄影展，开了摄影店，主要搞婚纱摄影，但谁说婚纱摄影就不是艺术了，所以他是摄影师没错的。不过这次可以不算。”
    “不用。”夏雨抿唇。
    “我认识的。”
    “认识也算你的本事，我确实没看出他是摄影师，这次我输了，大意失荆州！彩头你要记着以后用，还是现在用？”
    怎么用还真得好好想想，即墨摸着下巴看着夏雨，陷入思考。
    小何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问道：“夏雨师姐，即墨师哥，我能问问你们在做什么么？”
    “不是说了在比赛？”夏雨道。
    小何摇头，还是不明白。
    “嗯……”看小何和冰冰手拉手，夏雨换个说法，“我们也在浪漫约会，这么说明白了吧？”
    哪里浪漫了？小何还是不明白，冰冰也是几分明白几分茫然。
    “哎，你们还是做刑侦的，真要好好练练了，我从头跟你们说吧……”夏雨跟他们从头解释。
    开始即墨不是要浪漫嘛，要创造两人的美好的回忆，所以夏雨就提议比赛，找个人多的地方，观察路过的人推测他们的职业，谁推测错误谁输。
    夏雨的个性，事情一定要闹大，所以比赛的彩头也是很大很大的，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不管什么要求，哪怕现在大冬天脱光了三环裸-跑一圈，也要做到，而且要求没有有效期，就是说什么时候提出都有效，哪怕这时候即墨赢了，用这个权利求婚，说你嫁给我吧，夏雨也会眼都不眨就嫁。
    这么大的彩头，两人玩得都很拼命，脸上汗都出来了。
    开始两人在家附近的地铁站，但难度太小分不出胜负，那边都是早上去上班的，周边的商业圈，无外乎店员、职员，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分胜负便加大难度来到中转站，每次出来都是两三百人，光看人头都容易把人漏了，有些人被别人挡着，从面前走过的几秒钟可能只能看到一个脑袋顶，要看出职业难上加难，他们在这里已经分出两次胜负了。
    除了小何他们看到的这一次，上次也是即墨赢，夏雨太紧张看出所有人的职业，漏掉了一个走在最里面的人。
    “就是这样啊，我们在玩游戏，不浪漫么？”夏雨解释完了，很萌哒哒地问。
    “姐，你们这不是浪漫不浪漫的问题。”小何目瞪口呆。
    “啊，那是什么问题？”
    “这是人玩的游戏？！”小何和冰冰同时道。
    “啊？”夏雨不明白，“很奇怪么？”
    “不是奇怪，”冰冰缓过一点点，整理着被震惊到当机的思绪道，“若是看一个走过的人的职业，有可能，你们在几秒时间推测几百人的职业，人类不可能做到！”
    “超出人的能力！”小何补刀。
    夏雨这才意识到玩得太过了，即墨冷冷道：“我能做到，我不是人？训练就能做到。”
    小何和冰冰汗颜，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自己做不到不要质疑别人。

 第92章 浪漫说之又输

    其实夏雨预测玩这种游戏自己稳赢，毕竟自己是……啊……对吧？万万没想到即墨一直能跟她抗衡，从家附近的地铁站一直抗衡到地铁中枢，从几个人每秒的人流量一直抗衡到几百人没秒的人流量，最后还是她输了，还是连输两轮。
    要不是了解即墨，她真要怀疑这个男人有隐藏超能力了，如此强大的观察力，一定是平时刻苦训练的成果。
    “还玩么？”即墨挑衅。
    “玩！”
    “再玩你就欠我三次了。”
    “玩！”
    她还不信了，她一个如假包换的女王，认真起来玩不过一个人类。
    但她忘记了，即墨做过这方面的特训，平时生活中走路、出门打酱油的时候都没少顺便锻炼一番，她是有超过普通人类的能力，但她除了给孩子选学校认真之外其他方面就没认真练过，锻炼观察能力，更没有。
    就好像一个一米六专业苦练过十六年散打还得过全国散打冠军的小个子，和一个二米的身强力壮但不懂武平日还吃得多睡得多的大个子，打起来谁赢呢？
    大个子有先天优势抗衡，但胜面肯定在小个子这边嘛。
    不过夏雨觉得如果用这个比喻，那自己也是五米高的大个子，一米六的再厉害，胜负依旧是50%的概率，她就不信自己会一直输。
    地铁间隔很短，一辆地铁进站，又一波人出来，两人飞快地报着职业，二十二岁以下的基本都不用想，八九成是学生；教师也很好认，有内敛温和的气质，衣着打扮上讲究而又偏保守，一眼就能看出来；啃老的步伐慢，落地虚，脸上没有自信；销售也好认，西装笔挺衣着光鲜，但西装是统一发的工作服，料子差款式差，外带还可能不合身，而且有的穿很久了显得松松垮垮；另外某宝麻豆身材均匀、漂亮、会打扮……
    观察细微之处，从年龄和性别做大概划分，从走路姿势看出平日站着多还是坐着多，从发型装束和神态推测出从事与人打交道的职业还是制造业……
    人很多，几百上千，两人飞快地观察推论，可以说已经不是观察和推测，而是把观察、分析、做出结论、选出最有可能的结论的过程压缩到0。1秒，一切本领都化为一个词——直觉。
    不久又是夏雨输了，一位化工研发人员，夏雨说成了网站主播，即墨说是研发人员，小何过去一问，人家确实搞研发的，连兼职都没做过任何什么主播，连麻豆都没做过。
    怎么看出来的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小何和冰冰都惊了。
    “我还是觉得她是网站主播，你知道吧，就是在家唱歌跳舞换打赏的那种。”小何道。
    “我也觉得。”冰冰跟小何意见一致。
    女孩很漂亮的，眼睛大大的，大大的黑黑的精灵一般的瞳孔，假睫毛长长的，美眸偶尔成小弯弯的弧度，小嘴儿粉红，长发披肩，妆容精致，穿着粉红毛毛边的羽绒服，十公分水晶粉高跟鞋，整个一个洋娃娃型，长得也高，现在车展模特、礼仪模特、某宝麻豆要求都不高，而且她的装扮太像网上的女主播了，在家里弄了摄像头，在相关网站上开个频道唱歌、跳舞或者直播吃饭的那种。
    但她真的只是研发人员。
    一米六小个子再次打败五米的巨人。
    小何还是觉得自己的推论更有可能，不甘心又问：“你不是网上网站主播？没关系告诉我们好了，主播不丢人，好多粉丝呢，我觉得你特别想我喜欢的杨小萌，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是警察，你就当我没做个小调查，麻烦你配合一下。”
    “真的不是啊！”听到是警察，女孩更是被吓到了，手足无措，打开包拿出身份证，还在钱包里一通翻找，“这是我单位饭卡，还有进出证……对不起，进出证我没带出来，早上换包了，这个行不行，江月市图书馆的读者证，你们能别去我单位查么，但一定要去的话，请一定请跟我们领导说清楚，我真没做过你们说的什么网站主播，我妈妈可以给我作证，我每天上班之后就在家休息、还……逛街……”
    “即墨师兄你竟然能看出她是研发！你不是人啊！”小何惊叹地胡言乱语。
    夏雨懊恼不已，“她穿的鞋是很高没错，但从走路姿势看她不习惯，并不经常穿，站姿、仪态就看得出她没受过相关模特、表演训练，还有她的眼睛，喜欢眯眼，她带美瞳是有度数的，仔细看看鼻梁上打了比一般情况下更厚的粉底，用来掩饰有常年架眼镜的痕迹，啊啊，又大意了！”
    冰冰观察思考许久，还是有些不信，地铁中枢啊，人流量这么大，竟然能推测过往人群中每个人的职业，真的，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没有，等于是看一眼就要说出职业，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推测地这么准？而且这女孩说的是实话么？
    她小心地问即墨：“即墨师兄，我想问问怎么看出来的可以么？她没有带胸牌没有穿白大褂，任何标志性的痕迹都没有。”
    即墨道：“不可以。”
    哪有人冷淡至此的？气氛一阵的尴尬，夏雨连忙解围道：“我知道你觉得不一定，但单位饭卡、读者证都可以证明了，而且你看她的手，她的手白嫩地不正常，一看就是常年带塑胶手套的了！她看导向牌很专注，有点知识分子特有的呆呆的气质，靠近了她身上还有若隐若无有化工的味道，待人接物也散发着知识分子比较乖、遵纪守法、重视清誉的特质，啊啊！仔细看看都是破绽啊，太大意了我，我怎么就看她漂亮了！啊！！气死我了！越想越气！”
    “别气别气，这次不算，我让你一次便是。”即墨哄道，女朋友说生气了，当然要赶紧哄啦，语气轻柔无比，甚至还带着讨好谄媚，与他对待冰冰的态度是天壤之别。
    不过夏雨可一点都不领情，“不用！不用你让！”
    “你们误会了……我真不是那种女孩，我……我以后再也不这么打扮了……”女孩都急哭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想走又不敢，非常可怜地祈求。

 第93章 浪漫说之顺手抓着一个

    见女孩都哭了，夏雨急忙安慰道，“对不起啊，我们在拍真人秀节目，你看，”夏雨朝啥都没有的转角一指，“那是隐藏摄像头，请问关于你的部分允许我们播放么？”
    “拍节目？还是不要吧，麻烦你们删了。”女孩有点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夏雨把小何手上的迪士泥两张票抢来，给了女孩，“打扮这么漂亮是去见男朋友吧，这个给你，跟男朋友一起去玩。”
    “是相亲，还不一定成呢。”女孩低着头道，偷偷看即墨两眼。
    “一定成的，祝你找到今生有缘人。”
    “谢谢。”
    “不耽误你了。”
    “谢谢你啊。”
    女孩隐约觉得奇怪，但还是拿着两张票走了，下了电梯又折回来，拿出笔和一个漂亮的小本子，壮着胆子跑到即墨面前，“我……我是你的粉丝，你演的戏我都看过，您能给我签个名么？”
    即墨还拍过戏？夏雨奇怪地问：“你知道他的名字么？看过他拍的戏？”
    女孩脸一红，说了实话，“不不知道……但你们在拍真人秀，他一定是偶像，今天不是明天一定就是了，”她看着即墨的帅脸满眼冒星星，鼓起勇气说，“欧巴，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会支持你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夏雨晕，这研发美女还是个追星族，还是一见钟情的，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就追上了，不过一见钟情是不存在的，一见钟的只有脸。
    但她一个女孩子鼓起勇气也挺不容易的，夏雨拿胳膊肘捅捅即墨道：“你就给人家签一个吧，签个名也累不着你。”
    女朋友发话了，即墨听话地拿过纸笔签了名，冷冷道：“我有女朋友了。”
    女孩道：“看出来了，你对谁都凶，只对她笑。”女孩说着两滴大大地泪珠落下，但她还是笑道，“欧巴，我祝你幸福，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无论你做什么！”
    说完她将签名的本子贴在胸口，转身无限幸福地小跑着离开了。
    夏雨看着女孩消失的方向，一声喟叹：“这是死忠粉啊！”
    见有人拿到了签名，不少人纷纷围过来要签名，都不记得这气质帅哥演过什么，不过管他演过什么了，反正先要个签名就对了。
    地铁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直皱眉头，这是哪里来的巨星造广告效应？如果开始签名这里围的人会越来越多的，路会被堵上的，她一定要把这位赶出去，不过，在她要到这位王一般的人物的签名之后。
    场面眼看要乱，夏雨一下慌了，拉着即墨的袖子示意逃跑。
    即墨握住她的手，冷冷扫视人群，“离开。”
    强大的不容辩驳的气场散发，还有军人那种不容反抗的威严，人们不敢多说一句，纷纷离开。地铁工作人员也不敢上前。
    “还玩么？再玩就输四次了。”即墨再次挑衅。
    夏雨咬唇，尽量让自己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再玩吧，输了欠太多，这种对方说了就一定要答应的要求欠一个都不得了，怎么能欠四个？不玩吧，她不甘心，连输了三次总归要扳回一城吧。
    小何是已经看傻了，满眼崇拜的星星，“即墨师兄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即墨不耐烦回道：“练的，大街上自己练去。”
    小何颇为受伤，也不知道该怎么练，夏雨安慰道，“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行业特点，通过研究、训练就可以掌握了，不过做到即墨和我的速度就需要长期的经验。”
    即墨的本事是练的，她的本事就是天生的，真好意思笑盈盈说“靠经验”。
    不过夏雨现在是不知道怎么办，继续玩，她有73%的可能还会输，可她想扳回一城，现在没招，只能拖延时间，跟小何说话时眼角依旧关注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有个人出现，夏雨指着他叫道：“说，他的职业。”
    “装修工啊。”小何道。
    “即墨安远，你的答案。”
    这人真的是个装修工，一看就是刷墙的，连小何和冰冰都能在半秒内看出来，拎着一个大大地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新买的刷墙的滚轮和一些杂物，皮肤颜色中度黑，指甲比较薄，剪得很深，指甲沟发白，上身穿着黑色低仿外套，大针脚的英文绣花，还绣着品牌logo，logo乍一看是品牌“Y”多了一个点，仔细一看确实是品牌“Y”多绣了一个圆点，整件衣服灰蒙蒙的不干净；下身穿着黑色涤纶裤子，裤子上有很多白灰。
    不是刷墙工是干什么的？
    即墨微微迟疑，夏雨指的明明就是个装修工，但如果真的这么明显她怎么可能特意指出一个来问？但反过来想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就是个装修工，夏雨故意很兴奋地指出来让对手怀疑，不敢说答案。
    “人走不见了你就输了啊！”
    那人随着人流已经要走下地铁电梯。
    即墨还是遵从自己看到的推测，在那人一脚踏下第一个台阶时道：“装修工。”
    “输了。”夏雨长出一口气，乐陶陶地挥手叫小何，“抓回来。”
    “啊？抓回来？抓谁啊？”小何跟不上这节奏啊，夏姐说错了吧，不是应该客客气气去问么？
    不过即墨在夏雨话一说出口时便动了，身形一闪便冲了出去，到那人身后，扭住手腕真的把那人抓了回来，那人哀嚎不已，惊惧地大喊：“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冰冰还让，小何连忙劝道：“即墨师兄，你别真抓人家啊，太实诚了吧，夏姐的意思就是问问。”
    冰冰本来不想多说话，她刚刚问问题吃了一个闭门羹，此刻努力保持高冷形象，但还是忍不住道：“注意影响，即墨师兄！”
    “我这个月绩效有着落了。”夏雨笑嘻嘻在随身大包里翻着，翻了半天翻出一个手铐，拷那人手上，“逃犯贾琼，现在以谋杀罪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做为呈堂证供。”
    “逃犯？”
    “是啊，你们知道的，我就靠抓逃犯完成破案量了。”夏雨笑嘻嘻地道，忽然想到小何和冰冰不知道这点，他们来实习时间还不长，不像以前的组长和师兄那样了解自己。

 第94章 浪漫说之逃犯

    今夕何夕，故人已远去。
    她不愿多情，自古多情多伤心。
    人来人往人流旁，她自淡淡一笑，“我平时照顾果果，破案量不够，所以抓点逃犯达到破案量。”
    江月市刑侦的工作绩效是这样，破案量相当于工作量，每天都发生大大小小的案件、还有外省的协助调查，根据案件难度和数量平均分到每个组，最后根据破案量和破案率凭工效，发奖金。
    当然案件难度也是重要的考量依据，重大案件几个组一起组成专案组，案件少的时候有悬案，还可以参加别的组的案件，反正走访的人不会嫌多的。
    小何每个月的破案量是要求的四倍，他经常参加别的组的案件调查、参加案件讨论会、帮助协查，只要不涉及保密可以去的，他都会去学习，哪怕帮助老刑侦倒茶买烟；冰冰的破案量也是要求的两倍，即墨是顾问侦探，跟市警局局长同等级，特权阶级中的特权阶级，没人敢算他的工作量，说他哪个月偷懒摸鱼了，但只要他没有去外省协查，没有离开市里，那么市里每个案发现场第一时间都会出现他的身影，一半的尸体解剖都是他做的。
    跟他们比起来，夏雨就……这么说吧，夏雨早上送完果果上幼儿园，9点溜出去买菜，11点半做好饭菜吃饭，下午一点开始研究果果上哪个小学比较好，案发现场是不大愿意去的，案件分析会是随便糊弄的，下午四点去接果果，隔三差五请假，本组案件都经常不跟。
    这样的妈妈，那工作量肯定不够的，太混了领导同事都会有意见，你要做全职妈妈就回家，别在这里混工资对吧？公务员的工资本来就紧张。
    这样的情况下，夏雨想了个办法，就是记一些国内逃犯、包括国外逃犯的资料，买菜、幼儿园活动、旅游、看电视的时候一个运气好就抓住一两个，当月的工作量就有了。
    真有逃犯跑到影视拍摄基地竖店那里去跑龙套的，看电视就能抓着，真的蛮好抓的，但是可以说：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跑了十多年，音讯全无，他跑了十年，我追踪这个逃犯就用了整整十年，他家人朋友那边从来没有放松过调查，这五个月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我都在围绕他走访调查。
    喽，这样，就显得很辛苦了。
    其实都是玩的时候随便抓抓的。
    这次抓的装修工是叙月省历下市人历下村人，进城做装修，原来在家乡对老婆不好，进城后做了装修小工头还找了小三，时不时还去只放一个吹风机的理发店享受一下。
    对家里老婆冷淡时日长了，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了，他回到家见老婆和姘头在自己家床上打呼噜，他从小受愚昧的大男子主义教育，自己在外面多有几个女人是行的，但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老婆在家给他戴绿帽子是不行的。
    若是偷偷摸摸没被他看见，只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未必会发生血案，但这一对无良男女赤身裸体，刚刚做“体力活”，疲惫到连他进了家门都不知道，说话都叫不醒。
    目睹这一幕受了巨大的刺激，他又是个火爆脾气，拿起隔壁房的锄头就把睡得迷迷糊糊老婆和姘头都打死了。
    杀人后他清醒不少，当夜就踏上了逃犯之路。
    这不今天让夏雨顺便给抓了，结束了逃犯之路。
    抓了这个逃犯，夏雨觉得也差不多了，虽说不算赢，但最后也没输的太难看，虽然最后没扳成平局，但抓了个杀人逃犯，脸面有光，抓紧把案犯送回去，还可以把工作量完成了，至于猜职业的比试就暂且告一段落吧，自己也不是个好胜的人——反正好胜也比不过，再比下去只会输更多。
    不过，夏雨把即墨拉到一边，“你不是也认得出这个逃犯，这把是让我的吧？”
    “不是。”即墨眼眸深处竟是宠溺，“没认出来。”
    “那就好。”夏雨满足了，得意地招呼一声，“走了，审犯人去！”
    小何怯道：“夏姐我们走不了了，我们不会闯祸了吧？”
    顺着小何的眼光，很多人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足有几十人，都穿着笔挺的西服，乌泱泱一片，直直地冲这边过来，别说夏雨和即墨的职业鉴别能力，连冰冰和小何都能一眼看出是地铁官员还有一些地方官员。
    只是本来犯人带回去就没事了，偏偏竟然来了乌泱泱一群的官，最大的官是江月市地铁董事长，一通的握手、自我介绍和寒暄啊，即墨先跟地铁负责人交涉一番，知道是来抓逃犯的，一应官员表示一定配合，造成的混乱也一点都不要紧。
    夏雨和即墨在转站中枢也没站多久就引来这么多，其实早就有人报上去，自从真女族回来后，即墨在官场很活跃，对于这位在官场冉冉升起的新人，大官们嘱咐下面不可贸然行事就开始集结往这边赶了，而且赶过来也没敢贸然过来，当官的都是机灵人，是见他们抓着了人应该是办完了事才过来结交。
    即墨跟他们周旋，夏雨就和冰冰他们把犯人先送回局里。
    一上车，冰冰就狠狠掐了小何一下，“网络主播？杨小萌哈？”
    小何不是说了一句“网络主播又不是坏事，我就很喜欢杨小萌”嘛，冰冰可记着了，刚刚人多不好动怒，现在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女生眼中那些网络主播一个个打扮得跟十七八的一样，搔首弄姿、摆弄风情的，简直跟半个妓人差不多，还有直播内衣秀的，怎么可能有好印象？
    小何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揉着被掐痛得胳膊内侧嫩肉，估计要哄三个月了，“我是为了探那个女孩的话随便说说的，我不知道什么网络主播，更不知道杨小萌！真的，杨小萌这个名字都是我胡编的！你不信我对天发誓！”
    “你嚷嚷什么？有理不在声高，此地无银三百两！看不出你喜欢那种女人！”
    “真不是！她们很可爱的，你别这么说她们……”
    “你还敢说她们可爱！刚刚不还赌咒发誓说不知道不认识嘛！算我瞎了我的火眼金睛，我看错人了！分手！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许再让我见到你！”
    “你别生气啊，你不喜欢我以后……”
    冰冰气得分手，小何是一路哄。
    看他们的小两口吵架挺好玩的，夏雨看了一路的热闹，心想按照冰冰的性格，警局之后半年不缺热闹看的可能性达到98%。

 第95章 浪漫说之煮粥等归人

    希望掌握政权，那方方面面就得打点到，从某种意义上说政治上的事比查案更熬人的精力，即墨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从楼下看，自己居住的房子对面的窗透出微微亮光，想到有人为自己亮着一盏小灯，即墨觉得冬夜也不是寒冷的，加快脚步上楼。
    夏雨哄果果睡了，无聊地拿手机玩游戏，打了套紫装卖了200元买菜钱，暗暗掐算着等的人该回来了，便听到即墨的脚步声，她连忙开了门迎出来。
    “辛苦了，饿么？锅里还温着粥，还有雪菜牛肉、麻辣牛肉、麻辣排骨、葱烧排骨、香菇炖鸡……你想吃哪种？不过，如果不饿就不要吃，晚上吃东西毕竟不太好。”她小声道。
    即墨定定看着她，“如果我想的没错，都是方便面？”
    “知我者莫若你也。”夏雨笑得甜丝丝，“所有口味的方便面我都买了，不过粥是自己做的，不知你喜不喜欢吃，烧了一小锅，加了粳米、薏米、红豆、黑豆、绿豆，还放了一种斑马纹的豆。”
    “有相思豆么？”即墨问。
    “你想得美，才分开几小时啊，相思豆没发芽。”
    “可我的相思豆已经长得一串串，落在地上又发芽已经好几个轮回。”即墨张开双臂，“来，快给我抱抱，以慰我相思之苦。”
    “去。还敢再文艺一点么！”
    “给我来点粥吧，你也别吃防腐剂，吃多了死了之后会变木乃伊的。”
    “呵呵，架不住它好吃啊，退一步说，不朽不也是好事？”
    即墨把外套脱了，舒舒服服做沙发上，夏雨盛了粥过来，还配着几样清淡的小菜，清粥淡菜，却比即墨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吃，吃完了他摸着肚子四角八岔躺沙发上，舒服地喟叹：“难怪男人要娶老婆啊……”
    “谁是你老婆？我看你越来越不像样了，”夏雨问，“几个地铁部门的官员，怎么谈了这么久？他们都不是搞刑侦的人，有什么好谈的啊。”
    “春运开始了，主要说些春运治安上的事项，在安检方面给他们提一些意见，而且刑侦仰仗他们的地方挺多的，抓流窜犯如果有他们配合就能事半功倍，”在女人面前男人总免不了爱表现，即墨面露得意之色，“现在多打交道，多结识一些人，对以后办事会有很多想象不到的好处，万丈高楼平地起，即使作为中流砥柱的我，路也要一步步走的。”
    夏雨知道他们在谈什么，那句问句不是疑问句，是反问句，“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谈几句就回来，言简意赅就行了，寒暄太多了，你明天还要查案的，还做他们的陪吃陪聊，太累了。”
    “你过来。”即墨正色。
    “干嘛？”
    “你过来我抱抱你就不累了。”
    “无聊。”
    夏雨收拾了碗筷准备“洗碗遁”，即墨当然不放过，从后面把她一下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闭上眼低下头，脸颊摩挲着她的脸颊，夏雨只觉得眼前都模糊起来，热量透过皮肤传过来直传到心里，耳边只有心跳声，不知是自己的心跳还是他的，还是两人共同的心跳。
    他的气息来到耳边，拂过敏感的耳垂，夏雨羞涩，下意识想推开，即墨抱得更紧，“你别内疚，我进入官场不是因为你，即墨家是我国的大家族，七年前我就已经在官场中了。”
    官场自然有一心为了国泰民强、建功立业的清流，但心思深沉、风险和计谋什么的总比别的职场多很多，夏雨心里愧疚，让即墨成了自己布局中所利用的政治力量，但嘴上绝不会承认，“别自作多情啊，我没心没肺地才不会想这些。放开我，洗碗去。”
    “哎，想我即墨安远，”即墨不放开，反而耍起赖来，“十岁闯荡，十五岁功成名就，七年前就已经进入国家核心，如果不是被个叫天也云空的丫头坑了，早成为江月国最年轻的总统了吧？你说呢？”
    这是劝她不要内疚，还是叫她内疚？
    夏雨无语，“别抱着我了，我又不是抱抱熊！洗碗去。”
    “遵命，老婆~”
    “谁是你老婆？真是，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我看国防部别研究别的防弹武器了，研究研究你的脸皮一定有用。”
    即墨把碗洗了，俩人又聊了一些政治局面，夏雨问问有什么要帮忙的，钱够不够用。
    一个顾问侦探跟警局局长相同的地位，有调动警员这么大的权，一大原因是他有本事，但最大原因还是江月国的顾问侦探是给警局捐钱的，等于说一定程度上是顾问侦探在养着警局，前面也说过江月国是民主国家，三党对峙、竞选总统，这种国家的政府容易资金不够，搞不好还容易“政府宣布破产”。
    就像竞选总统一样，谁出钱支持出来的总统就是谁的代言人，顾问侦探出钱支持出来的警局自然也为顾问侦探节制。
    江月市警局的预算每年在二十亿左右，即墨怎么说也要每年拿出两三亿才好有发言权，这么大一笔数目，不由地夏雨不担心他压力太大。
    “资金上面需要我做什么？我知道你能解决，但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好。”
    即墨伸出大手，坏坏地在她头上乱揉，非常享用地道：“别担心，真女族开发已经入了正轨，别说每年两三亿，就是二十亿也能划得过来。”
    挪用款项？夏雨担忧地看着他，“你别做得太过。”
    “嗳，你用什么眼神看我啊？绝不是挪用款项，都是正当收入！绵延几千里的稀缺矿脉，赚二十亿算什么？我还只是顺手赚点，毕竟我视钱财为粪土，品行高洁……”
    “好了好了，别酸文假醋地得瑟了。”
    “好吧不说了，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即墨给夏雨一个晚安吻，“我先去对面，你早点睡。”
    “哦……”夏雨低头应了一声，没开大灯，柔和的夜灯灯光下她的脸色晦暗不清。
    “舍不得我？”
    “不是……果果今天特别调皮，十点多才睡着了，你回来的时候她睡着没多久。”
    夏雨不禁失望，两人聊了这么久，即墨竟然没问果果怎么样了，本希望他进门就问一句“果果睡着了？”哪知道都聊完了他也没提，只嘱咐自己好好休息，最后还是自己忍不住提一句。
    即墨对果果也挺好的，昨天还买了条公主裙，刚刚说话也一直压低了声音，应该是怕把孩子吵醒，是心里有孩子的，但夏雨总觉得他与孩子不够亲近，而且这种是女人的第六感，这种感觉即使她不是女王也不会错的。

 第96章 老赖钱晶晶

    过了两日，即墨看着电脑面色凝重，眉头紧皱，牙根紧咬，他平日不苟言笑，但极少露出如此表情，出身高贵、上过战场当过英雄、差点成为国家最年轻总统、一生下来到如今都注定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夏雨琢磨出什么事了，关心道：“牙疼？”
    听夏雨关心，即墨面色还是吓人，但稍仔细看便可以发现他眸中有了千分融化冰雪的暖意，他示意夏雨看笔记本电脑，“自己看吧。”
    没有得到允许夏雨不看他的工作内容，摆在眼前也调整焦距做到“视”而不“见”——至少表面上也要做到如此嘛，以后有必要查就偷偷查，查了也要努力做到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不过即墨叫她去看，她自然大大方方凑过去扫了一眼。
    如今早已经推广无纸化办公了，电脑文档上的资料右上角一张还算漂亮的女子的一寸证件照，证件照能拍得像个人样，此女子真人的长相应该起码是清丽脱俗的了。
    女子叫钱晶晶，在三年前高架上开车为了上匝道突然变道，与受害者闵某张某夫妇一家正常行驶的车辆发生碰撞，致使受害者所在车辆向右失控撞冲防护墙后又与后方一车相撞。
    后方来车中司机运气好，只受了轻伤，事故造成闵某张某正常行驶的车辆中三死一伤。
    除了闵某张某夫妇，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怀的是龙凤双胞胎，两个小生命还有两个月就会出生。
    原本最甜蜜的一家人，在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准妈妈闵某运气荷尔蒙分泌失常，脾气最坏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张某的工作也上了轨道，只等孩子出来，让翘首期盼孙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家里的太外婆裂开了嘴开心，人生正是舒服惬意。
    一次莽撞的变道，一场车祸，年轻的夫妻二人当场死亡，现场照片中妻子闵某的双手紧紧护在肚子上，丈夫死不瞑目，流血的双目不甘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努力想透过血的红看清最后一眼，身体面向妻子，手拼命往妻子那边伸去。
    撞车之后，他在生命最后一刻解开了安全带，艰难地想紧紧抱着妻子，想最后一口气想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已经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了，两个车座不过10公分距离，他的手离妻子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只差那么一点点，便能触摸到妻子……
    送到医院孕妇的身体已经凉透了，剖腹取出胎儿，最后只救活女婴，但女婴脑部受到了创伤，加上胎中缺氧，留下很多后遗症，一直体弱多病，至今还在医院持续治疗。
    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和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一眨眼在血泊中消失于世间，留给两家长辈两大一小三具冰凉的尸体，和一个一辈子需要照顾和治疗的遗腹子。
    如今医疗水平很高，江月国的医疗水平更是居世界之首，医生真的尽力了，无奈何车速太快，命运又总喜欢上演不公的剧情。
    看了幸存女婴的医疗鉴定报告，夏雨叹息，但有不解，“确实令人叹惋，好好一个令人羡慕无比的温馨的家，一个不小心就这样被撞碎了，活下来的孩子以后的大量治疗费和生活费都成问题，不过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总算有一个孩子活下来，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我们做这行都见得多了，车祸很惨，但你不应该气得咬牙吧？”
    “往下看。”
    “哦。”
    事故发生后，经交通部门鉴定钱晶晶付全部责任，虽不是有意，但她确确实实杀光了一家人，只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如此大的罪孽，本是要重判的，但她家里是做生意的，愿意出四百万抚平逝者家庭的伤痛，关键是钱晶晶认罪态度极好极好，竟是取得了死者亲属的原谅，签了谅解书，只判了她一年有期徒刑。
    死者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凄苦别人根本无法体会，死去的孩子爸妈也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夫妻二人在最好的年华双双死亡，两家的父母大约只觉得生无可恋，看钱晶晶这个杀手的年纪与自己的孩子相仿，下跪忏悔时看起来实在也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多少是产生了移情，觉得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再把这个女孩的年华荒废了，他们自己的孩子也活不过来。
    万万没想到，钱晶晶家里承诺出的四百万，在审判前先付了六十万，之后就一直拖着，一年后钱晶晶出狱，竟然就人间蒸发了。
    夏雨拖动鼠标往下翻，见一页页都是死者两位老父亲申请法院强制执行的资料，两位亲家互相搀扶着这些年一遍遍找法院、找警察，一趟趟千里颠簸自己去找。
    其间有找到过一次，钱晶晶家表示家里确实困难，给了六万，剩下的三百多万分期付款，每个月付十万，他们态度诚恳，两个受害的家庭答应了。
    之后也确实付过三个月，时间上也准时，每月一号就将十万打入账户，但第四个月就没有了，再打手机，打不通了，留的联系方式统统联络不上，两家的老人等了五天，联系当地的警方，撑着老骨头又跟警方一起去找，钱家又一次销声匿迹。
    法院执行法官也帮忙查找钱晶晶名下的财产，由于钱家所在福月市与案发地点相去太远，异地执行的难度很大，当地法院和警方也做过一定努力，但由于各种原因没有任何进展。
    至于这原因嘛，不外乎警方资金不够、人手不够、执法权限受法律所限、异地执法交接有难度、不够重视……等等吧，这也是客观原因，确实存在。
    其实还是努力了的，查出钱晶晶名下没有钱，出事后她父亲与她一起承担责任，又费尽周折去查找钱晶晶父亲名下的财产，偶尔能查到一点，但一份强制执行的法令历经一个月迟迟不下，书面流程不到一半，钱家就又“找不到”了。
    如今九年多过去了，过了年就拖了整整十年了，钱家当年的许诺是遥遥无期，悲痛的人还没有办法做一个了结，没把过去放下些许，又背上更重的包袱。
    不知老人追讨欠款时心中怎么样的伤心欲绝，要的是换自己孩子生命的钱，怎么可能不纠结？但就这换自己孩子命的钱，都要不来。

 第97章 老赖钱晶晶之自责

    “钱家是不是真的没钱啊？也够难的，都是自家宝贝孩子，死者那边是灭顶之灾，钱家这边女儿撞死了人，害得一个家家破人亡，牢狱之灾，巨额赔偿，钱家父母也不好过。”
    “哼。”即墨冷哼。
    “按理来说我也不应该同情钱家，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从情来讲，一般不会有这样没良心的人家的，应该是他们真拿不出钱，虽然是做生意的，但做生意的不一定都有钱，还有很多做生意欠很多债的呢，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生意怕也不好做了，一时筹不出来无颜见人，只想躲着逃避现实。我这样的推测是不是合情合理很多？”
    “哼。”即墨又一声冷哼，不过终于开口解释了，“这个钱家很有钱，4000万不好说，400万还是拿得出的，卖一两套房就凑齐了。”
    “等等，你说‘卖一两套房’？你的意思是钱家有很多房产？”
    “哼。案发两年后，钱晶晶就换一个名字结婚了，当时按照当地风俗，摆了一百八十八桌喜酒，嫁妆和聘礼就不止400万这个数。”即墨又哼一声，没有回答夏雨的问题，但说钱晶晶结婚的事等于回答了夏雨的问题了，钱家不仅有房产，而且非常有钱，钱晶晶盛大的婚事就是铁证。
    “真够可恶的，也让人想不通，人怎么能坏成这样？还算是社会中上层的人物，还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不是应该最讲信用了么？”夏雨轻笑，“现在看来啊，钱家不是真正消失了，一句俗话正好说着了，他们家——上面有人啊。”
    即墨此刻倒是平静了，眼中无任何波澜，深邃得看不到底，只是有些话他还是不好意思说，“我说了你别气，他们家上面那个人，是……”
    “是谁？不会是你吧？”
    即墨无奈，这么丢脸的事，他的脸都红了，憋了半天道：“就是我，我们即墨家。十年前和解，是因为我给钱家求过情。”
    “什么？！你是说你促成的和解？你担保的？”夏雨一巴掌拍在桌上，火了。
    她感觉这里面就有事，现在知道了，敢情钱家这些年做的不是人的事，刷的不止他们自己的信用，敢情刷的是自己心上的男人即墨的信用啊！
    他们自己愿意当渣、不要良心，如果没有害到即墨，夏雨只是感叹一番，觉得他们做人做得过分，但他们敢拉着即墨一起没良心！
    他们自己刷新他们自己的道德底线就算了，他们敢刷即墨的公众形象！快十年了，受害人怎么想即墨？警察、法院……方方面面工作部门的相关人员怎么看即墨？
    即墨是她爱的，是只有她可以利用的，何况她自己稍微利用一下都舍不得，稍微用一下下那个心里就愧疚得跟什么似的，这些人竟然敢！竟然敢把即墨拉进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里！
    这可触了夏雨最大的逆鳞了！
    受害者如今留下的两家人，老的老小的小，老的退休工人，无权无势无钱无大本事；小的在保温箱里随时命悬一线，老的一年年垂垂老矣，他们没有办法对付钱家。
    他们没有办法，夏雨有办法，她不杀人，她不用杀人，气急了她，她分分钟逼疯钱家全家！连只狗都不给他们留！
    见夏雨动了真怒，即墨连忙道：“你别气，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一定会解决。”话语中充满了内疚。
    夏雨劝道：“你每年办这么多案子，还有方方面面各种事，就算有三十六头七十八臂，后面的事也不可能都知道，你又不是救世主，他们怪不着你，谁也怪不着你，每个人都不可能指望别人活着，都只能自己救自己。”
    “不是我劝说受害人家属，不是我从中斡旋，现在也许就是另一个情形，钱家如果不是说了我的身份，如果不是暗示仗着我身后的即墨家，即使认罪态度再好，当年判刑也不会只有一年。”
    “他们钱家到底跟即墨家族有多少瓜葛啊？纠结很深？”
    即墨摇头，“也就是钱家舅母的一个表妹是我一个堂嫂娘家的弟媳。”
    “哈？”
    “我这么跟你说吧，即墨家族势大，有刻意表示清廉近而远之的，更不乏想尽办法刻意结交的。”
    其实当年和解即墨都不在现场，他在国外办案呢，但钱家人想方设法联系上了他，说“表妹”闯了大祸已经知道错了，求他给说情，不是要他徇私枉法，只是说句好话，在钱家赔偿后，取得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结果，对于受害者，钱家表示愿意尽一切可能补偿。
    即墨本来没应承，但钱家也是有手段的，让办理案件的法官打电话给即墨，钱家当时的要求不过分，该赔偿就赔偿，该忏悔就忏悔，只求女儿能少做几年牢。
    钱晶晶不是故意撞人，即使不是她，别的案子碰到这种情况，在嫌疑人忏悔取得谅解的情况下都是可以从轻判决的。
    即墨当时没想那么多，既然法官问，那个法官也有结交即墨家的意思，即墨就回答了这些：“法律是冷酷的，没有情谊可讲，但法律的好处是在它面前人人平等，即使我家老先生犯法了也按法处置，作为法官不要偏袒任何一方，不要想依靠任何一方，你能依靠的只有法律，法律之下，你能做的是把伤害减到最小。”
    法官听了他的话，促成受害者和解，其实即墨这句话不算是求情，不过十年前的即墨很臭-屁倒是真的。
    最后一句“把伤害减到最小”确实在偏袒钱家了，意思是在说钱家有态度能取得原谅就不要“伤害”钱晶晶了，受害者得到最好的补偿，一个花季女孩也不要因为一个无心的失误就毁了一生，即使这个失误是不可原谅的。
    即使没有即墨家，没有即墨的那句话，案子八成也会这样判，审理此类案件的主导思想是如果得到受害者家属的原谅，可以轻判。
    已经毁了一个家庭，不，应该说毁了受害者双方父母和受害者本身的三个美好的家庭，如果把钱晶晶重判，只是再搭进去一个鲜活的生命罢了。
    当时每个人都这么想，法官、警方、受害者老迈的父母们，他们都选择了原谅，给一个冒失的好孩子再一次好好生活的机会，他们深信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心灵会得到安慰。
    现在，十年过去了，大家都后悔了。
    即墨尤其自责，即使这件事上他前前后后只说了那么一段话。

 第98章 老赖钱晶晶之温泉

    最开始的和解确实没有猫腻，但之后即墨家如果没被钱家利用，相关人员不是觉得钱家背后势大，追讨余款怕也不会费力熬人到如此程度。
    “都什么人啊！你们普通人类的DNA变异了吧，出的都是什么人啊！”夏雨气道。
    “‘你们普通人类’？你也不要群攻，钱晶晶那个父亲，我觉得不一定是普通人，十年前不觉得，如今有了十几年抓女王的经验，现在想来，他身上多少有女王的味道。”
    “什么，他们是女王啊！你们女王的DNA变异了吧，出的都是什么女王啊！”
    一会说你们普通人类，又说你们女王，即墨无语，“你到底哪头的？”
    不管夏雨哪头的，即墨确实不是女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比一般人更多内疚感和责任心比大部分人出色很多的人类，而且是个男人，非常非常正常的男人。
    他搂住夏雨的腰，让夏雨一个转身坐在自己腿上，“我查过了，钱晶晶父母在瑞月城租房开了家公司，可以强制执行，事不宜迟，明天我去亲自执行，瑞山那边的温泉很出名，明天我们一起去，把事情办完了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夏雨心跳加快，感到身下相触的地方传来炙烫。
    有一个传说说女王是神，天地间最高阶的神，而神是没有七情六欲的，越是厉害的神越不食人间烟火，甚至连饭都不用吃。
    传说不一定准，有神力的人也性格各异，有清心寡欲的，有开放火爆的，不过对于那个事，夏雨很敏感，也没有做好准备，她只能东拉西扯，“人家那么惨，你还有心思泡温泉？”
    “中东还在打仗，欧洲还有难民潮，印度还有女童被饿死……世界不安宁，我们的日子就不过了？”
    “我不喜欢温泉，太烫了。”
    “有温的。”
    “那太凉了。”
    “不喜欢是因为不合适，瑞山温泉多，总有温度正适合你，实在找不到，挑了温泉水进屋自己在屋里兑也行。”
    “温度能控制在小数点后两位么？我洗澡要37。52度，差了0。01都不行。”
    “可以。”即墨不是开玩笑，“真的可以，如今科技发达，37。52度根本不是事。”
    “我……”
    “你说。”即墨看她还能找到什么理由来。
    “我…我昨天看电视，乾隆出了上联：此木成才山山出，郑板桥想了十年才想出下联，披头散发正激动呢，我等着看下联呢。”
    即墨控制小女人在自己怀里动不得，网上迅速查了下，“下联是：此火成烟夕夕多。不用等了。”
    “那我也要看下一集啊。”
    “这么简单的对联要想十年？我随便想就能想出一个，”即墨张口就来，“下联：本国图强****昌，怎么样？三秒都不用，不仅工整，境界更不是郑板桥能比的，郑板桥那个‘夕夕多’太小家子气了，听着倒像是婉约的女子想出的，我这个方显男儿本色。就这样简单的对联，他还要想十年？”
    “你攻击古人做什么？郑板桥又没惹你。”
    妨碍他泡妞，就是大大的惹了即墨了，即墨道：“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这个郑板桥看来徒有虚名，如果是编剧编的，我真替这个编剧的智商着急，这样侮辱观众智商的电视还看什么，陪我去瑞山吧。”
    “我也想陪你去办事，钱家太气人，不亲手处置了他们，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但温泉就算了，处置了钱家我就赶回来，果果晚上不能没人照顾。”夏雨祭出杀手锏。
    “不能请家政照顾一天么？”
    “那怎么能放心呢？再说小孩子正处在敏感时期，你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心里敏感着呢，一个小小的无心的忽视都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夏雨危言耸听，极尽夸大。
    “此言甚为有理。”他们身后忽然传来果果稚嫩的装作老城的声音。
    夏雨一惊，“果果，你什么时候在的啊？”
    “从你坐到即墨爸爸腿上就出来了，你们都没注意到我，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我需要五块巧克力弥补心灵的创伤，不，五块已经弥补不了了，我需要一盒巧克力才能弥补。”
    “晚上不许吃巧克力。”夏雨严厉道，努力做出很凶的样子。
    “做男人腿上教育女儿的女人，一点都不可怕。”
    夏雨一直在即墨腿上坐着呢，开始有点别扭，坐着坐着倒习惯了，果果出来她应该第一反应是从即墨腿上跳下来的，她竟然没想到，即墨是很开心她没想到，也不提醒，倒抱得更自然了。
    夏雨红着脸要站起来，果果道：“你坐着吧，小情侣哪有不恩爱的啊？何况你们又没到大街上秀去，饮食男女，食色性也，屋里我不让你们恩爱，就是我太多苛责了。”小人精语气一转，充满哀怨，“可我受了如此的伤害，你不让我吃一盒巧克力，着实是你太过苛责了。”
    即墨责怪地看夏雨，“你又让她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最近古装片看得多，还有几集百家讲坛，还陪着看了几部国产电影，还有一些真人秀节目……”
    “你给她的信息量会不会太大了？”
    “不会，她完全能接受啊。”
    果果打开零食柜，搬了凳子拿出巧克力，小身子爬下凳子，心满意足抱着巧克力回屋，“继续恩爱，我这就回屋，不打扰你们了。”
    “巧克力留下。”夏雨拿出妈妈的威严。
    “我不，没有巧克力我的心里受伤面积会很大很大的。”
    夏雨从她手中把巧克力夺过来，无情地放回柜中。
    “即墨粑粑……”果果瘪着小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看夏雨冰寒的脸色，即墨也不敢说什么，“睡不着即墨爸爸给你讲故事？”
    “你们坏！果果要去温泉玩！”果果忽然道。
    女人不给她可以找即墨爸爸，如果即墨爸爸和女人一起不给她就没指望了，小孩子使坏的时候可坏着呢，果果知道今天无论如何要不到巧克力了，便产生报复心理。
    刚刚她听到女人和即墨粑粑说温泉，女人不想去，即墨粑粑不想让自己跟去，所以她此时提出去温泉，既勉强不想去温泉的女人去了温泉，又让想甩开自己的即墨爸爸没法如愿，叫他们都没好果子吃！叫他们不让自己吃巧克力！这就是果果的报复！
    夏雨和即墨真没想到果果心里有这么多弯弯绕，夏雨教育孩子的方针是行万里路，读百本书，看无数电视，学最强武术。
    瑞山是个好地方，果果还没去过呢，带她去看看肯定增长见识，大冬天的，泡富含天然矿物质的温泉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
    “去温泉可以，但想去温泉，晚上就不可以吃零食，不仅今天，以后也不可以。”
    “成交。老夫睡觉去也。”果果志得意满回房，反正不去温泉她晚上也没零食吃。
    “你帮我请个假，”夏雨对即墨道，“明天后天我就不上班了，嗯……我请病假吧，带果果去温泉玩两天，明天钱家的事我也不跟你一起了，你自己去吧，我订票，顺便帮你定一张票？”
    “你刚刚明明说的是你想陪我去办事，钱家太气人，不亲手处置了他们，你也咽不下这口气！”
    “没办法，陪孩子嘛，”看即墨脸色不善，夏雨假咳两声，“我还生病了，咳咳咳……”

 第99章 老赖钱晶晶之巫山雨会所

    心理学用人格障碍来规划某些人类的行为，表演型人格障碍、偏执型人格障碍、边缘型人格障碍……等等等等，与其说我们为他们研究，不如说我们是在为不能理解的行为找一个解释，让我们能明白、能接受、能舒服。
    但有些人，心理学解释不了，我们接受不了，只因为他们忘记了善良。
    ——出自伟大的心理学家，宇宙伟大的历史记录者，我。
    ……………………
    瑞山温泉是江月国全国范围内最好的天然雪山温泉，在世界范围内也是排得上号的，不过有个特点——贵。
    夏雨本想定一个价位中等的，即墨给定了最好的温泉会所，说他出钱，夏雨看到他的眸子深处明明闪烁着阴谋二字，但有人买单，最好的雪山温泉区中最好的温泉会所，即使是陷阱她也跳了。
    当晚就跟幼儿园老师请假，第二天早上搭了飞机，十点左右就到了。
    因为搭早班飞机都没睡好，夏雨准备在山下美食街逛一圈之后就去会所，先泡着温泉睡个午觉，睡到下午三四点，在会所吃一顿大餐后继续下来吃。
    果果盯着手机，对安排没意见。
    “果果啊，别手机玩了，看看风景，老师说你请假太多了，影响小学入学，再半年你就成为一名小学生了，就不能这么随便出来玩了哦。”
    “雨啊，幼儿园老师说得没错，你太溺爱孩子了。”即墨道。
    一下飞机，即墨就奔向当地法院，异地强制执行有很多文件需要处理，受害人家属也来了，已经在瑞山住了一晚，对即墨来说今天注定不是轻松一天；下飞机后夏雨按家规收了果果智能手机，发给她一个只能打电话的，带着果果去玩，等即墨办完了事再来汇合。
    瑞山最好的温泉会所叫“巫山雨”，夏雨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不知是不是多想，她总会联想到翻云覆雨、巫山云雨，相对的，即墨很喜欢这个名字，他也想多了。
    会所在海拔1500米左右，地势不高，不会有高山反应，但占据了瑞山最好的风景，会所内一共十二处天然温泉，含有不同的矿物质和理疗效果。
    整个瑞山山脉最好的几处温泉都在这里了，绝不是煮了开水里面撒点盐冒充的，有几处甚至不是从泉眼引来的，就是天然的泉眼，连凹陷的池子都是天然无雕饰，温泉从池底咕咕冒出，带出一串串摇摇摆摆的气泡。
    每个温泉之间用瑞山当地采的山石隔着，花草点缀，既有私密性又可以饱览风景。
    山石间似乎不经意地点缀着卡通手办和毛绒玩具，果果在从山石洞中惊奇地发现一只羊毛毡做的小松鼠，小松鼠做得惟妙惟肖，脸两边还有圆圆的红晕，非常卖萌，又是从山石洞中发现的，充满了寻宝的乐趣。
    果果自从发现这个小松鼠后就撒开了欢了，每个地方都要找一遍，每个角落都不放过，不一会就给她很多可爱的小松鼠、刺猬、小白兔……每找到一个她就拿回来给只知道泡澡的妈妈看，放在妈妈这里，并且郑重嘱咐，“女人，帮我看好了啊，千万别让人拿走了。”
    夏雨身边不多时就放了一小堆。
    工作人员给果果穿上防寒的浴衣和防滑鞋，照顾着她玩。
    巫山雨很贵，但来得客人比夏雨想象得多，跟她一个池子泡着的还有好几个女子，后来一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美女最为引人注意，容貌艳丽，胸前波涛汹涌。
    开始一池女人有说有笑，还有跟果果说话的，跟果果一起去玩的，但这位美女来了之后，大家装作不在意地目光望往下扫，渐渐都走了，不多时就只剩夏雨和这位大美女。
    大美女似乎没注意到周围，只闭目养神，果果来来回回、叽叽喳喳的次数多了，大美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没说话。
    “妈妈妈妈，我又找到一个刺猬，从那边很远很远的山中找到的，这个是刺猬哥哥，这个是刺猬妹妹……”
    “吵到你了？”夏雨问大美女。
    “你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大美女就是大美女，说话很傲。
    “是，我叫夏雨，你好，咱一个池子里泡过也是缘分，也算是****相见了。”
    “李梦琪，你叫我李姐吧。”
    “你看着年轻，一定比我小，我都要三十了。”夏雨温和地笑道，不着痕迹地拍大美女的马屁，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不是年龄问题，瞧得起我的，都叫我一声李姐。”
    夏雨不喜欢喊别人姐，只喜欢别人喊自己姐，所以道：“我叫你一声李总吧，更合适。”
    李总微闭的眼睛睁开，“你认识我？”
    “不认识啊，第一次见，这不以后就认识了嘛。”
    “在网上知道我？”
    “不知道。”
    李总不信，“这倒怪了，是个人都觉得我是被包养的，小三，你怎么就认为喊李总合适？”
    “不瞒你说，我做刑侦工作的。”
    “你是警察？”李总来了兴趣，立刻挪得离夏雨很近，“你真是警察？你怎么看出来的？你们警察怎么观察人啊？有什么诀窍没有？”
    夏雨倒不习惯突然这么亲近，稍微挪了挪笑道：“感觉，我男朋友来了会说出一大段来，我只能说感觉，可能是你脸上有狠劲和雷厉风行的感觉。”
    “你别吓到了啊，我平时冷淡高傲都装出来的，其实我是个很热情的人，但你看我这外在条件，我一热情就容易惹事。”李总知道自己一下子表现地太热情了，解释道。
    夏雨默默看看她的胸口，再看看自己可怜巴巴的胸口，不言而喻。
    “哎，我不会说话，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在意，要不……我们还是别聊了吧……”
    “我知道，我不会在意，也不会吓到。”夏雨温言道。
    “你真的是刑侦啊？”
    “真的。”
    “我信！”
    李总觉得夏雨跟别的女人很不一样，镇定，自信，淡然。
    别的女子明明嫉妒还故意遮掩，她没有嫉妒，而她羡慕就表现在脸上，很多女子在李总面前自卑，各种形式表现出的自卑，但这个女子没有，任何可能的自卑都没有，她的笑很亲和很无害的样子，也不会让别人感到自卑，让人想与她亲近。
    “给你个忠告，别让孩子乱跑，放身边看着。”李总道。
    “没事吧？有工作人员照顾着呢。”这么高档的会所难道还有人贩子不成？
    “事倒没什么事，只是……别冻着了。”
    夏雨看得出，李忠没说实话。
    “啊！”“啊啊啊呜呜…妈妈…妈妈……”
    仿佛印证什么，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一声声孩子呼痛的哭嗷。

 第100章 老赖钱晶晶之有人欺负果果

    叫声极惨，甚至可以用凄厉来形容，但可以听出是个男孩的叫声，不是女孩。
    工作人员都往那边赶了过去，李总也从水中站起来，夏雨没动，依旧惬意地在温泉里中享受，时不时戳破一个冒出的飘摇的泡泡玩。
    很快果果从那边走回来，对，是走回来的。
    “怎么了？”夏雨问。
    果果一脸云淡风清，这点像极了她的妈妈，她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有个男生要扒我衣服，我一脚把他废了。”
    李总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果果把新找到的小绵羊手办跟地上一堆放在一起，喜欢地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大约知道自己这一脚踹得动静不小，没有再跑出去玩。
    李总好半天才问夏雨，“难怪你放心你女儿一个人乱跑，下脚真狠啊，你不过去看看？”
    夏雨噙着笑摇头。
    过去看？果果说了，那个男生要扒她的衣服，她正当防卫，这杀猪似的嚎叫，夏雨听着就假，不用说那个男生认为自己觉得越惨，父母给自己的好处也就越多，踢自己的小女孩受到的惩罚也就越重。
    教育出这种男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家，她就在这里等男生的家长来道歉好了。
    夏雨的果果，那是放在心尖尖上养的，别说果果今天是正当防卫踢了男孩小丁丁，就是她把那男孩的小丁丁踢碎了踢扁了踢爆了踢掉下来了，夏雨也只会叫一声“好！”
    就该这么干！女孩子精贵，无故不去欺负别人，但被欺负到头上一定要快准狠，半点犹豫都不能有！
    当然这也是她不怕果果闯祸，她能善后。
    那头男孩的母亲听到儿子嚎叫赶紧从办公室中跑出来了，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叫了车，送他们去最近的医院。
    “儿子你伤到哪里了？别捂着让妈妈看看，宝贝别打滚了，去医院就不疼了啊……你们都是死人么？快帮忙抬起来啊。”屠钱清婉看到自己儿子捂着裆部疼得满地打滚，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恨不能以身代之，只可惜自己身上没有那“宝贝”。
    “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出这种事？”坐上车抱着依旧哀嚎的儿子，钱清婉镇定了一些，“摔倒了？阑尾炎？”
    “不是……”随行的会所医生硬着头皮道，“钱总，我听说是您儿子…您儿子的一些举动让一个小女孩误会了……”他说到一半不敢说下去了。
    屠钱清婉猜到大概了，其实见到儿子捂着档打滚她就有预感，只是一下子不愿意接受，“所以我的儿子是被人踢的？”
    “是……”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屠钱清婉深吸一口气，彰示她身份的珍珠项链在明亮的车灯下闪烁着幽幽光泽，她心疼地抚慰儿子，对助理道，“小刘，通知保安，控制住伤人的女孩和她的家人，另外打电话报警。”
    “钱总放心，都做好了。”
    屠钱清婉拨通丈夫的电话，还未说话大颗的泪珠就掉下来了，她哽咽了好久，等那边急得不行，她才用最柔腻的声音道：“老公~~呜呜，我们龙儿被人欺负了~~老公~屠家恐怕要…要绝后了……”
    夏雨和果果被控制起来了，不能出房间，足足五个膀粗腰圆的保安来盯着她们母女俩。
    不过待遇还不错，为了稳住她们不出乱子，会所竟然送了一盘西瓜，所以她俩在吃西瓜，冬天吃西瓜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尤其在泡过温泉口渴的时候，赏着雪景吃西瓜，别说，又沙又甜，一点不比夏天上市的西瓜差。
    “给我。”
    最后一块给夏雨抢着了，果果嘟着红彤彤苹果一般的脸蛋很不高兴，夏雨可不让，“凭什么给你啊？夏家家规，强者为尊，谁抢到谁的，有本事你也可以拿东西跟我换，不过要我看得上的才行。”
    “什么夏家家规，就要换成即墨家家规了吧？”
    “你说什么？？”夏雨拉长尾音质问，“还想不想吃最后一块西瓜了？”
    “妈咪~~”果果爬过去抱住妈咪大腿，“妈咪~”
    “好了好了，给你了。”
    最后一块西瓜落在了果果的小肚子里，强者为尊，抢到就算，也可以用东西换，同时，也可以使计啊，每次撒娇女人就会软化，百试不爽。
    李总本来不想趟浑水，雪一点点下起来，也不知犯了什么太岁，“泡在一个池子里是缘分”这句话总在她耳边响起，心里埋怨着自己不明智，她腿却不听使唤走过来了。
    万万没想到啊，她看到的是这样一幕：五个保安瞪大眼睛的监制下，母女俩笑嘻嘻在吃西瓜，跟没事人一样。
    “你怎么还有心思吃西瓜啊？”李总无语，“你的心也太大了。”
    “会所送的，干嘛不吃啊？挺好吃的。”夏雨仰着头问保安，“能再送一盘么？”
    保安不回答，眼里充满鄙夷，仿佛在说：看，土包子，不知道存了多久的钱来玩一次，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呢。
    李总道：“你知道你女儿今天踹的是谁么？知道他父亲是谁么？给你个忠告，认识人赶紧找人，你是做警察的，希望你有门路吧，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我跟他们家生意上有来往，他们以后要给我使绊子我可受不了，你保重。”说完又给看着这里的保安几千小费，“你们不要多嘴，今天我没来过，知道么？别为难她们。”
    保安依旧都不说话，但收了钱。
    李总看看也没啥能说的了，只能走了，却听身后果果在撒娇，“吃完了……没有了……”
    夏雨厚颜无耻还在那儿说：“既然送了再送一盘呗？李总，我叫他们再送一盘，我们一起吃好不？”
    李总可真是服了，“送两份果盘过来，记我账上。”
    吃吧吃吧，最后的晚餐。
    这1500米的海拔，警察来得倒挺快的，而且一下来了五个警察，以都警官和梁警官为首，证件抵到夏雨鼻子上，手铐甩得咔咔响，“请问是夏雨女士么？现在以故意伤害罪逮捕你，请不要试图反抗，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措施。”
    夏雨紧紧抱着果果缩到墙角，嘴角扯出一丝强笑，“我不反抗，我问一个问题行么，就一个。”
    “问吧。”
    “就在刚才，有个男脚要猥亵我的五岁的女儿，我女儿正当防卫踹了那男孩一脚，好容易才逃了回来，请问抓捕我是因为这件事么？”
    都警官和梁警官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接到的报案可不是这样的。

 第101章 老赖钱晶晶之分分钟策反

    警察刚刚接到报案，说屠龙龙被打到送医院了，屠龙龙是谁？屠龙龙今年十岁，他的妈妈是屠钱清婉，非常美丽高贵的夫人，他的爸爸是屠继海，江海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总，警局的重要赞助人，他的舅舅是警局副局长。
    所以，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屠龙龙是谁？屠龙龙是瑞山警察的自己人，更是瑞山警局的一块宝。
    接到报案后副局长避嫌，不能亲自处理，但他亲自点五名心腹干将来处理此事，副局长嘱咐了：一定要秉公办案，绝不能让嫌疑人跑了，要给钱家一个交代，要给无辜的孩子一个交代，要给正义一个交代！（激情！鼓掌！）
    警察是非常团结的职业，或许有内斗，但当同事极其家属被伤害时，每个警察愤怒的血液都会燃烧起来，足以烧掉生命，警察绝不会放过欺负警察家属的嫌疑犯！
    只是……
    这是嫌疑犯？
    都、梁两位警官收到的情报是，打人的是一对母女，已经被控制起来，他们来提人就行，他们心里给嫌疑犯的定位是五大三粗的暴发户原配，或者那种没有教养的有钱女人，或者那种攀附富贵的小三小四，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嫌疑犯是这样柔弱无助的。
    夏雨那个可怜哦，低眉顺眼任人宰割的羔羊都比她要勇敢，果果小人精，扑在妈妈怀里吧嗒吧嗒掉眼泪，看得人心都碎了，金马奖最小的最佳女演员非她莫属。
    果果鼓足勇气拉住警察叔叔的袖子，仰着小脸哀求，两串泪珠从她小鹿一样的无辜的大眼睛滑落，“警察蜀黍，那个咯咯是果果踢的，他要扒果果的衣服，还说要用树枝捅果果，果果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果果害怕了，特别特别害怕……所以果果想起妈咪叫我练的女子防身术，是果果不好，果果伤害了大咯咯，你们把果果带走吧……”
    说着她伸出小手并排在一起，等着带手套。
    “是你踢的？夏雨女士，你不要用女儿来抵罪，那样未免太卑鄙了。”梁警官道。
    都警官怜爱地抱起果果，用袖子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啊，叔叔给你买糖吃。”
    “果果喜欢吃巧克力……呜呜……”
    “好，叔叔给你买巧克力。”
    “要大块的……”
    “好。很大很大块的，买很多很多。”
    巧克力都骗到手了，夏雨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他们到底是年轻警察，单纯啊！单纯容易被人骗啊！
    其实不怪他们不信是果果踢的，夏雨没见到“受害者”屠龙龙，他们是都见过屠龙龙的，屠龙龙九岁了，身高一米四二，体重48公斤，有两三个果果那么壮，果果才五岁，一米不到，在他们看来走路都不稳当呢。
    甚至，他们都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低眉顺眼、温婉柔美的女子踢了屠龙龙，为什么呢？她作案的动机呢？难道屠龙龙口味重，这次调戏了年纪大很多的？
    为什么要说这次呢？因为在场的警官都知道屠龙龙有“上次”，上次他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猥-亵，情节挺严重的，但出于家里方方面面的关系压下来了，屠家赔偿五万私了了。
    “其实我是刑侦，江月的。”夏雨似乎镇定很多，淡然笑着在随身的大包里翻找，在众人以为她永远都翻不到的时候，她拿出了警官证——不要问她出门为什么还带着警官证。
    梁警官接过来看了一下，递给都警官看，脸色缓和很多，“都是自己人啊，怎么不早说呢？”
    “我们是来玩的，瑞山这里人生地不熟，总觉得不安，”夏雨那个楚楚可怜呦，那个温婉微笑呦，“可能是这么多年做刑侦的直觉吧。”
    她的直觉没有错，得罪了屠家和钱家，她们母女一定会被欺负的。
    “通知你老公了么？”
    “他在办案，不能让他分心。”
    五位男警官惜香怜玉之心顿起，警察家属不容易啊，兄弟在前方浴血，兄弟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等等，这句好像哪里不对，兄弟的老婆就是我嫂子。
    都警官代表大家道：“不用担心，这次我们一定会秉公办案，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
    “对，一是一，二是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梁警官擅作主张给这个案子定下基调，“我看是民事案件嘛，小孩子玩闹受伤不都是常有的事，又都是自己人，道歉赔偿就好了，我打电话跟局长汇报一下，就在现场协调和解就可以了。”
    梁警官出去打电话汇报，上次屠龙龙的事还没过去多久，这次又要以势压人，竟然还颠倒黑白，他们也看不惯屠家的作为，只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已，上头交代的事不办好了以后有的是小鞋穿。
    都警官是个喜欢孩子的，家里有个男孩，正准备再生个女孩，他抱着果果就不撒手了，哄着她玩，把果果逗乐了，吻得都警官脸上都是口水，他乐呵呵的不知怎么开心好了。
    不过也难怪，果果水灵灵的，不露出小魔女的一面的时候那是车见车载，花见花开，谁都想抱。
    屠副局长的五名心腹干将啊，分分钟让果果母女二人策反了。
    梁警官电话汇报的时间挺长的，听语气好像都吵起来了，一时没法有结论。
    “西瓜……”果果小手向外伸去，她注意到西瓜果盘来了，准确地小果果闻到了西瓜的香味。
    送果盘的服务员来了有一会儿了，但这么多人没敢靠近，都警官抱着果果出去，想帮服务员把果盘端进来，另外一名警官也赶紧帮忙，不过服务员很客气地说自己可以。
    “菟儿，你这样不行啊，你还小，还是应该上学啊。”都警官语重心长对这个服务员道。
    兔儿？名字好有特色；还小？怎么回事啊？夏雨不禁看向送果盘服务员，她是个女孩子，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胸牌上的名字是：墨菟丝。
    女孩身高接近一米七，一个人稳稳当当地端两个果盘，动作熟练地放下，说话不卑不亢，微笑公式化，神情还有几分干练，肯定工作两年以上了，可能是操劳的原因，看上去挺显老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成熟，乍一看二十二三的样子，夏雨没有即墨看骨识人的本事，凭她感觉应该是十七八岁。
    “这孩子今年十七？”夏雨问。
    “对啊。”都警官道，“不愧是搞刑侦的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想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不？”
    “还真想。”

 第102章 老赖钱晶晶之墨菟丝

    “怎么看出来的，其实是猜的，你刚刚不是说她还小，应该读书嘛，我猜的，应该读书不会超过十八岁，这么高档的会所不会使用童工，十六岁以下排除，那么不是十七就是十八，我也没说虚岁还是实岁，蒙中的可能性在85%。”
    墨菟丝不喜欢别人谈她的事，放下果盘礼貌地问一声“客人还有别的需要么”，之后就出去了。
    都警官道：“她叫墨菟丝，我们都叫她菟儿，或者菟丝儿。”
    “菟丝草听起来像是一种草药。”夏雨道。
    “是的，主治吐血、恶疮。”
    “那他们家做草药的？”
    “对，又让你说准了，菟丝儿祖祖辈辈靠采草药为生，她父亲是个老实人，采草药、还兼做赤脚郎中，‘小墨郎中’都知道，在乡里名声最好，乡亲有个大病小灾都找他，做得最好的就是菟丝草。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看来故事的转折到了。
    “可惜家里娶了个败家媳妇啊！漂亮是漂亮，好吃懒做还贪图享受，非要买名牌衣裳、吃鲍鱼，说自己老公没用，做草药赚不了钱，撺掇着他做生意，说别人做生意都赚钱了，做生意就做生意吧，非要自己老公借钱做大生意，小墨郎中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借一大笔钱做药材生意，赔了；后来做冬虫夏草生意，又赔了，家底都败光了，她那个漂亮老婆卷了家里的祖传宝贝和值钱的人参草药跑了，女儿都不要了，自己跑了。小墨郎中为了赚钱早就积劳成疾，受了这刺激，没两年就走了，可怜了当年只有十岁的菟丝儿，就没过过好日子。”
    “那她现在是赚钱还债？”
    “是啊，家里只有奶奶还有她了，她不撑谁撑？她那个妈啊，只给她留了债，连家里的祖传宝贝也不留给她，卷了个干净，一根人参须都没留啊，她父亲生病吊命的人参都没有，她奶奶身体也不好，哎，人的命啊。”
    “政府有补助吧？”
    “有，国家、市里、乡里都有补助，奶奶的医疗费报销一大半，基本够她家用的，其实大多数债主都没逼着要债了，知道要不回来了，逼着孤老孤女要钱，谁也干出那事来，政府给她免了学杂费让她继续读书，谁知道她小小年纪非要打工还债，十岁那年到处找工作，差点让****团伙骗去卖了，我们打击一个组织幼女****的团伙把她救了，所以知道她的事。”
    “后来呢？”
    “后来强制她回去读书，她就在家照顾奶奶，天天上山挖草药卖钱，功课成绩很好，一点没落下，可惜初中一毕业就不读了，会所打工工资高，她就来这上班，闲暇时还是挖草药卖钱，再种点药材卖钱。她那有小册子，欠的钱一笔笔记得清楚，我们给她捐的钱她也一笔笔记着，她说要一笔笔还，一直还完，最近不知哪个不是人的故意刺激她了，她还把利息算上了，说都按银行贷款利息算，一分也不会少大家的，银行贷款利息啊，她是准备还一辈子了。”
    “这姑娘好倔。”夏雨道。
    “是啊。”
    “太倔也不好。”夏雨道。
    “苦了自己啊。”都警官感叹。
    “捐款还是可以拿着的。”
    “她说奶奶教她，做人要无愧于天地，我们这些警察都自愧不如啊。”
    “也可能是被母亲的作为刺激到了，加上她奶奶教了些老辈的做人准则，老辈人的为人准则挺严苛的，再说这些准则，都是圣人教别人的，没见几个圣人自己能做到。”即墨道。
    “怎么这么说？她这样有什么不对吗？孔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们都十分敬佩她！”都警官不同意即墨的观点。
    “你别误会，我没说她不对啊，但我不敬佩她，只是觉得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现在好多人欠债不还，衬托的本来正常的作为都变得伟大起来。”
    一个有几分像明星李易峰的警官插嘴道：“是啊，现在的世道，欠钱的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反正我不往外借钱，借了也只能当给了人家的了，不指望还。”
    “打借条啊，你还是当警察的，打借条都不懂？”另一个圆脸的警官插嘴。
    “来借钱肯定是亲戚，哥们，好意思叫哥们打借条？就算打了借条，哥们不还你好意思告法院去？就算你去告，人力、精力、律师费，要用的掉多少？真这样做，两个人的情谊也完了。”
    圆脸的警官正准备争辩，夏雨插进去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两个人的情谊不是你去告的那一刻结束的，他借钱不还的那一刻便结束了。”
    “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我那哥们总是说真有难处，总说多两天就还，偶尔还来请你喝酒诉苦，结婚买房要钱、老婆怀孕了正是要钱的时候，等孩子生出来，奶粉钱、玩具钱、上幼儿园的钱，将来上小学更花钱……十几年的哥们，就为了十万，不能叫哥们卖婚房筹款还你钱吧？”李易峰一肚子苦水，是个有亲身体会的。
    “你结婚了么？”夏雨问他。
    “结了。”
    “在你哥们借钱之前？”
    “没有，结婚之前，我在结婚之前把钱借给哥们的，那时候我们还没结婚，在谈恋爱呢。”李易峰一个劲强调，若是结婚后借的，他老婆的意见要更大了。
    “有孩子了么？”
    “还没，我们想多赚几年钱，我老婆是个事业型的。”李易峰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老婆为借钱的事没少跟你闹吧？”夏雨问。
    李易峰顿了下，“没…没有。”
    “一看你就没说实话。”夏雨直摇头，“单纯啊，单纯可不是夸你，有人单纯得可爱，你这种单纯得幼稚，你谈恋爱不给自己以后小家庭存钱，把钱借哥们？借出去的还了是一桩美事，不还可就闹心了，你老婆就算不闹心里也不舒服。”
    “我哥们当时不是结婚急着用钱嘛？”
    “你结婚要用钱的时候他还了么？”
    李易峰气道：“所以我不借了啊！再不借钱给别人了！这次就当教训了！”
    “我教你，”夏雨笑嘻嘻地不怀好意，“你们也赶紧生个孩子，抱着孩子到他家要奶粉钱去。”
    这主意真损，一般人真拉不下脸来做。
    “……”众人无语。
    夏雨把话说了回来，“世道如此，菟丝儿这样的太难得了，我都想帮帮她了。”

 第103章 老赖钱晶晶之屠钱清婉

    “是啊，我们更不想看她受苦，都想帮帮她。”警察七嘴八舌道。
    连一直不说话的保安也插嘴道：“我们会所给她捐款，她不要，推不过的她都记账，按银行利率还，搞得我们都不敢给她钱了，不过给小费大方的客人，领班都安排她去。”
    “李总每次来都点名叫她，吩咐她买零食，给了很多小费。”
    “是啊，都想帮她，不能明着帮，要偷着帮，我们老板娘收留她也是想帮她，我们老板娘真是好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兽人与鱼不如兽人鱼鱼？”
    “得了吧啊大雄，就你这点墨水还想掉书袋，那叫手刃鱼不如熟人鱼！意思是杀了鱼不如把鱼养大，就是从人那得到好处不如跟这个人交朋友，这都不懂，土包子了吧？”
    这都哪跟哪儿？
    屋子里本来挤满了人，五个彪形保安，四个警察，好在会所房间大不然都要挤出去了，聊开了一下热闹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年会气氛一样好。
    打完电话的梁警官阴着脸吼道：“怎么聊上了？知道来干嘛的么？赶紧，去医院！”
    “去医院？”
    “去医院，屠龙龙情况不好，你有钱么？”梁警官问夏雨，“把卡带上，卡里有多少钱，20万要的，到了之后第一件事把医疗费付了，然后道歉，道歉一定要诚恳。”
    梁警官这些话倒真是为夏雨考虑的，他刚刚向上级请示被骂了一顿，现在连警局局长都亲自往医院赶呢，他竟然要现场协调就了事？以为得罪的是普通人家么，到现在一个姿态都没有摆出来，这事不可能善了了。
    本来夏雨觉得果果没受伤，就算互相道歉也没什么，只要屠家那边先道歉了，她给那个屠龙龙付医疗费也没什么，都不是不可以，但被梁警官这么一说她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特别委屈，“是他要伤我们果果，是我们果果差点被伤害，为什么要为我们道歉？”
    梁警官刚被骂了一顿，有些不耐烦，拿出威严命令：“你们打伤了人，敢不去医院露一面？”
    “不去。”夏雨缓缓道，笑着。
    众警察纷纷诧异，这个女子柔柔弱弱的，笑语中透着无限坚定。
    “我不去医院。”面对他们诧异的眼神，夏雨坚定地慢慢道，“果果是正当防卫，若不是她奋起踹那一脚，她就被伤害了，我们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去？倒显得我们理亏一样。”
    “毕竟受伤的是她儿子，你也算防卫过当啊。”
    “一点都算不上防卫过当。差一点点受伤的就是果果了，不反抗会被欺负成什么样你们都是知道的，肯定比那个什么屠龙现在的情况惨，果果才五岁，只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反抗，她只是有勇气反抗而已，就被冠上防卫过当的罪名，对于那些做坏事的人，这防卫过当也太好用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无言。
    瑞警官放下果果，小声劝了句心里话：“你自己刚刚也说了：太倔不好。”
    “我不去，这里舒服，外面太冷，我不出去。女子汉大丈夫，说不去就不去。”
    这女子，看着温良恭让的，怎么还带耍赖的呢？
    “你知道他爸爸是谁么？”梁警官眉头皱成疙瘩。
    “这是要拼爹的节奏么？”夏雨笑眯眯问果果，“果果，告诉叔叔们，你的即墨爸爸是谁？”
    ……
    一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
    屠钱清婉急忙走上去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责备道：“家长怎么照顾的，让孩子伤得这么重？”
    “啊！”屠钱清婉变了脸色。
    “不用担心，长大后娶妻生子还是不成问题的，要好好做心理辅导，孩子受了很大的刺激，好好治疗三到五年可以基本恢复，不过心理辅导一定要一直做，孩子受的刺激不小。”
    医生连说了两遍受很大刺激，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屠钱清婉看了看周围，问身后小心翼翼的小警察，“踢我儿子的那家人呢？是不敢出来么？麻烦您请他们来，不管怎么样，事情总要协商解决的。”
    小警察战战兢兢道：“她们……没来，”接着赶紧补道，“局长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现在就到了。”
    屠钱清婉恢复了高贵的神色，抚了抚价值两万的名牌包，“肯定是吓傻了，既然直接抓去警局了，我就委屈一下，去警局听听她们的说法吧。”
    小警察脑门上汗都出来了，他接到消息那个“小肇事者”没被带到警局，还在会所乐呵呵消灭果盘呢，可这话怎么跟眼前这位贵妇人说呢？
    屠钱清婉看出不对劲，问：“怎么了？请说实话。”
    事已至此小警察只能豁出去了，挺直腰杆道：“屠夫人，您儿子受伤是民事纠纷，而且您儿子不轨在前，建议私下和解。”
    “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警察说了一句，宣泄了心中不忿便没有后劲了，瑟缩道：“她们现在在会所，您……您……我们送您回去与他们协商。”
    “麻烦您再说一遍。”
    屠钱清婉的意识中，让自己儿子受这么大罪的那家人早应该被警方押来医院，那个母亲应该跪在自己脚下求放过，哭诉没有钱赔偿，而她摆出高贵地架子，让警方出面狠狠处置，她已经听了会所工作人员的汇报，说她们不是有钱人；
    最起码她们应该被带到警局被关起来。
    哪怕害怕跑了，也比还在会所吃水果容易让她接受啊！
    “好吧。”屠钱清婉阴郁道，“那我这个受害者就回去找她们吧。”
    屠钱清婉回到会所时，看到的就跟李总看到的一模一样，夏雨和果果欢声笑语地抢西瓜吃，唯一不同的是，果盘吃空的碟子不再是一个，而是摞了高高的一摞。
    “请问您是夏雨么？”屠钱清婉走进去，俯视着她们，稳稳地问。
    夏雨抬起头，看见一张俏丽的少年贵妇的脸，掩口笑了，眉眼笑得格外好看，叫出一个名字，“钱晶晶？”
    屠钱清婉身子猛地一抖，“我叫屠钱清婉，自我介绍一下，今天被你女儿踢伤的男孩，是我的儿子。”
    夏雨还在笑，歪这头，笑得眼儿媚。
    雪花在落地玻璃窗外飘飘洒洒，阳台上放着小几案，两个蒲团，夏雨明明跪坐着，屠钱清婉高高站着俯视，此时她的气势却压过了站着的屠钱清婉。
    她见过案卷上的证件照，眼前这位贵妇人跟照片上有些许不同了，但大致骨架还是一样，尤其她时时炫耀眼神，只一眼夏雨便肯定她是那个造成三死一伤，造成三个家庭的苦难，自己有很多钱还赖钱的钱晶晶。
    刚刚叫她的时候，她身体抖动，不会错了。

 第104章 老赖钱晶晶之我气死你

    屠钱清婉，不，现在应该叫钱晶晶了，钱晶晶被夏雨笑得后退好几步，双手发抖，非要双手互握才能稳住。
    没事，我老公是屠继海，我舅舅是警局副局长，我婆家都知道那件事的，所以即使她想翻我当年的事我也不怕，除了跟我老公说叫我离婚，她还能有什么招数？不怕不怕。
    但可怕的不是夏雨叫出了她原来的名字，可怕的不是她知道当年的事，可怕的是她的笑，好像捕猎者对猎物的笑，考虑逮回去是红烧还是清蒸的笑。
    钱晶晶稳了稳心神，质问依旧礼貌而不失大家风范，“五岁小女孩下手这么狠，请问家里怎么教育的？”
    夏雨自傲道：“我教育的，对坏人要狠，对要伤害自己的人更不能手下留情。”
    “我儿子或许有不妥的行为，让您女儿误会了，我代他道歉，是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教育好，但你们不能下这种死手，他还是个孩子！即使对大人也不能如此伤害的。”
    是屠龙龙有错在先，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钱晶晶协商中最不利的地方，但她却是个聪明的，既大方承认了儿子有“不妥行为”，又加了“或许”，强调不管儿子想做什么，并没有做，但他受到了伤害。
    如果做了，受伤的是对方她一定负责，她用一个没发生的可能展示了自己的高风亮节，把对手堵在道德高点上。看，如果今天你女儿受伤害了，我负责；但实际上受伤的是我儿子，所以你不应该负责么？
    钱晶晶给人感觉是非常讲道理的，夏雨倒是不讲理了，轻飘飘说了一句，“没关系，现在医疗水平发达，能治得好。”
    “没关系？你一句轻描淡写的‘没关系’可能影响我儿子的一生！”
    “那我倒要问问你，如果我女儿没有自保能力，今天被你儿子欺负了，影响了她的一生怎么办？知道经历今天的事，她幼小的心灵上的心里阴影有多大么？比她高一倍壮两倍的男生要扒她的衣服，你让一个小女孩有多少阴影？”
    “如果真那样，我自然负责。但现在是你女儿伤了我儿子，你要负责。”
    “你儿子有错在先，我们正当防卫付哪门子责？到现在你都没有跟我道歉，没有说一句你儿子没有教育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论‘负责’二字？”
    钱晶晶言谈举止非常有素质有涵养，比较之下夏雨倒像个一味溺爱孩子的妈妈了。
    但看起来有素质有涵养的人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论“负责”二字？
    钱晶晶被夏雨骂得心虚了，总觉得她在说的不止现在的事，一时间心里非常不安，口不择言道：“你知道我老公是谁么？”
    夏雨还真是奇怪，今天好几个人问她钱晶晶的老公是谁，前两个问的是“你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么？”，问题虽然不同，但问的是一个人，夏雨嫣然一笑道：“奇怪，你自己老公是谁都忘记啦？可你问我也没用啊，我不认识你老公，要不，我帮你查查？”
    眼前这个温和浅笑的女子，这个身上没一件名牌长相普通看起来没钱没势女子，让钱晶晶心里发毛，女儿差点把别人儿子踢废了，她竟然一点都不怕，是了，她不怕，她一点都不害怕，那个踢人的小女孩也不怕，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一切，反常。
    反常得让钱晶晶感到不安和诡异。
    这个叫夏雨的不应该害怕的么？她有什么凭仗？
    尤其是她的笑，钱晶晶已经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呆一秒，不敢多看她的笑容一眼，她拉开阳台隐形门，跑了出去，大口大口呼吸着冷冽的空气。
    警察、保安，还有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她是被吓出来的，觉得屠夫人是被气出来的，身为高贵人家的夫人，怕失了形象，出来冷静一下。
    夏雨裹着被子走到阳台前，大声问：“嗳，你进来么？不进来我关门了啊，冻死了。”
    钱晶晶回头，没敢看夏雨的脸，小声问：“这件事您看怎么解决？”
    “我赔钱。”夏雨道。
    钱晶晶吃惊了，原来这么容易的？看来她一开始的强势只是咋呼一下，矬矬自己的锐气，好让赔款数目少一点。
    “你要多少？来，进来说，好冷。”夏雨招呼。
    钱晶晶重新走进屋中，打量眼前这个披着白被单的女子，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也不知自己刚刚在怕什么，忽然一下子感到战栗了。
    新一轮谈判正式展开。
    “我儿子今天治疗费就用了五千，后续需要治疗三到五年，需要持续的心里治疗，加上精神损失费，我的律师会将账单给你。”钱晶晶道，有人跟她汇报了，这个女人是警察，老公也是警察，还养着一个孩子，家里没多少钱，考虑到他们的经济条件，所以她准备要三百万赔偿，叫他们把房卖了亲戚再借一借就够了，她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的。
    如果不是怕对他们索赔太厉害引起反效果，钱晶晶甚至想要他们两千万，把他们工资卡扣下，一辈子还不起就女儿接着还。
    “好啊，我给啊，”夏雨真诚地道，“不过我最近没钱，凑够了再给可不可以？”
    “要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啊，十年二十年吧，也许五十年，谁知道呢。”夏雨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过分呢。
    “你就是不想给了？！”
    “给，我肯定给，不是没钱嘛，要不我每个月付点？”夏雨信誓旦旦。
    “也行，每个月打三万吧，具体会有律师与你商议。”
    “我哪有那么多工资，你问问大家，警察的工资才多少？这样吧，每个月给这个数……”夏雨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
    “不对，再少点。”
    “你不会说两百吧？”
    “不对不对，再少点？”
    再少可就是二十了？打发要饭的呢！
    “两角。”夏雨道。
    “多少？”
    物价飞涨，角这个货币量词已经很少出现了。两角？比不给更寒碜人。
    “我说给就一定给，我每个月往里卡上打两毛，不过2块钱的手续费你们付啊。”夏雨絮絮叨叨，“本来想说两分钱的，但考虑物价上去了，我也给你加点吧。”
    “你……”钱晶晶气得不知说什么。
    夏雨打断她的话，“麻烦再送一盘果盘上来，剩下的话跟我的律师说吧。”

 第105章 老赖钱晶晶之摇人

    雪渐渐下大了，梁警官出来抽根“烟”，见都警官也在角落处站着。
    “来一只？”梁警官递上一支。
    “借了，不是准备要孩子嘛。”
    “来一只，”梁警官把烟塞上去，“不是真烟，戒烟棒棒糖，我女儿给我买的，十二种口味，你不喜欢甜的，还有咸的。”
    都警官把烟捻手上，饶有兴趣观察一番，笑道，“真不是烟啊，这什么做的，这么像真的？”
    这“烟”，烟丝、外面的卷纸、过滤嘴，从颜色到质感，无不跟真的香烟一模一样。
    “我也不知道什么做的，女儿说有翻糖，我估摸着就是面粉，还有我们小时候吃的那个无花果丝，你说像不像？”
    “再来一根，不，你别小气啊，再给我挑一根。”都警官已经一根下肚。
    梁警官舍不得辣味的，最后都警官把芥末味的抢走了，嚼了一口直伸舌头，“嗯嗯，够味！够味！”
    片刻功夫，雪又大了些。
    大片大片的落下，柳絮一般。
    “你没跟屠夫人说她们的来头？”梁警官看着雪花问，是夏雨是即墨的女人这件事。
    即墨家族是江月国势力最大的家族，即墨的能力和权势更不可小觑，钱家本来就是仰仗这即墨家的呢，如果有人跟钱晶晶说了，局面肯定不同。
    “没啊，我以为你们会说。”都警官连忙扯清。
    “我以为你们会说。”梁警官道。
    “哎呀，不用我们说，肯定早有很多人说去了。”都警官道。
    “更何况钱家背后就是即墨家族在撑腰嘛，上次听屠夫人说她跟他关系很好，小时候一起打雪仗，青梅竹马的，即墨安远的女人她肯定早就知道了，还用我们去多嘴？”他，说的是即墨安远。
    “说来说去，钱家和即墨家是一家人，今天都是他们的家事，我们就不要多嘴了。我估计啊，屠夫人虽然嫁人了，但对他还是余情未了，这个女人看着温柔如水，骨子里绝不是好欺负的，见着他的青梅能放过么？两个女人有得斗了。”
    “哈哈。”
    “哈哈。”
    两位警官打着哈哈，想象着八卦就把他们故意隐瞒不说的理由想好了。
    他们只是小人物，用自己的办法处理了看不惯的人和事，相比太弱小没有能力去磕，去死磕也磕不下人家一点点皮来，但他们选择不掺和，不帮凶，并在安全的地方等着看笑话。
    他们想得很周全，也没当回事，想着就算自己不说总有人给钱晶晶送这个人情的，在场听着的那么多人呢，他们警方不说会说，保安也会去说。
    万万没想到，当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有两个单纯的以为老板娘是好人的保安倒是想在主子面前露个脸，立个功，但他们以为老板娘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职位和老板娘差太远，不能绕过上头的保安主管、经理等等上司去找老板娘说话。
    说起来夏雨还没有律师呢，找个律师挺花钱的，什么都没干呢就要请几百的品牌咖啡，美其名曰尊重他们的职业身份，果然是只有有钱人才聘得起的职业，难怪钱晶晶几度说出来炫耀。
    好像即墨有律师执照只是平时不用，夏雨正在闲适地考虑要不要叫即墨给自己做律师，钱晶晶夫人已经被气得失去矜持了，连声叫嚣道：“你知道我丈夫是谁么？看来你不知道，本来好心给你条路，你自己不要别怪我心狠！”
    说着她走出房间给老公拨打电话，酝酿情绪，准备哭。
    “别跟我拼老公，”夏雨悠悠然吃果盘，“可怜的女人才相信妻凭夫贵，有本事不用老公自己动手，我动动手指就能把你弄得生不如死，心情不好，也能顺便把你老公送进地狱不得翻身。”
    说着夏雨也拨了一个号码。
    两个女人都开始摇人，看热闹的乐坏了，就看她们都会摇出哪位来，谁摇到的人更大。
    钱晶晶已经跟老公哭上了，她老公屠继海正在外地拉一笔投资，正在关键时候根本回不来，“亲爱的别哭了，好在投资已经基本定下来了，我明天签个合同就往回赶，后面的细节交给下面处理。”
    “好，老公，生意重要，你身体更重要，你别急，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龙儿没事，呜呜，真没事，医生说治得好……”钱晶晶是个会撸老公顺毛的主，仿佛隐藏无限委屈自己咽下，这时才道，“老公，你给舅舅打电话，麻烦他施压，把这个女人抓走吧，我真是一句话都没法跟她说下去了，一眼都不想看见她了，你不知道，她完全是个泼妇。”
    “什么！她还没被抓起来？等着，我打电话。”
    夏雨第一通电话没人接，重新拨过去，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那边传来齐浩然战战兢兢的声音，“喂？”
    对，就是那个齐浩然，齐某，“黑鳏夫齐某”，现代的升级版陈世美，两度害自己的小三杀了正妻的那位，不知道被小道改造地怎么样了。
    “小道呢？”夏雨啃着西瓜，保持自己温柔的形象。
    “小道？这里没有……”他说到一半反应过来，“您找道尊？他正在茶室，您稍等您稍等。”
    手机里传来气喘吁吁跑步的声音，两分钟过去了，还在跑。
    “喂？喂？？”夏雨提高声音，“茶室多远啊？”
    “从这里过去开车十五分钟就到，我去提车，稍等我到车库了，到车库了……”
    “他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里？”
    “道尊不喜欢科技的事物，不爱带手机。对不起……”
    “他去茶室你怎么不跟着？”
    “道尊说我身上有污秽，不配去……”齐浩然声音减小，最后一个字已经小的听不见了。
    夏雨想也是这样，“算了，跟你说也一样，收拾了钱晶晶。”
    “啊？”齐浩然听不明白。
    夏雨解释道：“先给我收购钱晶晶老公屠继海的企业，貌似有个上市公司，从那里开始，同时查他名下所有产业，全部搞掉，咳咳，”不能说搞掉，越发不温柔了，她咳嗽两声调整一下，甜丝丝道，“全部收购，直到他一分钱也没有。”
    “啊？”那边齐浩然呆掉，“收购公司可以，但让他一分钱也没有……好像是……是犯法的，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呵，小道有没有告诉你，这个电话打来的命令一律服从不要问为什么？”
    “说了。”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呢？”温柔，一定要温柔，浅笑嫣然，如妈妈一般让人感到春风拂面。

 第106章 老赖钱晶晶之强制执行

    看来小道都调-教过了，还有什么问题呢？
    “我……收购公司要怎么做？我我不会……”
    夏雨无语，更加更加温柔，“你是大学毕业的，看来在大学里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学到啊。”突然爆发，大声吼道，“就怎么骗女人自学成才了是么！”
    钱晶晶打完电话就听到夏雨气急败坏的这一句，她鄙视地翘一翘嘴角，决定不再跟这个下等泼妇说什么，装的再温柔，泼妇就是泼妇，一开始她就错了，直接叫律师来谈就好了，她什么身份的人，干嘛要出面受这个气。
    “何律师么？嗯……对，就是龙龙被伤害的事，嗯……对……您在警局了？那您在那里等着吧，人一会就抓过去……对，请帮我们争取最大的利益，谢谢您，另外您要做好准备，这个女人特别不讲道理，我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麻烦您查一下她家里…对，查仔细一点，重点是经济方面……稍等，我有个电话进来。”
    正说着钱晶晶的妈妈打进来，钱晶晶接了电话。
    “晶晶快回来，你爸爸出事了，你爸爸…”钱母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被抓走了！”
    “抓走了？妈妈您别着急，慢慢说，现在有些人太目无法纪了，怎么敢绑架？现在法制社会！妈妈，报警了么？”钱晶晶根本没想到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绑架。
    “晶晶啊，你爸爸就是被警察抓走的！强制执行，他们说要…要拘留七天……”
    “妈妈您别着急慢点说，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呢，到底怎么回事啊？出事了我打电话拜托继海的舅舅，生意上的纠纷可以找商协出面，您别着急，我保证爸爸回家吃晚饭。”
    “回不来了。”钱母抹着眼泪埋怨，“你怎么还想不到是什么事情？是因为你的事，你开车撞人……”
    “我开车撞人？我什么时候开车撞人了？我的车一直在身边没借出去啊，再说我的车撞人怎么拘留爸爸啊？”钱晶晶反问，她是真的没想起来。
    “九年前，快十年了，你不是撞死了……”下面几个字说不出口，钱母顿了顿道，“不是还有些钱没给他们的亲属么？法院来强制执行。”
    钱晶晶愣住，过去一幕幕涌上心头，她不想提这件事，提起来就冒火，“都过去十年了，怎么还在纠缠不清？是，我对不起他们，可我也做了一年的牢，整整一年的牢啊，那地方连足浴都没有，甚至洗脚都要自己打水在盆里洗！淋浴是许多人一起的，都没有暖气，您知道冬天多冷么？我还跟那些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还被她们孤立，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整整一年都在忏悔，这还不够么？还不够么？！”
    “你……”
    钱母想说什么，钱晶晶激动地继续道：“他们就是觉得我们家有钱，讹上了，社会上有些人跟我们不一样，他们的素质特别低。”
    “这些话你不要跟我凶，有本事跟他们凶啊，都是你闯的货，你爸就不应该给你买那辆车，刚上路没几天就闯这么大的祸，小时候我就跟你爸爸说，不要太宠着你，但你爸爸说女孩子要富养……”
    “好了好了，别说了，每次都把小时候的事都翻出来，每次都把小时候的事都翻出来。”
    母女俩话没说完，钱晶晶生气地挂了电话，钱母也气得把手机扔沙发了，扔了后才想起来忘记跟女儿一件大事了，是那个人带人强制执行的啊，这可不得了，再打女儿手机，女儿不接了。
    钱晶晶还没有儿子屠龙龙被踹了的事告诉长辈，计划等处理好了、屠龙龙的情况好点了再说，不让长辈担心，也显得自己又孝顺又会做事。
    作为屠家的媳妇，她一向作得非常出色，这件事先瞒着也非常正确，长辈血压都高，现在她母亲和婆婆他们冲到医院去，看到大孙子跟被阉割的猪一样嚎，医院当场就要多收治几位晕倒的老人。
    没想到儿子的事没解决，爸爸又出事了。
    “难道是祸不单行？”钱晶晶自言自语。
    钱晶晶正准备赶紧挂了何律师的电话，再打爸爸的助理的电话问一问具体情况，她老公的电话又打进来，“钱晶晶，爸爸呢？我打爸爸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爸爸呢？”
    钱晶晶心里一暖，想是老公得到了消息，“老公，别着急，爸爸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爸爸没事！公司股票出事了！要跌停了！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就要跌停了？爸爸呢？我找他啊！爸爸呢？”
    屠继海像没头苍蝇一样找爸爸。
    屠继海也会做生意的，但他老丈人更擅长做生意，在大家都上小商品生产线的时候老丈人带着他进军手机产业，在别家一窝蜂搞手机的时候老丈人转身做基本制造业，一笔笔银行贷款，一笔笔政府支持，一次次招标成功，一次次的千万上亿的进账，他现在瑞江市十大年轻企业家的称号，有八九成是老丈人帮他挣来的，在商协、在社会的地位，更是离了他老丈人是不行的。
    说实在的，若不是老丈人能帮他做大生意，当年他未必会娶钱晶晶，钱晶晶的外貌和性格是不错，但她更好的名媛多着呢，何况当年她还出过那样的事，娶她还不是看她爸的面子。
    这些年屠继海已经习惯了大小事情就找老丈人拿主意，老丈人也是他的电话必接，不管是在厕所不方便还是在床上不方便，即使在谈生意不方便，老丈人也会专门给他设置一个“我正在谈一笔

 第107章 老赖钱晶晶之他

    “屠总，屠总，您看……”
    屠继海那边终于有助理开始“尽忠职守”，将笔记本电脑端到屠继海眼前。
    电脑上是这样一条弹出新闻，大大的标题写的是：三条人命，十年光阴，上市老总夫人赖三百四十万。
    十年前，钱晶晶驾车失控导致一对准父母当场死亡，当时母亲肚子里怀着双胞胎一个胎死腹中，一个需要长期治疗，但钱家在支付60万赔偿款得到轻判之后，剩下三百多万一直拖欠不还，人间蒸发，现在钱晶晶改名清婉，已经是上市老总夫人数十年，她家的公司就是江海科技，股票代码是×××××。
    还有车祸惨状的照片。
    最狠的是把股票代码公布出来了，一时间大家纷纷搜索当年是怎么回事。
    屠继海看完白了脸，训斥下属道：“这么大的事怎么才查出来？怎么不捂住消息？！”
    这个助理一点也不愿意把消息告诉屠总，谁说谁当撒气筒，只是再不说回头被骂得更厉害，“屠总，开始在朋友圈流传，我们也不知道啊，也没有人给我们发，现在连主流网站都发新闻了，屠总，夫人上头条了。”
    “上头条！上头条！这样上头条是好事么！”屠总一巴掌打在助理手上，把手机打掉在地上。
    上万的新款手机啊，看来没法得到赔偿了，助理心疼地小脸都拧成菊-花状。
    “愣着干什么？封锁消息，给网站打电话，叫他们澄清，叫他们立刻撤下消息，不然告他们，对，告他们！”
    消息是捂不住的。
    通过朋友圈传播，形成新闻，大网站弹框，每个人手机都收到了，每个人都看到了。
    某公司半开放式格子办公室。
    小甲偷偷摸摸看了手机新闻，偷摸飞速打开软件，输入几个股票代码，江海科技还没跌，什么都不管了，果断抛，这样人品的公司的股票他也不想拿在手里，心里不舒服。
    不好，领导路过，手指略过键盘，快捷键上！迅速切回工作界面。
    股票交易所。
    大爷问大妈：“真抛啊？根据布林线、K线等技术分析，这只股票在低位，明年肯定能赚钱的。”
    大妈毫不犹豫，“抛，而且我挂跌停价抛，这种女人，买她家的股票我嫌脏。”
    大爷道：“好，我舍命陪君子，200万全抛了！晚上可给我吃两块红烧肉啊。”
    大妈恶狠狠瞪过去，目光中却含绕指柔，“死样。”
    高档小区阳光大暖房。
    四面落地玻璃外雪花纷纷，里面花香四溢温暖如春。
    年底没大行情，公务员辞职专职做股票的老孔在自家阳台上喝着茶赏雪，不时拿手机瞅一眼股票行情，忽然手机叮咚一声，不知哪个APP推送一条新闻，老孔打开一看脸色大变，从他铺着豹纹软垫的红木镂空雕花太师椅上坐直了身子，没有一秒犹豫，上软件把自己手中的江海科技的股票全卖了。
    然后打电话给朋友，“小鑫，快把江海科技全抛了，快，立刻。”
    “我还在上班，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说可以趁过年低位建仓，持股过年么？”
    “别问为什么了，你没看到新闻啊？快点抛，价格别管了，比当前价挂低一点，哪怕亏一点也要抛。”江月市街头做环卫工作的小鑫平日里是不大看这些花边新闻的，哪个明星结婚了，哪个明星跟老婆手拉手出来击破小三传闻了，哪里学校建了就拆哪里违章拆了又建……他做环卫的，钱少人累，新闻通通没精力不关心。
    不过他听老孔的意见，虽然只是在炒股群里认识的面都没见过，但老孔以前的预测都是准的，当下小鑫去厕所上软件，把手上五万多的江海科技全抛了，五万多对他来说是一笔非常巨额的投资了，本来就不应该放着过年，搞得不能安心过年，是老孔说自己买了两百万，年后一定涨他才跟着买的。
    看来老孔这次消息不准啊，不知出什么意外了。
    老孔卖得时候还赚了点，小鑫卖的时候已经不赔不赚了。
    内部消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会知道了，反正没亏钱就好，小老百姓最是有阿Q精神，小鑫这么想着又拿起扫帚，继续工作去。
    某投资公司。
    新晋金牌理财师决定逆向思维，有人放出江海科技的负面消息，江海科技的股票会急跌，但江海科技一定会出正面消息应对，为了稳定，江海科技很有可能在明天拉一个涨停板，这时候逢低买入，明天一定能赚到盆满钵满。
    对于钱晶晶和钱家的无耻行为，他个人也非常不齿，没钱还好说，自己坐拥几亿却还赖账，懒得还是人命账，谁能喜欢？不过做生意，人情是一回事，赚钱是另一回事。
    悠悠品一口咖啡。
    有些散户会情绪化做事，看喜好买卖股票，他经融专业毕业的博士是不会这样做的。
    ……
    只五分钟，短短五分钟。
    江海科技跌停。
    很多人卖，少数人买，五分钟后买盘空了。
    “屠总，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托盘？”
    屠总鼻子上一层汗，拿着手机疯狂地拨打老丈人的电话。
    钱晶晶也懵了，儿子被揣进医院、爸爸被拘留、老公公司的股票跌停，三件事一起发生，一团乱，不知道先顾哪头好。
    丈夫又打电话来，问她爸爸去哪儿了，她终于没好气地道：“拘留所，拘留所，您满意了吧！”
    钱晶晶最后决定先去看父亲，问问他怎么办。
    “舅舅，真的不能把我爸爸先放出来么？爸爸年纪大了，在里面住一夜怎么受得了。”
    这个瑞山市警局副局长舅舅开始还是很托大的，但知道他亲自来了他一个副局长还能说什么？“可以放出来。”副局长舅舅道。
    “真的？太谢谢舅舅了，过年一定备上厚礼去您那拜年，谢谢。”
    “谢不着。交保释金就放出来了，已经定下了，400万保释金。”
    “我爸爸怎么还要保释金？怎么这么贵？”
    “你有什么语气跟我说话？”副局长舅舅在他面前不敢大声说话，在有些人面前端端架子还是可以的。
    “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这样吧，要不交钱，要么关人。”舅舅挂电话前终于还是有一份好心，看在以往过年的厚礼上，“你不是不知道吧？他亲自过来办的。”
    “他？谁？”

 第108章 老赖钱晶晶之别装了

    电话忙音。
    副局长舅舅已经把电话挂了。
    钱晶晶一咬牙，把车停在路边，把包里的卡都倒出来，六七张信用卡在车座上闪着金色的光，其中一张卡里有五百多万，还有两张卡里各有一百多万，另外的卡最少也有五十万，可是这些都是她做生意的钱，还有更重要的准备今年去迪拜玩的钱。
    她咬牙拿起那张五百多万的，霓虹灯光闪烁，照亮她犹豫的脸色，“辛辛苦苦才攒这么点，容易么……”她吸吸鼻子，眨眨眼眨掉不由进入眼眸的泪水，如果不知道什么事，只从侧面看过去，印着霓虹灯光，委屈的女孩分外可爱，甚至比韩国偶像剧更唯美呢。
    为什么好多丑恶能穿上美丽的壳呢？
    钱晶晶没有犹豫多久，收起每一张卡给她妈妈打电话，“妈妈，爸爸需要500万保释金才能被放出来，您拿一下钱吧，我这就去取，或者您把账号密码给我，网上付款也可以。”
    钱母前面一个电话的气还没消，气得胸口起伏，咬着后槽牙表现优雅，敷着面膜，捻着珍珠粉慢慢道：“妈妈刚刚问了律师了，也上网查了，行政拘留家属可以送衣物进去，但不能保释，你爸爸的衣服我准备好了，你不用管了，我会送过去的。”
    “妈妈，怎么说不能保释呢？舅舅真的跟我说可以保释，500万保释金，我没有骗您。”
    “你爸爸因为你的事才进去的，到现在你心里还只有那个夫家舅舅，还想着把家里的钱给他们，晶晶，妈妈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妈妈，妈妈……”
    钱晶晶无限冤枉，这次是真被冤枉了。
    江月国的行政拘留确实是不能保释的，既然不能保释，那么这个500万保释金是从何而来的呢？答案是即墨安远规定的。
    即墨安远说特事特办。
    下面机灵的立刻领会，大赞小即墨先生这招高明，左右也不是刑事罪，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追回十年前那笔三百多万欠账嘛，这笔保释金也不还了，回头办个手续划给受害者，剩下一点算政府创收，瑞山市警局也是财政困难啊。
    即墨冷冷“嗯”一声，算是表示他们领会地不错。
    下面人已经琢磨开了，以后都可以这么干，以前怎么都没想到？哎，以前是想到了不敢啊，既然小即墨先生开了这个头，以后办起来就有路了。
    即墨看出他们的想法，不愿意多跟他们说，年后他会以顾问侦探的身份提出修改相关法案，做到办事方便、提高效率又没有漏洞可钻。
    钱晶晶红色跑车还停在路边，她还是不想自己拿钱交保释金，紧紧拿着钱包，委屈地道：“去年只去了瑞士滑雪，前年也是瑞士滑雪……今年再也不要去瑞士了……再说这笔钱本来就是妈妈应该拿的，家里的钱都在妈妈名下……”
    她不是笨人，为了保住钱她脑筋赚得更快，很快想到一个主意，当下看看没有交警，突然就调转车头往家里方向，她停的不是调头的地点，而且禁止左转弯，她突然调头把来往司机都吓得骂娘，好几辆车差点追尾，好在旅游城市路宽，来往车辆不多，车速也不快，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你大爷！”
    “怎么开车的！看标志！不能调头不会看啊！”
    “女司机！女司机和傻叉一样！”……
    女司机找谁惹谁了，很多女司机开的好着呢，开大卡车都开得比男人开的好，这就不是女司机的事。
    钱晶晶刚刚心里着急，不知怎么习惯性的就乱转弯了，转过来之后自己也后怕，本来想赶紧溜，但一听他们骂得难听便心头火气，戴上墨镜向他们比出中指，之后才扬长而去。
    “这条路都是我交的税修的，你们是谁？惹毛了我，我叫收费站把关，把你们这些素质低的人拦在外面，看你们怎么出门。”
    刚刚她转弯的地方有电子眼把她拍下来了，不过200块的罚款她也在乎。
    钱晶晶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她妈妈出门，准备了东西送去拘留所，刚敷过面膜，做了全套SPA，皮肤油光水滑，跟钱晶晶看着跟姐妹一样。
    “妈妈，妈~~”钱晶晶走过去抱住她妈妈手臂。
    “别叫我妈妈，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跟您一起去，跟您说保释金不信，我跟您一起去总信了吧？走吧，我特意来接您，上我的车吧。”
    “不用了，你的车我可不敢坐，小赵送我就够了。”
    钱家的专职司机打开车门，请夫人坐进去，钱晶晶一下钻进来，“那我也坐这辆车，妈妈，我跟您一起。”
    钱母不知可否，她的美容师说了，不能多笑，更不能生气，易长皱纹。
    到了拘留所，钱晶晶问看守：“听说交500万保释金就可以保释了，是真的吧？”
    “是真的，文件在这里，你们签个字就可以了，”老看守微笑服务，“上面传下命令，特事特办，节约纳税人的时间。对了，上面还要我提前说明清楚，这笔保释金是不退的。”
    “什么？保释金不都是退的么？你们这是明摆着讹我们了。”钱晶晶心里窃喜，好在自己做了准备。
    “是，不过这笔不退，关于这点上面也交代了，特事特办。”
    钱母没说话，眼神微微闪烁，“晶晶，那等什么，你赶紧把钱交了。”
    “我哪有钱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家里钱都在您手上，房产也都在您的名下…妈妈别着急，我这就筹钱，我给老公打电话，求他想办法从公司拆借。”
    “带多少给多少，剩下我来出，我们把钱凑一凑，把你爸爸接出来才是大事，好在500万不是大数目，我们凑一凑还是可以付得出的，钱家怎么说是大户人家。”钱母妥协，在外人面前他们不能失了身份。
    “糟了，妈妈。”
    “怎么？”钱母看向她，看自己女儿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第109章 老赖钱晶晶之活得累

    第109章老赖钱晶晶之活得累
    钱晶晶似乎是“下意识”地一掏包，似乎是“忽然”发现手上没有挎包，我太着急爸爸了，包放在自己车里没带来，我的钱和卡都在里面啊。妈妈，您别着急，其实就算带来也没有多少钱，我拿的是老公副卡，额度才十万，您是知道的。”
    “你也知道妈妈的，妈妈身边从来不带钱，妈妈什么时候有自己付账的习惯啊。”
    “妈妈您别急，我这就打电话给老公，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小赵啊，你快跑一趟，去找公司会计拿钱，我在这里陪我家老钱，为了女儿，他受苦了，我亲手熬的人参粥呢？给我吧，我给老钱送过去。”
    母女俩一人一句，不知道的单纯孩子还真会被他们感动，还真有那么点冷静、优雅、不失大家风范。
    知道的只会说一句：你们别装了！
    真的有人吼了这句，是从拘留所里被提出来的钱晶晶的父亲钱德华，“你们别装了！”
    钱德华太了解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了，真想付这笔钱早就拿出来了不是么？嘴上说去筹钱，其实之后会有各种借口筹不到钱，老婆那边会用会计认为不合规矩做借口，女儿那边也会有各种借口，估摸着出去就会头晕住院，资金周转不灵、失踪出国、打钱了没收到、银行故障、会计非工作日……借口很多很多，这才七天时间，一天用一种借口都可以不重样的。
    口中说付出，甚至争着付出，但不想付的钱，拖二十年三十年都不算时间长的，看谁拖得过谁，他自己就经常这样做的，他太了解了。
    钱德华道：“不用保释我出去，我是因为晶晶那次车祸还欠赔偿款进来的，三百多万，欠的理由是一直筹不到钱，资金不足，如果今天付了五百多万，等于告诉大家我们有钱是故意赖账，做生意要讲信用，我们钱家不是故意赖账的人，等资金周转过来了，我们会把钱还给他们的。”
    “爸爸……”钱晶晶哭了。
    “老公……”钱夫人不住地用帕子擦眼泪，还上前抱住钱德华。
    “是前老公。”
    “老公，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
    好似一出感人家庭温情剧在拘留所上演，实际让人看了想吐。
    钱德华五年前离婚了，钱家支付六十万赔款人间蒸发后，五年前被找到了，那时有一次强制执行，为了逃避执行，钱德华跟老婆离婚，把家里的工厂、三套别墅和十几套房产都转到老婆名下。
    当年钱晶晶经济条件有限，钱德华签的连带赔偿，但只有钱德华的名字，一离婚，钱德华名下也是一分钱没有，没法强制执行。
    虽然都知道他们是非法转移财产，但取证上诉又是漫漫长路，何况没有人愿意去得罪他们。
    钱德华深情拥抱着前妻，在她耳边道：“放心，我不是出不去了，七天后就能出去，出去后还要做生意，给你么娘俩赚钱呢，那些个合作伙伴就信我，家里离了我不行啊。”
    夏雨把拘留所的监控给黑了，啊，不是，是找到一个新频道，看一部新的剧情，一边看一边吃果盘一边教育果果，“果啊，你看他们活得累不？三十六计宫心计，一颗小心脏每分钟三百六十五圈连环绕，连自己家人都算计，完全忘记了活着是为了什么。”
    “嗯，”果果啃着西瓜，“我觉得那个男的挺喜欢那个女的，挺深情的，他什么都没有了，最后最亲的人都不救他，要是我都活不下去了。”
    “财产能给老婆确实是信任和用情的表现之一，但这个男的不是真给，生意他都握在手里，他不怕老婆翻了天了，不过说起来，这个钱德华有那么点本事，做生意还真有一套。”
    手机屏幕的直播中，钱德华道：“股票跌停了，想出办法没有？”
    “爸，你怎么知道？”钱晶晶惊讶。
    “在拘留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钱德华故作高深，其实是有个几个看守买了江海科技股票，呼啸着把股票卖了，从拘留所那头就喊：快卖江海科技！快卖江海科技！江海科技要不行了！钱德华不想听到都不行。
    “爸爸，我正要问您呢，老公急得都要晕过去了，打您的电话打不通，爸，您有什么办法啊？虽然您没买，但股票的分红每年都给您呢。”
    “哼，把电话打通，我直接跟他说。”
    “好，好。”
    钱晶晶拨通老公电话，说爸爸没有去哪儿，爸爸找到了，不过没说爸爸在拘留所，心想这事能瞒一会是一会吧，最好能瞒过去。
    钱德华拿过电话，那头带着哭腔道：“爸爸，您去哪儿了？打您电话打不通，分析师说，明天还要跌，要暴跌，怎么办啊？”
    “慌什么，分析师有说对策么？”
    “说了，叫我们拿钱托盘，托底买入，卖出来多少买多少，但风险太大，而且我们没现金啊，我正要上生产线，现在手边能用的只有一个亿，分析师说要托起来，起码要三亿，爸爸，您那还有钱么？”
    “别听分析师的，”钱德华道，“知道暴跌的原因是什么？”
    “还不是晶晶十年前闯的祸，那家人这么久了，怎么还在纠缠。”
    “知道原因还没有办法？开新闻发布会，发消息。”
    “发什么？告他们诽谤行不行？我准备诉讼所有转载的媒体网站，制造大新闻。”
    钱德华觉得这个女婿悟性不高，继续点拨道，“你跟晶晶离婚。”
    那边以为听错了，屠继海什么好办法都没有，但他真没想过跟离婚，这个老婆还是不错的，大事上会赚钱，陪嫁的爸爸更会赚钱，平时温柔贤淑，对他养小三也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无耻境界，屠继海沉默片刻，“爸爸，您说什么？”
    “跟媒体宣布你跟晶晶离婚。”
    “爸爸！您疯了？！”钱晶晶要疯了，冲过来抢手机。
    “急什么？”钱德华道，“叫你们宣布离婚，又不是叫你们真离，赶紧召开记者会，宣布离婚，多给记者红包，消息发布出去目的就达到了，谁会去真去明证局查你们有没有真离。现在抛售股票都是针对晶晶的，我们要提醒大家知道，晶晶只是江海科技的夫人，江海科技是没有错的。”
    屠继海一想，对啊，他乐得鼻涕都冒泡了，“谢谢爸爸，谢谢爸爸，爸爸放心，今天晶晶受委屈了，以后我肯定补偿她。”
    “嗯。”钱德华对女婿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招待会上你做弱势一点，说这件事你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你这时候离婚恐怕也会引起大家的反感，招待会上你要说，向当年受害者道歉，并且你愿意承担当年的欠款。”
    “啊？我承担？”屠继海立刻不想担，“虽然三百多万不算大数目，但我现在急需用钱，资金周转不开啊。”
    “还是不聪明啊，还要我解释？”
    “爸爸？”
    “道理不是很简单嘛，刚刚已经说过了。”
    “爸爸我还是不懂啊……是什么啊？”

 第110章 老赖钱晶晶之白欢喜

    “老公我明白了，”钱晶晶凑近手机小声道，“跟离婚一个道理，消息发布出去目的就达到了，谁也不会真去查。”
    “万一有人查呢？现在很多新闻都有后续报道。”女婿屠继海不放心。
    “那就说这几天就送过去。”岳父钱德华道。
    “我明白了，还可以先付一些稳住像上笔生意款一样，还可以说出国谈生意了，回来就处理，还可以说公司有钱，但总裁其实没钱，公司的资金无权调用，要对董事会负责，还可以叫秘书挡驾。”女婿举一反四。
    “是啊，那些赖皮糖没有精力也没有财力跟我们较真，过几年就会自己看开，不会再来缠着我们了。”女儿钱晶晶道。
    “哎呦够，我家老公真聪明，女儿也聪明，女婿最聪明。”前妻道。
    果果撇撇嘴道：“好恶心，不好看。”
    夏雨关掉视频，“人类真是很有趣，果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井底之蛙的故事么？”
    “记得，生活在井底青蛙只能看到井口那么大的一块天，他以为天只有井口那么大，井底就是整个世界，他是世界的小王子。”
    “不是他以为，他真的相信了，因为他眼界太小，其实他不是王子，只是一只青蛙。果果，人类真的很奇怪，有些人用他们的生活方式活着，以为很好，连自己都骗过了，以为自己是公主、皇后、国王。”
    “我不觉得他们过得好。”果果道。
    “好不好的标准是什么？他们自己觉得好不就行了？”
    “没有人疼爱。”果果道。
    果果虽然成熟但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的想法往往简单有切入问题的核心，钱晶晶、钱家的人，他们有很好的物质生活，好像又互相关心了，但其实这家的每个人除了自己，谁也不爱。
    相对的，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得到哪怕一个人的爱。
    不过他们好像井底那只青蛙，一出生就这样，时间久了他们********，以为生活就是这样的，却不知他们不知不觉中放弃了多大一片天空。
    “果果，在这个世界上，要过得好，要有面包吃，要有衣服穿，要有人深爱，也要深爱过别人，这样的人生才圆满。”夏雨道。
    “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女人你的台词好老套，再说大家不都是这样生活的么？只有少数傻子不懂。”
    “乖，没白让你看那么多电视剧。”
    夏雨对自己的教育成果很满意。
    说了几句，又抢着吃掉一盘果盘，即墨办完强制执行过来了，脸色如雕塑，看不出一点他心里的想法，但别人看不出夏雨看得出，漆黑的眸中暗流涌动，见到她和果果立刻露出宽慰地笑意。
    夏雨温柔地对果果道：“你出去玩吧，我跟即墨爸爸说点事。”
    “好吧，作为交换，西瓜全部归我。”
    “给我留一块，其他都拿出去吧。”
    果果出去后，夏雨把两层帘子都拉上，“难道是要做羞羞的事情？不听太可惜了。”果果见了轻手轻脚爬到落地窗下。
    门关了，保安和警察都走了，白色的落地帘缓缓拉上，厚实不透光的落地帘也拉上了，屋中的暧昧气氛像熏香一样袅袅升起，即墨结结巴巴道：“太快了吧？这么想我？这么着急？亲吻都没有几次呢，等等啊，我我有样东西在自己房间。”
    “果果不要偷听，到远一点的地方玩。”夏雨对外面的果果道。
    “这个女人有时候好灵敏啊。”果果不甘地离开，很快再次被藏在山石中的小玩具吸引。
    即墨用超人的飞速，在夏雨和果果说两句话的时间内已经冲回自己房间，拿了东西又冲回来，“牙还没刷呢，中午吃了鱿鱼，有洋葱，刷牙，要不你先先洗？”
    夏雨微微歪着头瞅着他，鄙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是真误会了还是装傻？”
    “这是害羞了？害什么羞啊……”
    “看来是真误会了，血液往下冲，导致脑部缺血。”夏雨道，“你过来，我帮你回血。”
    不能怪即墨误会啊，雪花在屋外簌簌地落，只有两个人，还主动帘子都拉上，即墨带着期待和疑惑走过去，“什么…什么意思啊？”
    啪！
    夏雨一巴掌扇在他王者一般的脸上。
    “回血了没有？脸都打红了，看来效果不错，怎么说也该回血了。”夏雨的眸中褪去了温柔，而是严厉的冰霜。
    即墨可以躲开，他可以躲开十次，但夏雨打得耳光他愿意挨。
    所以某著名历史记录者有名言：男生陷入爱情，有不同程度的犯贱。
    为她放弃打游戏，为她早起买早餐，为她犯傻摆蜡烛，被她骂挨她打，他就愿意，还能感到快乐。
    科学上解释，爱情是脑垂体分泌一种叫多巴胺的物质，要说这多巴胺的分泌真不是小病，若是哪一天觉得女朋友烦了，后悔自己怎么宠出来这么一个，以前怎么没觉得她这么烦，那不一定是爱的不够深，一定是多巴胺分泌地不够多，爱情好了。
    即墨深情地看着她，拿起枕头递过去，“解气了么？不解气再打，别用手打，手疼，用枕头。”
    “还有心思用甜言蜜语。”
    “不是甜言蜜语，认真说的。”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果果那里我做得有什么不周到？”即墨道，虽然具体不知道，但夏雨的脾气他了解，夏雨没有暴力倾向，不喜欢打人，如果她认为到了动手的程度，肯定是因为触及了孩子。
    “今天果果差点被欺负，没有人告诉你？”
    “没有，今天一直在忙，与瑞山警局局长和当地商会花了很长时间交涉，结果还是没有达到预期，”即墨想起一件事来，“其间隐隐约约听到钱晶晶的儿子被人打伤，难道是果果？”
    夏雨相信他真的不知道，温泉会所正当防卫事件，知道详情了解双方情况的警员并没有几人，看来他们既没有向钱晶晶告密邀功，另一头也没有给即墨传递消息。
    他们不用多事，当事人会说的，给钱家火上浇油是早晚的事。
    “他要欺负果果，被果果踢了。”夏雨把事情说了一下，质问道，“即墨安远，你真的关心女儿么？”

 第111章 老赖钱晶晶之动屠家

    “关心的，怎么不关心？”
    “如果你真的关心，想到我是因为果果打的你，就应该问果果没事吧？听到我说果果差点被人欺负，你就会问谁欺负我们家果果；如果你真的关心果果，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解释没有人告诉你，第一反应应该是关心孩子。”
    即墨真觉得冤枉，他还没走近就听到果果的笑声，一进门就看见果果吃水果呢，孩子好好的一根汗毛都没掉，但凡看到孩子有一点不开心他也会问啊，这不是看到好好的所以才没问的么？
    “即墨安远，你是故意安排这里的么？故意让钱晶晶激怒我？我不信你没查到钱晶晶在这里。”
    “查到了，是故意安排的，我以为你会觉得好玩。”
    “我们之间怎么样都可以，如果没有果果我真的会觉得很好玩，但你怎么能把女儿置于险地呢？”
    “没有你想得那么危险。”
    “都差点被欺负了，还不危险么？女儿这么小，你知道那样的伤害对于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钱晶晶的儿子是有前科的，我不信你没查到，是有即墨我问你，你心里有这个女儿么？”
    “有。”
    “你真的把她当自己女儿么？她可是你的亲身骨血啊！”
    即墨迟疑半秒，答道：“真的，这次我疏忽了，好了不生气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啊。”
    “不对……”
    虽然只有半秒迟疑，夏雨却从这半秒迟疑中看出很多事来，那是愕然的表情，为什么要愕然？不管什么情况也不应该觉得愕然啊。
    但她不想深究了，没有理由，就是不想深究了。
    “这次就算了，但绝不可以有下次。”
    “我错了，我向女神雅典娜和轩辕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即墨扑通一下半跪到生气的爱人身前，捧起她的双手，毫不含糊地道歉，“我真的错了，我没查到钱晶晶的儿子有前科，不然肯定不会安排这里啊。”
    “真的没查到？”
    “真的啊，比真理还真。”
    上次屠龙龙猥-亵小女孩的事没有备案，这种事为了保护被害人不会备案的，即使出在平常人家也是这样的，上次受害的小女孩家跟跟屠家有生意来往，那家人还想仰仗钱家和屠家在商会也有比较高的地位，本来就是想巴结才经常到钱晶晶开的温泉会所来，出了这种事实在在他们意料之外。
    事发之后，那家人过来协商两次，也没要多少赔偿，生意上要了些不少好处，就私了了。上层社会的人士都好面子，从哪个角度说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李总也是为了巴结才买卡做了会所的白金会员，经常来，事发当时正好在场，看到夏雨让女儿自己玩，还委婉地提醒夏雨，只是话不好说得太明白。
    瑞山少数警察知道这事，有从会所传出去的，有因为受害女孩送去治疗，从医生护士那里知道的。
    像家暴、虐童之类的案件，一般都是家长对孩子实施的暴行，施暴家长是不会报案的，只会千方百计掩盖，受害的孩子因为被威胁也会顺着施暴者的意思，撒谎说是自己摔的，所以警方会关注这一块，医生护士如果发现可疑的伤痕也会私下告诉警方。
    伤害程度很严重，阴-道撕-裂，而且受害女孩受到很大惊吓，精神失常，转精神科治疗，有良心的警察都会查一查，只是查到权势，只能自保，不再敢说话罢了。
    即墨不是万能的，没有案底又没有人跟他说，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人，总有疏漏的时候。
    夏雨有点下不来台，不好意思道：“是我心急了，不该打你，但你没考虑周全也是错，而且你对果果平时的态度…我感觉你只是对她好，对她负责，但对她没感情，不像父亲对亲生孩子…算了，大概感情还需要时间培养吧。”
    女人啊，就是能把道理讲到自己这一边，这次怎么说都是即墨的错。
    “事情办得不顺利吧？”夏雨打算从别的地方补偿一下。
    即墨道：“比我想的难缠，人关进去了都不拿钱，看来他们家的钱要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往外挤了，拘留七天，他们知道来真的，多多少少会吐出一点钱，还有钱德华租办公室的租金、还有十几台电脑、桌子，公司账户一点流动资金，大概能凑出两百多万。”
    “这么凑怎么行？”
    “你有什么办法？”
    “两百多万也太少了，你的胃口太小，等着，明天，最迟后天，他们不是欠三百多万么？三百多亿钱家和屠家没有那么多，我把他们三十多个亿都给你。”
    “屠家？你要动屠家？”
    “是啊，夫妻本是一体，账务当然一起偿还了，屠继海不会不知道钱晶晶的事，他想娶那样的女人，自然要承担娶了之后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屠继海召开记者招待会了，宣布“虽然爱着，但不能忍受和没有信义的女人一起生活，会忍痛和妻子分开。”并宣布将承担债务，对受害者十年前和这十年收到伤害，他感到非常抱歉。
    “我也有儿子，失去儿子这样的可能，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一想到，心就会抽痛，我能体会失去儿女和孙子的痛心，我会尽最大的可能去弥补。”
    怎么好听怎么说，好几个助理帮他写文案呢，记者会上，最感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但第二天没正式开盘，在九点开始的筹价过程中，江海科技暴跌50%。
    股票每天涨跌只能10%，但没开盘之前的筹价，有50%的幅度。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屠继海抢过助理的笔记本，狠狠摔碎在地上，“爸爸，快！快打电话给爸爸！”
    “屠总……屠总……”助理心疼自己的笔记本啊，一万多买的啊，新品啊，就这么给摔了，从以前的经验就知道屠总肯定不给赔偿，屠总你摔你自己的好不好？你那么有钱，摔一百台也不心疼，为什么一定要摔我的？
    可怜的助理，这么下去一定会得心肌梗塞的。
    怎么会这样呢？屠继海在发布会上说得那么动人，怎么没有人感动反而更愤怒了呢？
    因为有人在网上发布了一段视频。

 第112章 老赖钱晶晶之滚出人类圈

    “叫你们宣布离婚，又不是叫你们真离，赶紧召开记者会，宣布离婚，多给记者红包，消息发布出去目的就达到了，谁会去真去明证局查你们有没有真离。”
    “虽然三百多万不算大数目，但我现在急需用钱，资金周转不开啊。”
    “跟离婚一个道理，消息发布出去目的就达到了，谁也不会真去查。”
    “还可以先付一些稳住像上笔生意款一样，还可以说出国谈生意了，回来就处理，还可以说公司有钱，但总裁其实没钱，公司的资金无权调用，要对董事会负责，还可以叫秘书挡驾。”
    ……
    顺便提一下，夏雨顺手把他们的手机也黑了，为了最好的视听效果嘛。
    这样一段对话视频在九点二十分才放到网上，早上的竞价九点十五分开始，九点二十五分结束，九点二十分之前，江海科技股价一直稳定，由于技术支持和资金注入还有回弹的信号放出。
    九点二十分到二十五分，就五分钟，短短五分钟，惨跌至50%。
    没有人小瞧散户的力量，钱家和屠家也没有小瞧，他们放出消息企图挽回散户的心，但他们小瞧了散户的愤怒。
    即使能赚钱，这样人家的股票我们就是不要，拿着不舒服，赚到钱也不舒服。
    消息发布出去目的就达到了，没有人会真的去查？把我们当傻子骗的人，我们也不会给他好脸色，都不是傻子！
    此时此刻，还是那个股票交易所。
    大爷望着江海科技长长的绿线心有余悸，给大妈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婆啊，好在昨天听你的啊，我昨天想是不是意气用事了，到晚上还在后悔，好在是卖了啊，老婆你旺我啊，听老婆的话有肉吃啊。”
    大妈想推却使不出很大力气，怕把大爷推倒了，周围好多人在看，还有好多都是一起炒股认识的人，大妈像年轻时那样羞红了脸，“老婆谁是你老婆，快放开。大庭广众的注意影响。”
    “求婚！求婚！”
    “亲一个！”
    “亲一个！”……
    不知谁带的头，交易中心欢乐地闹腾起来。
    高档小区阳光大暖房。
    老孔接到了忘年交小鑫的点哈，小鑫现在对他是五体投地，电话中连称他就不是人，他是神。
    “老孔，好在你消息快，我昨天晚上抽空去群里看了看，在我们之后抛的都赔了啊，昨天没抛的今天只有跳楼的份了。”
    “还是慢了。”老孔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不是内部消息，是网上看到消息反应迅速，你没赚到钱吧？”
    “没赚，也没赔，很好了。你赚到钱了？”
    “我买入价低，赚到一点，早知道10月份就卖了，大盘行情也不好，年底不要做了，年后再看吧。”
    “好好，以后我就抱紧你的大腿，咬死不放松！”
    小鑫这是属狗的，还有乌龟潜质。
    某投资公司。
    啪！啪！啪！投资经理把文件夹啪啪啪打在桌面上，文件夹里也没什么文件，重要的是他可以用打文件夹表示出自己有多生气，“这是什么！是什么！你怎么敢！怎么敢买！海外留学！华尔街出来的！书都念狗肚子里了么！在华尔街扫厕所么？！……”
    新晋金牌理财师早慌了手脚，站起来时手碰到了早上叫助理新泡的温度严格控制在85度的咖啡，咖啡杯落地，里面的黑色饮料洒湿他的高档皮鞋和CC的名牌袜子，“经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企业会托盘的，昨天江海科技明明发正面消息了，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个鬼！别当我不知道，你就在华尔街证交所对面餐厅端了三年的盘子！回去端盘子吧你！你不知道！……”
    “经理，我真不知道，我真不是端盘子的，我老师Boris是WarrenBuffett的学生，真的……”
    新晋金牌理财师端着纸箱从城市最好的办公楼走出的时候，嘴里还在喃喃念道着，“我老师是Boris，老师是Buffett的学生，WarrenBuffett，我在华尔街没端过盘子，没端过盘子……”
    同事幸灾乐祸的有之，同情的有之，在咖啡馆等咖啡的同事侃侃评论着他，“只要有一部分人买，布林线抬头那么一点点，很多人想也不想就追涨，只要有一部分人卖，很多人想也不想就抛，昨天股民对江海科技就已经产生恐慌心理，公司管理层放出好消息可能会涨，但风险太大了，我们都没干，只有他胆子那么大，竟然真敢买，都不跟主管商量一声的。”
    “他还是不了解国内情况，在我们江月国，大多数人买股票都看喜好，还有挑吉利数字买的，没有华尔街那么理性。”
    “江海科技出了这样的事，在华尔街也会崩，那里的人也是人，除了看钱还看人性的人，”一个老操盘手道，“他不是不了解国内情况，他是一时忘了人是什么样的。希望他以后能想起来吧。”
    早上大约十点还没到的时候已经有上千人集结在江海科技公司门口示威声讨，最初是瑞山市一个学校的热血学生在贴吧发起的快闪活动，活动内容是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女生要求穿礼服，男生要求穿西装，十点整集结起来，每人往江海科技门口扔一个臭鸡蛋就跑，后来快闪失败，失败的原因也很有趣：因为臭鸡蛋不好找。
    现在物质社会，好鸡蛋多，臭鸡蛋还真不好找，大多数同学带的都是超市买的好鸡蛋，还有同学带的是寝室垃圾桶，有瓜子壳、用过的餐巾纸、零食包装袋、麻辣烫打包碗……等等。
    活动组织者还是个轻度强迫症患者，不能整齐地扔臭鸡蛋就不让扔，加上江海科技的保安上来力劝，劝他们静坐可以，喊喊口号也可以，扔东西就犯法了，砸到人很不好，砸到花花草草就更不好了。
    开玩笑，真要让这帮学生开扔，周当其冲被砸的就是他们保安，他们保安当然拿出浑身解数劝导。
    最后一个快闪活动就生被掰成了示威声讨，穿着西装礼服、帅气靓丽的学生们在江海科技门口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这帮学生中有行动力高的，去不远处图文店，没几分钟就打印出两条大横幅，保安还偷偷给他们“偷渡”了用来举横幅的细铁杆。
    横幅均六十公分宽，三米长，在青春活力的帅哥美女中，横幅拉起来气度非凡，抢眼无比。
    ——愚弄别人，最终是愚弄自己。
    ——人性泯灭，请钱家和屠家滚出人类圈。
    后来又有人拉起一条，——火星圈也不要你们。

 第113章 老赖钱晶晶之滚出人类圈

    当拉起“火星人圈也不要你们”的横幅后，事情变得好玩起来，更有网络特色，在贴吧、手机朋友圈、网站，各圈的人纷纷表示立场。
    吸血鬼族表示：吸血鬼族也不要，吸血鬼族是最高贵的种族，对食物最挑剔。
    狼人族表示：狼人族不要，我们族人都不吃，请人类族自行处理，狼人族万岁！
    半兽人表示：我们也不吃，别弄过来！谁弄过来我们跟谁急！
    单身狗族表示：没有族人要钱晶晶那样的女人，我们正在洽谈引进母猪以解燃眉之急。
    精灵族族长发言：伟大的精灵王啊，人类中出了那样的丑陋，请允许我们关闭人类通往这里的蔷薇花之门，不能让那些人类难以忍受的气味伤害我们族人敏感高贵的嗅觉；不能让那些人类肮脏的血液玷污我们族人晶莹的皮肤；不能让那些人类污秽不堪的眼睛看到我们尊傲冰雪的容颜……关闭蔷薇花之门吧！伟大的精灵王啊！
    魔族掏着耳屎表示：要说就应该是我们魔鬼合适了，可是不行啊，他们太自私，心里只有自己，我们不能放心把后背交给这样的战友，什么？拿他们的灵魂？签订契约？他们没有灵魂——你叫我签个毛啊！说起来我就生气，你们知道现在人类有多少已经没有灵魂了么？还有多少人类的灵魂破烂到我们都不能用了么？我们魔族很高贵的，很纯洁的，我们是收破烂的么？我们是很容易受伤的……碎碎念，还有五万字碎碎念省略。
    水星人弱弱地表示：这个星球的人类太可怕，我要回家，火星人，你那里还有飞船票么？
    ……
    记者们都乐疯了，大新闻啊大新闻啊，炒起来了啊，火起来了啊！啊，今年过年不用愁啊，新闻就用人类圈啊；啊今年过年不骂人啊，骂人就骂钱晶晶啊。
    夏雨刷着手机，吃着果盘，乐坏了。
    即墨问：“不是你弄的吧？”
    “嗯，不是我，我就叫那谁发了视频，这些族人都是自己冒出来的，我们人类真是太有创意了，怎么这么好玩呢？”
    “我看看。”
    即墨正在给果果扎辫子，两只手都用着，夏雨拿着手机给他看，指着精灵族的发言，“这条好玩，还有……还有个魔族的……这个，好玩吧？”
    果果看得咯咯笑。
    即墨也笑了，“这些人真是闲。”
    “这叫创造力和幽默感，我们人类你不懂，看，我发一个视频就爆发出来了，这也算我抛砖引玉，说到发视频，那个谁完全不好用啊，还大学生，大学四年和社会上这些年都学什么了，只会骗女人么？还只能骗脆弱单纯容易骗的，稍聪明点的他还骗不了，我觉得小道也用心调教了，你们人类真是，差劲！还出了钱家这种人，基因越来越差了。”
    对于整个种族被攻击，即墨多少不悦，“也不一定，我说过，钱家有女王的味道，多少跟女王有关。”
    夏雨一个磕巴都不打地继续攻击：“那你们女王太差劲了，基因越来越差，越来越差！我们人类的基因倒还有一定的进化。”
    女人是一种多么不讲理的种族啊！要是动画片，即墨额头一定出现三根黑线，“到底是你们人类，还是我们人类？”
    即墨很有意见啊，不能说到好事就“我们人类”，说到坏事就撇干净，说“你们人类”，这还算了，每次还把他划到不好的一边，他可是100%纯纯正正的人类，不管人类中有好的还是有多少坏的，他的种族观念从没有动摇过啊。
    “即墨爸爸，我们去泡温泉吧，妈妈不让我去男生的池子，爸爸在，就可以带我去。”感觉到气氛不好，果果立刻做了润滑剂，扒即墨爸爸脖子上，悄悄道，“即墨粑粑，我偷偷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哦，连妈妈都不要告诉哦，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好，秘密。”
    “拉钩。”
    拉钩盖章，一百年不变。
    “即墨爸爸，我在那边最远的温泉边上找到一只小猫，是真的小猫哦，我跟它约好今天还在那里碰面，我们偷偷带西瓜给它吃好不好？”
    “好。再拿两包鱼片，小猫一定喜欢吃。”
    即墨今天没出去，在温泉会所陪果果玩。
    “即墨爸爸，你能经常陪我玩就好了，我上幼儿园之前去找你说早安，妈妈说你5点多就出去了，有时候说你半夜就出去了；晚上我从幼儿园回来，果果等啊等啊，想跟你一起吃晚饭，想跟你一起玩，果果一直等，等到要睡觉了，你还没回来，等到想跟你说晚安了，你还没有回来，果果只能看到你的礼物，”果果坐在即墨爸爸怀里，小手勾着他的脖子，温情攻势全面展开，“即墨爸爸，果果不要礼物，你能经常这样陪我玩么？不用很多天，一周两天就行，哪怕，一周一天也行……”
    “好，即墨爸爸一定多陪陪果果，争取一周抽出一天时间陪我们的果果。”
    夏雨从果盘里叉出一个大大的菠萝片，“别把小孩子的话当回事，小孩子嘛，总是要爸爸陪，其实谁陪她都开心，自己玩也能玩开心，不过想去幼儿园炫耀爸爸陪了罢了。”
    “没事，应该陪的，爸爸就应该陪孩子玩。”
    “一周抽一天陪她你不要累坏的？平均一天三五分钟，在外面忙，抽上厕所的时间，路上的时间打个电话，基本原则就是，让她知道你这个爸爸今天还活着、没死在外头就行了。”
    即墨道：“是孩子要知道，还是你担心我？”
    “我不担心你，你要死了我会有感觉的，你睡会儿吧，多久没睡个好觉了？”夏雨叉一个大大的芒果片，“果果过来，吃芒果，让爸爸睡一会。果果啊，你的秘密，就不能跟妈妈分享么，有了爸爸就不跟妈妈亲了，妈妈会很伤心的。”
    “不能，这是我跟即墨爸爸之间的秘密。”
    不就是一只白猫嘛，会所养的，讨客人欢喜用的，专职工作卖萌，夏雨早就知道，算什么秘密啊？她还知道那只猫叫kitty，每月工资是猫粮两包，福利是每周毛发护理两次，可是，即使知道，果果跟即墨爸爸分享，不跟她说，她就是很伤心。
    多矛盾啊，即墨跟果果不亲，她冒火她不安；果果跟爸爸处得好了，看上去有父女的感觉了，她看在眼里，心里又忍不住嫉妒翻滚。
    人类啊，矛盾的动物。
    钱晶晶要死掉了，她第一反应是收拾东西逃去国外，顺便旅游购物，于是她就拿了护照，在收拾她的名牌包，披着围巾，戴着大墨镜，一路战战兢兢，都到机场了忽然接到电话，是医院顾的护工打来了，屠龙龙闹得厉害，喊疼说报仇什么的，护工希望她过去解决。
    机场大厅不少人回头看，就见一个裹得跟明星一样的女人在听电话，张着嘴，不动，吃惊懊恼的表情。
    其实那一刻钱晶晶心里想的是：哎呀，儿子！一时把儿子忘了！

 第114章 老赖钱晶晶之轻触

    怎么办……
    钱晶晶的想法是去国外躲一个月就好了，顺便还可以购购物、散散心，那些人还能一个月后还在那示威声讨啊？别墅门口一个月后还能有无聊的记者在堵着啊？
    早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们那种人跟自己这种人不一样的，他们没什么钱，又不聪明，需要学习需要工作，自制力还不好，就跟会所里那些员工一样，时不时偷懒，所以有自己这种领导管他们。
    他们没时间精力天天玩，今天当天那些学生就会被老师抓回去上课去，明天就该卖菜卖菜，该臭烘烘挤地铁上班的就挤地铁上班，过两个星期，两个星期都不用，三四天，只要三四天这条新闻就被别的新闻盖过去了。
    在被别的新闻盖过去之前，人们早已经把这条新闻忘记了。
    ——钱晶晶是这样想的，只是儿子让她犹豫了一下，会所她这次承租五年，第二年就要过去，最近刚刚开始盈利，她特别想留下数钱……想来想去，她一咬牙道：“我玩一周就回来！”
    本来想去欧洲的，只玩一周，她便选择去泰国，正好一班去泰国的航班就要起飞了。
    将身份证、签证等推到值机员面前，“T256，一张，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这就为您办理。”
    片刻，证件又被原样推了回来。
    值机员小文露出职业笑容：“对不起，钱屠清婉女士，您被限制出国。”
    “您可能没看清楚，我的签证跟你们经常见到的泰国签证不一样，你们肯定很少见到，不是一年有效，是永久有效签证，”钱晶晶优越地道，“因为在泰国有房产，不过只是很小的房产，不值一提。”
    钱晶晶的签证有效期是五年，去泰国的旅游签证都是三个月，导游最多办一份一年的非移民签证，上次她去泰国，值机员没经验，五年期的永久签证她从来没见过，问了地勤组长才确定无误，这次钱晶晶自然也优越地认为是自己的签证太少见，他们见都没见过。
    “对不起，不是签证问题，是您钱屠清婉被限制出国。”值机员小文鄙夷地道。
    “为什么？不是签证问题那是为什么？”
    “我倒有个为什么想问您，您为什么改名叫清婉呢？竟然还有自信叫自己清婉，怎么不干脆叫小龙女呢？”机场地勤的职业素养，她是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的，但小文这姑娘是四月省来的丫头，吃辣子长大，性子跟朝天尖辣椒泼辣直爽，刚刚跟男朋友分手不久，正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回头逃不了组长一顿批评，一份检查也少不了了。
    “没啥好后悔的，一份检查而已，说了我痛快。”
    “脱了这身衣服可以说，穿着就不能说，穿着你代表的是我们航空公司，不是你自己。”
    “那我代表航空公司骂她，你们不想骂她？”
    “想，公司上上下下都很不耻，都想把她赶出去，你骂得好……”
    “那不就得了……”
    “不对，你别想把我绕进去，航空公司想骂她，你也没权代表公司骂她！”
    “组长您刚刚还说，我穿上这身制服代表的不是我自己，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公司？”
    “公共场合，你说得她心里不舒服，投诉怎么办？打起来怎么办？伤了别人怎么办？闹起来造成航班延误怎么办？”
    “不是有保安么？我不信还治不了她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不成！”
    “……总之，5000字检查，好好反省你的错误！”
    小文辣椒不可避免地写检查，下班进休息室开始写，两小时后，她盯着电脑还一片空白的文档发愁，三小时后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位刚落地的国内航班机长。
    两人谈过一段，正是前不久分手的那个人，小文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今天闯祸了？”机长眼里满满是关心。
    “什么闯祸，都夸我做得好，做得解气，到写检查的时候一个人都不来帮我，一帮不讲义气的家伙。”
    机长道：“我帮你写。”
    “你会么？跟你女朋友去看电影吧，别管我了，你写的不过关我还得重写。”
    机长道：“我没女朋友，你误会了。”
    一阵静默，小文不信，问道：“听说她对你很好，别辜负人家。”
    “真的没有！我心里就你一个！”
    小文不信，“我们已经分手了。”
    夏雨在手机里看得着急，喃喃道：“你怎么不信呢？信吧信吧，他说的是真话。”
    她把机场监控频道“共享”了，本来也是闲来无事看看钱晶晶的动向，此刻看起真实版言情剧来。
    “你在看什么？”即墨凑观察了一下，道：“男的眼神幽怨，在说我想你，女的在说我爱你，男的在说我心里只有你，女的说我不信，男的不敢再多看女的一眼，再看一眼便会伤心地哭出来，女的在想他都不看我，他说这些话只是安慰我，他们没希望的，不在一个频道上。”
    “男生女生本来就不在一个频道啊，这个男生看着挺帅，应该有不少恋爱经验才对啊，怎么不了解女生的频道呢？真替这哥们着急啊，这样下去真的没希望了。”夏雨道。
    即墨又悄悄凑近一点，从后面拥住这个正在关心另一对的女子，手臂自然而然地环绕过来，看似是拿手机，其实握住了她的手，凑到她脸旁边，“我看看，女的一半生气，一半真的误会了，男的这样下去不行啊，一点招都没有。”
    身后热量透过层层衣服传来，感觉不太自在，好像不经意间陷入了一个什么陷阱，夏雨下意识扭头。
    这一扭头便送上去了，即墨的唇离得很近很近等着的，夏雨微微拉开距离扭头，双唇正触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略过，却是唇上每一寸都碰到了。
    安静得只听得见雪落的声音，很美的声音。
    即墨坏坏地伸出舌尖舔舔自己的唇，回味刚才一瞬的美味，眼角眉梢是满足和得意，“那男的如果想我这么有办法，不早就到手了？”
    不好，血液往脸颊两边集中了，我要脸红了，怎么办怎么办？夏雨不知道怎么办，她低下头，目光移到手机上，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急死了人了，我帮帮他们吧。”
    “你想怎么帮？”即墨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第115章 章 老赖钱晶晶之审

    这夜，瑞山市北机场的消防喷头全数开始喷水，机场内一团糟，以为着火，很多人吓得不轻，很多人被淋湿。
    这夜，机长在喷水第一时间护在小文头上，无数浪漫的水花中，他们拥吻在一起。
    即墨非常庆幸，只是喷水嘛，只是机场的瘫痪几小时，以她喜欢把小事情闹大的个性，没有控制飞机以0。1毫米的间距飞掠过塔台实在是太庆幸了。
    “你到处看监控的习惯，很不好，违法。”即墨决定还是要批评夏雨一下。
    “我是刑侦，有权调看监控。”
    “必须是查案需要，必须走正规合法的手续。”
    “哦，那你帮我补一下手续吧。”
    夏雨黑监控随心所欲而且非常多，如果都补齐合法手续，十个人也忙不过来，即墨一口血喷在心口，这口血，他只能咽下了。
    “你没事要忙了？钱家和屠家的人都要看好了，他们很喜欢往国外跑。”
    “都已经控制。”
    “他们家还有条游艇，你不知道吧？”夏雨道。
    “知道，在控制内。”即墨道，“钱家曾经参与地下拍卖，想买镧晶石。”
    镧晶石，镧元素高含量的晶石，近几年新发现的关女王用的石头，难怪即墨说钱家跟女王有关，夏雨一窒，“我不知道……你厉害，查得比我细。”
    “承让。”夏雨道。
    “客气。我们这次没放彩头吧？”上次在地铁站比试让即墨尝到甜头了。
    “没有，没有说是竞赛。”只是不自主地就比起谁查得多来了。
    钱家和屠家终于知道是即墨安远主导的强制执行了，那么股票忽然下跌十有八九也是他推动的了，而他现在就住在他们家的温泉会所中。
    钱家父亲钱德华还在拘留，走也走不了了，钱晶晶按捺不住来找他。
    门口便听到那个天下俯首的人物与身边女子说笑，进门见了他伴着长相平凡的女子，钱晶晶并没有原以为的吃惊，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甚至觉得很正常，就应该这样。
    那个长相平凡性格平凡看似平凡的女子一定不是平凡女子，钱晶晶已经感觉到了。
    “即墨哥哥，”钱晶晶做出最可爱的笑容，“你来了也不先通知我下，我好去接你啊。”
    即墨没理她，他本来不同意见的，是夏雨要见。
    夏雨道：“不要寒暄了，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应该是寒暄的关系啊，他把你爸爸都送拘留所了，我觉得如果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会质问，会求情，绝对笑不出来的，我们直接说事吧。”
    “即墨哥哥真不理我啦？我们小时候还一起打过雪仗的，你不记得了？”钱晶晶嘟起嘴，她长相好，嘟嘴很可爱的，只是看在夏雨和即墨眼中多少有点嫌恶。
    “滚。”即墨送她一个字，她在浪费自己和夏雨独处的宝贵时间。
    室内温度下降二十度，比外面还冷，钱晶晶腿一抖，扶着墙才站住，不敢多说一个字，默默转身往外走。
    夏雨一摊手，笑道：“不说正事，要不你就走吧？”
    钱晶晶已经在往外走，夏雨没有必要多说这么一句话，但她的话，她的笑，像拂过桃花的春风一般，魔法一般融化了一室的冰寒，给了钱晶晶继续说话的勇气。
    不过她不敢废话了，赶紧说自己的想法，“我想这样行不行，我不追究你女儿伤了我儿子龙龙的事了，请即墨哥哥出手，把股票市值拉高，钱家跟即墨家有生意往来，钱家受创多少也会影响即墨家今年生意上的收益的，可以再拉低两天，即墨哥哥大量买入，明年会涨得很高的。”
    即墨连个滚都懒得说了，钱晶晶只觉得压力，只觉得再多留一秒会被他踹出去。
    “哎……”夏雨失望，“以为你会来道歉，果然还是失望，你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我可以做主，送你们五五……五千万股股票。”钱晶晶道。
    “你不问你的即墨哥哥为什么特意赶过来，又是强制执行又是拘留，你不问为什么？”
    “不用问，我知道。”
    “你知道，说说看。”夏雨兴致颇高，跟即墨两个人独处她紧张，多个人即墨就没法对她做什么了，哈哈。
    即墨早不耐烦了，哄着夏雨，“别跟她多说了，没意思，我们泡温泉去？”
    “我想听听，真的，现在我真想听听她会说出什么话来。”夏雨一贯地温柔，“你说吧，别怕。”
    钱晶晶脸色惨然，“还能为了什么，要我们家的钱，种种迹象都是要吞并我们家的产业，我只是不明白，即墨家产业是我们的几千倍，为什么对我们家这点小生意感兴趣了呢？大概是我爸爸常说的那句话：蚊子腿也是肉。”
    钱晶晶挺聪明的，至少不笨，夏雨想吞并钱家和屠家的产业没错。
    夏雨不置可否，问道：“为什么要吞并你们家的产业呢？”
    钱晶晶被问得一愣，刚刚她不是说了么，为了钱，蚊子腿也是肉，商业战争还用问理由么？说白了抢生意，打赢了挣钱，并非结仇了才会打起来，打起来的往往没仇没怨。
    “为什么？”夏雨又问。
    “为了钱。难道不是？难道是别的地方有所得罪？”钱晶晶努力回想，“因为我儿子的事？可那是你女儿伤害了我儿子啊，而且在你们来这里之后，难道……”难道是女儿被欺负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告状，即墨才借题发挥做的强制执行？钱晶晶竟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会真是这件事吧？”
    夏雨也没了耐心了，“我这么问吧，为什么强制你还你们拖欠十年的三百万？你们为什么拖十年不还？”
    “为什么……你非要我说的话，是一个借口，一个打垮钱家和屠家的切入点，不得不承认很好的一招，借题发挥，发酵，激起民愤，最后成功地让我们的股值受到重创。”
    夏雨觉得跟她说话好累，挥挥手让她离开。
    根本对牛弹琴，他们特意放下那边工作来瑞山，为了世间公道这样的大话不敢说，但一定替当年受害者讨回欠的钱，这件事中即墨也被利用了，还要帮即墨出气，让钱晶晶道歉、讨回三百多万是目的，是最终目的、是最高目的，钱晶晶却以为只是一个借口。
    在她心里，对公道和良心是多不屑一顾啊。
    “叫你别见别问，非要问，问了一肚子气吧？”即墨捏夏雨微微鼓起的脸颊，捣乱道，“别生气了，雪积起来了，堆雪人啊？”
    良久，夏雨拨通一个号码，“开始收购江海科技，还有，不要每件事都要我指点，快点成长起来。”良久，她摇头叹息，“人类的DNA啊，何时开始突然变得如此不堪……”

 第116章 老赖钱晶晶之江海科技易主

    夏雨跟钱晶晶那番对话未尝不是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表示悔悟，夏雨或许会改变计划。
    夏雨不知道怎样的悔悟才会让自己原谅，让自己不再鄙夷，但给个机会总是可以的，或许钱晶晶会有特别感人的举动呢？
    结果证明，这个或许是不存在的。至少在这个星球上不存在，只能寄飘渺的希望于别的星球。
    “爸爸！有人打电话给我，要收购我手上的股份，说江海科技会继续跌，叫我看着办，您说我怎么办？怎么办啊？？”屠继海又在向岳父求助。
    “怕什么？你手上有45%的股份，晶晶手上有15%，只要你们不卖，江海科技就还在我们手上，谁还能反了天了不成？”
    “要搞倒我们的是他，是他啊！”
    即墨安远。是****白道都闻风丧胆的即墨安远，是国内国外都肆意纵横的即墨安远，开玩笑，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独自挑掉一个武装毒品团伙了！人们都不敢直接提他的名字，只敢用“他”来代替！
    是他！是即墨安远！
    屠继海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失去斗志了。
    怎么可能斗得过？还不如乖乖听话，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再说两角五分一股的股票，哪怕手上有几千万股又有什么用？
    江海科技现在运营处处碰壁，银行要求提前还贷，所有合作方都撕毁协议，每天亏损几十万以上，一个亏损的企业，拿在手上有什么用？
    考虑后，屠继海卖掉了手上的股份，同时转让了股权。
    “清婉，我把我的股份转让了，你手上的，也处理掉吧。公司……完了。”屠继海一下子老了，风中瑟缩着身子，头发蓬乱，好像一个流浪汉。
    “老公，别伤心，家里还有别的产业呢。”
    “还有什么产业……出了这样的事银行早不给贷款，投资方也撤资了，生产线完了，也完了…”
    “这家公司不行了，以后我们再开一家，家里不还有老生产线嘛？做生意哪有不亏本的时候呢，会好的，过几年都会赚回来的。”
    “真的么？”屠继海天真地问，“有爸爸在，都会赚回来的，对吧？”
    他非常信任老丈人，几乎仰慕，在别家都上高科技高投入的流水线的时候，老丈人带着他做电脑软件和电商生意，雇几十个大学生，几间房，那些程序员几乎都不用喂食，没白天没黑夜地给干活，两年就给他们赚了五六亿；在各大平台投入电商，电商不好做的时候，老丈人又早人一步看到了国家政策，返回基础制造业捞金。
    老丈人这回的眼光更没有错，制造业投资大，回报慢，但却是电商的基础，是经济发展的根本，国家正要扶持基础制造，屠继海走到哪哪都是政策优惠啊，如果不是出事，不久之后他就会进入福布斯排行榜，成为江月国首富，成为世界首富。
    搁以前他不是做白日梦，还是可以接近的，福布斯排行榜下500名再500名，或许真能排到他，但现在，呵呵，就是个笑话。
    “清婉，有人买就把你手上的股票卖了吧，别想着拿在手里等反弹，公司被收购之后会进行资产重组，免不了退市，你手上的到时候就卖不出去了。”屠继海道。
    “我知道，老公……”钱晶晶哽咽，“老公你快回家吧，我想你。”
    钱晶晶没有说，她早就把手上的股份卖掉了，在股票交易中一点点卖掉的，最近两天变化太快，根本没有她多考虑的时间，只想着在还值点钱的时候卖掉，等跌到最低点的时候再买回，这样她才能保住她的钱，至于公司是不是被收购，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温泉会所内。
    夏雨吃着西瓜看着雪景，似乎不经意间轻声道：“把江海科技放在你的名下了。”
    “不是吧？”即墨苦笑，“放我名下做什么，还是一个一天赔几十万的公司。”
    “好好经营就不会赔了，公司本身还是不错的，员工也不错。别苦着脸嘛，开心一点，知道你辛苦，又要处理真女族开发的事，跟各界政要周旋，又要管江月市的警局，还要跑案发现场。”
    “是啊，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美侦探。”
    “好了，乖，我现在不是手上没人嘛，那个叫何什么的，被小道改造后忠诚度倒是没问题，但能力太差，江海科技现在的情况，他做不起来的，连从哪里下手他都不知道；小道又是个反-人-类，也不懂经营，他去公司会把员工都精神控制了的，你能者多劳啊，忙不过来的话把你手下信得过的调过来几个，还可以找安辰轩帮忙，来，啊……张嘴，”夏雨叉起一个漂亮的樱桃，谄媚地喂过去，“吃一个。”
    即墨得寸进尺道：“你用嘴喂我，我考虑考虑。”
    夏雨把叉子放下，一言不发，强作镇定离开。
    即墨没要着好处，委屈地拨拉着果盘，“还是交给小安子来吧，一摊子繁琐小事，耽误我泡妞。”
    “阿嚏……阿嚏……”正在参加国际经贸会议的安总忽然猛打喷嚏，用手绢都捂不住。
    “对了，你知道墨菟丝的事情么？”夏雨问。
    “菟丝草我知道，瑞山产，中药，墨菟丝是？”即墨回头，却见一位穿戴好的美女，大失所望，“来温泉应该裹着随时会脱落样的浴巾，你怎么反而穿戴整齐了？”
    夏雨穿了一件银色长款疏影仿狐狸毛口袋时尚斗篷羽绒服，裹得暖暖和和的，朱唇微启，“跟我出去一趟，行么？我想帮帮她。”
    “谁？”
    “就是刚才说的，墨菟丝，爸爸去世了，妈妈卷了家里的钱跑了，奶奶还病着，欠了好多钱，倔强的小姑娘，非要背起每一笔债。”
    夏雨把菟丝儿的事情说了。
    故事没说完，即墨便冷笑，“你被骗了。”
    风景区多骗局，旅游的人正在吃饭的时候，有个小女孩过来说自己多惨多惨，爸爸死了妈妈跑了，爷爷奶奶躺床上动不了了，她不上学了，自己编了草鞋，求阿姨叔叔买一点，给爷爷奶奶买药。
    一番话说得心软的阿姨直掉眼泪，拿出钱包中的钱都给她拿着，叔叔们纷纷表示要每个月都给她汇钱，一直到她大学毕业。
    其实多可怜呢？好吃懒做骗钱而已，这样骗钱比别的赚钱法子轻松容易。这样的骗局一次两次有人上当，但消费的是人的爱心，只出现几次之后，即使是真的人们都不信了。
    夏雨道：“我这个不是骗局，我感觉是真的，我听当地警察说的，警察不会骗钱吧？”
    即墨道：“警察？警察中害群之马很多，你怎么知道不是两人一起下套框你？”
    哎，即墨现在是对全世界都失望了，世上哪还有墨菟丝这样的人？
    “跟我出去一趟吧，辛苦你了，还有件事也要办一下。”

 第117章 老赖钱晶晶之冻结资产

    三小时后。
    “不如我再给你个机会，你再猜猜你即墨哥哥为什么要搞垮你家产业啊？”夏雨笑着。
    “因为……”钱晶晶的意识中，商业战争还需要理由么？为了钱啊！突然被这么一问，她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啊，“不是为了得到我们两家的产业？”
    “不是，搞垮你家产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那到底为了什么？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
    “你猜。”夏雨眨眨眼。
    “因为我儿子的一些行为让您误会了？”
    “不对，不过你有进步，总算没说你儿子被伤害了，虽然进步很小也算是进步，再让你猜最后一次。”
    钱晶晶想得脑仁疼，“难道因为……因为小时候打雪仗，我扔了即墨哥哥一个雪球？”
    “呵，你好幽默。”
    “不是？”钱晶晶反问，敢情她真以为是这种原因啊。
    “为什么连小时候扔雪球都猜了，却不忏悔十年前你留下的血债呢？是猜到了说不出口么？”
    “十年前……血债？我哪有什么血债？”钱晶晶茫然，茫然很久才反应过来，“你说十年前我出的车祸？怎么会？原来是为了他们……你是他们的亲戚？是亲戚您早说不就没事了？我真不知道你的亲戚！”
    “不是亲戚。”
    “是朋友？”
    “也不是朋友。”
    “那是什么关系？他们家对你有恩？对么？只要您早说，我们早给他们赔礼道歉了，双倍赔款都可以，我不是不知道你们有关系吗？你跟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非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就当你即墨哥哥跟他们是亲戚吧。”
    “即墨哥哥没有他们那样的穷亲戚，我知道得很清楚，是你什么人？难道是……前男友？”钱晶晶怀着不好的猜测。
    这个问题夏雨是扯不清楚了，索性问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真的困惑她很久了，“三百多万对你们来说不多，你的信用卡里就有六七百万，为什么拖着不给呢？”
    “卡里是生意资金，不能用的。”
    “别欺负我不懂生意，少了三百多万我不信你生意就做不了了，就当是流动资金不能动好了，钱家有几十套房，卖一套可以吧？不影响生意吧？”
    “怎么可以呢？都是祖上的产业，是爸爸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产，怎么能因为我的事卖祖产？”
    夏雨被她的无耻气笑了，笑得更温柔，“你还真挺能说的，听你这么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听着你是个多好的人一样，好吧，房产不能动。但每年少买几套品牌衣服总是可以做到的，少买几瓶香水，少去国外玩几次，很快三百多万就有了，对普通家庭是很大一笔巨款，但对你来说明明是很小的一笔钱，为什么不给？”
    “你不明白，我很难，真的很难，我要做生意，我还是屠家的少奶奶，衣服不能差了一点，香水不能不是当季的，每个小细节都要做到位，而且我每年只出国玩一次，就只有一次，难道这点小小的权利也要被剥夺么？””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你心里，出国玩比兑现诺言更重要？哪怕诺言是三条血淋淋的人命，是三个被你毁掉的家庭，是一笔你应该一生背负的血债？”
    “不是的……我们给他们钱了，后面的钱也是准备给的，这几年资金周转不开……”
    “不说了，语言不通。”夏雨不想多看她一眼，转而望着屋外温泉雪景，泉水氤氲，泉边厚厚的雪融化着，雪花为水，一滴滑落泉中，温柔地，幽幽地，“钱晶晶，会所很好。”
    “你……什么意思？”
    钱晶晶到最后也没搞清楚夏雨这句话什么意思，直到夏雨把她从这个最后的居所赶出来。
    几家银行要求提前还贷，钱家和屠家的工厂、房产、存款……几乎一瞬间就蒸发了，钱夫人最先被惩罚，钱家的资产都在这位离婚了的钱夫人名下，贷款自然也算在她的名下。
    钱家特别喜欢贷款，在他们有权有势的时候，银行也特别喜欢他们贷款，求着他们贷款，但江海科技资不抵债之后，银行回收资产比求着他们贷款的效率高十倍百倍。
    尤其即墨坐镇，查封手续可以走得无限快，存款被冻结、房产被查封等待拍卖，一夜之间把钱家和屠家分别从所居住的别墅赶来出来，终于让他们成为社会最底层的人。
    “家乡的老宅还在，老宅还在……”在拘留所的钱德华听到消息后愣了半响，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这是他最后的支撑。
    钱晶晶不明白，家乡老宅又破又烂，还在又有什么用啊？“爸爸您说什么呢？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老宅破砖烂瓦，能值多少钱呢？我也没法去住啊，我在乡下会活不下去的。”
    屠继海以前人脉广，很多所谓的朋友，但现在没钱了便没有朋友，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愿意收留他们，收留后赖上不走了怎么办？他们家可是血债欠款都会毫无愧疚感地拖十年的。
    屠家公公婆婆还有一套大房子，但怎么可能过去住？过去一定给脸色看，八成是不让进门的，公婆打好几个电话叫儿子立刻离婚回家了，屠继海很为难，不过他觉得丈人肯定有办法，所以还留着。
    “先去我的会所暂住吧。”钱晶晶提议。
    车也被没收了，由于被人认了出来，钱晶晶和她妈妈、以及她老公屠继海三人一路被骂，到温泉会所的时候他们非常狼狈。
    钱晶晶摘掉老公头上的烂菜叶，拿纸巾擦着自己脸上的鸡蛋液，训斥一边站着不动的服务员，“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去准备房间。”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吧。”夏雨站在前台，杵着头看着他们，笑盈盈的，“再猜猜你即墨哥哥为什么要搞垮你家产业？”
    即墨守在她身边，宠溺地看着她。
    “你……”钱晶晶被骂了一路，被鄙夷的目光看了一路，没有自己的豪车，竟然还被出租车拒载，她此刻已经不敢发脾气了，泪光盈盈，对即墨安远道，“即墨哥哥，你要搞我，我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但是就不能给一条活路么？是我们家有眼无珠，得罪了你的人，但是我们真不知道，知道的话也不会啊。”
    “好好说话，什么叫‘搞你’？会引起误会的，要把意思表达准确，还有不要用粗俗的语言，‘搞’这个词未免粗俗了，不适合你一贯的形象。”夏雨道。
    “你！”钱晶晶终于忍不住骂道，“你这个贱女人，跟他们有关系你故意不说！你挑拨即墨哥哥来对付我们！我算你厉害，傍上大树了！不过你别高兴地太早，没几年的，你这种心机女，他几天就会玩腻的！”
    钱晶晶一直优雅高贵，很有优越感的样子，连儿子的重要部位被踹废了找过来理论时，都是措辞礼貌地微扬着头呢，这一开口骂人倒显得整个人真实了，终于不装了。
    “看来没有了资产，上流社会的优雅就会立刻消失。人类真有意思，研究起来很好玩呢。”夏雨笑得温柔如水，人们却在她的笑容下静若寒蝉。

 第118章 老赖钱晶晶之温泉会所易主

    夏雨把转让协议放在桌上，一份一份签上自己的名字，有的让即墨签上名字，一边签一边道：“别怨我狠，赶尽杀绝，我给过你机会，还不止一次。”
    “你在签什么？那是什么？”钱晶晶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转让协议啊，看，抬头字很大的，看得见么？”夏雨体贴地把协议转180度，让钱晶晶不用倒着看，“现在这个温泉会所是我的了，你们要住请办卡付钱。”
    老公被抓、女婿公司的股票崩盘公司易主、银行催提前还贷、家产被冻结……钱夫人在短短时间受了太多刺激，眼前的事更在她接受范围之外，“晶晶，出什么事了？这个表子什么意思？”
    即墨向保安打个手势，保安立刻过来要把他们赶出去，这里的价格是六万六千元住一晚上，已经打过折了，钱晶晶自己定的，她现在终于住不起了。
    “早不该浪费时间，雨啊，咱打雪仗去？”即墨搂上夏雨的腰，轻声建议。
    夏雨温柔体贴，好心地向不可置信、闹着不走的三人道：“你们还不明白么？钱晶晶，你有这个巫山雨温泉会所不在你的名下，在当地的一个叫孙金铭的人名下，公司也以他的名字注册，孙金铭作为公司的合法唯一法人，作为瑞山温泉合法承租人，把公司和温泉都转让给我了。不信，你可以看看。”
    瑞山是江月国的，温泉也是国家的，租给个人经营，瑞山政府对当地人承租有一些优惠政策，比如当地人租第一年免税、租金优惠5%，钱晶晶不是瑞山当地人，伪造的新身份钱屠清婉也不是瑞山人，所以她找了当地人孙金铭做法人，享受政策优惠，每月给孙金铭发3000元工资。
    这种做法不止她一人这么做，很多企业家都会这样做，找的人自然都是信得过的。
    钱晶晶跑过来抢过合同，反复看着，完全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后将合同撕得粉碎，“不可能！这不可能！孙金铭绝不会！谁给他的权利！谁给他的胆子！”
    保安连忙上前阻止，想从她手里把合同抢回来。
    “不要紧，你们不用紧张，让她撕吧，她心里一定不好过，地上的也不用捡了，待会儿一起扫掉就行，”夏雨温和地道，从前台下面又拿出一份合同来，“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幕，所以叫孙金铭签了三份，备用。”
    “不可能！你…你伪造签名！我们签了合同的！还有保密条款！我要去告你！”
    “孙金铭确实签了转让协议，把后续经营权转让了，公司也转让了。”
    “怎么可能？！”
    “孙金铭先生是承租人，会所法人，法律承认的法人，至于你跟他的合同是不是合法，他是不是违反了合同不是一两句能争辩清楚的，你跟他慢慢打官司吧，就不关我的事了，你有什么损失，找他讨。”
    “夏雨用的好计策！我经营了两年，刚开始赚钱！”
    “哦，那谢谢了啊。”夏雨幽幽道，“会所不错。”
    钱晶晶，会所不错……前一天一滴雪融，滴入泉水，夏雨也说了这句话，只是钱晶晶一直想不明白。
    此刻终于明白了，钱晶晶疯了一样妄图冲过来，“你早就在打会所主意了是不是！早就盯上了！”
    “昨天给你机会之后就决定了，对了，你还有几个商铺，也是孙金铭先生名下，他一起转让给我了，经营地都不错，谢谢了。其实昨天跟你谈过之前，我们出去了一趟，玩了三个小时，去美食街吃了很多小吃，顺便把很多事情都办妥了。”
    ……
    昨天夏雨穿了漂亮衣服，说：“跟我出去一趟吧，辛苦你了，还有件事也要办一下。”
    给果果也装扮了同款衣服，夏雨拉着果果和即墨先去美食街，从街头吃到街尾。
    即墨的气质相貌极为俊美，王者气质不似人间人物，夏雨和他走在一起却出乎意外的协调，娴静淡然，跟相处很久的一家人一样。
    人们只看一眼，就觉得那相貌并不出众但温柔贤淑的女子，就应该陪在那最好的男子身边，细细看去，竟升起很奇怪的感觉，感觉那温柔女子透着神秘的魅惑，出尘得世上任何男子都配不上一丝，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眨眨眼再细看，刚刚的感觉没有了，只觉得两人很般配。
    还有他们的孩子，像娃娃一般可爱，一家三口温馨无比。
    已经习惯周围关注的目光，夏雨拉着果果一路吃着，逛完了美食街，第一个路口左转，走几步再左转，渐渐听到打牌的声音。
    “三四五六七，要不要？”
    “等等，四个九，炸！”
    循着声音走到一家院门口，夏雨敲了敲门，“孙金铭在么？”
    门里传出不耐烦地回答，“谁呀？自己进来！等等都不要动啊，四个二，炸了！轮到我出！”
    夏雨牵着果果推开门，笑道：“孙金铭，不好意思，打扰你娱乐了，请您签几个字我们就走，耽误不了您几分钟时间。”
    这里是古色古香的小院子，三步见方的袖珍小院，黑瓦白墙，院中的房间还用着木窗，装修得像古代旅馆，院角两个大水缸，冬日里水缸上零落着荷叶的残叶，想来春夏季节应该颇有几分风情。
    落地窗，可以看见屋里六七个人，抽着烟，挤在一张小桌前，四个人围着打牌，两三个人围着看，空调开的足，都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
    有人进来他们开始并没有在意，眼光扫到外面便下意识地都停了打牌。
    “孙大，好像……来者不善啊。”孙金铭对面的牌友咽了口口水。
    “你瞎啊！来者不善会带着女人孩子？！”孙金铭嚼了嘴里叼着的鱿鱼丝，打开门。
    孙金铭是个光头，脑袋上还有六个戒疤，他从小就在上海拔五千米的少森寺学武，学成之后受不了滚滚红尘的诱惑还了俗，没工作，基本靠钱晶晶每月给的三千活着，还有哪个“兄弟”要抢了就找他帮打群架，哪个“兄弟”摊子上有人闹事了，他去帮“兄弟”报仇去，这一片没有打得过他的，江湖上都叫他一声“孙大”。

 第119章 老赖钱晶晶之找打架

    法治社会，他也不敢收保护费不敢欺男霸女，他也不算个混混，如果是古代，他更像能打的混帮派的小头目。
    “孙金铭先生，麻烦你把这几份文件签了，挺冷的，我们赶着回去，回去泡温泉。”夏雨礼貌地笑着，拿出一沓文件来，都是温泉会所和商铺的转让文件。
    “什么啊？”孙金铭拿过来看了看，他文化水平不低，更不笨，看完了道，“大妹子大冷天的你跟我开玩笑呢？这是个冷笑话？”
    夏雨道：“不是开玩笑，天挺冷的，我不会跟你们说冷笑话，这么冷的天还说冷笑话不厚道，我很厚道的。”
    “你什么意思啊？啥情况啊？”孙金铭问。
    即墨站在夏雨身后，一屋子人竟不敢说话，平素里对女人不老实的嘴都闭上了，屋子最里面胆小的偷偷握住一根手臂粗的大铁棒。
    “钱屠清婉就是以前的钱晶晶，你知道了吧？你还要帮她的忙拿她的钱么？”夏雨问。
    孙金铭道：“那女人做的事确实不厚道，可咱跟钱没仇啊。”
    “这样吧，我查过了，钱晶晶一个月给你三千，我一次性付你十八万，在这些文件上签字。”
    “不签。”孙金铭一口拒绝。
    “你考虑清楚，江海科技股票大跌价你知道么？钱晶晶以后可不一定有钱给你。”
    “什么江海科技？科技跟钱晶晶有什么关系？”孙金铭问。
    孙金铭日子过得混得很，糊里糊涂真不知道，不过跟他一起打牌的人有人知道的，当下有人劝他道：“有人对付钱家，估计是报仇来的，孙大，我看只要他们真给钱，这字可以签。”
    另一个算数好的人道：“划算，一个月三千，五年正好十八万，已经过去两年了，很赚，而且孙大你不是说一个月只给三千，还拖着不给，今年后半年的到现在都没给么？”
    孙金铭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签。”
    “孙大想以后都有钱赚？那我们帮你跟他们商量。”
    孙金铭摇头，抬脚踹那个算账的一脚，骂骂咧咧，“你们都掉钱眼里了！掉钱眼里了！不是钱的事！”
    “那为什么啊？”
    “为什么？因为老子答应过帮忙，答应过就一定要做到！”孙金铭道，“虽然那个叫屠钱的还是钱晶晶的搞不清叫什么的不是个东西，但一码归一码，老子答应了她的事就不能反悔。”
    “这可真难办了。”夏雨提议，“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今天带人来的，我身后这个人，打赢了你们，你就签字转让，当然钱还是一次性付给你，不让你吃亏。”
    即墨心中苦笑，原来被拉来当打手了，还得跟这些不入流的社会边缘人士打。
    “呦！敢情真是找场子来的！真没见过抱着孩子还找场子的！”
    孙金铭早注意夏雨身后的男子了，练武的人对对手都很敏感，他一眼就看出那个男的很厉害，眼光对视一眼，他就感到胆寒。
    “孙大，上！”随着一声断喝，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人高马大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从屋中冲出来，拿着大铁棒，紧闭着眼睛对着即墨就当头砸下，他就是那个很胆小一开始就躲在屋子最里面的人。
    夏雨微微摇摇头，拉着果果移开半步，果果兴奋地直拍手，今天出来不仅有好多好吃的，还有打架看！小女孩兴奋地睁大眼睛，连眨眼都尽量忍着，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即墨觉得跟个胆小鬼动手太跌身价，侧身避开铁棒就不再管了，但就在即墨侧身躲避的时候，孙金铭却突然偷袭了！双手成爪，双腿后坐后发力，身影借腿力飞射而出，加上手臂前推的速度，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击即墨上身。
    千钧一发之际，即墨不慌不忙，以肉眼都难以分辨的速度，双手十字架架住他袭来的招式，顺势两边云手反扭，只听孙金铭惨叫一声，就已经被制住了。
    后面几个人见孙大被抓住，两三个人拿了铁棒挥上，即墨将孙金铭划成圈甩出，借力打力，那些铁棒尽数落在了孙金铭身上，打的他嗷嗷直叫，直是骂娘。
    因为有孩子在场，即墨控制得很好，只是打，却不一滴见血。
    其中一个人心术极为不正，见即墨太厉害根本打不过，竟然打起夏雨和果果的主意，往夏雨和果果这边来，屋子很小，院子也只有三步见方，那人一个转身就在夏雨和果果面前，而且后面就是院墙，根本退无可退。
    “哈哈。”见要得手，那人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然后又有千分之一秒的诧异，这孩子的表情，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
    不过他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
    果果乐坏了，即墨爸爸那么厉害，她以为自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竟然运气这么好，有个人自己送****来，小果果抬脚飞身，对那人就是一脚，那人一米八的大个，竟被踢得后退好几步，撞在身后乱成一团的牌友身上，而且这人运气极为不好，果果才五六岁，很矮，虽然练得很好了，但跳起来也实在跳不高，所以，很不幸的，一脚正中在那个部位。
    一眨眼功夫，院里除了夏雨他们三人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即墨抬脚踹倒四个，自己撞到两个，还有一个被自己人的铁棒打得爬不起来，地方小，哀嚎着的人摞人，摞在了一起。
    这群人都练过，要是在空间大的地方，他们七对一，估计能在即墨手下坚持过一分钟，但在小空间不适合群架，两秒不到就都趴下求饶了。
    “功夫不错。”即墨真心地夸孙金铭。
    即墨除了对夏雨话多，对其他人都高傲地懒得搭理，孙金铭能得他夸一句功夫不错，可见功夫确实是很不错了。
    孙金铭骇然，他五岁上少森寺，练得是童子功，全国武术比赛都拿过第一名，打遍瑞山无敌手，没想到在这个男人手下过不了一招，还是偷袭的一招，都没过去，功夫哪里不错了？师傅果然没说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比较起来，人家是天外九重天，他是泥下泥。
    “敢问你的大名？”
    “即墨安远。”
    “即墨安远？原来你就是即墨安远，我知道了，我听说过你的事，十五单挑武装贩毒团伙！今日多谢赐教，我本想说会回去再找师傅修习武功，来日望再不吝赐教，看来这句不用说了，”孙金铭道，“我再练一辈子也不是你的对手，但跟即墨安远交过手，够老子炫耀一辈子了！哈哈！”
    夏雨拿着协议过去，呵着手，“你好啰嗦啊，现在能签了不？”

 第120章 老赖钱晶晶之曾约定

    “签签，我签。”
    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就是欠打，一打就服了，打一顿就乖了，在他的观念中就是用拳头说话的。
    “好啦，谢谢孙金铭先生的配合，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了，哦，对了，现在都科技时代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练武强身就好，别太痴迷。”
    就这样，出去美食街玩的时候顺便打了一架，只打了三秒左右的时间，顺便就把温泉会所转让协议签了，就这么简单到顺便。
    但那时夏雨并没有把自己名字签上，还是想给钱晶晶一个机会，三小时后跟钱晶晶谈过之后依旧没有签字，直到刚才最后又给了一次机会，依旧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
    钱晶晶找替身做法人享受政策优惠，同时给自己埋下一个最大的隐患，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法律上真没有一个人不够有良心，就没收他所有财产这一条，世界上很多没良心的人更有财产，这是没办法的事。
    外界传闻钱家不知怎么的惹到了****白道都闻风丧胆的“他”，短短两天，拥有两家工厂、无数店铺和资产的钱家就什么都没有了，连钱家的亲家都没有放过，全国五百强的上市企业，一眨眼就没落。
    连钱晶晶在管理的会所都被他抢了来，转手送给了自己现在的情人。
    钱家现在连栖身之所都没有，流落街头跟流浪汉一起住在桥洞下，还被流浪汉赶了出来，打了一顿。
    等等等等。
    当然都是传言，前半部分还有点靠谱，后来越传越不靠谱，钱家还不至于住桥洞，被流浪汉打了一顿倒是真的，但不是因为他们想抢桥洞下的一床被子，而是一个流浪汉从店铺的新闻里看到了钱家的事，钱晶晶的行为在瑞山市的“流浪种族”也传开了，他们路过一处高架的时候被一个流浪汉认出，几个颇具正义感的流浪汉集结，把他们打了一顿。
    不过钱家不至于住桥洞，资产冻结的法律规定：必须给被执行人留下最低居住空间。
    给他们留了祖宅。
    就是在拘留所中的钱德华作为精神支柱的那个祖宅。
    温泉会所。
    夏雨泡着温泉，杯中的红酒摇曳。
    “没想到屠继海听到你的名字就把股份转让了，你的名字真好用，我还以为要多威胁几次，还准备叫小道出马呢。”
    即墨把她手中的酒杯拿走，“泡温泉不能喝酒。”说着自己一口饮下。
    “不让我喝你自己喝？不公平。”夏雨的脸红红的，已有了五六分醉意。
    “他们怕我身后的家族罢了。”即墨也已微醺。
    “没有啦，不用谦虚，你很厉害啦，他们怕你本人。”
    “对我本人也有几分惧怕吧，但主要还是我身后的家族，怕我代表的势力，如果我只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侦探，他们也不会怕成这样，我看，他们怕我本人只有三分，怕我身后的家族七分，加起来是十分惧怕。”
    即墨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夏雨都被他说得想睡觉了，打着哈欠问，“你怎么在外面话那么少，跟我这么多话啊？”
    “我本来就话多，只是不爱搭理他们，搭理他们又没好处，给他们好脸色了，粘上来甩都甩不掉，算计我，要各种好处，我从小到大这样惨痛的经历要多少有多少，但跟喜欢的人当然多话了，难道跟喜欢的人也人模狗样搭架子？”
    “你说得有道理，就是形容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
    “人模狗样那句，你对自己的形容有点狠。”
    “嗯，好像是，我在雨的心中，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貌似潘安、气宇轩昂、风流潇洒、如花似玉？”
    “现在的形容还是有点怪怪的，太狠了点。”
    “有么？”
    “有。”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即墨放下酒杯靠近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女人，月色清量，酒意醉人，借着月色和酒意将她搂在怀里。
    夏雨没有推开他，她觉得自己有点怕，所以早把自己灌醉了。
    “记不记得我们在第一次见面？”
    “好像是很久远的事了，还记得……”还记得进入生命的刺眼的光亮，温暖的光亮。
    “我是说我们在江月市第一次见面，那时你说玩游戏也不错，叫我做三件事，做到了就跟我走，姿势我挑。”
    夏雨脸更红了，眼神迷蒙地看着月亮，似乎在问月亮，“我还说过这样的话的？”
    “说过，你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即墨学着她当时的语气，“你当时说‘三件事，做到了就跟你走，姿势你挑~’。”
    “我哪有这么轻佻？”
    “有！你就有这么魅惑。”即墨又靠近几分，唇若有若无地覆上，徘徊在她的耳边和唇畔，“第一件事是说人话，对吧？第二件事你一直没说了，不过早就满了三件了，只算近期接手江海科技，昨天帮你打架，就够三件了，我可以挑姿势了么？”
    “哪有这么算的，游戏不是这么玩的？”夏雨着急了，无意识地嘟起嘴，却不知这个动作让不沾脂粉却粉红欲滴的唇更具魅惑。
    “想赖？”即墨再也无法忍受，水下的手在她曼妙的身体上游走。
    “游戏要按我的规则玩。”夏雨苍白无力地反抗。
    气氛正好，却听一阵音乐在耳边响起，夏雨清醒了不少，“我手机，有电话。”
    “我要杀了这时候打电话的人！”即墨浑身上下都在冒火。
    正在给夏雨打电话的都警官忽然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像被扔进冰窖一样，“嘶，冷，嗳，门口的赶快把门关上！通了通了，都安静，都不许说话！呼吸都给我摒住！”
    都警官打这个电话主要是钱晶晶过来告夏雨非法伤害，还是果果踢了他儿子的事，钱晶晶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可谓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大概觉得不如孤注一掷。
    “一个五岁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气？萌哒哒的跟玩偶一样，不是要被欺负了，玩偶会主动踢人么？就踢了一下，你觉得玩偶会把人踢成重伤？”夏雨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很心虚，果果练的是厉害了点，不过人至贱则无敌，钱晶晶无耻，敢拿这件事说事，她就能更无耻，能把她儿子送青少年矫正所去。

 第121章 老赖钱晶晶之种子

    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就像钱晶晶一样，认为世界绕着自己转，认为自己是故事主角，在人生游戏中玩的赢，生来优越，普通人还真拿她没办法，偏偏她遇到了夏雨，一个非普通人类。
    “我听说那个少年犯不是第一次犯案，上次被他欺负的女孩至今没恢复，女孩家当时隐忍下来了，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想。”夏雨道。
    “我明白了，我们会联系他们，立案调查。”
    “需要我配合的，随时来找我。”夏雨温柔地道。
    “好，谢谢，谢谢。”都警官礼貌的道谢。
    “不许再打来！”即墨忽然将手机抢过去，冲那边大吼，之后把手机扔了。
    “啊！”夏雨吓一跳，“我的手机，我很喜欢的……我自己设计的海贼王的手机壳呢…会摔坏的……”
    一只饿了很多年的狼终于能进食却被打断是什么样的抓狂呢？一只千年没有吸血的吸血鬼，尖牙终于碰到流淌血液的血管却被拽开是什么感觉呢？
    感觉做出一些过激行为是可以原谅的。
    即墨拿玻璃杯倒了杯红酒，狠狠给自己灌了下去，只觉得胸口还是一股滚烫难受，索性对着红酒瓶口，对瓶吹，一口气喝掉一瓶82年的拉菲。
    他真喝醉了，火烫的唇在夏雨唇上若有若无的摩擦，带着红酒的香气，几番试探之后深深覆盖上来，口中含着的红酒灌夏雨喝下，邀请她的舌一起共舞。
    “唔……等下……唔……我想……”想吐。
    夏雨对天发誓她不是有意的，但是她吐了，怎么推即墨都不放松，她一口喷出吐了他一身一脸，还有好多吐在了他嘴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碰也恶心么？”即墨好像被一盆冷水浇了，冷得打颤。
    “不，不是，吃多了，果盘吃多了……唔……对不起……”
    可怜的即墨啊！心理阴影面积一定能给整个星球乘凉用了，恐怕整个星系都够了。
    吃果盘时服务员笑夏雨是土包子，看来夏雨还真是土包子，尝着西瓜好吃就一个劲吃，跟果果两个一起吃掉了有十几盘，会所的果盘量大，都是大盘，份量足足的。
    夏雨去吐了一场，即墨去清理自己，工作人员忙着把温泉打扫干净，重新收拾好了，夏雨摸着胃部，挺不好意思地问服务员，“有消化片么？”
    天空纷纷扬扬又下起雪来，即墨看着雪发呆，夏雨都不敢看他修长的背影，看上去好萧索……
    “对不起……”
    “没事。”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们重新开始？”
    “今天算了吧。”
    他心里的阴影面积实在太大了。
    雪花簌簌地落，果果在隔壁房间睡着了，两人静静看着雪落在山石上，落在温泉旁，落在温泉中融化了……雪眼见着积了起来，厚厚的。
    “对不起啊。”
    “没事。”即墨道，“那天地铁比试我不是赢了？我想到第一个了要求。”
    “你说你说。”
    “以后不要再果盘吃过了，再好吃的东西都不要吃多了，学会照顾自己的胃。”即墨哀伤地道。
    “你确定？比试赢的要求是不可以说不的，不管什么要求都可以说的，你就浪费在这里？”
    “确定。可不可以下次这种时候，不要吃多了，不要吐了。”
    夏雨无言。
    “做不到也不急，下次也想吐也不要紧，不愿意更不要紧，只是别吃多了，对胃不好。”
    “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不愿意，真的就是果盘吃多了，对不起啦……”
    “也许吧。”
    “真的，我不是讨厌你碰我，我们不是……有过，要不然果果怎么来的？那时候我也没讨厌啊，还是我主动的，对不对？”
    好在都是成年人，话是可以沟通清楚的。
    即墨还是看着雪，他知道也许是自己想严重了，但夏雨害怕到要灌醉自己是事实，果盘吃多了何尝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她的反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严重，但一定存在。
    ……
    即墨哀伤地看着雪……人比雪伤怀。
    “对不起…”夏雨特别不好意思，都要哭了，“你别这样了，我错了，对不起啦，我补偿你？你……不说话了么？真生气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即墨忽然爆发，吼道，“总说对不起什么意思！要我也说么！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紧张对不起！？我太逼你了对不起？！我甚至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对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凶……夏雨揪着被子，缩到床角。
    吼过之后即墨心里的郁气倒散去了，赶紧回身隔着被子抱住夏雨，“我不该对你吼，吓到你了？”
    夏雨摇头，垂首，“只是……有点伤心，凌说我不能信你，我不知道，我算不出，我们在一起，能幸福么？”
    “能。”即墨毫不怀疑，“相信我，因为我爱你，你不够爱的部分，我会用我的爱补足，你怀疑的部分，我也会用我的爱补足，所以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我没有多大信心，因为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样的，”夏雨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他日出事，我能保果果不死，保你不死的把握，目前也在95%，我给你们在真女族准备了一个假身份，你带果果去找族长，剩下的她会安排，有0。2%的可能情况会更恶化，记着，在阿什斯坦有个女王，她欠我人情，万一出事她会来接你们，放心跟她走，但也不要100%相信她，对你的生存能力我不担心的，只是担心你带着果果，会比较难，不过你别担心，孩子我教了一些生存技能，也够坚强……”
    “不要说了。”
    “吓到你了？那我们扯平了。”夏雨微笑，“别担心，只是以防万一，我有把握才会把帷幕拉开，让新的剧目开始，相信我，我有82%的把握，82%的把握呢，能让我们以后过得很好，不用害怕有人抓我们的女儿去做研究……”
    “不要说了。”
    即墨非常失望，对自己失望，发生的跟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
    我不懂事的女王，我爱你用我的生命和全部，你爱我有几分？难道全是利用、愧疚和责任？
    不过没关系，几分都没关系，即使没有爱，只有愧疚都没关系，我会将愧疚像虫子一样捉走，那些以前生活遗留的恐惧和算计也都抓走，好好灌溉，好好施肥，让你爱我的种子在春天健康发芽，在夏天开出灿烂的花，等秋天长出丰硕的果实。
    只要你心里有那颗种子。
    我相信，我知道，那颗种子存在着，一直存在。

 第122章 雨月老

    我现在记录的是一个类地球行星“冰蓝”上发生的真实的事，冰蓝上有三种人，一种普通人，占大多数；一种有特殊能力的人，在冰蓝上被称为女王，他们有的比普通人更聪明，有的有控制别人思维的能力，有的有预见能力……有的血液淡了，与普通人并没有区别。
    第三种人暂时成为人渣，不再多述。
    ——宇宙中伟大的不朽的美丽的真实历史记录者，本大人我。
    好了，下面开始正式记录。
    “分三层，第一层是装出来的温柔，想把自己塑造成贤妻良母的形象；第二层是思想偏激的孩子，只看到你第二层内心的，会觉得你硬装温柔，但拨开这两层，看你内心深处，会发现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希望世界上每个人都幸福，想担负起很多东西。”
    以上是即墨对夏雨的评价。
    夏雨不同意，“我管好果果，再管好你就行了，其他人关我什么事？可怜人多了我管得过来么？我又不是吃饱了闲的，才没有你说得那么伟大，你说得人是初代女王，或者叫观士音菩萨。”
    “那我问你，你可以直接叫小道控制钱晶晶他们的思想，控制了他们，钱家和屠家的就可以一分钱不损失地接手，完全没必要搞垮他们的企业，如今江海科技受到重创，损失的是你的钱。”
    “这样，好玩。”夏雨道。
    “不光为了好玩，你是为了唤醒社会公德心，为了让人们知道做坏事会得到惩罚，你是为了世间正义二字，为了换回人类要失去的人性。”
    “停停，别用排比句，整齐地排到天上也没用，真的就为好玩而已。”夏雨躺下，手搭凉棚看着月亮，“非要问我对这个世界的期待，我期待这个世界干干净净的，空气里再没有PM2。5，来电话再不用担心是诈骗，高中时的初恋再次联系是为了曾经纯美的感情和当下淡淡的挂念，而不是为了推销保险。”
    “你的期待太太太……”即墨看看月亮，“太不现实了，看，连月亮都在嘲笑你。”
    “呵。”夏雨自嘲地笑笑。
    夏雨和即墨这次过来只玩两天，夏雨就是做强制执行，强制钱家欠受害者十年的钱给受害者，把事情搞这么大是夏雨的恶趣味，也许别有深意，不过她自己只承认是好玩。
    把钱晶晶的父亲送去拘留所，他还要度过四五天，把钱家的资产被银行冻结，企业查封。
    把事情放在网上，引起公众的哗然，导致股票下跌，直接收购钱家有控股上市公司。
    把屠家的资产也冻结查封。
    把钱晶晶经营的温泉会所和几处店面也夺过来。
    把钱晶晶的儿子送进矫正所，其实屠龙龙只是十岁的孩子，对异性好奇是正常的，是家长教的不好，他本人没有错，家长好好如果能教不用送去专门机构，但钱晶晶那种人不知是哪种米养出来的，不好好教导孩子，到最后还要用儿子的伤找麻烦，夏雨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自然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青少年行为矫正所，如果家长教不好，就由社会机构来教，希望能把他矫正了。
    除了家乡一座老宅，已经让钱家身无分文。
    事情已经办完了，回程的机票已经定下，在瑞山，只有一件事还让夏雨放不下，“要不把机票往后改签一天吧，”夏雨道，“我还是没想好怎么帮墨菟丝。”
    即墨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方法多的是，把会所交给她打理，升她做经理，或者店铺给她一个。”
    “我不知道好不好，她很倔强的，会不愿意要吧，如果她真的要了，我又担心她忽然得了一大笔钱财，失了本心。帮人比害人难多了，既然不是想要满足自己的优越感是真心想帮她，我就得谨慎，不能伤了她的自尊心。”
    “你就听我的，升她做经理，就好了，正好会所少了管理人。”
    夏雨摇头，“她的能力确实不足以胜任。”
    “能力不足可以学，只要品行没问题，能力方面可以培养。”
    “我感觉她没有做生意的天分，我再想想吧。”夏雨拿着手机划来划去，好久之后，眼神慧黠地问道，“你说，我有没有当月老的天分？”
    第二天夏雨把墨菟丝从会所辞退了，还打电话给梁警官，说不喜欢这个女孩，你帮我看着她，让她只能种地种草药。
    梁警官一头雾水，“菟丝怎么得罪您了，我代她给您道歉。”
    “她给我送的果盘不新鲜。”
    “她送的果盘肯定新鲜，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凭什么说她送的就新鲜？总之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帮我看着她，让她只能种草药，种出来的你帮她找销路卖，还有啊，别告诉别人，我不想人们以为我欺负人，我这个人嘛，欺负人还要名声，所以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隔三差五的，你帮我去看看她，收拾她一顿，把她的近况告诉我一声。”
    “你干不干？不****叫即墨安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不干扒了你身上那身皮。”
    “干，干，您吩咐的一定做好。”
    “嗯。还有啊，别让别人欺负她，只能你欺负。”
    “是……”梁警官一头雾水。
    他多年职场练就一身领悟上级指示的经验，今天竟然领悟不透，是菟儿哪里得罪这位了？可这位说“只能种草药，种出来的你帮她找销路卖”，不像赶尽杀绝的样子，还说不能让别人欺负了，意思是其实要护着，一定是别有用意，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通，只能照办。
    即墨查了查梁警官的资料，不太赞同，“雨月老大人，你确定要牵这条红线？梁靖，三十二了，比墨菟丝大太多，虽然两年前妻子病逝了，但有个女儿，似乎并不合适啊。”
    “不懂了吧，男的年纪大好，而且，看！我从墨菟丝的手机里找到的，她保存了这张照片，翻看记录是525次，平均3天看一次呢。”夏雨把一张照片划出，举到即墨眼前。
    这是一张梁警官、都警官等警官和墨菟丝的合影，那时候墨菟丝拉着梁警官的手。
    “墨菟丝的父亲死的早，有恋父情结有89%的可能，看她看梁警官的眼神，百分百是有好感的，梁警官自己有个女儿，知道怎么照顾女孩子。”
    “他女儿要是不同意呢？”
    “天要下雨，爹要改嫁，由不得她不同意，我查了，他女儿是很懂事的，一定会同意的，不同意就更好了，爱情嘛，有阻力才有动力，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你就不怕他们俩不合适？“

 第123章 虹猫蓝兔

    “不合适也没关系，我会关注的，当言情剧看，真的不合适我就换人，把照片上后面那几个年轻人都换一遍，不过我觉得梁警官是最合适的，一般来说，男生比女生年纪大些比较好，成熟，会照顾人。”
    “此言甚为有理。”即墨比夏雨年纪大，“朕听闻此言心中甚悦。”
    夏雨失笑，装作叹气道：“真看不出你哪里成熟了，哎……”
    解决了最上心的事便要离开了，夏雨还真舍不得巫山雨，真是个好地方。
    “舍不得就住这里。”即墨问。
    “好东西太多，不能都要；好地方太多，不能都住，贪心不好，属于自己的最好。”夏雨悠悠道，雪山连绵，温泉池畔，她回眸一笑，挑挑眉，“我说话是不是越来越有哲理了？快夸夸我快夸夸我。”
    呃……在她挑眉要夸奖之前，一切还是很有意境的。
    江月市发生了绑架案，成立了专案组全力侦破，虽然没有向即墨求助，但夏雨知道他想赶回去帮忙，晚上收拾东西，连夜就往回赶。
    从会所坐出租车往机场赶，一路灯光照进车中，光华潋滟，路过江海科技公司门口，竟远远就看到很多人站在那里，还搭了帐篷，近了见都是学生，女生穿着晚礼服，男生西装。
    “都没注意，他们竟然还在？”夏雨道，“停车，我们下去看看。果果，你来么？”
    “嘘……睡着了。”即墨道。
    果果这俩天玩累了，在即墨怀里沉沉睡着了，小孩子睡觉沉，叫都叫不醒。
    把果果放车里睡好，叫司机等一会，夏雨和即墨两人过去看看。
    寒冬腊月又是后半夜了，一出车门冷风扑面，即墨把羽绒服拉开，把夏雨裹到怀里面。
    夏雨开始怀疑是开PARTY，年轻人玩疯了之类的，走近了看到“钱晶晶滚出人类圈”的横幅还拉着，现场没有酒没有飞行棋，几个学生在讨论人性话题，他们竟还在示威。
    “我天……你们干嘛呢？大冷天的，穿得还这么少，要死啊？”夏雨惊了，“警察！散了散了！即墨你证件呢？亮出来叫他们散了。”
    “我们就在这里站着，站着不犯法，我们站到给个说法为止。”见有人驱赶，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生道。
    “还要给我们满意的说法！”
    “对！还要我们满意的说法！”
    同学们纷纷道。
    “别闹了，你们老师也不管管你们，至少衣服多穿点啊，又不是人体艺术，看这女孩的礼服，大露背啊，你们男生也真够可以的，有女朋友么？”
    “还没有。”
    “活该你们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看我男朋友这样的，这样裹怀里才行啊。”
    男生被说得很不服气，“我们把西装外套给女同学穿了，她们不要，说我们男生也冷，她们贴暖宝宝了，还把暖宝宝给我们了。”
    “……不要就不给了？还要人家暖宝宝！还不带她们回去就不对！好了不说这个了，回去吧啊，江海科技已经换人了，资产重组，控股、股东神马都会换，你们干点不冒傻气的事行不行啊？在这冻着自己，寒冬腊月啊，父母得心疼死了，想想父母，别就想自己想做的事，就想新闻里露脸。”
    “我们不是想新闻里露脸，我们……”
    “好了好了，想新闻里露脸也不是错事，人……”
    夏雨还想说人之常情呢，被学生们激愤的叫喊打断了“我们不是！！”
    “不是！”
    “还激动上了，知道你们正义，别用这招行不行，正义使者能不能聪明点，照顾自己点啊，回去看看小时候的虹猫蓝兔，开动脑筋，换别的招，不自虐的。”
    “虹猫蓝兔是什么？”
    “动画片啊，你们应该是看着长大的吧？”
    “虹猫蓝兔…我想起来了，蓝猫淘气三千问那个吧，”一个刚被夏雨训活该一辈子找不到老婆的男生道，“谁还看那些啊，阿姨你out了！”
    夏雨算算自己跟他们差不多年纪啊，被他们叫阿姨，还被说out，动漫她都看了的，真的，一点都不out好不好？是你们out！哎……算了，“我这种智商的，他们一群人的智商总和不一定有我高，一群蝼蚁，我跟蝼蚁还计较什么。”过了半天，她踢着石子一个人愤愤道，“气死我了！”
    到夏雨和即墨走的时候，依旧没有说动这些年轻人离开。
    夜很静，瑞山的霓虹很美。
    …………
    夏雨通知小道过几天来瑞山接收人，把钱晶晶和他父亲洗脑了。
    即墨有点看不懂了，“似乎没有必要，我看还不如从那些学生中挑一些。”
    “我考虑过了，我要收了这两个妖孽——形容他们是妖孽都对不起‘妖孽’这个词啊。等小道改造好他们，还让他们回来，瑞山的生意他们熟悉，也能减轻你的压力。”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但没必要收这些人渣——形容他们是人渣都对不起‘人渣’这个词啊。不如收些有能力的，军方、政界和金融界，我找些有能力又靠得住的给你挑，你收社会的败类实在太累。”
    “我觉得我的计划很好，既然开启了收人模式就收这些败类，这些个败类，关起来听十年道德经都不会悔悟，索性让我收了吧，我收一个，我多一个帮手，社会上少一个人渣，这么想想，全人类都得感谢我呢，没能力不要紧，小道会调教，渣子也不要紧，小道给洗脑。”
    说来说去，都是小道干活啊，反正是小道累。
    “那也不用收这么多人渣败类，我好几个老部下都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另外我还认识不少能人异士。”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认识不少血脉不低的女王，我一开口你都能把他们弄来陪我玩，但我还是喜欢用这些人渣，我自有我的道理。”
    即墨不再说刚刚的话题，忽然问道，“我可以亲亲你吗？”
    “不要。”夏雨回答。
    “我刚刚问什么？”即墨问。
    “我不上当。”夏雨回来。
    如果这时夏雨说“你刚刚说：我可以亲亲你么？”即墨一定既正经又厚脸皮的道：“可以可以。”这么低级的陷阱，夏雨才不会上当呢。
    两人都是极其聪明的人，夏雨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犹疑，但绝对够聪明；而即墨对夏雨的想法非常清楚，这个女王走的每一步，他都明白为什么，上一步做了什么，下一步她要怎么做，他都能推测地八九不离十，所以正经事方面，两人倒心照不宣，很少交流，平日里倒是打科插诨比较多。

 第124章 帷幕正徐徐拉开

    上飞机时，即墨和果果已经过了安检了，夏雨退了回来，“你带果果先回去，我去办件事。”
    “什么事？”
    夏雨也不瞒他，小声道：“我感觉…很不好，想去钱家的老宅看看。”
    “已经请当地警方派人去搜了，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夏雨十指交叉紧握，挤出一抹笑，“我知道各处房产都搜过了，只是钱德华反复提到家乡老宅，很是重视，若真有，99%的可能就在老宅了。”
    “我陪你去。”
    “你带果果回去，好好照顾孩子，这事不方便带着果果，”夏雨道，“带着你也不方便，太危险。”
    “你这个女人，会说话么？有这么打击自己男人的自信的么？”即墨气道，“我这两天身子不方便，你知道的，男人每个月那几天离不开女人。”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男人哪有那几天？”夏雨紧张地看看周围，好像已经有人听到了，奇怪地往他们这边盯过来，还有人偷偷拍照和摄影。
    “男人有大姨夫，你不知道？”
    “我……我不跟你贫嘴，你们安检都过了就先走吧，飞机要起飞了。果果晚上想吃巧克力，她会想出很多昏招来，你盯着点，晚上先把她枕头底下查下。”
    “我带女孩子不方便啊，她藏衣服里我也不能搜她的身。”
    “自己想办法，不行找家政，就一天我就回来了，”夏雨垫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一下，背过身潇洒摆摆手，“走了啊。”
    钱家买了镧晶石，镧元素最几年发现的会对女王产生压制的元素，镧的元素名来源于希腊文，原意是“隐蔽”，遇热、氧化剂等物质有引起燃烧的危险，主要应用于高级相机镜头，自然界中两种同位素：镧139和放射性镧138。
    将放射性镧138封在抽真空的人造晶石中，就做成了恶毒的镧晶石，镧晶石所在之处，女王会感到非常痛苦，如果是被幽禁的女王，将失去力量无法突破幽禁。
    夜比想的冷，身边忽然少了一个人，忽然又孤零零一个人了，这让夏雨感到紧张不安，风中吹来的尽实危险的讯息，前路漫漫，是福是祸她无法预测，没法得出可以参考的数据，恐惧趁机如影随形而来。
    夏雨翻上羽绒服的帽子，惆怅地裹紧羽绒服，瑟缩着跑到机场外租出车区，一辆亮着灯车过来，她赶紧钻进去。
    “去台月省，长途跑么？”
    “美女您开玩笑呢？台月省要过海的，你不在里面坐飞机出来找车？我没听错吧，是台月？不是瑞山的太月庙，我们瑞山有个太岳庙，风景很不错，香火鼎盛……”
    是去台月省，钱家老宅在台月，夏雨在里面看了，最近去台月的飞机还要五小时才起飞，她不想等，每分每秒都在朝目的地接近才能让她心安。
    她也没有计划，就是尽快赶过去，然后……然后应该就是见机行事吧。
    “去台月省，你愿意去么？”夏雨问。
    司机诧异，“美女你说真的啊？”
    夏雨心里没底，还未回答，车门却被人拉开，是即墨站在车旁，敞着的衣裳在夜风中翻飞，“飞机准备好了。”
    “果果呢？”
    “送上机了，航空公司陪护，落地后小何和冰冰接机，不用担心。”
    夏雨微微皱眉，“我希望你照顾孩子，我们两人，至少要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果果不用担心，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你。”
    这个司机也是女王，只是血脉已经很淡很淡，几乎跟常人无异，夜里他也没看清即墨的相貌，也不觉得自己就需要对哪些人特别礼貌一点，等得不耐烦了便训斥他们来：“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下车去闹别扭，快把我车门关上！”
    半夜三更的一女孩跑上车要去台月，接着男朋友追过来了，小情侣闹别扭嘛不是。
    夏雨连忙道歉下车，即墨把她裹到自己衣服里，带着往回走，走的却是不同的通道，他跟机场调用了一架小型飞机，立刻起飞，四十分钟即可到达台月芙兰机场。
    “即墨……我很不安，心里不踏实，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感觉很不好……”
    “我知道，我在你身边。”
    这是夏雨第一次去救一个同类，虽然没有感知到ta的存在，但想循着已知的线索，去寻找去帮忙。
    夏雨以前觉得女王已经很少很少了，千百年与普通人类通婚，血脉都淡了，已经与普通人类一样，不承认这个种族的存在是比较好的选择。
    她推断，两个种族间总是更多矛盾的，如果大家都认为女王不存在，都是一样的人，只是有的人比较聪明，发生的芥蒂要小53%。
    但她见到凌、见到真女族的男奴、见到小道，她意识到自己的预估有很大的错误，主要因为女王不能预见女王，导致她推测错误，以为女王已经很少了。
    这个星球上女王的数量远比她预估的多得多，拥有的力量也比她预估地强得多，不可否认，无法掩盖。
    而且有女王血脉的人过得很差，不知道怎么定位自己，自己是谁？是什么？是人还是怪物？小心翼翼活着，被发现就会被抓起来利用，被利用已经是命好的，还有被秘密抓起来活体研究。
    有好多自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能力就被抓了。
    女王是存在的，是特殊且不能遮掩的存在，也是人，也应该站在阳光下好好生活，得到身份，而不应该被掩盖。
    夏雨拉开了新的帷幕，放弃了自己以前不承认女王存在的说法，计划一步步要将女王这个种群推到公众面前，带到阳光下，要在阳光下活着。
    与小道合作，收几个人渣，只是第一步，未来还有好多路要走，充满荆棘，步步艰险。
    在即墨身份和能力的掩护下，在各方势力的她还能安全一段时间，但各个势力组织都是很敏锐的，很快就会发现有些事即墨安远做不到，是他身后一个女王在发展自己的势力。
    帷幕正在缓缓揭开，新的一幕就要上演。

 第125章 鬼宅之小鬼

    “还是带着我好吧？要不是我，你连过来都费劲，要不是我，你恐怕到现在都没找着车出发。”飞机落地，即墨拥着夏雨炫耀。
    “你怎么让机场同意调用小飞机的？还让好几架民航都推迟起飞，为我们让跑道？”无法预测未来让夏雨心绪不宁，她心不在焉地问道。
    “洒家自有妙计。”
    “不能说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其实就是即墨的身份本事，加上即墨家族累积的人脉，再加上最重要的——钱，就行了，说白了不过是有钱有势，权势二字而已，就这么回事，佛曰不可说，是因为说了就世俗了，没有神秘感了。
    “刚刚给你频送秋波的空姐若是知道你私下里是这副腔调，怕要后悔死了。”
    “我私下什么腔调？幽默风趣，高雅绅士，还有深情款款？”
    “才不是，你是油嘴滑舌、油腔滑调、厚脸皮、不正经，还有……自吹自擂、狂妄自大。”
    “有你说得这么差么？不觉得很可爱么？”即墨握起拳头放脸两边卖萌，拳头还动两下。
    “噗！咳咳…”夏雨被他逗得乐岔了气，“你想笑死我啊？咳咳……”
    下飞机转出租车，很快就到了钱家老宅所在的村子，钱木村。
    “两位，到了。两位就在这里下吧。”出租车司机在村口停下车，打出账单。
    村子很大，宽阔的水泥路，明亮的路灯和月光下，隐约可见两三层的小洋楼零星地坐落在村中，每栋楼之间都隔着很远，富裕且地广人稀，夏雨看看手机，时间是凌晨三点半。
    “师傅，把我们送进去吧，看起来还有好长一段路，我们找钱家老宅，钱德华家。”
    “你们去钱家老宅？！那我更不去了！不可能去！”
    “听你的意思是知道老宅在什么地方的，您看外面，黑乎乎冷飕飕的，您把我们赶下车忍心么？您车里有这么温暖的空调，却非要赶我们去外面受冻，我们还不认识路，连个方向都没有。”
    司机使劲摇头，简直要把头摇成风扇，“小姑娘、靓仔啊，如果你们去村子别家我还能发发好心送你们进去，钱家说什么我也不去的！不去的！”
    “为什么啊？”
    “你们知道的吧？这个钱木村风水不好，进去是要倒霉的啊，那个钱家老宅，是闹鬼的啊！不去！不去的！你们要进去做什么，是捉鬼探灵？劝你们不要去，要去也多找些人，不久前有人来拍探灵捉鬼的纪录片，带了上百人，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去了，要注意安全。”
    即墨准备了一些器械，大约是让司机误会了。
    “我们不是捉鬼的，我们是……”夏雨还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索性认了，把头发撩到身后，露出甜甜地笑容，“对啊，我们就是来捉鬼啊，师傅~~，帮帮忙就送我们到门口吧，你肯定认识的，不许说你不认识路哦。”
    “不去，你知道那里有多恐怖嘛？每到夜里都会传出阴森的声音，毛骨悚然，我不去。”司机不停地使劲摇头。
    夏雨真替司机师傅的脖子担心，这么摇下去会不会出问题啊？“师傅你不要摇头了啦，您看，这个时间，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您把我们扔在这里，叫我们怎么办嘛？”
    “不去不去！不去！”司机师傅道，“我送你们回去，好不好？”
    “我不要回去的啦，好容易过来的。”夏雨嗲。
    司机也是没辙了，偷偷瞄了眼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即墨，语重心长对夏雨道：“小姑娘，你很可爱啦，但是你不要信男朋友的话来找什么刺激啦，很危险的，小姑娘就更危险啦。年轻人追求刺激也要注意安全啦，尤其是小姑娘啦。”搞半天，他怀疑即墨和夏雨是来打野-炮的那种人，不过不好直说。
    “师傅你什么意思啊？”夏雨无语。
    此时，一言不发的即墨将一沓钱扔到司机前座上，就扔过去，并不说一个字。
    都是百元大钞，看厚度就知道有一万。
    “您这……”司机狂摇如风扇的脑袋突然转到钱的方向，不动了。
    即墨依旧不费一个字的废话，又扔了一沓钱下去。
    司机也不再多说，犹豫一下便转身，点火开车。
    夏雨张大了嘴深吸一口气，所有话都回了肚子里，心里默默哭。
    为什么自己说那么多话，发嗲卖萌都用上了，他总是能一个字都不说，用几秒解决问题？如此的桀骜如此的高冷？
    车开进村子果然还要开好长一段路。
    “师傅，您跟我们说说钱家老宅的事吧。”夏雨问。
    钱家老宅是三十年前建的，十年前翻建加层，现在是一栋三层洋楼建筑，一共十六间房，院子里还有六间厨房和下人房，跟钱木村其他人家一样，都在外面做生意，盖了房也不太来住。
    其他人家还有老人小孩留守，逢年过节还回来团圆一下，钱家自从两位长辈得病死了之后，房子就没有人常住，房子虽然豪华，但没有人气，跟鬼屋是一样一样的。
    只有村里一个男的隔几日进去打扫一番，这个打扫人有癌症，同时还是个精神病患者，经常犯病的，村里的人看到他特别害怕。这样吓人的打扫者，让钱家老宅更像阴森鬼屋。
    “前几年还回来把老宅重新装修了，这个钱德华很恋家，他父母死了之后他依旧经常回来，隔三五个月就回来看看，给父母扫扫墓，拜访村长和长辈。”
    “知道是哪一年重新装修的么？”
    “这可记不清了，八九年前吧？翻盖的时候重新装修了一次，五六年前又装修了一次好像，去年又重新弄了一下。八九年前那次装修后不久他父母就得癌症了，当时还猜测装修材料不好，甲醛超标，但装修就是给老人养老住的，钱家又不缺钱，材料用的都好，怎么会出问题？装修过之后也检测过没有问题，得癌症之后又来测过甲醛，三苯、氨、氡、还有TVOC，都测了，确实没有问题，不是装修问题，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钱家老房子……”司机拉长音调，在寂静的后半夜格外瘆人，“进鬼了，钱家老宅爬进鬼了，不然，你们说怎么会好好的都得癌症？”
    “还有别的么？”
    “有啊有啊，”出租车司机特别能说，这些段落说得又是很熟的了，“传言说啊，钱德华养了只泰国小鬼在家，泰国小鬼你们知道么？很多明星都养，好多人亲眼见到他往家请小鬼了，但我研究过，泰国小鬼、又叫古曼童、金童子、佛童子，保家宅给后代积福，是不会害人的，我认识张天师的后人张天三，有次他喝醉了，你们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说了什么？好奇~~”夏雨问。
    即墨寒着脸，夏雨却越听越有兴趣了，接近了反而不像开始那么害怕了。

 第126章 鬼宅之“双头怪”

    司机将他们送到钱家老宅门口，下了车，即墨冷酷地看着夏雨，“你跟我发个嗲。”
    “嗯？”好好的怎么忽然叫发嗲？
    “发个嗲，发嗲看看，从没跟我发过嗲，还以为你不会，跟司机嗲得人骨头都酥了，你跟我发嗲看看。”他固执地道。
    “生气了？嫉妒？”夏雨从善如流，立刻抱住他的腰，拿出最甜最腻的声音，“不要生气了啦，欧巴~~欧巴最帅了~”
    夏雨快把自己这辈子的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即墨还是一脸严肃，不断纠正她的言行，不过是往更腻更娇更柔方向纠正，“声音还可以再软一点，我的胳膊再抓紧一点…胸口要贴更紧，听起来，贴过来，嗯，就这样，感觉不错，以后多练习。”
    夏雨：“……我果然没说错你，你就是个不正经，那些爱慕你容颜的女孩若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不知会怎么样后悔了！”
    “她们会非常盼望我对她们不正经，不信打赌。”
    “我不跟你赌，干正事。”
    一栋三层的建筑黑栋栋的压在眼前，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每个窗户都像没有眼白的眼睛，充满咒怨地鄙视要走进老宅的人。
    夏雨试着去推开铁艺大门却被即墨拽住了，“先穿防辐射服。”
    他从带的装备中拿出两件放辐射服来，先给夏雨一件，不由分说帮她套上。
    “还是你想得周到。”
    “是啊，你还不方便带着我。”即墨还在生气，说着反话。
    “可能知道你会为我准备好，我不知不觉就产生依赖性了，照顾得太好了真的会失去生活自理能力，难怪二十四孝好男友会制造出纯种呆妹。”夏雨道。
    “你是在夸我二十四孝好男友嘛？”即墨开心地忙碌着，打开设备，设备的电子屏幕上显示为0，“暂时没有检测到放射性镧138，小心点，慢慢往里走。”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等我。”夏雨道，没有光亮的老宅，像一个会吞噬灵魂的怪物。
    “都到了不要再说这种话，我们两个一起进去，快点把事情忙完就能快点回去陪孩子，不是么？或者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
    “即墨，万一出事怎么办？万一我们都死了，果果……”
    进去之后的情形她一点都看不到，可能没有危险，很安全地就找到一些线索，也可能会受伤，可能会死……对人来说最恐惧的是未知，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的时候心里会想到最害怕的怪物，还害怕出现自己想都想不到的怪物。
    越是不知道，越是害怕，越害怕，越想象。
    “你留在外面。”夏雨道，如果有必要，她不惜控制他的思想，或者索性打晕了他。
    “我先进去，你留下。”即墨道。
    “你不能单独进去。”夏雨道。
    “那就一起。”
    “好吧，不过你一定要走在我后面，注意安全。”夏雨道。
    夏雨终于妥协了，推开铁门，两人慢慢走进老宅，院子很大，草木萧瑟，并没有异常，房门锁着，即墨撬开锁把夏雨强行拉到自己身后，率先进入。
    开玩笑，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说“你走在我后面。”，他即墨安远是绝不可能走在女人后面的！哪怕这个女人是女王！
    一进门，即墨就给夏雨打了一个“停”的手势，指向楼上南边方向，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呻吟声，如泣如诉，好像痛苦又好像在祈求，只是房子太大离得还远，听不清楚。
    夏雨凝神细听也听到了，只是她耳力不如即墨，无法判断是哪个方向传出的，只感觉好像从右边传来的，是即墨指的相反方向，可又感觉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是老宅中最黑暗处在呻吟。
    即墨把照明光亮调暗，做出一个上楼的手势，感觉到夏雨的无措，他拉着她的手上楼。
    夏雨也调整好了情绪，她会这么害怕是因为没法预测，一般情况她总能推算出未来，的明天青菜跌价的可能性是99。999%，她的希望能实现的可能性是82。89%……但这次她一点都推算不出。
    不能靠一直以来做事方法，她像搁浅在岸上的座头鲸，海洋王者，在浩瀚海洋中能翻起滔天巨浪，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搁浅了也只有恐慌无助。
    但老宅里有另一位女王是肯定的，至少有另一位女王的关键线索，越与其他女王相关越是推算不出，越推算不出越证明这条线索是对的。
    即墨和夏雨的鞋上包了厚厚的放辐射服，两人走得很慢，脚步放缓，让脚步声非常非常轻，即墨指了指仪器，放射性数据的显示依旧为0，夏雨索性摘下了碍事的面罩。
    即墨本想阻止，到最后自己也把面罩摘下了。
    没有面罩碍事，视野立刻好了很多，钱家老宅大客厅挑高大约有4米，地面黄色云纹大理石，墙面满铺白玉大理石，欧式沙发、电子壁炉，奢华无比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幽幽的月光，本该温馨奢华的宅子，在若有若无地痛苦呻吟中格外瘆人。
    小心翼翼接近三楼，即墨没有莽撞地继续往前，而是把夏雨拉到楼梯隐蔽处，戴上一个夜视镜。
    这款夜视镜非常灵敏，可以透过两三层320mm厚的混凝土剪力墙体侦测到热源物体，即墨戴着看了一会，气呼呼扯掉夜视镜，小声骂道：“搞什么鬼！”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我看看。”
    “你还是不看的好。”即墨整个人轻松不少，不再像刚刚那么紧绷，准备收起夜视镜。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你又不会怀孕！”
    见他忽然放松了，夏雨更奇怪了，硬抢过夜视镜便看，戴上之后一开始眼睛还不能习惯，在环视前方之后夏雨终于锁定一团红的黄的图案。
    以她的智商和能力，无师自通地使用夜视镜当然不在话下，当下调整了焦距等参数让画面最清晰。
    这是个看守女王的怪物？
    热感成像的画面是红色黄色的区域组成的图像，不容易辨别，画面中这个怪物一直在颤动着，有一双很像人类的蹄子，腹部很宽，身后有翅，但翅膀不大，不像翅膀更像肉瘤，向后垂着，不能飞的样子。
    “有两个头，是双头怪。”夏雨小声道，同时从自己大包里摸出枪来，检查一番，六颗子弹均已经上膛，拉开保险。
    “你干嘛？”即墨苦笑不得。

 第127章 鬼宅之有鬼

    被用哭笑不得的语气问干嘛，夏雨误会了，道：“都什么时代了，难道要我跟它硬拼不成，当然用枪了。这样的怪物也不能养着的，待会我先，我对付一个头，你对付另一个头，务必一击击中。”
    “好。”即墨道。
    夏雨奇怪他怎么这么听话，不说抢在前头了，心想这个怪物应该是他对付过的、是个很容易对付的怪物，疑惑间也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往上走，却不想没人住的房子坏得快，到三楼最后一个木台阶已经松动了，踩上去发出很响的吱呀声。
    夏雨连忙抬脚，但已经晚了。
    隐隐约约传来的怪物的呻吟忽然听不到了。
    夏雨握紧了枪，回头看到即墨给她一个往上走的手势。
    夏雨摆手道：“它意识到有危险靠近。”
    仿佛印证她的话一般，慢慢摸近就听见“嘣嘣”的闷声音，夏雨觉得应该是怪物用翅膀拍自己身上，以示对敌人的恐吓。
    门虚掩着，夏雨深吸一口气，一把踹开门，凌厉之气蓬发，枪口对准那怪物！
    “啊！啊啊！……”
    “啊！！！”
    怪物迭声惨叫。
    “啊！”夏雨一声惨叫，败退回来。
    里面怪物分明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月光下夏雨也看清楚了，分明是抱在一起的半-裸的男女，女的还缠在男的腰上。
    夏雨一路逃到楼梯口，很生气又跑回来，狠狠给即墨小腿一脚，“你看出来了怎么不提醒我？”
    “你说怪物的样子，很可爱。”即墨老实道。
    屋里哪有什么怪物，是一对打野-战的男女，男的裤子脱到脚管，女的穿着短裙，衣装不整，他们那个那个的姿势让夏雨误会了。
    其实也不难看出真相，只要有点点这方面的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主要是夏雨一点没往这方面想，这才臊了个大红脸。
    不过当事两人在惊吓之后倒很大方，他们也没看清夏雨拿着的是真枪，女的声音传出来，“隔壁还有房，你们再找一间吧。”
    “竟然……我服了。”夏雨也跟即墨刚刚一样放松了些，不像刚进来时那么紧绷。
    即墨一直在监看数据，仪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
    看来司机说的什么夜半哀嚎声就是这些男女的…嗯……啊……都懂的，至于住在这里的钱家的老辈双双生癌症，可能是饮食方面，也可能是别的地方得的，也可能压根就没有什么癌症，司机就是用夸张来赚眼球，编了故事制造旅游景点。
    夏雨和即墨从上到下把每个房间都查了，没有任何异常，看似只是一栋没人住的阴森房子，即墨敲了每一个可能有夹层的地方，量了尺寸与外立面对比，向夏雨摇摇头，表示没有夹层。
    除了那对男女也没有其他人，他们的摩托车停在后院外，不多时完了事，跳窗出去，翻围墙而出，骑车走了，摩托轰鸣声带起了一路的狗叫。
    即墨正在组装一个一人多高的仪器，“我试着检测次空间存在的可能性，没有次空间只能从别的地方找了。”
    “你们掌握次空间了？”夏雨问。
    “十年前就已经掌握检测方法，但打开方法至今还不够成熟，如果这里真有次空间，打开还需要一段时间。”
    “次空间其实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实质是利用错觉对大脑产生控制，实际看到了让大脑以为没看到，实际没有走到窗边让大脑以为走到窗边了，我来吧。”夏雨决定自己来。
    “女王的波动会被检测到。”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也不想顾了。你出去下，注意安全。”
    见夏雨心意已决，即墨赶紧道：“等下，我再穿一件放辐射服，你说三件够不够？”
    “别逗笑了，你我都知道没有辐射，只是一些次声波而已。”
    夏雨闭目站在三楼老宅中央，玻璃窗让一缕月光给她披上月华的衣裳，慢慢地，空气像水面一样荡起波纹，以夏雨为中心，涟漪一圈圈扩散，碰到家具涟漪也不会翻折回来，浪一般环绕上去，画笔一般细细描绘家具的样子。
    涟漪一圈圈扩散，流进每个屋门，顺着楼梯流淌下去，从墙上水漾般爬上去。
    最后，所有涟漪汇合了，完成了，渐渐消散，消失地无隐无踪。
    但是，没有发现。
    夏雨睁开眼睛，眸中难掩失望。
    “难道真是我错了？王不见王，这是女王的宿命？”夏雨从头开始回想，“或许一开始就错了，钱家从黑市拍卖镧晶石不是因为自己家关着一个女王，而只是倒手赚钱，他们是做生意的，有利益的事情他们都会去做。”
    即墨看得呆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夏雨很少用女王的能力，处得久了会错觉她只是个智商很高的女孩，如她自己一向伪装的，今日一见才从心底意识到不是的。
    她血脉中的神威终究是在，女王就是女王。
    她以前只是在蛰伏，不想显露，也没有必要显露。
    “你在听我说话么？”夏雨伸出手，在即墨面前摆动。
    “哦，我再用仪器试一下吧，你穿好防辐射服。”
    “好。”
    仪器试自然也是没有发现。
    “我会在钱家别的房产中继续寻找，对钱德华加强审讯，应该很快就会有发现，我们先回去吧。”即墨道。
    已经无计可施。
    夏雨低着头，来时的恐惧不安、刚刚见到那对男女产生的懊恼羞愤都已经不在，任由即墨拉着下楼，“只是感觉，如果老宅没有，其他地方也不可能有，钱家大概没有控制女王吧，果果可开心了，今天没人管，一定偷吃不少巧克力。”
    “她还是小孩子，偶尔让她放纵一下，大人也不能总是紧张的。”
    “爸爸果然总是太宠女儿，我也没有管多严，”夏雨小声道，“我担心她，你知道么？也不知幸运还是不幸，她身上没有遗传到一点点女王的血脉，这孩子，完全随了你了。”
    即墨拉着夏雨的手不知不觉中更使劲了一点，夏雨觉察到了，奇怪地问：“怎么了？我发现好几次说到果果你都不对劲。”
    “没事。”
    老宅的台阶似乎无穷无尽，两人轻声轻语地聊着与今夜有关或无关的话题，一阶一阶往下走，没人住的房子坏的快，夏雨和即墨踩上去，木台阶发出了咯吱咯吱两声，不多时又踩到一个坏掉的台阶，发出相同的咯吱咯吱两声，仿佛在给他们的对话配音一般。
    “肯定有事。”夏雨道。
    “真没事。”即墨道。
    “没事就有鬼了。”夏雨道。
    即墨停下脚步，回头道：“嗯，是有鬼了。”

 第128章 鬼宅之鬼打墙啦（加更）

    “果然有鬼吧，说，什么鬼？”明明是自己问的，等到答案要揭晓了她却心头一痛，明明是不想听到答案，“稍后再说，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恐怕不能稍后再说，你知道鬼打墙么？”
    在夏雨的紧张中，即墨说出这句来，不知为何，夏雨听了后心中的痛就不存在了，转而担心道：“果果被鬼打墙了？！什么时候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不是她，你不要满心都想着孩子，是我们，我们现在碰到鬼打墙了。”即墨道，“钱家老宅楼梯的台阶一共91个，三楼到二楼的台阶时22个，我们说话间走了32层，可我们还在二楼和三楼之间。”
    “真的？”夏雨刚刚太失望，都没有注意到。
    “三楼最后一个台阶踩上去有响动，我们刚刚踩了两次有响动的台阶。你身体没事吧？”即墨道。
    “没事，我们再走走看，应该不会鬼打墙吧？”
    两人不再说话分神，互相掩护着一前一后往下走，等“咯吱咯吱”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人退回一个台阶，回到走廊观察，一个房间中那对男女干事之后扔的餐巾纸还在角落，从飘荡着白色纱帘的窗户往外看去，看见一棵两层楼高的树的顶尖——他们分明还在三楼。
    夏雨拉着即墨跑下楼，从圆形的悬窗往外看，继续跑没有回到二楼而是又来到三楼，这样跑了两圈，她兴奋地眼睛发亮，叫道：“真是鬼打墙！太好了！”
    碰到鬼打墙还这么开心，恐怕夏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但她道：“哪有鬼打墙？我知道这个世界两种人，一种普通人，一种有特殊能力的人，还有一种不是人的忽略不计，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这种生物。”
    鬼打墙走不出去，证明有人不想让他们走。
    能造成鬼打墙的现象的，若不是用大型科技机械扰了人的心智，一定是爬进这个老宅的女王没错了！
    “ta为什么不出来呢？”夏雨对空气叫道，“出来吧，我是来帮你的，是不需要我帮忙么？”
    即墨却已经推断出来了，“小心危险，ta进入本能状态了。”
    本能状态。
    即墨七年前在国家安全部门就职时接触过一个进入本能状态的女王，把自己的五官、感知和情感都关闭了，只靠本能行动，已经不能称为人了，比暴虐的魔鬼还要可怕，稍稍感到一点威胁就赶尽杀绝大开杀戒。
    为了抓这个女王一共死了六个人，都被它活活咬死，其中一个本人也是血脉不弱的女王，可到最后也没有抓到，最后用小型导弹把它轰成了渣。
    它死状甚惨，但被它咬死的六人死状也很惨。
    即墨能捡回一条命是因为那次正好他有伤在身，没有冲进去而是在外围监视，即使在外围他依旧被追杀，差点丧命，是被追杀时他果断扔掉了狙击枪伏在地上，这才能死中求活。
    在国外时即墨也见过好几次这样进入本能状态的女王，这种状态下它们是不思考的、只知道杀戮保命的魔鬼，根本无法推断他们会做出什么行动。
    即墨遇到这种女王从来没有一点点对抗的念头，唯一的对策就是跑到它感知不到的安全地带，之后毫不留情地远程攻击。
    “把枪扔了。”即墨命令。
    “可是枪……”
    “快扔！不能让ta感觉到威胁！”即墨抢过夏雨的枪从窗户扔了出去，再把她的大包也扔了出去，谁知道她包里还有什么威胁性武器。
    接着，即墨一把把夏雨按到地上，四肢展开、头朝下贴着地面，自己也这么趴了下来。
    “什么情况？能说明一下么？”
    “女王在忍受不了酷刑、伤心绝望等情况下会进入这种状态，封闭五官，没有痛觉。”
    “为什么我感知不到ta的次空间？难道是很厉害的女王帮钱家布的次空间么，钱家似乎没有这样的能力啊？”
    “钱德华在地下拍卖到的镧晶石并不多，如果我推测地没错，九年前他把一个幼小的女王转移到这里企图控制，两年前开始用镧晶石控制，挨不过镧晶石植入体内的痛苦，ta进入了本能状态，之后逃进自己布的次空间，但ta本能还是觉得这里是最安全的，所以还留在这里。”
    “你是说钱德华把镧晶石放到孩子体内？”
    “我想是的，所以我们仪器显示放射数值一直为0，因为在体内，镧138的衰变被女王特殊的体质吸收了，也造成女王极大的痛苦。”
    “变态。”
    “ta的年纪应该还小，越小的女王越会轻易进入本能状态，想逃避伤害。”
    “到处碰到变态的人，不逃有什么办法！不过进入本能状态这点子好，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夏雨像王八样趴在地上。
    “你没人家聪明呗，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即墨逗她。
    夏雨果然撅起嘴眯起眼睛，很生气，“才不是，进入这种状态后没法自己恢复吧？”
    “对。”
    “进入这种状态后感觉不到痛苦，同样也感觉不到快乐，什么都感觉不到，还不能自己醒来，不是走进一条死路么？危险系数高达98%，选这种方法也太笨了。果然还是我聪明，我就说我的智商碾压他们一条街。”夏雨歪着头，脸被即墨按着，死死贴着地板，按变形的嘴像小鱼嘴一样一张一合地说话，“你还是没解释，我为什么感知不到ta的次空间？”
    “说你不聪明还不承认，因为ta进入本能状态了，你没ta厉害。”
    “我……我智商碾压你几条街，作为高智商的，我不跟你这种低智商的人计较。”夏雨道，“我能把头扭过来么，脖子要扭了，地板好凉，我们要这样呆多久？”
    “呆到ta觉得我们没有威胁为止。”
    “那是什么时候？怎么判断？”
    “没法判断，我们可以这样慢慢挪出去，能挪到二楼，鬼打墙消失就说明ta决定放我们走，来，跟我学，贴着地向前，找到飘移的感觉，感觉自己是个蜗牛，让身上的肌肉蠕动起来，蜗牛蜗牛，找到感觉没有？跟我做，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注意屁股动作……”
    如果现场有人看到会觉得非常好笑，两个人伸出壳的王八一样贴着地面，手脚向四方伸展，撅着屁股一点点挪动，萌哒哒的，随着即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口令韵律一起微微摇摆。
    这场面，看一眼就够乐好一阵子，想起来就会觉得好笑。

 第129章 鬼宅之重伤

    “我也是女王好不好？不用靠搞笑活命吧，真打起来我一定打得过ta。”
    就是因为你也是女王，ta才会更感到威胁啊！“想也不要想打的事情，ta万一感应到威胁，会立刻凶暴起来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挪到门口夏雨终于忍受不了了，拨开即墨按着自己的手要站起来，企图振臂一呼：“这么出去我颜面何存！”
    “靠搞笑能活命！我们现在要正经地搞笑！”即墨把她按下。
    夏雨的力气小，才挣扎了两下被即墨重新按成大马趴，她冲即墨温柔地一笑，“那我们就这样爬出去吧，我们本意就是来救ta的，本不存恶意，想来ta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即墨皱眉，“你是不是想把我弄到安全地方，你再一个人进来？”
    “呵呵，知道瞒不过你。”夏雨索性挑衅起来，“喂，这里的女王，知道你在，现身聊聊吧，在本能状态太久了吧，我受累把你打醒好了。”
    “别叫！”即墨着急，索性用自己的嘴捂住她的嘴。
    “唔……”
    怎么还有舌头伸进来了？真当我不舍得咬你么？
    夏雨用舌头使劲抵，把他的舌头抵出去，挣脱开道：“你不是说ta体内被植入了镧晶石，年纪还很小？一个被植入了镧晶石的小女王我又不是控制不了，没必要这么窝囊么？真是搞笑来的么？知道ta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出现么，因为本能，ta本能地知道打不过我。”
    “ta是被植入镧晶石没错，可你不一定打得过ta。”
    “为什么？”
    原因还用说么？“因为ta现在不怕疼，可你怕啊。”
    “而且ta现在下死手，我却要留情，只控制ta，不想伤ta。”夏雨也道，她有点后悔了。
    可惜，她的后悔来得晚了点，空气仿佛沾满会的麻袋一样，裂开一道黑色的口子，一张滴血的嘴露出残缺又尖利的牙，向夏雨的脖子咬过来。
    空气出现裂口的地方就贴着在夏雨的脖子，那张嘴几乎要着她的脖子出现。
    一切发生得太快，没有思考的时间。
    电光火石间即墨左手去挡，右手把夏雨拉到一边躲开，几乎同时他的臂骨就被咬裂了，即墨躺在地上，把夏雨护在身后，另一只握拳，雷霆之势直击过去。
    “别伤ta！”夏雨下意识叫出来，她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只想保护，不想再让ta受一点点伤害。
    从空间裂缝里出来的是个怪物，真的是怪物的样子，看不出人型，好像有两只脚、一只手，可怖的是浑身上下都是水泡烫伤，大片降落未落的血肉，没有皮肤，一点人类该有的皮肤都看不到。
    也没有眼睛，原本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让人不敢直视的肿瘤。
    只有那张嘴是还依稀可见人嘴的样子，但人类的嘴绝不可能张这么大，绝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咬合力，人类的嘴，更不会生生咬下同类的肉。
    一切发生地太快，夏雨听到咔吧一声的时候其实即墨的一块肉已经生生被咬去了，连着骨头，带着扯烂的衣服，鲜血飞溅，伤口是一大块圆缺，只有一点点还连着了，手腕一直到手肘，长长的一条肌肉被连带私下。
    在剩下的骨头上，留下了一颗怪物的牙齿。
    在夏雨下意识叫出“别伤ta”时，这个怪物又隐于次空间了。
    只有即墨的血，连厚厚的衣服都一时吸收不了，飞溅出来。
    溅到夏雨的脸上，溅透了她新买的漂亮羽绒服，夏雨来这里之前的不安和恐惧终于找到了出处，她用了女王之力，一股劲风把即墨抛向窗口，要将他从窗口扔下去，三楼虽然有点高，但留在这里更危险，“叫你不要来的！”
    没有他们打情骂俏哪怕说最后遗言的时间，夏雨的话没说完，空间又裂开一道口子，又在夏雨脖子附近，这个怪物似乎对即墨并不感兴趣，一心想要夏雨的命。
    如果脖子上被咬出像即墨手臂那么大的圆缺，人一定是活不了了，躲避或者用胳膊挡都来不及，夏雨调出体内的能量护在身体周围，逼得怪物不能咬下，会转身朝他的嘴伸出胳膊。
    让ta咬掉自己一只胳膊，趁机另一只手控制住他的头，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能量不可能无休止的调动，这样的调动能量不能久战，必须拼掉一只胳膊，才能一举拿下。
    说起来很长，实际只是一秒都不到的事，一眨眼就发生，甚至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再定格，是即墨再一次挡在夏雨身前，还是伸出受伤手臂让怪物咬，咬牙闷哼一声，鲜血浸湿他厚厚的衣服。
    夏雨的力量之将他推到了窗口，但他毫不犹豫地往回冲来，又一次挡在夏雨身前，把自己胳膊送进怪物嘴中，夏雨惊骇，阻止却根本来不及，只能抓住这次机会，双手按住怪物的头，将ta制住，
    瞬间的瞬间，须臾的须臾。
    夏雨制服了怪物马上来查看即墨的伤势，冬天衣服厚，还有丝丝缕缕的连着，夏雨想捧起他受伤的手，没使劲竟把手从袖管里拿出来了，手掌连着几乎整个小臂，端口处参差不齐，几根血管是硬生生扯断的，扯出了手臂端口，长长的耷拉着。
    “叫你不要来的！”夏雨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我不来断的就是你的胳膊，怎么能不来？”即墨额头冷汗津津，谈笑风生地拿出手机，划拉到拍照功能，调戏道，“Baby，拿着爷的胳膊，给爷笑一个。”
    “叫你不要来的！”
    “笑一个，爷的手机拍夜景老好了，一款让你美了，世界就美了的手机。”
    夏雨制住怪物的速度已经很快很快，却还是晚了，即墨另一只胳膊从手腕处，连着一节小臂的手和身体分离，已经被怪物整个咬断。
    夏雨要把手机抢过来，即墨不给，“我知道此刻你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照片还没拍好呢，再拍一张啊。”
    “叫你不要来！叫你不要来！叫你不要来！”
    “对，说得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手机给我！叫救护车啊！你丫失血过多脑子秀逗了吧！真恨不能踢死你算了！”夏雨骂着，哭了。

 第130章 鬼宅之C

    夏雨的EF，即女王的超能力有三种。
    预知：通过计算分析推测未来的可能性，走哪条路用哪种方法能走到希望的未来。
    催眠：制造梦境，使人进入极易受暗示的状态，改变、控制人的思想。
    念力：利用意念产生、放出能量。
    超能力、特异功能、超越普通人的神的境界……听着很牛掰，可她没有治疗能力，这时候夏雨多希望自己能有治疗能力，哪怕是以伤换伤，哪怕是让她去死。
    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许多年前出现过一位有治愈能力的女王，之后再没有出现过，大多数女王的自愈能力都很强，可是夏雨没有，她连自己的伤都好的比普通人还要慢些。
    好在科技发达，江月国的医疗技术是整个冰蓝星球上最好的，医生说即墨的胳膊可以接上，只是需要长期复建才能恢复，夏雨把现场的碎骨头片都捡齐了，让那个小怪物把吞下去的一块血肉吐了出来，一起交给医生。
    医生说非常好，可以保证在二十年内恢复到以前最好的状态，即使骨头有缺损，也可以用人工造骨替代。
    小怪物也交给了医生。
    台月省的医生们都不敢靠近，这些医生实习时就在停尸房过夜练胆量，从医以来也见了无数血腥场面，但仍怕得不敢接近，小怪物的伤台月医院也处理不了，即墨联系了江月中心医院几名认识的医生，将“小怪物”转过去治疗。
    担心路上有意外，即墨索性做了简单处理后一起由直升飞机紧急送回江月市。
    “小东西挺厉害啊，张嘴，我看看你牙长什么样的。”即墨断了的胳膊还冰着放盒子里，就这样他还不老实，倒比平时更兴奋了。
    夏雨无语，“别招他，会咬你的！”
    “你没有……”车上有随行医生，话不好说太明。
    “没有，我只是让他不咬我们，现在也没想到好办法，以后有空了我研究下自闭症患者，或许能想到办法。对了，医生，ta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飞机上的随护医生哪敢细看啊，侧着脸鼓足勇气勉强看了几眼，摇头，“看不出。”医生也是个聪明人，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掏出手机，戴上耳机听起音乐来，音量开到最大，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感觉是个男孩。”夏雨道。
    “我也觉得是个男孩，女孩绝不会这么凶猛。”即墨摸着断臂道。
    “女孩凶猛的起来比男孩凶猛多了，这么说起来或许是女孩，DNA报告还没出来么？”
    “不急。”即墨眉开眼笑，看着外形恐怖的小怪物没有一点嫌弃，“你说他像不像我们的孩子？”
    “有这样的孩子么？把爸爸的手活生生咬下来？！”
    “女人生孩子不也去一次鬼门关，我受的罪比真生孩子还少很多。”
    “不跟你说这个了，你现在状态不正常，我不跟你这种低智商的讨论这种奇怪又无聊的假设，不过，”夏雨把即墨的手机输入一个电话，“叫即墨家来处理后面的事吧。”
    “我已经请信得过的朋友处理现场和血迹。”即墨道，他不想让即墨家插手，虽然他是即墨家的继承人。
    “我也可以放小道，但今天的事闹大了，我用了女王的能力，此刻肯定无数组织侦测到了，瞒不了多久了，叫即墨家带走钱家老宅的看门人，给他治疗癌症，放个烟雾弹，但这个烟雾弹也用不了多久。我本想晚一点暴露身份，今晚却出了意外，看来我暴露的日期已经提前，最后计划能实现的可能性降到只有62%左右了。”
    即墨家带走钱家老宅的看门人，其他组织得到消息，会以为那个有精神病又有癌症的看门人是女王，可以再瞒一阵子，但谁又是笨人呢，忽悠不了多久了。
    “即墨家……”即墨犹豫。
    “我知道，”夏雨道，“把我的身份告诉你父亲吧，现在我们的力量太弱，该准备的还没有准备好，不先依附一个是不行了，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我知道你父亲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比第二位的选择好1。2%。”
    如果即墨和夏雨顺利发展，即墨的父亲是她以后的公公，夏雨说起来可一点都不客气啊，即墨更不客气，“最好还是选第二个选择，他真不是好东西，我从小就不喜欢他，恨他。”
    “主要考虑你是即墨家继承人，选择即墨家，看起来合情合理，其他人会更相信，即墨家的势力也很大，不看这两点只看别的方面，即墨家当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考虑这两点就是即墨家。只是要你受委屈，以后你要跟你父亲说话了。”
    “不能信他，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信他。”
    “我知道不能信，但不用担心，他会对我不错，我感觉他是个对儿子严厉，但非常疼媳妇的公公，于公于私，我都值得他疼爱的，不是么？”
    深夜。
    即墨世家的别墅，技术人员来报告时激动的在门口摔了一跤。
    “有女王波动！非常强的女王波动！在台月！”
    “别慌，慢慢说，什么样的？”即墨汪涵拿出手绢，亲自给技术人员包扎刚刚摔倒造成的手上的擦伤。
    “是一只成年女王和进入本能状态的女王对战，波动非常明显！”
    “好。”
    即墨汪涵微微转头看向秘书长。
    秘书长兼特别助理龙叔弯腰鞠躬小声道：“波动定位在钱家老宅，小先生和…那位，这两天一直在对钱家动手，查过了，他们去了台月，当晚去了钱家老宅，那位……恐怕就是…”
    “其实啊，我早就怀疑了。”即墨汪涵慈祥地笑眯眯地，“我早就说过，我儿子长情，天也云空之后身边不会再有女人，若有，必定就是天也云空。”
    龙叔道：“这只女王也是厉害的，当年看她又小又病，染了毒品已经没有生机了，竟然利用我们养好身体，之后就逃了，还能逃这么久，一点踪迹都没有露。”
    即墨汪涵抚摸着手上摸得发光的残破婚戒，“他们之间是真爱吧？”
    “是。”
    “你看天也云空对我儿子爱有几分？”
    龙叔道：“依我看，小先生对她爱有十二分，但她对小先生还有所保留，现在怕是三四分都没有，还是利用居多，甚至可以说是使用着小先生。”
    “嗯，让他们发展着，日久会生情的。C如何？”
    龙叔脸色一变，“先生，没有必要吧？”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哈哈，”即墨汪涵心情好，哈哈大笑道，“我这个不孝子，从小就不听话，C准备好，早晚用得上。”

 第131章 宁

    地下非法拍卖会拍卖女王，从研究所淘汰下来的、合成失败的、有权势的人养了不要的、女王猎人抓到的……当然很难有所谓的“好货色”，一般都是合成失败的或者被玩腻了的，血脉一般都很弱。
    九年前钱德华花大价钱买到了这么一个。
    研究所升级失败品，没有按章程被处理掉，从内部被偷运出来，被钱德华拍到了。
    现实中到底有没有女王这种超能力者，钱德华其实也持怀疑态度，但拍到这么一个，一来可以想办法用他赚大钱；二来来就当泰国小鬼养着也不错，三来可以在小圈子里炫耀自己有钱能造，当然不能到处宣扬去，但恰恰因为不宣扬，更增加了自己的神秘感和所谓的尊荣，似乎可以以此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买回来之后钱德华跟他父母说了，关在在房间里养着，开始还用感情攻势，好吃好喝还恭恭敬敬，觉得只是个小孩子，只要假装对他好，不就听话了？
    可惜孩子一点都不买他们的账。
    孩子买来不久钱德华父母就双双得癌症了，钱德华认定这小孩子有让人得癌症的超能力，这要是收服了，以后叫这小孩子给生意对手来这么一下子，他在商场上哪还有对手？
    不过钱德华说什么也不敢靠近，怕这小孩子让自己莫名其妙得了治不好的癌症，在村里找了个已经得癌症的人的看门，隔三差五来照顾。
    这样过了三四年，孩子还是不买他们的账，完全不理，钱德华终于失去耐心了，买了个笼子把他关起来，叫看门人不给他吃的、不给水喝，喷水通电折磨……
    钱德华在小圈子里、在网上找各种找各种变态的方法，近两年地下黑市出了一种新的控制女王的新科技，叫镧晶石，他拍得一小块，自己躲得远远的，把这孩子送到“研究所”植入。
    据他大价钱请的“科研人员”说，植入之后万恶的女王非常非常痛苦，以后就只能听人摆布了，然后就把孩子送回老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孩在老宅哀嚎了几晚就消失了，无声无息，再也找不到，只有送去的食物每天都在少。
    在没有植入镧晶石之前一直没有跑掉，植入这个声称能抑制女王能力的晶石后反而跑掉了，钱德华怎么都想不通，还找“研究所”要说法，但那些所谓的“科研人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王会进入本能状态是很少人知道的事，他们更不知道本身很弱很弱的女王，被逼进入本能状态后就能强到打开次空间。
    钱德华知道孩子还在老宅中，只是看不到了，他就觉得已经驯服地差不多了，也真是很可悲，那么贪婪，还守着一个虚无的希望。
    医院里即墨做完了手术，躺在病床上跟夏雨不停地说话：“钱家长辈双双得癌还是没法解释。没有让人得癌症这种奇怪的超能力吧，而且他的血脉是比较弱的，应该没有能力让人的细胞产生变异。”
    “好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不困，当他们给我接手的时候我睡了一觉了，你困了？”
    “我也还好。”
    “那陪我说说话，你说到底是怎么得癌症的呢？是镧晶石带回家时没有做好防护？不是，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时间上也不对，钱德华父母很早就死了，镧晶石是前两年才用上。”即墨道。
    他越说越起劲，他当兵那会儿受了特别的训练，身体对麻醉剂、逼供剂有抗药性，这会儿麻醉没过，精神倒兴奋地不行。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一个解释，那就是：世上很多事都是没法解释的，只能说他们家太造孽了…你说是不是天谴？”
    天谴。
    虽然不存在，但人们愿意相信天谴是存在的，这样人们心里会舒服很多。
    夏雨低着头认真地削苹果，齐腰的秀发披着，一缕发丝垂在脸庞，格外温婉贤惠，柔声道：“人总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反而看不到事实。”
    “事实难以接受，骗自己人才能活得更轻松，谁不选轻松地路走？”即墨道。
    “我以前讨厌女王，恨他们，我被关在铁棺材里被折磨的时候祈求他们有人来救我，没有人来，我恨他们都不来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不都是女王不都是一样的人么，他们那么强大，不该对我有救助的道义么？今天我算体会了，真的感知不到。钱家也没有采取什么特别防止联系的措施把那孩子关起来，而他心里一定不停不停地在求救，我却听不到。”
    苹果快削好了，果皮一直没有断，又长又薄又宽度均匀，打着卷儿一直拖到地上，即墨想用没受伤的手抚慰夏雨，但还坐不起来，只好舔着嘴唇，露出馋样逗她开心，“快给我吃一块，么么哒。”
    夏雨不紧不慢把苹果切成均匀的小块，放进保鲜盒，加了少量柠檬和糖，反复拌均匀了，盖上盖子扣好，一块也不给即墨。
    “不是削给你的。你也没有看到事实，事实是：有两个孩子在，好东西都不会有你的份，这一盒是给果果上幼儿园吃的，我再准备一盒，给那个孩子备着。”
    那孩子现在还在手术室，已经一天一夜了。
    冰冰和小何进一个专案组忙着，所以没来来探望，但分别订了果篮叫快递送了过来，队长亲自来探望、亲自送了一个果篮，另外政界商界还有好多人来探望，即墨只见了几个人，其他都以养伤为由推了，但上百个果蓝送了进来，病房层层叠叠都摆满了。
    夏雨再挑一个最甜的苹果继续削起来，“那孩子也不知叫什么，看来也不会有父母起好名字，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好啊。我来想，你来挑。嘶……”即墨激动地自己跟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动了缝合处，痛得他直吸气。
    手术做的是局部麻醉，医生尊重即墨自己的要求，麻醉打得少，现在麻醉药效要过去了。
    “别乱动，没事乱激动什么？”夏雨柔声斥责。
    “呵呵，什么叫没事？起名字是大事啊！”
    “也就是先用着，或许他自己有名字呢，我想先叫鬼，要不叫小怪物，就这样就行了。”
    即墨直摇头，“你还能再随便点不？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那你说叫什么？”
    “我得好好想想。”
    即墨死活要爬起来，坐着轮椅去问轮班出来的医生孩子是男是女，等问明白孩子是男孩，他已经要虚脱了，伤口又要裂开，劳累的医生又来抢救他一番。
    等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孩子有了一个即墨给起的名字：宁，安宁的宁。

 第132章 相爱容易相处难

    “腌好了，看你可怜巴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给你一块吧，张嘴，啊~”夏雨打开保鲜盒，把一块柠檬蜂蜜苹果肉喂给即墨。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我是看你可怜，才不是对你好。”夏雨娇嗔。
    这两天即墨卧床养伤，夏雨请了假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吃完了苹果拿纸巾轻轻给他擦干净嘴边，又拧了块毛巾给他擦擦脸，擦擦手，擦擦胸口。
    嗯……就只擦到胸口了。
    夏雨本想把他全身都擦一遍的，但擦胸口时看到他胸口均称的肌肉，竟看得呆了，必须强调她只是纯欣赏，没有一点色的意思，但即墨竟被她看得脸上微微发红，脸红了又觉着自己是个男人，不能输了男子汉的气势，便用火辣辣的眼神回视，夏雨被他看得脸红，红得堪比屋中最红得苹果，毛巾一扔就给他找男护工去了。
    此役两败俱伤，以两人都尴尬脸红告终。
    此后两天，睡床上的即墨时不时就提到这件事，发表诸多感慨，诸如：“女人的心像鸡蛋，外面是有一点点黄的，里面一层是清的，最里面是蛋黄的。”
    “我真的只是欣赏，100%纯欣赏，欣赏一下都不行啊？女人的心是黄的，男人的心是什么？”
    “男人的心是芒果啊，外面皮是黄的，拨开了一看，黄得充满黄色汁液，最里面的硬心是最黄的。”
    “……你快点好起来吧。”
    “就知道雨最心疼我了。”
    “哎，我是实在受不了对着你胡说八道了。”
    “我们哪里是胡说八道，最多是挑逗调情。”
    夏雨把枕头捂他脸上，“给我睡觉，太闹腾了你！”
    “给我唱吹眠曲吧……”即墨的声音从枕头下面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笑意。
    傍晚夕阳西斜，铺了一地的金黄，夏雨把果果接到医院，顺便把家里的煲汤锅取到医院，正好网上定的土鸡和补药都送到了，夏雨把补汤熬上，让果果跟即墨玩着，自己借去卫生间的功夫给冰冰打了个电话。
    “师姐，师哥的伤好些了吧？你也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冰冰说话冷冰冰地，但夏雨听得出她心思坦荡，还听得出她疏离语气中的关心，不仅对即墨，还有对自己的关心。
    “冰冰，最近局里很忙么？”
    “嗯。”
    “什么案子啊？”
    “NONEEDTOKNOW。”NONEEDTOKNOW，意思是你没有必要知道，没有权限知道，真女族时即墨曾对冰冰说过这句，没想到这句今天让冰冰还回来了。
    “哦，好吧。”夏雨不会生气，文文雅雅地笑应。
    “师姐，没事我挂了。”
    “不……有事……”
    “你说。”
    “你跟小何处的好么？”
    “还行。”
    “嗯……是这样的，最近我温习了《媳妇婆婆的战争》上下册，《遇到凤凰男那点事》一二三册，帖子也看了好多，还看了三十六部相爱相杀的影片……”
    “师姐你到底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你们就没什么问题？比如谁做家务啊、出门花谁的钱啊、到高档还是中档餐厅吃饭……这些问题总有的吧？”
    小何忽然插声音来，“夏姐你多是盼着我们不好？”
    冰冰把他的头推到一边去，“滚，我们之间没关系了！找你特别好的频道主播去！”推走小何，她问，“夏姐，你要问什么？”
    “其实我最近总觉得跟即墨之间好像有隔阂，我就想问问你们之间有矛盾是怎么解决的。”夏雨道。
    “我和小何之间没问题。”冰冰道。
    “不是还在吵架么？刚刚还听到叫他滚，是那天在地铁站的事吧，你还在生气呢？”
    冰冰一时语结，顿了一下：“反正没问题，有问题都听我的。”
    “好吧。”
    夏雨是爱即墨的，相信即墨也爱自己，可她觉得他们相处总有那么点不自然，大部分都很好，可最后还有一层东西横在他们之间，跨不过去，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更不知怎么解决问题。
    回到病房，见果果正和即墨爸爸互相喂苹果，你喂我一块，我喂你一块，夕阳照在他们身上，冬日里暖融融的和煦，夏雨笑着走过去，叫果果不要压着即墨爸爸。
    即墨笑着说没事，严肃地叫夏雨也压上来。
    夏雨笑着把果果拉起来，她确实不知道怎么相处更好，但她知道，她是爱这个男人的，看到这个男人，心里像看到阳光一样暖和。
    家里的宝宝、汪汪和喵喵寄养在宠物店，店里打电话来说叫喵喵的狗想家了，一天不吃东西了，夏雨没办法，夜里把喵喵偷渡进病房，哄着它吃了东西。
    正好补汤好了，给即墨和果果吃肉喝汤，给喵喵啃骨头，一天很快过去，哄了果果睡着，再看手机已经夜里12点左右了，即墨也终于是过了不正常的兴奋状态熟睡了。
    夏雨查看了即墨的情况，再给果果盖好被子，点点喵喵，叫它藏好老实睡觉，她自己正要睡，听得门口有人走进，有人轻轻敲门。
    “师姐。”冰冰小声道。
    “冰冰，你怎么来了？”即墨走出病房，关上房门，两人走远些小声说话。
    “我来找你喝酒。”冰冰举起手中白酒，一包夫妻肺片，还带了两个小的白酒高脚杯。
    “怎么…不忙么？”
    “那案子破不了，我们都耗着也不是办法，专案组组长命令我睡觉。”
    “那你就睡觉啊，怎么就找我来了？看这黑眼圈，这是熬了几个晚上啊？案子破不完的，身体玩完了就玩完了。”夏雨关心道。
    大美女都有黑眼圈了，暴殄天物啊，夏雨看着好心疼啊。
    “睡不着，来听听你跟师哥的问题，帮你出主意。”冰冰道，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听了夏雨说的就放在心上了，一得空就过来了。
    “你还是回去睡吧，我和即墨也没有大问题，以后再谈。”
    “来都来了，你当陪我谈心，帮我清清大脑，不然我满脑子旋的都是目前案件的事。走吧，上天台。”冰冰帅气地道。
    夏雨才不去天台，为什么谈事情一定要在天台，夏天自然是天台好，冬天为什么还要坐在楼边上吹着风，帅是耍帅，冷是真冷啊，“咱能不耍帅，能实在点么？”
    “那你说去哪儿？”
    “我还真知道一个好地方。”
    医院有个花圃，供应全院的花卉，里面养着各种花，还是个温室。
    跟即墨在一起久了夏雨也学到一些，花几分钟就撬开锁，两人溜了进去。
    “怎么样，这地方比天台好吧？”
    “确实。”花圃里也没桌椅，冰冰把菜摆地上，酒倒上，自己也闷了一杯，“说吧，你跟师哥吵架了？”

 第133章 爱得小心翼翼

    吵架？没有的。
    我们只是相处得太小心翼翼。
    因为得到不容易。
    因为怕失去。
    因为我们都丢失了输的勇气。
    ……
    夏雨把自己的想法跟冰冰说了。
    “这是哪首歌的歌词？”冰冰仰脖一口喝下一杯，“词真好。”
    “不是歌词啦。”夏雨笑着抿一口，酒是好酒，一点都不辣，入口甘甜醇香，“我有时候好羡慕你跟小何的相处状态，你敢跟他吵架，说不理他就不理他，敢几个月不给他好脸色看。”
    “你羡慕我？我羡慕你才真的。你知道么？我喜欢过即墨师兄，最后……”冰冰一口又喝下一杯，“这样的男子，谁会不喜欢呢？但他选择了你，我就会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放手。”
    冰冰母亲是财政部美女部长，父亲刚调任司法部副部长，家中亲戚无不显赫，但她从来不说自己家境，遗传了最好的基因，受到最好的教育，她想靠自己奋斗，是个高傲支撑自尊的女孩，明明心里喜欢地要死的时候，倒追的事她还是做不来，如今，藏在心底的一点点暧昧她都不会留着的。
    她又一口饮下一杯，“我们也不合适，我们俩太像了，如果真在一起，吵架了谁也不低头，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他不表达，我也不表达，很难想象我们俩个相顾无言是个什么场景。我现在，只当他偶像，我奋斗的目标！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当上顾问侦探，破别人破不了的案子！在什么场合都一言九鼎，一个眼色，就下了最高指示！……”
    冰冰说得激动，夏雨心里默默哭：你是不知道你心中的偶像私下里是个什么德行啊！越熟的人越没脸没皮、没羞没臊啊！
    冰冰又饮下一杯，拍拍夏雨肩膀，“压力很大吧？觉得配不上，所以小心翼翼的，不敢哭不敢笑不敢发脾气，如果我是你，我也觉得拘束，跟他在一起压力太大了，还是跟小何好，跟他在一起没压力。”
    “我小心不是因为觉得配不上。”
    “那是因为什么？”
    是觉得愧疚，利用了他，七年前如是，今年后亦如是，简直是用得顺手了，感觉即墨是个好大的冤大头，自己真的好愧疚。
    不过这些话不好跟冰冰说，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夏雨也仰头喝掉一杯，笑着点头，“就当我自叹不配吧。”
    “师姐你也不用自卑。”冰冰拍拍夏雨肩膀，“你不就是年纪大点，长得丑点，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么？”
    夏雨笑着也拍拍她的肩膀，“冰冰，真会聊天，你是我见过的最会聊天的人了。”
    花圃温室本无缝，凭空一阵冷风带着落叶划过两人之间的虚空，一阵尴尬地沉默。
    夏雨体贴地道：“要不你说‘谢谢’，我说‘不客气’？”
    “谢谢。”冰冰道。
    “不客气。”
    又一阵冷风刮过。
    夏雨转变了话题，免去了继续尴尬，“你跟小何怎么样了？谈恋爱的时候女孩子任性一点倒没什么，太任性了也不好吧？”
    “他太气人了，非说那个什么主播好，还拿她跟我比较！我不准备跟他和好了！”
    “气话。”夏雨语重心长道，“下午打电话时还说你跟小何还行呢，你不就是要他拿出个态度来？不如我帮你们调解一下吧，我看电视节目上说，对于前女友，现女友有一票否决权，不管跟前任有没有过界行为，只要现女友觉得不舒服，就要断得干干净净的，手机、网上的联系方式都要删掉，没有分手了还做朋友这回事，前女友有她现在的男友心疼照顾，不用前男友去多事。”
    “那个频道主播不是他前女友。”
    “差不多嘛。”夏雨热心地道，“我现在给小何打电话，只要他答应以后再也不看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别闹别扭了。”
    “不要。”
    “冰冰，爱情就像做橡皮筋游戏，你们两个在两头拉一个橡皮筋，谁后放手谁疼，你现在把他越推越远，橡皮筋就越拉越长，万一小何受不了了一放手，皮筋弾到你这边，你得多疼啊？趁他还会回来的时候见好久收，游戏还能愉快地继续玩。”
    这顿酒的成果就是，夏雨把冰冰和小何的别扭劝好了，拯救了一个得罪了女友的可怜情侣狗，至少让他少受五个月的煎熬，相应地让他们两人多了五个月的快乐时光。
    不过夏雨的心事一点都没有解决，反而剪不断，理更乱了。
    夏雨朋友很多，能给她建议的却很少，想来想去，她给凌打电话，开口就埋怨，“你跟我说不能爱上他，现在我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了！”
    半夜，凌家客厅老式的古铜色座机电话响了，她从睡梦中被吵醒，接了电话就听到这么一句埋怨，连“你好，这么晚打扰了”这种客气话都没有说。
    即使是睡觉时候，凌的唇依旧是鲜红的，她拢了拢流苏围巾，作风中充满老派的优雅，轻启朱唇，“杀了他。”
    “杀不了，我现在要用他，他是我计划中最好用的一颗棋子，对了，”夏雨问，“你还没死呢？”
    “还没有。”凌道。
    “我想着，你死了我给你收尸去，顺便收拾了你那个他。死之前通知我一声啊。”
    “谢谢。”
    “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小心翼翼地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
    “你们处得不好么？”
    “挺好，可是……我也说不上来，觉得……”
    夏雨真的说不上来，凌却是懂的，“你爱他，但不敢爱他，你怕他有一天会背叛你，像这个世上大多数男人一样，像我的玦一样。你计划不爱他了，但付出的爱已收不回来，爱情不是能够计划的事情。所以，你的心乱了。”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对，就像你说的这样，我的心乱了，我凌乱了，你怎么能看这么清楚啊，感情这种事我一直看不透，我明明那么聪明，明明是智商能拉高一个城市的平均值的。”
    “呵呵，”凌鲜红欲滴的唇翘起一点点，半是苦笑半是醉，“我一辈子就在思考爱情这一件事了，不想通透都不行。”
    “以后我给你的玦买个大一点的骨灰盒，把你们的骨灰装一起。作为报答，你指导我一下？”

 第134章 距离刚刚好

    凌道：“孩子，死了是不是还跟他在一起我已经不在乎，但是，孩子，你千万不要爱，你是女王，生来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人，你可以做任何事，但，唯一不要陷进难以自拔的爱的陷阱，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爱是一条通往死亡的路，也许这条路用玫瑰露水伪装得像童话，但这条路的尽头是我们的死地。”
    凌挂了电话，回到卧室，床上躺着一个没有眼睛的男人。
    屋子不大，打电话的声音卧室也能听得到，床上的男人道：“你劝她不要爱？”
    “是的，可是不会有用。”凌声音幽幽，带着冰的寒意，“我恨透了，心死了，可还不是爱着你。只希望她能听得进一点点吧。”
    其实夏雨的困惑很多女人都有，男人也会有，想爱，但怕被伤害，没有人能保证对方不会背叛，爱的时候太投入，期望太大，就会越怕。
    大多女子可以唱一句“飞蛾若是不敢扑火，这宿命凭借什么冲过”来给自己勇气，但夏雨太理性，她知道飞蛾扑火的原因是飞蛾等昆虫在夜间飞行活动时，是依靠月光来判定方向的。
    飞蛾总是使月光从一个方向投射到它的眼里。飞蛾在逃避蝙蝠的追逐，或者绕过障碍物转弯以后，它只要再转一个弯，月光仍将从原先的方向射来，它也就找到了方向。这是一种“天文导航”。
    飞蛾看到灯光，错误地认为是“月光”。因此，它也用这个假“月光”来辨别方向。月亮距离地球遥远得很，飞蛾只要保持同月亮的固定角度，就可以使自己朝一定的方向飞行。可是，灯光距离飞蛾很近，飞蛾按本能仍然使自己同光源保持着固定的角度，于是只能绕着灯光打转转，直到最后精疲力尽而死去。
    以上的解释最为人广为接受，也有说飞蛾把灯光当成了夜间发光的花朵，反正是飞蛾并非在寻死，而是误把灯火当成了某种对它的生存或繁衍至关重要的东西。
    在夏雨的智商看来，飞蛾还不如真的在寻死呢，至少有勇气，死法壮美。
    误看了是怎么回事？简单地说就是进化方向错了，智商太低，月亮、灯光，傻傻分不清楚。这种智商绝不值得赞美感叹，只够大笑三声嘲笑：哈哈哈，世上还有这么笨的生物。
    最多再加一句，繁殖能力不错，竟然还没有绝种。
    夏雨绝不想做扑火的飞蛾，飞蛾扑火的结果从来没有冲破了宿命的，飞蛾扑火的结果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蠢到死。
    她小心翼翼地计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地预测，却不知爱情这东西怎么算，如果爱上了，将情放在何处才安全？
    “你有心事。”即墨道。
    “愁果果上哪所小学啊；想你快点好啊，想以后让你别受伤了；还想宁以后会怎么样；喵喵昨天吃多了，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狗狗怎么都这么贪吃啊？汪汪和宝宝还在宠物店，我担心汪汪闯祸被罚；还有在真女族不是还得到一只真女狐？因为怕环境不适应，一直请你做兽医的朋友代养，我想着该接回来了；还有股票年底也跌了，扣去手续费，我竟然比计算的少赚了3块钱，我得想想这3块钱哪儿去了，3块钱这么大的误差，对于我的程度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误差……”
    “我很感动，你把我排第二位，仅次于果果后面，不过我不是说这些。”
    “那是？”
    即墨把她的手拉住，大大的手将她的小手整个握在手心，“觉得我们相处得太小心翼翼？”
    夏雨惊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你也这么觉得？”
    “对呀，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有没有觉得我很可爱？”即墨感觉自己萌萌哒。
    “呕……越发没下线了。”
    “不不，不是越来越没下线，是露出原形了而已。”
    “好吧，”夏雨给他一个白眼，“冰冰告诉你的吧？叛徒！告密者！”
    “她确实是我的忠实粉丝，我决定把她允许她进墨粉群，”即墨得意洋洋，同时又微皱了眉头，“为什么你宁愿找林冰冰去说，却不直接找我谈呢？”
    “这个……我能说我也不知道么？”
    即墨道：“越是亲近的人越难说出口，越爱的人越怕伤害。”
    “可能是这样吧。”
    “一定是这样的，来，再喂我一块苹果。”
    看即墨吃着苹果心情不错，夏雨奇怪了，“你不伤心么？不是装作不在乎的吧？”
    “不伤心啊，”即墨摇头，“温泉那天我就想通了，两人相处不能远了，远了自然没有矛盾，路人和路人之间是不会有矛盾；但也不能太近，距离要刚刚好，抱太紧了一定会闷死一个，搞不好两人一起把对方闷死了，我们的情况，一定是我把你抱紧在胸口，你喘不过气来，力气小又挣扎不过，我一个没注意到，你就口吐白沫，两眼发白，就那样死掉了，那就搞笑了。”
    “什么形容啊！”夏雨砸给他一个抱枕，“我那么容易死么？还有，能不能让我死漂亮点？”
    “万千玫瑰从空中飘洒，在一尘不染的雪中风中舞蹈，你在我怀中，没有了曾经的气息。”
    “……说人话。”
    “是你叫我让你想死漂亮点的。”
    “我一定要死么？”
    “如果不给空间，你的爱就真的会死。”即墨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我以前就是太逼你了太着急了，忘记了给爱一个成长的时间。”
    “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你是我的光，驱散黑暗的光。”夏雨道仿佛看到小时候她被关在密室铁笼里，他打开密室，打开禁锢她的铁笼，第一缕光照进生命，那么绚烂，那么难忘。
    夏雨的话让即墨心跳猛地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但她的下一句又让他坠入地狱，“可如果我不让这份爱成长……你会怎么办？会……会离开么？”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给彼此一点个人空间，让距离刚刚好，我是你的光，给你照明，驱散你身边的黑暗，但保持恰当的距离，让你不觉得刺眼的距离，这样，好么？”
    “嗯……不过，”夏雨考虑了一下，非常严肃郑重地道，“你要先说人话。”
    “是你先开抒情的模式的，啊！女人就是女人，不讲道理的动物。”
    “闭嘴，吃你的苹果。”夏雨把连续把几块苹果塞进他嘴里。
    喂完了一盒苹果，夏雨去洗了保鲜盒，出来见即墨望着窗外出神，没有表情，但她总觉得他的深深的迷人的眸中有一丝黯然。
    夏雨默默上网定了几套补汤的材料，终是忘了凌的忠告，轻声道：“也不会就现在的距离这样，现在的距离有点远了，我会考虑的再近一点的。”
    即墨忽然翻身坐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响叮当之势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多近？这么近？更近？”
    “起开，没正经的。”夏雨红了脸，想推开他，但怕弄疼他的手不敢使劲，结果就是脸更红了。
    “到底能多近啊？”
    “不知道，等我慢慢算。”

 第135章 酒吧

    光影别具匠心地设计出迷离的意境，人们在此喝酒、搭讪、游戏……疯狂地玩，释放白天让他们疯狂的压力，肉体在享受着，精神在宣泄着，醉生梦死，喧嚣哺育着暧昧，黑暗在疯狂滋长。
    零点酒吧。
    衣着性感的D即墨在台上鼓动旋律，卡座中结伴来的男女在叫夜店少爷、公主陪在身旁，散台那边俊男靓女在聊天，鼓噪的旋律中，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独自坐在吧台，静静地，恬然地，仿佛让她周围一片都静了下来。
    女子就这样坐着，发出的信号是“我在等”，浓妆掩不住她的清丽，身着白色低胸上衣，腰间丝质围巾长长地垂到地面，半隐半露****。
    摇酒壶上下翻飞地炫技，调酒师调了一杯烈焰红唇，推到女子面前，“那边请你的。”
    对面两位男士在偷窥着她的嘴唇，其中一位举起杯中的酒示意。
    女子微微侧身打量他，右手拢一拢耳边的头发，没有看上，伸出两指将酒推开。
    那送酒的男子讪讪，旁边的同伴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又有一西服笔挺的男士来搭讪，自以为很帅地打一个响指，调酒师给递上一杯酒，男子把酒推到女子前面，“一个人？”
    女子斜眼瞟了他一眼，“想勾搭我？”
    男子没想到女子这么直接，用词还这么…不文雅，“呃，不是……不是这样说的。”
    “想泡我？想带我出去？想睡我？”
    “呃……如果我说是呢？”男子觉得眼前女人比想得还要特别，看起来明明第一次来，良家妇女的样子，原来是个生猛型的。
    “想发生关系不是可以，我问你，真空介电常数是多少？”
    “啊？”
    “真空介电常数是多少？电磁波在真空中的速度是多少？阿伏伽德罗常数是多少？摩尔气体常数是多少？玻耳兹曼常数是多少？”
    男子愣掉了，他金融系博士毕业，这些问题以前可能学过，但现在给人做投资怎么可能用得上这些？许久不用早就忘了。
    “自由落体加速度是多少、真空介电常数是多少、电磁波在真空中的速度是多少、阿伏伽德罗常数是多少、摩尔气体常数是多少、玻耳兹曼常数是多少都不知道就想泡我，回去重新学过再来。”
    “你是物理学研究生？”男子饶有兴趣地问。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没看上你。”女子拢一拢耳边的发。
    藏着的耳机里传出外面声音，“小夏，不要总是弄头发，会被怀疑。”
    “我也不愿意啊，这里太吵了，听不清。”夏雨装作咳嗽，小声道。
    嘣！
    那边调高了音量，夏雨耳朵差点没被震聋。
    “咳咳！太响，聋了……”夏雨咳得更厉害了。
    “他怎么来了……”耳机有人说道。
    “咳咳！你说什么？又咳咳调太小了。”
    一个男子走进酒吧门口，喧闹的男女们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男子四下看看，径直走到夏雨身边，道：“自由落体加速度是9。8、真空介电常数8。85、电磁波在真空中的速度2。99、阿伏伽德罗常数6。02、摩尔气体常数8。314、玻耳兹曼常数1。38。”
    夏雨回头一看，咳得更更厉害了，这回这的呛到了，“咳咳……”
    男子给调酒师打个响指，“我请客，给这位女士来杯板蓝根。”
    “板蓝根这里没有……”调酒师为难道。
    “不用板蓝根了！我好了。”夏雨揪住男子的领子把他拉进自己，外人看着完全像是调情，“你怎么来了？”
    “来抓你。我还要问呢，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那么多正经酒吧不选，不知道这间不正经么？”
    “嗯？？你怎么知道这间不正经？”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你不能来这种地方，还一个人来，什么意思啊你？嫌我满足不了你么？”
    “没在门口看见我们自己人的车么？我来自然是出任务，场子里场子外都是我们的人，出不了问题，倒是你，绑着个石膏就来了，怎么从医院逃出来的？大叔你多大年纪了还逃院啊？你的手是整个掉了再缝上去的，你不怕不小心再掉下来一回啊？”
    夏雨来是出任务的，人都调到专案组去了，人手不够，缉毒组借夏雨钓一个毒贩，这个毒贩都被钓惊了，也确实要一副新面孔。
    即墨当然看出来了，但看出来不代表他不生气。
    “就不应该叫你出这种任务，你也是什么都敢接，他们下次叫你假扮妓女接客，你也接啊！不知道拒绝么！”
    夏雨说了一句火上浇油的话，“我现在扮的就是妓女啊，不像么？”
    “像，多少钱，我包你了。”
    “先走开，别耽误正事。”接这个任务可以抵一个月的工作量呢，夏雨可不想把事情弄黄了，想推开即墨，没想到这人断了一只手力气还挺大，竟然一点都推不开，还在她耳边挑逗地吹着气，小声道，“前面几个你都说看不上，现在世上最帅的男人都要泡你了，你再不同意，肯定会引起怀疑了啊。”
    “真是！那你跟我走吧。”
    夏雨抓住即墨领口，往后巷拉。
    那个金融系博士还在原地苦思冥想，忽然想起来了，追过来大声叫道：“重力加速度9。8啊！9。8啊9。8！”
    打开一个很小的后门，临着昏暗的后巷，两个垃圾桶就在不远处，那边有两对正在忙，男的把女的抵在墙上，正在咳咳，不好说，都懂的。
    夏雨失笑，“不过，那些个常数你真的知道啊？”
    “不知道，刚手机上网查的，单位都来不及背，要紧么？”
    “不要紧，我看上你了。”夏雨爽快地道。
    穿得少外面特别冷，夏雨打了个哆嗦。
    即墨把她拢怀里暖和着，只觉得她的胸、腹部、大腿，整个身体只隔着薄薄衣料贴在自己身上，让他血液喷张，他恼道：“叫你来你就来啊，到这种地方！还穿这种衣服！刚你坐在那短裤都露出来了你知不知道！知道这什么地方么……”
    “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所以我不是系围巾了么！”夏雨不自在地往下扯裙子，但扯了下面，上面就露出太多。

 第136章 出手

    “再扯上面****都露出来了！没手帕大的裙子你能遮住什么？”即墨脱下外套给她穿上，抓住她的手往袖子里套。
    昏暗中也看不清人，刚出来的一对中，一个男的笑道，“呦，过来都是脱女人衣服的，第一次见有人给穿的，哥们你真有手段，不过怜香惜玉可不好啊，让人家女孩误会了就玩大了，记住出来玩，不谈感情！”
    即墨懒得理他。
    夏雨红着脸凑上去，小声道：“不吻我一下么？装得像一点。”
    “不想在这种地方吻你，你看看周围都什么人。”
    有一对忙完了，女的踩着高跟鞋扭着路过，对即墨吹口哨，“帅哥挺心疼人啊，真是你女朋友？哎，姐们，有这么好男朋友还不消停点？”
    她身边男的一听不乐意了，“肯定是不能满足啊。”说着往即墨下身看去。
    即墨抬起一脚就把他踹晕了。
    男伴晕了，他身边那女的也不生气，竟然拿出口红走过来道：“帅哥好威猛，我给您的石膏上签个名啊，再写上我的手机……”
    本要说写上我的手机，有空联系我啊，走近看清即墨骇人的脸色，脚下像被施了冰符咒一般动不了，几秒后转身跑了。
    旁边人看见打起来了，就有人上前打群架，也不管谁对谁错，不管打哪一方，反正看见站的那个就打，即墨抬脚踹把一个踹到另一个人身上，他们被踹得撞墙上，就一起晕了。
    两个强壮的大男人即墨都能一脚踹晕，这些男的都喝得差不多了，不打自己就能晕。
    即墨嫌脏，嫌弃地看看脚下的鞋，觉得他们把自己的鞋弄脏了。
    夏雨看看被踹晕那几个男的，有的正躺在一堆呕吐物上，好脏啊，不过性命倒不用担心，她知道即墨的，练过，下手有分寸，不想杀死人的时候就不会杀死人，这些男的大概躺半个晚上就醒了。
    “要不要拖进去啊？放外面冻死了。”
    “我叫缉毒组善后，我们进去吧。”即墨余怒未消，“这帮人胆子大了，敢叫我的女人作这种事！”
    “什么就你的女人了……”夏雨嘴上娇嗔，不过心里甜丝丝的。
    回到里面，夏雨道：“得了，从大门出去吧，看来任务是失败了。”
    “怎么失败了？”即墨整理着衣服问。
    “你都来‘泡’过我了，那个毒贩肯定惊了，不会再出现了。”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我没来，他不一定会出来找你，但这么多眼睛看见我带你出去过，只要他知道了，就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即墨自信地道。
    夏雨打个响指，连连，“我知道了，被男人玩过的女人，别的男人是嫌弃的，但是被不一般的男人玩过的女人，别的男人肯定也想尝尝味道，像肯尼迪夫人杰奎琳再婚，嫁给了希腊船王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还是抢的妹妹的未婚夫，那个希腊船王也不一定是真爱，杰奎琳和妹妹DNA差不多，性格相貌应该没多大区别，就算区别很大，一个船王也不用非娶未婚妻的姐姐不可，他想娶杰奎琳，是因为杰奎琳是肯尼迪的夫人，是美国第一夫人，娶了她太满足男人变态的虚荣心了。”
    “就是这样，我如此神一般的男人看上过的女子，那个毒贩一定会出来。”
    “嗯，我忽然觉得自己身价暴增啊~不对啊，”夏雨道，“你刚刚不是还生气不接这种任务，这会儿怎么又这么起劲了？”
    “我在旁边保护你，就可以。”
    “你可真够自恋的。”
    夜场，放纵生命的欢乐场，即墨和夏雨分开，一个人坐到卡座上摇晃着红酒杯，夏雨坐回原来吧台的位置。
    有几个色心大起的女子走进跟即墨搭讪，都被他冷冷地冰走了。
    夏雨还是那样，静静坐着，但跟她搭讪的男人明显多了起来，有不安分要动手动脚的，还没挨到夏雨一根头发就被假装也是搭讪地自己人打了出去，保安也请出去好几个。
    没过多久，耳机里传来兴奋的声音，“九点方向，戴帽子纹身很壮的，就是他！”
    “准备围捕。”
    “不要行动！人太多了，他有枪，小夏把他引到后面去。”缉毒组副组长命令。
    “副组，你不要命啦……”
    缉毒组副组长是个没眼力见的，要不然也不会找夏雨来钓人，用顶头上司的女人干这种活，还敢再得罪一点么？他几个手下都已经冷汗哒哒滴了，违抗副组命令，几个在酒吧中潜伏的队员开始悄悄向嫌疑人靠拢，准备强行抓捕。
    “我命令你们不能擅自行动！”缉毒组副组急了，要是准备强行抓捕还钓什么啊？就是因为人多了怕伤及无辜才有这个钓人的计划，引到人少的地方才好动手啊。
    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啊，最高层的领导就在卡座坐着呢，喝着红酒，看着他们这些手下会这么处理，不能让大BOSS的女人受一点点伤，更不能让大BOSS的女人在他面前被别的男人带走！
    缉毒组要钓的毒贩很惊，伪装的警员刚开始靠近，他已经觉察到不对，目光猥琐，颇为可惜地看了夏雨一眼就要跑，一直潜伏在夏雨身边的警员立刻行动，伸手去抓他，但没有抓住。
    毒贩左手一拳打倒警员，右手掏出枪就要向警员开枪，只要枪一响，他就制造了混乱逃跑，而那个警员也是非死即伤，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块玻璃片折射着迷乱的灯光，深深插进毒贩握枪的手腕。
    定睛在再看，那玻璃片还带着红酒高脚杯的脚。
    即墨把手中玻璃杯打碎了，扔了过来。
    毒贩枪脱手，四面八方的警员扑上来，死死把他压住。
    “厉害啊，我男朋友好厉害，做你女朋友好有安全感。”夏雨立志做一名好女友，第一时间跑到即墨面前谄媚。
    即墨看着忙碌控制现场的缉毒组，摇头得瑟道：“这帮人，没有我就不行，这么小一个案子，还要我出手。”
    缉毒组的警员控制了现场，过来请示，即墨点点头，一言不发，挥挥手示意他们忙去，等他们走了，即墨谄媚地问夏雨，“怎么样？刚我挥手叫他们走的手势也很有范吧？特意练的。”
    “练的？”

 第137章 亲情式爱情

    “当然是特意对镜子练的，不然这个动作怎么会这么有张力？这么销魂？”
    “油嘴滑舌、油腔滑调、厚脸皮、不正经……还人前人后两个样啊。”夏雨穿上羽绒服，在慌乱的人群中走出酒吧。
    一位警员上前来送上盖在肩头的毛毯，这位警员是个喜欢八卦的孩子，“小夏你不跟他一起走么？他特意来保护你的吧？”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不要告诉别人我认识他……”夏雨念经一般说喃喃，好像说多了就会灵验成真。
    警员不明白了，听说他们是CP，今天看来他们是CP，他对任何人都爱搭不理，只跟小夏说话，今天他出现也不是为了帮忙抓毒贩，而是来抓自己女朋友的，明明是CP，可是CP怎么不一起走呢？
    “还说不认识，太奇怪了……”
    天还没亮，又是极冷的时候。
    路边一个女的在吐，长长的卷发遮住了大半面孔，夏雨觉得有些眼熟，但看不太清，也想不起来了，见她吐得厉害，一个警员过去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没喝，吐完了，勾上警员的脖子，故意挺胸，让低领下的曲线毕露，“欧巴，为什么给我水啊？你喜欢我？”
    来这种酒吧的女子大多就是做特殊服务的，没有矜持也没什么底线了，但敢在外面张狂勾引警察的还真没有几个。
    “她是墨菟丝的生母。”即墨追上来，小声道。
    “难怪眼熟。”
    夏雨本还想这个人找出来，想着运气好的话，她当年卷走的家底应该够还欠债了，但转念一想，这种女人嫁了好男人都不知道珍惜，卷了钱财跑路之后也不会能好好过日子的。
    预计她已经身无分文的可能性在80%以上，夏雨就没有再找她了。
    如今看来，她的情况比夏雨预计的还要差，不远处几个放高利贷的男人跟她很熟的样子，看来她不仅没钱了，还欠了高利贷，不用夏雨动手，她自己把自己埋了。
    警员厌恶得推开她，这女人摇摇晃晃，仗着酒劲道：“瞧不上姐？姐给你介绍嫩的啊！保你满意，这是姐的名片……拿着……”
    “即墨，你说她有可能回去找自己的女儿么？不太可能吧？”夏雨问。
    “我办过很多母亲逼女儿卖-淫的案子，还有母亲把亲身女儿的初夜送给情人，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即墨道。
    “那得了，我也捡回去吧。”
    “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回捡？不要了，快回家吧，阿西吧雨啊~~”
    即墨拿出终极无耻卖萌，却也劝不住夏雨捡社会渣子，夏雨走到菟丝生母的身边，对警员道：“麻烦你，我单独跟她说两句。”
    警员正烦这个女人呢，立刻走开了。
    她露出最温柔地微笑对菟丝生母道：“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菟丝生母被笑得懵了，笑得她竟害怕了。
    “是，我认识你，准确地说，我认识你女儿，听说过你，你女儿长得很漂亮了，跟你很像。”夏雨道。
    “是吧？跟我像吧？我年轻时就是个美人胚子，追我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都排不下。”
    “你把她接过来一起，应该能赚很多钱。”
    菟丝生母没回答，但摇晃两下，明显心动了，她抬头疑惑地看着眼前对自己微笑的人，曾经看起来清丽诱人的眼眸中亮光闪过，她心里在想：啊，我怎么没想到，好主意啊……
    夏雨就说了这么多，然后回家路上给小道打了一个电话，叫小道把墨菟丝的生母跟一下，如果她回去把自己女儿拉下火坑，就收了她。
    “人类真的很神奇，那样的女人竟然能生出墨菟丝那样的女儿，可能是遗传爸爸更多吧。”夏雨感慨，挽着即墨聊天，“你那在关注么，墨菟丝那傻姑娘还在还钱呢，她奶奶身体更不好了，需要人24消失照顾，被从温泉会所辞退后她根本没时间种草药，田都荒废了，她现在全部时间都在照顾奶奶，连梁警官帮她很多，她也都一笔笔记着。”
    “你似乎也不太喜欢她。”
    “我觉得她……没有能力，替她感到一种无力感，没有能力又想活得有太有尊严的人，注定是很累的，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天塌下来有你们个子高的大老爷们顶着，她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了。”
    即墨笑道，“我也觉得她这样太苦了自己了，弘一大师说过：内不欺已，外不欺人，她这样太欺负自己了，有些捐款是可以接受的，等有能力了再去帮助其他人就可以了。好在你不是她那种较真的人，喜欢的人为你做事，你愿意接受，他就很开心了。”
    “多巴胺分泌分泌过剩，被爱情烧昏了头才会开心吧，等多巴胺分泌正常了，付出了难免不想要回去。”
    “不会的思密达，我会一直一直爱你，只要你接受，我就一直一直开心。”
    “不许卖萌，恶心有罪！”夏雨把即墨那张凑近的帅脸推到一边，“人家多巴胺分泌的时间只有一年，你的多巴胺分泌时间也太长了，是不是打激素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手段刺激脑下垂体分泌多巴胺了？”
    “么有激素，我的多巴胺分泌稳定，”即墨的脸再一次变了形，“我们早就是亲情式爱情了，我会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你生气时让你出气，你郁闷时逗你开心，你那个来时给你卫-生-巾，做你的爸爸、哥哥、弟弟、儿子、丈夫和男闺蜜。”
    “谁叫你把自己升级到丈夫这个高度的？我同意的么？”
    “那就男朋友。男朋友我也甘之若饴啊，只要你不要把我当卫生巾，用脏就扔掉，用的时候也不当回事。”
    “卫生巾？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啊，不过这个比喻倒是新鲜。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那个了？”
    “知道你没有。”即墨过来一把抱住。
    “小心你的手掉下来。”
    ……
    两人只是聊一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竟然聊到了天亮，他们聊天时下了一场小雨加雪，路边新浴的草丛，水珠装着绿色的小世界。

 第138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垫背

    又一根手指，各个有关部门的领导也内疚了，市政管理局局长当场打电话把老夏队长一顿骂，“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这件事都是你们警方的责任！”
    “我已经到你办公室门口了，我们面谈。”
    老夏队长捧着一个纸盒，推开市政管理局局长办公室的大门，把纸盒打开，里面的东西往桌子上一倒，“我们警察没有用，没办法破案，这件事之后我会担起所有责任，引咎辞职，但现在不是推卸责任打太极的时候，你看着办吧。”
    桌上是六根手指，细小苍白，从证物室冷冻中拿出来，冒着冷气。
    在今天
    当日晚上十点，江月市最繁华的江畔街头，最大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对男女赤-身-裸-体交*的画面，持续一分钟。
    一分钟已经是各个相关部门能给出的极限。
    消息一直是压着的，除了当事人和警察很少人知道，但现在不该播放的，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
    “即墨兄啊，”警局局长快六十了，现在称呼即墨为兄长，“你一定要帮忙想想办法啊，一个无辜的小女孩等着你去救啊，我现在就在楼下，到了，我这就上楼亲自接你，要人要物，我一定配合！”
    警局局长等不及坐电梯，从楼梯三个台阶一跨，冲上来拉着即墨就要走，夏雨心疼道：“他的伤还没好呢，刚做了手术没几天。”
    警局局长哪里顾得上跟夏雨说话，一个劲劝即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伤还没好，但能动不是么？你就去看看，帮想想注意，我听说……”他把即墨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即墨家从古至今都养着女王，最近有新抓到一个厉害的，实在不行的话，这个案子能不能放女王出来想想办法？他们有超能力的对吧？读心、预感？感应？灵媒？”
    即墨冷冷看着局长，没说话，凌冽的气质让局长自己退了一步，尴尬道：“我也是急得没办法啊，我年轻跟着老师那会儿，也遇到一个绑架案，当时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信了灵媒，当地非常有名的灵媒，预测准了很多事情，曾经帮助破获过人质绑架案，结果我们信了他的话查错了方向，导致受害者死亡，但是……”局长急得一点稻草都要紧紧抓手里，“即墨兄，灵媒是不存在的，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女王是存在的，对吧？我师傅见过，他说以前办案时见过，女王，有一点非人类的手段，对吧？”
    即墨还是没说话，局长知道他不爱搭理人，傲得很，肯跟他走就是答应帮忙了，就死命拉他，即墨也没说什么，跟着就往外走。
    夏雨无奈地笑道：“局长，你真要他帮忙，也得容他换件衣服，穿了外套啊。”
    “对对，我都急昏头了！”局长直打自己脑袋，懊恼。
    即墨换了衣服，夏雨帮他把鞋穿上，帮他系鞋带，“他们离了你还真是办不了案子了，你真要去啊？”
    “有什么不妥么？”即墨问。
    “没有。就是觉得你太累了，我跟你一起吧，两小时内解决了回来，那个绑架犯也真是不长眼，偏偏在你受伤的时候犯案，真不会挑时候，看我抓到了怎么处理他！”
    只换个衣服的时间，局长已经等不及了，在外面催道：“好了没有？可以走了么？”
    “好了，您可真着急。”夏雨不紧不慢地道，“我把果果托付给护工，这就走了。”
    “你去干什么？你去帮上什么忙？还有啊，现在一个小孩子被绑架了，绑匪极其变态，你怎么还能笑得出呢？起码的同情心要有啊。”局长压着恼火，早看这个上班不认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女刑警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即墨的面子上，他早就骂难听的了，但一想到这是即墨的女人，连忙补了一句台阶，“你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么？”
    夏雨翘起嘴角，眼儿弯弯，“我错了，那孩子在受苦，我不该还笑得出来，显得我没心没肺，但你着急也不全是为了救那个孩子吧，还因为社会压力，这件事要压不住了，你现在火急火燎地拉上即墨，不过是想减轻你的压力，案子即墨破了人救回来当然好，如果失败，后面的舆论压力和责任你都想推到即墨身上了。”
    美人如玉，无惧无忧，洞彻了人心世事，仿佛能把人看穿。
    局长第一次发现夏雨其实是不简单的，恍了一下神，心思又全在案子上了。
    消息是一直压着的，但压不住了，局长的车到达警局门口，一大帮记者围上来堵了车。
    “小菲儿失踪八天了，请问案情有什么进展？警方是不是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幼女遭到绑匪非人虐待，警方破不了案，却一直压着消息？请问警方是怎么想的？”
    “你们的本事是不是都在封锁消息上？”
    ……
    到了警局里面，网警组所有人顶着黑眼圈，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封账号删着新发出的帖子，看到大网站出消息，还要打电话叫他们撤下。
    即墨从验六根手指开始查，无影灯下手指更显得苍白。
    夏雨一时也想不到破案的好办法，验尸她也帮不上忙，溜达过去看网警组删帖子，几十台电脑挂满墙壁，每秒刷新两次，屏幕刷得像科幻电影一样，几个关键词控制软件飞速运转，“记者说得也没错，警方控制消息的本事确实比破案的本事强些。”
    “夏姐，你来了？”小何顶着黑眼圈，脚步漂浮，差点晕倒在夏雨身上。
    “你怎么这样了？几天没睡了啊？在查哪条线啊？”
    “去了趟外省，查了小菲儿家一个有案底的亲戚，就是偷盗，精神方面也没有问题。”小何打着哈欠，又强行憋回去，“夏姐，你来了？”
    “看看你，精神都恍惚了，刚说的话又说一遍，是啊，我来了，即墨被局长抓来垫背，我也就跟着过来了。你先去睡会吧，有精神才能破案啊。”
    “睡不着……也不困。”
    “这怎么行？精神已经不行了，休息却休息不好，要不要吃点安眠药？可是吃药也不好，要不……我把你打晕吧？”

 第139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老巢

    “这怎么行？精神已经不行了，休息却休息不好，要不要吃点安眠药？可是吃药也不好，要不……我把你打晕吧？”
    “夏姐别开玩笑了。”
    “看你们太紧张了，想逗逗你们。你真不休息啊？”
    “暂时不休息，我昨天在车上睡了两小时了。”小何坚持不休息，“小菲儿还在绑匪手上，再过38个小时可能又要有手指送来，我睡不着。”
    “这个天杀变态的绑匪！害这么多人受苦！你睡不着的话，我问你个问题吧，我们理理思路，我觉得包裹是最好的线索，绑匪迄今为止送了四次包裹了，顺着包裹查不到么？”
    “哎……”小何重重叹口气，想说话，未开口又叹了口气，“哎……查了，第一个方案就是查包裹，绑匪在网上找跑腿的送，叫他们到指定地点去拿，然后送到受害人家，四个跑腿的还控制在我们接待室呢，夏姐想到什么问题就去问他们。”
    “网络追踪不到？”
    “哎…就是这个啊！哎！就是网络追踪不到啊，技术组全部扑上了，IP从尼泊尔跳到丹尼尔，从奥古斯跳到塞拉利昂弗里敦，再往上追，有几百个虚拟假地址，队长把市里最好的黑客都从监狱拽出来了，他也追不到！”
    “那他现在还在追么？”夏雨问。
    “在，还在房间里努力着呢。”
    从监狱被拽出来的黑客现在何止是努力？他现在拼命要找到这个绑匪呢！开始只是签了减刑协议为了减刑，现在追踪不到的失败激发了他的好胜心，这个200斤的最好黑客此刻大把大把吃着奶糖，眼睛圆睁如铜铃，手指飞舞写程序，他说什么也要抓住这个收起尾巴的家伙。
    小何道：“夏姐我是来看看网上有什么消息，这个绑匪精通网络，又变态，或许会在网上发布消息，我想他或许会建一个聊天室，我想看看能不能用这条线突破。”
    “嗯，好想法，加油啊，fighting！”
    转了一圈没劲，夏雨回到即墨的战车lovely上，回到即墨身边，打开电脑运行一个程序，然后杵着头笑得甜甜的，看他做仪器分析。
    “无聊吧？你回去休息吧。”即墨道。
    “唔~”夏雨摇头，“不回去，我看着你，我的男朋友真帅气啊，还是在你身边最有意思了。”
    即墨腾出手来，捧住她的脸，深情道：“我的女朋友觉得我帅气，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啊。”
    “不许说台词，说人话。”
    即墨变回一张无表情脸，好像老师表扬学生一样评价道：“不错啊，现在会说好话了，有进步。”
    “你差不多检测好了吧？等结果中？”
    “HPLC还没好，刚进样，换了一种流动相。你……”即墨的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你也帮帮那孩子吧，你能做点什么么？算了……哈哈，当我没说，你不要用女王的能力。”
    “帮了她又怎么样？”夏雨问。
    “我知道你觉得世界就这样了，帮了一个人世界也不会变得更好，但能帮一个是一个，不帮的话，世界会变得非常遭。”
    “说得也有道理。”夏雨瞄了一眼电脑，“我帮着呢。你怎么也开始信神了？”
    “信神？”
    “觉得女王能用神力解决一切，救下所有人。”夏雨看着电脑，垂下眼眸，淡淡笑了笑。
    夏雨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身份要尽量多隐藏几天。
    即使愿意暴露身份、豁出命去救一个不相识的小女孩，她身体里的女王血脉不足以解决这件事，用预知能力去预知，只能算出目前女孩活着被救回的可能性是68%，只有个数字自我安慰，可能性过半了嘛，多安慰啊，哎，但实质上帮不上什么忙；用催眠能力，现在催眠谁呢？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撒开身体里的念力生成能量去搜索，范围太大，没搜到夏雨就已经用力过度，吐血而亡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夏雨瞅着电脑，似乎不经意地问。
    “别瞎想，我刚刚就是随便一提，想救人想得头脑一时发热了，冷静下来觉得你还是冷血点好，真心的。那个女孩虽然可怜，但我不认识，不是我什么人，我爱的人不能冒一点险。”
    “我也真的是做不到，”夏雨道，“不是不想用，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让你失望了，对不……”
    “别说！别说对不起。”即墨捂住她的嘴，把她搂在怀里，自嘲道，“知道神的力量真的存在，不自不觉就想依赖了，那些人这样就算了，我怎么也有这种想法？真丢人，一点都不帅气。”
    “没有，还是很帅气的，我的男朋友是这个星球上最帅气的人。”夏雨的小手环绕他的背，轻轻在背上拍两下。
    “咳！”外面响起咳嗽声。
    冰冰跟的线索也没有突破，她赶过来想先看一眼即墨的检验报告，或许有什么发现呢？轻轻推开虚掩的车门就看到这一幕。
    她咳嗽一声，提醒两人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卿卿我我的。
    夏雨连忙推开即墨，暗暗吐吐舌头，红着脸装作非常自然地招呼道，“呦吼~你来啦？报告还没出来，嗯，手指是从活体上割下，割下的时间分别在十几个小时前、两天前、四天前和六天前，凶器是一把八公分长的小刀，超市都有卖的那种，从断面看绑匪没有医疗背景，不过断面处理地很干净，刀锋插进骨头之间，这样，像拆骨一样割断，绑匪可能是性格很细致的人，目前为止也没有其他发现，跟别的法医做出的报告一样。”
    冰冰翻看着桌上厚厚一沓检测数据，“被看见就被看见了，不用说这么多，没事的。”
    “我哪里有说很多了？跟你说案情啊。”
    “明白，跟我说案情，但你的话太多了，根据心理学分析，人突然话多或者突然话少，都是想掩饰内心，你现在在掩饰害羞。”
    “我哪里害羞了，我本来话很多好不好？对了，”看冰冰瘦了一圈的脸，夏雨关心道，“我刚刚看见小何了，比你的黑眼圈还大，不休息怎么破案啊？睡不好就没有敏捷的思维，吃不好抓犯人也没劲。我现在怀疑这个犯人把送手指的间隔放在两天，就是为了然给你们打疲劳战，没精神就斗不过他了。”
    “我还好，我昨天睡了。”
    “睡了两小时还是一小时啊？”
    两个女孩说着话，即墨那边图谱渐渐成形，“麻醉剂。”他看着图谱道。
    “什么？你有什么发现？”冰冰立刻走过去。
    “普鲁卡因，最常用的麻醉剂，绑匪给受害人做了麻醉。”
    “我这也有发现，比发现麻醉剂更大的发现哦。”夏雨道。
    “什么？”即墨和冰冰一起问，连忙走过去看。
    “我想，我找到这家伙的老巢了。”电脑前，一女孩托着腮，笑得自信妖娆。

 第140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追踪程序

    警局局长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把“他”拽来之后案件立刻有了进展，立刻查出了犯人可能的老巢，苍天啊大地啊，他终于不用剖腹自尽以谢天下了啊！
    局长亲自督促、老夏队长现场指挥、精英一组队长兼专案组组长带队、特警支援、部队狙击手外援，他们冲进一栋100多年历史的老别墅，夏雨查到叫跑腿的信息就是从那里发出，虽然绕了星球N圈，但源头一定在那里。
    不多时传来消息，解救人员在别墅的地下室找到了一间密室，从里面救出了小菲儿，并成功抓捕两名嫌疑人。
    “师姐！抓到了，是一名黑客和他女朋友，有自闭症已经自杀！师姐你太厉害了！你是神吧？你怎么查到这个地址的啊？简直不可置信！动用了全国最好的技术人员都没法追踪，最顶尖的黑客也无法追踪的地址，你竟然一下就查到了！几分钟都没有用到！据我活了二十五年的经验，这是不可能的事！……”参与现场行动的冰冰顾不上解开防弹衣，打通夏雨的电话就一通的激动，我可以给她证明，因为她的出身和家境，她从婴儿篮里就学会了城府和冷静，活了二十五年从没这么激动过。
    “深藏不露啊！”小何的声音也凑过来。
    “你一边去，我跟师姐说话……”冰冰把他的脑袋推开。
    “呵呵，”夏雨轻轻笑道，“不是我的功劳，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按了一个Enter键运行了一个追踪程序而已，是即墨以前抓住的一个人写的，我也只是用一下。”
    冰冰捂住手机，“是她？”
    “谁？”夏雨假装不知道。
    “她，师兄这些年一直在找她，不知道真名，曾用的网络签名第一个字是‘天’，我听我爷爷说起过，七年前横空出世，几大银行崩溃、七年前那次世界大乱都是她造成的。”
    “哦，我不知道，不过她确实聪明，不过你也太夸张了啦，七年前最后不是没打起来，哪有世界大乱啊~”
    “还不乱？奥图王国的E-963隐形飞机都飞过国境了！我国军队对发射的所有的军用卫星全部失去了控制，到最后连三艘航空母舰也都被她控制了！我们江月差点就覆灭，你说还不乱？你还要怎么乱才叫乱啊？”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但是…嗯…呃…事情是这样看的，”夏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虽然很吓人，那也没死人嘛，就是感觉很乱罢了，吓人而已，你不觉得像万圣节搞怪游戏么？不给糖吃就捣乱？”
    “这捣乱水准也太高了。不过师姐，你怎么帮他说话啊？真的，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你可能只知道天上撒钱了，经融崩溃了，真实情况你不知道。”冰冰心有余悸地道。
    七年前发生事情的时候，她十九岁，无人侦查机、军用……直到他国的隐形飞机……事情一步步不可控制，她在爷爷和父亲惊慌失措的时候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她还亲眼看到爷爷和父亲在壁炉旁销毁大量机密资料，听到他们商量着把她和母亲送出去政治避难，他们则留下转为地下活动，父亲还给了她人生中第一把手枪，嘱咐她：国家不知道将乱成什么样子，出去后一定保护好母亲。
    “师姐，你离国家管理中枢远你不知道，那个人……太可怕了……”
    “没有…吧？我感觉她就是聪明点而已，智商高的又不是她一个，我以前也很聪明的，就是生了果果之后就下降了一点而已。”
    “你以前也聪明？那你怎么写不出那样的追踪程序啊？”
    “这个……”能说就是老娘我小时候写得么？不能说。“我不是生了果果，智商直线下降了么？想当年我不比她差！可叹美人迟暮，英雄末路，天才是仲永啊，当然了，我现在也是聪明的，哼~我的IQ值起码能比你和小何的智商总和。”
    “师姐你就继续中二吧啊，你能聪明到控制两个国家的军队么？奥图王国的飞机已经过了国境了，要不是即墨师兄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了她，第三次世界大战将被她掀起！所以我太佩服师兄了，他是我一生的偶像，以后我也要抓到那样可怕的女王，而不是害怕他们！”
    “是啊……”其实夏雨也听得一身冷汗，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闹那么大，若不是及时打开那道门给她的世界带进光亮，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她也知道当年事情大，回头算算，差0。3秒世界大战就会被引发，几十亿人将被卷进去失去生命。
    一个数据和亲耳听到当年当事人的话，感觉是不一样的，一个数据，0。3又怎么样？0。01又怎么样？没什么感觉，就感觉当年不懂事，玩得悬了。
    今天感受到冰冰从心底透出的害怕，夏雨才更真切地体会到。
    当年一个不懂事的女王，真的吓坏了这个世界啊。
    即墨拿食指戳她，在一旁眼巴巴哀怨道：“聊完了么？她怎么这么多话啊？人抓了不审么？她很闲？很闲找小何，找你说个没完干什么啊……”
    这次冰冰兴奋，话多了，即墨见她们竟然聊得投机，还聊了这么久，立刻颇感被冷落，一会儿戳戳她，一会儿见她揉鼻子就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子，一会儿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一下，企图引起注意，跟个被冷落的小媳妇一样一样。
    “好了好了，别戳我。”夏雨扒拉开即墨的手，跟电话那头道，“冰冰，不聊了啊，小菲儿救出来了就好，我让留守的人把她的手指送医院去，你们都别管了，快回去休息吧…一切都会好的。”
    夏雨挂了电话，呼出一口气，抿着嘴唇。
    “怎么了？怎么了么？”即墨会撒娇。
    若是平时这个时候，夏雨要“呕”了，起码也要叫他说人话，此刻她抬眼，定定看着这个前前后后追自己十年的男子，道：“你是我一生的仰望。”
    即墨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你这是后怕了，没事了，以后有我在。”
    怀抱好温暖啊，像冬日里阳光下，夏雨依偎着，暗暗赌咒发誓，现在长大了，以后做事要考虑周全些，谨慎是美德，她不可以再为了好玩而胡闹了。
    即墨让她依偎着，拿出手机拨打局长电话。
    “抱着我呢，你还给别人打电话？”
    “吃醋啦？局长的。”即墨把手机给她看。
    “局长就更不能打啦！”夏雨连忙把手机抢过来按掉，笑的如四月的枝头的花儿般灿烂，“以为案子破了，他第一时间不打电话来表示感谢，却开记者招待会强功去了，案子是我们在破，应该让你去跟记者宣布才对的。”
    “他也是被记者逼得没办法，要跟他说一下，抓到的不是真凶，等宣布了事情就真不好收拾了。”
    “嘻嘻，不许打，我就喜欢事情大，不大多不好玩啊。”

 第141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记者见面会

    小菲儿被送去医院，五天内被割下的手指有很大希望缝合成功，医生表示手指没有被妥善保存，增加了存活难度，但他们将尽最大努力。
    局长第一时间安排招待会，警局外的那些记者的逼问让他头都要炸了，市长隔两小时就打电话把他骂一顿、连议员的小秘书也责问他怎么还不破案啊，宣传部部长说电话都打到他家里了、还有知情民众纷纷上访……
    所有人给他压力，他这个最近才上任江月市警局的局长，刚上任就出了这么恶劣的案件，他真的顶不住啊。
    宣布了案子破了，凶手已经抓到，小菲儿正在医院接受抢救，看到下面记者的微微点头，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周围的空气回来了，自己又能呼吸了。
    “请问案件凶手是谁？有可靠消息称你们抓捕了两名社会社交障碍症患者，请问他们是绑架小菲儿的元凶么？”网狐新闻的记者问。
    “是的。”局长回答，“案件凶手是顾某和许某，两人是情侣关系，有目击证人证实许某在受害人上学路上拐带了受害人，之后俩人将其关在别墅地下室，具体细节还需要调查。”
    “他们都患有自闭症，是么？”百参日报的记者问。
    “是的。”
    “我刚刚搜了一下自闭症，自闭症患者对周围的事情不关心，周围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顾某和许某是自闭症患者，他们怎么会有绑架孩子的欲望呢？”
    “自闭症对性并没有变态好奇，他们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会主动与这个世界接触呢？大白天将一个小女孩从上学路上拐走是需要社交技巧的，请问一个自闭症患者是如何做到的？”
    “呃……”
    局长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名记者又抢着问，“我有一个疑问，绑匪将小菲儿拐带是在白天，而且在市区上学路上，目击者和摄像头是很多的，警局为什么不能在24小时内破案？”
    “绑匪很狡猾，选择的并不是市区，而是在偏避的市郊，那条路走的人很少，并且，并不像小道消息所传的，现场并没有安装摄像头，附近摄像头也非常少，而且绑匪做了伪装，有很高的反侦察能力，这些都为案件侦破增加了难度。”
    “一个自闭症患者怎么会有反侦察能力？”
    “请问作案动机是什么？”
    “听说凶手已经被当场击毙？是真的么？”
    “警方为什么将他们击毙，我们是不是永远不能知道他们的动机了？”
    ……
    “大家请一个一个问。”“请不要吵。”
    记者们七嘴八舌，现场警员立刻出来维护秩序，记者会现场重新安静了下来，局长趁机喘了一口气，站稳了脚跟不慌不忙道：“嗯咳，关于反侦察能力的问题，自闭症的一个典型症状就是大脑发育不均衡，国外就有自闭症儿童拥有神算功能的案例，我国也有很多在记忆方面表现出群的自闭症儿童，这次抓获的两名自闭症患者，其中一名是高功能黑客，具体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请问另一名有什么特异功能？”
    “他们是自闭症，又是情侣，您不觉得这话矛盾么？”
    “您是不是说他们是女王，有不同于常人的能力？”
    “请不要断章取义，女王是不存在的，我们警方的意思是，至于他们的关系，具体还有待进一步调查核实。”
    “您刚刚说他们是情侣，现在又说调查核实，是不是说还没有查清？代表警方发表了不负责任的言论？”
    “请问小菲儿怎么样了？手指能不能接上？听说案件发生48小时后，凶手寄来了小菲儿的手指，警方才正式成立专案组介入，对于警方反应不及时、对案件定性错误的疏漏，您作何解释？”
    局长道：“警方的行动都遵循了守则，并没有违反法令之处，欢迎社会各界来监督，但对于故意歪曲事实、抹黑警方形象的别有用心者，我们不排除保留使用打击手段的权利。”
    一场记者招待会下来，局长都快虚脱了，好在久经沙场才能最后都保持了形象。
    这是把人抓了，给社会一个交代了，算是庆功会，记者们还非要找出疏漏，抓住各种小辫子不放，没有小辫子他们还非要制造小辫子抓，各种是想把发言人逼得想说脏话，奏出了一曲把人逼死的交响。
    夏雨给冰冰和小何打了群聊电话，下了死命令，“我以市局刑侦二组组长的身份命令你们，不可以去酒吧庆祝，立刻休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后面还有硬仗等着你们。”
    小何已经靠在车子边上昏睡一觉了，被手机吵醒，迷迷糊糊道：“姐我们哪还玩得动，只想睡觉，现在杨小萌站我面前我都不会兴奋，您也别开会了，让我睡吧，谢谢您吵醒我，还真冷，怎么也没个人叫我一声，我爬车里睡去……”
    迷迷糊糊不知不觉间他又说了那个频道主播杨小萌，也不知这回冰冰会跟他怄气多久了，夏雨的小心脏都替他一悬，好在冰冰也是累到极限了，这么明显愣是没听出来，只顾着抱怨，“师姐，我们都不行了……这时候就别开什么手机会议了行不行啊？要玩我们也是睡足了，明天再去玩啊……”
    “明天也不可以去庆祝，好好休息，这是命令。”
    “行行。”冰冰道。
    冰冰奇怪，这个组长，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名存实亡，心思都在家里孩子身上，所有人都快忘记她是二组组长了，怎么这会儿想起来自己是组长了？但她也没有多想，觉得师姐只是关心他们身体吧，怕他们年轻人太喜欢闹把身体弄坏了。
    小何那边直接用呼噜声回应。
    嫌疑人许某和顾某的尸体被送到即墨的战甲这里，法医张伟亲自送过来，抓住一切机会见他的偶像即墨。
    到了解剖室外，见夏雨正跟自己偶像说话，无影灯明亮，女子温婉，眼角眉梢尽是万种风情，即墨似乎说了个笑话，她笑了，一笑倾城。
    张伟站在外面，看得忘了走进去，心里五味杂陈。在不久之前他还追过这个女子，当时也没觉着这个女子有多好，追得也不是很紧，说实在的因为她带着孩子，他心里还有犹豫，如今见她在偶像身边谈笑自若，眉目含情，烘托之下他才明白这个女子有多好。
    短短几个月，时过境迁，最好的女子已经被自己最崇拜的偶像抢了去。

 第142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正式开始

    “张伟？我们有阵子没见了，你怎么愣着？进来啊。”夏雨注意到门口的张伟，连忙招呼。
    张伟还是愣着，迈不动步子，目中隐隐有了水光。
    他想起了那天双尸案第一次见偶像，那天她说自己头发有点乱伸手帮着理一理，在自己的头发上粘了一朵小花，害得自己伤心了很久，那天他过了很久才想到是她的恶作剧。
    如今……都成过去了。
    “张伟，你怎么了？哭了？见到偶像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夏雨觉得张伟不对劲，关心道。
    “不不，”张伟连忙眨眨眼睛，把泪水眨掉，掩饰道，“这俩天太累了，你在瑞山玩，不知道我们过得什么日子。”
    夏雨奇怪，“绑架案没有尸体，法医能做的很少，你怎么还把自己弄这么累？”
    “我……我不是跟着担心嘛？精英都调去专案组了，这几天还有别的案子，全我们干，都把我们忙疯了。”
    “办案也不要太累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有些时候，有些事，我们真的是做不到的，学会看开、放松、释然最重要，说白了，我们小人物有点阿Q精神会活得更开心的。”
    “阿Q精神……说得好，我以后学学。”张伟深深看了夏雨一眼，“以后你有什么事看不开的，来找我们，我们一起研究阿Q精神。”
    “好。”
    即墨看他们俩互动早就不爽了，这个张伟明显对他即墨的女人有意思，要是有个什么情况他还准备接手的深情赶脚。
    即墨搂上夏雨的腰宣誓自己的主权，柔声道：“亲爱的，我准备做第一次解剖了，你要不要来帮忙？”
    即墨从来不苟言笑，连话都不肯赏赐多过一句，张伟第一次见他……怎么说呢，都可有用柔情似水来形容了，吓得张伟吞了口唾沫，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对了，你们得到消息了吧？小菲儿剩下的四根手指也都被这两个变态割下来了，我们的人在现场还没有找到，希望尸检能有所发现。”
    专案组的人体力已经到极限了，现在现场是调了三组去配合还在坚持的特案组成员一起搜寻，还有特警和辖区分局和民警配合，因为搜了一遍没搜到，现在警犬也上了，警犬小布已赶往现场。
    张伟也不着急，那边现场的总警力超过两百，还有警犬过去了，找到剩下的四根手指只是时间问题，尸检帮不上什么大忙，他也只是提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即墨和夏雨对视一眼，即墨郑重地准备好开始解剖。
    两名死者均为右边颈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而亡，用的是最常见的美工刀，死得干净利落。
    “顾某的伤口非常利落，他女友许某的伤口上深下浅，中间有一道Z形错层，应该是许某用美工刀杀了梁某，之后自杀。”张伟道。
    杀别人的时候动手比较用力，自杀时由于疼痛和本能，会形成上深下浅的伤口。
    即墨不置可否，倒是一边剖开死者胸腹一边问夏雨，“你怎么看？”
    “根据我第六感女王的感觉啊，这事还没正式开始。我们要抓紧时间，争取在正式开始之前多掌握一些情况。不过，你们都不好奇社交障碍症怎么教女朋友的么？不好奇么？不八卦么？”夏雨正在玩着电脑游戏，刚注册了一个女术士的角色，有群攻技能，70级之后能把人原地复活拉起来，很牛啊，夏雨还真有几分感兴趣。
    “许某没有****经历，还是处-女。”即墨检查了许某的阴-道道。
    “我想也是。”夏雨道。
    张伟看看夏雨，又看看即墨，“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的懂又听不懂，有点跟不上。”
    “哦，我跟你解释。”夏雨道，“从检测出麻醉剂开始，我跟即墨就在怀疑抓到的不是真凶，许某和梁某只是真凶放的烟雾弹，梁某的电脑才能被真凶利用了。”
    “怎么会？”张伟惊了。
    “怎么不会呢？开始我只是感觉，但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你能相信一对社交障碍症患者忽然想不开去劫持女孩么？还异想天开要女孩的父母去大屏幕上播放不雅视频？他们的生活都在游戏中，在电脑中，对现实生活完全不在意的。”
    “也许……许某的病没有很严重跟，再说他们想什么我们正常人怎么可能知道呢？也许在网络世界接触了不好的东西？”张伟道。
    “先不说社交障碍症有没有犯罪倾向，即墨在小菲儿的手指中检测出麻醉剂。”
    张伟不好意思道：“我们没有检测出是我们不疏忽了，我们取样做了毒理测验，这种最常用的麻醉剂倒真疏忽了，可这能说明什么呢？”
    “一般虐待狂只会让被虐待者痛苦，不会减轻被虐待者的痛苦。”夏雨道。
    “关于这点，犯罪心理师已经做出解释了，他们虐待的对象不是小女孩，而是她的父母，因为小时候受到的虐待，也可能小时候看到了父母不妥的性行为，他们对孩子父母充满憎恨，但对于孩子，他们有同情的态度。”
    “好吧，就当这点也能说通，许某他们为什么要自杀？他们已经结婚了，正在准备领养第二个孩子。”夏雨把电脑转过去给张伟看，“看，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灵宠，名叫微变，已经60级了，可以变身成半兽人了哦，有孩子的人会想着死么？反正我有果果，我是说什么也想活的。”
    张伟犹疑道：“游戏中的……”
    夏雨打断他的话，“也许你觉得只是游戏，不是现实，但对他们来说恰恰相反，现实对他们来说只是给身体补充能量的程序，游戏对他们来说才是真实的生活，这款游戏是他们自己创造的，最重要的，他们一起写程序，一起做环境和人物，一砖一瓦建起来的世界，已经在网上开放请大家一起玩，他们有这么好的世界，为什么还要在现实中犯罪？”
    张伟被惊到了，呆了呆问：“你和他刚刚在说的意思就是这些？”
    “对，刚刚我推测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多少交流，主要交流在网上，所以注册他们的游戏玩，即墨帮我看了一下，他们现实中没有性-生活，证明了我想的是对的。”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的，难怪……”难怪即墨会看上，不过这后半句张伟竟然心痛地说不出来，夏雨和即墨的交流他别说插进去，他甚至跟不上。
    心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心痛，时间越久越痛，看得越清楚越痛。
    “你现在别想着我们聪明了，应该准备着了，不管凶手在谋划什么，她/他就快正式开始。”
    在夏雨和张伟说话的功夫，许某和顾某的胃都已经剖开，从胃中取出五根手指，排成一排放置在盘子中，即墨把其中四根用证物袋装好，递到张伟面前，“送去医院。”
    夏雨看到盘中遗留的一根小手指，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还是笑道：“有件事我算错了，凶手已经正式开始了。”

 第143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等

    “小何，起来了，盯着全国儿童失踪案；冰冰，联系各地新闻网站，希望所有父母都确定自己孩子的安全，失去联系的赶紧确认，一个都不要漏掉，即墨，你知道怎么办。”夏雨下令。
    “DNA已经在做，跟所有数据库比对，十分钟内给你结果。”即墨道，“你不要太兴奋。”
    “我么？我有么？”夏雨摸着脖子后面。
    “有。”
    “我……有点兴奋了？”
    “有。”即墨问，“是女王？”
    夏雨摇头，“感觉不是，若Ta不是女王，没什么特殊能力，我是不是有点欺负他的嫌疑啊？”
    “有。”
    “就是感觉到这个凶手不简单。”
    即墨点头，调出多年前的案件照片比对，一共几十张，一张张照片上的死者也是右侧有划口，看上去就是右手拿刀划了自己的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与今天的死者非常相似。
    “太像自杀了，反而让人起疑。”
    即墨道：“而且都没有自杀理由。能做这么干净而且不留证据的只有……”
    “职业杀手。”两人异口同声。
    能请得起职业杀手的可不多啊，不仅要有渠道，还要有钱，起码要有本事，即墨赞同道：“你的感觉是对的，这个凶手身份一定不一般。”
    听说出现了第十一根手指，睡熟做美梦的新任局长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一下站猛了血压上升，高血压犯了，吼了一声“怎么不早告诉我！”，然后直接晕了过去，进了医院。
    犯罪心理师第一时间就重新到位了，他们连续奋战好几天了，此刻非常疲惫，每个人捧着1--2杯浓咖啡，把证物照片重新放到板上，重新做分析，他们虽然名声大于真实本事，有时候推测得不太准，但态度着实可嘉。
    即墨那里的比对没有结果，DNA数据库中没有，只能等孩子家长发现后报案。
    “熟悉……”冰冰脑袋里的神经一突一突地跳，要疼死她了。
    “做警察辛苦吧？还是做大小姐好，没有成就感可以画画、开画展、游学、写诗、搞艺术，实在无聊了还可以做慈善，做什么不光鲜亮丽啊，明明是生在终点线上的人，偏偏喜欢自己找罪受。”夏雨给她头疼药和温水。
    “师姐你别说笑话了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师姐，从胃里找出第二个受害者的手指，我真的觉得熟悉……”
    “能不熟悉么？电视剧里的，不过电视剧里拍的是第一个受害人胃中有第二个受害人的手指，第二个的胃中有第三人的；50年前有一起真实案件也跟这个差不多，凶手是个疯子，吃受害人的手指，这个案子稍微有些不同，不过相似度很高。”
    “是连环杀手。”犯罪心理师Dave从临时办公室走出来，说出定论。
    “啊，对了。”夏雨斜倚在桌子旁，用纸卷指着他，忽然想起来了，“就是一部说犯罪心理分析、抓连环杀手的美剧，我记得主角也有叫Dave的，跟你形象也差不多呢。”
    “请你严肃一点。”Dave并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人命面前，犯罪的对面，夏雨表现地太轻松了，这让他反感。
    “麻烦你把人集中起来，我把案情给你们理一理吧……”夏雨礼貌地笑道。
    事情最早发生在八天前，小菲儿在上学路上被一名美女打扮的人拐骗，接着两天后，家人才收到第一根手指并且绑匪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再过了两天，第四天，绑匪叫网上的跑腿快递去指定地点拿了第二根手指给小菲儿父母送去，并且附上变态的要求；
    因为小菲儿父母没有做到绑匪的要求，第六天绑匪送了两根手指，多割了一根表示惩罚，之后同一天晚些时候，孩子的大拇指出现在她父母的面前，凶手继续给孩子父母施压。
    第八天，凶手又送去一根手指，直到达成目的为止。
    夏雨慢慢说着案情，一个如明星一般靓丽的年轻犯罪心理师插嘴道：“凶手如此会玩弄人的心理，他可能从事心理学方面工作。”
    “我们先不要给凶手打上标签，这样会限制自己的思维，我们只看案情，我继续说啊，第八天，准确地说是第九天，今天凌晨，我们找到了叫网络跑腿的信息的发出地，救出了被害人，并且找到两名社交障碍症患者的尸体，从种种表象看，都是他们绑架了被害人，提出变态要求，玩弄人心，最后畏罪自杀，但他们不是凶手，证据就是多出来的第十一根手指，属于另一个女孩的手指。”
    Dave道：“凶手留下的挑战书，他在炫耀，在说：LOOK，我可以跑掉，我不说你们发现不了，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群傻子，有本事快来抓我吧，跟我玩游戏吧。”
    “还是那句话，不要先把凶手贴上标签。”夏雨道。
    冰冰又疑议，“师姐，你说不要贴标签，但你贴了一张‘操纵’的标签，一定能肯定背后还有凶手操纵么？也许就是许某和顾某做的，他们绑架、提出变态要求、吃下了受害人的手指，还多吃一根手指，要死后也给世界留下一个谜题？”
    “不可能。”夏雨道。
    “怎么不可能呢？他们身上也没有好人的标签，他们是社交障碍症患者，谁能保证他们没有APD（antisocialpersonalitydisorder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我能保证，”夏雨道，“我玩了他们做的游戏，他们只是生活在虚拟世界中，不会在现实中生活，但绝不是变态。另外我跟照顾他们的管家和仆人联系了，他们证明小菲儿被拐卖当天许某和顾某都在家里电脑旁，实际上他们的病注定他们根本出不了门，我还连线了他们的主治医生，医生可以证明他们只有社交障碍。”
    “许某在电脑上叫人做的呢？不要忘记了他是个电脑高手。”小何赞同冰冰的意见。
    “这句有道理，不用出门亲自做，如今通过电脑就能掌握这个世界。不过，”夏雨道，“我坚信他们是被利用了，你们玩过他们设计的游戏就知道，内心温暖的人才能设计出那样温暖的游戏。”
    “现在我们怎么办？”小何问。
    “我也没办法啊，只能等报案了，凶手会给第二对父母寄东西的，希望他们快点发现自己女儿失踪了。”夏雨道。
    小何建议：“把监控组都集中出来，路上这么多监控，如果许某和顾某不是自杀，凶手肯定去他们家动手吧，只要动手就会露出马脚，路上到处是监控，车中还有车载摄像，肯定有发现，我非揪住这变态的尾巴不可！”
    “我和即墨都认为是职业杀手所为，职业杀手有自己的一套，抓了未必有线索，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委托者是谁。”
    “交代要杀谁、付款……这些肯定要接触的吧，只要接触一定会留下尾巴！”小何大声道。
    “那你们试试吧，我走了。”
    “师姐你去哪儿？”“小夏？”“夏姐？！”
    夏雨背过身走着，朝后摆摆手，“第十一根手指属于一名小女孩，九岁，你们跟即墨拿具体的鉴定报告，盯着吧。我去睡觉等。”

 第144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沉住气

    孩子托付给医院护工肯定不能放心的，还有想主人的喵喵还在医院陪着小主人，夏雨到医院也差不多早上了，给果果洗漱一下送去幼儿园，顺便把喵喵偷渡出来。
    在外面吃的早餐，晚上要做营养晚餐，夏雨看中一个卡通造型赶紧在网上买模具，早上不下单就不能走当天派送了。
    幼儿园吃得顿数多，水果、牛奶的自然是饿不着，但孩子吃妈妈亲手做的饭长大才更觉得幸福。关心了人家的女儿，把自己女儿疏忽了，夏雨才不干这么傻的事呢。
    “夏姐，你在哪儿呢？我们还没有查到受害人。”小何焦急地夏雨打电话。
    “别急。”夏雨跟菜摊老板道，“便宜点让两毛吧，算整六块……”
    “夏姐，你在哪儿呢？”
    “在买菜啊，不然我还能在哪儿？晚上给果果做晚餐。”
    “你还有心思买菜？！”
    “当然喽，急也没用，我们现在受害人都没找到，不买菜我干什么？不跟你说呢，那个营养餐很难做的，我要回去准备了。”
    “夏姐……”
    “挂了，有事找即墨。”
    “他也会去睡觉了……”
    “哦，忘了，他也是个聪明的，那你们有事自己解决。挂了。”挂了电话，继续买菜，“麻烦你，来一斤虾，水倒掉，不要想蒙我啊，不许把那个死的换进去，还有你的称，不许多按一次0键，多按一次会加200g……”
    夏雨这么一说，旁边几个想买的也不买了，摊主气道：“你这个女人，不卖你了，走走！”
    “不好好做生意，态度还不好，还敢推我？信不信我报警啊……不对，我自己就是警察……”
    这家不是夏雨买虾的摊点，只是看摊主往袋子里装水还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让人不爽，于是过去闹事，她正准备把这件事闹大呢，手机又响起来了。
    见显示是小何，夏雨把电话按掉，紧接着冰冰的电话打了进来，“师姐不好了，记者来了。”
    “夏姐我来说明……”小何的声音插进来。
    “不用了，是不是很多记者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都堵到警局门口，问第十一根手指是怎么回事，要求警方开道歉会？”
    小何问：“夏姐你已经知道了？”
    “我猜的。”
    “现在怎么办啊？”
    夏雨笑道：“等着。”
    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出现，警方在中午就抵不住各方压力召开道歉会，证实有第十一根手指，警方办案不利，那些个记者没事都要找点事出来，这次抓住了警方的错，在道歉会上更是咄咄逼人。
    专案组组长及一组组长冲到即墨家，砰砰砰砸门，“即墨师兄！即墨安远。”
    对面的门开了，“别敲了。”夏雨拿着半个洋葱站在门口。
    “即墨安远，他在哪儿呢？在里面么？躲起来不敢见人么？”一组组长质问。
    夏雨好笑，“你们好奇怪，什么事都找他，他的伤都还没好。他是救世主么？也救世主做了什么事救了哪个人，他是你们父亲么，那拜托你们快点长大吧，父亲还要你们尽赡养义务呢，没有他你们真破不了案子了么，这次案子他有什么错么？他还帮了你们好不好，跟我这吼什么？”
    “不是，小夏你不知道，队长被逼道歉啊！”
    “队长？我还以为是你去。”夏雨道。
    “我想，但队长说我不够资格站在那个位置上挨骂，我只够资格挨他的骂。”
    队长是位好队长，基层拼出来的，被官场污染几十年，难得心里还有情谊和担当的位置。那个新任局长，知道出现第十一根手指的时候就晕了，那时候晕是真晕，不过这会儿却不是一定不能出院，病遁，经典招数了。
    “应该局长去的，以为案子破了的时候，记者会他那么积极，现在却把躲到下属身后。领导平时都不干活的，只发号命令就能当老大，不就是他们要在下属受到指责的时候把责任担起来，把压力顶住，让下属安心做事么？”
    “小夏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因为急也没有用，要不我用洋葱挤两滴眼泪给你看看？其实你不觉得新闻出来之后，受害者很快就会主动来找我们？这是好事啊。”
    “你……哎……”
    一组组长急得团团转，叹口气往医院去，听夏雨说即墨伤还没好，他以为即墨在医院，无论如何要请即墨帮忙破案，夏雨慢慢地关了门，进了厨房看见即墨在切菜。
    “怎么起来了？躺着吧，我给你做好吃的，一只手也闲不住。”夏雨心疼道。
    “我来吧，知道切洋葱不流泪的好办法么？”即墨凑到她耳边，亲昵，“叫老公切。”
    “我来吧。”夏雨拿过刀，把即墨往外推。
    “那你记得洋葱爆香，青椒要最后放啊，还有那个……”
    “好了好了，真啰嗦，放心我手艺很好的，智商像我这么高的人还能做不了几个菜，放心，有果果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老婆亲一个么么哒。”
    “谁是你老婆？”
    “谁给我做饭谁是我老婆。”
    “出去等着，把吊瓶自己打上，不然没饭吃。”
    “是，老婆。”
    即墨倍感幸福，品味着刚刚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忽然想到有句不太对，喃喃道，“有果果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中午做了一顿简单营养的，夏雨跟即墨一起吃，“洋葱炒胡萝卜上桌，可以吃了。”
    “怎么这么素啊？鱿鱼呢？”
    “你手还没长好呢，不能吃发的，忌海鲜。”
    “鱿鱼又不发……”
    “乖啊，吃个胡萝卜，补充Vb。”夏雨哄道。
    “我不爱吃胡萝卜。”即墨扭着身子。
    “吃！”夏雨一摆筷子，凶道：“真把自己当宝宝啦！~不吃削你信不信！”
    ……
    一组组长给即墨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夏雨把电话关机。
    即墨确实把警察都惯坏了，觉得他接了案子了，那么应该负责，不可以查一半就走，剩下的也是他的责任，也不想想即墨是带着伤给他们帮了一个大忙，不然他们现在连第十一根手指都没发现。
    但两人一直没谈正事，都在等。
    两人相比起来，即墨要更着急一些，午觉只是闭目养神，眼珠一直在动，记者道歉会刚刚开始的时候，即墨睁开眼睛道：“他给孩子注射了麻醉剂。”

 第145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世界首富

    “就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夏雨给他递杯水，也在想，“麻醉剂……麻醉剂……推测不出什么啊……难道他不忍心？不是虐待孩子，肯定不是为了虐待孩子，一定是别有目的的，目的是什么？”
    “虐待孩子的父母？”
    “犯罪心理分析倒是这个结论，有很大的可能，可能性有82%。但我总感觉目的没这么单纯，你说他的目的是不是挑衅警察？为了出名？”
    “也许，也许不是，顾某只在计算机中与人交流，在现实生活中，如果没有人照顾，他能活活把自己饿死，但他非常擅长计算机，他所居住的别墅中有管家有佣人，想利用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的；他和女友在警方冲进去之间几分钟死亡，等于说杀他们的职业杀手在警方包围下跑了，这种程度的职业杀手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还有那个拐带第一个受害人的漂亮女人，郊区的监控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她能消失地无隐无踪让警方追踪不到，也不知普通人。”
    “是啊，这个幕后真凶绝不简单。”
    “你确定这次案件跟女王无关？”
    “我……”现在连夏雨也不确定了，“感觉不是，但你也知道，如果跟同类人有关，我的感觉会不准的。”
    “真分析不透，真凶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
    “他变态喽。”
    “也许。”即墨握着她的手，食指在她手背轻点。
    犯罪动机……动机……凶手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好像只有变态这个解释。
    记者会之后队长就病了，真病了，发烧39度，不过还顶着没去医院，记者会上说什么的都有，小菲儿两根手指缝合失败，还有记者指责警方把手指皮都剖开了，所以才造成孩子的终身残疾。
    小何带人去顾某和许某住的别墅又搜了一次，别说那里真没有线索，就算有，为了找手指两百多人翻得乱七八糟的，线索也被毁了，他们再去也什么都找不到。
    夏雨和即墨料得没错，第二天终于找到了受害人。
    并不是受害人来报案，而是即墨的“江湖势力”给了他消息，世界财富排行榜位列第五名的莫凌天用三个亿招最好的私家侦探，并在大量收购国内所有的广告大屏幕。
    警方也通过线报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集结大量警力到了莫凌天住的红叶山下，新任局长的病也好了，也从医院出院，亲自拜访，不过都被莫凌天的警卫拦在山下，不能上去。
    即墨和夏雨喝了下午茶才出发，所以到的慢了一点，他们到的时候局长正在山下有些气急败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即墨兄，你来得慢了。”见到即墨，局长跑过来，等不及即墨下车就道。
    “不是我们慢了，是局长这次反应快，局长威武。”夏雨力求做一个会拍马屁的好下属。
    她正要打开车门，即墨握住她的手示意不要。
    “不下车？”
    “等他们来请，见过大人物轻易路面的么？我们等十分钟，”即墨看了看手上的表，“十分钟后莫家没有人来请，我们直接开车回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不过，”夏雨贼笑，“我喜欢，原来你身上散发的王者气度就是这样营造出来的，太适合我的胃口了。”说着她不自觉地咬下唇，好像品位了好吃的美味。
    “别这么性感，我会忍不住狼性大发的。”
    十分钟不到，莫家有人出来了，而且是莫凌天本人，坐直升机下来，跑得气喘吁吁，拉住即墨的手就不放了，不知道情况的真以为他有短袖，“即墨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
    莫凌天是世界首富排行榜第五名，在江月国是首富第二名，总资产5500亿元，膝下只有一女，全世界都知道他最爱的就是他唯一的女儿，比最爱更爱的就是他的妻子。
    “绑匪到现在也没有提出要求，只要他提，我多少钱都给！1000亿？2000亿！哪怕要我全部身价都可以！钱可以以后再赚……我只要我女儿安全回来……我……呜呜……”莫凌天一个五尺男儿，哭得孩子一样无措。
    “莫先生你冷静……”夏雨试图劝慰。
    “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他为什么不要钱？他把手指送回来是什么意思？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定是仇富的神经病，他心里不平衡他冲着我来，不要绑架我女儿，我女儿是无辜的啊……”
    “莫先生……”
    “是恐怖组织？恐怖组织我也不怕他们！我找了雇佣兵了！各个都是好手，你们过来，即墨你告诉他们做什么，要杀谁？攻打进哪里？他们还可以绑炸弹自爆，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莫凌天完全失去了往日驰骋商场的冷静和自持，他一直说话，不说话就哭，夏雨想劝他都插不进话去。
    “凌天，冷静点。”忽然一声天籁一般的女子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声音比电台女主播的声音都好听，带着几分磁性，几分性感，连夏雨一个女子听着都要醉了。
    抬头看去，一名穿白色玫瑰暗纹绣荷花的女子从楼梯上缓缓而下，因为屋中有中央空调温度很好，她并没有******，如玉的胳膊露在外面，白里透红的皮肤人看着都想咬一口，咬不到摸一下都是莫大享受。
    旗袍最能体现女子的身材和优雅的气质内蕴，但正因为旗袍最好，现在餐馆服务员、礼仪小姐都穿着旗袍，硬生生把旗袍穿得不再是高贵的象征，而变成了服务员的制服。
    现在一般女子再穿旗袍出去，根本hold不住，搞不好进了个中档餐厅就有人找这个女子下单点菜，但楼上款款走下的女子，相信不管穿这身到哪个场合，谁都不会误会，只会把她奉为上宾。
    不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还有她不可忽视的高贵气质。
    “哇，世上竟有如此尤物，我都想睡她了！你有何感觉？”夏雨盯着即墨下半身，期待肉眼可见的身体反应。
    “正经点。”即墨道，“你穿那身我才会有反应。”
    “哇，你怎么会没反应，我都看得呆啦！太漂亮了吧，这就是最好的DNA，最好的基因啊，原来人类DNA没有突变得坏掉，见到她我才知道，人类基因已经进化地不行不行的啦……”
    绝美的女子是莫凌天的妻子，失踪孩子的生母。
    莫凌天今年五十多岁了，保养得好跟明星一样，没一根白发，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意气风发，有钱人嘛，81岁娶18的也不会有人太惊讶，谁知道他们就没有真爱呢？
    但这么位年轻绝美的女子被他握住手，真让夏雨觉得有点不配，两个人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外貌真的决定性蛮大的，倾城美女和大叔，画面看上去难以抑制一个感觉——有钱了不起啊？！***的鲜花怎么都往牛粪上插啊，别说味道熏人，这肥发酵好了么？

 第146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南极冬令营

    “正经点，”即墨轻轻拧她一把，拿手绢把她嘴边哈喇子擦掉，咬着后槽牙道，“不许再看她了啊，看我，我长得不比她完美？从来没见你朝我流哈喇子。”
    “我又不是看帅哥，看个美女你也嫉妒？”夏雨把他手拿开，“拿开拿开，让我再看几眼，我还没看够呢。”
    美女款款坐下，“你们关系真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琪儿-阿诺特，你们也可以叫我柳嫣，柳嫣是我江月国的名字，安远，我们还在新年聚会上见过，是很小的时候，记得么？”
    “完全不记得。”即墨冷冷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他还加一个“完全”，还嫌不够打击人家似的。
    “不记得也对，那时候你5岁吧，还是4岁？其实我也记不清了，是我妈妈后来跟我说的，说我们玩得很开心，你还保护了我呢，不过后来你逃家了，很少参加聚会，我们就没再见过了，你知道么？那时候我们都特别佩服你，现在也是。”
    “柳女士，你是被绑架女孩的母亲吧？我没弄错吧？您旁边这位莫凌天先生，是您的先生，对么？”夏雨礼貌地笑着道，她得用说话刷点存在感了，这个美女简直当着她的面在向即墨调情啊，不提醒她一下还得了？孩子都不管了就顾着回忆以前的旧情了——虽然也没什么旧情吧。
    “你误会了，我……”柳嫣紧紧握拳，说不下去了。
    她丈夫莫凌天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
    她微吸一口气，道：“我信不过警察，破案对他们来说是工作，有几个人为工作拼命的？只有为了情谊，人才会拼命。所以我无耻了一些，说些小时候的事，希望小即墨先生能在心里对我女儿思思有一份情谊，”她微微转向即墨，看着他的眼睛祈求道，“小即墨先生，是我唐突了，您能当思思是您的外甥女，能救救她么？”
    莫凌天道：“对，我夫人就是这个意思，小即墨先生，我们就指望你了！”
    怎么只信得过即墨一个人啊？夏雨道：“您二位放心，我们警察都很有责任心，也都很厉害的。”
    莫凌天冷笑：“不尽然吧？据我所知每个警局都少不了黑警，剩下的碌碌之人有些有责任心但没本事，有些有本事但没责任心，再剩下的，是一大批又有责任心又有本事的，我信不过警察，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他们才会重视，即使在重视的情况下，反应速度也不过如此，相信警察，我还不如找侦探和佣兵，他们靠得住。”
    柳嫣柔情而坚定地看着即墨，“我相信你，我一定能救出我思思。”
    似乎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听到了什么都不会影响即墨的心绪，他傲然地放下红茶杯，吐出三个字，“说正事。”
    “对，对，救出孩子是最重要的，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都是好猫，我们想知道思思是怎么被绑架的，能说一下具体过程么？”夏雨翻着手机上大概资料道。
    “是的……”“去参加……”莫凌天和柳嫣同时道。
    莫凌天拍一拍妻子的手，“我来说吧，孩子叫柳思诺，跟她妈妈姓，我们不讲究要跟爸爸姓，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很辛苦，所以我就提出孩子跟妈妈姓，从小就跟她妈妈一样漂亮伶俐……跟我最亲……”莫凌天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怎么会被绑架？具体过程能说一下么？你们有警卫有佣兵，想绑架孩子似乎没那么容易吧？”夏雨着急问。
    还是柳嫣镇定，非常有条理地道：“八天前思思去了封闭式冬令营，是从那里回来时失踪的，老师开始不告诉我们，很久之后才通知我们，所以我们也才刚刚知道消息不久，知道之后立刻将思思的DNA传到警局做了比对，结果……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的思思下手？我实在不明白，如果是要钱，现在应该提出要求了吧？”
    “冬令营？”
    “是南极的封闭式冬令营，住在冰雕旅馆，还要自己搭雪房子，”莫凌天平静了一点了，“我夫人让孩子去，我一开始就不同意，一个女孩子要锻炼什么心志？女孩子就要宠着养怎么能受罪？”
    柳嫣对丈夫道：“我知道你疼思思，我是怕思思被宠坏了，养成坏习惯。”
    “能有什么坏习惯？以后就算什么都不会，我会养她一辈子，又不是养不起。”
    “哎……”柳嫣浅叹，眼中泛起泪花。
    “别伤心，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平时太宠孩子，你也不会担心她脾气太刁蛮，也就不会送她去那个不正规的冬令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都是我的错……”见妻子要哭，莫凌天慌了，连忙哄道。
    “老公，你别这么说。”
    ……
    夏雨快速用手机搜了一下他们说的“南极冬令营”，一般网站上搜不到，攻进他们的邮箱才看到这个冬令营的资料，不像莫凌天说得不正规，其实挺正规的。
    可以说是专为富豪二代开办的冬令营，由世界首富排行第二的富豪之女李嘉嘉发起，主旨是让孩子吃苦，防止孩子们成为社会上所说的不学无术的、只知道用祖辈的钱买豪车炫耀的、让人瞧不起的“富N代”。
    这次每个孩子配两个随护医生、两名老师，去南极住七天，孩子的通讯设备都被没收，每天只能在规定时间和特殊情况下跟父母打一次电话，不过还允许带一名自己家的佣人。
    “思思是怎么失踪的？”夏雨问。
    “在回来的机场，已经落地了，我派管家去接，但没有接到人，前天我们还通了视频电话，她说在那玩得很开心，还给我们看了她和带帽企鹅和罗斯海豹的合照，还有很多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的照片，你看。”
    柳嫣把她的平板打开，投射到水幕墙上，一张张南极的照片轮播，照片上每个孩子都笑得很开心，其中一个和柳嫣七八分相像的小女孩笑得尤其开心。
    “昨天冬令营结束，他们乘民航回来，我派了司机去接，25号凌晨是思思还给我打电话，说就要下飞机了，我从那时候起心里就特别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之后就一直没接到司机的电话，我赶紧打过去，他骗我说接到人了，玩太累一上车就睡着了，一直拖到不久之前才让我们知道真相。”
    “25号晚上不见的？”夏雨确认一次。

 第147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民航

    世界首富排行第五的家庭的孩子柳思诺，在参加了为期七天的南极冬令营之后，很开心地作飞机返回，在25号凌晨2点左右在江月市落地，之后她就不见了，凌晨4点，她的一根手指被从死者的胃中发现，跟第一个受害小女孩的四根手指一起。
    从2点到4点，直邮两个小时的时间，凶手绑架她之后立刻砍下她的一根手指，塞进了死者胃中。
    “我们需要问司机一些问题，还有冬令营的老师等，相关的人都需要问一下。”夏雨道。
    “麻烦你们了。”柳嫣道。
    “希望你们能问出别的侦探问不出的线索。”莫凌天似乎不抱希望，他一开始对即墨的态度很恭谨，亲自下山来接，但自从自己老婆回忆了一段童年邂逅之后，他对即墨的脸色就明显不好了。
    穿燕尾西服的管家手放在胸前，30度标准鞠躬，“即墨先生，夏雨女士，有什么需要请跟我说，二位办案其间，我将为二位提供所有必要的服务。”
    夏雨抬头，又惊啦，张着嘴都忘记闭上了，猜她看见了什么？她又看见了一位美女，剑眉朗目，又有女性的气息，英气、帅气，眉目间又有几分柔软，雌雄莫辨啊，只觉得好看，只想多看几眼。
    即墨吃味道：“嘴闭上。”
    夏雨小声道：“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猜她是男的还是女的？”
    其实两人都看出来了，这位管家是女性。
    “原来女孩子长得帅气真能这么吸引人啊，气质好特别，在电视里看到的偏中性化的明星觉得不过如此，而且有很多觉得怪怪的让人看着不舒服，今天我终于明白漂亮DNA都会出现在哪里了，不是电视里，要到这种宅子里找，这里要多少有多少。”夏雨感慨。
    “没兴趣，你怎么不多看看我？我长得比她差么？”即墨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长相非常优越，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一百二就能证明，但夏雨却没有看他看那么痴迷过，是不是他的长相不符合夏雨的审美观？
    “想什么呢？快猜她是男是女？”
    “我比她好看。”即墨固执道，像个坚持星球是圆形的孩子。
    雌雄莫辨的管家像没有注意到夏雨嘴边的哈喇子，也没有看到即墨眼中的深深的醋意，敬业地微微鞠躬，“二位请跟我来，我带二位去见昨天接小姐的司机，”她在前面带路，“在楼上给二位准备了休息的房间，二位不管是谁，需要休息的时候请告诉我。”
    夏雨道：“太客气了啦，我们是来查案的，不需要专门休息的房间啦。”
    “我擅自准备了，”管家语气平稳，慢慢道，“我想也许你们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思考；累了，你们需要一张舒适的床让大脑休息；还需要美味又营养的食物来补充体力；等小姐回来，如果你们愿意，先生和夫人一定会招待你们住几天。”
    “觉不觉的她话里有话？”夏雨轻轻捅捅即墨。
    管家的话里话外，好像知道这个案子他们要查很久，而且确定他们一定会破案。
    “没兴趣，”即墨依旧兴趣缺缺，“S级管家训练很严格，他们都很会说话，我劝你别对她的几句话在意，即墨家有几个管家比她更能故弄玄虚。”
    司机被关在一间会议室。
    办公室很大，挑高4米，有小宴会厅大小，家具不多，显得空阔。
    室内一整面墙是一个海底世界，时不时有护士鲨和豹纹鲨游弋过来，护士鲨体长三米，不吃人，脸扁扁的，眼睛小，还有两个胡须，有心情观赏的时候还觉得蛮萌的；豹纹鲨也不大，2--4米，有点点像穿豹纹衣服的大鲤鱼，在灯光产生的粼粼水光下游来游去，极具观赏价值。
    ——如果只有三四条的话。
    当你发现是不是游过来一条不同的，下一条比这条更大，就不好玩了，水很清，再往远了看看，它们粗算一共有二三十条，这时候就觉得有点害怕了。
    再不吃人也是鲨鱼，最小的一条都比人大，咬死个人应该不费劲，若是它们群起而攻之，更不可想象了……
    “你说这些鲨鱼喂饱没有？”夏雨走近观察，“我怎么觉着没喂饱啊，游来游去是不是在找吃的？看那只的眼睛，是不是饿得都犯绿光了？”
    空阔的办公室中间有一把椅子，一个三四十岁看起来很能干的男子抱着头坐在椅子上，这个人就是司机，听到夏雨说的话，低头坐在椅子上的他忍不住一哆嗦。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吓你。”夏雨赶紧道歉，“我只是自己也有点害怕，怪瘆人的。”
    即墨没那么多废话，直接问：“去哪个机场接人？”
    “啊？啊……城南，城南机场。”司机微微抬起头来，两眼淤青，嘴角流血，看来被打了一顿，还是毫不留情地照脸打的。
    “打人不打脸啊，”夏雨问，“这是谁打的？”
    “我自己摔的。”司机道。
    “好吧，你说摔得就摔的吧，”在有些地方，外面的游戏规则就不再适用，夏雨也不多说了，当他的个人隐私吧，“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找即墨，就是你眼前这位帅得惊天动地的大、大、大帅哥，他会给你一定的帮助的。”
    “夸得真敷衍。”即墨道。
    “我都夸你了，别闹脾气了，不就是看了美人几眼么？”夏雨小声道，接着正经问司机，“刚刚听失踪女孩的母亲说，她参加了南极的冬令营是乘民航回来的，好像哪不对劲，你们没有专用飞机么？山上不是有飞机场？”
    刚刚夏雨手机上看了下航拍图，这座山上有小型飞机场，而且如果是直升机的话，降落也不用很大的地方，怎么想，以世界排名第五的财富，也不用坐民航，还从城南机场下，城南机场离这边挺远的，怎么想着也应该是私家飞机直接送到家才对。
    “是包机的么？”夏雨问。
    司机摇头，“来回都是坐一般飞机的，跟普通人一起，都没有坐头等舱，而且穿的也是配发的衣服，冬令营出行一直很低调，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冬令营的宗旨就是让少爷小姐们吃点苦，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得，这话的意思是，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吃苦。
    夏雨和即墨对视一眼，夏雨问：“会不会绑匪也不知道你家小姐的身份，只是随机的绑走的？”

 第148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神秘女人

    “我也这样想，是有这个可能，变态不是已经绑架了一个？小姐是第二个，新闻说了，他是个变态，是连环杀手。”司机道。
    联系上一个受害者，绑匪也不要钱，只变态地割下孩子手指，一个个送到孩子父母面前，变态地叫孩子父母拍下做-爱视频，然后变态地在大屏幕上播放。
    如果真是一个变态，他随机绑孩子的概率是很大的。
    也许只是两个孩子都是是他的目标类型，女孩、都长头发、眼睛大大的都很可爱，年纪也都是九岁。
    夏雨对管家道，“你们已经将机场监控拿来了吧，麻烦传到警局监控组；让二组其他两位成员进来。”
    “是，这就去安排。”管家并不问理由。
    机场监控范围很大，靠两个人根本看不完，监控组有人手，有专业的面部搜索等软件；冬令营的老师也非常多，需要人手帮忙询问。
    过了很久小何和冰冰才上来，头发湿漉漉的，冻的发抖，浑身上下还冒着消毒药水的味。
    小何脸色很不好，看得出在极力地隐忍，倒是不太说话的冰冰在安慰小何，“非常时期，他们查得严也很正常啊，不是针对谁的。”
    他们进来之前遭到了很严苛的搜身，身上的衣服连内衣都脱掉，拿消防车喷管，用混了消毒药水的凉水冲一遍，再换成指定的衣服才能进来，现在很多人道的监狱都不这么对待囚犯了。
    以冰冰的家势本可以不用搜身就进来，但小何被拦在山下，她坚持要一起。
    “我们好像没被搜就进来了。”夏雨道。
    “是你们上来不久之后定的规矩，好像是红叶山的警卫想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完全多此一举。”
    “哼，”小何冷哼，“红叶山的警卫不就是莫凌天和柳嫣的警卫？他们人高档，怕我们下贱人身上的细菌感染了他们。”
    小何真冤枉莫凌天和柳嫣了，他们还算是有素质的人，这个措施不是他们想的，不过想这个措施的人是他们雇佣的。
    莫凌天新雇的一个佣兵，从战争状态直接过来，有一点点可疑直接拿冲锋枪扫射孕妇的战争状态，现在他只是用消毒药水冲一下防止细菌战已经是最低限度了，没有让两人各个刑法过一遍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小何的冰冰受到的待遇，夏雨后怕道：“好在我们早进来了，我可不想脱光了被消毒药水冲。”
    “是他们太好欺负了，让我遇上，把他扭了，绑路边当消防栓。”
    “好帅气啊，欧巴~”夏雨紧紧挽住他的胳膊，讨好道，“以后我要抱住你的胳膊不放松了！”
    即墨非常受用，“什么时候开始恭维都不晚。”
    看到这一幕的仆人都惊了，一个训练有素的男仆捧着的盘子掉了下来，杯子碎了一地，真正碎的是他对即墨仰慕爱慕的一颗小受的玻璃心啊，只有冰冰和小何还算镇定，他们平时看惯了夏雨和即墨在一时起腻歪的情景，产生了抗体。
    “冰冰，扛住。”小何悄悄握住冰冰的手，给她打气。
    “扛住，我们装不认识，悄悄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去查案。”冰冰道。
    两小时后。
    警方新任局长宣布，专案组解散，0125案案子转由刑侦二组全权负责，警局全部警力由刑侦顾问即墨安远调配，24小时待命。
    挑高5米的落地观景台上，二组召开0125案第一次案件分析会。
    冰冰和小何对冬令营的老师问了又问，对莫凌天和柳嫣的仇人也问了又问，没有任何实时性进展。孩子下了飞机就不见了。
    “每个孩子都两个老师，还有一个贴身仆人，怎么会把孩子弄丢呢？”夏雨觉得不可置信。
    “负责思诺的老师说当时发生了一件事，不远处有个男的在骂人，他们只是转头看了一下，再回头孩子就不见了。我们已经在全力追踪那个骂人的女子。”小何道。
    冰冰把电话视频给大家看，“监控组那边查到这次带走受害人的和上次带走小菲儿的是同一个女人，带着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样子，但走路姿势穿得衣服服装都一样的，推着一个大行李箱走出机场，但出了机场就跟丢了，监控调了周边的录像，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竟然都不换衣服！穿同一件衣服戴同已定帽子带走两个孩子！她分明是在挑衅我们警方！”小何对监控组怒道，“怎么会跟不到？！一路都是监控你们怎么做事的！难道她会隐身么！你们有没有看到她对监控做手势啊，她在嘲笑我们啊！”
    “小何！”夏雨制止他发飙，“冰冰，你把小何拉走！”
    冰冰赶紧把小何拉到一边，让他冷静一下。
    夏雨对监控组道，“不好意思啊，新人还在嫉恶如仇的阶段，回头我教训他。”
    “没事，是我们什么进展都没有。能躲过所有监控，那个女人一定事先踩过点，我们把以前的监控都调过来，不信找不到她！”
    “你们注意休息啊，如果累倒下了，他们就不战而胜了哦。”夏雨道。
    即墨找管家要了一瓶红酒，此刻已经醒好了，他品一口红酒，“小何的资质还是差点，一个刑侦控制不了脾气怎么行？”
    “嫉恶如仇，也是他的优点啊。真到了我的程度，被害人再惨都无动于衷，未免不是冷静，而是冷漠了。到你的程度，再紧张在意也不动声色，我想他一辈子都做不到。”
    “你不冷漠，不是。”即墨道。
    “我冷漠，你看监控没有线索很自责，我到现在也没线索，什么感觉都没有，觉得这次对手很厉害，甚至还有些兴奋。”夏雨微笑，转移了话题，“其实不关监控的事，现在监控可谓无死角，能在机场这种地方带走一个孩子消失踪迹的，你知道的有几个人？”
    “五个。”即墨伸出一只手，收回三根手指，“身高、身材相像的，只有两个。杀手班小璐，代号黑夜，米国中情局出身，两年前开始自己单干。”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我徒弟。”
    “你徒弟？女的？”

 第149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职业杀手

    “你怎么还有女徒弟？”先不管别的，夏雨最在乎的是即墨有个女徒弟，现在师徒禁忌恋很火啊，明明是****，偏偏被掰成很伟大的爱情的样子，过不了多久，“师傅”这个词都要跟“干爹”一样了，就是那个意思。
    别的师徒禁忌恋就算了，反正也没血缘关系，即使有血缘，只要是真爱，夏雨就都能接受，但即墨有个女徒弟她完全不能接受。
    她也没想到自己反应会这么大。
    “你别多想，他其实很可怜，小时候是个男孩子，家里没钱做了人妖，世道又乱，他被军火贩抓了是我救了他，跟了我一段，青出于蓝，他现在的本事已经……”即墨话锋一转，绝不能说出让自己没面子的话来，“本事已经是我的一半了。”
    “看起来挺欣赏他嘛~”夏雨吃味。
    “你不是吧？我会喜欢人妖么？”
    “那可不一定，人妖多漂亮啊~”
    “不过你吃醋，我喜欢，以后可以多吃，我们先弄清视频中的是谁，”即墨拨通一个电话，“乍仑，江月市城南机场拐带案是你做的？”
    “老师！是老师！老师您身体好么？”乍仑激动地站起身，虽然电话那头看不见他依然跪下磕头。
    “回答我的问题。”即墨不怒自威。
    “是，老师，我最近两年一直在肿東，贩卖了十五批军火，暗杀IS首脑的事是我做的，我谨记老师的教诲……”
    即墨早就不再听了，抿一口红酒，对夏雨道，“现在只剩一个嫌疑人了，黑夜，不过她的价码很高，不是一般地高。”
    “真是疯了，能叫这种人出手，是犯罪集团的概率升到75%。”
    “我说是莫家得罪的人，”小何走回来道，“肯定是针对他们来的，这些有钱人自以为高人一等，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冰冰有意见，“你不要仇富好不好？”
    “好，不仇，”小何立刻软下来，“会不会是恐怖组织？绑架了孩子要求他们做什么，要知道他们的财产是全世界的五十分之一，足以建立一支统治世界的庞大的军队了。”
    小何说得有道理，世界首富榜前五位，毫不夸张地说跟全世界的穷人都有仇，如今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莫家绝对是激进组织打击的重点，恐怖组织策划一个行动搞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冰冰道：“我不同意，根据以往恐怖组织活动的规律，这次案件不像恐怖组织的作为，孩子不是非常低调么？凶手只是随机选了一名好下手的，碰巧而已，凶手就是个变态。”
    “连环凶手绑架了一个女孩，第二个绑架对象正好是世界首富第五的概率只有0。00000002%，小数点后九位，怎么四舍五入都是零。”夏雨摇头。
    “夏姐，你也觉得这次凶手是针对莫凌天和柳嫣的？”
    夏雨摇头，“你们知道中彩票的概率是多少么？起码是1600万分之一，小数点后八位的几率，这还经常有人中，概率多小都没关系，基数大就行。”
    “师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小何搞不懂了。
    夏雨和即墨对视一眼，“我的意思很简单，如今还没有头绪，不要下定论框住自己的思维，即墨也是这个意思。”
    即墨点头，将自己酒杯递给她，“嗯~63年的白葡萄酒，那时候还有原子弹，土地还没有被污染，果然好酒，你也尝尝。”
    “不能喝，在执行公务中。”夏雨小羡慕，笑道，“你就好了，刑侦顾问，有查案权、调动警力的权利，又不受警察规矩的束缚，哪天我也把工作辞了，跟着你干。”
    “好啊，我太缺少你这样的搭档了，你领导，我干活。”
    “你们别打情骂俏了行不行？现在应该怎么查啊？”冰冰终于看不下去了。
    夏雨道：“你们继续问冬令营的老师，对照顾被害人的几个老师更要反复问，也许他们看到什么自己没想起来，我觉得哪儿不对劲，感觉……反正你们继续询问老师，我觉得是条线索。”
    “对，有老师和仆人看着，孩子不可能在机场被带走，像这样拉住孩子的手就不会丢，”即墨抓住夏雨的手示范，“这样抓住，看，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丢。”
    假公济私还能再明显一点么，冰冰和小何翻白眼。
    “孩子25号凌晨两点零五分三十秒下了飞机，在机场就失踪了，老师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再逼问也没有用。”小何道。
    “是啊，思诺的性命随时都有危险，她的手指随时会被残忍割下送到我们面前，师姐，我们不能这样一点突破都没有！我申请全力调查拐带孩子的女人！”冰冰也急了。
    “带走孩子的那个女的不是普通人物，即墨已经撒下网去抓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继续……”
    夏雨的吩咐还没说完，小何的手机就接到一条信息，他拿起来看兴奋地道，“抓住杀手了！杀自闭症的许某和顾某的杀手抓住了！”
    他好多天从没这么兴奋过。
    “你们怎么！”夏雨着急，“开心什么！你往下看看，死了多少自己人？”
    小何滑动手机，脸色凄然，“特勤牺牲十三名，”他的脸色越来越黯淡，“一组小严也牺牲了，伤……无数，恐怕……还在统计中。”
    “你再问问，抓到的是活的还是死的？”
    “……消息里没有说。”
    “我告诉你，一定是死的，要么击毙，要么他继续杀人，只有这两种可能，而且没有线索，让这么多人送死，结果是一无所获。”
    听到杀手被捕夏雨心头就一跳，因为十分之一秒内她就知道要死人，抓一个职业杀手本来就非常危险，何况还想还想抓活的从他嘴里问出线索，更何况他们没有充分地准备，非常匆忙地就冲上去。
    十一？十二？十三？
    最后死亡人数比她估算的还要多一个人。
    原本鲜活的生命现在变成了数字，仿佛数字大就更显得惨烈一些，小严她前不久还见过，“我不是说过杀手这条线不用跟么？！”
    “那你们做点事啊！”小何拍桌子对即墨吼道，“你不是厉害么？你不是被推崇么？做事啊！只知道在这里喝喝酒摆架子么！……”
    “你冲他凶什么？”夏雨一把推开他，忽然嘴角笑容的弧度如月牙般完美，“我们在做事呢，你们竟然看不到么？我告诉你们等着，有时候等着就是要做的事，等不了也要等的，刚刚告诉你们去询问冬令营的老师，我说那可能是条线索，你们好像也有很大的疑议，要不是看你们是好人，我分分钟叫小……”
    分分钟叫小道办了你们！
    不过下面的话夏雨没说出口，即墨打断了她的话，“别忘记你们是二组的探员，夏雨是你们的组长，她的命令你们应该无条件服从，下去。”
    冰冰和小何一凛，逃也似离开，即墨固然可怕，他的话让人无法不照做，但今天他们才发现，夏雨的笑容更可怕，让他们从心底发寒，他们好像一对虫子看到了一只鸟儿，感受到食物链更高层的威胁，本能地战栗。

 第150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定位器

    “你跟他气什么？没事吧？不要生气，我的女人可不能生气，一生气一个不小心就霸气侧漏了。”即墨连忙安慰夏雨。
    “他敢对我的男人凶就是不行！”夏雨道。
    即墨忽然有被放在羽翼下保护的感觉，该笑好？还是该哭？
    冬令营的老师被轮番询问非常疲惫，夏雨决定自己再去问一次。
    同时，一组传来消息，从杀许某和顾某的职业杀手身上找到了重要线索！
    夏雨料错了？
    一组从职业杀手身上找到了一个密码本，破解之后发现全是委托人的姓名，最后一名委托人叫韩棱。
    一组被调离了还查当然是罔顾命令，但他们在这个案子上付出太多精力，没有办法说放下就放下，还有很多原先专案组的成员，都还在跟进，并没有退出。
    因为他们有了重大突破，新任警局局长又宣布刑侦一组和几位原先重案组成员重新加入调查，专案组重新建立，这个新任局长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任何稻草就伸手乱抓。
    冰冰和小何立刻跑过去跟一组一起查那条线，抛下了自己的组长，夏雨委屈地打电话给一组组长，一通抱怨：你们不是调离此案了么？专案组都解散了，怎么可以还调查呢？
    “一组的负责排查江月市叫韩棱的人，老张，麻烦你对职业杀手的尸体再做一次解剖，鞋底的泥什么时候分析出来，属于哪个区域的，他死前去了哪里……”一组组长根本没空理夏雨，电话接通了传来的却是他下达命令的咆哮。
    夏雨挂了电话，可怜巴巴卖着萌对即墨道：“我现在就你一个兵了，我怎么把组长做成这样子~”
    “别伤心别伤心，”即墨摸摸她的头，“我永远是你的小兵。”
    一组在警局撒网通过职业杀手口袋中的密码线索查，全国乃至全球彻查叫韩棱名字的人；夏雨还是按照原计划，去找冬令营的老师询问。
    “我去继续问冬令营的老师，你继续品酒？”夏雨问。
    “一起。”
    “二位请，这就带二位过去。”雌雄莫辨的管家适时出现，摆出请的姿势。
    “嗯……”夏雨想了想，“还是麻烦他们过来吧，我们就在这里等。”房子太大，走得她脚疼。
    “是，二位请稍等。”
    即墨问：“你怀疑谁？”
    夏雨反问：“你又怀疑什么？”
    等冬令营老师过来的时间内，两人终于有一份闲情来观赏落地窗外的景色，屋中初夏般温暖，外面极冷，落地窗上却没有水雾，红叶山冰封了，微雪把婉约的红叶山妆点地水墨写意，银湖冬木雪地，一草一木都是景。
    屋中温度如初夏，屋外冰天雪地，温度反差使窗上会生水雾，人性化的刮雾器——四名相貌清丽的女仆隔一段时间就会用可伸缩的工具将窗上凝结的水雾擦去，见即墨和夏雨在欣赏，她们又过来将落地窗擦上一遍，但不会因为她们入画破环了意境，美人如画，本身就是世间最生动的风景。
    “好漂亮的地方，好漂亮的画中人，连冬天都这么漂亮，很难想象春秋的美景。”夏雨感叹。
    “喜欢我也给你买一套。”即墨眼都不眨地道。
    “人家有的可是一座山头啊。”
    “以前买不起，现在我们买一座山也不是难事。”真女族开发之后，作为开发元老，即墨的银行卡余额上的零早就数不清了。
    “还是不要了，我又不想做山大王，世上好东西多了，都要的话，照顾起来会很烦的。”
    “想要什么？”
    “若说此生一定要到手的，当然第一是果果一生顺遂，第二是你一直能陪在我身边，一直在，不要像……”想起凌来，他们当年一定比自己和即墨更恩爱十倍，结果还搞成那个样子。
    “像谁？”
    “没什么，他们怎么还不来啊，看吧，房子太大也不好，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夏雨回头张望。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冬令营有什么古怪？”即墨问。
    “我还是说不好，对了，到目前为止有没有恐怖组织宣布对此事负责？”
    “没有，我推测不是恐怖组织做的，风格不符。”
    “我想也是，先问吧，问了再看，或许我们喝着红酒谈着心，一组那边就把案子破了，他们可是拼了命的。”
    房子大走起来花时间，过了好一会管家才把人都带来，微微欠身鞠躬，一一介绍，“这两位是冬令营中我们家小姐的责任老师白雪，以及生活老师子淇，这位是陪同小姐去南极的的高阶男仆雷翔，其他人都候在外面。”
    三人颜值都很高，尤其是雷翔，男生女相，脸上的新伤痕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颜值，反而让他更有魅惑之感，看得夏雨一呆。
    “嘿嘿！”即墨受不了了，伸手在她面前摆动，“最帅气的在这儿呢，看我，看我！”
    “不好意思，走神了，这里不愧是世界富豪住的红叶山，颜值太爆表。”夏雨摸摸鼻子，回头用谄媚弥补，“还是我男朋友帅气啊，以前只觉得你比普通人帅些，在如此美人堆中比较之后，依旧是你帅气，比颜值高的还要颜值高，我男朋友已经帅得稀有了~！”
    雷翔不屑，“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请快问。”
    “麻烦你们了，我还想再问问，思诺……”夏雨礼貌地道。
    “请不要直呼我们家小姐的名字。”雷翔道。
    “哦，好吧，你们家小姐……”夏雨无所谓，反正现在叫“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词，他们愿意听她也就勉为其难叫一下吧。
    雷翔又打断她，用非常看不起的语气道：“请称呼为大小姐，或者也可以唤她Sabrina，你们这种人，每个都要教一遍。”
    Sabrina是思诺的拉丁名。
    “好吧，我称呼她为Sabrina，这样可以问了吧？”
    “不是我不愿意回答，是你们必须先学会必要的规矩。”雷翔道。
    随着雷翔的挑刺，夏雨笑得越来越甜了，“Sabrina身上有追踪器吧？首富家的女儿，即使再低调身上也会有三四五六个定位器，身体里面应该也植入了，你们发现她不见的时候，为什么会没有追踪呢？只几秒就发现她不见了，本应追踪得回来吧？我能问下发生了什么么？”

 第151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内鬼

    “定位器……又问这个，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大小姐身上的定位器都被取了下来，我们根据定位追过去，在厕所找到了定位器，大小姐却……不见了……”雷翔哽咽。
    “包括身体里的么？”
    “是……是我不好……”
    “她身体里的定位器注射在哪个部位？”夏雨问。
    “我不知道，”雷翔嘴角肌肉不自然地微弱一抖，赶紧道，“这是最高安全机密，我怎么会知道？”
    “有几个人知道她身体里定位器的位置？”
    “除了先生夫人和她自己，没有人知道，我想那个绑架大小姐的变态一定是用了某种仪器，你们能抓到那个变态吗？一定要抓住，大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雷翔百死莫赎……”
    “假设，我说假设啊，假设你们有内鬼，你觉得是谁？”夏雨问。
    雷翔瞳孔微微一缩，镇定道：“我不知道，我不会没有证据地推测同僚，大家都对主人很衷心，就像一家人一样。”
    雷翔表情变化非常小，但在即墨监看中的电脑中就无可遁形，回放定格，夏雨问到内鬼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睁大一点，瞳孔同时微缩，这是典型的害怕被发现的表情之一。
    雷翔有可能还瞒着什么事。
    即墨看向夏雨，夏雨表示同感，不过理由稍有不同，她的理由是：“话太多。我看南极拍回的视频，他并不是话多的人。”
    冰冰曾经背过书，一个平时话少的人忽然话多，一个平时话多的人忽然话少，反常即是不正常，都是要掩饰什么。
    当然只是推测，可信度不高，发生了绑架案，他不可能像平时的表现一样，至于微表情，眼睛睁大瞳孔微缩也是惊讶的表情，他可能只是惊讶自己身边有内鬼。
    该没有存在感的时候就没有存在感，该有存在感的时候就有存在感的管家上前一步，道：“雷翔司机做满一月就会离开，他已经交出辞呈，先生批准了。”
    “为什么？”
    “这个月5号先生对雷翔发过脾气，12号的时候他们又吵了一架，之后雷翔司机就交了辞呈，其实先生脾气最好，对我们下人脾气尤其好，吵架之后先生也没有辞退雷翔司机，雷翔交的辞呈先生也一直没有批准。”
    “什么理由呢？”
    “因为我找先生借钱。”雷翔自己说，“其实不是找他借，只是希望他给银行做个担保，我找银行贷款，我想开一家出租车公司，而且公司他当大股东。本来他不担保就不担保，我不会生气，但他原来许诺了的，初步合同都已经签字，现在忽然以市场萎缩为由反悔了！我付出那么多，先生却连违约金都不肯承认！市场根本没有萎缩，两家出租车公司霸占着市场却做不好这块市场，拒载挑客；高峰时间打车难问题严重，市场上供远大于求，先生找借口敷衍都不找个过得去的！脾气好？你们都被他骗了，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管家打断雷翔道，“雷翔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若您再有攻击性言辞，您将收到律师信，您的辞呈，先生刚刚批准了，您现在就可以走，不过希望您能留下配合调查。”
    说完她转头对即墨道，“我说出这些，希望对办案有利，尽早洗清雷翔司机的嫌疑。”
    是洗清嫌疑么？怎么嫌疑反而特别大了？
    本来只是话多了，有点惊讶或害怕，发生了这种事，被绑架的不是普通人，惊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害怕被迁怒，他作为仆人再怎么惊讶和害怕都正常，管家说的话相当于坐实了他的作案动机。
    刑侦大多数时候没有高科技、没有玄奥的心理学……只要假定一个凶手，随便假定，不管是谁，排除他的嫌疑或者确定他的嫌疑，如果排除了，再假定下一个，可以按字母顺序排列，一个个排除，最后剩下的就是了。
    最笨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
    夏雨给即墨一个眼神，示意他想办法试试雷翔。
    即墨放下红酒杯，拍拍手，回望一眼角落处的监控摄像头，背对着监控将雷翔推到落地窗下，掐住他的脖子，高大的身形完全遮住了监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调跟他说了一些话，雷翔祈求着说了些话，不多时两人回来。
    即墨摇摇头，“不是。”
    雷翔大松了口气，整个人摊在地上。
    即墨似乎累了，微微动一根手指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管家毫无声息地将人都带出去，在外等待。
    夏雨依偎进即墨怀里，让他高大的身形遮住自己的嘴型，“不是‘不是’吧？”她问。
    “雷翔不敢说不止是怕死，更怕家人受牵连，我跟他说，他不交代我就判定他是内鬼，证据捏造；说实话，我就帮他掩饰。”
    “你这是威胁嫌疑人啊。”
    “规定警察不可以威胁嫌疑人，侦探顾问不用守这个规矩，只要不被监控拍到。”
    “警察有些职业操守，你这个侦探顾问做得可真够没下限的，不过我喜欢，”夏雨问，“他说了什么？”
    “莫凌天答应帮他担保又反悔，还对他言辞侮辱，我推测就是‘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富贵，有些人注定伺候人，他一辈子穷命只配开车’之类，他气不过但也没计划报复，但12号夜里，吵完架不久他手机收到一条消息，要他查明思诺身上的定位器，不然就杀了他全家，他害怕，又正在气头上，就跟对方说了。”
    “他怎么知道定位器位置的？”
    “稍等，那边有个监视器，转过来鸟。”即墨含笑俯下身子，轻啄夏雨的粉红的唇，由浅入深，一下下温柔地吸允她的唇瓣，感受她柔软的美好，直到夏雨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会沦陷，把他推开。
    “监控早转走鸟。”夏雨道。
    即墨回味地、坏坏地摸摸自己的唇，接着道：“这个我也问了，莫凌天疼女儿，有次摸着思诺的腹部，问她身体里有东西疼不疼，当时在车上，雷翔正好看见了。”
    “哦……”夏雨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丝丝如蜘蛛丝般，乱乱地在空中飘，有的纠缠着别的，粘在一起，有的飘远，伸手去抓，蛛丝被风吹细了，随风去了，看不到了。
    “不知道一组怎么样了，总觉得有些不安，空气中有圈套的味道。”她幽幽道。

 第152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晚宴

    “是圈套也走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设计这一切。”即墨打开电脑软件，开始调查司机高翔的手机，从他接到的短信全球范围内追踪发信地址。
    夏雨总觉得不安，打电话劝一组组长不要再查下去了，但他们怎么可能听她夏雨的，没有权限的时候都不放弃调查，何况现在专案组又重新建立，他们现在有权利查。
    “两位，晚宴准备好了，夫人请二位到宴会厅用餐。”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微微鞠躬道。
    房子太大，走过去脚疼，夏雨想也不想拒绝，“不去了，查案要紧，随便送点吃的来就行，有机娃娃菜啊、有机胡萝卜啊、刚摘下的菜搭配最好的芝士做出的最新鲜的沙拉啊、我不爱吃肉，无污染的鲍鱼龙沙可以勉强吃一点的，另外……我也不知道那么多，你看着办，随便送点来就行。”
    真够无赖的，即墨憋笑憋到内伤，管家却脸色不变，仿佛听到最平常不过的吩咐，微微欠身道：“不好意思，还是请二位无论如何过去一趟，自从大小姐失踪，夫人只喝了两碗燕窝粥，先生已经两天一夜滴米未进，这样下去身体熬不住的，为了让先生和夫人吃点东西，我擅自以宴请二位贵客的名义准备了晚宴，希望二位能陪伴先生和夫人用餐。”
    “你是个好管家。”夏雨赞叹。
    “应该做的，照顾先生和夫人的生活起居是我们管家的本份。二位请。”
    即墨对夏雨道：“既然这样就过去吧？地址追踪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来~”即墨说着背对着夏雨蹲下身体。
    “干什么？”
    “背你过去啊。”
    “才不要。这几步走得动，过去就过去喽。”
    夏雨的脸一下子通红，她不是娇气，要走得确实有点多，好吧，她就是娇气……怎么这点小心思都被即墨看出来了，真是的……
    管家适当地帮她化解了尴尬，道：“两位的笔记本将由专人送到宴会厅，想必两位已经注意到了，红叶山wifi无死角覆盖，两位不用担心耽误查案。”
    说着微微一个手势，一位穿着燕尾服的专业男仆上前，向电脑伸出手势，谦卑而礼貌地问：“MayI？”
    “不用。”即墨冷漠地回答。
    “帅哥，帅哥，你可以搬我这一台，谢谢。”夏雨热情地招呼道。
    “我的荣幸。”男仆道。
    看到夏雨跟男仆说话，即墨的脸色非常、非常、非常阴沉，撇着嘴，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真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太可怕了，夏雨眼疾手快，连忙过去挽住他的胳膊，“他帮我搬东西，你搬我啊。”
    即墨这才满意。
    管家领路，走了好一会才到吃饭的地方，她说晚饭准备在“宴会厅”，说得不是晚饭而是“晚宴”，真的是晚宴啊。
    推开两扇古铜色的大门，里面灯火辉煌，5米长的大理石宴会桌上从头到尾摆满蜡烛、鲜花和美食，美丽地不像人的女主人坐在首位，起身相迎，美人鱼般的晚礼服衬得她让所有灯光黯然失色。
    “小即墨先生，夏雨先生，二位辛苦了。”柳嫣道。
    夏雨好像都被惊傻了，傻笑道：“天啊，这是吃饭么？天啊，只有玛丽苏小说里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啊！”
    “你们来了，请进，请坐。”柳嫣亲自相迎。
    莫凌天比妻子要直接很多，忍到现在他早已经忍不了了，“查得怎么样了？我女儿呢？我女儿有线索了么？”
    柳嫣也很想知道，期待地目光看着即墨。
    “恕不奉告。”即墨一贯冷漠。
    他们是失踪孩子的父母，怎么能对他们说“恕不奉告”呢？夏雨赶紧赔笑道：“正在查，有一点线索了，警局那边也有小突破了，但不是很确定，怕让你们空欢喜一场，等确定了一定告诉你们。”
    “小即墨先生，国内外都流传你厉害，你能救出我女儿么？”莫凌天又问。
    “好了，别问了，先让我们款待二位。”柳嫣道，“请坐。”
    男仆、女仆游鱼一般交错着给每个人上菜倒酒，盘子不停地撤下去，新的盘子装着画一般的菜不停地摆到每个人面前。
    每个人都有一名专门倒酒的专业品酒师，每样菜搭配不同的酒。
    柳嫣说着各地风光和各国历史，虽然即墨根本不理，她还按照惯例介绍品酒师，再由品酒师介绍酒。
    还有些菜是厨师亲自来上，亲自介绍，短短时间，夏雨就已经见到了蓝色眼眸的厨师、黑色眼眸的厨师、褐色眼眸的厨师……不是戴美瞳装扮，他们来自不同国度。
    而且最重要的，他们都是顶级的，在外面没有名声但手艺在世界顶级，他们介绍的自己的拿手菜一个比一个好吃，吃得夏雨叹为观止，“哇，这也太厉害了，不是多有钱就能有档次啊，好有底蕴的样子。”
    柳嫣觉得跟夏雨谈得来，热心介绍道：“柳家是江月国很古老的家族，如果您是个对历史有兴趣的人，您会注意到很多历史大事件中都有柳姓氏的影子。”
    柳姓，江月国曾经皇族的大姓，后来悄无声息消失在人们视野中，不为普通世人所知了，但几百年前江月国建立总统竞选制时，第一任总统姓就柳，第三任总统姓柳，无数的议员、参议员、国务卿……
    很多大家族并不为人知晓，隐于世，在历史关键时候出来改变历史，“你别跟我……您别对我说‘您’了啦，好不习惯，就说你，”此刻，夏雨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装傻还是真惊讶，“说真的我只知道共济会，太孤陋寡闻了，嗳，我小人物啊，特别想八卦，你们家到底有多少钱啊？”
    他们家真的只是世界财富排行榜第五么？隐藏实力了吧？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从没搞清楚过。”柳嫣道。
    “那莫家也一定更厉害吧？你们这个圈子，是不是越不为人所知，越厉害啊？”夏雨的历史不行，不过她记性还好，古往今来想了一遍，没哪个皇帝姓莫，三四千年前有一个小国叫莫国，小得不能再小了，历史考证莫国面积跟现在一个村差不多大，近代商界、政界、文化界也没有特别值得一提的莫姓人士。
    面前的莫凌天数就最厉害的了。
    这么不为人所知，一定是个比柳家更厉害的家族了！
    柳嫣优雅的抿了一口红酒，“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实并不是出自名门望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只是公司打工的部门业务员。”

 第153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备胎

    “业务员？”夏雨不可置信，“他原来很穷的？”
    “是啊。”
    “他没有大家族背景啊？”
    “是啊。”
    “他就是个**丝啊？咬到凤凰了？”
    “我不太明白**丝的意思，不过我想是的。”
    夏雨眼冒粉红星星，“我天啊，那你们的爱情故事一定很浪漫，多少**丝的终极梦想啊！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快跟我说说，他是怎么追到你的？？”
    “不如你先说说，你想的故事是怎么样的？”
    “当然是家族联姻，你是中等家族出生的大小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你爸爸一定是明星，你的气质浑然天成，脸上没有讨好别人的表情，你没有做过演员，你从小就不抛头露面，养在深闺被培训做高贵的夫人，一成年，可能还没成年的时候，家里就把你嫁给世界首富第五的莫家联姻，我想的就是现实套路，真没想到是**丝逆袭的故事，这是‘电视剧中有现实中无’的真爱啊，快跟我说说吧。”
    “还能怎么追的？死缠烂打。”柳嫣道，“其实我当时有很多追求者，为权为势，也有对我真心的，当时我先生只是备胎，但他一直不放弃，一直备了十五年，后来，就这样了。”
    “备胎扶正？”
    “是啊，当时选他的时候，我的朋友都劝我，都不赞同，你们都看得出，”柳嫣看看莫凌天，“他的外貌跟我的差很远。”
    这一句柳嫣说者无心，夏雨却觉得有点不合适，莫凌天听了会不会在意？相貌还是挺重要的。
    不过，两人在一起有感情了当然就不在意这些虚浮于表面的了，不过，不在意就不会说了吧？
    不过，柳嫣这样说，不就是表示她在意的、并以此为两人相处之中的优越感？
    不过也只有感情好，才会毫不忌讳地说这些吧？不怕他在意，因为知道他不会在意……
    夏雨又陷入感情问题左右难，她偷眼看莫凌天的脸色，很不好，但却不像是为了妻子刚刚的话，实际上他气压极低，一直在闷头灌酒，好像根本没听两个女子叽叽喳喳在说什么。
    “等等啊，我还有一个问题，他备胎做了十多年，你们是他做部门业务员的时候认识的，就是说那时候他已经上班了，起码20岁了吧，那时候你最多才是个小女孩啊，他从你五六岁就开始备胎啊？太……有点……”太色了吧？六七岁小女孩都不放过？
    “呵呵，”笑道，“我看上去有这么年轻么？我应该比你大，我今年已经三十三了。”
    夏雨摆摆手，“嗳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还以为我有那么点幽默，还是你厉害。”
    “真的，我没骗你。我不是说过，我和小即墨先生小时候在宴会上见过，我们年龄相仿，玩得很好，当时他还保护我呢。”
    真三十三？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啊！夏雨原以为她十六岁生的女儿，女儿今年九岁，她今年最多最多二十五。
    因为她的绝世容颜，竟然少推算了上十年，看上去竟比刑侦二组大美女林冰冰还显年轻好多岁，要知道林冰冰刚毕业参加工作呢。
    夏雨真要向苍天大吼一声：这里有个逆生长啊！违反自然规律啊老天爷你不管啊！
    老天爷什么时候管过事了？
    不，这还不算重点，这么说她真的跟即墨两小无猜过，她一出来时说的事是真的，即墨的两小无猜怎么那么多啊！即墨说他完全不记得，她还抱着希望说柳嫣是胡诌的呢！
    哎，想想她就不会胡诌，只是自己不希望是真的罢了……
    好希望…可事实是…好希望…可事实是…
    好希望…可事实是…
    短短时间内，夏雨的心思已经流转了无数个激流涌弯。
    安静。
    沉默。
    品酒师适时地加了一点酒。
    柳嫣打破了小小的尴尬，继续道：“我跟我先生在一起时，我朋友都不看好，家里也反对，为了结婚我们放弃了很多财产，不过还好我先生，我们是幸福的，幸福比多少钱都要珍贵。”
    “等等，稍等一下，”夏雨最近几年小菜市场跑多了，三毛钱零头都要人家抹零送把葱，那小摊贩还不给优惠，说便宜三毛就没钱赚了，这种日子过了几年，夏雨现在对钱最为敏感，她缓缓地，一字字确认，“你们现…在的…财富，还是…放…弃…了很多财产之后？”
    “是啊，开始真的很难，具体我也没搞清楚过，我放弃了继承权，律师跟我说我也听不懂，不过跟我先生结婚的时候只有六亿左右现金，还好我先生有经商头脑，才有今天省一点的规模，家里人对我们也开始认可了。”
    “六亿左右…现金…”炫富有这样炫的么？要是别人夏雨一定说吹牛，这位美人不是吹牛啊，夏雨猛喝掉一杯红酒，受刺激了。
    “你没事吧？”柳嫣关心道。
    “我有点晕，觉得我在跟异世界通话了。”
    即墨靠近夏雨的耳朵小声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钱不比他们少。”
    “不比他们少？你哄我开心？”
    即墨划开手机，在桌子底下给夏雨看几个银行余额。
    于是，夏雨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之后一道菜正好叫醉活虾，夏雨吃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跟亮晶晶得水晶杯中的醉活虾一样神魂颠倒，等回过神来，她摆摆手，装作若无其事道：“看，都我们在说话，看他们两位男士，一句话没有。”
    “我知道小即墨先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请原谅我先生，他平时不是这样……”
    啪！
    柳嫣的话没有说完，莫凌天把酒杯狠狠砸碎在地上，接着他不解气地又砸掉了自己的盘子，指着夏雨骂道：“谁有心情陪你们说话！你还要听故事！好，我讲故事给你听，一个女孩，九岁，她被绑架了，手指被割了送回来，女孩父母的心都要碎了，女孩的母亲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的意思你们明白么？女孩的母亲拼命讨好你们，讨好所谓侦探！你们有什么用！……”
    “凌天，你不要这样……”
    “不这样？不这样我怎样？你教我怎样！我们女儿被绑架了，要两天了，没时间了，她的第二根就要送到我们面前，我知道那个变态做的第一个案子，我们没有时间了！你要我怎样！你要我怎样！……”

 第154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管家

    莫凌天完全失去了理智，抓住什么砸什么。
    柳嫣对管家道：“先生太激动了，先送他回房。”
    管家示意两名男仆一起走过来，但挡不住愤怒的莫凌天，他们这些下人也不敢使劲抓主子，只能任由莫凌天愤愤地把长桌上几乎所有菜、蜡烛和鲜花都划到地上，见到的够得着的都成为他砸的对象。
    混乱中即墨的电脑“叮”地响了一声，地址追踪的结果出来了，那是天也云空写得追踪程序，原则上没有追不到的地址。
    混乱中，雌雄莫辨的管家注意到了电脑这边，她冷静地观察着其他人，见即墨似乎也被先生的暴怒吸引了注意力，而那个跟即墨来的女子一点都不足为虑，之后，她走过去，微微侧身，用餐布包着手指，捡了地上一片瓷片，用瓷片关掉了电脑，并把瓷片放在电脑旁，做成飞溅的瓷片碰巧关闭了电脑的样子，关罢，眼睛缓缓一眨，仿佛什么都干。
    即墨注意到了，没动一丝声色。
    莫凌天砸了好一通之后才离开了宴会厅。
    临走到门口甩下一句话，“你没准备好也要录视频！最后给你半小时！快点过来！”
    柳嫣眼中有泪，但没有让泪流下来。
    宴会厅一片狼藉，那么顶尖的菜、那么鲜艳的鲜花、那么精致的烛台……都在地上，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打扫起来快，人手足而且都专业无比。
    管家上前道：“小即墨先生，真是抱歉，刚刚飞溅的瓷片碰到了您的电脑，您看看有什么损坏，是我们保护不周。”
    即墨假装若无其事拿过来看了下，见电脑关了也不在意的样子，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两位抱歉，我还要再次表示歉意，”管家接着道，“请一定不要介意，先生年轻时是工薪阶层，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慈善，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事关大小姐先生才失态了，平时大小姐摔了一跤先生都会心疼很久，骂仆人没照顾好，但也只有关于大小姐的事先生才会对下人发火，因为太疼大小姐，先生和夫人一直以来都没有要第二个孩子。”
    夏雨嘻嘻哈哈随口问：“在外面有私生子么？有多少？”
    “请您自重。”管家道。
    “我随口说说，你也不要在意啊。”夏雨把管家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即墨好笑，自己这心爱的女子装作温柔无害、嘻嘻哈哈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这么点小事情也不许别人讨了便宜去，非要说回来不可。
    宴席被莫凌天一砸也不好再吃下去了，他虽然失控了，但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这个时候孩子父母哪还有心情陪着侦探吃饭喝酒？话说回来，要不是想多了解些情况，夏雨也不愿意跟柳嫣多说话，观赏绝美无双的美人儿就好，当艺术品欣赏就可以，也不是非说话不可。
    柳嫣也是强撑着，别的侦探许诺钱财就有了干劲，即墨不缺钱不缺势，心想只能把他招待满意了，他做事才会更卖力，女儿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才能更大上几分。
    他们也请了别的侦探，但根据管家的汇报，只有即墨和夏雨这边终于有了一些些突破，像其他几个叼着烟卷看着很像那么回事的侦探，或江月街头没头苍蝇一样乱走，或带着放大镜不知道在忙什么；还有一位有名的刑侦教授，到现在还说堵在路上，连理由都平平无奇，接下去就该说心脏病复发了。
    他们还请了神婆，在另一个房间做法祈福，夏雨和即墨走回落地窗观景房的时候，和一队双手合十的和尚对面走过，和尚之后还走着两位牧师，一直在画十字。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孩子，父母真的是什么都愿意做。
    “对了，莫凌天刚刚说录视频？什么视频？”夏雨问。
    “这个…不是我负责的，请恕我也不知道。”管家隐晦地回答。
    夏雨已经想到是什么视频了，上一个受害女孩被绑架，绑架者变态地要求女孩父母将做-爱的视频传到大屏幕上，让越多人看到越满意，莫凌天应该是在准备拍摄这个视频。
    只是不知柳嫣那样坚忍的女子能不能忍受这种侮辱，她到现在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一直冷静而自持，可见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不知她要怎样的坚强才能面对这样的事。
    即使她愿意，她身后的家族也未必能让家族荣誉被如此折辱吧，怕是压力不是一般得大。
    “哎……”想到绝美的柳嫣，夏雨叹道，“你们夫人同意了么？”
    “这个不是我负责的，请恕我也不知道。”话说的熟了，管家这次回答地可顺溜了。
    “那个变态真是变态中的奇葩，绑架要钱就好了，这么变态的要求他也是想得出的，我真是……筏可踏媛思！”夏雨愤慨道。
    筏可踏媛思？管家没懂，不过知道她是愤慨的意思，便道：“谢谢您，大小姐的案件，还请你们多费心。”
    “说得好，三藕浮碧池，筏可踏媛思！”即墨对夏雨道，贴着她的耳朵，弄得她痒痒的，“你跟我多说话多好，跟别人都说得来，就跟我谈不来，可有且只有我能听懂你每一句话、知道你每一个小心思。”
    “我没有跟你谈不来啊。”夏雨拉开点距离小声道。
    “可你跟谁都谈得来，你应该跟谁都谈不来，就跟我谈得来。”即墨道，真不愧人前桀骜不羁，人后藏了一屋子手办的，真够小孩子的。
    夏雨无奈地好笑，“好了，别闹了啊，乖。我也是查案。”
    “你也注意到了？”
    “嗯。早觉得不对劲，从她爆司机高翔的料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次她彻底把自己暴露了。”
    飞溅的瓷片碰巧关了电脑，谁信啊？骗鬼都不信，鬼都会乐得从坟墓里爬出来跳舞，哦，现在火葬比较多，漂浮的人眼看不见的鬼魂们大约会乐得呛到了，咳嗽着喷骨灰吧？如果世上有鬼的话。
    可惜啊，世上没有鬼，人类活得寂寞，人类中的鬼又太过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变态，连碧池都不如，真不知ta的动机是什么！”夏雨又道，故意说给管家听的。
    管家不再说话，默默领路。
    夏雨给即墨一个颜色：不行你也试试她，掐她的脖子，威胁！上刑！上大刑！往她脖子里扎真话针！不信她吐不出什么。
    即墨眉目垂下，眨眼，表示同意。

 第155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唬她

    管家走在前面，浑然不知后面有人在谋划给自己上刑，一路带路回到观景房。
    在豪门案件中，元凶一定是管家，老爷的遗弃的私生子，回来忍辱负重，报仇兼谋夺财产，伺候着抛弃自己的仇人和仇人的儿女，忍受他们的辱骂和看不起，直到把豪门的人一个个都杀掉。
    进了观景房，即墨拔出枪把监视器“关”了，稍稍开窗把外面那个摇头的也“休息”，巨大的枪声吓得里面工作的女仆抱头不敢动，十几个警卫和好几个佣兵也跑了过来。
    即墨也不解释，他的气势让警卫们不敢妄动。
    情况没有搞清楚之前，一个好战的佣兵就把手指捏地啪啪响冲了上来，即墨一脚就把他踹很远动不了了；另一个不服气的上前，即墨都懒得都脚了，一只手借力打力，别人都没看清，那将近两米高的佣兵就被打中了咽喉晕了过去。
    再没人敢上前挑衅，即墨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摆明在说：还以为有多厉害，试过之后就知道了，原来是混饭吃的。
    警卫和佣兵都有枪，但知道是贵客，没搞清楚情况他们不会贸然开枪。
    再说此刻叫他们开枪他们都不一定敢！即墨手里也有枪呢，跟这么厉害的人物火并，肯定是他们死在前头啊！
    对打情节说起来挺慢，其实不过几秒的时间。
    见场面被即墨秒压，夏雨又佩服又有些不服气，最终还是心疼即墨的手还伤者着，掉下来又缝上的哪能这么折腾？别又掉下来。
    夏雨道：“都别紧张，hold住啊，我们只是不喜欢被监控，所以关了两个监控而已。都散了吧，散了吧，警察办案。”
    警察有这么办案的么？
    管家定了定，上前道：“二位贵客，其实我们有准备没有监控的房间，若是二位喜欢在这里办案，我们也可以将这里的监控关闭。”
    “不用麻烦了，这点小事我们自己搞定，好了，散了吧，把仆人、老师嘛的一一召来，我们逐一甄别，房里的人都出去，窗户也别擦了，虽然你们都这么美丽，看不到了我会舍不得，还是出去吧。”
    接着，夏雨和即墨甄别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做做样子，之后把管家单独留下。
    “谈谈？”夏雨笑得人畜无害，要有多甜有多甜。
    “请问有什么吩咐？”管家镇定地道。
    “坐，别紧张。要喝酒么？63年的白葡萄酒，那时候还没有核辐射，给你来一杯？”
    “不用了，谢谢，工作中我不能喝酒。”
    夏雨道：“太守规矩多没劲啊。”
    “我应该的。”管家道。
    “三藕浮碧池，筏可踏媛思，你刚刚没听懂吧？”夏雨徐徐道，“意思是onofbitch，****youass。”
    忽然听到这些，管家有些反应不过来，“谢谢您告诉我。”
    “那么，”夏雨凑近她小声蛊惑道，“我告诉你一条信息了，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条有用的信息呢？”
    夏雨这就有些不讲理了，她告诉管家的是一条可有可无的信息，说白了就是两句骂人的文言文嘛，她要管家说得却是可能关系到她性命的信息。
    管家一时沉默。
    即墨把还发烫的枪啪地放到桌子上，枪口对着管家，鹰一样的双眸盯着管家。
    管家一哆嗦。
    夏雨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顺便卡点油，这么雌雄莫辨的尤物可不是随便就能摸到的，“你也看到了，即墨他喝了点酒，按说他伤着不能喝酒，可谁叫你们这酒好呢，喝着喝着喝喝大了，这会儿他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谁也不能保证酒劲上来了他会干出什么来，他能开枪打掉两个监控，就能开枪在你身上打两个窟窿，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的好。”即墨开枪打掉两个监控为了办事方便，同时也为了吓唬管家。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管家道。
    “我这么问吧，为什么关掉即墨的电脑，是阻止我们查案么？可询问司机的时候你很配合啊，你是想帮我们的，对吧？”夏雨非常柔和地道，“有苦衷对不对，说吧，你也看到即墨的本事了，他有本事保护你，你有什么亲人朋友需要保护，也可以提出来，绝不会有后顾之忧的哦。”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管家还是这样说。
    “我们都看到了你还想赖么？飞溅的瓷片碰巧关掉的，你自己不觉得这理由可笑么？”
    “您是怀疑即墨先生电脑被关掉的事么？这件事我很抱歉，但这个不是我负责的，请恕我也不知道。”
    “你复读机啊！”夏雨哭笑不得，“即墨，上！唬不住，温柔也不行，我都柔和地像五月的暖风了，竟然不领情！上！打她！掐她！拿东莨菪碱扎她！先扎她500ml！”
    东莨菪碱是一种迟缓精神的溶剂，有一种奇特的镇定作用，使人神经松弛，昏昏欲睡，从而问什么说什么，过量之后瞳孔散大、皮肤潮红，甚至直接导致死亡。
    作为世家财富排名第五的豪门的管家，东莨菪碱还是知道的。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你们信么？”管家道。
    “信不信，先说说吧。”夏雨满意地坐回椅子中。
    “也许你们不信，我从小第六感就很灵，从小我养了一只狗，叫波波，它被车撞死了，就在它死的前一天，我感到强烈地不安，好像预感到这一切会发生，”即墨和夏雨都没有打断，管家说下去，“这次大小姐被绑架，我不知道是针对柳家的恐怖分子还是家族敌人，也许真的只是个变态，但我强烈地感觉到大小姐现在还没死，但只要你们一查到，她就会死，我……只是想拖延一点时间。”
    “拖延时间有什么用呢？一直不破案她又不会被放回来。”
    “不一定啊，也许先生和夫人满足了绑匪的要求，大小姐就会被放回来，夫人小时候也被绑架过，柳家支付了一个亿之后，她就安全回来了。”
    绑架案以被绑架者安全为先，在人没救出来之前，绑匪的一切要求都要先满足，绑匪可以之后再抓，绑匪可能会灭口，但还是要以不会被灭口，人会活着回来为前提来办案啊。
    “好吧，就算这点你说得有道理，但你只凭感觉，不是看到了什么？知道点什么？知道点什么也不要紧啊，来，一起说说嘛。”夏雨循循善诱。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但是，真的是感觉。”
    即墨从袜子里掏出一个手机样的仪器来，接上很像耳机的线，只是这个“耳机”听筒跟真正耳机不同，是两根针，即墨走到管家面前，把针分别插进管家的太阳穴处，10毫米的针全部插了进去。

 第156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停止调查

    管家很恐惧，但在即墨的威压下，她吓得动不了了。
    针全部插了进去之后，仪器屏幕立刻亮了，出现一个老式指针图案，左右小幅度摆动。
    看了一下，即墨把针拔出来，看向夏雨，微微点头道：“是的。”
    管家是女王之一，有女王血脉——就是说她说自己有第六感，完全凭着第六感行事，想救自己的小主人，这个说法有95%的可能是可信的。
    不过，夏雨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瞅着那仪器，“你随身带着这玩意啊，看得我肉疼。”10毫米的针整个插进，能不看得肉疼么？
    “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即墨说着把针拔出来，给管家两边太阳穴各用一个消毒棉球擦一下，擦干净了针尖放回袜子管。
    “你放袜子里啊？好臭的……”夏雨心悸，“别想用它来扎我啊！”
    就像刑具一样，想想就害怕，如果知道那是专门对付自己这一类人的，更觉得心慌。
    即墨意识到自己的作为让夏雨害怕，连忙道：“其实没有你看到的那么严重，只是扎一下。以后都不用了，叫他们发明好一点的东西。”这仪器跟了他上十年了，是他用得最顺手的检测手段，最顺手没有之一，此刻他毫不可惜地把仪器扔到地上，拔枪将仪器打烂。
    10公分的针插太阳穴里，再斜着插、针再细也不会不疼的，不过好在就像即墨说得那样，并没有造成很大伤害，管家两边的太阳穴已经不流血了，只有肉眼不可见的针孔，不过她吓到了，恐惧地地看着即墨。
    这个世界上的女王，比x原先预测得多得多，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一个，夏雨过去扶她起来，确定她真的没伤到，安慰道，“别怕，不好意思啊，我代他道歉，你就当打了两个瘦脸针，别太害怕，以后小心些，这种事也不会发生了。”
    “呼呼……”管家喘息着，看向夏雨想说些什么，一时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自己身份么？”
    “管…家？”管家艰难地问。
    夏雨眼波流转，“看来是不知道的，知道也就不会现在这样的表现了，感觉什么的，这些话你以后别跟人说了，很危险。”她一指即墨，“他以前就是个女王猎人，专门抓女王的，卖也行、自己用也行，现在他是不做了，你逃过一劫。”
    “女王？”管家问。
    “严格地说，你并不是，”严格地说，管家是女王，夏雨骗她了，“你的血脉很淡，就是个普通人，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
    管家脚还软着，夏雨把她扶到椅子上做好，倒了一杯酒给她定定神，然后打通一组组长的电话，“听我说，你们立刻不要查了，查到也不要有任何行动，不冲进去孩子或许还能活，冲进去就只有死尸了！”
    “……江月市的韩棱怎么还没有排查完？做了多少了？快了？快了是多快？再快！再仔细些……给我接通国际刑警……”
    一组组长根本没空理她，电话倒是接了，可是接了不跟夏雨说话，话筒里只传来他不停下达命令的声音，也不知故意的还是什么。
    “你好好听我说，能给我一分钟么？30秒也行啊，我们这里有确切证据证明这是个陷阱，虽然不能告诉你确切理由，但请你相信我……”夏雨磨破了嘴皮子。
    那边电话早挂了，搞得夏雨嘟起嘴，不开心。
    “停止调查，立刻。”即墨摸摸她的头，拨通新任局长的电话，说了六个字，然后宠溺地对夏雨道，“这点小事，让我做就好了。”
    夏雨见他把10厘米的针那样毫不犹豫插管家两边太阳穴里，说实话此刻还有些怕他，但被他摸摸头很是舒服，贪恋得很，心里想拉开一点距离，行动上却是又把脑袋伸过去一点。
    管家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了，若是普通人早就尿裤子了，受过专业训练S级管家就是不一样，她站起身，好像刚刚所有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两位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
    “再做一下吧，休息下。”夏雨好心地道。
    大家是一类人，夏雨虽然不会傻傻跟她说“我也是！我也是哦！我跟你一样哦！”但她很本能地想亲近。
    “你也帮忙想想还有什么线索。”夏雨道。
    “真的没有了，我真的只是感觉，是我凭感觉做事了，我错了……”管家脸色发白。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的，你定定心再想想，感觉也不是凭空来的，肯定平常的天天在眼前的事让你产生了这种感觉，有可能是一个小动作、某个人的气味……只是你还没意识到是什么事，”夏雨道，“比如你是管家，为我们领路、安排食宿，因为太经常在眼前出现了，反而不容易注意到你，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关系到你的小主人，你再好好想想？”
    最后一句起了作用，管家又喝下一杯，使劲儿想了好一会，可还是沮丧道：“真的想不出，要说有什么不正常的倒有。”
    “什么？”
    “就是先生对大小姐太好了，我们管家、仆人私下也讨论，觉得好得太过分，我感觉……不太正常……感觉。”
    夏雨和即墨对视一眼，“我知道了，出去别说，就当我们偷了一会懒，喝酒来着。”
    “是，我知道的，我下去了。”
    “再叫人进来吧。”
    “是。”
    “对了，你手机给我。”管家走到门口，夏雨忽然叫住她，在她手机里输入即墨的电话，设为骚扰电话，藏在最中间，“以后小心，有需要的时候找即墨，觉得他帅气么？”
    “他……帅。”对管家来说，即墨的帅毋庸置疑，是个不需要问的问题，第一次见的时候连她都愣了一下，不过即墨给她的感觉更多的是可怖，她不知道夏雨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嗯，这么帅气、这么厉害的，连你也会悄悄暗恋他吧？不过是悄悄的，懂我的意思么？”
    就以暗恋为理由，把他的电话隐藏着，万一有危险，也许会用得上。
    管家若有深意地看了夏雨一眼，明白了，抓紧手机，“谢谢你。”
    “不客气，谢谢他吧。别看他好像很凶很可怕，其实人很好的，而且有钱有势有背景。”夏雨其实想多说两句，但耽误时间长了让人怀疑，拉了拉这位雌雄莫辨的管家的手，再揩一把油，“我懂算命，你面相好，以后跟以前一样好好生活，你不会有事的。”
    管家仿佛明白了什么，紧握住夏雨的手，问：“难道……女王真的存在？”

 第157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推理

    难道女王真的存在？我就是女王？
    管家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没有追问，她放开了手，退后一步，30度标准鞠躬，非常专业地道：“是我失礼了，没有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
    管家退出了房间。
    夏雨问即墨，“不会有事吧，你叫他们不要查，他们会停的哦？为什么我有不好的感觉……”
    凭感觉做事：这句的意思是做人做事不靠谱。
    但对于不是普通人的女王来说，就是“凭感觉做事”，而且十回有九回半靠谱——也不能说回回都靠谱，女王也是人，总有明知不对却要任性的时候。
    话说回来，十回有九回半靠谱已经非常厉害了，只是不能跟别的警察和孩子父母说：“我是有预知能力的女王，你们都不要作为，都回家睡觉，孩子十个手指头送到面前都不要有行动，我预知到是陷阱，我们一有突破，孩子就会被杀死。”
    这样说？谁信啊！当疯子关精神病院去。
    绝大多数人是不知道世上真有女王的，女王只是历史传说中编的人物，跟神仙鬼怪差不多，跟他们说是凭女王的感觉？还不如说是有人托梦了呢。
    生死关头经历多了，导致很多警察多少有点迷信的，说托梦八成真有同僚相信几分。
    “尽快查出背后的策划者。”即墨道。
    “嗯，这是唯一的办法。可是是谁干的啊？变态，一日照白沙的！”夏雨苦恼。
    一日照白沙，日是太阳，sun；白沙指白沙滩，beach，音同bitch；
    一日照白沙=sunofbeach=sonofabitch=三藕浮碧池。
    “冷静，我们理一理。”即墨挥手示意新进来的人出去，开始推理，“我们现在手上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两位女王的预感，一个管家，一个你。管家说：感觉一查到受害人就会死，你强烈地预感到陷阱。”
    “是啊，可是能推出什么呢？”
    “解救失败造成被害人死亡…查到就死……陷阱……会不会绑架者一开始就要杀了受害人，此刻在等着警方查过去，只要警察一出现，他就作出走投无路的样子把受害人杀死，做成变态绑架案的样子，掩饰真实动机。”即墨的手指缓缓敲在桌面。
    夏雨道：“这个可能性我也想过，但动机说不通，世界财富第五的豪门的独女，活着比死了值钱多了。”
    “你别忘记了，绑架者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钱。”
    “嗯，嫌疑犯是个精神-变态，一直以来给我们的形象就是他是个变态。”
    “精神变态随机绑架，绑架了一个目标受害人，在极其巧合情况下再绑架了豪门女儿，或者不是巧合，是他安排的，在向警方示威自己的能力和野心，如果这样推理，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但你预感的‘陷阱’说不通。”即墨道。
    “我跟你说实话，我的预知能力不是很厉害的，我现在就推算出我们警方不动，从另一条线索查，救出孩子的可能性比继续这样查救出孩子的可能性高80%，但我有点不安，总觉得……”总感觉这孩子救不出来微乎其微，不到5%，这句夏雨说不出口。
    “确实不能再让绑匪牵着鼻子走了。”即墨道。
    “也许这个变态真准备了什么陷阱？他绑架9岁、黑长发的可爱女孩，把手指割下，平均隔两天送女孩父母一根手指，提出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要求，之后发信息的地址把警方引到电脑天才许某和顾某的别墅，让我们警方看到许某和顾某的尸体，再把我们引到柳家，陷阱、陷阱……”夏雨反复琢磨，“他会不会在关思诺的地方放了炸弹，警方一冲进去就引爆啊？”
    即墨摇头好笑，“不要瞎推理，说了不是恐怖分子所为，完全不是恐怖分子的行事风格。”
    “只有这样才是陷阱嘛。”
    “还有一点，管家还说了一个不正常。”
    “你说莫凌天对女儿太好了那个？爸爸都溺爱女儿，你对果果不也溺爱，晚上还让她吃巧克力，白脸都是我来做。”
    即墨一下下轻轻点着手指，仿佛有一首只有他听得见的旋律在播放，“如果管家是普通人，或许这点不用考虑，但她是女王，她感觉不正常就真的是不正常，而且她说的是‘我感觉不太正常’，不是‘我们感觉’，‘大家感觉’，莫凌天对女儿的态度不正常，这是她一个女王的感觉。”
    “再不正常也不至于绑架女儿吧，也许管家只是……”
    “你还记不记得柳嫣说过什么？”即墨打断夏雨的话，问。
    “哪句？”
    “我现在也不确定，还要去问问。”
    ……
    紧闭的玉雕大门，柳嫣和莫凌天在里面，守在门口的管家说不能打扰，想来就知道里面正在翻云覆雨拍视频，夏雨在门口大叫：“莫凌天，柳嫣，出来啦，有急事找你们！”
    房间隔音实在好，一点声都没有传进去，里面呻吟声也传不出来。
    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让人无尽地遐想。
    过了很久柳嫣才出来，红唇肿，容颜憔悴，白皙的脖子上和胸前有很多深红泛紫的印记，见到即墨和夏雨，她下意识用手掩住领口，很快她自己觉得这个动作毫无意义，放开手，期待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夏雨道：“我没有，不过即墨有……”有问题要问你。
    夏雨的话么说完，即墨打断了她的话，“来叫你们停止一切调查和行动，不要有任何行动。”
    “为什么？”柳嫣问。
    “绑匪被逼急了会杀掉人质，不能让ta感到威胁。”即墨道。
    “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是不是做到他要求的所有事他就会把思诺送回来？一定会么？”柳嫣充满期望地问，仿佛满足绑匪的一切要求也是一条充满阳光、尽头有她的思诺等待着妈妈的林荫道，不管绑匪的要求有多变态。
    “思诺不是莫凌天的亲生女儿？”即墨直接问。
    “……不是。”柳嫣顿了顿，但还是大方地实言相告，很详细地道，“为了不让财产外流，柳家早就有家规，只允许家族内部通婚，表妹嫁堂兄，爷爷娶曾外孙女，我年轻时不懂事，不愿意嫁家里安排的结婚对象，家族给我安排的是我远房舅爷，当年都60多了，我才16，我当年小，不愿意……”
    夏雨惊讶地长大了嘴，“哇，长知识了！贵圈也够乱的啊！”

 第158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没信号

    听了柳嫣的话，夏雨的惊讶半是装的，半是真惊讶，为了财产不外流让表妹嫁堂兄，爷爷娶曾外孙女，有钱家族真带这么玩的啊？钱很重要没错，但太多也没必要吧？
    不是说财富数量过了一个拐点，由财富带来的幸福值就不会增长了？？
    “其实……”柳嫣一时想到很多往事，却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化为一句，“我当时太小。”
    “不不，不，不是小，不是你不懂事，这搁谁也不干啊，你有反抗意识，简直太勇敢了！你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被家族控制，有勇气反抗太难得了。”夏雨真心佩服。
    “无知者无畏，逐梦者追风。”柳嫣回忆起年少时的事，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这微笑却一闪即逝，只剩苦涩，“可惜当年选错了人，都成了虚妄，现在想想，风根本是追不到的。”
    “你选了谁？”夏雨问。
    “选了一个创作歌手，那时看他洒脱、潇洒，身上有最吸引我的魅力，怀孕之后，我们约好逃跑，我从家里偷钱出去，可惜他太洒脱，不想要任何束缚，不想要孩子，说影响他创作……我长话短说，他只要钱，只要我，不要孩子。本就是不合适的人，是我当年太小，错许了他。”
    夏雨暗叹，姐姐你确实太不会选人了，搞艺术的最没责任心、最为自私了，可以贵族圈的乱媲美的，那绝对是文艺圈啊，也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柳嫣问：“这次思诺被绑架，会跟他有关么？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他并不知道我把思诺生了下来，而且如果想要探视权，他可以直接找我要，要钱也可以的，不会和他有关吧？”
    柳嫣知道侦查会牵扯很多隐私，或许哪个隐私就是线索。
    为了能救思诺，只要被问到的，她都仔细地、毫无保留地说。
    “叫莫凌天来。”即墨道。
    他跟不熟的人极少说话，即使是查案必要，说的话也是能少就少，此刻命令叫莫凌天过来一定是确定了很重要的事了，想到他之前怀疑莫凌天，夏雨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想着人性不至于如此。
    柳嫣向自己的随侍管家看去一眼，那躬身管家道：“警局那边传来重要消息，先生去了书房。”
    “带路。”即墨转身便往书房走，回头吩咐夏雨，“你把这里的网络都切了。”
    “3秒。”夏雨道。
    只要3秒时间她就能做到。
    夏雨不敢怠慢，手机网络、wifi网络都给切了，红叶山内部的无线电频道和蓝牙也都给他们屏蔽了，甚至卫星信号都给红叶山封闭了起来，反正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给他们屏蔽了，之后追上即墨给了他一个无线对讲机，“现在红叶山只有这个频道能通话。”
    忽然不能上网、不能打电话了解外面的情况让红叶山陷入混乱，忽然就乱哄哄的，“怎么没网了？”“怎么不能打电话？”“出什么事了？”……疑惑的问话响成一片，接着就是想象最可怕的情况，陷入无限的恐慌，并陷入可能是恐怖袭击的猜测中。
    本来只有少部分人发现信号都没有了，但他们一闹起来，别人听到动静自然打电话、上网联系问，这样更多人发现所有信号都没有了，红叶山成了一座孤岛，很快就引起了大面积恐慌，外面隐隐传来直升机声，让人更不安，只想跑到安全的地方。
    即墨和夏雨往书房走的时候，见几个和尚从屋中跑出来，佛珠也不要了，碍事的袈裟也扒掉，一路推开挡路的管家和仆人往外面跑。
    “闹大了啊……”夏雨感慨。
    “你很喜欢的样子。”即墨道。
    “没有啦，伦家是——”夏雨兴奋，她就是喜欢事情大，侧身避过一个过于慌张摔倒的男仆，道，“简直太喜欢了啦。”
    摔倒的男仆来工作有两年了，也受过一些训练，但本人是胆小的性子，忽然耳机就收不到任何信号了，问怎么回事没有人回答他，仿佛一个人一下子聋了，脸上露出茫然不可置信地表情，心里慌乱，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一路有几个仆人在安抚乱起来的人，竟有两位仆人依旧做自己事，似乎没有发觉混乱一般在准备换洗的衣裳，厉害的角色的。
    还有那请来的那位神棍，从房间出来，什么都不管了，跟和尚后面，没头苍蝇一样往外跑。
    神棍身边跟着一个搬道具的中年男子，头上顶着符，应该是匆忙逃跑符咒落到头顶了，一张乱乱的符荡下来遮住了他嘴，他手里拿着桃木剑，身上披着乱七八糟的红的绿的衣服，他慌张地跟着神棍跑，忽然感应到什么一样，回头直直盯着夏雨，装出的慌张样子全然不见，目光犀利如剑。
    夏雨毫不犹豫装作吓到了，小鸟依人一般躲到即墨背后。
    即墨目光一凛。
    那男子微微皱眉，又做出慌张的样子，转头继续跑，还被身上挂的衣服拌倒了两次，狼狈无比，戏份十足。
    雌雄莫辨的管家追上前，一边加快步伐跟上一边问：“现在的情况，有枪声尚且能让场面不乱，发现与外界完全切断了联系，人们都会慌起来的。我们管家的内部频道竟然也不能用了，这样下去局面会失去控制，两位如此做有什么有什么用意么？我感觉……”
    管家说了一半没敢说下去，她是感觉没任何意义。
    “你感觉没意义是不是？”夏雨笑得开怀，她是真开心，她骨子里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越乱她越开心，乱的时候能看到人不同的反应，没有伪装的真实的反应。
    天业云空一出生被关了十四年，受尽折磨，对天也云空来说，人们害怕、茫然的样子特别能满足她内心的暗黑，越多人害怕她越满足，特别好玩；有人迸发出极高的人性光辉，她也很喜欢看。
    也许是找心里平衡吧，让大家都受点苦，虽然细想不及她受的苦的万一，但这么多人也陪着她受了点罪，她会平衡一点，反正就是越乱越开心，不讲道理。
    闹哄哄的即墨和夏雨到了书房。

 第159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韩棱

    书房门口的管家依旧尽忠职守，装作莫凌天在里面的样子将书房门推开，里面却没有人，只有一圈十米高的书架，按字母顺序摆满了精装版的书籍，天顶为彩色玻璃，月光从上面洒下来，有钱人家的书房，其实是图书馆的规模了。
    墨凌天的随身管家弄清楚了情况，上前道：“忽然电话不通，联络全部掐断，我们不知情况，暂时将先生移至安全房。”
    门口的管家只是个幌子，若真是恐怖分子来，让他们找错方向用的。
    “这么大的房子还跑来跑去？你们真的不觉得脚疼么？”夏雨嘲笑。
    世界是这样的，听到枪声或许不怕，想着有佣兵呢，听到“没信号”三个字，心里都会一抖，太依赖手机电脑和网络了，没信号不能活啊。
    墨凌天正在书房打电话，说到关键部分忽然电话就断了，管家同时发现内部信号也被干扰了，立刻做出最高应急反应，将墨凌天送去了宅邸里的安全房保护起来。
    “信号是我…的即墨弄掉的，别乱，麻烦把莫凌天请过来吧，关于案情我们有重大发现，只要他来了我就恢复信号。”夏雨道。
    管家提出一个折衷方案，“还不能确定安全，请二位移步安全房，可否？”
    “不要！否！我再也不要走了！破房子，这么大！刚开始换两个地方我还新鲜，现在我再也不要换地方了！”夏雨很娇气地道。
    其实夏雨有九分是装的，脚走得是很疼，不是吃不了这点苦的。
    即墨心疼她，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莫凌天带过来，精彩的部分保证让你看到。”
    夏雨也心疼即墨，伤没好从病床上起来的，这都折腾一天了，还跟佣兵交了手，“那还不如你在这歇歇，我去一趟呢。”
    即墨做到真皮沙发上，翘起脚，“不如我们都在这里等着，叫莫凌天来。”说着他打了个响指，“草莓芝士，叫高非涵做，猕猴桃汁。”
    “是。”管家非常专业地领命下去准备了。
    夏雨眼睛一亮，口水涟涟，“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草莓芝士蛋糕了？真好~~”
    “晚宴时你了一块，看你很喜欢吃、还想再吃一块的样子，不过被莫凌天一砸，也就忘了，现在当夜宵吃正好。”
    “嗯，味道确实不错。”
    高非涵是晚宴上做那个草莓芝士的甜点师傅的名字。
    草莓芝士是哪里都吃的到的甜点，但她能做得特别好吃，是她的拿手菜，是以在晚宴刚开始没多久就给喜欢吃甜点的女士们上了一份，不过她不是这里最有本事的大厨，所以不能出来亲自介绍，只是女仆上菜时，管家提了一下她的名字。
    即墨倒是有心，记住了，点名叫她给夏雨做。
    “房子我不想要，此刻我特别想把这个甜点师傅绑回去，让她天天给我做草莓芝士吃。”夏雨道，“不过天天吃也会腻的，还会长胖，还是算了吧，什么事还是有点想头的时候最幸福。”
    天顶上的彩色玻璃折射进月光，给书房镀上一层天堂般的膜，仿佛天使的心，在心爱的书籍上一一爱拂过。
    彩色的光影没有走过一本，莫凌天就过来了。
    即墨在这里等他，自然不怕他趁机跑了。
    夏雨倒是担心了一把，小声问，“你真不担心他跑了？”
    “他以为自己没有跑的理由。”即墨道，嘴角噙笑，像光影下的一幅画，画中是最傲慢的王者。
    莫凌天确实认为自己没有跑的理由，除非恐怖组织打进来，那他就要躲到安全房去？其他还有什么理由要跑？他一进来就问：“即墨先生，你是有什么发现？管家说是你把信号都屏蔽了，为什么？”
    夏雨嘻嘻一笑，“你不知道？那我随便猜猜他的用意啊，嗯……应该就是不让你跟外界联系，既然你在我们控制下了，信号就可以恢复了。”
    即墨宠溺地道：“也可以多玩一会儿。”只要你喜欢。
    天业云空是个极其暗黑的人，夏雨则在非常努力地做一个非常温柔非常善解人意非常居家的小女人。
    非常温柔的夏雨觉得，玩得差不多就行了，不能太过分；
    天也云空觉得这才哪跟哪儿啊，根本不够乱；
    夏雨就觉得，装还是要装一装的，已经够可以的了，挺开心的；
    天也云空就说：行吧，我就装一装吧。
    如果每个人的性格都有两面，夏雨的两个人格达成了妥协。
    无论如何，信号很快就给红叶山恢复了，仅仅一会儿屏蔽，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山下留守的警方联系不上山上，查出红叶山信号被屏蔽后已经联系了军方，特种部队都已经接到命令，朝这边开拔了。
    信号一恢复，夏雨就接到了小何的电话，“夏姐，不好了！查到韩棱了，有人朝韩棱那去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们根本拦不住！打你们电话又打不通！”
    “不是叫你们负责拦么？不听的就抓了关拘留所，请他们尝尝我们拘留所的外卖。”
    夏雨给冰冰和小何下了死任务，就是这边没有查出端倪之前，他们要压住警局那边不能有任何动作，即墨安远发话了，新任局长发话了，若是有人还要查，他们可以拿上头来压，实在压不住哪怕以“违纪”之名抓了要查的人都不过分。
    这是组长，给二组两位成员的死命令。
    小何是委屈死了，“拦住了啊，警方我们拦住了啊，是莫家顾的佣兵和侦探，他们就在警局周围晃，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了我们查出来的地址，我们没法拦啊，他们都有枪啊……”
    莫凌天和柳嫣请了很多侦探和佣兵，还出了彩头，谁能救出他们女儿思诺，他们给那个人20亿和一栋新兰则的宫殿。
    有如此巨额的悬赏，圈子里的人都蜂拥过来了，此刻案件发生过了一天了，试图来领这份悬赏的人从世界各地而来，越聚越多。
    人多了也不好，有本事的一部分，没本事的一部分，自以为聪明的一部分在警局周围晃悠，从警方的“内线”中收风。
    他们知道这是一个连环案，而警方从前一个案件的职业杀手身上搜出了委托人的名册，在全力追查最后一个委托的叫“韩棱”的人，人力、网络他们都比不过警方的，他们等着警方的消息，坐收渔翁之利。
    警方查出了韩棱，一组组长才知道，外面就有好几个佣兵和侦探知道了，警方的行动被压住了，冲着悬赏来的那些人没压住。
    即墨管得了警方，没管了孩子父母，可惜没管了他们吸引来大量侦探和佣兵。
    “有线索了？找到我的女儿了？怎么回事啊？倒是跟我说一下啊！”莫凌天着急地抓狂。

 第160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好笑

    莫凌天抓狂，眼神中有无限期待，淋漓尽致表现着一个女儿被绑架的焦急的父亲。
    “看来又要死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好的预感。”夏雨道，结局接近了，她的预感渐渐清晰，也大致看清了真相的轮廓，但依旧有不安，很奇异的不安，像要失去一个即将得到的。
    “绝不止一个。”即墨道。
    他把玩转动着的手机，按了几个按键，接通电话，用慑人的眼神看了一眼莫凌天，吩咐了一些奇怪的话，“计划有变，先不要动手，可以先转移地点。”
    接着就是等待。
    是奔过去的人快，杀手的刀快，还是即墨安排去救的人快。
    等着死亡讯息传来的时间里，夏雨玩着手机，好像挺无聊的样子，手机里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叫声，如果有人到她身后去看，会发现她在玩很无聊的手机游戏打地鼠。
    莫凌天盯着即墨，气氛有一些些凝滞。
    终于，莫凌天哈哈大笑，用镇定而不可思议的语气道：“小即墨先生，你是在怀疑我么？哈哈，也太好笑了吧？听说你七年前也犯过错，必须遗憾地告诉你，这一次，你又错了。”
    即墨把玩着手机，在手机扣着手指，冷冷望着莫凌天，仿佛之前还没有彻底看透，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是完全肯定，这会儿要将他整个看穿，把真相肯定下来。
    “肯定88%了，吖，又一下子降到49%，嗯……好了，渐渐上升中，49。5%、50%……他像未来机器一样在锁定嫌疑人，看，他在分析先前推测的正确程度！啊！不幸又降下去了，不足50%、不足50%，50%！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分界线，上去是一种可能，下来就是另一种可能！大家看啊……就这样吧~”
    夏雨看着即墨的脸色，赛场解说员一般激情四射地分析着，好像她看得到即墨的表情变化一样，其实即墨什么表情变化都没有，就是冷冽地看着莫凌天，无形中给莫凌天巨大的压力。
    夏雨激情地解说半天，在场的莫凌天在即墨注视下，没有余力理她，旁边的管家和仆人都受过训练，也不会跟着她胡闹，不是应该跟着起哄的事情。
    没有观众，解说员很快觉得没劲，声调飞流直下三千尺，嘟囔一句“就这样吧”，低头继续玩手机游戏了。
    她一停下，四周便再没有声音，只有即墨食指在手机上的剥啄声，叩、叩……每一声周围都更安静一分；叩、叩……每一声气氛都更紧张一点，如一个圆心般在散发着紧张的涟漪。
    莫凌天一开始还跟即墨对视着，渐渐怕了，移开了眼光，嗫嚅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伤心的话或者着急的话，也说不出来，即墨从气势上压倒了他。
    大约五分钟过了几秒，即墨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的目光从莫凌天身上移开些许，瞄了手机一眼，“很遗憾，你女儿死了。”
    他说得没有感情，虽然说了“很遗憾”，但其实只是一种规程，连这种规程他说得都很敷衍。
    莫凌天先是不可置信地不断反问：“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之后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下去，好像一滩被抽走了骨头的鱼肉。
    管家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家庭医生，医生一直随侍着，但不被注意，好像就在门口隐身的样子，里面出了事，立刻就从门口奔过来了。
    ……
    韩棱，江月国全国有620个叫韩棱的，国外有31位起这个名字的人，全球总共有651位。
    嫌疑人有钱请职业杀手，还请了不止一个，可见嫌疑人经济方面很优越，排除经济能力处于中下的韩棱，再排查有隐形资产的韩棱。
    剩下一个韩棱。
    这个世界651位叫韩棱的人中的一个，是世上最不幸的幸运儿。
    韩棱，六十八岁，男，江月国买月市人，原先是做服装批发小生意的，现居住台月市海边别墅。
    他一直有去服装商城对面的彩票亭买彩票的习惯。
    一年前他中了两亿元。
    听多了世界财富排行第五，听多了五千亿，五百万亿这样的财富数字，可能对两亿就没概念了，两亿就是存银行每天，注意是每一天，每天的利息就有2000块，一个月的利息就有六万，多少人一天能挣2000，一个月能挣6万的？
    还只是银行利息而已。
    综上所述，两亿是改变命运、足以让人疯狂的数字，比五千亿，五百万亿那样虚浮在空中的不真实更让人疯狂。
    这个可怜的幸运儿，中奖后妻子就要求和他离婚，并分割夫妻共同财产，他愕然，他中了奖还没打算离婚，老婆原配的好，他还没有打算扔掉黄脸婆，心里一个念头还想好好过呢，竟然先被黄脸婆扔了。
    他老婆说：你早晚是要提出离的，不如我先提，按照法律分给我一个亿，我现在就让你自由。
    韩棱说离婚可以，钱想带走一半老太婆你白日做梦呢？最多给两百块，你给我滚蛋。
    离婚官司还在打着，他老婆突发脑淤血，因为打离婚官司家里没人没能及时送医院，好消息是老婆不会再跟他闹离婚了，坏消息是成了植物人。
    祸不单行，他孙子被绑架了，索要两亿，一周后，宝贝孙子的尸体在买月市提子村旁一条臭水沟被找到，他去认的尸，已经腐烂地不成样子，哪里还是他曾经那个给爷爷捶背的孝顺乖孙子。
    一听说父亲中了彩票，韩棱的儿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夜店玩了一把，找了两个特殊工作者带回家，当着老婆的面滚到家里的床上，跟他老婆提出离婚。
    还没真正有钱呢就想跟老娘离婚？儿媳妇不同意，以前苦日子都过了，2亿的富豪家庭打死她也不出去，但出了绑架的事之后她更不走，表现地比以前贤惠一百倍，伺候公婆、安慰丈夫，表示要给韩家再生一个。
    但韩棱的儿子是铁了心要离婚的，世界那么大，他还没玩够，大约就是想着有老婆太不方便了、老婆不漂亮、脾气也差劲、以后玩够了娶个好的、只要妻子年轻漂亮、孩子什么时候都能有这些。
    小夫妻两人争执起来，毫无疑问地发展成肢体冲突。
    儿媳妇气得失去了理智，拿刀捅死了他儿子。
    腹部捅了三十刀，肠子流出来，碎了一地，连来办案的老警察都不禁疑问：这是多大仇啊？？
    两个月后，韩棱回头看看，好笑。

 第161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元凶

    韩棱确实疯了。
    他原本有个不错的家庭，做个小生意，老婆帮忙打点，儿子也帮忙准备接手，儿媳妇在公司上班收入不错，孙子孝顺，主要他们老俩头带着，孝顺他们没话说的，中了彩票之后什么都没有了，老婆在医院躺着，医生说醒来的机会很渺茫；孙子死了，被人扔在臭水沟了；儿子被儿媳妇捅死了；儿媳妇在监狱……
    “呵呵。”韩棱笑自己，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他还有两亿。
    “呵呵。”“呵呵。”……他就这样笑着，在精神病院住了半年。
    其间也有远房亲戚来借钱做生意什么的，表示愿意帮他包括帮他管钱的，他精神好些了之后，讽刺的是，好在他还有钱，医生建议他在风景优美的地方疗养，他挑选了一下，在台月市海边买了房，天天看海，思考人生。
    精神疾病也没有全好，犯起病来就穿着很破烂的衣服到大学门口说自己是亿万富翁，一般女生是不理他的，绕着走，偶尔有一两个知道他真有钱又真的靠过来的，他是一分钱不给，找个特别脏的饭馆吃个七块钱的米线都叫女生请客，摸过睡过之后就不认账，110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完全符合这次案件的罪犯特写的一个疯子：有钱，有经济能力雇佣程序员，有经济能力找杀手；变态，精神早在两年前就不正常了，自己孙子也有被绑架致死的经历，受虐者有53%的可能会成为施虐者，受害者也是这样的；仇富，他心里应该是恨钱的，恨透了钱的。
    如果说他不是元凶，怕都没人信。
    即墨对莫凌天道：“韩棱跑了，符合他一贯的风格。情景再现一般，被你许诺的赏金吸引来的圈内人，有人通知了台月那边的同伴，有个外号叫猎豹的住得特别近，他最早冲进韩棱的海边别墅，在地下室找到一个暗室，暗室里一排开着的电脑，程序猿趴在电脑前的桌子上，血管咕咕地还冒着血，死了不久；旁边有一张手术台，思诺也死了，十个手指头都被割下来，但手指不知道在哪里，恐怕在程序猿的肚子里吧，也许他肚子里还有第二十一根手指。”
    夏雨笑道：“都这个份上了，警察很快也应该会到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有电话打进来，夏雨出去接了之后回来跟即墨耳语几句，对莫凌天道：“刚接到消息，韩棱两个月前就再次住进了精神病院，没有他犯罪的证据，房子是被人占用的，他是被人陷害的，他似乎能撇得干干净净的情况下，忽然一个刚参加工作的菜鸟痕迹员发现电脑上鼠标停止的位置不是最后一个字符的位置，他想到刑侦电视剧的情节，心想也许最简单的就是最可能的，按住鼠标往前拖动，灰色的框中，赫然出现了白色的韩棱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隐藏方法，原本背景是白的，字也是白的，便看不到，改一下颜色或者按住鼠标拖一下就看到了。
    夏雨似乎庆幸地笑着：“想来菜鸟痕迹员的小心脏噗噗跳，自己竟然如此敏锐，竟然找到了不得了的线索。”
    “你们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莫凌天被医生抢救了回来，脸色好些了，似乎也有了些骨头，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道。
    “请不要影响先生的情绪。”随行医生道。
    “他现在的心情是挺乱的……”即墨冷笑。
    “我来说，我来说，这句台词我来说，”夏雨打断了即墨的话，微笑道，“莫凌天先生，或许应该先恭喜你一句，终于把你女儿杀掉了。”
    莫凌天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没回答，过了一会喘着粗气，推开医生，“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女儿死了，到现在你还怀疑是我杀的么！”
    “是啊。”夏雨道。
    “你们疯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莫凌天的律师走上前，“两位有证据么，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说重伤莫先生的话，否则将收到我们的律师信，莫先生现在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请二位出去吧。”
    砰地一下，一个忍者出现在即墨身边，手按结印道：“医生啊、律师啊，平时好像不存在一样，完全看不到人啊，偏偏就能在需要的时候出来，实在是——太火隐忍者了！”
    这些人物很久没在即墨的面前出场了，即墨吓了一跳，差点破他的冷冽之功，在心里默念：你现在出来干什么？快点回去！回去！回去！现在在办案，没空陪你们玩。
    忍者表情很受伤，“有了女朋友就说没空陪我们了，现在又说在办案，没空陪我们，以前你很喜欢给我们一起玩的，记得么，尤其在破案的时候喜欢问我们的意见。”
    回去回去回去……
    “好吧，我回去就是了。不过还是告诉你，你的推理是对的，要相信自己，”砰一团烟雾之后，忍者已经消失不见，留下余音一句，“她是也相信你的，拉面！”
    柳嫣得知女儿的死讯，也过来了，她绝美的身影单薄地摇晃着，没哭，脸色惨白地不像人类，她握住莫凌天的手，默默无语，良久之后，她环视一圈道：“大家都辛苦了，愿意的话，请在庄园好好休息，有什么要求请告诉管家。”
    还不如哭一哭呢，她这样夏雨觉得她特别可怜，一颗心，因为同情她碎的稀烂摊地上。
    “要不你哭一下吧。”夏雨终于忍不住道。
    “思诺没救回来的时候，想着越这个时候越不能哭，不能失去方寸，哭，可以等思诺救回来之后再哭，那时候怎么哭都行。”柳嫣戚戚道，“现在尘埃已定，却哭不出来了。”
    还是那样镇定，如她第一次款款走下楼梯出现在夏雨面前时穿得那身穿白色玫瑰暗纹绣荷花旗袍，优雅、高贵、讲究，永远不皱，永远最完美的样子。
    其实，旗袍的料子是最容易皱的，那些暗绣薄而脆弱，碰上什么稍尖锐的就会流血一般被拉出一根蚕丝，抽出的丝几乎是永远补不回去。
    柳嫣太像那样旗袍了，脆弱的一丝一丝的精致。
    夏雨问：“今夜刚刚开始，对你来说，风刚起，无助的尘埃都要被卷上，你……受得住么？”

 第162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夜很长

    夜很长，充斥着黑爱和鲜血，鲜红的血流淌成河，浮起小舟，渡罪恶的灵魂。
    那些无辜的灵魂在哪里呢？缥缥缈缈，寻不到了。
    重案科刑侦一组组长已经将元凶锁定为韩棱，眼看就要破案，却被上面压住不许查了，一个人的眼中一个世界，在他的眼中看来，外面乱糟糟的，巨额的赏金引来大量的私家侦探和佣兵，二线、三线的，一些小混混也在街上反复溜达着，寒冬腊月里，凭空多出好几个烧烤摊头。
    案件一开始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菲菲失踪了，在上学路上被一个女子带走，两天后女孩父母收到小女孩的一根手指，确定小菲菲是被绑架了，绑匪玩弄着父母的心，提出变态的要求，叫他们在大屏幕上播出他们ML的视频。
    视频播出了，就像很多人都知道的一样，也许芸芸众生中的有一个你还记得，真的有这么一条新闻，视频只有一点点时间，被猜测是官员养小三，是的，真相被压了下去，只留下纷纷的猜测，隔一两天后，手机里推送的新的视频压过这一个，纷纷的猜测也都散去了。
    茫茫红尘，碌碌地活着，谁管得了谁的事呢？
    只是相关的人还是知道，警察局长请了令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他”出马，他追踪找到了谁都没有追踪到的地址，接着警方攻破那个地址，找到小菲菲和一对电脑天才情侣。
    已经死亡，好像是畏罪自杀的样子，法医鉴定了伤口，证实了是自杀的伤口，只是他们是社交困难症患者，他们在自己的世界中活得那么精彩，游戏中的第一个孩子已经会变身了，正在准备收养第二个孩子，这样的幸福，谁会信他们会绑架女孩，然后自杀呢？
    他们是被职业杀手所杀，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从他们的胃中找到了第十一根手指。
    这根手指属于哪个无辜的小女孩？
    夏雨曾经说：“等着。”
    元凶开始了一个套，不管这个元凶是谁，他会一步步给线索直到把人装进去，等他再给线索。
    有些人等花开的幽香，有的人等归人团圆的幸福，有些人注定要等世上黑暗处伸出的钩子，也许，这就是命。
    第十一根手指属于世界财富排行榜第五的富豪之家的独生女。
    有钱有势的家庭，方法总是比一般家庭多些的，他们找了很多私人侦探和佣兵；对于元凶的变态要求，他们完成起来也没有那么多阻力重重；他们还出了巨额悬赏；虽然他们不对警方持保留态度，警方对于案件的重视依旧史无前例。
    警方以无数年轻的生命为代价，抓住了制造嫁祸现场的职业杀手，可惜没有抓到活的，你说好巧不巧，职业杀手的口袋里竟然会装记录委托人姓名的密码本，这一点这个杀手做得可不够职业啊。
    密码本最后一个名字——韩棱。
    世界上651个叫韩棱的人，我们锁定亿万彩票的可怜中奖者韩棱，根据夏雨和即墨的说法，韩棱的海边别墅中找到了第二个无辜的女孩，就是富豪家的独生女，第十一根手指的小主人，而旁边两个天才程序员也自杀死了。
    如同情景再现，又是一个杀手，又两个替死者，想来替死者的胃中也有手指。
    而韩棱已经在精神病院住了两个月，似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替死者的电脑中发现了隐藏的名字，又是那个名字：韩棱。
    所有线索都指向韩棱，而韩棱也符合一切特写。
    “是韩棱导演了这一切，完全不明白你们两个疯子！你们到底要什么！”莫凌天歇斯底里，他根本不想谈，他叫管家把即墨和夏雨请出去，叫保安甚至叫佣兵，但即墨面前，谁敢放肆呢？
    夏雨此刻有了好吃的，是一大块洒着雪一般糖霜的草莓芝士，勺子切下去，每个断面都像红墨白绢的写意水墨画，只是这个情景，她更容易联想到流淌下来的鲜血。
    “不要激动，坐下来，我们听听即墨的推理，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夏雨浅笑如草莓芝士的断面，看她似乎温柔，此情此景之下，瘆人似乎也有几分。
    “我刚刚死了女儿，没有心情听什么推理！你们什么意思，不能体谅一下失去孩子的父母的心情么……”莫凌天疯狂，期间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想接，嘣一声响，他的手机掉在地上，手机上多了一个窟窿。
    回头看，即墨吹着手枪的枪口，手枪在月光下闪耀着的金属光泽，拿枪的人绑着绷带，桀骜冷冽，背景是沉重的书架和天顶上泄下来的五彩的光，仿佛一副浓墨重彩的画。
    “我想听一听，就当打发时间吧。”柳嫣道，她其实她没有时间需要打发，很多事要做，首先女儿的尸体要去领回来，要去问案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元凶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一旦去问，便是承认她的女儿思诺死了，尸体在面前她便失去了再自欺欺人的理由。
    她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可以不去面对。
    即墨对她丈夫的怀疑，她是一点点都不信的，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但让她再缓一缓吧，反正是要搞清楚元凶和案情的，从小即墨先生这里开始也很不错。
    莫凌天此刻也不再歇斯底里，似乎即墨对他手机那一枪让他冷静下来了，即墨背后的家族势力一点都不比柳家小，有句话叫做不看僧面看佛面，背景那样闪耀的小即墨先生，去哪儿，谁都要给三分面子的。
    只要不是病的要死了就出来迎接一下啊，他要说话的时候就拨出时间和心情听他说话，这叫做给即墨家族面子。
    而他本人也是可怕的，不给面子也不行，叫保安把他请出去么？保安打不过他；在他面前，连在战火连天的岁月中走出来的佣兵都不敢上前；他敢开枪打掉监控，也无所谓开枪在这里主人的手机上钻出个窟窿，看起来也是无所谓在谁的身上开一个窟窿。
    这就是王者吧，其实王者都不是天生的，都是用武力供奉出来的。
    莫凌天坐了下来，“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
    柳嫣坐到他身边，伸出柔胰去握住丈夫的手，莫凌天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她旗袍下赤-裸的大腿上。

 第163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未叫出的名字

    “我第一次怀疑你是在你下山来接我们的时候。”即墨道。
    夏雨佩服地微微睁大了眼睛，“哇”一声叫了出来，“哇，那么早就发现了么？那不是才见第一面么？”
    “是的。”即墨无不得意地给她一个微笑。
    “太厉害了！我对你的钦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向东流啊！”夏雨的赞美之词也是连绵不绝。
    好在即墨脸皮厚，与她天生一对，她奉承，即墨就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手掌上托几下，示意：嗯，可以鼓掌了。
    莫凌天非常冷静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接的时候就怀疑了？”
    即墨扫他一眼，实在懒得解释。
    夏雨道：“不能说么，我也想听听。”
    其实以夏雨的智商她能知道八九分，只是她装作普通小女人的样子，而且夏雨她装得乐此不疲，渐入佳境。
    嗯……也许有些装得过了，能做刑侦的小女人，也不会是太普通的小女人，不过在即墨面前，这样程度的花痴还是远远不达标的，完全没有问题。
    即墨对莫凌天道：“第一次见我时，你说‘即墨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
    “这句有什么问题么？”莫凌天问。
    “你没有叫女儿的名字，你女儿是没有名字的么？”即墨道。
    “我……怕你不知道我女儿的名字，这样说是为了让你们好理解。”莫凌天道。
    “一个父亲，尤其是你这样疼女儿的父亲，女儿的名字是刻在心里，含在嘴边的，怎么可能只称呼为‘我的女儿’‘我女儿’？柳嫣作为母亲，她一直叫孩子思诺，你，”即墨冷冷瞅着眼前这个微胖的男人，慢慢吐出几个字，“一次都没叫过。”
    ……
    “即墨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
    ……
    “小即墨先生，国内外都流传你厉害，你能救出我女儿么？”
    ……
    “有线索了？找到我的女儿了？怎么回事啊？倒是跟我说一下啊！”
    ……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女儿死了，到现在你还怀疑是我杀的么！”
    ……
    从始至终，一次都没有。
    心中有愧或者心中有鬼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不是故意不叫的，是本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心里乱，潜意识里不想叫名字。
    莫凌天的脑子也是极好的，回忆了一下，便惊讶地发现确实如此，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叫女儿的名字了，从跟妻子说只要这一个孩子、只疼这一个孩子开始？不……还要更晚一些……应该是从第一个小女孩被绑架开始，直到他的女儿成为第二个被绑架，直到他的女儿死，他都没有再叫过了。
    “我刚刚说了，我是为了让你们好理解，你们不是不知道思……我女儿的名字。”莫凌天叫到一半忽然改口，他本身是不想改口的，这个名字叫不出口了，他自己也很惊讶。
    夏雨端起猕猴桃汁喂到即墨嘴边，即墨满足地喝了一口，悠哉地问：“是么？那现在叫一声听听。”
    “叫就叫，思诺、思诺、思……”莫凌天流下泪来，痛苦地捧着脸，低到两膝之间。
    柳嫣对即墨道：“凌天他太心疼女儿，太痛苦才会不叫不出口，我理解他。”她微微蹲下身子，握紧丈夫的手，一遍遍说着，“没事，没事……”
    柳嫣留下来听即墨的推理原是为了逃避现实，只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留下来，原本要面对的逃不掉，还要面对更残忍的推理，她后悔了，但她的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在说：只要都不相信就好了，她可以不相信，不相信就好了。
    “太痛苦了没法喊出口么？这个解释似乎也能说得通。”夏雨点头。
    即墨接着道：“有个极聪明慧黠的刑侦早在案件还没展开的时候就说过，这是个圈套，小菲菲被绑架，她的父母被绑匪勒索变态的要求，接着我们从网上找快递的信息追踪到发信息的地点，那个地点给我们准备了一对自杀的嫌疑人，社交障碍症患者，电脑天才，符合嫌犯侧写。”
    “可他们怎么可能是嫌犯呢？唯有动机不符合啊，他们是那么幸福。”夏雨想起他们来就觉得惋惜，或许有性格障碍，但他们有自己的一个世界呢，原本过得是那么好，如今人死后，曲终人散，一切都成了关闭天堂的游戏。
    “是的，他们不可能是犯人，元凶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会信，所以有人又给我们准备了第二重大礼，”即墨看向莫凌天道，“在两人的胃中找到了第十一根手指。”
    以莫凌天和柳嫣的身份，这些案情他们是很快就知道了的，所以并没有多少惊讶。
    是思诺的手指，前几天还编了草戒指戴上的那根手指，柳嫣黯然。
    即墨接着道：“我原先推论是连环变态凶手所为。”
    “是啊，跟电视剧里的一毛一样，呃，也不能说一毛一样，但是太像了，电视剧里是变态杀手绑架杀害年轻女孩，把前面一个受害者的手指让后面一个受害者吃下，挑衅警方，借此告诉别人这些案子都是他做的，把恶心当有趣，把罪恶当艺术，完全是变态了。一点都不好玩，不过抓住他们的过程很好玩。”夏雨舀了一大勺草莓芝士含在嘴里，难得她厉害，吃着东西，还能把话说这么清楚。
    即墨对莫凌天道，“完全符合连环变态杀手的犯案特点，案件发展到这里时我都被套进去了，直到看到你都没有怀疑，依旧想着变态凶手随机绑架的可能性，只是之后，你一次次激动地时候都没有喊出女儿的名字，我开始觉得奇怪。”他向莫凌天微微示意，竟然夸奖道，“局布的很好。”
    “不是我布的局，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强行要求，我可以听你把你荒谬的推论说完，但到最后，你会发现你错了，错得离谱。”莫凌天道。
    即墨道：“你现在太冷静了，一个刚刚失去心爱女儿的父亲，紧接着又被诬陷成布局杀害女儿的凶手，不应该这样冷静。”
    “我应该激动么！？”莫凌天反问。
    “你之前太歇斯底里，现在又太冷静，都太极端了。”即墨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怎样的反应你都要说不正常的了，哼。”

 第164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女王破的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道理，即墨说到现在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东西，可以是他布局害死自己女儿所以女儿的名字再也叫不出口，也可以是他太关心所以叫不出，没有照顾好女儿让她被绑架了，做父亲的自责让他叫不出女儿的名字。
    至于元凶一步步留下线索，似乎在引着刑侦的方向的事，也不能说是莫凌天做的，更有可能是疯了两年的韩棱做的。
    “别急，”即墨道，“这才刚开始。当时没有意识到，第十一根手指的出现才刚刚开始，我们一直在为作案动机伤脑筋，啊，纠正一下，是除了我之外，别的人一直在为这次案件的动机伤脑筋，似乎只有变态这个动机才能说得通。”
    “所以，凶手就是个变态啊！”莫凌天站起身叫道。
    “激动了，看，现在又表现地太激动了，他这样还好没当演员，指定没出路，”即墨像评论演技一样，扭头对夏雨道，“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他这样的，也就是二流水平。”
    “你……！”莫凌天现在冷静也不好，激动也不好，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了，乱了阵脚。
    夏雨又喂即墨喝了一口猕猴桃汁，轻轻擦去他唇边沾到的果汁，小家碧玉一般托着两腮，好像期盼故事下文一般，道：“接着说吧。”
    即墨接着道：“这个案子其实是女王破的，你们相信有女王存在么？”
    柳嫣一凛，她这个身份程度的多少是意识到女王这种人种在现实中是真的存在的，在她很小的时候，爷爷说家里有个“守宅灵”，她还被领去一个黑乎乎只有几根蜡烛摇曳的房间，有时候她依然能想起“守宅灵”枯瘦的手按在她头上的感觉，还有他凄厉的嚎叫声。
    出来后她做了好几天噩梦，觉得“守宅灵”特别可怕，而且特别可怜，她还问过爷爷，既然是家里的守护神，为什么要被关在那种地方？
    爷爷说那不是神，是鬼，恶鬼。
    神是供奉的，要利用恶鬼，便是用这样的方法。
    后来长大了些，爷爷也她说过一次，那不是神，也不是鬼，只是一个人，一个有些特殊能力的人，这个世界上很早就存在着的一种人或者可以成为“女王”。
    因为不好控制，所以只能这样折磨着，但爷爷希望以后的柳家能改变这种状态，以后的柳家，便是在她柳嫣这一辈所有，爷爷寄希望于她。
    不过寄于的希望也不大，带她去更大程度上只是个仪式，柳家孩子必须经历的仪式，爷爷不让她提，这段记忆后来便尘封了。
    后来，她抗婚逃婚，最终离开了柳家，这些事便跟决裂的家族一样，在她心底或封箱、或抹去，各自两个世界，不再有一点联系。
    那个女王最终也没有为她以后的人生算出什么来，只说了一个词：“瞎。”后来爷爷问，那女王又补充了一句，“眼不瞎，心瞎。”不知何意，而且那女王当时满嘴是血，吐字不清楚，也很难判断说的是什么，当时小，甚至以为他说的是：“咽不下，新虾”？以为他是饿了。
    待她怀了孩子被那个以为能带她飞翔的男人逼着打胎，她想起那个满口是血的女王的话，或许他说的真的是：瞎！
    所以她是知道有女王的，而且也信女王有些常人没有的超能力。
    今日即墨说起来，柳嫣便想起心底这段记忆来，即墨说这案子是女王破的，她便也信了一分半分，开始认真听即墨的推理。
    “我以前抓过女王，如果你们不好理解，可以把我理解成神鬼电视剧中的女巫猎人、女王猎人，”即墨暗地里瞥夏雨一眼，咳嗽一声道，“当然，这是个肮脏的、卑鄙的、无耻的职业，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弃恶从善了！”
    “我只想知道女王怎么说的。”柳嫣道。
    “是一个很厉害的女王，以前与我不打不相识，案件陷入僵局的时候我打了电话给他，太远了他也不能确定，但说了一句。”这些话是有真有假了，即墨不会把管家的身份说出来。
    “说了什么？”柳嫣问。
    “他说：莫凌天对女儿的态度不正常。”
    “不正常？……他只是很疼思诺……”柳嫣看向自己的丈夫，这个一直在身边陪自己长大，最痛苦地时候把自己从沼泽中拉出来的自己最爱的男人，心里的信任出现了一个细微的裂口。
    “你不相信我？！”莫凌天甩开柳嫣的手，大声质问，语气很凶，也许是了，他被这样怀疑，有理由凶。
    “不，不相信你，”柳嫣还是选择相信，“你对思诺太好了，女王难免觉得你对她的态度不正常，阿姨她们也说过好多次，你太宠思诺了，会把她宠坏。”
    “怪力乱神之说，就凭这些你就认为我要杀自己女儿？太可笑了吧？”得到了妻子的信任，莫凌天向即墨发难。
    “当然不止这个！”即墨道，“还有在晚宴中聊天的话。”
    晚宴又说了什么？
    柳嫣想把他们招待好了，能用心帮自己救女儿，管家特意准备的晚宴上，莫凌天之后失控骂了很多话除外，两位男士没怎么说话，当时只是夏雨和柳嫣在聊家常，还问到些八卦。
    “难道我气急了失控时候说的话也被你抓到了什么把柄？！”莫凌天着急道。
    “我还没说，你不用着急撇清。”即墨讽刺道，“其实只是一句聊天的话，但我在那时开始正式将你列为嫌疑人，如果是你，一切疑惑都解释得通了。”
    “唔，我说一个我说一个，”夏雨咽下一口蛋糕，雀跃着道，“我一直在疑惑这次案件的作案动机，想来想去，想去想来，只有变态这一个动机是解释得过去的，可这一切太完美了吧？也许开始还不太明显，自第十一根手指出现之后，职业杀手的口袋里找出密码本，密码本上出现原本不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的委托人的姓名，韩棱这个名字就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接着我们警方查到韩棱，冲进他的别墅，别墅中又惊现两名‘自杀’的程序猿，程序猿留下的死亡讯息又是韩棱。线索一步步送到眼前，韩棱这个完美符合侧写的元凶仿佛准备好一般，你没有被设计的感觉么？”

 第165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晚宴上的话

    一组组长他们没有感觉到被设计，毕竟每一条线索都是他们耗着心血查到的，尤其是为了抓职业杀手，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十年来警方付出的生命最多的一次，甚至超过这一年牺牲警员的总和。
    这样的代价换来的线索，怎么会是假的呢？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他们相信线索是真的，因为如果不相信，同伴的性命就消失得太冤枉，让人完全无法接受。
    但夏雨和即墨是不信的。
    夏雨的感觉比普通人敏锐很多，一开始就感觉有人在设计什么，也许就是那个精神病患者韩棱设计的，但她总感觉事情哪里不对，她的感觉是从风中的气味带来的，无关表象，直指事情的最深处；
    即墨常年积累训炼，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更是常人难以想象；
    他们也没有参与抓捕职业杀手的行动，没有浓烈的感情因素影响判断。
    对于一个世界财富榜排行第五的富豪家庭，相比连环凶手随机绑架的可能性，即墨更倾向于凶手就是冲柳嫣和莫凌天来的，甚至可能就是冲柳家来的，前面一个被害人是为了给他们造成心理压力。
    而韩棱因为中彩票失去了一切，他无疑是仇富的，完全符合这个推理，他一开始要对付的就是富豪家的女儿，第一位受害者小菲菲只是拿来练手罢了。
    如果莫凌天没有一直规避女儿的名字，如果没有管家说“感觉先生对大小姐不太正常”，即墨也许就真相信韩棱是元凶了，这也是即墨曾经犹豫过自己推论的原因，想着也许自己真的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了。
    只是见第一面就察觉莫凌天不对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而且管家是一个女王，即墨相信女王的感觉，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一位厉害的女王，一直感觉陷阱和不对劲。
    如果不是这些疑点，韩棱真的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元凶，方方面面条件都符合的紧。
    但一开始就多想了很多，加上疑点，即墨的怀疑就更多了些，再看线索指向的嫌疑人韩棱，简直跟祭宴上摆出来酱色的烤全乳猪一样，旁边还有些装在碟子里弄成圆锥形的糕点、瓜子和花生，装点得一桌丰富，眼睛都看不过来。
    这时候还相信韩棱是元凶，他就是傻子了。
    “我有一点想不通，实在太想知道了，”夏雨问，“你的动机是什么？一路过来你铺了五具尸体，一个无辜小女孩和家庭受到折磨，警员付出鲜血和生命，还有一个被你诬陷的可怜人，你到底为了什么？为了杀自己女儿需要这么费事么，难道是……为了好玩？”
    实在想不出了，只能以己度人，虽然夏雨为了好玩是不会想闹出人命的，但想着也许有人为了好玩会做出这些变态的事来。
    莫凌天冷笑，露出无可奈何地表情，“你们认定了我有罪，然后来反证我的罪，说到现在没听到你们说出能站得住的推论来，证据呢？一个证据都没有拿出来。没有叫女儿的名字，女王的话，这些算什么证据？”
    “记得在晚宴上说的话么？”
    “哼，晚宴会上到底说了什么？我倒要听听你又抓住了哪一句作秀！”莫凌天火道，不过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即墨道，“晚宴上柳嫣说你是她的备胎，备了十五年。”
    “那有如何？”
    “她今年三十三，你们结婚九年了，24岁结婚，24岁你备胎扶正，但你备胎十五年，就是说你在她八九岁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了，猥亵幼童……”他把声音拉得长长的，待莫凌天要发飙，他又转折道，“当然不至于，以你们的身份，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肯定活不到现在，但这件事说明你的性格走极端，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犯罪的影子与你如隐随行。”
    夏雨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只是跟即墨想的角度不同，她从一个女子的角度对莫凌天道：“你妻子真的非常爱你，处处维护你，想对一个没到十岁的女孩下手，又不是前世今生再续前缘，这情节放在现实中，怎么用真爱掩饰都有一点点怪怪的，你妻子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对你的形象不好，所以故意说到自己的看上去年轻什么的，把话题扯开了……”
    “她爱我？她这样爱我？！她真爱我就不会说多！”莫凌天忽然咆哮，“是，她八岁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心动了，我在她八岁时就向她求婚了，但我等着她长大，没有对她做任何不轨的行为，我呵护她，照顾她，我坦坦荡荡，她直接说明了就行，偏偏说一半又让你们去算，让你揣测，弄得我的真爱见不得人！我二十多年的真心是见不得人的么？”
    柳嫣被他吓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在书房坐下以来，柳嫣一直是努力握着丈夫的手的，即使不止一次被甩开，她依然会再次覆上去安慰，只想着丈夫更疼思诺，思诺死了，丈夫比自己伤心。
    他们夫妻之间是有些问题的，莫凌天的性格确实存在两个极端，平时脾气特别好，对谁都是好老人的样子，怎么样都不生气，但一旦发起生气起来就很暴躁，非要暴跳如雷砸东西才会好，就好像上游堤坝积攒了好几场暴雨的雨水，忽然再一场暴雨，堤坝决堤，所有水都冲下来，淹没所有村庄农田。
    柳嫣是不喜欢他这样的，但不是不能忍，谁都会有脾气，何况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脾气秉性，没什么不正常的。
    而丈夫心里这么多埋怨，她都不知道，每次莫凌天决堤都是针对女儿思诺的事，从没有表达过对她有什么不满。
    她到底是豪门世家走出来的女儿，样貌更是地上没有天上难寻的好看程度，心中孤傲，举手投足和言语之间难免有些优越感，这优越感也正是她的魅力之一，是她气质中的一份自信。
    这份优越感让自己丈夫这样难受，她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的。
    “动机是什么？”夏雨执着于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人心的问题，关于人心，她能分析得很透彻，可经常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第166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动机调查

    夏雨觉得莫凌天的动机无外乎两点，一半可能他就是为了杀他女儿，为了不被怀疑才这样，另一半可能这莫凌天是个变态，但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好好的不好么，他们那么有钱，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只要钱够，99。99999%的问题是有办法解决的，他为什么要杀掉女儿？
    难道真是精神有问题？嗯，是变态可能很大，但看着也不像啊，远远不到要去精神病院的程度，都有犹豫，也许真的冤枉了他，怎么看都没有必要。
    夏雨傻傻呆呆想不通，她有很多答案，但对莫凌天本人的说法充满好奇，“说说看吧，你的动机。”
    柳嫣忽然挡到莫凌天面前，“够了，你们没有证据，请不要再信口开河，请去休息吧，如果想走，我请管家送你们出去。”
    “确实没有证据，但我找到了一样东西，”夏雨把自己手机轻轻放在桌上，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我刚刚玩游戏的时候顺便查了查医院记录……”
    吱吱吱……
    手机里传出老鼠叫声，几只长尾巴老鼠跑过。
    “呃，错了，不好意思。”夏雨调出查到的医院检查报告和一份保密协议，推到他们面前。
    一份莫凌天的生育能力检测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精子活跃度为0，没有生育能力，并且目前的医疗水平没有办法治疗；一份保密协议，柳嫣和几个医生签订的，保证这个情况止于在他们之间，不让莫凌天知道。
    “我一直想不通动机是什么，又一直听管家和仆人说‘先生是最疼大小姐的，先生对大小姐特别好……’，‘为了大小姐都没有要第二个孩子’，听得多了觉得会不会物极必反，于是稍微查了查，就找出了这两份东西。”
    当然，夏雨所说的稍微查了查指的是冲破医院防火墙，黑了医院系统，她没有隐藏踪迹，还顺手把很多医生电脑里的“医生&amp;护士。avi”截图设成了电脑桌面，医院那边差不多要发现了，发现又是一通乱。
    也许会黑了医院监控，从监控中看现场，也许觉得不够精彩看都不看，作乱的人早就抽身离开了。
    “我想，”夏雨笑着对柳嫣道，“如果莫凌天想要第二个孩子，你给他生的孩子，由自己的基因和你的基因创造的孩子，作为他得到你的证明，你坚持不给他生，他必然会觉得是第一个孩子在碍事的。”
    莫凌天颤抖的手拿起手机，双眼发直，“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看来你真不知道啊，那么我猜的有七八分可能。”夏雨对他道，“你这个人自尊心强，她怕你知道了伤自尊，改了报告，请医生瞒着你，告诉你是她不想要孩子，你老婆真的很爱你，至少很爱护你……”
    “骗人！骗子！骗子！这是假的！假的！”莫凌天咆哮着举起手机就要砸。
    这可是夏雨的手机啊~
    即墨扔出一个杯子打中他的手腕，手机掉落，夏雨在底下正好接住，扭头谢过即墨，“谢了啊，打地鼠游戏还没通关呢。”
    杯子里还有些猕猴桃汁，滑着弧线泼洒出来，像是舞动的旋律一般，杯子砸中莫凌天手腕之后在空中转了半圈随着果汁的旋律一起落下，竟然接住了大半果汁，最后又落到即墨手里。
    夏雨鼓起掌来。
    莫凌天却没有看到这些精彩，他紧紧抓住柳嫣的肩膀，摇晃着她，“假的，你告诉我，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没有什么医院检查报告，你没跟他们签订什么保密协议！都是假的，对不对？对不对？不可能！不可能！如果这是真的，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柳嫣没回答。
    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莫凌天已经在承认绑架案是他做的了，不过柳嫣不信，她想，他只是在说为这个家去做生意、去奔波、付出了这么多有什么意义。
    “你说话啊，都是假的，对不对！你说话啊！说话！……”
    他不停咆哮，抓得很重，把柳嫣摇晃得像风中的破布袋一样，夏雨看不下去了，笑着制止道：“你冷静点……”
    “你他-妈滚一边去……”莫凌天一个转身，一巴掌往夏雨脸上呼去。
    但夏雨可不是由着他捏圆捏扁的女子，她的身边可有个贴身又贴心的保镖呢，莫凌天的手势刚刚朝夏雨举起，即墨目光一懔，一抹杀意闪过，下一刻莫凌天的身体就飞过大门，撞上走廊，生死不知。
    “啊！”柳嫣吓得叫出声来，连忙去查看情况。
    “下手重了吧？”夏雨也很担心，小声道，“莫凌天很不错的，够坏够有钱，我准备收着了，你别再打了啊，打坏了我还得修。”
    医生上前查看了一番，对柳嫣道伤得很重，内出血导致失去意识，将莫凌天放直了开始抢救。
    柳嫣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手握成拳，胸口起伏不定，转身质问即墨，“根本没有证据，根本在编故事，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夏雨和即墨说了半天，确实没有证据，说起来都是一些猜测，如果莫凌天心像他妻子一样冷静，也会有一样的怀疑，提出一样的质疑，怀疑即墨另有目的，可惜他不够冷静，被逼得一步步地失去冷静，渐渐的，他的每个动作和表情都透露着他的阴狠和心虚。
    也正因为他的心虚，所以他冷静不了。
    可惜柳嫣虽然冷静，却不愿意面对现实。
    这样好的女子，真是瞎啊，前一个选的不好，这一个实在更不好，夏雨轻叹一声，浅笑道：“我们是没有证据，不过我们不需要有证据。”
    “我们有证据。”即墨道。
    夏雨没注意即墨说的话，继续道，“就当韩棱是元凶好了，反正方方面面都那么地符合，过几天会有一个叫道尊的老人来找你们……”
    “有证据。”即墨又道，伸出食指点两下夏雨的胳膊，小声强调，“有证据。”
    “我们有证据……”夏雨没走心地重复，忽然惊讶地转身，“嗄？我们有证据么？”
    “有证据，你忘了刚刚我打了电话……”
    “啊，阿西吧，”夏雨反应过来了，手扶住了额头，“成功了？是啊，一定成功了，不是完全确定你也不会说出你的推理的，一定会再查查的。我是多希望我们没有证据啊，我要放小道啊……”
    “别伤心。”
    “就当没证据不行么？这人真的很有用的。”夏雨嘟起嘴，卖萌哀求。
    “……不行。”即墨动摇了一下，最后还是很坚持了原则，“我们有证据。”

 第167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演技

    夏雨和即墨之间有约定，案件查清后，没有证据证明罪犯罪行、或者法律处置不了的，则夏雨可以挑选；如果有证据，就要把罪犯交给法庭处理。
    这个约定两人没有口头上商量过，也没有书面文件，但不是所有约定都要说出来的，彼此心知肚明，他们都知道彼此底线在哪里，小心翼翼守着底线。
    他们之间是这样的，两人都是聪明人，好多话不用说出口。
    夏雨曾经觉得她和即墨的相处太小心翼翼，但人生在世，拥有值得小心翼翼去守护的东西，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而夏雨和即墨之间的对话，有时候别人根本听不懂，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柳嫣只听懂了“有证据”。
    而她是最不想有证据的，感觉眼前一黑，她身形一晃，坚持着问道：“有什么证据？”
    即墨晃一晃他的手机。
    夏雨到底是怜惜柳嫣的，解释道，“刚到书房的时候，即墨打了一个电话，对电话那头说，计划有变，先不要动手，可以先转移地点，他当时是给绑匪打的电话。”
    “你们知道绑匪的电话？可是他怎么会…听即墨先生的话？”柳嫣上前一步问，问到后面自己都觉得自己问得荒谬。
    夏雨一摊手，“不知道啊，虽然有推测但没法确定啊，而且那帮绑匪一定用的是一次性手机，即使委托人也未必知道号码的，但我又没说只给那个绑架受害人准备实施计划的打了电话，实际上，即墨给江月国范围内所有的一次性手机都打了电话。”
    “什么？”
    “就是拨打了正在使用、没在使用的所有的一次性手机，实际上不需要知道接的人是男是女，是在做什么，只要接了就可以，只要有一个人是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全国无数一次性手机都接到了一个似乎莫名其妙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就说了一句，“计划有变，先不要动手，可以先转移地点。”计划，动手，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情，有人当诈骗，没当回事就挂掉了，有人思考着要不要报警，碰巧一个小偷正要偷东西，接到这个电话吓得一哆嗦，也不管什么计划不计划他也没搞懂，还有什么动手，立刻双手插口袋转身就走，躲回出租房此刻还在哆嗦着呢，这就是做贼心虚嘛。
    这个方法也不复杂，即墨的手机里有变声软件和改变号码显示的软件，伪装成莫凌天的声音下达命令就可以，有心爱的女人在面前，即墨终于又表现一下，很满意。
    不是没别的办法，可以先查一下莫凌天的手机，拷问莫凌天，但即墨更愿意用牵扯广的方案来哄夏雨开心。
    像前面屏蔽整个红叶山的信号其实也没有必要，只是以防万一。
    这样的犯罪计划，八成就不是委托人做的，有个犯罪集团首脑兜售了创意也是有可能的，委托人只要在公共场合和一个见面说出他的要求，开始发展和高氵朝都有脚本，委托人不用动一根手指，更不需要手机里有电话号码之后不幸成为证据，只要打钱到安全账户就可以了。
    不过也要以防万一的，即墨推断莫凌天是个谨慎的人，就是说他不会指挥什么，更不会留下手机通话记录这样的证据了，只是以防万一，万一他狂妄自大、丧心病狂、毫无章法又有几个一次性手机呢？
    其实即墨知道这个可能是很低的，与其说他屏蔽信号是谨慎，不如说他以谨慎为理由哄夏雨开心，从这事他“命令”夏雨去完成就可以看出一二，这个命令让她甭提多开心了，本来屏蔽建筑内的信号就够了，夏雨没忍住把整个山头连同山脚下都屏蔽了，就是忍不住好玩。
    此刻，即墨打了个电话，了解了那边情况，道：“转移了。”
    “什么……意思？不是已经……什么转移了？转移到哪里去了？”柳嫣从即墨的话里抓住一些信息，她就是想自欺欺人，而即墨这句话是可以让她燃起新的希望的。
    “坐下说。”夏雨把她拉坐下，“我说了之后，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即墨不是用手机打了所有一次性手机，告诉那边的绑匪计划有变，先转移么？即墨刚刚确认了一下，警方已经确定莫棱的海边别墅没人了，我想被害人此刻已经被转移了。”
    柳嫣睁大了眼睛，双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问道：“她……还活着？”
    “嗯，我想现在受害人还……”
    “她叫思诺，柳思诺，不叫被害人，也不叫受害人，她叫思诺。”柳嫣坚持着非要更正夏雨的叫法。
    “我们刑侦不能叫名字的，叫多了产生感情，影响判断的。”夏雨解释道。
    “她叫思诺……”柳嫣喃喃，“她真的还活着么？你们刚刚明明说冲进去了，她已经……”
    “那个是我们编的。”夏雨道。
    “可是我听你们还说有两个程序猿死在一边，还有电脑上留下了死亡讯息……”
    “哦，那个也是编的，有细节才是好故事，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夏雨得意地笑道。
    柳嫣紧咬了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恨道：“很好玩么？”
    “挺好玩啊……啊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查案需要，这样能让莫凌天以为自己得逞了嘛，更容易攻破他的心防，我跟即墨还在比着谁推测出的细节更多，能推测出的有很多很多，但如果说错了一个被莫凌天发觉就没法玩下去了，比的也是魄力和应变能力，还有……”
    “结果还是为了玩？”柳嫣打断了她的话，美目里恨得像冒出火来。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再说你有问题吧？”夏雨叫道，“我们怎么说在帮你救女儿啊，你看即墨，还受着伤，多长时间没休息了，劳心劳力的，你冲我凶什么啊？就算你要凶，你更应该冲你老公凶啊，到现在都没见你对你老公凶一下。等等，你不会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凌天不会的，不是他做的，你们弄错了。”

 第168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撤销“订单”

    能错了多好，可惜错不了了。
    怎么会错呢？即墨伪装莫凌天的声音、伪装他的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就放弃原计划，遵从命令带人转移了，还怎么会错呢？
    难不成绑匪会听被绑架人的父亲的话？那以后绑架案都太好破了，有人被绑架了，找到这人的父亲，给所有一次性手机打个电话，说一句，“hi，我孩子在你手上吧？哈哈，你看，我打通你的电话啦~帮我把孩子送回来吧，以后再跟你玩啊，欢迎常来绑架。”
    多好玩。
    怎么可能？
    柳嫣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摇头道，“只是凑巧，凑巧……不要紧，都无所谓的，我的思诺回来就行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夏雨叹息，“要你女儿回来，还是得你信我们的话才行。即墨给绑匪打一个电话已经让他们起疑了，以他们的职业素养，撤单不容易，要委托人亲自撤单。”
    “你是说……”
    “是的，这年头最有职业素养的恐怕就是这种专业犯罪者了。”夏雨半开玩笑道，“如果能你丈夫能撤单，你女儿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是有的，不过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任何事都有不可控的因素。”
    “有多少希望？”柳嫣期待地问。
    “不大，也就是95%多点吧。”夏雨笑着回答。
    “我……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我还是不信，真的是模仿他的声音让绑匪住手了，不对的，也许绑匪本身就要转移地方，只是凑巧小即墨先生打了那通电话，不是对所有一次性电话打的么？也没有听到回复，也许绑匪根本就没有接到，警察查到他了，他肯定要转移地点的，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柳嫣还是不愿意相信，但说着说着又对自己的说法不自信起来，问夏雨道，“绑匪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对吧？”
    夏雨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迷人的眼睛，忽然觉得柳家那个“守宅灵”说得对呀，说起来“守宅灵”生气自己被关起来一般不会给正确信息，但那个“守宅灵”还说的是真话啊——柳嫣她真瞎啊。
    “你要相信我们，即墨第一眼就感觉他不对劲，做刑侦时间长了第六感是很准的，从语气、眼神，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产生感觉，这是由长期训练产生的感觉，其实审问接思诺的司机的时候，就察觉出很多端倪了，几乎确定了。”
    “司机……”
    “是，接思诺的司机，你丈夫原本答应要给他的投资忽然反悔，他们吵了一架，这是很反常的，再之后你丈夫将思诺体内定位器的位置故意透露给他，而他又在生气和被威胁情况下，将这一情况告诉了绑匪，整个计划中，这是你丈夫莫凌天参与的部分之一，你要信我们，即使很难接受，事实就是莫凌天想杀你女儿，他若是真的疼女儿，也不会将定位器的位置透露给司机了。”
    “也许，他不是有意的，他待他们一直就像家人一样……”柳嫣最后挣扎着。
    “即使再像家人也不是家人，即使是血缘家人，特殊情况下，为了大家好，有些秘密连家人都不应该知道的，我问你，你知道女儿定位器的位置么？”
    柳嫣默然，夏雨猜对了，为了保险起见连亲生母亲都不知道，定位器是莫凌天放的，只有莫凌天和孩子本人知道。
    “不知道定位器的位置，在机场是很难把思诺的定位器取出，最后把她带走的，哎，劝得我真累，我不说了，肯定还有好多迹象，你好好想想吧，清晰之后会看到很多你潜意识装作看不到的事实。”
    绑匪根据原剧本走着，晚点柳嫣又收到一根手指，大约还有一个职业杀手、两个程序猿卷入其中在执行计划，他们按照命令行事，然后拿到自己酬劳，不管这份酬劳是不是带血的。
    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全部剧本和最终目的，不过还有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卷入最后失去性命的，他们已经不算什么了。
    即墨下手重了些，莫凌天第二天早上才被救醒。
    他并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事情已经彻底扭转，发现自己被手铐拷在床架上的时候还试图撇清，柳嫣求他放过女儿，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莫凌天已经彻底灰心了，面对柳嫣的跪求，他说一句，“我爱你，爱你胜过我的生命。”最后打电话撤销了“订单”。
    夏雨看来他的爱莫名其妙，真爱就不会想伤害她的女儿了。
    为了人质安全，警方在确定思诺安全之后才开始围捕绑匪，但这次比上次抓职业杀手要谨慎多了，警方再也经不起那样大的损失。
    “我还是没想你说说你的作案动机。”夏雨固执地问。
    “动机？就像你们推理的那样，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嫣儿她却不同意，我认为她和那个混蛋生的女儿碍事了。”莫凌天嘴唇干裂，头发也一夜之间白了，他本就年纪不小了，打击之下一下子苍老起来。
    “就这样？还有么？”夏雨追问。
    “还有，”莫凌天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我若说嫣儿跟我做-爱从来不专心，我想她不要敷衍地跟我做一次，再把这个视频放给全世界看，告诉全世界她是我的，你们信么？”
    还能这样的？难怪绑匪的要求那么变态！
    被莫凌天的话惊到，惊惧之下，夏雨本能地看向即墨。
    莫凌天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说法，“呵呵，你们还是不要信，我瞎说的，你们不是骗你我？我也编个故事骗骗你们，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哈哈。”
    “无辜的小菲菲、自闭症的许某和顾某、十四位警察殉职，你知道卷了多少生命进去么？就为了这种目的？他们都是无辜的，许某和顾某在他们的世界里过得很幸福，没有妨碍到任何人，韩棱已经那么不幸，就因为你要杀你女儿，就因为你对你妻子变态的想法，就计划把他们都从这个世界轻易抹杀了，一个人有什么资格去抹杀另一个人呢？莫凌天，我很想知道你这种人的心理。”夏雨问，“你是怎么想的，说说吧，不然要带到地狱里去，多没劲。为了这种目的去伤害别人，你是怎么想的？”

 第169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过年

    “这个目的？”莫凌天对夏雨说得轻飘很不满意，强调重音道，“这个目的就是我想要的目的！”
    “可以有别的方法解决，犯罪又不是去追求艺术，为什么要选这种方法？”
    “没有你想得这么复杂，就是这种方法简单可行而已，”莫凌天语气里竟有几分自豪，“你理解不了，即墨也许能理解，这种事，愿意付钱就有人给写剧本，有人出演，有人愿意陪着玩，很简单的事，如果提出要求，还有现场表演可以看。”
    “你有钱，了不起。”夏雨笑笑，倒看不出她是喜是怒，只是笑笑。
    莫凌天却被她笑毛了，挣脱着手铐想打她，手铐和铁链不断碰撞，“并不是故意引过去，是备用方案！如果你们查不到发信息的地址，许某和顾某就不会死！他们只是备用方案，被你们查到后才需要启动的！偏偏你们追踪到了地址，那许某和顾某就必须死！是你们害死了他们！是你们！你们查不到就不好了！那些警察不都没有查到，你们偏偏要来查！”他失控大叫道。
    即墨拉了夏雨一把，他的手臂伤得很重，此刻已经很疲倦了，夏雨摇头笑笑，跟即墨转身走了。
    身后莫凌天的咆哮透过监护的病房门传出来，“如果你们认定许某和顾某是凶手，认定他们还绑架了我女儿，自杀之前将我女儿藏在什么地方了，那也不用追查杀他们的那个职业杀手，那么你们的同事就不用死了，都是你们自己错的，我什么错都没有！”
    “如果你们认定他们就是绑架案真凶，那第二批程序员就不用启动，谢棱就不会有事，你们一直查，我只能把准备的犯人一个个给你们，直到你们满意为止！都是你们不放过我！是你们的错！你们的错！……”
    他叫了很久，声音在空寂的走廊上传播，没有人理他。
    连续作战警方非常疲累了，在疲累的状态下依然抓到了两个程序猿，审讯之后发现他们是应聘到韩棱的别墅工作，很普通的看AV习惯加班的程序员，去之前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去了之后被关到密室，被要求在网上叫快递跑腿送东西，并隐藏发信地址，他们意识到不对，已经晚了，逃不了了，更没有逃跑的胆量和能力。
    拔起萝卜带起泥，竟然还查到网上接犯罪计划的团伙，招了一批写手，逼到他们自愿为止，叫他们写犯罪计划，让委托人挑，一般骗他们写了一篇，就可以用这篇来威胁，他们都脱不了身了。
    头目很聪明，服务器设置不在国内，为了能一网打尽，警方还在调查撒网中。夏雨估摸着他们又在想送一个卧底进去，超没劲。
    隔天在人流量大的商场发现了思诺，还是那个戴同一顶帽子的黑夜送回来的，依旧对摄像头做了手势，她也没有被抓到，以她被世界一流的机关训练出的世界前十的本事，抓她非要周密的计划不可，否则又是拿命在换，几十条命不够换她一条的。
    柳嫣接回了女儿，思诺的手指保存的很好，医生说接上后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柳嫣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切，除了见到思诺的刹那她眼圈红了一下，她依旧没有流下泪来。
    很久之后的一天，大约是玫瑰花开的时候了，即墨忽然接到红叶山管家的电话，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却是求即墨找一位女王去救柳嫣的命。
    管家说那天早上柳嫣喝着红茶辅导思诺功课，阳光从落地窗洒下来，一切都很美好，之后思诺和管家在院子里玩，柳嫣在太阳下睡着了，阳光把她晶莹的皮肤照得更加透明，回来时思诺轻声叫了声“妈妈”，晶莹的泪就从柳嫣的眸中流出，之后就没有停过，直到晕倒。
    医生来看，会诊，竟查不出是什么病来。
    请来一位老中医，从阎王爷那抢了无数人性命的老中医竟摇着头说，“哀莫大于心死。”
    夏雨说这种情况女王没有办法，叫她女儿在面前多唤几声，让她知道还有女儿要依靠自己，或许慢慢会好起来。
    夏雨不担心柳嫣，祝福她，她是精美的薄胎瓷器，薄似蝉翼，亮如玻璃，轻若浮云，瓷器上的画也是大师的手工画，这样的瓷器，注定是会被呵护着欣赏的，摔得粉碎也不会被扫进簸箕丢进垃圾堆，会有很多人舍不得，要粘起来继续呵护。
    即使裂痕累累，她底子好，依旧有韵味，裂纹或许会被欣赏的人当作断臂维纳斯一般残缺的艺术。
    有时候想到她，夏雨不禁摇头好笑，说起来她真是有够瞎的。
    这是以后的事了，案件结束后即墨回到病房，夏雨念念不忘的是没有得到莫凌天，还期望着即墨给违规开个绿灯，“这是个世界财富排行榜排名第五啊，而且有手段心够狠，你就给我吧，我现在一点势力都没有……”
    她真的是大叫可惜，不是装的。
    她说自己怎么就觉得不安呢，原来是注定白忙一场什么都没弄到，没有期望倒罢了，偏偏她开头存了很大的希望，世界财富排行第五的呢，她一早想着总算有个拿得出手的势力了，世界财富排行第五的呢，第五的呢……怨念念……
    就好像一个养毒物的，废了好大的劲，十天十夜追踪一只罕见的毒蛇，好容易寻找踪迹抓到了，最后毒蛇被别人打死了，打死了尸体都不给她，她一片蛇鳞都没捞着，她能不郁闷么？
    她可是个“养”毒物的，活的驯化了才有用处。
    “柳嫣倒

 第170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年夜饭

    日子过得真快，不经意间就又要过年了。
    过年是江月国一个传统节日，虽然现在年味淡了，很多人家都从饭店定一桌即可，夏雨还是坚持自己做了一桌子年夜饭，用十几个保温盒分别装了送到医院，再在医院，用医院有限的条件架起桌子，把果果从寄放的邻居家接过来一起吃团圆饭。
    即墨看着这个忙忙碌碌的小女人，笑道：“我回去就好了。”
    夏雨把一缕松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扎好，把冷盘和零食先摆上桌，火急火燎地对即墨和果果道，“你们先吃。”
    “雨……”
    “女人……”
    即墨和果果都想叫住她，但她已经风风火火跑掉了，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即墨无言，果果摇摇头，老者一般道：“女人啊……”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夏雨推着一张盖着白布的病床进来，白布掀开一角，一只虎斑田园猫最先从里面钻出来，然后一只马犬伸出头来，看了看周围，跳下病床，冲即墨摇摇尾巴，之后跟猫打成了一团。
    还有一只没有钻出来，夏雨把白布都掀开，金毛缩在里面，一双水灵灵的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主人，刚刚主人把它按到这里叫它不要动，它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动了。
    “下来吧。”夏雨把它抱下来，开心道，“宝宝、喵喵和汪汪也都接来了，现在可以吃团圆饭啦！”
    “吃饭啦~~”果果欢喜雀跃。
    夏雨把一套锦花盘子摆上，先把一样样菜从保温盒中拿出来，“快递来不及了，我去市场的时候大多都收摊了，只买到桂鱼、鲤鱼，摊主叫我买他的虾，但我看不新鲜了就没买，买了鲫鱼代替，所以我做了孔雀开屏武昌鱼，糖醋鲤鱼，等下我把鲫鱼蒸上，做个嫩滑蒸鲫鱼，蒸的要趁热吃，时间搁久了就不好吃了。”把鱼片一片片小心地滑出来，摆盘，不再跟即墨说话，打起十二分精神，双眼盯着鱼，口中喃喃，“小心，不要破了，慢慢地，完整的……”
    “酒店年夜饭都比不上，其实我们三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即墨笑着搭手帮忙，把鱼块整理好了。
    “你休息，我来弄。”夏雨手脚也不是特别麻利，忙得团团转。
    “其实现在很多人都在饭店定一桌……”
    “啊！还可以这样的哦！”夏雨像忽然想起来一样，“没想到，一下子忙忘记了，没想起还有这个简单的方法。”
    即墨道：“你今年演技突飞猛进，我都分不清你哪句是真哪句只假了。”
    夏雨撒上青红椒，把孔雀开屏武昌鱼摆盘好了，笑着，“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动手特别好，忙起来之后感觉特别有劲，而且想到给喜欢的人做吃的，特温馨的感觉。”
    “别累着了，果果，帮妈妈做事啊。”即墨没收果果手上的手机，顺手把小孩兜里藏的一个也没收了去。
    “哦。”
    没了手机，果果乖乖一起摆桌，“即墨爸爸，我可以再吃一块么？”
    “不可以，帮妈妈做事是义务，没有权利要奖励，不过做得不好会罚。”
    “好吧……”果果嘟起嘴。
    “不可以不高兴，过年要开心的，你不开心妈妈也会不开心的，即墨爸爸也会不开心的，你要哄我们开心，这也是的义务。”
    “为什么啊？”果果嘟着嘴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哄你们开心是我的义务呢？”
    “因为你在家里最小啊，宠你是大人的喜好，哄大人笑就是你的义务。”
    “为什么？好像有点不讲道理。”果果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小孩子。
    “就是小孩的义务，约定俗成，就这么定的。”
    “没有规定啊。”果果反驳。
    “是没有明文规定，这是约定俗成，就好像过年一样，你想想大家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果果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大人总是逗小孩玩，从小孩身上找到快乐，要说小孩的义务是哄大人开心，倒也没错，这么想着小果果没词了，嘟着小嘴，“唔……好吧……”
    夏雨笑着看着这父女俩，嘴角高高翘起，对即墨道：“没想到你还挺会教女儿的。”
    “是啊，谁说我只会宠的。”
    菜摆了一桌子，根本摆不下。
    即墨道：“准备太多了。”
    “不多，相信我。”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刷地推开，三十值班的护士长板着脸走进来，见到屋中这么多饭菜惊了下，推了推眼镜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把狗偷渡进来了？”
    “没有啊。”夏雨道。
    “还说没有？我都看到它钻床底下了，床底下是什么，我都看到狗尾巴了，那是什么！我没看花眼，果然不止一只！”
    有人进来三只小的就往床底下钻，可惜金毛的尾巴没藏住，金色的大尾巴一摇一摇，长长的毛左右摇摆，开心得呢，护士长说话间又一条尾巴伸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猫！
    “病房不能带宠物进来不知道么？都送出去！没得商量！”护士长
    “一起吃吧。”夏雨举起筷子邀请。
    “啊？”
    “一起吃吧。”夏雨把她拉进来，把筷子塞她手里，拿起一本杯子准备，指指饮料问，热情地问，“你喜欢可乐还是橙汁？”
    “咳咳，别来这套，我在值班。”
    “不耽误你值班，要不带两个菜过去吃，我手艺还不错的，毕竟智商高嘛，学什么都快，尝尝吧。”夏雨夹起一块武昌鱼，趁护士长不注意一下子塞进她嘴里，眼睛亮亮地期盼地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味道确实不错，吃人的最短，美食面前，护士长已经没有了一来时的强硬，软乎乎囫囵不清地道：“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把动物都送出去啊。”
    “其实也没必要那么严格吧，动物对很多病情的康复都有好处的，宠物狗可以起到帮助自闭症儿童与人相处和交流的桥梁作用，不还有把羊驼带进病房让病人开心的惯例么，圣诞节这里不是来了好多宠物么？来，尝尝这个，红烧肉，还有这个，这个冬笋我在肉汤里炖了两天，保证不让你失望……”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唔……唔……”护士长满嘴好吃的，已经说不了话了，一个劲点头发出赞叹好吃的呜呜声。

 第171章 第十一根手指之红包案

    夏雨在病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虽然将即墨接回去更方便，但为了他好好休息，她还是将满桌的菜都运进了医院病房，辛苦是辛苦了点，而且都是她亲手做的，虽然她聪明无比还是花了很多功夫，从早上一点开始她就没休息过了。
    只是，开心。
    好像从没这么开心过。
    窗上红色的剪纸，绚烂的烟火，千年的功业，飞翔的自由……此刻都比不上他吃自己亲手做的饭露出的笑容，比不上孩子吃得脏兮兮的小手和圆滚滚的肚子。
    护士长吃得也很开心，夏雨还给值班的小护士们和医生送去了一些，还有周围的住院的病人，见过没见过，认识不认识的，其乐融融，虽然大家一分就没有多少了，但多少都是一份心意，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笑脸，自己心里也明朗起来。
    即墨深深看着她。
    她连忙道：“看我做什么，我不是给你们做饭就会觉得幸福啊，我就是觉得做饭好玩，新鲜，凡事新鲜的东西我都喜欢，忙得开心着呢，不过跟你们没关系，至少跟你没关系，跟果果一点有关系，反正跟你没关系，不是做给你吃的！”
    “好，不是做给我吃的。”
    煮了小火锅，病房水汽氤氲，她的小脸红彤彤的，戴着卡通恶魔角的头饰，透过朦胧的水汽看过去，像个假扮小恶魔的小天使，或许上帝不让她表露身份，她正在笨拙的掩饰呢。
    吃着年夜饭，看着春晚，抢着红包，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果果掰着手指头把自己抢到的红包算了一算，气得把手机扔床上，“唔，0。1，0。1，0。53，0。68，2，0。08，1……0。2加0。53……妈妈，你手机再借我用用，我算算，好像有五块钱了……”
    “4。49了，你加油啊。”夏雨握紧拳头给孩子一个鼓励的手势，“加油！”
    果果是抢得非常认真的，从即墨爸爸那千求万求求来了手机，把各个时间点都设了闹铃，拿出最快手速来，眼睛一眨不眨，偶尔还很认真地喊一句：“咻咻大神，请赐于我力量吧！”
    即墨摇头，“你还鼓励孩子玩手机，咻一晚上才多少钱啊。”
    “桃花潭水深千尺，拿到一分钱也是爱。”夏雨道。
    “只为一个红包，翻山越岭来相见？”即墨接，“翻山越岭啊，支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你有没有算过手机损耗、电费、时间成本……”
    “好玩嘛，别那么认真了。”
    “我觉得，春节跟家人玩，不要再看手机了，这些红包把亲情都冲淡了。”
    “没有啊，一起抢红包嘛。”
    “行，好主意！”即墨也豁出去了，“我开软件，帮果果抢一把大的。”
    “加油！”夏雨给他一个飞吻，握紧拳头鼓励，小声补充，“好好……作弊。”
    即墨作弊抢红包，江湖谁与争锋，短短一分钟，他就抢到了10块钱！
    快到零点了，护士长出去查房，夏雨打着哈欠站起身，走到门口。
    今年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外面很安静，尽收眼底的是城市的灯火，一排排璀璨的金黄色的路灯光点缀大地的黑暗，远远的公路上车灯光蜿蜒，大楼窗户里透出白色的柔和灯光，偶尔一个爷爷带着孙子出来，偷偷燃放漂亮的焰火。
    夏雨不喜欢炮竹，太吵，但难以抵御焰火的美。
    “想什么呢？”见她太安静，即墨问。
    “我在想，人类建造的城市真漂亮，所有生灵中，人类无疑是最聪明，最伟大，最有创造力，也最有潜力的，尤其是潜力，大到让神害怕，观看城市就知道了，人类建造的城市真是太漂亮了。”
    “造成的罪恶也大到让神害怕。”即墨撇撇嘴道。
    “世界很大，黑暗比想象得多，光芒也比以为的多，灰色也很多。”夏雨道，“说起来灰色最多，面积最大，但有什么要紧呢，我在想，如果柳嫣告诉莫凌天他不能生育的实情，或许世上就少一平方黑暗的面积，多一分灰色。”
    “或许告诉了，情况会更差。莫凌天的心理不是一天两天扭曲的，恐怕从小就埋下了黑暗，如今已经流行领养那么多年了，医生早就对研究不孕症没有多大兴趣了，莫凌天却执着地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他的DNA又不是很好，却非要传下去，人的执念真是可怕。”即墨道。
    “他想要跟柳嫣的孩子，证明柳嫣和他之间的爱情，说起来还是爱情闯的祸啊。”
    “执念。”
    “没关系的了，纯黑也好，纯白也好，只是这个世界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是灰色的，世界太大，多一个平方的黑根本可以忽略不计，少一个平方的灰也看不出什么来，都不影响的，哎……”夏雨说到这里又想起值得叹息的事来，“可惜我没收到莫凌天啊，非要有证据么？算了，我也想开一点好了，这个莫凌天作案连证据都不会消除，除了有钱，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嗯。”
    “可是他真的很有钱，也真的很会赚钱啊……”夏雨想想又哭，终究看不开。
    “呵呵，别伤心。”即墨摸摸她的头，像安慰小宠物一样安慰她。
    零点的钟声就要敲响，果果跑过来道：“即墨爸爸，给您拜年了，祝您新的一年能把妈妈把到手，心想事成，给我生个小弟弟玩。”
    “好。”这话即墨爱听，给了个大红包。
    “妈妈，给您拜年了，祝您新的一年被即墨爸爸把到手，给我生个小妹妹玩。”
    “……”夏雨无语。
    “好。”即墨太爱听了，当下又给一个大红包。
    “果果，妈妈也给你准备红包了，说点妈妈爱听的呗。”夏雨拿过自己的大包，从里面翻红包。
    可是翻来翻去都找不到，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倒在床上，有口红、枪、刑警证、一只鞋、围巾、一个玻璃杯……就是没有红包。
    “奇怪，我准备了的，就在这里啊。”夏雨道。
    红包丢了。
    “果果，是不是你偷吃了？”夏雨问。
    “红包还能吃的？”果果不解。
    “当然。”夏雨道。
    夏雨在红包里封了一块巧克力，这时找不到了，自然怀疑是果果看到了，忍不住偷吃了。
    “没有，不信看我的眼睛。”果果把眼睛凑上去，“真的没有偷吃，早晚都是我的，我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啊，对吧？”

 第172章 红包案犯人

    夏雨说得没错，这个世界很大很大，一小部分是黑色的，一小部分是纯白温暖的，大部分是灰色的。
    不过灰也是分程度的。
    像韩棱再次从精神病院出院了，再次回到大学门口骗女生，大多女生躲着他，时间长了，也总有一两个女生自愿受骗，相同的剧情一次次重复——重度灰，令人恶心的避之不及的脏脏的灰。
    像现在夏雨身上就发生了红包失窃案——浅浅的淡灰色，清清爽爽好像夏雨那件灰色的风衣。
    不过还是要查清，一定要揪出犯人进行教育，不然容易变成中度灰，夏雨那件灰风衣特别好看，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脏。
    巧克力就就果果喜欢吃，要不是果果自己拿了，是谁拿了呢？
    “会不会路上掉了？”即墨道。
    夏雨摇头，“我的包虽然又大又乱，可还没有掉过东西呢。”
    “是年底小偷多，给偷了吧？”果果看着手机问。
    “不会啊，大年三十小偷也回家了，今天已经不是他们的作案时间了，在门口的时候我还肯定红包在的，肯定在这间屋里丢的。”
    “你们闻，好像有红包的味道。”果果的小手指不断点着手机屏幕，小鼻子嗅嗅，“好像就在哪里呢。”
    跑哪儿去了，红包难道自己长翅膀跑了？
    如果肯定在屋中丢的，那就是密室盗窃案，曾经来过的护士长和几个小护士不可能拿的，没有作案动机，唯一一个有作案动机的声称自己是清白的，夏雨偏向于相信她。
    红包肯定还在这屋中，谁能偷了红包还藏在屋中呢？
    她掀开病床，瞅着床下达成一片的三只，眯着眼睛审视，“说，是不是你们吃了？老实交代，你们都是不能吃巧克力的，现在交代可以从轻处罚，洗胃就好了，要是被我查出来，哼哼！”
    小三只瑟缩成一团，夏雨先把金毛宝宝抓出来，扒开嘴巴找罪证，嗯，嘴巴里没有巧克力的味道，毛上也没有沾到可疑的痕迹，这只暂时没有嫌疑，再抓下一只，把汪汪抓出来后，夏雨“咦”了一声。
    “怎么了？”即墨坐在床上，俯身向床下看。
    “里面有一团白的，开始还以为是谁的毛绒衣服，现在看来不像啊。”把剩下两只拉出来，夏雨蹲下身子爬进去看，里面一团白的转过身来，大大的眼睛在灰暗中发光，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像个小精灵。
    “看着眼熟……”
    夏雨想伸手想抓它，白白的小东西野性未训，呲牙朝夏雨叫起来，露出两个尖尖的小牙和牙上可疑的巧克力色的痕迹。
    “偷红包的小偷抓到了，这不是一只真女狐么？”夏雨道。
    “对了，真女族的狐狸，我朋友说送过来了，见家里没人，他敢回去过年，就把笼子放在门口了。”即墨道。
    “怎么不早说，我就说家里门口怎么有个被打开的笼子，我就想着它什么时候出来呢，看来它自己打开笼子跑出来了，一路跟着我到了这里。嘟嘟，过来，你跟着我过来，不是认我为主的意思了，还矜持个什么呢？早晚是我的狐。”夏雨那只狐狸拽出来，检查着道，“一整条巧克力都被它吃了，牙齿上还有点血，看来打开牢笼的时候还受了点伤，别动啊，我给你上药。”
    小真女狐是真女族那次跟抱枕一起赔偿的，一直养在即墨驯兽师朋友家，上次夏雨提起，即墨就通知送回来了，说实话那位驯兽师朋友还真蛮舍不得的，小东西聪明又机灵，跟他已经有感情了——虽然经常咬它。
    “你小心它咬你，还是有野性的。”即墨道，看夏雨把小狐狸摆弄圆又摆弄扁，他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小狐狸虽然不愿意，但在夏雨手里竟然不敢乱动，似乎是低阶生物本能感觉到了高阶生物的压力，乖得很，缩成一团像一个白色柔球。
    “放松点。”夏雨揉揉它的耳朵，笑着道。
    它似乎听得懂夏雨的话，感觉到这是自己的主人，而且主人在很温柔地帮自己上药，它的小尾巴渐渐露了出来，圆圆的毛柔柔的尾巴，露出来后蓬起来之后大大的，竟然比身体还大，小东西原来是一个毛球，现在变成了两个相连的毛球。
    看到它，家里另外三只立刻在果果那里失宠了，小孩子连手机都不玩了，过来伸出小手，“好可爱啊~”
    “小心啊。”夏雨把她的小手挡开，“还不熟，小心它咬你，牙齿厉害着呢。”
    真女族出来的，别看长得萌，那种艰苦环境下活下来的生物，都跟那的蝎子一样狠。
    “妈妈为什么能抱？”果果伤心地问。
    “它跟妈妈熟了啊。果果给起个名字吧。”
    “真的么？”果果拍着手开心地笑起来，到底是小孩子，就是简单，前一刻还伤心自己不能亲近可爱的小东西，这时候听到可以给起名字就真的笑得开心，“叫什么好呢？嗯……它像个毛球一样，就叫它……毛毛虫吧。”
    果果的起名能力跟她妈妈一样让人发指。
    真女狐一双占脸孔一半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眼前雀跃的小姑娘，好像意识到了不好的事，却不知道是什么。
    “还是叫球球吧。”连即墨看不下去了。
    “既然即墨爸爸说叫球球，以后你就叫球球吧。”果果期待地问，“妈妈，妈妈，我们家能养着么？是谁家的宠物吧？这里是城市它应该不是野外生物，是可以养的吧？”
    果果乖乖叫妈妈的时候一般都是有事相求的时候，夏雨笑道：“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成员，今天正式回来了。”
    “真的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真的是真的呀？”
    “是真的，以前没说是怕你闹着要，那时候时间还不到。给你，先只能看看，应该什么都喜欢吃，你拿油少的菜喂它，别味太多，先不要抱，慢慢亲近哦，果果还要教它跟家里其他成员和睦相处哦。”
    “是，保证完成任务！”
    夏雨对即墨道，“这小东西能吃巧克力吧？要不要给洗胃啊？”
    “我问问。”

 第173章 再增加一位家庭成员

    保险起见，即墨打电话给驯兽师朋友问了下，得知真女狐生命力强，消化能力强，没吃的的时候，连塑料都消化，体内不会留下毒素，而且吃一顿可以连续三周不吃东西，吃一片两片巧克力应该不要紧，但不能多吃。
    喂的时候要注意不能喂多了，虽然聪明，也有可能把自己撑死，它看着大其实是毛特别蓬松，身体很小，能吃的也很少，喂多了胃会撑爆，注意这一点基本就没问题了。
    “果果，听到没有，别喂了啊。”
    “哦。”果果忙把真女狐爪子上的东西抢回来，“别吃了别吃了，快运动运动。”
    她竟然伸手去抢一个野性动物爪子上的食物，夏雨和即墨都吓了一跳，想阻止都来不及了，没想到小真女狐却没有伤果果，由着食物被抢走了。
    小狐狸的大眼睛咕噜噜转着，看着周围，看看夏雨，又看向即墨，看向果果，又看这地上没心没肺又打成一片的小三只。
    “比预想的还要聪明26%。”夏雨评价道，问即墨，“它进来时你注意到了么？我忙来忙去的竟然没注意到，估计顺着腿就进来了。”
    “我看你忙来忙去的，也没注意到。”即墨道。
    “比预想的还要有战斗力。”夏雨朝真女狐伸出手，轻轻唤了一声，“来。”
    小狐狸在桌子上一跃，飞跃到她的手臂上，沿着手臂爬到肩头。
    “球球。”夏雨唤一声。
    小狐狸低低叫一声，好像在答应。
    夏雨满意地点头，摸摸它的耳朵以示表扬。
    “一般真女狐没这么聪明，应该是真女族的族长知道是给你的，特意挑了一只最有灵性的。”
    “嗯。”夏雨点头。
    “对了，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下。”即墨道，“宁醒了，等他再好些我们把他接过来照顾吧，当果果多一个哥哥。”
    “你说那个鬼孩子……”在钱家老宅进入了本能状态的小女王，如鬼魅一般，一张口就咬掉了即墨的手臂，不过即墨对他倒是上心，甚至觉得比对果果情意更特别，想到这，夏雨觉得一丝奇怪，好像那个鬼孩子才是他的亲生孩子一样，难免人奇怪，不是么？
    “你在想什么？不行么？”
    “那孩子，我们不一定留得住，他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
    “试试吧，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把他送出去。”
    “他……其实……好吧，我尽量。”这孩子不在夏雨的计划之内，收留他会拉低计划最终成功地概率，夏雨是要女王能走到阳光下，在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的，这样的目标比独立运动更难以实现，必然要遭到许多现有势力的反对，再增加一个变数不知道是喜是忧，不过既然即墨开口了，计划的事，她会重新计算的。
    “果果，你不是想要个小弟弟，小弟弟暂时没有，即墨爸爸现在就带你去见一个小哥哥好不好？我们去给他拜年？”
    “好啊好啊。”
    宁住在单独的特殊病房，身体内的晶石镧已经取出，浑身上下都缠着纱布，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嘴也没有露出来，他现在还不能吃东西，营养全靠输液。
    鼻子上插进一根氧气管，胳膊上腿上扎满了管道，有送营养液的，有送药物的，整个像戴着无数管子的埃及木乃伊一样。
    夏雨已经把他从本能状态中拉出来了，他应该没有再感觉到很大的危险，所以没有再次进入本能状态，而是安静地躺着。
    夏雨看着病床上的宁，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时竟有些呆住。
    果果有些害怕，“即墨爸爸，小哥哥怎么了？为什么被裹成这样？”
    “他受伤了，不过很快就会好的，”即墨把果果推上前，“果果跟他说几句话，鼓励他一下。”
    夏雨一把把果果拉回自己身后，责怪的目光看向即墨，此刻虽然把这个小女王从本能状态拉了出来，但他是不是还有攻击性是不能保证的，即墨怎么能把女儿往前推呢？就回想一下他两口咬掉即墨手臂的狠劲也不能把女儿往前推啊。
    “果果就在我身后说吧。”夏雨道。
    果果露出一个小脑袋，小声道：“哥哥，加油。”
    “你先在这里安心接受治疗，等好一些了我们把你接回家，我们能保护你。”即墨对床上的木乃伊道。
    能保护你……
    夏雨想到很久以前，大约是七八年以前吧，她也是被关押利用的，当年被即墨救出的时候也不是个人样的，依稀还记得即墨说的“我会保护你的。”这句，也对自己说过。
    也许正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听到他说这句，她才会如此相信和依赖他吧。
    她被关着的时候，没有别的同类来救她，她是怨恨的，怨恨自己的母亲，怨恨后来出现的凌，总觉得是一类人，你们应该救一救自己一类的后代的，当她体会到真的感知不到的时候，她对凌的怨恨才渐渐减少。
    而此刻，她生出无限地欲望想要保护这个钱家救出的小女王，甚至想到不惜一切代价，原来她不是不想把宁接回家保护在羽翼下，她只是把愿望压得太深。
    即墨坚持着提出来，此刻她压在心里的愿望一下子井喷一般迸发出来，眼中视线竟有些模糊，“我们把他接回家。”她上去把手覆在床上木乃伊的手上，喃喃道：“别怕，不用害怕了，我跟你一样，我是长大了的，我保护你，一定会保护你，一定会……”
    即墨世家的别墅，技术人员激动地报告，“有女王波动，女王波动！在江月市特殊医院，非常细微，差点就没有发现。”
    “别慌，慢慢说，是她么？”即墨汪涵正在用膳，优雅地擦擦嘴唇上沾到的油。
    “应该是的。”
    “继续监视。”
    ……
    今夜天上没有月亮，但因为没有放炮竹的缘故，天空是明朗的，深蓝色，印着城市的灯光显得光亮，即墨看着天空上的寥寥的却明亮的星，“我在想，或许他一直没有离开钱家老宅，就是因为预感到只要不离开就能遇见我们，冥冥之中，他选了一条遇见之路。”

 第174章 抓黑夜

    初一那天有个时尚的大美女来给即墨拜年，即墨见了，住院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来推掉应酬，即墨本来要见很多人，政治上的，经济上的，住院后见的就少了，他见了美女引起夏雨的特别注意。
    能不注意么？大美女潮妆，刚流行的哑光唇膏，自信妖娆，模特儿身材，标准的国际范模特儿，腿长到腰上，18cm的高跟鞋，她的助手推进来一排衣服，她理一理其中一件的袖子，微仰着下巴，“即墨，今年最新款的衣服，你看看，一定会喜欢的。你受伤了，在这里时间会比较长，所以我安排就直接送这儿了，公寓那边我也送了一批，都整理好了。”
    大美女走的时候特意看了夏雨两秒，但没说话，优雅转身。
    “什么情况啊？”夏雨嗅到了情敌的味道。
    “你别多想，我的造型师，每个季度的衣服都是她搭配的，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是多少年啊？”
    “也就四五……”
    “嗯？”
    “五六…七八…”
    “到底多少年？”
    “九年，只有九年，还是那年同僚介绍的，只换季的时候过来送衣服。”
    “你九年的衣服都是她准备的，九年，足够完成一轮基本教育了，”夏雨翻看她送来的衣服，拿出两条名牌内裤来，“内裤也帮你选？”
    “我跟她没什么。”
    夏雨自己觉得自己不是容易吃醋的女子，但男朋友的衣服让别的女人准备，无论如何还是接受不了，每个季节都帮着准备当季的衣服，不过以前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特意避开了，现在是终于忍不住上门来挑衅了么？
    “看得出，你跟她没什么，不过她对你可有很多什么，从她的脸色就看得出，写了一脸的欲求不满求而不得的哀怨响叮当。”夏雨道，“以后你的内裤我负责，保证比她眼光好，至少可以一模一样。”夏雨笑道。
    夏雨越来越多地吃醋，即墨是高兴无比的，不过担忧道：“我一年四季要准备的衣服很多，参加政府活动和各个晚宴的衣服都要符合场合需要，还要跟上每一季的流行潮流，你帮我准备，我当然开心，但我担心你会累。”
    “不会，肯定不会。”夏雨笃定地道，“而且一定准备好，说什么跟上每一季的流行潮流，我会让你引领每个季节的流行潮流，我这就给你买衣服去。”
    “嗳……今天过年，很多商店打折，人…可……多啊……”
    即墨要喊住她，她已经风风火火跑了，留下他的话被风吹散，在白色被子上落了一床为说出口的宠溺，窗户开着，从窗撒进洋洋洒洒热情的鹅黄的光。
    这样跑出去怎么可能是帮我买衣服，上次没有收入要去找补回来了吧。
    我还是当不知道吧。
    商场中灯光明亮，彩球和玻璃灯反复折射着喜悦，红色的福字这里挂不下那么多幸福，都说年味渐渐淡了，但到了商场就不会这么觉得，这里到处充满了打折制造的激动和欢笑。
    “小道，给我抓住黑夜。”夏雨买了一杯超级贵的果汁饮料，倚着最高层的玻璃栏杆，俯瞰下面每个楼层来来往往的笑脸。
    “抓住黑夜…是！我立刻调看各大商场的监控，请把要找的人的图像发过来！”那边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犹疑了一下坚定地应。
    “你是谁来着？”夏雨想着，“你根本没有明白我的命令，小道呢？”
    “道尊不爱带电话，钱晶晶他们接过来了，他现在在密室对他们进行集训，我是齐修，齐浩然。”
    “是你啊，换小道。”夏雨真的快把他忘记了，唯一稍微深刻的印象是他的能力完全不行，处理钱晶晶的时候，叫他收购钱家的产业，他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齐修是黑鳏夫的经典代表，从苦地方出来，状似学习努力工作努力是个靠得住的踏实男人，娶了一个老婆，找了一个小三，之后小三失手把老婆杀死了；他换了一个城市再娶了一个老婆，再找了一个小三，让小三又把老婆杀了……似乎他也没有得到多少好处，只是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若不是被夏雨收入，他还会将循环重复。
    夏雨对他的作为没有多少嫌恶唾弃，曾经对他的心理很感兴趣，她看齐修大约相似于普通人看待黄蜂，自己不筑巢还欺负蜜蜂，是很讨厌的昆虫。
    不过人们也没有对黄蜂怎么样，如果碍事了就处理一下，不碍事就作罢，实际现在城市都不怎么看得到黄蜂了，相似的，夏雨现在也只是将他作为最人渣的代表封入了她心中的档案。
    但他本事太小实在让夏雨抱怨，小道手把手教导也没有将他教出等级来，自学能力也是不行，小道说他每天刻苦学习10个小时，拼命训练5个小时，每天只睡2小时，但能力依旧不能让夏雨满意。
    提高能力不是摆出多刻苦的样子就有用，根本没有用心。
    “请让我来吧，我一定能做好！我知道黑夜是谁了，原名班小璐，代号黑夜，米国中情局出身，两年前开始自己单干，根据你的指示我们开通了监控，不过……不过，”齐修鼓起勇气道，“不过各个部门都没有找到她的具体位置，即使出现也很快脱身，而且出现在人多的商场等地方，老朽认为我们没法捉她，我们没法在公共场合动手。”
    道尊那边监控着警局、反恐和情报部门的监控，夏雨给他们升级了一次监控，让信号的接入更隐秘，更不容易被察觉。
    第十一根手指案中带走小菲菲和思诺两个孩子的黑夜，不止一个部门在监控着她。
    她曾经在情报局的监控中出现过几次，一闪即逝，还有一次做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
    “这两天各个监控都没有出现黑夜的影子，她可能已经销声匿迹蛰伏起来了。”
    假装温柔地女子装得久了，夏雨本身也更温柔大度，本来不用跟个齐修解释的，但她还是说道：“黑夜一定还在国内，她对自己非常有自信，蛰伏这个词她想都不会去想；各个部门的监控中没有她了，60%的可能是她忙着别的，不跟各个部门玩了。”
    “那剩下40%的可能是什么？”齐修问。

 第175章 抓黑夜之饵

    “剩下40%啊，”夏雨心里非常没好气，但口头上非常非常温柔地道：“那就是那些部门掌握了她的行踪，从监控件事转为跟踪监视，准备收网了呀，这个可能可不好哦，我非常不喜欢被抢先哦。”
    齐修在室内，有空调，要接任务的热血沸腾他甚至感觉很热，听了夏雨最后一句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将空调调高了两度。
    “转告小道，准备动手。”
    “在公共场合动手？”
    “对，你准备一下吧，你有生命危险，小道会跟你说明的。”
    “我不是怕死，只是我怕会暴露……”
    “暴露之前壮大不就行了？总之是一定要做的，我最近小日子过多了，特别小气，亏本生意是绝对不能做的，哪能为一个案子辛苦这么久我自己一点收获都没有。”
    黑夜在商场买东西，过年打折嘛，大约是个女的都受不了购物的诱惑，忽然论坛里弹出一个悬赏，有人要一个叫齐修的人的命，而这个齐修，就在她现在所在的城市，江月市，似乎顺手地很。
    接这种活自然会小心，他们有自己圈子里的小论坛，没有管理员的邀请是进不来的，发布的悬赏管理员也会查一下，保证不是套。
    接活的人自己也会查，以防警方下套捉住自己。
    黑夜查了下这个叫齐修的，笑了，“这么个渣肯定不是警方的人，就算是也无所谓。”
    她很自信，即使刚刚涉及了大案很多眼睛都盯着她，她依然有胆量再干一票。
    主要悬赏上写了，不限制杀掉他的地点，只要在今天之内杀掉就可以，委托人没有什么耐心，在人很多的地方也行，人多的地方她就好脱身，等那个齐修被发现被杀了，她早已经走出很远了，黑夜留贴建议就在商场，过年期间来往的人多，委托人如果希望，还也可以在高处看着他死掉的过程。
    “这件不要，其他都包起来，刷卡。”食指和无名指潇洒地把卡给收营员，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按下了接活的按键。
    又试了一件衣服，确认定金到账之后，黑夜穿着新衣服给自己拍了一张45°嘟嘴并且有沟的照片，修改之后注册一个账号去申请那个齐修的号为好友，然后把他拉进一个群。
    群里有很多男士，黑夜经营这个群好多年了，以一个富家女的身份，群里很多男人都是她的追求者。
    齐修果然好骗，看到一个美女的头像就加了。
    进群之后也特别积极。
    我刚刚在尚曦商场刷掉50多万，哎，拧不动了，这种时候有个绅士帮我拎包就好了，报酬是GIU的男士腰带加香吻一个哦~
    后面还有一张飞吻的照片。
    “肯定好多男的往这边飞奔吧，正好找几个人拎包，”黑夜自言自语，打电话给齐修，嗲声嗲气道，“你来么？”
    齐修道：“我……我要加班。”
    “大年初一加什么班啊，怕我是骗子吧？不是的，再说能骗你什么呢？哎，不来算了，本来想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的。”
    黑夜追踪了一下齐修的手机，发现他离商场并不远了，做地铁一小时内就能到了，她自信地笑了笑，将领子拉低点又发了几张图在群里。
    群里有个人就在商圈上班，不一会就来做起护花使者，在群里晒出了合照，腰间崭新的GIU的男士腰带。
    黑夜在下饵捉她的猎物，却不知她的猎物就是别人下的饵。
    在商场中花钱如流水，一个长相很温婉的家庭妇女羡慕地看了她好几眼，跟了她好长一段路，那个家庭妇女想给丈夫买块品牌表，明显是买不起，哈哈，黑夜就是享受这种被羡慕，比人强的感觉。
    两小时后，黑夜看到了自己的猎物，藏头藏尾地在远处转角，一副怕遇到骗子但又不愿意放弃钱财和美色的纠结相，哈哈，她不是骗子，她是杀手。
    黑夜带着身后好多拎包男子踏着猫步走过去，四五个男子抱着买的东西，都看不见道了，黑夜在转角处斜睨了齐修一眼，伸手揪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抓到自己身边，深深给了他一个吻，把他的手拿到他自己胸口左侧捂好，接着擦擦自己的嘴唇，不满意道，“味道没有想的好，pass。”
    齐修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吻了一下，但艳福不浅招来羡慕无数。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被推开了，愣愣的站在当场，手捂着心脏部位两眼发直。
    “那小子傻掉了。”路过的人道。
    “遇到富豪女了呀。”
    “是女朋友吧，吵架了故意气他？”
    “什么什么？刚刚出什么事了？”
    “别管了，那边鞋子半价，要被抢光了！”
    偶尔路过人的议论中齐修两只手都捂了上去，指缝中渗出了第一滴鲜红的液体，鲜红的液体越来越多，从指缝中挤出来，形成一条细流，流落到地上。
    人群熙熙攘攘，还有人看到了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都反应过来地就这样走过去的。
    “救……”齐修只喊出了一个字，倒了下去，身下渐渐形成一个血泊。
    “你没事吧？……啊啊啊……杀人啦！”
    这时候，黑夜已经上了出租车，走了很远了。
    “Soeasy，”黑夜拿掉头上的假发，换上新买的金色长发，思索着去夜店玩，换一个夜店妆，顺手把论坛中的帖子回了，告诉委托人已经完成。
    谢谢，效果很好，我很满意。——委托人回复。
    太简单了，黑夜无聊地换五个骷髅戒指带上，忽然看到外面路不对，“hi，不要觉得我不是本地人就绕路啊，我对这里很熟！”
    “没有绕路，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司机笑意盈盈，后视镜中出现她的眼。
    “你……你是那个买不起手表的家庭妇女！”黑夜吃惊，但她毕竟大风大浪过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去掏手枪，最后还是决定用自己最擅长的刀对战。
    “我劝你不要动，你中毒了，而且我在开车呢，扎我对你也没有好处。”
    “你是谁？”
    “我？我算你以后的上司吧，你看亲自来接你，说明我是很看中你的，我好多手下都不知道我，但让你知道，如今危急存亡之秋，我正是用人之际啊。”
    “哼，雇我？你不一定出得起价。”

 第176章 抓黑夜之弃子

    “雇你？NO，可能是我说的不准确，应该说主人更准确些，你要给我干活，不过没工资，还要给我创造效率。”
    “你……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黑夜是受过抗药性训练的，但此刻坚持不住要晕倒，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是你杀人的时候，他可不是白白给你杀死的……啊，已经晕过去了，别担心，药配的正正好，不会对你造成很大的负担。”
    黑夜再醒来的时候在一间密室，手脚被扣住，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后面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子，但女子在阴影中，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黑白的剪影。
    “我明白了，是那个齐修给我下的毒，迷药在他唇上，你们好狠的心，拿他的命换我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他赴死，他那样的人竟然也愿意，你们怎么骗他的？”
    “没有骗他，我跟他说了他有98%的可能会被你杀死，他自愿去的。”小道虽然在提高他的能力方面差一点，不过思想品德改造地不错。
    “怎么可能自愿，你拿什么威胁的？”黑夜一边说话转移眼前女子的注意力，一边想办法将手脚挣脱开。
    老者道：“凭她的意志力，改造需要一段时间。”
    黑暗中的女子笑着，“嗯，加油，我先走了。”
    女子说完打开门走出密室，门打开那一刻有很强的光亮射进来，久违的恐惧笼罩了黑夜，她叫道，“你别走，为什么抓我？”
    …………
    悬赏一个任务把黑夜引出来，任务目标当然是齐修最合适，他那么人渣，任务内容当然是把他杀了最合适，迷药涂在他的嘴唇、衣服和手上，皮肤接触吸收，夏雨推算黑夜近距离杀人，会有肢体接触的可能性有99%，亲吻齐修的可能性有63%，都朝她预期的方向发展了，过程精彩，收获完美。
    “只是你有意见，对吧？”夏雨问小道。
    抓到黑夜之后夏雨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道尊的茶室坐了坐，茶室是道尊的收入来源，道尊经常来这里，夏雨还是第一次来。
    道尊茶艺室，位于江月市市中心繁华地带，在梧桐掩映下一座古色古香的百年青砖建筑内，与一家小小西点店、别具特色的围巾店和江月市老字号的店铺为邻居，闹中取静。
    室内空间很大，原先的隔断墙壁都已不在，连楼板都敲除了，扩大了窗户的面积，阳光受邀洋洋洒洒地撒进来，照耀着正中间一张古朴茶桌。
    偌大的茶室，只有中间这一张桌，连跪坐用的垫子，也准备了一个。
    夏雨品了一会儿茶之后道尊才过来，再拿来一个垫子坐到对面。
    他对着光坐，有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对面人的神情，听到对面人说自己有意见，他坦荡道：“今日你所为，不仁不义。”
    “怎么讲？”夏雨问。
    “你的计划就是用齐修的一条命换一个黑夜，齐修是你的部下，用他的命饵黑夜，其为不忍；你将齐修交予我，将他以前的记忆改写，他已经是另一个人，应是引为伙伴，你只因为他的能力不及黑夜，便舍弃他，对伙伴如此，其为不义，如此不仁不义，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我承认我不是君子，这件事做得也不光彩，但我也给齐修机会了，他可以与黑夜对决，赢了便是他活，这一点你不是已经告诉了他？”
    “哎……”道尊长叹息。
    他真的认真训练了齐修了，齐修学得也是刻苦，但他的本事太差，实在没想到他当时被吓蒙了，连刀都没有拿出来就被黑夜杀了。
    “哎，实在不该如此。”道尊又叹息，“以他的勤奋刻苦，他的本事实在不该如此……哎……到底是资质有限啊……”
    “也许是资质有限，也许只是做了刻苦的样子，心不在上面。”
    “既然知道他能力不济，我们不该让他送死啊，虽说是为了大道大义，也实在不该……”
    “有什么该不该的，这些日子你教了他许多了，也不是没有给他机会，明确告诉他他可以杀黑夜，我推算了一下他被黑夜杀掉的可能性。你知道是多少么？”
    “是多少？”
    “98%，”炭火中的壶水烧开了，夏雨端起壶嘴裂了一个口的茶壶，给道尊倒了一杯茶，悠悠道，“百分之九十八，听起来没有生机，听起来我做得真的很过分，但小道你知道刑侦一组联合特警抓职业杀手的时候，他们死亡概率么？平均99。78%，而第一个冲上去的人的死亡概率是99。999%，必死。”
    道尊默然，想说那是因为他们如莽行事，但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淡淡的笑在夏雨脸上，只是背光的缘故，看不太清，“他们都是好人，而且都还很年轻，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听说其中两个今年准备结婚，一个今年三月要做爸爸了，就在下个月孩子就会出生，他们会不知道危险性么？聪明是不够聪明，但不会傻到危险都不知道吧？
    你说他们莽撞也好，说他们傻也好，他们自己认为值得就都冲上去了，小道你想想，他们这样清白的人都能牺牲，齐修那样的人渣怎么就不能冲上去一次呢？”
    “老朽只是……只是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来抓黑夜……”
    “但是用齐修做饵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你说我不君子，我确实不君子，有些事总要人做，有些牺牲避免不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牺牲少一点。”
    齐修是死是活，夏雨一点都不伤心，这就是她当初只收人渣的初衷。
    一个又人渣又没有本事的齐修换一个世界排名第五的黑夜，太值了。
    “对了，齐修没死。”夏雨想起件事来。
    “没死？怎么会……”明明被黑夜一刀扎在心脏，除非他的心脏在右边，可惜不可能，而且如果一刀没有扎到心脏，黑夜感觉到不对，会补刀的，齐修肯定死定了
    “没死，但也没活，还没确定，市里医疗科研中心在研究人工心脏，正在第一阶段的临床试验中，我想齐修会被送到那儿去。”
    “那他活下来的可能性？”
    “2%，”夏雨回答道，“死掉的可能是98%，我一开始计算的时候便把这个研究算进去了的。”
    “到底还只有一成都不到的生机……”
    道尊喃喃，他跟齐修处了一段时间了，有了感情，这个中年男人虽然被他改脑之前浑得很，改脑之后也没有什么天分，但勤奋努力，性子也贴心体贴，尊重老人，这些都不是道尊改造出来的，是齐修的本性。
    他却被做了饵，最后送去参与临床实验了。
    “以你的身份，以前没有被抓去做实验的小白鼠么？竟能这样的狠心……”道尊眯着眼睛，努力看清对面的女子的真面目，“我们都是你的棋子，如果有需要随时会被舍弃掉，对吧？”

 第177章 女朋友的权利

    我们一开始就是弃子吧？
    是的。最开始就是这样计划的。
    夏雨端起无数裂纹密布的茶杯欣赏一番，嗅一嗅杯中袅袅茶香，轻啜一口。
    “你一开始便是当我们是弃子布的局，对吧？”道尊问，风吹起他的白发白须。
    这倒不一定，你们自然是活越久越好，我也希望你们活着，不过死了也好，反正都不是好东西，不过还是活着吧，已经洗脑了，算是重生了吧……还是死了吧，做了坏事不应该受到惩罚么？就这样就算了、以后还能过舒心的日子算什么惩罚？如果坏人都能活得好那谁还愿意做好人？……但被洗脑帮我完成计划本事就算是惩罚了吧？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的运气和本事吧……
    夏雨脑子转得快，一须臾间已经想了很多，但她没有回答道尊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早听说你的茶室好，今天来一看，果然好，城市里到处都是人，我住的房子也像小格子一样，今天坐在你的茶室，周围空间开阔了，好像有位于世界中心的空灵的感觉，连呼吸都与往日不同了。”
    “喜欢多来坐坐。”道尊道，声音平静无波，已经藏住了喜怒。
    “不过，你这样，真能赚钱么？”夏雨问，“只一张桌子每次只能接待一位客人，多加一个桌子又折损了这份意境，莫非你还有别的产业我不知道的？”
    “能赚钱，还能收集有用的情报。”道尊道，“接待一位就行，多了反而不方便行事，没想到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我不是想探探你还有没有别的产业么？”夏雨笑着嘱咐道，“不要控制太多政客要员，控制几个关键的，谨慎行事。”
    道尊的茶室接待的是他想接待的，还有花得起几千万喝一杯茶的，上流社会流传，江月市的繁华街头，梧桐掩映之间有一处茶室古居，去那里喝一杯茶，有一种被洗涤了心灵，升华了灵魂的感觉，仿若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我邀请了人，借你的地方用一下。”夏雨道。
    “请便，老朽先行告退。”道尊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夏雨邀请了给即墨准备衣服的造型师，她出来便是用买衣服做理由出来的，实际上真计算起来，她觉得今天抓黑夜是顺便，解决了这件事才更重要，起码两件事是一样重要的。
    不一会早上送衣服的潮妆美女走进了茶室，她脱下18厘米的高跟鞋四下看了一番，不禁由衷赞叹，“好有范的地方。”
    “坐。”夏雨抬起手臂想邀。
    “天高地迥，绝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大美女没有坐下，望着窗外咏着，转头对夏雨道，“能约来这种地方，看来你果然不是普通女人啊，即墨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过人之处，果然是藏得深的高人。”
    “呃……什么高人啊……我能说我过来帮即墨办点事，顺便么？”夏雨装傻道。
    “说吧，约我来什么事？”
    “九年来，你就是给即墨送衣服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大美女道。
    “我感觉你不是。”
    “是不是都不关你的事吧？”
    夏雨笑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呢，作为他女朋友，保证他周围么有骚扰是我的义务和责任，更是我的权利，这可是维护我所有权的大事啊，所以呢，今天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叫你以后把他的衣服挑好了给我送过来，我看过之后交给他，以后你跟我联系就可以了。”
    “为什么？凭什么？”大美女激动地反问。
    夏雨平静地狠，悠然道：“是这样的，本来想开除你，但我想了想，你为他挑了九年了，你挑的他穿得习惯，也了解他的爱好和需要，我突然非要负责，我做不做的来是一回事，他也会觉得不方便的，不如你以后给我送过来，这样的话你挑的衣服还能穿他身上。”
    “如果我不同意呢？”大美女挑眉。
    “如果不送，我找你老师告状。”夏雨道，她说认真地。
    “告状？呵~好笑！”大美女惊讶了。
    “你的老师是时尚界的安然老师吧，我就去他那告你的状，告你公私不分，跟客户搞暧昧关系，虽然不是小学生了，但我想这状告了肯定是有用的，对客户下手这罪可大可小，反正职业道德上待商榷，不知道你老师是个什么想法，据我所知，你是很尊敬你的老师的。”
    大美女不知哭好还是笑好，“你威胁我？你怎么耍赖皮啊？”
    “我么？没有啊，”夏雨歪着头想了想，“你大概还想着我们公平竞争吧，好吧，就算我耍赖皮吧，可我已经占据了优势为什么不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可以不用你，直接请你老师做即墨的形象顾问，这样你连为他挑的衣服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你……”大美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怎么喜欢你这种女人！”
    “我赖皮我可爱啊，我的智商落你好几条街，我已经让着你了，”夏雨还就耍赖上了，“哦，对了，无论如何，我想忠告你一句，我跟即墨已经定下了，别做找不自在的事，快点找别的男朋友，作为造型师，这份工作你还有点机会，你本人，肯定没机会的。”
    “我要是不放弃呢？”
    “不放弃我就去告状啊，把你开了找你的老师，你是聪明人，知道哪种选择更好，我觉得你也不是坏人，或许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
    纠缠即墨，一开始就知道没有可能，现在都九年了都没有进展也不可能有机会了；放弃了，还能保住这个大客户，而且自己选的衣服还能让他穿上，这算是藏在心底最大的安慰吧。
    “以后会将他的衣服送给您过目。”大美女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黛黛。”夏雨看了一眼名片。
    “哎呀讨厌啦，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能劳烦您记名字？叫我造型师、美女、或者‘你’、或者任何您顺口的称呼都可以，以后您一定需要参加各种活动，女孩子的礼服讲究可太多了，不能撞色不能撞衫，要体面要体现你身体上的优点还要配合男伴的衣服，哎呀反正很繁琐很要花心思的，到时候一定记得找我帮忙哦。”
    这一套黛黛是跟师傅学的，出来混这点可曲可伸算什么，必要的时候甚至可男可女。
    夏雨微微翘起嘴角，点头笑纳，饶有兴趣地一只手托腮看着，又一种人的行为模式，研究起来好玩得很。

 第178章 童话镇

    年初四那天夏雨接到小何的电话，“夏姐，给你拜年啦！祝你在新年里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事亨通、千事吉祥、万事如意！?”
    “呵呵，谢谢，也祝你新年里不要惹冰冰生气。今天这么乖，是有事跟我说吧？说吧。”
    “夏姐，你知道童话镇么？”
    “童话镇？嗯，有这个美剧好像。”
    “不是电视剧，是现实中的，在我们市后花园的一个镇，其实是一个村子，村子里有一棵大槐树，前几年发展旅游业改名叫童话镇，类似于乡土迪斯尼，很多人过去玩。”
    “哦，怎么了呢？”
    “那里出了人命案，申请援助，过年中人手不够，我和冰冰想…想过去查案。”
    “嗯。”夏雨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小何小心翼翼问：“组长，你看可以么？”
    “随便啊，你们愿意就去吧，我以前也没有管过你们，以后不用也跟我汇报的。”
    小何和冰冰经常去别的组参与行动，缉毒啊、一组、监控啊，哪里都有他们勤奋努力的身影，以前从来不问夏雨的，就算问也很敷衍，也就是决定了通知她一声，没有像这样叫一声组长，小心翼翼请示的。
    夏雨温和地笑道：“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很凶的组长，你们突然这样我都不习惯了。”
    小何那边沉默半响。
    “……小何？”
    “组长，对不起，我错了，我们错了。”
    “大过年的，从何说起啊？”夏雨建立的形象就是一个有亲和力的单亲妈妈的形象，此刻便是如此。
    实际上小何刚刚参加了一组殉职同事小严的小型追思会，他们几个处得好的人私下办的一个追思会。
    小严私下里喜欢一个女优，正经追思会上给他烧一个那个女优的充-气娃娃不太合适，他们私下里给他烧一个去，让他在下面也开心一把，如果这世上有“下面”的话。
    小何心里特别难受，喝了酒，如果夏雨此刻能看到他的样子，会发现他满脸是灰，烧娃娃呛得鼻涕一把泪两行，黑乎乎的脸上两道黑印子，比鬼还吓人，“对不起……我们听你的不去查那个职业杀手就好了，我们拦住一组不要去查就好了……”
    好在不是视频聊天，不用看见，夏雨免除了一次受惊吓。
    除夕后似乎一天内就暖和了，风吹在脸上都带着暖意，可惜这风再有心，也吹拂不到有些人的脸庞上了，事已至此，夏雨叹道：“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过去了就别提了，不是说要去童话村查命案么，去吧去吧。”
    “组长，对不起……对不起…”
    电话那头，小何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与其说是对夏雨这个组长说的，不如说是对死去的同伴说的，春节喜庆中，有警方的人家在办丧事，小何本是嫉恶如仇又对兄弟讲情谊的人，这个坎，他很难过去。
    夏雨也只能尽量开导：“你们不把我当组长，没有听我的命令，不是你们的错，都能够理解的，我确实不能够做到以身作则。”
    “组长，你再骂骂我吧！骂骂我，我心里好受些……”
    “骂什么，如果要骂，我希望你们以后不听我的话可以，但要更聪明点，即使不跟在我身边，那时候跟在即墨身边也不会错的。职业杀手的事不要想了，都没有责任。”
    “怎么能不想……组长你教教我……”
    “当时我也就那么一提，你们即使听了我的话，你们也拦不住一组组长去查，要是自责起来，我要自责没有拦住你们，一组组长更要自责地去跳江了，即墨要自责自己太有用刺激了很多人，又太慢没对付了职业杀手，市长要自责出入境没管好……不是自责的事情，自责起来会没完没了，过不去的，这事我们都没有错，我们每个人都做了该做的事，要负责人的是策划这一切的犯人们，他们会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的。”
    “还有几个人没抓到……”
    “那就打起精神来，去抓那些没抓到的，没有精神怎么行？”
    “莫凌天出得起钱，那些人就是犯罪集团！国际前几位的杀手、高科技的团伙……我们能把他们抓到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怎么忽然这么悲观了？是醉了吧，乖，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你身边有人陪么？别开车啊。”
    “组长……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我们有他，他叫即墨安远，他纵横于这个世界，没有他，我们就破不了案子，没有他，我们……”
    这个电话打得时间比较长，即墨不耐烦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打电话，在床上朝夏雨招招手，把手机拿过去，朝那头吼道：“撒酒疯找你自己的女人！”
    然后把手机挂了，把电池给拔了。
    “发这么大火……”夏雨好笑。
    “能不火么，喝了酒不找自己女人，找我的女人撒什么酒疯？！”
    “他也没撒酒疯啊，就是心里难受，跟我说说，你也别在意了，死了那么多同僚，怕是都不好过，当时我能感觉到，能想到办法阻止他们就好了。”
    “你是神么？”即墨反问。
    神也有做不到的事，何况夏雨不是神，想起那些鲜活的生命，夏雨也只能叹息，如果她豁出去想办法，有救下他们性命的可能性的吧？这个问题不能深想，深想了难免自责难受，陷入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漩涡。
    “不说这个了，我给你买了新年礼物，duang~~~~”包太大，一下没找出来，“稍等下，我掏出来，duang~~duang~~duang~~”duang的时间比较长，夏雨从大包里拿出一个手办来。
    限量版弑神者手办。
    “怎么样？喜欢吧？衣服够少吧？给你这个，衣服最少，胸围最大。”
    衣服够少吧？？即墨挑眉，“搞了半天，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变-态喽？”
    “没有，没有，我想男生都这样的嘛。”
    “是你们认为男生都这样的。”
    “好吧，我不跟你吵。”给买了礼物还被凶了，夏雨不禁撅起嘴，脸上要滴下水来。
    即墨把她拉到怀里，揉揉她的小脸，“生气了？”
    “买这个人家跑了很远的，卖家见我不懂还要黑我，还跟卖家讨价还价半天，为了你很辛苦弄到手的。”夏雨絮絮念。
    “你真的不懂男生啊。”
    “怎么不懂了？”
    “就是不懂。”
    有了一个需要照顾、爱着、需要负责任的“大娃娃”，以后大娃娃还会生下他们的小娃娃，男生会长大的，健康的男生，不会永远在游戏的世界里，不懂得现实中的责任和爱。

 第179章 童话镇之毛绒围巾

    “即墨，等你手伤好了，我们……我们……”
    在即墨怀里躺着舒服了，夏雨突然想说出一句话来，但说了好几个我们，之后说不出来，脸却是红得可以了，像喝了一坛陈年的女儿红，醉了两个人的心情。
    即墨将怀中人儿揽得更紧一些，醉了的唇慢慢贴上来。
    天气正好，风中微暖，特护病房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打扰，意境正好时即墨的手机响了起来。
    即墨气得去拆电池。
    夏雨掩口笑。
    电话是一位长者打来的，夏雨想那位长者在即墨心中应该有一定的位置，他打电话来也一定是重要的事，因为即墨本来要拆电池的，看到电话号码后就接起了电话。
    “领导，您一定要来救救我们村的大槐树啊，那帮小兔崽子又要打它的主意啊，都等不及年过完啊……这还没过完年就不让人安生啊！”电话那头传来老者的哭诉声。
    挂了电话，即墨说了声要出去下。
    “去哪里？”
    “大槐树村。你要不在家休息，我一个人去就可以，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很多村子在建村的时候，都会在村口种一棵树，种大槐树比较多，槐树的花可以做衣裳的染料，槐树种子可以榨油做肥皂，槐花蜜也是极好的，花、豆荚、根、皮……都可以入药，清凉收敛、止血降压、清热解毒、治疗疮毒。
    夏天槐花开了白雪一般，满树满枝，村民在大槐树层层叠叠的棚盖下乘凉，爷爷扇着蒲扇，给孙子们讲千年的故事。
    不过世事总是要变迁的，大槐树或许挡道了，或许有人想买，也有村民要动树的时候。
    夏雨知道即墨要去救一棵树后很有意见，唠叨道：“所以一棵树也关你的事？你的手才接上几天啊，颠颠地处理低十一根手指的案子已经劳心劳力了，你真的不怕手掉下来啊。”她几乎不用喘气地，又道，“那棵树多少年了？树龄长自然属于保护植物，有林业局管；树龄小也有他们自己村长管，要是真被砍了，那是它的命运，你看奥斯抵不住难民潮了，你要不要去管一管？世界那么大，真当少了你就不转了么？……哎，说话啊。”
    夏雨一口气说了许多，即墨含笑看着她，“觉不觉得你现在数落我的样子，像老夫老妻。”
    “呸，”夏雨小小淬一口，娇嗔，“谁跟你老夫老妻？”
    “难民潮没有找我帮忙，村长找到我了，我以前也是答应了的，承诺的事要做到。”
    “哎，可是……”
    “就去看看，当旅行，住在医院病情也不会好得更快，乡下空气好，对养伤更好。”
    “要不我去看看，你就在医院安心养伤吧。”
    “别啊，你要把果果、球球、宝宝、汪汪和喵喵丢给我？这任务更重，小五只哪一只都不好伺候啊！”在即墨被子上团成一团睡觉的真女狐球球听到了什么，好像是对自己不利的话，它抬起头，大眼睛咕噜噜转啊转。
    它团成一团睡觉时像是毛绒围巾，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才看出是个小宠物，夏雨看着喜欢，换一声“球球”叫它上自己肩膀，摆弄着当围巾用。
    两个圆球围一圈不太够，里面围围巾，让它趴在一侧肩膀上，能当围巾的毛绒装饰，白色抢眼得很，还是有温度带保暖的。
    得到一个漂亮“服饰”，夏雨的女孩子心性就出来了，想穿着新“服饰”出去走走转转，“我把小三只寄放道宠物店，把果果带上，我们一起去吧，不过真的一定要过去么，你可以打个电话叫哪个官员去么？找个有身份的去压一压，不可以么？”
    “情况比较复杂，村长的意思，还出了命案。”
    命案？难道是小何和冰冰过去的那个村？那个村不是叫童话镇么？这个叫大槐树村，应该不是一个村子吧，不过她一想，一秒不到便就明白了，小何也提到了大槐树，有槐树又有命案的村子有几个呢？童话镇在江月市后花园，并不远；即墨说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还有向即墨求助的村长的口音，都说明大槐树村也不远。
    以前叫大槐树村，前几年发展旅游业改名叫童话镇的吧。
    即墨见夏雨好像想到什么，问，“怎么了？”
    夏雨笑了笑，“无巧不成书。”
    …………
    即墨坚持命案现场不好带小孩子去，把果果留在了家里，请一位老爷爷帮着照看，只他们两个带了真女狐球球去童话村。
    从江月市到童话村开车四个小时，夏雨怕路上太颠簸想找了一辆救护车，即墨说太严重，最后开lovely过去，防震系统比救护车都好多了，夏雨开车，把后面在解剖台整理一下，铺上被子，让即墨在上面睡着休息。
    不过即墨表示，他还是喜欢在副驾驶看风景。
    关着养伤确实不好，有条件的话，出来吹吹风挺好的，伤者心情好了，伤口也好得快一些，也不会觉得有那么疼。
    真女狐是从雪山下来的野兽，狭小的室内它根本活动不开，出门它最开心了，现在是冬天，又正是它感到舒服的气候，在车内蹦来蹦去，甚至飞爬出去，在车上车底绕圈，极速行驶的车子它也不怕。
    “嗳，专心开车，不要玩手机，我们的命都在你手上呢，我们出点事都不要紧，lovely可不能受伤。”
    “你对是lovely真爱啊，知道了，会好好开它的。”
    还说男生有了大娃娃就会成熟起来，还不是给爱车起名字当女儿一样，并没有变化。
    夏雨想往家里打个电话，不知怎么的总是不放心，“你找的陈爷爷，年纪是不是有点大了？家里小四只呢，会不会太累？”
    “放心，老爷子以前是警察，精力好着呢，能照顾好的。”
    “小三只我都不太担心，就担心果果，这孩子被我教得太精了，看着是个小孩的样子，其实本事大着呢，要有个什么坏心眼，我怕……”
    “有什么怕的？不说了陈爷爷是老警察出身，就果果那些手段根本不够他看的，他们一老一小会相处愉快的。”
    “总觉得……总觉得……”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墨说到他们会相处愉快的时候，夏雨心跳得不像自己的。
    “我跟你说实话吧，”即墨也许是觉察到夏雨的觉察，交代道，“陈爷爷有个儿子，原来有个孙女，他儿子也是当警察的，被人灭门了，老爷子就喜欢孩子，果果陪陪他也让他心里好过点，当一辈子警察，一辈子好警察，他不应该有那样的结局。”
    “哦。”夏雨便也没多想了。
    四小时后，童话镇到了。

 第180章 童话镇之死者

    “我们童话镇的这棵大槐树啊，几十个人手拉手都抱不过来，那对帅哥美女，你们两个来抱抱看，看，抱不过来吧？到夏天的时候你们再来看，开满了一串串槐花，绿色的伞盖大的啊，不仅把我们整个村子都罩在里面，把隔壁村也罩进来了，原来童话镇没有这么大，只有一半，是个村子，为什么叫童话镇了呢？就因为大槐树把隔壁村也罩进来了，我们两个村合并，才成了今天的童话镇。大家说，我们的大槐树大不大？”
    “大……”
    “想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大嘛？想不想？”
    “想……”
    “都安静，听我说啊，”这人二十多岁，是个会说故事的，所以被安排在这儿，说起来惟妙惟肖，抑扬顿挫间引人入胜，“话说还在一千多年前，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有一个美丽的国家叫托楚屈堪基基国，托楚屈堪基基国的国王和王后一直没有孩子，他们每天向上帝祷告，乞求给他们一个孩子……睡美人的仙女教母发现了这里，对，就是现在大家脚下站的地方，仙女教母的魔法棒在这里亮了，发现这里的山水土地有灵气，教母又挥动魔法棒，撒下无数仙尘，选这里成为公主长眠的地方，鸟儿叼来一颗槐树的种子……”
    都知道是编的，而且编得挺扯的，但说得幽默又有意境，大家听着不禁都莞尔。
    天色渐晚，最后一抹夕阳从槐树的枝桠间漏进来，慵懒地斜斜地拉出淡淡的影，在地面画出一幅淡墨轻描的山水画，几波游客兴致盎然地站在槐树前，听村里嗓门大的“大喇叭”讲故事。
    夏雨和即墨来到童话村，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走错了？”完全不像发生过命案的地方，不由地夏雨不这么问，她是根据导航开过来的，或许有两个童话镇，她没注意，点到的不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的目的地应该黑暗、血腥、气氛压抑，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笑脸。
    即墨也有点懵，夕阳绽放今天最后一抹金黄的暖光后，下班回家休息去了，大槐树上的彩灯继而亮起来，一时间流光溢彩，一个开关让槐树上的灯之花璀璨开放，让冬季绽放一簇簇清香淡雅的槐花。
    “好漂亮啊~”人们纷纷赞叹着，欣赏着。
    夏雨也抬起头去看，无数星灯下她的侧脸极是柔美，陶醉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仿佛是在想着人类怎么能如此聪颖？
    即墨心动，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如韩剧一般精挑细选、细细处理的唯美的背景下，夏雨羞涩地笑着低下头，即墨的唇一点点靠近……
    “即墨先生，您可算来了。”
    就在要得手的时候，身旁传来村长的声音，不由分说的，村长上前紧紧拉住即墨的手，拉住就不撒开了啊。
    “我就知道会这样！”即墨咬牙低声，最近他不知犯了什么太岁，气氛正好的时候总是会被打断，手机铃声，要不就出现一个人，总之是没法得手的，而且在千钧一发之际没法得手，这样的境遇啊，深深吸气都疏解不了他心中的无限愤懑！
    村子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人跟声音不像，声音听起来苍老，不过本人很有精神，正是意气风发、干劲十足的年华，长得也帅气，头发倒梳上去，打了很多定型发胶做了造型，眼睛大大的，鼻梁方正，说了几句后摘掉眼镜苦恼的揉着鼻梁，夏雨发现他戴眼镜不戴眼镜都帅，幸喜还是苦恼的表情也都帅。
    道尊引她入梦境想控制她那天，她意识到周围人都很帅气，那天一出门还没有入梦的时候就遇到很多颜值高的人，连搞下桥下冲出来的擦车窗流民都是明星一般的长相，搞得夏雨破梦回到现实后还以为在梦中。
    也是这样才让她意识到，不是只有梦中才帅哥美女多，现实中就有很多，如今整个社会已经进入高颜值时代。
    眼前这个村子就很帅啊，岁月在他相貌气质营造了从容和品位，跟即墨点头哈腰他也能做得很好，摘下眼镜揉鼻梁苦恼的那一刻也会散发出小女生会倾倒的沧桑感。
    夏雨正欣赏着呢，感觉自己腰上被揽了一下，被强行揽到一个怀抱里，她反应快，觉得这时候女孩是不是都应该叫一声，于是赶紧补叫一声：“哎呀~你干嘛？”
    “我还在这儿呢，眼往哪儿看呢。”即墨咬着后槽牙小声道。
    “就是看看。”
    “那看几眼就行了，你看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村长看着他俩的互动，有些尴尬，赶紧道：“那……我带你去现场看看，就在后面……”
    夏雨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槐树，绕着它绕很大一个半圈，黄色的警戒线出现在视野中，原来槐树太大了，前面是旅游节日气氛，后面就是犯罪现场，俨然两个世界。
    “警察说要把老槐树都封了，那哪行啊是吧？童话镇的旅游看着风风火火的，其实赚钱的就过节这几天，我就跟他们商量着啊，看封案发现场一块行不行，封30度的一个扇面，不行60度也行啊，后来还是不行，整个背面都封了，多亏这棵老槐树啊，枝繁叶茂树干够大，游客那边参观完了之后，我们请他们从那边的道进村，倒也都不耽误。”
    “什么叫都不耽误，死了人还想着赚钱！”小何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义愤填膺的，说着看到夏雨和即墨，惊讶地问，“组长，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夏雨笑道：“怎么叫组长了，以前不是叫夏姐的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叫吧。”
    “是，组长，啊不，夏姐。”
    “对了，叫夏姐多亲切，说说情况吧。”
    死者叫张德福，七十岁，没儿没女，一辈子孤身一个人，脚上有些残疾，二十年前捡了一个弃婴，收做养子，今天早上四点保安巡逻发现他坐在老槐树下，这个张德福平时有酗酒的毛病，发现他的保安还以为他喝醉了睡着了，过去要叫醒他，发现他死了，人都凉了，头顶上碗大的窟窿。
    “严格地说，不是窟窿，不是打击伤，好像……”
    “是什么？”

 第181章 童话镇之绳子推论

    “伤得很奇怪，说不清楚，夏姐你待会看一下就知道了，夏姐，师兄，你们看，现场脚印杂乱，但这里有两道拖痕，死者鞋后跟也有拖曳的痕迹，应该是被人拖到槐树下的，但是……”
    小何觉得自己的发现太不可思议了，不知怎么说出口。
    槐树周围是泥地，外行人看不出什么，但对受过训练对痕迹很敏感的人来说，每个脚印都很清晰。
    那半个10公分左右的是小孩子的脚印，他妈妈拉着她，他其他脚印都被后来的旅游者的脚印盖掉了；那双脚印是一米八六高的男生的脚印，旁边一对脚印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并排在槐树前站了很久，应是对老槐树许愿，还有那双脚印……
    每一只脚印，清晰的、不清晰的、完整的、不完整的，都在诉说着主人的故事。
    在一双双纷杂脚印中，两行拖曳的痕迹很明显，即使外行人也看得出。
    “夏姐，你看到这两行拖曳的痕迹了吧？死者是被拖过去的……”
    “看到了啊，怎么了呢？”夏雨不明白小何为何吞吞吐吐，他平时也不是说话不干脆的人啊，什么情况这么难说出口？
    “没有拖的人的脚印。”即墨道。
    “就是这样的啊师兄，我们用好几种手段都做了分析，只有死者被拖过去留下的痕迹，就是没有拖死者的人的脚印，从痕迹看，他是把死者拖起来，让死者只有双脚着地这样拖过去，那么死者脚后跟擦出的两条痕迹周围应该有深且明显的移动尸体人的脚印，但…什么都没有，那个人是……飞的么？”
    “哪有那么多鸟人？”夏雨说着向槐树上看去，“都说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鸟人，但其实鸟人也挺稀有的，我就没见过鸟人，小何，平时看柯南么，就是那个一集死一个日本人、主角十年了还是小学生的动漫，你看么？”
    夏雨一边说一边在树干上找寻，与她同时，即墨也在槐树的枝干上找寻痕迹。
    把尸体移到树干下又不留下脚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一根长绳搭到槐树枝干上，绳子另一头拴住死者，从槐树另一头拉绳子，尸体很容易就被拉到槐树下了。
    小何很聪明，他是被童话村最近一年来传的恐怖故事扰乱了思维，此刻见夏雨和即墨抬头看向槐树，便是一点即透了，懊恼道：“糟了，如果是这样，嫌疑人的脚印都在槐树的另一边，这一天都被踩掉了！”
    早上4点的时候保安发现了尸体就报警了，同时尸体周围的现场都做了很好的保护，所以两道拖曳的痕迹还能留到现在，可是槐树对面没有做现场保护，一天来来往往无数游客，再厉害的痕检员也很难检出凶手脚印了。
    “都死了人了，你们还想着做生意赚钱！”小何责备村长，要不是他坚持，槐树四周都会被作为犯罪现场封起来的。
    村长没想到是怎么回事，又被这个脾气大的年轻刑侦骂了一句，泥菩萨也会有些窝火，“年轻人你还太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做到我这个位置，你就知道了，逝者是死掉了，活人要继续活着。”
    “封一天村子能有多大损失？”
    “你说会有多大损失？名声上的，信誉上的，好多票都是网上预售出去的，一个月前就开始售票了，游客都在大巴车上过来了，你叫我们把游客赶回去么？”
    “你说得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命比天大！”
    “我也知道人命比天大，我更知道活人的命更大！还有一些信誉比命还大！”
    “哼，隐瞒真相，让游客看半个槐树你不觉得是欺骗么，你让游客们到这半边看……”
    “小何！”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夏雨喝道，“小何好了，别吵了，冰冰呢？”
    “在验尸。”
    尸体还没有运走，在村里找了一间偏僻的比较里面的房子，已经在进行第二次验尸了，冰冰在那边跟进。
    夏雨对小何道：“你去找冰冰吧。”
    “夏姐？”小何不服。
    “去吧，不是早上还表现出要听我这个组长的命令的态度么？”
    “是，组长！”
    等小何走了，夏雨跟村长握手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新人，还不懂事，我现在也没精力说他，等案子结了我一定好好教育。”
    出来办案怎么能得罪当地的负责人呢？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都是自己人，如果当地不配合，走访很难展开不说，得罪了之后，他们以后也不申请援助了，多耽误事啊。
    “没事，没事。”村长握着夏雨的手，不由地抱怨，“不过你们这个小刑侦啊，确实不够成熟，就他批评多……”
    即墨走过来不着痕迹地把村长和夏雨的手分开，自己握住村长的手道：“我也代他道歉了。”
    村长受宠若惊，连声道：“哎呦不敢当，这怎么敢当？”
    “我们还是先查案吧，村长，要麻烦你搬梯子来，我们需要上去检查槐树上有没有痕迹。”
    “槐树上面？好。好。”
    村长虽然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但很快找来梯子，即墨要自己上，夏雨把他拉住了，说他手还没接上别到处现，也给别人表现地机会啊。
    最后把冰冰调过来，她和冰冰两个爬上去细细查看了一番。
    女孩子做事本来就比较心细，夏雨和冰冰两个女孩戴着电筒，把槐树每个枝干都查了，还喷了硝酸银溶液，用紫外线灯照了。
    就这样仔细地查了三个小时多，连槐树上有几个鸟巢和虫眼都摸清楚了，夏雨下来的时候要有多困惑有多困惑，没有发现树干上有绳子拉出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可疑指纹，有一些相似的指纹，应该是挂彩灯留下的，冰冰和夏雨做了采样。
    “怎么会这样呢？”夏雨困惑，她很少有料错的时候，这次还真错了？
    冰冰道：“其实我也怀疑过是绳子拉过去的，但死者尸体上没有绳子勒过产生的尸斑，难道…真的是飞过去的？”
    “我还不信真是鸟人了，”夏雨问，“保安发现尸体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机器的轰鸣声，比如螺旋桨的声音？”
    “没有啊，我再去问问，对周围的人也再做些走访。”冰冰道。
    “你在想飞的那个？”即墨问夏雨。
    “对呀，我就是想到那个，我早想那么干一次了。”
    “你干？”
    “我不是说拖死人，我拖活的，一定很好玩。”
    小型飞行器，航拍用的那种四个爪爪的，看着就好可爱啊，萌哒哒的，在地上留下一个移动的小影子，被发现了还会含羞。
    一个小型飞行器拖不动一个成年男性的尸体，但如果是十个呢？二十个呢？
    即墨摇头，“还是不能解释，因为死者身上也没有被绳子勒出的痕迹。”
    “这倒是奇怪了。”
    人死了，尸体被拖到槐树下，凶手却没有留下脚印，又没有用绳子拉过去的痕迹，难道还真是像冰冰和小何说得那样，凶手是飞的？

 第182章 童话镇之脑洞

    “这里有个洞。”
    树上树下都没有突破，夏雨准备撤了，冰冰忽然指着树根下的一个小洞提醒道，好像有别的意思。
    夏雨过去看了看，小洞挺圆，跟小碗碗口差不多大，多深不知道，她替这个无辜的洞眨眨眼睛道：“这是土拨鼠家的后门，它是仙女教母的宠物，是睡美人的好朋友，我们要不要找它走访呢？”
    “师姐，你正经点好不好？”冰冰气得要跺脚。
    “好啦，好的啦，”夏雨用台北腔说了两句，含笑正经道，“我正经说，这是人为挖的，主要功能是让水直接顺管进入树根底部，另外也有利于根部土壤的通透，网上搜一下就知道了，你应该知道的啊。”
    冰冰的知识量丰富，这点不可能不知道的，但她微微皱眉道：“我知道，可是如果凶手是飞的……”
    “对了，我刚刚就觉得奇怪呢，”夏雨打断她的话问道，“你和小何为什么都说飞过去的？都这么说太奇怪了吧，你们有什么别的发现么？”
    因为见到的事，冰冰有些混乱，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根据飞和拖的定义，严格地界定，我们也不是说是飞过去的……我们这样想是因为尸体的模样和村里的传说。”
    “酵母和槐树种子的传说？我和即墨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我觉着开发一款仙女教母的槐花面包一定不错，酵母和槐花都有了，只是跟案件貌似没有关系，仙女教母会飞，不会说是教母弄上去的吧？啊，我知道了，是第四个坏仙女过来了，对吧？”
    “师姐你别开玩笑了，那个故事是人家编的，用来吸引客流用的。”
    “你们听到的传说是？”
    “我们听到的传说是最一年才流行起来的，是这样的……”
    童话镇原来叫大槐树村，后来把对面一个村子合并进来建立的童话镇。
    童话镇里没有童话，童话都是骗人的。
    童话镇只有一棵大得不正常的大槐树，一棵树怎么可能长这么大呢，专家说因为树根找到了地下水源，但专家解释不了这棵树从哪里获得的肥料，只有水没有肥料槐树不可能有绿色的层层叠叠的叶子，不可能每年都挂满了雪一般的槐花。
    专家不知道的，在一千年以前，在大槐树村这里没有人烟，只有一棵树，一棵槐树，枝叶遮天蔽日，树叶秋冬不落，仿佛一个绿色的小岛一般，来往的商旅惑于这里春意盎然，哪怕不需要休息也会来这里歇歇脚，但进来的人再也没有出去过。
    日积月累，由于厚厚的树叶遮蔽而变的漆黑不见手指的槐树树下堆满了白骨，从外面看依旧生机盎然，一走进来，就会被黑气笼罩，无数人被枝桠缠绕，拽到树下泥土之中，成为活肥料。
    “噗……这不是黑山老妖嘛！好在我没喝水，不然非喷了不可。”夏雨差点喷了，“然后呢？故事后来说了什么，宁采臣什么时候出场？”
    “师姐你好好听我说，没有宁采臣，没有小倩，只有一个游方的有道高僧……”
    “嗯嗯，这就是燕赤霞了……你别瞪我，这么漂亮的大眼睛瞪人，怪吓人的，我不打岔了，你接着说。”夏雨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表示再也不打岔了。
    “后面才是重点，有道高僧用毕生修为封印了槐树，但是高僧在临死前说，封印只能封住槐树妖一千年，一千年后，槐树妖将再次危害世间。”
    “呵呵，”夏雨忍笑忍得好辛苦，上半身都轻轻颤抖起来，以话剧版的腔调演绎着，“我猜猜，妖怪精神仙，这只槐树属于妖一类的，以春色惑人，以人为食饵，而今年就是高僧说的第一千年，封印松动，槐树妖将再次开始吃人，我们接下去吧，这时候，天地间风云涌动，泱泱浩气再现，四个降妖小僧来到了这里，他们将再次封印槐树妖，记住他们的名字吧，他们是大师兄即墨大圣，二师兄何八戒，三师弟冰僧，以及他们的伟大的坚持信仰的师傅唐僧雨是也。”
    夏雨的说笑让冰冰很不开心，“师姐，你正经一点好不好，等你看到尸体就不会觉得这样好笑了。”她板着脸小声嘟囔一句，“而且为什么你是师傅……”
    若不是尸体有很特别的地方，小何和冰冰也不至于被最近一年来传的这个恐怖故事扰乱了思维。
    夏雨刚看到尸体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叫出来：“我靠，难道真是树妖？”
    死者的脑袋上太阳穴部位有一个碗大的圆形的洞，死者的头发已经都剃掉了，可以很清楚得看到洞是圆的，像是切割出来的，边缘有一些碎片不整齐，但总得来说是个圆形的。
    半蹲下去双手托腮凑近了看这个洞，白的红的脑浆和血液沾染着洞口，里面黑乎乎的，一不小心感慨地呼吸大声了些，呼吸的风吹进了洞里，里面似似有似无传出了回声。
    “这就是真正的脑洞了吧？货真价实的脑洞啊！”夏雨笑道。
    “师姐，别拿死者开玩笑，你最近越来越不严谨小心，都不像以前的你了。”这回不仅情感丰富又严格要求的小何，连冰冰都不悦了，说着她偷偷白了即墨一眼，心想都是他宠出来的。
    即墨在外面本是话少到令人发指的人，在尸体旁他体现出了他的专业态度，一进门就让夏雨帮他戴了手套，专心地进行着尸检，开颅做过了，即墨将颅骨再打开，见里面不剩多少脑组织，组织表面布满撕扯痕迹和凹凸不平，像被轰炸扫过丘陵荒原一样惨目忍睹。
    小何撞着胆子再看一眼，捂住了嘴又想吐了。
    夏雨也是不敢看，别过脸去。
    冰冰拿来一个装着白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瓶道：“死者脑浆都碎了，颅骨打开之后流得到处都是，我们把能收集的都收集在这里。”
    夏雨乖巧地帮即墨把手套摘掉，即墨一言不发，沉着脸，把手套扔到垃圾桶内。
    “是我们没做好，经验不足。”做解剖的法医小心翼翼道。

 第183章 童话镇之槐树妖？

    解剖是当地两名法医在冰冰的帮助下做的，本是舒适闲在、一年没有几个尸体闲得去抓小偷的法医，死者又死得太蹊跷，知道树妖的传说，他们心里不打鼓是不可能的，解剖的时候手不抖已经很不错了，对于这种千年难见一次的怪异伤口的处置他们也真的尽力了。
    冰冰上前一步道：“你们看这个。”
    她手指的盘子里的，是细小的黑色物质，大的有一指长，针状，小的像是灰尘微粒。
    “我们已经送去鉴定，”冰冰道，“不过根据颜色、纹理和气味，我们初步怀疑，这些是是槐树根的破碎组织。”
    即墨用镊子钳起一块来，定论道：“槐树根。”
    冰冰一滞，她想听到这个答案，又害怕听到这个答案，扭头问夏雨道：“师姐，你现在再想想那个传说，还觉得好笑么？”
    脑洞、被绞碎的脑组织、尸体被拖到槐树下没有凶手的脚印、最近一年流传的千年槐树妖的传说、树根旁的洞……
    将碎片拼起来，很难不得出槐树妖杀人的推论。
    千年之期到了，封印松了，槐树妖的根从地底钻出，树根插进死者的太阳穴将死者抬起，只有脚后跟着地一路拖到主干下，吸食死者的脑髓做养料，如果保安一直没有发现尸体，槐树妖会将死者的脑髓吸光，将他的身体都作为养料。
    现在只是封印松动，所以槐树妖没有多余的力气把人拉到土里去，等它多吃几个脑髓，有了力气，就会逃脱封印，开始大肆吃人。
    “是树根把人拉过去的，所以没有凶手的脚印。”冰冰道。
    “但没有树根在地上蜿蜒的痕迹啊。”夏雨道。
    “树根伸出来之后是浮起来的，”冰冰解释道，觉得描述地不好，又补充一句，“飞起来的。”
    “噗~”夏雨忍不住乐出来。
    “师姐你乐什么呀？”
    “小何说得对啊，你以后不想当警察了，可以当编剧，你的想象力如天上的星星一样——好多啊。”
    “我不是想象！难道摆到面前的事实不会让你这样想么？”
    “不会。”
    “怎么不会？你想想传说中说的，千年的树妖，封印松动，用人做养分……还有现场不应该没有的脚印……”
    “冰冰你不会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吧？你可是受了二十年科学教育的唯物主义的捍卫者。”
    “不是的。”冰冰把夏雨拉到一边，小声道，“我不是相信这个故事，但根据种种现象显示，这个故事不是凭空编出来的，我怀疑是……”她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几乎听不到地说出一个词来，“女王。”
    夜已经深了，因要保存尸体小屋中没有开空调，寒夜的冷风从开着的门和窗无情地灌进来，室内两个大冰柜的盖子都掀开来，尸体都放在上面，白色的冰雾从停尸板和冰柜的缝隙间逸出，室内明亮的的光线下尸体伤口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除了屋中原来吸顶灯，为了解剖方便，村长又提供了好多拖线板和十几盏台灯，当地法医还拆了两个车灯进来。
    冰冰说出那个词的时候，忽然啪地一声，室内无数的灯光全灭了，所有人陷入突如其来的黑暗中。
    “啊！！”夏雨应景地惨叫一声。
    为求逼真，她叫得要有多惨有多惨，尽可能地惨，即墨差点破功大笑，黑暗中把她搂怀里，小声道，“明明是一只雪狼，非要装短尾巴小兔子，下次你叫着扑到我怀里，这才更像。”
    “下次改进。”夏雨小声道。
    他们小声说话时，当地法医同时在抚慰大家，“别怕别怕，屋里电源超负荷，跳闸了。”他去配电箱把总电闸推上去，屋内又恢复了光明。
    “用拖线板接隔壁的电源过来吧？”另一个当地法医建议道。
    “死者可以送去市局了吧？我们到市局再勘验一次。”
    两位法医讨论着之后怎么处理，没注意到冰冰瞪圆了眼睛，似乎被吓傻了。
    夏雨注意到冰冰不对劲，伸手在她眼前挥动，“怎么了？”
    “师姐，你肩膀上……我刚刚……”冰冰后退一步，盯着夏雨肩膀上的两个纯白绒球围巾装饰，呼吸几下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没什么，我可能看错了，眼里有残影可能。”
    刚刚一下子断电的时候，她是看着夏雨的，在她眼前忽然出现一对圆圆的蓝色的发着幽光的眼睛，她一瞬间甚至以为槐树老妖出现了。
    “啊，”夏雨反应过来了，“你是看到球球的眼睛了吧？别怕，球球~”
    夏雨唤一声，在她肩头做围巾装饰、顺便睡觉的球球懒洋洋露出半个脑袋来，呼噜噜的大眼睛扫视一圈周围，发现没有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东西就又缩成了一团，只看得到毛，找不到它在哪里了。
    刚刚忽然停电时周围一下子黑下来了，球球一定是觉得不对劲伸出脑袋来看一下，结果正巧让冰冰看到了。
    “这个……”冰冰惊讶。
    “是真女族赔偿的真女狐啊，最近刚刚接回来，我看挺可爱的，就戴出来了。”夏雨的真女狐宠物是用来“戴”的。
    “原来这样。”冰冰看看即墨，又看看可爱的小东西，自己刚刚竟然被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吓到了，想到不禁隐约脸红。
    夏雨看出她的想法，宽慰道：“其实很有野性的，忽然黑乎乎一片出现发着幽光的眼睛，确实蛮吓人的，跟鬼一样。”
    冰冰眼眸流转，把夏雨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师姐，你也是相信女王存在的，是吧？”
    她怀疑了，此刻话中充满了试探的意味，不过夏雨能说什么呢，她现在还不能说：我这儿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我本人就是。
    夏雨道：“我以前是不相信有女王这种人种的，但最近发生一些事让我不得不怀疑，不过就算有女王，也没有像黑山老妖一样的女王……吧？”
    “我们对他们了解是在太少了，我怀疑本案是女王做的，借着神鬼的幌子，师姐，你觉得呢？”冰冰目光灼灼，像要把夏雨看透。

 第184章 童话镇之梯子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好像怀疑我一样，我跟这个案子可没关系，我有时候是嘴馋了一点，可我不吃脑浆，我喜欢素食。”夏雨认真地开玩笑。
    冰冰当然不是怀疑夏雨是本案嫌疑人，她怀疑夏雨还是不是夏雨。
    即墨安远追踪了一个女王七年，最后停在她身边，本身就很可疑不是么？但如果是被追捕的那个人，早就被抓回去了不是么？冰冰没想到水这么深，各方势力拉扯，没有沉不住气先出手的。
    而且以前是灯下黑，因为太熟悉，这个师姐以往混日子一心扑孩子身上的普通单亲妈妈的形象太深刻，她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如今有了疑心便觉得很多地方都可疑，一个普通单亲妈妈真的能在真女族温泉水下摸出一把枪来？一个普通单亲妈妈肩膀上怎么会停着有灵性的真女狐？
    仿佛为了减少她的疑心，夏雨道：“球球是即墨请驯兽的朋友训练的，训练了好久呢，即墨说真女族那边挑了一只有灵性的送过来，你想要恐怕要等机缘了。”
    冰冰面寒若霜，道：“师姐你怎么忽然解释起这些来？我根本没说想要。”
    夏雨笑道：“我觉得你想要啊，这么可爱，女孩子都会想要的。”
    别说，冰冰心里也是喜欢的，不过她把目光从球球身上挪开，假装高冷，嘴硬道：“我不想要。我倒想知道师姐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师姐觉得是女王做的么？女王存在么？如果存在，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呵呵，还糊弄不过去了，本来想扯开话题就不聊这个了，这么说吧，我感觉不是女王做的，70%。”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回答了啊，正面回答的啊，都给出百分数了。”
    “你没有回答后面两个问题。”
    “那下次你还是一次只问一个得好，一次问得多于一个问题，八成的人只会回答其中一个问题的。”夏雨转身回到即墨身边，与他眼神对视，两人心中有数，冰冰已经开始怀疑了，不过并不要紧。
    两名法医和小何在讨论凶手的作案手法，不是神鬼作祟的情况下，怎么把人拉那么远的距离而不留下一个脚印，尸体上也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小何提出用工地上的起重机的可能性。
    “如果是起重机，不是不可能的，极限起重机的‘手臂’可以达到五到十米长。”
    “现场有起重机的痕迹么？没有的。”一个法医提出反对意见。
    “那你说还有什么可能呢？”
    “我说很简单，自杀。”
    “自杀能把自己的脑髓都搅碎了？”
    “也是，根本不可能……那剩下只有……”
    他们脸色都不太好，太明亮的灯光下显得特别苍白，忽然又跳闸了，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即墨道：“重新勘查现场。”
    与其猜，不如重新勘查现场，破案不是靠猜的。
    即墨的话就是命令，有浑然天成的让人服从的风范，大家不再多说什么，回到槐树下。
    夜风还是冷，但没有冬天的风那么刺骨了，过了年节只那么几天，风跟年是好朋友的，风见了好朋友，心情开心了，就一下子变得暖和了。
    因为不是冷的受不了，所以即使深夜12点多了还有游客在槐树下赏灯，一对小情侣手拉手看着树聊天，请千年老槐树为他们的爱情做一个见证。
    如果他们知道槐树对面摆过一具可怖的尸体，到现在可能还有脑浆没有处理干净，还有传说他们脚下埋着无数枯骨，都是槐树妖绑来的肥料，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也许就不会觉得眼前的景致很美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些，缠着彩灯的槐树就是很美，无论怎么样看都美，无数长条形的彩灯挂下来，纯白色的光流星雨一般反复坠落着，让看得人迷醉。
    见即墨到槐树这一面来勘查，小何小声嘀咕，“都踩了一天了，还能勘查到什么？”
    冰冰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别多说话。
    即墨在树下很快便有了发现，给了小何一个响亮的“耳光”。
    “过来看。”他招手叫夏雨过去。
    离槐树主干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鞋印，即墨伸出食指，在鞋印上虚画一个方形，夏雨才看出鞋印下面还印着一个方形的印子，边长五公分左右，正方形的，很仔细看才看得出。
    夏雨招手叫冰冰过来做采样记录，小何没让冰冰过来，他自己跑了过来。
    那对在槐树的流星彩灯下许愿的情侣，女孩看到即墨时就有些犯花痴，男孩不高兴，拉着女孩走了，冰冰过去把零零星星的旅客劝回去睡觉，只说在查偷窃案，过年期间，请大家保护好自己的财物。
    接着即墨又找到一个相似方形的印子，夏雨估算着两个印子间隔的距离，后退几步也好像找到一个，说“好像”因为这个实在看不清了。
    “像是刚刚我们用的那把梯子能留下的痕迹。”夏雨道。
    刚刚夏雨和冰冰爬上树去检查有没有绳子的勒痕用的便是这种梯子，有四条腿，打开来互相撑成一个“人”字的梯子，比起那种井字状的单面竹梯，这种梯子可以自己站立，安全性也更好些。
    “你们的梯子都谁可以用啊？”
    村长忍下一个哈欠，“放在工具间墙外面靠着，需要都可以拿。”
    “都没有锁进去么？”
    “没有啊。”
    “有没有监控？”
    村长想了想，“没有……梯子谁偷啊，搬起来费劲，又带不出去，又卖不了多少钱，我们这里民风淳朴，在发展旅游业之前村里人下田干活都不锁门。”
    “不能知道谁拿了梯子么？”夏雨问。
    “这个……白天保安多，周围旅客也多，总是能看见的，要是半夜偷偷拿，避开保安，还真不一定知道是谁，”村长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梯子的印子没什么吧，我们前天检修彩灯还用过，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夏雨眼睛转转，微微咬唇，“我问一个比较傻的问题，大槐树这里是有监控的吧？被怎么了？”

 第185章 童话镇之项目

    “案发前后电闸被拉了。”村长道，“哎，跟你们说实话吧，是我们管理不到位，本来保安夜里2小时巡逻一次，但昨天夜里保安就没出来巡逻，4点多发现停电才出来查，出来才发现……”
    夏雨和即墨对视一眼，笑道，“槐树妖会拉电闸么？此案一定是人为的，还是对村里很熟悉的人。”
    “那也不一定。”小何和冰冰异口同声。
    如果说是人做的，死者被拖到槐树下一路没有脚印没有办法解释。
    夏雨建议，“要不加大侦查范围，看死者是从哪里被拖过来的。”
    “应该是离槐树十米处，但那里现场没有被保护好，脚印太杂，恐怕没法勘测了。”即墨找到了梯子的第四个印，但只有四个，再找也没有其他的梯子印了，他站直身子，好像在望着远方沉思。
    别人都不了解，但夏雨了解，望着远方沉思是他累了的表现之一。
    夏雨拉拉即墨的袖子，“先休息吧，法医把尸体运回他们市局，明天再做第三次尸检，让小何和冰冰明天天一亮就继续走访，明天或许有新的消息。”
    即墨还不打算休息，“我去跟村长谈谈，泡壶茶谈。”破案其间一夜两夜不睡真的不算什么，老刑侦靠抽烟提神，即墨因为夏雨不喜欢把烟戒了，就靠茶、咖啡，主要靠毅力撑。
    没毅力，靠什么都靠不住。
    偏偏即墨是个毅力比普通人强很多倍的人，他要撑真的会撑下来，见他不睡夏雨只好出绝招，揉揉眼睛，萌萌哒道：“我困了。”
    “好，先睡觉。”即墨心里暖暖的，继而不安分地咬耳朵道，“我陪你睡？”
    夏雨哪里是困了，是使计谋叫即墨去休息，手整个掉下来刚刚接上的人，要是别人卧床两个月都不够，可他加上这个，他已经跑了两个犯罪现场了。
    即墨确实有些乏了，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杜冷丁之后，躺下就睡着了，夏雨拧了一把毛巾，轻轻擦去他额头鬓角的冷汗，擦着擦着觉得好笑，自己这是干什么呢，他睡着了又不知道，还装什么温柔呢？还真变得贤妻良母了，她只要利用他就好了。
    让他感觉自己喜欢他，然后给自己卖命就好了。
    心，是不能给的，已经给的没办法了，再不能多给了。
    似乎有砰砰的声音传来，好像是自己的心跳声，夏雨自己也不确定，也许接近大地，倾听自然地声音会清楚吧，她脱了鞋，赤脚走到门外站了好一会。
    然后，淡淡笑了笑，如温柔的大天使，亦如地狱爬出的鬼魅。
    如果没有外表一层温柔性格的伪装，夏雨其实是个很暗黑的人。
    即墨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女子娇小的身影站在窗前，不言不语。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遮光帘拉开了，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进来，她使劲抬起脸闭着眼睛，让阳光尽可能多地照在自己脸上、身上，享受着阳光，睫毛的影映在脸上，一天里第一抹朝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淡。
    “你没睡？”刚刚醒，即墨的声音沙哑性感。
    “当然睡了的，我醒得早，你醒了？”夏雨扭过头来，脸上呈现最普通的女子的笑容。
    即墨心中抽痛，心疼她脸上的笑，人或多或少都戴着面具活着，在不同的场合戴不同的面具，但要怎么样的伤害，才让一个人把面具烙在自己脸上呢？
    “这么看我做什么？”夏雨被看得不自在。
    “球球带东西回来了。”即墨道。
    就见一条沾着两个白色绒球咸鱼，翻着身儿出现在窗户上，接着，咸鱼一个跃身从窗户中蹦进来了，白色绒球也进来了，跃到夏雨肩膀上，好像在邀功。
    即墨乐得裂开了嘴，“这只宠物养得好，会给我们弄吃的。”
    楼下有村里大嗓门的“小芳”在骂：“怎么回事？咸鱼怎么少一只？哪只该死的猫偷走的啊！又是哪只该死的猫？你们都给我小心了，别让我逮着了，逮着了打得你咸鱼翻不了身……”
    地面薄薄的雾霭还没有散去，有特色的骂声中，童话镇如同一位神秘的双面女郎，从一夜的睡梦中渐渐睁开碧蓝的眼睛。
    夏雨请村长来即墨房里，向他了解一些事情。
    “张德福这人啊…啊，就是死者，”村长给介绍道，“你们问他有没有仇家？我可以说没有，但要说得罪的人，可以说全镇人都跟他有过过节，他喜欢喝酒，喝了酒在外头就找茬跟人吵架，回到家就打孩子，全镇没一个人喜欢他，但不太喜欢而已，不至于杀人，还把他……”
    还把他的太阳穴穿一个洞，脑浆都碎了……村长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可以保证，童话镇不会累积这么大的仇。
    “应该不是仇杀。”村长道。
    “村长，你相信黑山老妖的说法么？”夏雨问。
    “黑山老妖？”
    “就是槐树妖，千年封印，那些传说。”
    “我当然不信，你们看窗外的风景，怎么可能有妖怪？”村长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窗边，如指点江山一般指着窗外的青山绿水，“我当年来到这里做村长，定下发展童话村旅游业的发展计划，配套地想了很多童话，槐树是仙女教母种下的，山上还有一颗卵一样的石头，那是睡美人还沉睡在里面……”
    “槐树妖的故事不会是你想噱头吧？”夏雨基本明白村长的意思了。
    “怎么可能！但是啊，”村长喝了口茶，叹口气道，“最近有钱人喜欢出国旅游给别的国家送GDP去，我不是抱怨啊，出国花钱建立良好的国际形象很好，我又这觉悟，只是，只是我们前年收入下滑了，去年也没有好收入。”
    “所以？”
    “痛定思痛，我们也在想办法改进，一些毛头小子觉得童话镇不够吸引人，想搞出个鬼镇妖镇来，他们的心思我也能理解，现在年轻人喜欢冒险猎奇，用妖魔故事做噱头吸引年轻人和国外探险家来旅游，他们想法是好的，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老槐树的主意啊。”

 第186章 童话镇之游方和尚

    “说到这里，你打电话给即墨就是请他救救老槐树，具体什么事你还没说呢，千年的槐树，早列为国家保护植物，谁想动也没那么容易吧？但你能阻止得了也绝不会给他打电话，能不能具体跟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夏雨问。
    “即墨先生真是抱歉，我都不知道怎么抱歉好了，我真不知道您受伤了在医院，要不然我也不会给您打电话……”村长跟即墨道歉。
    “说正事。”即墨微微眯眼，不悦地道，不怒自威。
    “是是，这个事是这样的，说起来还不是镇子里那帮混小子……”村长说起这件事的原委来。
    这两年童话镇的收入没以前好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镇里的新一批的几个年轻干部提出改风格改路线，这本是好事，但他们要走猎奇路线，要在大槐树下挖地洞，做“树妖洞探险”项目。
    掏大槐树树根做探险地洞？真亏他们想得出的！他们这不是要挖童话镇的根基么？大槐树一千年了，树根下面怎么能动呢？伤了根万一死了怎么办？
    千年槐树啊，村长原来以为林业局不会答应，没想到他们竟然弄来了林业局的许可。
    村长又联系了几个领导，把村里的老人请出来阻止，但……
    “但凡有点办法，我也不会给即墨先生打电话了，”村长苦恼的揪着头发，“去年就闹上了，哦，不，过了年了，应该说前年就闹上了，闹了一年多了，原本老村民还能压一压，自从去年一个游方僧人说了那个千年封印、槐树妖的故事之后，老村民往他们那边倒，老人家都迷信，是不是做地底探险项目无所谓，只要赚钱就行，但他们想把底下挖开看看，看看没有尸骨才放心。”
    夏雨点头道：“老人有句话：物极必妖，老槐树长得太好，说下面有无数尸骨做了它肥料，也不是那么不可信，”她握拳点了点桌子，弄出沉闷地砰砰响，问，“你晚上有没有听到过地底下有声音？好像砰砰的，这样的？”
    村长睁大了眼睛，“不是吧？别告诉我你也信这个！这故事就是他们杜撰的。”
    “可是地底下真的有声音，好像还有颤抖，昨天晚上安静我听得很真切，一般说来我不会听错的。”
    “你信了所以才被影响，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有人信自己肚子里转着一个小宇宙，半夜看佛经感觉到与宇宙一起呼吸，以你的年纪，真想不到你不要跟老年人一样信这些，”村长激动道，“这就是别有用心的人散播的故事，纯属谣言！为了上他们的地底探险项目，杜撰几个故事还不是一拍脑门的事？那个和尚也是他们找来的，我就是没办法叫他们承认罢了！”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夏雨也端起官样喝了口茶，忽然觉得摆官威挺好玩的，品位了好久，在村长等得要沉不住气的目光中，她才放下茶杯慢慢道，“我是说，他们已经开挖了。”
    “啊？”村长愣住，一时不能消化自己听到了什么。
    夏雨凑近他，小声地，“悄悄地…挖上了。”
    “哈哈哈！”村长明白了夏雨的意思，一拍大腿道，“这不可能！”
    即墨挑眉：“何以见得？”
    “无意冒犯，”村长赶紧赔罪，“主要这些孩子啊，都是我提拔上来的村里的小辈，相处这么久了我还是了解他们的，没有我们的同意，没有村委的盖章，偷偷挖这种事他们干不出来，再说他们已经有林业局的许可了，村委的人他们差不多都被拉到那边去了，等过了年节一投票一盖章的事，这点时间还等不了么？”
    “如果他们等不了呢？我感觉有65%的可能性，有人等不了了。”
    “不会，不会，何必多此一举，给我抓到小辫子？”村长笑着摆手，觉得夏雨说的是无稽之谈。
    “你觉得这都不可能，我下面说的恐怕你更觉得不可能了。”
    “什么？”村长问。
    “我还想问问，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想挖下面，为了让镇子走恐怖鬼神的风格，所以杀了死者，弄成树妖杀人的样子，坐实槐树妖的传说？”
    村长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像看着坏人一样看着夏雨，张着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这小姑娘心里怎么这么阴暗？！哪个黑暗角落爬出来的心思这么阴……”
    “再说一遍。”
    他还没说完，即墨阴测测地打断他的话，目光如出鞘的利剑，吓得村长一哆嗦。
    其实村长自个儿说完他意识到说重了，可话已经说出口了没办法，所以他老领导说他不适合做大官呢，嘴太快！
    夏雨笑着打圆场，“我不是刑侦么？做这行难免社会阴暗面看得太多，尽往不好的方向想，话说回来，心里太阳光也破不了案不是？我也是提出一个可能性，不是最好，不是就尽早排除。”
    村长也很抱歉，咽口唾沫，赶紧补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好啊，我是说我们童话镇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斗，有的，哪有官场不斗的？但我们都是为了童话镇的发展，我敢担保，我们童话镇不会有人为上个项目杀人，那些个娃，我几乎是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一步步成熟起来的，当然现在还不够成熟……”
    村长一个紧张，头上直冒冷汗，更是絮絮叨叨的，反复就一个意思：不会有人为了动槐树杀人。他们斗，但斗的是阳谋，靠杀人谋事这种绝不可能，想都不会想。
    屋外已经大亮，童话镇有好几个鱼塘，碧绿碧绿的，映着蓝天白云，仿佛宝石一般镶嵌着，游人三三两两，有人钓鱼，有人烧烤，开心的笑声像无数雨滴在湖面溅出的水花，美好得让人着迷。
    不过屋里却在讨论着与美好正相反的事。
    “那个游方和尚出现得蹊跷，消失得奇怪，仿佛专门为了说一个故事来的，他的出现倒像是这件事的起-点，不如把他找出来问问。”夏雨道。
    “我也找了，”村长道，“没找到，说起来也是蹊跷，监控中没看到他出去的影像，也没有他还在我们童话镇的影像，想来换了身衣服，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了吧。”
    “未出，也不在其内，来无影去无踪，听起来倒是个高人的模样。”夏雨笑。

 第187章 童话镇之死者儿子

    童话镇的娱乐没有城市中的浮光掠影，有的是钓鱼、摘菜、听童话故事，早晨河边钓鱼的游客中，两个原来并不认识的大爷攀谈起来。
    “你没听说？都传开了！这里闹妖怪，千年封印即将打开。”
    “我怎么能不知道？昨天还死人了，槐树妖吃人脑！就那几个说查小偷的警察，其实是来查人命案的，我看一眼就知道，抓小偷会拉警戒带么？抓小偷也不会叫我们绕路走啊，对吧，一眼就知道。”
    “一辈子不是白活的，我不看都知道，这里头啊，有事！就像这鱼塘的水一样，深着呢。”
    “藏龙卧虎啊，别小瞧鱼塘，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养出50斤的龙鱼来，是不是？这个事啊，我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里面错综复杂，可谓利益纠结啊！”
    “我前俩天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老姚头，听我跟你说，这里要改风格，走那个……那个恐怖谷路线。”
    “还当你知道什么事呢，你还献宝一样说，告诉你吧老李头，这个事啊，我三个月前就知道了！”
    一旁老李头老伴儿终于听不下去了，对老姚头的老伴儿道：“我老头就知道吹，还三个月前就知道，不就昨天听农家乐服务员说的，丢人，早知道不跟他出来了。”
    老姚头的老伴儿也道：“昨个儿人命案还是我跟我老头说的，在大槐树后面，他压根就没发现，我好奇绕过去看的时候被导游说了，他还嫌我给他丢脸，没有组织性纪律性，说什么我没有集体观念，如今逮着个人就吹，吹起来就没完了。”
    “可不，我老头也这毛病，认识的不认识的，就好面子，什么都比，这有什么好比的你说说。”
    “可不，嫁给他一辈子了，跟他说了一辈子了，就是改不了，什么都要比，丢什么不能丢面子。”
    “就好面子，二十年前，一同事给老婆买钻石，他就要给我买个大的，我们那时候也不是很富裕，他啊，加班接私活，省吃俭用，愣是给我买了一个，喽，就我手上这个，好看吧？”
    “这算什么，我家那位更好面子，也不知跟谁比着的，非每天都接我下班，风雨无阻，几十年了养成了习惯，到哪儿都带着我，这不这次我说不想来，硬拉着我来，不过也是，连自己的内裤都叠不好的，我不跟着他怎么活啊。”
    两位老伴儿有了共同语言，谈得投契，把自个儿老头好面子的劣根性数落了一通，互相吐一吐甜蜜的苦水，还带着点炫耀的意思。
    谈了一会儿，李老伴儿忍不住好奇问：“你昨个儿真的绕槐树后面去了么？看到什么了？可怕么？”
    “没有！什么都没看到，这不刚走几步就被导游叫回来了嘛，就看到警戒带，还有个男的很帅的，绑着绷带吊着手臂还在查案，有气度有毅力，像我老头年轻的时候……”老人说着跟小姑娘一样，羞涩起来，忽然弯下腰指着篱笆那边道，“就是他，就是他。”
    冰冰和小何在死者家有了发现，夏雨想去看看，本来她叫即墨躺着休息，但即墨哪是能躺得住的人？非要一起来。
    姚老伴也痴迷道：“赶得上我家老头的一半了。”
    昨天暗，今天远，以两个老人家的眼神根本看不清即墨的样子，就看到他手上的绷带，还有走路仪态气度不凡，周围人都簇拥着他，总之见到好男人就跟自己的老头子比比，能接近，但永远比不上自己的老头。
    男人当然是自家的最好。
    “不像是一般警察啊，你说别是真发生大案子了吧？千年封印，槐树妖吃人……不会吧？”
    “别乱说，听着怪瘆人的……”
    死者的房子在童话镇镇民住的统一小区里，12层的小高层，两室一厅的房子，回字纹手工铺就的橡木地板，装修已经很破旧了也没有重新装修。
    冰冰把死者儿子从角落拎出来，二十岁小伙子骨瘦如柴，脸上身上直冒冷汗，手脚所称一团发抖，被拎出来了又直往角落里缩。
    “我和冰冰一看他就觉得不对劲，果然，多谈一会这小子就露出原形了，毒瘾犯了，他是个吸毒分子！”小何道。
    “坐好！”冰冰呵斥往角落缩的死者儿子。
    小何难掩得意地推理道：“我们调查了，童话镇征用土地的时候还给他分了另外三套房，还有一套别墅，租用他的土地也一直给他租金，可惜他自己嗜酒如命，收养的儿子又不会打理，如今别墅置换成小房子，四套房只剩这一套了。钱都给他吸了毒了，一定是又没有钱了，打养父的最后一套房产的主意！”
    “他有不在场证明的。”夏雨道。
    “但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他有犯罪动机。”冰冰道。
    当地警察也不是傻子，如果没有不在场证明，死者儿子现在就不会在养父的屋子里，而是早被拷到警局去了，就因为有人作证，所以拘留不满24小时就放出来了。
    夏雨在屋里转了一圈，落地推拉门，南北通透，卧室飘窗，采光充足的很好的房子，童话镇的居民都住在别墅区那边，这个小高层主要面相城里投资客出售的，镇上自己人也可以买。
    房子是好房子，只是明明采光充足屋中却暗沉阴冷，窗户上积满灰尘，墙面乳胶漆发黑剥落，桌子上堆满了吃完的方便面盒子，地上堆着的也是方便面，从地面到天花板堆了很高。
    房子在一楼，外面还有可以种花种菜的小院子，可惜都荒芜了，扔满了方便面盒子，现在是冬天还好些，夏天不知道要引来多少苍蝇和虫子。
    橡木地板装得实在，大多数地方踩上去都没有吱吱呀呀的声音，脚感依旧很好，夏雨转了一圈，忽然说了句，“这套房子在一楼啊？楼下没地下室直接是地面么？”
    “停车有停车场。”村长不明白夏雨的意思，道，“我们乡下地方宽敞，不像城里，地下天上，一点点空间都想利用到，我们不用搞那些。”
    即墨明白夏雨的意思，点点头。

 第188章 童话镇之锁定嫌疑人

    夏雨和即墨看出一些迹象却没说出来，夏雨道：“冰冰，小何，屋里再看看，注意方便面和地面，三小时后等你们汇报。”
    “是！”“是！”
    冰冰和小何不太明白，不知还要在方便面和地面上面侦查什么，不过这是组长的命令，这次他们不明白也照做了。
    村长更一头雾水了，“即墨先生，您…不参与调查…了？”
    “我们管大槐树的事，他们管查案。”夏雨笑道。
    屋外阳光甚好，人阳光底下待一会儿就暖洋洋的，不像刚过来春节，倒像是初夏一样，夏雨挑了湖边回廊上餐桌旁坐了。
    “通知？”即墨问。
    “嗯。”夏雨快速计算各种可能性，点头道。
    村长彻底蒙圈了，瞪大了求知的眼睛问，“你们说啥呢？？”
    “没说什么，即墨问我要不要叫特警。”
    “叫特警？叫特警干啥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夏雨卖个关子，从随身的大包里翻找一番，拿出一条咸鱼递给老板，“中午吃咸鱼吧，老板，麻烦您做给我们中午吃。”
    “咦？这不是我的咸鱼么？怎么在你那？”
    “捡的啊，我想是你的，早上听到你的叫喊了。”
    “竟然没被野猫吃掉，运气好的，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在哪儿啊……”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不能说它自己蹦跶进屋的，夏雨道，“我们是侦探么，顺手找条咸鱼还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村里小芳心思单纯没多想，开心地一个劲感谢，“哎这么好意思，你们这么大的侦探还帮我找咸鱼，太不好意思了……”
    “不麻烦，顺手就给拿过来，要是麻烦就不拿过来了。”夏雨道。
    “中午别走，做我拿手的烧咸鱼给你们吃啊，只收你们一半钱。”
    “那谢了，多放辣子呦。”夏雨笑得生畜无害、天真无邪，她原本就没打算走。
    沐浴着暖阳休息，夏雨拿来枕头让即墨靠着舒服地小憩，三个小时后冰冰和小何从两头过来了。
    小何身上一股方便面的味儿，双眼灼灼，兴奋地说着自己的发现，“报告组长！你说要注意方便面和地面，我把所有方便面盒子都取证统计了，一共122个吃过的方便面盒子，314个调料包袋子，有些调料包袋子被风吹走了，实在找不到了，都已经装入证物袋！我注意到，盒子上最早的日期是一个月前一月十号，算嫌疑人一天吃三顿方便面，一个月最多吃掉九十盒，有122个吃剩的方便面盒子是不可能的！”
    “嗯，不错。”
    得到表扬，小何挺了挺胸脯，继续道：“我还走访了周围小卖部和邻居，死者常年在饭店下馆子，并不在家吃，小区入住率不高，邻居并不多，但邻居都反应并没有看到他们家有客人来访，监控也与邻居的说法一致，嫌疑人吃的方便面也没有印假得生产日期，而且嫌疑人长期吸毒，吸毒的人根本不想吃东西，他不可能吃掉这么多方便面！”
    说完他看向对面自己的女朋友，冰冰不知从哪儿弄一副黑色的无框眼镜戴起来，推一推镜框简洁地道：“嫌疑人认罪了，他家里有密道。”
    “认罪了？”小何呆掉，“他有不在场证明，这不可能！”
    夏雨更关心密道的事，问道：“找到密道了？”
    “是的。”冰冰道。
    夏雨道：“特警已经待命，麻烦他们下去摸条鱼吧。”
    “师姐，你早知道有密道？”冰冰问。
    村长完全跟不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等，我理理啊，村里张德福被杀了，是他的养子杀的，然后他家还有密道，还有，他的养子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有认罪了，我怎么有点乱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夏雨笑着抿一口果汁，品了一品，缓缓道，“是有点乱，我们就先拎杀人案这条线头吧，关键是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是谁给做的。”
    “村里一个年轻干部，叫张方建。”冰冰道。
    “小张？小张……”村长的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脑子里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一团乱麻一般理不清楚。
    “他给出的证明是怎么样的？”夏雨问。
    “说案发当晚，他在和嫌疑人聊天，一直聊到凌晨4点。”
    死者尸体被发现后，保安保护了现场，当地警方来第一件事便是找死者儿子了解情况，并把他定位第一嫌疑人，小何和冰冰到达之后也有此怀疑，不过张方建证明当晚他和嫌疑人在一起。
    一个有前途的年轻干部和一个瘾君子聊天到快天亮，乍听不可思议，听了原因之后便觉得合情合理。
    嫌疑人吸毒是都知道的，瞒也瞒不了人，张方建作为村里的培养干部，也是嫌疑人的义务负责人，类似于戒毒陪护的职责，这几年来，一直是他督促嫌疑人戒毒。
    根据张方建的说法，嫌疑人这几个月正在戒毒中，这次戒毒已经快五个月了，案发当晚嫌疑人发生脱毒反应，身体发冷四肢发抖，情绪也很不稳定，他一直在陪他，到4点多嫌疑人才半睡半醒稳定下来，他也才离开。
    尸体是4点左右被发现的，嫌疑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警方还对嫌疑人做了鲁米诺发光试验，对死者造成那样的伤痕，凶手身上、手上肯定有血迹的，但死者儿子身上并没有血迹，这才彻底排除了死者儿子的嫌疑。
    冰冰对夏雨道：“虽然已经反复确认排除嫌疑，但我总觉得死者儿子有嫌疑，所以早上才请你们来看下，或许有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
    夏雨和即墨对视一眼，小何有激情有正义感，但天分完全不行，全靠拼劲和刻苦顶着，冰冰才是那个有天分的佼佼者。
    “你怎么发现他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的？”夏雨问。
    “其实……”冰冰抿抿嘴，高冷地道，“嫌疑人吸毒，瘾犯了什么都会说。”
    其实冰冰有些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是更加地高冷，她没说全部实话，她盯着嫌疑人没错，不过嫌疑人难受的时候，她拿纸折了一个空纸包，说那是毒品，诱骗了嫌疑人。
    小何还为这事说了她，还吵了一架，此刻小何依然不服气。

 第189章 童话镇之认罪

    “你那种行为分明就是诱供，就差没有真拿毒品跟嫌疑人讲条件了。”小何道。
    “什么诱供不诱供？我只是稍微骗一骗，得到些信息罢了，又没当供词又不会做呈堂证据去冤枉他，得到这些信息之后我还会找别的证据的，站得住脚的证据。”
    “你踩线了！”小何道。
    “我怎么踩线了？”冰冰肯定不会忍让小何的，当即反问。
    “你就是踩线了！”小何提高了声音。
    “你敢吼我？你竟然敢吼我？再吼一个试试！”
    “哪有……”
    “你就吼我了就吼我了！”
    一场同事之间的小竞争很快演变成恋人之间的吵架，看着他们夏雨忍俊不禁，“好了，别吵了，这事冰冰是有点踩线，不过也不严重，特警下密道了，小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我们就不去了，我和冰冰是女的，即墨伤着，小何，你代表二组去吧。”
    “是！”
    与黑暗打交道，注定我们是灰色的，比凶手更理解阴暗才能看清凶手的想法，比凶手更狡猾才能抓住凶手的蛛丝马迹，不想骗嫌疑人的刑侦不是好女人。
    小何走了之后，夏雨跟冰冰说了这些。
    “师姐，你同意我的做法？”
    “是啊。”
    “可是你刚刚……”
    “刚刚小何在，说给他听的，踩界很危险，我怕他踩不好，索性不告诉他了。”
    “？”
    “121个。”
    “？？”冰冰脑袋上的问号又增加一个，与上一个对称作伴。
    夏雨莞尔，“是121个方便面盒子，他连统计都错了，真够粗心的，天分不够，能力也还不到，只有一颗纯心值护，踩界的事不是谁都能做，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好，这条灰色的线很细，比想得细很多，一个不小心就被黑暗拉过去，小何那样的还是呆在灰线的白侧安全，他这样心思纯白挺好的，很可爱，值护。”
    “值护？”
    “值得去保护，缩写。”
    “……”
    死者张德福五十岁才收养这个儿子，那时候还有女人跟他住在一起的，也不算女朋友，乡下讲这种叫姘头，城里骂起来更直接一点，叫包养。
    收养孩子是跟那个女人一起收养的，当时为了通过审核领养孩子还办一张结婚证，但女人受不了他酗酒，领到孩子就按协议跟他离婚，拿了钱就走了。
    张德福本来就对女人没多大兴趣，酒才是他一辈子的爱人，等五十多岁又领养了儿子养老，大概想想一辈子就这样了，喝酒喝得更厉害了。
    嫌疑人被他收养之后，等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张德福开始还做做当父亲的样子，渐渐社工回访少了，他样子做得也就少了，几年后孤儿院回访才发现张德福酗酒太厉害，见生活条件实在不行想把孩子接了回去，开始安排走程序剥夺抚养权，但那时候嫌疑人已经大了，有三四岁了，再走程序，再给张德福一年的改正期，嫌疑人已经四岁多了。
    孩子记事了再被领养的可能性就很低，再说嫌疑人跟着张德福长大也没学到什么好，从个性到饮食习惯都不好，孤儿院安排领养又被新的养父养母退了回来，张德福那时候有钱，跟孤儿院打官司，又找保姆阿姨照顾表示改正，孤儿院没办法，权衡之下又把嫌疑人给他抚养了。
    张德福找了保姆照顾他，有时候保姆也没有。
    十五岁的时候嫌疑人偷了养父的钱逃家，那时候认识了社会混混，染上了毒瘾，少管所也进去过，成年后监狱也进去过，才二十岁，案底就“很光荣”地有厚度了，不过都是小案子，大案倒是没有参与，都是些打架斗殴、猥亵女生、参与吸毒之类的。
    “我今年二十一了都，乡下说虚岁都二十三了，我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嫌疑人坐在桌旁，靠着篱笆，夏雨叫把他的手铐解开，又给了他一杯水，他就跟夏雨聊上了。
    “嗯。”夏雨应着，把刚点的糖蒸酥酪推到他面前，“吃点东西，用酒酿汁和鲜牛奶做的，又香又滑，吃了开胃的。”
    嫌疑人直摇头，蒸鸡蛋一般嫩黄的糖蒸酥酪上面点缀着粉红的花瓣，可嫌疑人脱毒反应还结束，这样好吃的美食，他竟然看着就有些想吐，捂着嘴犯恶心。
    夏雨像妈妈一样，舀起一勺吹一吹喂到他嘴边，“就吃一口，你看，多好看啊，《红楼梦》中都有记载，说贾元春回家省亲，她想考考贾府的孩儿们的功课，考试结束，元春对贾宝玉的进步非常满意，回宫之后，专门派人赏了这样东西给他，专门派人赏的，还是从宫里赏出来的，来，尝一口。”
    “不要！拿开！”嫌疑人拼命摇头。
    “好了好了，你不吃就不逼你了，别摇头了，怕你把自己的头摇下来，脖子这么细的说。”夏雨用舒缓的语气说着说着，忽然问，“还有人给你毒品的吧？”
    “嗯。”嫌疑人不知不觉就回答了。
    “谁？”
    “是……”话到嘴边嫌疑人忽然惊觉，到底没说出名字来，从椅子上折下去，爬到没有太阳的角落，团成一团缩了起来。
    冰冰看不下去，过去要把他拎回来，弄得他嗷嗷乱叫。
    “冰冰，让他缩着吧，他也挺可怜的，肯定特别难受。”夏雨道。
    记录上显示，嫌疑人这次戒毒已经五个月了，戒毒五个月后的脱毒反应一般来讲不应该这么难受，而且持续时间这么长，除非中间有复吸。
    可惜啊，差一点就问出来了。
    即墨言简意赅地审道：“交代案发经过。”
    嫌疑人眼神空洞，好像看着地面上的青砖，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过了一会儿，木然道：“他喝酒回来，骂我，我推他，他倒下，死了。”
    “时间？”
    嫌疑人摇头，“我不记得了，好像是昨天晚上……”
    “地点？”
    “我家里。”
    “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
    “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嫌疑人越来越痛苦，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爬到即墨脚边求道，“你给我一点吧，给我一点我什么都说，你叫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好姐姐……”
    他不敢抱即墨的脚，转而抱夏雨的腿，即墨一脚把他踢开，不让他碰到夏雨。

 第190章 童话镇之动机

    骂我，我推他，他倒下，死了。
    嫌疑人的供词从可能性上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嫌疑人虽然是个吸毒人员，但死者毕竟是七十的老人，就他嗜酒的习惯，能活到七十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了，案发当晚被养子气到，血压一高，高血栓一犯，不用推也有死亡危险。
    但嫌疑人对尸体的处理交代不清，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你怎么把死者移到槐树下却不留下脚印的？”夏雨问，“别当我们傻子啊，你的小身板压根搬不动死者，交代吧，同伙是谁？”
    “我……”嫌疑人眯着眼睛看向暗处，眼神中满是迷惑，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他骂我，我推他，死了，后面的事记不清了，我也不知道，还是你们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你还挺讲义气，我这么问吧，同伙是你家密道里那个，还是给你做伪证的那个，还是两个都是？”
    “什么我家密道？给我做伪…证？”嫌疑人揪着蓬乱的头发，完全搞不懂问题，“我都承认杀人了还要我什么？我杀人了，我杀了我爸，我早想杀他了！……”
    “我们从动机开始吧，为什么杀养父？为了钱，为了买毒品？”
    “不是……”
    “不是这些，那是为了什么？”
    嫌疑人这次没有犹疑，没有记不清，这是他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他一个字、一个字非常清晰地道：“我、恨、他。”
    “他虐待你了？”
    嫌疑人想了想，摇头，“虐待么，算不上，但他没有给我好的成长环境，你们看看我，”他细长的手脚伸展开一些，让别人看清楚，“我没有残疾，没有病，四肢都是好的，心脏也是好的，我还是个男孩子，如果不是他领养我，我是有可能被豪门收养的！如果他没有领养我，那么我今天就是王思聪，即使没有被富豪收养，被收到书香门第去，我今天就是杨云，最差最差，被工人农民收养，被父母疼爱着长大，我今天也是大学生，以后找一份好工作，为什么偏偏是他收养我？”
    王思聪是富豪的儿子，一度被称为出生在终点线上的人。
    杨云教师出生，之后成了江月国首富。
    起风了，阳光下风移影动，夏雨站起身双臂伸开微微往下，一直脚放到另一只腿的腿弯上，身体摆出文字“命”的样子，俏皮地试探着问道：“这就是…命？”
    组长混日子就罢了，有时候还有脑残举动，冰冰直摇头，装作不认识，直接训斥嫌疑人道：“你养父或许没给你关爱，可能还给了你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我问你，他送你去上学了么？”
    “送了。”
    “那么，起码你有读书的机会，你不是没有机会的。小时候还有保姆照顾吧？没冻坏也没饿坏吧？看你还活着就知道没死，你也说了，你养父没有虐待你，那么你是一直活着的吧？”
    嫌疑人看着面前大美女，懵了。
    夏雨对他道：“这位美女姐姐说得有道理，活着就还有机会，总比非洲生下来不久就被认定为巫童的孩子好吧，他们是真正可以责备命不好的人，你又没有像他们一样没有被埋掉，也没有被活活晒死。”
    “你有大把的机会，读书，找工作，原本还有几套房产和很多财产，都不用租房，不用为城市里的立足之地打拼，你也是小富二代一样的好命的，你养父只是忽略你，也没有虐待你，虽然他忽视你，但还有亲戚帮着照应，你还有童年玩伴，能交到很多好朋友。”
    “你所抱怨的命运不知有多少人渴求都渴求不来，你实在没有资格抱怨，原本应该努力一些，让养父注意到你，你还能劝养父戒酒，照顾养父。”
    夏雨这一大串，直接把嫌疑人说蒙圈了。
    等他反应过来后，摇着头激动地道：“不对！不对！你说得容易，我被领养的时候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教育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爸爸什么样就学着什么样，一个什么不懂的孩子，没人教我怎么努力！我也努力过，做不到！咳咳……”他说得太激动，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接着道，“都说出生地差一点没关系，可以追，可以接近，最终超过，可像王思聪这样出生在终点线上的怎么追？”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可也不是非要出生在终点线上不可吧，你的命虽然差了些，真的不是没机会的……”
    “我没有机会！没有！我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被世界遗弃，基因也不好，我妈生我的时候才十几岁，她留了一张破纸条，说自己还在上高中，养不了孩子，养不了为什么要生！为什么！”
    “你这样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劝了，”夏雨软软糯糯地笑，像微甜的糯米糕，“一般妈妈越年轻，孩子生出来越聪明健康呢，我看你长相很帅，即使现在憔悴成这样也有原来的几分帅气，听你言辞，学到的遣词造句都还没有忘记，你的基因是不错的，至少不差——可惜，你浪费了。”
    “我的基因不差么？我的命不差么？不差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嫌疑人问。
    谁知道呢？外因内因都有吧，不可能是一个原因造成的。
    “交代案情。”即墨冷冷进入下一个问题。
    杀人的动机是没把他生养在终点线上也好，没有把他照顾好、教育好，作案动机交代清楚了，但作案过程还没有交代。
    骂我，我推他，他倒下，死了——这么几个字可交代不过去。
    “你都交代了，就交代清楚吧，先说说，到底是哪天？”夏雨问。
    嫌疑人又抱起头，揪起头发，“我真的不记得了。”“昨天晚上还是前天晚上？”夏雨。
    “昨天晚上，前天……记不清了……”嫌疑人努力回忆着回答。
    “大概是几点？”
    “不知道，我没看时间。”
    “天是黑的还是亮的？”
    “黑的，好像…”
    “你养父回来骂了你什么？”
    “还不是白养了之类的话，具体不记得了。”
    “你推他哪里了？”
    “就推，胸口？”一般推人推在胸口上吧，嫌疑人问起警察来。
    “被你推倒之后他撞哪里了？还是直接倒地？”
    “不知道，就记得推…他倒下去了。”嫌疑人还算配合，努力回忆，却想不起什么来。
    “他倒下去之后你有没有查看他的情况，帮他叫救护车？”
    “没有，不对，我看了，我探了他的鼻息，没气了…不对，我没看？我记不起来了，真的记不起来了咳咳咳……”
    夏雨放弃，见几个吸毒的人记得清事情的？吸起来白天黑夜都搞不清，她想着不如带他会现场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道：“这样，我带你会现场，你回忆一下，尤其要回忆那天晚上你还见到了什么人，知道么？”

 第191章 童话镇之不在场证明

    “村长~~”
    正说着，远处传来招呼村长的声音，来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下身修身牛仔裤，上身里面一件单衣，外面穿着浅灰色加绒羊羔毛短外套，羊羔毛外套上贴着很多标牌，外面是浅灰色，拉开的衣襟和领子露出白的的厚绒毛，潮范十足。
    男子也是粉嫩嫩的帅，皮肤白皙粉嫩，上着淡妆，或者叫大男孩更为合适，老远的篱笆处，他便挥手喊村长，“村长~村长我来了~”
    如此热情，人到中年的村长有些尴尬，给介绍道：“这位就是张方建，童话镇新提拔的后备干部，以后童话镇走恐怖猎奇风格，他也是提议人之一。”
    村长介绍张方建的时候只说了是后备干部，没有提他涉嫌给嫌疑人做伪证的事，话里话外都维护着他。
    夏雨笑问：“你们关系挺好的？”
    村长见瞒不过去，也不再隐瞒，“我们只是政见不同，私底下关系可以说很铁。”
    “所以你相信他们不会为了上项目而杀人。”
    “你当谁……”村长本来想骂：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思想阴暗啊？
    这话不像当官的说的，反而像嘴快无心的小女孩说的，还会得罪人，于是他说了三个字赶紧噎住，沉声道，“肯定不会！”
    张方建已经绕过篱笆跑过来了，额上渗出细细地汗，一过来就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短袖微领T恤，青春的活力如五级风暴一般扑面而来，“村长，我来问问情况，怎么样了到底，我听说有人说我做为证？不可以不讲道理啊。”
    “你看看你，告诉你多少次了，要沉稳，有一个沉稳的形象老百姓才更信得过你……”
    “村长你别絮絮叨叨了，跟我妈似的，咱俩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哎，来，我先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即墨先生，顾问侦探，不用介绍了吧？这位是省里刑侦大队二组的组长夏雨夏警官。”
    “这个即墨是我知道的即墨么？黑白两道通吃的那个？”张方建问。
    “怎么说话呢，注意场合和你的身份。”
    “今天可见到真人了。”张方建上前来要握手，好像见到大熊猫要握爪子似的。
    即墨目光一懔，眸中有意释放出的杀意让张方建心中忽然害怕，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准备集体逃亡，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笑，恭恭敬敬鞠躬道，“即墨先生，很荣…幸幸…”连舌头都有点结巴了。
    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杀气”，又被称为“霸气”，先天优势加后天养成，养成之后自带王者光环，往往一个眼神便能让人俯首称臣。
    村长又给张方建介绍冰冰，即墨小声跟想咬耳朵，“看见没？我刚才帅吧？刷！一个眼神过去，如利刃出鞘，不沾血不还！”
    “练了很久吧？”
    “那是，怎么可能凭空来的，我从小就练，练了几十年呢，当佣兵那几年见到一个老兵杀人时的眼神，我又融合贯通了一下，那老兵的眼神才叫厉害，我拍了照片想看不……”
    “帅，你最帅了，别贫了行不行，杀人的眼神我不想再看，看这个。”夏雨将手机递给他。
    即墨接过看看，挑挑眉，“我的雨，你这个习惯不好，动不动就黑人家手机电脑，拿监控当电视看，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不对的。”
    “还有这个。”夏雨不搭他的茬，将手机另一个界面划出来，指着购物车里的魔术道具，“你看，这个，还找到一个视频，还有监控，你看这里，这个身影很像张方建吧？”
    “明显就是。”即墨道，“不过你这个习惯真不好，搜查令下来之前不要说出去。”
    “我知道，不用你教。”
    张方建在跟冰冰握手寒暄，不过人对于自己的名字是很敏感的，隐约听到那个一直浅笑的夏雨夏警官说到自己的名字，而且即墨和她不知在嘀咕什么，他脸色变了变，像要烧开的水一样，惶恐不安的气泡从下面压不住地往上冒。
    他皮肤本来就白，这时候白得没有血色。
    “小张，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村长问。
    “没事没事。”
    “把衣服穿上，才开春还有倒春寒，春捂秋冻都不懂，才10度你就穿短袖，小心冻感冒了。”村长把他的外套递给他，关心道。
    “是，是，村长，您真的越来越像妈了。”张方建接过衣服穿上。
    “我关心你们，关心你们这批小辈的身体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拉链拉上，注意形象。”
    “别说，刚刚跑过来的，热，待了一会还真有点冷了，谢谢村长，村长就是我们的妈妈，比妈妈还知冷知热，比挚友还理解我们的想法，我人生最光荣的一刻就是砸到了你的手下。”张方建大拍马屁，不过他长得粉嫩，说话又俏皮，所以拍马屁也不招人讨厌。
    夏雨小声道：“我希望不是他，活泼开朗，多粉嫩的可人儿，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即墨道：“所以说外貌骗人。”
    张方建又不是傻子，知道夏雨和即墨两个人在说他，虽然是小声说但离得近，多多少少能听到的，就是听得不全，而且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他试探着问：“你们在说什么呢？不会在说我吧？”
    “你过来就没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么？”夏雨反问。
    “哦，对，我来啊，”张方建强调，“我特意过来啊，就是想申明张老爹的养子虎子绝对没有杀他，我没有做伪证，绝对没有，案发当晚我们在一起，一直到4点多我才出来，也才知道出事了。”
    众人说话的地方在农家乐的外院，篱笆沿鱼塘扎成一条围栏，夏雨选了最里面的位置，闹中取静，幽静雅致，一边是农家乐小院，另一边隔着栅栏就是鱼塘，再往里是塘边守鱼塘的小棚子，只有一条篱笆栅栏小路一路通向这里，在这里可以悠闲地晒太阳，可以欣赏风景，可以欣赏风景中来来往往钓鱼的、谈心的人。
    “我们看会儿风景，给你十分钟，你再想想怎么说吧。”夏雨道。
    “啊，不？什么意思啊？”张方建直接给她说懵了，“你们不相信我是不是？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你们问问虎子，案发那天晚上我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第192章 童话镇之飞入鱼塘

    “问过了，他不记得了。”
    “不…怎么能不记得了呢？那天晚上他特别难受特别闹，我陪他到4点呢，对了，村里有监控，这个小区门口就有监控啊，那边转弯处还有一个，你们调监控看不就知道了么？”
    “小区监控显示你在晚上10点多过来，但小区监控在3点多就被人拉了，比槐树那边的监控被拉掉的时间还早，直到4点多才回复，3点之后的事情都没有拍到，就是说你3点多离开也不会有人知道，那段时间整个童话镇中，谁做什么都没有被拍下来，你给死者养子做不在场证明，反过来想想，是不是让死者养子给你做不在场证明呢？”
    “不…不讲道理了啊，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人吧？”
    “死者养子是我们的第一嫌疑人，他已经承认杀人……”
    “他也不可能杀人，那时候他跟我在一起呢，他承认那纯属精神错乱，这两天他又发作了，你们也知道他的情况的，有一阵磕了摇-头-丸，他还说自己是摇头风扇、叫我给他换一档呢，他的话压根不能信。”张方建道。
    “是的，他的确有很多事情交代不清楚。”
    “那不就得了。”敏锐的人都能看出来，张方建暗暗松了一口气。
    “问句题外话，你知道他的毒品是谁提供的么？他应该有复吸。”
    “复吸？我不知道……”张方建愣了一下，瞳孔放大，从微表情看是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也不关心他，完成任务积攒做官的点数而已。”夏雨舒出一口气，淡淡笑道，“你多大了？看起来是个小男孩。”
    张方建完全不知道夏雨为什么这么问，她的话题跳来跳去的，让他防不甚防，提心吊胆，越发觉得这女子笑得温柔实则恐怖了，但被问了不能不答，他道：“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五了。”
    二十五，比夏雨的实际年龄还大三四岁，夏雨敦敦教导：“才二十五，还是个半大孩子，人生才刚刚开始，犯点错有改正的机会，也应该给改正的机会。”
    “二十五还小啊？他儿子都三岁了，我哥家大侄子都上中学了。”村长插话道。
    “已经有儿子了？”
    “结婚早。”张方建不好意思地笑笑。
    村长又赶紧道：“小张结婚在我们这算晚的了，上完了大学回来才结婚的，证婚人还是我做的，对吧，小张？”村长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不管案情和家常，夏雨都是笑着在问，但感觉哪哪都是陷阱，气氛都凝滞起来，村长赶紧说些话，想把气氛弄正常了，弄不正常就彻底搅浑了也行。
    听说张方建儿子都三岁了，夏雨又笑了笑，“真没看出来，所以你不小了？”
    张方建都有些不敢回答了，磕巴了一下道：“不小了。”
    夏雨道：“既然你已经不小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应该知道了。”
    “嗯嗯…”张方建琢磨过味来了，“不对啊，你什么意思啊，合着我小还是不小，都做了不该做的事？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啊？”
    夏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浑，但还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机会不是冰雹，不会很多的。”
    什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她比张方建小，还要过几年才有张方建这么大呢，不过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夏雨说得还挺像个语重心长的大姐姐的。
    “不…你是不是认定我杀了张老爹啊？”张方建气得一拍桌子，指着夏雨骂道，“我警告你，你说话不要太难听！有本事拿证据出来！”
    砰~
    啊~~~
    噗通~~
    “奶奶快看，有人在灰~~”
    “啊啊，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
    “大小伙子怎么脚滑，怎么掉下去了？”
    “爷爷不是脚滑，是灰~灰太狼~~灰~”
    “救命啊……快拉我一把……”
    即墨抬脚把张方建踹鱼塘去了。
    夏雨是跟这个张方建说了半天好话，即墨是一个字都没说，她女人说什么都可以，但敢指他的女人，他不会有一个字废话的。
    砰~是很小声的，即墨的脚踹中张方建肚子的声音，一声闷响。
    啊~~~是张方建飞到半空开始的叫喊声。
    噗通~~落水声。
    然后就是周围人惊讶地议论声和张方建求救的叫喊。
    生病或者受过伤的人都知道，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脾气一般都不会好，即墨最近因为受伤的缘故脾气暴涨，踹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他也说过，有的人打一顿就老实了，果然张方建被捞上来后半个字都不敢说，对夏雨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倒是村长看不下去，出面责问：“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乱说？谁能不生气？还有即墨…先生…”村长想骂即墨两句，不敢，扭脸对张方建凶道，“你也是，有什么隐情赶紧说，他们也不会平白就认定是你干的！”
    夏雨道：“清醒了没有？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有些事，自己说出来和被别人查出来，结果是不一样的，你好意思说自己不小了，这些事就应该懂。”
    “真不是我干的，你们冤枉我了，阿嚏~”
    “行了行了，快去换身衣服。”村长心疼道，他跟张方建年纪相差大，可以说是忘年之交，这件命案是谁做的他都不希望是张方建做的。
    张方建于私是他推心置腹的朋友，于公，是他寄予厚望的后辈，于公于私，他都觉得夏雨心思阴暗，仗着即墨撑腰，在这里无凭无据地乱猜乱说。
    张方建从鱼塘上来，浑身就湿了，肩膀上还有几根枯败的水草，当真狼狈地很，转身赶紧去换衣服。
    “稍等，”夏雨叫住他，笑如春风，“冰冰，给他拷上。”
    冰冰凝滞片刻，掏出手铐拷上张方建双手。
    落水引来很多目光，此刻手铐一出，引了更多目光朝这边看来，很多脚步也有意无意往这边走来。
    张方建气疯了，“什么意思？你们有证据么你们！”
    村长也是吃惊啊，连忙问：“这是做什么？这是……”
    夏雨将手机放在桌上，转了个方向，“我查到……”
    她刚要说原因却被即墨截住了，即墨对她道：“先换衣服，以免有人说我们虐待犯人。”
    “好。”夏雨答应。

 第193章 童话镇之又一个招了

    夏雨骨子里就不是好东西，她的好心多半是装的，为她建立的形象所用，刚刚似乎好心地劝张方建半天，却半个字不透露已经有了证据，如果把证据透露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张方建也未必会有现在这般嘴硬。
    对夏雨来说，张方建好像一条略萌也略凶残的亚马逊鲇鱼，煮之前看看它游得好玩，会在心里说“嘿，还会摆尾巴呢，蛮好玩的”，但玩过之后该红烧就红烧，该清蒸就清蒸，该烧烤就片肉烧烤，一点都不会手软。
    她只会嫌事情不够大。
    即墨却与她正相反，面恶心善，别看他一脚把张方建踹鱼塘里了，但夏雨要说出证据的最后时刻他却拦住了，最后给张方建一个机会。
    张方建这时心里也更忐忑，故作强硬地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槐树周围没有凶手的脚印，你们说用绳子拉的，但你们也爬上去查了，根本没有找到用绳子拉过去的痕迹，而且用绳子拉的话，从那么远开始拉尸体一定是躺着的，不可能被拉起来只留下两行鞋跟的拖痕，只可能是平躺拉过去，地上会留下很宽的痕迹，从几米远的地方吊起来拉过去，而且不留一点痕迹，你们觉得可能是人为的么？”
    “不是人为的还真是千年槐树妖不成？”夏雨好笑。
    “那你说是怎么做到的？你给一个做法，能做到这样的？”张方建反问，他脸色虽然黯沉不安，但依旧道：“你们冤枉我了。”
    死者被拖过去了却没有凶手的脚印，除了槐树妖吃人脑髓似乎没有别的解释，不把移尸的机关看破，这件事就永远没法解释。
    张方建所凭借的就是这诡异的移尸。
    “你还真是自信。”夏雨笑着拨动手机转个圈，点开一个视频，“看了这个就不会自信了吧，不过我们先说好，但既然看了证据，以后无论如何都就不能算你是自首了。”
    视频里，张方建正在童话镇小型年会表演魔术，他的身体直直地不断向后倒，表情装作恐惧，紧紧闭着眼睛，好像随时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但一直到身体与地面成45度角他都没有倒下去，而是不倒翁一般又转回来了，他睁开眼睛，拍拍自己胸脯表达大难不死之后的欣喜和不可置信，不过演得不怎么好。
    “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张方建颤抖着问。
    这段视频是三年前的，他刚回童话镇的时候排的一个小魔术，节目不够精彩，全靠道具没亮点。
    很多晚会上没有椅子一样能以标准坐姿拉二胡所用的道具，跟他所用的道具差不多是一个原理。
    他表演之后没人特别感兴趣，知道玄机之后也就是笑笑，赞一句机械精巧。
    视频没有在互联网上传开，连童话镇中都没几个人还存着这段视频了。
    夏雨怎么会有这段视频？还用问么，黑了张方建的电脑找到的，不过夏雨道：“嘻嘻，视频在网上，很容易找到的啊，有很多线索都是很容易找到的，你真觉得你的机关那么天衣无缝么，看过柯南的人都能想到的，树上没有痕迹也很简单……”
    夏雨来劲了，搓着手准备开杀，看这条鱼蹦跶也看够了，虽然觉得是条好看的赏心悦目的鱼儿，杀了挺可惜的，但鱼自己作死。
    即墨再次打断她道：“这段视频、树下有放过梯子的痕迹、第三次尸检报告，另，搜查令已经下来，我派人去以前杀猪的人家搜，你先换湿衣服。”
    说到视频、梯子的痕迹、第三次尸检报告的时候，张方建还能稳住，说到不去他家里搜，反而去杀猪的人家搜，张方建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把得到的线索一一摆出在桌面上，之后，即墨不再多说一个字，随意摆摆手，村长立刻明白了他的指示，如临大赦般，赶紧带张方建离开。
    手机响起来，即墨翻开一看，讨好地对夏雨道：“特警队下面抓到鱼了。”
    这条鱼宰得不痛快不够血腥，夏雨正有点不开心呢，“那条能宰么？”
    “能，随便你剖腹刮鳞剁头抽筋。”
    “我怎么感觉你护着那个张方建呢？是看村长的面子么？”
    即墨饮一口果汁，无不机关算尽地道：“村长看中那小子，我们卖个人情给他，以后做事也方便，这就是为官之道，我道行深。”
    “切~”夏雨不屑，眼波流转，轻轻推一推即墨的手臂，讨好地道，“我们先去宰那条鱼，好不好？这条回来铁定自杀，没宰头了，等这条招供了，宰那条也少了很多乐趣。”
    “等特警把下面再打扫一遍，他们说发现了东西。”
    “什么东西？”
    “还不清楚，可能没什么的，就是那条鱼做的记号，现在还说不好。”
    看来鱼只能一条一条宰，不能这里砍两刀，再去那条身上砍两刀，轮流砍的乐趣是享受不到了。
    张方建就在农家乐借了衣服换上，很快就回来了，裹着绿色的军大衣，头发湿了乱了，脸上淡妆也没有了，不过平心而论，依旧是粉嫩的。
    果然如夏雨所料，张方建回来就招了，招得比死者养子好多了，又干脆又仔细，条理清晰脉络明确。
    “案发当天晚上10点15分，张老爹的养子，张虎飚给我打电话，说自己难受，要毒品，我本来不想去的，但作为他的负责人，我推卸不了这个责任……”
    将近十点三刻的时候，张方建到了死者家，就看到死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他过去探了鼻息，人已经没气了，张方建学过急救，赶紧给人工呼吸，但已经救不过来了，死者的尸体很快就都凉了。
    死者儿子神志不清，一会说自己杀了养父、一会求别报案、一会又求叫救护车，张方建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知道从哪儿有弄到毒品吸上了。
    张方建找了床单给死者盖上，打算不打扰大家休息，天一亮再通知殡仪馆和童话镇里相关的领导和亲属。
    漫漫长夜，他陪着个瘾君子和一具死尸，还有可谓满屋满院、满坑满谷的方便面，他想到把死者养子先带回自己家安置——不合适；送去旅馆，就一具尸体在家——好像也不合适；就这么守着天亮——也好像怪吓人的。
    他没这方便的经验，越呆越怕。

 第194章 童话镇之作案手法

    张方建没办法等天亮，不知道怎么处理，拿起手机准备拨打村长电话，村长电话是他的通讯名单第一个，就在他划出来要按下去的时候，他没有按下去，手指已经几乎接触到手机屏幕了，但最终没有按下去……
    “这时候想到你的计划了？宣传童话镇恐怖猎奇色彩的计划？”
    “我想到村长就想到我们童话镇的以后发展方向，想到我们的发展方向就想到宣传，不管什么方向，最重要的都是把知名度打出来，打知名度……当时，我眼前就摆着打知名度机会。”
    制造槐树妖吃人的现场，请新闻记者来采访，网上一传开，童话镇就成网红啦，之后再运作起来，童话镇的经济效益不就一起起来了么？
    “所以就给死者开脑洞了？”夏雨问。
    “开洞……我哪不敢……”张方建偷偷瞄了即墨一眼，吸吸鼻子，垂头交代道，“我本来想自己做，可我……我不敢，所以找了张大胆，他是个真胆大的，在杀猪场做过，一天杀上千头猪……”
    张大胆一开始不愿意，但他这个名字还真不是名不副实的，以前天天掏猪肠子、猪内脏，处理猪头、猪眼睛，那猪泛白的大眼睛就看着你，没胆子可做不了那个活。
    他是“不愿意”，不是“不敢”，等张方建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义，他就肩负起“振兴童话镇经济的伟大重任”。
    别看张大胆是杀猪出身的，缺什么补什么，他家里可高雅地很，玉器摆件，琴棋书画样样不缺，他自己就是个书法和根雕爱好者，茶室里好几个小茶几就是纯天然巧夺天工的根雕，槐树根雕，天然得很，有两个连漆都没上过，不是童话镇大槐树的槐树根，是别的地方淘来的宝贝。
    张大胆直接砍下一个天然槐树根茶几腿，按张方建的要求给死者开脑洞，做成树妖杀人吸食脑髓的样子，业务不熟练，一开始不是很顺利，不过仗不住人家有经验啊，后来拿了电钻先钻出洞，再把树根旋进去……具体就不细说了，网站监控时不时严打，一句说不好一整章都一起玩完了。
    这么说吧，张大胆从他们家车库出来的时候，浑身是白的红的粘稠液体，他有那种罩在身上专门防止溅到血的工作服，出来的时候看基本看不出工作服原来是透明的还是白色的了。
    张方建也没敢细看，两人按照计划把魔术道具中崩直身体的那一部分装在死者身上，道具中还有脚下鞋里面保持平衡的部分，这部分就不用装了，道具装上之后尸体就被绷直了，弯不起来了，其实这时候尸体的尸僵已经开始扩展到全身，估计再等几小时，道具都可以不用了。
    “然后呢？怎么把尸体移到槐树下的？”夏雨问。
    “你们不是知道么？”张方建看向即墨。
    看来这小子是不服气啊，不信即墨和夏雨能将他的机关全部看透。
    即墨问夏雨，“你说我说？”
    夏雨对自杀的鱼缺乏兴趣，“你说吧，这种小手段，我都懒得搭理。”
    即墨道，“在死者背后安装上道具，保证死者被拉起来关节处不会打弯，只有脚后跟着地，把绳子拴在道具上拖动，然后在树枝上铺上棉被，我们之前没有找到绳子拉动的痕迹就是垫了棉被的缘故，现在还在搜查，很快就会在张大胆家会找到沾有灰尘、表面被绳子摩擦破掉的锦缎棉被。”
    “想明白了觉得就是小孩在玩一样，冰冰，那个棉被列为证据二，把魔术道具列为证据一。”夏雨在一边，闲闲地，指导冰冰写结案报告，嗯…再有一堆瓜子嗑着说就更好了。
    夏雨是个上班分析孩子上哪所幼儿园好的混班族，工作报告一般复制人家的，结案报告能推则推，连冰冰和小何的年中评价她就叫他们自己写，写完了她拿过来看一下就好了。
    自从冰冰和小何来了二组之后，她从来没写过结案报告了，都叫冰冰和小何做，美其名曰：你们写得比我写得好多了，人长得好看，连结案报告都漂亮。
    “你们还是不能解释道具是怎么样拿走的。”张方建道，看他的神色，仿佛这是他最后的骄傲，他恨不能拍着屁股跳舞说：小样，你解释不了吧？解释不了吧？
    夏雨从篱笆上抽了两根细枝条，枝条前头绑成两个环，拿着枝条末端，即墨拿起笔从环中插过去，夏雨就拉紧枝条末端，因为笔在中间固定，两个环就固定要一起了。
    即墨道：“你的道具我们看了，前面是环扣设计，用一根细树根插进去就能固定，等把尸体拉到树下之后，固定处受力小了，把树根拉出来，道具自然会脱落，之后把道具扯过槐树就可以了，至于可能刮擦留下的树皮，正好证实了是槐树妖杀人。”
    张方建就是这样做的，被即墨一点不差地看出来了，他苍白的小脸愈发苍白。
    “哦，对了。”即墨又想起件事来。
    “什么？”夏雨做起相声中捧人的角色。
    即墨把手机打开调出法医不久前传过来的尸检照片，尸体背面朝上躺着，背后有一大块对称菱形的尸斑，“法医别的都搞清楚了，就这块尸斑解释不了，他们保证在路上让尸体平躺，不可能造成二次斑痕，而且运尸体的担架也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形状，但如果把魔术道具放上去，应该就一样了。”
    张方建看着照片都傻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死者鬼魂显灵么……明明没有的……”
    “啧啧，这都不知道？一开始肯定没有，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下部位，被压迫过的部位血管受压，更容易形成尸斑，根据我长期工作在第一线的经验啊，好多尸斑第一次尸检的时候没有，冻一冻就会出现了，要不法医怎么要进行二次尸检呢？”
    “怎么会这样…”张方建眼神呆滞地做复读机，可怜孩子，阳光下跑来的时候是那样的夺人眼球，如今已经像给鬼附身了一样了。

 第195章 童话镇之真相还原

    张方建宝宝也是命运不济，碰到了即墨和夏雨这一对煞星，对付他跟玩一样。
    “如果我做，控制死者的死亡时间，再尸僵的时候拉过去，根本不会留下道具的痕迹。”夏雨在他饱受打击的小心灵上又戳上一刀。
    “还是刑侦文看得少了，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即墨道，跟心爱的女子说话，即墨从来不吝啬口舌。
    “嗯，刑侦片还算好，刑侦文小众啊。”夏雨道。
    “你这算是吐槽么？”即墨道。
    “对了，我也想起来一个来。”
    “什么？”
    “冰冰把监控传回去，监控组应该很快就会从监控中找到他三点多离开死者家的身影了，虽然他刻意避开监控去关了小区电闸，但毕竟不是专业的，要避开所有监控是不可能的。”
    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
    视频、梯子的痕迹、第三次尸检报告……线索的点连成了线，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张方建是个心细的人，还带了扫帚，倒着走把他们在槐树两边留下的脚印都扫扫，他们的脚印大多在槐树另一边，与尸体在两边，本来脚印还留下蛮多的，没有一个脚印只有扫帚的痕迹更让人起疑。
    但大槐树与其他旅游不同，不是距离1。4米只可远观的艺术品，童话镇鼓励大家上前抱抱大槐树，沾点灵气，条件允许或者导游有了兴致的时候还组织大家手拉手围个圈抱槐树，看多少人才能拉成一圈，案发时之封了尸体一边做案发现场，另一边游人如织，一天下来什么痕迹都被踩掉了。
    挂被子的时候踩了梯子，留下的印记稍微深一些，但原本也是找不到的了，是即墨厉害，找到了游人脚印下面的梯子的印记，让四个曾经承载了坏事的梯子的四方印记成为一个佐证。
    村长望着两人长长叹息，“你们俩竟然这么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
    他想骂即墨和夏雨，不敢，抱头蹲地上，痛苦地揪了一把头发，猛地站起来冲着张方建就一顿猛踹，“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你为什么！……”
    夏雨点头，好多人被欺负了不敢凶欺负自己的人，反而去凶对自己好的人或者欺负弱者，这个村长算是凶对人了，冤有头债有主，张方建自己造的孽。
    张方建抱着头委屈道：“我也是为了童话镇好，知名度打出去之后，我们童话镇就可以顺利地走恐怖猎奇路线了！树妖地下探险项目也一定会有更多的收益！我本来都通知记者了，这事情炒大了，童话镇在全国都有知名度了，谁知道你把记者都拉拢了，不让他们报道……”
    “走恐怖路线就走！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原本有大好前途的知不知道，以后能做我领导的知不知道……”村长不断踹打着张方建，这个恨铁不成钢啊，给他一个铁桶，他能当场吐出满满一桶老血来。
    “我早就不想做官了！”张方建被踹急了，扒开村长的腿，吼道，“后路我也想过了，即使被查出来我也无所谓，猥亵尸体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嘛，我查过了，也想清楚了，请个好律师也就监外执行三年的事，大不了就关三年，为了童话镇的未来，我豁出去了。”
    “你……”村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夏雨和即墨也互相看了一眼，敢情这位还是愿意自我牺牲的伟大的主。
    “你原来有大好前程的啊，有这份心我们都知道，你做什么不好……”泪水在村长眼中之打转。
    “村长你别伤心，不用觉得可惜，我早不想干了的，想辞职之前把槐树妖的项目推上去，准备二月底就辞职。”
    “你这是为什么啊？”
    “当官太不自由了，不能离婚不能铺张浪费，想做什么都不能，想说句话都要注意场合和分寸，早不想干了！你记得么，上次我请人去农家乐吃饭，因为没带够钱，老板就指着我鼻子骂我当官的欺负百姓，我怎么欺负百姓了？我是为项目请客啊，我就是为了他们啊！”张方建说着委屈地哭起来，“后来他们上访，村里给了我一个处分，你知道我是冤枉的，但为了什么影响就要吞下这样大的委屈……”
    “你跟人家吵起来了才会……”
    “他们指着我鼻子骂，我还不能回嘴了么？手指都点在我鼻子上了，把我鼻子都压弯了，呜呜呜……”张方建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还有犯案的忐忑和害怕……种种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嚎啕不止。
    很快搜查的警员传来消息，在张大胆家找到了血衣、拉破的锦缎被子、电钻等等一系列罪证，已经逮捕张大胆，还找到了拉死者的长绳，绳子另一头系着一把小型玩具箭，看来是把绳子一头拴死者身上，另一头用箭射过大槐树，因为冬天没有枝叶，箭没有刮蹭到什么，不得不说，箭法挺好。
    “你射的？”夏雨问。
    “嗯，呜呜。”张方建抽噎着。
    “做运动员肯定也能有成就，明明是做什么都会成的人……”夏雨无奈地淡笑着叹息，上天就是这样不公平，有的人，给了容貌还给好声音，有学习能力还具备一副好体格，张方建就是被上天眷顾的有天分有能力的人，夏雨都有些想收了他了，看了即墨一眼，肯定不行的，不待回答便自己扭回头，默默感叹上天不公。
    等他宣泄地差不多了，夏雨温和地问：“不做官了想做什么啊？”
    “吸~吸~”吸鼻涕，“我想去做模特。”
    “做模特也要受委屈的啊，节食、被骂，被社会上有钱有势又别有用心的人欺负，很可能比在自己家乡当官更苦啊，孩子啊，你还说自己二十五已经长大了。”
    张方建大哭了一场，好像把脑袋里进的水哭出来不少，仰起脸哀求：“我都交代了，能算我自首么？”
    “劝你的时候，你就应该听进去，当时还指着我鼻子骂，现在怎么求我都没有用了，不可能算自首情节的。”夏雨道。
    “好姐姐，我当时不是怕么……”张方建爬过来，想抱即墨的大腿，没敢，转而要抱住夏雨的大腿。
    夏雨赶紧躲过，心里不禁觉得他和死者的养子是一对，还真配，都对现实极度不满，连抱大腿的爬行路线和姿势都一模一样的，当CP算了，不CP都可惜了。
    “快放下你抱大腿的心思，小心即墨看到再踹你一脚，这回可不一定往湖里踹了，最近他的脾气可爆，小心他一脚把你踹成平面。”

 第196章 童话镇之并行

    “冰冰，这个人交给你处理，案件基本查清楚了，你们整理一下，取证，提交。”夏雨的意思就是，这个案子本女王大人玩好了，已经不感兴趣了。
    冰冰应了一声，轻蔑地瞅着还想抱大腿的张方建，问：“你怎么证明你到的时候死者已经死亡了？”
    这是个好问题，怎么能确定死者已经死了，不是张方建为了宣传童话镇的恐怖风格给弄死的呢？再说了，万一是假死状态，本来能救活的，一个树根往脑子里打进去，噗！真死了。张方建别说想弄成自首把猥亵尸体的罪轻判，他可能都面临着故意杀人罪的审判。
    张方建茫然地看着漂亮的冰美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足足愣了十几秒后，被踩了尾巴踩了脖子踩了全身一样大叫：“苍天作证，我没杀人，我们动手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我有证据！我拍照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因为被踹落水的缘故手机打不开了，他连忙说网上有，调出他手机云端看，果然有他跟死者脸部的自拍照，还有一张全景全身照，甚至还有一小段视频。
    这些东西夏雨早就看过了，冰冰是刚看到，默了默，黑线道：“你们还跟尸体玩自拍？”
    “我…很…害怕，但感觉挺酷…”张方建道。
    丧尸片看多了受影响了吧。
    “然并卵啊。”夏雨看着手机，感慨一句，她自己在看网络言情小说。
    虽然拍照还有视频，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啊，冰冰质问：“怎么证明不是你们弄死之后再拍的？”
    “真不是真不是！……”张方建是真着急了。
    猥亵尸体是一回事，以他农夫山泉有点田的家境，没工作也能活得很滋润，村里每年分红就很大一笔钱，足够生活还能在网络游戏里做人民币玩家，既然不想当官了他也没什么顾忌，即使去牢里呆一年他也认了，以后会不会后悔两说，但对猥亵尸体罪他做过思想准备了，所以能接受。
    但他真没有做好谋杀罪的思想准备，这是要在牢里呆二十年的！
    村长也急了，赶紧道：“小张不可能杀人的，算起来都是亲戚啊，怎么可能，他没有动机啊！”
    村长说完就觉察自己的论点站不住脚，死者酒后脾气不好，早得罪了镇上所有人了，谁能保证不是那晚和张方建有了冲突？也许是误杀，也许…也许…不，不会，小张不会为了推进一个项目就杀人的！
    “为了恐怖猎奇的路线去杀人，绝对不会啊，不至于啊！我相信小张，请你们也相信他，他虽然做得很过分，但他心里有爱，他是爱童话镇的，只是方法不对，走错了路，但他是为了童话镇的法阵，相信我，一个爱童话镇的人不会杀镇里的居民的！”
    村长做报告一般，连鼓舞带煽情。
    夏雨也觉得张方建做不出这种事来，这孩子也就是守着尸体突发奇想罢了，自己都不敢动手。
    女王，凭感觉做事，女王感觉不是那八成就不是了，不过这些细节和后面的证明还是要做的，交给冰冰和小何做，查清楚之后带回去审了、判了、关了，虽然一个有大好前程又青春洋溢的男孩子被关了很可惜，但谁叫他自己作死呢，只能祭了他以正三观。
    夏雨将果汁递给即墨，萌萌搭眨眨眼，讨好道：“可以审另一个了么？”
    即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摇头，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别急，等下面确认安全。”
    “嗯·…”夏雨无聊地长长应一声。
    考虑到既然要卖村长一个人情，就卖得彻底一点，即墨冷冷对张方建道：“交代同伙，算你立功。”
    “同伙张大胆。”张方建老实道。
    听他说了一个名字之后久久没下文了，即墨不耐烦问：“还有？”
    “还有……哦，还有…张老爹养子也算么？他误杀了养父，但没有参与我们之后的事情，吸毒都迷糊了，后面的事事不是他干的，不能因为他是特殊人群就随便冤枉了他。”张方建显得高风亮节。
    “地底下那个……”即墨准备问。
    “别问！”夏雨连忙阻拦，“我们走了让冰冰问，知道太多就不好玩了。”
    但无奈张方建聪明，已经明白了即墨的意思，赶紧撇清，“地底下无论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谁我都不知道，真的，听你们说地底下有密道对吧？我不知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是我干的，我认，这不是我干的，我要提前声明！”
    夏雨又失去一个乐趣，叹口气，也只好笑笑。
    冰冰奇怪，“不是你派人在挖？”
    “挖什么？探险迷宫？林业局许可下来了，但正式批文还没下，村里也没有正式通过，我怎么会挖？方案还在制定中，请的植物专家也没到，我们不会贸然行动伤了大槐树，再说我不差这几天啊，先做宣传工作就可以了。”
    张方建说得有理有据，冰冰迷惑了，不是他们想走恐怖路线的人在“开工”，谁没事干跑童话镇底下挖密道，好玩啊？
    村长也迷惑了，吃惊地问：“不是你等不及了在挖？”
    “绝对不是！”
    相比他们的迷惑和震惊，即墨和夏雨都很淡定，一个常年锻炼喜怒不行于色，虽然疑惑但常人看不出来；一个是早就感觉槐树妖吃人案和死者家里的密道几乎是平行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好像游戏的两个支线，有一点点联系，但没有关联。
    “下面清理干净了，给抓到的鱼拍了照片。”
    即墨的手机亮了一下，行动报告到了，随报告还发几张地下挖土人的照片过来，把报告划开，放大照片，照片上是一张看起来60岁的男性面孔。，不过以即墨对骨骼的了解，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其实只有四十多接近五十，比较老相，因为长期在地底的缘故，皮肤非常白皙，白瓷一般还有点小透明，山羊胡子黑白相间，黑的多白的少。
    “赌是谁？赌注跟上次地铁站一样？”夏雨一把捂住手机不让看报告，目光灼灼建议道。
    她跟即墨玩游戏，每次都输，偏偏还忍不住玩，几乎每次都是她提出的“豪赌”，大约是想翻盘的心理吧，她在即墨那前前后后还欠两个“大冒险”，不翻过来她前景堪忧。

 第197章 童话镇之游方高僧

    “我说是那个一年前进来没出去也没在童话镇再出现、凭空消失的游方高僧。”夏雨道。
    “同意。”即墨道。
    “你没别的推理么？那没什么好玩的了。”夏雨还想开个赌盘玩玩，既然大家都买游方高僧，那就赌不起来了。
    张方建撞着胆子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奇怪道：“这不是……”
    “对啊，这就是你们请的游方僧人啊。”夏雨笑着把手机转到他那一面，“虽然没挖到东西，但别说，他也没白在地底下呆一年，出来把胡子头发染白，仙风道骨，世外高人，骗人更有资本了。”
    “自从他来演戏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如果人的眼珠子跟动画片里一样能出来，张方建的眼珠子此刻肯定离开眼眶了，后面还有弹簧连着弾好多下。
    冰冰对他还是持怀疑态度，“人是你找来的，之后没见过？”
    “没有，之后再没有联系了！游方高僧出场一次就可以了，再次出场神秘感反而会减少，也容易露馅。”张方建的脑子着实不错，但这样优秀的大脑也不可能想不明白，“他在我们镇？他在我们镇挖地道？为什么？挖了多久了，不会把槐树根伤了吧……”
    “挖了多久呢？”夏雨颇有点幸灾乐祸，笑着道：“从进来招摇撞骗说千年封印之后就没出去过，你觉得他挖了多久呢？这儿离大槐树还远，但你也知道十米的树百米的地下根，加上他又挖了那么久，多多少少都会伤到树根的。”
    恨铁不成钢的村长又踹张方建一脚，“引狼入室！看你找的骗子！骗子都不从正规渠道找！还敢说你不知道！……”
    张方建都傻了，说话都结巴了：“他…为什么？我们没请他帮着挖迷宫…就叫他说个故事啊……”
    “只叫他说故事他挖地道干嘛？他吃饱撑的？”村长气急败坏。
    “我‘们’？还有谁？”冰冰抓住一个重点。
    ……
    还有谁这些细节让冰冰去查。
    至于为了什么，问问当事人就知道了，此刻连夏雨也不知道。
    夏雨心里有点不安起来，到这个程度她还是一点预感都没有，看来跟女王有关。
    但凡有点事她都能预料到一些的，唯有女王不能预料女王。
    “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夏雨道，这个星球上女王的数量比她想象的多得多啊。
    本来这个案子已经可以结案了，一个嫌弃自己出生家庭不好，憎恨命运的孩子，叫喊着“他如果不捡我，我会被送到福利院，之后被有钱人家领养，怎么会过这样的日子！”，一个嫌做官不好，辞职前做一个大政绩的孩子，叫喊着“我是为童话镇，我是为了他们！”
    憎恨命运的失手杀了养父，想做大政绩的把尸体弄到槐树下，嫁祸给槐树妖制造新闻热点，给童话镇打名气。
    案子就是这样。
    一条线下来顺得很，偏偏出了一条支线。
    怎么解释支线？请来忽悠人的游方僧人没有走，跑到憎恨命运的孩子家挖地道，挖了一年多，还没人知道，连请他来的政绩孩子都不知道。
    夏雨相信不管事实真相多么让人难以置信，最后都能解释得通的，而且很多事实不用解释，它是事实，只要接受就好了，头疼的是跟女王有关就要掩饰，怎么掩饰？
    “先去看看，审清楚再考虑对策。”即墨为她排忧解难。
    “只能这样了。”
    没有预感超能力保驾护航的时候，夏雨总是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办的感觉，就好像智能手机用惯了，忽然手机坏了只剩一个电话机，一下子不适应生活。
    游方高僧自称姓张，叫张悟灵，摸金校尉第569代传人，祖师爷张起灵，粉丝们都别急，夏雨已经起身替盗墓粉们踹了他一顿了，打得他嗷嗷乱叫，招架不住，“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张起灵就书里编的，名声比较大，我不认识这人，祖上也没有听说过，但我们盗墓是真的……”
    “这是墓？这里有墓？”夏雨上去又是两脚，接着……不打了，打他自己费劲，打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儿也下不去脚，拿出招牌笑容，问，“有墓啊大爷？”
    “真的有，下面有一座千年古墓，藏风纳水，山龙与地龙交汇，我怀疑是西周古墓……”
    “编，您接着编，精绝女王的吧？”
    夏雨说得太温和，笑意太醉人，游方高僧顺着就说了下去，“史料记载，精绝女王乃西周唐王之妻……咦…不对不对，”说了一半发觉不对，半文半白地道，“精绝女王也是书中杜撰的人物也。”
    “怎么才能让他说实话呢？”夏雨为难。
    这种江湖骗子，忽悠水平不下于宗教领袖，跟着他兜圈子三年、三十年都兜不出来，搞不好真能给你绕进去。
    不过，最后游方高僧还是招了，在即墨的某些催眠、逼供之类的小手段下~
    游方高僧姓张，叫张悟灵，名字没骗人，“摸金校尉第569代传人”纯属骗人，但他家真是有传承的，他家祖上是女王猎人。
    曾经有一时靠着女王的血和生命，也混得风光无限、尊耀五比。
    张悟灵小时候看过家里的记载，他们家有法宝，能发现别的女王猎人发现不了的女王，铲除别人无法铲除的邪恶。
    在地下室中，祖先们为人类所做的“贡献”让还是孩童的张悟灵深深自豪过，不过长大了渐渐发现——好像不是记载的那么回事啊。
    长大后他想继承祖业、抓女王彰显自己的荣耀是不可能了，女王已经是人们遗忘的、黑暗中被抹去痕迹的词，他家传承断链，他不得其门而入，为了生计，他伪出家为和尚做些招摇撞骗的生意。
    当和尚好处很多，最低级的需求吃饭就很容易解决，化缘找人家要一口饭，人家都会给，饿不死。
    现在和尚还能娶妻生子。
    张悟灵姻缘不好，这辈子没娶着老婆，但四方游荡倒也逍遥，有次还拍风景照给杂志发过去，但没被采用。
    一年前，他在附近“云游”之时接了一个单子，只要到童话镇随便说个槐树妖的故事就给两千，说完尽快离开本市就行，这单子他就是顺便的事，本来就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的。
    但神鬼故事说完了，他却没有走，反而摸进地下一呆就是一年多。
    因为他身上的寻冥罗盘响了。

 第198章 童话镇之盗墓来的

    寻冥罗盘直径五公分大小，可以挂在脖子上或悬于腰间，放口袋中也很方便，扁圆形，伪装成指南针的样子，有指针指示方向，若感应到女王会发出清脆的铜铃声。
    用科学范畴解释，女王使用的“王力”可以理解为类似于次声波的波动。
    至于次声波，是频率小于20Hz（赫兹）的声波，不容易衰减，不易被水和空气吸收。而次声波的波长往往很长，因此能绕开某些大型障碍物发生衍射，某些次声波能绕地球2至3圈。
    一百五十年前，一艘荷兰货船在通过马六甲海峡时，一场风暴过后，全船海员莫名其妙地死光；在匈牙利鲍拉得利山洞入口，3名旅游者齐刷刷地突然倒地，停止了呼吸……
    这些都是次声波造成的。
    科学家们发现，当次声波引起人的内脏共振时，内脏会抖动、狂跳，以致血管破裂，直至死亡；当次声波的振荡频率与人们的大脑节律相近，且引起共振时，能强烈刺激人的大脑，轻者恐惧，狂癫不安，重者完全丧失自控能力。
    王力波动比次声波更神秘，人们研究的远没有次声波般透彻，但也完全可以用波动理论来解释。
    张悟灵的这个寻冥罗盘便是利用波动原理，找到了一个波动频率与某频率段王力波动相同的物品，当周围有这个频率的波动，物品就会产生共振，发出铃声。
    “王力波动”也有强弱频率不同，频率区间很宽，有很多频率值人们还不知道怎么监控，而寻冥罗盘能且只能感应到一个特定的频率，而且是别的监控者不太关注的频率，这就是为什么千年来有且只有他会挖地道的原因了。
    用神鬼范畴解释，寻冥罗盘是个法器，古代所谓人类守卫者抓“女王”这种妖怪所用的法器，是张家祖上留下的传家之宝。
    “不得不说，用神鬼学范畴解释解释简单多了。”张悟灵对自家法宝的原理做了一番解释，听了他的解释后，夏雨对他刮目相看。
    大约知识丰富是江湖骗子的必备技能吧，听他的解释简直跟大学里的学者差不多了，从科学到玄学，侃侃而谈，而且他还会挖地道呢，一年不出，吃苦耐劳，夏雨都起了收了他的意思了，“张大师，你做完牢之后有什么打算？”没计划不如上我这儿来，我这缺炮灰。
    “还没去坐牢，怎么知道坐牢后的计划？还有，叫我悟灵大师，贫僧法号悟灵。”悟灵大师没好气地道，说着他想起自己身份是个和尚来了，补充了一句，“阿弥陀佛~”
    “悟灵大师”被张方建请来之后故作玄虚地说了故事，但寻冥罗盘的铃声让他当场就没有离开，他是个老江湖，在村子里转小半圈就盯上了死者的养子。
    一看就知道死者养子是个吸毒的，而他正好有渠道可以搞到毒品，实际上他口袋里就有一小包，必要的时候当迷-幻-药卖的。
    对于吸毒堕落的死者养子来说，一小包毒品就足以让他把悟灵大师供起来了，别说带回家，对外保密这些，就是悟灵大师睡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悟灵大师去了他家就挖上了，连出来晒太阳都很少，主要以方便面为食，偶尔偷吃死者的外卖，死者不常在家，回来也喝得醉醺醺的，家里躲了个人愣是不知道。
    死者的养子，得了悟灵大师的毒品、买毒品的渠道、偶尔还有买毒品的钱这些东西，他才不管这个所谓的游方高僧叫什么“悟灵大师”的在自己家里折腾什么，有时候吸迷糊了，好多天都忘记了有这么个人存在。
    毕竟游方高僧在地下作业，挖下去之后跟他们接触就少了，就是每天方便面少了一两份，有时候食物也少，卫生间会有动静，但家里一个酒鬼一个瘾君子根本注意不到这点。
    等做好准备，夏雨和即墨就带着大师下了他挖的地道，特警说交错纵横规模很大，下来爬爬真的吓了一跳，不是很大，是非常非常大啊，四壁光滑，像即墨这样的高个都可以爬进来，竟然还显得宽敞。
    一个特警在最前面领路，夏雨第二个，即墨在她后面保护，让高僧爬在最后，几个人都感觉完全没压力啊。
    “这得挖多少土啊？你把土都弄到哪里去了？”夏雨问。
    “嘿嘿阿弥陀佛~”悟灵大师得意非凡，一亮自己的手。
    “你给变没了？手里有风穴？”
    “非也。就靠这双手，那帮小子把我的月牙铲拿走了，不然可以给你瞻仰一下，让你沾一沾灵气，铲一下往墙上一拍，再铲一下往墙上一拍，把土拍紧拍实在了，地方很快就出来了，一点土都不用往外运的。嘿嘿阿弥陀佛~”
    “厉害啊，这可是绝活啊！您跟谁学的，师承何处？”
    “自学成才阿弥陀佛~。”
    童话镇的土比较疏松，空洞较多，相对是比较好挖，但能挖成这样真是厉害的，这是盗墓书中才有的手艺啊，悟灵大师应该去做江月国地下管道工程啊，绝对有这份天分！
    “大师厉害啊。”夏雨惊叹。
    “死者养子的毒……”即墨问。
    他还没问完，被夏雨夸得飘飘然的悟灵大师便回答了，“老衲给的，老衲认识很多江湖朋友阿弥陀佛~”
    “大师真太厉害了，佛教大师，又有大学讲师一般的知识量，会捉妖，会降魔，挖地道也难不住你，一手绝技，就是去盗墓也没问题，还有江湖门路能使毒，大师多才多艺啊。”
    “嘿嘿，人在江湖，多个手艺容易混饭吃阿弥陀佛~。”
    “根据你的次声波理论，你就这样爬进来挖，不怕被女王波动共振了，七窍流血而死？”
    “老衲家里祖籍上写了，寻冥罗盘感应到的波动不会伤人，多是婴儿或女王埋骨之所，所以老衲才会下来寻找陪葬品阿弥陀佛~。”
    ……汗，真是盗墓来的。
    往前爬了竟然有半小时多，才渐渐出现大槐树的根，不多时夏雨发现一根很粗的根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周围很多挖出来的比较粗的根上都有。
    “前面说有记号，就是这个么？”夏雨问。
    “阿弥陀佛，就是啊，要不是发现了这些，老衲早就不挖了，想着有玄机才会坚持至今，可惜至今没能发现墓葬入口，老衲想这便是入口的提示。”
    划痕非常长，尽头在地道这边，起点还没有挖出来，有划痕的树根上就有一道，痕迹绕着树根旋转的样子，开始转得不是很厉害，像直的“1”字，尾巴处有一点点开始弯，顺着弯势旋转到树根上，但没到背面那么弯，但因为长，感觉基本是直的。
    “看来不是高僧划的，有很多很多年了，随着树根的生长改变了原本的形状，你觉得是个什么字？会不会是大槐树小的时候被挖出来过，小孩子在树根上恶作剧？”
    “不会，不可能的！一定有玄机阿弥陀佛~”

 第199章 童话镇之意料之外的福利

    高僧插嘴太多，即墨踹了他一脚，不悦道：“她跟我说话！”少插嘴，不然把你脑袋踹下来，隔着这么远还插嘴。
    高僧果然聪明绝顶，立刻读懂了潜台词，一扫刚才被夏雨刻意捧出的兴奋感，闭嘴不说话了。
    再往前爬越来越窄了，HID氙气手电筒手电照出了这条道的尽头，除了这条，“高僧”还挖了好几条岔道，开始并没有什么章法，就是朝槐树挖，后来发现树根上的痕迹后就都顺着大树根挖。
    另外几条地道上的情况也跟这里差不多。
    “要不要再往前挖一段看看究竟是什么字？”即墨问。
    “不要了，别伤了树，就是小孩恶作剧，千年的槐树了，想来是被移栽过来或者因为一些情况挖出来过一次，千年时间，其间被几个孩子恶作剧也正常，回去吧，呆久了还是很压抑的。”夏雨道。
    地道有的地方宽些，有的地方窄，看来贩毒的游方高僧也不是一个好盗墓贼，挖个地道也存在偷工减料现象。
    宽敞的地方虽然宽敞，但只能趴着转个身，直不起腰来，地道又长，爬过来花了进一个小时，还要更多的时间往回退，再不回去体力上受不了。
    出来后外面已经将近傍晚了，吃了晚饭，童话镇结束一天的欢乐和喧嚣，黑暗面的汹涌血流也缓了下来，又迎来一个晚上。
    白天老年人摸着大槐树祈求身体健康，现在大多去睡了；还是有情侣在大槐树下许愿，请千年槐树见证他们的爱情，或许明天就会失了缘分分手，但此刻至真不渝也是真的；案子破了警戒带解除，三四个小孩开心地绕着槐树转圈，玩捉迷藏的游戏……
    树根下被挖了蜘蛛网般的地道空洞，不知槐树今年还能不能开出雪一般的夏季来。
    渐渐地，夜深了，人类还不是夜行动物，小孩子被家长领回去睡觉，三三两两的情侣狗和单身狗们也被深夜的寒意赶回了房间。
    与进入梦乡的游人相反，一个女子身影从房间中走出，肩头一抹白色绒球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
    走到门口，女子被拦住了，轻笑，“知道瞒不过你。”
    即墨斜倚在墙上，手插在口袋，如最精致的动漫海报般沉默，良久后，他问：“为什么不带我？”
    “你的手伤着呢，这么重的伤……”
    “知道问你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即墨莫名地想抽烟，掏了掏兜才发现没有烟，为了她不吸三手烟而戒烟了，他掏出手揉揉女子的头，仿佛前面的话没有问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笑得如明媚的阳光，“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带我？”
    夏雨也像前面一句没有说过一样，笑得如清澈的湖水，“你觉得树根上是个什么字？”
    两人绕过特警和保安进了地道，往前爬了半小时左右，周围出现了槐树的树根，夏雨停下道，“这样不会出现什么事的，你在便不会出现。”
    这便是她不肯带自己的原因么？但关于女王的事毕竟危险，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我远一点等你行不行？”
    “这样，你躺下。”
    夏雨对肩头道：“球球，你先回去。”
    肩膀上的绒球不开心地叫一声，似乎是不带它颇伤了它的自尊心，扭头一窜，一道白光一般，瞬间跑没影了。
    等球球走了，夏雨从后面挤上来，抱住即墨，伸出两指探过他的颈动脉后，动手脱他的衣服，本来进地道就没有穿外套，夏雨把他内衣从头上脱下来。
    “你要在这？冷了点吧？不过没事，活动开就不冷了…我是没关系，也够刺激，……”即墨又惊有喜，更觉得不可能。
    因为地道里手伸展不开，又要顾及即墨手臂的伤，衣服脱得颇为费劲，让夏雨不禁冒火，“费什么话，有外人的气息在女王遗迹不可能打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要不你回去。”
    血脉强的女王会留下自己的遗迹，与君王为自己建陵墓相似，但不同的是，君王建陵墓为了自己死后也能享乐，而血脉强的女王有超强的预言能力，留下一脉王力是为了等有缘的人，给后世留下预言。
    与其说是遗迹，不如说留给有缘人的忠告更为妥当。
    存放这样遗言的地方也各有不同，浪漫的女王用漂流瓶，有的懒女王就放在小盒子里，这个，可能在槐树下。
    但夏雨也不肯定，女王无法预测女王。
    女王不能预测女王的事，跟同一级别没有权利调查，血脉低的女王无法预测血脉高的女王，哪怕血脉高的女王预测血脉低的也会耗费心力，这个设定也是让大家都有隐私，谁也不看谁的，当然也有弊端，这个弊端让有女王血脉的人不能更好地守望相助，直接导致种族没落。
    “你不是本类，硬要进去被排斥的话，遗迹有直接灭了你的可能，我都不能保证遗迹会不会直接灭了我。”夏雨警告道，她不知道怎么把即墨赶回去，她一个人进去，她也害怕，还是想即墨陪，表现出来就很纠结。
    “那就一起死吧，一起死是我所愿。”
    即墨一点都不纠结，拿军刀划开衣服扔掉，露出赤-果精壮的胸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伸手帮夏雨脱去毛衣，直到一件小内衣，将她搂在怀里。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
    静谧的夜，地道中只有紧紧相拥两人的心跳合在一处。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夏雨睁开一只眼睛道。
    “是不是程度不够，掩盖不了我身上的气息？要做到什么程度呢……应该觉得我跟你是一个人才行吧……”即墨道，仿佛他觉得程度越深越好，这里简直太刺激了。
    “想什么呢！”夏雨害羞地瞪他一眼，想了想，吻上他的唇，伸出舌头。
    哄地一下，不是遗迹打开了，是即墨脑海里炸开了，上帝作证，他虽然嘴上不正经，心里真没觉得今天能有多少实质的“福利”，女王遗迹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有多少危险，在如此危险和未知的状态下，他半点都没有考虑与下半身有关的事情。

 第200章 童话镇之女王遗迹

    丁-香-小-舌划过双唇伸进他的口中，带进远古没有污染时蓝色天空下空气的清甜，即墨很快反守围攻。
    唇舌交缠中，地道发生了改变，泥土仿佛动起来一般，他们感觉自己被渐渐往下送，往树根的中心送去，一层层的树根次递向两边展开，将他们送至一座白玉宫殿之前。
    夏雨睁开一只眼睛悄悄观察周围，感觉进来了推开即墨，“进来了。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万一这里主人一个不高兴，秒杀你没商量。”
    “已经松开了……”
    “呃……”
    一个瞬时两人已经分开，而且离得很远，夏雨在宫殿前，身后就是白玉的殿门，即墨还在台阶下。
    “你没事吧？”夏雨看看身后的殿门，又看看即墨，最后还是担心他多一点，脚步踏上台阶，要往他那边跑去。
    但台阶却将她往会送，同时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你进来，我不会伤害他。
    夏雨走进宫殿。
    殿内一片白玉，没有别的摆设，唯有大殿中间一张背对殿门的白玉长椅，椅子上有两块白色的石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还有一封信，宣纸的信，浓墨的字，字迹潇洒飞舞，因为一切都太真实了，夏雨几乎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槐树下有这样的宫殿存在。
    但应该不是，应该是女王前辈留下的王力打入他们脑中的幻象。
    夏雨打开信，看了起来。
    第一句是：坐吧。
    夏雨失笑，汗一个的，究竟是哪位厉害的前辈，这是猜的还是真的预测到的？竟然知道自己没有坐下。
    仿佛预料到她心中所想一般，第二句便是：我是你曾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奶奶，先喊一声祖先吧，不能叫前辈了，不然我会生气的哦。
    要不要磕一个？夏雨想。
    想法又被料中了，信中回答：
    “不用磕头了，也没能力挽狂澜改变我们种族的颓势，祖先没能为你们做更多的事，你们都要受苦了。曾几何时，女王还是神一样的存在，凡人们仰慕着、膜拜着，到我这一季已经显出颓败之相，越来越多的女王与凡人相爱，血脉越来越淡。
    到你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找不到女王了吧？
    许是法则轮回到了，神仙陨落是注定的事；
    许是女王都比凡人更自私一些，我见过一位凡人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愿意身受酷刑，但我果然做不到为了后代放弃自己的生活。
    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呵呵，俗气的故事，我知道，不幸的是我留下一个更被稀释的血脉，这个血脉将再次被稀释，被稀释很多次，到你那儿，看信的人啊，你以为自己的血脉算强的了，却只是在你那个时代强，你旁边都更弱罢了。
    当决定性的强弱差距不再存在，而又是两个不同的种族时，即使这两个种族如此相似，你们也必将遭受反抗、打击、战争和奴役，直至从这个星球上消失。
    我的行为是造成种族的没落的原因之一，我忏悔。”
    ……
    看到这里，夏雨觉得古代传说故事里那些拆散自由恋爱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二郎神他们，他们做得对啊！他们是特殊的存在，靠的是血脉传承，要是一个自由恋爱被允许了，其他寂寞神仙纷纷效仿，终有一日，神仙将沦为凡人不如。
    神仙是少数群体，相比之下凡人如蚂蚁一般多，当有大能之时，一千个一万个凡人也打不过一个神仙，那时候凡人不敢把神仙怎么样，但当血脉淡到百个凡人就能打败并奴役一个神仙时，某些有权势的凡人不会生出想法并实践一下么？比如把神仙的心头肉割下来，做一顿长生不老、滋润养颜、提升肾功能的水煮神仙片？答案是肯定会的。
    想来那些神话中的神，原本可能也是存在的，最终死的死了，而残存的后代经过千万年一代代血液稀释，都被凡人同化了，同时增强了凡人的力量，如女王这个种族一样。
    信中下面写道：
    “这棵槐树是我栽的，也是我的埋骨之所，战乱纷起的时候，我和他失散了，一路走来，我在一路种了槐树，他是个能坚持的人，会沿着槐树找到我。
    但这是我最后一颗古槐树种子了，我也走不动了，在这里等着他，春蝉冬雪，他一定回来。
    你身边应该有一个你想爱的人吧，作为前辈，我给你一个忠告：上策：杀了他；中策：吃掉他的大脑，让他全身瘫痪……
    你会觉得无法接受吧，我给你换一换，上策：让他全身瘫痪终身不能动弹，你陪着他照顾他爱着他；中策：杀了他，立刻，不能犹豫，这种事我有经验，一犹豫就下不了手了。
    我想你是做不到的，那么看看我提供的下策：如果上策中策你都做不到，至少至少，不要爱上他。”
    ……
    夏雨立刻想起凌的忠告来，也是叫自己不要爱上即墨，是命运的注定么？还是对一个种族的诅咒？女性的女王都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得到稳定的家庭？好像交配后吃掉对方的螳螂一般，凌心爱的男人也是瘫痪在床，最后两人才再一起？
    一个凌忠告夏雨将信将疑、左右摇摆，毕竟她觉得凌的能力并不是很强；但今天自己的曾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奶奶也这样忠告，夏雨不得不相信了，这是千年前留下的忠告遗馈，血脉还没有被稀释的强力党女王留下的讯息。
    夏雨想到的必须杀即墨、不能爱上他的第一种具体原因就是即墨有一天会背叛自己，像与凌相爱的男人一样，但即墨并不爱钱，权势，如果他喜欢，自己也能给他无上的权势，他也不是很爱权势的样子；
    第二种可能就是他“红杏出墙”爱上别人了，这是男人的通病，即使没有爱也喜欢更不同的女人翻云覆雨，仿佛这是一种荣耀，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点其实不耻；
    第三种……
    想不出第三种，但在这遗馈中夏雨的能力有所增强，她能清晰地预感到前面两种可能性都低于10%，而偏偏是她想不到的第三种就是不能爱即墨的原因。

 第201章 童话镇之传承

    怎么就不能了？出于迁怒，夏雨对她的祖先奶奶意见很大啊，你能爱上一个普通人还搞出人命来，我就不能了？你当时没未大局考虑什么，我就要为世界和平做出牺牲了么？反正世界都这样了，就算再搞出一条人命来也不会改变什么吧？
    还说吃掉即墨的脑髓，“什么话嘛？”夏雨吐槽出声，“本来不信，原来还真是属槐树妖的，吃人脑髓的。”
    遗馈中的信到忠告后就结束了，虽然即墨不会进来，但以防万一加之心情不爽，夏雨想找火源把信烧了，拿着信举目四望，盯上信旁边两块可疑的白色石头，同时发现信背后还有字。
    “我还预测到看完之后你想烧了这封锦囊，给你准备火石了，就在右手边，肯定不如千年后的打火方法好用，但好在存储时间长，赶紧用吧。”
    原来是火石，夏雨惊叹祖先的王力之强，可是祖先的王力越强就说明她预知的事情越是可信，要杀了他……不能爱上他…让他瘫痪…哎…
    心思混乱之间夏雨拿起火石，忽然发现火石下面还压着一个小纸条，这个祖先奶奶还真是有趣的人，夏雨习惯性地笑了，拿起纸条看，之间纸条上有蝇头小楷写的是：
    “对了，我还预测到一件事，那就是：
    他就在你身后。”
    在身后！
    夏雨下意识地“啊”一声叫出声，吓得脸色苍白，往后看去，即墨就站在她身后！
    她坐在白玉的长椅上看信，背对着大殿门，信看得太入神了，即墨什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这位祖先奶奶故意把他放进来了！是故意这样来逼我杀他？不……根据信的风格，更像是恶作剧，女王的恶作剧啊，都是带着凝结的黑血的。
    他看到多少了？看到信里叫我杀他，他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准备杀了我？以他对我的情谊应该不会，但求生是人的本能，心里有了芥蒂，之后这芥蒂就越来越大，越长越茂密，直至把心吞噬……
    夏雨心思转得快，一瞬间已经想了很多，有一瞬她真的起了杀意，一个白色光球出现在她手心，在意识世界中，杀掉即墨易如反掌，杀不死他也足以让他脑瘫。
    “信里是什么？你吓成这样？”即墨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
    夏雨看着面前关心自己的男人，仿佛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光球和严重的杀意，她迟疑了，下不了手。
    “你看到了？”夏雨问。
    “没有啊，是什么？”即墨好奇地伸过头来看，好像真的一个字都没有看到。
    夏雨观察他的神情，却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撒谎，赶紧把信揉成一团，摇头道：“没什么，也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女王祖先，太爱开玩笑。”
    她拿起火石打火，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点火，她温柔地笑着埋怨道：“这个古代的东西真是不好用，半天打不着。”
    即墨问：“信里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把你吓成这样？”
    “吓成什么样了，没有啊，我没害怕……”夏雨想让两个石头碰撞，却很少能撞到一块，古代打火难度这么高的么？一时间，她心里竟然傻傻地有了这样的疑惑。
    “你的手在抖。”即墨提醒她。
    是的，手在抖，夏雨赫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停地剧烈颤抖，颤抖妨碍了火石的碰撞的力气和准头。
    即墨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手心，稳了一会儿后腾出一只手，从口袋拿出打火机，啪一下点着了，“烧吧。”
    宣纸被点燃，一开始有袅袅青烟，烧着了之后便只有火焰美味地吞噬着纸张，等吞噬完了，火焰也灭了下去，火焰的明灭在两人眼眸中闪动。
    “你不是不抽烟了，还带着打火机？没偷偷吸烟吧？”夏雨选择了逃避，用一个琐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天下依旧太平。
    “习惯。”即墨道，嘴角一丝要成型又没成型的尴尬笑意暴露了他在撒谎。
    离开白玉宫殿的时候，夏雨在心里逞强地对祖先奶奶说道：生命和爱情面前，我果断选择生命，我唯一没有动手的理由竟然是我坐着他站着，那时候攻击胜券不大。
    曾祖祖祖祖祖祖祖奶奶竟然也料到她会想这么一句，一句话传入在她的脑海：第一时间犹豫，以后便下不了手了，你考虑上策吧。
    你等的人，他来了么？——夏雨在脑海中问。
    一句话很俏皮地回答传入她的脑海：你猜。
    有些故事，还是让人猜的结局最有趣。
    预测千年后的同族的事，该是怎样强大的力量，夏雨的血脉也是不弱的，竟然能准确地预知到她，预知到她的事，预知到她进来后会说的每个字每句话。
    夏雨在脑海中问：喜羊羊与灰太狼中灰太狼的口头禅是什么？不信你连这个都预测到了。
    没有回答再传入她脑海，不过传进来一句话：《海贼王》完结了对吧？把结局告诉我吧，我小时候就到一千多集了，到死的时候也没看到结局。
    “……”夏雨纠结，有翻白眼的冲动。
    “雨，你在想什么？”见夏雨表情丰富，即墨问。
    “没什么，跟千年前的祖先贫了两句而已，对了，《海贼王》的结局你知道么？我好久没看那个动漫了，不知道结局。”
    “还没出结局当然不知道，在伟大航道绕第254圈。”
    “……”
    两人携手走出来，夏雨心思乱，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白玉宫殿化作一颗光球，流星般射入她的身体，即墨护在她身后，光球穿过他的身体打进夏雨的身体。
    仿佛被拉进一个遥远的岁月，梦见高高漂浮于云端的一座座天空之城，梦见了女王出行乘坐的飞在空中的古典的船，梦见成群的人在地面膜拜女王，梦见了一个外表冷艳高贵其实很跳脱的女王爱上了一个服侍她的普通人，梦见雪一般的槐花下，一个女子将头发拢到耳后，望着远方等待……
    “即墨，小墨墨？墨鱼、八爪鱼……”梦中，有人不断呼唤他的名字。
    艰难地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在家中，夏雨担忧地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每天都给他刮胡子，擦身，即墨这时候很干净，但夏雨眼中却布满了血丝，窗台上一团绒球出现了萌萌的大眼睛，飞跃到她的肩头，好奇地看着即墨。
    果果跑过来，“即墨爸爸你醒了？”
    喵喵摇着尾巴过来撒娇，宝宝和汪汪也发觉了，欢快地一起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怎么了？这里是家里？”即墨发现夏雨眼中比以往更多几分透彻，笑得也更让人看不透了。
    “你知道自己整整睡了三天？”夏雨拉开窗帘，朝阳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我们都担心死了，手臂受伤了还到处跑，不晕才怪呢，好在只是晕了，各项生命体征平稳。”
    “我睡了三天？”
    “是啊，本来想送医院，但还是在家里休养舒服些，我也方便照顾。对了，我知道树根上刻得是什么了，严格地说，我看到了她刻下这些字的过程，”阳光下，夏雨微微弯起嘴角，“都是一个字母：C。”

 第202章 收服特工ZER

    童话镇的案子都查清楚了，收尾的工作交给冰冰和小何。
    镇上的人只知道原本前途无量、年轻有为的后生张方建为了推进恐怖猎奇路线，把尸体弄到了槐树下，而死者是被养子误杀，扼腕叹息之余多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起来津津乐道。
    只有亲人朋友还会多伤心一阵子，想起来还会心痛。
    正应了那句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记者们被村长压下，夏雨没有看到关于槐树妖的新闻，村长是个坚定的白童话信仰者，看来在他在任期间，童话镇都不会走恐怖猎奇路线，夏雨觉得有些可惜，其实这个路线还是不错的。
    不过村长说以后万圣节还是会策划一些黑童话活动的，但美好的童话还是要站大多数时间，整个变成恐怖风格没有必要。
    童话镇新开了一家面包店，招牌产品是仙女教母的槐花面包，夏雨一句“我觉着开发一款仙女教母的槐花面包一定不错，酵母和槐花都有了”，给了村长无限的灵感。
    槐树下被挖的地道被填平了，关于游方高僧挖地道的原因，他自己单方面招认是“盗墓”，童话镇的镇民也下去看了，没有发现墓地，游方高僧说他考证这里是西汉惊厥女王的墓地，挖了才知道挖错地方了。
    树根上的字母，很少有人知道，童话镇维护槐树的时候找专家来看了，世界知名的植物专家说：这是槐树在生长时，一种已经灭绝的叫槐蝉的昆虫造成的，它们的幼虫钻进土下后，会以树根为食，所以造成这样的伤痕，并有图片为证。
    在即墨昏迷的三天中，夏雨发觉自己的能力增强了，她能控制一个至今还不为人知的王力波段，一个古老的波段，并能进入并控制有一定距离的人的思想。
    在夏雨家对面楼上，有一间房今年新换了租客。
    房间里井井有条，洗碗槽干净地闪闪发光，每个角落都被细细打磨过，房间的主人在图书馆上班，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戴着黑边眼镜，身材精瘦，真实的工作是“图书馆”特工ZER。
    这天他观察到对面那家人回来了，一对男女朋友、一个孩子还有四只宠物，重新热闹起来，又增加了一只宠物，宠物们时不时打起来，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地上、沙发上到处是宠物毛。
    他摇头离开监视镜，如果让他生活在那样的坏境里，他可忍受不了。
    用静电刷将沙发刷一遍，连坐垫底下都刷到，调大空气净化器，他消毒双手后打开工作箱，把枪拆了又装，再仔细打磨每个子弹的重量，今年他接到了0级命令，最高级别的命令，要保证在命令执行的时候万无一失。
    他的任务主要是监视，在终极命令下来的时候结束对面人的生命。
    当他打磨第十颗子弹的时候，他停下来了，因为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温柔地笑着的女人，手上还拿着一块手工蛋糕。
    子弹从他手里掉落，在明亮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弹起几次，“真实？幻境？谢谢。”
    “我来拜访邻居。”女人说着，上前几步想把蛋糕放在桌上。
    “别过来！”ZER吓得双脚跳到沙发上，“你身上有两只狗一只猫还有一只野生动物的毛，离我远点！”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特工零是洁癖症患者，好在你不需要接近目标就能执行任务，不然还真难办了。别担心，是我制造的幻境，所以你不用担心宠物毛，因为都是不存在的，是生成于脑中的想法而已。”
    “你到底要做什么？”
    “招聘。”夏雨道。
    “招聘？”
    “或者说挖墙脚？你监视我很久了吧？我很看好你的能力，有没有意向来我的手下工作？原来的待遇和福利我都可以翻倍给你。”
    ZER冷笑，眼角无光瞄向那颗滚落到地面的发光的子弹，“不自量力，我一枪就能打死你，我收到的命令是在这里监视，直到最终命令下达，你是我的目标，这点不会变的。”
    “你觉得你能打中我？”
    “我不需要打中。”
    “哦。”
    ZER使用的是带毒的燃烧弹，不需要打中，只要目标在家的时候把子弹透过窗户打过去就可以了，当然，即使不需要打中，他依然每次都会打中，中弹的目标从体内燃烧起来，最终变成一团火球。
    即使不需要回收弹壳，他依旧每次都从目标的灰烬中拣回弹壳，只留下一片灰烬。
    他的目标，还曾经被砖家分析说：这是人体自燃现象。
    “很厉害，不怕引起火灾，不顾一栋楼人的性命，也够狠。”夏雨由衷称赞，表现出一个好老板的样子，“做图书馆的工作太屈才了，你真的可以考虑到我这里，我这里更有保障，更精密，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你体验没有洁癖症的感觉，看。”
    夏雨一挥手，身上的衣服由橙色毛衣变成白色风衣，“看，一切都不是真的，既然不是真的，你要不要体验一次？”
    “不，不用，”ZER好不犹豫地拒绝，“我受不了。”
    “真的不想体验一下？这么好的机会，放弃就没有了。”
    有洁癖的人活得很累，每天不停地洗手、擦桌子，他们想改掉自己的习惯但是心理无法接受，如果有机会，没有人不想放松下来。
    对于夏雨的提议，ZER说不心动是假的。
    “你想试试。”夏雨道。
    “对，我想试试……”ZER两眼茫然，怔怔道。
    夏雨从身上找了找，找出好多宠物毛，搓成一个球，递过去，“试试？”
    “我试试……”ZER茫然伸出手，看着毛球好像看着可怕有充满诱惑的堕天使一般，就在指尖接触到绒球的时候，他手腕一翻，抓住夏雨的手腕折断，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拿起一颗子弹，用手为刀，将子弹直接送进了夏雨的体内。
    猩红的血流了出来，还和着一些绿色、黄色的恶心东西。
    “你太小看我了，我了解你们这种女王，你以为以前就没有女王进入我的梦境？那些企图控制我思想的女王都死了，这是我的梦境中，我想什么就能做什么！”
    “果然厉害，果然，不够厉害图书馆也不会派你来了。锻炼了很久吧？你是普通人，普通人能锻炼到你这样思想坚忍的程度的，杰出的万人中训练不出一人，杰出中的杰出。”
    空气中凭空出现水纹样的波动，ZER眼前的女子的影子变淡，消失。
    夏雨重新出现在他身前，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换了一件黑色的翻领呢衣，笑着，“谁告诉你这是你的梦呢？”

 第203章 见家长

    “小道，带近在咫尺的监视和隐藏王力波动的仪器来，我们收个人。”
    夏雨的王力范围扩大了，而且是侦测不到的波动频段，作为实验和热身，她把小道和对面的ZER拉入自己的梦境试试，前面控制ZER的工作她来，不用隐藏仪器。
    等小道赶到了，她打开隐藏波动的仪器，把小道拉进自己的思想，让小道继续之后洗脑的工作。
    事实证明，她使用力量的时候近在咫尺的监测仪器没有任何反应。
    道尊觉得夏雨的做法未免太冒险，夏雨笑道：“还有更冒险的。”
    她带小道出发，路上拨通了即墨父亲即墨汪涵的电话，“伯父，我是即墨的女朋友，我想跟他结婚，现在能见你一面么？”
    ……
    电话那头正在讨论一件重要的事，明亮的别墅中，管家劝道：“先生，真的要启动C计划么？”
    技术人员也再次提醒风险，“启动后将进入不可逆反应，对小即墨先生造成的伤害将是永久的，启动C，先生您要做好失去儿子的准备。”
    秘书长兼特别助理龙叔握紧拳头，眼中有泪，“我不同意，事态完全没有到如此严重的程度。”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儒雅男子在切菜，做他爱妻最喜欢吃的菜，他就是即墨汪涵，即墨安远的父亲，他抚摸着手上可以说残破的戒指，“我也不愿意，已经失去她，我不想再失去我们的孩子，可是那个女王在谋划一个王朝的更替，不趁她羽翼未丰的时候压制住她，世界的法则将被她改变，好无疑问她有我见过的最强的王力以及最大的野心。”
    “可是小先生……”
    “不要再说了，准备开饭。”即墨汪涵打开电动打蛋器开始同时做甜点。
    轰鸣的打蛋声中，龙叔还想说什么，管家摇头示意。
    先生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几十年前夫人死去的那次是，今天的也是。
    即墨汪涵关了打蛋器，开口下达最终命令，说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很镇定，连嘴唇都没有抖，“我正式命令，C计划，提前……”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夏雨打来的，以儿媳妇的身份，要求登门。
    他沉默了很久，道：“可以。”
    即墨汪涵还在即墨家那套别墅中，湖边，夏雨和小道过去的时候，小道一进入别墅花园的范围就感到很不舒服，虽然忍耐但不得不停在门口，夏雨走到门口就很难支撑。
    外表看上去优雅至臻的别墅，其实里面充满了抑制女王能力的物质，镧在每一块砖中，空气中的波动也与女王的波动相克制。
    即墨汪涵说过：“我不会离开这栋别墅。”想杀他的人太多，别墅是最安全的地方。
    “伯父。”夏雨怯怯喊了一声，好像第一次见公公的儿媳妇。
    “呵呵。”即墨汪涵和蔼地笑着，“来，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龙叔，比我还疼那不孝子，这位……”
    夏雨身体很不舒服，血管像要爆炸了一样，但她一一笑着打招呼。
    “快坐，快坐，你说你要来，我特意炒了两个菜，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桌上何止两个菜，炒青菜、狮子头、海带汤……即墨汪涵原本就在做菜，特意加了好几道菜，做了满满一桌子，除了气氛有些诡异之外，简直是最和谐的一次见家长，好吧，必须承认，气氛不是有些诡异，是非常非常诡异。
    准儿媳妇备受酷刑，脸色苍白，连身体都在颤抖，在最折磨女王的环境里，她手背上已经开始起水泡，准公公仿佛没看到这种情况，在场其他人仿佛也没有看到一样。
    电源稳定的情况下，别墅中的吊灯明暗闪动起来，更添阴森的气氛。
    即墨汪涵仿佛没有注意到所有不正常，问：“我们家那个不孝子呢？”
    “还在昏迷，伯父您知道的。”夏雨微微皱眉，笑道，“伯父，这么多放射元素，您不怕得癌症啊？”
    “没办法啊，只能多吃绿色蔬菜，平时穿防辐射衣服了。”
    “伯父，这是送您的礼物。”
    夏雨递上礼物，即墨汪涵打开一看，是一件薄款的带头套的反辐射服，顿时哈哈大笑，“这个礼物合我的心意，我家的不孝子能找到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是他的福气。”
    “谢谢伯父。”夏雨腼腆地笑，实际上，这里的镧让她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于是她笑意更胜了。
    “来，尝尝我做的凉拌萝卜丝，我的拿手菜，别看容易，越是容易的菜越是考校手艺，小时候不孝子不喜欢萝卜，我这么一做，他吃得可欢了，一盘都能吃下去。”
    “我没有这么好的手艺，也不知能不能把他照顾好，伯父，有机会这道菜的做法教教我吧？”夏雨道。
    “没事，你不用学，我家不孝子手艺好，嫁进来之后你不用做饭，做即墨家的媳妇，你做一件事就可以了，只要在你脑中植入一个芯片。”
    他好像在说“做即墨家的媳妇，你只要爱他。”
    “什么样的芯片呢？”夏雨呆萌地问。
    “不用我解释吧？”即墨汪涵反问。
    控制大脑的芯片，植入之后分级别控制，一级会在一定时间段内服从命令，二级会失去本心，最高级将被植入者原本的性格人性抹杀，制造出另一个人。
    夏雨露出今晚第一次会心的笑意，看来，她找对地方了。
    祖先留下“C”为提示，两个女王都建议她杀掉即墨，而且是立刻杀掉，事情紧急的情况下，她进入过即墨的思想，走到最深层的时候看到一个紧闭的无法打开的大门，门上浮雕字母是“C”。
    这个C果然就印证在即墨身上。
    无论如何，她愿意相信一次这个男人，相信他的爱，因为在最深处，她还看到天空飘过一句话：
    男人就像洋葱，女人像探知男人，于是就剥，边剥边哭，后来才发现洋葱是没有心的.其实你一直剥的就是他的心，他一开始就把心给了你，你却不相信！
    真是……又好笑又感动。
    能在即墨家小先生身上做手脚的，夏雨计算来计算去，觉得还是即墨家家长的嫌疑最大，于是毫不迟疑，直冲这里。
    “他脑中也有一个吧？貌似他自己不知道，小时候植入的？怎么没启动？”
    “呵呵，你似乎想得太严重了，只是监视，还有当我们彼此意见不合的时候用，用之前会经过家长讨论，我们即墨家不是用残忍手段控制女王的家族，我们是民主与和平的家族。”即墨汪涵顾左右而言其他。
    说得真好……才有鬼。也只有鬼才信。
    “C……”夏雨轻启朱唇，说出一个简单的字母。
    简单一个字，即墨汪涵的脸色剧变，连决定儿子生死命运的时刻他都面不改色，此刻白了脸。

 第204章 C

    听夏雨知道C，即墨汪涵咬牙问：“你怎么知道？你知道多少？”
    他问的是夏雨，眼光却扫向屋中其他人。
    “不用怀疑他们，不是他们说的，我有我的圈子，也自有我的渠道，其实很容易想到，我选择相信即墨，但又预知不能相信他，那么只剩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会被控制，你们打算怎么控制他？”
    即墨汪涵没有说话。
    龙叔道：“小先生脑海中的生物芯片与其他人的不一样，那时候我们的技术还不成熟，做不到分程度控制……”
    即墨脑海中有个生物芯片，生下来第一天就被植入，已经与他的脑组织融为一体，无法摘除，因为不能分段控制，芯片中的命令就非常明晰：杀死认识的所有女王，一个不剩。
    芯片还没有启动，只是让即墨锻炼，将人类潜力都锻炼出来，然后认识女王，认识很多很多有女王血脉的人。
    现在的即墨还是即墨，等芯片启动，可能就不是了，到那时，他人生唯一的意义就是杀女王。
    因为命令非常简单而直接暴力，所以不存在程序bug，没有商量的余地，杀死就是杀死，杀半死或者假装杀死等等都不可能。
    他身边、他认识的所有女王都会被他杀死。
    或者……杀了他。
    即墨汪涵刻意地不跟儿子相处，所以没有多少感情，龙叔不想看到这些发生，所以此刻把这些都告诉了夏雨。
    “现在他还没杀我，应该是还…没启动吧？”
    “暂时没有，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正在讨论……”龙叔道，正式千钧一发的时候，正好阻止。
    “代…价…”夏雨道，她太疼了，当得知没有启动，便一下子失去了很多力气，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因为得到了祖先的传承她才能来这里，她原来是没有很强的自我复原能力的，但自我修复不会让疼痛少一分一毫。
    这样简洁的语言，在座的都听懂了，她在问，要求不启动，需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龙叔等三人脸色一黯，低头不语，尤其是龙叔，竟然有微微摇头的动作。
    即墨汪涵道：“哈哈，他是我儿子，我比你更爱他，不想伤害他，只要你成为即墨家的守护灵，真正的与芯片融于一体的守护灵，我当然就可以不牺牲自己的儿子。”
    不是真话。
    感觉。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夏雨依然使用了王力在感觉，这使她身上起了很多水泡，而她的内脏像被要煮熟一样，不断努力自我修复，又不断被伤害。
    她似乎终于受不了了，跌跌撞撞爬到厨房的窗边，打开了窗。
    她是受不了，这里对于她来说就是修罗地狱，但她一定会坚持。
    “我杀…了…您？”夏雨道，杀掉可以阻止吧，那就杀掉。
    “哈哈，陷入爱情会让人变笨，果然不假，女王也逃不脱爱情的魔咒。”即墨汪涵笑，他不怀疑这个准儿媳妇会杀了自己，但他相信她做不到，她还是先能离开这里再说吧，几方势力拉锯制衡，她的王力又很强，正愁没有完全的手段去抓她呢，她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可能还出得去？
    “狙…击…手。”夏雨道。
    “你安排了狙击手？”即墨汪涵一时不解，这个女王怎么忽然变这么笨了？
    “太幼稚了，虽然别墅可以开窗，但你知道外面有一层防护罩吧？任何子弹，哪怕导弹也不能打进来。不如结束了如何？今天聊得很愉快。呵呵，像我们这样血腥气息浓厚、剑拔弩张的见家长应该少见吧？”
    夏雨心说：伯父您幽默，即墨的幽默应该遗传于您。不过只能心里说，她疼得说不出来了，身体也到了极限。
    ——我还带来个人，因为受不了进来这里的痛所以没进来，他没法把防护罩弄出一个洞了，但把图书馆的人接应进来，只要他拼命便能做到的。
    这话夏雨没说，她本来想很无耻哄哄地说出这段话，可惜身体太疼，说不出了。
    即墨汪涵一挥手，技术人员拿出针筒，要给将芯片打入夏雨脑中。
    对于强大的女王，他们研发的芯片还不能一次性控制，但加大计量，延长时间之后，可以实现渐渐控制，正好这个女王可以作为他们的实验品，帮助他们完善技术。
    女王的自我修复能力好，他们可以实验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就在技术人员站起的时候，一枚子弹从夏雨打开的打了进来，窗户本来是防弹的，但夏雨被打开了，子弹便划破空气，射中主座上哈哈大笑的儒雅的即墨汪涵，打入的手臂部位，他立刻着起火来。
    即墨汪涵直到感到剧痛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打中，子弹的速度不是人类能抓住的，其他三个人也只比他反应快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时候即墨汪涵已经着火了。
    龙叔反应最快，抽出刀来准备砍掉他着火的手臂，但火势蔓延太快，抽刀的时间，火已经烧到了头颅，总不能把半个脑袋都削掉。
    一只浑身是绷带，只有一只眼睛的“怪物”突然出现，待看清时，他已经将一只手放在即墨汪涵的肩头，将王力和恢复力量传输到即墨汪涵的体内，火眼见着小了下去，即墨汪涵的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而“怪物”也痛苦地嘶嚎着，血不断从他仅剩的眼中冒出。
    即使无比痛苦，“怪物”还是在救即墨汪涵。
    这是即墨家养的“守护灵”，一个完全被“驯化”没有自己思想的女王，不，即墨汪涵这样的人，称为“一只女王”，而不是“一个”，更不是“一位”。
    就像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一样，比起用钱、权利、用爱情、情谊来交换女王的效忠，权势者们更愿意相信一只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一只女王。
    用钱和权力来是最靠不住的，最终钱和权力只会全部落入女王手中。
    哪怕用爱情和情谊来拉拢，也可不能百分百信任，反而被利用却是更可能。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权势者们会选择用完全的压制来使用一只女王。
    虽然很残忍，虽然那么不合情理那么没有人道，但事实就是如此，与奴隶制社会活人陪葬、与现代印度活活晒死亲生女儿一样真实。
    即墨汪涵身上的火渐渐被压下去了，只有一点点小火苗，没有自我意识的女王只知道被植入的“守护”，在奴役女王方面，即墨家掌握了非常成熟的技术，夏雨忍痛挥出波动打向那个女王，想把他从即墨汪涵身边推开，但这样的坏境中她的王力被压制，无法使出强有效的攻击，只把那个女王打得晃了晃了，半步都没有把他打退。

 第205章 杀家长

    又两颗子弹从窗口飞进，一颗打在那个女王的仅剩的眼睛里，一颗打在她的心脏部位，他的眼睛变成一团火球，心脏燃烧起来。
    几乎就是两秒的时间，更多子弹打在他浑身，身上也到处着火，但他还在救即墨汪涵，他是个非常强大的女王，在外面别的地方或许能恢复，能预测并直接躲过这些子弹，但在充满镧元素的别墅，他的王力被压制，很快变成了一团火球，绷带早就被烧成灰，再是皮肤肌肉，烧出了骨头，终于骨头不能支撑，燃烧着掉落地面。
    “啊……放开！我命令你放开！”即墨汪涵大叫。
    因为被深深植入的“守护”，即使被烧着，这个女王的手依旧放在即墨汪涵的肩头，将复原之力传入即墨汪涵的身体，到死都不放开，但他自己身体也已经着火了，火也沿着他的手传到即墨汪涵身上，两个人烧在了一处。
    技术人员跑去输入密码关闭压抑女王能力的各种防范，即墨汪涵不会傻到住在每时每刻都满是辐射和波动的房子里，这些可以很快关闭，波动可以一下子关闭的，镧元素前都有隔绝辐射的防辐射板，只要启动，只需要2秒就可以把所有对女王抑制地设置关闭。
    但……呵呵，密码很长。
    而且还有一点，关闭了这些抑制，被他们控制的守护他们的女王能更自如的使用能力，夏雨也得到更自如使用能力的机会。
    等输入了密码，将抑制都关闭，被他们控制的女王已经烧成一个着火的骷髅，倒是让夏雨趁机喘过一口气来，如果再继续抑制，她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下去。
    喘口气，夏雨道：“这件事告诉你们…把一个女王放进家里…愚蠢的决定。”太愚蠢了，王不见王的法则都不懂得遵守，家里有抑制女王的各种机关，又还有一个已经完全控制的女王。
    但把夏雨这样一个女王放进来，那些先进的机关和保护都终将成为的自掘坟墓。
    “给自己…挖了这…么多坟…”夏雨喘着气，笑道。
    使用女王守护，还设置抑制女王能力的机关来控制，抑制女王的各种机关打开，同时抑制了自家的女王，他们实在对机关太有信心了，打起来的时候，这些矛盾都将成为双刃剑；
    剥夺了自我意识，当他着起火来的时候还不是也一样紧紧抓着你，最后带你一起进地狱？
    此时那个女王已经烧尽了，地上的几段还在燃烧的残骨中闪着粼粼点点的光。
    一团火球中，即墨汪涵倒是平静，痛苦扭曲着，但情绪竟然是平稳的，他道：“即使你杀了我，也无法阻止……”
    接着，他被烧尽了。
    皮肤、头发、肌肉、骨头……至一团灰烬。
    屋中其他三人放弃了努力，看向倒在窗下的夏雨。
    “你们想抓我？”夏雨问。
    他们摇头。
    窗还开着，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引起猛烈自燃的子弹射进来。
    “龙叔，能看在你们…小先生的面子上，扶我出去么？嫌费事，直接从窗户…呼…扔一下也行。”夏雨道。
    即墨汪涵的最后一句话是“即使你杀了我，也无法阻止……”，说明即墨脑中的生物芯片不仅能被人为启动，还设置了自动启动时间。
    这个启动的时间点，龙叔告诉夏雨，是在即墨40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认识了足够多的女王，身体和状态也到了最稳定最好的时候。
    ……
    即墨醒来时，夏雨伸出两指探过他的颈动脉，呼应了在槐树下地道里，在进入遗迹之前的动作，确定他没事了，故作轻松道：“嗯，果然还没死，活着进去，活着出来了。”
    即墨觉得夏雨有些不一样了，他也说不好哪里不一样，还是那张相貌普通的脸，几分温婉，但眼眸更清澈，望着窗外的神情也更坚定，好像那双眼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昏迷的时候我干了件大事。”夏雨道。
    “雨儿做什么了？”
    “我杀了一个人，跟你有关的人。”夏雨觉得让他一点点接受比较好。
    “杀人？谁？”
    “我杀了你爸。”夏雨道。
    “？”
    “我没在开玩笑，我杀了你爸。”
    “你说我父亲？”即墨的潜意识里，“爸爸”是很慈祥会保护孩子的家长，“父亲”更威压，不一定会疼爱孩子，他没有爸爸，他有的是“父亲”。
    “是的。”夏雨顺着他的称呼道，“我杀了你父亲，非常快速的行动。”
    即墨没说话，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哈，你真会开玩笑，等会儿，我洗个脸刷个牙。”
    “不是玩笑，你看看你的手机吧，家里应该给你发消息了。”
    即墨打开手机开了一眼，终于愣了，“怎么会？我昏迷三天……我昏迷才三天……”
    “三天时间很长，能做很多事，第一天的时候你父亲就被我杀死了，然后，后面两天我很闲，一直在做家务，兵贵神速，慢了便是死，我想着既然要行动就要快……不过……我不想别人来告诉你这些，他死得很慢，很痛苦，有别的女王救他，我没法一下子就杀死他。”夏雨杂乱地解释着，不知道解释还有什么意义，但她解释着。
    家里超整齐干净，杯子闪闪发光，所有乱丢的衣服都收了起来，沙发上没有一根宠物毛，桌上还摆着一捧忘忧草。
    “杀就杀了，我也不喜欢他。”即墨终于说了，似乎很轻松。
    “终究是你父亲，给了你生命的人，回去即墨家，接收他的权利吧，用这段时间我们也都想一想，我们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合适，或许再见面，我们就是敌对状态了，死敌。”
    即墨又沉默。
    他不喜欢自己父亲，是父亲害死了母亲，有一个男性的王钟情于母亲，父亲就拿母亲做诱饵，在母亲体内下了毒，最终那个王为救母亲而力竭，最终父亲得到了他自己的成功，最终导致了母亲的凄惨死亡。
    母亲接受不了经历的事，精神错乱了一阵子，恢复理智后的一个下午，她用一把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自从小时候查出这件事后他甚至恨那个给他生命的父亲，他叛逆、他离家出走，他甚至想过杀了他给自己母亲报仇。
    但当这个恨着的父亲被杀死了，他复杂的情绪中，也逃不脱悲凉和伤心的感觉。
    很小时候，他渴望过父爱，父亲也抱过自己一次的……终究是给了生命的人。
    即墨回去家里。
    夏雨给自己泡了壶花茶，欣赏着花瓣在水中重新睁开眼睛一般地舒展，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此刻又觉得自己是最坏的人。
    对不起，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总是伤害你。
    对不起，我总是利用你。
    对不起，我不能让芯片启动，让你变成杀我同族的工具，芯片与你的大脑融为一体，要割除只能将大脑一起切除，再见面，我只能杀了你，或让你终生全身瘫痪……
    对不起……
    就这样想着，再想起喝茶，手指触上去，茶已冰凉。

 第206章 桃花运之小何行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诗经·桃夭》
    古今多用桃花来形容女子，当很多女子喜欢一个男子时，该男子被称为“行桃花运”。
    小何最近就桃花运旺，不过对他来说，桃花运可不一定是好事。
    他和冰冰的关系好不容易进入稳定期，家里一开始也是支持的，虽然还没有见家长，但视频中也见过面了，一开始感觉都不错。
    但最近，家里竟然送来一个好友家的小表妹，小表妹一个人来江月市，家里把她生活和工作都拜托小何照顾，小表妹也落花有意，即使不能住进小何的出租屋，也天天去他屋中打扫、天天往警局送饭，俨然照顾他生活的媳妇模样。
    家里的心思很简单，不满意儿子找的准儿媳妇。
    结婚还是门当户对的好，冰冰的家世他们虽然不太了解，但也听儿子说了不是普通人家，比他们家高出一大截，结婚前就矮了一截，儿子一辈子受压制，听说还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岂不是要儿子反过来伺候她？
    冰冰相貌出众，家里父母原先还特自豪，儿子找到个这么漂亮的，但亲戚们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前车之鉴，说太漂亮了，这么漂亮男方根本压不住，肯定给人端茶倒水，一辈子受欺负，还有前街老表娶了个漂亮媳妇当年就卷了家里钱跑了，云云。
    这些还不算什么，冰冰和小何相处吵架冷战的时候多，冰冰闹脾气的时候，小何哄她哄了一身负能量，心情不好，打电话情绪不高，家里一问“是不是漂亮女朋友跟你闹脾气了？”小何会又委屈又不敢说地一般回答，“不是的，爸妈你别乱猜。”
    这样，爸妈从自己儿子的语气中就听出不对，儿子又被女朋友欺负了！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对冰冰彻底没了好感。
    小何对家里送来的小表妹其实一点心思都没动，小表妹长得不丑，很端庄，但一看就不高端，穿得名牌也充满了他老家的乡土特色，即使小表妹很机灵，但她越是倒贴，小何越是从心底里没想法。
    很多从乡村或小城市来到大城市的男子都跟小何一个想法，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不稀罕给追过来的小表妹伺候着，稀罕伺候很高傲很作的大城市女孩。
    不过，有人追小何心里还是开心的，证明自己不是没人要，家里也正是这个目的，成也好，不成也好，都要杀杀那个傲娇女的气焰，不能不把自己儿子当回事，他们的儿子有的是人要，她不要，下面有很多女孩抢。
    冰冰也不闹，也不恼，小何跟她解释的时候，她淡淡说：“我们是普通同事关系，不用跟我解释。”
    “你相信我，我真的对表妹没什么，我拿她当亲妹妹，她一个女孩子来城里，我能不管么？”
    冰冰寒着脸，“你真的不用跟我解释，照顾她去吧，今天有慈善宴会，妈妈说今天必须出席，我先走了，结案报告我写好了，在桌上。”
    上层社会每天都有慈善宴会、生日晚宴、寿宴、结婚典礼，除了母亲生日，也没见冰冰去参加哪个，但生气想脱身的时候这绝对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借口，豪车来接，老绅士一般的管家打开车门，大小姐上车，一骑尾气，绝尘而去。
    小何喜欢的大约就是这个范，本性中还喜欢抖M。
    虚荣心、抖M，都还在可控范围，也就是一年半年爱答不理，但当小何收到一条短信的时候，他脸色从红到黑转白至白里透红的粉红，之后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绿，十几分钟内变了五六个颜色。
    最后他决定找朋友帮忙。
    就在他决定的时候，接到了夏雨组长的电话，电话那头甜丝丝腻乎乎的，“小何~即墨回家了，最近我好闲，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案件带我玩？你有疑难的事情也可以找我啊，我是你们的组长呢，关系下属的生活和情绪也是我的职责。”
    小何浑身鸡皮疙瘩大逃亡，“夏姐，组长，组长大人！您还知道自己是组长啊，能好好说话么？吓死人了。”
    “过来，到我家来聊聊。”夏雨道。
    “还有些事没忙完，童话镇案检察院那边还需要我们配合，我想准备准备上庭需要的……”小何正说着，他的手机传进一条短信，小表妹煲好了南瓜红枣猪蹄汤，请他去喝，说不去就送过来。
    小何看了短信立刻道：“组长！我立刻去你那里报道！”
    夏雨一尘不染的家里，小何站门口都没敢进门，亮晶晶打了蜡的地板，连鞋垫都干净地如婴儿的脸，让人不敢踩上去，夏雨给准备了干净的绒拖鞋，“换上吧，如果不喜欢就不用换，我还有鞋套。”
    “还是鞋套吧，给我两层，我怕漏了踩脏了，一层我都不放心，”小何惊得语无伦次，“组长，你怎么了？即墨父亲去世的事情我听说了，是不是对你有什么影响？难道他……”
    难道他回家继承了家业之后，就要跟你分手了？
    不怪小何这样想，豪门公子在当公子的时候，追求几个模特、演员，口味重的追求追求带孩子的单身妈妈，体会一下当上帝、被需要的这份特别的感觉，还有家庭的小温馨，这正是有些豪门没有的，情或许是真的，但当豪门一把手去世，公子变一把手的时候，地位不同、眼界不同、高度不同，看到的想到的自然不一样。
    小何一直觉得即墨不可能真喜欢夏雨，即使喜欢不会维持很久，图个新鲜而已，这个结论是对夏雨细致观察后得出的，他的这个夏雨组长从家世到相貌到脾气秉性，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唯有对即墨这种高富帅中的高富帅的追求表现出宠辱不惊的态度，这点让小何赞叹。
    “算是分手了吧，我们分开一段，冷静一下。”夏雨瞅着小何的额头，眯着眼笑道，“我看你印堂发红，最近命犯桃花啊，来，快进来跟我说说，看我家里的干净程度就知道，我闲得快长毛了，急需好玩的八卦。”
    “组长，”小何委屈，“哪有什么八卦？就是我父老同事家一个女孩过来找工作，拜托我照顾，冰冰就误会了，她跟你说了？”
    冰冰那么傲如冰霜的人，怎么会轻易跟人说这种事呢？夏雨真不知道，她就是得了传承之后感觉更敏锐了，敏锐地感觉到小何那里有好玩的事。

 第207章 桃花运之小萌

    冰冰这种冷漠高酷冷的女孩，若不是特别喜欢，对于能力上压不住自己的男朋友，是不屑于说“喜欢”这两个字的，笃定男朋友不会真劈腿，就算真劈腿，她也可以否定曾经的关系说完全不在乎，即使心里很伤心也不会回头。
    “组长，我真是没办法了，这件事你一定不能跟冰冰说啊，小表妹已经够她气的了，如果让她知道我跟杨小萌有联系，她肯定真跟我断了。”小何哭着一张脸，撇着嘴，中正的帅脸都要拧巴成《植物大战僵尸》里苦瓜的形状了。
    “除了小表妹你还有一个？”夏雨惊了，“哇，看不出啊，果然是桃花啊，桃花飞扬啊。”
    “不是的！”小何委屈。
    “那是狗血飞扬？”
    “……还是桃花吧。”
    杨小萌是网上的频道主播，卧室里一个摄像头，背景是粉红的闺房和放着毛绒玩具的床，她在摄像头前唱歌、说话，喜欢她的人给打赏、花钱买虚拟的鲜花送给她等等。
    就因为小何看这种，还声称自己是杨小萌的粉，尤其小何那杨小萌跟她比，让她接受不了，由此冰冰向他单方面宣布了好几月的冷战，还是夏雨看不下去，出面给劝好的。
    夏雨现在又看不下去了，“古人说：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不该帮你劝冰冰，分手算了，你怎么还敢看杨小萌呢？”
    “没看！没看！”小何那个委屈哦，像一朵要枯萎了的玫瑰花，“自从冰冰不喜欢我就没看过一次了，真的！但有个微博没删掉。”
    “你敢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是不怎么说话的微博，觉得没什么就没删，再说我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冰冰她还不是喜欢《琅琊榜》里的靖王，翻来覆去地看，怎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了？”
    “呃……”夏雨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跟杨小萌搞出什么事了，不能跟冰冰说？”
    “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搞出来！我们都没见过面！夏姐你听我说好不好？”小何终于爆发了，咬着重音道，“组！长！”
    “你说，你说。”
    “冰冰不喜欢，我就不看了，链接都删了，但杨小萌有一个小号微博，微博互相关注没几个人，才20左右，但这个是她真正的微博，一些不在节目中讲的真正的心情，她的委屈她的高兴，她都会发在这个微博中，因为我是她的铁粉，她才加了我。”
    “嗯嗯，然后呢。”
    小何脸色一黯，“这个微博她也不频繁更新，但2天更新一次，不会少也不会多，春节开始，我就发现她没有更新了，开始想着她在过年或许没空，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还是一条没有，再说春节不是休息最空的么？反而没有更新了。”
    “呵~”夏雨好笑，“不想玩了呗，谁还没扔几个账号呢？以前还玩开心农场、植物大战僵尸、还有博客呢，不都是昙花一现就腻了，提起来都恍若昨昔了，那首歌里唱的一样，这年代季节快许多花儿开。”
    “小萌不会的，她是个懂得坚持的女孩……”
    “啧啧，还小萌~叫这么亲热，冰冰要是听到不得跟你八年冷战？”
    “我不让她听到，组长你别打岔了！你让我说下去不要再歪楼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小何有杨小萌一个微博小号，发现她定期定时的更新忽然断链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忍住到网上她的演播室去看了看，发现演播室也好久没开了，凭着做刑侦的直觉，或者其实就是因为他太喜欢杨小萌怕她出事，小何网上问了很多人，还联系演播室所在的网站平台问，都没有她的消息。
    小何越发担心，联系朋友私下弄到了杨小萌当初在网站平台注册的手机号和地址，手机号打不通，拜托离得近的警察朋友去那个地址看了，回复说没人。
    让小何的脸色连变六个色的短线便是这条短信，去看的警察短信中说：杨小萌家里没人，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没人答应，邻居说很久从前年就没看到她了，房东也说很久没看到她了。
    “组长，我们立案吧？”小何着急。
    “立什么案啊？都不能确定人失踪了，你盼着她点好，她是一个人住吧？或许就是回父母家了，还没回来；或许在闺蜜家玩呢；或许被哪个高富帅接走了，王子公主，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被高富帅接走不是好事情！组长你不了解她们那个圈子！”小何急得脸直接绿了，绿油油的。
    “别激动别激动，她有室友或者朋友么？”
    “她没有室友，她说过她是一个人住，她父母在山月县老家，她一个人出来租房，也没听她说她有什么朋友。”
    这可真难办了，一般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情况类似，人可能好好的正嗨皮呢，就是找不到。
    “或许就是不想干这行了？你不是说圈子乱么，退出了，只是后续一些事宜还没来得及处理。”夏雨宽慰道。
    “小萌不是这样没交代的人，即使她心情不好想出去消失两天，她也会在节目里说一声，至少会在微信小号里说一声，不会让我们担心的。”
    “不也说是消失，消失就是什么都不说忽然去旅行，说一声再去，就是旅行，不是消失，再说谁担心了啊，我就看见你在急，人家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不担心就行，如果不想干了，就没必要跟你们这些粉丝交代。”
    “不会的，反正不会的！”
    “别激动别激动，”夏雨是怕了他了，“总之先找找家里人吧，要不你出差一趟？只要不进灯红柳绿，我算你公费。”
    杨小萌租房的地方在广月市，不在江月市，广月市又称妖都，那里的色-情行业很是发达，前一阵整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
    夏雨遥想那暧昧的大床房，暧昧的玻璃间，玻璃间里暧昧的钢管……眼睛弯弯如月牙，一看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组长？组长！”小何恼怒，义正词严道，“作为组长你就不能正经一点么？为什么尽想一些暗黑灰色系的？我们现在在办案，在商量一桩疑似案件！或许这个女孩已经命悬一线，就等着我们去救！”

 第208章 桃花运之查查查

    当人类发明信鸽之后，有些事就不用千里劳顿当面去问了；当电报普及，一切变得更方便起来；当电话、手机再把电报挤出历史舞台，人类之间的交流到了空前方便的时代。
    当网络和手机视频聊天问世，人类之间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没有距离了。
    有得必有失，正是拉进距离的各种软件，抵消了小何公费去妖都得机会。
    “好可惜啊，看你最近桃花运，去妖都一定会有艳遇的。”
    “组长，我们还能好好查案么？”小何对不正经的组长万般无奈。
    “是不是案件都不一定呢，先确定人有没有失踪再说吧。”夏雨道。
    说笑着装着傻，网上童话便接通了，先接通了网站客服，客服挺热情的，不过只能回答一些怎么交钱、怎么把钱换成钻石和车的问题、怎么打赏的问题，请客服往上提交，客服的行动非常慢，等了半小时没回复，夏雨终于没耐心了，黑了他们网站自己查到一个主管的电话。
    从主管又转到他们总裁。
    杨小萌主播频道所在的平台的执行总裁是一个三十不到二十多的年轻男子，青年才俊，意气风发，姓狄，视频中看出他在健身房，身上肌肉有弹性而又并不过分，非常有魅力，这也是他喜欢视频聊天的原因吧，好肌肉要多多人欣赏。
    “你好，狄先生，我们是江月市刑侦二组警察，需要了解你们平台上的一位叫杨小萌的主播的资料，主管说需要你的许可才可以给我们，麻烦你。”
    总裁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愣了一下才道：“搜查证有么？”
    有搜查证还跟你商量？这不是就因为搞不清人有没有失踪，所以没立案么？
    “出于保护主播隐私的考虑，不能给你们。”总裁似乎想起个事来，“你们说是江月市的刑侦？我们这里是广月，你们有侦办权利么？”
    这个……好像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底气就不那么足，小何说了很多好话，说担心杨小萌、她已经很久没有开频道了，不说还好，一说这些，总裁更觉得这两人不像正经警察，倒像是制作俩假的警徽来诈骗的，他都在考虑是不是报警了。
    最后，总裁以保护旗下主播隐私为由，把视频通话切断了。
    什么保护主播隐私？小何的朋友去查的时候怎么那么容易就找到杨小萌的地址了呢？正经问就这么难了，非要走地下渠道。
    “小何，你朋友不是弄到一点资料了么？请他再帮忙问问吧。”夏雨提议道。
    如果不是小何在这儿看着，夏雨直接把那网站黑了，什么资料看不到，但跟小何一起办案，夏雨决定还是装一点，慢慢享受着来。
    不是很熟的朋友，虽然总麻烦他不好，但小何实在担心杨小萌，还是打电话过去了，但电话那头却为难了，“何哥，不是我不帮你，杨小萌的电话地址等资料吧，其实我是花钱买的，电话连住址一共我花了888块钱了，再买……这钱……”
    小何默了默，问：“你跟谁买的？”
    “就他们网站，杨小萌做主播的那个，他们内部有个渠道在卖，但再买更多的资料价格就不是800多了，开始是小数目我没告诉你，你看这再买…而且我觉得吧，他们应该也没有更多的资料了。”朋友在钱的事情上很为难，要是就一次吧，他付就付了，何哥是刑警，花八八八拉进关系，卖一份人情给他是有好处的，再说，男的交朋友嘛，讲一个义气！
    但一次又一次就不行，他的义气还是有标价的，目前来看，他对何哥的义气价值888，何哥也就值这么多钱。
    夏雨笑着道：“我对这个看脸加要钱的世界绝望了，警察要还装模作样不给，底下卖得这么欢乐，小何，我真是……你给我去倒杯水吧，我都气渴了。”
    “哦。”小何神情凝重、脚步虚浮地飘书房倒水。
    调查陷入僵局，小何不得不抿着嘴考虑花不花钱买信息，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他的工资紧巴巴的，几千对他来说是大数目，他潜意识里自然在衡量对杨小萌的感情有没有几千块钱那么重；不过，大部分的心思还是感觉买信息这个事情是违法的，他接受不了。
    “杨小萌的圈子果然是乱，再帮我下碗面，我都给气饿了，打两个荷包蛋啊。”
    把小何支走，夏雨顺手就黑了那个网站平台，再顺手黑了他们的监控和总裁的手机，这么说吧：能黑的不能黑的地方都给黑了。
    平台大约有200多名主播，人来来往往的，都没签正式的合同，就在网上有个分成合同，点“我同意”就算双方达成共识了，想来平台也没做过面试和核查。
    需要主播填写的基本资料都是极其简单的，昵称、真实姓名、住址、身份证号码、手机号，身份证号码还非必填项，杨小萌没有填。
    后面倒是还有许多很多选项，比如结婚还是未婚、喜好、喜欢看的书、最喜欢的歌曲、擅长的歌曲、对男友的要求、是否接受一-夜-情等等，也都不是必选项，杨小萌倒是一个不落地都选了。
    这些直接导致杨小萌的资料里只有四行有用信息。
    1。昵称：杨小萌
    2。真实姓名：杨小萌
    3。手机号：*****
    4。地址：广月市**路*号
    夏雨算是白白费劲地黑了这个网站平台，敢情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夏雨感慨道：“这漂亮姑娘缺心眼啊，身份证什么都没填，却把住址填的是真实住址，太危险了，看她们表演的有好人有君子，谁知道有没有坏人猥琐男，万一有猥琐男买了资料摸上门去，她不是惨了？”
    小何端了水出来，听了夏雨的话他脸上又出了一种新颜色，透着就有一点发黑，“组长，给你水，联系不上她的亲人，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失联了就还不能立案，”他一咬牙，痛苦地道，“我出钱从网站买具体的资料！”
    “你对那姑娘还真是真心实意，不过算了吧，这种网站审核不严，也不会有再多的资料了，我帮你省点钱吧，杨小萌不是留了手机号，她的手机号是实名的么？”

 第209章 桃花运之人肉

    第210章桃花运之人肉
    “肯定是实名登记的，小萌不会用一次性电话，”小何虽然确信，还是为难地道，“但去营业厅调查机主姓名也需要先立案拿到许可……”
    “我试试，即使弄不全，弄到一半还是很简单的。”夏雨用手机随便打开一个支付软件，点击转账功能，输入杨小萌留的电话，收款人一栏自动跳出了名字，姓被用一个米号代替了，但名字明明白白显示出来：*书梅。
    “她叫书梅？怎么会？一定是用朋友的身份证办的手机卡。”小何竟有点接受不能。
    “书梅怎么了，挺好听的啊，你是觉得太土了，还是别的什么，”看小何的脸色，夏雨惊了，“你不会认为她真名就叫杨小萌吧？”
    小何默然，他真的一直认为杨小萌是真名，可怜纯情男，付出真心，人家连名字都是假的，但文艺圈有个艺名不是很正常嘛，他竟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夏雨看他颇为受伤的样子，安慰道：“也许是朋友的名字，不管如何，我们先找到书梅，就能查到你女神的线索了。”
    “可是怎么找？连姓都不知道。”
    “嗯……”
    夏雨想念即墨了，即墨在的时候，都这种搜索的活都是他做，他和他的电脑就是搜索引擎，从全国、全世界的罪犯档案，到失踪人口档案，到人口出生和死亡登记，到出入境记录……不管你想要找谁，这里备有无数个数据库，总有一个能搜到你想找的人。
    现在该怎么办呢？
    夏雨看热闹不嫌事大，打电话给冰冰，“过来趟，有好玩的事。”
    小何吓得差点失禁，“夏姐你给谁打电话？！你给她打电话不是叫我死么？表妹的事已经够让她冰我的了！你怎么还把这件事捅给她，你不是答应我保密的……”
    夏雨打断他的抱怨，“什么时候答应过，我不记得了，我是以组长的身份在调用人手，你还想不想查找杨小萌了？现在要大量排查需要很多人手，把冰冰叫过来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还想查就得把冰冰叫过来。”
    “……”小何腹诽，根本不是没办法，就是想看笑话，表面温柔内心恶劣。
    “小何，你跟小表妹虽然没什么，但很满足虚荣心吧？”夏雨问。
    “怎么会？”小何否认。
    “你这种男人就这点很不好，死活就是不承认，一点都不坦诚，好像不承认就不存在了一样，还委屈着说别人冤枉你了，大大方方承认了我还当你男人，你这样，只叫无耻，我现在都奇怪冰冰为什么会看上你了。”
    小何低下头，脸变成红色，今天他的脸色像七彩虹一样变换着。
    这男人可能真有一点还好：对自己人脾气好，冰冰一跟他冷战就是好几个月，总是他哄着；此刻被夏雨说了这么重的话，无耻、不是男人，这样的话都被骂到了，要是脾气暴的都可能骂回去、可能摔门而去，他一点都没有脾气。
    像软面筋一样的，面瓜，温腾水，夏雨挠挠脖子后面，也不知说他什么好了。
    组长召唤，不一会冰冰就过来了，听夏雨说明了情况，她的脸更冰，不闹不说话，对小何倒更客气了，小何额头的青经突突直跳啊，这是拉开距离，要彻底不承认俩人关系的节奏啊。
    别的女孩分手，可能伤心掉眼泪，能不能和平分手，以前的记忆美好或不那么完美的记忆都还存在着；冰冰这样的，别说抹泪，直接抹杀所有过去。
    “好了好了，”夏雨看他们之间别扭的、恐惧的、冰雪地狱般的互动关系，心情如朝阳一般无限好，“我今天亲自分析一下事件。”
    “这个案件，还没立案，只能叫事件，二组现在需要做的事很简单很明确，就是‘人肉’，把网上的杨小萌‘人肉’出来。”
    其实夏雨也有些吃惊的，这个在网络世界天天表演节目、有成千的人观看着的女孩，微博有好几万的关注的女孩，竟然从现实中这么难找到。
    一般黑进去看下ID地址就知道了，可她网络的地址是出租房，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房东也以为她叫杨小萌，当时租房的时候她说身份证到期了还在办理，旧的又正好丢了，当时就没复印身份证。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内向女子，是一手房东，就住对门，自己家一套三居室，对门这套一居室的往外租，主要就看人好、干净就行，对这些手续不太在意，家里也没复印机，拿了身份证还要出去找地方复印去，她也嫌麻烦。
    开始还找她要几次，说办出来了给我复印一下啊，后来压根就忘了这事了。
    看杨小萌一个女孩子，乖乖地也不出门，每月按时给房租，原本担心她做“那个事”的，经常趴猫眼上看着对面，但也没看到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找她，怎么看都是一点都不可能会闹出事来的女孩子。
    房东还进去她房里几次，现场看过她的表演，唱歌、聊天、朗读散文，还上过一次她的节目呢，不过房东羞涩逃走，是杨小萌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跟粉丝们打了个招呼。
    见女孩子这么乖，房东放心得很，偶尔还看她的节目，算是她的淡粉红粉呢，但压根没想到问问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只问过她是哪里人，她说是本地人。
    “典型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夏雨道，“聊到是不是老乡话题就结束，是老乡，说一句‘啊，我也是那里出来的’，不是老乡，说一句‘啊，那里是个好地方’，再深的了解一点都没有。”
    “根据高校一社会学系调查分析，现代人越来越注重隐私，不问别人的隐私，已经成为大部分人的习惯。”冰冰道。
    不挖别人的隐私，有好处，偶尔也有不好的地方，房东没挖杨小萌的身份证和紧急情况联系人，如今让找杨小萌的难度直线增加。
    房东和邻居都不了解她的情况，如今线索只有刚刚夏雨找到的“*书梅”一条。
    “冰冰，你人肉杨小萌，输入‘书梅’用各个搜索引擎搜，建议不要找杨书梅，觉得她不姓杨；小何，跟房东视频连线，问问她平时生活的细节，最好让我们从视频里看看她的房间，翻翻她的东西找找联系方式。”夏雨分配工作。

 第210章 桃花运之沟通

    听了夏雨的命令，小何为难，“组长，还没立案，我们没有搜查令，这样做不太好吧？”
    “你还想不想找你的女神了？疑似失联我们也有义务有责任查的嘛，以防万一嘛。”
    “房东不会答应开门的……”小何小媳妇一般，低着头怯怯看向冰冰，小声道，“我跟她没什么，你是我的女神……”
    “都是女神，”夏雨坏坏地煽风点火，之后道，“房东那边，就看你怎么跟他谈了，我觉得她会答应，加油，争取教会房东取指纹，取一个发过来，我们在数据库中比对。”
    “我觉得……”小何还是犹疑。
    “不要多说，执行命令，你啊，不要一件事还没开始做想着各种难处和失败，想着会成功，怎么成功，加油，我看好你呦，来，冰冰，给他一个么么哒。”
    冰冰凌乱而冰冷地看了夏雨一眼，低下头继续在网页的海洋中搜索。
    小何瞄冰冰一眼，“搜她的房间还是不好，万一出事了，那里可能是第一现场。”
    “你这么喜欢杨小萌，能不能想她点好，不会出事的。”夏雨道，“世界上坏人也不是那么多的。”
    “咦，组长，我联系房东，冰冰搜索网页，你做什么？”小何终于感觉到有不对劲。
    “我去给果果准备晚饭，还有汪汪、喵喵、宝宝和球球的饭，吃完饭球球会带它们室外活动，我带果果去散步，回来要为他们一一擦爪子、擦脚，这就要让它们排队，一个个弄要弄很久呢，一只狗狗四个爪，两只狗狗八只爪~”
    “……组长，你宠物是不是养太多了？”
    这还叫多，还没养只老虎豹子呢，夏雨不悦，“哦，对了，还会给你们准备吃的，不过你们省事，你们不出门了，不用擦爪子。”
    小何默：“……”
    冰冰盯着屏幕，不断筛选网站信息，说出的话绝情断义往小何心头捅刀子，“可以说我的爪子，但请不要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到吃下午茶时间了，宠物们都排排坐站好。
    球球来了之后，宠物们就领袖地位用武力“商讨”了一番，最终是最小个的球球赢了，警犬品种的马犬没有打过它；以霸道的肉爪“神猫十八掌”著称的中华田园猫也没有俯首称臣；宝宝不战而降，充分体现了它的大智若愚。
    夏雨洗好宠物盘子，把它们的下午茶一一摆好，两只狗狗和一只猫猫排成一排，摇着尾巴乖乖等待，夏雨把各自的食物放到面前，笑眯眯，“这两天你们都很乖，继续保持哦，一…二…”
    小三只都乖乖不动，单纯无辜地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女主人。
    “好，三，可以吃了。”
    小三只开动，球球吃一顿可以维持起码一周，夏雨清洗了手指，沾了净水给它喝，小东西从绒毛下面露出头来，伸出小舌头享受地****夏雨手指上水滴，可爱的样子惹得夏雨笑出声来。
    小何与房东的交涉并不顺利，如他所料，房东并不愿意去杨小萌的房间翻找，如果是警察带证件来，她可以给警察钥匙开门。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是一起疑似失踪事件，请您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
    “真不行，怎么能进别人的房间翻别人的东西？她回来我说不清楚，私闯民宅是犯罪，你们自己来，带110的警察一起，随便你们查。”房东阿姨把电话挂了。
    这通电话已经算是有进展的了，刚开始的时候房东看是陌生号码，连电话都不接，第二次接了听小何自我介绍是“江月市刑侦二组警察”，她骂一句骗子就把电话挂了。
    经过小何不懈的努力，已经能说上话了，还需再接再厉，前面的路还很长。
    小何再一次拨通电话，房东火了，“你到底要干嘛啊？”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是一起疑似失踪事件……”小何道。
    那边不听下去，直接把电话断了，再打却打不通了，显然是被拉进了黑名单。
    看着总是被拒绝，连连受挫的小何，夏雨于心不忍，把自己手机给他，顺便建议道：“有的人吃硬不吃软，有的人吃软不吃硬，你换个方法试试。”
    “什么方法？”
    “跟她抒情啊，把你的感受告诉她。”
    “把我的感受告诉她？”小何犹疑而恐惧地看向冰冰的方向。
    “你还想不想确定你的女神是否安全了？”
    小何面色沉郁如土色，低头片刻后眼中出现坚定地光，用夏雨手机打通电话。
    “阿姨你先别挂电话！”电话一接通，小何连忙道，生怕那边挂了电话，接着近乎哀求道，“您有女儿么？您有儿子么？想想您孩子失联了您该多着急，如果您孩子很久没有跟朋友联系了，您也希望他朋友能确定她的安全吧？”
    “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房东阿姨问。
    “不是，不是，我绝不是她男朋友！！绝不是！我说了很多遍了，我是江月市刑侦大队二组的警察……”
    “你当我会信？我傻啊？！”
    “真的，阿姨我们可以视频，我给您看我的警徽和证件……”
    “地摊上就有卖。”
    “……”
    夏雨把电话拿过来，语速很快地道：“这位姐姐你猜对了，他不是警察，他是杨小萌的粉丝，杨小萌好多天没有表演节目了，您也知道她连电话打不通了，一个大活人忽然不见了，即使是萍水相逢即使一面之缘的人都会担心一下的吧？您想想粉丝会多担心啊，刚刚跟您说话的那位是最担心的，都要魔怔了，我们只要确认她还安全就好，您帮我们进去找找线索，比如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这样……”房东阿姨犹豫了一下，“我也很想帮你们，其实我也挺担心的，她这个月的房租月初就转账了，也没说不租了，年过完有几天了，应该回来了。”
    “是啊，是啊，现在都联系不上她，阿姨帮我们找找线索。”
    “还是不行，我帮你们打110吧。”房东道。
    见夏雨也失败，小何抬眼看着她，无声地委屈：看吧，房东是很难说通的。

 第211章 桃花运之失踪

    房东如此不吃软的，夏雨嘴角噙起一抹恶魔般的笑意，“房东女士，我刚说了这里有杨小萌的粉丝，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死忠粉，你要是不答应，他会号召群里的粉丝们打你家的电话，你可以拉黑名单，但他们会一直打，用不同的手机打，占着你的手机，让你不能使用，惹火了还人肉出你家里朋友的手机发骚扰消息，把你们的照片发出来贴上性病广告到处发，你知道粉丝么，疯狂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要的也只是你进去翻找线索罢了，不会多要求。”
    先上，之后改
    冰冰这种冷漠高酷冷的女孩，若不是特别喜欢，对于能力上压不住自己的男朋友，是不屑于说“喜欢”这两个字的，笃定男朋友不会真劈腿，就算真劈腿，她也可以否定曾经的关系说完全不在乎，即使心里很伤心也不会回头。
    “组长，我真是没办法了，这件事你一定不能跟冰冰说啊，小表妹已经够她气的了，如果让她知道我跟杨小萌有联系，她肯定真跟我断了。”小何哭着一张脸，撇着嘴，中正的帅脸都要拧巴成《植物大战僵尸》里苦瓜的形状了。
    “除了小表妹你还有一个？”夏雨惊了，“哇，看不出啊，果然是桃花啊，桃花飞扬啊。”
    “不是的！”小何委屈。
    “那是狗血飞扬？”
    “……还是桃花吧。”
    杨小萌是网上的频道主播，卧室里一个摄像头，背景是粉红的闺房和放着毛绒玩具的床，她在摄像头前唱歌、说话，喜欢她的人给打赏、花钱买虚拟的鲜花送给她等等。
    就因为小何看这种，还声称自己是杨小萌的粉，尤其小何那杨小萌跟她比，让她接受不了，由此冰冰向他单方面宣布了好几月的冷战，还是夏雨看不下去，出面给劝好的。
    夏雨现在又看不下去了，“古人说：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不该帮你劝冰冰，分手算了，你怎么还敢看杨小萌呢？”
    “没看！没看！”小何那个委屈哦，像一朵要枯萎了的玫瑰花，“自从冰冰不喜欢我就没看过一次了，真的！但有个微博没删掉。”
    “你敢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是不怎么说话的微博，觉得没什么就没删，再说我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冰冰她还不是喜欢《琅琊榜》里的靖王，翻来覆去地看，怎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了？”
    “呃……”夏雨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跟杨小萌搞出什么事了，不能跟冰冰说？”
    “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搞出来！我们都没见过面！夏姐你听我说好不好？”小何终于爆发了，咬着重音道，“组！长！”
    “你说，你说。”
    “冰冰不喜欢，我就不看了，链接都删了，但杨小萌有一个小号微博，微博互相关注没几个人，才20左右，但这个是她真正的微博，一些不在节目中讲的真正的心情，她的委屈她的高兴，她都会发在这个微博中，因为我是她的铁粉，她才加了我。”
    “嗯嗯，然后呢。”
    小何脸色一黯，“这个微博她也不频繁更新，但2天更新一次，不会少也不会多，春节开始，我就发现她没有更新了，开始想着她在过年或许没空，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还是一条没有，再说春节不是休息最空的么？反而没有更新了。”
    “呵~”夏雨好笑，“不想玩了呗，谁还没扔几个账号呢？以前还玩开心农场、植物大战僵尸、还有博客呢，不都是昙花一现就腻了，提起来都恍若昨昔了，那首歌里唱的一样，这年代季节快许多花儿开。”
    “小萌不会的，她是个懂得坚持的女孩……”
    “啧啧，还小萌~叫这么亲热，冰冰要是听到不得跟你八年冷战？”
    “我不让她听到，组长你别打岔了！你让我说下去不要再歪楼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小何有杨小萌一个微博小号，发现她定期定时的更新忽然断链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忍住到网上她的演播室去看了看，发现演播室也好久没开了，凭着做刑侦的直觉，或者其实就是因为他太喜欢杨小萌怕她出事，小何网上问了很多人，还联系演播室所在的网站平台问，都没有她的消息。
    小何越发担心，联系朋友私下弄到了杨小萌当初在网站平台注册的手机号和地址，手机号打不通，拜托离得近的警察朋友去那个地址看了，回复说没人。
    让小何的脸色连变六个色的短线便是这条短信，去看的警察短信中说：杨小萌家里没人，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没人答应，邻居说很久从前年就没看到她了，房东也说很久没看到她了。
    “组长，我们立案吧？”小何着急。
    “立什么案啊？都不能确定人失踪了，你盼着她点好，她是一个人住吧？或许就是回父母家了，还没回来；或许在闺蜜家玩呢；或许被哪个高富帅接走了，王子公主，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被高富帅接走不是好事情！组长你不了解她们那个圈子！”小何急得脸直接绿了，绿油油的。
    “别激动别激动，她有室友或者朋友么？”
    “她没有室友，她说过她是一个人住，她父母在山月县老家，她一个人出来租房，也没听她说她有什么朋友。”
    这可真难办了，一般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情况类似，人可能好好的正嗨皮呢，就是找不到。
    “或许就是不想干这行了？你不是说圈子乱么，退出了，只是后续一些事宜还没来得及处理。”夏雨宽慰道。
    “小萌不是这样没交代的人，即使她心情不好想出去消失两天，她也会在节目里说一声，至少会在微信小号里说一声，不会让我们担心的。”
    “不也说是消失，消失就是什么都不说忽然去旅行，说一声再去，就是旅行，不是消失，再说谁担心了啊，我就看见你在急，人家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不担心就行，如果不想干了，就没必要跟你们这些粉丝交代。”
    “不会的，反正不会的！”

 第212章 桃花运之小萌母亲

    绿杨芳草五月晴
    鱼跃在水雁在云
    良辰美景千种风情
    惟有你朝暮在心
    ……
    这是杨小萌在节目中最爱唱的歌。
    强光、美瞳、浓妆、软妹、频幕自带美图效果……男生大多都喜欢这种，尤其是宅男和猥琐大叔们，但男生有多稀罕相应的女生就有多反感，少不了有男女朋友为了她们吵架的，男的说她们好看，女的当场就发飙了。
    跳出来跟黄页跳窗广告似的，搔首弄姿，女生赤-裸-裸地在色-诱男人，女朋友能开心么？要是真做了那个事，最少能骂一句小三，扇男人一巴掌，但她们真没做什么，还以艺术和梦想为名，不喜欢的人实在是对他们闷了一肚子火。
    私下问这种公司的主管，主管会直言不讳：这就是在打擦边球，但市场很大，前景不错。
    想听歌，网上有的是好听的歌，专业歌手的版本不会比她们唱得难听，还有各种翻唱和一场场无与伦比的王与王相见相杀的比赛盛宴，歌曲的水平推到一个又一个无法企及、无法想象的高度；
    想看表演、看喜剧节目，各大喜剧类综艺比赛雨后春笋一般次递上演，一个个喜剧人为了呈现更好的节目、拿到更好的名次真是把心肝都挖出来给观众了。
    这么多看都看不完的好节目，为什么主播市场还很大？
    女朋友说：就是你个臭男人在嫖、在意淫！
    男朋友说：我们有互动，气氛好，节目好。
    猥琐男们就是觉得90、00后软妹的声音也好，脸蛋也好，沟最好，是他们的最爱，要不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都用这种女生在屏幕上秀可爱呢？
    也有男主播唱歌、插科打诨和骂街的，各种特色，怎么不见用男主播来做广告？
    其实好多男性也反感，反感的男性甚至骂说：比街边卖唱的还不如，就是出来卖-的，损-逼-格；
    也有女性进去看，觉得很新奇很喜欢，喜欢的说：我就是喜欢这个调调，我还给他们送礼物。
    很少有人注意到，只要不看屏幕只听歌，有一两个人唱得是真好听。
    于是，又有人会说：声音都是各种特效软件调试出来的！
    冰冰手动找到了一个尘封了几年的QQ空间，面孔识别软件找到一个与杨小萌相似的小女孩的照片，方向查ID地址过去，终于找到联系方式，人肉出杨小萌之后，一个电话打到她家里去，接电话的是一位声音苍老的女性。
    “请问您认识网上的主播杨小萌么？”
    “谁？什么网？”
    “就是一个奇术网上唱歌、跳舞那种主播，我把她的照片发给您，您看一下。”
    她说：“不用了，不认识，我不认识那种不自爱的女孩，很替她们可惜。”
    “……书梅您不认识么？我们查到她是您女儿，请问您女儿在家么？”
    那边默了默，“对，冯书梅确实是我女儿，我女儿在国外读书，请问你找她做什么？”
    “在国外读书？可我们确定网上的杨小萌就是您的女儿…”
    “你们搞错了。”
    “呃，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们搞错了，我们联系不上您女儿，能让她联系一下我们么，她现在在哪个学府？我们只要确定她的安全就可以。”
    啪。
    那边不再发一言，把电话挂了。
    听这口气肯定更没错了，明显是生女儿气的妈妈的口气。
    再打过去，那边不接，发短信先说明情况的严重性，那边也没有回复，可能没看短信。
    “关机了。”再拨打片刻后，冰冰发现那边关机了。
    夏雨推测道：“很可能是妈妈不同意女儿做这种工作，把她拉回家剃了头发关房间了，如今还在生气中，听到我们说小萌这个艺名，不想要女儿跟这种生活搭边的母亲肯定会更防范，不希望别人知道女儿做过这种事。”
    小何道：“组长，你叫我想着点小萌的好，你怎么不想着她好啊？”
    “啊？”夏雨不解，无辜地眨眨眼，“我怎么不想她好了？被绑架被奸-杀你都能接受，我说一句头发被剃了你却不能接受了，为什么啊？”
    “不是的……”小何心虚地低下头。
    冰冰面若寒霜。
    中华田园喵吃饱了正在清洁爪子，蔑视地瞥向小何，喵了一声，继续认真地清洁爪子。
    夏雨命令，“冰冰，你人肉她妈妈的邻居和同事朋友的电话，把经过她家门口的人的电话搜出来，哪怕叫路人帮我们看一眼都行，我们就是要搞清楚杨小萌是不是在家。”
    杨小萌的妈妈，是四月省一座知名大学的教授，有了这些信息就很简单，冰冰人肉出了学校校长的电话，麻烦校长联系劝解于她。
    两小时后，校长上门施压，终于接通了和小萌妈妈的电脑视频。
    屏幕中的小萌妈妈冯教授是满头银丝，看上去有八十多岁的样子，夏雨差点问“您是杨小萌的奶奶？”
    没有八十多这么严重，实际年龄六十多，已经退休了，小萌的妈妈名叫冯嬛，做了一辈子教授，四十多才有小萌这一个女儿，没两年丈夫车祸身亡，她一个人把女儿带大，小萌小时候一直是冯教授的骄傲，高考考了省第二名。
    但到了大学整个人就变了，似乎要把以前压抑的都翻吐出来一般，不好好读书了，成天玩、化妆、还迷上了整容，成绩一路下滑太差到了被学校劝退的地步。
    冯教授把她的生活费断了，她就自己去挣钱。
    两年前，她把一万块钱洒在冯教授面前，“从小你就教导我好好学习，成绩好长大了才能上大学，上了好大学长大了才有好工作，low！告诉你，现在社会上混最重要的就是钱！有了钱要什么没有？你那一套说来说去不也是为了赚钱么？这些钱够不够？”
    从此，她离家出走。
    冯教授没有去找。
    校长不禁批评冯教授，“冯教授，不是我批评你，女儿离家出走怎么不告诉我们呢，我们一直以为您把她送出国了，面子重要，孩子的安全和未来更重要。”
    “没有教育好女儿，让你们见笑了。”冯教授礼貌道，梳得一丝不苟的银发不见一丝凌乱，脸上也不见一丝波澜。
    “冯教授，现在我们联系不上您女儿，她手机打不通，您有她其他的联系方式么？”冰冰问。

 第213章 桃花运之取舍

    “没有。”
    “您知道她可能去哪儿么？”
    “不知道。”
    小何从房间的搜索中冲过来，气道：“她是你女儿，可能失踪了，很可能在危险中！你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你还是母亲么？有你这样冷漠的妈妈，难怪小萌要离家出走！”
    “做你的事情！”夏雨连忙把小何呵斥回去，可惜已经晚了。
    冯教授板着脸，不悦道：“她已经二十一岁了，养到她十八岁就已经尽了赡养义务，还付钱给她上了大学，在国外，孩子大学学费都应该自己贷款，哎……”她不耐烦地叹口气，“我已经仁至义尽，她长大了，一切行为都由她自己负责，与我无关，我已经协助你们调查，尽了我的公民义务，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挂了，我累了。”
    “法律上确实与你无关，可情感上呢？”夏雨笑道，“就当对社会负责，对自己的教育失败品持一个回收态度，请你告诉我们她的情况。”
    冯教授表情凝滞，眼中泛起泪花，听到女儿失去联系很可能有生命危险都没有动容，听到“失败”二字，她的情绪开始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过年那天她给我打了电话，给我拜年，说一个正规的经纪人公司要签她，说她会成为大明星，让我为她自豪。”
    “哪家公司？”
    “没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文艺圈和她现在混的圈子又有什么本质区别？我没理她，一个字都没有说把电话挂了，她没再打过来……我就知道这么多。”
    “您想想，还有别的么？”
    “组长不好了！”这时，去继续搜索小萌房间的小何忽然叫道，大惊失色，“遗书！房东找到了小萌的遗书！”
    “立案，移交当地警方。”夏雨道。
    相对于小何的手足无措和冰冰越发的寒若冰霜，以及小萌母亲稍稍动容之后的事不关己的漠然，夏雨一贯平静无波地笑着，命令他们立案，通知当地警方。
    立案后，侦办权应该归案发当地的警察，归当地专管失踪的刑侦部门，杨小萌是从广月市失踪的，她母亲家在四月市，从哪点来看，都轮不到千里之外的江月市刑侦，如果她母亲报案，由四月市刑侦调查最为顺理成章。
    她母亲看来不会做报案人了，那么由广月市警方调查也很合适。
    “组长，我申请先不立案。”小何却道。
    “啊？为什么？”夏雨明知顾问，“我们找不到她，她的亲人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她还有自杀倾向，已经符合立案条件了，费这么大功夫终于能立案了，你怎么又阻扰了呢，知道很多地方对于成年人失联的情况，不到3个月都不给立案么，我当杨小萌是半个警察家属才帮忙的，你是真爱粉么？”
    “组长！”小何今天算是看清了这个组长的真面目，他恐惧地冰冰一眼，冰冰没有任何反应，搞得他更害怕了，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他们接案也不会重视的，我建议我们成立专案组，过去与他们一起调查！”
    冰冰看都不看小何，道：“我也建议将案件提交广月市的同僚。”
    “我们做了前期调查，根据规定有协查权利。”小何不甘心，他想亲自去救自己的女神。
    冰冰公事公办道：“与受害人有情感纠葛的人请主动避嫌。”
    “不是的……”小何痛苦地看向冰冰。
    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果然，见他们吵架夏雨心里就舒服不少，“小何，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这个案件的严重程度不足以派出一个刑侦组，你最早介入调查，又对杨小萌的情况最了解，单独去妖都一趟，跟当地的同僚们解释清楚情况，配合他们工作，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去灯红酒绿的地方，费用都算公费。”
    “我一个人去？”小何看向冰冰。
    “你老看她做什么？啊，”夏雨小兴奋地道，“这样好了，去那种地方的钱也算公费，你要正规开酒店发票联，那种地方有的，你问他们要就有，拿回来我就给你报销。”
    小何：“组长！夏姐！您别开玩笑了行么？”
    小何很担心自己的女神杨小萌，恨不能现在就长了翅膀去找到她、保护她，但他也担心冰冰对自己的误会更深，这一去就更解释不清楚了，怕是两人的关系就从此结束。
    “冰冰，我们一块去？”小何小心翼翼问。
    “服从命令。”冰冰道。
    小何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而罪魁祸首还在填柴火，浅笑嫣然，“你带她做什么？等找到了小萌，她在身边你多不方便啊。”
    小何已经彻底无语了，青着脸，咬牙对冰冰道：“我回来跟你解释！”
    一跺脚走了。
    天边晚霞漫天，屋中没了太阳，显得黑沉沉的，一丝丝阴冷从空气中渗透而出，被对面楼很无辜，说并不是我想挡住光亮让你们提早步入晚暮。
    “真走了？咳咳…嗯…咳…”夏雨看着小何刚刚走出的家门，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为我爱他的程度不深厚，事实证明，他爱我的程度竟也是浅薄。”冰冰悠悠道，眼中无泪。
    夏雨又尴尬地咳嗽几声，“别急啊，我帮你问问。”说着她拨通小何的电话，打开外放。
    小何正在赶往机场的途中，连衣服行李都不收拾了，路上他一边跟广月市的刑侦联系，拜托朋友帮忙，忽然接到了组长夏雨的电话，组长在电话中替人哀怨他的无情，“小何你怎么真走了？”
    “组长命令我……”
    “别拿我说事啊，是我的命令没错，你可以抗命啊，杨小萌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比女朋友还重要？冰冰都气走了，她心里多伤心啊，我看她走的时候眼睛里都有泪花了。”
    “她不会哭的，她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小何默了默道，“现在这样，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么，即墨跟你要分手了，你就看不了我跟冰冰在一起。”
    “你怎么还埋怨上我了？我在挑拨，可在这个情况下我的挑拨等于机会啊，在我的挑拨和威压下，你表现出更在乎冰冰的内心想法，跟小萌只是单纯的粉丝和偶像的关系，现在的状况不就迥然不同了么？”

 第214章 桃花运之爱情比较

    “怎么表现出我只是粉丝？是粉丝冰冰就不生气了么？女人最不讲理，只要我关心杨小萌，爱慕她，她就不会不跟我闹。”
    “爱慕？？！！”夏雨好像听到一个不得了的词了，天雷滚滚啊，这是怎么样的桃花啊，“搞半天你不爱冰冰？”
    “爱，当然爱，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你为什么要挑事？你作为组长，就以挑拨下属关系为乐么！”小何急道。
    “别急啊，我明白了，你两个都爱，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是不同的情感。”小何犹自强辩。
    “我这么问吧，杨小萌和冰冰，你到底喜欢谁？”
    “那冰冰叫你跟杨小萌断，你为什么不断？非要偷偷留个微信号不删？如果跟杨小萌有机会发展，你会选择她，对吧？”
    “不会！我爱的是冰冰。”
    冰冰道：“师姐别问了，跟别的女人比较在一起本就是侮辱，他若真的爱我，会觉得我是世间的唯一，怎么会那我别的女子像比较货品一般地比较。”
    小何听到冰冰在旁边听，更着急地叫道：“冰冰，我真的爱的是你，等我解决找到杨小萌就回来跟你解释，等我！”
    冰冰冷笑。
    夏雨也是无奈，好像真的玩大了，玩砸了。
    很多普通男人的心思充分淋漓地展现在小何身上，其实两个都喜欢，如果可以，他连家里送来的小表妹都喜欢，他觉得她们两人可以共存，一个妻子，一个红颜知己，她们应该能理解自己，好好相处都围着自己转。
    退一万步说，既然女生能追星，追欧巴，男生为什么没有对等的权利喜欢一个女性偶像？
    他忽略了，女生追欧巴太过分的时候，男生也是有意见的，杨小萌的身份并不算明星，她在一个新出的灰色地带，而他对杨小萌的心思，更暧昧地说不清楚。
    懂的人都懂，他很可能幻想着杨小萌做过很多次羞羞的事情。
    早就说不清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杨小萌“再”来跟冰冰解释呢？有什么理由要求寒心的女朋友“等”他呢？
    若不是那么关心，他可以交给广月市刑侦处理，即使杨小萌真的在很危险的境地，他也可以不去，全世界有很多刑侦，不是只有他一个，而且杨小萌的案发地已经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但他从心里到行动都表现地好像前世界只剩他一个警察一样，事实是，杨小萌自己的妈妈都不在乎，全世界只剩他一个真正关心杨小萌，把她放在心上了。
    但他也是爱冰冰的，是真爱。
    世间的大多****不都是这样的么？
    “你怎么看上小何的？”夏雨泡了壶薰衣草花茶，问。
    “我只想有一段爱情，不在乎跟谁，可是好难……”说了第一句，后面的话就不难说出口，“真没想到我也有被比较的一天，以前审讯****引起的案件，在网上看到帖子和新闻，看到有些人求复合，说‘觉得TA对我最好’‘比起来她更漂亮’之类的，都觉得无耻，侮辱爱情，爱情真的是比较出来的么？这样比较出来的还是爱情么？”
    爱情是比较。
    男性选漂亮的，女性选对自己最好的，选能跟自己说得来的……无形中充满了比较，有心否认爱情是比较，想说爱情是上一世约定的续签，是一个赤-裸的灵魂，应和一个深沉的召唤而来，但……
    “嗯咳，嗯，哪行哪业都有竞争嘛，优胜劣汰是万物的法则，爱情这方面自然也不外如是，内在条件、外在条件，条件差自然不能得到想要的爱，提高自身的条件就好了。”
    冰冰叹息，“所以我应该高兴，秒杀了他的小表妹，在跟杨小萌的比较中，我又赢了？”
    高傲的女人啊，想要不被比较的爱情，却不知爱情是奢侈品，那种不被比较的纯粹爱情更是梦幻中的奢侈品，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小何和杨小萌是一类人，过普通平凡的小日子，你大抵是要到即墨的高度的，站在世界顶峰，承受顶峰的孤独。”夏雨对冰冰道。
    “师姐，我记得你以前很看好我和小何，还劝我跟他和好。”
    “我现在依然看好，不是劝你分手，你不觉得不在一个世界处起来很意思？各种冲突矛盾，日子绝不会平淡，小何很简单，谁对他主动他就向着谁，如今他这流水飘进来几片桃花，你要主动一些了，别让他载了别的桃花走。他的心还是在你这里，管他很简单的。”
    冰冰觉得很侮辱，“让他流走吧，我看错了人。”这样程度的男生一向是单方面围着她转，她不屑回头给一个回顾，自信自己的魅力足以让他们痴迷一辈子，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像怨妇一样管自己的男人了？
    “你管即墨么？”冰冰问。
    “管，当然管，前不久还赶走一个照顾他穿衣打扮的小狐狸精，我要争取做到他方圆20里之内没有敢对他下手的女性，哈哈哈！”夏雨笑得甜蜜蜜。
    但想到她杀了人家老爸，可能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她眸子一暗，随机面上笑得更开心。
    “师姐，你跟即墨师兄出事了吧？他把你甩了？”
    “何以见得？”
    冰冰看看干净地如同神仙天庭的家里，看看无比听话不敢打架的宠物们，无比肯定地道：“因为你笑得太欢了。”
    啪！夏雨一巴掌拍桌上，“看我笑得开心就说我感情不稳定，我忍了，但凭什么都认定是他甩得我？我就不能甩他么！”
    ……
    小何走后后半夜发来消息，杨小萌的失踪案道目前没有任何进展，广月市的刑侦调取了小区录像，看到小何焦急的脸色，他们自然把杨小萌当半个自己人，监控组连夜查看，却只看到她年前28号的时候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车到市中心品牌商城消费，之后便失去了踪迹，小区录像没有看到她回来的身影。
    28号那天商城在做半价活动，人山人海，给寻找增加了很大的难度，周围的录像调来了，即使有软件帮忙，但看完这些，还需要两天时间，因为人太多挤在一起，实在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踪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何越来越担心，打电话吵醒已经进入梦乡的夏雨，焦急，“她会不会真出事了？”

 第215章 桃花运之头条

    “想她点好，她也是成年人了，也许只是想消失几天静静心，也许是世界太大，想去看看。”
    “她名下的信用卡自28号那天取了两千现金，就再没有被使用过，我感觉……”
    “别乱感觉了，你的感觉不准的，你纯属关心则乱。”
    “组长，你不是有第六感女王的名头么，你给指个方向吧？我想排查看节目的人，你觉得行么？”
    “我帮你想想啊，看节目的人挺多，每天还有不同的人在看，真要是哪个猥琐男把她掳走了，也不一定是节目中表现地很明显的人。”
    “我申请搜查令搜查他们网站卖出的消息？”
    “那种地下渠道，等你搜查结束肯定又一个新年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小何焦急的声音中难掩哽咽。
    夏雨道：“她母亲提到她要签艺人公司了，你不如找找广月那边的艺人公司，查查到底签哪家了？经纪公司总知道自己的艺人在哪里的，往好了想，她可能只是在封闭训练中，准备正式出道呢。”
    “好，谢谢组长。”小何谢地漫不经心，对这个意见并不太赞同，“就怕这个封闭训练是……”
    “是什么？”夏雨问。
    “组长你也明白的。”
    夏雨是越来越能装傻了，她自然是明白的，小何的意思是一个所谓的“公司”把她关在哪个宾馆“封闭”了，是不是有各种男人去“看看”她，这样的话，能“伺候”一些正常的人都算运气好的，一些不正常人的变态“玩”法甚至无法想象。
    “你别担心了，那种事很少的。”
    “她手机到现在没有开机，让人怎么不担心？恶性拘禁强-奸案件是很少，但她处在的圈子……哎！”
    让小何着急得失了方寸的原因，大部分便是这个，他感觉自己绿绿哒的。
    虽然小何的心思并不是百分百纯洁，但全世界百分百只有小何一个人真心在为杨小萌着急，杨小萌自己的妈妈反应都冷淡地很，杨小萌也没有什么朋友，她的粉丝倒是不少，每次开节目总有几百人看，但她的主播房间好多天没开，根本没有一个人问，本就是自由来去的平台，主播不想做了就不做了，看节目的也不会多留恋。
    没开就没开，鼠标一点，看别的主播去了，有个穿紧身衣“抚摸舞”的，还有跳钢管舞的，会脱外衣，跳得浑身汗晶晶地，更好看。
    杨小萌消失了，只有她微博小号里有几个“铁粉”寥寥地问几句，还有一个没素质的拿脏话骂她，骂了几句觉得没劲，消失了。
    没有进展，第二天案件却出了意外。
    早上夏雨还没有起床就被冰冰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瞪瞪去开了门，冰冰劈头给她一顿批评，“师姐你怎么关手机？刑警守则第一条就是随叫随到，不能关手机，你也太不称职了。”
    “得，哈~”夏雨打着哈欠，“这个组长做的，手底下人一个嫌我太爱开玩笑，一个嫌我太不称职，我还不是昨天跟一个聊晚了，又被另一个后半夜把我吵醒，毕竟年纪大了，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
    “我不跟你说，”冰冰打断她的话，把手机上的头条给她看，“杨小萌的案子上头条了。”
    夏雨揉揉眼一看，果然，今天的娱乐头条是“美女主播失踪20天无人发现”。
    主播也算半只脚在娱乐圈的人，一般都是没办法两只脚都迈进才选的这条路，算是娱乐圈外围，进娱乐圈没有不想自己出名的，杨小萌在她消失之后，终于上了头条。
    “恭喜杨小萌了，她要红了。”
    “？”冰冰不爱说话，给她一个疑问的神情。
    “头条呢，多难得，好多艺人结婚、离婚都没上了头条。对了，”夏雨脑筋转得极快，脱口而出道，“冰冰，快叫小何看，他一定能被舆论卷进去。”一定很好玩~
    头条出来之后杨小萌的微博就火了，大家纷纷议论小萌哪儿去了，有人推测或许被娱乐圈的黑暗“吞噬”了，有人推测网络主播圈赚钱快或许出国去玩去了；出国整容也很有可能啊；很多人推测说这就是一场炒作……
    大家都希望她平安，不过八卦还是要八卦的，有机会大家都要展示一下自己推理方面的才华。
    出国整容小何忍了，但说炒作他忍不了，他立刻评论说小萌不会这样炒作，她不会让粉丝担心。
    一番歪楼之后有人出了置顶王贴，帖子名为：虚拟中活着。
    贴中附上现在人上网时间曲线图、各年龄群上网时间曲线图，深入分析了我们的网络身份，提出很多人被虚拟的网络世界吸了进去，在虚拟中活着，网络中工作、网上购物、网上交友、网上虚拟结婚生孩子，现实中的自己越来越淡化，总有一天，现实中的这个人将不存在。
    这篇帖子很正统，大家照例在感慨之后开始歪楼。
    一个正在乘地铁上班的银行理财顾问在拥挤的人群中，双手不扶，用高难度的姿势发了回帖，吃猫的雨：网络是可以创造人的，杨小萌或许是创造出来的，现实中并不存在。
    公交车上被挤成面饼的高中生点赞，满分一百：一个女孩创造的产物，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请勿靠近
    刚送了孩子去幼儿园回来路上的单身妈妈，球球碾压一条街：是几个做外围的女孩虚拟出的人物，她们去韩国整容，整的样子差不多，加上强光、美镜效果和调音器，谁也分辨不出，她们共同开着这个号，用主播杨小萌的形象吸引金主。
    球球碾压一条街：杨小萌这个女孩，从头到尾都是不存在的。
    球球碾压一条街：当地警察扫黄，把几个外围女给抓了，杨小萌随之消失。
    球球碾压一条街：大家不觉得这种推测最有可能？
    ……
    小何爆了：小萌不是虚拟的！也不是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我很早就发现她失踪了！警察也在找她，我就是警察，编号Y86646，你们可以找警察问！千真万确！
    夏雨笑喷了，这呆傻萌的纯情孩子，竟还把自己的警察编号给说出去了。
    他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好过喽。

 第216章 桃花运之新闻点

    果然，小何说出此语之后，网民们还没什么，他们就是凑热闹看笑话的，该下地铁的下地铁，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但是一大群新闻记者如嗅到高端猫粮罐头的猫一样跑到了警察局门口坚持不懈地喵喵叫，点名找Y86646，他们问题的重点非常有新闻点：
    警员是不是杨小萌的真爱粉？
    他们是不是相爱的地下恋人么？
    是警员单恋么？
    他们原来计划什么时候结婚？
    他们原来计划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是不是一个凄惨唯美的现代悬疑暗黑惊悚反转爱情故事？
    ……
    “看小何的笑话真是太好玩了。”夏雨把那边警局的监控给黑了，从手机里看小何一次次要冲出去给记者对峙又被拦住，气得满脸通红又毫无办法。
    送了果果，放球球去溜喵喵和宝宝，汪汪今天不想出去，蜷在南瓜坐垫上舔爪子做自我清洁，做完家务回头一看，冰冰还坐在自家沙发上查案，用夏雨的电脑。
    “你在看我的电脑？”
    “我的坏了，想借用一下。”
    “嗯，用吧。”
    夏雨没觉得什么，反正她把电脑拆成纳米级的也查不到任何东西，过了一会她才想起来，“你不去上班啊？”
    “今天我想休息。”冰冰道，“见你经常不上班，我也想体会一下翘班的感受。”
    这位组长去上班的日子不足她在家休息的日子的三分之一，去了还借用刑侦队的电脑研究自己女儿的学业问题，屡教不改，这回给下面组员做了坏榜样了吧？翘班是很不好滴。
    “…不去上班的感觉如何？”
    “沙发舒服，比办公室的转椅舒服，难怪师姐经常翘班。”
    “留下吃饭？”
    “嗯，好。”
    “叫小何申请一张唐宋科技有限公司的搜查证，我们帮他查一查吧。”夏雨道。
    玩过了还是要照顾一下的，怎么说也是二组的组长呢，夏雨感觉线索应该在唐宋科技有限公司。
    杨小萌主播网络房间所在的平台就属于这个唐宋科技有限公司，他们涉嫌叛卖资料和组织****，搜查令本不难申请，但因为公司有后台，只申请到对他们几个疑似涉事员工的搜查令。
    查证后证实了公司的清白，只有一个主管和几个员工在从事违法活动，公司并不知情，公司将这些人辞退，交给警方进一步调查处置。
    小何拿到所搜查的电脑资料后给这边连线可以一起搜索，小何不在，夏雨也不瞒着冰冰，把公司从总裁到扫地阿姨的电脑、手机、家里的监控、汽车行驶记录黑了个遍，和冰冰两人一起找线索。
    当然，例行公事还是要说一声是即墨留下的黑客软件，借用而已，至于冰冰信不信，就全在他了。
    两人从早上一直查到夕阳下班，从月亮出来一直看到月亮美眉要下班，其间夏雨去做了一顿饭，叫了一顿外卖，去幼儿园接果果回来，溜了狗，其他时间都在查案，冰冰是看了一天没休息，吃饭的时候都在查着，终于熬不住，在凌晨4点半的时候，夏雨把她领到自己床上睡会。
    天光大亮，今天有是一个好天，推开窗，外面混合着尾气味道的清新空气流进房间；打开房门，让球球去遛另外三只，夏雨送果果去幼儿园，回来后揪住宝宝发呆。
    “即使是员工个人行为，公司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吧？对吧？对吧？”夏雨。
    “我就觉得线索在这个公司，怎么就找不到呢？他们的电脑、手机我都黑了啊，公司的监控我也黑去看了，难道是他们亲属？哪个亲属？亲属也筛过了啊！到底漏掉了哪个啊？？”夏雨抓狂。
    “到底是什么线索啊，这么难找？！明明不是很复杂的案件！我的智商是四位数！四位数！…”夏雨魔怔。
    夏雨揉着宝宝的耳朵，可怜的金毛狗狗在家里解决了排泄问题本不想出去，被球球赶出去遛弯运动，运动结束它远远的看见女主人气场不对就不想回来，却被球球赶回来。
    果然，一回来就被抓住蹂躏，被女主人蹂躏出各种表情，只能用一双哀怨的大眼睛想伙伴们求助。
    中华田园喵假装睡觉，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马犬虽有心，但不敢；
    真女狐球球一个狠戾的眼神：你给我忍着！
    片刻后夏雨放过了可怜的金毛，走到卧室床边，温柔地呼唤，“冰冰，起床了，造成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我醒了，醒了，师姐，你一夜没睡？”冰冰赶紧起来。
    走到餐厅，她愣了。
    一桌的早餐，豆浆、油条、面包、咖啡、燕麦、松饼、面条……光咖啡有五种，两种快餐店的早餐外带咖啡，一杯现磨卡布奇诺拉花，上面有只可爱的奶油猫，胡须栩栩如生；一杯现磨焦糖玛奇朵；一杯纯浓缩咖啡。
    桌面摆放也极具艺术性，印花旅游风的桌布，乡村风情和欧式风情混搭的盘子，因为搭配地好，两种不同风格的盘子在一起，造成视觉冲击又协调有序。
    冰冰盯了好久说不出话来，久到夏雨担忧地问：“怎么不吃？是不是没有合你胃口的？哎，你第一次在这过夜，是我准备不周了，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爱心早餐你喜欢么？我锅里还煎了鸡蛋，心型的，喜欢么？我去拿来给你看看啊。”
    “师姐，师兄不在，你整个人都不好了。”冰冰道。

 第217章 桃花运之看美女的男人

    不堪****的中华田园喵逃走，爪子按到了电脑空格键上，原本暂停的监控开始播放起来，面部监控软件是一直在后台开着的，监控播放软件就会运行，软件框出一张又一张相似的脸，这些监控工作量太大，夏雨一夜都没看完，此刻监控开了就继续看，开始耐着性子打着哈欠也没注意，但忽然一张脸引起了夏雨的注意。
    “这个人不是……”夏雨笑着直摇头，“要是即墨在，这件案子应该24小时之前就破了。”
    “师姐，发现什么了？”冰冰问。
    电脑上运行的是杨小萌租房小区不远街道上的监控，24小时便利店拍下来的，一辆出租车上，后座一个男子扭过脸来看向车外，好像是路边有什么引起他的注意了，路边灯光几个明暗间，他看了好一会。
    “他在看什么？”夏雨问。
    “一个女人。”冰冰调出另一个角度的监控，调到相同时间，“一个穿白衣的女人正好过去。”
    那女人在某种审美观下可以叫美女，二十不到的样子，标准的一张瓜子脸，一低头会把自己戳死的那种尖下巴，打扮清纯，妆很浓，妆浓和打扮清纯并不矛盾，可以化妆化得很清纯。
    “冰冰，你把视频清晰度提高一下，坐在他身边的是不是杨小萌？”
    “是。”
    技术先进，视频清晰度提高只需要框出需要看清的地方，按一个键就行，不到一分钟，男子身边坐着的人的样子就显现出来，被挡住了只有小半张脸露出来。
    “根据面部对比，相似度只有50%，不太像是杨小萌。”冰冰道。
    “是她，”夏雨笃定地道，“只用小半张脸对比，相似度数据不高很正常，但我敢肯定是她，而且受挟制了，你看男人受的位置，在她腰上的样子。”
    冰冰仔细辨认了一下，男子的手臂向外垂下，是搂着旁边女子的腰，再仔细看看，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那个女子的唇角瞎撇，是不愿意的。
    “师姐，你是说这个男的绑架了杨小萌？但绑架人的情况下，他怎么还有心思看路过的女人呢？难道他……”难道他是个变态？那杨小萌要遭罪了。
    夏雨摇头，“我不知道，啊啊啊……好烦……我不知道！！！”
    要魔怔了，她就是感觉这个人不对，她就是感觉监控这里应该停下，感觉这人有问题，全凭感觉，说不出原因。
    “师姐，你刚刚说‘这人不是’，不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知道就不会要魔怔了，“可能我看着眼熟吧。”
    “我将他的脸部截图与全国罪犯档案数据库做对比，师姐别急，比即墨师兄做起来要慢一点，大约5小时能好。”
    五小时能好不叫慢“一点”，叫慢了数不清的点了，夏雨绝倒，她必须承认，我想即墨了，当苦力用也是极好的一个男人。
    即墨五分钟就能搜索完了，他还受过加强训练，看到这张脸就能告诉夏雨这个男人是谁，她感觉这个男人有问题的原因是什么。
    “烦死了！”夏雨焦躁地想去蹂躏宠物，但它们都学聪明了，离女主人远远的。
    “师姐不是烦，根据你的症状，你得了病了。”
    “什么病？”
    “相思病。”
    “切，怎么可能？没他破不了案了么？等下，我回屋一个人静静。”
    到屋中，夏雨盘腿做床中间，将奇术公司所有员工的档案转化成图片文档，然后她闭上眼睛，让图片幻灯快速播放，当感觉应该按下的时候，按下暂停键。
    “怎么会这样？呵呵~”看到结果，夏雨发觉自己感觉出来的越来越不好解释了。
    屏幕上的档案赫然是齐术网络科技公司总裁！
    一寸照片上小麦色的肌肤、自信而年轻有为的笑容，不是那个喜欢健身的总裁又是谁？
    “冰冰，查下齐术网络科技公司总裁和车上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是。”
    可是冰冰围绕总裁查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进展，“师姐，这个方向我们已经查了很久了，是不是方向错了？从杨小萌主播房间的观众那个方向查是不是比较好？”
    夏雨收拾了早饭碗筷，准备做中饭，站厨房门口拿着葱摇头，把葱左右摆摆，“方向不会错，不要听小何的，他提出的那个方向就是瞎忙活，中午吃什么？弄个腌肉炒大葱好不好？虽然腌肉不太健康，但偶尔吃一顿不要紧的。”
    “……师姐，你别忙饭了，我怎么觉得你每天的时间都在做饭呢？你为什么怀疑这个总裁，怎么查到他有问题的？”
    “嘶~我说全凭感觉你信么？”
    “……”无语。
    “我们把线索理一理吧。”
    杨小萌年前就失踪了，失踪将近二十天多了，因为她活在虚拟世界中，在现实中逐渐淡化，与母亲决裂，没有朋友，房东以为她回家过年没有回来，所以竟然二十多天没有被发现失踪。
    现在夏雨感觉有用的线索是：一、除夕她曾经打电话跟母亲，说有正规公司要签自己，自己就要正式出道了，刚要签约就失踪，很可疑不是么？最好的可能是在封闭训练，小何纯属瞎着急不过这个可能很小；
    二、她极大可能是被人带走的，出租车上有男人做在他身边，并对她有可疑的挟持行为。
    三、她网络房间所在平台的总裁很可疑。
    夏雨把这三点逐条列举出来，问冰冰：“你能推理出什么？能连起来么？”
    冰冰思索良久，摇头。
    时钟滴滴答答走着，不为谁做不出推理就定格，但屋中两个女子几乎定格了，冰冰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苦思冥想，在想怎么从线索推理出真相。
    夏雨拿着葱发呆，在想即墨不挑嘴，喜欢吃葱，汤里、菜里放些葱花能提香，但放多了也不好……
    正在这时，小何的电话打了进来。
    “组长，我在调查一个新的方向，有进展！”
    “哦？？什么进展？快说！！”夏雨激动。
    “什么？”冰冰也着急问。
    “主播有个自己的圈子，有微信群、QQ群，互相照应，但她们也做特-殊-服务，就是外围，小萌不愿意做外围，她们就排斥小萌，我查到有几个女生即使做外围都没有小萌只做主播的收入多，她们很有可能出于嫉妒报复。”
    冰冰点头，觉得这个方向值得一查。
    “起开！”夏雨想都没想，嫣然一笑，“你纯属瞎想，捣乱来的。”

 第218章 桃花运之萌主播

    洗了笋、葱、木耳等，做神龙野山笋的时候，夏雨习惯性地划了一下手机，不是感觉，更多的是手机依赖症，一种习惯，看看朋友圈有没有人刷新什么的，正是她划开手机的时候一条新闻映入眼帘。
    “冰冰，不用查了，杨小萌找到了，案件破了。”
    “？”
    “看网上的新闻。”
    一般说来一个新闻只能占一天的头条，第二天就会被别的新闻盖过去了，尤其是娱乐新闻，大家都是看着一乐的，谁也不会真往心里去，更新换代更快，昨天铺天盖地都是主播杨小萌失踪二十天无人发现，今天早上头条是某女士吃火锅中毒；女主播月吸金30万稳居点击榜第七位，杨小萌失踪直接跌出了前十不见了。
    冰冰看了一下，疑惑道：“没有啊。”
    “F5刷新。”
    冰冰疑惑着刷新一下，排行上赫然出现了“美女主播被狂热粉丝绑架”的新闻。
    点进去看，里面说到二十天前失踪的美女主播其实是被狂热粉丝绑架，一直被关在粉丝家里，昨天新闻爆出之后引起了全社会强烈的反响，那个狂热粉丝害怕了，向警方电话自首，而且警方已经证实这条新闻的真实性，正在前往解救中。
    下方的评论中不少人感慨，话题集中在要不是昨天引起了社会反响，一年轻美丽的女子可能被关到死都没人发现，现在社会到底有多少人在现实中越来越淡化，连失踪了都不会发现呢？
    冰冰倒不是怀疑新闻的真实性，假新闻倒不至于，但她忍不住打电话问小何具体情况。
    “小何，请说明情况。”她冷冰冰问。
    夏雨凑上去，八卦的双眼亮晶晶，“新闻里已经报道了，是不是真的啊？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和冰冰还在帮你查，昨天熬一夜，早知道你那有进展我们早睡觉了，女孩子美容觉多重要啊，快说说，现在什么情况，绑匪长什么样？多大？干什么的……”
    那边传来警笛声，警察阻拦记者的隐约话声，还有围观的议论“出来了出来了，就是他！”“不像系变态”……听来就是一个成功解救的现场。
    小何道：“已经成功解救，情况稳定了汇报。”
    说完不管组长没完没了的问题了，把电话挂了。
    夏雨很不开心，她还想视频看看那边的情况呢，看看杨小萌身体和精神状态，主播的狂热粉丝什么样呢，亏他们二组还有一个人在现场，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此时时刻，夏雨没有资格做最不开心的，她拍拍冰冰的肩膀，以示安慰。
    此刻广月市警方已经解救了杨小萌出来，现场是城市边缘一个偏避农村二层的村民自建房中，绑架犯叫高飞达，二十五岁，无业，他家里还有一位病重的父亲。
    救护车中，小萌披了毛毯，小何挤上了救护车，却激动得不敢靠太近，看着女警员在她身边安慰着，医生给她量血压，小萌的情绪还好，注意到小何炙热的目光，她扭头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小何立刻打了鸡血，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她披上，医生吓一跳，赶紧示意说“不用”，不要刺激了受害人，但小萌没有抗拒，小手抓了衣服的边，低下头。
    她的状态很好，没有外伤，医生检查后表示血压在正常水平，示意小何可以询问。
    小何小心翼翼问：“他没虐待你吧？”
    小萌摇头，乖巧地道：“没有，就是不让我出门，”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看起来无比诱惑地道，“他很可怜，他爸爸病了……如果我给他求情，能不算他犯罪么？除了不让出门，他对我很好……我说我是自愿留在他家做客的，行么？”
    “小萌你太善良了，在这个社会上，太善良是会被人骗的，没关系，以后我保护你，我们小萌萌团都会保护你的！”小何心疼地心脏在抽搐，他的女孩，怎么能这么善良？
    小萌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好，但保险起见，还是要住院观察24小时，有记者来采访，小萌本来想答应采访，医生说不行，她就尊重了医生的意见，但拜托医生一定要向记者们转达歉意。
    在医生的允许下，她上网开了房间频道，还发了微信，谢谢大家的关心，向大家表示歉意，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让这么多人担心，她说她很抱歉。
    一个被绑架的女孩表示什么歉意？看到她眼中的真诚的泪，好多人都被感动哭了。
    她真的是个好女孩。
    警方突击审讯了绑匪高飞达。
    高飞达交代说父亲得了严重的罕见病，因为江月国的医疗保障还不是很健全，所以没钱治疗，他苦闷的时候打开网页就看到了主播的广告，点进去就被小萌和其她几个或性感或直爽的女孩的吸引，觉得自己心寒的心能被她们的笑容温暖。
    他并不是蓄意绑架。
    那天他去市中心兼职，看到一个血拼的女孩很像给他鼓励的主播，他开始还不敢确定，因为高光摄像头前和生活中相貌还是不太一样的，他上前询问，小萌就大方承认了，还主动合影，见偶像这么平易近人，他就激动地告诉小萌自己全靠她们才能撑过艰难的生活，不管一天只能挣一百，还是五十，他都会兑换玫瑰送给她们。
    小萌被高飞达感动，然后走了。
    就在高飞达有些失落的时候，小萌回来找到高飞达，塞给他两千块钱。
    这么善良、纯洁的小美女啊，高飞达太感动了，激动之下请求能不能跟他回家看看自己病重的父亲，父亲对小萌这种女孩有偏见，对他在网上虚拟房间疯狂送礼也不止一次大发雷霆；
    他自己也做主播，每天都坚持到凌晨，但因为颜值不高收入不高，但他想坚持，他想带小萌回去，告诉父亲不是他想的那样肮脏的。
    高飞达还要做商场兼职，不能立刻走，所以小萌又逛了一会，等高飞达跟正式员工申请了两小时的早退，他就去找小萌，那天市中心的出租车太难叫了，他带小萌乘公交车，下公交没五分钟就是地铁站，但他怕小萌走累了，特意叫出租车转到地铁站，乘了一段地铁，最后又转了一辆公交到家。。
    据他说，一路上他和小萌有说有笑。

 第219章 桃花运之广月市结案

    如果把世上每个人都绑架一次，有多少人可悲到都不会有人发现Ta失踪了呢？
    不知道……
    应该没有那样可悲的人吧，小萌也不是，她还有个叫小何的粉丝真心为她担心。
    希望没有那样可悲的人。
    杨小萌在商场中与高飞达高飞达合影了，怎么会忽视了呢？是不是在监控死角？不是的，被拍到了，广月那边监控组也看到了，但没有查。
    为什么呢？
    因为高飞达当时的兼职是戴头套扮演吉祥物，大脑袋毛绒猴子吉祥物特别可爱，买不买毛绒玩具小猴子就能与他合影，好多人与他合影，所以杨小萌与他合影说话没有被重视。
    但监控没有拍到杨小萌去送钱，但人太多，前面还有一个超大超高、不肯离去的毛绒蛇吉祥物，很可能被挡住了。
    广月市警方没怀疑到吉祥物，夏雨也没有感觉到，竟然是刚刚才想通，把录像翻出来。
    “呵呵。”她只能呵呵，即墨走了，她是不是要系统紊乱了？如果一定会走，当时就不出现，该有多好。
    夏雨把发现的监控传给广月市警方，商场中的录像他们那边审了之后已经翻出来了，但出租车中这段，因为离市中心特别远，他们监控组真的完全发现不了，那边警长特意专程给夏雨打来感谢电话，“谢谢，小夏警官，感谢！多瞎啦！（方言，多谢，听着像多瞎一样）要完成证据链，案件要定性，这段监控的发现太重要了！”
    “不客气。”
    “我想问问看，你是怎么发现这段监控的？我们的仔都发现不了啦，向你学习啦。”
    “使劲看，加运气。”
    警长迟疑一下，又问：“离受害者失踪的地很远的啦，我们仔好像没有去取那里的监控……”
    啊？没有取么？夏雨真是心情不好，群攻技能大放送真的黑了很多监控，跟小何传过来的放一起，她没注意哪些是自己黑的哪些是正规好解释的途径进来的了。
    不过没关系，她脑子反应快，“我手下取过来的，他对杨小萌是真爱，他取了具多的监控，调查方向也具多。”
    “系系，系钟意嘅女人。”
    关闭视频连线，夏雨又开始生闷气，脑门手背上郁闷，杨小萌就这样找到了，绑架犯自首了，没有即墨的案子，她真是查得乱起八糟的，她想念他……
    “冰冰，小何靠不住，回头你说下，你取了离广月市市中心十站公交站的便利店的监控，给便利店那边也打好招呼，关系到取证的合法性。”
    冰冰道：“不会有人注意的，定性诱拐还是绑架，即使有这段录像也改变不了什么，你这样反而越抹越黑了。”
    “啊~~”夏雨在沙发上来回翻滚，“我就不该把监控传过去，我在干什么啊！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冰冰看看手中的手机，心想要不要给即墨师兄打个电话，告诉他快回来，没有他，师姐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要魔怔了。
    关于定性诱拐还是绑架，要是杨小萌一路都被蒙在骨里就是诱拐，但从夏雨发现的监控看，其实小萌一上车就开始后悔了，从常理上想，夜渐渐深了，车又往不熟悉的地方开，身边的男人又不熟悉，任何一个女孩都会感到害怕的，但高飞达揽着她的腰，她不敢动，也不敢反抗。
    但高飞达怎么没被发现，诱拐还是绑架，这些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这些零碎都不是问题的重点！
    “感觉不对劲，但该怎么办呢……”夏雨停止了翻滚，笑得像恶魔，对屋中排排坐特别乖的小三只宠物道，“你们谁过来，让我摸摸，有助于我思考，摸你们，我的心情会好，心情好思路会畅通。”
    小三只齐齐向后退缩，马犬甚至不停摇头，真的在摇头，表达地方式竟与人类一样，而且表达地非常清楚：不要不要，不要蹂躏我。
    夏雨转而看向窗口看向楼下的球球，白色绒球似乎感觉到了杀气！嗞一下毛都竖起来了，窜上了天花板不下来了！
    “要不要吓成这样？呵呵，你真不下来啊，有好吃的哦……”
    ……
    主播杨小萌失踪案，广月市结案了，嫌疑犯高飞达监禁受害者长达二十多天，但他也很可怜，父亲的病需要花费太大，巨大的压力和对社会、对命运的不满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对他非常有利的是，已证明真的没有虐待行为，受害者也为他求情，考虑到他坐牢，他的父亲将没有人照顾，他的刑期将不会被判得很长。
    网上杨小萌号召为高飞达的父亲捐钱，短短几小时就已经捐了一百六十多万，罕见病在新闻榜上的点击量不知不觉在往上爬，估计明天就能爬到前十了。
    工资不高的小何斥巨资买了999朵玫瑰花，到病房看望心中的女神。
    小萌气色很好，见救她的警察来了，冲他萌萌地笑了一个，之后，却又哀愁，“我听说我失踪二十多天，只有你发现……”
    “不是的，你别看网上瞎说，网上都是编的，他们为了点击量。”小何连忙********，“我们好多小萌萌粉都着急着呢，你妈妈也特别着急。”
    “哼，她会着急？”小萌冷笑。
    小何从未见过她冷笑，愣住了，小何印象中，她的样子一向是纯美单纯的，带着淡淡的哀愁，仿佛夏日雨后清香四溢的米兰花，他竟不知这张无暇的脸也会有人世间这样负面的表情。
    小萌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他的错愕，“我爸爸死的早，妈妈根本不爱我，当我是表现她成功的工具之一…呼…”说到这，她下意识地有点喘不过气来。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小何道。
    “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样的事，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小萌握住他的手。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我做不到也一定做！”
    “这两年我做主播存了五十多万，没舍得花，这个世界上我只信得过你，我想把钱给你。”
    “这不行！不用！救你是我的责任，我是警察，警察就是救你的……”五十万啊，小何工资卡就没上过五位数，他什么时候见过五十万！对他来说，这简直……太可怕了！他完全语无伦次了。
    小萌是没说以身相许，但他想到了这一层，血液蹭一下分流，分别到了头部和下身某个部位，心脏严重缺血，小萌再抓他的手一会，就需要医生要来抢救他了。
    “不是送给你……”小萌松开手道。

 第220章 桃花运之巴雅尔港

    钱，不是送给小何，是托他保管。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万一哪一天我死了，你能用这些钱帮我处理后事么？我想葬在海边，面朝大海，白玫瑰盛开在坟冢的周围，你还记得我的话，每个月来看看我一次就够，陪我说说话……”
    病床上，少女如雨后湿了翅膀的蝴蝶般哀凄。
    小何道：“别说了，你只是被吓到了，以后不会有事了！以后我保护你！”
    “真的么？以后…你会保护我？……”小萌问。
    “会！我会保护你！”
    “谢谢。”小萌不太信，但她想相信，她迟疑着，起身给小何一个拥抱，“谢谢。”
    黑了杨小萌手机的夏雨看电视一般看到这一幕，不禁跟冰冰吐槽，“五十万好像买不起海边的墓地吧？每个月都要去看她，陪她说话，要求好高，给父母扫墓也只有清明去一次而已。”
    冰冰满脸黑线：“师姐，你乱黑手机的习惯，很不好。”
    “我是帮你侦测敌情带打抱不平，杨小萌根本比不上你，她只是一朵会装的白莲花，而且真够自私的，五十万就想要海边墓地，还要开满白玫瑰，真当自己是公主呢。”
    “我想，她只是用这种方式给小何金钱作为报酬，直接给不太好，小何也不会要。”
    “可这样给小何也不会用啊，反而多了很多负担，我觉得她就是赖上小何了，一个人对她付出，她就要那个人一直对她付出。”
    冰冰摇头，“不会的，是师姐你看问题的角度阴暗了。”
    “好吧，每个人看世界的角度都不同，看到的世界自然不同。”
    ……
    说到看世界，夏雨想起她黑手机的时候，看到奇术网络平台的总裁定了一张巴雅尔港的机票，准备这两天就去那儿旅行。
    “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她查了资料之后觉得不错，定了两张机票带果果去玩。
    巴雅尔港是一个跳跃着生命的海湾、清澈地想溶化进去的粉蓝的海水和莹白沙滩，一年三百天的阳光和热情地人们，最著名的莹白色沙滩处在圆环状的山崖之下，最惬意的莫过于躺在下面，往上看椭圆形的蓝天，偶尔有成群的小鸟飞过。
    夏雨对果果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学习成绩神马的无所谓，一定要有眼界，人生不能局限在20厘米长的书本中，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没人规定只小时候用来读书。
    在她的“有眼界”高信息量的教育模式下，果果才五岁就很成熟，虽然没有了同龄孩子天真懵懂的可爱，但当遇到不幸的境遇，她坚强生存下去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很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是女王的女儿。
    冰冰对组长请假司空见惯，不过夏雨这次还企图拉她一起堕落，笑眯眯诱惑道：“我帮你这个月的任务量也完成了，我们一起去？沙滩哦~阳光哦~异域的帅哥哦~”
    冰冰摇头，“杨小萌失踪案跟广月警方那边还有文件往来要处理，我留下处理。”
    “让小何弄就好了，他对你那样，你还帮他。”
    “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他跟谁好都不关我的事。”冰美人更加冰冷，浑身散发着寒气。
    “他跟杨小萌走不到一块去的，只是……”只是互相喜欢而已？这么说好像严重了，倒不如说，“只是粉丝和偶像的关系而已。”
    “不关我的事。”
    “真的，还有粉丝愿意给偶像生猴子的，还有粉丝为了偶像去自杀的，所以小何的行为不是不可理解。”
    “你呢？即墨师兄还会回来么？”冰冰问，想避免回答一个问题最好的方法是问对方问题。
    “他会回来么？”冰冰问。
    “不关我的事。”夏雨滞了一下，笑道。
    最好不要回来，毕竟杀了他老爹不可挽回，杀父之仇傻傻算不清楚；还有他脑中终有一天会启动的芯片，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此生再不相见，更好。
    一天后。
    巴雅尔港的沙滩出现了一个极其可爱的江月国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卷卷的头发，公主洋娃娃一般的大眼睛，海浪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脚丫，她找到一个贝壳，兴奋地拿给坐在沙滩旁的女子看。
    “女人！我帮你找到礼物了，回头把这个小贝壳传承项链送给即墨爸爸，他一开心就会回来的！”
    趴她不远处晒古铜色皮肤的健美男子抬头看向这边，女人不好意思笑了笑，介绍道：“我女儿。”
    “我们见过吧？”男子问，他很确定是见过，只是他想起来的太不可思议，所以不敢确定。
    “见过啊，你不记得了？我们视频过。”夏雨朝男子微笑。
    “难道是……视频聊天？”他经常跟************。
    “不是，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不要猜别的了，我就是江月市刑侦二组的刑侦，跟你视频问过杨小萌的情况。”
    “不会吧？”男子坐起身来，“你怎么来这里了？”
    “专门来玩的啊，散心，顺便来找你。”
    “哈哈，真会开玩笑。”男子没来由感到脊背一阵发麻，眼神躲闪道。
    “不是开玩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别急着心虚啊。”
    这个男人就是奇术网络公司的总裁，杨小萌的主播房间所凭靠的平台的总裁。
    年轻有为的总裁咳嗽一声，从一开始莫名地恐惧中镇定下来了，“咳咳，我哪心虚了？我是怕你爱上我~”他施展自己的魅力道，“哈哈，我也是开玩笑，别介意啊。”
    “我很欣赏你。”夏雨摇头表示不介意，定定地、大度地、微笑着打量面前的男子。
    “你……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他是网站平台的总裁，月入几十万，以前不太有钱的时候还没有，这几年会追他到国外的追求者不是没有，起码有三个，他还不在挑选中，不想太早定下来，结婚后就不自由了。
    不过……一个女警追求者，他还真没有，一定是视频中见到自己锻炼地有弹性而又恰到好吃的肌肉，对自己一见钟情，想到这他不禁觉得自己有魅力，也打量起夏雨，跟眼前的女警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我说的是：欣赏你，你想到哪儿去了？”夏雨好笑。
    “纯欣赏？”

 第221章 桃花运之听我说

    “你这样的，不是我的菜。 你决定五十岁之前不结婚对么？你已经在国外医院冷冻了精-子，大约四十岁之前也不会要孩子，对么？”
    奇术总裁大骇，差点没从沙滩上蹦起来，“你怎么知道！”
    沙滩上的人都惬意地享受着阳光海风，忽然一声紧张突兀的叫声引来了很多注目，夏雨左右看看，冲总裁招招手道，“别激动，坐下，坐下慢慢说。”
    奇术总裁深吸一口气，坐下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夏雨讨打地道。
    “你敢黑我的电脑？”总裁愠怒。
    “聪明，所以说我欣赏你。”
    “你不是警察吗？”
    “这句就错了，警察分badcop和goodcop，你可以当我是badcop，你应该问我想要怎么样。”
    “你要怎么样？”
    “这么问就对了。我也没想怎么样，先确定一下，杨小萌失踪的事是你设计的吧？”
    奇术总裁下意识看了看左右，道：“换个地方说。”
    “不换，这里风景好，空气好，温度适宜，在这里聊不是最舒服了？你不用担心周围人听去，他们都是歪果仁，听不懂江月话的，再说离得那么远呢，他们听不见。”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小萌的事与我无关。”总裁道。
    “无关么？”夏雨笑，“你不愿意说我就帮你说吧，杨小萌在三十晚上打电话回家，说有一家经纪人公司公司要签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感觉刚说要签公司就失踪不对劲，这事很可能跟她要签的公司有关系，可是她要签哪个公司呢？因为还没签，所以一时查不到，查小区监控，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也没找到像是经纪人的，我也是依赖一个人成了习惯，连这些都要自己查感觉累，不想干……”
    “你到底要说什么？”总裁火道，站起身想转身离开，但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他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别发火，与周围气氛不符，”夏雨轻笑，“我还没说到重点呢，你发火发得太早了，好像特别心虚一样，啊，是没想到有人能看破你的部署，一下子慌了，对吧？”
    这么一说，总裁反而镇定下来，坐下来看着海问：“说吧，要多少？”
    “啊？这就承认了？”夏雨傻眼，真有点傻眼了，说了一句任何一个刑侦都不会说的话，她说道，“你别这么快承认好不好？坚持一小时！不行半小时也行啊……”
    我还有好多推理和发现都没有说呢，飞机上准备了一路呢。
    总裁搞不清她什么意思，公事公办道，“你追过来肯定是要钱的，只要你不闹，我可以给一个合理的数目，但请给一个合理数目，你要明白，即使你告诉媒体，也不一定有媒体愿意发；如果有媒体愿意发，正好可以给我们继续做宣传，新闻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巴雅尔港的海浪粉蓝得如情人的抚摸，可是海就是海，再浩渺，再梦幻，它没有感情和思维，它永远搞不懂人类的世界。
    “不管，你必须先听我说完。”夏雨坚持。
    “你说。”总裁倒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一般来说就是想告知自己手上有多少有利证据，然后再要个大价钱，总裁不得不有这个耐心听，只要金额不过分，他可以付，然后要求她签一份合法保密协议。
    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先天优势不如后天训练，自称智商达到四位数的夏雨的推理能力确实不如即墨，她理一理思绪道：“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签约公司，今天爆出消息，杨小萌准备签奇星明星经纪公司，好巧不巧，这个奇星也在你的名下，是你于去年底刚成立的经纪公司。”
    “那又如何？”总裁终于合作地问了一句。
    就好像说相声有捧人有逗人的一样，逗人的说大多数的话，但捧人的几句“嗯”“啊”“怎么得了？”很重要，总裁他搭话，夏雨下面的话就方便说了嘛，“那又如何？那就太巧了啊，准备签你的公司时失踪，失踪找到后连续上几天的头条，红透了娱乐圈之后签了你的公司，不巧么？”
    “杨小萌年前是谈了我旗下经纪人公司，年后我给的条件最好，她就没有毁约，这有什么奇怪么？”
    “这个是不是奇怪之后说，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准备签约怎么会没有接触呢？你的经纪人会上门跟她谈吧，她也要到公司现场看看再决定吧，怎么会监控中没拍到呢？第一次联系总应该有电话记录吧？应该有站内信吧？怎么什么都没有？为这个问题我都快魔怔了，一夜没睡把小萌家小区的录像看了一遍，若是他查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哎，算了，这个问题不说。”
    夏雨忽然觉得自己要成为祥林嫂了，总是在说一个人，总是在想一个人，连忙打住说眼前的事，“总之我在飞机上往前翻小区监控，翻到去年九月六号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生面孔走进小区，说陌生，是因为监控看多了，来来往往的小区住户会眼熟，这个面孔确实不是住小区的，说熟悉，是因为我从你公司的员工档案里看到过她。”
    她将手机里一个档案翻出，柴娇娇，奇奇星明星经纪公司的经纪人。
    “看，跟监控中的脸一样。”夏雨翻出监控截图。
    “你直接说，要多少。”总裁的脸色难看一分，看夏雨的眼神好像在看敲竹杠的小人，他的时间分分钟都比眼前这种女人珍贵，不想给她纠缠。
    “听我说完。”夏雨不是要钱来的，即墨不在她状态还不好，费好大劲才推理出来的，嫌疑人竟然还不听她说，这绝对不行，想听也得听，不想听也得听。
    “你们不是没有接触，是接触的时间早，而且接触得极少，我以前很奇怪，从9月那次之后，就没有再看到经纪人找杨小萌了，你们是一次就谈定了？为什么9月就准备签了年底才有动作？间隔时间那么长，不合常理啊。还是把小萌绑架了之后再谈的？”夏雨观察面前总裁的脸色又难看一分，一拍手笑道，“果然，是绑架之后再谈的！我就知道！”
    “你到底要干嘛？”

 第222章 桃花运之收人

    “之后干嘛再说，我现在就想你听我说。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夏雨终于明白那些影片中侦探的感觉了，好容易查清楚了就一定要说，要是没人听她把推理说一遍，这是要被活活憋死的节奏啊！
    总裁把自己的不耐烦压一压，“快点说。”
    “你们第一次没有谈成，你们不太看好杨小萌，可能是小萌底线太高？觉得以后接吻-戏等戏是个不小的麻烦，所以只谈了一次，但到年底的时候，杨小萌的粉丝打赏越来越多，排到了主播前几名，于是她再一起引起了你们的注意。”
    “你们从商场把她诱骗出来，在路上告诉她实情，在出租车上就是这样的，那时候任何她感到有些害怕，但绑架犯高飞达揽着她的腰，她没有动，也没有反抗，很不合常理不是么，如果她不想去，她喊就好了；如果她是太善良了，也可以另约时间再去，而不要这么晚去；即使她善良到愿意晚上一个人孤身陪刚认识的男子回家看男子的父亲，她也不会允许男子揽她的腰，实际上那时候高飞达已经跟她说了是炒作，她的心情是既害怕又期待的，所以才会让高飞达揽住腰的！”夏雨畅快淋漓地说完了这段推理。
    奇术总裁没什么反应，看着她，有点不耐烦地。
    呃……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一段情况，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可能没法给夏雨一个惊奇、赞叹的反应了。
    “绑架犯高飞达也做主播，好巧，你猜怎么着，正好也在你的平台，他还应聘过平台的监管，去公司面试，因为要照顾父亲没法每天固定时间上班，所以没有招聘他，但就是那时候把他招到你另一个公司，那个当时还在筹备中经纪人公司中去的吧？你名下还有一间创星工作室，或许这个工作室的名字更适合形容你们所做的事？高飞达在创星工作室，创星，你们想靠炒作创造明星，杨小萌绑架案就是你命令高飞达做的第一单。”
    总裁有些愕然，他心里害怕，面前这个笑盈盈的女子知道得太多了。
    “是高飞达告诉你的？”
    “自己查的，我的智商，这点还能查不到么？”夏雨得意，一番推理总算有了效果，终于把人说得目瞪口呆了，“我还注意到他在出租车上看美女，他不是色，是知道自己出狱以后就要做这份工作了，看到合适的女孩，就多观察一下，很敬业的年轻人啊。”
    “你还知道什么？”
    “没查到你跟高飞达的电话、微信来往，电脑上也没有来往，这也是我一开始陷入调查僵局的原因之一，但一个好侦探应该具备超强的推理能力，没有科技手段联系就没有联系了么？那么电话还没发明以前人们是怎么联系的？你说？”
    “你在问我？”
    “见面啊，见面，”夏雨一副看弱智的表情，“你猜我查到了什么，我查到高飞达父亲取药治疗的医院是你定点捐款的医院，从这一方面说，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人，你给罕见病患者捐款，并经常去慰问他们，但你也不算是个纯好人，纯好人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因为你自己的父亲也是一名罕见病患者，也在那家医院拿药治疗，相似的命运，相同的医院，你和高飞达经常在医院碰到，说多少话都说得了，所以根本不用打电话联系。”
    夏雨的表情太傲娇了，年轻有为的总裁撇撇嘴角道：“有件事你推理错了，我们当时没签杨小萌是因为她背景不够好，家里只有做教授的妈妈，钱也不多。”
    “钱？关钱什么事？”夏雨真不想承认自己推理错了。
    “家里经济条件好，能带资进组更有可能拿到重要角色。”
    “……好吧，她是离家出走，形象不好，这点也是考虑因素之一吧？”
    “这都无所谓，反而是新闻点。”
    “……”好吧，夏雨不得不承认，这点确实是自己推理错了，哎，自称四位数的智商啊，竟然在这个地方犯了错。
    “还有件事你也推理错了。”总裁誓要打击夏雨。
    “什么？”夏雨笑得如巴雅尔港的阳光般灿烂。
    “我不给高飞达手机号码和联系方式不是因为见面聊机会多更方便，而是怕他缠上。”
    “？”
    “他父亲的罕见病很重，需要很多钱，我虽然给他捐了五千，但不可能由我养着他，做一次好人不要紧，但我不想被粘上要钱。”
    “你给他做主播的主意和机会，可惜他不够才华做主播赚不到很多的钱，做监管他又没时间，于是绑架炒作最合适了，一场炒作，炒红了杨小萌，你旗下两个公司收益，还发动网友给高捐了款，一举三得，”夏雨笑道，“我很中意你呀。”
    总裁真以为夏雨在夸他，微微扬了扬下巴，优越地道：“我观察了他一阵，看他品行还可以，于是给他一个机会。”
    夏雨说完这些就走开了，仿佛嫌弃那健美的总裁一样，离他远一点。
    总裁很不安，一般来说，越沉得住气不提要求，之后要求地越多。
    有网友称，一些女主播根本就没有什么才艺，完全靠脸蛋、靠性感、或靠打“擦边球”博取粉丝一笑，这实际上就是走的“灰色路线”。
    记者点开北京某直播网站进入一名女主播的“房间”，发现有的主播除了挤眉弄眼、卖弄风情，别无它技。直播画面上，充盈着粉丝们的暧昧留言，主播也极力配合，为了礼物最大化极尽“挑逗”，很多主播后面背景是张床何尝不是充满了性-暗-示的意味？
    总裁主要在做的主播事业被大多数人看作灰色地带，甚至直接看成涉-黄，他要在这个市场赚更多的钱，他也不是有恃无恐，而策划杨小萌绑架的事，他就更需要小心一些了。
    但夏雨是真的走开了。
    但那个总裁不知道的是，那个笑得人毛骨悚然的女子给一个叫道尊的打了电话，她说：“小道，对，出趟差，收一个人，对，广月市，很中意，是个会利用舆论的人，对了，瞒住即墨，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连他也要瞒着么？”小道不解。
    “瞒着，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君，我的命令你只要执行就好了，不需要问理由，记着，你以后见到他，离远一点，千万不要靠近。”

 第223章 桃花运之管家的复仇

    夏雨对手下说：“记着，你以后见到他，离远一点，千万不要靠近。 ”
    与此同时，即墨对管家和龙叔他们说：“靠近夏雨者，欲对她有所图谋者，杀无赦。”
    这是一个夜黑风高夜，即墨家的管家顾挚擦亮了他的左轮手枪，黑色长披风一抖一展，整齐穿戴在身后，义无反顾地走出别墅。
    先生死了，成了“已故的老先生”，小先生回来接管了一切，成了他们的“先生”，新的先生只字不提报仇，但他无法放弃复仇。
    “记得先生说了什么？”龙叔拦住他，问他。
    “靠近夏雨者，欲对她有所图谋者，杀无赦。”他道。
    “回去，先生是为我们好，接近她无异于自掘坟墓。”
    “我带第一敢死队和第二敢死队去。”
    “你是带他们去送死，她杀老先生当天，敢死队也没有拦住她带来的狙击手。”
    “那天是因为敢死队没有即使赶到，没有准备，而今天，轮到他们没有准备了。即使会死，身为即墨家的死士，这是他们的宿命。”
    “他们是即墨家的死士，不是你的死士。”
    “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先生的仇，不能不报。”
    “先生就在屋中，他有什么仇需要报？”
    月光下，管家顾挚的眸中充满了坚定的神采，“你知道我说的谁，是老先生的仇，老先生在我们眼前被那个女王杀死，先生不给他报仇，我就自己去，请让开，不然我就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
    ……
    龙叔回到了别墅中，对即墨安远道：“先生，管家顾挚去找夏雨女士报仇了，我没拦住，抱歉。”
    即墨没有回答，王者一般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中，看着燃烧的火苗，将一份文件废弃投进去，火苗立刻卷了文件，贪婪地吞噬起来。
    沉默寡言的主人不好伺候，不知道主人想法的龙书压力山大啊，他硬着头皮道：“他带走了第一和第二敢死队。”
    即墨稍有动容，依旧没有回答。
    即墨家族素有养死士的习惯，收养有潜力的孤儿从小开始培养选拔，一队为十二人，两队为二十四人，他们每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都在佣兵之上，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互相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在几百年前对奥图王国的战争中，即墨家派出一队人深入敌后，冲破十万护卫军抓住了当时奥图王国的国王，突破层层封锁，把国王一路带到边境，带回江月国境内。
    有人统计过，一来一回，这一队十二人一共杀了一万六千奥图王军，平均每人杀了一千多人。
    而他们这一队，还不是当时即墨家训练出的最强力量，强弱按名次排，这一队当时排名只是第二敢死队，第一敢死队当时并没有派出去，在别墅承担守卫工作。
    如今几百年过去了，敢死队的能力比当年又上了不是多少个台阶。
    管家顾挚就带了这样两队人，即使相比较并非第一的那一队，都以一当万不成问题。
    “顾管家，已经在车库安装小型氢炸弹，随时引爆，只要爆炸，以小区为中心方圆五十里将寸土不存，她逃不出去。”一队队长将引爆器交到管家顾挚手里。
    “好，按一号计划行动。”顾挚结果最后的引爆器，命令道。
    “是！”
    城市的夜总不会很静，但晚归的人也注意不到楼上有一个“蜘蛛侠”在攀爬，二队成员之一穿着与隐形飞机相同原理制作的隐身衣，与墙面融为一体。
    很快地，他爬到目标人物所在房间的窗外。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小区，他全副戒备，精神紧张，他身上的衣服是防5000伏特高压的，他身形小巧如孩子，专门与世界第一的柔术大师学过柔术，能钻过任何红外线网；他的体温在一层隔离衣服中，热传感检测不出。
    他还装备了短距离攻击的激光剑和长距离攻击的离子枪，他还装备了自爆系统，只要触发，他将被炸成原子体，而这栋楼也将被炸得一点不剩。
    可一路过来却什么都没有，连一根高压线都没有发现，如此没有防御措施让他更为紧张，爬到窗口，即使心理素质极好的他也不禁咽了口唾沫，接着让他更害怕的事情出现了——窗户没关！
    屋中到底有怎么样的防备？是有多强，强到连窗户都不用关？
    “没有异常，准备从窗户进入，执行一号计划，注意目标在床上睡觉，重复一遍目标在床上睡觉，蜘蛛转移注意力，白虎进去后直接控制孩子，用孩子压制目标的反击，豺狼扑上去，咬碎她。”通讯器里传来命令，并重复一遍作战计划。
    窗缝不足十公分，但对于墙上的蜘蛛侠来说够用了，他本不用推开窗户，但他的任务就是转移目标的注意力，他刻意把窗户推大一些，直接进入，没想到蜘蛛侠刚刚把窗推开，把脸伸到窗户上，仿佛送上去一般，从地上蹦出来两对毛茸茸的爪子，非常可爱的软乎乎的肉垫中“刷”伸出锋利带勾的爪子，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挠。
    一秒不到功夫，横三道，竖三道，又深邃又均匀而美观。
    这是什么怪物！蜘蛛侠吓得魂飞魄散，闷声惨叫一声，从墙上跌落，一直坠入小区绿化中。
    他身上有隐身衣，掉进去隐身衣便反射了树木的颜色，肉眼看不出。
    恰巧做生意晚归的夫妻路过，妻子对丈夫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好大一声，你去看看。”
    “楼上又乱认垃圾。”丈夫看着绿化中摇曳的树枝，冲楼上骂一声，“脚断掉啦？不能自己下来是吧？一家人都要死掉啦？！”
    之后他们夫妻便没再注意，上楼了。
    中华田园喵汪汪一战得胜，跃上窗台，骄傲地舔着自己的爪子，朝天空喵一声，伸了一个懒腰，仿佛在说，怎么样？我一只中华田园喵就能把你们挠下去！再上来试试我的爪子啊！
    一队队长气急败坏的声音目前从世界上最先进的内置式通讯器中传出，“搞什么！那是一只猫！一只猫而已！毒蜘蛛替上，准备行动！”
    “里面人应该已经惊了，怎么没有动静？”二队队长觉得奇怪。

 第224章 桃花运之强攻

    从热传感器中看到，目标房间中的人依旧在睡觉，大人睡在主卧，次卧还有一个孩子，都没有动，依旧在熟睡中，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们的目标是一个女王，女王应该是这样迟钝的么？
    “是圈套。 ”二队队长道。
    “圈套也要上！”管家顾挚咬着牙下令。
    一队队长何尝不怀疑这是个圈套，但他们是敢死队，即使知道必死也不会退缩。
    蜘蛛侠二号爬上墙，他不光有隐身衣等等装备，他比前面一位蜘蛛侠还多带了一样武器——生化毒药，爬到窗户下，吸取前面一位的经验，他不准备伸头，先拿出毒药瓶准备顺窗户扔进去，就在他要扔的时候，窗台上的喵跳到他的头顶上，顺爪子给他手背狠狠挠一下子。
    真不知这猫爪子上装了什么装置，是在爪尖点了钻石吧，他身上的隐身服是防弹的啊，竟被挠出了三道血口子。
    还好他没有像蜘蛛侠一号一样托大，把防护头罩戴上了，喵咪挠不动头套，在头套上留下三横三竖整齐的划痕后，趾高气昂地踏着他的脑袋跃到了楼下的空调外机上。
    猫走了，蜘蛛侠二号松了口气，正准备扔生化毒药，一道白色的亮光直袭他的手腕，虽有防弹隐身衣保护，但亮光力道极大，撞得他脱手丢了毒药瓶，而那道白色亮光凭空一转身接住了毒药瓶，踹了蜘蛛侠二号屁股一脚，顺势下楼消失不见。
    监看着一排监控的一队队长最为惊觉，大叫：“不好，什么智能武器！冲到我们这来了！”
    白光冲得极快，几个起落就到了对面楼管家顾挚和负责指挥的队长所在的房间，队长打开窗准备射击，但他的枪根本快不过这道白光，趁他开窗的缝隙，这道白光把生化毒药瓶扔了进来。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看清楚这道白光是什么，依稀好像是两个绒球样的武器。
    到底是什么武器？一只猫就那么厉害，这回是什么都没看清！
    但没有时间研究了，“疫苗！快！”
    生化毒药扔进来就开始传播，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注射疫苗，他们的病毒有多厉害，他们自己是知道的，慢一步，就没有机会再有自主神志地呼吸下一口气了。
    而那道白光，再次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
    一通混乱之后，管家顾挚下令：“强攻！”
    门口的白虎一下子推开门，潜伏在阳台豺狼推开落地门，一下子冲进房间。
    他们本来带了微型而高效的硝-化炸药准备炸开门窗，但白虎他们在门口愕然发现一张不容易发现的、跟门差不多颜色的小纸条，纸条上写：门没锁，别炸，炸坏了你们还得赔，可怜你们工资不高。
    同样，在阳台的豺狼队也发现窗台推拉门有一条缝，这里也没有写“打坏了你们得赔，很亏的”，所以他们的震惊程度远没有在门口的一队大，门口一队发现纸条的时候都石化了，可怜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不能口头汇报情况，他只能用身上携带的监控装置使劲照，希望上级从监控中看到纸条能改变计划。
    上级没有改变计划，一声“强攻”，他们也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计划中豺狼队冲进房间朝床上扫射拖延时间，白虎队控制孩子，扰乱目标的心智，威胁目标。
    兵贵神速，就在豺狼队举枪扫射进屋的一瞬，队长疯了一般命令，“不要射击！撤退立刻立刻！立刻……”
    说起来很慢，其实不过一刹那的事，管家顾挚命令强攻，阳台上潜伏的一队人就立刻端枪扣扳机冲破推拉门，队长命令不要射击的时候几十梭曳光子弹已经射了进去，屋中顿时升腾起一片硝烟。
    在队长说到第一个“立刻”的时候，所有人已经通过滑索等工具撤离了出来，除了留下的硝烟，好像他们从来没来过一样。
    楼上楼下的人都被吵醒了，但枪声他们不熟悉的，完全想不到，有人心里觉得自己听错了，有人以为是丧事放炮仗，翻个身继续睡，一个男的伸出头来大骂道：“谁啊！谁家怎么没道德，半夜三更的枪战片放这么大声！是不是扔东西那家！一家人都要死了！”
    “是不是开枪，我怎么听着是枪声？”
    “怎么可能？一声枪声还可能，这里会有跟战场一样的枪声，你睡迷糊了吧？”
    反而是对面楼有人偶尔发现这边一家冒烟，“着火了？”
    “好像不是。”
    保险起见，他们看了一阵，是有烟的样子，但烟不多，搞不清什么情况，但普通的日子能有什么情况啊？最多是夫妻吵架，日子平稳地连微波炉爆炸都没发生过，他们认为是有人家半夜弄爆米花弄失误了，明天他们终于能听到微波炉爆炸的新闻了。
    微波炉爆炸死不了人，再说他们自己会报警的，不用自己添乱，最终，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败给了瞌睡虫，都打着哈欠都回去睡了。
    楼上楼下倒是有不少几家发觉了实际情况的，但他们更不可能报警了，这不是警察来了就能处理的情况，他们分别向自己所在的组织报告监控到情况，并收到了按兵不动、不要暴露的指令。
    “为什么停止射击？开枪，上去杀了她！今天一定要杀了她！”管家命令。
    “敢死不等于送死，她根本不在屋内！各队，报告伤亡情况。”
    “报告，白虎零伤亡，屋中孩子是假的。”
    “豺狼安全撤离，零伤亡。”
    “蜘蛛安全，但不知道另一只情况。”墙上的蜘蛛也撤离下来，因为他们穿着隐身衣，看不到另一只的情况。
    “蜘蛛潜伏在绿化中爬。”一号蜘蛛侠弱弱地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管家顾挚急红了眼，骂道：“统计伤亡情况做什么？我不关心你们死多少人，我是要她死！”
    “这是个陷阱！”队长命令，“打开遥控机器人，把被子掀开。”
    他们撤离之前留下一个机器人，此刻屋中被子弹激起的棉絮混着硝烟缓缓飘扬而下，四个轮子装履带的遥控机器人从阳台角落驶入卧室，一地的狼藉，队长放大角落中一块皮肤样的物质。

 第225章 请帮忙

    那是硅胶模拟人的碎屑。
    这种人并不属于高科技产品，几个合适的发热装置模仿人体内脏发热，然后再弄一个硅胶模套出一个人的形状，就好了，如果是放在被子里，连发热温度都不用弄得非常精确。
    关键是谁无聊到做一个发热的自己放被子里啊？
    这明明是知道他们的计划了，而且知道得非常详细！
    队长经历过生死了，他的队员陆陆续续都死过了两批，但此刻他的脚生平第一次发软，从那只能抓破防弹衣的田园猫，到他都打不中的那道白光，到屋中的设置，他确定自己人没有人会泄密，这是女王的预知能力，他不是没有抓过女王，可如此强大的能力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如果这个目标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已经全部阵亡两次了。
    机器人转了个方向，头上的摄影机传来的监控可以看到床已经完全被打成了碎屑，露出下面一个方形的金属台。
    金属台高35厘米左右，长一米八左右。
    “是防穿甲坦克的材质，固定在地板上。”队长看出其中端倪。
    机器人转了一圈，在背面发现有个按钮，按钮旁边有个字条，写着“请按这里，里面有好东西，我很善良美丽大方的，不会骗你们的。”
    队长汗，遥控机器人的出机械手按了了下去。
    床下的矮台打开了，机器人的摄影机由液压装置送高，传来地台里面的画面。
    “呃……”队长是完全看不懂了。
    万万想不到啊，里面放了一锅粥，粥旁边还有一张字条，跟门上面和地台边的笔迹一样，一样那么絮叨，一样那么腹黑。
    纸条上写道：
    ……
    挺不容易的，给你们煲了粥，愿意喝就分了吧，累了一晚上了，喝点热粥暖和一下，安安神，保温的，我算过了，你们来的时候应该温度正好。
    对了，我去巴雅尔港旅游去了，什么？你们没有查到，没发现我买了飞机票？回去查查你们的电脑，当然，一下子查不到什么异常的，你们仔细查才会发现——早被我黑了，噹噹噹噹，恭喜你们。
    你们要是愿意到我家等我旅游回来呢，我欢迎。
    对了，次卧你们就别进，也别查了，倒不是别的什么，都是女生的隐私物品，你们乱翻不好。
    ……
    管家顾挚紧紧握着左轮手枪，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当我不敢么？我就住着等她回来！你们，布置陷阱，她不回来则已，回来一定让她去另一个世界嚣张！”
    “抽签，一个人进去查看情况。”
    机器人没办法掌握屋中的所有情况，机器人笼子中关的小白鼠是没有中毒迹象没错，但不代表屋中没有别的毒药暗器了。
    机器人把屋中细查了一遍，在次卧门口来来回回徘徊了很久，最终没有进去，在大致确定没有危险后，抽中的人进去查看情况，确定没有危险后管家、一队队长，另外挑了四个队员进入。
    但终是没有敢进次卧。
    “主卧CLEAR！”
    “客厅CLEAR！厨房CLEAR！”
    “卫生间CLEAR！”
    再次确定没有危险存在，在他们最终确定放松下来的时候，忽然客厅的电脑亮了，神经紧张地一个队员差点没有开枪把电脑扫射了，没有扫的原因是电脑说“别开枪”。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很无辜的电脑一台，卖萌无害。”声音被处理过，萌萌地好听，很像杨小萌的声音，夏雨查她的案子之后觉得她调出来的声音不错，就调一样的了。
    电脑接着说话了：
    ……
    主人说，麻烦帮我们把寄养的两只狗狗接回来，地址已经发到你们的手机上，你们不用担心它们，金毛不会咬人的，它跟谁都亲，它心灵脆弱，总被寄养小心灵会受伤，嗯……防着点马犬，不过你们去接它回来，它也不会攻击你们了，会觉得你们是朋友的。
    家里猫有点凶，请担待，家里还有一只真女狐，估计你们只会看到一道白光，你们不对家里怎么样它就不会主动攻击的，它比你们聪明，知道评估自己和对手的战力差距。
    有时间帮我们给狗狗洗个澡。
    主人说她这次旅游不会玩很久，后天一早回来了。
    有粥，你们先吃着，后面的饭自己解决，厨房卫生间都可以用，但用完了请打扫洗碗。
    ……
    电脑又家庭主妇一般说了很多细节，最后道：
    ……
    PS：赔我们家的推拉门，主人要那款白橡木简欧双层抽真空防噪音的，在电脑上挑好了，你们打开电脑付款就行。
    你们破环的家具、地板、衣橱等女人也都挑好了，另外挑了些衣服，请一起付款，谢谢。
    ……
    之后电脑自动结束了音频，跳入网购页面，队长上前去看了看，黑了脸，这次不是因为命令，他本人从心里就很想杀了这个女人了。
    真TM够腹黑的，她选的推拉门是网上最贵的之一，她想换门很久了吧？
    她挂屋里的只有几件衣服，虽说被打得都是窟窿，但可以看出被打破之前也不是什么好衣服，她网上挑的都是贵的好的，不是说可怜他们工资不高么？！
    仿佛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电脑音频中又说出一句：
    ……
    再PS：知道你们工资不高，挑的都可以分期付款，不用太感谢我们美丽、善良、大方、智商天下第一的主人了。
    ……
    一队队长从防弹地台中把锅拿出来，从厨房拿了几个碗，先给自己盛了一晚，软糯香甜，吃到嘴里滑进肚里，吃得他直点头，“味道不错，确实压惊。”
    “你在做什么？！”管家顾挚惊得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吃啊，要不要来一碗？吃吧，都吃。”队长盛出几碗来招呼。
    几个一起进来的队员也面不改色吃起来。
    要杀他们，他们早就死无数次了，不至于粥里下毒，就算下毒也没有关系，他们都是把生死看淡的人了，在目标家里吃行动目标给准备的一顿夜宵，这样离奇的经历他们不想错过。
    吃着吃着锅里就见底了，电脑又响起来：
    ……
    吃了我主人的就得帮主人做事，记得天一亮帮宠物接回来。

 第226章 生死边缘

    “知道了知道了，”听到电脑又说话了，队长对几个队员道，“觉不觉得这目标有点絮叨？”
    “哈哈。 ”
    “是啊。”
    “我们还能赖掉不成，接个宠物又不是多大的事。”
    第二天队长派个人把宠物接回来，夏雨寄养的时候交代过可能一个男的朋友来拿，所以宠物店把宝宝和喵喵给了他带回来。
    队长也是个妙人，看金毛狗狗宝宝可爱，一下子就跟它玩到了一起，还真给它洗了个澡，还拿出手艺来给宝宝扎了个辫子，做了个按摩。
    不多时跟马犬喵喵也混熟了，给喵喵也洗了个澡，可谓服务周到，手艺比宠物店员工还要好。
    作为即墨家的管家，顾挚其实也是个心理坚强的人，但此刻他真的要疯了，“我们干什么来的？我们是杀她来的啊！不是给她家做保姆来的啊！”
    二十四个战斗力世界排名靠前的帅哥给夏雨做了一天家政服务后，夏雨终于姗姗而归，先去了即墨家的别墅一趟，把果果交给即墨。
    别墅中龙叔和一些守卫看夏雨的眼神是不善的，只是不敢轻举妄动罢了，明处暗处无数枪口早已对准了她，果果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恐怖，抱着妈妈的手，乖巧地道：“妈妈，那些叔叔好可怕……”
    “果果别怕，他们是你即墨爸爸的手下，可能会对我开枪，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夏雨笑道。
    果果一开始很害怕，抬头向镇定微笑的妈妈看一眼后也镇定下来，打量起面前持枪的几个人来，“妈妈，这些就是你说的帮我们照顾家里的兵叔叔么？”
    “这些是保护你即墨爸爸的，到我们家里的是另一批，怎么样？帅吧？”
    “还行吧，跟即墨爸爸比起来差远了。”果果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像一汪高原清澈从未被污染的湖水，“即墨爸爸好帅，有这么多人保护他！”
    即墨很快出来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夏雨会突然上门，有些无措，有些不想见，但他担心她的安全。
    两人对视片刻。
    夏雨先开口，“即使离婚还有探视义务呢，果果想你了。”
    即墨道：“你很嚣张。”
    杀了这里的主人没几天，又没事人一样跑过来。
    “你会把我怎么样么？暂时不会，呵呵，”夏雨道，“我这种物种的使用价值还是蛮高的，你们家不正好死了一个，需要补缺吧？”
    即墨怒，未说话。
    他真发火不说话的时候，夏雨也有些害怕，尴尬地把果果给他，“照顾一下，我去家里处理点事。你也知道的，给别人我不放心，她血脉上一点都没有随我，全随你了，所以跟着你很安全，好好照顾她，陪她玩。”
    即墨眼神复杂，好像一贯说到果果的问题的时候的那种表情，浓浓地心疼带着一丝犹豫。
    与以往一样，夏雨把这个表情忽略，“跟你说一声，这次我回去，你的管家顾挚就是我的人了，以后防着他点。”
    “知道，你防着冰冰，她跟我是一路的。”
    “知道。”
    “敢死队你留着吧，如今的局势，你的外围必须得有人保护。”即墨道。
    “可我养不起他们啊。”夏雨笑道。
    “……他们的供应军需还是由即墨家负责。”
    “谢了，不过还是不用了，我不习惯用这种人。”夏雨忽然想到，“你知道我用人的习惯，故意拿我给他们练手的吧？”
    只能你利用我，我不能利用你一次么？即墨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他的话很少，从未有过得少。
    “走了。”夏雨摆摆手，故作潇洒地离开。
    她的心好痛，杀他父亲的行为果然让两人的关系无法挽回了吧，可是当时她已经别无选择，虽然无法感知具体原因，但她强烈地感觉到必须立刻马上杀了即墨的父亲，当时的感觉强烈到她已经是本能在推着自己往前走。
    如今回头看，如果犹豫一秒，那即墨脑海中的生物芯片就已经启动，而她应该已经死在即墨手下。
    是对？是错？
    说不清楚。
    但她心痛，但不后悔，人骨子里都是自私的，她不想即墨改变，她不想他去屠杀他认识的女王，不想他杀了自己，她只知道，如果当时没有行动，她和即墨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如今，也许还能纠缠下去，只是……结局注定不完美。
    回到家里，门口没有任何异样，一进门，无数枪械瞄准光点定在了她的眉心和心脏。
    远的、近的，光点足足二十四个，在毫不闪烁，暴露了使用者内心的镇定。
    屋中有五个人，两名队长和两名敢死队员，全副武装戒备地瞄准着夏雨，管家顾挚紧握着氢弹遥控器坐在他们身后的沙发上，拇指按在开关上，稍一激动就会按下去，灵敏的开关，即使手一抖也能按下去。
    他们还开了干扰女王能力的辐射波，这令夏雨微微皱眉苦笑。
    但不是不能忍受，她早就疼习惯了，她轻松地换鞋，浑然好像没有那么多枪指着自己，“粥好吃么？我再给你们做点？”
    管家顾挚道：“难道你认为给他们做一顿饭，他们就不会杀你了？他们是即墨家养的敢死队，忠诚永远在他们心中是第一位。”
    夏雨道：“他们是即墨家的敢死队，不是你的敢死队，你给你的先生报仇，我敬重你有情谊，但你没有权利拉他们一起送死，他们愿意听从你的命令出来送死，也搞错自己的位置了。”
    “少废话！看到我手上的开关没有，我们在楼下安装了小型氢弹，今天，我要这栋楼跟你一起化为灰烬！”
    夏雨眉头都没有挑，打量他一眼，道：“那天去拜访的时候没细看，你虽然年纪大了，也别有一番岁月沉淀的帅气，”她环视一圈，点头，“都帅，江月国果然进入了全民高颜值的时代。”
    “你为什么不怕？为什么还有心情说笑？你是疯子！魔鬼！我要跟你同归于尽！”管家骂着，手指地颤动也越来越厉害，但他终没有把开关按下去，却越来越害怕，越来越胆怯起来，倒是他身边的敢死队，站在生死边缘毫不动容。

 第227章 引爆密码

    夏雨早就有这样的预感了，这个开关管家按不下去，把果果放到即墨那也只是以防万一，她不能让果果冒一点险。
    还有她想即墨，想得快疯了，想得心痛，借孩子的由头去看他一眼，只想看他一眼。
    但这个理由她不会承认的。
    此刻，她恬静坦然地笑问：“你在即墨家的主要工作是照顾生活起居，对吧？”
    “先生的生活起居都是我照顾的，几十年了，别墅在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我打理。”管家道。
    “难怪战斗力为渣。”夏雨绕过去，坐到他对面，“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你杀不了我，你来复仇不过是送死，与其说复仇，不如说给你感情深厚的老主子一个交代，不做这件事，你过不了心里的一道关，用情至深啊，我都想冒爱心的泡泡了，如果你不拉别人垫背，我或许还能放你一码。”
    管家没有说话，他用左手紧紧压住自己的右手，用全身的力气去按微型氢弹的开关，但这不是力气的事，是勇气的问题，是一个人本能地求生意识，但凡心里觉得想为之牺牲生命的事有一点点不值得，多灵敏的开关，多大的力气，用浑身的力气都按不下去。
    “能把辐射先关了么？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你们也不想对我怎么样。”夏雨不再看管家，对敢死队道，她疼习惯了，忍倒是可以忍，敢死队长是个爱护宠物的人，把家里的宠物都放出去了，辐射范围在屋内，也不怕殃及无辜，但家里有辐射总不好，能舒服，夏雨还是选择舒服。
    “不能。”
    “随便你们吧，你们也不怕得癌症。”夏雨吐槽。
    “啊！！呜呜呜……”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管家顾挚跪倒地上，失控地大叫大哭起来，由全身没个地方都绷紧地紧张，变成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哭泣，害怕地将开关推远，而这个开关原先他是紧紧握住、好像要握出血来一般的，他现在不要了，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极端状态的转变就是这样，从给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夏雨捡起开关，在场谁也没想到的是，她很随意地按下开关。
    就拇指往下，不用很用力，就按下去了，有轻轻的“哒”一声。
    敢死队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有队员甚至太害怕扣动了手中枪支的扳机！
    他们没有想到死亡会要在一瞬间降临，见管家扔了开关他们心里多少庆幸，庆幸也许不用陪葬了，但谁想到这个女王会按下开关引爆氢弹，她为什么要！为什么要引爆氢弹！
    不过他们对死亡的恐惧并没有维持一秒半秒，不是因为已经死了，而是没有想象中滔天的气浪翻滚上来，没有巨大的压力将他们撕成碎片，临死前的恐惧变成了对氢弹没有爆炸的惊讶。
    比看到夏雨按下开关还要惊讶。
    怎么会没有炸？
    而那个面不改色按下氢弹开关的女子，依旧像最寻常的女子一样，躲过子弹查看自己家被打碎的沙发，浅笑着，看着他们，道：“沙发我也选新的了，你们在电脑里有看到么？待会记得付钱，知道你们工资不高，教你们一招，”她看向地上搂着膝盖哭泣，想将自己缩到最小的管家，“你们找他报销，他负责即墨家别墅的采买，一个两居室的装修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
    “你…”敢死队队长都结巴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把微型氢弹拆除的？那是我亲自装的！是世界最先进的技术，不可能拆除！难道是移到信号范围外了？不可能，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我就这样控制了啊，就跟控制你们的电脑一样，怪就怪你们搞得太科技了，科技的东西在我这种智商四位数的人眼中，就是玩具，随便一下就黑了，开关就无效了，对了，你们现在还要杀我么？”
    所有枪依旧指着夏雨，并不是想杀她，完全是怕她会杀了自己，四个全副武装战力在佣兵之上的死士，外面还有两队队友的强力支援，竟然面对一个普通的笑着的女子害怕地战栗，场面便是如此。
    “我把微型氢弹的密码引爆程序启动了，”夏雨拿出自己手机，在他们面前摇摇，“把密码发给了一个人。”
    “谁？”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女子又要做什么。
    而那个接手能引爆氢弹的人，微信上显示的那个收件人，名字写的赫然是：即墨安远。
    这时候即墨安远输入密码，就能炸死夏雨，炸掉这一片小区，自我恢复能力再好的女王也是无法存活的。
    敢死队再一次迷惑。
    “我想他不会杀我，至少现在不会，还要留着利用呢，我的利用价值很大，”千疮百孔的沙发上，女子找了个比较完好的角落坐下，浅笑如雨后的曼陀罗，“如果你们此刻开枪杀了我，往日的情分让他气血上涌，他有可能会输入密码炸死你们，为我报仇。”
    “……”敢死队傻眼。
    新的先生跟这个女王到底什么关系？不是杀父仇人么？
    “劝你们回去吧，不要再自作主张了，你们是武器，武器不用思考，有些事情你们不用知道，有些迷惑你们不用想通，你们只要执行命令就好，但执行谁的命令，你们要好好认清楚，我是个善良温柔地人，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建议，我建议你们按照祖训和惯例听家里先生的，谁是先生就听谁的，走吧。”
    “你不杀我们？”
    “我要给他面子，更不会折损他的战斗编队，至于你们回去后他怎么重新训练你们，那就是他的事了。”
    敢死队长挥手做一个待命的指示，道：“先生没有命令我们撤退，我们需要等他的命令。”
    “你们连他的电话都没有么？”
    “有，但……知道手机、电脑都被你黑了之后，我们把这些都销毁了。”
    汗……好多钱呢，都是最先进手机和电脑，多贵啊，能装修家里几十遍了，还能买很多漂亮衣服，夏雨惋惜着打通即墨的电话，开了免提，“你的人帮你调教好了，聪明了，没你的命令不敢动，大约是不了解你的性情，怕直接回去你会设埋伏秒了他们吧，都在我这，等你的命令执行下一步行动。”

 第228章 回

    即墨那边默了默，吐出一个字，“回。 ”
    不是撤回，不是撤，是回，撤回是两个字，字数多，即墨不愿意说；撤是对军方行动的指示，他们不懂得什么是服从命令，即墨不把他们当成军人；回是家主对家里人的嘱托，一个回字，证明如今的先生还承认他们在即墨家的身份。
    一个字，让视生死为无物的铁血硬汉们热泪盈眶。
    让夏雨感慨不已，太厉害了，太王道了，无需多言，一个字便能收服无数人，这就是我的男人啊，哎……也不是我的了……
    敢死队收拾一下，把战场打扫好，确保生化武器没有蔓延，留下两人对周围人的健康进行观察；昨夜密集的枪声，过平凡日子的人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但不会所有人都意识不到，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现在首要的，他们要回去领罚，一队队长命令，“把辐射关闭。”
    “仪器早就失去控制了队长！它自爆了！”辐射仪器刚跟即墨打电话之前就自爆了，因为气氛太紧张，控制仪器的队员没有及时报告这件事，其实当时的状况，是不是及时报告都无所谓了。
    “自爆？”听说过仪器自爆的么？
    “是的…浓烟、火苗、几秒内就化成一滩金属水……”那边欲哭无泪。
    队长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雨。
    “呵呵，我关的，实在是不喜欢。”夏雨微微歉意地笑道，吹着手背上鼓起的水泡，“好疼啊…”
    你这是关么？你这是让仪器爆炸化成水了啊！化成水了！还能再逆天一点么！他们看夏雨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别这么看着我，回去叫你们家技术中心查查仪器的弱点，对付我的时候，不要用这种目前最高级的芯片，随便黑一下就叫它把辐射都憋回自己肚子里去了。”
    发射的辐射波都在仪器自己肚子里反复，会不自爆才怪呢，但这种事谁能做得到，那些是目前世界最先进的芯片和仪器！
    “撤。”队长咬牙，最后看眼前笑吟吟的怪物一眼，毅然转身，步伐坚毅，但他的心是凌乱的，心说赶快跑吧！终于能跑了，希望以后再也不会再见到她。
    “等等！”
    可怜未跑出三步，夏雨叫住他们，队长听出她的笑意中充满了杀意。
    难道改变主意了？他们惊恐地回头。
    夏雨看着电脑，笑吟吟的，电脑上赫然是她早已挑好的长长的购物车，“付了钱再走啊，你们不会就想这么溜吧？”
    我的祖奶奶！敢死队们都想跪下了，不是不付，真付不起，你叫我们清购物车来了？
    队长看向地上蜷成一团的管家。
    夏雨明白他的意思，但毫不让步，“我叫你们付，一开始就叫你们付，至于以后你们找管家要钱，能要回多少钱，跟管家怎么算利息，都是你们的事，今天出门之前，你们必须把钱付了，不然信不信我叫你们出不了这个门？”
    其实夏雨真没有办法拦着他们了，他们要走就走了，但他们哪敢？二十四个人东拼西凑，把自己的银行卡和密码都贡献出来，把购物车给清了，最后一件衣服给了首付，仿佛被计算好一般，他们每个人的口袋里都一分钱不剩了。
    “记得是分期付款，后面还有几期啊。”夏雨毫不留情地给他们最后一次打击。
    明明叫管家直接付就好，非要搞这么复杂，搞得他们这样心碎，敢死队们垂头丧气走了，失去的不仅是钱，他们失去的还有一次次胜利累积到的傲气和自信，原来以前不是自己强大，而是对手太弱。
    军人型的帅哥都走了，夏雨看着沙发下面缩成一团的管家，管家长得浓眉大眼，年纪大了更显出成熟的气质和魅力，可惜现在缩成一团一点都不帅，她嫌弃地看看，拨通小道的电话，“过来一趟，收个人。”
    “老大，我要去广月市。”道尊小心翼翼提醒，他的内心也是崩溃的，你那边怎么又要收人？你要累死我啊！加班会死人的，女王能力更不能经常用，会经脉爆裂，吐血而亡，比练功走火入魔还严重的！
    夏雨道：“知道你要去广月市，我命令的嘛，我记得，走之前顺便过来收个人。”
    “老大……”道尊的泪都要流下来。
    “哭什么？这么大人了还哭，谁叫你消极怠工？要是你乘上一班动车走了，我就抓不到你，你到现在还没走，我正好抓你，顺路过来一趟吧，你也没在网上订票，也不存在车票过期的问题。”
    道尊这边的天空是阴沉沉的，一片云正好挡住了阳光。
    天…也…云…空……老头看着天，咬着牙把这四个字一字一字地吐出。
    他以为他是她的炮灰，随时会送出去死掉，死掉都不会心疼一下，但他错了，这么一把年纪他白活了！他一步错步步错，错大了！本想去控制她，却掉入她的魔爪，如今他不仅是炮灰，他还是苦力！
    累到吐血的苦力啊……
    苦哈哈的道尊到达的时候，夏雨正跟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帅哥聊天，帅哥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帅得，乍一看会让人脑袋清空，他拎着的是透明塑料袋，所以可以看到里面是青菜、萝卜、两根玉米，葱……
    道尊到的时候，谈话已经到了尾声。
    “有空到我家吃饭，在楼上的楼上，你不要走错了。”帅哥道。
    “正楼上的房间没弄到手，对吧？”夏雨意有所指。
    “呵呵，是看中正楼上一间，可惜住户不出让。”帅哥道。
    “你租房得？”
    “不是，买下来的。”
    “今年年初房价猛涨啊，怎么这个时候买？”
    “趁它不再涨之前买好嘛，以后还要涨的。”
    “哦，不过奇怪，原来的房主竟然也舍得卖，留着升值多好，不过现在楼上楼下的也不熟，都不来往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情况，像你这样特意跟邻居打招呼的真是太少了。”
    “昨天晚上听到很大的声音，是你房间里传出来的，出什么事了？真不用帮忙么？”帅哥尴尬，转移了话题。
    “真不用，我重新装修，把旧的拆掉。”
    “动静真大，不过以后不要在夜里拆，大家都睡觉了，6点之后和双休日不允许施工。”
    “不好意思啊，昨天是意外，以后不会了，嗳，我朋友来了，进来一起聊聊？”小道来了，夏雨好想把他也骗进来一起收了，目前还不知道哪个组织的，不过多一个养眼的帅哥她不会拒绝的嘛。

 第229章 长生

    夏雨家楼下的一家再楼下，住着退休的妈妈爸爸和不常在家的孩子，他们是住这里的普通人家之一，老头子在看枪战片，今天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不对劲，对老太婆道：“我想着昨天的声音不对劲，就是枪声，我感觉地面都颤抖了两下。 ”
    “不可能，哪有枪？一两声都不可能，小区里怎么可能有密集的枪声？我们小区里怎么可能打仗？你自己想想好笑不好笑，叫你少看点电视，一坐下看电视就不动了……”老太婆絮叨。
    “还是报案吧……”
    老太婆一把抢过电话，不让他打，打出去一定被笑话，八成被说老头子精神有了毛病。
    此刻在另一个普通家庭，两位没事就在一起聊天的阿姨也在聊昨晚上的动静。
    “奇怪，昨天那么大动静，今天怎么没看到警察来啊？到底什么事啊？”
    “听说居委会去过了，是家里亲戚送的几挂鞭炮，可今年不是禁放嘛，就放在家里了，没想到炸了，昨晚你听到了多大动静啊？我睡觉沉没听到。”
    “声音也不是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觉得有点震，我还把我儿子叫醒了，叫他看看是不是地震了。”
    “我们做完饭过去看看？”
    “先去看，回来再做！”
    “好！”
    两位阿姨出门走了很久，发现找不到地方，“嗳，你知道哪一家么？”
    “不知道啊，你不知道？”
    也有那聪明的，在学校教书的小教授一大早就把妻儿送回娘家，自己在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家，趁着年前房价好把房卖了，他已经在中介挂单了，刚挂上去就有人买，他刚刚涨了二十万那人还是买。
    “喂~~”他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试探道，“涨70万，你…还买么？”
    “可以。”那边想不都想一口答应下来。
    啪，小公务员吓得掉了电话，好在掉在沙发上，手机才没有摔坏，哆哆嗦嗦捡起来，银行传来到款通知，那边怕他反悔，直接打了600万到他的帐上，比他说的还要多100万！
    这说明什么？说明昨天那通声音，肯定是枪声，虽然很短暂，但一定是密集的枪声没跑了！说明买这套房别有目的啊！不管什么目的，一定是不能自己知道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赶紧拿了钱走人吧！
    ……
    夜深了，原本夜属于那些不安分的人，比如野生世界夜晚出来觅食的野兽们，而吃草动物夜晚都会安静下来，人类本不是夜行动物，在远古时候，太阳还在地平线上，人们便钻进山洞，用大石头把洞门堵上，越来越强大之后，渐渐地，人类也开始夜行，掌控了夜的世界。
    是不是越强大越不安分呢？
    不知道。
    夏雨拿着手机倚在阳台上，看深夜楼下还有人来人往，手机在她手中反转，终于下定决心划开，准备去打一个电话，可手指终没有碰到屏幕就收回了。
    重重叹口气，习惯性微笑。
    思绪半天，再打开手机去打电话，再次犹豫，再次微笑……如此往复。
    不多时，手机仿佛终于受不了主人的墨迹一般，自己响了，是冰冰打来的，“师姐，你回来了么？有案子，要二院来。”
    “哦。”夏雨不甚关心。
    “师姐你打起精神来，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就好像奢侈品包包一样，或许比那个包还不重要。”
    “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导我了？再说我一定是为了男人没精神吗？我会这么没出息么？”
    “那你为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因为果果选小学面试不顺利，因为太阳耀斑会晒黑，因为社会诚信度下降，因为房价上升，因为今天菜做咸了，因为我家要重新装修，装修很烦人的，这些都不行么？”
    “……行。”冰冰无语，“师姐你快过来，这个案子你一定会感兴趣，人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我这就去。”
    反正也睡不着，案子有好玩，夏雨上网叫了辆出租就过去了。
    死而复生的人叫张长生，男，今年八十二岁了，前年因脑血栓导致半身不遂，家里接回家照顾两年之后，今年恶化了，脑血管硬化，考虑到病人的岁数，医院决定进行保守治疗，老人不愿意在医院，想在家里离去，医生和家人便尊重他的想法，家里人给他请了一个临终保姆，照顾他今天早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叫了殡仪馆的车，拉到殡仪馆，定好灵堂等一条龙服务，家人忙着通知亲属朋友，安排接人的车辆等追悼会仪程。
    追悼会定在两天后，先把尸体在殡仪馆太平间冻了起来，没想到，晚上在夜深人静之时，看门的保安听到太平间有剥啄的声音。
    咚、咚、咚……
    吓得保安当场就尿裤子了。
    不过他毕竟是殡仪馆保安，本身就是个胆大的，总算没有吓晕过去，跑回休息室还了裤子哆哆嗦嗦给主管打了电话，再叫了好几个人一起壮胆，把灯都开亮了，每个人拿两个手电筒走进去。
    剥啄声是从一个冷冻柜里发出来的。
    几个人撞着胆子把冷冻柜拉出来，就见尸体冒着冷气，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们。
    又尿了一回。
    “救我……救命……”
    混乱之后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人没死，运到殡仪馆一冻，人活过来了，明白过来之后赶紧打医院电话往医院送，二院离这边不远，就送到二院治疗起来。
    张长生老人有局部冻伤，但竟然精神清醒，一边手还能动，这不可不谓医学的奇迹啊，很多医生都过来会诊，夏雨到的时候，记者已经到了。
    “请问死者死了多久复活的？是一天整整24小时，对么？”记者围住几个医生询问。
    “请问是不是误诊？”
    “死者在家里死亡，是谁最终确定死亡的？”
    好多记者在来的路上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打听到了死者，不现在应该叫复生者的亲属的电话，好多情况他们多多少少都了解了，现在就在套医生的话。
    “或许跟他的名字有关。”夏雨走过的时候，坏笑着搭茬一句。

 第230章 长生之第二次死亡

    “跟名字有关？”
    “你是说张长生这个名字？”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有什么依据么？”
    “你是谁？”
    “请问你是不是有消息给大家透露一下？”
    ……
    记者们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蜂拥而来。
    面对无数录音笔和话筒，夏雨笑道：“刑侦大队二组组长夏雨，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好玩。”
    “师姐注意言行。”出来接她的冰冰听她这么说，脚下一个趔趄好悬没跌倒，赶紧过来把夏雨拉走。
    记者们齐齐地呆了一呆，立刻炸开了，“八旬老人死而复生，警花竟称为了好玩”多劲爆的话题！他们的新闻要成为头条了！
    “师姐你发烧了吧？你以前从不会这样乱说话！”好容易甩开记者的围追堵截，冰冰把夏雨拉到一个办公室，担忧地道。
    “呵呵，已经说了。”夏雨也有些后悔，但没办法心情实在不好，刚刚不知道怎么没控制好就原形毕露了。
    “你还笑得出。”冰冰道。
    夏雨的不当言行一定会被处分的，不过她不在乎，她一直很努力营造自己温柔善良、进退有度的形象，但现在她没有心情去在乎，去巴雅尔港那样好玩的地方散心也不觉得开心，收了网络公司的总裁，还收了即墨家的管家，也不觉得开心，好像做什么都无所谓，甚至生或死都没有意义了……
    “师姐，师姐！”
    冰冰推一推夏雨，终于让她回神，“医生说可以进去录口供了，不过只给我们三分钟时间，之后患者要休息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张长生老人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好像死人一样；头发稀疏，剩下寥寥几根也花白憔悴；皮肤上一块块颜色深的地方，令人不得不怀疑那是尸斑。
    冰冰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夏雨上前一步，老人仿佛感应到一股神鬼莫测的能量一般，紧紧抓住夏雨的手，竟坐直了身子忽地睁大了眼睛，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眸不是圆形，而是蛇一般椭圆的样子，“杀了她…杀了她们…帮我杀了她们…帮我保护我孙子…”
    夏雨眨眨眼，温柔地抚慰老人，“您不要激动……”
    但老人已经不会再激动了，此生都不会了，抓住夏雨的手说出这两句话后，老人的状态忽然很不好了，心电图频繁地跳高后变成一条直线。
    医生连忙上前查看情况，请警察出去，赶紧进行抢救。
    “师姐……”冰冰看着夏雨。
    夏雨看着自己被老人紧紧抓住过的手，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但这感觉像风中吹断的融化在空气中的蜘蛛丝，细得抓不住。
    不一会之后，在儿女亲属一片哭声中，医生宣布老人死亡。
    好笑的是，因为老人死而复生过一次，这次医生都不敢往医院停尸间推了，停在病床上，仅仅盖上一层白布，万一…待会儿还会再活过来一次呢？
    “老人临终托付说‘帮我保护我孙子’，冒昧，我想问一下，他的孙子现在在哪里？现在安全么？”夏雨询问老人的儿子。
    张长生老人一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富国今年也有快六十了，父亲的养老和送终大多数事情都是他操办的，他擦了擦眼泪，“爸从去年上半年开始脑子就不清楚了，他没有孙子，只有两个孙女，去年添了一个曾孙女，但爸怕也不知道吧…”
    张富国说着想到老人弥留之际的时光，伤心起来，“那时候，谁都不认识了，就我过去还认识，我问他‘还认识我嘛’，他有时候还能知道我是大儿子。”
    “哦…”夏雨沉吟，“老人还说杀了她，杀了她们，老人有仇家么？”
    “没有啊，我爸一辈子都老老实实的，你到我们小区去问，谁不说他是个老实人，怎么可能得罪人？”
    “你认为老人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病糊涂了。”
    “你再想想，我观察他当时是清醒的，你知道回光返照吧，他跟我说话时应该在回光的阶段，这个阶段一般来说不会神志不清，他这样说不会没有原因的。”夏雨道。
    张富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苦苦思索了半天，“我小时候，我爸跟邻居吵过架，记得是为了门口一块走廊让谁家放东西…那时候…”时间久远，他也有点记不清了，“记得没打起来，而且是跟邻居家男的吵得，女的没出来…这个算么？”
    “您说是您小时候，那是很久之前吧？”
    “恩，将近五十年啦……”张富国目光悠远，“时间过得真快啊。”
    五十年前的事，怎么可能跟现在有关？
    “跟这扯着玩呢？”夏雨笑道。
    张富国老人一听就火了，“哎！你这小姑娘会不好说话！找吵架是不是，怎么不知道尊重老人？你跟我孙女差不多大，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还是个做警察的……”
    冰冰连忙过来拉开，“不好意思，她随口说的，无心的。”
    夏雨最近火气特别大，虽然她自己不承认，但这就是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失恋综合症，想去旅行，忘记这里的一切；动不动就发火，跟以前的好脾气知心姐姐形象截然不同；把家里收拾地比无菌室还干净就不说了，又突然“砸”了所有东西重新装修……
    “师姐，你回去休息吧。”冰冰无奈道。
    “好。”夏雨转身离开。
    真走啊？冰冰是这么说，但没想到夏雨真的低头就离开啊，她…她…哎，失恋中女生的心思真难猜，连同为女生都猜不到。
    她也跟小何分手了，怎么就不伤心呢？
    也许因为没有爱过。
    没有真的爱过，这点是冰冰这次失恋，唯一伤心的地方。
    因为不伤心，所以黯然，如果可以选，她宁愿像师姐一样伤心。
    夏雨回到家里，死而复生的案件很好玩，她以为自己会很感兴趣，可过去之后她只觉得好烦；死者张长生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可能跟女王有关，但她也不感兴趣。
    那个张长生可能是有女王血脉吧，也许，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夏雨现在一点都提不起关心，他那个好像不存在孙子是谁，夏雨也不关心，没有他的人生百无聊赖，全都没兴趣。

 第231章 长生之留恋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鬼神，若说有，最接近的便是女王，女王体制超强的复原能力让张长生死而复生，这样事情就说得通了。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但他体内的血脉已经很淡很淡了，淡到几乎与常人无异，淡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热量总是从高温物体传到低温物体，一滴墨水滴入水中，分子终会分散到平均，女王种群也终会与普通人类种群融合无差别，这是自然界的必然规律。
    夏雨此刻趴在破败的沙发上就是这样想的，她现在还想让女王重新进入人类的视野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生与死都没有意义。
    她抠着沙发上的弹孔，有些无聊地想，当时不躲开，让子弹打中就好了，即使如今有了自我恢复的能力，一弹爆头一样也是活不了的。
    反正现在果果也交给爸爸了，自己死了，孩子不用夹在两个物种之间，也不用跟着自己担惊受怕，或许能更幸福……
    “你在想什么？”
    一个声音在黑暗的房间中响起，是即墨的声音，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话语中有浓浓的责备意味。
    “你来了！果果呢？”夏雨一时以为自己太思念太不舍以至于出现幻觉了，但她反应是极快的，一下子坐起来。
    夜最浓的时候，是天就快亮之前的浓郁时段，夏雨没有开灯，即墨也没有开灯，浓浓的夜幕中一双发光的圆形眼睛尤其亮，那是真女狐球球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黑暗中，球球跃下夏雨肩头，跑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怎么没陪着果果？她一个人在别墅……”虽然即墨家的别墅很安全，但由亲生父亲陪着更安全，即墨现在的手下都信得过么？万一有想在孩子身上打歪主意的怎么办？夏雨不希望有一点危险在果果身上，哪怕是百万分之一都不要，所以即墨抛下果果一个人过来，她是责备的。
    “你心里除了孩子，没有位置了是么？”
    即墨说着俯下身来，把她禁锢在沙发和自己之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感觉他的身影压下来，可能是生气的缘故，他的气息很重，喷薄到她的身上。
    “小心……”
    本想说小心手臂，他已经不管不顾压下来，微微干涩的双唇重重压在她也干涩的双唇上，唇是极软的，彼此干涩的触感又仿佛激发了内心深处的什么，仿佛要把思念全部倾泻一般，即墨的舌霸道地探进她的手中，在她口中点燃战火遍地肆虐。
    夏雨搂上他宽阔的背，舌尖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但他似乎视她的动作为不应该有的反抗，进攻更粗暴，托起她的背，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头，抵死缠-绵，直到都无法呼吸，直到天色渐明……
    “我们以后…是什么关系？是敌是友？”夏雨推开他，调稳了呼吸，问了一句很傻的话，智商超过60的人都不会问这样一句，但一个自称智商四位数的人问出来了。
    “友？”即墨冷漠，“你搞错了，我们以前就不是朋友关系，我们的关系从来是敌人，从我第一次抓你，从我花费七八年追踪你的踪迹，从来没有变过，从前是，以后也是。”
    “是么…好吧…”夏雨懵懂地摸着自己发麻的嘴唇，“那你为什么……”
    “没说敌人就不能上-床。”
    “确实没有这一条规定。”夏雨笑。
    “以后多防着我点，别天真地以为有了亲密关系就会改变什么。”即墨道。
    “我知道的，65%的恶性凶杀案都发生在至亲的人之间。”夏雨道。
    “我多虑了，你本来就不是天真的女孩，利用、阴谋，你都玩得转。”即墨整理了衣服，不知是怕自己留恋，还是毫无留恋，头也不回离开了。
    “果果……”夏雨嗫嚅着想问孩子什么时候送回来，他已经走远了。
    如果没有开始，没有期待，此刻也不会有那么多伤心和心碎。
    下午果果就被送回了夏雨身边，夏雨问她玩得开心么，她说很开心，对于家里重新装修，她表示愿意去别墅住一段时间，直到装修结束。
    “真是有了爸爸忘了娘啊……”夏雨感慨无比，把她送幼儿园了。
    小何特意请假照顾了杨小萌几天，网络美女主播和刑侦警察的恋情上了新闻前十条，要不是警方怕影响不好有所施压，各大媒体多少还有所忌惮，这一条恋情故事既美女主播失踪二十天无人发现那一条之后，也能上头条呆两天。
    这几天竟是关于杨小萌的新闻，越来越多人认为她的绑架案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炒作。
    要相信群众，大多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就是一场炒作。
    即使刻意炒作也没有占稳位置，很快被“八旬老人死而复生，警花竟称为了好玩”压下去了。
    夏雨毫不例外地受到了警告处分，她表现地比较在乎比较懊悔，各种程度都刚刚好，似乎回到了在这个城市见到即墨之前的状态，看着窗外的雨洗刷玻璃窗，平凡而安静。
    “师姐，走访已经结束了，我来跟你汇报，你在哪？”冰冰打电话给她。
    “行，我在办公室。”
    “二组办公室？”
    “嗯。”
    “我们刑侦队重案二组的办公室？有四张桌子几台电脑，饮水机有小故障烧开水很慢的那个办公室？”
    “对，我还能在哪里，你是在拖字数么？”
    “不是的，师姐你竟然上班了，我好惊讶啊！”冰冰真心惊讶。
    “……其实我上班还是挺认真地好吧。”没什么说服力的自白。
    比起冰冰这样的，夏雨就是混日子，八百年上班一次还经常用公家电脑研究自己的事，没事就请假，溜出去接孩子送孩子，带孩子去公园玩……冰冰和小何是会主动加班的类型她比不了，她的工作状态即使比一般上班的，夏雨都比不了。
    也就比比那些混日子的公务员，在家喝咖啡看报纸一早上，老婆问他：亲爱的，今天不用上班么？他大惊失色：啊，我以为已经在办公室里了！敢情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换个地方看报纸喝咖啡。
    夏雨也就比起这种还比得了，至少她的任务都是完成了的。
    不一会冰冰就风尘仆仆回来到了刑侦队，女神回来了，二组的办公室里陆陆续续开始进来人，各种理由进来的都有。
    “听说你们接了死而复生的案件，查得怎么样了？”连队长都来了。

 第232章 长生之曾孙

    “报告队长，6号，就是昨天早上，临终陪护保姆发现他死亡，昨天晚上殡仪馆工作人员发现他在冰柜中求救，那时死者已经被冰冻至少五个小时以上了，送到医院后，于7号，就是今日凌晨两点十六分正式死亡……呃，”冰冰补充道，“到现在为止没有复活。 ”
    “很好，很好，”队长打着官腔，“走访有什么发现没有啊？”
    “已经做完走访，死者没有仇家，死者平时吃的食物，”冰冰拿出记录的小本子，“早上一般吃面条、中午饭、晚上面条或者饭随意，偶尔会煮粥，进入老年之后以流食为主，蔬菜烧得烂一点，都是很平常的食物，没有特殊的饮食，死者也没有特别的锻炼习惯，死者亲属也完全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他们肯定那时候他是死了的，已经没有呼吸了。”
    “嗯，关于是喝葡萄酒引起的生命力强悍死而复生，还是信奉宗教由住降临的奇迹，还需要看哪家找他们做广告。”夏雨打岔道。
    “小夏有什么想法？”队长问道。
    “老夏啊，”夏雨笑眯眯，队长也姓夏，他们一个喊小夏，一个喊老夏，别有一种亲切，夏雨喊了一声老夏道，“死者的遗言说了两件事，一、杀了TA，杀了TA们；二、帮他保护他的孙子。”
    “哦？查出什么没有？”
    “没有，不过至少可以推论出第一死者有仇恨的人，并且不止一个；第二，死者的孙子有危险。”夏雨道。
    “可是死者没有孙子。”冰冰道，“不过我走访了死者的孙女，她们说死者把她们当孙子看，在还没糊涂得时候，跟人介绍也把她们介绍为‘我的孙子们’，在他们老家有的老一辈不用孙女这个词，也有用‘孙子’这个词来涵盖第三辈女孩。”
    “你的意思是，死者希望我们帮忙保护他的两个孙女？”
    “她们没有仇家，最近也没有被跟踪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已经安排警员分别到她们家附近守护。”
    “做得好，小林最近进步很快啊，”队长夸一句林冰冰，转而问夏雨，“小夏，来说说你的想法，队里的第六感女王嘛。”
    “我感觉确实如死者儿子所说，确实脑子糊涂了。”夏雨道。
    “师姐，你的意思是，死者的遗言是糊话，不用考虑？”
    “不知道。”不做调查，在办公室里想什么都不可能知道，“去看看吧。”
    因为向长辈告别，死者张长生的两个儿子、两个孙女都在医院，怕他再活过来，医院还没有把他往太平间移送，小孙女把女儿也抱来了，小婴儿在妈妈怀中一直在哭。
    “还在哭。”还未走近就听见婴儿的哭声了，小婴儿哭得凄惨惨的，冰冰不禁说了一句。
    “还在？”夏雨问。
    “我早上走访的时候小孩就在哭…也许中间睡了一觉，刚刚重新开始哭吧。”冰冰给自己找了一个解释，便不在意了，夏雨到留心起来。
    走过去跟安排保护他们的警察打过招呼，夏雨问抱着孩子的女子，“是不是饿了？”
    “刚刚喂过了，不吃，”小婴儿的妈妈也是头痛，尴尬地道，“跟保姆在家的时候很乖的，就睡觉，抱过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今天一直没停过。”
    她身边的家政保姆穿着家政公司的服装，拿着奶瓶，推着婴儿车，伸手接过小婴儿，劝慰道：“它是感觉到曾祖父走了，伤心的。”
    “不该带过来。”新手妈妈有点烦。
    夏雨笑着伸手抱过小婴儿，才一尺多点，淡淡的胎毛，眼睛还没有完全张开，小手握成拳头，可爱的紧，“几个月了？”
    “三十六天。”
    “那刚满月没几天啊！难怪这么可爱，小东西就是可爱啊。”夏雨抱在怀里，爱不释手，想起了几年前抱着果果，记忆中果果比怀中的小婴儿还要大一些。
    再往前，记忆却模糊了。
    “给我吧。”婴儿母亲道。
    小婴儿在夏雨怀中哭得更厉害了，仿佛进了油锅的菜呲啦一下爆开了，母亲心疼要抱回去，保姆也赶紧伸出手，把小婴儿抱住，“我来抱，你们说话。”
    夏雨却没有放手把小婴儿给她，也没有还给它的母亲，退了半步，抱怀里轻轻摇了摇，盯着它的眼睛道，“不许哭了。”
    小婴儿还是哭。
    ……搞不定啊，婴儿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三条黑线出现在她额头，把婴儿还给它妈妈，“听说去年有的曾孙女，还以为六七个月，没想到这么小，这么可爱，抱着就不想撒手了。”
    婴儿妈妈接过来，自己也哄不好，转手递给有经验的保姆哄，可是还是一直哭。
    “是不是不舒服，这里正好是医院，去查查吧？”夏雨乱出主意。
    保姆试了试它额头，托了托它的尿布，非常有经验地自信地道：“没有生病，也没有拉粑粑，它啊，就是伤心曾爷爷去世了，别看孩子这么小，它能感觉到。”
    “那怎么办？”婴儿妈妈很无措，“送回去吧。”
    “嗯，我带它回去，你们在这里，别担心，家里有我，我肯定给它照顾地好好的，到家就不哭了，睡觉了。”保姆哄着婴儿，“我们宝宝伤心了对吧？好桑心好桑心，我们回去睡觉，不伤心了哦！乖乖！”
    “那你赶紧送回去吧。”
    本来是让它再看曾爷爷一眼的，看来不该这样做。
    保姆把小婴儿放回婴儿车，推着往外走，眼看就走到走廊尽头转弯了，夏雨忽然冲保姆道：“等等。”
    保姆转过头来，奇怪地问：“怎么了？什么事？”
    冰冰也奇怪，小声问：“师姐你发现什么了？”
    不是发现，是感觉，小婴儿抱怀里那一刻夏雨就感觉到它在求救，几乎跟它曾爷爷的求救是一样的，只是更淡，淡到差点没有感觉到。
    夏雨过去再次把婴儿抱怀里，递给医生，“给它做全面检查。”
    “？”所有人头顶上都是问号，转着圈儿疑问。
    如果即墨在，估计已经看出端倪，夏雨的侦查功夫还不到家，不过她聪明，“婴儿哭成这样肯定有问题的，怎么能就这样带回家呢？万一带回家哭死了怎么办？”

 第233章 长生之嫌疑人浮出

    哪有人说人家孩子会哭死的？简直在咒人家。
    “嗳？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
    夏雨此言一出，张家的好几个人立刻生气了。
    张家的保姆也站出来教育夏雨道：“它在家很乖的，就是到医院不适应，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所以哭了，别看小孩子小，它能感觉到，我照顾了这么多孩子这点经验还能没有么？要你在这里瞎说！把孩子给我。”
    “死者遗言说保护他的孙子，很有可能是这个孩子。”夏雨道。
    别问我理由，我就感觉。
    “呵呵，怎么可能？”死者的大儿子都被气笑了，“小孩子才这么点小，抱怀里一尺长，谁会去伤害它？你哪里来的警察，不要乱办案好吧！”
    “刑侦队重案二组夏雨。”夏雨回答。
    “师姐，他不是真问你名字。”冰冰着急把她拉开。
    “我知道，但给孩子检查一下并不费事吧？”夏雨撇开冰冰，对死者亲属道，“即使可能是胡话，但毕竟是死者的遗言，抱着以防万一的态度尊重一下死者，可以么？”
    “他是我们的父亲，不用你说。”死者的大儿子道。
    大约是夏雨终于找到感觉说了一句他们心坎里的话，他们父亲确实死而复生，虽然生前糊涂了，但最后的遗言或许真不是老人说的胡话，他们心里忐忑之下，给小婴儿做了一个健康检查，家里人也都查了查，尤其是死者两个孙女和曾孙女，因为可能是死者提到要保护的人，查得最为细致。
    孩子要紧，先给孩子做，一番折腾下来，小婴儿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听力、视力、发育正常，皮肤颜色、头围、腰围、刺激后反应正常，发育比较慢，但在正常值范围内。
    家里人都有些三高的体质，怕有什么遗传病？还扎了孩子手指查了，结果血压、血糖、各项指标正正常，没有黄疸和HIV等，就心律有些快，因为一直在哭。
    本来不用抽血的，不幸嫩指头上被扎了一针抽血，哭得更厉害了。
    死者大儿子抱着依旧啼哭不止的小婴儿就冲过来找夏雨，他心烦，又听了夏雨的建议在做却没有结果，找不到发泄对象，一肚子火全发在提出让孩子检查的夏雨身上。
    “这么小的孩子你叫它做检查！让它受罪！折腾它！本来哭得好些了，手指头上又扎了一针疼得哭个不停！”他骂道：“你在那里不负责的胡说，我竟然信了你，现在小孩子查出来什么问题都没有，你怎么说！”
    夏雨正跟医生谈着什么事情，道：“没有问题当然更好，排除一个可能性，你跟我较什么劲呢？”她有时候真不明白这种人，是谁对他好他凶谁，谁性子好他凶谁，凶的着么，“这时候不是应该找你父亲提到的TA们，查找他为什么说要保护孙子，我也是来帮你的，你应该跟可能害你们的人凶才对啊。”
    “对你个**！我爸病糊涂了，你是什么警察！临死说胡话，你都看不出来！”
    仿佛打他耳光一般，医生道：“您先不要激动，你父亲所说的很可能不是胡话，在他体内检测除了砒甲硝苯脲成分。”
    “砒砒……”他结巴，什么名字，念不出来。
    “就是灭鼠药，我院联系了灵异学死而复生方面的专家，专家提出您父亲瞳孔竖长呈蛇眼状，可能是对老鼠药中毒罕见的并发症，我们检验了血液，果然发现了砒甲硝苯脲。”
    “这怎么会？谁会想害我爸？我爸一辈子没得罪人啊。”死者大儿子特别不可置信，都是普通人，人生中最大的冲突就是跟邻居吵架，怎么会有人给他下老鼠药呢？这是普通百姓想也想不到，只会从电视剧里看到的故事啊。
    医生问：“砒甲硝苯脲中毒的症状是呕吐，腹痛，肌肉颤抖，昏迷，严重的伴有呼吸、心功能衰竭，全身无力，死者中毒有一段时间了，你们都没有注意到么？”
    “我…我们……”大儿子懵了。
    “我跟爸不住在一起，主要由大哥照顾。”死者二儿子道，他的话不多，一直是甘当背景的样子，此刻不得不赶紧给自己申辩一下。
    呕吐有，肌肉颤抖也有，昏迷和呼吸衰竭也有，可死者年纪大了，身体各处功能都衰退了，各种病都有，都以为是死者年纪大了的缘故。
    “我们不懂才把人送医院来，你们医生怎么当的？怎么没查出来？”死者大儿子诘问。
    这是个好问题，医生都被问语结了，本能推脱道：“是在你们接回家之后才开始中毒的，我们并没有跟踪治疗，自然不知道。”
    “是你们建议保守治疗的吧？是你们吧？”死者大儿子道。
    “哥，别激动，注意血压。”二儿子深谙保养之道，刷一下存在感。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呢，大爷你怎么跟医生又吵上了？”夏雨把医生拉到一边，意指死者大儿子小声道，“给那位大爷开些静心的药，你看他火气这么大，头上都是虚汗，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冰冰做的走访记录很全面，每个细节都问到了，包括死者儿女孙子辈们的工作、生活情况、还有没有得罪人等等，还包括死者早上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细节这么多说明还没有侦查方向，各个方向都在问。
    死者本人和亲属都是很平凡的工作，死者两个儿子都工人，退休了；两个孙女，小孙女是药厂职工，大孙女是软件设计师，最多软件设计师有可能有涉及人命的仇怨，不过是她实在太多了，想把老板和客户给杀了。
    “死者的食物是谁负责的？”冰冰闻讯过来问。
    “啊！对呀！啊，我的四位数的智商啊……”夏雨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既然是中毒自然是掺在食物里喂下的，谁负责死者食物谁嫌疑最大，嫌疑人这不是有了么？这么简单的事竟然都没有想到。
    关键是不是假装没有想到，是真的真的没有想到。
    “师姐？”冰冰奇怪而担忧地看着一脸懊恼的夏雨。
    夏雨拂一拂额前的碎发笑笑，没事没事，就是装傻久了，偶尔真的会变傻罢了，她镇定地道：“嫌疑人是……”

 第234章 长生之张家的家政

    “保姆。 ”
    “保姆。”冰冰与她异口同声。
    “这不可能，保姆跟我父亲又无怨无仇，怎么会拿老鼠药害他？以前都不认识，我去中介公司找来才认识，我们家请的刀阿姨人不错。”死者大儿子本能地认为不可能。
    “她人在哪儿呢？”
    “好像是…去庙里了。”
    “知道联系方式么？”
    “有手机，”死者大儿子掏出手机，“她应该去庙里烧香，记得走的时候她说她们做这行送死人，身上沾了晦气，要去去晦气，还说也帮我们祈福，这个月的工资都没急着要，她是个好人…吧…”
    “哪个庙？”夏雨问，和冰冰对视一眼，管她是不是凶手呢，总算有个嫌疑人了，先把人控制住。
    冰冰翻开走访笔记本，道：“我有她所在中介的联系电话，能联系到她。”
    冰冰已经去中介公司去过了，跟这个叫刀阿姨的保姆了解过情况的，她没有去庙里，冰冰早上去找她的时候，她在家里休息，中介一个电话她就过来了，听到自己伺候的人死而复生，她说下午一定去庙里拜菩萨。
    冰冰脸色沉郁。
    “怎么了？想到什么？”夏雨问她。
    “听我说张长生复活了的时候她不是惊讶，是比一般人更害怕，该死！我当时怎么没看出来…”冰冰懊恼地道。
    “那这么说，这个保姆的嫌疑更大了，很可能真有问题。”
    事情终于开始明晰了。
    死者家里前前后后请过十几个保姆，前年半身不遂之前家里就经常请家政，死者八十多了，他儿子年纪也大了，孙女们工作也忙，家里经济条件允许，经常叫家政帮着打扫房子做做饭。
    前年死者脑血栓，从医院回来后就商量着找一个合适的住家保姆，让老人24小时全天候都有人照顾，找的第一个保姆有护理基础，商量下来她只护理病床上的老人不做饭不做家务，用了两周，死者大儿子觉得还是希望她帮着做一顿饭，最终协商失败，她只做了一个月等再找到别的保姆就走了。
    第二个保姆愿意帮着做点家务，张家给她工资也加了很多，一个月有5K+，包吃包住，可保姆本身年纪也大了，个子也小，给老人翻身她翻不动，晚上还要接屎接尿，擦身，坚持了三个月，她自己身体也吃不消了，做不动了。
    张家只能再换，这次想着找个男的，照顾起来比较方便，力气也大，没想到男保姆还要贵，低端的没有，只有高端男护工，月工资给到9k+接近一万才请到一个。
    也是不做家务只护理老人，做饭是公司每天专业人员送来新鲜的菜，他当场做护理对象的营养餐，制作过程全透明，保证干净、新鲜、专业。
    但只做护理对象的，坚持原则绝不多做，哪怕求他说你做都做了，多做点份量不行么，他都说不行，专业的营养餐配比都是定好的，不可能煲里多加点萝卜算两份，要多做，那就用两个煲做两份。
    他护理地确是专业，还有心理疏导的护理，陪老人说说话，老人的精神头一下子就好了很多，那时候死者是过得最舒心的。
    但死者大儿子很心疼钱，他自己有些三高，身体不好，还脂肪肝，做不了太多家务，这护理一个，做家务做饭还得另请一个，他和兄弟都是工人，两人退休工资加起来都请不起一个护工。
    他们这个昂贵的男护工用着，私下也再找更合适的，别说，真让他们找到一个，一个年纪比他们小几岁的郭大爷，精神好，不在乎钱，出来工作就为了乐趣，愿意干活，还有劲，翻身洗澡都弄得动，虽然没专业学过医学和护理，但死者大儿子有点经验了，死者那时候身体状态也好多了，不需要专业护理了，这个保姆非常非常合适。
    但又干了没几个月，郭大爷很不好意思说自己要移民了，儿子在澳大利亚买了房办好了移民手续，非要他过去，龙凤胎孙子已经出世了，他不过去照顾可不行。
    张家一番感慨，送走了这个已经当作朋友的保姆。
    “之后又找了几个，都不太好，我爸脾气也变不好了，保姆都做不长，现在想想，自从郭老弟走了之后爸的精神头就不行了，一天比一天差，过年的时候一下就恶化了。”死者大儿子道。
    “具体说下吧，不要遗漏细节，觉得无关的细节都说一说。”
    “有什么好说的，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们是破案还是听故事来的！你们还干不干活？！”他的脾气不好，说这么多都是耐着性子说的了。
    夏雨把医生刚刚开的药给他备好，他女儿，死者的大孙女给他倒了杯温水，伺候他喝药。
    大孙女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就过来了，有没有人要害她的性命很要紧，爷爷死了也很要紧，爸爸的身体也很要紧，但最要紧的是不得不加班做的图，她看了看表，皱眉道：“我也知道一些，我跟你们说吧，但说不了多久，有好几张施工图明天就要，我一会回去，得做到天亮了。”
    “天天画图画到三四点，你爷爷死了都不能请假？你看看你堂妹，结婚了，孩子生了，带她爸爸住，工作也没耽误……”
    生孩子怎么可能没影响工作？不是换了一份能休产假、以后能多照顾孩子但钱不多离家又远的工作了？没看妹夫为了挣奶粉钱都长期出差外地了？就看到一个可爱婴儿了，没看他们各种折腾痛苦还有责任，大孙女也懒得说，也说不清楚，反正她爸逮到机会就会叨叨几句的，“爸，我也没办法，现在钱难赚，你就抱着妹的孩子玩吧啊，一样的，孩子长了得喊我大妈呢，走了啊。”
    “怎么可能一样！滚滚！滚回去画你的图。”
    还好他们只吵了几句，大孙女没有时间也懒得跟自己爸爸计较，不跟他搭茬了，跟警方说起她知道的家里保姆的情况。
    “我记得去年年底爷爷的病忽然恶化的，那时候新请了一个保姆，没来照顾几天病情就恶化了，大年初五还是初六住的院，我出庭院植被布置图的那天住院的，那张图甲方有新的要求，还需要再改，我记得很清楚，”我帮你差一下啊，她查了一下图纸修改日子，“初五，初五早上送到医院的，后来医生就说不行了，我们商量着接回家过最后的日子，然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麻烦你，”夏雨打断她的话，“我们还是希望多听一些关于保姆的细节，想起来任何细节都可以。”

 第235章 长生之解晦金

    “好，我尽量，”大孙女尽量回忆着，“植被图改第六十八次的时候爷爷接回家，之后就请了临终保姆，我爸去请的，具体请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
    死者大儿子苦恼地接着道：“你说半天说什么了，还是我来说吧！是临终陪护了，所以对保姆要求很高，这种送人走的活还没有人肯做，大多数人觉得沾了晦气不吉利，中介公司特意打电话召来刀阿姨，说她是专门接这种事的，不忌讳，我就把她请到家里，关键是我一个人照顾不动了，晚上我也起不来，想着爸最后的日子，让他舒服点……”
    大孙女又看看表，“实在没时间说细节了，我就是想起来爷爷有一次把碗砸了，说刀阿姨要毒他，脾气发得很大的。”
    “你爷爷最后糊涂了，哪天不说胡话？不是还说我要杀他？”
    “现在不是检查出灭鼠药？爷爷说的不是胡话，至少不全是胡话。”大孙女拎起包，匆匆忙忙离开，“我来不及了，先走了，不然明天交不了图，爷爷的葬礼要延后对吧？家里几个小辈亲戚，我在网上群发消息通知下，其他我就不管了啊。”
    “走！走！挣几个破钱……”当爸爸的，又是心疼自己女儿又是骂，被心疼地对象已经开门走了。
    “刀阿姨的工资怎么算的呢？”夏雨翻看冰冰的走访记录问。
    “说过了，8k一个月。”死者大儿子看向冰冰道，他已经跟冰冰说过一遍了。
    “就这个？”夏雨感觉到关键就在这里，又问了一句。
    “就8k啊，还有什么？有合同的，合同我也给林警官看了。”
    “你再想想，没有别的什么么？任何细节都可以。”
    “哦，对了，”死者大儿子真想起件事来，“你不提我真忘了，当时找的时候说了，根据她们行规，做不满一个月要按一个月算钱，行规，没写在合同里。”
    夏雨挑眉，一拍桌子，哈哈大笑，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才说？”
    冰冰也没反应过来，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师姐？这个行规跟案情有什么关系么？”
    “有关系啊，有大关系了，我家也请保姆的，反正我没听说过干一天人死了，就拿一个月钱的行规。”
    “？”冰冰疑惑的眼神。
    “那又怎么样？”死者大儿子质问。
    “你们怎么…哎…”是她心理太阴暗，跟不阴暗的人还需要多多沟通，夏雨细致地解释道，“做一天人去世了也拿一个月的钱，不管是不是工作满一个月，那么她来当天把死者害死，当天拿了八千就可以走了，再接一单，几天把人弄死，拿一个月的工资再去找这样的，一个月能赚十几个月的钱。”
    冰冰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皱眉点头。
    死者大儿子第一反应是骂夏雨，“你这小姑娘，心这么黑！你怎么想的，怎么能这么想人？”
    “大爷呀，”夏雨赔笑，“不管我怎么想，你爸爸体内检测出毒药灭鼠剂是事实啊，这是一个作案动机。你怎么现在才说呢？不是我追问你还想不起来。”
    死者大儿子还希望能替人辩解一下，几乎下意识地道：“这钱叫…叫解晦金，2月刀阿姨做满了，3月这出了各种事，还没来得及结账我爸又活了，这吓人的…都把这茬忘记了…忘记了不行么？这事有什么重要的？还能为了早拿到八千块钱杀不成？”死者大儿子火道。
    你们的日子过得太幸福，羡慕你们一辈子生活在阳光下，都忘记黑暗的样子了。夏雨冲他浅笑，“你也有动机和作案机会，我跟你说吧，冰冰已经查过了家里的房产都在孙子的名下，所以才没有把你放在名单第一位，我们排查完了保姆，调回来下一个重点还是要查你。”
    死者大儿子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了，慢慢地也反应过来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没害爸，那剩下就很可能是保姆，“还真有人这么干？不会不会，刀阿姨二月是照顾满了的，二月初八就来了，一直到月底，还在过年中，她肯来很不容易，我很感激的……那天喂了粥，爸爸的状态一下很不好，抽搐起来，他打翻了碗，说她要杀他……”
    人活了大半辈子，天真也不会太天真的，只是一生没遇到什么暗黑的事，觉得人跟人都一样，两只手一张嘴，好不到哪儿去，但只要真心对别人好不结死仇，也坏不到哪儿去，他实在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黑暗污浊的人罢了，如今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都变得值得怀疑。
    这个叫刀阿姨的保姆来第一天他爸就抽搐了，只是晚上又缓过来了…第二天他买菜回来，发现爸爸没有呼吸很浅，脸孔通红，刀阿姨一脸害怕见鬼的样子，他还安慰了她…
    她做满了二月，恐怕是因为他爸不容易被她弄死…不然二月做不了一天，当天拿着钱就走了。
    “可是，就为了快点拿到钱走人？我爸已经快死了…”也活了一辈子了，快六十年，死者大儿子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宁愿相信他爸以前杀了刀阿姨的全家，她是来报仇的。
    外面天气不好，风卷着阴冷的细雨肆虐，小婴儿一直哭就没停过，它妈妈做完了检查过来抱着哄，时间短还没有感觉到什么，这哭了快一天了总也不停，她哄得也是又急又躁，爷爷死而复生留下的遗言本来每当回事，现在听说了爷爷体内有灭鼠药的事，吓得心里七上八下地，生怕自己孩子出什么事。
    实在哄不住，她想把孩子递给有经验的保姆，夏雨中间强行接了过来，保姆过来想抱，夏雨更不给。
    婴儿妈妈本来不愿意，好容易从大爷爷的怀里那把孩子抱回来，她想把孩子托给保姆的，但看夏雨虽然笑着，但脸色坚决，她也没办法，正好空出手打电话给外地出差的老公，“老公，你快点回来，我们家出事了。”
    “亲爱的，你坚持坚持，加油！我知道你行的，我这边工作一结束就回去了，爷爷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爷爷…爷爷是被毒死的…”

 第236章 长生之毒保姆的自白

    “呃？不是说突然活了么？怎么这会儿又说是毒死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快回来，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家里又出这样的事，表姐又指望不上，爸爸妈妈年纪都大了……我怎么办啊…警察说…呜呜…”
    “别哭，老婆乖啊，我叫我妈妈再过去照顾你，好不好？”
    “不要…有保姆，麻烦她不好，她身体也不好，老公，我就是想你，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呜呜…该怎么办啊…有个警察说可能冲着我们家宝来的……”
    “你跟我说，我也没遇到过啊…”那头也无措啊，“别急啊，宝宝那么小，有什么仇也不会害它的，老婆别慌，你上网查查，老婆加油。 ”
    总有些事网上查不到，比如很普通的家庭突然遇到了人命案该怎么办，比如怎么样死去的人活过来。
    比如照顾张长生的刀阿姨在被找到协助调查之后很快就招了，并自动自发地交代了剩下没用完等着下次再用的灭鼠剂的位置。
    其实不是逮捕她，只是请她协助调查，没想到她招这么痛快。
    “在寺庙找到的，她大约良心受到了谴责。”冰冰猜测。
    夏雨瞅她漂亮的脸蛋一眼，“80%的脸蛋漂亮的人都会更善良，看来数据没错。我跟你想得不一样，我觉得她根本不是良心不安，她是以为死者还活着，被死者的死而复生吓破胆了，总归是躲不过了，不如交代了争取活命。”
    …………………………
    ……
    我姓刀，女，做家政的，人家叫我刀阿姨，农村来的，跟我一块出来的姐妹有一个自学了会计做了职业会计师了，有两个嫁了老板，有四五个现在自己做生意，做得很不错，不过她们都不行，为了生意累死累活，为了给男人生孩子拼死评活，还没有我赚的钱多，我在市中心有一套房，今年打算再买一套，她们谁能买得起？
    为什么我能赚这么多钱？家政的工资本来就很高，而我，更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
    大概二十年前，那天我去中介接活的时候，偶尔听说一个“执死鸡”的活，就是伺候快要过世的人，如果那个人只两三天就死了，雇主也要给一个月工资，讲究一个好意头，这样可以赚快钱，，赚一日赚一个月的钱，一个月可以做十单。
    很多同行还是觉得伺候死人不吉利，不愿意接，不过我不在意什么死人不死人的，我不迷信，这样的快钱适合我做。
    之后我就专门接要死的人的活，有做几十天才死的，也有做几小时人就死了的，总的来说来钱非常快，有经验了之后，中介给我介绍的时候，我挑那种“话都说不出来了”的老人，来钱更干脆，不信医院的什么“病危通知书”，医院的病危通知书跟不要钱一样，一般发了十张二十张的人还死不了，活过来的倒更多。
    专门做“执死鸡”的还有几个姐妹，我们成一个小群体，她们可能有人发现我包里有老鼠药，还有不做这个的，她们最喜欢背后说三道四，还有人来转着弯问过我，我说是药家里的老鼠的，她们好像不太信，我不知道她们用老鼠药害人没有，但我想，她们都觉得我这不是药老鼠的，但不会有人说破罢了，不会有人找事得罪人。
    毒第一个老人的时候我很害怕，手脚都在抖，我不敢把份量下大了，怕有什么症状被看出来；又不敢下小了，怕药不死送医院被医生发现更麻烦。
    好在那个老人的亲人一直不在身边，就我一个人在照顾，我有很多时间琢磨，我开始下了芝麻大一点点在粥里，别说没有味觉的老人，连正常年轻人吃都尝不出来，那个老人吃了之后也没什么反应，过了三四个小时，他还戴着呼吸机呼哧呼哧喘，仿佛永远也不会停一样。
    “老不死的。”我骂了他一句。
    他眼珠朝我转过来，狠狠地盯着我，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盯着，仿佛看透了我做的事情，我当时给他跪下了，求他放过我，我说：“求您不要告诉别人，您都要死了就当临死前行善了不行么？不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我家里特别难…我也是看您受罪想您早点舒服…”
    我求了很久，他还是盯着，过了好久好久，我觉得腿上冷得要命，一看，原来我的裤子都湿了，地上一滩黄色的液体，老人还是盯着我。
    我也怂了，爱咋咋地吧，大不了就逮住关监狱，以后不做这一行了呗，我记得很清楚，我说：“不就是给你吃了点灭鼠药么，至于么，反正要死的人了，早死还能少受点罪……”
    他还是盯着我，眼里也没有光，我发现他死了。
    应该早就死了，在我骂他“老不死的”的时候，他生气，一口气堵在那儿，就气死了，害我我还吓得在地上跪半天。
    我把他眼睛合上，叫来医生护士，医生发现我尿裤子了，安慰我不要怕，好心的护士给我找来干净裤子，老人家的子女也真够不孝顺的，等第二天才来，当场就为房产吵起来了，我要这一笔工资还费了劲，他们为谁掏钱吵了半天，好在是几千块钱对他们来说不是大数目，打发了我，他们继续吵几百万的大钱。
    就这样，我第一次害人就这样平安过去了。
    如果当时被发现，如果有人批评我一下子，我肯定不会再做，他们谁也没发现，还安慰我，帮助我，这就不能怪我了，谁发现这样好赚钱还不会被抓起来都不会放弃不做的，对不对？
    经过第一次，我发现实在太简单了，根本不用什么灭鼠药，老人都不行了，骂他几句气气他，喂流食的时候噎他一下，拿被子稍微捂他一下，随便弄弄就死了，用老鼠药还留下证据，不方便。
    所以我说我包里的老鼠药就是药家里老鼠的，她们还不信，真是喜欢说三道四。
    我接的老人都死得快，一般到我手死得是快乐点，接手一天半天的就死了，同样做这个的姐妹没我这“好运气”，也难怪她们觉得我做了手脚。
    我跟她们说，是因为我挑得好，挑的就是要死的，能坚持喘气十天半个月不死的我不接，这也是实话。
    我挂靠十几个中介，市里的家政中介几乎都认识我，知道我不忌讳这个，有活就找我，我还能挑一挑，死得快地才会去，少的时候一个月有上十笔，多的时候二十多笔，最多一个月赚二十多万。

 第237章 长生之毒自白杀人过程

    有好多老人都不用我费事，我过去骂几句就嗝-屁了，有的眼神凶一点就不行了，我不怕他们跟子女告状，挑的都是说不出话来的，要有想指我的，眼疾手快把手给他按回去就行了。
    子女怀疑不了什么，最多怀疑我做活偷懒，我做了这么多，没有一个子女发现的，就一个女的心细点觉得不对劲，怀疑我对老人态度不好，把我辞退了，辞退还给了我一千块钱，哈哈，真不能怪我，有人早发现，我不早就做不成了么？
    每个人都这样，我杀了他们的长辈还谢谢我，把我赶走还给我钱，每个人、每个人都是这样！我的胆子怎么可能不越来越大？
    不过，像我做得第一次那样不孝顺的子女也少，一般都在床跟前守着，毕竟没几天了，看一眼少一眼，以后再看不到了，一般能陪的都陪的，不过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等他们出去了我就能动手，不一下子搞死，搞得差不多，子女回来一哭，就万事大吉了。
    还有打几针几千块一支的药吊着命，儿女都到全了，让老人看着牵挂的人都在身边，那样的话本身也没有两天了，老人也不忍心让人都守着自己，想见的都见到了，很快就会咽气，这种情况我等着就行，不需要动手，这种情况叫我这种陪护的也少，多是孝顺，家里有钱，肯给老人花钱。
    后来…后来就这样的，除了第一次动手那次，其他的都记不太清了。
    接张老头那活，我准备把他半小时就搞死，搞死拿钱就回来的，那天才大年初六，大过年的都想休息，我去让老头彻底舒坦，拿八千块钱回来，我省事了，他儿子也省事了，我本来算着，离我家也不远，手机叫车的也方便，搞死拿钱半小时不用，带来回路上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我打了一辆专车就过去了，过去伺候了一会，没机会，过来一会正好他儿子出去买东西，就我一个人在看着，我就骂老头，使劲骂，跟他耳朵边上骂，没想到老头命挺硬，明明耳朵还不太背，听到我骂的了，明明都被气得都抽了愣是没有死。
    本以为一定死了的，等他儿子回来反而缓过来了。
    但我也不怕，最多就是走人，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老头有些糊涂了，他说的他儿子也未必信，我说一句“刚刚说话种了，老爷子可能误会了。”这样说一句就能糊弄过去。
    老头真是糊涂了，缓过来之后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说。
    当天我再动手，趁他儿子上卫生间的时候我给老头捂了一下，但老头还是没死，我当时寻死着是捂得时间短，老头本来就不太要呼吸所以没死。
    说到这里，刀阿姨脸色的得意之色变成了害怕，是的，开始说的时候，她脸上还有得意之色，好像在回忆的都是她的丰功伟绩，这时候终于回忆到恐怖的地方了，“其实那时候我也有点感觉到事情有点邪乎了，晚上就没敢再动手，第二天趁他儿子出去买菜，时间长，我给老头再捂了一下，把两个枕头摞起来，眼见着好像没劲了，头歪了，枕头拿走，我以为老头死透了，正坐在旁边椅子上休息，忽然！老头‘嗤！’一下倒进一口气，眼睛瞪得圆的，吓都吓死我了！”
    “你还会吓到，我以为你做这种事，能什么都不怕。”夏雨冷笑道。
    “真吓到了，我年纪大了，心脏开始不好了……”
    “谁管你心脏好不好，后来呢？又怎么杀张长生的？”
    刀美凤垂了头，“我都这样老实交代了，能不判死刑么？”
    “不可能，你死定了。”
    “那我也说，我都说出来，”刀美凤双手合十努力向四面朝拜，手铐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我都说了，我忏悔，你们不要来索命啊，放过我吧！”
    “你不是不信鬼神么？”
    她不介意鬼神一开始才会接伺候将死之人的家政，这会儿怎么忽然信起来了？不由地审讯她的夏雨和冰冰不奇怪。
    “本来不信，张老头之后，不信不行啊！”刀美凤心有余悸地继续回忆，“我用塑料袋捂，可是怎么捂老头都不断气，不断气就够可怕的了，比起他后来都没什么了。”
    “后来怎么了？”
    “后来有一次，我抓住一个机会，家里没人在，我用几层塑料袋给他封起来，捂了半个小时，我眼看着死透透的了，尸体好像都硬了，他儿子也要回来了，我把塑料袋拿下来，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这回真的是没气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等十分钟后我还不放心，就觉着邪乎还是不放心，又去探探他的鼻息，真的是没气了，我终于放下心来，想着‘这回总算死透了’，正想着他呼哧一下弹起来，倒进一口气！你们不知道，他的脸当时就在我面前，鼻子贴着我的鼻子，眼睛直勾勾的跟鬼一样……我…”
    刀美凤太害怕了，说不下去了。
    冰冰倒了一杯水准备给她，夏雨截过来一口喝掉，“别给她，她这种人，让她渴，即使是受伤了人道治疗，治疗的时候也应该让她多受点罪。”
    “师姐，你跟小孩子一样。”冰冰好笑，不过心底还是赞同的，她也放心一点了，师姐说出这种话才像以前那个温柔善良、会开导人、偶尔还喜欢开玩笑师姐，看来她开始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到刑侦队审讯室的，一般连仇杀杀人犯都有口水喝，冲动杀人悔过良好的，忽然想吃葱油饼、烤串什么的了，说以后到监狱里恐怕很久吃不到了，审讯的人心软的，特意出去给他买回来解解馋都有的，刀美凤连喝口水的的待遇都没有。
    她没有资格得到。
    “接着交代吧，你要抖到什么时候？早说完了早舒服啊，不是么？”夏雨笑着，笑得却如寒冬的湖面结的冰，看着就冷，而且万一踩上去就会碎的那种恐惧，人会掉进深不见底的冰洞中，掉进她眼中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第238章 长生之害怕

    刀美凤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控制不住，像风中打旋的破塑料袋一样前后摆，转圈地摆，摆得都好笑了，不知道的以为是戏剧表演，参加欢乐喜剧人或许能坚持一轮不被淘汰呢。
    痛苦地摆动没法说话，但她在夏雨的笑意中，竟然不敢不继续交代，“我…我…伺候张老头到死了……”
    “嗳嗳，”夏雨拿笔尾点桌子，“刚说到用塑料袋闷他半小时失败，怎么就伺候到死了？省掉了很多内容吧？从塑料袋那里接着说，说详细。”
    “是，是…”刀美凤搓着手，想抱住自己，但她手上拷着手铐，手铐又拷在椅子上，她能动的幅度很小，又抖了半天，她哆哆嗦嗦问，“我能不说详细么，我害怕…怕…我交代前面的事…我我都交代，我…”
    “害怕也要说。”
    就是要你害怕，你害怕我们腹黑的刑侦看着才开心呢，让你交代前面杀的老人，你还得意，看的人一肚子气，有什么好玩的？
    刀美凤哆哆嗦嗦，冰冰还是给了她一杯热水，不然她真说不下去，“拿塑料袋…捂…捂他半小时那件事之后，我就不敢动手了，真吓到了，我年纪渐渐大了，心脏开始不好…”
    “说正事，你的心脏不好没人关心。心脏不好？你这种人心肝脾肺都生病，得罕见病才好呢，正好拿你当研究对象。”夏雨闲闲地道。
    刀美凤有点不忿地瞅她一眼，没敢回嘴。
    “你还敢瞅我？瞅啥瞅？你有资格瞅么？有啥资格不忿啊？”夏雨凶她。
    刀美凤低下头，瞅都不敢瞅了。
    “继续交代，赶紧。”
    “那次…之…之后，我就没敢动手了，我想等张老头自己死，反正他也没几天了，没想到二月都过去他还没死，倒有点见好的样子，害我这个年也没过好，医院也太不靠谱了，这不是医院说的保守治疗回来等死么，看来这个死等几个月都有可能啊，我没了耐心，想到我一处房产里有灭鼠药，再想到我的第一次，我就…就把药拿来用了……”
    “药哪里买的？说清楚。”
    “是，是，我有处房产比较偏，租出去的，租客不干净引来老鼠蟑螂，春节的时候租客都走了，我收回房子打扫一下，就看到那老鼠，一窝一窝的，都下崽了，你们不知道他们怎么糟蹋我的房子…”
    “说正事，不许跑题，药哪里买的？”
    “我去找了找超市没有，只有老鼠夹还有沾老鼠的那种东西，街边小店也没有，现在都不太卖了，我就在手机上那个帮帮应用，找人代买，农村卖农药的地方还有卖的，有人给我买了一包寄过来。”
    夏雨失笑，“又是手机叫车又是手机买东西，你还真与时俱进，日子过得真是不错。为什么一定要灭鼠药？买的时候还没接张长生的家政吧？那时候也不用杀人，老鼠夹怎么就不行么？歧视老鼠夹啊？”
    老鼠夹很无辜很敬业啊。
    “不不…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那种，用着顺手，我用过，不是，就是…就是那种沾老鼠的不好用，沾不住，老鼠大一点就把板拖跑了，老鼠夹也…也不好用……”
    刀美凤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灭鼠药，一定要买到不可，被问到她不敢不回答，绞尽脑汁想出个答案出来，真难为她了。
    冰冰小声道：“根据犯罪心理学，灭鼠药是她第一次作案使用过的工具，她形成了一种犯罪模式。”
    “第一次用老鼠药不是没成功么？先毒一下做第一步，不然没办法再用别的方法做第二步？”夏雨认为不是犯罪模式。
    冰冰被问到了，想了想，“根据心理学，虽然没成功，但可能是一定程度上的强迫症。”
    “没那么复杂，我看就是张长生杀不死，她没招了，把能想到的方法都用用，若有什么心理，可能第一次没成功，心心念念还在意，如今杀了那么多人胆子大了，想用老鼠药成功地杀一次，弥补那次的遗憾。”
    “我就是这个意思。”冰冰道。
    “好了，继续交代吧，老鼠药买回来后你做了什么？”
    “我…我把药拌进张老头的营养餐里，喂给他，”刀美凤垂着头，没了脾气，说了这么多她也累了，即使害怕都没有太多的力气了，她有气无力几乎哼哼着道，“老头有次摔掉我手里的碗，说我毒他，其实那时候我真没有毒他，是他糊涂，他冤枉我了…”
    “好好说话，不许哼哼！”
    “是…是。”刀美凤连忙坐直，颤抖着，“这次，他真死了…没活过来，我一般老人一死就拿钱走人，这家我还特意呆了一会，帮他们把老人送殡仪馆，亲眼见着张老头真的死了，运走了，连钱我也没急着要，我从来不信鬼神的，但就是觉得心里不安，想拜佛…”
    终于良心发现了？不是。夏雨看向冰冰，微微摇头，她绝不是良心发现。
    “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对吧？”刀美凤抬起头，看着夏雨道，“他就是地狱里回来的鬼，死得太冤连地狱都不收他，放他回来找我报仇，求求你了，我求求阎王，我错了，我忏悔了，不要再放人回来了，不要…不要……”
    说着说着，她越发害怕，身体抖得也更厉害，手上挣扎着，手铐被挣得铛铛响，竟有些要精神失常了。
    “我说的吧，”夏雨得意地笑道，“我四位数的智商还能看错这个，怎么可能是良心发现？她就是被死者的死而复生吓到了，不是一次两次，她杀了好几次，死者复生好几次，她是个胆大的，见了一次可能不怕，一次次的亲眼见着，能不怕么？怕是鬼索命，说来说去还是怕自己会遭到报复，别人怎么样，她不管的。”
    冰冰叹息，还是不忍地道：“她相信是鬼报复，说明她开始相信这世上有公理善恶、有天道循环，证明她还是有了良知了。”
    “牵强。”夏雨笑道，“不过你还是这样想吧，想得阳光一点，代表那些心里阳光的人，挺好。”
    “大家都会像我这样想的，谁像师姐你。”
    “我怎么了？”

 第239章 长生之手套

    “表面阳光，心里阴暗。 ”
    “哪有？我从里到外都是美丽善良大方的美少女。”
    “噗……”冰冰笑喷。
    要冰冰形容还只有表面阳光，心里阴暗，要是即墨形容，那是：表面阳光，心里阴暗，破开来看，还是腹黑的，一肚子坏水跟浓稠的墨汁一样，她的坏水噗出来一半，就能把星球全染黑了。
    夏雨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目光中一抹哀伤的思念闪过，回来继续审讯。
    忙的时候能将思念从脑海中挤出去一些，但思念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最浓。
    等凶手抓到了，一天的尘埃落定，夏雨回到家里，新的沙发送过来了，好心的邻居帮忙签收的，还特意搬到楼上自己家里，夏雨回来再帮忙搬下来，如此折腾，可谓世上好邻居。
    夏雨在沙发里找出六十个微型窃听器和监视器。
    “邻居”可以不装这些，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情况，这种情况即使用不装窃听器来示好夏雨也不会相信，那么不装不是太矫情了么？
    运气好的话，万一有一个两个没被发现的，不就起作用了？
    夏雨把找出的窃听器又给装了回去，六十个都让它们起作用，不过关键时刻是不是起作用，就不一定了。
    小三只在球球的带领下乖乖排成一排吃饭，中华田园喵汪汪想吃喵喵那一份，在球球舔爪子的动作下乖乖吃了自己的，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它们都特别老实，吃完饭，它们排着队出去溜达，回来在门垫上擦干净爪子，把自己的窝衔过来排成一排，乖乖睡了。
    夏雨把果果哄睡了，到阳台上看着天空小小的月亮。
    城市的月亮看上去这么小，不仔细看都找不到，在有高楼大厦遮挡了之后就更难找到了，夏雨住的房子能看到月亮的时候也就是晚上一会会而已。
    即墨那边的别墅周围视野开阔，应该能看到大一点的月亮吧，能看到月亮的时间应该也长，不过作为即墨家族的先生，即墨安远现在的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亲卫兵们未必会放他出去看月亮，成为狙击手的活靶子。
    夏雨掏出手机，给即墨身边的龙叔打电话。
    他们正在开会讨论第二天去跟几大家族接触的事情，即墨家族的先生更换导致家族动荡，其他的家族不免想趁机沾点好处，即墨现在掌握的真女族能源开发，不少站在世界顶峰的人都想分一杯羹，这么大的饼，即墨家一家也吃不下，吃的不好就会噎着。
    就在讨论明天的安保问题时，龙叔的电话响了，龙叔没有存这个号码，不认识，即墨看一眼，却道：“她的。”
    龙叔看到电话号码显示愣了很久。
    即墨不耐烦地再叫他接的时候他才接起，夏雨也有耐心，让铃声一直响着，一直等着那边接。
    “龙叔，好久不见，最近好么？”
    龙叔想了很久，小心翼翼措辞道：“我们之间关系很复杂，但也并不是互相问好的关系。”
    “呵呵，”如果他们能看到夏雨的表情，会看到她此刻笑得温雅恬淡，说得话却与笑容的意味不同，“一直装良善女子，装习惯了。”
    “你打电话来？”
    “跟你说一声，明天你们出去会晤……给他准备手套，他出门没有戴手套的习惯，只是带那种法医用的橡胶手套，一点也不保暖，就这一件事，常联系。”
    “……”
    龙叔看向即墨，即墨沉默半响，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即墨和几个家族的首脑有个会议，会议地址定在江月市的国家********，对外名称是真女族经济发展研讨会，其实是也就那么回事，有利益大家分，分多分少的问题，分的少了的人如果摆不平，就会捣乱。
    怎么分，分好了怎么都摆平，就是政治艺术了。
    如果是即墨家原先的先生，一定不会离开别墅的，但这个即墨和原来的不一样，他从来不龟缩，好多人，比如柳家和荣家的激进派，都有些后悔没有在有机会的时候把这个小即墨先生干掉，他们估量错了，以为原先的先生还会领导即墨家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干掉他儿子，只怕会引来他的反扑。
    不过如今也不是没有机会，这个小先生成了“先生”，还是年轻气盛，竟然答应出来谈判，如果他缩在那个龟壳别墅里，非死掉两三个女王才能攻打进去行刺，如今他轻易出来了，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第二天即墨一行的车从别墅出发，由第三护卫队一路在明处保护，由第一敢死队伪装成路人在暗处保护，一路走大道，经中心广场，到月牙状的八十二层的国家********，平安无事。
    下车事，龙叔踟蹰着递过一双手套，“先生…”他实在想不通那个女子半夜打电话过来提醒戴手套是什么意思，但犹豫之下，还是照办了。
    即墨把手套接过来，没戴，放在了兜里。
    从车里出来，走几步就进了建筑，都是有空调的地方，不冷。
    这天从早上开始，准确地说是从即墨还没出门开始，夏雨就很忙，她给果果找了家政照顾，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去了，第一站是即墨将要途径的第三个转弯，离弯处一千米的地方有一栋废弃建筑，说废弃其实并不是废弃，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项目，大多是空着。
    是一个有钱人投资的高层，一共十几栋，他一直没有租也没有卖，售楼处大多是做做样子。
    即使不租出去靠房价和地价的上涨他们也有很大的利润，如果亏了，亏的是银行的钱，他们已经移民，在追究的时候去一个不能引渡的国家就好了，最差就是申请破产，不过不会到申请破产的地步的，银行和国家会拉住房产。
    夏雨就走在这样的街道上，十几栋高层建筑都几乎是空的，走进去感觉像鬼城一样，她小小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单薄，肩头的白色绒球似乎在清晨的冷空气中更为适应，翻个身露出大大的眼睛来。
    也没有人，夏雨从一扇半开的窗翻进其中一栋大厦。

 第240章 长生之杀手的脑芯片

    右上角有监控，但看大厦的保安在房间睡觉，监控室中没有人，她都不用去监控室看，先一步来的人已经把这一天的监控记录都用昨天的覆盖好了。
    从货用电梯上顶楼，上面有个杀手，装小型火箭筒装置的杀手，一心一意在认真工作。
    “ZZ989型号小型火箭筒，便携，攻击准确，比旧型号杀伤力更强，炸掉一辆放导坦克不成问题，砸防弹车更是弹无虚发了。”夏雨欣赏着他的武器，笑着赞美道，“不过我觉得用来杀他还是差了点，如果我动手，我会黑进国-防系统发周几导弹…呃，那样的话整个城市都被炸掉了，动静太大了哦…”
    杀手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身边，高警觉性的他从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而且来的人是个很平常的女子，还絮絮叨叨在聊家常一样，他杀掉了，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倒回自己的监控，他上来的时候在必经道路上装了监控，有运动感应，万一有人过来，监控会发出警报的。
    但监控没有警报，他倒回去看，这女人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监控坏了？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走过来监控警报没有响？杀手看向夏雨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没有形体的鬼。
    “呵呵，我就是黑了一下你的监控，该升级了，要不要给我做手下？免费给你升级。”夏雨摇一摇自己的手机道。
    太气人了，这套监控是他的得意之作之一，费了他十几年的心血不断完善，这个女子竟然摇着一个手机说黑就黑了，还说该升级了。
    杀手瞪大了眼睛，失去了语言能力。
    “别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楼下那个照应你的我也解决了，也不好意思啊，”夏雨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了，你的肌肉也不错，练得很好。”
    杀手只穿了一件紧身衣，大衣脱了扔在一边，他忙了一阵出汗了，健壮的肌肉上镀了一层油一般，好像哑光的丝绒，夏雨也很欣赏。
    “你是谁？”杀手戒备，小心翼翼问，他不会因为对方是一个娇小女子就放松警惕，能到这里来的人都不会是弱者，只是，他永远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有多强。
    夏雨奇怪，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不知道我？雇佣杀手？外围的？”
    “无可奉告。”
    “无所谓啦，你哪个家族的我也不关心，反正很快都是我的家族的，对了，”她看向一边天空，托着腮想着，“给家族起个名字吧，有很多成员了。”
    “死！”
    见她出神放松警惕，杀手向前一冲，手中一记短剑飞出来，但接下来就是“噗！”“啪！”的声音。
    不是捅到了夏雨发出的“噗”声，是可怜的杀手脚下不知被什么一拌，他的速度极快，那么惯性也大，噗一下就倒了，他块头大，倒地上发出很大声地“啪”一声。
    他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道大约30厘米高的绳子，绊自己的就是这道绳子。
    “这叫绊马索，一匹马都能绊倒，你倒在这个下面，不冤。”
    “我知道。”杀手气闷道，他用短剑，自然知道古兵器，他知道是绊马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绑上的，他怎么会没注意到！
    “想知道什么时候绑上的？想知道不？想知道问我啊。”夏雨问。
    “什么时候？”
    是他认真装火箭炮的时候，夏雨叫球球去绑上的，真女狐动作轻，他根本留意不到，而且他根本想不到有人来，自然放松了戒备。
    夏雨坏坏地笑，“不告诉你。”
    “……”无语。
    夏雨继续欣赏地看着他。“很好，古今兵器都有涉猎，我喜欢不全依靠高科技又会使用高科技的。”
    冲劲太大，杀手感到自己的腿骨裂了，想拼一拼杀了眼前的女子，但不敢再轻举妄动，“你是谁？我们可以谈谈。”
    “杀不了我才想着谈？太晚了点吧？”
    夏雨笑着收起绊马索，嘴里念叨着，“带回去，这么长的绳子很少的，丢了我还得再买一个，还得用它晾被子呢……”敢情就是晾被子的绳子。
    她的房子有阳台，有地方晒被子，但她总觉得晒到阳光的时间太短了，现在又是雾霾又是雨雪天，能晒被子的天气也少，家里有小孩子，想每一天孩子的被子上都有阳光的味道，所以好容易天好的时候，她会把被子抱到楼顶上好好晒晒，用的就是这根绳子。
    杀手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啊，他是被一个晒被子的妈妈给绊倒了么？“你到底是谁？”
    夏雨没理他，打电话给道尊，“过来收个人。”
    “老大，你想把我累吐血啊？再说我还在广月市，飞也飞不过去。”道尊叫苦不迭，这女子，不知真傻还是没想到。
    “哦，那我先打晕捆了，你回来收。”夏雨暗暗吐舌头。
    “老大你自己动手不行么？”
    “我会，但是我…”事实是，她会，但她不擅长啊，弄一次很累的，但她说的是，“不愿意干啊~”
    “噗~~”小道吐血三升。
    夏雨绕着杀手转了两圈，好像在看从哪里开始吃这块里脊肉，转得杀手发毛了，“要杀就杀！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妄图控制我，我脑中已经被植入芯片。”
    夏雨挑眉，恬淡绰约，“现在流行植入芯片啊，连我们收人洗脑都是小心翼翼的，你们这动不动就植入，也不怕这大脑改造来、改造去，把大脑改崩溃了。”
    杀手不自主打一个寒蝉，不止怎么的，她笑得越温婉，他觉得越可怕。
    “好吧，那对不起你了，我来试试这有芯片的大脑。”
    夏雨进入杀手的大脑，她上次得到祖先的馈赠，拥有了一个暂时能不被监测到的女王波段，此刻出手倒是不怕被一下子发现，但她刚进入杀手的大脑，一开始都很顺利，搞清楚他是职业杀手，不知道雇主是谁，忠于一个叫暗夜的杀手组织，
    但她刚想改变一些核心的内容，就是不要忠于暗夜了忠于自己，刚想改这个，一股强烈的脑电波就把她震了出来。
    而那个杀手口吐白沫，竟然是不行了，不一会儿，身体都硬了。
    “这么狠……”夏雨喃喃。
    好在是没乱动即墨的脑袋。
    夏雨没想杀人，她只是想利用这些人，如今因为她乱动的缘故，几乎一秒都没用一个人就这样死了，她痴愣了好久，通知手下来处理尸体，电话打过去，看哪个手下能用。

 第241章 长生之尽量改

    一个电话打到道尊的茶室去，现在齐修在修补心脏，那边是个中年女子接的，“我是鲁欣，您有何吩咐？”
    “鲁欣？”夏雨一时想不起她是谁来，是道尊以前收的人么？
    那女子似乎也意识到夏雨不认识她，自我介绍道：“我有个女儿叫墨菟丝，您应该是认识的。 ”
    “啊嗄，是你啊。”夏雨想起来了，在处理钱晶晶的之后顺便带回来的一个女子，卷了家里的钱抛下女儿跑的女人，后来在烟花柳巷发现了，就顺手收了回来。
    “您有什么吩咐？”鲁欣又问。
    “哦，处理尸体，你会么？”夏雨问。
    “是，”鲁欣也不多言，干脆利落地接了命令，并且道，“已经定位您的位置，我安排附近人员过去，半小时后我也会赶到那里，您有事可以立刻离开。”
    “嗯，麻烦你了。”夏雨笑着客气，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比齐修学东西快，做事也干练，倒是比齐修有潜质。
    夏雨联系好了处理尸体的人，便赶往下一个点，在即墨去国家********的路上，还有好几处安排了杀手的地方，路上还有定时炸弹，但不是所有都需要她动手清理，即墨的护卫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也清理掉很多。
    她在中间倒像个捡漏的，捡捡看有没有合适的可以收的手下。
    一天赶几个场子，很繁忙，抓了两三个人，都扔给小道让他慢慢收复，最终绕到幼儿园接了果果回到家里，打开门，家里已经有个人了，来人坐在新买的沙发上，中华田园喵俯卧在他的膝头，享受着他的抚摸。
    能进来这个家里每个人都能跟金毛打好关系，能跟警犬喵喵相处融洽地也有，但要想跟家里的喵关系这么亲密，一定要相处很长时间才行。
    果果一见他眼睛都亮了，挣脱母亲的手扑到他怀里，“即墨爸爸！”
    即墨抱住她，像抚摸喵喵一样宠溺地抚摸她的头发。
    “来了？饿了吧？我今天没买菜，我们叫外卖吃？”夏雨道。
    即墨没回答。
    “哎，”夏雨叹口气，“想你也不会再在这里吃饭了，嗯…我今天玩得很愉快，收了几个人，然后我明面上也算是即墨家的守宅鬼嘛，这笔账各大家族都会算在即墨家头上，不过即墨家有如此势力，我感觉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了。”
    他不说话，夏雨总想着说话，把这时间的空隙填满了，不显得很尴尬。
    “你不是。”即墨生气地道。
    “啊？不是什么？”
    “不是守宅鬼。”
    “早晚的事吧？”夏雨道。
    “不是！”即墨忽然站起来，周身凌冽，果果感到害怕，躲进屋里去了，中华猫也溜回自己的窝中，不敢乱动。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吓孩子做什么？”夏雨抱怨。
    她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忽然发什么火，而且话真的少了，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最多五个字，若不是看他周身王者的气度，只听他说话，真觉得像心智不全一样。
    即墨喝了口茶平缓了脸色，这下什么神情都看不出来了，只觉得这个人傲。
    “我帮你，顺便还在壮大自己的势力，这点让你担心了？”夏雨还在没话找话说。
    沉默，许久的沉默，同时那双鹰一般的眼睛热切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直到女子后退了一步，那眼神终于收了锋芒，他站起身，从兜里戴上手套，准备走了，“谢谢你提醒龙叔给我带手套，路上风大，有双手套暖和很多，你预感到今天我会来找你，会需要一双手套？”
    “没有预感到什么事，只是感觉要提醒一下手套。”夏雨实话实说道。
    “知道么，你越来越不像人类了。”说这些的时候，即墨低头戴手套，把手伸进去，分别用两手食指把手套指缝压紧，低头戴得很是仔细，好像慢镜头一样。
    夏雨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在童话镇的槐树下得了传承，能力增强了不少，原来以为自己算厉害的，得到后才体会到现在女王的血脉有多淡，跟古代的血脉不能比的。”
    即墨走到门口，依旧在仔细地带手套，口中嘱咐道：“你正在查的死而复生的案子，死者曾孙女家里我已经派人给装了摄像头，他们自己会看的，你不要黑别人电脑和手机，这个习惯…不好。”
    “好，我尽量改。”
    “你多笑笑吧，哪怕是装的，比叹气好。”即墨又道。
    “好。”夏雨微笑。
    哪怕是装的，装得太像自己都会被骗过去了。
    即墨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站在门口理了半天的手套，好像一个别扭的孩子想走又舍不得走的样子，仿佛在等着挽留，夏雨看他的样子，道：“你放心，对门我还有钥匙，你房间中的玩具，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即墨一言不发，看门离开。
    门口正有人推了餐车过来，亮晶晶的餐车，戴着高高厨师帽的大厨，一看就是城里最好的大饭店锦绣大饭店的外卖，厨师们朝即墨鞠躬打了招呼，即墨微微点头，让餐车进去屋中，他自己则走了。
    厨师把菜摆上，需要现炒的菜在厨房炒了，介绍道：“这些是我们锦绣大饭店的招牌菜，冷镜翡翠天地，这道是用农家上好无污染的皮蛋做的；满怀喜悦开笑颜，新鲜自养的扇贝现炒……”
    大约有四五样菜，把菜都介绍玩了，厨师道了一声请慢用便退了出去，看来是付了钱了。
    夏雨从菜的份量算了半天，一时觉得他就是定了饭犒劳，对外表明这个女王是他们即墨家的，看，这不是帮即墨家做事，做完了事即墨家打赏；但一时又觉得他是想留下吃饭的，可能被自己哪一句话气到了，自己又没有挽留，便走了。
    总之这个菜量好像两个人吃也行，三个人吃也行，算不清楚。
    这事情，夏雨用女王的能力也没有什么感觉。
    叹口气，把果果叫出来吃了饭，小三只们在球球的统一领导下也吃了饭，遛了弯，回来睡觉，家政人员已经做了铲屎君，把宠物们的厕所都打扫干净了，也没有什么事了。
    夏雨哄果果睡着后，在床上看着手机忍着，口中喃喃：“刚答应他尽量改……”

 第242章 长生之监控中

    “把监控当电视剧看不是好习惯…我应该改…”手机在手中玩转了一个圈，她口中还在喃喃，指尖已经终于忍住点了上去。
    死者张长生死前说了两件事：一：替我报仇，杀了她，杀了她们；二：帮我保护我的孙子。
    他想要杀的人找到了，是一个杀害老人拿块钱的全没心肝的毒保姆，至于他说的她们，还在研究中，带一个“们”字肯定不是一个人，应该指的是杀他的保姆和想还他孙子的人，两个人，或者更多人，所以说了她“们”。
    其实没有任何理由的，夏雨很早就感觉张长生说的都是保姆，尤其是害死张老的人查明是他的保姆后，夏雨就更确信另一个要害他孙子的也是他们家保姆。
    一个家庭，请的两个保姆都不好的概率有多低？低到不可想象，但低概率事件可能真的发生了。
    夏雨感觉死者说的需要保护得孙子就是他刚满一个月的曾孙女，那天在医院小婴儿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哭得邪乎，好像是体内还有一点点女王的血脉未淡，感觉到了有成年女王在身边，它在拼命求救一般，当然，这个可能性很低，夏雨也就是想想罢了。
    她黑了小婴儿家父母的电脑、手机，还有他们请的保姆的手机，在这些里倒没发现什么，手提电脑合上了，黑客再厉害也不能让需要手动打开的电脑自动打开，还有一台台式电脑，倒是连着摄像头，夏雨把电脑弄开机了，但发现跟小婴儿不是一个屋。
    保姆的手机里也没发现什么。
    于是，夏雨想到了即墨的一句话：死者曾孙女家里我已经派人给装了摄像头，他们自己会看的。
    “哎呀呀，这是叫我改掉坏习惯呢，还是提醒我他们家本来的电脑和手机都不好用，可以用他新装的摄像头呢？”
    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夏雨把即墨派人装的摄像头给黑了。
    “视野果然好，哇，像素好清晰，哦，还可以转动的，我喜欢~”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夏雨开心了。
    这个摄像头就装在婴儿房，如夏雨所感叹的，视野非常好，入眼一间普通而温馨的婴儿房，木质的以后可以展开成小人床的睡床，想来是个习惯节约的人家，父母希望能一物多用；睡床上是网上最畅销的性价比很高的纱帐，小婴儿就睡在里面，通过纱帐朦朦胧胧地看过去，真是倍加可爱。
    它睡得甜甜地，一点也不闹，也不翻身，过了两小时它还在睡，夏雨洗了澡过来看，它连姿势都不带变的，看得她打着哈欠颇感无聊，“小孩子真能睡啊，这睡得也太甜了吧？”
    跟在医院的苦恼形成鲜明的对比。
    想来保姆显然不知道装了摄像头，正在婴儿床旁边的保姆床上打盹，中途她醒来吃了顿饭，用手机看了很长时间的泡沫剧，还跟自己女儿打电话聊了会天，嘱咐女儿好好学习，一直声音很大，小婴儿也没有被吵醒。
    夏雨终于觉得不对了，她不太记得自己照顾果果那么大时候的情形了，但按说小婴儿吃了睡睡了吃是正常的，只睡不吃就太奇怪了吧？
    这都几个小时了，大人都应该吃一顿了。
    “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果果这么大时候的情景？难道我那时候得产后抑郁症了？”夏雨奇怪到一个点上，但她像以往一样，很快把这个点忘在脑后，只关注眼前的了，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笃定，“肯定有问题！没有问题我把脑袋拧下来，自己当球踢。”
    她以前没多大自言自语的习惯的，即墨走了之后她突然自言自语地厉害，屋里只有自己，还一直忍不住说话。
    监控那边一直平静地很，不像别的小婴儿，晚上总要哭着要吃的一次，那个小婴儿乖得怪异。
    再晚一点保姆终于冲了一瓶奶粉，也没有在手背上试试温度，撩起帐帘，抱起小婴儿，把奶嘴往它嘴里一塞，小婴儿好像饿极了又困极了的样子，闭着眼睛把奶吸光了，中间还呛到好几次，夏雨看着都揪心。
    看新闻里有婴儿用习惯喝东西被呛到，最后危及了大脑，有可能影响智力，这保姆虽然没有用吸管喂，喂奶时抱孩子的姿势也对，喂得还算有经验，但这么小的小孩，被呛到总是吓人的。
    好在是喂完了奶也没出什么事，夏雨也松了一口气。
    那家里大人一直没有回来，夏雨知道为了奶粉钱，孩子爸爸去了外地长期出差，看这情况十有八九是没赶回来，孩子母亲有两次打电话问孩子情况，还有手机视频看了看，看孩子睡得香，还谢了保姆，夸她有经验，并说自己在忙爷爷葬礼的事，恐怕还要晚点才能回家。
    保姆道：“看，睡得香吧？我说它就是因为去医院感受到了气氛才哭成那样，不带过去就没事了，相信我没错的。”
    “谢谢，谢谢，还是你有经验，我家宝宝拜托了。”
    “放心，我当自己孩子一样看。”
    说了几句电话挂了，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夏雨知道孩子母亲肯定么有在忙葬礼，即使在忙葬礼也一面在监控家里的情况，自己的爷爷被保姆害死，一个正常思维的人怎么可能还信得过家里的保姆，她又得了“高人”指点，肯定在别处也看着监控呢。
    见自己宝宝睡这么香，肯定也觉得不正常，只是不知道哪里不正常，还没拿到证据，打电话回来也就是为了稳住这个保姆，以免她起疑心。
    夏雨顺着监控顺便黑过

 第243章 长生之能喂么

    然后也没什么事，夏雨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呢，瞪大了眼睛啥也没发现，有用很大力气举起一个轻飘飘的气球的感觉。
    这天白天也没有什么事，孩子的爷爷早上过来看了看孩子，抱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女儿带他一起过，并不是住一起，而是住上下楼，近是很近的，但爷爷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孙女，另外他贯彻的是坚决不给自己的孩子带孩子的原则，抱着玩了一会就走了。
    他自己身体也不太好，再一个他爸爸过世，而且是被害死的，丧事和后事还有很多要忙，也没有办法久待。
    孩子的奶奶一直没有出现过，夏雨翻冰冰的走访记录时偶尔看到了一点，还有点印象，原来他们早就离婚了，她奶奶早些年就去了国外。
    这家两兄弟很像，都生了一个女儿，也都离婚了，不同的只是老哥哥他老婆没去国外，而是很早就再嫁了；另外还有个不同，就是老哥哥的女儿做了设计专业，一直没结婚；老弟弟的女儿结婚生子了。
    不过这些都是没有必要在意的细节，只是偶尔看看，觉得人生无常又平常，没有太多人跟别人有太大不一样的地方。
    夏雨继续留意着监控，下午孩子妈妈回家来休息，下午抱了孩子一会儿，睡了一会儿，身体实在疲惫傍晚时就又睡了，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的左右的时候，小婴儿开始不乖了，总算恢复了元气一样哭个不停，保姆哄了一会，打着哈欠换了尿布，抱着它到厨房冲奶粉。
    打开奶瓶，放奶粉，冲奶粉，不过先没盖盖子，等都准备好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弄出来一颗，大约觉得一颗剂量太大，用牙咬了四分之一片，掂在手里看了看，觉得份量差不多。
    药片比较小，而且挺硬的，保姆咬的时候用力地让唇都翻着，牙齿全露在外面，眼睛皱成一团，面目不是狰狞，但让人看着很是恶心。
    咬下来，放进了婴儿的嘴里。
    小婴儿再懵懂也知道苦，坚决不吃，大哭着直往外吐，拿小粉舌努力外顶，保姆确实是有经验的，搁别人都做不到，只见她将冲好的牛奶往婴儿口中倒一点，再把小婴儿先平放再竖直这样，顺势再朝它口中吹几口气，小婴儿几下呛咽，就把牛奶和着那片药一起吞下去了。
    “瞧我看见了什么？”夏雨兴奋，“害我等这么久，总算让我逮到了吧？”
    等了很久，但其实没有盯很久，并不辛苦，夏雨这边监控有个动感报警系统，保姆到厨房电脑自己会叫的，而且配合着人脸识别系统，只有保姆到厨房系统才会提醒，家里女主人进厨房拿水什么的都不会提醒的。
    夏雨就感觉要是能抓到证据就在厨房了，她这一天没干别的，就做家务做饭，等着保姆进厨房的提醒，终于让她给等到了。
    “这下有热闹看了！”她自言自语看另一边监控的情况，那边可是孩子的亲妈、亲大妈，要是看到有人给她们孩子下药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可夏雨把监控画面切过去，发现那边根本没人在看。
    亲大爷爷在睡觉，亲大妈在电脑前作图，夏雨这个着急啊，有监控你不看，你天天就忙着作图，她连忙把孩子亲大妈的电脑控制了，把CAD作图软件最小化，把厨房的监控调到最前面来。
    快看，快看，我智商高外加手快反应快，立刻看你还能看到实况转播live版。
    亲大妈是画图画傻了，看见保姆跟没看见一样，也没想是不是电脑被人控制了？电脑中毒了？她就当电脑抽了一下，拿鼠标点出画图软件界面，保存一下，继续画图。
    夏雨无语啊，夺了她的电脑控制权，搁在监控画面，把刚刚的监控一遍遍回放，这位亲大妈见鼠标无法控制，终于以为是电脑中毒了，监控回放第三遍，她终于看清楚监控画面，推一推用了超薄镜片还显得有厚度的眼镜，厚眼镜下，眼睛越睁越大。
    看清楚了，她赶紧打电话给她妹妹，孩子的亲妈。
    打了很久才打通，第一遍孩子亲妈还把电话按掉了。
    “你怎么按我电话？你在做什么？”
    孩子亲妈似乎有些痴愣，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没有答话。
    “是不是在睡觉？你还有心情睡觉，快上电脑，我给你看，我电脑刚刚神化了，它自己调出一段监控叫我看，一定要我看，先不说这个，我把录像传给你，你看了一定要冷静，不行，你还是过来看吧，免得起冲突你打不过她，快过来啊，别让你家保姆看出什么来，这台电脑不能用，我用另一台电脑一边画图，一边等着你，”
    “录像……我也收到了。”
    孩子妈妈睡得早，十点多被手机铃声吵醒，打开一看是闹钟，她没有定这个闹钟啊，可能是定了忘记了吧…于是她准备按掉，但它的手机好像活了一样，有了自主意识，铃声自己断了，掉转监控，并开始重复播放一段影像，清晰的影像中，分明自己家保姆咬了一片药，塞进自己家宝宝口中硬喂下去。
    这真的是保证像带自己孩子一样带宝宝的保姆阿姨么？她到底给孩子吃的是什么？！
    相信很多人都想到了，答案是安眠药。
    只是孩子妈妈没有当场失控，跟保姆打起来把事情闹大，抱着孩子去了堂姐家，还跟吃惊地保姆解释说是堂姐家出事了，留下奇怪的保姆，去堂姐家报案。
    这让喜欢看热闹的夏雨小失望了，不过一个保姆，闹大了也看不了什么热闹，跟在红叶山柳家通讯断掉的时候不好比，那时候佣兵、和尚道士和牧师在豪宅中满地跑，那才好玩。
    夏雨回忆起不久以前的事，不禁莞尔，也就忘记了给那个保姆也发一份监控逗她玩玩。
    后来，附近民警先过来控制了保姆，因为是二组的案子，冰冰也很快赶了过去，从民警手中将犯人接管了过来。
    为什么给吃安眠药？你会给自己一个月大的宝宝喂安眠药么？
    不是说自己宝宝一样照顾么？
    就算宝宝晚上吵，能喂安眠药么？

 第244章 长生之无法接受

    案件还有很多细细碎碎的工作要处理，问口供，取证，结案，提交检察院很多的报告。
    虐杀老人的保姆犯了故意杀人罪、且数罪并罚不用说，给小婴儿喂安眠药的保姆侵害了未成年人保护法，家政公司也要追究责任，相关证据和相关问讯、审讯都要做好。
    这几天小何一直在广月市照顾杨小萌，请了假没回来，夏雨一向是能偷懒则偷懒的主，这些事大多是冰冰在做，她处理得井井有条。
    过了两天，受害者，即张家大部分人都来了警局，包括死者张长生的两个儿子、两个孙女，小孙女怀里还抱着她的孩子——死者的曾孙女。
    冰冰去家政公司取证去了，夏雨早上九点半到办公室，十点的时候正准备去买菜做中饭、顺便看看能不能抓一两个逃犯充盈本月的业绩的时候，他们过来了，这个上班不认真的女子在安静的办公室中前后左右看看——小何请假没回来、冰冰出去忙了、即墨…哎，他本就是来去自由的，现在就她一个人在。
    想了这么多其实没有半秒的时间，在她的脑海中放慢的话可以放一段悲情的音乐渲染一下气氛，但事实上别人看到的是她连忙站起来热情地迎接，“你们怎么来了？昨天已经做了笔录了，是想起还有什么情况要反应么？”
    死者的大儿子道：“我们来是想问问刀阿姨是不是跟我爸有仇，不相信她就为了早拿钱走人就杀老人……”
    二儿子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想法，不是说不相信警察，但还是想再问问。
    家里出这种事，大孙女实在太气了，终于请了一天假陪亲人，不过还是习惯性地看了看表。
    “我们哪里做得不当么……”死者的小孙女，孩子的妈妈真的很不明白，她也想问一个能接受的理由，看看怀里的孩子，大滴大滴地掉眼泪，“我们跑了几家医院，医生都说会影响智力…”
    她一进门就开始哭，渐渐越哭越厉害，哽咽着哭得细碎无力，几欲昏迷过去，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照顾宝宝的保姆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就像他们也不通爷爷的保姆为什么会为了更早地拿到八千元虐杀爷爷。
    他们对保姆没有一丝不尊重啊，甚至家里买了一箱苹果先拿一个大的给保姆吃，表示对她辛苦的感谢，也希望她能感受到诚意以后工作能更用心，这还不够尊重么？
    要说报酬，他们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两个有经验的保姆，只想爷爷在临终得到更好的照顾；只想宝宝在人生开始的时候得到更好的照顾，结果，怎么会这样呢？
    小婴儿原本在母亲怀里可能感觉到一些安全了，但现在又感受到周围的气氛和母亲的伤心，一撇嘴，也哇哇大哭起来。
    幼儿的大脑没有发育好，服用安眠药很可能会对它的大脑发育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夏雨看着孩子也是叹惋，这孩子还有一点女王的血脉呢，虽说淡得感觉不到了，那也是女王和人类结合的珍贵后代，却…只能叹一声人生无常。
    “也许没那么严重，小婴儿的恢复能力很好的，我看看，”夏雨把孩子抱过来，握着它的小手想逗它笑一个，“来，笑一个，唔，嘛~~”
    但怎么哄都哭个不停。
    这事冰冰回来了，抱过去哄也是哄不好，夏雨不甘心，又抱回哄了哄，最终还是哭，应该是完全没感觉到抱它之人的血脉，夏雨总觉得，但凡这小婴儿有一点点血脉遗传，应该一抱过来就不哭了才对，真心想说“这孩子确实笨。”
    但它的妈妈已经这么伤心了，温婉形象的夏雨怎么还能扎刀？
    说一句“笨点好，笨点更有福气，世界上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最开心。”这句好像是安慰，但这句说了，当事人更觉得难受，他们已经不幸了，难道还硬要承认这种不幸是好事？
    谁羡慕谁拿块砖把自己敲傻好了，也不见谁真拿砖的。
    即便以后坚强生活，真智商不高但快乐、富足、安稳地生活了一生，但这时话也不能这么说，何况孩子智商可能有问题，会是好事？
    这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这么想了，夏雨便转移话题，不再提他们的伤心事，“你们这次来要是再想见见嫌疑人呢，最好还是等判了到监狱探视。”
    “我…我们……呜呜…”孩子妈妈哭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爷爷这两天带了孩子，大概了解情况，愤愤地说道：“现在吃得也少，一天才两瓶，还往外吐，我们都急死了，想找保姆问问以前是怎么让孩子吃下去的，能见她么？等到监狱才能见，孩子就饿死了。”
    “一瓶才…才150ml，一般婴儿三分之一的食量都没有……”孩子妈妈哽咽着道。
    “哦，这个问题不用问她我就知道，”夏雨道，“我们看你们提供的监控录像，你们家保姆应该就是晚上喂一次，白天喂一次的样子，应该还没有两瓶的量呢。”
    “可是奶粉少了很多啊，我们买的最好的进口奶粉，喝得很快啊。”
    “这个她也交代了，稍等我看看啊，哦，找到了，”夏雨输入密码调出审讯记录，慢慢读道，“原话是：我怕他们注意到，有时候趁他们不在家倒掉一部分，大概的量他们也不懂，都听我的，他们不懂。”
    “呜呜…”孩子妈妈又气有心痛，他们不是生来富足地人家，奶粉钱都是很辛苦赚回来的，此刻不止心疼没有喝到奶粉的孩子，还心疼在外地赚奶粉钱的孩子爸爸，她捂了嘴，不可抑制地哭起来。
    “啊！啊！”两位爷爷气得说不出话，喉结上下动，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这些审讯结果太刺激受害人了，冰冰都没有跟受害人说过，夏雨倒是毫无顾忌地照着念了，此刻冰冰责怪地看夏雨一眼，劝受害人道：“你们冷静，别激动，法律会惩处她们的。”
    “这时候法律惩处有什么用呢？能让我爸活过来吗？能让孩子不受伤害吗……”死者大儿子激动地道。
    但还是要惩处的，希望能保证今后能少出这样的事，希望。
    “我能看看刀阿姨的供述吗？我们就想看看她怎么说的，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死者儿子们请求。

 第245章 长生之只是个案

    没有仇没有怨，真的很难接受啊。
    冰冰微微摇头，正要拒绝，夏雨笑着点头道：“保证不说出去就看吧，但不会让你们更好受，只会更难受。”
    “我们就想知道她怎么说的，理由是什么。”他们打定了主意要看。
    夏雨料对了，他们看到刀美凤害的老人有很多，不止他们一家，或许会舒服点；但看到他们父亲弥留之际还受到那么多折磨，死者两个儿子一声悲嚎，几乎同时痛哭出声：
    “爸呀……”
    “我说个或许能安慰你们的吧。这两天我也没闲着。”
    冰冰朝她投来质疑的目光：你没闲着？
    “真没闲着，”夏雨的笑容像一块能擦干泪水的、柔软的布，她对张家老小道，“这两天我查了你们之前的保姆，包括春节前死者身体忽然不好的时候在职的保姆，都没有问题，也许说了你们不信，但这两个保姆只是个案，干一天也要一个月解晦金的行规也只有很少几个人有，大部分保姆都很好，又勤快又善良；剩下一小部分即使有偷偷懒的行为，也不会做出犯罪的事来；你们是倒霉，两个都让你们碰上了，但人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坏的。”
    “会好么？”张家老小充满希望地问道。
    “大事不会再有了，普通人家一辈子跟警察打一次交道已经够多了。不过……”
    “不过？”
    “小事上会时好时坏，这就是人生啊。”夏雨促狭，认真地、充满哲理地道。
    死者大儿子道：“是我们的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什么解晦金，工资按天算，每天再多给一些，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还有孩子…我应该多照顾孩子…”死者的二儿子道。
    夏雨低下头笑笑，若是真有碰上了大恶之人，他们这种程度的防范是远远不够的，哪怕装监控吧，哪怕天涯海角，哪怕钻进工作的世界，还每时每刻盯着看孩子和老人，真正的坏人也能在监控下做手段，只是把身子侧一侧的事，防不甚防的。
    所以会发生这种事，他们也没有责任，就是运气太不好。
    但好在他们的运气不会再这么不好了，大坏人总是少数，不会再大是大非，事关性命的事发生了，幸福活着吧。
    黑暗中的事，自是有跟黑暗打交道的人慢慢处理。
    ………
    安慰了受害者已经中午了，来不及做饭，夏雨只能定了外卖，等到下午早些开溜去买了新鲜的蔬菜和肉，去幼儿园接了果果回家。
    在大包里摸钥匙开门的时候又“碰巧”遇到楼上的楼上的新邻居了。
    “hi~”他似乎刚运动回来，肩上搭着毛巾，手腕上新款运动手表，主动打招呼。
    “妈咪~~”果果见到帅哥自然要有一番卖萌，“这个欧巴好帅哦~”
    新邻居被夸得竟有些羞涩，一番运动不见他脸上有红晕，此刻脸上的却晕起若有若无的红晕来，趁得他更有温和内敛，见夏雨拎的菜，也夸道：“你还自己做饭么？”
    “是啊。”
    “我见你天天自己做饭，谁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你这话说得倒像老人家一般了，”答话的是果果，仰着小脸状似无比认真地问，“你愿意娶么？”
    “啊？”
    “我问你愿意娶么？”
    新邻居是个有些内向不太会说话的人，一时被她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窘迫在那里，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他要是能活着退休，便也想娶这样一个，享受家庭带来的稳定感和幸福感，但这个不是一般女子，是女王，女王，愿不愿意不能说，先问有没有命娶吧。
    果果见他不回答，不屑地教育他道：“不愿意就别说便宜话，什么没有房子可以到处租房住啊、生病了可以休息啊，好羡慕啊，这种话有时候说来是很气人的，以为能显得自己多会安慰人，其实显不出你多好来。”
    “果果，别对哥哥这样说话，不礼貌。”夏雨笑着说了一句孩子，找到钥匙开了门，对新邻居道，“再见啊。”
    “再见……”
    新邻居愣在门口颇站了一会，思索着：我刚刚，是不是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教育了？
    他找不到机会跟夏雨接触，也不敢贸然敲门进去，思索着这个问题上楼回去了，万万没想到，吃了晚饭不一会之后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然是夏雨和她那个刚刚教育她的小孩子。
    穿着母女装的粉色带绒毛边的羽绒服，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让新邻居一滞，但他完全不是因为颜值所以愣住，完全是吓的，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个女王，前几天一队实力世界顶尖的佣兵来刺杀她，后来也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那队佣兵竟然还帮她做了几天家务，不知者才能无谓，他是越了解，越害怕。
    “你们……”太害怕了，不知道说什么。
    “一直没问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夏雨客气地笑眯眯问。
    “我……”
    “看我，现在问工作也不太好，都是隐私，当我没问吧，我想问问晚上有空么？”
    “有空？”新邻居的表情可以很好地诠释呆若木鸡。
    “是这样的，说起来很冒昧，我和果果要去医院接她弟弟出院，家里狗狗等一干宠物也想去，你知道的，我家宠物多，可是我的车发动不起来了，我看你有车，不知道你能不能送一下？你喜欢吃蛋糕么，我用蛋糕付你油钱？”
    不会是要把自己带到荒郊野外杀掉吧？蛋糕不会有每月发作一次的毒药吧？我活了二十几年，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怎么了？是我太冒昧了，其实感觉你会答应我们才来问问的……”夏雨笑得我见犹怜。
    “我答应！我答应！”新邻居连忙答应，被她笑得发毛，怕不答应现在立刻就会死掉。
    夏雨抓到了壮丁，开开心心带着果果、中华田园猫汪汪、金毛宝宝和马犬喵喵，还有她的围巾装饰球球一起去医院接宁。
    进入高颜值时代后，颜值高的人遍地都是，只是进入娱乐圈的人少，新邻居的高颜值引起很多回头，加上浩浩荡荡排成队的宠物们、粉雕玉砌的母女，这样一队走在路上，不为帅哥回头也为了小萝莉果果回头，为了可爱的喵喵和宝宝回头的也很多，回头率100%，还有人跟了好长一段路看。

 第246章 抑郁症之他指定你

    抑郁症，边吃边吐，干呕，吐不出来。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活不下去，为什么活着这么难呢？
    我经常不哭、不笑、不说话、不理人、不吃、不喝，我觉得自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在朋友的聚会上也会突然失声尖叫。
    我开始自虐，只有在疼得那么一下子的时候你会觉得全身所有的神经和器官都被刺激到了，疼得那个地方特别有存在感，而且所有的注意力，脑子就只剩下疼。
    借助疼痛来摆脱自己脑海中负面的情绪。
    ——节选自抑郁女主播的日记。
    ……………………………………
    现在医学发达，宁的伤虽然没有好透但可以行动了，曾经在心里发誓要照顾他保护住他，夏雨想做到，做的第一步就是把他接回家来照顾，以免被别人抢先一步接走了。
    这间两室一厅虽前后左右邻居都换了各个组织的人，但正因为互相牵制住了都不会贸然松手，反而成了风暴中心最安稳的地方。
    夏雨感觉一两年内住这里是不会有事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是靠感觉活着的动物。
    宁也跟她一样，靠感觉的，他感觉夏雨会保护他，便跟着她走。
    这孩子在钱家被折磨坏了，如今虽然体内的镧被拿了出来，皮肤也进行了植皮手术，但性子却非常奇怪，除了不进入次空间，其它方面几乎还是处于本能状态。
    回来后果果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竟然都不眨眼睛。
    虽然知道是大概是怎么回事，新邻居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问：“这孩子？”
    “抑郁症，前一段自虐，自-焚…哎，不提了。”夏雨想也不想，眼睛眨都不眨说谎，反正对方是知道她在撒谎的，她是越扯越不像话，顺嘴就道，“是我的小儿子，我一个单身妈妈，拉扯两个孩子，真不容易，也不想他们成绩好，长大了能大富大贵什么的，只想他们快快乐乐，可是你说怎么这么难呢？现代人病怎么就这么多呢？你说是作吧，又不是作，我这么苦这么累压力这么大，都没抑郁，你说孩子怎么抑郁了呢……”
    说着拿手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新邻居石化，他善打斗，不善交际，夏雨是演都不懒得演得真一点了，搞得他此刻实在不知道再怎么往下演好，“我先走了。”
    “进来坐坐吧。”
    “不，不用了。”新邻居扯出一抹笑来，他可不敢进，这间房看着普通，多少人进了就出不来了，在他眼中，简直跟妖怪幻化成山洞的腹部一样。
    “好，谢谢你啊，今天麻烦你了。”夏雨也不强留。
    送走了新邻居，夏雨回头时见真女狐球球、猫和马犬都有些害怕家里的动都不动的新成员，真女狐更是四肢着地压下腰展开了戒备地架势，宁不眨眼，它也不眨眼，场面颇为诡异又好笑。
    只有金毛宝宝没心没肺摇着尾巴舔一动不动的那个孩子。
    “女人快来看，他们在玩木头人。”果果道，宁的样子让她害怕，想活泼地说一句他们是在玩游戏，可骗不了自己，果果还是害怕，小果果终于没辙了，颤巍巍扯了扯宁的袖子，“你别这样…跟我说说话…”
    夏雨走过去瞅了瞅宁，在他面前挥挥手，“家里有这样的孩子，好像有一尊鬼孩一样，挺恐怖的哦？你眨眨眼睛好不好？”
    宁似乎只听得到夏雨的话，眨了眨眼睛。
    夏雨也不提过多的要求，只道：“该眨眼睛的时候眨眼睛，其它的慢慢适应吧，会好的…还有，”其实已经叮嘱很多遍了，她不放心又叮嘱，“这个是果果，以后是你姐姐，知道姐姐么？就是跟我一样，是亲人…”
    “不一样。”雕塑一样的宁忽然说了一句，声音刺耳。
    “他说不一样…女人，他会不会伤害我啊？”果果躲到夏雨身后。
    夏雨回头摸摸女儿的头发，笑容如沁人的清香，安心女儿不安地心，“我想，弟弟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血脉不一样，果果像爸爸多些，但不管是不是一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她转向宁，一样伸手摸摸宁的头，“记住，不一样也不要紧，因为相爱，相爱，所以不能互相伤害。”
    宁的眼珠转动，或许是长时间不眨眼的缘故，他眼中升起一股薄薄的水雾，似乎听懂了夏雨的话。
    作为家里女主人，现在两个孩子的妈妈，夏雨忙着放水给两个孩子洗澡，换衣服，果果基本能自理了就是调皮了些，宁是连眨眼都要教的。
    先在自己的屋中放了张小床，让宁跟自己睡一屋，正好前几天有人用战争用高破坏力的子弹帮着拆了原来的装修，方便了重新装修安排，原先有个多宝格的柜子、梳妆台和书桌就没有再放进来了，房间里放了新买的衣橱和两张床。
    把哄果果睡着了，夏雨回到房里，小男孩睁着大眼睛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哭不笑，不眨眼睛，意识到夏雨接近，他仿佛想起来完成任务一般眨了下眼睛。
    家里放这么一尊是挺吓人的，得快点把他教正常了才行，夏雨心想，正想着手机想了，她心一颤，接了电话，“人是我接了，当时就答应给我的。”
    她很怕宁被抢走。
    电话那头即墨沉默了很久，久到她更害怕，那边一直没有声音，但知道他一直在听，她近乎祈求道：“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我当年的，我像他一样，盼着有人来救我……”
    “给你安排一个管家过去。”即墨道，他是心疼夏雨照顾两个孩子会很忙。
    “好，只要不带走，条件可以谈。”夏雨当这是交换。
    我们之间只剩条件了吗？
    即墨不再说话，挂了电话，别墅有一个天窗，他小时候玩侦探游戏的时候发现的，从此后在牢房一般的别墅中，他便很喜欢躲到这里，平躺在空无一物的地板上，仰面看窗户框出的一方小小的天空，幻想着有一天冲破这里，在广阔的天地为所欲为。
    到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回到了这里。
    但，他回来的目的不同，有了个目的，一切都是明亮的，牢房也并不是那么不可忍受。
    从地板上起身，他自信地走出天窗上洒下的光框出的光圈，走进黑暗。
    阴影中看不清他的面容，隐隐觉得，他在笑。
    “师姐，有案件，快起来！师姐！”清早，天蒙蒙亮，冰冰就苦哈哈地来到组长门前敲门，她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电话一物，但她的组长关机了，跟着敢关机的刑侦组组长，她容易么她？
    夏雨没有从床上爬起来，但马犬过来给冰冰开了门，冰冰进来直冲卧室，x一下清醒，跳起来一手安抚住宁，将冰大美女拦在卧室外，“我今天有事请假，你自己过去吧，把小何叫回来，你们一起去吧，现场给我视频好了，我就在家呆着。”
    “他指定你去。”
    “指定？他？”夏雨心中一跳。

 第247章 抑郁症之厂房

    “即墨师兄，他接的案子，指定你去。 ”冰冰道。
    即墨？这倒是让夏雨不得不心惊，他父亲去世，他回去接手没有几天，这就已经把即墨家族内外的事解决了么？已经可以腾出手来接案件了…
    “看来他的能力比我想的还要强…”即墨离开这些日子让夏雨养成自言自语地习惯，不知不觉得她沉思出声。
    难得见到夏雨地表情如此严肃，冰冰不禁问：“师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夏雨笑道。
    “那我们快走吧？”
    “嗯，他是侦探顾问，警局的投资人，实质上跟局长几乎平级的人物，他要我去，不可能不去的，案发地点在外地吧，要出差的话我安排一下家里。”
    “是外地，出差需要两到三天。”冰冰回答，但她觉得她实在不需要回答，师姐好像已经知道了，并没有在问她。
    夏雨感觉有些不安，本想在家里呆几天，连果果今天都不准备送幼儿园了，波云诡异，总觉得有人会按捺不住行动了，怕有人把注意打到孩子身上，突然要出差她倒真的没感觉到。
    “果果，起床了，我们去外地玩。”夏雨把睡懒觉的果果弄起来。
    “师姐？你不会想带孩子去犯罪现场吧？”
    “有何不可么？当童工使用，递给手套端杯水还是可以的。”夏雨觉得没什么问题。
    “……”冰冰惊，教育方式好像哪里不对，也许是她今天早上睁眼的方式不对，最近只要来找这位师姐，她总是有早上睁眼的方式不对的感觉。
    正准备着，一位自称管家的人来了。
    是一位二十多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年轻男子，保养很好，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如精雕地脸孔，深邃的眼睛，深蓝色的眼眸，比动漫中人物还唯美，夏雨看得哈喇子都要成了汪洋，自言自语道：“他果然了解我的喜好，首选颜值高的送过来。”
    管家鞠躬自我介绍，自信满满，“主人你好，我姓秦，您可以叫我秦朗，萨拉河畔伽倪墨国际管家学院毕业S级管家，有五年工作经验，相信我能照顾好你们。”
    “还真不一定。”夏雨笑着打击他，“你受过管好一座庄园外加一个葡萄园地训练，却未必会管理照顾两室一厅，给你介绍一下吧，两室一厅，以后就是你的工作范围了，我走了之后你慢慢熟悉，另外，再强调一下，真的是这里两室一厅，不是这一栋楼或者还有错层，你知道这个概念吧，不知道就上网搜一下”
    管家不是真的只知庄园不知小户型，还是只是配合新主人的话，他真的问了一句，“您是说，只是这70平方左右的范围，就是您的家，需要我管理照顾的地方了么？”
    “是的。”果果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夏雨带宁进去，叫他洗脸刷牙。
    管家扫了一眼，早就知道只有一个卫生间，但刚刚知道只有一个卫生间的房间是这样的，精致唯美的脸上有些好奇，又有些吃惊，原来他真的是第一次离开别墅城堡来到这样的房子。
    “两个孩子我带走，今天会还有人来装修，你负责一下吧。”夏雨把两个孩子都收拾好，对管家道。
    “先生吩咐我把孩子送去别墅，自有人照顾。”
    “也好，你有车吧？我的车从去年就打不着火了。”
    “……是，”饶是受过十年专业训练的S级管家也滞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先生特意嘱咐开了一辆越野车来，宠物也一起送过去。”
    夏雨深吸一口气感觉了一下，点头。
    唯一担心的是离开视线范围，有人会对孩子下手，即墨家的别墅确实还算安全的地方。
    果果是不担心的，特意跟宁叮嘱了一些事，也叫别墅里的人不要靠近宁，尤其是不要别有心思地靠近他否则…夏雨笑得阳光灿烂，“否则，后果自负哦。”
    看到她这份笑容的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
    案发地点在昆月市的工业园区，江月国最大地一片工业园区，从园区大门进入，一路坐车，时速60开了三个小时才到案发地，之间路过了厂区和好几个生活区，跟一个小型城市没有区别。
    夏雨把两个孩子和宠物们安顿好，到的时候已经算最后一批刑侦了，案发现场可以说挤满了刑侦，是的，是用挤的，高5米，占地100平方米以上的厂房内有一台大型机器流水线，剩下没有物品了，可以站人的地方原本很大，此刻挤满了刑侦。
    当地的法医就来了十二个，凑足了一沓，省里调来了法医专家，也不知道有几个痕迹检验小组在同时作业，戴着红的、蓝的、墨色的、会发光的特殊眼镜在厂区内每一寸喷着不同的显影剂，进行地毯式扫描。
    夏雨一进去被这架势吓一跳，“什么大案子？难不成这台机器有灵智杀人了？”
    冰冰摇头，她也不知道，她背个条款解释一下，“刑侦保密条款第221条，发生大案，相关刑侦警员在到达之前无权获知案件情况。”
    继夏雨和冰冰之后，小何也到了，跟她们前后脚进来厂房，是案件到岗的最后一批警员。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没有人过来跟刚到的夏雨她们解释情况，在一片白的、蓝色和穿着防菌服的人群中，夏雨一下子就找到了即墨，一群人虽然在忙自己的事，但可以感觉到他们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圈，而他在中心自在踱步，观察着厂房，沉浸在自己的破案的世界里。
    夏雨也顺着他的目光观察着，这是一个用3D打印建设出来的厂房，墙体中空之字形，墙面是灰色的水泥颜色，清水无其他处理，打印“水泥油墨”中添加的发光塑料点点反光，好像浩渺天空中的星星，这样一层层水泥打印叠加上去，仿佛贝壳的螺纹，非常有现代质感。
    厂房顶部采用了原始的H钢结构，跟墙面形成对比，有规律交错的钢结构和墙面一样朴素结实又有设计感，整个设计非常和谐。
    只是窗户设计地不太好。

 第248章 抑郁症之柔情

    估计设计时担心内外温差过大和外部细菌进入，所以窗户不多，五米高的厂房只安排了下面一排窗户，上面黑漆漆地全靠LED灯采光，下面的窗户也很小，并且都关着，偌大的厂房也没有安排换气扇，只能全靠门口带进来地新鲜空气维持呼吸，这令厂房多少有些压抑。
    见夏雨和即墨都在观察厂房，冰冰上网查了一些厂房的知识，并收藏了链接以备要用，小何挤到跟即墨后面，希望能学到侦破技巧。
    夏雨观察这些的时候即墨已经转了一圈，过来了，没理她，跟特案组握手认识，国家有几个专门侦办大案、重案、难案的特案组，游走于各个省事之间，即墨过来跟特案组七十多岁经验丰富的严老颇为聊了几句，并不显得傲慢，只是生来身后都高人一等的感觉，嘱咐特案租其他成员道：“你们要好好照顾严老地身体。”
    他的话很难让人产生反感，因为地位和气度在那里摆着，不服不行。
    即墨还跟张伟握了握手，竟非常礼贤下士地说了一句，“张伟，这次案件很辛苦，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了！随时准备着！”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张伟受宠若惊。
    跟冰冰和小何也点了点头，到夏雨这里，仿佛她是空气，目光从她头上飘过去了。
    夏雨觉得这样不行，这个能力超群、外表待人高冷、内心还没长大，还藏了一屋子玩具的大男孩真是会闹别扭啊，要是无法释怀自己杀了他父亲，为敌又做不到，以后老死不见就是了，偏偏还要见，见了又装作看不见。
    他是个能幻想各种动漫人物在身边的人，夏雨忽然真的很害怕，害怕他有一天能幻想永远看不见自己了。
    “咳咳，”争取存在感，“这里这么多刑侦了，还有好多顶尖人士，用不着我了吧？我回家…做协助工作怎么样？”差点说成回家做饭行不行…好险。
    即墨一个人走出了厂房，虽然没有说“不要跟着我”，也没有说“跟我来”，但所有人都像臣子一般揣度出他的意思了，别人都没有跟着，让他一个人走了出去，夏雨想了想，撞着胆子跟他走了出去。
    工业园区地方空阔，外面的风有点大，夏雨拉紧了衣服，戴在肩膀上的球球也似乎感觉到主人冷，朝主人靠了靠，用自己小小的身体给主人取暖。
    即墨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夏雨身上，他没说话，夏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就这样默默走了一段，夏雨再回神，在他的车前，他为她开了车门。
    一般情况下，吵架要多沟通多交流，但夏雨此刻切身体会到有些事不是交流就有用的，比如你杀了人家的老爸这种事怎么破？
    “我也没办法，也许你不信，我动手的时候感觉到是最后的机会了。”夏雨道。
    “信。”
    “啊？”
    “我信。”
    “你又不是陷入本能状态还没有完全出来的宁，说话能不能别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夏雨吐槽。
    “你还有心思吐槽，心情不错？”即墨终于不用两个字模式说话。
    “反正跟你说话我就心情不错，这些年我过得平常日子，让我明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心，有些事着急也没有用。”夏雨道。
    即墨扭头看向她，目光中有种灼灼地东西，狭窄的空间，忽然有暧昧的气氛，还是车里，容易让人联想，她本能退了退，“好好说话，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挺吓人的。”
    “你不懂我。”即墨道。
    “？”她不解，她看过他的心，进入过他的思想，若这样还说不懂，真不知怎么样才能称一个懂字了。
    “我并不在意你杀了我父亲。”即墨道。
    “可是？”这句话之后一定有可是。
    “我在意你在意。”
    “不明白，能说得通俗一点么？”
    “你不懂我的心。”
    夏雨很无奈，分析道：“到底是父亲，生你的，即使有仇也是生你的，小时候抱过你的，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哪怕是恨的父亲，被杀了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你也是个伦理道德感很强的人，自律意识也很强，杀人犯法，道德感驱使你要把犯人绳之于法；你的复杂心情中，父亲被杀的哀伤占10.5%，犹豫着是不是抓我将我绳之于法原先占50%；龙书把你脑海中C芯片的事告诉你了吧，你的心情应该很乱，冲掉了想抓我又不舍的矛盾，占78.5%，还说我不了解你么？”
    “你了解我的思想，但不了解我的心。”
    “嗯？”夏雨的眼睛转了转，有点不懂，思想和心不是一回事么？
    “为什么没算进我爱你？”即墨靠近，混合着气愤的思念的气息扑在她身上。
    夏雨很冤枉，她想说我算了啊，不是说了“不舍抓我”了么，这便是这份爱的情谊和所占的份额了，能冲掉他一心维护法律的正义感，这份爱，夏雨自认为没有少算一分。
    但在他的注视中，夏雨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他，令他爆发。
    “我回到即墨家，一开始想，我是被最爱的女人送回去的。”即墨恢复了自己的平静，揪着一缕她的头发玩耍着道，“后来渐渐明白，不是心爱的女人把我送回去地，而是我为了她回去的。”
    说完，即墨开车门离开了。
    不是被最爱的女人送回去的，而是为了她回去的。
    夏雨应该高兴，即墨能说出这句话，可以保证他会在即墨家族为自己谋划，她现在羽翼未丰，依附于一个家族，而抓住一个家族少爷的心，远远比不上抓住家里当家作主的老爷的心，就像太子妃和皇后，太子妃的风险太大，一个皇上的钟情，无异于要安全更多，能保证地也更多。
    把皇上整死了帮助太子登基了，而昔日的太子对自己依旧一往情深，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她也确实高兴，心里定了很多，但总有些不知何处来的哀愁挥之不去。
    像这不知何处来，终吹向何处的风。
    “不许偷懒，过来办案。”即墨的声音远远地随风传来，他想命令得冰冷干硬，却有一抹无法掩饰无法忽视的柔情，引得周围听到的一片惊叹。

 第249章 抑郁症之猪肉肠机器

    “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猪肉肠机器，消毒杀菌、电击昏迷、屠宰、四肢分离、去内脏去骨、剁碎、加料、至无菌****，全部在机器内的无菌空间中无间断完成，我们的广告词就是，生猪从这里进去，香肠从另一头出来，一点都不夸张，一天从入口送入生猪最高可达三百头，产出猪肉香肠七万多斤，这句就是对这台机器的确切描述……”
    说起自家工厂引进的设备，环科有限公司的项目经理滔滔不绝。
    “设备是很先进的样子，”望着长达上百米地壮观的流水线设备，夏雨指着地上并不起眼地管道问，“这些就是送水管道吧？”
    经理颓唐地低下头，脸色一黯，“是啊，刚刚接好，没想到还没正式开始用…就出事了……”
    一般夏雨不会问这个问题的，但此刻身处干净的厂房，不得不问了，“尸体在哪里？”
    经理看向设备。
    夏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经理没有说上几句话，又被专案租拉过去问情况去了，即墨戴上手套，张伟等法医早就跃跃欲试了，看着机器命令道：“拆。”
    夏雨摸摸鼻子，“既然法医还没立场，我们调查员就先退出吧，你们弄好了叫…我…”
    可以没跑掉啊，即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留下。”
    “我留下干什么啊？我又帮不上忙。”大哥你就放过我吧……
    “留下，这是命令。”
    “我抗命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啊？你既然说不在意，既然说爱我，为什么还要折磨我？难道我们一定要相爱相杀么？剧情规定了么？我哪里得罪你了，给死个明白好不好？”夏雨小声问。
    “自己想。”这人太可恶了。
    “不可能是吃醋吧？因为我去叫楼上的楼上的帅哥开车送我们去医院？”夏雨说出来自己都感觉好笑，都知道不是的，那家伙过来行监视之事，她也就是本着物尽其用地原则用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收入的可能和价值，即墨不可能因为这个生气。
    即墨深深看她一眼，眼神中透着浓浓的老坛酸菜地颜色和风味。
    她忽然接受到了信息，有些不可相信地喃喃，“真因为这个啊……”
    废话，你带他一家人一样走街上，谁能不在意？——即墨的眼神中就是这样说的。
    “咳咳。”夏雨脸红，连忙借着咳嗽掩饰，“快查案吧，机器打开了。”
    猪肉肠机器流水线全是封闭的，原本没打算强拆，还在研究别的方案，即墨一个字命令下达，立刻召来专业人员用氧乙炔切割机作业，不久后，在前面切开一段，打开来看钢板大约2到3毫米厚度，里面是一个洗浴房地样子，四面都是水喷头，生猪在这里接受洗浴消毒，再里面是剖面椭圆的通道的样子，上面有轨道槽，槽上有挂钩，生猪在这里就被电击击晕然后倒掉挂上了。
    到这里为止都没有血迹，机器里干净锃亮，只有淡淡的机油味道。
    “我们怀疑，人可能卡在四肢分离环节，人的四肢与…不在机器的处理范围内，刀片无法找到准确位置，卡在了骨头中。”一位专家分析道。
    小何顺着专家的话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的本意是人长得跟猪不一样，这机器是为猪量身定做的，本来设置切大腿下的地点，现在一刀下去切在人很硬的大腿骨上，就很容易卡住，如果切在髂骨上，刀可能断在里面。”
    他的话挺…怎么说呢，在一片刑侦和法医中，他的话都挺不合适的，小何自从远方表妹来了，尤其又救了了杨小萌之后便很是意气风发，此刻回到现场要大干一番，想找电视剧中的福尔摩斯的感觉，就是那种社交障碍症的，有才华到不需要顾忌周围人的感受的福尔摩斯。
    夏雨在他后面就给他一脚，一车间的法医和老刑侦，哪有他说话的份。
    那个被小何“理解了意思”的专家大度，没说什么，大家都是自持身份地，都不屑于理小何这种新人，便都没有人说什么。
    见没人说话了，经理苦哈哈求道，“能不能别割了？新引进的设备啊……”
    一车间的法医和老刑侦都看向即墨，即墨给氧乙炔切割机操作人员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那个不屑于理小何的专家便对经理道：“不拆有办法弄出来么？”
    怎么弄出来？机器全封闭的啊，开机器让机器吐出来？如果能开机，那吐出来的是香肠。
    现在是不能卡住开机了，强行开机也没用，估计机器会咳几声，像电视剧中一样吐出很多血来。
    机器上是有检修的手孔和人孔，就是可以手进去、人进去检修的预留的窗户样的孔道，经理多想说你们派人从人孔进去，看尸体在哪里卡住了，你们把尸体拽出来？但他不敢啊，即墨先生说了一个字“拆”，他哪敢说半个不字？
    就这样，即墨口中吐出的一个“拆”字，这台世界最先进的流水线便难逃被拆细碎的命运。
    经理地脸成了一个大苦瓜的，落下两滴浊泪来，跟总裁等上级汇报去了。
    这里是工业园区，不缺氧乙炔切割机，有人又调来一台从机器最后出香肠的地方开始拆切割。
    “我有个问题，”夏雨来的比较晚，案件情况都不熟悉，“怎么知道里面有人的？”
    即墨领她到车间一角，这里摆了好几张简易解剖台，就是工厂的大桌子铺上了保鲜膜，拉车里的照明灯加强照明，特案组和当地法医，包括张伟在内已经开始研究上了，即墨指了一指一个桶，桶里一摊红的粘稠的，她不敢仔细看是不知什么东西，“自己看。”
    夏雨不上当，“我才不看呢，一定很恐怖你故意叫我看。”
    还是张伟好，见夏雨过来，托着手上一块软乎乎稀烂地一块东西，转身道：“我们正在研究这些是什么？一起啊，你害怕？”
    他是想报去年夏雨把花粘她头上之仇呢。
    “不要，我不是害怕，不是我本职工作内。”好吧，我就是害怕，但我不会承认。
    见他欺负夏雨，即墨杀气陡增，“一块肝脏，需要研究这么久？”他指着张伟所在桌子的几块碎肉，“心脏右瓣膜、肠以及死者死不久前吃的猪肉肠，太闲就去清理机器中得碎肉。”

 第250章 抑郁症之白雪公主

    张伟错了，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的表情是痛哭流涕的，因为跟夏雨搭话，他分到了最苦最累最恶心最没有意义最不可能找到线索的活。
    机器试生产已经做出一些产品来，切开之后，在灌香肠的部分还有很多搅拌在一起的碎肉，他要把碎肉中人的肉和猪的肉分开。
    这跟叫恶毒的后母叫白雪公主把绿豆和黄豆分开有什么区别？
    夏雨开心地跑过来递给他一个塑料袋，顺便吐槽，“白雪公主，你这里怎么样了？进度如何？我想过了，这活跟分豆子还是有很大分别的，分豆子简单多了！绿豆是绿的，黄豆是黄的，这一大堆…怎么分啊？”
    “走走走，你就是个煞星，我再跟你说话，他会叫我把分出来的肉都缝回去的！”
    “嘘，你小点声，跟你说话没事，听到你叫我煞星，他一定会叫你把肉都缝回去的，那样的话，你就准备做一辈子的辛格瑞拉吧。”
    “哎……”
    “辛格瑞拉是灰姑娘，白雪公主叫SnowWhite，或者也可以叫Shirayukihime，你去把动漫名字搞清楚，连这么基础的都不知道，”忽然，一声冷傲决然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吓得两人浑身汗毛竖起来，要抛弃主人都要集体逃亡，声音训斥了夏雨，果然又给张伟加了活，“找出来之后缝起来，给家属安慰，给死者交代。”
    “我的天啊！”张伟终于崩溃。
    分还是能分开的，肌肉的走向和纹理都不同，人肉和猪肉的颜色也有细微差别，这些实在碎了些，实在无法鉴定的，可以用DNA。
    只是繁琐，再次见识到即墨的恐怖，夏雨准备逃出他的视线。
    “呵呵，”她在那恐怖的注视下讪笑，一步步后退着开溜，“我去走访调查。”
    就在这时猪肉肠机器又被切开一部分，这回被切开的装置很大，有很多竖的不锈钢杆，杆上从上倒下装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片刀，这里就是去骨头的环节装置，一个被削得只剩几片肉的躯干卡在这里，肋骨上还挂着肉，脊椎部分地方已经削出了骨头，惨不忍睹。
    消毒杀菌、电击昏迷、屠宰、四肢分离、去内脏、去骨、剁碎、加料、至无菌****的过程，看来死者不是在四肢分离的时候卡住了机器，是在去骨环节卡住的。
    骷髅不恐怖，有时候动漫里的骷髅还挺可爱的，偶尔来一句，“哦呵呵呵，小姐，我可以看看你的内裤么”“我要流出眼泪了，虽然我没有眼睛，哦呵呵呵~”很可爱。
    只有肉也还好，怕的就是这种又几片肉连着的，而且这回这肉都还新鲜，没有以往法医们经常见到的腐败的迹象，不是常见的死者，冲击了法医和刑侦的接受能力，第一个年纪稍大的大肚腩刑侦开始呕，想跑出去吐，但厂房太大，跑出去根本来不及，
    夏雨喊道：“用塑料袋。”
    大肚腩刑侦想起刚刚一个女子硬给他一个塑料袋，不及多想，连忙打开袋子吐起来。
    就像打嗝一样，有人带头容易传染，小何早就在捂着嘴忍着，终于忍不了了，第二个开始吐，接着专案组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也吐起来。
    大部分痕检早就退出去了，留守了全都吐了，一时间车间里充满了呕吐声，百人呕吐的长情，蔚为壮观。
    “我聪明吧，这里空气本来就不好，要不是我发塑料袋，这里就没法呆了，到处都是呕吐物，都没有办法走路了。”夏雨自吹自擂得意地道。
    “越来越不像人了。”即墨小声说一句，半是感叹半是担忧，真不知道不像人会不会是好事情。
    在场有三个人没有吐，即墨一个，特案组老法医两个，而这没有吐的三个人，见到如此的尸体不吐，在一片呕吐的环境中也能自持不被感染，偏偏夏雨就没有给塑料袋，就是说，车间上百人，她准确推测出这三人不会吐。
    说她不像人吧，他自己也吐了，呕了几口酸水，倒是没吐的三个更不像人，受到了无数膜拜的目光。
    夏雨后悔死了，她的预感是对的，她想逃跑是应该的，人有审丑心理，猎奇猎惨，冰冰和小何是都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地等着，但看到了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玩，往往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摊猪肉看着没什么，当你想到这一摊肉是人肉…有何感觉呢？反正夏雨以后是不可能在吃猪肉了，估计牛肉也吃不了了。
    光一摊肉糜就够吓人的了，还有这挂着鲜肉的骨架…
    好不说好奇心害死猫呢，九条命都不够好奇心害的。
    “呵呵。”被即墨恶意报复拖进来不看不让走也好，自己有猎奇心理也好，反正是看也看了，夏雨只能呵呵，去走访去。
    现在亲眼所见，一个人卷进了猪肉肠机器死亡了，只是来龙去脉还不太清楚，特案组和当地刑侦吐的吐、尸检地尸检，项目经理终于被空下来，被夏雨抓到问讯。
    “知道死者是谁么？”
    “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啊！真不知道啊……”项目经理一个大男人，长得也英俊，此刻直哭，真的哭，眼泪啪啪地掉，“我说了很多遍了，你能问别人吗？呜呜……”
    夏雨看看周围，知情人还有一个当班的工作人员和当班保安，但被好多警察围住了，准备要带到本地警局去地架势，夏雨现在挤不进去，准备之后去警局问；
    还有工业园区的几个负责人也到了，他们都是大领导，有司机配车，大领导一般都不知道多少情况，摆着看的也没有多好看，还是项目经理颜值高点，所以，夏雨决定问颜值高的人。
    “你是项目直接负责人，知道的情况是最多的。”夏雨堂而皇之说出一定要继续问他的理由。
    “我说过很多遍了，呜呜，你问知道的警察不行么呜呜…”
    夏雨再看看周围，之前问讯的都不是一个部门的，完全不认识，“我们不同部门，独立办案，再说我跟他们问的问题或许不一样。”
    “都一样的…”经理哭诉，还有没有同情心，明明都一样的问题。
    “我们之后各部门也会交流讨论，但根据办案程序，我们的问题还是麻烦你再回答一遍。”冰冰走过来道。

 第251章 抑郁症之美差

    车间百米长，很大，只是空气不好，项目经理站在车间门口，有新鲜空气，相对里面的来说，问讯实在是一个美差。
    “我从头开始问吧，”夏雨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明白，我刚刚搜了一下，环科有限公司是一家高科技企业啊，主要做手机，怎么好好的做起猪肉肠来了？不会是总裁想杀什么人，专门定制一套猪肉肠机器用来杀人吧？”
    项目经理听她一说，脚一软差点没站住，“你…你说…什么？”
    冰冰连忙安慰，“她开玩笑的。”
    “是啊，我开玩笑的。”夏雨笑道，其实她真的这么想，是个可能性不是么？吓经理玩玩也挺好玩的。
    可怜的经理落在夏雨手上，一下就被吓得站不住了，脸色发白，满头虚汗，“我不舒服，我要去医院……”
    “给你安排救护车，在救护车来之前回答一下问题吧，为什么好好地要做猪肉肠呢？猪肉肠和手机一点都不相干啊。”
    逃不过去了，老实好欺负又配合警方调查的项目经理道：“前几年工业园区跳楼案你们还记得么？”
    好几年前的事了，职工跳楼，当时被炒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夏雨点头，“说句公道话，工业区内跟小城市一样，按大城市每10万城市人口中自杀人数为5个左右，工业区上十万的工人和家属，自杀五人为正常数字，如果跟日本等自杀比例高的城市比起来，你们的算是好的了，我们一路过来，看你们给楼房窗户和阳台都用铁栅栏封上了，其实都没有必要，反而会让人觉得压抑。”
    “我们那年是三人自杀，只有三人！”经理激动地道。
    “哦哦，你们真的做得很好了。”夏雨连忙抚慰他，顺便忍不住打击一句，“不过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们这种工业区流水线，工资少的很，一两千都没有，要赚钱全靠加班，一天上班12个小时是正常的，手机配件和主板清洁材料还有毒，这些你们做得就远远不够好了。”
    经理沉默。
    打一个不反抗的人真没意思，夏雨问：“可是自杀跟猪肉肠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准备生产猪肉肠炒了吃，增加员工的幸福感？”
    “不是的，”经理摇头，说出原因来，“自杀事件冲击，员工都要求涨工资，加班做出的产品不合格不发钱，还罢工闹事；加上手机产业竞争加大了，随便一个人拉三五个人就可以做，所以领导考虑转行。”
    他说得是事实，现在随便一个人都能做手机，便宜的手机也才五六百块钱，还是智能能上网的，特别好用，只有几个大品牌搞饥饿营销还卖七八千块钱，连品牌也有倒闭不做了的，早就不是一个难看的大哥大就能卖一万块的岁月了。
    世界变化快啊，手机这一行确实利润不大了。
    “哦，那怎么想起做猪肉肠？”做手机的转行做猪肉肠，果然很奇怪吧？
    “哎…呜呜哎…”经理连声叹气，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哭了好半天才道，“猪肉肠是我提出的企划…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呜呜…”
    这几年手机行业不景气，能转行的都在考虑转行，环科有限公司是一家有实力的大企业，家底厚，拿出一笔钱来探寻转型之路。
    施行扁平化管理，有想法的员工都可以提出企划，通过了的企划都可以申请一笔钱做试运行，效果好就上项目，猪肉肠这个项目就是试运行效果好的。
    “我先做一个小作坊，找几个品牌做代工，我们做手机也是做代工的，那一年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好容易说服一家肉肠品牌让我们代工，我给的价格低，质量好，卫生达标，肉肠投入市场后反应很好，今年好几家品牌都跟我们签了代工合同，刚刚引进生产线，准备大规模生产…呜呜”怕夏雨不懂，经理哭着又解释一句，“要成本下去，必须是大规模生产，做大生产线…做手机代工就是这样的经营模式，引进最先进的技术，做最大的规模…这条猪肉肠生产线公司投资了一个亿啊……”
    “你别伤心了，”夏雨觉得他好可怜的，一大男人，哭着就没停过，她不由地拍拍他的肩膀，“要不之后，我叫即墨帮你把机器焊回去？”
    “焊回去有什么用？”经理抹泪，“死过人的机器做出来的肉肠，你吃？你吃？！”
    “你别跟我火啊，怎么刚对你好点，安慰你两句就跟我火？”
    “我…呜呜呜…”经理也不想跟夏雨火，这不是满肚子的委屈、恐惧和压力没地方发泄么。
    “哎，你也怪可怜的，快别哭了，监控录像给我们一份吧。”夏雨道。
    经理摇头，“没有……”
    “没有拍到受害人？这你不用管了，给我们吧。”
    “没有监控，监控昨天晚上就被关掉了，到警察来都没有开。”
    “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你去问冯寒去！呜呜…”
    冯寒就是昨天晚上当班的员工，已经被带去当地警局审讯了，没有现场的监控只能调周围的监控，但这样的话要甄别、寻找，会花很长时间。
    现在的情况死者是谁还不知道，痕检员一寸寸地毯式搜索也没有发现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奇怪的是机器中目前也没有发现布条等物品，这死者还能裸-体来的不成？/然后被扒了衣服投进了猪肉肠机器？
    希望这些问题，冯寒能给出答案。
    “这么大地机器，只有冯寒一个人值班么？”
    “白天两个人，夜里没有正式开机就一个人，人多了就有人会自杀，引进这条全自动生产线，就是想避免以前跳楼的悲剧。”经理真是被很多刑侦反复问了很多遍了，这些问题都回答地熟悉了。
    他还能不问自答：“晚上当班的没有事情要做，流水线白天试运行正常，剪彩之后就关机了，就等后天原材料到齐就可以正式开机了，后天就可以正式开机了…呜呜…要不是原材料没跟上，一直开机生产，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讲到这里，他又伤心痛哭起来。
    “目前有人失踪么？”

 第252章 抑郁症之冯寒

    当地刑侦正在排查失踪人员，投入大量的警力在居住区和还在开工的流水线上翼翼核对，确保每一个员工都还活着。
    大家都想到了，这次案件一个很大的可能是员工又想不开自杀了，只是这次没跳楼，换花样了，毕竟在相当于一个小城市的工业园区，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需要核查的人太多，暂时还没有准确结果出来，目前为止只有四个工人一时找不到，其中一个平时很闷，不跟人交往，万幸一打他手机就通了，确定他安全，休假中出去玩游戏去了；
    还有一个手机也打不通，但警方一通搜查之后，在寝室的被窝里找到了他，这个就是偷懒不想上班，跟谁也没说，手机又正好玩没电了，十几个警察冲进来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确定身份，真把他吓坏了，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一个劲发誓“我刚来几天，不知道翘班是要被抓的，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一个是小领导，这个说起来不光彩，带车间女工去厕所，被堵了。警方强烈怀疑提供消息的工人根本就知道他们在哪里，就是故意借警察的手看他的笑话。
    总之，都是些乌龙。
    暂时没有发现失踪人员，还在继续排查中。
    “冰冰，你跟我去审昨天晚上的当班人员吧？”夏雨打电话给冰冰道。
    冰冰正在第一线最苦的地方，跟民警一起排查失踪人员，听到她的话不禁为难，“可是即墨先生叫我们留在这里，再说案件没有正式交到我们手上，根据规定，应该由案发当地所在刑侦部门调查。”
    “不要紧的，我是组长，他若有怪罪我担着，我们去当地警局插一脚，啊不是，是帮忙，冰冰小美女，跟着我有糖吃哦。”夏雨活像一个诱惑小孩干坏事的老巫婆。
    既然搬出组长身份来，冰冰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自然遵命：“是。”
    昨天发现尸体的现场这里进行了规模并不大但不失隆重地开工庆典，请了市里很多领导出席，投资一亿元的生产线，昆月市当地政府还是比较重视的，记者们也请了不少。
    庆典中放了几只猪进去生产出几箱猪肉肠来，这款机器可以做好几款不同的猪肉肠，昨天做的是那种不需要风干的猪肉肠，已经蒸熟，可以直接吃的那种，可以归位火腿肠，不同的是这做的第一批中肉含量很高，淀粉、植物蛋白粉等添加少，味道也是一流的。
    喜庆的气氛下，当着大家的面做了几箱出来，连包装都是自动的，做好了带到宴席上，做一个肉肠宴，领导和记者们尝了，走的时候每个人再送两箱，给记者送四箱。
    领导明面上不能多收，有些清廉的领导暗地里送也是不收的，个别想收礼的根本不是想要几箱子肉肠，送给记者的倒多一些，每个记者还发了红包，希望他们多说好话，一方面不要提到是以前做手机的大公司在做，对公司品牌不好；一方面多多宣传卫生、规模等有利条件。
    已经有几个品牌的订单的，不过原材料猪二师兄还没到，昨天就没有继续生产，庆典之后便停工，对机器进行微调。
    以前就试生产过几次，这次水、电、调料、出料、内脏排出管道、包装、检测等等细节早都准备到位，虽然订单合同有交货时间，但这台机器开起来之后，合同上那点产量几天就能做完，时间非常充裕，所以项目经理并不着急，昨天中午陪领导和记者吃了一顿，下午醉醺醺回家休息了。
    白天两位操作工人下班之后，晚上冯寒来接班，就像前面说的那样，机器会把人类劳动力代替，世界先进的全自动化的机器不需要很多人操作，只需要一个人把“原材料”赶进去、各种配料加好就可以了，而配料等加一次可以用很多天。
    再以防万一顺便听听机器报警声，哪里出现不正常，机器会发出报警，机器报警后也不需要人做什么，如果里面的温度压力测到超过警戒线了，机器会自动停产断电，待“它”自己认为合适的时候，比如因为温度高了停机的，等温度降到合理范围，它会自动重启，还有一套自动清洗系统，各个方面都不用人动手。
    唯一需要人做的就只有打电话，在它无法重启的时候，打个电话给生产商的维修部门。
    生产商认为这个电话他们十年之内不可能接到，所以他们自信地都没有维修部门，打电话之后，他们的研发部门人员在往这边赶。
    扯远了，就是说这是一台智能的机器，晚上也没有开机，工作人员冯寒完全没有必要过来，过来也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可惜这个觉他没睡好。
    夏雨和冰冰来到当地警局，从审讯室的单面玻璃看着那边的审讯，冯寒是个极其俊美的男生，资料上二十三岁，看上去只有十七八的样子，瓜子脸、大眼睛、眉清目秀，尤其是他的皮肤，水样般细嫩光滑，漂亮地让女子看了都自惭形秽。
    夏雨看着他掩着嘴，笑得不怀好意。
    冰冰觉得她心里一定在想不好的事情，不禁问：“师姐？”
    即墨看穿她的想法，“你错了，他是攻。”
    是的，夏雨思想不纯洁，有点腐，她看到漂亮男生就怀疑他是Gay，而且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一定是漂亮男生在底下啊啊、哦哦~
    所以她才会笑得那么地不纯洁啊。
    即墨的话让她吃惊，“不会吧？”
    “攻。”即墨道。
    “师兄，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冰冰惊讶地问，她也站在这里看着冯寒，虽然漂亮男生是Gay的可能性很大，但她无法确定，冯寒也没有戴一个耳环，也没有打扮，完完全全很普通的工人的样子，不知道即墨和夏雨两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即墨没有回答冰冰的问题。
    夏雨道：“第一，他漂亮，这么漂亮不是也容易被掰-弯；第二，他看面前的警察超过3秒，期待眼神接触；第三，我偏见，我认为只要漂亮的男生就都是。”她低头自己笑了，“好吧，我编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理由，我就是感觉。”
    即墨把自己手机递过来。

 第253章 抑郁症之深仇血恨？

    手机页面是一个同-性-恋群，有一个叫攻城掠地，但不用查肯定是冯寒的开的小号——因为头像就是他本人。
    “好吧…”夏雨还是有话说，“我叫冰冰跟我来，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不应该在现场验尸么？”
    即墨不答话，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
    冰冰暗地里拉拉夏雨的衣摆，示意她不要质问即墨，也许这尊大神她得罪得起，可他们得罪不起，最怕的是她得罪了，大神把火撒在他们头上。
    “别拉我，”夏雨掰开冰冰的手，“我知道他跟局长一样高高在上，虽没有评级但实质上总警监见到他都点头哈腰，但他不是挂在我们二组名下么，听说过老鼠吃大象的典故么，作为二组组长，我有权利过问他的行动，当然，他要是不回答就算了。”
    说得义正言辞啊，但最后一句暴露了她的心虚。
    冰冰满脸黑线。
    “姓名？”当地的问讯员问，他们已经问过两遍了，这一遍是专门问给即墨先生听的。
    “冯寒。”
    “年龄？”
    “23。”
    “冯寒，再说一遍发现死者的过程。”“我说过好多遍…”
    “叫你说你就说！”问讯员一拍桌子。
    冯寒一缩脖子，俏丽的脸庞愈加苍白，那小小的脸让人看了倍加心疼，“我晚上去上班，后半夜的时候听到机器发出声音，哦，我那时候睡觉来着，机器发出声音，我一开始没在意，接着睡，后来机器发出报警声，我被吵醒了，吓一跳，我起来的时候看见机器自动关闭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废料管里有血，白天的猪都处理了，不应该有猪了，所以我就在废料管里看了一眼，就看到…看到……然后我就报警了。”
    “看到什么，说具体一些。”
    “看到废料管里出来…血…还有一些内…脏，流了一地，废料管应该接运输车，直接装车送去沼气池处理，但白天关机后运输车走了，那些…那些…都流出来了…流了一地…是什么我看不清…”
    “他在撒谎，麻烦问他监控怎么回事？”夏雨按下那边的通讯电话道。
    “监控怎么会关掉？”闻讯员问。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中午多喝了几杯，晚上睡沉了，什么都不知道。”
    “还看到什么了？”问讯员又问。
    夏雨翻了翻问讯记录，里面没有什么内容，反反复复的一些不重要的细节，她跃跃欲试道：“能让我来问么？”
    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的，昆月市发生的案件由昆月警方接手，给外地来的警察听一听问讯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但即墨先生不是一般情况，问讯员立刻答应，甚至像下级对上级一样对夏雨道：“是！”
    但还是有不开心的，夏雨进审讯室的时候不远处几个女警在聊天，其中一个被簇拥在中间的是他们警花中的警花，她旁边一个涂艳红口红的女警用眼神指向夏雨问：“她是谁？”
    “江月市刑侦二组的组长，跟他一起工作的呢。”警花不声不响已经都查清楚了，无比羡慕地道。
    “不是很漂亮。”
    “对啊，也不是很有能力，她不是威胁。”
    “除去那个林冰冰，我们么有其她强劲的竞争者了，她可以忽略不计，在他身边所以显得特别一点，说白了，狐假虎威罢了。”
    “还说威胁？好像我们谁真的有希望一样。”
    “没希望怎么了，没希望还不允许我们做梦了么？哇，美好的梦想，他身边的位置，谁不喜欢…”
    “是啊…美好的梦…要是真的就好了，我想给他生猴子…”
    女警们花痴中。
    夏雨没有听到这些，身后有他在，她们不敢靠近，夏雨走到审讯室门口注意到她们的时候，她们还齐刷刷向她标准敬礼。
    这就是狐假虎威啊。
    只是没人几个人知道这只狐狸是比九尾妖狐更灵异的存在。
    她还礼，进入审讯室。
    冯寒见进来一个气息内敛，很温柔的女警，还松了口气。
    “我们速战速决吧，”夏雨这个女警可不客气，盯着他，一开始就笑道，“你的骗术太拙劣了，不会以为真能骗过去吧？监控怎么会关掉，死者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生产车间，这怎么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内部人员抹去了监控，你干的吧？”
    冯寒突然瞪大了眼睛，赶紧低下头去，“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死者衣服没有找到，他又不是天使，天使还有几片叶子呢，他的衣服也是你藏起来的吧？藏哪里了？”
    冯寒摇头不答。
    “你知不知道你撒谎很拙劣？腿向后缩、身体后靠、眼神飘忽，你回答姓名年纪的时候，眼睛看着问讯员，但再编造谎言的时候会不自觉低下头垂下眼睛，在说‘我在睡觉’这句的时候最明显，你还想混过去么，不可能的。”
    “我…”冯寒抬眼说了一个字，但最终抿紧了嘴，还是不开口。
    “你说看到废料管有血所以报案，你怎么知道是人血？我看了法医从废料管里取出来的东西，模糊一团连专业法医都辨认不出了，你倒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是人的，怎么可能？你自己都说看不清，搞不清楚，怎么知道是人的？除非你知道是少了个人，原先有一个人应该在的，那时候人不见了”夏雨加最后一把火，“快说了吧，你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说明你潜意识里知道早晚是要说的，现在说还能轻判，早说了配合我们办案，也对得起死者啊。”
    冯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沉默良久，就在夏雨以为他要交代了，他咽一口唾沫道：“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嘿~~”夏雨失笑，“你真以为能混过去啊？早晚被我们查出来的，被查出来不如你自己说。”
    夏雨的观察力、推理能力和审讯能力不可谓不犀利，但这次审讯的薄弱之处在没有查到的证据或线索做支撑，什么都没查到，不能在嫌疑人面前摆一两样证据，全空口白牙地说，嫌疑人会有侥幸心理，会觉得既然你们到现在一点也没查到，最后被我混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看他漂亮又娇媚，真没想到是这样难缠的嫌疑人，夏雨嘴角噙了笑，一个个试探，“仇？大仇？深仇血恨？”

 第254章 抑郁症之中邪？

    冯寒没什么反应，好像不是仇杀。
    “情杀？”
    冯寒还是没反应，他是个不善于隐藏自己表情的人，若说中了会从他的微表情上看出来。
    夏雨继续猜，“你不会是收钱，帮别人杀的吧？”
    冯寒惊讶，他是个心里想的都是表现在脸上的人，那惊讶地表情淋漓尽致的表现了他的内心活动，他的表情就在说：怎么能收钱杀人？你心理是有多阴暗是怎么想到的？
    仇杀、情杀、买凶都不是，夏雨转念想问留在最后的最有可能的可能，不想被即墨走进来抢着道，“你跟他约了，导致出事。”非常笃定地陈述，不是疑问。
    冯寒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推理出来的，即墨的推理能力在夏雨之上，虽然夏雨是女王，但永远不知道人类的潜力究竟有多少，经过正确专业又刻苦的训练，很多普通人在很多方面的能力都在女王之上，说到底，女王也是人，只是拥有一些普通人类没有的能力罢了。
    “现场没有找到死者的衣服，只找到三套工作服。”即墨道。
    冯寒道：“车间卫生要求很高，是我们用来换洗的衣服，怎么？这也有问题么？”
    “三套衣服？很多车间都有工作服，有换衣服的地方，说明什么，能推理出什么…”夏雨的大脑高速运转，一时间却没有得出什么推理。
    “排除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死者或者裸体到车间，或者穿的是你给的工作服，之后把衣服挂了回去；不管是裸体还是穿工作服做角色扮演，所要做的事都不言而喻，从你的步伐可以看出你昨天晚上有过激烈的性-交。”即墨说出自己的推理，说推理的时候他的话会难得地比较多。
    “这个…也能看出来？”冯寒咽了口口水，不自然地并了并腿，又分开，又并一点，可见他心情竟然是很矛盾的。
    “这不是重点。”即墨道。
    “不不，这个就是重点。”夏雨又羞涩又好奇地忍不住插嘴，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啊，每次听到他说都好好奇。
    即墨不受影响，仿佛没有听到蝼蚁的话语一般继续自己的推理，“我查了你的聊天记录，你一直很活跃，习惯跟很多人约。”
    “你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可能知道么？证明这些也只是时间问题，车间昨晚没有监控，但周围路上还是有监控的，昨天白天也有监控，我们慢慢查就是了，但浪费我们时间的后果，你自己考虑清楚。”夏雨立刻精妙地配合过去，打击掉冯寒最后一点希望。
    冯寒招了。
    死者不是厂里的工人，是昨天来参加庆典的记者之一，姓凉，但凡gay头顶上都有雷达，能测出跟他们相同的人来，冯寒主动跟他打招呼的，“你姓凉？你跟我很搭。”
    之后两人加了微信，一来二去约了在车间见面。
    说约，就是约-炮，本就是一场以约炮为目的的搭讪，最终目的也达成了。
    “我也没有撒谎，之后我累了，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没走，更不知道他怎么就…怎么就…哎！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他！”冯寒道。
    “监控是你关掉的？”夏雨问。
    “是的，他不想出柜，叫我把监控关掉，我就关掉了车间和周围的监控。”
    “保安帮你们了？”
    冯寒摇头，“没有，保安什么都不知道，他负责整个西边园区，不包括我们车间，车间和周围的监控我们自己负责。”
    这件事审过保安了，确实如此，一个原因是园区大，线拉过去很长，费钱就算了，实在费事，而猪肉肠机器本身自带一个监控系统，就把监控合并在一起了；另一个原因用保安自己的话说：反正除了看看监控，他们流水线也没别的事干。
    保安对这件事真的毫不知情，他才是那个转了一圈就去睡觉、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真的没杀他，相信我！”冯寒再次喊冤，“我很累了，睡着了，我以为他自己会走的，谁知道睡得好好的就听到机器开机的声音，我开始没在意，再之后机器的警报声把我吵醒…我们在机器上做了一次，在监控室做了一次…我做得很卖力，累坏了，睡得很沉…”
    在听到他说“在机器上做了一次”的时候，夏雨面前出现了逼真的画面感，忽然感觉接受不了，那些年掉了的鸡皮疙瘩仿佛在一瞬间席卷而来。
    不过从冯寒将心理活动一览无余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现在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死者到底是怎么会被卷进制造猪肉肠的机器的？这个悬念将会永远是一个迷了么？答案当然是否。
    即墨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看了看，夏雨撞着胆子冒死凑过头去看，手机上是痕迹检验小组呈报了脚步的移动报告，即墨点开一张张都是发光脚印的图片。
    昨天有庆典活动，领导和记者参观了车间，无数的脚印呈现在地板上，车间自动扫地机器人做了清扫和消毒，但通过显影方式还是可以看到脚印无数纷杂的脚印，从脚印看，一群人参观了车间。
    有一双脚印特别明显，没有被任何其他脚印覆盖，从大门进来，在机器顶上停留片刻，下来后进入监控室留下杂乱的印记，之后在换衣服的房间，在衣柜前停留片刻，从脚尖更明显可以看出他在脱衣服。
    再之后走出来，没有穿鞋，走到机器开关前，接着进直匀速进入了机器。
    从脚印可以还原出他做的事，看得夏雨一头冷汗。
    “即墨先生，我们还有一张用最基本最基本的方法提取的脚印，请您看一下。”痕迹检验小组恭谨地传来一张图。
    这张的提取方式非常原始，就是拍摄的，光源为自然光源。
    无数照片经过PS处理成一张，由车间的平面图的方式展现，将明暗对比调大，清晰地看到一条动线，没有了其他浅色的脚印干扰，这双脚印更明显，明显地不得不承认他身边没有其他人，完全是自主行为。
    “中邪了？”夏雨微微偏头。

 第255章 抑郁症之古老传说

    找到死者身份，案件也就破了一半了。
    不用即墨命令，自然有几批人涌过去查死者的生前关系、有没有仇家，昆月市里、所在省的专家、还有特案组、还有国家安排过来的专家都在查。
    那么多警力都在查了，夏雨觉得二组就没有必要凑热闹了，小何和冰冰愿意去长长见识她也不管，反正她是决定偷懒，定了外卖咖啡和小蛋糕，在即墨身边玩手机。
    即墨并没有安排谁查哪一部分，各个部门查的有很多都是重复的，他并不在意。
    “你不怕浪费警力么？”没有人说话太尴尬，夏雨问。
    他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夏雨道：“我知道了，让这么多部门都参与案件的原因，大概是让他们能接触到大案并得到锻炼，他们太闲了，全国平均犯罪率为万分之三点五，警察进社区多是为了夫妻吵架、婚内出轨、邻里不和、买卖纠纷之类的事，大案少，情节严重的大案就更少见了，你想给他们机会锻炼一下，参与一下，也许以后都不会再遇到，但以后老了在摇椅上回忆起来，参与过这样的恶性案件，也是吓唬不听话的小孙子，跟邻居夸耀的资本，是么？但警队的钱都是你赞助的，这样浪费真的好么？”
    呼~~听见了空调中一阵风吹过的声音，该听见的回答声却没有。
    为了不尴尬，她继续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你赞助的只有江月市的警局，二组的人力调过来花的是你的钱，其他都没有花到你的钱，所以你不心情，浪费其他人的钱，你心里挺开心的。”
    即墨还是不说话。
    这下真尴尬了。
    夏雨想也许自己把这个男人得罪狠了，还是别再招惹为好，最好的办法是离开他的身边到别处找点事做，但离开地念头很坚定，脚下却坚定地动不了，她只能低着头，手指飞舞输入着什么，似乎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了。
    有很多人在地铁上玩手机不是手机多好玩，而是掩饰自己没有同行人的尴尬。
    她现在就是相似的情况，用玩手机来掩饰尴尬。
    即墨也没有离开，他们在审讯室待了很长时间，只苦了冯寒，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痛哭流涕，不停说自己是冤枉的，没有杀人，这也是审讯室里唯一的声音了。
    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但在痕检小组内已经开始流传猪妖的说法。
    “传说被杀的猪怨念太大，为什么猪要被杀吃掉？为什么不是猪吃人而是人吃猪？猪的猪生就是这样悲哀的么？它们的怨念凝结成了一个强大的妖怪，在大量屠宰猪的地方出现，每到夜深人静，就引诱人用杀猪的刀杀了自己，将自己割成一片片的，放在案板上代售……”昆月市痕检小组平时就最活跃的女痕检员小张在深情并茂地讲着古老的传说。
    “瞎编！”同实验室的一名男痕检员害怕鬼神的故事，装作正经道，“还不快干活，他在呢。”
    “哎~”小张喟叹，“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完美的人呢？那完美而又充满阳刚的面容，那不可亵渎的神态，那让人俯首称臣的气度，我们争取查出突破口让我给他送一次报告吧，哪怕就一次，哪怕不说话，只近一点看他一眼也好…”
    “哎，是啊，他是我的偶像，能要到签名就好了。”男痕检员也托腮遐想，一脸期待，满眼都是小心心。
    “你们都别花痴了，”另一名女痕检员道，“尤其是幻想他是男朋友的，根本不可能。”
    “是啊，他岂是我们可以企及的…”
    “明白就好，光身份就天壤之别，他是我们国家的无冕之王，我们是谁？连个名字都不会被记录到的‘女痕检员’，身份就不说了，也有贵公子喜欢可爱麻雀的，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案例也不是没有；但能力阅历又怎么能企及，他著的书被定位名校的教科书，他破的案子我们都无法想象，我们这种麻雀跟他估计也没有共同语言，他问我们怎么看叙亚内乱，我们绞尽脑汁的答案只会让他觉得幼稚好笑，只能卖萌做崇拜状；跟他说痕迹检验的话题，他比我们懂得多很多，在他面前，只能是学生。可是，能做一次他的学生，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墨鱼群还没有批准我进去，为什么不批准我呢…”
    这个无比理性分析自己和即墨先生之间距离的女痕检员，自己开始花痴起来。
    开始话题的小张道：“不说他了，想也没有用，越想越痛苦，我把关于猪妖的古老传说完吧，刚从警察内部网看到的。”
    网上有个帖子，是从发帖时间看，下午两点十分，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不到，这个“古老的传说”才被创造出来不足二十分钟。
    “猪妖的怨念吃人，你不是说完了么？还有么？”
    “还有后半段，”小张清清嗓子，背光抬起手臂，眼望前方，用话剧般感染人的腔调继续说道，“在昆月市某处的生产车间，一个全自动化生产猪香肠的被引进投产，猪的怨灵啊，集结在这里消散不去，在有人的车间里，怨气会附在工人的身上，但不需要担心，不会造成伤害，人是万物之灵，这些小小的怨气在人的出行、逛街的时候，在人群中渐渐被稀释，最终将一点都不会剩下，但在没有万物之灵的车间中……”
    “怎么样？”
    “就是这个案件的车间吧，后来怎么样了？”
    “快说啊。”
    听的人都被代入了故事中。
    “怨灵出现了，无比强大，它挑选了一个灵气弱的人，全部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人类尝到了它们会经历的痛苦，这是报仇，怨灵完成了猪的报仇，食物链低端的生物对顶端的生物的绝地反抗，这种反抗每天都有上亿次，上百亿次，但都不会成功，这次，成功了，它们以为成功了。”
    “以为？”
    “嗯，是写着以为，”小张拿起手机看了看，“还写了未完待续。”
    写这个古老传说的人是真能扯，而且又闲又不怕被警告。
    “这是谁啊，这种文章不可以出现在我们内部网站上的吧？”
    “不是不可以，是根本不可能，怎么不删呢？”
    “你别去提醒，我们还等着看待续呢。”

 第256章 抑郁症之生平

    在人们的期盼下，不一会儿待续便新鲜出炉，说的是有一位斩妖除魔的天师带着他的猫女，接受此案中冤死鬼的委托，将猪妖的怨念打散，让死者得到了安息。
    “建国后动物不是不许修炼成精了么？”一个看贴的痕检员道，“违反广电总局的规定了吧？”
    “没有吧，规定后来改了，改成分级，建国后动物成精属于限制级，********不得观赏。”
    “你们没事都不关心政策，根本没有改成分级，分级有管理有难度，市场还存在难以有效控制青少年观众进入网络看电影的情况，所以还在讨论中。”很理性的女性痕检员道。
    “有难度就不做了么，建国都多少年了他们还说有难度，那他们干什么，这个有难度不做，那个有难度切掉，他们天天做些简单的事，然后换个地方喝茶刷微信么？”小张愤慨，强烈的同情心让她把自己代入成一只建国后的动物了，强烈要求成精，成精报告都打好了没地方审批。
    “确实有难度，再说建国后动物成精也不是多有想象力，这种都纯属迷信，禁就禁了…”
    痕检中心中，处理好脚印图片后，痕检员们在工作之余开始歪楼，一篇灵异小小说文被他们无情地歪到了政治上，而在昆月市警察局长的办公室，网监部门正在承受局长狂风暴雨一般的批评，局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怎么回事！这篇文章为什么还不删掉？你们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还是在警方内部网站上发布的，放了将近一小时不删，如果不是有人向我汇报我都不知道！知不知道他现在就在我们市？让他知道了怎么办！你负责么！还不快去删掉！”
    网监组组长擦汗，“我们没有权限…”
    他们早就发现了，帖子一上来第二秒就同时有好几个网监怀疑标题，点开在看，等局长快一个小时发现黄花菜都凉了，但他们删不掉。
    最底层干活的网监删不掉，立刻通报上级，正在喝茶的上级立刻输入密码登陆，用自己的号来删，惊讶地发现也删不掉，以为系统坏了通报技术部门，技术猿们已经忙了半小时了，他们给出的初步解释是：这个贴是用更高级权限的账号传上来的，所以下面没有权限删除。
    “局长，你登陆删除一下吧。”
    昆月市的局长年纪有点大了，管理人、批评人是把好手，做事完全不会啊，两眼茫然不知道手下人叫他的应该怎么做，但他是有急智的，将有账号密码的文件袋从保险箱拿出来，递给网监组长，“特殊时期，现在我以局长的身份全权授权里你负责！立刻将帖子删了，稳定我市健康发展的大好局面，对看贴的警员…叽里呱啦…”
    不是都像这位局长这样多年来只浸润于管理的，特案组办的大案要案比较多，看到这篇帖子后立刻将此视为对警局的攻击，将此案跟恐怖分子联系起来。
    而始作俑者还在审讯室，早就审讯完了，都没人说话，外面人也没有进来的，即墨面前一台电脑，在上面查着什么，夏雨在这似乎尴尬有似乎和谐的气氛中，继续编写着古老的传说。
    “我数到3的时候，向你的左边移20公分，别问我为什么，我感觉的要移，1、2、3……”夏雨道。
    审讯室里就三个人，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战战兢兢吓得呼吸都不敢大声的冯寒，不是跟他说的，但他搞不清楚，夏雨说这话的时候他立刻就照做了，把头往边上偏。
    夏雨数到3的时候，即墨才脚下踢了一下审讯桌，整个人随着椅子漂移，移动了20公分，大约两三秒之后，一阵蜜蜂震翅一般的高频的声音，一颗子弹穿过墙面直钉到另一侧的墙面上。子弹射进去一部分留一个尾部在外面，墙面以这个圆形为中心出现一个蜘蛛网样的裂纹。
    冯寒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偏着头朝子弹那边看，他被吓得几乎都不害怕了，近乎呆萌地问：“子弹？子弹长这个样子的…”
    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子弹呢，更没有见过能穿透墙面的子弹，原来有子弹能穿透墙面啊…他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想着。
    接着，他就这样睁着眼睛，晕倒了。
    而审讯室中那个查看电脑的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云淡风清地道：“一桩自杀案，你准备怎么收场？”
    他问的是当前的案子，通过侦查他已经可以确定死者是自杀，但夏雨把“传说”在警方网站一发，肯定被怀疑是针对警方的恐怖分子，国家安全局都要介入了。
    她还是那个样子，喜欢把事情闹大，“我一向只管闯祸，不管收场啊~”她眨眨眼，颇为不负责任地道，“我是个善良温柔地女子，因为你要锻炼他们，所以就当演习，让他们锻炼一番，不好么？”
    即墨不答，神情傲然。
    反正从昏厥中自己醒来的冯寒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多时特案组传来消息，他们查到死者在几家医院有过就诊记录，医生给出的结论无一例外是重度抑郁症，鉴于这个结论，死者是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昆月市警方去死者家取了他的脚印，与从现场脚印相同，那条行动轨迹确实是死者留下的。
    抑郁症便是这样一种病，看到窗户就想跳下去。
    “他选的自杀方法太奇异了，是想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么？”小何问冰冰。
    冰冰没理他。
    夏雨道：“我想如果能问他的灵魂，那灵魂一定会说：我看着机器，忍不住。现代人总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病，抑郁症、躁狂症、抑躁症…不是以前人就没有这些病，是现在生活好了被重视起来，给这些病冠名了，只是病得多重才会选择这样的死亡，冰冰查一下资料，确认重度抑郁症会不会导致死者的行为，决定是否继续调查。”
    “是。”冰冰道。
    “小何去整理一下死者的生平吧。”
    “是。”

 第257章 抑郁症之遗传

    死者是一名记者，三十二岁，正是事业稳定的好年华，他的性-取-向确实是他的一大苦恼，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别的男生不同，否定过自己，试着交过一个女性的女朋友，但最后分手了。
    但这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社会包容力比以前好了很多，只要他不碍着别人，大多数人都会给他应有的尊重，甚至在有些行业，娘娘腔看着是Gay的那种形象还比较吃香呢。
    如果不能对父母说，现在有同性形式婚姻网，跟自己的男朋友找一对拉拉，互相像兄妹一样相处，在父母过来的时候假装夫妻，领养小孩或者人工受精都是可以的。
    X反复看着小何整理的死者的生平，有些不懂，在她看来死者是很好的，从小学开始成绩名列前茅、学校运动会短跑冠军，初中高中成绩一直很好，大学也是名牌大学，学习很好；
    工作也稳定，一月上万的收入，已经自己买房买车，物质条件不缺，家里经济条件极好，不是多到成为豪门有各种不好的应酬，也不是苦哈哈需要累死累活工作只能赚两三千的，是正正好好地那种好；
    最重要的情感上也没有大问题，虽说还没有找到稳定的男朋友，但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像昨天见到冯寒就是一个机会啊，他们挺配的，如果愿意是能继续发展的；
    实在想不出他怎么会得抑郁症的，或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但他这个记者是公共事业单位的记者，只要不出大错就不会被开除，基本没有太大压力的，其实家里的主要收入靠银行存款和房租，也不需要那么大压力吧？
    “死者对自己工作上要求特别高么？想做出特别大成绩或者在竞争什么职位？”x问。
    小何站直了回答：“了解了，没有特别高要求，死者的单位同事反应说他的工作很认真，但没有人觉得他特别有野心。”
    “奇怪了，是不是有野心但没同事们没看出来？”
    “应该不是。”
    “不要应该，查清楚。”
    “是。”小何应道。
    “奇怪了，我这样肩负一个种族中兴的人都没有抑郁，他到底怎么地抑郁的？”x真是想不通。
    肩负一个种族中兴？小何哑然，“组长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他当x开玩笑呢，不过在场的冰冰没有笑。
    “不要站着了，继续查吧。”
    “是。”小何转身出去继续查。
    “脆弱。”很少说话的j忽然道。
    冰冰正将自己的调查报告整理了传给x，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能是他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吧，其实他那点烦恼想想都不是是，”
    “嘘，你小点声，跟你说话没事，听到你叫我煞星，他一定会叫你把肉都缝回去的，那样的话，你就准备做一辈子的辛格瑞拉吧。”
    “哎……”
    “辛格瑞拉是灰姑娘，白雪公主叫SnowWhite，或者也可以叫Shirayukihime，你去把动漫名字搞清楚，连这么基础的都不知道，”忽然，一声冷傲决然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吓得两人浑身汗毛竖起来，要抛弃主人都要集体逃亡，声音训斥了夏雨，果然又给张伟加了活，“找出来之后缝起来，给家属安慰，给死者交代。”
    “我的天啊！”张伟终于崩溃。
    分还是能分开的，肌肉的走向和纹理都不同，人肉和猪肉的颜色也有细微差别，这些实在碎了些，实在无法鉴定的，可以用DNA。
    只是繁琐，再次见识到即墨的恐怖，夏雨准备逃出他的视线。
    “呵呵，”她在那恐怖的注视下讪笑，一步步后退着开溜，“我去走访调查。”
    就在这时猪肉肠机器又被切开一部分，这回被切开的装置很大，有很多竖的不锈钢杆，杆上从上倒下装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片刀，这里就是去骨头的环节装置，一个被削得只剩几片肉的躯干卡在这里，肋骨上还挂着肉，脊椎部分地方已经削出了骨头，惨不忍睹。
    消毒杀菌、电击昏迷、屠宰、四肢分离、去内脏、去骨、剁碎、加料、至无菌****的过程，看来死者不是在四肢分离的时候卡住了机器，是在去骨环节卡住的。
    骷髅不恐怖，有时候动漫里的骷髅还挺可爱的，偶尔来一句，“哦呵呵呵，小姐，我可以看看你的内裤么”“我要流出眼泪了，虽然我没有眼睛，哦呵呵呵~”很可爱。
    只有肉也还好，怕的就是这种又几片肉连着的，而且这回这肉都还新鲜，没有以往法医们经常见到的腐败的迹象，不是常见的死者，冲击了法医和刑侦的接受能力，第一个年纪稍大的大肚腩刑侦开始呕，想跑出去吐，但厂房太大，跑出去根本来不及，
    夏雨喊道：“用塑料袋。”
    大肚腩刑侦想起刚刚一个女子硬给他一个塑料袋，不及多想，连忙打开袋子吐起来。
    就像打嗝一样，有人带头容易传染，小何早就在捂着嘴忍着，终于忍不了了，第二个开始吐，接着专案组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也吐起来。
    大部分痕检早就退出去了，留守了全都吐了，一时间车间里充满了呕吐声，百人呕吐的长情，蔚为壮观。
    “我聪明吧，这里空气本来就不好，要不是我发塑料袋，这里就没法呆了，到处都是呕吐物，都没有办法走路了。”夏雨自吹自擂得意地道。
    “越来越不像人了。”即墨小声说一句，半是感叹半是担忧，真不知道不像人会不会是好事情。
    在场有三个人没有吐，即墨一个，特案组老法医两个，而这没有吐的三个人，见到如此的尸体不吐，在一片呕吐的环境中也能自持不被感染，偏偏夏雨就没有给塑料袋，就是说，车间上百人，她准确推测出这三人不会吐。
    说她不像人吧，他自己也吐了，呕了几口酸水，倒是没吐的三个更不像人，受到了无数膜拜的目光。
    夏雨后悔死了，她的预感是对的，她想逃跑是应该的，人有审丑心理，猎奇猎惨，冰冰和小何是都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地等着，但看到了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玩，往往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第258章 葬礼

    你说，是不是每个人心底都翻滚着对死有渴望？每个活着的人都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样子，对那因无解而倍加神秘的死的虚无，天堂、地狱、轮回……人类穷极了想象来安慰自己。
    我叫篱宗佑，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人。
    死过一次的人。
    ……………………
    “天地茫茫月含悲，芳草风华寒霜催。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今天是一个最为哀伤的日子，人间最悲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此我代表二老感谢各位领导、同事、朋友和亲人的光临…”
    昆山市殡仪馆名为“智海”的礼厅中，站在前面的礼仪代替死者家属向来这里参加葬礼的人说倒刺，若是老人仙逝，应该由一名子女来念悼词，如今是儿子先于父母死去了，两位老人哭得整个人呆滞，殡仪馆的礼仪临危来代替。
    “…令人叹惋落泪，警察已经查明死因，让我们相信他的灵魂将得以安息…”死得惨，悼词不好说啊，礼仪现在多想死者或者死者家里是信教的，这时候就可以说：主将原谅他的一切罪过，他回归于主的怀抱。
    看，神明自然是不存在的，但这些想象出来的产物太有用了，如果信教的话悼词就能说得顺多了，那套信教的悼词更好背，他背得更熟一些。
    偶尔有人低声说两句话，偶尔有人赶过来自己进来，基本上葬礼在安静中进行着，只有老人的哽咽声不时响起，在心软的人的心上狠狠揪一下。
    在很多地方小孩子未成年夭折是不办葬礼的，种种迷信说法觉得不吉利，更因为父母太伤心没有心思和精力来应对葬礼上的一切，死者已经成年工作，单位领导和同事帮忙办了一个葬礼，葬礼比较简单，规模很小，只请了几个至亲和领导同事，出乎意料的，死者生前很多朋友也来参加。
    这些来的朋友，死者生前可能都没有见过，只是从他们的群里和联系方式中得到消息，能过来的都过来了，大部分的穿着和举止并不夸张，基本都换了深色衣服，但有不少戴了单个耳钉，还有几个男的未免太漂亮太娘以至于太引人注目了。
    有一个穿着全黑的鱼尾裙，帽子上的黑色薄纱遮住了半边脸，细腰，步伐款款，但从肩膀宽度可以看出是个男的。
    他们陆续进来的时候仪式已经开始，搞得礼仪好几次忘词，微张着嘴愣在那儿一秒，一秒后才把词给接上。
    仪式进行着，他们越来越多，小小的礼厅显得人头涌动，有些拥挤。
    “他们怎么来这么多人？”小何看着那些朋友微微皱眉。
    “大约因为是小众，所以更抱团。”夏雨道。
    “死者父母本来就伤心，让他们见到自己儿子生前交往的这些人会更受刺激，这些人都不知道收敛。”
    “也没碍着谁，过来送最后一程是他们的情谊，你是在歧视他们么？”
    “这还没有碍着谁？他们都不想想死者父母的心情，若是有情谊就不该出现。”小何小声道。
    结案后夏雨准备回去了，被跟她多有合作的法医张伟拉过来参加葬礼，她腹黑的小心思一想，不能就我被拉去那种地方啊，于是把小何和冰冰也拉上垫背。
    对了，即墨默默地、一句话没说，也跟过来了。
    小何要和夏雨说话，这里场合不能大声说话，站远了听不清，说着说着自然就走近了，两人用手掩了口，头几乎碰在一起，忽然，即墨就伸手把夏雨拉到了自己另一边，自己横插在他们之间。
    夏雨一愣，一下子就被拉住手腕，拉了过去。
    小何愕然，看着被拉走的女子。
    冰冰在后面一排站着，这一排原本他们的站位是小何、夏雨、即墨、张伟，现在变成了小何、即墨、夏雨、张伟，站位本没有什么重要的，特别随意的事，默哀之后就走了，即墨这一拉特别刻意，直接导致特别“可疑”，周围好多人看过来。
    尤其死者的朋友们，那个圈子的人心思细腻地说，目光中多少有了感兴趣的意味，分明都在说：哦，是这样啊，剧情有意思，好像言情剧一样。
    搞得这个装小女人的一分尴尬、两分不解、三分羞涩，转而立刻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对这边的张伟小声道：“你们真的把死者拼起来啦？牛！小女子佩服。”
    张伟本不想跟夏雨多说话，但提起这件事他充满了自豪感，死者的尸体都成什么了，好不夸张地客观地形容，两个字：肉糜，肉糜啊，他们几十个法医，昼夜不歇，将属于死者的肌肉和皮肤组织从猪肉中分拣出来，这一步还不是最难的，白天生产的几只二师兄已经都变成了香肠，只有很少量残留在机器中，混在了死者的肌肉组织中的一起。
    最难的是将这些重新拼和，将死者还原成一个人的样子。
    “你不要问我们用什么将肉沾回去的。”张伟道，他的潜台词是：你快问你快问，快问我们的方法！
    夏雨道：“估计是万能胶，小店卖得那种。”
    “……”张伟默，他还想好好自夸一下呢，这个女子真不可爱，这个机会都不给。
    “你们真够敢作敢为的，因为很快就会烧掉，所以也不会被发现，能想到这一招，厉害！”这个女子还是可爱的，需要夸人的时候绝不会吝啬赞美之词。
    张伟飘飘然，“我想的，他们都说不行，还有人想缝合，我去园区的小店，把店里所有的胶水都买回来，拿几粒肉一试，有种万能胶果然是可以的，虽然不牢靠，但让老人最后看一眼足够了。”
    是啊，虽然不牢靠，但让老人最后看一眼足够了。
    这也是社会基本面平稳，恶性案件少，几十个法医实在是空闲，否则也不会用空干这件事，死者不幸得了抑郁症，死得不幸，但最后是幸运的，有很多人关心着他父母的感受，为他最后尽一份孝道。
    案件已经破了，尸体什么样对案件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他们拼出来就只是让老人看一最后一眼，殡仪馆的化妆师再一化妆，死者跟没有碎过一样，死者在父母最后的印象中，还是那个玉树临风、孝顺努力的儿子。
    即墨下的命令，本地和外地支援的几十个法医一起完成的，即墨最后也有帮忙，几十个七年医学出身、出现场的高级技术人员拿碎肉玩拼图，
    但，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无聊。

 第259章 堕落

    张伟把夏雨拉过来参加葬礼也不是没有小九九，他就是想让她看看自己努力的成果，即墨家族的老先生故去了是今年政治界、军事界最大的世界性新闻，张伟知道了即墨安远回去接管了家族，成了新一代即墨先生。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而经过小道消息张伟得知他和夏雨分手了。
    这个小道消息，据说是二组的林冰冰传给了她的闺蜜，她闺蜜在爱爱后告诉了男朋友，闺蜜的男朋友在分析证物的过程中告诉了同事，然后林冰冰的闺蜜的男朋友的同事是个大嘴巴且交往广泛，一天内省局所有人都知道了，而那几天夏雨情绪反复无常，也是这消息的佐证，证明这消息是有真实性的。
    得到了真实可信的他甩了夏雨的消息，张伟对夏雨的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旧情又复燃起来，而且燃烧得无比炽烈，一开始他就不太相信他们会在一起，他觉得即墨就是图新鲜玩玩她，现在证实了他当初的想法，张伟立刻就想来到夏雨身边，得到她。
    原因不是对于夏雨的同情，而是对于“他”玩过的女人的不可告人的迷恋，即墨安远是无论在政界、军事界、上流社会还是经济界都是别人只能仰望的顶尖人物，一个帝王般的存在，在刑侦界他更是神一般的人物。
    很多男人的心态都是这样，喜欢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女孩，但他们也喜欢被神眷顾过的女子，能被神眷顾，这女子一定有优秀的地方；与神共享一个女子，那他从某方面说就跟神站在一个高度上了。
    就好像希腊船王阿里斯托特·奥纳西斯迎娶聪颖、绝色的杰奎琳，船王身边不缺单纯美丽的女孩，他若喜欢哪个，用财力、魅力和真心去追求，女孩大抵都不会拒绝。
    而杰奎琳死了丈夫，是个寡妇。
    这样形容很多人会更想不通，换成大多数网站媒体使用的说法就能说通了，她是美国第35位总统肯尼迪的遗孀。
    船王娶杰奎琳，一大原因是杰奎琳的身份，本来与她妹妹订婚的，但娶了她妹妹，新闻会只写：希腊船王与美国总统夫人的妹妹订婚；
    但娶了她本人，新闻会这样写：希腊船王娶了美国总统夫人！
    世界都会为此爆炸的。当然，这点小心思是不可明说的。
    似乎也不那么登地上大雅之堂。
    张伟对夏雨的忽然深度迷恋，与希腊船王当年的心理差不多，大多数男人的心理都差不多。
    只是他没想到即墨一起来了，板着脸面上只有独属于他的倨傲的表情，跟夏雨不再像以前说笑亲近，但如果不是为了夏雨，他为了什么来的呢？那个真实可信地小道消息似乎根本不真实可信。
    张伟收了自己的心，如果他不要了，他抢着去接，他还留恋，张伟可不敢去抢，跟即墨先生抢女人，他的脑组织可没有生弓形脑寄生虫。
    一切如张伟所料，又有点看不懂，葬礼结束即墨把夏雨拉到自己的车上，说他们关系如旧，气氛不对；说他们分手了，也不对。
    “或许是还有留恋，自己不要也不让别人得到？”张伟挠挠头，想不清楚。
    车上他板着脸不说话，气压很低，他不说话还是很可怕的，夏雨紧张地摸摸鼻子问：“我们去哪里？”
    没有回答。
    没人说话气氛太尴尬了，她继续道：“是回去对吧，其实我跟冰冰和小何坐一辆车就可以了，当然，你带着我更好，应该带我在身边，有子弹我告诉你往哪边偏头，我名义上算即墨家的护宅鬼，这点还是应该做的，你死了我也没什么好处。”
    “你不是。”即墨道，咬着牙，三个字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被咬碎了吐出来的，深邃幽暗的双眸最深处有一团火样的情感在燃烧。
    “不是什么？不是护宅鬼？早晚会是吧，据我所知，即墨家吃过亏，之后立过祖训，绝不用有自主意识的女王。”夏雨好死没死，找死地没有理解他的心，还在为了气氛不尴尬找话说。
    虽然她会否认，但她真的有几分害怕，怕即墨发现还是放不下杀父之仇，为父亲的死报仇，更怕他脑海中的芯片忽然启动，那时候他会杀掉认识的所有女王，那时候，她是杀他，还是让他杀？
    他不说话，抿紧了唇。
    “我想过了，”夏雨道，“万一，万一有那一天，我还是不能放着你杀了许多人，我再自私也做不到坐视不理，何况还有我自己的命在里面，即使跟大多数普通人不同，但我们女王也是人啊，所以…那天，我会下手杀你，所以你也不要留情，是死是活，我们各凭本事吧。”
    说这些时，她唇边绽放微笑，如雨后花朵绽放。
    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握方向盘的手握得更紧，仿佛要把方向盘捏碎，眼眸也更深邃，深得如看不见底的深渊，深渊底燃烧着一把火。
    太安静了，静地她更不安，于是她继续说话，想用说话来缓解不安，“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至于是不是能活下去，却要靠自己了，父母靠不住、朋友靠不住、同情神马的最靠不住…”
    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忽然靠路边停了下来。
    即墨转身强势地以唇封住她的口，深渊下的那团火，轰地燃烧了上来。
    唇瓣被狠狠吻住品尝，防线一路塌陷，他的舌也一路肆虐进来，仿佛要把他的魂刻进她的身体里，这个吻让夏雨感到攻击性太强了，她伸手想推开，却不似以前有些反抗的暗示就会被放开。
    他吻了很久。
    久到很多车从旁边过去，久到华灯初上又到了深夜，夏雨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再放开了。
    等他放开，她的唇都肿了，舌头全麻了，“你感嘛？”她咬词不清地问。
    而他，眼中燃着那团火，看着她，想用这团火燃烧两人，一起烧死在这团火中，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远……
    “我不酗酒，因为你三手香烟的说法，把烟给借了，我还能怎么堕落？只剩下对你上瘾。”

 第260章 汪汪汪？

    “别吻我，影响我思考。 ”夏雨摸摸被吻肿的嘴唇，生气道。
    他不语。
    “我不思考的时候可以吻我。”唇上还留着他的味道，她觉得还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地好。
    他依旧不语，说不许吻，也不见他的沮丧半分，说可以吻，他的表情也不见得高兴一分。仿佛在无声地宣誓着：他的喜怒哀乐不由她掌控左右，而她，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对她有绝对所有权。
    夏雨缩缩脖子，这人，说她越来越不像人了，他自己才越来越不像人了。
    “我有四位数智商的大脑啊，竟然…”竟然搞不定他。
    车重新启动起来，夏雨不敢多说话了，怕自己多说一句又遭到以吻堵嘴，就这样沉默着行驶了一段，无声相互陪伴着，但没有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车窗外的风景由工业园区变成城郊的小片农田，渐渐开始有房屋和高楼大厦往后退去，她看看风景，再看看即墨的侧脸，想着心事。
    无所事事久了有些困，她问了一句“我开车你睡会？”但一样没有得到回答，然后她就设了半小时的闹钟，自己睡了一会，想着在司机在开车，旁边的人睡觉不太好，所以之后就不打算睡了。
    醒的时候即墨停了车走出驾驶室，夏雨过去开，也不说话，夏雨不禁嘟囔，“脾气这么大，不是我谁弄得懂你的意思…”嘟囔了一句，可不敢多说了，老老实实开车。
    即墨歇下来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忽然道：“不安分。”
    “啊？”饶是夏雨真有四位数的智商也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了，只感觉他非常生气，不能招惹。
    “楼上邻居、张伟、连小何你都不放过，我不回来，你还打算勾引多少人？”即墨近乎控诉道。
    “啊！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夏雨手中的方向盘差点打滑，“什么勾引啊，你知道不是的…我在开车呢，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即墨又不说话了，仿佛雕刻出来一般的脸庞沉郁地紧绷，很久之后吐出三个字与前面呼应，并做出总结，“不安分。”
    夏雨瞟他一眼，试探，“你在吃醋？”
    回答是沉默。
    “是在吃醋吧？我怎么感觉你，我感觉错了么？”
    好久之后，“错了。”
    “好吧，算我错了。”夏雨是个从善如流、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他说没有吃醋，就算他没有吃醋。
    这样的男人，没脾气的时候已经很冷酷了，在浑身上下都冒着汩汩酸流的时候更不能招惹了。
    他叫她开车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路了，夏雨在往别墅开，果果和宠四们送去了别墅，去把她们接回来，本应沿着内环往前开，开得好好的，夏雨忽然从后视镜确定后方一定距离内没车，然后忽然加速，右打方向盘飞过隔离绿化，180度回旋大转弯，从匝道下了内环。
    即墨原本微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兜风的样子，此刻依旧微眯着，只在浓密睫毛下的眸子不可察觉地动了动。
    如果有人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转弯？”夏雨会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说我忽然感觉要下去、下面有东西么？
    就他们两人，所以没有人受惊，没有人问，即墨是知道的，所以不用夏雨多费口舌解释。
    令即墨稍稍诧异的是，她一路飞驰停下的地方是省警察局门口，即墨睁开眼睛正准备下车，夏雨解开安全带急匆匆道：“你在车里呆着，别跟着我碍事，乖。”说着还在他脸上亲啄一口。
    被自己的女人说“别碍事”，还要“乖”，没有人能想象即墨的脸当时有多黑。
    城市里没有夜晚，再晚的时候路上也总有车，偶尔也总有两个工作晚归或者开始去夜店的行人，警局更没有夜晚，办公室的灯基本都还亮着，大家都在兴奋中，竟很少有回去睡觉的。
    不知谁先看到，喊了一嗓子，“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立刻争相相告，所有窗户齐刷刷都探出头来，有掩饰着伤心的警员和警官，有羡慕的保洁叔叔，最多的是燃烧着八卦之火的兴奋表情。
    二组办公室窗户那，一贯沉静高冷的冰冰探出头来，挥着手叠声叫道：“师姐！师姐师姐~”
    这娃肿么了？不会嗑药了吧？夏雨黑线，这些人都不正常，看见什么了让他们兴奋成这样？但此刻她没有过多的心思想这个问题了，绕过警局主建筑到了后面，走过一条狭窄的自行车道来到一小片空地。
    后边是建筑的后墙，前边是一大片绿化，两人高、一人宽的常绿灌木修剪整齐，比墙还密实，空地上面还有个雨棚遮挡，左右两条通道可以行走，名义上说这里是用来放自行车的地方。
    局里提倡环保的几个同事开始是把车放这里，但后来发现虽然有棚车还是在室外的，他们的自行车和装备都很宝贝，恨不能在办公室最明亮的灯光下开一个展厅放，放外面吹风多心疼啊；
    而且这地方走进来很绕路，不如车库方便，车库锁了车直接就能上楼了，这里还要绕一圈，如此，时间久了就没有人往这里停车了，只有几辆很破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常年放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谁的，估计都不要了。
    夏雨往左上角看去，一个破败的结了蜘蛛网的监控委屈地呆着，出于特殊的原因一直没有修理，结了一层厚厚的灰，不知谁用手指就着灰尘画了个笑脸，监控装在一楼顶上二楼中间，不接近窗户，能爬那么高画个笑脸的人，想必是有不错的身手的。
    不知有意还是巧合，这里灯也坏了，夏雨用手机往里面照，发现自行车后隐隐约约有个东西，黑乎乎的一团也看不清楚，大部分隐藏在车后面，看到一个很粗的爪子的一部分，黑色的短毛，上面凝结着血块样的东西，应该是一只受伤了躲在这里颤抖的黑狗。
    “谁在哪里？”夏雨问，想了想，她又问，“汪？汪汪？汪~汪汪汪？”

 第261章 会长出来

    “汪唔？？”
    各款的狗叫声，打个招呼，建立友好交往的开端。
    她强烈感觉要来这里，但什么事情会遇到什么根本不知道，万一是一只攻击性很强的狗，她可不想去打狂犬病预防针，从她这几年养成的小市民心态来想，狂犬病预防针价格倒是不贵，但分5次注射实在太虐了，五针，胳膊上都扎出梅花了。
    用各种花式狗叫叫了几声，自行车后阴影中没有回应，那只爪子往里面缩进去，那团黑影蜷缩得更紧了。
    “你是被人打了么？警犬还是自由流浪犬？我过来了啊，你别咬我哦…等下，我有好吃的。”
    夏雨在她随身的大包里一通翻找，找出一包1500g的狗粮，还没拆包呢，拆包了抓一把撒过去，黑影似乎看到了好吃的但不给面子，喉咙里发出压抑着怒火的野兽般的呜咽声，爪子挥动，自行车一阵剧烈的颤抖。
    她吓的小心脏噗噗乱跳，“不喜欢精品狗粮啊？我还有，等等啊，我找找…培根喜欢不？肉哦~~”
    她找出从昆山市工业园顺手拿的培根，一手拿手机照亮，一手拿培根开路，她撞着胆子抬起脚，慢慢走过去。
    刚抬脚，就感觉后面头发被人一把抓住动不了了。
    “啊！啊~”夏雨扭头就看到即墨气定神闲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拽了好大一把在手心里，敢拽老夫的头发，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连珠炮攻击，“放开你的爪子！好在是不信鬼神的、不然不给你吓死？还以为是鬼拉头发呢，你走路怎么没声的、你怎么不呆在车里、你怎么跟过来了？再还不放开你的爪子我咬你啊…”
    一通指控流畅如滔滔江水气势万钧，即墨微微有俯身的架势往前一点点，她立刻被缝上一样闭嘴，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作保护。
    “呵，”即墨冷笑，一拉她的头发、按住她的脑袋一拨，把她拨到自己身后，“人跟狗都分不清，等在这。”
    “怎么分不清了，我不就是学了几声狗叫么，我叫得多可爱啊、就算是狗我也是只可爱的狗狗、比你好多了，现在狗狗比很多人都好…呀，是个人么？”夏雨指控的时候他已经把躲在自行车后面的那团阴影拽了出来，城市里
    夏雨睁大了眼睛，她真没感觉到是个人啊！
    她明明看到了狗爪子，想到爪子，她下意识地朝那人手上看去，他的左手是正常的人手，右手毛茸茸的，分明是一只爪子，还挺粗壮的，是个大狗的爪子…再看那人的脸，隐藏在连衣帽中看不道到全貌，但分明是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狗爪人被即墨制住本不反抗了，见夏雨这么上下瞧他，心里激荡挣脱起来，即墨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将他踹得单腿跪下。
    “你别打他，打伤了…”夏雨连忙阻住。
    若是个人她可能还没这么心疼，但她一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狗狗多过于喜欢人类，想到家里的金毛宝宝和马犬喵喵，爱屋及乌，恨不能立刻抚摸他的小爪子，摸摸他的头安慰他。
    那狗爪人身形单薄得跟纸片一样，被即墨踢跪下，腰却一直着，犟着头不服气。
    “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夏雨看看残暴的即墨，改口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啊？不要在这说，跟我回家歇一会，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她试探着伸手拉那个狗爪人，凑近想看清他的脸，可惜光线不够又被帽子遮了，看不清，但总感觉是认识的，是普通人，身体被改造了，但具体的情况还不明确，怎么会这样的？谁干的？这个狗爪人又是谁？现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夏雨的手还没有碰到，即墨就把她的手抓住了，“我带回去。”人体改造的话，即墨家族的别墅中有专业处置的医生，他们研究这个的。
    想到那些个不人道的实验室她就生气，夏雨微微咬了咬唇，眯了眼睛，笑得眼儿弯弯，“抢人？这个人一看就是我这边的。”
    “不分边。”
    “我们不分阵营么？那就让我带回去。”
    “不许。”
    “那你就是要跟我抢人了，还不承认？直接承认了好了。”
    ……
    被他们抢的狗爪人不能完全听懂他们的对话，但知道两人是在抢自己，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禁道：“我还在这呢…”
    当着面就抢上了。
    “听声音也熟，我们认识对吧？”
    听到他说话，夏雨立刻侧过头来，想看清狗爪人的脸，但他不愿意见，把头转开了，想来一个好好的人，一只手臂变成了狗的爪子，半人半妖的，一时间都接受不了，不愿意见以前的朋友。
    夏雨快速把认识的人梳理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但还不能确定。
    “这样吧，反正我要去别墅接果果的，人先带去别墅给医生看了，之后再给我，这个人我要定了，他是属于我的。”夏雨道。
    不待有人问原因，她解释道：“我感觉。”
    即墨不言，脱下外套把爪子盖上，把人扭上车，夏雨也上了车，回头端详那人，即墨见她真没想起来，道：“篱宗佑。”
    “篱宗佑？谁呀？啊！那个泥鳅，好像叫玩命泥鳅！”夏雨一抚手，终于想了起来。
    篱宗佑是个卧底，去年卧底去毒三角投靠魔鬼毒师，夏雨对卧底颇有微词一向是不干这种活的，但去年为了得到假期，还有别的一些原因去“半”卧底了一次，与他有些交集。
    记忆中他还是个如玉如糕的大男孩，虽被打得很惨，但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已经被他们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的一点都认不出了。
    难怪他不愿意夏雨看他的脸，夏雨此刻想到也不忍心去看。
    “你别担心啊，”夏雨温柔如朝阳般笑着安慰，“能治好的，我听说现在干细胞培植技术已经有突破了，一个细胞就能长出手和胳膊来，到时候接上就行了，只是要花点时间。”
    “不…好不了…”他举起爪子道，“每次截掉它都会长出来，把手臂截掉一段都没有用，它会自己长出来…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第262章 你的推理

    “你说什么？会长出来？…啊！”
    篱宗佑拿出刀来，手起刀落在爪子上割出一条大口子，一大块肉掉了下来，夏雨吓得捂了嘴叫出声来，但见那伤口处没流出多少血，接着就生出细小的肉芽，肉芽长大，眼见着长出肌肉、皮肤…
    夏雨不怕，但见这个心里总是不舒服的，“你别乱割，很疼的。 ”
    “我不怕疼。”篱宗佑说着，又神经质地割了一刀，虽然能长好，但看起来快速的生长恢复会消耗他本人的身体，他的身体更纤瘦，帽子下露出的一小部分脸庞完全没有人该有的血色，嘴唇干裂，肌肉下陷，都印出了牙床了，好像一个风化了的干尸一般，只剩皮和骨头。
    “别动，即墨，你快帮忙制住他，他看来是一时精神失常了。”夏雨已经发车了，慌忙停车想阻止他，可她武功不行，篱宗佑在后座，她的小短胳膊够都够不着，一时间手忙脚乱。
    即墨在副驾驶，闻言不慌不忙回头，淡淡看篱宗佑一眼，篱宗佑立刻安静了。
    “师姐，这是谁啊？”
    警局热闹着呢，所有目光都在他们身上，见他们分别走进去，一起带了个人出来，谁不想问问？冰冰胆大，凑上来敲夏雨这边的车窗。
    “是一个…笼逆得兔篓（noneedtoknow）。”她不想编了，拿权限压了拉倒，她倒是想问问，“你们这么晚都不休息，兴奋什么呢？刚协助侦查了昆月市抑郁症的案子太兴奋了？”
    “不是啊不是啊。”冰冰使劲儿摇头。
    “你怎么也这么兴奋？不像平时的你，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哈，哈哈哈，师姐慢走，我也会去休息了，哈哈。”
    就是即墨先生狂吻你的时候没关窗，一路无数警车都看到啦，还有好多人都驶过去了，特意转弯回头去看的哦~整个警局都在兴奋这件事呢。
    即墨和夏雨的关系以前也没刻意隐瞒，但也没有正式宣布，其实大家都在猜，有的觉得是，有人不相信，今天一下子都确定了，还是现场版热吻，男主颜值和故事剧情甩韩剧爱情剧几条街，能不连天带夜的火爆么？
    警局的此刻燃烧着八卦之火的兴奋情形，便由此而来。
    剧中的女主角奇怪地看看这火爆的情形，终于感觉到根源在哪里，一格一格转头，看向身边男主角…一个微笑的时间后，她评估这个男主角她惹不起。
    于是她决定放大招对付围观者，引天雷来劈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劈出骷髅架子来——这是夏雨想象的，以下乃真实发生的事。
    在夏雨和即墨开车离开的十分钟后，警局所有人都收到了银行通知和一条感谢短信，所有人的账户中都被扣去了五千元，相当于一个月工资哪，感谢短信是从善基金会传来的：感谢您的捐款，我们承诺您的钱一定会花在有意义的地方，从善基金会关爱精神健康，关注抑郁症…
    “怎么回事？”
    “我没有要捐钱啊！”
    “钱可不可以退回来，我还要还房贷啊…”
    “黑客！跟黑了昆月市警局网络的是一个人！”
    “对！就是那个写古老传说的黑客！”
    “黑客神马的太讨厌了！房贷啊…”
    ……
    一波哀嚎声还没有过去，一波手机短信袭来，把他们都拍死在了当场。
    短信是这样的：
    您账户***于03月22日02:57发生快捷支付扣款江月币5000.00。
    【关爱精神健康基金会】感谢您的捐款，我们承诺您的钱一定会花在有意义的地方，关爱精神健康基金会本月主题关爱他人，您身边“事业有成、开朗风趣”的好姐妹好兄弟，可能正在忍受精神疾病的困扰，关爱他们的另一面，当他们向你求助时，带他们去医院就医吃药，不要以为他们是在作。
    啊啊啊！！！
    半夜两点半，警局内惨嚎声一片。
    “这黑客是谁啊？哪冒出来的！”
    “我一定要抓住他！将他绳之于法！”
    ……
    黑了昆月市警局又让江月市警员“悲”捐款，受害者众多，还几次三番挑衅警方！江月市警局在义愤填膺、群情激愤下展开抓捕“强捐款黑客”的行动，与昆月市的警方合作，联合行动，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黑客挖出来，但可怜的他们怎么找得到？“强捐款黑客”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得忽然，去得无踪，只留下两地的哀嚎。
    这混乱，让无数人慢慢收拾吧，最终查不到也只能作为悬案挂起，不了了之，受害者们接受这个现实，制造混乱的始作俑者可从来不管的。
    她此刻重新发动汽车，自言自语着，说到得意处温柔可人地笑起来。“我四位数的智商还整不了他们，这下他们没空看我的笑话了吧？哦呵呵呵~”
    哦，她此时不再是自言自语，身边有个王者冷傲地不语，但在用心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听着她的每一个小心情。
    车后座的篱宗佑是从死亡地带爬回来的，曾经无数次被毒打、手臂还被丧心病狂地改造，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你到底是谁？”篱宗佑问。
    “或许你以后有机会知道。先说说你的手怎么回事吧，”夏雨道，把车停到路边，从大包里翻出一瓶咖啡来扔到后座，“要喝么？我从便利店买的，还好，还是热的，”
    篱宗佑忽然本能地害怕看见这张平凡的笑脸，将脸往帽子下躲，使劲摇头。
    “不喜欢咖啡，等等啊，我包里应该还有果汁，矿泉水要么？不过可能是凉的…”
    即墨拉住她的手，“是魔鬼毒师做的。毒师是个谨慎多疑的人，信不过新人，而篱宗佑去毒三角卧底抓他，无论身份是不是暴露，毒师都不会相信他，应该是把他当作了试验品，毒三角有违法的人体改造实验室，我推测他去那里不久就被改造。”
    她眨眨灵动的双眸，“我没问啊，我们都没有问啊。”
    夏雨自己也有体会，推理出来的结论，如果不能跟人说明一下，会被憋死的，就像福尔摩斯把华生搁身边听他说话，哪怕即墨是话少的人，但关于推理部分他也非常想说出来。
    想说推理被截断，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浑身上下都在憋气。
    “别着急，”夏雨可不舍得他被憋死，“我这就问你，你的推理是怎么样的？”

 第263章 手术

    “说吧说吧，请让我听你的推理吧，”夏雨做崇拜状，“啊，我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
    即墨的心里有一只草泥马奔过，无奈道，“就在七天前，最高权限的警讯报道魔鬼毒师疑似死亡。”
    “嗯嗯。”夏雨睁大眼睛，等着下文。
    “还不明白？”即墨拉过她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着玩，“我从头说…”
    “嗳，别拉我头发。”
    不理她，继续说，“篱宗佑接近刀疤彭，去年中进入毒三角查找魔鬼毒师的踪迹，但以毒师的性情不会相信他，即使有刀疤彭引见也不会相信他，很可能把他作为实验对象，前几天他终于有机会见到毒师，或许是仇恨、或许是不得已的情况下，篱宗佑杀了毒师逃回来，不敢直接回到警队，想跟和上级联系所以躲在警局后面。”
    “警局后面？啊，原来…”夏雨想明白了。
    “对，警局后面他所躲的地方是卧底紧急情况下一个安全接头点。”
    “难怪维修监控的费用迟迟不批下来，以前没往这方面想，原来如此。”夏雨抚掌，随机又担心，“他在那种情况下杀个把人不会有罪吧？”
    即墨不答，稍扭头看向后座的篱宗佑。
    篱宗佑嗫嚅片刻，伸出爪子道：“我怕被抓去做研究，这个样子回去，警局肯定不会再接收我…”
    被研究是很有可能的，这是每个非普通人类的最怕，篱宗佑活了二十几年有了狗爪，最要命的是这个狗爪砍掉之后还会自己长出来，如此的自我修复能力让他非常有研究价值，他怎么能不害怕呢？一路上，他无数次想跳车逃跑，迫于即墨的威压才不敢跑。
    即墨对夏雨道：“开车，不要拖延时间了，你不要想把他直接带回去，他必须进别墅治疗。”
    “凭什么归你啊？进了别墅你们的科研机构把他当新品研究了怎么办？”
    “不会。”即墨道。
    “不会什么？”夏雨追问。
    “只会提供治疗。”即墨许诺。
    “你说的啊。”夏雨开心地向篱宗佑点头，“即墨先生的许诺一定会兑现的。”
    即墨眼神中有更深邃的东西涌动，幽幽问：“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我？”
    “我挺了解你的呀，我还到你脑子里转过一圈呢。”夏雨跳脱活泼地道，但心中却莫名抽痛，如果她的情商再高一点，而不是装出来的明白，她便可以知道那抽痛叫做“心疼所爱的人”。
    了解的事，解释起来很绕。
    首先，夏雨是了解即墨的，因为了解所以她知道篱宗佑进别墅之后一定会被研究，抽几管血做样本是起码的，做几个问卷只是开始，夏雨知道即墨会不许研究人员做伤害篱宗佑的研究，但什么是伤害，程度划分到哪里？
    夏雨不希望有一点点研究的成分，即使只是抽一管血。
    前半部分她想对了，到这里为止她是了解即墨的，如果没有她，即墨会拿篱宗佑做一些实验研究，他本人是学医的出生，医学工作者有强烈地探究精神和实验精神，很难忍得住不去研究一个改造人。
    但她在。
    她在，她不喜欢，即墨便不会做。
    她一直不了解自己在即墨心中的位置有多重，即使有自诩的四位数的智商，她也根本想不到。
    车驶进了别墅警界范围，立刻有无数的枪口在明处暗处对准了夏雨，她挑挑眉并不在意，沿着湖边行驶到车库，龙叔已经等在那里，夏雨的一只脚刚刚下车，无数含镧元素的枪对准她，将她包围。
    一共十二人，为首的是上次来杀她的队长，经历过训练，他们脸上的棱角更为分明，脸庞多少有伤疤，平添几分铁血魅力。
    龙叔鞠躬，“女士，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你不要来挑衅我们的底线。”
    “我不喜欢这些。”夏雨伸手去碰指着鼻尖上的枪口，上面的镧元素让她很不舒服。
    芊芊的手刚伸出，即墨就将手握住拉回来，眸中闪过杀意：“退下！”
    敢死队立刻退下，仿佛没有出现过。
    夏雨还是不满意，“他们还是搞不清效忠对象么？还是有人喜欢替先生作主张？要不要这么凶，好像我杀了他们的老爸一样，被我杀了老爸的都没着急…”
    即墨不说话。
    好像说错话了…夏雨摸摸鼻子，“当我没说。”
    龙叔再次向即墨鞠躬，“先生，请原谅我们的莽撞，我们必须保证您的安全，先生，您不能相信一个女王，她能杀了您父亲，在需要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地向你下手。”
    “以后不要。”即墨道。
    “是。”龙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服从了命令。
    “先生，先下手为强啊…”一名技术人员上前，冒死道。
    “时机成熟，我会下命令。”即墨道，没有一丝情感。
    夏雨汗，“各位，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商量怎么处理我都不避开一些么？”风水轮流转，不久之前夏雨和即墨抢篱宗佑也不避开他，现在就轮到夏雨被当着面讨论是蒸还是养肥了过几天再蒸了。
    即墨家族的科研组织非常强大，实际上是一支部队的规模，先生一个“治疗”的示意，就有一队人将篱宗佑接进别墅治疗区，动作非常快，已经有这方面的专家开始做会诊，制定手术方案。
    三小时后，手术割下了篱宗佑被接上的黑狗爪，他们是经验丰富，为了防止再生，截肢部位定得很高，狗爪接在手腕部位，从上臂三分之一处几乎截肢了整条手臂。
    “开始缝合，剪刀。”
    “医用胶、4号缝合线。”主刀医生道。
    助手立刻麻利地一一将需要的递上去，辅助缝合，主刀医生最后修整肌肉与皮瓣长度，止血缝合深筋膜及皮瓣，两分钟便完成了复杂地加压包扎残端。
    “看来过来这里是对的，医疗条件确实好。”夏雨赞叹道。
    医生做完手术，拿着断臂走出来，“先生，伤者昏迷10--24小时就会醒来，这条手臂能不能…”
    即墨看向夏雨。
    医生问的是他们的先生，回答的是夏雨，她道：“算了，手臂我不要了，你们拿去研究吧，爱怎么研究怎么研究，人没事就行。”
    手术室中，篱宗佑因麻醉缘故睡得很熟，唇边还有若有若无地笑意，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睡一觉了，这里的一切，他曾经被改造的经历都会保密，不会让这场噩梦再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就在大家放下心来的时候，一声几不可闻地“嗤”声让夏雨和即墨同时变了脸色。

 第264章 暗狼后裔

    那“嗤”声也仿佛在嗤笑他们的轻敌一般，宣告它要开始行动。
    主刀医生没有反应过来，只从夏雨的脸色上看出事情不对，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向手术台上的病人，呆在了当场。
    即墨走进手术室，“手术刀！”
    手术助手在清点止血棉数量，没有注意到篱宗佑的情况，闻言立刻拿起一把手术刀递给他，此时，篱宗佑手臂截肢处发出的声音更大了，好像往塞得满满的旅行袋中塞衣服发出的摩擦挤压声，截肢处包扎处眼见着鼓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要挤出来。
    即墨冷静地用刀划开包扎处，里面竟然有新生的肉芽顺着刀口挤了出来，里面内压大，一包血液迸溅得到处都是。麻醉中的篱宗佑发出一声惨呼，麻醉药在他身体中失效，他被剧烈地生长痛生生痛醒。
    “啊！”夏雨手捂了嘴，五分震惊三分惋惜两分开心，嘴角习惯性翘起，“早就说了，他是我的。”
    这下她的感觉都说得通了，难怪她感觉篱宗佑是她这一方的人，那只爪子已经认主了并改造了他的身体，不可能被切开了。
    医生镇定下来，走近即墨道：“先生，我们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在缝合处上超过10厘米截肢，确定没有肉芽植入，不可能再长出来的，这个人不会是记录中的在十万移植体中会出现一个的吻合者？这种人只在文献上有记载，我们还从没有过活体研究对象啊！”
    医生神情灼灼，恨不得立刻把篱宗佑拖去实验室研究了。
    他们也研究人体改造，把女王的部分躯体缝合在实验者身上是他们的常规研究项目，但没有成功过，被缝合的躯体大多能够存活，没有排异反应，但却失去了女王的能力，跟普通人的躯干一样。
    他们用来研究的实验者是小白鼠、拇指猴和自愿参加实验的忠心的伤残军人，即墨家上千年来对几千人做过人体实验，没有一例被移植的残肢上还能保存女王的恢复能力，更别提如此强悍的自我恢复能力了。
    但根据文献记载，在几千年前有个非人道组织对上万人做了这样的实验，其中有一例成功了，女王的能力被嫁接到他们的战士身上，成为他们强有力的武器，本以为只要不断抓捕女王进行移植就可以，但只成功了一例，他们沮丧地发现移植断肢后能继承女王能力的人只有十万分之一。
    “伤者一定就是记录中的十万分之一！”主刀医生兴奋地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文献中记载的能够继承女王能力的普通人。”
    篱宗佑断臂生长地不算慢，肉眼就可以看到，但生长出一个根整个的手臂非常痛苦，对身体本体的负荷也非常大，长出骨头的过程更慢，看情况要几个小时才会长好，可篱宗佑已经出现休克症状，又从休克中被痛醒，接着又是休克……如此反复。
    “血压60，又跳到160…怎么办？”主治医生问即墨。
    “你们给他接上吧，接上总比新长出来一个方便些。”夏雨将那根截下来的手臂抛给即墨。
    即墨将手臂接过，放在正在生长的手臂下，新生的肌肉并不接受，生长着将断臂推远。
    “没有用了。”医生道，“为什么？”
    即墨当机立断，用手术室电锯将手臂上篱宗佑部分越10公分的一段锯掉，只留黑色的爪子部分，再次手臂放在主体手臂生长处，这次，新生的肉芽包裹过来，被截肢下来的手臂端出竟也生出肉芽和血管来，像迎接出远门回家的亲人，两侧拥抱在一起，开始慢慢长在一起。
    加大输血、肾上腺素、电击……篱宗佑的情况稳定下来。
    医生摘掉满是血的手套，请示道：“江月国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说女王其实是暗狼的化身，还有一个版本说女王这种人是山中村少女与暗狼结合的产物，先生，这根爪子是不是暗狼的，含有女王最古老的血脉？我申请建立小组立刻开始研究。”
    “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即墨道。
    “先生……”
    医生还要说什么，即墨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分明在说：我的命令不会说第二遍，医生不敢再多说了。
    篱宗佑的手臂又长了回去，还是那只黑毛的爪子，新长出的部分也长了毛成了爪子的样子，这场手术只让篱宗佑原先人类的手臂又短了10厘米，被黑爪代替。
    “无法摆脱，你只能接受，想想也能成为好事，你想，这只新的手臂比原来的手厉害多了，好多大英雄都有机械臂，你想想绿巨人，浑身都是绿的呢，还有一只手换成钩子的船长也很厉害，有人手没有被砍掉特意剁掉换成武器呢，因为大海需要剁手（舵手）才能航行啊，哈哈哈…”
    由于血脉的作用，麻醉中的篱宗佑很快清醒，夏雨就在他身边做擅长的安慰工作。
    篱宗佑看着她。
    “不好笑么？”
    “你是谁？”
    “省厅刑侦二组组长夏雨啊，你不记得我了，我们还合作过，在你去毒三角之前。”
    “记得，所以我怀疑，我记得当时刀疤彭就怀疑你是女王，还用火烤过你。”
    “烧伤我很久才好呢，做了好几次植皮手术。”夏雨道。
    篱宗佑持怀疑态度，“真的么？你不会是简单人物，否则也不会在他身边，还能左右他的决定。我以前不相信女王存在，以为只是比神话传说还扯的三流故事，但是，”他看看自己的爪子手臂，“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存在的呢？”
    “呵呵，你觉得我是女王么？”
    篱宗佑摇头，迷惑，“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如果是非人物种，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研究？或者被锁起来利用还能自由走动？不可能的，为了社会安定，你一定会被控制起来。”
    “你说错了两点，首先女王不是非人物种，女王也是人，只不过不是普通人罢了，你可以理解为超人，或者全副武装超越人类极限的特种兵，但你能说超人或者特种兵不是人么？第二，你现在也不是普通人了，不是也没有关起来被研究？”

 第265章 幼儿园出事

    “特种兵也必须受限制，在规定的军营集中居住训练，行动中每个细节都要报告，即使解除武装的休假中，都受到很多制约，即使卷进小斗殴事件也会被严格调查…”
    “所以女王就要被关起来？什么逻辑啊？”
    “对，因为对社会稳定和安全造成巨大隐患。 ”篱宗佑道。
    “照你这么说，每个人都要被关起来控制了，谁被逼急了都会会杀人放火的，不被逼不都是好人？”夏雨道。
    篱宗佑摇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们自己知道不会伤害别人，但别人会相信我们么？逃出动物园的老虎，不管是不是有攻击性，都会被打麻醉抓回，不是么？有利爪的与人不同的动物不可能走在大街上。”
    “嗯，也有道理，动物园的老虎都被养成大猫了，靠卖萌为生的，能有什么攻击性，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抓回去，但是，你跟老虎不同，你是人啊，跟走在街上逛街上班的人是一样的。”
    “我还是人么？”篱宗佑问。
    “是啊，”夏雨认为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没有问的必要，温柔地替篱宗佑掖好被子，笑道，“不要卷进不入流的斗殴，就不需要写报告和检讨，手臂…暂时放袖子里藏藏好就行，以后，你的手臂也会被所有人接受的。”
    “我还能被接受？”
    “多酷啊，很多年轻人都喜欢，他们不知道多想要一只，怎么会不被接受？等以后，各种不同的人都能走在阳光下，不用遮遮掩掩的，大家一起喝茶逛街谈恋爱。”
    “还有那样的以后？”
    “会有的，虽然现在只有32%左右的可能性能实现了，但我们一起努力就能希望，实现的可能性也会越来越大，你相信我么？”她握住篱宗佑的爪子。
    篱宗佑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道：“我相信。”
    三小时后，篱宗佑的爪子已经自我修护好，比原来还长了10厘米，但他本人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几天，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夏雨心情好好，屋外阳光灿烂，“早说了，我早就感觉他是我的。”她对即墨道。
    即墨没回答。
    她颇为兴奋地自己继续道：“太好框了，几句就框过来了，我很欣赏他，意志坚定，吃得起苦，你说前几天警讯中毒师疑似死亡，看来他把事情也办成了，虽然不是报告毒师的位置将他抓捕，由法律宣判，但有什么关系？他的自律性强才会担忧困扰，已经被作为实验对象逼到绝境上，还心中坚持着原先的道德观…”
    “你现在连半兽人都不放过了？”即墨打断她不停地絮絮叨叨，严厉地道。
    “啊？什么？不明白你的意思啊，看我不明白的大眼睛。”夏雨萌萌地凑上前与他对视。
    “连半兽人都看上了，勾引！”
    “哪有？根本不是的…你要干嘛……”
    即墨将她逼到墙上，下一刻他的唇就压了上来，唇与唇若有若无地接触，故意将气息吹到她的口中，肆意调-戏，夏雨火大，“警…”一句警告你，我咬你啊根本说不出来，他的唇附上来，将她所有的抗议都变成细细地吻声。
    舌是人体最软的部分，舌肌肉是人体最有力的肌肉，当最软又最有力的部分纠缠在一起共舞之时，所产生醉人的陶醉感不可想象。
    舌尖轻轻接触，分开，试探着再次接触，不想分开…
    只怨人间太匆匆，抛却凡尘琐事，相伴天涯。
    可惜有些事跑到哪里都跑不开的，天涯也只是远方的凡尘，天涯海角也只是一块大石头，一片海罢了，在那里的人一样生活，跑到那里也一样要生活。
    有些想做的事，有些绕不开的剧情，终究是要去做的，终究是要去面对的。
    良久，夏雨推开他，气喘吁吁，“饶了我吧…我得接果果回去了。”
    即墨就当抽了一根烟，过瘾而回味良久。
    果果在别墅玩得很开心，小四只跑上跑下到处探险，比起来，原来住的两室一厅实在太狭小了，球球和宝宝竟然都不想回去了。
    夏雨硬把宝宝拉上车，对球球凶道：“不知道那句老话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跟我回狗窝去。”
    我又不是狗，我是真女狐，狐狸啊……球球委屈，它还想在附近森林里玩几天呢，刚刚在森林深处交到了一只狗熊朋友，这么快就要离开了，连跟朋友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
    “还不上来？”夏雨笑起来。
    球球立刻缩成两团毛绒，在空中旋转几圈后落到主人肩头，转个圈，露出大大的眼睛，小舌头舔着主人的脸颊讨好。
    生活就是这样，能体味平淡的才能得到幸福。
    打扫家里，给孩子和小四只做饭，第二天送孩子去幼儿园，上班，偷溜出来做中饭，下去再去上班，偷偷购物直到下班，接孩子，再做晚饭…就是这样，周而复始。
    但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夏雨提前半天，中午就到幼儿园接果果。
    而就在这天，就在夏雨到的时候，果果幼儿园就出事了，幼儿园一个老师做了别人小三，合法妻子气不过也不是个善茬，找了一帮姐妹到学校来闹。
    要说都是家事，要是夏雨看到基本不会管，扭头当没看见，一个小三，一个看不住丈夫的合法妻子，一个可气的原罪，夏雨可不会管他们的事，前一段还喜欢看看笑话，研究一下他们的心里，最近连笑话她都不想看了。
    但果果小。
    原配和那帮姐妹也太过分，她们最应该打的是那个出轨的男人，女人本就不该为难女人，如若那小三确实过分你们气不过，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给孩子看到，在哪个灰暗小巷把小三堵了出气了就完了，其实扒衣服扇耳光都不应该，只显得自己没有素质，难怪男人会离开，她们还竟然跑去幼儿园骂几脏话，还当着孩子的面扒他们老师的衣服。
    果果就是在老师被扒衣服的时候出手的。
    她把那帮泼妇给狠狠打了。

 第266章 幼儿园出事

    泼妇们没想到一个小女孩这么能打，果果小脚踢到其中一泼妇的脚踝上，用力寸、关节准，一下就错位了，被踢的倒地上嚎叫起来。
    “谁家孩子多管闲事？”
    “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竟然帮下贱女人，还有是非观没有…”
    “她妈妈一定也是个小三！哔哔…”
    别的泼妇看到有个姐妹吃了亏，骂得难听极了，有一个伸手就打果果的头，果果躲过了，跳起来一个漂亮地飞踢，踢中那人小腹，把她踢得后退两步，倒在地上。
    然后果果一手在前，一手搭腰，拉开架势继续打。
    “这小孩怎么回事？”泼妇们都开始注意这边了。
    “呵，还真有两下子，哈哈，挺可爱的嘛。”
    她们也不会丧心病狂地跟孩子较真，瞧着眼前头发卷卷、眼睛大大、一脸认真地小孩子反而觉得特别可爱。
    “放开白老师。”果果斥道。
    “果果，你快跑，别管老师了…”被压在下面的白老师求救道。
    保安已经在过来途中，说着话就来了，几个泼妇衣着讲究，领头的女人的孩子前几天转学到这个幼儿园，保安对她的脸有印象，相信她是来接孩子的，没问就放了进去，在里面一打起来就有老师去叫保安了，监控中也看到不对，来了好几个保安，老师和校长也过来劝阻。
    “不要打人啊！”
    “快松开…”
    “小孩子都看着，怎么能这么做？”校长和别的老师纷纷劝，但她们都斯文，揪头发撒泼真不是这些泼妇的对手，甚至都不敢上前。
    “就是要拖到院子里，把她拖院子中间，你们都看着！叫小孩都看着！”
    “对，这就是当小三的下场！看她以后还能在这里做老师！”
    “呸！还是做老师的！哔哔做老师！…”
    校长道：“有不对我们会处理的，如果小白老师真的存在道德问题，我们会将她开除……”
    “呸！哔哔…帮小三说话，你也是哔哔哔……”
    “别激动！”一个老师道。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太没素质了…”校长也受不了被她们谩骂了。
    “没素质怎么了，我们干干净净的，比你们不知道干净多少倍，一群勾引男人的骚-货…”
    …
    趁她们被吸引了注意力陷入骂战中，一个保安脱了外套走近战圈给白老师盖上，想扶她离开这里，几个泼妇见小三要被救走不肯答应，十指配合连环攻击，这个最怜香惜玉的保安脸上立刻多了无数血痕，嗷嗷呼痛，一时间毫无招架之力。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就站在一边看着，有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有睁大了眼睛看的，很快有一个胆小

 第267章 单纯与心机

    “跑吧！”夏雨抱起果果，毫不犹豫就跑，一边跑一边叫，“救命啊，谁帮着拦一拦啊！伸脚绊一下也好啊，搬凳子拌一下啊…”
    有个胆大的像胖虎的小朋友举起小板凳就砸过去，正砸中跑在最后一瘸一拐的泼妇的伤脚，她又一声惨嚎倒在了地上。
    与哭泣和欢笑一样，有一个带头的，小朋友们便纷纷效仿，她们把小三拖到院中，四层的教室楼三面围绕，自然围观的人多，事情闹得大，对小三的伤害点加大，很容易就能把小三的血槽清空，达到她们解气的最终目的，但当形势逆转就她们自己倒霉了，楼上楼下的小朋友都扔起小板凳、小玩具，她们目标明显小孩子也容易瞄准，在院中没有躲的地方，砸得她们哭爹喊娘。
    小朋友们都不哭了，玩好玩的游戏一样笑起来，连最胆小最先哭的小女孩都挂着泪珠咯咯笑起来。
    看着泼妇们被砸得满头是包，跟过街老鼠一样捂着头往教学楼逃跑。
    夏雨跑到二楼，从栏杆上闲闲地往下看去，教道：“果果，看到了吧？这就是人多的力量，侠义不代表单枪匹马，煽动群众才是上策。”
    小幼儿园的院中在下板凳大冰雹，伴有大面积玩具雪花，纷纷扬扬色彩缤纷，果果点头，“场面好大…但果果还是喜欢单枪匹马单刀赴会，那样更帅气！”
    “果果，我的果果，”夏雨担心地开话剧腔，“你可不能被那种老式地武侠片洗脑啊，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都过时了，不流行，也不樊星了啊。”
    “果果！”
    “果果！果果！”
    就在这时，纷纷扬扬的板凳冰雹和玩具雪中，一个小朋友欢呼起果果的名字庆祝胜利，在他的带领下，所有小朋友都呼喊起果果。
    “奇怪了，明明是我团结起大家，解决了危机，我还救了你耶，为什么他们只当你是英雄搞崇拜？怎么不喊果果妈妈呢？”夏雨不忿，“啊，那个老师怎么回事，她跟着凑什么热闹，她知不知道是大人耶！”
    果果趴在栏杆上小脚脚尖都碰不到地面，帅气地撩开额边的发丝，深沉地道：“可能是人们喜欢单纯、简单，不喜欢心机、被利用，人性本身太复杂太过面了，所以每个人的内心都羡慕着简单。”
    夏雨揉她的头发，“小小年纪，哪儿学得这些话？”
    “我看影评了。”果果朝膜拜她的小伙伴们挥挥手，傲然孤行，功成身退，颇有几分即墨的身姿气度，既不因为自己成了英雄显得骄傲，也不害怕之后报复或显出后怕来，仿佛人世间浮名恩怨在她眼中都是浮云，她目空一世，自有她的高度。
    夏雨看着她的背影，欣慰地遮了唇边笑得眼儿弯弯，心想果然是遗传他比较多的孩子，只想处了一段时间，眉眼和行事已经越来越有他的影子了。
    正想着，小果果转头，掩饰不住兴奋地跑回来，叠声问：“妈妈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跟爸爸一样帅？晚上能不能吃多两块巧克力？”
    “呃……是。”如果不是最后破功的话。
    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夏雨过来之后大约三四分钟警察就到了，控制了几个泼妇，维护了秩序，保安已经报警，夏雨也只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小三自然是可恶，但按理说不应该动手动粗，在幼儿园扒小三的衣服实在做得太过分，五个泼妇被带到警局调查关押，夏雨作为事件参与者也需要去录一份口供，倒是巧，这次办理的是小刘，双尸案的时候见过的民警，也是即墨的死忠墨鱼粉。
    “小刘，你调到这里来了？”夏雨惊喜。
    “夏警官！报告夏警官，我调来今天正好两个月零三天，”小刘挺直身子，无比郑重地敬礼，说完了低下头凑近，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因为这里离他近，我想，哪怕近一点点也好…”他的手指绞在一起，非常不好意思。
    他？夏雨感觉到这个他指的是即墨。
    她恶寒，下意识看向小刘下身。
    “不不不，夏警官别误会！”小刘连连摆手，“我就是崇拜他，我对他的崇拜是高纯的，绝不掺杂一点点别的想法。”
    “哦。”夏雨点头，还有人为了几个荧屏偶像就去疯狂去跳楼的呢，即墨可谓江月国第一人，小刘这点崇拜程度完全不足为奇，她把话题转到好奇的地方，问道，“这几个悍妇是谁啊？这样没素质的在江月市实在罕见。”
    小刘也不知道，还没问呢，敬礼道：“问讯后立刻向您汇报。”
    “是安月县的，”果果的老师，就是被差点被她们扒了衣服的小三白老师披着毛毯走过来道，“我知道，她们是安月市安月县人，是农村到城市的务工人员，前几天他们家孩子转学到我们幼儿园，就在我们班上，孩子有很多行为问题，我做过两次家访，不过和她老公多说了几句，她就误会了，呜…”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老师，你还好吧？”果果问。
    “我没事，谢谢果果。”白老师露出能倾倒苍生的笑容，略显苍白的脸庞让人我见犹怜，稳了稳情绪，转向夏雨道，“谢谢你，要不是果果冲出来救我，要不是你，我…”
    “不客气。”夏雨礼貌而疏离地道。
    “他们是贫穷地方来的，即使做装修赚了钱也改不了粗陋的本性，”白老师无比委屈地抱怨道，“为什么让他们进城？城市的素质都被他们拉低了，我不会瞧不起农村人，可他们普遍受教育程度地，文化素质和道德素质都太差了。”
    “我也不懂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先不聊了，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夏雨道。
    “再次谢谢你，”白老师微微鞠躬，“我就是特意来道谢，我想去医院前一定要先来表示感谢，否则无法安心去医院。”
    “不用，果果没事就行。”
    “谢谢。”
    一番客气直让夏雨不耐烦，可她想建立的形象是善解人意的，所以只能忍着，等白老师走了，她不禁露出本相来埋怨果果，“多管闲事，没看出来么？”

 第268章 午闹夜死

    “？”果果。
    “她们都不是好东西，她们狗咬狗你看戏就好了，不愿意看的就走远些，让她们咬她们的，真是的，我应该早点来把你接走，就晚了两分钟。”
    “可是白老师对我们很好，”果果可不是一般小孩，立刻严辞教育妈妈道，“人是复杂的动物，每个人都有多面性，不能因为一个缺点就否定整个人，白老师是冤枉的，就算她真的私生活不检点，对我们来说她是好老师，这就够了。”
    “够什么够？做老师就应该更多注意言行举止，轻易卷进这种事件很难说是好老师，我查过她，跟已婚男士不清不楚地暧昧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没告诉你罢了。”
    “……”果果无语。
    夏雨揉揉她的头发，“但她确实不是有意，也不是享受被追求的虚荣感、享受抢别人的东西的成就感的那种人，但才转来几天就两次家访，她太关心自己班上的孩子了，尺度没有把握好，她是个好老师，会毫不犹豫帮孩子挡子弹的好老师，否则我也不会让她教你这么久，别想了，不是知道人是多面性这点就能把人性看透的。”
    “她没有错，对吧？”果果期待地抬起头问，她跟白老师感情很深。
    “尺度没把握好，明明意识到男人喜欢她这一款的，跟她相处就会不自觉觉得自己娶的女人不够好，第一次弄得人家夫妻不和被告知，她很冤枉，但心里憋屈又骄傲，第二次还是不避嫌，就是不避嫌，用一句‘问心无愧’坚持自己的做法，果果说算不算她的错呢？”
    “怪那些男人，见异思迁！”
    “嗯，可是男人也会觉得很冤枉啊，女人也会见异思迁的啊，如果两人不合适，见到更合适对孩子更好的，为什么不能追求？再说很多男人也没做什么啊，只是对孩子的老师更好一点，再给老婆多提几个要求，希望老婆朝白老师那样有气质又漂亮又对孩子好的女人学习罢了，这算错么？”
    “这……”
    “可是老婆会很伤心的，不管怎么否认，丈夫确实变心了，见到一个稍微好点的就找她的茬，婚姻的裂缝越来越大，还能说不是男人的错么？”
    “这…”
    把一个五岁小孩说无语了，腹黑的小女人特别有成就感，揉揉孩子的刘海，卷卷的头发，手感蓬松舒适，“很多事是多解的，看站在哪个角度想问题。”
    果果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算老师错还是没错，即使她是个早熟的孩子，还是偏向于非黑即白好理解，夏雨把她说得彻底没有说辞了，小手扒开妈妈的随意肆虐在自己头上的爪子，“讨厌，别揉我头发。”
    “很舒服啊。”
    “哪里很舒服了？”
    “我很舒服。”
    夏雨明白即墨为什么喜欢玩她的头发了，拿果果的玩一次就知道，真的很好玩啊，比抽烟更上瘾，看被玩的人生气撅嘴也很有意思呢。
    这件事只是生活中一个小插曲，给日常平淡的生活洒上一些不一样的色彩，这件事中有俏皮柔和的颜色，也有污浊灰暗的颜色，原配打小三的事不常有，但也不少有，以网上新闻每天都能报道一件夺人眼球的概率发生着。
    发生之后夏雨就把这件事忘了，直到她站在一个案发现场。
    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夏雨硬被冰冰拉到现场，说发生大案了，不得了了。
    “这不是……”夏雨觉得死者似曾相识，仔细看看，确实见过。
    “师姐，你认识死者？”
    “不能说认识，不算好的缘分，她中午还在果果的幼儿园闹呢，怎么晚上就被杀了？”夏雨道。
    死者就是白天去幼儿园抓小三的原配，嗯，夏雨也不确定是不是原配，她感觉五个泼妇都特别义愤填膺，好像都是受伤害的原配一样。
    如今是闹不起来了，死在床上，被子上吸满了血。
    “她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回来了啊？”夏雨奇怪，“我还跟民警说多关她几天，叫她长点教训呢。”
    “她招惹你了？”冰冰问，立刻为这个死者担忧起来，招惹了夏雨可不好玩。
    “没有，中午去幼儿园抓小三，做得挺过分的。”夏雨把中午的事说了一遍，“幼儿园白老师，我有她的地址，小何，你去了解一下吧。”
    原配晚上被杀了，中午才发生过强烈冲突的小三一定是第一嫌疑人，要是夏雨被那样谩骂侮辱、还被扒衣服，她一定会把害她的人撕了的，叫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她肯定不会当小三就是了，此刻，小三白老师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恨呢，而且她有很大一部分是冤枉的，她跟死者丈夫真的没有实质性的什么出轨行为，最多是有点暧昧。
    “怎么发现尸体的？”夏雨问。
    “师姐，把你叫来就是这个原因，案件性质太严重了。”冰冰道。
    “和平社会的城里还能有什么严重的？哈……家庭纠纷，财产纠纷，激情杀人…哈……”夏雨忍不住打哈欠。
    夏雨的工作态度让小何实在看不下去了，“组长，你醒一醒！拿出点刑侦的专业态度行么？做一行爱一行，我们在犯罪现场！你到现在连事情多严重都不知道，传给你的案件讯息都没有看。”
    “我不是命令你去控制白老师？你说别人行，自己呢？就这样执行上级的命令的？”夏雨道，难怪今天看小何不顺眼，要把他派去查错误的方向，原来他今天真的会得罪夏雨，敢教育夏雨，夏雨在他话说出口之前就已经报复了，去查白老师吧，哼，叫你敢说我，叫你什么都查不出来白忙活。
    小何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委屈道：“要去的，组长，你还没有把白老师的地址给我…”
    “哦。”
    夏雨把地址传给他，打发他做无用功去了，然后看下传手机里的案件的简单情况。
    死者薛某，今年四十五岁，全职太太，丈夫是投资矿产的老板，就是所称的煤老板，资产丰厚，两人育有三个儿一女，都送去国外读书，死者本来在国外陪读，最近两年自己回国了，孩子们单独在国外，由保姆照顾。

 第269章 暗狼Darker

    “原来是没有素质的暴发户啊。 ”夏雨吐槽，“我就说江月市虽然是国都，达官显贵多，但都自持身份，不会做泼妇，真要压人有很多更高明的手段。夫妻感情不好一般来说就离婚了，这年头谁离开谁都能活，拿到出轨一方的出轨证据，多分一些财产解气也就是了，跟小三闹的原配，都是丈夫又一定经济实力的，想走又舍不得钱，有钱的丈夫又抠门，赡养费给得少，还想过下去不敢得罪丈夫，只能跟小三撒气了…”
    “师姐你别玩了，快些了解案情吧。”冰冰道。
    “好吧。”
    夏雨看下去，分析道：“死者两地分居，还是异国，肯定会影响夫妻感情的，死者薛某可能查到丈夫的出轨行为已经影响到她在家里的地位了，所以把孩子丢在国外自己回来了，这件事极其不负责任，几个小孩子在国外没有父母的照顾，薛某丈夫一定埋怨她对孩子不好，没有做好交给她的责任，这时候死者丈夫见了那样又漂亮又有母爱的白老师，一定会心动的，不管有意还是无心，肯定没少献殷勤，这就是他们夫妻吵架的源头，也是今天，啊，不严格地说应该是昨天，这就是昨天她带闺蜜去抓小三的原因了。”
    “你说的那位白老师，嫌疑很大？”冰冰问。
    “嗯，嫌疑很大，白天被那样侮辱，要是我，死者都留不下全尸。”夏雨道，“不过嫌疑大也不一定就是犯人，不是她干的。”
    冰冰倒，“师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
    夏雨压低声音，神秘地道：“感觉。”
    冰冰再倒。
    “好，看我的推理。”夏雨挽起袖子，“死者夫妻都是素质不高的人，白老师因为尺度没把握好成了他们家庭战争的炮灰，在她自己看来，她应该是无比委屈和冤枉的，但不是她做的，一个人平时的作为可以看出他的性格，而性格决定命运，第一嫌疑人白老师是个对孩子很好的人，幼儿园又没有把她开除，她还没有到绝路，她的个性和现在的境遇都决定了她不会杀人。”
    “师姐……”冰冰拿了一个装着一张卡片的证物袋，想跟夏雨说什么。
    “不要说，我自己推理。”夏雨组织她，拍拍自己的脸提起精神，继续看手机上的初步案情。
    死者居住的是江月市最贵的别墅海天一方，这里的保全系统自然也是最好的，监控已经调取送到监控组，目前还没有突破，只看到今天凌晨十二点左右死者和几个闺蜜喝得醉醺醺的，由律师和代驾司机送回来，死者进了别墅，其他几人也住在这个小区，也分别回家了，没有其他发现，死者所居住别墅门口的监控显示没有其他人进出。
    死者双眼圆睁，好像死之前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夏雨看了看死者伤口，从左到右，一刀被抹了脖子。
    “死者死了，肯定不是自杀，”夏雨继续推理，“监控却什么都没拍到，这不可能，除非被篡改了，应该查监控被篡改的可能性。”
    “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早就进入这栋别墅了，一直潜伏在这里。”即墨道，“一切还要监控组那边看完所有录像才能确定，现在做推理还早了点，你玩得很开心。”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渴望又有点害怕的声音，正沉浸在推理中的夏雨吓一跳，“你怎么来了？你不忙么？你不要睡觉的么？你怎么这么有精神？”
    一连四个问题，即墨一个都没回答，戴上手套开始认真地对尸体进行初检。
    夏雨道：“好尴尬啊，我刚刚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四位数的智商推理怎么一直没你好呢，哈，哈哈哈。”
    即墨捏了捏死者的脚，还没有产生尸僵，再看下尸斑的情况，道：“初步估计，死亡3小时左右，”他看下表，“现在是3点五分，死者在凌晨零点左右死亡，具体时间还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确定。谁发现的？”
    “是警方，”夏雨连忙看初步案情下面的内容，读道，“警方在午夜零点收到案发现场照片，还有一张通知单，通知单上面写着DARKER，按着狼爪印图案，并写着死者的罪名：逼人致死。嗳？嗳！！”
    这下夏雨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要是眼睛能发光，她此时此刻眼睛睁得比卧室上面的吊灯还亮，绝对200瓦的。她明白冰冰为什么说案情重大了，明白即墨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了。
    冰冰将手上的证物袋递过来，“这就是留下的通知单。”
    DARKER，暗狼，细算起来，整整十年没有出现了，上次查到DARKER还是警方最高级的机密，查到这是个组织，暗狼组织，专门杀害他们认为法律没有惩处的坏人，声张正义他们认为的正义，又有些像福尔摩斯中的大反派莫瑞亚迪，他们还为想报仇的人策划完美杀人计划，并提供帮助。
    由于查到组织里面有高阶女王的存在，暗狼组织的案件被封为最好级别的机密，警局没有几个人知道。
    “暗狼…都消失这么久了，他们想干什么？现场照片和通知单是不是同时在网上直播了？”夏雨不禁说道。
    “暗狼？暗狼是什么？”冰冰问。
    “啊，哈哈，我说的是暗黑者啦，DARKER，不是去年流行的刑侦类网络剧嘛，很好看啊，”夏雨打哈哈，“是有人模仿网络剧中的情节作案吧，想做这个城市的正义守护者。”
    “暗黑者…”冰冰怀疑，她明明听到的是暗狼，在看到现场卡片的时候警局就忽然启动了0级保密预案，现场没有派出其他刑侦，而是直接通知了即墨先生，又他指定了二组来查这个案子，虽然对外宣称是有本事又有权有势又有钱的即墨先生对这个案子产生了兴趣，谁也不能打扰了他的兴头，但冰冰怎么会相信这种说法？
    这个案子，一定不是模仿网络剧中的情节作案那么简单。
    “到达现场时，死者死在床上，脸上有惊吓表情，颈动脉被割开，二组警员林冰冰和小何从物业那里拿了钥匙进入，发现所有窗户和阳台门都是从房内锁上的，犯罪现场是一间密室。”夏雨把初步案情继续读下去。

 第270章 暗狼之细节

    死者在自家别墅的床上被割开动脉惨死在床上，脸上保持着惊愕恐惧的表情，她临死之前看到了什么？
    犯罪现场是一间密室，犯人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
    明明可以做成自杀的样子，却留下一张通知单来挑衅警方，挑动整个社会的神经，这个暗狼组织胆子很大啊。
    “即墨，冰冰，你们看这个！我刚刚查了一下，你看！凶手把现场照片和通知单也发到各大论坛网上了，好在是大多数网民都当是PS处理的，要赶紧通知网站删除！”夏雨道。
    即墨稳稳地笑道：“等你发现早就晚了，早就已经控制了，这些我想是他故意留下混淆视听的，既然有那种暗黑者火爆网络剧，再放水军进去发帖引导一下，今晚看到通知单的人十有八九以为是暗黑者的宣传，你以为网络剧暗黑者的拍摄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这种时候用来混淆视听用的。”
    “原来如此，演艺圈的水又有了个新深度啊。”夏雨暗暗吐舌。
    夏雨的演技也是越来越好了，即墨都分不清她是真没想到还是故意装无害，把胳膊肘架她头上，观察室内坏境，这是一间非常高档的别墅，与别的高档别墅也没有什么不同，铺着纯棉被子的大床吸收了死者的血，被子掀开，大片血渍几乎能挤下血来，只有很少地血流到地上。
    死者穿着白天的名牌套装，和衣仰面躺在床上，脚上没有穿鞋，眼睛还睁着，没有闭上，一脸的惊恐。
    夏雨自言自语道：“虽然她白天的时候看着很可恶的，一幅没有素质的泼妇样子，但这个时候看着好可怜，我是不是应该同情她一下？”
    她看着死者自言自语，不过身边有即墨和夏雨，其实是假装自言自语地在问他们，即墨在现场认真地勘查没回答，冰冰也是个没有必要就话不多的人，就也没搭话。
    夏雨好尴尬啊，自己叹口气，总结性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小何被派去查白老师，二组剩下的三人又把门窗检查了一遍，都是从内部锁好的，楼上花房是无框玻璃窗，但也有玻璃锁，而且是锁好的，但奇怪的是家政说她没有锁过窗，晚上特意多开了一扇给花房的花草接露水，小区内很安全，她并不太注意晚上把所有门窗都关好。
    “花草接到露水才能长得好。”家政道。
    “阿姨，露水不是天上降下来的，是空气中水汽凝结的。”夏雨好心科普。
    “我知道，所以开窗让水汽进来空气降低，要是不开窗，里面的温度不会降低，就接不到很多露水，所以我晚上把花房的窗开开，不下雨不刮风，每天晚上都这样的。”
    “你确定是开的？可现在怎么会关上？”夏雨问。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我把她扶床上我就下楼睡觉了，真的不是不关我的事啊，我真没撒谎，你们要相信我！我没有理由杀薛姐，我杀她干啥呀？她又不欠我工资，说实话我们关系都特别好，跟姐妹一样，我叫她薛姐，别看她对有的人比较狠吧，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我觉着也蛮可怜的，真的，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啥也没干啊，我现在想想，要是干了点什么，或许薛姐就不会死，但我没杀她啊！”家政是个三十多岁的住家保姆，别墅成为了一个密室，而密室中只有她和雇主两个人，她的嫌疑一下子就最大，想到这一点让她无比紧张，连说自己冤枉，说着说着家乡话都出来了。
    夏雨抚慰道：“你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目击者，又与死者在一个被密闭的别墅，又是死者家政，对死者生活比较了解，所以有很多情况要向你了解。”
    “你说来说去就怀疑我是凶手呗，又第一目击者又密闭别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嫌疑大，我也看刑侦片，但我为啥要杀她啊，杀了她对我有啥好处啊，我没有动机啊，早知道这样…”
    “你确实有嫌疑，但我们没说你是凶手，你怎么自己把自己往凶手的角色划拉呢？”夏雨道，“我们就是找你了解情况，目的是排除你的嫌疑，早点排除不好啊？”
    “我…我不是怕你们怀疑么，我也知道，这种情况，搁谁谁不怀疑我啊…”家政不好意思道。
    “现在我可以了解情况了吧？”
    “你问，我知道的一定说，一定不撒谎！我能对天发誓。”家政举起手郑重无比地发誓。
    “别紧张，就是了解些情况，我看花房有个门，平时是关的么？”夏雨问。
    “关，但是不锁，就这样关一下，”家政说着示范将门关上，然后转动把手把门打开，“就这样就能打开，我记得晚上时候我就是把门这样带上的。”
    “说一下死者午夜回来的时候你做的事吧？你刚刚说‘要是干了点什么，或许薛姐就不会死’，这是什么意思？”
    “是，”家政喟叹道，“薛姐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她今天去干了什么，又喝得醉醺醺的，我被门铃声吵醒去开门，把薛姐扶到床上躺好，就把她鞋脱掉给她被子盖上，顺路把鞋放鞋柜那里去，接着我就去睡觉了，想早上起来早一点给她熬醒酒粥。”
    “雇主喝醉了，你把她放床上就不管了？”
    “我知道，我不一直后悔嘛！听警官说她死的时候是十二点左右，我要是给她换身衣服，给她熬粥送过去她不就不会死了嘛！哎…起码我能看到凶手什么样子，我也是命大…没被凶手发现。”家政说到这脸上浮现侥幸和后怕的神色，不说下去了。
    当然了，她没有好好工作是事实，她也没有隐瞒，多少也希望自己当时没偷懒陪在雇主身边，或许凶手看到有别人他就不杀了呢，或许能救雇主一命呢？
    下面的话就不怎么好说出口了，她还好是偷懒了没有照顾雇主，要是照顾，谁知道会不会碰巧撞上，万一撞上被凶手杀人灭口，杀一送一了呢？那她多冤啊。
    冰冰小声道：“她的话太多细节，根据心理学研究，人在紧张想掩饰什么的时候会可以多说细节。”

 第271章 暗狼之神推理

    “要不怎么说成败在细节呢。 ”夏雨开玩笑道，随即接着问家政，“你刚刚说的，我就一点感觉很奇怪，你说把死者的鞋脱掉，顺路把鞋放鞋柜那里去。”
    “对，”家政强作镇定的脸庞下，更深的紧张隐隐浮现了一下，“咋了么？”
    “没咋啊。”
    “那你为啥说感觉奇怪？”
    “不为啥，我就是感觉啊，为啥得你告诉我啊。”夏雨也很苦恼啊，她就是感觉，这是她的本能，或者说是她的超能力，但她只有感觉，感觉不出是为啥啊。
    即墨又把手肘放在她脑袋上舒服地搭着，他们身高差一个头，正好是最萌身高差，这样搭着很舒服，“细节描述太多，你没有撒谎，但有隐瞒。”
    “我看很多刑侦片的，说细节的帮助你们破案还不好是吧？要高冷不配合、要大声喊冤枉、害怕地所有细节都忘掉你们才不怀疑是吧？哪找我这么好的这么配合你们调查的人啊！我是冤枉的，我啥也没干，不信你们去查，去查我有啥动机杀薛姐的？没有动机呀！查出一个动机我就认！”
    “别吵吵，好好的吵吵啥呀？”夏雨拿出手铐，一指即墨道，“看见这个男人没？他说你有隐瞒，你就一定有所隐瞒，你不认也没关系，吵吵也没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给我们拷回去我们慢慢审，总能撬开你的嘴；一个是你现在就痛痛快快说了，爽快人，别磨磨唧唧滴！”
    “我就是冤枉啊，没隐瞒，你们拷我拷！给你拷！”家政倒是爽快，爽快地选择一。
    密闭别墅就她和死者在，她又有所隐瞒，现在这个家政是最大嫌疑人，夏雨问：“冰冰，规定怎么说的来着？”
    “？”冰冰。
    即墨回答道：“警方拘留不超过24小时，案情嫌疑人拘留不超过48消失。”拷回去拘留48小时，
    “听到了吧，”夏雨得意地对家政笑，“现在你是嫌疑人，嫌疑程度直逼第一嫌疑人小三，直冲嫌疑人榜单第一名，跟我们回去呆48小时吧，冰冰，把她拷上找人送局里去。”
    冰冰道：“可是这件案子要求保密，调动的人手很少，现在没有人手审问。”
    “那也关着，先关着玩。”
    关着玩…关着玩…警局是给你玩的游乐场么？工作不认真，办个案子需要组员把她从床上催起来，还玩…冰冰有时候真是看不惯她的组长夏雨。
    夏雨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冰冰的情绪，对家政对视，“你说不可能找到你的动机，十有八九与死者没有仇怨了，没有仇怨我们就想不出别的动机了么，别忘记还有一个万年不变的动机，那就是……”她停顿拉长一下，缓缓道，“钱。”
    家政掩饰不住地冷笑，根本就不是。
    “你在嘲笑我的推理？我智商四位数直接拉高这个城市的智商平均值，你嘲笑我？别以为你撑着我们就查不到，钱还没有到帐所以有恃无恐对吧，我们会关注你名下所有资产和卡号，不管以什么方式你有了一大笔收入，我们都会立刻侦查到；还是钱没有打到你卡上，总归是亲人或相关的人的卡，你的亲人我们都会监控的。这样，你还想撑着不说么，在我名侦探夏雨的推理下，你的罪行将无所遁形。”
    家政这次都不想掩饰了，好笑道：“我看了很多刑侦片的，你这叫推理？”
    “怎么不是推理了？哪里不对么？”
    “没有一点对。”
    “至少你有隐瞒肯定对！”夏雨捏起拳头，口舌上绝不相让。
    家政明显心虚地噎了一下，道：“那个也不是你推理出来的，而且我没有隐瞒，我是冤枉的，你们要相信我。”
    “敢说我的推理都不对，鬼才不会相信你！”夏雨孩子气道。
    即墨揉揉她的头发，这个小女人真的越来越像小女人了，最近跟推理能力杠上了，准确的说是她四位数的智商的推理能力不如他的，她小心眼在意了。
    扒开脑袋上讨厌的手，夏雨道：“我这就去查你的账户，你等着，冰冰，把她给我拷上，啊…讨厌死了！”她说着就要走，头发被抓即墨手里，被拽回来了。
    即墨道：“现在线索还不够多，不是做推理的时候，暗狼留下的通知单上，死者的罪名。”
    逼人致死。
    死者生前把谁逼死了？夏雨打电话给小何，问：“你到了吧？白老师怎么样，还活着么？”
    小何一头雾水，“报告组长，我还在路上，就到了，但刚刚用你给的电话给她联系过，她活着，她有危险？”
    “不用，她不杀了自己就不会有危险，电话中她情绪怎么样？”
    “平静，有点哀伤，听声音是沉睡中被电话铃声叫醒，声音很哑，好像生病了，我过去先看看她是否需要照顾，需要的话送医院，会先给她熬点粥吃，组长，我跟你申请一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听组长说的昨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应该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我想…咳咳。”小何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住嘴，捂住电话如履薄冰问道，“冰冰没听到吧？怕她多想。”
    “你还关心她的想法么？回来都没看见你哄她，哄你家乡表妹去了吧？”夏雨道，她现在对冰冰和小何这一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对冰冰挺愧疚的，当初还劝他们和好，和好干嘛啊？
    “我就把她当成普通受害者…多可怜…即使她是个丑女我也会这样做的…”
    小何解释着，夏雨摇着头撇着嘴把电话挂了。
    “真是的，真看不出小何有什么好的，长相正气，但再这个全民高颜值的时代他的长相也就只能说还可以吧，大部分正面型帅哥都长他那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工作能力也就一般；家庭教育成长环境也一般地很，算是中下的，就还算努力，但没天分，努力再多有什么用，这世道谁不努力？偏桃花运这么旺，女生都看上他什么了，浑身上下哪里好了？”夏雨一通地想不通。
    “师姐，”刚刚电话冰冰听到了，很生气，但听到别人这么说，她立刻反驳道，“努力有用，小何很暖。”
    夏雨回头看她，惊讶，“你还真喜欢他啊？”

 第272章 暗狼之雅静

    是不是喜欢一试就试出来了，说小何的坏话，冰冰这样维护，不是喜欢是什么？“感情还真是说不清，我四位数的智商都想不清。 ”
    “小何很暖，他只是太好心。”冰冰重复，语气更坚定。
    “好心？好心不关心女朋友的想法？你是他女朋友吧，他一点都不考虑你的，真想不通，明显是花心吧，还好色，你们喜欢他的不是图他暖，是图他虐吧？”
    “他…”
    “算了，好多小女孩都喜欢虐恋虐文，可能是口味问题，搞不懂我也不想搞，”夏雨摇摇头，摆手不说小何了，“现在证明通知书上被逼死的人不是白老师，那这个人是谁呢？冰冰，我们去查下死者以前经历，问问她的闺蜜们。”
    “不用。”即墨看向家政。
    “啊，这个我知道，”家政道，“我十七岁就在薛姐家做保姆，在她家做了十八年保姆了，跟她家从乡下搬到城里，从小城镇搬到大城市，她家的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那个死者一定是……”
    十年前，那时候做煤矿非常赚钱，死者的丈夫承包了一个煤矿，很多行业都有暗黑的潜规则，做矿产那一行当时在当地的风气是要找一些特殊的“公关”的，就是特殊工作者。
    江月国特殊工作者合法，接待单身的男女客人，只是正规的管理很严格、费用比较贵“服务”也不是很好，私下有些暗门子只要不过分，警方等有关部门也不会管。
    但是再合法也不是合乎道德的事，尤其在一些闭塞的小城市，女孩子做了这种事会被瞧不起一辈子嫁不出去，父母和整个家族都要蒙羞的。
    但是这行能很快速地赚到钱…是不是太多“但是”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啊，充满了矛盾、无奈和妥协。
    死者的丈夫承包矿产后招到地最好的女公关叫雅静，十八岁刚成年，因为爷爷奶奶都生病住院需要钱，父母打工赚得太少、家里哥哥要娶老婆、弟弟要上学，最后迫于无奈做了一行。
    但这不是光彩的事，他们住在别的城镇，她哥哥瞒着家里把她送来到这个矿上，骗别人说是做矿场的文员，其实做什么的，明白人心里都明白，不多事说破就是了。
    雅静也不是个真名，真名家政没有透露，她说：“我跟她第一次见面，她就叫雅静，原名没说，我也不好问，长得漂亮文静，听说是跟隔两个镇的河那边第三家的姑娘，也姓薛…哎，不知道，这个事我真不想提，”这种事不确定就说是污蔑会被追打的，家政说出来是因为非常肯定，“她来那天到厨房帮我做菜，人勤快，菜烧得好，听说在外面也能帮着打理生意，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你跟她感情很好？”夏雨问。
    “没有，没有！”家政连连摆手，“你可不要以为我是为她报仇啊，我跟她一共就见了两面而已。”
    “刚刚你说了你第一次见面，第二次呢？”
    “第二次…”家政有些不想回忆，长长叹口气道，“第二次就是她自杀的时候，那天我正洗菜，她冲进厨房拿刀就…就抹了脖子，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
    “她为什么自杀啊？”
    “我在家做家务也没亲眼见，都是听人说的啊…”
    死者薛姐和丈夫的感情一直还行，但雅静这个小姑娘出现之后就渐渐出现裂痕了，不用说，雅静各方面都比死者好，虽然年纪小但聪明早熟，学东西也快，生意上能帮着死者丈夫规划、在矿上还帮着做饭，炒好吃的菜给大家吃。
    公关方面能力更强，清纯可人的雅静跟人喝三杯生意就谈成了。
    那两年死者家里的生意也做得顺风顺水越来越好，死者的丈夫对雅静日久生情，渐渐地，把这个聪颖温存的女孩再派出去“公关”送到别人床上去他就很心疼。
    死者丈夫的爱情燃烧起来，而且那是真爱啊，连雅静的身份都不在意了，男人一般最会介意的女人的清白身体也不是问题，八年前，他跟死者提出离婚。
    死者早就看出来苗头，偷偷从她哥哥哪里把她的家里的地址查到了，把她身上衣服脱光了一路游街，骂她做公关，骂她贱-货抢男人，接着开车把她光着带回她家里，在离她家很远的地方就又开始游街，还有几个闺蜜帮忙，一路用最恶毒的话谩骂。
    这样一闹，雅静做公关的事传得那边整个镇都知道，家里没有一句安慰她的话，她父亲当场晕倒，她母亲扇了她一巴掌，当场跟她断绝了关系，把她赶了出来，家里门紧紧关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给她。
    两年她赚的钱给爷爷奶奶治了病，给大哥娶了媳妇，给弟弟叫了学费，但家族受到如此奇耻大辱，罪责依旧是她的。
    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窗外的风吹出呜呜地叹息声。
    “好过分，”夏雨先开口道，“怎么能这么过分呢？家里女儿送出去做文员，之后家里就忽然有钱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其实心知肚明，都知道女儿被送去干什么了吧？把女儿往火坑里推，花女儿的卖肉钱还不止，出事了护一下都没有！当时怎么处理的？逼死人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吧？”
    “罚款，好像是那个什么有伤风化罪…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家政回忆道。
    “我自己查吧。”
    夏雨往即墨的手机上瞄一眼，果然当年的案卷已经被调出来了，雅静被游街、谩骂直接导致自杀，薛某以有伤社会风化罪拘留24小时，罚金三千元，实际上也没有24小时，两小时后交了罚金、态度良好认个错就放出来了，毕竟是被伤害的原配，是受害者。
    指望雅静家里人给她讨个公道，就更不可能了。
    判得太轻了，如果是夏雨，一定会给她判成过失杀人的，可惜现在人已经死了，想怎么样都没机会了，夏雨忽然无比憎恨杀掉薛某的家伙，低声嘟囔，“真是的，好玩的也不给我留着…”
    “什么？”家政睁大眼睛问，她好像听到一句奇怪的话。

 第273章 暗狼之撒谎

    “哦，没什么，”夏雨连忙摆出招牌温柔笑容，“我在说啊，判得太轻了，就像死者昨天去幼儿园闹，我还嘱咐民警从重处罚，都没怎么关就放回来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很可恶，她很可怜，但她去幼儿园当孩子面打骂也太过分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你说是吧？”
    “是。 ”家政在她的微笑下莫名一阵寒蝉。
    “你别紧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薛姐和华哥（死者薛某老公）因为这件事感情不好了，薛姐带孩子出国留学，在国外照顾孩子，华哥就在这边做生意。”
    “都这样了还没离婚？”夏雨面露惊奇。
    家政微露出“你少见多怪”的神情，勉为其难给解释道：“家产分不开。”
    “怎么会分不开呢？公司家产该多少多少就得了呗。”夏雨拿出八卦精神追问到底。
    “你不懂，薛姐企业上有股份，离婚她要孩子、所有矿产经营权和存款，她跟我说，她要华哥近身出户，但华哥肯定要她净身出户，一分钱都不想跟她，他们如果诉讼打官司，几年都打不清，执行也有困难，最后结果就是家里财产全便宜离婚律师了。”
    “华哥怎么不给雅静报仇啊？不是真爱么？”
    “跟薛姐感情不好了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华哥那么爱雅静，他怎么还能忍受跟薛姐是夫妻关系，太奇怪了吧？”夏雨道。
    她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家政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很少见面。”
    “很少见面也是见面的啊，不在一起还是夫妻关系啊，死者薛姐还以正妻的身份去抓小三啊，这太让人难以理解了，怎么回事啊？”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薛姐跟我说别的她都能忍，离婚不行。”
    “可是，不是真爱么…你不觉得哪里不对么？”夏雨绕。
    “没有…”家政被说糊涂了。
    即墨把夏雨一缕头发的末梢绕手指上玩，做出推理，“本案死者的丈夫又跟死者提出离婚？”
    “对，你怎么知道？”
    即墨对还没离婚这件事开始推理，他是特意推理给把自己绕进去的夏雨听的，“死者和她的丈夫都希望得到孩子和全部财产，谁都不会后退，力量相当的情况下死者丈夫将死者送去国外，如果我想得没错，在这八年里，他一定在企图公司重组，让股份重估重新分股，借此降低死者手上的股份；而死者在国外牢牢抓住孩子和已经在手上的钱，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逢场作戏她不管，但威胁到他们婚姻关系的，死者都不会放过。”
    “为什么呢？八年前对雅静，昨天对白老师，好像历史的重演，用的还是那一招，这么多年尽长岁数了都不还招数的，我可以理解为执念么？”
    即墨摇头，“继承权。”
    “？”
    “只要他们还是夫妻，只要她丈夫死亡，公司和财产都是她的，她有法定继承权。”
    “听起来有道理，但我多聪明啊，立刻发现了bug，就算夫妻有法定继承权，她丈夫可以立遗嘱啊，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得到。”
    “即使有遗嘱，但届时她作为股东和董事长夫人，更有把握得到公司经营权。”
    夏雨转转眼珠，腹黑了，“她准备怎么继承，杀死丈夫么？被她丈夫先下手了吧？我们嫌疑人的名单上的人还真不少。”
    即墨摇头，“我想是死者的打算是熬到他老死，他丈夫也是同样想法。”
    “熬到老死…比谁活得长啊…死者还真有耐心真奇怪，一句话解释就是执念，没有别的能说得通了。”夏雨汗，要是她早动手了，分秒解决问题。
    有一种人啊，活得真是勾心斗角，后宫般精彩，而且挺享受斗的过程的，轻易还不对对手下狠手，都斗成这样了，请杀手一刀杀了不就完了，两都活着凹情节一样。
    “他们真配，互相斗不牵连别人就好了。”夏雨道。
    即墨看透她的想法，道，“他们不下狠手不一定是对对方有情，是如果杀了对方，没办法洗脱嫌疑。”
    “啊…可是死者丈夫对雅静不是真爱么？不是要离婚娶她么？”夏雨纠结。
    “你觉得应该怎样？”即墨饶有兴趣地问，这女子这回是真想不通了，不是装的，她真想不通的时候很少，即墨看着很有趣味。
    “我觉得…”
    她就觉得真爱之人受到那样的侮辱自杀惨死，未亡人就应该杀了仇人随爱人而去！…这样好像太极端了，也不对。
    但算着股份、存款斗起来了，这样果然哪里别扭吧？
    “算了，纠结死我了，我宣布雅静和死者的丈夫就不是真爱，雅静想傍上他改变命运，他是见异思迁，哪有真爱？不然谁也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当小三啊。”
    想不通了，夏雨把事情从源头推翻，这样一下就顺了。
    “冰冰，去把死者丈夫拷过来，他的嫌疑也很大。”
    “已经派人去了。”冰冰道。
    “嗯。”
    家政插嘴道：“我想补充一句，可以么？”
    “你说啊。”
    “跟案情也没有多大关系，就是你们不了解那里民风，那里做这个非常没面子，做小三更是人人喊打，谁都不会同情的，当年雅静一路游街过去怎么没把她打死！你们不要太同情她，我说句公道话，雅静自己有责任，”家政特意补充道，“她安分守己，哪怕跟华哥（死者薛某老公）在床单上滚过几次，薛姐都不会把事做这么绝的，薛姐跟我说过，她早就看出她不安分，年纪不大心眼多，我也觉得她贪心，要人要钱还要心，估计早就谋划把薛姐赶出去，把薛姐老公抢了，把家里所有财产都霸占了，薛姐那时候要是软一点，估计连她的孩子她都保护不了。”
    “还有啊，薛姐不是华哥杀的，薛姐跟华哥几十年了，还生了三个孩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原配还能比不上小三？华哥对薛姐有情，对雅静的事就是气薛姐做的过分，损了他的面子，雅静就是一个小三，不是有话说嘛，铁打的原配流水的小三，这个走了下个还有，男人不会想着的，一个小三而已。”
    她说完，人肉测谎仪即墨给出了权威鉴定，“撒谎。”

 第274章 暗狼之我就是Darker

    夏雨深深同意人肉测谎仪即墨的评定，小鸡琢米一般点头道，“我也感觉她在说谎，特意说明自己不同情被死者害死的小三，强调自己跟死者是站在一边的，明明就很同情嘛。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她看向家政，“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杀人动机特意说这些，恰恰暴露了你的杀人动机！”
    家政道：“只有我跟薛姐在全封闭的别墅中，这是一个密室杀人，我的嫌疑最大不是么？这时候我想说明自己的清白有什么错么？即使听说附近发生杀人案都会害怕吧，我只是太害怕了！”
    “不要再狡辩了，我已经知道了，凶手就是…”卡词了，夏雨歪头想着，“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冰冰奇怪地看着夏雨，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还是即墨了解夏雨，他题词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对！就是这句！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夏雨指向家政，“凶手就是你！”
    “我知道我的嫌疑很大，但你凭什么说凶手就是我？如果是我做的，我肯定将窗户打开造成有人进来的迹象，怎么会让自己嫌疑最大呢？”
    “那是因为你反其道而行之，正因为不会有人这么笨，所以我们反而不会怀疑你。”
    “我没有杀薛姐的理由，杀了她我的工作就没有了，我做她的保姆十几年了，感情很好，我为什么要杀了她！”
    “还嘴硬么，你的动机已经暴露了，你很同情被她逼死的小三雅静——这就是动机！或许为了钱，或许暗狼给你钱叫你杀人，还给你提供完美的杀人计划，案发之后警方会怀疑留下通知单的暗狼，不会将精力放在一个普通的家政身上，你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怀疑，而又你正好同情雅静，一拍即合。”
    “什么是暗狼？我根本不知道。”家政好像回忆起什么，停滞了一下道，“不是Darker么？你们怎么又说是暗狼？”
    “暗狼是更隐秘的很少人知道的说法，通知单上是写着Darker没错，可你怎么知道是Darker？据我所知，案发现场是警察内部网上出现通知单和犯罪现场，警察封锁了消息找过来的吧？你当时在睡觉，警方由物业拿了钥匙进入，之后将熟睡的你叫醒，你应该没有机会看到通知单吧？”
    “我…我……”家政的眼球左右移动着，思考着，终于下定决心，坚定地道，“对，人就是我杀的。”
    即墨看向夏雨，眸中竟有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家政招供道：“但动机你说错了，不是为了被她逼死的雅静，虽然我也很同情她。”
    “那动机是什么？”夏雨笑起来，事情变得好玩了。
    “就在昨天，薛姐因为我打了盘子又扣我的工钱，可恶！明明那么有钱，却因为一个盘子要扣我几百元！她说‘那些盘子是一套，打破一个就要赔一套的钱。’，这些年来她总是想尽办法扣我的工资，还拖欠我的工资，从来没有准时给的时候，每次都要拖到过年才给，这么大的别墅，只有我一个家政，我给她做十几年了，给我的工资才六千块，还要找理由扣我的工资，是你们，你们忍得了么？”
    “你可以不在这家做啊，难道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没有把柄，但她许诺会给我养老金，再说这不是钱的事，这是一口气的事！我被她欺负太久了，在她身边，我永远是个下人，古代的丫鬟的地位都不如，杀了她，我感到痛快。”
    “通知单怎么来的？你跟Darker什么关系？”
    “通知单是真的，”家政道，“我说是我仿造的你们也不会信，你们拿去跟以前的通知单比对能知道通知单是真的，至于我是不是Darker，或者我跟Darker的联系，我可以招供，但我有条件。”家政道。
    “什么条件？”
    “我只对记者说，现场直播，要向十年前Darker一样轰动。”
    “你想出名？”
    “是的。”
    “呵，”夏雨失笑出声，“搞不懂你们这种人的想法，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报道的话希望打马赛克还来不及，怎么会反而想靠这个出名呢？即使出名了，这种名声不是比没有名声更差么？差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虽然时间晚了十年，但我制造了一个完美密室，杀死了一个逼死人的泼妇，为死去的亡灵报了仇，我代表不了法律，但我代表了正义。”
    “呃……被逼死的人是婚姻插足者，道德舆论也未必会全部倒向你吧？也会有人觉得破环别人的家庭死得活该。”
    家政笑了，仿佛看到远方风帆的那种很期待地笑，“这样最好，有争议才会更多人注目，我会更出名。是不是接受我的条件，你们考虑吧。”
    她很自信警方会接受的，因为十年前Darker没有抓到，因为Darker再次出现迟早会成为报道的中心、众人的焦点，警方让她提前出现在公众面前也不会影响什么，至少是可以谈的。
    “我不会说煽动的话，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如果觉得我说的不适合被大家知道，你们可以随时切掉直播，但我也不会继续说下去了。”家政自信地笑道。
    好多有精神疾病的连环杀人犯被捕的时候都笑着，因为被捕意味着上头条，当还没有被捕，电视报纸报道他们的罪行提醒大家小心时，他们也会很高兴，觉得受到了重视，这个家政还真有当连环杀人犯的潜质。
    可惜她不是。
    “别想了，不会有直播采访。”夏雨拎起浇花壶，把冷水浇她头上，浇醒她的梦。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交代没有价值？你们不想抓到Darker？”家政几乎尖叫着道，“就算不同意，你为什么真用水浇我？你疯了么？疯子！有病……”
    夏雨没疯啊，她就是忽然觉得好玩，360度纯为了好玩。
    家政的谩骂让即墨不爽，他用一个眼神吓得她不敢再骂下去，阴冷道：“你不是凶手，也没有Darker的线索。”
    “或许没有，或许有，但我没交代之前你也不能肯定，很可能，我就是Darker。”家政道。

 第275章 暗狼之凶器

    她是Darker？
    即墨轻蔑地看着她，道：“其实我计划杀人很久了，看很多刑侦片，每天躺在床上计划怎么杀她，直到前几天我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发现衣服口袋里有一张卡片，拿出来一看是Darker的通知单，那时候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杀了薛姐，制造密室，把自己放在最可疑的位置上，你们不会怀疑我，没有凶手会这么笨，再加上Darker货真价实的通知单，你们只会绞尽脑汁思考Darker的作案手法，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还是要怀疑我，质疑我，更没想到我会说漏嘴——你打算在直播中这样说。 ”
    在他说的过程中，家政的嘴越张越大，惊讶地眼睛都要突出来了，因为即墨说的就是她心里想的，几乎一个字都不差。
    夏雨从随身的大包里找啊找，找出一副眼镜框戴上，推一推眼镜，凹着造型道，“你不可能是Darker，Darker其实是个组织，一个冷血杀人但也充满了人情味的组织，遵守原则，共同守护组织的秘密，即使组织中最偏远的人都知道暗狼的存在，你连暗狼是什么都不知道。”
    “暗狼是什么？什么秘密？”家政不禁问。
    “看吧，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代表什么，或许我还没有通过他们的考核，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听到家政承认自己是凶手，做出这个推论夏雨差点露出惊讶地表情来，她是做出这个推论不错，但她只是说着好玩的，本能感觉上，她觉得家政不是凶手，最多是个帮凶罢了。
    竟然是为了出名承认的，虽然是事实，但让夏雨好难理解啊。
    此刻，夏雨拍拍她的肩膀，“你确实知道点什么，但考核什么的…你刑侦片看得太多，脑洞开得太大了…”
    “哼，”家政冷哼一声，想说凶器在哪里，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如果不是凶手，怎么会知道凶器在哪儿。
    但她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即墨便推理道，“凶器在厨房。”
    “对，在厨房，我放的，我可以只给你们看是哪一把，如果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知道刀是哪一把？”家政变态地自豪道，她转身往小厨房走去，“这里有两个厨房，我把刀放在了小厨房。”
    半开放性的小厨房也有一般人家客厅大小，桌上有木质刀架，里面放了四把不同的用途的刀，抽屉里还有十好几把刀具。
    “就是…”家政正要指出凶器，被夏雨打断了。
    “别说话，信不信即墨也能一下子找到凶器。”
    即墨走进去扫视一下，没有任何犹豫地拿起抽屉中一把水果刀放进证物袋，这把刀放在一套五把的典藏镜面陶瓷刀礼盒中，作为装饰品摆放在厨房一侧，一点都不显眼，而这把正是杀死死者的凶器！
    夏雨一点都不担心即墨拿错了，“看，他也知道凶器是哪一把，难道他也是凶手么？”
    “你怎么知道？”家政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来推理，”夏雨抢答，手指在礼盒上擦一下，立刻有了薄薄的灰，“首先这些刀因为贵重并不常用，摆着炫耀的，因为这个别墅的家政懒惰的缘故，刀上面都落有灰尘了，只有这把水果刀一点灰尘都没有，为什么没有？因为刚刚被用来杀人，被洗掉上面的血渍。我说的对么？”
    即墨也没有说对不对，简洁地回答：“刀柄缝隙中有血。”
    “呃…原来答案还要简单啊。”
    “不对！”家政反驳道，“你说得至少有两点错了，第一我不懒，只是一个人照顾这个别墅忙不过来，你知道上上下下这么多房间打扫需要多久么？擦楼梯每天就需要一个小时，我还得做饭，我每天要忙很多事，绝不懒！第二这套道具摆着不用不是因为它们贵重，而是因为它们不好用。”
    “都是细枝末节啦，这些错了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承认了这套道具不用，为什么这把水果刀被洗过呢？一把水果刀上面怎么还有血呢，所以说它是凶器嘛。”
    家政无比郁闷，坚持道：“但你的推理错了…”
    “知道，知道，我推理你懒，其实你不懒嘛，我错了对不起啊，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夏雨摆摆手，“但是我很开心啊~”
    “你！”家政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在手心切出血来，如果不是即墨在，她早就上扯她头发将她狠狠打一顿了。
    “咳咳，”夏雨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太贱了，有点暴露本性了，转移话题道，“所以，你看他进来也一下子就找到了凶器，知道凶器并不代表是凶手。”
    “刀上有我的指纹，能说明问题了吧？我本来的脱罪计划是，如果被查出来，我就说这些刀只有我一个人使用，有我的指纹也很正常，而上面薛姐的血渍正好更证明我是被栽赃的，现在这些计划都没有用了。”
    “现在你拼命证明你是凶手啊，其实一开始，你就想让我们以为人是你杀的吧？人是暗狼杀的，你胆子够大的想抢他们的‘功劳’，不怕他们找你算账啊？”
    “不是你指出我是凶手？”家政道。
    “对呀，是我指出你是凶手啊。”但我没想到你会迫不及待认啊！谁知道你把杀人当成分蛋糕，你还想抢一块大的？
    不就是为了好玩了，这下收不了场了，不过夏雨一向只管闯祸不管收场，这回叫即墨帮忙收场吧，“即墨，你怎么看？”
    “你不是还说我在撒谎？”家政对即墨道。
    即墨把胳膊享受地架夏雨头上，微眯着眼睛，开始推理，“你有隐瞒，但不是杀人，死者12点到家，你扶她睡到床上没有立刻就去睡，而是去给她端水，你从厨房回到卧室，发现死者死亡，看到通知单。”
    “怎么可能？主卧同楼层也有厨房，端水根本不需要多大功夫……”
    “对，我知道了！”x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本不要多大功夫，所以运气好的话，你还看到了凶手，这就是你隐瞒的最大的事！”
    “你凭什么这么说？看到凶手我还可能活着么？要我说多少遍，我就是凶手！”

 第276章 暗狼之拖鞋

    “被子上的水渍。 ”即墨道。
    “啊，我知道了，”夏雨又抢，她脑子转起来是极快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水渍当然不是凶手的眼泪，是你端水过去时候从水杯里泼出来的，你走进卧室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了，或许是空气中的血腥味，或许是死者将整个脸蒙住的被子，人都有本能的，那个紧张的情况下，你或许能准确地感觉到凶手就在身后的落地窗帘后躲着，拿着一刀封喉的利器，你吓傻了，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某些碰到狼的兔子一样，一点都动不了了，但求生的本能和看得刑侦片救了你，你没有掀开被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端着水杯走出来了。
    你或许还想说句‘薛姐你睡了我就回房了，有事叫我’，这样更像，但你那时可能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且失策，你应该把水杯送回去才对，不能放床头柜上，这样一样不能解释水为什么会泼出来稀释了血液，除非你进来送水时人已经死了；把水杯弄翻，假装成凶手弄翻的，这样或许能蒙骗过去，但我们认真分析血渍的时候会做实验，水滴坠落的角度和方向都会实验出来的，你还是混不过去，你好可怜，怎么都混不过去。”
    家政懵了，因为她在一直在撒谎，现在被揭穿了真相，她不知道再怎么编。
    “她在想怎么编。”即墨看她的神情，鉴定道。
    “哦~有意思，到这个份上了还要编啊，”夏雨开心地对她道，“别费脑筋了，你虽然有做凶手的心，也看了很多刑侦片，但好像不是这块料，反应速度不行，也就胆量还行。”
    “我的胆量…只是还行？”家政问。
    “嗯…形容不准确，其实真的不错了，别人碰到你那种情况，在屋里根本出不来，32%当时就腿一软坐地上了，46%会呆一会，然后啊啊乱叫，20%会呆一会，然后坐地上啊啊乱叫，你属于少数的2%，害怕到木然，但你走了出来，水杯都一直拿着没有掉下来。”
    “不可能泼出来了，我明明记得把水杯稳当地端出来了……”家政颓然。
    “那时候太紧张了，你自己根本不可能注意的。”夏雨得意，“我的推理没错吧？”
    “不，不是这样的…”家政绞尽脑汁，想到一个说法，“我是端水进去的时候临时起意杀了她，杀她之后把水杯带出来了。”
    “说得通！竟然说得通！恭喜你想到了！”夏雨拍手，“不过可惜，你现在才想到这个说法太晚了，说你反应能力不行呢，就是不行。”
    家政默了默，低下头道：“但你的推理还是错了。”
    “哪里错了？”
    家政道：“我进去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黑色连衣帽翻上来，完全遮住了头脸，但我看到了他的个头和身材，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站在那里动不了，他就从我面前走了过去，和我擦身而过。之后，我过去看床上的薛姐，掀起被子看了，她已经死了…”
    “你的胆量倒是真还可以。”夏雨道，对于自己推理不正确有些不爽。
    “我把被子盖回去，看到了通知单，我竟然和Darker擦身而过，而且是在犯罪现场擦身而过，我很害怕，但更兴奋，没有人会有我这样的经历。那时候我没有想承认案件是自己做的借此出名，只想着帮Darker混淆警方，于是我把窗户都关上，造成密室，让Darker更神秘而又有手段。”
    夏雨笑眯眯道：“我们怀疑你的时候，你开始想自己出名，对么？”
    别说这次又推理错了，再错夏雨就真生气了，还好家政点头，“是的，那时候我忽然发觉你们在怀疑我杀人，而杀人的是Darker，我有机会成为Darker……”
    她越说越激动，充满了憧憬。
    夏雨摇头，“三观是不是有问题啊？”
    这还用问么，肯定有问题啊，不知是社会的畸形导致的还是她个人刑侦片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刑侦片看多了应该相信法律才对，她眼中的司法系统是有多大的漏洞，才导致她会认为Darker维护的是正义呢？可要说Darker维护的不是正义也说不通，Darker确实做出了法律做不到的惩罚。
    可这种惩罚，真的好么？
    即墨看出夏雨的疑惑，解惑道：“以暴制暴符合人们对于正义的最直观最感性的认识，以暴制暴是正义，但，是很可怕的正义。”
    “人心真复杂。”夏雨拿出手铐给家政拷上，“现在以妨碍调查和伪证罪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话有可能在审判中用作不利于你的证据。还有，你不可能出名，这件案子做保密处理，不会有报道，我行动报告里就把里简略处理，谁叫你说我推理不准，哼。”
    这小气劲。
    “现在解决了密室，可还是不能解释凶手怎么进来的？”夏雨道，“监控组那边有突破么？”
    “没有，”冰冰道，“什么都没有拍到，而且没有查到监控被纂改的痕迹，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在查看前几天的监控，看是否是凶手前几天就潜入了，今夜动手。”
    “奇怪了，不过之前就潜入真的是一种可能哦。”夏雨双手抱月一掌挥出，好像练武一般道，“我觉得还可能凶手是武功高手，扔飞刀进来杀死死者，然后从窗户飞出去了，所以监控没有拍到，他是隐形的，穿戴了隐形设备，对，就是这样！我这个推理怎么样？”
    冰冰汗，一点都不怎么样好吧？都扔飞刀进来杀死死了了，他还进来干嘛？而且刚刚家政都说了是走过去的。
    夏雨自己也觉得前面的玩笑太过了，终于正经查看起地面痕检报告来，“认真办案，现在研究一下凶手怎么可能没留下脚印？地面怎么看都只有死者和家政的脚印，会不会…我知道了，凶手能隐形、还会飞、还扔的一手好飞刀，”她说着就又开玩笑起来，“或许是暗狼有单人小型飞行器，或许他是神族的后裔，有可能吧？”
    冰冰倒。
    “不过，我感觉家政说的拖鞋有问题，这句是正经说的，不是开玩笑。”

 第277章 暗狼之Darker在民间

    她本能地感觉到关键点在拖鞋上，但说不出所以然来，所有的线索点，她没法把它们连成一条线。
    “家政说她把死者的鞋脱掉，顺路把鞋放鞋柜那里去，她心里在意，特意强调了这个细节，这件事上她撒谎了，死者进门没有换拖鞋。”即墨提醒她。
    “是没有换拖鞋，不是家政懒不想给她换么？或者是…死者喝醉了，闹得太厉害了，先扶进去再说，没有精力给她换拖鞋。”夏雨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没有抓住。
    即墨已经分不清她是装傻还是真笨了，这女人的水越来越深。
    “算了，我是推理不出了，你说吧。”夏雨道。
    “进来时我看了鞋柜，里面死者的拖鞋和几十双鞋单独放在一个大柜子里，保姆拖鞋和客人用的拖鞋放在另一个柜门中，而且死者的鞋柜中只有一双家居拖鞋，没有备用的。”
    “所以死者12点时被送回来没换鞋是因为她的拖鞋找不到了？”夏雨恍然大悟。
    “是的。”即墨道，“拖鞋一时找不到，死者酒醉又闹得厉害，所以直接没有换鞋就扶上楼。”
    “死者的拖鞋哪里去了？我知道了。”夏雨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你是说？”
    “对，凶手从门口进来，悠闲地换了拖鞋，这时候家政在厨房为死者倒水，他像来到自己家里一样信步到了楼上，割开床上宿醉的死者的喉咙，会遇到家政在他的计划之外，但他并不慌张，家政看不到他帽子阴影下的脸，暗狼不杀通知单之外的人，所以他从吓呆的家政身边走出去。”即墨道。
    “不是飞，也不是武林高手…”夏雨低喃，说不上失望、意外还是踏实。
    真相往往非常简单。
    即墨对门口的鞋印做了比对，利用软件分离出一双运动鞋的鞋印，“排除司机、律师、家政和这几天来往客人的鞋印，这双就是凶手的。”
    夏雨也终于认真起来，拿起手机黑进小区监控体统分析，“可是怎么可能没有被拍到呢？监控确实没有被更改或被干扰的痕迹，黑进来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全世界只有我能做到…等等，这是…”
    “我想得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心灵的空隙。”即墨看着监控道。
    监控拍的是小区的景象，摄像头从左往右移动，从道路的一侧扫到另一侧，而与此同时，另一个摄像头也在转头，是有人把监控调开了，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小区保安。
    案发时有四个保安在值班，其中三人指人叫蒋某的一名保安在12点前后手动操作了摄像头，而蒋某承认地也非常快。
    他的妻子在慢性肾功能衰竭晚期，十五年前就出现了尿毒症症状，这十五年他们一直是通过透析维持生命，自体干细胞生长出器官的费用太高，他们出不起；而那些慈善基金他们又总是申请不到，对他们来说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到****换肾，可哪有这么简单，等待****的病人太多，愿意捐献地实在太少，好容易出现一个，还要把情况恶化地排到前面。
    “名单上总有人在我妻子前面，是，现在透析费用下降了，靠透析也能活下去，可我希望妻子有个健全的身体，每次看到她手上的针孔我这个做丈夫的就……”蒋某自责地揪自己的头发，他头上已经被揪得没几根头发了，“她的手肿得都扎不进针了…才四十二就老了，她从不说我这个丈夫没用，笑着跟我说她不疼，年轻的时候她多漂亮，当年还有一个小老板在追她，她要是嫁给他，肯定能排在前面早就得到****了…”
    “凶手给你妻子提供了****？”夏雨问。
    保安蒋某点头，“就在三个月前，有个戴着连衣帽的男子找到我，说愿意帮我但之后要我帮一个忙，我答应了，第二天医生便说有人为我们提供了高额的培养经费，他们提取了我妻子的体细胞开始培植自体****，三天前已经成功移植进我妻子的体内。”
    “他没有说帮什么忙？”夏雨问。
    保安摇头，“没有，他说事后只要我能考虑帮忙，即使最后不帮忙也没有关系，但那时候我就想好了，哪怕他要我的命都可以。”
    “那时候你想到他要你帮他杀人么？”夏雨问。
    保安再次摇头，“就在手术之后，那个男的找到我，他说请我帮一个忙，就是让他进入小区，不被监控拍到，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没有告诉我他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他进来做犯法的事，他就是十年前的Darker。”他坦然地伸出双手等着手铐，笑道，“我上网查了，这时候我说什么都不知道判得会比较轻吧？但我不想撒谎，当时我知道，帮忙移动摄像头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进来是要杀人，我做的错事，我承担后果，你们抓我吧。”
    “你倒是有恃无恐了，反正你老婆的肾已经移植进去了，不可能开刀再拿出来，所以你怎么样都行了。”
    这句话是说到保安心里去了，他咧开嘴抑制不住地笑起来，“对，你说得太好了。”
    “你不后悔么？你帮助杀死了一个人…”
    “我不后悔，薛姐我了解，有钱不工作，也不用照顾孩子，也不做家务，只知道拿钱享受，每天与那些跟她一样的女人打麻将抓小三，那样的女人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对社会有什么贡献？Darker下通知单杀她，一定是她该死，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夏雨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能回答他的只有冰凉的手铐，“蒋某，现已涉嫌谋杀和包庇罪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
    结果Darker不会飞，也没有隐身术，没有三头六臂，只是Darker在民间啊。
    “我国法制是多不健全，导致人们都想用江湖手段来维护正义和良心？”夏雨感慨。
    “法律能做的有限。”即墨道。
    “正义和良心也是有立场的，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死者对小三的做法确实令人发指，但罪不至死，总之心情很矛盾；站在薛某的立场，，恐怕做到那个程度她还不能解气呢，而且十年前，她未必就是想逼那个小三自杀的，就是想让她在那个城市生活不下去，能远走他乡再也不打扰他们夫妻的生活。”

 第278章 暗狼之建议

    车水马龙、流光掠影的高架桥上，面孔隐藏在更深黑暗的人转身，没有人能抓到他的踪迹。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
    现场勘查完毕，夏雨准备离开，脚下却下意识走到死者房间，想窗户上框望去。
    “看什么？”即墨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那里有东西。”
    即墨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喷了些碘蒸气上去，碘溶解油脂之中，窗户上框一个指纹渐渐现行，五瓣肉垫的样子。
    “猫爪，但猫爪没有这样大。”冰冰道。
    分明就是一只狼爪。
    “篱宗佑在哪？还在即墨家的别墅吧？”夏雨小声问。
    “已经离开。”
    “怎么能让他离开呢？”
    “我答应不对他做研究，他有来去的自由。”
    “你故意的么，因为不能研究他就报复。”夏雨抱怨，“抱歉啊，我太着急了。”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即墨不是那样的人，真的是不限制篱宗佑的自由，恐怕也考虑到篱宗佑在别墅的环境里不能安心休息，还不如让他离开。
    “你能找到他么？”夏雨问。
    即墨不语。
    “别骗我了，虽然你答应不拿他做研究，但没答应不对他进行定位监控，他身体里一定有微型定位装置。”
    即墨点头。
    这一点夏雨说得没错，篱宗佑的身体里被植入了定位装置，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在高架桥上吹风，穿着宽大的衣服，手臂隐藏在长长的袖子里，脸庞隐藏在连衣帽的阴影中。
    夏雨没好气道：“你在这做什么？”
    没有回答，风灌进他的衣袖，跟他一样寂寞。
    “嗳，说话，有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就够了，你就别也这种性格了，不好好休息你来这做什么？以为自己身体很好么？你不要觉得我烦，要不是觉得你是好人我才懒得管你。”
    “我是好人？”
    “是。”
    “谢谢。”
    “不客气，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就算谢谢我了，我希望好人有好报，这样我心里也能舒服些，”夏雨从包里掏出一条围巾来，“给你戴上，春天晚上冻死了，真够作的，跑这种地方站着，还有你怎么会去犯罪现场，刚从那种地方回来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么？还想搀和进那种事情中么？”
    从唠叨他作到问他为什么去犯罪现场，一直是大姐姐一样担忧的语气，可谓无缝链接，就好像春天晚上高架上吹风和出现在犯罪现场是一样严重程度的事。
    篱宗佑差一点就顺着她回答了，但做过卧底，每一句话出口前都会想很多，他最终道，“我想去警局，路上看到有个戴帽子的人很可疑，一路跟踪过去，没有阻止他，我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已经发现你的能力了吧？”夏雨问。
    篱宗佑点头，抬起爪子看着，他有很强的跳跃和攀爬能力。
    “我本来想给你做一些伪装，假装是受伤了把爪子包起来，你还能回到警局，但纸包不住火，几周不拆纱布就会引起怀疑了，还有体检和治疗，不是不能蒙混过去，但没必要折腾，我建议……”夏雨本想直接建议，但改变了主意，“也许你会很想回去…你自己选吧，想回去警局我帮你遮掩，你的主治医生和心理医生都帮你搞定了；不过我推荐你去成立不久的王政局，适合你的情况，相信你在里面会很开心的，王政局。”
    “王政局？”篱宗佑还没有听说过这个部门。
    “是直属即墨的一个独立部门，专门处理非正常案件的部门，有独立调查权和执法权。”夏雨为了拉手下口灿莲花，不遗余力，“发展前景很好的，工资是现在的三倍，直接升督查，怎么样？”
    阴影下，篱宗佑定定的看向眼前看似普通的女子，质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省厅刑侦二组侦查员？”
    “是啊，现在升组长了。”
    “即使升了组长，一个刑侦组组长哪来的权利认命督查？”
    “呃，我是没有啊，但即墨不是在这儿了么，他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即墨当背景很久了，阴沉的脸像此时化不开的夜色，比此时的夜风还要凌冽好多好多倍，夏雨撞着胆子才敢把他推前面，“你怎么说啊？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他没选。”即墨道。
    “哦哦，篱宗佑你快选吧，选王政局，在局里你不用隐藏身份的，出来办案把爪子遮一遮就可以了，大家都会帮你的，王政局可好了…”
    夏雨傻傻地犯了个错误，人是有逆反心理的，越叫他做什么他会越不想做什么，篱宗佑考虑了很久之后问：“去王政局，我能查Darker的案子么？”
    “当然可以的，十年前就怀疑Darker和暗狼有关，王政局一定会介入，”夏雨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或许他们已经介入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王政局里现在的直接负责人很勤劳敬业，你去了就知道了，一定会喜欢他的。”
    “阿嚏…”被窝中的道尊大大地打了个喷嚏，他很勤劳敬业没错，都是被逼的，每天每天一大堆事，那个女魔头给他扔了好多人叫他洗脑改造，这天又是凌晨四点多了刚刚睡下，累到他吐血啊。
    “王政局是调查跟女王有关的案件的？”篱宗佑问。
    “聪明。”夏雨抢红包的手指一般点头，“灵异、诡异的都可以查，不过真正的灵异事件都跟女王有关，所以说王政局是调查专门跟女王有关的案件的非常准确。”
    “你是谁？”篱宗佑问。
    “嗳？”夏雨眨眨眼，“你失忆啦，刚刚不还记得我是谁的嘛。”
    “我看走眼了，他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你到底是谁？”篱宗佑问。
    “呃，这个，我只是跟即墨在一起所以知道的比较多，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夏雨汗，现在人越来越不好骗了，她已经努力装傻了，还是有好多人开始怀疑她，篱宗佑已经明显在怀疑她不是普通人类，而她是女王的事，还不想这么早让他知道，他被嫁接的爪子无法截除，已经承受太多现实，再刺激怕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即墨侧布将夏雨挡在身后，不容置疑道：“她是谁不用你知道，到王政局报道！”

 第279章 暗狼之监禁性保护

    即墨说完拉着夏雨转身就走，夏雨被他拉得踉跄，“你干嘛，话还没说完…”但连这句都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拉很远了，她只能远远地朝篱宗佑喊，“不要再卷进那种事里了…还有围巾给你了，38元买的，算上折旧有空支付我28元好了，不要用微信红包啊，现在红包提现要收费了，一千块就要收一元…唔…”
    都走老远了，篱宗佑都听不见了，她还在说。
    “连只半狼都不放过！”即墨气得用嘴堵住她的嘴。
    风里充满了醋味。
    篱宗佑呆呆地站立在风中，车在他身边川流不息，他一时都忘记了担忧自己以后的命运，或许他想多了，夏雨就是个普通的女刑侦，因为普通所以被他喜欢，也许他没有想多，他试着活动他特殊的胳膊，锋利的爪尖从肉垫里伸出来，一放松，爪子又收回去，在他身上发生的事让他觉得世间一切都有可能，看自己的爪子还不能明白么？
    只是这个女子…搞不懂，看不透…他伫立良久，最终满怀感慨化为一个词：“我去……”
    夏雨回去送果果去幼儿园，早上休息半天补眠，下午溜达到二组的门口冰冰和小何一下子围上来，“师姐，别进去。”
    “组长组长出大事了。”
    “我好得很没出大事，”夏雨给小何一个白眼，眼中放光小声问，“出什么事了？快说说快说说！”
    “组长你还记得王政局么？就是鳏夫案带走了嫌疑人的那个，我和冰冰还查过他们，但一点线索都查不到的那个！”
    “我记得。”虽然明面上挂在即墨名下，由名震全国的即墨先生直辖，但其实她一直管着呢，他根本就插不上手，现在壮大很多了。
    “组长你怎么这么平静？我说了下面这个消息你就不会平静了：王政局的局长过来了，要跟我们二组一起联合调查昨天Darker的案子！”
    这有什么好激动地么？夏雨完全无法理解啊，但既然普通人认为应该激动，她便装作激动道：“真的啊？我还以为这个案子我们没有权限查，今天就会被交上去呢，没想到真给我们查！”说着说着她真的小激动起来，“暗狼竟然敢出来，早就想跟他们交交手了，不要让我无聊啊！”
    “组长，暗狼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保密内容，你怎么知道？”
    “啊，是即墨跟我说的。”
    “他…”小何奇怪，即墨先生是最厉害最自律的刑侦顾问，他怎么会不顾保密条款，将案件机密告诉了组长？但即墨先生做得每件事都是对的，他的每个动作都是有深意的，于是小何热血地道，“他一定是推理到会有今天的情景，所以将案情告诉你早作准备，果然料事如神，在警察中，我最敬佩的就是他了，不，我宣布，我今生最敬佩的只有他一个人！以他为榜样楷模！”
    夏雨暗中翻白眼，崇拜地太盲目了吧？
    “崇拜回家烧香就好了，先跟我说出什么大事吧，说半天还没说到呢。”夏雨问。
    “是王政局的局长来了，这会儿正跟他开会呢，道尊的胡子长长了，都长到腰间了。”冰冰道，她也压抑不住地兴奋，情绪激动地时候她的话就会多些，“师姐，你认为世界上真有女王的存在么？”
    “你问我？”我就是啊。
    “我相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叫女王的天也云空是怎么样把这个国家搅得天翻地覆，父亲和爷爷慌张无措的脸，他们提到这个名字的恐惧和近乎膜拜的神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冰冰道，说这些时，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夏雨。
    也么有天翻地覆这么严重吧，膜拜…哎呀不要啦，人家会害羞的，“咳咳，”夏雨尴尬地咳嗽两声，“有没有，是不是都不重要，如果女王犯法就是嫌疑犯，我们去抓，去当嫌疑犯处置；如果女王没犯法就是普通国民，我们做警察的去保护，就这么简单，咳咳，他们谈什么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仿佛听到夏雨的抱怨，即墨和道尊打开二组办公室的门前后走走出来。
    道尊的胡子真的长了，比好多人胡子的生长速度要快很多，但他脸色发黄，两眼深陷，整个人瘦了好几圈，气色很不好，苦着脸像一个憋掉的南瓜，完全工作压力过大要过劳死的样子。
    他无比哀怨地看向夏雨，伸出手做样子，“你好，你就是二组组长，这次我们联合办案，希望合作愉快。”
    夏雨与他握手，“你们有什么线索了么？”
    “暂时还没有，最近我们王政局需要办理的案件比较多，今天下午刚刚接手此案，我立刻就赶过来了。”老大，让我休息一下行不…呜呜，道尊心里无限哀怨，强打精神道，“我们将派新人过来配合你们调查，叫篱宗佑，他本人强烈要求参与此案，现在已经去调查受害人的生前关系了。”
    “新人欠缺经验，我们还希望您老多给我们指导啊，尤其是您的新人，跟您多学习学习才有办案经验，刑侦不仅要会办案，更要会保护自己。”夏雨道，潜台词是你也不许偷懒，给我查，还有篱宗佑你给我照顾好了，少一根寒毛找你负责。
    “何谈指导，老夫应该的。”道尊苦瓜脸更苦了。
    “对了，王政局的新人叫什么来着，刚刚听您说叫篱宗佑，我没听错吧，篱的篱么？”
    老大别演了，饶了老夫吧，道尊心里苦啊，回答：“是的。”
    “篱宗佑？我认识一个同名的呢，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夏雨道。
    道尊有吐血的冲动，心说别演了行不，就是你送过来的，可是当着不知情的人他只能陪着夏雨演戏玩，直把他憋到内出血。
    夏雨状态好，演技大爆发，还望向远方思念了一番，“我认识的那个篱宗佑，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只有短短一面之缘，但那是一起战斗过的情谊，不一样的（以下略去500字抒情）…”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酸味，没等夏雨抒情结束，即墨冷冷打断，命令道：“监禁性保护死者闺蜜。”

 第280章 暗狼之监禁性保护

    死者薛某有四个闺蜜，当年也参与了逼死小三的事，安全屋内，现在就停着一具其中她们一人的尸体。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躺在床上，被割了脖子，用被子捂住防止血液飞溅，与薛某死得一模一样。
    即墨在认真地勘查现场，夏雨又被冰冰从家里拖出来，打着哈欠看通知单，与上一份通知单也一样，罪名还是逼人致死，只是名字换了。
    “真没想到DARKER连安全屋都找到，而且能进来。”冰冰道。
    “太不把我们警方当回事了！”小何一掌拍在墙上，但除了把自己手掌拍痛之外没有什么用。
    屋子从外面看只是郊区的普通住宅，17层的小高层，处于9层，但玻璃已经换成防弹的，在周围也有内外三层监视系统。
    屋子常年往外出租，偶尔有租客入住，这次将她们安排进来并不引人注意，很难想象Darker是怎么找到的。
    夏雨一一审视屋内的人，向即墨微微摇头，没有感到谁不对劲，即墨目光一凝表示知道了。
    “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能这么了解我们的情况，恐怕我们有…”小何的话还没说完，被门口传来的尖叫打断。
    “啊！！！”这非要一排感叹号才能表达这声尖叫震耳欲聋的程度。
    五人中还剩的三个人到了门口，一人吓得软在地上。
    一人推挠着阻止她的警察就要往里冲，“让我进去！她死了对不对！她也被杀了…你们还骗我们！已经死了两个了…”
    “你们说来这里保护我们的安全，这里没有伺候的人，我们忍了，不能定酒店饭菜，我们也忍了，不能出门购物我们都忍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死了！还是被凶手得逞了！你们怎么办事的！”
    说着退后一些，抡起手就要打警察，那个警察手上还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她一点都不管的，一巴掌就要打过去，她大约是打耳光打惯了的，此刻又受了极大的惊吓和委屈，打得是又准又狠，一般人根本躲不了，好在警察都是练过的，又都是年轻人，身体灵活，被她打的警察向后一躲，躲过了。
    “你还敢躲！”她叫骂道，伸手扯住那警察头发，“你办了什么好事了还敢躲！快来帮我，抓住他手！”说着一巴掌又糊过来，泼妇打架说没有章法又有奇妙之处，首先她叫了别的泼妇帮忙，三个集中火力对付一个，那警察手被她们抓了，头发又被抓住了，真的躲不了了，他想一拳攻击她们胸口将她们打开，怕一出手她们就要碰瓷了，主要担心出手太重伤了她们，他现在还控制不好自己手上的力量。
    一时没有办法，一瞬间就被三个人六条手挠出几道血印子来。
    “我看你敢躲！啊！”就在泼妇一巴掌要打上来的时候，一个杯子从屋中扔出，打在她的手腕上，接着又几瓶化妆品被扔出，每一个都正打在她们关节上，打得她们连声呼痛，往警察身后躲。
    “他怎么能砸我们！我要投诉！我让你没工作！”
    “我们会向记者说！我认识记者！我们家开好几个网站！”
    ……
    夏雨忙着给即墨递化妆品，“给，还有一瓶眼部精华液，扔她们！”
    即墨顺手就扔那个说家里开网站的，把她砸成一个熊猫眼，这几个月的烟熏妆都解决了，半永久性妆容。
    那三个泼妇完全躲到刚被她们挠的警察后面去了，在后面叫嚣，“我看你还敢砸我们！”
    “你再砸啊！”
    “我每样东西都上百万，砸坏我的东西你们一辈子、几辈子都赔不起！”
    “别以为你长得帅就没事，老娘让你没了工作，在江月市封杀你，让你只能当牛郎，到时候老娘叫你学狗爬…你砸，你再敢砸一个试试…”
    夏雨哈哈大笑，“好久没听到过这么傻的要求了，满足她。”敢骂她喜欢的男人做牛那啥，她想都不想就把手上的睫毛膏丢了出去，可惜她没练过没丢准，那三个泼妇又藏太深了，一下扔到她们前面倒霉的警察头上了。
    “哎，你们别扔了…”无辜的小警察都要哭了。
    “你们有本事别后头躲着，刚刚不还挠人家要扇人家耳光么，这时候怎么又躲人家身后去了，你们好意思么你们，有本事出来！”夏雨煞有其事地叫阵。
    “我的钻石戒指啊，六百多万啊！”
    “我的新手机，国外直购的还没有正式上市啊，三万多…”
    夏雨又递给他一个还开着在放682集韩剧的ipad，接着又寄过去一个直播整容节目的手机，还有几个鸽蛋大的钻石戒指项链什么的，反正看见什么给即墨递什么火力，“接着砸，我砸不准，你来。”
    即墨看不都不看就丢过去。
    冰冰也阻止道：“别太过，根据刑法，刚刚还能算自卫，再打就要算人身伤害了。”
    夏雨笑得开怀，“她们自己要求的，等等啊，她还有一包没拆包裹，我拆。”夏雨打开一个快递，里面是一个名牌包，不过也没失望，包上有好多吊坠零碎，包上面还有镶钻什么的，夏雨把钻石抠下来，一扣就一大把，一下子递给即墨。
    即墨接过又砸过去，一下全部呈抛物线砸到了小警察后面，把她们砸得哭爹喊娘，“别砸了。”“我们错了…”“我饶不了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夏雨正抠钻抠得起劲呢，跟捏防震包装上的泡泡一样，颇有成就感，几十万的包就被她当玩具玩了，但听到她这话终于觉得没劲了，摇摇头微笑道，“我们知道你们是谁，是你们太无知啊，竟然不知道即墨，他虽然不是经常上电视，但也没少上电视上新闻啊，你们竟然都不知道，竟然只把他当普通的帅警察还想占他便宜，平时都在干什么呢你们？”
    看来她们除了看韩剧家庭伦理剧、抓小三和研究整容，真没关注别的事情，不过也是，六百多集的韩剧不睡觉也要看很久呢，哪有时间看别的。
    三人被砸怕了，躲地上求饶，其中一人头脑清新点，大约是脑子里面进的水被砸出来不少，“我没听错吧，刚刚好像听她说即墨…”
    “即墨我知道的，老帅老帅了…我们江月国第一人啊！神一样的存在！”
    “难道…”

 第281章 暗狼之魔术揭秘

    她们也不是那么笨的，只是从没想到自己这辈子有接近神的机会，加上被吓到了只想找警方算账撒泼打滚发泄一下，都没有细看任何一个警察的脸。
    其实刚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个泼妇看到里面有个高大的帅哥想看仔细来着，否则她怎么有胆子想进房间呢？不过，这不是还没能仔细看就被即墨一通砸，砸地上抬不了头么。
    此刻爬在地上伸出头来，看那张英俊无双的脸，三人叫都叫不出声来了。
    “救我们！”
    好半天，她们拉着挡她们前面的小警察求道，这个警察好像心好又好欺负，一定会帮忙。
    夏雨也是摇头，“下次不跟这种人计较了，砸她们当时挺痛快的，砸完了想想，感觉特别跌身价。算了。”她从大包里翻了翻，翻出三个手铐来，扔给篱宗佑，“给她们拷上，袭警。”
    “不用…”在她们前面被欺负的就是篱宗佑，爪子用绷带缠起来了，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不至于是袭警。
    “你是不是被打惯了啊，不被打不舒服还要感谢她们啊？”夏雨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是警察不是卧底，她们知道你的身份，往你头上打就是袭警，往你衣服上打就是在藐视法律，你身上戴着国徽呢，她们还藐视自己的国家，凭什么轻易就放过了？坏人不受到惩罚，好人凭什么还做好人，都当坏人算了。拷上，别让我再啰嗦。”
    篱宗佑回身将三人拷上，有些内疚地道：“是我们保护不力……”
    夏雨撇撇嘴，微笑着看向瑟缩不敢说话的三人，不怕当着她们面说，“要是我全力保护，不用全力，用百分之一的心思，她们不会死第二个，但她们是谁，有什么值得我这样做？有这功夫我还睡觉呢。”
    “……”篱宗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你做卧底这么辛苦，寿命少二十年，就保护这样的公民，你觉得值得么？现在已经觉得不值得了吧？”夏雨问篱宗佑。
    “我…”篱宗佑很想说值得，但忽然感到自己说不出口，原来真的不值得，他道，“这是我的职责，不管是多卑劣的人，我都要铲除犯罪保证他们所生活的社会稳定。”
    “扯，你就扯这些假大空吧，谁能信呢，反正我不信，你自己也未必服，安慰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罢了，”夏雨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教你，永远保护那些值得保护得人，至于不值得的，不管他们，或者先把他们抓了，等什么时候他们值得保护了，再去保护他们。”
    “这……”可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值得保护呢，任何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啊，这种说法应该太非主流非正义了吧。
    冰冰直摇头，抿紧了嘴不说话，她一直看不惯夏雨的论调和工作态度，从刚一开始来二组就看不惯，偶尔有时候处得还行，但她心里都忍着呢，最看不惯夏雨那副心里腹黑脸上一直带着温柔地笑意的脸，要不是怕丢了工作，她有时候都恨不能打夏雨一顿。
    “搞清楚凶手怎么进来的了么？”在冰冰要崩溃之前，夏雨终于问了正事。
    查案才是正事。
    “监控组正在看监控，但我想跟上次一样监控上看不出什么来，内部审讯监控人员，但都是自己人，我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冰冰道。
    “这事不能给监控组干，他们的权限不能知道所有的人，让他们把这次被保护者来了之后进出这里人的截图都发过来。”
    “是。”
    不一会儿截图都发来了，三人被转移到这里保护之后，进出过屋子的只有三拨人，一波是照顾她们生活的女警，装扮成她们其中一人女儿的样子给她们出来买饭、拿包裹，三位泼妇不好伺候，所以几个当班的女警脸色都很不好；
    另一组是二组的人，就是小何和冰冰，他们过来再次了解情况，希望有线索可以破案，在一个监控截图画面中小何拉省厅第一警花冰冰的袖子，之后应该是被甩开了，还有一个截图是他被冰冰一个过肩摔，看到这几张，冰冰和小何都脸红，尴尬了。
    “这些是真实的吧？”夏雨还特意含着笑问一句，搞得他们脸更红了。
    他们点头。
    第三组不认识，是王政局那边的人，除了篱宗佑，还有一个四十多的风情万种的女子，夏雨问篱宗佑，“女的是谁？”
    “是同事，她跟我一块来的。”
    “你们道尊介绍的，还是半路过来的？”夏雨问。
    篱宗佑道：“她没有问题，是道尊介绍的，代号菟，草字头的菟，道尊说这么说你就知道啊。”
    “哦，是她。”墨菟丝的生母，卷了钱抛夫弃女跑了，女儿墨菟丝背起债务还债那个，夏雨虽然记性好，但她的样子和神态跟那次在酒吧后面大不一样了，所以一下子认不出来。
    “她人呢？”
    篱宗佑看看身后三人，“受不了她们，走了，留我一个就够了。”
    “看来第二组和第三组都没有问题。”夏雨道。
    “我查过了，”小何道，“几个女警都是局里派过来的，绝对可信。”
    “我没说她们不可信，等等，这里，把这里一段前后的发过来看一下。”夏雨道。
    “这里发过来。”即墨同时道。
    是一段门口的视频，三位被保护者要出去，开始的时候两个便衣女警在外面拦，后来又来了一个便衣警察一起劝，劝了几句劝回去了，倒也没起什么冲突，就是场面有点混乱。
    “这段有什么问题？”小何问。
    “没人注意到原来出来五个人，后来多进去一个人么？”夏雨问，“我说个魔术揭秘给你们听吧，知道大变活人是怎么变的么？箱子捆得紧紧的，十几个舞者在旁边跳舞，之后再打开，箱子里的人不见了，就在观众诧异的时候又突然在观众席中出现，其实箱子中的人早就出来了，换了舞者的衣服就在观众眼前混出去了。”
    除了即墨外，其他人都长大了嘴，篱宗佑道：“怎么可能，同事之间都是认识的…”

 第282章 暗狼之前辈

    “认识？也未必吧，这次是联合办案，王政局对二组的人并不熟悉，而我们二组的人也并不了解王政局的人，监控组也并不了解他们，这种情况下，要混进来几个人很容易吧？”夏雨道。
    事后调查证实了夏雨的说法，那个混在小混乱中进来的人不是监控组的、也不是二组的、也不是派来照顾的被保护者的女警，监控组以为是增配了一名女警，他们也接到通知会增配人员了；当时劝被保护者回房间的女警以为是王政局的人，她们甚至没有敢多问。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等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你们有谁看清她的脸么？”夏雨问。
    “有，是个女孩子，长得很美艳，就是网上最多的美女的样子，像刚毕业的样子，请素描师来，我能把她的画像画出来。”一个女警道，“啊，对了，这里就有。”
    女警随便搜了一下就搜到一张表示相似的，大眼睛尖下巴，高挺的鼻梁，这种长相真的是烂大街了，同一个整容院出来的，或者化浓妆都能变成这种长相。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女警摇头，“她的妆很浓，实在不知道卸妆后什么样子。”
    在监控中也没有照到她的正脸，她一定是事先知道所有监控的位置避开了，即墨就照到的几个后脑勺分析出她的头骨形状，因为戴着帽子形状也不是很准。
    之后他给出两个推论，“第一，混进来的女警其实是个男的…”
    “啊！这么漂亮怎么会？腰好细啊…”他还没说完就被夏雨打断，即墨瞅她一瞅，她挑挑眉笑，暗自吐吐舌头，“你继续，您继续。”
    “第二，警局内部有他的人，二组的信得过，就在现场的两名女警和监控组四人中，王政局也有可能，有奸细。”
    他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现场两名女警和篱宗佑的脸，最终定在篱宗佑脸上，篱宗佑也毫不心虚地回望着他，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气氛尴尬，夏雨咳嗽一声，假装沉吟道：“他走路的样子和背影我记下来了，要是下次见到23%的可能性能认出来，只是那样没有证据。案子一时也破不了，即墨留下验尸，我们都回去养精蓄锐吧。”
    她打着哈欠好像是真累了，惹来冰冰一阵得看不惯，心想自己还怀疑她是女王天也云空，要真的是，这个天也云空也够疏懒的，看来就想混过这一生，不足为虑了，“师姐，你累了先回去吧，我和小何去排查死者生前关系。”
    “随便你们吧。”夏雨也懒得管，转身玩着手机、打着哈欠出了安全屋。
    不多时，篱宗佑接到顶头领导道尊的电话，跟即墨禀报道：“道尊叫我回去一趟。”
    即墨摆摆手，他的行动不需要向他禀报。
    篱宗佑驱车到了茶室，却见一个女子在煮茶烹茶，原本偌大的屋中只有一桌两个蒲团，如今在桌旁放了古式的炭炉，水开了噗出来，沏一壶茶，满室飘香，更显得古意盎然。
    “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吧。”女子道。
    “是你要见我？”
    “是啊，我不能见你么？”
    这女子就是夏雨。
    话未开口笑意先展，笑意展开先抱怨，“我这时候应该回去睡觉啊，明天早早地做了爱心早餐，然后送果果去幼儿园，回来还要做中饭，午后还想做个面膜，最近吹风多脸上都黄了…你不阻止我，让我一直说下去么？”
    她絮叨半天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篱宗佑一直认真地听着，除了刚见到是她时有些惊讶地表情，之后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甚至是很理解夏雨的样子。
    “你的心里素质很好，沉得住气，这也是我看中你的原因之一。”夏雨问，“你觉得警方的内鬼是谁呢？出在二组、行动组、监控组还是在王政局？”
    “都有可能，王政局只过去两个人，所以我也有很大嫌疑。”篱宗佑道。
    “我还是相信你的。”夏雨道，看向他打着绑带的手，“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管以前遇到了什么遭遇了什么，不要忘记初心，我能保护你一次，不能一直保护你。”
    “你这么说，是认定是我做的？”
    夏雨笑着摇头，“不是说相信你么？但王政局去的两个人，一个走了就你在，一般刑侦觉察不出小骚动后多了一个人，你怎么可能觉察不出呢？不说你多年做卧底锻炼出的敏锐，就以现在得到的能力也能第一时间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无论如何不应该让凶手跑了才是。”
    “他很强，我不敢贸然动手。”篱宗佑道。
    “我不信他的战斗力很强。”
    “为什么？你们交手过？”
    “没有，我感觉的。”摇晃茶壶，让茶叶均匀地浸润了，夏雨给他倒一杯茶，“我这个智商四位数的天上地下仅有的人，大晚上不睡觉，特意跟你谈，是很大的情谊，希望你珍惜，以后不要做傻事，想想你以前经历的，难道还不够么？”
    “正因为抓捕魔鬼药师所经历的，让我重新明白了什么是正义。”篱宗佑道。
    夏雨默了默，最终露出淡淡笑容罢了，她可以给篱宗佑洗脑，想让他怎么想就让他怎么想，想叫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但对好人，她不会这样做。
    她尽量去尊重他们的决定，即使这个决定是错误的，是人就有权利自己决定。
    “话已至此，你明白我也明白，还是希望你多考虑一下，这话说着就显得教条了，但社会确实不是江湖，法律不是一两个人的英雄主义。”
    “我想知道，你是谁？”篱宗佑问，“你的江湖在何方？”
    “重案二组组长夏雨啊，你这孩子，头脑有糊涂了吧。”夏雨平静地道。
    “话已至此你还是不说，你的身份你明白，我迟早也会查明白。”篱宗佑道。
    “今天是劝你来的，晚了，回去了。”夏雨站起来，“多想想我的话，虽然教条了点都是为你好，你想知道我是谁，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比你有经验的前辈，多听听前辈的经验对你有好处，尤其当前辈不是逗你玩，而是诚心诚意想保护你的时候。”
    “前辈么…”篱宗佑咀嚼着这个词，下意识摸着缠着绷带的爪子。

 第283章 暗狼之休息

    车水马龙的街道旁，一辆不起眼的小车停在篱宗佑身旁，下一刻车子重新启动离开，而他，已经不在那个地方。
    …………
    夏雨斜倚在家里新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感到头疼，她感到篱宗佑没有听进自己的劝告，偏偏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如果是对付黑鳏夫那样的人渣，她直接扔给道尊洗脑就好了，但篱宗佑是好人，真的是好人。
    她看重篱宗佑，甚至重过道尊。
    “哎…好烦啊…”
    “妈咪你怎么了？我做了好吃的，妈咪我喂你。”果果无比乖巧地端着小碗过来，夏雨朝碗里看了一眼，碗中是拌了巧克力块的巧克力溶液？
    果果跟注定一般孩子不一样，有事说出的话比大人还有哲理，才五岁年纪就能打赢一个大人，会在野外生存，但毕竟年纪小时间不够还学不了那么多，夏雨还没教会她做饭。
    “果果啊，这是什么？”
    “巧克力盛宴。”果果骄傲地道，“吃了会心情好的，一般人我不给她吃。”
    果然是盛宴……
    夏雨眼儿弯弯，“果果啊，忽然叫妈咪了，又把巧克力盛宴喂给妈咪吃，有什么要求妈咪的啊？”
    “没有啊。”果果也笑道，果然是母女，夏雨感觉她的笑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看得心都像碗里的巧克力一样，软得化了，甜的满了。
    “真的没有事情么？”
    “其实…”果果拇指食指黏起，做出一个很小很小的手势，“就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再说本来妈咪就应该考虑的。”
    “你说，我考虑考虑。”
    “是弟弟，弟弟总是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也不跟我玩，妈咪，你帮帮弟弟吧，小孩子应该开朗活泼不是么？弟弟每天都一动不动的，妈咪，你让他跟我玩吧，我会照顾他的，果果不是妒忌二胎的坏孩子。”
    宁来这个家好多天了，像个摆在沙发上招财猫一样，招财猫也不准确，有点像摆在贡架上的鬼娃娃，脸色苍白，甚至连眼珠都不动，每隔15秒准时眨一次眼睛。
    因为有些恐怖，家里成员会刻意地离他远一些，尽量忘记他的存在，上次送果果去即墨家的别墅都没有把他一起送去了，把他一个人放家里了，果果也没有提。
    家里管家有留佣人照顾，但果果回来之后还是很内疚，她决定不再忽略这个弟弟，要跟他真正成为一家人。
    夏雨安慰地摸摸她的头，“果果别担心，弟弟吃东西的，他饿了会自己找东西吃。”
    果果嘟着粉红的小嘴，委屈地泫然欲泣，“球球喂他的吃的，他吃；但他不吃我喂的，我把最好吃的巧克力盛宴给他吃，他都不吃，还推我。妈咪，弟弟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件事大约因为他感觉到果果不是女王，跟他不是一种血脉，所以自然疏远，但不能说他们不一样所以不亲近，这样说会伤了果果的心，夏雨道：“不是的，弟弟有社交障碍，对动物会亲近一些，你跟他多交流，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
    “可是弟弟听妈咪的话，妈咪也没有多跟弟弟交流啊，比我跟他交流地少多了。”
    呃……果果你等等啊，我想想怎么解释，好在夏雨脑子转得快，无缝链接道：“是这样的，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救了弟弟，他自然对我亲近一些，很正常啊。”
    “哦，”小孩子就是好骗，果果给蒙过去了，道，“那妈咪，下次去即墨爸比的别墅玩能带弟弟么，他一个人在家很可怜的。”
    “弟弟不喜欢去别墅玩。”
    “他都没有去玩过，怎么知道不喜欢呢？”
    夏雨把宁放在家里一个是因为即墨家的别墅关过无数女王，里面还有重兵、镧晶石、科研部门，果果是普通孩子感觉不到威胁，但宁过去，里面任何一个设施都会让他很不安。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试探前后左右的新邻居，如果有人对宁出手，他在半本能的状态中，顺手就给解决了，能省了夏雨不少事，把事情闹大就更好玩了。
    不过可惜没有人出手，夏雨转着茶杯欣赏，“竟然都是沉得住气的，不好对付啊…”
    “女人，你在说什么？没事就自言自语，你没觉得自己自言自语地怪癖越来越严重了嘛？”果果问斥责的语气，求人的事情求完了，小果果的态度立刻180度大转弯。
    “果果，记着，”夏雨揉着她的卷发，“快意恩仇、大杀四方、想做什么立刻就做自然是快活，但更高的层次是沉得住气，在估量没有90%以上的把握得时候，不要冒进，有些事沉住了气，也许有人沉不住气先动手了，坐收渔翁之利。”
    “女人你说的是心机，可怎么判断哪些事要这样处置呢？如果有人抓了好朋友，只有1%的希望能把ta救出，是救还是不救呢？”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判断了，上策是把希望变成99%。”夏雨拿出梳子，“过来，给你编小辫子，编好了去睡觉，这都多晚了还不睡，这几天没管你，生物钟都乱成什么样了。”
    “不要啦！”果果惨叫着跑掉，这女人最近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没事就玩她的头发，好讨厌的啦。
    夏雨无聊地看向球球，这小真女狐的毛揉起来可好玩了，在手里捏圆捏扁，那个手感，绝对会上瘾的，球球立刻意识到危险，“嗞”一下从夏雨肩头蹦到了天花板上，再怎么呼唤也不下来了；
    “嗯~”夏雨瞅像金毛宝宝，它的毛长，揉起来也好玩。
    傻宝宝睡得香甜，好不知危险临近，等感觉毛被揪住了已经晚了，金毛与人亲近，本就不会觉得是被魔爪蹂-躏，立刻享受起主人的爱抚来，摇着尾巴做了一个美梦。
    在夏雨玩乐的时候，即墨已经有了突破，查出了Darker在警局的内应，倒不是篱宗佑，而是照顾被保护人的女警中的一个。
    “是测谎测出来的么？”夏雨问，她其实不想问，但冰冰打电话来汇报。
    “是啊师姐，她自己也招了，确有此事，没有被威胁没有苦衷，师姐你肯定想不到她为什么这样做。”

 第284章 暗狼之指挥别人

    她为了什么帮Darker？
    夏雨道：“名牌？”
    “师姐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
    “猜的？”冰冰不信，“师姐，这个案子你并不是很认真再查，你什么时候观察到的，观察到什么了？”
    一般人都会猜是她对Darker的认同吧？猜为了钱的只是一小部分人，猜为了名牌这么准确地答案，就一定不是猜的了。
    夏雨反问，“即墨怎么说？”
    “他分析说，那个女警手腕上戴的瑞纳牌限量版镶钻名表，价值50万左右，而她的收入和家境都并不能支撑她买这样的奢侈品，而且在你毁名牌包的时候，她的眼神非常想杀了你，非常心疼，我们查了她的账户，没有入账，但从即墨去了她家里，从她屋中搜出一屋子的品牌产品。”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跟即墨想的一样！”夏雨道，她就是感觉那个女警是为了名牌，真具体说，她哪知道啊，当时真没认真观察过。
    为了救亲人朋友，为了名牌，为了钱，为了名声……人心总有弱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缝隙可插。
    五个逼死人的有钱夫人被Darker杀死了两个，还剩下三个不再信任警察的保护，她们回家自己请了保镖和侦探，虽然花的钱多一些，但她们已经被吓坏了，还是命最重要，她们最走运的是钱她们还是有的。
    她们笼罩在死亡的恐惧下，最恐惧的是通知单上没有下一个死者死亡的时间，她们可能第二天就会被杀，可能Darker有事耽误了或者心情不好，搁两个月再杀。
    也可能隔两年？
    不知道…
    未知是最大的恐惧。
    其中一个人准备出国了，她们的签证都没有过期今天晚上的飞机就走，警方也没有阻拦，在第二个死者的死亡上，警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实在没有资格再要求人家相信你，把性命交到你手上。
    还有两个还没有出国，还在观望，害怕如果逃走，Darker会在飞机场动手杀掉她，如果闺蜜顺利出去，她们才会考虑出国。
    夏雨似乎没关心这个案子，早上又翘了半天班，从冰冰的强行非要做的汇报中得知想出国的那个被杀了，不是在机场，是在国外。
    她也是想不开，跑到了彼洲某些难民潮还没有过去的国家，过去被一个抢包的有色人种刺死了，由于是在很混乱的国家，恨不能都戒严了，警方根本没有精力管她的案子，在自己国家起码警方会保护，即使没那么用心，但到了那里，她只是很多被袭击的妇女之一，江月国派人过去还要经过外交途径，等到了事情都过去好多天了，实在没有意义得很。
    这件事只证明Darker的力量范围很大，或者这几个曾经一起逼死人的闺蜜真的很背，但夏雨真的很不在意的样子。
    她出去买菜的时候碰到邻居了，就是住楼上的楼上的那个有些害羞不会跟人套近乎的年轻帅哥。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帅哥道。
    “不用，我有管家了，他开车送我。”夏雨一指身后即墨送来的管家，又问，“你去哪？”
    “健身房。”
    夏雨立刻眼中冒出小心心，这位帅哥看着挺瘦，一定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啊，帅哥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说一句“先走了”，微红了脸逃走了。
    “我们以前有过交集么？”夏雨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问道。她的记忆力很好，如果见过一定不会忘记的，没有印象，只能是别的方面的交集了，或许是冥冥中网上哪个贴吧的邂逅呢。
    帅哥的耳力好，应该是听到了吧，不过脸更红，假装没听到。
    管家从出门开始就拿着手机在发短信，夏雨道：“这件事不要报告给你主子即墨，他小心眼得很，明明知道我又别的目的不是勾引，他却要找茬。”
    “抱歉。”管家道。
    “已经报告过去了？”
    “是的，我说他小心眼那句报告过去了么？”
    “没有。”
    夏雨从包里找出买菜的环保袋整理着，笑道：“该报告的不报告，把那句小心眼也报告过去，记得说三遍，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第三名死者虽然在国外，但即墨也查清楚了，是抢包的难民干的，没有出现通知单，但不完全是意外，难民没想杀人，死者也没有为了钱不要命，她把包扔远了本来可以活下来的，但她骂了一句种族歧视的话，类似于“黑鬼”之类的，周围几个难民都听到了，一起过来，几把弹簧刀扎进她身体。
    四个字形容：纯属找死。
    “师姐，你说Darker还会松手么？他已经杀了两个，死了三个了。”冰冰问。
    小何也问：“组长，第三个死者是Darker做的么？没有通知单，应该不是吧，但当时场面混乱，继而还发生了大规模打砸，军队过去场面到现在也没有镇定下来，有没有通知单弄丢的可能？”
    夏雨从电脑都抬起头，煞有其事地推一推眼睛，“你们都问我干嘛？问即墨去啊。”
    “即墨先生太忙。”
    “他没空搭理你们，我就很闲对吧？”夏雨气。
    冰冰和小何对视一眼，同时、认真地点头。
    夏雨无奈地笑着，“我忙着给果果择校呢，眼见就四月了，还三个月就要上小学了。”
    “组长，你怎么…你对工作的态度太敷衍了！没有刑侦该有的样子！”小何也看不下去了，义正词严道。
    “我很认真地，而且我每天都很忙，你们理解我一下，我毕竟是单身妈妈嘛。”夏雨道。
    “你在忙什么？”
    “很忙很忙啊，最近我在想…怎么勾引楼上的帅哥…”夏雨痴迷地笑道，嘴角一丝明显的不怀好意的微笑。
    冰冰和小何同时倒。
    冰冰试探地问：“师姐，你为什么不在意这个案子？刚看到通知单的时候你不是很在意的么？”
    “我在意啊，即墨在查，王政局也扑上去了再查，我上去还能做什么？等消息就好了啊。”夏雨道，听她的口气，好像冰冰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其实她的想法是她很在意，所以把王政局都调来了，真正有本事的人指挥别人就好了，不需要亲自动手。

 第285章 暗狼之抓住了

    冰冰微微眯了眼睛，这是跟即墨学来的习惯，她跟即墨原本性格就有些像，跟即墨学了一阵子，现在她更敏锐了，她敏锐地感觉到现在眼前这个女子，绝对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
    “冰冰，你在想什么呢？”夏雨感到她的视线，傻乎乎愣呼呼的抬头问，“你不是喜欢汇报么，跟我说说案情的进展吧。”
    “报道组长，”冰冰认真地道，“163机密案到目前为止嫌疑人杀了两名受害人，还有一名逃到国外，但不排除也是被嫌疑人雇人杀死，死者的生前关系梳理过，除了她们各自的丈夫和Darker，没有人有杀她们的动机，而Darker，暗狼组织，我想组长比我们知道地更多吧。”
    夏雨确实知道更多，她能入侵任何机密的电脑，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呢，暗狼最早是女王创立的组织，可以说是女王互助会的性质，许多被追杀走投无路的女王抱团取暖，有些人还有些深仇，不想引人注意，所以他们便以Darker的通知单形式来报仇，死者的罪名也与女王的事无关。
    渐渐地，他们有了自己的一套价值体系，开始调查、宣判、执行死刑，所杀的人不局限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也会杀一些社会的败类，或者他们自己鉴定应该杀的人。
    追查上去，这个组织的建立者和核心成员都是女王，这一点是可信的。
    只是，夏雨在等，等他们来接触自己，他们比她想象地更沉得住气，所以她还要在等几天。
    “所以现在是什么进展都没有，跟着暗狼后面捡尸体了。”夏雨道。
    “是的，”小何问，“组长，你不是有第六感女王之称么，给点提示，我们去查，你怕辛苦我们不怕，只要你给方向，赴汤蹈火我们都不皱一下眉头！”
    “注意安全，注意身体，还有我什么时候怕辛苦了？真是的…”夏雨浅笑着，乌黑的小眼珠转了一圈道，“别的我没什么提示，不过凭我的第六感吧，剩下两个也危险。”
    废话，谁不知道剩下两个也危险啊，五个都死三个了。小何和冰冰都要翻白眼晕过去了。
    “师姐，剩下两个都要被吓疯了。”
    “嗯，吓疯了好。”
    “吓疯了好？”
    “吓疯了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她们要是相信我的感觉，我建议她们不管真疯假疯，都进精神病院去，而且要放弃手上的财产，只留一个住到死的住院基金，这样运气好的话，能活到寿终正寝。”
    “放弃财产？”
    “是啊，你们不觉得么？这五个女人之所以能做闺蜜就是情况相似的，就拿第一个死者薛某来说，家中暴富有钱，跟丈夫感情不合，因为财产互相牵制，她死了最大受益者是她的法定丈夫，如今Darker杀了两个了，剩下的丈夫们一定沉不住气，如果Darker不继续动手，他们也会动手的，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小何道：“组长，你的想法也太暗黑了吧？”
    冰冰道：“倒不是不可能，我们也是做了死者生前调查的…她们每个人丈夫都在外面养了小三，经常发生冲突，感情早没有了…”
    “是吧，是吧，”提到小三，夏雨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我不查都知道，不仅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都有，有些老板是以女人多来炫耀的，明明是羞耻的事情不过他们三观不正也没办法，他们自己的事，但他们的苦恼就是跟正妻离不了婚，如果正妻不管，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还好，到了他们这种不要脸的份上，其实离不离婚他们都无所谓了，偏偏这五位都是以打小三为终生职业的主，最要命的是这五位有持有公司股份和家里大部分资产，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们死了！”
    “没这么黑暗…”小何道。
    冰冰倒是听进了夏雨的建议，把建议打电话告诉给剩下两名还活着的，可装疯进精神病院还可以，放弃财产怎么可能做到？冰冰自己找了两顿骂。
    夏雨笑着摇头，“你何必？她们跟丈夫已经成仇，跟儿女也不亲近，甚至防着儿女觊觎自己那点钱，可谓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放弃了财产她们这一辈子活着为了什么？对她们来说还不如死了呢。”
    “我只是…觉得她们可怜。”冰冰一声轻轻喟叹。
    夏雨没啥感觉，既不觉得她们可怜，也不觉得她们多可恶，挑挑眉，笑笑就过去了。
    小何很心疼被骂的冰冰，埋怨道：“组长，明知道不会被接受，你干嘛还要说这些建议？！”
    “我…逗你们玩啊~”
    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走着，电脑上右下角的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增加，案件没有进展，其实大家都在等着，等着新的尸体出现。
    即墨在剩下两人的家附近暗中布置了警力，多放了很多摄像头，希望以她们为饵抓住来杀动手的Darker，但其实抓住了也没什么用，暗狼是个很大的组织，抓一个两个无法瓦解这个组织。
    抓一个Darker，他只是其中负责执行通知单的一员，就像他们抓住的外围帮忙的保安和女警一样，执行死刑的人也只是离中心更近一点点，但不可能知道整个组织。
    “你要抓的话，不要布置在剩下两人家，Darker会动手，但不在她们家。”夏雨暗中打电话，给即墨一个方向，“再细节的也没办法感觉到了，要是普通的案件我能直接告诉你凶手是谁住几号，但这个暗狼…”
    由于对方也有女王人物，夏雨没办法感知到太多，能感觉到这些已经有些勉强，让她有些头晕了。
    “我知道，不用你说！”即墨把电话挂了，语气很不客气，其实在气夏雨不爱惜自己身体，而且与其用她的力量，当然凭自己力量抓住更好，所以凶一点，不承她的情。
    即墨了解她的脾气，这样，她下次就不会再帮忙这种事了。
    第二天，警方抓住了一名Darker。
    受害人没有保护好，被杀死了，不过死的不是剩下的两名有钱夫人之一。

 第286章 暗狼之知道几个

    死者袁某，昨天他的夫人出国，并且刚刚给抢包的难民乱刀杀死，如今死在了自己一栋别墅小三，呃，也许是小五小六小二十的床上。
    死法非常简单有非常复杂，说简单是因为跟以前两个死者一样，被隔断脖子致死；说复杂是因为现场依旧是个密室，刑警依旧要弄清楚凶手是这么进来的，这回又是利用了谁心中的弱点。
    现场只有二组的人和几个痕检人员，没有人说话，默默做自己的事，Darker一再地得手，又多了一个人的死亡让每个人心里都很不舒服，而Darker的落网又让大家心情很复杂。
    好像从一开始心底就有一小小块的地方，是不希望一个维护社会公理的人被抓住，虽然他维护的方法是以暴制暴，会导致社会的混乱。
    一张通知单端正地摆在床头柜上，夏雨拿起轻笑，“这回死因倒是变了：雇人杀妻。”
    “第三次了！组长你怎么还笑得出来！Darker在挑衅我们！他在挑衅这个国家的法律！都像他这样我们还要法律做什么我们回到古代寻仇的时代去好了！”小何义愤填膺。
    冰冰暗暗踹他一脚，提醒他说话注意，注意自己的情绪。
    夏雨点头，笑道：“嗯，我们需要小何这样还坚持三观的人，有时候他很不解地、很义愤地喊一下，让我们的三观没那么容易被崩塌，相信法律还是主流的三观嘛。”
    “组长，请你不要说得这么轻松好么？！什么叫主流的三观，这是正确且唯一正确的三观！”小何真是太激动了，感觉自己的组长太轻松，太不把案子当一回事。
    其实冰冰也是腹诽的，不过她性子冷静，不会像小何一样跳起来脸涨到通红去讨论罢了。
    “我不是轻松，我只是搞搞气氛，这个杀人现场气氛在凝重了…”
    “组长！这不是开完笑的事好么…”
    “好了好了，我们不情绪化了好不好，”夏雨露出最能抚慰人心的微笑，安抚激动的小何，“说雇人杀妻，Darker这次通知单上的原因，那边传来的消息不是因为抢包被杀么？”
    “死者妻子去的彼洲难民潮，还在混乱中，我们的警力都没有办齐手续到那边去，即墨先生也没有亲自过去调查，所以得到的消息很有可能不准确。”冰冰道。
    “手续那么难？怎么死者妻子一下子就过去了？”
    “是，民间的旅游手续还是很容易办的，然后死者妻子的签证也没有过期，所以…”
    “好奇怪啊，世间总是有那么奇怪的事，”夏雨笑着摇头，“其实我看新闻说那边的治安还是可以的，街上都军方巡逻，我们这边就尽快派人去调查吧，小何，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
    呵~吼了本尊这么久，不可能不给你点小鞋穿穿，你就去彼岸外国跟永无休止的外交打太极吧，这个好玩的大案你是别想参与了！
    夏雨对小何的态度很矛盾，她欣赏小何一腔纯粹的正义感，她希望给小何这种人机会，在刑侦二组需要有能力踩在灰色边界上的，也需要小何这样纯白的能拉住踩在边界上的人的。
    小何特别重要，他的义愤也特别重要，他一腔纯正的没有虚伪的热血是拉住踩界人的很好的绳子。
    但被小何凶她一定会加倍在工作上给他小鞋穿，不给他锻炼学习的机会。
    其实那也没有办法，人性是矛盾的人，夏雨也是人，而且是脾气很不好的，锱铢必较，虽然装得很温柔地样子啦，但心里特别阴暗心机。
    “组长…”小何一下傻眼，呆在那里几乎一分钟没有换表情。
    “已经派人了，有指定的人负责，我们有专门的外交部门。”冰冰试图给小何说情。
    “这次死者妻子的死因的确定特别重要，关系到确定Darker有没有错发通知单，如果妻子真的就是被捅死的，跟他老公关系都没有，Darker不就发错通知单了嘛？Darker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不就没有了么？你想是不是，对么？再说了就算不为了查什么，把我国国民的尸体带会来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对不对？”夏雨又开始忽悠，脸上的笑容让小何从头到脚发凉。
    他不是笨人，知道这次出国他躲不过去了，不然指不定更小的小鞋穿他脚上的。
    “那个…组长，前面有说错的话，我收回成么？”小何弱弱道。
    夏雨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终于开窍了，但你不用开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你做你自己就好。”
    “组长…”小何哭。
    “去吧，把死者尸体带回来，你的心情会平静很多，你的灵魂会升华。”夏雨给他猛灌心灵鸡汤。
    其实这次凶杀让大家心情复杂很难控制自己情绪的原因不止因为又死掉一个人，而是Darker被抓住了，在夏雨和即墨这种程度的，知道并且真正能感觉就是抓住一个执行者，根本没有多大激动，呃，纠正一下，即墨还是蛮激动地，只是他心思深心里话都跟幻想中的动漫人物说，所以有点看不出来而已，反正夏雨是没多大激动，有复杂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
    但对于大多数普通一线的刑警，这是怎么样的重磅炸弹啊！十年啊，轰动全国的Darker啊，炸得他们脑子一瞬间都空白了，然后狂欢，把手上用肾换来的手机砸了狂欢，然后一下子失落和疑惑，Darker没有抓住，ta是一个传奇；抓住了，他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传奇要落幕了么？Ta那么厉害怎么会抓住了…啊……抓住了……这该这么想，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咦，我应该高兴，为什么会有不高兴…
    最后就只剩心情复杂的沉默。
    没有了神秘感，没有了距离感，揭开这个Darker头上的黑色连帽衫，他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男子的样子，很帅，不过在这个颜值时代，帅是很正常很寻常的嘛。
    他也很冷静，气质也很好，至少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总得看来他不像一个杀手，眼眸中水水的，像含着泪一样，更像一个悲天悯人的卫道士。
    “从哪里开始审你呢？”

 第287章 暗狼之案板上的小鲜肉

    夏雨看着这块送到她案板上的小鲜肉，“我直接问吧，知道几个组织的首脑？把知道的名字写下来，谢谢。 ”
    “我要求见律师。”Darker非常冷静地道。
    夏雨点头，玩笑道：“非常喜欢你的态度，给你个赞，我也没指望从你口中审出什么，你就说你愿意说的吧，做那么多事，不希望被湮灭掉吧，一定希望诉说的。”
    Darker慢慢品了一口水，开始诉说道：“我本名张伟，我想你们已经查到了……”
    张伟，普通的名字，江月国重名最厉害的名字排第一名，刑侦队就还有五个叫张伟的，一个法医张伟，痕检那边还有一个老法师叫张伟，老法师就是有经验的老痕检的意思，补充一下，另外刑侦组里面还有三个，Darker也叫张伟。
    普通的名字，很常见的帅，比较好的气质和修养，唯一不普通的是五岁那年，他家里发生了煤气爆炸，一家五口，除了他，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都死了，死无全尸。
    原因是他爸爸举报了公司的一个贪污受贿的高层，那个负责人很有势力，对外形象也是人模狗样的，可以想象啦，对外说叫CEO、慈善家，因为他爸爸拿到了证据，可以说是做污点证人啦，这个案子成功立案了，因为人家律师团比较好，最后综合的结果就是：那个人模狗样的所谓慈善家也受到了应有的但比较轻的惩罚。
    万万没想到的是，架不住他有钱啊，他在牢中雇佣了杀手报复，一夜间让举报人全家灭门。
    Darker原来有很温馨的家庭，爸爸正直，妈妈知性，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住在一起，相处融洽，真的融洽，没有家庭伦理剧那种住一起各种矛盾冲突，他们两家原来就是世交，老一辈的感情特别好，还经常一起出去旅游，他原来就生活在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忽然在那一天，明亮的世界全暗了。
    他能活下来一个原因是杀手动了恻隐之心，另一个原因也是杀手自己老了，觉得这个孩子有潜质，想培养他接班，然后给自己养老。
    不过这个杀手也是傻的，竟然还有养儿防老的想法。
    无论如何，他命大，夜深人静的时候，杀手潜进他房里把他抱出来了，然后养大了。
    Darker长大后，杀手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没有找杀手报仇，因为他从五岁之后受到的教育就是杀手是一种职业，恩怨没有找杀手的，应该找委托人，当然杀手出于职业道德不会说委托人是谁，但如果被杀人的亲戚自己猜到了或者找侦探查到了，一样可以给钱委托杀手报仇啊。
    杀手说白了就是工具。
    但仇就是仇，杀手亲自动手的，所以Darker也没有给养大他的杀手养老送终，以后两人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那个杀手其实也很满意，他的目的之一是他的杀人技能传下去，事实证明他做到了，而且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很自豪。
    Darker道：“我尝试做别的工作，但做不好，老爹有一句话说得对，”他叫那个养大他的杀手叫老爹，“他说得对，人会选择自己最熟悉的路，而不是一条最好的路。”
    即墨一根手指点在桌面上，人肉测谎仪模式启动，给出评价，“都是真话。”
    “我也感觉他没撒谎。”夏雨继续问Darker道，“你的第一次作案就是报仇？”
    “我原来没计划自己动手…是逼我的…”
    他真的没打算自己动手，虽然他有那样专业高超的技能，但可能他的血液中的遗传，DNA的决定，还有五岁之前他虽然没有太多记忆，但那些温馨生活的影响下，他是准备好好过普通生活的，他被那个杀手养大在社会上也有一个公开身份的，而且还不错，是一个小公司的二世祖。
    他以那个身份去警局要求重新调查当年全家的爆炸案，希望法律给他公道和了结，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证据了，即使当年那个公司高层在牢里经过改造后思想改变了，出于内疚感他说出真相，也是不能定他的罪的，在法律上叫做不能自证其罪嘛。
    而且他也不想把抚养他长大的杀手扯进来，这是很复杂的情感。
    这样就很难查，他有拿到杀手叙述当年事情的录音，把怎么制造这个灭门伪装成煤气爆炸的过程都讲了，最后这个案子也开庭审理了，审理中公司高层承认了自己当年出于报复买凶杀人，也出示了杀手的录音。
    但是不能自证其罪，但是只有录音没有当事人作证，录音被判为无效，判决公司高层无罪，当庭释放。
    这时候已经走了一年的法律流程，焦头烂额，不是他算二世祖有钱的他根本耗不起，公司高层被当庭释放这时候Darker心里常年被训练的杀手思维终于抑制不住了。
    他从心底里觉得法律什么的太麻烦，根本是有钱人玩的游戏，杀人相比起来还要正规一些，至少是认真对待的“职业”，何况，如果都是维护公理的工具而已，他有更简单直接不绕弯子的方法解决问题，为什么不用？
    于是他直接杀了公司高层，顺便杀了判决高层没有犯买凶杀人罪当庭释放的法官。
    他扔出一把钥匙，“花融银行保险箱，里面有法官收受贿赂的证据，不是这个案子的，是别的很多案子的，我杀他之前，跟他说只要他忏悔自己的罪行他就可以得到原谅，他自己交代的，这样的法官应该死，他们死了世界才能变得更好。”
    夏雨摇头，“一套谬论说得不错，可是我怎么忽然不那么看好你了呢？搞半天你是比较高级的、绕脑子的法律游戏你玩不好，你没办法选了简单直接的，真low。”
    “但行之有效。”Darker道。
    “法律更有效啊，法律维护着社会的稳定，无效的时候只是偶尔，小概率事件，法律每天不知道处理多少纠纷和案件，让坏人受到应该有的惩罚，而你能处理的只有几个而已，还百分之一百地处理不当，处罚过重。”
    此话一出，即墨定定地看向夏雨。
    夏雨摸摸自己的脸，“看我干嘛？有说错？脸上有东西？”

 第288章 暗狼之叛离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夏雨被看得都自在了。
    即墨没说话，还是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夏雨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她是装得太正义了一点了啦，一个不守法的没事就黑监控、手机当现场直播看的人竟然说法律好，确实让人惊讶啊，她毫无底气地小声道，“我相信法律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吧？我还是很正能量的美少女好不好？”
    即墨却比她自己还了解她，冷冷道出一个字，“玩。”
    “即墨师兄，你说的是？”小何听不懂。
    “即墨先生？”冰冰也听不明白。
    不过夏雨一下就听懂了，他的意思是夏雨并不真相信法律，只是认为法律好用，好玩，“也不能这样说，我对法律的看法确实没有说谎，法律确实是人类史上伟大的发明啊。能让绝大部分人都处于相对平等的状态下，乖乖地和平相处，建造和谐社会，这是比蒸汽机发明还要伟大的发明。”
    这两个人说话真是打哑谜一样，即使不小声说话、不是用暗号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能听明白，听得半懂不懂、云里雾里的小何和冰冰互相看看，耸耸肩继续审讯。
    “说一说这次你是怎么制造密室的吧，这次同伙是谁？”小何猛拍桌子问。
    Darker轻慢地瞅他一眼，“你还没有资格问我。”
    “你……不要以为你多伟大，你是连环杀人犯，只是披了所谓伸张正义的皮，跟战争一样，利用正义和自由的旗帜！法律不会容忍你这种人的存在，社会也不会…”
    “好了小何，”夏雨阻止小何宣传正能量，“我们都是来旁观的，沾了即墨先生的光看一下Darker的样子，就像观看世界珍惜动物一样，不过我们真没有资格跟珍惜动物握手玩耍，让即墨问吧。”
    珍惜动物？…Darker头上飘下三根黑线。
    “现场死者被割喉，凶器就是他家厨房中的刀具，跟前两名你杀死的受害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监控录像摄到了你的影像，你几乎没有隐藏自己的踪迹，冲进屋中在被抓住之前打晕保镖，杀死了受害人。”即墨做出推理，“只有一个可能，你是故意的。”
    “故意？”Darker道，“怎么可能有人故意被抓，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在死者家设伏，而且由即墨先生亲自出马，我以为你们保护对象会是拿五个富婆剩下的两个，至于小区监控，确实拍到了我，但没有一个拍到我的脸，我还是成功隐藏了踪迹，即墨先生，这次跟你交手很愉快，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谎。”人肉测谎仪即墨道。
    Darker点头，拍手赞许，“我确实说谎了，即墨名不虚传，可惜，现在才明白，晚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们说这么多，为什么像珍惜动物一样被你们观看，”他看看墙上的挂钟，“我们的计划已经完成了。”
    小何和冰冰大惊，“什么计划？”
    “你故意被抓到底要做什么？”
    夏雨并没有吃惊，她了解暗狼组织的本事，更了解即墨的本事，她知道即墨一定有对策，不过她反应快，连忙同步装出吃惊地样子，有些夸张地道：“天啊！你故意被捕的？！你的同伙到底要在外面干什么？吸引了警力…你吸引了警力……糟了！剩下两名富婆有危险了！”
    Darker一根根活动自己的手指，“我说实话吧，Darker是一个组织，我正在接受他们的试炼，试炼完成之后我才可以证实进入组织，故意被捕是测试我的忠诚度和自我牺牲度，我想我完成得很不错。”
    他说这些的时候并不得意，更没有被捕面对法律的恐惧，脸上神情更像一个新来篮球队的队员，完成一个完美灌篮的篮球选手后，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得到队长和队友的认可和肯定。
    即墨道：“我安排了。”
    “？”“？”“？”…
    看在场人头上冒出的大大的问号，如果问号可以吃，都可以炒一锅当好几天的夜宵了，只有夏雨眼中没有疑惑，头上没有问号。
    “看来即墨先生不屑于跟你这样边缘的边缘的小喽啰说话，我帮他解释一下吧，”夏雨道，“如果你的计划只是你引开警力，组织中其他人像剩下的两个富婆动手，即墨已经想到这一层了，在拿两个富婆家里已经安排警力了。”
    “不可能。”Darker脸上的满足像爆炸了的气球一样消失，只有一个气球嘴或许还在，其它碎片找都找不到，“你们不可能有那么多警力！这是秘密办案，你们更抽不出警力！”
    “挺了解警方的嘛，不错，看好你哦，”夏雨道，“不过这案子是机密，同时也是联合办案，我到现在没有看到联合单位王政局的人，我想是被派过去了，那可是个厉害角色哦，他要是火力全开buff加成，战斗力或许还在即墨之上哦。”
    “是么？”Darker的心里素质超强，很快镇定下来，“现在差不多你们也应该得到消息了，既然安排了人，打电话去问问吧，为什么还没有任务完成的报告传来？还是要看下网络，或许新的通知单已经传到网上了。”
    小何和冰冰立刻查网络，网上没有新的通知单和犯罪现场照片出现，大家松了一口气，Darker的心提了起来，难道组织中的人被抓了，还是他们意识到危险没有行动？
    正在这时即墨的电话终于响了，好奇又着急地夏雨拿过去按了免提，手机里传出即墨家族敢死队二队队长的声音，他说的消息出乎几乎所有人的意料，“先生，王政局的人把凶手救走了。”
    “什么情况？具体说！王政局是什么意思，王政局的谁？你们看清楚了么？”夏雨连问。
    不是自己先生的声音，而是那个让他每每午夜梦回都出一身冷汗的魔女的声音，二队队长愣了，差点掉了手机，出于几乎本能地恐惧，他连忙仔细地回答道：“我们按先生的计划分两批埋伏在两个可能的受害人家附近，我带队的A点发现疑似嫌疑人展开战斗，确定嫌疑人不是女王只是普通人类，就在我们要抓他的时候王政局的篱宗佑忽然出现打伤了我们四个队员，把嫌疑人救走了，而且他…”

 第289章 暗狼之女王之怒

    “他…他的手是…是…”
    “好了，我知道了。 ”夏雨打断他的话，“他受伤了么？”
    “他的生命力比我见过的任何对手都顽强，中了我们至少三颗镧弹依旧逃掉了。”
    “会死么？”
    “我想他不会死。”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勉励还是批评的话让你们的先生跟你说吧。”夏雨把电话扔回给即墨。
    即墨接了惯例没多说话，只说了两个字，“收队。”，然后关心而担忧地目光就粘在夏雨身上了。
    夏雨在笑，咬着唇摇着眼镜，帅气地凹着造型在笑，冰冰和小何觉得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Darker被她笑得有些发毛，只有即墨了解她心中的担忧。
    “他没死，那小子以前命大，现在命硬。”即墨安慰道，篱宗佑还没死。
    “但他到底是走了，我劝不住，呵呵，”夏雨站起身，“走了。”
    不知她那一句“走了”是说篱宗佑离开投奔了暗狼，还是说她自己不要再呆在警局要回家准备晚饭，不过她确实也离开了审讯室，想来确实是自己要走，不是有那么大的感慨和被背叛感吧。
    细心品，水是有味道的，山泉清甜，自来水有浓浓的氯气味，雪水有一种淡淡的羞涩，风也一样，夏雨深呼吸就能觉察风中吹来万物万情的讯息。
    在市郊一个废弃的工厂，即墨家敢死队二队队长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沾血的镧子弹，向先生报告，“先生，我们来晚一步，已经跑了，新研发的镧子弹女王自身无法排斥，一定有人帮他们，他们组织内有医生。”
    这还用说么？十年前的暗狼组织内就有医生了，即墨不喜欢说话，不过倒也不讨厌说废话的人，仔细查看地上的踪迹，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怒自威。
    “先生，十年前暗狼已经销声匿迹，他们为什么要出现？这十年里他们也一直在活动，只是没有被发现，为什么忽然高调的行动，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或者他们一定要做到什么…”经过一段往死里训练的集训，这位队长肌肉更健壮，脸上又多了两道疤痕，心思也更细腻，见自己没被喜欢，但也没先生讨厌，便自顾自说下去，希望能给先生提供思路。
    “没有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最大的可能是他们要达到一定的目的…先先…先生完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望着工厂入口处眼睛发直、结巴了。
    先生完了？即墨察觉到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较小的拎着大包的女子站在入口处，包里露出一把长长的豇豆，背光看不清面容，橘红的夕阳拉出她长长的影子。
    敢死队十把枪立刻对准了她。
    这里充满了镧武器，她很不舒服，这让她笑得更欢乐，走到门口就没有进去，“我不是来跟你们打架的，你们也打不过我，你看，”她指指自己的包，“我还要回去做饭呢，呦，武器也升级了啊，那个红的闪光弹不错。”
    闪光弹做成一颗红色袖扣的样子，按理说根本不会被认出来的，被她指到的队员一阵紧张，差点把闪光弹扔出去。
    “得了，我也不进去抖M了，看来我们都来玩了一步。”夏雨笑。
    “先…生？”队长问即墨，他们跟夏雨那一战打掉了他们的战魂，以后再重建也好，见到夏雨还是有点磕巴，好容易鼓起勇气道，“她能找到暗狼组织的巢穴。”
    即墨知道夏雨能找到篱宗佑，但她肯定不会带他们去。
    “收队。”即墨一样言简意赅，队长刚松一口气，却听先生又道，“告诉她不要一个人去，危险，还是联合行动更好。”
    “是。”不就在跟前么，她已经听到了，不过队长还是老老实实传话。
    不理我？夏雨道：“告诉他不要插手，他不能再认识任何一个女王了，认识的最好也要想办法忘掉的。”
    队长等着即墨先生自己回答，他都退到一边了，即墨笑着锁定他，“你干嘛去，脚步为什么要后退啊，给我传话啊。”
    “我…你…你们…”你们就面对面要传什么话，这就是两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么？队长想指即墨，不敢；想指夏雨，更不敢，只好抹着汗传话，“先生，她说，您不要插手，您不能再认识女王，认识的也要忘记。”
    “告诉她不用担心篱宗佑，那小子很精。”
    队长传话。
    “告诉他精你个溜溜球啊精！我对他的一片痴心都碎成二维码了！我早知道他还是选择这条路我还不如把他让给即墨家族算了！太费心神了！”
    队长抓狂，泥人还有脾气呢，他终于爆发了，“你们自己说好么？！明明都听见了别折腾老子！”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回家炒菜。”夏雨潇洒地转身就走，仿佛自己来的不是有一队军人的废弃工厂，只是菜市场卖海鲜的摊位一样平常。
    “告诉她给我站住，给我解释清楚‘一片痴心都碎成二维码’是怎么回事！”即墨在后面咆哮。
    夏雨真的对篱宗佑很用心，想她的手下，她毫不怜惜地把道尊用的累吐血，而那个改造后的黑鳏夫，她能毫不犹豫地推他用生命做饵抓杀手，篱宗佑是她第一个用心呵护的手下。
    偏偏她爱护他，她却控制不了他。
    劝他不要去，不要去，不要走这条路，却一点用都没有，夏雨微笑地像被戳了笑穴了，暗暗握拳，晚上做了十八个菜，把家里收拾地一尘不染——一通发泄，真是恨不能TM的给篱宗佑扔给小道洗脑了拉倒，再也不用费神了！
    “女人，你受什么刺激了？”果果看到一桌子的菜不禁问。
    “没事，小事，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啊，妈咪四位数的智商，还能治不了一个人了。”夏雨微笑着从卫生间走出，拿着马桶刷。
    “看来事情很严重啊，妈咪。”果果是聪明孩子，妈咪的笑意和生气程度可是直接成反比的，越生气笑得越欢乐，她连“女人”都不敢喊了，乖乖叫妈咪。
    连嚣张的中华田园喵都蜷到自己窝中，生怕惹到生气的主人。
    “吃饭，吃完了送你去别墅睡觉，我带球球出去一下。”夏雨笑眯眯道。

 第290章 暗狼之最有可能

    城市里高楼大厦有一点不好，这也是被老派乡村诟病的一点，那就是邻居之间不认识不交流，对面住的是谁都不认识。
    夏雨这倒没有这种情况，前后上下左右都关注着她，她今天晚上也准备去把前后上下左右的邻居都认识一下，暗狼肯定也派人过来监视了，只是大家都是女王她不太能感觉出来时哪家，不过大家攒在了一块，她找起来非常方便。
    “为你把黑夜反转成晴天，一万次冒险，你就是终点……”哼着歌就把暗狼组织找了。
    对面不用考虑，即墨的房子；另一栋对着窗户的那间也不用再问，“图书馆”的人，年中杀即墨父亲的那次有需要利用过的地方，所以收拾过一次，他们也不是笨人，早就察觉到所以换人来监视了。
    隔壁一家前一段也换了住客，是即墨安排的人；
    正楼上一家也是即墨家的。
    楼上偏过来一家是柳家的，隐世的大家族，什么杨云马盖茨的首富只是明面上的，大多是做生意的没办法隐藏自己的财产，柳家的财富不在他们之下只在他们之上，掌握着国家起码六分之一的命脉，而且是使用女王的传统世家；
    正楼下一家是王政局的，夏雨自己买下来在地板上打了个洞，
    正楼下再偏过去一家是荣家的，军旅世家，出过十三任总统，十五任国务卿，代代至少掌握着一支陆军，实力不可估量。
    ……
    夏雨不知道的是楼下对面的一家，以前没有注意过，今天敲开门，里面开门的是一对老夫妻，六七十岁左右，女子穿着旗袍和流苏披肩，男子穿着考究的灰蓝色休闲绒风衣，考究的眼镜下透出文雅沉稳的神色来，两人带着一室的书墨香。
    “啊，和平党的人。”夏雨道。
    见夏雨忽然出现在面前，他们也不并不见慌张，“我们夫妻确实是和平党的老党员，你是住楼上的吧，有个小女孩好可爱，是你的女儿么？”男子道。
    “说什么呢，一辈子还是不会说话。”女子捅丈夫一下，娇嗔道，“小女孩可爱，同住的女孩子也很可爱，你应该问她们是不是姐妹。”
    “呵呵，”夏雨很给面子地掩口笑道，“这样说也太假了，我是她妈妈，来找人的，看来不是你们，打扰了，对了，前几天我家里装修弄得很吵，影响了你们了吧，不好意思地很，这是一份传统糕点，低糖的，我自己做的，你们尝尝。”
    “太客气了。”
    “不客气，应该的，和平党的人一般没有坏心眼，这点让我放心，只是你们和平党喜欢用维护和平为名行偏激的事情，国内自杀式炸弹十有八九是你们搞出来的。”
    “诽谤！你为什么特意来诽谤？”
    “这个我们就不讨论了吧，总之你们屋中的自爆型炸弹，希望即使在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也想一想再引爆，几栋楼的人，都是性命，虽然现在大都换成各个组织中的人了，在你们眼中，也都是平等的性命。”
    和平党夫妻两人愣在当场，和平党是江月国中一大党派，党内主流声音不圈养女王，他们的观念是TM的对付女王要见一个杀一个，为了世界和平可以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
    对付夏雨，他们派来这对夫妻同时带来一个新研发的反物质炸弹，启动之后炸弹中爆炸物原子核的质子和中子发生反应，这一栋楼都将瞬间被爆为原子形态，之后又会收缩变为原来大小落下，只是全部已经变成粉尘。
    这样的炸弹别说有血有肉只是有些超能力的女王，就是真的神仙也躲不了。
    而这样的炸弹爆炸，膨胀五倍将波及周围楼房和无数小区。
    夏雨把糕点放他们手上，挥挥手继续下一家。
    顶楼有一家住着一名单身宅女，平日也不出门特别奇怪，夏雨过去敲门，半天之后才开了一半的门，露出半个头来，“你…这里房价涨了三倍了，你怎么不卖啊？”
    夏雨都惊讶了，自从这里成为漩涡中心，这个小区的房价在外看来均价已经毫无理由地翻了三倍了，就夏雨旁边那家已经可以卖到八百万了，出一个亿都有人买，带动整个江月市房价暴涨。
    夏雨那间也能转手赚的钱过一般中上的日子，够用好几辈子了，不过夏雨把房一卖，这里的房价怕也就跌了，这几个月这里的住客明里暗里都换手了一次，夏雨没想到还有普通人住在这儿。
    “你怎么…”
    “不卖房，中介勿扰。”宅女关门。
    “不不，我不是中介。”夏雨连忙伸手抵住门，“我住在楼下的，前几天装修不是打扰了大家么，我做了蛋糕，给你。”
    “没关系的，谢谢。”看来宅女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而且蛋糕对她的吸引力很大，伸手接过一盒蛋糕，看她贪婪又不太好意思的眼神，如果可能是想多拿几盒的，也不管夏雨住在四楼，她住顶楼，根本没有听到什么装修的声音，最多也就那天有点动静，她睡觉深，压根就没吵醒。
    “这里房价这么高，你为什么不卖啊？”拉了近乎，夏雨问。
    “等再升值再卖，前几天有人找我，出一亿，既然能卖到一亿，就能卖到两亿。”
    …有点贪婪了吧？一室一厅小居室还想卖两亿，真是不知者无畏啊，不怕有的组织直接让你消失啊？
    “你是刚刚买房住进来的吧？”宅女问。
    其实大家住一栋楼七八年了，宅女不出门平时不太遇见，夏雨对她还是有印象的，“我住这里很久了。”
    “你为什么不卖？”宅女问。
    “我也等升值，不过这里房子涨到头了，你还是尽快卖了的好，事情太不平常则有妖，你不怕这里成了某种危险的地方，楼下有炸弹啊？”
    “哈哈，怎么可能？你是中介的吧别跟我逗了，房子不卖。”宅女把门关了，给夏雨一个门板。
    “好吧…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信也没办法。”
    夏雨离开这家，这栋楼剩下只有一家她一直没有查清了，这个人最有可能所以她留在了最后。

 第291章 暗狼之开始有趣

    最有可能就是楼上的楼上那个有些害羞的年轻人，夏雨一直没有明确感觉到他那个组织的，根据“女王无法感知女王”定律，他很可能也是一名女王，而别的组织会毁掉女王的自主意识，当作傀儡控制，只有暗狼中的女王是有自主意识的，如此推理，这个害羞的年轻人最有可能是暗狼。
    她去敲门的时候他还没有睡，拿着手机正在自拍刷微信的样子，见到夏雨紧张问：“是孩子病了需要车么？”
    夏雨弯弯眼睛笑了着，打量他半天竟没真的看出他的来历，递上蛋糕道，“麻烦你好几次，我来送回礼表示感谢。”
    “谢谢，不用客气，你的手艺真好，上次送的红烧肉和酸辣鱼特别好吃，下次要用车尽管找我。”害羞男子道。
    “家里来了管家，备了两辆车，应该用不到你的车了，”夏雨笑道，“这么久了我都没问过你的名字，或者叫你——暗狼？”
    男子一愣，眼中都是不解，看不出一丝演的成分，“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暗狼？游戏么，我在打天使之剑，但没有起名暗狼，你不是误会我是别人了？我叫楚殇，楚殇的楚，楚殇的殇。”
    “演技不错。”夏雨退一步道，她真的看不出这个人的身份，不得不防，“Darker杀了三个人了，如果我全力查，他早就落网了，从这件事你们可以看到我对暗狼的态度。”
    楚殇摇头，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你不是弄错人了？”
    “可能弄错，也可能没错，65%的可能****，来，再给你一盒蛋糕，我新研发的芝士的，很好吃的，”他不认夏雨也不追问，“如果你认识暗狼的人，帮我带句话吧，我有合作之意。”
    “你这样说不怕打破平衡？”楚殇问，他这样说便承认自己不是毫不知情的局外人了。
    夏雨掩口，笑颜如花，“你是哪个组织的，不管哪个组织我们都可以合作啊，你别到处说，你们组织里没有别的组织的卧底，消息不被散出去，这个平衡就不会被打破，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好好考虑哦，我可是提出了很有利的条件。”
    夏雨说完转身走了，留下楚殇在门口目送。
    第二天是个好天。
    剩下的两个富婆又死了一个，一张通知单在她的尸体旁。
    Darker被救走了，拘留所已经加强戒备，但监控一夜没有异常，第二天单间内的Darker已经不在了，留下一张字条，字条上写道：外卖炒粉不好吃，食堂炒排骨味道还不错，谢谢款待。
    小何一腔热血激扬地满脸通红，恨不能把字条嚼碎了咽下去，“他当这里是什么！这里是警局不是宾馆不是他去的夜总会！这里是警局！他来去自如把这里当什么……”
    “别激动了。”夏雨笑道，她早就想到有这个结果了，“我早就嘱咐加强戒备。”
    “组长你没有说啊！”
    “没有么？呵呵，”不好意思但毫无愧意地笑笑，“大概是忘记了，但是这种犯人，我说不说加强戒备都没关系的，所有人都会想到的。”
    “是！我们想到了！特意调来一个刑侦队看守，就是调来的人出事了，三队队长带进来烟雾弹，之后他跟Darker一起消失了！他是警察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小何气得咬证据袋。
    “正常的，每次案子都利用一个人是他们的惯例了，”夏雨瞟小何一眼，想起来了，“我不是叫你去彼国去调查案件，把死者尸体带回来么，你怎么还在这晃？”
    “手续还没办好…”小何苦脸，“组长我真要去啊？”
    “真要去，你这种性情的人世间少，值得保护，但职场上引起上司不快肯定免不了被打压，被我打压去彼国去吧，玛尼玛尼哄，上帝保佑你。”
    “……”小何。
    冰冰道：“即墨先生托了那边的朋友细查，已经有消息传回来，刺杀死者的难民中有一个人招了，是有人找到他，说杀死就给他家里人100万和一张永久居住证，他假装抢包杀人，恰好死者又说出歧视的话引起了众怒，最终没有死在他的匕首下而是死在乱刀之下，他本还以为他受雇于人这件事不会被发现。”
    冰冰是在为小何求情呢，案子已经清楚了就不用在派人过去查了，小何却笨得没有察觉到这份情谊，满心都在案件上，“你们说，暗狼的人怎么知道她丈夫买凶杀人？”
    “肯定是暗狼派人跟过去准备动手了，谁又知道彼国没有暗狼的势力呢？可笑她的丈夫见她离开了江月国，以为Darker不会动手，急不可耐地买凶杀人，”夏雨道，“呵呵，可笑，跟Darker抢是事情做，还以为做抢劫结案，即使被详查也可以嫁祸给Darker，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他只要多一点点耐心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还育有好几个子女，结局竟然是巴不得自己妻子去死，只要一有机会一天两天都等不了。”
    “谁说夫妻之间一定有情谊呢？”冰冰小声叹道。
    “小何按原计划去运尸体去，剩下的人全力保护最后一个富婆，五个死了四个，还买四送一，被Darker杀死了其中一个的丈夫，要是最后一个还保护不了，要被社会说警察无能了，这件事差不多也瞒不住了，社会上会有消息的。”
    “不用保护了！”小何愤愤把警服棉外套穿上，转身去飞机场。
    “怎么了？那最后一人吓破了胆，躲进精神病院不出来了，还放弃了财产？”夏雨问。
    冰冰默默点头，又默默摇头，“哎，师姐你说错了，她是去了精神病院，但她是真的疯了，至于财产，已经完全疯了，是不是放弃也不重要了。”
    “这样啊，那挺好的。”夏雨淡淡笑道。
    “师姐！”冰冰对夏雨意见也累积到了爆发的边缘，这个案子，警方没有保护住人，跟着Darker之后转，最后的最后好容易抓住了一个暗狼组织的外围执行人员，还让人跑了，还带走一个重案三组组长，还一个王政局的人临时倒戈帮助对手！
    也只有夏雨还笑得出。
    夏雨一向笑得出，“事情刚开始有趣呢，急什么。”

 第292章 暗狼之救我！救我

    “Darker给我发短信，给4999元买平安劵。 ”第一个死者薛某的丈夫来到警局，把手机短信给刑侦二组他们看。
    短信上写：
    ………
    通知单：想活命往账户汇4999元购买赦免劵。署名Darker的同伴。
    ………
    “4999元你也信，Darker要真的赚钱就不会只要4999元了。”夏雨撑着头，无聊地道，她本来想看到一具尸体的，没想到只是这样常见的诈骗案，不过话说回来，敢用Darker的名义诈骗，这骗子不仅与时俱进，还有非一般的胆量。
    “我知道是骗子，”现在人都在骗子各种短信和骗局轰炸中百炼成精了，这样的骗局还是看得出的，但薛某的丈夫也有他的道理，“万一是呢？不然Darker为什么杀人？如果是为了钱是最说得通的杀人理由你们说是不是？宁可信其有，你们说是不是？4999元不是大数目，我当花钱买个心安。”
    “我谢谢你啊，你真有钱。”刑侦一个月工资也就四五千，说4999是小数目，这真是经济基础决定价值观啊，夏雨道，“那么给就给了，怎么又想到报案呢？诈骗罪最低立案标准是5k元，正好差一元不到立案标准，我看就算了吧，虽然那个诈骗犯很可恶，如果气不过我建议您找私家侦探查，警方这里警力不足。”
    “我也没指望你们，死了那么多人看你们的作为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薛某的丈夫道。
    薛某的丈夫曾经被列在嫌疑人名单中，夏雨此刻依旧怀疑他有杀妻的可能，不过他是冰冰去走访的，夏雨第一次见到他，是个有啤酒肚的男人，脸挺帅，但气质猥琐，夏雨有点想不通他那些小三小四小五们是怎么跟他好的，怎么亲的下嘴。
    “喂！你在听我说么？！还是这位美女警官认真。”薛某的丈夫对夏雨凶道。
    他处在死亡巨大的压力下，脾气不好也可以理解，夏雨不生他的气，露出标准笑意客气地问道：“不好意思走神了，那你来警局的意思是？”
    薛某的丈夫环视一圈，寻找着谁，但失望了，“即墨先生不在这里？”
    “不在，而且我知道他在哪儿，他的职位挂在二组哦。”夏雨温柔地笑道，“你找他？”
    “我希望能得到他的保护，Darker也是他抓到的，听说即墨家族的别墅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能住进那个别墅花多少钱都行！这就是我花四千九买来的平安劵！”
    夏雨划一下他的手机，下一条还真是那个差一元的“诈骗犯”发来的。
    …………
    平安劵：想活命的话想办法住进即墨家的别墅，进别墅的方法找警方。
    …………
    “难怪你来找警方。”夏雨和冰冰点头，这下终于明白了。
    “你们给安排吧，你们有责任。”薛某的丈夫道。
    “我们凭什么有责任啊…”夏雨道。
    冰冰连忙打断她，小声道，“师姐，我们真的有责任保护他的生命，我们是警察。”
    即使是很鄙视的人，还是要保护他的性命，这就是警察。
    “哈~”夏雨笑着摇头，“好吧，我们真的有责任，但你也知道我们能做的有限，只能联系即墨先生试试，你真的觉得有必要住进即墨家族的别墅寻求庇护么，从Darker一贯的行事看，他从来没有杀无罪的人，难道你也买凶杀你老婆了？”
    “没有。”
    “那…”
    “我想过，”都到这吓破胆的份上了，薛某的丈夫实话实说到，“我不止一次想过杀我老婆，万一被Darker判为死罪怎么办，你们说是不是？”
    “想一想不算罪吧，不是说夫妻一声起码上千次希望把对方杀死么？不过你们这夫妻能做成这样，也是够特别的，有空我还真想好好研究一下。”夏雨道。
    “我还操作股票，放出利好消息让我们自己公司股票下跌大量买入，然后放不利消息操纵股票暴跌，让买的人斩仓，曾经有人借钱买了我公司股票，最后跳楼了，这比账，Darker会算在我头上是不是？”
    “呃…”夏雨点头，“有可能，但也怪买的那个人太受不了打击了吧，再说怎么能倾家荡产买一支股票呢，不能全怪你吧。”
    薛某的丈夫痛苦地抓着头发，“一定会算我头上的，我一定要住进即墨家的别墅，不然我会被杀死…一定会被杀死…”
    “要不我叫楼上失恋跳楼的让一让，你先跳了就不用再这样担心受怕了。”夏雨玩笑道。
    冰冰不悦地抿唇，“师姐，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好吧，”夏雨收起大部分笑意，让脸上只有适宜地浅笑，“既然这个发短信的人指出了这条路，也指出叫我们警方想办法，我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你说。”薛某的丈夫见到了希望，即墨家的别墅怎么可能容易进，终于能有希望了。
    “你想要的保护超出了警方能提供的范围，你知道的，警方能提供的是在你家周围加强巡逻，派两个人去你家，不确定Darker一定会杀你，所以这已经是警方能提供的最大的保护了…”夏雨说到这里闭嘴不再说，因为她看到对面那人不耐烦地神情。
    薛某的丈夫确实想打断说“你给我直接说重点！”，但想到自己还要从她那里得到进别墅的方法，便压制了自己的脾气，他本是做生意的人，能弯得下腰来，端正了态度诚恳地问，“您说，我应该怎么做，这个时候了，你要我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是不是。”
    “嗯，”夏雨对他的态度基本满意，决定按照原来决定的给他一条生路，“Darker有68%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对你动手，但你给你老婆的饭里下过老鼠药…别看着我，”夏雨摇摇自己的手机，“我们刑侦也是能查到东西的，即使你不说实话，那次你老婆被救活了，你给老婆很多股份和几套房产私了了，没有惊动警方，但医院有治疗记录。”
    薛某的丈夫彻底颓下来，使劲抓着头发，“Darker一定会杀了我…一定会…我已经在他的名单上了你们说是不是？只有一条路了，只有住进即墨家族的别墅…帮我！救我…救我！”

 第293章 暗狼之换头的哲学

    “你想被救，就让自己有被救的资格。 ”夏雨道，难得地没有笑，语重心长好好说一句话，“我给你说件真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遥远的1942年，一个纳粹因心脏疾病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手术，主刀医生曾经在这个手术台救活过一个死刑犯，救活过跟他老婆苟且的人，但这次，在他救人的手术台上他背叛了自己当医生时立下的誓言，纳粹的胸腔打开时，他把手术刀竖着插进了那个纳粹的心脏。”
    薛某的丈夫抬眼看着眼前女子，说不出话，因为隐隐感觉到她要什么而更觉得害怕。
    “生命是平等的，但我认为有些人没有资格活着，更没有资格被救，很多人也这样觉得，至少没几个人认为把手术刀插进纳粹心脏的医生做错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为什么不让好人、值得我们救的人活下来？你想被救，作为警方我们做我们应该做的，但要住进即墨家的别墅，你得自己挣自己的资格。”
    “我…我要怎么做？钱…钱都不要了！只要能活下来我什么都不要了！”
    “不一定要撒尽家财，主流价值观是情义，是为社会做好事，但我不知道怎么样即墨才会满意，看你自己表现吧。”夏雨轻笑嫣然。
    她太腹黑了，其实即墨是外冷内热的人，他把即墨家族的敢死队都派出来保护Darker可能的刺杀对象，向他提出住进别墅的要求他不会拒绝的，偏偏夏雨就不说要怎么做，叫薛某的丈夫自己看着办。
    他立刻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真正的做慈善，不是那种做样子博名声或者甚至是洗黑钱用的慈善基金，而且当时捐出500万给警方改善设备，给自己旗下员工涨工资三成…
    把小三小四们都给钱遣散了，因为没有多少真情，贪恋她们年轻的身体罢了；还把儿女从国外接回来接到自己身边，做一个尽责任而不是只给钱的好爸爸。
    生死关头，他大彻大悟了，看来他还知道主流价值观中什么是被赞扬的。
    哪怕大多原因是为了活命，他流泪和自己孩子拥抱的场景依旧感人，让人相信有几分真情在里面，一个普通人能有多少罪孽，即使再有罪他也是一个爱着孩子的父亲啊，有三个孩子啊，连夏雨这样无所谓他生死的人都不想看到他被杀死了。
    “你的账户上多了4999元，短信是你发的。”看着父子相见一幕，即墨小声对夏雨道。
    “对，”对即墨，夏雨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发的，最近手头紧，看中一个新款3D打印机，太贵了。”
    如果这时候即墨问你要3D打印做什么，夏雨会说，我喜欢。
    不过即墨道：“需要预定生产，已经帮你定了，好了送你家。”
    夏雨默了默，良久道：“你太宠我了，不好。”
    “反正也没别的不良嗜好。”
    “即便这样，暗狼不能给你，我已经开始跟他们接触，他们里面真的有女王，而你不能再认识女王了，我不会允许，这是我的底线。”夏雨道。
    “我可以做你手上的剑，即墨家族不是能沦为你手上的剑。”即墨也亮底线，“以后让人住进即墨家别墅的事，不要再轻易做。”
    “我知道这样你很难做，人情世故这些年我学熟了的，之后图书馆给即墨家接收，我不碰。”
    “篱宗佑给我。”即墨道。
    “暗狼中非女王的人都可以考虑给即墨家族接手，但篱宗佑不行，被你看到已经是我的失误，”谈判在继续进行，她能让步一些，但篱宗佑的事情上不能让步，即使这个篱不听她的话那样地难管束，但不知为何，她还是很看重他，“他给你，他会死。”
    “他虽有女王的身体，但属于普通人。”即墨道。
    夏雨摇头，揣测即墨的想法，“站在你的立场上，他女王和普通人类身体改造成功的第一个案例，我可以想象即墨家内部对你的施压，他是划世纪的，你们需要研究他，但你是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的。”
    “我要他不是因为要研究，他虽然身体是女王，但他的心是普通人类。”即墨的眼中浓浓写满了失落，这个女人一直不懂他，无论怎样努力心都不能再近一步，似乎永远也不会不懂他了。
    夏雨严肃地道：“身体决定思想，还是思想决定身体是哲学问题，你可以想想，一个人身体瘫痪和身体强壮他的思想会有什么不同，想想现在已经成功的换头手术。”
    一个强壮人瘫痪了，还是那个人，在强壮的时候他想着去尼泊尔远足，瘫痪之后他只能看驴友的照片缅怀，他还是以前的他么？他依旧一样坚强，但跟身体不能动之前想的肯定不一样的嘛，身体强壮的时候他就去冒险了，缅怀什么啊，怎么可能有缅怀的想法？
    已经成功的换头手术，先上，一会就说换头手术这个哲学命题。
    她在睡懒觉，即墨连线国外侦查一起国际大案，一个早上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但很享受这个陪伴，如果不是他坐在旁边，她也不会睡这么香，他跟国际刑侦讨论案情，低低的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她莫名地心安。
    守着自己爱的女子，他从未如此满心地在破案，以至于连线对面的国际刑侦都道：“即墨先生，你今天跟以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说不好，以前让我们很紧迫，今天让我们安心，这个案子一定能破。也不是，我们现在也争分夺秒…不过心定…我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
    由于微信方面出于安全考虑，给出的数据都是大概的距离，只能估计。方法如下，前提这个人静止，本人拿手机通过查看附近的人，记下与该人的距离，然后在其他两个地方（最好相距400米以上），再次查看附近的人，记下距离。以每次本人点为圆心，距离为半径画圆，三者的交点就是那个人的位置。
    因很小的坏事被抓留下证据

 第294章 暗狼之第六感

    换身体后不是原来喜欢吃甜现在变得喜欢吃辣的问题，有了不一样的身体、不一样的荷尔蒙分泌可能整个人生观都会不同。
    夏雨想得很通透，人心本来就会变化，是不是原来那个人要因人而异，个案讨论，每个人都不同，而篱宗佑，让夏雨摸着胸口说实话，她知道他没有变，因为他的心没有因为身体改变而改变，即使经历了被黑帮老大虐打、经历了被做人体实验、经历了身体的改变，他依旧没有变，坚持着他原来坚持的。
    “篱宗佑已经不是原来的他，”夏雨想要他，女人想要什么的时候会不讲道理，“心性没变但身份已变，他注定是属于我的。”
    “你这样说让我如何自处？”即墨捂胸，似玩笑，却隐含不想在言说的真的痛。
    夏雨没来由地心被牵痛，他脑海中的植入芯片该怎么办…现在是拖着想办法，等到了那个不能再拖的时候，难道只有杀了他这一个选择？
    “我想过了，等到了时间还没有办法，我会杀了你，那时候果果也有十五六岁了，等她再大一些成年了，我就去陪你，或许真有另一个世界也说不定。”夏雨语气轻松地道，好像真的在说一件很轻松地事情，“所以到时候你要想活要拿出真本事对付我，半点都不能手软，我不会有一丝犹豫。”
    “让你一只手，你也打不过我。”即墨霸道地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侧，一只手托住她的脸颊。
    “那是我没有用真本事…”
    你是厉害，但我要是狠起来，起码能打平手，剩下就是谁心狠谁占先机了…夏雨想说这些，但哪还有时间说得出口，即墨的唇已经堵住她的嘴，辗转缠绵，描摹她唇的形状，在她适应这些之后便不满足于浅吻，抵开她的唇摩挲于她的唇齿之间，让她口中都是他的气息。
    搞什么这还在外面呢，这样的热吻虐狗实在太拉仇恨了啦，夏雨想推开他，但他环绕腰的手就让她一点都动弹不得，果然真的是让一只手都打不过啊。
    她的气息也随着加深的吻渐渐迷乱，两人交缠的在一起的气息像游走锁链一样将两人的心绑在一起…
    良久即墨才放开她。
    这么多人看着呢，夏雨赶紧推开，哎，也真是没用，怎么推都推不开，甚至一度放弃抵抗了，最后人家放开了才推得开。
    “抱歉。”即墨道。
    “你是看到眼前父子相见的场景有感触，希望以后有家庭，有一群孩子，可是我们相爱相杀起来可跟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计算过，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的可能性有99.99%，还是不要抱无谓的希望吧，而且，我不需要你多宠，多去看看果果吧，血浓于水，我们之后不管谁能活下去，都能一直陪着果果。”
    听到她说道血浓于水，即墨眸中一丝不易察觉地迟疑，不过很快掩去了，夏雨也近乎惯性地没有注意到。
    “我回去了，跟人约了有事。”一大帮人看着，夏雨摸摸鼻子准备早退。
    “害羞？”她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害羞啦。
    “真跟人约了有事。”夏雨转身摆手，故作帅气地给大家一个背影，走到门口不小心偏了一点儿，没找准900公分宽的大门的位置，抬脚硬生生踢到了墙壁。
    呃…好吧，还是没有再害羞。
    是门安得不好，绝对不是害羞。
    说约了人是真的，夏雨到茶室的时候已经有长发美女造型师等着了，她脱了外套坐到中间桌子边，猛喝下一口茶定神，观赏着对面美女开玩笑地道：“还是有一点点失望，要是同品级的帅哥多好。”
    “是帅哥有什么不同？”美女也不甘示弱，针锋相对，看着夏雨微微红肿更显性感的唇，“你能甩掉现在这个，还是敢脚踩两只船？”
    “有什么不敢的，这么没品的事我不做而已，”夏雨道，“再说我现在严格来说，也不算有男朋友的人，闲来无聊观赏一下型男也没什么吧，我又不会亵玩他们。”
    “……这是春季的新款衣服，还在江月国国际T台上走秀最新款。”美女造型师道。
    “你今天约我就是给我衣服的？”夏雨问。
    “不是么？”美女造型师反问起夏雨来，转而道，“我还给你挑了几件，都是新款。”
    “T台上的恐怕没法在生活中穿吧，会被当怪人的。”夏雨道。
    “FF品牌春季的日常款，还有几个设计师的杰作，还有我自己设计的，”美女造型师自豪地道，“放心，都是照你们的尺寸手工缝制的，每件只此一款。”
    “都好，”夏雨看了看架子上蓝色和黑色的礼服，感觉确实漂亮，玩笑道，“你眼光不错，你身上穿的就很不错，我要是色男，怕会直接扑上把你衣服扒掉了。”
    美女造型师今天穿着一身男装，欧款大码长T加长风衣，袖子卷起一道才露出手，她很高，长长的****露在外面引人犯罪，没戴耳环和首饰，利落简约，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对比之下，更显得她那份窒息的美。
    “我穿来引诱他的，可惜见不到他，既然你们严格意义上不算男女朋友，以后的衣服我可以直接送给他么？”被夏雨这么开玩笑她似乎没有不好意思，落落大方端起茶杯来喝茶。
    “不可以。”夏雨勾起嘴角，杀气外露。
    “吃醋的女人真可怕。”
    “我们在一起不聊他了。”
    “那聊什么？”
    “聊你啊，你不是你吧？”夏雨凑上去，仔细看她的脸，“真的看不出一点痕迹来，好厉害啊，楼上的楼上的楚殇。”
    “我…你怎么看出来的？”美女造型师，啊不是，是楚殇问。
    “完全看不出，走路姿势和谈吐也比较像，我想她原来就是你们的人，你们比较熟悉才能学这么像，但有一点你忘记了，”炭火中水开了，夏雨给他倒上茶，“给我挑的衣服是蓝色和黑色的。”
    “蓝色？怎么了？”
    “我是黄种人，黄色皮肤和紫色不搭，蓝色搭，她是你们的人是事实，可她爱慕即墨很多年也是事实，女人怎么可能给情敌挑衣服呢？每一件都挑得挺好看的，还挑了衬我的颜色，不可能吧。”
    女人天生有第六感。

 第295章 暗狼之组织规则

    美女造型师不会给夏雨挑衣服，虽然她理智上也想多接一份生意，但真做造型的话，她心中的妒火会吞噬理智，绝对不会挑适合她的衣服。
    夏雨虽然观察和推理能力不及即墨，但比一般人还是高很多，她毕竟自负有四位数的智商呢，而且她是个女子，有第六感。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楚殇问，“为什么不怀疑是是别人？”
    “猜的，想着你们考虑之后差不多要跟我接触了，一开始我还奇怪，真以为是送衣服来的，你扮的真很像，”夏雨调皮地去揪他的头发，“这一头秀发是假发么？不会是长出来的吧？是你的能力？随便用女王能力可不好。”
    “是我，我雌雄同体，白天是男人，晚上是女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变男变女，其实造型师和楚殇两个人都是我。”
    “不是吧？”夏雨吃惊地张大了嘴，基本就信了，可怎么就有一丝丝感觉这话不可信呢。
    “呵呵，逗你的。”
    真是老实人开玩笑容易骗到一片啊，谁想到不善交际有时还会害羞的楚殇还会说冷笑话？夏雨差点就真信了。
    “我能变成任何一个人的样子。”楚殇道。
    “我知道，像夏雨战警里的变色龙！太厉害了！太牛了！”
    看夏雨几乎亮闪闪的要动漫化的眼睛，楚殇不好意思地喝口茶，“没有她那么方便，要一段时间…”
    “那也很牛啊，我都不知道女王原来还有这种能力！这算是变异么？哇……”
    “没那么夸张，还有化妆的功劳，”楚殇脸微红，“我们的力量都很弱，没有你想得那么强，不然…”
    “我知道，不然你们早就统治世界了，”夏雨打断他的话，兴奋，自卖自夸，“所以要找强援吧，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跟我谈谈没错的，我们一起商量，凭借我四位数的智商，合作统治世界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不是来找你谈合作的。”楚殇放下茶杯，认真郑重无比地道。
    “不是？”夏雨眨眨眼，恐怕不能拿四位数的智商说事了，她有时候真的会料错。
    …………
    江月市。
    繁华市中心历史保护建筑内最高档的秘密会所中，阳光被高高的彩色玻璃劈碎了，不同的光斑招进来，光影移动，光斑闪耀在厚重的红木包布沙发上的男子眼睛上。
    叮叮当当清脆的小铃铛声不知从何处响起，篱宗佑从昏迷中醒来，身上的伤还在隐隐发痛，但他还可以忍受，伤口也在自行慢慢愈合了，最近越发好的听力让他听到远远的房间中有人争吵。
    “我不管，他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他带这里来怎么了？”一个女孩子声音道，声音脆脆的，听起来只有十几岁。
    “小璃儿你还太小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
    “是，是，我小，我不懂，他接近我可能有别的目的嘛，他可能是卧底要把我们暗狼一网打尽嘛，他以前就做过卧底嘛，他会利用身边的每个人没有真情的嘛，他每句话每个眼神都是假的嘛，他还可能是那个专跟我们过不去的臭即墨派来的嘛，身上可能有我们检测不到的跟踪器嘛，我们分分钟就要死掉了嘛！”
    “小璃儿不要赌气！我们做的事不是过家家。”
    “我不赌气是你在赌气，你怎么能肯定他就是坏人呢？他现在也是女王啊，为什么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要知道我们对外的Darker的思想很多人都接受的，他为什么就不是真心实意想帮Darker呢？”
    “……”一阵静默，说不过啊，“总之，不能带到基地去，只能到这里了；不能再介绍别的人给他认识了；你不能跟他太亲近，知道了么？”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三不原则嘛。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脚步声渐近，不多时一个扎了一头辫子的女孩子推门走进篱宗佑的房间，真的是一头的辫子，玉米烫，头发蓬蓬的，用彩色皮筋扎了没有上百个也有八十个麻花小辫，叮叮当当还有很多首饰装饰品。
    她见到他醒了很高兴，一笑露出十二颗洁白的牙齿来，笑起来头上的铃铛也响起来，“你醒啦？估摸着你就该醒了，饿不饿？渴不渴？还疼么？不是你那些子弹就打我身上了，看着就疼…”
    篱宗佑终于插进话，“醒了一会了，你们说的话，我听见了。”
    小璃儿张了嘴有些不可思议，小手指指着她走过来的房间，“你听力这么好？我们房间很远的，你听见了？”
    “是的。”篱宗佑点头。
    “哦。”小璃儿稳了稳心神，“那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再跟你说一遍了，虽然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不能进暗狼，只能在这里，不过你别伤心，以后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玩的。”
    “呵呵。”篱宗佑笑，扯到伤口很痛，但他笑得很开心，很阳光，“三不原则最后一条，你不能跟我多亲近。”
    “你真的听见啦？”
    “真的，不能跟我亲近了，从现在起不要说话。”篱宗佑道，橘黄的光束从天台彩色玻璃射进来，照亮他的笑脸，让他看起来像最好的邻家大哥哥一样。
    “是哦，不能多讲话。”小璃儿低下头托着腮，真的陷入思考。
    “如果我接受暗狼的考验，可以进入组织么？”篱宗佑问，“如果我也是正式成员，我们就可以多亲近了。”
    “应该可以吧…”小璃儿也不是很清楚。
    “你看我姓篱，你的名字叫小璃儿，我们的名字都很有缘，我们应该是有缘的，你帮我问问你吧。”篱宗佑道。
    “嗯，行！我这就问一会就回来，你等着啊。”小璃儿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下来，转身就去问，走出门口又推门露出个可爱的苹果般红扑扑的小脸，有些羞涩地小声问，“你刚刚在撩妹么？”
    “……呃，不是，我撩妹技能不好。”篱宗佑老实道。
    “一看就不好！你撩我也不会答应！”小璃儿傲娇地关上门，去问组织规则去了。

 第296章 暗狼之六八七人

    “哪，这就是你的考验，你蛮受重视的，听说考验是我们新老大亲手写的，私人定制。 ”小璃儿把一个文件袋递给篱宗佑。
    “新老大？”篱宗佑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是啊，”小璃儿点头，“我们换老大了，不过我也没见过，你要是卧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消息还是省了吧，我们互相之间也不是很了解的，好多人我都不认识呢，至于老大就更见不着了。”
    篱宗佑对她不信任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道：“确实如此，现在还不能排除我是卧底的可能，人心难测，你不应该相信我，”一边像大哥哥一样说教一边拆开文件袋，“在我没有完成考验得到老大的认可之前，你就跟我亲近是不对的，你还小，天真好骗，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恶意…”
    “你才小！你们全家都小！”小璃儿打断他的话，气道，“我是天真我不是傻，我只是选择相信你。”
    我是天真我不是傻，我只是选择相信你……
    篱宗佑拿文件袋的手不禁颤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去看考验的内容。
    文件袋里只装了一张A4纸，超市最普通的那种，但纸上有火烧的痕迹，做旧效果，颇像海盗的藏宝图。
    篱宗佑微微闻了一下，有香薰蜡烛的味道，而上面的字是最老式的打字机打的，都是字母，篱宗佑原来以为是英文，但看不懂，仔细一看原来是拼音。
    “……”饶是他大风大浪过来，此刻也是凌乱了，脑海中出现一圈动画片中经典的乱线，“你们新的老大是个小孩子？”
    暗狼其实是女王的组织，是个更靠本领而不靠年资年纪的地方，新老大是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小璃儿道，“现在我跟你亲近，他们怎么可能还把消息告诉我呢，即使无意中我也不会给你什么有用的消息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还是他们聪明。”篱宗佑不禁点头赞叹。
    “什么叫还是他们聪明？我也聪明！”小璃儿气呼呼道。
    小璃儿跟妹妹一样惹人喜爱，要不是她头上零碎太多下不去手，篱宗佑都要摸摸她的头了。
    “是是，你也聪明。”篱宗佑道，低头研究纸上的…呃，拼音，开始还觉得暗狼这个新的老大过于玩闹，拼出一些之后不禁大惊之色，“这个…这样的考验…这怎么可能做到…”
    “别担心，我和佘哥哥收到命令在外围辅助你，你只要负责动手就行了。”
    篱宗佑松了口气，“那就好，要我杀人还行，这些调查，一天两天的真的没法调查清楚，这些人又是最难查的。”
    “佘哥哥说我们新老大说了，这些人根本不难查，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犯杀人案没有引起重视，另外他们会躲到别的省市、躲到国外，联合办案有难度。”
    “是啊。”篱宗佑看着拼音写的考验，越看越心惊，连忙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些人也没有杀人犯重罪，他们罪不至死啊。”
    小璃儿猛摇头，“不对！他们犯下了比杀人更重的罪，佘哥哥说我们新老大说了，他们在杀人类社会，他们已经杀掉了很多人性、信任和善良，放纵他们，社会会崩溃的，甚至比崩溃更可怕。”
    “有这样的思想，看来这位新老大不是小孩子。”篱宗佑道。
    小璃儿崇拜地望着彩色玻璃圣母像，“那当然了，我们新老大说得太有道理了！”回首瞪篱宗佑，“你，快点通过考验，别连累我啊，我太想见这位老大了！”
    篱宗佑看着密密麻麻好多条拼音的“藏宝图”，沉默犯难。
    名单上这些人很可恶，但自己真的要杀他们么？杀这么多？
    这张名单十几条，林林总总即使放水还有几千人那么多啊。
    有的人是很客气地给陌生人打电话，说是某某时候的同学，现在在什么地方撞车了需要借点钱，说得跟真的一样，是的，他们是骗子。
    名单上的都是诈骗犯。
    名单上第一行便直指最新骗术：shoujizhapian，liubaqirentuanhuo，heyueshiergouzicun。（手机诈骗，六八七人团伙，河月市二沟子村。）
    “这里写的六八七，是说团伙可能六个人，也可能八个人，也可能七个人的意思，不是说有六百八十七个人的意思吧？”
    “怎么，怕了？”小璃儿吹吹自己的指甲，“别说六百多，六千多我都敢杀，你下不了手？”
    “人数确实太多，而且没有诈骗集团会这么大吧？”
    “我们先去二沟子村抓住首脑就知道了，如果真有六百多，你就得杀了六百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反正你不****就干，我已经忍不住了！”
    “我干！”篱宗佑道，他不能想象小璃儿这种天真活泼、容易信任人的小女孩去杀成百上千的人，手上沾满鲜血。
    像那种假装同学的骗术已经过时了，自从人们有了普遍防范意识之后，骗子们采用了新的手段。
    骗子们总是有新的手段，他们不断创新与时俱进，比品牌手机创新快多了，让你防不甚防，现在他们最常用的手段是批量发银行通知，伪装成银行的号码，收到后就在银行通知类目中，通过钓鱼网站骗取个人账号。
    江月市的王先生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他就收到了这样的短信，短信在通知类目中，显示银行号码，短信是这样的：
    尊敬的江月行客户，您的手机银行于今日失效，请及时登入手机网WAP.UIZSF.COM进行认证，逾期失效，敬请留意。【江月银行】
    怎么看都不是假的，显示号码955夏雨夏雨，王先生高学历，对手机上网等也了解熟悉，都是用熟了的，他看了显示号码没有错就点了网址链接，并顺利进入了“江月银行”的“官方网站”，他还多留意看了一下，跟以前看到的官方网站一模一样没有异常，这才确定自己登陆的不是钓鱼网站。
    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每天都用手机的人，怎么会上当呢？

 第297章 暗狼之“游戏公司”

    王先生非常谨慎地确定没有问题了。
    于是之后，王先生就放心地按照该网站上的步骤，输入了自己的银行卡卡号、密码，手机上很快收到了“955夏雨夏雨”发来的验证码，她也随即输入了验证码，但却被提示操作失败，王先生立刻觉得不对劲，退出了操作，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接着立刻受到了银行转账的短信，卡里十万元被转走了。
    王先生立即打电话给某银行进行交涉，并向警方报了案，银行的系统虽有漏洞钻了空子，但钱在客户自己手上转走的，银行按条陈办事根本不会付责任；想警方把钱追回来，更遥遥无期了。
    这个王先生可能是你朋友和亲人，可能是我，可能是现在社会上每一个人，现在社会，谁的手机里没有收到过骗子的信息呢？
    篱宗佑也很愤慨，他抓到这个骗子集团的首脑之后首先打了一顿，打到他妈也不认识。
    下手毫不留情，可谓狠绝，拳拳见血，招招入肉，让小璃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杀了就好了，不要再折磨了。”
    “留着，等我出气了再杀，这种人就该不得好死，让他们死得太快就太便宜他们了！”
    河月市二沟子村一栋别墅建得比城里豪华多了，老人故去了，乡村年轻一代外出打工也不住，租给了一个“创业”的年轻人办公，村里的留守老人和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个“创业者”在做什么，只知道他们在里面放了十几台电脑，花大价钱拉了最好的网线，还有各种小盒子大盒子，猫啊老鼠啊什么的，他们说是增加网络信号用的。
    警方也来例行查过几次，不是本地居民都是要查身份证的，进去看到里面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两排六台电脑，一共二十六台电脑，还有很多手机、平板，数不过来，都在打游戏。
    他们注册的公司就是游戏公司，就是网上打游戏赚钱的，升级带小号啊、游戏内侧、卖装备啊这些，这种好玩又梦幻的公司让当地民警都眼热死了，都想辞职进公司，可惜他们公司不招人挺严的。
    留村里的年轻人也有好几个进了公司，进去后就住宿舍同吃、同住，不常回家了，家里问起来就说公司忙，打游戏本来就没白天没黑夜的，大家也都不觉得奇怪。
    真的就没有人怀疑过，因为村里、镇上被手机诈骗的事件并没有增加，收到的诈骗短信也没有减少，偶尔还是那些“这是我的账号，钱打到这里”之类的，一切跟以前一模一样，甚至新型的诈骗短信都没有接到过，超过一万的诈骗大案好久没有发生了。
    大家都没有多想，也许是防范意识提高了吧，这里变得比以前还和谐了。
    这个“游戏公司”的忽然消失一夜之间震惊了村里，早上好几辆警车围住了别墅，镇上最先想到的是税收，这个公司挂在镇上，一年交的钱还真不少呢。
    村民实在多了，得知他们不在了，读高二的女孩明艳坐地上哭起来，“他不要我了…呜呜……他跑路不带上我……呜呜…”
    明艳跟“游戏公司”里一个员工在谈恋爱，这事村里都知道。
    城市小伙长得帅，会哄女朋友，城里说法叫“女友狗”，哄的明艳特别开心，不像乡村小伙虽然也帅但大多有些大男子主义，这些村里人也知道，镇上好多人都知道，明艳没少拉小伙一起逛街炫耀，小伙给她拎包，走累了还背着走，公主抱着走，嫉妒地留守女孩们眼睛都红彤彤的像映山红一样。
    好多女孩想倒追“游戏公司”里面的小伙子，不过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他们公司管得严，有保安，不太能进去，这些大家也都知道。
    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跑路不带上我”——是怎么个意思？为什么要跑路？
    警察一问才知道，游戏公司原来是诈骗公司，明艳的“女友狗”早就跟她坦白了，所以她得知公司消失了，第一反应才是说“他跑路不带上我”。
    “你知道他们是诈骗犯为什么不报警？”警察质问。
    “我…呜呜…”女生明艳哭得说不出话来，真的是抽噎着想说但说不出来，那般委屈而可怜，似乎那么地值得同情。
    整整哭了三四个小时，在警方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之后，她终于平静一些了，道：“我劝他不要做了，他也答应我了，他说等赚到了我的聘礼钱他就辞职不干了，风风光光娶了我，等赚到一千万，我们一起去城里玩…”
    “等赚到了聘礼钱就辞职不干？你要他骗来的钱做你的聘礼？还想用他骗来的钱玩？用那比钱你们能玩得开心么，你能得到幸福么？”
    明艳抽抽搭搭，本能地回答，“能。”
    “你还说能？”
    对明艳，警方自然是一通批评教育，之后把她放了。
    “逼她写离家出走的字条，之后把她抓了。”小璃儿的手机响了，接了手机后对篱宗佑道。
    “抓明艳？她还是个孩子，还未能年……”
    “老大的命令，你做不做？这是对你的考验，做不了就别想加入我们暗狼组织。”小璃儿问。
    “我不是不做，可她才十七岁，也没有直接参与诈骗最多算是知情不报，不能追究她的责任，要说追究责任，当地警方没有察觉到自己辖区有这样大的诈骗集团，当地公司审核部门没有近审核之责，身为执法部门蒙骗，不是责任更大？”篱宗佑道。
    小璃儿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新老大更厉害，她扬一扬手机，“我刚刚接到的就是新老大的电话，你知道ta说了什么么？”
    “什么？”
    “ta说你会这样回答，果然一句话不差，一个字都没有错。”
    料到他会说的话？篱宗佑背脊冷汗，汗毛想集体逃亡，但他越是这个时候表现地越镇定，“老大连这些细节也能料到？那也一定知道我是不是卧底，ta有没有叫你杀了我？”
    “那倒没说…我想老大的意思是考验继续进行吧。”小璃儿道，“你放心，ta要是下令杀你，我来执行，保证不让你受苦，刷一下，你的头就落地了。”

 第298章 暗狼之监狱

    小璃儿声音清脆好听，但这话绝不轻飘，她手一扬一划做出割喉的样子，背光下篱宗佑感觉脖子一寒，仿佛自己的头真的掉下来了。
    她希望篱宗佑能完成考验成为自己人，这样吓唬篱宗佑，未尝不是想逼他一把，帮他完成考验。
    要是别人早就吓尿裤子了，但篱宗佑假装叹口气，还是能镇定地道：“我真希望ta是全知全能的神，一下就能预知我的所有心思，这样我就不用做这种考验了，几千人，什么时候才能抓完，等抓完我们都老了。”
    “那就快点抓。老大说，如果你这样说那样说，就告诉你，咳咳，你听好了。”小璃儿咳嗽一声，把老大的语调都学得十足十像，“一个能毫不犹豫说花骗来的钱能得到幸福的女孩，怎么能轻易放过？做了坏事不用受到应有的惩罚，做坏事的成本这么低，以后她只会布他男朋友的后尘，成为又一个杀社会的骗子，你拖延着杀人我有兴趣看看你拖到最后怎么办，但不抓人，这考验也不用继续了，没得玩了。”
    虽然声音不同，是小璃儿清脆好听的声音，篱宗佑明锐地觉得语调、用词听着耳熟，但这样啰嗦又讲大道理同时又不讲理是很多普通女子的共性，篱宗佑完全不能确定是哪个人。
    而且，如果是他脑海中浮现的那个爱笑的女子，也太可能了。
    “你们老大声音怎么样的？”篱宗佑问。
    “不知道，ta用了变声软件，一开始听起来像猫叫，很萌，后来像从地狱里传来的金属声音。嗳，你到底抓不抓？老大还说了，咳咳，”小璃儿又咳嗽一声学道，“你以为六八七人是怎么算出来的？外围帮着取钱的、包庇的，都要算上，六百八十七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六百八十七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多…”篱宗佑道。
    “佘哥哥在查了，名单会给我们的，我们要把他们都杀了……”看到篱宗佑深沉的目光和紧握的拳头，小璃儿改口道，“你不杀，想抓着关了出气，老大也说了可以，但老大既然说一个都不能少抓，就一个都不能放过，你不动手，我动手。”
    “好！我抓！”
    光二沟子村就抓了近三十个人，有些人有罪在身，自己跑路也说得通，并不会引起怀疑；个别的逼他们自己写了遗书，啊不，是留信，或者发了短信，就当离家出走了。
    人都被装进大巴里一路运到江月市会所所在，养猪一样塞一起，篱宗佑算了算，高档会所几百间房间，一个房间塞十几个，几千人塞得下，再多就每个房间塞几十个，打地铺嘛。
    要是有人叫喊，打一顿，闹再大动静外面也听不见，虽然在市中心繁华地方，但会所很大声音传不出去的；
    有人想逃，打一顿，非常好管理，不给吃饱他们也没有力气闹事，篱宗佑还真希望有人逃了。
    六八七人大部分是给他们取钱的，这些诈骗犯有钱到帐后找各地的人帮忙在ATM机取钱转账，每次数目都不大，化整为零两万三万的样子，每笔取钱的人都可以得到几百、几十。
    说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在洗脏钱，谁也不会信，谁信谁傻子。
    他们只为了那几百块钱，有时候只有几十元，就假装不知道去取钱，因为只是几百元罪不大没有人来抓，就围了贪恋几百元甚至几十元的小便宜。
    不知是怕诈骗集团报复，还是贪恋之后的钱、想把这种事当成终身职业，竟没有几个人拿了钱跑了。
    举报的人更是寥寥。
    人越抓越多，会所里很快塞了几百人，每天鬼哭狼嚎各种事情发生，暗狼新的老大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叫他们自己出钱付自己的住宿费和饭钱，反正他们骗了好多钱，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真出不起的，老大叫人弄了很多中国结、十字绣叫他们做，还有捡坏豆子、做塑料玩具，整个一个劳动改造，把会所改成监狱了。
    不服的打一顿。
    不愿意做的打一顿。
    万万没想到，做十字绣什么等女工，男的竟然比女的做得好，速度快，活也好。
    每个房间都有表现乖的诈骗犯被带走然后就没有回来了，剩下的人被告知那人表现好被放了，剩下的就更乖了，让做什么做什么。
    不久之后有表现乖的回来，俨然成了管理者，有人维护秩序，有人开了网站卖他们做的东西，做诈骗的人倒大多都不懒，没白天没黑夜地加班，还在店里弄各种促销、抽奖活动，生意一下子就撑起来了。
    之后又运来一台3D打印机，他们连夜宣传做定制手办礼品等，参加网站活动八小时就接了五万多笔生意，每笔收益五十元，竟有注册公司，一夜之间崛起之势。
    有人有机器有技术有脑子，还不用付工资，餐费住宿费劳工自理，想不赚钱都不可能啊。
    在小璃儿的督促下，篱宗佑抓人很快，篱宗佑本想按案子抓，诈骗案案犯分散，尤其是负责取钱的人更分散，如果按案子抓，就能降低速度，但小璃儿看着她按城市抓，他不动手小璃儿动手，平均十天就能扫一个城市。
    被抓的有人被迫，有人出于自愿，很多都发短信给以前的共犯，说自己在江月市开大公司啦过来一起干啊云云，这就是传销啊，而且还真召来好多传销骨干，立刻人尽其用让他们开始洗脑，他们给人洗脑的本事可不一定比道尊差。
    只一周时间，会所几百房间几乎每个房间都塞了人。
    篱宗佑也就抓了前面几百，后面几千都是他们被抓的人去抓的，他们抓“自己人”来真是毫无情义啊，好几个躲外国热带雨林中的都被他们查出了地址，渗透了进去。
    热带雨林那种地方烟瘴丛生，丛林深处都不知他们是怎么把网络信号弄进去的，都躲到那里去了被他们自己人给掘了出来。
    “篱哥哥，机票买好啦，我们一起去雨林，那里跟江月国没有引渡条例的，所以我们这次行动一定要心狠，他们有枪，都是亡命之徒，人带不回来当场就杀了。”

 第299章 暗狼之天台

    去一趟无引渡条例的国家？人带不回来当场就杀了？
    “好！”篱宗佑开心地答应，这几日篱宗佑抓人抓出感觉来了，看到自己手机里的诈骗短信少了很多，一想到国家、甚至整个世界每个人手机里的诈骗短信都少了，他就克制不住地意气风发，得意地站直身子站为军姿，铿锵道，“去之前还有几个小时，我有些私事要处理，需要单独离开一下，你能不能别跟着？”
    “那怎么行，我就是负责跟着你的。 ”小璃儿立刻否决。
    “这件事我必须要做。”篱宗佑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一字字地道，“我要见的是即墨先生。”
    “啊？”小璃儿真愣了，“你见他做什么，他跟我们是死对头，他抓的女王都能排成一排了，即墨家族是最狠的禁锢女王、研究女王的家族。”
    难道他真的是卧底？是即墨派来要将暗狼一网打尽的？可是既然他是卧底为什么要说出来？
    “小璃儿你听我说，我一定要去见他…”
    “原来你跟他是一对？”不好意思，小璃儿开脑洞了。
    “呃…不是，不要强行CP，坏CP会遭雷劈。”篱宗佑汗。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小璃儿问。
    “我不想骗你…”篱宗佑琢磨了好多天，此刻想撒谎说自己是即墨派来的，但自己的心在暗狼这边，为了保护暗狼他还需要与即墨周旋，但……看着小璃儿天真信任的大眼睛，他说不出口，良久，他痛苦地道，“是的！我跟他是一对！我跟他有割舍不清的情愫，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还不能被这个世界接受。”
    “啊……”
    “但我不会背叛暗狼，所以才要去跟他割舍清楚，一想到能惩治这些惩治不了的人，我就觉得自己的路没有选错，再深的感情也改变不了我的信仰，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刺杀即墨，为你们报仇！”
    不知为何忽然天雷滚滚。
    “阿嚏！”即墨莫名打了声喷嚏。
    小璃儿两眼含泪，紧握住篱宗佑双手，“真爱无敌！你不要杀他，我想办法让你去见他！相信我！”
    即墨安远虽然是江月国第一人，却没有跟前一任先生一样，窝在别墅中不轻易出门，他经常去警局走动，甚至比正经的刑侦二组组长上班都认真，当然这点主要是那个组长上班太混了，很多命案现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现在有很多事情缠身没有以前勤了，但依然平均每两天都要跑一个现场。
    在一个夫妻反目，丈夫跳楼的现场，即墨注意到了墙角的狼爪。
    不了解的人看就是一个涂鸦，但那是一个真的狼爪，篱宗佑把爪子沾了墨汁按上去的。
    爪印指向楼上，即墨明白了他的意思，撇开众人来到楼房天台。
    “你们这些卧底可真有意思，总是喜欢在天台见面。”即墨看着远方的云彩想起一个人，“要是她没翘班去买菜一定会这么吐槽。”
    篱宗佑从暗处走出，他时间不多，没工夫吐槽，直奔主题，“即墨先生，我已经打入暗狼的内部，需要你的帮助，他们有了一个新的老大，在到处抓诈骗犯为己用，就要派我去没有引渡条例的国家，带不回来的人就要当成杀死，希望你能立刻跟那些国家建立引渡条约，抢在他们前面抓捕，请你相信我。”篱宗佑深沉地道，用他整个生命在说，“我是警察。”
    经典的台词，即墨心里吐槽，动漫中灵剑派灵修出现在他身边，双眼猥亵地发出红光，哈哈大笑，“对对，这句台词太经典，经典地没法吐槽但特别想吐槽啊！”
    这个人物是即墨脑子中幻想出来的，也只有他看得见听得见，很久没有出现了，即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个人物冒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道：“没有人命令你卧底。”
    即墨不怀疑篱宗佑的动机，相信他是卧底暗狼，但确实没有人命令他去卧底。
    “是没有人命令我，但要铲除暗狼组织，一定要卧底找到他们的老大，拿到他们成员的名单，这样才能一网打尽。”篱宗佑道。
    “难怪最近有个人跟我说，一个人选择一条路容易选择同样的路，即使这条路并不好走，但依然会选择，因为熟悉。”即墨道。
    篱宗佑默了默，依旧坚定道：“即使你不帮助我依然会将这条路走到底，要将犯罪集团一网打尽没有别的路可走。”
    “到现在为止，你有哪些暗狼老大的线索？”
    “喜欢玩闹，同时又很阴暗，恶毒，暂时不能推测出年纪，”篱宗佑想起一件事来，“ta给了我一张表，罗列我要抓的人，据说是ta亲手写的，我带来了。”
    篱宗佑把那张有火烧痕迹的“拼音藏宝图”递给即墨，“还有文件夹，你看能分析出什么来？”
    即墨接过“拼音藏宝图”，对着光仔细观察纸张的材质、观察每个字母的特点，并且嗅了嗅。
    “有香味，刚拿到的时候香味还要浓一些，是香薰蜡烛的味道，茉莉香，不排除暗狼新的老大是个女的，但也可能是ta故意误导。”篱宗佑道。
    即墨做出推理，“是香味和蜡烛味没错，但不是香薰蜡烛，烧焦痕迹是用普通的蜡烛烧的，香味是花茶香，对光看纸张有水渍。”
    “没有啊，我怎么没有看到？”篱宗佑没有看到水渍。
    “纸张纹理不是原来的纹理，你见过煮花茶的玻璃器皿么？下面是个玻璃架子，上面放着花茶壶，用一种燃烧4--7小时的无烟蜡烛保温，ta打好这张表之后，就是打开玻璃茶壶，用花茶的水雾弄湿纸张做出做旧效果，顺手在下面蜡烛上烧几个洞，最后放进冰箱冷冻层，冰箱冷冻能减少水渍在纸上留下的痕迹，仔细闻闻，还有冰箱中的冻肉味。”
    “ta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为了好玩？”
    篱宗佑对暗狼新老大的恶劣性格的这点推论是正确无比了的，这却让即墨不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即墨继续道，“这是一台用了很多的老式打字机，字母i的勾比较淡，a、k的尾部磨损，我恰巧知道这样一台打字机。”

 第300章 暗狼之挑一个杀了

    世上有一台这样的打字机，著名侦探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打字机，这台打字机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大多数人不关心它在哪里，但如果出现，刑侦的狂热爱好者和狂热的收藏家一定为之疯狂。
    因为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三大推理文学宗师之一，代表作品有《东方快车谋杀案》《无人生还》《尼罗河谋杀案》等。
    听即墨说有线索，篱宗佑有种不知是如临大赦还是怅然若失的感觉，“你能抓到暗狼老大？”
    可怜的娃啊，即墨外冷内热，其实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这时候很想拉他一把，但他除了同情心之外童心也很大，想到那张深爱的女子的笑颜，他不论如何都不会让故事不好玩。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主要是最后一个原因，即墨同情地看他一眼，果断舍弃了篱宗佑，无情地将他推入火坑，“你继续。”
    篱宗佑毫无察觉，“我也这样想，即使抓到老大，老大也不一定知道暗狼所有成员的姓名和情况，还是要有人卧底在里面才能全盘掌握，但无引渡国家的几个诈骗团伙，请你一定要抢在暗狼前面处理。”
    也不知即墨出手没有，反正篱宗佑到雨林的时候几个诈骗犯据点都被当地警方缴了，人关在当地警局，具体怎么引渡外交上还在商量条约，想来是他做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篱宗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否则他真不知道杀人还是不杀。
    “怎么会这么巧？”小璃儿捏着拳头狐疑地看向篱宗佑，这么巧他们来之前他们准备袭击的几个窝点全没有了，害得她积攒了一身力气和精力没法发泄出去，“你说出去了？”
    “怎么会呢？要说我早就说出去了，不会等到现在，再说真的是我说出去的不是正好暴露我么，我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呢？”
    “是…么…”小璃儿拉着长长的尾音，“我年纪小，你可不要骗我。”
    “真的没骗你，我都抓了那么多了，不在乎多抓几个啊。”
    “这次要杀人了，不一样，你可一直没有杀人。”小璃儿起疑。
    “我确实不喜欢杀人，没有必要，但不是我说出去的，我想是正好警方有行动。”
    “是…么？”
    一趟跨国出差，他们一无所获就回来了，不过还好国内收货颇丰，前期被抓到的去抓他们的同伴，当成一个规模后，会所内的“犯人”以几何倍数增长，几百间房，每间房都塞了十几个人，都塞不下了。
    回来后他们又抓了几批诈骗犯。
    有用美女图片注册账号找人聊天，之后说自己手机上不了了帮忙上一下账号，当满心以为自己有艳遇的男的用自己手机输入对方提供的账号，手机就被锁上了，因为香蕉手机不能上别人的号，再用别的手机加“美女”提供的微信，发现是手机解锁，解锁费用650元。
    打电话过去，“美女”是个男的骗子，而且骗子还会有恃无恐地说：哥们你考虑吧，我先去玩一把。
    当事人屈服给了650元，之后还要300元的网络信息费，之后还要500元的邮箱使用费用…
    这样的骗子，篱宗佑和小璃儿抓了四五个，抓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在打游戏，眼中尽是对自己的自豪和得意。
    还有假装高薪招聘，缴了中介费以后，把人带到一个很小的厂子，高薪全是假的，工作环境恶劣工资低；
    有火车站带着妇女带着小孩说自己去哪里钱不够了，就少20元；
    有滨江大道上带着孩子的奶奶，衣着考究的说自己和家人走散了，借电话用用……
    这些人都不是坏人，但篱宗佑觉得暗狼新老大丧心病狂了，ta连孩子和老人都命令抓了回来。
    终于，另一个会所也塞满了人，再也装不下了，抓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忽然所有诈骗案件都销声匿迹了，警方都慌了以为诈骗犯们要谋划世纪大行动。
    社会也慌了，忽然手机里没有人骗了，好不习惯啊，被骗得多了，本来看正常不是诈骗的短信和电话都有点不信，现在看任何电话都觉得可疑了。
    社会新闻还为此专门做了两期特别节目，请了好几批“砖家”专门讨论诈骗案大幅度下降的情况，专家说是季节和潮汐的原因，春节还会再大批出来的。
    听到他们春节还会出来，于是，整个社会放心了。
    会所实在装不下之后，暗狼新老大终于觉得满意了，这个规模基本可以了，至于篱宗佑的考验，新老大把最终的命令下达给小璃儿。
    小璃儿神色不安地从屋中随便拽出一个人，对篱宗佑道，“杀了他。”
    “啊？”篱宗佑傻了。
    “下手，这是老大的命令，你杀了他我们就接纳你。”
    篱宗佑多年卧底，智商可没有下线，即使到最后关头他依然会做最大的努力，镇定地劝道，“我看咱们新老大弄的挺好的，有创意、会用人，这些人现在都是劳动力，还是不要钱的劳动力，杀掉多可惜。”
    “不要‘咱们’说得这么亲切，你没有得到认可，杀了这个人你才能认可，如果你不杀他，就把你的尸体留在这里。”小璃儿道。
    被抓出来的诈骗犯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青紫，此刻却没有多少反抗的行为，只想来刚来的时候反抗过，此刻已经被打傻了，但本能地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小兔子一般无声颤抖。
    “你看他多可怜啊，”篱宗佑道，“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罪不至死，杀了他脏了我的手，还是不要浪费我的能力了吧？”
    “好，他可怜你下不了手，这里几千人你去挑一个下得了手的，到现在都不服的也有，你去挑一个杀了，只要杀一个就可以，证明你的衷心和决心，这不是浪费你的能力。”
    “小璃儿你怎么这么能说大道理了，是你们新老大教的么？”篱宗佑露出招牌大哥哥微笑。
    “别想用撩妹这一招。”小璃儿此时一点都不留情，“有的人撩得到，有的人撩不到，关键看颜值。”
    “我的颜值不够高？以前不是够的么？”

 第301章 暗狼之要一具尸体

    怎么颜值忽然就下降了？因为有对比被比下去了。
    “老大给我发了几张即墨先生的照片，人家立马觉得你的颜值弱爆了。”小璃儿看看手机里的照片，痴迷地笑，转头对篱宗佑凶道，“你杀不杀？给你拖到现在已经够意思了，真当我傻子么，今天立刻做一个决定。”
    “小璃儿，我不想杀人……”
    “你倒是诚实。”小璃儿道，“你知道我们的规矩，你当过警察，手上不沾血你怎么跟过去划清关系？我们怎么相信你？”
    篱宗佑道：“我会用时间让你们相信我。”
    “别废话了，总之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你挑一个人杀了，这里的人都是骗子，你挑最大恶极的，假装美女勾引男的，叫男的上手机账号，你身为男的不觉得可恶么？”小璃儿声音还是那样清脆好听，但越发冷冽无情，句句紧逼，“或者就我给你挑的这个，因为他骗了一家人120万卖房钱，他们家老人吐血气死了，还导致受害者夫妻不合直至离婚，离婚后妻子地抑郁症也死了，家里只剩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万念俱灰的单亲爸爸，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两条人命，他不该偿命么？杀了他！”
    “不是，小璃儿你想想，他们骗子之所以能得逞，也是因为被害人贪心，想泡妞所以答应美女的请求，如果头像是个丑大娘受害人根本不会上当，连聊都不会聊的。”
    小璃儿的手机一直没有挂，里面传来新老大的命令，她按着耳机听了一会，道：“这个害死两条人命的，是发银行短信套验证码卷款，你不会要说这个也是受害人的错吧？因为他们太不小心了所以给社会添麻烦了，只给这些骗子120万，所以对不起，我们多赚钱以后多给他们骗一点？”
    篱宗佑终于知道自己直面的是暗狼的新老大，而不是即使知道他是在骗自己也愿意相信他的、单纯好骗的小璃儿，小璃儿只是帮老大传话的，遇强则强，他又多出几分精神和勇气来，“我没有未诈骗犯开脱的意思，但他们确实罪不至死，”他打开胳膊上的绷带，露出黑色的狼爪，“这还不能表明我的立场么？我用这爪子掐碎过不止一个人的喉咙，我的手上已经沾过血，已经回不去了。”
    “那次杀人你是被逼到绝境上，迫不得已而且精神也处在癫狂的状态，根本不能算沾血，只能算自卫，我们要的是能主动出手杀人的嗜血的同伴，而不是一个只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会自卫的普通好人。”
    彩色玻璃窗切碎光影，见证人们的理念和坚持，篱宗佑放下袖子，仔细地扣好袖子的扣子，好像警校领到校服，在镜子前怀着忐忑自豪的心情第一次正式的着装，每个扣子都扣好，衣服上每一个褶都反复理平，“我不杀人，这是我的原则，其他的命令我也不一定会想都不想就照做，暗狼不是黑帮，我有我的傲气和坚持，不违反我原则的才可以。”
    “篱哥哥……”小璃儿紧张，眼中一下有了泪花，强忍着不哭，道是无情却有情，“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不杀人么？就当为了我，杀一个骗子败类，都不可以么？你今天不动手，我就要杀你，你的手上不沾败类的血，我的手就要沾满你的血，篱哥哥，我不想杀你。”
    “那就不要杀，老大的命令不是一定要听的。”
    “不可能的。”小璃儿摇头，“我要听老大的，我自己也这样想，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杀了你，我们暗狼会有危险，我无法保证让你走出会所的门以后会怎么样，你是我带进来的，是我的责任。”
    “我不会杀人，不会杀人你，也不会坐以待毙让你杀死。”篱宗佑道，他以为凭他的本事，逃出这里还是能做到的，就当这次行动失败了吧，一开始就没有在正确的轨道上，没有上级的命令他自己潜入进来，之后竟然喜欢这个即使被骗也愿意相信的小璃儿，跟让他惶恐地是，他竟然乐于执行暗狼老大的命令，看到骗子变少，社会变得干净，他竟然享受抓骗子，在违法抓捕的路上越陷越陷，一路不回头。
    此刻不回头他真的回不了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心里已经认同暗狼的做法，甚至已经上瘾，他真的…真的对自己失去了控制，连身体都是，或许是精神压力太大，他眼前一阵发晕，差点晕倒，用强大的毅力才能强行站定。
    “老大要跟你说话。”小璃儿把手机按下免提，里面传出尖锐的声音，还有地狱的镣铐在响。
    暗狼的新老大哈哈哈大笑，道：“你走不了的，你已经中毒了，不觉得眼前发黑么？晕乎乎地吧？”
    “你下毒？”
    “吃我的喝我的还不听我话，我给你下毒怎么了？你都不知道毒什么时候下的吧，中午盒饭里的，别妄想抵抗的，今天我要看到一具尸体。”
    “小璃儿，你们的新老大似乎只想当皇帝。”篱宗佑撑着道。
    “别想离间，你这个外围难道还想策反不成？小璃儿把我之前给你的文件袋撕开给他看，他不下手最大的理由是他们罪不至死，看了之后我看他还能说什么。”
    小璃儿连忙撕开文件袋，就是最开始给考验任务的时候装“拼音藏宝图”的那个，里面有字，其实篱宗佑早就发现了，最可气的是还是拼音。
    篱宗佑没有太多时间去破解这个拼音密码，看一眼后整个记在脑子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已经慢慢拼出来了，当时觉得是暗狼老大的洗脑和为了好玩乱写的，现在他才明白，暗狼老大一开始就料到了他要说的不杀人的理由，并且回答了他。
    “呵……”篱宗佑苦笑，“果然是女王，原来你早就驳倒了我的理由，我竟然没有想到…”
    篱宗佑不杀的理由就是骗子们罪不至死。
    暗狼老大在文件袋里是这样打印的：

 第302章 暗狼之匕首

    暗狼老大在文件袋里打印着：
    …………
    小的骗打回去扣高额电话费，骗几十元，大的骗买房款、甚至救命钱几百万几千万，现在若想找到一个没被骗子骗过的人，这个社会上恐怕已经找不到了。
    杀人犯杀一个，连环杀人犯杀几十个几百个，骗子却跟战争犯一样，比战争犯杀得更多，他们的短信向全国、全世界发送，受害者几亿、几十亿、几百亿。
    不是没有被骗就不是受害者，收到短信哪怕没有收到短信的人都是他们的受害者，大多数人收到短信一笑置之，不一笑置之又能怎么办呢？
    但他们没有受害么？看到了社会负面信息，看着好好的电视、好好工作时被骗子耽误了时间，即使只有一秒钟那也是耽误了，生命那么可贵只有一次，为什么要被骗子耽误一秒？
    最可怕的是对社会的信任潜移默化中一点点被骗子抹去了，人与人之间不再信任，每个人内心阳光的一面崩塌，整个社会也必将崩塌。
    他们杀的是人赖以生存的社会。
    …………
    “你也是女王，身体不同、身份不同，人生信念也可以换一换了，今天我要看到一具尸体，选一具吧，自己死还是任何一个会杀掉社会的人渣去死，我们有几千个人渣供你选择，总有一个坏到你能下手的。”暗狼老大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好像从审判地狱传来的审判。
    虽然意识处于一半清醒一半模糊中，但篱宗佑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暗狼这个新老大——TM的啰嗦！
    但这个啰嗦的老大今天要留下一具尸体来，谁的无所谓。
    他现在中了毒药，也逃不了了。
    小璃儿是真心希望他留下的，不管他存的什么目的，当日他救自己的恩情是实打实的，这几天他抓了很多人啊，他想加入暗狼也应该不是假的，就算假的也没关系，先加入进来以后可以慢慢劝啊。
    再说，在她看来，杀个人算什么，何况是坏人，想到这，她拿出匕首，不管不顾地塞到篱宗佑手里，然后拉着篱宗佑的手去杀那个诈骗犯。
    那个诈骗犯也是倒霉，大约今日流年不利吧，被小璃儿挑了出来，前面几天他闹得厉害被打过好多顿了，本来就是没什么骨气的人，早已经被打得没什么反抗之心了，如今匕首接近他的脖子，他就一动不动等着被杀。
    实际上事情发生得很快，小璃儿的伸手很好，握住篱宗佑的手划过去，手起刀落，不到一秒的事。
    “不要！”
    篱宗佑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反抗，就在森寒的匕首要抹了那诈骗犯脖子的时候，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甩开了小璃儿。
    “不！”篱宗佑喘着粗气，黑爪划过墙壁划出深深的抓痕，刚刚的暴起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他凌然道，“国家自有法律，自有秩序，如果每个人都自己当法官，将法律秩序放在一边，国将不存！”
    说完这句后他又清醒了一些，眼前的迷雾散去了，状态一刻比一刻好，是身体抵抗住了毒药，他心里暗喜。
    他的话很正确，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小璃儿说不出什么，只是眼中含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你的那些大道理真的比性命还重要么？”
    “是！”
    “杀人其实也没什么，杀了第一个后之后就简单了，你不是杀过人，怎么就不明白呢？”小璃儿低声喃喃，好像在跟自己说，又好像在说给他听，每说一句脚步向前一步，眼里的泪渐渐变干，只剩决绝的杀意，“如果你不动手，我只能把你的命留在这里了，我杀了你，你也不在乎么？”
    “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被你杀。”篱宗佑道。
    但小璃儿的匕首已经落下来了，而且对准咽喉毫不犹豫，篱宗佑下意识抬黑爪去挡，小璃儿另一只手中又凭空一般多出一把匕首来，从篱宗佑的防卫缝隙准确地刺进他的咽喉。
    当刺进去的时候，小璃儿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空了，从未有过的伤心像潮水一样漫过了她。
    “咦？”“咦？”
    之后两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小璃儿将匕首拔出，篱宗佑身上没有流血，这时候药力减退篱宗佑也清醒不少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下，小璃儿又把匕首扎进去，拔出来，扎进去，拔出来……
    如此往复无数次之后，必须承认这两把都是伸缩匕首。
    做工很精致，完全模仿小璃儿以前用的一套，非常完美，完美到专业使用者都没有发觉，当然，也有使用者心思太乱的缘故。
    能做出这样匕首并且换掉原来的那套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他们脑海中同时冒出的问号。
    “门口有车，篱宗佑出来见我，喵~”手机里传来新老大的命令，这回变成卖萌的喵喵声，最后还真的喵了一下。
    “老大叫你见ta？”小璃儿疑惑地道，眼里都是问号，她贴身的匕首怎么被换了？老大不是要留下一具尸体，怎么又叫篱宗佑去见ta？
    “老大你要见他？不杀他了么？那这是怎么回事啊？”小璃儿连声发问。
    电话那头拽拽地回复，“照做。”
    意思是你照做就行，不要问这么多，本来这句短句命令下来很显得领袖风采的，但萌萌地声音将王霸之气减少了九成九，那头老大还真是个爱啰嗦的，本来酷酷地挂掉了，又打过来加一句，“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
    完全没有老大的样子啊，倒像个啰嗦的唐僧。
    小璃儿讪讪收了匕首，“对不起啦，不过你的本事大但攻击力真差耶，我都把匕首刺进你喉咙了你都只有防守没有攻击，其实刚刚你有机会杀掉我的。”
    “……”篱宗佑汗，她刚刚要杀掉他啊！真的匕首直刺咽喉毫不留情啊，这之后说句对不起，然后评价他攻击力差……这样真的好么？不是正常对话吧，女王的思维模式果然都普通人不一样！
    他都忘了，他现在也是一个女王，而且是古老物种的嫁接产物。
    还喵喵叫了一声，这诡异又幽默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篱宗佑好心塞。
    会所门口真的停了一辆汽车，非常高档的加长宁肯，不在市中心的高档会所门口倒也不显得显眼，反而挺相得益彰的，疑惑的答案，上车送到了地方就会全知道了。

 第303章 暗狼之回归

    小璃儿想一起去，但老大电话里没叫上她，这让她有点犹豫，她的血脉其实也淡了，只是杀人多了所以杀人的本事比较大，但她怕他们新的老大，这大概是一种本能吧。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小璃儿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没上车。
    篱宗佑一个人上车，一个被调教好的诈骗犯开车，把他带到了茶室。
    江月国最高端的茶室，没有之一。
    并不是因为里面的装修多豪华、茶有多贵，呃，实际上茶是挺贵的，一壶两百万起吧，好吧，这家茶室高端的原因就是它贵得离谱，而且想买还买不到。
    整个房间里只有正中放了一张桌子、一壶、两杯，每次都只接待一个客人，而且每天最多只接待一位，而且周一到周五休息，只有周六日两天营业。
    这样高端又傲娇的茶室里，篱宗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女子，爱笑的女子，芊芊玉手捧着茶杯，朝他笑。
    “是你？”篱宗佑道。
    “是我，不然你以为进来会看见谁？”夏雨嚣张地道。
    “我差一点就想到是你，但怎么可能……”
    “哈哈哈！”夏雨仰天大笑。
    夏雨原本伸直腿，让自己尽量舒服的坐着，大笑的时候更是鼻孔朝天、极是嚣张，忽然想到在这样充满自然和禅意的环境里，自己的作为太不像普通人了，于是收了笑意，坐好装淑女的样子。
    “你是暗狼的新老大？”篱宗佑到现在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需要一遍遍确认。
    “是的，我也没想到啊，那天我只是跟暗狼接触一下，找他们谈谈合作，然后他们原来老大上门，就直接奉我为老大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这家伙要坑我呢，玩了几天发现他们真的没有坑我的意思，就是奉我为老大了，看来我的魅力无法抵挡啊，不出几年必将天下一统、四海归一、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哈……咳咳…”
    一不小心又暴露此刻得意嚣张的心情和恶劣地本质了，夏雨咳嗽一声，连忙打住。
    “你也是女王？”篱宗佑问。
    “是啊，这不是很明白？不过你受了刺激，现在一下子不能接受也很正常啦，慢慢接受，今天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的。坐，喝茶。”夏雨给他倒了杯茶，赞道，“我对你很满意，那样的逼你，你都没有杀人，很好，暗狼杀孽太重了，虽然不杀无罪之人，而且从没有杀错过，但，不好。”
    “你真是暗狼新老大？”篱宗佑问，他被玩-坏了，中了一种叫复读机的毒。
    “你的行动方案就是我写的，抓来的人都扔给王政局，道尊会处理的，最近他的工作量很大，你多配合他。”夏雨道。
    有些事情明白了，有些事情摆在眼前不得不接受，但他心里有很多疑问，篱宗佑问：“不杀人，才能通过考验？”
    夏雨陶醉地闻着茶香，“杀不杀人也无所谓，我玩开心了就会给你通过，啊，我实在太聪明了，数值高达四位数的智商就像这茶香一样，神奇地不要不要的……”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篱宗佑暴汗，还是不太能接受现实啊，眼前这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原来这么恶趣味，而且他还被这个女子玩了这么多天啊，听她的意思，她搞这么多事，最后逼他杀人只为了好玩啊，天啊，天理何在啊。
    “你以后在暗狼还是王政局随便选吧，两边都呆也行，两个组织之后会有很多合作，在其中都做过的人之后可以起到交流沟通的作用……”夏雨已经开始在安排篱宗佑的工作。
    篱宗佑掏出手拷，“既然你都承认了，现在以谋杀、组织恐怖组织、扰乱社会治安等三项罪名逮捕你，请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吧，你可以不说话，但你之后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对你不利的呈堂证供。”
    即墨眉眼含笑，“你要逮捕我？你觉得现实么？”
    “不现实也要做。”
    “因为你是警察？”
    “因为想这样做，”篱宗佑苦笑着把手铐扔在桌上，茶香氤氲中他回忆，“不现实，我在即墨家的别墅的时候感觉到了不寻常的东西，出来跟着感觉走便遇到那天dd杀人，dd出现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要破获这个组织，抓住他们的首脑。”
    “女王大多有一些预知和预感能力，你的能力非常强，我想以后还会更强的。”夏雨道。
    “强得过你么？”篱宗佑问。
    “看来你真想抓我啊。”夏雨笑。
    “现在我特别想抓你，但知道不可能，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占据主动权，耍着我玩，想见我就见，不想见就不见，我没有能力完成当时的心愿，只能说几句抓捕台词安慰一下自己了。”
    “呵呵，”夏雨被他逗乐了，“看不出你也挺幽默的，我喜欢，不过我也没有耍你的意思，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太无聊了玩你一下啦。”
    “……”篱宗佑无语，还能不能好好谈心了，以后还怎么一起玩耍啊！
    “王政局幕后也是你策划的？”篱宗佑问。
    “是，这就不用问了吧，感觉你的智商余额不足啊，要不去王政局充值吧？”夏雨开始有一点点担忧了，看篱宗佑有点呆萌又哀怨的小眼神，不会被自己玩坏了吧？
    “你为什么大量抓诈骗犯？”篱宗佑问。
    “因为好玩？呵呵不是，因为他们是坏人，抓坏人需要理由么，社会坏人少才会变得更美好。”
    “暗狼以前都是杀人的，你为什么要改变暗狼的游戏规则？”篱宗佑问。
    “你在审我么？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我不喜欢杀人，杀了太便宜他们了，也不好玩，他们倒是死得痛快了，几乎不受什么苦，杀人的罪孽却要动手的人背负一世，背得起的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的未免变成无情杀手，不好玩；觉得自己杀坏人依旧一样罪恶的心里不会快活，更不好玩。”
    篱宗佑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子，发现自己怎么都看不透她，不知她是怎样的人，是贪玩人性，还是心中自有一番天地。
    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谢谢你欣赏我，但王政局和暗狼都不适合我，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会回警局，之后，终有一天……”

 第304章 暗狼之小小感动

    “终有一天，将你们绳之于法。 ”篱宗佑宣言。
    夏雨着实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会这样说，贝齿咬了咬唇，“你说得好像也没有错，我们确实犯了点法……”
    “不是好像犯了法，是犯了法。”即墨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挺拔的身姿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夏雨很想他，但不欢迎他。
    他们为篱宗佑的归属谈过一次，并没有达成共识，即墨这时候来，在夏雨看来，这不是明显有来抢人的么？这怎么行呢？偏偏篱宗佑自己的意愿，也是不要呆在自己麾下的。
    “把人带走么？我们已经谈过一次，他的身体是女王，即使理念不合他也是女王，女王之间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夏雨道。
    即墨还是那般沉默寡言，示意篱宗佑让座，他脱了鞋坐到夏雨对面的蒲团上，他进来时风吹进来外面的清凉空气，带着他的气息扑在夏雨脸上。
    桌上就两个杯子，其中一个篱宗佑用过了，即墨拿起夏雨的杯子喝一口茶，把茶杯放桌上推过去，示意，“满上。”
    “满上？你当喝酒么？”夏雨口中这么说着，但手上却拿起茶壶给杯中续了茶，至于他拿自己的杯子喝，有间接接吻的嫌疑，她也没有在意，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你们接着谈。”即墨喝着茶说道。
    气氛哪里有些奇怪，本来只有夏雨和篱宗佑在谈，即墨忽然过来变成了三个人，波云诡异中，篱宗佑发挥了卧底细腻、小心和反应迅速的心，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连忙解释，“即墨先生，我们在谈暗狼，没有谈别的，我和她之间也没有别的可谈，我倒想问您，您知道她是暗狼组织新的首领么？”
    即墨拿着杯子转着欣赏，夏雨做上暗狼首领根本没几天，所以其实他也是知道不久，他可不会逮捕夏雨，不过他也不会跟篱宗佑解释什么。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篱宗佑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不是一伙。”“不是。”夏雨和即墨同时道。
    “喵了个咪的~”夏雨笑着骂了一声，“我跟他关系很好，但做不了一伙，他可是迟早要杀我的，也会杀你。”强调这句话，夏雨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告诫自己的心不要太依恋即墨，以免到时候下不了手，那就真的血山血海了，即墨脑海中的芯片终究会启动的。
    不过篱宗佑不知道芯片的事，所以他对夏雨的话半知不解，他只问一句话，“即墨先生，为什么不逮捕她？”
    “没有证据。”这次，又是即墨和夏雨同时答道。
    他们互望一眼，啰嗦的夏雨道：“没有证据，你想说你做人证么？一个人证根本定不了案，你想说你录音了，我也可以说是你合成的啊，也可以说我开玩笑乱说的，假装暗狼老大本来就是很好玩的事，还有这样的网络剧呢，我演话剧不行么？我本来觉得你像一只纯天然绿色无公害野生奥特曼，却没想到奥特曼性子这么执拗，这时候还想着抓我。难道你还相信法律么？你相信的法律确实维护着社会秩序，但只在一定范围内有效罢了。”
    “我找不到证据，即墨先生侦查一定能找到完整证据链。”篱宗佑道。
    夏雨掩唇笑了，“你看他像要找证据的样子么？”
    她给即墨又添一杯茶，这位慢慢品位着，听他们说话。
    篱宗佑很失望，他本来以为能跟即墨先生联手，他做卧底，即墨领导，一举破获十年没有抓到的暗狼组织，没想到即墨是帮着他们的的。
    其实他一进来篱宗佑就看出来了，他今天来不为别的目的，只因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跟一个男的晚上单独见面，他吃醋来盯着，他眼中对夏雨的浓浓的化不开爱意世上每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有夏雨看不出来。
    “其实你也没想怎么样吧？”夏雨的心思在篱宗佑身上，“如果抓捕暗狼，小璃儿手上的人命上百，她会被终生监禁，你不会犹豫么？你可以说，她蹲监狱了你去看她，如果她被判处死刑了呢？上百的人命啊，即使那些人都是坏人，但死刑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世上的纠葛这么多，法律不可能全部解决，我这倒是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为什么要执着于法律一条路呢？”
    “我是警察，警察负责抓，负责维护法律和秩序，法律不能给出公平公正的审判，我们就完善法律。”
    “再完善的法律都有漏洞的，再说你说警察负责抓，世上诈骗犯这么嚣张也不见警察有效打击，警讯里新闻里叫大家自己提高防范意识罢了，500元以下都不立案，你所维护的信仰其实有很多顾及不到的角落，满是漏洞。”
    篱宗佑道：“那是我们自身问题，夏雨，你好好做一个警察吧，我相信你认真做一个警察，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能完善我们的法律，仅仅几天而已，你就抓了几千的诈骗犯，只是你的手法非正途，注定走不远，更见不了光，遵守和完善法律，你会走得很远，能做出更大的事。”
    “呵呵，”夏雨笑出声，对即墨道，“所以我真的喜欢这小子，居然想策反我呢，而且说得真不错，法律其实真的是很好的武器。”她转头问篱宗佑，“你怎么想到的？呵呵，竟然想策反我，我可是起码犯了黑社会和绑架罪，不抓我了么？”
    “自首，之后我相信法律会轻判，再重新开始。”篱宗佑道。
    “嗯，”夏雨点头，“说得挺不错的，不过我可不能自首，我的身份就见不了光，自首了我怎么坦白呢？等着我的不是监狱，而是明处的精神鉴定报告和暗处的豪门世家一番对女王的争抢，首先即墨家族就会把我抓别墅去关着。想自首，你也得问问即墨是不是同意啊。”
    即墨还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悠悠品口茶道：“现今女王的身份依旧敏感，等以后吧。”
    说的好像自首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一样。
    篱宗佑不理解，夏雨却理解他的意思，小小感动。

 第305章 暗狼之抢到人

    她一直在做的就是让女王走进阳光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接受女王这种与众不同的人类存在。 等以后有一天，女王走进警局，自首说我用女王能力打伤了一个人，等待ta的不是精神鉴定和研究，而是一样的审判。
    都是人，大家都一样的。
    这个目标太大太遥远，夏雨自己都不不太确信自己能不能做到了，即墨却还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让夏雨怎么能不感动呢？
    夏雨一时间没有说话，默默给即墨倒了杯茶，室内安静下来。
    安静中，篱宗佑道：“其实我也知道自首不现实，如果我去自首，等待我的将不知是什么。”
    “那你还叫我去自首？我把你玩坏啦？”夏雨气问。
    “你太爱玩。”即墨道。
    我们也要理解一下篱宗佑，夏雨设置种种考验，叫他去抓诈骗犯，逼他杀人，逼小璃儿杀他，承受的心里压力不是一般地大，他卧底暗狼，最后他见到暗狼的老大是她，受到的刺激更大。
    夏雨却还要腹黑地刺激他，理所当然道：“就算我玩你不对，那也是你自找的，我根本就不赞成卧底，劝过你好多次了，竟然都不听，那我让你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不对吧。”
    去绑架诈骗犯，而且一绑架就绑架几千上万个，这也不是对的事情吧？
    夏雨得意洋洋继续道：“从外围侦查肯定有办法的，为什么要拿生命去冒险，去欺骗罪犯也不对啊，卧底跟罪犯有了感情，容易把自己陷进去，现在这件事就是很好的反例，你命都没了也没有查出什么来，正经厉害的组织怎么可能容易相信卧底，不要轻视别人的智商，而我，随便跟人谈谈心就当了这个组织的老大。”
    “……”篱宗佑的心是凌乱的，希望自己是小怪兽，这时候有个奥特曼把自己打死解脱。
    “所以卧底不应该有，卧底之法笨得不要不要的。”夏雨继续扎刀，扎扎扎，终于满意了之后才露出温柔地神情来问篱宗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进哪个部门？”
    她思维跳得太快，篱宗佑愣了下气道，“见不到你就行。”
    他是不可能抓夏雨的，没证据没有本事，就夏雨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上的过程就足以证明他不是对手，何况夏雨身后有整个暗狼组织，他说要逮捕要她自首，也就是被玩疯了玩残了，实在生气，忍不住嘴上发泄一下罢了。
    夏雨道：“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你不去即墨那里就行，那里太危险，你不要跟他多接触，见不到我的地方嘛，那就是王政局，暗狼组织也不太能见到我。”
    可还不是听你的号令？
    篱宗佑看向即墨，他还是想做警察。
    即墨是个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的人，再开心再震惊什么的都不会显在脸上，此刻嘴角却微微翘起，显出一丝得意来，举杯看向夏雨道，“他是我这边的。”
    他们瓜分各势力时对篱宗佑就有分歧，这个篱宗佑，夏雨是一定要的，他跟着即墨多危险啊，一则即墨脑海中的芯片万一先启动了，回身就把他杀了；另一个原因是即墨家的别墅有研究女王的机构，篱宗佑是已知第一例女王身体在普通人身上移植改造成功的，那些个医生和研究员想研究篱宗佑都想疯了，即墨自己就是个法医，这种学者一类的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好奇心和研究精神，谁知道这些疯子哪天忍不住就把篱宗佑活体解剖了？
    就抽一管血去研究夏雨也不能接受啊，她最讨厌被研究了，万一他们研究出来了呢，造出大量人造女王，世界就更乱了，夏雨此刻可不希望这个变数存在。
    “哎，”夏雨笑着道，“他也不一定是你这边的吧？”
    “对，”篱宗佑难得赞同夏雨一回，“我维护法律，我要回到警局，当警察，即墨先生，你能帮我安排么？”
    “回警局好啊，不用他安排，我就能安排，”夏雨抚掌，“那就到我们刑侦二组吧，你放心，我也不常上班，你见不到我的。”
    “……”篱宗佑无语，这女子的阵仗，看来是正是邪都好，去当暗狼杀手还是当抓暗狼的警察，还是去神秘的警察部门，反正是一定要在她的手下，像孙猴子到了如来佛祖的手心，跑不了了。
    篱宗佑特别想在她手心撒泡尿。
    “你那什么眼神？”夏雨立刻敏感地感觉到了，“好好的啊，其实到二组挺好的，既成全你的心愿当了警察，我虽然是组长，也不常上班，你见不到我的，符合你的要求，再说离我不太远，你可以继续卧底搜集我的证据啊，哪天拿到证据真能把我抓了。”
    不知是不是最后一句话说到了篱宗佑熟悉的地方，得到了他的共鸣，他竟然答应了进二组。
    夏雨也是真的很欣赏他，舍不得叫道尊给他洗脑，否则也不会这么由着他选。
    既然决定了以后去向，即墨不耐烦地挥手叫他走，夏雨喜欢的他都极其不喜欢，虽然欣赏但听到夏雨对篱宗佑另眼相看，他心里就不舒服，滔天醋海翻滚巨浪。
    夏雨不知道即墨的想法，篱宗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呆着即墨都恨不得把他剐成一片片，每一片都透明到可以涮火锅了，透明程度视乎他离开地速度而定，想都不想，他赶紧转身离开。
    “记得明天去二组报到，”夏雨在后面叫，“顺便帮我请假啊，明天我身体不舒服，发烧。”
    篱宗佑离开后，就剩两人对面坐着。
    无语，默默喝茶。
    即墨说对了，篱宗佑到底没有成为女王，他与即墨一样相信法律是最好的秩序、最大程度地维护着法律，其实夏雨也觉得法律是最好的维护社会稳定的手段，但遵守方面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篱宗佑与自己理念不合，夏雨笑着叹气，即墨拿起古拙有裂缝的茶壶，倒了杯茶给她。
    两人就用一个杯子，轮流喝茶。
    没有语言，享受陪伴，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的陪伴。
    …………
    篱宗佑离开后回到了会所看，小璃儿在等他，从小璃儿困惑的眼神中知道她的问题，便解释道：“都是她安排的。”
    小璃儿也好像懂了。
    “我们好像、似乎、真的给人玩了。”——都不是笨人，他们对视一眼，确定和对方想的一样。

 第306章 删除卷之球球历险记

    …………
    我作为一个记录者，在最后向提交之前，这卷一定是要删除的，尤其是最后部分，绝不能让上级看到，不然我工作肯定丢，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了。
    但我是一个非常有职业素养的记录者，
    交，是肯定不交的，
    记录嘛，看，我记录了。
    …………
    春天莺****长，第二天夏雨没有去上班，而是翘班带果果去游轮“梦中公主”号上度假，航程准备从海月港口出发，绕过亳州弯海峡，出海航行两天，再去海岛上住几天再返程，途中还经过冰火岛、晶国、那不纳海湾小国等几个岛屿式的小国家，虽然都是小国但因为周围都是码头海港，都非常发达而且很有特色，航程虽然不长但非常精彩，这一路不玩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回来上班了；当然，果果也撬了幼儿园了，在游轮上撒了欢地跑来跑去，夏雨本来是个不守规矩的人，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太守规矩。
    家里的宠物们，汪汪、喵喵、宝宝和球球，一来一大串，也都跟着来了，在中华田园喵汪汪欺负金毛宝宝、马犬喵喵体内的警犬血液沸腾，出面维持公理道义，由于狗狗和猫的言语不通，最终导致打成一片。
    这件事告诉我们：能用拳头解决的少哔哔。
    真女狐球球一直是它们的首领，但此刻它也不管它们，它自己也玩疯了，从没有在游轮上，从来没见过连天的水面，在游轮上窜来窜去，看到侍者端着的好吃的就去吃，已经打翻了好几个侍者手中的盘子；技高狐胆大，它竟然挑战极限，蹦起来一头扎海里要来个千里海上漂！
    刚开始真让它飘起来了，它速度极快，本在真女族雪山上就能做到踏雪无痕的武林高手境界，小爪子在水面上轻点，就见一道白线眨眼间消失在海平面上，夏雨想把它叫回来已经晚了，早没影了。
    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在夏雨担心地不断看表，过了两三个小时，即墨命令游轮朝球球消失的方向转舵行驶了很久，一只上下翻腾的海鸟引起众人的注意，驶近之后，海鸟划过游轮的上空之时，从海鸟的背上竟然高高地跃下来一只圆球，虽然它身姿矫健，从那么高的空中掉下来还是很惊险的，掉下来pia一声，溅出一圈水花，众人以为是鸟抓的鱼挣扎下来了，仔细一看是一个湿透了的白色…小松鼠？
    夏雨也是第一次看清楚球球的样子，骨架跟松鼠很像，也不知道它毛怎么长的，又长又密又蓬松，竟然长成了两个球，能萌成这样，也是不要不要的了。
    球球踏海而去，乘鸟而归，一番冒险颇有航海王的感觉，唯一有损形象的是跃下来的样子太惨，跃下来之后一头扎夏雨怀里，浑身毛都湿了，瑟瑟发抖，再不敢看浩渺的海面一下，看来终于见识到了大自然地恐怖。
    “好了好了，带你去洗洗，”夏雨拿过管家递过来的毛巾把它裹起来，“你也够厉害了，就是一时糊涂，只是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毛是吸水的，差点沉下去吧？一世英狐毛吸水啊，也算阴沟里翻船，唯一的弱点吧。”
    球球从毛巾里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哀怨地看自己主人一眼，分明在说：这是阴沟？你见过这么大的没有边际的阴沟么？
    球球从船上跳下去，爪子点水，像打水漂一样在水上快速地飞翔，一开始都很顺利，但水漂打长了爪子上的毛就湿掉了，海浪和飞鱼溅起的水花沾到它的毛上，它的毛一沾水就吸，夏雨给它洗过澡，它也在公园的湖泊中飞跃玩耍过，但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湖泊，它一时兴奋越跑越远，只想看看这湖泊的岸在哪里。
    等它几乎耗尽了力气也没有看到岸边，主人所在的那条船却不见了，爪子一个失误，它就有一小部分身体浸到了海水里，毛湿掉的更多了，它的毛很能吸水的，湿掉之后就很重，越重它越是跳不起来，越跳不起来越往下沉，越沉毛吸水越多，吸水越多就越重……如此展开了恶性循环。
    即便它再厉害也斗不过大自然和自身的致命弱点，两个小时候后，它就力气耗尽沦落在海里扑腾了，咕噜咕噜直往下沉，有些动物的毛就不吸水，遇水能在水上飘着，真女狐的毛柔软无比，比海绵还吸水，吸饱水之后跟秤砣一样往下沉，在生命的弥留时刻，球球可能会想到自己的毛的进化路线不适合这个环境，后悔自己不该跳下来啊……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它都没有放弃挣扎，使劲让自己露出水面，甚至开始扒掉自己的毛，扒光了有一线希望，一团白白的东西引起了天上飞鸟的注意。
    咦？什么新物种？没见过，抓回去尝尝味道！
    一双鸟爪把球球抓起来，湿漉漉带着小水流飞上蓝色的天空，飞鸟觉得这新物种很重，还俯冲几次甩了甩，甩出球球身上大部分海水。
    球球死里逃生，再也不敢托大了，喘过一口气来，见鸟儿飞过游轮，自己主人就在上面四处眺望，应该在找自己，在飞过游轮是，球球找了个机会咬了飞鸟爪子一口，飞鸟吃痛把它扔了下来。
    这是什么新物种，毛多肉少，牙齿还这么锋利！老鸟的爪子差点让它咬废了！再也不尝鲜了，抓鱼去！飞鸟一定是这么腹诽的，鸣叫一声飞远。
    过程大概就是这样的，球球受了极大的惊吓，扑夏雨怀里就不出来了。
    夏雨给它洗澡吹干，甲板上两只狗一只猫意识到自己的老大从天上掉下来了，受到的惊讶不比老大球球本身小，一起叫起来，气氛一时非常紧张。
    夏雨安慰了它们三小只几下，它们见没事了，又继续前面的仇怨，继续厮闹起来。
    甲板上还有别的宠物，一女士手中抱着小贵妇犬，小型犬胆小爱叫，受到惊吓波及也叫个不停，这个是怎么哄都哄不好，带的还有几只一起叫起来。
    游轮上本来是不让带宠物的，邮轮公司有规定是不可以带宠物的。

 第307章 删除卷之年轻画家

    游轮不能带宠物。
    不过自家的游轮自然可以不遵守这个规定，再说这个规定本来就不合规矩，坐游轮本是放松的事，担心被寄养的宠物还怎么放松呢？
    不能带宠物的理由，无外乎因为宠物会弄脏游轮，还可能会咬人，不干净，还有一些人喜欢宠物，自然有一些人害怕宠物，有人就特别怕狗，宠物上了游轮，会给清洁和不喜欢宠物的人造成不便。
    但这些都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嘛，现在的宠物一周洗一次澡，讲究的一天洗一次，跟人类的卫生习惯一样一样的，进门还擦爪子呢，比人还干净呢，即使真的弄脏了，主人自己自觉打扫，服务清洁人员做深度清洁，当然这样的话清洁人员的工资就要高出好多倍了，清洁员工人数也要相应安排增加。
    如果宠物弄坏了什么、撕烂了什么、像球球一样弄翻了什么，照价赔偿嘛，都记账单里，结账时一起付了，不过大部分人家的宠物都很乖的，让它们破环点什么还不会呢，好多猫连老鼠都怕，像球球这样破坏力强大的宠物，也就只有夏雨有。
    咬人更不会了，不招惹急了不会咬人的，人们在不把它们惹急的范围内逗弄它们就好了，大型犬到公共场合都会戴嘴套，牵狗绳的。
    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有人不喜欢宠物——不喜欢的不要上这艘游轮嘛。
    是的，即墨家这艘游轮一开始预售的时候就说了，这次航行时可以带宠物的航行，游轮上会有很多很多的宠物，大家带宠物一起出来旅游啦~如果你是不喜欢宠物的、感觉不安全的、有猫毛狗毛等过敏症的、感觉附加清洁费超出预算的……等等等等，请自行回避，这次航行不适合你。
    这是航行适合做梦都想带自己家宠物航行的主人们，是宠物爱好者的天堂之轮。
    有这样的预售通知，夏雨当然把家里宠物都带出来了。
    她自己是个装乖而不乖的，果果也是小魔女，家里小四只宠物们没一个省心的，唯一不动的只有宁，从把他带到甲板看海，做到吊篮椅子上就一直没动过，就像他坐在家里沙发上一样。
    不过人们最怕的就是宁，离他很远，侍者送餐都小心翼翼，宁的一份只敢送到夏雨这里，闹一点还好，宁的气场太可怕了，诡异压抑，一看就是不能惹的，人们都绕着他走，如果上动漫画面，宁的身上散发着海藻一样的黑色气场，微微摆动着把他笼罩。
    也就果果胆大，偶尔去跟他说话，但他还是不理果果，久而久之，果果玩嗨了就把他忘了，球球有时候落在他肩膀上一下，他的目光会随着球球的跃起微微动一下。
    即墨看向宁。
    “他还是这个样子。”夏雨道，“没有改善，不过也好，女王进入半本能状态感应会特别灵敏，如果有危险他会不安，他这样静静坐着就说明没有危险，我现在把他当危险警示仪用。”
    即墨欣慰地笑了笑，没说话，静静做夏雨旁边，品着游轮上的鸡尾酒。
    梦中公主号是很大的游轮，一共有四层，有经济房、豪华房、VIP室等等，夏雨和即墨住的是顶层不对外开放的“主人房”，这套房从未对外售票。
    不过既然还有很多其他房间，这趟航行又对外售票了，那轮船上的人自然很多很杂，这次宠物专旅票卖得比平时贵，另外宠物弄坏弄脏什么还要照价赔偿，没想到票卖得竟然比以往好，每个房间都住了人，没有一间空房，外面人熙熙攘攘的，带着各种宠物，热闹非凡。
    说明这个时期江月国不缺有钱人啊，只是有时候不知道钱怎么花比较好，好像没多少花钱觉得值得的。
    夏雨喜欢热闹，跟很多人在一起，应该说藏在很多人中间，她觉得更有安全感。
    “不是你找来的托吧？”夏雨问。
    没头没尾问这么一句，一般人理解不了，即墨毫无困难地交流道：“自己买票来的，票不够卖，下次航行还是可以带宠物，预售票已经被抢光了，不是为了你找人，我都想把你踢下去，把你这张票卖出去赚钱。”
    “那还是票价太便宜。”夏雨道。
    “考虑加价。”即墨道。
    夏雨想想不对，如果加价自己要来玩不是要多出钱了，她小心的问：“我这张票多少钱啊？管家安排的我都不知道，可不能坑我啊。”
    “逗你的，我请客。”
    主人房收什么钱？见过自己给自己付钱的么？如果未婚夫跟未婚妻说：今天情人节，我请你吃法国大餐，一共四千四，你把钱付给我，接受支付宝转账，不接受微信转账，如果这样说，估计他会被打得很惨。
    “能逗我看来心情不错。”夏雨道，“不过我还是付钱，钱算清楚比较好。”
    “自己的房，没有价。”即墨道。
    “哦。”夏雨还想说什么，表现一下自己普通而平凡的独立女性思想，0.001秒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决定，这便宜——她占了！
    有便宜不占玩八蛋啊，这不也是小市民的想法嘛，哈哈哈~
    船上人素质都很高，没有觉得就被没有宠物的船脏很多，虽然这么说很现实，但能养得起宠物又舍得钱带宠物旅游的人经济基础都不会太差，经济基础不差的人接受的教育程度和接触的社会层面也不会太差。
    经济舱和豪华舱基本都是中产阶级，俊男靓女就不用说啦，颜值时代嘛；VIP舱中的人比下面的经济舱中的人还要低调些，有时候VIP舱看到一个穿洗的发黄的衣服的老头出来，带着小狗，跟谁都特客气。
    船上比较引人注目的旅客有三拨。
    一位是经济舱的年轻画家，男子，他被人围住是因为他太帅了，这个时代本来都是气质、鲜肉的各种帅，在帅哥群里还能脱颖而出，你就说他帅成什么样吧。
    而且他有才，寥寥几笔画出女子的画像；嘴也甜，会说笑话，会玩魔术，会玩魔术，会玩魔术，重要的哄女孩的才能说三遍。

 第308章 删除卷之紫色眼眸的王子

    夏雨觉得这个画家很像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不同的是他比杰克更杰出优秀，更帅更有才华更会哄女孩，不卑不亢中惹得女孩们娇笑连连，男士也频频给他鼓掌。
    “他好像是学表演的，曾经看过他的街头表演。”
    即墨在手机资料库中搜到他的资料，“他叫张伟，艺名苏小歌，确实是魔术师，最近几年一直在世界旅行，做街头表演，最高得到过冰火岛魔术比赛一等奖，这次乘船去冰火岛表演。”
    “挺让人羡慕的生活，周游世界，活在聚光灯下，观众的簇拥中。”
    “你喜欢，我们也可以过这样的生活。”
    “还是不要了，周游世界不代表无忧无虑。”夏雨道，“喜欢呆在家里这种事，干得好叫宅，干不好叫社交恐惧症；喜欢出门玩这种事，干得好叫冒险，干不好叫游民流浪。”
    “我们干得好。”即墨道，语气中没有激昂，也不见向往，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他有游轮，苏小歌的活法他小时候也活过，街头卖艺，兼职，以他的才华和本事，过得比苏小歌精彩，不久就被经纪人公司看中为他出唱片，不过即墨的兴趣不在影视娱乐业，只出一张唱片便不干了，宣传和偶像营销都没有跟上，即使这样，依旧还有人记得有个艺名远方的倔强帅气的少年，还有人能哼唱他当年作的歌。
    岁月风霜沉淀之后，当年少年成长成为国家第一人，当年少年真实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即使发觉长得像也不敢妄自揣测，当年的插曲太少人知道，渐渐不再被人提起。
    当年发现即墨的经纪人也在这条游轮上呢，如今他的已经发展地很好了，带老婆孩子和宠物来旅行，不过住在船舱一层的经济舱，并不知道即墨也在这条船上。
    看过苏小歌的表演后他也有把苏小歌收归麾下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很快打消，第一个原因是苏很可能已经有自己的经纪人了，他不能去挖墙脚，第一个原因是苏的个性一看就不好管教，经纪人公司有时候不要太有才能的艺人，只要听话好管得就可以了，其它的有宣传和练习就足够。
    “才华啊……”经纪人望着苍茫的海水，回忆漫上心头，“这个苏小歌的才华比当年那个孩子的才华还差得远，可惜那孩子喜欢歪门邪道，跑掉了，否则今日的娱乐圈，除了他哪还有第二个明星…”
    带着夏雨再去环游世界去冒险，一路打工表演一路旅行，这样的生活方式即墨能不能干得好？当然，他干得好，只是不一定去干。
    夏雨也不愿意啊，“我还是喜欢有固定的住所，我的思想保守，观念守旧，不定居好像无根的浮萍，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
    “并不算老观念，大部分人都这样想，你自己心里倒未必这样想，你只是想跟大多数人想得一样，显得普通。”
    知夏雨者即墨也，夏雨抢红包一般高频率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真的也这样想，跟大部分人想的一样才安全，所以我也这样想，扎人堆里是最好的。”
    说着话她看向二楼豪华舱，一扇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爸爸妈妈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来，妈妈手上抱着一只暹罗猫，一家人出来旅行，小男孩在甲板上奔跑起来，妈妈赶紧喊一声，“慢点跑，小心摔倒。”
    非常正常的一家人。
    游轮上有监控系统，即墨知道夏雨有把监控黑了当电视剧看的习惯，索性把监控搬过来，在四层摆了一排电视墙，夏雨现在就是观察这些实时监控中的人们。
    楼下的人们却不知道自己正被一双含笑的眼睛观察着。
    “妈妈看起来很爱孩子，小男孩有点早熟的样子，但依旧爱玩，一切都很正常，”夏雨咬着手指甲起劲了，“我还不知道他们哪里不对劲，但这一家一定不对劲，这一家要是没问题，我排骨那个汤的不放盐，叫你全喝掉。”
    “……”你发誓为什么让我喝没有盐的汤？即墨内心稍微凌乱，赶紧给剖析，“眼睛放大。”
    夏雨立刻把男孩的眼睛放大，仔细看，可以看出男孩带了隐形眼镜，“隐形眼镜…能看出什么？男孩有近视，爱漂亮不戴眼镜，太爱漂亮了，还戴了有颜色的……完全说不通啊。”
    说不通，因为小孩子年龄小隐形眼镜不好戴的，很容易引起眼睛发炎，对角膜损伤也很大，诚然国外有8--13岁青少年注意外表开始戴隐形眼镜，但这个小男孩的年纪还是太小了，何况跟父母在一起呢，父母这么不在意他的眼睛健康么？
    “你再仔细看，”即墨道，“他虹膜的颜色，紫色，罕见的紫色。”
    “紫色的虹膜啊，全世界只有不到一千人…”被黑色隐形眼镜遮住了，看不出遮盖的颜色，夏雨把鼻子都凑上去都没看出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孩子没有近视，天使般迷人的容貌也不需要戴彩瞳装饰，说明他们想掩饰什么，彩瞳要掩饰的无疑是瞳孔的颜色。”
    “就算这样，你怎么能肯定是紫色？也许是灰，也许是基因突变白的很可怕，所以要戴彩色隐形眼镜呢。”
    “大胆推测的，孩子C型的发际线和脸的骨架结构跟他的父母有些相似，但我恰巧遇到过一个人，跟孩子长得更像；恰巧我又知道那人的祖上有欧亚混血，他的眼睛是淡紫色，这个人又曾经跟一个欧亚混血的姑娘有染，他们生出来的孩子有紫色瞳孔的概率虽然不大，但也有可能。”
    “你是说这对父母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是。”
    “你恰巧遇到过的那个人，他是谁呀？”
    即墨道：“冰火岛还是君主制的国家，他们的皇族有紫色的虹膜。”
    “小王子微服私访出来玩？”夏雨天真地想着，自己都不好意思把弱智继续装下去了，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私生子啊！这是要认祖归宗么，啧啧，贵圈可真乱。”
    “我不属于那个圈子。”即墨撇清干系。
    贵族圈乱就让他们乱去，不关小老百姓的事情，稍稍观赏一下冰火岛私生小王子天使般完美的容颜后，夏雨的目光聚焦到一个小女孩身上。

 第309章 删除卷之机关

    游轮上比较引人注目的有三拨，一拨是魔术家苏小歌，一拨是拥有紫色眼眸的冰火岛私生小王子和他的随从，即使戴了隐形眼镜，王子天使般的童颜依旧引人注意，交了好多好朋友。
    还有一拨自然是夏雨和即墨，夏雨倒是吃了睡、睡了吃，并不引人注意，但果果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跑，四小只宠物打成一片，宁散发着阴寒黑暗的气息，人们想不注目都不行。
    四楼是主人家的不对外卖票，但有胆大的人上来玩并没有人拦着。
    不过夏雨比较注意的客人也有三拨，前两拨跟大家一样，最后她当然不可能注目自己，她看着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跟爸爸妈妈和姐姐一起来玩的，家里的宠物是一只狗和一只猫，也是个又闹又融洽地大家庭，不过夏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小女孩别扭。
    “即墨，你来看看，我为什么看这个小女孩奇怪呢？”
    夏雨能感觉到奇怪，一般感觉不到为什么，即墨在她身边就很方便，她感觉出来叫即墨去查，亲密无间，合作愉快。
    即墨在电脑里搜索一番，神色未改，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一下，他沉得住气，心里想的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手指点了桌面就说明在思考，说明问题很严重了。
    “怎么了，这个女孩是哪国的公主？会影响世界局势？”夏雨问。
    即墨微微摇头，“工薪家庭，妈妈在家里做淘宝生意；爸爸姓张，银行工作，育有两个孩子。”
    “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啊，为什么我这么看这个小女孩不顺眼？”
    即墨抬眼，看向夏雨，“他们家的小女儿，就是你看不顺眼这个，一年前丢了，上个月突然在街上被发现回到家中，他们这次旅行就是为了庆祝小女儿平安回来。”
    “她有说这一年在哪里，怎么过的么？”
    “没有，失忆了。”
    “吐血和失忆，电视剧惯用梗啊，也是最好用的梗，多说多错，直接什么都不用解释了，难怪我看她不对劲，”夏雨握紧拳头，微微咬唇道，“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旅途还很长，我们再深入调查。”即墨道。
    “嗯，不急，可是，我总觉得……”
    夏雨和即墨像超脱出来，从天庭的湖面看着人间的神仙一样，对世间的爱恨情仇、转折情节并不在意，暂时也无意去干涉，其实夏雨主要看看其他组织来了哪些人，比如荣家、柳家、和平党和图书馆，他们派来的人在哪里，掌握他们的动向，其他的也只是当看实况版的电视剧罢了。
    看人间，人们熙熙攘攘，对夏雨来说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们不急，好像有人急了。
    就在夏雨说她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二楼餐厅的灯全灭了，走道的灯同时灭，餐厅陷入一片黑暗，人们受到很大的惊吓，惊叫连连。
    “啊！”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时间是晚上七点多，海面上有月光和海水粼粼波光，但船上灯光明亮，忽然一下子暗下来人眼不能适应，一时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
    等慢慢适应了，能模糊地看清对面人的轮廓。
    不过在他们适应之前，船上就做出了快速反应，餐厅经理通过对讲机报告了情况，机房的工作人员拉上了电闸，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一切恢复正常，机房的工作人员检查线路问题；餐厅经理出面安抚客人，每桌送上果盘一份。
    因夏雨感觉要出事，即墨不敢怠慢，立刻通过对讲机问机房，果然，机房负责人很不安地回复：先生，电闸上面有蜡烛，绳子，重物，断电是有人蓄意干的！
    把重物绑在电闸上，绳子一头先拴在高处固定，吊住重物，在绳子中间位置点一根蜡烛，当蜡烛烧断了绳子，重物下落关掉电闸。
    这种机关并不难，用处是可以做不在场证明，电闸被拉的时候作案者在另一个地方。
    “立刻叫餐厅的人不要吃东西！任何东西都不要吃！”夏雨道，她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即墨几乎同时命令道：“船医去餐厅，疑投毒。”
    “带上急救用品，还有解毒剂不要忘记了，很可能是下毒。”夏雨提醒道。
    “船医知道。”即墨道。
    发生情况每个人各司其职，居上位者不需要多说什么，说多了反而显得下面人很没用，什么都要上面人说，这就是即墨做领导的厉害之处，只说明情况“疑投毒”，命令简明，至于怎么做，他绝不指手画脚，不在他的负责范围内。
    如果像夏雨这样啰嗦地、细致地说，上位者要累死了，命令传达的效率也慢。
    两人反应快，立刻叫餐厅人别吃东西，所以等过去的时候没有人有中毒情况，有人好奇，有人惶惶不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餐厅经理有些安抚不住，在餐厅不让吃东西，这个……难度有点大啊，即墨向他微微点头，他立刻如临大赦一般，热情地招呼道，“为了表示歉意，大家请移到三楼VIP餐厅用餐，请立刻跟随侍者上楼吧。”
    “要不要赌一赌谁的菜里不干净？”夏雨小声对即墨道。
    即墨径直走到冰火岛私生小王子那桌，把他们拦下来，示意医生把酒菜都收去化验，而夏雨，偷眼仔细观察着那个小女孩的神情。
    小女孩的神情没有任何不妥，和任何一个普通小孩一样，有些害怕，有些好奇，听说可以去楼上更好的餐厅，有些兴奋和期待。
    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来，夏雨更觉得她有问题，没理由地觉得她有问题。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他们的酒杯边缘被涂上了剧毒的******，肯定就是在停电漆黑的一刹那涂上的。
    王子的“父母”额上冷汗涟涟，在餐厅经理说都不要吃桌上的食物之前，“爸爸”的嘴唇离红酒杯只有一丝地距离了。
    此刻拼命仔细地擦自己的嘴唇，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沾到了，万一沾到了再添一下嘴唇，他就立刻翘辫子了。
    “这是谁干的啊？为什么要杀我们？”王子“妈妈”眼中蓄满了泪。

 第310章 删除卷之玩到了一起

    “他们一定是杀错人了。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王子“妈妈”道。
    “事到如今也不要再装了吧，”夏雨笑道，“我们已经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了，这个孩子的是的王子，而你们，一定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而是侍卫、保护者之类的吧？不然你怎么知道说‘他们’呢？连我到现在都不确定凶手是一个人还是一批人呢。”
    “你们……都知道了？”
    “是啊，你们的身份隐藏的很好，但忘记你们做得是谁家的船了么？”夏雨一指即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即墨正跪趴在地板在认真研究脚印，做脚印采集，由于夏雨对那个小女孩特别不好的预感，他着重看了小孩子的脚印，果然在桌子附近看到小孩的脚印，但这里是餐厅，小孩跑来跑去，脚印来来回回地有很多，没有比对一时还不能确定什么。
    再说，怀疑一个小女孩投毒杀人，怎么说都有些匪夷所思了，应该是不可能的。
    “即墨，亲爱的，”夏雨把即墨从地板上拉起来，谄媚道，“你来跟他们说，我想……”
    “即墨？请问这位是即墨先生么？”王子“妈妈”吃惊地叫起来，“真没想到我们能遇到即墨先生！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了。”
    “有什么好惊讶地么？你们看到他的容貌不就可以认出来了么？”夏雨问。
    “是，我们一直觉得他很像新闻上即墨家族的先生，但不敢肯定，也许只是长得像的人而已。”王子“妈妈”不着痕迹地看夏雨一眼，礼貌地措辞道。
    虽然看到很像，冷冽高贵的气质也很像，但没有听到别人叫之前不好贸然上前询问，生怕被觉得不礼貌，而即墨身边的女人容貌气质都太过平常，所以惯性地觉得江月国第一人身边的女人颜值这么中档，是不可能的。
    看到他跪趴到地板上研究脚印，他们忽然觉得可能了，他们的资料和新闻报道中都有说，江月国第一人喜欢刑侦，是世界著名的侦探，还出过好几本侦探书籍。
    “真的是他，如假包换，你们要签名么？”
    “不敢，不敢。”
    “你们是觉得我太丑了，所以觉得他不是他吧？”夏雨笑问。
    “不敢，更不敢了，他身边的女子，怎么都是美的，是大家审美观太落后。”王子“妈妈”道。
    “您真是会说话，我们一定能相处愉快，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这马屁拍到夏雨的马屁股上，她笑盈盈问。
    “其实我原来是冰火岛皇室的外交使臣，”王子“妈妈”向一起的“爸爸”放向微微示意，“他是皇室保镖，七年前，我们装作夫妻带骐骥离开冰火岛，改名换姓一起在江月国定居下来，一起照顾骐骥。”
    “不要叫骐骥了，他是我们的王子。”爸爸道。
    “这么多年我们当他是亲生孩子，忽然要送回去真的很不适应啊，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你，”王子“妈妈”脸色一黯，但很快笑眯眯地拉过男子，对夏雨介绍道，“现在，我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哦。”
    “恭喜你们。”夏雨由衷恭喜道，好羡慕他们。
    他们把孩子带大，说他们是孩子的爸爸、妈妈一点也不过分，而且在江月国的户口本上，他们就是王子真正的父母，难怪夏雨和即墨一点也没有看出这家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嘛。
    倒是要把孩子要回去的冰火岛皇室显得过分，当年不承认孩子的身份，把孩子送出来隐姓埋名，现在又要把孩子弄回去，哎，只能说，皇室圈好乱。
    “冰火岛皇室有什么动荡么？”夏雨问。
    王子“妈妈”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接到命令带骐骥，不，小王子回国，可能是通过努力，小王子的身份可以得到皇室的认可了吧。”
    不愧是做过外交官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回答了问题显得很真诚，其实上什么实质内容都没有说。
    夏雨道：“可是你们现在明显被盯上了啊，觉得谁会杀你们呢？”
    “不知道呢，我们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们自己也很困惑，七年没回去了，国内的情形也一点都不清楚，我都想回去了，我们在江月国过得很幸福。”王子“妈妈”这次更是一点都没有透露。
    其实她不说都能知道大概，大约是皇室不希望小王子回国的人吧，稍微有钱的企业家分遗产还可能弄出人命案呢，何况是个国家的王子，冰火岛还不是立宪制的，皇权非常高，涉及到这样的一个皇位呢，难免派出个把死士、请个把杀手在途中暗杀。
    “要不跟我们住一起吧，这样安全一些。”夏雨抛出橄榄枝道。
    “不好吧，太麻烦你们了。”
    “没关系的，四层还有房间，我们有个女孩，叫果果，叫他们一起玩啊，我家里宠物多，你们上去就知道了，很热闹的。”夏雨握住王子妈妈的手，像个会打交道的三姑六婆一般亲热地道。
    先把他们一家安顿在四楼，即墨不久之后也勘查完现场回来了，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夏雨可以感觉到他心里有疑惑，两家人正式见面互相介绍，夫妻两人对即墨非常恭敬，带着对夏雨也恭敬起来，说话都弯腰30度，搞得夏雨很不习惯，“你们叫我果果妈妈就好了，我是江月市刑侦二组的组长，或者叫我夏雨，我称呼你们骐骥爸爸，骐骥妈妈吧，好么？”
    “好的好的。”骐骥的爸爸妈妈忙不迭答应，对视一眼都有些伤怀，这个称呼他们很快就不能叫了，能多用几天就多用几天吧。
    小孩子很快玩到了一起，果果是个外貌协会的，立刻很喜欢小王子骐骥，很还把他拉到宁边上介绍，“这是我弟弟，叫宁，他现在还不喜欢玩，不过妈妈说我们经常陪他玩，他就会也活跃起来的，”她小大人一样嘱咐，“你跟宁玩的时候要小心，不能看他不说话就欺负他，不然我不会轻饶你。”
    “嗯，嗯。”
    小王子哪里敢欺负宁呢，宁周身的气场就让他想远离自保了。

 第311章 删除卷之没有

    宠物们也玩到了一起，骐骥家的暹罗猫有点傲，喜静，不太活跃，夏雨养的中华田园喵汪汪更傲，汪汪结束了渡轮战役之后，两只喵就并排睡在榻上比傲气。
    金毛犬宝宝见谁喜欢谁，对暹罗猫哈得不得了，围着它转圈摇尾巴，暹罗猫有时候赏赐它一个白眼，不理它；宝宝就又去招惹中华田园喵，田园喵连一个白眼都懒得赏赐它。
    两只傲然的喵在对金毛的态度上找到了共同话题，暹罗猫用爪子拨拉了田园喵的前爪一下，相当于握手，两喵对视一眼，懒洋洋平行挪移，贴着睡了。
    球球毛干了出来后，就不可避免地引起大家的赞叹，这小宠物太可爱了，纷纷轻抚。
    “可以摸么？”骐骥妈妈作为训练有素的外交官，此刻也耐不住了。
    “可以的。”夏雨笑道，“它今天乖，轻轻摸没事的。”
    平日里球球也很傲的，它是野生的真女狐，雪山之巅的王者，下山后只服从夏雨一人，但球球今日冒险受了惊吓，很乖地伏让夏雨捧着，轻轻摸它几下，它不会有意见，反而觉得治愈，正是惊吓后所需要的安慰。
    骐骥也过来看球球，看到它的大眼睛就被萌化了，“妈妈，我们可以养一只么？”
    “这个是真女狐，只有江月国真女族的雪山上，属于保护动物，不可以当宠物养。”骐骥妈妈为难地道。
    “可是她也养，”骐骥指像夏雨，满怀希望地请求妈妈，“既然她能养，我们也可以买一只带到新家去吧？”
    “应该不太行，到了之后妈妈给你问问。”别说真女狐现在是保护动物，就算可以当宠物，江月国和冰火岛之间的海关检疫也不那么好过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不想去冰火岛了，我从来不知道那个地方！我们不要搬家去那里不行么？”
    “不行，这件事没商量。”骐骥妈妈的言语一直是很圆滑的外交辞令的感觉，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说我也不清楚、很难、帮你问问，但这件事，她斩钉截铁说不行，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骐骥生气了，跑到栏杆边上吹风，趴在栏杆上望着海面，心事重重。
    夏雨道：“听你们的话，孩子以为你们一家搬到冰火岛常住，还不知道自己身份？”
    “是啊，我们还没有告诉他，一步步来吧，一步步让他接受，回到了故乡，他会很喜欢的，也许那时候就好接受了，他还那么小。”骐骥妈妈叹气，孩子不舍得，他们何尝能舍得呢。
    “我觉得，”夏雨道，“他好像感觉到什么了，你们的不安和不舍让他感觉到了，恐怕他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一些了，所以脾气才那么大，不像一般小孩子闹脾气。”
    “不会吧……”骐骥妈妈吃惊懊恼。
    “没事的，早晚要知道的。”夏雨安慰她，“小孩子对父母的感知力很强，他聪明得很，以后一定能肩负起冰火岛皇子和国王的责任，我给即墨吹吹枕边风，送一只真女狐给他啊，真女狐野性比较重，要能驯服，要配专门有经验的饲养人员，这种开销，一般人不好养，贵族养一只很正常的，不过以后他当了国王，要继续跟江月国搞好外交关系哦。”
    骐骥妈妈苦笑，“皇室哪有你想的那么好，他还那么小，就要被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
    “冰火岛…有漩涡么？”夏雨看着她的眼睛问。
    “没有，没有，”骐骥妈妈惊觉失言，连忙道，“我也不了解，到了才知道情况，不过皇家贵族嘛，都这样，哪有没有矛盾的呢。”
    夏雨用0.01秒的时间盘点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实力，有女王的暗狼组织是最好用的、洗脑了的几千诈骗犯终于充足了人手、道尊、世界排名第五的黑夜、还有一个黑鳏夫渣男齐某、一个抛夫弃女的墨菟丝的妈妈，如果加上冰火岛这个海外势力，可谓锦上添花。
    进可以开展双边贸易赚外快，退可以多一个逃命可以去的中转站，怎么算都很划算，再说已经碰上了，顺手的事情，不管也管了，起码……她好奇啊。
    让骐骥爸爸妈妈坐着，她借端果汁的借口回到房里。
    与他不同，即墨喜欢一个人，没有必要他不跟人打交道，此刻他在房里发呆，眼睛直直地望着墙边，好像那里有个人一样，可以想见他又在跟凭空出来的动漫人物交流着呢。
    夏雨从包里拿出一个修真美女的手办，递到他面前，“送你的。”
    《从前有座剑灵山》中金丹修为天下第一、酒不离口、放荡不羁的王舞，夏雨特意把她胸做大一号，衣服做小一寸。
    即墨默默收下。
    “怎么样，不错吧？给个反应啊，用你弄来的3D打印机做的，他们做了很多我都没拿，这个是我亲手做的，做特别仔细，你倒是夸一下啊。”
    从他忽然一亮的眼眸可以看出他很喜欢，不过——这反应也太小了吧？应该抱到脸庞边，猥琐地细细摩挲才好啊。
    “嘿嘿……”他不给这种反应，夏雨只能脑部了，在自己大脑中想象他流着口水抚摸王舞手办的画面，想到这个画面，不禁笑出来。
    “不要随便脑补。”用脚后跟的细胞，即墨都能知道夏雨在脑补什么。
    “咳咳，”夏雨板着脸，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想，正经地不能再正经地问道，“刚刚你查出什么来没有？”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还没有找到可疑的脚印。”即墨把当时脚印图片从电脑上调出来，再对比监控录像，喷了显影剂在紫外光下拍摄的，每个脚印都很清晰。
    这种繁琐的体力活夏雨一向不干，跟家里的喵一样懒洋洋凑过去看一眼，“你找那个小女孩的脚印，我觉得她不对劲，我的雷达哔哔响个不停，她一定不对劲。”
    “没有。”
    “没有？”
    夏雨稍仔细看看，当时骐骥一家所坐的桌子周围确实好像没有可以的小孩子脚印，来来往往的小孩脚印有很多，还有骐骥的脚印，但直线靠近又在最近踩的很明显的，没有。
    “怎么回事呢？”夏雨托着下巴想了想，“不管，把那个小女孩弄来，你把她催眠了，我们严刑逼供吧，这样最快，一点弯路都不用走。”

 第312章 删除卷之出轨

    “好。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即墨道。
    “好？”夏雨就是说说的，没想到即墨真的说好，站起身真的就要去抓人。
    夏雨连忙拉住，“真去抓啊？”
    “你已经预知受害人，也预知了嫌疑人，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抓来问？”是啊，有个女王在旁，有了预判，为什么不走这条捷径呢？即墨的眼神灼灼盯着夏雨，好像在说：不用白不用。
    夏雨心头稍汗，仰头问：“你心中的疑虑呢？”
    她看出他心中的疑虑。
    去抓人前，她想听听即墨的查到了什么，因为女王的预知能力跟即墨的侦查能力比起来，还是差一节的，她只能预知哪里、哪个人不对劲，即墨却能查到这里、这个人为什么不对劲。
    “先把这个案子解决。”即墨道。
    他坐下来，顺手玩起心上女人的头发，拉过一丝来绕一圈在手指上，夏雨头发被拉住自然就顺着头发被拉近了，他顺势摸摸她的脸，又恶意地抚摸她柔软的耳垂，诚如他所言，他不抽烟，不喝酒，人生虽不至于百无聊赖但没有扑火的飞蛾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人性呼唤有个堕落的小角落，既然如此，就爱一个人吧。
    被逗弄得火大，夏雨脸颊通红，鼓起腮道：“说啊，你查出什么来了？别玩我的头发了！”
    即墨拉着一缕头发，一手顺势一拢，将夏雨揽到自己怀里，附在自己膝上，夏雨很无奈也很不愿意，但头发被拽住了没有办法，要是硬拧……会疼啊。
    而且就算硬拧也拧不过他，谁见胳膊能拧得过大腿的么？
    舒舒服服享受了美女膝上卧，即墨道：“监控我都看了，没有女孩接近的可疑脚印，也没有任何可疑其它的脚印，侍者倒酒送餐都在灯灭之前，在灯亮之后大家顺序离开，黑暗的时候没有人接近过他们的餐桌。”
    “也可能是趁黑的时候把毒投进去，只要有准度，不需要离太近吧。”
    “这个我也想过，但毒是抹在酒杯上的，远距离很难做到。”
    夏雨眉目轻转，立刻又想到一种可能性，“一般说能在酒杯上抹毒的是侍者，或许这是两个案子，在酒杯上抹毒的是一批人，而让餐厅陷入黑暗的是另一批人。”
    “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只有王子的父母的酒杯上有毒，王子喝饮料的玻璃杯上没有毒。”即墨又将自己的侦查结果透露一点。
    “他们要杀了监护人，绑架王子？到底要干什么呢？是要控制年幼的王子么？毕竟让养育王子长大的人回去了，小王子就不好控制了。”夏雨阶段式发问，最后自己给出了答案。
    “我还查到一件事，”即墨道，“查生平时偶然看到，你要听么？”
    “听啊，为什么不听？你干嘛吞吞吐吐的？”
    “不是好事。”即墨道，当然，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不是好事也要听啊，哦，明白了，”夏雨疑惑，不过也只疑惑了一秒，爬起来在他脸上轻轻香吻一个，“听不好的事情还要给好处，我可真是亏了。”
    即墨还是没有说，可见，他还是不满意。
    夏雨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这下你满意了吧，无表情怪。”
    轻啄似乎是点火，无表情怪眸色幽幽，深黑的眸中深处燃起一簇熊熊的火焰，手控制住了夏雨的头，深吻上去，探索她甜蜜的味道，直吻到她因为缺氧眼前发黑才罢休。
    “呼呼~~”夏雨恼羞，想推开这家伙却一点都推不开，可能是她自己内心也是愿意的吧，这种情况总不会用出女王的能力来，半推半就间嗔怪，“干什么，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我欠你很多，你这是要我肉偿的架势么？”
    即墨眸色更幽，“不反对。”
    “……说案情。”没招了，只好把话题扯开，赶紧说回案子，就当刚刚被占便宜的事没有发生过吧，她是智商四位数的人啊，自有骄傲，所以要当鸵鸟的时候，她也是一只合格的鸵鸟。
    办案没有捷径可走，验尸、查死者身前关系、查受害人、受害人的关系、受害人的经历……所有牵扯的的人生过一遍，所有的秘密都挖一遍。
    在操场上丢了一个玻璃弹珠怎么找？走过的地方找一遍，或者去学校广播室播寻珠启示，但不记得走过哪里、不确定弹珠会滚落到哪里的时候，最简单直接地办法是纠集一帮同学，从操场一头到另一头，地摊式筛过去，每一处都找了，不管滚落在哪里都能找到。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就是可能的。
    “王子的父亲去年曾经出轨。”即墨道。
    “背叛了…哦，”夏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对出轨一词其实不太敏感，第一反应是王子的父亲背叛了冰火岛，因为他们夫妻把王子送回去很不情愿的样子，不过她反应快，一下想到背叛不是用出轨形容得，一般说出轨，是说夫妻之间的事，“出轨就出轨吧，看王子妈妈挽着他的亲热劲，这件事是过去了。”
    “如果有一天我出轨了，你会怎么办？”即墨问。
    夏雨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没有结婚，你爱上别人应该不算出轨，只能算劈腿。”
    “如果我们结婚了，我出轨了，你会怎么办？”即墨追问。
    “我……简单啊，这种事是有标准答案的。”
    现在电视上、网络上都是打小三的节目，而且以女小三局多，三百多期调解纠纷的节目能有两百期说这个话题，夏雨想起看过的无数打三的节目和无数电视人的金玉良言，道出标准答案：“撕小三么？我不会去撕，她不配跟我在一个层面上，我都不会去见她；撕老公么，我也不撕，因为我撕了，证明我不重要，我在老公心里不重要，我离开不能给他造成很大伤害，我还要再做一些别的才能给他造成伤害，所以，干干脆脆离婚就好了，我离开你就是对你最大的惩罚，让你一辈子后悔去吧。”

 第313章 删除卷之蠢女人

    “背台词。 ”即墨道。
    “是的，”夏雨点头，“是好多电视节目的台词，都这样说，我还记得是哪几个节目的哪几期呢，要我说么？要我说么？”
    夏雨记性极好，巴不得这时候显摆了。
    即墨臭着脸，难得他面部表情的脸竟然拉长了，“你终究不在乎我。”
    “啊？”好大的怨气弥漫在屋中，夏雨几乎想逃跑。
    “你不在乎我，所以可以说放下就放下，说洒脱就洒脱，不想挽回，甚至不生气，打我几下也好啊，至少证明你在乎我。”
    “呃……”夏雨无语，“大哥，我们女的撕小三、撕出轨的老公你说我们强势、霸道、没有感情了，我们大度不撕了，放你自由了，你又说我们不在乎？你到底要怎样啊？”
    说着说着她真动气了，小三节目看多了，还真容易在这个问题上动气。
    “我没出轨，没有喜欢别人。”即墨道。
    “哦，是哦。”夏雨立刻消了气，不过还是埋怨道，“真是的，移情别恋很正常，不是有统计么，70%的男人婚内出轨过，至少肉体出轨过，剩下30%的男人想出轨，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难道你要我以后因为这种小事跟你撕？”
    夏雨奇怪了，她和即墨之间要撕还用得着这种无聊的饭后娱乐的理由么？他们开撕直接就是星球上人类两个物种的大战啊。
    即墨叹口气，“你想学做人，想装作普通人，但骨子里的东西你终究无法一下子体会，空有理论。”
    “怎么就空有理论呢？我看了几千期婚姻节目、法制节目，身边也有各种各样的普通人，哪里不对么？”
    “对我出轨的反应不对。”
    “哪里不对了？就算…”夏雨绝不认输，她才不要承认说自己几千期的节目白看了，这些年白研究人性了，“就算跟大部分人选择不同，只说明我理性，我知道的，一般反应就是开撕嘛，痛快嘛，然后至少不堵心嘛，但撕了之后可能更堵心啊，撕了之后我是不可能输的，然后你去安慰被我打趴的小三，我能不更堵心么？”
    夏雨虽然不能确切体会，但她的理论是无懈可击的。
    她不能体会当她背台词说“干干脆脆离婚就好了”的时候，即墨失落的心情，关键不是台词多么好，而是她一下子就能放开，一点都不在乎的语气和神情。
    “就当你明白吧。”即墨叹口气，也是陷入深深的绝望了，“那么你现在能推理出案情真相了么？”
    皇权国家冰火岛的王子，不甘心送王子回皇族的养父母，晚餐时忽然被机关拉掉的电闸，一瞬息的黑暗，抹在酒杯上的毒，没有可疑的接近餐桌的脚印，还有即墨说的看似和案情无关的什么出轨……
    夏雨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问：“有监控吧，谁接近机房了？做机关也要进机房才能做，查这几天监控好了。”
    “监控被篡改。”即墨道。
    “不能复原么，拿来我复原，分分钟的事。”
    “信号干扰，无法复原。”
    干扰当时的信号，那么复原了还是一堆雪花，根本就没有拍下来，怎么复原？
    “嗯…”夏雨绞尽脑汁，推理还真不是她的强项，只是她还要嘴硬，“别跟我说，我自己推理，我四位数的智商呢，肯定知道，一想就想出来了。”
    “你就吹吧，四位数…”即墨小声嘟囔道，颇有淡淡的耻笑和浓浓的宠溺之意。
    “你说什么！敢质疑！”夏雨的耳力可不弱，听到了就不会轻易放过，四位数智商可是夏雨一直以来自豪的根本，别的地方欺负她可以，小虐也可以，不可以质疑这件事，觉得再荒谬也不能质疑，只能深信，否者她跟你没完。
    即墨一吓，自己怎么把实话秃噜出来了，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再给你一个线索，是前面线索的明确补充，王子爸爸出轨的事，王子妈妈知道，当时选择的原谅，为了弥补这件事给婚姻造成的伤痕，两人之后表面上很甜蜜，但男的并没有跟出轨对象彻底断开，暧昧联系着，这件事王子妈妈也知道。”
    “他们要一起照顾和保护国家的王子，使命在身，感情再不好也不能离婚吧，其实我看他们感情挺好的，没感觉出别的什么来，只是觉得王子妈妈非常不舍，身上怨气也很重，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目前看她也没做什么。”
    “真的没做什么么？”即墨问。
    “她…”夏雨一窒，忽然豁然开朗，都明白了。
    即墨已经把嫌疑人点出来了，她再不明白太对不起她吹嘘的四位数的智商了。
    “可是，不会吧…也有可能，前几天新闻里还有原配往丈夫和小三的车里倒汽油，活活烧死他们呢，确实有可能…只是我没感觉她的戾气那么重，她自己也想死么？”
    “她不会喝，让丈夫先碰，抹两个杯子是为了不引人怀疑。”即墨道。
    “对，不抹孩子的杯子是因为她真的爱这个孩子，不想孩子受一点伤，哪怕一点点可能都不行。”夏雨也彻底想通了，她对妻子的怨气是不大理解，但她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对孩子的爱，她能体会。
    王子的养母养了他七年，虽然一开始是使命，但这七年早跟亲生孩子一样，忽然孩子要被夺走，还是被阴暗的皇族夺走卷入阴暗漩涡，哪个真爱孩子的妈妈都不会愿意。
    她想带孩子跑，重新隐姓埋名，哪怕亡命天涯，但孩子养父是一个障碍，从孩子养父的神情和话语中就知道，他虽然也舍不得，但他绝没有亡命天涯的心思，而且他是坚决执行命令的保镖之类的人。
    这个障碍太大，又出轨太可恶。
    若是没有出轨，王子的养母大概只会迷昏他吧，即使没办法劝他跟自己一个想法，也肯定不会下死手。
    正好在回去冰火岛的一路上肯定有很多杀手刺客，她杀人后背黑锅的人多了没有，找四个凑一桌麻将肯定凑得出，国内不想小王子回国的人大有人在，没有人会怀疑她。
    之后孩子就是她一个人的，她结束了婚姻的恩怨带孩子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她的计划。
    “好蠢的女人，游轮上有杀手，有监视他们的人，杀了丈夫，她自己带孩子能跑得掉么？”夏雨道，“杀的时候怕是被愤怒冲昏头了吧，也没有多想想。”

 第314章 删除卷之论当国王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只是要趁机报复而已，只想把出轨者的尸体留在大海上，至于之后是逃走还是一个人独享养育王子的尊荣，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好，”即墨道，顺口还感慨一句，“我羡慕他丈夫。 ”
    “喵了个咪的，羡慕个头啊，”夏雨火，觉得鸭同鸡讲，“相信我，她一定要带孩子跑，我也是当妈妈的，我太理解她了，她毒杀丈夫的目的肯定不只是想报复，大部分原因还是为了孩子，你虽然是爸爸，但也有果果这个孩子啊，怎么就不能理解一点母亲对孩子的爱呢？”
    “如果是为了孩子，为什么在孩子面前杀他的父亲？”
    是啊，父亲死在自己面前，对一个七岁孩子来说何其残忍，这样是为什么？如果有一天孩子知道爸爸是妈妈亲手毒死的，又叫他作何感受？
    夏雨开启不讲理模式，“我不管，反正我就感觉她戾气没那么重，她也许是想锻炼孩子，无论是不是愿意，孩子必须要快速长大，也许黑暗中，她有一刻想喝下毒酒，和丈夫一起死去，她是个柔弱的女人，但必须逼迫自己坚强…”
    “也许。”即墨道。
    “一定是这样的，我感觉是这样，不需要道理。”
    女人开启不讲理模式了，还跟她说什么，即墨心悦诚服状点头道，“你说得对啊。”
    “那是~”
    海面上漫天的星斗闪烁，月光拖曳着波光的晚礼裙，这裙摆的名字叫做“一夜”，风温柔地拂过，波浪轻轻翻滚，不知人间忧郁。
    “哎…该怎么办呢？”夏雨很踌躇，“我去找她谈谈吧。”
    “这里是公海，适用国际法，他们在法律上还是江月国的国民，用小艇扣押回国再审。”
    “不太好吧？似乎有点简单粗暴，这样的话他们倒是暂时不用回到冰火岛了，但妈妈进监狱真的好么，而且小王子的爸爸还是会把他送回岛的，拖不了多长时间的。”
    即墨道：“开玩笑。”
    “？”
    “没有证据。”
    对呀，都是推理，虽然这个推理跟每天都会升起的太阳一样无限正确，但会有阴天下雨的嘛，这次即墨还没有找到证据。
    “我去跟王子的妈妈聊聊，帮你找证据哈。”即墨一跃而起，兴奋地要去社交了。
    “你是去毁灭证据。”即墨道，不过他也不管，还是宠溺，才这样让她在自己保护下为所欲为。
    小王子的爸爸妈妈睡不着，他们在甲板上吹风喝着红酒，在很小声争吵着什么，见夏雨出来便都闭口不言了，小王子的爸爸起身，像夏雨打招呼后回到了房间。
    “那个…有事跟你说。”夏雨叫住也想回房的王子妈妈，“即墨的意思是既然发生案件了，游轮返航是不可能的，你们一家返航接受调查。”
    王子的妈妈一喜，能回到江月国了，但曾经外交官训练出的本领让她注意到夏雨的用词，“这样最好了，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刚刚就在跟老公说要取消这次旅行呢，谁还能有心情玩呢？谢谢你们，听你们的安排。”
    “是即墨的安排。”夏雨道。
    “嗯…”这次王子妈妈不能再故意忽视夏雨话里的弦外之音了，不得不问道，“难道有什么难处？”
    “难处倒是没有太大难处，按条陈办事就是了，但回去调查，对你们很不利，尤其对你很不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王子妈妈挤出一抹笑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的想法是游轮的事情还是游轮上解决，返航或者把你们单独送回去，你们还是要遵从皇室的指示再次出来，再次出来时，注定的事也不会有太大改变，唯一会有变数的是那时候你还能不能在一起就不一定了，无论你多么不舍，你的儿子注定有做国王的潜质。”
    更重要的，夏雨希望他能做上国王之宝座。
    “坐吧，我们聊聊人生。”夏雨道。
    小桌上有红酒，夏雨不想喝，跟侍者要了一杯巧克力牛奶，王子妈妈下意识喝下一整口酒定神。
    “从我这里看过去，杯中的红酒有一颗颗小小的珍珠一般的气泡，印着海上的月光，真美。”
    “美你为什么不喝？”王子妈妈反问道。
    “看，你还是听懂了我的话，跟聪明人说话真是舒服。”夏雨道，“说白了，其实做国王真没什么不好，做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苦处，你知道为什么侍者倒红酒只倒一点点么？”
    “礼仪，另外方便继续醒酒。”王子妈妈道。
    “不是的，是因为红酒贵，尤其是好的、被标榜了的、还有身价的红酒，特别贵，侍者怕喝不掉浪费，所以每次只倒个杯底，按礼仪来说，快喝完的时候摇晃酒杯，表示你来要添酒，剩一点点不喝了，表示不用添酒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呢？”王子妈妈问。
    “我想说，看，这就是当国王的好处，当普通的平民起码喝不起这么好的红酒了，一个月工资最多两万吧，买珍藏红酒总要想一想是不是舍得，想买个酒庄就更是梦想，俗称做梦想想了；而且上班还要被老板骂，还要加班，高工资很不好挣的，自己创业更是起早贪黑，唯一能不干活就享受的办法就是中彩票，但几率太低。”
    “在江月国的经济稳定快速的发展下，现在平民也能合上品质上好的红酒，衣食无忧，在遵守法律，遵守道德的范畴内自由自在，我实在想不出当平民有什么不好，骐骥长大了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即使工资不高，我们的积蓄也够他过上富裕的生活，”王子妈妈道，“我想信江月国未来在即墨先生的治理下会比今天更好，以后骐骥会过得很幸福。”
    不愧是当外交官的，说话滴水不漏，还做出了恰到好处的恭维。
    夏雨还真不好反驳什么，“好吧，算我举例不当……”
    “我还是那句话，美，你自己怎么不喝？”王子妈妈道，“把你的孩子送去当国王，你愿意么？”

 第315章 删除卷之嫌疑人掉装备了

    夏雨的第一反应是当然不行！
    不过，阿弥陀佛，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劝别人往火坑里跳她不遗余力，“为什么喝热可可牛奶呢？因为海风吹着嫌红酒凉，又不能加热了喝，而且跟红酒比起来，我更喜欢甜饮料，我喜欢甜食，再说喝醉了也不好，不过，每个人口味不同啊，我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我不适合不代表别人不适合，你看，你不就很喜欢喝红酒么？”
    “冒昧问一句，为什么劝我让骐骥做国王，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吧？”
    “好处啊，有的，我看我们果果和你们骐骥玩挺好的，你们骐骥做了国王，以后去冰火岛参观王宫可以不用买票了啊。 ”
    “……”
    “你原来的计划是什么？”
    “……隐姓埋名，寻求政治庇护。”
    “好计。”如果能寻求到政治庇护，或许真能让他们过上普通的安定生活，夏雨点头，不吝啬赞美，“确实是好计策，难怪你要杀掉你丈夫，他是这个计划最大的阻力，不过再怎么说，杀人是不对的。”
    王子妈妈默然，算是默认了。
    夏雨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告诉你回去更危险，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要是寻求庇护的话，即墨出面，江月国应该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庇护，但他一定是公事公办的，如果冰火岛坚持要人，你不一定能申请下来，因为冰火岛国内有很强的保护和支持小王子的势力，他并不是被迫害的，他的亲生父亲会保护他，江月国实在不把孩子还给思念他的亲生父亲的道理。”
    “亲生父亲……”王子妈妈唇边泛起一抹轻蔑地笑，但她不想说自己国王的坏话，最后蔑视的笑变成了苦笑，她吞下别人酿的苦果。
    这个做国王的人不检点，搞出人命来，偏偏那时候凭自己的势力保护不了这条人命，叫下属把孩子送到别的国家抚养，如今下属和孩子有了感情了，他又觉得自己有了保护孩子的力量，就理所当然想把孩子要回去。
    从头到尾，两下属什么都没做错，却背负上级做错事的代价。
    “我知道你不甘心，搁我我也不甘心，一个苹果给了我就是我的，哪有再要回去的，何况还是个孩子呢。”夏雨道，“但回去对你很不利，坐上回程的小艇你就当面临调查，你丈夫会知道即墨对下毒案的的推理，你很可能失去对孩子的监护权，当然，寻求到政治庇护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怎么选你自己决定吧，我就是来提点建议的，我自己也有孩子，能理解你，但你千万不能再想杀人了，船上真有一具尸体的时候，即墨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
    “谢谢。”王子妈妈道。
    “不客气。”夏雨笑道，“把证据都毁掉。”
    “没有证据，你知道的，事情不是我干的，我这里会有什么罪证呢，如果有也一定是栽赃，我也很莫名，他们一定是杀错人了。”王子妈妈道。
    “船上冲你们来的确实不止一拨，但你说‘他们’？那么暗，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一个人？还有干扰监控的干扰器，就在你身上吧？给我，你胆子倒是大的，如果是我做，我一定会把干扰器丢在机房，这种东西绝不能在身上被搜出来。”
    王子妈妈想了想，即使自己不给，他们搜也搜得出，不如拼一下，信这个女子一回，从头上拿下珍珠发夹来，递给夏雨。
    做得很精巧，一头是小型强功率干扰器，一头藏着可以开手铐的撬锁用具，珍珠是实心的做干扰用，夹子上还有一个很不容易被发现的小匣子，用来藏毒。
    夏雨一见眼睛就亮了，咳咳，当然，她装作不喜欢这种东西，很淡然地收下了，“我帮你处理掉。”
    端起自己的巧克力牛奶，絮絮叨叨，“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少喝点酒，小酌怡情，喝多了伤身体，酒精是抑制剂，喝多了会拖累智商的。”
    就这样非常稳重地回到房间，杯中的牛奶还有很多，一路都很平稳地没有撒掉，一关上门她就像占了邻居便宜的小市民一样兴奋地叫上了，“果果，果果，看我弄到一个好东西。”
    “嘘，睡了。”即墨拿着童话书从里屋出来，他把果果哄睡了，“什么东西？”
    夏雨赶紧把珍珠发夹藏在身后，舔着脸笑道：“你还是适度避嫌得好。”说是这么说，但她自己忍不住炫耀，自己又把发夹拿出来，“好啦好啦，给你看，给你看也没关系，哪个做特工的身上没几个这种设备，不能做铁证，你形成不了证据链，还是告不了她。”
    即墨淡淡看一眼，“你把证据骗到手了。”
    “嘻嘻，是滴，快夸我，快夸我聪明。”
    “…聪明，不愧四位数智商。”
    “那是~”夏雨很容易满足，这样被夸一下就很开心了，坐旋转沙发上研究起刚到手的珍珠发夹来，“这属于破案掉装备啊，跟打游戏差不多，嘻嘻。”
    “这个不适合你戴，你喜欢首饰我给你做一个。”夏雨不喜欢戴首饰，觉得累赘不舒服，所以即墨没有送过她什么首饰。
    “怎么不适合我了，我不稳重么，我不高贵么？…呃，好像确实不是那么高贵稳重的形象…算了，不适合我也没关系，我给果果攒着当嫁妆。”
    汗啊，这种嫁妆……
    “对了，说到首饰，我送你个手表，早就做好了，后来放包里就忘了，赶紧给你，不然又忘…”夏雨念叨着打开她的行李箱，把她的超大挎包拿出来，再里面找啊找，找出一个小盒子来，“给你。”
    即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纯手工机械表。
    表身黑色，没有上发条的地方，也没有放电池的地方。
    “看出什么门道来没有？”夏雨得意地问。
    “你研究出来了……”即墨喃喃，他惊了。
    “惊了吧，我随便研究的，给你戴，要是想量产就拿去研究了量产，下次不要说我的智商四位数是吹嘘的了，此表为证，我的智商起码四位数。”

 第316章 删除卷之骷髅文化

    这是一款永动的手表，依靠人体手臂运动和太阳光照射，就能不停地运转。
    将动能转化为电能在一些场合已经得到应用，比如蹦迪厅，但很多人的运动动能产生的电能也并不多，使用和储存都很为难，这种高投入低产出的情况让这种能源的成为鸡肋。
    市场上还有很多太阳能手机充电器，很多人因为好奇和感觉神奇都会买一下，但往往发现并不好用，晒很久的太阳也没有多少店，给手机冲半小时电五分钟就用完了，有的次品电压还不稳。
    即墨研究着夏雨送的手表，虽然依旧面如表情的冷酷，但他的眸底闪耀着惊奇的光。
    “按这里还可以转换成电子表面，由电子屏显示时间，只是机械能和电能的转换，也不用这么惊叹啦，”夏雨状似毫不在意地得瑟道，“不用给它上发条，不用换电池，你跑步、走路、抬手、伸懒腰都能给它提供动力，如果打开背面，就会发现只是摆陀在做能量转换者，一只手表用到的电能非常小，摆陀就足够了，其实这也不是我创造的，尖端市场有这种表，不过他们要面试购买者才可以买到，购买要靠缘分的，我送你一个，你就不用麻烦啦，等他们再送你企图讨好你的时候，你一抬手腕，手上有个跟神奇的，是不是很能满足虚荣感？”
    “表面是太阳能？”即墨问。
    “是的，表面和背部都是太阳能收集器，照射2--3小时太阳就能维持五十天的运转，只有散射光也能一直运行下去，表也不会一直戴在手上的嘛，我的设计预期是当表被摆着得不到动能的时候，比如丧尸爆发世界末日来临，这只手表被遗忘在屋中，两百年后，幸存者们找到它，可以从它知道准确的年月时间。”
    “你亲手做的？”即墨问。
    “嗯，最近翘班比较多，闲嘛~”夏雨说着自己隐隐脸红了，发明倒没用多少时间，这么多小零件的打磨安装可实在很费时，她是不是翘班太多了？哎呀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旅游之后就去上班。
    对即墨来说，别的都不太重要，只是井上添花罢了，心爱的女人亲手做的才最重要，即墨把表戴在手上，“我死之前不会让它失去动能。”
    “嗯。”夏雨呼吸一窒，无端想到他脑海中的生物芯片来，等生物芯片启动的时候应该是她亲手杀死他吧，沉默片刻，她悠悠道，“你最好别死，你死之后这只表还能走200年还是2000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从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应该是心痛吧。
    气氛一下子灰暗下来，她眨眨眼，换了话题，替王子的妈妈求情道：“你就放过她吧，你想，有人送你一个苹果，回头又要把苹果要回去，你恶心不恶心？他们养大一个孩子要被要回去，难免心里难过，行为有差池，如果说惩罚，接到把小王子送回国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接受惩罚了，像我这种苛求做坏事必遭报应的主都不想追究了，你何必多找一件事呢？何况都不是江月国的事。你就当我送你礼物的回礼啊？”
    “没有证据我不会立案。”即墨道，送礼物是为了要好处，把礼物当作等价交换么，这个女人，真是让即墨苦笑啊，可是偏偏爱上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也不要多说什么，这件事的真相到我们为止，”夏雨得寸进尺，真是非一般的不讲理啊，“跟冰火岛的国王也不要说，跟她丈夫也不要说，除非她真的又下手，把她丈夫真的杀了。”反正再下手她丈夫真死了，那也不用听真相了，如果有上帝，上帝会告诉他的。
    “没有完整的证据，我不会说。”即墨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找到完整的证据链的。”夏雨道。
    一夜无话，清晨，一个大大的骷髅雕塑首先出现在地平线上，朝阳下，长长的骷髅影子一直拉到海面，清晨起床的人们指着那里，兴奋地叫着：“到了！”
    “冰火岛到了！”
    “耶！！~上岸去玩！”……
    游轮计算着精确的速度，在清晨七点准时到达了冰火岛。
    冰火岛跟江月国比是个芝麻大的小国家，但其实不小的，是由三个大岛和几百个小岛组成的岛群，常住人口两亿，每年游客流量在六千万，是个靠旅游做主要经济支柱的国家。
    以几百个小岛最有意思，小岛中还有更小的岛，篮球场大，或者能盖一间别墅、种几棵棕榈树、栓一个躺椅，游客如果愿意，可以买下这样一个小岛，那你就是岛主啦。
    有很多有运输功能的小型水上摩托穿梭在这些小岛间，要什么都能送来，订餐20分钟到达，如果想避世岛上很安静，如果想上网，岛上有很快的网络，什么都不缺。
    如果没有钱买下一座这样的小岛，租一个住两天，做两天岛主也是极佳的享受。
    游轮在冰火岛港口靠岸，游客上岸自己游玩，即墨和夏雨没有在市区多逛，转路上交通到小岛群，租了一个这样的小岛住下。
    因为有孩子果果和宁、还有汪汪、喵喵、宝宝、球球四小只，光名字写出来就一大串，所以他们租了一个大一点的，让他们玩得开心点，岛上有十几棵棕榈树，三只吊床，还有一个专门提供饮料的饮料店和餐馆，只为他们一家服务，当然，如果他们接一些外卖送出去，即墨和夏雨也不管得。
    一个当地人作为管家，笑容可掬地迎接了他们。
    “欢迎你们，尊敬的客人，请接受我们最诚挚的祝福。”当地管家手持一个木头做的小骷髅摇晃，骷髅的手脚用铁圈链接，摇晃的时候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这样上下摇晃着，跳着奇怪的舞蹈，绕着夏雨他们转一圈之后，最高礼仪的欢迎仪式才结束。
    侍者端上椰子水。
    夏雨喝着饮料小声道：“蓝天碧海，淳朴的民风，一切都完美，我就是不太喜欢他们的骷髅文化，不知怎么的，就感觉瘆得慌，我脆弱的小身体，从里到外的觉得不舒服。”

 第317章 删除卷之去皇宫

    不喜欢就离开，定金付了也没关系的，即墨道：“我们离开。 ”到游轮上住两天也可以，或者提前启程，自己家的游轮，提前启程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夏雨摇头，“不要，先看看，难得果果玩这么开心，再说这里小王子的事还没有结果。”
    果果确实已经玩嗨了，在游轮上就兴奋，这时候更开心地在小岛上来回跑，四小只跟在她后面跑了两圈，最后体力不支竟然都追不上她了。
    虽然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就成熟了，但毕竟是小孩子，来回跑就能跑得很开心，大人完全不明白她在开心什么。
    球球经历过上次历险之后可不敢随便玩“海上漂”了，它的本事玩湖上漂是可以，但大自然太可怕，海太大太大，它对大海有了像对雪山一样的敬畏之心，海上漂它也做不到。
    它从雪山上下来之后就在公园的湖面上玩过，第一次见海，世界很广阔，等它见到更广阔的世界，会意识到很多大湖，它也不能玩湖上漂。
    对大自然多一些敬畏之心，是好事。
    宁还是不说话，不过比游轮上更暗黑，黑暗气息爆表，夏雨抱他躺上吊床晒太阳之后，他自己坐了起来，一只腿荡到吊床下，一只腿还在吊床上，然后就一直以那种姿势坐着，一动也不动，似乎跟夏雨一样觉得不适应这里，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让女王的体质感到不舒服了。
    搞得侍者们都绕着他走，当地管家奉上装饰着骷髅的果盘，好心建议道：“每天三点都有一队海豚游过这里，孩子跟它们玩会更开朗，胆大的孩子可以乘上一只游一段，我们有游艇一起，保护周到，我们冰火岛的海豚最有灵性，会保护孩子们，人不跟着，它们也会把孩子们安全送回来，海豚对治愈自闭症效果很好，已经有很多自闭症孩子跟海豚玩，病都好了。”
    “我家宁不是自闭症，他只是喜欢安静而已。”夏雨道。
    自己家的孩子都是好的，当地管家没话说了。
    不过宁的本能状态，或许跟海豚玩玩真的有好处？夏雨也动了心思，回头一看宁的样子，还一只脚在荡着那样坐着呢，眼睛有时候20秒眨一次，没有夏雨维持提出的15秒眨一次的建议了，这种状态，呃……还是算了吧。
    “让果果去玩吧，她野的很，麻烦你跟我的女儿说一下，等海豚来的时候带她去玩。”夏雨道。
    “好。”当地管家道。
    果果不用她说，早从调配饮料的当地人那里知道这个消息了，一队海豚过来，骑海豚的机会，她跑过去准备小鱼了，还拿出了自己的潜水服，虽然当地人都劝她，她这么小的年纪潜水有危险，这里水比较深也不适合潜水，但她才不管呢。
    “宁确实觉得这里不舒服，我们早点查清楚早点离开吧。”夏雨道。
    “好。”
    “我联系王子妈妈，叫她让我们免费参观皇宫。”夏雨拿出手机联系起来。
    小王子跟他的养父母下船了，做母亲的当然一百个一万个不乐意，但她没有办法说服父亲一起叛逃，周围都是监视的人，皇室派出特工来接，就像夏雨预料的那样，她没有办法几乎没有选择。
    即使申请政治庇护，也是很不可能的事。
    即墨是江月国第一人，虽然这次是度假来的并不涉及外交访问，但假公济私、假私济公一下，见冰火岛的国王完全没有问题。
    实际上冰火岛的国王很希望能与江月国的即墨先生会晤，就怕他没有心情不给面子呢，外交上又不好唐突。
    等下午果果跟海豚玩过之后他们就坐上直升飞机往王宫出发了。
    让夏雨万万没想到的是，果果把宁也拉去跟海豚玩了，把宁放海豚背上，宁竟然玩得挺好的，抱着海豚在海上游了很远才回来，还跟海豚们亲吻告别。
    两孩子都玩累了，在直升飞机上就都睡着了，四小只除了球球之外也是玩得疲倦不已，金毛宝宝早就呼呼大睡，叫都叫不起来，是抱上飞机的，中华田园喵汪汪蜷成一团，心安理得地休憩，马犬喵喵作为警犬后代，还想撑着保护小主人，但兴奋地跑了一天眼皮直打颤，不断地摇着头让自己清醒，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飞机航行在浩渺的海面上，夕阳下的大海如盛装的女神，神秘而伟大，夏雨想摇醒果果来看，即墨做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已经睡熟了。
    “药药切克闹，这么好的景色她睡觉~”
    于是，夏雨就很不客气地、狠狠地把即墨爸爸怀里的果果摇醒。
    先上，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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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着帅，我坐着也帅，我狗化身刷，我人形更帅，我说话帅，我不说话同样帅，导演就是无时无刻要给你安利一个大写的白书帅
    俊逸儒雅，气宇轩昂
    你被人糟蹋了还是被人蹂躏还是被人强啦
    你他令堂的
    【NO。5：吴邪篇之黑瞎子】
    “叮铃铃”电话响起。
    绑匪：“喂，是吴邪么？你朋友黑瞎子在我手里……”
    吴邪（打断）：“你他令堂的有没有点人性啊？瞎子都绑架！”
    绑匪（呆住）：“啊？”
    吴邪（吼）：“欺负残疾人很有成就感是吧？”
    绑匪（继续呆住）：“啥？”
    吴邪（破口大骂）：“你良心呢？你小学学的尊重残疾人呢？人家一个瞎子你都好意思绑架，你做的还是人做的事么？”
    劫匪（懊悔）：“要不我把他放了？”
    吴邪（笑）：“别，先暴打一顿再放人……”
    黑瞎子（漫不经心）：“哟，小三爷这招是不是太狠了啊？”
    劫匪的惊慌声传来：“你，你不是被绑着么？怎么出来的？”
    吴邪干脆挂掉电话打救护车……

 第318章 删除卷之国王的“良言”

    冰火岛的皇宫果然很热，活火山的山洞能不热么？夏雨心里吐槽千万遍，进来之前她还抱着一线希望，比如火山旁边有个冰泉啦，有雪花飘飘的温泉啦，各种珍奇植物，其实不太热啦，什么么，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洞，哦，周围还延伸了很多小洞，搞得跟迷宫蜘蛛网一样。
    皇族啊，就住在这里，替全天下的皇族丢脸。
    难怪王子的妈妈不想把孩子送回来，就冲这一点就不能送回来，送回来会被热到三分熟的，天天住起码有五分熟，再有几分就可以吃了。
    冰火岛的国王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微胖男子，脸色发红——应该是被火山蒸的，他的眼睛是白色中透着有一点点紫色，特别诡异。
    他其实今年四十多而已，但常年在这样热的环境里自虐，看上去很老，可能是对外貌不太在意吧，他也没有注射什么杆菌之类的改变容貌，毕竟他是国王，再老再丑都会被仰视，冰火岛的个别范儿的年轻人甚至觉得他长相好，要按照他的样子整容呢，觉得太嫩压不住场，起码要留个胡子，没有人会说他一句，就算有人说他面老也完全不用在乎，而且他确实长得不差。
    “哈哈哈。”冰火岛国王气度不凡，几声大笑也确实能压住场，就是自信、担当、万人之上的国王的样子。
    即墨把夏雨护在身后。
    果果和宁当场被送回去了，保险起见把直升机驾驶员打昏换了自己信任的管家，一路送到游轮上，其实夏雨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见面虚礼了一番，做了些外交的程序，比如握手什么的，把他们带到一个会客室样的山洞，山洞中有沙发、桌子，侍者奉上饮料。
    妈妈的，沙发还是用铁做的，这是要上刑么？别告诉我是搞后现代艺术，夏雨一肚子吐槽，任何人都不会喜欢炎热不透风的环境，夏雨在这种环境里呆了整个婴儿、童年和少年时期，所以她尤其不喜欢这种环境。
    所以，她笑容渐盛了，好像跟火山的温度比试起来了，热度如岩浆一样翻滚。
    “哈哈，”冰火岛国王爽朗地笑道，没有外人了他说起机密的话题来，“即墨先生果然不凡，身边就有一位女王保护，有幸相识，我们应该向即墨家族讨教，即墨家族收服女王的本事一直站在世界前沿啊。”
    夏雨气得牙齿打颤，正要说话，即墨一把揽住她的腰，“别说话，吻我。”
    他的唇碰到她的，然后吻更深入，一个细细缠绵的吻，良久才结束。
    冰火岛国王看得愣在当场，但他既然能当国王智商也不差，至少没有被火山的热热糊涂，他劝道：“没有收复？竟然…虽然不是我国的事，我还是要站在世界安危的角度冒昧劝一句，以前也有高者艺高人胆大，希望以爱情、亲情、友情等人类的感情来收服女王，但之后遇到了什么？女王借机丰满羽翼，之后就会杀掉所有人，我们的世界会再次进入女王统治的黑暗时期，即墨先生，你要三思啊，游戏玩几天就好。”
    “我艹你家所有男性亲戚的！”夏雨火大，如此炎热的环境，又听到如此不把女王当干粮的话，她不可能忍住不说话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即墨一脸黑线拉住她，“骂的不对，他们占便宜，”他不由又补充道，“占大便宜了。”
    可不，把冰火岛国王家所有男性亲戚都艹了，用现在的普遍观念换过来说，不就是把他们家所有男性亲戚都伺候了一遍么？这样的骂人方式，即墨不出冷汗才怪，即使在炎热的火山山洞里，他都冷汗直冒了。
    “是么？”夏雨笑了，笑如冬日寒风，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的笑容，“我说了我自己艹么，我不可以用工具么？我不可以下药叫他们男性亲戚之间互相艹么？敢说这些话恶心我，我恶心不死他！”
    “……好吧。”即墨由着她了，只是提醒道，“不过别骂了，他说说又不掉肉，节省体力。”
    客场作战，冰火岛国王国王从小出生在这里，又一直生活在这里，已经习惯了环境，即墨和夏雨都一下子要被煮熟了，即墨的身体素质好尚且可以保持清醒，夏雨热得汗直流，已经要晕了。
    冰火岛国王保持者极好的涵养，即使全家男性都被问候了也没有生气，还道歉道：“抱歉，请接收我万分的歉意，只是为了世界安全，有些话不得不说，我想即墨先生自己也有分寸的，是我多言了，再次致歉，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一句话道歉三次，夏雨却只想骂他，于是她笑得更美了。
    喝了些饮料补充水分，夏雨问：“你的小王子呢？做即墨家的船回来的，应该到了吧？”
    “小儿已经安排休息，如果即墨先生想见立刻叫他来，能得到即墨先生的指导是他的荣幸，”冰火岛国王道，“听说在轮渡上还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谢谢即墨先生帮助出手解决。”
    “不客气了，”夏雨道，“我就是来参观皇宫的，没想到这么不好玩，我们要回去了。”
    “要好玩的？”冰火岛国王想了想，脸上浮现一种常人不能察觉的老谋深算的神情来，一抹国王的狡诈从他眼眸底闪过，“我的小儿子回来正好要接受试炼，不知你认为好不好玩？即墨先生，如果你有兴趣，不妨跟我们一起旁观？”
    “可以么？可不要看到冰火岛皇室的隐秘。”那样的狡诈怎么会逃过即墨的眼睛。
    “不会不会，正想与即墨先生切磋收复女王之道。”
    试炼说的是对****继承的试炼，看是不是有资格继承王位。
    冰火岛国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前两个儿子是他跟王后生的，教养一直严格无比，从出生就开始锻炼他的身体、精神和胆魄，每天用冰水洗澡，在扔到极热的房间锻炼，每天绕山负重跑步，十几个专业皇家导师教养礼仪、语数外、骑射、驯兽、音乐等等、等等课程，所以说投胎真是太有学问了，有时候投胎到富贵人家真不一定是好事。

 第319章 删除卷之试炼

    普通人家孩子上学写作业、应付考试的苦真不叫什么苦。
    冰火岛国王国王的儿子过得太苦逼了，其中苦楚真是倒十年八年都道不完，从小受的各种虐待回忆录就能写一百多章。
    大儿子在十八岁的时候被送到国外名校去学习，而且是靠自己努力考进去的哦，没有利用家里皇家的身份哦，可见学习的辛苦，本意是让他见见外面的时间，以后要做国王的人视野一定要大，一定要胸怀世界。
    但大约就是从小压得太厉害了，大儿子，就是皇储阁下，一到外面没人管那么严了就撒开了欢了，其实看历史就能借鉴，很多皇储王子都是这样的，太傅太师一路教导，一天都不能玩，么有正常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小时候被管太厉害了，都被管变态了，一开始当上国王就荒淫无道，这种实例历史上太多了。
    冰火岛的皇子也被逼上了前辈荒淫无道的皇子们的后尘。
    只是他还没有当上皇上，在当皇子的时候被放出去，他就如一批被虐拴的野马找到了草原一发不可收拾了，旷课、打保镖、收买保镖传递假消息、交女友、没白天没黑夜地睡觉、泡吧、****、直至吸毒，之后被发现了强制戒毒，之后复吸。
    最终，就在三个月前，他不幸死于马上风，就是叉叉的时候死了，太兴奋了加上吸毒过量他的心脏受不了，不再坚守岗位爆了。
    冰火岛国王的大儿子就这样被玩坏后，与世长辞了，他的二儿子还好，老二不是****被没完那么狠，反弹也自然没有那么狠，只是太过平庸，而且胆小、怕事、贪财、懒惰、好色，嗯……还有一点点智商低。
    本来轮不到他的，但大哥死了之后他就接受了****的试炼，结果不出众人所料，华丽丽地没有通过。
    冰火岛国王的小公主的品行和智商勉强还可以，但冰火岛没有让女孩当国王的先例，即使现在全世界的大局势是男女平等也不行，他们的传统观念认为女子不可能继承血脉。
    试炼不是一次就钉死的，如果一次没有通过可以下次再来挑战，只要通过就可以，而且作为国王，每年的祭典上都要当着所有王族挑战一次，证明自己还有统治这个国家的能力。
    但大儿子死了，二儿子确实不像能挑战过的，国内各个势力难免蠢蠢欲动，甚至有皇族势力推荐王子的表哥、表弟之类的候选人。
    让亲戚家的孩子上去了，自己家的势力就要打折扣，虽然是亲侄子，但可不一定对大伯伯好，这时候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以前不能被接受送去江月国避难，男人嘛，都是家花没有野花香，而且冰火岛国王的婚姻是联姻指婚性质的，没有太大感情，他对自己的情人却有那么几分龌蹉的思念，其实他一直没有忘记他们的儿子，现在正是提出接回的好时机。
    冰火岛亲国王一派的势力面临艰难地选择，承认原来不承认的私生子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二王子身上，他们对二王子加强教导和训练，观察了好久，在二王子第五十天还是绕山五千米都跑不了，跟蟑螂一样手脚乱挥舞，满地打滚不想干的时候，他们绝望了，决定接受私生子，将王族三王子的高贵地位给这个血脉不纯的家伙。
    算他好运吧，呸…王族的心里都是这样鄙视地。
    但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血脉不纯、出身不正这点不是不可以忍耐，先把孩子接回来，给他正统的地位，然后他就有了挑战试炼的资格，加以教导和训练，如果他能挑战成功自然欢喜，如果不能…哎，另想办法吧，反正多个人吃饭而已。
    实在不行，还可以暗中让三王子“生病逝世”，多办一场皇家葬礼而已。
    即墨给她解释了冰火岛的试炼情况和目前国情之后，夏雨道：“不是要训练一下么，立刻就让他接受试炼他怎么能过呢？而且他太小了。”她很看好小王子，所以自然帮他说话。
    “哈哈，我们希望通过这次试炼测试看看他的潜力。”
    “哦。”
    就是说让一个小孩子去接受他承受不了的挑战，就是为了看看，如果潜力好，就看到了希望定了心，之后重点培养就可以了；如果一塌糊涂他们提早另想办法。
    “天家无情啊，让人不得不唏嘘。”夏雨吐槽。
    冰火岛国王道：“天家有天家的尊荣，自然有天家的责任和担当，有什么不对么？”
    “很不对啊，”夏雨开启不讲理模式，说天底下最大的道理，“你这个小儿子也没享受到什么尊荣吧，再说了他们投胎的时候也没有选啊，我想让他们选一定不会投胎在这里，你可以不给他们这么大的尊荣，也不要要求这么无情的责任，无情就是无情，找什么借口。”
    “哈哈哈，”冰火岛国王尴尬一下，对即墨道，“您这个护身用的女王还真是牙尖嘴利啊。”
    从始至终，他认为夏雨没有资格跟他说话，就好像普通人认为一个囚犯没有政治权利和人身自由，在他眼中，女王一族生来有罪，不属于人类。
    他们试炼的场地每次都不变，就是他们每年祭祀的地方，不过每次试炼都要准备一下，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有侍者带小王子过去接受试炼，冰火岛国王哈哈笑着带即墨和夏雨两人过去。
    试炼场地在一个更靠近火山中心的山洞，热得像70度的桑拿房，一路过去是长长的通道，昏暗的灯光和混乱的电线让夏雨觉得自己置身战争时代的酷刑牢狱，一点皇宫的样子都没有。
    而通道两旁整齐地排满了骷髅，这次不是木头做的，是真人的骷髅，像是侍卫一样，黑洞洞的眼眶透出千年冤鬼一般怨恨的眼神，看得夏雨浑身汗毛都要弃主逃跑。
    “你说这些骷髅是死人的还是活人做的？瘆得慌，我太不喜欢他们的骷髅文化了。”夏雨小声问。

 第320章 删除卷之恶鬼柱石阵

    “这些是冰火岛古代自愿献身守卫祭台的将士做的骷髅，传说将士的灵魂还在里面，世世代代守护着这里，”即墨解释这冰火岛的风土人情，抓紧她的手给她勇气，“江月国古代也有活人殉葬的传统，别怕。 ”
    “我没怕，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怕了？”夏雨嘴硬，输人不输阵，反正她没害怕。
    这些守卫也是宇宙无敌超级缺心眼，不知给怎么洗脑了，被杀还乐滋滋了，骨头被用作摆设还当荣幸，不是被安利了，谁特么争着死啊？
    “我感觉被这些骷髅盯得不舒服，”夏雨小声道，“看来冰火岛的皇族制作这些骷髅的时候是用了些手段的。”
    她说得小声，冰火岛国王却听见了，得意地瞅她一眼哈哈大笑道：“哈哈，那是，别看我们冰火岛是个小国，驯服女王的本事却是不逊色于任何家族的，我们是由远古传下来的方法，传承从未断链，一直保持着我们的传统，这才早就了今天的强大。”
    夏雨笑意更甚。
    不过他说冰火岛很强大倒是没错，跟江月国比起来是个芝麻大的弹丸小国，毫无矿产可言，靠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成为海上港口和高科技生产研发中心，GDP仅次于江月国两位拍世界第三。
    要知道，冰火岛的的面积连江月的一百分之一都不到啊。
    而且由于在海上地震带上，还经常发生地震，一个大海啸过来就会被淹没的那种，这个小国家历史上竟然侵略过江月，甚至侵略了江月一半的领土。
    现在江月国上下都不愿意说这段黑历史，恨不能改历史课本把这段抹去，因为……太丢脸了啊！堂堂大国被一个面积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小国差点灭国了，都不好意思说！
    其实一个国家的强弱跟面积和地势还真没有太大关系，往往越是艰苦的条件、贫瘠的土地，那里的人民越是发奋图强，战斗力也强，坐拥资源的反而没有动力，显得懒洋洋地不思上进。
    这大概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吧。
    “你们造方舟了么？”夏雨笑问。
    “？”
    冰火岛国王不理解夏雨的跳跃式逻辑，接不上话。
    即墨心里替冰火岛哀悼，看来夏雨真生气了，要在这里大闹一场了，其实这里的大多数人还是很淳朴的，“建议你造大方舟，以后在方舟上生活。”
    “？”看冰火岛国王不解地小眼神，这两人在说什么，他们好像彼此都听懂了，可他怎么有点不明白，是在给他建议？
    夏雨好心解释道：“建议你造一个很大很大的方舟，你们冰火岛肯定会用得到的，日子过得前一天好好的，还在跟人炫耀，末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冰火岛国王听出来了，这是在诅咒，赤果果的诅咒。
    其实啊，夏雨和即墨真正只是好心提醒罢了。
    走过排着骷髅的长长的通道，来到很大的洞穴，这就是冰火岛权利的最中心，皇权的祭祀山洞了。
    里面还有拉电灯而是用火把照明，看来这里还没有摒弃了老式的照明习惯，洞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概是一个八万人的体育场的规模，面积还是可以的，也没有多少摆设，却显得压抑无比。
    墙上插了整整三圈火把，地上布置着无数火把。
    如果都换成香薰蜡烛或者柔和的地灯，再有些风，温度适宜，置身于这点点繁星般将非常浪漫唯美，可惜啊，炎热的洞穴中闷得透不过气来，好像上一口气吸进去下一口空气就不够用了的感觉，汗水往下滴，连呼吸都累。
    从通道和隐形的通风口吹进来一点点空气也被无数火把争着消耗，连火把用都不够，火苗半死不活，压抑地燃烧。
    “你们对付女王还真是有一套，你没有夸口。”夏雨望着山洞中间唯一的石头建筑物，笑着夸。
    即墨下意识搂住夏雨，给她不害怕的勇气，也让她冷静。
    山洞中除了火把和中间的祭台别无他物，而那中间用石头高高垒成的祭台大约有2米高，成圆型阶梯状，最可怖的是，上面用铁链穿了很多骷髅，跪在上面，沿着阶梯跪满了每一层，直到最后一层还有些空着的地方。
    细细数来，有两百个那么多，骷髅空空的眼眶中透出的怨念比通道中的还多，冥冥中他们的嘶吼似乎就在耳边。
    即墨道：“看这阵法是恶鬼柱石阵，很久之前我国月西地区曾有邪教使用此阵，行巫蛊之事，传言用普通人的枯骨制作可以，用女王的骷髅制作效果更强，可惜真实作用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只见他们的杀孽，江月国内邪教已经被灭，看来残余流窜到冰火岛这里，再用阵法蛊惑世人。”
    冰火岛国王带即墨来这里一个原因是为了震慑，就好像在国家年边境举行军事演习、或者每隔几年到一个整日子了弄个大阅兵，请各国都来看看，意思是：看，我们有核武器啊、我们有这么多师团军力还都是精兵啊，我们还有财力弄得起阅兵，想占我们便宜的想清楚，打起来能不能讨得了好，我们都和平相处，反正就冲这兵力你想发动战争就得掂量掂量，至于我们是不是去打你们，那要看你们的兵力和国力了；就冲这兵力，国际事务上我的发言权也得再多三分，懂了么？
    冰火岛国王请即墨观看试炼就是这个意思，万万没想到国家的最高战斗力被即墨一句话说成不入流的邪教的把戏，这个邪教还已经被灭了，这个阵法有没有用还有待考究，不一定有用的。
    这怎么行，是可忍孰不可忍，冰火岛国王立刻哈哈大笑一声，反击道：“这就是历代冰火岛国王用秘法制作的女王骷髅，这些骷髅镇压着火山，皇族代代看守，才使火山地震没有爆发，我国日益昌隆，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
    他说得倒也有道理，单说这个骷髅阵法没用也不一定，像冰火岛这种小岛国，涨潮时40%的土地在海平面以下，温室效应世界一个升温都能把它整个淹了，一个大海啸他们就得考虑国土上还有没有可以立脚的地方，何况还有活火山，地质学家不止这一次考证过，整个冰火岛下面都是火山岩浆脉，火山喷发起来足以让冰火岛覆灭地不能再覆灭了。

 第321章 删除卷之驾驭女王的人？

    这种小岛国，今天好好的，说不定明天一看，就没了。
    所以夏雨说叫他们造方舟呢，不侵略别的国家、没发现可以移民的无主的新大陆，大型生活方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没有被海水淹掉，任地壳怎么运动火山也没有大规模喷发，只有一些几乎死不了人的小地震，很难说不是这个女王的骷髅阵压住了地脉。
    即墨和夏雨到的时候在场已经有上百位皇室成员，带着几百的侍卫，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披风罩住头，夏雨有一种穿越古代邪教仪式的即视感。
    皇族成员们都是政治场上的人精，都知道江月国的即墨先生来了，很多人纷纷上来寒暄，恨不能排成队，让即墨一个个握手，江月国的语言是世界通用语言，每个人都会说，不过有些皇族大概是学习不用功，发音不标准，涨红了脸不开口说话，摇着手上骷髅绕献上最高等的欢迎礼节，好在这个热蒸馏的环境，大家脸都很红，红度从鲜红到黑红也没有什么。
    有人摇骷髅，自有人效仿，骷髅咔咔响着，绕着夏雨和即墨转了一段时间。
    王子的妈妈也到场了，她看着夏雨的眼神似乎有点……怨念？
    人啊，难免这样，反抗不了欺负他的人，就把气撒在对他好的人身上，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夏雨觉得很无辜啊，真不关我什么事啊，我就是劝你看开点，反正躲也躲不掉，迎头上或许还有点机会，再说最后不还是你自己选的么？干嘛幽怨地看我？觉得我是傻白甜好欺负的那种么？
    火把不死不活跟鬼火一样燃烧着，夏雨和即墨也被分到了黑色的披风，在这样热的地方夏雨已经要疯掉了，没想到还要穿一层，他们当地人的抗热能力真好啊，放块肉不出一小时就有九成熟了。
    这样的环境让夏雨想起过去，这让她的心情越来越烦躁，接过侍者递过来的衣服就很不礼貌地扔在地上，正好她身边不远就有火把，差点引起火灾。
    还讲什么礼貌啊，反正冰火岛国王也没把自己让人，把她当邪灵、武器、威胁、魔鬼一类的东西，对只狗都比对她礼貌，竟然还撺掇即墨趁早收了她，对这种人，要礼貌么？
    就冲被绑圆石柱上的几百个同类骷髅，也不能给他礼貌！
    见夏雨不不遵守试炼的规矩穿上斗篷，冰火岛国王感到被冒犯，但他依旧哈哈一笑，亲自解释道：“待会会有一只女王级骷髅被释放，不穿祭祀圣衣会被攻击，你知道你们这一类的怪物，即使你是同类它也会攻击，没有人性。”
    “噗……哈哈……”
    冰火岛国王倒霉了，一不小心戳中夏雨的笑点了，她正在补充水分，没忍住也没想忍，一口盐汽水喷他一脸，什么？祭祀圣衣？
    想起好多年前的黄金圣衣来了，这衣服跟黄金圣衣一样好看她就穿，因为起码那样的才能叫圣衣吧？
    “除了黄金还有什么，是不是还有银河圣衣？”夏雨问即墨。
    “圣衣分为黄金、白银、青铜三种，除少数外一般白银圣衣都只有保护的功能，青铜圣衣是低阶圣斗士所使用的战斗着装，”即墨如数家珍，“而黄金圣衣就是位于八十八星座顶端的十二位黄金圣斗士所穿着的至高战斗衣，排行老第一的应该是白羊座穆的老师史昂，他是唯一在“雾大陆”消失后具有圣衣修复本领的圣斗士，本身战斗能力超强；第二是艾奥里斯，唯一有对翼的圣衣……”
    “么有银河圣衣啊？”夏雨稍失望，因为就她最经几年养成的小市民单身妈妈思想，她觉得银河圣衣应该很漂亮，黄金有点俗气，就像戴得不好，黄金首饰比白金首饰略显俗气一样。
    “没有，”即墨道，即使平时宠着她由着她，原则问题要坚持，他强调，“没有银河圣衣，你说得应该是冰河，他是一位圣斗士。”
    “这个可以有。”夏雨道。
    “……”冰火岛国王抹一把脸，懵掉，他们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啊，这是江月国最新的战斗体系么？自我修复？对翼？天啊，这样的话，江月国很快就会来攻打冰火岛的！
    今天一定要表现出冰火岛的最高级别战斗力才行。
    试炼迟迟不开始，一众皇室成员也等急了，窃窃私语骚动起来，本来他们就也会觉得闷热啊，夏雨毫不怀疑有一个时代，这个民族的皇族吃得起苦，活活烤死也不会呻吟一声，但毕竟时代不同了嘛，空调、冰块、小风吹着，小游艇开着，享受过之后再来吃苦，会觉得更难以忍受。
    一个也戴着披风压住了头脸的祭司跑过来，催国王下令开始，“王上？”
    “放两只。”冰火岛国王咬牙命令。
    “两只？”祭司吃惊，他不由得再次确认这个命令，唯恐自己听错了，要知道皇储十八岁挑战时也只放了一只，而这个小王子还只是个一米多高的孩子。
    “你的小儿子还那么小，做公交都还不用买票呢，你确定要放两只？很危险哦，别以为我会出手哦。”夏雨闲闲道揶揄，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放了她才开心呢。
    “对，两只，”冰火岛国王铁青着脸咬牙，“不用贵国女王出手，即墨先生也不用担心自身安全，有意外我自会出手，本王今生的志愿就是有生之年练就一只镇国的骷髅，已经快要成功了，所以，请尊敬的即墨先生相信我的能力。”
    冰火岛国王终于笑不出来了，把哈哈笑面具摘掉后的他狠厉、决断、不计生死，对别人狠，对自己儿子都狠。
    他瞧不起女王，女王在他眼中是按“只”算的，至始至终他都不怎么跟夏雨说话，因为他认为一个罪恶的怪物没有资格跟人说话，怎么就是怪物了？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人，又为什么要被他按“只”算？夏雨笑意更胜。
    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夏雨有自信，今天她能一直笑下去。
    祭司已经在摆满骷髅的祭台周围地上洒上一圈药物的粉末，接着他登上祭台，把两个骷髅身上的铁链拿开，又往骷髅的眼睛里洒了些粉末。
    祭司极快地退出药圈，刚被迫回国的小王子被推到药物粉末圈中，他妈妈想护着他不被推进去，终究是无力。
    冰火岛国王激昂地道：“一只女王敌得过万千师团，杀敌于无形，而我们，就是驾驭女王的人！”
    皇族们高举双手祈祷状，“我们是驾驭女王的人…我们是驾驭女王的人…”
    随着他们好像被安利了一样的激昂的自夸，两个骷髅空洞的眼睛中忽地透出了火红的光，站了起来！

 第322章 删除卷之药物

    对抗两个骷髅是很作死的行为。
    自己作死就算了，还把亲生儿子推进去作死。
    谁也不会以为这两个骷髅就是站起来，让小王子推到，跟打游戏刷小怪一样简单。
    骷髅的智商似乎还没有上线，原本空洞的眼睛中血红的幽光燃烧着，仿佛要嗜血一般，向前走一步，脚下的立刻出现一个骷髅的脚印。
    只是正常的走路就有这样深的脚印可见身体的硬度和力气，如此大的力气，穿着防弹衣的战斗人员都未必能吃上一脚，何况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皇室们的连都罩在黑黑的斗篷下，他们看小王子的眼神已经是看半个死人了，拥护堂哥堂弟等几派的人已经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冰火岛国王站得很近，拿出一个血红色骷髅扔到药圈内，沉声喝道：“捡起来，收服它们！”
    接着他又拿出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在胸前，对准药圈中的一个骷髅，绷紧了精神以防万一。
    拿出的血红骷髅大约手掌大小，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只觉得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很可能是用什么变-态的血池“蕴养”出来的，拿在冰火岛国王手上的骷髅的两个眼睛竟然也渐渐亮了起来。
    如果没有夏雨和即墨在场，圈中的两个骷髅被放了自由，立刻就会攻击小王子，即使它们的智商还没有上线，但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避过它们的攻击？不出三秒就会见血，运气不好就会死掉了。
    而今天放了两只，小王子今天起床姿势不对，运气很不好。
    但由于夏雨和即墨没穿黑色斗篷，鹤立鸡群一般吸引了女王的注意，他们扭着脖子看向这边，没有立刻攻击圈内的小王子。
    “救我……”小王子向即墨和夏雨求救。
    “他很有潜质。”夏雨点头道。
    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小孩子没吓尿裤子、没有吓得晕过去那就是个人物，放个大人进去都得吓傻了，小王子掉了两滴眼泪就没有继续哭，而是在围观的人群中找到了求救对象。
    周围的人都隐藏在黑色的斗篷下，连他的妈妈都穿上了斗篷在人群中找不到了，只有即墨和夏雨没有很明显让自己暴露在那里，他们是他的希望。夏雨也是一位妈妈啊，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任性才不穿那黑色斗篷，她都自带保护小孩的光环。
    “两个女王一起我都对付不了，我很好奇冰火岛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夏雨道。
    “很难看到诀窍。”即墨道。
    既然让看，就肯定有把握不被看到秘法，要是能轻易被学去就不会让看了。
    两个骷髅对一个不足它们一半高的小孩子不感兴趣，抬脚向夏雨这边走来，骷髅脚踏到药圈上，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但那腥红的幽幽燃烧的眼框中仿佛有一道眼神，死死盯住了即墨身后的夏雨。
    “好厉害的血脉，一定是千万年钱的纯厚血脉，好吓人。”夏雨道，示弱地往即墨身后躲了躲。
    “八成是你最古老的祖先，看他们头骨的骨架，下颚突出、两颊发达，还在猿人像现代人的进化中。”即墨玩笑道。
    “也许是返祖，可不要是我的祖先，太丑了。”
    “……”即墨暗暗庆幸，好在自己的颜值算高的。
    “丑就算了，不嫌弃丑的，关键是智商不高，一拨子竟然被抓住几百个这么多，还被绑这里给他们跪了几千年，但跌份了，我都不想承认他们是女王。”夏雨道。
    即墨有点危机感，自己的智商算高的，但在这个思维不走寻常路的夏雨眼中不知道能不能算高的啊。
    “不能说他们智商低，是冰火岛掌握了秘法。”即墨不由地为骷髅辩解。
    “能是什么秘法？抓到了小的养大，一层层剥了皮，千刀万剐到骨头，女王身体的恢复能力强，远古的女王身体发展潜力也强，折磨时间久了，骨头进化，渐渐把精神力发展到骨头里，一个两个不会成功，多折磨几个总有突破的，变-态的法子。”
    其实不是这样的，但冰火岛国王国王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药圈内的两只骷髅身上，没法分神辩解。
    即墨摇头道：“我想是他们掌握了一种可以控制女王的药物，千百年的研究形成一个严谨的系统，并不是折磨这么简单，在通道上的骷髅兵上我也闻到了很难闻的药粉的味道，他们洒在祭台周围的粉末加了黄色和红色颜料，不具体研究很难推测出成分，洒进骷髅眼睛里的药粉，应该有白磷的成分。”
    “嗯，我也这样想，你说得太对了。”根本没有这样想好不好，不过夏雨脸皮厚，她最近信奉的格言是世界属于2000后，也属于1900后，最终是属于脸皮厚的。
    炎热闷不透风的温度、插满火把的火山洞、神秘诡异的异国仪式，两个杀意浓浓的骷髅盯着他们要嗜血，他们竟然在这样的情景下谈笑风生，夏雨还从随身的大包里翻出了不知哪年收到的房产商宣传单，仿佛羽扇一般潇洒地扇着。
    很多皇室成员的目光看过来，两人如此不尊重他们国家最神圣的试炼，他们虽没有说话，但内心是这样的：艹艹艹，你们胆大，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死！
    “哈~”夏雨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你说他们会怎么首服女王？怎么还不动呢？要这样僵持到什么时候呢？我还赶着给宝宝洗澡呢。”
    她还好意思说，两个女王骷髅若不是被不穿斗篷的他们吸引，早就攻击小王子了，这场试炼也早就结束了，最大的闹场者还好意思说着场子怎么不正常发展了？
    他们这么一闹，又谈笑着说了一段时间，不仅转移了骷髅的注意力，还缓解了小王子的紧张情绪，到底是小孩子，无知无畏，他就当是玩一个魔兽的网络游戏，趁骷髅都不看着自己，飞快地捡起了冰火岛国王扔到圈内的骷髅道具。
    这是一个法宝吧，就像游戏中的暴烈符印一样，按下F1就能激活流火铄技能，降下雷来劈掉骷髅；或者是个开嗜血的开关，拿在手里自己就能变成超级赛亚萨满绿巨人了！
    小王子学着自己的父王把骷髅握在自己胸前，祈求奇迹发生。
    小孩子就这点好啊，还相信奇迹，但也就这点不好，太天真。
    夏雨就没有这样乐观，不过她还没有出手，她很好奇冰火岛收复女王的方法。

 第323章 删除卷之假装我是隐形的

    奇迹这东西真的会发生么？
    答案是会。
    但不能指望它在自己身上发生，自己也得做些努力才行，曾经有句老话：自助者天助，自己努力，加上运气不太坏，更容易有好结果。
    夏雨很欣赏的小王子把小骷髅做武器拿在胸前抵御两只大骷髅，他的隐形眼镜已经摘掉，此刻紫色的眼眸在火把光线下呈现红石榴一般的紫红色，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冰火岛国王眼睛一亮，这个孩子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他总算有一个能继承王位的****了。
    冰火岛国王指导他道：“拿出你的勇气，把勇气灌输到手上的圣物中，命令他们回去。”
    “啊，”夏雨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是他们在自己的血里下了药，他们的血很特殊呢，果然仙侠文不靠谱啊，还是他们对自己不够狠，应该划破自己的手臂，挥洒上一地，来，也让我见点血啊！靠神马圣物算什么？！”
    即墨无语，进一步推理道：“那个圣物大约是类似转化器的物品，将普通人的脑电波转化为能控制骷髅的波动，直接在骷髅精神层面生效。”
    大约是即墨不紧不慢毫不紧张的推理舒缓了气氛，小王子拿出了勇气，“回去！回去做好！…”他稚嫩的声音响起，好像幼儿园老师叫小朋友坐好，如果不是这样的环境是非常唯美而可爱的，可惜这种环境中，可爱的孩子只能走暗黑系了。
    两个骷髅先看夏雨，再看药圈外的冰火岛国王，终于小王子稚嫩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没有觉得这个小孩子对自己有威胁，本没有攻击小孩子的意思，但小王子手上的“圣器”可能真的传达了微弱的命令。
    它们感受到了，接着，它们要反抗。
    欺负它们智商没有上线是不是？只是没上线，不是没智商！拿着狗屁“圣物”的就是剥夺它们的生命和自由的人，一律杀掉！杀掉！杀掉！重要的事说三遍。
    而且离开中间的祭台，它们的智商就在慢慢加载，时间越久，它们会越聪明！
    这个被拿在手中的小骷髅，就好像在嘲讽它们被操纵控制，它们朝小王子走去。
    小王子拿着“圣物”，一步步后退。
    “不要退出药圈外。”冰火岛国王命令。
    其实退出药圈外小王子就相对安全了，刚刚已经发生过，骷髅想出来接近夏雨但被地上的药圈阻止，可他的父亲却残忍地下了不能再后退的命令。
    “骐骥，别听他的，快出来，出来就安…”王子妈妈喊道，但声音截然而止，在圈内的小王子听声音还没有找到妈妈的位置，他妈妈就已经被打晕了。
    只有即墨先生那样尊贵的外国使节，他们不敢贸然动手，只要不太过分，他们都忍了，对自己国家一个地位不高的女人自然不会客气，原本就被拖到后面监视起来，她出言干预，她旁边的人一记手刀将她击晕。
    而打晕她的人，正是她的丈夫，军旅保镖出身的他热血沸腾，怎么说呢，可以说冰火岛的固有理念对他的洗脑比较成功，见到孩子有控制骷髅的可能，他担忧孩子的安全，但他更为自己培养出一个皇储而激动，“小王子，拿出你的勇敢，冲上去！”
    “爸爸？爸爸……”小王子听到了爸爸的声音，扭身想跑到爸爸妈妈身边。
    就在这时，两只骷髅已经走近了他，同时挥掌向他劈过来。
    “住手！！退下！退下！”冰火岛国王连声呵斥，控制了两只骷髅，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两只骷髅就不动了，不甘地后退。
    火山的坚硬岩石和土层上，它们的脚印每一步都有五公分深，夏雨看着它们的脚印，走上前揶揄道：“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真要被他们一边一巴掌糊上了，小孩就从三维变成二维的了，真够狠心的，让孩子冒这样的危险。”
    她说着走进药圈，把吓得动不了的小王子抱了出来，小王子立刻扔了什么“圣物”，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大哭起来。
    抱的时候，她的脚“恰巧”蹭到了地上的药圈，药圈出现了一个小缺。
    “你！你故意的！”冰火岛国王控制着两个骷髅依旧能眼观六路，注意到了夏雨的行为。
    夏雨看看自己的脚跟，很欠扁地解释道：“哦，我不是故意的，我存心的，对不起啊。”
    “……”冰火岛国王。
    骷髅似乎也感受到了包围圈出现的裂痕，在冰火岛国王的控制下拼命挥舞手脚的骨头挣扎着，要挣脱出来。
    趁骷髅还被控制着，即墨过去用脚将圈旁边的药粉划一点到蹭掉的地方，将圈补好，冰火岛国王对他的行为不满意，“哈哈，谢谢即墨先生了，我们的祭司会处理，不劳烦先生动脚，离开前必须请您洗个澡，换一双鞋。”
    药粉夹在鞋底被带出去，以现在科技的发达，即墨很快就能研究出药粉的成分。
    夏雨对即墨的行为也很不满意，她都说她是故意的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么？就不能闹大么？
    要说对即墨的，就是两个骷髅，感觉到一线生机被封上，它们着急地用双脚跺着地面，单薄的骷髅散发出的巨大的杀意，每跺一下地面整个山洞都颤抖一下，火把的光时明时灭，细小的岩石从头顶墙壁崩塌下来。
    如果让它们一直这样跺下去，毫无疑问会发生火山爆发，圆形祭台上的铁链被拽入地下，一圈圈圈紧，祭司将一把把猩红色的粉末撒上去，跪在上面几百骷髅的关节处发出咔咔响声，它们的空无一物的眼眶一个个亮起来，开始释放特殊的力量压制地底岩浆的活动。
    没有吼叫声，但每个人脑海中都响起了它们可怕的想撕碎天地的嘶吼。
    很多皇室成员蹲下身子，用黑色斗篷紧紧包住自己，冰火岛收服女王有几千年的传承，形成的不是一两个方法、一两个药剂，而是是一套完整的系统，此刻，皇室成员们这招抵抗骷髅发怒的招数大概叫做——假装我是隐形的。
    夏雨笑着，抬脚又要蹭掉一些药粉。

 第324章 删除卷之大魔王的密谋

    夏雨的意思明显是要把被绑在祭台上的骷髅放出来了，而那些骷髅是压地脉用的，它们不干了火山就会爆发，综上推出，夏雨要这个国家火山爆发。
    即墨连忙拉住她，“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是说做到合适的程度，我还没开始做呢。”夏雨笑道。
    “你要这个国家覆灭么？”
    夏雨轻轻一笑，“都死掉也没什么，有谁是不能死的么？”
    “他们的生死不应该由你决定。”
    “那些女王也是人，他们的生死也不由这些皇族决定，再不放手别说我放群攻技能连你一块攻击啊，别以为我做不出来。”
    是了，夏雨这些年温柔持家、善解人意，像最普通的女子靠近，但即墨知道她内心是怎么样的，她心中的阴暗依旧一团阴暗，她是特殊的存在，杀人的事她做得出来，谁不把她当人看，她就不把谁当人看。
    “你现在不冷静，我现在不拉着你，出去后你又会怨我不拉着你。”即墨算是看透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的，话说哪有女人是讲道理的呢，尤其是生气中的女人，八成都是讲感情的，道理说不通。
    冰火岛国王真的是把夏雨得罪死了，他们处理和奴役女王的方式也让她的愤怒值爆表，即使即墨拉住了她，她依旧笑着不依不饶：“我跟你说个哲学上的辩题吧，你也知道的，在漆黑的海面上，有两艘船被大魔王困住了，第一艘船上是冰火岛的皇族和两亿有些小罪恶但基本无辜的人，另一艘船上，关着我和几百个比较特殊的人类，大魔王密谋了一个邪恶的计划，它在第一艘船上放了一个按钮。如果按下按钮，第一艘船上的人将获得自由，而我们的船将会爆炸，船毁人亡。如果不按，20分钟后，第一艘船将会爆炸，皇族和两亿人将会葬身大海，无一幸免。现在按钮摆在你们面前，如果是你，你会按下按钮吗？或者我问，你站在那艘船上？”
    “……不要上升高度。”即墨。
    “呵呵，是啊，我最近怎么特喜欢讨论哲学辩题呢，一定是辩论节目看多了，可我四位数的智商也不明白，还没有到你死我亡的境地呢，明明是可以一起好好活下去的情况，明明没有大魔王，他们却要放炸弹并按下按钮，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不能好好玩耍啊，一群杀人犯，不过是把被杀的人说成恶魔，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我也可以说他们是恶魔，没有他们世界会更美好。”
    他们说话时，冰火岛国王已经完全控制了两个骷髅，带着几分嘲笑的语气对即墨道：“即墨先生还能控制自己的女王么？要不要我们冰火岛出手帮忙，我早就提醒过先生，还有自主意识的女王是一只还有牙齿的怪物，放任不管早晚被它狠狠咬上一口，头颅被咬碎被它吞下去。”
    夏雨盯着即墨的眼睛道：“他既然不把我们当人，我自然可以不把他们当人。”
    即墨握住她的手臂，没有放松。
    气氛蓄积着雷光火花，稍微失控就会炸掉这里的一切，即墨道：“你若是今天引发了火山地震，就真的把这个世界送给了魔鬼，普通人类和特殊人类之间真到了两艘船，你死我亡的境地了。”
    “难道现在不是你死我亡的境地么？我没看到另一艘船上的人有丝毫手软，大魔王还没有安置炸药呢，他们自己安置自己炸，他们是一群魔鬼。
    “别跟我说什么一边是2亿个，一边是几百个，应该做出更有价值的选择，应该人让人数多的活下去，我倒觉得应该让更优质的人类种族活下去也不是没有道理吧？道德方面我们就不用再争论了，看谁的拳头硬吧，世界本来就是优胜劣汰的，知道么？有一种叫皇蛾的昆虫抓住蜘蛛而不吃，在蜘蛛身上产卵，卵孵化后以还活着的蜘蛛为食物，大自然很多昆虫动物都是这样活着的，用残忍的方式繁衍着，人类过了那个阶段，但也没有好多少。”
    夏雨说这些的时候大地的颤抖渐渐稳定了下来，铁链渐渐从地底回抽一些，但比原先还是要紧很多，上面的骷髅以前都是人，可能是谁的女儿，可能是谁的朋友，如今千百年被锁链束缚着跪在这里，以他们是“怪物”的理由无限地奴役他们。
    骷髅的眼中亮着幽火，火山地脉渐渐平息。
    祭祀走上前，接过被放出的两个骷髅准备将它们重新禁锢的锁链中，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紧紧锁定在夏雨身上，因为她是江月国即墨家族的女王，还没有被控制，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甚至有几个人训斥即墨，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这样不礼貌地，“即墨先生，你赶紧将你的女王制作好！难道要一直让她胡来么！她不是女人！”
    “做成人干！做成骷髅！随便你做成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请你为世界的安危负责！”
    “我们都可能被你卷进去！”
    冰火岛国王从控制骷髅的事情上分过一些精神来，哈哈笑道：“哈哈，即墨先生，本王原先不知道你带来的女王还敢如此嚣张，你对她的驯服如此薄弱，你的行为严重威胁了我们冰火岛的安全，之后我恐怕会像国际联盟提出抗议。”
    ……
    夏雨笑道：“看你们，紧张什么？”她一直笑着，至始至终没有变，只是越笑越温柔，众人也觉得她越来越恐怖，她蹲下道，“看你们吓得，我开个玩笑，现在就帮你们稳定一下地脉，对付火山我还是有心得的，我们国家真女族的火山你们知道么？几年前就是被我搞定的。”
    说着她蹲下身，一只手放在地上，真的把女王的特殊波动传到地底。
    “不要你帮忙…”
    “别……”
    皇室们都很紧张怕她动手脚，但想阻止也来不及了，而且在骷髅没有被锁链完全控制的试炼上，他们真没有几个人敢站起来的，只敢玩玩“假装我是隐形的”的游戏。
    敢于出声的人已经算是胆大的了。
    但这个即墨带来的女王以手触地后，火山没有更不稳定，而是快速地稳定下来了，大地最后一丝微弱的颤抖都没有了，祭祀山洞里静得诡异，能听得见汗流下来的声音。

 第325章 删除卷之挣脱

    所有人都看不懂想不通了，即墨家族的这个女王刚刚明明说“有谁是不能死”么？而即墨先生也在阻止她做什么，并说出“你要这个国家覆灭么”这种话来，怎么听她都是想不管引发地震也要救出自己的同类的，但她此刻却在帮助稳定火山。
    怎么回事？
    她是口不对心的么？还是即墨家族有特殊的控制之法？
    是了，一定是即墨先生最后出手控制了她，可能是这种方法耗费体力精神什么的，所以在关键时刻使用，这样就说得通了。
    怎么可能有人身边带着还有自主意识的女王呢？
    他们推测出自己能接受的答案，放心下来，他们不知道的是，即墨看似镇定，其实无比紧张，因为只有他知道夏雨要干什么。
    火山一点点稳定，锁链一点点抽上来，祭祀把两个放出的骷髅重新打跪下塞进去，而锁链是连着的，这是锁链最松的时候……
    ……
    大魔王的密谋剖开来其实是一个“是否杀一救百”的问题，如果在那条人多的船上，毫无疑问会按下按钮，以别人的死换取自己的生，而且自己这条船上的人多呢，虽然佛说众生平等，一个人的命和一百个人的命相同，但这条船上的人多，所以就可以杀得…不说杀得理直气壮吧，至少有理由去杀。
    如果真的在船上会按下按钮，生物有求生的本能，可能大魔王一说这种游戏设定，有很多人想都不想冲上去就按了，本能嘛，谁不想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即使有些道德感旺盛的人，怕也不会阻止，会选择不作为，而愿意跟大家一起苟活下来，只要不需要他担责任。
    但如果是假设，就没有答案了，如果人少的船上是你的父母呢，按得下去么？基本说按下去的人都会比较现实，说为了人类做最好的选择，反正是要死人，让更多人活下来，这个按钮按下去是罪恶了，但必须有人承担这个罪恶，得到对更多人都好的结果。
    但如果一艘船上101个人，一艘船上100个人呢？只差一个人，也选人多的么？
    如果两艘船上人数相同，一艘船上都是社会精英，虽然也作弊弄出过世界经融危机，但他们是社会精英；另一艘船上是一群犯人，犯人大多数很坏，没人希望他们回去了，但犯人中不排除也可能有一两个有盼着他回去的父母、孩子和妻子，选社会精英么？
    如果两艘船上人数相同，同样都是普通人，要比比两艘船上每个人的工作、工资，还是冠县？或者还是孩子的人数？
    谁都不应该死，没有人的生命是应该为别人做牺牲的。
    在夏雨看来，这个星球分了两艘船，一艘是普通人类，二百八十亿人；另一艘船上是比较特殊的人，大概只有一一，或者更少些，她不知道，这类人叫女王，或者被称为怪物、守在灵，叫什么都好，如果只有一艘船上的人能活下来，为什么不能是女王？女王明显是有神的血脉、基因突变了更高级的人啊，物尽天择，优秀的人类活下来会让星球进化地更好的。
    不过夏雨也不指望人比较多的那艘船的人不按按钮，事实上他们就是那个大魔王，比大魔王还要坏，但有一件事他们忘记了游戏规则是可以挑战的，把这个游戏从选择变成抢那个爆炸的按钮，命在别人手里总是不好，把按钮抢来不就好了么？
    所以，夏雨就抢了按钮，即使她的这个挑战游戏规则的作为可能会让大船上的两亿人失去生命，但她没有犹豫。
    或许是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了吧，只是她脑子里有个强烈的声音，这件事她一定要干，在火山稳定下来拴骷髅的锁链最松的时候，她抢了怀中小王子的“圣物”，把这个“圣物”拿在胸前，她像骷髅们发出了命令，起来，站起来，挣脱锁链，你们不应该跪着！
    命令没有说出口，是在心里呐喊，说出口需要很长时间，根本来不及，即墨的手刀用半秒的时间就向她劈到，这一手刀下去一定会将她击晕，她的身体素质跟即墨面前比不了，如果即墨的攻击力是无尽的蓝天，她只是一个尘埃，低到尘埃里，她一定躲不过去。
    但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对她坚定不移一定要这样做的眼神，即墨心疼了，心疼让他犹豫了半秒，他习惯了宠着她，由着她做什么，不断提醒自己要守住原则，但原则渐渐在崩溃，爱情中，他爱的女子是无尽的蓝天，而他是一个尘埃，低到尘埃里，他一定下不了手。
    至少没法毫不犹豫地下手，迟疑0.5秒，他便失去了机会，祭台上几百骷髅并不愿意千百年地跪着，他们只是被禁锢了，千百年等待的就是这个反抗的时机。
    夏雨的命令是向他们所有人发出的，而他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为了镇压这次试炼引起的地震，洒的药粉还在，几百骷髅眼中的光没有灭，夏雨的命令下燃烧地大盛，他们一起挣扎起来。
    锁链自然是精钢，能有多大的硬度就用多大的硬度，可他们忘记了，已经千百年了，锁链早就破旧了，诚然骷髅的身体也有风化，现在就比谁留下的精魄更多吧。
    一个骷髅的肋骨被锁链勒断，接着这只骷髅做了一件谁都意想不到的事，他的骷髅手一把抓住自己的脊椎骨，咔咔几声，他把自己的脊椎骨弄断了，他断成两截，从锁链中跌出来，不动了。
    即使是骷髅，断成两截也活不了了吧，他空洞眼眸中的火焰渐渐熄灭。
    但他的作为让锁链更松了。
    夏雨笑着看向即墨挥起却没有落下的手，对即墨笑不出来，歉疚地道：“对不起，已经晚了，你还想打晕我么？随便你打，或者打我解气吧，对不起，我又一次选择了自己，没有考虑你的立场，但是预感告诉我，这件事我必须做，不做我会疯掉的，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
    即墨无言。
    “现在说这些好像在给自己找理由，你如果想杀我，动手吧，这次我不反抗，如果想制作了我，我还是不能接受，对不起。”

 第326章 删除卷之对决

    冰火岛这样使用女王是有一套方法的，这样的集体暴动很难压制，但祭司拼了命一样也能处理，但有两只骷髅还没有被祭祀用锁链拴紧，两只骷髅的智商渐渐上线了，他们抓住了这次起义的关键，一左一右向祭司呼过去，在祭司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的脑袋从三维的压成了平面的。
    夏雨原先觉得祭司很可恶，现在不由地为他哀悼了，死得真惨啊。
    即使这样的情况，冰火岛国王却不慌张，他哈哈笑着，“哈哈哈，愚蠢的怪物，你们逃不掉的，今天的一切损失我们都会向江月国讨回来，即墨先生，你不介意我向世界和平组织提出抗议吧，我想你跟我想得一样，不想看见战争。”
    夏雨今天的行为足以构成开战的理由。
    毫无疑问，祭台上的骷髅都逃出来，火山会爆发，会引发地震，甚至会引起地壳连锁反应，搞不好整个星球都会进入地震多发期，这样的行为开战都算轻的了，其他很多被波及到的国家联合攻击江月国都有可能。
    即墨连苦笑都笑不出啊，这个女孩啊，就是有把事情闹大的本事。
    不过无所谓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无所畏惧地去面对了。
    又有几个骷髅自己扭断了自己的脊椎，换来了锁链更多的空间，第一个完好的骷髅拿开锁链挣脱了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但因为骷髅的离开，原本压制住的火山地脉开始波动，如果运气好，要运气很好很好的情况下，在挣脱过程中地下火山才能一直保持稳定，但运气女神不可能像小说情节一样，只要这样写就会一直眷顾笔下想眷顾的人。
    现实中，运气不好十之八九，而真正的强者也不靠运气。
    “哈哈哈…”地下一波动，冰火岛国王便又笑起来，笑声中充满蔑视。
    地下火山岩浆一开始压不住，锁链就会被往下拉，刚刚几个骷髅牺牲自己挣脱出的空隙眼见着就被抽紧，还在里面的再也挣脱不出来。
    这本就是个陷阱，以为挣脱出几只就有用了么？这个祭台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一被捆绑，就将被永远、永永远远地捆绑。
    用“圣物”可以毫无障碍地与骷髅们交流，夏雨拿着“圣物”命令：“出来的压制地脉。”
    出来的骷髅立刻参与压制地脉，铁链上升松动，不多时就会又有骷髅挣脱钳制获得自由。
    “趁它们压制地火，攻击！即墨先生，你还看着么，请动手处置你的女王！否则我不介意替你处置。”冰火岛国王急忙启动应急预案，就好像再说“一个祭司倒下去，千千万万个祭司站起来”一样，好几个祭司不知从黑暗处冒出来，拿着圣物开始压制，并洒一种蓝色的药粉，被这种药粉粘上，骷髅眼中的火焰就会灭下去。
    原本戴着斗篷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皇室中也有好几人站起几个人来，从怀里拿出“圣物”充当了祭司的角色开始压制骷髅的行动。
    “你们掩护。”夏雨随便指定了两个骷髅掩护，把这些碍事的干掉。
    夏雨指定的两个也是极其刁钻的，好几个皇室加入压制，大多数骷髅都被它们压制得动不了了，夏雨命令的两个正好是他们忽略的。
    第一个骷髅转身一挥，一个皇室成员被挥飞，拍一送一，他砸到身后另一个皇室成员身上，两人以“啊啊啊~~”为音效飞行半个八万人体育馆的距离砸到了山洞岩壁上，生死不知，估计是死了。
    骷髅不可怕，冰火岛有完善的危机处理方案，虽然战斗力很高但一出来智商没上线，怕的是有一个智商在线上的领导他们。
    冰火岛国王急眼了，不带这样的啊，“即墨先生，你到底管不管你的女王！我们会向国际组织提出抗议！你再纵容她这样下去，我们将认定这件事是你指定的，将倾一国之力向江月国宣战！啊啊……”
    他的声音渐渐发抖，不是吓得，而是一个掩护的骷髅原地转起来，转出了台风的规模，不是一步就能钉在地上的骷髅在这样的大风下根本站不住，祭司们被吹得东倒西歪，他们洒出的药粉也被吹走，一直吹到山洞的边缘，冰火岛国王有些胖，脸被吹得波浪一般抖动，说出的话自然也就跟着脸部抖动的频率抖动起来。
    用无敌旋风这一招连夏雨都没有想到，时间越久骷髅的智商上线越多，他们的智商条渐渐在充满，智商上线的骷髅是很可怕。
    之后的不用夏雨再做什么，几百只骷髅都挣脱了出来。
    皇室成员们在骷髅旋起的骤风中早就跑掉了，皇室成员还是给点面子好了，他们不是临阵逃跑，而是因为风太大，他们无奈被吹出了祭祀山洞，吹出了通道，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小王子的妈妈醒了，夏雨把小王子给她，把孩子送了出去。
    至于小王子的爸爸，在这个“国家危急存亡”的时刻，他想做什么，想把孩子留下来做什么，但在堪比自然界威力的大风中他的力量太渺小，站都站不稳。
    祭司还在奋战，不多时来了更多祭司，但在风中他们能做的很少了，在夏雨出手的刹那，便打破了这里千百年的平衡，这个国家今天注定要改变。
    夏雨跪蹲在地面，闭上眼睛感受地底岩浆的走向。
    还是有很多骷髅压制着地脉，所以火山并没有喷发，逃到外面的皇族们聚在一起商议，他们要做出了关闭祭台所在山洞的决定，12位宗亲同意的情况下他们就可以做出这个决定。
    放弃还在里面的国王和祭司，从外面启动，将祭台所在山洞整个关闭，将骷髅困在里面，山洞上存储的药物将喷开，让骷髅暂时失去战斗能力，之后将由死士进去用铁链捆绑每个骷髅，山洞内每个火把下都有一个小的圆祭台和一条铁链，将届时这个山洞内的机关将启动，小祭台上升，锁链出现，把每个骷髅分别捆绑在小祭台上，这个山洞将成为一个大型祭台。

 第327章 删除卷之关闭山洞

    不好的地方在于喷抑制药太多会减弱骷髅的能力，单独的小祭台相对独立，镇压地下岩浆脉的效果没有在一起的大祭台效果好。
    但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们谁能想到江月国的即墨先生带了一个完全没有被驯服的女王呢，潜移默化地都觉得即使那个女王有异动，即墨先生最后也有手段压制住她。
    坑啊！他们算是掉进即墨先生的坑里了！
    “是江月国要对我们出手！”“他计划的！”
    “没有他的受命，他的女王怎么敢这么做！”
    “不要讨论这些了，赶紧表决，是否封闭？”
    “同意。”
    “同意。”
    “同意。”
    ……
    时间不多了，皇室们每个人都毫不犹豫地同意，恨不能跳过这个环节立刻，关闭祭祀山洞。
    “不要，不同意。”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们中间响起。
    他们扭头一看，低头才找到一个小孩子，是原先他们并不承认的小王子，他稚嫩的眼神坚定地看着说同意的所有人，紫色的眸子泛着宝石的光泽。
    小王子今天的表现很好，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面对两个一巴掌就能把他打成肉酱的骷髅，他没有不知所措，而是拿出了勇气，甚至出乎众人预料地，他竟然还将其中一只镇住了三四分，小王子潜力无限，已经得到诸位皇室的肯定。
    他被妈妈抱出来之后，他妈妈想抱着他趁乱逃跑，但又被他爸爸拦住，并再一次被打晕了。
    一次又一次啊，小王子的妈妈在再次昏迷的时候痛骂自己：第一次下手被发现之后我还有机会，我Mama地怎么不动手毒死这个狗叉的冤家！
    “王子，”皇室公爵道，他是现在国王的弟弟，也就是小王子的叔叔，“王子殿下，现在再不采取措施，整个国家都将陷入最大的灾难，我们很可能将失去家园啊！难道王子殿下有更好的办法？”
    小王子摇头，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他坚定地摇头，“不要，不对。”
    “什么不要，不对？”
    “骷髅很可怜，他们在哭，很伤心，我们不要拴他们。”小王子道。
    我去！
    皇室宗亲们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倒一大片，小王子这句太让他们无语了，“王子殿下！”公爵道，“他们是怪物不值得同情，即使您心好，现在也根本不是同情的时候，再不做出决断，万一被他们冲出来，火山将爆发、地震将开始，两亿人将死于灾难，两亿人的死活谁来同情？”
    “不对，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是哪样？”
    闹哪样啊，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因为今天表现好，皇室们还指望他能做点什么，心底里有那么一刻甚至不现实地希望这小孩子冲进去拿着“圣物”降服所有骷髅救自己。
    因为对他有希望，所以听他说话，但听了之后发现，还是个孩子，这时候还指望不上他。
    “不是，不对…不对…”小王子不太懂，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说不出生命是平等的，不管是两百还是两亿都是平等的，用两百人的命换两亿人的命是不对的；
    他也不知道质问那些人：如果你是那几百个骷髅之一，成为骷髅前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是爱人的唯一，忽然有一天被烙上怪物的名称把你做成骷髅，跪在那里，被奴役被唾骂，你愿意么？
    他还小，还总结不出来人之所以成为人的基本条件：人之所以成为人，其根本不是掌握了工具、发展了科技，而是掌握了科技使生存变得更容易了之后，人变得不像动物那样残忍了。
    如果还像那种皇蛾一样，把生存建立在残忍地吃掉别的生命之上，那么人还是动物，跟皇蛾也并没有本质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杀伤力更大而已。
    小王子说不出这些大道理，他其实也没明白骷髅被放出来之后后果的严重性，他基于在自己正在形成的道德观，觉得这样做不对，老师不是这样教他们的，不应该这样对待那些骷髅，他们很可怜的，这样不公平。
    大人们已经不理他了，并后悔跟他说话浪费时间。
    “外面通道的骷髅卫可以挡住它们，还不到走这步棋的关头。”有皇室成员提不同意见。
    “以前是可以，现在有即墨家族的女王，那个怪物是最大的变数，再说不把它们关在里面启动小祭台，火山就会爆发，我们都活不了，财富也会化为乌有，我们冒不起这样风险。”
    “可是父王还在里面，我想父王能够控制局面……”公主道，但她的声音是微弱的。
    甚至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公爵道：“现在表决，不要一个个表决浪费时间了，同意的举手。”
    几乎所有皇室成员齐刷刷把手举起来，“好，全票通过，关闭山洞。”
    他们用极短的时间走过了程序，如果每个国家的机关程序都能这样快，相信星球很快就会进入后现代高级次元。
    早在预备中的死士走过来按下了关闭祭祀山洞的按钮，通道口一道比手臂还粗的铁门落下，隔一米后又一道比手臂还粗的铁门落下，接着又是一道……一道道铁门，把即墨、夏雨和他们自己的国王喝祭司都关在了里面。
    同时山洞上方开始喷药粉，这是针对骷髅抑制作用超强的药粉，夏雨没有被他们炼化成骷髅，但接触到这种药粉都浑身不舒服，好像密集恐惧症重度患者看了超密集又恶心的图，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且没法思考。
    其实这种粉对普通人也是有伤害的，只是对女王的体质伤害更大，会让女王更痛苦。
    药粉喷撒过了一会，皇室成员们开始互相询问：“应该好了吧？”
    “也不知陛下怎么样，相信他会坚持到最后的，我们快去救他。”
    “快，死士进去，支援我们伟大的坚持在第一线的王！”
    “快！还好这段时间火山没有动荡，万能的神保佑我们！”
    “哈哈哈，是神保佑，也是我们有决断。”
    “不说了，快叫死士进去吧，活捉即墨家的那个女王，我们一定要把她做成骷髅！”
    “对！用最残忍的办法把她做成骷髅！”

 第328章 删除卷之消失

    “对！用最残忍的办法把她做成骷髅！”
    ……
    一个怪物，翻了天了还，即墨家族既然收服不了，就我们来收服。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而今天的事，江月国也一定要给冰火岛一个交代。
    冰火岛的皇族叫嚣着，忽然，皇室成员们觉得大地一阵颤抖，虽然是微微的颤抖，但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这是在一座活火山上，而且已经没有骷髅的压制了，随时都可能喷发，他们今天会死在这里…一定会的…
    全员后退一步离开火山腹地，纷纷乘上自己家的直升飞机飞上安全的空中，进入更安全的地带，在药粉喷撒一段时间后，派出死士进入祭祀用的山洞。
    进入满是伤害身体的药粉的山洞当然是死士的事情，他们甚至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没有穿防护服、没有戴防毒面具，打着赤膊脑门上系着白带就进去了，白带上写着“必死”二字。
    这些人也真够二的，或者说冰火岛皇族很会洗脑吧。
    不过死士们还是带件些高科技产品，他们带了监控和通讯仪器，进去之后他们面对山洞中的情况愣了足足十分钟，反复搜查确认之后，他们报告：“报告，都……都……不见了。”
    “你说什么？什么都不见了？”
    “说清楚点？平时是这样训练你们的么？”
    “人…骷髅…都不见了…”
    此刻的山洞中一个人都没有，无论搜索几遍都没有人，骷髅踩出的一个个脚印坑还在，铁链还在，小祭台也从地下冒出，机关中冒出更多想拽住自由的铁链，但没有一个人。
    介于他们不把骷髅当人，对他们来说，人和骷髅都不见了。
    “几百个骷髅，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
    “你们看清楚没有？”
    “这是不可能的！”
    …皇族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这是不可能的！”一句打掉了死士最后的勇气，他们先是喃喃“这是不可能的”，之后又像反应过来一般，觉得不可能的事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发生了，是神迹，还是鬼怪作祟？总之很可怕啊！
    “啊！”“啊！”“啊！”“啊！”
    他们尖叫着丢掉手中的通讯器和其它器械，争先恐后从山洞中跑出来，有的人甚至丢掉了内裤，他们本来就没有穿上衣，内裤也是缠在身上的那种，这样一跑有人跌倒，裤子都被踩掉了也顾不上减。
    几百骷髅啊，就这样消失了。
    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在冰火岛火山祭祀用的山洞稍偏一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地底岩浆冲出来的通道，似乎是一股小岩浆，小而犀利，将山体冲穿之后再没有岩浆从这个通道流过，只有少量岩浆铺在了通道外的地面上，冒着热气，还发烫发红的地面上，一只骷髅抱着一个女子走出来。
    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他潜意识抬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光，虽然他并没有眼睛。
    走过岩浆冲出的火烫的地面，烧红的脚骨踏上一处顽强生长的青草地，南边吹来的海风中，他把抱着的女子放下。
    “阳光很刺眼吧，”他抱着的女子轻松地开玩笑道，“虽然你没有眼睛，哦呵呵呵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时候你要像动画片里一样长笑一下。你的脚红了，虽然你没有肉，不过不能浸水，极冷极热会爆掉的，虽然这里也没有水，哦呵呵呵~~”
    这个骷髅就是从山洞中神奇失踪的骷髅，他抱着的女子就是夏雨，虽然忍得了走刚冲出的火山岩道路，但她可不会自己找那样的罪受，让骷髅把她抱出来就可以了。
    这个骷髅身后接着走出很多骷髅，有的抱着一脸不甘心的即墨，有的钳制着愤怒地要死的冰火岛国王，冰火岛国王似乎是个自虐分子，路上从骷髅身上挣扎下来一次，想要以一己之力，拼死挡住他们，结果找虐者必会被虐，他弄得身上很多烫伤，华贵的国王礼服也竟是窟窿，现在跟乞丐服差不多。
    一架飞行在空中的小型军用直升机发现了情况，将情况报告给皇族成员道：“报告公爵，在山南边发现有人类生命迹象，运动监测仪检测到几百人…”
    “可能是游客，不要管他们。”
    “公爵…几百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要说几百个骷髅跑到了山外面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训练你们这么久，难道把你们的脑子都训练掉了么？”
    如果发现夏雨他们迹象的人是普通人，肯定早不想理这个公爵了，但这个人毕竟是军人出身，洗脑无限成功，“报告公爵，我们的脑子没有被训练掉，我们已经转到山的南侧，发现几百…几百……这是骷髅……公爵，我们不知道怎么形容，但请相信我们，以我们的忠诚发誓，我们看到了骷髅，而那些骷髅都在动……”
    冰火岛使用女王的事情跟全世界其他地方一样，除了皇族和祭司等人都不知情，在外巡查的特种兵也只是接到了监控火山异状、巡逻剿灭奸细的通知。
    奸细是骷髅？
    这些骷髅怎么还能动，是被操纵的？对，一定是被操纵的，可没看到绳子啊，是机器人，对一定是极其精巧的机器人，可它们眼中那些红色的幽火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从地狱中带来的火…不不，一定不是诡异现象，这个一定是魔术手段…
    可惜了，他们的猜测都不对。
    他们的世界观恐怕要在今天被刷新了。
    “报告公爵，我们发现了骷髅，真的是骷髅，请下令是否围剿！公爵公爵，我们看到国王了！他被一只骷髅劫持！国王陛下正在向我们求助，我们将向骷髅开火，注意！准备A78激光束，瞄准骷髅头部和手臂，注意不要误伤国王陛下，开火！”
    一切发生的太快，公爵和一干皇室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逃到自己的飞机上，大多数人满心在想要不要逃远一点，这个国家是不是要完了，如果这里火山爆发全都沉海里去了，他们带着钱是去欧洲好还是去美洲移民比较好？儿子在欧洲留学，要不去欧洲，欧洲还是个尊重皇室的国度……

 第329章 删除卷之女王的战力

    而他们想最多的是几百骷髅怎么从山洞中消失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在第一时间就关闭了山洞，无数的钢铁门，每道门还有骷髅将士阻击，那样的通道他们不可能逃出来，何况还洒了药粉，这个时候应该是它们被重新拴上祭台，为冰火岛的稳定效力，继续开始无止尽地为自己的罪孽赎罪的时候。
    怎么会消失了？
    再心细一点的皇室们会想到，既然几百镇压岩浆的骷髅都消失了，火山为什么还没有爆发？难道是在蓄力准备一次极大的爆发？
    心里这么多杂乱的思绪堵着，他们指挥军队的反应就慢了很多很多拍，公爵愣了一秒，在听到通讯器中传来的交战声和接连的爆炸声后才叫道：“……停！不要开火！”
    爆炸声中，公爵和皇室们终于认清了事实，是的，骷髅都逃出来了，此刻就在火山外，还在眨眼间炸掉了三架军用轰炸机。
    明明不可能的事，却真实的发生了。
    事实证明，一秒可以做很多事，比如一个美好的吻，比如一个不美好的扇巴掌，比如一个骷髅让三架高科技的军用直升机爆炸。
    这几架飞机上的军人也是脑子被安利了360度纯找死，冰火岛国王被骷髅扛着其实没没有求助，他是知道这些骷髅实力不能用普通军力扛之，再说真用高尖手段让骷髅受了大损伤，以后冰火岛的底下岩浆谁来压？
    他挣扎也只是想下来再试一次，到现在他还不能相信骷髅都挣脱了，火山外面明晃晃火辣的阳光亮得不真实，好像幻觉一样，他不信自己控制这些骷髅，冰火岛几千年的基业就这样在他的手中毁了。
    不行！他要挣脱下来，他还能控制住这些骷髅，命令它们回去！
    综上所述，他没有求助，但飞机上的兵士们见到自己国王被抓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也不管骷髅是机器人还是被操纵的还是演出道具，先行攻击。
    被他们攻击的那只骷髅身影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将被攻击，稍稍一歪便恰好躲过六道激光光束，接着他像天空望了一眼，好几千年了，他以前还没见过这些奇怪的天上的飞鸟，好奇心驱使下他看了“飞鸟”半秒，虽然他没有眼睛，哦呵呵呵。
    他用那发着幽光的两个空洞看了天上，完全不知他做了什么，三架飞机上的飞行员同时把飞机上的武器转向飞机，对飞机一顿狂轰，一个眨眼间，三架飞机就同时爆炸了。
    熊熊的火焰和一些碎片从天上落下来。
    夏雨用手在额头挡了太阳，惊叹地望着这一幕，“太过瘾了，我都做不到这样，既做不到这样的狠绝无情，也做不到这样远距离的控制，太厉害了，焰火真好看。”
    “恐怕最让你开心的是焰火好看吧？”即墨从骷髅身上下来，淡淡道。
    他心中的丘壑深沉，想什么不会表现在脸上，其实现在他心里是一千万只牛、马、羊奔过的，在山洞中准备劈夏雨的一掌没有劈下去，那时候一千万只牛、马、羊就奔过一遍了，现在看到三架飞机落下，飞机上的军人化为火球死得炮灰又窝囊，一千万只牛、马、羊又奔回来，把他的小心脏又践踏了一遍。
    爱上一个人，荷尔蒙分泌不正常，这个人有危险很小的危险就会奔过去，不忍心伤害她一点点，哪怕她要炸掉星球，也想宠着她，帮着她把星球炸了。
    “我一定是疯了。”即墨道，心中纠结比地底岩浆还汹涌，向来心情不露的他在夏雨面前，也不由地露出一丝懊恼。
    “不用同情他们，他们是军人，当炮灰死是宿命，”夏雨道，“死前制造出这样大的焰火，也死得其所了，而且这连最低烈度的战争都算不上，真打仗打起来，多少好少年枉死在战场战壕中，何况他们只是被安利了的傻瓜，智商不足的，不死反而对世界有威胁呢。”
    “是…”是对女王有威胁吧？即墨想这样说，但想来如果这事不能善了，两国交战，冰火岛的兵便是江月国的威胁，而今天的情况肯定不能善了了，这时候损耗一些冰火岛的兵力也挺好的，这样想着，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又重重叹了口气。
    三架军事飞机被眨眼间炸掉之后，冰火岛的皇室并没有再调军事力量过来，其一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女王的事情不翻到明面上来、对大多数人保密是彼此墨守的陈规；其二他们不想在自己的国家打，不知是不是命运女神眷顾，火山到现在还没有爆发，如果在上面扔几个导弹，无疑跟自杀一样了。
    12以上皇室举手赞同之后，他们派出人来谈判。
    谈判的人一个是公爵，现在冰火岛国王的弟弟，一个是小王子，小王子做即墨家的游轮回来，跟即墨家那个怪物女王有交情，他们便把小王子推了出来，主要是公爵，想用小王子挡自己前面，保自己安全。
    本没有小孩子的事，这时候应该把小孩子远远地送到后方保护安全，但皇家本来就高贵、富足而残酷，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保护小孩子的概念呢。
    “叔叔叫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小王子问。
    “叔叔叫的这句就不用说了。”公爵躲在远远的飞机暗暗擦了一下汗，透过通讯器道。
    是了，他没有到夏雨他们面前，勉强坐着飞机离他们近了一点点而已，反而把小王子这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空降到夏雨和几百骷髅面前，面对面谈。
    小王子无知无惧，倒不是很害怕，几百骷髅连军人看着都瘆得慌，他看骷髅们都没在捆着了，反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老师说世界是公平的、善良的、好人都会有好报，果然是这样。
    小王子冲几百骷髅友好地笑笑，好像看动漫展上的机器人部队一样，甚至想合个影呢，然后他问夏雨，“夏雨阿姨，你有手机么？”
    “叫姐姐，”夏雨笑眯眯，“有啊，我看你就是想合影，来，我包里还有自拍杆，我们合影先。”
    “……”公爵。
    各种合影之后，小王子心满意足，半天才想起正事来，“对了对了，叔叔叫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第330章 删除卷之骷髅的选择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告诉你叔叔，”夏雨笑得像火山崖上阳光下最坚强的花，“我说过，我很擅长控制火山的。 ”
    脚下周围都是岩浆，夏雨找到了一条小岩浆流，冲出一条通道来。
    “夏阿姨操纵了岩浆？”小王子问。
    “对，就是这样简单粗暴，叫姐姐。”
    “姐姐。”小王子从善如流水在被夏雨笼络的路上一去不回头，“姐姐你能教我控制岩浆么？”
    “不能，不过你要是嘴甜一点，有机会我能在控制一次给你看。”
    “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姐姐。”
    “乖~”
    公爵：“……”
    即墨劝道：“火山就要爆发，你考虑一下谈条件和解。”
    仿佛是火山要帮他的话证明一般，他话音刚刚落下，大地原本轻微的颤抖开始明显加剧，波浪一般翻滚的大地上，人像波涛中的小船，站都站不住，一个大浪就会被吞没，重心不稳，夏雨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即墨扶住了她。
    即墨的意思是不能毁了冰火岛，不能让两亿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而且这件事最严重的地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里火山爆发引发地壳运动，会让星球进入地震多发期，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接受谈判，几百骷髅继续压制岩浆地脉，但可以提一些条件，比如不能再关他们，以后更不能再制作骷髅。
    但这些条件不能吸引夏雨，她歪着头状似呆萌地思考，“都是骷髅了，还想要什么呢？好吃的、衣裳等物质方面的骷髅也无法享用，热带水果从嘴里扔下去，从镂空的胸腔直接掉出来，掉出来还好，如果被盆骨接着了，就成了特色骷髅水果盘。喝酒也没劲，也感觉不到什么味道，也就感觉感觉？牛奶可以多喝点，补钙…”她认真地思索道，“谈判要有要求可提啊，要不我要求每天每人提供一盒高钙牛奶伺候着？贪心点的话，每人每天一桶牛奶，泡牛奶浴？”
    即墨知道她在开玩笑，没回答。
    其实骷髅能生存千年不灭，冰火岛的药粉也起了很大作用，要药粉的配方也是很必要的条件。
    只是，夏雨不想提条件，不是还能坐下来谈判的事啊。
    地面摇晃越来越厉害，火山口上方烟尘滚滚，，橘红明亮的岩浆火一般地翻涌着，又仿佛一锅煮化煮开的铁水，溅出滚烫的岩浆。
    山腰上，一朵白色单瓣野花顽强地随风摇曳，夏雨眺望远方无尽的海面，“爆发后这个国家将被覆灭，世界都会受到影响，无数无辜人的性命都将被牵扯，可如果我不和解呢？这时候我特别理解一些人想得到宝物毁灭世界让文明重新开始的心思，人类确实过得富足了，但心已经坏了，不如重建来得爽利。”
    “古代更多残忍的事，人如蝼蚁，现在比以前好，以后会更好的。”即墨劝道，看着即将涌下来的饿极了的猛兽一般的岩浆，“先离开这里。”
    “真好看啊~比我预计的喷发时间要快呢，”夏雨眯起眼睛望向上方的烟云变换，柔美地扎好被风吹乱的头发，手搭凉棚满意地观看着，“我引流了一部分用来打通通道了，本来预计还要三分十四秒才会蓄力到这个程度，哇，果然比烟花好看…”
    夏雨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把火山搞喷发了，她像把想娶的女人的肚子搞大的小伙子一样，忐忑而又兴奋地不行，这样的闯祸规模，终于刺激到她的嗨点了。
    “压了几千年，喷了会影响世界。”即墨道，别看即墨现在面色如常，那是他内涵好，他冷静地道，“你要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打到你成五彩斑斓猪头。”
    “你说得有道理，”夏雨也觉得此刻兴奋不已的自己欠揍啊，但怎么样呢，就是没人揍她啊，她就是能横行啊，“而且火山岩浆也不能一直堵着压着，冰火岛几千年用女王压制火山喷发，但他们几千年都不知道其实女王的压制并没有起太大作用，即使没有女王的压制，这座火山也有75.687%的可能性不会喷发，女王认为对大自然的压制反而破外了岩浆的自然流动，大禹治水，堵不如疏，不如让它喷发一下。”
    “先下去。”即墨道。
    “我再看一会就下，咦，他们怎么不来直升机了，把那台坐着公爵的直升机弄下来，我们飞到火山口看，多拍几张照片。”
    此刻夏雨陷入兴奋了，完全把火山喷发和地震会牵连的几亿无辜的人抛到了脑后，她的思维也很简单，你怎么样对人，人必怎么样对你，冰火岛不把女王的生命当作生命，她就能把两亿普通人的生命看成两亿只蚂蚁。
    她的笑容与心理的阴暗成正比，一般心理越火笑得越换，夏雨登陆冰火岛以来可是一直笑着的，笑得越来越欢，被愤怒占据所有脑细胞的夏雨，即墨完全劝不动她。
    无计可施之时，夏雨手上能与骷髅交流的“圣物”动了一下。
    夏雨最后迷恋地向气势喷薄的岩浆看一眼，叹口气，嘴角含笑道，“下山吧，把公爵的飞机抢过来，他飞那么远做什么？”
    火山爆发，还有比火山爆发更可怕的几百骷髅，还有比几百骷髅更可怕的即墨家的女王，他能不躲远些么？躲得太远不方便夏雨抢劫，他真是罪该万死。
    抱上小王子，即墨和夏雨登上公爵所乘坐的直升机飞到山下，几百骷髅却没有一起下来，他们留在了山上。
    岩浆蓄势满满，冲上天空遮天蔽日，橘黄明亮的岩浆柱仿佛要在天空上灼出一个洞来，在高空化为岩浆雨打下来，无数岩浆很快冲击下来。
    他们半跪地上，没有声音，冥冥中却能听到几百骷髅没有了皮肤和肌肉的口中发出向天的嚎叫。
    夏雨到了山下往上看，火山爆发产生的灰色烟尘已经盖掉了视线，看不见上面骷髅的情况了，只感觉手上圣物灼烫，感觉岩浆已经没过最靠近山顶的骷髅的骨头脚背。
    “这些被洗脑了的傻瓜！”
    她眼中也有涌出灼烫的东西，但她没有让眼中的灼烫流落下来，手掌掩在口前深呼吸一次稳定了情绪，撸起防晒衣袖子，手掌狠狠按上灼烫的地面，闭上眼睛。
    感受、体会、控制。

 第331章 删除卷之无数槽点

    这件事夏雨之后想起来的时候她有无数的槽点，够她吐槽好几百年的，当然她活不到几百年，那些能活到千百年的骷髅已经都成为岩浆的一部分了，而且他们也不是整体完整的活着，被禁锢在骷髅中的，只是他们最深处的一些意识罢了。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夏雨首要吐槽的是：不知道不能太轻易原谅么？就因为好人太轻易原谅，哪怕不好的、伤害他们的也用生命护着，所以坏人才会越来越嚣张，因为犯罪成本太低啊，烂好人一手培养了世间的恶势力，还好意思说被坏人欺负了？
    再一个要反复吐槽的是地上真烫啊！从头顶落下的岩浆更烫地不得了，她为什么要找这种罪受？她自从被即墨从铁棺材中救出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受过这样的罪了。即墨帮她挡了所有，那些还滚烫的岩浆粒都砸在他身上了，所以她更心疼，还不如砸她自己呢，都知道心疼比身上疼，更疼。
    九成多的岩浆都引到了海底，这个太槽点了，在海里那些鱼、海带、珊瑚、珊瑚礁，它们都是生命啊，小丑鱼多可爱啊，为什么要受这种无妄之灾？它们等于代替人类去死啊！
    海豚比人类萌多了，还会笑呢，黄翅鱼也很呆萌，五彩斑斓的石斑鱼长得那么好看，一条不知名的浅海鱼，生活在明亮的海域，满天阳光会洒在水面上，她依偎着阳光，悠闲地吐着泡泡，忽然身后一烫，她没来得及跑就熟了，接着…焦了，接着…被裹到被大海的水冷却的岩浆中，成为新大陆的一部分。
    结果还是优胜略汰嘛，它们没有强大的力量，所以没办法主宰，只能被主宰。
    可笑可叹那些一样没有力量，最终被他们伤害的骷髅所庇佑了的“高阶灵物”“智慧生灵”。
    一个很擅长找到并引导岩浆走向的女王、几百千百年被折磨奴役的骷髅，一起改变了岩浆的走向，硬是从山体下打开一道宽阔的闸门，将火山喷发引入海底。
    海面氤氲，千万里的海水被煮沸。
    冰火岛的地上国土面积大了九千多平方公里。
    神一般控制大地，创造大地，但不是神一样挥一挥衣袖就造出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这次爆发之后火山进入休眠期，这个休眠期将很长，火山也累了，他要长长的睡一觉，跟埋入山体中的无数骷髅一起。
    夏雨站起身，手掌上的烫伤比不上眼中要涌出的灼烫，女王的力量不是无限用的，实际上很有限，她站起身时眼前发黑，好在有即墨扶才能站稳。
    即墨索性将她公主抱抱在怀中。
    紧紧相依，互相感受胸膛传来的稳定又猛烈心跳。
    “好一点没有，我们离开？”即墨问。
    在火山区呆的太久不好，空气中的烟尘就会让人生病。
    “不是我想管的，”夏雨道，“我的本意是让它喷发，直接把这个国家灭了才好，这个世界进入发展高峰之太久，已经腐朽了，我很想来一次大清洗，让普通人数量减少些。”
    即墨没有答话，默默听她说，这时候她需要一个听者，而他是最好的听者。
    “一个女王抵挡千军万马，或许远古的女王做得到，那时的女王是神一样的存在，但现在血脉稀释了，做不到了，何况现在有特种先进的热兵器。说到底，女王不过前一个没落的文明，是在消亡的物种，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相容，就那么害怕么，非要折磨了、完全控制了、奴役了才能放心？”
    “是贪婪，贪女王的特殊能力。”即墨道。
    夏雨苦笑，“我本来真想不管的，世界上死2亿人星球还一样转，不会有什么本质区别，星球霸主恐龙都灭绝了星球还不是一样转着，新的物种会出来，会出现新的文明，都夷平消失了才好，最好再来个连环海啸啊、瘟疫蔓延啊，开个脑洞，要是有变异丧尸就更好玩了，我没事来这里下丧尸副本，但他们叫我保护这个国家。”
    是的，是他们。
    被折磨了一生，在祭台上跪了几千年，他们依旧想保护。
    在夏雨兴致勃勃看火山喷发，兴奋地忘了还有两亿还是一个星球的蝼蚁的命的时候，是骷髅通过“圣物”请求夏雨控制火山喷发，保护这个千百年奴役他们的国家。
    实际上也不是请求，他们还挺傲气的，从圣物上传来的是一种感觉，翻译成文字大概是：小辈与我等有缘，给我等们干活的家伙！
    “一开始就是想保护的，为什么不信任？”夏雨道。
    传说中第一代女王建立了一个强大地无以伦比的国家，在国家内普通人和有特殊能力的人和平相处，有外侵女王去抵御，直到死的时候，她的身体化为天地万物，依旧在祝福人类。
    遵从血脉中最原始的悸动，每个女王都想保护人们，而不是想伤害，为什么不信任？
    空中洒下漫天满地的灰色火山烟尘，仿佛魔鬼心头的黑血凝结的黑色絮状雪花，夏雨悠悠，笑着。
    ………………
    冰火岛的事情告一段落，夏雨走得时候还是对这里的骷髅文化反感，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连天碧海，大多数人朴实又勤劳的国度。
    不久，外交桌上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江月国向冰火岛派出部队，冰火岛国王禅位给只有八岁的小王子，赤果-果的开始傀儡统治，这就是现实，优胜劣汰，强者生存得更好。
    没有趁他病要他命，已经是江月国作为一个大国的无限胸襟了。
    蛾子一样把蜘蛛拖到洞里，给自己的孩子当床，之后小蛾子出世已蜘蛛为食物；蚂蚁也有这个习性，活抓了毛毛虫喂自己的蚁后。
    人类已经不会这样了，因为人已经富足，不需要靠吃人活着，但是适者生存还是存在的，表现点就是弱者也能生存，但生活质量一般；强者能生存得更好，20%的强者占有星球上80%的财富和资源。
    没有趁他病要他命，已经是江月国作为一个大国的无限胸襟了。
    这事之后，夏雨病了。

 第332章 删除卷之小王子被绑架

    她从一上游轮就开始发病，吐出水样的液体来，别人受伤生病都是吐血，手绢一捂嘴，咳咳，手绢拿来一看，红的，血。
    她吐水，无色无味澄清透明，但问题是她身体里根本没有那么多水，她身体自己造出很奇怪的东西来了——这句话听着还挺幽默的，呵呵。
    咳咳，唔，不太好啊，这样幸灾乐祸，她不来威胁我这个记录者，我也不会对她有意见了啊，是我的记录对象嘛，我本来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客观地记录事实，但这个女人实在太坏了，反正这章不会交上去了，所以我要尽我所能说她的坏话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当然，之所以还记录下来，是因为我记录者的职业道德，我是个有轻微的强迫症的记录者，如果不记下来，总觉得少做了一件事，之后的事情都会做不好的。
    总之，回到游轮上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就开始吐不明液体了，什么？她不老？别人这个年纪不老，但她这个年纪已经是老坏蛋了，因为老不老是看心态的，从她的心态来看，她就是个千年不死的老巫婆，怎么还不去死一死。
    呼，气死我了。
    呼吸一下、冷静一下开始记录。
    夏雨吐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层在洗地板，吐的间隙，她抓住即墨说：“注意……注意那个女孩。”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哎，要是她就这样死掉了该多好。
    即墨担心坏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脸色发白，嘴唇紧抿，吼来了船上的医生，他自己也是个杰出的医生，连忙给夏雨治疗，还跟世界各地的著名医生连线征求意见。
    期间冰火岛上出事了，打电话打不进，打进来即墨也不听，来报告的人好几次想上前来说，但都被即墨吓人的脸色吓了回去。
    在爱情的世界，只有爱情最重要，在即墨的世界，只有夏雨一个人。
    但都没有见过这种现象，即使是罕见病以前也应该有病例的，像夏雨这样吐水把自己淹了的病例以前从没有有过，有人怀疑她的身体自己把身体里的其他物质变化成水吐出来了。
    但检查后她身体里其他物质并没有消失，骨骼还是骨骼，血液也没有减少，但吐出的水量大大超过了她身体的体积，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这是不可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知道我也不会在这里当苦逼的记录员了吧。
    好在，不是，祸害活千年，这个祸害在吐了可以游泳的水之后竟然吐得缓了，不像刚发作时那么剧烈，变得偶尔吐一点点——怎么不吐死她，哎，即墨得出空来研究她吐的液体的成分。
    高压液相色谱显示她吐得不是水，水的分子式是H2O，这种液体和水的形状很像，但绝对不是水，因为这种液体能燃烧。
    是的，即墨做了几个实验想搞清楚这是什么失败了，百般担忧和烦躁之下他拿出打火机想吸烟，一摸口袋发现自己戒烟很久了，口袋里根本没有烟，然后烦躁的他把打火机扔到了地上，溅起的火花点燃了夏雨吐出的液体。
    澄清、透明、无色、无味，密度为1，形状确实是水没错，但水是不可能在常温常态下燃烧起来的。
    而且火焰一下子窜上来，夏雨吐得水很多，到处都是，即墨身上也沾到了很多，差点没把即墨烧死在实验室，夏雨发现后用灭火器喷了两罐才将瞬间就引到即墨身上的火扑灭，而即墨这个江月国第一男神也变成焦黑状的了。
    “别查了，既然到现在我还没死，就不会死，女王的特殊能力方面，现在好多还是科学解释不出来的。”夏雨道，她浅浅淡淡地笑着，甚至在吃着烤串，倒是悠闲自得，“对了，刚刚有人想报告什么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才想报告，是什么事啊？”
    “不知道，”即墨郁闷地道，“你好些了么？”
    “好多了，你看我现在，都能站着呢，我就是不敢喝水，怕喝了吐出来，”夏雨玩笑道，“倒是你自己，处理一下身上的烧伤吧，我去问问那人想说什么事情。”
    说完，夏雨吃着烤串几乎一蹦一跳地欢快地走了。
    是了，这个女人还能吃烤串，烤串是她从下面餐厅挑选的，嘴馋拿一根不够，她拿了一把在手上欢快地啃着，不知女王的先天还是从小被折磨的后天养成，她是个没有心的人，她的心都是装出来的，觉得大家都这样她也应该有如此表现，看，即墨都烧伤了她也没有什么关心。
    我怀疑她对果果的爱护也是装出来的，不过装得实在像那么回事，所以让我不敢肯定。
    记录者是不能发表自己的观点的，不过没关系，怕什么，这章终究是不会给审查员看的，不然我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反正也不会给审查员看，我怎么记录都行了吧？如果被看到，上面的事实就够我死的，发表自己的观点只是小罪，还怕发表一下么？
    呼，随心所欲写真好。
    来，先骂审查员一下，审查员你们个213大傻！凭什么你们审核我的工作啊，每次还来抽查，哼，你自己工作的时候就不会偷懒么？我就不信了！
    啊~~骂上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言归正传，夏雨蹦蹦跳跳讨人厌的小兔子一样去问那个开始要进来报告的人要报告什么事情，那人还在门口不远处忐忑地等着，所以一问就问到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夏雨手上的烤串杆差点都掉下去，是的，短短几步路，她已经把烤串吃完了，只有杆了。
    “冰火岛的小王子被绑架了。”
    “不可能啊，不应该啊。”她低声喃喃自语，“如果会被绑架应该能感觉到的，不可能一点预知都没有，不对，在吐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感觉到了什么，我觉得应该看紧那个可疑的女孩，在之后就没有预知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吐掉的是女王的特殊能力？所以没有能力了？”

 第333章 删除卷之找上我了

    夏雨喃喃自语，说了些不该在外人面前说的话。
    “你……您在说什么？”来报告情况的人小心翼翼问道。
    “没什么，王子被绑架的清醒，具体跟我说下吧？”
    “您身体？”
    “我身体没事啊，见有事的人能吃下这么多烤串么，不行，我还是饿，我们到楼下餐厅，边吃边说。”
    那个来报告的人也是即墨家族受到训练的得力干将，心里强大，看到什么都能当没看到，听到什么都能当没听到，传承有几分即墨的风采，就这样心里忐忑但面上不太表露地跟夏雨去餐厅边吃烧烤边聊了。
    如果不是他下楼梯时颤抖的腿，恐怕都以为他不紧张呢。
    实际上最让他紧张的不是一个能吐那么多水，那“水”还能燃烧的女人，他更紧张这个女人是即墨先生的女人，如果跟她去吃烧烤，之后即墨先生吃醋的话，燃烧起的熊熊烈火足以把他烧死。
    可是不跟她去吃烧烤，他现在就会被烧死吧？这女人吐一点“水”在他身上，然后摩擦一点静电，他就死了。
    横竖都是死，选择去吃烧烤，这个选择可以多活一会。
    小王子是在冰火岛国王禅让皇位之前就被绑架了，这时候江月国的军事部队还有进入冰火岛，江月国的国际援助部队已经空降到了，当然，这国际援助部队里面有多少间谍、多少正式部队的人，我就懒得数了。
    反正我的章节我做主，今天老子爱怎么写怎么写。
    审核员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我怎么会说这么贱的请求，算了，平时压抑的太厉害，忽然一下子要骂人也骂不出低端低俗没档次来。
    不是骂人的料啊。
    继续记录吧。
    之所以认定是绑架，不是失踪或者拐带，是因为小王子的妈妈还在冰火岛，她临危重新做起外交事务，并且展现了不卑不亢不俗的风采，在之后跟江月国讨价还价比菜市场还难看的外交谈判中，她也展现了很好的专业素养。
    可这个时候，她为国家忙碌的时候，她孩子丢了。
    另一个认定是绑架的理由，是：绑匪留下了字条。
    绑匪就把字条贴在小王子住的山洞的墙上，写着：小王子我带走了，交换条件你知道。
    “你”是谁？“交换条件”又是什么？
    恐怕只有那个“你”明白，其他谁也不明白。
    唯一能安慰的是小王子应该还没有被杀死，如果要杀就不会把孩子带走了，还提出了条件，虽然除了那个“你”没人知道条件是什么，但有条件被绑架者活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我推测是小王子的养母，她一直想把孩子带走不是么，哪个真当母亲的能眼睁睁看自己小孩子受那种罪。嗯，好吃，老板再来两百串烤鸡心。”夏雨一只脚搭椅子上，好不形象地一边吃一边推测，“至于纸条嘛，那是障眼法，如果不这样就会被怀疑了啊，她请了人把孩子带走，之后再去会合。怎么样，我推论地精彩吧？”
    “呃，精彩。”来报告的人看夏雨的腿，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人不是这种形象。
    “那个……今天生病了嘛。”夏雨温柔腼腆地笑着，赶紧把腿放下，她还记着要保持形象，这个内外不一的虚伪的女人，在家里是翘着腿没形象的，在外面也应该是没形象才对，装什么装啊，哎，我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能是我鄙视的眼神太引人注目，她忽然一拍大腿，“我还分析什么嫌疑人啊，直接问个人就好了。”
    “啊？问谁？”来报告又被拉来吃烤串的那人一头雾水。
    她走到我面前，大咧咧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就那样很轻松地说：“帮个忙？”
    我眨眨眼睛，再萌萌地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看周围，确定她是在跟我说话，“请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绝对没有，记录者对吧？什么都知道，还有看透人心的能力，来，给你一秒告诉我，小王子在哪里？”
    哈哈，我当然不会承认，我又不傻，“呵呵，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知道你不会承认，我的智商四位数，你作为记录者的智商阈值也不会低，”夏雨道，“我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就忽然有这样一个想法，就想到这个世界上是有记录者存在的，是比我们高一阶的一种人类，我想大概跟我忽然生病吐‘水’有关吧，我现在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你是记录者没错的。”
    我不再理她，而是看向给她一起来的人，请求道：“她是不是喝醉了？请你把她带去休息吧。”
    那人摊摊手，后退一步，完全没有气节和节操。
    夏雨浅笑道，像天使又像恶魔，一般她这样笑的时候准没好事，只是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承受这份笑容，“你不承认？我有自信来找你就知道你的弱点的，你肯定有违规吧，在记录中加入了自己的想法，偶尔只顾着品头论足模糊了事情的真相？如果我把这些告诉审查员会怎么样？”
    “你醉了，要不是病得脑子不清楚了。”
    “没有，”她朝我哈一口气，她竟然朝我哈气，嚣张！她道，“你闻闻，口气清新吧？我没喝酒，而且我脑子也没进水，我今天还可能把脑子里的水吐出来了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站起身要走。
    “我可以找到你，就可以找到审查员。”
    我脚步一顿，万一她真找得到呢？那我的事情就大条了，我这人懒，有点小懒癌，还有比较严重的拖延症，还有美食控，还有点点，好吧，我承认，我还有很严重的微博控、韩剧控和美剧控，还有些网络依赖症。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现在以人类实体的形象现身就不对，记录员应该以灵体的状态飘在被记录者身边，看到一切之后回到安全点，用一种灵体用的记录仪器把事情记录下来。
    但灵体状态不能吃好吃的，飘着也很累的，也不能躺着喝饮料，我还喜欢刷手机，灵体状态又不能刷手机，看网上节目都不能换台，实在太无聊了。
    所以我还是喜欢躺在沙滩遮阳伞下，一根长长的习惯喝着鲜榨菠萝汁，手机上的综艺节目，手机也要夹在手机架上的，不要用手拿着，累。
    “哎……”我长长叹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第334章 删除卷之两狼狈为奸的坏蛋

    我不能赌，万一她真的找到审核员，一句话不用说我就要身形俱灭了，她知不知道有记录者的存在是一回事，可她怎么找到我的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我没有违规用人类实体来这里贪吃烤串，她怎么可能抓到我？毕竟灵体是看不到的啊。
    用实体在记录者身边现形，是罪无赦的啊！
    啊，烤串引起的惨案啊，我就是看她吃烤串吃得挺香的，想忙里偷闲来餐厅点两串，我有错么？呜呜呜，委屈死我了。
    “你要怎么样？”我问。
    “我……咳咳……”她又咳出一些“水”来，顺手吐在酒杯里。
    我嫌弃地坐得理酒杯远一点，这女人已经不是用邋遢恶心就能形容得了啊，她现在就是一个移动的炸药库啊，吐出来的液体擦个火星就着还不容易扑灭，如果看着就很危险还好些，像水一样，看着不起眼，但容易被误伤了，我可不想被牵连，我这副身体还想多用几年呢。
    “要怎么样？”
    “我刚刚就说了啊，就是叫你帮忙找人啊。”她吐了“水”之后道。
    “我管不了，不想管也没有能力，这是你们的世界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一下吧。”
    “不行啊，”她抓住我的手，睁大了眼睛拿出看欧巴的眼神祈求，“你帮帮我吧，我都生病了，要是能预知，我怎么可能来麻烦你呢？”
    怎么不可能？这个女人脸皮的厚黑度我可是太了解了，再说跟我卖萌搞错对象了吧？我怎么可能心软。
    “嗯……”她这样装可怜还真不好开口拒绝，我硬起心肠道，“真的不行，不是我不帮，我也不知道。”
    此时即墨也过来了，换了件礼服，帅脸上还有烧伤的痕迹，虽然脸上没有痛苦地神色，但可以看出他手臂活动也不太自如，手上脖子上都是绷带，多处伤痕充分证明了夏雨这怪物吐的液体着起火来真的很可怕，我又往后挪了挪，离她远一点。
    夏雨附耳小声跟即墨说了情况，即墨听后心里吃惊还有记录者的存在，但脸上并无吃惊地表情，淡定地对我道：“你现在的身份就涉嫌了违规吧，我如果是记录者的高层，规定里肯定会写一条不能用实体。”
    我咬牙切齿，“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欺负人！”
    哪有这么无赖的，我现在是涉嫌很多违规被知道就死定了，但干涉了就死得更透了啊。
    “我帮不了，你们不就想知道小王子被绑架到哪里去了么，我……”当时我真想说我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们，但在这两位大神面前，我认怂了，又不着痕迹把椅子后移，脸上表情真诚，恨不能五体投地表示无辜，“哎，我真不知道啊。”
    我尽力远离，夏雨却还靠过来，好像好闺蜜聊天一样悠悠道：“你别怕，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这件事就过去了，简单得很。”
    哪里简单了，担这很大的风险啊！而且！首先，“拜托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好不好，赤果果的威胁啊，你朝我脸上吐上一口我就有被活活毁容的危险啊。”
    “那就帮下忙，帮了忙我立刻就走，我也不舒服得很，想去睡觉，还很饿，你就说一下，透露个地址，两秒就能让我离开了，啊，这会儿我又想吐了…我还能忍三秒…”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我以前自己没发现她还有这个八爪鱼技能。
    “你果然在威胁我吧，”我郁闷啊，可又拿她没办法，“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们想啊，如果我们记录者知道救还是不救，去救违反职业道德，不救违反人类道德啊，所以为了规避这种两难境地，像这种情况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你们查出来了，我才会知道。”
    她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一样，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让我逃脱，“那你就看一下有几个人是怎么想的就行，看几个人的想法不会也做不到吧？”
    “是的，我做不到。”我道。
    “你撒谎。”夏雨道。
    “没有，职业条例规避原则，这种事我们不可能知道，不然救与不救都是错。”这次我不上当了，咬定青山不放松。
    “撒谎。”即墨这个人肉测谎仪道。
    “……”我无语了。
    事情的过程我肯定知道，为了方便记录，以我手上对事情经过的了解，想救我肯定救得了，但我们不被允许干涉任何事情，古代的时候有个记录者干涉了一次，本意是帮这个星球上的人尽早进入文明时期，结果不帮忙还好，一帮忙打仗死了几亿人。
    即使有很可怜的人，被记录在对象在受折磨，被杀……任何情况我们都不可以干涉。
    我也曾经想过记录者的能力这么方便，如果我用来救人会不会让世界特别美好？答案是否定的，我一前辈就用自己的力量干涉这个星球，帮忙救人，他很有本事，竟一度瞒过了审核员，但也没有好结果，他的结果是活活把自己累死了，这个星球也没见变得更好。
    好吧，为了让前辈瞑目我就承认变好了一点点吧。
    可有什么用呢？
    星球上一百多亿人，历史轨迹的方向是几个人决定的，但车轮往前滚的动力、每一米的车轮印子什么样不是几个神能决定的。
    何况不是真的神。
    为了让他们不再缠着我，我巧妙地转移话题，“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就算你知道了记录者的存在，你怎么知道我是？”
    是因为贪吃露出马脚的么？夏雨家附近有个小馄饨店很好吃，机器做的馄饨皮再赶薄一倍，切两半，薄薄的皮包了鲜肉，清汤加盐、海带、虾仁、煎的正好的鸡蛋皮切丝，热汤淡油，入口绵软，回味无穷，别的地方很少能吃到这样地道的馄饨了，别的地方大多用蛋白肉包的，不知道蛋白肉是什么肉，反正吃着不像是肉。
    摊子在老小区里面，架的几张木桌子，矮矮的塑料椅子，每次去都要排队，我就受不了诱惑经常去吃，平均两天就吃一次，夏雨偶尔也去那里买外卖，她就在那里见过我人类实体的样子。

 第335章 删除卷之我的屈辱史啊

    哎，我这张馋嘴，明知道她过目不忘的，我跟她打过照面就很危险了，当时也觉得危险了，可这张嘴，还是去吃啊！！
    都是贪吃惹的祸。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就觉得你有点眼熟，感觉你是，就过来试探一下了。”
    “……”
    你们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么？能想象么？能想象么？
    一万只一百万只草泥马都不能形容啊！
    好吧，事情就是这样了。
    我一个记录者被他们控制了，没面子地想逃跑，还跑不了。
    哎，怎一个愁字了得。
    “哈哈，哈，夏雨啊，你这件衣服挺漂亮的，今天天气很好啊。”一面闲聊一般问着，一边找机会跑，即墨的战斗力很高，我用肉身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很低啊，如果抽出灵体，我有点舍不得现在用的身体，用得挺习惯地说，关键是我就算舍得也抽不出来，夏雨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把我紧紧抱住了。
    如果在被人接触到，记录者的灵体就无法从肉体中抽出。
    我真是……可以骂人么？反正这章也不会上报了，开骂！我真是想把她剁碎了扔到外太空啊，把即墨也一起剁碎了打一个包裹，栓到火箭上，送到宇宙中去，让他们被宇宙黑洞吃掉，再也回不来！
    呼……
    总之，我屈服了。
    他们两在一起战斗值太高了，在他们严刑逼迫、各种卑鄙无耻地手段都使出来之后，我都没有屈服，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记录者，怎么会栽在被记录的人的手里？我只是同情小王子，所以借着他们的逼迫为台阶，说出了小王子的消息。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知道的话就不好处理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有的规避必须有的，别打，别打，我只知道他的失踪与那个小女孩有关，那个小女孩的资料，我可以给你们。”
    “资料我们也知道啊，即墨已经查到了，不是小女孩，是一个已经46岁的杀手，对吧？”夏雨道。
    诺娃，今年46岁，因为基因突变而停止发育，身体一直像几岁的小女孩一样，一直到15岁她都过得很幸福，父母给了她很多的关爱，发现得了罕见病之后社会也对她诸多关注，但15岁那年她被一个叫“肃清”的反巫组织偷了。
    这个组织看她一直不长大起了疑心，怀疑她是巫女投胎，一般生长发育停滞会引发手脚发育不平衡、智力迟缓等并发症，但诺娃没有，她的身体非常健康，一直像个小女孩非常可爱。
    反巫组织甚至不知道女王的存在，他们只是被鼓动了在世界各地抓一些与众不同的人，诺娃被抓之后被这个反巫组织送到诺基利亚山脉中的一个实验室鉴定血脉，这个实验室属于奥奈特波撒国，是他们收集利用女王的一个基地之一。
    后来鉴定诺娃不是女王，她就是基因变异，但她已经知道太多东西回不去了，说起来她真的挺冤枉的，也是个受害者。
    奥奈特波撒国的实验室给她洗脑，训练她成为收集情报的特工，而她小孩子一般的身体也成了收集情报的戾气，编造一个身份被一个家庭收养，她就可以方便的收集情报了，毕竟没有人会提防着一个小孩子的。
    她30岁那年撒国内乱，她趁机跑了出来，原本又被一家领养过了平静的生活，但她一直长不大会被怀疑的，她注定没有正常的人生，她从领养她的善良的人家跑了出来。
    以这样孩子的身体为掩护偷点东西，过得很富足，后来被训练到骨子里的寻找刺激的因子发作，她加入了杀手组织开始接任务。
    “既然身份你们都查到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放我走吧。”我道。
    两坏蛋都没动，盯着我。
    我浑身发毛，“干嘛，你们不会想杀掉一个记录者吧？杀记录者的代价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
    “呵呵，”夏雨道，“我们只是觉得你很有价值啊，简直像一处闪闪发光的宝石矿，潜力无限，可以挖掘好多好多年啊。”
    我是最害怕她笑了，果然，我就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他们利用我上瘾就不会放过我了，不会只这一次要我的情报，之后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要给他们透露多少。
    以后的日子啊，怎么过啊……
    我的个神啊~
    “再说这次你也没说实话啊，你根本知道小王子在哪里，不说打你喽。”夏雨笑道，扬起她可恶的拳头，还在嘴边哈了一口气，看来要结结实实给我一拳。
    “别打别打，真的，打一拳我就真不说了，反正一拳已经捱过了，说了不是亏了。”我连忙道。
    “你果然知道。”她唇角勾起。
    “……”啊啊啊啊，又被下套了，我还是嘴硬道，“我真不能说，你们有这个时间跟我耗，不如去查小王子的下落啊，再迟他可能真就死了，死了你们多后悔啊，对不对？”
    即墨鹰一般犀利的眼神望向我，仿佛一下将我看透，那个眼神一过来，我就知道完了，又说错话了，早知道应该一句不说，沉默主义啊！
    哎，这不是第一次被抓么，没有经验，以后被抓就有经验了，呸呸呸，我真会安慰我自己！
    “她赶时间，”即墨道，“再困她一会。”
    好吧，被他看透了，我赶时间，记录者每隔2小时就要签到一次，审核员给我们个信息，我们要立刻回复一下，两小时很快就要到了，我这个状态根本蒙混不过去，在现在这个社会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哪还有谁好蒙啊，审核员给信息时就会发觉我的状态不对，再不能脱身，我真是要死得透透的了。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反正要说，我干脆痛快一点，“小王子现在在公爵控制的一架飞机上，往冰火岛最南端的一个叫古纳的小岛飞过去，这件事是公爵干的，他雇佣了诺娃绑架小王子，目的是逼国王禅位给他，皇家的事情说白了就是这么回事，放了我吧。”
    “不放。”夏雨把我箍得更紧了，厚颜无耻地道，“来，说说怎么找你呗，放了你换个身体，或者不用身体了，我们就找不着你了，那我们多伤心啊，丢失了一个比钻石还珍贵的宝藏呢。”

 第336章 删除卷之清澈

    “就你会伤心吧，你这个无赖！魔鬼！吸血鬼！坏蛋！”
    “你骂人的时候萌萌的呢。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夏雨道。
    我：“……”
    “你们别抓着我了，本来公爵考虑血缘亲情不打算伤害小王子的，但小王子的实力已经凸显出来，他已经把他当成威胁，去晚了你们真的只有一具小孩尸体了啊，诺娃杀人是很干脆，收到命令后不用一秒，受过训练的大人在她小巧的个头面前都没有反抗的能力，何况小王子只是个小孩子，你们不立刻去救他，不要紧么？”
    一个空隙，有一个空隙我就能跑了。
    “开韩剧腔也没有用哦，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难得抓住一个很稀罕人呢，”夏雨这魔鬼却依旧死死抱着我不撒手，“即墨已经用手机联系人去救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现在哪怕飞过去也要很长时间，通知那边附近的侦察机和特工不是更快么？来，不要想跑嘛，我们一起吃烤串喝啤酒啊，顺便说说你住哪里？我好想和你做朋友呢。”
    难得抓住一个很稀罕的人，她竟然把我当战利品了……我忍我再忍……
    “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啊。”
    “为什么啊？”她嘟起嘴委屈地问道。
    “开卖萌腔也没有用哦，”这句话奉还，我道，“我不能跟你做朋友啊。”
    “我保证不说出去，我从来不出卖朋友的，你知道我的，但是不是朋友的就不一定了呢。”
    “威胁我也没有用。”
    我站起身想挣脱她，她却八爪鱼一样紧紧抱我身上了，当然知道在战斗力高攀的即墨面前我跑不掉，但我实在受不了被她抱着了，又不是百合，这要抱着实在太奇怪了，餐厅里不知何时疏散了，没有别的客人，但好多厨师和服务员都朝这边看过来。
    我可不喜欢被人看着，“放开。”
    “伦家不要嘛，做朋友嘛！！”她嘟嘴。
    “啊啊啊！你放手！这次已经说了，难道还要想有下次么？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不要不要，伦家想跟你做胖友嘛！”
    “啊啊啊！你这个熊猫！”我骂。
    “熊猫？”她装作懵懂不知地眨眨眼，知道她当时的表情多可恶么？想一下巴掌呼过去，又忍不住想揉一揉，在呼过去和宠爱地揉一揉之间纠结，我的心就无限趋向于痛苦，就更想呼过去打到她一脸赤橙黄绿青蓝紫！
    什么？都这样想了为什么不干脆呼过去——各位，即墨在旁边坐着呢，虽然一句话不说，但这位大神在旁边坐着，一句话不说散发的无形的压力更可怕啊，你在我的位置上试试，你敢呼他的女人么？
    于是乎，我只能跟这只魔鬼一般的八爪鱼打嘴仗，以期待他们自己露出缝隙，“是的，熊猫，咬合力仅次于北极熊，和棕熊齐平，奔跑速度在海拔两千米高度的山地里能超过刘翔平地最高速度，能爬上二十米以上的树，能把三四头狼当坐垫，就算是这样，可这么强悍的动物竟然靠卖萌为生！”我从她的熊抱下抽出一只手来，指着她骂，“你就是熊猫！”
    熊猫，是我想到的最狠毒的骂她的话！
    她这样缠着我还不是意识到了我的价值，我就知道，帮一次也没有办法摆脱，以后怕就要被他们缠上了，直到我凄惨地死透透为止，哎，我的命啊……我死后，有没有人为我哭一哭？哎…
    这样下去不行，我当时想着：不能被他们无限次利用的，那样没有自由的日子不如死了干净，在生命只剩下痛苦地时候，我选择死亡，至少有尊严，万幸我有选择死亡的权利，首先我没有亲人朋友，不担心他们会伤心；其次我们记录者有个自杀系统，跟特工嵌在牙齿里的******是一个性质的东西，唯一区别是这个系统装在我们灵魂的思想中，当我想死了，只要在脑海中输入密码，确定就可以了。
    只是我还有点舍不得。
    我活了好多好多年了，长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好像恐龙那会儿我就在世间游荡了，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贪生，这个星球现在有很多好玩的，总有各种新鲜的神话电视剧、刑侦电视剧推出，《暗黑者》今年就要出第三季了，呜呜，我想看第三季。
    各种网文也好看，我追着四五篇网文都没有结尾，那些个作者越写越慢了，哪像我每天两章雷打不动，一个月最多只休息一天，虽然有拖延癌症但章节真心没少过，但话说回来，即使他们更新慢也在更新啊，我活着就有希望能看到，死了就看不到了。
    难道叫孙子烧给我么？我灵魂不再，而且我没有孙子。
    哎……
    我装作很决绝的样子，“你再不放我我自杀了！考虑清楚！你们能承受一个记录者的死亡的代价么！！么！么……”么……这句话气势恢宏决绝，一定要有回音做效果。
    即墨随便斜我一眼，拿起一根羊肉烤串道：“她撒谎，她舍不得死。”
    夏雨熊抱着我的腰和一只手臂，抬起头萌萌地又无限精明地看着我。
    呜呜呜，我一下坐地上了，你们两个恶魔！还让不让人活啊！？
    你们见过世界上两种最清澈的眼神么？一种清澈是刚生下来不久被照顾很好的小狗，它们对世界的凶残本性不了解，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的灵魂会被吸进那一汪纯净地湖水，你无限向往想进去遨游，但又不敢，因为你觉得你不配，会亵渎。
    另一种极致的清澈是夏雨的眼神，并不极美，还有血丝，有时候可能还有眼部分泌物？偏偏萌萌的又无限精明的感觉同时存在，很难形容这诡异又和谐的感觉，她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你拔不出来，你好像被吸进了纯净地能呼吸的湖水，在里面慢慢沦陷。
    我不认为这是她看透世事之后的归真，智商四位数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我认为这是一种催眠，是女王的能力的一种，一种精神控制术。
    但这种控制术的原理我说不好，能说得好就不在这里记录了，上头有人想研究他们，而他们有研究的价值，才会有我这个记录者存在啊。
    我被她这样看大约只有几秒，我便彻底绝望了，决定放弃抵抗。

 第337章 删除卷之结卷语

    算了，夏雨本来就在罗织羽翼编她的翅膀，冰火岛一行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意识到了我的存在，而我又这样地贪吃贪玩贪睡贪享受，被她抓到也是迟早的事。
    算了，帮帮她也可以，我心底一个小小的角落何尝不是想帮她的，人都是这样，忍住不作为比作为更难。
    算了，我也想知道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死之前我能绑架了《航海王》的作者，先拷问了结局么…还有好多网文…都先绑架过来，给我写了结局，不然给我陪葬……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她忽然放开了手。
    “你走吧。”
    “啊？”我当时一定显得有点傻傻的，啊，真是的，现在回想我应该表现地很酷才可以啊，我是记录者耶！在他们面前竟然傻傻地！
    谁都不要理我，地面有缝么！让我钻缝里呆到世界末日算了！
    太跌份了！
    所以，我就像一条被他们放生的鱼一样，摇着尾巴赶紧游回了河里，甚至还回头看了放生者一眼，用充满感激的眼神。
    啊啊啊！我要疯了！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啊！我感觉那时候我的物种都低了他们一等！连物种都低了啊！疯了！神啊，哪个神都好，来拯救我脆弱受伤的灵魂吧~
    夏雨他们救出了小王子，海豹特工队在那个小岛登岸，最终用一梭子子弹解决了外表为小女孩其实已经46岁的绑架犯诺娃，诺娃的外表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才有迷惑功效，一但资料被人了解，她的优势立刻化为劣势，毕竟一个小女孩体力再训练也并不会很高。
    让他们吃惊的是经济舱的年轻画家跟小王子在一起，他做画家、表演之类渐渐觉得没有挑战性了，这次接了一个外围保护一个小孩子的任务，是得到过冰火岛魔术比赛一等奖的时候，冰火岛的国王拜托他的。
    他没有受过任何特工训练，不属于任何组织，所以能不被盯上，行动自由，竟然连即墨都没有查到，而以他的机灵和聪明竟然也保护王子到最后。
    或者说他陪着小王子到最后。
    诺娃自己体力不太好，强制他来抱着小王子、划船一类的体力活也归他，之后到小王子被解救的前一刻，诺娃意识到海豹特工队上岸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她一刀把他干掉了。
    这个喜欢挑战新事物的年轻画家没有受过训练，一秒不到死在了专业特工兼杀手诺娃手里。
    挑战新事物的年轻人啊，也要看看自己的斤两，什么能做到，什么做不到，可以把说“NO”也当作一种挑战啊，胆小的人相对能活得长一点啊，看，觉得自己厉害，又是画画又是魔术得奖的，膨胀了吧，死了吧？
    现在谁还记得你的名字叫张伟，艺名苏小歌？
    就算我在这里再提一次，你的名字也不会被记住了，过段时间，除了你的亲人朋友，谁了不会再记得你了，你只是案卷里一个名字而已。
    而你只有三十岁，原本刚刚开始的璀璨人生，已经没有了。
    诺娃干不过十二人尖兵海豹突击队，可人家受过专业训练，并且在黑暗中活了几十年，杀你太容易了，你死的…不想用冤枉来形容，我想说你死得太“作”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了。
    当然，要是上交的记录是不能这样吐槽的，但删除卷这里我可不是随便吐槽了，哈哈哈，写删除卷真舒爽。
    自此，夏雨在游轮上感觉不对劲的三拨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小王子不久后将做冰火岛的国王，夏雨没有看走眼，孩子有这份潜质；小女孩模样的诺娃被击毙，结束了她可怜又可恶的一生；那个谁自己作死了。
    夏雨的病好点了，暂时还没有查出原因，她吐出的水暂时也没有分析出成分，元素分析初步结果是一种新元素，质子数为0，外围电子排列为17f63d55s，从来没有出现过，不在元素表能解释的范围内，拥有的巨大电子量就让人发怵，电子数这么多不知道是不是易着的原因。
    我原以为我的记录对象要变成喷火的龙了，不是么？她喷出一口“水”来，然后火星一点，那就是一条火带啊，是不是有点龙喷火的样子？
    也许是龙的后人呢，这个星球真的出现过龙，而且龙也是能喷火的呦，不过可惜那时候的记录也出现了断层，具体记录不太多了。
    仙侠剧里不是谁都是女娲后人嘛，我就想也许我的记录对象会变龙的后人，这可好玩了，可惜了，夏雨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吃了东西后睡了，睡得还挺香，隐隐地还打起了小呼噜。
    怎么不吐死她！这魔鬼！
    …………
    结卷语：
    这大概就是删除卷整个的内容了，这样的屈辱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即使我的一生很长会忘记很多很多事，这件事我也不会忘记，呜呜，我再也不去吃小馄饨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努力做好记录员的工作，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这卷之后就会从我上交给审核员的记录中删除，只是在另一个空间的另一个星球，它还以另一个形式存在着，因为那里谁也不会相信这些是真的，所以它可以存在。
    这大概是我的强迫症吧，记录了、上传了、封存了，这件事才会完结。否则就会像没有烧着水关煤气的家里一样，郁闷地想要着火爆炸。
    我的症状属于煤气灶上自动关火的小机关坏掉了。
    不知道怎么修。
    想想我真可怜，让我自怨自艾一下，毕竟我这天真的过得太苦了，所经受的精神压力不是常人能经受的。
    据我所知冰火岛并没有派政治记录员，这是我能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如果那里有记录员我真的玩完了，一点都不用挣扎了，只求好死吧。
    希望政治记录员不要太详细描写冰火岛这次地震，只当作那里发生了灵异事件导致地底岩浆失控就好了，他要记录地东西太多，应该不会太较真吧？
    我会去找他一次，看看他的记录，不行帮他小改动一下，呵呵。我能活到今天不光靠我贪吃贪玩贪睡觉，关键是我找到了其他记录员啊——虽然记录员之间有联系也是违规的，哈哈。
    这一卷发生的事我决定从上交记录中整个删除一字不提，绝不能自己编一些故事来记录，说多错多，谁知道哪一句就露了马脚被发现不对劲，审核员不是那么好蒙的。
    简练，简练就好。
    本章的一切在正史上都没有发生。

 第338章 地震和病了

    春天莺飞-草长，第二天夏雨没有去上班，而是翘班带果果去游轮“梦中公主”号上度假，航程准备从海月港口出发，绕过亳州弯海峡，出海航行两天，再去海岛上住几天再返程，途中还经过冰火岛、晶国、那不纳海湾小国等几个岛屿式的小国家，虽然都是小国但因为周围都是码头海港，都非常发达而且很有特色，航程虽然不长但非常精彩。
    原本准备玩十天半个月的，但到了冰火岛玩的时候却遇到了上面火山爆发，夏雨也同时病了，病得很奇怪，吐出容易着火的水一样的液体，看起来有成为喷火龙的趋势。
    即墨得到消息，这次冰火岛几千年没有喷发的活火山突然喷发，是关押在里面的女王集体越狱的缘故，有潜伏人员用高倍望远镜看到好像有几百骷髅出现在火山一侧，并与当地军方有过短暂的的交手，之后又被喷发的火山掩埋。
    推测这些骷髅就是冰火岛持有并用秘法制作的压制火山的女王。
    而那之后火山喷发转向了海底，想来是那些骷髅做了什么。
    这次火山喷发除了毁掉了冰火岛的皇宫，并没有造成大面积伤害。
    船上喜欢作死的游客们都觉得没有危险，大多数人都表示想继续玩。
    不过火山灰很大，而夏雨的身体又很不舒服，便先行回到了游轮上，夏雨的病确实奇怪，即墨不久后就分析出来她吐出的液体是星球上还没有的元素。
    加上骷髅的出现，火山的爆发，推测她的身体很可能是受了那些骷髅的影响。
    担忧之下，游轮比原计划提前一天从冰火岛起锚，前往下一站晶国。
    “回江月？”即墨也征求夏雨的意见。
    夏雨靠卧在床上，柔顺地摇摇头，“我的身体我了解，不要紧的，再说回去江月国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如游轮上安全，这个时候还是少些动静比较好，都出来了，让果果好好玩玩，我还没带她去过晶国呢。”
    游轮属于即墨家族的势力范围，虽然为了让国中其它几个势力放心，放进来几个他们的特工，但在游轮这种相对与世隔绝的世界，更容易掌控他们。
    给他们知道什么消息，知道到什么程度，希望他们传什么样的消息回去，都比较好控制。
    只是冰火岛这么大的动静，只怕国内各方势力也忍不住暗流涌动，荣家派了军队企图以稳定北半球局势的理由驻扎冰火岛，目前还在谈判中，以冰火岛现在的情况，估计再不愿意，之后还是会接受荣家的条件，只是谈判桌上还要殊死计较一下，援助和驻兵期限等方面为自己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能争取多少争取多少。
    政治上的事情，就不多说了。
    夏雨的病情来的奇怪，发的时候凶猛吓人，又奇怪地渐渐稳定下来，似乎是她的身体自己改造了哪里，就是不知道改造的是哪里，不过好在稳定下来了，她便想继续玩。
    小市民思想嘛，好容易出来一次，感冒发烧也要好好玩，不然太对不起船票了——虽然夏雨没有买船票。
    江月国最近两年富足，越来越多人开始尝试游轮这种悠闲的方式，这种之上便是在旅游城市买房，每年去住几个月度假，或者家里有用来度假的别墅。
    游轮旅行最开心的时候其实是在游轮上面，看着大海，感受海风，悠悠闲闲地喝着饮料，偶尔去看看表演，这其实不是旅行，而是度假，跟早上五点半起床，坐大巴或者飞机急吼吼赶到一个景点，一二三茄子拍照留恋走人那种是不能比的。
    靠岸购物也很好玩，但即墨不太期待，果果也不期待这次靠岸，甚至撅起小嘴想要即墨爸爸去求情，跟妈妈讨个恩旨，这次她就不下去了。
    不过夏雨可是期待得很呢。
    “妈妈，你身体不好，我还是在船上面照顾你吧。”果果搂着夏雨的脖子，小脸蹭她的脸，无限乖巧。
    也不知怎么教育的，这孩子有事相求的时候就会特别乖。
    即墨也道：“她还小。”
    “所以去看看恒河啊，扔恒河里洗洗，说是能被神灵保佑不生病呢。”夏雨坏坏地道，开玩笑，此行她的一大快乐源泉就要建立在晶国中果果欲哭无泪的小脸上了，不下去怎么行。
    果果不想下船的原因和夏雨期待的原因是一样的，因为晶国游玩条件不好，怎么说呢，可以说是有点奇葩的国度，有点像平行宇宙中地球上的印度。
    有古老的文明和建筑，但城市很脏。
    恒河是意译，晶国的发音是motuu~，有点卷舌音，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发音，意思是，呃…不太好说，是他们的男性神灵和女性神灵做天地宇宙的结合，结合过程持续了几千年，男性神灵流出的那个就流成了这条河流。
    尤其保佑女性呢，他们也不怕如果真是男性神灵的那个，女孩子去洗了会怀孕？不过想想不对啊，明明是遗传物质，还是神的遗传物质，女孩子下去洗澡竟然不会怀孕，是不是暗示了这位男性神的生殖系统有什么？可能需要去医院看看。
    据说这个神话还是晶国的女性想出来的，看来女性像鸡蛋，表面有点点黄，中间一层白，最里面超黄。
    污了。
    Motuu~，还是叫恒河吧，恒河也是他们处理尸体的圣河。
    所以可以想见果果为什么不想下船，而夏雨一脸的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了吧？
    “果果，来听即墨爸爸说一下尸体的肠子为什么会爆出来，过去看之前，先给你普及一下相关知识。”夏雨逗她。
    果果没好气白她一眼，“死尸腹腔里的内脏因为腐败而产生大量气体，长时间排不出来就爆了，我知道。”
    “知道啊，那是什么气体呢？”
    果果搜一下手机，读道：“二氧化硫，二氧化碳，硫化氢，氨，甲烷，满意了吧，妈妈，我看就不要去看了，我网上看看图片知道意思就行了，这些涉暴图片都是十八禁的，我才五岁啊。”
    “不可以，网上看没有味道。”

 第339章 有味道

    网上看没有味道的意思真的是没有“味道”，就是原意。
    在手机上的图虽然恶心，但很小，震撼力不够，而且真实的腐尸，腐败的味道和浓重的血腥味儿一般人根本受不了，那酸爽。
    先上，一会改。
    夜深了，XX市一所普通大学的一间普通的宿舍中，大二女生温小暖正听着许嵩的歌练着毛笔字。
    W的相貌普通、性格安静普通、家世普通、成绩普通，不过她的字画很好，不久前被国宝级国画大师八山大师收为关门弟子，也许这是她唯一不普通的地方了吧。
    柳下闻瑶琴，起舞和一曲。
    两行篆书古拙有趣，跃然于纸上，圈圈点点，还有那些流水样的线条，都有了生命，和着温小暖听的歌快乐起舞。
    柳下闻瑶琴，起舞和一曲，她最喜欢的一句。
    幻想有一个男生站在她面前，也许不帅，但成熟潇洒，送一束犹沾着露珠的玫瑰，对她说一句，“今生何求惟你”，那一刻她看着男生真诚的眼眸，该是怎样的欣喜，好多梦幻的泡泡出现在周围……
    不过，哎，她有自知之明，这句是不太可能听到的。
    班上男生在卧谈会的时候恶劣地评了班上四大丑女，怕她伤心，没人跟她提过哪四个，但她应该是丑女之首。
    她也没自取其辱地去问，索性当不知道。
    宣纸一沓，耳机一副，笔墨飘香；
    远遁世事，丫丫片刻，世界静谧。
    实际上，她旁边一步远的地方就很喧嚣，斜对门的史琼同学几乎把班上所有女生都组织过来串门，在她刻意的带领下，非常活跃、充满活力地在讨论着化妆品，以及歌手、下一次K歌的计划和正在发生的求爱进行时……仿佛话题多得都不知道先说哪个好了。
    这个史琼是温小暖的死敌，原本温小暖和史琼一起住在斜对门那间的，因为个性差异有了些摩擦，温小暖不得已换了寝室。
    温小暖特别伤心，觉得自己性格有缺陷，不会跟人相处，还尽招惹人跟自己过不去，但她也只是伤心，不想做什么。史琼却不知怎么了，憋足了劲要把人都拉到自己那边，要所有人都孤立温小暖，那样她就满足了。
    史琼今天晚上杀过来，把这个寝室的人也都拉她那边去了，温小暖只能一个人写毛笔字，默念“修身养性”四字。
    她们挺开心的，声音越来越响，李瑶外套拉链拉得很低，露出里面的傲人的事业线来，史琼带头去扒她的外套，李瑶护住自己的胸反击，哈史琼的痒痒，很快牵连了一片女生，纷纷倒在床上，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同学们也不是故意孤立温小暖，温小暖的书画经常在全国得奖，而且还会做各种DIY，她们很佩服，甚至于仰望，但玩不到一起。
    温小暖平时就是写字、画画、DIY，一般还不出门，死宅死宅的。
    化妆她会但没兴趣；女生在一起打打闹闹扒衣服的“游戏”，她最厌恶；出玩她也最讨厌，连大家最喜欢的K歌她都能扭着身体说太吵太讨厌了啦，硬拉都拉不去……
    女生们一开始也很热情地拉她一起玩，也试着玩她的DIY，可是她们爱玩的温小暖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而温小暖的DIY段数太高，她们跟不了。
    如果你硬要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死宅狗多了去了，只是性子娴静而已，那么最大的问题是，温小暖还不愿意不喜欢硬装作喜欢。
    温小暖心里明白的，装都不愿意装，只能怪她自己，怪不得别人的。
    也难怪史琼能轻松把她孤立了，她的性子也是问题。
    其实她心里挺想融入大家的，可就是融不进去有什么办法？在假装热闹地融入大家和寂寞地做自己之间，她选择寂寞地做自己。
    温小暖抬头看向她们，看了一下又赶紧收回目光，她摘下耳机，右手下意识搓着左手的大拇指，心想：啊啊啊！阿七八啊！真是的！搞得像偷看她们一样，她们应该很不舒服吧？觉得我是怪人，算了，我就是怪人了，我特别怪还不行么？她们好像在往这边看，自然，我要自然一点，装作看手机……
    被她看了一眼，正在打闹的女生们也觉得怪怪的，打闹停了一秒，气氛有些僵，史琼鄙夷地剜了她一眼，看了下自己手机，道，“圆圆说典型**丝还在等着向我们的校花求爱，早在10点多就已经没人在看了，典型**丝竟然还不溜，外面太冷了，我叫圆圆回来吧。”
    她正发微信的时候一个圆圆脸的可爱小女生已经冲进宿舍，卷进外面的呼呼寒风，“呼~~风好大，外面冷死了！他还在等呢，好冷~看热闹的都走了，李瑶真不过去啊？”
    “不要去，你不要成为他哗众取宠的道具。”史琼建议道。
    李瑶点头，她不去。
    “万一他等一夜怎么办？”圆圆问。
    “呵，”史琼嘲笑道，“他不会等一夜的，没有观众他就溜了。”
    “这个典型**丝竟然还敢跟校花表白，我们去骂他去？”有同学提议。
    “拿水泼他，冻死他，他就清醒了。”圆圆道。
    史琼道：“别去管他，骂他就太把他当回事了，我们当他不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反击。”
    “对，他就是在求关注而已，就一**丝。”
    “典型**丝。”
    女生们纷纷附和。
    她们在说的典型**丝叫轩辕凌冽，名字还不错滴，典型**丝是史琼给他起的绰号，他也是大二的，一个系，今夜在图书馆露台摆了蜡烛，要向校花李瑶表白。
    本来他准备将李瑶骗过去给个“惊喜”什么的，不过史琼从她男朋友那儿得到了消息，就来通知了校花。
    要说轩辕凌冽这个男生，他在学校很有名、很有名、很有名，上至校长董事会，下至入学新生偷偷带进来的长毛兔旺财，没有不知道他的。
    就说一件他的“伟大壮举”吧。
    普通大学试行学分制，这位轩辕同学在大一除必修课之外选了五十八门选修课程，摆出一股把四年的学业一鼓作气四个月修完的宏大气势，把教务处主任都惊动了，亲自

 第340章 养病

    没想好，先上别的开头一只青鸟飞出昏暗的房间，青鸟周身笼罩着水墨画一般的青黑色烟雾。
    破碎的浑身是血的涟漪躺在屋中地上，她的右手没有了，双腿被亲生父亲执行家法砍掉了，只剩下左手。
    没有了腿的躯干和头看起来一下子短了很多，像个沾满血的墩子，是一个可怖的人彘半成品。
    嗅到死亡气息的苍蝇来得最快，墙角一只蜘蛛用半天时间就结好了网，只小半天时间就抓住一只苍蝇，涟漪爬过去抓来吃了。
    她已经痛到不想叫，一边看着苍蝇飞舞伺机捕捉一边正在想着这几个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将去向何处？要怎样才能不心痛？
    她前世叫漪漪，泛起在一个叫地球的蔚蓝星球上的美丽涟漪，可十三年前一个雷电布满天空的深夜她被杀了，然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出生，出生时她没有想起前世的事，就好像喝了孟婆汤一样忘记了，像这个世界的普通女孩一样活着，然后，因为一些事，她想起来了前世，想起来地球，想起来网络，想起来很多事。
    而今生，今生的事还要清晰一些，今生她叫水涟漪，今年十二岁，这个世界十四岁成年，她再过两年才是这个世界成年的年纪。
    水家是普通的修真世家，她母亲早逝，父亲并不喜欢她，几乎是见到她就不开心，她经常被打，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六岁那年生日她拿着亲手做的风筝去讨父亲的欢心，他们都不记得这天是她的生日，正在讨论把家里的荷花池挖深一点。
    父亲拎起她就把不会游泳的她扔到了荷花池里，叫她“去看看水有多深。”
    看她在水里挣扎父亲开心地大笑，二娘也在笑，涟韵姐姐也在笑，下人也在笑，他们都在笑。
    没有人救她，多亏六岁的她就有超出常人的冷静，最后闭了气沉到池底摸着爬了上来。
    但他们围城一圈看着她去死的笑容，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全家上下都不喜欢她，但全家上下有一个人对她好，那就是后来她的姐夫，姐夫给她买好吃的、送她漂亮衣服、带她出去玩。
    想到这她的心不由得深深刺痛，即使一遍遍告诉自己没关系犯不着，可心还是痛着。
    姐夫说，他爱她。
    “我真正爱的是涟漪你啊！”姐夫发誓的脸出现在此刻涟漪回忆的脑海，姐夫含着泪指天发誓，“我朱幕在此发誓此生此世只爱涟漪一人，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姐夫……可是你终究是我姐夫啊，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知道不对，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控制不了！我爱你我有什么办法！……”姐夫哭着疯狂地打自己。
    他的泪看着那样真，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么，涟漪便是信了，天真地说：“我们跑吧！我们离开这里！”
    “跑？私奔啊？”姐夫朱幕呆掉。
    “对！我们私奔，我们在做的是错事没有人会同意的，只有到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才能结婚、生子啊！幕哥哥我们私奔吧！私奔去远方！幕哥哥你想要多少孩子，我给你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娃~”涟漪说着脸红得跟红霞，“今天晚上，暗夜森林秘径的大松树旁，我等你。”
    “别！”姐夫朱幕抓住她将她抱在怀里一顿乱亲，“到处都是妖兽我们跑出去活不下去的，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吧，就今天……就现在……”
    “姐夫！”涟漪坚决地推开他，“这里不会长久的，我要跟幕哥哥长长久久，今天晚上，我等你，等到你来为止。”
    朱幕是个喜欢用骗不喜欢用强的男人，他喜欢女人主动，此刻裤子都快脱了人还没骗到手觉得很没劲，一抹脸就找自己老婆泻火去了。
    涟漪说的约定他一点没往心里去，心想等不到自然会回来，回来再哄就是了。
    而涟漪却真的回屋收拾东西，趁人不注意跑出家门，跑到暗夜森林的大松树旁去等。
    等了一天又一夜，等了一夜又一天，水和干粮都吃完了，满怀希望看着来路又一直失望的涟漪不知哭过多少次之后迷迷糊糊靠着大松树睡着了。
    醒来时不知何时不远处开了一朵黄色小花，一朵孤零零的花随风摇曳，突然有朵孤零零的花好奇怪，涟漪好奇地去看去碰，刚碰到花朵柔弱的花瓣，“菊蓟大王花”流着绿色汁液的夹子一般的大叶子就从地底突然窜起咬住了她的右臂，刺骨的痛和麻痹还有深深的恐惧让她动弹不得，很快昏迷过去。
    再醒来时在家中的祠堂，她因为勾引姐夫私奔之罪正要被砍去双腿。
    她听到姐夫哭着发着誓把自己撇得清清的，“小姨子年幼丧母，我看她可怜平时尽力对她好，没想到让她误会了！其实我都是看在韵儿的面子上才对她好的啊，她是韵儿的妹妹是我的小姨子啊我自然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疼着！这事是我的错，她过来约我晚上见什么的我就没当回事，我当小女孩做游戏呢，谁会往那方面想啊，都是我的错！我早些想起来就好了……”
    明明他说爱的，明明他的泪看起来那样的真，可为什么此刻说的话截然不同呢，为什么连语气中都听不出一丝心疼呢，为什么语气中只有害怕与嫌恶呢？为什么……
    涟漪很想问，但也明白不用问了其实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答案那么得难以接受。
    她听到姐姐涟韵在委屈地不住地抽泣。
    她听到二娘假惺惺道：“老爷您饶了她吧，她是妹妹唯一的孩子啊，妹妹死的早我本来发誓要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只是现在外面都知道了水家的二小姐勾引姐夫私奔，水家的颜面已经被她丢光了，她就算自杀也挡不住外面嘲笑的悠悠众口，老爷，我看不如将她从家谱中除名但留她一命吧，毕竟是妹妹唯一的骨血啊，妹妹当年……”
    “闭嘴！”不提她母亲还好，提到她母亲她就听到父亲给了二娘一巴掌。

 第341章 蔷薇园中的贱民

    一路和即墨说着话保持清醒，夏雨牵着果果来到公爵的家。
    晶国一般富豪的家就都是四五层的几进别墅，前有院子后有围墙，公爵的家更像宫殿一样，秉承了晶国繁复手工的风格，墙上贴满的手工马赛克每一片都是下等人手工制作，精美凝重而又充满艺术气息。
    夏雨现在还能站着，一手挽着即墨胳膊假装亲密，借力往前走，偶尔还吐出一口“水”，但吐得不多，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软软的没有力气，她把果果给即墨抱着，小声道，“该死，这些‘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现在几乎没法思考，好像‘水’进脑子了，糟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我脑子进水了…”
    “没事，我在。”即墨把果果抱在怀里。
    果果也觉察出妈妈身体不好，她没有看到过妈妈生病，此刻小心脏担心得很，揪着妈妈的袖子，从即墨怀里挣扎下来，倔强地跑到妈妈另一边，用小身体扶着妈妈。
    即墨心里一阵感动，道：“你把孩子教得很好，心里有别人，懂得爱。”
    夏雨也很感动，但也微微皱眉，“该玩就玩，该调皮就调皮，出事的时候绝对要顶得住，我是这样教的，但心里还是多装着自己才好，不然活不长，她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夏雨希望出事的时候，果果能首先考虑自己的安全，觉得情况不对的时候要躲别人身后躲子弹，甚至出卖妈妈让自己得到逃跑的机会，能这样是最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事与愿违，果果完全没有按她教育的发展。
    明明看了动画、看过了古装剧、韩剧、日剧，旅游了看了一小部分的世界，偏偏最后受了已经过气的武侠剧的毒，小小年纪一副侠义心肠。
    夏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曾经试图改变她的想法，但改不过来了，小孩子一大就不受父母的控制了，夏雨也是头疼，感觉自己的教育在这一点上特别失败，埋怨即墨道：“我是没有那样的同情心和正义感，她一定是遗传了你了，基因里带的，真是，你的染色体怎么都是显性的啊，全部都遗传你…”
    即墨无语。
    即墨没有带保镖的习惯，夏雨没有带管家和保姆的习惯，所以只有他们两个，两人带着果果走过公爵家院子，穿着单肩白色衣服、仿佛神话中的仆人上前朝他们的脚底撒盐，跪着匍匐到身前亲吻他们的脚。
    这是晶国的风俗，撒盐是因为他们在外面接触了“贱人”，要为贵客撒盐去除晦气；吻脚是因为他们认为脚是人身体最脏的部分，亲吻脚趾表示绝对的服从。
    在外面不会有这样的大礼，但家里仆从对主子每天都会这样行礼，见到就会跪到地上，匍匐成一团请问主人的脚，毫无尊严，如果主人不给亲吻，仆人反而会非常慌张，认为主人对自己有什么不满，要把自己赶出去了。
    他们做仆人工资相对外面非常高，核算下来，一个月有1-2万江月币左右，而外面开出租车的每月只有1千或者还要少，连给中种姓看病的医生每个月也只有3-5千收入，还有很多失业的，找不到工作。
    仆人们心甘情愿亲吻主人的脚，甚至可以用“虔诚”来形容，因为长期风俗如此已经习惯了，还有为了一家人吃饱，他们真心非常感谢主人，不觉得自己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反而觉得这是主人赐予的殊荣。
    但对于“人人平等”价值观的人来说，这样的礼节非常不习惯，江月国给父母拜年都不兴跪拜了，夏雨和即墨不动声色由着仆人吻了自己的脚，但果果不自在地推开一个要亲她脚的女仆，“你干嘛？你还真跪啊！”
    小果果看过网上游记帖子，知道晶国的风俗，但知道是一回事，因为遥远而不真实，但在现场却是震骇了，所以推开不要。
    那个男仆立刻吓白了脸，跪地上缩成一团不敢说话，公爵立刻认为是男仆伺候得不周到，对一个侍卫使个眼色，那个侍卫立刻把男仆从地上拽起来，这就是要赶出去的节奏。
    如果是家里夫人要把仆人赶出去，仆人还敢求饶几句，有相处不错的仆人还敢帮着求情，但公爵的命令，仆人都不敢求饶。
    “公爵，把他留下来吧，”夏雨笑道，“我女儿只是不喜欢你们的风俗礼节，让他留下伺候果果吧，相信很快就会习惯的。”
    “不，一定要赶出去。”胖公爵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
    “那就赶出去吧。”夏雨礼貌笑着道，对那个要拖走侍卫吩咐，“你按你们公爵的要求把她扔出去后，顺便把他捡进来，我这里需要一个仆人，按我们江月国的习惯她应该比较好适应，正好就聘用他了。”
    “这怎么行？”公爵道，“既然贵客开口，这样吧，这个没有调-教好的仆人送给贵客，但他的工资费用一定要由我来出。”
    “公爵大人真讲究，好的，好的。”
    夏雨与他一起哈哈，她的小市民心里立刻算起小账，这个仆人的工资是一万，还是两万？自己又不要他跪又不要他亲脚，给六千就差不多了吧，剩下的钱都可以落入自己的口袋了呢。
    脚上撒盐去除晦气之后，公爵对即墨道：“女士不舒服，请到屋中休息，有女卷照料，即墨先生与我八九眼还吧。”发音不准，他大概想说的是女眷和把酒言欢。
    即墨称自己也累了，拒绝了。
    公爵很失望，但还是非常周到地吩咐仆人们抬他们到一个华帐锦缎的房间里休息。
    巨大的圆床足有五多米直径，铺着镶金丝的床罩，下面是纯白绵软的被子，夏雨钻到里面舒服地喟叹一口气，把果果也拉进来搂着睡，“他们可真会享受啊。”
    …………
    此刻在另一个房间，公爵正在密谋着什么，侍卫小心地、低声问一脸阴沉的公爵：“公爵，车里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人就是即墨先生的护身女王，她现在状态不对劲，要不要趁机拿下？”
    “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公爵，您不是说这次一定要杀了她？”
    胖公爵抓了一把冰在嘴里，咬得嘎嘎响，“我们晶国绝不成为下一个冰火岛！一定要杀了她！等她羽翼丰满将威胁整个世界！即墨家不动手我们就替他收拾！”他表了决心之后问，“冰火岛那边？”

 第342章 渗透和反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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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火岛还有余震，不过还不能确定地震是她引起的，公爵，一个女王不会有引起地震的力量吧？”公爵的侍卫道。
    “不管是不是，一个还在控制外的女王就是世界安全的最大威胁，为了世界安危，我们晶国要出手！”嘎嘣嘎嘣，“但要小心，即墨家族的女王，让我们较量一番吧，叫维尔马取得他们的信任。”
    ……
    “你叫什么名字？”
    “维尔马。”男仆跪在地上，谦卑地道，他明明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谦卑地让人几乎看不到他。
    即墨吩咐佣人们都出去，不要打扰夏雨休息，但夏雨在床上躺了三分钟不到，他便进来摆放水杯，即墨发现后呵斥他出去，他跪在地上认罪，声音吵醒了夏雨。
    “是那个被赶出去的男仆啊，他现在算是我们仆人呢，”夏雨道，“让他过来好了。”
    房间很大，男仆走近夏雨，恭谨地送上一杯水，夏雨和蔼地问了他的名字，还有家里的情况，得知他家有一个妹妹，因为女孩出嫁需要很多的嫁妆，所以他非常珍惜这里的工作，否则妹妹嫁不掉会成为家里的耻辱。
    “对哦，你们晶国还有很嫁妆风俗，网上说还有因为嫁妆不够烧死新娘的，太奇葩了，”夏雨笑道，“请原谅我这样说，在江月国也有嫁妆，不过大多是男方给聘礼多些，婚礼也是男方主办，女方办婚礼会觉得是上门女婿，男方家会没面子的，风俗差异太大了，所以我才不明白。”
    男仆虽然是跪在地上的仆人，但也是受到过上十年教育的，而且他们都很刻苦，他江月话说得比他的主人好多了，听到夏雨说不明白，便娓娓道来，“这件事有很多外国友人都问过我，但我认为外国的报道片面且夸大了，在大城市嫁妆已经很少，但作为哥哥，我想给妹妹准备嫁妆，让她婚后过得好一点，您听说的我们晶国会形成嫁妆风俗，主要是因为女子结婚后都不工作，尤其是下等人，大半的女子写不出自己的名字，而娶她的男人要养她一辈子，嫁妆就是她带过去给男方家的补偿，补偿越多，她过得越好。”
    “补偿？乍听有点道理，可是细想还是很奇怪啊，”夏雨道，“结婚后女人只是被养着，不负责家务，不生孩子，不照顾孩子和老人么？”
    “负责，当然要负责。”男仆维尔马道。
    “这就对了，你看，果然很奇葩吧，虽然这样比不太合适，但在我们江月国，请一个保姆起码3千元一个月呢，要前天照顾孩子的好保姆都已经六千起了，做家务也是创造了社会价值啊，女人明明负责了家务为什么还没有地位呢？就冲女人生了孩子繁衍了后代，哪怕别的什么都不敢，男人养她一辈子不是应该的么？”
    “这……”男仆维尔马语结。
    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不能因为生个孩子就要求被供起来，不过作为仆人，维尔马不能反驳夏雨的话，他只能道：“我想是两国的文化差异，我们晶国有几千年的文化沉淀，存在即合理，既然是这样，一定是有道理的。”
    “存在即合理这句话本身就不对啊，”夏雨当即反驳道，“也是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其实很没道理的一句话，存在的只是生存意志强的东西，比如江月国有句老话，叫祸害活千年，因为祸害自私，只在乎自己的命不在乎别人的命，所以一般来说活得长，而好人在发生危险，比如火灾时，会很绅士地让老人、小孩和妇女先逃命，他们活下来的几率就很小，其实并不合理，让好人活下来，对人类社会建立一个好的秩序、长久地发展才更合理，对吧？”
    “嗯？嗯。”看男仆维尔马头上不明白的圈圈。
    即墨走过来摸了摸夏雨的额头，“别说了，再睡一会，”他扭头对看男仆维尔命令，“这次算了，下次没有召唤不许进来。”
    “是。”看男仆维尔马背脊上发凉，无声地慢慢爬着出去了。
    听到夏雨在身后道：“我确实还有点累，再睡一会吧，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晶国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嫁妆制度呢，按照一般的规律…”她瞄一眼被窝里的手机里的文章，好像看小抄一样，“嗯，经济学家论断所有的老牌东方国家在现代化的过程中，都伴随着嫁妆金额的下降甚至消失，男人为女人出钱，这叫‘新娘价格’。而只有印度，印度的嫁妆一路飙升，也就是说，‘新郎价格’越来越昂贵。”
    “第一报道夸大了，第二‘梨俱吠陀’的后人们固守着自己根深蒂固的哲学，第三晶国实行种姓制度，孩子出身的等级将根据孩子父亲的等级而定，低种姓将女孩嫁到男孩家里将为自己的后代争取到更好的出生，用钱买地位；第四晶国法律规定家中的不动产归男人，电器金饰品等财产归女人，所以很多女子在出嫁时自己也会要很多嫁妆。”即墨分析道。
    “哇，你好厉害，我怎么都想不通，听你一分析事情就清楚了！”夏雨睁大了眼睛表示佩服。
    “好了，别玩了，睡吧。”即墨没收手机，仔细帮她把被子盖好。
    “好吧，你照顾好果果，带她出去玩玩好了。”夏雨确实精神不济，爆棚的好奇心都是装出来的，虽然她是有点奇怪这个奇葩的国家，但不是非要这时候讨论不可，讨论给男仆维尔马看。
    男仆维尔马从地上倒爬着慢慢退出，爬得很慢，直到这时才彻底退出去，没有声息地关上门。
    之后，他像胖公爵报告他的观察，根据他的观察，即墨家族护身女王的虚脱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她很可能是假装着很严重在硬撑的样子。
    “公爵说得对，”男仆维尔马道，“在小人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依旧在跟即墨先生讨论我们国家的嫁妆制度，说奇葩她不能理解，一个人眼中的神采和说话的力气装不了，小人观察，她还很有力气，还好没有动手，公爵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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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章 无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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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没有动手。”侍卫道，心悦诚服地向胖公爵行礼，“公爵英明，告诉我们她没有倒下去失去意识就不能动手，否则我们可能已经吃亏了，但是公爵，我们不动手么，难道要等她恢复过来…”
    胖公爵仰望天空，一副天下苍生都要由我来解救的样子，“既然如此，纳亚，晚上你准备一次试探攻击，记住，如果被擒了都是你组织的，与我无关。”
    “是！”侍卫领命，仰起脸一脸壮烈，仿佛接受了一个最神圣的使命。
    ……
    隐藏，一定要隐藏。
    “辛格，我的孩子，晶国大山上最勇敢的狮子，收起你的鬃毛，拔掉你的高傲吧，我们一定要学会隐藏，隐藏自己的身份，隐藏自己的脾气，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我们不被注意地到才能活下去……”
    辛格？
    迷迷糊糊中夏雨听到了这样一句话，看到一个穿着纱丽的晶国美丽女子对自己说话，门外有无数火把，斥责声撞门声那样可怕，她好像就是那个叫辛格的孩子，而且是个小男孩。
    怎么回事？穿越？嗯，穿越文看多了。
    刹那间夏雨脑中转过无数想法，明白自己在做梦，而这个梦境太清晰，可能是这个叫辛格的男孩的回忆，这个辛格，会跟把自己一行留下的力量有关么？
    梦中转变场景，美丽女子被抓走了，辛格再也见不到她了，她是高种姓的女子，却跟低种姓的男人逃走，偷偷生下了孩子，当着辛格的面，她被她的哥哥砍下了头颅，还有一个男人也被砍掉了脑袋，夏雨通过辛格知道那就是他的父亲，辛格作为最贱的贱民，被扔进荒芜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
    场景转变，辛格长大了，成为了十五岁的孩子，而他在贫瘠的土地上用惊人的毅力活下来，他不能上街，连低等贫民看见他都会用石头砸他，叫他不要靠近。
    高种姓的舅舅们给他留了一条命，但那些比他好不了多少的低种姓却想方设法逼死他，觉得他肮脏，不配活在世上，可能那些舅舅们也不是好心，而是觉得他一定活不了，就没有必要弄脏了自己“高贵”的手吧。
    但他活了下来，他被丢到贱民窟中时已经十岁了，有了活下来的能力，跟其他贱民一起，从恒河中捞垃圾吃，饿的时候甚至吃那些鸟儿都不吃的尸体，睡在没有人会到的地方，幸运的是这些年晶国的经济发展很快，物质条件并不像古代那样贫乏了，吃着、穿着垃圾，收起鬃毛，拔掉高傲，在没有人看到的黑暗处悄悄活着。
    贱民为社会讨厌，越是底层的平民越讨厌贱民窟，有好次商议说要把他们都杀掉，杀干净，但由于没有人愿意动手而让他们幸运地躲过去。
    接触了低种姓都要用盐洒身上来除晦，何况是贱民，实在太晦气了。
    有贫民远程朝贱民窟扔火把，想把他们烧死，但贱民窟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东西，他又幸运地躲过去了。
    梦中场景再次转换，晶国没有查户口的制度，对人口流动管理不严，两年后他从贱民窟逃到了大城市，发达的大城市让他误以为是天堂，虽然一看他骷髅一样的四肢和大大的脑袋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贱民，虽然一被发现就会被砸石头、追打，被报警警察追，城里比乡下更难隐藏，但他下定决心不离开城市。
    他小心翼翼不被发现，从垃圾堆里找东西吃。
    城里的垃圾堆和乡村的简直天壤之别，里面有很多好吃的，如果能避开墙上会能照见人的黑盒子（监控），翻过带电网的栅栏进入高级种姓人家里，那就到了天堂中的天堂了。
    他来到城市第二年的一天，他翻进一个高中姓人家里，这家做国际钻石生意，从晶国买入钻石到国外去卖，家里的男人跟外国女人结了婚，生下一个女儿，这天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主人难得携妻女回到晶国庆祝，家里仆人大开动，做了很多好吃的，一桌一桌，吃都吃不完。
    那天树上的无优花红色云朵一样盛开，他利用自己消瘦的身形躲藏在谁也想象不到的建筑的夹缝里，从厨房泔水中偷吃饱了，他往夹缝里缩一缩，闭目睡觉，忽然警觉地听到人接近。
    清脆的女孩笑声让他不由地看过去，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往这边接近，辛格从没有在晶国见过这样的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活力，像树上的无优花，一眼就看出她是主人，穿着国外露腿露胳膊的套装，在乡下女孩这样穿会被活活烧死的，越是贫穷的乡下被烧死的可能性越大，她身后还有几个伺候的穿着多摺布衣的仆人。
    他们走近了，辛格连忙隐藏气息躲得更好。
    夏雨在梦中感到了紧张。
    如果被发现，家里的高种姓主人还没什么，如果这个高种姓主人正好年纪不大，那么只是会害怕又嫌恶又有一丝怜悯地大叫赶出去，但仆人会把他往死里打，用火把扔他，用长长的竹竿打他，砸他石头，没有一个仆人不下死手，即使不愿意接近只用远程攻击，即使他有逃命的本事，但每次被发现，他活下来无比艰难。
    即使逃出去之后家里仆人会加强戒备，他要再想再这一片隐藏就难于上青天了。
    他身上还有上次被竹竿捅的伤没有好，实在没有把握还能再逃，而且这次，他们离他太近了，只隔着一道树木枝桠修剪出的绿色。
    噗通，噗通，夏雨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微弱，最紧张的时候，他镇定下来，隐藏了气息，仿佛不存在一般隐藏于黑暗。
    “小主人，您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腌臜地方，会弄脏您高贵的脚。”仆人劝女孩回去。
    女孩似乎不在意这里脏，实际上这里一点都不脏，打扫得很干净，女孩也很满意，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绿叶上的露珠，“好久没来了，随便转转，你们不用跟着我了，都去做事吧。”
    女孩比无忧花还美，辛格忍不住去看她，他的心也忍不住越跳越快，好像要跳出口腔。
    女孩感觉到了什么，仔细看眼前的绿色，便看见了他。
    他和她的眼神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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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4章 被鬼眼王盯上的男仆

    他和她的眼神对视了。
    辛格心跳得像要爆炸一样，但女孩没有尖叫，她明明看到了，而且清澈的眼神中明白透露了，她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但她没有叫。
    “小主人，那里有什么么？”仆人看过来。
    辛格心跳到了最快速，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心脏爆炸死掉。
    ……
    “雨，醒醒，是不是做梦了？”
    即墨把夏雨叫醒，把她扶坐起来。
    夏雨从梦中一时拔不出来，微微摇摇头清醒一下，看到眼前是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雕塑般的轮廓，很男人的帅，而他的眼神在月光下那样深邃，好像要把自己吸进去。
    原来是梦。
    吓死了。
    即墨把她拥在怀里，抚着她的背安慰，“不怕不怕，噩梦驱散，不会再来。”
    “这是什么，咒语么？”
    “是，念一下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我睡了多久？”
    “六个小时，要不要再睡一会，饿么？想吃什么？”即墨问。
    夏雨摇摇头，想着梦里的清形，梦境太真实了，简直像在经历辛格的人生一样。
    即墨看她摇头，就叫来仆人，美食一直备着，用漱口水给夏雨漱口，叫她吐出来，然后味她一口开胃的粥，这些不是晶国的饭菜，而是即墨叫游轮上的厨师过来烧的，连锅碗用具等都是从轮渡上搬来的，他们被困在这里不好出去，但厨师等人可以顺利进来。
    要说吃，还是江月国的美食第一，晶国的排名不是倒数第一，也是倒数第二。
    “唔，好吃……”温暖柔滑地粥下肚，身体一下暖暖的，这时，夏雨的神志才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原来饿了，巴巴舔舔嘴唇，跟即墨要：“还要。”
    她的表情太可爱了，即墨不禁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占了便宜之后才继续喂她。
    “没有给你用药，想办法回去，出现情况可以控制，家里的科研所研究出稳定剂Ⅲ……”即墨道。
    “再说吧。”夏雨摇头，她可是死也不想进研究所，骨子里反感，没有想招把即墨家族的研究所一把火烧了已经是给即墨面子了。
    抬手看向自己手心，竟有水波纹一样的纹路出现，一定是女王下的手，最让她无措的是她完全预知不到怎么回事，以后会怎么样，还好即墨在她身边，她微微皱眉道，“先观察吧，虽说有病早治，但药不对症的话，很多身体能自己修复的病都是被治疗严重的。”
    外面天色暗下来了，晶国的夜晚没有江月市明亮，病得晕乎乎的夏雨也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此刻精神好些了，从床上起身来到窗边，房间在三楼，屋内逼五星级宾馆更豪华，从窗口望出去，外面仆人依旧在来来往往劳作，赤着脚没有一点声音，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跪着擦地板每个缝隙都认真擦，鼻尖都凑上去，汗水滴在地板上；还有做园丁的在连夜给树施肥，黑夜中让人感觉他劳动也是偷偷摸摸的。
    外面卑微的劳动和室内不像样的豪华形成了鲜美的对比，有种穿越到古代封建王朝的错觉，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夏雨忽略掉心中的不习惯和不快，眺望远方，公爵家的房子非常大，往远处眺望是一片疏密有致的园林，视野基本看不到公爵家的尽头，但右边攀在树木上的蔷薇引起了夏雨的注意。
    那蔷薇生长得霸道，一路从尽头沿着树枝和低处的乔木攀了过来，竟铺出一条蔷薇的道路来。
    “那是无忧花么？”夏雨问。
    即墨道：“蔷薇。”
    “啊，是蔷薇…我什么眼神啊，竟以为是无忧花。”夏雨低声喃喃。
    “晚上看不清，明天你好些后再去看，还饿么？”即墨扶她去休息，仔细地观察她的身体状况，挑她爱吃的蛋糕和水果又非常耐心地喂了一些，不敢给她吃太多，怕吃多了也不好。
    等她迷迷糊糊睡下了，握起她的手，在床边守着她。
    夏雨迷迷糊糊间看到他熬得都是血丝的眼睛，她心中某个角落升起一股暖流，她本是不太容易感动的人，此刻却有了悸动，觉得生病时有人照顾真好。
    往床里面挪一点，把即墨拉到床上。
    即墨也没有拒绝，和衣盖上被子，从背后拥着她，哄着道：“睡吧。”
    “我睡好了，你先睡，我守一会，过几小时再换你，如今情况不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晶国出去，不能两个人都熬着，拖也能把我们拖垮了。”夏雨道。
    “不要紧，我推测留我们的那个人没有杀意，你睡吧。”
    “ta把我们留下来就是最大的杀意，ta不动手自有人动手，这件事是我不好，身体不好影响了判断，不该登上晶国过境，其实也不好玩，咳……”夏雨说着心里懊悔，着急起来。
    即墨连忙替她顺一顺气，将她搂得更紧些，小声道：“我在，别担心。”
    “厨师？”夏雨想道，“我记得厨师都很能打，能单挑好多人。”
    “对。”即墨应道。
    在晶国控制下，游轮上即墨家族的佣兵无法到他们身边，但暗中的保镖一直都在，不知是故意放还是真的没有注意到，竟让战斗值很高的厨师混了进来。
    “嗯，不担心，”夏雨放心了一些，“只是我预知不到那个女王的意思，掌控不了局面，觉得这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好。”
    “我们都休息，养足精神，有人守着，放心。”即墨道。
    “好吧。”夏雨道。
    即墨总是能安排好一切，跟他在一起夏雨会潜移默化地变懒，不动脑筋只听他的话，即使遇到无法预知的情况也不会害怕。
    只因为，他在。
    ……
    男仆辛格觉得自己特别倒霉，一定是被鬼眼王盯上了，他接到命令安排刺杀客人，安排人体-炸弹自爆，下面的人过了很久才来回复，本以为这么久肯定准备好了，但报告说炸弹受潮了。
    “你说什么？受潮了？又不是粮食怎么会受潮？”
    “请辛格恕罪，接到您的命令我就立刻安排下去，但我手下说那个准备好的炸弹受潮了，今年雨水多，安置的地下军库太隐秘，不透风又进了水，所以……”

 第345章 炸弹进水了

    “怎么会进水！”辛格一脚踢倒手下。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手下伏在地上不敢说话，“这个…我手下的人说……”
    “不要说了！”辛格没耐心听了，时间紧迫，“炸弹不是粮食，受潮了一样能用，拿出来给选好的女仆绑上，我带她进去。”
    给夏雨准备的是非常先进的炸弹，杀伤力强大，加强辐射效果，本身体积小，只有一厘米薄，可以缠在身上，往往接近了被害人也察觉不了。
    而且杀伤力集中，不会波及，炸开后形成辐射圈和空间吸引力，辐射在一间屋子的范围内反复加强，但不会波及其他地方。
    要说晶国的人很有小聪明，这样的压缩性炸弹连江月国都没有研究出来，无疑处于世界数一数二的先进水平。
    不过受潮……
    “请辛格恕罪，真的受潮了不能用了，”辛格的手下道，这个手下也参与了炸弹的研发，很了解，“研发的时候没有考虑到防潮……”
    “什么？！”辛格大怒。
    这个他手下就要给自己申辩一下了，“请辛格恕罪，只要之后放在密封的箱子里，炸弹大蟒神不需要有防潮功能，可是去年您命令转移地点存放，我们把大蟒神搬到底下军酷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的密封箱破了，密封箱为硬度最高的含碳钢板制造，不可能被磕破，一定是有人故意破坏。”
    辛格听得咬牙切齿，“你给我查。”
    “是，我就布置下去。”
    “受潮就不能用了么？”辛格抱着一线希望又确认一遍。
    “是，请辛格大人恕罪。”
    炸弹大蟒神非常先进，突破了空间收缩原理、利用了辐射加强，但真的怕水，进一点点水还可以勉强用，但既然有人故意破坏怎么可能破坏得不彻底呢？
    炸弹大蟒神其实是——被水泡了，而且泡了长时间，只是他们不常进去，没有发现而已。
    炸弹大蟒神的辐射已经散发到整个军库，暴露在里面不到十秒就会死，辛格的手下都不敢接近军库，他手下的手下的手下，最低级的人穿了防辐射服下去看后，报告了情况后鼻子就流血了，检查已经患了血癌，开始掉头发，活不过半年了。
    不过特级军库周围都有防辐射层，但雨季涨水的时候既然有水渗透进来，那就说明防辐射层有了漏洞，辐射多少会渗透出去，想到这一点辛格的脸上的汗都往下滴。
    现在光是重新建立防辐射层就够辛格他们忙半年了，鉴于他们效率不高，估计要忙一到两年。
    “叫女仆，用剑行刺。”辛格道。
    公爵的命令一定要执行，武器有问题他们人不会有问题。
    “可是……请辛格恕罪，我手下得到下面的消息说，那个预备行刺用的女仆被杀死了。”
    “什么？”
    “死了，死了很久了。”
    “你怎么办事的！”辛格一个杯子砸向手下，“我怎么跟侍卫大人交代？叫侍卫大人怎么跟公爵大人交代？”
    “请辛格恕罪，跑了没关系，我们换一个。”
    其实原先挑的小女孩就是公爵家里常做的，辛格自己也能挑，但晶国办事是这样一层层的，他手下的手下挑人训练，训练了好多年，然后一层层再禀报上来。
    但他们是不缺人的，再布置下去，一会儿就又找了一个女仆，时间苍仓促没法训练，就给她一份小瓶装的生化武器，只要进去后洒到夏雨附近就可以了。
    但那个女仆太慌张了，接过小瓶手抖得像被电到了一样，浑身都止不住发抖，拿不住小瓶差点掉在地上毒死他们自己。
    这个不行他们又换了一个，换的又不行，特意挑了一个勇敢无比地，但但勇敢了脑子有点跳脱，接过小瓶就打开盖子，大咧咧道：“打开来撒到那个怪物身边就可以了，嗖简单！这啥啊，我先闻闻味道……”
    在她打开小瓶盖子千钧一发的时候，辛格的手下一脚把她踹远，但里面的生化药品不知道泄露了没有，他们提心吊胆吓得心脏停掉，感觉自己这一秒就死了——被吓死了。
    ……
    刺杀夏雨的命令执行地非常不顺利，换到第十个女仆还是不行，辛格顺利地被生化武器药品感染，注射了双份解毒剂，但毒很厉害，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的运气。
    “既然我已经中毒了，我去亲自动手。”辛格道。
    他手下道：“辛格，我去，呃~”叫得太激动，又吸入了他们自己的生化武器，解毒剂没有发挥效用，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被鬼眼王盯上了！
    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被一连串挫折打击到的辛格走到夏雨所在的房间门前，他要索性一口吞掉了生化药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感染源，去感染夏雨。
    就在他决然地要打开瓶盖的时候，眼球突出不动了，他身后，一把菜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啊，毁了你一把好菜刀吧？”一个浅笑莹然的女子打开门出现在门口，对厨师道。
    厨师戴着防毒面具，浑身都包在防生化服中，穿出来的声音闷闷的，“进去。”
    “不愧是即墨的心腹，说话也像他，这么简练啊，”夏雨道，“没事的，其实生化药品并没有泄露，我想他们是种了你的毒误认为自己吸入了生化药品，果然是做厨师的，精通毒药，早就给他们下了毒，算着时间让他们发作的，对么？”
    “即墨先生呢？”厨师不答反问，夏雨没有给他洗脑，他还是“女王不能有自主意识”“不能手软心善”那一类的。
    “你的手段也够狠。”夏雨道。
    “一次刺探性刺杀就用上这样先进的武器他们没有小题大做，对付我们即墨家族的护身女王这样程度的女王刚足够用，但连人体炸弹这种不人道的手段都用，他们死有余辜。”厨师道。
    “我欣赏。”夏雨道。
    “我听说被你欣赏的都没有好结果。”厨师道，“即墨先生呢？”
    “睡熟了，他累了。要进来看么？”夏雨很大方，厨师不放心可以进来看看。

 第346章 蔷薇深处

    厨师摇头，没有进来看即墨的情况，抬脚走了，顺手把维尔马拖走。
    夏雨看看被厨师拿手里的生化药，不舍地又看了看，摆摆手装作很大方地道，“算了，掉的装备我就不跟你抢了，记住我这个人情啊。”
    厨师：“……”
    “对了，我明天想吃小笼，谢谢，麻烦啦。”
    厨师：“……”
    夜很静，夏雨推开门走上阳台，天上的星星在雾霾下闪烁，远处还有隐隐约约的喧嚣传来，公爵偌大的家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一件刺杀案发生，人体炸弹、生化武器都要用上，最后在倒霉中落下帷幕。
    园丁做完了施肥的工作，疲惫地直起腰，没有闲情去欣赏星空，只想在自己破枕头上好好睡一觉。
    “哈……”园丁打了个哈欠，不过习惯性地不敢太大声，怕吵到了谁，吵到了谁他都得罪不起。
    忽然他听到一个温柔年轻的声音，“那边的园丁，麻烦你过来一下。”
    谁？谁叫他？园丁抬起头寻找。
    “这里，这里~”夏雨在阳台上挥手，“过来下，有话问你。”
    半圆形雕栏玉砌的阳台上，一个女子站在那里，园丁知道她是最贵的客人，今天下人们都得到了好好伺候命令，所以他白天才没有出来，他这样的下等人不能出现在尊贵的人面前，何况他要做的事情是给花草上肥。
    在园丁眼中，阳台上的夏雨仿佛另一个世界的仙子一般。
    “快过来啊。”
    夏雨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赶紧过去，跪在阳台下，“尊尊…尊贵的客人，您有何吩咐？”
    “不要跪啦，我就受不了你们这套，你们不知道外面世界已经没有奴隶制和封建制都已经结束了么？”夏雨抱怨，“我就想问你件事，这么费劲呢。”
    园丁摸不透夏雨的意思，她的一句话都能决定他的生死，他战战兢兢问：“尊…尊贵的客人，您要问什么？”
    “我就想问下，”夏雨指着延伸到远处不见的蔷薇之路，“那一片蔷薇延伸到什么地方？”
    “尊贵的客人，那片蔷薇延伸到隔壁人家，蔷薇是那家人种的，长了过来，本来应该剪掉，公爵大人和夫人认为很好看，就留着了。”
    园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雨没有别的问题了，确认道：“那是蔷薇么？”
    “是，是蔷薇花，落叶小灌木，一定是改良品种所以才能开得这么好，蔷薇在夏天的时候采摘，晒干还可以入药，公爵的园中种着蓝色的蔷薇，尊贵的客人如果喜欢……”
    “不，我是想问那是蔷薇，真的是，不是无忧花？”
    蔷薇和无忧花差很多呢，这位客人什么眼神啊？园丁心一横道：“这是……这是无忧花！尊贵的客人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好吧，”得到这样的回答夏雨也是无语，“不是无忧花呢，我以为会是，对了，隔壁邻居是做什么的？”
    “具体不清楚，听说是钻石生意，生意做得很大，世界各地都有店。”
    “钻石生意……”终于有线索和梦中的情景相同了，夏雨点头。
    这时即墨醒了，走出来挽住夏雨的手。
    “吵醒你了？”夏雨问。
    “到这里还勾引人，上演罗密欧和朱丽叶？罗密欧不够帅，只能是卡西莫多。”即墨道，空气中的味道变了，一股酸气蔓延在空气中。
    “这也吃醋，我不过问些情况，园丁叔叔谢谢你啊，你先走吧。”夏雨将两张百元晶币扔下去，作为赏赐，晶国有给消费和赏赐的习惯。
    两张百元晶币是一笔大钱，相当于江月币一百元左右，园丁不可置信地捡了钱，隐身不见了，晶国的下人们都有不引人注意的本事。
    “你这个习惯可不好，总是说我勾引人，总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话多不好听啊。”夏雨道。
    “我也不喜欢，”即墨也觉得自己刚刚面目可憎，但他改不了，“一看见你跟其他男子说话我就忍不住心烦，想把那个男的杀了，世界只有我一个男人就好了，这样你就只能跟我一个男人说话，最好女人也死光，这样你就只能跟我一个人说话。”
    “动物也死光？植物也要死光？可是我也可能对朝露阳光说话哦，这可怎么办？”
    “吸引你注意的都消失，你眼里只有我。”即墨揽住她的腰，深深看进她的眼睛。
    …………
    “公爵，我接到报告，失败了。”侍卫报告。
    “失败就失败了吧，本来就没打算一击得手。”胖公爵看得很开，“得到什么情报？”
    “即墨家族很厉害，女王可能都…都没有出手我们的刺杀就失败了，他们的特工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潜入，把我们的武器报废了，维尔马去刺杀，没有进门就被干掉了。”
    “什么？维尔马去的？不是准备了女仆？”
    “出了意外。”
    “为什么不再找别的女仆，维尔马还有别的用途不知道么？”
    “找了，都……出了意外。”侍卫也不信，这次刺杀怎么就出了这么多意外，但事实如此，不得不信啊。
    胖公爵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算了，维尔马死就死了吧。”
    “他们甚至走到阳台挑衅，完全地有恃无恐，公爵大人…”侍卫顿了片刻，最后决然道，“维尔马的尸体在他们手上……”
    “什么？那么，你去死吧。”
    第二天公爵在花园无忧花下准备了丰盛的早宴，美好的食物之后，公爵对招呼不周表示了歉意，说昨天的刺杀他听说了，在他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场一个侍卫出来表示都是他指示的，侍卫喊了类似“真主万岁”之类的几个口号之后自杀了。
    “即墨先生，是我疏忽啊，近卫中竟然混进了穆-斯林恐-怖分子，让您受惊了，看来对付恐怖分子我们还要多多合作啊，恐怖分子是世界的敌人，江月国是否能考虑支持我们一笔资金，我们两国合作一起打击他们，维护世界和平。”
    即墨懒得理他，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夏雨笑道：“受惊不至于，看了一场戏，不过他怎么说是你的侍卫，你竟然一点都不伤心么？”
    “伤心？”胖公爵反问，“为什么要伤心？”
    见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伤心，夏雨也不知说什么，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隔着一道银河的距离，交流困难。
    早餐吃完了，吃饱了睡，夏雨在园子里吊篮椅上晒着太阳小憩，灿烂阳光从树木枝桠和绿叶间洒下来，光影斑驳间，她迷迷糊糊中又梦见了那年的无忧花和……蔷薇。

 第347章 有一种感情叫花开灿烂

    那一年，贱民辛格到了城市，躲到一个大户人家建筑的缝隙里，他把气息隐藏得很好，像隐身的变色龙，连仆人都没有发现他，但因为看一个女孩，被女孩敏感地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他和她的眼神对视了。
    仆人们奇怪地顺着小主人的目光看过去。
    “别看！”女孩立刻大声命令，把仆人吓一跳，女孩连忙道，“我刚看到一只变色龙好像，都怪你们吓得它逃走了，你们就别看了，都不用工作的嘛？我爸爸付你们钱是让你们陪我玩的嘛？”
    小主人生气了，仆人们吓得跪下，倒着爬着离开。
    “哎，顺便给我拿点吃的过来，我饿了。”女孩道。
    “是。”
    仆人连忙应声招办，不仅拿了蛋糕、水果和美酒，还搬了桌子、摇椅，伺候得无比周到，那个绿色，仆人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吓跑了小主人发现的变色龙。
    “出来吧，他们走了，你可能不敢出来。”女孩拿了桌上的蛋糕，又放下，仿佛自言自语，旁边有人的话，完全不知道她在跟谁在说话，“你一直没有吃含有油的东西，一下子吃蛋糕会不消化的吧？水果应该合适。”
    女孩把一个苹果递过去，仿佛怕惊跑了小猫般，她把苹果放在灌木的枝桠上，跟唤小猫一样道：“咄咄~过来过来，别怕…”
    放好之后她还后退几步，深怕惊了辛格。
    “谢谢。”辛格道。
    “你会说话？”女孩惊叫。
    ……
    梦又转换了场景，女孩把辛格藏在自己的闺房，用老式相机给他拍照，一边拍一边问，“你是说你十岁前还到过江月国，你们家得到了江月国的政治庇护，但你的舅舅还是追杀过去，残忍地杀害了你母亲和父亲？并且他们还没有受到法律的惩罚？”
    “是的。”辛格道，相机让他有点不自在。
    “太惨了，怎么有这样愚昧的事情！为什么高种姓的男人娶低种姓的女人可以，高种姓的女人就不能嫁低种姓的男人？种姓制度必将成为我们晶国发展路上最大的障碍。”
    “你怎么能这么说！”辛格反而训斥她。
    女孩的眼睛明亮如无忧花，晶国没有人敢提种姓制度不好，大家都习惯了，这是他们的信仰，如天上有太阳一样正常。
    她好善良，她好单纯，我要保护她……那一刻，骨瘦如柴的辛格心里升起了保护的念头，他是社会的最低端，比不过垃圾堆里的老鼠，但他想保护这个高种姓高高在上的女人。
    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辛格他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他想，我一定是晒太阳太多，脑子糊涂了，这位高贵的高种姓只是太善良太单纯。
    这时女孩忽然抓住辛格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辛格，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有件事一定要你的帮助，你一定要帮助我…”
    “您说，哪怕叫我去死，我也愿意为你死在无忧花下，那将是我此生的幸福。”辛格的心怦怦直跳，他都没有多考虑女孩要他帮忙什么，不敢想，心底里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思，期待着女孩受不了家里的指婚，要辛格带她天涯海角去逃跑，就像当年父亲带走母亲，这个心思那么小，却那样炽烈，像太阳粒子有一万摄氏度，灼烧得他心痛。
    如果女孩再晚一秒说出自己的要求，辛格真的可能会被这颗太阳粒子烧化。
    “让我报道你的事情吧！”女孩说出要求。
    “什么……什么……”
    “让我报道你的事情吧！我是记者，我在江月国进修的是新闻传媒，让我报道吧，我会让你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
    “什么……什么……”
    “你有顾虑我理解，我不会报道你的姓名，我会想办法让你得到江月国的政治庇护，怎么样？成交？”
    “什么……”
    辛格说不出别的话了，他心里想的不是这样的，报道是什么？完全不明白啊。
    “真的，你就帮帮我吧，帮一帮我们的国家，如此愚昧下去我们的国家只会走向覆灭，你难道不爱这个国家么？呃，你应该不爱……”女孩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觉得辛格不会答应，所以很失望。
    “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要我帮忙的是这个。”辛格道。
    “不是这个是什么？还能是帮忙带我逃跑么？”女孩摇摇手里的相机，表示：这个要求早就很明显了吧。
    ……
    时间又飞逝，还是女孩的闺房，但辛格长了一些肉，气色也好了很多。
    “全世界都知道又有什么意义？”辛格问。
    “全世界都知道会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好，会让世界变得更好。”女孩道。
    “太遥远，世界另一端的人只会当故事听，非洲有孩子在荒漠上等着被秃鹫吃掉的照片，他们也只当一个悲惨的故事……”
    “这张照片你也知道？”
    “小时候，记得…十岁时候在江月市上小学，一个同学问我这张照片是不是真的，可是，他们也只是问问，然后说一句真惨，太惨，怎么这么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太远，不是一个世界的遥远，他们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不！不是这样的！只要报道出去，一定会有希望，一定会改变我们的国家，改变世界！”
    辛格觉得，女孩像阳光下的无忧花一样耀眼。
    ……
    “你最喜欢什么花？”辛格问。
    “蔷薇。”
    “蔷薇……生命力强，开得绚烂，话语是美好的爱情……”说到最后，辛格羞涩地越说声音越低。
    “没有，主要就是花开一片，好看，你呢？你喜欢什么花？”
    “无忧花。”辛格回答。
    “为什么？”
    “我妈妈最喜欢无忧花，我们信仰的国教的圣花，无忧花金色宝塔状的花卉保佑我们，妈妈说无忧花名字就好，无忧无虑活到老。”
    “……我不信国教，”女孩道，“如果我说我不信国教，还讨厌教义中的种姓制度，你会告发我，将我绑在树上烧死么？”
    “怎么会？不会！不会！我向婆罗神发誓，我不会告发，我只想你好，你做什么都好。”辛格慌忙地表忠心。
    “呵呵，看把你吓的，我也不怕你去告发，本来就应该宗教自由，我们今天就要去游行抗议，倡导宗教自由，你等着吧，我们的国家终有一天会成为自由民族的国家，会比江月国发展地还要好。”

 第348章 请求接见

    她要去游行？
    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和要阻止这件事的强烈驱动，这些让她在睡梦中紧紧皱眉，发出呻吟，即墨把她抱起哄醒。
    “怎么了？”即墨擦去她额头的细汗。
    “梦啊……”夏雨抬手挡着眼睛，但从枝桠间洒下的阳光，呼出一口气，“好在是梦，感觉那个女孩要不好了，明显的悲剧开启模式。”
    这种以救国救民为己任的热血青年死最快了，有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政治斗争、国家之间斗争、宗教斗争……所有斗争中，他们是第一批炮灰，想做什么舆论还是，煽动他们就好了，偏偏他们还争着抢着去做炮灰，拉都拉不住。
    而且，你好意思拉他们么？
    他们真的在让世界变得更好啊，你自己没胆只敢躲着，只一味隐藏，你还要拉有勇气的？
    但是，更好的世界要他们的血肉和生命做代价，他们享受不到。
    夏雨觉得女孩死定了，她挑战的还不仅是皇权还有宗教，宗教对人的统治可是精神上的，她做这些是想这个国家变更好，想这个国家的人过更好更自由的日子，而她注定被这个国家那些她想拯救的人折磨死。
    “哎……”夏雨悠悠叹息。
    即墨递上水杯，他并不急着问她做了什么梦，问了如果夏雨不说，他也不会追问。
    “我做了个梦，想来与现在的事有关……”夏雨定下神后，把梦中的事情和自己的推理说了一遍。
    即墨听完后道：“你内心太暗黑了，想得太悲观，从你的描述看，梦中你是辛格，你在过他的人生，你在梦中感到的情绪应该是辛格的情绪，那么反过来想想，不是你预知到将发生不幸，而是辛格预知到的，他会想办法阻止。”
    夏雨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有预知能力，辛格是女王，他在觉醒……难道今天是他在留我们？”
    “很有可能。”
    夏雨回想梦中套装衣服和相机的款式，“我梦到的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事，那就是说，辛格现在至少已经六十岁了，也许七十？后天觉醒的女王比先天的厉害，他又比我多几十年的积累，能入我梦，我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别担心，从他到现在为止的作为看，他或许没有恶意。”即墨说出他的推论。
    “可他也不放我们走啊，强行留我们到底什么意思？是他留我们下来，别人动手？还是被控制了，只能这样做，被控制的可能很大，但他本人又没有下死手，被控制、但还有自己一点自主意识的可能性很大……”夏雨分析，越想越心惊，眉头都揪起来了。
    即墨伸出手指抹平她眉间，“想得太悲观了。”
    “也许现实更悲观。”夏雨可不抱希望。
    “别担心，我在。”
    别担心，我在，即墨经常说这句话，此刻却不同，夏雨听后心里一阵悸动，这是以前没有的感觉。
    她对感情不依赖，对即墨的爱不深，一开始纯欺骗，之后也只是淡淡的欣赏、感动和利用，与其说爱情，不如说把他当战斗，夏雨这种人，对战友一定比对爱人好。
    但在梦中，她体会到了辛格强烈的爱，啊，原来爱是这样的，爱起来无法抑制，无法拒绝，她体会到了这种感觉，然后，对即墨的爱有了更多的回应。
    “怎么了？”即墨看她发愣，问道。
    “没事，你要出去么？”
    即墨穿着依旧跟以前一样，神情也没有改变，但夏雨还是预知到了。即墨揉揉她的头，“我离开一下，留下厨师，你想吃什么跟厨师说，如果两小时后不回来，他们会带你会游轮。”
    “别去。”夏雨立刻意识到他要去做什么，立刻阻止。
    即墨想去抓那个留他们的女王，应该就是辛格，蔷薇的尽头应该就是他所在的地方；没有武器也没有关系，即墨准备从胖公爵的武器库中拿。
    “别去，我们等着就好了。”她紧紧抓住他的手。
    她几乎从未如此主动地抓住他的手，即墨看着她眼中不同于以往的担忧，考虑一下后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轻声道：“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没关系，不会有事的，抓女王可是我以前的主要工作啊。”
    “我没有…不知道，我只是担心，想你陪着我。”
    “快点解决回到游轮上比较好，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不要紧，而且不用我们主动去找他，我们就等着好了，他一定等不及来见我们，那时候我们有主动权，看梦里的景象，他起码已经五六十岁了，我才二十多，肯定他着急。”
    即墨失笑，“所以，我们要跟他耗着，你要跟他比谁命长么？”
    “是的，就这么回事，等着就好，他一定会着急，我比他年轻。”
    按即墨的想法，如果夏雨的身体没有出状况他们可以跟那个女王耗几天，但现在夏雨的身体很不稳定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再被强留在这里，一定要主动出击，解决了立刻回去。
    但夏雨看出了他的想法，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怎么都不撒手。
    花园中，即墨道：“这样抱着真是幸福，不过你怎么了，感到你忽然好爱我。”
    餐桌旁，即墨道：“放手，好好吃饭。”
    男厕所，即墨道：“你确定不放手？”
    男厕所，脸红的即墨道：“好了，我不去了，听你的等着，先放手吧。”
    ……
    他们在公爵家里住了一周，一点都不着急，前面一两天还不习惯仆人们跪着伺候，但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之后习惯了还挺享受的。
    就好像有的农民恨地主，要翻身做主人，可做了主人的农民就做起地主来，奴役起其他人来也一点不客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以前做佃农的时候多苦，现在不应该这样。
    胖公爵表面非常殷勤地接待，私下非常积极地策划抹杀行动，一次次失败，好多行动还没有成型就被即墨家的厨师摧毁于无形，都不用夏雨和即墨动手。
    五月的上旬一天，天气雨。
    隔壁做钻石生意的那家递上拜帖，请求即墨先生的接见。

 第349章 地狱般可怕

    夏雨让即墨回避，她见到了五十多岁的辛格，绝对就是梦中那个的辛格，只是老了些，气质雍容，胖了很多。
    “哈哈，”夏雨开玩笑道，“真没想到你会胖成这个样子，这就是触底反弹么？想到你以前的样子就觉得好有意思，对比太强烈了，哈哈。”
    辛格已经五十多了，我们现在称他为辛格老爷吧。
    其实辛格老爷也没有很胖啦，也就是有点点啤酒肚，脸方圆方圆的，只是夏雨梦中的他太瘦了，跟四根火柴搭起来的人一样，对比之下，夏雨就忍不住要笑一笑。
    不过辛格老爷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自有五十年的涵养和沉着，没有搭理夏雨的玩笑，弯腰鞠躬行礼之后坐下来。
    “在你说话之前，”夏雨拿出手机玩了几下，放到桌上转到他那一面让他看，“我先申明已经黑了晶国的核弹发射系统，三分钟之后发射，因为离得不算远，12秒之后就会到这里，不要抱侥幸心理，我黑的系统他们没法夺回控制权，如果你想对我不利，我们就跟这个国家连带这半个星球一起死，除非你有空间移动的本事，否则说话前请考虑好了。”
    辛格老爷愣了愣，之后了然地笑了，“天也云空。”
    “你只有两分半了。”
    “我一直关注着江月国的天也云空，有能力控制世上的科技武器，她以前被抓住那次就把事情闹得很大，差点造成第四次世界大战，果然是你，我应该想到的，天也云空是个女人，是个没长大的爱玩的女孩子。”
    “可惜女王没法预知女王，能力差不多的情况就感知就更少了，我们之间的感知不足零，我也没想到你长这么胖啊，哈哈~对不起，虽然不礼貌还是想笑，”夏雨掩口，“看来你过的不错的，我还想你被那个比你还胖的公爵控制了，我们等着，公爵会放你出来，有必要的话，我还会救你一下呢，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隐藏得这么好，就住在公爵隔壁，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手机上的倒计时一秒不停滞地走着，可以想象此刻晶国最高军方控制基地的惊恐和混乱，恐怕有人已经打算做飞机跑了吧，短短三分钟他们怎么能跑得出核弹的辐射威力？
    “只有一分半了。”辛格老爷也沉得住气，长胖后眼睛被脸上的肉得细长，此刻他笑眯眯看着倒计时，因为笑两只眼睛像两条缝，“就是因为你这样喜欢引起世界混乱的，普通人才觉得跟我们无法共存啊。”
    “什么意思？”夏雨觉得自己好像被长辈批评了，“活该吧，是他们自己研制出这些东西，我可没有叫他们研究啊，还一个比一个威力大，放出来就炸掉半个星球，我倒是不介意看烟花，我一直觉得摧毁重建跟删号重来一样，挺好用的。”
    “生命可贵，能活到现在都不容易。”辛格老爷说。
    “我也不介意死。”夏雨强调。
    时间只剩二十秒了，外面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好像是胖公爵得到了消息想跑，他是傻了，这时候根本跑不了，直升机上去跟核弹先撞上倒有可能。
    其实他真能狠心杀夏雨这个女王，放一颗小点的核弹夏雨跑不了，但他想夏雨死，又珍惜自己的命，这才是他的刺杀总是不能成功的原因。
    倒计时一点点倒退，晶国无法控制核弹，准备了导弹在半空将核弹打下来，在空中爆炸总比落地爆炸好，不过拦截能不能成功……只能靠婆罗神保佑了。
    只有十五秒了。
    夏雨含笑看着对面，辛格老爷的额头渗出汗来，他终于没有了沉着，道：“我希望帮助你，”怕这个答案夏雨这个疯子不满意，他又把姿态放低一点，“是来投靠你的。”
    “蜀黍，你要投靠就投靠啊，直接来说就行啊，用得着搞这么多事么，又是破坏飞机又是刺杀，还玩托梦，你当你自己是倩女幽魂么？想玩死我？”
    “不不是，”辛格老爷赶紧表忠心，“想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值得我投靠，我也想表现一下我的本事，得到您的重视，请相信我，我是忠心的。”
    离核弹发射还有五秒…五…四…
    “你真疯了么？为什么还不停止发射？”
    三……二……一
    在辛格老爷的吼叫声中，时间倒退为零秒。
    寂静。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看着眼前辛格老爷惊恐地脸，夏雨满意地道，“忘了告诉你了，我顺手改了程序，倒计时之后不是发射，是核弹自己转原地两圈，跳个街舞。”
    辛格老爷：“……”
    “不好玩么？”
    “不好玩！”辛格老爷不能保持自持了，狂吼道，“即墨先生呢？即墨先生呢？我要求见他！这个世界恐怕只有他能制你！”
    “你今年多大？”夏雨问。
    “五十六。”辛格老爷奇怪地回答，为什么忽然问年龄？
    “即墨不能见你，原因不能告诉你，但想过六十六大寿以后就不要被他知道你是女王，即使被问到，也死不承认、坚决抵赖就对了。”夏雨道，“好了，既然玩笑开过了，你控制我的梦的仇我也大度地不跟你计较了，看我多大度，我是世界上最大度地人，对吧？”
    “……”辛格老爷。
    “不知道你在我要发核弹之前想说什么，但你既然说了是来投靠我的，就要说话算话不能反悔哦，以后要听我的话哦。”
    “……听你的女王真完了。”辛格老爷小声嘀咕，不敢大声。
    难怪他这样不忿，按照夏雨的做法，女王就是有能力控制星球上的所有核弹，哪怕把核弹改成必须当场手动操作输入密码，她都有本事把程序改了，把手动操作那一步给省了，这能不可怕么？
    星球上所有的高精毁灭性武器她都能几秒控制，这已经地狱般可怕，再加上这个女王的脾气，为了好玩她就能控制一次核弹发射，炸掉半个星球，没人知道她是真想炸还是吓唬谁，谁知道她哪天生理周期一个不爽就炸掉半个世界？

 第350章 爱情观重塑

    不过，夏雨现在心情很好，不会炸掉世界，她笑眯眯问：“你刚刚说什么？难道我的通关方法不好么？那照你的想法应该怎么样呢？”
    “应该隐藏，收起的鬃毛，拔掉高傲，我们一定要学会隐藏，隐藏自己的身份，隐藏自己的脾气，这样才能活下去，不被注意到地活下去。”
    “可你对这种现状也不满意吧，隐藏得腻了吧，否则怎么会想留下我呢？怎么，是终于鼓起勇气站出来，打算改变这个世界，替你爱的女人报仇了，对么？”
    辛格老爷道：“你在说什么，我妻子还活着啊。”
    “你妻子还活着？不是梦里那个，换了一个人吧？”这是夏雨第一反应。
    “换一个人？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我的妻子是妮哈，此生我没有爱过别的女人，不可能去别的女人为妻，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我家做客，她正在为我准备晚餐。”
    两人的交流不在一个世界中，虽然用一种语言，交流竟然一时出现了障碍，可见能不能交流不只是语言决定的。
    夏雨考虑问题一向是比较悲观的，她在这个世界也没看到多少好事情，她惯性地认为辛格年轻时所爱的那个女子已经死了，被这个社会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但辛格说说的事实显然与她想的不同。
    最后，夏雨决定冒险去辛格家里做客。
    迎接出大门的是一位穿着艳丽深红纱丽的雍容女子迎接出来，衣裳上缀满了金子首饰，鸾佩叮当，头上手上也戴满了金饰，但这些并不让她看起来很艳俗，只让人觉得惊艳。
    “妮哈，她说什么都不信你还活着，所以带她来看看你。”
    夏雨真的仔细看了这个女子的容貌，上下打量的行为有些不礼貌，但确实是梦中看到的女子经历了岁月之后的样子，“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我要去游行，是辛格阻止了我，那次游行被政府开枪镇压，死了三十几个人，但也引起了全国的震动，让我们的国家更民主了，我到今天依然不感谢辛格的阻止，我宁愿自己是当时光荣的一员，”辛格的妻子解释道，“但我也不怪他。”
    说着她俏皮地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即使五十多岁了她的眼神依然像无忧花一样灿烂，眼波中透露小责怪，辛格老爷摊摊手，表示很无奈，“我的妻子就是这样的人，国家就是她的信仰，民主就是她的追求，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看得出他们很恩爱。
    原来辛格同意妮哈报道他的故事，但他要求妮哈用笔名报道，并且隐藏好自己；之后妮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辛格只要感觉到危险就会拉住她，因为这个他们经常吵架，但越吵感情越好。
    因为妮哈知道，辛格拉住她是出于爱。
    夏雨忍不住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他打你么？”
    妮哈奇怪，感觉这个真的没法交流了，“谁打我？为什么要打我？”
    “你丈夫啊，报道说晶国的男人70%都认为女性该打，90%表示打过女性，他不打你么？”
    “为什么要打我？您都看了那些报道啊？”妮哈惊讶地大叫，“简直在丑化我的国家，我们是很民主很美丽的国家，有千年的文化。”
    “妮哈记者，你一直是个记者吧，我看到的可能就是你报道的文章。”
    “哈哈，”妮哈自己也想起来了，她真的写过那么一两篇，她正色道，“以前确实像报道的那样，但已经越来越好了，城里受高等教育的人中，很少有打妻子的丈夫，随着我们倡导的女子地位的提高，数字每一年都在大幅度降低，而辛格，”她转头拉住丈夫的手，“他从来没有打过我，即使在最最着急的时候，他也只是砸一个盘子。”
    “砸盘子也是不好的，我只砸过四个盘子，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盘子被我砸掉。”辛格道。
    原来辛格砸盘子都是他劝妮哈不要去参加活动、不要冒险却劝不住的时候，其实有两次辛格劝不住，还用被子把妮哈卷起来，不让她出去。
    有辛格在身边，妮哈才能活到今天，但她也错过了很多用鲜血和生命追求自己的信仰的机会，至今妮哈依旧隐藏着，没有人知道笔名“真实”的记者的真实姓名是谁，家住何方。
    隐藏，拔掉骄傲地毛隐藏，辛格做到了，做的很好。
    他与所爱之人一辈子的幸福让夏雨不可置信，她甚至很不礼貌地拉妮哈的脸，确定她不是辛格造出来的幻觉或者压根就是个自我安慰的机器人。
    “啊，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分子。”妮哈揉着自己的脸，不悦地道。
    “对不起啊，我只是觉得这样一辈子到老的爱情故事只在故事中，现实中不可能出现，忽然见到一对活的了，恨不能适应。”
    “怎么不可能出现呢？明明有很多。”妮哈道，“我跟辛格这样的有什么稀奇，我们很多朋友都很恩爱，江月国就没有执手到老的夫妻么？”
    “江月国也有，我也认真研究过，我觉得他们大多是互相凑合着到老的，江月国老一辈结婚了就不愿意离婚，而且性格也能忍让，很能凑合，要说真正的爱情，我研究的对象中没有，有一对知识分子勉强接近，但妻子在中途有过精神出轨，跟一个老友很暧昧，应该算不上完美吧？”
    辛格和妮哈对视一眼，辛格道：“你还年轻，见识得少，人一辈子很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跟妮哈也有过吵架、冷战、闹分手的时候，曾经也怀疑过我们的爱情。”
    妮哈道：“辛格，你根本没有说到点上，我理解这位小美女，她说的不是吵架闹矛盾这种事，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唯一和忠诚。”
    夏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要的是唯一，听妮哈说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好像说的是这样俗气的论题，连她自己都觉得俗气。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现实中真的存在么？

 第351章 去看天荒地老

    夏雨一直认为即使存在也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即墨是太优秀的男子，说国民老公也不夸张，喜欢他的女孩太多，他偶尔动摇一下或者哪天彻底摇到别的女孩那儿去也不足为奇，环肥燕瘦，好女孩太多，即墨可以选择的范围太广，有的女孩纯真，有的女孩坚强乐观，有时候夏雨自己看着都动心，想自己是男的都会喜欢她们。
    而夏雨自己，很难去动心爱一个人，她多少是鄙视爱情主义者，即使即墨深爱她那么多年那么深情，在来到晶国，在梦中感受到辛格炙热的爱之前，她对即墨的感情其实也是不咸不淡的，没有蔷薇花的霸道花开的绚烂，也没有无忧花阳光下不能抑制的幸福，她对他的爱是可以抑制的，不能停的，只有些许依赖、愧疚、遗憾等等混合着的复杂情感。
    至于一辈子，夏雨从来没有期望过，本来就不可能一辈子，十年已经是奢望。
    人善变，在不同的阶段爱上不同的人，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夏雨一直以为自己研究得很透，如果有一天即墨爱上别人她一定不会伤心嫉妒的，有次即墨问过她，她也回答“无所谓我会放手”，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想要唯一，还是“一生一世的唯一”这样玛丽苏的小女孩心境。
    妮哈道：“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们心中只有对方，从没有第三个人存在，哪怕是过客也没有，我们的爱很纯粹，没有杂质，这样一说，”她自豪地笑道，“原来我们拥有最值得别人羡慕的人生，那原来我那些小遗憾，就不跟辛格计较了，呵呵……”
    妮哈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响起，夏雨看到院中的蔷薇花，层层叠叠的绿叶上铺着粉花，阳光下一路铺展，延伸到远方。
    院中一树无忧花开得也很漂亮，细看，每个花蕊都优雅地舒展着，一簇簇得如这个国家的传统服饰一般艳丽。
    “正式这两种花盛开的季节啊。”夏雨感叹。
    “还是要打理得好，像这树无忧花，已经几十年树龄了，比我的年纪都大，我跟妮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它盛开的祝福下，细心打理，润物细无声地培养，它才盛开不败。”辛格道，“你相信爱情么？还是觉得爱情是故事书中才有的想象？”
    “我……”要是以前，她一定会说不信，多巴胺分泌而已，人类感情中最无用的感情，连繁衍下一代都未必非用它不可，但现在，她做了辛格的梦之后意识到，原来爱情是真的存在的啊！
    哪怕真的是多巴胺分泌，分泌地也比自己计算得热烈而不可抑制。
    见她沉默，辛格道：“你身边的男人非常爱你，而你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夏雨心中一阵悸动，这一刻，她就想像个冲动的小女孩一样跑到即墨身边，抱紧他，感受他的温度，“我这是怎么了？”她笑，“我们这是在聊什么啊，明明应该聊控制全世界的，偏偏在聊小言情。”
    “我没有控制全世界的想法，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情。”辛格道，“我们都认为应该隐藏，正因为你的鲁莽的、不负责任的行为，女王才成为攻击对象，如果我们都隐藏起来，就能生活得很好。”
    “为了爱情也不想控制全世界么？”夏雨问。
    “爱情不需要控制全世界，爱情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辛格看向妮哈，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好吧……”夏雨有点被说过去了，梦中体会了辛格的情绪后她被代入了，不知不觉就会倾向于他的想法，好在她也不是非要说服辛格不可，有些痞气地翘起腿，喝口茶，“我记得，是你来投靠我，那么你就得听我的，提前说一下，我是个不讲民主的人，你做到我要求的事就可以了，当然，我会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事情办成后，你们……也许你们的生活不会改变，但很多女王会生活得不一样，世界将不一样。”
    “辛格，怎么回事？”妮哈问，“你不是去劝说她隐藏，不要引起注意的么？”
    辛格苦笑，摊摊手，“看就知道，我被她压住了。”
    “这是……”妮哈不解。
    “辛格牵绊着你，顾虑多，所以被我抓住了弱点，就是这么回事。”夏雨翘起嘴角，笑道，“你们的茶不错，继续隐藏吧，先不会叫你们做什么的，不要担心，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夏雨几乎是逃出来的，因为走得快额头上渗出很多细汗，她不敢在他们家里久呆，不是怕辛格对自己不利，而是无法再看相濡与沫一辈子的夫妻，这样的夫妻杀伤力太大，一举一动不是秀恩爱，确是彼此的世界，能生出一个小宇宙。
    看着太让人羡慕，因为太羡慕，所以看不了。
    太刺激人了。
    “什么嘛，就算我想爱他，想跟他一辈子，他已经注定十年后就不是他了，叫我能怎么办……”走出门时，夏雨忍不住回头看了那院中阳光下的蔷薇和无忧花。
    无忧的生活，相爱。
    真让人羡慕啊，如果，如果像他们一样隐藏起来，也许还有十年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可以过吧，但……夏雨怎么都不想隐藏，不想再躲。
    ……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从辛格家里做客回来之后，夏雨偶尔哼起这首歌，她记忆力惊人，这首歌是以前听到的，以前也没有觉得特别感动，但现在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哼着哼着觉得脸上湿湿的，望望天空，万里无云没有下雨啊。
    …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即墨走过来，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辛格只想隐藏，没有玉石俱焚的恶意，而胖公爵没有能力阻止他们的行程，这次游轮旅行，他们可以离开晶国，再启程了。

 第352章 可爱的那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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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纳小国是个很可爱的国家，说小其实也不小啦，跟冰火岛和晶国比起来有点小，人口有一个亿左右，面积也只是三个品状分布的海岛，没有很久远的文化，那不纳文明传承只有两千年左右。
    不过，这个只有两千年的文明却有自己的传统服饰，而且他们的人很爱穿传统服饰，劳动的时候是收口的束腰衣服，重大节日里宽衣大氅，女子的服饰还要华美一些，层层叠叠，最多有七八层，裹得像华美的盛装娃娃一样走不了路了，不过很漂亮。
    游客花2k--1w江月币不等就能租一件那不纳传统衣服，简称纳服，有纳福之意，实际上登陆之后，微笑迎客的海关会要求游客换上那不纳传统衣服和鞋子，这样才能在街上更好地融入，更好地游玩，如果不愿意花钱买，海关会提供一件免费的，当然，免费的为灰色单层，款式可不怎么好看。
    这算是强制消费吧，也有人有意见，但大多数游客都很乐意租一件，一下飞机就被拖尾的衣服吸引了，好多人不愿意还，直接花几万买回去了呢。
    甜蜜的强制消费吧。
    不过，号称全世界最会赚游客钱的那不纳见到夏雨也傻眼了，海关微笑服务的工作人员看着夏雨发傻，只见她从自己的大包里拿出一件不纳传统衣服来，还是三层夹雪纱的，非常好看。
    “来，果果来换上，海关这里卖得太贵了，我提前在网上淘了一件，只要200哦。”夏雨笑眯眯抓住果果。
    “不要，太丢脸了啦。”
    “知道啦，我们去洗手间换，当然不会让你在这里换啦。”
    工作人员们只见这个笑眯眯的女子又在包里找啊找，“我买的是亲子装啊，还有一件的，在哪儿了，啊找到了……”只见她又拉出一件成年女子穿的服饰来，果然跟孩子的是一套。
    “即墨，你也有。”
    在工作人员无奈又惊奇的眼光中，她的包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又出来一件男子的传统服饰，质地料子都不错。
    小艾刚考上公务员来海关工作没过久，不禁问：“我只想知道，她的包里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三套衣服怎么看都塞不下啊，前辈，你知道么？”
    她问的前辈梳着利落的包包头，目光精明干练，明显是很有经验的了，此刻也有些进入看傻状态，“同问。”
    “同问。”另一位前辈也回复。
    “同问。”
    夏雨笑眯眯上前问小艾，“我们现在不买也不租，自己带来换上也可以吧？”
    小艾看前辈征求意见，之后微笑着礼貌道：“当然可以。”
    海关的前辈见多识广，上前一步道：“您选的纳衣真好看，眼光真好，请跟我来，我带您们去更衣室更换。”
    既然要求每个游客都要换上，当然准备了充足的更衣室，至于夏雨没有租他们的让他们少赚一笔钱，他们也并不生气，或者生气了也不表现出来，还提供免费更衣室给使用，这就是那不纳国旅游业的厉害之处了，海湾小国能发展成世界旅游第一大国，没有资源没有特别的美景也没有辉煌的历史建筑，却创造GDP世界第六的名次，这个国家不是吹的。
    海关工作人员的态度让夏雨在海关就大闹一场的计划落空了，她准备着当他们面很挑衅地拿出来，破他们赚钱第一关，然后跟他们气冲突，拍视频传网上去。
    可是人家素质高训练有素，一点都不生气，倒搞得夏雨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艾刚来，话多，跟夏雨道：“您不要误会，即使您身边不是这位帅气的先生，”说着红着脸瞄即墨一眼，又赶紧转过脸去，“即使不是他，是其他客人，自己带衣服来也可以的，我们提供免费更衣室换，其实我们只希望大家玩得投入，不是用衣服赚钱。”
    “不是赚钱租那么贵……”夏雨埋怨。
    “纳服的成本和维护本来就是这样贵的，我们租衣服这一项经营是亏的，每年政府都在贴钱，但政府为了有给游客一个完美的旅游环境，贴钱也要把这个传统做下去。”
    你们政府骗你的啦，根本就很赚钱啦，只不过不强制消费，游客又愿意花这笔钱罢了，亏钱一说纯属骗你这种天真少女，很少见这样天真的女孩子，夏雨也不想让她知道灰暗的一面了。
    在冰火岛闹大了，在晶国闹大了，在这里没有在机场就闹大让夏雨小失望，但人家环境好、服务好，她在机场轻松的爵士音乐旋律中开开心心换了衣服，跟即墨和果果进去了。
    走进那不纳，就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机场换上服饰了，走到这里好像穿越了一样，满眼都是古拙的文化石料仿古建筑，没有超过三层的房子，小屋互相之间错落有致，一步一景，美轮美奂。
    走在这些建筑间的人们都着传统服装，连旅行箱和包都换过了，服装统一没有外面世界的衣服，一下子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好神奇的世界。
    “他们很用心啊。”夏雨道。
    即墨点头，他也表示满意，那不纳让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干净，他是做尸检的人，工作中会跟最恶心的昆虫和最臭的腐尸接触，但跟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并不矛盾。
    那不纳的街面都没有灰尘和垃圾，因为在海关换过鞋的缘故吧，外面的灰尘都没有带进来，传统服饰拖曳的裙摆拖一天，也不会很脏——以前和以后。
    现在因为冰火岛火山爆发的缘故，引发连锁另一座火山也有喷发，这里比以前有更多灰尘，都是飘来的火山灰……都是夏雨造的孽啊。
    不过，基本上还是很干净地，不注意的话看不到火山灰，离得很远，如果近就要撤离游客了。
    本来有地壳不稳应该会减少游客，但世上真没有什么应该的事，事实正好相反，火山爆发引来了更多的游客，有人去看海底火山爆发顺便来那不纳玩，有人听了以讹传讹的宣传说这里就要沉了，赶在沉之前来看“最后一眼”。
    “人真多。”夏雨微微皱眉，随机笑了，点头道，“殊不知，人多乱起来才更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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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3章 那不纳之尸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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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背脊发寒，不知她又要挑什么事，为了避免自己给她善后，他找了一处精致的廊棚，赶紧扶夏雨坐下，“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精神。”夏雨伸出手，“不信自己看，要不要把脉？”
    “看了就回去吧？”即墨劝。
    “再玩会吧……”这女人立刻拉来果果，“果果，快撒娇，跟即墨爸爸说，我们还要玩会。”
    即墨肯定不想夏雨继续玩，她身体状态不稳定，往外吐可燃液体还查不出是什么，怎么想都是回去依靠即墨家族的科研力量治疗比价好，但夏雨讨厌医院，更反感研究所，她在不惜一切代价拖延进医院的时间呢。
    或许，拖着拖着病就好了呢——她是这样想的。
    即墨只要没易容，他哪怕再低调也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即墨家族的先生到了自己国家，当地的政府也不可能一直不知道，除非他们政府要垮了，特工和公务员因为拿不到工资都罢工了。
    此刻在那不纳政府，国务卿、总统和智囊团两人正在开秘密的紧急会议。
    一共只有四人，因为那不纳国知道女王的人只有他们四个，就好像江月国五个人掌握着全国一半的财产，这四个人决定着那不纳国一亿人的命运。
    江月国女王的情况他们也关注，天也云空是曾经差点引起世界大战的女王，他们本就怀疑夏雨是天也云空，只是她状似被即墨家族控制了，所以各个势力互相牵制，选择观望，但已经很久了，身份已经曝光，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夏雨只是跟以前天也云空长得像的普通女人。
    “这位新的即墨先生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把这个女王处理了？”国务卿道。
    “或许……不，应该不会吧……”总统欲言又止。
    “说啊，话说到一半不说会被天谴。”务卿道。
    “好吧，我说，流传着即墨先生喜欢这个天业云空的传言，你们觉得不会是……”
    “你说因为爱所以舍不得啊？哈哈哈，怎么会，就算他舍不得老一代即墨先生会允许他因为私人感情影响世界和平么？”
    “所以老一代即墨先生死了，被杀死了……”
    “不处理是一个信号。”总统道。
    “什么信号？”其他人问。
    这一届那不纳的总统是四十多岁很有见识的人，此前一直做着特工部门的工作，眼光犀利，“带着她到处跑，你们觉得他要传达什么？你们不觉得他在带着她做非正式外交访问？”
    其他三人还是不明白，或者说有一点点明白了但没法相信，沉默思考了好久，国务卿问：“不会……吧？不会不会的，”他连连重复，好像要说服自己，“即墨家族不可能放过女王。”
    “即墨家族不会，但陷入爱河的即墨先生会，现在已经不是放过女王的问题，他似乎在辅佐那个女王。”
    “不不，你不要胡说，不要胡说，呵呵，呵呵……”
    国务卿和另外两人脸色发白。
    接着他们喝了一杯咖啡定定神，讨论了一下放出那不纳收服的女王杀掉夏雨的可能性，但明显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女王不可能是有自主意识的女王的对手。
    怀疑冰火岛地震，女王全军覆没就是这个夏雨做的，虽然不关夏雨什么事，但他们不知道情况，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们不寒而栗，又喝下两杯咖啡，整整讨论了两天两夜……还没有拿出主意。
    夏雨玩得不想回家，一心要耽误游轮的启程的节奏，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比如密室脱逃、撕名牌游戏、烧烤、轰趴？……呵呵，虽然哪里都能玩这些啦，但穿着那不纳的传统衣服结合这里的风俗玩起来更有意思啊。
    购物环境也好，里面的东西没有海关那么贵了，只要多转转可以买到便宜东西，衣服也有很多好看的，并且不贵，夏雨和果果已经换了三套了，她们现在穿的是女子骑马的劲装，因为买了骑马的衣服，所以准备去半天路程远的马场骑马打马球。
    即墨很无奈。
    他怎么就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不说话，让他一个人默默哭会，有他的动漫人物出现在他身边，围成圈安慰他。
    “你的手机响了。”逛着服装街，越买越勇的夏雨道，补充道，“要响。”
    即墨拿出手机一看，正好在他看的时候一条消息传进来，一条短信：
    ……
    即墨先生，见字如晤，在我国贫困区发现尸坑，您曾经要我有奇异的案件就告诉您，恰听说您在我国，斟酌之下，我将现场照片和现有资料发给您一份，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假期，作为您的崇拜者，我非常希望您能来指导一下，如果不能来现场，看过资料之后若有分心，请一定让我聆听您的分析，电话24小时为您开机等待。——那不纳刑警队长白书。
    ……
    短信写得很客气，看得出写短信人对即墨的尊敬和崇拜，甚至还有点……小暧昧。
    “哇，这个人好像是弯的。”夏雨凑过去看了短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即墨的侧脸道，“他好像喜欢你哦~”
    “你吃醋么？”即墨问。
    “嗯……”夏雨考虑考虑怎么回答。
    要是到晶国之前，她怎么回答都行，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但体会了那炙热的不可抑止的爱情，她不知道怎么的，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在意了。
    眼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看，看即墨下面那个地方。
    “咳咳，”即墨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好在他脸皮厚看不出，附耳道，“不放心晚上试试？”
    “去你的，翻滚你个牛宝宝。”夏雨赶紧扯开话题，说到案件，“我们去看看吧，算是援助么，不对，跨国了应该算是你作为侦探的私人调查吧，那可以问他们收钱么？看现场照片，死了好多女人的样子，大案要案啊，破不了案，他们一定要急疯了，我们加钱。”
    即墨：“……”
    现场照片上是一处荒野，黄土地土疙瘩，几簇发黄的草远远近近地顽强地生长着，但也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总的来说就是荒凉的穷地方，挖开了一个坑，里面尸骨零散并不在一处，从腐败程度看里面的尸骨有的死了一年，有的刚死被埋，还有几个尸骨埋在一起，有几个又埋的比较远。
    根据传来的资料，目前发现的尸骨死亡时间都不超过两年，且，全部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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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4章 那不纳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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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展不可能平衡，如果把资源平均分配给每一个人，每个人都能活得富足，但抢夺是本性，人类社会虽不像动物界弱肉强食那么可怕了，但抢夺还是存在，有特别有钱为了钱花不掉而烦恼的，也有穷的。
    那不纳是个很精致而开心的国家，文化程度高、干净简单，人们相处舒服，即使赚你钱也让你掏钱掏得舒服。
    那不纳的贫富差距已经控制得很好了，对比晶国，晶国十个顶端的人占有国家99%的财富，剩下亿万人抢那1%，抢得头破血流毫无吃相，最低端的几亿人月工资不足一千江月币，勉强活着；在他们底下甚至还有人，每天在这个物质丰富的时代活活饿死。
    江月国也是五个人掌握着全国一半的财富。
    那不纳的贫富差距也很大，但跟江月国差不多，贫富差距大，但相对的穷人能得以温饱，一大批中产阶级过得很不错，不像晶国会饿死人那么夸张。
    案发现场在那不纳的乡下，嗯，准确地说，在乡下的乡下，那不纳发展还好的乡村比城里舒服，自家别墅游泳池，案发现场非常荒芜，属于内陆地区，接近与晶国的国界线。
    夏雨和即墨坐飞机到这里，一路从梦幻国度一般的旅游区，眼见着变成人烟稀少的居住区，接着变成一大片、一大片秃顶一般的无人村，果果看了都感叹，“世界真大，人跟人不一样……”
    夏雨笑笑，摸摸她的头。
    即墨摸摸夏雨的头。
    夏雨：“……”
    飞过很远很远的距离，终于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降落下来，不远处就是几个小村庄，村庄里有几栋毫无底蕴的三层别墅，大部分是乡村土房子。
    那不纳刑警队长百忙之中亲自迎接了出来，他的名字叫白书，白色的白，书籍的书，与名字相同，他看起来是个书卷气的人，细细白白，一米八五，身材纤瘦，像竹竿。
    “他怎么那么白？”夏雨问。
    “他有四分之一白种人血统。”即墨道。
    聊了几句无关的，白书已经走到面前，没有客套直奔主题，“即墨先生，我们现在已经起出二十七具尸体，太惨了，都是女性，大部分人是被虐死的，小规模战争都没有这样凄惨，我们完全想不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战争，是杀妻。”夏雨道。
    她说得答案直接被白书忽视了，直接当没听见，根本不可能嘛，杀妻子，杀十七个妻子，还是隔着一两年杀的，世界上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白书看着她，“这位是？”
    即墨介绍道：“我的未婚妻。”
    “？”夏雨。未婚妻？夏雨一愣，这个即墨忽然说出口的称呼让她感到陌生，她眨了下眼，没否认。
    她不知道的是，即墨这时候心里无比紧张，他说出“未婚妻”这个称呼带有试探的意思，说出口之后一双深邃的眸子就紧紧盯着夏雨的脸色呢，见她虽然愕然，但也没有反感，即墨心中大喜。
    在命案现场，接下来就不能一直亲亲我我、儿女情长了，环境也不合适，即墨跟白书去验尸。
    夏雨提出带着果果四周随便看看，到村子里玩农家乐。
    听到这个要求，那不纳刑警队长白书很为难，“这里村里民风不好，不要进去，没有农家乐。”
    “嗯，可是我们很无聊啊。”夏雨道，“我们进去看看风景吧，呃，这里也没有风景好看哦，那我们找户人家休息吧。”
    “不要进去，你要不懂事进去我也不管，不要给即墨先生添麻烦，即墨先生为什么有了未婚…”白书不客气道，花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望向天际，眼中泪光盈盈。
    他钦慕即墨先生，这时候怎么会不伤心呢？对夏雨也没法爱屋及乌，而是纯嫉妒。
    后来在即墨的要求下，他派了两个男警员跟着保护，想到村里的情况，不情愿地又加了一个男警员。
    一共三个警员随行保护，夏雨就带着果果放心地进村猎奇啦，越说村里民风不好，她越是好奇，能坏成啥样呢？这就是人类的审丑心理。
    走进村子看到村民很多，不像都去城里打工的无人村，这里还能看到青壮年男子，来来往往的也有人气，只是这些人，怎么像灰暗世界没有颜色的恶鬼呢……
    不管走到哪里，三三两两的，总有几个男子盯着他们，上上下下很没礼貌地打量，尤其盯着胸-部和下身那里，盯着就不放了，有男的还跟在她们身后盯着看，在猥琐。
    村子里男多女少，偶尔看到一个女子，一定在低头劳作，忙着耕地、搓玉米、照顾孩子。
    劳作的女子的眼光也不善，灰蒙蒙的，似乎有一丝本能的羡慕，更多的是麻木茫然。
    “女人，他们在做什么？”果果问，男人盯着的眼光让果果不舒服。
    夏雨想让果果在逆境中锻炼锻炼，就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拉着她从村子中穿过，走了一段看到一家在盖房子，两个女子，一个年纪大点的在搬砖，另一个在砌墙，背上还背着一个婴儿，年轻女子铺水泥、放砖头不停地动，她背上的小婴儿在背上不舒服，小婴儿嘛，不舒服便是哭闹，女子就停下来哄他两下。
    小婴儿哭着哭着也觉得没劲了，偶尔像小猫一样哼哼两声。
    她们不远处，有一排男的坐在屋檐下看着，三个年纪大的带着五六个男子，还有两个少年，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好像就这么看着。
    原来在看着俩女人盖房子，夏雨和果果过来了就看她们，很大声的讨论着：“城里的女人真白，比我们的婆娘白多了。”
    “胸不大。”
    “就是，胸不够大。”
    “但白，味道肯定不错。”
    “那个小女孩漂亮，味道肯定好。”
    ……
    一排上十个高大的男的坐着，还真有威慑力，别看果果平时小大人一样，跟夏雨说话也不客气，但这么一排男的在那里理直气壮地说猥-亵的话，她虽然听出不对劲但真没有胆量过去，即墨爸爸不在，她也没有胆量骂一声，“你们在说什么！有本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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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5章 那不纳之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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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爸爸不在，果果估摸着她妈妈的武力值打不过眼前这些男人，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就这么灰溜溜走了她小心灵又觉得有悖侠义，看了夏雨一会儿，见夏雨不会有任何行动的样子，果果自己折衷，走到盖房子的两女性面前问：“奶奶，阿姨，你们好，盖房子不是男人的事么？怎么一堆男人歇着你们俩女的在这里干啊？”
    两个盖房的女人没有回答，旁边坐着的一排男人都吵吵起来，年纪最大的男的站起身，挥手哄她们，“走！走！乱搭什么话！”
    几个年轻男的过来，七嘴八舌哄走她们，有两个男的还伸手，想趁机摸夏雨一把，还好保护她们的警察往前面一站，他们也就不敢闹事了。
    果果气不过，憋着嘴道：“我叫即墨爸爸来打你们！”
    夏雨优雅的握着她的小手，教她道：“果果，你犯了两个错误。”
    “？什么啊？我哪里错了？”果果崛起小嘴不服气，萌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夏雨可不会被她萌晕，要批评一样批评，“第一，你不该认为盖房子是男人干的活，涉嫌性别歧视，没有活一定要男人干，也没有活一定要女人做，现在医学发达，男人想怀孩子都能怀了，还有什么应该男的干呢？为什么女人就干不了呢？你这样说，就把女性放在了一个比男性弱的位置上。”
    果果还小，这样的话她想不通，但她很努力地申明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觉得…男孩子力气大，而且，大家都是这样的，力气大的干活。”
    “确实城里有这样的，男士帮女士拎重物、拿椅子、开门，这叫绅士风度，但却不是他们‘应该’这样，绅士值得欣赏，但不能指望男的都绅士，女孩子一定要靠自己，小白兔不能指望大灰狼发善心。”
    “果果不太懂……”
    “没关系，等你长大一点就懂了，你第二个错的地方是跟他们说叫即墨爸爸来打，还是同样的原因，不能靠别人，没有人一定靠得住，更没有人有义务让你靠，越是弱者，越要自己变强。”
    夏雨说最后一句话很用力，“越是弱者，越要自己变强”回荡在果果耳边，“好！”小果果撸起袖子，“不靠即墨爸爸，我自己打他们！”
    “呵呵，你根本打不过他们，会被他们秒杀的。”夏雨语重心长道，“果果啊，有时候逃跑也是一种本事，属于强大的本事的一种。”
    跑啊！
    她们就在上十个男人面前，说要变强，自己打还是找人来打，那些男人能忍受么？江月话是世界通用语言，他们可是听得懂江月话的。
    早就围过来，要将夏雨和果果围在中间。
    趁他们没有合围之前，夏雨抱起果果就跑，三个那不纳当地的刑警殿后，总算让他们跑出了这个村子，在前面走过一个农田还有一个村子，时间还早夏雨想进去看，但三个刑警说什么把她拦住了，女人进这种村子都容易出事，何况是这么容易惹事的女人。
    “呼呼，女人，”果果气喘吁吁道，“这些村庄不对劲。”
    “是啊，你才看出来啊。”
    “妈妈，这里的女孩子好少，男的好多哦，好可怕……”
    “是啊……”
    “女孩子这么少，好多男的在旁边，女孩子还要干活，她们是怎么活的？”果果疑惑地问，她还小，再小人精也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虽然说不出，但她感到不对劲，看着莫名地心里害怕。
    “是啊……也许活得很好呢，可以建后宫呢……”夏雨幽幽道，“我对这种社会形态很好奇，今天看了，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也没有想象中的好过，可能是人类的适应能力强，习惯了之后都觉得可以接受。”
    夏雨一来就看出来了，而且她在即墨接到短信的时候就知道犯人是谁，但她不说，说了就破案了，破案了按照行程即墨就要带她回去了，回去了她会被研究所研究的……综上所述，尽快破案对夏雨很不利。
    即墨也问过她的意见，当时即墨是这样问的：“第六感女王，这次的案件，请赐骑士一个正确的方向。”
    夏雨当时摇头，不语。
    “你不知道？”即墨心惊，她不知道意味着案犯可能也是女王，这件案子就大了。
    夏雨摇头，“不是的，我知道，我知道案子谁犯下的，也知道具体情况，但我不说，破案了就要回去了，说了影响我的切身利益啊，我不捣乱，让你慢慢查，就对得起天地，对得起亡灵了。”
    即墨：“……好吧。”
    …………
    即墨站在十八具尸体前，想到自己问夏雨这次的破案方向的情景。
    她没有说，可能也是意识到这次不用说。
    非常恶性但也是非常简单的案件，即墨已经有方向了。
    “买妻现象加重了多少？”即墨问白书。
    白书黑了脸，他有白种人血统，提到这个脸都黑了，因为丢脸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说起了历史，“这里几十个村镇与我们那不纳主要城市太远，中间隔着海水、山脉和一大片无人村，关键文化差异太大，这里人主要信奉婆罗等极端宗教，性格散漫，不上进，去年国会第六次讨论不要这块地方，把这块划给晶国，偏偏晶国也不要，我们那不纳福利好，还有很多人从国境偷渡过来，弄我们的绿卡……”
    即墨是没多少耐心的人，锋利的目光看向他。
    白书不敢再顾左右而言他，低头低了声音道：“说起来丢脸，我怀疑这里犯了共妻罪…不止一家…”
    共妻，家里兄弟公用一个妻子，比如家里五个兄弟，老大娶了妻子，那么这个妻子也是老二的，等弟弟们依次成年了，依次与妻子发生性-关系。
    晶国所信仰的宗教教义非常推崇共妻制度，江月国有些少数名族也有共妻制度，又叫一妻多夫制，共妻最可能的原因还是经济原因，他们推崇兄弟共妻不分家。
    家里强劳动力多，公用妻子财产不分割，才能对抗艰难的生存状态。
    “果果，”夏雨对孩子道，“你一定要做强者啊，等着别人同情的弱者实在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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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6章 那不纳之男女比例问题

    十七具尸体中，有十具是被活活打死的，手骨、胸骨、肋骨等多处外伤性骨折，腿骨伤得最重，粉碎性骨折；还有五具是营养不良致死，最后两具是上吊自杀。
    “死者伤口不是一人造成，凶手不止一人，估算凶手人数超过二十，造成这种伤痕，凶手力气很大，男性，这道伤口，”即墨指着一个尸骨的一道骨折分析，“死者身高160，行凶的人身高在175-178范围内，左撇子，这个比较容易确定，抽烟……”
    “伤口从右向左，左撇子可以看出来，请问抽烟是怎么看出来的？”白书问。
    “这里，”拿着放大镜，即墨从伤口中提出一粒比芝麻还小的灰尘，“烟灰，劣质烟，运气好的话……找到了，死者衣服褶皱里有个烟头，可以提取到DNA，其他我给你具体的验尸报告。”
    “好…谢谢…”白书默默走出临时搭的验尸棚，他想抽烟，这个世界很美好，他坐上飞机飞三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到世界上最好玩最干净地地方，可他选了这个职业，注定要面对黑暗。
    跟黑暗在一起久了，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黑的，心沉重地要跳不动。
    白书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刺激，有成就感，给死者报仇，捍卫法律，维护正义，他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不过英雄见得事情太黑暗了，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抽一支烟后，他进去继续辅助即墨先生验尸。
    短短三小时，即墨已经解剖了三具尸体，而且又快又仔细，比任何其他法医的发现都多，同时通过他的系统库，确定了其中十一个女性的身份，她们都是亲人报失踪的女性，家里都有亲人朋友盼望她们回去。
    夏雨带着果果过来看了一眼，也认出一具，“这个不是…她握手里的婴儿鞋不会是…不会吧……她怎么会死在这里……”
    尸体高度腐烂，人一死埋在土里，各种昆虫都会来啃噬，这具尸体基本不剩下肉了，即墨默默把面部还原照调出来给夏雨看，夏雨看了之后道：“对了就是她，*某，失踪时二十六岁，我记得很清楚，她三年前跟老公吵架，带一岁的孩子旅行，孩子在晶国机场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当时孩子脚上少穿一只鞋，但她从此没了踪迹，当时动静很大呢，我们向晶国派出警员找了足足半年……”
    “是她，当时我就想到可能是被贩卖到晶国，没想到在我们那不纳！该死！三年前我查仔细一些就好了！”夏雨这么一说白书也想起来了，当时他们那不纳国也有协查，他此刻非常自责，如果他够给力，早些查到这里这些村庄，原本可以救很多女子的性命。
    夏雨道：“其实一个月前她丈夫还来警局问过，因为是吵架走的，他丈夫特别自责，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滚……”
    白书紧紧咬牙，这么高大的男子，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狠狠捶了棚柱子，把拳头都捶出血来，“都怪我！都怪我！”
    其实夏雨心里想的是：就是怪你，这里也是那不纳国的地方，哪怕你们不想要了想给晶国，在晶国接管之前你们怎么就不管一管呢？
    现在好了，养出了这样脏的地方，出了这么多人命你来自责，自责给谁看？又有什么用？
    不过她还要保持温柔善解人意的形象，便劝白书道：“你别自责了，这事轮不到你自责，人是凶手杀的，破不了案怪不了警察，应该怪凶手，我们揪出凶手就好了。”
    “是！”白书咬牙，一丝血渍从他唇边流出，原来他咬牙太厉害把牙龈的血都咬了出来，“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少人，我都要将他们抓捕，一个不放过！”
    案件都是虐杀案，说起来简单，但死者不是一起死的，其中又有两个死者是一起被打死，分开来要把每个死者的死因查清，凶手捉到，非常纷杂，工作量非常大，即墨一边解剖第四具尸体一边道，“第六感女王，给个方向？”
    “我的方向建议？我建议你们发一枚炮弹，把这些村子都轰掉吧，”夏雨耸耸肩道，“都查清楚太难了，几十年都干不完，但化繁为简也很简单，说起来就那么几句话。”
    夏雨一顿，即墨静静等她继续说。
    “什么话？”白书问。
    夏雨道：“很简单啊，几千年重男轻女，几十年前就开始大量溺死女婴，导致男女比例失衡，娶不到老婆开始买，继而贩卖妇女，之后家里几个兄弟买不起老婆的开始共妻，租妻，直至组织女人卖-淫赚钱，发展到这几年，男人开始什么都不干，全部由女人供养，这里整个社会已经发展坏掉了，发霉腐朽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已经形成犯罪的温床，成为一个国家的肿瘤。”
    这一片的社会形态已经坏掉了。
    别说存在即合理，杀人存在着，杀人合理么？这一片的村落社会也存在着，不过它已经完全发展坏掉了。
    即墨建议道：“看来要申请军队援助。”
    这一片几个村子男性有几千人左右，有很多人在外面打工，没有回来，在村里的有几百，抓几百女性都很难，女性发起狠来挠人很厉害的，何况是几百大男性，大多是青壮年男性，不是刑警能搞定的。
    “嗯嗯，”夏雨萌点头点赞即墨，“我同意，叫军队，我建议血洗！”
    “……真狠。”白书看着她。
    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男性比例都多余女性，江月国40岁以下男女的比例也达到115:100，这个数字还是很悬的，专家说有1500万男性要注定一辈子打光棍了。
    但不是说女性人少了就会精贵起来，有些地方会精贵，连彩礼钱也会增加，婆婆也不敢给媳妇下马威，给立规矩了，但有些地方一样不会精贵。
    弱者就是弱者，被逼急了的光棍可以买更穷国家的女人，可以互相“解决”，会去强奸，甚至会共妻，共妻很多年前很多民族都有了，其实都不是首创。

 第357章 那不纳之将她打死

    所以啊，女孩子不要因为女性数量少了就觉得自己挑选的余地有多大多大。
    决定地位的，决定手上砝码的，不是数量，而是强弱。
    女性哪怕减少到现在的三分之一，也不会比现在更珍贵更受保护，真的减少了三分之一，强奸案会增加，恐怕“共妻”会被法律允许，只怕女性日子会更难过。
    想过得更好，想提高地位，想有更好的丈夫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提高自己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以及自己各方面的素质。
    “你觉得这些村庄全不陷进去了？”即墨问。
    “明显的嘛，刚我跟果果进去看了一圈，已经形成一个小社会形态了，女的干活，男的在旁边看着做蛀虫，从男女比例看，一定是两个女性是他们所有男的的妻子，哎，我觉得他们一成都犯下了包庇罪了，剩下的九成…起码都是杀人罪。”夏雨一边说一边直摇着头，里面的社会真是完全烂到根了，连夏雨这样喜欢以第三者眼光研究他们的人都看不下去。
    “你怎么能肯定？”白书不信，“是即墨先生告诉你的么？即墨先生都没有这样说啊，你说得太绝对了。”
    “不信你自己进去看啊，有胆子进去么？”夏雨反问。
    白书脸一红，他真没胆进去，刚接到报案来挖尸的时候受到了村民强烈的阻止，他们举着火把甚至有烧死警察的举动，警察鸣枪示警没有用，打伤并逮捕了三个带头人，后来在防爆特警的协助下才稳住局面。
    很多刑警都受伤了，简直跟小规模战争争夺阵地一样，他们好容易才保住村外这片尸坑，如果要进村调查，真的是难上加难了。从这一点说，白书没有阻止夏雨进村，良心真是大大地坏掉了。
    村子里很危险，虽然表面平静下来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会炸出多大的坑来。
    这些事白书都没有跟即墨和夏雨说，没脸说。
    不过他觉得以即墨先生的本事，一眼就看得出怎么回事，不需要说，这样他就安慰自己了，不说也没有负疚感。
    “你们怎么发现这里的啊？谁报案的？”夏雨问。
    “是扫黄……”白书是真不想说啊，“近一阶段我国卖-淫猖獗，在旅游重点区域，专找有经济实力的外国游客，影响极坏，我们组织了扫黄行动，发现卖-****都是靠近边境线上这些村子出来的，这不，我们顺着就查过来了，谁知道会发现这样恶劣的案件。”
    他点到为止就不说了，夏雨坏，故意问：“卖-****都是这些村子出来的，只有卖-****么？”
    “哎…她们都被她们的丈夫带着，丈夫逼迫她们****，还拿走她们赚的钱，有的一个****女后面养着三四个男人，道德崩坏啊！我们那不纳礼仪之邦，出了这种事！我们以后国际形象！哎！礼乐崩坏！就不应该要这几个村……”白书羞耻啊。
    “别嫌弃人家了，你们多管管也不至于坏成这样，”夏雨拍拍他的肩膀，“再说也是你们自己想不开啊，特殊工作者就应该合法化，上古大禹就知道堵不如疏，食色者人之性也，你们表面说不合法，不管理不作为，私下又睁只眼闭只眼，他们不到一个规模就不管他们，明堵暗放，肯定会造成很惨的局面啊，如果你们管，也许就能早一点发现了。”
    “别说了……”白书道，听得他心里特别不舒服，可又无言以对。
    即墨很不喜欢夏雨碰别的男人，停下原本专心致志的解剖走到夏雨跟前，拿手绢细细擦她刚拍白书的手，好像白书肩膀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之后牵起她的手把她牵自己身边，“别跟他说话，你跟我说话就好。”
    白书暗恋即墨很久很久，此刻他的心是碎碎的：“……”
    甭说了，让他静静哭三天三夜。
    江月国承认特殊工作者合法地位，但管理很严，政府部门本来资金就不够，但为了这些特殊工作者真是操碎了心，登记、每个月的体检、心里辅导、对管制外无牌“野鸡野鸭”的打击等等，每年做无数管理工作。
    那不纳国嘛，不知出于什么奇葩的别扭心理，他们古代倒是承认特殊工作者合法地位的，后来旅游行业发展好了，现代社会反倒不承认了。
    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吧，礼乐之邦，道德纯净，你就管，可劲管，让特殊工作者不存在，不给他们土壤，游客来这里就赏景，洗涤心灵，感受宁静，享受世外桃源。
    但别扭就别扭在这里，那不纳不太管，私下里甚至提供土壤，很多看上去很上档次的酒吧、夜总会、私人会所都有特殊工作者服务，从没见那不纳政府取缔，场所低调而又高调地经营着。
    高级的特殊工作者很多，街头低端的也很多，影响环境了城管管一下，特殊场合多了就打击一下。
    要不就合法化，管了；要不你说不合法，你就别放，这样明一套暗一套的，还看情况把握尺度，开政治会议的的时候严打一下，没事就松一松，还根据整个国际风向时不时变化，累不累？别扭不别扭？夏雨想想那不纳的这项政策，真是替他们无限别扭啊。
    怎么说到那不纳的对特殊工作者的制度的，哦，对了，是那不纳这一段特殊工作者太猖狂了，人数不见多多少，但尺度太大，拉客手段也不上台面，有的打同情牌，特殊工作者身上都是伤，主动提出玩S-M，被拉进去的嫖客就多给钱，有几个嫖客还自己报了警。
    即使在那不纳嫖不合法，他们将被罚款，面临监禁，还是有好几个嫖客自己报了警，这是嫖客的良心啊。
    事情影响大了，那不纳按他们的别扭的调性就开始查，抓了几个特殊工作者和控制她们的人，一审都是晶国的女性，有的是在晶国活不下去了嫁了边境村上的男人，拿那不纳国籍；有的是被骗来的，都被带到城里做了赚钱的工具。
    白书把他们分开来审，其中一个被骗来的透露了村里的情况，说她经常被打，她还听说好多不愿意服从的女人都被打死了，被埋在土里，有的女人愿意服从，但她的合法丈夫出于娱乐和撒气，也可能将她打死。

 第358章 那不纳之混进来的小骷髅

    “你一开始就知道发生什么的，故意叫即墨来查的吧？”夏雨笑问，男性情敌也是情敌，而且现在腐道横行，男性火力值爆表，更要防备。
    “我……”
    “明白了。”
    就是想见即墨的面。
    “不是，”白书企图辩解，“大方向是这样，但每个案件要查清非常困难，案件数量大，案情严重，错综复杂，当地人排外，阻扰调查，帮凶手销毁证据，我们需要即墨先生的帮助。”
    “还查什么啊，听我的直接血洗就好了。”
    白书：“……”
    白书也看出来了，即墨的未婚妻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啊，又不漂亮，只是长得还行，但对即墨先生来说，长相不是倾国倾城就是丑，性格也不好，连最起码的善良都算不上，哎，可怜的即墨先生，哪儿都好，怎么眼光这么差。
    白书好想问一句：即墨先生，你什么时候瞎的？
    即墨道：“调军队。”
    “是！”白书激动地应道，“你认为应该调军队？我立刻去调！要多少，我在军方还有几分薄面，三分之一的军队都能调过来。”
    事实再次证明夏雨说一百句不如即墨说三个字管用，白书之后就开始请求特种部队援助，安排先把村子里面的女性救出来，以防攻击的时候被挟持为人质或者误伤。
    里面的女子是受害者，但手上也未必都是干净的了，在尸体上发现女子造成的伤口，她们或许是被逼的吧，但真正的故事，谁知道呢？
    夏雨看他们忙碌觉得好矫情，特种部队过来，再安排战术进去带女人出来，耽误的时间不知道要逃走多少人，这些人手上都是鲜血，逃到了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奴役、叛卖女子，又不知道多少人要被他们折磨。
    抓住的有很多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要取证、形成证据链，这些想维护法律和正义的人忙活个十个月八个月，到时候恐怕一大波人被无罪释放，律师请的好一点，就只判几年。
    放了他们，他们会改好么？就不会去继续害别人么？
    答案可说不准。
    放走一个坏人，等于害死十个好人。
    在以她的意思……
    正好最近不舒服时不时吐易燃物嘛，她进村里去一路吐一点，然后一把火一点，这里木房子多，这把火又不容易灭，火焰顺着风势熊熊燃烧，烧尽一切，几个村子一个人都逃不出来，一把火干干净净，以后再建或者也不要建了，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建城的价值。
    而她，站在火焰之上哈哈大笑，火焰映出她恶魔的剪影。
    ——以上都是夏雨的想象。
    她还没有去做，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时不时感到身体无力。
    几个村子的人真应该庆幸，他们捡回一条小命，不然夏雨真干得出这种事。
    “真无聊啊，果果，我们下棋吧，我带了围棋，有助于锻炼你的思维，等等啊，我从包里找找，好像放在底下了。”夏雨无聊地时候就开始训练果果，在她随身的大包里找了起来。
    “不要。”果果摇头。
    “为什么啊，你以前很喜欢的。”
    “不喜欢了。”
    这个女人下棋太厉害了，跟计算机一样没下一步都能告诉你，你多少多少步之后就会输多少多少个子，跟她下棋就是被狂虐，棋艺会不会增长不知道，忍耐度一定会增长。
    果果可不想被虐了，机器人找人下围棋对战，怎么不把她找过去，也只有机器人能跟她一战了。
    “不喜欢也不行，下棋对开发脑子很有好处的，稍等啊，我肯定带了，咦……这个是什么……”夏雨在大包里找啊找啊，手指触到了很奇怪的东西，触感又发凉又发烫，仔细一看是个骷髅，血红色骷髅。
    记得在冰火岛的时候，民间的骷髅有塑料的有树枝做的，四肢用小铁环穿起来，抖动的时候发出响声，这个骷髅看不出材质，倒像是用真人骨头做的，手掌大小，手指接触上去触感是接触骨头般的冰凉，但又感觉是烫着了。
    关键是这个骷髅是红色的，血红。
    好像是在山洞中用来跟骷髅女王前辈们交流的那个，嗯，不用好像是了，根本就是那个。
    在夏雨的注视下，骷髅浑身的红色往空洞的眼眶汇聚，眼中燃起血红的火苗，幽幽燃烧。
    怎么说呢，夏雨感到了比自己强大的力量，本能地要躲，当下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太不吉利了。”说着四下找垃圾桶，这里没有垃圾桶，她就拿了一把挖尸体的铁锹，准备把这个骷髅埋了。
    那骷髅眼眶中的幽火烧成了弯弯状，好像在嘲笑她的胆小，骷髅周身的触感也更奇怪，好像更冰凉，同时也更烫，冰得\/同时烫得夏雨一下子松手。
    骷髅掉到了地上，幽火在空洞的眼眶中都往右上斜，一个都斜得没有了，如果它能有嘴唇，此刻就是一个完美的翻白眼鄙视的表情了。
    “怎么？不满意啊？跟你相关的都在火山中埋着，你难道想跟他们埋一起去？”夏雨故意装作不明白它的鄙视。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即墨，他走过来看到了情况，道：“你的身体异状或许跟它有关。”
    “你别管，女王的事情你管不了。”夏雨推开他，怕他受牵连。
    白书过来奇怪地问：“你们在说什么？”他看到了地上的骷髅，若说是高科技玩具，他无法催眠自己相信，因为他感到了寒意和压迫感，一时间他自己都不可相信地跪了下来，他赶紧向即墨求助，不解地望着他仰慕的人，“即墨先生这个……”
    话没说完，即墨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把他打晕过去了。
    即墨拿来证物袋和证物箱，拿过夏雨手中的铁锹，准备把这个骷髅装进去，但铁锹碰到骷髅，就被融化成了一堆红色铁水。
    咯咯咯……那空洞眼眶中的鄙视更甚。
    “温度挺高，起码达到1500度。”平常人遇到这种灵异的情况早吓住了，即墨面不改色道。
    夏雨道：“我刚刚拿的时候好像不烫，”她检查自己的手，“手也没有受伤，就是感觉怪怪的，又凉又烫，说起来矛盾，但就是这样的感觉，你忙你的吧，我跟它谈谈，多交流就能解决问题。”

 第359章 那不纳之交流沟通嘛

    夏雨说要跟它谈谈，即墨也没有再有举动，但他坚持道：“我陪着你。”
    有即墨在旁边，夏雨的底气足了很多，不像一开始那样无措了，想来这东西再厉害也就是个巴掌大的东西，插着腰绕着骷髅转了一圈，道：“以防万一，你带果果先出去。”
    女王对女王，夏雨没法预知之后会发生什么，有没有危险。
    “我不离开。”即墨道。
    “我也不离开。”果果也倔强地道。
    “你把果果打晕了带出去，带得远一点。”夏雨对即墨道。
    “我推测它对我们没有恶意。”即墨道，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抓起那个骷髅。
    夏雨大惊失色，这可是能瞬间融掉铁锹的东西，他竟然伸手去抓，开始夏雨都没有明白他要做什么，在弄明白之后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即墨的手已经碰到了骷髅。
    “你疯了？！”夏雨大叫，忙查看即墨的手，“快扔掉，手有没有烫伤？”
    即墨按住她的肩膀安抚她，把骷髅放在摆放尸体的简易解剖台上，伸开手掌给夏雨看，上面没有任何烧伤，但手心已经汗湿了，可见刚刚那个动作他内心其实也是很紧张的。
    夏雨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但不要这样了，女王的事情说不清楚的，步步是杀机，它给你植入什么都不一定。”
    夏雨的身体恐怕就是被它植入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吐不明可燃液体。
    “谈谈吧？不想被埋掉的话，别以为你厉害，我要埋你还是埋得了，我的命或许在你手上，你的命也在我手上，不好好谈我把你送即墨家族的实验室去。”
    送实验室是夏雨最狠毒的威胁。
    不过骷髅没有答话，但眼中的幽火完全“翻白眼”了，都翻得看不到了。
    忽然，即墨和夏雨抢着拿这个骷髅，即墨以绝对优势抢到了。
    “给我，你不要碰！”夏雨急道。
    他们都想到了在冰火岛的情景，这个骷髅是跟那些被做成骷髅的女王交流的媒介，而交流的方法是把这个巴掌大的骷髅拿在手里，心灵感应。
    情况不明，不知道是不是会像那个铁锹一样被瞬间灼化的情况下，拿这个小骷髅很危险，夏雨不想让即墨有危险，即墨为了夏雨愿意去死，这份风险他当然要替她承担。
    “给我！”夏雨去抢。
    可是即墨把骷髅举高她就抢不到，外人看到好像小情侣在打情骂俏，抢东西玩，谁也不知道情况多可怕。
    即墨拿到骷髅，闭目感受到了里面传来的信息，下了很大决心将骷髅给夏雨，“它叫你拿。”
    说真的，夏雨还真不敢，她没有即墨勇敢，第一反应是扔垃圾桶，第二反应是深埋，骷髅递到面前，她心脏跳得自己都抑制不住，拳头握紧又松开，直到第三次握紧又松开，她一下子握住骷髅。
    还是那个奇怪的感觉，既冰又烫。
    不过也不至于受伤。
    骷髅里传出不可抑止的笑声直接传到她的大脑皮层：“咯咯咯，看你吓得这个样，笑死我们了，咯咯咯，真是笑死我们了……”
    “我害怕，我不能害怕么？害怕才正常好不好，”夏雨一百二十个认怂，“我都快变能源矿了，类似石油矿，吐出的东西能当汽车燃料吧？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把我变成新能源么？”
    “血脉稀薄的后代无用！”夏雨脑海中忽然传来一句责备，仿佛最敬重的长辈的责备，言灵一般直透她心里，懊悔、自责一下子从她心头冒出来。
    她可不是感情丰富的人，显然这句话有猫腻，肯定有什么力量在上面。
    “小辈，不用多想了，此乃语言的力量，将威严加之于言语，哎，断层如此严重，小辈竟都不知语言的力量了。”
    接着，夏雨脑海中竟然有另一个声音响起，也有些苍老，但比原先那个浑厚一些，也是在感慨，“女王的没落不是怪普通人类，还是我们自己没有维护好血脉的纯净，一步步就走到了如斯的境地，回首往事……”
    “大哥们，能不感慨了么？直接说你们要干嘛吧，是死是活给个话。”夏雨在脑海中道。
    “咯咯咯，小辈，我们送了你这份大礼，你竟然还不知，不知如何使用也便罢了，竟连受到厚赠都没有意识到。”
    “什么礼物？”夏雨问。
    “你的身体已经被我们改造。”
    “嗯，这点我也意识到了，吐了好多天的不明可燃液体了，早意识到被改造了，但我想不通，你们要把我改造成什么样，是要害我，还是帮我？”
    “啧啧，你这小辈，当真是心灵阴暗，揣测不好的方面。”
    “……”夏雨，“我真实一面就是如此的，我也可以跟你们装善良温柔，善解人意而生畜无害，你们需要我装么？”
    “咯咯咯，不用，我们能深入你心灵的最深处，你装也没有用，我们一眼就能看透。”
    夏雨道：“我知道，所以不装。”
    骷髅的声音在脑海中停滞了一下，好像在冒无语的省略号，“……”
    “你们到底把我的身体改成什么样了？我吐的是什么？难道要我吐一口可燃液体点火，模仿龙喷火攻击么？”夏雨可非常不喜欢身体被改造，任何人身体在未被通知的情况下被改造了都不会喜欢吧，何况不舒服了好多天，吐得昏天黑地，心里的压力更是常人无法承受。
    “小辈无礼，连一句道谢都没有。你吐的是我们称作龙息的物质……”
    夏雨惊：“不会吧，你们有没有搞错，真把我弄成龙么，叫我喷火？”
    骷髅应被打断很不开心，他们是很注重身份礼仪的人，小辈不能打断长辈的话，“小辈无礼！”他们齐声训斥道，夏雨脑海中炸起了无数老者训斥的声音，不由地紧皱眉头。
    即墨时刻观察着夏雨的情况，见她皱眉连忙要将骷髅从她手上拿走，夏雨摇摇头表示没事。
    “解释一下这个龙息吧，我不会要一直吐一直吐吧，这么吐下去干脆当一口能源井好了。”
    “小辈……”骷髅似乎无限失望，骂都不想骂了，一个声音无奈地道，“老朽们正要解释。

 第360章 那不纳之不小心纵天火了

    骷髅们解释了夏雨最近身体的情况。
    他们说法，是见到小辈给一个见面礼，但其实是为了感谢夏雨，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对夏雨的身体做了一些加强处理，强化在攻击能力。
    吐不明液体只是身体不能承受时候的不良反应，等适应了就好了，夏雨现在越吐越少，证明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
    “可是，这种要怎么用？”夏雨问。
    “小辈愚钝，”骷髅们道，“小辈现在可有感觉到龙息在体内流动？”
    “还咩有啊，只是想吐。”
    “……”骷髅们。
    经他们一说，夏雨想起自己在游轮上有一次看自己手心，觉得手心都液化了，好像都变成水一样的感觉，顺着去捕捉当时的感觉，一股液体在她体内流动起来，从最早有感觉的手心，流动到手臂、胸口……
    “可是怎么用呢？前辈们？”夏雨问。
    骷髅没有回答，幽火燃烧成弯弯的形状，明显在说，你自己研究。
    “嗯，真是的……”
    “小辈愚钝……”骷髅道。
    夏雨气得要把骷髅扔地上，“你们再说我愚钝试试，我四位数的智商呢，我很聪明的。”智商收到质疑的夏雨爆发的潜力是无穷的，想到“龙息”这种液体在体内有流动的感觉，而凝聚的手心也有充满龙息的现象，想到这里，她便试着控制这种名叫“龙息”的不明可燃的液体，将他们凝聚在手指。
    手指感到有点涨，皮肤变得水样通透，渐渐有些龙息被挤到了手指皮肤外。
    可是怎么把它滴出来呢？夏雨脑子飞快地转动一番，一挥手挥洒，一道晶莹明亮的水滴线顺着惯性从她的指尖抛出，划着弧线飞到了简易解剖棚上。
    “然后呢？似乎也没有什么威力嘛，看来还需要锻炼，不是容易操纵的能力……”夏雨看着手指陷入思考。
    “小辈，敢说我们赐予的能力没有威力……”骷髅们训斥。
    他们还没有训斥结束，夏雨便打断了他们，跳起来大叫：“啊，着火了！救火啊救火啊……”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好像要很不好了，闯大祸了，可是怎么办，明明预知到了，她停不下来啊。
    即墨不知从哪儿拿到灭火器，夏雨甩出的龙息，不管有没有着火，先喷了再说，周围人就见即墨先生精神不对劲了一样，对着没有着火的帐篷一顿猛喷，尤其是前面白书抽烟的地方，任何一点火种都不放过。
    他的防范是很必要的。
    被他一记手刀砍在地上的白书醒了，见他在灭火，自己置身于灭火器产生的烟雾中，摸摸自己还在疼痛的脖子，想到昏迷之前看到的诡异的骷髅，他摸出烟和打火机，决定先抽根烟。
    抽烟百害而无一利。
    即墨注意到就回转灭火器喷了他上下一身，“禁火。”
    白书瞬间成了个白色的人。
    看吧，所以说抽烟百害而无一利，会被人讨厌，特殊情况下还被灭火器猛喷。
    “嘻嘻，即墨继续喷他，好玩，还有灭火器么我也来……”见白书被灭火器白雾包围的狼狈样子夏雨开心道，一贯地看热闹不嫌事大，忽然想到自己要保持温顺的形象，转而很懂事一般语重心长道，“白队长，抽烟有害健康，还有安全隐患，建议你戒了吧。”
    白书：“……”
    “对了，打火机借我用用。”夏雨道。
    这里被即墨喷得没法呆了，夏雨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纵火看看，说起来她还是很喜欢火的——只要不是烧她自己。拿了白书的打火机，夏雨到村边上找了个没人住的砖房子，用屋墙挡住大家的目光，在墙角跟个纵火的小孩子一样，先甩出一道龙息，拿打火机点了。
    蓝色的火焰呼一下燃烧起来，比最开始吐的时候的橙色的火焰，温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火焰火龙一般，顺着墙燃烧吞噬上去，火势呼一下涨起来，瞬间将整个房子和周围能烧的枯草包围。
    即墨急忙把夏雨拉后退，避开火苗，“怎么回事……”
    她是想把村子都烧了，但克制住了没有真打算纵火，真的，如果真的纵火，就不会找砖房，而会到村中间点一间木头房子了，这下不可收拾了，这砖头都烧起来是怎么回事？
    她看过了房子里已经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了啊，砖头本来就是土燃烧、充分氧化反应的产物，还怎么氧化啊？红砖头就是普通粘土砖，其主要原料为粉质或砂质粘土，其主要化学成分为SiO2、Al2O3和Fe2O3和结晶水，还怎么烧？从SiO2变成SiO4么？从Al2O3变成Al2O5么？有这种物质么？
    这不科学。
    可是夏雨眼见着砖头烧起来了，不是被烧红烧融化，而是成为蓝色火焰的燃料，变成灰，烧得不见。
    夏雨连忙拿起骷髅，骷髅们的声音在夏雨脑海中响起，“小辈不错，跟龙息终于快融合成功了，可喜可贺。”
    “前辈们，先不要贺了，以后开香槟庆贺好不好，这是闯祸了啊，”夏雨提高声音大叫，“灭火啊！灭火啊！……”
    即墨放下自己喜欢的尸检工作，一直陪着她，一方面担心她的安全，一方面怕她胡闹，结果证明她真的在胡闹，不在封闭实验室，没有准备好实验条件，随便找个墙角旮旯她就敢点火。
    而这火比之前厉害很多倍，他看着这火势也是傻了，完全没有办法了，当然从他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上看不出他已经傻了。
    “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没想到这么大火……只甩了几滴…真的……”夏雨双手合十，诚心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前辈们，快说怎么灭火啊！烧过来了啊烧过来了……”
    火焰如饿了几千年的猛兽，仰首向天咆哮，脚步在地上蔓延，即墨拉着夏雨极速后退才能不对燃烧的火焰追上，夏雨紧握着骷髅不断问：“前辈们，这火你们有责任啊，快说怎么灭火啊，你们不会没办法吧？它要烧到什么程度啊，怎么越烧越旺了？”

 第361章 那不纳之吃火

    幽蓝的火焰越烧越旺了，都没有什么可以烧得东西，国境边上的荒原，枯草都没有几个，破砖石房几间，但这火比传说中地狱的噬魂火焰还邪乎，明明不能烧着东西它都能当燃料烧着了，地上的土都着了，贪婪地蔓延着。
    即墨担忧道：“这样烧下去，它能烧掉整个星球。”未定稿，待会改
    “我……”夏雨想哭，“我……真不是有意的。”
    J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他接连被x打击过之后就不喜欢开玩笑了，x杀了他父亲，他潜意识里还是在意的，不可能没事人一样还没心没肺逗x开心，所以他的话就是陈述事实。
    “有办法赶紧做，蔓延开更难控制。”j道，一边拉着她极速后退一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拨出去之前最后盯着问眼前的纵火犯，“你有办法么？”
    他们之间不用多解释，x知道他要接通nb的军方、消防和政府，恐怕直接要求在以这里为圆心，500公里范围远挖隔离带，这里200公里方圆紧急撤离，东西都不要了，人能走多少走多少。
    全世界的消防资源都要往这里急调，这不是普通的活，它不在科学可解释的范围内玩耍，砖石都能烧着烧没，一般灭火器可能都会成为它的食物养料。
    想象一下，200公里外的隔离带也没有起作用，
    “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是世上、史上最无辜的纵火犯。”
    “这种话不要说了。”j道，拇指向手机通话键按去。
    看着
    直接要求，“”
    即墨按住她的肩膀安抚她，把骷髅放在摆放尸体的简易解剖台上，伸开手掌给夏雨看，上面没有任何烧伤，但手心已经汗湿了，可见刚刚那个动作他内心其实也是很紧张的。
    夏雨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但不要这样了，女王的事情说不清楚的，步步是杀机，它给你植入什么都不一定。”
    夏雨的身体恐怕就是被它植入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吐不明可燃液体。
    “谈谈吧？不想被埋掉的话，别以为你厉害，我要埋你还是埋得了，我的命或许在你手上，你的命也在我手上，不好好谈我把你送即墨家族的实验室去。”
    送实验室是夏雨最狠毒的威胁。
    不过骷髅没有答话，但眼中的幽火完全“翻白眼”了，都翻得看不到了。
    忽然，即墨和夏雨抢着拿这个骷髅，即墨以绝对优势抢到了。
    “给我，你不要碰！”夏雨急道。
    他们都想到了在冰火岛的情景，这个骷髅是跟那些被做成骷髅的女王交流的媒介，而交流的方法是把这个巴掌大的骷髅拿在手里，心灵感应。
    情况不明，不知道是不是会像那个铁锹一样被瞬间灼化的情况下，拿这个小骷髅很危险，夏雨不想让即墨有危险，即墨为了夏雨愿意去死，这份风险他当然要替她承担。
    “给我！”夏雨去抢。
    可是即墨把骷髅举高她就抢不到，外人看到好像小情侣在打情骂俏，抢东西玩，谁也不知道情况多可怕。
    即墨拿到骷髅，闭目感受到了里面传来的信息，下了很大决心将骷髅给夏雨，“它叫你拿。”
    说真的，夏雨还真不敢，她没有即墨勇敢，第一反应是扔垃圾桶，第二反应是深埋，骷髅递到面前，她心脏跳得自己都抑制不住，拳头握紧又松开，直到第三次握紧又松开，她一下子握住骷髅。
    还是那个奇怪的感觉，既冰又烫。
    不过也不至于受伤。
    骷髅里传出不可抑止的笑声直接传到她的大脑皮层：“咯咯咯，看你吓得这个样，笑死我们了，咯咯咯，真是笑死我们了……”
    “我害怕，我不能害怕么？害怕才正常好不好，”夏雨一百二十个认怂，“我都快变能源矿了，类似石油矿，吐出的东西能当汽车燃料吧？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把我变成新能源么？”
    “血脉稀薄的后代无用！”夏雨脑海中忽然传来一句责备，仿佛最敬重的长辈的责备，言灵一般直透她心里，懊悔、自责一下子从她心头冒出来。
    她可不是感情丰富的人，显然这句话有猫腻，肯定有什么力量在上面。
    “小辈，不用多想了，此乃语言的力量，将威严加之于言语，哎，断层如此严重，小辈竟都不知语言的力量了。”
    接着，夏雨脑海中竟然有另一个声音响起，也有些苍老，但比原先那个浑厚一些，也是在感慨，“女王的没落不是怪普通人类，还是我们自己没有维护好血脉的纯净，一步步就走到了如斯的境地，回首往事……”
    “大哥们，能不感慨了么？直接说你们要干嘛吧，是死是活给个话。”夏雨在脑海中道。
    “咯咯咯，小辈，我们送了你这份大礼，你竟然还不知，不知如何使用也便罢了，竟连受到厚赠都没有意识到。”
    “什么礼物？”夏雨问。
    “你的身体已经被我们改造。”
    “嗯，这点我也意识到了，吐了好多天的不明可燃液体了，早意识到被改造了，但我想不通，你们要把我改造成什么样，是要害我，还是帮我？”
    “啧啧，你这小辈，当真是心灵阴暗，揣测不好的方面。”
    “……”夏雨，“我真实一面就是如此的，我也可以跟你们装善良温柔，善解人意而生畜无害，你们需要我装么？”
    “咯咯咯，不用，我们能深入你心灵的最深处，你装也没有用，我们一眼就能看透。”
    夏雨道：“我知道，所以不装。”
    骷髅的声音在脑海中停滞了一下，好像在冒无语的省略号，“……”
    “你们到底把我的身体改成什么样了？我吐的是什么？难道要我吐一口可燃液体点火，模仿龙喷火攻击么？”夏雨可非常不喜欢身体被改造，任何人身体在未被通知的情况下被改造了都不会喜欢吧，何况不舒服了好多天，吐得昏天黑地，心里的压力更是常人无法承受。
    “小辈无礼，连一句道谢都没有。你吐的是我们称作龙息的物质……”
    夏雨惊：“不会吧，你们有没有搞错，真把我弄成龙么，叫我喷火？”

 第362章 那不纳之厚重

    一切发生得很快，周围的人只见火光冲天而起，热浪扑面而来，一开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着看到了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转瞬间火焰蔓延到他们脚前，胆小的人吓得动不了，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无数人眼一翻晕过去，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来；
    历经无数杀人现场的刑警们也在这份震骇下不知所措，以为发生的天灾，怀着敬畏的心情仰望着，这是只有大自然才能展现出的力量。
    显然，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幽蓝的火退潮，傍晚的花瓣一般朝中心收拢，它张狂地出现，仿佛要吞没天地，飞速得退去，只剩方圆千米的黑色的凹陷，什么都没有存在，而且烧出一个越到中间越深的深坑。
    在深坑中央，幽蓝火苗收缩聚集，为站立在那里的女子穿了一件幽蓝的衣裳。
    火焰潮水一般推到她体内，一股波动以她为圆心衍射而出，波动蔓延之处，所有人都晕了过去。
    即墨在离夏雨最近，承受这股波动却依靠自己强大的毅力没有晕过去，站起来走进深坑。
    “哇，这次玩得嗨了，就是怎么上去啊……”
    衣服都被烧掉了，地上被烧得结晶一般光滑，夏雨觉得尽兴之后深一脚浅一脚往上爬，却是爬上一步下滑半步，不容易爬上去，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件大大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一只手伸过来，“拉你。”
    夏雨抬眼，即墨身在坑中还是面不改色，眸中有深深的东西，浓得化不开。
    ……
    不久之后军队赶来，看到比陨石坑还大的坑吓了一跳，周围人的昏迷更让他们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墨命令他们按原计划先救出附近几个村子的妇女和儿童，虽然即墨不是nb的官员，但他们还是接受了命令。
    走进村中惊讶地发现，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昏迷过去了，他们只要把妇女和儿童抬出来，将男性绑起来就可以，人们根据体制的强弱陆陆续续醒来，醒来后都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而村中很多人认为他们受到了天谴，跪在地上忏悔，请求神的原谅，对于军方的逮捕也没有任何反抗。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即墨大言不惭、面不改色地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他跟大家一样晕过去了并且丧失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夏雨表示：我更不知道，我身体不好，比很多人醒得都晚。
    她的包里有替换的衣服，在别人醒来之前换上，还假装自己晕倒睡了一会，十足十毫不知情的形象。
    由于本来做的叛卖人口、共妻等不法的事，边境上几个村子这里原本就没有多少监控，波动过处，所有的监控都坏掉了，手机、相机等电子仪器都变成黑屏，任何资料都没有留下。
    不过没关系，专家能解释，此事出现不久，电视、网络上一大帮专家出现解疑，对地质构造、航空探索进行了深入专业的分析，最后认定为陨石，而记忆消失现象是因为太空陨石带的磁场影响了人们的脑电波，这颗特殊的太空陨石降落爆炸后，高温粒子造成土壤的碳化、结晶化，所以陨石坑表面形成了光滑结晶，好像宝石一样好看。
    至此，还有专家在一个科普实验节目中专门演示了在2300℃、15到18万个大气压的高温高压环境下将石墨转变为钻石的过程。
    还有一个声音不同意陨石解释，如果是陨石撞击怎么会没有被监测到呢，白天陨石落下，为什么远处也没有人看到流星？从陨石坑来分析，一定是质量大于几百克的陨石，这样大的陨石进入地球大气后以极高的速度和地球大气剧烈摩擦，会产生出耀眼的光亮，成为火流星，火流星消失后，在它划过之处会留下云雾状的长带，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到？
    由此，这一学派提出了自己的说法，这个坑不是陨石造成的，而是地质现象，地底的液体甲烷不稳定发生爆炸，产生地陷，爆炸的高温造成土地结晶化，结晶化的说法倒是一致。
    这就是科学时代的方便之处，不管你造成多诡异的场面都不用你解释，会无数专家站出来，提出论点，解释，讨论，这个不满意，不要紧，总有一个解释让你满意。
    即墨验尸很快，一天后就可以回程了，但夏雨又把回程的日期足足推迟了三天。
    “这里，挖吧。”她随便指一地。
    刑侦拿来铁锹挖，就挖出一具或两具尸体，三天内她指出了两年前死了埋在这里的，还有几十年前死去的，无一不是被杀身亡。
    尸体出来了即墨就会查，查清楚后她再指一处，如此反复，这片方圆二十里的冤魂被夏雨起了个干净，最早的干尸即墨做了一下碳14测定，追溯到三千年前的祭祀仪式。
    看即墨他哀怨的眼神。
    夏雨指出的尸体都涉及刑案，还有一具男性尸体，头颅和身体分开，后来查实是江月国三十年前失踪的记者，想来是记录了这里的情况准备报道之前，被灭口，永远没有走出这里。
    这里社会形态的形成经历了很多年，惨死的人很多，一层尸骨叠着另一层埋下去，村里附近埋不下了，埋到了外面。
    存在即合理么？温暖的阳光存在，这种社会形态也是存在的，很难说合理；夏雨毁了它，她认为毁得合理。
    “他们准备整治之后给这里重新起个名字，我建议叫‘枯堆’。”夏雨杵着头，无聊地对验尸的即墨道，这已经是他三天内检验的第九十九具尸体。
    夏雨这是要玩死他的节奏，即墨终于开悟了，道：“之后的工作交给当地警方，我们搭游轮回程。”
    “还有好多尸体没有起出来呢。”夏雨萌萌哒道。
    “不要卖萌，我想打你。”即墨道。
    终于，在即墨发誓回去后不把她送医院检查身体之后，夏雨决定回程。
    这块地方还有很多尸体埋在地上，几千年上万年，很多冤死的人埋在地上，早变成了土地，他们的冤屈和不幸永远沉在土地中，没人查也查不清。
    所以大部分土地都是黑色厚重的。

 第363章 婚纱

    夏雨游轮之旅玩了三个国家，让冰火岛火山爆发、牵连整个星球地壳运动；在晶国开玩笑要发核弹，她淡淡一笑，全世界军方鸡飞狗跳；在那不纳国她没干什么，只是放了一把火而已嘛，哈，哈哈哈。
    终于把这位破坏神带回来，即墨长长松了口气。
    夏雨的身体稳定多了，自从纵火之后就没有再吐过东西，无论骷髅女王们往她身体里放的是什么，那东西已经和她的身体融合。
    “还是家里舒服啊……”推开两室一厅的家门，夏雨一下扑到床上。
    她的精神奕奕，但身体还是有点乏，还好即使是一百多平方的家里也配备了一个管家，两个家政，不用她动手，回来就能睡晒过的有太阳香气的被窝。
    果果也玩累了，洗澡后爬床上就睡觉了。
    汪汪、喵喵和宝宝还是大闹不停，基本上是中华田园猫汪汪欺负金毛宝宝，马犬喵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汪汪跟喵喵打起来，因为汪汪主公不给力，喵喵和汪汪打起来，汪汪被混合双打，打成一团；
    球球经历海上历险，惊魂未定，消失在天花板上的灯带中，闭目养神；
    宁被拎进来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像守灵娃娃一样坐着，15秒眨一次眼睛，眼眶中闪着幽火的骷髅在他旁边，幽火森森。
    “哎……”夏雨看了这边一眼，苦笑着叹息，想做一位“宜室宜家”的贤淑女子，她总是想把家里装修地温馨可爱，但事实是总有暗黑的风格，灯光选温馨的黄色，显得太暗阴森，如鬼片的色调；灯光亮，一切显得苍白，更像暗黑篇的色调。
    她仔细研究过每个灯的瓦数和光通量，以她四位数的智商啊……
    也许，这就是命。
    当宁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夏雨就认命了，家里的光再怎么调也摆脱不了命中注定的风格，这是一开始就定下的基调，如今一只骷髅放在旁边，空洞眼眶中火光森森，偶尔抖动一下——更奠定了家里暗黑的基调了。
    “算了…但哀悼我四位数的智商……”
    夏雨打个哈欠，自言自语说着，被子软软的，诱惑她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即墨放好她的衣服轻轻走过来，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指尖慢慢摸上去，沿着静脉…
    以为他是爱抚么？想歪的人自己去面壁三秒。
    他拿出针筒抽了夏雨10毫升血液。
    夏雨本来很反感，实验室、小白鼠、穿白大褂的她都不喜欢，不过心中的暗黑抵不过那一抹温暖，终于随他摆布了。
    即墨技术很好抽血一点都不疼，他没有抽好，夏雨已经沉沉睡着。
    即墨需要一点血做分析，掌握她的身体状况，以便更好的照顾她，不可否认他内心对女王的身体构造也有强烈的好奇，而且夏雨不是一般的女王，而是得到两次古脉传承，被改造过两次的女王。
    他喜欢解剖人的尸体，研究人的行为，他是学者，是科学家，骨子里的探究本能永不会灭，给他血液有很大的危险，十年后，甚至运气不好的话就不用十年，那时他脑海中的芯片启动，这天他拿走的血液就能研制出对付夏雨的武器。
    但，今天，夏雨没有阻止，选择了相信他。
    晚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如钢琴上飘出的流畅旋律在城市中飞舞，城市里难得空气清新，夏雨一夜好眠，醒了不愿意起床上班。
    是请假呢？还是继续请假呢？还是干脆辞职呢……
    辞职这个念头一出来立刻被她掐掉了，对一个女王来说，这份工作比鸡肋还无用，她一天比一天懈怠，但从没有辞职的决定，可能是因为跟老组长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可能是维持自己的形象需要，可能是…别的没有想到的原因……
    “嘶……”
    想到这里夏雨的头被针扎一般痛起来，痛得她被定住，足有五六分钟动不了，这种情况是以前没有的，怎么回事啊，是不明透明可燃液体还没有跟我的身体融合吧……她这么想着起床，揉着脑袋走向卫生间。
    每天起床时你会发现饿会输给懒。饿和懒一般都是尿的手下败将。多少人早上是被尿憋醒的？
    夏雨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走进卫生间，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地上有没擦干净的沐浴露，或者一块香皂，再有点水，她会不小心摔倒，在家里要小心一些…小心……
    提醒自己小心地时候，夏雨摔倒了。
    搞笑的是，地上神马都没有，有一个管家两个家政的家里，怎么可能不干净呢？不仅干爽，而且铺了防滑垫，夏雨就在毫无陷阱的地方来了一个平地摔，马桶、洗脸盆桌角都有防撞条，卫生间不大，双手撑起来就不会撞到头，按说摔倒也不会受重伤，但夏雨听到清脆的“咔吧”一声，她的脚平地扭，恐怕断了脚骨，接着她听到自己疼痛的尖叫，“啊……！”
    这个清晨，醒了。
    好消息是家里有管家，护理治疗不成问题，一点也不会慌乱，即墨不一会就赶到了；坏消息是夏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的。
    “不对劲啊，太不对劲了，我应该预知自己会摔倒，本应该能避开的，怎么想都应该可以避开的…嘶……骨头碎了么？”
    即墨轻重合适地按了按她的脚踝，做出诊断，“扭到了，骨头没事。”
    “我听到好大咔吧一声，真没事？”
    “骨头错了一下，但没事，你骨头硬。”
    夏雨：“……可是怎么想我都不会摔倒的，我从来没摔过跤，当时我已经有预知了，但不知怎么的预知不准确，竟然还是摔倒了，预知偏到香皂上，不可能的，以前从来没有过……”
    即墨默了默，换一个冰袋继续冰敷，安慰道：“别多想，冰敷，不要动，明天肿大不再变大之后，再用热水泡脚，活血化瘀，很快就好。”
    “哦。”
    “很快指的是15到30天。”即墨恶意补充。
    “啊？？”
    一阵百感交集涌上夏雨心头。

 第364章 婚纱之求婚

    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人生第一次崴脚，x的心情百感交集。
    首先想到，吔~不用上班了，继续请假；然后想到脚也不能动，又很痛，这样倒霉的原因请假还不如去上班呢，最后就不知道是悲伤好，还是喜悦一下比较好。
    哎，流年不利么？
    0.001秒之后，写不动了，之后改
    云舒坐在檐下，抱着腿，静静看屋檐滴水，她又是一夜浅眠，伤口上的血渗透了绷带和几层衣衫。
    “将军……”
    副将冬青一进院就看到这样一幕，心疼地低呼一声，连忙拿来披风给将军披上。
    云舒拢一拢披风，索性罩了头，又裹圆了躲在里面，从上面看十足一个蓬蓬的圆锥体，两襟缝隙中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冬青，我又做梦了，你相信前世么？”
    “将军又做梦了？”
    “嗯，我梦见…那个词是…对了，世界大战，我梦见前世世界的世界大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世界战争，大陆之间打起来，好多奇怪的魔鸟在天上飞，好多奇怪的魔鱼在水里游，扔出来奇怪的东西一炸一片，被命中的人们胳膊、腿、脑袋都被炸飞，被炸成肉块一块块飞起落下，江山染血、尸骨遍地，冬青…”云舒望着院墙，想望穿院墙，望见未来，“那样惨烈的战争都会结束，我们大陆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什么时候才能统一呢？”
    “将军……”他们的将军啊，才十六岁的盈盈女子，却胸怀家伙天下，让他这个一米九的大老爷们怎能不汗颜？可是将军梦见的东西越发怪异，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冬青掩饰着哽咽伸手扶起将军，“将军重伤在身，昨晚又没睡好吧，再休息一下吧。”
    “也好，这种哀怨的风格不适合我。”云舒站起身，小小的身子却站得笔直，挺拔无比，“不过休息就不必了，这点小伤算什么？当兵的谁身上没有几百大小伤痕？”
    “将军……”
    “真的只是皮肉小伤，没伤筋没动骨的，看你的眼神，好像我要死了一样，得得，说两句你眼里还泛起泪花了，大男人哭什么，你看我真没事。”云舒挥一挥还在渗血的胳膊，疼，但她浑不在意。
    “将军……”
    “人活得好好的干嘛叫魂，你中了一种叫复读机的毒了么？把眼泪擦掉！”咦？复读机是什么……不管了。
    “是！”冬青拿袖子抹去眼泪。
    “这还像个样子，我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屋里炭火太暖了出来透口气，见到你了就跟你说说昨晚的梦，光怪陆离的梦啊…”说到梦，云舒轻赞，“冬青，你是军中最稳重的人，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知道你不会传出去。”
    “是，将军我明白，这些话到冬青这为止，绝不会传第三人耳，最要防着那个冒失鬼，不能让她知道。”
    云舒莞尔，“那个冒失鬼啊，她一知道全天下都知道了。”
    他们说的冒失鬼是副将冒璇诗，武功好，不过性子急，不够稳重，把名字中间一个字拿到倒是能一定程度上准确形容她——冒诗，冒失。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到她，
    云舒扶额，对冬青苦笑道：“看吧，不出中午，全京城都要知道我的副将骂皇上是狗，骂太子是狗屁。”
    “不是我骂的，不是将军先骂的？”冒璇诗眨眨无辜的大眼睛，委屈辩解。
    “是我骂的，可我没这么大声骂啊。”
    “你骂的时候声音也不小，比我的声音大多了……”
    “是，确实声音不小。”云舒回忆了一下，魁军在边境奋战御敌，朝廷不拨粮草、不派援军，当时她还有骂得更难听的呢，这事不可否认，不过，“那时在边城，身边都是自己人，现在在京城，你知道我们身边多少耳目？”
    冬青抱拳请示：“将军，我去处理一下？”
    处理的方法大抵就是把窝在墙根下面、隐藏在草丛中的探子揪出来，给银子封口、打一顿封口、杀了封口这三种。
    “不用了，他们做出狗屁的事还不让人骂了？再说他们杀我之心早起，我不骂也不会放过我，还不如想骂就骂，痛快。”
    “将军慎言，我们此时切不能被人抓了把柄。”冬青道。
    “嗯，你们要慎言。”云舒从善如流，“自古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即使被打残，我还有两万魁军，只要我两万魁军驻守在边境，狗皇帝就不敢轻易把我怎么样，敢动我，魁军就能造反，玉石俱焚谁也讨不了好。但他们动不了我，转头抓了你们撒气就糟了，即使我力保你们，你们还是免不了皮肉之苦，还给我添麻烦。”
    “……”
    添麻烦？
    这是关系真好的，不是好到穿一条内裤的份上，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两将军早一拳呼上来把她打成猪头。
    他们自己父母都不敢这么跟他们说话了，世上只有云舒敢这么跟两人说话，他们一点都不生气，只觉得亲切，将军没把自己当外人，璇诗一拍脑门道：“哎呀怎么说到这里了？将军还有心情说我们，狗皇帝要把你指给狗屁太子啊！我们怎么办？”
    “嫁给太子不好么？以后能当娘娘呢。”云舒问。
    “太子的德行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将军！何况只是个侧妃！”璇诗道。
    “跟无耻之徒说什么德行？”
    “那跟无耻之徒说什么？”
    “太子倒是使得好计策，把我娶回去，逼我答应取消云舒魁军的番号，把你们分散到各军中，不服的再杀几个贬几个，世上再没有魁军，战神云舒又如何？几年后世上没有人会记得。嗯…”
    云舒思索，“太子有权谋而且耐得住性子，八成娶回去不会立刻逼我取消番号，估计会先夺了我的节制权，夺不夺也没多大区别，反正怀了孕也领不了兵了，过个两年先把冬青调去镇守南境，过几年再让璇诗做炮灰，这只军队自然就散了——满满的都是心机啊，虽然下作了点手段也毫无新意，但敢娶我，

 第365章 婚纱的意义

    星云国。
    年号元朔。
    元朔三年，星云国南境大旱。
    先上一篇其他开头，之后改过来
    盛夏时节的一天，在一个叫青玉村的小村子里正在举行一场冥婚法事。
    铜钱状的白色纸钱漫天飘飞，圆形方孔，对折了再对折剪出的纸钱，撒一把出去，飞散纷纷，那些折痕随风扑闪着，互相碰撞着发出簌簌的声音，仿佛万千白色蝴蝶的灵魂附在了上面，可惜风不大，飞不远，白蝶们叹息着落于地面。
    忽然平地生风卷起一团纸钱，簌簌着，展翅飞向天际，墓地坟冢，暮霭沉沉，白色的纸钱在绚丽的云霞与飘渺的雾气间翻飞不已，让看的人分不清诡异还是瑰丽。
    “老人家，敢问一句这是谁家在做法事啊？”有旅人问。
    没人理他，这里连续三年没下雨了，井里也渐渐打不出水来，百姓们都养成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习惯，被问到的老人家肩上背着包袱，看完这一场热闹他就要离乡背井，逃荒去了。
    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离开家乡故土，免不了客死他乡的命运，老人家心中凄凉，更不想搭理人。
    做法事的是轩辕家，青玉村里的小地主，一共有两百亩田，自己家种一百亩，再租给佃农一百亩，每年家里都有余粮，另外家里祖上还留有些许荫庇，所以日子过得虽渐渐衰败，但也过得去。
    否则这种年景也办不起冥婚。
    死的人是轩辕家的长房独子，名叫轩辕凌冽，昨天他小妾卷了铺盖要跑，他去阻拦被小妾推倒，运命不济脑袋磕在了床角，当时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过去。
    轩辕家上下都伤心欲绝，哭得昏天黑地，可人死不能复生，做父母的想着如今年景不好，黄泉道上恶鬼多，当了最后一件值钱的首饰，给儿子买了一个“媳妇”，办一场冥婚，好让儿子在黄泉路上有媳妇照顾。
    存的这个心思，轩辕家买尸体的时候便挑了一个看起来最丑最丑的中年女子的尸体，刚刚死，其实还没死透，还有一口气，驿馆的人拍胸脯三大保证，第一保证这女子挨不到傍晚就会咽气死透，第二保证她生前就是个凶悍婆娘，十里八乡没有不害怕她的；还保证她因为太丑嫁不出去，到饿死的时候还是个处-女，没男人碰过。
    丑婆娘好心肠，面恶心善持家忙，轩辕家就选中这具尸体了。
    天边还剩最后一线光亮，道士又燃了一道招魂符，敷衍了事叫一声，“魂兮来兮，魂兮来兮~新娘已到，大礼已毕，送入洞房~”
    在场的轩辕家有一男五女，分别是轩辕家家主轩辕烈和夫人；还有当年夫人家里陪嫁的一个老奶妈；家主轩辕烈纳的两房小妾；还有死者轩辕凌冽本人要逃跑没跑掉的小妾，被抓到了押来跪着。
    不远不近处站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和佃户。
    听到“送入洞房”，死者生母想到儿子生前都没娶一房正妻，死了不得已娶一个丑媳妇，悲从中来，呜咽着哭起来，她一哭，女眷们是真是假的也都跟着抹泪，那个要逃跑的小妾哭得最是伤心。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个个眼睛都睁得更大了，垫起脚看这怎么共入洞房。
    本来冥婚应该是男方在坟侧挖一穴，露出“新郎”棺柩的槽帮，将“新娘”埋入此穴，进行“夫妻”并骨合葬，另外牌位迎娶等也还有许多讲究的规矩，各地风俗不一，但大灾之年哪里还讲究了许多，还能找块红布盖上，还有道士做法招魂把“新娘子”的魂招过来，这就很不错、很不错了。
    轩辕家也不想再花钱买棺材了，他们给儿子买的棺材是大棺，索性挤一挤放一起，他们这样安排也有他们的想法，想着“新娘子”本来只能葬尸荒野，连块裹身的破草席都没有，如今跟“夫婿”一起睡好棺材，必定要知恩图报，更尽心地保护“夫婿”、照顾“夫婿”。
    既然是共睡一棺，道士的两个徒弟把盖着一块红布的中年丑女从破烂牛车上抬起，放到轩辕凌冽的楠木大棺里，中年丑女骨架大，挺重的，两个徒弟费力把“新娘”抬到棺材上，正要放进去，忽然“新娘”的一只粗糙发黑的手从红布下滑了出来，磕到棺材沿上，手指微微动了下。
    “啊！！”“啊！”……
    在场女眷惊叫出声，轩辕家家主轩辕烈也后退一步，吓得不轻，他去义庄买的尸体，所以知道的，这中年丑妇是个坚韧的女子，买的时候确实最后一口气还没咽下，只是觉得到傍晚怎么说也应该死透了，实在没想到还没死透。
    道士连烧了三道定魂符，叫道：“入洞房！盖棺！封棺！”
    两个徒弟即使常做这种事，这时候也被吓了一下，吁了一口气，擦一把冷汗，赶紧把“新娘”扔进棺材，搬起棺材盖就往上扣。
    看热闹的旅人道：“老人家，我问问你，我没看花眼吧？新娘子刚刚动了对吧？”
    站在他前面的老人家依旧没理他。
    他又接着道：“老人家，在下南凯风，字怀沙，云游路过此地，老人家您怎么不理我？莫非老人家您不会说话……”
    正聚精会神看冥婚呢，身后有这么一位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老人家被他烦得不行，倒要看看这个大旱之年唾沫水多的家伙是谁，一扭头，却见问话的是个年轻男子，看上去二十来岁，皮肤白皙，五官俊朗，一身青色的赶车人短打，头发没有像一般男子一样绾起来，而是扎成一束，搭在身前肩膀处自然地垂下，长度也要比一般男子齐肩的头发还要长很多，最长处达到腰际，这让他看起来卓然不群。
    他身后还有一辆两人马车，青布竹帘，低调得很，但从拉车的高头大马就知道此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老人家赶紧尊敬起来，拱手作了一个揖，道：“这位公子安了，刚才小老头多有得罪，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南凯风深揖回礼，“岂敢，是在下冒味。”
    “公子打哪里来的？”
    “我云游至此，刚刚说过了。”
    老人家连忙致歉道：“是小老头多问了。”

 第366章 婚纱之电话

    女主用一颗真心和主角光环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公公来忏悔，为之前对女主家的伤害和之后对女主的虐待，之后婆婆来忏悔，之后暖女来忏悔，之后男主来忏悔，但是！
    但是啊，这是女主发现自己被虐得太狠伤害太深，已经回不到从前，决定远走他乡永远离开，男主追到机场，却晚了一步，女主的飞机已经起飞。
    在异国他乡美丽的大草原上，女主发现腹中有了男主的孩子……此处可以开始第二轮大循环。
    呼……终于说完了大致情节，夏雨发现这种影片很扯很抓人啊，简直可以成为“影骗”，每一集都很扯，但每一集都有大事情发生，看进去了就会一直看一直看，非要看到结局不可，这还没有扯到生病呢，男主女主得癌症都是老梗了，但一样看进去了就拔不出来，看着影片女主被虐，掉眼泪纠结，女主都没有观看的人哭的眼泪多。
    夏雨和果果看到十一点半还在看，一集一集往下翻，根本停不下来，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即墨过来没收了电脑手机，关闭家里的电源总闸，摸黑把夏雨抱回自己房间，然后回到果果房间哄果果睡觉。
    “要不要把电源都关掉啊…连灯都没有了…”夏雨摸摸床上的暗格，她在暗格里还藏了一个手机，这个手机她改造过的能维持十年电源，“快点开机啊，在他没回来之前还能看一段。”
    夏雨窃喜，满怀希望打开手机发现么有信号，家里电源被掐掉了路由器肯定关掉没有信号了啊，夏雨一开始就准备黑邻居的，她是发现邻居的没有信号，这家伙，是把整个小区的电都掐了！
    不能活了，本来1秒黑进去、3秒加强，果果大约五分钟睡着，她还能看四分五十六秒，现在黑卫星，转接信号，大概要十五秒，她少看了十一秒啊，真是的，现在卫星信号越来越难侵入了。
    十…九…三…二…一“啊！”
    时间不快不慢地永恒地走着，一分分推移，就在夏雨要成功的刹那，即墨折了回来没收了这个手机，在最后一秒关闭了运行的黑客程序。
    夏雨发出一声惨叫，使出苦肉计哀求，“让我看一会吧，我脚好疼，看这个能转移注意力啊…即墨~~老公啊~~”
    一声腻歪歪的老公差点让即墨破防，连他的脸上依稀都有了表情，好在，他坚持住了，“叫老公也不行。”
    “切，那不叫了。”
    最后一个手机被没收了，夏雨躺床上没事干，整个小区都停电了，外面没有人声，整个小区都被各股势力派人住着，并不像其他小区一样，停电了会有人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物业显示屏灭了，路灯都灭了，保安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灯光都灭了，竟有薄薄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久违的月光呢，夏雨看得痴了，即墨又进来送进来一只蜡烛，然后真的哄果果睡觉去了，夏雨看着跳跃的小火苗，感受夜的静谧。
    其实不看片挺好的，那种没有太多营养的戏更没什么好看的，浪费时间，只是编剧太厉害，演员又太能演，看进去就很难停下来，夏雨会带着果果看到天亮，天亮后还一直看下去、看到结局为止的。
    果果熬不住睡着了，她还会一直看一直看。
    有此可见家里有即墨的必要。
    断电，没收手机电脑，停下来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即墨哄睡了果果回到房间，夏雨终于开始干正事了，“手机给我一下，正事，顺便帮我查一个演员的电话吧，暮傲。”
    暮傲是江月国一线男演员、导演、监制，戏路广，可谓老少通吃，最受20-40岁年龄层的喜爱，最近影视圈不流行隐婚、流行办婚礼、晒幸福、晒娃，他跟一线女星清儿的恋情也为他赚到了很多头条，赚足了关注度，一路晒甜蜜，合体参加节目，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即墨不知道夏雨找他什么事，还是夜里十二点找，但即墨还是立刻查了暮傲私人电话，把电话打通了递给夏雨。
    “喂，暮傲，你真的是暮傲么？我……我是你粉丝，明天你别娶清儿，你娶我吧……”
    夏雨开口就这么无厘头一句玩笑，得罪两个男人，那头暮傲想挂电话，即墨更是一把就把手机抢过来，盯着夏雨，眼中写的满满都是：我被伤害了，求安慰……
    “玩笑啦，玩笑，给我吧，我好好说。老公我是爱你的。”夏雨连忙安慰，即墨心灵的伤痕好了一点，夏雨又道，“只是那是暮傲的电话吔，打通了一定要说给他生猴子的，是不是真的给他生不一定，但一定要这样说，给偶像支持嘛。”
    即墨：“……”
    如此支持偶像会被吓到吧？
    那头暮傲一直没有挂电话，能查到他私人号码的不是一般粉丝，作为公众人物，他的职业素养一向很好，至少要问问是谁才会挂，至于知道了是谁之后，是派人打一顿，还是上门求抱大腿，那就是之后的事了，但现在他不会翻脸的。
    他翻脸也不会翻得难看，因为他帅。
    这通电话太无稽了，还有电话里传来的花痴的声音，让他毛骨悚然，有一瞬间他想挂掉报案，而就在他想挂的一瞬间，一条短信发到他手机上，写得是：大人物电话，务必接好。发短信的人是江月国广电总局局长。
    同时，他的助理脸色发白地冲进房间，手放在耳边比划接电话的手势，然后直接跪下滑行一米，双手核实做“哀求”的手势，接着切换到接电话手势，再哀求，表达地意思很明确了，一脸郑重谨慎。
    暮傲本就客气，此刻更客气十分，嘴角上扬，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露出他标志性地阳光笑容，“请问你是？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省厅刑侦队重案二组组长，夏雨。”
    暮傲：“我一直是守法公民，是…请问是因为什么事找我？我一定配合。”
    “事情嘛，也没什么大事…”夏雨拖长了尾音。

 第367章 婚纱之婚纱有毒

    暮傲发誓，如果手机那头说“就是想你明天别结婚，我想给你生猴子”，他立刻就挂断电话。
    不过手机那头说，“本来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的，因为看剧，不是，因为有点事耽误了，这么晚打电话是建议你明天最好不要举行婚礼，非要举行，不要碰新娘的婚纱，上面有毒。”
    ……
    开头。回头换
    天鹅市。初秋。雨。
    今天是作家乐小乐去男朋友家见父母的日子。
    她男友许安，人品各方面都挺好，两人谈了三年了，处得来，感情稳定，一切都挺好的，可就是父母难见，这已经是第四次去见他父母了，前三次都没见到。
    第一次因为许安临时工作上有事，说是剧组赶通告他得过去。
    对了，顺带一提，第一次见约好家长是两年前，那时候许安是剧组管道具的，场务、统筹、道具师，也负责给下面的人发盒饭等事务，就发盒饭，定盒饭是生活制片的事，是肥差，轮不到他，后来他改行了，自己做小生意，具体在做什么生意，说实在的小乐没弄清楚过。
    第二次说见家长是一年前，但因为许安的爷爷忽然生病了，就没见成，后来小乐买了水果去看望他爷爷，也没见着，说转院了，也没见着许安的父母。
    第三次就是半个月前吧，小乐本来不急的，她妈妈越琢磨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就催，终于定了半个月前见家长，但好巧不巧，那天小乐有点不舒服，有点拉肚子，许安也重病，上吐下泻，高烧39度5。
    乐妈妈一下就急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事不对劲啊这个，这要是拖又能让许安拖到第四年去，乐妈妈就使劲催，给压力，小乐倒没多想，但也觉得不能再拖了，虽然说好事多磨，可没这么个拖法啊。
    这两年乐妈妈一直催，但她催没用，还是小乐给许安下了通牒，许安就不敢拖了，快刀斩乱麻，就定了今天。
    天蒙蒙亮乐妈妈就给小乐打电话，小乐正赶稿呢，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半天才接起电话，有点不耐烦地问：“妈，什么事啊？我赶稿呢。”
    “你还有心情赶稿？”
    “今天有事，一天都没法写，我不把稿子赶出来怎么办？”
    “你心可真大！你心大我可悬着心呢，悦悦啊，妈这一晚上没睡着，你今天过去可得把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房子是不是租的，父母是不是真是他父母，问清楚他们家有没有外债欠款，家里人有没有耗钱的重病，一次两次三次都没见成，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妈您别瞎想了行不行，不是凑巧了么？”
    “凑巧？凑巧爷爷生病，凑巧你去的时候他爷爷又转院了？凑巧他跟你还一块生病了？还有第一次，什么事来着，哦对了，通告，我就不明白了，剧组通告用得着他一个管道具的过去？他过去干嘛呀？是哪个记者要采访他还是哪个节目要他出场啊？”
    “不是古装戏么，胸甲头盔、长毛盾牌，搬道具很正常的事，这么久之前的事你还记得。”
    “那上次，上次怎么就那么巧，生病了？还重病？”
    “妈，那是真的，那天我正好也有点不舒服，我们还是一起去医院的。”
    “所以更不对劲啊！”
    “哎呀有什么不对劲啊，难道他还能给我们饭里下毒不成？他是多想不开啊能干出这种事？”
    “还真有可能！有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觉得许安是这种人么？”
    乐妈妈想了想，“许安这孩子…应该不会吧…是个老实孩子啊…”
    “那不就结了，别瞎想了行不行啊，今天见了他父母不就好了，不跟你说了，挂了。”
    “哎哎哎，等等，你穿什么衣服去？”
    “妈，我都安排好了，就平时穿的那条长裙就好了。”
    “平时的衣服哪行啊，显得不重视，失礼，人家一看不是新衣服心里会怎么想？人家会想：第一次见父母连件新衣服都不买，随便穿件旧的就来了，我儿子这么优秀你一点都不珍惜，我跟你说父母都把自己孩子当宝贝，搁我这你也是宝贝，许安过来穿得随便我也不开心，显得不重视我的女儿不重视我们家……”
    “妈，妈，”乐小乐赶紧打断，“没你想得这么复杂，不会怎么想的。”
    “妈也不想跟你多啰嗦，你出来，出来买衣服。”
    “出不来，我这码稿子呢，还有四千字不知道在哪儿呢。”
    “你还有心思码你那个什么稿子？你说你……你怎么想的，你多大了！你说说你多大了！再不嫁人人家都要怀疑你有暗病了！再说你那工作那叫工作么……”
    “妈，妈，冷静，冷静，我真没工夫听你长篇大论，我跟许安已经定下来了您老放一百万个心，不行我们今天见完父母就把证领了，他很独立的，家里不答应也做不了他的主，再说他家不会不答应的。”
    “怎么不会？你当你条件多好啊？你是多漂亮还是多年轻啊！？这时候还不上点心……”
    小乐一直很讨厌总被自己老妈这么打击，“我会好好表现的！我穿平时那件因为那件穿着好看又不会花枝招展，符合我的气质，看着不旧不会失礼的，最重要的是显得勤俭节约，哪个婆婆喜欢自己儿媳妇打扮花枝招展过去，哪个婆婆不喜欢自己儿媳妇会省钱，还有，许安提到自己家情况总是支支吾吾的，他家境肯定不太好，你带我出去买件新衣服，你干什么？炫耀么？给他们家压力么？麻烦你不了解情况不要指手画脚。挂了。”
    乐小乐平时脾气还不错，就是跟老妈处不来，说几句就会吵架不开心，可能是越亲近的人越容易互相伤害吧。
    乐妈妈在女儿那受了委屈，跑老公处哭诉，悦父正在研究手机，抬眼从老花眼镜看向自己老婆，“我们女儿主意最正了你还不知道么？偏要去管她。”
    “不管她行么？工作工作不顺我心，结婚结婚被拖着，一拖都三十了，我不管行么？”

 第368章 婚纱之问讯

    本来婚礼被延期后，他们打算立刻当天下午立刻召开记者会，但就在记者会上，刑警出现，带走了招待会的女主角清儿。
    清儿连婚礼差点成为杀人现场的惊吓表情都准备好了，暮傲的助理为了给他准备发言稿和记者可能问题的答案费了好多脑筋，脑细胞死得一片片的。
    “请问为什么带走新娘？”
    “这次婚礼延期，是不是因为新娘清儿将要被捕？她究竟犯了什么事？”
    “据可靠消息称，新娘的婚纱中被设置了毒蛇毒液，这跟你们带走新娘有关系么？”
    ……
    记者们穷追不舍，可惜他们暂时还得不到答案。
    这个事吧，是这样的，夏雨昨天晚上跟即墨说，婚礼上有人要杀新郎，还给新郎暮傲打了电话提醒，今天早上她一觉睡醒，打着哈欠很随便地道：“我觉的今天将要发生的案子，嫌疑人是新娘。”
    即墨给她一个早安吻，好像听到很平常的事情一样，只点点头，然后去洗脸刷牙了，之后叫果果起床。
    其实除了有看透内心能力的人之外没人会知道，他的内心是凌乱的，他的女人越来越厉害了，越来越不是“人”了，在家里躺着就能预测到一起谋杀案，睡一觉就知道了凶手是谁，这让别人还怎么玩啊。
    洗簌好，今天早餐管家准备了豆浆、牛奶、油条、大饼、千张、甜酱、辣酱和鲜蔬水果色拉，大饼和千张是夹油条用的，大饼卷油条乃经典吃法，千张卷油条亦是经典，豆浆和牛奶可以挑选，即墨拿了离自己近的鲜蔬色拉，状似随口问：“证据？”
    “证据我不知道啊，为什么杀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预知开头结果，指出可能性最高的调查方向，不负责经过和动机，我一直不都是这样的么？”夏雨拿千张卷了油条递给他，“给你这个，很好吃的，你不是喜欢吃么？”
    “谢谢。”即墨道，“以前不是这样，没有这么厉害。”
    “厉害么？哦呵呵呵，”夏雨掩口得意地笑，“还好啦，我也觉得比以前能预知得多了，挺好用的。只是你今天好奇怪啊，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蕉？”
    色拉他不太喜欢，香蕉不喜欢，色拉中的香蕉他最不喜欢，但早上他太感慨了，以至于心不在焉夹了香蕉，即墨艰难地吞下口中的香蕉，他道：“我给果果做榜样，不挑食。”
    “嗯，有道理。”夏雨对果果道，“果果，看到了吧，不喜欢吃的也多少要吃一点，营养均衡才长得水灵漂亮，漂亮才有男生追哦。”
    果果紧闭眼睛，赴死一般艰难地咬了千张一口，拿牛奶冲下去了。
    “这样吃怎么能体会到好吃呢，每样食物都好吃的，就像人生一样，不管什么样的人生，懂得体会的人就能体会到幸福。”夏雨道。
    果果摇头，“你说出花来我也不吃了。”
    “好吧，今天表现很好，奖励亲一个。”夏雨道。
    才五岁的孩子，夏雨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苛求她，信奉孟子的观点，孟子曾经就说过——差不多就行了。
    夏雨给小何和冰冰发了消息，叫他们带人去婚礼现场侦查，不久在记者会上，即墨下达命令逮捕清儿。
    ………
    在刑侦队的审讯室中，重案二组小何和冰冰正对清儿审讯，夏雨坐在轮椅上，闲闲地旁观，如果此时给她一把瓜子，她看热闹的形象就更鲜明了。
    “你们为什么抓我？不是协助调查么？我要求见律师。”清儿道。
    清儿艺名水木清，取水木清华之意，十九岁的时候演古装剧中逆袭的丫鬟跻身一线，后来大家都叫她清儿，她也很苦恼，对一个演员来说，一个角色太成功了是双刃剑，可以带来名气和机会，但同时将在这个角色的阴影下，无法突破自己。
    清儿的自我突破还是很成功的，经历三四年的低谷之后，跟暮傲演一部现代戏，确定谈恋爱关系，之后两人合体演了很多电视剧和电影，还参加了很多节目，现在人们再想起清儿，已经不是那个古装戏中逆袭的丫鬟形象，而是一个全面、立体、三维的艺术形象。
    她今年三十岁了，在演艺圈中可以说稳坐一姐二姐的前排位置。
    三十岁的她，拥有比十八岁女孩还要稚嫩的童颜，平时就美得不要不要得了，因为今天结婚特意做了保养，比平常还要美丽万分。
    眸子中还能表演出单纯的神采，蕴含的气质早已经成熟、稳重。
    电视中的巨星出现在面前，除了脸比印象中小了点，但一举一动依旧比电视中还要美丽万分，直看得小何呆掉了，冰冰在下面踩了他的脚，他才回过神来。
    “水木清女士，本名张某，515杀人未遂一案，你作为第一嫌疑人被捕，我们手上有证据了，奉劝你坦白从宽，争取主动，你考虑清楚，我们也要考虑社会影响，没有证据我们不会逮捕一线明星。”小何声色俱厉道，可能因为刚刚看呆了不好意思，他用比平时更凶的语气质问。
    “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清儿冷静地道，声音柔和平静，没有一丝慌乱，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在娱乐圈混到前排位置，即使看上去再天真可爱萌萌哒，心智也无比厉害。
    小何被她的气场压得没有了气势，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夏雨，“组长，我们真有证据么……”
    夏雨笑眯眯，不答。
    冰冰恨铁不成钢地宰踩他一脚，看向坐着轮椅的x，奇怪地问：“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明星啊。”
    冰冰无语：“……好吧。”
    夏雨是看完了一线女明星，去看男明星，在她来看，还是男明星有看头一点，暮傲比电视上更帅，360度纯帅，未婚妻被逮捕，他出于担心也一起过来了，但被隔离在另一个房间。
    夏雨拿出一沓照片，“能给签名么？”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暮傲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听出了夏雨的声音，“你是昨天夜里给我大电话的…”
    “对啊对啊，就是我啊。”夏雨邀功，“我救了你的命吧？没骗你吧？”

 第369章 婚纱之杀人动机

    天鹅市。初秋。雨。待会改
    今天是作家乐小乐去男朋友家见父母的日子。
    她男友许安，人品各方面都挺好，两人谈了三年了，处得来，感情稳定，一切都挺好的，可就是父母难见，这已经是第四次去见他父母了，前三次都没见到。
    第一次因为许安临时工作上有事，说是剧组赶通告他得过去。
    对了，顺带一提，第一次见约好家长是两年前，那时候许安是剧组管道具的，场务、统筹、道具师，也负责给下面的人发盒饭等事务，就发盒饭，定盒饭是生活制片的事，是肥差，轮不到他，后来他改行了，自己做小生意，具体在做什么生意，说实在的小乐没弄清楚过。
    第二次说见家长是一年前，但因为许安的爷爷忽然生病了，就没见成，后来小乐买了水果去看望他爷爷，也没见着，说转院了，也没见着许安的父母。
    第三次就是半个月前吧，小乐本来不急的，她妈妈越琢磨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就催，终于定了半个月前见家长，但好巧不巧，那天小乐有点不舒服，有点拉肚子，许安也重病，上吐下泻，高烧39度5。
    乐妈妈一下就急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事不对劲啊这个，这要是拖又能让许安拖到第四年去，乐妈妈就使劲催，给压力，小乐倒没多想，但也觉得不能再拖了，虽然说好事多磨，可没这么个拖法啊。
    这两年乐妈妈一直催，但她催没用，还是小乐给许安下了通牒，许安就不敢拖了，快刀斩乱麻，就定了今天。
    天蒙蒙亮乐妈妈就给小乐打电话，小乐正赶稿呢，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半天才接起电话，有点不耐烦地问：“妈，什么事啊？我赶稿呢。”
    “你还有心情赶稿？”
    “今天有事，一天都没法写，我不把稿子赶出来怎么办？”
    “你心可真大！你心大我可悬着心呢，悦悦啊，妈这一晚上没睡着，你今天过去可得把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房子是不是租的，父母是不是真是他父母，问清楚他们家有没有外债欠款，家里人有没有耗钱的重病，一次两次三次都没见成，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妈您别瞎想了行不行，不是凑巧了么？”
    “凑巧？凑巧爷爷生病，凑巧你去的时候他爷爷又转院了？凑巧他跟你还一块生病了？还有第一次，什么事来着，哦对了，通告，我就不明白了，剧组通告用得着他一个管道具的过去？他过去干嘛呀？是哪个记者要采访他还是哪个节目要他出场啊？”
    “不是古装戏么，胸甲头盔、长毛盾牌，搬道具很正常的事，这么久之前的事你还记得。”
    “那上次，上次怎么就那么巧，生病了？还重病？”
    “妈，那是真的，那天我正好也有点不舒服，我们还是一起去医院的。”
    “所以更不对劲啊！”
    “哎呀有什么不对劲啊，难道他还能给我们饭里下毒不成？他是多想不开啊能干出这种事？”
    “还真有可能！有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觉得许安是这种人么？”
    乐妈妈想了想，“许安这孩子…应该不会吧…是个老实孩子啊…”
    “那不就结了，别瞎想了行不行啊，今天见了他父母不就好了，不跟你说了，挂了。”
    “哎哎哎，等等，你穿什么衣服去？”
    “妈，我都安排好了，就平时穿的那条长裙就好了。”
    “平时的衣服哪行啊，显得不重视，失礼，人家一看不是新衣服心里会怎么想？人家会想：第一次见父母连件新衣服都不买，随便穿件旧的就来了，我儿子这么优秀你一点都不珍惜，我跟你说父母都把自己孩子当宝贝，搁我这你也是宝贝，许安过来穿得随便我也不开心，显得不重视我的女儿不重视我们家……”
    “妈，妈，”乐小乐赶紧打断，“没你想得这么复杂，不会怎么想的。”
    “妈也不想跟你多啰嗦，你出来，出来买衣服。”
    “出不来，我这码稿子呢，还有四千字不知道在哪儿呢。”
    “你还有心思码你那个什么稿子？你说你……你怎么想的，你多大了！你说说你多大了！再不嫁人人家都要怀疑你有暗病了！再说你那工作那叫工作么……”
    “妈，妈，冷静，冷静，我真没工夫听你长篇大论，我跟许安已经定下来了您老放一百万个心，不行我们今天见完父母就把证领了，他很独立的，家里不答应也做不了他的主，再说他家不会不答应的。”
    “怎么不会？你当你条件多好啊？你是多漂亮还是多年轻啊！？这时候还不上点心……”
    小乐一直很讨厌总被自己老妈这么打击，“我会好好表现的！我穿平时那件因为那件穿着好看又不会花枝招展，符合我的气质，看着不旧不会失礼的，最重要的是显得勤俭节约，哪个婆婆喜欢自己儿媳妇打扮花枝招展过去，哪个婆婆不喜欢自己儿媳妇会省钱，还有，许安提到自己家情况总是支支吾吾的，他家境肯定不太好，你带我出去买件新衣服，你干什么？炫耀么？给他们家压力么？麻烦你不了解情况不要指手画脚。挂了。”
    乐小乐平时脾气还不错，就是跟老妈处不来，说几句就会吵架不开心，可能是越亲近的人越容易互相伤害吧。
    乐妈妈在女儿那受了委屈，跑老公处哭诉，悦父正在研究手机，抬眼从老花眼镜看向自己老婆，“我们女儿主意最正了你还不知道么？偏要去管她。”
    “不管她行么？工作工作不顺我心，结婚结婚被拖着，一拖都三十了，我不管行么？”
    乐小乐今年二十七，乐妈妈喜欢夸大她的年龄，再说三十怎么了，四十又如何，小乐自己不在乎，而且她特别不急着结婚，她一个人过得自在开心，有点恐婚。
    不过工作确实差，说好听是作家，说不好听就是苦逼的写手，其实不赚钱，现在小学生都能写作，中学生随便写个明星的同名作品都比她写出来的点击量高。

 第370章 婚纱之即墨遭遇滑铁卢

    即墨现在还在婚礼现场搜查，又去清儿家里搜查一番，他真的失误了，以为一定能找到证据所以先把人拘捕了，但他到现在根本没有找到有利物证。
    他也是早上被夏雨刺激到了，他喜欢的女人越来越不像人，有了神明一样的神通，在家里就知道世间的事，改变着世间的事，纵他有一颗强大的心，也不可能一点都不慌乱。
    他也许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还配得上他爱的女人，却因为心思慌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然后自己跳下去了，没有有利物证就拘捕嫌疑人是一个很大的失误，如果找不到证据，他将遭遇办案生涯滑铁卢。
    关键是犯罪动机都没有啊，清儿为什么要暮傲？两人那么恩爱，结婚前还一起合体参加了真人秀节目，即使猜是清儿要遗产，但跟着如此好人品、这么有才、这么帅的男明星过一辈子，总比拿他的遗产再嫁好吧？
    难道……他移情别恋了，他其实瞒着大家喜欢男人，拿清儿当幌子？清儿受到欺骗和侮辱，想杀死他报复？
    夏雨看暮傲的眼神别有深意了。
    “你…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暮傲不安。
    在案件发生十几个小时前就被阻止并锁定了嫌疑人，根据锁定，小何和冰冰对清儿做了详细调查，重案一组配合，案件万众瞩目，明星关系复杂，如果没有锁定嫌疑人，真不知道从何查起了。
    案件揭露三个半时整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开案件讨论会，碰头把手上的进展都说一下。
    “我奉命调查了艺人清儿的财产情况，目前她名下有两家演艺公司股份、一个独立工作室，不动产有五栋别墅、三十几处房产，存款一亿左右，贷款有两千万，资金运作正常，工作室今年推出了古装剧，收益很好，没有任何负债，没有吸毒、赌博习惯，没有卷入社会事件，犯罪动机不可能是为了财产。”小何道。
    冰冰禀报道：“据工作室工作人员和两人亲友表示，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在没有出轨行为等任何感情纠葛，前一晚两家人还一起用过餐，气氛非常好，另外，”冰冰拿出一份医疗诊断报告，“这是清儿的心理医生的诊断报告，她除了因工作造成压力，有轻微失眠外，没有任何精神疾病。”
    两人真心不容易，上司指定了嫌疑最小的嫌疑人，他们为了找出作案动机，连精神问题都想到了。
    “你们审清儿也没有审出什么来嘛？”
    小何和冰冰摇头。
    清儿在律师来之前不开口，她的律师很快就到了，以“无罪推定原则”反控警局，如果拿不出证据，即墨将会很为难。
    明星，能做到的一线前几位的，哪个不是豪门出生或者依附豪门，清儿的出身比暮傲还要好些，她家族兴盛好几百年了，爷爷现任江月国住外大使，不说背景，光脑残的粉丝就够即墨醉一壶的。
    即使不敢直接来攻击国家的即墨先生，但即墨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势必要折扣，公众人物，用十年建立形象，一件事做错，往往两个月就毁了。
    “调查方向有问题。”一组组长道。
    “有道理，我看侦查方向一开始就错了，这个调查方向谁提的？”一组有个爱拍马屁的家伙附和，“为什么不去调查曾经给俩人寄过恐吓信的家伙？暮傲的脑残粉？去年不是有个跟踪狂跟踪清儿，还申请了人身限制令，他的嫌疑大，为什么不去查他？”
    小何道：“他没有办法接近婚礼，更不要说接近新娘的婚纱。”
    “拿他也比清儿嫌疑大，我们清儿做了什么你们要怀疑她……”一组组长忽然道，还没说完他就捂住自己嘴，一个激动说漏嘴了，“我们清儿”？显然他是清儿的粉丝啊。
    大家看向他，憋笑。
    “看什么，看什么看，继续讨论案情。”一组组长训斥道，“扩大调查范围，脑残粉、竞争对手、仇家，全面深挖。”
    小何又给了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他们自己放的，为了制造爆炸性新闻？”
    “不可能，我们清儿…咳咳，一人清儿不是这种人。”
    “对，暮傲靠才华取胜，不会做这种事。”
    “但也有可能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所在公司为了造新闻瞒着他们放的不是么？否则是谁打电话阻止这件事的，这件事是打电话给即墨先生然后才阻止的吧，正好在结婚当天早上，时间安排地刚刚好。”
    “打电话的人嫌疑最大。”
    “是，打电话的是谁？Ta怎么会知道婚纱有毒？”
    ……
    会议室二组两个成员和一组来协助的全员十几人打开脑洞，一番热烈讨论后，一组组长总结，“现在我总结一下，第一，扩大调查范围，我们一组全员负责疯狂粉丝、跟踪狂；第二、小何和冰冰负责调查家庭关系，两人的家族都很大，兄弟姐妹都理出来，还有前女友前男友，所有线索一个不漏都挖出来；最后，我去查那个爆消息的人，我倒要看看，谁在冤枉我们的清儿。”
    “可是两人都是一线明星，这样大规模工作量……”有人道。
    “工作量大也要做！”一组组长道，“你们放心，我会向队长请示再增派人手，把三组四组都调过来，整个省队都扑上。”
    一组组长由于感情缘故已经一定程度上失去判断力了，如果要全面排查，工作量实在太大太大，众人都露出为难的神色，但也没能能提出建设性意见，一时间安静下来。
    安静中，一个女子温柔声音响起，“走访人手不够，以现在的人手这样大规模走访，起码要半年，我们准备查半年么？我可是准备今天上午就结案的，还能赶上好好吃一顿午饭。”
    夏雨控制着轮椅进来，“嗨，大家好。”
    说真的，他们都好久没见到这位了，如果翘班有奖项，她一定能拿第一名。
    “你说上午就结案？”一组组长严辞问，不管是谁的女人，不管她的背景，他就是看不惯不认真工作的人，“你们手上有什么证据？你说话能作数么，不如回家养伤烧饭吧。”
    “我们二组的调查员即墨在现场，等他回来……”

 第371章 婚纱之凶器

    “证据呢？”不等x说完，一组组长逼问。
    会议室二十双眼睛看着x，如果没有证据在瞎玩，即使是高高在上又一身本事的j先生，他们也不会毫无意见，这是他们在认真努力的职场，感到责任和荣誉感的职场，无法允许亵渎，即使嘴上不说，也免不了腹诽。
    “证据啊……”x抿抿嘴角，食指和中指夹住额前的头发理了理，接着摸一摸自己下巴，控制轮椅到桌边一组组长旁边坐好，把一组组长往边上挤了挤，伸出手擦擦桌上的其实并不存在的灰。
    冰冰看她一系列小动作，心里一懔，人在心虚、撒谎的时候小动作会特别多，他们不会真的没有发现有利证据吧？
    “证据啊，”x终于把小动作做完了，开口道，“首先，报料人就是我，昨天我打电话给mm叫他取消婚礼，j在我旁边所以知道，安排了今早的调查，你们不要浪费警力调查了，我不可能是嫌疑人。”
    “你怎么知道婚纱里有毒针？”一组组长问。
    “你还真怀疑我啊，”x笑道，“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有特殊能力预知的，你们信么？”
    “呵呵，请不要开玩笑。”
    “真是的，难得说真话，都被当作开玩笑呢，”x挠挠下巴，“那就当是线人给的消息吧，线人名字肯定不能告诉你们了，就这样吧，嫌疑人就是新娘，不要浪费警力，一组也可以回去了，你们没有别的案子要查么，重案一组很闲？”
    小何小声道：“组长，他们自愿来帮忙。”
    “哦，不需要，回去吧。”
    “够狂的，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狂，看走眼了，”一组组长站起身道，“仗着j就敢说这样的话，我们回去可以，你能破案么？J以前从未出现让我们失望的情况，希望不要因为你的线人让他的形象受损。”
    都是聪明人，都看得出，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错人j犯多大错，在别人身上也许还没有这么严重，但他是j，j先生，不能错，会让人失望。
    X笑吟吟道：“你们仰慕他崇拜他是你们的事，也并不是坏事，但他没有义务不让你们失望，他也是人，错一次错两次错很多次又怎么样？你们有错的权利他就也有。”
    一组组长双手撑着桌子，逼近x，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我们是警察，不能错。”
    “说得好像你没有错过一样，职业特殊，当然不希望有错，但尽了全力还是错了，那么错了改过来就是。”
    “你怎么能说得这样轻飘？有些错没法改。”
    “不是还没有犯没法改的错么，如果哪一天犯了，就承受代价。不过，轮不到你说，”x直视回去，针锋相对，“这是二组的案子，也不是大案，并没有请求一组的援助，请你们回去该干嘛干嘛吧。”
    一组组长气得吹胡子瞪眼走了，忘了说了，他真有胡子，干刑侦这一行，他又没有女朋友，不修边幅得很，头发乱蓬蓬，胡子已经有草丛规模。
    小何现在对组长和j先生有无限的信心，“组长威武，我们自己查就可以了，他们来反而打断侦查节奏。”
    但X的心悬着，她是最不想看到j做错事要承受代价的人，因为担心，她的预知能力都被影响，闭着眼睛算很久，怎么都算不清j能成功找到证据的几率。
    “我们现在手上的证据是什么？”x问。
    “只有一根针。”小何把从婚纱上取下的毒针给x看，“就这个，j先生已经分析过了。”
    X拿起证物袋，准确地形容，袋里是一根刺，比仙人掌的刺还小一半，不用放大镜视力不好的都看不清，“这根小刺上的毒能致死么？婚纱上也涂了毒？”
    “对，j先生也是这样分析的，他检测了婚纱，毒针周围的婚纱面料上涂有蛇毒，mm被刺破皮肤后，毒液会更快进入他的血液，而且是由眼镜蛇毒再次提炼的剧毒，一点点就能致命，mm被刺伤后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哦…”x盯着这根几乎看不见的小刺，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对劲，我怎么看着这东西既像是凶器，又不像呢。”
    “啊？组长你说什么？”小何问。
    “送我去婚礼现场。”x道。
    “是。”
    ……
    她
    ******人格障碍的人，一旦她的罪行被放在世人面前，而且看不到逃生口时，会引发双极性情感性精神病
    曾被男生伤害，只玩玩，追的时候很用心，到上床就结束了
    再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吗，死在一起也好，梦就不会醒了。
    《来自星星的你》中间的可怜配角
    此生能够与你相遇，我上辈子缺德事儿肯定是没少干。
    原本苍白的面色透着餍足过后的滋润，像抹了层浅淡的胭脂，嫣粉色的红，绒绒的眼睫阖着，招人疼的卷翘弧度。
    奔跑在雨中，雨滴涟漪，裙摆翻飞
    “还记得我们在江月市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么？我想去哪里。”
    满世界乱窜的荷尔蒙
    这漫天飞舞的爱情
    荷尔蒙飞翔的地方
    人造钻石的生产方法：
    在2300℃、15到18万个大气压的高温高压环境下，在中心放一颗很小的天然钻石作为种子，在种钻周围是高温金属液体，在金属溶液的上层是石墨，在这种环境下石墨中的碳原子会从金属院子中列队走向钻石从而形成新的钻石。
    闲得无聊，用微信注册一女性号，瞬间几十个男人加过来。骗了一个去开房，然后把房间号给了第二个男的，让两男相见。不一会收到微信上恶毒的咒骂。于是回复：人家想玩3P嘛，你们等等我马上就到。于是两男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燃起。10多分钟后，第三个男的走进房间……
    儿子要回校了，我帮他整理衣物，闻了闻很香，问儿子怎么用香皂洗衣服？
    儿子娓娓道来：“寝室里都这样，用完了洗衣粉用香皂，用完了香皂用洗发精，用完了洗发精用沐浴露。”
    我越听越惊惧，追问一句：“用完了沐浴露用什么？”
    儿子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牙膏！！！”

 第372章 婚纱之新娘化妆间

    “好晕，缺氧啊，我需要氧气罩……”夏雨一副要晕倒在轮椅上的样子。
    “组长，别闹了，这里有氧气制造系统，空气中含氧量21.5%，比外面还多0.5个百分点。”小何道。
    冰冰原本推着轮椅，放开轮椅往旁边走两步，假装不认识这人。
    新娘化妆间在128楼，也不太大吧，也就一个足球场大小吧，即墨在里面做第三次检查，希望能发现一些有利证据，但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发现。
    见夏雨他们进来，即墨问：“你怎么来了？”
    夏雨把即墨拉到一边，“你不会真的没有证据就抓人了吧？”
    “真的。”即墨道。
    “撒谎？”夏雨感觉他没说真话，但由于太担心他了，也不知真是情况是怎么样的。
    她担忧地神色让即墨感觉超好，捏她的脸蛋，“开玩笑，这下你知道被你开玩笑的人的心情了？很多时候你开玩笑的对象是全世界，这下你知道全世界的心情了？”
    “疼……”夏雨打掉他的手，鼓起嘴，“知道了啦，但是调查进展到底怎么样了？你手上有什么证据，一根毒针可不能构成逮捕新娘的条件啊。”
    “给你看件东西。”即墨把手机递给她，划出新娘家的秘密资料。
    原来即墨查到新娘家的历史背景，她家里祖上太爷爷做过特工，当年的特工麻雀之一，杀过不止一个人，档案上有很多被涂黑的地方，看来手上肯定有很多人命。
    “事情变得复杂了，你是说这件案子可能是政治事件？”夏雨问。
    即墨摇头，划出第二页，上面有一个暗杀工具，资料上写是当年麻雀执行任务时随身必带的武器之一，图片是涂黑的，介绍每一条都是涂黑的。
    夏雨哀怨地看向这男人，都涂黑叫她看什么？“等着利用我了吧。”夏雨在手机里注入能力，顺手将涂黑的地方去除，她的黑客能力不是技术上的，而是特意功能上的，这是她小时候被逼急了、折磨狠了，发现的跟电子器械“交流”的特意功能。
    所以防黑客功能再强的地方都防不了她，再机密的系统她都能几秒内攻破，因为人家根本不是从攻破防火墙下手。
    即墨就等着她来帮着解开档案保密级别呢，当然他也向上提交申请调看这份资料了，但都知道的，办事效率嘛，还有推皮球推责任嘛，申请能不能通过都不一定，等通过也要好几天，黄花菜都凉了。
    夏雨感觉自己被利用了，但没有办法竟然还觉得甜蜜，这个男人认为自己有利用价值呢，心里暗骂自己一句贱，手上迅速把机密资料的黑线都给去除。
    黑线一条条退去，图片是个仙人掌刺一样的东西，比仙人掌刺要粗一点，长一点点，两头尖，介绍中说这种叫“雀针”，使用时隐藏在手心，让尖端从指缝中露出来刺杀目标，“雀针”中间中空，注有高压的浓缩蛇毒，即使沾到一点点都会当场毙命，尖端受到压力后就里面的毒液就会喷到目标体内，被雀针刺到的人没有存活的可能。
    而设计的两头尖是为了方便麻雀自杀，行刺时一头在指缝，一头就抵在自己手心，如果逃不了，立刻就会死，不会留下活口。
    而在有必要的任务中，刺杀的同时就是他们自杀的同时。
    夏雨看得赞叹不已，“一百多年前就做出这样精密的东西呢，人类在武器、刑法上的创造力总是能刷新我想象的底线，脑洞开得再大都跟不上，每次看到还是会惊奇。可是，这个跟这次案件有什么关系呢？”她还是担心，“都是毒针状，但不是一样的东西，我看过从婚纱上拿下的毒针，并不是中空灌毒的，只是在表面涂了蛇毒，如果以这份资料拘捕新娘清儿，恐怕还是太牵强了一点。”
    “足够。”即墨道。
    夏雨继续看资料下面，发现下面有一行被涂黑两遍，一层黑条褪去之后，又一层黑条遮挡，她再一次运用能力，第二层黑条才褪去，里面写着麻雀灰，就是新娘清儿的太爷爷，他牺牲的时候有一根雀针没有用也没有上缴回来，不知所踪了。
    “我明白了，你不用说，我自己推理。”夏雨连忙伸手阻止即墨开始推理，她也要推，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你说。”即墨不跟她抢。
    “我想想，我告诉你清儿是嫌疑人，你确定她是嫌疑人肯定没错的，接着你在调查她家庭背景的时候发现她太爷爷做过特工，有一份机密资料，虽然你还不能确定资料上具体写的是什么，但勉强用这份资料拘捕了清儿，并用这份资料为理由申请了搜查令，否则一定得不到她家里的搜查令的，然后我来了，帮你把资料解开，是这样吧？哇咔咔，我的智商不是盖的。”
    夏雨推理地差不多吧，基本过程就是这样，只是她跑偏了，只说了即墨的办案过程，没有说到案件本身，即墨发现机密档案从而拘捕了清儿、申请到搜查令，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找不到证据，在婚礼现场，在嫌疑人清儿家里都一无所获。
    这次他鲁莽了，因为早上被夏雨不是人的能力刺激到了，先就把嫌疑人抓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找不到证据，自己也暗暗捏着汗。
    不然他早就回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照顾她了，不会让脚扭到的她乱跑。
    当打开机密档案后，即墨的心定了一些。
    “雀针”和今天嫌疑人使用的毒针很像，从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嫌疑人的嫌疑。
    夏雨在屋里转了一圈，房间四周摆满了鲜花，婚纱礼服挂满一侧的衣架，她遥控轮椅到落地窗前，房间一侧是整幅的落地窗，外面一片天空，看得人心情开阔。
    “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夏雨又要晕状，“这个房间是不是把氧气值调高了，是不是23%？不行了，我晕氧了…”
    “组长…你……”小何想批评她，忽然一道犀利的目光把他盯住，他立刻感到万箭穿心般的战栗，好像死了一万遍，死得不能在死了。

 第373章 婚纱之雀针

    原本义正言辞的批评立刻小声，向后转回到了肚子里，并在肚子里被一箭穿死了。
    小何发誓，他再也不批评组长了，都怪自己最快，这次也本想忍住的！他狠狠抽自己的嘴——叫你快。
    冰冰默默往边上走两步，假装不认识。
    夏雨演了一会儿，没人阻止她也没人特别欣赏她，她自己觉得不好玩了，即墨推她在整个新娘化妆间又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夏雨摇头道，“这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在这里…但是，曾经在这里。”
    “剩下我来查。”即墨道，“你回去休息。”
    “我再想想。”夏雨闭上眼睛，让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由自己向四周，由现在到未来……
    “不要勉强，我来查。”即墨握住她的手，怕她勉强使用能力对身体造成负担。
    夏雨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勉强，一个人把证据带出去了，肯定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嫌疑人把东西给了身边一个人，然后脱下婚纱走出去的，你自己查也能查到，不过要花一天时间才能锁定，我把她名字给你。”
    “好。”
    夏雨现在不在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是做了那么久的普通善良女子了，善解人意到了骨子里，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太惊讶以至于无法接受，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展露自己的能力。
    就这已经让旁边的小何小何看傻眼，“组长在做什么？”他木偶一样问冰冰。
    冰冰双手不知不觉紧握，眼前又浮现家里销毁资料，爸爸安排自己和妈妈去国外避难的一幕，她没有回答。
    有夏雨这个预知型导航，即墨逮捕一名伴娘，这次婚礼伴娘有九名，她在其中并不明显，而且很漂亮，跟清儿一样走知性女汉子型青纯路线，两人抢戏很多，电影也有撞一起上档竞争，多次传出跟嫌疑人清儿不和睦，真想不到清儿最信任的人是她。
    看来影视圈这档子事，宣传关系不好的不一定真不好，宣传关系好的不一定真好，都是宣传需要，为了娱乐大众而已。
    这位伴娘也真是讲义气，在即墨的审问下硬是挺住了一刻钟没有说实话，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不能接受搜查，把我们扣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
    问嫌疑人有没有给她拿什么东西，她坚决否认没有。
    即使即墨指出她在撒谎，她依旧毫不松口。
    下面的还在写。
    ******人格障碍的人，一旦她的罪行被放在世人面前，而且看不到逃生口时，会引发双极性情感性精神病
    曾被男生伤害，只玩玩，追的时候很用心，到上床就结束了
    再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吗，死在一起也好，梦就不会醒了。
    《来自星星的你》中间的可怜配角
    此生能够与你相遇，我上辈子缺德事儿肯定是没少干。
    原本苍白的面色透着餍足过后的滋润，像抹了层浅淡的胭脂，嫣粉色的红，绒绒的眼睫阖着，招人疼的卷翘弧度。
    奔跑在雨中，雨滴涟漪，裙摆翻飞
    “还记得我们在江月市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么？我想去哪里。”
    满世界乱窜的荷尔蒙
    这漫天飞舞的爱情
    荷尔蒙飞翔的地方
    人造钻石的生产方法：
    在2300℃、15到18万个大气压的高温高压环境下，在中心放一颗很小的天然钻石作为种子，在种钻周围是高温金属液体，在金属溶液的上层是石墨，在这种环境下石墨中的碳原子会从金属院子中列队走向钻石从而形成新的钻石。
    闲得无聊，用微信注册一女性号，瞬间几十个男人加过来。骗了一个去开房，然后把房间号给了第二个男的，让两男相见。不一会收到微信上恶毒的咒骂。于是回复：人家想玩3P嘛，你们等等我马上就到。于是两男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燃起。10多分钟后，第三个男的走进房间……
    儿子要回校了，我帮他整理衣物，闻了闻很香，问儿子怎么用香皂洗衣服？
    儿子娓娓道来：“寝室里都这样，用完了洗衣粉用香皂，用完了香皂用洗发精，用完了洗发精用沐浴露。”
    我越听越惊惧，追问一句：“用完了沐浴露用什么？”
    儿子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牙膏！！！”
    摔成一团马塞克
    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有没有懂别墅的朋友，求推荐一套3000万到6000万的别墅，要求光线好，要简洁高雅，，要有地下室的，有露台，舒适性高的，田园风格自然清新类，最好是周边配套设施齐全的，再贵点也没关系，只要刚建不久的，室内全装修还是半装修没关系，如果是全精装修就更好了，我拿来当手机壁纸.
    我站着帅，我坐着也帅，我狗化身刷，我人形更帅，我说话帅，我不说话同样帅，导演就是无时无刻要给你安利一个大写的白书帅
    俊逸儒雅，气宇轩昂
    你被人糟蹋了还是被人蹂躏还是被人强啦
    【NO。5：吴邪篇之黑瞎子】
    “叮铃铃”电话响起。
    绑匪：“喂，是吴邪么？你朋友黑瞎子在我手里……”
    吴邪（打断）：“你他令堂的有没有点人性啊？瞎子都绑架！”
    绑匪（呆住）：“啊？”
    吴邪（吼）：“欺负残疾人很有成就感是吧？”
    绑匪（继续呆住）：“啥？”
    吴邪（破口大骂）：“你良心呢？你小学学的尊重残疾人呢？人家一个瞎子你都好意思绑架，你做的还是人做的事么？”
    劫匪（懊悔）：“要不我把他放了？”
    吴邪（笑）：“别，先暴打一顿再放人……”
    黑瞎子（漫不经心）：“哟，小三爷这招是不是太狠了啊？”
    劫匪的惊慌声传来：“你，你不是被绑着么？怎么出来的？”
    吴邪干脆挂掉电话打救护车……
    钓鱼是适合发呆者的运动，其实就是找个理由正大光明的发呆一天一下午
    是保证他们的财产还是
    拾一缕阳光系在你的发梢
    氰酸钾硬币接触后闪闪发光，接触到氰酸钾之后产生氧化还原现象

 第374章 婚纱之动机

    “证据呢？”不等夏雨说完，一组组长逼问。
    会议室二十双眼睛看着夏雨，如果没有证据在瞎玩，即使是高高在上又一身本事的即墨先生，他们也不会毫无意见，这是他们在认真努力的职场，感到责任和荣誉感的职场，无法允许亵渎，即使嘴上不说，也免不了腹诽。
    “证据啊……”夏雨抿抿嘴角，食指和中指夹住额前的头发理了理，接着摸一摸自己下巴，控制轮椅到桌边一组组长旁边坐好，把一组组长往边上挤了挤，伸出手擦擦桌上的其实并不存在的灰。
    冰冰看她一系列小动作，心里一懔，人在心虚、撒谎的时候小动作会特别多，他们不会真的没有发现有利证据吧？
    “证据啊，”夏雨终于把小动作做完了，开口道，“首先，报料人就是我，昨天我打电话给暮傲叫他取消婚礼，即墨在我旁边所以知道，安排了今早的调查，你们不要浪费警力调查了，我不可能是嫌疑人。”
    “你怎么知道婚纱里有毒针？”一组组长问。
    “你还真怀疑我啊，”夏雨笑道，“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有特殊能力预知的，你们信么？”
    “呵呵，请不要开玩笑。”
    “真是的，难得说真话，都被当作开玩笑呢，”夏雨挠挠下巴，“那就当是线人给的消息吧，线人名字肯定不能告诉你们了，就这样吧，嫌疑人就是新娘，不要浪费警力，一组也可以回去了，你们没有别的案子要查么，重案一组很闲？”
    小何小声道：“组长，他们自愿来帮忙。”
    “哦，不需要，你们都回去吧，一组本来就很忙了，不管别的案子不要紧么，要看明星正大光明来看就好了，不要以协助办案为借口了。”夏雨有点原形毕露，说话很不客气。
    “够狂的，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狂，看走眼了，”一组组长站起身道，“仗着即墨就敢说这样的话，我们回去可以，你能破案么？即墨以前从未出现让我们失望的情况，希望不要因为你的线人让他的形象受损。”
    都是聪明人，都看得出，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错人即墨犯多大错，在别人身上也许还没有这么严重，但他是即墨，即墨先生，不能错，会让人失望。
    夏雨笑吟吟道：“你们仰慕他崇拜他是你们的事，也并不是坏事，但他没有义务不让你们失望，他也是人，错一次错两次错很多次又怎么样？你们有错的权利他就也有。”
    一组组长双手撑着桌子，逼近夏雨，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我们是警察，不能错。”
    “说得好像你没有错过一样，职业特殊，当然不希望有错，但尽了全力还是错了，那么错了改过来就是。”
    “你怎么能说得这样轻飘？有些错没法改。”
    “不是还没有犯没法改的错么，如果哪一天犯了，就承受代价。不过，轮不到你说，”夏雨直视回去，针锋相对，“这是二组的案子，也不是大案，并没有请求一组的援助，请你们回去该干嘛干嘛吧。”
    一组组长气得吹胡子瞪眼走了，忘了说了，他真有胡子，干刑侦这一行，他又没有女朋友，不修边幅得很，头发乱蓬蓬，胡子已经有草丛规模。
    小何现在对组长和即墨先生有无限的信心，“组长威武，我们自己查就可以了，他们来反而打断侦查节奏。”
    但夏雨的心悬着，她是最不想看到即墨做错事要承受代价的人，因为担心，她的预知能力都被影响，闭着眼睛算很久，怎么都算不清即墨能成功找到证据的几率。
    “我们现在手上的证据是什么？”夏雨问。
    “只有一根针。”小何把从婚纱上取下的毒针给夏雨看，“就这个，即墨先生已经分析过了。”
    夏雨拿起证物袋，准确地形容，袋里是一根刺，比仙人掌的刺还小一半，不用放大镜视力不好的都看不清，“这根小刺上的毒能致死么？婚纱上也涂了毒？”
    “对，即墨先生也是这样分析的，他检测了婚纱，毒针周围的婚纱面料上涂有蛇毒，暮傲被刺破皮肤后，毒液会更快进入他的血液，而且是由眼镜蛇毒再次提炼的剧毒，一点点就能致命，暮傲被刺伤后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哦…”夏雨盯着这根几乎看不见的小刺，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对劲，我怎么看着这东西既像是凶器，又不像呢。”
    “啊？组长你说什么？”小何问。
    “送我去婚礼现场。”夏雨道。
    “是。”
    ……
    锁定嫌疑人后要查的范围大大减少，能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冰冰和小何没有别的对象需要走访，跟夏雨一起赶往婚礼现场。
    路上小何说了案件一些情况，刷下线般、找死地还批评了组长大人经常请假不好好工作的行为，二组虽然只有四个人，编制还不全，但有即墨先生不是么，应该更努力更努力，接一些大案重案，为社会做出更大贡献云云。
    夏雨陷入深思，直接屏蔽了他。
    冰冰不是话多的人，但她看出了点东西，面上难免有些忧色。
    婚礼现场在市内F大厦161层--188层酒店和娱乐中心，F大厦一共188层，高耸入云，高层有露天泳池、室内泳池、蹦极、音乐厅、影院、投影幕墙、灯光秀等等娱乐设施，并设有直升机从云层之上起飞。
    一对新人把婚礼现场选在这里，主要考虑这里够气派、够大牌、交通够方便，住一晚15万起，他们包了20层；婚礼他们起码请了演艺界一半的人，选在这里大家过来观礼最方便，路上时间短，不耽误行程。
    大牌都很忙，演艺界残忍，吃人一样，一个当红艺人能红的时间能有多久呢？都趁红的时候多接戏，一天只睡4个小时，半年出三部连续剧两部电影。
    时间宝贵如果要坐飞机飞两小时，很多人就来不了了，所以即使F大厦的花费连作为大明星的人都心疼，但他们还是毅然选择了这里。
    即墨在新娘化妆间重新调查，夏雨一行乘观光电梯去与他汇合，一上150层，夏雨就开始叫，“啊，头晕，太高了，缺氧，我要氧气罩……没有氧气罩么，这样我会死的…你们有没有觉得楼在晃…真的在晃，氧气罩……”

 第375章 婚纱之订婚消息

    原本义正言辞的批评立刻小声，向后转回到了肚子里，并在肚子里被一箭穿死了。
    小何发誓，他再也不批评组长了，都怪自己最快，这次也本想忍住的！他狠狠抽自己的嘴——叫你快。
    冰冰默默往边上走两步，假装不认识。
    夏雨演了一会儿，没人阻止她也没人特别欣赏她，她自己觉得不好玩了，即墨推她在整个新娘化妆间又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夏雨摇头道，“这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在这里…但是，曾经在这里。”
    “剩下我来查。”即墨道，“你回去休息。”
    “我再想想。”夏雨闭上眼睛，让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由自己向四周，由现在到未来……
    “不要勉强，我来查。”即墨握住她的手，怕她勉强使用能力对身体造成负担。
    夏雨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勉强，一个人把证据带出去了，肯定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嫌疑人把东西给了身边一个人，然后脱下婚纱走出去的，你自己查也能查到，不过要花一天时间才能锁定，我把她名字给你。”
    “好。”
    夏雨现在不在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是做了那么久的普通善良女子了，善解人意到了骨子里，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太惊讶以至于无法接受，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展露自己的能力。
    就这已经让旁边的小何小何看傻眼，“组长在做什么？”他木偶一样问冰冰。
    冰冰双手不知不觉紧握，眼前又浮现家里销毁资料，爸爸安排自己和妈妈去国外避难的一幕，她没有回答。
    有夏雨这个预知型导航，即墨逮捕一名伴娘，这次婚礼伴娘有九名，她在其中并不明显，而且很漂亮，跟清儿一样走知性女汉子型青纯路线，两人抢戏很多，电影也有撞一起上档竞争，多次传出跟嫌疑人清儿不和睦，真想不到清儿最信任的人是她。
    看来影视圈这档子事，宣传关系不好的不一定真不好，宣传关系好的不一定真好，都是宣传需要，为了娱乐大众而已。
    这位伴娘也真是讲义气，在即墨的审问下硬是挺住了一刻钟没有说实话，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不能接受搜查，把我们扣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
    问嫌疑人有没有给她拿什么东西，她坚决否认没有。
    即使即墨指出她在撒谎，她依旧毫不松口。
    夏雨过来，撸起袖子，“来，我看看。”
    “你过去！”即墨冲她怒道，“知道你的推理能力怎么退化的么？就是太依赖，不动脑筋！”
    这顿火发得突然，却并意外，即墨出现了失误一直破不了案，一直依靠夏雨的能力找线索，对他的自尊心无疑是很大的打击，女王能力的运用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一直使用对身体负荷很大，她前一段一直吐不明可燃液体，这时两只脚都扭伤了，他也很担心她的身体。
    “好吧……我不管了，你慢慢搜，要不我亲自上手帮你搜？”夏雨伸出两魔爪，还颇为猥亵地抓两下，“她的身材很不错呢。”
    “你们…我的律师会对你们提出抗议，你们等着收律师信吧！”
    调看监控录像，发现这位伴娘去过一次洗手间，最让人担心的是好闺蜜把证据从马桶冲掉了，但好在夏雨觉得证据还在她身上。
    拿到搜查令后，由夏雨和冰冰对她进行搜查，冰冰动手，她坚决反对夏雨近身，看来夏雨刚刚说的“身材不错”那句吓到人家了，其实只是玩笑啦。
    从她的内-裤底下搜出2厘米见方的一个老式的精钢盒子，非常小，非常薄，厚度连1厘米都不到，但非常精致，盒子盖上刻着浮雕耶稣受难图，打开来，里面陈放一条也就比头发丝粗一点的铂金手链，还有几个小到看不见的碎钻。
    碎钻镶嵌在周围一圈，围绕着手链，很好看就是了，精致地不行不行的。
    “又掉装备啦？我看看。”夏雨特意戴了两层手套（藏内-裤底下的，必须戴手套），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会搜到一封遗书，这是个什么？”
    “好了吧？你们就是想搜这个么？她的首饰犯了什么罪？”伴娘道。
    夏雨鼓起嘴，萌萌哒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哦，这东西新娘在我们的人进来之前郑重交给你，求你无论如何要藏好，谁也不要告诉，你自己也知道非同寻常，这时候还辩解，不觉得太苍白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伴娘扭过头，沉默，气得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她为闺蜜两肋插刀，闺蜜向她插两刀，不然警方是怎么知道的？直接就找到她，都不搜别的伴娘直接就搜她。
    “不是新娘说的。”夏雨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啊？嘻嘻，”夏雨得意，“我不告诉你。”
    “你！”
    夏雨翻动手上的小盒子，即墨要拿过去她不给，上面有别的女人的…咳咳，总觉得给即墨拿太恶心了，她有点接受不了，所以这个机关还是她自己开吧，看着也挺好玩的，好小巧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吧？竟然放在私-处，万一触发了机关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找到了……”
    机关不复杂，盒子底下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跟手机壳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一体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了，先把这个槽抠开，接着拿手链放进凹槽轻推，一根毒针露出针尖。
    “奉劝你别把东西往身体里藏了，这次你真是命大。”夏雨挑挑眉，道，给那个伴娘看清楚毒针，“知道这个么？轻轻扎一下你秒死。不过还是很奇怪啊，我觉得应该有遗书，她没有给你遗书么？”
    伴娘脸色发白，但也是娱乐圈见过风浪的人了，硬咬着唇镇定下来，犹自嘴硬道，“她的遗书自然在律师那里，找我要干什么。”
    “我说的不是律师那里的一份，那份最多叫财产分配意愿，我说的是她写得关于内心的文字。”
    “没有！”
    人工测谎仪即墨道：“她没撒谎。”
    “奇怪，应该有，我觉得有啊，难道是放暮傲家什么地方了，很有可能吧？”

 第376章 婚纱之狡辩

    接着，嫌疑人阐述了她认为的必要性。
    她十几岁就出道了，以前遇到过太多渣男，以后也会遇到渣男，没有真心的，偶尔有一个真心对她的，却因为距离越来越大没办法相处，能与暮傲这样的男人有缘分真是太难得了，要知道，世界上好男人太少了。
    她很喜欢暮傲，越来越喜欢，深深爱着他，追了他很多年了，而他，总是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肯打开心门让她走进去，她追得猛了他会往后缩一段，每次晚上发生关系后，清晨就缩进龟壳里，更多时候都不过夜。
    两人行程都很满，除了宣传需要很少在一起，是！以后有的是机会，没有更好的合作对象所以正式结婚了，以后为了宣传需要或许还会有孩子。
    但她没有自信能留住暮傲的心，她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心，太累了……暮傲那么优秀，现在身边就围绕着无数女孩，青春的、清纯的、成熟干练的、傻乎乎可爱的、开朗的…要什么样的都有，暮傲一心扑在动作上，而且很自律，所以没有绯闻传出来，但她不知道将来他会不会真的放弃工作爱上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不是她。
    “我还是觉得你犯不着啊，也许有一天你自己不喜欢他了也不一定啊，追你的人也不会少，你怎么知道暮傲不是过客，以后不会遇到你的真爱？”
    “不会了，你没有遇到多少男人吧，我见过的男人能编一个部队，相信我，世上好男人少，我们女生和他们对好男人的定义不一样，见到一个勉强可以的不容易，错过暮傲，我没有选择了。”嫌疑人看着夏雨，十五六岁的清丽脸庞，二十出头清纯的声音，却是七八十岁历尽沧桑的语调。
    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娱乐圈的水比想象的深啊。
    “何必一定要抓住一个男人呢，爱情也就是多巴胺分泌过剩罢了，真是的，这个梗我都不想再说了，等两年你自己都不会爱他了，回头想想或许还觉得自己好笑呢。”夏雨道。
    嫌疑人回答：“所以我不要，不要变数发生，要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存永远，这样永远都不会变了。”
    “……”
    没法再谈，三观不在一个维度，夏雨问：“你在婚纱中藏了一根毒针，怎么还有一根雀针，是没有来得及放上去么？”
    “这个我不会说了。说说我的杀人动机没事，想杀谁不犯法，即使在脑海中杀他一万次也不犯法，至于你说的蛇年雀…针，雀针？”嫌疑人靠向椅背，“我不知道，从没有听说过，两根？我更不知道了，希望警方可以查明，给我一个交代。”
    “这时候了还要反弹一下么？上面有你的指纹。”夏雨好笑，她竟然还一副以为自己完全不用担心的样子。
    “指纹？”
    夏雨将证据推上前一些，示意，“对的，指纹哦。”
    “哦，你说这个？”不愧是一线演员，还有临时编台词一点也不慌乱的看家本事，“这是我家祖上留下的，我婚礼之前选首饰，把家里保险柜东西都翻出来了，偶然发现保险柜有个暗格，暗格里就放了这个，我拿起来看了一下，但不知道是什么，就放回去了。”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为什么带来婚礼，为什么警察冲进新娘更衣室的时候，你把它交给伴娘隐藏？”夏雨犀利地问。
    嫌疑人依旧不慌，“我说了是保险柜最里面暗格发现的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盒子很精致，一看就不是凡品，怎么想也是家里祖上留下的传家宝，我带到婚礼上给信得过的人看看是什么，不奇怪吧？肯定是有意义的东西，我拿在手上举行仪式也很好啊，我们还在商量用它来装结婚戒指，很有意义，不过小了，装不下，很可惜。”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啊，夏雨一下就找到漏洞，“既然是传家宝，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什么见到警察要藏？”
    “我也说了是给‘信得过的人看’，即墨先生在，我想你们也查到了吧，我家祖上有做过特工，我还没搞清是什么呢，或许是首饰盒，或许是个不好的东西呢，只能给信得过的人看，我是公众人物，‘警方在影星清儿的婚礼现场搜到不明首饰盒’，这种话传出去好的也变成不好的了，哪怕那真是个首饰盒我也说不清楚了，而且说实话，我信不过警方，落警察手里谁知道会怎么样呢？就像我现在，明明是个婚礼被毁的苦情新娘，却被你们拘捕在这里审讯，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真能说。忽然明白你为什么能成为一线明星了，除了家族背景，你自己也算有本事啊，”夏雨笑道，“那解释一下遗嘱吧，这五十几封被改过的邮件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们不是你发的，我们可以调监控，调你的上网记录，电脑键盘上也有你的指纹。”
    “你们不用麻烦了，是我发的。”嫌疑人道，“只是艺术修辞，不行么？”
    “修辞，如果今天真的让你杀了人，这份毫无疑问就是你的遗书，你给最初五十多个粉丝的交代，现在称为修辞，有点牵强了吧？”
    “我前面也说了，暮傲不是那么爱我，我担心一辈子得不到他的心，婚礼准备繁琐，加上婚前恐惧症，我的心情很不好，有过跟暮傲一起死的想法，但想想不犯法吧？向粉丝抒发一下不犯法吧，我没有去做。”
    “你只是没有机会去做。”
    满世界乱窜的荷尔蒙
    这漫天飞舞的爱情
    荷尔蒙飞翔的地方
    人造钻石的生产方法：
    在2300℃、15到18万个大气压的高温高压环境下，在中心放一颗很小的天然钻石作为种子，在种钻周围是高温金属液体，在金属溶液的上层是石墨，在这种环境下石墨中的碳原子会从金属院子中列队走向钻石从而形成新的钻石。
    闲得无聊，用微信注册一女性号，瞬间几十个男人加过来。骗了一个去开房，然后把房间号给了第二个男的，让两男相见。不一会收到微信上恶毒的咒骂。于是回复：

 第377章 婚纱之正好借地方结婚

    哎，老规矩。一只青鸟飞出昏暗的房间，青鸟周身笼罩着水墨画一般的青黑色烟雾。
    破碎的浑身是血的涟漪躺在屋中地上，她的右手没有了，双腿被亲生父亲执行家法砍掉了，只剩下左手。
    没有了腿的躯干和头看起来一下子短了很多，像个沾满血的墩子，是一个可怖的人彘半成品。
    嗅到死亡气息的苍蝇来得最快，墙角一只蜘蛛用半天时间就结好了网，只小半天时间就抓住一只苍蝇，涟漪爬过去抓来吃了。
    她已经痛到不想叫，一边看着苍蝇飞舞伺机捕捉一边正在想着这几个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将去向何处？要怎样才能不心痛？
    她前世叫漪漪，泛起在一个叫地球的蔚蓝星球上的美丽涟漪，可十三年前一个雷电布满天空的深夜她被杀了，然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出生，出生时她没有想起前世的事，就好像喝了孟婆汤一样忘记了，像这个世界的普通女孩一样活着，然后，因为一些事，她想起来了前世，想起来地球，想起来网络，想起来很多事。
    而今生，今生的事还要清晰一些，今生她叫水涟漪，今年十二岁，这个世界十四岁成年，她再过两年才是这个世界成年的年纪。
    水家是普通的修真世家，她母亲早逝，父亲并不喜欢她，几乎是见到她就不开心，她经常被打，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六岁那年生日她拿着亲手做的风筝去讨父亲的欢心，他们都不记得这天是她的生日，正在讨论把家里的荷花池挖深一点。
    父亲拎起她就把不会游泳的她扔到了荷花池里，叫她“去看看水有多深。”
    看她在水里挣扎父亲开心地大笑，二娘也在笑，涟韵姐姐也在笑，下人也在笑，他们都在笑。
    没有人救她，多亏六岁的她就有超出常人的冷静，最后闭了气沉到池底摸着爬了上来。
    但他们围城一圈看着她去死的笑容，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全家上下都不喜欢她，但全家上下有一个人对她好，那就是后来她的姐夫，姐夫给她买好吃的、送她漂亮衣服、带她出去玩。
    想到这她的心不由得深深刺痛，即使一遍遍告诉自己没关系犯不着，可心还是痛着。
    姐夫说，他爱她。
    “我真正爱的是涟漪你啊！”姐夫发誓的脸出现在此刻涟漪回忆的脑海，姐夫含着泪指天发誓，“我朱幕在此发誓此生此世只爱涟漪一人，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姐夫……可是你终究是我姐夫啊，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知道不对，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控制不了！我爱你我有什么办法！……”姐夫哭着疯狂地打自己。
    他的泪看着那样真，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么，涟漪便是信了，天真地说：“我们跑吧！我们离开这里！”
    “跑？私奔啊？”姐夫朱幕呆掉。
    “对！我们私奔，我们在做的是错事没有人会同意的，只有到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才能结婚、生子啊！幕哥哥我们私奔吧！私奔去远方！幕哥哥你想要多少孩子，我给你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娃~”涟漪说着脸红得跟红霞，“今天晚上，暗夜森林秘径的大松树旁，我等你。”
    “别！”姐夫朱幕抓住她将她抱在怀里一顿乱亲，“到处都是妖兽我们跑出去活不下去的，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吧，就今天……就现在……”
    “姐夫！”涟漪坚决地推开他，“这里不会长久的，我要跟幕哥哥长长久久，今天晚上，我等你，等到你来为止。”
    朱幕是个喜欢用骗不喜欢用强的男人，他喜欢女人主动，此刻裤子都快脱了人还没骗到手觉得很没劲，一抹脸就找自己老婆泻火去了。
    涟漪说的约定他一点没往心里去，心想等不到自然会回来，回来再哄就是了。
    而涟漪却真的回屋收拾东西，趁人不注意跑出家门，跑到暗夜森林的大松树旁去等。
    等了一天又一夜，等了一夜又一天，水和干粮都吃完了，满怀希望看着来路又一直失望的涟漪不知哭过多少次之后迷迷糊糊靠着大松树睡着了。
    醒来时不知何时不远处开了一朵黄色小花，一朵孤零零的花随风摇曳，突然有朵孤零零的花好奇怪，涟漪好奇地去看去碰，刚碰到花朵柔弱的花瓣，“菊蓟大王花”流着绿色汁液的夹子一般的大叶子就从地底突然窜起咬住了她的右臂，刺骨的痛和麻痹还有深深的恐惧让她动弹不得，很快昏迷过去。
    再醒来时在家中的祠堂，她因为勾引姐夫私奔之罪正要被砍去双腿。
    她听到姐夫哭着发着誓把自己撇得清清的，“小姨子年幼丧母，我看她可怜平时尽力对她好，没想到让她误会了！其实我都是看在韵儿的面子上才对她好的啊，她是韵儿的妹妹是我的小姨子啊我自然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疼着！这事是我的错，她过来约我晚上见什么的我就没当回事，我当小女孩做游戏呢，谁会往那方面想啊，都是我的错！我早些想起来就好了……”
    明明他说爱的，明明他的泪看起来那样的真，可为什么此刻说的话截然不同呢，为什么连语气中都听不出一丝心疼呢，为什么语气中只有害怕与嫌恶呢？为什么……
    涟漪很想问，但也明白不用问了其实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答案那么得难以接受。
    她听到姐姐涟韵在委屈地不住地抽泣。
    她听到二娘假惺惺道：“老爷您饶了她吧，她是妹妹唯一的孩子啊，妹妹死的早我本来发誓要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只是现在外面都知道了水家的二小姐勾引姐夫私奔，水家的颜面已经被她丢光了，她就算自杀也挡不住外面嘲笑的悠悠众口，老爷，我看不如将她从家谱中除名但留她一命吧，毕竟是妹妹唯一的骨血啊，妹妹当年……”
    “闭嘴！”不提她母亲还好，提到她母亲她就听到父亲给了二娘一巴掌。

 第378章 婚纱之撞上520

    停机平台上不断有直升机起起落落，无数国家级人物、行业精英在陆续出现，让明星和酒店工作人员先收了惊吓小心翼翼，后来见得多了都麻木了，胆大的明星上去打招呼，大人物们也很平易近人，世界首富到达后要了好几个明星的电话。
    一架飞机降落，出来一个女子吸引了大家的眼光，太美了，完美的脸庞，完美的身材在这种场合都无法突出，但这位美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不刻意在镜头前表现展现出美丽的一面，也没有故意显得高傲，她的高贵仿佛是骨子里沉淀的，让人想看都不敢直视。
    她的衣着为穿着服务员穿的旗袍样式，戴着简单的珍珠首饰，但衣服和并不华贵的首饰却因为穿在她身上而变得高贵无比。
    “即墨先生，夏警官，你们的婚讯太突然了，我差点来不及赶来，不请自来，是嫣的唐突。”她径直走到即墨和夏雨面前道。
    “柳嫣，你怎么来了，太惊喜了，你不是在国外么，你怎么会唐突呢？我们很想请你的，但婚礼决定得突然，怕给你添麻烦才没有请，说起来我们要赔罪，是我们礼数不周了。”夏雨寒暄道。
    柳嫣伸开双臂对夏雨道：“抱一下，我要恭喜新娘。”
    “看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还这么客气，显得生分了。”夏雨连忙与她拥抱。
    两个女子抱一起的时候，柳嫣贴着夏雨的耳朵用只有她能听见的耳语小声道，“柳家作为传统家族，绝不会允许这样的婚姻发生，长辈们已经决定出动家中三个守宅鬼，伤及无辜也在所不惜，只是太突然了，没办法让守宅鬼立刻激发，我是被他们派来打探情况，里应外合的。”
    “柳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表示要动手的，可敬可佩。”夏雨也小声道，“他们说得很不好听吧？‘鬼’和人的结合对他们来说比父女****都难以接受。”
    “也没有…你不要多想。”
    “我会想，但我一点都不在意。”
    柳嫣身上有微型摄像机，夏雨一眼就看出来了，对着摄像机直接跟那头的食古不化的“长辈们”叫板，“柳家没有行动么，太让我失望了，这个世界注定被我重新洗牌，你们也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快点派过来，正好处理三个女王，减弱你们的势力。”
    不是恐吓他们，她说得是真的，就怕他们不来，来了一道收拾了。
    “对了，今天520呢，”放开拥抱，柳嫣道，“你们真会挑日子。”
    “520？啊~~”夏雨才想起来，笑道，“今天正好520，真没有特意挑，就这么巧。”
    她是不会注意这种日子的人，真不是安排的，纯属运气好，再说是直接用了嫌疑人的婚礼现场，他们明星挑的日子，肯定不会差，让夏雨正好碰上520这天，实在太巧了。
    “很好的兆头啊。”夏雨看向即墨，即墨正好也望向这边，两人目光相交，彼此知晓，心意不需用言语表达。
    各界大人物越来越多，接下去又有一个家族“表示”要杀夏雨，荣家，不过他们没有通知，只是他们带进了镧金属，被即墨发现了，暗中的敢死队出动，无声无息把人撂倒，托卫生间还是某个阴暗的角落，可怜的刺客，为他们默哀。
    “荣家怎么没有我想的厉害？没落了么？”夏雨端起酒杯，亲抿一口红酒。
    “他们远程攻击武器尖端。”即墨道。
    “哦，原来是擅长战争不擅长单兵作战啊，对江月市中心的世界最高大厦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们肯定还在争论投票中，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政界名流，真用，他们没有胆子吧，怕要争论很长时间了。”夏雨道。
    “荣家一言堂，跟即墨家族一样，由先生做主。”即墨道。
    “那为什么还没有杀伤性的导弹过来呢？”夏雨好无聊啊，她拿起手机，想黑一个荣家的导弹，然后自己发射了玩，当然不能射自己，可以再空中爆炸当礼花么。
    荣家新引进了一批先进地对地、地对空武器，先发一个地对地导弹，再发一个地对空把前面一个导弹射掉，就可以看不一样的烟花了，还可以让导弹无限接近这栋大厦，玩心跳，一定很有意思。
    想到她就很手痒，不知不觉拿起手机，即墨看她脸就知道她没想好事，不是炸哪里就是要害一片人了，连忙把她的手机按住，“今天，放过世界吧。”
    “好吧，看在我今天大喜的日子份上，我就暂时不玩了，传统观念上也觉得大喜日子见血光不好。”夏雨嘴上从善如流，只是手指还忍不住想乱弾。
    即墨把她手机抢过来，总算救了荣家和这里无数人的心脏。
    其他各个势力，像和平党等，还在官网，他们很都恨死了，基本对话是这样的。
    和平党核心成员甲：“这场婚礼是即墨先生闹着玩的一定，我肯定！我们不需要重视，他会收了那个万恶的女王。”
    和平党核心成员乙：“已到如今，你还觉得是闹着玩？”
    和平党核心成员丙：“如果他真的被女王控制了，即墨家族的人为什么不出面管？这是他们家族的事不是么？”
    和平党核心成员乙：“说明家族中其他人都被即墨先生摆平了，也就是被那个女王收服了，这届即墨家先生的手段比任何一届都厉害，八成早被万恶的女王控制……”
    和平党核心成员甲：“怎么办…我们难道只能期盼即墨先生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
    和平党核心成员乙：“我建议申请小型核弹…”
    和平党核心成员甲、丙：“我不同意，为了消灭一个女王，我们难道要摧毁我们的城市？”
    和平党核心成员乙：“那只能静观其变了，别的家族会动手的，我们手上没有控制女王，没有可以抗衡的力量，但很多家族都有，我们的世界还是有希望的。”
    ……
    婚礼顺利进行着，两人现场办理了结婚证，宣誓、亲吻…之后跟宾客寒暄。
    “我爱你。”在与一位IT界新秀寒暄后，即墨忽然贴着夏雨的耳边道，他的心情很好很好。
    “噗，好痒，”夏雨没忍住笑，“对不起，忽然这样我还真不习惯，不过是一场给别人看的仪式罢了。”
    “明天，就我们两人，举办一场婚礼？”即墨道。
    “不用了吧，”夏雨摇头，“婚姻在长久的陪伴，而不是当年一个仪式。若说仪式，一年后值得好好庆祝一场，因为一年后我们还相爱；七年后更值得用婚礼庆祝，让大家见证我们还没有分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后的金婚仪式最应该好好办一场，各种铺张，因为那时候才有了向世界炫耀、让人羡慕的。”

 第379章 新时代开始

    门铃响了无数声，夏雨被烦得没办法，满不情愿地打开门，门口一个老人坚持不住，扶着门框缓缓倒地，老人气息奄奄，却是雪白长髯，有着仙风道骨一般的美颜，见夏雨终于开门，祈求道：“救救我吧，女王。”
    “您走错门了。”夏雨礼貌微笑，关门毫不犹豫。
    老人不顾会被夹，伸手抵住门，“不，求求你，女王，我说出名字你便能明白，”他自我介绍，“我姓道，姓道、名德、字底线，女王，我小道啊！”
    “哈？”夏雨好笑，“具象化？原来道德这东西属于具象化系的？”
    老人听夏雨这么玩笑却起了教训之意，捻着白胡子道，“第一，老朽不是东西；第二……第二……稍等一下，老朽一时想不起刚刚要说什么，第一点好像也有哪里不对……”
    “第一，我不是女王，第二，我不能扶你，谁知道是不是新的讹人骗局？”夏雨道，“我先给你拍照，然后帮你报警，来，说茄子。”
    “你不要装作不懂，你是女王，能看见我，你一定是女王。我求求你，做些女王该做的事吧。”
    “我帮您报警了，您哪个医院出来的，还记得么？”夏雨问。
    “不不要，求求你……”老人苦苦央求。
    不一会儿民警就到了，问：“你说有家门口有走失老人，老人呢？走了？”
    老人明明靠着门还在闹腾呢，民警却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老人眼睛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和得意看向夏雨，哼哼唧唧哀求不已，“女王，现在你明白了吧？别人看不见我，你真的是女王，救救我吧……”
    夏雨不理老人，对民警道：“不就在这……咦？刚刚还在这儿的，跑哪儿去了？我不敢让他进屋，又怕他冷，怎么进门找毯子的功夫就不见了？”
    她手上真的拿着一床毛毯，说着担忧地左顾右盼，竟然好像也看不见老人了。
    “女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装作看不见我！”老人攀上夏雨的手，苦苦哀求。
    民警又说了几句便去别处找找看，夏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毯子拿进屋，继续看美剧。
    老人不走，在哀求一天一夜，夏雨全当没听见。
    …………
    养伤日月长，夏雨闲工夫多了就瞎琢磨，琢磨着把头发弄卷了，网上买了卷发器、药水啥的一堆，要自己在家弄，就一只手能动还在家里折腾，还真给她烫出半头韩式空气波浪来。
    即墨看到了就把卷发器拿了过来，帮夏雨卷。
    夏雨担忧道：“你行不行啊？我要韩式的大波浪，不行先看看网络视频学一下吧。”
    “永远不要问男人行不行。”即墨做过理发师，技术超群，“以后你的头发就交给我打理。”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等试过了满意再说以后的事吧。”
    说着话头发已经烫好了，韩式波浪本来就很简单，做多了就俗气了，即墨将夏雨自己弄的半边整理好，头顶抓蓬松，一下子就眼前一亮了。
    “看不出来你真的做过理发师。”
    “我没说我做过理发师，你怎么知道的？”双手扶着椅背，将夏雨困在椅子中间，即墨布布逼近问。
    “我比你聪明这么多，当然是——”夏雨拖着长长的尾音，最后才道，“查的，网上搜索一下你的信息出来一千六百多页，随便看看就知道了。”
    “哦，开始查我的信息了，是不是对我有兴趣了？”
    夏雨往后缩，一手挡住即墨的胸膛，“你让开，我要站起来。”
    “不让，不顺便试试我“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挺行的啊，弄得挺好看的。”假装不懂是夏雨的拿手好戏。
    “你懂我说的。”即墨握住她的手，这么近的距离，感觉到她心跳地好快，而他自己的心跳也激动地紊乱起来。
    “等！我受伤呢，不能这么对伤患。”
    “等伤好呢？”贴近她耳边道。
    “伤好……”
    此刻一八零的智商都不管用，夏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心跳如鼓，而即墨也心跳如鼓，期待着她的答案。
    “小何和冰冰来了，麻烦去开门。”夏雨道。
    门口没有声音，没有人来。
    “不要转移话题，谁来了也救不了你。”
    夏雨看了看钟道：“真的，小何昨天打电话来，约好今天这时候来。”
    “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啊，约好了的巧合。”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小何和冰冰真的来了。
    两人进来就感觉屋里气氛不对劲，诡异而充满了火药味，冰冰想问，小何拉住她，客气道：“夏姐你今天真好看，新发型啊，真好看真好看。”
    “从你们的表情看一定有事，你们在说什么？”冰冰扯开小何的手，忍不住问。
    “在说美发店呢，去就要办卡，”夏雨道，“不办吧，美发师在头顶不停说话，办一张吧，十有八九就是上当了。”
    “就在说这个？”冰冰有点不信。
    小何道：“确实气人，满大街都是这种店，办了的卡肯定用不完，用几次他们就人去楼空了，换个地方继续骗人，赤果果的商业欺诈，很多受害者认倒霉也就算了，不是大案，报案也是不了了之。”
    “小何这么义愤填膺，是被骗过？”
    “没有，是看新闻生气，整个社会风气都被他们带坏了，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真没被骗过，”众人都看着小何，他被看得心虚。
    实际上预售卡都是以打折优惠吸引买家的，学生时代小何贪便宜办过一张送那时的女友，其实不便宜，没多久那家店也跑了，但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说，小何大声道：“我理发都是到小区犄角旮旯里的小店，五块钱一次，这种只有又傻又虚荣的傻子上当。”
    小何是说者无心，冰冰生气了，“说谁呢？谁又傻又虚荣？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又没说你……我说有的人有点钱没处花又傻又虚荣”小何提高一个音调，着重强调后面的形容，“又想贪小便宜的人，你不是这种人，什么办卡五折三折，真正有钱人也不贪这种小便宜，对吧？”

 第380章 新时代之从网络开始

    真女族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当年祸首的寻找，给历史一个交代，给当年枉死的英灵们交代，这是当年真女族族长口口相传，传承的任务，当年的族长也因为及时换到粮食，耗尽能力死得很早。
    太多人死在那一场灾难，原本是不用死的。
    夏雨要将凌的爱人送回真女族，在那里，他将受到迟来几十年的谴责——即使他已经老得没法站起来，依旧将被审判，他欠部族一个忏悔。
    另外，夏雨也可以借此送真女族一个人情，这么说着好像有点龌蹉心机，但夏雨将要做的事将于整个世界为敌，必须让真女族能成为她背后最大最忠诚的支持。
    夏雨可以早就动手，但她没有，等了他们，给凌一段时间，直到她故去，在她的版本中，跟他们的爱情故事划上完美的终止符。
    可惜爱情的完美不代表世界的原谅。
    凌闭上眼睛去世之后，夏雨立刻对她的爱人动手了。
    什么？夏雨答应过凌照顾她的爱人，好像依稀有那么回事，但记不得了啊，即使是答应过，说话不算话便是夏雨的调性，对不起，没办法~她属性魔鬼。
    拉开新时代的序幕，以一个世纪悬案的完结作为开始，最好了。
    ……………………………………
    新时代的礼花，从网络开始吧，这是一个网络时代，做什么都从网络先开始肯定不会错的。
    亲自安排了凌的后事，夏雨在焚化炉艳艳红光前拨通道尊的电话，“会所里的几千多诈骗犯怎么样了？”
    “挺好、挺好，老夫今日刚刚接触过暗狼，他们很重视监狱系统，现在每天能卖出上万条交易，纯利润十万以上，产值几百万，他们每天都充满了干劲，今天听闻您结婚的大喜消息，他们更是推出秒杀、优惠券等一系列引流活动，活动的盛宴将延续庆祝一个月……”道尊抚摸着下巴上银白的长长胡须，仙风道骨的老者最了解自己上司暗黑的调性，细致地汇报着，生怕引起上司不愉快。
    “好了，不用跟我说利润，我抓这些骗子来不是让他们开网店赚钱来的，赚钱只是顺便，有真正属于他们的任务。”
    “那，敢问是什么任务？”道尊捂住手机话筒，小心翼翼问道。
    “他们真的任务还不明显么？”夏雨轻笑，照例，她一笑便有人要倒霉了。
    “恕老夫愚钝，一时不能确定，请明示是…什么？”
    “自然是去网上开始水。”
    几千诈骗犯，现在他们狗咬狗已经咬出上万人，几乎囊括了江月国所有的诈骗犯，还有周边国家的都在这张网里了。
    最近晶国诈骗犯呈大大增加的态势，目标直指江月国有点经济能力的普通民众，但晶国他们号称所谓的明主，好容易国际行动，在热带雨林中抓了他们的诈骗犯，押至他们国内一下飞机就被以证据不足当场释放，气都气死人了。
    还是走夏雨这条处置路线，看她的手段，直接绑架来做苦力，简单粗暴有效率。
    如今短短几个月，这些诈骗犯济济一堂已经有了不可小觑的规模，不仅拥挤地居住在市中心的会所中，他们中有组织能力的还建立了分号据点；
    在开展各种各样的生意，开网店、为明星水粉丝、依附于暗狼的势力开侦探事务所查富豪家庭的遗产继承、年轻妻子出轨等问题，他们在网上广发消息宣传，扩大客户群，无聊没事干表示有兴趣的暗狼出动，随便一查就能查出真相，合作愉快。
    诈骗犯们在这里找到了适合他们能力的土壤，充分发挥了他们能吃苦、有技术、能安利、有创意、没白天没黑夜发短信、目标覆盖广的特点，就是不符合他们贪婪的调性，白干活不给他们钱，只给维持他们生存的基本水和食物，不听话就打一顿，再不听话就让已经听话的给洗脑，最后两个刺头不听话的就送道尊那里洗脑。
    眼睁睁看着刺头被送走之后回来傻掉一样的乖巧，每天积极工作完成要求的事，不知道他们被送到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剩下还有不老实念头的人，每个人脑子里都会想象出他们最怕的刑法，谁还敢闹事？老老实实给神秘的老大打工吧。
    即使没有工资也不要紧，工作充实嘛，听说现在好多富豪砸几百万给自己子女买一个劳力的工作，让子女体验生活呢；住二十人群居单间也不要紧，习惯了之后还觉得挺热闹了，千万别给我换单间，我不要啊，不要！我要热闹！
    “需要篱宗佑做什么么？老夫是想问有他的任务么，他昨天还找到我，说他骨头痒，希望能做事情。”道尊问，道尊跟篱宗佑不太谈得来，此刻在不动声色地给小篱穿小鞋呢。
    骨头痒…夏雨对篱宗佑也是无语，虽然研究过他那种爆棚的正义感和牺牲精神，但都是理论上的，还是不太能从精神上理解他的想法。
    但夏雨对有一只古老狼爪的小篱笆依旧是很看重的，“暂时让他休息，他看着这一切就好，你安抚他一下，，如果他还是按捺不住，可以给他一些涉及残杀女王的案件让他去查，安利一下他对女王的感情和归属感，注意保护他的安全，别让他涉险，他喜欢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
    “是。”道尊捻断胡须，老大真偏心，对小篱笆如此宝贵，把自己当畜生用。
    “还有，”夏雨嘱咐道，“不要跟他闹脾气，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他才多大，你跟他呕什么气？”
    “是的，老大，不会的，老夫一定改正。”连这些都感应到了么，道尊一脊背冷汗，连忙连连表态度。
    “好了，去干活吧。”
    “是，老大，那您先挂。”
    “对了，今天我结婚呢，不恭喜我？”
    道尊又吓出一身白毛汗，他怎么把这茬忘记了，老大不会放在心上记一笔吧？“老大，老夫祝您新婚愉快，百年……”
    “红包不要忘记，包大点，小于100万的红包我不收的。”当道尊要说百年好合的时候，夏雨把他的话打断了，不想听到。

 第381章 新时代之写手和水手

    他不知道即墨实际的情况，不怪他，但夏雨不由地觉得“百年好合”这样的祝福刺耳钻心，她不想听到。
    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脆弱了啊，连有些话都听不得，会揪得心痛。
    “也祝你愉快，对了，你还单身呢，要不要给你找个老伴？”她开玩笑道。
    “不不不，不敢烦劳您，老夫自己解决，自己解决。”道尊手捻银须客气。
    也不知他说的“自己解决”，是自己找老伴，还是用自己的五指姑娘，x不怀好意地笑了，她想污了。
    “另外，你找几个网络写手。”
    “是是，我明白了。”
    “另外还有……”x交代一番，剩下交给他自己做，老大的位置只要发布命令就可以了，剩下的要给员工们发挥的机会，她已经说得够多了，剩下的，相信道尊和那群创意十足又不缺吃苦精神的钱诈骗犯们完全可以搞定。
    这里要强调一下，人的观念是可以改变的，而且改变起来比想象的容易，古代流行以胖唯美，大家真的觉得胖是美的，真心不觉得瘦看好，都嫌疑瘦子，瘦子去找工作竞争力都比胖的低很多，显得老板没给他吃饱，他都不容易找到好工作。
    后来流行以瘦唯美，大家就真心认为瘦是美的，而且审美观还往极端发展，变得畸形，只被几部偶像剧和一些整容广告等引导，就觉得要瘦的不要不要的，下巴尖得能戳死自己才更美。
    古代还君主制，所有人真心认为有皇帝是正常的，要忠于皇帝，忠君是一个人最美好的品德，以至于封建王朝被历史的车轮滚到下面去的时候，除了皇族失落伤心，社会中层和底层大量的民众不知所从，惶惶地向皇宫方向磕头，没有皇帝了，怎么能没有皇帝了？以后怎么过，我应该怎么生活。
    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都是被皇族统治剥削的人们，但洗脑就是这般简单粗暴又高效可怕，他们心里，比皇帝本人还维护皇权呢。
    不过皇帝退出历史舞台后，人们也很快就适应了没有皇帝，没有“天子”的生活，很快就认为社会应该法制，再有人说要恢复封建帝制就会犯了众怒，人们都拿石头砸他，现在谁说自己是皇族后裔，有皇帝的正统血脉，要复辟登记，人们都不拿石头砸他了，直接笑话他是个傻子，好心人还会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是不是病人跑出来了。
    看，人的思想多么容易被控制，被左右。
    X现在要做的一步，就是改变人的思想，改变大家对女王的看法。
    可以追溯的三百年前，那时候还有人认为女王是保护者，大多数人被洗脑，认为女王是恶魔的血脉，短短三百年，现在普通的人们已经忘记了女王的存在，现在信息量太多，人们的记性好了忘性也变好了，新项目计划、客户更改的要求、古装剧更新、各集的剧情、相声里说的笑话、K歌用的无数歌词、去旅游的计划…每天都有那么多新鲜事发生，记住的事情比以前人多很多，但就因为太多，每天选择性遗忘地更多。
    比如某明星又跟豪门丈夫对峙公堂的恩怨，看过即忘；比如昨天上班路上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很可惜的，没有打招呼都没有仔细看，如果能记一下，会发现几乎每天都能碰到，是一种缘分呢，
    比如曾经统治这个世界、曾经又被打到地狱的女王，统治者刻意地禁言情况下，人们都不记得了。
    而让大家想起来也很简单。
    在x的示意下，道尊物色到了几个手速快的网络大神，命令他们写，古神话修真的、穿越的、现代总裁的，各个类型一人分一个，要幽默有文笔、情节要曲折、主角要能引起广大共鸣，一小时五千字，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写出八万字，写不出来不给出小黑屋不给饭吃。
    这里的小黑屋，不是锁屏码字软件，不码足字数电脑什么别的事都干不了，不是这种，而是真正的小黑屋呦。
    文章上传，上万“前诈骗犯们”开始水贴，有上万人刷评论的文章，又是大神的新作，真被关小黑屋逼出来的新作啊，质量文笔情节行文都达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编辑们哭着喊着求签约。
    发布链接推广、投推荐票、投红包，拿钱砸，推各种网站榜单，短短几分钟就推到各个文学网站各大榜单第一位。
    假装不喜欢骂几句，再开小号骂回来，努力完成每个任务的诈骗犯们手指如飞，不眠不休，一人开几十个小号，自己跟自己聊得无限热闹。
    骂战有开头有经过有结尾，每个小号还有自己的人物设定，逼真无比。
    其实都不用特意水，大神有一批追文看的关注者，刷到榜单第一位点击量就嗖嗖上来了，文章当天上传，只上传了五万字，登上各大榜单第一之后，评论的数量已经赶超几百万字的经典文。
    这里面有文章情节好的缘故，也有“前诈骗犯们”小号水的缘故，最重要的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留言，看进去了求加更。
    X跟道尊交代了这个任务后便没再管，也没有回去婚礼现场了，直接回到家，j也从婚礼现场回来了，两人吃了晚饭，把果果哄睡了，仿佛今天不是婚礼一样相伴生活。
    晚上十点J打开电脑处理
    这漫天飞舞的爱情
    荷尔蒙飞翔的地方
    人造钻石的生产方法：
    在2300℃、15到18万个大气压的高温高压环境下，在中心放一颗很小的天然钻石作为种子，在种钻周围是高温金属液体，在金属溶液的上层是石墨，在这种环境下石墨中的碳原子会从金属院子中列队走向钻石从而形成新的钻石。
    闲得无聊，用微信注册一女性号，瞬间几十个男人加过来。骗了一个去开房，然后把房间号给了第二个男的，让两男相见。不一会收到微信上恶毒的咒骂。于是回复：人家想玩3P嘛，你们等等我马上就到。于是两男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燃起。10多分钟后，第三个男的走进房间……

 第382章 新时代之女王文

    道尊一紧张又捻断一根银白长须，得到表扬，听到老大的笑声，他一激动…又…
    “我的胡子啊……”道尊一声惨嚎。
    “道尊，你怎么了？”夏雨明知故问。
    “没事，您开心就行。”
    “嗯…开心是很开心啦，宣传效果也达到了，比我预想的好，但之后让诈骗犯们悠着点水，把人家网站水瘫痪了，别人就看不到文章了不是么？我的目的是让人看文章，让女王重新被世人知道。”
    效果非同一般的好，仅仅一个晚上，女王的概念又重回大家的视野，14.2%的人认为女王在现实中真的存在，以年轻人居多，还有很多认为只是作者编的故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文章中说的都是好话，做的事美化宣传。
    大家都知道了，女王是好的，有的是邻家小妹，有的女王是隔壁帅哥欧巴，他们也害怕、也开心，有的女王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他们跟普通人一样一样的，不需要害怕他们，跟平常一样相处就可以了。
    在《女王养成日记》一文中，大神作者描绘的女王是个跟邻居相处很好的孤儿，让人怜惜；
    《我是二货女王》一书简直就是女王生存指南，作者以第一人称的方式，介绍了他发现自己有过人的能力，得到有渊源的前辈指点，走上一条章章爽点的逆袭之路，若有人觉得自己可能有特殊能力，不知道怎么开发，以这本作为教科书准没错了；若有人开发了特殊能力，在自我膨胀和恐慌间找不到自己了，以这本作为教科书也没有错；书中内容介绍中还有作者的QQ，作者说可以他可以帮助找到组织哦~
    有些人遥远的记忆被唤醒，好像很小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说女王是恶魔，是万恶的源头，他们隐藏在人群中抓住就要烧死。
    但跟记忆中不同，文章中写的女王都是好的呢，穿越文《女王大时代》中，女王是被迫害的。
    文章中女主穿越到了过去，发现历史跟历史书上写的一点都不一样，她因为身穿来的，穿越造成的现象和身上的衣服等物品让她被怀疑是女王，逃跑一番后被捕获。
    目前还在被变态折磨，受刑受苦中，第一波苦刑刚刚结束，女主坚强地活下来，接下来身穿黑斗篷地男主到牢中救她，告诉她由于政治洗牌，皇后被处死了，未来很长时间内，所有女王都将被追杀。
    女主适应能力很强，不管女王是穿越回来的现代人联盟，还是古老的神族血脉，女主道：“先把我救出去行不？背景解释可以在安全之后再说。”
    果然不出女主所料，就在他们牢内聊天的时候，因为没有抓起来就及时逃跑，牢内冲进了“灭王者”，牢外也围满了不明真相被鼓动的百姓，他们插翅也难逃。
    原来他们没有立刻处死女主，而是留着慢慢折磨，就是为了引男主现身。
    一个“灭王者”卑劣地抓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为人质，威胁男主束手就擒，否则就杀了小女孩。
    文章写到这里，上传了八万字，这一章卡在关键时候截然而止，后面地还没有更新，毕竟才上传一天，上传了八万字已经很不得了了。
    八万字已经把当年的真相根植在大家心中，啊，原来小时候听说的女王是恶魔都是假的，他们是被冤枉地，政治斗争啊。
    好多人根本都没有听说过女王，此刻第一次有了印象，更加深刻而鲜明地了解了女王当年被陷害的故事。
    …………
    突然出现的女王类书中，有一本被翻出来引起了大家的讨论。
    这本书发书时间比任何别的书都早，算算它好几年前就已经在连载了，书名是《生活真实记录》，但一直不火，没多少人看，编辑也没有找签约，想想，《生活真实记录》，就这种书名，看着就闷，谁会点来看啊，内容也很沉闷，而且作者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书写得很伤脑子，有些情节很隐晦没几个人看得懂，简直压根就不需要人看懂一样。
    几个追文的读者很欣赏，说作者有个性。
    这位作者更有个性的是，ta的文一直不火，基本没人看，就在女王文崛起，没写这个类型的作者纷纷跟风写作，网站特意建一个单独的女王分类，类目强推的时候，这位最早涉足女王文的作者删文了。
    作者没有权限把整个文章屏蔽，ta很快把每一章内容都删了，大家想起来他的文章的时候，点开来每一章字数都是0。
    好好的为什么要删文，几个大神写的很好看但只上传了几万字，现在人看书一目千行，几位大神写的加起来都不够看啊，这篇晦涩的文总算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暂时吃不到鸡中翅先啃鸡翅尖也能解解馋嘛。
    但就在他的文搭上顺风船要火的时候，ta删掉了。
    了解网文一行的都知道，再差的文也有网站盗文，读者们搜到了盗文网站看了几章，但作者好像反应过来了，这篇文，他们看着看着就没了。
    接着作者跟发文网站编辑联系了，文章被整个删除，连书名、章节名都没有剩下，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手快眼快看了几章的读者在论坛中爆出爆炸性消息：这一篇最早的女王文是真的女王发的！不然就要火爆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删文？
    是一个女王以第三人称对自己生活的记录，没有人会当真的情况下她发着还是很有快感的，但火爆起来会引起注意、会被看出是真人真事，她必须第一时间删文。
    女王是真实存在的，相信这一点的人上升到30%，在网上看文的本就是年轻人，容易接受新事物，相信女王真实存在在身边的人数在持续上升中。
    …………
    在一个局域网的视频群聊中，聚集了一批戴面具的人物，听他们谈的内容便能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物，彼此都能猜出对方身份，偏偏还要带着面具用变声器玩神秘感。
    “柳家为什么不出手，不是说已经派出所有守宅鬼准备死战了么？”一人质问，“说不惜牺牲守卫世界，到头来还是害怕怯懦。”

 第383章 新时代之舆论战

    这样不客气地站在道德制高点质问，想来八成是手上啥都没有只有一腔牺牲精神的和平党核心成员。
    “哼，”一个戴银质面具的人冷哼一声，从他面具下露出的精心打理地乌黑头发和隐约繁复精致地背景，应该就是柳家的发言人没错了，偏偏还坚持以第三方立场说话，还想隐藏自己身份，“她忽然传出结婚消息，柳家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就准备动用守宅鬼，可一个帮手都没有，没人帮柳家拖住她，柳家准备好之后她忽然从婚礼消失了，从哪里找她去？”
    这事说起来柳家就有气，他们的守宅鬼是从小养成或者折磨神志之后控制的女王，神志并不太清楚，神志清楚他们就没法控制了，平时关在地下，动用起来攻击性很强，但他们冒的风险也很大，好容易打药、催眠的处理好了，装箱送上飞机都送到了，没见目标影子。
    原来目标不早不迟在前一秒离开了，整个地区搜索一遍也找不到目标影子，他们的卧底柳嫣明显不行，有叛变迹象，盟友也一个个都不给力，没帮着拖住目标不说踪迹都提供不出来。
    当场都是各界人物和明星，柳家真想放守宅鬼下去屠杀一场泄愤，后来想到还要保存实力才作罢。
    再找到夏雨，她已经在家里了，当赶到那里去的时候，她又不早不晚提前一步去了即墨家族的别墅，简直就是兜圈子逗他们玩。
    即墨家族的别墅就是个全点了防御点的乌龟壳，人攻不进去，女王更攻不进去，有一战的可能他们柳家会出动守宅鬼，如今只是送死，他们也不是笨蛋，自然原装了守宅鬼回去，连箱子都没有打开。
    “现在攻击也不迟。”质问者继续质问，“即墨家族的别墅就怕了么？没有牺牲，哪里来的和平？”
    柳家的发言人气不打一处来，他们都祭出了女王还被说怕牺牲？“对，我们都害怕牺牲，你不怕，你去吧，我们援助。”
    “如果我们手上有足以匹敌的力量，我们早就上了！”
    “真厉害，能把自己没本事这一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都别吵，我们内哄会中了她的计谋，让亲者痛仇者快，”一个年纪稍大的声音响起，他的背景是一片黑色幕布，身上被拖地的黑布罩着，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唯一一个真的完全看不出身份的人，沉稳的声音立刻让大家安静下来，成功主持了局面。
    “那您说，该怎么办？”
    “既然她缩进了乌龟壳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控制舆论，网上的局面你们都注意到了？行政上下令文学网站屏蔽相关文章。”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纷纷响应，除了吵架，总算有人主持大局，出建设性意见了。
    “对，屏蔽。”“赶紧屏蔽。”“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她想搅混水，虽然都是无关紧要的底层人，但大社会的稳定也很重要。”“对，赶紧屏蔽，防止她借机招兵买马。”
    “我想总统已经下令屏蔽了。”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声音响起，他的背景是一间调查局审讯人的吸音密室，想来他就是总统本人吧。
    “几篇文章，不熟悉的主题，如果不是靠人捧不可能火，她一定有一只强大的水军，一定要找出来摧毁掉，不然后果不可想象……”一个稍年轻的声音响起，提出很关键的意见，“还有，我们不能再这样视屏聊天了，她最擅长黑网络，我们必须见面……”
    不过他的声音比起在场的大人物还有些生，都知道是荣家的新当家人，荣家现在势力渐弱，新当家人威望不高，他的话在一帮大人物的讨论和抱怨中被淹没了。
    他们用的是局域网，这样的聊天模式已经延续很多年了，从没有出过事，泄露过消息，他们相信以后也不会泄露消息。
    …………
    虽然荣家新当家人的话没有引起重视，但荣家会沿着这条线查的，其他几股势力不重视也不代表不会查，只是不重视而是，派出人员和付出财力不会太多，但相对势力还不多，几乎孤军奋战的夏雨来说…也不会少。
    夏雨拿起电话打给暗狼曾经的首领，就是住她家楼上的腼腆晨跑帅哥，现在还在他家楼上住着，“你们被盯上了，准备撤离到第二安全带，留篱笆断后，你也不要住那里了，收拾一下与道尊汇合。”
    “篱宗佑？他可以么？我把小璃儿也留下？最近一直是小璃儿在训练他。”
    “不用，别太小看他了，他融合的是最古老的血脉，假以时日，他的能力将与我…将只比我差一点点。”夏雨道，“好了，执行命令，不要让我再解释了。”
    让篱宗佑留下还有别的原因，篱宗佑是后天成为女王，心还在普通人那一边，他留下断后自然会手下留情，不会伤及人命。
    第一线冲到会所的军人都是底层的苦逼，完全不知道情况，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战，打谁家的江山。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有同情他们，杀他们，我不屑，就像人类不屑特意去杀蚂蚁一样，更强大的对手才值得我出手。”夏雨对拿开黑色罩布的即墨道。
    即墨点头，表示了解。
    “结束啦？你们不多聊一会儿？”夏雨凑过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求表扬，“我聪明吧？哪里我都黑了，我就留着这里，让他们以为他们的局域网防火墙特别安全，这样我就可以听听他们的动向了，快夸夸我。”
    “……聪明。”即墨道。
    “嗯嗯，”夏雨满足了，咋咋嘴，“我最聪明了，智商四位数。”
    “他们未必不知道，各股势力的单独行动也不会在聊天群说。”即墨提醒。
    夏雨正色，看着一片漆黑的幕布，好像看着整个世界的真实，幽幽道：“我知道。”
    …………
    云云网站的主编晴晴连续24小时没睡了，别看她名字萌哒哒，她已经是四十岁有经验的编辑了，没毕业就在实习做编辑，见证了网文的崛起。
    网上什么事都有，有真给作者真金白银打赏十万江月币的，也有一分不出白看还问候作者家女性的，每天都有刷新三观的事发生，别的小编辑都惊了，而她，见怪不怪。
    她的口头禅是：我什么没遇见过？

 第384章 新时代之我去杀个人就回来

    网站主编晴晴的口头禅是：我什么没遇见过？
    这件事，她真的没遇见过。
    几个大神级作者约好一般同时发文，写一种人们没有记忆的题材，这是以前从没有的类别，非常难写，不是当下潮流的题材，别人就算了，主编晴晴知道其中一位是只写当红题材的。
    更然跟他大跌眼镜的是几位作者一下子传了八万字，第一天就八万字啊，传到一万多的时候他就赶紧打电话过去，催命夺魂电话打过去，全部没法接通。
    好容易接通了只说一句别打了，在闭关中。
    这什么情况？
    都不是新人了，都应该知道网文刚开始的时候每天少传一点最好，没上架之前要慢热，每天一章最好了，每天两章四千字最多了，怎么都不上传会死一样拼命上传呢？
    主编不知道啊，几位大神心里苦啊，他们真的被关小黑屋了，真的不上传会死啊。
    好在因为几位大神原先累积的读者群，又同时上传同类新文引起了关注，最重要的不知何处又冒出一批无比厉害的水军，主编晴晴发誓她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水军，这是花了多少钱啊，各种小号各种宣传，直接把网站水瘫痪了。
    接着更离奇了，上面下命令把这几篇全部屏蔽，网站关闭整改，理由是“涉嫌迷信”？
    他怀疑是几位大神作者计划好的造势活动，只是联络不上得不到确定；
    他还怀疑文章中的围绕的、有特殊能力的女王是真实存在的，不然那样势力强大的水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可知道以几位作者的收入请不起这样大规模的水军，别看他们爆出的收入高，房价更高，他们都买了房了房贷还在慢慢还呢，几个作者也没有涉足影视圈，光靠文章的钱跟影视圈相比真没有多少；
    上面要求的屏蔽更坚定了主编晴晴的想法，果然是有猫腻，女王可能真的存在，屏蔽整改的理由恐怕不是“涉嫌迷信”，是“涉政”吧？
    一夜过去，小人物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又到了傍晚，主编晴晴给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望着大楼间一隙晚霞，深沉地感叹：“以为见过最深地水了，水永远比我们想象得深啊，无法想象……”
    …………
    外面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场变化地制造者却在别墅烧饭，虽然有管家有厨师，她还是自己烧菜，不是她的调性，但这么多年习惯了。
    看着菜慢慢变熟，她总能自虐地回忆起自己以前被关小铁棺材里被蒸烤的时光，越是痛苦，越忍不住去回忆，轻微强迫症，就好像有些密集恐惧症的人反而喜欢搜各种密集的图刺激自己一样。
    即墨从后面抱住她，“我来做。”
    “不用。”
    别墅地方大，果果和几小只在专门给他们劈出的房间玩，厨房里没有别人，他轻轻咬她的耳朵，舌尖从耳廓边缘轻舔下来，若有若无的接触让她身体不由地一颤。
    “等下…”她叫停，“稍等哦，我去杀个人就回来。”
    “……”即墨懂她的心思，劝道，“不可能消失。”
    “话是这样说，但知道了不管总觉得放不下，你最近不也为了这个团伙在发愁么？正好莫名地心情不好，那他们解解气。”
    他们说的是即墨最近在收网的案子，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他们主要抓流浪汉、痴呆，这种人消失了不会有人太用心地追查，偶尔也打野食，比如半夜不回家一看就不正经的女人，抓回去剖了各个器官，黑市上价钱都很高，浑身都是宝，一颗好的心脏卖到100万不成问题，眼角膜也有10万的高价，肾20万……
    叛卖器官的团伙永远抓不完是因为永远不缺市场。
    人总有求生意识，被病魔一点点吞噬地人会越来越想活，越来越不想死，当一个人必死而又不想死的时候，道德的约束有时候会变松。
    警局在收网的团伙最近就在江月市城乡结合部盘踞，他们收到了足够的原材料，来这里卖，今晚有一场现场拍卖活动，即墨本来不想过去了，他给予了一定的调查协助，剩下的让其他人去做吧，总要让其他警察有表现的机会嘛，而且新婚之夜夏雨安排凌的葬礼去了，今天他本想温存一下。
    不过夏雨想去，他是不会拒绝滴。
    夏雨和即墨做了简单的易容，戴上边缘很大的帽子，直升机送到器官交易的现场，俨然一副来购买器官的有钱买家地模样。
    他们一落地就有一对五十多的夫妻走过来，若不是即墨看他们骨骼的变化根本看不出他们才五十多，完全七八十地样子，满头稀疏白发的妻子问道：“你们也是来…你们不是有钱人…难道也…”
    她的丈夫立刻打她的手，“这地方瞎问什么，走！”
    “没关系的。”夏雨问，“都来这里了也不用装了，你们为什么来买器官？买给谁啊？”
    “给我们儿子买的，他得了尿毒症，十年了，我跟他爸都没有城市医疗保险，有也没法给他用，我们家不知花了多少钱，房都卖了，你说他年纪轻轻的，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这病为什么不让我得？”妻子是个健谈的人，一下子说了很多。
    “女儿。”即墨道。
    “啊？他说…什么？”夫妻俩心惊地问道。
    夏雨笑笑，“他说你们要救地其实是女儿，你没有说实话，其实也不要紧的，儿子女儿都是自己孩子，只要孩子乖，孝顺，性别也没有什么重要。”
    妻子微微红了脸，往后缩两步，“我们是没关系，怕她知道了会…会不好，可是，你是…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害怕即墨。
    “你说儿子的时候撒谎了。”即墨道。
    既然看出儿子是谎话，那就是女儿，一般意义上说，没有第三种性别可选。
    “是，是女儿，我女儿真苦啊，治不好，做了两次自体器官培植都失败了，钱却花了无数，申请慈善基金援助却被告知不能通过，说她条件不符合，她条件不符合还要怎么才符合啊？她才25岁，已经过了十年透析的日子，一个女孩子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啊，对有钱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她却受了那么多苦，谁也不帮我们……不是逼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会走这条路……”

 第385章 新时代之器官拍卖

    原本义老规矩正言辞的批评立刻小声，向后转回到了肚子里，并在肚子里被一箭穿死了。
    小何发誓，他再也不批评组长了，都怪自己最快，这次也本想忍住的！他狠狠抽自己的嘴——叫你快。
    冰冰默默往边上走两步，假装不认识。
    夏雨演了一会儿，没人阻止她也没人特别欣赏她，她自己觉得不好玩了，即墨推她在整个新娘化妆间又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夏雨摇头道，“这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在这里…但是，曾经在这里。”
    “剩下我来查。”即墨道，“你回去休息。”
    “我再想想。”夏雨闭上眼睛，让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由自己向四周，由现在到未来……
    “不要勉强，我来查。”即墨握住她的手，怕她勉强使用能力对身体造成负担。
    夏雨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勉强，一个人把证据带出去了，肯定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嫌疑人把东西给了身边一个人，然后脱下婚纱走出去的，你自己查也能查到，不过要花一天时间才能锁定，我把她名字给你。”
    “好。”
    夏雨现在不在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是做了那么久的普通善良女子了，善解人意到了骨子里，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太惊讶以至于无法接受，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展露自己的能力。
    就这已经让旁边的小何小何看傻眼，“组长在做什么？”他木偶一样问冰冰。
    冰冰双手不知不觉紧握，眼前又浮现家里销毁资料，爸爸安排自己和妈妈去国外避难的一幕，她没有回答。
    有夏雨这个预知型导航，即墨逮捕一名伴娘，这次婚礼伴娘有九名，她在其中并不明显，而且很漂亮，跟清儿一样走知性女汉子型青纯路线，两人抢戏很多，电影也有撞一起上档竞争，多次传出跟嫌疑人清儿不和睦，真想不到清儿最信任的人是她。
    看来影视圈这档子事，宣传关系不好的不一定真不好，宣传关系好的不一定真好，都是宣传需要，为了娱乐大众而已。
    这位伴娘也真是讲义气，在即墨的审问下硬是挺住了一刻钟没有说实话，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不能接受搜查，把我们扣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
    问嫌疑人有没有给她拿什么东西，她坚决否认没有。
    即使即墨指出她在撒谎，她依旧毫不松口。
    夏雨过来，撸起袖子，“来，我看看。”
    “你过去！”即墨冲她怒道，“知道你的推理能力怎么退化的么？就是太依赖，不动脑筋！”
    这顿火发得突然，却并意外，即墨出现了失误一直破不了案，一直依靠夏雨的能力找线索，对他的自尊心无疑是很大的打击，女王能力的运用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一直使用对身体负荷很大，她前一段一直吐不明可燃液体，这时两只脚都扭伤了，他也很担心她的身体。
    “好吧……我不管了，你慢慢搜，要不我亲自上手帮你搜？”夏雨伸出两魔爪，还颇为猥亵地抓两下，“她的身材很不错呢。”
    “你们…我的律师会对你们提出抗议，你们等着收律师信吧！”
    调看监控录像，发现这位伴娘去过一次洗手间，最让人担心的是好闺蜜把证据从马桶冲掉了，但好在夏雨觉得证据还在她身上。
    拿到搜查令后，由夏雨和冰冰对她进行搜查，冰冰动手，她坚决反对夏雨近身，看来夏雨刚刚说的“身材不错”那句吓到人家了，其实只是玩笑啦。
    从她的内-裤底下搜出2厘米见方的一个老式的精钢盒子，非常小，非常薄，厚度连1厘米都不到，但非常精致，盒子盖上刻着浮雕耶稣受难图，打开来，里面陈放一条也就比头发丝粗一点的铂金手链，还有几个小到看不见的碎钻。
    碎钻镶嵌在周围一圈，围绕着手链，很好看就是了，精致地不行不行的。
    “又掉装备啦？我看看。”夏雨特意戴了两层手套（藏内-裤底下的，必须戴手套），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会搜到一封遗书，这是个什么？”
    “好了吧？你们就是想搜这个么？她的首饰犯了什么罪？”伴娘道。
    夏雨鼓起嘴，萌萌哒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哦，这东西新娘在我们的人进来之前郑重交给你，求你无论如何要藏好，谁也不要告诉，你自己也知道非同寻常，这时候还辩解，不觉得太苍白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伴娘扭过头，沉默，气得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她为闺蜜两肋插刀，闺蜜向她插两刀，不然警方是怎么知道的？直接就找到她，都不搜别的伴娘直接就搜她。
    “不是新娘说的。”夏雨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啊？嘻嘻，”夏雨得意，“我不告诉你。”
    “你！”
    夏雨翻动手上的小盒子，即墨要拿过去她不给，上面有别的女人的…咳咳，总觉得给即墨拿太恶心了，她有点接受不了，所以这个机关还是她自己开吧，看着也挺好玩的，好小巧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吧？竟然放在私-处，万一触发了机关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找到了……”
    机关不复杂，盒子底下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跟手机壳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一体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了，先把这个槽抠开，接着拿手链放进凹槽轻推，一根毒针露出针尖。
    “奉劝你别把东西往身体里藏了，这次你真是命大。”夏雨挑挑眉，道，给那个伴娘看清楚毒针，“知道这个么？轻轻扎一下你秒死。不过还是很奇怪啊，我觉得应该有遗书，她没有给你遗书么？”
    伴娘脸色发白，但也是娱乐圈见过风浪的人了，硬咬着唇镇定下来，犹自嘴硬道，“她的遗书自然在律师那里，找我要干什么。”
    “我说的不是律师那里的一份，那份最多叫财产分配意愿，我说的是她写得关于内心的文字。”
    “没有！”

 第386章 新时代之坏人真都难死么

    没有医疗保险、申请不到慈善资助、医院又不会先给予免费治疗、说全治好之后你付不付钱我们无所谓、出医疗事故还赔偿你两千万了、又没有很好的经济基础，很多“歪果仁”为了活命就选择了黑市购买器官。
    凑够地下黑诊所的手术费就可以了，黑诊所不会问器官来源，他们本身就知道，猖獗的时候黑诊所卖器官，卖器官的地方现场提供移植。
    像今天晚上这个拍卖会，拍到之后再交一笔钱就能到后面手术室当场做移植，宣传是“新鲜绑架”来的江月国三甲医院的主治医生，医德高尚，医术高超，手术失败可以当场打死。
    不过这对夫妇没有选择这里，他们另外找了一个黑诊所，黑诊所的价格更便宜，他们实在没钱了，借的高利贷来拍器官，运气好拍到器官后，拿走去黑诊所医治，他们谈了一个比较低的价格。
    夏雨又不明白了，问道：“我再问一个问题啊，其实只要你们冷静下来想想，用正常思维，回归平均智商水平，就应该想到这样做还不如回国治疗的医疗水平呢，那些地下诊所的虚假宣传又不能信，何必在江月国耗死呢，回国想办法治疗不是更好？”
    两夫妻不回答她。
    即墨道：“回去也困难。”
    “哦…”夏雨明白了，可能回去还不如在江月国吧，有的国家的医疗水平不行，医疗资源不够用而且还贵，一样没有医保，在哪里都一样，不如留在医疗水平世界第一的江月国试试运气，成功的几率大一点，至少看着希望大一点嘛。
    “其实那些地下黑诊所也是你们国家来的骗子开的，只是换个地方骗你们罢了。”夏雨道。
    这话说得两夫妻听不下去了，黑他们国家就算了，还打击掉他们的希望，苍老的妻子执拗地道：“拍卖后，我们还有钱就找这里的本地医生做，不会被骗。”
    她的意思是找那两个被“新鲜绑架”来的医生做手术，江月国三甲医院的医生肯定不会有问题，但谁知道这个“新鲜绑架”不是卖器官的人撒谎的呢，真的是有资质的医生么，也可以随便绑两个虚假夸大宣传啊。
    夏雨还想恶意地继续打击，但毕竟这么多年善解人意的善良女子装下来，装到骨子里了，他们实在也是可怜，再打击也觉得有违形象，便不说了。
    说了也没用，这些人维护起骗子的形象来比骗子们自己还卖力呢，大概因为他们维护的是自己构架的希望。
    大家一起往里面走，那妻子没放下好奇又扭过头问道：“你们为什么来？为了谁？”
    “哦，我们是贩卖器官的啊，二手贩子，没见我们有钱买直升机么，做这行赚钱。”夏雨随口撒谎道。
    “卑鄙。”
    那妻子竟然小声骂了夏雨他们一句，她丈夫也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把夏雨都给骂愣住了，搞没搞错，你们不是也来买？骂得着我们么？
    “虽然你们也很可怜，但就你们买才会有贩卖的啊，没有嫖客哪来的鸭子和鸡，市场经济好吧，有市场才会有做生意的啊。”夏雨道。
    做直升机来的二道贩子肯定比他们普通买家有背景，夫妻两人不敢说什么，加快脚步走进去了，夏雨的声音有点大，引起了周围不少注意，不过他们也不在意，大摇大摆走进去。
    拍卖会在城郊结合部一座废弃幼儿园中，三层的主建筑上有一个大大的拆字，表面其貌不扬，进去后发现……墙上不满血渍，还在流淌的鲜血中还按着凌乱的血手印，脚下拖曳出的血渍延伸到要去的地方。
    “如果是刻意做现代艺术，这艺术可不怎么样。”夏雨吐槽。
    进去后不是所有人聚在一起，基本是“相同需要的”买家在一个小教室，没有人引导，有的教室门门上用血画一个像心又不像心的图案，有的画一个好像是一个腰果状半圆，大概是肾吧，买家们按照门上贴的器官图案默默走进去，没有人提问，提问也没有人回答。
    教师中还遗留一些残破的小桌椅小板凳，夏雨和即墨随便找一个房间走进去时，看到几个男性买家很高的个头坐在小板凳上，墙面、桌面、地面斑斑血迹，光线昏暗，所有的照明灯有的被卸走了，有的坏了，只有两盏幼儿园搬迁时被遗弃的紫外线消毒灯发出老旧浑浊的、紫色的光，明灭不定地亮着，铺面而来恐怖片的即视感。
    他们走进去后，即墨过去把消毒灯关了，紫外线对眼睛伤害很大。
    “哎！你怎么把灯关了！”当下有个光着膀子的斗牛纹身、一身鼓出肌肉的彪悍男子叫道。
    有人小声提醒他：“别招惹他们，他们是二道贩子。”
    那男子立刻不吱声了。
    过了不大一会，远处的房间传来动静，三个穿着邋遢，腰里别着枪、小腿上绑着匕首的团伙出来了，其中两人脸上有伤疤，还有一个个子矮的留了一脸络腮胡子，显得有点好笑，装扮凶恶是他们的职业需要，个子矮那位明显装扮失败了。
    “透着他们也心虚这呢。”夏雨道。
    “领头那个是团伙二把手，外号不死鸟，曾经两次摆脱警方抓捕，无数次被仇家追杀却活命下来，三年前他们一个集聚点有人逃跑引发爆炸，终于死了他们六个团伙，伤了四个，他一点事都没有。哇，真的假的？”夏雨没事做拿了即墨的手机，看他们的档案爆点料。
    “真的。”即墨道。
    “爆炸耶，才炸死两个？”
    “真的。”
    “坏人怎么都这么命大呢？电视剧里编剧不舍得让坏人死可以理解，好人容易写，塑造一个坏人确实不容易，现实中也这么命大说不过去吧？刀口上赚钱，明明应该更容易‘殉职’才对啊，比如……”
    她周围看了一圈，幼儿园三层的教学楼墙上除了发黄的手工品就是血渍。
    “我就不信了，这么难死么？”夏雨嘀咕着脚尖点向阳台内侧，阳台和楼主题衔接处原本有一条不明显地裂缝，夏雨脚尖这一点让缝隙向前后延伸起来。

 第387章 新时代之不说对不起

    但一脚还不够，“还真的不容易。”她又点了一脚。
    阳台上有一排给小朋友体验种植用的小花盆没搬走，她伸手把一个花盆往内侧挪了挪，终于满意了。
    出来的三个团伙带着“未处理货物”的照片，一间一间走过来，照片上写着血型和健康二字，看中付款的他们记下来，回头把“货”拿过来。
    拍卖地点和“取货”不在一个地点，如果不放心的买家，可以加钱亲自去验货，“请”了医生检验都可以的，但来这里的，都是正规治疗钱不够的人，有怎么有经济实力跟器官贩卖团伙谈条件呢，只能像案板上的小鱼一样受人宰割，而他们再去吃更小的鱼虾。
    三个团伙从一个教室出来，个头矮的团伙在照片上画圈记录着，手上多拎了两个箱子，看来做成了好几笔生意，见到夏雨和即墨呆在外面，一刀疤脸就那个号称“不死鸟”的骂道：“看什么看！给老子把头缩进去！
    他们不喜欢买家探头探脑多看。
    夏雨被骂了也不恼，退到屋中，还特别柔美地招呼：“不用你说，我也会进去的。几位大哥辛苦了，小心脚下哦。”
    几人奇怪，脚下？脚下怎么了？他们下意识往脚下看过去，懵圈了，就在这时，整个阳台塌了，对，整个阳台一下子都掉下去了，三楼阳台掉落，撞上二楼阳台断成两节，最后一起砸在一楼。
    三人站不稳摔成了一串死蚂蚱，他们在最低的位置，另一头阳台有点翘，一排花盆朝低处滑落，挨个儿砸在号称“不死鸟”的团伙头上。
    “艹靠我叉叉……”这位不死鸟满口脏话地从空中掉下去袅，第一个花盆砸他头上的时候他还狠狠骂了句脏话回应，没等他回过神来，队伍中第二个花盆砸到，不间断啪啪正砸他脑门上，砸得他连骂都骂不出了，想躲发现腰压住了一点都动不了，说起来慢，跟放鞭炮一样，很快一排就砸要完了。
    最后还剩几个要砸上去的时候，即墨随手丢了块碎砖过去，打水漂一样打过去，顺着把几个花盆都打歪了，最后几个就没有砸着脑袋。
    “你干什么啊？”夏雨抱怨，花盆串串砸脑袋啊，多好玩，她原本看得很开心呢。
    即墨眼色复杂地看着她，想叹气最后也没有叹，使劲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头发都揉乱了，然后一把把她腰揽住。
    “啊啊啊，我知道了知道了，”夏雨挣扎，“再砸就死了……可是我就是想把他砸死嘛，怎么又没死掉，难怪坏人都不容易死，就因为你这种人在，回头拉到医院，还出于人道主义在他们身上浪费医疗资源……”
    “别杀人。”即墨道。
    “知道了。”
    在夏雨看来，杀个把人无所谓，这个器官贩卖团伙哪个手上不沾了无数无辜的人命，何况还是个二把手，已经让他活得太久了，随便杀掉，顺便打破反面角色不容易死的定律，不是挺好的嘛。
    但即墨是法律维护者，坏人必须受到惩罚，但应该是法律宣判，而不是个人仇恨，或者，只是一个女子为了好玩。
    没有即墨约束，夏雨不知会变成怎样的怪物。
    “怎么…阳台怎么毁了？”
    “这里多少年了，会继续塌，我们想办法先下去。”
    ……
    教室中的人走到门口和窗口往外看，自然都认为阳台是因为年久失修才会崩塌，写着拆字的楼房阳台掉下去也很正常，一般人都不会多想，现在他们恐慌整个楼面都会坍塌，借着微弱的手机光观察墙面是否在裂缝，纷纷问着一个问题：
    “我们怎么下去？”
    “是啊，怎么下去。”
    “跳吧，三楼的高度应该死不了。”
    “等一下，大家把衣服和皮带都连起来，连接一条绳子……”
    ……
    见他们讨论地认真，夏雨忍不住开玩笑道：“其实跳就好了，你们看这里还有些突出的钢筋可以搭脚，搭上钢筋，再一闭眼一蹦就下去了啊，你们看他。”
    她说的轻巧，指地是即墨，即墨在她的话语中已经在钢筋上两个借力跃了下去，如飞鹰一般不费力，大家受到夏雨言语蛊惑，又看到即墨那么轻松，产生了错觉，正要松口气觉得没问题，夏雨补充，“跳一下，跳两下，绝对死不了，大不了就是断两条腿。”
    众人：“……”
    即墨是练过的，功夫训练一天都没落下，比世界最好的跑酷都矫健，徒手爬八十层对他来说都是简单的事，并不是他有天赋，而是任何一人经过科学、刻苦的训练都可以有这份本事，人体的潜力无限，但这里的其他人，可都没有练过啊。
    这就好笑了，因为夏雨两脚跺下了阳台，他们都被困在教室中面面相觑了。
    夏雨好心道：“完全不用担心啦，会有人把你们安全接下去的，你们听。”
    话音刚落，仿佛印证她的话一般，四面八方乍响起警笛声，无数警车朝这边合围，警察早就在周围潜伏，将这里包围，阳台崩塌产生地巨大响声让他们提前行动。
    来买器官的人脸色发白，因为惊吓，更因为他们相信的希望破灭，开始跟夏雨说话的那个显老的妻子走近夏雨两步，求道：“你是警察？”
    “是，省厅重案二组组长夏雨，这件案子正好是我的工作范围。”
    “我求求你，能让我先买了器官，你再抓他们么？”
    夏雨摇头，“不行哦，我说了不算。”
    “你不是说正好是你的工作范围，你不是能做主么？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你们把他们抓了，我们怎么办？我孩子怎么办？今天来的都有亲人等着救命，他们的亲人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这个妻子半祈求半指责道。
    她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掉泪指责，恨不能指夏雨问候她的母亲，见与她同来的男警官下去了，牛纹身男向前逼近两步，以示威胁。
    面对这样一群人，夏雨轻蔑地笑笑，“我不说对不起，你们很可怜，但也一样要被逮捕。”
    此言一出，气氛陡然紧张到极点。

 第388章 新时代之嫌弃脑残

    听到自己也将要被逮捕，来买器官的众人怒视夏雨，人多壮胆，牛纹身的男子跟众人一起又向夏雨逼近两步，逼在最前面的是显老的妻子，仿佛被极大地伤害了一般，含泪的眼神怒视着夏雨。
    有一瞬间，夏雨都被她看动摇了，难道自己错了？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难道器官买卖才是正常的？不论如何，自己伤害他们了吧？
    不过下一刻，几对刑警冲进了幼儿园开始抓人，器官贩卖团伙大多数有枪，所以武警联合行动，均配枪，进来便鸣枪示警。
    警车上的大灯打开，将废弃的幼儿园照得明晃晃亮，枪响过后，来买器官的人的愤怒又立刻被枪声吓没了，无所遁形的灯光下，牛纹身的男子一下子蹲下，抱着头哭起来，地上有些黄色的液体流出，他尿裤子了。
    显老的妻子第一个逃跑，从三楼不要命地往下跳，跟着她各个房间有几个人跳了下去，也有顺着钢筋往下爬；
    剩下一部分探头看楼下，找能搭脚的地方，但最终没有勇气，露出害怕的神色缩回头；还有一部分比较冷静，知道哪怕爬下去也逃不了，叹口气等着被逮捕。
    夏雨望着众生相，觉得人类真奇怪。
    包括自己，都是很奇怪的研究不透的物种。
    夏雨把阳台给踢了，犯罪团伙也没有跑掉，见到即墨先生在现场，联合行动的警察们一个比一个给力，嗷嗷叫着把人都抓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响叮当之势，用时都没有超过五分钟。
    从楼下原来幼儿园的厨房里抓出来一串二三十人，都是年轻小伙子，17-20岁左右，最大不超过21岁，大喊冤枉求放过。
    他们人多，闹得动静也蛮大的，夏雨往那边看过去，押着他们的刑警不断叫他们老实点，其实他们挺老实的，绝对没有一点儿反抗，就是不断叫冤枉。
    “我们不是罪犯…放了我们吧……”
    “我们是卖器官的，在这里等着卖。”
    “我们卖自己的肾也犯法啊，不犯法啊……”
    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娃娃脸给跪下了，“求你们，我还没成年呢，你们能不能别告诉我爸妈……”
    有人带头一跪，二三十个年轻小伙子呼啦啦跪下来，前面几个胆大的抱住刑警大腿就不松手，弄得刑警哭笑不得。
    “嗳，嗨~~那个小鲜肉，你长得不错啊，卖肾干嘛啊？难道卖肾买手机？”夏雨问那个说卖肾的小伙子。
    “不是…”小伙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哽咽半天说道，“……给我女朋友买品牌手机，一个富二代送我女朋友一辆车，她拒绝了，但她说如果我连一个手机都不给她买，她就跟我分手。”
    “哦，”夏雨恶意打击道，“现在黑市上肾的价格可不高，你卖一个肾可买不起品牌手机，还得自己再添点钱哦~”
    小伙子想到自己黯淡无光的生活，一阵呜咽。
    都是没长大的孩子，虽然二十岁应该长大了，但他们就是没长大有什么办法呢？而且是穷苦地方的孩子，有钱的孩子拿十个八个手机哄女朋友开心也没问题，拿一屋子品牌手机镶墙上做瓷砖都没问题。
    这就是差距吧，这就是差距大的人离太近造成的冲击吧。
    夏雨不禁想起带果果去小学面试，有一次听到老师的抱怨，那位年轻的老师说现在江月市的孩子太难教了，她们学校一个月学费是2k，一学期一万二，她教过小学、也教过中学，越来越难教，都不好好学习，买一件运动服花一万二人民币，每天买零食花五六十元，小孩子们父母都有钱，也大多都没有上过大学，小孩子们都认为学习不好不要紧的，他们不上大学也能跟父母一样有钱，将来光继承遗产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钱。
    那位年轻教师姓丘，夏雨记性好，至今还记得她的脸，她是小城市出来的，肤色带着小城市的偏黑偏暗，在孩子们身上受得委屈太多，她跟夏雨抱怨了很多，说她以前在溯月市教书，溯月市的孩子也难教，但没有江月市这么难，溯月市的孩子有钱，但没有江月市的孩子这么有钱。
    她还说自己是老师，不能不管孩子们，怎么都要把孩子们的成绩搞上去。
    夏雨当时还保持着自己普通而善解人意的形象，没有跟这位老师多说什么，不过夏雨还记得她的电话，打过去，第一次没接，第二次接通了。
    “喂，您哪位？”丘老师语气不善，时间已经很晚了。
    “丘老师，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你现在回家乡教书了对吧？你跟我抱怨过现在孩子难教，不认真学习，我打电话就是想说，成绩真的无所谓，你若是有能力，能教会孩子们做人就好了，有钱没钱的，起码别让他们脑残。”
    “？？”丘老师一头雾水，看看手机，确实没有存这个电话号码，可那头知道她的电话，还知道她回家乡教书了，还说自己曾经跟她抱怨过。
    “您是？”丘老师客气地问。
    “你不记得了，应该也想不起来，我是江月市刑侦队重案二组夏雨，你记住我的话就好了，真的，成绩无所谓，你把孩子们的品行教育好真的很重要，”夏雨道，“不然脑残太多了，我再厉害也抓不过来了，而且我也不需要这么多免费劳动力啊，再说都脑残，质量太差了，没大用。”
    “……”丘老师有点懵，但听到对方是刑侦队重案组的，她本能道，“一定，我努力。”
    “谢谢了，希望你把这个想法在教师群里传一传。”
    “哦哦，好的。”
    “那就这样，谢谢合作。”
    “？哦。”
    丘老师这个电话接得突然，她被说得发懵，加上今天一天她状态都不好，因为她的梦中情人即墨先生结婚了，挂了电话愣神好几分钟，又在朋友群里说了说自己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重案二组夏雨，群里大多是老师，丘老师问问别的老师认不认识，都说不认识，想不起来。
    这个话题没聊多久，接着又和群里姐妹一起哭泣即墨先生结婚了。
    忽然群里一个网名“十三点兮兮”的、显示住在很远的藏月省的男的冒泡：对不起打断一下，你们先停一下，待会再接着哭，那个人自称重案二组夏雨？

 第389章 新时代之整整教育

    群里的女孩对j先生的婚姻可更敏感，立刻就有人发言。
    群里的飞鸟致敬：昨天跟即墨先生结婚的人不是也叫夏雨，也是重案二组，江月市，报道上没说，但我托人打听到，她有个孩子，正要上小学好像，有人说正要上中学。（惊叹表情）
    群里的天天天蓝：@远方的丘陵，你是不是教过中学，也教过小学？
    群里的紫：不会吧？
    群里的米店：不可能吧？楼下保持队形。
    群里的微微：不可能吧？楼下保持队形。
    群主旋转的葡萄：不可能吧？楼下保持队形。
    …
    一番不可能之后，飞鸟致敬提出：她倒像个十足的脑残，她的话听起来就不太正常，但我们要不要照她说得做？@远方的丘陵，她说要教育孩子不脑残对么？
    远方的丘陵：还说让我把这个传播一下，穷富、成绩都不重要，不要脑残，不然她抓不过来，听起来太莫名，你们说，真的是她？会不会就是个疯子？我们想多了吧？
    微微：不知道，但传一传没错的，丘陵编一条好点的，我转发。
    旋转的葡萄：同意。
    紫：可是她说的脑残是什么概念？
    旋转的葡萄：既然说“她抓不过来”，应该指不要违法。
    远方的丘陵：我觉得只要不像她，就不是脑残。
    远方的丘陵被禁言30天。
    旋转的葡萄：我没禁言啊，谁禁的？微微你禁的？
    微微：我也没有，真的。
    群里就一个群主，一个管理员，没人再有禁言权限了，所有人感到从网络中传来的深深的恶意，觉得背后有人一般，都朝自己背后看了看。
    远方的丘陵被禁了，旋转的葡萄认认真真编写了一条倡议书，转发、宣传，还出了活动，大家征集一下具体的教育方法，把方法论落实，并@了教育部门的官方账号。
    教育局官方网络账号先没理，后来网络就崩溃了，打开官网页面出现小黄文，学生家政有这么一大晚上还在上无聊的教育部门主站的，见到
    官网立刻火啦，从没有这么多点击量，还有人复制黏贴，小黄文写得不错。
    教育部门主要负责人此刻大都没睡，520j先生忽然而至的婚礼，让他们失眠，互相打听着j家族的女主人什么来头，怎么样的脾气秉性。
    接到电话没一个不是吓得从床上滚下来，责令技术部门一番修理，报警说无法追查谁发的，主要负责人得到一条惊人的内幕消息。一小时后网站恢复，
    官网恢复后立刻转发了这条有些莫名的倡议。
    教育局，再莫名其妙，也看是谁发的，j先生示意发的，就一点都不莫名，
    ……………………
    这漫天飞舞的爱情
    荷尔蒙飞翔的地方
    人造钻石的生产方法：
    在2300℃、15到18万个大气压的高温高压环境下，在中心放一颗很小的天然钻石作为种子，在种钻周围是高温金属液体，在金属溶液的上层是石墨，在这种环境下石墨中的碳原子会从金属院子中列队走向钻石从而形成新的钻石。
    闲得无聊，用微信注册一女性号，瞬间几十个男人加过来。骗了一个去开房，然后把房间号给了第二个男的，让两男相见。不一会收到微信上恶毒的咒骂。于是回复：人家想玩3P嘛，你们等等我马上就到。于是两男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燃起。10多分钟后，第三个男的走进房间……
    儿子要回校了，我帮他整理衣物，闻了闻很香，问儿子怎么用香皂洗衣服？
    儿子娓娓道来：“寝室里都这样，用完了洗衣粉用香皂，用完了香皂用洗发精，用完了洗发精用沐浴露。”
    我越听越惊惧，追问一句：“用完了沐浴露用什么？”
    儿子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牙膏！！！”
    摔成一团马塞克
    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有没有懂别墅的朋友，求推荐一套3000万到6000万的别墅，要求光线好，要简洁高雅，，要有地下室的，有露台，舒适性高的，田园风格自然清新类，最好是周边配套设施齐全的，再贵点也没关系，只要刚建不久的，室内全装修还是半装修没关系，如果是全精装修就更好了，我拿来当手机壁纸.
    我站着帅，我坐着也帅，我狗化身刷，我人形更帅，我说话帅，我不说话同样帅，导演就是无时无刻要给你安利一个大写的白书帅
    俊逸儒雅，气宇轩昂
    你被人糟蹋了还是被人蹂躏还是被人强啦
    ：“NO。5：吴邪篇之黑瞎子】
    “叮铃铃”电话响起。
    绑匪：“喂，是吴邪么？你朋友黑瞎子在我手里……”
    吴邪（打断）：“你他令堂的有没有点人性啊？瞎子都绑架！”
    绑匪（呆住）：“啊？”
    吴邪（吼）：“欺负残疾人很有成就感是吧？”
    绑匪（继续呆住）：“啥？”
    吴邪（破口大骂）：“你良心呢？你小学学的尊重残疾人呢？人家一个瞎子你都好意思绑架，你做的还是人做的事么？”
    劫匪（懊悔）：“要不我把他放了？”
    真正致使人体中毒的物质是******(KCN)，它的中毒特性是死者口腔中带有苦杏仁味儿，******可在数秒内使人闪击样昏倒，迅速死亡。中毒症状：面色樱红，伴有痉挛，经解剖可发现被害人血色鲜红等等。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有毒的，即含有CN-离子氰酸钾毒性很低的，一个50公斤的成年人要服入30-40克的氰酸钾才会导致死亡，剧毒的是************与氰酸钾不是一种物质，氰酸钾的英文名是potassiumcyanate，化学式为KCNO。用于有机合成和制催眠药、麻药等。基本无毒。没有苦杏仁味......氰酸钾是一种白色结晶粉末，具有吸湿性，毒性很低，易溶於水，微溶於苯、乙醇、****等有机溶剂。******才是剧毒的：KCN，K+(C≡N)-。******属于******，带有苦杏仁味儿，可在数秒内使人闪击样昏倒，迅速死亡。中毒症状：面色樱红，伴有痉挛，经解剖

 第390章 新时代之爱心孤儿院

    走过他们身边，夏雨道：“675号悬浮，二节75号，去抓吧。”
    两队长无比敏锐，立刻意识到她话里可能的意思，“你说什么？”
    夏雨没解释，迈着均匀的步伐飘过，又补充道：“蓝天水岸21栋102，爱心孤儿院，爱心福利院，去救吧。”
    声音刚刚可辨，说完她已经走远，两队长对视一眼，都认为她说得绝不是开玩笑，当然第一反应是认为这些是即墨先生查到的，夏雨只是告诉他们而已，但对视之后他们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怀疑：这个喜欢偷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来头真的如档案那么简单么？他们难道没有被骗七八年？
    有了夏雨这个星球上已知的最强女王指出方向，警方发出通缉，扑到贩卖器官团伙头目，他根本不在江月市，在嘉月市搭乘列车，正往广月市移动中，广月市警方以行李检查为名，将其在车站安全、成功擒获。
    蓝天水岸21栋102，找到四名受害人，都是夜里还在外面游荡被他们顺手牵回来的女孩子，打晕了放旅行箱里推回来，之后就绑更衣间不让动，嘴也给封上了。
    邻居都不知道这里多了四个女孩子，稍有关注以为这里合租了两个做生意的男的，但现在城市不关注邻居，对门的邻居连这里住了两男孩都不知道，反正知道房子是租出去的，房主自己没有在住。
    更衣间不大，没有装修毛胚墙，四个女孩货物一样被挤在这里，他们无聊了就拉出去一个发泄一下，用行李箱拉到外面野地“使用”也有过的，玩腻了就开始卖，喜欢的多玩两天。
    救出来时，四个女孩均神志不清，安眠药服用过量、抑郁、精神错乱，不知道那些“买家”知道自己买的就是这样的器官会做何感想。
    爱心孤儿院里的儿童都是有病的，精神和身体方面都健康的孩子没有进入这里就会被领走，最多进来转个手续，规定是警局各种情况转来的孩子要呆一年，确定找不到父母和可认养的亲人了，才能进入领养流程。
    但孤儿院环境不好，一个老师照顾几十个孩子，根本不可能照顾过来，脑瘫等精神有问题的，两个老师照顾一个都不够，孤儿院想到一个好办法，创意开启了一个“一个孩子，一个爱心家工程”，每个通过审核的人家都能领一个到两个孩子回去照顾，作为小孩子临时的中转站，像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家一样，小孩子也受到更好的照顾。
    志愿来照顾孩子的家庭有想领养的，虽然有可能会离开会伤心，但宁愿碰碰运气，如果一年内警方找不到这孩子父母，这孩子就归自己啦。
    大部分志愿家庭就是纯24k献爱心，一般家里已经有一个或两个自己的孩子，经济上也比较富裕，夫妻两人都熟悉志愿者工作，心态好，而不是当作政治秀或别的什么不纯目的。
    但即使是纯纯爱心，不健康的孩子他们也照顾不了的，像有的孩子有癫痫，发作起来非常吓人；有的孩子打人、自残，这些有病的孩子被留在孤儿院由老师照顾。
    孤儿院还收留了没有自理能力的、被遗弃的脑瘫、智弱患者。
    孤儿院里情况不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团伙劫持人质，在摸清里面情况之前不能冲进去。
    情报是夏雨提供的，一组组长礼貌地投桃报李，借二组的冰冰和小何身着便衣，假装成想领养孩子的夫妻进去。
    冰冰和小何进去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解救谁，没有人被关被打，也没看到疑似贩卖器官团伙的人，他们找不到目标。
    孤儿院中，对自己和外人会有威胁的患者有被绑在轮椅上，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可以绑，并没有虐待他们。
    刑警被一阵阵笑声吸引走进游戏大间，地上铺着软垫，各种不会被误食用的玩具摆满了房间，二十多人孩子和大人抱着前面人的腰，一个人做母鸡，一个做老鹰，玩老鹰捉小鸡玩得很开心。
    孩子三到十八岁的样子，约十五六个，还有几个成年的智弱患者，每个人脸上有洋溢着傻傻的笑容。
    “有时候我真羡慕他们，傻了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也不会伤心。”带刑警进来的老师浓重的黑眼圈，热情地给他们介绍道。
    墙角边两三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体都有残疾，最严重的一个孩子左手和左脚完全没有，一边肩膀都少了一半，成一个斜角坡度，他属于先天畸形，他们不说话，不笑，也不玩，抱着膝盖看傻子们笑得开心。
    “我听说你们家的条件很不错，一看你们就有修养，不是一般人，你们自己看看吧，我建议如果是考虑领养，带甘蓝回去很好，就是穿蓝色运动服坐在墙边那个，七岁，年纪不大，特别乖，只是腿不好，孩子特别聪明，都已经会四位数的加减法了，孤儿院资金不够才没能给他装上假肢，你们领养后装上假肢就能跑能跳，跟健康孩子一样，你们是江月市本地人吧，有医保花不了多少钱，我诚心给你们介绍，不会骗你们的。”
    老师又是恭维又是说好话，最后还说“我都没跟你开价，一开始介绍的就是最好的”，像推销商品的小贩一样一样推销着身体有残缺的孩子。
    小何听到“四位数加减法”中的“四位数”一词就走神了，没有恶意地跟冰冰打趣道：“会‘四位数’的加减法，很耳熟有没有？”
    冰冰寒着脸，不理他，关于主播的事，冰冰还没有消气呢。
    孤儿院老师也不开心了，以为年轻的丈夫看不上残疾孩子，要挑选身心健全的，毕竟领养人都是这样的嘛，老师脸一板，“孩子都在这里了，别的已经都有人预定了，你们决定要领养就去院长那捐五十万先登记，等个十年八年或许能轮到，你们自己看吧。”
    说完她一扭头，愤愤地头也不回走了，绝对的态度恶劣，服务质量差评。

 第391章 新时代之你信么？

    撑他们的生活，但照顾起来不是一般费精力，她们一天都要工作15个小时，经常被有暴力倾向的孩子打，累得要死了，不是来减轻他们负担的领养家庭，真没法再给微笑服务了。
    都想要健康的孩子，把生病的扔出来给社会养，社会怎么养？谁给养？
    可领养家庭也很为难，不是没有爱心，但自己的孩子想要个好一点的有什么不对呢？自己生也会做产检，万一怀孕时吃了药也会考虑堕胎啊，听起来特无情，可事情就是这样的啊。
    精神智商不好的孩子，有暴力倾向的就不说了；智弱的孩子的照顾和教育，都不是一个家庭能负担得起的，经济上能负担，心理也无法负担；
    身体有残疾的孩子性格上多少自卑、孤僻、怪异，有的开朗的看起来又过于开朗了，即使真的很开朗，领养家庭也会担心，健康孩子的叛逆和青春期就够家长脱层皮了，填领养意向书的时候，大多数家庭都会勾选“愿意领养残疾孤儿”，但真的选的时候，大多数家庭哪怕放弃也不会领养残疾孤儿。
    眼见之后，就会体会到太难照顾了，即使有心，他们做不到。
    老师能理解领养家长的心情，而且见多了其实已经很麻木了，不过老师们的区别服务领养家长也不得不理解。
    给冰冰和小何“夫妇”介绍的老师扭头就走，他们求之不得。
    “分头行动，你南楼，我查北楼。”小何道。
    冰冰不语，默默拨通x的电话。
    “你给组长打电话？她不会还知道……你是觉得j先生还有信息没有告诉我们？”小何问，“不好，不要打，他不说是给我们考验，我们应该自己查。”
    冰冰看都懒得看他，电话打通了。
    X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慵懒、微喘、微哑、性感，“你们胆子太小了，放手直接查就好了，对比一下在档案中的人数和实际人数，别再打电话了啊，再打也不接…哈…”
    冰冰问：“师姐，你在干嘛？”
    “啊？什么都没干，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就睡觉而已，挂了。”x立刻挂了电话。
    “睡觉而已啊……”冰冰喃喃，手机那边都传过来脸红的热度了，冰冰挑挑眉，挂了电话，心头荡出一丝羡慕嫉妒和哀叹。
    “怎么样？组长果然没有更多信息，打扰她休息了吧？”小何问，语气中不乏“你错了，我说的对，敬佩我吧，爱慕我吧”这种意味。
    冰冰默了默，叹口气，扯出一丝苦笑。
    她对小何自然是不满意的，男人还是要j那种，但j那种太少啊，好像在云端的唯一一样，被别人得了，冰冰也不是道德不好的人，她想争一争的，但一则自尊心不允许，一则她看出争不来的，最重要的一则，她不希望倾慕的人瞧不起自己。
    没有得到，留有尊重。得到尊重比其他一切都重要多了。
    这样想着，她把曾经的倾慕埋藏在心里，渐渐也就淡去了，只剩对x淡淡的羡慕和嫉妒。
    对j没有一丝别的想法了，她也开始寻找自己的爱情，可这世上除了j，哪还有那许出色又长情的男子？冰冰选中小何因为他追求得时间长，还有一起上班，方便吧，说到底，有点凑合的意味。
    感情肯定有感情，也为小何的诚意不止一次感动过，也为他哭过笑过，要分舍不得，会伤心，但在一起，她各种气，各种不满意。
    为了让她满意，小何也很辛苦，总是看她一张冰脸。
    “冰冰？我们不分头行动了，一起查吧？”小何都敢训斥x这个组长，但对冰冰却不敢有放肆，小心翼翼提方案，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动啊。
    冰冰捂住藏在耳朵下的通讯器，请示：“我建议申请搜查令，x师姐说放开手查。”
    “x说的？”负责行动的一组组长沉吟一番，同意了。
    搜查令下来，他们要求孤儿院配合调查，查记录果然有重大发现：人数不对，有很多脑瘫、智弱患者都不在记录上，没有他们的档案，而这部分“黑户”以成年智弱患者居多。
    查问员工老师，他们只知道这几年来，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流浪的智弱患者被送进来，每个月也有智弱患者被接出去，有时候一两个，多的时候一次五六个。
    固定送人进来的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样子，眼睛大大的，皮肤白得不行不行的，女孩说她爸爸就是因为老年痴呆走失，她现在寻找父亲的途中见到别的流浪者，她能救一个是一个，看到就送来拜托照顾，找到他们的家人就送他们回家，或者安排好了福利院、医院就送他们去更好的地方，不会麻烦孤儿院很久。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从没有怀疑过，院长同意了他们怀疑什么呢？女孩这么漂亮怎么会骗人呢，再说女孩骗什么？她又没骗钱又没骗色，每个人她都付孤儿院照顾费用，她也没有骗劳力。
    “我曾经怀疑过，那么一次，在心里，”孤儿院一位护工无限自责地道，“可以我想相信她，想相信社会，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坏人，坏人有怎么会这么嚣张，我只是想相信……”
    “这些人有多少，之后又去了哪里？你把他们弄哪里去了？”小何啪一下拍桌子上，眼中通红质问孤儿院院长。
    “如果我说我做了好事，给他们找到了好归宿，你信么？”孤儿院院长
    人造钻石的生产方法：
    在2300℃、15到18万个大气压的高温高压环境下，在中心放一颗很小的天然钻石作为种子，在种钻周围是高温金属液体，在金属溶液的上层是石墨，在这种环境下石墨中的碳原子会从金属院子中列队走向钻石从而形成新的钻石。
    闲得无聊，用微信注册一女性号，瞬间几十个男人加过来。骗了一个去开房，然后把房间号给了第二个男的，让两男相见。不一会收到微信上恶毒的咒骂。于是回复：人家想玩3P嘛，你们等等我马上就到。于是两男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燃起。10多分钟后，第三个男的走进房间……

 第392章 果果身世之咖啡厅

    “你在审我么？”夏雨对一组组长微笑道，这是会为对方打上印记“召来”灾祸的微笑哦。
    一组组长莫名地脊背发凉，“没，没有啊，哈，哈哈哈……”
    “你就是在审我，”夏雨不开心，扭头对一边专心研究案件的即墨道，“即墨，他审我，办他！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是不是，即墨，帮我扣他工资。”
    即墨眼都没抬就同意了，“可以有。”
    “你们不要这样啊，我就是随便问问，真的随便问问，我走了…打扰你们了，即墨先生，即墨夫人，我告辞了。”一组组长赶紧溜啊。
    基层刑警工资5k，他组长的工资加五百，可不高啊，月月光，给扣了这个月就没法活了，会活活饿死的。
    “我在想，给他们长点工资吧，怎么总是这样呢，越做最辛苦工作的人拿到的钱越少，别的工作倒也算了，警察工资这么少怎么行呢，都没有机会去高档场所消费，没有见识，没办法体会一些有钱嫌疑人的心理也就算了，经济上过得太辛苦会很容易被收买的……”
    夏雨絮絮叨叨，扭头发现听者并没有听，而是看着她，目光灼灼，漆黑的眸中闪着天上星星一般闪耀的东西。
    “别这样看着我啊，我怎么了么？”夏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连忙低头检查自己衣服是不是没穿好，“都好好的啊，你到底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他叫你即墨夫人。”即墨道。
    “哦，呵，这个啊，把你的姓冠到我头上你这么开心啊，说起来这也是男女不公平吔，为什么一结婚就要被称为某某夫人，好像是丈夫的附属品一样，够怪那家伙奇怪，江月国都不流行冠夫姓了，他还叫我即墨夫人，我要是女权主义者，肯定跟他没完，告他都不一定……”
    “别紧张。”即墨道。
    “紧张？忽然说什么啊？我哪有紧张？”
    夏雨确实紧张啦，晚上到第二天中午亲密的“身体接触”让她想起来就脸红心跳，即墨是把他这几天来的隐忍都发泄出来了，总算志得意满、满面春风。
    可夏雨一时不知怎么跟他相处了，同处一个空间都很不好意思，别说同处一个空间了，连想起来都不好意思，偏偏总是想起来，没办法忽视，她想装作很大方的样子，但她的絮絮叨叨暴露了她的不好意思。
    “果果怎么还不回来。”夏雨道，“我去看看，你不要跟来哦，外面好像有点下雨，你在家就好了，再说一次，不要跟来哦。”
    终于，她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
    即墨心里微笑，想起这首诗来了。
    这丫头，会害羞了。
    如果不是他脑中的芯片，他们能一辈子相守，就这样幸福下去…想到自己脑中的生物芯片，即墨心中一沉，趁她离开的时候点开页面，研究一些芯片的资料，虽知道不会有突破，但他无法放弃希望。
    “别放弃，会有办法的，科技在进步，我们现在的科技还能解决不了几十年前的难题么？论PK，今天永远会赢昨天。”
    他身边出现一个女生的影子，仔细看看，竟然是一个微微发光的萌版的夏雨，扎着小辫子，绿色的蕾丝衣裳，丛林精灵公主般梦幻。
    “别听她胡说了，今天一定就能胜昨天么？文明断层知不知道，大战、瘟疫、政治可以为之……世界文明出现的断层已经数都数不清了，她乐天的性格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我明明不是她那个性格，别看她，你看我就好……”身着火红衣裙的夏雨坐上即墨的大腿，靠近他的唇边，丝丝诱惑。
    远处阴影下，一小小的黑色身影跷腿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傲然地不看他一眼。
    即墨使劲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会有这些幻想都是芯片的作用，要解除芯片，先从驱除这些幻想开始，否则让幻想越来越严重，自己的大脑很快就会被芯片控制，幻像越来越真实，而真实越来越虚幻，不再能分辨真实，失去自主意识。
    自动即墨他开始控制脑中产生的幻想后，他喜欢的动漫人物，英雄人物，大波美女就都变成了夏雨的样子，萌萌的夏雨、高傲的夏雨，最吸引他的神秘的夏雨……
    俗话说越是有秘密的女人越有魅力，他总是被吸引看过去，没有办法摆脱。
    这就是芯片的反击，越是要摆脱芯片的控制，产生的幻想就越难忽略摆脱。
    不行，要找真实中的她，看到真实的，才能安心，才…不会被拉进幻想，发疯。
    ………………
    雨，大雨。
    雨滴打在咖啡厅的窗户上，摔成一条条纠结的惆怅沿着玻璃滑下。
    大雨天咖啡厅内客人很少。
    雨渐渐下大了，被困在咖啡厅的人们就更难离开，天空阴暗的分不清白天晚上，就这样一直笼罩着氛围。
    窗边一个女子静静在看雨。
    女子很普通，从脸蛋到胸到穿着到气质都狠普通，就算静静看雨的侧脸几分美丽，但依旧很普通。
    这个普通的女孩身上有什么？气质收敛时什么特别的都没有，没有人注意到她。
    除了女子有一个进来避雨的白领男子、三个打扮性感的小女生叽叽喳喳，一对窗边悠然喝咖啡的闺蜜，小女生讨论着最近她们最喜欢的小鲜肉参加了哪个综艺节目；年纪稍大的两闺蜜讨论着自己家房子出租的问题，学区房好租，有新开盘还是要出口买一套…
    白领男子看一会儿叽叽喳喳的小女生，又偷眼瞧了成熟妩媚又有经济实力的两闺蜜一眼，就是没有看窗边的普通女子。
    那女子太普通了，在一道闪电一样明亮的男人径直走到她面前之前，没有人曾多注意她一眼。
    那道闪电是跟天空中真的闪电一起出现的，光线一明一暗之间，他推开门走进来，服务员迎上去道：“欢迎光…”说到三个字看到男子的容颜与气度，如被闪电击中一般愣在当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393章 果果身世之初始之地

    咖啡厅门被推开，一个男子卷着风雨走进来，闪电一般劈进每个人心里。
    小女生们反应最快，座位对门的一个女生往这边扭头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睛，推着自己的同伴的手臂，结结巴巴道：“看，看……快看…”
    “什么啊，帅么？”她的同伴扭过头来，接着咖啡厅响起可以把楼层掀掉的尖叫，“啊！啊啊啊……”
    “啊啊啊……”第二个小女生也尖叫起来。
    “啊啊啊……”最先看到的女生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捂住两颊加入尖叫的阵容。
    她们造出这么大的动静，讨论房产的一对闺蜜自然是中止了对租金涨价、重新刷墙等事情的讨论，在可怕分贝中一起扭过头来，接着她们都呆住了，仿佛被闪电劈中一般，定定地看着走进来的男子，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一丝也没有错过。
    避雨的白领男子也看过来，接着，也被劈中了。
    店里的服务员、店长自然也被劈中，有一个劈一个，又错过，没漏过。
    唯一没有被劈的只有窗边静静看雨的普通女子，动静那么大她都没有回头，雨丝丝打在窗上，从窗的倒影中她看到来人，并没有动容地眨了一下缓缓眼睛，依旧杵着头，静静看雨，任咖啡变凉。
    即墨已经来到女子面前，45度鞠躬很绅士地问：“请问能跟你合张影么？”停顿一下他解释道，“我要向朋友证明天使还是存在的。”
    “哇~~”“哇哦~~”……咖啡馆中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阴沉的雨天竟然引来很多路人围观。
    “你来了？”夏雨悠悠叹口气，揉着太阳穴，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些累，有些事她好像忘记了，又好像没有发生过，又好像将要发生，她把握不住，最让她累的就是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来找你。”即墨道。
    “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雨天里总想来这里坐坐，其实这里的咖啡也不好喝，甜点卖得也贵，离家里也远，过来也不是很方便，你知道，我为什么么？”夏雨问。
    即墨看向对面的居民大楼，收回目光，“可能因为我们在这里重新相遇。”
    “不是。”夏雨摇头。
    “可能你来这个城市的时候，第一个落脚点，喝的第一杯咖啡就在这里，所以有感情。”即墨道。
    “你在撒谎，即使我对微表情没什么研究我也知道你在撒谎，你知道么，你撒谎的时候话也比较多，你说实话的时候才不会有‘可能’‘所以’这种连接词，跟我两个字就不错了。”
    即墨避开了她的目光。
    两人坐着，默默无语，只是相伴。
    周围的尖叫、围观仿佛不存在一样，被他们隔离在两人的世界之外。
    小女生依旧尖叫着，一对闺蜜开始查手机，不断说着“是不是他？是不是他？”，进来避雨的白领男子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冒雨离开了，可能他有什么急事要去忙吧，不然因为在即墨的光芒下没法生存这个事实显得他太可怜。
    原本没有被多注意一眼的普通女子也被众人注意到，反反复复打量，发现她——确实很普通，自己没有看走眼啊，她穿着有些老气的衣服，带着一个大大的购物环保袋，袋子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神情淡淡，那神情若在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应该会动人心魄，反正倾国倾城的脸什么样的表情都会动人心魄，但她的脸太普通，甚至有些憔悴苍老，怎么看，就是一张过得辛苦的三十多岁女子的脸。
    但吸引闪电的女子，一定不是普通的，众人把眼睛揉了又揉再看，再看，终于……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但是！他们相信这个普通的女子一定不普通，闪电随她而来，一定就不普通。
    “呵……”夏雨揉着额头，头疼得很。
    即墨见她身体状况不对，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试了试她的体温，“低烧。”接近时更感觉到她沉重起来的呼吸，是不是自己所求太多了，即墨充满了自责。
    “回去吧？”即墨问。
    “好，免得在这里引人围观，跟动物园猴子一样，嗯，比猴子高贵，新品难得一见的海龙差不多。”
    “海龙常见，我们比海龙珍惜多了。”即墨逗她道。
    “你好久没有逗哦开心了，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段时间，你很喜欢逗我开心。”
    “你跟我找的一个女孩很像，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后脑勺很像。”即墨继续说着笑话。
    夏雨没有笑，“我们之间，有太沉重的东西。”
    她最后看一眼窗外的雨，握着他的手站起来。
    即墨与她额头相抵便引来了一波刷新记录的尖叫，隐隐的听到警笛声接近，看来造成轰动了，还是快离开好，即墨现在不是刚回到江月市那时候，虽然厉害但没有多少圈外人知道，可以说现在他的知名度很高，国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名声真不是什么好事啊，想静静喝咖啡就难，怎么一年多点时间，你就这样有名了呢。”夏雨轻轻抱怨。
    “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去。”
    “不要研究我，我就是累了，睡一下就好。”
    “治疗，不是研究。”即墨更正。
    “你怎么找到我的？”
    “……”
    “已经可以跟踪我的血液了，对吧？”夏雨道，“就知道不能给你拿到我的血液，连一跟头发、一滴汗水都不能给你拿到才对。”
    “连你都是我的了，现在后悔已晚。”
    “彼此彼此，我也能有找到你的方法，你也躲不了我的，”夏雨道，“昨天看到一句话，说‘我想跑进别人的心房，却撞的头晕脑胀’，谁进了谁的心房不会撞的头晕脑胀呢？爱情本就是一场病，希望我们的病快点好，不管谁杀了谁，结束这场伤心的雨。”
    感觉她已经烧得说胡话了，即墨再次摸摸她的额头。
    夏雨让他扶着，体温不高，但头痛得厉害，两边太阳穴的血管好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走了几步，感到膝盖一阵刺痛，脚一软要倒，即墨及时把她扶住，用公主抱抱在怀里。
    一瞬间夏雨的脑子里转了很多很多事，最后定格为很久之前那次相似的感受。

 第394章 果果身世之得治

    夏雨是不容易生病的体制，即使在她还没有得到祖先留下的传承的时候，她受的伤也比较容易好，在铁盒子里被关大、被各种折磨也没有死掉，但八年前，夏雨也像今天一样感觉到难受，感觉自己难受地要死掉了。
    “那次是什么事来着？怎么有点不确定呢？”她扶着额头上即墨给的冰袋，“我记得是刚到江月市，不对…是刚逃出来没两天…啊，头疼，我迷糊了……”
    “别多想。”即墨道，“我在这，睡会。”
    “嗯。”
    头痛地什么也想不了，夏雨握着他的手，陷入睡眠，一开始还睡得很沉，渐渐地迷迷糊糊的梦就入侵进来了，光怪陆离，竟梦到了有个人称自己能开启时光之门，让人穿越到过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这个骗子还有一个名字，叫千年斩，夏雨一开始就知道他是骗子，根本没有让人穿越回过去的能力，他实际是把人诱惑到自己的幻境中，然后……然后是吸光人的阳气还是怎么样夏雨也不知道。
    梦中一幕看到他在古代店里，一个古代男子用方巾扎着包包头，被他忽悠惨了，他还有一本书，书上打开，平面的书房设计图的线条发出光束，印到墙上，墙上就变成一个大书柜，而且在平面和立体之间变换，一本书突出变成实体，另一本又缩回变成流动着光的线。
    他伸手按进一本书，书柜暗门打开，出现在开party的别墅，无数小人在里面玩得开心，千年斩将古代一开店的骗了进去。
    他在古代怎么就有现代别墅的图像，夏雨也想不清楚，如果他真的能穿越古今还有可能，他将把这个古代男子带到现代来，但夏雨说我的梦我做主，梦中这个千年斩设定就是个骗子啊，根本没有能穿越到过去的能力，那只能推测是这个骗子想象力丰富，在古代就想到现代建筑的模样了。
    梦境一会模糊一会清楚，夏雨睡了一问，才睡了半小时不到。
    “真是太奇怪了，难道最近穿越剧看多了？也没看穿越剧啊…头疼，我四位数的智商啊，这是怎么了…”夏雨捂着头叫疼。
    “做梦了？”即墨问。
    “你都想不通我梦到了什么，怎么都连接不起来的梦，我梦到……”头疼得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夏雨索性把自己梦中的情景跟即墨说了说，刚开始头脑还有点混乱，很多细节想不起来，后来连墙上书的名字都想起来了。
    “做机关的那本书叫《大革命与历史》，你能想象么，我做这种奇怪的梦。”
    “想回去改变历史。”即墨道。
    “可我想改变什么呢？我可是坚定的历史不能改变主意者，穿越到过去本来就是悖论，过去的世界的空间是在哪里存在的呢？假设过去有很多节点，那不是有很多个星球？如果能穿越到任何时候，那要准备多少空间啊？宇宙设计者不要疯掉啦？过去那些节点又怎么处理呢，一切静止等主角穿越过去再开始运转么？所以说，穿越只可能是穿越到平行宇宙的相似星球上，最多因为历史和文明演化的相似性，那个星球和我们星球的古代有点像而已。”
    即墨心想我又没说什么，你就这么激动，连忙安慰道：“好，不是想改变历史。”
    夏雨满意了，“嗯，我不是想回去改变历史。”
    “睡吧。”即墨哄道，顺手用手机将一份资料删掉。
    “你在删什么？”夏雨敏锐地感觉到了，问。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夏雨把手机抢过来把资料还原，捂着头上的大冰块读道，“5584年，藏月路21号安居小区居民楼里发生警察一家灭门的案件……藏月路21号，听着耳熟，不就是我喜欢去的咖啡馆对面么？啊…头疼……”
    “头疼就不要想了，我就是怕你多想才想删掉。”即墨道。
    “5584年，离现在已经八年了，你要是怕我多想，得先把今年所有案子都删了，删八年前的悬案做什么？？”夏雨质问，忽然好像前面啥都没有说一般，很硬地转折道，“…我不管了，我再睡一会。”
    然后她躺平了，真的开始睡觉，而且一下子就睡得很熟很香。
    即墨心里叹口气，怜惜地抹去她额头的虚寒。
    有些事情开始浮出睡眠，八年前，正是夏雨刚刚到这个城市的时间，那时候发生了一起警察被灭门的惨案，而夏雨又喜欢到惨案发生的对面小区的咖啡馆坐着，杵着头看雨，她真的在看雨么？
    天气阴沉沉的，没有放晴。
    果果吃着巧克力走进房间，很不羁地问：“这女人好点没？”
    “别多吃巧克力，刷牙，睡觉，即墨爸爸给了你手机。”现在不讲故事，把没收的手机发回去就可以了，即墨今天辛苦了，照顾大的还要哄小的。
    把果果哄上床，把手机发给她，严令她只能看两集现代悬疑苦情伦理剧，之后就必须睡觉。
    夏雨睡得沉，但每次睡的时间不长，有事二十分钟就会醒一次，即墨两边照顾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两集现代悬疑苦情伦理剧仿佛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睡觉。”即墨将手机再次没收。
    “不要啊~即墨爸爸~”果果满床打滚撒娇。
    “不可以。”即墨不吃这一套。
    “那个女人跟你撒娇，你就会心软给她多看一集。”果果道。
    “你们是一样对待。”即墨道。
    “肯定不一样。”果果不满，但也只能被按下睡觉了啊，即墨关了灯，走到门口，果果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望着天花板道，“那个女人太笨了，还说自己四位数智商，智商高也架不住精神有创伤啊，我不是你们亲生女儿的事，你知道，好多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即墨倒并不吃惊，也不问果果怎么知道的，只说道：“血缘不重要，你是我们女儿，我们都这样想。”
    果果到底小孩子，她觉得自己很聪明又很有城府，今天说出来了却没有达到预料的效果，很不甘心，“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第395章 果果身世之怀孕了

    即墨本不想多说，但为了哄小孩子，他如孩子所愿地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果果挺起小胸脯，“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啦，因为你们的素质，根本生不出我这么聪明的女儿来。”
    “……果果，中二是病，得治。”即墨语重比心长。
    屋中。
    夏雨平躺着，一觉又睡醒，一身的冷汗，没有再睡，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灯的光晕印在天花板上，四角有些黑暗。
    “在阳光到达的地方，黑暗总是抢先一步到达。”夏雨道，“这个世界绝大部分是属于黑暗的。”
    “我不这么想，”即墨劝道，“黑暗在等着阳光。”
    “可惜，绝大部分黑暗等不到阳光，只在黑暗中腐烂。”夏雨道，心中补充一句，所以我那么珍惜你啊，你是我的阳光，可惜……也许明天，也许下一刻，最多十年，你就陨落了，我又要堕入没有光的黑暗中。
    “别多想，休息，你的报告明天出来。”即墨端来一杯水，扶着她喝下去，拧了热毛巾帮她擦了手、脸、隐私部位和脚，再扶她睡下了。
    “上次这样的时候是我没来江月市之前，那时也是头疼、无力，好像生病了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去医院，挨了两个月，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很想来江月市，有很强的来这里的欲望，”夏雨回忆，天花板上的灯晕柔和，“于是我就来这里了，来这里不久，不久…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应该是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记忆怎么那么模糊呢…有哪里不对劲，不是，哪里都不对劲……”
    不敢想象八年前她小小的孤单身影发生了什么，即墨心中狠狠一揪，紧紧握住她的手，“别想了，休息。”
    夏雨依旧看着天花板，天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也许什么都没有想，脑子是放空状态。
    “查吧。”
    即墨听了没回答，本来擦好了又拧了一把，用热毛巾包住她的手，轻轻擦拭。
    “你查过么？没有对吧？”夏雨问。
    “还是……”即墨道。
    “查吧，我觉得不对劲，我想知道。”
    “还是不要查”没有说完，夏雨打断他，做出决定。
    夏雨的记忆有一段空白，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她觉得即墨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问、不查，很多真相还是不知道更好，但现在，她想知道。
    到底为什么那段记忆会模糊，为什么即墨知道却不提不问，一定是很不得了的事吧。
    即墨抚去她额头的冷汗，难得露出笑容，温言劝道：“跟上次怀果果一样的反应，我推测你是又怀孕了，别多想了，你体质特殊，孕期反应大并产生阶段性失忆正常，普通孕妇偶尔也会这样。”
    “你是说……我怀孕了？”夏雨一下子坐起来，眼睛瞪圆了看着即墨，看了好几秒，终于想起来眨一下，睫毛抖动，无法消化这个好消息。
    “还不确定，本来想等明天检查报告出来再告诉你，以免空欢喜。”即墨抚慰她。
    她又定定看他的脸色，稍歪了头，嘟嘴道：“看你的笑容倒不像在骗我，可是你的面部表情最能骗人了，谁知道是不是，我现在预知能力也不是很准，怀孕啊…”夏雨心里有点乱，心里不单单是开心、期待、有点点害怕，奇怪的是竟然还有很悲伤、很难受的情绪，不应该只是开心呢？这难道是孕期反应。
    即墨脱了鞋，上床抱她在怀里，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哄她睡觉。
    “我觉得还是不对劲……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吧，我……”夏雨声音减低，终于又睡着了。
    这次在阳光的怀抱里，她感到自己好像睡在阳光洒落的向日葵田中，暖烘烘安全的，睡得无比香甜，第二天醒来，身体好多了，而且不记得昨天的那个决定了。
    八年前她刚来江月市那段真相，她的记忆尘封了，即墨也没有去查。
    她的记忆依旧尘封，即墨没有去查的原因是大概能推测出事情经过，他不想因为去查惊动了她，最终让她伤心，而他自己也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可是，夏雨一部分潜意识已经在挣扎想知道了，命运的车轮滚滚地压过来，事实终将揭开。
    夏雨的身体不同于寻常人，一般仪器检测不准，处理起来花了一番功夫，吃早餐时候即墨亲自打印出检测报告，脸上神情是想笑，又不知道该怎么样笑，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报告放桌子上推给夏雨，一下子喝下整整一杯茶，“帮你正大光明翘班，办停薪留职一年。”
    “什么啊？没头没尾的不懂你说什么。”夏雨打开报告看，愣了下，“我真的怀孕了？”
    管家拿来这几日的信件，“恭喜先生，恭喜夫人。”
    怀孕怎么说都是好事，只是色调注定，欢乐被灰蒙蒙的悲伤压抑着，怕被厄运发现一样不敢太开心，夏雨道中午的时候才渐渐反应过来，想着即墨做出的报告不会有失误，这次症状跟怀上果果那时候也挺像的，应该不会有错，这么想着不经意摸摸自己肚子。
    “好像没什么区别嘛。”她好奇的摸了几圈，起身转两圈不知道干什么好，又坐下摸了两下，“要不要去拍B超什么的，这样就可以看到一个“小豆子”，听说现在还有四位立体彩超，可以用3d打印把宝宝样子立体打印出来。”
    即墨给她端来果汁，否定她的想法，“有辐射。”
    “大家都做，有什么关系？能有多少辐射，再说我不怕那种程度辐射的。”夏雨道，“好吧，也许宝宝会怕，你说这次会随我么，不会生出来又跟果果一样完全随你吧？果果……”
    夏雨渐渐兴奋起来，但就在她说到果果的时候痴愣了一下，好像她的时间这里被割去了两秒，接着，她仿佛不记得刚刚自己想什么了。
    “有二胎的话，一胎的心理工作要做好，我们怎么跟果果谈？不能让她有被遗弃的想法。”
    “别担心，果果很成熟。”即墨道。
    “成熟也是个孩子啊，所以，我们再带果果出去玩一圈吧？”
    “……是想带她散心还是你自己想出去玩？”

 第396章 果果身世之同学聚会

    原本义正言辞的批评立刻小声，向后转回到了肚子里，并在肚子里被一箭穿死了。
    小何发誓，他再也不批评组长了，都怪自己最快，这次也本想忍住的！他狠狠抽自己的嘴——叫你快。
    冰冰默默往边上走两步，假装不认识。
    夏雨演了一会儿，没人阻止她也没人特别欣赏她，她自己觉得不好玩了，即墨推她在整个新娘化妆间又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夏雨摇头道，“这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在这里…但是，曾经在这里。”
    “剩下我来查。”即墨道，“你回去休息。”
    “我再想想。”夏雨闭上眼睛，让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由自己向四周，由现在到未来……
    “不要勉强，我来查。”即墨握住她的手，怕她勉强使用能力对身体造成负担。
    夏雨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勉强，一个人把证据带出去了，肯定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嫌疑人把东西给了身边一个人，然后脱下婚纱走出去的，你自己查也能查到，不过要花一天时间才能锁定，我把她名字给你。”
    “好。”
    夏雨现在不在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是做了那么久的普通善良女子了，善解人意到了骨子里，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太惊讶以至于无法接受，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展露自己的能力。
    就这已经让旁边的小何小何看傻眼，“组长在做什么？”他木偶一样问冰冰。
    冰冰双手不知不觉紧握，眼前又浮现家里销毁资料，爸爸安排自己和妈妈去国外避难的一幕，她没有回答。
    有夏雨这个预知型导航，即墨逮捕一名伴娘，这次婚礼伴娘有九名，她在其中并不明显，而且很漂亮，跟清儿一样走知性女汉子型青纯路线，两人抢戏很多，电影也有撞一起上档竞争，多次传出跟嫌疑人清儿不和睦，真想不到清儿最信任的人是她。
    看来影视圈这档子事，宣传关系不好的不一定真不好，宣传关系好的不一定真好，都是宣传需要，为了娱乐大众而已。
    这位伴娘也真是讲义气，在即墨的审问下硬是挺住了一刻钟没有说实话，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不能接受搜查，把我们扣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
    问嫌疑人有没有给她拿什么东西，她坚决否认没有。
    即使即墨指出她在撒谎，她依旧毫不松口。
    夏雨过来，撸起袖子，“来，我看看。”
    “你过去！”即墨冲她怒道，“知道你的推理能力怎么退化的么？就是太依赖，不动脑筋！”
    这顿火发得突然，却并意外，即墨出现了失误一直破不了案，一直依靠夏雨的能力找线索，对他的自尊心无疑是很大的打击，女王能力的运用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一直使用对身体负荷很大，她前一段一直吐不明可燃液体，这时两只脚都扭伤了，他也很担心她的身体。
    “好吧……我不管了，你慢慢搜，要不我亲自上手帮你搜？”夏雨伸出两魔爪，还颇为猥亵地抓两下，“她的身材很不错呢。”
    “你们…我的律师会对你们提出抗议，你们等着收律师信吧！”
    调看监控录像，发现这位伴娘去过一次洗手间，最让人担心的是好闺蜜把证据从马桶冲掉了，但好在夏雨觉得证据还在她身上。
    拿到搜查令后，由夏雨和冰冰对她进行搜查，冰冰动手，她坚决反对夏雨近身，看来夏雨刚刚说的“身材不错”那句吓到人家了，其实只是玩笑啦。
    从她的内-裤底下搜出2厘米见方的一个老式的精钢盒子，非常小，非常薄，厚度连1厘米都不到，但非常精致，盒子盖上刻着浮雕耶稣受难图，打开来，里面陈放一条也就比头发丝粗一点的铂金手链，还有几个小到看不见的碎钻。
    碎钻镶嵌在周围一圈，围绕着手链，很好看就是了，精致地不行不行的。
    “又掉装备啦？我看看。”夏雨特意戴了两层手套（藏内-裤底下的，必须戴手套），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会搜到一封遗书，这是个什么？”
    “好了吧？你们就是想搜这个么？她的首饰犯了什么罪？”伴娘道。
    夏雨鼓起嘴，萌萌哒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哦，这东西新娘在我们的人进来之前郑重交给你，求你无论如何要藏好，谁也不要告诉，你自己也知道非同寻常，这时候还辩解，不觉得太苍白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伴娘扭过头，沉默，气得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她为闺蜜两肋插刀，闺蜜向她插两刀，不然警方是怎么知道的？直接就找到她，都不搜别的伴娘直接就搜她。
    “不是新娘说的。”夏雨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啊？嘻嘻，”夏雨得意，“我不告诉你。”
    “你！”
    夏雨翻动手上的小盒子，即墨要拿过去她不给，上面有别的女人的…咳咳，总觉得给即墨拿太恶心了，她有点接受不了，所以这个机关还是她自己开吧，看着也挺好玩的，好小巧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吧？竟然放在私-处，万一触发了机关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找到了……”
    机关不复杂，盒子底下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跟手机壳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一体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了，先把这个槽抠开，接着拿手链放进凹槽轻推，一根毒针露出针尖。
    “奉劝你别把东西往身体里藏了，这次你真是命大。”夏雨挑挑眉，道，给那个伴娘看清楚毒针，“知道这个么？轻轻扎一下你秒死。不过还是很奇怪啊，我觉得应该有遗书，她没有给你遗书么？”
    伴娘脸色发白，但也是娱乐圈见过风浪的人了，硬咬着唇镇定下来，犹自嘴硬道，“她的遗书自然在律师那里，找我要干什么。”
    “我说的不是律师那里的一份，那份最多叫财产分配意愿，我说的是她写得关于内心的文字。”
    “没有！”
    人工测谎仪即墨道：“她没撒谎。”
    “奇怪，应该有，我觉得有啊，难道是放暮傲家什么地方了，很有可能吧？”夏雨问即墨。

 第397章 果果身世之不对啊

    即墨本不想多说，但为了哄小孩子，他如孩子所愿地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果果挺起小胸脯，“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啦，因为你们的素质，根本生不出我这么聪明的女儿来。”
    “……果果，中二是病，得治。”即墨语重比心长。
    屋中。
    夏雨平躺着，一觉又睡醒，一身的冷汗，没有再睡，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灯的光晕印在天花板上，四角有些黑暗。
    “在阳光到达的地方，黑暗总是抢先一步到达。”夏雨道，“这个世界绝大部分是属于黑暗的。”
    “我不这么想，”即墨劝道，“黑暗在等着阳光。”
    “可惜，绝大部分黑暗等不到阳光，只在黑暗中腐烂。”夏雨道，心中补充一句，所以我那么珍惜你啊，你是我的阳光，可惜……也许明天，也许下一刻，最多十年，你就陨落了，我又要堕入没有光的黑暗中。
    “别多想，休息，你的报告明天出来。”即墨端来一杯水，扶着她喝下去，拧了热毛巾帮她擦了手、脸、隐私部位和脚，再扶她睡下了。
    “上次这样的时候是我没来江月市之前，那时也是头疼、无力，好像生病了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去医院，挨了两个月，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很想来江月市，有很强的来这里的欲望，”夏雨回忆，天花板上的灯晕柔和，“于是我就来这里了，来这里不久，不久…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应该是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记忆怎么那么模糊呢…有哪里不对劲，不是，哪里都不对劲……”
    不敢想象八年前她小小的孤单身影发生了什么，即墨心中狠狠一揪，紧紧握住她的手，“别想了，休息。”
    夏雨依旧看着天花板，天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也许什么都没有想，脑子是放空状态。
    “查吧。”
    即墨听了没回答，本来擦好了又拧了一把，用热毛巾包住她的手，轻轻擦拭。
    “你查过么？没有对吧？”夏雨问。
    “还是……”即墨道。
    “查吧，我觉得不对劲，我想知道。”
    “还是不要查”没有说完，夏雨打断他，做出决定。
    夏雨的记忆有一段空白，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她觉得即墨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问、不查，很多真相还是不知道更好，但现在，她想知道。
    到底为什么那段记忆会模糊，为什么即墨知道却不提不问，一定是很不得了的事吧。
    即墨抚去她额头的冷汗，难得露出笑容，温言劝道：“跟上次怀果果一样的反应，我推测你是又怀孕了，别多想了，你体质特殊，孕期反应大并产生阶段性失忆正常，普通孕妇偶尔也会这样。”
    “你是说……我怀孕了？”夏雨一下子坐起来，眼睛瞪圆了看着即墨，看了好几秒，终于想起来眨一下，睫毛抖动，无法消化这个好消息。
    “还不确定，本来想等明天检查报告出来再告诉你，以免空欢喜。”即墨抚慰她。
    她又定定看他的脸色，稍歪了头，嘟嘴道：“看你的笑容倒不像在骗我，可是你的面部表情最能骗人了，谁知道是不是，我现在预知能力也不是很准，怀孕啊…”夏雨心里有点乱，心里不单单是开心、期待、有点点害怕，奇怪的是竟然还有很悲伤、很难受的情绪，不应该只是开心呢？这难道是孕期反应。
    即墨脱了鞋，上床抱她在怀里，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哄她睡觉。
    “我觉得还是不对劲……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吧，我……”夏雨声音减低，终于又睡着了。
    这次在阳光的怀抱里，她感到自己好像睡在阳光洒落的向日葵田中，暖烘烘安全的，睡得无比香甜，第二天醒来，身体好多了，而且不记得昨天的那个决定了。
    八年前她刚来江月市那段真相，她的记忆尘封了，即墨也没有去查。
    她的记忆依旧尘封，即墨没有去查的原因是大概能推测出事情经过，他不想因为去查惊动了她，最终让她伤心，而他自己也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可是，夏雨一部分潜意识已经在挣扎想知道了，命运的车轮滚滚地压过来，事实终将揭开。
    夏雨的身体不同于寻常人，一般仪器检测不准，处理起来花了一番功夫，吃早餐时候即墨亲自打印出检测报告，脸上神情是想笑，又不知道该怎么样笑，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报告放桌子上推给夏雨，一下子喝下整整一杯茶，“帮你正大光明翘班，办停薪留职一年。”
    “什么啊？没头没尾的不懂你说什么。”夏雨打开报告看，愣了下，“我真的怀孕了？”
    管家拿来这几日的信件，“恭喜先生，恭喜夫人。”
    怀孕怎么说都是好事，只是色调注定，欢乐被灰蒙蒙的悲伤压抑着，怕被厄运发现一样不敢太开心，夏雨道中午的时候才渐渐反应过来，想着即墨做出的报告不会有失误，这次症状跟怀上果果那时候也挺像的，应该不会有错，这么想着不经意摸摸自己肚子。
    “好像没什么区别嘛。”她好奇的摸了几圈，起身转两圈不知道干什么好，又坐下摸了两下，“要不要去拍B超什么的，这样就可以看到一个“小豆子”，听说现在还有四位立体彩超，可以用3d打印把宝宝样子立体打印出来。”
    即墨给她端来果汁，否定她的想法，“有辐射。”
    “大家都做，有什么关系？能有多少辐射，再说我不怕那种程度辐射的。”夏雨道，“好吧，也许宝宝会怕，你说这次会随我么，不会生出来又跟果果一样完全随你吧？果果……”
    夏雨渐渐兴奋起来，但就在她说到果果的时候痴愣了一下，好像她的时间这里被割去了两秒，接着，她仿佛不记得刚刚自己想什么了。
    “有二胎的话，一胎的心理工作要做好，我们怎么跟果果谈？不能让她有被遗弃的想法。”
    “别担心，果果很成熟。”即墨道。
    “成熟也是个孩子啊，所以，我们再带果果出去玩一圈吧？”
    “……是想带她散心还是你自己想出去玩？”

 第398章 果果身世之查找证人

    “你八年前回来，那时候已经离婚了，果果今年六岁？”中间有故事啊~
    好像一道闪电劈进夏雨疼得混沌的脑部，这么明显的问题她以前怎么从没有注意到，她一直记得她怀孕了，在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因为强烈的本能到了江月市，后来……后来都不记得了……
    可自己到江月市八年没错，果果今年六岁就要上小学了也没错，中间的时间去哪里了？好像那个时候有阴暗的下水道，血流一地的尸体……
    “啊！”夏雨刚想起两个画面，一阵强烈的头痛如一把鞭子，狠狠把画面都击碎了，如破碎的镜子，散落，每面小破碎的小镜子都折射着一个画面，夏雨知道那是消失的记忆，但努力也看不清。
    镜子边缘刮着她要崩断的思维神经，脑海中那个拿鞭子的小人又挥起鞭子来。
    “夏雨，你怎么样？没事吧？”班长见夏雨如此痛苦，吓坏了，“我帮你叫救护车啊。”
    “不用，不用了。”夏雨站起身，努力平息自己的气喘，“我回去了，对了，我结婚了我说过了么？本来不想说的，但好像不说会引起误会。那个，帮我500克拉的大鸽子蛋戒指拿出来，跟大家看看。”
    保镖一脑门冷汗，心说您也没给我500克拉的大钻戒啊！“没带来么？啊，你就是做事太小心了，这种东西家里有一堆，掉了一个两个也没关系的。”
    保镖小心翼翼扶着夏雨，“夫人，先生说如果您身体不舒服，就立刻送您回去。”
    “好吧。”
    夏雨也觉得没劲啦，没把即墨带过来，还是把人带过来秀恩爱才能虐狗，秀多有钱多高的地位，作用不大，反正她是没有成就感，实在体会不了为什么有人在微信里拍豪车、包包，秀得那么开心，这有什么好秀的啊。
    她做豪车来的，为了做豪车还比做悬浮多在路上花了几个小时，然后有保镖，怎么也算很厉害了吧，也没见大家多羡慕的目光，有几个人的目光倒有点判断“钱多人傻么？钱多人傻就上”的意味。
    最后落得只能炫耀结婚戒指多大、老公给买的新车多好，活像一个被包养的怨妇玩物，保安那句话，好像是关心，也可是理解为她没有自由，呜呜，炫富一点不好玩，以前总想想炫一次感受一下，如今感受了也……没感觉。
    只是遗失的记忆，被抹去的时间是怎么回事，夏雨再也不能忘记，哪怕脑海中的小人拿鞭子使劲抽，抽得气喘吁吁，她也无法如愿再次忽视。
    “查一下吧。”她回到家，跟即墨说的第一句话。
    “我是不是以前也说过查一下，后来莫名自己忘记自己说过了？”她跟即墨说的第二句话。
    即墨从现场赶回来，握住夏雨的手，“不知道好。”
    “我也明白，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好，因为知道得少，傻子是世上最开心的人，可除了傻子自己，谁愿意做傻子呢？”夏雨说着凑过鼻子，“你身上好臭，处理尸蜡化的尸体了么？我闻闻，嗯~~”她竟然有些陶醉的表情。
    “就洗。”即墨赶紧去洗。
    “没事，从验尸现场回来哪有身上不带着尸体腐臭的味道的？”夏雨捧起牛奶，喝酒一般品了一口，“路过的一个出差者干的，要我告诉你是谁么？”
    “不用。”即墨道。
    夏雨却不顾他的反对说了，“王某，人也不远，就在江月市开放区上班，地址是某某路某某号。”
    即墨立刻兴致缺缺，很懊恼，他享受的就是查明案情，抓住凶手，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的乐趣，夏雨如此轻易就说了，他还有什么乐趣。
    “别这样啦，这哀怨的小眼神我可受不了，”夏雨道，“我预感，我不说你要查三周，现在也就说了犯人，你可以去查杀人动机嘛，我也很好奇，隐隐能感觉出来，但不太知道，好了好了，快去洗澡。”
    管家为即墨准备了香菜水，尸臭太具有穿透性和粘附性了，穿着防护服依旧渗透，如果不用香菜洗的话臭好多天，一个月过去或许还有味道。
    即墨把抓捕对象布置下去，然后去洗澡，夏雨目前的身体从哪方面说都不同寻常，怕臭味给她的身体带来负担，他洗得时间比较长，带来等他洗好出来，冰冰传来报告，嫌疑人已经抓住了。
    但都很奇怪啊，目前连尸源都没有查清楚，即墨先生是怎么查到这个人的，感觉他越来越神了，死忠敬佩者又增加了一批。
    夏雨在发呆，即墨去洗澡的时候转身的时候，夏雨脸上的神情就由轻松改成沉重了，她的记忆好像被强行封印了，从哪方面说，这件事都不会轻松。
    头还是痛，只不过时轻时重而已。
    “生果果造成你的记忆混乱，没有必要查。”即墨做最后的努力。
    “不会，不像…不管是不是，查了就清楚了。”夏雨咬唇，“说干就干，我们先找证人问问吧。”
    “现在？”
    “对，现在，你调一架直升机给我，再申请一个国际航道。”夏雨道，谁知道她脑海中的小人抽啊抽，明天脑子抽了，会不会又把这件事忘了呢？
    现在立刻查，然后这下来，这样最保险。
    直升机和航道立刻处理好了，入境申请也一并弄好，夏雨驾驶直升机去找她的前夫，严格地说，是这个身份原来主人的前夫。
    她的前夫正在国外出差中，那边是白天，听到直升机声音他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从桌上拿起一杯咖啡悠闲地欣赏着，等夏雨和即墨从飞机上空降下来，把他拖到飞机上，他整个人都懵了，在飞机上依旧拿着咖啡，做品尝状。
    “喂，说话，我亲爱的前夫，说话？”
    夏雨一巴掌打过去，把他打得脸偏向一边，他还是没回神，夏雨轮圆了胳膊预备再打，即墨把她拦住了，多大仇多大怨啊，这么打。
    “疼。”即墨道，他当然指的是夏雨会疼。
    “确实有点疼。”夏雨揉揉手掌，盯上前夫一直端着的那杯咖啡。

 第399章 果果身世之以前的故事

    前夫一直保持着平端的姿势没有动，咖啡杯里还有点咖啡渣，夏雨把他手上的咖啡全泼他脸上。
    这回儿，他终于回过神来。
    “你怎么…怎么……”
    “我来找你问点事。”
    “这…那…这……”
    “哎真墨迹，我帮你说，你想说这也不用开直升机来找你，不用把你绑直升机上后又弄到这里来，还想说可是在网上联系你，但我问你的事很重要，一定要当面问。”
    “这里是哪里？”前夫问。
    “我也不知道啊，”夏雨左右看看，左右是一片旷野，没几棵草，也没有人家，“某国的无人区吧，我看这里合适就降在这里了，我问你，你知道果果的事情么，不对，八年前，我刚到江月前后的事，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讲给我听，不要漏掉一个细节。”
    “我……”前夫真心觉得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说要跟我离婚，我答应了；你说照顾父母的心情不要告诉父母，偶尔帮你照顾他们，我也同意了，你要我说什么啊？”
    “叫你离婚就离婚，活该被打。”
    “你们女人要离婚，我们死缠烂打也不行，放你们走也不行，你们到底要怎样？”
    “不管，然后呢？”
    “然后你领养了果果……”
    “领养？”夏雨心中一跳，脸色都跟着白了白，即墨连忙从背后扶住她。
    “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没告诉你果果是我亲生的，可能是觉得你没必要知道，所以告诉你是领养的。”
    “果果是你亲生的？”前夫瞪大眼睛。
    “眼睛瞪这么大干嘛？我亲生的不行么？”
    “不不，我们那时候已经离婚了，你怎么样都行，为了老人不伤心你要说孩子是我的，这些年我早把果果当亲生女儿，我只是……”
    “只是什么啊？”夏雨温柔地笑问。
    前夫本想说“只是好像没看到你怀孕的过程”，被夏雨这么一笑，他生生把这句咽下去了。
    “只是什么啊，说啊，说吧，说了会舒服的，放心里不舒服哦。”
    夏雨的笑容威压下，前夫咽一口唾沫，艰难地道：“只是…只是……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啊，果果的亲爸啊，”夏雨指向身后的人，“就是他啊，不惊讶吧？”
    前夫看看夏雨，又看看她旁边叱诧风云的即墨先生，他倒是不惊讶，但他很怕啊，婚礼直播上他没有认出自己的前妻，还以为是长得像而已，后来管家打电话通知他了，自确定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夏雨跟他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而前妻现在所在的世界可有点吓人。
    开直升机，直接把人绕一圈就吊飞机上，能不吓人么？还把人弄到这荒芜的地方来，真怕万一说错一句就被杀了埋在这里，成一堆白骨。
    前夫像四周看看，又向即墨先生看看，“出什么事了？”
    “你别问，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夏雨露出迷之微笑，威胁道，“不老实我把你杀了，看到周围环境了没，管杀不管埋哦，秃鹫来吃掉你的肉，风沙吹散你的白骨，再不老实我把你腿打断丢这里，到时候，秃鹫活活来吃掉你的肉。”
    前夫打一个寒战，夏雨明明笑着他却感到无限恐惧，而且她说得太可怕了，比他自己想的还可怕一百倍，她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变了……”
    “你管我变没变，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是你问的是什么，你要知道什么？”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八年前每个细节，说！”
    “好好，我说，八年前……我从你跟我离婚开始说吧，”前夫道，万事开头难，一开始说渐渐就顺了，“那时候你在米国进修，原计划进修一年，我在国内，分开半年后，有天你忽然寄律师函要离婚，其实也不突然，寄律师函前两个月我们的联系就断断续续，我打电话给你，你总说工作忙，视频交谈也不接，我签字了，你回来把证一领，我们就离婚了。”
    “离婚原因呢？”
    “你说另有喜欢的人了。”前夫瞟即墨一眼，心中委屈，他们就是那时候勾搭上的吧？那时候即墨先生好像也在国外，绿帽子啊，他感觉头上绿油油的。
    “我跟你说你就信啊，都没有确认么？也没有吃最后一顿晚餐，没有深聊？分手这么容易的？”
    “你说这个…什么意思？”前夫语结，再次看向即墨。
    “放心，不是想跟你复合，我只想搞清楚每个细节而已。继续说，尤其是你觉得不对劲的事，奇怪的事，你知道刚到江月市头一年我在做什么么？”
    你在做什么你问我？被问的人也是无语，“我们不常联系，过年一起回家看看爸妈，若说奇怪的事……”
    前夫刚想说什么，看到即墨在夏雨背后摇头，他连忙把话咽回去。
    “什么？”夏雨追问。
    “若说奇怪的事——还真没有。”他还挺机智的，硬是被他转过来了。
    “骗鬼呢？不拿测谎仪，一眼就能看出你撒谎好不好？”
    “好好，我说吧，只有一件，五年前圣诞我接到一个电话，显示地址在离洲，打来的人没出声，但我分明听到你的哭声，我再打回去再也打不通了，那时候我就再打你江月市的电话，通了，你说在你在江月市，在喝咖啡，这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是不是还闻到点灵异的味道啊？”夏雨开玩笑地道，“我知道怎么回事哦。”
    “怎么回事？”
    “我不告诉你。”
    “……”
    夏雨这个身份原来的主人还活着，被连环杀手盯上了，不得不进入证人保护系统，以一个新的身份活着，不能再跟家人、朋友联系，显然五年前原来的夏雨忍不住跟她的丈夫联系了。
    夏雨还挺替他们可惜的，如果这位前夫当时能坚持一下，两人不一定会分开，他若爱得深切，一起亡命天涯又如何？
    结果什么都没问到，倒是听了一个以前的故事，前夫说的夏雨基本没印象，看来都是这个身份以前的主人办的，可是，那个时候，她在干什么呢？记忆中，她明明也到江月市了。

 第400章 果果身世之前夫说早坦白好

    再怎么逼问前夫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倒是想起自己接到过几个打来又不说话的电话，电话号码也很奇怪，不是一次性电话就是乱码。
    即墨扶着夏雨，劝道，“回去吧。”
    “不要，”夏雨眼珠一转，“你走开些。”
    “我？”前夫搭腔，他是多么希望这个恶魔是叫自己走开啊。
    “不是你，乱搭腔。”夏雨凶道。
    之后她眼睛灼灼地看着即墨，直盯到即墨走开一段距离。
    “好了，他不在了，刚刚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就说吧。”
    “真没有啊。”前夫手指插进头发里，懊恼地那手指当梳子梳，梳的时候手指夹紧，一次就会把好几根头发带下来。
    “别拔了，”夏雨阻止他，“作为脑力工作者，你的头发可本来就不多，才三十几岁已经渐有地中海之势，如今又这样被大量消耗，光耀万丈指日可待啊。”
    “……能不能别开我玩笑。”
    “那你把没说的告诉我。”
    “都说了啊，都说都说了啊！”前夫真是要疯了，他都被审了四个小时了，连八年前每天早上吃的早餐都被逼回忆了，还要他怎样啊。
    “一定是你知道但没有想起来，”夏雨从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拔一根前夫的头发，放匕首刀刃上轻轻一吹，头发变两截，“等等，我给你上个刑，人在紧张状态下更容易想起依旧遗忘的事。”
    “你饶了我吧，放我回去吧，一日夫妻百日恩……”
    “不行，在你招之前没法放你走，再说我跟你没恩。”
    是预知的本能驱使夏雨过来找前夫的，她自然认为一定能问出有用的信息，如果问不出那一定是方法不对。
    “求求你……”
    “求也不行，继续说。”
    “可你到底要知道什么啊？你告诉我我才好想啊！”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继续说，说到了我就知道了。”
    “……啊啊！”
    可怜的前夫，在夏雨的魔爪下又被蹂躏了五个小时，月上天空，天穹很低，满天的星星仿佛触手可及，连即墨都看不下去好几次求情之后，前夫才凄惨地被“释放”。
    “即墨先生，麻烦您我跟她单独说两句。”前夫要求道。
    “咦，放你了准备说了？原来你这个NPC是这样打开的，即墨，快点走开点，我单独跟他说。”
    即墨难得地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开了，见即墨走远，前夫揉着自己的屁股，“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就这个？就这个继续打屁屁哦~”
    “不是，你怎么能骗即墨说他是果果的亲生父亲？他是那么好骗的么？”前夫道。
    “你什么意思？他不是谁是？”夏雨觉得听到了很不可思议的话。
    “跟我就不要演了，七年前我们见过一面，你不记得了么，我出差转机看到你了，那时候你明明没有肚子，忽然又回到国内，忽然有了个孩子，谁能信是你的啊？”前夫看向夏雨的腹部，“再说一看就知道，果果跟他长得不太像，跟你也不太像，我这样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会不知道？”
    夏雨的第一反应是一巴掌呼过去，第二反应就觉得他应该没胆说这种话，可能他有什么误会，“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误会了，七年前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错？我们还说话了，你还整容了，我跟你说整得不好看，你说‘保重’，记得么？还说不要告诉别人在那里见过你，就当只是一场梦，我之后还找过你，你这个人太善变了，不知说你什么好……”
    六年前那个夏雨原主说得深情，前夫明明感受到她对自己还余情未了，但之后打电话联系又客气而疏远了，辗转在国内再见到夏雨，容貌又整回去了，这证明在乎自己的看法、确实是对自己有情义对吧？但莫名有了一个孩子，还说是自己的，他简直莫名其妙啊。
    “看来七年前她也跟你告别了。”夏雨道。
    “啊？”这回轮到前夫不懂了，“她？”
    那时候她加入证人保护计划一年，而她的身份早有人取代，以前的种种已经成为一场梦，却在机场偶遇前夫，前夫也认出了她。
    她违反条例冒着对彼此都会有的生命危险去打招呼，告诉自己是最后的告别，潜意识里何尝不期待能够有新的开始？可惜，告别终成了告别。
    前夫除了她整容整得不好看之外，其它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没有多问一句，她不能也不愿说出实情，主动把爱的人拉到自己的身边，跟自己一样再也不能跟家人联系。
    “她是个很悲情的女人，孤单单世界上漂着，这时候不知道漂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啊？”前夫问。
    “我不告诉你。你没别的话可以走了。”
    夏雨挑挑眉，她深信果果就是她和即墨的孩子啊，来到江月市之后生下的，经过不记得了，但不会有错，怎么可能有错？年龄和时间对不上，那肯定能解释的，就是还没有找到解释罢了，至于这位前夫不信，那就爱信不信吧，没必要考虑他的想法。
    “真的可以走了？终于肯放我走了？”
    “滚不滚，不滚再打一顿。”
    “我滚我滚。”前夫连忙手足并用往直升机跑去，跑了几步，他回头看看，又犹疑慢慢跑了几步，终还是回头，语重心长劝道，“你真不能骗即墨，他肯定早就知道只是不揭穿而已，他不揭穿是他绅士，但你一直骗一直骗，会影响你们感情，这种事，迟早都要暴露，越早坦白越好，主动，果果虽然不是你跟他一夜情生下的，但也不是你跟别的男人一夜情不光彩生下的，领养的嘛，男人都能接受。”
    “哈？”夏雨脑子里飞速运转，直接一部六十集豪门家庭伦理苦情剧出现。
    根据这位前夫的意思，剧情是这样的：女主和前夫离婚后，伤心宿醉在酒吧与男主发生一夜情，一夜缠绵激烈，醒来发现牛郎太帅太有型了，活也好，遂给人留了2k做辛苦费加2k打赏，好剧情啊！

 第401章 果果身世之投胎是门学问

    然后一路进行下去，之后生活进入正规，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七年后，女主遇到了那牛郎，原来牛郎是江月国第一人，女主脑子进水、神经抽抽加重度花痴，立刻骗男主说孩子是他的，说了谎立刻后悔了，但不敢坦白，以爱的名义宽恕自己无罪，男主负责任娶了女主，女主在隐瞒的压力下自虐加虐人，后来发现男主早就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没有揭穿是因为爱，这时候女主可以以退为进，带着孩子远走他乡……
    “我怎么觉得你丫丫出一部收视强档的电视剧呢？”夏雨奇怪地看着前夫，“你怎么想的啊。”
    这个苍天都可以作证，不是前夫丫丫的，大部分都是夏雨在一瞬间丫丫的，连主角名字她都丫出了好几个，而前夫只是在他可以推理的范围里构建了一个框架，这个框架保护他，让他更容易接受这坑他的现实，心脏不会爆掉，
    想说的话已尽，前夫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滚”开，留下夏雨在原地试图用四位数的智商解释他的行为模式和复杂情感，本来对情感类就不太能想得通，这回更是迷茫茫的大雾。
    即墨走过来抱起她，单手公主抱，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休息。”
    即墨一直把想抱到飞机上，他担心夏雨的身体太劳累会受不了，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呢，这次一定保护好，一定不会让她再出事。
    回到家里，夏雨又发作一次强烈的头痛，然后再次刷新了系统一般，把查果果年纪不对、寻找丢失的记忆这件事给忘记了。
    找那位前夫之前即墨办的案子她还记得，好奇地问：“对了，那个尸蜡化的案件怎么样了？嫌疑人招了吧，犯罪动机是什么？”
    即墨看了一下冰冰来的报告，简略说明，“误杀。”
    “为什么误杀？误杀之后心情是什么？你说话也不能这么简略啊，我自己看。”夏雨捧过笔记本，一路黑进即墨的手机调看报告。
    可是让即墨给权限，她作为组长有权查看，输入个密码就行，不过用黑的……更快。
    原来，受害人是一名特殊工作者，蛮可怜的，才十九岁，出生在闭塞的、出村要翻两座大山的村庄，母亲和父亲都有精神疾病，在她三岁的时候先后去世了，五岁时候，她大伯把她卖给穷人家做童养媳，十二岁就被所谓的“丈夫”强暴了，十三岁生了一个女孩，十四岁生了一个男孩。
    那个所谓的“丈夫”在床头放一根棍子，没事做就打她，就为了叫她听话。
    受不了虐待，其间她逃跑过，没逃多远就被抓回去。
    十五岁她再次逃跑出来。
    怕被抓，为了活下去，她做起地下的特殊工作。
    十九岁，做这行却已经有三年了，特殊工作者这个群里本来就是社会边缘的高危群体，她还不是正规的，警方这里没有她的资料。
    前三年她一直都还算运气好，没有遇到虐待的，嫖客出于同情还会多给她几倍的钱，所以她喜欢说自己的身世，她的故事都不需要任何润色，平淡地说、抽着烟烟雾中说、哭着说，怎么样说都可以，说出事实就让正常人的心无法接受。
    嫌疑人是来江月出差的，本来就想小嫖一下，很同情她，多给了一倍的钱，给出去又有点心疼钱，觉得不值，就提出玩小虐，受害人提出加一倍也就同意了，玩丝带勒颈掌控呼吸，没想到没经验，一个没注意把人玩死了。
    嫌疑人真不是有意的，但他没有自首，蹲几年大牢也许还能忍受，但他还有家庭，想到老婆一定会跟他离婚，把儿子带走，把家里存款都拿走…单位一定会辞退他，出狱后再也找不到好工作……
    想到这些，嫌疑人把人沉到湿地里，抱着侥幸心理期待回归正常工作、生活。
    嫌疑人运气不好。
    为什么说他运气不好，这个下面解释。
    受害者有特殊性，她不想被那家畜生找到，不想被抓回去殴打、强-奸、关押，所以受害者把自己藏很好，现金不刷卡、不与人交往、两个月重新租一套房、不上网买东西、去超市化浓妆戴口罩……几乎哪里都没有她的痕迹，世界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所以，她死了也没有被人发现。
    直到六个月后，才被发现。
    嫌疑人逃了六个月，但这六个月他战战兢兢，每天晚上睡不着，吃不下饭，比死还痛苦，六个月瘦了四十斤，去医院查不出病因，被抓到后，他在刑侦队一口气吃掉三份客饭，然后就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气死小何了。
    所以说他运气不好，早晚都要被抓的，如果尸体早点发现，就不用受六个月的煎熬。
    尸蜡化具体怎样就不解释了，直观给人第一印象是臭、很臭。
    “受害者真可怜，说命运是自己争取来的，她也争取了，付出的努力一定比很多人都多，可注定一般，她一辈子……就这样……”夏雨感慨，“所以说，投胎是一门学问啊，投个好胎是多么重要，不说大富大贵，起码要努力努力就能翻盘的人家，你说对吧即墨，咦……”
    再可怜能怎样呢，得到夏雨一句同情，然后她发现枕头底下一张纸条，同情就抛之脑后了，即使没有抛之脑后也没用，被同情本就是可悲的代名词。
    纸条上写着：查刚到江月市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前面的相关的事她还没有想起来，夏雨拿着纸条揉着抽痛的太阳穴，“看来…我留了游戏存档，即墨，我们查到哪里了？”
    “正要跟你说，”即墨拿出一份资料，“去见了夏雨前夫，从他口中得到的有价值线索是，六年前，他没有看到你怀果果，然后我想起我查过夏雨的档案，当时没有发现，但再次调查，发现其中孩子的出生证明有伪造痕迹。”
    “伪造？”
    “证明是真的，网络记录也没问题，但去问当时生产大夫和护士，都不记得接生过果果，这件事没有在那个时候发生，只是记录它发生了。”即墨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到江月市那会儿到底干了什么？”

 第402章 果果身世之一个解释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推测那时你因为怀孕造成了和现在一样的失忆症状，所以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
    “那为什么果果的年纪对不上呢，我明明记得怀了她之后到的江月市，算算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应该有4个月身孕，可是到这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不知为了什么，夏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特别害怕，害怕答案，又害怕得不到答案，最后自己给出一个答案，“你觉得那时候，我会不会遇到别的女王了？也许，这里是ta的地盘？”
    即墨，你就说这个答案吧，这个答案我能接受得了。
    “应该不是，如果有展开女王战争，你那时时候的频率会被检测到，那几年你都没有使用一次女王能力这是肯定的，我想你那时应该作为一个普通人，努力活着，换了很多工作，我找到了一家小时超市，经理还记得八年前有个怀孕的女孩去打过工，只做了一个月就离开了，还有一名地下整形医生有你的资料，至于果果的年纪，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我推测你为了她的安全更改了她的出生日期。”
    即墨将资料递给夏雨，这是一份医院残存的就诊记录，只有护士手写的名字部分，名字叫翠花，其他什么都没有。
    “记录可以篡改，但你那时没有改人的记忆，我找到了那个护士，她说那天正好是圣诞节，发生了牵连几十人的车祸，医院特别忙，野外露营的游客送来一对母女，母亲当时非常虚弱，怀中的孩子也很虚弱，脐带刚刚剪去，连脐带打结都没有做好，她只问了一个名字母亲就晕了过去，就在她去叫医生的时候这对母女不见了。”
    “好奇怪啊，你是说那对母女是我和果果？”
    “很有可能。”
    “不会吧？不是野外露营的游客送过去的么，他们送到医院门口就走了？护士不用通讯设备通知医生而要跑过去找？怎么都没人不呆在病人身边，这不合理。”夏雨吐槽，“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最无法接受的是，我怎么给自己起翠花这么个名字啊？我当时脑子是怎么想的？”
    “难以推测你当时的想法。”即墨道。
    “你没骗我吧？我现在脑子不清楚，你可不能蒙我。”
    “没有。”即墨道。
    “哦，好吧…我也没法从你的表情看出来你是不是在撒谎，也只能信了…”
    夏雨说不信，其实是信了，因为她想相信，再说很简单，即墨真想骗她不应该编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反正她不记得了，他可以选一个更好的故事。
    野外露营的游客可能是怕被牵连或者有别的急事就走了，护士跑开也不是不可能，当时有车祸，医院到处都是需要急救的病人，断手断脚浑身是血，比这对母女情况严重的由一辆辆救护车送进来，很难有人注意到这对母女。
    “要不要看当时监控，看看是不是你自己？”即墨问。
    “算了，”夏雨摇头，“那时候我把自己整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看了我也认不出，你能通过骨骼情况辨认，我没有训练过，没有这种本事。”
    即墨这样说了，她就信，没有记忆的那两年，她到处兼职，每个工作做不超过一个月，在野外生了果果，危险的情况下还被露营的人发现送去过医院，但及时跑掉了，没有在医院留下记录。
    整个过程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我记得果果的出生证明是二组老组长给做的，我顶替了现在这个身份也是他安排的，但他为什么安排，我跟他为什么认识，却想不起来，只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哎……一段很好的缘分，不记得初见，只记得痛苦的离别，我也挺在意的，你能帮我查一下么？”
    “那时候你还在哺乳期，后遗症。”
    “嗯，生个孩子真不容易，好在是有惊无险，这段时间我又要变健忘了，你可不能欺负我…”
    “不会。”
    “谁知道，你现在欺负我，我两年后也想去起来，我要是你肯定欺负个够本，”说到这，夏雨懊恼地捂住嘴，即墨原来还没打算这么干，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他了。
    “不会的，你休息吧。”
    “嗯。”
    夏雨乖乖闭上眼睛，女王不能预知有同样能量的女王，也无法预知自己，所以刚来江月市那两年夏雨真的无法想起来，她的侦破能力也无法查到。
    即墨说的，她就信。
    她就是要一个解释而已，这个解释非常完美。
    另一边，即墨将档案放好，以防夏雨探知自己的思维，他放空了自己的思维，没有多想。
    ………………
    怀孕要多运动，总是躺床上反而增加难产风险，现代女性一般都工作到预产期两周，有很多竞争激烈的高薪职位不在位两天就会被人抢走，所以这些职位的女性一般不敢怀孕，少数彪悍敢，她们也能在临产前还在工作，从工作地点救护车送到医院生产，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继续上班。
    在这样越来越多彪悍的女性的“圣光”下，夏雨没好意思继续请假。
    她最近一直在请假，也玩够了，破案对她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只是不愿意朝九晚五很单一枯燥地上班罢了，这两天头抽疼得要死掉一样，即墨帮她查清失去的记忆之后，她的头疼也好了。
    一切又都过去了，如没有发生。
    夏雨又休息了两天，开始觉得无聊。
    现在网上有监控直播，直播动物园动物啊，马路上人来人往啊，还有直播自己家宠物，自己家车库的，直播工作室创作情况的也很多。
    夏雨躺床上拿着手机看，在上面随便找了两个逃犯，补了部分这个月的工作量，十点多的时候起床，决定去办公室上班！
    夏雨上班了！老天爷都感动了，一出门就下雨了。
    好在有保镖跟着，她也没有淋到，即墨正好在省厅听工作汇报，虽然不想引人注意，但听到消息不放心，还是迎了出来。

 第403章 果果身世之档案室老王

    同时出来迎接的还有江月市警局局长、副局长，刑侦支队大队长、副队长，特警大队队长……等，夏雨一开始都没意识到他们是迎接自己来的，还以为是有大案发生。
    跟她同姓的夏副队长走在最前面，代表众领导关切地问道：“您怎么来了？”
    “我来上班啊，你们不会来迎接我吧？天啊，即墨夫人这么高的地位，早知道早点嫁了多好。”夏雨朝即墨调皮地眨眨眼。
    再改。原本义正言辞的批评立刻小声，向后转回到了肚子里，并在肚子里被一箭穿死了。
    小何发誓，他再也不批评组长了，都怪自己最快，这次也本想忍住的！他狠狠抽自己的嘴——叫你快。
    冰冰默默往边上走两步，假装不认识。
    夏雨演了一会儿，没人阻止她也没人特别欣赏她，她自己觉得不好玩了，即墨推她在整个新娘化妆间又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夏雨摇头道，“这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在这里…但是，曾经在这里。”
    “剩下我来查。”即墨道，“你回去休息。”
    “我再想想。”夏雨闭上眼睛，让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由自己向四周，由现在到未来……
    “不要勉强，我来查。”即墨握住她的手，怕她勉强使用能力对身体造成负担。
    夏雨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勉强，一个人把证据带出去了，肯定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嫌疑人把东西给了身边一个人，然后脱下婚纱走出去的，你自己查也能查到，不过要花一天时间才能锁定，我把她名字给你。”
    “好。”
    夏雨现在不在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是做了那么久的普通善良女子了，善解人意到了骨子里，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太惊讶以至于无法接受，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展露自己的能力。
    就这已经让旁边的小何小何看傻眼，“组长在做什么？”他木偶一样问冰冰。
    冰冰双手不知不觉紧握，眼前又浮现家里销毁资料，爸爸安排自己和妈妈去国外避难的一幕，她没有回答。
    有夏雨这个预知型导航，即墨逮捕一名伴娘，这次婚礼伴娘有九名，她在其中并不明显，而且很漂亮，跟清儿一样走知性女汉子型青纯路线，两人抢戏很多，电影也有撞一起上档竞争，多次传出跟嫌疑人清儿不和睦，真想不到清儿最信任的人是她。
    看来影视圈这档子事，宣传关系不好的不一定真不好，宣传关系好的不一定真好，都是宣传需要，为了娱乐大众而已。
    这位伴娘也真是讲义气，在即墨的审问下硬是挺住了一刻钟没有说实话，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不能接受搜查，把我们扣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
    问嫌疑人有没有给她拿什么东西，她坚决否认没有。
    即使即墨指出她在撒谎，她依旧毫不松口。
    夏雨过来，撸起袖子，“来，我看看。”
    “你过去！”即墨冲她怒道，“知道你的推理能力怎么退化的么？就是太依赖，不动脑筋！”
    这顿火发得突然，却并意外，即墨出现了失误一直破不了案，一直依靠夏雨的能力找线索，对他的自尊心无疑是很大的打击，女王能力的运用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一直使用对身体负荷很大，她前一段一直吐不明可燃液体，这时两只脚都扭伤了，他也很担心她的身体。
    “好吧……我不管了，你慢慢搜，要不我亲自上手帮你搜？”夏雨伸出两魔爪，还颇为猥亵地抓两下，“她的身材很不错呢。”
    “你们…我的律师会对你们提出抗议，你们等着收律师信吧！”
    调看监控录像，发现这位伴娘去过一次洗手间，最让人担心的是好闺蜜把证据从马桶冲掉了，但好在夏雨觉得证据还在她身上。
    拿到搜查令后，由夏雨和冰冰对她进行搜查，冰冰动手，她坚决反对夏雨近身，看来夏雨刚刚说的“身材不错”那句吓到人家了，其实只是玩笑啦。
    从她的内-裤底下搜出2厘米见方的一个老式的精钢盒子，非常小，非常薄，厚度连1厘米都不到，但非常精致，盒子盖上刻着浮雕耶稣受难图，打开来，里面陈放一条也就比头发丝粗一点的铂金手链，还有几个小到看不见的碎钻。
    碎钻镶嵌在周围一圈，围绕着手链，很好看就是了，精致地不行不行的。
    “又掉装备啦？我看看。”夏雨特意戴了两层手套（藏内-裤底下的，必须戴手套），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会搜到一封遗书，这是个什么？”
    “好了吧？你们就是想搜这个么？她的首饰犯了什么罪？”伴娘道。
    夏雨鼓起嘴，萌萌哒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哦，这东西新娘在我们的人进来之前郑重交给你，求你无论如何要藏好，谁也不要告诉，你自己也知道非同寻常，这时候还辩解，不觉得太苍白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伴娘扭过头，沉默，气得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她为闺蜜两肋插刀，闺蜜向她插两刀，不然警方是怎么知道的？直接就找到她，都不搜别的伴娘直接就搜她。
    “不是新娘说的。”夏雨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啊？嘻嘻，”夏雨得意，“我不告诉你。”
    “你！”
    夏雨翻动手上的小盒子，即墨要拿过去她不给，上面有别的女人的…咳咳，总觉得给即墨拿太恶心了，她有点接受不了，所以这个机关还是她自己开吧，看着也挺好玩的，好小巧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吧？竟然放在私-处，万一触发了机关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找到了……”
    机关不复杂，盒子底下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跟手机壳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一体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了，先把这个槽抠开，接着拿手链放进凹槽轻推，一根毒针露出针尖。
    “奉劝你别把东西往身体里藏了，这次你真是命大。”夏雨挑挑眉，道，给那个伴娘看清楚毒针，“知道这个么？轻轻扎一下你秒死。

 第404章 果果身世之符保平安？

    简论老王：老王是很厉害的，名字中就有一个王字，比较特别的老王，一个是隔壁的老王，剩下一个，夏雨怀疑就是看档案室的老王。
    老王很平常地一笑，道：“省队的人都知道这里，就你不知道，可见你平时工作多不用心。”
    “我用心的，别看我虽然经常迟到早退加翘班，利用队里电脑玩游戏上网买东西，但我用心啊，你可以说我没用时间，但我用心了。”夏雨企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得了吧，现在来挽尊——晚了。”老王笑着把夏雨带到一排架子前。
    高两米，一米二的铁架四个，放着一个个证物箱，里面有案发当时受害人穿的衣服、案发现场的家具、从嫌疑人那里暂扣的匕首、衣服等物品，第一次调查笔录原件、录音和U盘资料存档，第二次调查笔录原件、录音和U盘资料存档，第三次……
    留着这些是因为技术不断在进步，以前检测不出来的线索期待以后能检测出来，比如以前没有DNA检测技术，很多案件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但如果把当时死者的DNA保留下来，就为破案多增加一个方向了。
    老王指着面前四个架子，表情沉重，“这些就是幺二二五案保留的全部资料物证了。”
    “就是拿起缉毒警被灭门的案件吧？”夏雨问。
    刑警说案件只用日期、地点来代表，不会起“灭门”“镜子怪”“马路连环杀手”这种名字，这种名字是给记者吸引眼球用的，对刑警来说，这些被报道出来赚点击量、让人们感慨一下好奇一下的的故事，是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逝去、是受害人和嫌疑人亲人朋友无法愈合的痛，无论如何，不是用来娱乐的故事。
    幺二二五，真正的刑警用数字记忆，一串数字，他们便能想起惨死了几个本不该死的人、死时候的位置、年纪、性别、凶器的的大概样子、有几个嫌疑人、第一嫌疑人现在的状态……
    夏雨做真正的刑警显然不够格，她办案能力奇高，但少一颗刑警的心，她更像玩票的，刑事案件的刺激吸引了她，她比正规职业的玩的好，但不够虔诚。
    我这个记录者也不够虔诚，还是觉得以灭门案来称呼比较方便。
    “幺二二五！不要给案件乱起名字，给记者听去，我们自己人都在渲染案件！”老王批评一句，指着不远处的桌椅电脑道，“你就在这里研究吧，U盘里的不可编辑，可是复制到电脑修改，U盘原件不可带出，还有证物，要申请检测来登记，证物室派人来拿。”
    “好的，么么哒。”夏雨道。
    “么什么……你们年轻人，真会玩。”老王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板着一张红脸走了。
    夏雨一人站在放满了一排排证物的档案室中，在这个原来是防空洞的地方感觉自己很渺小，连呼吸都有回音，面对灭门案的卷宗，夏雨莫名地心跳加速。
    下意识握拳稳了稳心神，夏雨拿起架上的资料。
    七年前农历七月半，鬼节，那天下了冰雹，比鸡蛋大的冰雹砸坏了很多车辆和设施，那天案发小区停电了，监控没有拍到什么，保安忙了一天，也打着瞌睡摸鱼了，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受害人家是市里有名的缉毒警季某，季某警校未毕业，卧底做起，案发时为缉毒大队副队长，可能就是做过卧底的缘故，拉了更多的仇恨。
    七月半冰雹停电这天，一伙亡命的毒贩闯进了他家，他丈母娘乱刀刺死、他刚刚生下孩子才一年的妻子被轮-奸杀害，他本人做了殊死反抗，并想办法向外求助，但没有成功，被开膛剖腹杀死，他们刚满一周岁的女儿没有在现场被发现，刑警们一万个不想承认，但很可能被那群没有人性的毒贩抱走了。
    江月市这些年给缉毒组最好的支援，联合国境城市大力打击毒贩、乃至江月国大力促进国际缉毒行动，都是抱着一线希望把这个孩子找回来。
    派篱宗佑卧底去毒三角，他的一大任务也是注意是否有相似七八岁的女孩。
    可惜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找到，查案的刑警有时候都会做梦，梦见再过几年，当年消失的小婴儿长大了成了十几岁女孩，吸毒，成了毒贩，拿刀捅死几十个叔叔伯伯……
    这件案子诡异的地方不止一两处。
    高危职业，高危人群，他们住的小区本就是刑侦、律师等聚居的小区，安保按照军区大院的水准配备，24小时保安，访客进出都要签字，并要求里面的住户来带才进得去，怎么说都不会出事的，小区建好几十年也确实没有出过任何、任何事情，那天，下冰雹那天，两个保安说，他们打瞌睡了。
    除了那天小区停电，还有那天是那个小女婴的生日，七月半鬼节的生日。
    外婆照顾完女儿月子已经回去了，那天特意从外省赶来给外孙女过农历生日，七月半生的女孩儿，稍迷信的老年人心里总犯嘀咕，怕是恶鬼投胎什么的，外婆特意求了两张符送过来，案发之前或许还在说着“好容易求观音庙里道士给开光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类的…
    符在现场找到了，依旧在证物箱中保存着，夏雨戴上手套把符拿在手里，看着发了好一会呆。
    大红纸头剪的符如今已经有些发黄，上面篆体写着“恶魔退散”“一生平安”，夏雨就这样呆呆看着，也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到，想看穿这张符上的血渍看到案发的一幕，却是不可能的。
    看了半天，揉揉发疼的脑仁，只能心里吐槽几句：字写得不错，看来住观音庙里的道士虽然是个十足十的大忽悠，但至少人家职业素养还行，练字了，一手符篆写得好看，不仅不是歪歪扭扭蚯蚓一样的，这手字，用来贴对联也有观赏价值。
    “老王，我看好了，我想再问问当时的保安，另外，我想把这两张符带出去。”

 第405章 果果身世之住观音庙的道士

    “我想把这两张符带出去。”
    “签字申请一下。”老王把申请表格递过去，指着旁边一台电脑，“网上也自己申请一下，要求做哪个项目一定要写清楚，鉴证科来人拿。”
    “不是要鉴定，是想带出去。”夏雨道。
    “哦，这个箱子里有一沓复印件，你都拿出去吧。”老王道。
    “我带原件，可以么？”
    “这个……你带原件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原件带出去，老王还是有些为难。
    夏雨踟蹰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若说原件拿手上更有手感，老王会不会敲她一顿？答案是一定会的。
    “好了好了，”老王挥挥手，“签个字带出去吧，保管好不要污染证物啊！”
    若是别的刑警，老王还真不用多嘱咐这么一句，但对于夏雨这个混世大玩票，老王还真是担心。
    即使担心，还是让她带出来了，理由都没有问。
    老王对这个灭门案的心情还是比较轻松的，前几年他不知道被抱走的女婴在哪儿，一年年过去，女婴一天天长大，他也忧心地睡不着，但这两年小女婴长大了，他有点看出迹象来了，有了自己的怀疑和认定，咱刑警自己人的后代没丢，他的心就定了，注意力更多放在高空抛物案上。
    不久前高空抛物案也被夏雨破了，被高空抛物砸傻了的高材生拿到了赔偿，赔偿金建立了基金，父母监管，如今入住了一家巨贵的海边康复中心，费用医保报销一部分，剩下基金里出，用到他一百二十岁没有问题，虽仍然有万般的惋惜，但终于又活得像个人了，父母也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养老了，那边风景好医疗条件好，听说他康复得不错，手已经可以动了。
    鉴于这些明里暗里的事情，老王对夏雨嘴上不说破，对她的态度却更亲近。
    夏雨拿了符出来，考虑着先去找保安还是先找那个大忽悠，其实先找谁都一样，她就是喜欢在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上陷入纠结。
    即墨看她又纠结了，问她什么事，她说了，即墨建议道：“分头行动？我去追一条，叫冰冰和小何去追一条。”
    夏雨摇头，“不知怎么的，我都想自己去。”
    最后还是先找道士，因为这个大忽悠道士比较好玩，即墨调查了他的背景，老江月人，还真不是流窜的那种，土生土长，没离开过这座城。
    小时候就展现出忽悠的潜能开始忽悠同学了，拿着塔罗牌给同学算，最喜欢给女孩子算恋人和倒吊人，还有死神，十回有八回不准，但大家喜欢这个调调。
    长大了，他做了一段时间占星师，星座运转，上升星座之类的，顺便一提，他是男的，得年纪大了不再是小鲜肉、不再是欧巴的时候，再忽悠小女孩有点不好使，而且忽悠老年人才能赚更多钱，也算是生活所迫吧。
    五十岁那年，他穿上道衣，在观音庙当了道士。
    即墨陪着夏雨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形象是梳着牛鼻子发髻，穿着道服，胸前戴着巨大巨显眼的十字架，手捻佛珠。
    “大师啊，您这是什么打扮？”夏雨乐了，真乐了。
    忽悠大师一本正经，捻一颗佛珠，抚摸一下十字架，“神在心中，信者不在乎是什么神，宇宙方圆，一切都是共通的，两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们是求子，我带你们拜观音；祈祷，我有牧师证，我的忏悔室就在前面；卜卦抓鬼，也跟贫道走，那是贫道主业。”
    “……”夏雨和即墨。
    夏雨拿出证件，“好了，闲聊到此结束，我们查案来的，还记得这两张符么？”
    将沾血的符拿出来，忽悠大师隔着透明的证物袋就认了出来，脸色一变，“两位跟我来，坐下说。”
    他将两人带到自己的禅室，摆两个蒲团，请他们坐下，打开一套木茶盘上的电热水器，煮茶待客。
    举目望去，他的禅室四周都是书架，除了门一边，禅房三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书。架上除了易经、山海经、释迦牟尼佛传等宗教的书，最多的是心理学的书，也不避讳客人，就那样一起摆着。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耶稣基督、观音佛主都不存在，世上没有神，世上有神就不会这个样子，但人们需要心理安慰，尤其遇到难处的时候，脆弱的人需要一个依托，我也就借神的名义给人安慰，混口饭吃。”忽悠大师道。
    “你这么实诚我忽然不好整你了。”夏雨正色道，“说案件吧。”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忽悠大师长宣佛号和道号，不管他宣的有多混搭吧，阿弥陀佛和无量天尊大概要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概括起来就一个字，那个字就是：哎！
    “案件发生后，老衲被带回警局整整拷问24小时，每年都有很多警察来问我，每年都有，警察三天两头上门了解情况，我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啊，还好本尊有些真本事，否则客户都要被你们吓跑了，说吧，这回来又要问什么，本尊把这些年被问的再说一遍给你们听。”
    “给你添麻烦了。”夏雨道。
    “不用不用，配合调查嘛，本尊是江月国守法好公民，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这么多年了，死者也没有得到安息，本尊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待会本尊回答问题会像背的一样，并非是本尊编的谎话，而是被问太多遍了，切不可因此冤枉本尊啊。”
    夏雨看即墨一眼，“这点不用担心，我们带人性化测谎仪来了，百分之百准确，而我们问的问题，我肯定其他警员没有问过。”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你问吧。”忽悠大师轻飘地回答，身体放松往后面书架靠了靠，整个神情和动作都在说：专案组、重案组、专家……各路大神都来我这问过了，你一个小丫头能问出什么新鲜的，因为身边人厉害别人不好意思驳你面子，渐渐让你膨胀起来了罢了。
    夏雨轻笑，拿起茶喝了一口，觉得这忽悠大师的茶艺也不错，“我这人直接，大师坐好了，我问了：你明明是女王，孩子外婆求符的时候，你预感到她家要出事了吧？”
    忽悠大师愣了一秒，忽一下站起来，“你！”

 第406章 第407 果果身世之关键证词

    跪着脚麻，大师站起来太猛，没站稳，扶着身后书架的力气太大，把书架整个推到了，禅房用竹子做的，纸糊的隔断，书架往后一倒，砸烂了隔断，砸到另一间禅房里头。
    “看，大师，我都说你坐稳了，怎么还这样，这可不赖我。”夏雨含笑再抿一口茶，茶香悠远，味道不错。
    “你怎么……你也是……”忽悠大师七窍玲珑心，很快大致搞清楚状况。
    “对的，聪明，跟聪明人讲话不累，我欣赏你哦。”夏雨点头。
    “那么他也是？可我明明感觉到他不是。”
    “我是，他不是。”
    女王的感觉是这样的，有女王血脉的人可以感觉到一个人不是女王，但并不能感觉到所有普通人，有些普通人还是无法确定的，否则用排除法就行了，除了不是女王的，剩下的都跟自己一样是同类，做不到这样的，对普通人的感觉目前没规律可循，只能随机，俗称“看运气”。
    女王互相之间，也是随机，基本大家都感觉不到彼此，没见面确定之前很难预知到其他女王的存在；见面之后，花力气的话，能力高的可以预知能力低的，能力低有针对性、花大力气也能对能力高者有一定预判，但不一定准确。
    能力高低也不好说，简单形象地说，就当是次声波吧，次声波有很多频率，每个人用不同的频率，世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两个人会用完全没有差异的频率，只能不限接近；频率接近了，也不一定能感知到，要知道这人其他几个频率弱，可不代表这个稀有频率弱啊，或许很强呢。
    因为每个人会从浩瀚的波段中使用几个频率，通常并不是一个，频率之间相互还有干扰，搅成一团互相穿插很难在其中分辨出哪一个。
    总结一下，对于这种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复杂情况，我们可以称之为“让一切都各凭天意吧。”
    现在夏雨在忽悠大师面前，他用力气分辨了一下，发现即墨不是女王，但没有发觉夏雨是，所以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对夏雨的运气不好，感应不到她的情况；一个是夏雨也女王，此波段比他更厉害的女王。
    “不用太惊讶，磕头就不必了，用钦佩仰慕的目光看我两眼就好啦。”夏雨道，“我确实比你厉害很多，你使用的并非古老传承的能力，而是改造的能力，跟我比起来自然差远了。”
    “你的意思是，你得到了古老传承的能力？”
    “对。”夏雨正色郑重应道，“不是风一吹就会风化的古董传承，而是一股保留至今的纯粹力量，而且不止一股，正好我想做点事情，这股力量正好成为我的助力。”
    忽悠大师立刻误会了：“我不能帮你，我了我能活下来，太多人付出了生命，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是他们的。”
    “看你，知道你能活下来不容易，我又没叫你帮我做什么，当你的混搭道士就好了，跟以前一样配合我们办案，想知道你没有跟警察说的情况。”
    忽悠大师给夏雨的杯子中续了茶，奉过去，“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我也希望能多帮上忙，但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没有说的情况，恐怕只有她来求符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预知到，阿弥陀佛……”
    什么都没有预知到，普通警察听着就是一个神棍在忽悠，但夏雨和即墨听来便不一样了，没有预知的情况，恐怕有可能这件事涉及女王，而且这个女王能力不低，因为忽悠大师能活到今天，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谢谢，我打扰了。”夏雨起身告辞。
    忽悠大师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茶盘又觉得有些失落，他不太相信夏雨这次来就这样走了，不要求他的协助。
    “稍等。”
    即墨扶着夏雨的腰都走到门口了，忽悠大师大定注意开口，“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们的身份。”
    “嗯，预知的？”夏雨问。
    “新闻里看的。”夏雨和即墨才举行婚礼没有多久，婚礼是现场转播的，恐怕全世界都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只是走到面前敢不敢确认的问题。
    “嗯，”夏雨点头，“你还有别的事么？”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一个女王，不躲藏，却高调地嫁给江月国的第一人，进入权利中心，你想重现第一代女王的盛世，是不是？我不会帮你的，你在做梦，希望你的梦不会把很多躲藏安全的女王拉入噩梦。”
    “重现第一代女王的盛世？抬举我了，我没有那么高远的理想啦，我只想女王不用躲躲藏藏，生活在阳光下，跟普通人一样过人过的日子。”
    “你……”
    听了夏雨的话，忽悠大师显然被震动了，手中杯子歪掉，里面的水流淌出来，细小的水流流过他胸前硕大显眼的十字架，滴下来在他灰色的道服上滚动一下，最后被道服吸收，把道服晕染了点点水墨画般的点。
    良久，忽悠大师道：“我还是会帮你的，但可以保证，以后不再追查写女王文的人，网上也不会再刷女王不存在的言论，我们，互不干扰吧。”
    敢情他之前在帮倒忙呢，夏雨不是弄了一万多人的庞大的诈骗者团队在刷网名的三观么，夏雨的团队说女王存在，是好的，这家伙拼命说不存在，不管好的坏的都跟传说中的诸神一样不存在。
    不过他只是想好好隐藏，不想被注意到，生活在黑暗中时间久了，觉得黑暗能带来安全感，夏雨能理解，点头道：“就这样吧。”
    然后离开了。
    夏雨听到他的证词之后有些神不守舍，觉得很不安，仿佛一个番多拉的盒子要打开，在来之前她就隐隐有这种感觉，现在她脑海中那个小人又抽起鞭子来。
    至于忽悠大师会帮忙还是扯后腿，她真的不在乎，只是一个小小的变量，会对事情的发展产生波动，但不会影响结果。
    见她头也不回走了，忽悠大师放下杯子，续了茶拿起又放下，握起的拳头松开，又不由地握起。

 第407章 果果身世之觉醒

    忽悠大师的心是蠢蠢欲动的，夏雨的这个目标太诱惑黑暗中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怕，小时候，他父母带着他到处躲藏，每个地方不会居住超过两个月，六岁那年有一队人来抓他们，他父母挡住了那些可怕的侩子手，用生命和鲜血给他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六岁，他已经有记忆了，人生中最早的记忆之一，是子弹穿过父母的胸膛，父母燃烧的泡沫一般变型，挡着那些可怕的对他们毫无人道而言的人……
    他是幸运的，躲到这座观音庙的时候有机缘遇到了一位前辈女王，前辈出手改造了他的频率，让他一生反其道而行之，在观音庙做个小和尚，有一个伪造的身份，念经，还可以去上学，交朋友，除了住观音庙这点，他的生活跟平常被收养的孩子没两样。
    现在和尚尼姑都是可以结婚的嘛，前辈是一位高僧，他还有一位尼姑妻子，这样，住观音庙戴十字架穿道士服的忽悠大师有了养父、养母，在很健全的家庭长大。
    成长过程唯一的烦恼恐怕就是他不喜欢佛法，小时候喜欢塔罗牌、星象，一直到喜欢道家，反正不喜欢佛法，他是住在庙里的塔罗牌师、住庙里的星象师，反正不是住庙里的和尚，如此有点拧巴，他也很烦恼，尤其让养父母很失望。
    等年纪大了才开始体会到佛的真谛，心境开始回归。
    算卦失准的道士，有点小名声，还真没人怀疑他。
    他是不幸的，因为还要隐藏身份，不能说儿时的记忆，他父母那样的惨死，死就死了，只能一次次出现在他的梦中，没有办法讨回公道，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他的人生、他的故事，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将这些告诉别人。
    倒了热茶的杯子，在他紧握的拳中一直握凉。
    夕阳西斜，他，站起身来推开禅室房门，披上袈裟手持法杖，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比他的人生都长，同时将他坚定的目光映射得血红发亮。
    …………
    夏雨这回终于看清楚了，脑海中抽她自己脑仁的那个小人，就是她自己，拿着带刺的长鞭子，一下下抽得使劲又辛苦呢。
    “奇怪，我明明没有自虐倾向啊。”一阵疼过，夏雨喘过气来，喃喃自语，这事想不通，因为想不通更可怕，像是伸手进一个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盒子，好不如知道盒子里是蛇还是蜈蚣，远不如面对未知可怕。
    “回去休息吧，我们不查了，让冰冰和小何跟进。”即墨劝道，看到夏雨这样，他心里无限心疼。
    夏雨抬起脸，奇怪地看着他，问道：“查？我们在查什么？”回头看到香火鼎盛的观音庙，“我们不是来为腹中孩子求平安的？”
    即墨无奈道：“我有没有说过，你撒谎挂相。”
    夏雨这次头疼跟上几次不同，通过之后没有忘记查丢失的记忆这回事，她假装忘记了，想看看即墨有没有瞒她什么事，如果这时候即墨回答“对啊，我们就是来求平安的”或者说“来查观音庙香火钱被盗案，你不记得了？又产生阶段性失忆了。”
    那么可以肯定，他有事瞒着她，至少有瞒她的企图。
    可惜这招行不通，即墨就是一个行走的测谎仪，一撒谎就被他看出来了，夏雨只好作罢，“我们去找保安聊聊吧。”
    当时案发小区的保安已经被免职了，当晚有四个人当班，现在其中一人在做快递，两人回家乡谋生，还有一人还在江月市，但一直没有找工作，靠捡垃圾为生，基本沦落跟流浪汉没两样。
    从即墨的基本调查来看，回家乡谋生的两人过得都不太好，四人原来三人结婚了，这几年陆陆续续都离了。
    一桩案件，听着一个故事，事实是一屋子鲜血，丧失了三条鲜活的生命，一个和谐的家庭消失，还活着的亲人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女婴失踪，无数人揪心。
    连相关的边缘人物的人生轨迹也都发生了改变。
    看即墨进出都接，走一步都扶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老婆奴，为了不让老婆辛苦，他早已将当时四名保安全部接到江月市刑侦队，夏雨如果要问讯就很方便，他还让心腹跟四个人交代不要说什么，但也不敢交代地太过，只叫他们不要说迷信的，以前怎么说现在还怎么说。
    暗示地比较隐晦，怕被夏雨发现，夏雨现在是特殊阶段，谁知道她能预知到什么，又不能预知到什么呢。
    当然她一头痛就忘了最好，可惜啊，上天诸神没有听到即墨的祈祷。
    也可能是夏雨也属于半神类的，上天诸神拿她没办法。
    记得有一次，小何实在受不了这个偷懒又不能说、一说就给他小鞋穿的组长了，向上天祈祷道：“苍天啊，求你收了这个懒猪一样的妖孽吧，别的不求，只求您让她别做二组组长就好，让我最爱的冰冰当组长吧。”
    这话被夏雨听到了，她笑道：“求神呢？让他们下来，我很好奇，现在比一比，是他们厉害还是我厉害。”
    “……”小何的内心是凌乱的。
    即墨的内心是无限心疼的。
    他想隐藏真相，一度成功了，但夏雨的情况脱出了他的掌控，事情偏离了他预设的剧情。
    回去警局问讯当时保安的路上，她问：“你说实话，我来江月国头两年就在做兼职、打短工，然后在露营的野地生下了果果，这件事是骗我的吧？”
    “不是。”即墨面不改色道，目光坦然看着她。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的眼神再笃定我也觉得你骗我了，因为感觉。”夏雨扯开嘴角苦涩地笑了笑，“怎么说呢，我好像一点点觉醒了。”
    “别查了，有些事不知道真相更好。”即墨再一次劝道，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样劝。
    夏雨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陷入了沉思，“出差或者有事要厉害，把果果托付给的那位季爷爷，那个季爷爷有什么特别的吧……”

 第408章 果果身世之保安所隐瞒的

    “那个季爷爷有什么特别的，对吧？”夏雨问。
    她已经多少意识到，其实事情很明显，一家惨死、女儿失踪的缉毒警型季，出差时把果果托付给的那位爷爷也姓季，姓季的人可不像姓王、李、周那么多，有心人稍一关注便会有所怀疑，即墨这样的了解遗传学受到过专业训练的，见到果果和季爷爷，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关系。
    曾有一次出门办案，夏雨觉得把果果放在季爷爷家不是特别好，即墨却支持这个方案，坚持称他们会相处愉快。
    事情很明显了，几乎就是一层肥皂泡泡膜的事情，夏雨却沉默了，再次选择逃避，没有伸出手指戳破它，而是转移了话题，“四名保安都在警局了么？你行动好快，厉害。”她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四名保安已经被暗示过怎么说了，即墨太不担心，他非常担心夏雨的身体，“回去休息一下再问讯？”
    “不用。”夏雨摇头，“没有这个必要，回去躺着也是难受，没有别的事情做只剩难受了，做点事反而能转移注意力。”
    即墨看着她，眼中满满担忧。
    即墨的目光有着常人没有的专注力，定定看着，仿佛能看到人的灵魂中去，他眼中的情愫也让夏雨有些不好意思，脸红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放心啦，我心里有数，不会把你的孩子弄伤的，我就是想把ta累晕了，这样ta就没法折腾我了，妊娠反应能小点。”
    “……”即墨。
    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累晕？这叫人怎么能放心啊？
    四名保安分别在四间问讯室中，但他们的表情动作却出奇地统一，低着头，一脸犹豫纠结和掩饰不住的内疚，手放在桌上，双手十指不安地紧扣，一个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后摇摆。
    夏雨和即墨先去了其中一间，见有刑侦进来，坐在房间中的保安抬起头，眼神中透着祈求的意味，欲言又止。
    即墨心中暗叫不好，但碍于夏雨在身边他没有做任何动作。
    “说吧，说出来痛快。”夏雨坐下道。
    “说……说什么？”保安重新低下头，心里的天平又倾斜向另一边。
    “说你以前没有说的啊，你的眼神也太明显了，我这个不太擅长微表情的刑侦都看出来了，你在求救。”“没…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问讯时没有栅栏相隔，问讯的刑警和被问的人坐一张桌子对面，夏雨趴桌子上，靠近这名保安，从下面往上看，从他深深低下的头去看他的眼睛，“不懂？我就说跟智商不到120的人说话多少有点费劲呢，我勉为其难给你说得简单点吧，我的意思就是隐瞒地太久了，包袱你们背得太久了，说出来，放下吧，这样才能解脱啊，否则越来越重，他们的尸体趴在你背上，压死你，在你睡觉的时候瞅着你……”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名保安崩溃。
    他们隐瞒了，血案发生的时候他们没有睡着，一个趴桌上闭目养神，还有三个盯着外面在聊天，讨论着“今天停电加三圈巡逻，不过大家都累了，没有事情，加一圈就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就在这时候，他们看到五六个人拿着有刺的、棒球棒那么大的铁棒走近，就像黑-帮片那样，而且那群人都眼窝深陷，一看就是吸毒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其中一个足有一米九高的大汉用枪远远地指着他们。
    趴桌上睡觉的保安听到动静也抬起头来，他们四个人都看见了。
    但他们害怕了，第一反应是空白，大脑中一片空白，第二反应是假装睡觉，四个人齐刷刷低头，就像今天他们在问讯室低头一样，低下头，闭眼，假装打起呼噜。
    “怂了，但也不是不能原谅的嘛，对方五六个人，你们四个，打不过，冲上去也是送死。”夏雨还是装善解人意习惯了，顺口安慰一句。
    “我们没有不管，更不是帮凶，我们真的…我们想他们一进小区，我们就报警！可是他们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把我们弄晕了，等我们醒来，已经……已经…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后悔的，一天比一天后悔，当时我们冲上去，哪怕死的是我们…死在那里多好……”
    “嗯，确实选择错误，反应能力差了点，你们当时应该跑，抓着手机能跑多快跑多快，不过也不行哦，他们有枪，背后面对他们，你们也只有死路一条，好了好了，别自责了，这真不怪你们，你们是保安，不是拿着狙击枪的特警，对付不了他们。”夏雨道。
    “不，我应该跑，这些年我别的都没心思干，尽想这件事了，我想明白了，当时让他们开枪打死我多好，听到枪声别人就能报案，还能有防备，小区里住的都是警察，明明…明明不会死，那个小女孩也不会失踪，都怪我……”
    “你们当时真没做错什么，面对危险先保自己的命有什么不对，要说不对的，你们错了两点。”
    “两点？”
    “第一，你们善良，但善良得有点蠢，属于那种有情有义没脑子的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应该把自己的生活也毁了啊。”
    这几年夏雨劝人的功力是练出来了，保安被夏雨劝了几句，感觉好多了，“第二点是？”
    “第二就是你们真错的地方了，当时为什么没有说实话，为什么不配合调查，提供犯人的线索，知道你们给警方画个肖像能给破案提供多大帮助么？如果当时说了，案件何至于到今天没有破获。”
    保安抬起头，眨眨眼，用一种“你也不聪明嘛”的眼神看着夏雨。
    即墨插言道：“让素描师过来，我们今天到此为止。”
    保安便没有多话。
    “你不对劲啊，为什么在阻止我查？”夏雨看出不对劲，揉着发疼的脑仁，盯着即墨。
    “你身体不舒服。”即墨道。
    “哦，这么说也说得通，但我还是觉得你不对劲。”夏雨又瞅即墨两眼，做一个我盯着你的手势，继续问保安，“你接着说。”
    “说……说什么啊？”
    “说你当时怎么想的啊，为什么不说实话，我就想不通这点，太好奇了。”

 第409章 果果身世之回忆起的画面

    “说你当时怎么想的啊，为什么不说实话，我就想不通这点，太好奇了。”夏雨好奇。
    “难道你没有看案卷？”保安反问。
    “呃……”夏雨。
    好吧，夏雨得承认，案卷资料太多了，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大大小小的箱子，她当时头疼，比以往更偷懒，凭感觉随便拿了两样东西就出来了。
    案子嘛，她确实没有看完就开始查了，呵呵，呵呵，“没看啊，”她理直气壮道，“我故意不看的，你没听说过翻拍一个经典的演员很多不看以前的经典版本么？我就怕看了被以前的办案思路影响，不看才有突破。”
    “……”这名保安也是无语了。
    不说没见识的保安，连即墨也是无语。
    “看，这就是脸皮厚的境界，世界是属于脸皮厚的。”夏雨小声对即墨道，顺便问道，“怎么回事啊？”
    即墨暗暗握拳，没有回答。
    即墨希望保安不要再说下去了，但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算不如天算，保安急于撇清，“我们一开始没说，有老警察看出来了使劲审我们，后来你们找到了车载监控，清楚地拍清楚了他们的样子，你们就没有再把我们当怀疑对象，事情就是这样…”
    案发那天冰雹、停电，没有监控，路上车辆也少，没有在小区周围找到监控，找到监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警方自己人死了，查疯了，愣是在案发十几条街以外查到了，一辆车的车载录像拍到了对面擦身而过的另一辆车上的铁棒，放大处理之后，铁棒的形状与死者部分伤口形状相同。
    而开车的和拿铁棒的人，也是刑侦队记录在案的“人物”。
    顺着这条线查上去，凭着超凡的毅力和狠劲，拔起萝卜带起泥，逐次把他们一个个扯出来。
    “真是的，有监控照片啊，这么重要的证据不放在案卷最上面，害我没有看到。”夏雨毫不客气地推责任，“是案卷整理地不好。”
    “是这样啊，”被审问的保安被弄得搞不清情况了，只想解释清楚，“我们那时候年轻，我们怕了——怎么都说不出口，死了一家人啊，责任太大了，不敢，真的不敢…这些年，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但除了这点，我们没有别的隐瞒的了，我对天发誓，如果不是后来警方查到了他们的监控，我们也会站出来说出他们的样子，我们已经商量决定了，真的……”
    夏雨对保安的看法挺对的，保安是好人，好得有些傻，索性再有血性一些，或者再破罐破摔一些也好，窝囊的好人总是累，其实也没大错，四人把自己折磨这么些年，从心理上就不敢幸福。
    案件一天不结案，他们一天不得解脱，或许，嫌疑人都伏法了，他们依旧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因为习惯了。
    像夏雨这种没啥同情心、内疚感的人过得就比他们好，她低头在案卷中翻，一边翻一边叨叨，“有照片就简单了，我记一下人头，有机会把他们都找出来就好了，或许以前就见过呢，我回忆一下就好了……咦？怎么没有？”
    一份案卷复印件确实在她的大包里，像照片这种关键性证据肯定在里面，应该拿出来翻一下就好了，可是翻了半天没找到。
    夏雨怀疑是掉包里了，包里翻半天也没有。
    懵的神情中，她看向即墨。
    即墨心里一突突，知道要出事。
    夏雨稍歪着头，看着他。
    他没说话，或许沉默更好些。
    ……
    连沙发吸收不了那么多血了，从扶手上滴着血，到处都是血，被开膛的男人，惨死的女子睁着眼睛……这样一幕忽然冲进夏雨的脑海，她吃惊地站起声，却承受不住身体摇晃要倒。
    即墨连忙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她道，让即墨放心。
    脑海中的小人气喘吁吁拿着鞭子，鞭打她的脑仁，但力气一下比一下弱，她想象出又一个小人，冲过去一脚把那个力竭的小人踹到在地，虽然都是自己，还是把她狠狠踹了一顿。
    这个时候，即墨是多么希望她能晕过去，醒来把关于这个案子的一切都忘记，哪怕再开始一个新的循环。
    剩下三名保安也不用审了。
    夏雨上了天台。
    “我忽然明白刑警啊、失意男女和风光的人为什么都喜欢上天台了。”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笑道，“视野开阔，让人冷静，想不通跳楼也方便。”
    眼前一片灯火璀璨，远方的天空的云也很柔软，但她眼中一切都那样灰暗，她的心被黑暗不断吞噬着。
    “我说过我没法判断你是不是在说谎，所以不要骗我吧？”她问即墨。
    “是。”即墨道。
    “这次我要谢谢你瞒着我。”
    即墨没回答，只是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高楼风大，用怀抱让她一点也不冷。
    “档案里的照片是你抽走的？野营的人发现我，把我送医院也是你编的吧？”夏雨笑，“不用回答了，一定是的，费心了，真的费心了，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你还要找一个真的野外产子后来在医院失踪的女子，不被我发觉也要付出很多精力，即墨……”
    “嗯？”
    “即墨……我是不是闯大祸了？我刚来江月市那几年到底做了什么……”
    夏雨现在还是不能全部想起来，但显然她封闭了自己的记忆，让她自己封闭了自己的记忆的祸，是多大的祸啊……不敢想象。
    “我是跟谁借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幸福啊……哪怕十年的幸福，我竟然觉得自己可以得到，我没有资格。”
    “胡说，你没有资格我也就没有了，我有资格，我们的资格捆绑在一起，所以你也有资格。”
    “我记不太清了，但我刚刚看到，我竟然……竟然……”
    她说不出口，她刚刚看到季刑警一家被杀的情景，那画面不是想象不是幻觉，那是回忆，存在她脑海中的回忆，清楚地回忆起自己是在当场的。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到底做了什么？

 第410章 果果身世之催眠忘记

    “你跟我说到江月市两年，我在做兼职对吧？没错吧？”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想钻进那一线的缝隙中，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去逃避。
    即墨默然，只是紧紧抱着她，给她温暖。
    “我记忆中也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没错，对吧？”
    “别怕，我在。”即墨更紧地拥住她。
    她根本没有生下孩子，本能驱动她来江月市的时候，她怀了孩子，但那时她太小了，根本没有意识到，想都没有想到，只以为自己失去了力量，出现了一个女王就要死掉之前的症状。
    原先被关在铁箱中时，那些人为了更好地控制她，很小就给她注射毒品，毒瘾在她的身体里早已扎根，无法摆脱，那时身体太难受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难受，为了舒服一点，她搞到了毒品。
    来到江月市没有几天，她流产了，等孩子流产了她看了半天，从血泊里发现一个成型的血块，才发现一个小生命从自己身体里消失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啊，原来是因为怀孕了所以不舒服，那个男人还蛮强的，为了利用他就几次竟然让我有了宝宝，身体一直不舒服找不到原因，恍然大悟；
    而且身体也好起来了，说实话还有一丝释然和解脱。
    原本就没有期待过，失去了也不可惜，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只是寂寞茫然，原先被关在铁箱里，被即墨救了之后继续被关在国家机关中，如今真的掏出来了，得到了自由了，但不知道要做什么，每天浑浑噩噩吸毒，没钱了就去偷钱，跟吸毒的人在一起，渐渐在他们之中有了地位。
    那年鬼节，他们一批货被截了，大过节的没东西庆祝了，人也被抓进去几个，实在无聊没事干，她提出找个缉毒警揍一顿，惨案就这样发生了。
    “军师，我们去揍警察？不好吧？”
    “怂啦？白长这么大个头，看你这一身纹身，纹一身恶狼，其实是个灰太狼，灰太狼还敢去抓小羊呢，就许他们警察抓我们，我们不能主动出击么？”她道，“就你们这点智商，这都想不到么？抄家伙，跟我走。”
    “军师，我们去揍哪个？”
    “揍哪个啊？反正今天冰雹又停电，揍哪个都方便，随便挑吧，我们开车出去转着，我感觉想揍哪家就揍哪家。”
    “军师，这个小区保安太多了，四个人呢，不行不行……”
    “什么不行？你们又不是女人！就知道说不行，好笑不好笑？听我的，我们一起拿着家伙走过去，要走出气势来，保安一定不敢拦，我赌他们会装睡觉。”
    “可是这个小区可是高档小区，里面住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当然要揍不是一般的，随便路上捡两个揍，能达到效果么？玩小的有什么意思，这种也就勉强嘛，闲着也是闲着，揍他丫的们，我觉得是个官，进去问问官多大。”
    “官啊？不行不行，军师我还是害怕，我先吸两口。”
    “瞅你们这点胆……我也吸两口。”
    ……
    夏雨想起来了，是她挑起来这件事，如果不是她，季警官一家人活得好好的，婆媳、夫妻之间还有小吵架小和好，小孩子哭闹欢笑，房子里还有人起床、吃早餐，季警官办案晚回来，妻子热了饭菜给她，小女儿醒了让许久未见的爸爸抱。
    如果不是她，该有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一屋子鲜红的血渍……
    她是原本就不该出生的怪物，这个世界上没有她就好了。
    失去孩子的痛苦，自己的堕落，面对这个世界的无助与恐惧，她参与害死了一家人的内疚……太沉重，她负担不了，只能封起这一切，让自己忘记。
    这个祸闯的太大，已经超出了闯祸的范畴，手上沾的鲜血一辈子也洗不清。
    要么忘记，要么自杀，她本能自私地选择了忘记。
    “我只是想去揍一顿，可怎么看我都是主谋……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么？那时候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我用女王的能力，可以救他们，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为了自己不被抓住，我就没有用，我……我就眼睁睁看他们死掉……即墨，我该怎么办？这样我没有办法活下去…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生平第二次，她在即墨的怀里嚎啕大哭。
    连警局的人都隐隐听到了她的哭声，纷纷猜测怎么回事，队长上来看了一下，发现是夏雨在即墨怀里哭，便默默下去了，再没有人上来天台。
    “哭吧，哭出来，然后，淡忘。”即墨道。
    原来夏雨的封闭自己的记忆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其实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暴露于承受不了的创伤性事件，任何人都可能封闭自己的记忆。
    而她渐渐回忆起来也是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这样的、自我恢复的尝试。
    这时候一般会说，去看心理医生吧，即墨本人就有心理医生的资质，他还写过两本关于心理的书，他了解，夏雨的情况不是躺在小床上，睡一觉，闹钟响了，醒了，就会好些的。
    她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祸，三条性命。
    “雨，看我，看我眼睛，睡醒后关于这个案子的事你都将不记得。”即墨打一个响指，“现在，睡。”
    夏雨闭上眼睛，流着泪睡着了。
    “好孩子，放心，我在。”即墨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这种罪孽你暂时背不动，我背。”
    夏雨睡得不安稳，但睡得很沉，怎么都醒不了，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见脑海里有两个小版自己在打架，一个拿鞭子一个拿锤子，拿鞭子抽自己的那个是为自己好，拿锤子的倒并不是为自己好。
    还梦到了孩子，一个大约一岁大的小婴儿冲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还有血，很多血，从身体中溅到墙上、地上，从沙发上滴下来……但血的噩梦渐渐淡了。
    深深的黑暗笼罩过来，一切都隐于黑暗，发生过，但看不到了。
    第一次觉得，黑暗也是好东西。
    夏雨睡着的时候，即墨见了一个人。

 第411章 果果身世之过去与现在

    “感冒了，老规矩，先上，尽早改，自己挖的坑，流着泪也要写完，好在也没多少了。”
    对比这个世界最高大厦上的、最豪华的、让世界最为震惊的婚礼，在江月市普通小区一间毫不起眼的屋中，床上喘息声止，一个老人永远地闭上眼睛。
    一双苍老的、涂着艳丽红色指甲的手握着他的手，许久后才放开。
    “对不起，你的婚礼，却让你来到这里。”凌对屋中黑暗处道。
    “没关系的，我不在乎这些仪式，你也知道的。”
    “很美，你适合这一身婚纱。”
    “谢谢。”
    一袭婚纱的女子从黑暗处走出，穿着线条利落贴身的白色婚纱，紧紧贴合她的曲线，蕾丝与纱长袖，纯白野性的披风从婚纱蕾丝一字肩与略湿的长发一起倾泻而下，冷艳的妆容更显女王气质。
    因为从婚礼现场赶过来，她没来得及换下婚纱，而且她也不想换，好漂亮的。
    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都抵不住婚纱的诱惑，喜欢自己美美的。
    “他死了，我也活不久了。”凌道，“我死后请把我们一起烧掉，让他的骨灰中有我的，我的骨灰中有他的，再也不分离，其他的后事你看着处理，麻烦你了，身为长辈没有未你做什么，却麻烦你很多事。”
    “不要紧的，事情不都是这样的么，付出的人一直在付出，得到的人一直得到，你也没有要求很难的事情，不过，”夏雨道，“最后时刻了，你该说一说原钻的下落了吧，现在还有很多遗失在外，你知道下落么？”
    凌摇头，火红的唇优雅地轻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些年尽力寻找，想弥补自己的过失，但找到的寥寥无几，总被俗事牵绊，也许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女王…”
    “不是也许，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女王，除了对自己爱的人负责，你没有对世界负责。”夏雨打断了她的话，毫不客气地道，真正的夏雨就是这样的，除去了善解人意普通单身妈妈的伪装，她是个不会为别人着想的王。
    “是啊，”凌苦笑，“我的世界太小，小得只能容得下爱情，忘记了其它责任和欢乐。”
    “有爱情也不错啊。”夏雨羡慕地看向床上看上去已经咽气的老者，好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一般，她心底一丝羡慕，如果以后即墨脑海中的芯片启动了，她能把即墨变成这个样子，在床上躺过后半生，她守着他直到生命终止，能多好几十年相守的时光，那样能有多好啊。
    凌拿起手边一个袋子，倒出来，几颗毫不起眼的石头滚落出来，大的有鸡蛋大，小的也有指甲那么大，“穷尽我的一生，只找到这里的五颗，都给你了，麻烦你送还真女族，用在善良、美好的地方，让它们自豪于闪耀。”
    “好，能找到五颗已经很不容易了。”夏雨答应。
    “如果没有跟他厮磨太长时间，或许我还能找到更多，但是…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又不敢太张扬被发现，怕被私人发现，也怕被自己人发现……我这一生，过得太小心翼翼，结果却不够肆意。”
    “你后悔么？”
    凌看向床上的人，握住他的手，许久，没有正面回答，“后悔也没有用了吧……”
    夏雨觉得她是有一点点后悔的地方，也有不后悔的地方，大多数人的人生总不会完美，会留下遗憾。
    “你确定要做么？”凌问。
    夏雨点头，眸中有火焰跳跃，“已经都准备好了，我已经准备这么久了，不会退缩。”
    “我羡慕你，你的世界不止有爱情，”凌道，“结果完美的爱情也被你得到了。”
    “我恐怕得不到长相守。”夏雨道。
    “我现在能力减弱了，而你的力量在短短时间内又上升到一个太阳般强大，我没有办法帮你看看你的未来，很遗憾。”
    “没事的。”
    “你比我厉害，你有挑战世界的勇气。”
    “谢谢。”夏雨道。
    半扇窗户开着，一阵风吹扬窗纱，球球不知从何处飞跃到夏雨的肩头，它今天似乎很喜欢主人头发上的香气，嗅着头发，舔着主人洁白修长的脖子。
    主人嫌它烦，毫不考虑它的小心灵，挥手把它从肩膀上赶下去了。
    凌闭目，安详得去了，鲜红的纯，优雅的。
    那阵风，是来带走一个女王的灵魂的吧。
    或许在风中，她能与爱人相守到永远，没有了现实中种种诱惑，她与爱人永远不会背叛，爱是纯的。
    不过还是不要提永远吧，生命没有永远，永远这个词太重，连女王都承受不起。
    期待永远，不如重视当下，想想当下做什么，然后去做。
    披风舞动，夏雨手一扬……床上的老者有了一丝生命的气息，活了过来，死而复生……这个情节是夏雨丫丫的，或许以后她会找到个起死回生的能力玩玩，但现在，她真没有这能力。
    只见她手一扬……拿出手机，拨通了即墨的电话。
    即墨安排医生过来抢救，他本人也是一个杰出的、世界数一数二的医生，不久就把人拉了回来，神志清醒，靠仪器维持生存，痛苦地活着，还可以活三五年的样子。
    不能说凌的爱人并没有死，只能说他没有死透，还有一口气，呈现假死状态，而现在医疗发达，立刻救了回来。
    但这种靠仪器不死不活的状态很痛苦，只求一死的那种痛苦。
    “您的假死现象是我安排的。”夏雨对他道。
    年纪渐渐大了，凌的能力渐渐消散，没有看出夏雨的布置，也许看出来了，但默许了吧，她已经逝去，无法再知道她的想法。
    而夏雨这位女王，她一笑就有人要倒霉了，这次倒霉的显然是凌的爱人。
    凌的爱人睁大了眼睛，想控诉却说不出话，想问为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不说对不起，”夏雨扬起嘴角，“当年因为你的贪婪，就那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贪恋，真女族饿死了多少人，多少英勇正直的灵魂消散，他们都不该死。”

 第412章 果果身世之再次忘记

    小婴儿终于如她所愿，哇一声大哭起来，而且终于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哭得无比凄惨。
    “我就知道，小孩子神马的讨厌死了。”她嫌弃地把孩子放沙发上，对其他人道，“好了，打两下行了，我们走人。”
    她的注意力都被小女婴吸引，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已经陷入疯狂，季警官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爬不起来。
    “火柴，走不了！我认出这家伙了，他就是二十年前的背叛者！我们原来的老大就是他弄进去的！他的脑袋值30万……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她过去拉住那个举起砍刀的人，“你什么智商啊！吸毒吸傻了吧，二十年前了，你怎么还能认得出，再说肯定已经整容了，如果现在看跟二十年前那个人像，就一定不是。”
    那人真的已经吸毒吸迷糊了，哈哈大笑，“哈哈，砍下来，砍下来砍下来……”他的意思大概是砍下来再说，带过去，如果不是就扔掉。
    他想得好像比扔一个废弃物还简单，吸毒的人陷进去深了，道德良知渐渐泯灭，连自己孩子都能卖掉买毒品，现在在这个吸毒者眼中，手底下的人命比一条虾米还不如。
    她的力气很小，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拉住那个举刀的人，好在都是吸毒的人，身体早就空了，力气也大不到哪儿去，她连拉带踹，戳眼睛踢下盘齐上，把这个人制止。
    可是她刚拉着这个举刀的人，另一个吸毒者摇摇晃晃往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解皮带，她叫他们走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时他才回答，“军师，别急，等我尝尝警察老婆的味道，之后，我们再走……”
    “搞什么！一群没有带脑袋的家伙，走了，我说我们应该走了！”
    她松开要砍头的人，去拦往里屋走的人，这时候季警官的妻子和丈母娘都已经被打晕了，在里面地上躺着，她朝那个解裤带的人狠狠踹一脚，那人裤子脱到膝盖绊住脚，她这一踹就让他底盘不稳，跪到地上。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系着裤腰带，急不可待地把毒品倒到手上，吸进鼻子里，他的裤子也没有系好，没有注意前面的人，跟那个被夏雨踹倒的人倒在一起，两人神志不清，看来一时半会起不来。
    这边刚刚初步解决，小女婴撕心裂肺的哭声引起了注意，又有一个人在那头向沙发走去，伸出双手做环状，明显要掐死小女婴。
    看到眼前的情景，她忽然紧张地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自己的孩子流产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紧张，她用尽力气，一下子跑过去抱紧了小女婴。
    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食指扳动了手枪，子弹旋转着飞出，划破空气，擦过他的耳旁钉进墙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个吸毒者终于愣住了，他压根没有想到“军师”会开枪打他，不仅他没有想到，“军师”自己都没有想到。
    枪响了，枪声必然会吵醒邻居，邻居会报警，警察五分钟内就会过来，这个小区特殊，警方或许会来得更快，可能两分钟就会来，她不及多想，抱着小女婴就往外跑。
    她记得其他人跟她一起冲了出来，跑在她后面，他们还追着她要打她，后来就跑散了……
    她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脑子一片空白，鞋子跑掉了都没有注意到，只知道她抱着小女婴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在哪里，或许没有终点吧，跑不动了就会停下来，一直到死亡……
    ………………
    夏雨睡了很久才醒，发觉自己在家里软和的床上舒服地躺着，即墨半躺在床上，拥着她，握着她的手，难怪觉得这么安全舒适，好像做了很可怕的梦也不害怕，醒来时梦里情景一下子都忘记了，还有不安的感觉但并不害怕，原来是因为他一直在。
    “醒了？”她微弱的动静立刻让即墨醒来，摸摸她的头发，又揪她的脸颊，极尽可能地“欺负”她。
    “不要这样啦，很痛的。”夏雨拽开他伸进衣服里不老实的手，“我怎么了，是因为头疼又晕过去了么？”
    “是。”即墨面不改色道。
    “我怎么感觉你在撒谎呢，我看不出你是不是在撒谎，你可不能骗我。”夏雨奇怪地看着他。
    “没骗你，你因为头疼。”
    这样说也不算撒谎，夏雨头疼是因为当年的真相，渐渐回忆起当年的事她就会头疼，为了头疼能好，即墨对她进行了催眠，头疼对夏雨来说可以说是当年真相的代名词，所以，即墨坚信自己没有撒谎。
    夏雨完全看不出，只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她也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想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果果的年纪被我在资料上改小了两年啊，这么做确实更安全，但她晚两年上学真的影响么？好担心…我知道了，永远不要告诉她实际年纪就好了，也不告诉任何人，这样她多两年阅历，总比周围孩子聪明，有优越感，跳级就更有优越感了。”
    “……”思路跳跃太快，即墨都有点跟不上，“无所谓。”
    “不是无所谓的事哦，我研究过，如果告诉她，明明别的孩子八岁都上二年级了，她才上小学，会有自卑感，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即使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也会想，我年纪比他们大，做得到是应该的，这样就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你的小脑袋每天都想什么。”即墨把她的头发绕手指上，靠近她的脖子吹气。
    “别闹，怀着孩子呢，现在不可以……”夏雨害羞着推开他，再由着他这么动手动脚动嘴，非出事不可。
    “不可以什么？我没有想做什么，你想了？”
    “没有！”
    “你没有怎么会觉得我想呢？”
    “……”夏雨，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再次忘记，以为没有发生过，便能这样继续生活着。
    失忆是因为，有些事，不忘记，就没法活下去。
    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心中少了一块，仿佛站在悬崖边，迷雾中任何方向走一步便掉下悬崖，比真的掉下去更可怕，很不安。

 第413章 果果身世之二组老组长

    ………………
    失忆是因为，有些事，不忘记，就没法活下去。
    ………………
    “再过两个月就是老组长的祭日了……”在即墨怀里的时候，夏雨忽然想起来。
    “怎么忽然说这个？”即墨问。
    “不知道，就是忽然想到了，老组长帮了我很多，在我最难的时候拉我进二组，给我现在的身份，帮我办证件，”
    有些记忆即使忘记，在脑海中依旧有迹可循，沿着果果身世的线，那些冥冥中不可琢磨的神经回路进入了回忆二组老组长的神经元。
    有产生创伤障碍，也可以催眠使之忘记，但多少还是有些记忆，挡不住。
    “别想了。”即墨道。
    “怕到时候发生别的事，就会忘记。”夏雨道。
    “乌鸦嘴。”
    “怎么是乌鸦嘴了，也许那几天发生好事情，就忘记了，我也没说一定发生坏事啊，到那天你提醒我一下吧，一定要去扫墓。”夏雨道。
    “好。”即墨答应，只求她别再多想了。
    可是夏雨却根本停不下来，“他帮我真的是不记回报，他真的是普通人，他应该感觉到我有些与众不同吧，但我感觉地出来，他就是想帮我，不管我是怪物还是什么，世界上有他如此纯粹的人呢，而且还很聪明，智商应该有136.8到136.9左右，人，一般越聪明越复杂，像他那样又聪明又纯粹的人太少了。”
    即墨装作不高心道：“你在老公面前夸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我只是感谢他，他真的是好人，为什么好人就不长命呢…我那么努力帮他延长性命，预知他有危险我就不让他去，拦住了一次，两次，让他错开三次、四次……可是不是每次都能拦得住，为什么他那么喜欢往危险的地方冲，让别人冲不行么？”
    “我真的吃醋了啊。”即墨狠狠在夏雨嘴上亲一口。
    “唔……”
    怀孕的缘故，让夏雨被喂胖了些，唇更软，刚吃了水果，水润香甜，还带着水果的清凉，而即墨的唇还是那样火热，碰触带来意想不到的愉悦，火热与清凉来撩拨着去情愫，让人欲罢不能。
    在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即墨终于放开她，走进卫生间，不多时卫生间中传出淋水的声音。
    “呼呼~”
    夏雨喘着气，回味了一番，咋咋嘴，觉得感觉真不错，但不多时她又想起刚刚的话题，想起老组长，她自己也很奇怪，明明没到祭日，也不是组长生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她就是这样怀念起老组长来。
    如果她没有忘记被催眠前查的事，她就会知道，这时候想起老组长一点都不奇怪。
    她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奇怪，我好像在这里放了纸条提醒自己什么，我记错了么？”
    即墨冲凉出来，就看到夏雨还在发愣。
    “玩游戏？”即墨建议。
    夏雨摇头，“不喜欢玩，不好玩，新出的两个游戏有漏洞，你可以去赚个几十万，不过现在的游戏都是那些套路，没有新鲜的东西，没劲的很。”
    “看苦情剧？帮我分析案情只个方向？”
    她依旧摇头，“不要，我还是在想老组长，你说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我为什么总是想他呢？”
    “别想了，再想再吻你了！”即墨威胁。
    可是夏雨停不下来啊，陷入回忆，“他帮了我那么多，不是他正好知道夏雨这个身份可以利用，又愿意帮我以这个身份活下来，我根本不会有现在这个身份，他还教会我很多东西，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呢，跟他第一次见面也模糊的很，只记得我抱着果果去找他，他就愿意帮我……即墨，你说我的怀孕综合症怎么这么奇怪啊，别人都是呕吐、反胃、头晕，最多便秘，我为什么会头疼和失忆呢？”
    “也有怀孕时就变傻，把钥匙放进冰箱，雌三醇激素。”即墨道。
    “也有道理，”夏雨挠挠头，“可我的症状也太严重了吧？”
    “乖，放心傻吧，我照顾你。”即墨道。
    夏雨网上查了一下，俗话说“一孕傻三年”，意思是说女性一旦怀孕，会出现记忆力衰退，丢三落四等现象，雌三醇激素水平的提高会导致你的大脑出现“临时记忆“问题，对工作也造成影响，注意力无法集中，要写小纸条，每一件小事都列好，还要想些别的办法，才能应对这种现象。
    “我还是觉得奇怪，本来就不合情理嘛，为了种族更好地繁衍，怀孕的人也应该更聪明啊，这样孩子平安生下来的可能性才更大，怀孕就傻了这不符合大自然物竞天择的规律，就算真是这样，可是都说是‘临时’的了，为什么到我这里是永久呢？”
    “并不是你永久，很多孕妇在怀孕期间没有记住的事，以后也想不起来，根本没有记忆，怎么可能回忆？”
    “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我现在有点傻，你可不能骗我~”
    “不骗你。”就偶尔忽悠你两句。
    …………
    那天夏雨抱着小女婴跑出来，她自己以为跑了很远很远，但以她的体力并没有跑出几条街区，那条街区上，刑侦队二组的老组长从警方内部频道上听到出事了，怀疑有枪声，他离得不太远，虽没有得到命令也出门向现场移动。
    冰雹之后停电的夜里，路上没有人，一条本来车就不多的小马路上此刻一辆来往的车都没有，他心急，闯了一个红灯。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抱着一个婴儿，就这样撞在了他的车上。
    他吓了一跳，下车查看情况，女孩被撞伤吐血了，他吓得不行，恐怕自己刑警职业生涯就这样完蛋了，但即使职业完蛋也要救人啊，总不能捅把刀。
    他连忙问询问情况，问女孩伤哪儿了，要把女孩送到医院，女孩摇头，想把婴儿从她怀抱中抱出来，更不可能。
    “你上我的车，我送你去医院，我就是警察，好人。”他把警徽掏出来。
    女孩不买警徽的账，意识有些模糊了，依旧抱着小婴儿不放手。
    老组长判定女孩受惊了，谁也不会相信，此刻强行架她上车她会激烈反抗，他鼓起勇气，拿起手机叫救护车，但女孩忽然站起来，把他手机抢了扔地上，摔碎，碎片崩了很远。
    老组长也犹豫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414章 果果身世之她的第一案

    他是个聪明人，智商130以上，而且首先他是个人，是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不然都不可能活下去，说实话，他心里想私了，他想私下跟女孩谈了，能让她说当时是她闯了红灯最好。
    他心里一个极小的声音都在说：不要送医院，到医院了，医生肯定会判断，怎么伤的？哦，撞伤的，那谁的责任啊？不可能不查，一查你的一世英名就毁了……伪装成别人肇事逃逸，她可都看见你的脸了，怎么伪装？……今天停电没有监控，你删了车载监控死不承认？更坏，她明显是犯罪现场逃出来的，她把这件事捅到媒体那里去，媒体会怎么写？幸存者从罪犯手中九死一生逃出来，被刑侦组长一车给撞了，而且刑侦组长还不承认，企图抵赖！
    “你……你伤得怎么样？不叫救护车不行吧？吸毒了？先去医院好不好？先治疗，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需要帮助。”老组长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劝道。
    老组长此刻也看出来了，这个女孩长期吸毒，此刻神志不太清楚，但并不是受惊，她还保持着一定的理智和思考能力，否则不会抢他的手机，阻止他叫救护车。
    他尝试着问：“要不我们私了？我送你去医院，你别说是我撞的，我不说你吸毒，剩下的就各凭天命。”
    “我不信天命，天从来不公平，”女孩摇头，开口道，“我们凭本事，不去医院，去你家。”
    “我家……我一个人住，家里没别人……”老组长是个自律和道德感很强的人，自己一个老男人，大半夜的带一个女孩子到自己家里，还是吸毒的、神志不那么清楚的——不太好。
    她抬眼看着老组长，露出一分鄙夷一份自信的笑容，“不是预感到你家没别人，我也不会提这个要求。”
    她的预感没有错，常年苦难的生活让她对安全的地方有敏锐的嗅觉，老组长家果然很安全，当晚正好停电没有监控，他住处一路车辆少，没有被车载监控拍到，老组长把车子上撞到的血渍再处理一下，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
    而老组长性格独，没有朋友亲戚来往，他还喜欢音乐，把家里书房弄成了音乐工作室，隔音效果一流，平时他压力大就在里面做音乐、大吼、大叫，不会影响到邻居。
    她带着小女婴住在里面，小女婴哭泣也不会被邻居发现。
    一小时后。
    她抱着小女婴说：“对，你不用怀疑和试探了，我是从那个现场跑出来的，我……我可以帮你抓他们，他们很会逃，已经分开逃远了，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三个月才能查清他们底细，三年也抓不齐他们。”
    “成交。”老组长伸出手，女孩盯了半天，勉强用手指尖碰了碰他的手心。
    老组长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他推测这个骨瘦如柴的女孩只是那伙人的极边缘的人物，估计也是被他们害的，他们去残杀警察的时候，女孩救出了哭泣的婴儿。
    “如果你愿意做污点证人，我可以帮你申请加入证人保护计划，送你去戒毒中心戒毒。”
    她摇头，“我不作证，也不加入证人保护计划，我感觉你手上有更好的选择，你给我一个身份，之后你会发现，我物超所值。”
    老组长一开始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更好的选择？物超所值又是什么意思？要是肉偿他可不要，他是洁身自好的老美男子。
    但很快，老组长明白了。
    这个女孩一开始没有给出其他四人的藏身地点，而是给另一个案件指出了方向。
    老组长手上有一个悬案，他把案件相关资料和照片贴在床头的背板上，每天睡觉前没事时都研究一下，他不会放弃，但他也知道没有破获的希望了。
    死者二十年前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去远足的时候被人用石头砸中头部致死，尸体埋在悬崖下，二十年后才发现残骸。
    死者在土里埋了二十年，白骨案，立案后又悬了二十年，这个案子前前后后有四十多年了。
    这个女孩去看了一眼，然后道：“犯人不在你们查的嫌疑人中，是死者血缘很淡的亲戚，你从这个亲戚开始查。”女孩指了一张照片。
    老组长问：“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你去查，以后就明白了。”
    老组长去查，女孩指的亲戚是死者的弟弟，由他弟弟开始排查死者所有远房亲戚，死者弟弟还真想起一件事来，是有个远房亲戚当年没有说。
    是死者奶奶的妹妹的女儿的儿子的弟弟的女儿，那年这个“死者奶奶的妹妹的女儿的儿子的弟弟的女儿”结婚，死者弟弟拉死者参加，死者给了红包。
    老组长感觉有门，那个女孩说的方向很可能是对的，他觉得女孩是知情，于是仔细排查，仔细排查发现四十年前死者去远足的时候，死者奶奶的…的女儿和他丈夫也在外旅游，而旅游地点，虽然他们不承认，但离死者被砸死的地方不远。
    几番审讯和心理较量之后，他们招认是他们在争执中失手杀了死者。
    理由也很狗血，死者不是参加了他们的结婚，送了2k红包，他们嫌死者给的少，当地结婚是大喜，亲戚的红包一般要给到5k，之后死者家里给妻子过生日办酒席，邀请他们，他们觉得哪有过生日还办酒席的，不就是要赚红包么？他们去了，但给的红包没有加量，而且是生日，也不算大喜，他们就给了288元。
    死者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不痛快，远足时候遇到了一开始还寒暄得挺好，没说两句说到红包，死者讽刺288拿不出手，“死者奶奶的妹…的女儿”听了不高兴，骂了一句脏话，死者气，推了她一下，她丈夫为老婆出头，捡起地上石头就把死者砸了。
    一张红包引发的血案。
    这是她参与的第一个案件，由此她发现破案还蛮好玩的，可以看不同人的不同人生，而且还是比较极端的人生，够刺激，够满足她的好奇心。

 第415章 果果身世之新身份

    死者被杀之后，嫌疑人把他埋在深山里，神不知鬼不觉，几场雨下来，脚印、指纹，什么证据都没有剩下了。
    他又是负气出来远足，家里人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去的也不是以往他去远足的路线，这次是一条新的路线，家里妻子先等了他两个月，等他先回来道歉，等两个月还没有回来，妻子着急联系了，联系不上报警，警方以走失立案。
    中年压力大，光红包的开销就够压力一壶的，中年男子出门不想回家，就此离家出走的不在少数，大家都以为死者是不不负责任，不要这个家了。
    直到二十年后雨水冲刷，他的白骨露出地面，被野狼叼得到处都是，被远足者发现。
    老组长明白，如果没有那个火柴棒一样瘦的女孩指的方向，这个案子破不了。
    他开始查这个女孩跟案件的关系，一般思维都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涉案人，怎么会知道？但他刚刚开始查，女孩就告诉他，没有关系。
    还告诉他另一个案件的方向。
    死者六岁，男孩，被绑架杀害，弃尸河里，媒体关注。
    除了季家灭门案，这个案件是当时最紧要的案件。
    男孩在郊外玩时走失，半天后父母接到绑匪电话，说孩子在他手上，要求200万赎金，孩子家里筹到钱，按照要求放在指定地点，但绑匪没有来拿钱，一天后，男孩的尸体在河下游被发现。
    虽然初步尸检已经表明孩子在绑匪索要赎金的时候已经被撕票，但媒体煽动，大众还是指责是警方的强势介入导致这场悲剧。
    不抓到犯人，警方压力很大。
    而季家灭门案又需要大量的警力，老练警力几乎都在查灭门案，几个新来的愣头青顶着此案在内的别的案子，而有感情的同事的惨死也多少影响到老练警力的思维，一时间警局颇显混乱。
    就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她给指了一个方向。
    老组长根据她说的，果然从她指的人口中撬出原委，男孩是他杀的。
    这人跟死者父亲是不远不近的朋友，借了一笔钱跟人合伙做生意，借的钱数目不大，当时没打借条，生意做得也不好也不坏，钱没赚到多少，不远不近的朋友也没什么感情，这个人就不想还了，想赖掉这笔钱，两人搞得不愉快。
    而那天在河边他碰到迷路还在外头野的男孩，本来还好心送孩子回家，但孩子野，指着鼻子骂他“大坏蛋”“猪猡”，童言无忌，肯定是大人教的，犯人当时也没有太生气，就想小小教训小孩一下，就好像猫欺负小鸟，恶趣味。
    他把男孩抓了，作势举高往河里扔，就是吓唬吓唬孩子，没想到这一举一扔……真扔了。
    他看着孩子沉下去，想着救上来小孩子一告状，他肯定被追责，新仇旧恨，那朋友饶不了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就看着，没救。
    之后嫌疑人用一次性手机给男孩家发了短信，索要200万赎金，但没有来拿钱。
    案件发生后下了一场雨，男孩被河水冲刷，身上留下的证据很少，给取证带来难度；一直当绑架案在查，侦查方向整个错了；男孩最后失踪的地点也定错了，远远低估了六岁小男孩的精力和脚力，还估算是在郊区父母最后看到他的地点的附近，其实他已经走出很远了。
    一件根本不可能破获的四十年的白骨案，一件侦查方向错了的大案，老组长开始明白她不简单，不是普通人，她又给几个案件指了指方向，没有不对的。
    季家灭门案专案组在很远的街道找到车载监控，锁定了嫌疑人，而她一只枯瘦的手有一秒出现在监控中。
    她一直没有按约定提供其他几人的藏身地点，因为他们被抓到一定会供出她自己，但她陆续给很多案件指了方向，老组长不禁问：“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她说：“你不要管我是谁，只要知道可以跟我合作就可以了。”
    老组长在工作室抽着烟，想了很久，最后掐灭烟头狠狠下定决心，“好！合作，我正好有个身份适合你。”
    “首先要做什么？”她问。
    “首先，你要把自己吃胖一点。”
    然后要整容医生和无数的证件资料，夏雨进入证人保护计划是老组长办的，他很方便把书面和电脑的资料都弄好，将“夏雨”调来江月市警局，进入二组。
    老组长当然不同意小女婴跟着她，小女婴是季家的孩子，能惨案中幸存，要告诉大家才行，但她不放手，非说是自己孩子，二组老组长只好跟老季说了声，商量着怎么办。
    老季很感激这个骨瘦如柴的女孩救了自己的孙女，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她把婴儿抱出来了，现在再想把女婴从她手里抱走根本不可能，她24小时都不撒手，上厕所都一起。
    考虑到他们季家做警察很尽职，得罪的能关小半个监狱，灭门的凶手也没有抓到，不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会不会回来赶尽杀绝，于是老季和老组长商量，让小女婴进入证人保护系统，制造一个新的身份，让她们一起生活。
    只是，事情都安排好没过多久，老组长发现女孩开始遗忘。
    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以为孩子是她亲生的。
    几个月后，她还是很瘦，但看着基本正常了，来二组正式报到。
    而且她没有履行最开始自己说的约定，一直没有指出灭门案其他犯人藏身的地点，只指出他们尸体的地点，她拖着，不让他们被活捉。
    这个女孩真的很厉害，被老组长逼急了，一次她说了江月市新建工地的一个柱子，从里面挖出一名死者，证实就是季家灭门案的案犯之一。
    子弹穿透那吸毒者的脑袋前额，击破坚硬的脑部顶骨，带着脑浆从后脑“人字缝”穿出。
    老组长怀疑是她杀人灭口，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那个吸毒者死得并不痛苦，他应该压根没有想到杀他的人会开枪打他，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第416章 开时代之有病

    他应该压根没有想到杀他的人会开枪打他，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不仅他没有想到，连杀他的人自己都没有想到。
    人是夏雨杀的，本能驱使她杀了这个案犯，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开枪了，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证据都泯灭，之后第二天，她又忘记了这一切。
    或许，她还杀了其他四人，不得而知。
    反正夏雨自己是不知道的，她总是忘记，忘记所有相关的一切，想起来一次，又忘记一次，这样循环着。
    因为，不忘记，她活不下去。
    ………………
    ……
    流浪仙人是一名网络作家，俗称写手、码字的，但他不喜欢写手这类称呼，作家是在创作，或许像梵高一样生前只卖出一副画，或许跟梵高不同死了也不会被认可，但创作是有灵魂有自我的，写手嘛，这个名称感觉只是迎合大众口味来赚钱的一种工作而已。
    他的脾气秉性虽然奇怪，开得文也小众，但他家有四套房，靠有房租收入就过得很富足，所以写作是全职的，铺的时间多，花了点小钱宣传，在网上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最近流行把喜欢的作者抓了关小黑屋写作，他就被抓了。
    抓他的人也奇怪，不是叫他继续写原来的开的文，而是叫他写一个女王题材，女王是啥？这是想看宫斗文？还是女强文？
    他不屑写这种卖座类型的好吧，莫名七秒。
    “你写不写？老大发话了，不写绑起来抽！吊打！”一个叫小璃儿的小女生穿着紧身皮衣，后面还很有个性的有条尾巴，左手拿着一卷绳子，右手挥舞着鞭子，在空气中挥舞地啪啪有声。
    流浪仙人吓得直哆嗦，但脖子一梗，“不写，我是有气节的作家。”
    “气节，气节难道比命重要？”
    “对！气节比命还重要！”
    “晕。吊起来。”
    小璃儿抖开绳子，将有气节的作家吊起来，她身上有功夫，动作麻利，下手够狠，真真吊打一顿。
    现代人哪个被吊打过啊，流浪仙人先是嗷嗷叫，一半因为疼，一半因为太害怕了，害怕又增加了疼痛的感觉，惨叫声超过120分贝，没两下嗓子就叫哑了，扭曲着身体直哼哼。
    足足打了一刻钟左右，她旁边有个年轻男子劝道：“可以了，打坏了真没办法写了，我们还要他创作文章出来。”
    “创作！你说话我爱听。”流浪仙人哑着嗓子道。
    “那你写不写？”
    “正因为是创作，所以不写，不能写，咳咳……”
    小璃儿一扬鞭子，“不写我继续抽，别的作者都写了几十万字了，就你事情多！还敢不写……”她抽上瘾了，流浪仙人有点微胖，好像那有点肥又不太腻的五花肉，抽起来手感颇为不错。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
    “那你写不写？”小璃儿问。
    “不写！”
    “找抽。”小璃儿道。
    “不不不，稍等，稍等一下，我能问个问题么？”
    “问！”小璃儿不耐烦道。
    “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是我的粉丝么？”
    “不是，因为你的文网上火，别人喜欢看，有知名度。”小女生旁边的男子好心地回他。
    “啊！呜呜呜……”流浪仙人当时就哭了，那么粗的鞭子那么狠抽在身上都没有掉眼泪，听到自己火了有知名度，眼泪吧吧往下掉。
    “右右，他为什么哭啊？”小璃儿不解地问旁边男子篱宗佑。
    “不知道……”举起衣服袖子里的黑爪子，篱宗佑挠头，也是不解，“他激动的？”
    “也是，好像作者被粉丝抓了关小黑屋是对他们实力的一种认可，对吧？”
    “对你个头，对你个鬼！”流浪仙人边哭边道，“我的文怎么能火了，我的文怎么可以有人看？”
    “有人看还不好，你什么意思啊？跟我这侨情啊？”小璃儿问，“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自己写了，有没有人看不知道么？”
    “不知道，我只管写，每次发布都用手盖住数据一栏，从来不看，也不看回复……因为会影响我创作，呜呜呜，”流浪仙人说着又泪如雨下，“怎么有人看了？我的创作啊……”
    “……”小璃儿跟篱宗佑对视一眼，一人小手摸摸鼻子，一人挠挠头，最后达成共识，这位作者的表达方式跟人不一样，十四是反的，他说的“怎么有人看了”就是“哇，有人看了，我都没有想到会有人看，好惊喜啊！太惊喜了！”
    “以前都不知道，突然知道了，他大概开心过头了吧，所以表达不清楚了。”小璃儿定论。
    “呸，才不是开心，你们看我像开心的样子么，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心了？”
    “那你是不开心？”
    “对！不开心！很郁闷很伤心很沮丧很无语很心碎很崩溃很失落……”不愧是作家，词就是多。
    不过小璃儿和篱宗佑两人就是很奇怪，“为什么啊？”
    流浪仙人喃喃，“梵高生前卖出的作品只有《红色葡萄园》一幅，而且价格非常便宜，仅为当时的四百法郎而已，我的文有人看了，还火了，证明我的创作不够好。”
    “……”小璃儿。
    “……”篱宗佑。
    “我再也不能称自己为作家了，呜呜呜……”流浪仙人悲恸大哭。
    篱宗佑汗哒哒滴，千言万语个吐槽化为一句话，“你丫有病吧？”
    “不疯魔，不成活，对我就是有病，孤独的尼采，在都灵大街上抱住一匹正在受马夫虐待的马的脖子，最终失去了理智；托尔斯泰在《忏悔录》中对他自身的抑郁倾向进行了探索；海明威他长期遭受抑郁症和躁郁症的折磨，具有各种边缘性格和自恋人格，你见过哪个正常的作家能创作出好作品，呜呜呜，我的作品在我还没死的时候就被世人认可了，我没有病了…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小璃儿无语，“要不，我现在把你杀了？”
    杀了就变成死后出名了。

 第417章 开时代之不错的黑爪

    “老大，我抓错了人了，有一个作者是神经病，我想请示一下，要不直接送精神病院吧？”
    这世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小璃儿也拿这个神经病作者没办法，打电话跟老大请示。
    夏雨想了0.0001秒，回答道：“送什么精神病院，浪费我好几天粮食了，因为创作的活要有心情，给的吃得还是好的，还有水果，浪费了那么多，让他做别的活补偿他也干不了，体力活他体力不行，刷网上帖子他懒习惯了又不够勤快努力，送精神病院这几天就真让他白吃白喝了，所以就算真的是神经病也给我写出一篇神经病的文章来，让他看看篱宗佑的黑爪，给他一点灵感，然后让他写。”
    “要是看了篱的爪子还是不写怎么办？我可以吊起来直接继续抽么，我不抽死，一天抽八顿就行。”
    “你想多了，他不会不写的。”夏雨浅笑道。
    流浪仙人在小黑屋里踱来踱去，小黑屋条件还不错，有扇窗户，有网线，新鲜的水果放在桌上，床铺软软的，还有功能饮料给提神，如果不是他“作家的气节”，在这里闭关写个几篇也没有问题，外面俗世太多了，这样不被打扰闭关反而是很多作者梦寐以求的呢。
    但他不写别人要求他写的，写别人要求的他觉得自己是打字的，就不是搞创作的“作家”了。
    他装疯的一招应该有效果了，谁也不会拿一个疯子有办法，半疯不痴，反正肯定是写不了滴，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应该会把他放出去了吧？
    什么？不担心没有利用价值会被杀掉么？他不担心，作者创作是需要灵感的嘛，他们被抓来的作家每天有走动的时间，他在会所里观察过，这些人只打人，从不杀人。
    当然，他也打听到恐怖的传闻，偶尔有几个不听话，打了也不听话的就被送出去，回来就格外听话，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可怕的事，简直被洗脑了一样，刷贴的很多人最害怕这个，噤若寒蝉，因为不知道送出去会面对什么所以更恐惧，但流浪仙人不是，他是作家，他的思维跟一般人还真不一样，他不恐怖——他好奇。
    如果有机会，他还真想看看被送出去的人经历了什么，看他们身上没有伤，怎么就听话了？难道真的是被洗脑了？这个世界已经有洗脑技术了么？他还没见过呢，好奇ing……
    正想着，那女生和男子一起推门进来了，女生拿着鞭子舔着嘴唇，一脸意犹未尽没打够的模样。
    流浪仙人万分惧怕但非常坚持地道：“我不写，打死我也不写，有本事你们打死我好了。”
    “嘻嘻，先不打你了，老大指示给你看样东西，让你有灵感。”
    “什么东西？”流浪仙人好奇地问。
    流浪仙人好奇地看着，只见面前小女生笑嘻嘻，忽然一下趁旁边男子没防备的时候，一下子掀开他的袖子，一只黑色的爪子露了出来。
    魔术？骗我的道具？剧组的道具？化妆？……流浪仙人睁大了眼睛瞅着，先想到的是前面那些化妆类的可能，但很快，这个年轻男子平时用袖子遮住这只手、还有他挠头时袖子里出现的印子……等等，等等细节都出现在流浪仙人的回忆中，这不是假的，是真的。
    “这是什么？人体改造对不对？原来异种嫁接已经成功了，外面都没有报道啊，真是的，怎么不报道呢，报道了我好去弄一个哇……”流浪仙人眼睛亮了。
    “这就是远古有女王血脉的物种的爪子。”小璃儿道。
    “哇，太牛了吧？”流浪仙人眼里满满的羡慕嫉妒恨，流着遥看口水挂前川的口水道，“怎么弄上的？人体改造对不对？我要是给你们写，你们能不能给我也弄一只？想要，120度想要……”
    “说了不是，不是单纯的人体改造，给你的资料都没有看，你看资料就知道了。”
    “嗯嗯，好的，我看资料，我这就看资料，你别把袖子放下来，让我再看看行不，我手太有型了~太特别了~你为什么把它藏起来啊，我要是有一个，我一定开主播频道跟全世界炫耀……”流浪仙人留着口水对篱宗佑道。
    篱宗佑还很不习惯爪子暴露在别人面前，他会感觉自己像一个被人参观的怪物，“还有人想成为怪物的。”他苦笑。
    “怪物？是怪物，但你不想成为吸血鬼么？又高贵又美丽，长生不死而且可以飞，吸血鬼是怪物啊，别告诉我你不想成为吸血鬼，别说不能晒太阳啊，不能晒太阳有什么要进，打伞就好了，不愿意捕猎，食物也可以买血库的，A、B、AB、O任选，但捕猎更有乐趣，夜晚寂静无人的小巷中，与晚归美女的邂逅……想象一下，是不是超感觉？”
    “……吸血鬼。”篱宗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脑子有病的作家的思维，他跟不上。
    “你别说你不是吸血鬼，是，你不是，但你现在是跟吸血鬼一样的怪物啊，怪物多好，你可能觉得怪物不好听，我换个词——魔幻，你现在是魔幻类啊！你怎么还不喜欢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篱宗佑转身出去了，再跟疯子呆一会，他会抓狂。
    “好好看资料，好好写啊。”
    小璃儿跟流浪仙人交代一句，赶紧追篱宗佑出来，她很担心他的状态，出来见他就在门边墙上靠着，慢慢摸着自己的黑爪。
    “你……没事吧？”小璃儿问。
    篱宗佑若有所思，“一直很讨厌，有机会想做手术去掉，但……或许也没有那么差吧？”
    “还有人羡慕当然不差啦。”小璃儿拍拍他的黑爪，揩油摸上面柔滑的毛，引用那疯子作家的话道，“魔幻类的呢。”
    “呵呵，魔幻类…”篱宗佑笑了，做卧底以来，他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小璃儿靠近他，声音若有若无，性感地在他胸口吹气，“有时候我想，这样的手在身上游走是什么感觉呢，好想知道……”
    篱宗佑笑不出来了，他觉得突然，又觉得挑战，又有点恐怖，又跃跃欲试……

 第418章 深渊

    好无聊啊，这些犯人的手段不能再有创意一些么？
    也没有一个组织，小打小闹
    没有人格魅力
    即墨本不想多说，但为了哄小孩子，他如孩子所愿地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果果挺起小胸脯，“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啦，因为你们的素质，根本生不出我这么聪明的女儿来。”
    “……果果，中二是病，得治。”即墨语重比心长。
    屋中。
    夏雨平躺着，一觉又睡醒，一身的冷汗，没有再睡，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灯的光晕印在天花板上，四角有些黑暗。
    “在阳光到达的地方，黑暗总是抢先一步到达。”夏雨道，“这个世界绝大部分是属于黑暗的。”
    “我不这么想，”即墨劝道，“黑暗在等着阳光。”
    “可惜，绝大部分黑暗等不到阳光，只在黑暗中腐烂。”夏雨道，心中补充一句，所以我那么珍惜你啊，你是我的阳光，可惜……也许明天，也许下一刻，最多十年，你就陨落了，我又要堕入没有光的黑暗中。
    “别多想，休息，你的报告明天出来。”即墨端来一杯水，扶着她喝下去，拧了热毛巾帮她擦了手、脸、隐私部位和脚，再扶她睡下了。
    “上次这样的时候是我没来江月市之前，那时也是头疼、无力，好像生病了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去医院，挨了两个月，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很想来江月市，有很强的来这里的欲望，”夏雨回忆，天花板上的灯晕柔和，“于是我就来这里了，来这里不久，不久…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应该是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记忆怎么那么模糊呢…有哪里不对劲，不是，哪里都不对劲……”
    不敢想象八年前她小小的孤单身影发生了什么，即墨心中狠狠一揪，紧紧握住她的手，“别想了，休息。”
    夏雨依旧看着天花板，天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也许什么都没有想，脑子是放空状态。
    “查吧。”
    即墨听了没回答，本来擦好了又拧了一把，用热毛巾包住她的手，轻轻擦拭。
    “你查过么？没有对吧？”夏雨问。
    “还是……”即墨道。
    “查吧，我觉得不对劲，我想知道。”
    “还是不要查”没有说完，夏雨打断他，做出决定。
    夏雨的记忆有一段空白，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她觉得即墨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问、不查，很多真相还是不知道更好，但现在，她想知道。
    到底为什么那段记忆会模糊，为什么即墨知道却不提不问，一定是很不得了的事吧。
    即墨抚去她额头的冷汗，难得露出笑容，温言劝道：“跟上次怀果果一样的反应，我推测你是又怀孕了，别多想了，你体质特殊，孕期反应大并产生阶段性失忆正常，普通孕妇偶尔也会这样。”
    “你是说……我怀孕了？”夏雨一下子坐起来，眼睛瞪圆了看着即墨，看了好几秒，终于想起来眨一下，睫毛抖动，无法消化这个好消息。
    “还不确定，本来想等明天检查报告出来再告诉你，以免空欢喜。”即墨抚慰她。
    她又定定看他的脸色，稍歪了头，嘟嘴道：“看你的笑容倒不像在骗我，可是你的面部表情最能骗人了，谁知道是不是，我现在预知能力也不是很准，怀孕啊…”夏雨心里有点乱，心里不单单是开心、期待、有点点害怕，奇怪的是竟然还有很悲伤、很难受的情绪，不应该只是开心呢？这难道是孕期反应。
    即墨脱了鞋，上床抱她在怀里，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哄她睡觉。
    “我觉得还是不对劲……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吧，我……”夏雨声音减低，终于又睡着了。
    这次在阳光的怀抱里，她感到自己好像睡在阳光洒落的向日葵田中，暖烘烘安全的，睡得无比香甜，第二天醒来，身体好多了，而且不记得昨天的那个决定了。
    八年前她刚来江月市那段真相，她的记忆尘封了，即墨也没有去查。
    她的记忆依旧尘封，即墨没有去查的原因是大概能推测出事情经过，他不想因为去查惊动了她，最终让她伤心，而他自己也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可是，夏雨一部分潜意识已经在挣扎想知道了，命运的车轮滚滚地压过来，事实终将揭开。
    夏雨的身体不同于寻常人，一般仪器检测不准，处理起来花了一番功夫，吃早餐时候即墨亲自打印出检测报告，脸上神情是想笑，又不知道该怎么样笑，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报告放桌子上推给夏雨，一下子喝下整整一杯茶，“帮你正大光明翘班，办停薪留职一年。”
    “什么啊？没头没尾的不懂你说什么。”夏雨打开报告看，愣了下，“我真的怀孕了？”
    管家拿来这几日的信件，“恭喜先生，恭喜夫人。”
    怀孕怎么说都是好事，只是色调注定，欢乐被灰蒙蒙的悲伤压抑着，怕被厄运发现一样不敢太开心，夏雨道中午的时候才渐渐反应过来，想着即墨做出的报告不会有失误，这次症状跟怀上果果那时候也挺像的，应该不会有错，这么想着不经意摸摸自己肚子。
    “好像没什么区别嘛。”她好奇的摸了几圈，起身转两圈不知道干什么好，又坐下摸了两下，“要不要去拍B超什么的，这样就可以看到一个“小豆子”，听说现在还有四位立体彩超，可以用3d打印把宝宝样子立体打印出来。”
    即墨给她端来果汁，否定她的想法，“有辐射。”
    “大家都做，有什么关系？能有多少辐射，再说我不怕那种程度辐射的。”夏雨道，“好吧，也许宝宝会怕，你说这次会随我么，不会生出来又跟果果一样完全随你吧？果果……”
    夏雨渐渐兴奋起来，但就在她说到果果的时候痴愣了一下，好像她的时间这里被割去了两秒，接着，她仿佛不记得刚刚自己想什么了。
    “有二胎的话，一胎的心理工作要做好，我们怎么跟果果谈？不能让她有被遗弃的想法。”

 第419章 深渊之调查

    “你在审我么？”夏雨对一组组长微笑道，这是会为对方打上印记“召来”灾祸的微笑哦。
    一组组长莫名地脊背发凉，“没，没有啊，哈，哈哈哈……”
    “你就是在审我，”夏雨不开心，扭头对一边专心研究案件的即墨道，“即墨，他审我，办他！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是不是，即墨，帮我扣他工资。”
    即墨眼都没抬就同意了，“可以有。”
    “你们不要这样啊，我就是随便问问，真的随便问问，我走了…打扰你们了，即墨先生，即墨夫人，我告辞了。”一组组长赶紧溜啊。
    基层刑警工资5k，他组长的工资加五百，可不高啊，月月光，给扣了这个月就没法活了，会活活饿死的。
    “我在想，给他们长点工资吧，怎么总是这样呢，越做最辛苦工作的人拿到的钱越少，别的工作倒也算了，警察工资这么少怎么行呢，都没有机会去高档场所消费，没有见识，没办法体会一些有钱嫌疑人的心理也就算了，经济上过得太辛苦会很容易被收买的……”
    夏雨絮絮叨叨，扭头发现听者并没有听，而是看着她，目光灼灼，漆黑的眸中闪着天上星星一般闪耀的东西。
    “别这样看着我啊，我怎么了么？”夏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连忙低头检查自己衣服是不是没穿好，“都好好的啊，你到底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他叫你即墨夫人。”即墨道。
    “哦，呵，这个啊，把你的姓冠到我头上你这么开心啊，说起来这也是男女不公平吔，为什么一结婚就要被称为某某夫人，好像是丈夫的附属品一样，够怪那家伙奇怪，江月国都不流行冠夫姓了，他还叫我即墨夫人，我要是女权主义者，肯定跟他没完，告他都不一定……”
    “别紧张。”即墨道。
    “紧张？忽然说什么啊？我哪有紧张？”
    夏雨确实紧张啦，晚上到第二天中午亲密的“身体接触”让她想起来就脸红心跳，即墨是把他这几天来的隐忍都发泄出来了，总算志得意满、满面春风。
    可夏雨一时不知怎么跟他相处了，同处一个空间都很不好意思，别说同处一个空间了，连想起来都不好意思，偏偏总是想起来，没办法忽视，她想装作很大方的样子，但她的絮絮叨叨暴露了她的不好意思。
    “果果怎么还不回来。”夏雨道，“我去看看，你不要跟来哦，外面好像有点下雨，你在家就好了，再说一次，不要跟来哦。”
    终于，她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
    即墨心里微笑，想起这首诗来了。
    这丫头，会害羞了。
    如果不是他脑中的芯片，他们能一辈子相守，就这样幸福下去…想到自己脑中的生物芯片，即墨心中一沉，趁她离开的时候点开页面，研究一些芯片的资料，虽知道不会有突破，但他无法放弃希望。
    “别放弃，会有办法的，科技在进步，我们现在的科技还能解决不了几十年前的难题么？论PK，今天永远会赢昨天。”
    他身边出现一个女生的影子，仔细看看，竟然是一个微微发光的萌版的夏雨，扎着小辫子，绿色的蕾丝衣裳，丛林精灵公主般梦幻。
    “别听她胡说了，今天一定就能胜昨天么？文明断层知不知道，大战、瘟疫、政治可以为之……世界文明出现的断层已经数都数不清了，她乐天的性格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我明明不是她那个性格，别看她，你看我就好……”身着火红衣裙的夏雨坐上即墨的大腿，靠近他的唇边，丝丝诱惑。
    远处阴影下，一小小的黑色身影跷腿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傲然地不看他一眼。
    即墨使劲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会有这些幻想都是芯片的作用，要解除芯片，先从驱除这些幻想开始，否则让幻想越来越严重，自己的大脑很快就会被芯片控制，幻像越来越真实，而真实越来越虚幻，不再能分辨真实，失去自主意识。
    自动即墨他开始控制脑中产生的幻想后，他喜欢的动漫人物，英雄人物，大波美女就都变成了夏雨的样子，萌萌的夏雨、高傲的夏雨，最吸引他的神秘的夏雨……
    俗话说越是有秘密的女人越有魅力，他总是被吸引看过去，没有办法摆脱。
    这就是芯片的反击，越是要摆脱芯片的控制，产生的幻想就越难忽略摆脱。
    不行，要找真实中的她，看到真实的，才能安心，才…不会被拉进幻想，发疯。
    ………………
    雨，大雨。
    雨滴打在咖啡厅的窗户上，摔成一条条纠结的惆怅沿着玻璃滑下。
    大雨天咖啡厅内客人很少。
    雨渐渐下大了，被困在咖啡厅的人们就更难离开，天空阴暗的分不清白天晚上，就这样一直笼罩着氛围。
    窗边一个女子静静在看雨。
    女子很普通，从脸蛋到胸到穿着到气质都狠普通，就算静静看雨的侧脸几分美丽，但依旧很普通。
    这个普通的女孩身上有什么？气质收敛时什么特别的都没有，没有人注意到她。
    除了女子有一个进来避雨的白领男子、三个打扮性感的小女生叽叽喳喳，一对窗边悠然喝咖啡的闺蜜，小女生讨论着最近她们最喜欢的小鲜肉参加了哪个综艺节目；年纪稍大的两闺蜜讨论着自己家房子出租的问题，学区房好租，有新开盘还是要出口买一套…
    白领男子看一会儿叽叽喳喳的小女生，又偷眼瞧了成熟妩媚又有经济实力的两闺蜜一眼，就是没有看窗边的普通女子。
    那女子太普通了，在一道闪电一样明亮的男人径直走到她面前之前，没有人曾多注意她一眼。
    那道闪电是跟天空中真的闪电一起出现的，光线一明一暗之间，他推开门走进来，服务员迎上去道：“欢迎光…”说到三个字看到男子的容颜与气度，如被闪电击中一般愣在当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420章 深渊之夏雨受审

    女孩连忙上前拿脚抵住车门，“你跟我说说，什么意思啊？”
    男子吓了一跳，本能看向停车场监控，见监控照着这里他放心了，“你不是来应聘家政？”
    “对呀。”
    “我看了，你不合适，可以走了。”
    “就这样啊？”女孩道。
    男子不明白她哪里不懂，愣了愣道：“还要怎样？”
    “不……我不懂你的意思，一看你也没懂我的意思，我跟你好好掰扯掰扯，”女孩道，“我跑了那么远，坐车、中介费还花了钱，出门我还特意化了淡妆，还等你打电话等这么久，你就…就这样一句话就完了？”
    两人鸭同鸡讲，语言不通，男子头上都是问号：“？？”
    “不是，一看你还是没明白，我这样说吧，我是应聘的没错，但没有低你一等吧，不带这么忽视人的，高端的工作应聘还选一个有格调的咖啡厅，双方谈，谈不拢公司依旧付咖啡钱呢，家政是没有那么高端啦，但我也没要求高端待遇啊，我很诚心来应聘，大热天的我顶着太阳跑这么多路，按理说你应该请我进门，给我倒杯水，认真问我几个问题，不合适客气送出门，这起码的吧？到哪个公司应聘不用一次性杯子给水喝的？”
    “你渴了？”男子问，“小区外有超市。”
    “绝倒！跟你说不通啊！”女孩吐槽，然后瞬间重新振作，“我说你不尊重人，尊重人懂么？我很诚心来了，你也应该有相应的诚心，别说水啊什么的，你连‘你好’都不跟我说啊，你还让我听了你三通电话，跟你一直跟停车场，中介先跟你介绍过的，不满意你别叫我跑这一趟啊，你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不是时间么？”
    男子赶着去打网球，不耐烦道：“那就是中介的问题，没有按照我的要求送人，问题你跟中介谈。”
    “怎么不说需要律师你可以介绍呢？我看起来就像请不起律师的对么？”
    像……男子真心想说像，不过现在家政工资涨了，法律援助还是请得起的，收费高的高级家政也请得起律师，“请不要胡搅蛮缠，我叫保安了。”
    “我就胡搅蛮缠了，那是因为你做的事情气人，”女孩毫不退缩，“中介是有错，但你也太无礼了吧？有我来了，你用穿鞋的时间先问我一句，就不可以么？”
    两个世界观价值观不同的人是很难沟通的，男子审视着面前女孩子，有点理解她的意思了，但还是不明白，只觉得她胡搅蛮缠，搞得他一头雾水，“我一直是这样，没一个人说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我前面看到两个女孩进来，很快出去，不会也是到你家应聘的吧？就着你规定的时间气喘吁吁跑过来，十秒不到就被你打发走了，你耍人玩呢？你是赶着去打网球不想好好问吧？”
    男子确实因为赶着打网球，没心思在面试家政上，今天这时候来的都会被他打发走，但来得也确实不没有达到他的心理预期，他要求很高，出价又比市场价偏低，中介没有找到合适的来。
    应聘男子现在觉得女孩可能有精神问题，不想与她多说，上车绝尘而去。
    “你等着，我饶不了你。”女孩吃了他一车的尾气，在后面喊。
    可能是被“精神病”缠上让他有压力，可能车哪里出问题了，女孩在后面喊的时候，就见男子的车失去控制，划着弧度就撞上了停车场护栏，黑色的烟雾从车里冒出来，气囊弹出来了，人还好没死，但被撞的眼冒金星。
    “报应总比想象地来得好快，你没事吧？”女孩好像很关心地问。
    “晕，疼，帮我叫救护车……”
    “晕啊，还疼？多疼？”
    “很疼，心疼，我200万的新车……”
    “200万呢，爱车啊，撞了是心疼，也不能去打网球了，好……”听她同情的口气，以为她要说好可怜，但她话锋一转，说的是，“好……活该哦，叫你一句‘你好’都不跟我说，叫你不给我倒水，叫你打三个电话让我等那么久，叫你都不拿正眼看我，随随便便就想打发我走……”
    男子被撞得七荤八素，身上的伤倒也不重，主要是受惊了，脑子不太清楚，恍惚间觉得女孩的笑容那般的可怕，比地狱中爬出的修罗还吓人。
    “我忘记说了，你不能得罪我的，我可是比你高一等的人，如果你觉得你自己跟应聘的家政的距离是10，我超过你的距离就是149597870千米，太阳到这里的距离，玩你跟玩一只蚂蚁一样。”女孩趴车窗上，闲闲地笑着往里看。
    “幻觉，一定是幻觉。”男子喃喃告诉自己，“冷静，这时候要冷静……”
    但他的意识里应聘不就是这样，有求于人低人一等，不想要不就是被打发走？这跟做生意竞标是一样的，做标书，给甲方送礼，请甲方吃饭，看甲方的脸色确实很难受，但谁叫你是乙方呢？
    女孩说的他每个字都懂了，但连起来他无法理解。
    “甲方公司老板地位比我高，可以不把我当回事，我地位比家政高，可以不把来应聘的家政当回事，所以我要找的家政一定是班干部，给宝好的影响，做榜样让他往上爬，往高处爬，我做得有什么不对么？”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我竟无言以对。”女孩歪着脑袋挠挠头，随即点头道，“好像是那么回事。”
    人，并不平等，女孩也能接受这个观点，往上爬做人上人没什么不对，应该的，比别人弱的时候可以挺直脊梁，但难免很多时候低别人一头，能屈能伸，本没什么好生气的，不过，一想到自己被男子忽略的情景，他急着出门，自己努力上前争取存在感巴结的样子，女孩就还生气。
    “事实是你说的这样没错，但你这样就是让我不舒服了，学学尊重所有人的人格吧，谁高等谁低等还真说不定呢，走了。”
    男子车也撞了，人也伤了，网球也打不了了，他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所以女孩不是很生气，认为恩怨扯平，便离开了。
    至于男子，那么高档的小区，自有保安营救，伤得也不重，自己爬去医院都可以。
    …………
    第二天，夏雨去上班时就被冰冰和小何找谈心了，谈心为名，审讯为实。

 第421章 深渊之道尊的原组织

    “组长，你知道了吧，在天阶小区发生严重火灾，消防员赶到的时候烧死了一个人，两人跳楼重伤，十多人在医院接受治疗，上百户人家还不能回家，现在住在宾馆等待危房检测报告出来，可能以后他们就无家可归了。”
    “天阶小区火灾了？几点的事？”夏雨想到自己昨天就去了那里。
    “下午三点。”
    “具体时间呢？”
    “三点四十六分。”
    三点四十六分，正好是夏雨从那里走出来的时间，巧了，那时候她回头看一眼，或许就看到着火了呢，可惜的是那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夏雨懊恼，“好大的热闹，我竟然没有看到。”
    “组长！”小何最听不得这样的话，“您有点同情心好不好？非要表现得很冷血么？”
    不是表现得很冷血，是本来就很冷血啊，夏雨的感情从来就不浓厚激烈，以前还装做很多愁善感、同情他人的样子，现在有些懒得装了。
    不过，装习惯了嘛，习惯成自然，她还是挽回形象道：“你说无家可归也太夸张了，住那里的人不可能无家可归，再说保险公司会赔偿的，就是死得人好可怜。”
    “我们在监控中查到你了，你去那做什么？”小何问，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一句，“你别多心，我就随便问问，觉得你出现在那里很奇怪。”
    “你在审我么？”夏雨笑着问。
    组长一笑，必无好事，小何从心里往外发寒，打一个激灵，一瞬间，苦涩的出差、跟尸蜡化尸体相处的画面都浮现在他的脑海，组长冲他一笑，小鞋必会送到啊。
    他都不敢问下去了，看来冰冰一眼，一咬牙，还是秉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花样作死的精神，问道：“组长，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查案去的。”夏雨笑眯眯回答。
    “查什么案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小何又问。
    如此作死，冰冰实在看不下去了，夏雨多回答一个问题，待会儿开始小何穿的小鞋就要小一分，夏雨没回答之前，冰冰抢着道：“师姐去查纵火案。”
    “你怎么知道？”小何惊奇。
    “小何啊，有胆量还要有脑子，光不怕死可没用，”夏雨摇头好笑，“知道我在查纵火案是很简单的，因为即墨在查这个案子，而冰冰在关注即墨，你连这都不知道么？”
    小何一时无味杂陈，愣在当场，自己的女神还在关注即墨先生，自己的希望又渺茫一分，未来的路又远一程，而即墨先生在做什么，他也关注啊，微信、追墨群他都加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纵火案是说得哪个纵火案都不知道，二组从没有接纵火案啊，冰冰是这么查到的？
    话说谁来救救他，此刻他被夏雨一脚踹进了自我否定的深井，他觉得自己就是二组的笑话，其他三个人都强大地不是人了，留着他就为了拿他解闷的……
    暂时不管一位普通上进的小刑警的自怨自艾，冰冰问：“我不明白你怎么查到那里，能说么？”
    “嘶~”夏雨吸气，“还真不好说，我说全凭感觉，你信么？”
    “信。”冰冰道，“查到的，可以共享么？”
    “可以啊。”夏雨大方道，“我怀疑是报复放火，我们从嫌疑人查起吧，昨天我听到死者打了三通电话，分别是给对手公司、他自己公司、他前妻，应该是和平分手，前妻可能性不大，排在嫌疑人名单最后吧；对手公司……”
    夏雨慢慢分析着，小何再一次不怕死就敢作死地打断她道，“组长，你怎么知道你昨天见的就是死者？我还没有告诉死者是谁。”
    “怀疑我啊？”夏雨笑。
    小何这枚上进型男，放在别的地方绝对都属于聪明的，可惜在二组，在二组他的智商堪忧啊，真让人替他担心。
    死者陆某，三十岁，离异，火烧得很猛，消防给力，两分钟内赶到现场，高压水枪却无法扑灭大火，消防员以救人为主，万幸当时白天，楼里人也不多，除了陆某都救出来了。
    “就烧死了陆某一人，那么凶手很可能是冲着陆某去的，可以这样推理吧？”夏雨道。
    “别推理，你一推理，猫都笑了。”一个凌冽的声音进来，回答了她的话。
    即墨走进办公室，面上冷峻傲然，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挥挥手，让冰冰和小何先出去，小何傻愣愣的，冰冰拉了他一把，两人赶紧走了。
    “干嘛啊？”夏雨瑟缩一下，“你有没有想静静，我也出去啊？”
    “哼。”
    夏雨眼珠灵活地转动，观察逃跑路线，拎起大包准备跑，“谁惹你生气了，你看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生气，别近身，谁近身我就咬谁’的气息，今天天气好好哦，我锅里还炖着汤。”
    “我不咬谁，就咬你。”即墨逼近直到两人之间没有空隙，道，“恨不能生吃活剥了你。”
    “好吓人呜呜，”夏雨抬眼可怜巴巴看着他，卖萌。
    “不用你插手，为什么还去查？”即墨道。
    “……人家无聊嘛。”夏雨道。
    “查出什么？”
    “…今天怎么都来审我啊……”夏雨嘟起嘴，好委屈。
    “别跟我嘟嘴，我不吃这一套，现在卖萌晚了点。”即墨嘴上说不吃这一套，但语气已经缓和很多，看来所有男人都是架不住心爱的女人撒娇滴。
    窗棂将射进来的阳光画成格，她攥住他一根手指，很普通的惹了他生气的一刻，她却无比渴望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
    许久许久没有说话，外面的冰冰和小何等不了了，先去查案。
    屋内两人就相拥着，没有欲望，纯纯的温暖的相拥。
    等时光走了一格又一格，好像很多事都不能再耽误了，夏雨才恋恋不舍道：“你别生气，不是帮你查，虽然我还不能太确定，但你们的124应该是小道以前所在的组织，为了我自己的势力，我才过去的。”
    “124不止一个女王，全是激进分子。”即墨道，“你别管，我来。”
    夏雨摸了摸下巴，“不止一个人啊，难怪以我现在的能力都不能感知到这个组织，”她抬眼，目光灼灼看向他，“合作吧，要不要？”

 第422章 深渊之列嫌疑人

    你知道么，虽说人人平等，但“人人平等”只是一种追求，理想状态，其实人跟人之间并不平等。
    车祸撞死一个三十岁的靠吃补助为生的人，按他一月补助最高两千、可以再活七十年计算，计算下来赔偿168万；撞死三十岁的公司开发部核心技术人员，按他每月工资税前两万，可以活七十年计算，赔偿1680万都搞不定。
    有人说了，吃补助的命也是命，一样有人等他回家，为什么他已经很苦了，他的命还比其他人的命少一个零？用金钱来衡量生命的价值真的好么？赤-果果的估价，接受不了。
    这种人道的说法说得也有道理，所以大前年投票，把事故赔偿就改成按照“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标准”计算。
    但注意哦，每个地方的可支配收入不一样，高的如江月市，平均已经月入8k；低的偏远荒原，人均可支配收入也就一千多，两千都不到。
    所以，你在江月市撞死一个人，和你在偏远贫穷地区撞死一个人，赔偿是不一样的，对，人是有价格的，此果果的价格。
    人跟人是平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哈哈，大笑三声，那是不可能的。
    圈养着鸡鸭鱼、将海蟹五花大绑了活活蒸熟的人类，和鸡鸭鱼海蟹能平等么？平等的话就是大家一起不被蒸，或者大家一起被蒸了，而不是一个蒸了另一个。
    人类之间也是这样，平等不存在，只是没有不同物种间如此残酷罢了。
    ——以上是夏雨昨天去卧底之后得到的体会，严格地说她昨天也算不上卧底，一种伪装罢了。
    她感觉那里会发生火灾，便去了那里，完全没有计划，只是本能觉得应该找个中介，然后以家政应聘的形式进去，预感那样会查到多些，于是她就按照本能去做了。
    二组会议室里，按即墨的要求把桌子放在中间，拼成一张大桌子，所有成员围着中间开会，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小何的智商跟不大上这高端的组，“组长，你说了这么多，什么平等不平等的，我没搞懂，什么意思啊？”
    夏雨懒病犯了，不想开口，即墨替她道：“她的意思是嫌疑人也是这样想的，嫌疑人眼中，别的人类比他们低一等，命可以随便索取玩弄，不值得尊重。”
    “他们看别人的命，就如同很多人看待蚂蚁等低端动物，甚至认为别人是蟑螂臭虫。”夏雨补充道。
    “不会吧？你们是说嫌疑人不止一个，而且他们以杀人为乐？”小何吃惊地问。
    夏雨摇头，“为乐算不上，你们会以杀蟑螂臭虫为乐么？”
    “不会。”
    “所以啊，一般是不管的，只有在碍事的时候才会碾死，死者侵犯他们的利益了，要不就是无意中招惹他们了，或者无意中侵犯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就好像蟑螂跑进了家里，臭虫爬到衣服上，顺手踩死，捏死，电死……”
    冰冰听着害怕，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道：“别用蟑螂臭虫形容了。”
    “对啊对啊，”小何立刻讨好地帮腔，“用蟑螂臭虫形容我们自己，听着怪怪的。”
    夏雨道：“是让你们体会嫌疑人的心理，以后遇到了，千万知道怎么保命，不要招惹他们，让他们看不见你们，隐藏，明白么？”她好人惯性又开始了，说完自己觉得自己多话，“哎，我干嘛要为你们操心，给自己找事做。”
    即墨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
    冰冰和小何对视一眼，他们的组长有点改变，但还是以前那个上班偷溜出去买菜、为别人着想、善解人意的普通善良小刑侦。
    “我还是好奇，你怎么知道天阶小区会发生火灾的？线人么？”小何又开始作死。
    “小何真是笨得蠢萌蠢萌的。”冰冰话不多，此刻忍不住吐槽。
    “啊？答案又很显而易见么？”小何道。
    冰冰给他一个白眼，彻底不想理他。
    “冰冰，你怎么又不理我了？”小何可怜兮兮问。
    “她怕跟你说多了，会拉低她的智商啊，万一傻会传染怎么办？”夏雨笑眯眯道。
    “我不傻。”在别的地方，小何这样的真不傻，在二组这里，小何的辩解好苍白无力。
    “还说不傻，不傻知道答案么，答案是，我觉得天阶小区这个名字就不吉利，天堂的阶梯啊，哪个小区起这种名字，怎么想到的，兆头太不好了，会出事，所以想到去看看。”夏雨道。
    “？”看小何头顶浮现的问号。
    夏雨和即墨对视一眼，觉得好笑，即墨的眸底也浮现了笑意。
    小何蠢萌就蠢萌在他坚持不懈地作死，明知道这个问题问了夏雨也不会给真正的答案，他还是问。
    夏雨的回答不是预感，就是“觉得天阶小区这个名字就不吉利”这种无稽的理由，这两种答案，他能信哪个？
    每次问了都没有答案，他还每次都问，毅力可嘉，勇气可嘉。
    既然嫌疑人把受害者当出现在眼前碍眼的蟑螂，那么查受害者得罪了谁是一条很好的侦破方向。
    夏雨道：“注意一下啊，不一定是很严重的得罪，蟑螂臭虫也没有严重得罪人类，细究起来，也就只是碍眼、不卫生而已，所以你们摸排不要放过很小的得罪，可能只是一句话没有说、抢了出租车这种小事，而且很可能是顺手，所以我们从死者下午见过的人查起。”
    “死者死之前最后见的人是你，组长……”小何吐槽。
    “别用蟑螂形容了……”冰冰无力地请求。
    关于嫌疑人，夏雨排了一张表格，首先是对手公司，当时她听死者电话里的意思，最好不要打官司最好一起合作品牌，反过来说，不就是两家已经到了要打官司的地步么？
    做生意最狠最没人性的竞争手段是什么？就是直接把竞争对手杀了啊，古代还有杀全家的事，一了百了，死了还怎么竞争？生意场的黑暗面比战场都危险残酷。
    对杀人如捏死蚂蚁的犯人来说，这种手段又最简单。
    “嫌疑人表排行第二的怎么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我看不出艺人有任何理由杀他。”小何拿着表格，疑惑。

 第423章 深渊之心理扭曲了吧？

    “嫌疑人表排行第二的怎么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我看不出艺人有任何理由杀他。”小何拿着表格，疑惑。
    这次连冰冰都疑惑了，微微蹙起黛眉道：“我认为经纪人嫌疑更大，面对苛责的上司，办事的人会产生很大的怨念，从职场心理学来说，这种怨念不会表现出来，一直压抑着，一但爆发很容易是致命型的。”
    夏雨也说不出大道理，她感觉应该这样。
    “经纪人也要查。”即墨道，“把艺人列第二因为她随性、叛逆、自我。”
    夏雨补充：“对呀，就是这样的，做艺人哪有那么自由，公司给她的宣传计划都安排好了，她要谈朋友也随她了，谈了又分手，就普通女孩来说还可以，对艺人来说也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任性，不会杀人放火吧？”小何问。
    “不一定，因为被管了杀人，就因为有点不爽杀人，都是可能的，也有可能就一个很小的原因，这就需要你们去走访调查了，”夏雨道，“好了，下一个，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两个女孩一样去应聘，被死者十秒不到就打发出来了，对凶手来说，这种对待足以构成杀害死者的理由，够杀他一万次了，死者死的痛苦么？”
    即墨道：“尸体我看了，火灾造成死亡多是烟造成窒息，死者被活活烧死，皮肤、肌肉和内脏出现深浅不一的坏死和炭化。”
    “仇挺大啊，那就这样，两个去应聘的女孩放第三位，最后他前妻和孩子放第四位，第四嫌疑人，分头调查不在场证明吧。”夏雨道。
    “孩子？”小何又听到一个关键词，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嫌疑人？
    即墨却对夏雨道：“孩子重点调查，我们去。”
    夏雨点头，“小孩子如果心理扭曲，很可能放火烧自己父亲，看他也不是一个好爸爸的样子，
    小何和冰冰齐刷刷练习好一样，左转看看即墨，右转看看组长夏雨，终于确定他们在怀疑一个小孩子，还把孩子放在了嫌疑人名单前几位。
    终于，小何脱口而出，“你们心理扭曲了吧？”
    冰冰隐晦地道：“尼采说过，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我们怀疑孩子有那么奇怪么？”夏雨反问。
    小何调出电脑上的资料，投射在大屏幕上，“你们看，他们孩子才六岁，你相信一个六岁孩子放火杀人，还杀自己父亲？组长，你前面也说凶手是心理变态！”
    “对啊，”夏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熊孩子正是闯祸的时候，数据显示去年67.54%的火灾都是孩子玩火造成的，而且还是男孩子，不是我歧视，小男孩调皮着呢，最喜欢玩火了，充满了好奇，即墨查了，这个小孩有虐待小动物的倾向，你们都是做刑侦的，思想不要像普通人一样单纯，难道你们还觉得世界是美好的？”
    “现场搜证表明，火灾现场有不明助燃物，正是不明助燃物才导致消防无法及时扑灭，我以为我们在抓捕的是一个心理扭曲的恐怖组织。”冰冰道。
    “嗯，是这样，不过孩子还是有嫌疑。孩子妈妈我还没见过，还有隐性基因或者基因突变也都是有可能的。”夏雨道。
    “组长，你在说什么？”最近，小何越发有听不懂跟不上的无力感。
    冰冰眼波流转，眸底闪过一丝确定的了然。
    夏雨说的是女王层面的事，夏雨对嫌疑人没有清晰能用的预感，说明嫌疑人也是女王。
    一个熊孩子，就算玩火也放不出消防难扑灭的火，没这本事，但这个熊孩子有女王血脉就不一样了。
    夏雨还没有见过孩子妈妈，不能确定孩子妈妈有没有女王血脉，另外如果夫妻两人有女王血脉但是不明显，也可能生下强女王血脉的孩子，最近新的研究结果表明，两个普通人也可能生下有特殊能力的孩子。
    小女王很容易被恐怖组织利用，不得不重点查。
    列好嫌疑人，四人分工，冰冰和小何找死者对手公司了解情况，之后去死者公司；夏雨和即墨调查当时去面试的两个女孩子，死者前妻和孩子也归他们。
    分工之后，分头行动。
    第一步的情报收集不会有太大危险，走之前，夏雨还是叮嘱他们千万小心，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不要采取行动，把情报带回来就可以。
    夏雨和即墨先找到了应聘的两个女孩，即墨早就打电话联系了，两个女孩听说死人了都吓坏了，立刻赶到警局协助调查。
    “你们都是大一学生吧？”夏雨问。
    “是，我家境不太好，本来想做兼职赚点钱，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警察姐姐，那个人没事吧？”“我也是。”
    “死了，死特惨，活活烧死的，死之前非常痛苦，一定会化为恶鬼留恋世间的。”夏雨开玩笑道。
    “啊！”“啊！”两女孩都吓得一起尖叫起来。
    两个女孩都是乖乖女类型，夏雨感觉应该不是她们，对她们，夏雨只有一个问题特别好奇，“你们大热天去面试，死者一句话就把你们打发了，你们就真出来了？”
    两个女孩对这个问题也很奇怪，其中一个戴眼镜地道：“我条件不够优秀，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我以后一定努力。”
    “因为什么没录取你？不是班干部？”
    “不是，”女孩摇头，“我是班长，他说近视的不要，不合适。”
    “近视也不行啊？”夏雨惊，问另一个女孩，“你呢，因为什么？”
    另一个女孩道：“我是语文课代表，他可能觉得语文课代表官太小了。”
    “他可能觉得？你竟然连原因都没弄清楚就出来了，”夏雨也是醉了，“你们跑了一趟，谈十秒不到，他说不要你们就出来了？”
    “对啊，不是应该的么？”两女孩异口同声反问。
    “你们不生气？不觉得他耍你们？”
    “是我们自己条件不够好，不够努力，以后我会更努力，兼职赚钱后把近视治好。”
    “我计划去竞争学生会干事。”
    夏雨没话说了，“你们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谈下来，两个女孩没有任何疑点，人性化测谎仪即墨也摇头，表示她们没有说谎，非要挑她们的问题，也就只有一点了。

 第424章 深渊之死者妻子

    非要挑她们的问题，也就只有一点了。
    “你们不够尊重自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尊重，谁还会尊重你呢？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对很多不尊重的现象会习以为常的，这对社会非常不利，你们记着，人分高低：颜值高低、技能高低、收入高低、但应该被不分贵贱，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尊重别人也是自己素质的表现，明白了么？”夏雨站在过来人的角度，对两个女孩敦敦教导。
    两个女孩都很乖，认真听着。
    笔录结束之后，夏雨就让两人离开了，还派警车送了一下，送到地铁站门口，两人非常开心，非常与众不同的体验。
    等她们走了，即墨对夏雨道：“她们的问题，是在这个不太残酷的食物链中，她们爬得还不够高，你不是这样想？”
    “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我真不是说好听的话忽悠她们啦，食物链的金字塔，有些人生而在顶端，有些人用才华往上攀登，有些人有逆天的气运，但大多数人是努力了也爬不上去的，上面只有那么点地方，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竞争力，很不幸，大多数人只能拼尽全力地努力，也只是努力让自己不要往下掉而已。”夏雨道，“低处是比上面差，但低处自有低处的风景，从懂得尊重自己开始，一样能都享受人生。”
    她说得深情绵长，道理深入浅出，就差没有对这个社会深情款款了，即墨说了三个字：“说、实、话。”
    “哈哈，”夏雨打哈哈，“知我者莫若你也，其实社会需要大量的做很多工作但拿钱少的人啦，社会上层的人不能太多，太多了下面就供养不起了。我的计划中，以后女王会一步步进入大家视线，这一步本身已经会造成很多冲击和混乱了，我需要社会总体地稳定。”
    “……”即墨。
    “好了好了，下一个嫌疑人谁，是不是凶手，我见到了会有感觉的。”
    死者和前妻的关系情况比夏雨想的还要复杂，死者跟前妻已经离婚，但还在争夺抚养权，正在打官司中。
    夏雨感慨，“我看两人之间那么客气，真没想到他们还在打官司。这样前妻就更有杀害死者的动机了，夫妻之间最喜欢相爱相杀了，长期共同生活不知道累积了多少怨恨，杀了就彻底不会跟她争了，不过，动机这么明显，到让我感觉不是……”
    这个案子涉及其他女王，夏雨的预知不那么灵，还是要见了才知道。
    得到消息后，死者前妻和孩子在外省，已经在往回赶了，过了几小时才见到人，哪有夏雨想得那样阴暗，死者前妻眼睛都哭肿了，一看就是余情未了，相处不易但仍相爱。
    “您别伤心，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夏雨递一张餐巾纸给她。
    “火灾不是意外么？为什么刑侦要问我问题？”死者前妻感觉到不对劲。
    “很可能不是意外，是针对你前夫的谋杀。”
    “谋杀？你们别跟我开玩笑，这种都是电视上才有的情节，他人那么好，谁会想杀他？假的，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在拍电视节目对不对……”死者前妻进入否认阶段，站起身找摄像头。
    询问室还真有四个摄像头在全方位监控记录，她看到了更找到了逃避的理由，更觉得这是一个玩笑，“我知道了，他想跟我复合，借机说自己死了刺激我呢，他在哪儿呢？叫他出来，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已经超出我的底线了。”
    最可怜的不是扑尸体上撕心裂肺哭泣，而是根本无法接受人已经死了的事实，连感情淡漠的夏雨都觉得她好可怜，一种心要没有了的伤心。
    “我们也很遗憾，你不要激动，别太伤心……”
    即墨拉住了出于同情想劝几句的夏雨，摇头。
    由着死者前妻闹了足有一刻钟，过了否定阶段，她渐渐接受了现实，警察打电话通知她，这里是警局，没有人能用警方开这种玩笑，至少她的前夫是肯定办不到的，颓然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眼中的灵魂也一起被抽空了。
    又沉默了一刻钟，她道：“要问什么，你们问吧，我刚刚想了，他没有仇家，可能是劫财，意外。”刑侦悬疑片盛行的情况下，全民刑侦，死者前妻给出了自己的推论。
    “你跟死者在争夺抚养权？”
    “是，你们不会觉得我会杀他吧？我当时在外地，没有四个小时根本赶不回来，”死者妻子拿出车票，“这是证据。”
    即墨翻了翻啥也没写的的资料，煞有其事道：“起火原因调查结束，火灾是爆炸引起，由汽车点火装置启动，就是说，凶手做了一个杀人陷阱，在死者死亡的时候，ta不用在现场。”
    即墨一番言辞比真的还真，连夏雨都骗过去了，心想起火原因调查结束了？不是还没结束么，她还真的翻自己这边的材料，没找着即墨说得内容，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即墨的资料。
    即墨目光锁定着询问对象，伸手抵住她的头顶把她的头抵回去。
    “爆炸？”死者妻子吃惊了一下，但现在什么消息都不会让她太吃惊了，有些混乱地喃喃，“他被炸死了…好奇怪，我都没有杀他…不止一次确实气得想捅死他，可我怎么会真的杀了他……”
    死者前妻眼神空洞，像个没有身材的破娃娃，木然地接受着一切。
    夏雨道：“都说即使幸福的婚姻，一起生活的过程中也会有几百次气得想杀死对方。这种离婚案，小孩子就好像一场战斗的战利品，双方都要争，其实挣到手也不一定想要。”
    “你错了，不是战利品，打胜仗才有战利品，这场婚姻中，我们都打败了，哪有战利品……”
    “是战败不甘心，不想付的赔款？”夏雨问。
    “差不多吧……”死者前妻哀然道。
    夏雨看向即墨，即墨微微摆手，她的伤心也是真的，一个会如此伤心的前妻怎么会谋划杀前夫呢，她争夺抚养权更多是不想放过前夫，还想纠缠下去吧，如果真是她干的，那不得不佩服了，连即墨都能骗过，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第425章 深渊之跑了？

    冰冰和小何依旧在死者对手公司和死者公司跑，工作量非常大，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传来，夏雨和即墨这边的甄别快结束了，剩下的嫌疑人只剩死者的孩子。
    夏雨看了孩子一眼就失望地叹息，她感觉就是个很普通的孩子，不像果果被塑造地那么诡异，这个孩子跟所有六岁的熊孩子一样，就是六岁的熊孩子，在儿童问讯室中拿着游戏机两眼放光，死不撒手。
    会怀疑一个熊孩子，夏雨和即墨也是让人醉了，他们注视深渊太久了，让深渊回望他们太久了，目光渐渐被深渊拽进去，拔不出来。
    嫌疑人一个个排除，他们这边已经没有需要查的嫌疑人了，夏雨道：“要不帮下冰冰和小何吧，他们时间紧，任务重，蛮苦的。”
    “去医院。”即墨道。
    “去医院干嘛，哦……你要慰问一下伤者，那我……”夏雨说着说着就反应过来了，懊恼道，“一孕傻三年真没错，怀孕以来我四位数的智商真是严重下降啊，竟然没想到。”
    昨天，夏雨不是凶手之外最后一个见死者的人，保安才是！
    天阶小区是高档小区，公共区域无死角监控，死者和夏雨在停车场说话、直到死者的车“莫名”出车祸，保安都在监控中看着，看到出车祸了，他们立刻往这边赶，只是夏雨一贯地闯祸之后溜得比较快，没有跟他们撞见而已。
    小区保安小江本可以毫发无伤从火灾中跑掉，但他三次冲进火场救人，救了三个人出来，而他自己也大面积重度烧伤，经过24小时的抢救观察后，他才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
    夏雨和即墨去找的时候，医院比平时更忙乱，一片慌乱，就听他们广播里不停地叫人：……晨嘉医生请到五号手术室。重复一遍，晨嘉医生请到五号手术室，神经科王主任请到六号手术室…七号手术室主刀医生，请…请査医生过去一下，八号手术室病人要不行了…
    医院几个手术室同时亮灯，情况挺严重的。
    “火灾的伤者还没有抢救完么？”夏雨奇怪，“听小何的报告医院应该已经把伤患都稳定下来了才对啊。”
    “发生别的事了。”即墨道。
    “应该不会吧，哪里有着火了？我单纯，你可别诓我…”
    无论如何，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他们去前台问，前台忙得没时间多说，好在他们是知道小江的病房号的，直接去病房却发现房间空了，回到前台查，等了很久，前台查了说没有小江这个人。
    混乱中过了好久，好容易才“抓”到一个了解情况的小护士。
    “你们医院怎么了，不会又送来烧伤病人了吧？”夏雨问。
    小护士忙得两眼都星星，倚着墙道，“刚刚停电了……”
    “那小江呢，就是天阶小区火灾送来的保安。”
    “转院了啊。”
    难怪去病房找不到，原来小江已经不在普通病房，护士说他转院了。
    “他的事迹太感人了，我们医院医疗条件不是最好，有一位土豪感动于他的事迹，把他接到有国内最好的烧伤科医院去了，他还说以后小江的治疗费用、整容费用都由他承担了，从我们医院走的时候，社会给小江捐的钱已经有五十多万，果然好人有好报啊。”年轻的小护士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
    “转到哪个医院了？”夏雨急问。
    “仁义医院啊，他说烧伤科国内最好，肯定就是仁义医院了。”小护士一脸“这还用问嘛”的表情。
    夏雨还她一脸“你怎么这么天真啊”的表情，“他说你就信啊？我们要查监控录像。”
    做刑侦，夏雨还嫩点，她混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经验，全靠预感的能力顶着，看即墨都没有提出要看监控，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看监控没有用，124号是一个行动很严密的组织，不会留下监控证据。
    果然，护士道：“不好意思，不巧当时医院停电了，两个备用发电机都没有启动起来，就没有监控应该，您去监控室问问，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停电对医院很可怕，好几个重症病人在抢救中，您看我们现在还在忙呢。”
    没电怎么可能留下监控，监控设备又不是放电池的，放电池也会被人破坏掉，夏雨无奈，哪怕查周围监控，茫茫人海筛选出可疑的人也需要三四个月了，而且他们来把人接走的时候肯定做了伪装。
    “线索有断了……”夏雨沮丧。
    就在这时，即墨拿出手机瞟了一眼，夏雨从他这小小的动作看到了端倪，挑眉死皮赖脸道：“你有安排对不对？有线索？有线索共享一下嘛。”
    即墨把手机给夏雨，不一会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舅舅已经买菜，去舅舅家做客路上。
    “厉害啊，我都没有想到，原来你早就在这里安排了人手，故意让他们把人接走，”夏雨充满希望问，“有希望找到他们老巢不？”
    “嗯。”即墨道。
    他拿回手机，发了八个字：宁丢误醒，注意安全。
    “你对手下还是蛮好的嘛，外冷内热。”夏雨厚脸皮凑过去，瞅着他发的短信道，即墨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把这小脑袋推开，顺便还在头发上狠狠蹂躏了一下。
    “别…别，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夏雨在蹂躏下如可怜的小鸟儿般挣扎哀嚎，最后被摸习惯了，无力地认命了。
    医院的混乱渐渐好转，因为停电导致两名重症病人死亡，其他人都抢救过来了。
    两人离开医院，一边往回走一边等消息。
    “你不怀疑我么？消防都很难扑灭的不明易燃物，着火那时我正好从那个小区中出来，而死者对我的不尊重足以构成我杀他的动机，我看他那种低端生命也如看蝼蚁一般，你不怀疑我嫌蝼蚁碍事，顺手捏死了？”夏雨道。
    “你不会。”即墨道。
    “这么相信我？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嫌疑最大，我最近还有阶段性失忆，我都怀疑是我杀了人，然后忘记了。很有可能不是么？”
    “没可能。”即墨平静地道。
    “为什么啊，你就这么肯定？别告诉我因为你爱我，所以无条件相信我啊，这理由太不靠谱了。”

 第426章 深渊之陷阱

    非要挑她们的问题，也就只有一点了。
    “你们不够尊重自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尊重，谁还会尊重你呢？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对很多不尊重的现象会习以为常的，这对社会非常不利，你们记着，人分高低：颜值高低、技能高低、收入高低、但应该被不分贵贱，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尊重别人也是自己素质的表现，明白了么？”夏雨站在过来人的角度，对两个女孩敦敦教导。
    两个女孩都很乖，认真听着。
    笔录结束之后，夏雨就让两人离开了，还派警车送了一下，送到地铁站门口，两人非常开心，非常与众不同的体验。
    等她们走了，即墨对夏雨道：“她们的问题，是在这个不太残酷的食物链中，她们爬得还不够高，你不是这样想？”
    “这也是一个问题，但我真不是说好听的话忽悠她们啦，食物链的金字塔，有些人生而在顶端，有些人用才华往上攀登，有些人有逆天的气运，但大多数人是努力了也爬不上去的，上面只有那么点地方，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竞争力，很不幸，大多数人只能拼尽全力地努力，也只是努力让自己不要往下掉而已。”夏雨道，“低处是比上面差，但低处自有低处的风景，从懂得尊重自己开始，一样能都享受人生。”
    她说得深情绵长，道理深入浅出，就差没有对这个社会深情款款了，即墨说了三个字：“说、实、话。”
    “哈哈，”夏雨打哈哈，“知我者莫若你也，其实社会需要大量的做很多工作但拿钱少的人啦，社会上层的人不能太多，太多了下面就供养不起了。我的计划中，以后女王会一步步进入大家视线，这一步本身已经会造成很多冲击和混乱了，我需要社会总体地稳定。”
    “……”即墨。
    “好了好了，下一个嫌疑人谁，是不是凶手，我见到了会有感觉的。”
    死者和前妻的关系情况比夏雨想的还要复杂，死者跟前妻已经离婚，但还在争夺抚养权，正在打官司中。
    夏雨感慨，“我看两人之间那么客气，真没想到他们还在打官司。这样前妻就更有杀害死者的动机了，夫妻之间最喜欢相爱相杀了，长期共同生活不知道累积了多少怨恨，杀了就彻底不会跟她争了，不过，动机这么明显，到让我感觉不是……”
    这个案子涉及其他女王，夏雨的预知不那么灵，还是要见了才知道。
    得到消息后，死者前妻和孩子在外省，已经在往回赶了，过了几小时才见到人，哪有夏雨想得那样阴暗，死者前妻眼睛都哭肿了，一看就是余情未了，相处不易但仍相爱。
    “您别伤心，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夏雨递一张餐巾纸给她。
    “火灾不是意外么？为什么刑侦要问我问题？”死者前妻感觉到不对劲。
    “很可能不是意外，是针对你前夫的谋杀。”
    “谋杀？你们别跟我开玩笑，这种都是电视上才有的情节，他人那么好，谁会想杀他？假的，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在拍电视节目对不对……”死者前妻进入否认阶段，站起身找摄像头。
    询问室还真有四个摄像头在全方位监控记录，她看到了更找到了逃避的理由，更觉得这是一个玩笑，“我知道了，他想跟我复合，借机说自己死了刺激我呢，他在哪儿呢？叫他出来，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已经超出我的底线了。”
    最可怜的不是扑尸体上撕心裂肺哭泣，而是根本无法接受人已经死了的事实，连感情淡漠的夏雨都觉得她好可怜，一种心要没有了的伤心。
    “我们也很遗憾，你不要激动，别太伤心……”
    即墨拉住了出于同情想劝几句的夏雨，摇头。
    由着死者前妻闹了足有一刻钟，过了否定阶段，她渐渐接受了现实，警察打电话通知她，这里是警局，没有人能用警方开这种玩笑，至少她的前夫是肯定办不到的，颓然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眼中的灵魂也一起被抽空了。
    又沉默了一刻钟，她道：“要问什么，你们问吧，我刚刚想了，他没有仇家，可能是劫财，意外。”刑侦悬疑片盛行的情况下，全民刑侦，死者前妻给出了自己的推论。
    “你跟死者在争夺抚养权？”
    “是，你们不会觉得我会杀他吧？我当时在外地，没有四个小时根本赶不回来，”死者妻子拿出车票，“这是证据。”
    即墨翻了翻啥也没写的的资料，煞有其事道：“起火原因调查结束，火灾是爆炸引起，由汽车点火装置启动，就是说，凶手做了一个杀人陷阱，在死者死亡的时候，ta不用在现场。”
    即墨一番言辞比真的还真，连夏雨都骗过去了，心想起火原因调查结束了？不是还没结束么，她还真的翻自己这边的材料，没找着即墨说得内容，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即墨的资料。
    即墨目光锁定着询问对象，伸手抵住她的头顶把她的头抵回去。
    “爆炸？”死者妻子吃惊了一下，但现在什么消息都不会让她太吃惊了，有些混乱地喃喃，“他被炸死了…好奇怪，我都没有杀他…不止一次确实气得想捅死他，可我怎么会真的杀了他……”
    死者前妻眼神空洞，像个没有身材的破娃娃，木然地接受着一切。
    夏雨道：“都说即使幸福的婚姻，一起生活的过程中也会有几百次气得想杀死对方。这种离婚案，小孩子就好像一场战斗的战利品，双方都要争，其实挣到手也不一定想要。”
    “你错了，不是战利品，打胜仗才有战利品，这场婚姻中，我们都打败了，哪有战利品……”
    “是战败不甘心，不想付的赔款？”夏雨问。
    “差不多吧……”死者前妻哀然道。
    夏雨看向即墨，即墨微微摆手，她的伤心也是真的，一个会如此伤心的前妻怎么会谋划杀前夫呢，她争夺抚养权更多是不想放过前夫，还想纠缠下去吧，如果真是她干的，那不得不佩服了，连即墨都能骗过，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第427章 深渊之对决

    “嫌疑人表排行第二的怎么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我看不出艺人有任何理由杀他。”小何拿着表格，疑惑。
    这次连冰冰都疑惑了，微微蹙起黛眉道：“我认为经纪人嫌疑更大，面对苛责的上司，办事的人会产生很大的怨念，从职场心理学来说，这种怨念不会表现出来，一直压抑着，一但爆发很容易是致命型的。”
    夏雨也说不出大道理，她感觉应该这样。
    “经纪人也要查。”即墨道，“把艺人列第二因为她随性、叛逆、自我。”
    夏雨补充：“对呀，就是这样的，做艺人哪有那么自由，公司给她的宣传计划都安排好了，她要谈朋友也随她了，谈了又分手，就普通女孩来说还可以，对艺人来说也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任性，不会杀人放火吧？”小何问。
    “不一定，因为被管了杀人，就因为有点不爽杀人，都是可能的，也有可能就一个很小的原因，这就需要你们去走访调查了，”夏雨道，“好了，下一个，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两个女孩一样去应聘，被死者十秒不到就打发出来了，对凶手来说，这种对待足以构成杀害死者的理由，够杀他一万次了，死者死的痛苦么？”
    即墨道：“尸体我看了，火灾造成死亡多是烟造成窒息，死者被活活烧死，皮肤、肌肉和内脏出现深浅不一的坏死和炭化。”
    “仇挺大啊，那就这样，两个去应聘的女孩放第三位，最后他前妻和孩子放第四位，第四嫌疑人，分头调查不在场证明吧。”夏雨道。
    “孩子？”小何又听到一个关键词，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嫌疑人？
    即墨却对夏雨道：“孩子重点调查，我们去。”
    夏雨点头，“小孩子如果心理扭曲，很可能放火烧自己父亲，看他也不是一个好爸爸的样子，
    小何和冰冰齐刷刷练习好一样，左转看看即墨，右转看看组长夏雨，终于确定他们在怀疑一个小孩子，还把孩子放在了嫌疑人名单前几位。
    终于，小何脱口而出，“你们心理扭曲了吧？”
    冰冰隐晦地道：“尼采说过，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我们怀疑孩子有那么奇怪么？”夏雨反问。
    小何调出电脑上的资料，投射在大屏幕上，“你们看，他们孩子才六岁，你相信一个六岁孩子放火杀人，还杀自己父亲？组长，你前面也说凶手是心理变态！”
    “对啊，”夏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熊孩子正是闯祸的时候，数据显示去年67.54%的火灾都是孩子玩火造成的，而且还是男孩子，不是我歧视，小男孩调皮着呢，最喜欢玩火了，充满了好奇，即墨查了，这个小孩有虐待小动物的倾向，你们都是做刑侦的，思想不要像普通人一样单纯，难道你们还觉得世界是美好的？”
    “现场搜证表明，火灾现场有不明助燃物，正是不明助燃物才导致消防无法及时扑灭，我以为我们在抓捕的是一个心理扭曲的恐怖组织。”冰冰道。
    “嗯，是这样，不过孩子还是有嫌疑。孩子妈妈我还没见过，还有隐性基因或者基因突变也都是有可能的。”夏雨道。
    “组长，你在说什么？”最近，小何越发有听不懂跟不上的无力感。
    冰冰眼波流转，眸底闪过一丝确定的了然。
    夏雨说的是女王层面的事，夏雨对嫌疑人没有清晰能用的预感，说明嫌疑人也是女王。
    一个熊孩子，就算玩火也放不出消防难扑灭的火，没这本事，但这个熊孩子有女王血脉就不一样了。
    夏雨还没有见过孩子妈妈，不能确定孩子妈妈有没有女王血脉，另外如果夫妻两人有女王血脉但是不明显，也可能生下强女王血脉的孩子，最近新的研究结果表明，两个普通人也可能生下有特殊能力的孩子。
    小女王很容易被恐怖组织利用，不得不重点查。
    列好嫌疑人，四人分工，冰冰和小何找死者对手公司了解情况，之后去死者公司；夏雨和即墨调查当时去面试的两个女孩子，死者前妻和孩子也归他们。
    分工之后，分头行动。
    第一步的情报收集不会有太大危险，走之前，夏雨还是叮嘱他们千万小心，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不要采取行动，把情报带回来就可以。
    夏雨和即墨先找到了应聘的两个女孩，即墨早就打电话联系了，两个女孩听说死人了都吓坏了，立刻赶到警局协助调查。
    “你们都是大一学生吧？”夏雨问。
    “是，我家境不太好，本来想做兼职赚点钱，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警察姐姐，那个人没事吧？”“我也是。”
    “死了，死特惨，活活烧死的，死之前非常痛苦，一定会化为恶鬼留恋世间的。”夏雨开玩笑道。
    “啊！”“啊！”两女孩都吓得一起尖叫起来。
    两个女孩都是乖乖女类型，夏雨感觉应该不是她们，对她们，夏雨只有一个问题特别好奇，“你们大热天去面试，死者一句话就把你们打发了，你们就真出来了？”
    两个女孩对这个问题也很奇怪，其中一个戴眼镜地道：“我条件不够优秀，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我以后一定努力。”
    “因为什么没录取你？不是班干部？”
    “不是，”女孩摇头，“我是班长，他说近视的不要，不合适。”
    “近视也不行啊？”夏雨惊，问另一个女孩，“你呢，因为什么？”
    另一个女孩道：“我是语文课代表，他可能觉得语文课代表官太小了。”
    “他可能觉得？你竟然连原因都没弄清楚就出来了，”夏雨也是醉了，“你们跑了一趟，谈十秒不到，他说不要你们就出来了？”
    “对啊，不是应该的么？”两女孩异口同声反问。
    “你们不生气？不觉得他耍你们？”
    “是我们自己条件不够好，不够努力，以后我会更努力，兼职赚钱后把近视治好。”
    “我计划去竞争学生会干事。”
    夏雨没话说了，“你们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谈下来，两个女孩没有任何疑点，人性化测谎仪即墨也摇头，表示她们没有说谎，非要挑她们的问题，也就只有一点了。

 第428章 慈善

    原本义正言辞的批评立刻小声，向后转回到了肚子里，并在肚子里被一箭穿死了。
    小何发誓，他再也不批评组长了，都怪自己最快，这次也本想忍住的！他狠狠抽自己的嘴——叫你快。
    冰冰默默往边上走两步，假装不认识。
    夏雨演了一会儿，没人阻止她也没人特别欣赏她，她自己觉得不好玩了，即墨推她在整个新娘化妆间又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夏雨摇头道，“这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在这里…但是，曾经在这里。”
    “剩下我来查。”即墨道，“你回去休息。”
    “我再想想。”夏雨闭上眼睛，让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由自己向四周，由现在到未来……
    “不要勉强，我来查。”即墨握住她的手，怕她勉强使用能力对身体造成负担。
    夏雨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勉强，一个人把证据带出去了，肯定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嫌疑人把东西给了身边一个人，然后脱下婚纱走出去的，你自己查也能查到，不过要花一天时间才能锁定，我把她名字给你。”
    “好。”
    夏雨现在不在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是做了那么久的普通善良女子了，善解人意到了骨子里，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太惊讶以至于无法接受，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展露自己的能力。
    就这已经让旁边的小何小何看傻眼，“组长在做什么？”他木偶一样问冰冰。
    冰冰双手不知不觉紧握，眼前又浮现家里销毁资料，爸爸安排自己和妈妈去国外避难的一幕，她没有回答。
    有夏雨这个预知型导航，即墨逮捕一名伴娘，这次婚礼伴娘有九名，她在其中并不明显，而且很漂亮，跟清儿一样走知性女汉子型青纯路线，两人抢戏很多，电影也有撞一起上档竞争，多次传出跟嫌疑人清儿不和睦，真想不到清儿最信任的人是她。
    看来影视圈这档子事，宣传关系不好的不一定真不好，宣传关系好的不一定真好，都是宣传需要，为了娱乐大众而已。
    这位伴娘也真是讲义气，在即墨的审问下硬是挺住了一刻钟没有说实话，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不能接受搜查，把我们扣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
    问嫌疑人有没有给她拿什么东西，她坚决否认没有。
    即使即墨指出她在撒谎，她依旧毫不松口。
    夏雨过来，撸起袖子，“来，我看看。”
    “你过去！”即墨冲她怒道，“知道你的推理能力怎么退化的么？就是太依赖，不动脑筋！”
    这顿火发得突然，却并意外，即墨出现了失误一直破不了案，一直依靠夏雨的能力找线索，对他的自尊心无疑是很大的打击，女王能力的运用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一直使用对身体负荷很大，她前一段一直吐不明可燃液体，这时两只脚都扭伤了，他也很担心她的身体。
    “好吧……我不管了，你慢慢搜，要不我亲自上手帮你搜？”夏雨伸出两魔爪，还颇为猥亵地抓两下，“她的身材很不错呢。”
    “你们…我的律师会对你们提出抗议，你们等着收律师信吧！”
    调看监控录像，发现这位伴娘去过一次洗手间，最让人担心的是好闺蜜把证据从马桶冲掉了，但好在夏雨觉得证据还在她身上。
    拿到搜查令后，由夏雨和冰冰对她进行搜查，冰冰动手，她坚决反对夏雨近身，看来夏雨刚刚说的“身材不错”那句吓到人家了，其实只是玩笑啦。
    从她的内-裤底下搜出2厘米见方的一个老式的精钢盒子，非常小，非常薄，厚度连1厘米都不到，但非常精致，盒子盖上刻着浮雕耶稣受难图，打开来，里面陈放一条也就比头发丝粗一点的铂金手链，还有几个小到看不见的碎钻。
    碎钻镶嵌在周围一圈，围绕着手链，很好看就是了，精致地不行不行的。
    “又掉装备啦？我看看。”夏雨特意戴了两层手套（藏内-裤底下的，必须戴手套），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会搜到一封遗书，这是个什么？”
    “好了吧？你们就是想搜这个么？她的首饰犯了什么罪？”伴娘道。
    夏雨鼓起嘴，萌萌哒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哦，这东西新娘在我们的人进来之前郑重交给你，求你无论如何要藏好，谁也不要告诉，你自己也知道非同寻常，这时候还辩解，不觉得太苍白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伴娘扭过头，沉默，气得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她为闺蜜两肋插刀，闺蜜向她插两刀，不然警方是怎么知道的？直接就找到她，都不搜别的伴娘直接就搜她。
    “不是新娘说的。”夏雨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啊？嘻嘻，”夏雨得意，“我不告诉你。”
    “你！”
    夏雨翻动手上的小盒子，即墨要拿过去她不给，上面有别的女人的…咳咳，总觉得给即墨拿太恶心了，她有点接受不了，所以这个机关还是她自己开吧，看着也挺好玩的，好小巧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吧？竟然放在私-处，万一触发了机关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找到了……”
    机关不复杂，盒子底下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跟手机壳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一体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了，先把这个槽抠开，接着拿手链放进凹槽轻推，一根毒针露出针尖。
    “奉劝你别把东西往身体里藏了，这次你真是命大。”夏雨挑挑眉，道，给那个伴娘看清楚毒针，“知道这个么？轻轻扎一下你秒死。不过还是很奇怪啊，我觉得应该有遗书，她没有给你遗书么？”
    伴娘脸色发白，但也是娱乐圈见过风浪的人了，硬咬着唇镇定下来，犹自嘴硬道，“她的遗书自然在律师那里，找我要干什么。”
    “我说的不是律师那里的一份，那份最多叫财产分配意愿，我说的是她写得关于内心的文字。”
    “没有！”
    人工测谎仪即墨道：“她没撒谎。”
    “奇怪，应该有，我觉得有啊，难道是放暮傲家什么地方了，很有可能吧？”夏雨问即墨。

 第429章 慈善之申请

    “你是什么人啊？你说应该有遗书就该有遗书么？”伴娘几乎尖叫着问，面前的女子没有三条尾巴，但从知道新娘拜托她藏了东西开始，这个女子越发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呀，我说有就应该有啊。”夏雨认真地点头，仿佛在说一条世上亘古不变的真理。
    神说这世界应该有光，世界便有了光；神说世界应该有人，世界便有了人……
    夏雨现在就给人这样的感觉，虽然也可以认为查到都是她查到的，在这里故弄玄虚吓人，但伴娘感觉不是，这种感觉让伴娘更毛骨悚然。
    在夏雨面前，她连动一下都动不了。
    “神”说应该有遗书，即墨就顺着找遗书这条思路找。
    已经调查过律师手上的遗嘱、搜过家里和她的工作室，暮傲的家里也搜过一遍，即墨苦苦思索，夏雨说有留遗嘱，那么一定有遗嘱，没有放在容易发现的地方，也没有给信得过的闺蜜，也没有给父母，经济人表示也没有收到遗嘱，嫌疑人究竟将遗嘱放在了哪里？
    即墨道：“已经查过嫌疑人的邮箱，没有写过遗嘱的痕迹。”
    “网上有一种放遗嘱的网站，那个检查过么？”
    那种遗嘱网站是新兴事物，有需要的人把自己的遗嘱委托给网站放在云端，等人死后网站负责公开遗嘱，前一段红过一阵，跟开心农场一样，很快被忘记了，法律效力和安全性还在讨论，属于很新颖的过时东西。
    即使都遗忘了，即墨也没有忘，那个网站他也查过了，嫌疑人把遗书上传网站在电脑或者手机里也会留下痕迹，完全没有痕迹。
    夏雨打开现场的电脑。
    “这是清儿经济人的工作手提，他现在在警局…”现场嫌疑人一位助理小声道，“我们的电脑都需要查么，我去通知？”
    “不用了，这台就好了。”
    因为嫌疑人锁定新娘清儿，别人的东西都没有仔细查，即使这样，这台工作电脑也已经是由鉴定科人员查过一遍的了，没有查出什么来。
    这台电脑专门用于回复粉丝的邮件、维护粉丝群，开小号刷人气，演艺明星的婚礼会有很多粉丝评论，经纪人带过来婚礼现场监看粉丝评论。
    夏雨挺感慨的，“婚礼是给别人看的，艺人的婚礼更是给大家娱乐的。”
    冰冰微微摇头，很不同意夏雨的说法。
    见自己家的冰冰不赞成，小何立刻刷新找死的底线，“也不能这样说。太负面了。”他反驳道，看来他家冰冰很向往婚礼，以后结婚时他一定要办一个最浪漫的婚礼，不会像其他新郎一样不耐烦。
    离追到冰冰还早着呢，他已经在考虑婚礼了。
    也不怪他，云中酒店、满屋的花束、婚纱……这个环境让人容易产生遐想。
    不会产生梦幻遐想反应的也只有夏雨这种号称智商四位数但骨子里没多少普通人性的家伙了，她打开电脑，电脑屏幕上调出邮箱页面，如果此刻有人站在她身后，仔细观察，会发现她手指都没有触到键盘，她手杵着头看着键盘，连随便打几个字做做样子都不愿意费力气了。
    邮箱里是给粉丝的自动回复，清儿从很小就出道，是从“练习生”“总选”一路出来的偶像，头几年在偶像团队时候，粉丝好像爸爸妈妈一样“饭偶像”，每年省吃俭用就为总选的时候给她投票，为了她能拿到更好的名次。
    一路支持她走到一线明星的位置上，拥护她、安利她、保护她，她在成为大明星之后也没有忘记这些最初的粉丝，这些都是铁粉，助理团和经纪人帮她在邮箱里回复粉丝的邮件，帮她在粉丝群中冒泡，她本人偶尔还会真的在粉丝聊天群中冒泡。
    在邮箱中，每天接受和传送的邮件竟然有九千多封，传来的各种各样，有鼓励她的，有写了影评给她看，有说买了多少多少章电影票，也有很猥亵的，对所有邮件都是邮箱自动回复。
    回复内容是感谢支持，开头是“感谢清粉的支持，如果不是千万个你的支持，我们的清儿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就，你们是水，让我们清儿如鱼一样在里面自由自在遨游……”
    就是一些煽情的话，怎么煽情怎么让粉丝感觉好怎么来，好像是偶像的父母一样。
    下面就是一大串“希望继续支持正版，一起努力，你的经济条件好了才能更好得支持偶像，我们清儿永远是你的精神支柱”云云，在下面还附有清儿所有网上版权的作品的正版链接，如果有活动，自动回复也会改，今天清儿婚礼，回复加了“让我们一起祝她幸福，她和暮傲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彼此，经历了如何如何不容易……我们期待我们的清儿有一个正常的幸福家庭，早日生下小清儿，我们在此也起誓保护暮傲，保护清儿的家庭，做他们的守护神，见证他们将幸福进行到底……请到电影院观看，支持她与暮傲合体出演的电影《那年我们》”等等。
    加了这一段，回复内容就更长了，不是真爱粉中的脑残死忠粉，没人能耐心看完。
    还有链接，有对电影的介绍、电视剧介绍、新篇上映推广，洋洋洒洒一大页，鼠标下拉才看得完，这样的规模，如果一篇篇检查几年都检查不完，夏雨盯着电脑微微歪了歪脑袋，电脑自动筛选打开邮件海洋中的五十篇。
    五十个页面依次打开，开头还是“感谢清粉……”这种格式链接，一般人看个开头就不往下看，直接关闭页面删除。
    但既然电脑调出来，一定有东西的，夏雨考虑是有密码还是做了什么别的手脚，先看了一下信件大小，跟其他自动回复一般大，再查这几封的发件时间，但不像是自动回复，离他们发来邮件的时间隔了一段时间，但现在网络发达，为了避免看上去太敷衍，假装不是自动回复，邮箱自动回复也是能设置发送时间的，
    夏雨比对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玄机。
    即墨走到夏雨身后，看了一眼，道，“中间。”
    “哪里中间？中间怎么了？”
    即墨指向邮件的一段话。
    “靠，灯下黑啊，才看到。”夏雨叫道，“嫌疑人还挺聪明的。”
    谁会仔细看一大段一大段、一样的内容啊，嫌疑人清儿将自己的话嵌在其中了，其中“支持正版”之后改成了“谢谢您一直的支持和爱护，我今天结婚了，我短暂的一生见过太多坏男人，只有心不属于我的他值得托付，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想永远跟他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开。对不起。”

 第430章 慈善之爆炸新闻

    原本义正言辞的批评立刻小声，向后转回到了肚子里，并在肚子里被一箭穿死了。
    小何发誓，他再也不批评组长了，都怪自己最快，这次也本想忍住的！他狠狠抽自己的嘴——叫你快。
    冰冰默默往边上走两步，假装不认识。
    夏雨演了一会儿，没人阻止她也没人特别欣赏她，她自己觉得不好玩了，即墨推她在整个新娘化妆间又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夏雨摇头道，“这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在这里…但是，曾经在这里。”
    “剩下我来查。”即墨道，“你回去休息。”
    “我再想想。”夏雨闭上眼睛，让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从身体里散发出去，由自己向四周，由现在到未来……
    “不要勉强，我来查。”即墨握住她的手，怕她勉强使用能力对身体造成负担。
    夏雨睁开眼睛，“一点都不勉强，一个人把证据带出去了，肯定是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嫌疑人把东西给了身边一个人，然后脱下婚纱走出去的，你自己查也能查到，不过要花一天时间才能锁定，我把她名字给你。”
    “好。”
    夏雨现在不在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她也是做了那么久的普通善良女子了，善解人意到了骨子里，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太惊讶以至于无法接受，她刚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展露自己的能力。
    就这已经让旁边的小何小何看傻眼，“组长在做什么？”他木偶一样问冰冰。
    冰冰双手不知不觉紧握，眼前又浮现家里销毁资料，爸爸安排自己和妈妈去国外避难的一幕，她没有回答。
    有夏雨这个预知型导航，即墨逮捕一名伴娘，这次婚礼伴娘有九名，她在其中并不明显，而且很漂亮，跟清儿一样走知性女汉子型青纯路线，两人抢戏很多，电影也有撞一起上档竞争，多次传出跟嫌疑人清儿不和睦，真想不到清儿最信任的人是她。
    看来影视圈这档子事，宣传关系不好的不一定真不好，宣传关系好的不一定真好，都是宣传需要，为了娱乐大众而已。
    这位伴娘也真是讲义气，在即墨的审问下硬是挺住了一刻钟没有说实话，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我不能接受搜查，把我们扣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
    问嫌疑人有没有给她拿什么东西，她坚决否认没有。
    即使即墨指出她在撒谎，她依旧毫不松口。
    夏雨过来，撸起袖子，“来，我看看。”
    “你过去！”即墨冲她怒道，“知道你的推理能力怎么退化的么？就是太依赖，不动脑筋！”
    这顿火发得突然，却并意外，即墨出现了失误一直破不了案，一直依靠夏雨的能力找线索，对他的自尊心无疑是很大的打击，女王能力的运用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一直使用对身体负荷很大，她前一段一直吐不明可燃液体，这时两只脚都扭伤了，他也很担心她的身体。
    “好吧……我不管了，你慢慢搜，要不我亲自上手帮你搜？”夏雨伸出两魔爪，还颇为猥亵地抓两下，“她的身材很不错呢。”
    “你们…我的律师会对你们提出抗议，你们等着收律师信吧！”
    调看监控录像，发现这位伴娘去过一次洗手间，最让人担心的是好闺蜜把证据从马桶冲掉了，但好在夏雨觉得证据还在她身上。
    拿到搜查令后，由夏雨和冰冰对她进行搜查，冰冰动手，她坚决反对夏雨近身，看来夏雨刚刚说的“身材不错”那句吓到人家了，其实只是玩笑啦。
    从她的内-裤底下搜出2厘米见方的一个老式的精钢盒子，非常小，非常薄，厚度连1厘米都不到，但非常精致，盒子盖上刻着浮雕耶稣受难图，打开来，里面陈放一条也就比头发丝粗一点的铂金手链，还有几个小到看不见的碎钻。
    碎钻镶嵌在周围一圈，围绕着手链，很好看就是了，精致地不行不行的。
    “又掉装备啦？我看看。”夏雨特意戴了两层手套（藏内-裤底下的，必须戴手套），接过去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会搜到一封遗书，这是个什么？”
    “好了吧？你们就是想搜这个么？她的首饰犯了什么罪？”伴娘道。
    夏雨鼓起嘴，萌萌哒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哦，这东西新娘在我们的人进来之前郑重交给你，求你无论如何要藏好，谁也不要告诉，你自己也知道非同寻常，这时候还辩解，不觉得太苍白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伴娘扭过头，沉默，气得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她为闺蜜两肋插刀，闺蜜向她插两刀，不然警方是怎么知道的？直接就找到她，都不搜别的伴娘直接就搜她。
    “不是新娘说的。”夏雨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啊？嘻嘻，”夏雨得意，“我不告诉你。”
    “你！”
    夏雨翻动手上的小盒子，即墨要拿过去她不给，上面有别的女人的…咳咳，总觉得给即墨拿太恶心了，她有点接受不了，所以这个机关还是她自己开吧，看着也挺好玩的，好小巧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吧？竟然放在私-处，万一触发了机关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找到了……”
    机关不复杂，盒子底下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跟手机壳一样，看起来好像是一体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了，先把这个槽抠开，接着拿手链放进凹槽轻推，一根毒针露出针尖。
    “奉劝你别把东西往身体里藏了，这次你真是命大。”夏雨挑挑眉，道，给那个伴娘看清楚毒针，“知道这个么？轻轻扎一下你秒死。不过还是很奇怪啊，我觉得应该有遗书，她没有给你遗书么？”
    伴娘脸色发白，但也是娱乐圈见过风浪的人了，硬咬着唇镇定下来，犹自嘴硬道，“她的遗书自然在律师那里，找我要干什么。”
    “我说的不是律师那里的一份，那份最多叫财产分配意愿，我说的是她写得关于内心的文字。”
    “没有！”
    人工测谎仪即墨道：“她没撒谎。”
    “奇怪，应该有，我觉得有啊，难道是放暮傲家什么地方了，很有可能吧？”夏雨问即墨。

 第431章 慈善之扭曲

    “嫌疑人表排行第二的怎么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我看不出艺人有任何理由杀他。”小何拿着表格，疑惑。
    这次连冰冰都疑惑了，微微蹙起黛眉道：“我认为经纪人嫌疑更大，面对苛责的上司，办事的人会产生很大的怨念，从职场心理学来说，这种怨念不会表现出来，一直压抑着，一但爆发很容易是致命型的。”
    夏雨也说不出大道理，她感觉应该这样。
    “经纪人也要查。”即墨道，“把艺人列第二因为她随性、叛逆、自我。”
    夏雨补充：“对呀，就是这样的，做艺人哪有那么自由，公司给她的宣传计划都安排好了，她要谈朋友也随她了，谈了又分手，就普通女孩来说还可以，对艺人来说也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任性，不会杀人放火吧？”小何问。
    “不一定，因为被管了杀人，就因为有点不爽杀人，都是可能的，也有可能就一个很小的原因，这就需要你们去走访调查了，”夏雨道，“好了，下一个，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两个女孩一样去应聘，被死者十秒不到就打发出来了，对凶手来说，这种对待足以构成杀害死者的理由，够杀他一万次了，死者死的痛苦么？”
    即墨道：“尸体我看了，火灾造成死亡多是烟造成窒息，死者被活活烧死，皮肤、肌肉和内脏出现深浅不一的坏死和炭化。”
    “仇挺大啊，那就这样，两个去应聘的女孩放第三位，最后他前妻和孩子放第四位，第四嫌疑人，分头调查不在场证明吧。”夏雨道。
    “孩子？”小何又听到一个关键词，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嫌疑人？
    即墨却对夏雨道：“孩子重点调查，我们去。”
    夏雨点头，“小孩子如果心理扭曲，很可能放火烧自己父亲，看他也不是一个好爸爸的样子，
    小何和冰冰齐刷刷练习好一样，左转看看即墨，右转看看组长夏雨，终于确定他们在怀疑一个小孩子，还把孩子放在了嫌疑人名单前几位。
    终于，小何脱口而出，“你们心理扭曲了吧？”
    冰冰隐晦地道：“尼采说过，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我们怀疑孩子有那么奇怪么？”夏雨反问。
    小何调出电脑上的资料，投射在大屏幕上，“你们看，他们孩子才六岁，你相信一个六岁孩子放火杀人，还杀自己父亲？组长，你前面也说凶手是心理变态！”
    “对啊，”夏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熊孩子正是闯祸的时候，数据显示去年67.54%的火灾都是孩子玩火造成的，而且还是男孩子，不是我歧视，小男孩调皮着呢，最喜欢玩火了，充满了好奇，即墨查了，这个小孩有虐待小动物的倾向，你们都是做刑侦的，思想不要像普通人一样单纯，难道你们还觉得世界是美好的？”
    “现场搜证表明，火灾现场有不明助燃物，正是不明助燃物才导致消防无法及时扑灭，我以为我们在抓捕的是一个心理扭曲的恐怖组织。”冰冰道。
    “嗯，是这样，不过孩子还是有嫌疑。孩子妈妈我还没见过，还有隐性基因或者基因突变也都是有可能的。”夏雨道。
    “组长，你在说什么？”最近，小何越发有听不懂跟不上的无力感。
    冰冰眼波流转，眸底闪过一丝确定的了然。
    夏雨说的是女王层面的事，夏雨对嫌疑人没有清晰能用的预感，说明嫌疑人也是女王。
    一个熊孩子，就算玩火也放不出消防难扑灭的火，没这本事，但这个熊孩子有女王血脉就不一样了。
    夏雨还没有见过孩子妈妈，不能确定孩子妈妈有没有女王血脉，另外如果夫妻两人有女王血脉但是不明显，也可能生下强女王血脉的孩子，最近新的研究结果表明，两个普通人也可能生下有特殊能力的孩子。
    小女王很容易被恐怖组织利用，不得不重点查。
    列好嫌疑人，四人分工，冰冰和小何找死者对手公司了解情况，之后去死者公司；夏雨和即墨调查当时去面试的两个女孩子，死者前妻和孩子也归他们。
    分工之后，分头行动。
    第一步的情报收集不会有太大危险，走之前，夏雨还是叮嘱他们千万小心，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不要采取行动，把情报带回来就可以。
    夏雨和即墨先找到了应聘的两个女孩，即墨早就打电话联系了，两个女孩听说死人了都吓坏了，立刻赶到警局协助调查。
    “你们都是大一学生吧？”夏雨问。
    “是，我家境不太好，本来想做兼职赚点钱，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警察姐姐，那个人没事吧？”“我也是。”
    “死了，死特惨，活活烧死的，死之前非常痛苦，一定会化为恶鬼留恋世间的。”夏雨开玩笑道。
    “啊！”“啊！”两女孩都吓得一起尖叫起来。
    两个女孩都是乖乖女类型，夏雨感觉应该不是她们，对她们，夏雨只有一个问题特别好奇，“你们大热天去面试，死者一句话就把你们打发了，你们就真出来了？”
    两个女孩对这个问题也很奇怪，其中一个戴眼镜地道：“我条件不够优秀，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我以后一定努力。”
    “因为什么没录取你？不是班干部？”
    “不是，”女孩摇头，“我是班长，他说近视的不要，不合适。”
    “近视也不行啊？”夏雨惊，问另一个女孩，“你呢，因为什么？”
    另一个女孩道：“我是语文课代表，他可能觉得语文课代表官太小了。”
    “他可能觉得？你竟然连原因都没弄清楚就出来了，”夏雨也是醉了，“你们跑了一趟，谈十秒不到，他说不要你们就出来了？”
    “对啊，不是应该的么？”两女孩异口同声反问。
    “你们不生气？不觉得他耍你们？”
    “是我们自己条件不够好，不够努力，以后我会更努力，兼职赚钱后把近视治好。”
    “我计划去竞争学生会干事。”
    夏雨没话说了，“你们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谈下来，两个女孩没有任何疑点，人性化测谎仪即墨也摇头，表示她们没有说谎，非要挑她们的问题，也就只有一点了。

 第432章 游乐园

    “立刻。”j言简意赅答应，换鞋，拿上爱车lovely的钥匙，出门。
    见j的样子，x坐直了身子，一脸期待，“出大案了？”
    “你休息。”j没好气，又抵抗不住她期待的目光，无奈何道，“来吧。”
    案件死者不多，就一人，但尸体在一片玉米地被发现，再远就是江月国最大的游乐园，通过穿着很快确定死者附近是一所职校的学生。
    15岁，女孩，初看拍来的现场照片j捂住x的眼睛。
    “你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看？我以前什么没见过，这时候来呵护我的心灵了？”
    “你能看，孩子不能。”
    “……要不要这么”
    这样不客气地站在道德制高点质问，想来八成是手上啥都没有只有一腔牺牲精神的和平党核心成员。
    “哼，”一个戴银质面具的人冷哼一声，从他面具下露出的精心打理地乌黑头发和隐约繁复精致地背景，应该就是柳家的发言人没错了，偏偏还坚持以第三方立场说话，还想隐藏自己身份，“她忽然传出结婚消息，柳家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就准备动用守宅鬼，可一个帮手都没有，没人帮柳家拖住她，柳家准备好之后她忽然从婚礼消失了，从哪里找她去？”
    这事说起来柳家就有气，他们的守宅鬼是从小养成或者折磨神志之后控制的女王，神志并不太清楚，神志清楚他们就没法控制了，平时关在地下，动用起来攻击性很强，但他们冒的风险也很大，好容易打药、催眠的处理好了，装箱送上飞机都送到了，没见目标影子。
    原来目标不早不迟在前一秒离开了，整个地区搜索一遍也找不到目标影子，他们的卧底柳嫣明显不行，有叛变迹象，盟友也一个个都不给力，没帮着拖住目标不说踪迹都提供不出来。
    当场都是各界人物和明星，柳家真想放守宅鬼下去屠杀一场泄愤，后来想到还要保存实力才作罢。
    再找到夏雨，她已经在家里了，当赶到那里去的时候，她又不早不晚提前一步去了即墨家族的别墅，简直就是兜圈子逗他们玩。
    即墨家族的别墅就是个全点了防御点的乌龟壳，人攻不进去，女王更攻不进去，有一战的可能他们柳家会出动守宅鬼，如今只是送死，他们也不是笨蛋，自然原装了守宅鬼回去，连箱子都没有打开。
    “现在攻击也不迟。”质问者继续质问，“即墨家族的别墅就怕了么？没有牺牲，哪里来的和平？”
    柳家的发言人气不打一处来，他们都祭出了女王还被说怕牺牲？“对，我们都害怕牺牲，你不怕，你去吧，我们援助。”
    “如果我们手上有足以匹敌的力量，我们早就上了！”
    “真厉害，能把自己没本事这一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都别吵，我们内哄会中了她的计谋，让亲者痛仇者快，”一个年纪稍大的声音响起，他的背景是一片黑色幕布，身上被拖地的黑布罩着，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唯一一个真的完全看不出身份的人，沉稳的声音立刻让大家安静下来，成功主持了局面。
    “那您说，该怎么办？”
    “既然她缩进了乌龟壳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控制舆论，网上的局面你们都注意到了？行政上下令文学网站屏蔽相关文章。”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纷纷响应，除了吵架，总算有人主持大局，出建设性意见了。
    “对，屏蔽。”“赶紧屏蔽。”“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她想搅混水，虽然都是无关紧要的底层人，但大社会的稳定也很重要。”“对，赶紧屏蔽，防止她借机招兵买马。”
    “我想总统已经下令屏蔽了。”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声音响起，他的背景是一间调查局审讯人的吸音密室，想来他就是总统本人吧。
    “几篇文章，不熟悉的主题，如果不是靠人捧不可能火，她一定有一只强大的水军，一定要找出来摧毁掉，不然后果不可想象……”一个稍年轻的声音响起，提出很关键的意见，“还有，我们不能再这样视屏聊天了，她最擅长黑网络，我们必须见面……”
    不过他的声音比起在场的大人物还有些生，都知道是荣家的新当家人，荣家现在势力渐弱，新当家人威望不高，他的话在一帮大人物的讨论和抱怨中被淹没了。
    他们用的是局域网，这样的聊天模式已经延续很多年了，从没有出过事，泄露过消息，他们相信以后也不会泄露消息。
    …………
    虽然荣家新当家人的话没有引起重视，但荣家会沿着这条线查的，其他几股势力不重视也不代表不会查，只是不重视而是，派出人员和付出财力不会太多，但相对势力还不多，几乎孤军奋战的夏雨来说…也不会少。
    夏雨拿起电话打给暗狼曾经的首领，就是住她家楼上的腼腆晨跑帅哥，现在还在他家楼上住着，“你们被盯上了，准备撤离到第二安全带，留篱笆断后，你也不要住那里了，收拾一下与道尊汇合。”
    “篱宗佑？他可以么？我把小璃儿也留下？最近一直是小璃儿在训练他。”
    “不用，别太小看他了，他融合的是最古老的血脉，假以时日，他的能力将与我…将只比我差一点点。”夏雨道，“好了，执行命令，不要让我再解释了。”
    让篱宗佑留下还有别的原因，篱宗佑是后天成为女王，心还在普通人那一边，他留下断后自然会手下留情，不会伤及人命。
    第一线冲到会所的军人都是底层的苦逼，完全不知道情况，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战，打谁家的江山。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有同情他们，杀他们，我不屑，就像人类不屑特意去杀蚂蚁一样，更强大的对手才值得我出手。”夏雨对拿开黑色罩布的即墨道。
    即墨点头，表示了解。
    “结束啦？你们不多聊一会儿？”

 第433章 游乐园之调查

    网站主编晴晴的口头禅是：我什么没遇见过？
    这件事，她真的没遇见过。
    几个大神级作者约好一般同时发文，写一种人们没有记忆的题材，这是以前从没有的类别，非常难写，不是当下潮流的题材，别人就算了，主编晴晴知道其中一位是只写当红题材的。
    更然跟他大跌眼镜的是几位作者一下子传了八万字，第一天就八万字啊，传到一万多的时候他就赶紧打电话过去，催命夺魂电话打过去，全部没法接通。
    好容易接通了只说一句别打了，在闭关中。
    这什么情况？
    都不是新人了，都应该知道网文刚开始的时候每天少传一点最好，没上架之前要慢热，每天一章最好了，每天两章四千字最多了，怎么都不上传会死一样拼命上传呢？
    主编不知道啊，几位大神心里苦啊，他们真的被关小黑屋了，真的不上传会死啊。
    好在因为几位大神原先累积的读者群，又同时上传同类新文引起了关注，最重要的不知何处又冒出一批无比厉害的水军，主编晴晴发誓她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水军，这是花了多少钱啊，各种小号各种宣传，直接把网站水瘫痪了。
    接着更离奇了，上面下命令把这几篇全部屏蔽，网站关闭整改，理由是“涉嫌迷信”？
    他怀疑是几位大神作者计划好的造势活动，只是联络不上得不到确定；
    他还怀疑文章中的围绕的、有特殊能力的女王是真实存在的，不然那样势力强大的水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可知道以几位作者的收入请不起这样大规模的水军，别看他们爆出的收入高，房价更高，他们都买了房了房贷还在慢慢还呢，几个作者也没有涉足影视圈，光靠文章的钱跟影视圈相比真没有多少；
    上面要求的屏蔽更坚定了主编晴晴的想法，果然是有猫腻，女王可能真的存在，屏蔽整改的理由恐怕不是“涉嫌迷信”，是“涉政”吧？
    一夜过去，小人物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又到了傍晚，主编晴晴给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望着大楼间一隙晚霞，深沉地感叹：“以为见过最深地水了，水永远比我们想象得深啊，无法想象……”
    …………
    外面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场变化地制造者却在别墅烧饭，虽然有管家有厨师，她还是自己烧菜，不是她的调性，但这么多年习惯了。
    看着菜慢慢变熟，她总能自虐地回忆起自己以前被关小铁棺材里被蒸烤的时光，越是痛苦，越忍不住去回忆，轻微强迫症，就好像有些密集恐惧症的人反而喜欢搜各种密集的图刺激自己一样。
    即墨从后面抱住她，“我来做。”
    “不用。”
    别墅地方大，果果和几小只在专门给他们劈出的房间玩，厨房里没有别人，他轻轻咬她的耳朵，舌尖从耳廓边缘轻舔下来，若有若无的接触让她身体不由地一颤。
    “等下…”她叫停，“稍等哦，我去杀个人就回来。”
    “……”即墨懂她的心思，劝道，“不可能消失。”
    “话是这样说，但知道了不管总觉得放不下，你最近不也为了这个团伙在发愁么？正好莫名地心情不好，那他们解解气。”
    他们说的是即墨最近在收网的案子，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他们主要抓流浪汉、痴呆，这种人消失了不会有人太用心地追查，偶尔也打野食，比如半夜不回家一看就不正经的女人，抓回去剖了各个器官，黑市上价钱都很高，浑身都是宝，一颗好的心脏卖到100万不成问题，眼角膜也有10万的高价，肾20万……
    叛卖器官的团伙永远抓不完是因为永远不缺市场。
    人总有求生意识，被病魔一点点吞噬地人会越来越想活，越来越不想死，当一个人必死而又不想死的时候，道德的约束有时候会变松。
    警局在收网的团伙最近就在江月市城乡结合部盘踞，他们收到了足够的原材料，来这里卖，今晚有一场现场拍卖活动，即墨本来不想过去了，他给予了一定的调查协助，剩下的让其他人去做吧，总要让其他警察有表现的机会嘛，而且新婚之夜夏雨安排凌的葬礼去了，今天他本想温存一下。
    不过夏雨想去，他是不会拒绝滴。
    夏雨和即墨做了简单的易容，戴上边缘很大的帽子，直升机送到器官交易的现场，俨然一副来购买器官的有钱买家地模样。
    他们一落地就有一对五十多的夫妻走过来，若不是即墨看他们骨骼的变化根本看不出他们才五十多，完全七八十地样子，满头稀疏白发的妻子问道：“你们也是来…你们不是有钱人…难道也…”
    她的丈夫立刻打她的手，“这地方瞎问什么，走！”
    “没关系的。”夏雨问，“都来这里了也不用装了，你们为什么来买器官？买给谁啊？”
    “给我们儿子买的，他得了尿毒症，十年了，我跟他爸都没有城市医疗保险，有也没法给他用，我们家不知花了多少钱，房都卖了，你说他年纪轻轻的，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这病为什么不让我得？”妻子是个健谈的人，一下子说了很多。
    “女儿。”即墨道。
    “啊？他说…什么？”夫妻俩心惊地问道。
    夏雨笑笑，“他说你们要救地其实是女儿，你没有说实话，其实也不要紧的，儿子女儿都是自己孩子，只要孩子乖，孝顺，性别也没有什么重要。”
    妻子微微红了脸，往后缩两步，“我们是没关系，怕她知道了会…会不好，可是，你是…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害怕即墨。
    “你说儿子的时候撒谎了。”即墨道。
    既然看出儿子是谎话，那就是女儿，一般意义上说，没有第三种性别可选。
    “是，是女儿，我女儿真苦啊，治不好，做了两次自体器官培植都失败了，钱却花了无数，申请慈善基金援助却被告知不能通过，说她条件不符合，她条件不符合还要怎么才符合啊？她才25岁，已经过了十年透析的日子，一个女孩子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啊，对有钱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她却受了那么多苦，谁也不帮我们……不是逼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会走这条路……”

 第434章 游乐场之如此招供

    “所以说我都不稀罕抓你们，一堆残忍的未成年人，抓了也没多大成就感。”
    ………………
    死者璐某，15岁，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学校把她转到职高学习，职高也没什么不好，从某种意义上比上大学好多了，既不用学很深奥的高等数学，学不过交钱不考让学校赚钱；也能有一门生活的技能。
    在很多大学生毕业就失业的情况下，职高有对口的工作单位，很多专业还是为了工作岗位专门设立的，所以往往还没毕业就定下工作了，就等一成年不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了，就可以去工作了。
    工资可能不很高，但也不低啊，最重要的是这些女孩子毕业都直接去童话城堡扮演公主，本来每天都过着童话生活的女孩子，一个被活埋在在地下，还有三个免不了牢狱之灾。
    起因都是小事，又有人说小事才伤人。
    死者15岁，转过来念一年级，三名凶手17岁，三年级，由于年级不同，课程安排也不同，她们在起居上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比如一年级有军训，早上六点起床，三年级起点起来参加早自习就可以了。
    “呵，这也叫矛盾啊？你们是真年轻，没见过矛盾，一个军训，几天不就过去了么？”夏雨失笑。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三个女孩支支吾吾，一时也想不出那么多，想了半天，道：“她上课跟我们不同路，不在一个教室。”
    “也不能算不同路吧，一个教学楼，不同班级罢了，这算矛盾？”
    “你不明白，我们不在一个班级就有很多问题，到中午吃饭，我们不叫她一起，她就会生气，我们叫她一起，她又拿乔说跟同学一起吃，特别气人。”
    “呃……继续说。”
    夏雨正在搞清楚凶手杀死者的原因，在她推测，一定是为了男朋友，一定是为了男朋友，一定是为了男朋友——重要的事说三遍，结果不是啊好像，说了这么半天都没说到男朋友。
    三个女孩仗着自己没成年，也不太害怕，又有个即墨这种程度的帅哥在场，她们开始还有些顾虑，即墨刻意地给她们一个鼓励的眼神，她们竟然带着讨好和炫耀地就争先恐后地说起来。
    事情的导火线在睡觉，死者晚上睡觉比较早，可能刚初中过来还比较乖的原因，每天10点就睡了，三个三年级的女孩呢，一般都墨迹到11点熄灯，熄灯后还要点蜡烛玩游戏，12点夜场才开始，躺床上枕头夜话一直要谈到两点。
    她们谈的话题呢，都是男同学，男朋友，有时候还有些黄黄的话题，死者还没有开这个窍，家里叫她好好读书不可以教男朋友，她就没融入其他三个人，晚上没睡好，脾气就比较大。
    “成天摆脸色给我们看，叫她都不理。”一个女孩说。
    “还有，她还扔东西，吓死人了。”
    “还告状。”
    “你们不想想你们不睡觉，她要睡觉啊。”夏雨帮死者说句公道话。
    “我们三个人，她应该融入我们。”一个能说的女孩立刻反驳。
    “你们人多就应该融入？你们不是仗着人多欺负人么？”即墨道，真为死者感到悲伤，因为夏雨自己就不是跟大多数人一样的人，她也很难融入，有些人和事，她不喜欢为什么要融入啊？
    回想刚来江月市的时候……咦？刚来江月市的时候她融入了哪里？怎么想不起来了？——夏雨歪着头，感到哪里怪怪的。
    那时候的记忆都被即墨封闭了，那时候她因为寂寞，因为觉得需要融入大家，最后跟贩毒的人在一起，倒是真融入得挺好，如果能想起来，都是悲哀。
    三个女孩说嗨了，你一句我一句继续列数对死者的不满，“我们跟别人相处都没有问题，就她脾气大，肯定是她的问题，再说我们谈的话题都是对她有好处的，我们也帮着她融入，她脾气太坏了。”
    “每天睡觉前还跟妈妈打电话说晚安，知道我们父母都离婚了，她就是故意炫耀自己跟妈妈关系好。”
    “每周妈妈都来接，还让妈妈教训我们，白莲花！”
    ……
    即墨终于听不下去了，征求夏雨的意见道：“雨，研究结束？”
    夏雨从回忆中回过神，“哦。”
    终于进行到下一步，叫三个犯人交代作案过程。
    三个女孩不知是仗着没成年不畏惧，还是被即墨的美色迷昏了本来就没多少的脑细胞，每个细节都交代地仔细，别的犯人交代都想说轻点，以求减刑，她们的话可能都要减一点程度，为了引起即墨的注意，她们会把自己的作为说得更狠。
    去掉最高交代，去掉最低交代，渐渐拼出昨晚真相。
    昨天晚上9点多接近10点，死者洗好澡跟妈妈说晚安，准备睡觉了，同寝室这三个女孩按计划把她拽起来，长卷发以后计划演白雪公主的先给死者一个耳光。
    死者被三个人围着，一下就懵了，不敢反抗，不敢哭，像一只落入羊群的兔子，完全听从摆布了。
    打了一巴掌之后，就问她，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么？
    死者说不知道，又被扇一巴掌。
    死者赶紧道歉，说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道歉也不行，三个女孩就轮流上前扇她巴掌，窗帘没拉，对面男生楼看到了，围观起哄。
    为了让对面男生楼看得方便，她们把死者拖到阳台上，继续轮流扇巴掌，扇了多久她们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手打麻了，不想再打了。
    然后换了花样，从卫生间接了水泼到死者身上。
    “开始我想，就泼头上一点点，对面一起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一盆都倒璐璐身上了，反正夏天也不冷，挺好玩的，我们其实都很开心。”一个女孩道，她看起来很文静，话也不多，如果看她的样子，再听她这么说，或许真的相信昨晚挺好玩的。
    “身上烟头烫伤怎么来的？”即墨问。

 第435章 游乐场之想不通

    “我，我！”未来的“白雪公主”抢答道，“我们歇了会，我抽烟，就在她身上烫了几下，让她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学会怎么与人相处，我真的喜欢璐璐，把她当自己亲妹妹，帅刑警，你是不是即墨先生啊，我看到过新闻，你喜欢女孩抽烟么？有没有感到一种颓废美？”
    喵了个咪的，还真说嗨了，真当自己什么事都不会有，当着她的面就勾引起夏雨嘴角抽动，笑道：“他能看出一个女孩跟几个男生做过多少次。”
    “你干嘛，睡过又怎么样，追的人多说明我讨人喜欢，我技术好。”这个女孩还真是不怕，什么都敢说。
    “误会了，”夏雨笑道，“我的话的重点在几个男生，你是不是很多追求者，追求者也说不上，约-炮的多，但做过没人真心想固定关系，跟你做男女朋友的？”夏雨看她的脸色，知道自己的预感命中了，笑得更恶魔，“这是你心里最大的痛吧？不知道原因吧，我告诉你啊。”
    “为什么？”女孩问。
    “因为你丑啊，你看你眼睛都不对称的，鼻子这么大，谁要你？”
    “哇！！”说别的都没有用，说一句丑，女孩哇一声就哭了，趴桌上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接不上气，再也不抬起头来。
    这个万恶又好用的看脸的年代，要打击人实在太方便了。
    过了好一会，女孩还在哭，看样子没有一两个小时停不下来，夏雨不好意思挠头，“呀，似乎玩过了，杀了人都没哭，杀人被查到了也没哭，没想到心理素质这么差，说她丑就会这么伤心呢。”
    怎么会没想到？她就是要这个效果。
    即墨吩咐冰冰道：“先带去隔壁房间。”又补充，“带远。”
    哭得太吵。
    暂时先分开一个，让她去哭，剩下两个继续交代。
    昨天晚上10点开始，她们扇耳光、泼水的“游戏”一直玩到12点，后来对面同学来借作业，说了句“有意思么？”
    她们也觉得没意思了，就拉着死者打牌，输的去阳台脱衣服、下跪、冲对面喊“我是贱人”等等，手段层出不穷，游戏规则是对每个人的，但她们三个打一个，死者怎么可能赢？
    让死者赢，她也不敢，就一直输，闹到两点多，应急灯没电了，她们也困了，不让死者上床睡觉。
    期间宿舍的老师听到动静上来看过两次，她们把死者藏到卫生间，说死者回家了，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对面男生表白。
    “这个老师，是真的没发现，没人告诉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夏雨怀疑。
    “对他渎职的处罚都会从重。”即墨道。
    “是啊，不管原因，他都是成年人。”夏雨道，“我让小何去查一下，具体我就不管了。”
    两点多，到了她们平时睡觉的时间，昨天比平时还要累些，宿舍老师叫她们不许闹了，三个女孩都睡下了，死者以为这一夜终于过去了，没想到只是开始。
    “怪她自己，”一个女孩道，说起来她就生气，看得出她是真的生气，“她摸到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我们都跟她说不可以告诉父母和老师了，明天请假躲卫生间不许让人看出来，那么叫教训她她还不听话！”
    “然后呢？”夏雨问。
    “然后我们把她带出去，叫了一个哥们，那哥们有车，我们到没人的地方，又把她狠狠揍了一顿。”那个不太说话的女孩道。
    这次真的揍狠了，先让那个哥们强迫死者发生性关系，之后……其间连变态杀手都想不到的手段她们都想到了，死者晕了过去，三个女孩觉得自己闯祸了，未来的“白雪公主”出主意，挖坑把死者埋了。
    之后他们开车回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我研究过，第一个原因是人类有挑战底线的欲望，其实每个人都想干坏事，遵守太多觉得太乖，做个小坏事就觉得很刺激，基因决定的，挑战生存的底线让人类生存，挑战体育记录让人类更高更远更强，挑战道德底线让人成为恶魔，但自制力弱的人忍不住，停不下来。”
    “嗯，对。”即墨道。
    “第二个原因是平时的积怨，小事积累起来，比大仇还要大，第三个原因是对面男生的起哄，我就想不通了，对面男生不报警不阻止就算了，怎么还跟着起哄呢？他们是出于什么心理啊，真的想不通。”
    “就像你说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即墨道。
    夏雨太想不通了，还在纠结的漩涡里拔不出来，“心理学说从众心理，大家都这样想做不同的行为就很难，从众是一种自我保护本能，要跟别人不一样就要抗拒保护自己的本能，但我还是想不通，那么多男生怎么会齐刷刷都起哄呢，应该是齐刷刷都来组织，想起哄很难，对吧？”
    “别想了。”即墨道。
    有些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世界就是这样存在着，没有绝对公平，没有绝对平等，那些个研究、理论，与其说是剖析，不如说是帮助想不通的人，让人们容易接受现实。
    即墨在很久之前就在推动未成年人犯重案，情节严重者重判，三个女生流年不利，撞在枪口上，成了第一批被判了重刑的未成年人之一，介于情节严重，她们的刑期均超过十年，先在青少年管教所，成年后转女子监狱。
    十年真不重，在里面表现好，五六年就能出来了。
    死者死了，再也不能复活，被非人地折磨一晚上悲凉地死去的。
    宿舍老师服刑三年，校长三年，职校调了新的校长开始整改，由于上面上面的上面（无数个上面）——即墨先生的夫人的示意，这次判得很重。
    很多人又开始为老师和校长叫屈，说对他们不公平，还说这么判下去，监狱系统也承受不了负荷，社会会崩溃。
    严格算起来，真不重，像以前杀人偿命，没有二话的，甚至不管凶手年纪和苦衷，即墨夫人说，现代的法制就是太温柔了，她要重典，那么江月国就该准备重典了。
    “我发现你夫人这个头衔真好用，权利真是好用，”夏雨道，“对了，叫冰冰组织的那个专案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啊？”

 第436章 古井案

    世界不是一个人转起来的，少一个人，星球一样转。
    即墨不同意夏雨再用预知能力查连环杀手，他相信少了夏雨帮忙，这些杀手一样能被抓到，警方能力正好借此提高，所以夏雨提出帮忙的时候，他说“星球自转。”
    他说得太婉转了，星球自己会转，不用人操心；维护社会治安维护公理的人们，能力也会提高，必须提高。
    少一个人，世界也不会有多大改变，人类都没了，世界上还有恐龙和蜜蜂。
    “话不是这么说，有区别的，少了对世界没太大区别，有的人存在会改变世界，让这个世界更美好，比如说……我。”夏雨道。
    “脸皮掉了，我帮你捡。”即墨道。
    “才没有…”
    打闹揶揄间管家上前端上今日的早餐和要处理的事情，夏雨捻起一枚古竹纸手抄的简述，“我同学请我帮忙呢。”
    自从参加同学聚会后，同学们跟她的联系——也没有，不是谁的性格不好，是两个世界的人，处不来，相处间互相都很拘束。
    “上次太可惜了，你没有去，否则羡慕死他们，有点好东西就跟人炫耀的感觉还真不错。”夏雨道。
    “别人羡慕不错，若是嫉妒而攻击，你也不会舒服。”即墨道。
    “也有道理。”
    即墨喝一口茶，目光从他的案件简报中抬起，落在夏雨手中的简报上。
    “哦，是班长，她闺蜜的家那边发生一件惨案，她问我能不能查。”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人家根本、压根、从一开始、到最后都、完全没有求夏雨帮忙，班长QQ群里说了她闺蜜那边案件，一个三岁的孩子被扔井里。
    群里大多是以前同学，还有一些“散加”之人，有不在忙的嘛，往日楼阁就问：拍纪录片？
    班长就说：把小孩杀死了，井里没有水，把小孩扔进去，小孩没死，再扔石头砸，倒水泥，那口井不是他的，是别人的，井的主人发现水泥上伸出一只小手。
    班长又补充：把小孩扔井里，还用石头砸，还倒水泥，这得多大仇啊？
    大家还没讨论起来，几个正好比较闲的人问开始渲染：古井中被禁锢的小手…爬出来…拍成恐怖片不错。
    班长又道：是真的，我闺蜜家那边发生的真实，现在小孩父母还没有找到，不是那边本地的，那个人计划好把他带远杀害，警方出了悬赏。
    班长贴出一张悬赏图，上面有小孩样貌和衣服，提供消息者奖赏1w，警方承诺严格保密。
    这时候大家觉得这事是真的了，不是开玩笑的事，有人道：把小孩扔井里，还用石头砸，还倒水泥，这得多大仇啊？+1
    再大仇不该对孩子下手。
    小孩身体健康么？
    ……
    班长道：都已经死了，是不是健康看不出了，现在警方还没有查到小孩家是哪里，对了，夏雨不是刑警么，不知道这个案子是不是她在查。
    就这么一句，没有求她帮忙的意思。
    管家尽责，认为此处@到夫人的话值得摘录，就摘录了，夏雨看到后就直接看成：同学来求我帮忙。
    “这个案子几组负责的啊？”她问。
    即墨查看了一下电脑，“卓月市境内，没有申请援助。”
    各司其职，案件发生在卓月市境内，自然由那边的刑侦支队负责查，如果没有向上申请援助，就不会派人去帮忙。
    “嗯~嗯~”夏雨开始纠结，“太平盛世，人家好容易碰到查大案的机会，都要写年终总结，都需要破案率来升值加薪，我去把案子破了好像不太好，可是同学都请我帮忙了……”
    人家哪里有请你帮忙啊？
    “阿嚏！”正上班的班长无辜打了一个喷嚏。
    最后还是去了。
    小孩死得凄惨，找不到尸源卓月市刑侦支队也是拼了，案件以保密，不造成社会不良影响引起社会恐慌为好，为了查到尸源，警方贴出了悬赏。
    时间一分钟一秒过去，耽搁得越久，凶手毁灭证据的时间就越多。
    “哈喽，我给大家带蛋塔了哦，还不欢迎我？不欢迎也不行哦，我们已经来了，咦，没人？”
    夏雨带人走进卓月市刑侦支队办公室，里面寂静无声，电脑有的关着，有的在睡眠，最后面一个格子间探出一个年轻的脑袋来，手上拿着电话听筒，看着夏雨一脸蒙圈。
    好在即墨已经有很高的知名度，他的脸在警方内部的辨识度也很高，年轻刑警立刻认出来，之后，他听筒掉了，激动地更蒙圈了。
    “我一定在做梦，”他拍打自己的脸，“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夏雨觉得好笑，即墨无所谓，他只想快点解决，解决的过程最好让亲亲老婆更愉快一些，之后他跟亲亲老婆过两人世界，跟在后面的小何颇为无语。
    他们一行五人，除了二组四人，他们中间还有一位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子，女子怯怯的，好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冰冰道：“从他眼中的血丝看，他确实有一夜没有睡。”
    “嗨，哈喽，我们是真的，尤其是即墨，真的不能再真了，如假包换，”夏雨上前一步，“叫他们回来吧，我带蛋塔来了。”
    支队年轻的警员好半天才明白这个幸福又突然的情景不是梦，不过他还好，还能做到大事情上不蒙圈，“报告首长，支队除了我听电话，都在外面走访，队长发话了，不把案子破了谁都不能回来！”
    “说了我带蛋塔了啊，观察能力真让人捉急，”夏雨把女子向前领一步，“你们不是在查尸源么，我把死者妈妈送来了。”
    “？”
    “我不是说了两遍带蛋塔了，叫他们都回来？”
    原来蛋塔比喻的是死者的母亲？这个比喻让支队年轻刑警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可一时不知道不舒服在哪里。
    “组长！啊……”小何正要发出正义的言辞，即墨一脚把他踹在墙上，在他自己的一声惨叫中，就见他如飞人一般划过一个小小的弧线，重重帖到墙上。
    见到这一幕，支队的年轻刑警更蒙圈了。
    “怎么……”

 第437章 古井案之调查

    “啊，我最近确实太得意忘形了，收敛，收敛一点。”夏雨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小孩死得那么惨，一个小生命刚来到世间没有几年就消失了，不是做了坏事仇家来复仇，也不是做生意用阴招的那种不好不坏的人，小孩子是最清白没有罪的，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小孩子不说，白发人送黑发的家长该多伤心啊。
    这时候把孩子母亲比作蛋塔，用他们的痛苦来开玩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就吃了一个小苹果，感觉自己萌萌哒，这个世界已经太复杂，不如快乐地玩耍……咳咳……”夏雨心小声哼着歌，原想缓解一下尴尬气氛，没想到更尴尬了。
    即墨道：“你做自己就好，有我。”
    “嗯。”夏雨抓紧他的手臂，跟人接触她还真没太学会，还好有即墨在，这样她就不怕闯祸了。
    果然没人会敢怪即墨夫人，除了小何，不过小何已经被即墨踹做墙壁装饰。
    支队的年轻刑警通知了大家，队长第一个赶回来，见到即墨带了死者妈妈来，不仅没有怪即墨乱插手的腹诽，反而激动地热泪盈眶。
    “太好了，终于可以破案，终于能给孩子一个公道了，太好了…”
    是好人啊，案件，一个三岁的孩子被扔井里。
    群里大多是以前同学，还有一些“散加”之人，有不在忙的嘛，往日楼阁就问：拍纪录片？
    班长就说：把小孩杀死了，井里没有水，把小孩扔进去，小孩没死，再扔石头砸，倒水泥，那口井不是他的，是别人的，井的主人发现水泥上伸出一只小手。
    班长又补充：把小孩扔井里，还用石头砸，还倒水泥，这得多大仇啊？
    大家还没讨论起来，几个正好比较闲的人问开始渲染：古井中被禁锢的小手…爬出来…拍成恐怖片不错。
    班长又道：是真的，我闺蜜家那边发生的真实，现在小孩父母还没有找到，不是那边本地的，那个人计划好把他带远杀害，警方出了悬赏。
    班长贴出一张悬赏图，上面有小孩样貌和衣服，提供消息者奖赏1w，警方承诺严格保密。
    这时候大家觉得这事是真的了，不是开玩笑的事，有人道：把小孩扔井里，还用石头砸，还倒水泥，这得多大仇啊？+1
    再大仇不该对孩子下手。
    小孩身体健康么？
    ……
    班长道：都已经死了，是不是健康看不出了，现在警方还没有查到小孩家是哪里，对了，夏雨不是刑警么，不知道这个案子是不是她在查。
    就这么一句，没有求她帮忙的意思。
    管家尽责，认为此处@到夫人的话值得摘录，就摘录了，夏雨看到后就直接看成：同学来求我帮忙。
    “这个案子几组负责的啊？”她问。
    即墨查看了一下电脑，“卓月市境内，没有申请援助。”
    各司其职，案件发生在卓月市境内，自然由那边的刑侦支队负责查，如果没有向上申请援助，就不会派人去帮忙。
    “嗯~嗯~”夏雨开始纠结，“太平盛世，人家好容易碰到查大案的机会，都要写年终总结，都需要破案率来升值加薪，我去把案子破了好像不太好，可是同学都请我帮忙了……”
    人家哪里有请你帮忙啊？
    “阿嚏！”正上班的班长无辜打了一个喷嚏。
    最后还是去了。
    小孩死得凄惨，找不到尸源卓月市刑侦支队也是拼了，案件以保密，不造成社会不良影响引起社会恐慌为好，为了查到尸源，警方贴出了悬赏。
    时间一分钟一秒过去，耽搁得越久，凶手毁灭证据的时间就越多。
    “哈喽，我给大家带蛋塔了哦，还不欢迎我？不欢迎也不行哦，我们已经来了，咦，没人？”
    夏雨带人走进卓月市刑侦支队办公室，里面寂静无声，电脑有的关着，有的在睡眠，最后面一个格子间探出一个年轻的脑袋来，手上拿着电话听筒，看着夏雨一脸蒙圈。
    好在即墨已经有很高的知名度，他的脸在警方内部的辨识度也很高，年轻刑警立刻认出来，之后，他听筒掉了，激动地更蒙圈了。
    “我一定在做梦，”他拍打自己的脸，“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夏雨觉得好笑，即墨无所谓，他只想快点解决，解决的过程最好让亲亲老婆更愉快一些，之后他跟亲亲老婆过两人世界，跟在后面的小何颇为无语。
    他们一行五人，除了二组四人，他们中间还有一位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子，女子怯怯的，好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冰冰道：“从他眼中的血丝看，他确实有一夜没有睡。”
    “嗨，哈喽，我们是真的，尤其是即墨，真的不能再真了，如假包换，”夏雨上前一步，“叫他们回来吧，我带蛋塔来了。”
    支队年轻的警员好半天才明白这个幸福又突然的情景不是梦，不过他还好，还能做到大事情上不蒙圈，“报告首长，支队除了我听电话，都在外面走访，队长发话了，不把案子破了谁都不能回来！”
    “说了我带蛋塔了啊，观察能力真让人捉急，”夏雨把女子向前领一步，“你们不是在查尸源么，我把死者妈妈送来了。”
    “？”
    “我不是说了两遍带蛋塔了，叫他们都回来？”
    原来蛋塔比喻的是死者的母亲？这个比喻让支队年轻刑警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可一时不知道不舒服在哪里。
    “组长！啊……”小何正要发出正义的言辞，即墨一脚把他踹在墙上，在他自己的一声惨叫中，就见他如飞人一般划过一个小小的弧线，重重帖到墙上。
    见到这一幕，支队的年轻刑警更蒙圈了。
    “怎么……”即墨喝一口茶，目光从他的案件简报中抬起，落在夏雨手中的简报上。
    “哦，是班长，她闺蜜的家那边发生一件惨案，她问我能不能查。”打闹揶揄间管家上前端上今日的早餐和要处理的事情，夏雨捻起一枚古竹纸手抄的简述，“我同学请我帮忙呢。”
    自从参加同学聚会后，同学们跟她的联系——也没有，不是谁的性格不好，是两个世界的人，处不来，相处间互相都很拘束。

 第438章 古井案之问讯

    “孩子奶奶……”二组走进问讯室，冰冰开口准备询问一些问题。
    终于有人进来看她表演了，她立刻打断了冰冰的话，放开了嗓子嚎道：“我的大孙子啊…”忽然声音哑然而至，她看到了即墨，即墨有那种王者气度和压力，在他面前没有人敢造次，孩子奶奶嗫嚅着说，“啊，您说……您问……”
    “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失踪的么？”
    “今天早上就不见了啊…我可怜的…啊，您说，您们问，我不…不…我不伤心，我配合调查，”她哭这么久已经没有眼泪了，这时又有两颗体积庞大的泪珠在她眼眶中打转，她咬牙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从哭天抢地的哭嚎转接为深深的忧伤心碎。
    即墨给夏雨一个眼神，夏雨点头。
    太伤心了，小何同情得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根据牛津精神病学教科书……”冰冰道。
    不过她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次是夏雨，“先别说那些，问案情吧。”
    “是。”冰冰领命，问孩子奶奶，“您确定是今天早上？昨天晚上还见过？”
    从发现尸体已经超过24小时了，孩子奶奶说早上才失踪，这说不通，不会找错人了吧？
    “是啊，”孩子奶奶笃定道，“见过。”
    夏雨心里也一咯噔，她现在身体情况特殊，还真不能保证预感都是准的，万一这只是另一个丢孩子的家庭，她们家孩子此刻正在村口墙根玩泥巴呢，这个乌龙就大了。
    孩子母亲因为对孩子不了解又神志不清，已经快接受自己孩子被人孩子的事实了啊…万一错了，怎么跟人家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弄错了，你也是，见着一件衣服就认了，同款的衣服很多很多嘛，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说，不，只要错了就都会被打死的。
    夏雨正担心，即墨问：“是确确实实面对面？说一下见面具体时间和地点。”
    “啊…啊……”孩子奶奶嗫嚅半天，揪着衣角可怜无比地道，“其实也不是见过，早上给他姑打电话，我和跟孩子说话来着，声音听得真真的，我可怜的大孙子，怎么说没就没了，我不明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好好一个孩子，我从他小时候巴掌大的时候带他，那时候他还没有胳膊上呢，刚抱来那天啊……”
    “好了好了，咱先不回忆当年啊。”夏雨连忙阻止，开玩笑，从刚抱来那天开始回忆，一直回忆到孩子三岁，等她回忆完，夏雨肚子的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见夏雨很担心自己错了，问讯开始进行不下去，即墨接过，主导问讯，“姑姑电话。”
    “对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夏雨道，“怎么又在姑姑那里啊，你们也真够乱的，孩子妈妈说孩子由奶奶你照顾，怎么又弄姑姑那里去了？”
    “咳咳……咳…”孩子奶奶猛烈地咳嗽起来，一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虚弱地回答道：“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他姑家正好也有个孩子，两孩子玩得好，接过去一起照顾，方便…咳咳…咳咳……”
    孩子奶奶，照您传出五里地还带爬地上连滚带爬的嚎法，身体不好的坚持一刻钟就得头晕眼花，眼前看见小星星，您元气充沛，嚎两小时都不带喘气的，一点都没有身体不好的样子啊。
    这回连小何都看出不对了，担忧又同情地跟冰冰交换一个眼神。
    无论如何，先把孩子姑姑联系上，要是孩子在她那，虽然错了，但更好。
    孩子姑姑跟他奶奶住得很不近，一个在市周边，一个在市中心，开车的话需要两小时车程，总之先电话联系上，电话里问问孩子在不在，如果就在身边就不用麻烦她跑一趟警局了，请来的人也要好好安抚，道歉请求原谅。
    如果真错了，她们投诉走国家赔偿是很简单的，夏雨少不了要领一个处分。
    “怎么样怎么样？”夏雨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问。
    即墨放下电话，“这么紧张，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怕弄错了让她们白伤心一场，让大家白忙活半天闹个乌龙，绝对不是没经历过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局面，”夏雨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就是怕处分，我的记录多清白啊，没领过处分我多不容易啊，那么痛苦地坚持早上早起去上班，一周迟到都不足三次呢……”
    太找打了，冰冰和小何要拼命忍住才能不打她。
    “结果到底怎么样啊？孩子在家好好的？”
    这时候夏雨体会到了复杂的心情，既希望孩子好好的，又想确实是他，自己没有闹乌龙。
    “把孩子妈妈带过来一路都没有让人家打电话回家问一声，直接就带来认尸了，要是问了也没这事了，孩子爸爸也是，怎么都不管事的？到底怎么样啊？快点说，要死给个痛快啊~”夏雨真有点着急了。
    “失踪。”即墨道。
    “哦……”夏雨松一口气，又觉得盼着这孩子出事有点不厚道。
    即墨安慰她道：“一具尸体，一个受害人。”
    “对，”夏雨颇受鼓舞，“尸体在那里停着，肯定有个孩子死了，我们找到了他家的总比孤魂野鬼好，反正尸体总要对应一个凄惨的家庭，就这个最好了，我没有弄错就好。”
    即墨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川……川……
    小何和冰冰额头上三条黑线就像“川”字，小何小声道：“他们之间的交流模式好厉害，即墨先生的话组长就能立刻听懂，体会出意思，别人在旁边听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冰冰，我们以后……”
    “鸽吻。”冰冰。
    “哦，好。”认怂的小何，“我们集中精力查案吧，其他的事情破案后再说。”
    孩子姑姑说孩子前天就不在她那里，两个孩子她照顾不过来，前天她就把死者送回奶奶家了，之后就再没见过，把她请到问讯室后，她一个劲说冤枉，“怎么会今天早上还在我那呢，我前天就送了，之后我就没见过。”

 第439章 古井案之案件讨论会

    “我老公在那边找到好工作了，我们拼几年攒了钱，再把这边房子卖了、再借点钱就能凑齐首付，所以我一定要去江月市打工，我妈不给带，我自己的孩子都送全托幼儿园，还要我照顾弟妹的，怎么照顾得过来？”孩子姑姑恨道，“从小我妈就这样…哎。 ”
    两个熊孩子，有都是男孩，照顾起来确实特别费神，年轻人嘛，看到了大城市的机会，希望到大城市打拼以后就留在大城市，也是人之常情，她的话似乎也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你刚刚说，你从小孩子奶奶就这样，是怎么样？”
    孩子姑姑犹豫了一下，道：“反正你们也会查到，我妈喜欢要控制我们，控制一切，控制不了的时候就会发狂，有时候我觉得她精神不正常，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要去大城市也是为了摆脱她！”
    “说不通，早上的电话怎么回事，孩子奶奶说真真地听到孩子说话了。”夏雨问。
    “这个…我也知道，但我知道我妈她为了引起注意可能会撒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无法理解……”孩子姑姑道，一脸厌烦和无奈。
    “我们调了通话记录，你早上跟孩子奶奶有一通对话。”夏雨接过冰冰递过来的记录，道。
    “我们早上是打电话了，她打给我的，可是没有说孩子的事啊，她就叫我不要去大城市，把老公也叫回来，不然她就死给我们看，说了一大通，孩子早就送给她了，怎么可能还在我这，还跟她在电话里说话，不可能的，”孩子姑姑推测道，“她是不是太伤心，所以产生幻觉了？”
    “你看啊，她儿子和媳妇都在大城市打工，自己孩子都不管了，看来肯定是不想回来了，那你就没打算留在她身边，”夏雨开始歪楼了，“她年纪渐渐大了，养了一儿一女，到老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多寂寞啊，年纪大了越发故土难离，要她去大城市跟你们一起生活也不太可能。”
    “儿子能走，为什么要我留下来！”孩子姑姑尖声叫道，叫出口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缓了缓情绪，偏着头继续道，“我哥出去打工的时候，她也不同意，闹了很久，这次不许我去，如果不是她拦着，我早就过去了，我们同学早几年就去大城市打工的，已经在那边买了房了，她也没什么寂寞的，孙子都给她带，她自己不带。”
    “好吧…你说得竟然好像也有道理…明明哪里不对，我竟无法反驳。”夏雨道。
    “哪里不对？你想说我们不孝顺，可为什么我哥在大城市打工，我给他们带孩子，每个月给那点钱连孩子伙食费都不够，还要我贴钱，我帮他们养孩子，这对我公平么？他们就知道欺负我……”
    ………………
    第一轮问讯结束，尸体化冻差不多了，即墨去停尸房做了第二次尸检，很快就回来了，跟当地法医做的尸检报道基本一致，死者三岁，内脏没有病变现象，身体健康，死亡之前吃了米饭、五花肉炒西兰花、芒果、苹果、葡萄、胡萝卜、还有少量色拉。
    从消化程度看孩子吃最后一餐三小时后死亡。
    证据和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夏雨组织二组进行一次案件讨论会。
    “咳咳，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冰冰先开始，你们去了死者奶奶家里，有什么发现没有？”夏雨拉着官腔道，以前听队长说话觉得烦，换个角度看，原来拉官腔还挺好玩的，难怪队长说起来就没完了。
    冰冰道：“孩子奶奶名叫琼花，我们大致了解了一下，根据邻居反应，她婚姻不幸，结婚七年的时候丈夫离家出走，从此再没有回来过，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长大，平时邻居也没觉得她不对劲，人很和善，就是话多。”
    小何酝酿半天，终于等女神说完了，抬高一个语调，自信而铿锵地道：“撇去无用的边缘信息，我怀疑孩子姑姑，她不能跟哥哥一样去大城市，还要帮哥哥带孩子，积怨很深，构成她杀孩子的动机……我说得对不对？”帅不过三秒，他说完自己的推测就呆萌地求肯定。
    “还有，孩子奶奶说今天早上还跟孩子通话，一定是她事前做了录音，放录音给孩子奶奶听；还有，孩子姑姑住在市中心，她家离案发地点正好三小时路程，她把孩子带过去立刻杀掉，时间正好。”
    “还有神马啊，杀人不要时间？倒水泥不要时间？”夏雨问。
    “这个……”小何想了想，“快一点就来得及。”
    夏雨轻轻摇头。
    “六年前有一起惨案，江月市一对夫妻吵架，妻子离家出走，丈夫杀死不足一岁的双胞胎孩子；七年前，因妯娌关系不和等家庭琐事，被欺负的妯娌将刚出生的婴儿杀死，藏在洗衣机里，由于仇恨对孩子下手的案例很多，根据这些案例可以发现，小何的推论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没那么爱，但冰冰还是替小何说话。
    小何得意地挺胸。
    “不过？”夏雨问，帮冰冰把话接下去。
    “不过错了。”冰冰道。
    小何像漏气的气球，气势渐少，“啊？什么意思，错了？”
    “从表面看，孩子姑姑嫌疑最大，但孩子奶奶人格过分感情化，以夸张言行吸引注意力及人格不成熟，有严重的表演性人格障碍，伴有初步精神分裂症状，作为部分限制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她的证词没有法律效力。”
    “这点我也注意到了，但孩子奶奶不是完全丧失意识，她的病情很轻微，甚至连邻居和家人都没有发觉，她的证词是可以参考的。”
    夏雨道：“她病得很重了，行为偏差很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女儿说‘有时候觉得她精神不正常’，说的是气话，却正好说出了事实。”
    “根据调查研究，表演性人格障碍发病多在25岁之前，被定义为终身持久状态，高度自我中心，人情绪外露，表情丰富，娇柔做作，易发脾气，喜欢别人同情和怜悯，适合于表演类工作，”冰冰道，“但像死者，恶化到这种程度非常少见。”

 第440章 古井案之搜查令

    “你们去过孩子奶奶奶奶家，有注意到什么么？”夏雨问。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La/
    小何迷茫。
    冰冰道：“我当时也没怀疑她，没找……”
    “进门时没留意鞋架么？你的话应该留意了吧？”
    “我我，我留意了，”小何举手，“不管是到嫌疑人家里还是受害人家，还是朋友家，我都会留意观察，养成自己细致地观察能力。”
    “观察了也没用，你也没看到什么呀。”夏雨失望。
    “组长，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到什么？”
    “废话，看到哪双鞋上有水泥，你就会怀疑她了。”
    “也是。”小何低头，握紧双拳想忍住不说，但猛然抬头，忍不住道，“我依旧不认为孩子奶奶是嫌疑人，组长你认为我是顶撞我依然要说，她是有一定的精神障碍，但并不构成精神病，她没有杀自己孙子的动机，她还有一定的自我意识，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就算她是个精神病，我也不认为奶奶会杀自己的孙子。”
    “办案不要带太多感情。”夏雨道。
    “不，我没有带感情，反倒是你们，我认为组长你带了私人感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认为你在毫无理由地怀疑孩子奶奶，而冰冰因为你怀疑，她就跟着怀疑，即墨先生……”小何低头抬眼瞅过去，出于十分的尊重和十分的敬畏，他不敢说江月国第一人，“……即墨先生我就不说了。”
    “哦？”夏雨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毫无依据在怀疑？”
    “那你把证据拿出来。”
    “……呃，还真没有。”
    小何白眼，露出自信的笑容，给大家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站起身，如奔赴刑场的壮士一般大义凛然道：“我说出来痛快，组长你笑了，这回要这么折磨我，来吧。”
    “真了解我的这项属性，话说你不了解也不可能，很多时候都是用在你身上的，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好好折腾你，现在，你先体会一下临刑前的恐惧吧，而且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刑法哦，不知道是铡刀还是千刀万剐哦。”夏雨对小何道。
    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最害怕的是想象中最可怕的事，这个就软肋了，小何下意识看向冰冰，他的女神。
    夏雨于是道：“冰冰，这几天来陪陪我吧，即墨朋友多，都是青年才俊，有不少也是豪门的俊杰，人品好有才华，人又绅士得不行，一个比一个帅得闪亮，我在他们面前还挺有压力的，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你来陪陪我行不？我跟你学学上流社会的礼仪。”
    小何一声哀嚎，“组长！不要啊！”
    “你激动什么？”夏雨假装不明白，眨着那么无辜的大眼睛，“即墨那边有那么多杰出的朋友，每次聚会我都像没朋友一样，我也要带一个拿得出手的朋友才好对称啊，有什么问题么？”
    “有！有有有…”小何结巴了，眼泪都快出来了，“组长我再也不说你了，你迟到我也不说了，怠工也不说，你的活我帮你干了，再也不说了……”
    “原来软肋在这儿呢。”夏雨腹黑的小心脏得到满足了，正色道，“好了，不玩你了，申请搜查令，搜查孩子奶奶家。”
    “没有证据，怎么可能发搜查令？没有法官会给签的！”小何说是不再顶撞组长，但还是刹不住惯性的小列车。
    夏雨很开心，这次就不记他的过了，从随身大包里拿出一张搜查申请，一边填写姓名一边道，“这个简单，搜查令不就是填了姓名地址理由，然后让上面有权限的人签字嘛，我不用找法官，身边有个人权限更大，等我填好啊，咦，地址我还不知道…冰冰，地址给我报一下…”
    夏雨停笔求助，即墨宠溺地拿过搜查令和笔，填好地址，原因，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下面还有好几张申请，他一一签上，一边签一边道：“给你备用。”
    “……”小何张大了嘴，已经丧失语言功能了。
    从孩子奶奶家没有找到带水泥的鞋子，但有了搜查令技术部门就是给力，从地上提取脚印对比发现有一种鞋印找不到对应的鞋子，显然孩子奶奶不久前扔了一双鞋子，在入门地垫上提取到少量碎土，与孩子被抛尸的井边的土含量成分一致，证实孩子奶奶确实去过案发现场。
    她自然是不承认的，哭得昏厥过去，仿佛真的不是她做的一样，表演性人格障碍，在表演一个无辜者的时候，她确实相信自己是无辜者吧。
    有搜查令，从她的指甲里检测出微量水泥成分，还有微量孩子的血液……
    “这个案子不涉及女王，我一开始就知道犯人是谁，慢慢查是想多享受一段时间，过程确实很享受，但抓到了，却没有预期的成就感，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知道这是人都会有的同情心，但这种同情心并没有什么用，只让人伤心。”
    “却摆脱不了。没有用也要带着，不能丢失，好像空气，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确实让我们活下去的必须，”即墨是懂她的，接着道，“下次出现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找你查。”
    “嗯嗯。”夏雨眯起的眼睛亮了，燃起了希望。
    他们还没有告知孩子奶奶妈妈案情真相，奶奶杀了孙子，这样残忍的事实谁也不想去说，孩子奶奶妈妈着急了，找到夏雨质问：“你不是说一小时就能破案么？”
    “别急啊，喝口水，”夏雨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但又收起了，算了，人家已经够可怜了，算了吧，“你们自己造的孽，自己酿的苦果，怕你接受不了事实，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嘻嘻，言语上打击几句就算了吧。
    “你……你什么意思？”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不能来质问我吧，我就算了，警方帮你破案很辛苦的，曾几何时，人们对警察还是尊重的，说话都有求的口吻的，算了，好久好久以前的历史了，不说了，说了也没有意义，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更好，”夏雨絮絮叨叨，“你问我了，我就回答，是，我说过可以一小时破案，确实，我要是愿意三分钟就能破案，但……”

 第441章 古井案被留守的

    “但是什么？”孩子妈妈问。
    “我扯不下去了……小何，你去说，这活归你。”
    夏雨唠叨那么多不就是不愿意告知家属事情么，感觉自己能说出口的，但总是说不出来，就一直一直很快速地说别的东西。
    即墨道：“小何不在，去现场了。”
    “那支队随便抓个人做这要命的不好张口的活吧，反正我不管了。”夏雨撂挑子。
    每个人都想去大城市，有一首老歌这么唱着：一样的天，一样的脸，一样的我就在你的面前，一样的路，一样的鞋，我不能没有你的世界。
    大城市有更好的生活条件，有更高的楼更高的大厦，有一片科幻电影中一样的楼群，灯红酒绿，奢侈享受，最重要的，大城市有更多的机会，很多人觉得比小城市好，基本上年轻人体会不了小城市的宁静，不仅年轻人，很多人都不能体会，即使能体会也不会放弃大城市选择小城市。
    他们想着，生在大城市的人天生就享受着这些，我们生在小城市、生在偏远经济条件不好的地方，我们也要享受这些，并且，我们愿意付出努力，我们有梦想，去拼。
    他们想着，生好像王思聪一样，生下就是国民老公，就算有烦恼也更高级的在云端烦恼，烦恼今天晚上翻哪个网红的牌子，烦恼自己入手的第三艘游艇不够拉风，烦恼豪车太多车库放不下，
    不像他们，每天十二小时辛苦学习，十小时不间断工作，看别人脸色，拿着很少的工资，要负担小城市也不低的房价，出国游玩，只能羡慕，凑假期要凑好久，攒钱要攒好久，被生活重担压着，亚历山大，没有多少笑容，也许一辈子能出去玩一次，也许在网上淘到做活动的五元九毛还包邮的毛巾就是开心的事。
    他们想着，王思聪天生就有他们都不敢想象的物质生活，那是他的命，他们连续三年加班还房贷也是自己的命，不要求王思聪分一点，哪怕一点点都不会要求他分给自己，自己去努力，寻找更好的机会，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的生活，能拼到什么程度就拼到什么程度，这样都不行么？不对么？
    对，很对，只是被留下的孩子和老人会很可怜。
    日渐迟暮脑子越来越不清楚的老人带着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明明是需要照顾的群体，互相照顾这孤独支撑，留守。
    “兔子爱蹦才对，快乐地玩耍才对，我常常在计算，”x道，“世界，这个星球上所有的资源平均分给大家，每个人都能过得很好，每个人都能有五六份适合的工作可以选择，只要好好工作，每个人能买得起两套风景区的别墅，三辆豪车，而这份工作也不用辛苦，每周工作三天就可以，七八月和冬天放假旅游，对了，只要平均分，认真工作的人都能买得起度假用的游艇。”
    J默默摸她的头，揽进怀里吹她敏感的耳后。
    X还在自己的思维中，“明明都可以很幸福，为什么没有发展成这样呢，从古至今，资产总是快速累积，穷的人工作越来越辛苦，但越来越穷，富的人越来越轻松，越来越有钱，社会矛盾也会加剧，我知道从古至今一直有人在尝试平均的农场、共-产-主-义的理想小镇，没有人真正成功过，最后都倒闭解散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形成平均的都富足的生活呢？幸福不好分，经济上都折算成钱，非常好分啊，为什么呢？”
    J环抱着她，轻轻摸着她的肚子，这里面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可惜，j转移她的注意力再次失败。
    X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这样缺成就感。是啊，没有竞争没有差距，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就觉得没意思了吧？但可以炫耀爱好啊，比如街舞跳得好来炫一段？汽车DIY改造也可以拍了跟网上炫耀，书法，书法也可以炫耀，搞不好还能成书画大家呢，实在不行还可以炫妻啊，妻子做了一桌好菜，拍下来跟朋友圈炫耀一番，这最近不是很流行么？还有……”
    “贪心，因为贪心，这么简单的问题要想多久？”j终于不耐烦了，觉得自己语气太不耐烦，连忙哄道，“雨，宝贝啊，我们不想了啊，亲亲，亲亲……”
    “咿，走开，你好恶心……”她确实相信自己是无辜者吧。
    有搜查令，从她的指甲里检测出微量水泥成分，还有微量孩子的血液……
    “这个案子不涉及女王，我一开始就知道犯人是谁，慢慢查是想多享受一段时间，过程确实很享受，但抓到了，却没有预期的成就感，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知道这是人都会有的同情心，但这种同情心并没有什么用，只让人伤心。”
    “却摆脱不了。没有用也要带着，不能丢失，好像空气，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确实让我们活下去的必须，”即墨是懂她的，接着道，“下次出现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找你查。”
    “嗯嗯。”夏雨眯起的眼睛亮了，燃起了希望。
    他们还没有告知孩子奶奶妈妈案情真相，奶奶杀了孙子，这样残忍的事实谁也不想去说，孩子奶奶妈妈着急了，找到夏雨质问：“你不是说一小时就能破案么？”
    “别急啊，喝口水，”夏雨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但又收起了，算了，人家已经够可怜了，算了吧，“你们自己造的孽，自己酿的苦果，怕你接受不了事实，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嘻嘻，言语上打击几句就算了吧。
    “你……你什么意思？”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不能来质问我吧，我就算了，警方帮你破案很辛苦的，曾几何时，人们对警察还是尊重的，说话都有求的口吻的，算了，好久好久以前的历史了，不说了，说了也没有意义，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更好，”夏雨絮絮叨叨，“你问我了，我就回答，是，我说过可以一小时破案，确实，我要是愿意三分钟就能破案，但……”

 第442章 回忆之初见

    时间是那年……
    ……
    那年世界金融体系一片崩溃，股市崩盘，黄金升值到天价忽然又急速贬值，贬值到一斤黄金可以买一斤白菜。
    江月国金融街给人比较直观的印象就是满地的钱，江月币、外汇、证券……铺满了大街，自上次金融危机的经验，楼上天台早就层层上锁，层层把关，窗户都封上了隔离栅栏，比监狱还监狱，但制止不了需要发泄的人从窗户缝隙里往外撒钱。
    有的富豪甚至开着自己的私家飞机往外撒钱，反正钱也不值钱了，撒了吧，撒了还能表示抗议的态度——这些富豪的抗压能力不行啊。
    政界也是一片动荡，政府纷纷宣布破产，很多国家已经出现动乱，可怕的打砸行为出现在平日里和平的街头。
    如果不是政局动荡，经济体系绝不会崩溃得这么彻底，而经济的崩溃加速了政局的不稳，各国的兵力都在集结，边境冲突加剧，平日里就在争论的边境线或那块岛的主权问题此时讽刺性地显得特别敏感。
    爱好和平的政客呼吁全世界团结起来，共度难关，但他们的呼吁跟祈望“世界和平”的许愿一样，那么好听，那么希望，那么难实现。
    在自己的资产缩水到17%的早晨，江月国数一数二的财团的执行总裁安辰轩绝望地看了一眼彻夜未关的电脑，各大金融体系还是崩溃停盘状态。
    双手按在宽大豪华的古式办公桌边缘，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完全不动的屏幕很久，之后，他拨通一个电话，“嗨，老朋友。”
    “忙。有事直说，不要跟我套近乎。”那边无情地道，声音冰冷而高傲。
    “呵呵，即墨你还是这么无情，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不是在国家最高机密情报部门么，能说说是不是要打起来了？听说周边有国家轰炸机已经起飞了，是不是真的？你就给个建议吧，避难的话是去南极安全，还是北极安全？现在走还来得及么？”
    “你问了四个，我一起回答你：不用跑，泡个澡，等你洗的香喷喷出来我就会抓到她，世界会恢复原样。”
    “呵呵，”安辰轩听出了他的语气，心情不像原先那么沉重，“你这么说好像我们之间有激情啊，给我现在的女友听见了她会多心的，她本来就是腐女，要是听到你刚刚的话会撮合我们，这种事她做得出来，下次说话正经点啊，我还想带着她一起逃难呢，可别给我弄跑了，喂？你在听么？挂了……”
    那头即墨四合一回答完他的问题立刻就挂了，谁还听他叭叭叭说这么多，安辰轩得到了他的保证，心情轻松很多，又把电话打回去，这回过了很久，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打通。
    “给你十五秒。”那头一样的匆忙。
    “十五秒哪够……”
    “只剩十秒。”冰冷地开始倒数，“九、八、七……”
    “不不，我就问ta是谁？哪个组织的代称？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次世界大乱是一个控制了女王的组织做的，你为什么没有用‘他们’？而是ta，单数？这是你话里的关键词……喂？哈喽？这种时候都不能透露点消息给我，我们友谊的小舟要翻了啊……”
    再打过去，那边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不在服务区，要不就是对方已关机，拨打电话短短几分钟时间，一个人打着电话离开了服务区、然后关机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
    考虑到即墨工作的特殊性，安辰轩瞅着电话泛起了踌躇，或许正在任务中，被自己打扰，他出的任务都是危急生命的任务，也许刚刚的话就是最后的通话……
    安辰轩正在多愁善感地想象中，手机SIRI道：“主人，主人您也看出来了吧，他把你拉黑名单了，主人，我们也不理他。”
    智能手机升级第87代，自带性格属性，安辰轩公司新推出的产品，他选的是腹黑冷傲性格，对别的类型的手机有“加黑名单”反侦测功能，刚即墨把他拉进黑名单，他再打电话的时候手机立刻就侦测到了，没有直接说是手机的性格属性决定的。
    先腹黑地用各种原因提醒一下，最后再无情地点出被拉黑的打击人的事实，最后高傲地建议他不理我们，咱也不理他。
    安辰轩汗，切换“温柔善解人意”型，手机里记录有他的使用习惯，分析过他平时的行事风格，所以“温柔善解人意”型的siri一下子就说中了安辰轩的心，“主人，我们去找他吧，反正他的房子是您的，您知道在哪里，如果他不在家，就没办法了，如果好运他正好在家呢？对不对，主人？”
    “对，说到我心里去了。”
    “谢谢主人，对我的服务满意请五星好评。”
    “这个先算了，你记录一下用你的时间，用的时间长自然好。”
    “是，主人，主人请确定授权开始计时。”
    “确定。以后这个授权还是算了吧，显着不够人性化，这个点子你也记一下。”
    “是，主人。”
    做着手机的试用，安辰轩拿着车钥匙已经出门，世界已经一片混乱，六个新顾的保镖立刻跟上左右保护起来。
    本应交通方便，半小时就到的路程遇到了大堵车，一条长龙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一点都不动，好像不常堵，一堵就要堵一年的节奏。
    安辰轩心中着急，留下一个保安处理车子，自己弃车乘地铁，一路心惊胆战生怕碰到暴乱地走到地铁站，到时发现地铁员工正开始新一轮罢工，抗议江月币贬值，物价上升，抗议加班次让他们加班，抗议政府信息不公开，抗议警方制造恐慌……不知道抗议什么好了，什么都抗议。
    每个人拉一个条幅，或者举个牌子，还有人抗议给猫狗绝育，称不人道。
    地铁这条路不通，安辰轩没办法折回家，申请航道坐私人飞机重新出发，一通折腾，终于到了即墨住的地方。
    这里是安辰轩安排的，即墨跟父亲关系不太好，回来没回家里别墅，安辰轩安排他住的离自己近一点，又离工作地方很近（这个是猜的，不很确定他在哪个机密部门工作。）
    自己家的房子，安辰轩知道密码，输入密码走近，发现运气不错，即墨在家里，盯着电脑难得的一脸认真，连他来了都不知道。
    悄悄转到了他身后，安辰轩气炸了肺，这家伙，这个称不用逃跑，他会抓住元凶，会让世界恢复的家伙……他……

 第443章 初见之试探

    他！这个称要抓住让世界混乱的元凶的家伙他！他在跟妹子聊天。
    是的，跟妹子聊天，俗称网上撩妹。
    甚至为了撩妹，把没告诉好基友好哥们的信息都说给了妹子。
    J用的是自己的照片做头像，帅得没边了，聊天几分钟就又有人要加他，跟他聊天的妹子用的是美女尖下巴低胸照片，特殊工作者网上用来拉客的那种，至于为什么知道是个妹子，不是个猥琐大叔什么的，那是因为j对她的称呼。
    安辰轩觉得以j的本事，撩妹不可能没搞清楚那头的真实性，跟个猥琐大叔或者同性恋欢乐地聊着，这是不可能的。
    安辰轩悄悄摸到j身后，看他们的聊天内容。
    我帅但我长情：美女，我可没骗你，没有必要骗你啊，要不我们视频吧？视频看看就知道了，你那里视频方便吧？
    天也云空：不方便呢，我们就这样聊好不好？欧巴，你刚刚说你们查到那个让世界大乱的组织了，查到什么了？有没有查到首脑，欧巴，说给我听听嘛。
    我帅但我长情：不是组织，其实是一个人，只一个人，我推测，是一个女人，年纪不大，不会超过十八岁，应给更小，准确的说是个小女孩。
    天也云空：欧巴你逗我玩，越说越不可信了，真扯，扯得没边了都，一个小女孩颠覆了世界，怎么可能？
    www：别的女孩不可能，这个女孩很特别。
    Tt：哪里特别？
    www：她不是普通人，身上有超能力，你知道历史么？在我们江月国最早的历史上，曾有一位神一样的女王统治，创造了一个时代的辉煌，可惜第一代女王死后，她继承了能力地后代产生了内乱，朝代更替，一个男性王者为了从有特殊能力的妻子手中夺到大权开始了嗜杀女王的运动，抹黑、残忍地杀害、灭种，将描述女王的一切历史典籍都销毁，在民间散布谣言。
    Tt：欧巴你说得好可怕。
    www：这是真的故事，时间太久了，人们大多都已经遗忘，尤其是女王当政时期的一切资料都被毁了，这个朝代淹没在历史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不过关于对女王的追杀，你可以搜，隐晦暗指的资料还有一些，有的称为“灭巫运动”，你搜灭巫运动这个词。
    Tt过了一会儿回：我正在看，好可怕，其实都不是，都是被冤枉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神一样的存在，如果有，世界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啊，欧巴你真能扯，历史上的灭巫运动是为了
    www：
    “这妹子网名叫天也云空啊？网名好奇怪。”
    “她说她没有见过云彩，想看一看。”
    “没见过云彩？”
    “比见云彩更想见的是光。”
    ？哪个组织的代称？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次世界大乱是一个控制了女王的组织做的，你为什么没有用‘他们’？而是ta，单数？这是你话里的关键词……喂？哈喽？这种时候都不能透露点消息给我，我们友谊的小舟要翻了啊……”
    再打过去，那边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不在服务区，要不就是对方已关机，拨打电话短短几分钟时间，一个人打着电话离开了服务区、然后关机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
    考虑到即墨工作的特殊性，安辰轩瞅着电话泛起了踌躇，或许正在任务中，被自己打扰，他出的任务都是危急生命的任务，也许刚刚的话就是最后的通话……
    安辰轩正在多愁善感地想象中，手机SIRI道：“主人，主人您也看出来了吧，他把你拉黑名单了，主人，我们也不理他。”
    智能手机升级第87代，自带性格属性，安辰轩公司新推出的产品，他选的是腹黑冷傲性格，对别的类型的手机有“加黑名单”反侦测功能，刚即墨把他拉进黑名单，他再打电话的时候手机立刻就侦测到了，没有直接说是手机的性格属性决定的。
    先腹黑地用各种原因提醒一下，最后再无情地点出被拉黑的打击人的事实，最后高傲地建议他不理我们，咱也不理他。
    安辰轩汗，切换“温柔善解人意”型，手机里记录有他的使用习惯，分析过他平时的行事风格，所以“温柔善解人意”型的siri一下子就说中了安辰轩的心，“主人，我们去找他吧，反正他的房子是您的，您知道在哪里，如果他不在家，就没办法了，如果好运他正好在家呢？对不对，主人？”
    “对，说到我心里去了。”
    “谢谢主人，对我的服务满意请五星好评。”
    “这个先算了，你记录一下用你的时间，用的时间长自然好。”
    “是，主人，主人请确定授权开始计时。”
    “确定。以后这个授权还是算了吧，显着不够人性化，这个点子你也记一下。”
    “是，主人。”
    做着手机的试用，安辰轩拿着车钥匙已经出门，世界已经一片混乱，六个新顾的保镖立刻跟上左右保护起来。
    本应交通方便，半小时就到的路程遇到了大堵车，一条长龙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一点都不动，好像不常堵，一堵就要堵一年的节奏。
    安辰轩心中着急，留下一个保安处理车子，自己弃车乘地铁，一路心惊胆战生怕碰到暴乱地走到地铁站，到时发现地铁员工正开始新一轮罢工，抗议江月币贬值，物价上升，抗议加班次让他们加班，抗议政府信息不公开，抗议警方制造恐慌……不知道抗议什么好了，什么都抗议。
    每个人拉一个条幅，或者举个牌子，还有人抗议给猫狗绝育，称不人道。
    地铁这条路不通，安辰轩没办法折回家，申请航道坐私人飞机重新出发，一通折腾，终于到了即墨住的地方。
    这里是安辰轩安排的，即墨跟父亲关系不太好，回来没回家里别墅，安辰轩安排他住的离自己近一点，又离工作地方很近（这个是猜的，不很确定他在哪个机密部门工作。）
    自己家的房子，安辰轩知道密码，输入密码走近，发现运气不错，即墨在家里，盯着电脑难得的一脸认真，连他来了都不知道。
    悄悄转到了他身后，安辰轩气炸了肺，这家伙，这个称不用逃跑，他会抓住元凶，会让世界恢复的家伙……他……

 第444章 初见之控制

    听到自己也将要被逮捕，来买器官的众人怒视夏雨，人多壮胆，牛纹身的男子跟众人一起又向夏雨逼近两步，逼在最前面的是显老的妻子，仿佛被极大地伤害了一般，含泪的眼神怒视着夏雨。
    有一瞬间，夏雨都被她看动摇了，难道自己错了？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难道器官买卖才是正常的？不论如何，自己伤害他们了吧？
    不过下一刻，几对刑警冲进了幼儿园开始抓人，器官贩卖团伙大多数有枪，所以武警联合行动，均配枪，进来便鸣枪示警。
    警车上的大灯打开，将废弃的幼儿园照得明晃晃亮，枪响过后，来买器官的人的愤怒又立刻被枪声吓没了，无所遁形的灯光下，牛纹身的男子一下子蹲下，抱着头哭起来，地上有些黄色的液体流出，他尿裤子了。
    显老的妻子第一个逃跑，从三楼不要命地往下跳，跟着她各个房间有几个人跳了下去，也有顺着钢筋往下爬；
    剩下一部分探头看楼下，找能搭脚的地方，但最终没有勇气，露出害怕的神色缩回头；还有一部分比较冷静，知道哪怕爬下去也逃不了，叹口气等着被逮捕。
    夏雨望着众生相，觉得人类真奇怪。
    包括自己，都是很奇怪的研究不透的物种。
    夏雨把阳台给踢了，犯罪团伙也没有跑掉，见到即墨先生在现场，联合行动的警察们一个比一个给力，嗷嗷叫着把人都抓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响叮当之势，用时都没有超过五分钟。
    从楼下原来幼儿园的厨房里抓出来一串二三十人，都是年轻小伙子，17-20岁左右，最大不超过21岁，大喊冤枉求放过。
    他们人多，闹得动静也蛮大的，夏雨往那边看过去，押着他们的刑警不断叫他们老实点，其实他们挺老实的，绝对没有一点儿反抗，就是不断叫冤枉。
    “我们不是罪犯…放了我们吧……”
    “我们是卖器官的，在这里等着卖。”
    “我们卖自己的肾也犯法啊，不犯法啊……”
    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娃娃脸给跪下了，“求你们，我还没成年呢，你们能不能别告诉我爸妈……”
    有人带头一跪，二三十个年轻小伙子呼啦啦跪下来，前面几个胆大的抱住刑警大腿就不松手，弄得刑警哭笑不得。
    “嗳，嗨~~那个小鲜肉，你长得不错啊，卖肾干嘛啊？难道卖肾买手机？”夏雨问那个说卖肾的小伙子。
    “不是…”小伙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哽咽半天说道，“……给我女朋友买品牌手机，一个富二代送我女朋友一辆车，她拒绝了，但她说如果我连一个手机都不给她买，她就跟我分手。”
    “哦，”夏雨恶意打击道，“现在黑市上肾的价格可不高，你卖一个肾可买不起品牌手机，还得自己再添点钱哦~”
    小伙子想到自己黯淡无光的生活，一阵呜咽。
    都是没长大的孩子，虽然二十岁应该长大了，但他们就是没长大有什么办法呢？而且是穷苦地方的孩子，有钱的孩子拿十个八个手机哄女朋友开心也没问题，拿一屋子品牌手机镶墙上做瓷砖都没问题。
    这就是差距吧，这就是差距大的人离太近造成的冲击吧。
    夏雨不禁想起带果果去小学面试，有一次听到老师的抱怨，那位年轻的老师说现在江月市的孩子太难教了，她们学校一个月学费是2k，一学期一万二，她教过小学、也教过中学，越来越难教，都不好好学习，买一件运动服花一万二人民币，每天买零食花五六十元，小孩子们父母都有钱，也大多都没有上过大学，小孩子们都认为学习不好不要紧的，他们不上大学也能跟父母一样有钱，将来光继承遗产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钱。
    那位年轻教师姓丘，夏雨记性好，至今还记得她的脸，她是小城市出来的，肤色带着小城市的偏黑偏暗，在孩子们身上受得委屈太多，她跟夏雨抱怨了很多，说她以前在溯月市教书，溯月市的孩子也难教，但没有江月市这么难，溯月市的孩子有钱，但没有江月市的孩子这么有钱。
    她还说自己是老师，不能不管孩子们，怎么都要把孩子们的成绩搞上去。
    夏雨当时还保持着自己普通而善解人意的形象，没有跟这位老师多说什么，不过夏雨还记得她的电话，打过去，第一次没接，第二次接通了。
    “喂，您哪位？”丘老师语气不善，时间已经很晚了。
    “丘老师，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你现在回家乡教书了对吧？你跟我抱怨过现在孩子难教，不认真学习，我打电话就是想说，成绩真的无所谓，你若是有能力，能教会孩子们做人就好了，有钱没钱的，起码别让他们脑残。”
    “？？”丘老师一头雾水，看看手机，确实没有存这个电话号码，可那头知道她的电话，还知道她回家乡教书了，还说自己曾经跟她抱怨过。
    “您是？”丘老师客气地问。
    “你不记得了，应该也想不起来，我是江月市刑侦队重案二组夏雨，你记住我的话就好了，真的，成绩无所谓，你把孩子们的品行教育好真的很重要，”夏雨道，“不然脑残太多了，我再厉害也抓不过来了，而且我也不需要这么多免费劳动力啊，再说都脑残，质量太差了，没大用。”
    “……”丘老师有点懵，但听到对方是刑侦队重案组的，她本能道，“一定，我努力。”
    “谢谢了，希望你把这个想法在教师群里传一传。”
    “哦哦，好的。”
    “那就这样，谢谢合作。”
    “？哦。”
    丘老师这个电话接得突然，她被说得发懵，加上今天一天她状态都不好，因为她的梦中情人即墨先生结婚了，挂了电话愣神好几分钟，又在朋友群里说了说自己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重案二组夏雨，群里大多是老师，丘老师问问别的老师认不认识，都说不认识，想不起来。
    这个话题没聊多久，接着又和群里姐妹一起哭泣即墨先生结婚了。
    忽然群里一个网名“十三点兮兮”的、显示住在很远的藏月省的男的冒泡：对不起打断一下，你们先停一下，待会再接着哭，那个人自称重案二组夏雨？

 第445章 初见之交流

    “但是什么？”孩子妈妈问。
    “我扯不下去了……小何，你去说，这活归你。”
    夏雨唠叨那么多不就是不愿意告知家属事情么，感觉自己能说出口的，但总是说不出来，就一直一直很快速地说别的东西。
    即墨道：“小何不在，去现场了。”
    “那支队随便抓个人做这要命的不好张口的活吧，反正我不管了。”夏雨撂挑子。
    每个人都想去大城市，有一首老歌这么唱着：一样的天，一样的脸，一样的我就在你的面前，一样的路，一样的鞋，我不能没有你的世界。
    大城市有更好的生活条件，有更高的楼更高的大厦，有一片科幻电影中一样的楼群，灯红酒绿，奢侈享受，最重要的，大城市有更多的机会，很多人觉得比小城市好，基本上年轻人体会不了小城市的宁静，不仅年轻人，很多人都不能体会，即使能体会也不会放弃大城市选择小城市。
    他们想着，生在大城市的人天生就享受着这些，我们生在小城市、生在偏远经济条件不好的地方，我们也要享受这些，并且，我们愿意付出努力，我们有梦想，去拼。
    他们想着，生好像王思聪一样，生下就是国民老公，就算有烦恼也更高级的在云端烦恼，烦恼今天晚上翻哪个网红的牌子，烦恼自己入手的第三艘游艇不够拉风，烦恼豪车太多车库放不下，
    不像他们，每天十二小时辛苦学习，十小时不间断工作，看别人脸色，拿着很少的工资，要负担小城市也不低的房价，出国游玩，只能羡慕，凑假期要凑好久，攒钱要攒好久，被生活重担压着，亚历山大，没有多少笑容，也许一辈子能出去玩一次，也许在网上淘到做活动的五元九毛还包邮的毛巾就是开心的事。
    他们想着，王思聪天生就有他们都不敢想象的物质生活，那是他的命，他们连续三年加班还房贷也是自己的命，不要求王思聪分一点，哪怕一点点都不会要求他分给自己，自己去努力，寻找更好的机会，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的生活，能拼到什么程度就拼到什么程度，这样都不行么？不对么？
    对，很对，只是被留下的孩子和老人会很可怜。
    日渐迟暮脑子越来越不清楚的老人带着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明明是需要照顾的群体，互相照顾这孤独支撑，留守。
    “兔子爱蹦才对，快乐地玩耍才对，我常常在计算，”夏雨道，“世界，这个星球上所有的资源平均分给大家，每个人都能过得很好，每个人都能有五六份适合的工作可以选择，只要好好工作，每个人能买得起两套风景区的别墅，三辆豪车，而这份工作也不用辛苦，每周工作三天就可以，七八月和冬天放假旅游，对了，只要平均分，认真工作的人都能买得起度假用的游艇。”
    即墨默默摸她的头，揽进怀里吹她敏感的耳后。
    夏雨还在自己的思维中，“明明都可以很幸福，为什么没有发展成这样呢，从古至今，资产总是快速累积，穷的人工作越来越辛苦，但越来越穷，富的人越来越轻松，越来越有钱，社会矛盾也会加剧，我知道从古至今一直有人在尝试平均的农场、共-产-主-义的理想小镇，没有人真正成功过，最后都倒闭解散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形成平均的都富足的生活呢？幸福不好分，经济上都折算成钱，非常好分啊，为什么呢？”
    即墨环抱着她，轻轻摸着她的肚子，这里面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可惜，即墨转移她的注意力再次失败。
    夏雨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这样缺成就感。是啊，没有竞争没有差距，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就觉得没意思了吧？但可以炫耀爱好啊，比如街舞跳得好来炫一段？汽车DIY改造也可以拍了跟网上炫耀，书法，书法也可以炫耀，搞不好还能成书画大家呢，实在不行还可以炫妻啊，妻子做了一桌好菜，拍下来跟朋友圈炫耀一番，这最近不是很流行么？还有……”
    “贪心，因为贪心，这么简单的问题要想多久？”即墨终于不耐烦了，觉得自己语气太不耐烦，连忙哄道，“雨，宝贝啊，我们不想了啊，亲亲，亲亲……”
    “咿，走开，你好恶心……”
    …………
    孩子奶奶由于精神问题被判入精神病院关押治疗，讽刺，她的病从十几岁就开始了，没有人注意到，没人关心，只是觉得她烦人，想离开她，摆脱她的控制，如今，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让她终于得到治疗了。
    由于有治疗药物等费用，要求家里每月支付8千元，他们家表示负担不起，后来转了一个每月三千的小病院，被判刑入住精神病院这个具体每个市的细则不一样，像江月市政府经济条件还比较好，还有即墨这样的“大赞助商”顶很大一部分，所以如果是江月市本市户口，就不要家属出钱的，另外精神病院也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病院，病人由护士领着，每天可以遛弯四小时以上，用药归于医疗福利，也是全部免费；
    卓月市政府财政和福利负担不起，加之这几年政府纷纷有财政危机，更负担不起了，只能负担一部分，三千的小病院条件也不是很好，每人关一个十平米的小单间，每天大厅公共活动放风四小时，不能出去，可以跟其他病人聊天，比如病得很严重拿本书当自己电线杆的病人啊，都关在一起。
    不过，只是跟好的比相对显得差了，只要不比较，也还好的，比差的，还有更差的。
    都活着，怎么样也不会死。
    死了也就死了，对自己和亲人朋友来说是悲痛，对星球的转动来说，不影响。
    顺带一提，她消失的丈夫找到了，小何和冰冰怀疑丈夫也被她杀了，没有，他们这回想多了，即墨搜了一下数据库，她丈夫在江月市，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子通知了他，他回来了，原来儿子知道他在哪儿，女儿也知道，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她。

 第446章 初见之定位

    跟程序有关的都删了，这样武器还能不能发射，发射后还能不能准确定位就不好说了，只能呵呵呵了，都自己考虑吧。
    而这个星球，三个核弹爆炸就能全毁，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星球上的核弹和炸弹等都爆了，那么直接炸成粉粉，直接从星系中消失。
    可见这样一个“武器”的可怕之处，有这样一个“武器”，等于控制了全世界。
    “她到底在谁手里？在谁手里？糟了糟了，世界要灭亡了，世界要灭亡了……”安受到的惊吓太多，转着圈揪着自己头发反复说世界要灭亡了。
    他已经是心里素质极好的了，别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么骇人的推测，已经坐飞机往下撒钱了，他在没有听j的推论前还能保持理智，跟j打趣几句。
    这跟他对j抱有希望也很有关系。
    他在屋里毫无目的转.
    J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自信，桀骜，“你见过哪个无脑的女孩会发定位坐标的么？”
    她把自己当成一个手机，在自己体内制造了一个复杂的定位程序，然后登陆了j的上的定位软件.“忙。有事直说，不要跟我套近乎。”那边无情地道，声音冰冷而高傲。
    “呵呵，即墨你还是这么无情，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不是在国家最高机密情报部门么，能说说是不是要打起来了？听说周边有国家轰炸机已经起飞了，是不是真的？你就给个建议吧，避难的话是去南极安全，还是北极安全？现在走还来得及么？”
    “你问了四个，我一起回答你：不用跑，泡个澡，等你洗的香喷喷出来我就会抓到她，世界会恢复原样。”
    “呵呵，”安辰轩听出了他的语气，心情不像原先那么沉重，“你这么说好像我们之间有激情啊，给我现在的女友听见了她会多心的，她本来就是腐女，要是听到你刚刚的话会撮合我们，这种事她做得出来，下次说话正经点啊，我还想带着她一起逃难呢，可别给我弄跑了，喂？你在听么？挂了……”
    那头即墨四合一回答完他的问题立刻就挂了，谁还听他叭叭叭说这么多，安辰轩得到了他的保证，心情轻松很多，又把电话打回去，这回过了很久，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打通。
    “给你十五秒。”那头一样的匆忙。
    “十五秒哪够……”
    “只剩十秒。”冰冷地开始倒数，“九、八、七……”
    “不不，我就问ta是谁？哪个组织的代称？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次世界大乱是一个控制了女王的组织做的，你为什么没有用‘他们’？而是ta，单数？这是你话里的关键词……喂？哈喽？这种时候都不能透露点消息给我，我们友谊的小舟要翻了啊……”
    再打过去，那边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不在服务区，要不就是对方已关机，拨打电话短短几分钟时间，一个人打着电话离开了服务区、然后关机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
    考虑到即墨工作的特殊性，安辰轩瞅着电话泛起了踌躇，或许正在任务中，被自己打扰，他出的任务都是危急生命的任务，也许刚刚的话就是最后的通话……
    安辰轩正在多愁善感地想象中，手机SIRI道：“主人，主人您也看出来了吧，他把你拉黑名单了，主人，我们也不理他。”
    智能手机升级第87代，自带性格属性，安辰轩公司新推出的产品，他选的是腹黑冷傲性格，对别的类型的手机有“加黑名单”反侦测功能，刚即墨把他拉进黑名单，他再打电话的时候手机立刻就侦测到了，没有直接说是手机的性格属性决定的。
    先腹黑地用各种原因提醒一下，最后再无情地点出被拉黑的打击人的事实，最后高傲地建议他不理我们，咱也不理他。
    安辰轩汗，切换“温柔善解人意”型，手机里记录有他的使用习惯，分析过他平时的行事风格，所以“温柔善解人意”型的siri一下子就说中了安辰轩的心，“主人，我们去找他吧，反正他的房子是您的，您知道在哪里，如果他不在家，就没办法了，如果好运他正好在家呢？对不对，主人？”
    “对，说到我心里去了。”
    “谢谢主人，对我的服务满意请五星好评。”
    “这个先算了，你记录一下用你的时间，用的时间长自然好。”
    “是，主人，主人请确定授权开始计时。”
    “确定。以后这个授权还是算了吧，显着不够人性化，这个点子你也记一下。”
    “是，主人。”
    做着手机的试用，安辰轩拿着车钥匙已经出门，世界已经一片混乱，六个新顾的保镖立刻跟上左右保护起来。
    本应交通方便，半小时就到的路程遇到了大堵车，一条长龙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一点都不动，好像不常堵，一堵就要堵一年的节奏。
    安辰轩心中着急，留下一个保安处理车子，自己弃车乘地铁，一路心惊胆战生怕碰到暴乱地走到地铁站，到时发现地铁员工正开始新一轮罢工，抗议江月币贬值，物价上升，抗议加班次让他们加班，抗议政府信息不公开，抗议警方制造恐慌……不知道抗议什么好了，什么都抗议。
    每个人拉一个条幅，或者举个牌子，还有人抗议给猫狗绝育，称不人道。
    地铁这条路不通，安辰轩没办法折回家，申请航道坐私人飞机重新出发，一通折腾，终于到了即墨住的地方。
    这里是安辰轩安排的，即墨跟父亲关系不太好，回来没回家里别墅，安辰轩安排他住的离自己近一点，又离工作地方很近（这个是猜的，不很确定他在哪个机密部门工作。）
    自己家的房子，安辰轩知道密码，输入密码走近，发现运气不错，即墨在家里，盯着电脑难得的一脸认真，连他来了都不知道。
    悄悄转到了他身后，安辰轩气炸了肺，这家伙，这个称不用逃跑，他会抓住元凶，会让世界恢复的家伙……他……

 第447章 初见之温暖的光

    地球自转周期是23时56分零4秒。
    在穿越之前，零杀的人是23个。
    零用时间记忆他们，0点是第一个，是个毒贩，长一张韩国人没整容前的脸，狙击；
    1点到4点是恐怖分子，脸上有相似的刀疤，疤痕上浅下深，明显是他们自己划的，为了显得凶狠还是组织标记什么的，狙击；
    5点是个抢劫杀人犯，其实他不用死，但他拿刀捅零的时候看到他发黄的正在溃烂的眼睛里毫无人性的眼神了，那时候零没有跟亡命徒近距离搏斗的经历，太害怕了，本能地一肘攻向他的下颚，劲使大了，他的头被打转了180度还多，脸朝后背当场死亡。
    第6个……
    杀第24个的时候零很苦恼，因为一天的时间已经用完了。
    地球的倾斜角度是23度26分。
    网上说地球倾斜角度增加到49度5分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其实零本职是医生，开始还以为自己不用杀很多人的，杀嘛最多杀了一两个就够多了，所以零创建的记忆法不能对付数量多的情况。
    零很苦恼：等杀了这个，第25个怎么办呢？
    没想到零不用苦恼了，零被杀了。
    零全副武装，拿的是最新冲锋武器特意为零改良的MAC-XX，弹夹全满，他是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衣衫褴褛，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眼球突出，看上去像个外星小怪物，拿的是一把折了拿透明胶粘起来的淘汰步枪。
    零担心他手上的枪会炸膛会伤着他自己。
    他一枪就把零爆头了。
    没什么好说的，做这行的，去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没什么看不开的，零最后甚至给了那个杀她的“外星小怪物”一个大大的微笑，只是永远不会知道他懂不懂了。
    ………………………………………………………………………………
    零醒来时在光线昏暗的山洞中，脑袋里乱成一团，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骑在她身上扒她的衣服，猥琐地在她身体上乱摸。
    “也不是难受的事，你就从了我吧，从了我以后府里我罩着你……”
    零想也不想就伸出两指直戳男人喉结下方，男人吃痛跪起，零趁机抽出脚来，几脚连环踹在他胯下正好的地方。
    啪~啪~
    “啊！！！啊啊啊！”
    蛋蛋碎裂的声音。
    零微笑，这声音还挺好听的。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什么情况你已经招惹我一次了，我不想跟弱者计较，识相的放聪明点。”
    零说完不管他，奇怪地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很小，肯定不是自己的手；腿也很短，刚刚差点没踢着，本来只想踹一下，因为踢虚了才变成连环踹，还有……声音也不是自己的声音……梦？不是，疼的。
    而且头好晕，发烧了。
    头脑一阵剧痛，一幕幕在她头脑中闪回，她看到自己是个叫铃儿的小丫鬟，跟小姐同岁，跟小姐的生日是同一天，今天正好是十五岁生日，是预示着成年的很重要的日子，家里为小姐办盛大的笄礼，头半年就在准备了，小姐已经收到很多礼物和祝福，而她却因为今天早上小姐不中意衣服颜色被迁怒痛打。
    她当时都不敢哭，她身体不舒服也不敢说，在夜深时才敢躲到假山后无声地抹泪。
    然后零回忆起自己被这个男人发现并带到这里，这个男人是周府管家。
    同时她还体会到了身体原来的主人留下的伤心和恐惧。
    这感觉真微妙，既不是自己，又是自己。
    运气真不错，看来我穿越了。零想，她扶着山壁站起来，对着虚无道：“谢谢你的身体，我替你活下去，再不会让你受欺负了。还有，生日快乐……”
    一斜月光照在洞口，照不进深深的山洞，清冷的光如水汽般波动一下。
    有什么，
    彻底消散在月光中了。
    不知为何，零真的觉得自己感觉到了一份怨念的离去，不是臆想，是真的感觉到了，甚至真切地感觉到那是什么，那不是完整的灵魂，而只是一份幽幽的怨念。
    怎样的人生最后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幽幽怨念啊……
    感慨之余她抬脚踩住管家，“按照刑罚****未成年少女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死刑，你这该怎么算？啊头疼，不想脏手……要不扭送官府让他们伤脑筋吧……”
    管家被踢爆了蛋蛋，捂着裆在地上打滚时又被毫无尊严地踩在脚下，他两眼通红忍着痛爬起来冲向零，“敢踢我！！谁给你的胆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就这点本事就想掐死我？零冷笑，挥手一个云推，本来是能借力打力轻松推开，但她忘记自己现在不是以前的身体了，而这个身体又孱弱又在发烧。
    本以为轻轻一推只用两成力道就能搞定的事，却是自己的手被对方抓住，零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揉上但脚下一个虚浮，头一晕眼前一黑就晕了，有几秒丧失了意识。
    再恢复意识的时候被掐着脖子呼吸困难，但被掐得一点都反抗不了了。
    死在这么个弱者手上真不甘心……最后一刻了，最后她竟然又笑了，她有点搞笑地想：自己应该是穿越来死得最快的吧？不知道能不能上吉尼斯世界纪录……
    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忽然感觉到一阵劲风，掐住自己的人往一侧飞去直接撞上山洞，零倒在地上赶紧呼吸，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肺部疼的要爆炸了一样。
    “你用的什么妖法！”管家爬起来抽出刀。
    零也不知道，现在她的脑子里一团乱，但她依旧不会把一个有大肚子兼脚步虚浮的男人放在眼里，她眼神凌厉，“咳咳，第二次了，如果你冲过来，就是第三次。”
    “什么第二次第三次？！”管家被零的眼神吓得愣了一下，但心底还是认为一个不及他腰高的小丫头有什么可怕，他可做过家丁，也是受过训练的，以前他可是三级武修，即便是今天他一个人挑两个年轻人都没有问题的！他会怕一个瘦小不堪的小姑娘么？
    他抓一把地上的土向零扬去，乘机一刀向零扎下。

 第448章 初见之诱

    门铃响了无数声，夏雨被烦得没办法，满不情愿地打开门，门口一个老人坚持不住，扶着门框缓缓倒地，老人气息奄奄，却是雪白长髯，有着仙风道骨一般的美颜，见夏雨终于开门，祈求道：“救救我吧，女王。 ”
    “您走错门了。”夏雨礼貌微笑，关门毫不犹豫。
    老人不顾会被夹，伸手抵住门，“不，求求你，女王，我说出名字你便能明白，”他自我介绍，“我姓道，姓道、名德、字底线，女王，我小道啊！”
    “哈？”夏雨好笑，“具象化？原来道德这东西属于具象化系的？”
    老人听夏雨这么玩笑却起了教训之意，捻着白胡子道，“第一，老朽不是东西；第二……第二……稍等一下，老朽一时想不起刚刚要说什么，第一点好像也有哪里不对……”
    “第一，我不是女王，第二，我不能扶你，谁知道是不是新的讹人骗局？”夏雨道，“我先给你拍照，然后帮你报警，来，说茄子。”
    “你不要装作不懂，你是女王，能看见我，你一定是女王。我求求你，做些女王该做的事吧。”
    “我帮您报警了，您哪个医院出来的，还记得么？”夏雨问。
    “不不要，求求你……”老人苦苦央求。
    不一会儿民警就到了，问：“你说有家门口有走失老人，老人呢？走了？”
    老人明明靠着门还在闹腾呢，民警却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老人眼睛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和得意看向夏雨，哼哼唧唧哀求不已，“女王，现在你明白了吧？别人看不见我，你真的是女王，救救我吧……”
    夏雨不理老人，对民警道：“不就在这……咦？刚刚还在这儿的，跑哪儿去了？我不敢让他进屋，又怕他冷，怎么进门找毯子的功夫就不见了？”
    她手上真的拿着一床毛毯，说着担忧地左顾右盼，竟然好像也看不见老人了。
    “女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装作看不见我！”老人攀上夏雨的手，苦苦哀求。
    民警又说了几句便去别处找找看，夏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毯子拿进屋，继续看美剧。
    老人不走，在哀求一天一夜，夏雨全当没听见。
    …………
    养伤日月长，夏雨闲工夫多了就瞎琢磨，琢磨着把头发弄卷了，网上买了卷发器、药水啥的一堆，要自己在家弄，就一只手能动还在家里折腾，还真给她烫出半头韩式空气波浪来。
    即墨看到了就把卷发器拿了过来，帮夏雨卷。
    夏雨担忧道：“你行不行啊？我要韩式的大波浪，不行先看看网络视频学一下吧。”
    “永远不要问男人行不行。”即墨做过理发师，技术超群，“以后你的头发就交给我打理。”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等试过了满意再说以后的事吧。”
    说着话头发已经烫好了，韩式波浪本来就很简单，做多了就俗气了，即墨将夏雨自己弄的半边整理好，头顶抓蓬松，一下子就眼前一亮了。
    “看不出来你真的做过理发师。”
    “我没说我做过理发师，你怎么知道的？”双手扶着椅背，将夏雨困在椅子中间，即墨布布逼近问。
    “我比你聪明这么多，当然是——”夏雨拖着长长的尾音，最后才道，“查的，网上搜索一下你的信息出来一千六百多页，随便看看就知道了。”
    “哦，开始查我的信息了，是不是对我有兴趣了？”
    夏雨往后缩，一手挡住即墨的胸膛，“你让开，我要站起来。”
    “不让，不顺便试试我“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挺行的啊，弄得挺好看的。”假装不懂是夏雨的拿手好戏。
    “你懂我说的。”即墨握住她的手，这么近的距离，感觉到她心跳地好快，而他自己的心跳也激动地紊乱起来。
    “等！我受伤呢，不能这么对伤患。”
    “等伤好呢？”贴近她耳边道。
    “伤好……”
    此刻一八零的智商都不管用，夏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心跳如鼓，而即墨也心跳如鼓，期待着她的答案。
    “小何和冰冰来了，麻烦去开门。”夏雨道。
    门口没有声音，没有人来。
    “不要转移话题，谁来了也救不了你。”
    夏雨看了看钟道：“真的，小何昨天打电话来，约好今天这时候来。”
    “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啊，约好了的巧合。”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小何和冰冰真的来了。
    两人进来就感觉屋里气氛不对劲，诡异而充满了火药味，冰冰想问，小何拉住她，客气道：“夏姐你今天真好看，新发型啊，真好看真好看。”
    “从你们的表情看一定有事，你们在说什么？”冰冰扯开小何的手，忍不住问。
    “在说美发店呢，去就要办卡，”夏雨道，“不办吧，美发师在头顶不停说话，办一张吧，十有八九就是上当了。”
    “就在说这个？”冰冰有点不信。
    小何道：“确实气人，满大街都是这种店，办了的卡肯定用不完，用几次他们就人去楼空了，换个地方继续骗人，赤果果的商业欺诈，很多受害者认倒霉也就算了，不是大案，报案也是不了了之。”
    “小何这么义愤填膺，是被骗过？”
    “没有，是看新闻生气，整个社会风气都被他们带坏了，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真没被骗过，”众人都看着小何，他被看得心虚。
    实际上预售卡都是以打折优惠吸引买家的，学生时代小何贪便宜办过一张送那时的女友，其实不便宜，没多久那家店也跑了，但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说，小何大声道：“我理发都是到小区犄角旮旯里的小店，五块钱一次，这种只有又傻又虚荣的傻子上当。”
    小何是说者无心，冰冰生气了，“说谁呢？谁又傻又虚荣？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又没说你……我说有的人有点钱没处花又傻又虚荣”小何提高一个音调，着重强调后面的形容，“又想贪小便宜的人，你不是这种人，什么办卡五折三折，真正有钱人也不贪这种小便宜，对吧？”
    见小何竟然没跟冰冰吵，话里话外有着讨好之意，夏雨眨眨眼，即墨眸底也是不易察觉地一闪，看来，他们俩也有事啊。
    冰冰看到桌上的卷发器，想到自己还有张美发VIP卡，是回家时姑母送的，自己也不喜欢去那种地方，送人倒是正好，便问：“师姐怎么不去美发店？心疼钱？”

 第449章 初见之骗

    “倒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他们一直说话一直叫办卡，太烦。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La/就算跟他们玩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就算跟他们说累了不想说话，他们还是不停说，不叫你办卡誓不罢休。”
    “那为什么不办一张？”
    “办卡就上当了，我智商比你们高这么多，怎么可能上？”
    “我没说你会上当啊，”冰冰卡没送出去，但有了更大收获，“难道师姐上过当？”
    “真没有，”想到即墨刚刚要对自己欲行不轨，夏雨祸水东引，“不过这位大神倒是被骗的不轻，你们问他？”
    “即墨师兄，连你也被骗了？”冰冰问。
    “哼。”即墨声若寒冰，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冰冰坦然道：“我初三的时候在一家美发店被骗了几万，那以前在别的地方办过几张卡都挺好的，那家店装修又好，美发师看着又真诚，我根本没想到他们会骗我，他们消失的时候卡里大概还有四五十万没用吧，我没报案，直到今天我依然觉得他们是真的家里有事，所以着急走了，因为老家事情比较大，所以没法回来。”说完看着即墨，“师兄，我都说了，你呢？你是怎么被骗的？”
    即墨惜字如金道，“差不多。”
    “哈哈，看来我现在是这里唯一没被骗的人了。”看到三人垂头丧气陷入窝火的回忆，夏雨开心地道。
    “你怎么可能没被骗过？”冰冰道。
    “我也不信。”小何也附和。
    “真没有，我办过卡，那家店也确实奔着办卡、卷钱、跑路这条经营模式去的，但我没有上当，你们要听么？听完会更伤心的。”
    都这么说了谁会说“不听”么？
    “听！”
    “快讲！讲实话！”
    夏雨得意地笑着，“跟无数人的经历一样，我也是听到开业酬宾打五折就办了，就在家附近一家店，想着反正是要做头发的也方便，打折又划算，其实也没多想，他们围着我一直说，确实把我说晕了，但走出门口我就清醒了，我面临两个选择：一、进去退卡，找工商跟他们扯皮，二、赶紧找人用掉这张卡，我用0.1秒的时间做了选择，在网上发布广告，召集人来用这张卡，举办“只美发，不办卡不充值”活动，五折买的七折出，第三天就用完了，我还赚了百来块。他们一夜之间蒸发的时候我早脱手了，所以不算上当，不过好多人都上当了，那个门面之后两年都有苦主站门口，满脸迷茫地问人是怎么回事，跟傻子似的。”
    “哦，我想起来了。”冰冰道，“贴吧、朋友圈里有很多“看谁坚持住，不办卡不充值”活动，好多人传视频音频，都是美发师各种游说自己咬牙坚持到底，各种调戏美发师，难道是你发起的？”
    “对，最早那个贴是我发的，我做过一次之后各种贴子和游戏才风靡起来，我是这种帖子的鼻祖，请叫我开天辟地创始人大人。”
    “为什么？”小何问，“为什么不做了？”
    “不做什么？这种活动啊？不好玩了呗，我其实就想剪个头发而已，他们的骗局在我眼中根本不入眼，我也不想欺负这些蝼蚁一般的骗子，只是最近一两年越发过分了，那些所谓的美发师剪发技术也没有，所谓进口的染发剂都是批发市场批发的化学品，一点意思都没有。”
    “还是有好的，不全坏。”冰冰道。
    “可普通消费者怎么分得清呢？我也懒得花时间去甄别，索性在家自己弄，反而比他们弄的好看呢。”夏雨满意地摸摸新发型。
    说到发型，冰冰终于忍不住道：“师姐，你的发型弄的真好看，等你伤好了帮我弄下，行么？”
    冰冰的个性，一般不求人的，但发型好看她实在忍不住。她家有钱，自然是可以花很多钱去找上过节目的打牌美发师什么的，但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教训，她认识的最好的美发师也不一定能做出这样好的效果。
    现在的所谓美发师，真跟夏雨说的一样，技术都在嘴上，手底下已经没有技术了，她想美美的，不想一点点瑕疵。
    “行啊行啊。”夏雨一口答应，“过来过来，我这就给你弄。”
    “等等！”说到底，冰冰还是有点不信，夏雨很聪明也有动手能力她是知道的，但看夏雨兴奋地样子她忽然就觉得不对劲，“师姐，你这个造型真是你自己弄的啊？”
    夏雨道：“我的头发是即墨弄的，不过你过来我现在就给你弄，保证比他弄得好。”
    冰冰看看写着一脸拒绝即墨安远，再看看无比雀跃要拿她头发玩的夏雨，“不用了，我还是找美发师吧，技术好的美发师还是有的。”
    夏雨也不觉得自己的发型弄起来难度多大，看即墨就是把头发分股卷两下，理一下就好了，冰冰说很讲究的，弧度要好，开始卷的地方要适合脸型，发型做出来后人一下子变得很漂亮。
    才聊了几句，即墨冷冷道：“你们可以走了。”
    小何和冰冰尴尬，起身告辞，夏雨想到他们一走自己就又要和即墨单独在一起，脱口而出：“冰冰，要不请即墨安远帮你做一下造型啊，我这工具都有，他以前真做过理发师，看来不是吹的。”
    “不干。”即墨毫不留情地拒绝。
    冰冰还没说话，小何一拉冰冰气道：“他想弄也轮不到他，走，我陪你去美发店。”
    “我也去，我也去。”夏雨赶紧道，“得让发型师照着我的发型做啊，不然他们搞不清做什么样子的。”
    冰冰看看脸色越来越寒的即墨，道：“不用了，适合你的发型不一定就适合我，我还是想剪短发，一刀平，利落。”
    “那我也陪你去。”总之，夏雨今天是一定要陪。
    夏雨要出门即墨就一定陪，这日里便是这样决定要出门的。
    夏雨理她的大包落后了一些，其他三人风姿飒飒走在了街上，三人中即墨就不用说了，冷酷卓然，他左手边冰冰可是比一线明星还要美艳；他右手边小何又帅又一脸正气，今日里东南风四到五级，大风起，吹起男士的衣摆和美人长长的秀发，引得路人掉落手上的东西，竟一时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就在这时夏雨追了上来，只见她除了发型还可以其他一概不忍目睹，背着一个鼓鼓囊囊大包，手臂裹着纱布挂脖子上，二十几元的护士鞋脏兮兮灰蒙蒙，脚上的袜子一看就不是一对，不知有意为之还是不修边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