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收割专家[快穿]》 第1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1 岑柯死了,就在刚刚,车子一路横冲直撞,最后冲破护栏掉进了汹涌的河里。司机大哥开出租车前一定是玩口口飞车的资深玩家,岑柯想。 原本这事不管是不是口口飞车的锅,岑柯都没有怀疑过车祸的真实性。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瞬间被湍急的浪潮卷走,而他作为一只新晋阿飘居然追不上的时候,那个口口飞车老司机居然从河里爬上来了,还淡定的掏啊掏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岑柯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说:“老板,任务已经完成,……确认已死,……没留证据。” 如果有人能看见此刻的岑柯,一定会发现他正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口中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信,他……他……他,他的手机居然还能用!” 想来司机大哥应该不会吝啬告诉他,这世上有种叫防水袋的东西。 这位玩家,啊,不是,是这位司机打完电话后便急匆匆的离开,岑柯赶紧跟上。 从出租车司机那通电话中,岑柯已经明白自己的死不是意外,出租车司机也另有身份。他跟着“司机”见到了他口中的老板后,觉得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人会招来杀身之祸了。谁能想到他真正的身世竟然是百年黑道世家现任掌权人傅云焕的私生子,而面前这位派人弄死他的老板居然还是他名义上的哥哥,傅家二少爷傅宜鸿。 作为一个连傅家大门都没进过的私生子,出生的时候没有被人一把掐死,又为什么会在他领大学毕业证书的前夕弄死他呢。难不成一个百年黑道世家还怕他一个私生子拥有大学毕业证书不成,现在的大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岑柯很无辜,内心很卧槽,十分想来一场高考冷静一下。 怀着复杂的心情继续跟踪了这位大佬几天后,他发现了一个比自己身世还要扯蛋的秘密——这个叫傅宜鸿的人竟然是从五年之后重生过来的。 如果早几天有人告诉岑柯他是重生的,岑柯一定会叫他去看病,但是现在作为一只飘在半空好几天了的阿飘岑来说,这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当年傅宜鸿的母亲于佳曼谋害了傅云焕原配的儿子,也就是傅家大少爷,眼看就要取得傅家下任继承人之位的时候,这事儿事被人捅到了傅云焕跟前。傅宜鸿失去了傅云焕的庇护,在继承人的争斗中惨败下来,最后被仇家整死。 但他居然又重生回到五年前,他决定先发制人,将知道这件事和可能知道的人全都干掉。 岑柯的母亲于佳瑶是于家的养女,和于佳曼感情不错,因此于佳瑶也是知晓那个秘密的人之一,虽然她早就已经死了,但不保证她没有将秘密告诉别人。所以傅宜鸿便千方百计查到了岑柯的存在,派人将他弄死。 岑柯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在今天之前他甚至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至于傅云焕可能也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完全是在这场黑道继承人之位的斗争中被炮灰了,连他那从未谋面的母亲都很可能是被害死的。现在他知道了一切,却已经死了,作为阿飘,他没有任何力量。 岑柯怀着满腔的怨愤和不甘游荡在天地之间,他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他的意识越来越浑噩,甚至已经听不见这个世界独有的喧嚣声,他感觉自己就要完全消失了……直到他突然听见了一个清晰的声音。 是否与系统绑定?嘀—— 是否与系统绑定?嘀—— 是否与系统绑定?嘀—— …… 这句话不停在耳边响起,急促而机械。 岑柯下意识便想到:是。 恭喜您成功与拯救炮灰系统绑定,您将获得来自系统的力量——重获新生。 岑柯活了22年,当了几天的阿飘;而现在,他抱臂站在浩渺的星空中,脚下是生活了22年的城市,他不知道他现在算什么,但唯一确定的是,他终于有机会为自己报仇了。 莫名其妙被弄死,又莫名其妙得到一个更加莫名其妙的系统,这个系统将帮助他重获新生,但必须完成系统派给他的c级任务——金手指消灭计划,即穿越到不同的世界,干掉在各大世界利用金手指胡作非为的人,并且成功拯救无辜小炮灰。完成一个任务,便会获得能够转化为生命值的能量,直到获得足够的能量,完全重生。 傅宜鸿,你就等着我重回新生的那一天吧,灭嘎嘎嘎嘎…… 系统:任务通道已开启,即将穿越,请准备。 “准备好了。” 系统:请确认。 “确认。” 岑柯感觉一阵物换星移,待再次看清眼前的事物,便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岑柯望着天上各种奇形怪状的飞船飞车疾速掠过头顶,他感觉整个世界就他一个鬼脚踏实地的站在地上。 系统错误,a级任务开启。 岑柯的眼前凭空弹出一块面板。 请选择继续or结束! 请选择继续or结束! …… a级任务开启,意思是由于穿越系统错误,穿到了a级任务的世界,比原来的c级任务难度增加了两级。 岑柯看着悬空屏幕上“继续”和“结束”两个选项,发出了自己的疑问:“选择结束,将会怎样?” 系统:契约终止,系统自动销毁,宿主灭亡。 灭亡!岑柯沉默着选择了继续。 系统:任务资料搜索中,请稍等…… …… 悬空的透明显示屏将所有资料一一呈现。 岑柯看完了系统搜索到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和本次任务目标的描述,抬眼瞥了眼远处一个少女 形状的东西从几十层的高楼上跳下来,然后又淡定的跳上了另一边的大楼,连助跑都不用,他张 了张口,又张了张口,说:“我现在选择结束还来得及吗?” 系统:对不起!任务已经开启,无法结束。对不起!任务已经开启,无法结束。…… 岑柯:“……我就随便问问。” 岑柯在脑中整理着从系统获知的信息,他现在所处的地界是由东宇宙数个相邻星球结成联盟的东宇帝国。 岑柯真没想到他居然先美国宇航员一步见到了二十一世界人类苦苦探寻的外星人。 在漫长的宇宙发展中,科学技术趋于顶端,人类自身的潜能也得到一定程度的开发。在这个世界,很多人自出生便拥有一项或以上的异能。例如刚刚那个跳楼的少女状的的物体,使的便是驭风术,是一种使自己的身体如风一般轻盈,来去自如的异能。 而岑柯需要对付的目标是一个从一千年前的机器人盛世穿越过来的人。 在一千年前,机器人技术到达顶端,智能机器人的思考能力已超越人类,这些原本被人类研究出来作为仆从的家伙却开始思考为什么要受到比自己弱的人类的控制,物极必反,在一名代号为cr220的超智能机器人的带领下,一场人类和机器人的战争爆发了,这是一场酝酿已久的战争。 人类依赖机器人已久,面对机器人的侵略,犹如螳臂当车。人类付出了几近毁灭的代价消灭了机器人。这场人类和机器人的战争被称为机器人革命,机器人革命之后,人类进入了反机器人时代,关于机器人的一切研究知识被明律禁止。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机器人早已成为远古历史中的影像。 这个从机器人盛世穿越过来的人名叫尤里西斯·科尔金(以下简称尤里),原本是一位机器人技术研究员,正是他创造了cr220,却因为忽略了对cr220的控制,以至于cr220脱离了他的掌控,而他自己也成为了机器人向人类宣战的第一个牺牲品;他死在自己创造出的机器人手下的时候,所想的一定不是后悔创造出了cr220,而是遗憾忽略了对cr220的控制。 在一次任务中奥泽被敌人中伤,再醒过来,内里的灵魂便成了尤里。重活一世,他依旧疯狂的致力于机器人的研究,还制定了cr220复活计划,制造出了一个既能为他所掌控,又拥有强大智脑的翻版cr220,以及更多不弱于cr220的机器人为他所用。尤里利用翻版cr220的力量竟一时控制了整个东宇帝国,征服星际,走上人生巅峰。 至于需要拯救的小炮灰名叫伊洛,他的身份是艾德将军与敌国间谍奥瑟雅·菲洛的儿子。当年艾德将军与敌国间谍奥瑟雅相恋生下了伊洛,后来奥瑟雅的间谍身份暴露,作为一个爱上敌国将军的间谍,不能够回到自己的国家,也无法在敌国立足,最后选择自爆异能而死。而大将军深感辜负了自己的国家,也为恋人的死而感到深深的痛苦,便随恋人殉情而死。当时的奥泽17岁,而伊洛年仅四岁。对于这个迫害自己国家,害死自己父亲的女人的孩子,奥泽做不到像一名真正的兄长一样照顾伊洛,但也明白这些都不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的错,所以还是将伊洛带回家让佣人照顾长大。 虽然兄长对自己一向冷淡,但伊洛从小就很敬重也很感激兄长,对于兄长的一切可谓了如指掌。也是因为了解,他首先察觉了奥泽的变化,不动声色的查到了尤里的阴谋,最后被察觉的尤里灭口。 岑柯不禁感到同病相怜,果然炮灰都死的好没尊严。 现在,尤里的计划还在进行中,cr220还没有完成“复活”,小炮灰也还没被金手指弄死。岑柯要做的就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阻止他。 但是系统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么逆天的世界,这活要怎么干? 第2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2 现在是东宇帝都时间晚上10:22分,岑柯根据系统锁定的目标位置来到了一座森冷的大宅前。他悄无声息地进入主屋二楼的第二间房间,房间里陈设简单整洁,洁白的床上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清隽少年,五官精致,气质干净;有些像二十一世界的中西混血儿。 这个少年正是小炮灰伊洛。 伊洛眉间纠结,若有所思的望着床头的相框。相框中是一张合照,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高个那个眉眼成熟,神情略微严肃;矮个那个抿着嘴,模样乖巧,微微上翘的嘴角泄露了心情。想必成熟些的男人便是奥泽,偷笑那个自然是伊洛。 看来伊洛很喜欢这个叫奥泽的哥哥。 系统提示:目标距死亡只剩五天。 这么说如果不阻止,五天后伊洛就会被尤里杀死。岑柯看了看自己阿飘的形态,现在的他连想拿起杯子喝口水都做不到,幸好他现在也不需要喝水,可他要怎么对付这个外挂界的金手指? 系统提示:宿主可附身。 岑柯沉吟片刻,既然你的命运是被金手指杀死,那么就让我来帮你改变这命运,活下去。他默念:“附身,执行。” 随即一阵天旋地转,伊洛痛苦的捂着头倒在床上……,须臾,床上的人缓缓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而窗前的人已经变成了岑柯。 系统:系统调节中……完毕。 系统:记忆获取中……完毕。 系统:语言获取中……完毕。 系统:力量获取中……完毕。 …… 伊洛的所有记忆向岑柯涌来,岑柯心情复杂的望着窗外,接收着伊洛的记忆,脑中迅速分析记忆里的信息。 这个伊洛,原来也不像别人知道的那样弱鸡。 在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出生便身怀异能,是否拥有异能和异能的强弱大都是由基因决定的。父母的基因越好,后代便越强。当然也有超越父母或弱于父母的,但这些列外都是鲜少的事。 艾德将军的基因自然强大,母亲作为一国间谍,基因也不弱,但众所周知,伊洛没有任何异能,应该说,伊洛无法使用任何异能。每个人出身后都会接受基因测试,以便被安排到相应的学校接受异能训练。伊洛出身即被测出遗传了母亲的流星斩,左手凝聚力量能够划开无比坚硬的东西。若基因足够优秀,学习到最高重的话,能够划开宇宙最坚硬的东西——火曜石。但他母亲身份暴露后,为保他性命,曾当众废掉他的左手,造成了伊洛左手不可康复的创伤。废了左手,也意味着岑柯再也无法使用流星斩,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即使身体里留着间谍母亲的血,东宇的人们想必也能容忍他的存在。 大家都知道伊洛不仅不会异能,还是一个左手残废的弱鸡。这样的人在这个几乎人人都强大到变态的世界里,无异于一个废人般的存在。前面说了基因超越父母的鲜少但是却并不是没有,而伊洛便是其中之一。随着伊洛的成长,身体里的隐性基因居然开始显现出来,在他七岁的某一天,他从院子里的台阶上轻轻跳下来的时候,居然一下子蹦出去数米远,站在楼上阳台的哥哥奥泽看到了这一切,这是驭风术,是来自父亲艾德将军的基因。 对于别人来说拥有强大的异能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但对于伊洛来说,拥有这些只会让他的处境变得危险,毕竟谁都忘不了伊洛的母亲是谁,谁都忘不了艾德将军的死,忘不了惨败于敌国的历史。奥泽将伊洛叫到房间,郑重的叮嘱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还让他承诺永远也不会使用驭风术。这成了伊洛和哥哥奥泽两个人的秘密。 两年前,奥泽在一次任务执行中受伤死了,尤里借助奥泽的身体重生,聪明而奸猾的尤里不动声色的查探到关于奥泽生前所有的一切,模仿奥泽,做着在别人眼中毫无破绽的奥泽。但却模仿不了伊洛眼中的哥哥。 若说这个世界谁最了解奥泽,那一定是伊洛。 伊洛,似乎对哥哥奥泽有着异于兄弟之情的情愫。岑柯回忆着伊洛与哥哥奥泽往日的日常,低头 思考,这个奥泽,对伊洛的感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 一直以来,伊洛都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哥哥,对于奥泽的心意并无察觉,现在岑柯站在第三人的角度,反而能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尤里能做到最完美的伪装,却瞒不过一个人的眼睛,那个人就是伊洛。所以伊洛首先发现了奥泽的变化。 奥泽出事的时候,伊洛并不知情。当时他正在普通三阶学校学习,相当于岑柯上的高中,每年的年中年末才可以回家度过为期一月的假期,他处境尴尬,自然没人告诉他。 等到年末伊洛回家后,发现家里的佣人换了,老管家也被哥哥以年老的名义送到在隔壁星球工作的儿子身边养老。而尤里也像其他人一样以为伊洛只是个废了左手,性格懦弱的普通人,并没有对他有过多的防备,然而尤里却不知道这正是他最大的疏漏。 伊洛每次回家都觉得眼前的奥泽不是自己的哥哥,还曾偷偷见到他和一些着装奇怪的人见面,形迹非常可疑。 伊洛发现奥泽的不对劲后,便不动声色的多番试探,悄悄调查。慢慢的,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几天前,伊洛从三阶学校毕业,毕业后将有三个月的长假,接着步入四阶学校学习。伊洛趁着这个时机顺着之前查到的一些线索挖掘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他发现,哥哥奥泽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宅子后院的废弃房子下面挖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地下室。伊洛操纵驭风术潜入地下室,躲过门口的机关,来到一扇密码门前,没有密码进不去,他便离开了地下室。 伊洛想哥哥受伤那次,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以至于忘了一些事,以至于……迷失了忠于国家的信仰。 岑柯皱眉,伊洛只剩五天了! 目前尤里对伊洛仍没有过多的防范,这意味着他还不知道伊洛闯进了地下室。但是在这这五天之内伊洛闯入地下实验室的事肯定会被尤里发现。 五天,他要如何才能从尤里手中逃脱。 这个伊洛身世尴尬,再加上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在学校也没有什么好朋友,倒是有很多欺负他的人。有那么两个平日里说得上几句话的同学又大多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帮不上什么忙。 岑柯背靠着窗户苦思冥想,突然,“咔擦”一声,房间门应声而开,紧接着一只巨大的形似狮子的庞然大物撒开蹄子扑向他。岑柯惊骇之下,一跃跳上了窗台。 “卧槽,这什么鬼。” 就在跳上窗台的同时感觉一道强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条件反射闭了闭眼,下面的人将光源挪开了些,岑柯看见一个一身军装的挺拔身影站在楼下几米之外的路灯下;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手电筒的东西指向岑柯旁边的方向。借着这微光,岑柯甚至可以看清他锐利的眼神。 东宇帝国四皇子裴夏·安帝斯,从伊洛的记忆里岑柯获悉了这个人的身份。 “或许他可以……”岑柯避开这人的目光若有所思,“啊……”岑柯一转头,差点和这只庞大的狮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吓得他扶着窗框的手一松,脚一滑掉了下去。落下去的一瞬间还瞥了一眼路灯下的人。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感觉腰间多了一双手,这触觉只一瞬之后又消失,睁开眼,岑柯发现自己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四皇子!” 岑柯转头望向说话的人,尤里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弯身向四皇子行了个礼,接着不冷不热的对岑柯说:“以后小心点。”一如奥泽对伊洛的态度,例行关心。 岑柯小声的“嗯”了一声,又赶紧向裴夏俯身行了个礼,“四皇子好!” 裴夏点了点头,“嗯。”望了望伊洛房间的窗口,又说道:“没事少爬到窗户上去玩。”声音低沉悦耳有磁性,岑柯仿佛感觉自己的耳朵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呃,啊,好的。”岑柯愣愣的回答。 然后,裴夏走向了尤里。 岑柯独自站在院子里,望着他和尤里进了屋。 奥泽是帝国情报局的工作者,隶属四皇子,裴夏有时会来找他商议事务,伊洛曾见过他几次。 裴夏·安帝斯,拥有四种异能的超异能者,有权、有钱、有颜,呃,有钱有颜这个可以先放一边。总之,他可以成为拯救伊洛的一根救命稻草。但尤里绝不会给伊洛和四皇子单独见面的机会。 岑柯循着伊洛的记忆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同时在脑海中明晰那只像狮子的庞然大物——狮虎兽,伊洛的宠物,星际一级兽种,换言之就是一只只会吃了长肉卖萌的宠物。因为神似上古历史中的狮子又像老虎而得名。跟能听懂人话的12级灵兽比起来,狮虎兽就是一八级蠢货 连普通人都不会养的东西,偏偏伊洛就养了一只,偏偏岑柯曾经被一只恶狗追着咬了八条街,偏偏那只狗长的跟这只叫安迪的狮虎兽八分像。 现下的问题不仅要考虑怎么勾搭上,啊,不是,是联络上四皇子,还要考虑怎么克服对狗的恐惧去面对这只狮虎兽。岑柯一边磨磨蹭蹭的往楼上爬,一边头痛这任务真特么难玩。 第3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3 脑袋刚一越过楼梯,脚还站在楼梯中间,就和蹲在房间门口的安迪四目相对了。停顿了几秒,岑柯看它很老实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走向他,然后试图从它身边经过进入房间,但它庞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整个门,岑柯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碰到了它的毛毛,一阵毛骨悚然的触感传遍全身,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好不容易越过了这只肥宠,刚想以迅雷之势将他关在外边,门关到一半,肥宠圆滚滚一个转身,仰着脖子望着岑柯,一双琥珀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顿时让岑柯心生虐待动物的罪恶感。毕竟这只蠢物在伊洛心里可是好朋友般的存在,现在自己不仅占了人家的身体,还欺负人家的宠物,想想都觉得自己不人道。岑柯纠结了几秒,很不情愿的对它说:“你,你进来吧。” 安迪得到主人的允许,立马撒着欢滚进房间,一副要抱抱的蠢样直逼岑柯,岑柯疾退到床边,鞋都来不及脱,一下子跳上床,嘴里忙不迭叫道:“停停停停停停……” 安迪蹦到床边终于住了脚,蹲在地上一脸委屈,为什么主人今天都不和人家玩,人家要抱抱。 岑柯指着离床最远的一个角落命令安迪:“到那边去。” 安迪歪着脑袋盯着岑柯一动不动。 “去!” “快去!” “赶紧去!” “麻利点去!” “打你信不信?” …… “乖,快去!” 任岑柯口水说干,安迪依然一副“人家是一级蠢兽,人家听不懂人话”的蠢萌样。 这只肥宠油盐不进,没办法岑柯只好放弃了和它的沟通,骂骂咧咧的警告它不准偷偷爬上床之后,脱掉鞋子,委屈的坐在床上,和安迪大眼瞪小眼。 “还有五天你的主人就要被别人干掉了,你说我现在要怎么才能救它?”岑柯一手撑着头,苦恼的问安迪。 “呜~呜~呜……”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就只会吃。等你主人死了,就没有人养你了,到时候你就会变成流浪兽,我告诉你。” “呜~呜~呜……” 岑柯:“……” 为今之计,他必须想办法靠上四皇子这棵大树。 岑柯突然灵光一闪,不怀好意的望着安迪,“你想不想睡之前去院子里散个步?” “呜~呜~呜……” “没意见我们就走吧。”岑柯从另一边挪下床绕开安迪走到门边打开门,向安迪勾了勾指头,安迪立刻高兴的就要往岑柯身上扑。 “停!”岑柯后退几步,循循善诱的说“我们保持这个距离,懂吗?” “呜呜呜……” “ok!走。” 岑柯将安迪带到了刚才遇见裴夏的地方,一人一狗坐在飒飒的夜风中,过会儿岑柯还强迫安迪起来遛几步,制造出它很想深夜散步的样子。一起迎风颤抖了大半个小时,冻的岑柯都克服了心理恐惧忍不住和一身长毛看上去就很暖和的安迪依偎在了一起时,裴夏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岑柯一边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他,一边装作毫不在意我就是遛个狗的样子,直到一米九正的伟岸身躯经过他身边……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突然,尤里出现在了门口。 岑柯搓了搓手,装作有些局促的说:“安迪今晚可能是吃多了,有些闹腾,我就带他下来散步消化消化。” 错过了今晚,在想见到裴夏就难了,所以岑柯想借此机会接近裴夏,再不动声色的向他求救,但没想到尤里也跟着裴夏出来了。他不敢在尤里眼前搞小动作,便只好放弃。 裴夏向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谁知安迪也跟着裴夏往外走, 岑柯无语,轻轻唤了一声,“安迪!” 这时裴夏好像也发现有东西跟着自己了,于是他转过了身。这下岑柯正好和他面对面,又背对着尤里,于是岑柯一边招呼着安迪回来,一边快速给裴夏使了个眼色。 安迪看了看裴夏又看了看岑柯,似乎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屁颠屁颠的回到了主任的身边。 裴夏转身走了,尤里没再过问他也转身进了房间,岑柯蹲在地上摸了摸安迪的头,裴夏看到他使的的眼色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也不知他看懂了多少。于是岑柯又开始思考自己使的那个眼色到没到位?意思明不明确?裴夏别以为他抛得是媚眼吧? 深夜,岑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黑夜。现在他的灵魂和伊洛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最完美的契合,能操纵伊洛体内的异能,无计可施之下,唯有依靠驭风术做最后的逃亡。但若得不到四皇子这样强大的靠山庇护,想必逃出东宇也逃不出尤里的手掌心。 “呜呜呜~”安迪两只又肥又短的前爪搭在床沿上,一双大眼睛在夜色里闪着蓝光望着他,他突然觉得从这只狮虎兽身上获得了安全感。岑柯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安迪的头,在它想要借机爬上床的时候豪不手下留情的推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岑柯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操!做了个噩梦,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背上凉嗖嗖的,他掀开被子走进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他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拧开浴室门,随着开门的咔擦声,岑柯觉得自己下巴掉在了地上。此刻,他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人,这人一身酷酷的军装。安迪委屈的缩在他的脚边,见到岑柯可怜的呜咽一声,又被来人一个锋利的眼神吓的缩起了脖子。 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四皇子,见岑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岑柯用毛巾在脑袋上胡乱擦了几把,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他的意外到来简直是惊喜,看来那个眼色,他看懂了。真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此刻岑柯心里十分雀跃。 还没等岑柯开口,裴夏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子丢到岑柯身上,淡淡的说:“早上挺冷的,你还是遮一遮吧。” 岑柯尽量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说:“见到你就不冷了。”岂止不冷,简直热血沸腾好吗?终于找到救星了,人生简直都有了希望。 裴夏闻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岑柯连忙摆手,“你不要误会啊,我的意思很纯洁的,我是说紧张和激动。” 裴夏睨他一眼,直奔主题:“说吧。” 岑柯正色,随即瞥了瞥自己光裸的上半身,也觉得有那么点不妥,跑去衣柜里随便翻了件 衬衫穿上,拖了把椅子坐在裴夏面前,小声的问:“奥泽……” 还没等他问完,裴夏便打断了他的问题,道:“他有任务,明天之前回不来。” cleverboy!岑柯忍不住再次在心里表扬了把他。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我怀疑现在的奥泽已经不是我哥哥,并且我还发现了他的阴谋。若他的阴谋得逞将影响到东宇帝国的未来,甚至是整个宇宙的未来。”说着他看了眼裴夏的神色,说:“他已经对我起了杀心,他绝不会容忍我继续在这世上活过五天。我希望你,希望你救我。” 说完这些岑柯紧张的盯着裴夏,希望他此来是因为真的从他的眼色里看出来了些什么,而不是想约一发什么的。 裴夏沉默了片刻,道:“比起你说的,我更怀疑你。以前你是一个沉默少言、胆小怯弱的人,而现在,我并没有从你身上看到任何怯弱,甚至,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并没有向我行礼。” 特么我还不够弱?我一个二十一世界大好青年被坑爹系统丢在这个人人都开了外挂的世界里,我不弱就没有更弱的人了好吗?至于行礼什么的,那是我不拘小节,岑柯想着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尽量表现出伊洛的乖巧无辜,“我平日里是不爱说话,但不代表我就一定很懦弱,你也知道我的身世,我……”说到这里,他表露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总之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那么五天之内,你必定会听到我死亡或者失踪的消息。” 裴夏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岑柯抿了抿唇,又道:“你现在会出现在你面前,我想是因为你也对奥泽有了怀疑,对吧?” 裴夏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不错,虽然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总是莫名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他顿了顿,深深的看着岑柯道:“可我奇怪的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奥泽在五天内一定会杀你。” 废话,系统告诉我的啊!当然岑柯肯定不能这么对四皇子说,“因为我在查探他的阴谋的时候,不小心留下了点证据,五天之内他一定会有所察觉,那时,他肯定会杀我灭口!” 裴夏挑眉,“什么阴谋?” 妈个叽,你终于问到重点了,岑柯忍不住感叹。 第4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4 “你知道机器人cr220吗?” 闻言裴夏皱眉。 看他神色,岑柯便知道他是知道的。虽然对于cr220的传说历史久远,但作为东宇帝国备受赞扬的四皇子,应该熟知人类历史。 岑柯接着道:“奥泽正在研究机器人技术,而且他的目的是制造出第二个cr220,cr220的可怕之处我想你肯定知道,届时,等奥泽成功制造出cr220,整个东宇帝国都将被他控制。所以我不仅是希望你能救我,还希望你能阻止奥泽的计划。” 裴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惊,如果真如伊洛所言,那么这的确是一件十分值得重视的问题。“可据我所知,奥泽体内继承的是艾德将军的驭风术和他母亲的缩骨功,学习期间修的也是伪装和侦查,跟机器人技术毫无关系。而且机器人技术也早已在宇宙发展中绝迹在历史的尘埃中。即使奥泽有这样的野心,也恐怕没有这个能力。” 岑柯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现在的奥泽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我想在漫长的宇宙变迁中,应该也有穿越重生之类的事发生,你就当现在的奥泽是一个从机器人时代穿越过来的吧。” “时光机早就已经存在,但严格遵循着宇宙法管理,任何人不得擅自借助时光机穿越过去或未来,以免扰乱时空法则。作为东宇帝国的子民,你难道不知道?”裴夏目光紧锁岑柯,定定的问道:“莫非你也是从远古时空穿越而来。” 岑柯抽抽嘴角,状似随意的说道:“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说的都是真的,东宇国的未来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上,我死了,贱命一条,反正我这个间谍生的孩子,对于你们来说,死不足惜。” “呵,纵使制造机器人是种荒诞而疯狂的行为,但那种远古的傀儡技术,以现在人们的异能力未必不能对付,牵扯到整个东宇帝国的未来,未免太夸大。”裴夏道。 愚蠢而自大的野蛮人类啊,岑柯内心嘶吼。“机器人最可怕的并不是强悍的武力,而是超越人类智慧的计算能力,它能轻易破译、改编一切电脑程序,控制交通工具,截获信息等,更可怕的是它还能根据接受、分析人类的脑电波信息,从而轻易获悉别人脑中的计划。到了那个时候尤里控制了整个东宇国,你就哭去吧你。” “尤里是谁?”裴夏突然问岑柯。 “尤里就是……”我屮艸芔茻,说漏嘴了,岑柯反应过来,“尤里就是……就是现在的奥泽啊,我觉的他已经不是我敬爱的哥哥奥泽了,所以给他取个了代号。” 裴夏点了点头,顿了顿说:“如果你是伊洛,那么以前大家都小看你了。” 岑柯拿不准裴夏这句话的意思,讪讪的笑了笑。 裴夏没理他,只平平吐出两个字:“证据。” 岑柯没好气的说:“他在后院修建了地下室,你带兵过来,挖开就什么证据都有了。” 裴夏睨了岑柯一眼,道:“奥泽的父亲是国家高级军官,奥泽现在也是国家情报局的机要人员。你说我怎么能仅凭你一面之词,便挥军来挖了他们的家。” 岑柯挑挑眉:“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也是,要我我也不信,可我现在随时可能命丧他手。” 裴夏从怀中取出一片薄如纸屑、一厘米见方的薄片,置于指间一拨,分离出一片透明的芯片,对着岑柯挑了挑眉,一把扯开他的衬衫领口,将透明芯片往他锁骨下方一贴。岑柯只觉胸前一凉,愣愣的摸了摸胸口,问道:“这是什么?” 裴夏勾勾嘴角,“这是我私属部下研究出的最新型追踪器,还未投入军方使用,你应该感到荣幸。” 岑柯摩挲着自己的胸口,抽抽嘴角道:“我感觉好荣幸哦!” “通过这块芯片,我能时刻对你的行踪进行监控,包括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若果你有危险,我的人将会第一时间赶来救你。” “没有!”裴夏摇头,“他没有这样的技术,普通的监控设备我一眼就能识破,我不时会在你家出入,未免我识破起疑,他不会在你身上放监控。” “洗澡洗丢了这么办?掉了我还没法找啊。” “放心,没有特殊的药剂,要想将它拿下来,除非割掉你胸口那块肉。” 闻言岑柯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危险啊。” 裴夏站起身,走到窗前说道:“我走了,你想让我帮你,最好也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末了又道:“当然,若奥泽真的动手杀了你,我或许就相信你了呢。”说完一闪身消失在夜色里。留下岑柯气急败怀的揉着安迪的毛毛,真到了那时,我特么还要你何用? 他摸了摸胸口贴着透明芯片的地方,冷笑一声,真是个狡猾而谨慎的家伙,明着说是为了保护他却也是为了监视他。看来想要得到这位四皇子的信任,他叹了口气,还是先想办法找到能令他信服的证据再说吧。还有四天时间不是,看情况不妙,就先遛再说吧。哎……想着岑柯再次叹了口气,俗话说的好啊,男人真是靠不住。以上是来自一个做了二十二年男性,当了几天阿飘的感慨。 裴夏走后,岑柯就开始冥思苦想,怎么在尤里的严密监控下成功拿到证据。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小炮灰伊洛被金手指主角干掉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岑柯想到一个办法,他打算去尤里的地下试验室走一遭,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打算先从伊洛的身体里出来,恢复成一只阿飘,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尤里研究机器人的地下室,想必即使是cr220本机器人来也发现不了他,哈哈哈,岑柯忍不住在心里仰天大笑,我真是个机智的boy。但风险是脱离了他控制的伊洛随时可能会醒过来,若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少了几天的记忆,跑去对尤里说点什么,就要不妙了。 岑柯决定速战速决,于是这天半夜,岑柯的灵魂从伊洛的身体中脱离出来,他望着床上昏睡的伊洛,默默祈祷他千万不要醒过来。 岑柯循着伊洛的记忆,来到院子后面一栋弃置已久的房子里,找到入口的地方,他发现入口处已经不同于伊洛来时的样子了,无视了一切完美的伪装、复杂的机关,他一闪身直接从入口处的地板穿了过去。 穿过长长的隧道和几重密码门,岑柯终于来到了尤里的秘密基地,眼前的画面让他鬼驱为之震动 ,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人闪着信号灯。他四处打量一通,发现角落的桌案上好几台正在运行的电脑,还有一大堆纸质资料。纸上是复杂的公式和图稿,这随便一张都是证据啊。岑柯激动不已,伸手便抓去,手掌却云淡风轻的穿过了眼前的证据。这简直,气的岑柯直想跺脚。能让他成功抱上四皇子大腿的证据就在眼前堆积如山,可偏偏就是拿不走。 岑柯简直想去撞墙冷静一下,然后他撞了,然后穿过去了。 他着急的在各种机器人中间穿来穿去,就在这时,他听到嘎哒一声,门开了,尤里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岑柯条件反射闪身躲到了一只块头很大的机器人身后,看见尤里目不斜视的坐到了电脑面前,终于反应过来,我擦,我是阿飘啊我躲什么鬼,感觉机器人都在鄙视他了。 岑柯用力拍了一下身前的机器人的大脑袋,手掌毫无意外的穿了过去。然后他飘到尤里身后,如法炮制的连扇了尤里几耳光发泄发泄郁闷的心情,看着尤里面不改色的在他的耳光中操纵面前的电脑,岑柯忍不住笑成了一只弯了的阿飘。 末了岑柯挨着尤里坐在他旁边,伸长脖子去看尤里在做什么。只见尤里敲击了几个键,眼前立时出现一块一米见方的悬空屏幕。屏幕上是几张影像模糊的图片,尤里盯着看了一会儿,切到另一个界面,上面几串复杂的公式,像是没完成的什么编程。尤里十指如飞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大屏幕上飞快的刷过一行行复杂的公式,然后尤里将模糊的影像图和几张照片置入,其中有四皇子,有澳泽的属下,还有几个岑柯不认识的,是伊洛的记忆里不曾出现过的人,应该是尤里的人。 尤里又捣鼓了一会儿,岑柯见他敲下了确认键,大屏幕上显示“数据分析中……” 程序运行的声音滴滴的响起,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飞快闪过,像是正在将那些人的照片和那几张影像模糊的图片进行比对,很快一张一张被全部否决。 尤里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光滑的桌面,望着屏幕上的结果陷入了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尤里皱了皱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他突然站起来冲出了实验室。 岑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尤里终于怀疑到了伊洛身上。 果然,没一会儿,尤里去而复返,岑柯看见他手里多了一张照片,和伊洛房间里那张一模一样,这是他们唯一的合照,澳泽也应该有一张。 尤里刷的一声将照片撕成两半,然后将有伊洛的那一半扫入电脑,敲下分析命令…… 伊洛的照片和影像重合定格在了屏幕上,下面一行文字显示相似度99.9%。岑柯心里一滞,差点吓成了死鬼。 尤里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上的照片,接着他缓缓的捏紧了拳头,指骨泛白,眼里是冷冷的杀意,“居然是他!” 那几张影像模糊的图片正是伊洛闯进来时被监控扑捉到的身影,因为伊洛用了驭风术的缘故,移动速度太快,尤里的监控设备没能完整的将他的身影扑捉下来,这样尤里虽然发现了闯入者,但是却不能肯定这个人的身份,因此这些天尤里便在研究辨识的方法,而就在刚才终于破解了影像背后的真实身份。 那么接下来,尤里就要开始制造机会弄死伊洛了,但他应该不可能在家里将他杀掉。未免激怒他,岑柯还要继续装作不知道尤里已经发现伊洛进过地下实验室,所以他千万要镇定,要想办法取得四皇子的帮助。 可即使岑柯已经在尤里的电脑里看到了各个监控点,以及各种密码,并默默的记了下来,但是想要用伊洛的的身体再次潜入带走证据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没有证据就无法取得四皇子的帮助,岑柯开始感觉到挫败,还是高看自己了吗?他想。不,是系统太坑爹! 他回到了伊洛的房间,见伊洛已经醒了过来,他应该已经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但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漠然的坐在床上,没有开灯,但岑柯能够清楚的看清他眼神里的难过。岑柯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身形一动,占据了伊洛的躯体。伊洛方才心里所想的向岑柯涌来,他的灵魂脱离伊洛之后没一会儿伊洛便醒了过来,伊洛察觉自己脑中好像空白了一段记忆,他以为是哥哥奥泽对他做了什么,但即使这样,他心里仍没有半点对哥哥不利的想法,他只会很难过,因为就算知道哥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或许会想办法劝阻哥哥,却永远不会成为站在他对立面的人。 但是现在的奥泽已经不是伊洛敬爱的哥哥了,岑柯躺在他的床上,他突然真的很想救伊洛,即使这不是个任务,即使这对他没有任何益处,即使系统如何坑爹。 中午的时候,尤里难得在家吃饭,岑柯装出伊洛沉默少言的样子,小声的叫了声哥哥,便闷头吃饭。尤里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也开始吃饭。 岑柯可以感觉到尤里正在默默的打量他,刻意装出来的平静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杀意。 岑柯在心里冷笑,其实就算伊洛知道了他的全部计划,也永远不会做拆穿他的事吧,因为在伊洛心里,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他在意的永远只是他而已。 食不知味的吃完这顿饭回到房间,肥宠安迪不停地跺着脚围着他转来转去求投喂。他将安迪带到院子里它的小房子那里,房子前摆着一个超级大碗,岑柯将宠物饲料倒了适量的份在碗里,安迪甩着尾巴吃的一本满足。岑柯坐在它旁边的草地上,思考救命的办法。安迪看主人给了食物没有走掉,吧唧吧唧吃两口又看几眼主人,岑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头。 第5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5 下午,岑柯缩在房间里假装看看书查查资料,一边注意着尤里的动向,傍晚的时候尤里出门了,他想了想决定叫裴夏来见他一面。 岑柯找出纸和笔,刷刷的画起来,证据是拿不到了,把地下室的路线图画一份给他,各种机关、监控也画出来给他看看,还有开门的密码也告诉他。有了这个,以裴夏的能力,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去。至于他信不信?至少他信他和尤里不会是一伙的。 天黑了,岑柯随便吃了几口饭便回房间等着,但一直到了深夜,裴夏也没有出现,后来他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摸索着从屁股底下扯出昨天画的路线图,原本小心翼翼放在胸前的一页纸稿已经被压的皱皱巴巴。 岑柯将稿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安迪立马蹦过来叼走,抓抓咬咬玩的不亦乐乎。岑柯揉着头思考现在逃走然后躲起来的可行性。结果还没等岑柯迈出房间,尤里就回来了,然后直奔伊洛房间。 尤里敲了几下门,岑柯心里一紧,但很快强自镇定,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门,尤里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伸手递了一封信件给他,同时看到了房间里玩纸团的安迪,不过没理它;岑柯吓得冷汗直冒,赶忙接过信来,不解的看向尤里。 尤里说:“加里斯伯伯的来信。”加里斯伯伯就是老管家。“加里斯伯伯很想念我们,但他最近身体不大好,不能来看我们。他让我带你去b星玩。”顿了顿,又说:“我工作太忙,你去吧,就明天吧,我去给你联络明早到b星的飞船。” 听了这话,岑柯心里顿时便明白了,不管这加里斯伯伯的来信是真是假,总之尤里肯定打算将伊洛弄死在半路上。 岑柯心里冷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尤里看了他一眼转身下楼了。 他拆开信看了看,信中内容跟尤里说的差不多。除了哥哥,老管家是这个世上对伊洛最好的人了,他叫伊洛去b星在正常不过,伊洛也不会不去。当然在路上出点意外什么的,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尤里身上去。 若裴夏有在留意他,那么刚才他和尤里的对话他肯定也听到了,不仅如此,而且……岑柯走过去将纸团从安迪爪子下抢回来,展开一张残破的纸张,转换不同角度对着四方展示……他赌四皇子既然想监视他,那么就不止会在他的身上放追踪器,这个房间一定也藏了监控。 末了,他小声道:“亲爱的四皇子,明天他一定会对我动手,您相信我了吗?” 被抢了玩具的安迪追着蹭岑柯的腿,岑柯蹲下来揉揉它的头,对它说:“我会把你的主人带回来的。” 第二天一早岑柯带着尤里准备好的礼物出门,出发前,尤里如同奥泽般对岑柯说:“代我向加里斯伯伯问好。”岑柯亦如伊洛点了点头,轻轻道了声:“嗯。”两个装着别人灵魂的身体上演着兄弟间的相安无事。 而现在,岑柯坐在飞船上,窗外是疯狂搅动的气流,他默默的紧了紧拳头,这是第五天的傍晚,伊洛死亡的时刻…… 一阵剧烈晃动,旁边倚着座椅小憩的人纷纷被晃醒过来,发现飞船突然滞留在了半空,这种事情是极少发生的,大家面面相觑,甚至猜测是不是遇到了百年难遇的飞船事故。 这可是在半途,任何人出了这飞船都会立马被强大的气流撕成碎片,不论你基因如何优秀,异能如何强大,所以没有人会不害怕,除了岑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不会有事,尤里的目标是他,他不会愚蠢到为了对付他而惊动东宇星际联盟特警,在他的cr220复活计划完成之前。 时间已经过去半分钟,身边的人都开始坐立不安,唯有岑柯安静的坐在原位,眼神平静,没有慌乱也没有说话。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女孩子发现了岑柯的异常,偷偷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岑柯转头对她笑了一下,轻轻的安慰了声:“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女孩勉强的对他笑了笑。 “飞船上的人都听着,所有人呆在原地别动,我们只是来找个人,不会为难大家,所以麻烦大家配合,最好别轻举妄动。”语带威胁的话语传遍整个船舱。末了停顿了几秒,那个声音又道:“伊洛,奥瑟雅的孩子,我们是你母亲的朋友,这么多年来我们想尽办法寻找时机见到你,就是为了将你带回你母亲的故土。请遵从你母亲的遗愿,跟我们回家。” 人们闻言面面相觑,岑柯撇嘴冷笑,找得一手好借口,我给十分。毋庸置疑这些人肯定是尤里派来的。伊洛的母亲奥瑟雅早就已经死了,谁也无法去验证他们口中的遗愿是否为真。真没想到尤里能想到这么一个完美的理由让伊洛从众目睽睽下消失。 广播里不停地唤着伊洛的名字,岑柯缓缓站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步步往驾驶舱走去。走到门前,舱门自动从里面打开,整个飞船的一举一动都已在尤里手下的监控中。 驾驶员被制服在角落,这些人的武器正对着他们的脑袋。“咔哒”,身后的舱门重新合上,一个高大的络腮胡子男人微微欠身像伊洛行了个礼,岑柯面无没表情的点了点头,男人说:“奥瑟雅的孩子,你受苦了,原谅我们现在才来接你回家。”言语恳切,感情真挚,若真是伊洛,说不定就信了,但他岑柯不会信。呵呵,不错,老戏骨。 一艘武装的小型飞船延伸出一条狭窄的通道紧紧卡在这艘飞船的门口,他们将岑柯从这条通道带入自己的飞船,岑柯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些杀手也不伪装了,没有再理会岑柯。 飞船立时启动,极速飞行,没过多久,飞船缓缓降落。岑柯被带下飞船,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地方,这是一个荒芜的小岛,这可能是个无人区甚至是某个荒凉的无人星球,在这个世界这种地方多的是。伊洛的命运便是悄无声息的抛骨在这种地方,若是真正的奥泽知道,他会是怎样的难过呢? 络腮胡子男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岑柯的脑袋,他的身后站着他的手下们,他们的眼中盛着同样的冷血无情。岑柯轻轻笑了笑,张了张口,清晰的吐出一串数字:“mypzag02220620。” “你说什么?”络腮胡子男人抬了抬眼问。 “我说,尤里西斯·科尔金,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岑柯大声道。 果然,他话音一落,络腮胡子沉默了几秒。岑柯看向他耳朵上的银色耳钉。 络腮胡子放下了对着岑柯的枪,对他的手下挥手示意:“带走。” 二十多分钟后岑柯见到了尤里,就在这个无人的星球。这里像是一个战乱后的城市,断壁残垣,颓圮,倾塌,它好像成了尤里的窝点。 尤里稳稳坐在座椅上,冷冷的看着岑柯,也不说话。岑柯看了看他,转头打量这间宽阔的旧仓库,这里充满钢铁的冰冷光泽和铁锈的腐朽味道。 “你是谁?”尤里问。 岑柯转过头来看他,他的眼睛冰冷而深邃。 岑柯笑了笑说:“我是伊洛啊,我的哥哥,奥泽。” 尤里皱了皱眉。 岑柯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地下试验室的密码对不对?你更不解我为什么会知道 尤里西斯·科尔金对不对?因为是奥泽哥哥告诉我的啊?” 尤里猛地站起来,激动的怒吼:“不可能,奥泽已经死了?” 岑柯眸色瞬间变得锋利,大声质问道:“奥泽死了,那你是谁?尤利西斯·科尔金?”这一切你都听到了吧?尊敬的四皇子殿下。他在心里默问。 尤里察觉自己失言,神色变了变,片刻又冷静下来,淡漠的口吻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也不重要,因为你马上就是死人了。”话音刚落,他一闪身向岑柯逼过来。 岑柯纵身疾退,轻巧的避开尤里。嗯,驭风术没有阿飘快。 尤里一顿,“驭风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你闯进地下室的时候,你的行为便已被监控一一记录下来。不过我对你真是太疏忽了,留你在身边那么久,想必你早就开始调查我了吧?” 谁他妈要听你废话,电视剧才这么演。实际上在尤里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岑柯就想跑了,但是耳朵里突然出现一阵吱吱的杂音,然后他便突然听到了裴夏的声音,他低沉的声音在岑柯耳边响起。他说:“外面有人,往左跑。” 岑柯迅速掠起,穿过左边一道门进入另一个房间,这时,裴夏又说:“抬头,看到房顶的破洞了吗?上去。” 他一咬牙,纵身跃上。 裴夏:“从后窗跳下来。” 他依言跳下去。 裴夏:“跑!”他一声令下,岑柯条件反射般冲进面前迷宫式的残破建筑群。无厘头的蹿了几 步,想起来问:“怎么跑?” “……随便跑。”那边沉默了几秒,随意的回答。 “你你你……我我,特么……”岑柯闻言憋着口气简直想吐血。 “没用的,你以为你跑的过我吗?你还是乖乖告诉我你是谁吧。”身后,尤里紧追不舍。他向一只逗弄老鼠的猫一样,以一切尽掌手中的姿态睥睨着无谓挣扎的岑柯。 岑柯转头迅速看了他一眼,继续死命在这座地狱似的迷宫中穿梭。 第6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6 “继续往前跑,别停。”裴夏说。 “你……” “别说话。”裴夏打断他。 别说话……特么的这么危急的时刻他差点接出下一句。伊洛没有受过专业的异能训练和系统的学习,体能也差,岑柯感觉自己快跑不动了。这个星球气温本来就很高,简直寸草不生,现在跑了大半天热的简直受不了。 撒比四皇子还叫他别停,都跑出迷宫了好吗?这个尤里也不抓他,跟逗耗子似得紧紧缀在后面。前面是片光秃秃的坡地,裴夏让他跑上去。他有点怀疑狗逼四皇子是不是在耍他,这样想着还是咬咬牙冲了上去,直到看见前方好像已经无路可走。那好像是一片深渊,对面的房屋只隐约可见,从这边到那边的距离,绝不是岑柯能够越过去的。但凑撒比四皇子还在叫他往前。 “继续,到悬崖边上来。”裴夏说。 岑柯迟疑。 裴夏又道:“相信我。” 相信你,你特么在哪里啊?知道他有许多顾虑,现在还不能和尤里撕破脸。但你特么确定这样能救我? 尤里站在离岑柯十来米的地方,以胜利者的姿态冷笑。“你还是老实告诉我你是谁?或者,那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也许我看在奥泽的份上,还能放你一马。” 难怪尤里不慌着抓住他,因为他知道前方没有路。比起杀了他,尤里更想知道他是谁,以及确认还有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岑柯急促的喘着气,防备的看着尤里没有说话。 “过来。”此时,耳朵里又传来裴夏低沉的声音。 过来?莫非他在这深渊下面?那你特么最好接住我啊。否则我变成鬼,呸,变回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岑柯想着一步步往后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越接近悬崖边缘越热,直到退到悬崖边上,感觉到了一股热流从悬崖下涌上来,他回头一看,差点没吓的直接掉下去。深渊下面竟然是涌动的岩浆,比尤里恐怖多了好吗。 岑柯赶紧向前挪几步,以免自己真的不小心掉下去了。 尤里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表情写着意料之中。“怎么样?现在你是想说呢?还是想自己跳下去?” “激怒他。”裴夏说道。 四皇子大大,你是想让尤里怀疑人生呢?还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前有变态,后有火山,你特么觉得我还会听你的?岑柯抱臂死瞪着尤里一动不动,内心疯狂咆哮,脑海中已经精分出n个马教主抓着裴夏的肩膀咆哮了。 裴夏:“激怒他……” 岑柯内心:“你再比比,再比比我暴露你信不信?” 裴夏继续:“让他动手杀你……” 岑柯内心:“现在闭嘴还来得及。” 裴夏再继续:“在他动手时,跳下来……” 岑柯内心暴怒:“给过你机会哦,别怪我无……” 裴夏还继续:“别怕,我在下面。” 岑柯在心里迟疑:“谁信啊?” 裴夏顿了顿,说:“御火术。” 御火术?!对吼,身怀四种异能的四皇子,其中一技不就是御火术吗! 岑柯内心:“早说嘛,看你,差点伤了和气。” 尤里都要被岑柯分分钟多云转暴雨转台风再转晴的表情弄懵逼了,“怎么样,想好说什么了吗?” 岑柯勾唇笑了笑,道:“我说。我的确不是伊洛,至于我怎么知道地下室实验室的密码,以及你的名字……呵呵……”他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是——奥——泽。” 尤里脸色一变,猛的退了一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想想你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若我不是奥泽,就凭伊洛那个怯弱的孩子,怎么可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查到你最大的秘密?因为我是奥泽,你占了我的身体,我的魂魄只好日夜跟在你身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直到后来我成了伊洛。”岑柯瞎哔一通。 “你以为我会信吗?”尤里说。 “你为什么不信?你是奥泽,我为什么不能是奥泽?”岑柯反问。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尤里的表情变得更加阴蛰。 岑柯耸耸肩,无所谓的说:“好吧,我不是奥泽,那么是谁告诉我这些呢?你身边的人吗?难道你会用一个会出卖你的的人?”他祭出了三十六计之离间计。 尤里怒道:“你耍我。” 岑柯道:“我说我是奥泽,你不信。我说我不是奥泽,你也不信。那你说,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一定乖乖说给你听。” “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尤里问。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真的会放过我吗?在见到你的手下那一刻,我就明白我逃不掉。我设计来见你,只是想确认我查到的,你,尤里西·斯科尔金。”岑柯说。 “你倒是明白,的确,你今天必须得死。”说着,尤里跃起直逼岑柯而来。 这时裴夏沉声命令:“后退,跳下来,别让他抓到你。” 岑柯绷紧了身体,捏紧拳头。 “别怕,我会救你的。”四皇子语气稍缓,带着安抚的意味。 自己选的大腿,葬身火海也要报完。岑柯内心哭着退了几步向后倒去。 尤里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岑柯的身体砸进炽烈的岩浆中,霎时溅起一片火海,接着一阵烟雾腾起遮住了火海。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虽然知道有裴夏在,但是身体坠落的瞬间还是感觉到了即将葬身火海的恐惧,他心里不停地哭丧着:“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然后就感觉腰间被人拽了一把,接着便触到了裴夏的身体,一碰到裴夏他便麻溜的往裴夏身上爬,手脚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与岩浆零接触。 纵水术调来的水和火焰产生的烟雾渐渐散去,裴夏淡定的躺在烈火中,岑柯死死扒在他的身上。 恭喜宿主在此次任务中成功营救第二目标——炮灰,获得生命值10%;请宿主继续努力,早日攻略本次任务第一目标——金手指。这时岑柯的脑中自动弹出这样一句话,因为他还在别人的身体里,所以系统自动选择了储存生命值。 “他走了。”裴夏说。 岑柯小声的“嗯”了一声。 “起来。”裴夏又说。 岑柯没有动,因为他其实在劫后余生的后怕中吓得手脚僵掉了。被裴夏接住的瞬间,出于求生的本能身体迅速做出了往无敌肉垫身上爬的一系列举动,然后便感到了无边的后怕。 裴夏冷冷的说:“放开,起来,否则我一个人上去了。” 会fly了不起哦,我也会。岑柯心里吐槽,但明白如果裴夏丢下他走了,他别说飞了,肯定立马就变成了灰烬。“动……动……动不了了。”岑柯结结巴巴的说道。 裴夏:“……刚才往我身上爬的时候不是很利索吗?” 岑柯哆哆嗦嗦:“本……本能。” 裴夏无语一阵,拽着他站起来,一把将岑柯从他身上撕开,岑柯像弹簧一样立马又紧紧贴上去。 裴夏命令:“睁开眼睛。” 岑柯紧张道:“啊啊,我不敢看,我怕眼睛被烧瞎掉了。” 裴夏无语,“神经病。”顿了顿又道:“是你小看我了还是我高估你了?”要是四皇子大大也知 道“撒比”这个词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甩岑柯一脸。 接着岑柯便感觉被裴夏拎着飞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双脚重新着地。裴夏说,好了,离开岩浆了,放手,睁眼。 岑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刚一睁开眼,又立马弹回裴夏身上,双手双脚都缠上去,“啊啊啊啊啊……你骗我!!!”看着紧紧围绕在四周的熊熊烈火,此刻岑柯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尼玛不科学啊,老实憨厚(划掉)沉稳正经的四皇子也骗人啊。 裴夏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没温度的。” “啊?呃……好像是的吖。”岑柯一手保持死死勾住裴夏的脖子,一手伸出一根指头到火焰上感受了下,嗯?真的没温度。只知道天赋御火术者不怕火,却不知道能控制火的温度,都怪小炮灰伊洛同志才疏学浅,哼! 但是看着也还是好渗人好吗?这特么真的不是明教教徒们接受圣火洗礼啊!“走走走走走,快走。”他真的片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正常人都没有这种爱好好吗! 第7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7 裴夏轻轻拨了拨衣襟,低声吩咐:“准备撤离。”应该是在命令他的手下。然后一把扛起岑柯离开了这个遍地岩浆的峡谷。几个起落后,裴夏带着他跳上了一艘低空盘旋的小型战机,几乎是同时,战机突然加速,像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下子飞离了这个荒芜的无人星球。 岑柯惊魂未定的瘫倒在座椅上,刚刚裴夏跟拎小鸡似的扛起他就跑,一点不带打招呼,真是简单粗暴,他硬邦邦的骨头差点没给岑柯搁个胃穿孔。他发现想脚踏实地的做人真是越来越难了,不是在飘飘飘,就是在飞飞飞,拜托咱们朴实一点好吗? 岑柯正拍着胸口顺气,突然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出现在他跟前,他惊讶的睁大眼,“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人小萝莉理都没理他,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去,一本正经的弯腰像裴夏行了个礼:“老大。” 岑柯鄙视的看了裴夏一眼,这么小的妹子也收来当小弟,看把妹子声音都吓得有点变了,简直跟傅宜鸿这帮黑帮大佬一样没救了。完了他露出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小萝莉招手,“小衡,快到伊洛哥哥这儿来。” 小萝莉鄙视的看了岑柯一眼,十分嫌弃的对他说:“死开,变态!”裴夏干咳了几声,假装看风景。 岑柯指着小萝莉,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吖?”之前明明很可爱的啊,声音也超甜的。岑柯回想着在飞往b星的飞船上遇见的小衡妹子,粉红色的公主裙,甜甜的问他“哥哥,我叫小衡,你叫什么名字啊”,又看了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小衡妹子”,一身灰色基调假小子装扮,声音也不是萝莉音而是少年音了。“你变了,你之前明明还说我帅来着?” “小衡妹子”继续鄙视岑柯,还非常傲娇的甩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转过头去对裴夏说:“我申请以后不出扮女装的任务,尤其还是那种容易被变态盯上的萝莉。”说到“变态”两个字时还特意瞥了岑柯一眼。 “扮扮扮……扮萝莉?”岑柯从上到下将面前的小人打量了一遍,扭头问裴夏:“他什么意思?” 裴夏回望了岑柯一眼,对他说:“小衡是男的。” “男男男生?”岑柯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道:“好吧。那你干嘛叫他扮小萝莉勾引,啊呸,接近我?” 裴夏都忍不住甩了个“变态”的眼神给岑柯。然后他轻轻叫了声:“伊洛。” “嗯?”岑柯条件反射的答应,接着才反应过来,这声音?还像是直接从他的耳朵里发出来的一样。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对啊,这里面的东西什么时候放的?又看了看不是小衡妹子而是小衡弟弟的傲娇儿童,想起在飞船上“小衡妹子”夸他长的帅还抱着他的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还 “吧唧”响了来着,当时“小衡妹子”软乎乎暖融融的手就捂着他的耳朵了来着,嗦嘎! 岑柯忍不住谴责裴夏:“你用这么小的小朋友当特工,你还有没有人性了?”怪不得这孩子有点人格分裂。想着还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小衡弟弟萌萌的脑袋,但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他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扯到了另一边。“你居然敢摸老子的头……”同时伴随着“咔擦”一声,岑柯方才的座椅一分为二,切口整齐,干净利落。 岑柯躲在裴夏身后,抓着他的衣襟小心翼翼的伸出个脑袋看着“可爱的小衡弟弟”惊的说不出话来,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变态的世界啊,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都这么厉害,坑爹的系统啊,请赐我死亡! “他不是小孩子。”裴夏补充道。 “嗯嗯?”岑柯看看还不到自己腰的小正太,“什么意思?” 裴夏看了他一眼,说:“他比你大。” “咔擦。”岑柯听到了自己的下巴狠狠砸到地上的声音。默默的合上下巴,又忍不住悄悄打量小衡。 小衡见岑柯还敢偷看他,狠狠的“哼”了他一声,而且伴随着再次对岑柯出手的倾向。 岑柯也来气了,尼玛还敢哼我?你又不是萌萌的小萝莉,连可爱的男孩子也不是了,谁特么给你的脸打我还要哼我?“流星斩对不对?我的左手好的话,我也会啊。打一个从小就被废了左手的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吵架啊?” “死变态。”小衡轻蔑的说。 “你特么才死变态,之前在飞船上不知道是谁说伊洛哥哥好帅,还‘吧唧’亲了老子一口。”说着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额头。 小衡暴怒的跳起来又徒手劈了一把座椅,吼道:“老子才没有亲你,那是幻术,异能,懂不懂啊?土包子!” 岑柯吓得肩膀一缩,扯扯裴夏的衣服,说:“我可是你亲自救回来的,还很有用的对吧,你再不管管他,他就要把我打死了。” 裴夏闻言淡淡的叫了声:“小衡。”声音不大,但很有威严。 “哼!”小衡大大的哼了一声跑到驾驶室去了。 直到战机降落,岑柯才知道战机上没有第四个人了,也就说他和小衡撕逼的那段时间,他们都在无人驾驶。 外星人真会玩! 本来裴夏安排让小衡带他回去,并且负责看管他,保护他的。但考虑到他们两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害怕岑柯脑子一热一作死,小衡脾气一来一冲动将他弄死了。岑柯的身份又特殊,决不能让尤里知道他还活着,所以裴夏只好将他带了回去。没错,用扛的。 本来就这么登堂入室,岑柯还有点顾虑的,众所周知,咱们四皇子未婚,但是历来皇子王子什么的都有一堆贱婢啦侍妾啦什么的,这是历史遗留问题;然而按照剧本,他这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boy,总会让男一二三四五都觉得吼特别,吼个性,吼interesting,让女一二三四五也觉得好危险好碍眼去死去死去死,所以他怕到时没被金手指干掉反而牺牲在宅斗中了。 但后来真的到了裴夏家后,岑柯才知道他实在想太多了,因为裴夏只会觉得他好怂比。他瘫倒在地板上一边生无可恋的揉着胃干呕,一边尽量表现出很有诚意的样子说:“我这样的弱鸡跟你们活在一个世界,真是对不起啊,我为帝国丢脸了,我有罪。”外星界的纯人工服务生不如死加强版过山车,谁坐谁知道。 终于成功空降金大腿的私人豪华大宅,实现了初步同居,呸,建立了初步战略合作关系。恭喜自己成功抱上金大腿,岑柯忍不住给自己刷了条弹幕。然后他查证了四皇子大大并没有私藏一堆贱婢侍妾小妖精,房子虽然有点大,但是却只有一个管家老伯和橱子。朴实的一比,真是帝国的好皇子,国王的好儿砸,人民的好公仆,大家的好基友。 裴夏把他丢给管家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出门去了,岑柯在管家为他安排的客房里洗了个澡。任务取得初步胜利,驱散了之前一连几天的无措和害怕,他心情大好,洗澡的时候都忍不住哼起了歌。 “曲子很特别。” 正擦着头发,突然耳朵里就传来这么一句呃,姑且算作夸奖的话,虽然语气还是正经的跟国家领导人发言一样,吓得岑柯差点摔劈叉。 对了,差点忘了耳朵里还有个东西,胸口上还贴着追踪器,还是带监听功能的。这尼玛还让不让人有私生活了啊?而且他很怀疑那个小鬼放进去的东西还能不能弄出来,他赶紧去照了照镜子,头都快拧下来了终于有了自己看不到自己耳朵洞的觉悟,又不敢用指头去够,别不小心又戳进去了。 岑柯开始默默思考要是一不小心将小炮灰的耳朵弄聋了会不会被扣生命值? “你今天还回不回来?”裴夏正在开会,就听见岑柯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问他。他讲话的动作一顿,又接着讲,没理睬岑柯。他没打开通讯,岑柯是听不见他讲话的。 晚上,裴夏刚踏进自己家门槛,就迎面冲来一只岑柯,歪着个脑袋直往他眼睛面前拱,一手指着自己的耳朵问他:“你看看,你看看,那什么东西是不是掉进去了?还能不能弄出来?” 裴夏推开他的脑袋,径直往楼上走,“跟来,有正事要讲。” 岑柯追在后面一迭声的说:“这是我目前最正的事,你快给我弄出来……” 裴夏懒得理他,把他带进了一间书房。裴夏让他坐,然后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手指在巨大的屏幕上一通点后,半空出现一座3d的房子,仿佛就是尤里那个地下试验室的缩小版,上面所有机关监控都用红色标出。 裴夏输入一串密码,mypzag02220620,半空的地下试验室模型的第一道门模拟开门的程序,“叮——”一声打开。 岑柯默默感叹这高科技简直神。裴夏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岑柯正色,暗道:呵呵,还要审问我呢!他说:“之前他不知道我会驭风术,对我没有防备,所以我悄悄的潜进去查到的。 “是吗?”裴夏说道:“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他的阴谋,而是在知道他要杀你的时候才想到找我?” “还有……”裴夏伸手敲了一下键盘,实验室模型的旁边出现一页资料,资料上右上角的照片那里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姓名:尤里西斯·科尔金。 岑柯想起第一次口误叫出尤里这个名字,当时还推说是自己随便编的。却原来裴夏不仅记在心上了还去搜查了他的资料。尤里西斯·科尔金这个名字在整个宇宙史上都是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的,查他不难。 “被他的手下用枪指着头的时候,你念出这个名字,其实是念给我听的吧!”裴夏问。 岑柯耸耸肩,“没错,因为只有让你相信现在的奥泽是另一个人,你才会出手救我。”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指着那页资料问道:“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让我落到尤里的手中?别说什么不想和尤里撕破脸以免打草惊蛇,我相信以你四皇子的能力完全能救走我的同时兼顾这些顾虑。” 裴夏挑眉:“因为,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岑柯抽抽嘴角,问他:“那么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裴夏说:“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伊洛。” 岑柯放松身体窝进座椅里,笑了下,“对,我不是伊洛。” 第8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8 “我的确不是伊洛,但你也不要问我是谁,我是谁真的是太不重要的一件事,你知道也只是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但那有什么用呢?不过你也放心,我并没有做伤害伊洛的事;等尤里的事了结了,他就会回来,并且我保证他毫发无伤。”伊洛低着头平静的说道。 “奥泽呢?”裴夏问。 “嗯?” “我是说,如果解决了尤里,奥泽也会回来吗?” 岑柯抬头望着裴夏,他没想裴夏会有这样的考虑。于私奥泽是他的兄长,于公奥泽是他的属下,他们应该是有交情的,只是伊洛知道的太少了,岑柯并不能从他的记忆里获取到这些信息。 其实这样并不好。作为帝国的四皇子,他有着义无反顾保卫帝国的义务,消灭一切威胁帝国安危的敌人是他的职责。但现在尤里成了奥泽,挥起武器的同时,好友亦将受到伤害。 “奥泽他,已经死了,两年前他就死了。”岑柯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其实他也没想过如果将尤里灭掉,奥泽是否能够回来。 裴夏点点头,“奥泽作为帝国国情机关机要人员,接触过许多国家机密,尤里假冒奥泽两年,肯定也已经掌握了不少关于帝国的秘密计划。在这件事没有妥善解决之前,切不能让他将国家机密泄露出去,所以对付尤里的事我们只能当成一次机密任务执行,不动声色的一步步瓦解他,而不能大动干戈。而且尤里很狡猾,有句古话叫狡兔三窟,惊动了他,他要是躲起来,反而不好对付。”他已经就此事禀告了他的父亲——东宇帝国的帝王,凡是之前奥泽或后来的尤里接触过的仍在进行中的重要计划,将视具体情况秘密进行变更或作废。 岑柯点点头表示赞同秘密解决这件事。其实系统有自动追踪任务目标的功能,不管尤里跑到哪里,他都能找到他。但这话不好直接对裴夏讲,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反正现在尤里以为他死了,他的计划还没完成,他的力量远不足以和一个帝国相抗,所以他是不会冒然做出逃离东宇这种徒引怀疑的事的。 裴夏又说道:“要完成他的计划,仅凭一己之力是难以完成的,所以他很可能已经和反星际联盟的自由武装分子达成了某种协议,经查证,尤里派来劫走你的那几个人便是自由武装分子。星际条约对这些自由武装分子没有约束作用,他们心中只有利益,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制造机器人肯定需要很多特殊材料,有些东西甚至是东宇没有的,所以我猜尤里一定和那些人达成了某种互益的约定,由他们为他提供材料,并且调派人手听从他的调遣。当然肯定还有一部分为他做事的人是他在这两年里暗中培植的人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望着岑柯,“我的第一步计划是从这些自由武装分子入手,制造意外,切断他的材料来源。你认为呢?” 冷不防听到裴夏向他征求意见,岑柯愣了愣,“啊?问我?”他弱弱的缩缩肩膀,这种事不是应该找你属下商量吗? 裴夏盯着岑柯点点头,“对,问你。” 岑柯也傻傻的点头,“那我觉得好啊好啊!” “真的好?”裴夏又问。 岑柯被问的一头雾水,搓着手尴尬的说:“好……吧!”这这四皇子怎么突然那么看得起他了! “那好,现在我们需要知道自由武装分子怎么和尤里联络,还有他们向尤里运送材料的途径以及路线,最好还要清楚他们的窝点。”说完继续盯着岑柯。 岑柯假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点头:“嗯嗯嗯,好主意,快去查吧……”说着假装伸了个懒腰,从座椅上爬起来向外走,嘴里还说:“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腰酸背痛心悸胸闷,自从昨天死里逃生之后就经常这样,我想我一定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还没缓过来,我去睡一下,你快去吧……” 裴夏就静静的看着他装逼,眼看要走出门了被他一下子又抓回来。 “啊……”岑柯惊叫一声,上一刻一只手已经碰到门了,下一刻又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原位,对面坐着好整以暇的四皇子。 “你想看我是吧,好啦好啦满足你,我就在这里睡,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说着岑柯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好几秒后都不见裴夏有什么动作,倒是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一下子就被扔在了冰天雪地里一样,他觉得很不对劲,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裴夏坐在他对面保持原来的动作盯着他。再一看自己身上,已经结了薄薄一层霜,白色的烟雾在他身边萦绕,又迅速凝结在他身上。 岑柯惊叫一声跳起来,不一会儿手脚都冻的麻木了,他搓着手,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干什么你?想冻死我吗?” 裴夏冷冷的问他:“还困吗?” 岑柯十分委屈的回答:“不困……。”他知道裴夏想让他去查这些事,其实不用他说,他也会去,只是不想表现的比他还想对付尤里一样,这样的目的难以解释;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他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这是宿主必须遵守的。 “我可以,帮你,去,查,但但但,是,我有条件。”岑柯冷的发抖,抖着唇说。 裴夏点点头:“你说。” 岑柯咬咬牙,“第第第,第一,你特么,先让我暖和了再说好吗?”他狠狠的一跺脚,气急败坏的扯过裴夏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立刻,马上。” 裴夏:“……没有这种方法。” “骗骗,骗人!你不是会那什么御火术?” 裴夏被动的捧着他的脸,看着他被冻的有些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张了张嘴,用平平的语调说:“调节室温,高于正常5度。”又破天荒的安慰了岑柯一下:“好了,马上就暖和了。” “老子去洗个热水澡。”说着,岑柯一溜烟跑了。 等岑柯终于泡暖和了出来,裴夏正等在他的房间里,直直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见他就问:“第二呢?” 岑柯紧紧裹着条浴巾,光着双腿,目不斜视的越过裴夏走到床边,躺进被窝里,把自己裹紧,露出个脑袋垂在床边,然后把浴巾丢出来,“第一都没做到,第二不用谈了。”他的脑袋倒挂在床边,看见眼睛上方的裴夏皱了皱眉,慢慢的抬起了双手,他赶紧说道:“除非你帮我擦头发,我就原谅你。” 裴夏低头望着他没有动作,岑柯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裴夏帮他擦头发,但是说都说了,下不来了,原则问题,不能妥协。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捡起旁边的浴巾递给裴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嗯?” 裴夏看着眼前白生生的一截手臂沉默。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岑柯都被他盯的有点尴尬了,又过了会儿觉得原则问题也可以妥协了,准备收回手了,谁知裴夏又伸手接过了浴巾,然后微微弯腰轻轻覆在岑柯的头上,一板一眼的擦起了头发。 岑柯保持一只手举在头顶的姿势,懵懵的望着裴夏眨巴眨巴眼睛。裴夏可能是觉得他那只手太碍眼,一把给他按下去。岑柯默默的将那只晾在外面好久了的手臂缩回被子里,直到终于察觉自己脸上越来越热才一把抓过浴巾,胡乱擦了几把,囫囵的对裴夏说:“行了行了,我很满意。你出去吧,我换好衣服出去找你谈。” 裴夏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默默起身,轻轻走了出去。 房间门刚刚关上,岑柯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长长出了口气,热!他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要不妙了。 岑柯慢腾腾的穿好衣服走出去,裴夏依旧坐的直直的在等他。他拖拖拉拉走到裴夏面前站着,揉着脑袋对他傻兮兮的笑了笑。 裴夏看了看他的一头乱毛,对他说:“坐吧。”岑柯在他对面坐下来,裴夏说:“第二呢?” “第二,哦,第二……”岑柯正了正色,面色严肃起来,“第二我要你拿掉放在我身上的监视我的东西。” 裴夏点点头:“可以。” “也不能在房间里装监视器,因为……”说道这里,岑柯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洗完澡不喜欢穿衣服,完了直接裸睡。” 裴夏:“……可以。” 岑柯觉得“可以”这两个字有点像他咬着牙挤出来的,并且脑袋上隐约有黑线,但是,管他呢,目的达到了。 “第三,你不能问我是用什么方法查到的,也不用去查尤里身边是不是有我的人。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查不到。”他故意这样说,将裴夏引入尤里身边有他的人这样的猜测。“你选择我,就要充分的相信我。我可以向你起誓,不管我目的为何,我都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没了?”裴夏问。 岑柯点点头,“没了。” 裴夏也点了点头,“嗯。”然后手指一翻,指尖出现一根细细的黑签,对岑柯道:“过来。” 岑柯看见那细签缩了缩肩膀,“干什么?” “拿你耳朵里的通讯器。” 岑柯怀疑的问道:“用这玩意儿,真的假的?” “真的。”裴夏一本正经的回答。 本来岑柯还持怀疑态度,见裴夏那么认真的回答,不由自主就信了。他走过去挨着裴夏坐下,裴夏说:“趴着。”岑柯听话的趴到他腿上。裴夏愣了愣,他的意思本来是让岑柯趴到面前的矮几上,但现在也没说什么,只叫他侧过头。 岑柯默默将脸往外侧趴在裴夏大腿上,其实感觉裴夏愣了几秒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了,但是趴都趴了,现在又突然换到矮几上去,显得太刻意了,这不是让裴夏觉得他是故意趴他大腿上的吗?他是故意的吗?不是!不是!都是男人,趴趴大腿怎么了?还需要负责不成?负责就负责,哼! 在岑柯这段丰富的心理活动时间里,裴夏将细细的黑签伸进岑柯的耳朵里,稳准狠,都没碰到过他的耳朵壁,然后他说:“没有。” “啊?” 裴夏:“……没有,不是这只耳朵。” “啊?” 裴夏无奈的皱皱眉,一把将岑柯拎起来换了个方向趴着。然后又将那根细细的黑签伸进了岑柯的左耳里。 岑柯忐忑的趴在裴夏的腿上,本来是后脑勺对着他的腹部的,现在换了个方向,变成脸朝着了。脑袋下枕着裴夏硬硬的肌肉紧实的大腿,眼前是裴夏紧束的腹部,稍微动动就要碰到尴尬的位置。岑柯一动不敢动,感觉自己已经尴尬到不行了,耳朵控制不住的烧起来。他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但其实就十来秒的样子,裴夏说:“起来吧。”他赶紧起来,揉了揉耳朵,含糊的说: “你不骗我哦,给我看看。” 裴夏将黑签竖在他眼前,黑签上沾着一个米粒大小、大概两毫米厚度的黑色东西,说道:“黑签和通讯器都是特殊材料制成,黑签上的磁能让通讯器吸附在上面。” 岑柯点点头,竖了竖拇指,“厉害!” 裴夏不置可否的挑挑眉。说厉害也的确不假,能将具备完整功能的通讯器缩小到这么小,在整个宇宙恐怕都只有他带领的特殊技术团队可以做到。 “那这个呢?”岑柯指指自己的胸口。 裴夏丢给他一只微小的试剂,“抹上去,五分钟后就能洗掉了。” 岑柯接过来,“伤不伤皮肤啊?” 第9章 (一)CR220复活计划09 是夜,岑柯从伊洛的身体中脱离出来,恢复成一只阿飘。这次伊洛被控制的时间久一点,脱离控制后应该会昏睡一段时间。岑柯趁着这个时间再次来到了伊洛家,进门往左上楼是伊洛的房间,往右上楼是奥泽的房间。 岑柯来到奥泽住的地方,一溜空房间,安静的很,伊洛那边也是这样。这么大的房子两兄弟还分割两端,还住出了不一般的感情,这两人真有意思哈。 现在整个都是尤里的了。岑柯飘进尤里住着的房间,没人。又飘进书房,尤里正在看什么资料。“砰砰砰”,门轻轻的响了三声,尤里头也没抬,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进来。”门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佣,岑柯一看,又不是前两天还在的那个佣人了,尤里还真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女佣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二少爷的宠物好像病了,喂它东西都不吃。”岑柯闻言顿时一急:卧槽,那只蠢兽病了啊? 尤里依旧没有抬头,只说:“知道了。”就没再说什么。 女佣没有得到明确的指示,踌躇的站了一会儿,见尤里没有再说点什么的意思,弯了弯腰退出了房间。 岑柯果断跟出去看安迪,它恹恹的躺在自己的小屋里,门口的大碗里装着满满的点心,但它瞧都不瞧一眼,以往雪亮滑溜的毛毛也有点凌乱。看的岑柯可心疼了,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嗯,岑柯单方面建立的。 岑柯气急败坏,这个尤里,以为弄死了伊洛,就不管伊洛的宠物了,找的什么佣人,宠物都不会照顾,像安迪这样的宠物能这么对待吗?你看它胀鼓鼓的肚子,明显是吃多了嘛,一看就是佣人偷懒一次倒满了一天的食物量,难怪看第一眼就觉得胖了。星际宠物饲养大全强调了多少遍,像狮虎兽这样能把自己蠢死的宠物一定不能一次给太多食物,否则它把自己撑死了都不知道停下来。伊洛被其母亲的旧友接走了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东宇,这个女佣明显是知道尤里不会管安迪,才这么随便的对它。现在发现安迪不对劲了,又心虚去随便禀报一下。 此刻尤里在岑柯心里,已经是一个占了人家的房子,欺负人家的弟弟,完了还要欺负人家弟弟养的宠物的无耻之徒。 “不要再吃了哦,坚持住,千万不要再吃了哦,等我来救你!”岑柯用意念警告完安迪后又重新回到尤里的书房。他蹲在尤里身边正大光明的偷窥了半响,末了露出个“哦,这样啊”的神情,飘回了裴夏家的客房。客房里,伊洛安静的躺在床上,万幸他这次并没有醒来。 第二天一大早,裴夏打开房间门,就看见岑柯闲闲的倚在门口,看见他,很乖的对他笑了笑。裴夏越过他脚步不停的下楼,“什么事?” 岑柯慢跑着跟在身后,“找你帮个忙。” 裴夏走到餐桌边坐下来,“什么忙?”这时佣人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了上来。 岑柯笑的一脸天真,“我想让你帮我把安迪弄过来。” 裴夏看他一眼,继续吃早餐,没说话。 “留它一只兽在那儿我不放心,尤里肯定会欺负它的。”说完还怕裴夏不信似得,又说:“真的,昨晚我都梦见安迪喊救命了呢。” 裴夏吃早餐的动作一顿,貌似被噎了一下,岑柯赶紧递过去一杯果汁,“你怎么跟安迪一样猴急,慢点吃嘛。” 裴夏盯着岑柯,已经不想吃饭了。他默默放下叉子,用手帕抹了抹嘴,又默默起身,默默往外走。 “喂喂……你不吃了啊?”岑柯望着桌上丰富的早餐在后面喊道。 裴夏头也没回,“……不吃了。” 岑柯看看桌上丰盛的早餐,抄起一大块面包追出去,一把塞到裴夏的手中,苦口婆心的劝说: “早餐一定要吃饱,你那么壮,吃那么点肯定吃不饱。”完了笑着挥挥手,“走吧,边走边吃。 快去把安迪弄过来,我等你哦。” 裴夏愣愣的看了看手里的面包,又看了看岑柯,咬了一口面包,沉默的转身出门了。 岑柯望着裴夏高大的背影,心里默念,你特么要坚持住啊,粑粑派英雄来救你了,坚持住,千万别撑死了。目送完裴夏,岑柯继续回去吃早饭;吃完还主动帮着女佣阿姨收拾了餐桌。 裴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吩咐好第二天的事情,回家了,但是当他站在了自家门口的时候,却半天没能迈进去。本来他觉得没必要理睬岑柯那种无聊的请求,可是现在想起早饭吃的那块面包就莫名其妙的觉得没法向他交代。他在心里叹口气,随即转身拐向了艾德将军府。 佣人将他领到客厅,等了片刻后,尤里急忙赶来,弯腰向他行了礼。裴夏点点头,让尤里在他对 面坐下。“伊洛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裴夏说。 尤里捏了捏眉心,面上装出失望的样子,“我向来疏于对他的关心,想来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向我告别。既然是她母亲的意思,那就随他去吧。” 裴夏点点头,又说:“不过这件事我们还是会彻查一番,万一事实并不是那样,也尽量避免伊洛遭到什么不测。”说着他拍了拍尤里的肩,安抚他:“你放心,他毕竟是艾德将军的儿子,是你的弟弟,我父亲他不会不管。” 尤里颔首,“这等私事,不敢麻烦陛下。还请四皇子准我几天时间,让属下去查探清楚,也好放心。” 裴夏点点头,“这样也好,你亲自去查清楚,要是真的另有隐情,需要帮忙尽管说。” 尤里感激的笑了笑,“多谢四皇子。” 裴夏点头,“嗯。今天来没什么别的事,我走了。” 尤里赶紧跟在身后送他出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裴夏状似无意的看到了脑袋伸在屋子外面趴着,十分像条死狗的安迪。他脚步顿了顿,走过去。尤里摸不准他的想法也跟过去。裴夏说:“我记得它好像是你弟弟的宠物,我每次都看到他们在一起。它这怎么了?” 尤里点点头,“好像病了吧,这几天各种事情搅作一堆,也没注意到它。” “你弟弟那么喜欢它,说不定哪天就回来看它了,要是发现它死了,肯定又头也不回的走了。”裴夏说完拍拍他的肩道:“开玩笑。” 尤里面色惨淡的笑了笑,“这事儿还真说不好。” “那我帮你带回去给罗伊斯看看,你放心去查。”罗伊斯是四皇子的御用医师。 尤里急忙摆手,“不敢劳烦四皇子和罗伊斯先生。” “有什么劳烦的,正好罗伊斯老是嚷着自己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逮着只受伤的鸟雀都能研究半天。” “那就多谢四皇子和罗伊斯先生了。”尤里惶然的道了谢。 裴夏就这样全程一副同情你养了十七年的弟弟头也不回的跟别人跑了,作为上司和兄弟我尽量安慰安慰你的样子将安迪骗走了。 看着安迪明显一副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样子,尤里体贴的对裴夏说稍后派人送过去。裴夏点点头,回家了。 果不其然,裴夏刚一迈进自己家,岑柯就兴奋的冲过来了,一双眼睛闪着光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张望,一迭声的问道:“安迪呢?安迪呢?” 裴夏径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的说:“没有。”岑柯的脸一下子黑下来,直愣愣的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拿了张纸条,刷刷甩了甩,口中念道:“窝点,路线,材料……”一边念着一边“刷刷刷”撕成碎片。末了一把撒在裴夏面前。 “四皇子……呃?”门口的管家伯伯看见这一出愣了愣,接着说:“奥泽先生派人送来一只宠物。” “哎?”岑柯傻傻愣愣的眨眨眼。 裴夏冷冷的说:“扔了。” “啊……不!”岑柯咚一声跪在地毯上,一把抱住裴夏的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裴夏瞥了瞥掉在自己身上的纸屑。岑柯赶紧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摘干净。裴夏又问:“窝点?路线?材料?” “我说我说我,不说不是中……呃,帝国人。” 裴夏勉强满意的点点头,对管家吩咐:“找个地方安顿好,叫罗伊斯来看看。” 岑柯赶紧谢恩:“谢谢!谢谢!不用看不用看,饿一饿就好了。” 裴夏起身上楼,“把地上打扫干净,到书房来。” 第10章 (一)CR220复活计划10 岑柯急匆匆扯住管家伯伯的衣服,“抱到我房间去,谢谢。”然后老老实实把四皇子的客厅打扫干净后,熟门熟路的摸进书房。 裴夏抬抬下巴让他坐下,“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岑柯在他对面坐下来,“那什么,路线,窝点我其实不知道,但我知道尤里需要一种特殊材料来 炼制机器人的皮肤。” “什么材料?” “塑料。”岑柯说。在这个世界,朔料这种东西早就被淘汰,不仅东宇国没有,其它星系可能也找不到。“但我并不知道他去哪里弄。” “我知道。”裴夏说。 “哪里?” 裴夏打开电脑,输入“蓝星”,悬空屏幕上顿时出现一个蓝色的圆球。见到此,岑柯内心隐隐有 种说不上来的预感。裴夏继续输入几项命令,半透明屏幕消失,那个蓝色的圆球缓缓的转动起来,接着,圆球表面的蓝色也变得鲜活起来,隐约像是流动的海水一样。 “这是蓝星。”裴夏道。 岑柯定定的望着转动的“蓝星”,嘴角微微抽搐,这这这,这特么难道就是……是地球?他感觉脑子里“轰”一声,一道晴天霹雳向他劈来,这尼玛是何等卧槽。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古穿今的段子,从清朝穿越过来的主角醒来后问道:“鳌拜死了吗?”结果别人告诉他:“傻逼,大清早就亡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界。”他觉得此时此刻,他就像那个“傻逼”,他还想问地球人和外星人牵手成功了吗?结果裴夏给他看了一个被海水淹没的球,告诉他这是你们地球。 裴夏看着莫名其妙就陷入石化状态的岑柯,十分不解。“你在干什么?” 岑柯摆摆手,“别和我说话,我想静静,也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裴夏白他一眼,“出去。”岑柯呆呆木木的走出去,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地球被淹没了……地球被淹没了……地球被淹没了”。 裴夏看着“蓝星”若有所思,一千多年前蓝星就被海水淹没了,蓝星上的人类也在那之前就转移到了其它星球。就算他是蓝星人,也不至于这样一脸悲戚吧。裴夏觉得还是有必要知道他到底是谁。 朔料这种材质的东西极不易腐烂,有些甚至几千年都不会腐烂。这种东西在其他星球基本不被使用,而在以前的蓝星却是大量制造出来,使用泛滥的东西。虽然蓝星早已被海水淹没,但是尤里想要大量获取这种材料最容易的方法反而是直接去蓝星浅海区域打捞。 蓝星虽然是一个无人星球,但是仍然属于南宇宙共和联合国的领地。裴夏关闭“蓝星”显示页面,眸中溢出一抹冷厉的光芒,南宇联合国不会允许一群心怀不轨的自由武装分子在自己的地盘横行,尤其,在南宇联合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共和国现在的领导人正是一名蓝星人。 裴夏打开通讯器,说道:“联络天蝎。” “是。” 裴夏手指飞快的编写资料,不一会儿,半透明的屏幕自动弹出,接着一个黑发男人出现在屏幕上,那人弯了弯腰,恭敬的叫道:“四皇子。” 裴夏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输入最后一个字符,他停下来,将屏幕转向黑发男人,命令道:“记住它。” 黑发男子聚精会神的阅读着这短短一页资料,片刻之后,点点头道:“已经记下。” 裴夏点点头,“依照上面的指令执行,不得泄露。” “是!”黑发男人铿锵的回答。 有政治较量就会有间谍存在,无疑,这个叫“天蝎”的黑发男人便是东宇安插在南宇联合国的间谍。裴夏让他将尤里在蓝星的行动想方法透露给南宇,南宇势必会介入干涉,利用南宇的力量,裴夏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给予尤里一记痛击。 岑柯自被裴夏赶出书房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一下子摔在床上,碎碎念叨:“地球都灭亡了,除了我,所有人都死了,哦,不对,我也死了。”好惨,简直想痛哭流涕一番,“系统君,我不要报仇了,我突然觉得报仇这种事好没意义。你让我回去吧,我还想多看两眼地球母亲。” “叮——”系统沉默着调出蓝星的资料。这些资料自动输入岑柯的脑海里,他一激灵坐起来, “哦,大家只是搬迁了啊?我还以为大家都被淹死了,被水怪吃掉了。” 系统:少看美剧。 岑柯迥然:“……” 岑柯小时候生活的孤儿院在一座沿江城市,后来水位上升,他们整个城市都举家搬迁了,新的城市设施齐全,设备先进,有利无害。同样地球淹没,大家从一个落后的星球搬迁到另一个先进的星球生活,生活的更好了,这样想,地球淹没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啊,还有件事要告诉裴夏。”岑柯满血复活过来,想起还有正事要说,又急匆匆冲向书房。结果“吧唧”和从书房出来的裴夏撞到,岑柯揉着被他硬邦邦的胸肌撞疼的额头。 裴夏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因为离得太近,岑柯只好仰着头去看裴夏,“哦,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们得加快动作,尤里可能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他已经在动手填埋后院的地下实验室,很可能正在预谋逃离帝国。” 裴夏皱了皱眉,“可能亲眼看见你葬身火海并不能让他放心,毕竟你知道的太多了。他是个十分谨慎而且多疑的人。”顿了顿又说:“为了给你把宠物弄来,我让他去调查将你带走的自称你母亲朋友的那帮人去了。我自然不会真的去查,”看了一眼岑柯,“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呵呵呵呵……”岑柯干笑几声,“很晚了我们睡觉吧,明天再继续,呵呵呵。” “去吧。”裴夏点点头恩准。岑柯果断撒丫子跑了。 第二天岑柯交给裴夏一张勾画潦草的图纸,食指点了点其中一个圈,“他在这里。”裴夏点点头,接过图纸就进了书房。岑柯伸着脑袋看看,这是又建3d模型去了?他摇摇头,讲真的,挺佩服这位四皇子,像这种画风清奇的地图,过个几天连他自己都看不懂了,裴夏不仅能懂,还能3d还原,在下佩服。 感觉什么东西正在撤咬他的裤角,岑柯低头一看,对上了安迪亮晶晶的眼睛,“满血复活了你?” 安迪:“呜呜呜……” 不一会儿裴夏从书房出来,看了眼坐在客厅地毯上的一人一兽。岑柯赶紧从安迪嘴巴里抢救出四皇子的御用豪华天价珍稀地毯,干笑:“呵呵……”裴夏懒得理他,出了门。 中午裴夏没回家,岑柯一个人吃完皇家豪华午餐,玩了会儿皇家御用电脑,决定去皇家vip尊享客房小睡一下。 “系统温馨提醒: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岑柯正酣眠,“叮——”一声脑海中弹出一句话。他一个激灵爬起来,抱到大腿未必能高枕无忧啊,万一裴夏斗不过尤里怎么办?再这样拖下去,等他积累够足以支持他完全重生的生命值回去,说不定傅宜鸿辉煌了一生,坟头都长青草了。 卧槽!岑柯咬着被子心里有点方。 “我要出门几天,明天就走。你老实呆在这里,不要乱跑。要是被尤里的人发现了,我不会救你。”晚上,裴夏睡前对岑柯说。 岑柯一口拒绝:“我不同意!” 裴夏意外的看他一眼,无所谓的说:“那你可以走出这里试试。” 岑柯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裴夏挑挑眉问。 “我知道你要去尤里现在在的那个星球。我既然能知道他在那里,我去了自然也不会无用。尤里会出现在那里,就说明那个地方对他的计划一定存在着很重大的意义,有些事情你查不到,但我有办法知道。况且,你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裴夏道:“这里,没有人敢闯进来。” 闻言岑柯讪讪的笑笑,“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完全信任我了吗?放心把我留在你的家里?” 裴夏沉默了一瞬,“……准备一下,凌晨四点大厅待命。” 凌晨四点,在系统的催促下,岑柯挣扎着爬起来,匆忙的洗漱完毕出现在大厅。裴夏已经等在那里,听见岑柯下楼的声音,说道:“迟到十五分钟。” “下不为例!”岑柯自动接话保证。毕竟裴夏肯等他,他还是很感动的,虽然原因可能是觉得他真的很有用场。 裴夏没有说什么,站起来径直出了门,岑柯小跑跟在后面。裴夏在院子门口顿了顿,对着夜空说了句:“把他拎上。” 岑柯还在奇怪要拎谁,一个黑影突然凭空出现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然后他就被拎了起来,一声惊呼还憋在嗓子眼儿里又被人捂住了嘴巴。岑柯吓得白眼儿一番,怀疑裴夏是想趁夜把他扛去荒郊野外,打昏埋掉。 过了片刻,岑柯被人放下来。岑柯受惊的拍了拍胸口,帝国的人工过山车,多少次都坐不惯。眼前是一片异常开阔的场地,突然一架酷炫的战机贴着地面一下子滑行过来,在距离他们半米的地方稳稳停下。 裴夏直接拎着他跃上战机,他觉得受到了歧视,说起来他也会驭风术,为什么裴夏总要热衷于拎着他跑呢?那个岑柯到现在还是只看清了一个人形黑影的人随即跟上来。 第11章 (一)CR220复活计划11 除了他和裴夏,战机上还有三个人,见到裴夏齐齐恭敬的行了个礼,其中一个就是上次装萝莉的矮子小衡,另外两个一个是跟裴夏差不多高大的男人;一个身材身高和他差不多,长的非常美,就是有点看不出是男的还是女的;总之他都不认识。“大家好啊!”岑柯十分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哼!”立马接收到了小衡的冷哼。另外两人微微点了点头。 “哼毛哼!”岑柯毫不示弱的白他一眼。 裴夏懒得理会他们兀自在中间的位置坐下来,小衡三人在他旁边坐下,看样子要来场战机会议。 岑柯摸向驾驶室,果然又无人驾驶。这个世界的人基本上只走天路,他有点好奇有没有交警?有的话抓到四皇子无人驾驶会不会依法处置?会的话不知道扣几分?会不会吊销飞行证? 岑柯回到裴夏那边,见他们面前悬着一块一尺见方的屏幕,他凑过去看看,上面是一个球拍形状的3d模型,岑柯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四皇子果然是建模的一把好手。 除了裴夏,另外三个人都齐齐的望着他。岑柯微笑着挤开矮子小衡,无视他的怒火,淡定的坐在裴夏身边,正大光明的观看会议内容,“怎么不说了啊?”他指着屏幕问刚才还涛涛不绝的美人脸。哦,美人脸就是那个长的分不清男女的人。 美人脸看了自家老大一眼,见他并没有说什么,便又指着屏幕上的3d星球模型开讲,声音很低哑,听不出性别来。“l星位于东宇和北宇之间的公共领域,上面矿场资源丰富且种类繁多。但它几乎被体积庞大的m星完全遮挡,终年黑夜;且其结构极不稳定,火山地震频发,不适合人类长期居住,所以成为了无人星球之一。” 矿场丰富的星球不乏有,但是想要不动声色的开采大量的铁矿来炼制制造机器人所需的钢材,无人居住而又材料丰富的l星是最佳选择。 美人脸指了指比较像球拍子的区域,那里用醒目的红色字体标着一个a,说:“这里铁矿集中、丰富,且完全被w星球遮蔽,w星是东宇目前最大的无人星球,所以那里几乎成了星域监控死角。但其地形复杂,火山地震频发,不易开采。”又指了指用同样的红色字体标着一个字母b、外形很像球拍柄的一端,“这里铁矿相对较少,但地势平坦,地震火山少发,也是l星球唯一一处有白天的地方。但是有被星域边防警卫发现的危险。” 一直安安静静听着的岑柯突然伸出食指指着“a”区域,说道:“他在这里。”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岑柯目光继续盯着“a”,用手臂撞了撞裴夏,“说话啊。” 裴夏没有说话,倒是小衡凶狠的威胁他:“你知道个屁?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岑柯斜眼看了小衡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还就是知道。”又转头望着裴夏,问他:“你信吗?” 裴夏没回答,只是沉声命令:“创建飞行路线,在b区降落。”若尤里在a区,他们还没到与他正面敌对的时机,为了避免被他察觉,自然会选择在与他所在的a区域相反的b区域降落。 小衡瞪大眼睛望着自家老大;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问道:“真信他?”裴夏微微点头: “嗯。”也没再解释什么;小衡冷哼一声进驾驶舱去了;美人脸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岑柯,没一会儿也被小衡叫进去帮忙去了。 裴夏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姿挺拔的像雕像一样。另一个男人手里拖着块“挨拍的”大小的屏幕,站在窗口望望窗外又摆弄摆弄手里的东西,像是在进行什么调试。岑柯看了会儿疑似睡着的裴夏,又看了看那个男人,百无聊奈的对他招了招手,“喂喂,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哈。” 男人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什么事?” 岑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自来熟的说:“来,坐下,我们坐下聊。” 男人可能是对他也很好奇,顺从的坐下来,“说吧。” 岑柯凑过去,小小声的问他:“那个美人脸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谁是美人脸?” “就他啊,”岑柯指了指驾驶室,“跟小衡进去的那个。” “他叫司易。” “好吧好吧,那司易是男人还是女人啊?”岑柯又问。 男人摇摇头。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岑柯又问:“你们也是刚认识?” 男人又摇头,“我们认识五年了。” 岑柯抽抽嘴角,“你们认识五年,你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男人继续摇头,“不知道。” “你都没问过?” 男人点点头,“没问过。” “五年了,五年里你都没有好奇一下?”岑柯十分不能理解。 男人摸了摸下巴,好像终于觉得这是个问题了,“被你一问,我突然有点好奇了。” 岑柯鼓励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去问问他,知道了记得告诉我。”男人点点头,岑柯又叮嘱:“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男人不解的问:“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岑柯惆怅的望望机顶,“因为我有病。” “什么病?” “强迫症,”岑柯十分沉痛的回答道,又把视线转到裴夏身上,“比如现在,我就非常想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男人一愣,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好奇的,想着边走进了驾驶室。 留下岑柯一个人呆呆的望着裴夏研究了半响,没得出结论,倒是觉得自己也有点困,调了调坐姿想打个盹,无奈座椅既没有靠背,还不可以挪动拼成一张长条的简易床。他羡慕的看了看裴夏, 小心翼翼的靠在了他身上,虽然有点硬,但还算差强人意。 岑柯是被一声突然的“嘭”惊醒的,吓得他一个激灵从裴夏身上爬起来,一看,脚下躺了一个男人,正是被他唆使着去问司易性别的可怜男子,司易抱着手臂走过来,抬起一只高贵的脚趾高气昂的踩在男人的腹下三寸……之上一点点的地方,非常傲娇的说了句:“无耻下流。” 男人被摔出来之前好像已经被揍过一顿了,衣衫凌乱,脸上破了好几块皮,眼睛还青了一只。现在被司易踩着低低的□□了几声,动都不敢动。 岑柯躲在裴夏身后,啧啧摇头,小声说道:“真没用。”没错,看到司易的第一眼,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裴夏的身后。裴夏转过头十分无语的盯着他,岑柯对上他的眼睛,赶紧摇头,“不关我的事啊。”裴夏白了他一眼,转过头,轻轻咳了一声,男人一只手颤抖着伸向自家老大这边求救,虚弱的唤了一声:“老大……” 裴夏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声:“司易!” 司易望着满脸疮痍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收回了高贵的大长腿。 小衡弱弱的绕过司易将男人扶起来,“老二,你没事吧?。” 岑柯默默点点头,原来是老二啊,怪不得这么二缺。那个美人脸是大哥……大姐? “肯定是你!”小衡直指岑柯,恶狠狠的指控;随即,司易冷冷的目光向他射来。 岑柯又往裴夏身后缩了缩,梗着脖子狡辩:“关我什么事啊?”啊呀,还瞪我!“不信你问他,是不是他自己好奇。” 司易伸出细细尖尖的五指,捏着二缺问:“你真的好奇?”二缺哆哆嗦嗦的点头。“哼!”司易冷哼一声居然放开了二缺,然后向裴夏弯弯腰转身进了驾驶室。 “你怎么知道老二好奇什么?”小衡咬着牙,阴测测的问。 “呵呵呵……”岑柯干笑。 “报告飞行情况”裴夏开口打破他们尴尬的气氛。小衡立马丢开他二哥,嗖的站直,二缺冷不防失去了人形拐杖,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小衡走到裴夏身边,抬起胳膊,扭了一下手腕上的手环,一下子弹出来一块屏幕,屏幕上五颜六色的几条线,其中一条最醒目的红线应该就是他们的飞行路线,上面一个闪着光的绿点正顺着它缓慢移动,此刻已经差不多到了红线1/4的位置。 裴夏抬手看了看时间,命令:“各自补充食物能量。”晚上7:11准时降落l星指定位置。 “是!”小衡和二缺齐齐答道。 然后他们就各自从行军包里掏出了食物,然后岑柯左看看右看看,连四皇子都是自己带食物,他悲催的发现自己是空手出门的。现在和美人脸他们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谊还来得及吗? 岑柯吞了吞口水,四皇子大大,能赏在下一点能量棒渣舔舔吗? “卡兹——”裴夏咬了一口能量棒。岑柯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平时怎么没发现这玩意儿这么酥脆可口呢? 小衡发现他没带吃的之后,兴奋的跑到驾驶室把美人脸拉出来,美人脸一个眼色,二缺麻利的把岑柯拎到一边,四个人排排坐在一起,“卡兹……卡茨……卡茨……”岑柯委屈的看向裴夏,裴夏慢条斯理的吃着,看都没看他一眼。岑柯暗暗咬牙,魂淡四皇子为什么不提醒他带吃的?他肯定是故意整他的。 岑柯蹲在一边儿揉揉肚子,尼玛本来没觉得有多饿。 裴夏咽下最后一口,拧开蓄水袋喝了几口水,掏出手帕抹了抹嘴角。岑柯全程撑着下巴盯着他看,感慨人长得好看吃什么都像吃西餐一下,感慨完觉得自己更饿了。这时裴夏终于勉为其难看了他一眼,瞅了瞅他蹲在角落可怜巴巴求投喂的样儿,终于开了金口,两个字:“过来。”语气不高不低,不冷不热。 岑柯勉强扯着腮帮子笑了笑,扭扭捏捏蹭过去,“我错了。” 裴夏点点头,递给他吃的,“以后少挑事儿,尤其是跟我的人。” 岑柯赶紧点头,“是是是!!!”接过吃的撕开包装袋,吭哧吭哧的啃起来,百忙之中还抽空贫了句,“那我算你的人吗?” 裴夏闻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大概不是懒得理他就是无语了。岑柯也习惯了,继续开开心心的吃吃吃。倒是小衡,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半响,“我好好奇这种机密的任务,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来的?”这个“你”字特意停顿了一秒,其中深意大概包含了“你这样的弱鸡废材蛇精病……”等。 岑柯悠哉悠哉的啃了口能量棒,又喝了一口水,嚼吧嚼吧咽下,“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小衡立马怒了,面目狰狞,胸口极速起伏,半响大声嘶吼了几声:“啊啊啊啊啊啊——”,一把抢过岑柯的食物和水袋,“嗖”一声奔到窗口,“啪”打开,“嗖”扔出去,“啪”关上了窗。转过身撑着腰,挑衅的看着岑柯。 岑柯还保持给自己喂食的姿势,原地傻眼。石化了半响之后反应过来,抓着裴夏呼天抢地的控诉,“你看他,他他他……” 裴夏一把撕开他,非常嫌弃,扶额。 美人脸和二缺在旁边笑的抽搐,还向小衡竖了个拇指,干的漂亮!!! 岑柯气氛的咬牙。 第12章 (一)CR220复活计划12 现在是晚上7:10,岑柯一行人所驾驶的战机盘桓在l星球b区上空,“侦查敌情”,裴夏命令。 “是!”司易答道,他十指如飞操纵着电脑,b区域的地图立时清晰的呈现在屏幕上。司易输入一个指令,电脑开始进行全方位目标扫描识别。 人类目标,零! 攻击性动物,零! 危险武器,零! 其他危险性存在物,零! 本次任务总共耗时60秒。 ………… 晚上7:11战机准时降落在l星球b区。 战机的灯光调节成淡淡的柔光,微微照亮他们脚下的土地,这个星球终年陷在黑夜之中,唯有他们脚下这片区域在一年中会有很短暂的一段时间能受到来自东边发光星球遥光星的照耀,因此这里动植物都非常稀少。但很多年以前这里也曾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星球,随着战乱,星球运动,很 多原因综合在一起,导致如今的l星成了一个荒凉的无人星球。 他们的计划是在此地休息四小时,四小时后他们将向a区靠近。裴夏一声令下,带领司易三人开始井井有条的搭建帐篷。继没东西吃后岑柯又发现自己还没有睡觉的家当,在一旁虚心观摩学习了怎样一分钟快速完美搭建帐篷的技术后,他开始思考和面前在站的各位中的谁挤一晚的可能性比较大,经过精密的计算和仔细的推敲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叫“二缺”的男人身上,可就在他双脚刚要迈向“二缺”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具有强大杀伤力的视线穿透微光下的朦朦夜色紧锁在他身上,仿佛正在警告他,敢再向前一步,就徒手撕了他。而这条视线的主人有个美腻的名字,叫做司易。岑柯暗暗勾起嘴角,呵呵,有搞头。 岑柯默默收回脚,转了个方向径直走向了裴夏,全程忽略了那三人包含各种意味的目光,“今晚我要跟你睡。” 裴夏面无表情的问道:“理由?” “明天告诉你。”说着脱了鞋子踩进了四皇子的御用豪华大帐篷(划掉)。 “老大……”小衡欲言又止。 裴夏摆了下手,打断他,“休息!” “……是。” 这帐篷挺大的,睡两个男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岑柯在一边躺下来,拍了拍旁边留出的宽一点的位置,对裴夏道:“睡了睡了。”裴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进去躺下,伸手拉上了帐篷的拉链,帐篷里面立马一片漆黑。 岑柯闻着裴夏身上特殊的味道,睁着大大的眼睛在黑暗里眨了眨眼。裴夏躺下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都没有动一下,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岑柯本来已经很累了,但是听着旁边浅浅的呼吸声又觉得有点睡不着了。“喂,你睡着了吗?”岑柯小声的闻。 “……”没有回答。 岑柯悄悄向裴夏身边挪了挪,靠在他耳边又问:“你睡着了吗?” “不想睡,出去。”这次裴夏冷冷的开口。 岑柯翻了个白眼儿,转过身去。一会儿又翻过来,一点一点挨近裴夏,“我靠你近一点好不好?我有点冷。”说完这句话他等了几秒,裴夏没有回答,他就又靠过去了一点。直到触碰到了裴夏的手臂,岑柯搓了搓手,将自己的双手塞到了他的手臂下面。 裴夏感受到耳侧暖暖的呼吸,在黑暗里悄悄的睁开了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直到感觉这呼吸声渐渐平稳绵长才默默的闭上了眼。 四小时后,岑柯准时被裴夏拎起来。 司易三人也已经起了,迅速收拾妥当,裴夏命令:“检查战机以及所有设备,然后原地待命。” “是。”三人齐声作答。 五分钟后,一行人驾着战机顺着一条重新制定的路线低空向a区靠近。大概一小时后,他们已经靠近了b区边缘,通过望远镜,能看见前方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同时探测仪监测到前方可能存在危险,于是他们在此停下。裴夏拿着一台电脑摆弄了一会儿后,屏幕上呈现出一张红色射线交织的网,可以看出前面的路已经被这张交织的“网”挡住,b区好像整个被包围在了这张网里。可以肯定,任何东西一旦触碰到这种红色射线,都会立马被炸成碎片。 一行人面色凝重的望着屏幕。“原地驻扎,寻找破解。”裴夏命令道。小衡应了一声,将战机绕到一块凸起的地形背后降落。 裴夏背手站在一块巨石上,不知道想着什么;司易三人操纵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器械正在研究破解的方法;岑柯百无聊奈的看了看显示屏上快速刷屏的复杂图形,又看了看裴夏,从地上爬起来向裴夏走去。未免被尤里的人发现,他们将灯光调到最弱,以至于岑柯摸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地上的障碍物,差点跌了一跤。他的惊呼声让裴夏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同时还收获小衡白眼一个。岑柯忽略掉小衡的白眼,拍了拍胸安慰了下自己,一跃跳到裴夏身边。 裴夏看着他,问道:“你有办法?” 岑柯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他指向前方的b区域,问道:“你打算怎么解决它?” “这里不属于任何国家以及联盟,不能用对付蓝星的方法来对付这里,所以我们必须破解他的机关,找出一条能够不动声色潜进去的路,然后派人伪装成自由武装分子偷袭。另外这里只是尤里采集资源的地方,他一定会将他需要的东西运送到另一个我们还不知道的星球,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实验室,所以我们最好能够截获这条通往实验室的路线。” 岑柯抬手拍了拍裴夏的肩,感受了下衣服下包裹的紧实肌肉,“你加油!”说着打了个呵欠,声音略带困顿的说:“没睡够,我去补个觉。” 果然小衡又白了他一眼,“废物,哼!” 岑柯走到他跟前,异常凶狠的对他说:“警告你不要打扰本废物睡觉,否则……哼哼!”说完大踏步上了战机,将裴夏的帐篷扯出来,就在战机里面寻了个空位打开,钻进去,刷拉上了拉链。 小衡被他第一次露出的凶狠吓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就要去找岑柯算账。裴夏意味不明的望着岑柯的举动,开口将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战机的小衡阻拦下来。 “理由?明天告诉你。”裴夏想起之前他们的对话。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是他确实知道很多。 小衡更诧异的望向自家老大,司易对他使了个眼色。 小衡确实遵照自家老大的吩咐没有去打扰岑柯,但是岑柯最后还是被他弄醒的。岑柯睡着睡着突然就闻到一股食物香气,而且不是能量棒的香气,是那种肉干的香气,特别香,他迷迷糊糊拉开帐篷的拉链,就看见小衡蹲在他面前啃着一块肉干,见到他还十分亲切的问他:“醒了?” “啊,”岑柯搓了搓眼睛,迷糊的回答:“不小心睡着了。” 小衡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不就是要睡觉的嘛?” “啊?对,对。”岑柯伸着脑袋看了看小衡手中的食物,“你吃的什么啊?好香,给我吃点。”说完羡慕的吞了口口水。” 就等你说这句话了,小衡恶劣的笑笑,“不给!” 岑柯已经清醒过来了,想起来自己和这小屁孩儿的宿世仇怨来,没好气的问他:“那你干什么跑到老子面前来吃?” 小衡笑的更恶劣,“因为知道你想吃啊。” 岑柯翻了翻白眼,从帐篷里爬出来,越过小衡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转身对着小衡眯眼笑了笑,“据我所知,任务出行,只能携带规定的食物,严禁私自携带其他食物。” 小衡点头,“是呀!” “那你还敢在我面前吃,而且竟然不分我一半。”岑柯非常气愤的指着他,狠狠地说:“我要去告发你!” 小衡翻着白眼啃了口肉干,含糊的回道:“去吧去吧,保证不拦着你。” 岑柯跳下战机,跑到裴夏跟前,愤愤的说道:“小衡有肉吃。” “嗯。”裴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私自携带规定外的食物,简直无视组织纪律,难道不严惩一下已示你堂堂皇家四皇子的威严吗?”说着指了指跟着他出了战机的小衡,“你看他不仅吃,还吃给你看,他简直是在挑衅你啊四皇子大大!” 裴夏看了看十分捉急的岑柯,又看了看吃的正香的小衡,无所谓的说:“吃吧,他正长身体呢,饿着容易营养不良。” “吧唧”小衡的肉干掉在了地上 ̄へ ̄。 这时二缺走了过来,“报告,准备完毕。” 裴夏命令,一个字,“走。” 这时岑柯才注意到他们两人身上多了几个奇奇怪怪的挂件,看起来应该是武器一类的东西。他一把拉住裴夏,“等等……” 裴夏转过头来看他,“有事?” 岑柯拽着裴夏的手臂不放,“你们要去干什么?” 这时,走过来的司易慢条斯理的解释:“我们已经找到红色射线的破解方法,通过我方信号干扰,可以暂时控制它。所以老大他们现在要越过这道红色的网,潜入敌人内部。” 岑柯皱眉,他方才利用睡觉的借口已经潜进去过了,除了眼前这道红色的网,里面只会更加凶险。“你别去,我有办法。” 小衡嗤笑,司易浅笑着看他,连二缺也向他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你有办法?”裴夏问道,但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怀疑。 “当然。”岑柯勾起嘴角笑了笑,“你们知道‘赤日组’和‘暗旅’这两个宇宙级恐怖组织吧?啊,就是自由武装组织。” “莫非……”司易抬眼望着岑柯语言又止。 “莫非什么?莫非为尤里做事的人正是这两个组织?呵,他还没那么大本事,不过其中一个组织确实在此为他做事,这个组织就是一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暗旅’。”岑柯望向裴夏,“你可能不知道‘暗旅’消失的真正原因,但我想你一定知道它和‘赤日’的恩怨。” “没错,”裴夏点点头,“‘赤日’和‘暗旅’都是势力很大的两个自由武装组织,但那是两年前。两年前,两大组织各占一方,井水不犯河水。虽然不说交好,但是也无交恶,直到在一次利益争夺中,‘暗旅’误将‘赤日’的少主打死,于是‘赤日’开始不计一切代价截杀‘暗旅’,誓将‘暗旅’赶尽杀绝,为此甚至下血本请来第一武装组织‘天芒’出手。 “‘赤日’对‘暗旅’的追杀一直持续了一年,活将当时一个如日中天的组织打散,就在大家都以为‘暗旅’就要被‘赤日’彻底消灭的时候,‘暗旅’的头目连同剩余的不到一百人一起凭空消失了,无论‘赤日’怎样追查,都查不到‘暗旅’的踪迹,它就像蒸发了一样,从此杳无音讯。” 岑柯拇指搭着中指弹了个响指,“没错。但‘暗旅’并非人间蒸发了,他之所以突然消失,是因为他们遇到了尤里。当时的‘暗旅’已经走投无路,这个时候尤里找上他们,向他们讲述了自己的计划之后,成功的说服了‘暗旅’与他合作,对于‘暗旅’来说,反击‘赤日’可能是活着唯一的目标,若尤里的计划成功,对付‘赤日’简直是易如反掌,既能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得到庇护,又能一报今日之仇,何乐而不为呢?” 第13章 【补完】(一)CR220复活计划13 “‘赤日’都无法查到的事,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司易摸了摸下巴盯着岑柯问道。 小衡也说:“是啊,不会是你编的吧?” “你不用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只要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就行。”岑柯说着看了一眼裴夏,对司易三人说:“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们几个相信,四皇子相信就行,反正,不管你们信与不信都得听他的不是吗?”又转头去看裴夏,“你会相信我的是吧?” 裴夏没有回答岑柯,只是问他:“你还知道更多吗?” 岑柯挑了挑眉笑眯眯的说:“比如你想要的潜进b区内部的路线图?”他把手伸向二缺,“把你的‘挨拍的’借我用用,”想玩很久了哎嘿嘿。 二缺愣愣的问:“什么‘挨拍的’?” 岑柯用手比划了下,“就是你那个这么大,这么宽的东西,超薄款的。” 二缺指指战机,“在上面。” “上去说吧。”裴夏道。 岑柯拿到二缺的‘挨拍的’,首先翻去复来研究了下外观,然后撞撞裴夏,“怎么用?” 裴夏:“……给他找张纸来。” 刷一张白纸附带一只笔递到岑柯面前,接着‘挨拍的’被收走。岑柯默,尼玛,欺负我玩的电脑少啊摔!裴夏见他不动,接过纸笔一把塞到他手里,“画。”岑柯颤巍巍的将纸摆好,拿起笔绘了一张画风清奇的路线图。“呐,”岑柯将它推到裴夏面前。 司易三人凑过去看,眉头都皱成了川字还是没大看懂,并且越来越怀疑他在乱编了。裴夏依旧面无表情,照着岑柯的神作,迅速在电脑上绘制出了它的加强版,人类看的懂那种。岑柯看着,在一边撇了撇嘴。 “莫里斯。”裴夏沉声点名。 二缺微微弯腰,恭敬的答道:“在。” 哦,二缺叫莫里斯。岑柯暗想。 裴夏吩咐:“你去处理掉我们在此留下的一切痕迹,仔细点。” “是。”莫里斯领命下了战机。 裴夏又吩咐小衡:“准备启动战机撤离。” 三分钟后,岑柯一行人驾着战机离开了l星球。 战机刚一降落在东宇的隐秘基地,裴夏就交给司易一封信件,吩咐他去联络一个叫汉克斯的男人,并让司易留下来接应他,“命令汉克斯依照密函行事,看完即毁。” 岑柯蹭到裴夏耳边小声的问:“你在‘赤日’也有人啊?” 裴夏斜他一眼,“你很聪明。” 岑柯呆愣一下,“没有没有,我很笨的。”你这样突然夸人搞的别人很慌呀,你很聪明后面往往还有你知道的太多了什么的,他选择不聪明。 “呵,”裴夏哼笑一声,“你用不着这样。” 岑柯摆摆手,“我说真的,我一点也不聪明,你才聪明。” “还用你说。”裴夏勾勾嘴角一把拎起他走了。 两天后,接到司易的报告,已将密函送到汉克斯手中。又过了两天司易报告‘赤日’已经在着手准备攻打l星。而这个时候尤里在蓝星的活动亦受到南宇的干涉,不得不撤走。 正是两面受到夹击的时候,尤里却不得不回到东宇帝都向裴夏报告,因为裴夏准予他寻找弟弟下落的五日假期已经到了。这天下午,尤里回到东宇国情报总部向裴夏报道,对于查询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裴夏照例安慰了几句,一如既往的安排了工作。 晚上,裴夏回到家,见岑柯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盯着一桌子饭菜,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见到他,急忙招呼:“你今天回来好晚,快快快,吃饭了吃饭了。”说着还想来拉他。 裴夏:“……我吃过了。” 闻言岑柯举着筷子,“哎?你之前不是都回来吃饭的?” 裴夏淡淡的解释:“尤里回来了。”顿了顿又说:“你饿了就吃,不用等我。” “我我,我不习惯一个人吃饭。”说着硬是把裴夏拉到餐桌边坐下,“我不管,你要陪我吃。” 裴夏没有应声也没有离开。半响看岑柯还在盯着他看,怕他飞了似得,出声提醒他:“吃吧。” “哦。”岑柯捧着碗吃起来。 “吃吗?”裴夏正想着事情,岑柯突然夹了一筷子菜递到他嘴边。“不吃,”裴夏拒绝。 “吃嘛,”岑柯又将筷子伸过去一点,裴夏没想到他还敢伸过来,冷不防被这块冒着热气的菜碰到了嘴唇。他皱着眉仰头,避开岑柯筷子上的食物,低声警告:“你要是不想吃了,就和我去书房,有事商量。” “我没说不想吃啊,”岑柯气哼哼的收回筷子,一口将那块碰到过裴夏嘴唇的菜吃掉,低着头 “吧唧吧唧吧唧……” 裴夏愣了一下,看着岑柯,眼神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岑柯借夹菜的动作,偷偷撇了眼裴夏的神色,随后勾着头扯着嘴角笑了笑。裴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笑,末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丢下一句“吃好了来书房”,转身走了。 望着裴夏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岑柯锤着桌子丧心病狂的笑起来。说起来,这个四皇子整天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二十好几了,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岑柯“嗻嗻”摇头,小可怜儿唉。 “咚咚咚。”岑柯意思意思敲了几下门,推开门走进去,“报告四皇子,我吃好了。” “嗯,”裴夏应了一声,指指自己面前的位置,“坐,”一本正经,非常严肃,“尤里十分谨慎,我想尽了办法还是查不到他研究机器人的真正实验室在哪里,我想你可能会有办法?” 岑柯摇摇头,“我现在也不知道。但如果近来他会去的话,我想我肯定能知道。” “好。”裴夏点点头,“尤里的材料来源已经被我们截断,他的下一步研究在短时间内将难以进行下去。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可能被尤里泄露出去而危害东宇利益的机密更改完成。” 过了几天,岑柯交给裴夏一张图纸,“这是他最近去过的地方。” 裴夏接过去看了看,排除了几个一看就不可能的地方。然后派人去剩下几个可疑的地方查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裴夏看着属下发来的报告皱眉,“尤里真的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近来接连的打击已经让他起了疑心,他怕是轻易不会去了。” “他总会去的。”岑柯无所谓的笑笑。 这几天岑柯通过系统,密切的关注着尤里的行踪。尤里去的几个地方都是和任务有关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尤里也和往常一样隔三差五回到情报部交接任务。小半月后的一天,岑柯发现他去了 东宇帝星一个很小的海岛城市,这个城市四面环海但却并不偏远落后。岑柯将这个发现告诉裴夏,裴夏虽然并没有过多怀疑,但还是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果然下属回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岑柯发现他在海岛滞留了三天,而据他所知尤里这次所接到的任务与海岛并没有关联,“那么他为什么要在那里呆那么久呢?莫非他在那里养了小情人?”岑柯问。 “我亲自去查。”裴夏沉声道。 岑柯眨眨眼,“呵,不用了吧,说起来尤里也三十好几了,养个把情人还是可以原谅的吧。”裴夏狠狠瞪他一眼,岑柯立马严肃脸,“不可原谅,公务员养情妇,必须严惩不贷。”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裴夏看他的眼里分明写着“神经病”三个字,岑柯忽视掉,继续大义凛然的说:“走走走,我和你一起去,抓奸是每个公民责无旁贷的义务。” “啊啊啊啊啊啊……大大大大大……”裴夏狠瞪一眼打断岑柯的惊呼,“大白菜,”岑柯干巴巴的补充完。 此刻他们正身处耶罗海岛上最大的蔬菜种植基地,没错,蔬菜种植基地。这里绝大多数的蔬菜都是蓝星,也就是地球上引进的蔬菜,岑柯看着大片熟悉的绿油油白花花的蔬菜激动的不能自已。 研究发现蓝星蔬菜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是人类食物的最佳选择;然而东宇帝星土壤、气候、环境等都不适合蓝星蔬菜生长,所以很多城市都会有这样的种植基地。 然而谁能想到,尤里的机器人研究实验室就藏在这片可爱的蔬菜种植基地下面!要是炸掉他的实验室,蔬菜们也得跟着遭殃了,岑柯抚摸着面前半人高的大白菜,忍不住给了大白菜一个拥抱,熏疼ables. 裴夏无语,直接把他拖走。岑柯死死抱着大白菜,挣扎着央求,“我们把它带回去吧。” 裴夏直接丢开他,“那你就留在这里陪它吧。”说着就要走。岑柯丢开大白菜,一把抱住裴夏的腿,“你帮我把它带回去,我帮你弄实验室的地图。” “好!”裴夏干脆的答应,一手拎起岑柯,一手抓起大白菜,“嗖”的一下离开了蔬菜地。岑柯十分怀疑裴夏是故意等他求他的。 裴夏将岑柯带到海边一栋独立的别墅,把大白菜塞到岑柯怀里,吩咐:“明天我要见到地图。”说完走了。 岑柯扯着嗓子在后面问道:“你去哪里啊?” 裴夏丢下一句:“你不用管。”走了 岑柯温柔的摸了摸大白菜,拎到厨房,撸起袖子“刷刷刷”掰了几片下来,剩下的丢到冷冻箱。嘿嘿嘿,晚饭就是你了。 “我们都是able……”岑柯哼着初一英语蔬菜之歌,徒手开撕大白菜。只有用手撕出来的大白菜,才不会破坏他的纤维,最大程度保持大白菜的鲜美。 深夜,裴夏终于将手边的事安排妥当回到海边别墅,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着好几盘菜,用透明的保温罩子罩着,裴夏走近一看,三菜一汤,全是用白菜做的。桌上有张字迹潦草的字条,只有两个字:吃吧。 裴夏走到一间关着门的方间面前,轻轻的推开,看见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他默默地看了几眼,重新关上了门。 第二天岑柯起床,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就看见裴夏坐在餐桌边认真的摆弄电脑。他走过去,指尖夹着一张纸递给裴夏。裴夏看了他一眼,接过去。 “地图。”岑柯说。 “嗯。”裴夏点点头,末了又说:“谢谢你。” 岑柯突然有点受宠若惊,“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 裴夏头也没抬,“我是说,菜。” 岑柯嘿嘿笑起来,“哦。那也应该的。” 裴夏奇怪的看他一眼,没说话。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岑柯问。 “等那边事情处理好,便逮捕尤里。”那边的事指的是可能被尤里泄露的国家机密。“另外实验室上面居民密集,原地炸毁是不可能的。” “对对对,还有蔬菜们也会遭殃。”岑柯急忙插嘴,真是一心为蔬菜着想。 “……所以那些被尤里研究出来的机器人将会运往无人星球销毁。”裴夏无视岑柯,把话说完。 等待的几天,裴夏已经布置好了人手。又过了几天,裴夏终于接到东宇陛下亲自下发的命令:“动手。” 裴夏亲自带人潜入艾德将军府,在岑柯的帮助下,他们顺利避开所有监控和机关,在尤里的房间里将他抓获。 而另一边,司易带人控制了尤里的实验室。 直到枷锁加身的那一刻,尤里都不敢相信,他的眼中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我不太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尤里问。 裴夏冷冷的说道:“你不用明白,你只要明白你并不无辜。” 尤里愣了一下,随即站直了身体,神态变得泰然,他微微笑了笑,“看来这次我又输了。” 裴夏沉着的下令:“没收他身上的一切物品。”之后将尤里压回了国情部的秘密大牢。 没有人看到,在见到裴夏的第一刻,尤里藏在袖中的手,不动声色的拨了下戴在拇指上的戒指。戒指上一点光亮微不可见的一闪而过,随即归于平寂。 第14章 (一)CR220复活计划14 耶罗海岛实验室里的半成品机器人已经被运往无人星球彻底销毁,藏匿在各处的机器人研究资料通通被查获焚成灰烬,那些试图救出尤里的人也被陆续抓获。这场凶险的cr220复活风波看似已经平息,但岑柯却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目前的顺利似乎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裴夏摇摇头,对岑柯说道:“关押尤里的监牢由坚固的陨石铸成,每一扇门都设有复杂的密码,大牢四面遍布复杂凶险的机关,此外看守严密,全天监控,尤里想要越狱,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外面还会有人来救他,但即便是我,可能也无法做到全身而退。” 岑柯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这事一定还没完,否则系统会告诉他任务已经完成。难道一定要尤里死了,他的任务才算完成? “你们会怎么处置他?”岑柯问道。 “虽然他的所作所为其心可诛,但幸好阻止及时,并没有酿下大祸,看在艾德将军的面上,应该会留他一命。” “意思是说关他一辈子?”岑柯瞪大了眼睛问。 裴夏点点头。 “可他不是奥泽啊,他是尤里。” 裴夏双手抱胸打量着他,“你似乎很想让他死?” 岑柯争辩:“他本来就是该死的人,虽然这次他的计划并没有达成。但多少无辜的人在机器人大战中牺牲。” 裴夏慢条斯理的解释:“就算cr220是他制造出来的,但机器人战争是人类发展的必然经过。这是人类共同造就的必然结果,不全是尤里一个人的责任。” 岑柯愣愣的看着裴夏,明白他所说的都是对的,他突然不知道尤里应不应该死了。既然一个帝国的司法都能宽恕尤里的罪行,那么他有什么资格去判定一个人的生死呢?但是如果尤里不死,他就无法完成任务,无法离开这个世界,无法获得足够的生命值,无法重生,无法报仇。 此刻岑柯内心非常矛盾。 但还没让他想清楚,事情就发生了变故。 这天深夜,整栋大牢的监控设备突然遭到不明黑客的入侵,所有显示屏变成花白一片;紧接着所有的光源瞬间熄灭,整栋大牢瞬间陷入黑暗。 守卫的士兵只觉眼前厉风闪过,就听见关押尤里的牢门发出了砰的声响,疑似门已经被打开。前面是凶险复杂的机关,守卫们并不知道如何破解,所以也不敢越过去一探究竟。等灯光重新亮起,监控也恢复正常,他们惊骇的发现尤里已经不见了。所有的机关布置全部瘫痪,复杂的密码门被轻易破解,来人竟如入无人之境般将罪犯劫走,并且没有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一分钟。 裴夏接到手下的紧急报告,赶紧赶到大牢。他看着那段不足一分钟的什么也没有的录像,若有所思。末了他起身站起来,疾速的赶回了家。 岑柯在他出门的时候也已经醒了,顺便也把安迪挖了起来。此刻他正坐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逗着安迪,见到裴夏急匆匆的赶回来,抬头扫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意外的问道:“尤里跑了?” 裴夏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冷冷的开口:“是你?” 岑柯嗤笑一声,“我要有那个本事,就不会找你对付他。”他抬眼望着裴夏,“好不容易将他抓获,现在我又把他放了,我就那么闲的慌?”让你们做好人,让你们当圣母,一枪崩了他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他这样的人活着只会给人类带来更多的灾祸,还瞎瘠薄讲什么仁义道德。 裴夏张了张嘴,问道:“你比我更想对付他,为什么?” “因为他本来就是罪该万死的人。”岑柯回答的十分认真。 “你到底是什么人?”裴夏沉声质问。 “我不会告诉你。”岑柯冷冷的说道。顿了顿又说:“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不会做站在你对立面的人。现在也一样,你向着你的国家,向着你的子民、手下、朋友,那么我都不会是威胁到这些的人。” 裴夏望着他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逃出去的,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在为他做事。但我知道他现在正往哪个方向去。”岑柯拍了拍安迪的头,站起来,叹了口气,“走吧,去做最后的了结。等这件事彻底解决,伊洛就会回来了,说不定奥泽也可以回来。” 裴夏一把拉住从他身边经过的岑柯,“那你呢?” 岑柯望着扣在自己手腕的大手,愣了愣神,随即反手抓住他的手,靠在裴夏耳边,痞痞的笑起来,“你会舍不得我吗?” 裴夏正要开口说什么,岑柯又突然放手,退开几步,转身径直往外走,还反手招呼:“走啦,走啦。” ……………… 尤里就躲在这个叫做雪星的星球上。它因为终年积雪,天气寒冷而成为无人星球。 尽管穿着特殊的防寒服,更本不冷,但岑柯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还是条件反射的抱紧了自己。 他伸手指了指左前方,“尤里在那个方向。” 裴夏带着手下悄悄的靠近,他们戴着能够看到很远的特殊眼镜,看见尤里一行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裴夏他们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过了一会儿,那个走路姿势怪异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尤里也跟着停了下来,另一个人微微侧头去看尤里,似乎是在问他怎么了;然后那个怪异的人转过了身,同时他的眼睛似乎骤然一闪,在一片雪白的天地中也显得非常明亮。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裴夏却觉得那个人好像看到了他们一样;紧接着,一个人突然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齐齐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人,不,它不是人,它像是被切成碎片又重新拼接在一起的人偶,脖子上、脸上、手臂遍布无数伤疤,触目惊心。想必被衣服遮住了的部位也同样如此。他的眼神冰冷空洞,没有丝毫感情,但却放佛能看透一切。 “cr220!”岑柯不禁惊呼出声。 这时尤里也已经走了过来。他冷冷的望着岑柯,“你居然没有死!” 岑柯冷笑,“你这样死不足惜的人都还借着别人的身体活着,我又为什么要死?” “我之前还不太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暴露自己,现在终于明白了。都是你,你到底是谁?”尤里凶狠的质问。 “我是你二大爷。”岑柯啐道。 尤里阴狠的瞪着岑柯,“你找死。” 岑柯不禁往裴夏身后缩了缩。这时裴夏沉声对尤里道:“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现在收手,我还可以留你一命。” 尤里呵呵冷笑几声,轻蔑的说道:“就凭你们几个?” 裴夏:“你大可以试试。” 尤里缓缓退后几步,指着岑柯对他身边那个翻版cr220说:“抓住他。” 只见cr220眼睛快速闪了一下,似乎正在对尤里的命令进行分析,然后它将目光锁定在了岑柯身上,一下子向他扑了过去。岑柯倒吸一口凉气,裴夏一下子挡在了岑柯面前;同时裴夏的手下将枪口对准了cr220。“开枪!”裴夏大声命令。cr220用了可能仅仅0.1秒的时间计算激光弹从枪□□出的时间、距离,然后用了0.01秒的时间为自己策划了一条完美躲避的路线,又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识破裴夏的防守破绽,等裴夏想补救时,岑柯已经落在了cr220的手上。 尤里得意的望着裴夏,“你看,我要从你身边抓走一个人,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岑柯被cr220紧紧抓着,他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这个家伙捏碎了,“啊啊啊,好痛……”他痛呼一声,歪着头对尤里说道:“麻烦你叫他温柔一点。” 尤里斜他一眼,玩味的看着他:“看来你一点也不怕。” 岑柯哭丧着脸去看裴夏,“谁说的?我怕死了。” “那你就让四皇子最好不要再往前一步,否则我就你把杀了,再解决他。” “听到啦?你可别再过来了。我不想死。”岑柯冲着裴夏说道。 裴夏紧紧望着岑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尤里道:“那么四皇子殿下请留步,属下就将顽劣的弟弟带走了。”说完带着岑柯几个起落,一起消失在裴夏的视线里。 司易忍不住问道:“老大,就这么放他走了?” 裴夏沉默了一瞬,开口:“这次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你回去将尤里已经制造出cr220的事禀报陛下,陛下会派人支援。” “是!”司易领命走了。 “小衡、莫里斯。” “在!”两人齐声应答。 裴夏果断的下令:“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的人原地待命。” 裴夏带领小衡和莫里斯循着尤里逃走的方向一路追踪到一座山下,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惊呼…… 岑柯被尤里搜走了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他效仿小衡私带的肉干;然后带着他穿过了一个曲曲折折的山洞,途中自然有各种机关暗门,最后到了一间非常宽敞的房间里,房间里的陈设和将军府后院的地下试验室如出一辙,甚至更加完备。 狡兔三窟说的果然没错,可能这里才是尤里真正的实验室。 尤里命令他的手下将他绑起来丢在了冰冷的地上,尤里就坐在他的面前,cr220笔直的站在他身后。“似乎我在哪儿你都能找到我?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岑柯撇撇嘴,“裴夏身边那么多高手,你凭什么就断定那个人是我?” 尤里森然道:“凭你知道尤里西斯·科尔金这个名字。” “难道你不应该怀疑你身边有内鬼?” “我本来也这样认为,”尤里慢条斯理的说道,“可这个地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岑柯“嗤”一声,“你这话未免说的太满。” 尤里不解的皱着眉,“什么意思?” 岑柯向着这间屋子的第三个人挑了挑眉。果然多疑的尤里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他现在唯一的手下,那人面上一惊,咚的跪下,慌忙证明自己的忠诚,“属下跟了您那么多年,对您绝对忠心不二。” 尤里缓缓走到他面前,淡淡的说道:“是嘛?那你是对奥泽忠心还是对我忠心呢?” “属下……啊……”那人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尤里一掌敲的头破血流,急促的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裴夏所听到的,就是这声惊呼。 岑柯正在腹诽“活该,谁让你抢老子的肉干”,就听见一声低声的安慰:“别怕。”熟悉的声音,低沉悦耳有磁性。岑柯迥然,尼玛什么时候放他身上的啊,说好的不会监视他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第15章 CR220复活计划END 尤里在岑柯面前打开了电脑,屏幕上裴夏他们正迅速像这里靠近。突然,尤里冷笑了一声,当着岑柯的面,重重的敲下一键,“咔擦”,屏幕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不,是屏幕里的景象在颤抖……岑柯看见裴夏脚下的大地正在颤抖,他带着手下疾退开来,几乎是同时,大地和这座山相连的地方“轰”地裂开成一道巨大的裂缝,颤动还在继续,裂缝越来越宽,岑柯瞪大了眼睛,惊骇的看着一只巨大的机器人从裂缝中缓缓的升到地面。同样惊骇的还有裴夏和他的手下们。 这只巨大的机器人巍然挡住去路,但它暂时没有其他动作,是尤里控制着它。 难怪尤里只抓走了他一个人,因为他最终的目的是要将裴夏引到此地,这么说来cr220的武力并不能或者说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胜过裴夏;尤里的终极武器是屏幕中那只巨大的怪物。 岑柯在心里冷笑,看来这次尤里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等我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尤里指着屏幕上的裴夏,冷冷的说道。“哐当,”他将岑柯扔进了一个厚厚的透明箱子里,这箱子四四方方,看似是玻璃做的,但岑柯知道绝对不是。 尤里将屏幕调到岑柯能看见的地方,“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他们是这样被我的机器人撕碎的吧,然后好好考虑怎么跟我说你的身份;不过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我突然对你产生了很厚的研究兴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神秘的力量。”然后他咔擦一声合上了透明箱子,又瞥了一眼被他打晕的手下,顺手拎到另一个箱子里关起来,最后冷冷的看了岑柯一眼,走了出去,cr220紧紧跟在他身后。 岑柯抬眼看着屏幕,裴夏他们和大块头机器怪对峙着,没有轻举妄动。又过了片刻,尤里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屏幕上,他高高的站在机器怪的头上,神色狂妄。 岑柯看着尤里高高在上的样子,大雪簌簌的下着,寒风掠起他的衣角,脑海中不禁自动响起一首bgm:我站在,猎猎风中……哎,四皇子大大,你为什么常年穿的一丝不苟呢?酷是够酷了,但是少了那么一分潇洒偏偏,输了…… 这边岑柯还有空瞎想,那边局势已经一触即发。尤里说了一句话,大意是你们这些杂碎我今天要让你们通通葬身此地的狠话;裴夏也说了一句话,大意是who怕who之类的。江湖规矩之打架前的互放狠话环节结束,接下来就是干了……尤里沉声对直直站在他身边的cr220下了一道命令, cr220眼睛快速闪了一下,然后机器怪缓缓动了起来。 “噢……原来如此。”岑柯勾起嘴角笑了,原来机器怪是由cr220直接控制的,也就是说机器怪实际相当于cr220的一部分,只是身体分开成了两个个体,而尤里只需要控制cr220就能将他们一起操控。 屏幕上,裴夏的人已经和机器怪打了起来,看似笨重的机器怪灵活的延伸出七八只铁鞭似的利爪,一条手臂“轰”一声砸到地上,立时砸出一个巨大的坑,要是打在身上不死也残了。裴夏还好,但他的几个手下慌乱的躲避着,已经显得有些狼狈。尤里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他们。 “别硬碰,拖延时间。”岑柯沉声说道,他知道裴夏可以听见。果然,裴夏短暂的顿了一下,沉声下令撤退,随即他们一起退出了十几米之外。 岑柯最后看了一眼屏幕,闭上了眼睛—— “消耗生命值。”他向系统发出了请求。 确认消耗生命值? 系统机械的问话在他脑海响起。 他沉声回答:“确认。” 随即他便感受到一股微妙的力量涌入这副身体,在体内游走了一圈齐齐注入左臂—— “修复受损生命中,进度30.01%,消耗生命值2.12%……进度60.67%,消耗生命值4.897%……” 修复完成! 岑柯缓缓睁开眼,微微抬起被绑住的手臂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倏尔左手成掌,快速翻飞间,一道白光闪过,割断了捆绑自己的铁链。 星际s级异能,流,星,斩! 真特么好用!!! 岑柯左手凝聚力量,白光再次一闪而过,“哗——”一声,囚禁他的透明牢笼被劈成了两半。 走出这一方小小的桎梏,目标直指尤里办公桌上的电脑。既然这里是尤里的终极老窝,那么他所有的东西肯定都在这里了,岑柯十指如飞,调出关于cr220的研究资料,一目十行的阅读着电脑中复杂的公式和程序,他眼睛所看的东西会立马反馈给系统,根本不怕看了记不住,系统接收了这些信息也会立马转换成他能懂的知识输入他的脑中。有了它,再来十场高考也不怕,真正的 soeasy!不吹牛比。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夏和他的手下们已经再次和机器怪缠斗在了一起。尤里高高的站在机器怪头上看着狼狈的人们笑的十分猖狂。 岑柯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十指如飞的编写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他抬头望了望裴夏和尤里打架头殴的直播,啧啧称叹,这才是真正的科幻大片,好莱坞什么的弱爆了。 机器怪一条手臂狠狠一挥,将正在试图用异能冻结住它的裴夏甩飞出去。提醒了岑柯这不是看大片的时候,他一下子站起来,抄起电脑,飞快的冲向片场,啊,不是,是现场。 既然是打脸,当然要当面打,才够酸爽啊! 岑柯在接近尤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目测了下他所在的地方到裴夏那边的距离,觉得以他的能力无法安全越过去,何况还有个拥有超强感应力的cr220,再被这个家伙抓住就不妙了。 “过来接我一下。”岑柯小声说道。 裴夏顿了半秒,随即锐利的眼睛扫向这边,岑柯听见他小声吩咐手下:“拖住这边。” 然后他腾空一跃,踩着机器怪,“嗖”一下子空降岑柯面前。岑柯看着突然近在眼前的人,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这时尤里已经发现了他们,cr220接收到主人的命令,飞快跃向他们,一双空洞的眼睛闪着冰冷的光芒紧锁在他们身上。 “走!”裴夏紧抿的嘴唇一开一合,随即一把捞起岑柯的腰灵活的避开cr220的攻击。二缺对准cr220来了一枪,它赶紧向后一跃避开,裴夏成功将岑柯带回。 尤里将cr220召回身边,咬牙对岑柯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不过没关系,你不愿意看着他们死,那你就和他们一起死吧!”说着下了命令,机器怪像一只狂躁的怪物向他们冲过来。 岑柯冷冷的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尤里,淡定的亮出手中的电脑,弹出一块悬空面板,整个屏幕上只有一个对话框似的选项——确认执行此命令? 岑柯将屏幕转向尤里,用手肘撞了撞裴夏,“哎,你来点一下。” 裴夏看了岑柯一眼,冷峻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并没有多余的疑问,他果断的伸手,点下那个确认键—— 然后,机器怪突然就停止了所有动作。 裴夏一声令下,他的手下齐齐退到他身后。 尤里嚣张的神色还没从脸上退下去,随即又变了脸色,表情相当滑稽。 这时尤里才将注意力转到岑柯手里的电脑上,他早就看到了,但是他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在他心 里只有他一个人才懂得那些东西。 “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没有人能看懂这些?”岑柯指着电脑讥讽的问尤里。 “你是不是觉得你拥有主宰宇宙的智慧?”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人能打败你?” …… 岑柯将一个又一个问题毫不留情的丢向尤里。 “但是你输给了你自己!” 最后,岑柯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重生的了不起啊?觉得自己无敌了是吧?可以肆意妄为了是吧?装逼装出优越感了是吧?还想主宰宇宙,中二病呢吧?不把你脸打肿,还教不会你做人了!以上是岑柯内心真实想说的话。 尤里并不理会岑柯,他慌乱的看向身边的cr220,它的眼睛疾速的闪烁着红色光芒,同时发出急迫的警告声—— “嘀——” “嘀——” “嘀——” …… 片刻之后,它眼睛里的光骤然熄灭,然后轰然向后倒去,它的身体从高大的机器怪头上直直的坠落,而机器怪也再没有动作。 尤里愣愣的望着这一切,整个人都懵逼了。 仿佛过了很久,尤里从打击中微微回过神来的,极致的愤怒使他目眦欲裂,他嘶吼着冲向岑柯, “我要杀了你。” 这时天空突然传来轰隆声,岑柯仰头望去,一排威风凛凛的战机稳稳的停着他们头上。一队帅裂苍穹的士兵扛着武器“刷”地空降,跟天兵天将似得,还顺手将冲过来的尤里轰了出去。 “四皇子!”一排士兵列队裴夏跟前,整齐划一的向他行了个礼。 岑柯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裴夏点了点头,下令收拾现场。然后他一跃向那个巨大的裂缝而去,岑柯不解的望着大雪中坚毅背影,看着他跳进了裂缝,片刻后他从裂缝下上来,背上背着遍体鳞伤,不知道晕了还是死了的尤里。 凭什么对我就是扛,对他就是背啊?岑柯咬着牙腹诽。完了他走过去,问:“你要将他带回去吗?” 背上的人突然微微睁开了眼,看见岑柯,倏然又闭上了眼睛。 于此同时岑柯的脑子里想起了来自系统的贺电:恭喜宿主圆满完成此次任务,获得生命值20%。 先前救小炮灰获得10%的生命值,给伊洛恢复残废的左手一共消耗了6.5%的生命值,现在又获得20%,一共就是23.5%。 a级任务奖励果然给力! ……………… 尤里的事尘埃落定,第二个任务通道已经开启,系统一天三遍催促岑柯上路。 “哎……”在系统的又一次催促中,岑柯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刻正是夜半无人时,岑柯从伊洛的身体中脱离出来,然后幽幽的飘到了裴夏的房间。没错他还死皮赖脸的住在裴夏家,还死不要脸的占着伊洛的身体,其心昭然若揭啊!!! 他像个变态一样蹲在裴夏的床头看了他许久,现在的他拥有24.5的生命值,不再是完全透明的灵魂了,已经能够看见一点隐隐约约的影像。 已经是凌晨五点,天边开始泛白,每天六点裴夏会准时起床吃饭上班。 岑柯又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身,将自己的唇贴在了裴夏的唇上,他闭着眼,仿佛试图感受到裴夏嘴唇的温度。 良久,他贴着裴夏的唇说:“我要走了。” 是否确认穿越? 确认!岑柯回答。 霎时,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将他拽离这个世界。 突然,他看见原本沉睡的裴夏突的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他伸手狠命的拽了一下什么东西,他几乎觉得裴夏是想抓住他的手。 然而他已经离开了裴夏的世界,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回忆着刚才的一幕,他觉得,最后那一刻,似乎感觉到了裴夏的温度。 末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魔怔了。 第16章 (二)打脸穿越女01 “啪——”惊堂木一声惊响,吵吵嚷嚷的公堂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今日的京兆尹府正在审结一桩轰动京城的案子—— 三日前镇国将军家的四小姐失手将六王爷的儿子裴珞推下水淹死了。 三日前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太后宅心仁厚,大手一挥,齐结了各路妃子夫人公主小姐们在后宫花园赏月对诗,其中就有镇国公府的四小姐叶悠若;皇帝再一个皇恩浩汤,召集了王孙公卿御花园饮酒作乐,六王爷裴景唯一的儿子裴珞也在当中。 当晚气氛太好,月亮很圆,佳人够俏,裴珞忍不住就多喝了几杯,醉意刚上头又突然内急,夹着脚摇摇晃晃寻找茅房的当又恰好遇到了月下只影的叶悠若,色心一起就暴露本性上去调戏了几句,推搡间,叶悠若将裴珞推落观景湖中,而后她愤愤离去。 却不料,不过片刻之后传来惊人的消息,世子裴珞淹死在后花园的观景湖中。 叶悠若惊讶的瞪大眼,明明裴珞掉下去时还浮在水面上出言继续调戏,说些什么一起共浴的轻薄之言。 可证人却说裴珞因醉酒已经没了意识,她因裴珞喝醉了酒错将她认成自己的小妾出言调戏了几句而心生怨愤,一怒之下,将裴珞推下了湖,致使没有意识的裴珞直直沉入湖底溺亡。 这个证人正是他的贴身丫鬟小敏,而当晚确实有很多人看见叶悠若在裴珞淹死的地方徘徊,好像在等人。然而关于她在湖边等候的目的,叶悠若又始终闭口不言。 镇国公手握八十万大军镇守着祈国的西南边界,朝野下上一半朝臣唯六王爷马首是瞻。这案子怎么审?连当今的皇上裴晟也只得扶额摇头长叹,头疼。 这案子,无论谁审都不敢有丝毫偏颇,皇帝也不敢。因此,即使越权,京兆尹也不得不接住这烫手山芋,谁让你京兆尹府就是管这个的呢? 一方是功高震主的镇国公,一方是权倾朝野的六王爷,怎么审?该怎么审怎么审! 京兆尹顶着两边的压力,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提笔亲拟结案陈词,抖着手写完让文书小心捧给两家看了,分别得到点头示意后,他清咳几声,大声宣布:“大祈三十五年八月十五日晚,镇国公府四小姐叶悠若与世子裴珞争执间误将醉酒的世子推落湖中,且没有及时搭救,以致世子不幸溺亡。现证据确凿,按律当斩。皇恩浩荡,感念镇国公功勋卓越,特赦叶悠若死刑,即日,褫夺叶悠若世家嫡女身份,流放遒地,三日后……” “慢!” 就在京兆尹宣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一个人开口打断了他。 这人突然出现在公堂大门口,他的声音温温淡淡,语气轻描淡写,但是却成功让在座的所有人愣住了,继而目瞪口呆,眼中盛满惊骇。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日前被叶悠若失手推下水淹死了的世子裴珞。 “鬼啊!”一声惊叫打破了寂静。而发出这声惊叫的人就是“杀人凶手”叶悠若,“你不要过来,不是我,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叶悠若疯狂的哭叫着重复那一句话,眼中满是惊恐。 裴珞微微笑着,缓步走到叶悠若的面前蹲下来,他轻轻握住她拼命想挡住脸的双手, “我不是鬼,”他轻轻说:“你看,现在日正中天,这是我的影子,我不是鬼。” 叶悠若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影子,半响,抬起头,愣愣的望着裴珞,“你没有死?”瞬间,眼泪冲出眼眶,刷的流下来。 一旁的所有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还是六王爷最先回过神来,他蹒跚着缓缓靠近裴珞,双手微微向前伸来,似是想要拥抱他,“儿啊!”他凄苦的唤了一声,声音满带哽咽。 裴珞转头望去,这个权倾朝野的六王爷在失子之痛中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但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裴珞轻轻将叶悠若扶了起来,并没有人阻拦,因为大家都还沉浸在死而复生的惊骇中。他将叶悠若扶到公堂上首,屈身跪在京兆尹下首,“裴珞恳请大人收回对叶小姐的审判结果。” 京兆尹愣忡的看着面前的裴珞,“这……” 裴珞起身对众人抱拳一礼,大声的说道:“我是裴珞,在坐的人应该都认识在下。大家一定很奇怪所有御医都已下了论断说我已经死了,而我也确实没了脉象,没了呼吸,但是现在我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我自己也不太明白,这三天我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我梦见我到了仙境,遇到了各路仙人;身边发生的事我也有所知觉,但没办法醒过来;直到一个空灵的声音提醒我,这声音纯澈清明,像是西天的梵音,他说,有人正因为我而蒙冤受屈,让我不可再行逗留,以免妄造杀孽,然后我就感觉一阵仙风,我便醒了过来。” 裴珞这一说将在座的人哄得一愣一愣,有啧啧称叹的,有暗暗艳羡的,也有少许面有怀疑之色的,一时议论纷纷。 祈国崇仙拜神,裴珞暗暗冷笑,这种胡话也有人信!傻逼。 没错,现在站在这里的裴珞其实是岑柯。 至于裴珞,确确实实是死了。这种占着权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死有余辜的人,自然不会是 系统要救的人;那么无辜的叶悠若当然就是系统指定搭救的小炮灰。 而他要对付的目标正是藏在背后一手导演了这桩命的叶家五小姐叶悠茗,不,应该是——陆!晓! 一个从二十一世界穿越过来的女人,原本是一位三线小演员,但其出道史绝不像他的名气一般平凡。 从野模到歌手再到演员,整容、做小三、做二奶,上位之途,真是人生何处不干爹! 一朝穿越到架空朝代祈国,成为镇国公府庶出的五小姐,七岁就弄死了主母,将亲娘扶上位,自己也一跃成为嫡小姐;十五岁勾搭上当今太子裴玧,十六岁使计弄死纨绔世子裴珞,嫁祸嫡姐叶悠若;十七岁成了太子妃,十九岁弄死老皇帝连带两个皇子,助太子登基,而她自己成功登上后位。 岑柯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逢裴珞溺亡,叶悠若受审。而陆晓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岑柯冷笑,全祈国的人都知道镇国公府四小姐从小就和太子定了婚约,是未来的太子妃。然而陷害叶悠若被流放遒州还不算完,在她被押送至遒州的路上,会突遇悍匪,她被歹匪奸污后杀害。而这些自然全是叶悠茗的手笔。 岑柯自然能找来证据为叶悠若洗冤,但是这稍显麻烦,而他目前还是阿飘;等他将证据找齐,恐怕小炮灰姑娘都死硬了。于是岑柯想到了一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便是让裴珞亲口说出叶悠若是无辜的。他来到裴珞的尸首面前,无法接受儿子去世的六王妃还没将他放进棺材,像伺候昏睡的病人似得伺候着。岑柯附到裴珞身上,然后耗费了2%的生命值将微微有了腐化迹象的尸身修复完整。 在差点吓死裴珞他老母亲等一干人之后,岑柯出现在了公堂。 第17章 (二)打脸穿越女02【修改】 “你真是世子?”京兆尹迟疑的问。 岑柯点点头,“各位若是不信可拿往日之事考验我。” 经京兆尹这一问,裴景也不由心生猜疑来,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他知道,被人推下水可是要好好给人颜色看的,而他现在却一反常态为叶家闺女请命;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也与往日不大一样。他拉过儿子的左手,将衣袖撩起来,手臂上一片叶子状的胎记赫然映入眼前。裴景激动的看着这块胎记,又问了他几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岑柯一一答上了,裴景这才有了儿子还活着的真实感,他颤抖着将岑柯拥入怀中。 至于那些不信他这套说辞的人,最多也就认为他只是深度昏迷了,仙境什么的也只是昏迷间做的梦而已,反正人家亲爹都已经确认了儿子的身份,信与不信于他们又有多大干系呢。 岑柯看着裴景花白的头顶,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他擅弄权术,却疏于对儿子的管教,家里一堆女人把这个唯一的血脉宠的无法无天。他安慰了裴景几句,轻轻脱离他的怀抱。 他轻轻笑了一下,转向依旧跪在地上的丫鬟小敏,“我记得我被你家小姐推下水的时候,我明明是清醒的,你为何要说我立马便坠入了湖底呢?”在一旁坐着的镇国公家人听岑柯此言,也将目光转向小敏。 丫鬟煞白着一张脸,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半响,她支支吾吾的开口:“是,是,是奴婢记错了。” “啪!”京兆尹愤怒的拍下惊堂木,指着小敏叱骂道:“大胆贱婢,居然敢捏造证词,陷害主子,是为不忠不义,实是大罪。” 小敏痛哭着爬到自家小姐的面前,抓着小姐的裙角求饶,“小姐,是小敏记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你看在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绕了小敏这次吧……” 叶悠若退后一步避开小敏,在小敏伪证她有意谋杀裴珞的时候,她就已经不会再相信她了。 坐在一旁的镇国公皱了皱眉,向京兆尹做了作了一揖,“这婢子卖主大逆不道,理应交给大人治罪,但也是我镇国公府有失管教,还望大人依允老夫带回府管家!” 主子本来就有权管教自家奴仆,京兆尹乐的卖他一个人情,便允了。 裴珞没死,那么杀人的罪行自然不成立,叶悠若无罪释放。至于裴珞调戏叶悠若的事,大家默契的没有再提。 机灵的奴仆早就将裴珞没死的消息传回了府,这时两家派来迎接主子的轿子已经到了京兆尹府门口。 镇国公带着女儿出了大堂,岑柯也和他爹一起准备回家了,只是回家前还有场好戏要看,岑柯偷偷的勾勾嘴角,看着门口这一出。 小敏被两个奴仆粗鲁的架着,看到叶悠茗和现任镇国公夫人,也就是叶悠茗的生母缓步从轿子里出来,刷白着脸望向叶悠茗,但叶悠茗看都没看她一眼,看见父亲带着姐姐出来,兀自哭的梨花带雨,两母女赶紧迎上去嘘寒问暖,虽然叶悠若的生母死了,她们母女两坐上了嫡位,但镇国公常年在镇守在西南边界,府里的大权大多是掌握在叶悠若的胞兄叶麟手上的,更何况叶悠若生母的娘家——四大家族之一的楚家,可不是好惹的。 叶悠若这个傻妞看见姨娘和妹妹这么关心自己,还亲自来这种地方接她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几个主子、丫鬟、奶娘哭成一团。 岑柯看的直摇头,这个小炮灰,简直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贩子数钱的那种人。 其实叶悠若的相貌要比叶悠茗美上那么几分;相由心生,叶悠茗眉宇间自带几分媚气,显得有些艳俗,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出她深藏在眉宇间的戾气;而叶悠若则清纯可人,带着几分傻气。稍微有那么点欣赏水平和辨别好坏的能力的人都不会选叶悠茗而弃叶悠若。只能说那个太子裴玧也是个草包,当然还因为叶悠茗这位老戏骨太会演。 叶悠茗一边演着哭戏,一边偷觑站在远处往这边望来的岑柯,却不料眼神正和岑柯撞了个正着,岑柯勾起嘴角对她微微笑了笑,叶悠茗刷的一下白了脸色。岑柯懒得搭理她上了六王爷府前来接 驾的轿子。 虽然帮助她度过了这次劫难,可系统并没有显示任务完成,他在脑海里调出此次的任务要求看了看,要救她的命还得先救他的心! 关于三日前的那天晚上,叶悠若始终缄口不言为什么会独自等候在湖边的隐情,其实她是收到了太子,也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派人悄悄捎来的消息,说要和她在湖边相会。而她始终不肯说出来,是因为不想让太子因为婚前私会而失了颜面。 然而其实太子根本不喜欢叶悠若,他早已被叶悠茗这个穿越女的几首现代歌曲和盗用的唐诗宋词迷得晕头转向,觉得从没有见过这么特殊这么有才情的女子。一直以来对叶悠若的好,都是因为想得到镇国公的兵力和她娘舅楚家的财力支持。这婚事是太后生前就定下了的,轻易毁不得,然而他又爱上了自己未婚妻的妹妹。在这种情人节般的节日,不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月下相依,又怎么会约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所以他根本没有让叶悠若在湖边等他,这一切都是叶悠茗策划的。 叶悠茗假借太子的名义将叶悠若约到湖边,本来是打算让叶悠若的贴身婢女将不失水性的姐姐推入湖中,反正那日在宫中的名媛淑女哪个不想成为太子妃,因为嫉妒而心生歹意将未来太子妃推下水也说得过去。可谁知裴珞好巧不巧的撞见了叶悠若,本来想放弃这次计划再从长计议,又见叶悠若失手将裴珞推下了水。裴珞被推下水时人确实还是清醒的,但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于是藏在隐蔽处的叶悠茗一狠心悄悄从另一头潜入湖中,将已经快爬上岸的裴珞拉下了水,裴珞因为醉酒四肢已经有些麻痹,行动迟缓,猝不及防被人拉入水中后挣扎不过,就这样淹死了。 当时湖底黑暗,她拿不准裴珞有没有看清她的脸,所以她看见他突然活了过来,才会如此惊慌。裴珞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若是他知道她害他还不当场给她厉色,再说湖中水草纠结,他又醉酒,以为是水草缠住了腿也不无可能,叶悠茗这样安慰着自己,脸色稍缓了些。 岑柯看着叶悠若被那母女两搀扶着上了轿子,微微叹了口气,按她这样一心搭在太子裴玧身上,早晚得被那对早已勾搭在一起的奸夫□□弄死。想着他皱了皱眉上了六王府的轿子。不知道他那个便宜王妃妈醒过来没有,岑柯撑着脑袋想。 虽然叶悠若被判定无罪了,但名誉已然受损,若裴玧拿这个理由去皇帝面前请命取消两人婚约也不是不可,但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虽然是未来的储君,可边上还有好几个兄弟虎视眈眈的望着那把鎏金的龙椅呢,即使镇国公答应,毕竟两个都是她的女儿;可楚家可不是好相与的,他可不愿失去楚家这棵摇钱树。 岑柯跟着裴景回家后,好好安慰了番老王妃以及一干老妈子们;接下来将裴珞的一干妻妾遣散,对于这种一反常态的行为,他的说词是偶然得了仙缘,幡然醒悟,要清心寡欲潜修功德。 六王爷和六王妃一边欣慰的抹着眼泪一边担心儿子潜修过度,遁入空门。但总比儿子死了强,便通通依他了。 岑柯看着三个如花似玉,哭着喊着不想走的小妾啧啧摇头,这个裴珞,不过刚及冠,就有了三个小妾,还不算青楼里养着的小姐儿和强抢来养在外面的贫家女,岑柯愤怒了,想他一个大好青年,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摸过大姑娘的手,当然其实他比较想摸大男人的手,比如说那个谁?呃……裴夏! 想到裴夏岑柯又悲伤了,“哎……”岑柯坐在屋顶望着月亮长长的叹了口气。 “世子,求求你快下来吧,一会儿摔下来了可怎么是好!”下面,裴珞的万年小跟班阿伟苦哈哈的求着他快下去。 岑柯勉为其难瞥了阿伟一眼,“憋吵吵,本少爷在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阿伟:“……啊?世子你就别想了吧,叶四小姐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明年就要和太子完婚了。那个俗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闭嘴!”岑柯白了阿伟一眼,“谁说我是想她了?” “啊?不是她啊,世子您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说着贱贱的笑了笑,非常猥琐的说:“告诉小的,小的给您拿拿主意啊。”说着还色眯眯的挑了挑眉。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岑柯没好气的说:“谁说我看上的是姑娘了?” “啊?”阿伟懵逼,“不不不不是姑娘?” 岑柯恶劣的笑起来,“对啊,不是姑娘,是汉子?” 阿伟听闻此言,如遭电击一样,愣在原地,“是是是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哼!”岑柯冷哼。 ——*——*——*——*—— 几天后,镇国公开府招待宾客,挂红鸣炮为叶悠若去晦气。 作为叶悠若的未婚夫,裴玧自然携礼光临;作为最不受欢迎的登徒子裴珞也意外携礼登门,说是赔礼道歉来了。镇国公一门都没给他好脸色,但岑柯并不在意。怡然的蹭完了午饭,看他的意思,还想留下来蹭晚饭。 这之间,他差人悄悄打探了丫鬟小敏的消息,果不其然,镇国公府的一个奴仆悄悄透露,丫鬟小敏因为记错了那晚的真实情形害主子受了冤屈,自觉羞惭难当,还没等府中审问,自觉上吊自尽谢罪,死了。 岑柯撇撇嘴,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结局,不过他到没有丝毫同情,为了蝇头小利出卖待她如姐妹的主子,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唯一可取的一点就是面对叶悠茗用年迈的母亲作为威胁的时候,选择了保全母亲的性命。 虽然镇国公府不欢迎他,但在坐的想巴结他的狐朋狗友可多得是,他就和他们混在一堆,插科打诨的混了一下午,成功蹭到了晚饭,蹭完晚饭不算还想蹭饭后点心。直到他看见一直偷偷觑着他的叶悠茗借口困顿离席。 岑柯龇着牙笑了笑,又等了半刻钟,估摸着私会的人已经渐入佳境了,他终于告辞走了。前脚走出大门,后脚又来到了镇国公府后门,一直负责保护他的侍卫等在那里。 岑柯递给他一张纸条,“然后把这个送到叶四小姐手上。”那两人私会的老地方岑柯可是变成阿飘偷偷跟踪叶悠茗打探清楚了的。 “是。”侍卫应了一声,“嗖”的一下潜入了镇国公府。 岑柯忧伤的望着侍卫飞走的方向,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扛着他“嗖”的一下子环游星际。唉……岑柯叹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干死他干死他干死他,管他用的是谁的身体。想着他摇摇晃晃的回家了。 再说叶悠若收到岑柯派人送的纸条后,一看是太子的笔迹,约他到某某空院子相会,不见不散。她犹豫了下还是偷偷去了,不见不散呢。 谁知她满心欢喜的来到院子里,却听见一男一女嬉笑的声音,男声正是太子,而女声居然是自己一向温柔可亲,尊长爱幼的妹妹。 听着不堪入耳的声音,她颤抖的捂住嘴啜泣。 原来,她深爱的未婚夫,竟然早已和她疼爱的妹妹有情,她感觉一瓢冷水兜头淋在了她的头上。 第18章 (二)打脸穿越女03【修改】 看着不堪入眼的一幕,叶悠若越来越伤心,不由地啜泣出声来。她的哭声终于惊扰了那对野鸳鸯,两人慌乱的分开,裴玧压着声音叱问:“谁在那里?” 叶悠若没有回答,依旧站在原地伤心的哭泣,裴玧和叶悠茗整理好各自的衣服走出来,看见叶悠若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变了脸色,尤其是叶悠茗,被自己的姐姐撞见和未来的姐夫私通,她苦苦维持的白莲花形象可要不保了。 “姐姐,我……”叶悠茗刚要编造故事忽悠过去,就见一名黑衣人从他们头顶掠过,后面紧跟着一队士兵,见他们三人在这里,一时有些迟疑,随后赶紧向三位主子行了礼。紧接着镇国公领着人也到了跟前,见到这一幕大为不解,尤其是一个女儿还在哭泣。他下令让侍卫继续追踪黑衣人,把三人带了回去。这时宾客差不多已经散尽,但叶悠若的舅舅楚津南还在。他可是特意为了侄女叶悠若赶过来的,从她出事时就在这里了。见外甥女不停的哭泣,他赶紧关切的问道:“悠若这是怎么了?” 叶悠茗拼命想给姐姐使眼色,但叶悠若只顾着伤心根本没看见,她啜泣了几声,哽咽着说:“妹妹和太子哥哥,他们……。”没说完又嘤嘤哭起来。 但在坐的看三人神色也已看明白,楚津南看了看叶悠茗又看了看太子,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 镇国公扶额,大声喝令叶悠茗:“跪下!” 叶悠茗煞白着一张脸,我见犹怜的跪在众人面前,得知消息赶来的镇国公夫人护着女儿跪在她旁边。 裴玧看着心爱的人被罚,心里甚是难过,但又不能得罪了楚家,一时陷入了两难。最后他咬咬牙,转向镇国公作了一揖,说道:“本宫与五小姐两情相悦,请镇国公将五小姐许与本宫。” 两人私会,许多丫鬟仆人都已经看见了,而现在,太子既已求亲求到了他的面前,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镇国公揉了揉太阳穴,“太子若征得皇上皇后同意,便择日前来提亲吧。不过老夫长女尚未过门,也没有幼女先嫁的规矩。等太子和悠若大婚过后,再择日迎娶悠茗吧。” 楚津南闻言冷哼一声,让婢女将叶悠若扶着转身就要离去。 再说叶悠茗,就这么被许给了太子做妾可不会甘心。而且这样一来她再对叶悠若下手,就容易被人怀疑了。况且现在太子算是得罪了楚家,要是他稍微对叶悠若不好,楚家一个不高兴转头支持其他皇子,她不仅当不了皇后,恐怕到时候活命都难了。 叶悠茗低着头跪在地上心里计算着,她可不愿让叶悠若一个古代的女人永远压在头上。 “四姐慢着!”叶悠茗突然开口留下叶悠若。 叶悠若转头来看她。 “妹妹只是一时糊涂,才和太子玩笑了几句,小妹万万不敢插足姐姐和姐夫,求姐姐原谅。”她 说的声泪俱下,又转头去看着镇国公,“请父亲收回成命,免得让妹妹坏了太子和姐姐之间的和睦。” 楚津南脸色十分难看的望着姐夫,等着他作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更喜欢叶悠茗,要是将叶悠茗也许给太子,那日后,他太子心里就更加没有自己外甥女的位置了;其实他更加不愿意外甥女嫁给太子,无奈这是太后生前就定下的婚约,轻易毁不得。 镇国看了看跪地而泣的五女儿,又看了看嘤嘤哭着的四女,再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小舅子,无奈的甩了甩袖子答应了。反正五女儿才名在外,还不到及笄之龄,前来提亲的媒人已踏破了镇国公府门槛。就算今日之后,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大多数人也应该只是当作是诋毁之言罢。 叶悠茗得到父亲的允诺,赶紧从地上起来一一拜别了在场的长辈,走向了叶悠若,她亲自将叶悠若送回房,说要好好向姐姐解释误会,赔礼道歉;叶悠若心思单纯,但也不是傻子,虽然躲在竹丛后面听着了些不堪的声音却并没有亲眼看到,但两人说的情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此刻妹妹坚持要送她回房,她还是不大愿意理会她的;但叶悠茗声泪俱下向她哭诉了番,什么年少不懂事,太子才情绝卓相貌堂堂一时没把持住被迷了心,幸好及时醒悟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希望姐姐想想以往的感情原谅妹妹这一次……总之胡编了一通,成功消除了叶悠若心里的芥蒂。 至于叶悠茗和太子之间的嫌隙,她叶悠若可不会在乎,她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难缠的楚家盯上她。 站在一旁的太子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不由心里一阵痛,还觉得是叶悠若为了他委曲求全,不求名分。一心想着等他登上了皇位,一定会用八抬大轿把她娶过门。 ——*——*——*——*—— 岑柯听着属下的汇报嘲讽的勾勾嘴角,这个叶悠茗的目标是当皇后,换句话说,谁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她就勾搭谁。呵呵,看来是时候让她也来勾搭勾搭自己了。朝中风云瞬息万变,权倾朝野的六王爷想当皇帝也不是不可能呢,作为六王爷唯一的儿子,也是很有可能坐上龙椅的。 岑柯想着,在纸上刷刷刷挽了个狂草的“裴夏”,自从get了毛笔字这个技能后,他闲时就爱划拉两笔。 “世子,你干嘛写七王爷的名字?”前来为岑柯添茶换点心的阿伟从地上成堆的废纸中捡起一张看了看后问道? 岑柯又画完一张“裴夏”丢到阿伟跟前,“谁写七王爷的名字啊?” “呐,就这个啊!”阿伟展开给他看了看。 “慢着,你们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七王爷啊?”系统资料上说祈帝一共五个儿子,大儿子残疾,三儿子出身太低,两人都被早早封了个闲散王爷,五皇子心机深沉,可与排行老四的太子一争,十三皇子两岁。这个七王爷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七王爷就是七王爷啊。”阿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世子,仿佛在说,你脑子进水了吗? 岑柯扬手将蘸满墨的毛笔扔到阿伟脸上,“你才脑子进水了!” 无辜的阿伟苦哈哈的抹着一脸的墨汁。 “你先出去。”岑柯说道。 阿伟喏喏的出了书房,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岑柯在脑海里调出资料看了看,确实没有七王爷啊。 “为什么资料里没有七王爷这个人?”他对系统发出了疑问。 叮——系统响了一声,一个机器音在岑柯脑海响起:如若出现系统资料和世界不符,请尝试刷新。 岑柯:…… 他找到角落里的刷新按钮点了一下。 系统资料刷新中,请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系统面板上出现了那位七王爷的资料—— 裴夏,启帝第七子,相貌出众,文武双全,性格沉稳;最后一条,其母不详。哦,不是祈帝的儿 子,是祈帝的兄弟啊。 岑柯泪目,这种浓浓的临时植入角色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强啊?他强烈怀疑这个人就是裴夏,至于他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他想起了最后一刻握住他手的温暖触觉,或许那并不是幻觉。总之,现在最急迫的事就是见到这位七王爷,弄清楚他是不是裴夏。 打定了主意要搞明白这个七王爷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裴夏后,他就让阿伟带路溜达到了七王爷府门口,被告知七王爷上班还没回来,本来想进去喝个茶吃个点心等着的,但人门口的守卫不让他进去,他只好蹲在门口等着。 “世世世子……”阿伟欲言又止。 岑柯用扇子敲了一下阿伟的头,没好气的问:“柿什么子啊?” “你你你,看上的,男人,不会是七王爷吧?”阿伟艰难的问。 “是又怎么样?” “啊?”阿伟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他是您皇叔啊。”况且人家是学武的,身高体壮,哪像他家世子整天吃喝玩乐,在脂粉堆里长大,反到跟兔儿爷似的,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想什么呢?”岑柯白他一眼。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见一顶轿子在府门口停下,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走出轿子。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岑柯再次看见这张脸的时候还是不由恍惚。 “裴夏!”岑柯轻轻唤道。 原本忽视他直直走向府门的七王爷听闻此声不由地驻足,他皱眉瞥了岑柯一眼,冷声问:“何事?” “你不认识我?”岑柯愣愣的问。 “呵……”七王爷冷笑一声,“六王兄家的独子裴珞,整个京城谁人不识?” “你真的不认识我?”岑柯又问。 七王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不耐烦的说:“没什么事别在这里逗留,免得又出了什么事,本王可不好跟六王兄交待。”说完扬长而去。 岑柯跟过去,再次被他的府兵挡在门口,他一咬牙想冲进去,被健壮的守卫拎着就扔出去,可他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在他即将落地的电光火石间,一个人接住了他,这个人就是七王爷,应该说,是裴夏。 岑柯顺势抱上裴夏的腰,笑意盈盈的问:“你不认识我,那为什么要救我?” “不知道。”裴夏面无表情的说,他本来已经进了门,可感觉裴珞有危险的瞬间,他条件反射便折身向后接住了他。心里莫名有种念头,就是不能让他受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岑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装,便换了个问题,“那你认识伊洛吗?” “不认识。” “奥泽?” “……” “尤里?” “……” “裴夏·安帝斯?” “……” 岑柯默,看来他是真的忘了,不过岑柯可以肯定他就是裴夏,因为,手下这腹肌,腰肌,胸肌,除了那人,无出其二啊哈哈,当然是开玩笑的,因为七王爷这个角色根本就是系统临时安□□来的,他是这个世界原本不存在的人物。 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救他。对啊,为什么呢?反正摔一下又不会死,依七王爷的性子是不会因为怕被自己的王兄责问而特意折回来救他的。难道……岑柯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裴夏的设定就是保护他的安危?一想到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设定真是意外的带感呢!噢嚯嚯嚯…… “你现在安全了,可以放开我。”裴夏一本正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岑柯赶紧(慢慢)羞涩地(并没有)放开了抱着他的腰的手。 随后裴夏转身进了王府。 岑柯这次没有追进去,因为他要想个长久的不被扔出去的方法混入七王府。当然,穿越女的打脸计划也不能耽误。 第19章 (二)打脸穿越女04【改小错误】 九月十二是大祈的会试时间,岑柯甩着袖子去考了个试,在大祈,像裴珞这种高门权贵是不需要参加院试乡试的。 到了放榜的日子,裴珞的名字赫然在榜。这结果使众人哗然,大家都知道裴珞是个在草包不过的纨绔弟子了,这样的人玩似的考个试又玩似的居然就金榜题名了,怎能不引起众多猜测?一部分人认为裴珞靠老爹六王爷的权势买通了主考官弄到了考卷,再找了个枪手写好带进考场照抄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六王爷想把自己的儿子安□□朝中;另一部分人认为裴珞一直以来的窝囊都是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掩饰某种目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呢?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若还有什么秘密需要苦心隐瞒,那么这个秘密就昭然若揭了。 总之,不管哪种猜测,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六王爷要造反了,他终于不甘做一个背后的权臣,要自己当皇帝了。 但其实不管哪种猜测,他们通通都想多了,岑柯的试卷确实是找人写好的,但试题却不是通过他老爹的关系得来的,而是他自己偷窥来的。他的目的当然不是像其他穿越者一样为了过一把状元瘾,而是要引起以上那些人的猜测。 没错,他就是要让别人以为六王爷要造反了,当今皇帝醉心玄学,沉迷于修仙得道,久不闻政事,朝中之事多由他爹,也就是六王爷和太子主持,然而太子空有登上皇位的野心,却缺少雄才大略。在系统给的资料中,也可以看出,若不是叶悠茗,裴玧根本当不上皇帝;大祈疆土靠镇国 公和镇南王坚守,而镇南王却又是六王爷的女婿。如今的大祈,可以说是六王爷囊中之物,惟镇国公与楚家联手可与之一争,但结果大概是争不过的。 然而大家都知道,先帝在位时,六王爷曾有过诺言,永不登帝位。如今几十年过去,时过境迁,谁又能保证六王爷永守诺言呢?资料显示,叶悠茗助太子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压六王爷,一步步瓦解六王爷的势力,直至他尸首异处。 所以现在岑柯稍微误导一下,让人猜测六王爷已经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这样一来叶悠茗就会以为他也是一个很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他抛来橄榄枝,会想办法来勾搭他,到时候他假装被她那几手剽窃古人的才情所折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后他在有意无意向她透露他们家确实有取而代之的打算,倒时她便会将全部的赌注压到他的身上。 而早已被叶悠茗迷的五迷三道的太子见自己爱的女人和裴珞走得近了,自负如他,一定会认为是自己一直没能给叶悠茗一个名分,导致她在一气之下经不住裴珞这个风流浪子,情场高手的蛊惑,才一时迷失,反正他是不会相信叶悠茗是趋炎附势的人;然后又得知自己无缘皇位,那么也无需忍受楚家的咄咄逼人,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他就一定会主动提出和叶悠若解除婚约,迎娶叶悠茗。这样一来,叶悠若惨遭抛弃,也终于可以死心了吧。 然后岑柯再着手对付叶悠茗,将叶悠茗做过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翻出来,让叶悠茗知道她只是被他耍了一道而已;届时,太子也会明白六王爷并没有造反的心思,然而他已经失去了楚家和镇国公的支持,再想和五皇子一争,就不可能了。 就酱,打脸计划完成,一次打俩,渣男贱女一起打;生命值get。 当然,这只是岑柯的理想计划。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但他没想到变化来得如此操蛋。 ——*——*——*——*—— 十月二十是殿试,祈帝干脆卖了六王爷一个面子,封了裴珞一个状元。 有了状元,当然少不得状元宴。 特别爱皇恩浩汤的祈帝这次又大手一挥召集了京城名门各个大姑娘俊小伙,啊,不是,是才子佳人,一同聚在琼林苑,交流文学,探究祈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历朝历代的习俗如此,再正常不过。但坏就坏在多了一个七王爷,也就是裴夏。 据说七王爷的母亲是番邦人士,已故,身份不详;七王爷自成年便被打发到了某个归降的番邦小国做王爷,此次回来是因为祈帝某一日做了一个梦,梦见裴珞的生母向他哭诉,番邦小国贫瘠恶劣,不忍看儿子继续在那旮旯吃苦;祈帝醒来后,觉得死者为大,便将七王爷召了回来,并且,不会再送走了。当然岑柯知道,关于裴夏的剧情都是系统临时植入的。 系统到底派给了裴夏什么任务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他绝不会妨碍到他的计划。 可谁特么知道那么多风流才子,包括岑柯本人,叶悠茗硬是没看见似得,就独独盯上了裴夏。 岑柯看着裴夏气宇轩昂的坐在一堆自恃文人才子实则草包废材中央,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媚眼“嗖嗖”向他丢过去,他一概忽视,也不应和那些人的酸腐之词,兀自独酌。他的五官生的特别地立体;瞳孔也不是中原人的棕色和黑色,而是稍稍带点蓝色;发色微微有些黄,高高束起,显得特 别的精神。和这些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鹤立鸡群。 在祈国这些人的眼里,或许还会因他的番邦血统反倒轻视了他,但是在叶悠茗这个现代穿越女的眼里,简直就是欧美男神啊。岑柯看见他的眼睛都快黏在裴夏身上了,眼中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岑柯懊恼,千算万算没算到叶悠茗来了这么一出。整个琼林宴上,不仅没有将眼光转向他分毫,还出尽了幺蛾子靠近裴夏。看来她暂时放下了当皇后的野心,一心勾搭裴夏去了;或者她有那个信心勾搭上裴夏之后,再将他送上皇位,到时候,她照样是皇后。 总之岑柯的完美计划宣布暂时搁浅,当务之急是,阻止叶悠茗勾引裴夏啊啊啊啊啊,他的男人都要被别人勾搭走了,还完成个屁的任务啊。岑柯端着一杯酒“嗖”地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裴夏跟前。 叶悠茗正在用她那点为数不多的地理知识缠着裴夏讲异域风土人情,岑柯装醉一下子挤开她,顺便泼了她一脸一身的酒。叶悠茗惊叫一声,故作娇羞的捂着胸口,向着裴夏轻轻柔柔的屈了屈身,告辞去换衣服去了。岑柯看见了她最后望向他那一眼里藏匿的戾气,他悄悄冷笑一声,谁给谁好看还不一定呢!他 岑柯装作站不稳的样子往裴夏身上倒,裴夏皱眉将他扶起来放在旁边坐好。岑柯又从侧面趴过去,热热的呼吸在他耳边呢喃,“你,你送我,回家。” 裴夏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被这人温热的唇碰了一下,他微微歪了歪脑袋,再次伸手将岑柯摆正。 岑柯再次扑过去,悄悄对他说:“我,告诉你,一个,一个秘密,叶悠茗,她丫的的想。想杀,杀我。”他原本以为裴夏会问他为什么或者根本不答话,但没想到他轻轻说了句:“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岑柯奇怪。 “她看你的眼神。”裴夏言简意赅的说,“还有,别装醉了。”裴夏的话成功止住了岑柯又一次扑向他的动作。 “呃?”岑柯傻眼,差点忘了这个人的本事,否则也不会察觉到叶悠茗暗中瞪向岑柯的一眼中所藏的杀意。被戳破了他也不尴尬,换了个语气说:“那麻烦七皇叔送我回去,我怕被叶悠茗弄死在半路。” 裴夏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去找你爹。” “我怎么能去找我爹呢?这不是把危险带给他了吗?万一叶悠茗干脆把我们父子一起杀了怎么办?” “她不会。”裴夏依旧淡淡的回答。 “那不管,反正你要送我,她不会,保不准别人也不会,你知道我刚刚被封了状元,万一有人嫉妒我无双的美貌和不二的才情暗杀我呢?”岑柯厚(不)脸(要)皮(脸)的说。 裴夏幽幽看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 岑柯邪邪的笑笑,“你问问你自己,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不在意;要是你的心告诉你,完全不在意,那么我今天一个人回家,如果你心存犹疑,今天你送我回家。” 裴夏沉默,倏尔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心中的答案甚是不解。 岑柯看着他的表情笑意盈盈的说:“怎么样?你会在乎我的生死对吧?” 裴夏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半响,微微启唇说:“走。”说着先站起来走在了前面。这个点了,祈帝早就已经回去休息了,要不是叶悠茗缠着裴夏,他也早就走了。现在也不需要向谁辞别,岑柯颠儿颠儿的跟在裴夏后面回家了。 “怎么不走了?”岑柯笑着问突然停住了的裴夏,“是不是有杀气?”说着扯着裴夏的袖子一下子躲到他身后。 裴夏一把把他拎出来往左边那条路推了推,“你家在那边。” 岑柯又拐过来,跑到右边那条路,顺便还将裴夏也扯了过去,“我知道啊,我不是想着你送我回去,你还得一个人再回来,那多不好;我家女眷多,又不方便留你,所以我们干脆去你家吧。” 裴夏无奈的看他一眼,“随便你吧。”然后抬脚向右边那条路走了。岑柯又颠儿颠儿的赶上去,两人并排着走在月色下,一人沉默无语,一人瞎瘠薄哼哼。 睡觉的时候,裴夏又遭遇了麻烦,他有点后悔,就不应该把裴珞这小子带回来。 “去睡客房!”裴夏沉声命令。 岑柯抱着从客房拿来的枕头“嗖”的一下爬上裴夏的大床躺好。 裴夏见此,面上一怒,拎起岑柯这只小弱鸡就要扔出去,结果又把他放下了。 岑柯抱着枕头站在裴夏面前拍了拍胸口压惊,心忖:说不定他猜得真的没错,裴夏的任务很可能就是保护他。 裴夏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转身要出去。岑柯一把把他拉到床上,被子一盖,“哎呀,睡了,大男人,磨叽什么?” 裴夏再次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大概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磨叽了。末了翻了个身,背对着岑柯闭上了眼睛。 “……” “……” “七皇叔,你觉不觉得有点冷啊?”背后某人小小声的问。 “嗖!”被子全部盖在了岑柯身上。 岑柯被压的翻了个白眼,双手掀开被子解救出自己的脑袋,“七皇叔,你把被子都给我了,你冷怎么办?” “习武之人,不怕冷。”裴夏淡淡回答。 “这样吼!”岑柯明白似的点点头,没再说话。 裴夏以为他终于消停了,闭上眼睛睡觉,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慢慢的慢慢的搭上了他的腰,再继续慢慢的慢慢的伸往腹部…… “你干什么?”裴夏一把抓住他的手。 “……”没有回答。 裴夏微微转过身看他,见他好好的闭着眼睛,还咂了咂嘴,好像梦见了吃的似的,同时手也不自觉的隔着亵衣在他的腹部抓了抓,裴夏微微一颤,扔开他的手,身体再次向床边挪了挪,离他更远一些;谁知岑柯突然一个翻身,整个人压到了他的身上。 裴夏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一把拎开岑柯丢到床里面,冷声说:“别装了。” 岑柯像是刚刚被吵醒一样,搓着眼睛,迷迷蒙蒙的嘟囔:“怎么了皇叔?” 裴夏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末了起身要走,岑柯眼疾手快的抓住他。 裴夏转头看他,见他眼中哪有半点睡意!他冷哼一声,“你果然是装的。” 岑柯没有否认,他知道他这点小伎俩是瞒不过裴夏的,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打算瞒,“对,我就是故意的。” “为什么?”裴夏沉声问。 岑柯没有回答,只是呲牙对他笑了笑,依旧保持跪在床上抓着裴夏一只手的姿势问道:“你知不 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要保护我?” 裴夏没有回答,但是闻言眉间皱了起来,很显然他不知道,实际上在第一次出手救了裴珞后,他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能找到答案。 岑柯继续说:“因为你喜欢我。” 裴夏闻言一把甩开岑柯的手,怒斥:“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问问你自己,你能找出其他的理由吗?”岑柯继续言笑晏晏的说道。 裴夏定定的望着岑柯没有说话。 岑柯在心里偷偷的比了个yes,突然挺直了身体一把抱住了站在床边的裴夏,然后吻上了他的嘴唇。 裴夏淬不及防被岑柯吻住,愣了一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就要推开他;谁知岑柯像是猜测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 岑柯初始只是用自己的唇抵着裴夏的唇,然后不等裴夏反应过来,微微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裴夏浑身一震;岑柯察觉到裴夏的反应,趁热打铁将自己的舌头试着抵进他的嘴里,同时嘴唇变换着角度不停的吻着裴夏。 良久,岑柯感觉裴夏微微张开了嘴,同时一双有力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环上了他的后腰,岑柯趁机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去挑逗裴夏的舌头。气氛正好的时候,感觉一直被动的裴夏突然主动起来,而且比他更加火热,他的舌头带着满满的侵略性在自己口中肆掠;接着岑柯又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紧了紧,将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 蓝后,岑柯就感觉到了某种热热的硬硬的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体抵在了他的腹部。 岑柯囧,裴夏果然也是喜欢他的,一个人就算他失忆了,但是他最衷心的感觉是不会变的,否则也不会轻易被一个男人勾起*。 第20章 (二)打脸穿越女05 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进了卧室,裴夏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后他睁开了眼睛,清醒的刹那,他清晰的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紧贴着他睡在他的旁边,这个物体无疑就是岑柯;他还没有醒,细白的小脸贴着他的手臂,隔着薄薄的一层亵衣,裴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暖暖的呼吸。 裴夏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身边这个人有种莫名其妙的说不清的感觉,从他第一次出手救他起,就有了这样的感觉。裴夏思考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原因,或许真如他所说,自己对他起了不一般的心思才会生出那种感觉呢,裴夏暗暗想。 过了半响,裴夏试图挪开环在自己腰上的一只白生生的手臂起床,刚给他弄下去,那只手“嗖”的一下子又环了上来,并且抱得更紧了。 “醒了就起来。”裴夏淡淡说,早晨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岑柯听得不禁在被子上蹭了蹭耳朵,这声音真是性感的不得了;他紧搂着裴夏的腰不放,微微睁开一只眼扫了扫透进屋子里的光,嘟囔:“还早。” “嗯,还早。”裴夏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又说:“你睡。” “一起睡!”岑柯提议。 “我得起了。” “今天休沐。”节假日又不上班,起来那么早是要干甚,有空一定要唱一遍《老子明天不上班》给他听,是时候让他接受大天、朝人民的教育了。 裴夏有点无奈,只重复的说:“你睡!”说着用了点力气推开了岑柯,那意思是一定要起床了,气的岑柯直翻白眼,翻了个身,将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身上,麻利的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蛹,含含糊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帮我把头剥出来啊谢谢。” 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走出房间的裴夏闻言,转头就看到床上的一大卷被子,他轻轻勾了勾嘴角,高抬贵手把岑柯的脑袋解救出来…… 岑柯艰难的扬起脑袋看到的是扳着脸的裴夏,“再帮我翻个身,谢谢!” 裴夏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将他翻过来躺平。 “好了谢谢,你可以走了!”岑柯对他说道,随即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再睡一觉。 裴夏微愣了一下,转身抬脚走出了房间,岑柯在他身后睁开了眼睛。 岑柯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昨晚本是他先主动,但到后来裴夏反客为主,男人的激情直接、激烈,两人忘情的拥吻着,彼此的手都有些不老实的爬上对方的腰,直到岑柯感觉到裴夏更不老实的东西起来了,吓的他呆了一下。本以为面对一个男人的诱惑,他能不推开自己就算不错了,谁知道他竟主动起来;而现在的情况更是让岑柯有些傻眼,其实他也有了反应,但是他有这样的反应纯属合理之中嘛,谁让他自己就对人家本就心思不纯呢?可裴夏有了反应真到让他意外了! 岑柯狡黠的眯了眯眼睛,一只手顺着裴夏的后背滑到腹部,然后继续往下,目标明确,他一把按在裴夏的灼热上。裴夏浑身一震,啃咬的动作一下子顿住;岑柯就这么按着也不动,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掌下的东西正在迅速变大,惊人的热度隔着衣服传到手上,他不由得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裴夏的唇已经和岑柯分开,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定定的望着岑柯因为动情而微微泛红的眼睛;岑柯看见他的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脸上的表情有些刻意的隐忍,良久,像是放弃了什么坚持一样,他低下头,更加凶狠的啃咬岑柯的嘴唇,两唇相贴的地方传来他含糊而沙哑的声音:“动一下。” 像迷惑人心的咒语般,岑柯一边热烈的回应着他的热情,那只手缓缓的动了起来,“那麻烦皇叔也帮帮我吧!”岑柯错开裴夏的唇,贴在他的耳边低语,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像引导似得放在了自己的那里,同时他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的舔了舔他的耳垂;裴夏低低的喘息一声,一下子将岑柯压倒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互帮互助完成了一次人生的大和谐。 两人相对坐在床上,彼此都还有些喘息。裴夏默不作声的用手帕擦着手上的白色液体,岑柯眯眼看了看他,将自己的双手伸到他面前,裴夏看见上面的东西,微愣了一下,执起他的手仔细帮他擦干净;岑柯看见他的耳根底下突然红了一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觉得面热起来,他尴尬的低下头不去看他。 裴夏看见他后脖子迅速爬上绯红色,耳朵也变成了血色,“现在才知道害羞,方才的大胆哪去了,嗯?”一声低低的“嗯”,语音微微上挑,岑柯的耳朵不禁抖了抖,好苏。 “嘿嘿嘿!”岑柯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迅速的倒在了床上,脸朝下埋在软软的被子里。过了一会儿,裴夏要拉他起来,“干什么?你不会还要赶我去客房吧?”岑柯惊讶的望着他。 “去洗手。”裴夏兀自拉着他走向外间。 …… 这一折腾,已经是深夜了,两人就睡了,睡一起的。岑柯暗搓搓的乐呵,嘿嘿嘿! 不行了,不能再想,岑柯费力将双手从被子里解放出来搓了搓自己的脸。 “你在想什么?”突然,带着些微调笑意味的问话传来。 岑柯挪开手一看,已经出了房门的裴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回味那种事还被主角撞到,他 觉得自己有点尴尬,随即马上又调整了脸上的表情,装出面对他时刻意的不正经,“想你啊。”说完这句话,岑柯看见裴夏一贯刻板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岑柯突然就懂了言情小说上写的“冰雪刹那消融”的意思。不要问他为什会看那种小说,哪个男子不怀春。 而裴夏这时已经开始解腰带…… 岑柯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嗖”地将光溜溜的两条手臂藏进被子里,然后迅速往床的最里面滚了滚,紧张的瞪着已经脱下外衣的裴夏问:“你你你要干什么?”问完这句话自己又自动脑补了总裁文里的标准答案:干你!也不要问他为什么还看总裁文,哪个男子不闷骚。 裴夏继续慢条斯理的解着中衣的带子,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笑意睨着岑柯。 岑柯紧张的咬着双手的指甲,昨晚测量到的尺寸……,好口怕!他还没有准备好啊! 这时,裴夏已经脱下了中衣;然后……他并没有继续脱掉最后一件里衣! 岑柯傻眼地看见他意味深长的睨了他一眼后,兀自转向旁边的衣柜,取了一套比之前身上穿的那套更加正式一点的衣服,然后转回来,抽出了中衣,随手将外衣扔在了床上,宽大的衣袂正好盖在了岑柯的脸上;岑柯眨巴眨巴眼睛,嗅了嗅,独属于裴夏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淡淡的很干净的味道,没有女人的脂粉味。 正想着,裴夏的衣服刷的被拿开了,岑柯重见天日,看着裴夏利落的穿起外套,他干干的咳了一声,“你要出门?” “嗯?”裴夏点点头。 “去哪里?”岑柯又问。 “不知道。” 岑柯转了转眼珠子,“别人请你去的?” 裴夏点点头。 “谁?” “叶悠茗。” “什么?”岑柯刷的变了脸色,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结果忘了自己还裹在被子里,“吧唧”又 砸在床板上,发出“嘭”的一声,立时收获了裴夏一个无奈的眼神。 岑柯慌忙的挣了挣,没挣开,“快帮我解开。”结果裴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他。 岑柯一边慌乱的和被子纠缠,一边凶狠的威胁裴夏:“不准去!” 裴夏睨了他一眼,“为什么?” “因为,她她她……反正你不能去?” 裴夏依旧没有理他,最后整理了下腰带和领口,别上搭配的玉佩,转身就要走。 “我说我不准。”岑柯在背后嘶吼,裴夏顿住了脚步。 见裴夏三番两次忽略他的请求,他是真的生气了。难道说裴夏喜欢他都是他自以为的?难道昨晚那些只是因为他裴夏也不过是个渣?这个牲口,自己的侄子都下手,哼!一点也没有想起是谁先勾引谁的。 岑柯有点难过,怒睁的眼睛微微泛红,“你不要去找那个女人,”声音有点颤抖。 裴夏叹了口气转过身,“你说她想杀你!”顿了顿,他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保护你,但是,既然我要保护你,那么我就会想办法除去威胁到你的人。” 岑柯闻言愣了愣,这样啊!随即,他望着裴夏暧昧的笑起来,“她现在应该更想巴结我,当然,前提是,她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谁知裴夏听了他的话,脱口道:“她知道啊。”语气里似乎还有对他所说的话的不解。 “什么?”岑柯大吼,差点又跳了起来,“她怎么会知道?你告诉她的?她今早来过了?” “所有人都知道啊,我的皇侄。”裴夏说着,脸上依旧是惯有的面无表情。 岑柯囧,一本正经的捉弄人,裴夏泥垢了。 “她暂时不会杀我,再说你也不要小看我,她杀不了我。你不用插手,对付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自有办法。”说道这里,岑柯果决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但语气里却带着些蛮不讲理的霸道,“我不准你去,你派人去回绝她。”说完他定定的盯着裴夏的眼睛,你敢说去,你还敢说一句试试? 裴夏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抬脚走到床边将岑柯从被子里拆出来;岑柯上身还光着呢,低头看见了自己锁骨那一片的红痕,有点不好意思的拉被子遮了遮,裴夏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将衣服丢给他,“穿上。”然后转身准备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岑柯问道。 “派人去回复叶悠茗。”裴夏道。 “不去啦?”岑柯语气里带着点揣测的问道。 裴夏背着他点了点头,“嗯。”然后走了出去。 岑柯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在心里寻思着,“万一叶悠茗跑来七王爷府怎么办?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打发的。”想着他三两下穿好衣服,跳下床跑到外间,外间放了干净的水和新的洗漱用具,岑柯粗粗洗漱完毕,束好头发,赶紧跑去找裴夏,他在前厅找到了他,他正在和下人阿泉交代事情;裴夏府上简陋,下人不多,基本上都是男仆和太监昨晚已经见过了,这个叫阿泉的仆人他还记得;他站在一边等他们说完。 裴夏交代完事情,打发了阿泉,向岑柯走过去,“走吧,吃早饭。” 喝着米粥,岑柯看了看裴夏,提议:“今天天气很不错啊!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好!”裴夏毫无异议的答应。 这么好搞定?岑柯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抢先把裴夏拐出门,看你叶悠茗来勾搭谁?哼! “那吃完饭,先和我回家,我要换一件衣服。” 裴夏咽下一口粥,点了点头,“好!” 第21章 [补全](二)打脸穿越女06 两人吃完早饭,岑柯就拖着裴夏一起回家。他现在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虽说天气已经入冬,穿过一天的衣服不至于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但是因为昨日在琼林宴上饮了不少酒的缘故,沾了些酒气,不换一件就老觉得自己身上有股酒味;裴夏的衣服太大太长,他又穿不了。 两人刚一走到六王爷府门口就看见阿伟那小子搓着手在门口东张西望,见了岑柯赶紧迎上来,嘴里一迭声的叫唤:“世子,世子……”等看清了岑柯身边的人是谁后,又赶紧乖乖行了个礼。 岑柯一见这阵势,就知道六王爷正在找他了,果然阿伟向裴夏匆忙行了个礼,就转向岑柯苦哈哈的问道:“哎哟,世子,您昨晚去哪儿了?小的昨晚在宫门口等了您半宿,直到宫门都闭了。您赶紧进去吧,王爷正到处找您呢!” 进宫只得带贴身婢女,所以一般奴才家丁都是等在宫门口的,岑柯也没带丫鬟,就一个人进的宫。昨晚跟着裴夏走的是皇子平日里进宫请安的vip通道,还真把小伟子忘了,岑柯心虚的耸了耸肩,指了指裴夏说:“昨晚和七皇叔聊了几句,发觉甚是投缘,于是七皇叔诚邀我去他府上品茶……不好意思把你忘了。” 阿伟赶紧着摇头摆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侍奉世子左右是小的职责所在。” 岑柯摆摆手,“行了,王爷找我什么事?” “太子一大早带了周榜眼来咱府上,说是满庭芳的菊花开的正好,要邀请世子一同赏花。”,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五皇子也在。” 虽然因为半路杀出个裴夏,导致叶悠茗勾搭的目标并没有转向他,毕竟若她比较想和裴夏在一起而放弃做皇后的话,谁当皇帝对她来说就并无关系了;但叶悠茗不急,太子可就急了,自从科考揭榜,各方猜测一起,太子就坐立不安了,这不,今日借赏菊来试探他了。毕竟和六王爷争皇位,可比和五皇子争难多了。 那个周榜眼岑柯知道,科考前就被太子招揽麾下了,虽然有了太子这层关系,但他的榜眼之名却也并不是太子给他挣来的,这人确是有几分才能的;但也自恃有些才能,傲气的很,一心觉得如果没有草包世子裴珞插一脚,状元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昨日琼林宴上还借着敬酒明朝暗讽了岑柯几句。 岑柯懒得跟这种蠢货计较,空有有几分才能和自以为是的治国之志,却选择了太子,不是愚蠢是什么! 至于五皇子裴瑜,他参和进来干什么?岑柯在脑海回想对这位五皇子的印象,这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永远一副笑盈盈的好脾气样子,但是眼珠一转就准定要算计人。有没有治国才能他不知道,但是心计和智谋绝对胜在太子之上,按理说,太子肯定不够和他干的,但坏就坏在他无心皇位。 据岑柯的打探,裴瑜是个断袖。他也从没刻意隐瞒,这几乎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有了这个毛病,祈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皇位交给他的,按理说太子根本不用防着他,他也不应该和太子站在对立位置,但谁让裴瑜才是皇后亲生的呢,皇后的娘家人自然也不是吃醋的!所以即使他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却自有一堆人推着他往上走。 所以岑柯猜测,裴瑜也是被皇后逼着打探消息来了。 现在外面六王爷要篡位的流言满天飞,可其实人家六王爷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他想当皇帝,早八百年就自己上了,还轮的到裴晟什么事。都是岑柯一个人折腾,他抽了抽嘴角,心疼六王爷。 说句实在话,六王爷虽然把持朝政,越俎代庖,可谁让祈帝昏晕不管国事呢?六王爷再不管,那 就真的国将不国了。 要他早就一脚踹了裴晟,自己上了!岑柯想着。 可谁让先帝偏爱丽妃呢?死活也要把皇位交给丽妃的儿子裴晟,还逼裴景发下毒誓。 为国劳心大半生,连自己的儿子也疏于管教,导致裴玧变成了一个胸无点墨,仗势欺人的恶人,还被叶悠茗拖下水淹死了,最后自己也被叶悠茗设计害死,这就是裴景的下场。岑柯不胜唏嘘,在这场乱局中,裴景虽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但最后被冠以乱臣贼子的罪名死于叶悠茗之手却真真有些冤屈。 岑柯一边在心里唏嘘着,一边抓了裴夏的手往府里去。 阿伟目瞪口呆的看着裴夏被自家世子亲昵的拉着手,三观都碎裂了,世子看上的真是七王爷啊!先不说两人都是男的,他两可是叔侄啊!!而且看样子,七王爷还从了。世子真本色!皇家人真会玩! 岑柯拉着裴夏不慌不忙的往里走,路上遇到管家柴伯,带话让他赶紧去客厅。岑柯敷衍的点点头径直把裴夏拉回了自己的房间,慢条斯理的换了一身衣服后,才带着裴夏去了前厅。 六王爷正陪着太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看到岑柯和裴夏一起走了进来,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太子愣了愣,有些阴阳怪气的责问:“本宫这一大早的亲自来邀珞弟出游,却得知珞弟彻夜未归,不知是哪个温柔乡绊住了珞弟?” 周子兴脸上的不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心里大抵是在骂朽木不可雕之类的话。 岑柯懒得理太子的揶揄,将裴夏引到座位边;裴夏向六王爷行了个礼后坐下;岑柯也向他行了个礼,在裴夏身边坐下了。 太子遭受冷遇,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周子兴愤怒的起身,好像受辱的是他似的,“状元爷是不是该向太子行礼?” 他没有称呼世子,而是状元,周榜眼对这个名号还真是耿耿于怀。 岑柯没有回答,反倒冷着脸问:“大家似乎也忘了向七王爷行礼?”说着他右手指向裴夏。 因为裴夏这个七王爷存在感太弱了,地位也实在不怎么样。导致大家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这次祈帝将他召回来,大家都怕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位七王爷。 周榜眼被狠狠噎了一下,太子的脸色也瞬间变的十分尴尬,再怎么说,裴夏也是他的长辈。 裴瑜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从坐上起身弯腰向裴夏行了个礼,“七皇叔请恕侄儿先前无礼。” 裴夏轻轻拨着杯盖,点了点头,“嗯。” 周子兴看了太子一眼,也跪地行了个礼,裴夏照常嗯了一声,然后周子兴自己就起来了;岑柯不满的瞥了他一眼,闲闲的说道:“七王爷还没叫你起来呢,周榜眼可真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这藐视皇家威严的大山往周子兴头上一压,他赶紧诚惶诚恐的跪下了,一边喊着不敢,一边敢怒不敢言的瞪向岑柯。岑柯哼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锐利的目光直视太子,他倒要看看,今天这个礼裴玧是行还是不行! 太子忍着怒气,梗着脖子,粗粗向裴夏行了个礼,没等裴夏答应,又坐下了。他堂堂东宫太子,根本没把这个无权无势的七王爷放在眼里。 也没人再揪着岑柯向太子行礼,因为其实,往日的裴珞对太子无礼多了,今日要不是周子兴,也没人会去计较这个。 六王爷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自这个六弟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出现,他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后来竟然见儿子维护起他来,六王爷不禁皱眉看向自己的儿子!坊间的传闻他也听说了,他本无意违背自己多年前的誓言,也懒得去搭理,这个天下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差坐上龙椅这一步而已,与其背弃誓言,背负骂名,不如做背后的掌控者。可自己的儿子,裴珞呢?自从他险些溺亡后就性情大变,现在居然和裴夏交好,用的是什么心,连他这个父亲都看不明白,难道他会对那把龙椅有想法? 岑柯看着裴景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岑柯暗暗耸了耸肩,也不打算解释,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不会待太久,最多过完年,他走了,这个六王爷便又要承受一次失子之痛了。虽然叶悠茗手段残忍,但岑柯不得不说杀了裴珞,算的上是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裴景不在乎一个皇位,不保证裴珞不想要,万一裴珞求他老爹给他把皇位抢来,这天下的百姓就真的要受苦了,总之谁当皇帝都比裴珞当好。 “老夫公事繁忙,就先行失陪了。珞儿可要好生招待,切不可怠慢了各位客人。”裴景最后打量了裴夏一眼,对岑柯叮嘱了几句,离开了大厅。 太子巴不得六王爷走,毕竟对付裴珞这个草包容易,但要想在裴景这个老贼面前打探出什么秘密可做不到。 拜别了六王爷,太子干咳了几声,给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周子兴一个暗示的眼神。 周子兴隐忍的捏了捏拳头,调整了下自己脸上的神色,对着岑柯说道:“子兴久仰世子才情,今日斗胆邀世子满庭芳一游,一同赏菊吟诗。” 岑柯依旧老神在在的把玩着茶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周子兴没想到岑柯会毫不留情的泊了他的面子,一时被狠狠的噎了一下,面上的怒气险些掩饰不住,尤其到现在裴夏也没有叫他起来,他把这个意思通通归结到了岑柯身上;太子的面色也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裴瑜依旧含笑观望眼前的局面,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 没想到岑柯会如此干脆的拒绝,太子只好亲自劝说岑柯,“本宫一大早受周榜眼邀请到府上等了半响,莫非珞弟连本宫的面子也不给?” 就不给你面子怎么了?岑柯在心里腹诽,说出口的却是:“太子说的哪里话,太子的面子谁敢不给?只不过,你看,这不七皇叔正府上做客,裴珞怎好丢下皇叔独自出游?”说着,岑柯假装为难的指了指裴夏,还赶在裴夏说你随便去玩他不介意之前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完了还意在所指的瞪了周子兴一眼。 周子兴心里狠狠咯噔一声,完了,没有请七王爷,又不小心藐视皇恩了。又不敢擅自做决定说出邀请七王爷一起的话,只好看向太子的眼色。 “不知七皇叔是否介意和我们这帮小辈一起出游赏花?”太子非常敷衍的问了裴夏一句。心忖,这个七皇叔不懂朝堂风云,京中亦无权势,有他也无妨。 裴夏依着岑柯的意思答应了,岑柯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与太子一行出游,反正今天太子是铁了心要约他“赏花”,赏就赏吧,他倒要看看这个太子有什么计谋。哦,还有五皇子裴瑜,这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反正岑柯的目标也不是他,才不管他有多厉害呢! 满庭芳种植了几千种名贵的花,四季花开不断,非权贵不得入,总之就是贵族们的赏花圣地。岑柯忘了既然太子会邀他去满庭芳,那么叶悠茗也有可能邀请裴夏去。得,原本是费尽心机躲开,这下反到碰上了! 岑柯冷眼看着叶悠茗像花蝴蝶一样的扑到裴夏跟前,也行!他还没找上她,她偏要自己撞上来,那就一起解决了! 第22章 (二)打脸穿越女07 一行人在满庭芳门口下了马车,便看见另有几人刚好也在此下了马车,正是叶悠茗和叶悠若,还有镇国公家大公子叶麟和楚津南。这楚津南和叶家大公子年龄相差不大,虽是长辈,但和那几人一同出游倒也不会显得不适合。 相遇的第一刻,太子的眼睛就黏在了叶悠茗身上,而叶悠茗却将目光投向了裴夏;叶悠若欣喜的看向太子,见太子看着她妹妹,又有些幽怨的低下了头;楚津南沉着脸咳了一声,看见岑柯又冷哼了一声,岑柯没在意,太子赶紧上前打招呼。 一行人相互见了礼,结伴入园。 穿过一片颓败景象的亭台楼阁,他们来到一个别致的院子,此院叫菊园,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栽培菊花的院子。刚一入园,便看见各种菊花盛放的景象;各种颜色形状的都有,怕是这天下的菊花都被集中到了此,岑柯抽了抽嘴角,感觉菊花一紧。 这院子蛮大的,弯弯绕绕几段路,穿过一片绽放的菊花后才来到中间的亭子。亭子中间摆着若干木凳和一张圆形的木桌子。刚一落座,便有奴仆端来温好的酒。 挥退了满庭芳的奴仆,周子兴就在太子的示意下对岑柯发难了,大概是想知道他这个状元是否是六王爷从中作梗得来的,若只是想为自己的儿子弄个状元的名号还简单,若这么多年来,裴珞的草包都只是装出来的表现,那其用心就不得不防了。 “今日园中菊花开的如此灿烂,子兴不才做了一首诗。”周子兴说着就声情并茂的吟了首诗,完了谦虚的让岑柯指点,“世子觉得子兴此诗如何?” “……” “咳,不知世子可否指点一二?” “……” “呃,世子?” 裴夏忍不住将岑柯的头掰过去对着周子兴,并且给他示了个意:他找你! “啊?什么?”岑柯迷茫的问。这个叶悠茗老是有意无意给裴夏抛媚眼,可恶,于是在周子兴即 兴作诗又强烈要求他作诗的当他其实在忙着不动声色的挡掉裴夏的视线,奈何裴夏长太高,他都快从座位上爬起来了,他的头顶还是没够得着裴夏的眼睛,你他妈坐那么直干嘛? 周子兴说了那么多,结果被岑柯直接忽略了,面色十分难看,一时梗着一口气,没回答。 “让你点评一下这位公子方才的诗!”裴夏闲闲的开口提醒岑柯。 “哦,诗啊,好啊!写的好!很好!大家掌声鼓励。”说着啪嗒啪嗒的拍起手来。在坐的大多向他投去了鄙视的眼光,唯有裴瑜笑的意味深长跟着拍起手来。 周子兴被气的脸色通红,太子面上亦有些挂不住,冷静了一下说道:“不如珞弟也来一首,让在座各位领略一下状元之才!” 岑柯正在想是背元缜的《菊花》还是背郑思肖的《画菊》,如果背《菊花》的话,那不是花中偏爱菊的下一句是什么,背《画菊》的话,那何曾吹落北风中的上一句是什么的时候,叶悠茗就突然站了起来,身姿优美的行了个礼,眼睛却有意无意勾着裴夏。她今日穿了一件淡绿的衣服,画着少女的淡妆,看着格外娇俏可人。知道她精心打扮本来是为了勾搭裴夏,岑柯在心里啐了一口。 太子这个蠢货,魂都快被勾走了,赶紧隔着桌子伸手虚扶了一下,“五妹妹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句?说来听听。” “小妹不才,想到几句,还请大家不要笑话,”叶悠茗盈盈一笑,抢先背出了元缜的《菊花》。 在座的除了岑柯和裴夏,纷纷钦佩的看着叶悠茗,对她的才情赞不绝口。而他们两人无动于衷对于他们来说也好理解,一个草包,一个番人生的孩子,肯定是没听懂。 岑柯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不过来了,叶悠茗却不动声色的对着他笑了笑,心里肯定以为自己为岑柯解了围。岑柯极度无语,这个叶悠茗,还真是八面玲珑,善于收买人心,见裴夏和他走的近,便想拉拢他,而且万一他老子真当了皇帝呢,总之巴结上他总是没错。 而裴夏面对叶悠茗有意无意的暗示,始终无动于衷,岑柯表示很满意;但叶悠茗坚持不懈的抛媚眼,他很不开心! “五小姐老看我七皇叔,可是对七皇叔有意?”大家都在深刻鉴赏叶悠茗背的那句诗的时候,岑柯脱口而出。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太子首先开口怒斥:“珞弟怎可胡说毁了女儿家名节?” “这话怎么就毁人名节了?男婚女嫁,人之常情,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若是有意,说开了,岂不是成就了一段佳话。五小姐说是不是?” 叶悠茗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裴夏,尴尬的笑了笑。在确定能不能勾搭上裴夏之前,她可不会放开太子这棵大树,谁知这个裴珞竟然当众问出这样的话,叶悠茗着实有些懊恼。 裴夏莫名其妙的看了岑柯一眼,没说话。 没等叶悠茗开口说什么,岑柯又将矛头指向了太子,“噢,忘了太子殿下好像也喜欢五小姐来着,似乎还向镇国公求了亲,是吧?” “没有的事!”这回没等太子回答,叶悠茗就赶紧摆手,有些紧张的看着裴夏解释:“都是下人胡诌的,大家莫要听信谣言。” 这下太子脸色可不好看了,十分意外的看向叶悠茗。末了狠狠的“哼”了一声,说要去别处转转,转身走了,周子兴和他的下人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好,这下岑柯可高兴了,也懒得搭理叶悠茗,说看菊花看久了眼晕,要到别处去看看,就起身走了,这次也没扯着裴夏一起走,但裴夏自己跟在了岑柯后面。察觉裴夏跟出来了,岑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就知道裴夏不是那么没眼光的人,肯定看不上叶悠茗,根本不用担心,也没有吃醋,哼! 裴瑜和叶家那一家子也不是一挂的,免得呆着尴尬,也告辞了。 留下叶悠茗一个人尴尬的面对哥哥姐姐和楚津南几人各异的目光。她只得也找了个借口,带着自己的丫鬟去了别处。 觉得走的够远了,岑柯停下了脚步转身去看裴夏。 “不回去吗?”裴夏问他。 “不,还有好戏看。”岑柯插着腰望着裴夏笑的格外奸诈。 “你在做什么?”裴夏没有问他有什么好戏看,反而问了这么一个看似莫名的问题。 “我要让叶四小姐认清裴玧这个渣男的真面目,然后干掉叶悠茗。”岑柯握了握拳。 裴夏看了他半响,“为什么?” 岑柯没有回答裴夏的问题,自顾自的说:“你可不要误会我喜欢叶悠若啊。”说着暧昧的挑了挑眉,趴到裴夏肩头亲了一下他的脖子,用指尖挑起他的一撂头发把玩,“我看上的人可是你。” 和裴夏调了会儿情,估摸着太子已经沉不住气和叶悠茗在哪个犄角旮旯私会了,便站直了身体,对裴夏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个忙。”裴夏在这个世界身手也是很不错的,悄悄的找到太子和叶悠茗私会的地点应该不难。 裴夏挑了挑眉,“理由?”却没问什么忙。岑柯觉得以他的聪明程度说不定已经猜到了。 “咱两谁跟谁,我都被你睡过了,找你帮个忙还不行吗?”岑柯暧昧的撞了撞裴夏的肩膀,“大不了肉偿,你说好不好啊?” 裴夏被岑柯的不要脸吓到了,狠狠的呛了一下。 “用不着这么激动。你帮我查查太子和叶悠茗是不是正躲在某处卿卿我我,我在这里等你。”末了还补充道:“我说话算数哦,你帮了我,肉偿跑不了。” 裴夏一转身,“嗖”的一下消失了,逃也似的,岑柯觉得自己有点受伤。 第23章 (二)打脸穿越女08 “他们在莲院,”没过多久,帮岑柯打探太子行踪的裴夏回来告诉他,“你要去看吗?” 岑柯经过裴夏身边,顺手牵起他宽大的衣袖,“我想他们现在所聊的话题一定很劲爆,我怎么能一个人去?” 裴夏面无表情的问:“你想去找楚津南?” “对!”岑柯点头,“走吧,一会儿我还需要你帮忙?” 裴夏没动,“你为什么觉得我就一定会帮你?” 岑柯闻言顿时垮下了脸,嘟囔道:“我说了会报答你的。” 裴夏想起先前他所说的报答,扯了扯嘴角,“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似乎很肯定我喜欢你!”才会肆无忌惮的找他帮忙,可其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虽然他确实对面前这个人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以及……他想到昨晚,以及情、欲。 “就算你不相信你喜欢我,可经过了昨晚,你还想对我置之不理?”岑柯委屈的问,不是吧,他的金大腿这是要罢工吗? 裴夏张了张嘴,面色柔和下来,“我没有说不帮你,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找上了我?”你想找谁找不到! 岑柯抓着裴夏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眯起眼睛笑了笑,“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我……”猝不及防被告白,裴夏有点傻眼。 “快走吧,别一会儿太子和叶悠茗都离开了就没有好戏看了。”岑柯焦急的拉着裴夏往菊园走,走了几步又转头对裴夏说道:“刚那句话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哦,我是很认真的。”他不知道裴夏是否也和系统立下了什么契约,但是他相信,就算现在他不记得以前,但是他的心意肯定和他是一样的;就算是他想多了……哼!既然他们能再次相遇,那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裴夏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于是岑柯心情很好的拉着裴夏去找楚津南了。 —————— 他们再次回到菊园,还好叶悠若他们都还在。楚津南正在和叶麟说着什么,叶悠若心不在焉的赏着花,眉宇间有些哀愁。未婚夫喜欢妹妹不喜欢自己,能不愁吗!换谁谁愁。 岑柯悠哉哉的走进亭子中,楚津南见来人是他便停止了和叶麟的对话,脸上的表情明白的写着不待见;见裴夏也在,便起身行了个简单的礼。 岑柯也不在意,径直走到楚津南面前坐下;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似乎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世子不是说眼晕吗?怎么不过片刻又回来了?”楚津南见岑柯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的莫名,不禁开口嘲讽道。 “我眼晕不晕没关系,待会儿楚公子别也眼晕就行了。” 楚津南皱眉,“什么意思?” 岑柯笑了笑,“我想请楚少爷和叶大少爷,”他又看了看叶悠若,继续说:“还有四小姐看一场好戏,不知几位赏不赏脸?” 三人闻言同时皱眉,不解的望着岑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什么戏?”楚津南开口问道。 “自然是好戏。几位要是不愿意看,那裴珞在此,先祝四小姐有朝一日如愿当上太子妃,也祝楚家百年基业别就此毁于一旦。” “你什么意思?”楚津南咬着牙问道。 “我认为我说的话很好懂。几位要是不愿意看,我也不勉强,”说着岑柯从木凳上站起来转身往外走,“话就说道这里,我还得赶着去看戏呢,晚了可就没得看了。”身后三人愤愤的望着他的背影。 “这场戏,各位还是看看的好。”裴夏清冷的声音响起,末了也起身跟了出去。留下听得云里雾里的三人面面相觑。 “小舅?”叶麟看向楚津南,等着他拿主意。 楚津南紧了紧拳头,“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个裴珞到底在搞什么鬼?” 岑柯走的很潇洒,但其实刚刚走出菊园,他便拐到一边等裴夏出来了就赶紧扯着他问:“跟来了吗?” 裴夏无语的看他一眼,点点头。 “那我们走慢点,免得他们跟不上。”说着岑柯和裴夏慢吞吞的走着,直到感觉身后有人跟了上来,才加快了脚步。 谁知走到半路,裴瑜突然冒了出来,“几位如此匆忙,可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不知各位介不介意让我也掺和一个。” 楚津南不知道岑柯到底要带他去看什么,但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便不想裴瑜掺和,毕竟他们支持的是太子,和裴瑜是站在对立面;但又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便踟蹰着没有开口。 岑柯看得明白,裴瑜那丫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要掺和一脚也好,有了他这个敌人掺和,说不定待会儿楚津南顾及面子也会和太子反目。 “走走走,带你们去看好戏!”岑柯说着还拉了裴瑜一把。 再穿过一道门就可以看见莲苑的时候,岑柯停下脚步冲裴夏扬了扬眉,裴夏了悟的点了点头,一个大轻功消失在众人面前。 几人被岑柯弄的雨里雾里的,楚津南刚要开口,就见裴夏又回来了,稳稳的落在他们面前,可谓行过无痕,落地无声。楚津南不禁在心里赞叹起裴夏的身手来。 岑柯笑眯眯的看着裴夏,小怪已清,“走吧。” 走到莲院门口,看见太子的两个随从还有叶悠茗的贴身丫鬟小香安静的倒在地上,看样子是暂时昏迷了,他们才明白方才裴夏是去干什么了。同时,楚津南三人皱起了眉,太子的随从和叶悠茗的丫鬟一同守在莲院门口,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楚津南愤愤的甩了甩袖子,率先走进去;叶悠若也紧跟上去,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 —————— “我就知道裴珞是胡说八道的,茗儿心里只有我。”太子激动的一把抱住叶悠茗。 而此刻岑柯他们就站在离那两人几米远的假山背后,透过假山石错落的空隙,将太子和叶悠茗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也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在这之前,不知叶悠茗对太子说了什么,导致此刻太子如此激动。 “茗儿的心里当然只有玧哥哥,”叶悠茗抬手回抱着太子,幽幽的说着,语气中饱含无奈和伤心,“可那又怎样?茗儿又不能嫁给玧哥哥。” “谁说的?我马上回宫请父皇赐婚。” 叶悠茗将太子推开一点,向他连连摇头,“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太子问。 “我,我不能插足姐姐和玧哥哥的感情。”叶悠茗说的深明大义。 听到此话,楚津南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岑柯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楚公子你好天真。 “我喜欢的人是你,根本不是她。再说了我也没说不娶她,难不成她还容不下你,她要是这样的妒妇,到时本宫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欺负你的。” 听到这里,叶悠若的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水,眼泪还在不停无声落下。岑柯对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希望她能忍住不要出声,后面肯定还有更精彩的内容呢!这就受不了了,那等会儿听完也就可以死心了,岑柯闭了闭眼,这很好! “你知道,爹爹向来偏心悠若和大哥,家里很多事都是大哥做主,他们兄妹一母所生,自然一个鼻孔出气。我娘虽然得宠,但年后爹爹就又要去戍守关外,若现在惹了姐姐,到时这个家怕是容不下我和我娘了。”叶悠茗梨花带雨的说着,“况且还有楚家,上次那件事,小舅已经对我起了疑心,茗儿是万不敢再奢望和玧哥在一起了,茗儿受点欺负没什么,可要是楚家为难玧哥哥怎么办?”说着叶悠茗不禁抽噎起来,“倒不如,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太子心疼的问道。 “倒不如茗儿随便找个人嫁了,姐姐高兴了,楚家自然会一心帮助玧哥哥。” 太子再次一把将叶悠茗拥入怀中,激动的吼道:“本宫不准,谁敢抢本宫的女人。” 岑柯翻了个白眼,这浓浓的霸道总裁风是要闹哪样? “失去楚家,玧哥哥就失去了一条臂膀,难道玧哥要就此放弃了吗?”叶悠茗连连摇头,“我看上的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我……”太子狠狠的捏紧拳头,“这个楚家,仗着本宫的倚重,处处逼迫本宫,现在还欺负到了本宫的女人头上,”太子温柔的擦了擦叶悠茗脸上的泪水,深情的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茗儿放心,等本宫登基,一定第一个让楚家好看;还有叶悠若这个恶毒的女人,本宫要让她一辈子呆在冷宫。” “我要让茗儿做我的皇后,茗儿可愿意等我?”太子深深的凝视着叶悠茗。 叶悠茗哽咽着点点头。 得到叶悠茗的承诺,太子激动的吻住了她,两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躲在假山后面的几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纷纷尴尬的转开头。不看但是架不住淫、靡的声音要往他们耳朵里钻啊!大家的尴尬症都要犯了。 岑柯倒是看得兴致高昂,但没看多久,就被一只大手遮住了眼睛,他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估计再不阻止他们就得被迫听一场活春宫了,楚津南终于忍无可忍的干咳了一声将这场野、战扼杀在摇篮里。 做人不能像楚津南一样不厚道啊!岑柯跺脚。 第24章 (二)打脸穿越女09【补全】 “咳——” “谁?”叶悠茗一声厉喝,一把将太子推开,紧张的整理着凌乱的衣襟。 太子突然被推开,才意识到方才好像听到了咳嗽声,到是没有思考为什么在如此意乱情迷的时刻,怀中的人还能在第一时间发觉周围的异常。 “出来!”太子沉声命令,“本宫不是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来的吗?” 听此话,太子并没怎么把来人放在心上。 “这么说来,倒是草民打扰了太子?”楚津南阴测测的说着边从假山石后面绕了出来。 岑柯看见叶悠茗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太子猛地退后一步,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津南,“楚……楚……?” 这时岑柯几人也紧随而后出现在了太子和叶悠茗的眼前。 “你……你们?”太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众人。 叶悠茗慌乱的扫视了几人一眼,见裴夏也在后,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最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心中一沉,默默的低下了头。 岑柯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看来,叶悠茗对裴夏是动了真心了。可那又怎样呢?岑柯内心不屑的笑了笑,她的真心能值几分!他倒要看看这回她还能怎么忽悠过去。 叶悠茗一手背到身后,用力的紧了紧拳头,再抬头已是满脸泪水,她十分凄然的看着悲痛欲绝的叶悠若。 岑柯挑了挑眉,果然,这里的人就叶悠若最好糊弄,裴夏和叶悠若至少要拽住一个,裴夏自然不可能听她胡诌,太子还在一边,他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向裴夏解释什么,她也没有立场向裴夏解释什么。那么至少可以搞定叶悠若,搞定了叶悠若也就避免了被楚家视为敌人。 “四姐?”叶悠茗哽咽的唤道,“我……” “别叫我!”叶悠若失声吼道,话语的末尾破了音,接着终于痛哭出声,一旁的丫鬟扶着她,手足无措的安慰着。 从没听过叶悠若如此凶狠,如此大声说话的叶悠茗不禁被吼的颤抖了一下。 “叶悠若……”太子下意识维护叶悠茗,吼了一声后终没有说出什么。 叮—— 岑柯听见了来自系统的提示音:成功解救本次任务目标,获得5%的生命值,已自动存储。 叶悠若终于对太子死心了,岑柯在心里吁了口气。 叶麟心疼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转头冷冷的对叶悠茗道:“叶悠茗,说话还得讲点良心。” “我……”叶悠若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太子慌忙伸手要将她扶起来,“悠茗不过是想和本宫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你们就这样欺负她!” “可以!”楚津南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今后我楚家与太子您再无瓜葛,我楚津南的外甥女也不会让太子打发去冷宫。” 太子颤抖了一下,微微松开了去扶叶悠茗的手,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什么意思?” 楚津南冷笑,“什么意思?太子莫非忘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我楚津南可不是傻子,不会等着太子登基了给楚家好看,也不会看着悠若被太子打入冷宫。” 太子如遭雷击,“你们,你们,都听见了?” 楚津南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和太子说什么,最后冷冷的看了太子一眼,“我们走!”带着叶悠若和叶麟转身离去。 太子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现在他不仅失去了一条得力的臂膀,而且还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起来吧!人都走了。”岑柯抱臂站在叶悠茗面前闲闲的说道。 叶悠茗缓缓抬起头看了岑柯一眼,接着又看了看裴夏,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她看了太子一眼,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如果她嫁给太子,镇国公可能还会继续支持他,毕竟那个男人还是很宠她娘的,但是失去了楚家,仅凭一个镇国公是不可能和六王爷甚至是五皇子相争的。以太子这些年的作风来看,无论是六王爷裴景还是五皇子裴瑜当了皇帝,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悠茗……”叶悠茗正想着,太子轻轻的唤了她一声,伸手想将她拥入怀。 叶悠茗抬手挣开,用余光瞥了瞥裴夏,装出一脸愧疚的样子,哽咽着对太子道:“我对不起姐姐,我们不能再这样了,我们以后,还是算了吧。” “你说什么?”太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望着叶悠茗。 “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我不能再继续对不起姐姐了。”叶悠茗一脸真挚的说完,不等太子反应,向众人福了福身走了。 岑柯抬头望天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给这个陆晓跪了。余光瞥到斜后方的裴瑜,他转头问:“你怎么还没走?” 裴瑜勾着嘴角笑了笑,“你怎么没走?” 两人相视一笑,留着看戏呗,心照不宣! 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夏张了张嘴,“我走了!” “哎,等等我啊!”岑柯赶紧追上去。 “这满庭芳景色怡人,皇兄且慢慢欣赏,五弟先走一步。”裴瑜十分有礼貌的行了个礼也走了,留下太子一个人石化似的站在满塘残荷边。 回去之后,楚津南将莲苑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姐夫镇国公,镇国公自然暴怒,差点要动用家法处置叶悠茗,但叶悠茗声泪俱下说自己是真的喜欢太子才说了那些糊涂话,并且表示为了给姐姐赔罪,今后不再和太子来往;楚津南和叶麟冷冷的看着,并不再相信她的说辞,但镇国公到底也是疼她的,听她这样说,心里怒气少了些,再加上最宠爱的夫人以死相逼为叶悠茗求情,最后便罚她跪几天祠堂了事。 第二天一大早,镇国公亲自请求祈帝取消其四女和太子的婚约,并且在朝中明示了将不再支持太子的态度。 而本打算过完年再走的楚津南也带着叶悠若回了楚家。 “听说镇国公府四小姐和太子的婚约解除了!” “不会吧?那可是先太后定下的婚约啊!” “听说太子扬言当了皇帝要灭了楚家,还说要将四小姐打入冷宫呢!” …… 自莲苑之事后,京中就起了这样的流言,街头巷尾,纷纷议论不休。 放出这些流言的人自然是岑柯,而在流言满天飞的第三日,祈帝终于答应了废除叶悠若和太子的 婚约。并且痛斥了太子的不仁不义,下令将太子禁闭宫中 虽然目睹了莲苑之事的三人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叶悠茗是个表里不一,心机十分深沉的人,但被叶悠茗一套说辞下来,镇国公和其他人可能都只觉得是小女儿家为了追求心爱的人一时犯下的错误。到是太子裴玧就比较惨了,忘恩负义的骂名传遍了整个京城。 京中形势瞬息而变,镇国公已明确表示年后便会启程回西南边界,不再参与党争,楚家和叶家一向是绑在一起的,自然也不可能再支持太子。太子失去了镇国公和四大家族之一的楚家的支持,自己也被禁闭东宫,虽然还没有被废,但朝中许多官员已纷纷倒向了五皇子那边。 也许是对五皇子的断袖之癖有所诟病,某些官员甚至开始向六王爷投去了橄榄枝。 “你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发现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这天六王爷找到岑柯谈话。 岑柯微微笑了笑,说道:“爹可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我知道爹没有那个意思,儿子对那个位置也并无想法。只是有了那次的生死经历,不管是梦魇也好,真的也好,总之都是仙缘,儿子不算大彻大悟,但也是打算痛改前非。” 六王爷颇欣慰的点点头。 第二天京中又有了第二种传言:六王爷并无意皇位。 这下皇位差不多就是五皇子的囊中之物了,以前本该是太子打理的事务也交给了他负责。 五皇子这个人虽然为人太过散漫,心眼儿还嫣儿坏,说实话,不管是性格还是能力方面都不适合做一国之君,但好歹不缺德,不脑残,在实在无人的情况下他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岑柯摩挲的下巴思忖。 桎梏宫中的太子可是气的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听说病倒了呢! 他折腾半天,结果白白便宜了裴瑜那个死断袖。而且据那天在莲苑门口守门的奴才小德子汇报,是那个七皇叔裴夏将他们打昏的,这个七皇叔回京中不久,除了最近和裴珞走的近些,并无任何交际,自身也不谙权谋之道,那么是谁指使的,就不言而喻了。 “裴!珞!”太子拽紧拳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念出裴珞的名字。 而现在还在祠堂跪着的叶悠茗自然也已经明白自己这是被裴珞摆了一道,但是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到裴珞为什么会对付她,莫非他其实知道中秋夜是她将他拖入湖中的?若是这样那纨绔子不早就吵着抓她了,这样倒好,反正他拿不出什么证据,最多也是闹闹,镇国公也不是吃素的,最后至多也就不了了之。可他为什么要绕一大圈来整她呢?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她只好认为裴珞是为了对付太子顺便牵连了她。 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裴夏这个闲散王爷也不用上朝,皇帝在史部给他安排了个闲职,他早上去报了个到之后看实在没什么事可做的便搬了些史书回来看。 突然,书房的门“嘭”的一声开了,一个人逆光站在门口。 裴夏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熟视无睹的将视线转到书上。 “要不要这么高冷?!”岑柯撇了撇嘴走过去。 莲苑的事也已经过去了小半月了,这期间岑柯三五两天便来骚、扰、骚、扰裴夏,现在进出七王府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了。 岑柯双手撑在书案上,和裴夏面对面隔得非常近,令他无法忽视,他不得不再次抬起来看着岑柯,无奈的问道:“什么事?” 岑柯眨了眨眼睛,“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不过确实有事。你看的什么书?”说着一把抽掉了裴夏手里的书,“呃……”四个大字,全不认识,又讪讪的还给裴夏。 “稗官野史!” “哦!”岑柯点点头,“你知道的,我书读的少,没什么文化!”心里却吐槽,稗官野史谁不认识啊?换成这个世界的文字才不认识的好吗?都怪那个辣鸡世子,不好好读书,导致他也get不到多少这个世界的文化。 裴夏瞥他一眼,用有些打趣的语气说道:“你可是状元爷?” “呃……”岑柯一噎,“咱们还是说别的吧。” “说什么?” “我查到一些关于叶悠茗当年设计害死原镇国公府人的证据,但是需要你帮我个忙。我会……” 裴夏抬手打断他,“行!”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报答你的!”留下岑柯望着裴夏离去的背影,干巴巴的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第25章 (二)打脸穿越女10 九年前原镇国公夫人楚盈生产中大出血而死。 当时的叶悠茗七岁,一个普通的七岁的孩子可能做不出设计杀害主母的事,但叶悠茗七岁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27岁的灵魂——陆晓。 当时的产婆李秋兰是叶家的家仆,专职为叶家各位夫人接生,李秋兰夫早亡,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叫阿全,在叶府厨房当值。叶悠茗看出阿全和她的丫鬟小霜有情,便在食物中下了催情的药物赏赐给小霜吃,之后将小霜关在后院的空房子里,又以小霜的名义将阿全约到后院,促使两人发生了关系。 奴才丫鬟私通是大罪,男的杖责五十,再处阉刑;女的杖责70,两人一同赶出府。先不说被赶出叶府后无依无靠,就是那几十杖挨下来可能不死也残了。 叶悠茗便以此威胁李秋兰为她做一件事,楚盈生产那日李秋兰听从叶悠茗的吩咐,趁着丫鬟婆子不注意的时候在催生的药中挤入了红花汁液,致使楚盈大出血而亡,一尸两命。 谋害主子是死罪,李秋兰自然不会主动将那件事说出来;叶悠茗也需要一个李秋兰这样的人为她做事,在她娘成为镇国公夫人之后,她不仅重用李秋兰,而且将小霜许配给了阿全。 现在李秋兰成了叶悠茗最得力的帮手,李秋兰的儿子也成了厨房的主管,小霜成了大丫鬟。这些年来不知为叶悠茗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可怜那楚盈! 生产中死的女人,污秽在身,怨气难散,历来都是丫鬟婆子们用白布裹了直接下葬,不设奠立帷堂,不守灵,不吊丧。有钱的人家会请法师做足七日的法事,没钱的人家在门前挂一盏白灯笼也就算送死者一程。 当时的叶悠若也不过八岁,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叶麟十五岁,也只见着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布。 镇国公一妻三妾,叶悠茗的生母柳香是最小的一位夫人,也是最得宠的,她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身份也不算低;楚盈死后半年镇国公将柳香扶正。 又过了五年,老镇国公病逝,镇国公受命领军戍守西南,将府中一应事务交给了长子叶麟和柳香打理,这些年来得多亏了楚家派了许多得力的人手来协助叶麟,这才使叶悠茗有了顾忌,不然恐怕镇国公府早就没有了那两兄妹的立足之地。 ——*——*——*——*—— 岑柯放弃了好几晚骚、扰裴夏的机会变成一只阿飘跟踪了叶悠茗好几天才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探清楚,现在叶悠若也已经对太子死了心,那么是时候动手解决这个穿越女了。 让李秋兰自己去自首是不可能的,因此岑柯想请裴夏帮他把李秋兰一家人请过来谈谈心。 裴夏坐在院子里的软榻上,听他说完整件事情,默了默,道:“这种事其实你不必要找我。” “不!”岑柯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还是找你比较方便。” 裴夏挑了挑眉;岑柯挨过去坐在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试探的问:“你答应了吗?”裴夏没有说话,岑柯又扯了扯,小声的祈求道:“答应我吧?” “嗯!”裴夏低低的应了一声,一把将岑柯按到怀里;岑柯盯着他紧抿的薄唇笑了笑一口亲上去,裴夏随即反客为主一翻身将岑柯压在身下。 一开始是他的引诱,但裴夏发现自己在面对他时便经常难以自控的产生臆想,想要他,想将他的衣服撕碎,想将他压在身下,想狠狠的贯穿他,想和他融为一体,如果这样都不是因为喜欢他,连他自己都说不过去了。 两人在榻上激烈的缠吻,直到岑柯感觉裴夏的手逐渐往他的危险地带侵入,他一激灵,赶紧出声阻止:“别别别别,晚上还有正事啊……”要现在被裴夏压倒了了,晚上还能爬起来和李秋兰一家谈心才怪?!再说了现在是大白天啊!野蛮的番邦人! 裴夏侵入的手指顿了顿,清醒过来,将头埋在岑柯的紧窝里,岑柯听着耳边粗重的声音,喏喏的开口:“那那那,要不然,我我用……手帮你吧。” 裴夏终于撤出手指,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岑柯吁了口气,抖抖索索的伸手下去握住了裴夏的大兄弟,那一瞬间裴夏微微颤抖了一下,岑柯也被那滚烫吓得一缩手,继而又咬咬牙握上去,手酸总比菊花残来的好啊! 和裴夏厮混了一天,到了夜晚,裴夏派了三个手下去帮岑柯请人,他的属下都是从番地带回来的,个个身手不凡,没过多久,李秋兰母子三人就被带到了七王府的柴房里。三人的手脚被裴夏的手下捆了,眼睛蒙了,嘴里还塞上了布,总之手法十分专业。 岑柯搬了把椅子坐在三人面前,吩咐手下将李秋兰眼睛上蒙的布解开,又拿下了嘴里塞着的布,准备开始做谈心工作;李秋兰三人突然被人绑架还惊魂未定,却没想既然见到了世子裴珞,十分不解的问:“世子为何将老身母子三人绑来此地?” 岑柯挑挑眉,“你不明白?” “恕老身实在不知,若是犬子不小心得罪了世子,还请世子明示,小的向您赔罪。”说着挣扎着向岑柯磕头。 岑柯熟视无睹,冷冷的问道:“九年前镇国公夫人楚盈是怎么死的?” 李秋兰面上一惊,瞬间睁大了眼睛瞪着岑柯,倏尔又低下了头;而后面依旧看不见也说不了话的阿全和小霜也不禁停止了挣扎一下子僵住。 “夫,夫人是因为生产中大出血而死!”李秋兰强装镇定的回答,声音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嘛?” “是……是!”李秋兰连连点头。 “是?你省省吧!我也不和你废话,我已经知道了原镇国公府人楚盈真正的死因,找你来就是要你去官府将这件事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李秋兰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但还坚持嘴硬道:“世子说、说的什么?老身不明白!” 岑柯冷冷的斜他一眼,“不明白?那好,先杀了那个女的。”他向一边的黑衣手下命令道。黑衣手下点了点头,刷的亮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小霜的脖子上…… “呜呜呜呜……”小霜感觉到抵在脖子上的冰冷的刀尖,剧烈的颤抖起来,嘴里不停的呜呜叫着。阿全也拼命挣扎着往小霜身上挡,“唔唔唔……” 岑柯瞥了阿全一眼,“你不用急,下一个就是你!” 李秋兰崩溃的大哭起来,拼命的磕着头求饶,“求求您,放了我们一家吧,求求您,老身做牛做马报答您……” “我不需要你给我做牛做马,我说了,只要你去官府将真相揭发出来,我就放过你儿子和儿媳妇。” “你这是要老身的命啊!!!”李秋兰大叫起来。 “你不去,我也照样会要了你的命,并且我还会杀了你儿子和儿媳。哦,对了,你孙子怕是有七八岁了吧,忘了让他们把他也请过来。” “呜呜呜呜呜~”李秋兰一直大哭着。 岑柯皱了皱眉,“你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杀了那个男的。” 黑衣手下反手将刀架到阿全的脖子上,微微一动,鲜血便从他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我去!”李秋兰大吼道,“我去,我去,我去!” 岑柯抬手阻止了手下,“好,明天京兆尹府门一开,你便去自首,把楚盈死亡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他声音徒然一冷,“尤其不得为叶悠茗隐瞒!她当年设计逼迫于你,我想你也不会傻到为她背黑锅的,对吧?” 李秋兰失魂落魄的点点头,口里不停的重复着,“我说,我说,我都说……”继而又哈哈笑起来,喃喃道:“报应啊,都是报应……” “把他们两个带到别处去关起来,给李秋兰找床被子来,端个火盆来,夜里挺冷的别回头冻死了。”岑柯吩咐完,转身出了柴房去找裴夏。 “谈完了?”裴夏正倚在床头看书,见到岑柯,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 岑柯点点头,“搞定了!”说着脱了外衣娴熟的往床里面翻。 裴夏看着他从自己的大腿上爬过去,问道:“今晚又不回家,你爹就不管你?” 岑柯躺下来,翘起一条腿轻轻的蹭着裴夏,朝他眨了眨眼,“有七叔管着,我爹放心的很。” 裴夏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明天你不去京兆尹府盯着了?” 接收到危险的眼神,岑柯赶紧老实的收紧手手脚脚,讪讪的说道:“六王爷忙的很,知道我不愁吃喝他就放心了,哪有闲工夫管我!” “睡吧!” “嗯!” 裴夏挥手灭了灯,岑柯悉悉索索的往裴夏那边靠近了一点。 ——*——*——*——*—— “堂下何人击鼓?”文书高声问道。 “罪妇李秋兰!” “所为何事?” “……九年前,”李秋兰顿了很久,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镇国公夫人楚盈生产时大出血而亡,此事另有隐情,夫人,夫人实是被人所害……” 文书心里狠狠的咯噔一声,急匆匆的回到府中,将李秋兰的话禀告京兆尹大人。 “李秋兰?”京兆尹略一思索,“她不是镇国公府的接生婆子吗?”有时别家府上哪位夫人生孩子也会上叶府借人,所以这个李秋兰的名号在京中还是略为人所知的。 “只她一人?可还有别人?” “就她一人。” 镇国公夫人生产时被害一尸两命,时隔十年,报案的既是接生婆子,却不见镇国公府其他人,京 兆尹实觉此事蹊跷,扶额思虑片刻,道:“先不忙开堂审问,派人去将镇国公请来!” “哎!”文书应了声去叫人。 ——*——*——*——*—— 叶悠茗也跪了小半月祠堂了,楚津南一走,她娘再吹吹枕边风,他爹也就松口了,罚跪祠堂也大多是做做样子,但今日她终于得了镇国公的明赦,算是揭过一页,又可以正大光明的兴风作浪了。 “来喝点这个姜汤祛祛阴冷之气,”柳香接过丫鬟盛好的姜汤递给女儿,心疼道:“茗儿都瘦了!” 叶悠茗娇俏的笑了笑,“对了,爹呢?一大早就不见他。” “哦,刚刚京兆尹府派人来找,这不刚走呢!” 叶悠茗喝了口姜汤,抱怨道:“京兆尹府的事怎么找到咱们镇国公府来了?” “说是什么十年前的案子,神神秘秘的,我也没大听清。” “十年前的案子……”叶悠茗喃喃,随即脸色一变,慌忙问:“李秋兰呢?小霜,还有阿全呢?怎么都没看见。” “是呀,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了,李婆子年纪大了怠慢点说得过去,可那阿全和小霜也不见人影……” 柳香话还没说完,叶悠茗就扔下碗跑了出去;“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和姜汤溅了一地,柳香被吓了一跳,追在后面喊:“茗儿,你怎么了?茗儿……” 叶悠茗不应声,径直跑回自己的院子,抓住丫鬟小静,凶狠的命令道:“你马上去京兆尹府打听一下今日有什么案子?快去,打听完赶紧回来告诉我。”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金被吼的一愣,连连点头,接着急匆匆的跑出了府。 “茗儿,你怎么了?”柳香站在门口不解的问道。 “娘——”叶悠茗大叫一声抱住柳香,“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叶悠茗将怎么设计害死楚盈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香。 柳香脱力的滑坐在地上,两行眼泪瞬间溢出双眼。 叶悠茗也坐到地上抱着柳香大哭起来:“娘,你要救我啊,我可都是为了你啊,楚盈不死,你就永远无法成为正室,娘,女儿都是为了你啊……” 镇国公府和京兆尹府隔得并不远,叶悠茗派去打听的丫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见到那娘儿俩相拥而泣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夫、夫人,小姐,这是怎么了?” 叶悠茗一把放开柳香,从地上爬起来,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小静,“打听到了吗?” 小静连连点头,“是李嬷嬷报的案,说是……” “哪个李嬷嬷?”叶悠茗狠狠的抓着小静的肩膀问道。 “咱们府上的,李秋兰李嬷嬷!” 叶悠茗双臂脱力的垂了下去,随即冲进内间急急忙忙的收拾起金银首饰。 “不管什么人来找,就说我去外公家了,知道吗?”叶悠茗已经勉强镇定下来,收拾好行李,抓着柳香的肩膀吩咐了一句。 “茗儿是要逃吗?”柳香哽咽着问。 叶悠茗歇斯底里的吼道,“不逃等着他们来抓我吗?他们会杀了我的……”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了,“你去自首,你就说一切都是你指使我做的,当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他们就不会杀我了……” 柳香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凶狠疯魔的样子,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她不明白自己那个知书达理,才名远扬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最后她狠狠的闭了闭眼,还是答应了。 “好!”柳香重重的点头! 第26章 (二)打脸穿越女11END “你说……谁?”镇国公声音颤抖、不可置信的问,一只手紧紧的拽着红漆木椅,因为用力指节发白。 “是、是……是、五小姐!”李秋兰哽咽着回答。 “啪——”的一声,红漆木椅被生生拽下来一角,镇国公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胸膛极速起伏。 京兆尹听完李秋兰的供述心中亦不由地惊叹,镇国公府五小姐,四岁能诗,自小就才名远扬,真没想到这样聪慧的女子却藏着一副如此狠毒的心肠。看看镇国公那倍受打击的样子,他张了张口,斟酌着安慰道:“叶国公不妨仔细查探清楚再下定论,五小姐当时也就七岁的光景,怎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别被这刁奴耍弄了才好……” 李秋兰低低的伏跪在地上,“罪妇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骗……” 突然传来下属一迭声的叫声,由远及近,“大人,大人……” 京兆尹微恼,“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着急赶来的下属赶紧跪下行了个礼,禀道:“大人,堂外突然聚集了许多百姓,说是庶女谋害正室夫人,一尸两命,此等行为天理不容,人神共愤,请求捉拿犯人叶悠茗,开堂审问。” 京兆尹听闻属下的报告,尴尬的看了镇国公一眼,恼怒的斥责:“百姓聚集!百姓怎么知道的?不是吩咐过切勿声张吗?是谁传出去的?” 下属将头压的更低,惶恐的答道:“属下不知。” 京兆尹头痛的揉了揉额头,为难的看着镇国公,“这事涉及到两条人命,若是不审……百姓那里也不好交代,叶国公您看?” 镇国公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重重的闭了闭眼睛,半响无力的摇摇头,“审吧!”平日里中气十足的声音徒然变得十分沧桑。 “那提审嫌疑人?” “提吧!” 岑柯拉着裴夏站在京兆尹府门口聚集的人群后面,时不时踮着脚尖朝里望望,愤愤的说:“我不信这京兆尹在众目睽睽中还敢压下案子不公审!”没错,这群热血的百姓就是岑柯请来的群演。这叶悠茗毕竟是镇国公疼爱多年的宝贝女儿,李香也是多年得宠,万一他就是那么没良心甘愿包庇那母女两,不为昔日发妻伸冤呢,那京兆尹可能就卖他这个面子了,现在众目睽睽,悠悠众口多少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岑柯冷冷一笑,若是这样也没用的话,他也不担心,在镇公府做事的楚家人肯定已经飞鸽传书楚家了;叶麟正不巧的去外面的庄子收年税去了,但现在可能也已经有人去通知了。 正想着,突然一顶轿子停在了堂前,岑柯被落轿的声音惊的转过身去,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了轿子,她微微抬头,眼角泛着盈盈泪光,正是叶悠茗的生母柳香。 原本嘈杂的百姓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岑柯皱了皱眉,里面还没传来提审的消息呢,怎么就有人上赶着来背黑锅了!他微微一思索就明白了柳香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呵呵……连我都没有料想到,这个陆晓又刷新了人类的下限!” “陆晓?”裴夏低声问了句。 岑柯点点头,“对!陆晓。” 这时李香正缓步迈入公堂,百姓们边低头私语,边不约而同的为她让出了一条路;她上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随着一声沉重的“吱呀”声,公堂的大门轰然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奉了京兆尹的命令来宣布提人犯开堂公审的,看见柳香不禁一愣。 柳香执起手帕擦了擦眼睛边上的泪水,抬脚踏过最后一个台阶,“咚”的跪了下去,吸了吸气,高声道:“九年前是我害死了正室楚盈,当时小女悠茗尚未懂事,所言所为都是受我指使,这一切与她无关,我愿伏法尝刑,只求不要牵连小女……”说着高声痛哭起来。 原本只是被岑柯请来煽风点火的群众演员也不由地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机灵的府兵早已去禀报京兆尹了,片刻之后,京兆尹出现在大堂上,正了正衣冠,神情肃穆的端坐在案后,旁边的文书高声唱道:“带犯人柳香、李秋兰——” 岑柯咬着唇怒视着柳香被押上大堂,愤愤的甩了甩手,转身离去。 “盯着这里的情况!”裴夏转头向自己的属下叮嘱了一声,随即抬脚跟上岑柯,“你要去哪里?” 岑柯气哼哼的回答:“去抓叶悠茗!” 就算今天她娘来为她背了黑锅,但最近她接连跌了跟头,肯定已经察觉到是有人在背后对付她,所以并不会因此高枕无忧;岑柯可以肯定,柳香来认罪一定是受她说求,她的用意并不是指望自己能撇清一切,她只是在为她的逃亡争取时间。 岑柯一言不发的疾走着,边默默的在脑海中调出系统面板,打开金手指追踪系统看到一个急速移动的红点,东南方向,沂河,叶悠茗是想从水路逃走。 “往沂河走!”岑柯道。 裴夏点点头,“她走不远,先回去牵了马再追也不迟。” 岑柯歪歪头,“我不会骑马。” 裴夏抿抿唇:“我会。” 岑柯咧咧嘴,“那就牵一匹好了!” “好!”裴夏点头,“你走路吧。” 岑柯:“……” 沂河是一条发达的水上运输路线,走此路的主要是货物运输。岑柯被裴夏怀抱在马上,远远便看见码头边靠满了大大小小的商船,商船上经常会招收一些临时的伙计,叶悠茗可能会女扮男装趁机混入。 继续行了一段路,便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辆丢弃的马车。 “往右!”岑柯没有直追过去,反而指着右边的一条小路让裴夏往那条路上走。 裴夏微微诧异,“为何?” “因为叶悠茗并没有去码头。” 裴夏看了看那条杂草丛生,曲折蜿蜒的路,一把将岑柯拎下马来,“骑马不好过去,走吧。”说着率先走在前面,岑柯耸耸肩跟上。 “啊——” 岑柯和裴夏躲在树丛后看见叶悠茗趁着她的丫环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将她推下了水。她捏了捏拳头,沿着河边从另一条路匆匆离开了。 等叶悠茗走远了,岑柯赶紧向河边奔去,“救人!救人!” 没等岑柯跑到,裴夏轻轻一跃就到了河边,紧接着纵身跳下了河。岑柯看着他瞬间没入水中,片刻之后携着一个昏迷的女子浮上水面,岑柯赶紧将他拉上来,触摸到他被冻的冰冷的手,不禁有些心疼。 “来穿上……”岑柯刷刷的剥着自己的衣服要给裴夏穿,裴夏轻轻将小静放在沙地上,伸手将岑柯的好意挡了回去,“你穿上!” “啊呀,这个时候就不要客气了!” 裴夏伸手接过岑柯的外衣又顺手披回岑柯的肩上,“我不冷,”顿了顿又说,“真的!” 岑柯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瘪了瘪嘴。 裴夏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捉住了他的手。 岑柯瞬间感觉到一股热流传到自己身上,瞬间了悟裴夏能用内力御寒,便放下心来。 “快救人吧!”裴夏松开岑柯的手。 “哦,对,救人。”岑柯回过神来,蹲下身便按在了小静的胸上。 裴夏目瞪口呆的看着,继而黑脸,“你在干什么?” “救人!”岑柯用力挤压着小静的胸口,还抽空解释了一句:“你可不要误会啊!” 裴夏皱了皱眉,“我去抓叶悠茗!” “别去,别去,她不会走了,她肯定会藏在京城,但是不管她藏在哪儿都没有用,因为我都找的 到;等我搞定了这个小静,官府自然会去抓她。”岑柯一边说着,一边施救。 幸好此处水流不疾,再加上搭救及时,在岑柯按压了几次之后,“咳咳咳咳咳……”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小静渐渐苏醒过来。 不用老子人工呼吸,很好很自觉,岑柯在心里默默地夸奖了一下小静。 岑柯蹲在小静的面前问:“清醒了吗?清醒了就吱一声。” 小静难受的咳了几声,皱着眉头坐起来,看见岑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世、世子?” 岑柯点点头,“是我!你可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落入河中。” 小静点点头,“是小姐!我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待我一向不错,方才她哭着求我和她一起走,我想我本就无亲无故,若不是小姐赏口饭吃,我也不知沦落何处,我便答应了她,去没想到她将我骗来此处,小姐她……竟是想杀我灭口。”说着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岑柯糟心的看着,“你先别哭,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小静勉强止住哭声,颤抖着望着岑柯,“什、什么事?” “我要你去揭发叶悠茗设计害死主母,逼迫生母定罪,还意图杀你灭口。答应就点头,不答应……”岑柯挑了挑眉,“不答应就把你扔下去!” 小静被此言骇的狠狠的抖了一下,想来还在方才冰冷的河水中垂死挣扎的后怕中。 岑柯冷冷的问:“答应吗?” “……我答应。”小静咬咬牙。 岑柯和裴夏带着小静回到京中时,得知柳香将一切罪行揽到自己身上,在公堂上供认不讳。京兆尹已经定了罪:柳香、李秋兰毒杀一品侯夫人,致一尸两命,罪加一等,收押大牢,三日后,午时三刻,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在岑柯的意识下丫鬟小静举一纸状书击鼓为柳香鸣冤,状告叶悠茗。 小静将怎样得知叶悠茗当年谋害楚盈,她又怎样逼迫亲生母亲为自己定罪,怎样骗她一同逃走却在半路杀她灭口一件件一桩桩公诸于众。这一举措再次让京城的百姓们惊叹不已,议论纷纷;镇国公更是怒不可遏,亲自下了命令抓捕叶悠茗,在岑柯暗中引导下,没费多少力就将叶悠茗抓捕归案。 大案水落石出,柳香也被无罪释放! 岑柯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搞定了!就等三日后叶悠茗被处斩了,他就可以get生命值了。 这天,岑柯再次在裴夏的床上睡到自然醒,看了看天上的日头,估摸着午时快要到了,便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拿了几块点心,准备去给叶悠茗送送行,怎么说也是一个世界来的嘛,而且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跟她讲。 “你真的不去吗?”岑柯咬着半块酥饼再一次问裴夏。 裴夏看着书,头也不抬的拒绝:“不去!” 岑柯耸耸肩,“那好吧,我去一下,等会儿回来有话跟你说。” “嗯!” 叶悠茗狼狈的跪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位扛着大砍刀的刽子手;菜市口聚满了人,但没有一个是叶家人,包括叶悠茗的母亲,据说在叶悠茗被定罪的第二天,柳香便上山出家了。 离午时三刻还差半刻的时候,岑柯缓步走向刑台,被监守的士兵揽住,岑柯对着监斩官吆喝了一声,监斩官认出他的身份来,赶紧小跑过来,满脸堆笑的问他有何贵干。 岑柯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我不干什么,就是想来为叶小姐送送行,你让我和她讲两句话。” 监斩官点头哈腰的说道:“您请,您请,随便讲。” 岑柯走到叶悠茗身边蹲下身来,叶悠茗察觉到他的存在迟钝的看了他一眼,此刻的她蓬头垢面,面如死灰,眼中没有一点神采。 岑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四个字:“再见,陆晓!”然后起身大步走下刑台。 身后叶悠茗不可思议的望着岑柯的背影,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半响,她颤抖着吼道:“是、你?”紧接着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是你,是你,都是你,你是谁?”边说着拼命的挣扎着往岑柯的方向爬去。 壮硕的刽子手怒目,一脚踩住叶悠茗的双腿。 叶悠茗整个身子趴在地上,伸着手,拼命试图抓住岑柯。当然都是徒劳! “时辰已到,行——刑!” 岑柯脚步一顿,随即疾步离开。心里不由地唏嘘! “叮——”岑柯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干掉金手指,获得生命值10%。” 岑柯怀着复杂的心情,埋头匆匆向七王府赶去,却没想到了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七王府了,整个七王府突然之间凭空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找不到一丝痕迹。 岑柯傻眼的望着面前的一片荒地,七王府呢?我屮艸芔茻! “系统你tm给我解释一下!”岑柯大吼一声,引得身后的路人纷纷看向他。 “下一个任务世界已经开启,是否穿越?” “我不走,我要听解释!” “穿越请确认!” “妈个鸡,你听不懂人话啊,解释!” …… 第27章 (三)地下魔术师 无论岑柯如何跳脚逼问,系统都不肯透露关于裴夏的消息。 岑柯知道每个宿主与系统之间都存在着独立的秘密约定,并且宿主必须保密。虽然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将裴夏也扯进了系统中,但岑柯清楚他和系统之间一定也结下了某种契约。他不知道这个契约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他想应该和自己有关,并且他猜测应该是保护自己、帮助自己之类的。既然裴夏随他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那么很可能也会随他去到下一个世界。只不过他有权决定什么时候穿越到下一个世界,而裴夏则没有,在任务完成的瞬间,他便会被系统送入下一个世界。 这样想着,岑柯赶紧点了确认穿越按钮。 照旧在一阵物换星移过后,他来到了第三个任务世界。 ——*——*——*——*—— 这是一个和岑柯本来生活的世界平行存在的世界,发展程度和各类文化都差不多,但他知道这并不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个世界,因为他以前并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叫荆悦的国际知名魔术师,而且是上过春晚的那种。 荆悦,少年成名的天才魔术师。 师承前国际魔术大会副会长曹新,十六岁参加国内少年魔术大赛一举夺魁,声明远扬;而后多次参加国内各类魔术大赛并且多次夺冠;十九岁代表z国参加在m国举行的国际青年魔术大赛摘得桂冠;后多次参加各类国际魔术大赛,皆拿下大奖;21岁开始独立魔术创作,同年在个人魔术创意大赛中夺得冠军;25岁被国际魔术联盟授予世界杰出魔术家的称号。 他的一双手就好像真的有魔力般,一切物体到了他的手上,便能被他随意操控。连很多著名的魔术师也不能勘破他魔术中的玄机。 曾被赞,拥有一双神赐予的手。 但很多人都希望他的人生终结在他25岁那一年,因为在他25岁之后,他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沉迷赌、博,染上毒、瘾,出入*。荆悦不再因精彩的表扬而出现在舞台上、电视上,而是因丑闻出现在铺天盖地的报纸上、新闻上。 在媒体第一次曝出荆悦丑闻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是那个清淡的,总是微微笑着创造奇迹的神一般的男人。随后接二连三的报道扑面而来,粉丝们由不可置信到失望到路人到后来终于麻木不再关心。 这样过了大半年后,关于荆悦的各类报道渐渐平息,荆悦也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般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然而在本次任务中,岑柯要救的人就是荆悦。 一个人渣当然不值得他去救,实际上,25岁之后的荆悦就已经不是原来的荆悦了。他要救的是25岁以前的那个荆悦,而要对付的也正是25岁之后的荆悦,或者说,曹!轩! 曹轩,荆悦的师兄,著名魔术大师曹新的儿子,其人心浮气躁,好逸恶劳,心术不正。从来不肯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专研魔术,所以曹新收了自小就有魔术天赋的荆悦为徒。 曹新死后,曹轩将他老子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财产挥霍一空,当时的荆悦已经是国内知名度非常高的魔术大师了,受到好几家电视台的邀约出席魔术表演,曹轩在电视上看见这个消息,遂去投靠师弟。 荆悦深知这个师兄的脾性,但看在昔日恩师的面子上,还是让他做了自己的助手,虽然是助手但是所付的酬劳是普通助手的好几倍;且荆悦真正的目的是希望曹轩在做自己的助手的时候能被魔术的魅力所打动,感受到魔术的趣味,从而努力学习,有朝一日能在魔术这方面有所建树,好告慰他师父也就是曹新他老子的在天之灵,毕竟曹新虽然有了他这个徒弟,但是最大的遗憾还是自己的儿子不能传承自己的一身本领。 曹轩成了荆悦的助手之后,亲眼看着荆悦怎样一步步名扬天下,走上国际。由此嫉妒之心日积月累,一心认为荆悦抢了他本该有的荣誉,数次以此为由向荆悦索要钱财,却忘了是他自己当初不认真学习。 荆悦多次容忍,终于有一天再一次为他还清巨额赌债之后,将其开除,并且宣布与他再无瓜葛。 失去了荆悦这棵摇钱树,曹新很快潦倒,成了桥洞下的钉子户。 然而,有一天,荆悦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曹新。而曹新当然也就变成了荆悦,没错,他们两的灵魂互换了。 从此曹新便自以为拥有了荆悦那双赋有魔力般的灵巧的手,但是他脑中关于魔术的知识却实在太少,于是他找到荆悦,说服荆悦让自己代替他出面表演,荆悦负责创作出新颖创新的魔术。 荆悦叹了叹气,觉得如果这样曹轩能够在魔术界有所成就,又何尝不可,况且目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他将自己创作的魔术教给曹轩,曹轩只需要按照他说的步骤表演出来就行了。 曹轩第一次以荆悦的名义上台表演,收到了台下万人的掌声和高达百万的出场费。第一次感受到了众星捧月的快、感,得到了巨额收益;而这一刻,那个荆悦只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配角。于是虚荣和贪婪很快在他的心里滋生并迅速扎根。 嗜赌成性的曹轩在每次表演之后很快便将出场费败光,而识破他阴谋的荆悦也开始拒绝继续创作魔术。 曹轩一怒之下将荆悦囚禁,并且用荆悦的身份肆意挥霍荆悦的财产,黄、赌、毒无一不粘,多次被媒体拍到,久而久之,曹新将荆悦这个国际著名魔术师搞的声名狼藉,臭名远扬。 这时一个神秘的组织——煌影,找到了他。 煌影,一个神秘而强大的黑色组织,专门组织地下魔术表扬。 在这里表扬的魔术师就如同地下拳击手一样,他们所表演的魔术不再停在表面的“神奇”,残忍、刺激、恐怖、血腥甚至于变态都是他们的代名词。 煌影将他们引荐给各方“老板”,这些所谓的老板实际都是各条道上的人物。他们将筹码压到地下魔术师的身上,让这些魔术师们参加煌影组织的比赛从而谋取暴利。而作为一个地下魔术师在取得比赛胜利后,获得的奖金也将是他作为一个普通魔术师上台表扬所获得的出场费的十倍甚至是百倍。 一旦选择成为地下魔术师,就无权决定退出。 要么在比赛中输掉性命,要么打败所有的魔术师成为魔皇。 魔皇是地下魔术师的最高称号,当你打败目前所有的地下魔术师,你就将获得魔皇的称号。获得魔皇的称号后,将不再以魔术师的身份继续参加比赛,而是获得煌影组织的金卡,成为煌影的一员,为那些“老板”物色下一个地下魔术师。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曹轩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其实煌影很早以前就找过荆悦,而且不止一次,但都被荆悦言辞拒绝了。每条道上都有自己的规矩,他们见荆悦实在不是走这条路的人,便就此罢休,却没想到短短几年之后那个清高的天才少年竟堕落如此,一个人一旦有了贪婪之心,他就会在欲、望的驱使下无所不为,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这样的人正是煌影要找的。 但是荆悦已经拒绝为他创作新的魔术。 荆悦从小父母双亡,但他还有一个正上初中的妹妹和一个年迈的奶奶。为避免媒体的打扰,他们都留在了老家屏城。 曹轩以荆悦的名义将他的妹妹荆乐接到了a市,然后拍了一段视频威胁荆悦。荆悦害怕妹妹受到伤害,所以只好继续为曹轩创作魔术。 曹轩将荆悦关押在别墅的地下仓库,为他提供魔术创作所需的资料和材料。 三年之后曹轩成了煌影的魔皇,拿到了煌影的金卡。 而没了利用价值的荆悦,被曹新毫不犹豫的杀死,荆悦的妹妹荆乐也被他卖到国外做了流妓。 此刻岑柯透明的身体悬浮在一艘豪华巨大的游艇上方,看着游艇上高高竖着的旗帜,上面印着煌影的标志性图案,一双白生生的骷髅手紧紧的扼住一颗鲜红的心脏,似乎暗示着魔术师的手紧紧的牵动着观众的心。 这艘游艇上即将开始一场华丽而残忍的表演。 第28章 (三)地下魔术师02 当司仪高声宣布今夜的魔术大赛正式开始,台下的观众瞬间安静,落针可闻。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期待今夜的魔术比赛,因为它不单单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赛,它还是两位地下魔术师的生死角逐。 舞台的角落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两杯酒,一杯是红色,一杯是白色。 红色的那杯是香醇的红酒! 白色的那杯等同于剧毒,今晚输了的人将要喝下它。 “啪”的一声,整个船舱里的灯光瞬间熄灭。 黑暗中,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舞台的方向,等待一场刺激而精彩的表演开场。 须臾之后,诡异的音乐幽幽响起,蓝紫交错的灯光不停的变幻着让整个舞台看起来就像幽灵场。 一束白光突然打下来,在这诡异的舞台中央照出了一方光明。一个黑衣黑袍的人直直的站在追光灯下,他戴着绘了奇怪图案的黑色面具,他的左右手各拎着一张半人高的白色油画布。 他是今晚的一号魔术师, 这时人们注意到昏暗的舞台一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画架,画架旁边摆放着一应俱全的画具。然而这并不是画师表演现场作画,这是一场魔术表演。 台下的观众们伸长着脖子全神贯注的盯着魔术师的一举一动,不知是害怕错过某个细节还是妄图看出点漏洞。 魔术师面对台下的观众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藏在面具下的脸是什么表情。他拎着画布来到画架面前,然后一抬手将两张油画布重叠着放在了画架上,接着他走到画架旁边,伸手拽着画架拖到舞台中央,然后又拽着它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说明画架背后并没有任何人藏匿。 做完这一些列的动作,他走到旁边拿起调色板和画笔,然后略有思索的挑了三种颜色,红、蓝、黑;接着他回到画架前,蘸了蘸黑色的颜料,挥笔在白色的画布上勾勒出一位曲线优美的美女;他又给她画上了长长的卷发,然后是蓝色的眼睛和鲜红的嘴唇。 他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轻轻的将这副画从画架上拿了下来放在地上,顿了顿又将它提到了舞台的另一边靠在了放在那里的一个架子上。他似乎在等着它的颜料风干。 然后他再次回到了画架前,又一次拿起笔画了一位一模一样的美女,优美的曲线,蓝色的大眼睛,画到嘴唇的时候,他顿了顿,台下的观众们就好像看见了他面具下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一般。片刻之后,他举起笔画了一张微张的红唇,俏皮的舌头微微伸出口,挑逗的舔着红唇。 画完唇他并没有就此停下笔,而是继续在美女左胸的位置画了一颗红艳艳的心脏,仿佛正在跳动一般。 魔术界画画最好的魔术师,艺术界魔术最棒的画家。要哪一天在魔术界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当画家,这简直十项全能啊。岑柯隐匿在人群中看着台上的精彩表演,默默的想。 画完后,魔术师放下了手中的调色板和画笔。突然,音乐徒然变得更加诡异,他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围绕着画架舞动起来。 台下的观众屏息盯着魔术师的一举一动,突然,魔术师伸出右手“嗖”的击向“美女”那蓝色的左眼,狠狠的穿透了画布,紧接着五指一旋,将手伸向台下的观众,人们顿时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魔术师的手上举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鲜血顺着他的五指滴在了舞台上。 他举着那颗眼球停顿了几秒之后,左手一扬指向放在另一边的第一张画。观众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瞬间再次吸了口凉气,第一张画的左眼正不停的溢出鲜血,顺着美丽的脸刷的流下。 藏在面具下的脸似乎勾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他似乎很满意观众的反应;然后他再次向画上的美女伸出了手,这次他拔下了她性感的舌头,然后他依然将手中的舌头展示给观众看。 最后他将手伸向了美女的心脏…… 这时,背景音乐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好像正在承受着什么极度痛苦的事一样。这时魔术师收回了手,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举向观众。而另一边,第一张画上的美女心脏的位置正渊渊的留着鲜血。 台下的观众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般,梗着脖子僵坐在座位上,张大嘴巴,眼睛里瞪出了血丝。 台上的魔术师像一位真正的魔鬼般举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俯视着台下的观众,时间又过去了几秒,突然,台上的所有灯光再一次熄灭,整个舞台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魔术师在黑暗里弯腰向观众谢幕…… 整个船舱再一次陷入完全的黑暗中,观众猝不及防被吓的尖叫出声。但没过多久,舞台上“轰然”明亮起来。 人们看见画和魔术师都已经不见了,接着几个穿着白衣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用简易的推车载着一个一人高的铁柜从后台走出来。这次舞台上的灯光很明亮,观众们可以将台上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面具人协同将铁柜推到舞台中央,然后安静的离开了舞台。 这时,后台的帷幕再一次缓缓向两边拉开,同样的面具人抬着三块布满倒刺的钢板上了舞台。 接着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白袍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走上了舞台,他径直走到舞台中央,像中世纪的绅士一般向台下的观众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是今晚的二号魔术师,代号。 他走到铁柜前曲指敲了敲柜门,然后打开侧面的锁扣,拉开了柜门。他站到侧面向观众展示了一下柜内的情形,这是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一个男人的柜子。 然后他向旁边的助手扬了扬手,助手拽着推车的把手将柜子的左侧面面对观众,人们可以看见柜子的左侧布满了小小的洞;接着助手在魔术师的示意下又将柜子的右侧面向观众,那一面同样布满了小孔,位置大概刚好跟左侧的孔相错开;然后几个助手将柜子后面面向观众,那一面什么也没有,是一整块完整的后壁。 这时,魔术师那经过变身器特殊处理过的声音机械的传来,他亲切的邀请了几位观众上台去,然后任他们对铁柜和布满倒刺的钢板做出了详细的检查,以证明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有着完整的六个面的铁柜以及钢板的真实性。 做完这些,他让助理将铁柜从推车上卸下;卸下来时助手特意将它向下微微倾倒,让观众看到柜盯上同样布满了小孔。然后他们以柜门面向观众的方向将铁柜稳稳的放在了舞台中央。 然后,节奏紧张的音乐徒然响起,魔术师伴随着音乐淡定的走进了柜子里;魔术师面对着观众站在铁柜里,和观众最后对视了一眼,随后助手将柜门关上,“咔擦”一声扣紧锁扣。 这时音乐更加紧张的响着,助手缓缓的抬起一块和铁柜侧面同等大小而且布满了锋利的倒刺的钢板向观众的方向展示了一下,人们可以看见上面至少三十厘米长的反射着舞台灯光的倒刺。 展示完,助手合力将它立起来,然后让每一根倒刺分别对准铁柜左侧的的圆孔插、进去;插、进去几寸之后,似乎受到了阻力。这时观众看见一个助手拎起一个大铁锤“嘭”的重重敲向钢板…… 台下的观众纷纷吓得尖叫起来,甚至开始颤抖。 “嘭!”又一声,钢板上的倒刺进去了一半。 “嘭!” …… 助手手中的铁锤每敲击一下都像是敲在了观众的心上一样。 直到钢板严丝合缝的贴在了铁柜左侧,30厘米的倒刺,完全能将一个人从侧面刺穿。 但台上的面具人并没有停下来,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他们又将第二块钢板如法炮制的契进了铁柜右侧面;接着他们将准备好的梯子打开架在柜子边上,然后一个面具人爬上梯子,接过其它助手递给他的钢板盖在了柜顶上,再然后他接过锤子将钢板敲了进去。 台下的观众或害怕或兴奋着颤抖起来。 面具人分站在铁柜两边将关押着魔术师的铁柜展示了片刻,然后他们依着之前的顺序将钢板取下,第一块钢板取出时,人们看见倒刺上布满了鲜红的血液,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每一根倒刺都附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 当在场的所有观众几乎都要相信这位魔术师已经惨死在铁柜中的时候,“咔哒!”面具人将锁扣打开,拉开了柜门…… 这一刻台下的观众难以自抑的大声尖叫起来! 白衣!白袍!白色面具! 一尘不染,滴血不沾。 伴随着尖叫和激烈的音乐,今晚的二号魔术师,安然无恙的走出铁柜…… 未完…… 第29章 (三)地下魔术师03 两位魔术师的比赛表演结束,船舱的大灯重新打开,私人游艇的豪华奢贵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坐在最首席的都是在道上颇有身份的人物,他们会押下一大笔钱在地下魔术师的身上,靠他们比赛获得利益;后面的那些观众也不会是普通人,他们与首席的人一样,都是靠押注在魔术师的身上而获得翻倍的回报。 地下魔术师之间的比赛没有专业的评委,因为白道上的魔术准则是不能拿来评判这种变态的表演的。 观众就是评委同时也是赌徒,一场比赛结束后,观众自行选择支持的魔术师,哪一位魔术师的表扬更能取悦你你就可以投上一票。 而那些首席的大老板则不一样,他们在比赛之前便要选择自己支持的魔术师来为他比赛。 为了公平起见,那些大老板选择了谁将不会被公布出来;比赛的时候魔术师也会被要求戴上面具,并且以代号代替。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权利选择支持谁,输的一方将会按照自己所押筹码的十倍来赔钱。赢的一方则将得到自己所押筹码的5倍奖励。这之间产生的剩余金钱按5:5的比例由魔术师和煌影平分。如果输方人太少,所赔的金钱不够赔给赢方,那么缺的钱也将由煌影来出,所以说暗箱操作或者是偏袒都是不大可能的,也没有人敢挑战煌影的权威;煌影还会选择各方面都差不多的两位魔术师一起比赛,所以赢方和输方的支持数也不会相差太大。 而比赛的两位魔术师之间则有权自行做出约定,若两人对赛前约定达成共识,那么输的一方必须践行。 mr.白和mr.黑之间的约定,便是生死之战,输的人将喝下事先准备好的毒酒。输掉比赛的同时,结束自己的生命! 放着两杯酒的桌子被移到了舞台中间,一黑一白两位魔术师直直的站在舞台上,等待台下众人的宣判。 台下的观众拿着投票机慎重的思考着要将赌注押到哪位魔术师的身上,台上的大屏幕上,各代表着支持黑白两位魔术师的票数以差不多的数值不停变化着。魔术师紧不紧张不知道,但是坐在首席的那些大老板绝对紧张。他们押下的赌注动辄十万百万,甚至千万,若是输掉了便要付出十倍的代价。 岑柯冷冷的看着这一场疯狂的赌博,有点怀疑自己来到了xx好声音现场。 “叮”的一声,屏幕上的数字停止了变化,同时显示投票结束。总共218票,黑方107票,白方111票。 mr.白,胜! 台下众人脸色各异,十分精彩;台上,白衣魔术师微微侧身望着黑衣魔术师,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得意。 “喝!喝!喝!喝……” 此刻,不管输赢的人,都在疯狂的叫嚣着那个字:“喝!” 他们眼中的神采甚至比方才观看魔术时还要亮,好像魔术师的死亡能满足他们心中的欲、望一样。 黑衣魔术师望着屏幕上的结果瞳孔骤缩,身体微不可见的晃了一下;他听见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与他有血海深仇一般,都在叫嚣着要他死。 白衣魔术师在面具下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他伸出那只完美的手端起桌上的红酒向黑衣魔术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黑衣魔术师一手拽紧了拳头一手缓缓端起那杯加了剧毒的白酒,他看了一眼杯中清澈的液体,他颤抖着手揭开脸上的面具,然后他仰头一饮而尽。他又迅速将面具戴回去,也许他不想让人看到他死的有多难看。 “轰咚——”他的身体狠狠的砸到地板上,黑色的血从面具下流出来,顺着脖颈滴到地板上,他死了! 但他并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因为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他手下的人并不少,现在只是轮到他自己了而已。 这一刻白衣魔术师面对观众高高的举起了双臂,台下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是荆悦。不!他是曹轩! 台下的欢呼还在继续,他们像疯子一样的尖叫、舞动,不管是输的人还是赢的人。 黑衣魔术师被煌影的两个手下拖着无声无息的出了船舱,岑柯冷冷看了一眼台上的曹轩,跟了出去。 夜风在海面上“呜呜”的刮着,海水像一锅煮沸的水一般翻腾。两人像丢垃圾一般的随手将黑衣魔术师尚有余温的尸体丢下了海。他的尸体在溅起一小片的水花过后直直的沉入了海中然后被海水带离了游艇,黑色的血液一路氤氲开来。 岑柯闭了闭眼,身形一动消失在游艇上,继而,死去的魔术师倏然睁开了眼,然后他揭下了黑色的面具,漏出一张惨白的脸;他挥动着双臂奋力的游起来。 岑柯附身黑衣魔术师的瞬间获取了他的所有记忆,他奋力的在大海中挣扎着,心情略微复杂的接受着来自这位魔术师的记忆。 叶染,他的名字。 曾经也是国内数得上名号的魔术师,但他和曹轩不一样,他是主动投入煌影的。在魔术上他疯狂,偏执;认为那些只在舞台上表演的魔术太过乏味且没有挑战性,于是他加入了煌影,成了地下魔术师中的一员。 他热衷于拿生命做赌注的比赛,他打败过很多的地下魔术师,赢走了他们的生命,直到今天遇到了曹轩,他输掉了自己的性命。 一个真正的魔术狂魔,没有任何地方值得人同情。 岑柯使劲儿游了几下后,浮上水面试图看看最近的陆地,黑压压的夜空里只能远远看见方才那艘游艇上的灯光。 岑柯停止挣扎,任由自己漂在海面上,思考若无可能到达岸上,就放弃利用这个人的身体。 海水流的很疾,短短几分钟便将他冲出去很远,现在已经连游艇的灯光都看不到了。听着夜风的声音,他有点担忧会不会遇到鲨鱼?要不还是重新打算吧,他想。 正准备脱离这具躯体的时候,他突然又在海面上看到了亮光。不知是海水将他带往了亮光的方向还是那亮光正在向他靠近,总之他感觉自己离它越来越近,并且将它看得越来越清楚。 没过一会儿,他便看清那亮光的来源是一艘游艇,并不是煌影的那艘。白色的游艇离他越来越近,上面没有任何煌影的标志,证明它应该和煌影没有关系。 岑柯被海水带着扑向这艘游艇的时候,他借机抓住了它上面延伸到海水里的梯子。上面的灯光很亮,将它周围的海面也照亮了,岑柯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倚着栏杆低头看着他。 男人逆光而站,岑柯不大能看清他的面容,但是心里却瞬间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好像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出现了一样,有点微微的感动。 “救命啊……”岑柯望着游艇上的男人张口干干的喊了一声。 男人没有动,只是望着他,似乎在打量他一般。 半响男人开口,“你是谁?”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漾开。 听见熟悉的声音,岑柯无意识的抖了抖,觉得手臂突然有点麻,快要抓不住梯子了。 岑柯看着他一笑,“你还是先救我上去吧,不然你会后悔的!”因为你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注定来救我的不是吗? 男人似乎颇有兴味的挑了挑眉,“你自己爬上来吧,要是爬不上来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岑柯一口老血梗在嗓子里,算你狠!不过他总算是允许他爬上他的船了。于是在大海里挣扎了几分钟的岑柯又开始奋力的往游艇上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住了游艇的栏杆,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脱力了,狠狠的憋了一口气爬上游艇,岑柯像一条死鱼一样翻着肚皮倒在男人的脚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岑柯觉得他动一动脚就会把他踩死。 夏裴,东亚巨头夏家的老幺。这是见到他的那一刻,系统推送给岑柯的资料。毫无疑问,这个老幺是系统强行植入这个世界的角色,他的真实身份当然就是东宇联盟的四皇子——裴夏安帝斯。 怪不得丢下他急哄哄的跑了,原来是瞒着来玩角色扮演来了,黑、道太子耶,混得可以嘛! 第30章 (三)地下魔术师04 岑柯躺了半天终于不喘了,就觉得黏糊糊的湿衣服贴在身上十分难受,于是坐起来三两下扒了上衣,又准备扒裤子,手都放到裤子拉链上准备往下拉的时候又犹豫了,他抬头冲裴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自己的手从裤链上移开了。 “那个,麻烦借我一套衣服。旧的也可以,我不介意你穿过的。” 裴夏抱臂看着他青白的脸色,“你中毒了!” 岑柯点了点头,毫不在意,“哦,喝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没关系,多喝点热水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裴夏觉得有点听不懂他的话,“我为什么要担心你?” 岑柯冲他挑了挑眉,“像您这种身份的人,一般不轻易救人,但是一旦出手救了谁,那一定对这个人产生了不单纯的感情。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裴夏微微望了望天,疑似在翻白眼,然后他望着岑柯身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丢下去!” 岑柯扭过头才看到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黑衣黑墨镜的男人,在岑柯看向他们的时候,两人也正迅速向他靠近。岑柯一惊,扭过头去猛地扑到裴夏脚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嗷嗷嗷,不要丢我下去。” 裴夏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微微颤了颤,他微微皱了皱眉,莫名其妙觉得他这模样有点熟悉,“我见过你?” 岑柯裸着上身抱着裴夏的腿,“应该没有吧。但是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似曾相识?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混黑的不兴九年义务那玩意儿。” 裴夏吸了口气,弯下腰亲自上手拧着岑柯的头发把他提起来。 “疼疼疼……”岑柯叫的像杀猪的一样顺着裴夏的力道站起来,“我不是嫌弃你读书少啊!我真的不是嫌弃你读书少啊!”边嚎着还顺势贴近裴夏。 “闭嘴!”裴夏松开手嫌弃的挪开一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谁?有何目的。” 岑柯撇撇嘴,收起不正经,一阵海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搓了搓手臂,“我说大哥,谈正事前,能不能考虑给我一身干净的衣服?” 裴夏向岑柯后面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片刻之后黑衣手下拿了一套衣服面无表情的递给岑柯,岑柯接过来抖开看了看,一套黑西装,没有内裤,差评!他拎着衣服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裴夏,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保镖,都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 “转过去!”岑柯冲着裴夏的两手下道。 “……” 岑柯吸了口气,“咝……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要成为你们老大的男人的人,虽然现在还不是,但是那是早晚的事。掉下海的人多的是,你们有见过你们老大救过谁吗?好吧,虽然是我自己爬上来的,但是想爬上你们老大的船的人千千万,却只有我——帅裂苍穹大长腿机智肤白貌美萌萌哒岑柯一个人成功的爬上了他——酷炫狂霸吊炸天上有地下无出其二十八厘米金枪不倒夏裴的船,这正是爱情的预兆。 岑柯指着裴夏斩钉截铁的胡说八道着,完了还扭头冲裴夏问道:“对吧?” 在黑衣保镖抽搐的表情中,裴夏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岑柯继续循循善诱,“所以说老大的男人是你们这些人能随便看的吗?” 黑衣保镖扭曲着脸看了看自家老大,继续保持着扭曲的表情背过身去。 “虽然我早晚是你的人,但是在我还没有正式上任之前,还是想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一点神秘感,所以……”岑柯娇羞的对裴夏道。 “……” “呵呵呵,那既然你一定要看,我也是会满足你的,大家都是男人嘛,我懂的。”岑柯一脸小妖精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缓缓的拉开了裤链…… 正准备往下脱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的海面上飘着一艘熟悉的游艇,并且越来越近,岑柯看了看自己现在所在的游艇行驶的方向,才发现它正在往那艘游艇靠近。 “卧槽!”岑柯惊呼一声,“刷”的一声拉上裤子拉链。 裴夏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今晚煌影有一出比赛,输了的人将喝下加了剧毒的酒。算算时间,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比赛应该刚刚结束。你是输了的那个魔术师!”裴夏用笃定的语气宣布自己的推测。 岑柯看着离他们不到百米的煌影的游艇,干脆的点点头,“不错,我是今晚输掉的魔术师叶染。” 裴夏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冷冷说道:“煌影的□□居然没有把你毒死,你挺有本事。” 几句话的时间他们离煌影的游艇已经不到五十米,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涌出四五个黑衣保镖,整齐划一的站在裴夏的面前齐齐低头叫了声五少爷。岑柯抽了抽嘴角。 透过被游艇的灯光照的半透明的夜色,岑柯看见煌影那边的游艇边上站着一排人,似乎正在准备迎接谁。叶染参加地下魔术比赛的时候虽然全程戴着面具,但是煌影内部的人肯定是见过他的脸的,岑柯怕被认出,便蹲下了身。 “你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不能被煌影的人看见我还活着,作为你未来的男朋友,我郑重的请求你的帮助。” 裴夏默了默,低头看着岑柯不知道在想什么,末了终于开口命令手下,“带他进去,看好!” 岑柯在心里吁了口气!不管裴夏变成了谁,是什么身份,在什么时候,他总归是会选择帮他的。这样想着,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虽然得到了东亚巨头家老幺的庇护,但岑柯还是害怕被煌影的人看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抖了抖比这具身体大出很多的黑色的西装衣,披在了身上,然后跟着其中一个保镖走进游艇的房间。 这时裴夏的游艇已经停在了煌影的面前,岑柯听见一声带笑的“煌影欢迎五少爷光临。” “抱歉,路上遇到点风波,夏裴来迟了!”裴夏低沉的声音回道。 …… 虽然岑柯很好奇裴夏和煌影有什么勾当,但是害怕真的被认出来,还是马不停蹄的躲进了房间。 ——*——*——*——*—— 除了留下来看管岑柯的人,其他人都随裴夏上了煌影的游艇。 保镖将岑柯带进房间之后,便“嘭”的一声拉上了门,岑柯又将门拉开,见保镖同志像雕塑一样站在房间门口,他耸了耸肩,重新把门关上,反正他又不打算逃,也不在意裴夏派人看着他。 这时候才觉得湿哒哒的裤子粘在身上实在难受,他刷的一下脱掉裤子,在并不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虽然床和被子什么的都一应俱全,但是并没有人住过的痕迹;然后他又惊喜的发现了房间里居然有浴室。 岑柯奔进去舒爽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拿过刚刚抱进来的西装裤比了比,犹豫着是继续穿那条湿漉漉的海鲜味的内裤还是干脆不穿内裤。 思考了半天,实在没有勇气将那条黏糊糊的内裤套在身上;又思考了一下找门口的黑脸门神讨一条内裤的可能性,最后咬了咬牙,真空套上了西裤。裤子有点大有点长,又没有皮带,松松的挂在腰上,感觉稍微收收腹就会掉下去。岑柯无奈的将裤脚卷起几圈,想想反正自己也不会出门,便将就了;又庆幸上衣是有一件衬衣的,便将衬衣穿上了,天气还蛮热的就没穿外套;然后又发现没有鞋子,岑柯骂骂咧咧的爬上床,觉得自己真是可怜的一比。 房间里也没什么娱乐设施,连台电脑也没有,岑柯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待会儿一定要建议裴夏给所有的房间配上电脑,不然人家就会说你堂堂东亚巨头的太子爷,连电脑也舍不得置办,小气鬼! 乱七八糟的瞎想了半天,突然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才觉得挺饿。他从床上坐起来,赤脚走到门边打开门,黑脸门神依旧笔直的站在门口,听见他开门的声音看都没看他一眼,但是岑柯毫不怀疑,他一旦有走出门的举动,黑脸门神一定会狠狠的把他拍回去。 岑柯瘪了瘪嘴,“我饿了,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来?” 黑衣保镖冷冷的说:“我只负责看着你。” 岑柯翻了翻白眼,“你看我干嘛?我又不会跑,这四面环海的我跑我找死啊?” 黑衣保镖:“……” 岑柯:“……” 正僵持着,突然瞥见裴夏正从煌影的游艇上往回走,煌影的人站在甲板上送他。岑柯发现跟在裴夏身后的人多了两个,远远可见是两个白色的身影,夹在一众黑西装中格外的显眼。 走近了岑柯才发现那两个男人都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走路也有点扭,总之整个气质就是俩妖里妖气的mb。 从叶染的记忆里岑柯并未发现煌影在组织地下魔术活动的场所带过mb,所以这两人应该是特意为裴夏准备。 岑柯讥讽的撇撇嘴,冷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 裴夏好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岑柯毫不避让的和他对视。 裴夏看见岑柯眼中的情绪,微微愣了愣,然后微不可见的朝岑柯使了个眼色。 岑柯了然,要么是刚才虽然他急匆匆的躲进了房间,但还是被煌影的人看见了,于是煌影得出东亚巨头小太子喜欢男人这一结论,然后速度找了两个mb过来塞给裴夏;要么是东亚巨头小太子喜欢男人这个事情在道上人尽皆知,于是专门准备了俩mb作为见面礼。夏裴这个角色是临时植入的,系统应该不会操蛋的为他设定一个喜欢男人到人尽皆知的属性,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煌影硬塞了两个男人给裴夏,而裴夏也因为种种原因不想接受这两人,但又不能明着拒绝,所以想让他帮忙搞定。 机智的黑脸门神也早就看透了一切,所以岑柯从房间里迈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丝毫阻拦。 岑柯高冷的抬着下巴,赤着双脚走到裴夏的面前,指着那两人冷冷的质问:“这是怎么个意思?” 那两人早就注意到了岑柯,也正打量着他,虽然这人穿的比他们这种专业人员还要骚气的多,但是却并没有mb的那种气质,一时有些把不准岑柯的身份。 岑柯继续怒气冲冲的质问:“我说了,你要睡老子,就得先跟我确立堂堂正正的情侣关系。你特么前脚把老子搞了,后脚就带了两人回来是几个意思?” 听着岑柯瞎扯,保镖们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一下。 裴夏默不作声的看着岑柯,虽然这人一口一个要做他的人,但是这种随意的玩笑他当然不会当真,但是现在,裴夏困惑的皱了皱眉,有点诧异这人莫不是真的喜欢他? “朋友的好意,不好拒绝。”裴夏张了张口,低声解释。 岑柯点点头,“好,既然不是你主动的,那我就姑且原谅你。既然是送你的东西,那么由我来处置,你不会反对吧?” 裴夏蒙着头像一个真正的妻管严一样灰溜溜的经过岑柯身边走了,丢下一句:“随你高兴。” “好!”岑柯邪笑一声,反手摸到裴夏腰间的枪□□指着那两人。 那两人吓的面无血色,“咚!”的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身体惊恐的求饶:“我们也是听从老板吩咐,求少爷绕命啊……” 裴夏被岑柯抢了腰间的枪顿了顿脚步,继续走了,在岑柯的手伸向他腰间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条件反射的想阻挡,但转念又住了手任他拿走了枪,既然演戏就演全套,反正就算这人拿着枪也在他手上翻不出什么花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感觉,这人不会拿枪对付他。 岑柯把玩着手中的枪,“噢?” “既然这样,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要是愿意离开,我就不追究了,要是想留下,”岑柯危险的眯了眯眼,“我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那两人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我们愿意离开。”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送这两位少爷回去吧!”岑柯狐假虎威的吩咐裴夏的手下,这时裴夏的手下们也十分配合的遵从命令搀着被岑柯吓的路都走不动的“少爷”往煌影那边去了。 岑柯很满意的把玩着枪往裴夏的房间而去。 第31章 (三)地下魔术师05 岑柯拿着裴夏的枪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他的房间门口,站在门口,他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下这把枪,虽然自己摸过的枪少,呃……好吧,其实就这一把,但是还是看得出这是一把独特的枪,拿着它就像得到了东亚巨头小太子的金牌一样。 岑柯站在门口研究完枪,又看了看门前一左一右不动如山的保镖,试探的抬起手做了个敲门的手势,很好,没有被阻拦。 岑柯毫不犹豫的敲下去,“砰!砰!砰!”他颇有礼貌的敲三下停顿,等了好几秒门没开。他又敲了三下,等了等门依旧没有开,他龇了龇牙干脆握着门把手拧了一下,开了。 门口的保镖对他的行为依旧熟视无睹,要么就是这把枪真的很好使,要么就是裴夏事先吩咐过。 岑柯缓缓的推开门,先把脑袋探进去观望了一下,首先撞入眼里的是一张整洁的大床,但是没看到人;他走进去,反手带上门,上下打量了一圈,真是豪华的一比。 正奇怪着裴夏去哪儿了,就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岑柯循着水声的方向望去,裴夏刚好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头发上的水珠缓缓滑过光洁的脖子,滑过胸肌,滑下腹部,顺着性感的人鱼线滑进了白色的浴巾里…… 岑柯听见自己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又感觉鼻子有点痒,他不由自主的揉了揉鼻子。 裴夏在岑柯色眯眯的视奸下旁若无人的走到衣架前取了一条毛巾,又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擦了擦头发。全程没有理岑柯一下。 岑柯呆愣的看着裴夏的一举一动,半响,他走到裴夏身边把枪递给他,“还给你。” 裴夏微微转头用眼神示意他放到旁边的电脑桌上去。岑柯走过去放下枪,偷偷地摸了一下电脑,好久没打游戏了呢,他的绑定奶肯定已经赖不住寂寞把他抛弃了。 “!”岑柯正寻思着怎么从裴夏这里弄台电脑打游戏呢,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命令。 岑柯放开电脑,扭过身去看着裴夏,“干嘛?” 裴夏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开口道:“要么,出去!要么,过来!” 岑柯撇了撇嘴走过去,停在距离裴夏两步远的地方,“你不会真的想睡我吧?” 裴夏抬眼看着他说完,长臂一伸将岑柯拉到自己怀里。 岑柯突然撞进裴夏的怀里惊了一下,扶着他光、裸的胸肌坐起来,变成了叉开双腿骑在裴夏大腿上的姿势。 岑柯偷偷捏了捏裴夏的胸肌,嗯,很有弹性!接收到裴夏的眼神,他假装很自然的把手拿开,正了正神色,“咳……我说过,你想睡我,就得先和我确立堂堂正正的情侣关系。”说完这句话看了看裴夏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裴夏环住他的腰一拉,附在他的耳边低沉的说:“想跟我做情侣,也要先让我试一下满不满意。” 情侣不情侣的反正他都跑不了。这样想着岑柯主动将双手缠上裴夏的脖子,微微颤抖着吻上他的唇。 ……………… 裴夏搂着岑柯的屁股站起来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岑柯扔在床上,随即压了上去。 被翻来覆去好几次后,岑柯无力的□□着,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沉稳淡定的、一本正经的东宇联盟帝国四皇子殿下,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鬼畜?呜呜呜,我错了! 第二天岑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其实早上他就被迫醒来了一次,然后又被做晕过去了。 裴夏并不在床上,岑柯试图坐起来,结果轻轻动一下就疼的龇牙咧嘴,妈的,残了残了残了!这才觉得全身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而且饿的要死。张了张嘴,想叫人给送点吃的,结果发现声音也嘶哑的不像话。 “砰!”正在岑柯懊恼之际门开了,裴夏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手下,“放着,出去吧。”裴夏示意,那手下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随即便出去了,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岑柯的眼珠子全程落在托盘上,他已经闻到小米粥的香味了。 裴夏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还贴心的在身后放了一个抱枕;经过了昨晚,现在裴夏一靠近,岑柯就不由自主地脸红,身后的疼痛又将他从难为情中拉回来。 岑柯双手撑在自己身侧分散一下屁股上的重力,小眼神期期艾艾的望望裴夏又望望床头柜上的小米粥。 裴夏坐在床边看了眼岑柯下巴和脖颈上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痕迹,眸色暗了暗,伸手捏着岑柯的下巴,“想喝?” 岑柯艰难的点点头。 裴夏保持着捏下巴的动作好几秒之后,放开他端起粥咬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岑柯喝完粥感觉有了点力气,而且喉咙也舒服一点了,但是声音还是很沙哑,“我又困了!” 裴夏点点头,睡吧!然后扶着岑柯躺下去,端着碗出了房间。 晚上,岑柯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下的床换了一张,房间也变了,裴夏告诉他他们已经上了陆地,此刻正在他的某处常住别墅里。 岑柯想起了两人做之前说的话,于是他问:“怎么样,你对我满意吗?” 裴夏捏着他的下巴,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不紧不慢的回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了。” “那你也是我的人!”岑柯定定的说道,“而且我除了想让你爱上我以外,对你没有任何别的目的。我要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会有对你不利的因素存在。” ——*——*——*——*—— 岑柯又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岑柯从床上爬起来开了一张单子给裴夏,让裴夏帮他将单子上的物品弄来。 裴夏看了看单子上写的东西,什么也没问便派人去办了。 岑柯跟裴夏要了一间空房间,要了一台摄像机。他让人将他要的那些东西放在了那间空房间里,然后穿上一身黑色西装,戴上银色的面具,之后他架起摄像机开始录像。 他要做的便是揭秘叶染和曹轩那晚所表演的两个魔术。 他先是在裴夏的手下们的协助下将两个魔术重演了一遍,然后开始一一揭秘—— “mr.白所表演的魔术中的奥妙其实很简单,铁柜里面实际上是两层,魔术师轻轻向后一推,整个箱子背面就向后延伸出一个足够魔术师生存的空间。”说着岑柯将铁柜正面的门打开,然后自己站在里面用手抵着铁柜背面那一块轻轻一推,铁柜便向后延伸出了一个足够一人容纳的空间。“而观众从正面是无法发觉的。” “所以那些锋利的倒刺其实丝毫没有触碰到魔术师。” “mr.黑的魔术同样也很简单,其实一开始两块画布后面就各藏着一助手,当魔术师变化着画布的位置的时候,躲在后面的助手也在紧紧的跟随者画布移动位置;当魔术师将两块画布放在画加上的时候,两个助理也同时藏在了画架下端向后延伸出的台子上面。” “当魔术师画完第一幅画将它从画架上拿下来的时候,其中一位助手也随着它下来,然后躲再它后边紧随着魔术师移动它的速度到了另一边。” “魔术师画完第二幅画之后,人们看到魔术师将手伸向美女的器、官并且一一将它取下来了,这其实是躲在画布后面的助理将事先准备好的道具通过魔术师击透画布的地方递给了他。” “而同时人们又看了第一幅画上的美女身上开始涌出鲜血,也是因为躲在后面的助手用针筒将红色的假血推到那些被魔术师挖走了器、官的位置。” 录完之后岑柯将录像带交给裴夏,“帮我送到煌影!” 第32章 (三)地下魔术师06 岑柯将录像带交给裴夏,“帮我送到煌影!” 裴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接过录像带,“你要干什么?” 岑柯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说:“我要成为地下魔术师。” 裴夏抬眼莫名的看他一眼,“你不就是地下魔术师?” 我的意思是说,我要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再一次成为地下魔术师!” “目的?”裴夏看着他猜测道:“报仇?” 岑柯点点头,“也可以说是为了报仇。哦,曹轩就是那晚和我比赛的魔术师。”岑柯补充道。 “他不是叫荆悦?” “你知道啊!”岑柯微微诧异,地下魔术师的真实身份甚少暴露在人前,没想到裴夏会知道。 “嗯,调查你的时候,顺便也查了查他。”裴夏毫不遮掩的坦言。 岑柯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才不怕他查。 “你派人交给煌影,我想煌影会很高兴五少您对地下魔术表演感兴趣。”毕竟你就是一个大写的 “钱”啊!还可以带动道上人士投入地下魔术这场赌博。 裴夏双手怀胸背靠着椅背,闲闲的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岑柯一惊,“你可千万不要擅自动手啊!我知道五少您动一根手指整条道都要跟着抖三抖,可这个事不只是要曹轩,就是荆悦死那么简单,早死晚死都要坏菜的,你可真帮不了我。” 他又说道:“你要真想帮我,就把我引荐给煌影吧。” 裴夏点点头,“好!” 岑柯咧着嘴笑笑,“有你,我就不怕被煌影为难了。” 裴夏也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那你怎么谢我?” 岑柯难得看到他笑,一时竟愣了一下,随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裴夏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 上,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就亲啊,我屁股还痛着呢!” 裴夏环住他的腰将他拉近彼此相贴,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唇。虽然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看上这个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不算多好的男人,但是既然看上了那就得到他,这一向是他夏裴的处事风格。 裴夏将录像带寄到煌影的当天,煌影老大冯玦亲自派人来转达了几句话,大致就是很高兴五少对地下魔术感兴趣,也很欢迎五少的人加入地下魔术表扬;并且诚挚邀请五少和五少的魔术师一同参加七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后天的地下魔术表扬,末了双手捧着一张金卡恭敬的呈给裴夏。 地下魔术表扬和地下魔术比赛都是煌影主要的圈钱手段。表扬者用刺激的魔术表演取悦观众,他们兴起时便会打赏魔术师不菲的金钱,观众在进门前还需要交高额的入场费。这些钱由魔术师和煌影五五分。 所以除了比赛之外,地下魔术师的主要收入来源便是表演。 七月二十五,岑柯戴着银色的面具跟在裴夏身后进了一家高级娱乐会所,冯玦亲自侯在门口迎接的;煌影最近正在计划着涉足军火市、场,而最佳的合作对象当然是东亚军火世家夏家。 煌影像夏家发出邀约后,夏家随后便派了五少过来,但是这位五少来之后却一直没有什么举动,且从未与主动与他们接洽。对于煌影的合作邀约态度暧昧。 煌影想了很多办法想和五少拉近关系,最直接的当然是投其所好。但是多方打听后,并未发现这位五少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上次在五少的游艇上隐约看到一个身形纤瘦的男孩子便找了两个长相和功夫都一流的‘少爷’送给他。虽然五少当时并没拒绝,但是片刻之后那两人却又被赶了回来,据说是因为五少和那男子是真心相爱,还任那男子拔去了他的枪。 送“少爷”这招无用,煌影便又攀结无门了。正在这时五少却亲自派人送来一合录像带,录像带中的男子轻易揭秘了煌影地下魔术大赛中所表扬过的魔术。 冯玦摩挲着这盒录像带思考五少的用意,莫非五少想在地下魔术这一块分一杯羹? 作为一个财力虽大,但势力和根基欠缺的组织,若是靠上夏家这棵大树,所获得的好处将是死守一个地下魔术所不能企及的。若是五少真的对地下魔术感兴趣,那么不妨把它作为一个和夏家结交的契机。 多方斟酌后,冯玦向裴夏发出了今晚的邀约。上次五少错过了游艇上的魔术比赛邀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刚好可以观察一下五少对地下魔术表演的反应。 冯玦迎着裴夏一行从专用电梯直接升上三十七楼。冯玦一路偷偷打量他好几回了,岑柯在面具下撇了撇嘴,唯一露在面具外的一双眼睛却目不斜视,假装自己跟五少一样酷。 走出电梯,进入今晚魔术表演的大堂,岑柯微呀,还以为地下魔术肯定是偷偷在地下室这类地方表演,没想到却是在顶楼。 裴夏的出现并没有引起过多的侧目,因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这位夏家五少。直到冯玦径直将他们带到了最中间的首席位置,大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几秒之后,岑柯听见了小声的议论和猜测。 裴夏豪不关心在场的眼光,示意岑柯在他身边坐下。 岑柯此刻扮演一个五少手下的魔术师,本来是很自觉的站在身后的,但是受到裴夏的邀约之后,撒着欢就坐下了。 冯玦见此,再次深深的打量了岑柯一眼。 岑柯被他看的发毛,叶染本尊的面目冯玦肯定是见过的,现在他虽然戴上面具,但是还是有点担心冯玦通过身形认出他。还不走,等着端茶递水是不是?岑柯在心里翻着白眼腹诽着,右手偷偷的戳了裴夏的大腿一下。 “冯先生若是有事请尽管去忙!”裴夏开口不冷不热的对冯玦道。 冯玦明白裴夏这是在赶人,拱了拱手道:“那五少请自便,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裴夏微微点头,“冯先生客气了!” 虽然支走了冯玦,但是煌影的耳目众多,他们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所以岑柯也不敢表现的和裴夏太过亲密。裴夏闲闲的品着茶,岑柯闲闲的觑着裴夏品茶。 没过多久,煌影的主持人宣布表扬开始,场内的大灯倏的关掉,交错的舞台灯光刻意制造出诡异的氛围,今晚的第一位魔术师踏着奇怪的舞步登场,今晚,他叫黑桃a。 他将系着白色丝带的利箭插在枪筒里,“砰”的一声,随着枪响,利箭从枪筒中射、出瞬间穿透了美女的肚子插在了她身后的箭靶上,同时,那根白色的丝带也穿过了美女的身体,一半连着箭靶上的箭,一半从美女的肚子那里长长的拖在地上。 在观众的惊叫声中,魔术师丢开枪,粗暴的拽着白色丝带前后拉扯着,那女郎却依旧看着观众笑的灿烂。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障眼法,岑柯仍觉得后背发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裴夏却依旧波澜不惊。 魔术师后面的大屏幕上红色的数字不停的往上涨,这代表着这位魔术师在这场表扬中获得的打赏。在场的每一位观众的手中都有一块类似于投票器的东西,每一块都有着唯一的编号,在发放给观众的同时,将他们对应的编号记录下来。在魔术表扬的过程中,观众按下代表打赏金额的数值,表演结束后,他们便必须一分不少的付给煌影,由煌影和魔术师五五分成。 第二位代号红桃a的魔术师用一个木箱子将一位性感女郎肢、解,然后又无缝重装。 第三位代号方片a的魔术师用一个盒子锁住美女的头然后从盒子的四面插入了无数的利箭…… 所有魔术师都是戴着面具出场的,但是当第四位,也是今晚的最后一位魔术师——梅花a出场的时候,岑柯很确定,他是曹轩。 因为在今天之前,他便脱离叶染的身体飘到曹轩家里了解了他今天的装扮,他所用的代号,以及他今晚所表演的魔术中的玄妙。 曹轩先用电锯在几秒的时间锯断了一块厚木板,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下推着电锯锯断了躺在木板上的白裙子女郎。 锋利的电锯“呜呜”的响着从女郎的腰间划过,但她的白裙子上却没有染上一滴血。她甚至全程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在场的观众瞪红了眼睛,临近崩溃。 若不是知道了这其中暗藏的玄妙,岑柯恐怕也会崩溃掉。而裴夏却依旧面无表情的端坐着,甚至露出了些微无聊的神色。 岑柯偷偷瞥瞥他,默念:“变态啊变态!!!不是人啊不是人!!!” “怎么?”裴夏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侧头问他。 岑柯靠近他小声在他耳边道:“待会儿我要上去揭秘梅花a的魔术。你帮我跟冯玦打声招呼!” 裴夏点点头,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弯下腰,他交代了几句后,保镖点点头向站在角落的侍者走去。 那人的位置是最靠近裴夏的,显然是煌影特意安排的,并不是普通侍者。果然裴夏的保镖简单的说了几句后,那侍者便机灵的将他带到了冯玦面前,他将五少的意思传达给了冯达。 第33章 (三)地下魔术师06 曹轩表演完之后,照例留在台上享受了片刻的掌声与喝彩。当他转身下台的时候,助理们也正准备着将所有道具抬下去。 但今天却受到了阻止,主持人示意所有人先下去,但是不允许他们带上道具。 曹轩也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下了舞台,助手们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四位魔术师的表演已经结束,但是今天的表演并没有到此终止。”主持人故意做出激动期待的神情和语气宣布,“今天有一位新的魔术师要为大家表演一场不一样的魔术。”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岑柯缓步上了舞台。 他站在台上,余光瞥见舞台的侧面坐着方才表演的四位魔术师,曹轩正盯着他上下大量。岑柯藏在面具下的脸微微勾起了唇角,也许他已经猜出了他即将要做的事,但是他绝对猜不出他的用意。 据系统给出的资料显示,曹轩之所以和荆悦互换了灵魂是因为他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个系统,这个系统能帮助宿主和别人灵魂互换,作为交换,宿主必须为系统收集灵魂。所以曹轩与他比赛的人以生命作为赌注,不仅只是为了消灭对手,更是为了收集他们的灵魂来供养系统。 收集到足够的灵魂后,便能获取一次随意和他人互换灵魂的机会。如果宿主一直没有将机会用掉,便会自动积累起来,宿主可以随时随意决定借助它和别人交换灵魂。 曹轩得到它也有一段时间了,死在他手下的魔术师或是曾经的狐朋狗友已经不少。。。 岑柯并不能知道几个灵魂可以换得一次灵魂互换的机会,所以杀死他一次甚至是两次都根本无用。 唯一能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销毁这个系统,但是这个系统已经和曹轩绑定,只有曹轩一个人能将它召唤出来。 曹轩的魔术都是荆悦创作出来的,而荆悦一直被他关在地下室,根本无法和任何人接触。所以若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能看透他说所表演的所有魔术中的奥秘,他一定会开始怀疑他自己身体里装着的灵魂是否还是荆悦,通过试探后他可以确信荆悦的灵魂依旧呆在他的身体里;而他所驱遣的所有助手都是煌影的人,煌影靠他的表演和比赛获得利益,更没有理由会让那些助手将魔术的秘密透露出去;而若没有煌影的授意,助手们是万万不敢那样做的。 那么他接下来会做的便是消灭这个能揭秘他的魔术的人,也就是岑柯。 岑柯要等的就是曹轩向他发出挑战。到时岑柯自然有办法让自己赢,曹轩在喝下毒酒的那一刻肯定会偷偷召出系统和他人灵魂互换;岑柯勾起嘴角,只要曹轩召出了系统,他就over了! 在曹轩讶异的眼光中,方才被他用电锯锯过腰的女郎再次被人领着站在了台上。 岑柯示意女郎将繁复的白色腰带解开,女郎犹疑着望了一眼边上的主持人,主持人点了点头,对 她说:“配合就好。” 接到指令,女郎爽利的扯开了腰带的结,然后在众目睽睽中,她缓缓的一圈一圈的将白色宽腰带解开,全部解开后,下、身的裙摆瞬间掉落。但是女郎的私密部位却并没有因此而走光。 女郎的下、身穿着一件用铁打造的高腰束身裤,腹部的位置有一条几厘米宽的缝隙,足够电锯穿过。 但是铁衣实际上和女郎的腰腹刚好贴合,也因此女郎穿着并不会掉下来,这样的话电锯穿过铁衣的时候,照样会划破女郎的肚子。台下的观众由初始的哗然转为了深思。 魔术界最忌惮的便是将魔术中的奥秘暴露人前,再刺激的魔术失去了神秘感便会变得不再吸引人。所以在场的观众魔术表扬都看的多了,但是魔术揭秘却甚少见过。一时大家都充满期待的看着岑柯一个精彩而刺激的魔术中的玄妙一一揭露,晾晒在眼前。 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岑柯示意女郎转身背对着观众,让他们看到铁衣的背后是空的,整件铁衣的背后只是最上端和最下端是完整的,透过中间那段空可以看见女郎白色的内裤和□□的腰背。 岑柯听见台下有人吹了声口哨。他让女郎站到另一边去,然后他走到魔术表演中美女躺过的那块木板面前,他对着木板中间轻轻一按,看似完整的木板居然从那处凹陷下去。 陷下去的空间足够美女悄悄的将自己的臀部放下去,这样,表面上看来,美女依旧直直的躺在木板上,实际上她的腰腹部分已经脱离了铁衣陷入了木板的凹陷中,那么当电锯穿过她的腹部时,就只是割破了表面的腰带而已,并没有碰到美女的腰部分毫。 最后,在观众了然的神色中,岑柯让美女躺在木板上,像之前那样轻轻的往下压将自己的臀部和腰腹陷入木板中;然后岑柯打开了电锯,推着她从铁衣的那条缝隙中穿过。 关上电锯,岑柯轻轻的将女郎从木板上扶起来面对着观众笑了一下,当然,观众并不能看见。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台下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一时尖叫、喝彩声一片,岑柯甚至看见他们正在打赏。 岑柯冷冷的瞥了一眼舞台侧面的曹轩,他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回到裴夏身边坐下后,岑柯瞥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数字,偷偷地数了数,个、十、百、千、万、十万,好家伙,有八十多万哎,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岑柯觉得多来几场这种表演成为百万富翁指日可待。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岑柯和裴夏当然不可能留下来和这些人一起狂欢。煌影的人主动出现引着裴夏他们从专用通道离开。走时岑柯回头看了大屏幕上的‘一个亿’好几次。 裴夏睨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要那些钱不成?” “对啊对啊,我要啊,快给我……”岑柯内心疯狂的呐喊着,嘴里却不承认:“没有!”这个世界的裴夏这么有钱,万一他以为自己是看上了他的钱怎么办?有钱人都喜欢思考“他是爱我还是爱我的钱”这一历史遗留哲学问题。 煌影给他们行了方便,裴夏自然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在他们的人试探着提出邀请他去煌影总部坐坐的时候,裴夏点头应允了。 刚走出会说,冯玦便迎了上来,亲自将裴夏接到了总部。裴夏和冯玦进了高层的会议室商谈生意,岑柯被带进了另外的一间豪华休息室,在裴夏的示意下,几个保镖也陪着岑柯留了下来。 岑柯知道裴夏是想保护他,心里暖暖的,追了三个世界,裴夏终于开始主动关心他了。但是一边又不禁担心他的安危。 关上休息室的门,岑柯担忧的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黑衣保镖恭敬的回答:“少爷请放心,借煌影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五少分毫。”这段时间岑柯和裴夏的关系他们都看在眼中,已经从最开始的漠视变得恭敬了,毕竟他可是他们老大的男人呢! “岑柯配合的倒吸一口气,咬着十指,夸张的问道:“这么霸气?” “五少的背后可是整个夏家,要是五少在这里伤了一根头发,呵呵……”保镖冷笑,一抹锋利的光从墨镜上闪过。 岑柯囧。肿么办,他也有点怕怕的呢! 第34章 (三)地下魔术师07 “你觉得这位夏五少打的什么主意?”冯玦倚门看着裴夏他们渐渐驶离的车问道。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不确定的问道:“可能就像之前猜测的,他对地下魔术这块香饽饽感兴趣呢?”这人叫季霖,是煌影的二当家。 冯玦“啪”的点了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雾,这个五少是第一次在道上出面做事,据说之前一直在国外读;想到这里冯玦嗤笑一声,流氓窝里出身还他妈学着别人背着书包上学堂。 冯玦弹了弹烟灰,道:“我看他带那个小子也有两下子,待会儿叫人送一张白金卡过去。” 他说的白金卡,代表着煌影地下魔术师的身份。能轻易破解煌影地下魔术师的魔术,想必也是一位技艺不凡的魔术师。所以他会给岑柯白金卡,既可以利用岑柯获得利益,又可以卖裴夏一个面子,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从煌影回去的途中,岑柯本来是坐在后面的车上的,半路换到裴夏车上去。 “干什么?”裴夏稳稳的坐在车里瞥了他一眼,没有计较他半路叫停的行为。 岑柯坐在裴夏身边看着他眯眼笑了笑,也许是这个世界黑道太子的设定,现在的裴夏眉宇间多了几分邪气,在岑柯眼中就成了性感。他也不顾前面开车的手下,直接靠进了裴夏怀里。 裴夏自然的伸出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对视了片刻,附身吻下去。 是的,也没有考虑司机的感受。司机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抓着方向盘的手抬起在旁边轻轻的按了一下某个按钮,身后立刻无声无息的升起一块深黑的隔板,将驾驶位和后面隔绝成两个空间,整个过程司机都面不改色。 热吻中的两人无暇关注,一顿*,擦枪走火。 “嗯……”岑柯压抑的闷哼一声抓住伸往他腹下三寸的魔掌一阵惊呼,“不行不行……” 裴夏喘着粗气倒也没有再越界,扬了扬唇在岑柯红肿的唇上稍稍用力的咬了一口。 …… 司机仿佛体谅他们的老大一样,将车子开的飞快,“嗖”的驶进了车库,还没停稳,夏五少就抱着岑柯猴急猴急的进屋了。 司机不由自主的哼起了不知在哪儿听过的一首歌:“菊花残,满地霜……” 岑柯被裴夏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第二天临近中午才醒来,感觉被一千头草泥马踩过一样浑身酸痛,但是身上干爽舒适,他心情好了点。 裴夏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岑柯揉揉饥饿的肚子,撑着酸痛的身体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下,一瘸一拐的走下楼。 裴夏正坐在沙发上闲闲的看报纸,听到他下楼的动静抬头瞥了他一眼,“醒了。” 岑柯察觉到他眼中的温柔,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下,“嗯。”接收到裴夏戏谑的眼光,立马找了个话题,“有吃的吗?饿死了!” 裴夏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掌,角落里一个佣人立马恭敬的走过来,恭敬的弯了弯腰,“少爷,已经准备好了。” 岑柯吓了一跳,这女佣不动他都没发觉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他揉着肚子急冲冲的向着饭厅前进,把裴夏甩在了身后。 吃完饭,裴夏坐在沙发里,岑柯窝在他的怀里懒洋洋的消食。突然裴夏的手指夹着一张明晃晃的白金卡在岑柯的眼前晃了晃,岑柯眼睛瞬间睁大,“嗖”的抢过来。他拿着这张卡翻过去放过来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裴夏。 “‘煌影’的人一早送过来的。”裴夏说道,当然他隐瞒了一起送来的还有岑柯心心念念的那四舍五入的一个亿。可能是出于控制欲什么的。 岑柯当然知道这张卡的意义,“有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去报道。” “随时。”裴夏轻轻吐出两个字,又补充:“随时去,随时回来。” 岑柯高兴的惊呼:“这么大面子?”一旦接受了这张卡也就正式的成为了煌影的地下魔术师,地下魔术师并不是自由的,他们的会受到一定的管理和约束,住的地方也会受到监视和审查。以免混入警察的卧底或者是透露出地下魔术的秘密。若是能住在夏家的地盘上自然没人敢监视他。 裴夏在他的额角落下轻轻一吻,霸气的吐出一句话:“当然,你是我的人。”岑柯顺势扒着他献上绵长的热吻,晃着光的白金卡“吧嗒”从手中滑落,不知道掉在了那个角落。 下午岑柯撅着屁股从沙发底下掏出那张白金卡又在裴夏的名贵沙发上蹭了蹭灰,拿着他去了‘盛世’,当然又是一副戴着面具的装扮。‘盛世’是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酒吧,表面上经营酒吧生意,实际上是地下魔术师们的集结地。他刚一踏进去,面前就出现一个人,这人对着他笑着十分有礼,像是专门在此接待他的一样。这人叫肖棠,他确实是专门在此等岑柯的。他告诉岑柯他是这里的负责人,所有的地下魔术师都由他管。他问了岑柯的名字,岑柯沉吟了一秒,高冷的吐出两个字:“木可。” 肖棠递给他纸笔,让他写上自己的名字,联系电话。对于住址却没有多问,想来是冯玦吩咐过了。除此之外,他还告诉岑柯,他会通过他预留的这个电话号码打电话通知他关于地下魔术的比赛、表演等事宜,他不需要每天到这里来报道,甚至可以不来,只需要准备好精彩的魔术表演等待通知就好。 关于报酬,要看具体的每一场比赛或者是表演,所获报酬会在比赛、表演之后当场兑现。 岑柯从“盛世”出来就回了裴夏家,刚一走进去,就收到裴夏意味不明的眼光,他冷冷的开口:“木可?你不是叫叶染?” 岑柯轻轻的揭下白色面具,他一点也不惊讶裴夏会猜出这个身体的真实身份,也不惊讶自己前一刻和别人谈话的内容下一秒就传进了裴夏的耳朵,真的。 “岑柯!”岑柯轻轻吐出两个字,“我的名字。”不是叶染,也不是木可,“记住哦。” 裴夏并没有进一步质问什么,他点点头,“那你也记清楚,我姓夏,不姓裴。”这小子老是叫他裴夏,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一次两次交错还说得过去,三番五次交错,他就要狠狠的教训他了,谁叫他老是不长记性呢?下次非得干的他记住了为止,叫不对不让射,哼! 岑柯贴过去抱着他,很不以为意的说:“说不定你上辈子本来是姓裴的呢!” 裴夏闻言微愣了一下,随即斜他一眼,“胡说八道。” 三天之后,岑柯接到了肖棠的电话,让他准备一场精彩的表演,五日后,会有一场大型的表演;还贴心的问他时间够不够?若是不够可以下次再出演。岑柯当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当即应了下来。 之后他以一点小小的代价让裴夏帮他查了查曹轩在不在这次的表演之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岑柯趁裴夏处理事务的时候,借口补眠,灵魂出窍去曹轩家走了一遭,曹轩现在占着的是荆悦的身体,住的自然也是荆悦的房子。岑柯来到一间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道具的屋子,这间屋子是荆悦以前进行魔术练习和创作的地方,现在自然也被曹轩占了。 此刻,曹轩正在练习几日之后要表演的魔术,这场精彩的魔术自然又是曹轩逼迫荆悦创作的。 曹轩自以为变成了荆悦便拥有了荆悦那一双神赐般的双手,后来却逐渐在自己的灵魂操纵之下,这双手也好像失去了神的光环一般,变的笨拙起来,他懊恼的想斩掉这双手,但是考虑到自己也因此要承受这份痛苦便作罢。所有他要求荆悦替他创作的魔术不需要太多操作技巧,尤其是需要用手的。 岑柯翘着腿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曹轩一遍一遍的演戏几日后的表演,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要是曹轩把现在这份认真放在以前的魔术学习上,也不至于连自己亲爹的绝技都无法传承分毫。 看的差不多了,岑柯赶紧回到了裴夏家。要是裴夏心血来潮要陪他睡个下午觉什么的,当然大多数时候都不只纯洁的睡觉而已,扑上床却发现怀中抱着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要坏事了。 岑柯赶回床边,见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具身体,一切如常,看来裴夏并没有回来过。岑柯附近这具身体,舒了口气,默默的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这种外出偷了一把情般的操蛋感,他一定要努力完成任务,争取早日重生,报仇,当然还要把裴夏拐到他的世界去。 想到这里,岑柯皱了皱眉,暗暗担忧,也不知道裴夏会更着他到几个世界?更不知道任务结束后,还能不能见到他?岑柯紧紧拽了拽了被子,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付出什么,他都一定要想办法和裴夏在一起。 有过了三日后,肖棠所说的地下魔术表扬如期而至。这次表演的地址设在一个高级私人会所,这个秘密是所有的地下魔术师都无法预先知道的,当然除了岑柯以外,因为他有裴夏这根金大腿,当然地点这个问题他也并不关心。所有的参演者要先在“盛世”结合,然后由煌影所派的专车接送到目的地。 岑柯依据肖棠所通知的时间准时出现在盛世,见到了几个已经等在那里的地下魔术师,他们都和岑柯一样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面具。但岑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曹轩,因为只有他在看见岑柯的时候眼中很明显的出现了诧异的神色,不止,还包含了各种难以猜测的意味。 岑柯今日的打扮和那日第一次上台拆穿曹轩的魔术时如出一辙,所以此刻他一出现,便引起了几道打量的视线,但都不像曹轩眼中的神色。那日子后,曹轩肯定查过他,但除了能知道他是夏家五少爷的人之外,肯定是一无所获。 岑柯想,此时曹轩面具下的那张脸一定像调色盘一样的精彩。 岑柯和这些地下魔术师站在一起,并没有给予曹轩多余的关注,他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时间到了,所有人都沉默着上了接送的车。 肖棠在分别检查地下魔术师们的道具的时候得知岑柯没有带任何道具的时候,不出意外的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岑柯淡笑着胸有成足的上了车。 “难不成这个木可真能凭空变幻魔术不成?”肖棠若纳闷的想道,又不禁默默在心里赞叹,不愧是夏五少的人,一看就是真正的高手。 却不知一会儿岑柯的表演觉对会让他大跌眼镜。 表演由抽签决定顺序,岑柯很满意的抽到了曹轩之后,曹轩是第三个,岑柯是第五个。 轮到曹轩表演的时候,岑柯冷冷的看着他在诡异的音乐和舞台灯光下围着一个一人高的牢笼诡异的舞动;牢笼里面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画着艳红嘴唇的舞女,片刻之后,他打开牢笼非常绅士的将舞女请了出来,然后相拥着跳起舞来,依旧是诡异的舞步。 舞女微笑着灵活的伸展着美丽的肢体。 很快,一曲终了,曹轩重新将舞女送入了牢笼,锁起来,之后他扬起一张红绸遮盖了整个立柜,他又开始围着它抽搐似得舞动起来;然后,他揭开红绸,舞女依旧以一个定格的舞姿安分的呆着笼子里,并且一如既往的美丽的微笑着。 接下来,曹轩拿起一把巨大的剪刀,展现在观众面前“刷刷”的开合了几下,无声的诉说着剪刀的锋利;然后他将剪刀伸进牢笼,打开,放在了舞女的脖子上,“刷”的一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剪下一段烛光,轻轻的点亮……呸呸呸,什么鬼?!!!然后他剪下了舞女的头。 “咚——”的一声,舞女的头颅砸到了地板上,鲜血一瞬间从断裂的脖子上涌出,很快染红了白裙子…… 台下的观众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追随着滚落在地的头,人们甚至可以看见她依然睁着美丽的大眼睛,艳红的嘴唇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曹轩居高临下的看着观众的反应,掩在面具下的嘴勾起满意的笑容。 岑柯依旧冷冷的望着这一切,甚至在舞女的头颅落下的时刻也没有眨一下眼睛,自始至终,他的情绪没有因为这场刺激而血腥的表扬有一丝的起伏。 第35章 (三)地下魔术师完 第四位魔术师表演结束后,终于轮到岑柯。 等在后台的岑柯从座位上站起 身瞥了一眼旁边一直偷偷打量着他的曹轩,正好与曹轩的视线相对,岑柯想到什么似得愉快的勾了勾嘴角,然后收回视线缓步走上台。 曹轩皱眉望着岑柯的背影,他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莫名的敌意,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岑柯果然没有让曹轩的失望,此刻他再一次以表演的形式,在观众面前将曹轩先前所表演的魔术中的玄机无情拆穿一一展现在观众面前。 人类天生有着追求刺激的欲、望,同时也有着非常强烈的好奇心。他把魔术中的奥秘一一揭开晾晒在他们眼前,而这些人此刻也像是窥视什么秘辛一样好奇、专注。 魔术最忌讳的便是暴露它其中所藏的玄机,岑柯今天再一次拆了曹轩的台,无疑是对他的挑衅。 肖棠将岑柯今日此举一一报告给冯玦。如果说之前冯玦还不太明白夏五少带这么一个人来的用意,那么听了今日的事他有点明白了。之前一直觉得这个木可是在夏五少的授意下加入地下魔术,所以他以为夏五少是想在地下魔术这一块分一杯羹;但现在看来也许只是木可和曹轩的私人恩怨。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五少既然愿意帮助木可,又为何不直接对曹轩对手?毕竟若是夏五少向他开口,区区一个曹轩,他肯定会舍弃。夏五少的人情就算是十个曹轩也抵不上。 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此中原因的冯玦也只得选择观望。 而再一次遭到挑衅的曹轩也终于看懂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叫木可的魔术师的用意,他想这个木可大概是死在他手下的某位魔术师的亲人或朋友来找他报仇,亦或是单纯的对手的挑衅。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曹轩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在岑柯的身上,这个人将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果然,表演结束后,曹轩走到木可面前郑重的下了战书。 岑柯死死的盯着曹轩片刻,轻轻启唇,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哑的刻意压低的:“好!” “老规矩,输了的人,死!”曹轩冷冷的说道。 虽然这小子两次出场都没有真正的进行过魔术表演,但是能被煌影接纳的魔术师哪一个不是高手!曹轩明白这一点却仍然敢肆无忌惮的下战书,除了荆悦创作的魔术实在高超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他根本不怕输;曹轩捏紧了拳头,想着自己身怀的秘密,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即使他输了,他也可以利用系统交换身体,金蝉脱壳,神不知鬼不觉。 “好!”岑柯点点头回答道,依然是简单的一个“好”字。 “很好!”曹轩也点点头,又补充:“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比赛时你所表演的内容必须是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表演过的魔术,否则,算作你自愿认输。” 这次,岑柯并没有立刻回答。 曹轩望着面前犹疑的人,讽刺道:“你不会只会揭秘魔术吧?” “当然不!”岑柯回答,“我答应你的要求。” 约定好了比赛,曹轩便去向肖棠申报。 将曹轩和木可的对话听得清楚的肖棠早就报告了冯玦,并且得到了冯玦的应允,于是他像处理每一次的挑战赛一样,为他们安排好了比赛时间、场地——一周后,晚上八点,“盛世”地下□□。 报酬清算结果出来后,每一个今日表演的魔术师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不菲的酬金,之后他们各自离开“盛世”。 岑柯兜里揣着方才肖棠给的卡,里面是他今夜表演的酬金,小几十万呢。走出“盛世”,他心情愉快的上了裴夏派来接送他的专车,让司机开着一通绕甩掉曹轩跟踪的人后回到了裴夏的住处。 此刻已经是凌晨快一点,裴夏一大早就出去办事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应该是不回来了。岑柯洗了个澡钻进被窝闭上眼睛,曹轩今日回去后,一定会有所动作,正好趁裴夏今日不在,他得去瞅瞅。 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曹轩的房间,曹轩正拿着一沓文件急匆匆的出去,和站在门口的岑柯差点正面相撞,虽然明白曹轩并不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他还是膈应的闪开了。他跟着曹轩来到地下室,然后就见曹轩打开一道暗门,擦,地下室还有地下室啊!想必荆悦就被曹轩囚禁在里面。 曹轩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手电拧亮后进入那道暗门,又反手将暗门关上,然后顺着阶梯往下,再次踏上平地之后,他伸手往旁边的墙上一摸索打开了灯,几乎是同事,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瞬间坐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的瞪着曹轩。 岑柯打量着这间地下室下面的地下室,这里空间还算大,堆满了各种魔术器材,荆悦就是在这里被曹轩逼迫着为他创作魔术的。他又将视线转到荆悦身上,他形容枯瘦,面色泛黄;他的手脚都被铁链牢牢锁着,铁链很长,足够他在这间不小的地下室里活动。一张薄被铺在地上,此刻他就坐在那张被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半夜闯入的曹轩,一言不发。 曹轩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几眼,抬脚走过去,蹲下身将手中的一沓文件丢到荆悦面前,冷冷的命令道:“签了!” 荆悦捡起来看了看,片刻之后,他抬起头,讥讽的问道:“你现在已经成了我,我的财产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你现在要我签这个是什么意思?” 岑柯在荆悦拿起那份文件的时候就已经将它看的清楚,这是一份遗书,白纸黑字写着荆悦死后,他的大部分遗产都将无偿赠与曹轩,剩余的一部分给妹妹荆乐,但在荆乐成年之前由曹轩监管。 曹轩霸占了荆悦的躯体,但是却没法模仿出和荆悦一模一样的笔记,所以他要逼着他签名。 曹轩从兜里掏出一支笔打开强硬的掰开荆悦的手塞到他手上,“因为也许你很快就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他激动道:“你有办法让我们换回来?” 曹轩挑起嘴角,“当然,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成了你?” 荆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愤怒的喘着粗气,“我早该想到是你搞的鬼,你用了什么歪门邪道?”随即他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拿着文件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低头盯着手上的那份所谓的遗书,片刻之后他又猛地抬头,死死的瞪着曹轩,眼中是说不出的愤怒,“你,你,你要杀了我?” 曹轩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那要看你自己!” “什么意思?”荆悦疑惑地问道。 曹轩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和人约定了比赛,输的人要死!倒时若是我输了我自然就做回曹轩,让你去死!”说着他拍拍荆悦的脸,“所以是死是活完全看你自己。” 荆悦用力的闭了闭眼,“你已经拥有了财富、荣誉,为什么还非要搅和进那种地下组织?” “金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至于荣誉,他们口中呼喊的名字是荆悦而不是我曹轩。”说着曹轩指着荆悦手上的文件继续道:“这东西准备了很久,但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早让你签,毕竟你的用处可是很大的,但这次我的对手似乎是有备而来,虽然这样,但如果你这次所创作的魔术能够胜过他,你自然就不用死了。” 荆悦一扬手,愤怒的将文件摔在曹轩的脸上,他大吼道:“你休想让我签!” 曹轩被那一沓文件扇的偏了偏头,随即他再次转过头来和荆悦对视,轻描淡写的说:“是吗!”对荆悦的反抗完全不以为意,因为他手上掌握着足以令荆悦惟命是从的筹码,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在荆悦的眼前。 视频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她安静的像熟睡一样;下一刻,另一个人闯入镜头,正是曹轩,他轻轻的掀开盖在女孩身上的被子,然后伸手从下往上一颗一颗的解着女孩身上的睡衣扣子,解到胸前的纽扣时,他的手顿住了,然后他冲着镜头冷冷一笑,附身轻轻的吻了下女孩的额头,……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整个过程女孩都像豪无所觉似得安静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想来并不是熟睡,而是昏迷了。 荆悦气的浑身发抖,他狠狠的将手机摔在地上,手机顿时四分五裂,他揪住了曹轩的衣服,“你这个畜生,你你你……”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曹轩狠狠的推开他,一脚用力的踩在倒在地上的荆悦身上,居高临下的说:“放心吧,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签字的话,就什么也说不定了,哈哈哈哈哈……。” 荆悦挣扎着捡起文件和笔,口中喃喃的求道:“我签,我马上签,你不要伤害小乐,求求你放过小乐……”说着他颤抖着手在每一分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 曹轩满意的收起文件,丢下一句,“一周之后的魔术表演,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转身离去。 目睹了一切的岑柯冷冷的瞪了瞪曹轩,心中狠狠道:你不会得意几天了! 岑柯愤愤的飘回裴夏的宅子,眼前的场景又让他差点吓成了死鬼。 只见本以为今晚不会回来的裴夏此刻正抱着一具尸体急匆匆的跑下楼,一个手下冲进屋子惊惶的报告:“救护车马上就到。” 要死啊!岑柯哀嚎。赶紧“嗖”的一下子附身进去,然后伸手不动声色的戳了戳裴夏的腰。 “……”火急火燎的裴夏像是瞬间被冻住了一样定在原地,他低头望向怀中人,岑柯悄悄向他眨了眨眼。 “少爷?”手下见自家老大突然像被点穴了一样,忍不住出声唤道。 裴夏皱了皱眉,“……没事,你出去吧,让救护车不必来了。” 手下奇怪的瞥了自家老大一眼,迟疑的答道:“……是!” 裴夏在手下奇怪的眼光中,面无表情的抱着一动不动的岑柯折回了楼上。 手下猫在门口惊恐的看着自家老大抱着一具一动不动的身体往回走,之前他可是看清楚了,这位传说中的老大的男朋友可是一动不动跟没气儿了似的啊,老大这这这,不是想奸|尸吧!手下大哥惊恐的打了个寒战,随即马不停蹄的跑了,边跑边想着万一哪天他死了一定要托兄弟第一时间把他送去火葬场烧成灰。 裴夏将岑柯抱回房间后,一把将他扔到床上,岑柯在弹性极好的床上弹跳了几下。 “起来吧!”裴夏冷冷的说道。 岑柯默默的撇了撇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举着手高呼:“当当当!被骗了吧,我的演技好不好?” “你演的很好,但我看起来就那么好骗?”裴夏的声音又冷了几度。 岑柯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他讪讪的放下手,“嘿嘿,那个,那个,我……” 还没等他编出一句完整的说辞,就突然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原本站在离床几步之外的裴夏此刻正手握着一把抢抵在岑柯的脑袋上,他冷着一张脸逼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岑柯耸耸肩,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抵在他脑袋上随时能让他脑袋开花的东西,“我是岑柯。” “岑柯又是谁?” 这个世界作为夏家五少爷夏裴的裴夏自然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虽然感觉自己对面前这人生出了莫名的感情,但同时也一直奇怪自己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就对一个人产生了浓烈的感情。并且这人说得对,他确实不是一个会随便从海里面救起一个人的人,但遇见他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想太多便救了他。 虽然很明白自己对这个人的心意,但是还是派人去查过他,叶染,孤儿,杂技团长大,一直跟随杂技团中一名魔术表演者学习魔术,魔术天赋很高,十五岁时在一次表演中被著名魔术师看中收为弟子,二十岁时加入地下魔术组织,二十五岁地下魔术比赛输掉死亡。 煌影用的那种毒,裴夏知道,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那么现在在他面前的人又是谁? 岑柯? 无论他们怎么查都不能查到关于“岑柯”的蛛丝马迹,唯一的解释,岑柯便是叶染! 但是,无论是死而复生还是现在的他和以前的叶染判若两人,都无法解释! 唯一肯定的,便是岑柯说他所做的永远不会伤害到自己,他永远不会和他站在对立面!不知道为什么,他听了便相信了,而且他说这话时的样子他现在都还记得,像刻在脑中一样,像……听了无数遍一样! “岑柯是你男朋友!”说着,岑柯突然扬手粗暴的挥开裴夏抵在他脑袋上的枪,猛地托着裴夏往床上一倒,随即翻身压到他身上。一套动作做完,岑柯嘿嘿笑着凑近裴夏的耳朵,“你舍不得杀我的!” 裴夏要真想杀他,他根本不会有反抗的机会,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裴夏望着岑柯狡黠的眸子,扔开枪叹了口气抬手环住岑柯的腰,“也罢,你不说就算了,我早晚会知道的。” 岑柯吧唧亲了他一口,“对!你早晚会知道的。”说完吻住裴夏性感的嘴唇,微微抬起腿在他的某个部位来回蹭了几下。底下的人闷哼一声,喘着粗气一翻身将岑柯压在身下。 不一会儿床下就丢满了衣服,床上的两人火热的纠缠、翻滚。 “嗯……”一声充满难耐的呻、吟,“够了,进来!” 随即又是一连串似欢愉似痛苦的哼声…… 被翻来覆去这样又那样之后,身上的人终于餍足的抱着他去洗澡了,洗着洗着又被狠狠这样那样了一次,等岑柯终于被准许睡觉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在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又快擦黑了。 岑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缩在被窝里动都不想动,但想着还有正事还是挣扎着扶着腰爬了起来。 饥肠辘辘的下楼,裴夏的佣人很有眼色的立刻端来了吃的。 岑柯干掉一碗粥正准备来第二碗的时候,裴夏突然走进了饭厅,手里拎着台电脑在他对面坐下来。 岑柯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抽空含糊的问了他一句:“干什么?” “等你吃完再说。”裴夏示意他继续吃。 “哦。”于是岑柯又专心的吃起饭来。 饭毕,裴夏拉着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将电脑打开,“噼里啪啦”的操作了一通,电脑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视频。 “……”岑柯看着电脑上的画面默了,但并不惊讶。 视频里正是曹轩昨夜逼迫荆悦签字的情景。 虽然并不惊讶,但是岑柯还是蛮佩服他居然能在人地下室的地下室里安监控器,他默默的向他竖了竖大拇指,“厉害!” 裴夏并没有回应他的高赞,指着屏幕问,“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岑柯看向屏幕,曹轩正说“因为也许你很快就可以做回你自己了”,岑柯明白裴夏问的是荆悦说的“你已经成了我”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他问了,岑柯也不打算隐瞒,当然因为系统条约的关系,他还是不能将关于自己的这部分秘密告诉他,说不定他说,他还不会信呢! 岑柯简单的解释道:“我们现在看到的荆悦其实是曹轩,而现在的曹轩其实是荆悦,曹轩使了点手段让自己和荆悦交换了身体,并且将荆悦囚禁起来,抓了他的妹妹荆乐来威胁他。” “那你呢?”裴夏没有对这件匪夷所思的事表示惊讶、疑问或者怀疑,而是那样问道。 “我?”岑柯头痛的一拍额头,“我只能告诉你我要对付曹轩,这点想必你早就看出来了。除此之外,我叫岑柯,这是我的真名,我爱你!” 裴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岑柯看了半响,有点莫名的说了声:“好!” 但岑柯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裂嘴很开心的笑了笑,揽住裴夏,“吧唧”了一口。在裴夏想进一步的时候,适时的揉着腰表达自己昨夜元气大伤,暂时不能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岑柯坐在裴夏的书房里,面前摆着一台电脑,正在直播囚禁着荆悦的地下室里的情景。 荆悦坐在地上,正趴在一张矮桌上写写画画,他面前的几张纸写满了字和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图,他正在进行魔术创作。 第二天曹轩来到地下室从荆悦那里拿走了它,派人照着荆悦画的图做出来。很快岑柯就从监控里看到了送到曹轩那里来的成品,是这次魔术比赛要用的道具。 现在曹轩家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被裴夏的人装上了监控,岑柯再也不用变成阿飘也可以掌握曹轩的一举一动。岑柯觉得很满意,他也不想再那样吓裴夏一回了。 曹轩开始练习魔术之后,岑柯便让裴夏帮他去弄了套一模一样的道具,道具送来后,岑柯摸着下巴琢磨了下,又让裴夏去找了个跟他身形差不多的人来,特别巧的那晚目睹自家老大重口play的手下大哥有幸和岑柯撞了身形。 岑柯看了看这位抖抖索索站在他面前的手下,很满意的委以重任。 手下大哥领完任务一溜烟跑了。 岑柯望着他的背影很疑惑的问裴夏,“哎,他是不是有点怕我?” “没有,他羊癫疯。”裴夏一本正经的回道。 “这样啊,那我让他办的事要不就算了吧,怕到时给弄砸了。”岑柯很体谅的说,“你放人几天假回家看病嘛。” 裴夏头也不抬,“不用,有正事的时候,他就不抖了。” 岑柯倒在裴夏大腿上笑的爬不起来,“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幽默的。” 裴夏看着他几秒,勾了勾嘴角。 很快到了比赛的日子,晚上临近八点,两位魔术师都已备战后台,照例是一黑一白的装扮,这几乎是地下魔术师比赛的惯例。曹轩是mr.白,木可是mr.黑。 mr.黑先上台,这自然是岑柯裴夏从中作梗暗箱操作的结果。因为如果他第二个上台那么他的一切准备就没有意义了。 八点整,有请mr.黑上台,一直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的黑衣黑面具的魔术师转头看了坐在另一边的白衣魔术师一眼,他站起来,向后一挥手,身后的助理一扬手拉开遮着那堆道具的红绸。 他大步走上台,助理抬着道具紧跟上去。身后,曹轩惊诧的望着他们的动作,张嘴好几秒都没说出话来。半响过后,他颤抖着手指着已经登上抬的mr.黑,“他他他……”他了半天没说出下文,末了恍然似得闭上了嘴巴。 曹轩狠狠的捏了捏拳头,面具掩映下一脸阴翳。这人出现的目的自始至终就是针对他的,他这是被人盯上了。曹轩紧紧皱着眉思考他的魔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他想到了荆悦,觉得是荆悦,随即又摇头,不是荆悦。荆悦被他囚禁在地下室,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他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 也不可能是被别人发现了,若是那样,他应该会把荆悦救走去控告他或者直接报警,荆悦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又想到了那些助理,荆悦原来的助理不能接受荆悦加入地下魔术组织早已经和他划清了界线,这些人是他随便找来的,并不一直跟随他,只是他需要的时候便会叫来帮他做事。倒是很有可能被木可买通了,应该就是他们出卖了他,肯定是他们出卖了他,之前的两次说不定也是……曹轩边想着面具下的脸怒不可遏,他狠狠在心里发誓,等他回去,他一定要用他们的灵魂来祭他的系统。 mr.黑的表演很快结束,轮到mr.白上台,曹轩在肖棠催促的眼神下,制止了助理掀开遮盖道具的动作,直接迈步走上台。 木可已经将他的魔术表演过了,他便不能用了,甚至不能让人发现他们所用的道具是一样的。若是专业的魔术师,肯定能临时应变,来一场精彩的表演,因为一个魔术高手永远不可能仅仅准备一手魔术,在他们的身上,能藏匿东西的地方都有可能藏着玄妙的魔术道具。但曹轩不能,因为他自己明白,他就是一个草包。 曹轩上台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在台下一片哗然之中静默了几秒,向台下弯了弯腰,“我已准备万全,但是对不起各位,我今晚并不能为大家带来精彩表演,因为我的魔术已经遭到泄密并已经被人所表演;这个不幸的消息也是我在准备登台的上一刻才知道,所以并没有准备,并且……”曹轩说着顿了一下,“我想我是被盯上了,虽然早前已经有所擦觉,但并没有防范,因为我以为,魔术师之间的对决,只在台上。”说完这句话他又深深的鞠了一躬,“我认输!” 一番话说的声情并茂,感天动地,台下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但很快被走上台来的人打破。一身黑衣黑色面具的人直接走到舞台边,端起放在那里的两杯酒走到曹轩面前,“比赛就是比赛,既然你输了,”mr.黑将手中的一杯红酒递到他面前,示意,“喝吧!” 随着mr.黑的话出,原本只有些嘈杂的观众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大多数的声音都在叫嚣着:“喝!喝!喝……” 虽然曹轩的一番演讲让人十分容易动容,但是他似乎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台下的这些都是什么人,比起为一个被对手抄袭的魔术师鸣不平,他们更愿意看到一个看起来是受害者的人被对手逼到绝路,对,他们就是想看他死,想看这种方式的死亡,这是他们所追求的刺激、快感。 在人群的叫嚣中,在对手的逼视下,曹轩接过那杯酒,最后狠狠的瞪了黑衣魔术师一眼,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与此同时,他暗暗启动系统,几乎是毒酒发作的瞬间,他成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让荆悦成了他的替死鬼。 曹轩睁开眼,从地上站起来,拖着沉沉的铁链走到那一堆杂七杂八的道具中间,微微推开一块木板,从下面摸出一串钥匙,那是他昨晚趁荆悦不注意时藏在那里的,为的就是现在,他拿起钥匙一一打开手上脚上的锁链,然后拉开了出口的暗门,昨晚他也并没有锁这道门,他轻轻一拉便开了。 微微的光线从上一层的地下室透进来,他大步走出去,他在心里狠狠的发誓,一定会让这个木可不得好死,还有那些出卖他的人…… “嘭——”突然的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随着枪响昏暗的地下室瞬间亮如白昼。曹轩啊的一声倒在地上,他的一只脚因为剧痛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鲜血瞬间染红了一大片裤子。但曹轩此刻却顾不上被枪打中的大腿,甚至无法伸手捂一下不停流血的伤口。他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人——一身黑衣,脸上覆盖着黑色面具。 曹轩颤抖着声音:“你你你……不可能,不可能……”从“盛世”到这里开车也至少要两小时,这人不可能是木可,“你是谁?” 岑柯一手转着从裴夏那里摸来的□□倚在一根柱子上,“我是木可啊!呵呵……”说着很愉快的笑了两声。 “不可能!”曹轩厉声打断他,“你到底是谁?” 岑柯停止转枪的动作,抬起手缓缓拿开脸上的面具,脸上扬起邪恶的笑容,“你看,你认识我吗?” 看清那张脸的同时,曹轩整个身体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眼睛瞪的极大,像是要脱眶而出一样,“你你你你你……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人是鬼?”叶染的灵魂在他喝下毒酒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的系统吸走,这不可能。 岑柯慢慢向他逼近,走到他面前,用枪抬起他的下巴,声音冰冷的说道:“你看看我是人,还是鬼?” 曹轩一边颤抖着,像是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但岑柯知道他正在暗中启动系统,岑柯也默默催动系统对曹轩的系统猛烈发动攻击,瞬间他便看见曹轩头上淡蓝色的透明光频正在迅速的转动,但下一秒,淡蓝色变成了红色,再下一秒变为黑白,然后消失。 曹轩暮地睁开眼睛,脸上是更加不可置信的神色。岑柯仿佛看到他脸上写着四个大字——系统崩坏。 “带走!”岑柯一挥手,瞬间从暗处的角落里跑出两个手下,裴夏的,押着曹轩跟随在岑柯身后。 “怎么还不醒啊?那酒里不会真的是□□吧?” 荆悦迷迷糊糊听见谁在说话,听声音好像挺郁闷的样子。然后另一个人又说“不是□□,老大亲自交代过的,是迷药,一会儿就醒了,哎,少爷不大嫂,你看,醒了!” 荆悦觉得头很晕,他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瞬间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裂开嘴露出大白牙对着他一笑,“你醒了?” 荆悦软软的抬手揉揉太阳穴,看了看身处的环境,视线轮流在面前的几人身上转了转,戒备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岑柯没有回答荆悦的问题,他将手向后一伸,一面镜子立时递到他的手上,岑柯拿着照了照,今天的自己依旧帅帅哒,然后将镜子翻了个面对着荆悦。 荆悦看清镜子里的人后,颤抖着手将镜子接过来,就这样捧着镜子看了良久。 岑柯瞅了他半响,一把将镜子从他手上抢走,“先别看了,一会儿回家自己慢慢看。” 荆悦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岑柯,岑柯对他笑了笑,“你自由了!” “我自由了!”荆悦抬起双手看了看,喃喃的重复岑柯的话。 岑柯点点头,“对,你自由了,带你去看一个人。” 岑柯将他带到关押曹轩的房间,荆悦像个木头人一样愣愣的跟着岑柯走,看到曹轩之后,突然像上了发条一样,冲过去疯狂的殴打。 曹轩看见荆悦的那一刻再一次的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便颤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滑下两行眼泪。 “你把小乐怎么了?小乐,小乐……”荆悦一边踢打着倒在地上的曹轩,一边惊慌的唤起妹妹的名字。 岑柯一把拉住他,“你妹妹没事,你放心。” 荆悦稍稍镇定下来,看看曹轩又看看岑柯,“这这这怎么回事?” 岑柯叹了口气,“你和曹轩的事我都知道,总之现在你们已经换回来了,多余的你就不必再问了,以后也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叫你来主要是想彻底打一打他的脸,我一会儿就叫人送你回去。” 派人将荆悦送回后,岑柯端着一杯红酒来到曹轩面前,暗红的酒液在透明的被子里摇曳出血一般的色彩,“这杯酒是属于你,呐,喝了吧!” 曹轩呆滞的望着岑柯手上的酒,半响颤抖着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这一次,杯中的红酒加的是无解的剧毒。 “嘭……”转身正欲离开的岑柯听见身后曹轩到底的声音。 同时,脑中响起系统特殊的提示音:恭喜宿主成功干掉一个金手指,解救一个小炮灰,本次任务共计获得15%生命值…… 下一刻,岑柯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空地上,裴夏连同他的豪华别墅一起,再一次消失了! 擦,老子的男朋友又不见了! ——下一个任务世界已经开启,是否穿越? 岑柯狠狠一咬牙:“我要去a级任务世界。” ——申请已提交,请耐心等待上级系统审核! 擦,还要申请! ——现在是系统审核高峰期,排队等待的宿主超过五百位,您提交的申请审核时间可能比较久,审核后,我们将亲自通知您,建议您先行完成目前的任务…… “……” “去吧,去吧。” …… 第36章 (四)空间泉眼01 “请——沉水大仙!” 随着这句拖着嗓子的高喊结束,一位金边白衣的男人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缓步上前,走到临时搭建在河边的祭台上停下。祭台上设有供桌,供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瓷空碗;供桌后面安放着一顶用白色帷幔遮的严严实实的轿子;此刻插香的铜鼎中正香火袅袅,只是看不出这祭的是哪方神明? 白衣男人走到香案前定住,一袭华贵的白衣在风中衣袂飞扬。旁边的童子恭敬的递给他一炷香,他双手持香点燃十分恭敬的朝着河拜了拜,清俊的脸上是神圣的颜色,眉心的一颗红痣鲜艳欲滴,他像一位不可亵渎的仙人。 他将香□□青铜鼎中,双手合十,闭目默语,好像正在虔诚的祈祷,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双手交叠着掌心朝下附在白瓷空碗上,在人们看不见的角度里,原本平滑干净的右手掌心突然漾开一个幽深的“眼”,一股水流从那个“眼”里面缓缓流到碗里,一瞬之后他将手拿开,原本空空如也的碗中此刻却装满了水,这水的颜色有些奇怪,有些黑但看起来却很清,让人想到幽深的古井。 旁边偷偷偏头看来的侍童见此仿佛被白衣男人高深的仙术所折服,眼中迸射出深深的敬仰。 白衣男人双手举着这碗所谓的圣泉面向祭台下的民众,霎时底下的民众拖着病弱的身躯跪倒一片,口中纷纷喊着:“感谢河神赐圣泉,感谢沉水仙人……” 在此起彼伏的感谢声中,沉水仙人接过侍童递来的白橡树叶蘸着“圣泉”洒向众人头顶。 之后,这位沉水仙人一扬手,几个大汉将轿子顺着祭台推到停靠在祭台边上的一艘木船上,木船大出轿子许多,船上放了一层木柴,大汉将轿子推到船上之后,又迅速在它周围放了一圈木材,完了又在它周围摆满了美丽的鲜花。 白色的层层帷帐在河上微微飘动,船上的一圈鲜花像是点缀一样,看起来竟有几分美感。 一切准备妥当,沉水仙人双手合十,虔诚的向河拜了拜,“吉时已到,开祭典!” 话音刚落,大汉举刀割断了木船和祭台之间的绳索。载着祭品的木船在水流的推动下,缓缓驶离了岸;沉水仙人接过侍童手中的火把,轻轻一抛,丢到了木船上,木船上的木柴鲜已经被撒上了火油,在接触到火星的一刹那便轰的一下子燃了起来。 “河神保佑……” “河神保佑……” …… 岸上众人向着燃烧的木船齐跪虔诚的祈祷河神的保佑! 而木船上,被帷幕遮住的轿子里面,一个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男子双手被绑缚向后,双脚被绑着跪在轿子里,嘴里塞着布,唯一能动的一双眼睛隔着帷幕拼命望向河岸,他惊慌的张着嘴想说什么,但是并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感受到外面的火马上就要席卷帷幕烧进轿子里来,他挣扎着拼命磕头,鼻子眼泪糊了一脸,看起来十分狼狈。 而原本神圣的沉水仙人此刻却正一脸讥讽的睥睨着跪在他脚下的人,无动于衷的任木船上的大火越烧越烈。 轿子里的人从原来的害怕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惊惧,片刻之后,他倒在了轿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飘在河上的岑柯看了一眼已经恢复一脸圣洁微笑的沉水仙人一眼,“嗖”一下附到了秦思的身体里,汹涌的记忆向他涌来…… 秦思,临河镇首富秦远明的二儿子,自小娇生惯养,生性跋扈。 秦思还有个哥哥叫秦守,两人同父异母。秦思是秦远明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沈絮所生的嫡公子,秦守是沈絮的贴身丫鬟阿樱生的庶子。 沈絮和阿樱从小一起长大,主仆二人情同姐妹,沈絮待阿樱十分好。沈絮嫁给秦远明阿樱理所当然当了她的陪嫁丫鬟跟着她到了秦府。 沈絮未嫁时便十分倾慕秦远明,可以说和秦远明的亲事算是她央求家里人主动提的亲,未想如愿嫁给如意郎君后过了大半年,这肚子都不见动静。商人之家十分重视香火,秦家上下对沈絮开始颇有微词。沈絮心中亦心急如焚,十分懊丧。 这样过了一年之后,沈絮自己的肚子仍不见动静,倒是突然传出一个惊天消息使沈絮如遭雷击——她的贴身丫鬟阿樱有了身孕,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沈絮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的丈夫就将阿樱从丫鬟房里亲自接到了妾室才能住的偏房中,婆婆竟也亲自带着一应赏赐物品去看了阿樱,还支了两个丫鬟去照顾她;阿樱的身份也从丫鬟晋升为了侍妾。 夺夫之恨和背叛之痛的双重打击下,沈絮大病了一场,从此对阿樱恨之入骨。 七个月后,阿樱顺利诞下一名男婴,取名秦守。阿樱母凭子贵从侍妾升为了妾,甚至那阿樱还凭着儿子压到了昔日的主子沈絮的头上。而沈絮的肚子却依然毫无动静,丈夫秦远明来她院子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 但是偌大的家业怎么能让庶子继承,所以秦家还是希望沈絮能生一位嫡子,否则就要认庶子为子,将阿樱的儿子秦守过继到她这个嫡母的名下。 沈絮不愿意便宜了仇人,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以阿樱身份低贱,所出之子不足以担任秦家下任家主为名,亲自为丈夫秦远明纳回一门妾室,是沈家远房表亲家的嫡女,叫沈倩。沈倩进门不久便有了身孕,次年产下一名千金,取名秦月。 而沈絮的肚子却仍未见动静,尽管她寻遍了各种良方偏方,黄连一般的苦药像水一样的灌下肚子。 阿樱这两年竭力讨好秦老夫人,秦老夫人向来亦十分疼爱阿樱的儿子,况且阿樱的儿子十分早慧,聪明伶俐,很是讨喜,于是秦家又提出了将阿樱的儿子秦守过继到她的名下。 沈絮几乎呕的吐血,在她自己几乎都要妥协的时候,上天保佑,让她终于有了身孕。 沈絮终于重新在秦府挺直了腰杆,她的肚子这次十分争气,好像要把她这两年多所受的气都挣回来似的,不久后,她如愿诞下一名男婴,取名秦思。 秦思和秦守渐渐长大;秦府上又添了两名妾室,公子千金皆有所添。 秦守四岁时,阿樱病逝,真病逝还是假病逝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是死了。 沈絮本身身体有点问题,能生下秦思已是上天庇佑,没想年近三十的时候她竟有了身孕,怀孕的不易,加上想再生一个巩固自己在秦府的地位和势力以及秦府的要求之下,不顾医者的劝导,执意生下孩子,终于在生产之时大出血而死,一尸两命。 在沈絮死之前,除了阿樱,秦府还死了一个人,这人就是阿樱的儿子秦守。 当时秦守十岁,秦思七岁。 秦守的出生决定了他会被嫡母姨娘和弟弟妹妹所看不起,再者嫡母沈絮对他们母子本就恨之入骨,何况他又年幼丧母。 在嫡母有意无意的授意之下,秦守在秦府备受欺凌,秦思更是在母亲的灌输下从小就在心里种下了对秦守的仇恨,昔日对他疼爱有加的秦老夫人也因为有了其他的孙子孙女而渐渐有些忽略了他。倒是沈倩对他还算照顾,沈倩的女儿沈月还多次偷偷把好吃的留下来分给他。 这天,秦府上下在河边郊游,秦思向往常一样带着弟弟妹妹,丫鬟小厮一起捉弄秦守,将秦守他娘阿樱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一块玉坠丢下了河,秦守慌忙之下去捞,却没想滑入了河中…… 就是现在要将秦思献祭给河神的这条河。 大火已经席卷到了帷帐,岑柯感觉到了随着大火蔓延而来的灼热和呛鼻的味道,但岑柯依旧安稳的呆在秦思的躯壳里,他在等…… 突然“咚”的一声轻响,木船随之晃了晃,接着“刷”的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锋利的几道光闪过,绑在秦思身上的绳子立时断开…… 岑柯拿下堵着嘴的布站起来,深深的望着好似从天而降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泪流满面,被烟熏的,剧烈咳嗽,被烟呛的。 来人三两下割断岑柯身上的绳子,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但亦有点热泪盈眶,当然也是被烟熏的,他一手提剑,一手抓住岑柯,足尖一点,跳下了河。 岸上,见此情形惊慌的民众乱成一片,纷纷将焦灼的目光指向沉水大仙,这祭拜河神的祭典被破坏,他们十分害怕再次受到河神的惩罚。 没错,是再次。 再此之前他们已经受到过一次河神的惩罚了。 一月前,流经临河县的河段里的鱼虾莫名死亡,河面上翻着白肚的鱼虾比比皆是,甚至河岸两边的植物都开始枯竭;接着临河镇的人们相继染上怪病,浑身无力,上吐下泻,脸色发青,眼珠泛黄,迅速消瘦;许多牲畜的症状竟也与人十分雷同。 这种情况首先想到的便是水的问题,但是取来河水却验不出任何问题。 而且明明是同一条河水,位于临河县下游的清河县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顺着河流飘到清河县河段的鱼虾也都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位于临河县上游的安河县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临河县的县令上书从上面请来十分厉害的郎中也查不出这水里有任何玄机。 恐慌之下临河县的人们开始觉得是触怒了哪方神明,投医无门之下便天天设案焚香祭拜神灵。 这样过了小半月,不知是谁传来这样一个消息,传说沂州有一位活神仙,能通神明,能治瘟疫,能使枯木开花,能使禾苗起死回生。 于是他们便将这位活神仙请了过来,他便是现在人们口中的沉水大仙。 而除了知道他名号沉水,岑柯还知道他的一个名字——秦守。 第37章 (四)空间泉眼02 沉水仙人,应该说是,秦守!秦守因为秦思等人的捉弄不慎落河之后,不识水性的他瞬间沉入了河底,并且在这之前便失去了意识。 他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含恨而终,但没想到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倒在河边的沙滩上,但是沿河的风景都十分陌生,他跌跌撞撞的找到人打听之后,才知道自己被水冲到了沂州,虽然对荆州并不了解,但他还是知道临河县离沂州十分远,他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自己能够生还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他觉得这是天意,既然能够九死一生,便是上天给他的报仇机会。他身无分文,不知道如何从沂州回到临河县,也并不打算现在回到临河县,便开始了在沂州的流浪生涯。 之后他又发现自己居然拥有了一个空间泉眼,经过试验之后,他得知泉眼里流出的是两种泉水,一种灵泉,可治百病,可使草木鸟兽虫鱼起死回生;一种黑泉,可使人罹患怪病,可使草木枯竭,牲畜死亡。 起初这个泉眼非常小,所流出的泉水也十分有限,随着时间的推移,泉眼也被慢慢“养”大。 他便利用这个金手指装神弄鬼,渐渐的威名远播,成了今天“神通广大”的沉水仙人,于是他便开始付诸自己筹谋已经的报仇计划。 他在临河县的河段放入黑泉,在临河县下游的清河县放入灵泉,这样导致临河县河段里的鱼虾死亡,人畜患上怪病。 然后他派人放出流言,引导临河县的人们以为是冒犯了神明,于是他成功作为请神驱邪神通广大的仙人被请来了临河县。 沉水仙人一来便为临河县的百姓们开坛做法,法事结束后,他从河神那里得知是有人冒犯了河神,并且算出了这人的身份和生辰八字,就是秦员外家的公子秦思。 他用自己作为担保,像河神求取了一碗圣泉,可稍减患病者身上的痛苦,但他们的怪病要想彻底痊愈、临河县重新恢复安宁,唯一的办法便是将秦思烧死在河上,送去给河神为奴为仆来赎罪。 秦守作为秦思的哥哥,他当然十分清楚秦思的生辰八字,就算不知道,派人稍一查探便一清二楚了。 但临河县的百姓们不知道这层秘密啊,大名鼎鼎的沉水仙人初来临河县,此前根本不认识什么秦思,再者那秦员外家的二世祖可是臭名远扬,别说冒犯河神了,就是冒犯玉帝也不奇怪。 沉水仙人将从河神那里求来的圣水洒向患者的头顶,他们立时便感觉舒畅了许多,因此对于沉水仙人的神通更加深信不疑。 自从怀疑是水出问题之后,临河县的人们便跋山涉水从上游的安和县挑水来用,因此临河县有部分人幸免,但从邻县打水劳民伤财,也不是长久之计,烧死秦思为河神赔罪之事迫在眉睫。 于是患病的没患病的,通通聚集到秦员外家的门外声讨秦思,要求秦家交出冒犯河神的罪人,还临河县安宁。 秦思的娘沈絮死后不久,秦家便重新迎娶了正室夫人贾玲玉,贾玲玉先后生下一子秦盛、一女秦云;秦思不再是秦府唯一的嫡公子,并且随着年龄渐长,不同于秦思的好逸恶劳,一无是处,惹是生非,秦盛自小便聪明勤奋,很有秦远明小时候的样子,因此秦思渐渐失宠,秦盛成了秦家名副其实的嫡公子,看这情景,秦远明似乎有意将秦家下任家主的位置交给秦盛。 这次“河神之怒”自然也波及到了秦府,其中秦府上下的心肝宝贝秦盛也不幸染上了怪病,同样染病的还有秦老夫人,几个小妾和庶子庶女,但偏偏就是“罪人”秦思仍旧活蹦乱跳,秦府上下自然看不过眼。 在整个县的百姓和秦府一干妻妾儿女的施压下,秦远明有些无奈的将秦思交了出来。 秦思听说沉水仙人的那番话后,首先就想到了十年前自己害哥哥秦守落水的事,当时他娘沈絮还在,沈絮和其他参与了捉弄秦守的人的生母一同将这次意外杀人扭转成了秦守自己不慎落水,因此那件事最后便不了了之。 秦思过了十年高枕无忧的生活,当年的事早就忘的一干二净,现在一下子想起来后十分害怕和悔恨,他觉得河神就是秦守的冤魂变的,来找他报仇来了。之后他每天都梦见秦守的鬼魂来找他报仇,直到祭典那天吓的晕死过去,被岑柯附身。 秦守看着现在的秦思,心里十分畅快。 本来如果没有岑柯,他会顺利大仇得报,然后一步步的收拾掉秦家上下所有曾经欺辱过他们母女的人,包括他爹秦远明。 曾经唯一真心对他好过的异母妹妹秦月最后也会死在秦守手下,本来他并没有打算杀掉她,相反还想过秦家倒下后会暗中派人照顾她,秦月是除了他娘之外他唯一念着的亲情了。 但最后秦月还是惨遭毒手,因为秦月不小心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一条疤,那条疤是他被秦思他们欺负时受伤所留,当时是秦月亲手为他包扎的伤口,伤好后,那条疤也只有秦月看过。 秦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秦家上下灭门,不仅没有引起丝毫怀疑,活神仙的名气还越来越大,最后成了本国——俞国的国师。 无辜的秦月就是岑柯要救的人,秦守自然就是他要干掉的金手指。 秦守的计划在此被岑柯横插一脚打断。 岑柯透过微浊的河看着拖着他远离正燃烧着的木船的人,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表情,明明上一刻他们才刚刚分别,但现在那个熟悉的人又再一次和他变成了陌生人,好像他们从上一个世界到这一个世界真的已经隔了两个世界一样。 岑柯皱着眉看着裴夏奋力的挥动手臂划着水微微有些气馁—— 你大爷的,老子的男朋友又把老子忘了! 岑柯气氛的甩开膀子,“哗啦哗啦”划着水,三两下游到裴夏面前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裴夏不解的望着自己刚刚救下来的人,他似乎是快憋不住了,嘴巴动了动吐出一串泡泡,这河里的水有问题,千万不能喝进去,裴夏刚想去捂他的嘴,这人扑腾两下便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随即微凉的唇贴了上来,贴上来之后便想撬开他的嘴巴。 裴夏一个不慎被他吸走了几口氧气,有些恼怒的推开他,拖着他大力游了几下重出水面。 岑柯张着嘴大力的吸着空气,一边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裴夏。 裴夏刷的抹了把脸上的水,正想拖着这人上岸,谁知旁边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一撂头发,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头发染黑了啊?”接着又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黑头发的你也很帅呢!” 和恋人在异世界重逢,岑柯没有深情的说一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你还在,真好”之类的话,他说了一句:“头发染黑了啊!” 裴夏:“……” 裴夏抢回自己的头发,一把把这人拖上岸,心里想看来这小子刚才被吓傻了! 岑柯被裴夏拖上岸便接收到了来自临河县全体参与河神祭祀大典人民熊熊的怒火,还有将愤怒藏在一张平和圣洁的面具下的沉水仙人。 沉水仙人眼神莫测的站在一干愚民的身后,半响深深的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望着涛涛的河水,“河神将怒!河神将怒啊!” 他的话一出口,百姓们刷的跪了一地,一边磕头请求河水息怒,一边声讨裴夏的“恶行”。 “你是什么人?”一个大汉指着裴夏凶狠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我们正在进行祭典?” “触怒了河神你担待的起吗?” “把秦思这个罪人交出来……” …… 众人七嘴八舌的声讨着裴夏和岑柯。 岑柯瑟瑟发抖的躲在裴夏的身后,冷的,状似害怕的扯了扯裴夏的衣服。 裴夏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这一干愚民,扫视了一圈后,犀利的目光停在那位沉水仙人身上,冷冷的审视了他几秒,目光转回百姓身上,“你们县令呢?”用活人祭奠河神这种荒诞的事堂堂一县县令是不知道还是不管? 被骗局蒙蔽了的百姓们根本不理裴夏的话,只是一味的跪拜河神和怒骂裴夏声讨秦思。 岑柯听裴夏这样问,便大概明了裴夏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一般这么问的人要么是巡查的钦差,要么是闯荡江湖的王爷,要么是微服私访的皇帝。岑柯有点兴奋,裴夏不会是个皇帝吧,我要当皇后,哈哈哈,嘿嘿嘿…… 裴夏见问这些人根本无用,便说道:“临河县之事大有蹊跷,河神降罪此等怪力乱神之说实属荒诞之谈,莫要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了,祭典到此为止,待查证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一定严惩不贷。”说完就要带着秦思离开。 跪着的百姓们顿时急了,纷纷站起来围住他们,凶狠的去抓岑柯。 裴夏一怒,手中的剑刷刷在身前挽了个剑花向前一挥,无形的剑气将这些人逼退数丈,但他们像失去理智般再次疯狂的围了上来。这群人少说有几百人之多,其中还有略会些拳脚功夫的,场面一时胶着。 岑柯看得出裴夏害怕真的伤了这些百姓,他抓着岑柯后退了几步,微微皱眉好像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亮出了身份…… 第38章 (四)空间泉眼03 裴夏金光闪闪的令牌一出,岑柯以为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跪倒一地屁民,但并没有,这些百姓围攻的动作只是略微迟疑了下而已,但岑柯注意到这个沉水大仙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不卑不亢,十分镇定的朝着裴夏作了一揖,“原来是国舅爷,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国舅爷恕罪。” 沉水大仙的话一出,百姓们终于停止了对岑柯他们的围攻,甚至相继跪在了地上。这时,原本一直掩在百姓身后的几人躬身走到裴夏面前恭敬的行了个大礼。岑柯发现他们穿的是官兵的衣服,想来这位县令也知道活人祭祀的严重,只是派两个小兵参与这些百姓,若是此次祭典真的解了临河县百姓的怪病,他便有功;若不然他也可以推卸责任,将自己摘干净。 岑柯冷笑,这临河县县令可真是个圆滑的老东西! 国舅爷!岑柯默默刷新系统资料,炎夏,当今皇后炎云的幼弟,性好游历江湖,不涉朝政。读完资料,岑柯耸耸肩,不用说啦,这就是一位临时工。 临时工国舅爷沉着脸看着跪到他面前的人,他当然也已经从他们的穿着中看出了几人的身份,“你们县令大人此刻又在哪里?” 几位官兵彼此对了对眼色,其中一位战战兢兢的开口:“此事是百姓们自发组织的,并非县令大人授意。” “我是问,你们县令此刻人在哪里?”裴夏并不搭理这人的话,继续冷着声音问道。 “大,大人自然在衙门。”官兵不由地抹了把汗。 裴夏看了看老实跪在地上的百姓们,又打量了下依旧站的笔直的、神色如常的沉水大仙,指了指秦思,不容置喙的吩咐道:“将他送回家。” “是!”官兵应道。 跪在地上的百姓们顿时急了,想阻拦又不敢,纷纷将目光投向沉水大仙,好像希望神通广大的大仙能说服裴夏。 岑柯也想说什么,但是被沉水大仙抢白了。 “国舅爷慈悲心肠,在下佩服,但是此人是河神要的人,他冒犯了河神,牵连整个临河县的百姓们受罪。此等之人,国舅爷万不可袒护。”沉水大仙一脸大义的说道。 “若我今天一定要放他回家呢?”裴夏神色坚定道。 沉水大仙扫了百姓们一眼,十分痛心的说道:“河神之怒必将降临到无辜百姓身上。” 此言一出,百姓们纷纷现出了恐惧的神色,慌张的要去捉岑柯。 几名官兵很有眼色的拔刀护在国舅爷身前。 “我不回家。”这时岑柯扯了扯裴夏的衣服小声道。 裴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那你就留在这里祭奠河神吧!”说着就要走。 岑柯赶紧拉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好几个弟弟妹妹也得了怪病,还有我奶奶,他们都希望我去祭河神,我回去也会再次被他们绑来的,我不回家,我要跟着你。” 裴夏看着面前仰着脸苦苦央求他的男子,半干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看起来十分可怜。现在送他回家去,确实不妥。 “临河县之事大有蹊跷,我相信真正的凶手不是虚无的河神,而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大家切不可相信河神降罪这等无稽之谈,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祭典到此为止,我定会查明真相,严惩凶手。”裴夏说完再不理失去理智的百姓们,冷冷的瞥了沉水大仙一眼,拎着岑柯一个大轻功走了。 沉水仙人在宽大的衣袖下慢慢的捏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掌心生疼,他“悲悯”的看了眼瘫坐在地的百姓们,深深的向着河流拜了拜,转身离去,侍僮随即跟上。 岑柯循着秦思的记忆将裴夏带到了县衙门口,裴夏将令牌递给守在门口的官兵,不一会儿临河县的县令赵远程便屁滚尿流的滚来迎接国舅爷,并且双手将令牌归还;看到裴夏身后跟着的人后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 裴夏冷冷的瞥了赵县令一眼,赵县令低下头并没有多问,躬身将裴夏请进了府衙。 待裴夏上座,热茶点心招待上之后,赵县令这才小心翼翼的请示:“不知国舅爷此来为何事?” 裴夏慢条斯理的拨了拨茶杯盖子,说道:“我并非专程来临河县,只是路过,不过既然遇到了此事,万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赵县令小心的斟酌着词句,“本县的不幸,国舅爷可能已经知晓一二了,下官真的是想尽了办法,绞尽脑汁而不得其法啊,若但凡有点头绪,下官亦万不会不拦着百姓们啊!”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疲乏的向后指了指,“下官府里也躺着几个呢。” 赵县令是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此刻一张苦脸看起来十分苍老,想来临河县的事着实让他苦恼了。 “还望国舅爷伸手相助啊,老夫代表临河县的百姓叩谢国舅爷。”说着双膝下跪,额头点地。 裴夏虚虚的扶起赵县令,沉声道:“那是当然!” 岑柯便和裴夏在府衙住下了! 这天却并不太平静,百姓稀稀拉拉来闹了好几波,都被赵县令派人挡了。 不过,不管闹的又多大,岑柯都不怕,因为他相信,裴夏是不会把他交给这些人的。但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他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天了,该调查的已经调查清楚了,关于秦守的阴谋和手段已经了然于胸,但却并不能知道应该如何对付沉水大仙的空间泉眼。 他的系统既不能练出化解黑泉的解药,亦无法攻击空间泉眼,但一定有破解的方法,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岑柯倚在回廊上,望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无意识的摧残着边上的花朵。 忽然什么东西扑棱棱的飞过来,经过岑柯的头顶停在旁边的窗台上,岑柯这才看清是一只略肥的白鸽子。 “吱呀”一声,旁边的窗子打开,一只手伸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抓住了鸽子,同时抬头望了岑柯一眼,继而放下了窗户。 岑柯愣了一下,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床帐,往床上一趟,脱离了秦思的躯体。 岑柯来到裴夏的房间门口,刚想穿们而入又迟疑了一下,万一这家伙在洗澡怎么办?这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个闪着星星眼的小人,兴奋的大声吼道:洗澡你还不看,看放我进去,我要看我要看! 岑柯在心里无奈的摸了摸脑海中的小人,真拿你没办法,是你要看的哦,我才不是这种阿飘! 岑柯一闪身穿进裴夏的房间里,很遗憾,啊不,很庆幸裴夏并没有在洗澡,衣服都没脱一件,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捏着一支毛笔,正在写信。那只略肥的快递小鸽咯哒咯哒的在他手边跳来跳去 岑柯凑过去看,吸血狂魔?岑柯摸了摸下巴,不是很懂你们古代的杀人犯。 裴夏写好之后,细细卷起来塞在了绑在鸽子腿上的邮箱里,托起鸽子打开窗放走了。岑柯就坐在裴夏原来的位置撑着下巴看他。 裴夏将鸽子放走之后,便开始脱衣服…… 岑柯像屁股长了根一样,盯着裴夏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时他的脑海里再次蹦出一个小人,十分鄙视的唾弃他:没想到你是这种阿飘! 裴夏脱到还剩里衣时,便没有再继续脱了,用外间备好的水洗漱完之后便躺上了床。 岑柯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人一眼,穿过墙出了裴夏的房间,一边在心里反驳我才不是这样的阿飘,一边唾弃裴夏连澡都不洗。 岑柯回到秦思的躯体里,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思考刚刚偷看到的纸条上的内容。 裴夏真的不是专程为临河县的事而来,可能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临河县的事,他是为了追踪一个为害多年的恶人——吸血狂魔。 岑柯从秦思的记忆中搜索出有关吸血狂魔的传闻—— 十年前,沂州几个村县里相继死了几个人,这些人的死因皆是被吸干了鲜血。官府追查许久都没有找到凶手。 之后十年来又断断续续发生过几起相同的命案,却仍然没有抓到凶手。 凶手不取财,似乎亦不为寻仇,作案时间毫无章法,动机却只有一个,就是吸血,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于是便被称作吸血狂魔。 江湖中曾有吸血练功的邪门歪道之说,于是便猜测凶手可能是江湖中人,作为喜爱仗剑江湖的临时工国舅爷炎夏得知之后,便开始着手追查吸血狂魔。 近来沂州各县都挺安宁,但是绥州一个偏远小县的偏远小镇的偏远小村里却突然发生了几起吸血命案。 手法一致,死状一致,连姿势亦有点相似,后背式——凶手从后背袭击! 裴夏知道后立马启程赶往野鸡村,却在经过临河县的时候,发现这里正在举行活人祭祀。 见到临河县半个县的人都染上怪病半死不活,垂死挣扎,于是只好暂且放下野鸡村,对付“河神”,并且飞鸽传书好友,表示遇到了棘手的事,分|身乏术,但是会派手下支援,让好友随时飞鸽传书报告野鸡村情况。 十年前,沂州,吸血狂魔,沂州?十年前?沉水大仙秦守刚好便是那时出现在沂州的。 虽然除了时间和地点恰好吻合之外,并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证明沉水大仙与吸血狂魔有关联,但是岑柯还是第一时间便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况且这次命案发生的地方,野鸡村属于沥州境内,而临河县,也恰好隶属沥州。 又一时间和地点的吻合。 岑柯搓着下巴,上一个世界里的曹轩用收集灵魂的方式来供养系统,有没有可能沉水仙人便是靠着吸食人血来供养空间灵泉的呢? 想着想着岑柯睡了过去,第二天岑柯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来了很多人。 岑柯起床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打开门去敲旁边的房门,敲了几声无人应答。外面吵闹声更大了,岑柯便提脚去往前府,在路上遇到两个官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了声“丧门星”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岑柯知道外面的吵闹声肯定是那些百姓又来倡议把他交出去祭河神了,他快步来到前堂躲在门后,远远望见几百人堵在县衙门口,裴夏背对着他直直地站在门前,赵县令站在他的旁边暗暗抹汗。 “我并非是要包庇秦思,而是因为他本来便是无辜的,若他真得罪了河神,神通广大的河神为何不直接惩罚他,而要降罪于你们?”裴夏说道。 哄闹的百姓们一时沉默了下来,继而,几声辩驳传来:“那是因为秦思没有喝河里的水……” “对!”裴夏斩钉截铁的肯定,“秦思没有喝河里的水,所以秦思没事,这说明是河水的问题,而不是秦思的问题……” 裴夏还在众人面前为岑柯辩白的声音远远传进来,他躲在门后听了会儿便悄悄的转身回到后堂房间。又过了会儿,来人传话让他去见国舅爷。岑柯跟随仆人来到前厅,国舅爷正准备和县令吃早饭。岑柯喏喏的走到饭桌边站好,就站在国舅爷正对面。 裴夏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边的一碗粥上,沉默了一瞬,问他:“你没吃早饭?”问出这句话之后他自己心中也顿时了然,现在几乎全临河县的人都希望他死,这县衙的府兵们虽然碍于命令没有像外面那些百姓一样明目张胆,但是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裴夏将手边的粥碗往旁边一推,淡淡地对岑柯说道:“过来坐下吧。” 赵县令小心的看了看裴夏的脸色,赶紧小声招呼边上的侍从再添了一碗粥。 岑柯心里暗暗高兴,面上却假装迟疑,委委屈屈的看了看裴夏又看了看粥最后保持看地的姿势没有动。 裴夏接过侍从重新盛的粥,没再看岑柯,冷冷的说道:“你想饿死,还不如去祭河神,至少可以暂慰民心。” 岑柯偷偷瞥瞥嘴慢吞吞的坐下喝粥,期望裴夏亲手把他拉上桌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啊! 裴夏吃的很快,赵县令则是没有心思吃。裴夏刚一放下碗,赵县令便也将碗筷放下了,小心翼翼的绕着圈子问裴夏:“今天早上的事可以压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可压不住啊,不知国舅爷有何打算?” 裴夏并没有回答赵县令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沉水大仙一句河神托梦便能让百姓齐聚衙门来要人,大人觉得这人到底有何神通?” “……”赵县令小心的觑着裴夏的脸色,半响才嗫嗫嗦嗦的说道:“据说此人,能召神明……” “莫非赵县令也信这话?”裴夏冷冷的打断赵县令。 “此等怪力乱神,怪力乱神,下官自是不能信!”赵县令头低的都快地到桌子了,心中叫苦不迭。 “是不能信,还是不信?”裴夏继续逼问。 赵县令小心的揣测,“国舅爷这是怀疑沉水大仙?” 裴夏手中转着茶杯盯着桌面没有回答。 这时干掉了三个馒头加两大碗粥的岑柯貌似终于吃饱了,随意的用衣袖抹了抹嘴,又朝着赵县令随意的问道:“现在临河县都是在上游的清河县打水吗?” 现在整个临河县肯定只有这个丧门星胃口最好,赵县令没好气的回答:“是啊(废话)!” “哦!”岑柯随意的点点头,好像刚才的问题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并不太在意答案。然后他起身向赵县令和裴夏弯了弯腰走了。 赵县令手肘抵着桌子头疼的揉着额头,裴夏望着岑柯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才你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岑柯回到房间关上门刚一坐下,房间门又从外面被推开了,裴夏定定的望着岑柯问道。 岑柯轻轻笑了一下,揭起桌上倒扣的杯子倒了杯茶推到桌子另一边,裴夏走过来坐下却并没有喝那杯茶。 “临河县百姓的怪病肯定是因为水的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为什么临河县上游和下游的人们都没事呢?这正是沉水大仙的把戏!”岑柯娓娓说道,“道理很简单,他在临河县河段放了某种□□,在临河县下游放了解药。”他不能说灵泉和黑泉便用了□□和解药代替。 “在发现临河县水质出了问题之后,理所当然首先便想到了去上游打水。就像你将墨汁倒入了河里,虽然发现下游已经完全看不见黑色的墨汁了,水也像上游那样清澈了,但是若你要打水,肯定还是会选择在上游打水。而临河县到上游的清河县路程较近,道路也更平坦,到下游的安河县则不仅路途遥远而且道路崎岖。” “而临河县河段的水经过多方检验都没有验出任何毒素存在,这他让百姓纷纷信服河神降罪之说,自然便没有人想到下游的河水其实就是解药。” 岑柯说完最后一句话,两人陷入了其妙气氛的对视。 裴夏面无表情的盯着岑柯半响,才说:“说的很有道理,但你一定是得罪了沉水仙人。” 什么仇能让一个人牵连上整个县的百姓来报复呢?岑柯缓缓启唇胡诌出四个字:“因爱生恨!”假装信息量很大的样子。 第39章 (四)空间泉眼04 裴夏:“……” 裴夏意味不明的盯着岑柯看了半响,端起桌上冷掉的茶一口喝了。 “你找人去安河县打水,要隐秘,不能用县衙的人,人多口杂,最好也别让赵县令知道了;现在整个县衙肯定已经在沉水大仙的严密监视当中了,一定要谨慎行事。另外不要在紧挨临河县的地方打水,可能会被沉水大仙安插在那里的人发现。”岑柯跟裴夏开了个玩笑之后又开始一本正经的商议着正事。 裴夏放下茶杯点点头,“这是自然,虽然我们已经找到了救治临河县百姓的办法,但是在我们不能真正破解沉水大仙的毒之前,我们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以免他一怒之下不再往下游放解药。” “另外这时候,你需要找一位“神医”来,最好是什么世外高人,但是又要名号响亮,最好是平时不出手,一出手就能起死回生的那种。” 岑柯打了个响指,“水打回来了,神医请来了,我们便开始‘施药救人’。” 裴夏点头。 裴夏一边暗中安排手下去安河县打水,一边大肆张扬的派人拿着他的亲笔书信和信物去了西南鬼医门。 另一边煞有其事的派人到临河县上游和下游守着。虽然知道沉水大仙一直派人在临河县上游和下游分别放入“毒|药”和“解药”,但是他们并不期望能抓住这些人,这只是做给沉水大仙看的而已。 就这样过了三天,裴夏又为岑柯挡了百姓的好几波逼迫。沉水大仙继续被百姓如神仙一般好吃好用的供着,临河县好些百姓的怪病也真的渐渐加重了。 在赵县令几乎都顶不住众人的压力想违抗国舅爷的命令把秦思交出去的时候,裴夏请的神医终于到了,先衙门派去的官兵一步带着裴夏的信物到了临河县。 涂羽,西南鬼医门门主的儿子,其医术和毒术深得其父真传,亦不脱一个“鬼”字。 涂羽二十来岁的年纪,长相俊美,着一袭青衫,见面和裴夏热络的一拱手,嘻嘻哈哈的开了一阵玩笑,岑柯在一边扯着嘴翻白眼。 寒暄片刻之后,裴夏便将涂羽带到河边取了些河水回去,路上自然悄声商议好了。 涂羽取水之后,便关上房门开始研究,这些事都正大光明,第二日,涂羽便表示研究已经有结果了,让人熬了一大锅粥,将一小瓶碧绿色的药水倒进了粥里搅匀。 涂羽倒进粥里的碧绿色药水是什么岑柯不知道,总之不会是真正的解药就是了,真正的解药早就被裴夏的手下用来煮粥了,便是岑柯让裴夏悄悄从安河县打回来的水。 裴夏马上示意赵县令在县衙门口架锅施粥,赵县令虽然略有疑虑,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再则鬼医门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一般人轻易请不来。 官兵挨家挨户敲锣打鼓通知所有人去县衙门口喝药粥,虽然这些深信河神降罪的百姓基本不相信这药粥的效果,但是县衙门口还是很快便聚满了人。 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偶尔伸头往粥锅里觑两眼又转头打量和裴夏站在一起的涂羽。 官兵将泛着绿色的米粥一碗碗舀出来摆放在桌子上,久久没有人敢来尝一口。 裴夏转头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赵县令,赵县令愣了愣一咬牙招来属下耳语了几句,没多一会儿,丫鬟们便搀扶着两个妇人和两个十一二岁的孩童从府衙出来。百姓们认得那两个美妇是赵县令的妻妾,孩童是他的儿子。他们的神色皆十分憔悴,神色痛苦。是和百姓一样染上了怪病。 赵县令亲自驱使丫鬟去端了四碗粥分别给自己的两个妻妾和两个儿子,百姓纷纷瞪着她们慢慢的喝着粥,开始动摇,脸上现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直到赵县令的妻儿喝完粥后,终于有人上前去领了一碗粥,一个人开了头之后,后边的人便纷纷效仿,接二连三的人去领粥喝,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百姓都去领粥,不一会儿便排起了长队。 沉水仙人一早便知道了县衙的动静,但是他自信没有人能解了他的黑泉,因为那根本不是毒,即便是鬼医门的人他也丝毫不担心,因此尽管临河县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去喝粥了,他也依然稳坐不动。 之后的几天,岑柯让裴夏每天都在县衙门口免费派放药粥,让人告诉百姓们这药要连续喝上几日才会有效。 果然第一日第二日没见什么效果,喝了第三日的粥后,有些百姓便感觉自己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不少,原本青黑的脸色也出现了少许血色。 这时沉水仙人终于坐不住了,在第四日早上派粥的时候,他来到了县衙门口,百姓见到他依然恭敬的向他打招呼,但也不妨碍他们继续领药粥。 药粥开始发挥作用之后,岑柯也不在避在人后,而是大方的站在了裴夏和涂羽的中间,一起观看历史上最多人一起喝粥的世界纪录。 百姓们也不再那么群情激昂的想把他烧死在河上。 岑柯和裴夏都看见了沉水大仙,彼此匆忙深意的对望。 这时人群中有个女子端了一碗粥慢慢朝沉水仙人走去,走到他面前之后先袅袅婷婷的曲了屈膝,然后将粥递给他,“沉水大仙也喝一碗吧,涂神医说了这药没病的吃了强身健体,有病的吃了药到病除,百利无害。防着总是好的。” 沉水大仙正要伸手去接,一只手横空伸出来将粥夺取,“沉水大仙道行高深,法力无边,百毒不侵,用不着喝这药粥。涂神医说了放在这粥里的药名贵珍稀,非常难寻,若不是国舅爷的面子大,百姓们怎么能喝到这药粥。”岑柯端着抢来的粥,冷冷的看着沉水大仙道:“所以这药粥还是给真正有需要的人用吧。” 沉水大仙设计杀害秦思不成,现在反而看着自己的仇人在眼前趾高气昂的跳脚非常愤怒,面上伪装的平和仁慈几乎要掩饰不住。 “秦思,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女子愤愤的怒瞪秦思,又羞惭的看了看沉水仙人低下了头。 岑柯道:“秦月,怎么说我也是你弟弟,这位沉水大仙可是提出拿我祭河神的人,莫非你也拥护沉水大仙,想让他把我烧死在河上?”这位为沉水仙人送粥的女子正是秦月,岑柯要救的人。 “我……”秦月咬咬唇,“姐姐自然不想,但是……但是这也不是沉水大仙的错啊!” 岑柯转头往秦府那堆人的方向看了看,转头对秦月说:“他们快喝完粥了,姐姐还是赶紧过去,跟他们一起回家吧?免得一会儿落单了,姑娘家独行可不安全。” 秦月语塞,深深的看了沉水大仙一眼,屈膝拜了拜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转头看着岑柯,有些迟疑的对岑柯说:“弟弟还是早日回家吧!” 岑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没在理沉水大仙,端着粥放回了派粥用的桌子上。 “秦月喜欢沉水大仙。”岑柯走到裴夏身边低声对他说。 “什么?”裴夏转过头看他。 “刚才那个给沉水大仙送粥的姑娘,秦月,我姐姐,他喜欢沉水大仙。”刚刚秦月看沉水大仙的眼神,含羞带怯,完全是小女儿家的心态,真没想到,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秦月喜欢沉水大仙,主动接近他才发现了他那道特殊的伤疤,最后被灭了口。 岑柯抿了抿唇,“我得回秦府看着她点,不能让她接近沉水大仙。” “你不怕你家人把你送去祭河神了?”裴夏用略微打趣的语气问道。这段时间的相处,裴夏也明白了面前这人并非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软弱愚笨,相反他还很有主意,聪明果决。 “怕啊!不如你跟我一起住到秦府去吧!”岑柯眼巴巴的望着裴夏。 裴夏:“……”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岑柯自动当他默认了。 说着拉着裴夏便向秦府的队伍走过去,秦府上下看到秦思主动跑过来神色复杂,个个晦莫若深没有和他讲话,倒是纷纷向国舅爷请安。 裴夏看秦府的人真的像对待瘟神一样的对秦思,面上忍不住冷了几分,敷衍的应了秦府上下的礼,没有拒绝岑柯的提议。招过一个手下吩咐了几声,又看了看县衙大门口,涂羽已经不在那里了,虽然知道了对付临河镇怪病的方法,但是实际上涂羽也并没有研究出河水里的到底是何毒物,因此除了按照裴夏的交代每天往粥里倒鬼医们独家草汁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废寝忘食的研究河水里的神秘的□□。 秦府的人本来以为只是秦思带着靠山来示威,却没想到这意思还要一同回府,秦府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蓬荜生辉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忐忑。 秦月倒是有几分高兴,秦思毕竟是她弟弟,这点亲情她还是放在心上的,既然临河镇的百姓们有药可医了,秦思也不用去祭河神了,自然皆大欢喜。 第40章 (四)空间泉眼05 到了秦府,裴夏被秦远明奉为座上客请到了主厅,岑柯被当做黄花菜扔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一个偏远陈旧的小院子,原本秦思住的是东厢的大院子,但是自从新的嫡母生了秦盛,便被挤出来了。 岑柯随手摸了摸桌子,摸到厚厚一层灰,算上秦思被绑去祭河神到现在也不过十来天,怎么会积了这么厚一层灰,看来下人们平时没少怠慢秦思这位失势的少爷。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像秦思以前欺负秦守,后来又被新的正房打压。秦思这离三十年还早着呢,就已经经历过大起大落了,岑柯啧啧几声,不是很懂你们豪门恩怨。 晚饭的时候,裴夏被大鱼大肉招待着,岑柯抱着肚子缩在墙角饿的吃土了才有人送来简单的饭菜。他愤愤的扒着饭,心里不是很平衡。 裴夏被岑柯拉来之后,便也就真的打算在秦府住了下来,虽然跟岑柯住的地方并不在一处,但是有他在这里,秦府的人肯定不敢擅动妄为。 裴夏坐在浴桶里边舒舒服服的泡着澡,边想着临河镇的怪病,想到那位怪异的沉水仙人,想到哀嚎的百姓们,想到河上翻着白肚漂着的鱼,想到秦思……下人推门进来加了次热水又提着桶出去了,一会儿门又“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裴夏听到了这些动静但是思绪并没有因此而断。 直到后背感觉到了异样,裴夏一惊猛地半转过身去,一双利眸随之射向来人,看清身后的人,反射般地问道:“你干什么?” 岑柯举了举手中的搓澡巾,“帮你擦背。” 裴夏瞪着他不语,面前的人半蹲在地上和坐在浴桶里的他齐平,他身上只穿了薄薄一层白色里衣,一手扒在浴桶边沿,一手举着一张润湿的澡巾,衣袖随着他举高的动作滑到了手弯处,漏出一截白细的手臂。 “不用。”裴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澡巾转过身慢吞吞的擦着手臂。 岑柯呆愣的盯着裴夏的动作,又从一旁抓过一张澡巾放进浴桶里搅湿拿起来拧了拧帮裴夏擦起了精壮的后背。 裴夏擦洗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时感觉到不同于澡巾的湿热滑腻触到背上,便犹如一阵细细的战栗感通过后背的皮肤传到血液,传进心里,传遍四肢百骸。 岑柯感觉到背对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僵硬紧张,偷偷的勾了勾唇,“怎么样?” “咳……”裴夏干咳了一声,“还好。”声音没有平时的冰冷严肃,身后的手突然越过肩膀向前伸了伸,一只白嫩的手抓着澡巾横过两侧抹上了他的前胸。裴夏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细细动作的手,一把挡开,“前面我自己来!” “哦,”岑柯非常温顺的撤回手,非常随意的问道:“那下面呢?” “……”裴夏一格一格的转头,面无表情的和仍旧坦坦荡荡若无其事的岑柯对视,半响之后,裴夏突然伸手抓住岑柯的肩膀猛地一拽,“嘭咚”、“哗啦”几声,岑柯便被拉进了浴桶。 洗澡水溅了一地,岑柯扔掉澡巾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在狭小的木桶里挣扎着站起来。 “……”顿时,裴夏又用那种面无表情但是目光中充满了道不明的深意来看着他。 丰富的经验告诉岑柯,要遭,赶紧跳出去才是正事。他侧过身抓着木桶想爬出去,刚刚做好开爬的准备,突然腰上被一只坚硬的手臂缠住往下一拉,岑柯再次“噗通”坐进了水里,准确的说是坐在了某大腿上和大腿的主人面面相觑。 岑柯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我们是正经擦澡,请国舅爷自重一下,谢谢!” 裴夏望着岑柯上下开合的薄唇,突然嗤笑了一声,很轻很短暂,但听在岑柯的耳朵里却格外响亮。 顿时岑柯的耳朵都红了,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了,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屁股下有力的大腿突然动了动,顿时又觉得屁股发烫,像坐在火上似的,忍不住扭了扭。 环在腰上的手突然收了收,岑柯便趴在了裴夏的怀里。接着裴夏的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清晰地打在耳畔,并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灼热。环在腰上的手臂也再次收得更紧。 岑柯趴在裴夏的怀里清晰的感觉到了裴夏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心跳声以及屁股下面的不明硬物。 岑柯很老实的趴着,因为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还有正事迫在眉睫。 两人就一直这样抱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那个水冷了,我们还是起来吧!”岑柯衷心的提议道。肩膀上的头终于微微动了动抬了起来,接着腰上的手也放开了。 裴夏放开环在岑柯腰间的手转而双手握住他的腰侧,手臂微微一使力将他抱出了浴桶。岑柯脚一粘地立马绕过屏风走了出去,接着便听到“哗啦”的水声,裴夏从浴桶里站了起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幸好老子跑得快,这种鲜艳的场面真的不是很把持的住啊。 “在房里等着。”岑柯正叽哩咕噜腹诽着便听到裴夏的命令。 岑柯低头看了看自己,薄薄的白色里衣此时已经被水打湿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如同穿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衣服似得,他敢穿着里衣从偏远的厢房跑到裴夏住的客房里来可不敢穿着一层透明的湿衣原路返回去。 岑柯左右看了看,发现桌上有个包裹,应该是裴夏的手下送来的衣物。他三两下打开,见里面果然有衣服便随意拿了一件飞快的换上。上衣的衣带都还没来得及系上,裴夏便从屏风背后走了出来,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已经被擅自打开了的包裹并没有说什么。 岑柯不紧不慢的系上衣带又将长了的衣袖裤脚卷了起来。裴夏就坐在床上,看着他折腾完才问:“找我什么事?” 你不是都以为我是专程来勾引你的了吗?居然还问我有什么事?岑柯撇了撇嘴角,虽然不是有这方面的意思,但真的只是顺便,真的只!是!顺!便! “秦家以前还有个大儿子叫秦守。”岑柯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道。 裴夏不解:“嗯?” 岑柯继续道:“秦守在十年前掉进河里淹死了。” 裴夏望着他不语,虽然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说起此事,但是他自觉他不是随便拿来说说,裴夏静等下文。 “沉水仙人就是秦守!”岑柯定论。 听闻此言,裴夏略微惊讶的抬了抬眼。 “虽然十年过去秦守的样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秦守的手臂上有一道形状别的伤疤,但极少人知道,除了我就秦月知道。”岑柯说道。 “所以你发现秦月对沉水仙人有意之后,担心她和他过多的接触可能会发现那道伤疤而身陷危险之中,你才如此紧张的要回秦府来。”裴夏不紧不慢的推测,话锋一转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沉水仙人就是秦守?” 岑柯随意扯了个谎:“上次我被绑去祭河神,祭典之前被关在沉水仙人的住处,有一次他以为我晕了过去,其实我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便听见他在我耳旁自言自语,我便从他的话中知道了这个秘密。” 裴夏听完利眸一闪,“他想方设法、不择手段要将你置于死地,莫非当年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岑柯一噎,“不是!” 裴夏:“……” “真的不是我,”是秦思好吗?当然现在他自己就是秦思,但是这个锅他不背,万一裴夏对他产生误会了怎么办,岑柯羞恼,“但他以为是我。”方正其实秦思已经被秦守整死了,这样说也没错。 “好吧,我相信你!”裴夏说道。 “但是你不要想让我去跟他解释清楚误会,让他跟我们冰释前嫌,从而收手。他这人极度偏执,丧心病狂,且他娘和我娘生前可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就算我没有推他下河他也会想方设法整死我的。”岑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拿这么多百姓的命当儿戏,陷民于水火之中,应该得到严厉的惩罚,并且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说不定干了多少谋财害命的勾当。这种人必须除之而后快” 裴夏点点头,“这自然是早晚的事,但现在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做的;河水的毒连涂羽都验不出是什么,涂羽说了那也许不是毒,因为银针并没有测出任何毒性,他猜测可能是某种神秘的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头绪。我已经派人去查此人过往的经历,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裴夏又接着说道:“他在百姓心中声望很高,所以在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随便动他。以免激起民怨。” 岑柯朝裴夏勾了勾嘴角,“他可以利用百姓对他的敬仰,我们也可以利用!” “你有什么方法?”裴夏问。 岑柯笑了笑没说,走过去挨着裴夏坐在床边,纤细的手指挑起他一缕半干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保护我,我助你破获两桩大案!”岑柯道。 裴夏瞥了他一眼,“难道我不是在保护你?”不是就不会跟着他到秦府了。 岑柯心里很高兴,他转着眼睛四处看了看,突然说道:“今天很晚了,明天再商议吧,我去睡了。”说着哇啦哇啦打了个呵欠,起色要走。 裴夏一把把他拽到床里面,随即也跟着躺上来,非常正气的说道:“既然你很担心自己的安全,那你还是保持时刻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比较稳妥。” 第41章 (四)空间泉眼 岑柯像条咸鱼一样平躺在床上,身体一侧触到身旁的人暖烘烘的体温,两个人的呼吸在安静的夜里清晰可闻,“咳咳……”岑柯干咳了几声,“那个我忽然觉得还不是很困,不如我们继续商量正事吧?” “好!”裴夏睁开了眼睛侧过头看他,“你有什么计划?” “明天你让涂羽在安河县打回来的水里加点草汁,然后敲锣打鼓的倒进河里,就说是终于练出了足够解河水之毒的解药。”可能是因为忌惮裴夏这个临时国舅爷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据岑柯的观察来看,沉水大仙已经没再往河里倒黑泉了。明天几桶掺了灵泉水的河水倒进去应该就能解了临河县河里的黑泉。 “这样做有什么用?”裴夏不解,这个方法若是有用他们一开始就会这样做了,但是如果他们前脚倒入解药沉水仙人后脚便再次倒入毒|药,岂不是在做无用功吗? “之前没用,现在有用了。”岑柯道。 裴夏问他:“什么意思?” 岑柯道:“意思就是沉水大仙的‘毒|药’用完了。” “你怎么知道?”裴夏惊讶。 岑柯在黑夜里和他对视,“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会助你破获两桩大案?” “一桩是临河县的怪病,”裴夏蹙眉,“另一桩是?”他的心里突然跳出吸血狂魔四个字。 果然岑柯启唇,一字一顿的说道:“吸!血!狂!魔!” 裴夏大惊,“沉水仙人和吸血狂魔有关?” 岑柯点点头,想到此刻黑漆漆的裴夏看不见他点头,又说:“对!准确的来说是沉水仙人就是吸血狂魔。”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吸血狂魔作案十年也逍遥法外十年,不论是官府还是江湖侠士皆没能查到蛛丝马迹,裴夏透过夜色凝视着身旁的人,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本来我只是猜测,后来我发现了沉水仙人和吸血狂魔之间有许多巧合,你们没有发现这些巧合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沉水仙人也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岑柯继续道:“先前我告诉过你沉水仙人就是秦守,秦守十年前落水,沉水仙人十年前出现在沂州,当然那时候他可能只是个流浪乞儿、街头混混,但他出现在沂州的时间的确是在十年前,也是十年前沂州发生首例吸血命案。” “差不多一个月前沉水仙人来到了沥州,不久后沥州某个小山村便开始相继发生同样的吸血命案。” “九天前你来到了沥州临河县,也就是这里,开始让人监视沉水仙人的一举一动,吸血命案也没有再发生,之后河里的毒开始有减轻的迹象。” “你的意思是沉水仙人吸人血来炼毒或者养蛊?”裴夏又在脑中细细将岑柯的分析细细理了一遍,发现他推论的十分有道理,不由地大惊。 岑柯道:“我推断的是不是事实,接下来我们试试便知。” “怎么试?”裴夏问道。 “明天涂羽将从安河县河段里打回来的水倒入河之后,你便找几个人伪装成普通百姓,让他们散播点闲言碎语,让人们对沉水仙人的神通产生质疑,然后逼迫他为了维护自己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威信而出手用‘毒’。消耗了‘毒’之后,他肯定会想办法吸食人血补充回去。”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守株待兔了。”以岑柯查到的信息来看,不管沉水仙人消耗了灵泉还是黑泉他都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吸食人血供养空间泉眼,否则他自己便会遭到反噬;而且必须是他亲自去取活人之血。 裴夏忍不住感慨,“若真如你所说,那作恶十年的吸血狂魔也终于将要落网了。”说着狠狠的 将五指收拢,做了个收网的手势,指骨因用力而发出“咵咵”的响声,在黑夜里听着格外渗人。 岑柯缩了缩脖子,“你先冷静一下啊,反正我们已经知道吸血狂魔的真面目了,除掉他是早晚的事,现在我们还是正经睡觉吧!” “……”裴夏伸长臂越过岑柯抓过里面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岑柯便和裴夏一道赶往县衙将涂羽从他的临时药房中抓出来,然后交代了昨晚的计划。 涂羽随手扔了两瓶草汁给岑柯,“呐,拿去随便用,这种小事随便找个人去做就行了,说着又要一头扎进药房。” 岑柯拉住他,“这件事谁都能做,但是谁都没有你做有作用啊,你头上顶着的可是鬼医们的名号,百姓们自然会更加信服,而且你与其在这里毫无头绪的蒙头研究,不如我们一起将沉水仙人掰倒,到时候你就可以将他捆起来用满清十大酷刑直接逼问了。” 涂于眨眨眼,“满清十大酷刑是什么?” “这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传说,总之就是十中非常凶残的刑法。”岑柯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可以直接逼沉水大仙告诉你他用的到底是什么妖法,当然前提是要先逼他显形。” “你说的有点道理,走吧!”涂于放下手中奇怪的瓶子。 于是很快他们就准备好了两大桶眼色诡异的水,一行人找了辆拉柴车浩浩荡荡大张旗鼓的拉过人来人往的大街,一路拉到了河边。许多百姓们也跟着来到了河边。 赵县令站在上次搭建的祭台上,官兵“咚”的敲了一下铜锣示意底下议论纷纷的百姓们安静。 赵县令清咳了几声,道:“鬼医们的神医涂羽少侠已经炼出了足够让临河县的水变干净的解药,接下来我们就要将解药倒进去,可能明天临河镇的水就可以饮用了。” 这将近一个月一来一直靠远途从临县打水喝,劳民伤财不说,每家分到的水还十分有限,每一滴水都用的十分节制;田里的庄稼也因为水的原因病怏怏的。听到临河县的水很快便可以恢复饮用了,顿时更加高兴,激动不亚于久旱逢甘霖。且这连续几日去领药粥喝让他们的病情明显好转,涂羽在百姓们心中的声望已经快赶上沉水大仙了。 岑柯挑挑眉,接下来再派几个人煽动一下民心,涂羽赶超沉水仙人成为新一代大仙指日可待。 “涂神医医术高明,简直是华佗在世啊!”这是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赞叹。 这句话顿时在人群里炸开了锅,人们纷纷小声的谈论起来,一句句赞扬之词不时传到岑柯他们的耳朵里。 不知又是谁开了个头,百姓们纷纷朝着涂羽和裴夏跪拜—— “感谢国舅爷,感谢涂神医……” 涂羽救了他们,他们跪谢涂羽理所应当;是裴夏将涂羽请来的,他们跪谢他也非常应该。但是这些办法都是岑柯想出来的啊,岑柯在一旁默默龇牙,身藏功与名。 涂羽温和的笑着朝百姓们拱拱手,裴夏抬手示意百姓们起身,然后开始往河里倒‘解药’,之后又吩咐手下将剩下的‘解药’倒入各处水井。 做完这些之后,裴夏冷冷的瞥了一眼河边的祭台,“这东西还留着干什么?莫非想着祭河神不成?”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安静,很多人偷偷抬眼打量站在国舅爷身边的秦思,这秦思虽然平时纨绔了点,但是要说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好像也真没干过,怎么就得罪了河神呢?人们心中开始对这件事产生了疑惑。 赵县令赶紧指挥手下,“拆了拆了,赶快拆了!” 几个官兵赶紧上前拆卸,不一会儿几个百姓也上前搭手。 “砰”一声,支撑祭台的柱子应声倒地,同时岑柯看见了站在远处的沉水仙人,两人隔着人群冷冷对视。岑柯看见了他眼中掩饰不住的仇恨和怒火,他也一定看见了他嘴角勾起的恶劣的笑容。 之后的几天,一股流言就像风一样吹遍了临河县的大街小巷,仔细一听都是对沉水仙人的质疑之声。 “你说是河神厉害还是涂羽厉害?”熙熙攘攘的茶馆里,一个声音打趣的问道。 “要我说还是涂神医厉害,要不怎么能破解了河神的仙法呢?呵呵。”另一个人玩笑似的接上。 “哎,你们觉得咱们镇的怪病真是河神发威?”一人放低了声音悄声问道。 “要不呢?沉水大仙是这么说的。” “可沉水大仙医不了咱们的怪病,涂神医却能医。” “这个沉水大仙到底什么来头啊?” “传说是天上的神仙转世,本事可大着呢!能召神明,能使枯木逢春……” “你见过?” “没有。”那人摇头。 有人又问:“谁见过?” “众人纷纷摇头。” 人群中的声音又再次压低,“这沉水大仙莫不是真的是装神弄鬼的神棍吧?” “不会吧?”众人纷纷惊讶,“他可是有名的活神仙呐。” …… 这几天临河县可热闹了,随处都是关于沉水大仙的议论。 第42章 (四)空间泉眼07 “秦月呢?”这天岑柯和裴夏一道从县衙回来之后左看看又看看没看到秦月,赶紧抓了一个路过的丫鬟问道。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坏了!”岑柯一拍巴掌,这几天秦月一直想去找沉水仙人都被岑柯找借口拦了下来,后来秦月就不往外跑了,安分的呆在房间里做衣服,没想到这一会儿没看着就跑了。 岑柯赶紧往外走,裴夏随即跟上,赶到沉水仙人住的地方却被告知他和一个姑娘出去了。这秦月果然是来找沉水仙人了。 岑柯一路打听,终于看见了两人的踪影。两人并排着慢吞吞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人的目光不时投在他们的身上。 岑柯从后面看见秦月似乎对沉水仙人说了什么,他摆了摆手;接着秦月又说了什么将自己手中的一个包裹提给了他,他又摆了几下手,秦月保持着递的姿势没有动,半响他似乎是推辞不过伸手接过来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岑柯和裴夏快步走上去,在他们不远处跟着。 路过一棵秃枝桃树的时候,沉水仙人停下了脚步,秦月不解的看着他。他抬手抓住一根秃枝轻轻一折,将折断那一头紧紧握在右手心,“在下便以此花答谢姑娘赠衣之情吧。” 这几天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所以他突然出现在街上自然让人分外关注。他拿一根光秃秃的桃花树枝回赠别人的举动引起了路人的侧目,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望着他。 “发芽了!发芽了……”一人眼尖的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树枝突然冒出了米粒大小的绿点,指着那花枝激动的大喊大叫。 顿时人们也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花枝不仅在沉水仙人的手中突然发了芽并且还慢慢长出了花苞,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越长越大,越长越大,渐渐的似乎就要绽放开来。 人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声,好像生怕打扰了桃花开放似得。 在人们惊奇和崇拜的眼光中,沉水仙人手中的桃枝慢慢发芽结苞,最后绽放,几多粉红色的桃花在他手中艳丽的绽放。 秦月呆愣的望着这一幕已经忘了要做何动作,倾慕之情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嗯?”沉水仙人微笑着朝秦月的眼前抬了抬手。 秦月感动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盛放的花。 沉水仙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 半响秦月微微颤抖着手接过来。 在人们几乎想跪地膜拜的眼神里沉水仙人淡定的带着秦月缓缓远去,嘴角悄悄的勾起一抹得意而轻蔑的笑,身旁的秦月珍爱的捧着一枝桃花。 关于沉水仙人是神棍的谣言不攻而破。 大街小巷又开始疯狂的讲述那日沉水仙人空手让枯木开花的传奇,人们已然将他奉为了活神仙。 但沉水仙人看似正春风得意,实则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等着他主动钻进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月黑风高夜,独行打更人,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刻。 “妖怪啊——”一声破音了的惨叫,打更人刷的丢下灯笼和打更的物件,慌不择路中随便窜进了一条巷子拼命的逃离背后的“鬼”。他的声音已经将就近的居民吵醒,几声细小的“吱呀”声传来,有居民迷迷糊糊的推开了窗户,但刚打开一条缝隙顿时瞌睡都吓没了。夜空里再次相继响起了‘吱呀’声,所有的窗户重新紧闭。 他们惊惧的回想着方才瞥到的一幕,外貌可怖的“鬼”一动不动地望着打更人仓皇奔逃的背影,接着刷的消失在夜空中,形如鬼魅。 果然第二天大街小巷议论的内容便变成了昨夜的鬼—— “吸血狂魔,是吸血狂魔……”一些知晓吸血狂魔的人颤抖着声音道,说这话时满眼都是恐惧。 “吸血狂魔来临河县了,吸血狂魔来临和县了……”顿时这个可怕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临河县。 顿时人人自危,人们还没入夜便关门闭户,即使是青天白日,街上亦是行人稀少,十分冷清。 吸血狂魔可是官府追查了十年的恶犯,赵县令和国舅爷都十分重视,天色微暗县衙便派出官兵在大街小巷来回巡逻,国舅爷更是亲自持剑巡视。 再这样紧张而惊险的氛围中过了两天,第三天夜里,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百姓们颤抖地缩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好像深怕自己的呼吸声大一点便会将吸血狂魔招来一样。但是耳朵却紧紧地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听见官兵们“哒哒哒”疾速的跑步声,火把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招进了他们的屋子里。 “抓到了,抓到了……”一迭声惊呼像报喜一样穿进人们的耳朵里。但他们并不敢动,继续指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听见了国舅爷威严的呵斥声,这声音透着凶狠和冷血,但是此刻停在百姓们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 胆子稍大些的人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伸出头往外窥探,直到清晰的看见官兵们控制着局面,便试着迈步往前,慢慢靠近官兵们的包围圈。 官兵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街巷,人们看见一个黑衣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国舅爷神情严峻的持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接着便看见了旁边躺在地上的人,他耷拉着脑袋躺在冰冷的街上像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苍白的脖颈上有一个可怕的血窟窿,献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伤口似乎还在渊渊地往外冒着血。人们不禁捂住嘴倒抽了口凉气。 再看那半跪半到在地上的人面色青黑,嘴角还挂着血迹。这时有人认出,正是那夜打更人碰到的那人。 “带走。”裴夏一声令下,手下拿了镣铐将“吸血狂魔”锁了起来,同时他的脖子上仍驾着三四把刀,赵县令带头将他押解着往衙门走。 另外几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地上的“尸体”,满脸沉痛的回去了。 裴夏留下来安抚民心,“吸血狂魔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届时便会押解回京受刑,大家不必担心了,都回去睡觉吧。” 人们不胜唏嘘,彼此小声的议论几句便也就都回家睡觉。 一个青衣大汉突然觉得后背一阵渗人的凉意,疑惑的回头望了望身后,只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禁甩了甩头,亏快步往回走。 这时在他身后的黑夜里,岑柯站在裴夏的身边盯着青衣大汉远去的背影冷笑。 “走吧!”裴夏低低说道。 岑柯收回冷笑看了看身边的人,一道消失在夜色中。 百姓们目睹了吸血狂魔凶残的“真面目”后,便会更加恐惧,相信现在沉水仙人在百姓们的眼中有多神圣,等真相解开那天,便会有多赠恶。 临河县的怪病渐渐痊愈,作恶十年的吸血狂魔也已经伏法,临河县似乎已经恢复了一片安宁,人们其乐融融,生活美好。 涂羽回西南了,国舅爷也在今晨押解着“吸血狂魔”回京了,自然对沉水仙人的监视也撤销了。 这时沉水仙人突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走了。 临河县的富人们纷纷赠送金银珠宝,普通百姓赠米赠酒,一一不舍地将沉水大仙送出临河县的小城门口。 岑柯掩在人群后看着在短短几天之内迅速消瘦憔悴下来的沉水仙人,他怕是已经熬不住了。现在裴夏押着山寨版吸血狂魔走了,沉水仙人的魔抓也终于要伸出来了。 岑柯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马车,悄悄打了个手势,人群中有几人慢慢的向他靠近过来。 “跟着他。”岑柯吩咐,“如果跟丢了也没关系,千万别被发现了。”跟丢了岑柯还可以根据系统的目标追踪找到他,要是被发现打了草惊了蛇,这所有的计划便白费了。 他就算是连夜赶路,走最短的捷径,也至少要明天才能走出沥州的范围,在眼下的关头,至少在沥州的范围内,他都不敢再次作恶。 晚上,岑柯闭眼躺在床上,突然夜空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吱呀”声,今天早上押解“吸血狂魔”回京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了他的屋里。 “大侠夜袭两家少男闺房,是打算劫财呢?还是,打算劫色?”岑柯侧过身望着突然出现在屋里的人。 裴夏大方的走上前,负手站在岑柯的床面前面无表情的望着侧躺在床的人,月光穿过打开的窗子照在他的脸上,使他脸上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白玉般的光泽,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被子散在一边,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引诱人的慵懒。 裴夏突然伸手抬起岑柯的下巴,岑柯顺着他的动作坐了起来,双手向后撑在床上仰头和裴夏对视。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时两人都没有言语。 半响之后,岑柯改为单手撑床,一手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腰上,在裴夏定定的视线里,手指缠着了衣带轻轻一拉。 裴夏的瞳孔几不可见的缩了缩,喉结上下一阵滑动,在岑柯伸手解第二根腰带的时候,抬手往他的肩上一推,岑柯随即倒在了床上,裴夏啊随即压了上去。 岑柯的最后一根衣带被另外一人的手解开了,一双带着薄茧的手在他的胸前摩挲过,带着电流略过敏感的两点,在将凸起的两点红豆弄的麻痒挺立之后,那只手又缓缓游到了腰上,在他腰少又揉又捏。 岑柯无力的颤抖着,止不住要呻|吟出声,又被裴夏堵回了喉咙。他双手紧紧的环在裴夏的背上,触摸到有力的肌肉,忍不住揉捏起来。 裴夏顿时曲起一条腿让岑柯合不拢腿,然后隔着衣服缓缓顶弄。 岑柯清晰的感受到了惊人的力度和热度,顿时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耳根发烫,全身都泛着桃|色的粉红。 那只手还在他的腰股之间来回徘徊,岑柯毫不示弱的扯开裴夏的腰带,灵活的手指贴着裤腰一路滑下去,耳边顿时响起来一声粗重的叹息。 岑柯非常上道的滑动逗弄着手中的宝贝,却在最后将要登临顶峰的关头放开了手。裴夏不满的将他的手拽回去,柯岑可就是不动,软著力像条死鱼一样,还避开了裴夏的逼视。 “继续!”裴夏喘息着不耐的命令。 岑柯挑挑眉,“凭什么?” “……”裴夏无语的望着他。 岑柯:“……” 裴夏抱着他翻了个身,岑柯便趴在了裴夏的身上,接着“啪”的一声,岑柯惊呼:“啊……你干什么?卧槽,我靠,尼玛……” “啪!”又是一声。 岑柯顿时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软软的啪在裴夏的怀里,双手无力的捂着脸。 接着“啪啪啪啪……”连续响起。 岑柯忍不住的哼哼出声,“别,别打了!”沙哑至极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祈求。 施刑的人却全然不理,又是几巴掌下去,岑柯突然闷哼一声,身体急剧的颤抖了几下。 岑柯将脸死死的埋在裴夏的怀里,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羞耻了,太不知廉耻了,太你那什么荡了,碰都没碰一下,光被打就出来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受虐倾向,简直太破尺度了。 裴夏也有点诧异,忍不住轻笑出声。见怀中的人实在鸵鸟便也没有勉强,抓着他的手自己动作起来。 岑柯好不反抗的任人摆弄,一脸生无可恋。 “噗啦噗啦噗啦”一只肥鸽子大摇大摆的飞进了屋里,吵醒了床上相拥而眠的人。 岑柯搓搓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裴夏的怀里,顿时又想起昨晚的事,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裴夏也醒了,倒是很淡定,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有条不紊的穿衣服,还帮岑柯捡起了昨晚扔到了地上的那什么裤子。 岑柯囧,一脸面无表情的穿衣服。 裴夏穿好之后抓过站在窗台上歪着头打量他们的鸽子,从鸽子腿的迷你邮箱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是简单的路线图和标注。 裴夏点燃蜡烛将纸条烧了,“他往东去了沙河县,想从沙河县码头乘船到泯州。” “事不宜迟,我们马不停蹄的追过去吧。”岑柯一脸正事要紧的表示。 “不急,”裴夏轻声说道:“我的手下已经制造了点事故,让他今天的航行计划同船只一起搁浅在沙滩上了。” “牛逼!”岑柯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他怕是快要熬不住了吧!” 裴夏点点头,“否则就不会这么着急着走了,走去送送他。” 岑柯和裴夏一路骑快马赶到沙河县,沙河县是一个船运发达的县,水路四通八达。沉水仙人便是打算从此处坐船逃走。 这里的船只一般是朝发晚归,长途的航运归期延长,但是一般过了早晨便不会再有船起航了。 现在已经是差不多夕阳西下的时候了,而码头上却仍旧停驻着一艘船,只不过这船已经不能开了。 这正是沉水大仙原本说乘的船,却在驶出将近百米远的时候发现船舱正往里渗水,并且越来越严重,船工赶紧河里开回来。幸好这水渗的慢,足够他们返回,但要再开出去是不可能了。 这一来一回,沉水仙人便没能成功乘着艘船离开,还耽搁了搭乘别的船只的机会,所以只好找了就近的客栈住下了。 岑柯和裴夏找到他住的客栈,在不远的客栈开了间房,在古代开房,岑柯的心情顿时还有点微妙。 入夜,裴夏要去飞檐走壁监视沉水仙人,只会平地摔的岑柯表示也要去,裴夏扛起岑柯便上了房顶。 岑柯难受得咧咧嘴,这操蛋的姿势,这操蛋的熟悉感,还莫名有点操蛋的感动。 裴夏轻盈的人降落在沉水大仙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顶上,将岑柯轻轻的放到一边坐着,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揭开两片瓦片。 岑柯看着他的动作,小声道:“手法挺专业啊?”你一个国舅爷以前都干过什么啊? 裴夏无语的看他一眼,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别出声。 岑柯捂住自己的嘴巴点点头。 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从揭掉瓦片的地方看下去,屋子里只有沉水仙人一个人,短短一天不见,他明显又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脸色发青;原本经常挂在嘴角的温和的笑容也不见了,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他似乎很焦躁,不停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枯瘦的双手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拽紧胸前的衣服,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倒水喝。这样来回几次之后,他好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凶狠的将杯子扔向墙壁。杯子撞上墙,“砰”的一声碎了。 沉水仙人顿时瘫坐咋地上,抱着桌子腿用力的撞着脑袋,“砰!砰!砰!”连躲在房顶的岑柯和裴夏都听得清清楚楚。 岑柯冷眼看着他,被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沉水仙人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撩起衣袖,岑柯看见他的整个右手手残变成了青黑色,可怖的青筋凸起,一直延伸到整只右手臂,看起来畸形而丑陋,就像一个怪物。 沉水仙人久久望着自己的右手,突然“呵呵呵”的笑起来,听在耳朵里却好像在哭一样,真像一个疯子。 笑够了之后,他紧紧的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喊出一个名字:“秦思!” “秦思,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咚咚咚……”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沉水仙人放下自己的衣袖,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大仙,奴才给你端了些吃的来。”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岑柯听出是那个经常跟在沉水仙人左右的侍童。 第42章 (四)【大修】一定要重看 “秦月呢?”这天岑柯和裴夏一道从县衙回来之后左看看又看看没看到秦月,赶紧抓了一个路过的丫鬟问道。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坏了!”岑柯一拍巴掌,这几天秦月一直想去找沉水仙人都被岑柯找借口拦了下来,后来秦月就不往外跑了,安分的呆在房间里做衣服,没想到这一会儿没看着就跑了。 岑柯赶紧往外走,裴夏随即跟上,赶到沉水仙人住的地方却被告知他和一个姑娘出去了。这秦月果然是来找沉水仙人了。 岑柯一路打听,终于看见了两人的踪影。两人并排着慢吞吞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人的目光不时投在他们的身上。 岑柯从后面看见秦月似乎对沉水仙人说了什么,他摆了摆手;接着秦月又说了什么将自己手中的一个包裹提给了他,他又摆了几下手,秦月保持着递的姿势没有动,半响他似乎是推辞不过伸手接过来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岑柯和裴夏快步走上去,在他们不远处跟着。 路过一棵秃枝桃树的时候,沉水仙人停下了脚步,秦月不解的看着他。他抬手抓住一根秃枝轻轻一折,将折断那一头紧紧握在右手心,“在下便以此花答谢姑娘赠衣之情吧。” 这几天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所以他突然出现在街上自然让人分外关注。他拿一根光秃秃的桃花树枝回赠别人的举动引起了路人的侧目,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望着他。 “发芽了!发芽了……”一人眼尖的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树枝突然冒出了米粒大小的绿点,指着那花枝激动的大喊大叫。 顿时人们也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花枝不仅在沉水仙人的手中突然发了芽并且还慢慢长出了花苞,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越长越大,越长越大,渐渐的似乎就要绽放开来。 人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声,好像生怕打扰了桃花开放似得。 在人们惊奇和崇拜的眼光中,沉水仙人手中的桃枝慢慢发芽结苞,最后绽放,几多粉红色的 桃花在他手中艳丽的绽放。 秦月呆愣的望着这一幕已经忘了要做何动作,倾慕之情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嗯?”沉水仙人微笑着朝秦月的眼前抬了抬手。 秦月感动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盛放的花。 沉水仙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 半响秦月微微颤抖着手接过来。 在人们几乎想跪地膜拜的眼神里沉水仙人淡定的带着秦月缓缓远去,嘴角悄悄的勾起一抹得意而轻蔑的笑,身旁的秦月珍爱的捧着一枝桃花。 关于沉水仙人是神棍的谣言不攻而破。 大街小巷又开始疯狂的讲述那日沉水仙人空手让枯木开花的传奇,人们已然将他奉为了活神仙。 但沉水仙人看似正春风得意,实则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等着他主动钻进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月黑风高夜,独行打更人,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刻。 “妖怪啊——”一声破音了的惨叫,打更人刷的丢下灯笼和打更的物件,慌不择路中随便窜进了一条巷子拼命的逃离背后的“鬼”。他的声音已经将就近的居民吵醒,几声细小的“吱呀”声传来,有居民迷迷糊糊的推开了窗户,但刚打开一条缝隙顿时瞌睡都吓没了。夜空里再次相继响起了‘吱呀’声,所有的窗户重新紧闭。 他们惊惧的回想着方才瞥到的一幕,外貌可怖的“鬼”一动不动地望着打更人仓皇奔逃的背影,接着刷的消失在夜空中,形如鬼魅。 “吸血狂魔,是吸血狂魔……”一些知晓吸血狂魔的人颤抖着声音道,说这话时满眼都是恐惧。 “吸血狂魔来临河县了,吸血狂魔来临和县了……”顿时这个可怕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临河县。 顿时人人自危,关门闭户,即使是青天白日,街上亦是行人稀少,十分冷清。 吸血狂魔可是官府追查了十年的恶犯,赵县令和国舅爷都十分重视,天色微暗县衙便派出官兵在大街小巷来回巡逻,各处大门、要道派兵严守,国舅爷更是亲自持剑巡视。 再这样紧张而惊险的氛围中过了两天,第三天夜里,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百姓们颤抖地缩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好像深怕自己的呼吸声大一点便会将吸血狂魔招来一样。但是耳朵却紧紧地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听见官兵们“哒哒哒”疾速的跑步声,火把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招进了他们的屋子里。 “抓到了,抓到了……”一迭声惊呼像报喜一样穿进人们的耳朵里。但他们并不敢动,继续指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听见了国舅爷威严的呵斥声,这声音透着凶狠和冷血,但是此刻停在百姓们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 胆子稍大些的人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伸出头往外窥探,直到清晰的看见官兵们控制着局面,便试着迈步往前,慢慢靠近官兵们的包围圈。 官兵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街巷,人们看见一个黑衣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国舅爷神情严峻的持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接着便看见了旁边躺在地上的人,他耷拉着脑袋躺在冰冷的街上像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苍白的脖颈上有一个可怕的血窟窿,献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伤口似乎还在渊渊地往外冒着血。人们不禁捂住嘴倒抽了口凉气。 再看那半跪半到在地上的人面色青黑,嘴角还挂着血迹。这时有人认出,正是那夜打更人碰到的那人。 “带走。”裴夏一声令下,手下拿了镣铐将“吸血狂魔”锁了起来,同时他的脖子上仍驾着三四把刀,赵县令带头将他押解着往衙门走。 另外几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地上的“尸体”,满脸沉痛的回去了。 裴夏留下来安抚民心,“吸血狂魔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届时便会押解回京受刑,大家不必担心了,都回去睡觉吧。” 人们不胜唏嘘,彼此小声的议论几句便也就都回家睡觉。 一个青衣大汉突然觉得后背一阵渗人的凉意,疑惑的回头望了望身后,只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禁甩了甩头,亏快步往回走。 这时在他身后的黑夜里,岑柯站在裴夏的身边盯着青衣大汉远去的背影冷笑。 “走吧!”裴夏低低说道。 岑柯收回冷笑看了看身边的人,一道消失在夜色中。 百姓们目睹了吸血狂魔凶残的“真面目”后,便会更加恐惧,相信现在沉水仙人在百姓们的眼中有多神圣,等真相解开那天,便会有多赠恶。 ——*大修分割线*—— 临河县的怪病渐渐痊愈,作恶十年的吸血狂魔也已经伏法,临河县的百姓们终于可以舒一口气放松放松神经了,只是这口气刚提到嗓子眼儿就吐不出来了。 原因是第二天一大早县令点好兵马,准备跟随国舅爷押送重犯“吸血狂魔”回京受审,打开牢门却发现犯人不在了。 临河县民风淳朴,县衙大牢关过最大的犯人也就个把偷鸡摸狗的小贼。这才想到大牢已经年久失修了,凶悍如“吸血狂魔”,关不住也是正常的。 县令一边哀叹着:“大意了!大意了……”一边赶紧下令全县戒严。 而这个时候有人正忙着收拾行李跑路!当沉水大仙那华丽的马车匆匆忙忙到达临河县大门口的时,他没想到却被官兵拦住了。 此门是出临河县的必经之路,平时商贾百姓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今日却大门紧闭,官兵严守。 “还不速速开门,这里面坐的可是沉水大仙。”仙童趾高气昂的对着守卫吆喝道。 领头的官兵不卑不亢的作了一揖,沉声道:“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说着语气软了软又道:“小人断不敢冒犯大仙,可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望大仙谅解。” 沉水仙人听着马车外的对话,皱了皱眉头,“可是出了什么事?”声音有些干哑。 “是呀,出大事了!今早大人打开牢房要提那恶犯进京,可谁知却发现那吸血狂魔昨夜逃走了。”那官兵苦着脸道:“那吸血狂魔受了重伤,肯定还没跑出临河县,大人已经下令封锁全县,任何人不得出入,势要将那恶魔抓住。估计待会儿这告示就贴出来了,”说到这儿好像无意向前瞥了一眼,刚好看到了提着浆糊桶贴告示的官兵,对站在马车前的仙童抬了抬下吧,“呐,你看,那不是嘛!” 仙童往后瞥了瞥,皱着眉头望向紧闭的马车门。车帘动了动,一只掩在长袖里的手撩开了马车门帘。对门外的仙童招了招手,那仙童弯腰附二过去。透过半掩的车帘隐约可以看见坐在马车里的人还戴着斗笠,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脸。 片刻之后车帘重新落下,那仙童站直了身体,严厉的呵斥道:“沉水大仙昨夜感召到沂州神灵的召唤,要速速赶回去侍奉。要是现下耽搁了,怠慢了神灵,这罪名你担待得起吗?” 那官兵眉头一挑,吃惊道:“哎哟!神仙召唤啊,那可厉害了,要说沉水大仙不是凡人呢!”他话锋一转,“可是啊,小人还是不能私自开关让您从这儿出去。要我说呢,这沂州离咱们这地儿也不是很远,这神仙神通广大的,都有办法隔着山山水水通知大仙他有事儿找您了,不如您就问问他有什么事儿,让他顺便也说了吧。” “你……”那仙童顿时气的语塞。沉水仙人瘫坐在马车里狠狠的捏紧了拳头。他开始怀疑凭空冒出来的吸血恶魔是那个裴夏搞的鬼,以他的能力,能大意到让一个重伤的罪犯从牢里逃走?原以为这不知道走哪条路子的吸血恶犯是个让他脱身的好机会。现在想来,怕一切都是安排好,冲着他来的。 “放肆,无知凡人,竟敢口出恶言冲撞神灵,要是因此给临河县招来灾祸,你可担当得起!”沉水大仙怒叱道。 那官兵一脸害怕地急急摆手道:“不敢不敢!这不是觉得您神通广大嘛。要不,您给现现神通,帮咱们把那恶犯抓住,这样,临河县可不就能恢复自由往来了嘛!” 这时候围观完告示的百姓们看见沉水仙人的马车停在关口跟官兵对峙已经纷纷围了过来,听见官兵的话,纷纷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便也跟着道:“是呀是呀……” 马车里传来一声低哑的命令:“回去!”他现在已经被尝不到人血的灵泉空间折磨的痛苦不堪。 仙童们驾着马车又倒回了临河县的住处,方才守门的官兵头子还非常有礼的派了一队官兵跟随保护,这队官兵也非常尽职尽责的将沉水仙人一路护送到临河县百姓为他专门准备的行宫,甚至贴心的留在了行宫外面,分别负责守在了几个出口处。 再次回到临河县行宫的沉水仙人就如笼中困兽,被空间泉眼反噬的滋味一天比一天难受。现在裴夏怀疑到了他身上,派人监视着他,他又被反噬,元气大伤,想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他十分的焦躁不安,心急如焚。 入夜,裴夏要去飞檐走壁监视沉水仙人,只会平地摔的岑柯表示也要去,裴夏扛起岑柯便上了房顶。 岑柯难受得咧咧嘴,这操蛋的姿势,这操蛋的熟悉感,还莫名有点操蛋的感动。 裴夏轻盈的人降落在沉水大仙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顶上,将岑柯轻轻的放到一边坐着,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揭开两片瓦片。 岑柯看着他的动作,小声道:“手法挺专业啊?”你一个国舅爷以前都干过什么啊? 裴夏无语的看他一眼,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别出声。 岑柯捂住自己的嘴巴点点头。 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从揭掉瓦片的地方看下去,屋子里只有沉水仙人一个人,短短一天不见,他明显又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脸色发青;原本经常挂在嘴角的温和的笑容也不见了,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他似乎很焦躁,不停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枯瘦的双手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拽紧胸前的衣服,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倒水喝。这样来回几次之后,他好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凶狠的将杯子扔向墙壁。杯子撞上墙,“砰”的一声碎了。 沉水仙人顿时瘫坐咋地上,抱着桌子腿用力的撞着脑袋,“砰!砰!砰!”连躲在房顶的岑柯和裴夏都听得清清楚楚。 岑柯冷眼看着他,被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沉水仙人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撩起衣袖,岑柯看见他的整个右手变成了青黑色,可怖的青筋凸起,一直延伸到整只右手臂,看起来畸形而丑陋,就像一个怪物。 沉水仙人久久望着自己的右手,突然“呵呵呵”的笑起来,听在耳朵里却好像哭一样,直像一个疯子。 笑够了之后,他紧紧的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喊出一个名字:“秦思!” “秦思,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咚咚咚……”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沉水仙人放下自己的衣袖,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大仙,奴才给您端了些吃的来,您都好久没吃东西了。”担忧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岑柯听出是那个经常跟在沉水仙人左右的侍童。 “滚!”沉水仙人暴躁的吼道。 侍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奴才给您换壶热茶?” 沉水仙人没有搭理。 门外,侍童又试探的敲了敲门,“大仙?大仙?大……啊” 突然房门猛地从里面拉开,沉水仙人一把揪住侍童将他拖进了屋子里,哐当几声,茶水饭菜洒了一地。 那仙童惊呼一声继而看清了沉水大仙的面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大仙,您怎么……您您这是怎么了?” 沉水仙人瞪着恶鬼一般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这个朝夕伺候自己的侍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靠近了侍童的脖子。 裴夏紧了紧拳头准备随时阻止丧心病狂的沉水大仙,但见他却忽然停下了动作,他倒不是忽然念起了主仆的情分,而是想到裴夏虽然怀疑他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并不能把他怎样,而他贴身的侍童也就那么几个,跟他那是寸步不离,要是突然少了一个,那裴夏肯定会查。现下他出不去,尸体也难以处理。 沉水仙人恨恨的放开侍童,焦躁的四顾,他突然从桌上抓起一把水果刀,扯过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侍童,把刀对准侍童的手腕“刷”的一刀。那侍童惊叫一声,顿时伤口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沉水仙人狠狠的瞪了侍童一眼,继而含住他手腕上割开的伤口贪婪的吮吸起来。那侍童惊叫着挣扎,好在沉水仙人如今元气大伤,身体孱弱不堪,好半响后终于被侍童挣脱了,因为失血和惊吓,他的脸色惨白,捂着伤手害怕的望着瘫坐在地上的沉水仙人。 沉水仙人闭着眼睛长长的呼吸着,好像身体里的灵魂正在享受着什么美味佳肴。 良久他睁开眼睛,面色已经恢复了些许,他狠狠的对侍童警告道:“刚刚的事不许说出去半个字。把手包扎好,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划伤了,明白了吗?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他狠狠的眯了眯眼睛,“后果你知道的!” 那侍童听得此话,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想起沉水大仙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吃的仙药,有一次有个侍童犯了错,沉水大仙说他冒犯了神灵,那个月便没有赐药给他。那侍童可怖的死状相信在 侍童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退出房间,那神色如避洪水猛兽。 躲在房顶上目睹了这一幕的岑柯和裴夏无言的飞离这座阴森的宅子,当然是裴夏飞,岑柯继续cos他肩上的人体麻袋。 沉水仙人已是瓮中之鳖,他们只要等着他自己漏出马脚便可。相信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想到此岑柯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在他旁边的裴夏测过头,示意:怎么? 岑柯撇了撇嘴,任务完成也就意味着他再一次要和裴夏分别。虽然前两次裴夏都随他一同出现在了新的世界,可是他还是隐隐有些忧心,不知道裴夏还能陪他到哪里?第一个世界的时候,因为系统失误把他丢在了如此凶险的a级任务世界,虽然迷惘害怕但还是咬咬牙迎上,也庆幸在那个世界里遇到了裴夏。 而如今习惯了裴夏的陪伴,他一直以来就像是他强大的靠山一样为他保驾护航。如果以后陌生的任务世界没了裴夏,没有他陪在身边,他想他肯定会害怕! “有话就说!”裴夏轻轻的说。 岑柯随口道:“我在想国舅爷会不会接受一个男子!” “你?”裴夏挑了挑眉? 岑柯和他对视,“是啊,我!” 裴夏定定的和他对望,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半响,好看的两片嘴唇动了动,说道:“你可以试一试?” 岑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追问道:“怎么试?” 而说完那句话的裴夏却已经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一个宽厚而挺直背影。 于是这天晚上,随着静夜里突然传来的一声清晰的“吱呀”声,本该睡在偏僻的小院子里的岑柯从屋外面打开了一扇窗,在如今住在此屋的人的注视下,鬼鬼祟祟而又大摇大摆的翻了进去。 第43章 (四)空间泉眼8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裴夏只着一袭简单宽松的白色里衣依靠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书。 裴夏十分淡然的抬眼看了看闯进来的人,又将视线转回手中的书册上。 岑柯大方的走上前,负手站在裴夏的床前,默然地望着侧躺在床的人,月光穿过打开的窗子照在他的脸上,使他脸上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白玉般的光泽,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被子散在一边,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引诱人的慵懒。 岑柯突然伸手抽走了裴夏的书,随意看了看书名,也没在意,反倒是拿在手里扇了扇风,裴夏顺着他的动作坐起来了些,双手向后撑在床上仰头和他对视。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时两人都没有言语。 半响之后,岑柯顺手扔掉了那书,一手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腰上,在裴夏定定的视线里,手指缠着自己的衣带轻轻一拉,厚脸皮的说道:“想必国舅爷客居他乡十分寂寞,作为主人家,理当作陪才是,”说到此一边将外衣扔到旁边的架子上,一边冲裴夏努了努嘴,那意思是想让他往里弄些,让出外侧的位置好让他躺上去。 裴夏依旧望着岑柯没有挪动分毫,一双好看的眼睛看似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此刻他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对于裴夏的不拒绝不合作,岑柯丝毫不以为意,兀自脱了外衣鞋袜就要爬上床去。谁知他正往床上搭的动作突然被裴夏挥手一挡,“你洗漱了吗?”他问。 岑柯一噎:“洗过了。”他扯着自己的衣袖伸向裴夏道:“不信你闻闻,还挺香的呢!” 裴夏皱了皱眉又看向他的脚,“脚也洗过了!”岑柯重重的点头道。 “再去洗过!”裴夏道。 岑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往床脚看了看,顺脚汲着裴夏的拖鞋一边腹诽着自己从小院到这里不就走了那么点路,一边啪嗒啪嗒的往外跑。 裴夏望着他吱呀扯开两扇房门,跨不出去,片刻之后便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然后便又响起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岑柯带着凉夜的冷气又回到了裴夏的房间。 裴夏望着他由远及近的身影一阵无语,这人刚才竟是在院子里的观景糊里涮了涮脚。还未等他张嘴说点什么,这人便手脚麻利的爬上了床,只见他单脚跪在床边,一弯腰双手越过他撑在创里侧,然后抬起腿往里爬。他的脚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手,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湿滑冰凉的触感传。 现已是入秋时节,想必那湖里的水怕是挺凉。裴夏动了动身体慢慢的躺了下来,没有丝毫要理会岑柯的意思。 岑柯也不以为意,躺好后自己扯过一角被子把自己纳入裴夏的被窝。反正今日也指望全垒打。 不过也不能丝毫没有肉吃不是! 他望着裴夏平躺的睡颜,抬起自己一条腿往他那边蹭了蹭,见他没有反应,便又靠近了些,没一会儿就将自己冰冷的脚搭在了人家温暖的脚上。汲取着身旁那人的温度,岑柯在心里叹了口气遂又将另一只脚也搭了上去,而裴夏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不知国舅爷觉得我这样试好是不好?”岑柯盯着裴夏好看的眉眼笑意盈盈的打趣道。 裴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微微转头和岑柯对视,“我在想,我为什么还没有把你丢出去?”看是一句警告的话,在他此刻说来却是一个无比真挚的问题。想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未寻得答案。 “那不如我们一起来赌一赌你几时会扔我下床。”岑柯说着付的抬起手拥住了裴夏,随即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对方的唇。, 裴夏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忽然心中闪过一阵怪异的熟悉感,一股暖流袭上来瞬间流遍全身,心头一热,竟觉得莫名的感动。他的瞳孔几不可见的缩了缩,喉结上下一阵滑动,在岑柯试着将舌头更进一步的时候,他抬手往他的肩上一推,岑柯随即倒在了床上,裴夏随即压了上去,变被动为主动。 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热切的亲吻着对方,手不可抑制的在多放身上摸索,像是拼命感受对方的存在一样。 …… 第二天一早岑柯微微红着脸从裴夏的房间里走出去,昨晚不仅吃到了肉而且这肉还相当的肥,终于解了这些日子里的饥渴。 时间就在那两人吃吃肉喝喝汤中又过去了两日,就在岑柯估计沉水仙人已经坚持不了准备收网的时候,没想却传来一个惊人的坏消息,秦月不见了! 这些天,岑柯让人悄悄跟着她,以免出现任何闪失,可没想到这秦月就是逛街的途中进成衣店试了件衣服,人便不见了。 岑柯派的人一直悄悄的守在店门口,并没有见到她从店里出来。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从别的小道出去了。 秦月并不知道有人跟踪保护她,并不会无缘无故的逃走。那么事情很明显,定是沉水仙派人做了手脚。 第44章 (四)空间泉眼09 “秦月千万不能出事!”岑柯一脸焦急的说道。这个世界的一切好不容易就要结束了,要是秦月出了事,任务就失败了。 裴夏无言的收起放在岑柯肩上的手,一把搂住他带着往沉水仙人的府上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沉水仙人府门前,岑柯的脚刚一落地,便急匆匆的向守在府门口的侍卫而去,侍卫见岑柯和国舅爷一同前来,赶紧来行礼,被岑柯一把抓住衣襟。 “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岑柯问道。 侍卫摇了摇头,禀报道:“没有!” “那今日又没有什么人出去过?”岑柯又问。 “有!”侍卫点头,将始末一一道来:“沉水仙人的一个侍童出去过,大人并未交代不许府中人进出,所以卑职等并没有阻拦。” 因为派人守在这打的是守卫安全的旗号,所以并未让人限制府中人进出,再则沉水仙人如今已经是一举行尸走肉,绝没有力量自己从这府中走出来。 岑柯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侍童有没有回府?” 侍卫点点头:“方才已经回府。” “你可看清方才回来的人确是之前出府的人?” 侍卫听得此闻,突然脸色一变,“公子的意思是?” 岑柯心里顿时一紧,“真有?” 侍卫的头顿时埋的更低,“方才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侍童确实有些鬼祟,弯腰低头,畏畏缩缩……”侍卫转向一只站在岑柯身后并未言语的裴夏,“国舅爷恕罪!” 岑柯听闻了侍卫的话,心里顿时明了,回府那侍童想必就是秦月装扮的,只不知那沉水仙人让人跟她说了些什么,让一向守规矩的秦月竟然伪装成他人也要混进府去见他。 岑柯正准备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接着里面便大声的吵嚷起来,听声音自觉场面十分混乱。 没等岑柯出生,裴夏便忙吩咐侍卫将府门撞开。 见国舅爷一行人在沉水大仙府门嘀咕良久的百姓早已好奇的围了过来,方才的那声尖叫他们也听到了,此刻见国舅爷带人撞开了府门,他们就像看戏一样的伸长着脖子往里瞧。 这一瞧竟让他们看见了骇人的一幕,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跌跌撞撞的伸长了枯瘦的双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抓去,他们一时没有认出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是谁,但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那倒在地上的人竟是秦府小姐秦月,百姓们一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此刻秦月面对沉水仙人的魔抓惊骇的颤抖起来。 冲进来的侍卫头子没等主上命令便十分有眼色的出手给了面前的怪人一脚,小侍卫们赶紧将秦月扶了起来。另外几个侍卫迅速的冲进去,分头在各个房间里搜寻起来。 沉水仙人仰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声。原来披散凌乱的头发滑到旁边露出他的脸来。 围观的百姓顿时倒抽了口凉气,这人,这人面容实在太过骇人,只见地上的人面容暴瘦,颧骨突出,眼窝深陷,青紫的嘴唇上粘着刺目的鲜血,而一旁被侍卫搀扶着的秦月此刻正全身哆嗦着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还有血从青白的指缝里流出来。而倒在地上的人隐约还可辨出些面容,这人竟有些像沉水大仙,身上的衣服虽然脏乱,但也可辨出是往日里那一身十分飘逸出尘的华服。这一发现让惊讶的百姓们更加惊骇! 倒在地上“哬嗬”喘着气的沉水仙人想是出于对鲜血的渴望,竟挣扎着爬起来,一双陷入眼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秦月捂着的脖子。 “他他他他……他是沉水仙人?”人群中终于有人迟疑着发出了心里的疑问。 这时搜查的侍卫拎着几个人走了出来,这几人正是沉水仙人的侍童,此刻都昏迷着,脸色全都泛着青白之色,大家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再联想到方才众人进来时看到的情景,心中顿时猜测出了失血过多的原因,再看那几名侍童的手上都缠着白色纱布,有些甚至还侵出些的血来。这个发现更加坐实了众人的猜测。 可这吸血的人不是吸血恶魔吗?人群中顿时闹哄哄的议论起来,各种猜测传入岑柯的耳朵里。 岑柯见秦月的脖子虽然被咬了一口,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顿时松了口气。又差人看了看那几位侍童,果然虽然昏迷了但是并无性命之忧,想必沉水仙人也不敢弄死这些侍童好让岑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他传到衙门甚至是关押进打牢,这样的话他便更加束手无策了。但显然侍童们的这点血远远不能满足他在空间泉眼的驱使下对鲜血的渴望。便使计将秦月骗了来,虽然小时候她帮过他,但是现在她是解他燃眉之急的唯一选择,于是那点儿时之宜便就此泯灭在他心头。没有人知道秦月来了秦府,即使她失踪了也怪不到他头上。而吸够了献血他便能释放出黑泉水,解决这些人通通都不在话下,到那时看谁还能奈他何。 他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早已被岑柯查的明明白白,只等他漏出马脚。 现在这个局面,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沉水仙人已再无翻身的机会。 在百姓们的一片议论声中,岑柯镇定的往人群中看了几眼,附到裴夏耳边说了句话。裴夏也随之望向人群。 混在人群中的某人见两道锐利的视线射来,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便被裴夏一把拎起扔到了众人前面。 此刻他跌坐在岑柯脚下,惊慌的望着众人。 而人们也看清这人的穿着和沉水仙人的侍童一般无二,而且好多百姓跟他都挺熟的,因为他是沉水仙人的贴身侍童,百姓们求见沉水仙人都要找他禀报。 岑柯抬了抬下巴,示意侍卫将这人拎起来。他看着面前不停颤抖的人,若不是侍卫拎着,怕是难以在众人面前站立。 “说吧。”岑柯冷冷的吐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百姓们有些困惑的听着他这无头无尾的两个字。 那侍童依然颤抖着,像要哭出来似的,并没有言语。 岑柯又抬了抬下巴,侍卫“哗”地抽出腰间佩刀架到那侍童的脖子上,利刃在阳光下闪着明晃晃的光芒,那侍童抖得更加厉害了。 “还不说是吗?”岑柯逼视着他。 侍卫不待吩咐便又将利刃逼近了些,那侍童感受到冰冷的铁器,顿时便觉得脖子上一疼,细细的血丝从伤口冒出来。 那侍童毕竟年纪还小,在死亡的威胁下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鼻涕揪作一团,含含糊糊的喊道:“别杀我,我说我说。” 沉水仙人见此狠狠的瞪着岑柯,像是要扑上来咬他一样,但挣扎了半响却只能呼蚩呼哧的穿着粗气,他转而瞪视着那侍童,粗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凶狠的威胁道:“你敢!你敢!本座定让你痛不欲生,不得好死……”继而更加剧烈的喘起来,嘶哑着喊道:“你敢!你敢!你敢!” 沉水仙人的反应顿时让百姓们更加好奇起来,一个个像伸长了脖子静听下文。 第45章 (四)空间泉眼10 被沉水仙人一威胁,那侍童又开始退缩,不敢开口。 岑柯抱着双臂闲闲地说道:“他现在都已是自身难保,你觉得他还能将你怎样?你要是闭口不言,我马上便能让你人头落地。” 那侍童张了张嘴终于开始交代事情始末,“是大仙让我找机会接近秦姑娘,他给了我一块玉佩,说把它给秦姑娘看了之后,她便跟我走。没想到居然一直有人暗中保护着秦姑娘,我在秦府外面等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接近她的机会,我便买通了秦府的送菜农,打听到她今日会去锦衣坊买衣料,我便买通了锦衣坊的老板,让他唆使秦姑娘试衣服,而我则躲在试衣间等她。我把玉佩给她看后,她果然就肯跟我走,于是我便遵照大仙的吩咐和秦姑娘互换了衣服,让她装扮成为进府。”交代完了这侍童又忙不迭为自己撇清,“大人,不关小人的事啊,这一切都是听从大仙的吩咐办事……” 岑柯抬手打断他的争辩,又问道:“沉水大仙为什么要让你偷偷摸摸地把秦姑娘引进府呢?” “因为,因为……”那侍童结结巴巴不敢说下去,他往沉水仙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一双凶恶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他。 沉水仙人一直不停地挣扎着想爬起来,被很有眼色的侍卫制住。 “因为什么?嗯?”岑柯逼视着侍童。 那侍童也是个有眼色的,虽然惧怕沉水仙人,但眼下他已经是阶下囚,纵然凶恶,却不能将他怎样?而面前这人的利刃却是实实在在的架在自己脖子上。再想到沉水仙人对他们下的毒,好坏他如今的处境肯定是不会给他们解药了。还不如弃暗投明,待官府将他绳之于法,说不定还能搜出解药解了他们身上的毒。 那侍童一番心里争斗后咬咬牙,说道:“大仙得了一种怪病,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吸食新鲜的人血来治病,否则便会,便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他看了倒在地上的沉水大仙一眼,继续道:“因为大人派人看守着府门口,大仙又已病重,无法出府,便让我们几个轮流割腕取血。又害怕我们中有人失血过多死在府中,遭到官府的怀疑,所以不敢取血过多,这样我们的血便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便想到从外面弄一个人进来。” 侍童的话一出,百姓们早已一片哗然。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经超过临河县一半的人口,秦家的人也已经闻,讯赶来,秦月的丫环赶紧上去扶住了她,秦老爷也上去关切了几句,后见自己这个一向纨绔懦弱的儿子居然站在人群中间处变不惊的闻着话,又看国舅爷定定的站在他身后,神色怪异的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口。 岑柯将秦老爷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并不理会,又接着问道:“为什么选择秦姑娘?” 侍童飞快的摇着头,“这小人也不知啊,小人也是听命行事,这沉水仙人给我们下了毒,如果没有每月的圣泉解毒,我们就会死肝肠寸断而死。小人不敢不听他差遣啊!” 人群里一片唏嘘,真没想到平时里普度众生,圣洁出尘的沉水仙人的真面目居然如此可怕。 人们立时想到逍遥已久,残害人命的吸血狂魔,“难道,难道,沉水仙人,他,他就是吸血狂魔?” 这一声疑问顿时在人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呸!”有人朝沉水仙人的方向吐了口口水,“什么仙人,他就是魔鬼!” “对!”人们立时附和起来,“你看他现在这幅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亏我们还把他当半仙,还想着捐钱修一座道观供奉……老子真是瞎了眼,居然差点供奉了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就是!”大家纷纷点头,“说不定这鬼东西打着大仙的名号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众人热烈声讨着,还有人不知从哪里摸出来菜叶番茄鸡蛋纷纷往沉水仙人上身丢去,本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大仙更加狼狈了。 …… 在众人愤愤不平的谩骂中,一个人默默的站直了有些虚弱的身子。她就是秦月,捂着脖子的手慢慢松开,无力的垂在身侧。她转头看向自己这个从死里逃生后便性情大变的弟弟一眼,却没想到正对上他的线。他和自己对视了一眼,便无言的转开头,抬起手示意人们安静下来。 他这轻轻一抬手,本来谩骂不休的人群居然瞬间便安静下来,此刻却没有人去想为什么。 人群安静下来之后,岑柯又转头看向秦月。 秦月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鼓励,她瞬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早已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一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此刻并没有时间让她深究。 她轻轻推开丫鬟的搀扶,微微向前一步道:“我知道为什么!” 人们对秦月的话不明所以,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沉水仙人的憎恶,已经忘了岑柯之前问过的问题。 秦月似乎知道人们心中所想,补充道:“我知道这位沉水大仙为什么选择我!” 大家这才终于忆起来,纷纷伸长了耳朵等着秦月爆出更加骇人听闻的事。 秦月缓缓从袖中掏出一物,举在人前,人们看清了那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很特别,玉身莹白,唯独在中央异一点鲜红,像是不小心滴上去的血珠似的。市面上绝对不可多见。 看见这块玉佩人们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秦老爷却瞬间激动起来。他上前一步走到自己女儿面前,惊讶道:“这这这,这不是阿守的玉佩。” 秦月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淡淡道:“没错,这就是大哥的玉佩。别人不认得,爹总该是认得的。” 秦老爷点点头,恍惚道:“对,这是当年我送给阿他娘的,后来他娘去世,便把玉佩留给了阿守。”说到此他又惊讶的问道:“可这玉佩当年随阿守一起掉进了河里,那河水湍急,可惜没能将阿守捞起来,这玉佩也随之不见踪影,如今怎么在你手上?” 秦月闭了闭眼,望着沉水仙人道:“这就是沉水仙人选择我的原因?” “什么意思?”秦老爷问道。 秦月淡淡回答:“这玉佩,是沉水仙人让侍童给我的。” “这这这……”秦老爷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爹,你还不明白吗?”秦月深深的望着他爹,伸手一指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人,“这位沉水大仙就是我们的大哥,您的长子,秦守。” 秦月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劈在秦老爷头上,他不可置信得问道:“这怎么可能?”声音因为惊讶甚至破了音。 第46章 (四)空间泉眼完 “这怎么可能?”秦老爷不可置信地说,声音因为惊讶甚至破了音,“阿守不是,不是在就岁那年就掉下河淹死了,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说着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重复了一句:“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说完又忍不住转头仔细去看趴在地上的人。 “是啊,爹,”秦月说:“死,不见尸!” 秦老爷还是不能相信,“就算他有这玉佩,也不能证明他就是你大哥啊?” “八岁那年,大哥不慎受伤,手臂上留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因那伤痕形状特殊,很像一个人字,我断不会记错。”秦月用力的闭了闭眼,指着地上的人说道:“方才,他想吸食我的血液,挣扎间他的衣袖高高撩起,我看见了那道‘人’字形的疤痕。” 如果拥有玉佩尚不能证明沉水仙人的真实身份,那么同时还有同秦守一模一样的伤疤,就想让人相信他不是秦守都难了。 人群里再一次地炸开了锅,一边议论着一边伸手在秦老爷和沉水仙人之间指指点点。 秦老爷微微晃了晃身体,朝前迈了一步,突然又停了,他伸着手好像要亲自揭开沉水仙人的衣袖看一看,但又似乎有些害怕。岑柯朝侍卫抬了抬下巴,那侍卫蹲下来伸手就要去揭沉水仙人的衣袖,刚要触碰到他的时候,一直艰难的喘气的沉水仙人突然翘起来狠狠地推开侍卫的手,这一推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样,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喘的更凶了,但却挣扎着拽紧了自己左手的袖口,像是在拼命地掩藏什么秘密一样。 但沉水仙人用尽全力地一推也只是微微将侍卫的手挡开了些,侍卫再一次伸手过去,没用多少力气便将沉水仙人的衣袖撩了起来,人们看见他手腕上面一点的手臂上,果然有一道“人”字型地疤痕。 “哈哈哈哈哈哈……”沉水仙人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来,难听的有些渗人。 “秦思,”沉水仙人,不,应该是秦守,他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毒蛇似得眼神死死盯着岑柯,“没想到,最后还是你赢了!苍天负我,苍天负我……”他锤着地悲切地吼道。 他这话让人们坚信了他就是秦守,也让人们恍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沉水仙人偏偏选中了秦思去祭祀河神。当年就有传言说秦家庶长子是被嫡子秦思推下河淹死的,现在看来这话怕是真的,秦守被推下河后不仅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万人敬仰的沉水大仙,如今可不是来找秦思报仇了! 至于以往展示的那些神通,看他如今的样子怕不是仙术,反而是什么邪魔歪道之术,还骗得世人把他当活神仙。 秦老爷早已被眼前的真相惊得愣神了,嘴巴大张着望着地上的秦守忘了合上。 临河县的怪病终于解了,天灾原是*,多年的凶案也已侦破。 人证物证俱齐,秦守终于被绳之以法。 还没等临河县县令写好折子上报朝廷,秦守便在自己的“怪病”的折磨下死了。听说死状及其恐怖,就像那些被他吸干了血的人一样。 叮—— 岑柯收到了系统提示:“任务完成。本次任务共获得15%生命力,请查收……” 裴夏再一次消失在了岑柯的一个眨眼间。 岑柯伸手触到一片虚空,明明上一刻这人还在跟他说话,他们靠的那么近,还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闻到对方身上舒服的味道。可下一刻这天地间便只剩他一人了,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一样。他开始有点分不清那是真实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异世界太孤单太无助,所以出现了幻觉? 岑柯静静地立了会儿,闭眼召唤出系统。 “你的申请已批准,你可选择确认或者继续c级任务。”熟悉地机器音响起。 岑柯咬了咬牙点了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