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年代当姑奶奶》 第1章 落水 上世纪中叶，七月。 清澈的溪水涓涓。 树上的知了正不停的叫唤，偶尔有一阵风吹来，知了叫的更欢了。 酷暑的正午。 本来各家各户应该在家里歇息的，可这个时候，溪边的一个山坡上，牛罗村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女老少正在村长的带领下，拿着木棍、扁担、锄头等农具，和下新村的人在对峙。 “你们让不让开？” “不让，凭啥让！” “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来啊，谁怕谁呢！” “就是，这是我们牛罗村，后面的牛罗山是我们村的，你们到我们村里抢水，还要不要脸了！” “……” 两个村的人已经对峙了有两个多小时了，两边寸步不让，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后面双方嗓子都喊干了，就这么瞪着对面。 两个村子之所以对峙，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水。 田里的稻苗眼看就要抽穗了，却偏偏两个月没下雨了。 有经验的老农都感觉得出来，这是要遇上大旱啦。 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了就是田地里的作物，不下雨可怎么行，粮食减产，不说上交公社了，自己村里人都要饿肚子。 牛罗村的人一听要遇上大旱，立马就紧张起来，果然，没过半个月，就有人半夜来偷水了。 发现后，牛罗村的人立马组织人夜里巡逻。 哪知道，没两天，见偷不到水，下新村的人就一窝蜂过来逼着牛罗村的人把村里的水分给下新村的人用。 往常就算了，这是要遇上大旱了啊，没水田里的稻子怎么办。 这时候大方，自己村里的人就要饿肚子了，哪里肯啊。 于是村口的人一看下新村的人一堆人气势汹汹的，带着扁担水桶过来，立马就敲响了村里的钟，没多久，两村人就在溪边对峙上了。 就在双方歇了一会，又准备口水大战的时候。 突然，一道惊慌的尖叫声响起，紧接着，又是接连的哭喊声响起。 “快来人啊，不好啦……” “不好啦，姑奶奶掉水里了。” “快来人啊，姑奶奶掉水里了。” “姑奶奶落水了，快来啊。” 声音是从溪水上游传来的。 对峙的双方先是一愣，牛罗村的人更是有些迷糊，谁？谁掉水里了？ 什么？ 姑奶奶？ 姑奶奶掉水里了？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人也不管会不会被趁机偷水了，立马转身往上游跑去。 “我打死你们几个兔崽子。” “天啊，你们竟然敢带姑奶奶到这里来……” “姑奶奶最好没事，要不然，你们几个就别活了。” 这一跑就是一大波人，只留下下新村的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走！”下新村的村长看了看上游慌乱的人，咬了咬牙，丢下一句话就要带着村民回村。 一些没有反应过来的村民就要往池塘去，却被村长怒骂道：“你们找死啊，这个时候还敢去碰他们的池塘。” “没听人刚才喊的什么吗，想找死就去。” 那几个挑着水桶的村民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快步跟上自己村的人。 是啊，牛罗村出事的可是他们的姑奶奶，这会他们是顾不上池塘里的水，可万一后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等人偷了水，那问题可就大了。 这会。 一个胖乎乎的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丫头正一动不动，面朝水的在水里飘着。 在哭喊声中赶上来的村长一看，身体不禁一抖，心肝肺都要吓破了，急忙挥手：“快，快去把姑奶奶救上来。” 几个扑通声，在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接连好几个人下水的声音，很快，在水里飘的小丫头就被人抱上岸来。 只见小丫头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肚子圆滚滚的，一看就是喝了不少水。 一个人手快的把手探到小丫头的鼻子前，却脸猛地一白，磕磕巴巴道：“姑，姑奶奶，没，没气了。” “什么？” “不可能！” 众人脸色大变，齐齐惊呼。 下一秒，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一把推开小丫头身边的人，二话不说的开始挤压起小丫头肚子里的水。 反应过来的众人，齐齐的盯着她的动作，期待小丫头能睁开眼睛。 几分钟后，小丫头腹里的水虽然挤出来不少，但她还是没有恢复呼吸。 十几分钟后，做心肺复苏的妇女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她惨白着脸，摇头的模样，谁都看出她的意思。 “姑，姑奶奶……” 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气。 完了！ 有人揪着原本就在上游的小孩子揍起来。 “我让你带姑奶奶来这里。” “我打死你这个死崽……” 小孩子哭喊声此起彼伏，而牛罗村其他大人则是一脸灰白，就和失去自己亲娘一样，有些人已经抹脸擦泪的哭起来。 这个时候，天上突然响起了九个惊雷声。 没人看到，一道青色的光芒飞快的落到小丫头的身上，很快就消失了。 此时，原本没有呼吸的小丫头也慢慢有了呼吸，只是并没有人注意到。 我草！ 白曦没想到，自己飞升上神失败重修就算了，竟然会意外被九天神雷劈到凡间，为了不魂消道毁，她只能让自己附身在这小丫头身上重生。 听着耳边传来哭闹声，白曦只觉得头昏脑涨的。 “咳咳……咳咳……” “吵死了！” “闭嘴！” 一开始，白曦的声音有些小，等她喊了一声闭嘴后，终于有人听出声音从哪里传来了。 “这……” “姑奶奶说话了。” 有人惊疑的看着白曦，惊呼：“啊，姑奶奶诈尸了！” 喊这话的人被回过神来的村长重重的一巴掌扇到一边去，怒骂道：“诈尸你爹，瞎喊什么呢。” 祖宗保佑，各路神仙保佑啊，姑奶奶没事。 被扇的人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挨打了也不气，反而扇了自己的嘴好几下，懊悔的骂道：“都是我这破嘴。” 其他人可没空搭理他，都纷纷关切的询问起白曦来。 “太好了！” “姑奶奶，姑奶奶，您怎么样？” “姑奶奶，您没事？” （开新书了，希望小可爱们会喜欢这个故事。年代文，不用说，背景肯定要架空的。） 第2章 被坑了 白曦缓过气来，睁开眼睛，就被她身边的妇女小心的扶坐起。 喉间不适，让白曦忍不住的咳了几声，抬头一看，见村长眼眶泛红，目光满是关切的看着自己，她不客气的说道：“看着我干什么，先送我回去。” 这不客气的话却没人觉得奇怪。 村长忙不迭的应着，本来想喊人送的，最后不放心，还是自己和媳妇，加上刚才做心肺复苏的妇人一起，把白曦送回了家。 背着众人，村长这才默默的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吓死他了刚才，万一要是姑奶奶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还怎么有脸在这牛罗村待着。 身后，其他人跟着走了几步，白曦转头，不耐烦的挥手：“行了，我没事，你们散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听话的停下了。 “姑奶奶，您慢点走啊。” 听着后面的叮嘱声，白曦嘴角抽了抽，到底忍下了。 牛罗村靠村尾有一颗巨大的大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得五个大人才能勉强合抱。 这大树巨大的枝丫上建着一个屋子。 白曦一行人走到大树前，停下。 “姑奶奶，我抱您上去？” “不用！”虽然呛了水，不过白曦的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这小大人一样的语气和挥手的动作让人有些想笑，可村长三人都没人敢笑。 想到落水才醒过来的白曦，三人此刻心里还心有余悸。 老天保佑啊，到底没有狠心的抢走他们的姑奶奶，要不然，他们可怎么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没人觉得才刚刚从生死边缘缓过来的白曦不哭不闹没有吓到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姑奶奶从出生到现在哭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至于吓到，姑奶奶一向心大，许是觉得就玩了会水，不是什么大事？！ 抬头看了一眼树屋，白曦嘴角抽了抽，她虽然是九尾狐，可并不见得喜欢住树屋啊，不过这的确是自己占的小丫头身体的家。 于是她迈着小短腿，踩着木梯，一步步往上走。 村长三人也不放心刚落水的白曦一个人，自然跟上了。 垫脚从旁边的树洞里掏出铜制的钥匙把老式的门锁打开，白皙率先进去，跟进屋的三人不用人开口，就忙活开了。 村长烧水熬生姜汤，他媳妇和老陈家媳妇一起给白曦换衣服。 和这个时候的人缺衣少食不同，白曦身体白白嫩嫩的，新换上的衣服也是七八成新的棉布，鞋子也是软乎乎的棉布鞋。 本来白曦想自己穿的，可村长媳妇和老陈媳妇不让，都嚷着她一定累坏了，白曦争不过，只能由着她们了。 白曦喝过生姜汤，村长三人还不肯走，三人期期艾艾的叮嘱了好一会，在白曦差点发火的时候，这才离开。 等家里没人了，白曦这才看着跟了一路的小丫头。 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护着我的牛罗村的村民，我的族人，让他们衣食无忧，不挨饿受冻。 白曦：“……” 没错，这从外面跟回来的，就是原主的灵魂。 你既然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不自己亲自照顾。 小丫头面上有些失落，很快就气咻咻道，你管我，总之，你用了我的身体，你就得扛起这份责任，要不然，你就把我身体还来。 好啊，我还你！ 小丫头没想到白曦会这么说，立马傻眼了，连忙摆手，不不不，你别！ 小样！ 敢威胁我！ 白曦漫不经心的瞥了小丫头一眼，自己可是九尾狐，没被九天神雷劈下来的时候可是准神级别，这点小心思还想在我面前耍。 我，我……你别这样，我这身体，你用就用，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的族人都不是坏人，他们很好的。小丫头换了语气，哀求说道。 白曦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是淡淡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一个花精，怎么会成凡胎在这里住的？ 小丫头猛地抬头，惊讶，你知道我的本体？ 废话！白曦翻了个白眼，我可是九尾仙狐。 九尾仙狐？ 小丫头先是一愣，眼里飞快的闪过什么，然后二话不说转身跑了。 哎！ 这会轮到白曦傻眼了，我是九尾仙狐，又不是吃花精，你跑什么跑！ 只听已经跑远的小丫头远远丢下一句，我时间到了，要去开始下一世了，仙狐姐姐既然用了我的身体，还请善待我凡间的族人、后辈。 白曦哪里知道，自己随口说了自己身份，竟然让小丫头跑的干净利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气的她直跳脚。 不过那小丫头说的没错，自己既然用了她的身体，又重生在这个村子里，这因果是要受着的，推也推不掉。 可自己愿意和被迫接受，这是两回事啊。 想她堂堂九尾仙狐，什么时候有人敢让她吃瘪了，她……好，好汉不提当年勇，反正她现在是只能在这身体里好好长大，过完这一世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体，短手短脚，不过才五岁，却因为辈分大，在村里无人敢不敬着。 牛罗村的人规矩森严，当然，规矩也不太多，就一条，必须要对辈分大的人孝敬着，要是敢不规矩，轻者挨打，重者被赶出村子。 小丫头的记忆里，白曦得到了所有的讯息。 她的老来女，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却在半年前出村子到镇赶集买东西的时候，遇上暴雨，摔下山崖死了，如果不是她辈分大，牛罗村上下又极守规矩，在这样的缺衣少食的年代，她哪里能吃的白白胖胖的，不饿死就算好的了。 白曦就这么在家里郁闷着，一转眼，天就黑了。 晚饭是老陈家的媳妇送来的，一个油渣炒土豆，一个蒸鸡蛋，一大海碗的稀饭。 别看这饭菜粗糙，这已经是牛罗村里最好的伙食了。 白曦自打父母去世后，村里八十户人家轮流给她送饭，而她的米粮则是村里集体出的。 虽说一个小屁孩吃不了多少，可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不是，何况还是一天一个鸡蛋的吃。 （新文还是小苗苗，但是会努力茁壮成长的，希望大家会喜欢。） 第3章 倒霉孩子 但全村上下，没一个人有意见。 牛罗村上下团结，又极为重规矩，所以即便附近的村子的人都在暗地里说牛罗村这是傻叉行为，可也没人当着面说出来。 反正不吃自己的米粮，没办法嘴碎得罪人不是。 在白曦吃饭的时候，老陈家媳妇手脚麻利的收拾屋子，给她烧了热水，兑水给她洗过澡，再三问过白曦，确定她自己一个人可以，这才离开。 自己之前怎么说也是山珍海味随便吃，仙果灵果随便啃，现在却沦落到吃起缺油少盐的饭菜来，躺在床上，白曦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老天爷，我哪里得罪你了！” 白曦气的指着天骂，却引来一个巨大的惊雷声，吓的她立马噤声。 她都这么惨了，骂两句也不成？ 太小气了！ 此时，一条长长的闪电撕裂天幕，下一秒，天空和破了一样，哗啦啦的下起大雨来。 老陈家里，刚送饭到家的马莲儿正因为白曦刚才吃饭恹恹的情况而担忧的和自己男人说着，哪知道轰雷声响起，紧接着就下起磅礴大雨来。 两人一愣，立马狂喜起来：“下雨了！” “老天开眼了！” 这雨一下，下新村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之前还想趁着牛罗村的人乱成一团的时候偷水的人更是长舒一口气，还好，他们白天的时候没有偷水，要不然，被牛罗村的人惦记上，也太不值得了。 “太好了，终于下起雨了！” “老天开眼啊！”有人想起中午的时候白曦落水了救过来，晚上又下了雨，不由的在心里不停的感谢起来。 这雨一下就两天。 田里的庄稼，地里的菜，都饱饱的喝了一顿雨水，显得翠绿翠绿的。 谁看了都高兴。 就是冒着雨给白曦送饭的人，脸上也是笑开了怀。 白曦待了两天，终于认命了。 转天，天一晴，她就出门了。 说起来，这树屋真心不错，是特地请了人来搭建的，用了整整三个月呢。 树屋分上下两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洗浴间，有厨房，这两天大雨不断，她这里也没漏水，连摇晃都没有。 这两天不是没人想让白曦移到他们家里去住，可白曦拒绝了。 看了一眼树屋，白曦迈着小短腿往溪边走去。 一路上，见到她的人，不论老的少的都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出来了啊。” “姑奶奶，身体好些了吗？” “散步啊，姑奶奶。” “姑奶奶，您慢点走。” “姑奶奶，这是瓜子，您吃一点。” “姑奶奶，吃点红薯干吗？” “姑奶奶，这是奶糖，我爹前两天去镇上买回来的的，给您吃。” 白曦哪怕摆着脸，可她小小一个人儿，谁都不觉得害怕，恭敬是有的，可更多的对她还是疼惜和爱护。 花精说的没错，这牛罗村的人，对她真是挺好的，至少，白曦看到，这一路上，男女老少身上衣服就没有不带补丁的，那十岁的小姑娘把奶糖递给她的时候，咽着口水，却没有半点不情愿。 劳作力都穿的差，可她一个吃白食的小屁孩穿的衣服却那么好。 除了她父母生前给置办的几身衣服，那天她落水的时候和今天穿的衣服，都是村里人一起出钱给她置办的。 这时候，买啥可都要票券呢，还得去镇上才有，镇上离村里可要大半天的路，很多时候，打个酱油，买个醋，都是在公社的代销店买的。 “你吃，我才不吃小孩子的玩意！”白曦小脸努力严肃着，奶声奶气的拒绝。 小姑娘叫陈蕊，她爷爷叫白曦姑奶奶，照理来说，她应该叫太太姑奶奶来着，不过常年听大家这么叫，他们这些小辈也就跟着这么叫习惯了。 牛罗村里辈分最大的就是白曦了，比白曦要大一点的，前两个月就走了。 可以说，只要牛罗村的村民都重着规矩，白曦就可以在村里横着走。 陈蕊有些惊讶，似乎以为白曦没听清楚一样，又重复道：“姑奶奶，这是奶糖，可香可甜了。” 白曦摆着脸：“我知道，我是你长辈，我能不知道吗？我说不吃就不吃，你自己吃着糖，玩去，别跟着我。” 是长辈没错，可姑奶奶年纪很小啊，自己都爱吃这些，姑奶奶也爱吃才对，刚才她出来的时候，爹还让她给姑奶奶带两颗奶糖的。 至于白曦说不让跟的话，陈蕊假装没听到。 姑奶奶前两天可掉溪里了，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那天和姑奶奶在一块的小子丫头这会还被罚祠堂跪着呢。 她爹和村长大爷说了，以后姑奶奶在村里，大家都要注意一些，可万万不能再让姑奶奶去溪边，去池塘，更不能去后山。 白曦赶不走陈蕊，反而被好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跟着屁股，远远看去，有种孩子王带着小屁孩在村里到处溜达的感觉。 不能去溪边，白曦也只能绕道去了田边。 陈蕊几人还是继续跟着，正是玩闹的年纪，却要乖乖的跟着她，让白曦奇怪又无奈。 这会，田里正有人在挥着锄头放水呢。 这稻子虽然要用不少水，可这两天下雨水可不少，不放掉一半，就要泡坏啦。 正在干活的人看到白曦，立马打招呼，于是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姑奶奶，您来啦。” “姑奶奶，这田埂可不好走，您到别处去玩。” “姑奶奶，您别到这里，这儿滑，一会把衣服弄脏啦。” 对白曦是客气的恭敬的，可对陈蕊几个小孩就骂开了。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把姑奶奶带来这里。” “是不是皮痒了，一会姑奶奶摔田里，看你们爹娘怎么收拾你们。” “是谁怂恿姑奶奶来这里的，不知道这里脏么？找揍是不是！” “臭小子，找揍呢你们……” 白曦看着被骂的陈蕊一行，她不禁有些无语。 是她要来的，陈蕊几人也拦不住，哪知道，跟过来挨骂了。 陈蕊几个人虽然委屈，却也乖乖的不吭声，还看了白曦一眼，姑奶奶，你别怕，我们不会生你气的。 白曦：“……” 第4章 太穷了 “好了。”白曦打断他们的话，小脸严肃的说道：“是我要来的，别骂他们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今年收成怎么样。” 她这人小鬼大的话，让大家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来。 姑奶奶这是从哪里听到这话，学来的，她还能看什么收成啊。 不过好像怕自己笑的让白曦恼羞成怒一样，其他人连忙说道：“姑奶奶，您放心，这稻子如今看着还不错，如果今年不缺雨水的话，收成还不错。” “是啊，姑奶奶，您就放心。” 白曦其实也没事干，就是出门晃悠，走到哪里算到哪里而已，这会见大家都不让她在田边待久，她也觉得没什么好看，于是故作老态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那你们忙着，辛苦了。” 反应过来白曦说了什么后，田里劳作的人，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姑奶奶哪里学来的话，说的有模有样的？” “就是，姑奶奶两天不见，说话倒是越发有文化了。” “嘘，你们别笑了，小心姑奶奶生气了。”说这话的人虽然阻止大家，可他自己也笑的欢。 别看白曦才五岁，不过早两年就努力装着大人长辈样，所以，大家对于她这样，并不觉得奇怪。 白曦听着后面的笑声，虽然知道他们没什么恶意，她还是气着了。 这小屁孩的身体，简直了。 不过她堂堂九尾仙狐，也不能和凡人较真，主要是，这些人对她都是满满的善意，白曦郁闷了。 “姑奶奶，您想去哪里？” “回去！” “哦！”陈蕊听着，也不奇怪，但也不离开，还是乖乖的跟着。 她得把姑奶奶送到家了才能走。 回去路上，路过祠堂，见祠堂大门竟然没有锁上，白曦好奇问道。 “今天祠堂怎么没锁上啊？” 白曦记得，怕村里小孩子跑进去，祠堂往常都是锁着的。 牛罗村有三大姓，几百年前就住在这里，共用一个祠堂，据说，三家姓，几百年前就是一家人，只是后面分开了而已。 陈蕊顺着白曦的话，看了看祠堂，乖乖回答。 “那里面是小顺子他们几个。” 跟了一路的李柱邀功的说道：“姑奶奶，他们那天害你掉下水，被罚跪在里面。” “哦。”白曦听着随口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后问道：“多久了？” “啊？姑奶奶，您说什么？” 白曦深吸一口气，心道，淡定，自己不能和十岁的小屁孩计较。 她似乎忘了，她现在也就五岁。 “我问，他们跪多久了？” 陈蕊也发现自己有些笨，竟然没明白姑奶奶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有两天了。” 跪了两天了？ 那几个小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岁？ 何况，那天是花精自己非要去抓水里的虾子的，然后自己不慎栽倒进溪里，其他抓鱼摸螺的小孩子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扑腾到中心的深水位置，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吓得小顺子几人赶忙呼喊人来。 说起这个，白曦都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花精了，好歹是个精灵不是，这么没用。 花精要是知道白曦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喊冤的，她是修行来的，投胎了这个身体，那点末微的能力就被困住了，就算知道一些事情，可她身体也是个小孩，能做什么？ “差不多了。” 白曦话落后，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本来陈蕊几个还不知道白曦的意思，这一听她肚子咕噜噜的叫了，立马明白过来，姑奶奶这是饿了啊。 可是，这会还不到饭点呢。 不过他们也饿，这季的稻子还在田里，得有两个多月才收割呢，哪怕去上工的大人，也都是喝的稀饭，谁家都在省着粮食，就怕撑不到收粮的时候。 “姑奶奶，奶糖给您吃。”陈蕊又掏出奶糖来，她刚才可没舍得吃。 其他人看着陈蕊手里的奶糖，馋的不住的咽口水，却没人敢伸手讨要，他们都知道，姑奶奶的东西，不可以要。 白曦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尴尬的一幕，精致漂亮的脸蛋瞬间红了起来，气恼的喊道：“我说了不吃，我是长辈，我怎么会吃你小孩子的东西。” 她要吃鱼，吃肉，不想再吃什么用丁点油炒的青菜了，她是九尾仙狐，又不是兔子精。 白曦喊罢，见陈蕊一行都不说话了，这才开口道：“李柱，小顺子他们跪的差不多了，你去告诉村长，就说是我说的，让小顺子他们起来。” “可是，还没有跪够三天呢。”李柱有些犹豫。 小顺子几人虽然跪在祠堂里，可也没有饿着，只是不能到处爬树摸鸟窝，下水抓虾子而已。 村里的孩子，上树下河，滚泥窝，钻山洞，皮实的很，动不动就吃一顿竹笋炒肉，挨打的都已经习惯了，说皮糙肉厚都不为过。 白曦双手叉腰，气呼呼道：“我是姑奶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快去！” “哦，哦，好，我这就去。” 李柱撒腿就往村长家跑去，白曦这会肚子却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一旁陈蕊忙小心的剥开奶糖，在白曦张嘴准备说话的时候，手快的把奶糖塞到白曦嘴里，哄道：“姑奶奶，您吃，很甜的。” 突然被塞了奶糖，白曦话被打断，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 “姑奶奶，是不是很甜？”陈蕊眼睛亮晶晶的，邀功的笑问道。 白曦点头，的确很甜，至少，她肚子没再叫唤了。 陈蕊一听，咧嘴笑的更欢了，就和是她吃了奶糖一样。 其他几个小屁孩虽然也馋的很，在一旁不停的咽着口水，却没有人开口说什么。 有些稍微大的孩子，抹了一下嘴角，把视线移开，假装自己不想吃。 “咕噜噜……” “咕噜噜……” 接二连三的响起，白曦看着提了提裤子，把粗布的腰带拉紧一些，脸上是已经习以为常的几人，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这地方也太穷了一些，这些人日子也过的太惨了。 白曦严重怀疑，那花精是自己吃不了这个苦，所以才跑的。 第5章 想吃肉 想到花精的嘱托，白曦再一次觉得自己被坑了。 她抬了抬头，本来想要嚷嚷的骂一声的，但想到那两次的惊天雷，到底没骂出来，只是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白曦个头在几个小孩子里是最矮的，所以她这表情被看的一清二楚，其他人只觉得姑奶奶这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见白曦转身就走，其他人忙跟上，而陈蕊再次问起来。 “姑奶奶，我们还去哪里吗？” “哪里都不去了！”白曦觉得自己又气又郁闷，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情晃悠。 陈蕊等人跟着白曦，见她回到家，这才转身做鸟兽散了。 跑到一半，陈蕊又不放心，转身跑回楼梯下，仰头朝着上面喊道：“姑奶奶，您好好在家里歇着，可别出门了啊。” 白曦：“……” 虽然白曦没有应声，但陈蕊估计也知道她能听到，所以，喊完停了一会后，就转身跑远了。 白曦没有出门，她嘴里的奶糖吃完后，倒是没那么饿了，可是也觉得肚子空落落的。 她堂堂九尾仙狐，竟然落到挨饿的地步，真是……她忍不住抬头，但想了想，万一再来几个惊雷来两场大雨…… 所以白曦没有再骂，只是在心里不爽的暗暗咒着。 没过多久，下面就有人喊起来了。 “姑奶奶，姑奶奶，您在家吗？” “姑奶奶……” 白曦虽然不想搭理，可下面的人喊的实在殷勤，于是她打开门，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下面，不高兴道：“喊什么喊，有事就说，别喊魂了。” 只见，在白曦话落后，下面的人纷纷拉着自己的儿女跪了下来。 白曦游历过凡间，自然见过跪拜仙长，跪拜皇帝的凡人，但下面的人的举动，多少还是让她有些不解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稚嫩的声音带着疑惑，奶声奶气的，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领头的是小顺子的爹，他开口了。 “姑奶奶，前两天，我家小子不懂事，害的您落水，本来想说罚他们在祠堂跪上三天再过来向您请罪的，但您知道后免了他们的跪罚，我知道后就把他领过来给姑奶奶赔罪了。” “是啊，姑奶奶，都是我家丫头不好，她们没能看住你……” “姑奶奶，要不然，您抽他们几棍子？”说话的人话落，反应过来白曦人小没力气，于是自己气呼呼的一巴掌拍到跪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是屁股上。 “你这臭小子，我早说过了，让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要皮，不要皮……” 小石子本来就跪的笔挺挺的，也没想到突然屁股挨了一下，整个人就往前扑了。 不过他也没哭，摸了摸屁股，又乖乖的爬起来，跪了回去。 其实，不止是小石子，其他人也在挨揍。 白曦：“……” 怪不得那花精去历下一世却还不放心，这牛罗村的村民对她这个姑奶奶还真是好的没办法说啊。 “好了，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就别打了，本来也是我自己要下水的，不怪他们。”谁让自己用了这身体，那花精惹的祸，她也一并担上了。 想到这个，白曦就想把那花精揪回来打一顿。 “别吵了，赶紧回去。”话落，白曦也不管下面什么反应，转身进屋，又把门关上了。 什么姑奶奶嘛，她一点也不想这个姑奶奶。 白曦郁闷了，她又饿了！ 下面的大人把自家的小子、丫头又骂了一顿，这才挥手让他们散了。 回去路上，小顺子爹和小石头爹说道：“石头他爹，你有没有觉得，姑奶奶说话越来越像个大人一样了？” “姑奶奶不是一直都在学我们说话，让自己更像个长辈吗。” 这倒也是。 之前姑奶奶更像大人的话都说过，他们也就不奇怪了。 村里人之所以不觉得白曦这么人小鬼大很奇怪，是白家的人一向出落的聪明，而且根据老祖宗的遗训，白家的人越聪明，就越能带整个牛罗村过上好日子。 这几百年来，白家也的确出了好几个带领牛罗村的村民过好日子的人，所以，整个村子上下，就没有不敬重白家的。 就算白曦现在孤身一人，也没人敢对她有一丝不敬。 自家祖宗都受着白家的恩呢，他们怎么能不敬白曦，又怎么能忘恩负义。 都说小的学老的，小辈看到自家爷爷奶奶爹妈都对白曦恭恭敬敬的，他们哪里会造次，谁会嫌屁股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晚饭，送来的是水煮青菜和鸡蛋羹配一碗稀饭。 那青菜喝了两天的雨水，绿油油的，不过经过水这么一煮，看起来不好吃，吃起来也不好吃。 白曦没忍住，开口：“我们什么时候能吃肉啊？” “姑奶奶想吃肉了？”白安安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大约，月初就可以。” 月初？ 现在才刚月中好不好，也就是还得等大半个月咯？ 一想到还要当大半个月的兔子精，甚至以后都要这样，白曦又郁闷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挥手表示没事，让白安安回去。 白安安想说什么的，可想了一下，还是没说，乖乖的走了。 不说白曦了，就是白安安也想吃肉。 或者应该说，就没有人不想吃肉的，不过肉可是精贵的东西，除了姑奶奶每个月能吃上两次，其他人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吃一次。 白安安是白家白叶的大儿子，白家和白曦没关系，是白叶家的祖宗当初逃难到牛罗村来，白曦的祖先念他们不容易，见他家也没个姓氏，就许了白叶的祖先用白姓了。 到白叶这一代，也是第八代人了。 除了白曦一家，牛罗村里姓白的，也就五家而已。 白安安今年十五岁了，他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家里都是男娃，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别人家还能一个月吃一次肉，不过他们家，三四个月都未必能吃一次肉，偶尔，也就在溪里抓点鱼或者虾子吃一吃。 可没有油，又没有调料，这水煮的鱼和虾子腥的很，除了没办法的时候打牙祭解馋，其他的时候，也就是村里的小孩子结伴抓了烤着吃填饱容易饿的肚子了。 第6章 只进不出的 晚上，白曦躺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她的手里，捏着一个乾坤袋。 没错，虽然被劈了，可她乾坤袋却跟她到了这里。 只是，身处这个世界，受制与这个世界的规则，她现在并不能使用仙法，虽然有乾坤袋，却只能用来装东西，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要知道，她的乾坤袋里之前装了多少的东西啊，现在却因为受限，那些好东西都用不了。 真真儿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白曦透过屋顶镶嵌的一块玻璃，看了一眼月亮，差点没忍住又要指天骂了。 这玻璃，还是白曦的父亲进城的时候，从玻璃厂买回来的，就特地给树屋采光用，只因花精以前喜欢晒月光，当然，现在也便宜了白曦就是了。 到底现在身体才五岁，白曦没一会就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 下着小雨，于是白曦也没出门。 就在白曦无聊的拿着乾坤袋把玩的时候，想着办法的想要弄点什么东西的时候，下面传来兴奋的声音。 “姑奶奶，姑奶奶……您起来了吗？” 随着声音，门被敲响，白曦懒洋洋的应了声：“门没锁。”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姑奶奶，您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看白安安兴奋的样子，白曦嗅了嗅，开口：“烤鱼？” “对，就是烤鱼。” 白曦没想到，自己昨天问了什么时候吃肉，这白安安中午就给她拿了烤鱼来。 还真别说，当姑奶奶就是有这点好处，下面的人会孝敬她。 陈蕊的奶糖，白安安的烤鱼，估计以后还会有其他的的孝敬。 白曦突然又明白了一些花精的不放心了，这些人对她的确很好呀。 就是这些孝敬丁点都比不上她在天界的时候，不过这也算是这个时候在这个村子里最好的孝敬了。想到这里，白曦又不禁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今天还轮不到你家送饭啊。” 她正疑惑呢，下面传来声音了。 “姑奶奶，姑奶奶……” 随着声音，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提着食篮跨进来了。 看到屋里有人，小姑娘明显有些惊讶。 “白安安，你怎么在这里？” “李青梅，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李青梅哼了一声：“我懒得和你吵。” “姑奶奶，我来给您送饭了。”话音刚落，李青梅看到白曦手里的烤鱼，再一看一旁白安安，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生气道：“白安安，你怎么能给姑奶奶吃烤鱼呢，你安的什么心啊。” “你忘了，上个月，姑奶奶吃鱼，被鱼刺卡着了吗？” 白曦：“……”好，李青梅不说，她都不会记起这个事情。 吃鱼卡鱼刺，这么丢脸的事情也只有那蠢花精了，现在倒好，她走了，自己背锅丢脸。白曦又想把人揪回来打了。 白安安也想起来了，脸立马白了：“我，我……” 白安安后悔了，他昨天就是听白曦说想吃肉，可他也没钱买，告诉长辈也是没辙的，于是第二天割猪草的时候，在溪里下了个钩子，钓了几条鱼，就忙烤了送来了。 一时间，他也忘了白曦上个月吃鱼然后卡鱼刺，怎么也弄不出来，然后被送到镇上看大夫的事情了。 “姑奶奶……”他伸手想要从白曦手里拿走烤鱼，可手才伸了一半就停住了，他可不能从姑奶奶手里抢东西啊，这可是大不敬。 李青梅到底是姑娘，要比白安安心细，她柔声哄道：“姑奶奶，我们不吃烤鱼，那烤鱼鱼刺太多了，我们吃肉好不好？” 说着，她把食篮打开，又掀开倒盖的碗，香味立马飘了出来。 白曦探着脑袋一看，是一碗野兔烧土豆。 要是以前，白曦对这个肯定不会多看一眼的，不过这会，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肚子配合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她四天没有吃肉了，这让一直无肉不欢的白曦如何能受得了。 “姑奶奶，你看，这是野兔烧土豆，我爸上山打到的，今天烧了就让我给姑奶奶送来了。”李青苗说着，哄劝的对着白曦伸手，软声道：“姑奶奶，您把烤鱼给我，您吃兔肉好不好？” 白曦当然不会拒绝，把烤鱼给了李青梅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兔肉放到嘴里，眼睛一下子就亮起，唔，好香啊。 “好吃！”口齿不清的表达着喜欢。 李青梅一听，咧嘴笑了，还不忘得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白安安，看。 白安安正在纠结怎么从白曦手里把烤鱼拿走，这会见李青梅做到了，对她感激的笑了笑。 白曦一连吃了几口肉，这才端起碗喝了几口粥。 余光见到李青梅正把烤鱼放进食篮里，看样子是要趁她不备带走，她忙开口：“把烤鱼给我留着，我一会吃。” 开玩笑，进了送进我树屋的东西，还有拿走的？ 到天界打听打听，谁能从她白曦手里把东西拿走。 呃……李青梅看了看白曦，又抬头看白安安，不禁有些没主意了，怎么办？ 这两人皱眉思索，不等他们开口，白曦就说了。 “我会吃慢一点的，不会卡到的。”她又不是蠢花精。 开玩笑，这两人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呢，在她面前还想打什么鬼主意。 “青梅，你刚才说，这野兔是你爸在山里打到的？”既然是姑奶奶，白曦喊起李青梅的名字也没半点不自在的，何况，她在仙狐族也是成年了的。 “对呀。” “是在后山吗？” 李青梅点头：“对。” 话音刚落，李青梅突然紧张起来，忙道：“姑奶奶，那后山可去不得，那后山可是有猛兽，会吃人的，您可不能去啊。”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牛罗村背靠牛罗山，里面物种丰富，可猛兽也不少，就算是老练的猎手，也只敢在牛罗山边缘转悠而已，李青梅的爸爸就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 白曦嘴角抽了抽，道：“放心，我不会去的。” 才怪！ 刚才听到李青梅说起后山有野兔，白曦就已经恨不得飞去了。 第7章 诚实的反应 李青梅本来还以为要费口舌劝一会了，哪知道会这么容易，倒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真的吗？”她不确定的问。 白曦哼哼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骗你干嘛。” 白安安在一旁听着，心里嘀咕，姑奶奶是没有三岁，可也才五岁啊，没差！ 其实，白曦也知道李青梅和白安安为什么这么担心了，因为自己有前科。 确切来说，这事情还是得记在花精头上。 四个多月前，花精知道村里有两户老人生病了，这生病了得吃好一点的补充营养不是，于是她想到山上弄点野味，哪知道，才走到山下呢，就被正好从山里打猎出来的几个人瞧见。 一行人一听她要进山，顿时吓坏了，连哄带骗的把花精带了回来，而且还怕她不死心，又让人在她家附近守着，只要她一往后山走，就立马喊大人把她带回来。 这样来回了几次，花精每次出去都能被人准确的逮回来，气的跳脚，饭都不肯吃了，也让看守她的人看的更严了…… 想到她来之前的那些事情，白曦总觉得，自己被花精坑了。 白曦吃过饭，看得出来李青梅和白安安都放心不下不想走，于是也不赶人，借着聊天，三言两语的，很快就从两人口里套出了不少事情来。 结合之前给她送饭的人嘴里听到的，再加上花精留下的记忆，白曦无奈又有些心暖。 这缺衣少食的年代，这牛罗村的人对她这个吃白食的小屁孩倒是照顾的很，甚至，比自家孩子都要疼，就因为她占了大辈分。 白曦了解的差不多了，打了个哈欠表示睡觉了，才把不放心的两人赶走。 离开了白曦家，李青梅和白安安还是有些不放心，两人好像忘了前几天还吵过架一样，纠结的聊起来。 “姑奶奶没有闹，我反倒不习惯了。” “我也担心，你说姑奶奶不会又要上后山？” 白安安：“……应该不会，姑奶奶刚才不是说了，她不会去吗。” 李青梅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信吗？” “我……”白安安摇头。姑奶奶要是听话，那村里人就不头疼了。 毕竟，自家孩子不听话了打了就是，可谁敢对姑奶奶不敬重啊。 之前姑奶奶几次要上山，村里谁不知道呢，好不容易安稳了一阵子，可别又起了这个心思。 李青梅心里这会后悔死了，早知道，她就不说什么多了，送了肉就赶紧归家，姑奶奶也就不会惦记后山的事情了。 见李青梅脸上满是后悔和担忧，白安安忙开口安慰：“没事，姑奶奶也许就问问，不会跑后山去的。” “我还是不放心，这样，白安安，你在这里看着，我呢，我先把东西拿回去放，一会过来和你一起看着，可不能让姑奶奶跑到后山去了。” 白安安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李青梅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家里跑去，头上扎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其实李青梅和白安安真的冤枉白曦了，她又不是那没头没脑的花精，花精那会想要给村里人弄吃的，又被当小孩子的看着，当然气的跳脚发脾气了。 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先是一起守了半天，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白曦也没从屋里下来。 开玩笑，她今天吃到肉了，那么着急去后山做什么，白曦又不傻，从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眼里就看出来，两人肯定是不放心，会在附近蹲守的。 吃了一顿肉，接下来两天又开始了吃素生活。 其实白曦的伙食，真真是村里很好的了，别人大多都吃的红薯杂粮粥，要么就是高粱野菜粥，她吃的还是小米粥，就是菜，她也是一天至少一个鸡蛋，不管是年纪比她小的，比她大的，都没这个待遇。 白曦从树屋下来，不意外会看到陈蕊。 陈蕊已经十岁了。 这时候，十四岁的小孩就可以上工挣工分了，什么捡稻穗啊，割草啊，捡石头，给村里放牛什么的，都有，虽然人小赚的不多，可也能贴补家里。 至于还不到十四岁的小子丫头，就是在家里干家务了，自家的自留地，割猪草喂猪，洗衣做饭，带弟弟，看妹妹…… 陈蕊每天都要去割猪草，捡柴火，白曦这两天已经看到她路过几次，今天就掐着点下来的。 “姑奶奶，您起这么早啊。” 陈蕊看到白曦出来，有些惊讶，但也没多想，笑嘻嘻的问候。 白曦故作老态的点头，只是娇娇小小的人儿，倒是显得可爱不已。 “你这一早，干嘛去？” “姑奶奶，我去割猪草。”陈蕊老实的回答。 白曦早就知道了，听到这话，故作好奇：“割猪草？好玩吗？” 陈蕊点头，但随即又摇头：“不好玩。” “你骗我！” “没有，没有。”陈蕊忙摆手：“姑奶奶，我哪里敢骗您，割猪草一点也不好玩，至少现在是不好玩的，要等秋天，上山的野果子熟了，那才好玩呢，割了猪草后，还可以摘野果子吃，什么野桃子啦，野李子……” “酸酸的，甜甜的，可好吃了。”说着，陈蕊眼中带着期待，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白曦虽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可身体却很诚实的也跟着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后，不禁羞赧不已，在心里暗骂，死花精，坑死本仙狐了。 陈蕊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白曦打了招呼，背着竹篓就要走。 只是，她才走了几步，就惊讶的转头。 “姑奶奶，您跟着我做什么。” 白曦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呢，谁跟着你了，我本来就要往这里走。” “哦。”听她这么一说，陈蕊也没多想，道别了又继续往前。 只是，走了一段后，迈着小步子走不快却还努力跟上的白曦让陈蕊想要忽略都不行。 转身，陈蕊蹲下，看着慢慢走近的白曦，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姑奶奶，您可不能跟着我，我是去割猪草的，这个时候，山脚下可没什么好东西。” （新文，成长阶段，还请喜欢的小可爱们能收藏评论支持一下，谢谢大家。） 第8章 威胁 这会，陈蕊觉得，估计是自己说了那些，姑奶奶馋了，不对，是想吃了，所以就跟过来了。 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出，陈蕊打死都不会说那些话的。 白曦闻言挑眉，看着陈蕊，奶声奶气的哼道：“我说了没跟着你，我和你一道只是顺路。” 没办法，如果她一个人，是避不开村里的人的，谁看到她都会下意识的注意，就怕她摔着伤着，或者跑哪里去，遇上危险。 她要是往后山去，一定会被看到的人拦回来的。 白曦可不是花精那么蠢，她决定把陈蕊这个小迷妹收为己用。 这不，有陈蕊在，她跟着陈蕊走了一段路，中途有人远远看到，也没人阻止她。 “姑奶奶，您别框我了。”陈蕊就算小，也不是没脑子的，哪里会信。 白曦没有应话，哼哼一声，绕过陈蕊，准备身体力行的告诉她，自己没想跟着她。 只是，下一秒，她就被陈蕊一把抱住了。 “姑奶奶，算我求求您了，您可不能去啊。”要是让姑奶奶去山脚下，被知道了，自己屁股一定会开花的。 挣扎了几下，都没能从陈蕊怀里挣脱出来，白曦又气又恼，那蠢花精到底怎么回事，原先在这身体里就没有修炼吗，这身体娇娇弱弱的，竟然连一个十岁孩子都挣脱不开。 她似乎也忘了，自己眼下也不能修炼，而且还只是五岁而已。 挣脱不开，白曦脸都涨红了，气呼呼道：“少废话，我不过是好奇你割猪草的地方什么样而已，我去看看，又不做什么，怎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了。” “不行，那可没什么好玩的，草可高了，还割人，姑奶奶被割伤了可就不好了。”陈蕊说什么也不肯。 “姑奶奶，您看，这就是被草割的，可疼可疼了。” 看着陈蕊双手上细细的新旧不已的被草割出的小伤口，白曦知道她没瞎说，可这样的理由并不能把白曦吓住。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最后一句，白曦怒气冲冲的喊着，陈蕊这才被吓住，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手，但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姑奶奶，您要是想吃野果子，等秋天熟了，我一定给您摘回来，您听话好不好？” 陈蕊是有弟弟的，如果是自己弟弟这么不听话，她一定几个巴掌往屁股上揍去，毕竟她就经常背着爸妈揍不听话的弟弟。 可这是白曦，是姑奶奶，她哪里敢，只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哄着。 不过，姑奶奶身上真香，和奶糖一个味，奶香奶香的，生气起来白嫩嫩的小脸也是红红的，她差点就没忍住亲一口了。 “……”白曦无语，她看起来是馋那几个野果子的人吗？ 白曦选择性的忘记自己刚才还流口水来着。 “姑奶奶，我带您回去好不好？” “不好！” 陈蕊看着白曦，一脸纠结：“……” “我要上山。” “不行啊姑奶奶。” 轮到白曦无语了。 这么僵持也不是个事儿，一会要是遇上要上山的其他人，白曦知道，自己肯定要被哄带回去的。 于是白曦环臂抱胸，对着陈蕊循循诱导。 “陈蕊，我是谁？” “姑奶奶，您是姑奶奶呀！”陈蕊一脸认真，姑奶奶怎么问怎么奇怪就问题。 白曦眼角抽了抽，和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还是直接威胁的好，要不然得说到猴年马月去。 “那就是了。我都到这里来了，你要是不让我去，我一会回去就去和村长他们说，你想骗我去后山。” 陈蕊惊诧的看着白曦，下意识摆手：“姑奶奶，我可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如果有，自己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废话。 说起来，白曦就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如果乾坤袋能用，她何必执着出门去山上，还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谁能知道堂堂的九尾仙狐，为了填饱肚子，得连诓带骗的威胁一个十岁的小屁孩才能去找吃的。 “但是我说了，他们就信了。”白曦小脸扬起，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威胁陈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要吃肉啊，不想当兔子精了。 打一棒得给个枣子吃，毕竟她也不是真的要让陈蕊挨揍。 所以，白曦威胁了一下，又缓了缓语气，带着哄诱的声音说道：“我就只是跟你去看看，不乱走。” “真的吗？”陈蕊还是有些不信。 看她脸上怀疑的表情，白曦气的跺脚：“你是不是想挨揍？” “姑奶奶不会揍我的。” 白曦：“……” 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白曦好整似暇的环臂抱胸的开口：“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在这里待着，等你走了，我一个人上山去。” 这话一出，陈蕊脸色就变了。 白曦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要么，带姑奶奶去山脚下割猪草，要么姑奶奶自己偷偷上山，陈蕊在心里稍微一想，就知道要选哪个了。 苦着脸，陈蕊朝白曦要保证。 “姑奶奶，您真的不会乱跑吗？”这会陈蕊似乎忘记了她刚才还在心里信誓旦旦的想着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白曦上山的事情了。 “不会！” “那……”陈蕊还想说什么，被白曦不耐烦的一瞪，立马就噤声了。 十几分钟后，白曦和陈蕊来到她割猪草的地方。 “姑奶奶，您答应我的，就在这里，不乱走的。” 白曦站在一块石头上，正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她视线看的最多的，就是山上，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我知道。” “姑奶奶，您可别乱走啊，我很快就割好，割好了我们就回去了。” “知道了。” 陈蕊还不放心，还要再说，白曦不耐烦的训斥：“别磨磨蹭蹭的，割你的猪草，到底你是姑奶奶还是我是姑奶奶。” “当然是您是姑奶奶了。”陈蕊应罢，在心里委屈，可是姑奶奶您一点也不听话呀！ “那你还不快干活！”白曦不客气的指挥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因为自己才耽误了陈蕊的时间。 开玩笑，她堂堂九尾仙狐，要是一个小屁孩都搞不定，传回去，不得被笑死了。 第9章 说话不算话 白曦似乎忘了，如果不是她不要脸的威胁带着骗，陈蕊是不可能同意带她来山脚下的。 要是换其他人，估计早就抱上白曦，把人送回去，顺便还打个小报告，自然有人看紧白曦的。 陈蕊已经干惯了割猪草的活儿，一开始还担心白曦会乱跑，割一下，看几眼，不过好一会后，她见白曦只是站在石头上，只是这里扭头看几下，那里瞅几眼，她就渐渐放心下来。 姑奶奶到底年纪小，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也不奇怪，不过姑奶奶倒是说话算话，没乱跑。 可等陈蕊把一竹篓的猪草搁的差不多的时候，抬头擦汗，却是差点吓哭了。 原本白曦站的石头上，哪里还有人在。 姑奶奶不见了？ 巨大的恐慌让陈蕊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咬了咬唇，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陈蕊丢下手里的镰刀，她整个人猛地站起，却是腿脚一软，这才失声尖叫的喊道：“姑奶奶！” 白曦正努力小心的朝一窝野灰兔去，眼看就要得手了，哪知道陈蕊一声尖叫，不仅把白曦吓到，也成功的把野兔惊的逃走。 到嘴的肉要跑，白曦当即怒了。 给我死回来！ 即便是被九天神雷劈到这个世界来，可白曦身为准神的神威多少还是剩下一些的，这会怒气中带着威压朝逃跑的几只野兔压去，几只野兔只跑出去几米远，就瘫软在地了。 白曦见到这一幕，愣了一下，很快想到什么，反应过来，再次细细的感觉了一下，努力的运转体内的威压，释放出来。 这个时候正好有两只落单的大雁飞过，好死不死的撞上了白曦的释放的威压，都来不及叫上一声，就掉了下来。 “啪！” “啪！” 白曦被砸个正着。 看着倒霉的两只大雁，白曦摸了摸有些疼的脑袋郁闷着。 这是不满的报复？ 但她紧接着又有些高兴起来，至少自己不是空有记忆不是。 以后练习练习，抓点野味解馋不是问题。 白曦这想法要是被天界的人知道，哪怕是被她仙狐族的族人知道，都要吐槽她没出息了。 “姑奶奶……” “哇……姑奶奶，你在哪里？” 陈蕊一边哭着一边叫，白曦回过神来，忙出声。 “我在这里！” 本来陈蕊都打算回村里喊人了，她就怕白曦不小心往山上去了，她可是知道山上有吃人的猛兽的。 撒腿跑了几步，却听到石块后面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白曦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朝那跑去。 惊慌失措的陈蕊一连摔了三个跟头才扒开草丛，跌跌撞撞的来到白曦身边。 看到白曦，陈蕊更委屈了，没忍住的撒声哭了起来：“哇……” “姑奶奶，您怎么能骗我，你说了你不会乱跑的，你是长辈，你怎么能骗我。”着急又委屈，陈蕊连敬称都忘了。 看着陈蕊哭的鼻涕眼泪凑糊了一脸，哭的惨兮兮的，就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白曦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我不就在这吗。” “哇……”刚才没有看到白曦的惊吓哪里会这么快过去，陈蕊哭的更大声了，一抽一抽的，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白曦面前这么哭会丢脸。 “姑奶奶骗我！” “没有！” “姑奶奶骗我……” “我没有！”白曦有些头大，但是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陈蕊还在继续嚎哭：“姑奶奶你骗我了，你之前明明答应我的，身为长辈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哇……” “好啦！”白曦一看软的不行，立马来硬的，扬声喝道：“有完没完了，我不是一直就在这里吗，也没有跑远，怎么就骗你了。” 陈蕊一下就停住了哭声，憋着脸，一抽一抽的看着白曦，心里委屈着，却也不再哭了。 和一个小屁孩计较，有点损她九尾仙狐的名声，关键是，以后还得出来呢，别人都没有陈蕊好忽悠。 白曦想了想，不自在道：“你别哭了，哭的我脑袋疼，我没有说话不算话，我这不是一直在吗。”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年纪比我还大呢，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关键我也没骗你不是。” 这倒也是实话，陈蕊一听忙抹掉眼泪，擦掉鼻涕，乖乖点头：“嗯，姑奶奶，我不哭了。” 怕陈蕊又哭嗝没完，白曦忙转移话题。 “你猪草割好了吗？” 陈蕊这会还心有余悸，听到白曦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竹篓的方向，又很快把头转回来，乖乖的回答：“差不多了，再有一点就可以回去了。” 话落，陈蕊又急忙说道：“其实现在也可以回去了。” 她是真的被吓怕了，谁知道再待下去，一会姑奶奶会不会又钻哪里去。 说着，陈蕊就要伸手过来揪白曦的衣服。 白曦一看她的动作，忙后退两步，避开了。 这手刚才才擦了鼻涕眼泪的，才不要被她揪到。 陈蕊没注意到白曦嫌弃的举动，只当她还没有玩够，不想那么快回去，于是一边抹掉自己脸颊边的泪痕，一边好声的哄道：“姑奶奶，我们该回去了。” 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的，这会又好声好气的哄自己，一点也不见生气，白曦顿时觉得好像有点欺负陈蕊的嫌疑。 本来白曦还想在留一会，试一试自己的那一丁点残存的威压的，可她也知道陈蕊被吓坏了，为了往后长久的打算，她也就勉强点头，同意回去了。 “你去把那几只野兔捡上。”白曦一点也不客气的指挥。 “野兔？什么野兔？”陈蕊不明白，但顺着白曦小巧可爱的手一看，立马眼睛亮了起来。 “野兔，是野兔耶，姑奶奶，是野兔。” 陈蕊惊喜不已，一边喊着，一边跑过去。 白曦看着陈蕊把刚才的难过抛到脑后，不由的笑了笑，然后下一秒，肚子就咕噜噜的叫起来。 用了威压，她感觉肚子饿的更快了。 不过也不奇怪，她现在身体还太小，动用威压，消耗肯定不是她现在能顶得住，亏得她还是吃过早饭才出来的。 第10章 背锅的 这一窝野兔有六只，都被白曦的威压给压晕了过去，陈蕊欢喜的捡了回来，和白曦邀功。 “姑奶奶，您看，这野兔可肥了。” “你不哭了啊。”白曦好笑的打趣道。 陈蕊小脸一红，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摇头：“不了。” “嗯。”白曦点头，心里盘算起来，一只野兔有五六斤，这六只可不少，够吃几天的了。 “只要姑奶奶不乱跑，我就不哭了。” 白曦选择性的无视陈蕊这补充的话。 陈蕊却是惊讶的看着白曦的脚边，她这会才看到，有两只大雁就在白曦的脚边，也不知道伤了哪里，正晕乎乎的晃着脑袋，扑腾半天却没能站起来，更不用说飞了。 “姑奶奶，这……” “把这两只大雁也带上。”这两只大雁是一对的，公雁有八斤多，母雁也有六斤多，白曦觉得，炖上的话，也能吃不少天。 当然，现在天气热，存不住，那就分出去一些，要不然就让村子找人拿去卖了，换些米面回来。白曦是不想再一天两顿的喝小米粥了。 陈蕊虽然干惯了农活，年纪也不大，一下子拿不动这么沉的东西，不禁有些发愁起来。 “姑奶奶，我，我背不动。”她脸上满是尴尬和羞愧。 白曦也不觉得奇怪，这野兔和大雁加起来有四十几斤，陈蕊才十岁，长的也瘦弱，背不动也正常。 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白曦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她顶多能抱一只野兔，也不顶用。 就在两人发愁的时候，看到有个人正往山上去，定眼一看，白曦立马扬声把人喊过来。 “白安安，快过来。” 白安安是要去上山砍柴的，哪知道才走到山脚下，就听到有人喊自己，而且声音有些像姑奶奶，忙扭头四处找，很快就看到了陈蕊，接着就看到爬上大石头上的白曦。 在白皙喊白安安的时候，陈蕊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可她来不及阻止。 “姑奶奶，您怎么在这里？”白安安一看到白曦，立马跑了过来。 陈蕊眼看躲不过了，揪着自己的衣摆小心的和白安安打招呼：“安大哥。” “陈蕊，你带姑奶奶来这里的？” 陈蕊眨巴着哭红的眼睛，看了看白曦，到底不敢说是白曦威胁自己的，只得戚戚的点头，做好挨骂的准备。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这山里有野兽，你竟然敢带姑奶奶过来，你……”前两天他和李青梅守着防着，就怕姑奶奶会跑山脚下来，不小心跑上山，哪知道他们才稍微放松，姑奶奶就被陈蕊带来这里了。 少年的脸上满是遮不住的怒意，白安安已经在心里生气起来，什么时候陈蕊这丫头胆子这么大了，晚点得要和陈大爷说一声才行。 “好啦！”白曦一看白安安小大人一样的教训陈蕊，不由出声打断：“什么野兽不野兽的，就在山脚下，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 山里有危险，白曦自然知道，可山脚下哪里来那么多危险，如果有危险，村里怎么会放任家里的孩子过来割猪草，捡柴禾。 “姑奶奶……”白安安无语了。 “别喊了，姑奶奶我好着呢！”白曦饿的有些不耐烦，她挥着小肉手打断白安安的话，然后问道：“你这是准备要去哪里啊？” “姑奶奶，我要打柴。” 对陈蕊可以生气，但对白曦，白安安就不敢了，只好声好气的回答，即便他知道白曦可能不会有兴趣听。 “哦，这样啊。”白曦点头表示明白，又不客气的开口：“那你先别去了，先帮我个忙。” 白曦奶声奶气的提要求，可白安安一点也不觉得过分，忙道：“姑奶奶，你说。” 只是，白曦还没有说呢，白安安就忙说道：“只一个，姑奶奶，我可不能带你一起上山。” 白曦没好气的撇嘴：“谁说我要上山了，我这是准备回去了。” 白安安一听，立马笑着，高兴道：“那就好，姑奶奶，要我抱您先下山吗？” 陈蕊也不过才十岁，白安安哪里放心让白曦跟着陈蕊在山脚下，万一摔了碰了，或者是遇到什么蛇虫，那可不是小事。 “不用！” 就在白安安以为白曦还是想上山的时候，她指了指陈蕊之前为了放野兔和大雁而倒出猪草的竹篓道：“你背上这个，我和你一块回去。” “好。”以为陈蕊用拿了一些猪草盖着，所以白安安也没多想，只是他应下后，竹篓里的大雁正好头顶着几根猪草动了动，立马让白安安疑惑起来，动的？ “姑奶奶，这里面是什么？” “是我带陈蕊打到的野兔和大雁。”白曦理所当然的说着。 “野兔和大雁？”白安安惊讶，带着不可思议，他慢慢的撩开了猪草，一看更惊讶了。 “姑奶奶，这是你和陈蕊弄的？” “不然呢！”白曦看着白安安惊愕的表情，顿时觉得开心了，小脸不由带上了一抹骄傲，她可是九尾仙狐，比那没用就会丢脸捣乱的蠢花精聪明多了。 不过短短几天，白曦似乎忘了自己在天界的时候一直在人前维持的威严，变得有些符合她现在模样的小孩子脾性了。 陈蕊在一旁脸红，她可什么都没有做，这些都是姑奶奶的功劳呢。 白安安还想问，可白曦已经不耐烦的催了起来。 “我累了，别废话了，快回去，我脚酸啦。” 听到这话，白安安询问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老实的背起竹篓，而陈蕊一看，也赶紧割了几根藤蔓，把自己之前割的猪草捆好，扛到肩头。 白曦没让白安安抱，而是跟在白安安身后走着。 有白安安开路，白曦觉得走起来比之前跟陈蕊过来的时候容易多了，至少，不会有野草簇拥着欺负她矮的刮着她。 “姑奶奶，您怎么能抓到这么多的野兔的？还有大雁。” 野兔多少还能说的过去，毕竟在地上，抓还是能抓的，可这大雁是天上飞的，哪里能说抓就抓的。白安安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路上没忍住的问道。 第11章 欺负小辈 “说了你也不懂！”白曦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傲娇的表情，心道，我说了你能懂？能信？ 白安安嘴角抽了抽，无奈了，心道，姑奶奶，您可是个五岁的娃娃啊，不这么装大人行不行？ 其实不说白安安，就是陈蕊都好奇的紧，她虽然跟着姑奶奶，却也不知道姑奶奶是怎么把野兔招来的，更不知道那大雁好好的怎么就到了姑奶奶的脚边了。 可白曦摆明了什么也不会说，两人只得作罢。 和白安安心存不解不同，陈蕊只是稍微有点想不明白，她很快就找了理由出来，姑奶奶肯定有法子，要不然，怎么当姑奶奶。 白安安帮着白曦把野兔和大雁背上树屋，找了绳子把大雁拴起来，又把野兔关起来，这才揉了揉肩膀。 “姑奶奶，您要没事，我就先走了啊。”他还得去打柴呢。 白曦正在看着大雁高兴，一听，想了一下，把人叫住，道：“你拿着一只野兔回家去，顺路让陈蕊也过来拿走一只……算了，野兔先留着，把这两只大雁吃了。” “你去打柴，晚点回来了，到这里盛一碗肉回去。” 白安安知道白曦的意思，刚才她就让陈蕊去找村长来了，估计是要分肉。 别看这六只野兔和两只大雁不少，可村里人可不少，分下去，一人也分不到两口的，还不如留给白曦自己吃。 白安安想着，就打算要劝。 “姑奶奶，您得留两只野兔，自己想吃肉了吃，要不然，过几天，想吃可就没那么好找了。” “我知道。”白曦脸上表情带着思量，只是她声音奶声奶气的，倒是显得可爱无比。 白安安忍不住想笑，可到底怕惹恼了白曦，于是忙忍下了。 白曦不是没发现白安安的动作，她也对自己的声音很无奈，但谁让她现在就是个小奶娃，于是只是不爽的翻了个白眼，也没往心里去。 白安安离开白曦家上山打柴去了，而他刚走没多久，村长就来了。 礼貌的敲门后，得到白曦的允许，村长这才进门。 “姑奶奶，您找我。” “嗯。”白曦喝了一口白安安走之前给她倒的水，让村长坐下后，这才开口：“陈蕊有没有和你说，我打了东西回来的事情。” 村长点头，然后就开口了。 “姑奶奶，不是我啰嗦，您怎么能上山呢，您还小，那山上有野兽，会吃人的。姑奶奶，一定是那陈蕊不懂事，教唆你上山的？您放心，我会让她爸妈教训她的……” 白曦：“……”就算她才来没几天，也知道陈蕊这小姑娘胆子不大，哪里会是会教唆人的人，这事情，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她打的主意，陈蕊是被逼无奈而已。 可不管是白安安还是村长，都把这事情怪到陈蕊头上，谁让白曦辈分大，年纪还小。 年纪小不知道后山危险，辈分大，所以谁都不能说她不是。白曦现在就是站了这么个理，所以，就算不是陈蕊，换了别的人，也照样被记那人头上去。 “好了，我叫你过来，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白曦不喜欢听村长在那叽叽歪歪，于是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我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给我卖掉三只，不，四只野兔，换些细粮回来。” 姑奶奶这是想吃细粮了？村长一愣，但是又不觉得奇怪，他也想吃细粮，谁不想吃细粮啊。 说来也惭愧，到底是他没有管理好村子，没让村里日子过的好起来，要不然，姑奶奶想吃个细粮也不至于这么难。 “我对米面油盐这些也不懂，你就把兔子卖了，看着添置一些东西回来，我还长身体呢，没有荤腥可受不了。” 在白曦说话的时候，村长认真的听着，闻言，点头：“成。姑奶奶放心，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 “还有，这一对大雁，今晚找人收拾炖了。” 村长惊讶：“都杀了？” “留着做什么。”大雁从不独活，这两只大雁可是一对的，一只死去，另外一只也会自杀或者郁郁而亡。 白曦本来想说的，可转念一想，自己才五岁，偶尔的大人行为可以说是学的，但是说这些就有些不合适了，于是故作不在意的说道：“都杀了，我要吃肉。” “你只管去忙，你那一份我会留着，你回来了过来端走就行。” 村长忙摇头：“我不用，姑奶奶留着吃就好。” 好不容易有点荤，留姑奶奶多吃几口，要不然，下一次想吃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白曦虽然馋肉却也不是太小气的人，至少给她办事的人，她是不会亏待的，这些天界的人都是知道的。 她没理会村长的推辞，又叮嘱了村长几句，这才挥手让他办事去。 “对了，这事情和陈蕊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跟去的，你也别总想欺负人小姑娘。” 在村长离开树屋之前，白曦还不忘说了一句。 她可不想陈蕊被收拾，要是陈蕊被收拾了，以后她是忽悠陈蕊就不容易啦！ 怎么说，陈蕊也是听话好忽（吓唬）悠的，换一个人不一定就行了。 村长：“……呃，姑奶奶，我知道了。” 他哪里就欺负小辈了！ 要说欺负小辈，那也是姑奶奶欺负他们才是。 再说，明明姑奶奶自己还是个小奶娃呢，这老气横秋的语气，唉，算了，姑奶奶都发话了，还是依着姑奶奶的意思的好，毕竟也的确和陈蕊没关系的。 村长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但转念一想，姑奶奶等着吃肉，今天肯定不会出去，他这才放心一些，不过还是不忘叮嘱了两句，惹的白曦不爽的翻了翻白眼。 牛罗村离县城得大半天的路程，这还是牛车的脚程，要是人走，得要多用一个多小时。 村长提着野兔从白曦家里离开，先是抄近道去了陈招娣家里，把白曦的意思一说，才套上牛车，就急急忙忙往县城去了。 当然，他也没忘了在村里吆喝几声，毕竟去县城一趟也不容易，能帮村里人捎带一点东西也是好的。 （除了田蜜，我现在的书都是两千字一章节，目前会两千到四千不定量更新哦。） 第12章 我就是规矩 这会正好是月中，各家各户都紧着过日子，就算想买什么也没钱，所以牛车上，除了村长，就是那一窝野兔了。 牛车上。 村长一边赶着牛车，一边细细盘算着把野兔卖给肉联厂后，换到的票和钱要给白曦家里添上什么。 此时，白曦就盘腿坐在榻上，支着脑袋看一眼门，又看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大雁，等着人上门给她做好吃的。 除了陈招娣，其他人都不知道被叫到白曦家里是做什么。 等到了才知道，竟然是要杀大雁炖肉吃。 哪里来的大雁？ 白曦看出她们的惊诧，大人般的挥着小手臂，得意道：“我弄的，厉害？” 陈招娣和马莲儿三人更是惊讶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还是给面子的点头，不过从她们的脸上，白曦哪里看不出来她们的勉强。 白曦撇嘴，算了，不和这些凡人计较。 而知情的陈蕊则是悄悄的低下头来，嘴角翘着，在心里得意的附和，就是姑奶奶弄的，姑奶奶厉害着呢。 她去割猪草那么久，就没遇见过野兔，更没有说遇到大雁了，白安安哥哥还上山打柴呢，也没有遇到过。 听白安安哥哥说，大雁是飞天上的，哪里会轻易被打到。 野兔多会窜呀，又机灵，可难逮到了。 可姑奶奶上山，就是逮到了。 那地方除了她就是姑奶奶了，除了姑奶奶，陈蕊想不到别的。 反正啊，姑奶奶就是厉害的，要不然，怎么会是姑奶奶呢。 不是还有老话说，祖宗保佑吗，说不定啊，就是祖宗保佑的！ 看到陈蕊嘴角的得意和那亮晶晶的带着崇拜的小眼神，白曦虽然不知道陈蕊心里想什么，但有些郁闷的心情还是瞬间好了不少，她招了招手，把陈蕊喊过去，让她给自己倒水，又冲陈招娣三人不客气的吩咐起来。 “别杵着了，赶紧动手，一会就到饭点了，正好你们一人带一碗肉回去，也给家里一起解解馋。” 虽说知道自家能分一碗肉，可三哪里好意思，纷纷表示了就给白曦做，她们不需要拿着。 白曦没有理会，让陈蕊给她剥花生。 花生还是陈招娣刚才带来的。 虽然才一捧，但这时候也难得的很。 这还是陈招娣回娘家，娘家人正好收花生，她干了一天农活，娘家人分了她一小口袋的。 一直没舍得吃，想到之前白曦落水需要补身体，她就带了一些过来了。 有三个大人在，哪里需要陈蕊做什么，所以陈蕊端着个小凳子坐到塌边，认真的给白曦剥花生。 即便陈蕊肚子有些饿，可她也没吃一口。 白曦看着，在心里满意的点头，到底是她的迷妹，懂事有分寸。 其实陈蕊要是忍不住吃上几颗，白曦也不会觉得奇怪，但她没有，她每一次都是拿着一刻花生剥开，把花生仁递给白曦后，然后再拿起一颗继续剥。 白曦今天穿的浅蓝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裤子，因为坐在榻上的缘故，无聊又期待的她小胖脚丫晃呀晃，很是可爱。 陈蕊几次都想伸手摸一摸，姑奶奶不止身上奶香奶香的，小脚丫也是圆圆软软的，看起来和小嫩芽一样。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小迷妹心里想的是她可爱，想要伸手捏一捏，揉一揉，只是因为观念里对长辈的敬重，才不敢伸手而已。 在陈招娣的带领下，三人烧火、拔毛、破肚，忙的热火朝天。 中途马莲儿还离开了一会，当然陈蕊也被派回家拿了点东西，因为炖大雁需要的八角香叶等香料，白曦这里没有，只能几家人凑了。 一顿忙活下来，香味很快就在树屋里飘起来了。 当一大盆的炖大雁肉端上饭桌放好，不说陈招娣四个人了，就是白曦也有些没出息的咽了咽唾沫。 真香啊！ 虽然白曦说了让她们一人端一碗走，可谁都没有动。 要不是白曦坚持两只大雁一起宰了炖了，估计也不会有这么多。 见陈招娣三人没动，白曦看了陈蕊一眼，陈蕊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去取了大海碗来，在桌上摆开。 陈招娣一看，忙要阻止：“姑奶奶，可别……” 她虽然收到了村长的话，可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碗，就是没想从白曦这里往家里拿吃食。 马莲儿更是着急摆手：“姑奶奶，这不合规矩。” 姑奶奶才多大啊，好不容易得点好的，她们就来巴巴的要，那得多没脸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曦可不管她们怎么说，她抓起大勺子，往陈蕊摆好的大海碗里一碗勺上三勺，没办法，她到底才接收这个身体，力气不大，所以要勺满并不容易。 “好了，一人端一碗回去。”大夏天的，乾坤袋也不能用，这么一大盘肉，她吃不完放不下，不分出去就得坏了。 其实白曦有想过让村长带上一只卖了钱的，可转念一想，穿过来也吃了几家的饭了，占了便宜得还回去，所以就干脆留下两只大雁来。 “姑奶奶，没这规矩啊，怎么能……”村里人要是知道，不得戳她们脊梁骨，说她们从姑奶奶嘴里骗吃食么。 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曦不耐烦的打断了。 “我就是规矩。”白曦圆溜溜的眼睛一瞪，没好气道：“我是姑奶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废话。” 真是的，吃肉还不积极，这不是脑子有问题么。 她算是看出来了，因为年纪小，所以即便辈分大，村里这些大人都让着她，可多少还想不听话的，比如这个时候。所以白曦不得不佯装发火。 这不，她一表示生气，陈招娣三人就立马噤声了。 “陈蕊，你回家路上慢点，别撒了。” 突然被指名，陈蕊有些愣住，她抬头看了看踩在椅子上的白曦，见姑奶奶看着自己，便又看了一眼陈招娣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上前，小心的端起了一个大海碗。 “谢姑奶奶赏。” （为了作息着想，我以后更新会放在白天，这样也方便大家晚上睡前看了） 第13章 贴心小棉袄 还是小迷妹听话啊，白曦满意陈蕊的听话，不过听到她这话，小脸不由抽了一下，算了算了，没必要和小孩子计较。 “还有你们三个，还杵着干什么，端了回家去，我就这么点肉了，可不会留你们吃饭。”白曦赶人的话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苛刻，只会觉得她奶凶奶凶的可爱。 陈招娣看了看马莲儿两人，正好对上两人无措纠结的眼神，想了一下点头。 其他两人见陈招娣都端了一碗了，也就上前把自己那一份都端上。 只是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学了陈蕊的道谢。 “谢姑奶奶赏。” 白曦无语，她挥了挥手，表示让她们走，心里纳闷，她差点以为自己现在在天界了。 一大盆的大雁炖肉还剩下一大半，白曦想了想，拿了个装菜的大海碗分了一半出来，自己这才开始吃饭。 唔，真香！ 就是应该吃肉嘛，肉多香，那些菜有什么好吃的，又不是兔子精。 白曦一口肉一口肉的，最后觉得用筷子夹着太费劲，干脆撸起袖子上手抓着大雁腿啃了起来。 虽说白曦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做饭烧菜用的油，或者说，整个村子里，最可能有点油星的白曦家里都没有，那村里其他人家里就更不可能有了。 即便是这样，这大雁炖着也香喷喷的，肉香味溢满整个树屋。 白曦想了几天肉，用了威压后更饿，这会面对这么多肉，当然不会客气。 别看白曦人小，可胃口并不小。 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直到肚子里传来再也吃不下的抗议，白曦这才满足的停手，看着两只小手油乎乎的，白曦脸上闪过一抹嫌弃，当凡人就是麻烦。 洗过手，白曦一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往桌边走。 大盆里还剩下一些肉块，想了想，白曦找了个竹盖子往盆上一盖，也就不管了。 至于洗碗收拾，那是什么鬼，她哪里会这个。 外头天气很好，可懒惯了的白曦吃撑后更不可能出门，她坐在榻上看了看外头，然后拉下窗子，躺下，连一旁的小薄被都懒得拉一下，一边哼唧一边小手揉揉肚子，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临睡过去前，白曦在心里嘀咕，还能有一丁点威压用，倒也不算太坏，至少不会饿肚子了。 而端着肉从白曦家里离开的四人，这会已经到家。 陈招娣等人回去已经过了饭点，家里人给她们留了一些饭，自己早吃过了，可这会还是一家子围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一大碗肉不停的咽唾沫。 “真是姑奶奶给的？”问话的是陈招娣的婆婆，老婆子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别看她掉了两颗牙，说话漏风，可人硬朗着呢，下地干活，不管是什么插秧割稻还是种菜浇水，统统不在话下。 陈招娣点头：“妈，就是姑奶奶赏的。” “我和马莲儿还有老李家媳妇去给姑奶奶做饭，姑奶奶赏了我们一人一碗肉。”她也不奇怪婆婆会不敢相信，这么一大碗肉，她一路端回来，还觉得和做梦一样呢。 “其他人也有？” “对，被喊去的都有。” 陈婆子一听，倒是放心下来。 她就怕陈招娣一时鬼迷心窍，没忍住从姑奶奶手里骗了肉回来，那被人知道，她可就不要活了。 陈婆子看了看那一碗肉，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不停的溜口水的三个孙子两个孙女，犹豫了一下，开口：“既然是姑奶奶给的，那就，那就先给孩子们一人两块，午饭已经吃过了，就不要吃太多了，撑坏了身体可不好。剩下的，等晚上再吃。” 陈婆子有三个儿子，陈招娣是最先进门的老大媳妇，生了一儿一女，隔年老二媳妇也进门，生了一个，老三媳妇要晚了三年，但是进门后也生了一儿一女。 妯娌三人之间虽然偶尔有点小摩擦小攀比，但是都受陈婆子的管教，陈婆子也是不偏不倚的，有事情了，谁对，就向着谁。 “哎，好。”陈招娣没有不乐意的。 她和婆婆还没有分家，别说拿一碗肉回家里，就是挣的工分分的粮食也是由婆婆统一管理的，婆婆宽厚，倒也没有因为她进门最早却只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不满苛刻。 陈招娣的两个妯娌也在一旁，对婆婆的话也没意见。 很快，筷子拿来，陈婆子动手给五个孙子（女）都一人分了两块肉，不偏不倚，大小几乎相同。 早就等急的孩子们一看肉到手，立马塞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肉实在太香了，几口就吃掉一块，两块也就秒钟的事情。 等反应过来，只觉得还没有回过味呢，肉就没有了，好在手上还沾着油，忙舔起手指上的油来。 看他们吃的香，吃过饭的人看着流口水，而没吃过饭的陈招娣只觉得肚子咕噜噜的叫，更饿了。 “妈，给你。”陈招娣的女儿手里还有一块肉，她刚才只是吃了一块，虽然她还是很想吃，可忍着肚子里的馋虫的叫嚣不管，把手里的肉块递到陈招娣的嘴边。 陈招娣看着女儿，女儿脸上满是渴望，但还是坚持把肉让给她吃。不由心里一热，果然女儿就是贴心小棉袄，儿子就和白生一样，有肉吃都不会想起她来。 想罢陈招娣不由的白了儿子一眼。 被白了一眼的陈钊也回过神来，正好对上母亲那嫌弃的眼神，不禁有些尴尬了：“那个，妈，我，我忘了，我晚上的肉给妈吃，我不吃。” 听到儿子说这话，陈招娣的心里才感觉好了一些，但还是没好气道：“我可不信你这个馋鬼。” “妈，你快吃，这肉可好吃了。”陈玲说着，把肉想要塞到她嘴里。 “不用，妈不用，你快吃。”大海碗里还有不少，至少晚上还能一人分个两三块的，没必要吃了女儿手里这块。 陈招娣的两个妯娌一看，不由看向自家孩子，得，肉早就下肚了。 没女儿的老二媳妇还好，毕竟是自己的是儿子，没有女儿贴心，可老三媳妇心里就不好受了，同样是女儿，自己女儿怎么就不想起她这个当妈的。 第15章 狡猾着呢 “你也别心里有不满，你没看到姑奶奶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上次我们家给姑奶奶吃的啥？有丁点肉吗？你都弄不来肉，好意思指望姑奶奶弄肉？” “我……”这话要怎么说，虽说没有肉，可也是有鸡蛋啊，这不年不节的，村里的猪也没杀，哪里来的肉。 “反正，姑奶奶是我们村最重要的人，她现在无依无靠的，孤零零一个人，我们都没能力孝敬姑奶奶吃香喝辣的，怎么好意思让姑奶奶烦心呢，老祖宗的话都忘了？” “爹，我没忘，我就是，我就是随口说说嘛，说说也不行吗！” “不行！” “没出息，就知道吃，行了，时候差不多了，快去地里干活去，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要吃的，你也是有脸。” “……” 李老黑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糊弄家里孩子的话，竟然是真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也不知道村长怎么和陈招娣说的，反正村里人也没对白曦家里有肉吃有什么大的疑惑，那可是姑奶奶，他们没本事孝敬，还能不许姑奶奶自己吃肉啊。 白安安中午并没有去白曦那里拿肉，最后还是傍晚路过的时候，被白曦喊上去端肉的。 这会，白曦已经吃过晚饭，白安安就顺手把碗筷桌子收拾了。 “对了，你正好给小柳家里端碗肉去，他去县城了，现在也没见回来。” 这个村里能喊村长小柳的，都是比村长年岁大一些的，而白曦之所以能喊，是因为她辈分大。 听到白曦这么喊村长的名字，白安安嘴角抽了抽，乖乖点头。 “姑奶奶，县城离我们这可不近，估摸村长大爷是没这么快回来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收拾好了就回。”白曦无趣的摆手。 她晚饭又是喝的小米加红薯干熬的粥，好在有大雁肉，也算勉勉强强了。 也不知道那小柳能不能弄回点细粮来。 唉！ 县城这里。 低矮的平房，狭窄的街道，仅有的三栋三层的楼房是白州县城最高的建筑物了。 街上的行人几乎都是步行，半天都没有一辆自行车经过，街道灰蒙蒙的，街上的人穿着也大都是灰蓝黑三个颜色的衣服。 白曦要是看到，一定会嫌弃这个世界太穷的。 这会，陈大柳正赶着牛车离开。 现在买什么都要去供销社，百货商店。 听说市里还有百货大楼，里头东西更多。 陈大柳兜着一窝野兔也不知道卖哪里去，总不能拿供销社卖去啊，别人还不把他当倒卖的抓起来。 于是他在街道上兜兜转转了几圈，打听了点眉目，就往肉联厂去。 肉联厂离白州县城可不近，都快到安市了。 一路上，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心里嘀咕，这城里人就是好，吃商品粮，有工作，吃喝去供销社买就好了，不过也有一点不好，住的太挤了，没村里住的宽敞。 还有，这每个月就那么点粮食，有时候还没有他们村里人吃的多。 这两年情况不好，特别是今年，他刚才看到街上的人啊，有些都饿的都有点浮肿了，那面黄肌瘦的，更是随处可见。 他都不敢说自己揣着一兜的野兔，就怕被那饿红眼的人抢了。 挑了年岁大，模样看起来敦厚老实的老汉问了几句，然后就赶紧往肉联厂去了。 肉联厂里的肉大多数都是从农场，从乡下收购的鸡鸭猪牛羊，然后统一宰杀，再分配送到各处的供销社副食店里卖的。 但是陈大柳并不想卖给肉联厂，那钱给是少不说，万一扯皮，他可说不清。 而且刚才他在白州县城的供销社看过，还问了一嘴，供销社都三个月没肉卖了，估计肉联厂那也是没收到什么肉的。 所以，他打的是肉联厂附近那几个工厂的主意。 安市郊区就有矿场，那里头的旷工一个月据说有四十二斤粮食呢，工资也不少，这干体力劳动吃的多，没口荤腥可不行。 那里的工人一般也舍得掏钱，毕竟天天下井，没什么肉吃，谁能受得了。 陈大柳到矿场附近的时候，正好是上下班的点。 一路过去，时不时就看到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三三两两结伴说说笑笑，虽然也面黄肌瘦，但精神头好歹比县城街上的人看起来好一些。 也是，要是太饿也没办法下井不是。 看着人蓝色的劳动布外套和黑色的裤子，再看看自己打了几个补丁的衣服，感觉到路过的人打量的取笑的目光，陈大柳有些尴尬。 但他转念一想，这有啥，艰苦朴素才是农民阶级不是，再说，有补丁怎么了，也没吃这些人一口肉，反而是这些人，想吃点肉还得找他们乡下的农民兄弟买呢。 陈大柳把牛车赶到拐角的角落里停下，盯着上下班来回的人好一会，这才瞅准了一个看起来似乎可能需要买肉的人，上前去低声问道。 “大兄弟，不，是同志，同志，你要买兔肉吗？” 这男人五十上下，有些驼背，头发半白，身上穿的衣服洗的有些发白，但是衬衫口袋上还别着一根钢笔，陈大柳也不是第一次到县城了，这样的打扮的人，一般不是老师，那也是干部，总之是有点家底，有条件的。 何况，他耳尖，刚才听到这男人出来的时候和同路的人说着想要去医院看刚生了孩子的媳妇。 正在低头赶路的男人冷不丁的旁边冒出一个人来，还问他要不要买兔肉，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男人打量着陈大柳，见陈大柳一身地道的乡下农民的打扮，裤子的膝盖上，屁股上都打着补丁，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他这才放松了一点警惕。 这男人也不傻，惊讶过后，忙问：“兔肉？哪里买？” “同志，你就说你要不要，不要我问别人去了。”陈大柳作势要走，他出门的时候姑奶奶说了，能卖就卖，不能卖别不勉强，城里人狡猾着呢。 白曦要是知道陈大柳的心里活动，一定会气的砸桌子，她原话是说让他看着卖，卖不掉就带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别被骗了。 第16章 自认倒霉 “别别别，同志，你别着急啊，我也没说不要。” 男人忙把陈大柳拉住。 开玩笑，供销社三四个月没见着肉了，就算他们矿场里也是碰运气，往常就算了，媳妇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得弄点肉补一补，要不然没奶啊。 一连生了三个闺女，好不容易有个小子，可不能饿着了。 “真是兔肉？”男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两年多难啊，苏老哥撤走专家就算了，还让还债，这不，全国上下都在勒紧裤腰带还债，供应少了，供销社虽然开着，可和关了没两样，里头也没什么东西可卖了。 （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咳咳，我以后尽量注意啊，年代文的禁忌，我老是会犯。） “对。” “哪弄的？” 陈大柳把眼睛一瞪：“你住大山边的啊？管那么宽，你爱要不要。” 说完，陈大柳就要走，而且这一次，他避开了男人想伸过来拦着他的手。 男人一看陈大柳急了，忙摆手表示不问了：“别别，同志你别生气，我就是不会说话，我不问了，买买买，我买，但是，我得看看是什么样的？” 这倒不是问题，陈大柳左右观察了一下，拉着男人来到牛车附近，没有去掀开竹篓，而是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怀里的一只野兔来。 男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陈大柳一只手一直压着肚子，感情是要按住怀里的兔子啊。 “还是活的啊，真好。”男人一看到肥大的野兔，眼睛都冒光了，这么大的兔子，得有五斤多？ 陈大柳没说话，给男人看了几眼，又把衣服拢上。 男人眼睛还带着不舍，他压下脸上的激动，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什么，同志，你这野兔怎么卖？” “一块二毛钱一斤搭一斤粮票，没有粮票布票也行。” “这么贵！”男人咋舌。 “中等的猪肉也才七毛钱一斤。” 男人：“同志，我是诚心想要买，你便宜一点行不行？” 陈大柳好整似暇的看着男人，也不说话，心道，你当我傻啊，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城里买肉要肉票，分等级来卖的，膘厚的一级肉要九毛钱一斤，他姑奶奶的野兔可不比一等的猪肉差，怎么就不能卖这个价钱了。 再说了，现在什么年月啊，有钱都不一定有肉买，他已经给实价了，还讲价，就知道占便宜。 被陈大柳这么看着，男人也有些不自在了，在心里嘀咕，不是说乡下农民兄弟朴实忠厚吗，怎么这么难交流呢。 男人软磨硬泡的，但陈大柳都不为所动，甚至已经不耐烦的想要另外找人了，于是男人没办法，只得掏钱买了。 “我买两只呢，同志你也不说便宜一点。”一分钱都不少，简直够扣的。 陈大柳只当听不到男人的嘟囔，他数好了钱和票，这才把称好的了野兔给男人用几根藤子裹好，让男人抱走。 没错，这男人买了两只，一共十一斤三两，想要让陈大柳抹掉三两，可陈大柳死活不肯。 开玩笑，他们姑奶奶还等着钱买吃的呢，抹什么抹，别说买两只了，就是买一百只也不能抹，三两可不少。 就这样，陈大柳用了半个多小时把剩下的四只野兔也卖了出去。 再一次数了数，确定手里的钱是六十九块钱，还有二十八斤的粮票，陈大柳脸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布票太少，也没人带身上，所以没弄到。 本来应该是三十九块钱和三十三斤粮票的，可有个两个人粮票不够，愿意一斤多添两块钱，于是陈大柳在心里算了算，兑换过来，这就等于一斤四块二了，没吃亏。 眼看时候不早了，陈大柳收拾竹篓，赶着牛车就往回走。 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粮站关门前到了那，可一问，陈大柳傻眼了，他有粮票，可没有粮本，这城镇吃商品粮的都是有粮本和副食本的，现在正好是按着人头买粮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光有粮票可不能买粮。 粮站的工作人员着急关门，见陈大柳杵在柜台前，又拿不出粮本来，不耐烦的赶人：“没有粮本你买什么粮啊，还买细粮，你乡下人啊。” “真是土包子，干脆说买龙肝凤髓得了！”说着，售货员不爽的对陈大柳翻白眼，刚才就说下班了让他别进来，非要进来，净耽误功夫。 陈大柳正懊恼自己没问清楚，回去不好和姑奶奶交代呢，猛地听到这话，叉腰道，生气道。 “我就是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怎么了，你们吃的米粮，吃的菜，哪一样不是我们乡下人种的，还工农兄弟呢，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乡下人啊。” “你要有本事，你别吃啊……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和我道歉，我找你们领导去，什么人啊，你看不起农民兄弟，你这是破坏阶级感情，是不团结……” 这售货员也没想到一句埋怨的嘟囔会惹来陈大柳这么大的反应，一点也没有以往那些乡巴佬好欺负，她一下子怔住。 陈大柳还在那嚷嚷呢，售货员吓的急忙开口：“我，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乱说，谁看不起农民兄弟了，你没有粮本就想买粮，你这不是胡闹嘛，我说说你怎么了……你不能不讲道理嘛……” 陈大柳可不管这个，反正你态度不对，那就不能怨我了，就算粮站位置有些偏，可路上这会还有人呢，这一热闹，惹得不少人驻足，眼看要有人围过来看热闹了，售货员一看，忙拉住陈大柳说好话，又把后头的领导找来做主。 十多分钟后，陈大柳离开的时候，拎着一个小布袋，里头是五斤的大米。 这是今天才来的大米，要明天才卖呢。 大米可是细粮，城镇户口除了特殊工种的补贴外，没工作的人一个月两斤细粮，有工作的一般是四到五斤的细粮。 陈大柳这可是一下就弄走了一个人的五斤细粮的名额了。 这定额是售货员自己的，她心疼的很，可没办法，陈大柳不依不饶的，要是不处理好，工作丢了都是轻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第17章 被嫌弃了 陈大柳一出粮站的门，售货员就赶忙拉下门帘，就怕晚了，又来个这样的人。 这要是县城里的人，还不敢得罪粮站的人，就怕买粮的时候被针对，可你说乡下的农民，他也没有粮本买粮，反正买不着，当然不怕和你闹了。 牛车上，陈大柳哼哼唧唧的想，德性，要不是怕姑奶奶等急了，我还有功夫和你耗呢。 小样，当我是那些怂货啊，我们牛罗村可是出去了好几个小子在外头当兵当老师当工人的，你们这些城里人欺负人的路数，我们可都懂。 白曦见到陈大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了。 他是昨天晚上到家的，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就没过来打扰，听说姑奶奶分了他家里一碗肉，陈大柳直道自己羞愧，没给姑奶奶把事情办利索，还让姑奶奶费心了。 陈大柳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听着自己爹在那里说着，有些无语的在心里嘀咕，爹说的什么话呢，姑奶奶赏了肉是不假，可说姑奶奶费心，这就说不过去了，姑奶奶才多大了，哪里知道费心什么啊。 “回来了？都卖出去了？”白曦刚吃完早饭。 最后一点肉今天早上也配了小米粥吃完了，这会见陈大柳，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留下一只野兔来。 “对，劳姑奶奶惦记，我昨晚到家的，太晚了，就没过来打扰您。” “姑奶奶，我到了县城……” 听着陈大柳一五一十的汇报，白曦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耳朵，眼见他连回来路上的事情都要说了，不由抬手打断他的话。 “小柳啊，你才四十出头？”花精喊着都不觉得奇怪，白曦喊就更加顺口了。 陈大柳一愣，点头：“对，姑奶奶，我四十二了。” “你还没老呢，怎么和李老黑一样啰嗦了。” “呃……”被嫌弃了？！ 陈大柳愣住，心里有些委屈，我哪里啰嗦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村长，我是最干脆利落的好不好。 不过他也不敢和白曦回嘴，低头瞅到自己的口袋，想起来，忙把口袋里买大米后剩下的钱和粮票掏出来，恭敬的放到白曦面前的桌上：“姑奶奶，我买了五斤大米，剩下的钱都在这里了，六十七块六毛钱还有二十三斤粮票。” 粮站大米是二毛八一斤，五斤大米用了一块二四毛还有五斤的粮票，玉米面倒是便宜一些一毛钱一斤，不过早都卖没了。 再说，陈大柳也知道，就算有，人也不会卖他的，也不能把人逼上绝路不是，五斤细粮差不多了。 白曦看了一眼那一些零零散散的钱，点了一下头。 两人正说着话呢，白曦隐约听到陈蕊的声音，看了一眼窗外，大概到了陈蕊割猪草的时间了。 “一会你拿走两块钱，看看下次谁去县城，买点奶糖回来。”白曦回忆了一下，特地叮嘱着：“要那种大白兔奶糖。” 她吃了陈蕊的，买回来了还她，再分一些给村里的小屁孩，毕竟她惹了事，他们倒霉受罚来着。 陈大柳一听，只当白曦想吃奶糖了，也不奇怪，姑奶奶还是小孩子嘛。 “成，姑奶奶，您放心，这些时日，村里有谁去县城，我会让他带回来的。” 至于钱，陈大柳走之前，一分也没动，不就几颗奶糖嘛，哪里还能要姑奶奶掏钱。 家里就剩下白曦自己一个人，她刚吃完早饭，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于是爬上榻上歪靠着，小手又抓着乾坤袋把玩起来。 从花精留下的记忆和这几天听到见到的来看，加上刚才陈大柳说的来来分析，白曦知道，这个年月太穷了，这城里人都已经缺粮食缺的有些浮肿了。 看着桌上那米袋，白曦不用想也知道，这五斤大米得来不容易。 在天界连灵米还得挑三拣四的吃的白曦，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个境地。 下意识的抬头，但想了想，白曦还是撇嘴忍住了骂的想法，她怕老天一个不高兴，收拾起现在的她来和玩一样简单。 一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吃了一天肉，又素了两天，白曦是怎么也忍不住了，她瞥了一眼正在一旁认真剥花生的陈蕊，对她招了招手。 这两天，村长好像是不放心一样，让陈蕊干完活了到树屋陪白曦玩。 说是陪玩，其实就是跟着白曦，白曦去哪里，陈蕊就当跟屁虫。 村里地方就那么大，白曦能去哪里，再说日头太晒，她也懒得瞎逛，窝在树屋里还能凉快些。 “姑奶奶，您要喝水吗？” 白曦摇头：“你无聊吗？” 陈蕊想也不想的摇头：“不会。” 怎么会无聊，就算不跟着姑奶奶，她也是要干活的。 白曦见状，翻了个白眼，肉肉的小手戳了戳陈蕊的脸颊，问道：“你明天什么时候去打猪草？” 一听这话，陈蕊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忙握住了白曦的手，认真说道：“姑奶奶，您可不能去。” 村长大爷说了，她要是再带姑奶奶上山，就要让她爹收拾她，别看这次没有挨打，可也被骂了两天呢。 当然，陈蕊也不是怪白曦，她也是害怕的，那会看不到白曦的一幕，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可以说，陈蕊是听白曦的话，可要让她再带白曦上山，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我没说我要去，我就是问问你。”白曦没好气的抽回自己的手，哼哼道：“我又起不来那么早。” 陈蕊闻言，想要说什么，但是到底没有说，只是在心里嘀咕，上次也很早啊，姑奶奶不也是跟着了。 白曦没管陈蕊心里的嘀咕，这两天她也在想办法，她总不能每次跟着陈蕊去山上都能捡着野兔不是。 可让她不吃肉又太难了，这两天好在能吃点大米，要不然，白曦早就忍不住了，即便这样，到今天白曦也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不知道陈蕊是不是感觉到了白曦的小心思，不管白曦说什么，她要么好声好气的哄着白曦，要么就看着白曦甜甜的笑，弄的白曦有火都撒不出来。 第18章 不堪回首 “行了行了，我这里不用你了，你回去忙。”白曦不高兴的挥手赶人。 面对明显闹脾气的白曦，陈蕊好生的哄劝了几句，在白曦恼的翻身背对着她后，这才无奈的离开了树屋。 陈蕊下了树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在树屋下来回徘徊了好一会，没见白曦下来，也没见白曦开口喊人，这才放心离开。 树屋上，白曦在窗户一角翻了个白眼，哼哼：“我就知道这小丫头会不放心。” 白曦也真没有打算现在上山，废话，她一个人，力气也小，上山能干什么，就算猎了野味，也拿不回来。 这雨一过，天气就热起来，除了到田里劳作干活的人，也就是待不住的小屁孩们成群结队的在村里到处跑了。 白曦下树屋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陈大柳匆匆过来，脸上满是凝重，他给了白曦半斤的大白兔奶糖，照例询问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见白曦没有什么事情，又匆匆的走了。 一看他这样，白曦有些奇怪，正好看到跑了一天的几个小屁孩经过，招手把人喊过来。 为首的是小顺子，被白曦叫住，他有些为难，但还是过去了。 “姑奶奶，您找我。”要是小顺子照镜子，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的不情愿，他在心里嘀咕，姑奶奶可千万别让自己带着她玩啊，带上姑奶奶就不好玩了。 小顺子被喊住，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好没义气的跑了，要不然下次不一块玩了怎么办。 于是其他人也齐齐和鹌鹑一样，围到白曦周边，乖乖的喊。 “姑奶奶好。” “姑奶奶。” “姑奶……” 这几个小子都是上次被罚跪祠堂的，这才没几天，又活蹦乱跳了，不过看到白曦，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爹娘可是说了，再让姑奶奶出事或者有个什么，就狠狠收拾他们的。 大夏天的跑了一天，几人都出了一身的汗，白曦嗅觉灵敏，他们一靠近，就不由的皱了皱鼻子，摆手让他们站到下风口去。 白曦看着小顺子，开口：“你带着人跑来跑去的招猫逗狗，有什么意思。” 小顺子立马点头：“对对对，没意思！” 他一边点头，一边给其他几人打眼色，让他们也跟着自己附和。 于是白曦就看到几人和鹌鹑一样的点头努力配合彼此的说辞。 “是啊，好没意思的。” “对，特别没意思。” “我都准备回家了。” “嗯，对，我也是。” 真当她才五岁啊？ 白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道：“……没意思你们还这么跑。” 小顺子：“呃……” 到底还是小孩子，情绪藏不住，顿时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笑不说话。 其实小顺手就怕白曦无聊了要跟着一块玩。 他和其他人玩，磕着碰着都没事，大家都是男娃，再说了，自己磕碰了也不会挨打，可带着姑奶奶就不一定了。 不说上次姑奶奶掉溪里，就说上上次，他们掏鸟蛋，姑奶奶在树下，那鸟窝不小心掉下去，鸟蛋砸姑奶上，于是他们挨打了。 还有上上上次，捉迷藏，姑奶奶躲起来结果等太久睡着了，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最后眼看天快黑了，惊动了整个村子的人来找，那一次，他们屁股也开花了。 再有就是那上上上上次，姑奶奶捡了个鹅软石，小石头看着喜欢，想拿回家，被眼尖的小六子看到，小六子告诉了村长大爷，于是他们又被教训了一顿。 当然，小石头是挨打了，可他们也没有躲过，听他爹的意思是，这是给他们教训，让他们长记性，这样就没人敢碰姑奶奶的东西了。 还有上上上上上次…… 反正，不管哪次，是他们有错也好，没错也罢，只要遇上姑奶奶，挨揍的肯定是他们。 不过小顺子他们也不讨厌白曦，毕竟白曦长的好看，圆乎乎的，白白嫩嫩，就和年画上的福娃娃一样，看着就喜欢。 就是有时候他们玩疯起来，的确会顾及不到女娃。 何况姑奶奶还小，玩起来跑也跑不快，跟也跟的慢。 白曦要是知道小顺子等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气的想把花精揪回来打一顿的。她是走了，可留下的蠢事，落在了白曦的头上，这么丢脸无脑的事情，白曦能愿意？ 我们玩的挺有意思的，但是不能带姑奶奶一起。小顺子心里想着，却乖乖的说道：“姑奶奶，我们这就准备回家了。” 说完，小顺子等人就要撒丫子跑，但才跑出去两步，就被白曦叫住了。 “急什么。”白曦哼哼道：“是怕我跟着你们吗？” 小顺子几人连忙摇头傻笑。 见状，白曦眼睛一转：“真没有？那好，我就跟着你们了。” “啊？姑奶奶？” “不要？” 几人立马不情愿的哀嚎起来。 白曦小肉手叉腰，状是生气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嫌弃我，不想带我一起玩？” 因为个子矮的缘故，似乎觉得没有气势，于是白曦扭头看了一下周围，见旁边有个木墩，就踩了上去，这样一来，她倒是比小顺子几人高出半个头来了。 她继续叉腰看着他们，大有他们不说出个好歹来，她就生气的模样。 “没有，没有……” 几人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不是，姑奶奶，我们怎么会嫌弃您。” 其实姑奶奶真的没有不好，白嫩水灵又干净，带着姑奶奶玩也有威信啊，能让姑奶奶都跟着，那得多大的威风啊，可是挨打的次数也多。 他们几个这两天不是下河就是爬树上山的，这都是不能带姑奶奶一起，要不然，怕是又得只能趴着睡觉了。 “姑奶奶，我，我们……”小顺子有些急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人远远一看，就看到白曦正叉腰和小顺子几人说着什么，而小顺子几人站成一排，低头晃脑摆手的，满脸的可怜，好像被训的不轻。 虽然有人好奇，可也不好凑过去，只是觉得这一幕很好笑。 第19章 有姑奶奶在 可不是么，一个才五岁的女娃娃正在教训几个八九岁的男娃，这场景看起来就觉得好笑，但在牛罗村又一点也不奇怪，那可是姑奶奶，就是教训六七十岁的老人，都没有人有意见的。 白曦可不管他们急呢，好整似暇的看着几人抓耳挠腮的，眼见差不多了，这才悠悠的开口：“要想我不跟着你们也行，那你们得听我的话。” 她虽然小，可在村里走动，谁都会下意识的留意她，就怕她会出什么事情，白曦想了想，得找点人充当耳目才行，不需要事事都知道，但大概的事情她得有数。 小顺子几人成天在村里到处跑，听到一些话，也不奇怪，所以，白曦打算从他们嘴里了解。 “姑奶奶，我们听话。” “对，姑奶奶，您说。” “姑奶奶，您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告诉我们就好。” 见几人满脸真诚认真，白曦满意的点头：“这才差不多。” 小顺子好奇：“姑奶奶，陈蕊姐今儿怎么没有带您玩啊？” 白曦懒得和他说自己把陈蕊赶走，不爽道：“你废什么话啊，让你们听我话，不是让你问我问题的。” “哦，那，那我不问了。” “行了，记得，你们都得听我话，以后我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有二话，更不许和别人说。”白曦：“听到没有？” “听到了。” 见几人都乖乖应声，白曦这才挥手。 下一秒，又把人喊住，就在小顺子几人不解的时候，白曦打开手里的布包，给了一人一颗奶糖，心道，吃了姑奶奶我的奶糖，到时候敢不给我办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姑奶奶，这，这……我们能吃吗？” 几人拿着奶糖，可看了看，没一人敢动手，小顺子问出了几人的心声。 “爱吃不吃，反正我给你们了。”白曦说完，转身回树屋了。 小顺子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姑奶奶叫住他们就是让他们几个以后听她的话，外加给奶糖吃？ 听话就有奶糖吃，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们本来也是要听姑奶奶的话的啊。 至于白曦叮嘱的不许告诉别人，几个小屁孩哪里想那么多，反正都说姑奶奶最大，姑奶奶说了不许说，那他们听着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很快糖衣剥开，奶糖放在嘴里，那香甜的奶香味立马充斥口腔，甜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睛。 真甜呢！ 晚上，没肉吃的白曦，到后半夜就饿醒了。 无奈的坐起身，摸了摸自己有些瘪的肚子，既生气又委屈，不就是睡前试了一下威压么，这么快就饿了，还是因为没有肉吃的缘故。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都能饿醒，那其他人家也差不多。 明明后山就有不少肉啊。白曦撇嘴，要是她能去后山，那不得如鱼得水一般，想吃哪个肉都不在话下。 越想，肚子越饿，白曦只能翻出奶糖，剥了一颗，就这么含着奶糖，稍微压下了饥饿感，这才又迷迷糊糊睡了。 迷糊中，白曦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吸引着，走下树屋，离开村子，往后山去，走了好长好长一条道，来到一个山洞前。 山洞里隐约传出什么声音，就在白曦准备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的时候，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白曦就这么被吵醒了。 揉揉眼睛坐起，白曦一下子顿住，刚才那是梦吗？ 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那么真实，就好像她真的出去，真的经历过一样。 白曦疑惑，该不会真的‘出去’了？ 能神魂离体？ 接下来两天，白曦一直在试图试验，不过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神魂离体，让她失望又无奈。 陈蕊这丫头，这两天打猪草都是一大早就去了，每次路过树屋都轻手轻脚的，走过了就一溜烟的跑了，就怕白曦看到要跟着，弄的白曦是气的牙痒痒。 但是她心里挂着后山有没有山洞的事情，倒是也不着急跟着陈蕊去割猪草。 自打白曦给了小顺子几人奶糖，这些小屁孩，每每玩耍路过树屋，都会老实的等上一会，看看白曦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办的，没有他们就玩去了。 白曦呢，有时候会让他们去找鹅卵石，有时候会让他们去给她采花，总之不管是什么，就是要她说什么，他们做什么。 没两天，白曦就从小顺子几人嘴里得出了消息。 几人虽然不大理解，可听家里大人说，也会学舌，这会就是在和白曦学舌呢。 “你们的意思是下半年的征粮的数目出来了？” 小石头点头：“姑奶奶，我听我爹娘说的，就是下半年比上半年交的还要多一些呢，虽然下半年收成现在看着还不错，可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样啊，他们都在愁呢。” 一旁小顺子等人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笑容，跟着愁起来。 他们虽然小，也知道，交的粮食多了，他们就没办法吃饱，谁都不想饿肚子不是。 白曦一听，立马明白过来了，难怪呢。 这两天村里人神色都不怎么对，可她一问，那些人又不愿说，也是，谁让白曦才五岁，都觉得和她说也不懂啊。 “姑奶奶，我们真的会饿肚子吗？”一个男孩没忍住的问道。 白曦还没有开口呢，小顺子就白了他一眼：“你问姑奶奶，姑奶奶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不知道，她又不是真才五岁的小奶娃！白曦不满的瞪了小顺子一眼：“你是姑奶奶还是我是姑奶奶？” 小顺子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讨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白曦也不是真要和小顺子计较，她一个九尾仙狐，和一个凡人小屁孩计较，可没什么成就感。 “放心，有姑奶奶我在，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小石头：“姑奶奶，我爹娘都说了，城里人现在都饿肚子呢。”姑奶奶就算是姑奶奶，那也还小啊。 “那是城里人。”白曦小肉手指了指后山的方向：“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我们有后山呢，后山有野兔野鸡。” 第20章 被掳走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 牛罗山靠着牛罗山，有山有水的，怎么也饿不着。 顺着白曦的手一看，小顺子几人立马惊愕的问：“后山？！” “对！”白曦点头，她从来就没有放弃打后山的主意，现在一听，更加有想法了。 不太饿的时候村里人还能顾着她，可要是再艰难一些，还要出粮食养她，一家一点虽然不多，但看着自家孩子饿，谁心里都不好受啊。 时间久了，难免心里会有意见的。 再说，白曦也不愿意挨饿。 “不行。”小石头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其他人也和他差不多。 “姑奶奶，后山不能去的。” “是啊，姑奶奶，后山可不能去的。” 他们玩的最疯也只敢在山脚下，可听姑奶奶的意思是要上山呢。 白曦想要双手环臂，奈何手有点短，只能走上树屋的台阶几步，坐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悠悠道：“你们都知道我前几天吃了肉？” 几人点头：“知道。” 姑奶奶不光吃肉，还分了一些肉给几家来着。 “奶糖好吃吗？”白曦又问。 几人一边咽着唾沫，一边点头：“好吃。” 白曦继续悠悠说道：“肉是后山打的，奶糖也是拿肉换钱买的。” “你们想不想吃？”白曦循循诱之。 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点头了。 谁不想吃啊。 “那就行了，你们听我的，姑奶奶我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白曦：“行了，你们先回去，再听到有什么消息，记得过来告诉我。” 就在几人要走的时候，白曦不忘叮嘱一句：“记着，不许和别人乱说，还有，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上山去。” 她也怕这些小屁孩没忍住肉和奶糖的诱惑，偷偷跑上山去，那出事了，可就麻烦了。 几人老实点头，见白曦挥手，这才作鸟兽散了。 白曦看着小顺子几人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郁闷，她现在都沦落到只能指挥机构小屁孩的地步了？！ 之前威胁忽悠陈蕊，现在忽悠小顺子几个，想想有点没出息的既视感。 没等白曦上山呢，肉就自动送上门了。 白曦是被一阵抖动震醒的，她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很快疑惑，地震了？ 听着下面传来呜呜的声音，白曦奇怪的下床，顺便把踢掉到床下的薄被捡起来，丢回床上。 虽然没有点灯，可白曦的视线一点也不受影响，她到底是九尾仙狐，要是这点夜视能力都没有，那得多逊。 很快，白曦打开了门闩，眉头轻轻皱了皱，但还是走了出去，缓缓下楼。 等走到一半，看清楚下面是什么的时候，白曦笑了。 正努力挣扎想要起来的野猪抬了抬头，对上白曦的方向，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盯上一样，害怕的想要逃离，却是脑袋一蒙，就这么昏死过去。 这野猪追着一头野鹿，不小心撞到大树，就这么交代了。 此时，白曦看着正在网里挣扎的野鹿，想了一下，威压朝它压去，很快野鹿瑟瑟发抖眼睛一翻，也晕死过去。 听着靠近的声音，白曦坐在台阶上，手撑着下巴，等着那些人到来。 这野猪撞树的声音可不小。 村子就这么点大，这几天为上缴粮食的事情弄的睡不好的人大有人在，一听白曦家那边有巨大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撞了什么东西，立马就着急忙慌出门赶过来了。 出门就碰到左邻右舍，于是浩浩荡荡的，等来到白曦家跟前的时候，已经有十来人了。 白曦远远看着拿着扁担、锄头、斧头还有拿着菜刀、砍刀的村里人，不禁有些好笑，她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也是这样的。 看着他们着急忙慌的，甚至有几个人还急的大半夜路都没有看好而摔倒，却没有抱怨一声，催着其他人赶紧过去看情况。 白曦不由觉得好笑，但心里却生出一丝丝暖暖的感觉。 “天啊。” “这，这……” “这是怎么回事？” 手电筒就两个，照到树下的一幕，看到那巨大的野猪时，一行人都震住了。 后面赶来的人还没有看到，忙问：“怎么了？” “咋了？” “出了什么事情？” 陈大柳家离白曦家有点远，他听到动静就立马出门喊了一声，然后抓起扁担就赶忙跑来了，跟着他跑来的还有他的大儿子。 等他急到前头一看，也怔住了。 野猪？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猪撞树了？ 一行人呆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什么反应。 “姑奶奶呢？”有人出声。 陈大柳一拍脑袋，慌忙道：“对，姑奶奶呢，姑奶奶有没有被吓到？” 其他人摇头，他们来了就看到这个了，哪里知道啊。 有人连忙把手电筒照到树屋，见门开着，不由张大嘴巴，下一秒，就听人嚎哭起来。 “完了，门开着，姑奶奶是不是被掳走了？” “什么？” “被掳走了？” 这话一出，不管多大年纪的人，都慌乱起来。 只听见呼喊和嚎叫声接连出现，弄的白曦一时间都傻眼了。 “姑奶奶被掳走了？” “那快追啊！” “赶紧，叫醒全村的人……” “那个杀千刀的，把我们姑奶奶掳走了……” “我的姑奶奶哟……” “闭嘴！”白曦真是被这些人给弄的又气又好笑，眼看这些人要被吓坏了，她再也忍不住的出声了。 难怪那蠢花精那么不放心这些人呢，白曦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嚎叫什么呢，大半夜的！”她就在这里坐着，这些人是眼瞎了吗！？ 顺着声音，手电筒照了过去，这才看到楼梯中间，白曦正坐在那。 今天没有月光，白曦又没有拿手电筒，也没有端着油灯，来的十几人里拢共就三个手电筒，哪里能照到什么，谁也不知道白曦就在楼梯半中央啊。 “照什么照！” 白曦站起身来，一边斥责，一边走下楼梯。 “多大人了，一个个遇事就知道嚎，有出息没有。” 虽然她努力维持脸上严肃的表情，可一步步下楼可爱的举动还是让大家忍俊不禁的想笑。 当然，没人敢笑就是了。 第21章 机灵点 “姑奶奶！” “太好了姑奶奶，您没事！” “姑奶奶，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 “你们这么想我有事啊？”还她被掳走了，谁会掳她一个小奶娃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没有没有。”刚才吓的喊姑奶奶被掳走的人连忙摇头，尴尬的摆手，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主要是她晚上听自己男人和孩子说起掳人的事情，这一着急，就把脑子里之前听到的话下意识喊出来了。 白曦并没有完全走下楼梯，她还剩下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停住了。 陈大柳连忙走到楼梯边，关切的问：“姑奶奶，您没事？” “你们姑奶奶我好着呢！”白曦撅着小嘴。 看到白曦真的没事，精神也很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大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也是，姑奶奶一向心大，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吓到的，之前落水，都闭过气去了，他们是吓的够呛，可姑奶奶还自己走回家。 放心过后，一行人就不由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来。 “姑奶奶，您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不管什么时候听到什么动静，您都不应该开门，更不应该下楼的。” “对对对，还有啊，这野猪多危险啊，姑奶奶您都不知道下头有什么，怎么能出门呢，万一这野猪没死呢？万一遇到坏人呢？万一……” “就是，姑奶奶，您这事情做的可就不妥当了。” “没错，姑奶奶，您刚才可吓死我们了，大半夜的，门敞开，我们都到这里了，您却没露面，可把我们吓坏了。” “姑奶奶，您可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以后天不亮，您可不能下楼。” “就是，姑奶奶，您屋里不是留着唤钟的拉绳吗，您要是有什么，拉个绳子敲响钟喊我们就好了。” 唤钟是一口钟，就挂在大树的一个枝丫上，拉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在白曦的树屋里，这是白曦家里剩下她一个人后，村里人担心她一个人而特地弄的。 只要她有什么事情，不管什么时候，拉动绳子敲响钟，就会立马有人赶过来，一般能先赶过来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不过不管是蠢花精还是白曦，一次都没有用过。 到底白曦年纪在那，村里人就没有不担心的。 刚才不见人的慌乱无措已经过去，这会就纷纷开口说起来，当然，他们都很婉转，说的也很客气。 这要是换了自家孩子，准要上手揍了。 要不是有人说起，白曦都记不起这个事情，见他们还要说个不停，她立马开口了。 “好了好了，我是姑奶奶还是你们是姑奶奶呢。”白曦一句话把他们的话堵住。 她也知道这些人是担心自己，于是缓了缓语气，奶声奶气的说道。 “我没事，我下来的时候，这野猪都晕过去了。那野鹿啊，也晕过去了。” 白曦话落，其他人就惊讶：“野鹿？” “姑奶奶，您说有野鹿？” 陈大柳等人左看右看，都只看到一头大野猪而已。 “那不就是。”白曦无奈的手一指。 有人眼尖看到，忙出声提示：“村长，你看，那网里还有呢。” 网里还有？ 众人齐刷刷的望过去，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很快就看到了挂在网中的野鹿。 “真是野鹿呢。” “这个头还不小。” “得有几十斤重？” 谁也没想到，树下的网子竟然捕到了一头野鹿，大家纷纷道好。 “还是姑奶奶厉害。” “那姑奶奶当然厉害了。” “姑奶奶这是有先见之明。”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白曦才隐约记起，这树下的网还是花精当初指挥人弄的，那些人为了哄住闹着上山的花精，就依着她的要求在下面挂了几个网，没想到，这网竟然派上用场了。 虽然夸的是花精，但白曦也很受用，反正现在好的坏的，都是她白曦了。 那蠢花精总算做了一件还算聪明的事情了。 看着一行人光说不动，白曦撇嘴，怎么回事，还想她弄啊？ 白曦看向陈大柳：“愣着做什么，赶紧把那野鹿弄下来啊，别把我的网给弄坏了。” “哦，哦，对对，快来两个人。去，把那野鹿弄下来。”陈大柳忙喊人：“机灵点，别毛手毛脚的。” “姑奶奶，这野猪？” 面对陈大柳的询问，白曦翻了个白眼。 “这还用问我？一块捆了，明天一早宰杀，给大家分肉啊。” 其实陈大柳知道应该怎么做，但还是要询问一声，毕竟严格来说，野猪和野鹿都是白曦的，如果白曦要占着，村里人也没二话。 谁让野猪不撞别人家的墙，不撞别人家的树，就撞上了白曦住的大树下，野鹿还撞进了白曦的网里。 这事情要是换在别人村，那肯定是归公，然后集中按人口和功劳分配的，但在牛罗村里，这落到白曦手里，除非白曦发话，不然任何人都是不能动的。 “小柳啊，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要我来操心？”白曦语重心长的说道：“机灵点，哪天我不在呢？” 其他人听着白曦一副大人的语气教训村长，不由低头忍笑。 换谁看到一个五岁的小奶娃叉腰气咻咻的教训一个四十几岁的大男人，都会想要笑的。 陈大柳老实听训，笑着点头称是，一点也没意见，心里得意的很，看他们姑奶奶多好啊，都不会像别人那样吃独食。 这会，不管是睡意浓还是没睡意的，经过这震惊、惊吓后，也不困了。 野鹿是被白曦弄晕过去，可野猪是死了的，于是大家一合计，反正也睡不着，现在天也快亮了，那就干脆现在收拾了。 白曦当然不会有意见，反正又不是她收拾，她转身上楼，拒绝了陈招娣陪同的想法。 陈大柳在白曦上楼后，一改刚才低眉顺耳的表情，严肃的扫了一眼村民，开口：“我就说一句啊，这事情，大家务必要保密，只能烂在我们村里，谁也不许说出去。” 要是别村的人知道，指不定有多眼红呢。 （新文幼小，求评论求收藏求票票，什么都求） 第22章 不能被姑奶奶听到 陈大柳这话也是重点敲打从别村别生产队嫁过来的人。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道牛罗村来就得守牛罗村的规矩。 要是胳膊肘往外拐，传出什么话去，惹来什么事情了，那以后有什么好处，会直接被排斥在外的。 “知道了。” “村长你放心，我们也不傻。” “就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谁要是乱说，生儿子没屁眼。” 这人话落，被旁人推了一下：“瞎说什么呢，这话要是被姑奶奶听到了，多不好。”姑奶奶才多大啊，要被姑奶奶学到了这话，他们还有脸吗！？ “是是是，我这嘴不把门，不会说话，还好姑奶奶不在。”说着，他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已经躺下的白曦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听到了好不好。 野猪有三百多斤，野鹿有一百二十几斤。 这一顿收拾好，天也已经亮了。 因为白曦已经放过话了，陈大柳也就放心的分肉。 等白曦睡醒过来，陈大柳正好带着两个抬着她的肉送到她家里。 “姑奶奶，野猪肉给您留了十斤，其他的，按一户四斤分下去了，这野鹿我没动，这肉难得，野鹿就姑奶奶留着吃。” “每户都分到了？” “对，姑奶奶放心，村里人都分到了。” 白曦对这个其实很放心，陈大柳做事公允，村里人也很敬重。 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筐肉，白曦不禁有些发愁，现在可是大夏天，这肉放不住啊。 她抬眼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立马明白过来，开口问道：“姑奶奶，这么多肉，一下子也吃不完，要不，这十斤猪肉给您做成腊肉，这鹿肉留下两三斤您今天和明天吃，其他的腌制成肉干，您看怎么样？” 白曦一听，想了想，点头。 她是认真的思考，但在陈大柳等人看来，白曦只是在学着大人的模样做个表情而已，只觉得她可爱，忍不住想笑。 白曦不是没感觉到他们想笑，但她就是一个小奶娃，也不怨他们，至少，他们很敬重她，而且忍住没有笑出来，已经算给她这个姑奶奶面子了。 “能不能卖一些？”白曦问道。 虽然制成肉干能放，但白曦觉得她以后还是要经常吃新鲜的肉，而且，上次买的那五斤大米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还是大米混合红薯煮的缘故。 “姑奶奶想换细粮？” 白曦点头。 陈大柳低头想了想，过了一会说道：“姑奶奶，从咱们村出去路上太远，万一卖不出去，再拿回来，肉就不新鲜了，要不然先腌制，后面有机会卖了，再卖也好，您看成吗？” 其实白曦也知道，现在城里粮食紧张，就算是再好的肉，那些人也没粮食换，给钱她现在又用不上，但就是问一句而已。 听到陈大柳这么一说，白曦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白曦一句话，自然有其他人给她忙活了。 忙活村里的事情是算公分的，可忙活白曦的事情，就算是也没人有意见。 给姑奶奶干点活怎么了，谁好意思要工分，能在姑奶奶面前多走动，多露脸，这是好事。 家里能有肉吃还是姑奶奶给的呢，做人不能没良心。 很快，陈大柳招呼了人，打柴的打柴，打水的打水，烧火的烧火，一切就在大树不远处捣腾起来。 下面忙的热火朝天的，白曦坐在榻上，看着下面，一边把玩乾坤袋，一边想着怎么弄大米吃。 等田里的稻米成熟，还得两个月呢，让她吃两个月的糙米，那她的喉咙得多难受啊。 当天中午，牛罗村家家户户都飘出了肉香味。 有炖的，有炒的，有熬油的，有炝的，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惹的往日应该在村里疯跑的小屁孩都早早的回了家，守在灶前等着吃肉。 开玩笑，有肉吃，谁还傻傻在外面跑啊。 白曦这边的饭是陈招娣上门做的。 依着白曦的意思，鹿肉直接炒，放上一些调料和酱油，放了一点大葱，那味道香的让人食指大动。 当然，早就饿了几天肉的白曦吃的是很满意，就算主食是红薯饭，她也没嫌弃。 陈招娣看白曦吃的开心，她也开心，等白曦吃完，她收拾好了，这才回家。 一户四斤肉，人口少的，省着点吃能吃三四天，这家里人多的，就算在省，也只能吃两天。 先是炒，后面是和菜一起炒，再后面就是弄肉汤，一人分一碗了。 现在，也就白曦家里有肉了，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可没人会打主意。 到现在，谁也不知道，那野猪怎么追着野鹿撞到树上了，不过倒是让他们解了馋。 这天一早，小顺子等人急急忙忙的吃了早饭，丢下碗就出门了。 身后传来骂骂咧咧的训话声也当耳旁风，开玩笑，爹娘是大，可姑奶奶更大，姑奶奶今天可说了，要带他们玩的。 要不是不吃早饭会饿，他们连早饭都不会吃的。 好在他们到的时候，白曦也正好下楼。 陈蕊今天和往常一样，起床了就开始打扫家里，爹娘都出门下地干活了，家里的事情她得做。 等弄的差不多了，就背上竹篓出门割猪草。 她照例路过树屋的时候抬头看了看，见树屋关着门，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姑奶奶这几天带着小顺子他们玩，都不搭理她了。 陈蕊似乎忘了，为了不让白曦跟着上山，她都是和做贼一样的偷偷去打猪草的。 走着，走着，陈蕊看到在拐角那站着的小人儿，不由一愣，紧接着脸上绽放出笑容来。 “姑奶奶，您怎么在这里。” 白曦歪头看着她，头上的羊角辫一抖一抖的，煞是可爱。 她开口：“你要不要带我一块去？” “不行，姑奶奶，村长大爷说了……” 陈蕊的话还没有说完，从白曦身后就闪出几个人来。 “还有我们，我们一块去，这样，就不用怕了啊。”姑奶奶说了，人多了就不用怕了，这叫，对，叫法不责众。 几人听不大明白，不过见白曦说的有理有据的，这四个字又这么深奥，于是也就信了。 第23章 放过你 可他们似乎忘记了，上次他们好几个人被罚跪祠堂，回家又挨揍的事情了，那会人比现在还多几个人呢。 在白曦的事情上，别说就这么几个人了，再多来十几个人，该挨揍还是挨揍。 陈蕊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小顺子几人，犹豫了一下，点头，但还是不放心道：“就去山脚下，不能乱跑。” 这么多人，看住姑奶奶应该不成问题。 “不会乱跑的，我们就是陪姑奶奶到山脚下看看，又不进山。”小石头老实的说。这话是姑奶奶说的，姑奶奶不会骗人才是。 陈蕊认真的看着白曦，见白曦点头了，这才咧嘴笑。 “姑奶奶，那就走。”说着，陈蕊上前牵住了白曦的手。 小顺子几人对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陈蕊姐真是大胆，他们跟着姑奶奶玩了那么多天，都不敢去牵姑奶奶的手呢。 对于小顺子他们几个，陈蕊并不太担心，他们乱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再说皮糙肉厚的，磕碰都不怕，她就怕姑奶奶乱跑，小顺子他们都知道后山不能去，但姑奶奶可就不一定听了。 好在姑奶奶不骗人，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所以陈蕊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要是有熟悉白曦的人知道陈蕊的想法，一定会用可怜的眼神看她，这孩子，信太阳能从西边出都不能信白曦会讲信用啊。 没听过狐狸狡猾吗，白曦可是九尾仙狐，更是狡猾的不能再狡猾了。 言而有信、信守承诺这个事情在白曦那是看她的心情来的。 一路上，听着几人叽叽歪歪的，白曦心思却在后山，她其实挺好奇，后山是不是真有那么个山洞，山洞里面有什么。 好在白曦很有耐心，她也知道陈蕊和小顺子等人不会放心的，故而到了地方，只是站在石头上左顾右盼，要么指挥小顺子给她扑蝴蝶，要么让小石头给她摘花。 小顺子几人好像忘了之前不想带着白曦玩的事情了。 这会给白曦扑蝴蝶，摘花，竟然也没有一点不耐烦。 毕竟谁要是扑到了好看的，大的蝴蝶，白曦就会对他笑，还会夸两句，要是摘到让白曦喜欢的花呢，白曦也会高兴。 你想想，一个白白净净，圆乎乎好看的奶娃娃对着你笑眼弯弯的，奶声奶气的夸着你，关键，这还是全村都敬重的姑奶奶这样的辈分，你说，谁会不开心。 一旦有了竞争，谁还能想到扑蝴蝶摘花这样的事情是女娃才玩的。 陈蕊一边割猪草，一边看着白曦那边，见白曦把到手的蝴蝶放了，又让小顺子等人去捉，不禁有些想笑，姑奶奶就是善良，不舍得伤害蝴蝶，正好也收拾小顺子几人一番，省的他们在村里到处跑，招猫逗狗的。 “咦，这是什么？” 小山子本来是想给白曦摘一朵别人都没看到的漂亮的大花，没想到，拨开草丛过去后，却是惊讶的出声。 “小山子，你收起你那一套，你还学起姑奶奶来了。”小顺子有些鄙视的说着。 刚才姑奶奶就是这么忽悠他们的，现在小山子也学着，当他们傻啊。 再说，他们被姑奶奶忽悠，那是愿意的，小山子也不想想，他能和姑奶奶比么。 “不是，我没有骗你们。”小山子忙摇头，回头看向白曦的方向：“姑奶奶，这有个东西。” “有什么啊。”白曦兴致缺缺。 这些小屁孩当她是五岁的小奶娃，老是一惊一乍的，每次她都没觉得有什么新奇的，当然，白曦也知道，他们几个是想让她玩的高兴来着。 “好像是一只猫。”小山子歪着头，打量了好一会，不确定的说到。 一只猫？ “一只猫有什么好看的。”小石头扑哧一下笑了：“你没见过猫呀。” 小顺子：“大惊小怪的！” 白曦却是一听到这话，脸上出现了怀疑的神色，忙道：“你别动，我看看。” 说完，她立马蹭下石头，往小山子那走去。 小山子本来是想哄白曦高兴的，哪知道会被伙伴们被取笑，正恼的想要踢一脚害他被笑的小猫后走呢，突然听到白曦的话，立马就停下了。 其他人一听白曦有兴趣，也立马停下了自己手里的事情，跟着过去。 不过才走几步，就被白曦喝住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就好。” “姑奶奶……” “不许去！”白曦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扫了他们一眼。 别看白曦年纪不大，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的，小脸上也没什么威严，可大声一喝，倒也让小顺子几人乖乖停下了。 本来陈蕊还想随着过去看看的，一看白曦只是去小山子那边，也不远，于是也就没跟过去。 小顺子低声嘀咕：“小山子要是敢骗姑奶奶，他就死定了。” 小石头：“就是，野猫可不会一直待着不跑。” 白曦迈着小短腿，飞快的来到小山子身边，她心跳跳的很快，但很快，对上那草丛里的东西时，她愣住了。 这？ 猫？ 小山子这会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对着白曦邀功似的说道：“姑奶奶，您看，我没忽悠您，就是一只猫。” 此时，被小山子错认成猫的小老虎正抬头看着白曦，有些瑟瑟发抖，它的爪边有一朵大花，正是之前小山子想摘的。 对，这是一只小老虎，只是因为个头太小了，和两三个月的猫差不多大，毛发凌乱，身上还有有些伤口，看起来丑丑的，这才让小山子认成猫的。 但真正让白曦愣住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看出来，这是一只灵兽，开启了一点灵智小幼虎。 这里怎么会有灵兽？ 灵兽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白曦正奇怪呢，小山子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点头：“嗯，是一只猫。” 那被白曦归结于猫的小老虎顿时委屈了，它呜呜的哼了几声，却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行了，一只猫，有什么好看的。”白曦说着，又对小老虎道：“你滚。” 既然开了灵智，她就放过它好了，想吃肉，可以吃别的。 第24章 往哪里滚呢 小山子见白曦转身走，他看了看那小猫两眼，也跟着转身走，这么弱的小猫还没有村里青梅姐家里的老猫好看呢，谁要啊。 只是，他才走几步，就见有一个小东西从他身边窜过，往白曦那跑去。 其实应该说是滚的，因为这边地势有些高，所以小老虎是从上头滚下来，追着白曦去的。 白曦刚要再次爬上石头呢，感觉自己的腿被撞了一下，膝盖软了一下，人差点摔石头上。 她气呼呼的回身想要看是哪个不想混的袭击自己，却见那小灵虎嘴里叼着一朵花，正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然后抬头讨好的把嘴里咬着的花努力的递给自己。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白曦皱眉，觉得这小灵虎实在有点蠢，她是让它走，可不是让它滚到她跟前来的。 自己好心放过它，它竟然不知死活的跑她跟前晃悠。 要不是它个头还小，刚才自己的小圆脸就要磕石头上了。 这是要挑战她的肚子吗？ 小灵虎摇了摇头，它是顺着那香香的味道找来的，它母亲死了，它一直被欺负，如果不离开，根本就活不了，它能感觉到这个人类小崽身上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息。 这一路找来可不容易，有两次失了方向，被饿狼追不说，还有臭野猪也追它，还摔下很深的山洞里，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它怎么能离开呢！ 它在那躲了好一会了，也听到白曦指挥几个人类小崽扑蝴蝶摘花的，它还小太，没办法抓到蝴蝶，就咬摘了一只花送白曦。 小灵虎这举动并没有被其他人错过。 “姑奶奶，这小猫要送你花啊？”小石头惊讶出声。 其他人看着也纷纷称奇。 “这小猫喜欢姑奶奶呢。” “那是，谁不喜欢姑奶奶呀！” “这野猫好像有点聪明。” 小山子更是奇怪的蹲下身来，想要摸一下小灵虎的脑袋，但他才伸手，小灵虎就龇牙发出了警告的声音。 别看小灵虎模样不大，但龇牙咧嘴的样子，还有那呜呜的警告声，也挺凶的。 “这么丑还凶。”小山子被吓到，悻悻的放下手，又抬头对着白曦说道：“姑奶奶，这野猫太凶了，我们不和它玩。” “呜……咕……呜呜……”你才是野猫呢，你全家都是野猫。 小灵虎对小山子愤怒的龇牙了几声，又咬着花仰着脑袋送到白曦跟前，想要白曦收下。 看着那被咬的不成样的花杆和因为滚下来而掉了两瓣花瓣的花朵，白曦嘴角抽了抽：“你想跟着我？” 小灵虎忙点头，讨好的呜呜两声，和对小山子的警告声不同，谁都能从小灵虎的声音和眼神里感觉到它的讨好。 这人性化的举动让围在周围的几人吃惊不已。 “会点头呢！”小顺子惊奇出声。 “对啊，对啊，我也看到了。” 白曦：“你爹妈呢？” 小灵虎双眸立马黯淡了不少，它低了低头呜呜了两声，它们死了。 白曦：“……”难怪会流落到这里来。 一想到自己本来好好在天界的，却阴差阳错的，白曦又气不顺了。 这时候，陈蕊已经割好了猪草，她走过来，奇怪的看了看小灵虎一眼，说道：“姑奶奶，这野猫会伤人，而且这只也不好看。您要是想养猫，我回去了去张婶家帮你要一只，她家刚生的小猫，我见过，模样可可爱了。” 小灵虎一听自己被嫌弃了，立马龇牙对着陈蕊咆哮，你才是野猫，我是老虎，我是灵虎，灵虎你知不知道？ 还有，我不丑！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人和白曦认识，这么污蔑它，它早就咬上去了。 白曦听着小灵虎不甘心的话，不由乐了。 “不要！”白曦笑罢，摇头：“不喜欢，也养不起。” 她自己一个人吃肉都挺难的，养什么猫啊。 小灵虎忙呜呜道，我吃的很少的，而且，我还能吃的更少，我以后长大了，也会给你抓很多很多好吃的。 这话让白曦眼中一亮，但她看了看小灵虎，却没有说话。 不怪白曦这么没出息，她现在小奶娃的身体，爱吃肉却没肉吃，馋的都不想承认自己的九尾仙狐了。 乍一听小灵虎这么说，她是有些意动的，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割好了？” 陈蕊点头。 “那我们回去，不玩了。” 白曦发话，其他人当然没有意见了，于是纷纷抱起战利品，什么白曦的花啊，什么奇奇怪怪的枝丫啊，当然，还有一些野菜。 反正出来玩了，看到野菜摘回去，还能捞爹妈夸两句，何乐不为。 小山子看到小灵虎有些聪明，有些舍不得，问道：“姑奶奶，那这野猫呢？” 白曦：“我不要，你们谁想要自己抱走。” 小顺子：“小山子，你刚才不是说丑吗，你想要这野猫啊？你爹妈让你养吗？” 于是蹲下来的小山子一听，犹豫了，爹妈肯定不让养的，而且这野猫看起来是挺丑的，最重要的是，他一伸手，这野猫就对他龇牙咧嘴的，谁都看得出来野猫不想跟他。 不只是他，就是小石头其他人想抱，也不行，小灵虎避开他们的方向，直直的往白曦那去。 这聪明机灵的样子，让小顺子几个一阵眼红，但他们也看得出来这野猫是想跟着姑奶奶的，和他们没关系。 小石头一看，说道：“这猫想跟着姑奶奶呢，要不然，姑奶奶您就……” 陈蕊忙瞪了小石头一眼，说道：“姑奶奶，这野猫太丑了，您还是养好看的。” “嗯。”白曦应了一声，看了小灵虎一眼：“你走。” 然后就率先往前走，身后其他人赶忙跟上。 小灵虎看着白曦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悲凉的呜呜了两声，她也不要它么？！ 低下头，松开了一直在嘴里咬的花，小灵虎看到地上的花后，突然有些羞恼，转身跑开。 陈蕊还怕那野猫跟着呢，走了一半还扭头看了看，正好见小灵虎跑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有事，更新迟了，抱歉啊。还有，我一号开始会每天更新四千字，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第25章 被嫌弃 白曦却没有什么感觉，等下了山，在路边的草丛看到小灵虎重新衔着一朵花趴在那等着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倒是小顺子几人惊诧。 “咦，姑奶奶，这野猫跑这来了。” “比我们还快呢！” “姑奶奶，这野猫好像一直想跟着你呢。” 被认成野猫的小老虎心里很是生气，可它不敢表现出来，再说，这结论还是白曦下的，它大腿还没有抱上，哪里敢桀骜不驯，自然要表现的乖巧无害了。 白曦站定，看着小灵虎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它身上的毛发更凌乱了，好像跑的着急，它现在还有些喘，甚至它的腿都有些抖了，可还是坚强的撑着。 走到白曦跟前，小灵虎站定后，努力的抬起脑袋，想把衔的花送给白曦，嘴里呜呜两声。 我会听话的，也不会乱伤人，我会吃的很少，我会很快长大的，我长大以后可以帮你抓很多好吃的野味，山里的路就没有我不熟的，我会变好看的，带着我不会丢脸的…… 白曦看着小灵虎好几秒，这才伸出了手。 陈蕊在一旁想阻止：“姑奶奶，这野猫……”她还是不想姑奶奶养这来历不明的野猫，村里好几户人养猫呢，那些猫也勤快，可会抓老鼠了。 “我有分寸！” 奶声奶气的声音，却说的极其笃定，陈蕊看到白曦小脸上严肃的表情，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于是缄声了。 “抱上它。”白曦拿了花，再看了小灵虎一眼，在它期待的目光中，开口。 听到白曦这话，在场的人神色不一，小顺子等人是觉得开心，而陈蕊是担心，但是最开心的，要属小灵虎了，它开心的咧开了嘴。 陈蕊背着竹篓，没办法再抱小灵虎了，而其他人要抱，小灵虎又不肯，于是它就这么跟在白曦身边，一步一步的跟到树屋下。 它想要让白曦知道，就算它现在很弱小，可也不是累赘。 只是站在树屋的楼梯下时，小灵虎抬头看了看树屋，如果不是脸上有着毛，一定能从它的脸上看到绝望和羞愧。 小山子一看，立马自告奋勇道：“姑奶奶，我帮您抱它上去？” 白曦点头，率先一步上楼。 “呐，你这么小，自己可上不去，姑奶奶说了让我帮你。” 小山子乐滋滋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来伸手就要抱小灵虎。 虽然被这小东西嫌弃，可这一路看它这么聪明，他心里痒痒的，只恨不得自己能养，可惜每次他靠近，这小东西就嫌弃的离他远远的，要么就对他吼。 这会有姑奶奶放话，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抱上一抱。 小灵虎还想躲开，但白曦正好回头和陈蕊说话，扫了它一眼，它立马就老实了。 小山子抱到了小灵虎，脸上立马咧出兴奋想笑容，惹得其他几个小伙伴一阵羡慕，其实他们也想抱来着，但既然姑奶奶说要养了，那他们就不能想，再说了，这野猫就认姑奶奶，其他人想碰碰都不行。 小灵虎虽然被小山子勉强抱着，可却把脑袋歪到一边，死活不肯靠近小山子，那嫌弃抗拒没有半点隐藏。 小山子被嫌弃，有点难过，可转念一想，到底抱到了啊，于是又开心的咧嘴笑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摔着的。” 小灵虎：“……”它怎么觉得这个话是威胁呢？ “这么脏，得洗洗。”白曦走到台阶一半，突然想起来扭头对着正准备上台阶的小山子说了这么一句。 小山子愣了愣，仰头看着白曦，又看了看怀里小灵虎，惊讶地问：“姑奶奶，您说要给它洗澡？” “对。”白曦应罢，看了看小山子，心想，他这样子，估计让他给小灵虎洗澡，弄不好会丢半条命。 当然，是小山子丢半条命还是小灵虎丢半条命就说不准了。 “陈蕊，你一会过来，和小山子一起带这小东西去洗一洗，弄干了再给我抱上来。” 白曦发话，陈蕊当然不会不愿意，她乖乖点头应下后，白曦这才继续上楼。 于是小山子只得抱着小灵虎在树屋下等着。 小灵虎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羞恼，我也不臭啊。 白曦不在跟前，小灵虎自然不会乖乖的让小山子抱了，它很快挣扎着，从小山子的怀里挣脱出来。 本来小山子抱着小灵虎，正好被小顺子和小石头几个人围着看呢，他心里美滋滋的，可小灵虎从怀里挣脱跑一边去，他立马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姑奶……”他张嘴就要告状，可才喊出两个字，后面的话就咽了下去了。 因为小灵虎正龇牙对着他威胁着。 “咳咳咳……”白曦奶声奶气的咳嗽声从上面传下来，明明应该很小声的，可他们几个都听到了，而小灵虎听到白曦的咳嗽声，立马乖乖的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小灵虎抬头看了一眼树屋，见上面没有声音传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小山子等人，小灵虎鼻息里哼了一声，状是不屑于和他们一起蹲在树屋下，它在楼梯下转了两圈，蓄力一跳，然后又是几个跳，上了几个台阶，蹲在上面。 哼，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一个人类小崽计较了。 没错，小灵虎献了礼物，白曦也接下了，它就自动把自己归到白曦手下，奉她为主。 别说什么灵兽给人类当灵宠丢人，它的主子可不是一般人类，是很强大的，虽然它也不知道有多强大，但直觉告诉它，抱紧这个强大靠山不会有错。 它出生父母就死了，如果不是靠着它灵敏的直觉，它早就挂了。 小灵虎这人性化的表现惹的小山子等人一阵喜欢，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嫌弃，纷纷围了上去。 “我想摸一摸。”小石头蠢蠢欲动的说着。 小灵虎对着他龇牙，你敢！ 小顺子也不甘落后：“我，我也想抱一下。” 我咬你！小灵虎立马扭头瞪他。 如果不是知道这小灵虎已经是白曦的，估计小顺子几人哪里会理会它的龇牙咧嘴，早就不顾一切的上手了。 第26章 大逆不道 白曦虽然人在树屋，却也从窗户里偷偷的看了几眼下面，见小灵虎虽然对小山子几人龇牙咧嘴的，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没在管了。 这小东西可比猛兽要厉害的多了，她能放心也是因为它识人性，知道她的意思，不会胡乱伤人。 小顺子等人就这么守着树屋的台阶，围成一团，直勾勾的盯着小灵虎，眼睛里满满都是馋意。 张绣见女儿打猪草回来，抱了衣服想要让她拿去溪边洗一洗的，可一听陈蕊要去给白曦洗新捡的猫儿，也就挥手让她去了。 等张绣手里头的活忙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猫是不喜欢水的，洗猫不会把猫玩死？ 玩死没关系，左右就一只猫，村里好几户都有猫呢，可那是姑奶奶的猫儿，要是弄死了，姑奶奶多伤心啊。 张绣着急的一拍大腿，忙往树屋赶去，心道，那死孩子，可别把姑奶奶的猫儿弄死了啊，这可是大不敬呢，姑奶奶不懂，这妮子也不懂么！ 此时，小灵虎已经被擦拭的半干的送到白曦跟前。 它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正从木榻的的一边往白曦那挪去。 小灵虎不是不知道自己从深山里一路躲藏找出来，身上脏的很，所以被抱去洗澡的时候，它也没有反抗。 主子发话让它洗澡，它能不肯吗，再说了，它得洗梳干净，主子才会更喜欢啊。 所以，在洗澡的时候，小灵虎乖乖的由陈蕊认真搓洗着，以至于被揉搓的脑袋都有些发晕了，当然，主要也有它了很久，饿的头晕目眩的缘故。 陈蕊多担心这野猫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啊，姑奶奶可爱干净了，所以陈蕊洗小灵虎比给她自己洗澡都要仔细。 有几下，陈蕊都把小灵虎有伤口的地方揉疼了，可它也只是抗议的叫了两声，便又由着陈蕊继续。 “你叫也没用，忍着，我不把你洗干净，可不会把你送到姑奶奶跟前。” 听到这话，小灵虎虽然生气，可这也是事实。 在陈蕊给小灵虎洗澡的时候，小顺子等人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小山子手里拿着用剩下的皂角，在一旁委屈。 明明姑奶奶刚才就让他抱这小野猫来着，哪知道洗澡的时候，小野猫竟然不让他上手。 白曦看着一步步朝自己挪过来的小灵虎，圆溜溜的眼睛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看着，比之前要顺眼了。”白曦一边说着，一边用莲藕芽一样的脚丫把小灵虎扫到木塌里头，也不管小灵虎呜呜的晃脑撒娇，她从自己身前的兜兜里掏啊掏，掏出几颗奶糖来。 “呐，把奶糖分了，回家的回家，玩的玩去。”白曦一向赏罚分明的，既然干活了，就有赏，除非她什么都没有。 陈蕊摇头，头上两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姑奶奶，我就不吃了，姑奶奶要是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奶糖是好吃，姑奶奶拢共就半包奶糖，这奶糖可是稀罕东西，她哪里好意思吃姑奶奶的。 小顺子几人咽了咽口水，似乎感觉能感觉到奶糖甜滋滋的滋味正在口腔里蔓延。 但他们虽然馋的很，可也忙摇头：“姑奶奶，我们不吃。” 上次，他们才吃了一颗，哪里好意思再要，就是再馋也不行。 “别废话，给你们吃的。”白曦说着，塞到陈蕊手里，让她分下去。 为了哄她高兴，这几个小孩子又是扑蝴蝶又是摘花的，也不容易，又蹦又跳的，肚子早该饿了。她还有肉可以吃，但他们回去吃饭，吃的什么就不一定了。 “我这没事了，你们回去。” 陈蕊还想说，可一见白曦一脸严肃，只得把手里的奶糖分了下去。 “谢谢姑奶奶！” “谢谢姑奶奶赏！”这话是机灵的小顺子说的。 “对，对，谢姑奶奶赏。” 白曦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陈蕊，心道，这话的源头还是陈蕊弄出来的，倒是让其他人都学上了。 和小顺子等人一拿到就塞嘴里不同，陈蕊把属于她的那颗奶糖收起来。 张绣赶到树屋，上了楼，站在门口就正好看到这一幕，立马气坏了。 “好啊，你们几个，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诓姑奶奶的东西吃，好大的胆子。”张绣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几个孩子里有自己的女儿而偏颇，甚至因为自己的女儿是里头年纪最大的，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群死孩子就是太皮了，趁着村里大人不注意，就从姑奶奶手里诓骗吃的，这摆明了欺负姑奶奶还小，简直是大逆不道！ “没有，没有没有！”小顺子等人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张嘴了奶糖会掉，一边连连摇头。 陈蕊虽然奇怪自己娘怎么过来了，但也忙摇头：“娘，没有的事，这是姑奶奶给的。” 张绣可不信，就算是姑奶奶给的，也是他们几个哄骗的。 奶糖多精贵啊，被这几个孩子哄骗完了，姑奶奶没的吃，那可怎么办！ 小顺子和陈蕊一看这情况，纷纷看向白曦，想张嘴说什么，但又被张绣骂着不能开口。 “……还敢看姑奶奶，你们等着，我一会就告诉村长，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你们几个。”还得让他们爹妈狠狠揍一揍他们才行！ 白曦其实对村子里的很多人都认不大全，有些还得是说话了，然后她才能从脑袋里找到记忆对上号来。 看到张绣一来就骂陈蕊几个，她不由的扶额。 “行了，别骂了。”白曦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成功让骂着不够还想动手的张绣停下了手。 “姑奶奶？”张绣有些犹豫：“真是您主动给他们糖吃的？” 和骂小顺子几人的厉声不同，张绣和白曦对话就好像怕把她吓到一样，声音柔和无比。 “是我给他们的。”白曦声音奶声奶气，可话语调理清晰：“他们几个今天给我扑了半天的蝴蝶，又摘了不少的花，也辛苦了，奶糖是我赏他们的吃的。” 听到白曦这么说，张绣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相信了。 第27章 请假 今天2020年最后一天，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是2021年了。 大家都在跨年？ 有吃好吃的吗？有和家人朋友一起吗？ 不管大家在哪里，我都希望大家开开心心，平安顺心。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安喜乐，康健幸福。 我今天也请假一天，明天会把今天的欠更补上的。 让我们一起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谢谢小可爱们的喜欢。 第28章 吱一声 她看了看小顺子几人，又看了看自己女儿，再次看向白曦，恭敬的说道：“姑奶奶，您让他们几个陪你玩就是了，抓几只蝴蝶摘几朵花，这是应该的，怎么还给他们奶糖呢。” “你们也好意思！”这话当然是对小顺子等人说的。 这村里大大小小的，谁给姑奶奶干点事情就要东西了，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小顺子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有些脸红起来。 可奶糖已经吃了一半了，再吐出来，姑奶奶也不会要的。 和小顺子几个不同，陈蕊一听，又把刚才揣兜里的奶糖掏了出来，恭敬的递还给白曦。 白曦没收，而是让她收起来。 “姑奶奶，您还是收着，留着过两天吃。”张绣满意女儿的识大体，也在一旁跟着劝。 她不是不心疼女儿，可女儿都多大了，姑奶奶才五岁，又没有爹妈照顾，她们再拿姑奶奶东西，也太不是人了。 白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里轻叹一声，到底还是太穷了。 她把陈蕊的手推了回去，小嘴一嘟，哼哼道：“别废话，一颗奶糖而已，长者赐不可辞。” 张绣一听，嘴巴蠕动了几下，到底没再说了。 陈蕊看了看自己娘一眼，见她也没在阻止，于是又把奶糖揣回兜里，说道：“我先拿着，等姑奶奶想吃了，问我就成。” 一旁小顺子本来就被训的羞愧，一看这样，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白曦，认真又郑重的说道。 “我，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姑奶奶的。” 因为几人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但几张还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郑重和认真。 张绣轻哼一声：“说是这么说，你们不给姑奶奶添麻烦就算好的了。” “不过现在能这么想，也算你们几个小子有心了。” 张绣压根就不知道，她这话，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对了，你来干嘛啊？”白曦转移话题的问了一句。 往常没事，除了轮着给她做饭送饭洗衣收拾屋子，村里其他人也很少到她这树屋来，来的比较经常的就村长了，一村之长代表村民给她这个姑奶奶问候。 刚才张绣明显是急匆匆跑来的，站门口喘了好几口气来着。 白曦这一问，倒是让张绣想起来了。 “我来……哦，对了，姑奶奶，您的猫儿没事？”张绣脸上是又急又气：“稍早前我在忙，只听到小蕊说了给您猫儿洗澡，我没往心里想，这猫儿是不能洗澡的，弄不好，容易生病死的。” 说完，张绣没忍住，一个巴掌拍上了陈蕊的脑袋。 一旁小山子看到，立马在心里庆幸，幸亏不是他给姑奶奶的猫洗澡的，要不然，这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了。 陈蕊一时不察，被拍的扑到白曦的木塌边，脑袋磕到了榻上的一角。 张绣一看，张了张嘴，她想伸手去扶，可当着小山子等人的面，她又是教训人，免得这几个小子皮的没边了下次又犯，所以手才伸出一半，就立马变成了指着陈蕊骂了。 “你个死妮子，姑奶奶不懂，你也不懂吗，你都多大了，你看村里哪只猫会跑水里洗澡了？狗才喜欢跑池塘里游泳。” 陈蕊这一下子磕的有些疼，眼眶不由的红了，但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怎么也不肯掉下来。 白曦伸出小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陈蕊摇头，回了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她这懂事乖巧的模样，更让白曦生气了。 小迷妹可是她的人，而且这事情是她让陈蕊去做的，就算张绣是陈蕊的母亲也不行。 “你多大人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会不会好好说话？怎么一来就又骂又打的？你这是对谁不满呢？”白曦眼睛一瞪，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你是对我不满吗？” 白曦的突然发火，让张绣猛地吓住，她忙摇头：“没有，没有，姑奶奶，我没有……”原本还指着陈蕊的手一下子软了下来，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谁敢对姑奶奶不满啊，又不是活腻了。 正好有人来给白曦送饭，一上来就听到白曦生气的吼声，门都还没有进来呢，就立马下意识的问：“怎么了，姑奶奶，怎么了？谁对您不满了？” “姑奶奶，您别怕，在这牛罗村里，有谁敢对您不敬的，您只管吱声，我们可不会放过他。”说着，她用怀疑且带有厉色的眼神来回扫了一圈屋里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们……”被盯着，小顺子几人忙不迭的摆手。 而张绣见白曦气呼呼的都站起来了，正忐忑不安呢，正好见有人来了，立马上前把来人拉住：“老婶子，我刚才教训了我闺女，惹姑奶奶生气了，您快帮我和姑奶奶求求情，我没对姑奶奶不敬的意思。” 来人是村长的堂亲，年纪约莫有五十，说话嗓门本来就大，这会一听有人惹白曦不高兴，嗓门就更大了。 在白曦生气的时候，原本又饿又累的已经眯上眼睛的小老虎猛地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立马蹦跶到白曦脚边，对着张绣等人龇牙咧嘴的吼的威胁起来。 该死的人类，敢对我主子不敬！ 我要咬死你们！ 于是，成功的把一屋子的人的视线引到它身上了。 “这，姑奶奶，这是什么？”陈大果眯着眼睛，看着白曦脚边的小老虎，好半天不敢确定。 白曦还冷着脸，她看了明显忐忑的张绣一眼，哼了一声，说道：“这就是我那猫儿。” 小老虎一听，扭头抬着看向白曦，有些委屈的呜呜道，主子，我不是猫儿。 张绣看了看小灵虎，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奶奶，您的猫儿没事啊？” “有事没事，你不会自己看啊。” 听出白曦的不高兴，张绣求助的看向陈大果，老婶子，姑奶奶真生气了，怎么办？ 而陈蕊则是放下了揉着额头的手，偷偷的拉了拉白曦的裤脚，弱弱的给自己母亲求情。 姑奶奶，我没事，您别生气了！ （2021年第一天，祝小可爱们一直漂亮，一直有钱，一直开心，一直一直顺心如意……） 第29章 姑奶奶厉害 白曦低头一看，哼了一声，倒是给面子的没再说什么。 陈蕊见白曦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连忙看向自己母亲，眼神安慰，娘，别怕，姑奶奶不气了。 张绣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还是女儿好，不记仇，晚点回去，给她煮个鸡蛋吃。 陈大果还在盯着白曦脚边的小老虎，犹豫了一下，说道：“姑奶奶，这，这是猫儿？” 到底年纪大，陈大果隐约看出是什么来，再一听小顺子等人说是在山脚下捡到的，她脸色一变：“这明明是……” 虽说这小东西一身雪白，瘦瘦小小的，毛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可还是和一般的猫儿不一样，想起以前传下来的老话，陈大果艰难的咽了咽唾沫，在心里惊呼，不会？ 白曦一边坐下，一边开口：“我说是猫儿，它就是猫儿。” 这话也是用来回应小老虎的。 小老虎一听，呜呜两声，乖乖的趴在白曦的脚边，猫儿就猫儿，反正，猫也是它的远房亲戚来着。 张绣在一旁看出陈大果脸色表情不对，不由低声问道：“老婶子，怎么了？那猫儿有什么问题吗？” “这。”陈大果看了看白曦，又看了一眼张绣，低声说道：“这是虎崽。” “虎崽？”张绣点头，下一秒惊愕的长大嘴巴惊呼：“什么？老虎？” 白曦听到陈大果和张绣的嘀咕时，就有些惊讶，难怪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小灵虎浑身白的没有一根杂毛，头上也没‘王’字的虎纹，一般人都会觉得是猫，没想到她竟然能认出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曦这话，让惊愕的盯着小灵虎看的张绣一下子就傻眼了，她结巴着：“真，真……真的是虎崽啊？” 陈大果也吃惊：“姑奶奶，您知道？” 她本来还想着要怎么瞒过白曦把这小东西丢回山里的，毕竟虎崽太小，那虎妈要是寻来，整个村子都得遭殃。 现在一听白曦知道，惊讶过后，陈大果忙道：“姑奶奶，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这样，小山子，你快跑去找你村长大爷，让他找上李家的老头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等会把这虎崽送回山里去。” 这李家老头就是李青梅的父亲，而找上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为了进山安全着想。 一旁小顺子几个听到他们以为的野猫竟然是老虎，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齐齐扭头看着小灵虎。 老虎？ 老虎长这样？ 倒是小灵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它甚至有些得意，然后开心的用小脑袋蹭了蹭白曦的脚丫，就差摇着尾巴撒娇了。 小山子被陈大果推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立马跑去喊人。 白曦抬手却没能把人喊回来，看张绣和陈大果忐忑害怕的模样，她不由道：“行了，不会有事的，这小东西的爹娘已经死了，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 陈蕊听罢，好奇问道：“姑奶奶，您怎么知道的？” “它自己说的啊！” 老虎还能和姑奶奶说人话？ 姑奶奶还能听得懂老虎的话？ “姑奶奶您真厉害。” “那是！”白曦小脸上满是洋洋自得。 陈蕊一脸崇拜的望着白曦，姑奶奶就是厉害，难怪能抓着野兔和大雁呢。 被陈蕊这崇拜的眼神看着，白曦心里美滋滋的，小迷妹眼光不错，可以好好培养。 张绣和陈大果两人都没当白曦这话是真的，两人对着白曦咧嘴露出一个苦笑：“姑奶奶，您，这事情，您不懂。” 陈大果：“姑奶奶，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说是我爷爷的爷爷那会啊，就有老虎下山伤人，那是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 说着，她指了指榻上的小灵虎，继续说道：“就是它这样的。当初，村里可死伤不少人呢。” 白曦一听，用脚踢了踢小灵虎，说道：“原来你祖宗还下山捣乱过啊？” 小灵虎忙摇头，我不知道啊，主子，我还小，我才两个月，以前的事情，我可不知道。 什么破祖宗，这不是坑我吗，万一主子把这仇记它身上，那它不得被丢出去啊。当然，这话是小灵虎在心里想的。 白曦伸手敲了一下小灵虎的脑袋，又伸手揪着它的耳朵，盯着它的眼睛，用眼神警告道，想跟着我，最好老老实实的。 当她不知道灵兽都会有传承记忆的吗，就算这小东西还小，也多少会知道一点。 小灵虎一看瞒不过白曦，立马用脑袋在她的小脚丫上蹭了蹭，讨好的呜呜，主子，这事情真不能怪我啊，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而且，那会，那会我祖宗没开灵智啊。 白曦一听，也是，要不然，整个牛罗村估计都不够塞牙缝的。 屋里几人就这么看着白曦一点也不担心的敲着小灵虎的脑袋，揪着小灵虎的耳朵，然后又看着小灵虎冲白曦撒娇，又愣又傻眼。 这是老虎？ 怎么在姑奶奶这和一只猫儿差不多呢？！ “姑奶奶，我把它抱到竹篓里装起来，您别和它太亲近，要是留了味道，那虎妈找来，会伤着您的。”陈大果已经想好了，一会等村长来，就让村长找人把白曦抱到镇上待两天。 怎么也得等这事情过去了才能回来。 不等白曦说话呢，小灵虎就扭头瞪着陈大果龇牙，你敢！ 张绣一看，立马道：“姑奶奶，您看，这小东西可凶了，这可不能留在身边，您想养个趣，过两天我带您去村里选一选，不管是猫儿还是小狗儿，想养多少都可以。” 陈大果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不用了，就留着它。”她好歹是九尾仙狐，养一只小灵虎还算凑合，让她让那些猫啊狗啊的，可不行。 陈大果和张绣还想再劝，但白曦已经转身伸手戳揉起小灵虎的肚子，明摆着是不肯听了。 就在两人着急的时候，陈大柳来了。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陈大柳一边进来，一边问道：“刚才小山子急急忙忙的，也没说清楚，什么捡老虎，什么送老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30章 还是姑奶奶管用 张绣和陈大果示意陈大柳看白曦的方向，陈大柳忙和白曦问了声安，然后又继续问道：“小山子不是说有什么老虎吗？老虎在哪里？难道我听岔了？” 陈大果真想一巴掌拍堂侄的脑袋，一双眼睛长来干什么的，没见那小老虎就在姑奶奶脚边么。 到底陈大柳是村长，不说当着几个小孩子的面，就是当着张绣的面，陈大果也不能动手，再说了，姑奶奶跟前，谁敢动手打人啊。 “那，那！”陈大果努了努嘴示意。 而张绣也在打眼色。 陈大柳这会才看到他进门后就以为是猫儿而忽略的小老虎。 “这是老虎？” “错不了，就是老虎！”陈大果点头。 张绣：“姑奶奶也说了，这是老虎。”虽然还小。 姑奶奶说？陈大柳嘴角一抽，姑奶奶才多大，她要说这是龙，难不成，你们也跟着信啊？ 看陈大柳不相信，陈大果差点就要上手揍了，毕竟她辈分也大，可瞥到白曦正看着她，于是就忍了下来。 “你个死小子，这就是老虎，你忘了，你以前没听过白虎下山伤人的事情了？” 听到陈大果这么说，陈大柳这才错愕的看向那小灵虎，打量了几眼后，他上前对白曦说道：“姑奶奶，能让我看看它么？” 小灵虎龇牙，你算什么东西。 然而随着白曦点头，它只得呜呜两声，抬头让陈大柳看，还在心里嘟囔，你看你看，我还不信就你还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几秒钟后，陈大柳惊呼：“还真是一只虎崽啊！” “真是有大麻烦了。” 下一秒，陈大柳转身，快步的拉动了白曦家里从来没有拉过的绳子，一道不大不小的钟声响起。 白曦：“……”之前就说过他了，怎么还是一惊一乍的，有没有点一村之长的自觉了？！ 她这想法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一定会为陈大柳叫屈，换谁遇到这个事情，谁都淡定不起来！ 很快，牛罗村的村民就集聚在了白曦树屋前的空地上。 张绣和陈大果早就下了树屋，这会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和其他人说了。 一听白曦捡了个虎崽回来养，年纪小的小孩子一脸羡慕崇拜，而年纪大的，知道危险的，则是纷纷担忧议论着。 “怎么办？” “听村长的意思是赶紧把那虎崽送回山里去。” “啊？那多危险啊？要不然，弄死得了？”谁都知道山里有猛兽，何况，有老虎的地方，肯定是更深的山里，更危险的地方。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万一被母老虎找来，知道虎崽死了，那更危险。” “那如今怎么办？” “不知道啊，看村长一会怎么说。” 即便白曦会给这个村子招惹来大麻烦，可谁也没有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更没有丝毫的埋怨。 姑奶奶到底才五岁，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动物想带回来养，这很正常，谁小时候不喜欢小动物。 突然，有人疑惑的问起。 “姑奶奶怎么去山脚下了？” “对，谁带去的？” “天啊，是哪个死小子带姑奶奶上山的，幸亏姑奶奶没事，要不然，一定要揍死他。” 被张绣和陈大果带下来的小顺子几人听到这些话，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缩了缩脖子，默默站在一旁没说话。 小石头偷偷对身旁的小六子说道：“你说，我们一会会挨揍吗？” 小六子点头：“会！” 他话音刚落，几人的父母从张绣和陈大果口中知道自己家孩子带着姑奶奶去山脚下，立马撸起袖子，冲着自己家孩子奔去，一边打，一边骂起来。 “死孩子，你们惹祸了知不知道……” “我说了多少遍了，让你不要给我皮，不要给我皮，怎么就是不听呢……” “老子揍死你，你竟然敢带姑奶奶去玩老虎，你怎么不被老虎吃了啊……” “村里不够你们野的啊，你们自己找死就算了，还带上姑奶奶……” 村里其他人看着小顺子几个人挨揍，也没有劝阻，毕竟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再说了，他们的确犯错了，挨揍也是应该的。 只有见揍的狠了，这才上前劝阻几句。 张绣本来也想揍陈蕊的，毕竟也有她一份，可刚才在姑奶奶跟前已经揍过了，还惹了姑奶奶不高兴，想了想，只得戳了戳陈蕊的肩膀，低声道：“以后可不许你再这么没规矩了。” 陈蕊乖乖的点头，却在心里想，那姑奶奶想去，村里谁能拦得住啊！ 白曦抱着小灵虎站在台阶上的时候，就见下面乱成一团。 她看了一眼陈大柳，眼里满是嫌弃。 陈大柳老脸一红，刚才他还和姑奶奶保证村民们不会乱的。 他咳嗽了几声想提醒一下大家，可下面的人要么在议论着这事情应该怎么解决，要么在看着小顺子几人挨揍，要么在趁机教育自家孩子要引以为戒，要么就是在劝着别打的太狠了，免得打伤了还得看大夫…… 谁都没有留意到，于是陈大柳只得扯开嗓子喊：“好了，静一静，静一静……” “我说，安静一下。”下头还是没有几个人听到。 于是他又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别吵了，姑奶奶来了。” 这话一出，下面顷刻安静下来，连揍孩子的几个也停了下来。 大家齐齐抬头往树屋的台阶上看。 陈大柳也跟着看向白曦，心说，还是姑奶奶管用啊。 没几秒，下面便有人细细碎碎的开口，但是声音都很小，细细听来，不外乎就是提醒旁人和自家孩子，不要再吵了。 “看，姑奶奶来了。” “咦，姑奶奶抱的那是猫还是啥东西呢？”有人瞅到了白曦怀里的小东西，忙问身边的人。 “嘶，那会不会就是姑奶奶从山脚下捡回来的虎崽啊？” “什么虎崽，你眼瞎啊，你见谁家虎崽是白色的。” “就是，那明明就是只猫儿。” 白白嫩嫩的圆乎乎的姑奶奶，抱着一直白色的猫儿，这一幕看起来让人觉得和年画上的福娃娃差不多，格外养眼。 第31章 有觉悟 眼看大家下面又要热闹起来，陈大柳抬了抬手，说道：“行了，都火烧眉头了，就别再吵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齐齐看向陈大柳。 有人开口：“村长，你这拉了姑奶奶的响铃，把人喊来，说是要送什么老虎，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虎呢？” 陈大柳已经下了树屋，站在楼梯边，而白曦则还是站在台阶中间，不高不矮的，正好高出众人半米。 听到村民这么问，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之前陈大果和张绣的白眼是为何了。 回头，陈大柳对着白曦伸手。 就在村民都以为他是要抱白曦，纷纷羡慕的时候，白曦把怀里那明显不高兴，却又不敢反抗的小老虎递给了陈大柳。 咦，村长不是要抱姑奶奶啊？ 也是，姑奶奶打从记事会走路开始，就没让人抱了。 被陈大柳抱走，小灵虎委屈不舍的扒着陈大柳的衣服，把脑袋一直往白曦的方向伸，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主子，您不要我了吗？不要送我走呀…… 白曦眼神示意它稍安勿躁，于是小灵虎只得勉强安静了下来。 “我就不说废话了，这就是虎崽，姑奶奶从山脚下捡回来的。不用我说，大伙都知道这虎崽多危险，我这准备带几个人把这虎崽送回山里，余下的人呢，就在村里防守，弄些陷阱什么的……” 陈大柳的话让村民们齐齐一愣，大家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怀里的小东西，都在惊讶，这是虎崽？ 有些年纪大的，或者是听过以前老一辈说的事情的人忙仔细的观察着，多少从小灵虎的眼睛和模样看出一点端倪来。 “还真是老虎崽呢！” “这，这，这可是不小的麻烦。” 陈大柳还在继续安排：“陈招娣和马莲儿一起，稍后带姑奶奶去一趟镇上，待上两天，等村里没事了，会有人去喊你们回来的。” “你们两个放心，虽然你们不在村里帮忙，但照样算你们工分。” 陈招娣和马莲儿一听自己被点名了，刚点头，然后又忙说道：“那不行，村长，我们都去镇上了，哪里还能要工分，这两天时间，我们就不要工分了。” 在村里防守的人可是有危险的，会受伤是不在话下，她们说起来是借了姑奶奶的福躲出去的，再要工分就过分了。 “这……”陈大柳犹豫了一下，点头：“那行，你们有这个觉悟很好。那就这样，虽然不一定会有什么问题，可还是准备的好，要不然……” 不等他说完，无语了半天的白曦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话。 毕竟，再不打断，小灵虎肯定要从陈大柳的怀里挣脱出来的，而且，她再不吱声，小灵虎真要被送回山里等死了。 “我不去镇上。” 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抗拒。 白曦：“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我自己解决。” 再说，本来也没什么事情，跑什么跑！ 陈大柳等人一听，顿时傻住了，看着白曦软萌的脸蛋上那认真的表情，好一会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自己解决？ 姑奶奶自己要怎么解决？ “姑奶奶，这是虎崽，这不是猫儿，老虎的猛兽，要是这虎崽的娘找来了，我们村的人可顶不住。” 虽然白曦才五岁，又招惹了大麻烦，可村里人并没有对她有不耐烦，着急却还是好生解释。 白曦：“我知道。” 说着，她对陈大柳伸手，表示让他把小灵虎给她。 “这，姑奶奶……”陈大柳犹豫着没有递过去。 “我说，给我！”白曦小脸一冷，眉头一皱，虽然看起来还是奶萌奶萌的，可陈大柳却立马把小灵虎递了过去。 “姑奶奶，您听我说……”陈招娣一看，上前一步，想要哄劝，可她才刚开口，就被白曦打断了。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有主意！”她刚才就对付着吃了几口饭而已，这会还饿着呢，哪里有兴趣听他们的哄劝。 陈大柳一看，不由的看向村民们，而其他人也在看向陈大柳。 怎么办？ 双方都在眼神示意着赶紧想办法。 陈大柳，你们快想想办法，劝劝姑奶奶。 其他人，你是村长，你和姑奶奶好好说说啊。 小灵虎重新回到白曦怀里，欢喜的不停的用脑袋供着她的小脸，毛茸茸的触感惹的白曦痒的笑了几声。 感觉到村民的着急和不安，小灵虎扭头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又回头对白曦呜呜道，主子，我爹娘真的已经死了，不会有人来惹麻烦的。 “我知道。”白曦轻叹了一声，把小灵虎放下，然后看向下面的村民，开口了。 “行了，别吵了。” “我会留下这小东西不是我人小不懂事，是我知道这小东西爹娘已经死了，它孤身一人，对村里没什么危害。” 顿了一下，白曦继续说道：“你们要是不放心，那就把这小东西挂在我房子下面，等上两天，看看会不会有大老虎找来。” “这。”听到白曦这话，陈大柳等人，傻住了。 难道姑奶奶是因为觉得这虎崽流落到山脚下，是没爹没妈的，和她一样，说起起了恻隐之心？！ 可这是老虎啊，不是阿猫阿狗的，现在就算没事，那养大了还是会出事的啊。 何况，挂在树屋下，不见得就是好的办法呀！ 小灵虎诧异的望着白曦，眼里满是可怜，主子，我可什么都没有干，怎么就要挂起来呢？ 主子要把我风干了吃肉吗？ 白曦听着小灵虎呜呜的委屈声，不禁翻了个白眼，低头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那身量，还不够我塞牙的。” 小灵虎一看白曦恼了，立马趴在台阶上，用爪子捂着脑袋，夹着尾巴，不敢再出声了。 陈大柳正好听到白曦对小灵虎说的话，压下心头的着急和担忧，奇怪的问：“姑奶奶，您说什么呢？什么不够塞牙缝？” 白曦：“哦，这小东西问我要挂它起来是不是想要风干了吃肉。” 陈大柳无语，他有些气恼，这是谁教的姑奶奶这么小就乱说话的，要是让他知道，非要狠狠收拾不可。 （求小可爱们喂投，想要评论，想要票票，什么都需要……） 第32章 有这么一个人 “姑奶奶，这小东西也不会说人话，您怎么会听懂呢。” 和陈大柳的反应不同。 一个走路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被村民们派出来当代表要来好好劝白曦把小灵虎丢还回山里的老婆子，正好走近，听到了白曦的话，立马吃惊，那缺口的牙齿张的老大。 “姑奶奶，您能听懂兽语？” 白曦点头，倨傲道：“那是自然的。” 听懂兽语算什么，她还是九尾仙狐呢。 张老婆子一听，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惊奇，又咧嘴笑的开心：“真的啊？姑奶奶，您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白曦一点也不觉得承认这个丢脸，她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得意，心说，这算什么，我还会很多仙法神技呢，就是有点倒霉，现在不能用而已。 这一大一小突然的对话让陈大柳听的一脸懵逼。 “老姨，您说什么呢？”陈大柳上前把张老婆子扶住。 “什么什么兽语啊？怎么您说的越来越玄乎了。” “现在可不让说这些什么神神鬼鬼仙仙的事情，被传出去，可是要出事的。”说着，陈大柳在心里庆幸，亏得是在村里，大家也都不是那么乱来的人，要不然，肯定要挨批的。 “你个死孩子。”张老婆子年纪已经有八十岁了，辈分也比陈大柳大，于是一个巴掌拍去。 陈大柳能躲过的，可也不敢躲，老老实实的被拍了一下脑袋，好在也不疼，他摸了摸脑袋，又继续扶着张老婆子。 拍了一巴掌还不算，张老婆子还给陈大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就玄乎了，这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当初我爷爷那辈就有过，只是你们小辈的不知道这个事情而已。” 因为高兴外加惊讶，张老婆子的声音拔高，让不远处的人也听到了一些。 有人愣住，有人惊讶，也有人想起了小时候当故事听的话。 “好像，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说话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他拿着旱烟袋，抽了两口，正想走过来，又见白曦就在那，于是伸出了脚又立马退了回去。 上次他抽烟靠近，就熏到姑奶奶来着。 “咱们牛罗村就是出了一位会兽语的老祖宗来着，是姑奶奶的先祖。” “啊？”陈大柳惊讶。 白曦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这个事情，她还真不知道，从花精留下的记忆里也找到，看样子，那蠢花精也是不知道的。 这样也挺好，有了先例，那么她这就不算出格了。 “看！”张老婆子对陈大柳不爽道骂：“还邪乎，什么邪乎，你才邪乎。” 陈大柳被骂，抽了抽嘴角，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心道，我明明说的是玄乎，哪里说邪乎了。 到底是年岁大，经过的事情也多，张老婆子虽然高兴，但也没有太放心，她看着白曦，商量的问道：“姑奶奶，这小东西可会听您的话？” 白曦不是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她笑了笑，状是小孩子为了证明自己的厉害一样，对着小灵虎命令道：“站起来。” 原本趴着的小灵虎立马站起来，还仰头对着白曦讨好的晃了晃脑袋。 “坐下。” “举爪子。” 小灵虎因为不知道白曦要哪只爪，于是干脆两只都举着了，立起来个头就比白曦的腿高一些，这样的身量，也不怪会被认为是猫了。 白曦不过随便几个口令，小灵虎就不带犹豫的执行，要说它听不懂话，谁也不会信的。 离的近的陈大柳和张老婆子立马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张老婆子眼中是又惊讶又觉得应该如此，你看，我就说。 而陈大柳则是愣愕不已，真能听懂兽语？ 不对，这貌似是这小虎崽会听人话？ 离的近一些的村民也看到这一幕了。 “快看快看……”有人惊呼出声。 “嘶。这虎崽这么通人性啊？” “什么话，明明是姑奶奶厉害，姑奶奶会兽语。” “这么小的虎崽就已经练过了啊？”有人惊讶的说。 毕竟这些，狗被教的多了，也会的。 “你傻啊，没看着小虎崽才多大，姑奶奶才捡到的，当然不会是教过的。” 白曦听到村民们连这个也能争起来，不由的嘴角抽了抽，再扫了小灵虎一眼，道：“滚下去。” 小灵虎愣了一下，却也没有犹豫，真就这么宠台阶上滚了下来。 七八个台阶，它哼都不哼一声，就是为了表示自己识人性，听白曦的话，不会乱伤人。 滚下台阶后，小灵虎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很快站起来，望向白曦，呜呜道，主子，你指着东，我一定不会往西的。 白曦对小灵虎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了看陈大柳一眼，再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村民们，开口。 “我要留下它，没人有意见？” 有意见也不管用！ 当然，这句话是白曦在心里说的，不过她脸上已经表露出来了。 陈大柳等人本来就已经看傻眼了，闻言连忙摇头，张老婆子更是说道：“自然是没意见的，姑奶奶要留下，全村上下都不会有意见。” 见状，白曦似乎才满意的笑了笑，白嫩软乎的脸上露出这么软萌的笑容，那杀伤力可不小。 但白曦好像不知道，她对着下面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回，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只是小灵虎也难逃被挂在白曦树屋下三天的待遇。 没办法，大家不是不相信白曦，而是不相信小灵虎。 姑奶奶年幼，可没那么多心眼，但小老虎就不一定了，加上有之前白虎下山伤人的前车之鉴，就算知道小老虎通人性还是要挂起来三天才能放心的。 “姑奶奶，不是我们不相信您，而是这小虎崽到底是猛兽，野性还是有的，挂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大老虎找来，再则也是压压它的野性，免得日后不听姑奶奶的。” 白曦听着陈大柳悄悄的告诉她说着是要压一压小灵虎的脾性，她不由觉得好笑，但也没有拒绝。 小灵虎不是没有听到陈大柳的嘀咕，它气的想要咬他一口，可主子都点头了，它也只能被放在笼子里，挂了起来。 第33章 因为我是姑奶奶 其实对小灵虎，村里人还是不大放心的，毕竟这虎崽养了会大的，老虎可不吃素，去哪里有那么多肉养。 好在白曦说了等小灵虎大一些了会自己去打猎，这才让大家放心一些。 不放心也没用，姑奶奶铁定了要留下，他们也不能和姑奶奶对着干啊，那可是大不敬。 主子，您可得记得喂我点水和吃的啊。 小灵虎是被喂了点水和一些米汤后才挂起来的，但它还是呜呜的和白曦说了。 它怕挂起来后，主子这两天出去玩，把它抛脑后去了。 白曦圆乎乎的脸上划过一抹鄙视，好歹是灵兽，饿一两天怎么了，这么没出息！ 但小灵虎殷勤的哀求，于是她只得应道：“行了，你老实给我在里面待着，到时候会记得给你喂吃的。” 这时候，村民们还没有离开，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听到白曦对小灵虎说完，它就乖乖听话的走进笼子里，不由惊奇的开口。 “姑奶奶，您怎么会兽语的呢？”真是奇怪，姑奶奶才五岁啊，父母也都不在了，谁教的她呢？ 白曦：“……” 不等她回答呢，一旁就有人一巴掌拍在了那小子的脑袋上，把人打的跄踉了两步。 “怎么和姑奶奶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嗯？会不会说话……”一边说着，一边打，打到那小子连连躲开，这才罢手。 “那是谁，那是姑奶奶，我们姑奶奶是最厉害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人说着，对白曦露出敬重又讨好的笑。 其实，白曦会兽语，村民们也觉得诧异，但是白家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能人，所以，大家又不会那么奇怪。 这会，大家似乎对白曦之前能捡到大雁，猎到野兔这样的事情，有了很好的解释。 白曦心里一乐，脸上露出神气的表情，傲娇的哼道：“我当然知道了，要不然，我怎么是姑奶奶。等你当姑奶奶的时候，你也能知道。” 装幼稚可耻这个说法在白曦这里是不存在的，她总不能和这些人解释她的来历和为什么会听兽语。 其他人一听，心里齐齐一抽：“……” 有些好事的十几岁的小伙子更是好笑的望向那挨打的小子，眼神揶揄着，你小子要当姑奶奶啊？ 被打的小子更是脸上尴尬的不行，他抓了抓后脑勺，张了张嘴：“呃，这个，这个……姑奶奶，我可当不了姑奶奶。” 他到底是半大的小子了，可面对白曦这年幼又大辈分的奶娃娃，一下子也语塞了。 其他人一看他尴尬，不由的乐了。 小灵虎就被吊在了树屋下的网子里，村里的老猎户还特地仔细的修整过网的灵活，虽然知道大老虎来了这几张网和铁丝、绳子也顶不了什么。 白曦是站在树屋前看着村民们散去的，看着明显担心却还是由着她性子来的一众，白曦稚嫩的脸上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也难怪蠢花精会放不下这牛罗村的人了，这些人虽然在别人看来顽固不化的固守老祖宗留下的死规矩，但除了这个，没什么不好的。 何况，固守规矩，也是白曦受益。 似乎大家都忘了白曦去山脚下的事情，当然，小顺子几人回家，还是免不了的又挨了一顿揍。 离开路上，有人奇怪的发声。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是姑奶奶会兽语的事情吗？这有什么奇怪的，姑奶奶虽然小，可祖宗保佑啊……” “不是。”那人忙挥手，说：“难道你们没发现吗？姑奶奶今天说话，更加像大人了，比我家那十岁的小子都能说。” “这有什么，姑奶奶不是一直都学着我们当大人说话吗？” 想起白曦仗着自己是长辈的身份，坚持不肯承认自己小，不懂事，大家不由的笑了出来，心头的乌云好像也淡了一些。 张绣笑后，开口：“你们是不知道，今天姑奶奶还说了四字成语呢。叫什么，哦，什么长者什么不可辞。” 记不住白曦的原话，张绣有些尴尬：“反正，姑奶奶那话可深奥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旁的陈蕊，眼神悄悄的问，姑奶奶刚才说的那句是什么来着？ 陈蕊心虚的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也没学过，怎么会知道。 一旁，一个在念初二的小子低头想了想，抬头问道：“陈嫂子，姑奶奶说的是长者赐不可辞吗？” “对对对。”张绣一听，立马连连点头。 “姑奶奶说的就是这句。” 那小子见大家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开心，努力让自己显得稳重一些，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也很容易理解，是说长者或者长辈赠赐的东西，不应该推辞，不可以不接受。”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李小子还是行的，果然上过初中的人，有学问。” “不错，不错，这学没白上。” “李小子，你好好努力，争取考个高中，到时候会有工作分配，那就不用再种地了。”陈大柳欣慰的说着，又想起自己儿子，在心里骂道，没用的东西，死活不肯好好念书。 “对啊，那城里户口可是有发布票和油票的，听说还有糖票呢。”对能去城里工作吃商品粮，大家还是很向往的。 被村里长辈这么夸赞，男孩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却是高兴，他身边的父母也与荣有焉，顿时觉得自家省吃俭用的送儿子念书到底是做对的。 “大伙可别夸他了，再夸，他可就要骄傲了。” “还是白祖宗那时候说的好，要不然，我家小子估计小学念完就回来了。” 这白祖宗说的是白曦的父亲，毕竟已经去世，村里人这么称呼也没错。 就在大家话赶话的说到白曦父亲那时候让大家尽量把自家孩子送去学校念书的事情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歪头看了那被夸的男孩一眼，好奇的问道：“李家哥哥，这是你们初中才学的知识吗？” 见男孩点头，她有些奇怪的嘀咕：“那姑奶奶怎么知道呢？” 第34章 死活不肯 “姑奶奶也没去过学校呀。” 听到她这话，旁边有人理直气壮地说道：“姑奶奶怎么不知道，初中的学识怎么了，就是高中的，姑奶奶会也不奇怪，你看那些初中高中的人，他们会兽语吗？！” “就是，姑奶奶什么不会！”兽语都会了，会其他的，有什么奇怪的。 “你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别以为自己上了几天的学，翅膀就硬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就是将来当了大官了，还是我们牛罗村的人，这牛罗村敬重长辈的规矩，到死都不能忘。” “没错，姑奶奶那就是姑奶奶，那是长辈，别欺负姑奶奶年纪小。” “……要是让我们知道你们对姑奶奶有一丝的不敬重，可有你们受的。”这话还是李小子的父亲严肃的和自己儿子说的。 当然，其他人也纷纷严肃的教育自己家的孩子。 本来回去路上，大家都在有说有聊的，这一下子就成了集体教训孩子的场面了， 被趁机教育的半大的女孩男孩不由的尴尬的面面相虚，他们也没说什么啊，也没人不敬重姑奶奶啊。 牛罗村的孩子小学都是在公社里旁边的小学念书的，等考上初中，这才到县城念书，一周回来两天，有时候也不回来。 现在正好是暑假，不管是在公社里上小学的，还是在城里念初中的，都回村了，也正好是农忙帮家里干活挣工分的时候。 在公社念书还好，年纪都不会太大，而且附近几个村子，谁不知道牛罗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是什么，谁也不会对牛罗村死守的规矩指手画脚。 可在县城里念书的十几岁的人就不一样了，一下子接受了新思想，不是和人争辩打架，就是带着疑问回来问家里的人。 和人打架是为了维护牛罗村的规矩，家里人虽然会训责，可也会称赞他们做的对。 可要是觉得别人说的对，回来提出疑问的，那铁定会挨打。 敬重长辈那是孝道，是有良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什么落后封建思想，什么糟粕，这都是屁话。 在牛罗村，敬重长辈，就是天大的规矩。 说什么都不能怀疑，更不能觉得不对。 本来打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规矩，虽然一时间觉得奇怪诧异，但很快，那点疑虑也就抛后面去了，自己爷爷奶奶，爹娘都敬着辈分高的姑奶奶，他们要是有意见，那不是找打么。 再说了，也不是没有十来岁二十来岁被三四十岁的大人喊爷喊伯，喊叔喊姑喊姨的，那就是辈分大，有什么办法。 很快，夜幕降临。 今晚的牛罗村似乎格外不一样，大家早早的吃了饭，然后早早的关门睡下。 当然，门边，床边，都会支着锄头、镰刀、斧头、砍柴刀什么的，以防万一。 白曦不觉得小灵虎敢欺骗她，才开了微末灵智的灵兽，跟在她身边是想寻求庇佑，也想得到些好处，利于修炼成道，加之已经认她为主，自然不会有什么二心。 可牛罗村的人不这么认为。 别看同意白曦留下小灵虎，小灵虎看着也听白曦的话，可村里还是组织了十来个青壮年在白曦的树屋附近守着。 万一大老虎真找来了，也能发现，尽早通知村民躲避啊。 本来还说让陈招娣和马莲儿一起陪白曦住几天的，可白曦不肯，谁也拗不过她，于是也只得作罢。 白曦也知道村里人不会那么放心，所以知道组织了人值守，她也没说什么。 值守的人会隔三差五的到树屋下看笼子，确定小灵虎乖乖的待在笼子里，这才放心的别处巡视去。 每每这个时候，小灵虎便会掀起眼皮看了一下底下的人，眼里闪过一抹鄙视，看什么看，主子说了让我待着，我就不会乱跑。 这一晚上，牛罗村的人都没能睡好，除了白曦。 太阳一出来，值守的人就放心的回家睡觉去了。 猛兽大都是昼伏夜出的，白天村里有人走动，所以只要大家稍稍留心就好，不用特地的看守。 白曦吃过早饭，下地活动。 听到动静的小灵虎立马站起，在笼里对着白曦讨好的转来转去。 主子，主子，天亮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下来了？ “不行！你好好待着，能放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你下来的。”白曦说完，也不管小灵虎委屈，自己到村里溜达。 白曦是快午饭点回来的，没有搭理小灵虎，她直径回到树屋，灌下了两杯水，这才舒服的踢掉鞋子，爬上塌上，等着一会有人来给她做饭。 她也没去太远的地方，就是到溪边走了走，看到了里头有鱼，不过因为之前溺水的事情，在溪边洗衣服的人死活不肯她在那待着，连哄带骗的要送白曦回树屋，白曦只得遗憾的放过那溪里的鱼，转别处去了。 把最后一片腊肉塞嘴里，白曦嚼了几口后咽下去，心情不错的说道：“下次，换个别的做法。” 而一旁等着收拾碗筷的陈招娣正看着白曦吃饭时候软萌的模样心里稀罕呢，一听，立马应下：“哎，那下次就给姑奶奶用腊肉炒个白菜？” 白曦：“……”炒白菜，炒青菜，炒蒜苗，炒藜蒿…她都吃过了。 听陈招娣这么说，她心里有些嫌弃，现在没有新鲜的别的肉吃，还没新的菜色，是会有些腻，可转念一想，到底不是吃素了不是。 “行！” 白曦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看了一眼窗户下面，不过这个方向也看不到底下的小灵虎，于是随口问：“喂过那小东西了没有？” 刚才她回来，那小东西还提醒来着，不过她干脆不理会。 陈招娣忙点头：“姑奶奶，您放心，刚才您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拿了些米汤过去了，那虎崽都吃完了。” 喂的时候，陈招娣也有些害怕的，再小也是老虎不是，爪子可锋利呢。 这小虎崽是认了姑奶奶，但对其他人可没什么好的耐心，她是一边念着自己没有恶意是听姑奶奶吩咐给它喂食，又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笼子打开然后把装米汤的碗放进去，再飞快的关上上锁，挂了回去。 第35章 蚂蚁再小也是肉 “给肉了没有？” 白曦也看到陈招娣脸上的肉疼了，不过她佯装没看到，毕竟不能光让小灵虎喝米汤顶上一天啊。 “给了，两片腊肉呢。”说起这个，陈招娣就肉疼，这可是姑奶奶的口粮呢，肉多稀罕啊，但愿这小老虎有点良知。 在陈招娣要走之前，白曦吩咐她切了十二块的鹿肉干出来，一块大约有二两左右。 陈招娣惊讶：“姑奶奶要这么切这么多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喂那小虎崽？ “姑奶奶，那虎崽还小，可吃不了这么多。” 小灵虎也听到这话了，心里正高兴，恨不得在笼子里蹦跶，却听到陈招娣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怎么就吃不了了，再来多一些我也是能吃的。 不过它心里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呢，听到白曦的话后，立马就恹恹的趴下了。 白曦：“没说喂小虎崽的，你切好了，给昨天守夜的人送去，他们昨夜战战兢兢的熬了一晚上，也不容易。” 如果不是她非要留下小灵虎，村里人也不用这么折腾的。 明知道这守夜是会丧命的活，还得出来守夜，没有没有埋怨，没有不甘，单凭这个，以白曦赏罚分明的性子，自然不能装看不到的。 一点肉罢了。 陈招娣一听，愣了一下，又忙道：“那可不行，姑奶奶，这么多人呢，您就这么些肉了，再说，大伙都没觉得做这个需要姑奶奶给什么。” 就算姑奶奶不把虎崽捡回来，虎崽都跑山脚下来了，那大老虎找来，也会闯下山来的。 “行了，照我说的去做。”白曦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了，然后张嘴打了个哈欠，拉过一旁的小薄被盖肚子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不忘说道：“走的时候给我把门带上。” 这娴熟的吩咐，小大人般的语气，要是别人听到会觉得白曦不礼貌，可在牛罗村，大家都习惯了。 陈招娣一看，只得应了一声，照办了。 她带着鹿肉干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小灵虎盯着她的背影，哼哼道，等着，等我大一些，我就给主子抓很多的肉回来。 主子，主子，您听到了吗，我会很快就长大的，然后给主子抓很多的肉。 白曦嘴角弯了弯，却是翻身换了个姿势，轻斥：“你先老实给我待着你！” 得了陈招娣按白曦的吩咐送来的肉干，那十二人自然是惊讶又感激的，晚上本来应该换人守夜的，但这十二人还是坚持他们守了。 理由很简单，如果大老虎真的来了，他们先顶着，其他人也是要一起上的，没什么差别。 又是一夜平静，天大亮，小灵虎被关在笼子里的第二天也过去了。 白曦今天没下树屋。 现在她又不能上山，也不能去溪边，这会太阳也晒，还是在家里窝着的好。 第三天，吃过晚饭，白曦无聊的下了树屋。 走到台阶中间，看了一下远处炊烟袅袅的村民的屋子，再看已经明显暗下来的更远处的后山，有些无趣的转身准备回树屋。 瞥到小灵虎正一脸期待的望着她，知道它是在等肉吃，于是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这三天吃了我快三斤肉了，你最好给我长快一点，能给我猎回野味来，要不然，我没肉吃，你就得被端上餐桌了。” 为了白曦拿肉喂小灵虎这个事情，陈大柳都来她树屋里哄劝好几回了，虽说不会和她对着干，可谁也不愿意听着人念叨不是。 而且她已经吃腻了肉干，连鸡蛋也不想吃了，但是眼下村里能每天吃肉吃蛋的，也就她而已。 到底不是真的五岁的奶娃娃，白曦也做不出撒泼打滚要吃别的事情来，这不，心里的不痛快就朝小灵虎来了。 这话一出，小灵虎立马瑟瑟发抖，主子，我现在还小，身上没什么肉的。 白曦龇牙道：“蚂蚁再小也是肉。” 主子，我的您的灵兽啊，您真的忍心吃了我吗？ “忍心！” 主子，我会很快就长大的，您不是说溪里有鱼吗，过几天，我就去抓鱼，我还会抓野兔和山鸡……小灵虎绞尽脑汁的想着。 这是它目前勉强能干的了，当然，小灵虎也知道，它要是去狩猎，主子肯定会跟着的，有主子在，它不至于会抓不到野味才是。 逗了小灵虎好一会，白曦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上楼。 “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这小东西身上是有些伤的，关笼子里三天，应该也愈合的差不多了。 主子放心，我身上的伤很快就好了。小灵虎回答后，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发现，如果主子真要吃它，才不会关心它的伤呢。 主子，主子…… 小灵虎高兴的蹦跶，然后，乐极生悲，笼子上系的绳子断了。 楼上白曦听到动静，嫌弃的摇头：“蠢！” 笼子刚停下滚动，小灵虎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刚站起来就听到白曦这话，不禁虎脸一红，下一秒趴下，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敢在弄出什么动静来，就好像这样就能抹掉刚才的事情一样。 一连三天过去，都没有大老虎找来。 村民们自然是放心让白曦养着小老虎了，只是担心它吃的多而已。 村里的小孩子现在最喜欢往树屋这里跑了，不外乎就是想摸一摸小老虎，可小灵虎到底是灵兽，臣服白曦可以，但让它搭理这些小屁孩是不可能的。 每一次，这些小孩子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转天又会兴致勃勃的找来。 自打小灵虎留下，村里的猫猫狗狗可老实了，都不带路过白曦的树屋的。 很快，一个月过去。 小灵虎现在比刚跟白曦那会个头大了一圈，当然，也的确吃了白曦不少的肉。 这会，白曦正懒洋洋的靠在木塌上，嫌弃的踢了踢脚边的小黑，然后被嫌弃的小灵虎立马了然的移开一些，它知道，主子肯定是嫌弃它靠的靠近，身上的毛让她热了。 没错，小灵虎被白曦取了个土的不能再土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不叫小白，白曦又不傻，那不是有喊她自己的嫌疑么。 第36章 小黑救人 小灵虎敢有意见吗？ 自然是没有的，主子赐名，不管什么，受着就是了，何况，它也没觉得这个名字不好。 得了名字，小黑是欢喜的，它高兴的在树屋里蹦跳了大半天。 其实白曦也没想起来给它取名字，是陈蕊问起小灵虎叫什么，于是白曦才在它期待又渴望的眼神中，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口吐出两个字。 而村里的人听到白曦给小黑取了这个名字后，傻眼的傻眼，惊愕的惊愕，足足好几天都没有消化过来。 有人问白曦，为什么叫小黑，白曦想也不想的回答，方便顺口。 看着白曦理所当然的表情和不考虑改口的模样，这下，就算有人想告诉白曦这个名字和老虎不大合适，也不好说了。 怎么说，姑奶奶都说了这样顺口，他们哪里能说不好。 再说了，一个名字罢了，姑奶奶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主要是，村里人也觉得，姑奶奶到底还小，也没正经看过几本画本，又没有去过学堂，能取这名字也不错了。 要是白曦知道村里人的想法，一定会气的给村里人都把名字给取一遍的。 也就因为白曦这随意取名的水平，以至于有一次要给村里新生的婴儿取名字的时候，白曦来了兴趣揽下这个活儿，差点没让孩子的父母愁哭，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会已经九月过半，眼看再有半个月就要收水稻了，但天气还是这么热。 午睡醒来。 白曦瞅了一眼外面，想起午饭的时候马莲儿说的就剩下几斤肉了，于是对小黑说道：“家里没多少肉了。” 小黑立马站起，主子，那我现在进山里看看。 白曦鄙夷的看了看它：“你可别又和上次一样，弄一身的伤回来。” 半个月前，小黑进山，它信心满满，觉得自己怎么也能猎两只野兔回来，哪知道运气不佳，正好碰上一群野猪觅食，于是野兔没有捞着，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来，被白曦教训了好几天。 小黑一听，尴尬又弱弱的说道，主子，那是之前，我现在比上次还大了一些的。 “走，出门转转。” 白曦话落，小黑连忙叼来白曦的鞋子，在白曦穿好鞋后，它又用爪子和脑袋把门打开，跟在白曦身后出门。 有小黑跟随，村里人似乎不大担心白曦自己在村里走动了。 经过这一个月，大家对小黑的存在也习惯了不少。 即便有时候小黑离开树屋去方便，路上碰上村里的人，也只会瞥了一眼就冷漠的离开，都不待停留的，更不用说吓人了。 “姑奶奶好。” “姑奶奶，带小黑散步啊。” “姑奶奶，小黑好像大了一些了。” “……” 也有人好奇的问：“姑奶奶，小黑吃的多吗？” “不少！” “姑奶奶，小黑睡觉打呼噜吗？” 白曦想了一下，摇头：“没听着。” 小黑抬头看了看问话的那人，虎眸里有着鄙夷，真当我是猫啊，我是灵虎，怎么可能打呼噜。 还没有走到溪边，白曦突然眉头一皱，转头对小黑道：“快去救人。” 她话音刚落，小黑就立马朝溪边冲去，然后二话不说的跳到溪里，游到那正没有力气要往溪里沉下去的小孩子身边，不停的用身体一次一次把他顶起来。 它到底还小，力气有限，不能拖动八岁的小孩子上岸，这样是争取时间，让这落水的小男孩不至于沉下去。 而这个时候，远处被喊来的村民这才赶到了溪边。 很快，小男孩被救上了岸，而小黑这才费力的爬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水，来到刚到溪边的白曦身边。 白曦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表示满意，但是摸到一手的湿，由有些嫌弃的掏出手绢，擦了擦手。 小黑一看，只得默默的往旁边移动了几步，让自己站在太阳下，好赶快把毛晒干。 村子就这么点大，溪边发生的情况很快就被传遍，越来越多的人赶了过来。 很快，一对明显不是村里人的夫妇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两人脸色煞白，似乎也知道落水的是自己儿子。 而跟在两人后面的，有陈大柳。 小男孩有小黑及时借力，并没有喝太多水，也没有晕过去，当然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呛了不少的水而已。 那男人害怕过后对儿子扬起了手，可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到底打不下去，恨恨骂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皮，不要皮，你这是嫌活的太长，想把自己弄死吗？” 小男孩到底吓坏了，他把脑袋埋到自己母亲怀里，只红着眼睛，除了咳嗽，说不出什么话来。 女人心疼儿子，这会也是一阵后怕，一边哭着，一边紧紧的把儿子抱住，见丈夫气急败坏，不由道：“你别骂儿子了，他都这样了，你要骂也得等他好了再骂。” 陈大柳和几个村民劝了几句，这才让夫妇两人冷静下来。 扶起儿子，这对夫妇不停的对下水把自己儿子捞起来的村民道谢。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要不是大哥救了我儿子，他……” 救人的是李柱的父亲，这老实巴交的男人被穿戴整齐没有补丁的夫妇两人一个劲的道谢，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 “别，别，可别谢我，要谢就谢姑奶奶，要不是姑奶奶的小黑之前在水里顶着你儿子，让他不至于喝太多水，估计等我赶来的时候，人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姑奶奶？ 小黑？ 除了一开始在附近劳作赶来的快的正好看到小黑救小男孩的一幕，其他人多少也从前头的人嘴里听到了这事情，正对小黑敬佩呢，毕竟一只虎，不伤人，还救人，这是多大的奇事。 当然，也是姑奶奶养的好。 这对夫妇一听，立马就要去道谢，可等被领到白曦跟前时，两人齐齐一愣。 “这。这就是姑奶奶？”一个奶娃娃？ 而看到他们以为的是一条大狗的小黑时，两人更是傻眼了。 “小黑？这，这是一头幼虎？”如果不是看小老虎身上还带着水，又见村民们齐齐点头，这夫妇两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第37章 落叶归根 陈大柳在一旁肯定的郑重的介绍：“这就是我们姑奶奶。” 话落，又微微弯腰，对着白曦恭敬的开口：“姑奶奶，这是陈叔的儿子陈卫国和儿媳方雅同志，陈叔早几年走了，这次他的儿子儿媳是带着孙子把他送回咱们村落叶归根的。” 本来他就是要领着这两人去树屋见姑奶奶的，哪知道才到半路，就听说有人落水，于是三人急忙赶了过来，半路上也知道了落水的是这两人的儿子。 陈卫国看着白曦，虽然惊讶，却还是砰的一下，双膝跪地，恭敬的给白曦磕了三个响头。 “牛罗村陈雄的儿子陈卫国，代父亲给姑奶奶请安，见过姑奶奶。” “卫国小的时候爹娘就一直说要带我回老家看看，何耐路途太远，也不方便，就这么耽搁了下来，现在才回来，还请姑奶奶，请诸位长辈们见谅。” 他虽然从来没有到过牛罗村，却也听父亲母亲从小耳提面命的告诉他牛罗村的规矩。 刚才去树屋的路上就了解了村里如今最大辈分的就是白家的姑奶奶，可他也没想到姑奶奶比自己儿子都小。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下意识的跪下磕头了。 为他二十几年在外没办法回来的父亲母亲，也为他第一次面见长辈，这三个响头是一定要磕的。 跪下来的时候，陈卫国心里其实还是别扭的，毕竟给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奶娃下跪。但是跪下来后，再看着白曦平静的眼神，他突然就不觉得别扭了。 方雅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愣，她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跪着不起一脸肃穆的丈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儿子跪了下去。 她也听公婆说过老家规矩的，而且，这位小祖宗刚才救了她儿子。 “方雅携儿子陈义见过姑奶奶。” 白曦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外出的人寻故里来了。 也是，不管出去多远，都是想落叶归根的。 在天界，白曦被跪的也不少，当然不会被这一幕吓到。 她看了看这一家三口，开口：“起来，你儿子刚落水，你们先整理，安置你父亲的事情，可以找村里人帮忙，有什么事情不了解的，你找小柳。” 小柳？ 陈卫国有些疑惑，但注意到村长不好意思的表情后，立马明白过来，应道：“谢姑奶奶关心。” “起来。” 这会，陈卫国才扶着媳妇和儿子站起来。 夫妻两人对白曦这小大人般的应对自如很是惊讶，方雅是在心里惊呼，天，这女娃也太聪明了。 而陈卫国则是在心里惊讶又恍然，难怪老听爹娘说老家的白家的人厉害又聪明，姑奶奶年纪不大，却也显露了白家的不凡之处啊。 全程，小男孩就一直感激又好奇的看着白曦身边的小黑。 他刚才也没有晕过去，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再一听这是一只老虎，对白曦能养老虎，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看什么看，死胖子！ 小黑很有个性的扭身，留给陈义一个屁股。 其实陈义不胖，毕竟现在粮食紧张，哪里有什么胖的人，但它刚才路上都和主子说了要给主子弄几条鱼的，哪知道为了救这个小子，现在没了下水的力气，当然迁怒上了。 “你们忙着，我先走了。”白曦对陈大柳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走人。 “姑奶奶慢走。” “姑奶奶，您慢点啊。” 白曦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本来白曦还等着小黑打几条鱼，晚上喝鱼汤呢，现在一看，只得歇了这心思，想到家里的肉经过今晚又少不少，她有些郁闷的带小黑走了。 陈卫国看了看陈大柳一脸不解，姑奶奶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呢？ 陈大柳也不明白，可他也看出白曦觉得无聊更多，于是摇头表示没事。 陈蕊也跑过来看热闹了，一看白曦走了，立马跟上去：“姑奶奶，姑奶奶，您吃奶糖吗？” 之前姑奶奶给的奶糖，她还留着呢。 “不吃！”白曦看了陈蕊一眼，眼中的郁气少了几分，这几天，这小丫头时不时的到树屋来，有时候，家里给她点东西，她也会吃一半，剩一半的拿来给白曦。 什么地瓜条啦，炒青稞啦……前两天有个鸡蛋也拿来给白曦了。 “那奶糖，你怎么还不吃？天这么热，小心藏化了。” 白曦话落，陈蕊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帕子小心的打开，一看，果然奶糖已经化了，有不少的糖汁渗出糖纸外，已经粘在手帕上。 陈蕊立马心疼的眼眶都红了，语气哽咽的开口。 “姑奶奶，奶糖真化了。” 白曦也看到了，说：“对，所以你赶紧吃了，这么热的天，再放下去就要化成一滩水了。” 当然，这话是夸张了，不过她还奇怪呢，陈蕊这么带着，这甜味竟然没有招蚂蚁。 只是白曦哪里知道，陈蕊因为经常跟着她，身上沾着她的味道，自然不会被虫蚁靠近了。 陈蕊一听，不带怀疑的，立马道：“那姑奶奶吃。” “我不吃，你快吃。”白曦自己还有几颗奶糖呢，不过放在乾坤袋里，热化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不想被陈蕊缠着哄吃奶糖，白曦转了话题，然后陈蕊直到白曦回树屋，都没把奶糖送出去。 站在树屋下，陈蕊抬头看了看树屋，又看了看手里的奶糖，想了一下，还是剥开糖衣，把奶糖放进了嘴里，还不忘舔掉手上的糖汁。 她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化了还是很甜啊，怎么姑奶奶就不愿吃呢？ 有外出多年的人回来寻亲，自然让牛罗村热闹不少。 要不是这会还是上工的时候，围在村长家里看热闹的人肯定要里三层，外三层的。 陈卫国和方雅给儿子换了衣服，又让他喝下了村长媳妇熬煮的浓姜汤，确定没什么事情，这才随着陈大柳来树屋拜见。 这一次，陈卫国和方雅两人可不敢让儿子到处跑了。 之前就是一个不留神，儿子说在旁边玩一玩，然后就跑溪边溺水了。 （小黑的话我一直没有用引号，大家能看的习惯吗） 第38章 孝敬 “姑奶奶，姑奶奶……我带陈卫国一家来看你了。” 陈大柳在下面唤，然后很快就看到小黑的脑袋露出来，于是便领着陈卫国一家三口上树屋。 小黑在，姑奶奶肯定就在的。 看到巨大的树上的树屋的时候，陈卫国和方雅两个大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而陈义更是甩开母亲的手，跑到大树下绕着看了两圈，心里惊呼，真大啊。 “姑奶奶住上头？” 陈大柳点头，奇怪的看了陈卫国一眼，心说，姑奶奶不住这里，我带你来干嘛！ “这树屋，结实吗？”陈卫国又问。 陈大柳满脸得意：“这可是白祖宗找厉害的人建了三个多月的，用的木料都是大木，当然结实了。” 方雅：“她，姑奶奶一个人住树屋里啊？” 刚才过来前，也了解了情况，白家这个女娃是牛罗村如今辈分最高的，双亲已经不在，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吃喝都是村里人管。 她在心里觉得白曦可怜，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就算在村里辈分高，可也还小啊。 可没想到白曦竟然自己住在这么高的树屋里，这高度得比两层楼都高，她一个小女娃上上下下的，不害怕吗，村里人就这么放心啊？ 方雅的话让陈大柳愣了一下，他歪头想了想，说道：“姑奶奶喜欢自己住，不怕这个。” 之前是白家祖宗带着姑奶奶搬到树屋住的，有白家祖宗在，村里人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等白家祖宗双双去世，村里人也和姑奶奶商量过让她搬回白家祖屋住，可姑奶奶死活不肯。 至于姑奶奶会摔这个事情，姑奶奶打从会走开始，就没见她摔过。 而且当时白祖宗为了让姑奶奶上下楼方便，弄过一个升降器来着。 就是用一些绳索和木头弄了个升降的机关，只要在拉动垂在树干边的绳子，那上头的秋千一样的板绳就滑下来，然后站上板子，在腰上把安全绳系好，再拉动绳子，就会慢慢的滑升上去。 不过最近，姑奶奶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一个人住，硬是自己走楼梯上下，所以升降器也就没用了。 白曦当然知道这个升降器，就是简单的杠杆原理改动的升降，但她又不是蠢花精，那么慢的速度，便直接走楼梯。 何况，楼梯是旋转而上，并不是直上直下，底下又挂了一层的网防护，不存在会摔下来这一说。 白曦听到陈大柳的声音，只得从打坐中醒来，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刚才溪边不是拜见过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啊，来她这里做什么。 虽然现在没了半点修为，不过自打知道有些许神威能用，白曦无聊就会打坐练练，万一有什么突破呢。 很快，陈大柳带着陈卫国一家站在树屋门外，敲了敲门。 “姑奶奶。” “进来。”往常白天白曦是不会把门合上的，不过因为打坐的缘故，怕被人撞见，就会把门合上。 进屋后，方雅和陈卫国不由的打量起屋里的摆设起来。 不怪两人要大惊小怪了，城里楼房他们见过，可这树屋还是头一次见。 谁也没能想到树上会建这么大一个树屋啊。 楼上的卧房看不到情况，不过从能看到的地方和考究的红木家具看来，姑奶奶日子过的挺好的。 别的不说，他们就没见村长家里有肉，估计村里别家也没有的，可姑奶奶家的橱柜旁就挂着一块腊肉。 “姑奶奶，没打扰您休息？” 陈大柳的话让陈卫国夫妻两人回过神来。 陈卫国忙手里拎着的东西放桌上。 “姑奶奶，我们来叨扰了，这是孝敬您的。谢谢姑奶奶救了小义，我们大老远找回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还望姑奶奶不要嫌弃。” 白曦今天穿的是绿色上衣，黑色裤子，裤子是短裤，露出半截腿，白皙圆乎的小脸，白嫩嫩的小手和白藕一样的腿，她坐在榻上，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他们，软萌的模样让人说话声音不自觉的就放轻了不少。 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白曦直接问道：“带的什么东西？”反正她现在才五岁，可不懂那些弯弯道道的推辞，直接问才是最合适的。 方雅一听，立马动手打开包袱：“姑奶奶，给您拿了半斤红糖、半斤江米条、一瓶黄桃罐头和两盒牛肉罐头，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别看这些东西不多，可也是陈卫国和方雅能拿的出来最好的东西了，连儿子在火车上吵着要吃也不让碰，也是为了能让父亲顺利埋到牛罗村的坟地里。 本来这礼是要送村长的，可刚才在溪边看到村里人对白曦的态度，于是就添了牛肉罐头和半斤红糖送白曦这里来了。 听到红糖和江米条的时候，白曦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听到牛肉罐头的时候，她眼睛一下子就亮起。 一看就知道她的喜欢的。 方雅一看，心里的拘谨顿时少了一些，虽说是姑奶奶，但再聪慧也到底还是小奶娃，听到有好吃的，会有这个表情正常。 没办法，白曦也不想这么没出息，不过她到这里，还没有吃过牛肉呢，一听有牛肉罐头，能不满意么。 但白曦很快就回神，她佯装大人的点了点头：“你们有心了。” 既然是孝敬，她也就没理由拒绝。 陈义一进门看到小黑就不自觉的朝小黑凑过去了，不过小黑很不给面子的绕开他，跑白曦的榻脚下蹲坐着。 本来陈义还想跟过去的，但被手疾眼快的母亲拉了回去。 “小义，别胡闹，快叫人。” 开玩笑，那可是老虎啊，就算还小，也是老虎不是，你去招惹，万一惹毛了给你一爪子或者咬你一口，那可怎么办。 陈义一听，看向榻上的白曦，纠结了一下，还是喊了。 “姑奶奶，我能和你的老虎玩吗？” 陈大柳一听，眉头皱了皱，到底不是在村里长大的，规矩不行，怎么能用你来称呼姑奶奶呢，再说了，小黑可是姑奶奶的宠物，哪里能随便和人玩的。 不过到底才回来，不能要求太苛刻了，所以陈大柳也没当着白曦的面说陈卫国一家。 第39章 不一样的地位 陈卫国也看到陈大柳的表情了，大约明白了什么，他忙对儿子轻喝：“陈义，你给我老实一点，在姑奶奶跟前不许胡闹。” 陈义被父亲一训斥，立马老实的站在母亲身边，可渴望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的看向小黑。 面对陈卫国和方雅歉意的神情，白曦一副我是长辈不会和晚辈计较的表情，说：“你要是不怕被咬的话，随便你。” 白曦话落，小黑配合的对陈义龇压低吼着，任谁一看都知道它不乐意。 这会，别说陈义敢靠近了，就是方雅也忙把他紧紧拉住。 陈大柳到底也近距离接触过小黑几次，之前也抱过一次，胆子稍微大一些，还能劝着陈卫国一家不用太害怕。 白曦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收了礼还吓唬人，便说道：“小黑通人性，不会乱伤人的，只要你们不要惹毛它。” 其实没有白曦允许，小黑都不会伤人，但她也怕这些小屁孩跑来吵，所以就这么说了。 陈卫国和方雅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有些想吃牛肉罐头，但当着人的面，白曦也不好说，于是余光瞥了一眼桌上的牛肉罐头后，问：“你们过来可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早点把人打发了，早点吃不是。 见白曦认真的问起，陈卫国摇头：“姑奶奶，我们刚到，也还没有开始整理，不知道什么章程，想先过来见见您，看看您有什么意见没有。” 这么和一个五岁的奶娃娃说话，陈卫国是不习惯的，可他也看到村里人都这么恭敬和白曦说话，把她当一个大人一般的交流，于是也就学着。 他在心里微微嘀咕，就算是有什么，和你说也没用啊。 这会陈卫国还不知道，白曦在牛罗村的能量多大，她只要一句话，牛罗村上下就没有不同意的。 “我没什么意见。”白曦说完，看向陈大柳：“小柳，你带几个人看看陈谱，再查一查他们有没有找错地儿，确认好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谱是族谱，虽然牛罗村的人不是一个姓氏，但族谱都一起供奉在祠堂里的，只是一个姓一本谱而已，这其中，以白家的白谱为尊。 白曦虽然还没有出过村子，可也从花精的记忆里得到一些消息，这个时候，干什么都需要证明的，当然不能空口白牙说是牛罗村的人，他们就接下了。 万一是有什么心思来冒认呢？或者是有其他的主意。为了牛罗村的安宁，这事情还是要仔细查验的好。 而且确定后还得看是只迁骨灰回来埋还是这一家都要搬回来生活，搬回来户口要怎么弄，毕竟入户村里，村里要给宅基地。 也亏得现在是村集体用地，上工了拿算工分到年底分粮食，要不然，村里还得给分地。 这些事情，白曦一听就觉得麻烦，她也不爱管。 对于陈卫国和方雅的惊讶，陈大柳却不觉得奇怪，点头应下。 “姑奶奶放心，我晓得。” 坐了一会，陈卫国才带着媳妇儿子和陈大柳离开，要不是白曦想要了解一下外头的情况，都不会留他们说话的。 和来的时候一样，陈大柳带着陈卫国一家离开的时候，恭恭敬敬的，惹的陈卫国一家三口也学着他一样和白曦道别。 看到这里，陈大柳在心里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 走出去好一段路，陈卫国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树屋，感叹道：“也不知道找的什么能工巧匠，这也太厉害了。” 陈大柳一听，咧嘴笑的得意：“白祖宗本来就是巧匠能人，又特地请了厉害的人来帮忙，当初建树屋的图纸还是白祖宗自己画的呢。” 说起白曦已经去世的父亲，陈大柳眼里面上满满的敬佩，白祖宗厉害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陈卫国和方雅一路听村长说起白曦父亲的事情，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恍然，难怪村里的人这么敬重白曦呢，除了老祖宗定的规矩，也有对白曦父亲的敬重？！ 比起江米条和红糖，白曦想要的是细粮，她已经断了小半个月的细粮了。 只是现在粮食征收量大，外头别说细粮了，粗粮都不一定有，于是在村里水稻还没有收割的时候，她也只能吃粗粮了。 “都说现在动物不能成精，你可得留意一些，别太自满，免得被剥了皮，那我可救不了你。” 这话是白曦对趴在塌下的小黑说的。 小黑抬起头，呜呜道，主子，有您在，我不怕。 听着小黑理直气壮的话，白曦不由笑了，虽说跟她时间不长，却也没弱了她的威风。 白曦对桌上努了努嘴，小黑立马明白过来，一个虎扑跃上椅子，直起身，张嘴咬了一盒牛肉罐头，再跳到榻上，把罐头送到白曦的跟前。 摸了小黑脑袋一下，在它跳下地后，白曦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乾坤袋来，圆乎乎的小肉手伸进袋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 这匕首是白曦如今能从乾坤袋里拿出的唯一法器了，除了削铁如泥的锋利外，其他的功能都被封印着。 不过对白曦来说，这也足够了。 到底不是真的是五岁的小奶娃，身为九尾仙狐，各界都去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深知匕首的锋利，白曦轻轻对着罐头盖子划了一下，再轻轻一翘，罐头的盖子就被暴力破开了。 小黑看到后，虎目猛地一缩，心里震惊，主子这匕首不简单啊。 白曦晃了晃罐头，顷刻间，树屋里就被牛肉罐头的味道布满。 白曦嗅了嗅，嘟囔道：“闻着还不错。” 见小黑望着自己，白曦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手里的牛肉罐头，哼哼道：“少不了你的。” “我怎么觉得，我养了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的灵兽呢。”一边嘟囔，白曦一边把一块肉丢到小黑的碗里。 小黑看了看碗里的肉，又看了看白曦，它心里感动极了，主子都没有吃，先给它了。 主子，我明天就去给你抓鱼，抓很多鱼！说完这话表忠心，小黑这才开始进食。 （今天四千字送上啦） 第40章 大蘑菇跑了 白曦圆溜溜的眼睛转呀转，没说话，只是狡黠的笑着。 好一会，见小黑吃完没有任何不适，白曦这才愉快的拿了筷子开始吃。 虽说陈卫国大概率不敢使坏，可万一呢？ 看着白曦吃一口，看它一下，小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怎么也想不到其中的缘由。 白曦晚上是被雨声吵醒的。 她迷糊坐起，屋里还隐约能闻到牛肉罐头的味道，她晚饭是玉米粥配的牛肉罐头。 这玉米粥是玉米碎煮的，可就算煮了很久，对白曦来说，还是割嗓子。好在有牛肉罐头搭配，让白曦没那么郁闷。 “之前不是还说大旱么，怎么最近觉得雨还不少呢。”白曦嘀咕一声，也不管小黑在床脚边听到她的动静而起来，又翻身拉过被子，继续睡。 这雨绵绵下到了中午。 吃过饭，白曦无聊的撸着小黑脑袋上的毛，看着外面不肯停的雨，小脸上满是不乐意。 小黑明显能感觉到白曦的不快，想了想，它从门后叼了一把伞出来。 白曦一看，眼睛顿时一亮，赞赏的揉了一把它的脑袋：“不错，孺子可教。” 于是，牛罗村的人谁也不知道，这雨天都不上工的时候，他们的姑奶奶撑着一把油纸伞，身后跟着小黑，踩着雨水汇聚的水洼一步步往溪边去。 宽大的油纸伞，白曦举的费力气，于是只得撑放在肩膀上，她再一次郁闷，怎么才五岁呢，干什么都费劲。 油纸伞上的图案是一朵圆乎乎的极为逼真的蘑菇，在雨中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大蘑菇在雨里慢慢移动。 陈义一家就住在堂伯家里，他上茅房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远处有一朵大蘑菇路过，立马傻眼了。 这，这……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蘑菇？ 还会动。 不会是有鬼？ 大蘑菇很快消失，陈义回过神来，立马朝堂屋冲去。 堂屋里，陈卫国夫妇两人正在和堂哥闲聊，不外乎也就是说说外头的事情，却见儿子顶着雨冲了进来。 方雅一看，立马皱眉：“小义，刚才不是给了你把伞吗，你丢哪里去了？” 到底是亲戚家，还是才相处的，乡下日子过的紧巴，家家户户遮雨大多用的还是蓑草编织的蓑衣，就那么一把伞，要是被儿子弄丢了，也太不好了。 “伞？伞，哦，伞在茅房外。”陈义回答后，又立马道：“现在不要说伞，妈，我刚才看到一个巨大的蘑菇，很大，很大，还会动的。” 一边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正在和陈卫国说过的男人，一听堂侄这么说，立马站起来，两眼放光：“看到蘑菇啊？长哪里？” 这样的雨天，最容易有蘑菇了，摘上一些和马头兰一块煮，就算没有点油星，吃起来也是鲜甜的，记得姑奶奶就喜欢吃蘑菇来着。 “走了，大蘑菇走了。”陈义到底是第一次到乡下农村来，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会动的蘑菇，没有吓傻已经是他胆子大了。 “什么？”不说老陈，就是陈卫国也觉得儿子在胡说八道。 方雅一看自己丈夫脸色一沉，立马拉了拉陈义，骂道：“你瞎说什么呢，什么时候蘑菇会走了。” “真的！”陈义扯着脖子：“我亲眼看到的。” “你还敢说谎！”陈卫国只觉得脸上一热，刚才还夸自己儿子勇敢聪明的，话才说完，就被儿子弄的当面下不来台，气的他快步过去，扯过陈义，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落到陈义的屁股上。 “我让你说谎，我让你胡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啊，爸，你干什么打我，我没有说谎，就是有一个大蘑菇在走，很大的蘑菇。”陈义屁股上挨了一下，疼的眼眶都红了，还是倔强的说着。 “你还说！”陈卫国气的下手力道更狠了。 于是，老陈家里，陈卫国揍陈义的声音，方雅劝丈夫的声音，老陈说和的声音，混成一团。 别看老陈在劝，心里却是嘀咕，这堂侄是机灵，可这份机灵没用在正道上，什么会走的大蘑菇，怎么不说大蘑菇飞呢。 该打，好好打一顿就老实了！ 陈义挨打，又疼又委屈，嗷嗷哭的响彻天，下雨声都没能盖住。 此时，白曦站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而小黑已经扑通跳溪里去了。 听到远处传来的小孩子的哭喊声，白曦嘴角一抽，这是下雨闲着没事干，打孩子玩呢？ 老虎天生会游泳，小黑又是灵兽，自然更甚一筹，所以即便还是幼虎，在溪里抓鱼也不是什么难事。 为了在白曦面前好好表现，证明自己不是光吃不出力，小黑可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别看溪里的鱼游的灵活，可小黑也不妨多让，虎爪拍拍拍，一开始虽然拍几下才会拍到，可慢慢的，后面就拍的准了，差不多是一两下就能拍上一条鱼翻了鱼肚浮出水面。 拍到一只，小黑就叼起往岸上摔去，然后又继续。 一条，两条，三条…… 其实村里的池塘鱼要多一些，可池塘是村里人年末的时候才会捞鱼分了过年的，就算白曦是姑奶奶，也不好意思带小黑去霍霍。 哪怕她就是让小黑去弄几条鱼，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好在溪里的鱼虽然不多，可小黑还算努力，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抓了二十来条，这还是白曦让它放过过头不大的鱼的前提。 “不错。”白曦满意的夸了一句，小黑立马忘记了刚才在溪里奋力的辛苦。 嫌弃鱼腥，白曦捡了很棍子把鱼挑弄到网兜里，这才让小黑带上。 白曦带着小黑回去的时候，小黑嘴里正咬着网兜，里头就是它在溪里奋力的成果。 它浑身湿漉漉的，却叼着网兜，高高的仰着脑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只差摇尾巴来嘚瑟了。 雨比来的时候更大一些了，白曦有些烦躁的踩着雨水，白嫩嫩的脚丫一深一浅的，嫌弃的说道：“什么时候，你才能驮我呢。” 亏得她出门的时候把鞋子留家里，要不然，那棉鞋泡水，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第41章 还有我 谁能预料的到，堂堂天界的九尾仙狐，竟然会有落到此境地的时候。 以前要是有人和白曦说她会有这么倒霉的一遭，她一定觉得那人傻帽，外加把那人整的哭铁喊娘的。 小黑叼着网兜不好回应，却还是呜呜的含糊的说，主子，你放心，我很快就长大了，到时候，主子想去哪里，我都能驮着主子去。 白曦也就这么一说，看了看网兜里的鱼，心情又好起来。 今天有鱼吃咯！ 路过老陈家的时候，白曦还听到呜呜的哭声来着，声音有点熟悉，她只当是村里哪个小子，撑着伞又慢悠悠的走过。 陈义就趴在床上，不小心抬眼又看到大蘑菇，呆了一下，忙擦掉眼泪，屁股上传来的隐隐作痛让他确定不是做梦，于是他扯着嗓子喊了人来看大蘑菇。 只是，等方雅和陈卫国进来的时候，白曦早就走过了，自然，陈义又被暴怒的陈卫国一顿怒揍。 远远的，白曦听着那嚎哭声，不禁摇头，她得找个时间和小柳说一声才行，再闲也不能打孩子啊，太吵。 隐约听到哭声里有大蘑菇的字眼，白曦狐疑，难道是因为不够蘑菇吃，老子打小子了？ 这时候还是太穷了啊！ 说起蘑菇，白曦砸嘴巴，心说，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吃素，不过偶尔吃点蘑菇也是挺好的。 陈招娣来给白曦做晚饭的时候，看到网兜里的鱼，这才知道，白曦带着小黑去了溪边。 因为陈招娣做饭手艺好，白曦就没让村里在轮流给她送饭了，而是让出粮食放她这里，然后陈招娣负责她的一日三餐。 陈招娣惊讶过后，吓的脸都白了：“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呀，您怎么能自己去溪边呢，多危险啊，还这么大的雨……” 毛发已经晾干的小黑在一旁抬起了脑袋，不满的呜呜，主子可没有自己去，带上我一起来着，我会游泳。 不过陈招娣可听不懂小黑的话，她还在继续说着。 白曦抬起莲藕节一样的胖乎乎的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说了，年纪不大，倒是会唠叨了。我带着小黑去的，哪里会有什么事。” 陈招娣一听不由有些语塞，姑奶奶最近是看谁都觉得唠叨，上次是村长，这次是她。 她再一看小黑，还是忍不住嘟囔：“姑奶奶，不是我唠叨，小黑虽然会救人，可还是太小了，姑奶奶可不能再……” 谁也没想到，姑奶奶老实了几天，又干吓人的事来了。 这还是下雨天呢，要知道，姑奶奶以前可不愿意下雨天的时候出门。 想到这里，陈招娣又觉得心酸，也是村里条件差了些，要不然，姑奶奶哪里需要自己出门弄鱼吃啊。 “晚饭吃什么啊？”白曦直接开口。 知道白曦不愿意听，陈招娣也无奈，她看了看网兜里的鱼，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正好，我给姑奶奶拿了块水豆腐来，就给姑奶奶煮个鲫鱼豆腐汤，再烧条鱼？” “这鱼有二十三条，我一会收拾了抹上盐腌了，等明后天有太阳了晒上，姑奶奶一天吃两条，也能吃好几天呢。” 小黑一听，趴下的脑袋又抬起，这一次，它直接站起来，呜呜道，那我呢？你是不是漏了我了？ 陈招娣听不懂小黑的话，可白曦可以啊，她见小黑气恼又委屈，不禁觉得好笑，便开口提醒：“给小黑也弄一条，这鱼可是它抓的。” 就是，就是！ 小黑神气的看向陈招娣。 听到这话，陈招娣下意识的看向小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从小黑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高兴？！ “行！”陈招娣：“那就也给小黑弄一条。” 听到她话里的勉强，小黑顿时恼怒的低吼几声，你这……这人，鱼是我抓的，主子都没有不乐意，你凭什么不乐意啊。 它气的想说人类来着，可一想主子现在就是人类，它这么骂也不好，这才改了口的。 小黑哪里知道，陈招娣是心疼鱼，毕竟这鱼是姑奶奶冒雨出去弄的，无缘无故的分给小黑一只，以后每天还得分一只，那姑奶奶就少吃了。 至于小黑抓鱼这个事情，在陈招娣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姑奶奶养着它，它给姑奶奶抓鱼，不是应该的么！ 有白曦在，陈招娣压根就不怕小黑会不听话，她一开始估计还怕，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小黑的吼了。 她只当看不到小黑的不满，和白曦说了两句，就收拾做饭去。 白嫩的豆腐，新鲜的鲫鱼，几块姜片去腥，撒上村里人自留地里都会种上几排的小葱，一碗香浓的鲫鱼汤就好了。 烧的鱼是用牛肉罐头剩下的油烧的，加上几块豆腐，放上一些酱油，再点上些许的水，盖上盖子闷烧，很快，树屋里就飘起香味来。 这一顿饭，白曦吃的格外满意，虽然还是吃的玉米粥。 “我最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白曦还抽空问了陈招娣一句。 陈招娣忙摇头：“没有，姑奶奶吃的正好。” “没有吗？”白曦疑惑，她记得打从发现神威能用后，她的食量就见长，以前吃一碗饭，现在都吃两碗了。 说起来，这村里，也就她长的白白胖胖的，手和脚都圆乎乎的，说莲藕都不为过。 就这，村里人还担心她会吃不好，有点什么好的都会想着孝敬她一份。 就说着水豆腐，陈招娣家里泡了点黄豆做了豆腐，也不多，也就够家里人吃两顿，可还是给白曦这里送一些来了。 还有，李青苗的爹，去山上打猎，捡到十来个鸟蛋，也分了一半送到白曦这里。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是。 也就是他们这份心，才让一向霸道又不把人放心上的白曦也慢慢的把这村里的人都放在心里。 陈招娣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说道：“没有，姑奶奶快吃，别想这个。” 她在心里轻叹，姑奶奶才多大啊，就已经担心粮食不够吃了，果然没爹妈的孩子，都懂事的早。 趁着这空隙，陈招娣还把白曦回来换下的衣服给洗了。 （第二章送上，小可爱们，明天见呀！） 第42章 没好日子过 别看树屋高，不过用水也不用从下面挑上来，是大竹打通了从下面接水的，至于怎么解决水压问题，估计除了意外去世的白祖宗，谁也说不清。 本来，白曦让陈招娣带两条鱼回去的，可陈招娣死活不肯：“姑奶奶养着小黑已经够不容易了。” 莫名被提到的小黑默默的抬头，它想翻个大白眼，它很好养好不好！ 陈招娣走后，白曦又开始盘腿打坐，小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自然也知道白曦这是在修炼，于是看到后默默的蹲在一旁，耳朵竖起，但凡有点声响，它都警惕的张望。 而白曦看小黑这么上道，更是放心的修炼。 除了第一天陈招娣还意思意思的挑了条最小的鱼给小黑吃，后面都是把白曦吃剩的喂小黑了。 小黑一看待遇变了，立马对陈招娣低吼表示不满，主子都说了许我一天吃一条鱼，你怎么可以克扣我的鱼。 即便陈招娣听不懂小黑的话，但也不妨碍她看出它大概的意思，于是意味深长说道：“你这想嫌弃姑奶奶吃剩的？才跟在姑奶奶身边多久，就开始挑三拣四了？” 这话一出，小黑立马停止了低吼，它怎么会嫌弃主子，只是怕主子为了给它省口粮而吃少而已。 当然，最主要的是，小黑怕不够吃，好在陈招娣虽然没有另外给小黑做，但是也稍微做多了一些。 见小黑老实，陈招娣脸上划过一抹得意，小样，有姑奶奶在，你嚣张试试？ 鱼是你抓的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姑奶奶，你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小黑大概也看出陈招娣的意思了，它委屈的凑到白曦身边求安慰，而白曦也撸了一把它的脑袋，说道。 “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吃鱼，等过阵子你能捕猎了，你多抓点肉回来，到时候我让她给你做。”抓的少了，只能饿着了。 后面这话，白曦在心里说的。 小黑一听，立马开心了。 陈招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听到这话，她微微回头，看着白曦不走心的随口安抚，不禁觉得好笑，姑奶奶学大人办事说话，真真儿是学的十成十啊。 任谁看到一个五岁的奶娃娃圆溜溜的眼睛转呀转，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敷衍的安慰一只幼虎，都会觉得这一幕很搞笑的。 小黑并不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它正摩拳擦掌的，等着能去捕猎的时候大展身手呢。 这雨下了两天才停。 这两天，陈义一直盯着路边，他已经想好了，那大蘑菇再出现的时候，他就立马跑出去，先把大蘑菇逮住了再说。 别看他挨打后嘴上认错了，可心里是不服气的，明明就是看到了，还不止一次，怎么就没人信他呢。 至于母亲和他说的没有那么大的蘑菇，而且蘑菇不会走路这个事情，陈义可不信，姑奶奶都住树屋上了，那么大的大树和树屋都有了，有个大蘑菇怎么了。 白曦可不知道陈义正等着逮蘑菇呢，她这两天都没有出门，反正有鱼吃了。 天气一晴朗，陈大柳就敲了村里的钟，通知大伙上工。 再有半个月就收割了，田里的水得排出去才行，要不然，到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干活费劲。 陈招娣娘家有事情，得需要回去三天，这不，让家里人上工的时候和村长说一声，她自己则是特地赶到树屋和白曦说起这个事情。 “哦，我知道了，你去。”白曦一听，挥挥手表示知道。 反正已经安排了人来做饭。 当然，陈招娣走之前，也没忘了给白曦把腌制的鱼放出来晒，又好声叮嘱。 “姑奶奶，这鱼您别动，晒上一天，晚上也就大干了，晚些时候，来做饭的人会给您收好的。” 白曦点头后，陈招娣这才匆匆离开。 树屋楼梯分出去的枝丫上架着两个箩筛，腌制了两天的鱼就放在里头晒着，白曦带着小黑上下楼都能看到箩筛里的鱼。 虽说村里有养猫，但因为小黑的存在，没有猫敢到树屋这里偷吃，至于村里的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谁都不敢碰白曦的东西。 快午饭的时候，白曦带着小黑回树屋，但她看到替换做饭的人到树屋的时候就愣住了。 “陈招娣安排你来给我做饭？”看着来人端着大西瓜一样的肚子，白曦软萌的小脸都忍不住皱起来。 李佳忙点头：“姑奶奶，这三天是我来给您做饭。” “姑奶奶，您放心，我手艺也挺好的。”要不是她就住陈招娣家隔壁，和她关系又好，这活儿也轮不到自己身上的。 “你这肚子……”白曦犹豫，村里人可不少，断然没有让一个挂着这么大肚子的孕妇来给她做饭才是。 李佳一听，立马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我手脚很快的，我这肚子不碍事，我前两天还在地里干活呢。” 说完，李佳就立马进厨房，按照陈招娣走之前交代的话，手脚麻利的给白曦做饭起来。 农村人可没那么矫情，大肚子干活的比比皆是，做个饭还是最轻省的活儿了。 白曦一看，想了一下好几次在地里田地看到大着肚子干活的妇人，也就没再说什么。 李佳想来给白曦做饭还是求了陈招娣好几次，这次陈招娣有事，这才轮到她。 她已经嫁过来第六个年头了，前三年是一下子就抱俩，可都是闺女，第四年还是个闺女，这第六年，又怀上了，可心里害怕还是闺女。 婆婆虽然没说什么，可想要孙子的想法她也是知道的。 谁都知道，这农村没有男娃可不行，男娃才能传宗接代不是。 李佳是外村嫁来的，原家庭并不好，牛罗村虽然没太重男轻女，可她打小根深蒂固的想法一直存在，看到和她同一年嫁进来的人都有儿有女，她却一个儿子都没有，心里是越发着急了。 她娘家那边可是有嫁出去的姑娘因为生不出儿子而被休回家的，被休弃的女人可没什么好日子过，更何况还是生不出儿子那种，吃不饱饭挨打是经常的。 虽说她婆婆如今没这个意思，可万一呢？ 第43章 喜欢男娃吗 李佳是死活也不愿意回娘家去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嫁出来的。 当初如果不是婆家人看她勤快有孝心，就她娘家那一堆糟心的人和事，哪里能嫁过来。 嫁来后，她也争气，三年就生了两个，只是都是闺女，如今肚子里这个，要还是闺女，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听村里人说，姑奶奶是有大福气的，她就想，多离姑奶奶近一些，也好沾沾福气，生个儿子出来傍身。 白曦还不知道村里私下有这么个话，要是知道，一定会不客气的翻白眼，生儿生女关她什么事情。 要说李佳为什么这么坚定，这就要从村里一些好事被巧合的扣到白曦身上说起了。 这些事情，李佳要说起来，那可是如数家珍。 上次，李老爹生病，姑奶奶听说后，路过的时候进去看了看，没两天，李老爹就好了。 还有，上上次，陈家的老婶子腰疼，都躺了半个月了，姑奶奶去看过，没几天竟然就能下床了。 再有上上上次，李青梅家里的猎狗难产，李家的猎狗可是方圆十里的好猎狗，谁不羡慕，这一难产，眼看都要不行了，李家的人都要急坏了。 正好姑奶奶正好在李家隔壁玩，听说后过去瞧了瞧，说了一句想要一只小黑狗，那猎狗竟然挣扎着，生下了几只小狗，里头还就有一只小黑狗。 本来不行的母狗都大小平安了，只是姑奶奶看李老爹经常上山打猎需要猎狗，也就没把那小黑狗带回去养。 本来李老爹还想着训练好了小黑狗了送到姑奶奶跟前的，没想到，姑奶奶一转身就自己捡了一只老虎来养。 白曦并不知道李佳心里的想法，见她大着肚子干活也不影响，而且心情似乎还挺好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也就没在意。 在白曦吃饭的时候，李佳手脚麻利的给白曦洗了昨天换下的衣服。 也就一套夏天的短衣服，洗起来快的很，晾晒后，又收拾碗筷，扫地擦地。 她一边忙活，还一边偷偷的看了看小黑几眼，刚来的时候，小黑对着她转了两圈，嗅了嗅，威胁的龇牙，现在，已经不再跟着她，而是趴在姑奶奶跟前不远，自顾的打盹。 李佳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陈招娣没说错，小黑也不难相处的。 再看吃完饭就靠在塌上把玩络子的小奶娃，半点也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又皮又闹，想到刚才白曦让她休息，李佳心里暖暖的。 今天婆婆一知道她要来给姑奶奶做饭，对她脸色都比往日好了不少，还让她先吃了个鸡蛋补一补身体再过来，当然，婆婆也叮嘱了她来给姑奶奶做饭可不能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李佳知道婆婆是什么意思，可她是那眼皮子浅的人么。 嫁过来六年，她到姑奶奶这里一只手都能数的清，头一次过来拜见的时候，白家祖宗还在呢，可她也知道，姑奶奶家里是顶好的。 羡慕是有的，可贪心占便宜的心思，她可是万万不敢有的。 即便刚才做好了饭的时候，姑奶奶让她一块吃，她也是不肯的。 转天，到了做饭的时候，李佳又来了。 她今天还带了一些南瓜子来给白曦。 白曦是不喜欢这个的，她牙口还嫩，磕这个有些费牙。 可看李佳热情，白曦也只得收下，她不吃也没事，到时候给小顺子几人吃。 吃过饭，外面太阳正大，白曦也懒得出门，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看李佳缝衣服。 她早上出门无意中把衣服勾破了个口子，刚才回来才发现的，这不，李佳这会就给她缝起来。 李佳的手艺很好，那破口子在她的巧手下很快缝好，而且还绣上了几朵小花，正好把那口子的缝线遮住。 白曦一看，满意的夸了两句，而来李佳开心的笑。 “你这肚子几个月了？”白曦有些无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起。 李佳立马笑道：“回姑奶奶，我这已经八个多月了，再有一个月就生了。” 白曦点头，难怪这么大呢。 见李佳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白曦有些奇怪，盯着我做什么。 好像村里人都喜欢问她要主意来着，明明她一个小奶娃，照理也说不出什么主意的，就像陈大柳，每次干什么，都会习惯性的过来和她商量一下。 想到这里，白曦开口：“你可是有事？” 李佳摇头。 不过白曦感觉到李佳一边干活，一边看向她，而且默默叹气的次数多了不少，每一次她看过去，李佳都会慌忙的移开视线。 虽然干活利索没有出错，可她这样，白曦也有些郁闷。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李佳摇头又点头。 见白曦等着她说话，李佳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开口：“姑奶奶，我想问问您，您喜欢男娃女娃啊？” “我？”白曦被这莫名的问话问的愣住，她瞅着李佳，满心疑惑，怎么问我这个？ 李佳好像看出白曦的疑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姑奶奶，我就是好奇。” 白曦也懒得深想，左右孩子又不是她的。 “我觉得都好。”她仙狐族的子民一向对子嗣是随意的，男狐女狐都好，一视同仁。 不过白曦也很快想到了人界是不一样的，大多数都是重男轻女，虽然她不赞同。 见李佳面上有些掩不住的失落，白曦余光扫到桌上的南瓜子，于是对招手把人喊过来坐下。 “你吃点南瓜子。” 李佳摇头：“不用，这是特地带给姑奶奶吃的。” 她不好意思说孝敬，毕竟就一点南瓜子，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吃。”白曦：“不是还有一个月就生了吗，多吃点总是好的。” 人大着肚子过来给自己做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白曦想了一下，宽慰道：“我看你这怀相不错，肚里孩子指定是乖巧懂事的，男女都不错，你放宽心就是了。” 可不是乖巧懂事么，给她做鱼竟然也不犯呕。 要是第一天的时候李佳犯呕，白曦一定立马把人赶走，然后让陈大柳换个人来给她做饭的。 （嘿嘿，小可爱们喜欢白曦么！） 第44章 我们可不一样 李佳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起，她脆声的应了一声：“谢姑奶奶。”她从盘子里捻了南瓜子吃，不过也就吃了两颗，就又起身忙活去了。 看李佳闲不住的模样，白曦不禁疑惑，她这树屋，也没这么多活可以干啊！ 不过白曦也不好阻止李佳忙活，只是叮嘱她别累着，惹的李佳心里更感动了。 第三天傍晚，陈招娣紧赶慢赶回来了。 这会天还热，都习惯睡前乘凉一会。 陈招娣把手头的活儿忙活的差不多，和婆婆说了一声，就出门到隔壁去。 和李佳的婆婆打了招呼，两人就在门口坐着聊天。 “你这三天怎么样？”陈招娣自然问的是去给白曦做饭的事情。 李佳笑：“挺好的，姑奶奶很和气，也很好伺候，不吵不闹的，可会心疼人了。” 本来可以明天早上再回来的，可陈招娣待不住，也不知道是嫁了人的缘故还是其他，总想回牛罗村来，赶路虽然累，可一进村，远远看到姑奶奶住的大树的树冠尖尖，心就莫名的平静了不少。 都说牛罗村有怪规矩，可就是有规矩，才让牛罗村气氛平和，邻里邻居的，没什么大的仇怨，偶尔有口角，也是吵上两三天就好了。 有什么事情，大家也都是出钱出力的。当然，大多数都是出力，毕竟都没什么钱啊。 “那可不，姑奶奶爱干净，脾气也好……” 陈招娣笑问：“小黑怎么样，可有为难你？你可不用怕，有姑奶奶在，小黑乖的和猫儿一样。” 李佳也笑着附和：“可不是，你都不知道，我第一天看到它给姑奶奶叼鞋子，我都傻眼了，果然是通人性的很呢。” “……有三天没见着姑奶奶了，怪想她的。” 陈招娣说完，李佳脸上就划过一抹失落，她一回来，自己就不能去给姑奶奶做饭了，虽说这是早就说好的，可李佳还是难免觉得失落。 这三天，她从姑奶奶那回来，婆婆都没让她干什么活，而且态度也好了很多，李佳虽然没有问，可也知道，这是因为她亲近了姑奶奶的缘故。 看出李佳的心思，陈招娣安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肚子里怀着孩子呢，再说了，你再大一些，这上下楼就不方便了，我就是让你去，姑奶奶也是不肯的。” 李佳点了点头，姑奶奶是担心，还让小黑送她回来两次来着，虽然她这一路上还是害怕的，姑奶奶许是后面知道她怕小黑，倒是没让小黑再送了。 两人很快就说到别的事情上去。 第二天一早，白曦还在睡梦中呢，门就被敲响。 听着开门的声音，白曦在楼上翻了翻身，也没理会。 小黑就在楼下呢，开门的就算不是小黑，肯定也是村里的人，估计是给她送早饭来的。 陈招娣看到小黑望着自己便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楼上的方向，没听到白曦下楼的动静，明白人估计还在睡，便也没有出声。 她轻手轻脚的放下食盒，把里头的早饭和两样小咸菜拿出来，又把咸鸭蛋拿出来放到碗里，东西都盖好了，这才拎着食盒离开。 白曦是中午看到陈招娣过来，这才知道她回来的。 和白曦的淡淡不同，陈招娣满脸开心的喊了一声姑奶奶，这才做饭去。 估计是为了弥补三天不在的事，这一顿饭，陈招娣做了烧茄子，和煎鱼。 虽说这两样都费油，不过那会杀野猪的时候，村长拿了两斤野猪肉去和隔壁村换了两斤肥肉回来，正好给给姑奶奶炼油烧菜用。 白曦吃饭的时候隐约就听到村里有热闹，但也没太在意，等越发热闹的时候，她也吃的差不多了，便随口问道：“村里做什么，这么热闹。” 陈招娣立马回答：“就是陈卫国一家送父亲回来的事情。” 白曦一听，就明白了，前两天陈大柳还专门过来问过来着。 陈卫国的确是陈雄的儿子，而陈雄也的确是从牛罗村出去的，现在还有堂兄弟在，确认起来也不难。 拖到这会才办，一来是之前下雨，二来也是需要时间确定不是。 正好这两天有空闲，日子也不错，就把事情安排上了。 “这会应该是要把陈卫国一家记到谱上了，就在祠堂，姑奶奶可要去看看？” 白曦还没见过这程序呢，正好待着也无聊，就带上小黑，和陈招娣一块过去。 还没靠近呢，就听到了热闹声。 记谱上，进祠堂是大事，陈卫国一家当然是高兴的，这不，把抽空去镇上买的糖块正散给村里的小孩子呢。 即便不是奶糖，可有糖吃谁不喜欢，惹得村里的小孩子都高兴不已，大人们看到，也开心。 很快，有人看到白曦过来了。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来啦！” “姑奶奶好。” 大人是纷纷打招呼，而小孩子则是一看到白曦过来，便一窝蜂的围跟着白曦，献宝一样的纷纷把自己得到的糖块分白曦，一下子就把陈招娣挤开。 “姑奶奶吃糖。” “姑奶奶，这糖可甜了。”说话的人，嘴里还含着糖块。 “姑奶奶，我的糖给您。” 当然，也因为白曦身边有小黑在，大家都自发的离她有半米远，没出现把白曦挤摔的事情出现。 也有对糖块舍不得的，毕竟糖块难得啊。 可一看别的小伙伴都给了，自己不给好像是坏人一样，而且那是姑奶奶，给姑奶奶是孝敬。 虽然年纪小的不知道孝敬是什么，但是给姑奶奶总不会有错的，于是也就跟着把紧紧攥在手里的糖块递给白曦，奶声奶气的唤着姑奶奶吃糖。 小顺子几个则是挤开大大小小的孩子，到白曦跟前，郑重的从兜里掏出糖块来，两颗糖都递给白曦。 他们前后一共吃了姑奶奶三颗奶糖的，这才给姑奶奶两颗，还差呢。 “姑奶奶，您吃我们的。” “对，姑奶奶，我们的糖块都给您。” 小顺子几人说着，得意的瞟了一眼其他的人，眼里满是骄傲，心说，我们可和你们不一样，姑奶奶可是带我们玩过的，还一起捡了小黑的。 第45章 满满的爱啊 一个小孩子才分了两颗糖，这是方雅算好的，毕竟村里孩子可不少，一人两颗不偏不倚嘛。 就算是这样，也是分出去快四斤糖果了。 虽然知道白曦在牛罗村因为辈分高的缘故，被敬着爱着，可乍一看到这一幕，陈卫国和方雅还是震惊的。 哪个孩子不贪吃，他们儿子都八岁了，也没见这么乖巧礼貌过，何况糖块不说在农村，在城里也是稀罕的。 再一看这些孩子的爹娘爷爷奶奶，对这一幕并没有不满，而是一脸欣慰自豪，陈卫国看了看方雅，两人似乎对牛罗村的重规矩敬重长辈这个事情的认知更加深了一些。 白曦被这一窝蜂的吵杂的声音闹的眉头不由的皱起，可看着这一张张稚嫩又真诚的小脸，又听着因为挤不进来而嚎啕哭的小孩子，白曦就算是耳朵被吵的嗡嗡叫，也发不出火来。 这满满都是好意啊，让她怎么好意思发火。 “好了，别挤了。” 白曦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 不过人多，离的远的人没听到她声音，于是她低头看了一眼小黑，小黑立马明白过来，仰头虎啸了两声。 别看小黑还小，叫声也稚嫩，可这村里就没有不往树屋去蹲守小黑的小孩子，自然也知道小黑一叫，就要安静的事情。 见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零星几道哭声，白曦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副大人语气的吩咐起来。 “旁边的，把年纪小的哄两声，别哭了。” “还有，糖块你们自己吃，都不用给我，我不吃。别围着我了，自己吃着糖块到一边玩去。” 白曦说完，也不管周围小孩子们反应过来了没有，示意小顺子几人把路让开，她就这么带着小黑离开包围圈。 似乎怕又被一群小屁孩跟上，白曦又对着那些大人开口：“谁家的孩子和孙子的，自己照看着点，可别摔了。” 姑奶奶都发话了，哪怕看到她佯装大人一般的说话觉得忍俊不禁，可也没人敢当面笑出来，毕竟姑奶奶也是好意不是。 陈大柳也忙从祠堂里出来：“姑奶奶来了，赶紧把自家孩子看好，别吵着姑奶奶。” 陈卫国和方雅很快回过身来，陈卫国上前和陈大柳准备程序，而方雅则是拉着儿子来到白曦跟前，礼貌的唤了一声后，把手里剩下的半斤糖块递给白曦。 “姑奶奶，这是给您留的糖块。” 本来也是给白曦留着的，正好她过来，方雅就干脆给她了。 “不用了。”白曦扫了一眼那纸袋，摇头。 “姑奶奶，这是孝敬您的，您可一定要收下。” 白曦见方雅一脸真诚，想了一下，也就接过来了，要是她不收，估计村里人对陈卫国一家的态度少不了是防备疏离的。 果然，在接下后，白曦明显感觉到村里不少人看陈卫国一家的视线更亲昵了一些。 方雅自然也感觉到了，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有些无奈，这几天在村里走动的效果还不如白曦一个举动呢。 没办法，虽说是牛罗村出去的，可二十多年不曾回来，也没来个信件什么的，要说村里人没意见也是不可能的。 往深了说，谁知道这陈卫国在陈雄的教导下是什么样的，万一是个不好的，坏了牛罗村的规矩就不好了。 见陈义一脸垂涎，白曦小手伸到袋子里，掏出两颗糖块递过去：“呐，给你的。” “还不快谢谢姑奶奶。”方雅忙提醒儿子。 “谢谢姑奶奶。”陈义接过糖块，但是没有立马的剥开糖衣吃糖块，而是看着白曦，认真的问道：“姑奶奶，您可看到过一个大蘑菇？会走的。” 方雅脸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别胡说，小心你爸揍你。” 陈义看了一眼母亲，还是看向白曦，眼里满是坚持的询问：“姑奶奶见过吗？” 白曦一愣，想了想，摇头：“没有。”如果说的在天界，那就多了，可在这里，她可没见过。 大蘑菇？ 还会走的？ 难不成这牛罗村还有蘑菇精？ 那花精走的时候也没说这里还有蘑菇精啊。 但一想那蠢花精逃似的离开，估计就是有，也忘了说了。 陈义一听，顿时失望的底下了头来，他就是看出来白曦虽然年纪小，可在这村子里谁都敬重着，这才想问问她的，如果她也见过，那爸妈就没理由说他说谎了。 白曦本来要错身离开的，她看出陈义没有说谎，见他失落的垂头，便问道：“你看过？” “嗯。”陈义抬头，满脸认真的点头：“下雨的时候，我看到两次。” 方雅立马伸手掐了陈义一把，低声骂道：“小义，在姑奶奶跟前，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 “你！”方雅简直要被儿子气坏了。早知道爱人揍的时候，就不要太拦着。 “好了。”白曦抬手打断方雅教训陈义的话，对陈义说道：“那你下次见到，记得悄悄来喊我去看看。” 听到白曦愿意看，这就是相信他啊，陈义立马激动的点头。 白曦走开了，而陈义还在原地开心，他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哼了一声，好像是在说，你看，姑奶奶都信我。 如果说，之前陈义对自己要喊白曦一个小女孩子姑奶奶是不情愿的，那么现在，他已经接受了不少。 姑奶奶年纪虽然小，但一点也不像家那边的邻居的小孩子那样，流着鼻涕，又脏兮兮的，还爱说谎，也会欺负比她们年纪小的小朋友。 看着儿子高兴的模样，方雅有些无语，她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说，白曦虽然是姑奶奶，可年岁还小，所以分不出他话的意思，也不知道真假这个事情。 白曦还在思量这蘑菇精的事情，就被引进了祠堂，坐在了摆出来的太师椅上。 两张太师椅，不过能和白曦一个辈分的可没有，所以另外一张就空着。 别处祠堂是不让女眷进的，可牛罗村的祠堂可没这个规矩，女眷也是可以进的，这和牛罗村以前厉害的能人里出了几个女人有关。 （四千送上，今天是一起更新的哦。新书需要浇灌，和小可爱们求票票，求评论，什么都求……） 第46章 忘词了 本来陈卫国一家记上陈谱这个事情是用不着惊动白曦的，但是白曦既然来了，她辈分又最高，自然有程序需要她来的。 陈大柳低声对陈卫国提点了一句：“姑奶奶一向不管事情的，不过你今天运气不错。” 可不是么，能请到村里最大辈分的人坐镇，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陈卫国也知道，连连称是，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再去镇上看看，给姑奶奶买两水果罐头送去。 他这两天就三次上门请了陈姓这边年纪和辈分都最大的人，对方才勉强同意坐镇。 当然，人也不是拿乔，毕竟出生快三十年才回来，谁也不知道秉性如何，万一轻易同意了，以后出什么事情，那陈姓丢脸，也是牛罗村丢脸，那他这同意的人也是丢大脸的，自然压一压性子也是正常的。 下跪，拜叩，听族谱宣读，上报出生到现在的经历和事迹，然后是听牛罗村传下来的规矩…… 因为在祠堂，村里人都集聚在这里看，却没有人出声，毕竟小孩子都没被带进来，只要大人安静，就不会有吵杂的声音出现。 “姑奶奶。”陈大柳在陈氏的族长把程序进行的差不多了，这才悄悄来到白曦身边小声提醒。 于是得到提醒的白曦从太师椅上下来，走到台阶边，看向下面跪着的三人。 陈卫国在前头，方雅落后他半个身子，而再后一点就是陈义了，三人跪的笔直。 如果说，前头陈卫国都还能应对自如，没什么压力的话，被白曦这么一声不吭的盯着，他瞬间就觉得压力倍增，呼吸也一下子慢了不少。 白曦盯着陈卫国看了大约两分钟，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妻儿，在心里奇怪，怎么鞭炮还不响呢。 算了，估计是引线不好点，这么想，白曦视线又再次回到陈卫国身上。 又是三分钟过去，就在陈大柳等人都在心里疑惑白曦是不是忘了程序，正犹豫要怎么提醒的时候，白曦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应该说话来着。 说什么来着？ 都怪刚才小黑一直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的，她也没听陈大柳刚才说什么。 但这样的场合，白曦以前哪怕没有经历过，游历的时候也是看过不少的，应对起来自然不在话下。 清了清嗓子，白曦缓缓开口，声音奶声奶气的，可因为一字一顿，又不自觉的带上威势，故而，祠堂里传来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明亮，印刻在大家的心里。 “陈卫国自出生就跟随父亲在外，如今奉父亲携妻儿归乡，经查验，是陈氏一脉无疑，陈卫国一家无作奸犯科之行，又无德行败坏之举，现准许入族。” 听到白曦这些话，村里人震惊之余，只当村长提前教过她，心里敬佩不已，姑奶奶真厉害，年纪不大，却能背下这么多话。这里头一些话，他们一些人还不会呢。 只有陈大柳听到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只是同姑奶奶说让姑奶奶说‘查验无错，准许入族’而已。 但很快，陈大柳就不觉得奇怪了，姑奶奶的父亲可是白祖宗呢，再说姑奶奶连兽语都会，这点也不算怎么。 “陈卫国。” 陈卫国心里一震，忙应道：“在！” “入族后，定要遵守规矩，爱护族人，团结村民，维护村里的利益。” 说完，白曦双眼紧紧的看着陈卫国，而村里其他人的目光也是紧紧的盯着他。 陈卫国脊背发凉，立马应答。 “是。” 在他应声后，白曦又看了看他，过了两三分钟后，这才想起来差了一句，于是又从容的喊了一声：“准入族。” 白曦话落，在一旁等候的陈氏族长，才不慌不忙的喊了一句：“礼成！” 紧接着，外面的鞭炮很快就响起。 而陈卫国则是又给白曦磕了一个头，这才起来。 没办法，要是村里出生村里长的，上族谱可没这么繁琐，挑好日子，报给族里年长的长辈和族长，然后烧香敬告祖宗，添上名字，放一挂鞭炮就好。 可陈卫国既要让父亲的骨灰坛埋回族坟里，又要上族谱，这程序自然少不了了。 除了白曦自己，谁也不知道她刚才忘了说话这个事情，只当她再给陈卫国一家磨规矩呢。 毕竟白曦小脸肃穆，虽然看着软萌可爱，可在祠堂里，她站在台阶上，一脸认真，且双眸镇定自若的时候，任谁看着都只感觉到她满满的威严。 等陈卫国起身的时候，风吹过来，他这才发现，刚才被白曦盯着，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鞭炮声响起的时候，白曦在心里嘀咕，可算响了，早知道这么多事，就不来看热闹啦。 第二天傍晚，陈卫国带着媳妇儿子给白曦送了两罐水果罐头的时候，白曦没有推辞的收下，还顺口问了陈义一句大蘑菇的事情。 陈义自然是开心的，可回去后，就被陈卫国蒙上被子一顿打。 陈卫国倒也不好说是因为大蘑菇的事情，只是找了借口说儿子调皮，要揍一顿。 连姑奶奶都知道大蘑菇的事情了，儿子这慌撒的够大的，他们才回村，村里正在了解他们的时候，儿子撒谎撒到姑奶奶跟前，姑奶奶还当真了。 要是姑奶奶多问几次，村里人指不定要怎么说他们呢。 这么一想，陈卫国更是来火，撸起袖子揍的更狠了。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何况是儿子调皮，于是让他们一家暂住的堂哥家里也没人拦着。 方雅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蒙着被子呢，又是揍屁股，不会伤着，所以她也没拦。 陈义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在心底更坚定要找到大蘑菇，让姑奶奶罚他爸妈。 没错，他虽然才住村里没多久，可也知道，姑奶奶要是说罚谁，村里人都不会有意见的。 才八岁，可陈义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他这辈子想收拾爸妈是不可能了，不过有姑奶奶在，抱姑奶奶大腿总不会有错的。 小顺子等人怎么也不知道，村里新来的小子竟然想抢他们的位置。 但发现的时候，他们也和陈义关系不错，虽然不爽，却也没太为难他。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知道小可爱们都在等更，我周五加更，你们多给我评论和票票好么，这是白曦求的，不是我，真不是我！！！） 第47章 待遇升级 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是大晴天，但是也没下雨，只是一直阴着天。 这对村里的小孩子来说，简直是最好撒野的天气了，玩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热。 白曦带着小黑又来到了溪边。 从树屋往溪边的路上，看到白曦的人都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出来转啊。” “姑奶奶，带小黑出门玩呀？” 白曦一边点头，一边瞅了一眼小黑，之前村里人就问候她，现在倒是多了小黑了，之前还不愿意留下它，经过之前救人的事情，再加上知道它还会抓鱼，这待遇直线上升啊。 小黑也感觉到了。 如果说之前村里人问它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那么现在问它，就是带上了一丝敬佩和认同的。 它高兴的围着白曦转来转去，兴奋的只差要仰天虎啸两声。 只是白曦不给小黑兴奋太长时间，她瞟了小黑一眼，奶声奶气的威胁：“别给我嘚瑟，一会要是抓不到鱼，你就在水里给我带着。” 小黑立马把脑袋高高扬起，呜呜的保证道，主子，我一定争取多抓几条鱼。 一回生二回熟嘛。 这都第四回了。 白曦带着小黑在上头抓鱼，而溪下头十来米的地方则是村里人洗衣服的地方。 正好吃过午饭，洗衣服的人不少，也就正好亲眼看到了小黑是怎么在白曦的指挥下抓鱼的。 这些人既吃惊、羡慕又觉得自豪。 看，这可是他们姑奶奶呢，多厉害啊，能指挥一头老虎抓鱼。 这方圆百里，还没听说有哪个人能养老虎，更不用说让老虎抓鱼的呢。 这年头娱乐本来就少，村里头更是没什么热闹可看的，但凡有点什么可看的，都会围着看热闹。 之前光听旁人说姑奶奶带小黑抓鱼，可也没见到啊，这次撞上，那就和看耍猴戏一样新奇。 要不是她们要洗衣服，而且也怕靠近了影响小黑，都要围靠过去看了。 陈蕊也是跟着张绣到溪边洗衣服的，正洗的差不多的时候，见姑奶奶带着小黑走了，顿时有些待不住的着急伸脖子探脑袋的瞅着。 张绣一看女儿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左右也就剩下两件衣服了，她就挥手：“快去，记得回来吃饭。” 话落，张绣又不放心的叮嘱：“对了，你可记着，别带姑奶奶去危险的地方，也不能去山脚下。” 上次去是捡了一只虎崽，万一再去，谁知道会不会碰到什么毒蛇猛兽。到现在张绣还心有余悸呢，要不是姑奶奶会兽语，那弄不好就是惹了大麻烦。 “哎。”陈蕊笑眼弯弯的应下，忙洗掉手上的皂角泡沫，穿上鞋子，就追着白曦过去。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停下，转身一看，是小迷妹，于是笑眼弯弯的看着她。 陈蕊跑到白曦跟前，开心又恭敬的唤：“姑奶奶。” 小黑抬头看了一眼陈蕊，又移开目光，这小女娃特喜欢粘着它主子，不知羞。 它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小气记仇来着。 “你没事了？”村里半大的小孩子，特别是女娃，九岁十岁就帮家里干活是常有的时候，要是家里有弟弟妹妹的，七八岁也要带着弟弟妹妹玩了。 陈蕊虽然能经常跑到树屋找白曦，也是因为得了白曦的眼缘，村长特地和她家里说一声的缘故。 就算是这样，陈蕊也要每天打猪草，洗衣扫地，给自留地浇水。 “衣服洗的差不多了，我娘一会拿回去晒就好了。”陈蕊乖乖的回答：“我来看看姑奶奶有什么活吗。” 每次看到白曦，陈蕊都觉得心里痒痒的，她想摸一摸姑奶奶的脸蛋，再不然就戳两下。 实在是白曦看起来胖乎乎的，白嫩圆润，说话也是奶声奶气的，身上一直带着奶香味，整个人也是又干净又讲道理，即便有些时候闹闹小脾气，那也是可爱的。 比起自己家里又吵又闹，还爱在地上滚来爬去的弟弟妹妹，陈蕊觉得，姑奶奶真是和年画上的福娃一样让人喜欢。 “还真有。“白曦哪里会客气：“你一会跟我回去，然后替我把小黑打的鱼分下去。” 白曦这话，不止陈蕊惊讶了一下，小黑也抬头惊诧的看着她。 “姑奶奶要分鱼？”陈蕊看了看小黑叼的网兜里的鱼一眼。 “嗯。”白曦也没有多做解释，她和一个小屁孩可说不通。 这次小黑抓了三十来条鱼，比前几次都多。 白曦站在树屋前的一个圆石墩上，示意小黑把网兜放下。 没去溪边打鱼的时候，白曦就想好了怎么安排了，这会当然不会犹豫。 “李老黑家里送两条，陈大头家里送一条，白石山家里送两条，陈老婆子家里送两条……” 有送一条的，有送两条的，很快就分出去三十条，只剩下七条。 在白曦分鱼的时候，小黑在一旁听着，每念一家，它心里就抽一下，脑海就一个念头，鱼没有了，鱼又没有了，又有两条鱼没有了…… 就在小黑以为自己今天打的鱼一条不剩的时候，白曦停了下来，歪头想了想，确定的点头，说：“暂时就这么多了。” 她不能把鱼都送出去，要不然她和小黑吃什么。 “你记得住？”白曦：“要是自己忙不来，你去喊小顺子和小山子来帮你。” 陈蕊一听，忙不迭的应道：“姑奶奶，我记得住，不用他们，我来就好。” 那几个小子一来，姑奶奶就没时间和她说话了。 再说，就这点事情都弄不好，不是白瞎了姑奶奶对她好了，那她以后怎么好意思往姑奶奶跟前凑。 “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办妥妥的。”这话还是陈蕊听多了陈大柳和白曦保证的时候，记下的。 白曦也知道陈蕊记忆力很好，至少不会把村里人的名字记错，见状，便也没多说什么，挥手就让她干活去。 陈蕊先是拿了篮子把鱼数了放在篮子里，她数漏的时候，小黑虽然鄙视她脑袋不好，却还会在一旁提醒。 就是用爪子把漏的鱼朝陈蕊那推过去，然后呜呜的唤两声，陈蕊就立马明白过来，这一户是两条鱼。 （第二章送上。小可爱们看完就早点睡哦。晚安！） 第48章 姑奶奶都知道了 “小黑，谢谢你啊。” 小黑一脸不屑的看了陈蕊，主子既然要把鱼赏下去，它当然不会拦着，也就你笨的，还好有我在，你这差事才不会出错。 当初还怂恿主子不要留下我呢。小黑嘀咕，还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陈蕊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小黑的心思，她笑呵呵的和小黑道谢，又说道：“幸亏有你帮我，要不然，我就要闹笑话了。小黑，你真棒！” 小黑被夸，立马高高的抬起脑袋，虎目里满是得意。 白曦在树屋上，听到下面的动静，从窗户边往下看了两眼，心里好笑，小迷妹学的很快，这分明是自己夸小顺子几人的话嘛！ 按照白曦说的，陈蕊去给村里人分鱼了。 小黑怕陈蕊记错，便也跟着去。 这是主子赏人的，它得好好盯着。 李老黑正在家里编筐子。 牛罗池塘边不远处有一片竹林，竹子生的极好，不仅冬天能挖冬笋，春天也能挖春笋，也是村里人喜欢的一道菜。 不过最让大家喜欢的是，这竹林里的竹子可以砍了编织用具，什么竹篓啊，簸箕啊，竹篮啊，竹筐，竹椅…… 李老黑是牛罗村编织手艺最好的，农闲的时候，村里组织编竹筐等东西卖，他编织的是又快又结实，每一次都能被村里人夸上一夸。 眼看快要收割水稻了，到时候竹筐肯定少不了。 他趁着这两天腰有些不舒服，歇在家里正好有空闲，就赶紧编织起来。 李老黑的老伴就在屋檐下纳鞋垫呢，家里就两人在，媳妇和儿子上工去，孙子孙女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我说你弄就弄，你怎么还不停的叽叽歪歪呢。”听着李老黑的念叨，老伴不小心纳错了一针，不由的埋怨两句。 “难怪姑奶奶都要说你啰嗦了。” 李老黑手上动作一顿，他看了一眼老伴，有些生气道：“我和你说话，怎么说我啰嗦呢。” “姑奶奶说的。” 李老黑心塞了，他没好气道：“姑奶奶哪里知道我啰嗦，还不是你给我宣扬出去的。” 老伴忙着抢救手里的鞋垫花样，还不忘一边反驳：“我可没有。” “管谁说的，反正姑奶奶都觉得你啰嗦，这是实话。” 两人正说话呢，门被敲响，然后就见陈蕊提着篮子进来了。 “李阿爹，李阿娘，你们在家啊。” 李老黑两人一看是陈蕊过来，忙热情的打招呼。 “小蕊来了啊，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蕊也不坐，乖巧的和两人寒暄了两句后，便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姑奶奶让我给您们送鱼来。” 李老黑惊讶：“送鱼？” 还是姑奶奶送的？ “对。”陈乖巧又认真的说道：“这鱼还是姑奶奶刚才带着小黑在溪边抓的，新鲜着呢。” “李阿爹，姑奶奶听说您这两天腰不大好，这是送来让您补身体的。” 小黑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陈蕊，心说，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主子虽然没说这些话，不过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李老黑两人惊讶过后，自然是开心的一阵道谢的。 等陈蕊数了两条鱼出来，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的小黑，而小黑则是确定的呜呜唤了两声，两人这才发现，小黑也跟着陈蕊来了。 “小黑也来了啊。” “对，姑奶奶怕我记不住，让小黑跟我一块过来的。”陈蕊笑的开心的解释着。 虽然说村里人已经熟悉了小黑，可到底它是老虎，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但是同时又有些自豪，瞧瞧他们姑奶奶多厉害，这小黑才多大，就被姑奶奶教的这么好。 陈蕊说了几句，也就告辞离开，继续下一家去。 李老黑拿着那两条鱼站在院子里傻笑半天，回过神来，忙看向屋檐下，问：“你这鞋垫做的怎么样了？” 这鞋垫是给姑奶奶纳的，老伴这手艺还是不错的。 “你要是不吵我，我肯定弄的漂漂亮亮的。”幸亏就错了一针，也补救过来了，要不然，送到姑奶奶跟前，那多丢人啊。 听出老伴的嫌弃，李老黑也不在意，还是乐呵呵的。 “你刚才听到小蕊那丫头说了没有，是姑奶奶知道我身体不适，特地让她送鱼来的。” 老伴白了一眼兴致勃勃的李老黑，说：“听到了，我耳朵又没有聋，这鱼还有我一条呢。” 别看她嫌弃李老黑，不过自己的脸上也是咧嘴笑的开心。 “我得多编织几个筐子，让村长拿去公社卖了，换点钱，看看能不能给姑奶奶扯一块布做衣裳。” 老伴：“做衣裳可要不少布，还得要布票呢，我们哪里有，再说，你那几个筐子也不够啊。” 李老黑撇嘴：“你懂什么，积少成多，我攒一攒就够了。” 说着，他不禁有些叹息，要是白祖宗在就好了，说起来，他这手艺还是白祖宗教的呢，虽说比村里其他人都好，可也不过学了白祖宗三四分而已。 夫妻两人快四十年了，哪里能不知道李老黑在叹息什么，他老伴只是给李老黑倒了杯水，就继续纳鞋垫了。她得快一些，多纳几双鞋垫，也换点钱，加上老伴卖筐子的钱，说不定还真能在入冬前，给姑奶奶送一套衣裳。 晚上，李老黑家里吃着白曦送的两条鱼，开心的很。 夫妻俩一直和儿子媳妇强调是姑奶奶给的，趁机又教导了一番孙子孙女一定要孝顺，要敬着姑奶奶，不能没大没小的，更不能对姑奶奶没规矩。 孙子孙女们自然是点头如捣葱，心里也羡慕敬畏的很，姑奶奶比他们都小呢，都会带着小黑抓鱼了。 李老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倒是阴差阳错的把扭伤的腰给扭正回来。 高兴之余，立马直呼这是沾了姑奶奶的福气。 要不是姑奶奶送了鱼，他也不会一早起来看到桌上有几片鱼鳞而想去拂掉，就正好撞桌角，把腰撞好了不是。 等白曦下午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无语凝噎，她什么都没干啊！ 不过这是后面的事情了，这会陈蕊还在继续一家一户的送鱼呢。 （来啦来啦，一会还有一章哦。） 第49章 心里都有杆秤 白曦会把打到的鱼分出去，是因为知道村里这些个人家，家里或多或少的不是有年纪大不舒服的老人，要么就是家里有小孩子生病了。 至于她会知道，当然是从小顺子几人嘴里听到的。 村里就这么大，谁家发生点什么事情，不用多久，大家就知道了。 这牛罗村的人对她的确是很好的，这一段时间，白曦也看在眼里。 她吃的粮食还是村里人给的呢，大大小小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还一直记着要孝敬她，白曦心里记着，自然要回报一二。 除了李老黑，还有一个家里小孩子正好喝了白曦让陈蕊送去的鱼做的鱼汤，晚上发汗，第二天就退了风寒的事情。 听到人来谢的时候，白曦嘴角抽了抽，这不应该是老姜的功劳吗？！ 这家人可不觉得和白曦没关系，鱼是姑奶奶送的，那老姜也是问过姑奶奶，到白家老宅的自留地上挖的，左右都是和姑奶奶有关。 等人走后，正在给白曦做饭的陈招娣看向白曦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敬畏。 白曦无语。 好一会，她才说道：“我说，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陈招娣摇头：“姑奶奶，您就别自谦了。”这两个字还是她和村长学的呢。 “老婶家的小红都喝了三四天的姜汤了，一直都没有发汗，人昨天都迷糊了，饭也吃不下两口，她爹妈都要套牛车把人送公社看大夫去了，吃了您的鱼汤晚上就发汗，第二天就好了。” 言下之意，您说不是您的功劳，别人也不信啊。 白曦：“……”要说她以前，还真有这个本事，可她现在就只有一丁点神威，别的什么也没有啊。 当然，她也知道，就算她说不是，村里人也不会信的。 于是，等再有人上门道谢，原因是吃了鱼后，咳嗽了大半个月的咳嗽好了一大半，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最让白曦无奈的是，这道谢的人回去后，不过两天，咳嗽全好了。 这时候农村又个小病小痛的，都是忍忍就过去了，全靠一身的抵抗力。 咳嗽也是半夜咳嗽，白天都好好的，舍不得去看大夫花钱，当然是一直忍着。 这都连续大半夜的咳嗽了大半个月了，咳的厉害的时候大半夜家里人都能被吵醒，不过吃了姑奶奶赏的鱼，第二天就减轻一大半，不过三四天就好全，没花半分钱，不药而愈，谁能不开心？ 这一开心，当然要逢人必说啊。 于是白曦知道，她再说和她没关系，也没人信了。 如果不是白曦和小黑都吃了不少鱼，没吃出什么灵气，也没有吃出什么好的来，都要以为这牛罗村溪里的鱼真有什么神奇的功效了。 白曦还以为，经过这些话，溪里的鱼应该不少人去抓才是，哪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哪里知道，村里人心里都有杆秤。 这溪里的鱼村里谁家都捉过，毕竟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四天家里实在没菜吃的时候，可吃了这么多年，谁也没吃个好啊，也就姑奶奶给的，有那福气，才是好的。 本来白曦见陈招娣一脸艳羡，还让她带一条鱼回家的。 不过陈招娣拒绝了，姑奶奶还养着小黑呢，她家里也没人不舒服，也没有困难到揭不开锅的，拿姑奶奶的鱼就贪心了，这事情不能干。 半夜，白曦睡不着起来打坐，想起这个事情，她随口和小黑嘀咕：“幸亏这些人吃鱼没有卡鱼刺，要不然，就尴尬了。” 小黑一愣，想了想，呜呜道，主子，不会的，谁能吃鱼卡鱼刺啊，又不傻。 白曦一听这话，没好气的白了小黑一眼，闭眼打坐，不再搭理它。 而接下来两天，小黑明显感觉到白曦不高兴，可它又不知道为什么。 白曦当然不会说了。虽然卡鱼刺的是花精，可现在她接了这个身体，这事情，还是得算她头上来。 小黑这么说，等于说她傻来着，白曦自然不想搭理小黑了。 今天是地里收红薯的日子。 村里除了六岁以下的孩子不用去地里，七八岁的孩子也得去地里捡红薯。 捡红薯也不是什么辛苦的活儿，小孩子捡的可比大人快了，毕竟大人弯腰什么的，总的没有小孩子跑来跑去的方便。 今年红薯收成不错，估计交了公社后，一家还能分上千八百斤。 看到这样的收成，谁都高兴。 红薯洗干净，梭了红薯丝或者红薯块，晾晒干，存起来，做饭的时候加到饭里，也是很好的主食。 城里现在红薯干都买不到，也就农村里收成好的话，不会太饿肚子。 不由的，大家就说起了别的村子来。 附近几个村子也种红薯，但个头和收成都没有他们这的好，听村长说，那几个村子可羡慕他们牛罗村了。 种红薯这块地就在村外头，离村口有三里地远。 当初眼馋的人可不少，那下新村和旁边两个村子就曾想仗着人多想抢这块地来着。 然后知道的白祖宗当晚就出门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总之，回来后就说了这地是牛罗村的，谁也不会打主意了。 果然，到了牛罗村收红薯的时候，那三个村子的人虽然知道要知道，眼红的说了些话，但也不敢来抢。 白祖宗那会才不过十一岁呢。 几年后，这才有人无意中从喝多了的下新村的一些老人嘴里听到原因。 原来，那天晚上，白祖宗只身进山，猎了两头狼，剁了狼头，挑着往那三个村子去。 黑兮兮的夜晚，挑着两个狼头，身上染着血，手里的刀白晃晃的，还滴着血，就站在人村祠堂门口，点着火把，问那一众人，谁能打的过他地就归哪个村的。 才十一岁的年纪就敢进山打狼，没缺胳膊断腿，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谁能不怕。 那两狼头现在还在姑奶奶的树屋的墙上挂着呢，不过狼身上的肉就被白祖宗分给村里人吃了。 也亏得白祖宗豁出去的为了村里，才让第二年遇到大旱的时候，村里都没有人饿死。 说起这个，牛罗村谁不敬佩白祖宗。 （小可爱们，晚安呀。天好冷，我的手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第50章 可不是被吓大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上次大旱要抢水的时候，下新村的人就算来的人多，也不敢强来，更是听到白曦落水就立马带着人撤了。 牛罗村的姑奶奶是谁，那是白家的白曦，她都落水了，他们再抢水，那搞不好就是不死不休了！ 红薯地里热火朝天的，大家干劲十足。 还有人询问了一下陈招娣，不外乎就是问问白曦的情况，对于陈招娣能给白曦做饭，牛罗村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她的目光里满是艳羡。 有婆子还会觉得自己媳妇有些不争气，要是做饭的手艺好一些，不就能经常上姑奶奶家里去了么。 “招娣啊，我会做煎豆腐，那味道可好了，你帮我和姑奶奶说一声，看看姑奶奶想不想吃。”虽然不好明里抢活，不过这话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对，我会做烧茄子呢，可好吃了，我家孩子都喜欢。也不知道姑奶奶想不想吃这一口。” “没错，没错。我儿媳妇做饭也很好的。”说话的婆子，一脸期待的看了看陈大柳，指望陈大柳给说句话。 正在给大家分活的陈大柳摸了摸鼻子，忙装看不到，这婆子是他堂姐来着，可姑奶奶的心思，谁能做的了主。 其他人一看，只得纷纷和陈招娣说，指望她有什么时候走不开的时候，能想到自家，就算去给姑奶奶做一次饭，那也是好的呀。 别看姑奶奶人小，可心里是有主意的，就说上次那野猪，就没有吃独食的想法，大方的让村里人分了，有这样的姑奶奶，谁能不敬重呢。 陈招娣一边应和，一边挥着锄头，感觉到大伙的羡慕，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心说，这差事我肯定是要好好干的，能在姑奶奶跟前露脸，谁不喜欢啊。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又和村长请了个假，赶到树屋，给白曦把新抓的鱼拿出来晾晒，这才又赶回去干活。 红薯还没有分下去呢，不过大伙在收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叮嘱陈大柳。 “给姑奶奶捡一些新鲜的大红薯送去。” “对，饭里放一些，余下的，烤着给姑奶奶当零嘴吃也是好的。” 牛罗村不成文的规矩，村里收获了东西，不管是什么，第一个品尝的，是村里辈分最大的，而其他人则是要等地收完了统一按劳按工分分配下去。 “哎，好，我省的，我晓得……你们放心。”陈大柳连连点头应下。 当天晚上，白曦就吃上了新鲜的红薯煮的饭。 可红薯再新鲜，她还是想吃大米啊，于是便有些情绪不高。 陈招娣一看，便忙问起来。 “姑奶奶，饭菜不合胃口啊？” 今天的菜是炒白菜和闷豆腐，外加一个红烧鱼。 陈招娣是着急的，她白天还和村里人夸海口说姑奶奶喜欢她做的饭呢，这要是姑奶奶不喜欢了，她可不是没办好差事么。 要是姑奶奶不喜欢今天的菜，她明天就得换个菜式了，家里鸡蛋存了几个了，明天拿着给姑奶奶炒个鸡蛋？！ 正好这两天收了红薯，家里粮食多一些，这鸡蛋给姑奶奶吃也不碍事。 白曦放下筷子，不客气的开口：“不是说田里的稻子到日子该收了么，怎么到了这会还不收呢？” 陈招娣很快明白过来：“姑奶奶想吃大米了？” “你不想？”白曦反问。 陈招娣闻言，咽了咽唾沫，点头：“想。” 怎么不想，新下的大米带着米香味，软软滑滑的，单煮还是放上红薯块一块煮，不管是煮干的还是稀的都香，谁不想吃啊。 “想是想，可这稻子没办法收呢。” 见白曦看着自己等下文，陈招娣慢慢解释道：“姑奶奶，您不知道，这几天天阴着呢，风也不小，看起来很大可能要下雨的，稻子收了得脱粒晒上几日才能放的久。” “这要是收了下雨晒不了，是会发芽发霉的，那就白瞎了半年的功夫了。” 白曦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需要太阳呢，果然是看天吃饭啊。 接下来两天。 白曦醒过来，人还没有下楼呢，就会朝小黑问一句：“太阳出来了没有？” 就这么问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白曦一早是被太阳晒醒的。 不过天气也没有很好，太阳就出来了半天，下午天就又阴了。 白曦看到本来准备收割水稻又因为天阴和停下来的村民，不由的抬头对头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这是想饿死我吗？” 她话音刚落，天上就打了一个巨大的闷雷，还有两道闪电。 白曦可不怵，甚至因为大半个月吃不到细粮心里正不满呢。 “我告诉你，有本事就把我饿死，我饿死了正好回去。”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又是一道闷雷响起，不过这道闷雷很是怪异，就好像打到一半被硬生生掐住了一样，然后闪电更是才亮起一个小角就灭了。 白曦也没有太留意，只觉得自己这是被欺负了，精致的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 小黑倒是无意间瞥到半空中有一个人影，不过它要仔细看的时候，又什么也没看见。 它有些狐疑，但是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看花眼了。 陈招娣来做饭，一看白曦气鼓鼓的，忙关心的问起来。 “我没事，就是太阳没出来，我不高兴了。” “呃……”陈招娣有些纠结，她不敢和白曦说，村长问过村里几个年纪大，有经验的老人，老人们都说了，这两天空气又湿了不少，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下雨，而且这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刚才村长都通知了，要是下雨，各家各户都得积极给田里排水。 现在就怕雨太大，把稻杆冲垮，那稻子倒了，埋泥田里，没两天肯定就要发芽了。 “姑奶奶，您别生气，这天要刮风下雨，都是天说了算的，我们可不能为这个生气。” 白曦：“我怎么不生气。惹毛了我，我就……” 后面的话，白曦隐下不说，陈招娣没有听到，想要问，又见白曦已经气呼呼的转身上楼去，只得看了看小黑一眼，示意它去哄，而她则开始做饭。 第51章 这么不给面子吗 晚上，白曦郁闷的睡不着，从屋顶那透明玻璃看了看头顶的月色，肚子又咕噜噜的叫，气的她盘腿坐起。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她好歹是九尾狐仙啊，什么时候落成这田地了。 这一次，白曦骂了，却没有刮风，也没有闪电，更没有闷雷出现，就好像上面已经忽略了她的怨怒一样。 小黑听到这话，有些奇怪的抬着脑袋歪头看向白曦，我被欺负？没有啊，我没有被狗欺负，这村里的猫啊狗啊，谁见了我不夹着尾巴躲开。 白曦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小黑，骂了一句：“蠢！”然后就重新躺下了。 被白曦嫌弃，小黑摸不清头脑，刚要问，猛地站起，谨慎的环顾四周，刚才好像有什么人出现来着。 看向躺在床上的白曦，见她没什么反应，于是小黑又看了看四周，纠结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来。 应该是错觉，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能躲开它的感知的，何况主子都没有发现。 主子这两天都不高兴，它还是不乱说惹主子生气的好。 此时，那无意被小黑发现的黑影正出现在天幕上，也是一闪就消失了。 天刚灰蒙蒙亮的时候，天上好几个巨大的闷雷声，那闪电也不停的闪过。 就在大家都觉得今天会下好一场大雨的时候，天一亮，闪电和闷雷声都没有了，火热的太阳冒出头来。 这怪异的天气倒是让人傻眼了。 不过陈大柳只犹豫了一下，就立马敲钟，让大家上工抢收。 就算不出太阳，也不能再拖了，人能等，稻田里的稻子可等不了。 轰轰烈烈的抢收开始了。 就连七岁大的孩子都跨上篮子跟在收割队伍后面，捡拾落在田里的稻穗。 别看这点稻穗不起眼，可捡拾下来，也能有半个篮子。 陈招娣忙里抽空回来给白曦做饭的时候，就见她坐在树屋下的圆石墩上，支着脑袋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天，脸上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满意，又有点奇怪的不解的样子。 “姑奶奶，您怎么在这晒太阳呢，这太阳多晒啊，万一把您晒晕了，可怎么了得。” “没事。”白曦挥手示意陈招娣该干嘛就干嘛去，又随口说道：“我看这天还要不要下雨。” 她就这么盯着，她倒是要看看，这老天是不是真要这么不给她面子。 陈招娣也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擦了擦脸颊的汗，问道：“姑奶奶，您还能看出这天要不要下雨啊？”这么大的太阳，估计不会下雨了。 白曦哼哼道：“反正，这几天就是不能下雨。”她以前当然知道，而且还能挑着时间下，现在，只能在心里头骂，在半夜的时候表示不满了。 说完，白曦也不再搭理陈招娣，转身上楼喝水。 她坐了快一个小时了，晒的很，得躲一躲。 小黑屁颠屁颠的跟着，陈招娣一脸迷茫。 陈招娣给白曦做好饭，就急匆匆的赶回家吃饭了。 饭后，大伙也不休息，又拿上镰刀扁担往田里赶去。 只是，本该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天突然黑沉了下来。 本来在睡午觉的白曦有感觉的睁开眼睛，小黑也正好看向她，呜呜道，主子，好像要下雨了。 白曦一听，气呼呼的掀开薄被下床，连鞋子都不穿，就这么光着白嫩嫩的小脚丫巴拉巴拉的下了树屋，站在圆石墩上，双手叉腰看着天。 “还有完没完了？敢下雨试试！”她等着吃细粮好久了。 陈蕊正好帮忙拿水去田里，看到这一幕，诧异：“姑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天，也有些担心道：“姑奶奶，这天好像要下雨了。” 白曦不高兴道：“敢下雨，我就生气了。”谁不知道她白曦记仇，这么不给她面子，她现在没办法，不代表以后回去了，不找会场子。 白曦话音刚落，下一秒，那阴沉的天好像一下子就被撕裂，阳光透过裂缝越来越多的洒落。 陈蕊顿时傻眼，抬头看了看天，又愣怔怔的看向白曦，一脸迷茫。 白曦一看太阳重新出来了，小脸上露出一抹愉悦，见陈蕊还抱着水壶站在原地，随口道：“你不是去给田里送水吗，快去，雨不下了。” 陈蕊乖巧的应了一声，听话的往田里跑去。 白曦还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让他们都赶快干活，别磨蹭了。” “哎，知道了，姑奶奶，您就放心。” 此时，田里的人也在发懵，都以为雨要下了，赶忙拿准备好的茅草垫子要把收割的稻子盖起来。 可太阳又出来了。 这……其他人不由的看向陈大柳，等他发话。 这天气太无常了，稻子还要不要继续收啦？ 陈蕊送水过来，见大家都拿着工具，站着没动，不由好奇的问了自己母亲：“娘，今天这么早就要收工了？” “没有。”张绣心里正烦着，随口摇头：“这老天爷也不知道心情怎么样。” 一会晴，一会阴。倒是苦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了。 陈蕊闻言，奇怪道：“不会下雨啊，姑奶奶说了，雨不会下了。” 张绣也没听仔细，随口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我不懂啊，不过姑奶奶说的，姑奶奶说了不会下雨。” 张绣旁边不远就站着陈招娣，她听到这话，忙喊了陈蕊问起来。 “小蕊啊，你说，姑奶奶和你说，今天不会下雨？” “对啊，我刚才送水过来，正好遇到姑奶奶呢，姑奶奶说的。” 陈蕊：“刚才姑奶奶可生气了，鞋子都没有穿，姑奶奶说了这天要是下雨，她就生气了……” “姑奶奶很生气？” “嗯。”陈蕊点头。 “姑奶奶是不是又气呼呼的在石墩上站着呢？” 陈蕊又点头，说道：“姑奶奶还说了，雨不下了，让你们别磨蹭，赶快干活。” 陈招娣一听，联想起这两天白曦的异样，这天气似乎和姑奶奶的心情有关系，难道姑奶奶能…… 想到这里，她也不敢耽误，立马朝村长跑过去。 “村长，我和你说个事，这两天姑奶奶……”之前还没明白，现在听陈蕊一说，再结合自己看到的，陈招娣在心里有了猜想。 第52章 响亮 “我原先也没多想，现在想来，姑奶奶应该是会看天气的。姑奶奶既然说了不会下雨，这天气也就不会下，我们是不是赶紧抢收，别辜负了姑奶奶的心？” 虽然陈招娣没有明说，可村里谁不知道姑奶奶是个有大福气的，陈大柳听罢，稍微想了一下，就立马对着等准话的村里人挥手，说道：“行了，别愣着了，赶紧抢收。” 这老天既然给了姑奶奶面子，他们就不能耽误，得赶紧完成抢收。 陈招娣和陈大柳的对话，也有人听到，于是，很快，姑奶奶会看天气，说了这几天不会下雨的话就在田里传扬开来。 等白曦听到村里人说她能让天不下雨的时候，田里的稻都脱好粒，稻谷都在晒谷场晒着呢。 而接下来几天，只要天一沉，陈大柳就眼巴巴的来树屋，要么欲言又止，要么担忧的表示怕天下雨晒谷场的稻谷还没有晒好。 白曦：“……” 无语归无语，她还是配合的连带威逼利诱的让阴沉下的天出了太阳。 每次陈大柳过来，没多久，那阴沉下去的天，要不了半个小时太阳就露出大圆脸来。 这下子，姑奶奶有大福气，能求好天气这个事情，更是在牛罗村里传的更响亮了。 于是，即便白曦面对村里人敬畏又崇拜的眼神时，她哪怕说她什么都不懂，大伙也只是附和的应着她的话，但没有人相信。 “我可什么都没做！” “嗯，姑奶奶没做。”他们哪里需要姑奶奶做什么，只要姑奶奶开开心心的，就是牛罗村有福了。 白曦：“我不会求好天气，也不会求雨。” “嗯嗯，姑奶奶，您放心，大家不会到处说的。”应话的人一副大家都会保密的表情。 白曦嘴角一抽，虽然她威胁了一番，但是……好，反正她说什么，村里人都觉得是她的能耐，那她再否认也没用。 连白曦自己都觉得奇怪，她看了看天，小脸上划过狐疑，难道，真是怕了她的威胁了？！ 牛罗村今年的收成好，但不代表愿意把大米都交出去，谁不想留着细粮吃，再不济，拿到镇里的黑市偷偷上一点，也能换上油票布票鞋票，买点稀缺东西不是。 如今细粮可是稀罕的很，比起粗粮，更能容易换到东西。 陈大柳早在收红薯之前就已经到公社去磨了又磨，好不容易得了话，于是收好红薯，就带着村里人把一半的红薯拉了过去，交了征收粮。 等稻谷晒好，连皮带肉的，又交了一些。 之前交了不少红薯抵了大份量，稻谷也就能交的少了一些。 等公社的人琢磨过来的时候，陈大柳这边已经把稻谷都给村民们分了下去，都到了各家手里，再让人交上来是不可能的。 况且，牛罗村还是第一个交齐征收量的，今年征收的量可高了不少，虽说大部分是红薯，可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毕竟前阵子大旱，粮食减产，有红薯也不错了。 其他村的人还磨磨蹭蹭的交不上来呢。 别看陈大柳一连三天去公社磨了收粮小组的组长，做足了苦愁的艰难然后又不得不咬牙的勒紧裤腰带的支持征收量的工作的模样。 只有牛罗村的人知道，今年他们村里的收成可比去年还要好，分下来后一算，红薯比去年多分了三百多斤，而带皮的稻谷则是比去年多分了五百多斤。 摊分到人头上看似不多，但也足矣让大家下半年不会饿肚子。 村里还种了三亩地的花生，也都分了下去。 大家心里开心，可面对村外的人问起，一律都拉丧着脸，叫苦喊饿，总之，怎么困难怎么说。 都不傻，被人知道了情况，眼红闹到公社去，那他们还得交出一些粮食来，谁都不喜欢饿肚子，当然要藏着掖着了。 即便有些嫁到牛罗村的大小媳妇，面对娘家的询问，也是摇头叹气。 最多就是娘家过的太差，看不下去，偷偷补贴娘家十斤八斤的粮食，就算这样，也要再三的表示这是从一家的口粮里扣省下来的。 没办法，自己饿可以，孩子饿可怎么办。再说，娘家也不是不种地，贴补一点就可以了，多了婆家也有意见。 稻谷晒好当天，陈大柳就带着人给白曦扛了十麻袋过去。 白曦知道这事情的时候，稻谷都在她的树屋的阁楼谷仓里码着呢。 知道这是村里人的孝敬，白曦也没拒绝，毕竟，她等着吃细粮都等好久了。 当天晚上，白曦就吃上了香喷喷的大米饭。 这是陈招娣拿了二十斤稻谷磨掉米糠，装在厨房的米缸里，然后煮的时候特地洗干净两个红薯梭丝加进去。 虽然不全是白米饭，可红薯也是新鲜的，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很是不错。 看着白曦吃的满意的眯着眼睛，露出小脸蛋上的小酒窝，就好像是被满足的小奶兽，陈招娣脸上也开心的笑着。 分粮食的时候，村里人都在感激，至于感激谁，那当然是姑奶奶了，如果不是姑奶奶在下种的时候挑了好日子，又在大旱的时候求来了雨，今年的收成哪里会好。 没错，这会不少人都自发的把白曦溺水后下雨的事情归结到她身上，这么有福气的人溺水，可不是老天要发怒么。 估计也是姑奶奶想不到办法，这才拿自己来逼一场雨的。 不过牛罗村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再有大旱，他们辛苦从池塘挑水就是了，万万不能让姑奶奶有个好歹。 所以，知道归知道，也没人会在白曦面前提起这个事情。 给白曦的这十麻袋的稻谷村里并没有登记在册，大家不约而同的认同这是应该给白曦的粮食。 余下的，交了国家，然后留下一些在村里当种子，然后才把剩下的分到各家各户手里。 这要是换了别的村子，收了多少，那都是一分一厘不差的登记在册的，可在牛罗村，孝敬白曦的，都不会记录在册。 而且，这一次，册子上，牛罗村的收成还比去年少了一些。 第53章 黄花仙狐 做戏要做足嘛，要不然，按收成缴纳，村里人下半年肯定又要饿肚子。村里人都不傻，谁会想饿肚子，嘴自然是闭的紧紧的。 所以，征收小组过来检查的时候，除了看到已经翻犁过的田地，也看不到其他。 再一听陈大柳带着人一个劲的哭丧着脸的说村里人粮食都不够吃等云云，他们也知道这两年难处的确不小，安慰了几句就走了。 至于陈大柳说的听别村的人都没有交够量而申请批一些粮食回来分给村里人的话，征收小组佯装没听到，开玩笑，这总量还有缺口呢，都交上来了，还想拉回去，怎么可能！ 陈大柳等人愁眉苦脸的把人送出村子，等人一走，他们转身就眉开眼笑的。 “还是姑奶奶厉害。” “对，要不是姑奶奶，我们估计得多交了。” 陈大柳也点头附和：“就是，多亏了姑奶奶有先见之明。” “要不然怎么是姑奶奶呢！”说话的人一脸佩服和崇拜。 当然，其他人也不例外。 本来刚收了地，大家也累的够呛，不会那么快的犁地的，只是白曦问起收成，无意中说了一句，就让陈大柳待不住的立马着急人上工，把地翻犁过了。 “村长，前两天才抢收完，不得让大家伙歇两天啊。” “是啊，大家都累坏了，先晒谷子缓两天。” 陈大柳一听，叉腰骂道：“累什么累，你们一个个的，要不是有姑奶奶，你们以为你们分到手的粮食能保住？” 村里人一听，立马不解起来。 “咋啦？” “又要征粮啊？” “不是交过粮了吗，这日子还过不过啦……” “行了，先别嚎。我话都没有说完呢，你们嚎什么。”陈大柳翻了个白眼：“难怪姑奶奶要说你们榆木脑袋了。” 其实，这话是说他来着，不过也不妨碍陈大柳拿来说教。 “你们也不想想，公社那些人，是那么好忽悠的吗，不翻地，难道等着人过来看的时候，猜出我们村的收成？” 这话一出，村里人就立马明白是怎么意思。 可不是么，公社的征收小组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恨不得让大家只维持不饿死的把余下的粮食交上去。到地里看剩下的稻杆什么的，算出收成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谁想饿肚子？！ 于是不用陈大柳再说，大家纷纷回家拿上工具，扛上犁，牵出牛，接力的把田地都翻犁了两遍，别说稻杆了，就是那山地里的红薯茎都一并埋到地里去。 征收小组的人问起怎么着急犁地的时候，陈大柳先是照例的喊了一声日子不好过，然后才说这是要早早的沤肥，希望田地里肥沃一些，来年有好的收成。 这也是实话，只是往常刚收割好，谁都不会着急沤肥的，可牛罗村这样也没出错。 所以，即便感觉有猫腻，征收小组的人也看不到什么证据，只得作罢。 其他村的人磨蹭，一来是收成不好，二来也是抢收的时候拖延，于是赶不上晒谷的好时机。 勉强晒好，也损失了一些谷子。 征收小组知道后，虽然逮着各村的村长等负责人骂了一顿不好好工作，但事情已经发生，只能骂完后警告他们要更用心工作才完。 当然，挨骂归挨骂，这交粮的任务还是要努力完成的。 征粮结束没过两天。 陈大柳和村里几个人去镇上赶集，正好遇到下新村的人，大家就并道上路，一路说说话，交流一下知道的事情。 虽然上次差点因为抢水而打架，可后面下新村的村长也托人来赔礼道歉了，再说到底也没有抢去不是。 既然都道歉了，牛罗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知道牛罗村的稻谷都晒好，下新村的人可羡慕了，面对他们羡慕的视线，陈大柳几人面上不显，心里却得意着。 那样的天气，要不是有姑奶奶放话，别说你们不敢，我们也是不敢的。 只是我们到底运气好，有姑奶奶在。 对白曦，陈大柳一行人更加敬重和崇拜了。 这天。 白曦正在吃烤兔腿。 这是李老汉猎了一只野兔，给白曦送了半只，白曦就让陈招娣给她烤了。 一边吃着烤兔腿，白曦一边白了小黑一眼，含糊道：“你当初还说很快就长大，很快就能给我弄很多肉吃的，这都过去多久啦！” 亏得她是姑奶奶，能时不时的被孝敬，要不然，等小黑的肉，她都饿死了。 小黑闻着烤兔肉一阵垂涎，听到主子嫌弃的话，羞愧的躲到门外去。 “姑奶奶，姑奶奶……”树屋的楼梯被人踩的砰砰响。 很快，喊的人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 “姑奶奶。”陈蕊撑着门，大口吸了一口气后，缓过来，才急忙说道：“李嫂子发动了。” 白曦眨巴着眼睛，兔腿还在她的嘴边：“什么？” 陈蕊愣了一下，她看着白曦不解的目光，这才想起来如果不是听大人说，她自己也是不懂这话的意思的，何况姑奶奶才五岁。 于是，陈蕊忙解释道：“姑奶奶，是李嫂子要生孩子了。” “哦。”白曦应了一声，又继续啃烤兔腿。 她的手有些小，烤兔腿还是比较大一些的，所以，她得双手抓着啃，虽然仔细，但脸上还是沾上了一些油点。 此时，小黑又扭头看了一眼树屋外头，那感觉又来了。 白曦没有注意到小黑的异样，她见陈蕊傻愣愣的望着自己，于是说道：“发动了就生啊。” 她也没有不给生。何况，她也没有生过，没下来历劫的时候，她也是黄花闺女，不对，是黄花仙狐一个，找她说这个事情干嘛！ “哦，哦。”陈蕊闻言，迷糊的应了。 她其实也不懂，就是被李大娘托着过来告诉姑奶奶，她就忙过来和姑奶奶说了。 想到李大娘的话，陈蕊又开口道：“姑奶奶，李大娘说，和您汇报一下。” 白曦挥了挥手，连带手里的烤兔腿也在空中转了一圈：“行，我知道了，你去。” 陈蕊一听，忙应了一声，于是又转身蹬蹬蹬的跑了。 （四千送到，小可爱们，晚安。对啦，明天加更。咳咳咳，白曦求关注来啦！） 第54章 不能贪心 此时，李佳正在房里疼的直哼哼，陪在她身边的，是村里有经验的产婆，而门外，她家公正在带着三个女儿，而她男人则是在烧水，婆婆在大门外焦急的来回渡步。 见到陈蕊回来，李婆子忙抓着她的手，问：“怎么样？姑奶奶呢？” 姑奶奶没来，难道姑奶奶不在家？ 陈蕊气都还没有喘匀呢，听着李佳痛呼声，又见李婆子问的这么焦急，不敢耽搁，连忙回答：“呼，呼，我和姑奶奶，呼，说了，姑奶奶说，说她知道了，呼呼，姑奶奶说，发动了就生。” 白曦是纯粹觉得这该生就生，不用特地告诉她，加上她在啃烤兔腿，回答的并没有很走心。 只是理所当然的不走心的回答却是让李婆子心里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她急忙和陈蕊道谢，然后就快步往产房去，人还没有进门，就对着里头喊道：“老大媳妇，你放心生，姑奶奶都说了，发动了就生。” 姑奶奶虽然不来，可姑奶奶都放话了，自然不会有事的。 这会还在啃烤兔腿的白曦哪里知道这个。 本来心里害怕的李佳，瞬间好像有了底气一样，用力的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揪紧身下的褥子，在婆婆和产婆的指挥下，一心只想着把孩子生下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听着产婆鼓励且惊喜的声音：“看到头了，快，再用点力……” “好，生了生了！”产婆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只是不等她松一口气，就听到李佳又哼哼唧唧的喊疼起来。 产婆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李婆子，惊愕道：“难道是双胎？” 李婆子也傻眼，但这会可不由两人发愣，随着李佳的喊声，她们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这一次，没有疼太久，不过十来分钟，李佳只觉得肚子再次一松，搅的腹部疼痛不已的孩子也生了出来。 李婆子在李佳刚生出第一个孩子的时候，看了性别后，正开心的稀罕呢，哪知道下一秒就听说肚子里还有一个，于是忙擦拭了几下，裹上早就准备好的襁褓放到一边去，又急忙上前帮产婆继续接生。 “好，好，肚子里这个也出来了，这两个都生好了。”产婆一边把滑出的孩子递给李婆子剪脐带，而她则是手脚麻利的给李佳收拾。 没有大出血，很好。 亏得一开始发动的时候吃了一碗红糖鸡蛋，生了两个只是有些力脱。 这红糖鸡蛋可是稀罕物，对生产的人很有好处的。 “娘，娘……”李佳只是稍微整理，气才稍微喘匀，就忙偏头朝婆婆那看去，她眼神里既期待，又忐忑。 李婆子也知道李佳担心，立马快步走到她床边，眉开眼笑道：“老大媳妇，你啊，你给我李家生了两个大胖孙子，是我李家的大功臣。” “什么？娘，你是说……”李佳还是有些没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怀疑自己是累坏的听岔了。 正好产婆出去给外头的人说这事情，李佳听到男人和家公开心的笑声，立马知道这是真的。 但她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婆婆，结结巴巴的问着：“娘，我我，两个？两个儿子？真是生了两个儿子吗？” “对。”李婆子点头。 害怕李佳不信，李婆子还忙去抱起大孙子来到李佳床边，拉开襁褓并递到她面前：“你看，带把的。” 李佳睁大眼睛看着，害怕自己看错，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的盯了好一会，才喃喃道：“带把的，我生儿子了，我有两个儿子了。”一生生两个，她开心的都快晕过去了。 “没错，你给我李家生了两个大胖孙子，你是大功臣。”李婆子开心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李佳笑着笑着，眼眶一红，眼泪就成串的掉了下来。 旁边产婆也在高兴呢，母子三人平安，全须全尾的，说出去对她这个接生的人也是好的。 一看李佳哭了，不解的同时又立马道：“生了孩子是大喜事，月子里可不能哭，会把眼睛哭坏的。” 李婆子本来在高兴的给另外一个孙子收拾整理呢，听到这话忙看去。 “老大媳妇，你哭什么，这是好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娘知道你不容易，现在孩子生了，你该高兴才是，听娘的，别哭。” “不是的，娘，我这是高兴。”李佳一下哭，一下笑的，只听到她咧嘴，不住的喃喃道：“娘，姑奶奶没骗我，姑奶奶没骗我……” 李婆子刚把孙子拜托给产婆看，自己端起剩下的糖水鸡蛋喂了李佳两口，就听到她在喃喃什么，凑过去一听，惊讶后忙询问起来。 本来已经力竭的李佳知道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立马昏睡过去，此刻她心情无比激动，抓紧了婆婆的手，仔细的把事情道了出来。 “娘，那会我不是求了招娣让我去给姑奶奶做饭吗？姑奶奶许是看出我思子心切……姑奶奶那时候就说了我怀相不错，让我放宽心，会得偿所愿的。” “姑奶奶没骗我，娘，得好好谢谢姑奶奶……” 产婆也是牛罗村的人，这会听到了李佳的话，也不住的说李佳得了姑奶奶的眼缘，是有福气的。 可不是么，这南瓜子可是男娃的意思，姑奶奶让李佳吃南瓜子，可不是让她沾福气生男娃的意思么。 李佳和李婆子听到这话，自然没有不赞同的。 李婆子：“你放心，一会我就托陈蕊过去给姑奶奶报喜，然后我去找村长，问问他姑奶奶缺什么，托他帮忙给姑奶奶添点东西。” 两个大孙子呢，姑奶奶可不容易，不能白沾了姑奶奶的福气，得好好孝敬才是。 李佳听着，忙点头，然后又有些惋惜的低声道：“娘，说来也是我不好，姑奶奶那会让我多吃来着，可我没好意思，就吃了两个，要是多吃一个，可不就多一个了么。” 有两个儿子当然好，可要是多一个的话，那不是更好吗，那她就有三子三女了。 现在多子，以后多孙，娘家人再想拿捏她也不行。 第55章 会被笑死的 李婆子一听，也觉得可惜，可不是，姑奶奶给的福气呢。不过很快，她又不赞同的皱眉严肃道：“可不能这么想，也就是你不贪心，要是贪心，指不定怎么样呢。” 产婆也附和道：“可不是么，你去给姑奶奶做了三天的饭，姑奶奶念你有孝心，又见你不贪心，这才如了你的愿的。这做人啊，就是不能贪心。” 李佳一听，也忙点头。 她原先就想着抱一个就好，这姑奶奶都给了两个了，可不能贪心了。 “是我想差了。”李佳连忙懊恼的说着，脸上满是愧疚。 产婆和李婆子自然安慰她的，两人都觉得李佳也就是一说，毕竟，真要是贪心的人，姑奶奶也不会让她如愿不是。 这会，李佳压根都不记得那南瓜子还是她拿去给白曦吃的，不过就算她记得，她也还是觉得是沾了白曦的福气。 等白曦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她一脸懵逼，这关我什么事啊？ 但牛罗村知道这个事情的人，谁也不信和白曦没有关系，都觉得李佳就是得了白曦的福气，这才如愿的。 白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正在啃骨头的小黑，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我以后不会成为送子娘娘？” 小黑啃着骨头的动作一顿，抬起脑袋，犹豫的呜呜道，主子，应该不能？ 白曦看着桌上的一斤红糖和半斤五花肉，想了想，算了，孝敬都送来了，她不收还不行，那就当一次好了。 吃饭的时候，小黑见白曦吃红烧肉吃的香，莫名的有种感觉，觉得主子好像是被李家送来的肉收买而当了送子娘娘了呢？ 白曦要是知道小黑心里的想法，一定会不满的踢它一脚，自己把红烧肉吃完，不给它留两块的。 秋收后，天气一改之前天天想下雨的时候，变得不错起来。 白曦还有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之前这么配合不好么，非得让她不高兴。 不过她今天要出门，也就懒得计较。 小顺子几人过来的时候，白曦让陈蕊拿南瓜子给他们吃，小顺子几人一听是南瓜子，立马摇头摆手，脑袋晃的和拨浪鼓一样。 “姑奶奶，我们不吃。” “对，姑奶奶，我们用不上。” 白曦不解：“怎么，什么时候你们不爱零嘴了？” 小石头见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没有说话，于是他在小山子的眼神下，抓了抓脑袋，开口：“姑奶奶，吃南瓜子可是要生孩子的，我们还小，而且我们是男人，不用生的。” 他们整天就在村里头到处跑，这样的话自然不可能没听到。 白曦嘴角一抽：“……” 这都什么话啊。 本来白曦纯粹就是自己不喜欢吃南瓜子，然后想分出去，现在一听这几个小崽子竟然这么想，气的小手拍桌：“不行，必须吃。” “啊？” “姑奶奶，可别了？” 白曦小脸一冷：“嗯？你们敢不听我的？” 一看白曦生气了，小顺子几人相视一眼，虽然脸上一副要赴死的表情，可还是接过了陈蕊分才南瓜子。 看着手里的南瓜子，又看了看白曦，本来还想开口求饶的，只是一看白曦好整似暇的等着，于是相互看了一眼，把手里的南瓜子往嘴里一丢，闭上眼睛，像是吃什么毒药一样，小顺子更是狠狠的嚼了几口，这才咽了下去。 吃下去后，几人哭丧着脸的对白曦道：“姑奶奶，我们都吃完了。” 白曦：“……” 气恼的挥了挥手，白曦把人赶走：“行了，你们滚，到外面生去，懒得看到你们。” 什么？ 真要生啊？ 几人的脸顿时一白，就和风中的蜡烛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了。 “姑奶奶……”小山子期期艾艾的开口。 “快滚！”再看他们在眼前晃，白曦觉得自己能被气死。 几人犹豫了一下，又见白曦不耐烦的准备又要让他们吃南瓜子，心里一紧，再吃就和母猪下崽一样啦，于是忙应着，恭敬的离开树屋。 白曦气的手揉了揉额角，见陈蕊就在一旁乖乖的陪着，没好气道：“你也吃。” “哎。”陈蕊应了一声，便剥了南瓜子吃下来。 见陈蕊并不害怕，巧静的吃着南瓜子，白曦奇怪的瞅着她，问：“他们都怕吃了南瓜子会生孩子，你不怕吗？” 陈蕊抿嘴笑着摇头：“不怕啊。姑奶奶才不会乱来呢，那生孩子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哪里能生孩子。” 这话虽然说的不是那么的准确，不过倒是让白曦脸色好了不少。 她点头：“你还是比别人聪明的，生孩子和吃南瓜子可是两回事。你只管吃，别搭理那些话。” “哎。”陈蕊又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继续吃着南瓜子。 她才不像小顺子几个那么傻呢，刚才她就是故意不说的，最好吓他们一跳的好，免得他们总想带姑奶奶去冒险。 看陈蕊安静的吃着南瓜子，和松鼠一样，可爱乖巧，白曦只觉得心头的郁气都散了，踢了踢小黑，又对陈蕊说道：“走，我们出去转转。” “对了，把竹篓背上。” 陈蕊一听，也没多想，乖乖应声，就背上了竹篓。 这会，离开树屋的小顺子几人，正提心吊胆的走着，几人手撑腰的撑腰，摸肚子的摸肚子，步伐都迈小了，都是跟着村里怀了孕的大人学的。 小山子见小六子走的快，不由提醒道：“你走慢点，别抻着孩子了。” “对对，大家都走慢一点。” 小石头一听，撇嘴：“你忘了，那大着肚子还在田里干活的呢？” 小山子梗着脖子道：“你傻啊，她们都是有经验的，都生过两三个了，我们可是第一次，自然得小心点。”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于是几人步子迈的更小了，路上遇到稍大一点的石子也都提醒着避开点。 几人都不明白，怎么姑奶奶会想要他们生孩子呢，他们还小，可养不起孩子。 孩子该怎么养啊？ 而且，他们是男人，生孩子，被人知道，要笑死的？ 第56章 要生孩子啦 “哎哟！”小顺子捂着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小石头几个立马傻住，小山子忙问：“怎么啦，怎么啦？” “孩子踢你了？” 小顺子捂着肚子，脸有些难看，这一听，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来：“我，我不知道啊。” 小六子也在一旁捂着肚子叫疼：“我，我好像也觉得肚子疼。” “什么？你们，你们这不是要生了？” “什么？这么快吗？”小顺子和小六子傻眼了。 两人看了看对方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越发觉得肚子更疼了。 小山子慌神了：“可是肚子没太大呀。” “大肚子是女人，我们是男的，可能不用大也能生，都吃那么多南瓜子了。” 大家一听这话，觉得有道理，顿时更是慌的六神无主。 “哎呀，好像要生了，怎么办，好疼啊，我吃了不少呢。是不是要生一连串啊？” 一看小顺子和小六子肚子疼，其他人也立马觉得自己肚子不对劲起来。 “怎么办，我，我，刚才我好像吃了六个。” “你那还少，我吃的有八九个呢。” “呜呜……我吃的不多，可我没有嚼，我直接吞下去的，吞了五个呢。” 大家一算，都吃了不少，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怎么办？” “不会要在路上生？”那太丢人了。 小山子苦着脸，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可一想自己都要生孩子了，生孩子了就是大人，大人可不能哭，于是又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期期艾艾道：“我可不会生孩子啊。” “我也不会。” 谁会啊！ 于是几人一边低声叫唤，一边相互扶着，往家里去。 至于为什么不大声叫，当然是怕人知道了丢脸了。 先到的是小石头家，他和其他几个小伙伴约定了生了孩子要托人告诉大家一声，这才赶忙扶着门框进门。 他娘正在家里磨豆子呢，见才出门去玩的儿子没过多久就回来，还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喊了一声，让小石头过去帮着磨豆子。 小石头回到家，再也不用像外面的时候那样忍了，一听娘让自己干活，立马就嚷嚷开了：“我磨什么豆子啊我，我都快生了，你还让我干活，你磋磨死我得了，看你到时候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吗！” 那扯着嗓子的叫委屈的小石头，就和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只差捧着肚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被儿子这话弄的莫名其妙的石头娘，摸不清头脑：“什么快生了？什么儿子孙子？” “……你就是地主老财，是磋磨媳妇的恶婆婆，我都要生了，你还让我干活，这是要人命哟。”肚子疼，于是小石头喊着喊着，扶着门框，在门槛上坐着委屈的喊着。 这会石头娘倒是听到儿子喊什么了，一下子就愣住了：“你这死孩子，什么叫你要生了？你一个男娃，你生什么生！” “我就是要生了，你不懂，你都没见我肚子疼成什么样了，没看我要生孩子了吗，还让我干活……”小石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地里发黄了的小白菜一样，没人疼。 他一定是捡来的，娘一点也不关心他死活，连他要生孩子了都不管。 这样的事情也在其他人的家里上演。 和小石头不同，小顺子一进家门就喊着找娘，在外面生是丢人，可在家里，不找自己娘还能找谁。 “娘，娘，快来啊，救命啊，我肚子痛，要生啦……” 顺子娘正在屋后的自留地种菜呢，听到前头儿子凄厉的喊叫，还以为发生什么时候了，忙丢下活就跑回前院。 一看，儿子正捧着肚子坐在屋檐下，见自己回来，涨红着脸的哭着说自己要生了。 要生了？ 顺子娘一听，没好气的拍了一记小顺子的脑袋：“瞎胡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啊，生什么孩子。” “可是我肚子疼！” “肚子疼是你在外头吃了什么闹肚子，和生孩子可没关系。”顺子娘说着，随口道：“行了，别嚷嚷了，自己去茅房，然后找几片‘死不拉’嚼嚼吃了，老娘我还要干活呢，别给我瞎嚷嚷。” 这死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生孩子的话，肚子一疼就瞎胡说，亏得在自己家，要是在外面，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顺子娘一边想着，一边摇头就要往后院去。 “哎，不是，娘，这不一样。”小顺子一看娘不准备管他，更没有要烧水接生的意思，立马急了，也顾不上肚子疼，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娘的大腿，凄凉的抬头可怜道：“娘，你不管我啊？” “怎么不管，我不是让你吃‘死不拉’么？” ‘死不拉’是一种草药，在乡下农村不少地方都能看到，是治拉肚子的。 别处拉肚子吃什么她们不知道，但牛罗村甚至附近几个村子，拉肚子都是找的‘死不拉’吃的，这还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特别的管用。 牛罗村祖上白家出过一个御医来着，所以牛罗村的人会几个草药简单治疗头疼发热闹肚子什么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名字取的这么低俗，也是为了方便好记。 顺子娘被儿子抱住脚，差点被摔了，低头想要骂，可一看儿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估计也是疼的厉害，脸都白了，于是只得道：“行了，我去给你摘‘死不拉’，你快去茅房。” “不是的，娘，不是的，我这不是闹肚子，我这是要生了。”小顺子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娘，你不懂，我真要生孩子了，你给我找产婆？不，别找，太丢人了，估计小石头家早都把产婆找去了，你给我接生……”想到这里，小顺子就觉得自己太惨了，生那么多，还没有产婆，也不知道能不能父子平安。 顺子娘一听，一脸懵逼：“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小顺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娘这么蠢，他忍不住想要大声骂，可肚子疼的没力气骂，再说也怕骂的娘生气了不搭理他，没有产婆了，还得靠他娘不是。 于是只得一边哭着一边解释：“娘，我说我肚子疼，我要生了。” （嘿嘿，今天更了六千字啦。我是不是棒棒的？） 第57章 多搓洗几遍 “我知道你肚子疼，可这和你生孩子有什么关系？”顺子娘一脸的莫名其妙。她儿子没这么蠢啊，什么时候肚子疼就要生孩子了？ “是姑奶奶，姑奶奶让我生的，除了我，还有小石头，小山子，小六子……” 顺子娘越听越不明白，脸上满是迷糊：“什么叫姑奶奶让你们生孩子？” “娘，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姑奶奶刚才让我们几个人吃南瓜子了，然后我们要生啦……”小顺子开口，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他也不想生啊，可姑奶奶都发话了，哪里能不听。 他瞬间有一种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的感觉，也一瞬间觉得自己长大了。 可不是长大了么，都要生孩子了！ 这下，顺子娘总算知道儿子为什么一直嚷嚷着肚子疼要生孩子了，没好气的把自己的腿从儿子的手里挣脱出来，骂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刚才她一听，还在纳闷，姑奶奶怎么会让男人生孩子，这不是有违天伦么，难道是有什么寓意？ 哪知道，竟然是自己儿子想差了，亏得是在家里说的，要是在外头说，被姑奶奶知道了，姑奶奶得多伤心啊。 小顺子傻眼了，娘莫不是只疼二弟不疼他了？ 这么一想，小顺子这会不仅觉得肚子疼，连心都跟着疼了。 顺子娘可不知道小顺子想的什么，继续骂骂咧咧：“你们都还没有长大，生什么孩子，再说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姑奶奶让我们吃南瓜子了。“小顺子伤心的很，但还不忘解释自己要生孩子的缘由。 顺子娘一看儿子钻牛角尖，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骂道：“你们就是吃一麻袋的南瓜子也不会生孩子的。” “啊？”小顺子本来还觉得自己没有二弟受疼，生了孩子估计月子都没有做完就要被分家，带着生的一串孩子出门单过，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正伤心难过呢，猛地听到这话，惊愕的抬头。 “娘，你说我们不会生孩子吗？” “废话！”拿什么生！ 她真不想承认这个蠢的是自己儿子。 “可我们吃了南瓜子啊。是姑奶奶给吃的南瓜子，还……”还让他们滚外面生去来着。 小顺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娘打断了。 “那你们也不会生孩子的。”顺子娘白了一眼，骂：“你当孩子是那么好生的啊，吃南瓜子就生孩子，那这满地都是孩子了。别嚎了，快去茅房，老娘我给你找‘死不拉’去。” 说完，顺子娘也不管小顺子傻在原地，就快步往后院去，她记得后院就有一丛‘死不拉’来着。 小顺子还愣在原地呢，他低头看看肚子，虽然疼，但是好像也没有生孩子的感觉，虽然他也不知道生孩子什么感觉。 自己到底是娘的儿子，娘也不会害他不是？！ 于是小顺子犹豫了一下，捂着肚子往茅房去。 在茅房里的时候，小顺子还在纠结，万一生在茅房里，那孩子得多惨啊。 不过肚子疼，也让他没办法多想，大不了就把孩子放盆里多搓洗几遍好了。 没多久，小顺子出来了，肚子果然没那么疼了。 正好看到厨房的窗台上有几片‘死不拉’，小顺子也知道是他娘给摘回来的，顾不上尴尬，忙上去抓起来，丢到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顺子娘正好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水出来，见他嚼着‘死不拉’，没好气的把手里的水递过去，骂道：“都说了，在外头玩不要乱喝生水，闹肚子了。” 牛罗村的人都没有喝生水的习惯，这是从老祖宗那流传下来的生活习惯。 “不是，娘，我没乱喝生水。” 小顺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娘，我们吃了姑奶奶给的南瓜子，真的不会生孩子啊？” “不会！”要不是手里还端着碗，打破了要花三分钱买一个，顺子娘就拿碗随手拍过去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儿子。 小顺子：“李嫂子不就是吃了姑奶奶给的南瓜子生的两个大胖娃娃吗？”这事情，村里谁不知道啊。 顺子娘伸手想拍一巴掌过去，可见儿子手里还拿着碗，于是只得忍住，说道：“那是姑奶奶给你李嫂子的福气，和你们吃南瓜子有什么关系。你们以为那福气是能乱给的啊。” 说完，她忍不住的瞪了儿子一眼，可一想到刚才他回来就喊着要生孩子，顺子娘又觉得好笑的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小顺子一看，也知道他娘在笑什么，肚子也的确不疼了，看样子是不会生孩子的，他有些羞恼的抓了抓脸，忙把手里的碗塞到他娘手里，丢下一句话，就跑出去了。 “娘，我去看看小山子他们。” 真丢脸！ 想到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还约了生了女儿儿子就相互结亲家，小顺子现在只觉得臊的脸都红了。 小六子这边，他的爹娘都不在家，只有奶奶在。 老婆子一听孙子说要生孩子，第一反应是觉得开玩笑，还笑骂了两句。 可孙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嘴里嚷嚷着肚子疼，要生孩子，还说要生七八个。 这下，可把老婆子弄傻眼了。 和别人不同，老婆子很快回过神来，顺着小六子的话问道：“你肚子疼，要生孩子？” “对，我疼死了，要生孩子啦，我们家要多七八口人啦……” “你是男娃，都还没有长大呢，怎么能生孩子。” 小六子疼的踢腿挥手，抓狂道：“你懂什么，我就是要生了，哎呀，疼死我了，快给是找产婆，我要生孩子啦……” 老婆子一听，越发觉得可疑，她忙开口安抚几下说要准备，却是出了门，喊了隔壁的陈婆子，对着她低声耳语了两声。 陈婆子一听，也有些心惊，忙问：“这事情可要告诉姑奶奶？” “不用了！”姑奶奶可是有福气的人，哪里能沾这些晦气。 “敢在外面牛罗村使坏，看我怎么收拾它！” （来啦来啦，小可爱们，想我没有？应该没有，不过想白曦是有的？） 第58章 我不生啦 陈婆子一听，也附和的点头，撸起袖子，狠声道：“对，没错，都不用姑奶奶出手，我们两个老太婆就能收拾好。” 于是两个五十多岁的婆子摘了柳条，拿了浸了麻油的麻绳进门，在小六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下的把人绑在了木凳条上。 本来两人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功夫的，哪知道虽然小六子挣扎骂喊，却也会让你容易就被绑起来了。 当然，被小六子踢了两脚的老婆子也不在意，毕竟这会这人不是自己孙子不是。 看着小六子被绑起来而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陈婆子把刚才藏身后的柳条子递给小六子的奶奶。 要知道，这柳条可是溪边才有，她刚才着急忙慌的跑到溪边，就怕六子的奶奶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东西，路上还差点摔了一跤来着。 接生要绑起来？ 小六子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以为生孩子都是要这样，他稍微挣扎了一下，也就顺从了，要不然，哪里只是踢到他奶奶两脚，早就跑掉了。 虽然觉得奶奶叫了隔壁的陈婆婆来，有些丢脸，但人都来了奶奶年纪大，多一个人接生也是好的，谁让他吃了不少南瓜子呢。 只是，等小六子看到奶奶狰狞的拿着柳条对着他笑，一旁的陈婆婆也恶狠狠的盯着他的时候，小六子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了。 “等一下，奶奶，你们要干嘛啊？” “别叫我奶奶，你可不是我孙子。” 小六子傻眼：“奶奶，您说什么啊，什么我不是您孙子。” 陈婆子：“你本来就不是。” 一听陈婆婆也这么说，小六子心里一凉，傻愣愣的看着两人，什么？他竟然不是奶奶的亲孙子？ 陈婆子两人见小六子安静下来，立马对视一眼，只觉得她们戳破了这‘小六子’的真面目，她不好意思装了。 “你快说，你有什么目的！” 小六子被这冷喝一声惊的回过神来，他连自己肚子什么时候不疼都没有察觉到，只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奶奶和陈婆子，怔怔的开口：“奶奶，什么叫我不是您孙子啊？我不是老李家的人吗？” “呸！你怎么可能是我们老李家的人。” 陈婆子也在一旁附和的威胁道：“你就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啦？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小六子一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牛罗村的人，心里一酸，眼泪就淌了下来。 小六子奶奶一看小六子哭了，不由的一怔，不过旁边的陈婆子咳嗽两声挤眼提醒，她也记起来，这个可不是她孙子，于是心一冷，手里的柳条不客气的抽了过去，喝声道：“别给我装可怜，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快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一下可没有客气，小六子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疼的呼了一声，叫道：“哎呀，奶奶，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目的？” “你还装！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小六子奶奶一看这‘小六子’嘴硬，立马就又是两下柳条抽过去。 陈婆子在一旁助威喝道：“你快说，要不然，打的你不成型。” “哎呀，嘶……别打了，奶奶，别打了。”小六子想躲，可他就被五花大绑的绑在长条凳上，哪里能躲开，嘴里吃疼，不住的哀嚎。 “我说什么呀我！我哪里有什么目的，我就是让你给接生，我要生孩子啦！”不是亲孙子，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祖孙一场，就没一点感情吗？！ “还嘴硬！”小六子奶奶骂了一句，又是一柳条下去。 “奶奶，别打啦，别打啦……”他孩子都还没有生呢，就挨打，小六子顿时觉得自己人生充满了灰暗。 “嗨哟！还是个硬骨头来着？！”都四下柳条下去了，这‘小六子’还嘴硬。 小六子奶奶一看，立马看了一旁的陈婆子一眼，商量的说道：“这个看来是个硬茬子，光我一个人怕是不行了。” 陈婆子本来就在一旁蠢蠢欲动，听到这话，立马当仁不让：“那我帮你，这时间越是久，对小六子越不好。” 就在小六子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要开始接生的时候，却见陈婆婆和他的奶奶二话不说，两人一人一条柳条的对着他一阵抽。 “啊……啊啊啊……别打啦……”什么破接生啊，生孩子还要挨打的吗，那生孩子的女人也太可怜了。 “别打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我不想生了……”小六子这会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生孩子的时候，那些女人会痛的哭爹喊娘，会痛的一直喊着不生了，感情这么可怜。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哪里知道小六子心里的想法，两人见小六子光喊疼，却也没说其他的，当即继续抽起来。 路过的人虽然也听到小六子的哭爹喊娘声，但谁也不会多想，打孩子嘛，村里谁家孩子三两天不打一次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大皮就大揍，小皮就小揍。 听小六子这喊叫声，怕是干了什么事，被狠狠收拾了。 人都关着门来管孩子，他们可不能不识趣的上去看热闹。 小顺子先跑去小石头家，毕竟他家离小石头家近一些。 还没有到小石头家就听到他的哀嚎，先是一愣，又拔腿更快的冲过去。 一到小石头家院子里，就见石头娘正拿着一根柴火，让小石头趴在长条凳上，她一边抽一边骂。 “你个死孩子，我让你胡说八道，还敢骂我，我是地主老财？我是虐待你的恶婆婆？我磋磨你？我磋磨你什么了啊我……” “啊，啊，娘，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是急糊涂了，您别打了……” 石头娘：“老娘辛辛苦苦的生你养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不说心疼一下我，孝敬我，你竟然骂我虐待你……” 小石头能怎么办，他也知道自己闹了场乌龙，往常挨打，撒腿跑就行，这次可不一样，所以，就算他娘没有按着他，也乖乖的趴着挨打。 （嘿嘿，小可爱们还在么？） 第59章 我那是亲娘 “娘，娘，啊，娘，轻点，我错了，儿子错了，我这是糊涂了……娘，我的亲娘啊，您要把儿子打死啊？”小石头被打的一抽一抽的，扯着嗓子嚎，却不知道，越嚎，他娘就越生气。 “什么破亲儿子，老娘不想要了，真是生只狗都比生你好啊，我打死你得了……”石头娘明显是气坏了。 任谁被儿子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的骂，都不可能不生气的，何况这不孝顺的问题在牛罗村可不是小事情，不狠狠收拾一顿是不可能的。 小顺子僵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惊呼，还是我娘好，还给我摘‘死不拉’。 要说小石头知道自己没有生孩子，还是他撒泼打滚的哭喊着自己要被磋磨死，然后被他娘不耐烦的拿着手里扫豆子用的小扫帚砸了一脑袋。 然后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嚷嚷的更可怜了，不过他娘明显不惯着他，上前就是呼过去一巴掌，把人呼的怔住后，这才揪着他的后脖子细细的问。 这一听下来，立马是又气又好笑，狠狠的戳了戳小石头的额头。 “你傻啊，你见过哪个男人生孩子了，生孩子那是女人的活。” 小石头委屈的点头附和：“是啊，我们也说了，可姑奶奶不信啊，就要让我们生。” “别瞎说，那是你们误会了，姑奶奶给你们吃南瓜子，可没让你们生孩子。”这生孩子哪里是吃了南瓜子就可以的，要是这样可就省事了。 “可是姑奶奶说……” 石头娘打断了小石头的话，她不用听都知道，估计是这几个小子淘气惹祸，姑奶奶随口吓唬他们而已。 想到儿子回来又是嚷嚷又是哀嚎的，石头娘又气又好笑、 “你现在肚子还疼吗？” 小石头低头感觉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不疼了。” “那不就是了！”不用想她也知道，估计是小石头几个心里害怕，就觉得自己肚子疼，要生孩子。 石头娘翻了个白眼：“难怪姑奶奶要生气了，你们怎么傻成这样。也不想想，那是姑奶奶给你们李嫂子的福气，旁人轻易可没有，你们想生孩子？美得你们！” 她嫁过来到现在，就没见过村里人有比他儿子傻了的，不对，还不是他儿子一个人，还有小顺子几个，石头娘不禁纳闷，谁说的皮实的孩子聪明来着，这几个明摆着有些傻不是！ 小石头：“生孩子要痛的死去活来的，哪里美了！”没见过，可他也听过呀！ “是不美！”石头娘点头，然后又想起刚才儿子骂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生你的时候也是疼的死去活来的，你不说感谢我的养育之恩，你还骂我。 于是转身从柴禾堆里抽了一根柴禾出来，指着正准备开溜的小石头。 “你站住！” “嘿嘿，娘……”小石头咧嘴试图说好话撒娇。 “叫娘？你这会就是叫祖宗也没用！” 石头娘指了指一旁的长条凳，示意道：“自己趴上去。” 小石头磨磨蹭蹭的，石头娘一看就来气了：“你再磨蹭试试？” 一听他娘的声音不对，小石头不敢再磨蹭，麻溜的跑到长条凳前，趴下之前还不忘把长条凳换了个位置摆放，然后才趴下。 “娘，啊，娘，儿子知错了，您下手轻一点。” “轻一点？”石头娘气的举起了手里的柴禾：“我让你个死孩子，没良心的，你还让我轻一点……” 所以就出现了小顺子赶过来时看到的一幕。 小石头很快就看到小顺子了，虽然当着小伙伴的面子被打有些丢脸，可他转念一想，大家都一起丢脸了，这被看到挨打，也不算什么了。 小顺子犹豫了一下，喊了一声：“婶子。” 石头娘早就看到小顺子了，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一边继续抽着儿子的屁股，一边半玩笑的问道：“小顺子，你生了几个啊？” “婶子。”小顺子一听，立马尴尬的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婶子，不是的，那什么，是我们误会了，我也是回家听我娘说了才知道我们是闹肚子而已。” 抓了抓鬓角，小顺子继续说道：“婶子，您就别笑话我们了，我们还小，闹笑话也正常。” “娘，啊，娘，您别打了，您看小顺子都找来了，您再打，儿子的脸往哪里搁啊……”小石头半是求饶，半是可怜的说道。 石头娘本来看到小顺子找来，就想停手了，毕竟这是儿子的玩伴，一个村子里的，以后一块长大，多少得顾着点儿子的面子不是。 可因为实在太生气了，她一时间不想停下来，就多抽了几下。 这会觉得也差不多了，主要她也看出来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再打下去，她还得给他找药，得不偿失。 于是瞪了哀嚎的小石头一眼，没好气道：“还有脸和我提面子，你下次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娘，我知道，儿子知道了，您消消气……儿子给您赔不是了，您别气……” “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这话。”石头娘把柴禾递给小石头，不爽的骂道：“行了，滚远点，老娘现在看到你就来气。” 小石头忙不迭的应下，接过柴禾，还不敢乱丢，一瘸一拐的把柴禾放回原位，又好声好气的说了一声，这才和小顺子出了家门。 “你怎么样？还行？”小顺子看到小石头一瘸一拐的，有些担忧的问道。 小石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佯装无所谓的说道：“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流血，咳咳，挨这点打算什么，我没事！” 小顺子闻言点头。 倒是小石头盯着小顺子上下看了看，疑惑的问：“你没挨打啊？” “没啊！”小顺子摇头，得意的说：“我娘可是亲娘，哪里会舍得打我！” “屁话！”小石头白了小顺子一眼，当他没见过小顺子被他爹娘拿着棍子满村子追啊。 都是一块长大的，小顺子也知道瞒不过小石头，嘿嘿笑了笑，反正都一块丢脸了，就把回家后的事情说了。 （六千送上啦。小可爱们，明天见哈。也许，明天更新早一点？） 第60章 浸猪笼 “你娘还缺儿子吗？”一想到自己回家就被小扫帚砸了一下，又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这会屁股还疼，小石头有些羡慕的问了这一句。 小顺子一愣，很快扭头看了一眼小石头家的方向，说道：“亏得婶子没听到，要不然，你屁股准要开花了。”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啊。 小石头一听，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讪笑道：“已经开过了。” 这话一出，小顺子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眼见小石头的脸黑了下来，忙停下，转了话题道：“我们快去看看小山子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小石头眼睛一亮：“是得赶紧去。”他也想知道，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有没有挨打来着。 小顺子看着本来还一瘸一拐的小石头一瞬间就小跑起来，虽然还是一颠一颠的，但可比之前要快多了，不禁有些诧异，难不成刚才从家里出来，小石头是装的？ 看到小石头别扭的小跑着，小顺子在心里得意，自己娘当然是好的，但是分给小石头就算了，他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呢，再多小石头一个，哪里够分，而且，谁当大的？ 小石头哪里知道小顺子心里的想法，他在前头跑，就怕错过了看戏的一幕，所以率先来到小山子家。 小山子虽然一开始没有挨打，不过也快了。 他爹娘正把他五花大绑，准备送到树屋去和白曦请罪呢。 当然，他爹娘也没想放过小山子，现在不揍，晚点请罪后，再狠狠揍一顿。 什么发动，什么生孩子，还说是姑奶奶让生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姑奶奶年纪虽然不大，可也是知男晓女的，连小黑是公是母姑奶奶都知道，哪里会让他们几个男娃生孩子。 往常怎么胡闹都行，可这事情能乱说的吗？ 所以，小山子一说，他爹娘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就拿棍子的拿棍子，拿绳子的拿绳子，二话不说就把人绑了，准备抬去树屋。 这下子，把小山子吓的够呛，什么肚子疼什么的，都忘了，只在心里不住的伤心，难道他要生孩子，家里容不下他，要浸猪笼？ 牛罗村是没有浸猪笼这个先例的，不过小山子听过说书啊。 没出嫁的姑娘要是有了身孕，那就是不洁，是要被浸猪笼的。 这不，就脑补到自己身上了。 他虽然不是姑娘，可一个大男人生孩子，更是大问题，所以，他爹娘容不下他，要抬了他丢池塘里，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小山子奋力挣扎，死死的抱住家里的柱子不撒手，嚎啕大哭，那哭声真是听着让人伤心闻着让人心碎。 一时间，就算是他爹娘两个大人，也没能把他掰开，何况，他哭成这样，他爹娘也觉得送到姑奶奶跟前，吵着姑奶奶也不好，还不如等他哭累了，再送过去。 小山子一边哭，一边还用余光注意着爹娘的动静，只要两人一靠近，他就嚎的更大声了。 有几次，他爹忍不住扬手，小山子哭的更惨了。 “你打，打死我好了，我知道你们嫌弃我丢脸，可这事情也不是我想的啊。” “我知道我给家里丢脸了，可我又有什么办法，不光是我，小顺子他们也是要生的啊，别人都不这样对自己儿子，你们就这么狠心？” “都说世上只有爹娘好，有爹娘的孩子是个宝，我就是个草啊……” “哇……我好惨啊，我都这样可怜了，你们是我爹娘，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想要弄死我……” 所以，小石头和小顺子过来，就看到小山子被绑着，抱着柱子嚎啕大哭的一幕。 “这。”小石头和小顺子面面相觑。 小山子一看伙伴来了，立马觉得自己有救了，他还紧紧的抱着柱子不放，冲着两人喊道：“快，你们快来救救我。我爹娘要把我浸猪笼。” 这会小山子觉得，生了女儿一定要和小石头、小顺子结亲家，生儿子就让儿子娶两人的女儿，反正这亲家是结定了。 他们生了孩子月子都不做就赶过来救他了，这可是救命之恩啊，必须要儿子女儿还上这份恩情。 浸猪笼？ 小顺子和小石头又是对视一眼，震惊的在心里惊呼，这么严重？ “闭嘴！”小山子娘被儿子喊的脑仁疼，又见他对小顺子和小石头胡言乱语的，忍不住骂道：“谁要浸你猪笼了？” 小山子：“就是爹娘你们啊。” “胡说！我们可没有。”小山子爹眉头一横。 “那你们弄一个猪笼回来干什么。”说着，小山子还扭头指了指在墙角的猪笼。 小顺子和小石头顺着小山子的话看去，果然在墙角看到了一个猪笼。 两人不由在心里惊呼，还真是要浸猪笼啊，幸亏我们来的及时。 小山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继续控诉：“还把我绑起来，可不就是要把我塞到猪笼里去，抬到池塘丢了么！” 他爹脸颊抽了抽，又气又怒，又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儿子丢尽了，没忍住，快步上前，一脚就揣到小山子的屁股上。 “浸猪笼？老子踹死你还省心省力呢，还能抬你去浸猪笼？” “哇……啊，救命啊，娘啊，我爹要打死我了……” 小山子的声音着实大，他娘一听，忙上前把自己男人拉住，然后随手把刚才扯的晒在院子里的一块布塞到小山子嘴里。 “打，快打。”小山子娘在一旁叉腰，气呼呼道：“山子他爹，你今天要是不狠狠收拾这个兔崽子，你就不是个男人。” 小山子本来一看娘把爹拉开，还觉得心里有些安慰，有娘在，爹不至于这么狠心的，哪知道，下一秒，他娘的话就让他震惊的愣住。 什么？ 本来就被儿子气的够呛，再一听媳妇这么说，山子的爹哪里会忍着，二话不说，手脚一点也不客气的往小山子的屁股上招呼去。 “我，啊……”小山子下意识要喊，不过嘴里塞了东西，他的喊叫被堵住，连站在门口不远的小顺子和小石头都没有能听到他的喊叫，何况是左邻右舍了。 （来啦来啦……我想你们啦！） 第61章 打累了再上 小山子喊不出来，只得频频对小石头和小顺子使眼神求助。 他心里觉得难过又绝望，是姑奶奶要他们生孩子的啊，爹娘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呢？ 这么大，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要是孩子没有了，姑奶奶怪罪怎么办？ 小顺子和小石头也看到小山子求助的眼神了，可两人一看小山子爹收拾小山子的狠劲，哪里敢上前。 两人对视一眼，小顺子对小石头眼神询问，上去？ 小石头摇头，我不敢。 小顺子眼睛一转，又建议，那我们先等一等，等山子爹打的累了再上去救小山子？ 我看行，反正我们就在这里，小山子的爹娘要是真要把他浸猪笼，那我们也能去喊人来帮忙。 两人商量好，就在一旁伺机行动。 好在小山子娘虽然泼辣，却也不是真的狠心不管儿子的，看着差不多了，就上前把男人拉住。 “来，你休息休息，换我来收拾他。” 山子爹也打的口干舌燥，一听也就点头，自己倒水喝去。 “长记性了没有？还胡说不？” 小山子想开口说话，不过他嘴里塞着东西，于是只得连连摇头。 一看儿子摇头，山子娘立马就生气的冲屋里喊道：“山子爹，你快出来，这兔崽子还不吃教训。” 小山子一听，眼睛立马瞪大，忙喊着说什么，不过谁又能听到他含糊的说什么，反正他爹出来一看他摇头，又听媳妇在旁边解释，立马火气就上来了。 “你个兔崽子，老子我今天非要狠狠收拾你不可……” 小山子一边挨打，一边在心里绝望，为什么他爹娘就没一个人看到他嘴巴被塞着呢？ 他记得他爹娘可是很聪明的啊，难道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当着小顺子和小石头的面不好浸他猪笼，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山子爹打了好一会后，停下，问道：“知道错了没有？” 而山子娘则在一旁问：“还乱说吗？” 小山子犹豫了一下，点头。 “哎呀！他点头呢，他还敢乱说，这是不知道错啊。” 于是，山子爹一听这话，不用媳妇再说什么，又继续揍起来。 山子娘还找来一根柴禾递给自家男人，说道：“用这个揍，免得没力气了。” 小山子绝望了，他爹娘一定是想打死他，好生问姑奶奶要南瓜子，生两个弟弟？ 就这样，接下来，不管是小山子点头还是摇头，都会被继续揍。 一开始，小顺子和小石头还在佩服小山子的硬气呢，哪知道，后面看了看才发现过来，不是小山子不肯开口说话，而是他嘴里塞了东西来着。 怎么办？ 要不要去提醒一下？ 你去？ 别，还是我们一起去！ 于是两人相互你抓着我的手，我抓着你的衣角，慢慢的靠了过去。 两人其实在心里很佩服小山子爹，这都打了多久啦，还不累。 可两人哪里知道，到底是乡下汉子，天天下地干体力活，不过揍一个小娃娃，还是绑起来揍，哪里会容易累到。 对于两人的靠近，小山子的爹娘都没有在意，小山子娘在一旁气呼呼的骂着，因为刚才她问了，小山子又摇头，这是不知悔改啊，这死孩子，不揍怎么行。 所以，小山子爹就在媳妇的火上浇油下，继续揍。 “叔，婶子。” “我们觉得，小山子肯定知道错了。” 小山子爹哼道：“他哪里知道错，他可硬气的很。” 小顺子忙道：“叔，小山子肯定知道错了，就是嘴里塞了东西，他不好认错。” “就是就是！”小石头忙附和的点头。 小山子也连连点头，看向小顺子和小石头的目光里满是感激。 心里骂道，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救他了，他都要被打死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小顺子和小石头也刚生完孩子，虚弱着呢，人有了孩子，就有了顾忌，也不能怪他们。 月子都没有做就赶来了，已经很有义气了！这么一想，他看向两人的目光更加感激了。 要不是被绑着，小山子能拉着小石头和小顺子当场拜把子。 小山子爹娘并不知道小山子心里的想法，要不然，肯定要暴跳如雷的。 被小顺子和小石头一提醒，山子爹娘才注意到，两人一愣，还真是。 不过到底是大人，有错也不会让三个孩子看出来。 于是山子爹丢下棍子，又喝水去了，而山子娘这是一边怒其不争的骂上两句，一边抽出小山子嘴里的布。 “知道错了没有？” 这一问，终于得到了正确的回答。 小山子他刚才犹豫是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的好，然后就被打了，每一次，他爹和他娘都问相反的问题，不管他点头还是摇头都有一个是错的，所以挨打。 现在终于能说话了，哪怕嘴巴麻的，他也不敢耽搁，忙开口：“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山子娘哼哼：“还敢胡说八道吗？”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就是要生……” “咳咳……”小石头忙打断了小山子的话：“婶子，您放心，您和我叔都这么教训他了，他肯定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小山子一听，急眼了，他就没有撒过谎，更没有胡说八道，怎么能冤枉他呢。 “我没有胡说八道，娘，您问他们，他们也……” 小顺子都服了小山子了，他差一点就冲上去把小山子的嘴巴捂住了。 不过小石头站的离小山子近一些，在他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忙伸手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这才让小山子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小山子吃痛，虽然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说谎，怎么小石头掐他不说，还有小顺子也在不停的给他打眼色，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到底一块穿着开裆裤玩着长大的，这会没掉链子，于是他默默的不再说话。 山子娘不是没有看到小顺子和小石头的小动作，不过她觉得儿子挨了这么大的收拾，已经吃了教训了，也就懒得拆穿。 （我觉得，如果没有意外，晚点可以再有一章，你们觉得呢？） 第62章 孩子可能有事 “对了，刚才小山子回来说，你们几个都要生孩子？”山子娘目光怀疑的看着两人，大有两人一言不对，也要绑起来揍的样子。 “没有，没有没有！”小顺子和小石头脸红红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小山子闻言斜斜的看了两人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可小石头又掐了他一下，于是他只得闭嘴，在心里愤愤的想，这两人太不老实了，还骗他娘，以后和他们做亲家，得留心才行。 “你们过来找小山子有事？” 小顺子忙道：“是这样的婶子，我们之前在村口大树下看到了两个鸟窝，想找小山子一块去看看。” 即便是这个时候，小顺子和小石头也不敢骗小山子娘，村口的大树上的确有鸟窝，不过他们都已经掏过了。 小山子当然也知道，不过他想，也许这是小顺子和小石头想要把他救出去的借口。 没办法，他再留家里，别说生下孩子了，不被浸猪笼都是好的。 所以，小山子也没有吱声。 什么看看，还不是想掏鸟窝，小山子娘也没有拆穿他们的话，又问了几句，小山子都好好的回答，乖的和鹌鹑一样，于是她也就示意小石头和小顺子可以解开绳子了。 绳子解开，小顺子和小石头扶住了有些软的小山子，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小山子点点头，他就是挨打的地方疼，嘀咕道：“我没事，就是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 “咳咳……”小顺子忙打断小山子的话，小石头也机灵的大声和小山子爹娘打了招呼，两人就半是扶着小山子，半是拉着他出门了。 出门前，小山子还是没忍住的停下来，回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屋檐下的爹娘，委屈的弱弱的问道：“爹娘，你们真想把我浸猪笼啊？” 如果是，那以后这个家，真是回不来了。 一想到儿子女儿以后都见不到爷爷奶奶，小山子不由悲从中来，那眼泪是一连串的掉下，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嚎哭起来。 “你这孩子……”刚坐下的山子娘一听，气的站起来，撸起袖子作势要把人揪回去收拾。 他爹则是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滚！你个兔崽子，有没有脑子，那猪笼多大，你多大，塞得进去吗？”他是打累了。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劈点柴禾呢。 “就是，赶紧滚，别在这里碍我们的眼。”山子娘气的撇开头，不想看儿子那蠢样。 小山子一看，愣了一下，还真是，那猪笼很小，看样子是装小猪仔的。 “那……”小山子还想问，不过小石头忙扯了扯他，不让他开口。 “婶子，叔，我们走了啊。”小顺子打了招呼，忙给小石头使个眼色，让他和自己一块，把小山子弄出家门。 离开小山子家十来米后，小石头这才开口：“你傻啊，你挨打还不够啊，明知道你爹娘生气，你还火上添油。” “什么我火上添油，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我被收拾的多惨，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对了，你们怎么生的这么快，生了几个了？男的女的？”小山子问罢，又焦急的说：“我这还没有生呢，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你们赶紧给我想想办法，我还没有生呢。” “你们也看到我爹娘那样了，我家是没办法回去了，你们家估计也不行，那我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找个山洞生？”说起这个，小山子就想起两人刚才骗他娘不生孩子的事情，刚要说，转念一想，他们也是为了救他，就不要计较骗他娘的事情了。 毕竟人命关天嘛，谁叫他肚子里揣着几个孩子呢，拖延不得，他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小顺子和小石头没想到，到了这会，小山子还在想着生孩子的事情，听他说的认真，不由的噗哧一声，两人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哎呀，我不行了……”小石头笑着笑着，不小心撞到了自己屁股上的伤口，又疼的跳了好几步。 小山子看着两人笑成这样，一脸迷茫，怎么了？ 两人笑的差不多了，小顺子这才开口，其实还想继续笑的，可也看到小山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于是忙停下来。 “山子，我和你说，我们没有怀孕，所以不会生孩子。” “什么？”小山子一脸错愕，这话他好像听明白了，但是又好像没听明白。 “什么叫不会生孩子？” 小石头在一旁搭腔解释：“就是不会生孩子啊，我们是男孩子，哪里会生孩子。” 小山子：“可是姑奶奶让我们吃了南瓜子了，你肚子还痛了，你说的感觉快生了的。”这话说的是小顺子。 小顺子脸颊一红，什么生孩子，他是拉肚子，去了一趟茅房就好了。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吃了南瓜子也不会生孩子的。” 一看小山子还疑惑，于是小顺子和小石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给说了。 等两人停下后，小山子伸手摸了摸肚子，愣愣的问：“真的没有孩子？” “没有！”小顺子斩钉截铁的回答。 小石头则是问了他娘问他的话：“你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小山子摇头，然后又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再一次肯定的摇头：“不疼了。” “那不就是了。”小石头：“我娘说了，这生孩子只有女人可以，我们还小呢，就算吃一麻袋的南瓜子也不会生孩子的。” 小顺子好像知道小山子要说什么一样，在旁边附和：“就是，别看李嫂子吃了姑奶奶给的南瓜子生了两个孩子，那是她肚子里本来就有孩子的，只不过是借了姑奶奶的福气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而已。” 小石头继续说道：“你看，我们两个一知道不会生孩子，就忙跑过来找你了。” “就是啊，要是真生了，我们哪里能跑下床来。”小顺子也附言。 小山子信了一大半了，但他又看向小石头，说：“可是我看你走路奇奇怪怪的，难道不是因为刚生了孩子的缘故？” （小可爱们，晚安呀！） 第63章 有帮手 小石头不由尴尬了，不提还好，一提就觉得疼，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没好气道：“都说了不会生。我这是挨打的，我娘刚才也打了我来着。” 小顺子在一旁低头忍笑，他在心里开心着，还是我娘好啊。 “你们也挨打了啊？” 小石头点头，又不自在的说道：“是我挨打，小顺子可没挨打。” 小山子看了看小顺子，小顺子则是点头。 话说到这份上，小山子也就信了，毕竟小顺子第一个肚子疼的，如果他们两个肚子疼都没有生孩子，那他也不会生。 难怪他回来一说，爹娘就说他胡说八道，要绑了他揍呢，感情是他误会了啊。 见小山子明白了，小石头忙道：“好了，既然清楚了，我们就别耽搁了，快去小六子家看看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对对对，走，我们快去。” 小山子也点头跟上，但他走了几步，回过味来，不由气呼呼的质问。 “等一下，你们既然知道不会生，为什么不早点救我，看着我挨打，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要不是这会屁股疼，他都想上前揪着两人揍几下出气了。 “呃……这。”小顺子看了看小石头，示意他来说。 小石头抓了抓脑袋：“这个，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在想怎么救你呢，你一说要浸猪笼，我们都吓傻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是。” “但是我们都想好了，一旦真有这个事情，顺子就把你爹娘拖住，我去村里大人喊过来阻止。” 小顺子也忙应道：“对啊，我们可没有不想救你，你可别冤枉我们的好心。” 小山子摸了摸屁股，没好气的白了小顺子和小石头一眼，这两个没义气的，还好自己没有真生出儿子女儿来，要不然，和这两人结了亲家，那还了得。 这种就是传说中的专门坑亲家的货？！ 要是桩子和柱子过来，一定会冲进来救自己的。 “嘶！”小山子摸到痛处，不由疼的咧嘴，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嘟囔：“我娘往常还说我是她宝贝儿子呢，宝贝长宝贝短的，啥宝贝啊，刚才差点没有怂恿我爹把我打死了。” 小顺子和小石头就在一旁看着呢，别看小山子爹打的狠，但都是挑的肉多的地方打，肉多的地方不容易打伤不是。 所以，两人笑归笑，还是好生的安慰了一下小山子的。 如果说之前，小石头还觉得自己挨打是他娘太狠心了，可刚才看过小山子挨打后，他立马觉得，他娘还是很好的。 啧啧啧，小山子的娘真是半点也不客气啊，和打别人家孩子一样，一直让山子爹狠狠收拾小山子。 小石头看向小山子的目光多了两道怜悯，被绑起来一顿狠揍，太惨了些。 小顺子虽然拉了肚子，但是吃了‘死不拉’已经好了，就他一个人没挨打，所以，这会他正一手扶着一边的扶着小山子和小石头，三人往小六子家去呢。 在路上，正好撞上一起搀扶着往小六子家来的柱子和桩子。 五人这一会师，又是一阵的诉苦，柱子和桩子也没躲过挨打，不过比小山子好一些，至少，他们两个是一家里一人打，一人拦着点的。 委屈的说了几句，就忙不迭的往小六子家里去。 小六子家大门是闩上的，因为他奶奶怕小六子跑出去害了村里其他的人，就把门闩上。 小顺子几个听着里头小六子的惨叫声，相互看了看对方，一脸狐疑：“难道，小六子真在生孩子？” “应该不是？！”不是说了男娃不能生孩子么。 好在乡下院墙都不高，小六子家虽然不是篱笆墙，但也没太高，对于小顺子几个，爬个院墙不再话下。 小六子还在哼唧唧的哭着呢，突然泪眼朦胧的看到院墙上露出几个脑袋，紧接着，小顺子几个人露了出来。 他先是一愣，他们这么快就生好了？ 自己这是难产？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一看小六子突然愣住，还以为终于有用了，当即更加卖力起来。 别看柳条细，可抽起人来也是疼的很，小六子觉得自己难产，又被抽的疼，于是更绝望的哎哟哎哟的喊起来。 小顺子五人傻眼了，似乎忘了自己也是闹了笑话被骂被打了一样，五人齐齐纳闷起来，这陈婆婆和小六子奶奶怎么打小六子呢，生孩子都要有这一遭？ 小山子见小顺子朝自己看来，下意识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余光瞥到小石头，小顺子突然想起自己去找小石头的时候正好撞见石头娘打小石头，然后刚才小山子也挨打，立马明白过来。 只是不等他开口呢，小六子就被抽的哭喊道：“你们五个坐墙头上看什么啊，还不来帮帮我，我都要被打死了，还怎么生孩子啊。” 什么？墙头上还有？ 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一听，对视一眼，心呼不好，这是有帮手呢，难怪这么嘴硬。 两人忙扭头一看，却见是村里的小孩子，是往日和自己孙子混在一块玩的小顺子几个。 小顺子五人傻愣愣的看着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而两个老人家很快回过神来，狐疑的盯着五人看。 “呃，那个，陈婆婆好，李奶奶好。” 被人当场抓到爬墙头，小顺子几人顿时尴尬了，不自在的打了个招呼。 小六子缓过气来，立马生气的喊：“你们还等什么，是想看我难产死吗，你们这样，我不要和你们结亲家了。” 什么破亲家嘛，自己解脱了，也不管他，简直要不得！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正在心里怀疑呢，毕竟小六子都被上身了，保不齐这五个也是‘小六子’的帮手，这一听这话，手里的柳条想也不想的就要抽过去。 两人一边抽，还一边骂道：“好啊，还有你们当帮手呢。你们别跑，敢到我们牛罗村来捣乱，简直不知死活……” 几人在家里挨揍的挨揍，拉肚子的拉肚子，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被抽了一两下，躲避中，齐齐跌进了小六子家的院子来。 （偷偷冒出来一下，有小可爱在吗？） 第64章 先下手为强 虽说一下子就要应对这么多个，不过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可不带怵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坚定。 反正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她们也不怕死，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些作孽的拉去垫背，还牛罗村一个清净。 这会，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后悔没有和姑奶奶说，如果和姑奶奶说，姑奶奶说不定能救一救这几个小孩子。 罢了，这都是命，但愿她们能抽走这些祸害！ 院墙也不高，小顺子几个摔下来当然不会有事。 不过到底也摔懵了一下，特别是挨打的小石头等人，疼的龇牙咧嘴的，在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看来，就更加有问题了。 不等几人爬起来呢，陈婆子就和小六子奶奶冲上前，来个先下手为强的一阵胡乱的抽。 两个老婆子挥舞起柳条来，大有乱棍打狗的姿态。 突然挨抽，小顺子几个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一阵阵痛呼从他们嘴里冒出来。 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的辈分在那摆着呢，就算他们一直乱窜，也不敢骂，更不敢怨，只是不解的连连讨饶。 “嘶，陈婆婆，别打了，我们知道错了。” “李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爬您家的院墙，啊，我们真的知道错啦……” “啊，嘶，我，哎哟……李奶奶，您手下留情啊……”小山子本来在家就挨了揍，刚才爬墙的时候还是小顺子几个帮忙才爬上墙头的，这一摔下来，屁股更疼了，可面对柳枝抽来，还得窜开躲避，所以，他叫的最惨，也最可怜。 当然，其他人也不妨多让。 毕竟，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就把五人堵在了一出墙角抽，那柳枝条可不短，挥抽过去，一下就能打两三个人。 别看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五十多岁了，两人年轻的时候那可是放羊赶牛的好手，那小鞭子甩的一套一套的，收拾挨了打的小石头几个，自然不再话下。 小顺子是能躲开，可他也不能没义气的跑了啊，毕竟爬了人墙头，被抓了现行，挨打也不奇怪。 所以，小六子家一下子没了小六子的哀嚎声，倒是多了小顺子几个的。 路过的村里人一听，不由觉得好笑，不用猜，他们就知道，肯定是这几个孩子又干了什么，正好被抓到，就被收拾一顿了。 收拾别人家的孩子多少都是有分寸的，不会下狠手，所以，听到的人笑了笑，议论了两下，也没往心里去。 小六子刚才还在抱怨小伙伴们没有义气呢，这会一看几人挨打了，他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奶奶，您别打他们了。”他们才刚生了孩子啊，月子都没有做就赶过来看他了。 你看小山子，以前多敏捷的人啊，爬树那叫一个快，还有柱子和桩子，掏鸟窝爬墙头，那就和猴子一样快，现在动作慢了那么多，可见是生了孩子伤了根本了。 生了孩子，巴巴的过来看他，没个红糖鸡蛋吃就算了，还挨揍，小六子觉得自己都没脸了，这以后这几个兄弟落下病根，下半辈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就是吃糠咽菜也得把他们的孩子拉扯长大啊。 一想自己要生七八个孩子，加上小顺子他们的，小六子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到孩子有五六岁就要病累死，于是他更加着急了。 “陈婆婆，您别打了。奶奶，您也别打他们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啊，您要是有气，就撒我身上来……” “奶奶，您别这样，他们刚生完孩子，还虚弱着呢……”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可不管小六子说什么，本来以为小六子插话，还想转身回去收拾他的，可转念一想，绑着的跑不掉，还是先收拾这几个的好。 当然，两人也耳尖的听到了小六子那句重点‘刚生完孩子？虚弱？’ 那还等什么。 于是，本来就抽的狠的两人，更加卖力起来。 小顺子几个本来就躲的辛苦，毕竟有错在先，总要让两位长辈出气不是，可刚提起要窜呢，就被小六子的话被弄岔气了。 小石头就顿了一下，被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左右抽了个正着。 他这样在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看来，那就是小六子说的虚弱了。 再一看其他人也是累的要么撑着膝盖，要么撑着墙，嘴上讨饶，动作却不如之前快了。 当即，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胜利在望，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过了一会后，陈婆子手里的柳条断了，直直的飞了出去，砸在小六子身上，就剩下小半截在她手里。 这一变故，倒是让众人都愣了一下。 小顺子几个心里欢呼，终于不用挨抽了。 糟了，陈婆子在心里惊呼，早知道就应该多折几条来着，现在可怎么办？ 一旁的小六子奶奶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挥舞着继续抽，但没在往前进攻，而是就在陈婆子跟前，隐隐的保护着她。 陈婆子一看，心里感动，但还是说道：“老姐姐，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一个好姑娘。” “不，不行。”小六子奶也不回的说道：“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情，你也是被我连累了，我盯着他们，你赶紧瞅准了机会，开门跑。” “这不行！”陈婆子想也不想的拒绝。 她刚才就已经做好了把自己这身老骨头豁出去的准备了。 “哎呀，我的老妹妹啊，你就听老姐姐我劝，我们能跑掉一个是一个。”小六子奶奶手还一直挥着柳枝条，不过挥舞的方向大多是防护她和陈婆子，所以，小顺子几个倒是得以歇了一口气。 “那也不行。”陈婆子：“我要开门，万一放出去一个半个的，那村里可就糟了。” 陈婆子手里的半截柳枝还没有丢呢，她举着柳枝对着小石头几人，又时不时的回头，就怕小六子挣脱开了麻绳给她们来个前后夹击。 听到她这话，小六子奶奶也犹豫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嘿嘿，白曦想你们啦） 第65章 傻呗 两人的对话，小顺子几个压根就没听明白，他们正好趁这时间揉肩膀的揉肩膀，摸屁股的摸屁股，别看柳枝细，那抽起来也疼，还是那种细细的疼。 这不，疼的他们龇牙咧嘴，抽脸抽眼的嘶嘶的呼疼，倒是让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心提的更高了。 哪来的妖魔鬼怪，幸亏还没有铸成大错。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坚定。 没人搭理的小六子开始左右扭头看起来，他害怕这柳枝一断，奶奶和陈婆婆就换上扁担，那手腕粗的扁担，一扁担下去，可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他可养不起小顺子他们几个的孩子啊，不是他不想养，是有心无力啊！ 此时，白曦正和陈蕊从山脚回来呢。 感觉到背后的竹篓不安的动了动，陈蕊帮伸手扶住，到了这会，她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之前姑奶奶让她背上竹篓的时候，她也没多想。 出了树屋，姑奶奶就带着她左弯右绕的，眼看走上了往山脚的路，陈蕊忙停下脚步，她可记得大人们的叮嘱的。 不过白曦明显知道怎么制住陈蕊，轻飘飘两句话，就让陈蕊不得不跟上了。 “我带小黑去散散步，你要是不想去，你就回去。” “别想着去告状，要不然，小心你的屁股。我是姑奶奶，这里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知道劝不住白曦，陈蕊只犹豫了一下，就迈着步子跟上了。 “姑奶奶，真是带小黑去散步吗？”其实陈蕊想说的是，散步在村里就可以了，不用上山的，而且散步哪里用得着背上竹篓啊。 白曦：“当然了。” 她嘴角微微弯起，眼睛又黑又亮，圆圆的小脸上满是真诚。 只是陈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可信。 算了，姑奶奶既然要上山，自己哪里能拦得住。 放任姑奶奶自己一个人上山肯定不行的，大不了，真遇到什么毒蛇猛兽了，让那些毒蛇猛兽来咬她好了，姑奶奶还能趁乱跑掉。 白曦可不知道陈蕊想的什么，她一边顺着小径往山脚去，一边因为被两边的杂草芦苇剐蹭而不满的嘀咕：“小黑，你还是太小了。” 要是小黑再大一些，那她骑着它，就不需要自己走了，还能避开这些刮人的杂草和芦苇。 其实陈蕊已经尽力的为白曦撑开一些杂草了，不过下雨后，杂草本来就生的快，原本有半米的小道，如今也被覆盖了一半了。 小黑正在前头这里跑跑，那里嗅嗅呢，闻言回头看向白曦，呜呜道，主子，我已经在努力长大了，很快就能驮着你啦。 最近几天，白曦无聊的时候就会说起这个，小黑一听这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曦倒也不算骗陈蕊，到了山脚下，在捡小黑的地方，她停下脚步，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去！” 然后站在白曦身边的小黑就仰头嗷呜一声，撒腿就往山里冲。 在小黑虎啸的时候，白曦脸上一僵，表情很是嫌弃，一旁陈蕊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姑奶奶，为什么小黑去散步还得喊两嗓子？” “它傻呗！” 正奔进山里的小黑脚步一个踉跄，身体一歪，差点撞到前头的树干上。 “哈？”陈蕊惊的一愣。 白曦没再说话，心说，可不就是傻的么，让它捕猎去，它不悄悄的就算了，还吼两下，让人知道它来了，这不是间接的通风报信，让那些野味跑路么。 现在白曦严重怀疑，小黑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 她记得灵兽的智商都是挺高的啊，难不成，小黑例外？ 今天白曦之所以带小黑来捕猎，一来她被小顺子几个气了一下，在家待着也无聊；二来是她最近神威的修炼稍稍有了一点小进步，总不能天天吃鱼不是。 小黑觉得自己被主子嫌弃了，心里一阵羞愧又尴尬，它就是好久没有进山，一下子激动的啸两声，也没想起会把野味惊跑。 明白过来后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不逮着两只野兔，它都没脸在主子跟前晃悠了。 白曦没有跟着进山也没太担心，只要在她神威的范围内，只要小黑不太蠢，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许是想要改变在白曦心里没用的印象，小黑不过十来分钟就叼着一只野兔，兴奋的奔了出来。 陈蕊正给坐在石头上的白曦剥花生吃呢，一看，立马惊喜道：“姑奶奶，看，野兔，是野兔，小黑抓野兔呢，真厉害。” 白曦早就透过神威看到了，闻言只是淡淡的掀开眼皮看了看，一边嚼着嘴里的花生米，一边不咸不淡的点头：“还算有点用。” 小黑被陈蕊夸，高兴的高高的仰着脑袋，至于被它叼出来的野兔，就瑟瑟发抖的被摔在一边。 不说有白曦在，就算是面对小黑散发出的猛兽的气息，被叼着跑了一路已经晕头转向的野兔也没了逃跑的想法。 陈蕊笑的明亮的眼睛都弯起月牙。 “姑奶奶，原来小黑的散步就是打猎啊？真厉害！”陈蕊不会说别的，最厉害是她觉得最能表达的意思了。 这可比李大爷家里的猎狗厉害多了，难怪姑奶奶要带小黑上山来呢。 虽然小黑被陈蕊夸着很高兴，但它最想要的还是主子的夸赞，于是绕着石头转了两圈，又用脑袋在白曦的腿上蹭了两下。 主子，主子，今天有肉可以吃了！ 白曦被蹭的无奈，见小黑眼巴巴的瞅着她，于是摸了一下它的脑袋算是安慰。 小黑这才心满意足的扭头看了看那瑟瑟发抖的快要晕过去的野兔，示意陈蕊把野兔捡进竹篓里去。 即便不通兽语，可陈蕊还是从小黑眼中的表情和它注视野兔的眼神看出它的意思。 她和小黑一块跟在白曦身边，相互嫌弃，又相互慢慢的了解，也算是除了白曦外，小黑最熟悉的人了。 再次奔进山林里的时候，小黑又仰头了，不过它才张嘴，突然感觉到两道视线盯着它，扭头看去，这才想起来，尴尬的对白曦呜呜两声，逃跑一般的往山里奔去。 （我会注意的改正我啰嗦的毛病的。） 第66章 主心骨 三只野鸡和两只野兔，这是小黑这次‘散步’的收获。 白曦今天出来就是练练手，感觉神威消耗的有着撑不住，也就没再让小黑再去猎，而是打道回府。 背着竹篓，陈蕊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一会，你拿一只野鸡回去。”白曦在前头随意说道。 有了收获，白曦出门前的郁气也就消失了一大半，正在盘算着野鸡要怎么吃，野兔是红烧还是炖的好。 现在小黑能打一点野鸡野兔了，倒也不担心吃肉问题，所以白曦就大方的给陈蕊一只，她可是吃了陈蕊家不少鸡蛋的。 在农村，鸡蛋可是小银行，油盐酱醋都靠鸡屁股下蛋积攒着买的。 小黑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陈蕊，想了想，算了，主子既然要赏她，那就赏，没有陈蕊打掩护，主子想带它上山也是不容易的。 想罢，小黑再次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前头走着。 两人一虎还没有回到树屋呢，就被迎面找来的的小六子爹娘激动的表情弄的一脸懵逼。 “姑奶奶，您在这里，太好了。” 陈蕊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这是知道她带姑奶奶上山去了？ 虽然只是在山脚，但是也差不多。 陈蕊两个大跨步，挡在白曦面前，张嘴就要把事情揽下，但白曦明显知道她要说什么，伸手把人推到一边，看着找来的两人，问：“有事？” 被白曦推开，陈蕊的话就这么卡住了。 然后就看到小六子爹娘忙不迭的点头。 “姑奶奶，我们刚才回去，我娘死活不肯开门，院子里也传来了小六子几个的哭喊声，我娘却让我们离的远远的，什么事都不要管……” 说到这里，小六子爹明显是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白曦一听，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嘴角抽了抽：“你们过来找我，是想让我过去看看？” 小六子爹犹豫了一下点头，而他媳妇却是摇头，不仅摇头，还担忧的拉了拉他的衣摆，小声道：“当家的，你忘了娘说了，家里出了乱子，不让人靠近的，姑奶奶过去，万一被冲撞了，我们怎么担得起……” “那怎么办？娘不肯开门，找别人也没用，也只有姑奶奶才能让娘开门了，你也不是没听到，家里除了小六子，还有小顺子几个呢。” 自家的孩子，打坏了没什么，养着就是，可别人家的孩子，真打坏了，那可就是大仇了。 “可……” “李叔，婶子，您们别说了，姑奶奶都过去了。”陈蕊提醒了一句，就快步跟上了白曦的步伐。 “又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白曦的嘟囔里不难听出她的无语。 远远的，就见村里有几个人正在小六子家附近听动静呢，一看白曦过来纷纷恭敬的打招呼。 有白曦在，对小六子家里情况好奇的人也就大着胆子跟了过来。 听着里头的小六子的哀嚎声和小顺子几人求饶的声音，白曦深吸一口气，这才没有让自己掉头就走。 门是闩上的，白曦不由看向后边的小六子爹：“开门。” “姑奶奶，门被我娘闩上了。” “废话！”白曦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又道：“爬墙啊。” 小六子爹忙摆手：“不行啊，不行的，姑奶奶，怎么能让你爬墙呢。” 姑奶奶去谁家，不得走大门啊，哪里能让姑奶奶爬墙。 白曦：“……” 她发现了，不止花精蠢，这村里人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就在白曦差点要骂人的时候，陈蕊在一旁半是解释，半是提醒：“李叔，姑奶奶是让您爬墙进去，把门打开。” 说完，陈蕊询问的看向白曦，状是再问，姑奶奶，我说的对吗？ 白曦满意的点头，她纠正一下，小迷妹还是很聪明的。 小六子爹也是急的六神无主，一下子没想到这个，一听陈蕊这么说，又见白曦目光嫌弃的瞅着他，顿时老脸一红，连忙一边应着一边道歉，然后飞快的来到墙边。 到底是干惯了力气活的汉子，爬个院墙自然不在话下。 很快，只听到里头传来慌乱的杂七杂八的声音，还伴随着小六子爹的痛呼声，不过到底大门被打开了。 就在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对小六子爹破口大骂的时候，白曦越过门槛，走了进去。 “吵什么呢！”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白曦的嘴里说出。 声音不大，可她的出现成功让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姑奶奶？ 下一秒。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对小六子爹更是恨恨的一阵咒骂，又一边猛地冲过来。 本来两人奔过来的时候，其他人还在惊呼呢，有人甚至对两人喝止出声来，就连小黑也紧紧的盯着，做好了两人一旦有什么不利白曦的举动，就扑上去。 但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只是奔过来，然后就齐齐的挡在白曦面前，紧紧的盯着小顺子几人。 陈蕊：“？” 其他人：“？” 白曦：“……”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啊，这儿危险！” “是啊，姑奶奶，您快走，别留在这里。是我老李家家门不幸啊……” “你个死孩子，都叫你们两个离的远远的，不要管家里的事情，你竟然敢去把姑奶奶请来，你是想气死我啊，你这是要当牛罗村的千古罪人啊……”小六子奶奶一边狠狠的揪着儿子手臂上的肉，一边骂着。 “好了。”白曦小脸一冷，语气由着不耐烦，虽然还是奶声奶气的，可也成功让小六子奶奶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 看到白曦，小山子几人一下子就觉得找到了主心骨。 之前怎么解释，陈婆婆和李奶奶都不听，就认定他们被附身了。 一想到说不清楚了有可能会被活埋火烧或者浸猪笼，几人都吓住了，好在小六子爹跳了进来，打开了门，请来了姑奶奶。 “哇，姑奶奶，您可来了……”小山子一下就嚎哭起来。 小顺子也跟着嚎哭：“姑奶奶，您得要给我们做主啊……” 小石头也抽抽搭搭：“姑奶奶，您和李奶奶、陈婆婆说一说，我们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也没有想害人……” （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谢谢心动和燕子的打赏，我继续努力……） 第67章 有自己的解释 小六子虽然没有嚎哭，可鼻涕眼泪糊一脸，脸上还有几道柳条抽出来的印子，看起来着实惨，他也一脸殷切的望着白曦。 “姑奶奶……” 白曦有些尴尬，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她那无心之举弄出来的。 小六子娘一看儿子这样，心疼的紧，她很想问是闯了什么大祸要这么教训，可有姑奶奶在，她也不好越过去，好在婆婆已经不打了，她心里也就放心了一些。 这会，小六子娘庆幸刚才没有太拦着不让男人告诉姑奶奶。 “还说没有！”陈婆子愤愤道：“别想装可怜了，你们骗不过我们，更骗不过我们姑奶奶的。” 小六子奶奶厉声：“就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赶紧滚，别想在我们村捣乱。” 其他人是没听明白，不过白曦稍微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怀疑小顺子几个被上身了？ 白曦本来是想说借这个让村里人知道，她不是送子娘娘的，哪知道，村里人没说纠正小顺子几人的童言童语，反而觉得几人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虽然是白曦惹出来的，可白曦并不打算认错，她可不知道认错是什么东西。 有人已经好奇的问起来。 “李大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把小六子绑起来呢，还有小顺子几个，这是惹了什么事情了？” “是啊，陈大妈，这是怎么了？” 虽然有些丢脸，可到了这个时候，小六子奶奶和陈婆子都觉得不能瞒着了，于是两人便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 “我们也不是狠心的人，实在是……” 陈蕊在一旁听着都惊愕的长大了嘴巴。 她看了看院子里挨揍的几个，又看了看白曦，张了张嘴，不过到底还是没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 小黑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听到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的话，不禁眼里滑过一抹鄙视，什么精怪敢出现在它主子面前啊，但凡靠近一些，都能被压制住神通，更别说上身了。 “好了！”白曦冷喝：“我说了，不要吵，吵的我头疼，我问话的时候，你们不要插嘴。” 这话一出，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连忙道歉，没有半分的不情愿，脸上满是尴尬，她们在姑奶奶跟前吵，的确过分了。 “你们几个起来。” “对了，把小六子解开。” 这话自然是对哭的抽抽搭搭的小顺子几个说的。 “姑奶奶……”小六子奶奶一听，想要阻止。 “闭嘴！”白曦横了她一眼，怒声道：“我刚才说的话，当耳边风了？我是姑奶奶还是你是姑奶奶？”只是她的声音软萌萌的，所以白曦就干脆冷着脸。 小六子奶奶忙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姑奶奶您别气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心疼孙子，可万一孙子身上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她死了无所谓，可要伤到姑奶奶，那她李家可真是牛罗村的千古罪人了。 白曦也没要计较的意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才继续开口。 “我给李佳吃南瓜子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在场的人忙点头。 “我也让他们几个吃南瓜子了。”白曦说着，眨巴着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继续开口：“那他们说自己要生孩子，有错？” 言下之意，要错也是你们有错，如果不是你们先说我给的南瓜子会让人生孩子，他们能这么诚惶诚恐的？ “那可不一样！”有人开口：“姑奶奶，他们几个小崽子才多大，还是男娃，竟然说自己要生孩子了，这不是被那什么又是什么呢！”本来想说被妖魔鬼怪上身的，不过到底顾忌白曦在，怕白曦害怕，所以就含蓄了一下。 “对啊，谁都知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再说，您给李嫂子南瓜子，那是给她福气生男孩，这两件事情可不能放一块说。” 白曦：“……”得，她算是发现了，这个事情，村里人自有自己的解释。 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白曦对着几个男人问道：“你们和他们年纪一样大小的时候，也知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 这…… 几个男人相互看了看，想了想，有的犹豫的摇头，有的干脆的应道：“那是不懂的。” 谁知道啊，都是大了，成婚了，才知道这个的。 也不是没有孩子问过自己是怎么来的，可他们小时候爹娘也没说啊，要么说是从胳肢窝里出来的，要么是从肚脐眼里出来的，要么是从脚板出来的，还有说从床底出来的…… 总之，他们小时候也不知道，都是大了慢慢的才知道的。 小时候也不是没闹过笑话，可谁都没想过要好好和孩子解释。 这事情怎么解释，谁能长开的了嘴，问急了，就一巴掌过去，眼睛一瞪，也就没人再问了。 “所以，你们怪他们做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立马明白过来白曦的意思。 其实，听到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说的时候，年轻的大小媳妇就大约明白了肯定是小顺子几个人闹错了，但是又见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连柳条都用上，便犹豫了。 要知道柳条就是对付鬼怪的，如果不是，谁会这么收拾自己家孩子！ 现在听白曦这三言两语的，一伙人瞬间怔住，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陈婆子和小六子奶奶更是傻眼，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白曦，眼里满是惊诧和呆滞。 “所以，所以我们搞错了？” 正好这个时候，听说这个事情的陈大柳匆匆赶了过来，而他后面则是小顺子几人的家人。 远远看到陈婆子拿着半截柳条，小六子奶奶拿着一根差不多要断的柳条直勾勾的看向白曦，陈大柳心里一惊，当下大声喝道。 “住手，你们两个要干什么？胆子大了还是翅膀硬了，敢拿着柳条对姑奶奶，是不是不想在村子里待了？！” “我们没有啊。”陈婆子两人忙摇头，然后看了看手里的柳条，下一秒倒抽一口气，忙松手丢下了柳条。 （谢谢小可爱的关心和安慰，我有看到哦，很暖心，很开心。我会改正我啰嗦的毛病，努力写的更好的。谢谢……） 第68章 挺划算的 “村长，乡亲们，我们可没有对姑奶奶有不敬的意思。” 别看两人年纪比陈大柳大，可在对长辈不敬不尊这个事情上，就是年纪比她们小的人都可以指责的。 “是啊，是啊，我们是收拾小六子来着。” 被解开绳子的小六子被绑的久，浑身麻的一时半会可起不来，听到奶奶说要收拾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瞅见白曦的身影，瞬间就觉得不怕了，他泪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激动和感动，有姑奶奶在，会给我们做主的。 矮小的人儿，如今是小顺子几人的希望，只要有她在，他们就不带怕的。 姑奶奶来之前，他们都和陈婆婆李奶奶解释过了，可两人就是不听啊。 还是姑奶奶最厉害，知道的多，要不然，他们肯定比窦娥她爹都冤。 要问为什么不是比窦娥冤，因为窦娥都冤了，窦娥她爹肯定更冤不是。 怕白曦误会，陈婆子又忙向白曦解释：“姑奶奶，我们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我们刚才是怕他们几个那什么，会伤害您来着。” 白曦当然知道，她看了看陈婆子，到底五十多岁的人了，她也不好看人着急上火，万一急出什么事情来也不好，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白曦转头，看着姗姗来迟的陈大柳，下一秒，哼哼道：“小柳啊，你挺忙的啊，这会才露面。”她都解决完了。 别看白曦年纪不大，可这奶声奶气的话一出来，任谁都能听出她的不高兴。 白曦可不是不高兴吗，她用了神威，这会肚子正咕噜噜的叫呢，被喊来处理琐事，虽然是她无心弄出来的，也一样不高兴。 陈大柳也听出来了，他忙告罪。 “姑奶奶，是我不好，让您受累了。”他正和村里几个老人商量着育种下种的事情呢，听人来喊，这才急忙赶过来的。 这路上就碰到了也听说这边事情而赶过来的小顺子几人的爹娘。 “我饿了。”白曦没有理会陈大柳，而是朝闻讯赶来的陈招娣开口。 陈招娣很快反应过来：“姑奶奶，我这就去给您做饭。” 虽说离晚饭点还还有两个小时，但是姑奶奶年纪小，小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多吃一顿也不奇怪。 白曦满意的带着陈蕊就要走，身后，陈大柳忙询问：“姑奶奶，那这……” “你多大了，剩下的事情你不能处理？”白曦扭头，一脸嫌弃的看过去：“我是姑奶奶，但我不是村长。” 饿着肚子，白曦不好说小顺子几个，也不好乖陈婆子两人，只得把火对准撞在枪口上的陈大柳了。 陈大柳摸摸鼻子认下，要说他心里有没有不满，肯定没有，姑奶奶愿意训，那是和你熟，不搭理你，那问题才叫大呢。 白曦训了陈大柳还不算，越想越生气，于是连带把周围的人都训了一遍。 “孩子有什么不懂的，问了你们就说，别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闹出这样的笑话来，有意思吗？” “为人父母，不就是给孩子解惑，教导他们长达成人么，他们什么都知道，那还要你们干什么？让他们自己悟，多耽误工夫？” “你们天生就会自己抓筷子吃饭？会下地干活？还不是上一辈的人教的，怎么轮到你们就不行了？也不想想你们都是怎么长大的。” 白曦本来还想说的，不过肚子又没出息的咕噜噜叫起来，于是她哼哼两下，又白了一行人，转身带陈蕊走了。 留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觉得白曦这小孩子说大人的话有什么不对，白祖宗把姑奶奶教导的很好呢。 难怪姑奶奶是有大福气的人，聪慧机灵。 还没有走远，白曦想了想，对陈蕊招手低声吩咐几句，陈蕊点头，蹭蹭跑了几步回去，对着还相互搀扶着在院子里的小顺子几个，喊了一句：“姑奶奶说了，让你们上了药，到她那去一趟。” 在白曦走远后，陈大柳这才转身，面对村民的时候把他身为村长的威严拿了出来，这打孩子往小了说是家里事，他也不好罚什么，不过训诫几句还是有的。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下不为例，我们牛罗村可不兴这一套。大家要引以为戒……” “明知道现在严禁牛鬼蛇神这一套，怎么还偏偏胡来，自家孩子孙子都认不出来啊？看把几个孩子打的。” 这话，让小顺子几个委屈的差点又要哭起来。 最后的结局是小六子家被罚出了四个鸡蛋，而陈婆子则是出两个鸡蛋，煮着给小顺子几个一人一个。 虽说鸡蛋是用来消肿的，不过消肿后鸡蛋当然是进了他们的嘴。 家里一下就掏出四个鸡蛋，小六子奶奶说不肉疼是假的，转念一想，到底孙子没事，村子里也平安无事，花四个鸡蛋，值！ 陈婆子也不心疼那两鸡蛋，这事情要是换了别的村，哪里会这么轻易解决，所以让她出两个鸡蛋，她是没半点怨言的。 两人尴尬，连连和小顺子几个的家里人道歉，大家也知道两人是好心办了坏事，并未责怪。 经过白曦那么一通说，村里人慢慢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说很多事情还不好和孩子解释，可后面遇到一些事情，倒也耐心的想办法让孩子知道，这也算是间接的让牛罗村的人思想上转变了一些。 挨打一顿捞一个鸡蛋吃，几人一边吃着鸡蛋，一边往树屋去，身上的疼也不觉得疼了。要不是怕说出来挨打，他们还想说，隔三差五挨一顿，只要有鸡蛋吃就好，划算。 小黑现在已经能吃半只鸡了，因为陈蕊死活不肯带一只鸡走，所以白曦就让陈招娣弄了两只野鸡炖蘑菇，给陈蕊分了一碗回去，剩下的白曦和小黑吃完了。 这蘑菇是村里人知道白曦喜欢，于是趁前阵子下雨采了晾晒干，送白曦的。 对于村里人的孝敬，白曦半点也不客气，通通收下。 陈招娣并不妒忌陈蕊端走一碗肉，姑奶奶赏罚分明，这是陈蕊干了姑奶奶满意的事情才有的。 （来啦来啦……比心心） 第69章 未雨绸缪 白曦也是因为陈招娣手艺好，性格好，干活手脚麻利，还不会多话，这才一直用她的。 村里人不是没想再次轮流给白曦送饭，都想亲近她，沾沾福气，不过白曦不愿意，他们也只能作罢。 不过照例有点什么好的，还是会想着给白曦孝敬一些。 白曦也不傻，村里人是真心待她，要不然，如今这么困难的时候，谁家有点吃食不紧着自家孩子，给她一个外人。 有牛罗村祖传的规矩习惯在，有白受了白曦原先父母亲的恩惠在，更有心疼她的原因。 小顺子几人过来的时候，白曦正用脚踩着小黑的背，用毛茸茸的虎毛蹭脚丫玩。 看到白曦踩着小黑玩，几人一阵眼热，又是羡慕又是敬佩，有谁能踩着老虎玩，也就他们姑奶奶了。 “姑奶奶好。” “来啦。”白曦看到他们，也就想起了自己无意中坑他们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丝不自在，踢了踢小黑的屁股让它一边玩去，自己则是让小顺子几个自己找地方坐。 “身上可还疼？” 小顺子几人摇头，不过大家目光都看向小六子，要说起来，小六子被收拾的最惨了。 小六子则是一边摇头，一边道：“不疼了，姑奶奶放心，我们没事。” 本来白曦是不打算这几天找他们的，可想到村里人的想法，还是把人喊过来一趟，免得村里人有疑虑，觉得他们几个真被上身了。 她算是明白了，虽说时不时有扫盲班什么的，也有什么讲解教育，可在村子里，一些年纪大的人，还是会习惯沿着以前的旧思想。 其实，牛罗村已经算很好的了，别的村子，这类的事情更多。 白曦是没什么耐心的，或者说，她懒得有耐心，可还是安慰了几人好几句，弄的本来就对她敬服、崇拜的几人更加感动了。 “你们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也别乱跑了。” 白曦对着桌上的半包爆米花努了努嘴。 “呐，这点爆米花你们拿去分了。” 这爆米花是前两天白安安拿回来，孝敬她的。 白安安在镇上念书，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前两天回来就忙过来看望白曦，把自己省吃俭用花两分钱买的爆米花给了白曦。 当天白曦吃了一点，刚才吃过饭想起来，就拿出来了。 小顺子几人心里更加感动了，眼睛泛着泪花。 还是姑奶奶疼他们，爹娘（奶奶）就知道揍他们，只有姑奶奶给他们吃的，还哄着他们。 几人似乎忘了，一开始，是白曦给他们吃的南瓜子来着。 小顺子几个离开树屋的时候，正好碰到白安安过来，看到几人吃的爆米花，白安安虽然惊讶，不过给了姑奶奶，那就是姑奶奶的，姑奶奶要给谁，都可以。 这会他是准备回学校了，特地来和姑奶奶告别的。 “姑奶奶。” “自己倒水喝。”白曦当然不会动手给人倒水，所以让白安安自己动手。 白安安想说不用，可一看姑奶奶似乎有话要说，于是乖乖应了一声，自己拿了茶碗倒水。 “你下次回来，是不是得一个月后了？” “是。” “好好学习。” “是，姑奶奶放心，我一定不会给牛罗村丢脸的。” 白曦点头，又看着白安安，而白安安也看着白曦，等着她的下文。 见白曦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白安安犹豫了一下，问道：“姑奶奶，您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没有啊。” “哦，那我……” 白安安刚要道别，白曦就开口：“对了，你上次说，你能去什么书馆借书是？” 白曦自顾的问，也不等白安安回答，就继续说道：“你这次回去，抽空去书馆借几本书，就是一些种植养殖的书籍，下个月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给我，我有用。” 听着白曦一本正经的吩咐，白安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问借这些书干什么，毕竟姑奶奶还小，也不识几个字啊。 可白曦并不给白安安问话的机会，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来，示意他接过去。 白安安下意识的接过，这才听白曦说道：“这钱你拿着，要是借不到，那就买几本。” 花钱买书，这可不是小事情，还是这么多钱，白安安一下子就觉得这钱烫手了。 “这。姑奶奶……” 白曦摆手没让他说话，又掏出五毛钱来，递过去：“这是给你零用的钱。” 她可是知道，买爆米花的钱还是白安安背了柴禾去镇上，卖了钱才有的，她没钱就算了，既然有钱，暂时也没地方花，当然不会小气了。 这五毛钱可不少，省吃俭用的能吃一周呢，白安安哪里肯拿。 “不行，姑奶奶，那爆米花是我孝敬您的，哪里能收您的钱呢。” “别废话，快拿着。” 陈大柳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面对白安安的求助，却也搭腔的让白安安收下。 “这是姑奶奶给的，你就拿着，记着姑奶奶的好，用心给姑奶奶办事。” 白安安还想说什么呢，白曦已经和陈大柳说起其他的事情来，他只得听话收起来，听到那书是要买来给村里人学习用的，白安安看向白曦的目光满是敬佩。 谁说的他们姑奶奶是累赘，是拖油瓶来着，姑奶奶可是自掏腰包花了大价钱买书给他们牛罗村改变命运呢。 对，老师上周说过读书就是能改变命运的，姑奶奶多厉害啊，这才多大，也没有去学堂，就知道了。 白曦要是知道白安安心里想想法，一定会哼哼道，没办法，听陈卫国一家说外头现在粮食供应紧张，吃不饱，再这么下去，饿水肿出人命也不是没有的。 城里要不想饿的出事，就会加大征粮的量，到时候农村也困难。白曦有预感，这情况很快就会出现。 可以说，在白曦心里，牛罗村的村民如今算是她领地的人，她堂堂九尾仙狐，手下的人缺吃少喝的，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她牛罗村好歹有田有地，村里人又勤劳肯干，既然她都待在这里，吃喝也是村里人孝敬，总得做点什么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不是。 第70章 找事 白曦要买书让村里人学习的事情，不到晚上就在村里传遍。 于是美滋滋的传递着白曦的意思的陈大柳并不知道，他在白曦那里已经变成了大喇叭小柳了。 没几天，李佳的双胞胎儿子满月啦。 作为牛罗村辈分最高的，还是给李佳福气才让她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的白曦，自然是座上宾。 白曦也闲着无聊，一听这事就过去观礼了。 她穿着米白色的上衣，绿色的裤子，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小脸圆圆的，软萌又可爱。 一路上遇到人打招呼，都会和小大人一般或是颔首，或是轻轻‘嗯’一声，惹得人心里越发稀罕。 李佳家里也不算富裕，不大的院子里摆了几张桌子，除了牛罗村的村民，还有她娘家的亲友赶过来吃满月酒，很是热闹。 牛罗村的村民大多都是过来随个礼，喝两口水，聊了几句，就走了。 随的礼有个鸡蛋的，两斤棒子面的，有送来干笋干菇的，还有半米布的……杂七杂八的都有。 白曦嫌弃院子里人太吵，于是进屋看双胞胎去。 说是两个大胖小子，其实也不胖，到底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孩子能胖到哪里去，只是大家都喜欢这么喊而已。 “姑奶奶来啦，您快坐。”李佳的婆婆满脸笑容的招呼着，在白曦坐下后，就急忙跑去专门拿了个茶碗用热水淌过，给白曦倒了碗热糖水。 厨房灶台本来在忙的，可一听是给姑奶奶的，还专门烧了水给茶碗烫过。 这红糖水是给李佳吃的，今天来的客人里，也就白曦有这个待遇，不过白曦并不感冒，她示意李婆子放到一旁，就好奇的把目光投向了包着襁褓睡的香的双胞胎身上。 一看白曦有兴趣，李佳忙欢喜的把两个儿子抱到白曦跟前，开心道：“姑奶奶，您瞧，刚才啊，他们哭的可吵了，可您一来，他们就睡了……” 直到现在，李佳每天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也一直在心里感激着白曦给了她两个儿子。 白曦闻言，在心里嘀咕，能不哭吗，这一大堆的人，吵吵嚷嚷的，哪里能不哭。 在李佳期待的目光中，白曦想了一下，开口：“看着不错，好像长开了不少。”其实白曦哪里知道，她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进屋的时候听人说，她就随口拿来用了。 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好生教养着。” 这话有点教训的意思，谁也不会在人孩子满月的时候说这话，可白曦在天界对于底下族人得了子嗣后求言的时候，都会说这么一句，意思就是养好教好，不要养歪了。 她是习惯的说，当然，牛罗村的人也不觉得白曦这话有什么不对的，能得姑奶奶一句叮嘱，那可是莫大的福气。 可其他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打从白曦进屋，在屋里的人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李佳的娘带着一大家子都来了，儿子们在外头等着吃饭，而她则是带着三个儿媳在屋里，也不说去帮忙干活烧菜做饭什么的，就等吃，当然，最重要的是想看看来客送给女儿什么东西，找机会划拉回自家去。 一看对她一家到来没什么欢迎意思的亲家母竟然对一个小奶娃这么热情，还给弄了红糖水，李佳的娘顿时不高兴起来。 自己可是亲家母，大老远过来，竟然没给糖水，这不是看不起她么！ 不过她也没做声，打量着白曦，李佳娘一脸的嫌弃，什么姑奶奶嘛，左右不就是一个小奶娃，值得这么招呼？ 看到屋里头牛罗村的妇人都在和白曦打招呼，李佳的娘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这牛罗村的人都是有毛病？ 这会听到白曦这话，李佳的娘立马就找到理由发作起来。 “哎，我说你个奶娃娃，怎么说话的，你哪里来的，你爹娘呢？” 李佳的娘佯装没听到刚才别人称呼白曦为姑奶奶，大声斥道：“你会不会说话呢，你爹娘就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你要不会说话就闭嘴，怎么能这么说我外孙，我这两外孙，以后可是有大出息的。” 她这一连串的话一出，白曦愣住，然后歪头看着她，没说话。 而李佳则是脸色霎时间白了，手里的孩子差点没有抱住。 “姑，姑奶奶……”李佳这会是恨透了她娘了，她没想让娘家人来的，可生了孩子到底要说一声，这不，她娘就算着日子，带上哥哥嫂子还有侄子们过来了。 什么都不带，一过来就是一通数落，要不是有婆婆在，她敢肯定，她娘已经开始带着嫂子们在她屋里翻箱倒柜找东西了。 李佳原本想的就是早点开席，让她娘家人早点吃完早点滚蛋，可没想到她娘竟然会冲姑奶奶教训起来。 凭什么啊，一个外来人竟然教训牛罗村的姑奶奶，这简直就是打牛罗村的脸。 李婆子和屋里其他人，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脾性急的人当场丢下手里的瓜子，指着李佳的娘不客气喝道。 “你说什么？！” “你敢这么说我们姑奶奶。” “你再说一次！”说话的人撸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一场的模样。 白曦嘴角一抽，她耳朵很好使，不需要再重复一遍那些话的。 不过白曦也知道，这是村里人给她出气呢，所以就没吱声，只是手轻轻的戳了戳被吵醒的瘪嘴要哭的双胞胎的脸蛋。 双胞胎成功停下了要哭的动作，对着白曦吐着泡泡，咧嘴笑着。 李佳小心的看着白曦，见她没有生气，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求助的看向婆婆。 李佳心里害怕，这事情弄不好，她有可能会被扫地出门的。婆婆可能不会赶她，可村里规矩摆在那呢。 李婆子这会拦下了村里两亲戚要上前和李佳的娘对骂后，在李佳的娘面露兴高采烈的表情时，厉声的怒道。 “你个老虔（qian）婆，你是不是今早过来没刷牙？嘴怎么这么臭呢！” 李婆子一点面子也不给，冷着脸说道：“你要是不想吃席，你就带着你的儿子孙子滚蛋，别在我家吠，我家不欢迎你。” （我这两天需要缓一缓，实在太疼了。） 第71章 打成一团 “一进来就叽叽喳喳的挑这说那的，我看在你是我孙子外婆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还当这是你自己家啊，飘的没边了。” 李婆子：“你要能安静就待着，不能安静就滚蛋！” 面子？ 骂了姑奶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面子也不给。 要不是因为姑奶奶在，要不是因为今天是两个孙子的满月宴，李婆子都要拿扫帚赶人了。 “什么？”王婆子本来还在得意呢，没想到李婆子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当下生气道：“亲家母，你这样说就没良心了，我女儿给你李家生了两个大胖小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大老远过来，你也不说给我个好脸色，连碗糖水都没有。现在，一个外人这么说你的孙子，我的外孙，你不骂她就算了，竟然还教训起我来，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婆子叉腰大声愤愤道：“一个小奶娃，不会说话肯定是爹娘不会教。我这么大岁数了顺口教训两句，怎么就还急眼了。” 说话的时候，她还瞪了白曦一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赔钱货，又白又胖的，竟让她被李婆子当着别人的面这么下面子。 想她生了三个儿子后，有谁敢这样落她面子。 “你闭嘴！” 王婆子这话可捅了马蜂窝了，屋里牛罗村的妇人一下子都急眼了，撸袖子的撸袖子，扯衣服的扯衣服，一看就要大打一场了。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溜出去找人了。 毕竟王婆子带着三个儿媳妇在，不找人有点吃亏啊。 “你不是没刷牙，你是进门前吃屎了你！” 屋里一瞬间吵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怎么这么没教养呢，我婆婆好歹是长辈……”王婆子的大媳妇一看就不依了，这会不帮着婆婆，回家准要挨收拾的。 “狗屁的长辈，就她，她是谁啊！”牛罗村的人不屑的啐了一口。 “哎，你们怎么说话的……” “我们就是这么说话的，不爱听你们滚啊……” 李佳的二嫂子也开始嚷起来：“你们牛罗村难道想人多欺负人少啊？” “就欺负你们怎么了，谁让你们嘴欠！” “没错，我们还想撕烂你们的嘴呢，会吃不会说的货！” “你们牛罗村就是这么待客的啊，传出去，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李婆子：“我呸！谁稀罕你们来做客啊，你们这样的人，我家可不稀罕！” 李佳在一旁默默赞同，有这样的娘家，亏得婆婆一家心肠好，要不然，她的日子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也不知道谁先动手的，一个茶碗砸王婆子头上，茶水不烫，自晒的茶叶混合着水糊了王婆子一脸，也把她特地穿的衣裳弄湿了。 王婆子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暴怒的朝砸茶碗的人冲去：“你敢砸我，看我不撕烂你这贱人……” 只是她还没有冲过去呢，才跨出去两步，就被人绊倒了，随即，双方就撕打成一团。 出去喊人的是李婆子的堂妹，她带着三个正在后厨做饭的村里妇人正往屋里来，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头声音不对，当即飞快的往里冲。 一进门就看到里头打成一团，二话不说，四人也跟着加入战局。 前后不过分钟，从吵嘴到打架，白曦就这么见证了这一幕的发生。 牛罗村的人可没有单挑的觉悟，不对，她们是单挑了，可是三四个人单挑一个人。 于是不大的屋里只听到王婆子婆媳四人的痛呼声和牛罗村的人怒骂她们的声音。 白曦被李佳护在身后的时候，还有些发蒙呢。 不是就骂架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李佳的三嫂被踢到床边，她刚才狠狠挨了好几下，又被踢到床边，撞了一下后腰，正疼的直咧嘴，余光瞥到白曦和李佳在旁边，气的要上来揪白曦。 “你这死丫头……” 都怪这小丫头，要不是她，自己哪里会挨打。 虽说一开始是婆婆挨打，可她们三个身为儿媳哪里能看着婆婆挨打不管，可没等她们冲上去呢，就被揪着一块打了。 这会看到白曦，自然想要趁机打几下出气的。 可李佳的三嫂才伸出手，就被李佳从旁边狠狠的踹了一脚。 李佳的三嫂哪里能想到在家里怯怯弱弱如同瘟鸡一样的小姑子竟然敢动手，一时不察，就这么被踹个正着，往扭打的人群里摔去，被眼尖的李婆子的堂妹又揪回去打。 “好啊，你还想打我们姑奶奶……” 扭打的时候叫骂声不断，可牛罗村的人对‘姑奶奶’这个词已经是条件反射了。 一听道这话，当即更怒了，又见李婆子的堂妹揪着王婆子的三媳妇狠狠的薅头发，立马有人凑上去帮忙。 “找死！” “我打死你！” “我让你对我们姑奶奶动手！” “敢打我们姑奶奶，我和你拼了！” 白曦张了张嘴，本来想喊停的，可一看自己村的人没有吃亏，也就没有开口，好整似暇的逗着双胞胎。 本来这样的环境，双胞胎不可能不哭的，可有白曦在，两个才满月的婴儿就这么吐着泡泡，小手挥呀挥的一人手的抓住了白曦的手指，开心的咧嘴笑着。 李佳到底生了两个孩子才一个月，身体还是很虚的，踢那一脚就让她紧张的脑袋都冒出了汗来。 她本来还想上前就帮忙的，不过被白曦看出心思，拉住了她，于是李佳只得留下。 对错什么的，白曦也不大在意，她是很护短的，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王婆子先起的头。 天界谁不知道白曦记仇啊，这还只是牛罗村的人动手而已，白曦还没有开始呢。 看着看着，白曦余光瞥到门口有人在溜出去，定眼一眼，是刚才还在王婆子怀里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男孩一边小心的溜出去，一边抹嘴。 白曦看了一眼刚才李婆子放在一旁的茶碗，果然上头什么都没有了。 再一看，已经跨出门槛的小男孩转身，把手里拿着的茶碗滑向扭打的人群当中，还作恶成功的捂嘴偷笑。 第72章 好不要脸 只是，好巧不巧的，茶碗让他娘踩了个正着。 王婆子的大媳妇刚奋力挣脱出来，想要跑出去喊上自家男人来帮忙，没想到脚下踩了什么东西，一下滑摔，狠狠的磕在地上，把门牙都磕掉了一颗，流了一口的血。 白曦微微晃动的脚顿了一下：“……”这算不算是熊孩子坑娘？ 一看坑到自己娘，小男孩也吓住了，忙转身跑出去，白曦一听，这是去喊人了。 王家大媳妇一看自己摔掉了一颗牙，立马大声的哭喊起来，声音顷刻间盖住了其他人的声音。 很快，闻声而来的人把屋里扭打成一团的人分开。 别看扭打成一团，可牛罗村的人可没怎么吃亏，顶多就是衣服有些凌乱而已。 反倒是王婆子婆媳四个，头发乱糟糟的，别看面上没怎么鼻青脸肿，可身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带着一家子过来打秋风，哪知道，还不到开席的时候就挨了打，王婆子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大腿一拍，坐在地上，嗷嗷的嚎喊起来。 “天啊，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到女儿女婿家吃外孙的满月酒，竟然挨打……” “这世上还有亲家母带人打亲家母的吗？” “我这身上都是伤啊，头疼腰疼腿疼，被你们打的哪哪都疼……” “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你们得赔钱！” 王婆子的三个儿子此时就围在王婆子身边，没人想着把王婆子扶起来，他们叉腰对着牛罗村的人喊着。 “打人是犯法的，你们要是不赔医药费，我们和你们没完……” “就是，你们牛罗村也太欺负人了！” “看我媳妇被你们打的牙都掉了……” “今天这个事情，没完！” 李婆子几个打了人的一点都不怂，在自己村子里呢，还能被外人欺负了不成，纷纷扯着嗓子怼回去。 “呸！就是欺负你们怎么了，活该！” “怕你们啊，告啊，你们去告……”放大话谁不会，镇里的公（安）才没空搭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你们再叽歪，信不信再打你们一次？！” “怎么回事？”陈大柳闻讯过来，一看这乱糟糟的场景不由眉头皱起，看向李婆子：“今儿不是你两个孙子满月酒吗，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等李婆子开口呢，王婆子就嚷起来。 “还能怎么回事，你们牛罗村的人不讲理，人多欺负人少，你看把我打的……” 看婆婆扯袖子指着手臂上的伤，李佳的大嫂也忙松开捂着嘴巴的手，喊着让人赔她的牙。 谁能想到和婆婆来吃一顿好的，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没有门牙，以后说话都要露着风，肯定要被人笑话。 李佳的大嫂一想到这个羞愤欲绝，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也恨不得把那害她摔这一跤的人门牙敲下几颗来泄愤。 正站在爹娘后面的小男孩不知道自己娘心里的想法，他偷偷的捂紧口袋里的两个鸡蛋，这是他刚才趁乱抓了塞口袋里的，回去以后，奶奶知道一定会夸他的。 “你这样子，谁家以后敢和你家结好，谁家敢把孩子嫁你们家里来，打亲家母，简直就是笑话！” 这话是王婆子对李婆子喊的。 “笑话就笑话！”李婆子可不是吃素的，狠狠骂道：“摊上你这样的亲家，我都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还怕闹什么笑话！” “村长，你是不知道，这王婆子好不要脸。”都打了一架，撕破脸了，李婆子当然连亲家也不肯叫了。 “她竟然敢说白祖宗的不是。” “什么！”牛罗村其他人一听，顿时怔住，下一秒，齐齐怒瞪王婆子一家。 这会，但凡有人发话，牛罗村的人一定会齐齐冲上去，把王婆子一家狠狠的收拾一顿，甚至还有可能闹出人命来。 别看牛罗村人口不算多，可附近一百多两百户的村子也是轻易不敢惹的。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穿鞋的又不怕死还守规矩的呢，你能不怕？ “可不止这样！”李婆子的堂妹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嫁到隔壁镇，今天是特地赶回来参加堂姐两个孙子满月酒的。 虽然嫁出去了，可在她心里一直当自己是牛罗村的人，牛罗村的规矩的刻在骨子里的，这会正愤愤道：“她骂姑奶奶没教养，说姑奶奶是没爹娘教的。” “还有，还有，说姑奶奶就是丫头片子，赔钱货……” “还有呢，说姑奶奶……” 白曦在屋里默默的摸鼻子，不错，村里人的记忆力都很好。 这打架什么话都骂，特别是乡下农村妇女，哪里有什么章法，骂白曦没爹没妈还是轻的。 听着李婆子七嘴八舌的说，牛罗村的人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太过分了！” “岂有此理！” “该打！”说话的人撸着袖子蠢蠢欲动，大有下一秒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打人了。 白祖宗出意外不在，一直是牛罗村的遗憾，大家都怕提起来姑奶奶会伤心，下意识的都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这这王家人，竟然数落姑奶奶，还说了白祖宗，这会拉架的人都纷纷后悔起来，他们就不应该拉架的，哪怕拉架，也应该趁机揍上几下才是。 王婆子的大儿子一看这架势，害怕的咽了咽唾沫，后退两步，又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们想干嘛？你们可别乱来，打人是犯法的，是要被抓起来的……” 陈大柳一脸怒色的看着王婆子一家，忍下破口大骂的话，怒声道：“你们到我们牛罗村来撒野，真当我们牛罗村是好欺负的不成？” “滚出我们牛罗村！以后也别踏进我们牛罗村来，要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到底是村里的人打了人，真要闹大，王家的人去报官也不好，于是陈大柳就想把人赶出村，以后不让进村就好。 陈大柳一开口，村民们更是不客气的对着王婆子一家嚷嚷起来。 “就是，滚出去！” “快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快点滚！” 有人狠声警告道：“你们以后小心一点，我见一次打一次！” （我看到小可爱们的安慰啦，瞬间觉得心都甜滋滋的。我明天复活了就给大家多更哈。比心心） 第73章 跪下磕头 白曦在屋里摇摇头，哪里还警告啊，敲闷棍要偷偷来啊，警告了不是让人心生警惕了吗！ 李佳担忧的听着外头的动静，并没有发现白曦脸上若有所思。 “不可能！”王婆子一看牛罗村不赔偿还想赶人，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叉腰大声喊道：“都还没有给我们说法呢，就想赶我们走，没门！” 陈大柳声音一点也不比王婆子小的喊了回去：“滚蛋，没说法！” “明明是你们动手打人，得赔钱。” “对！你们得赔钱。” “不赔，想告就去告！”陈大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半点也没有面对白曦的恭敬有礼。 “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们骂我们姑奶奶，骂我们白祖宗，我们没有找你们算账就算好的了，还找我们要说法。” “再不走，信不信再揍你们一次？”说话的人已经按耐不住的扭头开始找趁手的武器了。 “来啊，来啊，最好打死我！”王婆子也不是个怵人的主，面对牛罗村那么多人，她也不带怕的。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啊，自打她三个儿子长大娶了媳妇后，在村里谁都不敢小瞧了她，没想到来了牛罗村竟然吃瘪挨打。 不就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都说你们牛罗村的人讲道理讲规矩，你们就是这么讲道理的？啊？” “什么狗屁姑奶奶，是她先说我外孙不好的，她一个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又不是镶金的，说了我外孙，我还说不得她了？” 骂两句怎么了，这要在她们那，挨打都是轻的。 “住嘴，你个死老太婆！” “你个老不死的，老虔婆，你才是赔钱货，我们姑奶奶可金贵着呢，镶金都没法比。” “就是。别说我们姑奶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就算姑奶奶说了，那又怎么样，我们姑奶奶说什么都是对的，别人想听还没有呢，你在那厉害个什么劲！” 李婆子也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初你们家收了我们不少彩礼，都把女儿卖了，还有脸上门来打秋风，打你们都是轻的。” “再说了，李佳生的儿子是我李家的孙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舔着脸来蹭吃蹭喝，还撒泼捣乱。” 说起这个，李婆子就恨不得再上去揪着王婆子打一顿。 姑奶奶是最不喜欢人打架吵闹的，好不容易姑奶奶过来，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她以后还有脸见姑奶奶吗？！ 越想，李婆子的脸就越发的难看起来，要不是被拉着，还真有可能再次冲上去打了。 李佳原本不姓李，是嫁过来后，改随了夫姓的，谁都知道当初李佳出嫁的时候，王家问李婆子要了好大一笔彩礼，如果不是看李佳可怜又老实本分，儿子又喜欢，李婆子是不可能被占这便宜的。 本来想着老死不相往来了，哪知道，这王婆子脸皮比城墙还厚，时不时的过来打秋风，这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敢在说他们牛罗村的白祖宗，还数落姑奶奶，简直是不可原谅。 李佳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后鼓起了勇气，哀求的看了看白曦，让她帮忙看着两个孩子，自己跑了出去。 白曦本来想出去的，可一看李佳跑了，于是只得留下看着双胞胎。 王婆子一家还在对着牛罗村的人不依不饶的嚷嚷的，一直要牛罗村的人赔偿赔罪赔钱，要不然就去告官。 而牛罗村以陈大柳为首的人哪里肯赔偿，都气愤不已，没再揍王家一顿是已经看在王婆子婆媳四人已经挨过揍的份上。 李佳冲出去，二话不说，对着王婆子就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后，在牛罗村的人都愣住而王婆子一脸得意的表情中，说道：“娘，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娘，你带着哥哥嫂子们走，别闹了。以后，以后也别来了，权当没生过我，行吗！” 王婆子一听，立马脸一拉，破口大骂起来：“什么？你个白眼狼，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今天带着家里人过来看你，这是给你在婆家撑腰，你还不识好歹……” “你老娘在你家里挨打，你不帮着你老娘我就算了，你还赶我们？我当初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娘，刚才小姑子可是狠狠踹了我一脚的。”王家三媳妇忙插话告状：“我现在心口还疼呢。” 一听这话，李佳的三哥立马瞪眼看着李佳，如果不是李佳跪的有点远，他都要上前拳打脚踢了。 真是反了天了，这才嫁出去多少年，就胆敢对嫂子动手，是好久没有挨打了？！ 哪天一定要找机会让她回去，狠狠的收拾一顿才行。 “什么？你个白眼狼，你还敢打你嫂子，贱胚子，糟心的玩意……” “……老娘当初生你，还不如生个蛋，蛋还能吃……”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嫁出去了翅膀就硬了，你今天要是不赔我个五十块钱，信不信我把你发卖了？” “要不是当初老娘我给你挑了好人家，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现在竟然想断绝关系，你良心被狗吃了……” 面对娘和哥哥嫂嫂们的恶声的骂，李佳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有着藏不住的绝望。 “难怪嫁出去那么久了，现在才生两个儿子，你这样没良心的人，这两个小东西迟早不是被狼叼走也会掉井里淹死，你就别想有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就在王婆子骂出这一句话后，本来跪着的李佳猛地抬头朝王婆子瞪去，而李婆子则是瞪大眼睛的对王婆子怒喊：“够了！老虔婆，你滚，快滚出我们家，滚出我们牛罗村！” 李佳这一刻觉得早就冷的心被冻成了冰块，也只有男人心疼的表情让她觉得还有活着的希望。 怎么骂她都可以，可这样恶毒的咒她的孩子，她儿子还那么小，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她亲娘吗？ “你是我亲娘吗？你怎么能这么咒我的孩子呢？” 第74章 天打雷劈 王婆子大喊：“我咒了又怎么样，本来就是白眼狼贱货生的小贱种，不知道孝敬老娘死不足惜！” 她脸上理所当然恶毒的表情让牛罗村的人齐齐傻眼，还有这样当娘的？ 谁都知道母慈子才孝，这么恶的娘，这是把闺女往死路上逼？ 牛罗村就算有重男轻女的村民，那对女儿也是心疼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够了！你忘了，你已经把我卖给李家了吗？我和王家早就没有关系了。”李佳气的直发抖，她连娘都不叫了。 李婆子站在一旁，把李佳扶起来，面对村里人疑问的视线，点了一下头，承认了这个事情。 收了彩礼，签了断绝书的，可不就是卖么！ 除了李婆子和李佳的男人，没人知道，王家收了高价的彩礼，又怕李佳嫁过来后没两年就死了李家反悔，就在李佳出嫁前一天就签了关系断绝书，表示李佳以后生死和王家毫无干系，李佳任由婆家处置，卖了也好，打死也好，都可以。 也亏得李佳运气好，要不然就她这样娘家不管的，遇到不好的婆家，生了孩子又被拿着孩子当要挟的卖到窑子去给夫家挣钱的女人不是没有。 “你口口声声说你生我养我，可我早就已经把那些恩情还你了。” “我不到六岁就开始洗一家十几口人的衣服，挑水做饭，下地上山，我什么活没干？大哥他们三个什么都不干，一家人吃饭，我只能蹲角落，干活慢了就要挨打，你们不顺心，我也要挨打，哥哥们犯错，我也要挨打……” “我一天才吃一顿，一顿就小半碗饭，碗里的米粒一只手都能数的清，干得少了不能吃饭，有时候一天连一顿饭都没有的吃……” “我饿晕了你们觉得我是装的，把我踹醒，用冷水把我泼醒了让我干活，我到了出嫁前，我睡的都是柴房……”说到这里，李佳忍不住抽泣起来。 面对李佳的数落，王婆子一脸的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愧疚，女娃就是白给人养的赔钱货，少吃点多干活本来就是应该的。 一个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和她三个儿子比，她养老送终可是要靠儿子的。 “我十二岁不到，你就想把我卖给了隔壁村的老鳏夫当媳妇，那老鳏夫都已经快六十岁了啊，比你都老。如果不是我以死威胁，你怕我死了没人给家里干活，你拿不到彩礼，你早就把我卖过去了。” 李佳都不想说自己娘还想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这个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 如果不是今天闹了这一出，李佳不想婆婆和男人在村里待不下去，她也不愿意说出这些来的。 “我十五岁的时候救了个人，人给了五块钱当报酬，你拿走了，加上我婆婆给的彩礼，这些年你时常问我男人要的孝敬，这些足够还你养我的恩情了。” 说到最后，李佳已经泣不成声。 连白曦听了都咋舌，亏的她投到牛罗村，要是到别处，就她这五岁的小奶娃，肯定不知道被磋磨成什么样了？！ 牛罗村的人不由想起了李佳嫁过来的时候，拎着一个破包袱，穿着一身明显小很多的破旧的衣裳，可就算这样，套在她身上也显得她干瘦巴巴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以前只当李佳还没有长开，谁能知道，李佳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 一个孩子，能吃多少？至于要这么虐待么！ 再看李佳三个哥哥，个个人高马大的，就连王婆子也是虎背熊腰的，难怪李佳常说，现在过的日子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王婆子真是李佳的亲娘？！ 不说白曦，就连其他人也在心里怀疑着。 “那又怎么样，谁让你是女娃！”王婆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生下来没有溺死，给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反正你是老娘生的，身上的血肉是老娘给的，你孝敬老娘就是天经地义的！” 虽然大伙都对王婆子的行为鄙夷无比，可到底是人母女两人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做什么，只是在一旁有眼神谴责的盯着王婆子。 摊上这样的娘，还真是倒了血霉了！ 可王婆子哪里知道脸皮为何物，这些谴责鄙夷的眼神，对她没有半点影响，她现在满心想的就是怎么从牛罗村的人手里弄钱，再从女儿婆家这里搜刮上一笔。 许是双胞胎也心疼起自己的娘亲，于是眉头微微皱起，要哭不哭的瞅着白曦。 白曦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得，她受累出去解决一下。 “姑奶奶。” 一看白曦从屋里出来，牛罗村的人齐齐的问好。 “呦呵，你这小丫头终于肯露脸了啊！”王婆子原先还以为白曦跑了，哪知道一直躲屋里呢，不由气冲冲道：“你害得我挨打，你得赔钱。” 这赔钱货没钱没关系，牛罗村的人既然这么重视她，一定会代替她给钱的。 王婆子的二儿子看着白胖胖的白曦，眼底闪过什么，吓唬道：“我告诉你，小丫头，你要是不赔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敢！”牛罗村的人齐齐大喝一声，让王婆子一家子吓了一跳。 王婆子叉腰上前一步：“怎么，要打人吗？来啊，打死我好了！”说罢，她还和自己的三个儿子说，一会她要被打，他们就去镇上报官来抓起这些人。 这无赖的行径，和硬骨头一样，让人一下子难以下手。 当然，牛罗村里也有脾气暴躁的想要打死了事，大不了一命赔一命，实在听不下王婆子一家这么嚣张跋扈了。 白曦一点也没有被王婆子凶狠的表情吓到，她抬手打断了气愤的村民，从容的看着王婆子，缓缓开口，软软嫩嫩的声音，说的话却让人神色为之一变。 “王小花，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最好适可而止，要不然……天打雷劈！” “哟呵，你饿小丫头吓唬我呢。什么天打雷劈，我可不怕！”王婆子哈哈一笑，脸上青肿的部位抽疼，她也不在意。 第75章 劈歪了 “你让这天打个雷，劈我一下看看呀。” 不屑的瞥了一眼白曦，王婆子冲陈大柳不怀好意的说：“我不和赔钱货说话，你是村长，你应该知道，现在废四旧，除封建迷信？” “你们今天要是不赔钱，我就去镇上告你们，告你们牛罗村弄封建迷信！”说这话的时候，王婆子神情得意洋洋的。 这个时候，谁要弄这个，那可是大问题，是要被抓起来的。 王婆子村里有个和她不对付的老太婆，就是被王婆子看到往土里买了个小泥像，于是就让二儿子去举报，带着人把泥像挖出来。 那一家到现在还被关在牛棚呢。 现在她的二儿子还被授了一个除害标兵，这要是去告牛罗村的人搞封建迷信，准一告一个准！ 想到这里，王婆子脸上的表情更是得意，不说她，就连她的儿子儿媳也是满满的兴奋，叫嚣着让牛罗村的人道歉赔钱，要不然就有他们好看的。 白曦什么时候被忽略过，不管是在天界还是在牛罗村，王婆子忽略她就算了，还一口一个的喊她赔钱货，白曦当即就怒了。 她可是准神，一个凡人敢这么欺辱她，简直是罪无可赦，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抵罪。 “看来你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啊！”白曦已经准备动用神威了。 虽说她强行动用神威对她身体有影响，但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也就好，问题不大。 当然，白曦这会已经不想去理会她动用神威对付凡人会照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了。 只是，不等白曦动手，好像感觉到她的怒气一样，一个闷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劈在王婆子的脚边。 王婆子吓了一跳，其他人则是鸦雀无声，白曦却是一怔，随后抬头看天，没好气道：“劈歪了，没长眼吗？” 她刚开始来的时候，天道还吓唬她，现在怎么这么没用！ 白曦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闪掉劈下，正好就劈在了王婆子身上，只见她头发炸起，衣服被劈的烧了好几个洞，人也倒在地上，翻着白眼一阵抽搐，身上散发着烧焦的味道…… “啊，娘……” “娘，你怎么样？” 王婆子的儿子媳妇下了一大跳，扑了过去，一边哭天抹泪的，一边把抽搐的王婆子扶坐起来。 “娘，娘，你怎么样啊？” “娘，你没事？” 因为害怕再遭雷劈，他们一边扶起王婆子，还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头顶，脸上满是恐慌。 这会几人已经心生惧意了，都想着赶忙把人弄回家去。 虽说王婆子被雷劈了，但倒也不不严重，抽搐过后，她缓了过来，张嘴，嘴里飘出一口烟来，她没有理会哭哭啼啼的儿子儿媳，倒是抬头恶狠狠的对头顶生气的喊道。 “你这个贼老天，劈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做错，我养她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她给我点好处怎么了，如果不是我，她早就被狼叼走了。” 王婆子的大儿子王大毛一听这话，心道，坏了，娘说漏嘴了，忙拉了拉他娘的手，暗暗提醒。 可王婆子正在气头上，她连老天都怨上了，哪里会收敛，怒骂道：“大毛你拉我做什么！本来就是我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我，她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听出不对味来，李佳更是傻眼，紧紧的盯着王婆子，焦急的问道：“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我娘吗？不，不可能啊，我不是你女儿吗？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你女儿啊！” 李佳也不傻，她小时候也怀疑过，但村里人多口杂，却从来没有人说过一句她不是王婆子的女儿，都说王婆子对亲女儿苛刻，如果是养的肯定更没活路，现在一听，这分明不是啊！ “我呸！”既然话都说出来了，王婆子也不再遮掩，胡乱的拢了拢飘着焦味的头发，讥笑道：“你不过是老娘捡的野丫头罢了，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如果不是你那薄命的娘临死前苦苦哀求，我怎么可能把你带回家去，没想到，你这白眼狼不念恩情，还和我断绝关系，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李佳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的呜呜大哭起来，而周围的人则是唏嘘不已。 谁也没想到有这一出啊。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早知道你这样没良心，我就丢你在林子里喂狼了！” 王婆子话落，又一道闪电劈到了王婆子身上，这一次比之前更为严重，王婆子直接被劈晕过去，。 明明王家其他人都围站在她身边，甚至她三媳妇还扶着她，可除了衣袖子被牵累的烧焦外，并没有被劈到。 除了大奸大恶的人，谁会挨雷劈啊，还是两次。 众人看王婆子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厌恶，闹这一出，已经让人不想和她家来往了，现在又加上遭雷劈，谁会靠近，只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和看王婆子厌恶所不同，不少人看白曦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和敬佩。 姑奶奶真厉害呢！ 白曦感觉到了，不由看去，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干的，不过牛罗村的人状是理解的点头，可神情是一点也不信的。 真不是我干的啊，我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白曦在心里无奈。 “你，你，别害我娘了，她只是老糊涂而已……” 这一次，还真和白曦没关系，是王婆子活该。 白曦眼睛一转，看向害怕的偷偷望着她的王大毛，冷哼一声，说道：“你娘会把李佳捡回去养，也是有原因的。” 以王婆子的贪婪，要说她不图什么是不可能的。 “捡了回去又这样虐待，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是不把事情好好说清楚，估计下一个劈的是谁，就说不准了。” 一个五岁的奶娃娃说出这话，谁也不会当真，可经过刚才的事情，王家的人哪里敢不信。 “不要，不要！”王大毛害怕的忙对白曦拱手哀求，看出白曦的不耐烦，连忙说道：“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本来我娘是要去把我死去的妹妹埋了的，哪知道，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抱了一个小女娃回来。” 第76章 自愿的 这小女娃不用说，就是李佳了。 李佳气都不敢出，一边眼泪不断，一边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身世。 有人忍不住质问起来。 “你妹该不会也是被你娘虐待死的？”不怪有人会这么想，实在是王婆子的歹毒行为太令人不齿了。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那是我亲妹子，我娘还是疼她的！” “那可不一定。”一旁有人嘟囔着。 “真的不是，我妹妹是晚上我娘不注意翻身的时候压死的。才两岁，又是早死，不能发丧，所以我娘就准备偷偷把我妹妹埋了。”王大毛着急的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的把嘴捂住。 感觉到了众人错愕又不可置信的目光，王大毛连忙转了话题。 “没想到正好遇到李佳的娘带着李佳倒在林子边，我娘说是李佳的娘快病死了，求我娘帮忙养着李佳一阵子，我娘看着于心不忍，这才抱回来的。” 王大毛说着，又看了看李佳，想到她一直在家里就是这样的，脑海里响起他娘每日都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就觉得理直气壮起来：“虽说她不是我娘亲生的，可我家也养了她长大，送她出嫁了啊。如果不是我娘，她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曦呵呵一笑，笑声可爱软绵，不过问的话却让王大毛沉默了许久。 “如果你娘没做什么坏事，老天又怎么会劈她？” 是啊！其他人听着，纷纷点头，如果做了好事，没理由会挨雷劈不是，老天又不是不长眼。 大伙都在呢，雷就劈王婆子一个，分明是她作恶了。 王大毛在白曦如同洞察了事情经过的清澈的目光注视下，在周围人窃窃私语中，再一看被雷劈的娘，整个人如同泄气的气球，焉了。 难道是因为娘拿了钱，却没有把李佳养好，也没有给那女人请大夫？ 不行，不能让人知道这个，要不然，娘会被抓起来的，而他们王家也会被人唾弃的。 王大毛眼睛一转，慌忙的说道：“我，我娘虽然收了钱了，可那也是她娘自愿的不是。” 原来，王婆子去埋自己女儿的时候，回来路上正好遇到带着女儿赶路而病倒在林子边的妇人。 妇人心知自己病的严重，便苦苦哀求王婆子发发善心，帮忙请个大夫，见王婆子不肯，她又求王婆子帮忙养着李佳几年。 妇人把全身十几块钱都给了王婆子，当赡养李佳的钱，还把一块玉佩给李佳带上，再三和王婆子说了这是女儿以后和家人相认的证据。 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能费什么粮食，吃点米糊糊也就过了。 不过养几年就有十几块钱，而且人找来认亲的时候，肯定也少不了报酬，带着李佳的妇人穿戴看着都不是受穷的人，于是王婆子就答应了。 其实妇人也心知王婆子靠不住，可当下的情况，她别无他法，只能赌一把了！ 两岁的孩子和快两岁的孩子想差也不大，把李佳放家里关门养三四个月，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村里人谁也不会认出有什么不同，自然不会知道李佳不是王婆子的女儿了。 一开始，王婆子虽然对李佳不尽心，但看在那十几块钱的份上，对她也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扔了李佳自生自灭。 但一晃三年过去，没见人来寻亲，加上她找人问过，那一块玉佩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王婆子只觉得自己被骗了，要白白给人养个赔钱货，哪里会愿意，于是就有了李佳凄惨的开始了。 收了人钱还这么虐待人女儿，即便王婆子被劈晕过去，也不能减少众人对她鄙夷又厌恶的议论。 白曦问出了李佳想问的话。 “那玉佩呢？” 王大毛看了看白曦，害怕的偏开视线，却正好对上李佳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回答：“我娘觉得被骗，回来的时候正好李佳玩水尿裤子，我娘就气的把那玉佩摔碎了。” 李佳脸色一白，她似乎也有点印象。 那天她被三哥弄湿了裤子，诬陷她尿裤子，听正想和养母说呢，哪知道养母进门来见到她就把她狠狠推到一边，骂了一声晦气，还气的摔碎了一个东西，那东西溅起碎片，割破了她的脸，她一看到血就吓哭了，然后被狠狠打了一顿，关到柴房不许吃饭。 而且打那天起，她就一直睡在柴房，饭不让吃饱，还要一直干活。 一想到自己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被养母摔碎了，李佳伤心欲绝，悲痛不已的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李佳的男人安慰着：“如今知道了事实，你更不应该哭才是。” 他也知道，被王婆子厌弃一直是李佳心里的结，如今解开了，是收钱而没有尽责的养母，那断绝关系，更加不会有什么好难过的才是。 “媳妇你别哭了，你有我，你还有我们孩子呢，你不是一个人。” 李佳被自己男人这么一安慰，越发委屈，靠到他怀里，呜呜的哭的更响了。 “别哭，别哭……”一看安慰哭的更厉害，于是这老实巴交的男人懵住了，接下来就来来回回也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最后还是李婆子的堂妹看不过去，进屋把双胞胎抱出来，塞到李佳的手里，李佳这才止住了哭声。 白曦问了几句，把王大毛所知道的都掏干净了，便挥手让陈大柳赶人。 等候的村民一看姑奶奶发话了，便相互招呼村里几个壮年把王婆子一家赶出牛罗村。 王大毛带着媳妇和弟弟弟媳一起狼狈的抬着王婆子离开，酒席没吃着，娘还被雷劈了，王大毛三兄弟只觉得晦气。 想到李佳一脸绝望的斩钉截铁的说以后和王家没有任何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王家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之前还能说连着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经，现在，事情都捅出来了，加上之前的断绝书，只要李佳不傻的都不会心软被继续喝血吃肉。 哪怕李佳被他们拿捏了，她那婆家也不是吃素的，越想，王家的人心里越不得劲。 第77章 不要这么多鬼 断不断绝关系，王大毛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以后再也不能从李佳这里要好处了。 但王家一行人再不甘心，也知道这会是拿不到什么好处了，只能先离开，以后再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别来喝这破满月酒，问李佳些东西多好。 其实王大毛三兄弟哪里是善茬，但白曦能呼唤雷劈人那一手段让他们吓坏了。 再一看牛罗村的人都在对他们虎视眈眈的，王大毛等人都看得出来，只要白曦一声令下，牛罗村的人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便也不敢有什么举动，现在只是在心里暗暗的记恨着。 虽然闹了这一出，不过倒是让牛罗村的人对李佳更加怜悯了，纷纷安慰，也帮着开始操办满月酒起来，可不能误了吉时不是。 李佳抱着刚满月的两个儿子，悲喜交加，又是哭又是笑的，这边亲两口，那边亲两口，余光看得到白曦要离开，忙止住抽泣，抱着两个孩子小跑上前跪在白曦面前。 “姑奶奶留步。” “姑奶奶，谢谢您给我做主。姑奶奶于我有恩，却被辱骂，是我的不是，我连累了姑奶奶，还请姑奶奶责罚……”李佳感动又愧疚的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说着眼眶一红，又要哭起来。 “不是你的问题。”白曦打断她的话，小圆手抬了抬，示意她起来。 “不，姑奶奶，您先听我说。如果不是姑奶奶，不会有我今天。承您不嫌弃，给我福气让我给夫家生了两个儿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姑奶奶的好。” 白曦：“……”这双胞胎真和她没关系啊！ 不过她也知道说了村里人也不会听的，于是就默认了下来。 李佳还在继续：“姑奶奶，我这条命就是您的，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我今生报答不完，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奶奶……” 白曦闻言嘴角抽了抽，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她看了一眼跟着跪下的李婆子母子，见两人脸上满是激动，奇怪的说：“她都要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你们也不拦着？” 李婆子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拦着？” “只要姑奶奶不嫌弃，我们一家都是……” “别！”白曦忙抬手打断了李婆子的话。 “我不要这么多人，也不要这么多鬼，我可养不起！你们起来。” 听到白曦拒绝，李婆子一家面露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心里又羞愧起来，姑奶奶已经给了他们家两个男娃了，今天要不是有姑奶奶在，震慑了王婆子一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人不能太贪心了不是。 而旁边蠢蠢欲动的村民也有些失望的继续忙活，姑奶奶这么厉害，这么有福气，谁要能被姑奶奶认下，可是天大的福气，谁会不欢喜。 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满月席很快就开始了。 宴席的主食是大棒子面和高粱面混合在一起蒸的大馒头，配菜是炒白菜，炒土豆片还有一道鸡蛋炒韭菜，自然是韭菜比鸡蛋多很多，就算是这样，在这个时候也算很好的一顿饭了。 白曦则是有三样小菜，单独的鸡蛋羹，猪油渣炒土豆，还有一条巴掌大的红烧鱼。 谁也不觉得这样过分，换了谁，谁家都会把最好的拿出来孝敬姑奶奶的。 虽说不是细粮，但白曦也吃着不错，主要是，她也饿了。 和别的孩子吃的乱糟糟的不同，白曦小小年纪，吃饭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吃饭不掉饭粒，碗筷和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脸上也干干净净的，让人一看就觉得不一样。 白曦要是知道村里人的想法，一定会无语的翻个白眼，真当她是五岁的小奶娃啊，她可是九尾仙狐！ 看得出来李佳还因为王婆子之前的咒骂而心里有疙瘩，白曦在离开李家之前，想了想，趁着院子里还有人在，转身对着送她出门的李婆子和李佳开口。 “这两个小娃娃……”白曦缓缓的开口，说到一半后又停下，顿了几秒钟后，感觉到大家都等待她的下文，这才接着说道：“不必担心，好好教养，定会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 李佳没想到会得到白曦这么一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连连点头，激动的张嘴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李婆子到底年纪大，有些阅历，反应也比李佳来的快一些，忙不迭的对白曦感激道：“谢姑奶奶吉言，谢姑奶奶吉言……” 太好了，姑奶奶都说孙儿不会有事，那就定然不会夭折的。 别看李婆子一家没说，可谁家碰上这样的事情，心里不膈应，也会担心。 白曦这话，可不就是把压在李家心头的巨石给搬开了。 李佳随着婆婆的话也缓过开，激动雀跃的不住的和白曦道谢。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我一定会把孩子们教好的。” “好。你们家如今有五个孩子，好好教养，福气还在后头呢。”白曦是空手来的，吃了人一顿，反正好话也不要钱，见这婆媳两人这么高兴，于是又多说了两句。 只是她这话说完，本来还有些阴沉的天，头顶的乌云就被吹散了，一抹阳光洒落下来，正好照到白曦的身上。 周围还是黑压压的，那抹阳光就正好照到白曦身上，衬的白曦的话更加有力量了。 白曦嘴角抽了抽，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说，要不要这么给面子啊？ 奇怪！ 最近这老天好像对她挺友好的，难道是之前的威胁有效果了？！ 小小的人儿，长的雪玉可爱，此时她背着手，一脸严肃的抬头看着头顶，目光凝视着天空，似乎在和上头说着什么。 虽说软萌可爱，要是换身衣服，拿上个净瓶或是拂尘，可不就是小仙童么。 看到这一幕的人齐齐呆愣住，望向白曦的目光更是崇拜敬畏，心里是满满的自豪。 这是他们姑奶奶呢！ 白曦走了，李家的人还在兴奋，村里人也为她们高兴。 姑奶奶可不爱管事，可姑奶奶要是说了，那就准错不了，只要李家好好教导，两个孩子以后就算没有什么大出息，也会平安长大，娶妻生子的。 第78章 可爱又厉害 果然，白曦预感的没错，李佳的双胞胎满月没过几天，公社的征粮小组就下来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牛罗村的收成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是拔尖的，想从牛罗村再征收一批粮食。 好在陈大柳咬死了没有多余的粮食，村里剩下的也是下一季的粮种，如果交上去，到了播种的时候就得和公社申请。 村里留种还能少留一点，可要是和公社申请，就得多要两百斤，这是惯例，毕竟公社的粮种有时候的确不如各村自己留下的粮种。 之前牛罗村交粮也是积极配合的，征粮小组一听，不好太为难，也只能作罢。 白曦听到这话，想了想，把陈大柳喊了过去，吩咐起来。 “姑奶奶，真要这样？”陈大柳犹豫的问。 “去办，谨慎一点总不会有错的。” 陈大柳一听，也很赞同，立马安排下去。 每次，陈蕊见白曦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由的两眼发光，双手托腮，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双眼里满是崇拜。 瞧瞧姑奶奶，往日虽然也会捉弄人，可一旦遇到正事，谁都比不过她呢！ 当夜，牛罗村的村民抹黑行动起来，忙活了快两个小时，这才安静下来。 就在白安安放假回来前一天，公社的征粮小组再次来了，而且这一次，一窝蜂的来了十几个人。 这一次，态度很强硬，见陈大柳说实在没有粮食可以拿，便二话不说的带人搜起村民的地窖和粮笼。 不仅村里留的粮种被收了上去，还让牛罗村自己解决下一季的粮种。 陈大柳好说歹说都不管用，在征粮小组离开后，陈大柳几人气在坐在大树下一阵破口大骂。 “什么人啊！哦，任务任务，你只管任务，不管实际情况吗？粮种都没有，下一季，拿啥下种……” 白曦正带着陈蕊从溪边往回走，远远就听到陈大柳的怒骂声，再听着村民气愤的议论声，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粮食被搜走了？”（弱弱的问一句，我是不是又作死了些了不该写的？有些瑟瑟发抖中……） 大家一看白曦来了，忙齐齐打招呼，而陈大柳也忙从地下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土，恭敬的唤了声：“姑奶奶。” 每每这个时候，陈蕊都会自动站在人群一角，两眼泛光的望着白曦，刚才姑奶奶在溪边还乐呵呵的玩水，咯咯咯的笑着，把水撒小顺子几人身上，赶着他们捉鸟摸鱼呢。 这会软萌可爱的小脸努力挂着严肃的表情，歪头为村里想办法。 姑奶奶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又这么可爱呢…… 白曦不知道陈蕊被她软萌的样子萌的心里冒泡，她只是感觉到陈蕊的视线，便看了陈蕊一眼，又听着村里人诉苦了。 “姑奶奶，您可不知道，咱们村倒了大霉了，粮种被搜走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开始给白曦说明情况。 谁都没当白曦不懂事，姑奶奶年纪小，却是有大福气的顶聪明厉害的人，这次如果不是姑奶奶提前叮嘱，大家可真要饿肚子了。 可以说，经过这段时间来的一系列事情，牛罗村的人对白曦只差摆在供桌上拜了。 那天村长悄咪咪的通知，让大家伙把自家的粮食运出去藏起来，家里就留上一点日的粮食就好，野菜这类的可以多留一点在家里放。 大家都不明白，可一听是姑奶奶的意思，也就不嫌麻烦的忙活起来。 没想到，今天就遇到这事情了。 征粮小组挨家挨户搜的时候，大家脸上一片煞白，粮食被搜走的时候，有不少人还瘫软在地，如果不是勒令配合工作，不能喧哗，不许哀嚎，他们都要拍大腿嚎哭了。 当然，牛罗村的人心里却在庆幸，幸亏姑奶奶早早预料到了，要不然，大家下半年可怎么过。 果然，听姑奶奶的，不会有错的。 “公社还让我们自己解决下一季粮种的事情。” 有上了年纪的人气愤不已：“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白曦点头表示明白，又问：“我们村里人的存粮都没事？” 其实不用问她都知道没事，那藏粮的地方是小黑打猎的时候找到的一处山洞，而且这几天小黑就在那里守着，粮食安全的很。 “没事是没事，就是粮种没了，那也不少呢。”没了粮种，大伙又得自己出粮种，也是不少的一笔粮食。 那些人只说要支持还债，要帮助城里居民，也不管他们种地的农民会不会饿死。 如果不是他们把红薯也藏起来一大半，估计也会被收走的。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下新村里也不知道谁说漏了嘴，他们村里人的粮食被搜出不少来，然后直接罚没了一半交公。” 谁都知道现在困难，粮食就是命，别看还剩下一半，可今年收成本来就不好，都已经勒紧裤腰带了，这直接没了一半，寅吃卯粮，让一大家子可怎么过活啊。 “对，然后公社的征粮小组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方圆百里的村子都搜遍了。我们村是真没粮食，但是粮种也被搜走了。” 不仅说话的人左顾右看的小声答话，在场的人也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就怕有个外人在场，听了这话，在泄露出去。 村民们一边气愤，一边庆幸，虽然不少人没有看到别的村什么样的，可征粮小组来搜粮的架势，加上听到的消息，他们都能想象的出来别村的人是什么下场。 如果不是牛罗村有姑奶奶在，那么他们此刻一定和别村的人一样了。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陈大柳这才恭敬的向白曦询问：“姑奶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人觉得陈大柳身为村长问白曦一个五岁的奶娃娃有什么不对，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可不是凡人，自然是不同的。 对于陈大柳的有分寸，又虚心请教白曦的行为，村里人很是赞赏，觉得当初选他当村长没选错。 要换一个只知道和姑奶奶唱反调的，那还了得。 当然，在牛罗村，也没人会和姑奶奶唱反调的。 第79章 比狐狸都狡猾 白曦闻言，沉思了几秒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警醒一点，留意进村的陌生人，家里的孩子也都说一说，别漏嘴了。后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存粮先别动了，最近都挖野菜对付着。” “实在揭不开锅了，可以申请往家里拿上七斤八斤偷偷的用。” 旁边几个村都被收了粮食，就牛罗村没损失太多，如果别村都不够粮食的整村挖野菜，牛罗村的人却没有，可不是有问题么。 都不是傻的，白曦这话一出，大伙想了想，纷纷点头。 换了别人说这话，肯定没几个人听的，咋地，辛苦了半年，这都有粮食了，还得饿肚子，谁会愿意。 不过在牛罗村就不会出现这情况，特别是白曦开口了，自然没有不从的。 不就是吃野菜嘛，谁家没个用野菜混着一块做窝窝头的几天，习惯啦。 至于家里的孩子，年纪大一些的好好告诫一番，也就明白了，年纪小的，干脆瞒着，最近也拘着不让外来人接触，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有人则是已经想着回家了先把孩子揍一顿，毕竟孩子忘性大，揍了才知道把话记心头，不会到外头乱说。 揍一顿总比闹出事情来，全家甚至全村饿肚子的强。 听到牛罗村什么就被搜走了粮种，家家户户都搜不出来什么，别的村子不信也不甘，王大毛听说后甚至还去公社举报了牛罗村全村偷偷藏粮。 然后人刚回到家，就凭空打了惊雷，三道闪电劈到了王家的房子上，把王家劈塌了半间屋子不说，家中院子里的柿子树也被劈焦了。 王大毛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碗，再看看头顶空荡荡的屋顶，又看那正冒火的柿子树，艰难的咽了咽唾沫，眼里满是恐惧。 这么邪门？ 这都不在跟前了，那小奶娃竟然还能知道？ 这三下没劈他身上是警告吗？ 娘还在床上躺着，十天半个月是没办法下床的，如果他也被劈了，那…… 越想越怕，王大毛不住的对着头顶拱手，嘴里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白曦根本不知道，就因为她睡前气恼的嘟囔一声打小报告的人就应该被雷劈，王大毛险些被劈了。 不过也就是这事情，让王家着实老实了一阵子。 没几天，白曦就从小顺子几人口中知道了，牛罗村时不时有外人来的事情。 别看小顺子几个人天天没事在村子里到处跑，但也就是这样，村里进了什么人，干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 村里人一看有陌生人，想起白曦的话，自然更加警醒，谁都不想自家的粮食被掏走啊。 会说话的，对于别人的打探，就东拉西扯的扯过去，怕自己不会说话被套话的，只要一看到有人过来，要么回家关起门来，要么扛上锄头下地去，再不然就背上竹篓拿上砍刀找野菜捡柴禾去。 从这些大人嘴里套不到什么，来人就把目标转向在村里跑来跑去的小顺子几人身上。 有白曦早之前的教导，小顺子几人是人给糖果就拿，问话是笑嘻嘻的跑开，要么一问三不知，惹的打探的人在心里一阵骂，牛罗村上下老小都是狡猾的，比狐狸都狡猾。 糖果也是要钱买的啊，谁也不舍得这么浪费不是。 打探了几次，都没能打探到什么，又见牛罗村的人和其他村子的人一样，家家到处找野菜，到了饭点，户户飘出的都是野菜窝窝头的味道，于是征粮小组也就放弃了打探了。 这事情一闹就两个多月，连白曦都没办法的跟着吃了半个多月的粗粮，就在白曦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事情终于结束了。 一转眼，十一月就要过去，小黑也大了一圈。 现在它不止野鸡野兔抓的利索，偶尔也能逮上一头野鹿什么的，不过白曦一点也没有觉得它厉害。 本来嘛，一头灵兽，没点能耐，多丢人啊。 牛罗村的人见小黑长的快，心里都有些担心，但见白曦指挥小黑干这干那，偶尔出门小黑还充当白曦的临时坐垫，乖顺的不行，一点也没有伤人的举动，也就放心了下来。 可不是么，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 还没有开始入冬，但白曦过冬的装备就已经准备妥帖了。 褥子都被拆洗晾晒好，棉被里的棉花也弹过，摸起来厚实又柔软，还没有盖呢，就觉得暖和。 柔软暖和的鹿皮靴是李青梅的爹带着几个猎手进山打猎，猎到了一头野鹿，鹿皮找人做了两双鞋孝敬白曦的。 青色的棉衣上缝制着一圈的兔毛，用的是小黑抓回来的野兔的毛做的。 她还有两件斗篷，也是兔毛。 不止这样，因为小黑隔三差五就抓到野兔，所以，白曦大方的分了不少的野兔皮毛出去，倒也让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做了一副暖手的兔毛套子。 当然，小黑猎回来的野味，除了留下一些制成腊肉，白曦也会分出去一些。 卖就算了，现在城里粮食缺的紧，她暂时也没什么想要的，卖了换钱还不如分给村里人吃，总不能她一个人吃肉，村里人干看着呀。 万一陈大柳卖的时候被人盯上，闹出什么事情来，更得不偿失。 别看一天分一二十斤肉出去不多，可小黑隔天就打猎一次，也够全村都分了个遍，以前两三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如今托了姑奶奶发福，一个月能吃上回，谁不开心感动。 就算啃着野菜窝窝头，配着炖土豆的肉，烧肉片的白菜，那也是香喷喷的一顿。 以往吃完饭不到一个时辰就觉得肚子空落落的，现在到了饭点，才会觉得饿，虽然吃着菜窝窝头和粗粮，脸上却也没什么菜色。 牛罗村的人只觉得日子过的美滋滋的，再听陈大柳进城回来说起在城里遇到有人饿的在马路牙子边蹲着好半天起不来，城里人人到处都是菜色，更是不住的后怕又庆幸。 于是白曦发现，每次陈大柳进城，她总会收到孝敬。 都是村里人凑钱或者凑点粗粮托他去换钱，给白曦买的。 第80章 很有经验 偶尔，白曦还会让小黑带上村里的几个猎手进山去打猎，毕竟小黑再厉害能拿的猎物也有限，带人去，能多带一些回来。 这和个人进山打猎归各家所有不同，一旦小黑带队，那猎回来的野物都是由白曦安排的。 当然，白曦也就是留下三分之一，其他的让陈大柳给村里人分下去。 别看白曦留的多，可村里人没人有意见。 就算白曦把全部都留下，村里人也不会有意见。 本来应该是他们孝敬姑奶奶的，还不是他们没本事，哪里还敢有意见。 白曦修炼，最近吃的不少，小黑长个头，吃的也多，别看留三分之一，也不过够一人一虎吃两三天而已。 陈义一家进了祠堂后，没几天就离开了，到底是请假回来的，事情办完还得回去不是。 这次回来，是陈卫国调到镇上工作，这几天安顿好，就回村来了。 陈义在村里住了几天，也不怕生，今天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跑树屋来。 “姑奶奶，姑奶奶，我回来了。”他走的时候，姑奶奶说了，会想办法把大蘑菇找出来的。 陈义咋咋呼呼的跑上台阶，却在看到小黑的时候愣住了，他站在门口，眼睛瞪的老大，怔怔地问：“这，小黑都长这么大了啊？” 小黑对陈义的傻愣嗤之以鼻，警告的瞅了他一眼，这才重新把脑袋枕在木塌的脚踏上，任由陈蕊给它梳毛发。 陈蕊是除了白曦以外，唯一一个小黑让碰的人了。 就算陈招娣天天来做饭，也帮着喂小黑，可小黑还不让她碰呢。 被小黑警告了一眼，陈义倒是不再咋呼了，小心翼翼的进门，然后对着陈蕊，问道：“小蕊姐姐，姑奶奶呢？” 陈蕊还没有开口，白曦就从楼上下来：“找我有事？” 陈义忙扬笑上前：“姑奶奶，我爸工作调到镇上了，以后我会经常回村里来的。” 一边说着，陈义一边把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开心的说道：“姑奶奶，这是我爸妈让我给姑奶奶送来的。里头是两斤红糖，三斤核桃酥，还有一斤牛肉干。” 别看这些东西不多，可是陈卫国托了几道关系弄的，往日不好弄，如今这年月，就更是不好弄了。 一家人也舍不得吃，包的整整齐齐的，留着带回来孝敬白曦。 本来陈卫国和方雅想整理好了再一家过来拜见白曦的，不过陈义等不了，就先拎着东西过来了。 “有心了。”白曦点头，表示收下东西，转身让陈蕊给陈义拿了一只风干的兔肉和五斤大米。 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陈卫国虽然职位不错，方雅也有工资，可每个月粮食都是有数的，他们现在在村里也没有公分，不分粮食，所以白曦觉得给他们一些米肉正好。 陈义这才看到，树屋的橱柜的墙上，挂着一连串的腊肉和风干的肉，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兔肉和大米。 爸妈说乡下的乡亲们日子不好过，还特地换了一袋粮食大老远的带回来，现在一看，好像如今日子不好过的是他们家？！ 白曦可不知道陈义被打击了，问了几句话，就打发他走了，她可没耐心和喜欢问为什么的小屁孩说话。 陈义还想问大蘑菇的事情呢，可一看白曦似乎不记得了，犹豫了一下，也就没问。 他一走，白曦这才想起个事情来，她看向小黑，问道：“找到没有？” 小黑正舒服的眯着眼睛呢，一听这话，迷茫的抬起脑袋，不解，主子，找什么？ 刚问罢，小黑在白曦不悦的目光中，很快明白了什么，忙翻身起来，呜呜道，主子，我找了，我把村子周围都翻几遍了，也没找到那蘑菇精啊。 主子，那蘑菇精不会躲在深山里头？ 白曦沉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进山转转去！”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陈蕊闻言，放下手里的木梳，很快从门边把竹篓找出来背上，然后又拿上砍刀，给白曦把小草帽找出来，一副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出发的模样。 “姑奶奶，可以出门了。” 陈蕊已经很有经验了。 反正姑奶奶想上山，她肯定是拦不住的，之前没有小黑都拦不住，现在有小黑会捕猎，更是拦不住，既然拦不住，那就跟着。 白曦：“……”她能说，她没打算今天去吗？ 不过陈蕊都已经准备好了，白曦也就干脆出门了。 找蘑菇精是想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成精的精怪，如果有的话，白曦准备收为己用。 没办法，她现在就神威能用，而且还在辛苦的修炼，如果能找到蘑菇精，说不定更了解这里的情况，再说了，蘑菇精到底是植物系的，大约能照顾田地里的庄稼收成好起来？！ 就在陈义兴奋的和爸妈说起姑奶奶家有一连串的腊肉，乡下日子过的比城里滋润的时候，白曦已经带着陈蕊和小黑上山了。 之前白曦一直都在山脚下活动，小黑就算带着人进山打猎，也只是在外围转悠，这一次，两人一兽试图进的深一些。 “姑奶奶，再进去，下山回去会挨打的？”陈蕊有些担忧的说。 她以为顶多就在外围转转，等小黑打上两只野兔野鸡什么的，也就回去，哪里想到，姑奶奶竟然想往深处去。 白曦想也不想的回道：“不会！” 在前头带路的小黑听到这话，扭头用怜悯的虎目看了陈蕊一眼，心道，主子肯定不会挨打，挨骂都不会有，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陈蕊其实也不大相信，可不等她再说话，就见白曦对着小黑命令一声：“去！” 几乎在白曦发话的同时，小黑就如同飞出的利箭一般，扑射出去。 陈蕊咋舌，眼睛瞪的老大，心里惊呼，原来，小黑打猎的时候能跑这么快啊！ 只听到小黑消失的方向传来几声野兽的哀鸣声，没过多久，就见小黑拖着一头野鹿回来。 “姑奶奶，小黑打到一头野鹿了，我们回去？”说着，陈蕊摇了摇背上的竹篓，表示里头也有东西，再走下去，她就背不动了。 第81章 缺不了的仪式感 白曦目光往深山的方向看了好几秒钟，这才点头。 陈蕊以为自己成功把白曦劝住，立马开心的笑着，她哪里知道，白曦只是用神威查探林子的时候，发现再往里会撞上野猪群，她带着小黑的话无所谓，但是带着陈蕊就不去冒险了。 六只野鸡，三只野兔，还有一头刚成年的野鹿，这是小黑今天的成果。 别看不少，可小黑现在一天就要吃四五只野鸡，白曦一天也要吃一只野鸡的，这还是有主食和其他菜一起的缘故。 宰杀收拾野味不需要白曦费心，白曦只要吩咐下去，自然会有人做好。 一听树屋这边有热闹看，陈义赶忙过来看，不看还好，一看又开始怀疑起来，不是说乡下日子比城里更不好过吗？ 他在城里，一个月也吃不到两回肉呢。 没人给陈义解惑，大家磨刀烧水烧火，很快就把野鹿收拾干净。 白曦留下一只鹿腿让人制成腊肉，剩下的让村里人加上白菜土豆一块大锅炖了，全村一家分了一海碗，大家又吃了一顿肉。 陈卫国一家现在住堂哥家的老宅子。等明年开春，分了宅基地，再盖一间屋子，到时候可以偶尔带着媳妇儿子回村里住几天。 这会他们一家和堂哥一家吃饭，吃着鹿肉，不禁在心里惊叹，这可是野鹿肉呢，城里一个月都见不到二两肉，就算是冻猪肉都不一定有的买，可乡下却能吃上野味。 难怪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可比城里如今等救济粮度日要更滋润。 “堂哥，村里日子一直过的这么好？” “哪能呢，前两年也是苦哈哈的，和别处一样，如今过的好，是托了姑奶奶的福，要是没有姑奶奶，村里人哪里能经常吃上肉啊！” 方雅在旁边听着，心说，这肉不是小黑猎的吗，姑奶奶才多大，虽说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可这肉和她弄的也是两回事？！ 陈卫国的堂哥虽是个乡下汉子，可也不是没心思的，要不然陈大柳也不会把陈卫国一家安排在他家里住。 他状是无意，又有点敲打的意思，说道：“你们才回来，不知道也不奇怪。姑奶奶啊，本事大着呢，总之，守着牛罗村的规矩，敬着长辈，不会吃亏，只会有福气。” 陈卫国忙应下。 他虽然也疑惑，可既然认祖归宗，在村里自然要守着村里的规矩，再说了，父亲临走前都盼着念着要回来，这牛罗村的乡亲也极好相处，并不刁蛮无理，反而是极守规矩，他当然不会不喜欢。 腊月初十。 牛罗村开始了一年一次的放水抓鱼。 小顺子几人早早就和白曦说起这个事情，于是这天没事，白曦也就过去看热闹。 手里有存粮，现在又放水抓鱼，分了鱼，等过几天杀猪分肉，大家也就能过上个好年了。 牛罗村的人兴高采烈的，就算下着绵绵细雨也阻止不了大家的热情。 拿着竹筐子，扛着锄头，搭着扁担，挑着水桶，大家在池塘边等着开工。 这是村里小孩子最欢乐的日子了，池塘放了水，又有大人在，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边玩泥，一边捉鱼，甚至啊，有些大人还不如他们小孩子抓的多呢。 “姑奶奶，吉时到了。” 在村民们期待的目光中，白曦从容的接过陈大楼递过来的锣锤，敲了一下锣。 没办法，白曦发现，但凡是村里有什么略微重要的事情，哪怕她不出现，村里人也要问过她的意见，如果她出现，有个什么仪式，总要她来个开场仪式的。 似乎好像经过她开场，意义就不一样似的。 锣声响起，随着一阵欢呼声，在陈大柳一声令下，青壮年扛起锄头，开始开口子放水。 放水口已经放了几张网堵着，不怕鱼会跑出去。 池塘的鱼也没有人喂，都是野生的，一年放水一次抓一次鱼，这池塘既是牛罗村年末的过年的一道硬菜的来源，也是牛罗村灌溉田地的储备水。 今天是周末，知道今天村里会抓鱼，陈义一家也回来。 远远的，陈义看到池塘边热闹的景象就甩开爸妈的手，奔了过来，和熟悉的小顺子等人打了招呼，又跑到白曦跟前，笑呵呵的正要打招呼。 下一秒，陈义傻住，然后不可置信的转到白曦身后，然后怔怔的看了几秒，再往后跑远一些，然后又是盯着白曦看。 脸上的表情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紧接着，竟然憋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哇……” 这哭声震天响，让正在放水等着水线下降好抓鱼的村民们都不由的看了过去。 “咋了？” “这不是卫国家的孩子吗，怎么在这哭呢？” “莫不是没看到爹娘才哭的？” “哪能呢，这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回来了，早就玩野了，哪里会粘着他爹娘。” “那他哭啥？” 大家伙议论纷纷。 很快，陈卫国和方雅赶过来，一看儿子哭天抹泪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不禁奇怪起来。 “小义，你怎么了？” “儿子，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哭了？” 陈义呜呜的哭着，抬头看到爸妈，又瞥到白曦撑的伞，不禁更委屈了。 “哇……姑，姑奶奶，姑奶奶骗我……” 白曦虽然离的有些距离，可也没错过陈义这话，她脑门上闪过一排黑点，她什么时候骗他了？ 陈卫国先是一愣，紧接着脸拉了下来，一把揪住儿子的后衣领，巴掌不客气的落在了陈义的屁股上。 “混小子，你竟然胡说。” 一看陈卫国动手揍陈义，听到陈义那话的村民们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姑奶奶可一直站在岸边，都不曾挪动半步，这小子一回来就说姑奶奶骗他，分明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 没人过去劝架，心里哼哼，多揍几下才好，长长记性。 陈义被揍，哭的更是响亮了。 “哇……蘑菇，大蘑菇，蘑菇精……” 这断断续续的话却让白曦猛的转身过去，立马大声问道：“在哪里？” 难道这小子是看到蘑菇精吓哭了？ 第82章 白曦吃瘪 小黑就跟在白曦身边，一听这话，也急忙转身，仔细的嗅了嗅，又警觉的虎目在周围仔细的观察。 主子，我没发现！ 不说小黑了，就是白曦也没发现。 就在白曦要再问的时候，只见陈义指着白曦的方向，难过又委屈的嚎道：“呜……哇……就，蘑菇就在你头顶上……” 亏得他还信誓旦旦的想要找到大蘑菇好让姑奶奶教训爸妈，让爸妈和他道歉的，谁能想到他做梦都想抓到的大蘑菇竟然是姑奶奶的一把伞。 一想到自己挨了那么多揍，挨的有些怨，陈义立马就觉得自己可怜又委屈。 而且，明明姑奶奶自己就撑着那把伞，竟然也不告诉他大蘑菇的来历，还煞有其事的相信他，想和他一块看大蘑菇。 自己竟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娃给骗了，谁说长的可爱好看的小孩子不会骗人的？ 还是姑奶奶呢，身为长辈，竟然也骗人！ 陈义觉得自己没了脸面，屁股也隐隐作痛，哭的更是伤心了。 在我头上？ 白曦先是一愣，下一秒立马抬头，只是她头上除了伞，什么也没有。 就在白曦觉得自己被戏谑，准备发火的时候，只听陈义抽抽搭搭的说着：“……大蘑菇，伞，原来我……呜呜……看到的大……蘑菇是一把伞……” 陈卫国和方雅很快就顺着儿子的话看到白曦撑的伞，再一联想，也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所以，儿子看到的会跑的大蘑菇，其实是姑奶奶撑着伞在雨里行走？ 姑奶奶人小个子矮，下雨天撑着一把伞走，那时候雨下的大，远远看去，还真有可能看到一朵大蘑菇在走。 儿子才到乡下，看到巨大的树屋，乍一看到一把画着逼真的蘑菇的伞，可不就会认错么。 陈卫国看了看哭的伤心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媳妇，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雅何尝不尴尬，她还因为儿子屡教不改而气的在丈夫揍儿子的时候没有拦着，现在一看，儿子也不算有错，可不就是一朵大蘑菇在走么！ “这。”陈卫国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得往旁边走两步，佯装被村民们吸引了注意力。 “小义，你别哭了。”到底是母亲，心思更加细腻一些，方雅很快蹲下身子，一边给陈义擦眼泪，一边不好意思的哄道：“妈妈，妈妈和你道歉，别哭了……” 白曦这会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伞面是什么了。 所以，陈义说的大蘑菇是她的伞？ 她这算不算被一个小屁孩给忽悠了？ 果然，小孩子的话就是不能信的！ 白曦这会是郁闷的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她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在这上面吃瘪。 愚蠢的人类小崽！ 小黑气的仰头对着陈义不满虎啸了一声，一下子就把陈义给吓的停住了哭声。 小黑怎么可能不气，就因为陈义这没头没脑的话，主子让它找蘑菇精，它上上下下的把牛罗村都找了好几遍，连池塘它都找了，当初还被村里人以为它要抓鱼来着。 要不是它是主子养的，村里人又经常分到它猎回来的野味，估计都要骂它是偷鱼贼了。 它好歹在村里也是有地位的虎，这么被误会，脸往哪里搁。 这也就算了，它还因为找不到，被主子怀疑是不是灵兽。 关键是，它被主子嫌弃没什么，左右主子不会不要它，可这人类小崽算是愚弄了主子了。 一下子就愚弄了她们主仆一对，简直就是罪无可赦。 主子！ 小黑扭头望向白曦。 “算了，到底是个孩子！”白曦知道小黑的意思。 真说起来，陈义也没犯什么错，看他哭的这么伤心，刚才还挨揍，再收拾他就说不过去了。 白曦到底是准神，气量还是有的，何况，她怎么说也挂着长辈的辈分在，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小辈计较。 再一想，陈卫国一家孝敬的牛肉干，她都还没有吃完呢，哪里能因为一个乌龙就纵容小黑。 其实，如果不是陈卫国已经提前揍了陈义，白曦估计心里不爽，会记仇的示意小顺子几个找机会收拾陈义的。 是！ 小黑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陈义，但主子已经发话，它只得听从。 但小黑还是气的跑到陈义面前，对着他龇牙咧嘴的吼了两声，成功让张嘴又想哭的陈义停住了哭声。 小黑跑过来的时候，陈卫国和方雅心里还是紧张的，虽说知道小黑通人性，可到底是猛兽不是，万一野性大发…… 不过小黑只是把陈义吓住，然后就不屑的扭头走了。 陈卫国发誓，他真的从小黑的虎目里看出了它的不屑。 见儿子还抽抽搭搭的，方雅哄了两句后，吓唬道：“小义，你别哭了，你再哭，小心小黑过来咬你。” 陈蕊正好提着一个木桶经过，这捅是提来给姑奶奶用的，一会分鱼的时候，姑奶奶先挑鱼刺少的大鱼。 她路过的时候脚步慢了一下，但是犹豫了几秒，扭头道：“婶子，您放心，小黑不会乱咬人的。”说着，陈蕊在心里嘀咕，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可聪明着呢，村里人都知道，谁都不会用这个吓唬小孩子。 正在被白曦当软垫靠的小黑扭头看了一眼陈卫国一家的方向，虎脑上飞过一排乌鸦，当它是那些没有开灵智的低等野兽么？ 拿它来吓唬人，经过它同意没有？！ 白曦好像感觉到了小黑的郁闷，随手摸了一下它的脑袋，警告道：“你别扭了扭去，我要是一会摔了……”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小黑立马不敢再动了。 随着捉鱼开始，时不时的听到了欢喜的惊呼声。 “姑奶奶，瞧，我拿到头筹了！” “姑奶奶，姑奶奶，我这抓到一个大的，给您煮豆腐鱼汤最合适了。”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也急忙的响起来。 “姑奶奶，您看，这条鱼可有个六七斤呢。”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举着一条大鱼冲岸上的白曦献宝。 “我这也有条大的，得有十斤？算鱼王了。” 丰收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83章 托姑奶奶的福 “哇，快来，快来，这有一窝呢，估计是个鱼窝……” 捉鱼的人时不时的被捉到的鱼用力挣脱而带的跌倒，不少人满身的泥，到后面，你看我哈哈的笑，我看你也是笑的手里的鱼都跑了。 白曦看着乐呵呵的笑着，她在岸上看的高兴，在底下捉鱼的人也捉的高兴。 这鱼捉了一天，最后一上称，大家都惊呆了。 “这么多？” 去年不过收获了六百多斤，一户分了七十多斤的鱼。 今年比去年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粗略一算，给姑奶奶分两百斤，剩下的每家每户也能分上一百多斤。 一百多斤是什么概念，差不多是翻了一倍。 大家既惊讶又惊喜，谁也没想到，之前都闹了大旱的情况下，村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收成，简直太出乎意料了。 白曦并没有看到最后，只是看的差不多了，也就回去了。 村里人都纷纷想挑了大又好的鱼给白曦，要是自己抓的鱼能被多分给白曦，那这个村民的脸上就是得意洋洋的表情，要是觉得自己捉的鱼没被看上分被白曦，还会有村民在一旁磨着陈大柳。 “村长，我觉得我抓的这几条鱼也挺好的，你就算不全分姑奶奶那桶里去，也挑两条过去不是。” “别挑他的，村长，看看我桶里的，我觉得我几条就挺好，别看个头不大，可肥着呢……” “我的，看我的，我觉得我抓的鱼，姑奶奶会喜欢的，这鱼还的姑奶奶眼尖看到，提醒我抓到的。” “你这话说的，我这打大半桶还是姑奶奶指挥下的收获呢。”说的人又开心又兴奋的。 他占的位置好，正好在姑奶奶眼皮底下，于是姑奶奶就提醒着他抓了不少，旁人都想过来，不过他没让，故意周围的泥溅起来，把人赶一边去。 最后，还是决定按大个头，鱼刺少又味道好的鱼挑。 要是碰上个头差不多了，那就上称。 白曦都不知道，为了孝敬她，村民们顾不得回家洗澡换衣服，大伙蹲在池塘边，一遍一遍的称鱼。 没办法，要是拿了这个，那个就不依，只能用称说话了。 虽然上岸后有些冷，可谁都没在意，兴致勃勃的，有了这么好的收获，都想好好孝敬姑奶奶。 当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抓的鱼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奇又疑惑的开口。 “我们今年收获的鱼，可真不少呢。” 有人笑道：“你这说废话呢，刚才称整数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能抓到这么多的鱼，是沾了姑奶奶的福气。” 说完，见大家都若有所思，说话的李老头干脆指了指自己本家的一个年初才成家的青年，问道：“你之前说你抓的鱼都是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姑奶奶指挥你抓的，是也不是？” “对啊，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撒谎，就是姑奶奶指挥的，不少鱼我都没有瞧见，姑奶奶说了我才发现的。” “你也是第一个满捅的，对？” 李成才点头，骄傲道：“那当然，我都满了两桶了，你们其他人才勉强满一桶。” 李老头点头，又问了问另外一个人，这人是陈有福，是个猎手，跟着小黑进山两次了，他以前年年捉鱼都厉害。 “你抓了多少？” 陈有福：“我一共抓了六桶，虽说比去年多，可和大家伙比起来，就少了。” “啊？你才六桶啊？”白安安的爹惊讶：“我以为你怎么着也有十桶呢。” 李老头反问白安安的爹：“白大哥，你抓了多少？” “我抓了八桶。” 李老头点头后，问：“你们看出问题来没有？” “什么问题？” “啥呀？” 陈大柳到底是村长，他之前也大概留意到了大家分布的情况，这会一听，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我倒是明白了。还真是沾了姑奶奶的福气呢。” 说着，陈大柳把村民们所在的位置大概的点了出来，又让他们自己报了自己捉了多少。 于是大家发现，只要是离白曦站的位置近一些的，抓到的鱼就更多，也更大。 而离的远的，哪怕下去的位置是往常能抓到多鱼的地方，哪怕他个人往常是抓鱼厉害的能手，今年抓到的鱼也没多少。 除非是离的远，又被白曦提醒了过几次的，那就也收获不错。 李成才也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惊讶道：“我还说我今年怎么手气这么好呢。”要知道，他去年，前年，大前年都抓的少，就差垫底了。 “还不是姑奶奶提点的你！”有人羡慕的看了看李成才。 这小子也是运气好，下水慢，就正好站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虽说一开始摔了好几下，闹了笑话，可也得了姑奶奶的提点，这可是别人想有都没有的事情。 李成才开心的呵呵直笑，差点蹦跶起来了。 其实这事情，跟白曦还真有点关系，她最近一直在修炼，加上身上多少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灵气，这鱼当然就下意识的循着灵气挤过来。 何况，她还因为六识灵敏，能看到鱼呼吸吐出的泡泡还有水流下鱼的游动，有她的提点，只要不是太笨的，都不会抓不到鱼。 以前藏的深的，一直抓不到的大鱼，这次也因为白曦而大部分被抓出了不少，收获自然就多了。 分完了鱼，村民们都兴高采烈的各自把鱼抬回家，而陈大柳则是带着三个人把鱼给白曦抬去，这其中一个就有李成才。 因为他抓鱼是整个村里最多的，他机灵的说是要去拜谢姑奶奶提点，陈大柳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于是李成才就在其他村民们羡慕的目光中抬起了鱼。 白曦对于四人的道谢，明显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也没推辞，点头后随口问道：“这鱼，各家各户打算怎么处理？” 陈大柳忙回答：“村里各家各户都分了不少，按以往的习惯，除了会分上几条给亲戚，估计剩下的也就是制成鱼干存放起来。” “姑奶奶可有什么建议？” 第84章 又来一个精 白曦无聊的扒拉着小黑的牙齿玩，一点也不担心小黑会咬到她。 听陈大柳问起，便想也不想的说道：“陈卫国不是在城里吗，问问他，看看他那单位有没有同事想买上一两条鱼改善伙食的，再看看村里人有没有打算卖一些的，快过年了，大家估计也想换钱买点什么东西。” 她是有冬装过年了，可村里不少小孩子还没有一身新衣裳呢，这两天也是听小顺子他们随口说起来，她才想到这个的。 就算不买布做衣裳，那卖了买点油盐酱醋的，也是好的。 指望各家自己养的两三只鸡下的鸡蛋，得存到什么时候。 陈大柳一听，眼睛一亮，忙应下。 姑奶奶不愧是姑奶奶，城里现在正是紧缺吃食的时候。 城里人想买吃食，可供销社和副食店都没有，不是没钱，而是没得地儿买。 他们村有陈卫国一家正好在城里，由他介绍，城里人既填饱了肚子，他们村里的人也能换钱买到担东西，两不误。 这也不是倒买倒卖，毕竟乡下可没有票券买东西，城里饿着肚子，总不能拿着钱等死不是。 走陈卫国的路子，别村的人也不知道情况，买的人怕人知道会丢工作，不会出去乱说，而他们村里人就更不会乱说了，保险又方便。 陈大柳走了，留下李有才三人给白曦收拾鱼。 白曦的鱼养了五十来尾在大圆桶里，剩下的都开膛破肚去了鱼鳞清洗干净，拿了盐巴腌制弄熏鱼。 虽说白曦喜欢吃新鲜的，但是现在冬天，弄点熏鱼，偶尔早饭用来下饭也可以，再说了，放盐巴腌制，也就是让鱼入味，要不了几天，这些鱼也就进了她和小黑的肚子了。 李成才和两个村民干完活离开的时候，白曦还给了他们一人一捧瓜子来着。 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却让三人一阵开心，连连道谢。 回到家，三人更是把瓜子分给家里人吃了，姑奶奶赏的东西，哪怕是瓜子也是好的，有病也能早点好，没病也能强身健体。 白曦可不知道这一幕，她这会正翘着脚丫子盘坐在榻上，支着脑袋把玩着乾坤袋呢，还是太穷了，关键就是这么穷的情况下，村里人还想着孝敬她。 恭敬又崇拜，一心想着她，顺着她。 这也是让白曦不自觉的把牛罗村的人看成自己领民的原因。 领民过的太差，显示她没能耐啊。 所以得劳心的想想怎么帮村里人改善生活，不说吃香喝辣，至少也不能缺衣少食啊！ “我怎么觉得我就是被那花精坑了呢？！”白曦郁闷的自言自语着。 这本来不该是她的事情的呀。 小黑闻言，抬起脑袋，不解的看向白曦，主子，什么花精？ 白曦正郁闷呢，也没和小黑解释的心思，于是小黑自己暗暗琢磨，蘑菇精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花精了？ 这一次，该不会又要它到处翻找？ 找是可以啦，可万一又是个乌龙呢？ 小黑犹豫片刻，想要开口，可抬头一看，白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修炼了，于是它默默趴下，谨慎的充当守卫。 陈卫国和方雅也是看了抓鱼的热闹的，他们一家虽然没有分到一百多斤，不过村里也分了十来条给他们了。 这会，陈卫国并不知道，本来还能多几条的，就因为陈义刚才在池塘边嚷嚷说白曦骗他，于是就少了几条。 要是知道，陈卫国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又揍陈义。 现在城里买条鱼都得托关系，走后门，一个月也买不到两条，就因为儿子胡乱说话，就硬生生少分几条，怎么可能不恼火。 在陈大柳找来的时候，方雅和陈卫国正在开心的处理鱼呢。 现在天气冷了些，要不然，刚才在池塘边也不会堆起三堆火给大家取暖。 听到村长的来意，陈卫国立马不说二话的同意下来。 方雅也在一旁开口：“村长，您是不知道，我刚才还和卫国说过这个事情呢，我们单位有两个同事正好刚生了孩子没多久，都想弄点鲫鱼猪蹄什么的，不过城里的情况，现在各处都是一样的，冻肉都没有，哪里来的新鲜的猪蹄和鱼啊。” 陈大柳一听，点头，这是实话，大人还能饿着对付着，可小孩子怎么办，刚出生的小孩子可缺不了奶，这大人饿的没奶了，小孩子可不得饿的哇哇哭么。 十月怀胎生下的，谁舍得饿着自己的娃不是。 猪还没有到日子杀呢，不过这鱼倒是可以卖一些。 村里还真有不少人想卖了换钱，可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想卖也没那个胆子不是，万一要是被抓了，丢的可不是自己的脸。 一听村长问起，又听是姑奶奶为村里人着想而让陈卫国牵线的，当即就纷纷表示卖了。 姑奶奶想的，那指定不会有错的，卖，换了钱，能和大家凑点钱给姑奶奶添点东西，顺带还能给家里买点东西。 当天晚上，陈大柳就赶着牛车和陈卫国夫妻两人进城了，当然，牛车上还有两筐鱼，还有两袋红薯干。 一开始不敢拿太多，这就是试试水。 这红薯干是村里人凑出来的，准备卖的钱拿来给白曦添置点东西，也算是村里人一块孝敬的。 到城里的时候，正好天蒙蒙亮。 三人先是在国营饭馆买了五个包子，方雅一个，陈大柳和陈卫国一人两个。 不过陈大柳就吃了一个，另外一个则是包起来，他准备带回去给姑奶奶尝尝。 等到了上班的时间，陈卫国就赶去单位，然后悄悄的和关系不错的同事说起这个来，哪知道两人掏钱的时候正好被别的同事看到。 单位里的人也会偶尔到黑市买高价粮，再一闻陈卫国身上的鱼腥味，联想到他老家的农村的，算起来，乡下现在正是杀猪抓鱼准备过年的时候。 现在哪里都难，那矿区都饿的都半开工的状态了，可乡下到底有自留地，还能养点家畜什么的，总比城里连树根野菜都没有地方找的强。 第85章 有奶就是娘 这同事立马哀求的问起来，陈卫国佯装被同事磨的没办法了，心软的松口，于是很快，一个科室知道，隔壁的科室也就瞒不住了。 许是饿的久了，也可能是为了能过个好年，都不用到方雅的单位，三百斤的鱼，在陈卫国的单位，一人斤的，也有咬牙买个八斤十斤的，很快就卖完了。 当然，红薯干也没有剩下。 “卫国同志，这次多亏了你了。”陈卫国单位的一个科长和陈卫国说道。 可真是及时啊。他家里，老娘为了给他儿子省口粮，都饿的两眼发花了。 到处都饿的不行，各单位都在想办法，毕竟单位里传出饿死人的话，也有麻烦。 他们单位正愁着怎么办呢，陈卫国就弄来了鱼和红薯干。 红薯干也是粮食不是，别说就两袋红薯干，就是再来二十袋，也是不嫌多的。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麦麸，也能被抢破头，至少能当代餐粮混合野菜填肚子，总比吃观音土，喝凉水涨肚的强啊。 陈卫国状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科长客气了，您不怪我就好。” “怪什么怪，有什么好怪的！”科长神情严肃：“我们这也是给农民兄弟帮忙啊。都是革命兄弟，分工不同，不分你我！” 这么艰难的时候，一家有柴禾，一家有粮食，如果不变通，难道真要死守着冷死饿死不成。 反正，单位里人人都买了的，谁也不会说出去，也就不会有事。 再说了，黑市偷偷卖东西，大家都知道，去黑市有风险，还不如在相熟的人这里买，彼此知根知底，谁也不怕会被出卖。 要是只有那么三两家偷偷的买，还有可能怕出事，但是大家都买了，总不能自己去举报自己，所以人多了安全。 寒暄了两句后，这科长最后还不忘叮嘱道：“卫国同志，以后有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记着我们单位的同事。” 言下之意，以后还有什么粮食啊，鱼啊，菜啊卖的，要记得优先考虑单位的人，毕竟你也在这里混饭吃。 陈卫国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陈卫国借口说是要送送村里的乡亲，带人去买点东西，所以被很大方的批了两天的假。 那科长一边抽烟，一边在心里感慨，还是老家离的近的好啊，难怪陈卫国千方百计的调回来，现在城里人都饿肚子，也就乡下有田地，能悄咪咪的有点存粮了。 城里不少没城里户口的人都挨不下去，拖家带口的回农村去了。 至少回农村，有一口吃的，不会饿死不是。 再不济，挖山上的野菜也能度过去。 这鬼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科长摇了摇头，丢下手里的烟头脚狠狠的碾了碾，转身离开的时候脚步不由的轻快了一些，晚上老娘可以好好的吃上一口饱饭了。 一斤鱼，副食店要三毛钱，但是要收副食票，这副食票上的鱼票一个月也就一张，而且副食店没有的话，那你也买不着。 所以就算牛罗村的鱼卖五毛钱一斤，也很快被陈卫国的单位抢买一空。 这可是好不容易碰上的，如果不是陈卫国正好调来这里，也轮不上他们。 方雅那边已经联系了单位的同事，可没想到三百斤鱼一下就没了，同事还等着鱼呢，谁都不想放过这机会，于是陈大柳中和陈卫国稍微一合计，决定赶着牛车回村，然后又拉了两百斤的鱼过来。 这一来一回的，第二趟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了。 早就等急的人，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价钱是早就说好的，谁家要买多少，自己心里有杆秤，立马看称，掏钱，然后拿了东西就回家。 白曦没有卖鱼，毕竟她和小黑都吃的多，倒是让陈大柳带了两百斤的红薯干去卖。 所以，方雅单位这边，也因为能买到红薯干而高兴。 回去路上，三人饿的饥肠辘辘，不过三人心里都是高兴的。 “卫国啊，你们单位那科长还挺和气的。”他也算是村里和城里人打交道最多的一个了，第一次见到一个干部招呼他喝水的。 陈卫国笑：“村长，您是不知道，在今天之前，那科长可是叫我陈卫国同志的，今天啊，改成卫国同志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明白过来，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嘟囔：“唉，这都是人精啊。”有奶就是娘。 “卫国，你心里可得谨慎一些，小心人拿你顶缸，给你使绊子。” 都是一个村的，要是陈卫国出事，牛罗村的面子也不好看，陈大柳当然不会吝啬的提点，当然，他也知道，陈卫国在城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也是懂的。 陈卫国笑道：“村长，您放心，别看买的人多，可谁也不敢乱来，毕竟整个单位呢，再说，往深了说，我就是牵线搭桥的，自己也没占着什么，要是有人想整我，他们自己也得栽里头。” 方雅也说道：“村长，您就放心。”谁都不想饿肚子，别的单位也在悄悄的搞，不过都是各自捂着而已。 陈大柳一听，拍拍胸口，笑道：“我也没不放心，有这本子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见两人不明白，陈大柳解释道：“你们当我让你们记录下购买的人的名字和数目就只是怕记混啊？” 方雅：“难道不是吗？”之前听村长说，记账是姑奶奶的主意来着。她那会还觉得白曦年纪不大，却也聪明机灵。 陈大柳：“当然不是。有了这个，谁要是敢动你，他也逃不掉，毕竟有名字在上头，还按了印子的。” 他一说，陈卫国和方雅立马明白过来，当即点头，连连道好。 是啊，那会那么乱，都以为是怕有人想买多，有人慢了买不上，而且回去了村里人要对数目，谁也想不到有这一用意。 陈大柳虽然没有回头，可也能大概知道陈卫国夫妻俩肯定被震住了，在心里得意的哼哼，这事情，我也是后面才想到的，记账可是姑奶奶让的，可见姑奶奶早就想到了。 三人都在佩服白曦的先见之明。 第86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要是白曦知道，一定会撇嘴，她真是只是觉得村里人一起凑鱼卖，那就把帐记好，省的分钱的时候出错，村民们心里不舒服而已。 有条有理的，总比出事了，让她拿姑奶奶的名头压人来的好！ 这会正是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 突然，正在听自己男人和村长说话的方雅，无意中瞥到什么，猛地一下子就揪住了男人的手，示意他看向路边的草丛里。 “怎么了？” 陈卫国一脸不解。 不等方雅开口，前头的陈大柳就忙把挂在车辕上的煤油灯调亮起来，语气一下子就变得惊慌起来。 “你们两个坐好抓紧，可不要掉下车了，我们被野兽盯上了。” “什么？野兽？”陈卫国一听，神色都变了。 一直在城里待着，只听说乡下偏僻的地方会遇到野兽袭击人，可他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呀！ 但是陈卫国也不傻，人能弄得过野兽？ “那，那我们怎么办？” 陈大柳没有回答陈卫国，他哪里知道怎么办，这会他也后悔。 他早知道就在城里墙角对付一晚得了，偏偏要赶着回来，他想让村里人知道这个好消息，也想早点把肉包子给姑奶奶，可哪知道会碰上野兽啊。 方雅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吓的一把扑到自己男人怀里，瑟瑟发抖。 “不会是狼？”陈卫国抱紧了自己媳妇，也顾不上安慰，慌忙问道。 陈大柳正聚精会神的赶着牛车，不让牛被吓的偏了道，也不能让牛慌乱的跑起来，要不然被牛车摔下去，他们三个可就惨了。 听到陈卫国的问话，他头也不回的回答：“不知道，没看清，但愿不是。” 狼可是很少独行的，如果是别的野兽，他们可能还安全，可要是狼的话，头狼打阵，后面肯定还有狼群，那他们就玄了。 就在三人都紧张的毛孔都竖起来的时候，已经跟了好一会的野兽再也没能忍住，它扑跃而起，目标则是坐在牛车上的方雅，毕竟盯了一会，这个看起来比较好下手。 只是，它才刚跃起，在半空中就被另一头和它身型差不多的猛兽以极快的速度扑撞到一边去。 这一变故，让牛车猛地停下，差点没把牛车上的三人摔了下去。 牛车不是陈大柳拉住的，而是牛被吓的不敢动了。 那猛地出现的两头猛兽撞在一起的一幕把方雅吓的发出一声尖叫，但陈大柳却是叫的比她还大声。 陈卫国怔住，他忙顺着陈大柳惊愕的叫声看去，借着煤油灯的光，他隐约发现了那头正压着一头灰色身影的猛兽身上是雪白的。 白色的？！ “是小黑！” 陈大柳兴奋道：“是小黑，一定是姑奶奶让它来接我们的。” 谢天谢地，他们没事了。 有小黑在，再来什么野兽都是不怕的。 姑奶奶可是说过，小黑是这山里最厉害的猛兽了，以后还会更厉害。 没人觉得白曦是小孩子心性的自夸自己养的宠物，毕竟小黑狩猎的壮举跟随进山的猎手回来也是给大家描述过的。 而且，小黑可是老虎，一山之王，现在还没有成年就自己隔三差五进山打猎，能拖回比它个头还大的野味，村里人也是知道的，当然不会不信了。 小黑是在半空中把野狼撞下去的，然后没落地的时候又狠狠的给了野狼两个虎拍，落地后又赏了一记，那野狼还没有来得及嚎两声就断气了。 闻言，小黑扭头看向陈大柳，低低的吼了几声，没错，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惊喜？就是小黑大爷我！ 虽然没人听懂小黑的兽语，不过也能从它的声音里听出它的得意。 陈大柳开心挥舞着手，激动道：“小黑真是太厉害了。小黑，谢谢你，是姑奶奶让你过来的吗？” 小黑呜呜，废话，要不然你觉得我吃饱了撑着啊！ 就在陈卫国呆愣，方雅吓的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黑叼起野狼，一下跃到牛车上，把野狼放在一旁，先是看了看陈卫国和方雅，然后再看向陈大柳，低吼两声，示意陈大柳赶车。 牛车重新出发，这会方雅才缓过神来。 她艰难的咽了咽唾沫，紧张的不敢看小黑，只飞快的扫了一眼喉间血肉模糊的野狼，然后就收回视线，身体绷紧，往自己男人那靠的更近，呼吸都不自觉的慢了不少。 之前在村里遇到过几次，可都有白曦在啊，现在她不在，谁知道小黑会不会兽性大发。 陈卫国好歹胆子大一些，不过这么近距离的，没有白曦在的靠近小黑，他也是害怕的。 谁能不怕啊，一头野狼，和小黑身型差不多大的，就这么轻易被小黑弄死了，他们可不够小黑两爪子的。 不过陈大柳是经常见小黑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他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开心的说道：“小黑，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一直就在这里等着了吗，亏得你在，要不然啊，我们三个可就惨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多惊险啊……” 小黑懒得搭理陈大柳，所以，陈大柳算是自说自话，不过除了小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阖上眼睛打盹外，陈卫国和方雅都不觉得陈大柳聒噪。 毕竟，有他在前头说话，夫妻两人在后头才不觉得那么害怕。 陈卫国缓过来后，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些话。 村里卖了东西，当然不会那么快睡的，所以，牛车进村，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一路跟着牛车来到树屋前，不少人看到牛车上的野狼时，都惊愕不已。 “村长，你们这是遇到狼啦？” “可不是么，如果不是小黑赶到，我们三个可就惨了。” “村长，你们三个没事？没伤着？” “没事，正好小黑赶到，你们是没看到小黑就那么几下，就把这野狼给收拾了……”陈大柳一点也不吝啬的和村里人讲起小黑的勇猛。 小黑一进村就跳下牛车跑了，这会正跟着白曦下树屋，听到陈大柳的夸赞，又听到村民们的惊呼声，它高兴的对白曦呜呜道，主子，这小柳还算懂事。 第87章 尴尬了 白曦忍笑，连她都知道，这是陈大柳在给小黑卖好呢，当然，也的确是小黑的功劳。 小黑还在继续和白曦邀功，主子，那野狼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本来想放过它的，可它想下手，所以我就不客气了…… “你们是不知道，这野狼是突然发动攻击的，能跳这么高呢，可小黑跳的比它还快，比它还高……”那一下，虽然陈大柳没看清，不过肯定是差不离的，小黑要是不厉害，哪能收拾的了野狼。 “哇，那真是好险呢。” 陈卫国在一旁点头，可不是好险么！ “说来我也是没用的，我吓的腿都软了。”面对村里人的关心，方雅这会还心有余悸的说着。 “哎，这不怪你，这事情，甭管谁遇到，都会吓的腿软的。” “就是，就是，还好姑奶奶提前让小黑去接你们了，要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提起白曦，大伙没有不敬佩的，要不是姑奶奶有先见之明，村长三人估计这会都被狼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姑奶奶就是他们牛罗村的大福星，谁会不尊着，敬着。 所以，当陈大柳的老娘和媳妇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出来双手恭敬的奉给白曦的时候，就算知道里头是肉包子，也没觉得儿子（男人）不顾家里，反而很是赞同。 一个肉包子换姑奶奶救一命，这是他们陈家占大便宜了。 当然，陈大柳一家也不会觉得一个肉包子就能还了这个恩情。 白曦本来想拒绝的，她晚饭吃的红烧鱼，整整吃了六条鱼呢，这会可吃不下。 不过见陈大柳一脸期待诚恳，想了一下，就接过肉包子，却没有吃，而是丢给小黑，说道：“给小黑吃，你们家过年包饺子的时候，给我送一碗来就好。” “哎！”陈老太高兴的应下。 陈大柳和媳妇也是开心的笑着，这会他媳妇已经在思量着这两天让男人再进城，买点五香粉等调料回来，年二十八的时候杀猪，正好能调陷包饺子用。 没人心疼肉包子，再说小黑都不知道给村里弄了多少肉了，吃一个肉包子谁会有意见。 一听姑奶奶要吃陈老太家的饺子，村里人没有人不羡慕的，姑奶奶收了谁家的孝敬，那可是那家人的福气。 特别是，姑奶奶最近有个习惯，谁家孝敬了，那小黑猎回来的野味，分肉的时候，少不了会多一份的。 当然，大伙也不是图姑奶奶的肉吃，主要是和姑奶奶亲近，能沾福气。 陈卫国就尴尬了，他早就把肉包子吃完了，之前还以为村长是舍不得自己吃要带给家里的孩子老娘尝尝，哪知道村长是留给姑奶奶的。 同时被救命，村长是一条命，他和媳妇可是两条命呢，就这么空着手，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方雅也悄悄的看了看自己男人，见他神色不自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手悄悄的握上去，安慰的捏了捏，低声道：“姑奶奶不会计较这个的。” 一头野狼也就六十来斤的，白曦让人收拾的时候明天给小黑留几斤肉吃，剩下的就加上一些菜炖了，村里人一户分一点了。 村里人每户人口都不一样，有刚分出来单过的一家三口，也有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十二三口人一块住的，除了工分是按人头分粮食，村里集体池塘里的鱼，村里集体养的猪，外加白曦发话分下去的肉，都是按户来分的。 就算是这样，也没人着急分家另过，都是家里兄弟都成家了，才会商量着分家，就算成家的，也有不分家，一大家子过的。 别看这样按户分东西的时候有些吃亏，可按户凑东西孝敬姑奶奶的时候，村里也没多收他们的东西，很公平。 今年新嫁进牛罗村的小媳妇，一听明天又有肉吃，不禁默默的流口水，她觉得自己嫁对了。 之前还羡慕嫁给城里吃商品粮的工人的小姐妹呢，可现在一想，她日子过的才叫好，隔三差五的吃肉，比在城里挤着几平米的小房子挨饿的强。 她上次进城，去那小姐妹的家里一看，立马就呆住了，虽说是城里，可不到十几平米的家里住了一家七口，上下两层架子床，下头睡的是十几岁的小姑子，上层就是新婚的夫妻，多尴尬啊。 新婚的夫妻，关上门动静都不小，何况只是挂个帘子，老的老的，少的少的，想想都觉得臊的慌。 那起夜也是在屋里门后放个痰盂，一想到半夜的时候起夜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都知道，想想都觉得尴尬。 至于那一日两餐，做饭是量也是用量杯量的平平的，多一点都不行。 同样吃五谷杂粮，也都是指望田地里的粮食填饱肚子，谁也不比谁高贵，嫁城里现在还没有农村吃的好呢。她顿时就不羡慕了。 反正大家一时半会也没睡意，陈大柳就趁大伙都在，照着名册把钱给大家分了下去。 分了钱，村民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去年只敢偷偷卖一点给找到乡下想买东西的城里人，但也是战战兢兢的，哪里有这次这么不操心。 果然又姑奶奶在就是好。 已经有人开始计划着怎么用这笔钱了，有想存着明年开春修缮屋子的，有想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的，到时候还想请姑奶奶赐福，也有盘算着找添点钱扯块布给家里说亲事的闺女做身衣裳的…… 过日子不外乎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自家缺什么，需要添什么，当家的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分完钱，挥手让大伙都散了早点休息，陈大柳随着白曦上树屋，先是恭敬的把名册递上，然后再掏出一叠钱来。 “姑奶奶，这是您卖红薯干得的钱。” 不要粮票的红薯干卖三毛五一斤，白曦的红薯干有两百斤，所以，有七十块钱。 城里现在工资高的旷工一个月才四十二块钱，还因为最近半停工的状态，工资少发一级，一级就是六块钱，才发三十六块，白曦两百斤的红薯干就快顶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第88章 白曦进城 想起之前卖野兔的钱，白曦心说，现在我也算是顶有钱的人？ 本来陈大柳是不赞同姑奶奶卖红薯干的，可姑奶奶说她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再说，城里人也不容易，到处都在饿肚子，卖上一些，能救一点是一点。 姑奶奶宽厚仁慈，不是他们自顾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人可以比的。 白曦要是早知道陈大柳的想法，一定觉得无语。 她纯粹就是觉得不爱吃红薯干，既然这样，卖了换钱，找时间去城里看看，有什么能买的，那就买回来，没有的话，买点瓜子花生或者水果糖也行。 到时候年初一，村里人肯定要来给她拜年的，就当她这个姑奶奶给村里人过年的一点赏赐。 第二天。 一早，陈大柳又套了牛车，却不往村外去，而是赶着牛车来到树屋下。 没多久，就见白曦打开门，从树屋下来。 小黑亦步亦趋的跟着。 白曦一边下楼梯，一边叮嘱小黑：“我大概晚上就回来了，你看着家，看着村里，没事不要乱跑。” 小黑乖乖的应下。 “中午，陈招娣会过来给你喂食的。” 昨天小黑弄回来的野狼，有几斤肉是它的，即便白曦不在，村里人也不会忘的。 陈大柳站在牛车旁，听到姑奶奶说话，小黑低吼回应，既觉得惊奇，也觉得好笑。 姑奶奶怕是把小黑当农村的看家狗了？ 小黑可是一头老虎呢，哪里让它看家啊。 亏得小黑并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气的把他扑倒。 它可是灵兽，是灵虎，狗都能看家，怎么它就不能了！ “姑奶奶早！” 陈大柳笑着打招呼。 “早！” 白曦不用陈大柳抱，自己踩着陈大柳准备的小木凳上了牛车。 这牛车的车架上不同于往日铺着稻草，而是在稻草上垫了一张褥子，还有一块兽皮。 虽然稻草换了新的，可陈大柳的媳妇想了一下，姑奶奶细皮嫩肉的，总不能让姑奶奶坐稻草上不是，于是翻出了入冬前洗干净还没有换上的褥子垫在牛车上，皮毛是给姑奶奶路上挡风用的。 昨天陈大柳走之前说了第二天还要进城，是想采东西，白曦一听，就准备跟着进城看看。 小黑跟着牛车跑到村口，才在白曦的挥手下乖乖停下，转身回树屋。 村口大树有人村民在等着，包括陈大柳的儿子陈小聪，快过年了，这是准备进城，添点东西的。 白曦昨天修炼到大半夜，这会天还没有亮，牛车上了道，她就闭上眼睛枕着兽皮打盹。 坐在一旁的妇人一看，忙示意牛车上的人调整位置为白曦挡下大风，自己则是把棉衣脱下，给白曦盖上。 白曦有感觉的睁开眼睛，眨巴着有些睡意的眼眸，道：“不用，我竹篓里有件棉衣。” 那妇人一听，便从竹篓里翻出棉衣，给白曦盖上后，这才把自己的棉衣穿上。 前头赶着牛车的陈大柳闻声，扭头看了一下，见白曦身上盖着件棉衣，立马觉得自己不够细心，幸亏姑奶奶自己带棉衣了。 “姑奶奶，您只管歇着，时候还早，等快到城里了，我再唤您。” 因为白曦休息，所以这一路上，牛车上的人说话声音都很小，说的不外乎就是家里长短和村里的一些事情，偶尔问陈大柳一些事情，毕竟他是村长，知道的总要比别人多的。 快到县城的时候，陈大柳轻声唤了一声，白曦就睁开了眼睛。 她其实醒过来后一会了，不过不知道怎么和牛车上的村里人相处，怕他们不自在，这才闭眼装继续睡的。 花精来过白州县城，但白曦可是第一次。 牛车进城，她视线好奇的打量周围。 进了城墙后，街道两边是低矮的房屋，估计正是上班的点，街上人行色匆匆的，有些人会对牛车上的人好奇的投上视线看两眼，不过更多的就是瞥上一眼，便又继续赶路。 真穷啊！ 白曦在心里轻叹，这城里衣服补丁的也不少，路上行人更是不少满脸菜色的。 这时候，之前给白曦盖棉衣的妇人从自己的竹篓里掏出一个饭团来，贴心的递给白曦。 “姑奶奶，您吃点东西。” 说是饭团，其实就是红薯干混合着高粱面和野菜蒸的窝窝头。 白曦看了一眼，摇头，她知道，这窝窝头肯定是这妇人留着当午饭的，她要是吃了，妇人就要饿肚子了。 “姑奶奶……” “你吃。”白曦：“我看看这白州县城里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想吃点热的。” 这话一出，那妇人也就不再劝了。 定下回去的时间点，其他人都纷纷和白曦告别，这才背上竹篓，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 陈大柳带白曦走的时候，不忘叮嘱儿子。 “看好牛车，别乱跑。” “爹，您就放心，我就在这候着，哪里也不去。” 白曦这会才知道，陈小聪怎么一起进城，感情是要他看牛车啊。 “姑奶奶，前头就是国营饭馆，我陪您过去用点早饭？” 白曦还真饿了，便点头，想到陈小聪，她回头看去。 陈大柳好像知道白曦的意思，立马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在家里都是吃过早饭的。” 他们都是粗人，在家里对付吃点就行了，哪里能进城就要下馆子的。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陈小聪自然也听到这话，咧嘴对白曦点头：“谢谢姑奶奶挂念，您只管去，我在家里吃过了。” 见状，白曦也就没再说什么。 国营饭馆里空荡荡的，除了柜台里坐着一个服务员，一个食客都没有。 白曦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粮食紧张，谁也不会没事下馆子，就算下馆子，馆子也不一定有吃的，拿下馆子的钱买粮食，足够一家老小省着吃两三天了。 昨天陈大柳他们也是正好赶上国营饭馆蒸了包子，还是杂面搀着玉米面做的包子，包子里就丁点的一点猪皮沫沫，也不便宜。 买包子的粮票还是陈卫国掏的，毕竟也只有他和方雅在城里工作，有粮票。 第89章 欠收拾 昨天知道白曦要进城，陈大柳回去立马就拎上几斤大米，连夜去敲了陈卫国家的门，和他换了粮票。 他拎过去八斤大米，陈卫国不肯收，两方割据下，陈卫国虽然收下了大米，却也掏出十五斤粮票出来。 别看粮票给的多，不过换算下来，大米是细粮，一斤细粮能换五斤粗粮，换糙粮能换十斤八斤的。 十五斤粮票换八斤大米，可不要太划算。 陈卫国本来只想收五斤大米的，不过陈大柳也不想占陈卫国的便宜，再说，这给村里人卖鱼，陈卫国也是出力的，多给点大米，不算什么。 这会陈大柳揣着十五斤的粮票，底气十足，他心想，不管姑奶奶想吃什么，都是可以的。 白曦打量了一下，把视线投向柜台后台墙上贴的那发黄的菜单。 看了两眼，白曦视线又落到一大早就在打瞌睡，对于有人进来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一眼又继续支着脑袋打瞌睡的服务员身上。 服务员是个女的，二十岁上下，头发编着两股麻花辫，就垂在脸颊两边。 陈大柳已经上前询问起来。 “同志，你这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被打扰了补觉，那服务员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瞪了陈大柳一眼。 白曦在一旁看到，不由皱眉。 小柳可是好声好气的询问，没有一丝语气不好，这服务员态度怎么这么差，就和穷亲戚来她家里吃的，占便宜一样！ 不过陈大柳并不在意，城里人就是这样，上次供销社的人不也这样么，看不起乡下人，觉得他们是乡巴佬。 只是，供销社的人他能得罪，可饭馆的人就不能得罪了，要不然，万一这服务员心里存着不满，往姑奶奶的碗里添点什么龌蹉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见陈大柳被瞪也不在意，脸上挂着笑好声好气的又询问了一次，这服务员再不满，也只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上头都写着呢，问啥问，没长眼睛吗？” 白曦一听，立马不满的开口：“是不是墙上写的，店里都有？” 什么态度啊，小柳可是她的人，凭什么受别人的气。 说完，白曦也不等那服务员接话，就说道：“既然这样，店里有的都给我上一份。” 她声音软绵，年纪又小，别人只当她是发小孩子脾气，只有熟悉的陈大柳知道，姑奶奶这是生气了。 别看白曦说的豪横，那墙上的菜单，连包子馒头汤面外加小菜，拢共也就十二样。 她有钱，小柳也有粮票，不怕付不起，再说了，白曦也不觉得菜单上写的，现在能有。 那服务员一听，愣了一下，打量了这一大一小后立马羞恼的瞪了白曦一眼：“吃得完吗你们，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 白曦小圆脸一抬，不客气道：“你管我吃不吃的完，你照我要的算钱上菜就可以了，又不差你钱，吃不完我带走。” 陈大柳在一旁听着，忙从贴身的兜里小心的掏出粮票，又掏出五块钱来，只等服务员算钱。 服务员一看这一大一小的架势，不由撇嘴：“没有，现在什么年月不知道啊，哪里有这么多东西。” “那你刚才口气那么大。”白曦没好气的对着服务员白眼。 “嘿，你！”服务员一看白曦一个小屁孩竟然不怕生的这样说她，气恼道：“你们是不是成心来捣乱的？” “捣乱？”白曦眉头轻挑：“你不是让我们看着菜单点菜吗，我们可是点菜了的，一没给你甩脸，二没在这里打闹骂人，怎么就是捣乱了？” “你！”服务员气的站起来，看了看白曦，她没想到这小屁孩口齿这么伶俐，气呼呼的对陈大柳开腔：“你这人怎么回事，会不会管教孩子呢？要是吃不起，就带着你家孩子滚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谁说我们吃不起了！”陈大柳没有解释白曦不是他的孩子，他哪里有那福气有姑奶奶这样的孩子。 “嘭！”陈大柳嘭的一下把手里的粮票和钱都拍在柜台上，拍完，换了一只手压着粮票和钱，看着服务员，目光没有丝毫的退缩，而原先的手则是缩到身后轻轻的甩了甩，在心里龇牙咧嘴，真疼。 “粮票，钱，我哪样少了？怎么吃不起了！”他第一次带姑奶奶进城，哪里能不做好准备。 本来他是不想和饭店的服务员起争执的，不过姑奶奶竟然要发火，他自然不能劝阻，省的弱了姑奶奶的威信。 白曦看到陈大柳的小动作，嘴角一抽：“……” “你，你们！”服务员气的瞪了陈大柳一眼，把柜台上的尺子抓起，丢到一边去，双手叉腰：“走走走，现在啥都没有。” “想吃什么自己回家做去。”说完，也不管陈大柳和白曦还在，转身就进后头的厨房去了。 隐约间，还能听到她和厨房里的人抱怨。 陈大柳听的不真切，可白曦耳力好，只听到服务员正和里头厨师模样的人抱怨着。 “一大早的，真是晦气，来了两个找麻烦的。” “什么？找麻烦？当这是哪里啊，来这里找麻烦。等我，我去……”说话的人一听就要气冲冲的出来，却被那服务员拦住了。 “算了，我已经赶他们走了，不想吃东西还在捣乱，懒得搭理他们。” “那些人就是欠收拾！” 白曦听到这里，圆溜溜的眼睛微微眯起，见陈大柳看着她，满脸的愧疚，白曦垂眸想了想，抬头吩咐道：“我好像头绳好像刚才落在牛车上了，你去给我找找。” “这。姑奶奶，要不，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找？落在牛车上，只要不掉路上，都会在的。” 陈大柳哪里放心让白曦一个人，他们姑奶奶长的这么好，万一碰上人贩子，要么碰上瞧姑奶奶长的好，想骗走当闺女的，那可怎么办。 白曦好像知道陈大柳的担心一样，不在意道：“你快去，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这，姑奶奶……” 陈大柳还在犹豫，白曦已经板着脸，不高兴道：“别废话，快去！” 第90章 可别后悔啊 “那……”陈大柳看向厨房的门口，他怕里头那服务员出来看到姑奶奶一个人，然后欺负姑奶奶。 白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很快说道：“没事，她还能好意思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不成，你快去。” 陈大柳担忧的想，别人说不准，可刚才那服务员，可还真有可能。 “别磨蹭！”白曦双手叉腰，做出要生气的模样来。 陈大柳也知道白曦一向主意正，一旦拿定主意，谁也劝不动，只得点头，不忘叮嘱道：“姑奶奶，那您可别乱跑啊，我很快就来接您，不管谁和您说话，要您去哪里，您都别信……” 别看姑奶奶有主意，也聪慧，到底太小了，真要遇上有坏心的人，哪里能抵得过。 “行了行了，我知道。”白曦不耐烦的挥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被骗的。” 陈大柳蠕动嘴角，他很想说，五岁和三岁也没差多少呀。 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那模样，纵然白曦对陈大柳这磨蹭的举动很是无语，也发不出火来。 陈大柳几乎是一出国营饭馆的门口就撒腿往牛车那跑去。 陈小聪正无聊的绕着牛车渡步呢，突然瞥到一个人往这里跑来，定眼一看，是自己爹，然后他就震惊了。 “爹？” “姑奶奶呢？” 陈大柳可没工夫搭理儿子的震惊，他一把在牛车的车架上翻找起来，还喊儿子一起：“快，快，你有看到姑奶奶的头绳吗？姑奶奶说她的头绳不见，落车上，让我给找找。” 陈小聪回过神来，忙摇头：“没有啊，我没瞧见啊。” “那你傻愣着干嘛，和我一块找啊。” “哦，哦，好。” 陈小聪一边找，一边问：“爹，姑奶奶呢？” “姑奶奶在饭馆里呢。” 以为白曦在吃早饭，陈小聪也没再问，只是不放心道：“爹，那也不好放姑奶奶一个人，得赶紧回去看着才行。” “老子知道，你别废话那么多，赶紧给姑奶奶早头绳。”他都急的恨不得把自己劈开当两个用了，一个守着姑奶奶，一个给姑奶奶找头绳，儿子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陈大柳哪里会有耐心。 陈小聪挨骂，却也不恼，他也在手脚不停的翻着车架，两人抖开褥子和兽皮，又扒拉着底下的稻草。 陈大柳压根就不知道，他正担心着会被欺负的白曦，在他出了国营饭馆后，就快步来到厨房门口，一把掀开门帘子，对着里头喊道。 “我看到了。” 服务员正倚靠在灶边，抓着一把瓜子唧唧的嗑着。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服务员嗔笑着轻捶了厨师一把，而厨师则是不在意的笑着，他正用两鸡蛋混合着一点玉米面，准备做一碗鸡蛋玉米面糊糊，和服务员两个人分呢。 鸡蛋虽然有个数，不过他掌勺只稍微搞点小动作，弄一两颗鸡蛋，也不是什么问题的，反正食客也不会盯着他是用半颗鸡蛋还是一颗鸡蛋炒的菜。 突然听到这软绵绵的稚嫩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却见白曦站在门口，正看着他们。 “去去去！你一个小屁孩，来这里干什么，这是厨房。” 服务员回过神来，没好气的对着白曦挥手赶人。 “真要赶我走？”白曦弯嘴笑着。 “难不成还留你在这里住下啊！”那厨师刚才被白曦吓了一大跳，态度哪里会好：“快走快走……” 白曦闻言点头：“哦，那你们可别后悔。”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穿蓝色衣服，头戴大盖帽的人经过，我去和他们说，有人偷吃公家的东西，还乱搞男女关系。” 白曦做出转身离开的姿态，不过说话的声音不小，步伐却迈的很慢。 两人被这话吓的脸一白，急忙把白曦喊住，两人对视一眼，服务员忙把白曦喊住。 “等一下。小孩，你说谁乱搞男女关系呢，谁偷吃公家的东西了？” 白曦回头，扫了两人一眼，歪头露出无害的可爱笑容，可话语却让这两人心惊胆战。 “你们猜，我说的谁？”语气看似调皮，但视线却是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要是这两人没偷吃公家的东西，那倒没什么，可他们的确在偷吃，而乱搞男女关系，虽然不是事实，可在一块工作，私下里调笑打趣也是有的。 本来今天是三个人上班的，可另外一个厨工今天有事，要晚些才来，所以，两人一合计，就干脆弄点东西吃，被想到竟然被白曦看了个正着。 厨师一听，立马拿着手里的长勺指着白曦，恐吓道：“你敢乱说，信不信我把你塞泔水桶里去？” 白曦一听，点头，她并没有厨师以为的被吓到，张嘴就要大声喊：“来人啊，有人……” “别，别……”服务员一听，吓的脸都白了，她抛下手里攥的瓜子，朝白曦扑了过去。 白曦脚下灵活的错步，一下子就躲开了服务员想要抱住她的举动。 躲开了服务员，白曦躲到圆桌后面，离门口很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跑出去的模样。 “你想干嘛？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又喊了！”说完，白曦仰头作势就要喊。 “你敢，我把你塞灶里去，你信不信！”厨师举着勺子跟出来，却是对白曦又是一声恐吓。 “哦。”白曦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抬头：“来……” “别，别，我求求你，你别乱喊啊。”服务员一边着急的摆手，一边对那厨师斥道：“你就别说话了行不行！” 偷吃公家的东西可是要丢工作的，况且还有乱搞男女关系，弄不好，她刚谈的对象要吹不说，还得被挂破鞋游街。 那厨师也知道这问题严重，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屁孩，竟然这么大胆，还吓不住，气的脸的黑了。 白曦没再喊，只是盯着这两人看。 “你，我们可没有偷吃东西，而且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服务员话落后，白曦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两人。 厨师一看，当即忍不住的开口：“你个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乱说。” 第91章 不为所动 白曦悠悠道：“我不知道啊，我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等这两人松一口气，白曦接着说道：“可别人懂就行了，我只要把我看到的和大人说了，他们懂就行啦。” 说罢，白曦笑的开心无比，却让这两人刚刚放下一些的心又高高提起。 她这话，让两人的心又高高提起。 可不是么，他们也不知道这小屁孩看了多久，万一学舌，万一故意多说两句什么，说实在的，别人很难不信一个小孩子而去相信他们的。 “你别再说话了！”每次厨师说话，总会越来越糟，于是服务员扭头对着他又低声喊了一声。 服务员见厨师狠狠瞪了白曦一眼，却也不说话了，这才转头看着白曦，问道：“小孩，你想干嘛？” 她这会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把饭菜给他们点上，让他们吃完了滚蛋了。 “你是不是想吃什么？你点的那些，很多都没有，要不然，给你做一碗清汤鸡蛋面行不行？” 虽说面是粗粮面，但卧上一颗鸡蛋，味道也是很好的，这时候，能吃一碗鸡蛋面可不容易。刚才看那男人衣服上有不少的补丁，背着竹篓，一看就是乡下进来赶集的。 白曦摇头：“我不想吃鸡蛋面。” 那鸡蛋面有什么好吃的，她前天吃的可是高汤鱼面。 说起来，也是陈招娣发现白曦除了肉，还特别喜欢吃鱼。 但是也不能总红烧啊，煎啊，煮豆腐汤啊什么的，总会吃腻。 正好小黑又打了几条鱼回来，她就动手去了大的鱼刺，又把鱼肉剁碎，混合着一些白面，给白曦做了一顿鱼面，白曦吃了一大海碗，肚子都撑的圆滚滚才停下。 “那你要干嘛？” 本来服务员还担心刚才和白曦一起的男人也在的，那就不好打发，没想到只看到白曦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那男人怎么放心丢白曦在这里，可看着白曦一个小丫头，服务员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年月，大约是家里养不起，这才把这丫头带到外头丢了的。 那男人估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哄了这个小丫头，跑了！？ “小孩，你家大人呢？” 厨师很快就明白了服务员的意思，也冲白曦说道：“你该不会是被你爹丢了？还不快去追你爹，小心找不到回家的路。” 服务员也面露惊讶道：“小孩，你爹不会把你丢了？你快去找你爹啊……” “就是，你再不去找，就真找不到了！”厨师也忙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来。 陈大柳要是听到两人这话，一定吓的跪趴在地，他何德何能，哪里能有姑奶奶这么个闺女啊。 两人以为这么一说，就算白曦在有心智也到底是个小孩子，哪里会不害怕的，一定会吓的撒腿就跑去找人。 哪知道，白曦不为所动，神色都不带变化一下的。 “不要你们假好心。”白曦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害怕陈大柳很快就赶回来，她也懒得和这两人废话，不为所动的说道：“想要我不说出去，也行，我要吃鸡蛋。” 吃鸡蛋？ “行，那碗玉米鸡蛋面糊糊就……”厨师一听，稍微犹豫了两秒钟，点头应下。 反正两人现在是没心情偷吃了，正好趁着另外那人还没有来上工，先给这小丫头吃了，大不了后面补上就好，要不然被拖着被发现了，更麻烦。 厨师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笑嘻嘻，打断了他的话，伸出手：“我要十五个！” “什么？！”服务员惊呼。 厨师也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白曦耸了耸肩，不过人太小，做起这个动作来，可爱又滑稽，可这两人都没办法笑出来。 “反正，我就这么个要求，你们自己看着办。”白曦说着，又哼哼道：“要么十五个鸡蛋，要么丢工作，哪个划算你们自己想。” “你知道多少是十五个吗，你那一只手是五个。”一个两个还行，一下子要拿十五个，厨师瞪大眼睛瞪着白曦，恨不得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揍一顿。 白曦：“你当我不识数啊，三个五不就是十五吗！” 要不是感觉到厨房里拢共就剩下十六个鸡蛋，白曦都想开口要二十个了。 让你们看不起人，让你们骂小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让你们偷吃……活该！ 服务员还想说什么，白曦不耐烦道：“少和我废话，我可不是要听你们给我上课的，你们要是不肯，我可要冲到大街上喊去了。” “看看到时候谁丢人。”白曦说完，作势要冲出去，服务员连忙把人喊住。 看向厨师，服务员指望厨师想办法，这鸡蛋，如果真掏出来了，肯定是要他们两个人摊这个钱的。 两个鸡蛋都能炒一个小菜了，一下子给无关紧要的人掏这么多鸡蛋，这和把钱丢水里有什么差别，想着就觉得肉疼。 “没这么多，只有一……只有两个，两个都给你，行不行？”厨师咬牙说道。 服务员也忙附和：“就两个，你爱要不要！” “哦。”白曦了然的说：“这样啊，那我不要了，我还是看别人把你们抓起来，比较有意思……” 说完，白曦转身就要出去喊人。 这两人哪里知道白曦一个小屁孩竟然这么难蒙。 唬也唬不住，蒙也蒙不住。 眼看白曦已经走出了饭馆大门，站在台阶上，手都伸到嘴边做出要喊话的喇叭状了，两人吓的忙把白曦喊住。 “等一下，等一下……” “小孩，你别喊啊，别喊，我们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白曦转身，看向两人，眼里满是不耐烦的低喝道：“不要想忽悠我，我都看到你们偷吃了，你们要么给我鸡蛋，要么我就喊人了。” 不能再拖，她已经感觉陈大柳正赶过来了。 厨师和服务员两人对视一眼，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不答应能怎么办，真要被白曦喊了招来人，那他们可就惨了，灶台上的东西还在呢，何况，就这小丫头鬼精的模样，闹大了不是什么好事。 第92章 人小腿短 “别和我耍花招，要不然，我一生气，不好过的可是你们！” 稚嫩软绵的嗓音说起威胁的话来也是让人咬牙切齿的。 厨师和服务员这会脸难看无比，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只得招呼白曦跟他们去拿鸡蛋。 白曦哪里不知道两人的心思，她要是进厨房，这两人一个揪住她，一个跑外头喊，不就成了她偷鸡蛋了么！ “厨房太脏了，要是弄脏我衣服怎么办，就一点鸡蛋，你们拿出来，放圆桌上。” 厨师和服务员没想到打的主意被看穿，心里气恨不已，这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鬼灵精。 白曦哼哼的翻了个白眼，开玩笑，自己忽悠人的时候，这两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拿鸡蛋的时候，那厨师还打算趁着白曦人小不识数，只拿了拿了十二个。 白曦不过扫了一眼，就盯着厨师，不客气道：“你去买鸡蛋，你掏了十五个的钱，人就给你十二个，你愿意啊？” 她都已经手下留情了，这两人还想蒙骗她。 真是不吃记性啊！ 服务员看出来厨师拿少了，但是她没说，毕竟少拿对她没坏处。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白曦还没有到桌前呢，只一眼就看出数目不对。 这小孩竟然识数？！ 厨师被白曦这一奚落，脸又青又白的，很是难看。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有放完吗！”厨师不甘心的说着，把藏在手心里的鸡蛋放到桌上，看着那十五个鸡蛋，肉疼的没忍住的狠狠瞪了白曦一眼，这才和服务员退到厨房门口。 白曦哪里在意他的瞪眼啊，小手抓起鸡蛋往怀里塞，别人只当白曦是往怀里装鸡蛋，却不知道，那鸡蛋都被白曦一个个的放到乾坤袋里去了。 现在，乾坤袋对白曦也就这一个装东西的功能了。 很快白曦装好，拍了拍肚子，佯装鸡蛋已经装好，抬头看着对她虎视眈眈的两人，弯嘴笑，说出的话却气人无比。 “活该！”白曦没好气的冲两人嘟囔：“让你们不老实，看你们以后还敢看不起人吗！” 服务员闻言，一愣，而厨师则是看向服务员，满脸的指责。 “这次，就当给你们一个教训！”说完，白曦转身，快步出了国营饭馆。 陈大柳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正好和出门的白曦碰到。 服务员一看到陈大柳出现，立马扬声就要告状：“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家臭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对上白曦沉下的双眸，不知怎么的，心里一紧，有些说不出的害怕，于是说到一半的话就这么缄默下去。 “姑奶奶，您没事？”陈大柳奇怪的看着那服务员，这姑娘说什么呢？ 白曦回头：“没事，我们走。” “姑奶奶，您的头绳……”陈大柳看向白曦的脑袋，她头上的两个小福包还扎的整齐，也没见缺头绳啊。 白曦察觉到陈大柳的视线，她一点也没觉得愧疚，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福包，然后说道：“我刚才想才想起另外在车上睡的时候没有解开头绳，正准备去找你呢。” 陈大柳一听，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姑奶奶年纪小，小孩子嘛，不记得这个也正常。 “姑奶奶，您等我一下，我再去和人说说……”姑奶奶还饿着肚子呢。 “不用了，我不想吃了。一个客人都没有，肯定没啥能吃的。”白曦说着，率先下了台阶。 陈大柳还想说什么呢，可白曦已经下了台阶，他感觉到服务员和一个厨师模样的人正瞪着他，便也不满的瞪了回去。 哼，你们等着！ 要不是我今儿带着姑奶奶进城，我非要让你们知道厉害不可！ 陈大柳哪里知道，就因为白曦讹了人十五个鸡蛋，这两人要自己想办法贴补，这才会一脸怒意的瞪着他和白曦的。 虽然没有吃着东西，不过白曦教训了人，心情大好，迈着步子，和陈大柳一路往百货大楼去。 白州县城不是特别大，百货大楼也就一栋三层的小楼而已。 这路上，陈大柳微微弯着腰，给白曦介绍起他知道的情况来。 白曦人小腿短，当然走不了多快，可她也不要陈大柳抱。 这一大一小的，仔细瞧来，相处的模式有些奇怪。 小的这里偏头瞅瞅，那里扭头好奇的看看，大的旁边好生的低声说着什么，小的脸上努力装着一副大人的模样，而大的则是一直含笑着，神情带着宠溺又敬重……这一幕说不出的奇怪又好玩。 “姑奶奶，百货大楼里有吃食卖，一会给姑奶奶买些糕点，姑奶奶将就着垫垫肚子。”远远看到百货大楼的牌子，陈大柳高兴的说着。 白曦点头。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其实白曦都打算指使那两人给她把十五个鸡蛋煮了的，可转念一想，还是带着，回去让陈招娣炒鸡蛋吃的好。 比起国营饭馆，百货大楼进出的人可不少。 白曦不习惯被人牵手，于是陈大柳也不好逾越，他跟在白曦身后，护着她不让人挤到她，跟着她这里转转，那里看看。 白州只是个县城，百货大楼自然没有市里的大，东西也没市里的多，不过也足够供附近的人采买了。 在糕点饼干柜台前，售货员看着凑过来的白曦，只是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落在后面跟来的陈大柳身上。 看着陈大柳，又看看白曦，售货员心里有些惊讶，倒是第一次见孩子比当爹的穿的好的，这模样，看起来还挺疼孩子的。 不过这小丫头是不是吃的太好了，白里透红，小脸也圆乎乎的，眼睛圆溜溜的眨呀眨就和会说话一样。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乡下丫头。 “姑奶奶，您看，要吃点什么？” 陈大柳一点也没有收敛嗓门的想法，还因为带着白曦的原因，他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自己进城更要大一些。 白曦感觉到旁人奇怪的视线，有几次都想和陈大柳说收敛一些，不过看他高兴，于是也就没吱声。 她哪里知道，陈大柳都高兴的想要在身前挂个牌子了，能和姑奶奶进城，村里人不知道多羡慕呢。 第93章 就是姑奶奶 “这个！”白曦指了指鸡蛋糕：“要，三，不，要五斤！” 鸡蛋糕两块钱一斤，一斤收八两的粮票，白曦稍微想了一下，要了五斤。 进一趟县城不容易，那牛车一路差点没有把她的小屁屁给颠麻了，既然要买，就多买点，就算她不吃，还有陈蕊和小顺子几个呢。 而且，说起来也有点丢人，不对，丢虎，明明是灵兽，可小黑这家伙，什么都吃，不管是鱼还是肉，不管是糖果还是糕点，什么都喜欢尝试，还尝试后还念念不忘…… 这鸡蛋糕是小巧的，一根手指大小，奶黄色的，闻着有鸡蛋和奶黄的味道，看样子是刚上的，就是价钱有些贵，不过白曦手里有钱，当然不放在眼里。 陈大柳只是看了一眼，便应下，然后对售货员客气道：“同志，麻烦你，这个糕点给我们称五斤。” 说完，他又低声问道：“姑奶奶，就要五斤吗？” 白曦点头。 “同志，麻烦你了，称五斤。” “哦，哦，好。”被两人这奇怪的一幕弄的愣住的售货员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边应着，一边开票收钱称重。 白曦在售货员称重的时候，开口吩咐：“半斤一包的包起来。” 售货员听罢，看向陈大柳，陈大柳正在数着钱递还给白曦呢，感觉到后，忙道：“听我们姑奶奶的。” 姑奶奶？ 刚才第一声还没细听，第二声觉得是听错了，现在再一听，还真就是姑奶奶。 真是奇怪，哪有人喊一个小孩子姑奶奶的。售货员听着奇怪，却也应下，手脚麻利的开始称重包装起来。 钱是白曦自己掏的，粮票用的陈大柳的。 “小柳啊，粮票我先借你的用，过阵子，我还你。”刚才陈大柳拍粮票的时候，白曦看到了，自然不担心会买不起。 说起来也有些心酸，白曦什么时候落到想买东西还得担心价钱的时候了。 昨天还觉得自己算有钱人呢，这会就郁闷了，毕竟这个时候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东西的，没有票可不行。 她太小，干什么，村里人都觉得不放心，再说现在统购统销，黑市偷偷摸摸的卖，也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被抓着，她年岁小，要是去黑市，也不会有人想着找她买东西的。 不是白曦臭美，她这模样去黑市，别人估计把她当耍猴的看。 “姑奶奶说的哪里的话，您只管买，什么还不还的，您这话就折煞我了，这是孝敬您的！”粮票是拿大米和陈卫国换的，就几斤大米，他还能要姑奶奶还啊，这不是显得他不孝了么。 他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已经凭借自己人小灵活的钻到另外一个柜台去，陈大柳连忙拿了东西跟上。 糖果柜台也就几种糖果，有大白兔奶糖，有光溜溜的没有糖纸包裹的糖果球，有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有红色硬糖纸的软糖。 白曦隔着玻璃柜台嗅了嗅，闻起来都甜丝丝的，大白兔奶糖她吃过，水果糖呢，她也吃过，软糖上次陈卫国一家进祠堂的时候，她也被孝敬了一些。 “小柳，你可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没有？”白曦先问了陈大柳。 陈大柳沉思了一下，摇头：“没想好，姑奶奶先紧着买，还有十一斤的粮票呢，足够。” 这是换了以防姑奶奶要用的，既然是给姑奶奶换的粮票，那就不能托作他用。 他自己身上也有零散的五斤四两的粮票，就算家里要买些什么，省着也够。 “好。” 想了想，白曦挑了价位中等的有透明糖纸包裹的水果糖和有红色硬糖纸的软糖。 水果糖要五毛钱一斤，硬糖纸的软糖要六毛五一斤，一斤收二两的粮票。 果然，身为长辈，这快过年的，就是要破费啊！白曦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不客气的吩咐小柳让售货员开票称重。 陈大柳一边客气的和售货员说，一边在心里惊呼，我的乖乖，城里这些东西果然精贵，他们抓的鱼也才卖五毛钱一斤，还得另外一斤收二两的粮票，真不便宜。 那个鸡蛋糕就算了，看起来精贵，这糖果也卖的贵，还不如买几斤肉吃呢。 既然这样，那行！ 要是村里杀猪要卖，价格一定得卖高一点，要不然，都亏了。 种地没有票券，想买东西还得和城里人换票券不说，这卖的东西还没有城里百货大楼卖的贵，买卖不能这么做啊，就算不赚也不能倒贴不是。 这么一想，陈大柳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总不能老让他们乡下农村人吃亏。 “这两样，各五斤。” “姑奶奶，我们上楼转一转？”陈大柳把糖果放到竹篓里，弯腰询问。 白曦点头，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她还没有上去，听着就知道上头是干嘛的。 “走！” 见白曦迈步要往楼上去，陈大柳连忙要跟上，不过他被柜台的售货员叫住。 “哎，同志，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喊她姑奶奶啊？” 她都好奇好久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奶娃，就算再聪明也不见得要这么恭敬？ 对，就是恭敬，不是玩笑的那种称呼姑奶奶，就是正正经经的，恭恭敬敬的喊的姑奶奶，而小女孩理所当然的表情也让售货员觉得诧异不已。 所以，售货员实在忍不住，就多嘴的问起来。 “她就是姑奶奶啊。”陈大柳看着售货员，一脸莫名其妙，姑奶奶不喊姑奶奶，难道喊姑爷爷啊？ “不是，我看这小，小同志很小啊，怎么就是姑奶奶了？” “姑奶奶就是我们的姑奶奶！”陈大柳说完，就要走。 姑奶奶都往上了几个台阶了，这里人多，他可不能落下，万一一会不见了，那哭都没地儿哭。 售货员一看陈大柳着急忙慌的要走，又喊了一句：“哎，同志，难道小同志是老来子啊？”除了这个，她真想不出别的了。 陈大柳回头看了一眼售货员，又急忙跟上没有停顿的白曦，售货员只听到陈大柳坚定的一句话。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不是老来子也是姑奶奶。” 第94章 拍肚子上 售货员听罢，一脸懵逼，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不是老来子，也是姑奶奶？ 陈大柳可不管售货员的疑惑，他已经快步跟上白曦，正随着她上二楼转悠呢。 白曦也不是没听到售货员在和陈大柳打听，不过她懒得理会，反正小柳还挺高兴的，那就随他好了。 估计是快过年的缘故，家家户户有条件的，都会趁这个时候扯布买衣裳什么的，所以二楼的人并不比一楼少。 啧啧啧，白曦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惊讶。 这会工资才多少啊，这一路逛来，她多少也知道工资情况的。 临时工一个月十二块五毛钱，学徒工十六块五毛钱，正式工二十二块钱，还有二十八块钱一个月的，不一样的编制和职位，工资待遇就不一样。 就算一个月工资有四十来块的，那也要养家不是，谁会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件衣服啊。 不过就一件成衣，也不是金丝银线绣的，怎么还收十八块五毛钱呢，关键还要九尺的布票，她的钱，买两三条成衣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没有布票啊。 还有，不就一条裤子吗，又不防水防火的，还好意思收二十六块八毛钱，这还不算，还要十二张工业券。 一条毛呢大衣，售货员兴高采烈的吹嘘说是从省城分配来的货，什么市里五条，白州县城就两条，也不让人摸。 白曦一看价格，要八十多块钱，二十张工业券。 这大衣是和仙衣一样有自净的阵法吗，能助于修炼吗？ 好意思卖这么贵！ 白曦撇了撇嘴，回头看了一眼陈大柳，不用问，她都知道，这两样他的没有的。 再看看鞋子，一双皮鞋至少十八块钱，好的二十几块也是有的，还分要鞋票要工业券的，白曦听着售货员和其他客人得意的介绍就有些发蒙。 白曦摇了摇头，重新迈开了步子。 怪不得，不说村里人，就是县城里，不少人身上穿的也都是带补丁的衣裳。 陈大柳跟着，见白曦这里听听，那里看看，偶尔询问一下价钱，然后又摇头，他心里不禁一阵愧疚，他把能凑到的布票都带上了，可也才六尺，其他的，工业券和鞋票他的没有的。 到底是没能力，让姑奶奶受委屈了。 明年要是收成好，一定要给姑奶奶买上两身好看的衣裳，再买一双红色的小皮鞋，穿的比城里人还好。 好像有些奇怪陈大柳的安静，白曦转头看去，正好看到陈大柳看着柜台里的东西，眼里满是渴望，想到进了百货大楼，都是她买东西，于是便问道：“小柳，你没什么要买的吗？” 陈大柳闻声摇头，商量的问道：“姑奶奶，您，要不您扯块布回去，做身衣裳？” 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我冬衣都准备好了，也不缺衣服穿，不需要买。” 天界谁不知道白曦爱美爱漂亮的东西啊，可她如今是……昨天白曦还觉得自己挺有钱的，哪知道进了县城的百货大楼后，立马就觉得自己是什么也买不起的穷光蛋了。 工业券得上班有工资的人才有，难怪城里人都觉得乡下人是乡巴佬了，毕竟没工业券，就是没工作的人，没工作很多东西都买不成。 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乾坤袋，白曦又不禁在心里轻叹，真是惨呀！ 陈大柳一看白曦的脸上划过惆怅和失落，连忙开口：“姑奶奶，我有布票，六尺呢，能给您扯一块料子，回去就找村里女红最好的婶子给您做一身新衣裳，您看怎么样？” 白曦一听，眼睛立马亮起，然后想到什么，又摇头：“不用，这些料子都太老气了，我都不喜欢，以后遇到好看的再说。” 她的衣服在村里人来说，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没有她的多，也没有她的好，再说了，村里人已经凑着给她弄了过冬的衣裳了，她还扯什么料子做衣裳啊。 又不是真的五岁，不知道村里人的情况。 这些人对她好，想孝敬她，可白曦也不能没有分寸不是。 “姑奶奶，我有布票，您……”陈大柳还想再劝。 他也不是没看出姑奶奶想买的，姑奶奶定是怕他掏不出票来，会尴尬。 白曦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小柳啊，我刚才问了，这百货大楼里的衣服都不便宜，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定给我们村里的人都置办一身的。”就算不能买成衣，那也可以买布料，让村里人自己做新衣服穿。 奶声奶气的声音，倨傲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白曦的话让陈大柳愣怔了一下。 下一秒，陈大柳眼眶红了起来，连连点头又摇头：“姑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有这个心，我们大家都会很高兴的，我们没想要姑奶奶这么辛苦，只要姑奶奶开开心心的，大伙就满足了。” 这话，别人不信，可陈大柳不会不信，或者应该说，牛罗村的任何一个人听着，都会坚信不疑的。 白曦一看陈大柳这样，忙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肚子，安慰道：“行了，多大一个人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 “村里其他人要知道，该要笑话你了，你以后还怎么当这个村长啊。” 她本来想拍肩膀的，不过一时间忘记自己现在是年幼的状态，个头太矮，这手就这么拍到陈大柳的肚子上了，虽然白曦憋住没露出什么表情来，但也有点尴尬的。 “哎，哎，姑奶奶，我不是哭，我这是高兴，我很高兴，高兴才这样的……”陈大柳一边不好意的说着，一边忙不迭的擦着眼角。 他现在才想起来，姑奶奶刚才问的大多都是大人的衣服样式，姑奶奶心里一直有着他们呢。 路过两人身旁的人也听到了白曦和陈大柳的对话，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看两人，目光里满是莫名其妙和狐疑，这两人不是脑子有毛病？ 不过看小丫头圆乎乎白胖胖的，模样也好看，眼睛水灵水灵的，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有人在心里稍微一想，也就恍然，也对，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童言无忌嘛。 第95章 被感动了 只是这小丫头说的话，倒是把这随行的大人快给感动哭了。 这么会说话，难怪小丫头穿的好，吃的也白白胖胖的，再看大人倒是穿的简朴，衣服上有不少补丁。 这年月，家里孩子都三四个起，估摸着小丫头估计就是嘴甜，哄的家里人都紧着她了。 有个成衣柜台人比较少，售货员正好有空，听到白曦的话，再一看陈大柳一个大男人感动成这样，不禁扑哧一声乐出声来。 白曦和陈大柳不由看去，白曦还没有说什么呢，陈大柳就不依了，他上前一步：“同志，你笑什么，你怎么能笑话人呢。” “我跟你说，我们姑奶奶……” “小柳！” 白曦把人喊住，只是看了看那售货员，对陈大柳说道：“时候不早了，不是还要买什么油盐酱醋茶吗，走。” 她现在这样，也不怪人不信，反正白曦又不需要和售货员证明什么，小看就小看呗，被这售货员高看，她也不会多一块肉吃。 “哦，哦，好。”和气恼的瞪售货员不同，陈大柳被白曦喊住，脸上的表情立马一换，乖乖的跟着白曦准备下楼。 走到一半，陈大柳回头又看了那售货员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说，真是没礼貌，怎么能笑话他们姑奶奶，他们姑奶奶可是厉害的，有福气的人！ 往供销社去的路上，陈大柳给白曦买了根冰棍。 这冰棍花两分钱呢。 别看只是两分钱，乡下人没工作，这一分一厘都是辛辛苦苦种粮食，积攒鸡蛋卖了才能换钱的。 白曦拿着冰棍，看着陈大柳，在心里轻叹一声，大冬天的让她一个五岁的小奶娃吃冰棍，也是真够不仔细的。 “要不，你吃？”白曦把冰棍递给陈大柳：“这一路上，你啥也没买，吃根冰棍解解渴。” 陈大柳大为感动，他开心的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停不下来，还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摇头：“不用，姑奶奶，这是特地给您买的。” “我瞧着夏天的时候，城里人有不少人都吃这个的。” 白曦闻言，嘴角一抽，心说，你也知道是夏天的时候啊。 陈大柳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前两三个月，他进城的时候，就看到有人举着冰棍吃了，本来想给姑奶奶带的，不过回去路上太远，天太热，化掉了。 后面再进城，他也没再买过。 今天姑奶奶正好一块进城，就赶紧给姑奶奶买一个，让姑奶奶也尝尝鲜。 白曦虽然不知道陈大柳的心思，可看他这么高兴，只得自己拿着冰棍，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好歹是他一片孝心，不好辜负了。 “姑奶奶，您累不累？” 陈大柳：“您要是累了，我先送您到牛车那歇着，我去买东西就行。” “我还好，随你走走，也看看这城里什么样。”白曦话落，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放心，我累不着。我可是姑奶奶。” 这有些稚嫩的逞强的话语让陈大柳不禁想笑，姑奶奶还说不逞强呢，这不就是在逞强么！ 公社的代理供销社也卖油盐酱醋，不过既然进城了，就干脆在城里买，比代销店的多，还方便。 陈大柳这次进城，村里不少人都捎着让他买东西，大多数都是在供销社买上，其他一些就跑五金店和杂货店。 白曦逛百货大楼的时候还有点兴趣，不过在供销社就没什么兴趣了。 从供销社出来，白曦被陈大柳送到牛车那边，他才去五金店。 “姑奶奶。”陈小聪一看到白曦，就扬笑打招呼。 “你小子，可别给我乱跑，陪好姑奶奶，我很快买完东西就回来了。”陈大柳不放下心的叮嘱，要不是他要背着竹篓，姑奶奶也走不了太久，他哪里会放心把姑奶奶交给儿子看。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这儿子虽然其他的事情做的不错，可把姑奶奶交给他，陈大柳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 陈小聪保证道：“爹，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姑奶奶的。” 白曦也看出陈大柳的不放心，无语的开口：“你放心去，有我在，我会看好这小子的，不让他乱跑。” 陈小聪：“呃……”姑奶奶是不是说反了？ 陈大柳一顿，接着笑着带有一点哄的说道：“行，那就辛苦姑奶奶费神了，我去去就回来。” 白曦没有再说话，对着陈大柳挥手。 陈大柳走后，白曦转身就把手里一直握着的冰棍塞到陈小聪的手里。 “你吃！” “哈？”陈小聪傻住，然后很快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姑奶奶，我可不能吃您的东西，这冰棍，您吃就成。” “姑奶奶，我不馋！”说着，他偷偷的咽了咽唾沫。 白曦哪里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她小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佯装大人一般，捏着身份，说道：“知道长者赐不可辞吗？” 陈小聪点头。 “知道就行了。我是姑奶奶，给你，你就吃了，又不是让你吃毒药，你怕什么。” “要是毒药，我一定不带犹豫的。”陈小聪的脸上满是凝重：“可这是……”他要是吃了，爹回来知道，一定会揍他的，村里人知道，也一定会觉得他从姑奶奶手里哄骗吃食。 姑奶奶才多大啊，他过两年都能娶妻生子了，怎么能好意思吃姑奶奶的冰棍呢。 白曦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圆圆的小脸上眉毛挑起：“你要是不吃，我就和你爹说你不听我话，想跑去玩……” 顿了一下，见陈小聪脸上一慌，委屈的想要辩解，白曦这才接着说道：“行了，姑奶奶我吓唬你的，你想什么呢，我这是看你守着牛车辛苦，特地给你带的。” “快吃。”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吃，所以想让陈小聪帮着解决。 听到这话，刚才还急的面红耳赤的陈小聪愣了一下，心里一暖，眼眶有些红起来。 “姑，姑奶奶……我一点也不辛苦。” 陈小聪说着，看着手里的冰棍，眼眶更红了一些：“姑奶奶，谢姑奶奶惦记。” 第96章 被预定的牛肉 不过一根冰棍，就感动成这样，他们不是还经常给她送吃的喝的吗？ 白曦怔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她现在已经慢慢的把牛罗村的人放在心里了。 带着感动和开心，陈小聪小心翼翼的把冰棍吃完，然后擦了擦有些冻红的嘴巴，怕白曦待着会无聊，开始给她讲起故事趣事来。 陈小聪也是第一次和小孩子待一块，何况这还是姑奶奶，所以，他心里是紧张的，不住的在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着，一定不能让姑奶奶觉得无聊，待不住。 白曦不是没感觉到陈小聪的担忧，她走了不少路，脚还酸着呢，再说城里也就这样，她都看了个大概了，自然不会再想走，就坐靠在牛车上，盖着棉衣，听陈小聪巴拉巴拉的说着。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陈小聪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袋打开，只见里面有三个野菜窝窝头和一个玉米面窝窝头。 野菜窝窝头是褐色的，一看就知道粗糙硌人，口感自是不用说了，玉米面窝窝头隐约还能看到有点鸡蛋在，虽然比不上白面馒头和包子，却也是很好的东西。 旁边路过的人看到这纸袋里的东西，脖子都伸长的看了几眼，眼里满是渴望。 这时候还有菜窝窝头吃，那还真是不少人都羡慕的，坐着牛车，怕是下面乡下的农村人，这农民兄弟现在还是比他们城里人过的容易一些的。 陈小聪打开纸袋，手在背上的衣服擦了擦，很快就拿了玉米面窝窝头递给白曦，温和又恭敬的说：“姑奶奶，您之前走了半响，饿了？来，您吃个窝窝头。” 一早弄的窝窝头，这会早都凉了，不过因为一直在陈小聪怀里揣着，还带着一丝他的体温。 白曦看了看手里的窝窝头，再看陈小聪已经拿起一个野菜窝窝头，一口窝窝，一口水的吃起来，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心情。 没有吃玉米面窝窝头，白曦在陈小聪把一个野菜窝窝头吃完后，把手里拿着的玉米面窝窝头放到他手里，自己转身从竹篓里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袋来。 打开叠成四方形状的纸包，这是半斤的鸡蛋糕。 “我不想吃菜窝窝头，我们吃这个。” 奶黄的香味随着纸袋打开就慢慢的溢了出来，陈小聪鼻翼轻煽，看了看鸡蛋糕，又看了看手里的玉米面窝窝头，想也不想的说道：“那姑奶奶吃这个糕点，我已经半饱了，再吃一个菜窝窝头就好。” “一块吃！” “姑奶奶，我不爱吃这个，您吃就好。” 因为陈小聪怎么也不肯吃鸡蛋糕，白曦只得自己吃了半包，然后剩下的让陈小聪包起来放好。 闲着无聊，白曦拿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抽着牛屁股，很轻的力道，惹的牛尾巴一甩一甩的。 甚至，白曦还起了玩心，有时候轻轻抽一下，看看牛尾巴能不能准备的甩到她抽的方向，要是甩对了，她就让陈小聪给牛喂一把草，要是甩错了，她就嫌弃的嘟囔：“和小黑一样笨。” 陈小聪在一旁听到，不由在心里嘀咕，小黑明明很聪明很厉害啊，又会下水还会打猎，姑奶奶怎么还说它笨呢？ 这会，小黑刚吃完午饭，正怕在树屋下呢，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由的抬起脑袋，扭头看向山顶的天空的方向，心里疑惑，它之前看到的黑影，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啊？ 白曦玩了一会，把鞭子丢到一边，无聊的问起来。 “聪子，你吃过牛肉没有？”喊了陈大柳小柳了，就不能喊人儿子小聪了，于是白曦随口唤了一声，这名字也算是区分了。 陈小聪看了看前头的牛，再看了看白曦，脸上划过一抹犹豫，摇头：“没有。” “姑奶奶，咱们村里就三头牛，都是村里的集体财产，是要留着耕田犁地用的。这三头牛正是青壮的好年纪，是干活的能手，咱们村的田地都靠它们呢。”这话他说的小心翼翼的，脸上逐渐出现纠结的神情。 白曦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话太多了。”当她是想杀牛吃肉啊？ 陈小聪被嫌弃，摸了摸脑袋，他就是有些担心，万一姑奶奶想吃肉，盯准了这牛，那村里人得多为难啊。 好像知道陈小聪心里的担忧一样，白曦哼哼道：“小黑天天打猎，我可不缺肉吃。” 言下之意，我不会打村里牛的主意的。 白曦哪里知道，她今天是这么说，可没过多久，村里人还真是为了她杀了牛，当然，这是后话了。 陈大柳是下午的时候背着竹篓，挑着两个筐子回来的，里头都是帮村里人买的东西。 没过多久，其他自行去买东西走亲戚的人也回来了，都是大包小包的。 东西买了不少，所以，牛车上放了东西，也就只剩下一个位置给白曦坐了，其他人都得走着回去。 白曦中午没睡，回去路上，坐在牛车上，一摇一晃的，也就靠着竹篓眯了过去。 见她睡着，陈大柳赶牛车的动作更慢了几分。 就算是这样，还有过路的野兔撞到牛车的车轱辘上，撞晕了过去。 陈大柳几人傻眼了，他们看着还在蹬腿着晕过去的野兔，又看了看还在迷迷糊糊打盹的白曦，满脸的敬佩。 看，谁敢说姑奶奶没福气。 这条山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走多少趟了，都没听说遇到这样的好事，姑奶奶不过进城一次，就遇到了野兔自动送上门来。 没人叫醒白曦，把野兔捆了放上牛车，牛车又再次出发了。 回到村里，太阳正好落山。 小黑老远的感觉到白曦回来，立马从树屋跑到村口去接。 也亏得这里偏僻，要不然，一头老虎在路边虎视眈眈的守着，不是牛罗村的人，准要吓晕过去。 白曦从牛车上下来摸了一把小黑的脑袋，随口问道：“村里怎么样啊？有什么事情没有？” 主子，一切都挺好的，没什么人来捣乱。小黑呜呜的说着，脑袋在白曦的腿上蹭来蹭去的撒娇，主子，你去了一天，我等了你好久呢。 第97章 能顶半边天 今天上午啊，小顺子他们几个过来了，我都没有搭理他们！小黑呜呜的说着，虎脸上满是倨傲，我才不和他们玩呢。 还有，主子，狼肉我让陈招娣留了一半给您呢…… 它也想跟着主子上街的，不过它是老虎，主子带着不方便，只能在村里守着，想想真郁闷。 陈招娣要是知道小黑的话，一定会不客气的戳穿，明明是她自己留的，小黑这分明是抢功劳嘛！ “行，知道你乖了，晚上给你吃点蛋糕啊。”想起吃剩的半包鸡蛋糕，白曦随口安慰了一句。 白曦的话换来小黑兴奋的仰着脑袋虎啸了两声，原本小黑还想再喊两声的，可被白曦一个斜睨给打断了。 陈小聪帮忙背着竹篓把白曦送回树屋，看到这一幕的互动，不由在心里暗忖，小黑多聪明啊，有灵性，怎么姑奶奶还说小黑笨呢？ “姑奶奶，我觉得，小黑还是很聪明的。” 小黑本来也没把陈小聪放在眼里，都不屑于搭理他，突然听到他这话，扭头看了他一眼，虎目中透露出一抹欣赏，你小子还不错，有点眼光，小黑大爷我，当然是聪明的。 陈小聪没听懂小黑的兽语，可白曦听出来了啊，她也知道陈小聪这话估计是在镇上她说牛的时候的事情，嘴角抽了抽，看小黑臭屁，于是应了一声：“嗯。” 小黑臭屁，又听到白曦也认同，当下兴高采烈的仰着脑袋，在前头走，那神气的模样，弄的白曦都想踢它一脚了。 陈小聪把竹篓放下，见白曦没有什么吩咐的，恭敬的打了招呼，又冲着小黑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这小子！小黑站在树屋门口，望着陈小聪离开背影，呜呜道，有前途！ 白曦正在把竹篓里的糕点糖果拿出来，听到它这话，无语的斜睨过去：“小黑，你脸呢？你好歹也是灵兽，这么轻易就被几句糖衣炮弹给腐蚀了？” “之前好歹还有点灵兽的傲气呢，这才多久啊！”白曦说着，状是叹气的摇头。 小黑一听，顿时虎脸一红，它，它就是觉得能看出它不凡的人，是有眼光的人，多少会有点出息，哪里就说错了。当然，这话，小黑是偷偷在心里想的。 陈招娣过来送晚饭，把中午留的一半狼肉热了出来。 “姑奶奶，这是中午我炖的肉，给您留了一半，另外一半给小黑中午吃了。” 白曦听到陈招娣的话，瞥了小黑一眼，只见小黑已经在陈招娣开腔的时候没好意思的溜出去了。 “咦，姑奶奶，小黑不知道去哪里了。”陈招娣转身准备喂小黑，哪知道没看到，不由诧异，要知道，只要姑奶奶在，特别是吃饭的时候，小黑就没有不在的时候。 白曦一边吃着饭，一边慢悠悠的说道：“不用管它，应该是自己进山找吃的去了。” 小黑就躲在树屋的大树下，听到这句话，顿时委屈，想了想，把心一横，张嘴低声呼啸了两声。 声音不算大，正好能让树屋上的人听到，连陈招娣都听到了，白曦怎么可能没听到。 白曦充耳不闻，陈招娣本来想开口的，可一看白曦眼睛都不抬，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当即也没再开口问，心说，估计小黑惹姑奶奶不高兴，姑奶奶罚它了？ 那自己可不能插话，就当不知道好了！ 这么一想，陈招娣下楼离开的时候，就算瞥见小黑那白白一团的蹲在树干下，也佯装没看到。 喂，我还没有吃饭呢，你还没有喂我呢！ 小黑对着陈招娣不满的呜呜了几声，却惹得陈招娣离开的脚步迈的更疾了。 小黑见状：“……” 你等着，我一会就和主子告状，让主子不要你。 小黑刚在心里嘀咕完，上头的树屋就传来白曦关上上锁的声音，小黑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去，立马难过后悔起来，主子一定生气了，难道都没有注意到它没在家吗？ 怎么办？ 主子一定是生气了！ 它也不算说谎啊，它是要让陈招娣分一半肉留下给主子吃的，只是陈招娣太笨了，听不懂兽语，还在她还有点脑子，不过这样也让她抢了功劳了。 白曦倒也没生小黑的气，不过她是准备晾晾它的，反正后山就在那，它也饿不着。 走了大半天，白曦早就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去，等小黑后悔半响，想上树屋认错的时候，站在门口，听着里头缓慢轻柔的呼吸声，顿时傻住。 主子睡了？！ 那我怎么办？ 小黑在树屋楼梯上趴了半响，它本想等明天主子开门了，就一副吹了一晚寒风的可怜模样，但半夜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 犹豫了一会，小黑跳下台阶，看了看树屋，转身往后山去。 黑漆漆的寒夜里，只能借着头顶的月光，隐约看到小黑一团白团，然后窜进山林，没了踪迹。 寒风呼啸，各家各户已经躲在被窝里，就算一时半会还没有睡，也是低声的说着话。 陈大柳家这里，也其他人家一样，也早早的熄灯回屋。 “……” “唉！” “唉！” 本来快睡着的陈氏被这一声声的叹息给吵的没了睡意。 “孩子他爹，你怎么了，你这一晚上都叹气了多少下了。”陈大柳的媳妇坐起身来，煤油贵，所以她也没有点灯，抹摸黑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陈大柳没说话，又是一声叹气。 “你怎么了，你说话呀，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听听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懂，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你知道也没用！” 陈大柳这话就让媳妇不满了。 “我说陈大柳，你这话就过分了，妇道人家怎么了，现在可都在传授说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呢。你怎么就小看女人呢？”说着，她生气的扒拉着陈大柳的被子，气愤道：“你起来，别睡了，今儿你好好把这话给我说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说小看女人，我就是烦着呢。你不懂！”陈大柳摆了摆手，拉着被子转身又是一声叹气。 第98章 想得美 “你！你给我起来，睡什么睡，我要睡，可你这样唉声叹气的，我能睡得着吗我！”什么人啊，她都要睡着了，他在一旁唉了半天，现在把她吵醒了，他倒是让她睡了，就没有这样的。 “问你啥事，你就是不说，不睡还不让人睡，你到底是怎么样？” “我这一天忙里忙外的，你……” 一听媳妇开始不依不饶的，陈大柳也跟着坐起来：“大半夜的，能不能别闹了，你要不困，你纳鞋底去。” “不费煤油啊！”陈氏低声骂道：“你就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吵，我不叹气了，你快睡。” “不行！”陈氏：“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陈大柳被闹的没办法了，只得把心里的烦恼说了出来。 “刚才我听小聪说，姑奶奶给他一根冰棍，可你知道吗，那冰棍啊，是我花了两分钱给姑奶奶买的，就是想让姑奶奶尝尝鲜。“他也不是气儿子得了姑奶奶的赏，而是，姑奶奶这么小就这么懂事，让人心里不好受。 “我今天带姑奶奶进城，一口热饭都没能让姑奶奶吃上，虽说是那国营饭馆的同志看不起人，但也是我没弄好。好不容易给姑奶奶买了根冰棍，她却惦记着我们家小聪守着牛车，特地把那冰棍留给小聪了。” “姑奶奶越懂事，我这心里就越不好受。如果有白祖宗在，姑奶奶一定不需要这么懂事的。”说着，陈大柳又叹气了一声。 “你傻啊！陈大柳，我发现，你最近真是办事不灵光了，也亏得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陈氏骂了不说，还翻了个大白眼，不过黑夜中也没有点煤油灯，陈大柳没有白曦的夜视能力，看不到。 陈大柳被骂的摸不清头脑，不解道：“我怎么了我？” “你也知道现在天冷啊，你怎么不外头挨冻去呢。”陈氏嫌弃极了。 “这大冬天的，姑奶奶才多大，你就给姑奶奶买冰棍，你不知道冰棍是夏天酷暑的时候吃的吗？” “我，呃……”陈大柳傻住。 陈氏继续骂道：“也亏得姑奶奶没吃，要是姑奶奶吃了受凉拉肚子，我一定告诉娘，让娘狠狠的收拾你。” “嘶，我真是没想到这个，我就是……”陈大柳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他抓了抓脑袋，恨不得这会去树屋给白曦道歉。 “我真不知道你有脑子这么不灵光的时候！”陈氏又翻了个白眼。 陈大柳尴尬无比，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今天还真是没想到这个，我就是第一次和姑奶奶进城，我心里高兴，我……我这是高兴，然后就忘了这些了。” 虽说男人做错了，不过也算情有可原，这事情，换了谁，谁都会高兴的没边的。 村里人知道今天陈大柳带着大儿子陪姑奶奶进城，陈氏在家里干活，就来了几波人打探消息，人人都羡慕的不行，谁都想和姑奶奶亲近。 “我就让你别看低人，什么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要是不说，我不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你下次还犯。”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以为他们陈家对姑奶奶不满，暗戳戳的磋磨姑奶奶呢。 “是是是，是我不好，媳妇你说的对。”陈大柳一听陈氏有继续叨叨的想法，立马讨饶。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大柳把在百货大楼那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是不知道，姑奶奶啊，心里可惦记着我们一村人呢。” 陈氏见怪不怪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姑奶奶让小黑打猎，分了多少肉给我们村里的人了，村里谁不知道。” 前阵子，她娘家人那天正好过来，正好碰上了陈蕊送两斤肉过来，打听到他们牛罗村的人现在一个月能吃几回肉，羡慕的不得了。 这年月，谁家能一个月吃几回肉啊，打猎的能手也不能这么吃，毕竟猎到的肉得换钱置办其他东西不是。 知道牛罗村日子过的这么好，谁能不羡慕。 陈氏的嫂子还想把外甥女说给陈小聪来着，再不济，嫁个牛罗村的后生也好。 不过陈氏拒绝了，想得美！ 她可是知道嫂子那外甥女有多不务实的，自己是农村人还瞧不起农村人，虚头巴脑的，一心想嫁给城里工人当媳妇，一直觉得自个儿长的好，谁都要捧着，对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陈氏可不想这样的人嫁到牛罗村来，闹出一地鸡毛来，到时候，她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再说了，这肉是姑奶奶赏的，得了姑奶奶赏，大家高兴又感激。 可姑奶奶也不能一直给村里人弄肉吃不是，哪天没有了，牛罗村的人不会有什么心思，可图这个嫁来牛罗村的人就说不定了。 大伙心里有姑奶奶，姑奶奶也是护着村里人，这才是和和美美的好日子。 别看她只是一个妇人，没什么见识，可斗米恩升米仇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可她男人是牛罗村的村长，嫁进牛罗村重要的就是要守规矩，懂道理，她那嫂子的外甥女可不是这快料。 村里人都是守规矩，祖上受了白家的恩，又得了白祖宗的护，如今自然是真心对姑奶奶好的，哪怕刚嫁进来的新媳妇一时半会不能完全的明白，却也不会破坏规矩。 陈氏婉言拒绝，不过也让嫂子拿了半斤肉回去了。 陈大柳一听，愣了一下，也是，这事情，不用他说，村里人老老少少都知道的。 “我是说，我陪着姑奶奶逛百货商场的时候，姑奶奶啥都没买，还专门问了衣服和鞋子，你不知道，姑奶奶问的都是大人的样式，她说了，等以后有机会，给我们村上下都置办一身新的行头。” 顿了一下，陈大柳继续道：“姑奶奶才多大啊……” 陈氏一听，心里也感慨不已，可不是么，白家这般心里装着村里人，为着大伙，怎么叫大伙不爱着、敬着。 “别人总说我们村这么养着姑奶奶有毛病，可那些人知道啥，姑奶奶对我们大家伙多好呀……” 第99章 抢人 白曦睡的香，压根就不知道，陈大柳这个大喇叭把话说了出去，然后没两天，村里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了，心里一阵热乎，不过谁也没把这个事情当真。 不是小看白曦，而是不敢当真，姑奶奶才多大，现在村里隔三差五有肉吃就是托的姑奶奶的福，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 翌日。 白曦还在被窝里赖着呢，迷迷糊糊听到底下有人惊呼，眼皮子下的眼珠转了转，到底没有睁开，继续翻身拉上被子睡。 只见树屋下站着几个早起准备趁着雪天还没有来的时候砍柴的村民，他们看了看树屋下的东西，再看看蹲在一旁，毛发虽然乱了一些，却神采飞扬的小黑。 “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 这么多？ 这小黑是趁着山里的动物过冬，把人一窝给端了？ 小黑并不搭理震惊的村里人，它就蹲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抬头看树屋，要不然就起身绕着走两圈。 而它绕圈的东西是它这一晚的成果，野味。 看着野味，听着旁边的议论声，小黑心里美滋滋的，看，它这么有用，主子不会不要它的。 陈招娣早早把家里的早活都忙的差不多了，赶过来给白曦做早饭，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想到昨天她走的时候小黑待在树下，大概明白了什么，这是它弄回来哄姑奶奶的？ 没多久，树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白曦穿着蓝色的大褂，脚上穿着鹿皮靴，头发还没有扎起来，圆圆的小圆脸上满是朦胧的睡意，可仔细一看，一双眼睛清透无比，似乎能看进人的内心深处。 “怎么了，一大早在这里杵着，活都干完了？” 冬天，活不多，不过农村人都闲不住，白曦也习惯了，她本来不打算起这么早的，不过底下的议论声纷纷，再一想小黑到底也奔波了一晚上，也就离开被窝。 因为刚睡醒，声音更显奶声奶气，听着让下头的人心一下子就软成一团了，又觉得稀罕，又觉得自豪，看，他们姑奶奶多有福气啊。 “姑奶奶……” “姑奶奶早！” “见过姑奶奶。” “姑奶奶，这两日您睡的怎么样？吃的香吗？” “姑奶奶，快过年了，您看看家里有什么活需要干的，有啥地方需要打扫收拾的，您吱一声，我都有空。” “是啊，是啊……姑奶奶，我们都有空，您喊我就成……” 下头的人纷纷打招呼，小黑仰着脑袋本来还想着白曦一开门就能看到它呢，一听这些人正热情的和白曦打招呼，让它都没办法表示存在感了。 “吼……”小黑没忍住扭头对着村民吼了两声，威胁的龇牙，你们够了，主子是我的，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它忙活了一晚上就等着主子看到了消气呢，虽然小黑也知道，这些东西，主子大半是要分给村里人的，不过无所谓，主子高兴就好，有它在，主子不怕没肉吃。 小黑这一吼果然让村里人安静了下来，不过也就是安静了那么一秒钟，然后大家看了看它，又纷纷和白曦说话起来。 都熟悉了，虽然大家还是不大敢靠近小黑，但也知道有姑奶奶在，小黑不伤人，再说，前两天，小黑还救了村长和陈卫国夫妻俩呢，不能乱伤人。 “姑奶奶，我家今年准备弄油饼，鸡蛋也存着，等着过年的时候炒，鱼也弄好了，到时候烧，姑奶奶您到我家吃年夜饭？” “你这话说的，托了姑奶奶的福，今年日子都不错，你家有的菜，我们大伙家里都有。”说到这里，见不少人点头，立马转了话锋：“大家伙既然觉得我说的对，那姑奶奶啊，就得上我们家……” “那不行，哪里能便宜了你！” “……” “姑奶奶，上我家去，我奶奶可说了，姑奶奶上次给我们家送了肉，怎么着也得上我们家吃饭不是。” “凭什么上你们家去啊，上次小六子几个惹了笑话，亏得姑奶奶上门，我们家这心里还惦记着呢，就想请姑奶奶上门做客，吃个年夜饭什么的。菜我们都一早想好了……”说话的人是小六子的爹。 “你还好意思说，就你们闹出的笑话，打了小六子几个，麻烦姑奶奶去处理……” 卖了鱼，加上之前攒的钱，也有粮食，过几天就杀猪，今年能过个好年，谁都想把白曦请到自家去。 能请到姑奶奶一块过年，这可是让人羡慕不来的事情。 为这，大家整个面红耳赤也是有的。 白曦知道，村里人想请她一块吃年夜饭，是怕她一个人冷清，所以即便大伙为了这个刚才吵的白曦忍不住皱眉，白曦也没有生气。 我？ 小黑一看，顿时傻眼了，什么情况，这些人都不怕小黑大爷我了？ 不行！ 小黑一看这局面，立马坐不住了，它不再蹲在猎物旁边，撒腿就往白曦那跑去，还坏心眼的故意撞开几个村民，回头看着被撞的踉跄的村民，心里哼哼，让你们非得在这里窝着不走。 白曦把小黑这孩子气的举动看在眼里，眼里划过一抹笑，不等小黑靠近，她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一边下台阶，一边问道。 “这些东西，谁弄回来的？” 我！小黑兴奋的嗷呜，主子，是我，我进山给主子打的，让主子过个大肥年。 村民们也齐齐看向小黑，陈招娣笑着说道：“姑奶奶，这一看就是小黑猎的，小黑可真厉害。” 可不是厉害吗，十来只的野鸡，三十来只野兔，还有一头百来斤的小野猪，也亏得它来回奔波那么多趟了。 “不错！”白曦对着小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看向陈招娣，吩咐道：“你去把小柳给我喊来，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去，年夜饭还远呢，到时候再看。” 她都这么说了，大家伙也就乖乖的应声，然后各自散了。 同路去砍柴的人路上还在因为刚才争着白曦去自己家和村里人争嘴呢，但争着争着，便说起白曦刚才的话来。 第100章 牛头不对马嘴 “你瞧见没有，姑奶奶刚才说的不错，和白祖宗可像了，白祖宗也不爱多说话，不过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干净利索！” “可不是，姑奶奶就是学的白祖宗，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村里辈分最高的，是长辈，自然要让自己像大人一般了。” 不过姑奶奶到底还是小孩子，有些举动和话语，在大家看来还是照着大人学的，可没人会不给面子的笑出来，也没有人会不听姑奶奶的指挥。 “唉，姑奶奶也不容易，才多大啊，白祖宗就不在了，咱们村的人再不多照看些，姑奶奶一个人就太难了。” “是啊！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咱们村的人可是最有规矩的，哪里会不管姑奶奶。要不是村里人不会同意，我都想把姑奶奶接家里住去了。” “你想的美！”一听这话，在后头走的人立马就不依了：“姑奶奶可是大家的，你还想把姑奶奶弄自己家里去，你敢和大家伙提一句试试，看不把你打的娘都认不出你来。” “光说我干啥，合着你们就不想？” 这话一出，同行几人不由的笑了，谁不想啊，都想！ “所以，姑奶奶就是怕村里人会挣这个，这才坚持要自己住的。”说话的人是白安安的爹白大山。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点头，可不是嘛！ 白曦这会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在心里嘀咕，明明花精要自己住是因为在树屋好亲近日月精华的缘故。 小黑得了白曦一句‘不错哦’，高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正好看到陈招娣喊了人回来，就立马叼起一只野鸡，放到陈招娣的跟前，呜呜道，快去，收拾了给主子煲汤喝。 它记得主子嘴角喜欢喝鸡汤来着。 陈招娣一看，立马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要姑奶奶的东西。” “嗷呜……”小黑被陈招娣这话气的吼了两声，谁让你拿走了，我这是让你给我主子，你们姑奶奶煲汤喝。 想得美！小黑用鄙视的目光看了看陈招娣，这是自己孝敬主子的，你还想拿走，要不要脸了！ 陈招娣还是摇头，死活不肯捡起脚跟前的野鸡：“小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这好意我心领了，我家里还有一些鱼呢，再说，之前姑奶奶赏的腊肉还剩下一条呢，过几天村里就杀猪了，这野鸡，我就不要了。” 她这几天也想想把姑奶奶请到家里吃年夜饭，这事情，她一说，家里人没有不同意的，为这，婆婆还特地把家里又上上下下的打扫一遍。 说什么呢，谁让你拿走了，我是让你弄给主子吃！小黑对陈招娣呜呜的说着，又气又郁闷，你怎么这么笨呢。 见小黑又把野鸡往她这里推过来一些，陈招娣头摇的和拨浪鼓差不多：“不行！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要的。这是你辛苦给姑奶奶打的，我可不能要。” 我没说给你！小黑气的都跳脚了。 它第一次发现陈招娣这么蠢。 白曦在上头，看到陈招娣把小黑气的都要虎啸了，不由笑出声来。 陈招娣虽然感动于小黑给她野鸡，也看出她不收下小黑很不高兴，但是她是有原则的。 这会正好听到上头传来白曦的笑声，陈招娣立马说道：“我不和你说了，你歇着把，我去给姑奶奶做饭了。” 小黑看着陈招娣逃一样的往树屋上去，气的没忍住虎啸了一声。 它这突如其来的虎啸，把陈招娣吓了一跳，但她心里也暖暖的，都说猛兽冷血嗜血，一山之王的老虎更是吃人不带犹豫的，可他们姑奶奶硬是把一头老虎养的这么通人性，知道为人着想……姑奶奶果然是姑奶奶。 陈大柳走到半路，听到这虎啸，愣了一下，当即拔腿就往树屋跑去，完了，就不该早上蹲茅房的，来的晚，姑奶奶不高兴了。 陈蕊正好从家里出来，一看陈大柳往树屋跑去，不解的歪头看了看，想到什么，也立马撒腿跑着跟上去，是姑奶奶怎么了吗？ 上一次，村长大爷这么跑的时候，就是姑奶奶生病的时候。 小黑和陈招娣前后脚上的进的树屋，它一上来就跑到白曦脚边，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委屈道，主子，她太笨了，我让她给主子拿野鸡煲汤，可她却以为我要把野鸡给她，真是不要脸。 白曦斜睨了小黑一眼，脸上划过一抹笑，没说话。 陈招娣给白曦做早饭，见小黑还是不高兴，便说道：“姑奶奶，您帮我和小黑说说，它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不能要，让它别不高兴了，我午饭多给它做两块肉。” 她这话一出，小黑气的翻白眼，更是委屈的和白曦呜呜的诉苦，主子，连小蕊都能大概明白我的意思，怎么她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懂呢。 小黑一边吐槽，一边扭了个头把屁股对准陈招娣，它不想看到她。 “行了，别气了。”白曦一大早就被逗乐，心情大好，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又看了一眼橱柜里的干香菇，小黑立马了然的下树屋叼野鸡。 “我想喝鸡汤，你收拾一只炖个鸡汤。”白曦话落，小黑已经叼了一只野鸡上来了。 陈招娣想也不想的应下，说道：“姑奶奶，那些野兔，也和之前一样剥皮弄成肉干吗？” “三十来只野兔呢，不过找来几个人一起收拾，也快的很。”说着，陈招娣捡起野鸡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慢慢转头看向小黑，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小黑，刚才，你给我野鸡，不是让我拿走？” 她是想到小黑放野鸡的举动和表情跟在下头空地差不多，这才灵光一闪，想起这个来。 你才知道啊！ 小黑哼哼的把脑袋扭到一边，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小黑相处的陈招娣一看它这动作，明白它的意思，立马闹了个脸红。 “我，我……”真丢人，小黑明明是让她给姑奶奶弄吃的，她却没明白，难怪小黑会不高兴呢。 也是，小黑惹姑奶奶不高兴，大半夜的打猎哄姑奶奶高兴，她却没能明白，小黑不生气才怪呢。 第101章 要稳重 陈招娣尴尬的望向白曦，嗫嚅：“姑奶奶，我……”天啊，也太丢人了，小黑估计觉得自己打它猎物的主意？ 白曦忍笑道：“没事，我本来也想让你带一只回去的。” 小黑闻言，只是看了看陈招娣，倒也没说什么。 “不用，姑奶奶，这可不行，我……”本来也不能要，再一误会了却收下，还不成了贪便宜，占姑奶奶好处了吗！ 陈招娣还没有说完呢，就被着急忙慌冲进来的陈蕊打断了话。 “姑奶奶！姑奶奶，您没事？” 陈蕊人小灵活，跑的自然比陈大柳快的，这不，快了一步跑上树屋来。 陈大柳本来看到树下那些猎物还在惊讶呢，见陈蕊慌忙的直奔树屋上去，一脸急切，放下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姑奶奶不舒服？ 于是，在陈蕊话音刚落后，陈大柳也跟着气喘吁吁的进来。 进门气都还没有喘匀呢，就忙张口问起来：“姑奶奶，您没事？” 白曦被这两人一问，看了看摸不清头脑的陈招娣，又看了看小黑，最后看向陈大柳和陈蕊，不解：“我能有什么事？” 小黑也一脸奇怪，主子怎么了？ “那……我看……”陈蕊愣了一下，犹豫的看向陈大柳，纠结着要不要把话问出来。 陈大柳也是一愣，他看了看陈蕊，又看向白曦，见她就坐在垫了兔皮的木塌上，一如往日雪玉可爱，脸色也很好，更没有半点不适的模样，立马就放心下来。 “姑奶奶没事就好。”可不能让姑奶奶知道是他误会想多了，要不然，姑奶奶又要觉得他不稳重了。 陈招娣正感谢陈蕊和陈大柳过来缓解她的尴尬呢，见两人着急忙慌的，也大概明白了过来，解释道：“怪我刚才话可能没传清楚，村长，姑奶奶让我去把你叫来，说是有事情，不是姑奶奶怎么了。” “这样啊，是我媳妇说的时候我没听清，不怪你，不怪你……” 小黑一听，又在心里鄙夷起来，这陈招娣传话都传不清楚，难怪弄不懂它的意思呢！ 陈蕊听到这里，立马知道是自己闹了笑话，脸上不禁尴尬起来，不过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那，姑奶奶，村长大爷，陈婶子，我去拾柴火了。” 她穿着带着补丁的衣服，套着一件大人改小的棉衣，小脸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跑出来的，眼里的担忧让白曦很是心暖。 白曦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大冬天的，陈蕊能跑的额头都冒出汗来，可见多担心她，便招了招手让陈蕊过去：“等一下，你过来。” “姑奶奶。”陈蕊一看，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靠了过去。 陈蕊小手握上白曦的手，感觉到白曦的手软绵绵的，暖暖的，不由的咧嘴笑，姑奶奶没有冻着，真好。 白曦把手边的吃剩下的半包鸡蛋糕递给陈蕊，见她摇头不肯要，也没废话，直接丢到她的竹篓里，然后肉乎乎的小圆手一挥：“去，别跑太远了，我这还有事情忙，你明天过来找我。” 这本来是要给小黑的，不过小黑惹白曦不高兴，于是白曦就主动忘记这回事了。 小黑看到，脑袋抬起，它自觉觉得这个肯定是它的零食，张口想要问，可转念一想，算了，为了这个让主子想起昨天的事情，不划算，便又重新把脑袋搭回自己的脚上。 “姑奶奶，这……”陈蕊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点头：“谢谢姑奶奶赏。” 姑奶奶是不喜欢人磨磨唧唧的，所以陈蕊也就没再多说。 陈蕊走后，白曦这才对陈大柳吩咐起来。 “看到下头的野物没有？小黑昨晚打回来的。”白曦说到这里，小黑立马挺起胸膛，神气的看了看陈大柳，感觉到陈大柳敬佩的目光后，心里不由得意。 白曦不是没有看到小黑的小动作，心里好笑，却也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你带人收拾了，野鸡也野兔给我各留十只，其他，你给村里人分下去，还是老规矩，有年纪大的或者小孩子多的人家多分半斤。” “哎，好。”陈大柳很干脆的应下：“姑奶奶，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 姑奶奶让分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是姑奶奶心头装着大家呢，他可不能磨蹭，得把事情办好。 陈大柳立誓要改变自己在白曦心里的磨蹭啰嗦的印象。 这些肉也不多，但白曦想着，分下去，哪怕一家只有两三斤，省着吃，也能吃一两顿不是。 树屋里就剩下白曦和小黑的时候，白曦踢了踢小黑，表示让它看着点人，她要修炼。 闭眼前，白曦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又轻叹了一声。 每次想到自己的肉分出去，白曦就有些郁闷，她可还记得刚过来天天吃素的日子。 可村里人这般敬她，爱她，让白曦自己吃独食，看村里人挨饿，她也做不出来。 中午，不止白曦喝上香浓的蘑菇炖鸡汤，就是村里各家各户也飘出了肉香来。 隐约听着村里人兴高采烈的声音，白曦眼里荡起了笑意，心里那点不舍也淡了不少。 瞥了一眼小黑，白曦心道，肉嘛，有小黑在，还怕没有啊！ 小黑嚼着鸡骨头，又看了看靠坐在榻上翻着话本看的白曦，听着下头不远传来轻手轻脚的声音，它在心里默默的又记了一下，这是今天的第十五捆柴。 白曦连衣服都是陈招娣洗的，树屋的卫生都是陈招娣整理收拾的，自然不会自己打柴。 她的柴禾都是村里人去打柴的时候，自发的一家一周给白曦打上一两捆，就算这样，白曦也是村里柴禾最多的一人，毕竟全村有八十六户呢。 下午，陈蕊找来了。 她一进门，先是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在，这才慢慢的蹭到白曦跟前，把揣在怀里的鸡蛋糕拿出来，她一直舍不得吃，就连中午弟弟调皮挨了娘的揍，她也没拿出来。 白曦见状，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吃，你不喜欢啊？” 不应该啊，就连白曦也喜欢吃一点，小黑都喜欢，没道理还在喜欢吃甜食的年纪的陈蕊会不喜欢。 第102章 被套路了 陈蕊摇头：“姑奶奶，这个我不吃，但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事呀？” “什么？”白曦还是第一次听陈蕊和她提要求呢。 “姑奶奶，您要进山得带上我，我陪着您，您别一个人进山。”这话陈蕊早上就想说了，不过因为有别人在，她就只能憋下。 白曦一听就知道陈蕊误会了，她还没有开口呢，陈蕊就说道：“虽然我拿不了太多，可有我跟着，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盯着，姑奶奶也可以先跑不是。” 白曦：“……” 小黑抬头看了一眼陈蕊，心说，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就你这样的，能顶什么，给山里的野兽塞牙缝都不够。 再说了，有小黑大爷我在，谁敢动我的主子。 见白曦没有说话，陈蕊有些难过道：“姑奶奶是嫌弃我小吗？” 白曦摇头。 “那姑奶奶是带小顺子他们几个，觉得我是女孩没用，所以不愿意带着我了？” “没有。” 眼看陈蕊眼睛一红，看样子要哭起来了，白曦忙说：“我没进山，我要是进山会喊你的，今天这些都是昨天半夜小黑自己进山猎的。” “真的？” 白曦点头，还没有应声呢，小黑就在一旁呜呜道，可不是，我可是来回跑了好多趟呢。 陈蕊得了白曦的话，高兴的欢欢喜喜的走了，而白曦后知后觉的扫了一眼小黑，问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被套路了呢？” 小黑抬头，呜呜道，主子，什么？ “算了，吃你的鸡骨头，说了你也不懂！”白曦无语的摆手。 小黑一听，便专心的啃着鸡骨架，却在心里嘀咕，我怎么不懂，陈蕊就是套路主子了，不过我为了主子的面子，不说出来而已。 反正它知道主子疼陈蕊，又不会生陈蕊的气，就算陈蕊跟进山也不是什么大事，它就不说了。 这会，已经回到家的陈蕊心里高兴的很，果然，姑奶奶吃软不吃硬，好好和姑奶奶说，可怜的说，姑奶奶就会同意的。 一转眼，年二十八这天就到了。 这几天，白曦的树屋被打扫的焕然一新，小黑隔天就进山打猎，虽然不再像之前猎到那么多，可只野兔野鸡什么的还是有的，所以村里人也不担心白曦和它会没肉吃。 牛罗村养着六头猪，这猪还是白曦父亲白浩天弄回小猪仔让村里人一起养的，村里没人不上心，伺候这六头猪费的心思不比村里的牛少，就怕渴着饿着，怕不小心猪养死了。 这好不容易到了杀猪的时间，可以分肉了，大家都高兴坏了。 有些人甚至在心里不住的念叨着‘老祖宗保佑，白祖宗保佑，谢姑奶奶保佑……’ 白曦一早听说要杀猪，吃过早饭就带小黑过去看热闹。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您早啊！” “姑奶奶，您吃了没？” “姑奶奶，有两日没见了，您睡的可好？” “姑奶奶……” “姑奶……” 白曦从容的点头，从大家让开的路走了进去。 好家伙，六头猪都被绑了手脚，正在在长凳上嗷嗷嗷的叫唤，可等白曦带小黑出现的时候，猪就不敢叫唤了，也没在挣扎。 “姑奶奶，您来啦。”陈大柳正在和李老黑说着怎么弄呢，一看白曦过来，忙走了过来，微微弯腰问好。 “我无聊，过来看看热闹。”白曦背着手，一副大人的做派，只是她才五岁，这举动做出来，只让人觉得软萌可爱，恨不得抱在怀里稀罕，只是因为她是辈分，让人不敢乱动而已。 “那姑奶奶……” 白曦一看陈大柳这语气，立马想起了她每次开场的程序，可别杀个猪也得要她开一个敲锣开场，多傻啊！ “开始，别磨蹭了，没见大家都等着分肉吗！” 陈大柳也看出白曦懒得弄那开场，现在天气冷，可不得快一些弄，要不然，收拾好都半夜了。 于是他对着大家抬了抬手，在场面安静下来后，点了几个强壮年出来，和李老黑一起杀猪。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即将要没命了，六头猪不约而同的喊叫起来，闹的白曦不由的皱眉。 小黑一看，立马对着六头猪吼了两声，一下子就把它们给震住了。 村民们被小黑秀的这一手怔愣了一下，然后纷纷惊奇的夸起它来。 小黑则是抬头和白曦邀功，主子，你看我乖？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分明透露着两个字，出息！ 没一会儿，陈大柳眼见李老黑刀子磨好了，为了怕白曦看到血腥的一幕害怕，就忙找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只见他侧身挡着李老黑走去的第一头猪的方向，认真的同白曦开口：“姑奶奶，有个事儿，我得和您商量一下。” “行，你说。”白曦探了探脑袋，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她明明就是个小奶娃，可村里大小事情，就没有不和她商量的，白曦都不知道要说村里人是重视她还是不重视她了。 陈大柳见状，脚步移动了半步，却不是避开，而是佯装不经意的又挡住了一些，说道：“是这样的，咱们村今年一共要杀六头猪，比去年整整多了四头，刚才您没来的时候我带大伙都称过了，每一头都有二百斤出头呢，最少的二百一十五斤六两，最重的有二百三十六斤三两。” 白曦闻言点头，佯装大人的沉思了一下，说道：“不错，大家功劳都不小，应该表扬表扬。” 说起来，她好像什么都不干，这猪肉估计她分的也不少，白曦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不过也就一丝丝而已，很快就消失了，她看着那正在蹬腿的猪，心里思量着让陈招娣晚上弄红烧肉，还得是大块的红烧肉。 离的不远的人听到白曦的夸赞，脸上立马咧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听，姑奶奶夸他们呢。 离的远的也很快就偶从其他人的嘴里听到这话了，大家更是开心，有什么比得到姑奶奶夸奖，又能分到肉还要开心呢。 “姑奶奶，还有呢。”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又换了个脚步，把白曦刚刚挪动的方向又挡住了。 第103章 拿白曦做筏子 这会陈大柳正想方设法的挡住白曦，不让她看到太血腥的画面。 姑奶奶还小，万一被吓着了，弄不好可是会做噩梦的，真要这样他可就是罪人了，他哪里还有脸面去见白祖宗，去见牛罗村的列祖列宗啊。 “姑奶奶，这么多肉，我们村里的人都能分上不少，不过大家伙想说能不能卖掉两头猪的肉，这样的话，大家处理也不会太累，而且家里还能有些进项。” 白曦抬头看了一眼陈大柳，面对他询问的目光，把心里的怀疑压了下去，点头：“行，那就卖。” 一千多斤的肉，的确不少，卖掉一些也是好的。 话落，白曦往旁边走了两步，刚才陈大柳挡着，让她都没能看到第一头猪是怎么被杀的，就光看到一些血飞溅出来，听到李老黑招呼人端着盆接猪血。 白曦还没见过杀猪什么样的呢，这年头也没什么热闹可看，村里好不容易有热闹，她当然不想放过。 “太好了。”陈大柳高兴的跟着往旁边走了一步，又好死不死的把白曦的视线挡住。 “姑奶奶，那就还是让陈卫国夫妇两人悄悄的卖，您看怎么样？他们两人在城里工作，熟门熟路的，上次就说了同事什么的都想买点猪腿猪肉啥的。” 白曦再次听到大伙的惊呼声，知道第二头猪也放血了，她抬头看向陈大柳：“还有吗？” 陈大柳愣了一下，面上不显，心里却咯噔一声，难不成姑奶奶是发现他的小心思了？ “还有什么事，你一并说了。”白曦无语又嫌弃道：“小柳啊，不是我说你，你多大人了，你是村长，得自己心里有主意，这些事情，你和村里人商量一下，看情况安排就好。” 陈大柳面对数落不住的点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现在就是想拖延时间来着。 后头不远的人听到白曦训陈大柳，不禁有些好笑。 没办法，姑奶奶一本正经却奶声奶气的训人，村长不住的点头，姑奶奶一副村长不争气的让人操心的模样，想让大伙不乐都不行啊。 “你看，大家伙都笑话你了。自己拿主意去，别挡着我看杀猪。”白曦说完，干脆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她决定，要是陈大柳再过来挡着她看热闹，她就收拾他。 陈大柳一听，抬头看了一眼村民的方向，没好气的瞪了小看热闹的人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再笑，信不信初一不让你们上姑奶奶那拜年。” 他直接忽略了白曦后面的话，开玩笑，不挡着能行吗！ 没说克扣工分，没有说要克扣肉，陈大柳这话可比克扣工分和肉来的严重多了。 他这话一出，大家忙齐齐摇头，开玩笑，这可不行，不少人就等着初一的时候，携家带口的到树屋给姑奶奶拜年呢。 新的一年，不得拜了姑奶奶，才能顺顺利利啊。 白曦一听陈大柳又拿她来做筏子，不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当我不存在啊？” 陈大柳忙摇头，又一副委屈的告状：“不是，不是，姑奶奶，他们笑话我……” 白曦：“……” 她怎么发现，不管是陈蕊还是陈大柳，现在都喜欢动不动就和她委屈上了呢？！ 明明她才五岁不是么！ 这会陈大柳就一脸，我很委屈，我很可怜，我是最最可怜的表情。 别看陈大柳委委屈屈的和白曦告状，但他也是好巧不巧的正好把白曦看杀猪的方向挡住，白曦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大柳对着李老黑使眼色让他快一些。 李老黑点头，立马招呼着，往下一头猪去，至于已经放血的两头猪，自有村里的青年按着，等血流的差不多了，也就可以了。 这会，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心思。 “姑奶奶，这猪啊……”陈大柳还在试图继续说。 白曦对小黑使了一个眼色，小黑立马对陈大柳龇牙咧嘴的低吼起来。 小黑如今已经不小了，它又是老虎，这突然不满，陈大柳吓的一怔，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下一秒，却又急忙上前两步，慌忙道：“姑奶奶，您小心，小黑它这是要犯错误……” 白曦本来因为陈大柳刚才的行为有些不满，可见他煞白着脸，明明害怕，却还不顾自己安危的要上来把她拦在身后，避免小黑伤人的时候伤到她，白曦心里的不爽立马就没有了，心里有些暖。 陈大柳这样，白曦哪里还能生气，语气虽然还是带着嫌弃，但谁都不觉得白曦真的嫌弃陈大柳。 “行了，小黑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你再挡道就说不定了。”白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安抚下村里人听到陈大柳的惊呼后的惊慌和担忧。 小黑乖乖的被白曦揉脑袋不说，还讨好的眯着眼睛用脑袋蹭着白曦的手心，就好像刚才龇牙咧嘴一副凶狠的表情不是它一样，让人又是惊愕又是傻眼。 “呃……”陈大柳低头看了看已经不再龇牙咧嘴的小黑，顿时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他也把小黑挡住了？ 不过，一头老虎，喜欢看杀猪，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 还能看出什么门道不成！ 小心思被戳破，陈大柳也就不再遮掩了，对白曦哄劝道：“姑奶奶，不是我胆大要挡您看热闹，而是这杀猪看着怪吓人的，您还是……” 白曦点头，佯装听不出他的意思，不在意的应道：“没事，你怕就别看，我看就成。” 陈大柳僵住，看着白曦饶有兴趣的盯着，甚至都要走上前去细看，他嘴角蠕动了几下，纠结的跟上前，开口：“姑奶奶，我，我不怕啊……” “没事，你怕就别看，有我在，大家伙不会笑话你的。” 白曦头也不回的说完，然后对着陈大柳摆了摆手：“怕血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去忙别的事情，晚点再过来也成。” 杀猪固然是热闹，可村里还是有人注意着白曦的，听到她这倒打一耙的话，又看村长无语的表情，不由低头偷笑起来。 第104章 被劈的小黑 陈大柳先是没好气的瞪了身后偷笑的村民，眼神威胁了一番，然后跟着白曦，还在想着怎么把白曦哄一边去，这些哪里有什么可看的。 不过也不用他再劝，白曦正好看到李老黑按住一头猪脑袋，只听见‘哈’的一声，手里磨的发亮的刀就这么斜斜的插进猪脖子里，再一抽出，血就喷涌出来，早端了盆在一旁候着的后生，忙把盆接过去，接住了猪血。 “姑奶奶……” 白曦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两三秒钟后，不等陈大柳说完，就撇了撇嘴：“就这样啊？” 陈大柳不解，下意识点头：“啊？对啊。” “真没意思，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被五花大绑，什么也干不了，就是嚎叫几声，这动静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小黑打猎来的好看呢。” 白曦吐槽，而小黑则是高兴的扬着脖子，呜呜道，就是，主子，还是我打猎来的厉害，这些哪里有什么好看的。 小黑很开心，看，主子也觉得它打猎的勇猛好看！ 李老黑正好听到白曦这吐槽，他走向第四头猪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到一边去的白曦，又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猪，不禁有些尴尬纳闷，这自古来杀猪都是这样的啊，也没听说不绑着猪直接杀的呀。 一头猪可不小，不绑着，谁能按得住啊！ 这六头猪，也是村里十来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捆好的呢。 没事，姑奶奶还小，看不出门道也是有的。这么一想，李老黑这才重新提起一口气，准备开始宰杀第四头猪。 刚才李老黑的踉跄被按压第四头猪的村里青年看到，大家不由打趣他是不是力竭了，要不要换个人来。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把猪给我按好，可别跑了。” “放心，跑不了。” “就是，绑成这样，哪里能跑……” 这边，陈大柳一看白曦看了几眼就觉得没趣的走到一边去，他不禁愣了一下，到嘴的话就这么卡住，抓了抓脑袋，心说，合着姑奶奶不怕这些啊？ 村里人都在帮忙，前两头已经断气的猪已经被解开，然后开始淋上烧好的热水，一边淋，一边刮毛，旁边稍大一些的孩子也帮忙抱柴火烧火一锅接着一锅的烧水，至于小一些的，则是在旁边看热闹，滋溜着口水，只因为晚些就有杀猪菜可以吃了。 小顺子几个也是乖乖的和白曦喊了一声姑奶奶，就跟着李老黑亦步亦趋的看热闹。 就在白曦觉得没意思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惊呼声，紧接着，数到慌乱的声音响起。 “小心啊……” “快看，猪……” “快，拦住……” “啊啊啊，猪跑了。” 有人气的大骂起来：“你们几个死孩子，让你们绑猪的时候用心一些，用心一些，你看你们弄的这叫什么事啊。” “就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白曦闻声看去，这才知道是一头绑着的猪也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绳子没绑好，挣断了绳子，和长凳一起摔翻在地，这会正没头没脑的胡乱冲呢。 这会，大家是怕被猪撞伤，又怕躲开了猪跑走了，人群里各种鸡飞狗跳的，又是叫又是喊，很是热闹。 “快，拦住……” “可别让它撞到人了。” “快快，小毛孩都躲开……” 慌乱中，有人看到白曦站在原地，而被人群吓的慌不择路的猪正没头没尾的朝白曦窜去，顿时大家吓的目赤欲裂。 “姑奶奶……” “快，来人啊，把姑奶奶护住，抱开……” 白曦是准备回去的，所以她出了看热闹的人群。 即便有人看到猪窜出来，也因为猪来势凶猛得下意识的避开，等大家伙看到白曦站在那的时候，不禁吓傻了，不少人扑着想要把猪拦住，可不管是拼命上前想揪住耳朵还是猪尾巴，都让吓的够呛的猪甩开了。 也有人不要命的扑上去，想抱住猪，可是没个准头，自己倒是扑到地上，啃了一嘴的土。 也有人抱住了一只猪腿，可下一秒就被猪甩开了。 有人拦在想逃跑的猪跟前，却被猪从裤裆下穿过，还把人顶翻到一边去。 眼看来不及，有人对着白曦尖声的哭喊着：“姑奶奶，姑奶奶，您快闪开……” “姑奶奶，危险……”老天爷，可千万不要这样对他们啊。 别人都当白曦吓傻了，只有白曦瞅着靠近的大猪，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无奈，她看起来这么无害？这是被一头猪看扁了吗？ 小黑把前半身伏低，跃跃欲试，它已经做好要扑上去，把猪扑倒的准备了。 有我小黑大爷在，一头猪算什么。 就在猪要撞过来的时候，一旁陈蕊跑了出来，手长开，整个人害怕的颤抖，却还是坚定的挡在白曦面前。 陈蕊不是不害怕，可她回家拎了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的丢下手里的桶就冲了上来，她心里就一个想法，不能让姑奶奶被猪伤到。 “姑，姑……跑！”姑奶奶，您快跑！ 可惜，陈蕊能挡在白曦跟前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剩下的话，她害怕的张嘴却说不出来，只能把心一横，紧紧的闭上眼睛。 白曦正准备试验自己修炼的涨了一些的神威，哪知道前头突然出现个人来。 她很快反应过来，收了神威，把陈蕊往身后扯去，力气之大，让陈蕊都摔到她身后去了，而此时，本来是大晴天却突然打了一道闪电，好死不死的劈在猪的头上，那猪就这么惨叫一声，被电的颤抖着瘫倒在地。 而已经跃起的小黑刹不住车，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了猪身上，白曦甚至看到小黑都被猪身上的残余的雷电给电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小黑也吃疼的嚎呜了两声：“吼……” 似乎感觉自己这样有些丢脸，紧接着，小黑很快就回过神来，又气又恼的用锋利的牙齿不客气的咬上了猪肥硕的脖子，撕扯下一块肉来。 白曦立马抬头往天上看去，你劈猪我没意见，可你劈我的灵宠，是不是过分了些？！ 第105章 比姑奶奶大 “怎么，这是欺负我如今身无仙术？”白曦这话说的声音不大，除了她和陈蕊，没人能听到，就连听觉灵敏的小黑也因为被电的疼而气恼之下并未听到。 大约是被白曦恼怒的眼神看的尴尬，也许是白曦的话里有隐隐的威胁，头顶原本还在酝酿的第二下雷电，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大家都傻眼，没人能反应过来。 白曦这一低头就看到小黑下嘴，不由皱眉，她是不是得和小黑说一声，让它别这么暴力，好好的一身白毛，都沾上猪血了，她可不会给它洗。 空气中飘起了猪毛烧焦的味道。 见小黑不依不饶的又咬了一口，白曦不得不开口止住，这可是村里头集体的猪，不是山里的野味，可不能让小黑趁机吃两口。 “好了，小黑！” 猪都被劈晕死过去，你再啃，这就有点欺猪太甚了。 其实白曦也觉得庆幸，万幸这雷电都不算太厉害，万幸小黑扑过去的时候剩余的雷电不算太多，要不然，小黑还要再吃些苦头。 白曦一开口，小黑就有些悻悻的停下，它呜呜的凑到白曦跟前，脑袋下意识的想要在白曦的腿上蹭着撒娇，但才有这个想法，白曦就立马后退两步，嫌弃的避开。 小黑就这么蹭上了刚刚坐起来的陈蕊的脸上。 陈蕊：“……” 脸上一凉，陈蕊然后摸着脸上的猪血，纠结的看着小黑，虽然没有说，可脸上的表情足以让小黑尴尬了。 这会，大家才回过神来。 村民们吓哭的不再少数，这会大伙扑了过去，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天！” “姑奶奶，您没事？” 如果不是知道白曦不喜欢人触碰，他们都想把白曦抱起来，仔细的查看了。 “姑奶奶，您怎么样？”陈大柳好不容易挤进来，慌忙的询问。 不过他的话很快就淹没在众多人的声音里。 “姑奶奶，可不能再这样了，您刚才差点没有把我的小心脏吓停了。”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不过这会谁也不觉得她的话搞笑，而是附和的点头。 “谢天谢地，姑奶奶您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 这一人一句，让白曦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吵，可看着这一张张吓坏的，满是关心和后怕的脸庞，白曦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只得不住的点头。 在白曦看来，这点事情压根就算不了什么，甚至都算不上危机，可看着这些人担忧关心的模样，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也许有些事情，她不能再拿在天界时候的习惯来对待了。 “我没事，我没事，有小黑在呢。” 小黑听着这话，又尴尬了，它本来想要表现一番的，哪知道，竟然会倒霉的被雷电电了，这事情别人不知道，主子肯定能看出来的。 就这样，主子还和村里人这么说，可见主子多为了它的面子着想啊。 白曦大声问：“大家都怎么样，没事？可有人伤着？” 大家纷纷摇头，他们皮糙肉厚的，就算躲避的时候摔两跤也不碍事，何况穿得厚，能摔出什么问题来。 那猪也是被吓坏了，见围着的人多，闯了出来，就正好奔姑奶奶去，其他的人还真没伤着。 突然闹这一出，弄的大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白曦见状，立马让陈大柳招呼人赶快把猪都杀了，趁着她还在，免得一会又有猪跑了，她不在，牛罗村丢一头猪，损失可就大了。 陈大柳点头，却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挨了白曦一道白眼，这才乐呵呵的组织人继续杀猪。 姑奶奶要是露出这个表情，那指定是没事的，这他就放心了。 当然，那十来个原先捆猪的人也被村里人生气的骂了一顿。 十几个青壮力没一人敢回嘴，只低头老实挨训，今天还好姑奶奶有老天保佑，要不然的话，他们可就是牛罗村的罪人了。 这会，大家突然想起刚才的神奇的一幕。 刚才，那猪还没有冲到姑奶奶跟前，就被突如其来的雷劈了？ 完了姑奶奶好像抬头看天，说了句什么话呢？！ 难怪姑奶奶丝毫不惧的站着不动呢。 话说回来，刚才姑奶奶看那猪的眼神可是轻蔑的很？！ 大家都乱了，不少人腿都吓软了，可姑奶奶还一点事都不怕的站着，就好像冲她去的就是一只小奶狗一样，果然是白祖宗的女儿，勇敢又厉害。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大家正在心里脑补，她刚把小黑赶去溪里洗掉身上的猪血，而她正拿着手帕给陈蕊擦脸呢。 “你怎么就跑我前头去了，不怕么？”明明胆子那么小的人，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胆的时候。 陈蕊摇头又点头：“怕！可是，可是我更怕……” 最陈蕊还心有余悸，所以，话也不成句，停顿了一下，又重新组织了语言，才继续开口：“我怕，但是我更怕那猪伤到姑奶奶。” “姑奶奶太小了，被伤着会很疼很疼的。”也许还会死，这话陈蕊在心里补充，没有说出来。 白曦擦拭的动作一顿，又问：“那你不怕疼吗？” 陈蕊腼腆的笑笑：“我年纪比姑奶奶大，不怕疼的。” 村里上上下下都一个想法，得要照顾好姑奶奶，别说是她，就算是小顺子几个，但凡离的近，都会上前来的。 白曦闻言，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被陈蕊擦脸，不过她的手帕是干的，陈蕊的脸上的猪血也早就干了，这会哪里能擦掉。 见状，白曦把手帕塞到陈蕊手里，说道：“你去弄些水，把脸洗了。” 她知道小迷妹一向听话，却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会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再一想村里人似乎对她都是这样的，白曦的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被凡人如珠如宝的护着，白曦第一次遇到，这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又让她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也暖暖的。 陈蕊乖乖应声，拿了手帕去烧水的大锅边要了一点热水兑了，把脸洗了，又把小手帕洗的干干净净。 第106章 要什么自行车 张绣正好挑了两桶水回来，一看到女儿，忙过去，上下看了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我没事。”陈蕊忙出声安慰。 “我知道。有姑奶奶在呢，你能有什么事。”看似轻松的话语，其实张绣握住陈蕊的手还是在微微颤抖的。 刚才她看到女儿站在姑奶奶跟前的时候，她看的肝胆俱裂，心都要碎了。 那么一大头猪，撞过去，女儿准要没命。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张绣怎么可能不心疼，可她又觉得骄傲，这是她的女儿，为了姑奶奶，就是女娃娃也是不带怂的。 为了姑奶奶，她说不出不好来，更不会怨怪。 如果没有白家祖宗，牛罗村的人如今是什么光景都不知道，村里上下可以说都欠白家数条命，为了救姑奶奶，赔了没人会有怨言的。 “没错，娘知道就好，有姑奶奶在呢，我不会有事的。”刚才她迷糊中听到姑奶奶和老天不知道说什么呢，原先没留意，现在听来，姑奶奶一定是仙女托生来的。 张绣点头，又见女儿脸上满满的自信，小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不由低声问：“闺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陈蕊连忙摇头：“娘，您别问了，您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反正，有姑奶奶在呢。” 自己生的女儿，哪里不了解，一听这话，又想起刚才的一幕，再加上之前李佳双胞胎满月的时候的事情，张绣立马就明白过来。 “行行行，我不问了，天机不可泄露嘛！”张绣一副我也知道的表情。 一听她这么说，轮到陈蕊吃惊了。 “娘，您知道啊？” “不知道，娘什么也不知道！”这会轮到张绣神秘了。 陈蕊闻言无语了，不过她也没问，洗了脸，说了一声，就去找白曦。 看着女儿跑去找白曦，张绣笑了笑，又挑起水桶往溪边去。 感觉到同村的人羡慕的目光，张绣脸上划过一抹开心，闺女和姑奶奶关系好，她是很乐于见到的，不是要图姑奶奶什么，女娃在牛罗村还算过的好，可在外头就说不准了。 有姑奶奶亲近，闺女以后找婆家什么的，婆家也不敢太欺负了。 “姑奶奶，给。”陈蕊把甩的半干的手帕递还给白曦。 白曦看得出来陈蕊喜欢这小手帕，于是圆乎乎的小手伸出去，却不是接过小手帕，而是把手帕往陈蕊那推了推：“给你了。” 陈蕊一怔，下意识道：“姑奶奶，我洗过了。” “我知道。”白曦继续大方道：“我还有两帕呢，这个就给你用。” “谢谢姑奶奶。”陈蕊也没在客气，握紧了手里的小手帕，咧嘴笑的开心，这手帕上还有姑奶奶身上的奶香味呢。 因为之前那么一出，白曦也就不着急离开了。 没多久，小黑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毛发回来，一边走一边甩着身上的毛，走到白曦身边的时候，身上的水已经甩的差不多了。 六头猪也在大家的努力下，很快开膛破肚，连大小肠等内脏也都处理干净。 几张大方桌搭在一块，收拾干净的猪肉正摆在桌上，就算大家忙的手都冻红了，脸上也一直挂着开心的笑容，有说有笑的。 看着这么多猪肉，不管识不识字的人都知道，今天肯定能分到不少肉的。 大家正在商量呢，就听到了自行车铃声的声音，不由顺着声音看去。 “姑奶奶，是陈义一家回来了。”陈蕊很尽责的汇报。 一旁小顺子凑过来，嘟囔：“肯定是知道村里今天杀猪特地回来的。” 陈义那小子也不嫌害臊，之前还哭着嚷着说姑奶奶骗他呢，没两天就粘着姑奶奶，脸皮真厚。 小石头则是看着靠近的三辆自行车，一脸的震惊：“那，那是自行车吗？” “出息，不就是自行车嘛！”小六子在一旁鄙视，不过他也是眼巴巴的盯着，恨不得能上去摸上一摸。 自行车啊，城里人都得存好久的钱才能买到，那有自行车的人，听说工资都是很高很高的。 牛罗村有三头牛，都能套牛车进城，不过自行车就没一辆了。 这一下子就看到三辆，可不得让人羡慕么。 白曦看了看，对着小黑使了个眼色，小黑虽然还想留下，却也知道不宜被看到，乖乖的转身窜路竹林，回树屋去。 小黑的离去让陈蕊等人回过神来，陈蕊往小黑刚才站的位置靠过去，凑近白曦身边，软声道：“姑奶奶，您喜欢自行车吗？” 白曦摇头：“没感觉。”骑着两个轮子，看起来怪怪的，她反正现在是没什么感觉的。 陈蕊一听，笑眯眯道：“姑奶奶，我也不喜欢自行车。”有姑奶奶在就好了，要什么自行车。 旁边小山子立马附和：“姑奶奶，我也不喜欢自行车。” 其他人一看，也立马嚷着不喜欢自行车起来。 白曦：“……”她也没说什么啊。 再说了，这自行车也不便宜，还得要什么自行车券呢，这几个小屁孩说的好像能随意买到一样，好意思说不喜欢。 陈卫国和方雅要明天才放假，不过早知道今天杀猪，两人就请假带着儿子回来了。 随着两人回来的，还有陈卫国单位的三个同事，这其中就有上次的方科长一起。 无他，上次卖鱼的时候，有人和陈大柳打听，知道牛罗村准备杀猪，这不，算了日子差不多，就忙催着陈卫国回来看看了。 城里都两个月没见到半点肉了，偶尔来一点肉，不等上货架呢，刚进门，就被副食店的科长什么的，瓜分了。 这年头，你想吃点肉，没有点关系可弄不到。 虽说陈大柳那会说了就算杀猪也是村里分，不会卖，但这三人知道陈卫国回来，还是舔着脸跟过来了，就希望能让陈卫国给说说，让村里人卖给他们一些。 几人来的晚，没看到之前的一幕。 当然，他们一到，不用别人说，牛罗村的人只字不提刚才差点出意外的事情，毕竟家丑不外扬嘛。 第107章 看谁套路谁 打过招呼，方科长三人一看桌上收拾干净的猪，眼冒绿光，不由的凑上前去，一边看，一边用手戳了戳猪腿猪头，心里直呼，好多肉啊。 这猪腿真粗啊，能酱猪蹄，这猪耳朵多脆啊，这腹部的肉也很好，肥瘦相间有五层呢，用来做红烧肉再好不过了，猪头肉也好吃……这猪也太肥了，肥肉能炼不少油？ 果然还想乡下好啊！ 他们这样，牛罗村的人顿时心里一紧，大家都齐齐盯着他们，就怕这三人会抢了大家的肉。 没办法，乍一看到这么多猪肉，眼红也是有的。 陈卫国和方雅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吱声，两人都能理解，毕竟夫妻两人周末都会回村里来，从村里邻居手里买点肉吃不难，可在城里的同事就不行了。 方科长很快先回过神来，他也不觉得尴尬，笑了笑，状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大家见笑了，实在是太久没看到肉了。” 陈大柳打哈哈道：“可不是，这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肉，要不是这肉还是生的，我们大伙收拾的功夫，估计都剩不下多少了。” 这话一出，大家齐齐哈哈大笑，之前略带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来之前，方科长三人想的是能买个两三斤回去，过年包个饺子，让家里人开个荤也就好，可一看这么多猪肉，当即不约而同的就贪心起来。 毕竟他们来牛罗村，单位里的同事也是知道的，有不少肉都托他们可以的话就帮忙带上一斤半斤的。 粮食不够吃，再不弄点油星，人可就要饿垮身体了。 三人眼神对视了一下，低声小声的商量了几句，方科长拉着陈卫国在一旁状是抽烟，实则是想要让他帮忙说和，有陈卫国这层关系，到底好开口一些不是。 而另外两人则是夸着猪肉，夸着牛罗村的人和环境起来。 “你们真厉害，能把猪养这么大呢。” 陈大柳摇头：“嗨，什么厉害不厉害的，那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整个村都精细的喂着这几头猪，下雨了怕它们淋着，太阳大了怕它们晒着，每天就担心它们渴着饿着，比照顾自己都精细，好不容易才养到今天。” 听到这话，陈卫国的两同事也点头，可不是吗，别看乡下种地不需要文化，可养点东西也不敢不尽心，这要是养死了可是很大的损失，谁都接受不来。 一年到头就指望猪养好了能分点肉过年呢。 别看陈大柳带着人乐呵呵的应和，不过大家心里都警醒着呢。 姑奶奶刚才说了，这肉卖的怎么样，就看大家会不会演戏了。 演戏什么样的他们不懂，不过只要做出不舍得肉，最后又不得不看在陈卫国的面子上咬牙卖掉一些，也就行了。 这会，村民们脸上肉疼的表情那的确是真真切切的，毕竟只要一想到肉要被拿走，谁不心疼啊。 很快，烟抽完，陈卫国对着方科长点了点头，然后做出过去和陈大柳商量的神情来。 只是他才开口，陈大柳就惊呼：“啥？要这么多？” 看了看桌上的猪肉，陈大柳面露犹豫：“这一下子要两头猪，也太多了。” 方科长一听，当下倒抽一口凉气，这小陈啊，也太贪心了，他只是说了拿上半扇猪肉就好，没想陈卫国一开口就是两头，不怪人会不肯呢。 就在方科长准备开口的时候，瞥到一旁方雅脸上也带着期待的望着陈大柳，突然想起来的路上方雅也说起单位里的同事家里也困难的事情。 也是，领工资，没东西可买，谁家不困难。 这要是要的少了，一会分起来，还真不好办，干脆开口要多一些，不行再慢慢减嘛。 方科长哪里知道，他们三个看到的，不过是陈卫国带着媳妇配合陈大柳演戏啊。 总得让他们知道这事情不好办，才能给陈卫国在单位里弄点好处啊，就算不图什么，至少不让人随意给小鞋穿，图人记个人情，以后说不定会用上呢。 陈大柳余光看了看方科长三人的表情，然后继续说：“再说了，这肉可不便宜，就算我们大伙省着，愿意卖给你们，你们也买不了这么多不是。” 六头猪，已经运走两头去树屋那搁着了，这剩下的四头猪，就是等着陈卫国一行的。 所以，陈卫国开口要两头，陈大柳才表现的那么吃惊，而村里人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方科长三人。 方科长当下心里一喜，也不管这话是不是陈大柳的推脱了，忙上前一步：“可以的，可以的。” 这会轮到陈卫国错愕的看着方科长了。 他好像被方科长吓到，忙拉了拉他的袖口，低声道：“科长，我就是先开口说多的，再不行，就退求其次的要上半扇就好了。两头猪，我们要不了呢。” “没事，没事，两头也是可以的。”说着，方科长也低声和陈卫国咬耳朵：“你爱人单位那边，不是也需要一些吗？想想单位里困难的同事，我们也不是白要。” 这会啊，多多益善，别看一头猪有两百一二十斤，但是单位里一人买走五斤七斤的，也不剩多少，更不用说，单位里的人谁不往娘家婆家送一些啊，这一人买个十斤也是有的。 谁都知道，这事情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什么时候才碰上一次杀猪，不尽量多买一些，以后再想买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等供销社那点供应，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 不说别人，方科长自己就打算买上二十斤，他和媳妇的工资是够的，买了肉给媳妇娘家送个三斤过去，自己家里剩下的年三十吃两斤，其余的，这个冬天慢慢吃，不能让老娘和孩子吃不到半点荤腥不是。 他和媳妇扛得住，老娘和孩子也扛不住啊。 “这。”陈卫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媳妇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方科长，也就没再说了。 这会方科长已经开始和陈大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起来。 “陈同志啊，你看起来比我年纪要大两岁，我就喊你一声陈老哥了。” 第108章 一切都是为了吃肉 陈大柳：“不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工农兄弟可是一家，卫国同志还是牛罗村的人，我们就更不能见外了。” 方科长握紧了陈大柳的手，脸上是无奈又惭愧的表情：“陈老哥啊，你是不知道，如今城里是半点肉也见不到，说来惭愧，我老娘都快六十了，为了给我三个孩子省出口粮，好几次都饿的瘫坐在地，好久都起不来……” “我真怕，这一不小心的，我就再也没有娘了。” 说到这里，方科长眼眶有些红，他似乎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有些不合适，忙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这么个要求的确过分，你们辛苦养了一年，也是指望杀猪了过年吃顿肉。” 听陈卫国提过一嘴，牛罗村有八十六户人家呢，一户多则十来人，少则人，这肉分下去，怕也是没多少的。 不过这会他们来了，就是想买一些肉的，要不然辛苦几个小时跑过来做什么。 “这样，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和大家伙哦商量商量，看看能卖我们多少，不管多少都是帮助不是。” 陈大柳看了一圈村民，又看着方科长，思量了一下，开口道：“价钱你们能给多少？说实在的，我们村里的人也想换点钱给家里孩子媳妇扯点布做衣裳什么的，你们要是价钱合适，大家应该不会介意卖一点的。” 当着方科长三人的面，陈大柳做出不好和村里人商量又不好意思拒绝方科长的神情来，于是就犹豫的说了这么个进退都行的话。 “这，当然是黑市上多少，我们就算多少了。”这话说的有点不老实。 现在粮食稀缺，黑市哪里有人啊。 再说了，黑市一段时间价格一变的，现在就算黑市有，这价格什么样也说不准。 陈大柳看着方科长，没说话。 方科长一看，立马又说道：“陈老哥，我们都是老实人，不会想着占便宜的，副食店里，猪肉六到九毛钱一斤。” 陈小聪在一旁接话：“那副食店还要收肉票呢，就是城里户口，一个月也才三四两的肉票。” “当然。我可没有蒙大家的意思，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方科长指了指陈卫国道：“卫国同志在呢，有他当中间人，大家可以放心。” “我的意思是，肉票呢，大家肯定是用不上的，那就按前阵子黑市的价格来，三块五一斤，大家看怎么样？” 别看这价格听着离谱，上次陈大柳卖野兔肉也才一块二一斤，不过一斤也得搭一斤粮票，现在方科长给的价钱，分明就是不搭什么票券，这么一算，牛罗村还吃亏了。 方科长说完，期待的看着大家。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些人面带犹豫，而一些人则是说道。 “我还是想留着肉自家吃。” “我家也是。” 听出方科长就听村里人催陈大柳分肉了各自回家，他才咬牙给了三块五一斤，没想到竟然没什么人动心。 “要钱有什么用啊，这年头，有钱也不一定买到肉啊。” “就是，要是能买到，城里干部哪里会跑来咱们村买肉。” “可不是嘛！” 这是实话，方科长三人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求助的看向陈卫国。 陈卫国也面露为难，他看向陈大柳：“村长，您看，您想办法帮帮忙，我们科长和同事来一趟也不容易，他们是诚心要买的。” 陈大柳点头，一副我想想办法的模样。 白曦就混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 她可不知道，为了在她面前好好表现，大伙可是很用心的在配合呢。 最后，方科长咬牙，把肉价提高到四块钱一斤，不分等级，而陈大柳呢，也在陈卫国苦苦说情下，只能再三和村里人说明情况，加上方科长很聪明的掏出口袋里的钱来，于是也就顺利定下了。 四块钱虽然贵，可市里高价饭店一斤羊肉饺子就八块多呢，这价钱只能说两边都不会吃亏。 方科长三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情能成，还是白曦点头的缘故。 一头猪，外加一扇猪肉，除去猪脑袋内脏大肠什么的，一共三百五十四斤。 牛罗村的人表示不会把猪脑袋卖给方科长一行，不用猪脑袋压秤，弄的三人感激的不行，却不知道，牛罗村的人留着猪脑袋是要拿来放祠堂里供祖宗的。 一千四百一十六块钱。 这价钱一出了，方科长几人顿时傻眼了。 三人倒抽一口冷气，却没人打退堂鼓。 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三人凑了凑，加上陈卫国夫妻两人，也就凑了七百多块钱出来。 这还是单位里的一些人知道他们下乡来，想托他们帮忙买点肉，这才把钱先给他们的。 “陈老哥，你放心，我呢，先带卫国同志和小李同志带走这一扇猪肉，然后再凑钱过来，把剩下的这一头猪带走，你看怎么样？” 方科长说着，似乎怕猪肉留不住，又忙说道：“我就留我们小周同志在这里给你们当抵押，我们一定尽快凑钱过来，把这肉运走，你看可不可以？” 小周同志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留下守着肉，没什么不好的。 陈大柳轻咳两声，忍下了到嘴边的话，心说，这人如今可没有猪肉来的值钱，与其说留人抵押，还不如说是留人看着猪肉呢。 村里人还等着分肉呢，留个外人在可不方便，于是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的陈卫国。 陈卫国在一旁见状，低声道：“科长，这一来一回的，可要不少时间呢。” 可不是嘛，真要这样，到半夜都不一定能弄好。 方科长明白过来，立马就改口对陈大柳说道：“要不然，陈老哥，就麻烦你一趟，你就带上几个后生，套上牛车，和我们一块拉着猪肉进城，到了城里，我要不了两个小时，一定给你把钱凑齐的，你看怎么样？” 肉啊，这可是肉呢！ 好不容易磨了一头加一扇，他们单位要一头，而方雅的单位要上一扇，这都只能说是勉强够分，可不能让牛罗村的人反悔不卖了。 第109章 缘分啊 既然答应了，牛罗村也就不带反悔的，陈大柳一听，也就同意下来。 白曦看到这里，对陈蕊低声说了几句。 “让他留心注意，听明白了没有？” 陈蕊认真点头：“姑奶奶，您放心，我这就去和村长大爷说。” “行，去。”白曦让陈蕊去提醒陈大柳留心，自己就率先往树屋走去。 陈大柳正招呼着人套牛车准备进城呢，被陈蕊拉到一旁，他听完陈蕊的转述后，郑重道：“行，你让姑奶奶放心，我会注意的。” 确定了村长已经听明白，陈蕊为自己很好的完成了白曦的吩咐而高兴，眼见小顺子几人已经往树屋去了，她也急忙的跟着跑过去。 陈大柳带着之前抓猪的十来个青壮年一块套着牛车拉着猪肉随方科长一行浩浩荡荡的进城了，当然，陈卫国夫妻也一起。 剩下的其他人一看，立马收拾了东西，把余下的猪肉搬到树屋，大家有说有笑的，就等着分肉了。 往常这个事情是陈大柳来的，不过他忙卖肉去，于是只能白曦主持大局了。 其实也不用白曦做什么，她往石墩上一站，言语两句，就有人忙活起来。 白曦刚说了开始分肉，就不说话了。 看下头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白曦愣住，这怎么了，都开始谦虚起来了？ 一旁的张老婆子见状笑眼弯弯的小声提醒：“姑奶奶，您得讲两句。” “呃……”白曦尴尬，都折腾大半天了，难道还不累啊？ 分肉就分肉，还得讲两句？ 张老婆子：“姑奶奶，您还是给大家伙讲两句，正好这一年也过去了，大家都不容易，姑奶奶讲几句，让大家心里有也有个数。” 如今大家都习惯干什么事情之前听听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有姑奶奶发话，大家心里头才更有底气不是。 白曦想了想，这是不是类似于在天界广撒福的意思？ 明白过来，白曦本来挺直的腰板挺的更直了，她清了清嗓子，奈何嗓子还是奶声奶气的，这是年纪小的原因，没办法。 于是她只得忽略了自己声音减弱了威严感，扫了一圈等候的众人，开口了。 “既然大家都不着急，那我就说几句。”这一开场白，要是陈卫国和方雅在，一定会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单位里领导讲话的习惯性开场嘛，姑奶奶还真是个小人精呢。 “这一年来，大家伙辛苦了。”白曦顿了一下，略微沉思了几秒钟又继续。 说什么啊，总不能把天界那一套照搬过来啊。 只是她这般，落在村里人眼里，大家只觉得白曦可爱极了。 姑奶奶年纪还小，即便聪慧，努力学着大人的模样，还是有些不足的，不过姑奶奶才五岁，就这么不怯场，能把意思表达的清楚，真不愧是他们姑奶奶呢。 换了他们，谁上去对着这么多人说话，能说的清楚就算不错了。 “……先是闹干旱，又是雨天不断，抢收交粮育种……这一年来，大家伙都不容易，不过现在日子过的苦，不代表以后都这么苦。我们牛罗村的人很团结，这很好。” 不团结怎么行，要是不团结，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我呢，年纪还小。”这会白曦说起自己年纪小，半点都不带脸红的。 “多亏了大家伙的照顾。” 这话一落，下头的人就纷纷开口了。 “姑奶奶，您可不能这么说啊。” “就是，姑奶奶，您这话可就折煞我们了。” “姑奶奶，是我们让您费心了。”不说照顾长辈本来就是牛罗村的规矩，就说姑奶奶有老天爷看着呢，他们都沾了姑奶奶的福气，哪里能说是他们照顾的姑奶奶。 就算没有他们，姑奶奶也不会渴着饿着的。 这话还真不假，毕竟白曦也不是真的是五岁的奶娃娃，就算村里人不照顾她这个没爹没娘的小屁孩，她也不会饿死，只是一开始不会过的这般轻松就是了。 白曦抬了抬手，大家立马安静下来。 “你们听我说。我既然来到这个村子，那就是我们大家的一场缘分，大家对我的好，我都知晓，以后，有我在，我保证，不会让大家过的越来越苦的。” “行了，我一个小娃娃，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就开始分肉。” 这还不漂亮吗，这话可比别的话都要漂亮。 大家心里激动又兴奋，姑奶奶虽然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可一句和大家的缘分就足以让大家都高兴坏了。 陈蕊在下头也高兴的眯起了眼睛，果然，姑奶奶就是仙人托生到牛罗村的。 白曦可不知道这些，她点了上次抓鱼冠军李有才，让他招呼几个人，在村里两个李氏和陈氏族长的带领下，给大家分肉。 要说白氏的族长，当然是白曦了，不过她可是姑奶奶，这事情哪里需要她沾手。 四头猪外加一扇猪肉，白曦分到一扇猪肉，而其余四头猪则是平分给村里人，当然，那十来个跟着陈大柳进城的青年家里就少分了一些。 这十来个青年家里没有丝毫的怨言，拿着猪肉，脸上由着尴尬，更多的是羞愧。 虽然姑奶奶没事，可事情总归是出了的，要不是老天爷保佑，姑奶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姑奶奶，您看，这些猪下水，怎么处理？” 白曦沉思了一下，随口问：“以往怎么处理的？” 李老婆子：“有分给功劳大的村民，也有村民会拿工分换了。”这肠子炒菜也是一道肉呢。 看着大家伙拿了分到手的肉都兴高采烈的，白曦想了想，说道：“六副下水也不算少，那就这样，招呼大家收拾了，添些菜炒了，我和大家吃一顿年前的饭。”难得这么热闹，那就热闹到底。 这会早就过了午饭的点了，各家各户在回去做饭也麻烦，还不如就地埋锅造饭，大家一块帮忙，收拾的也快。 于是，大家纷纷响应，光有猪下水也不够，正好分了肉便切出半斤来，很快，随着大家热火朝天忙活，香味没过多久就飘起来。 第110章 忍不住炫耀 六个猪头煮好摆到祠堂供的时候，专门有人询问了白曦一嘴。 白曦小手一挥：“供呗。” 于是，那一颗被雷劈的有点焦的猪头也被摆上了案桌。 小黑每看一眼那颗猪头，就觉得自己还隐隐有些作疼。 可听着村里人夸它勇敢护主，小黑又觉得，也不是那么疼的。 白曦分到的肉，很快就被处理好，肥的炼油，瘦的挂起，肥瘦相间的抹上盐巴用火熏烤，还留下一些新鲜的挂起来，有小黑在，加上白曦身上隐隐溢出的气息，也不会有什么敢来偷吃。 陈大柳等人拉着沉甸甸的猪肉进城，入夜后才回来。 因为一行十来人，所以就算没有小黑半路去接，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回来听说姑奶奶带着大家分肉后还陪大家吃了一顿饭，他们说不羡慕是假的，不过家里人提起姑奶奶说的那一番话，心里也跟着开心。 一千四百一十六块钱，白曦自己就分了五十块，剩下的，村里八十六户平分，一户能拿近十六块钱。 十六块钱可是相当于城里正式工半个多月的工资呢，何况家里还分了肉。 白曦拿着钱，有些愣怔，她好像没有干什么，不过要是不拿也不对，她怎么说也是这个村的一份子，于是白曦很快就把钱揣兜里。 虽然上次进城花了一些，可现在又有五十块钱进项，白曦心道，我是不是又是有钱人了？！ 年三十这天很快就来了。 乡下过年没城里热闹，却也不沉闷，家家户户都在预备着过年，时不时有人到树屋来，不是想请白曦到他们家里过年，就是询问白曦需不需要帮忙。 白曦被吵的有些烦，就带着小黑去白家祖宅瞅瞅了。 说实话，她来到现在，路过白家祖宅很多次，不过进来还是第一次。 虽然白曦没在白家祖宅居住，不过这里丝毫也不见乱，桌椅板凳摆放整齐，这一尘不染的模样就知道村里有人时常过来打扫。 屋檐下还挂着一顶草帽和一副蓑衣，墙角还有锄头等下地的工具在，后院的菜园子没几颗菜了，但也能看出时常有人打理。 白曦明白，这是村里人的功劳，没人会因为白家老宅没人而忘了白家。 也是，要是忘了，肯定就怠慢她了。 中午，随着白曦树屋那边传来鞭炮声，村里也开始了。 张氏老早就包好饺子，就等着下锅。 这饺子一熟，她二话不说，捞了一大海碗，装到食篮里，高高兴兴的拎着往树屋去。 这一路上遇到村里人，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 “李嫂子，吃了没？” “我家还得一会，我去给姑奶奶送饺子。” “陈大爷，您家吃了没？还没有啊？那快吃，我先忙去了。” “李婶子，您别打孩子了，我闻着您家灶台好像有什么味烧焦了，您赶紧瞧瞧……” “哎，白大叔，今天还砍柴去啦？没，我这是给姑奶奶送碗饺子去。” “陈大娘，您这是往哪里去？哦，没有，我家还没有吃上呢，我先给姑奶奶送点饺子。” 陈氏怎么可能不高兴，姑奶奶点名要她家的饺子，村里人谁不羡慕啊，她哪里敢耽搁，一早就准备好，和婆婆埋头包饺子，这一煮好，就忙给姑奶奶送去。 白曦这会正在给撒娇的小黑揉脑袋呢。 “你说你，没事去祠堂做什么。”她也搞不懂小黑怎么会想去祠堂看猪头。 小黑呜呜的蹭着白曦的手心，没好意思说，它就是越想越觉得有些气不过，想去看看那猪头的下场。 “放心好了，有机会，我给你找回场子。” 白曦这话说完，那天边刚出现的人影顿了一下，立马又消散了。 这次快的连小黑也没察觉到。 “姑奶奶，姑奶奶，您在家吗，我给您送些饺子来了。”陈氏还没有上楼，声音就传了上来。 小黑一听，立马探脑袋下去，然后陈氏就笑眯眯的挎着食篮上楼。 陈招娣不是没有给白曦包了饺子，但陈氏送来的时候，白曦还是给面子的收下，还吃了几个，称赞了一番。 味道的确不错，立马搁了芝麻油，调料也足，陷是大肉陷的，饺子皮虽然不是上好的白面，却也是难得的新麦，白曦一口一个，脸颊鼓鼓的嘟起，吃的很是开心。 当然，小黑也得了十来个。 看白曦喜欢，陈氏仿佛自己也吃到了一样，开心的笑弯了眼睛。 “怎么样，怎么样？” 陈氏的婆婆一看儿媳妇回来，立马着急的询问。 陈氏笑：“娘，您放心，姑奶奶喜欢的紧，一连吃了好几个呢。”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枉费她提前找陈招娣请教姑奶奶的口味了。 “您看，姑奶奶赏的。”陈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篮，只见里头是一块有一斤多的鹿肉干。 “呀，这怎么行呢。”老陈氏一看，顿时急了：“姑奶奶怕是没几块鹿肉干了，这不是让姑奶奶破费吗，要是村里人知道，该要戳我们脊梁骨了。” 明明是给姑奶奶送饺子，怎么还能拿了姑奶奶的鹿肉。 “娘，您放心，这是姑奶奶赏的，姑奶奶说了，过年过节的，小辈孝敬她是一回事，她赏小辈是一回事，我就收下了。” 陈氏怎么可能心里没数，要是姑奶奶缺吃食，她肯定不会要的，但姑奶奶眼下不缺，她也就收下了。 “娘，这也是姑奶奶给我们家里的福气，聪子他爹经常往外头跑，有姑奶奶的照拂，我也能放心一些。” 老陈氏一听这话，也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白曦把饺子和小黑分吃完，随即让小黑把碗给送回去。 于是正在说话的陈氏婆媳听到门口有奇怪的动静时，还觉得奇怪，拉开门一看，只见门口放着一个大海碗，再探着脑袋一看，就见一个白影正小跑着往树屋去。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眼里满是惊叹和敬畏。 姑奶奶就是厉害。 白曦要是知道两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有些脸红的，她其实就是懒得洗碗，就干脆让小黑把碗送回去了。 第111章 赶不上热乎的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白曦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各家各户就已经起来收拾，都想着赶紧吃了早饭，早早去和她拜年。 有人为了赶早，连早饭都没吃。 以前没破四旧的时候，几十里外的道观香火最是鼎盛，周围几个村子为了赶早去进香，还还没有亮就动身的人不再少数。 那时候，最热闹的时候，路上一盏接着一盏的油灯，把整条山路都点亮。 现在，道观没有了，就算有，牛罗村的人也不准备去了。 他们有姑奶奶在呢，给姑奶奶拜年就好，自家神仙不拜，跑外头求什么。 小黑听着下头的动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上二楼把白曦叫醒。 昨天主子修炼到后半夜才睡下，还是别把主子吵醒了。 下头的人也没想把白曦吵醒，姑奶奶年纪还小，正是贪睡的时候，不多睡一些，长不高怎么办。 来的早的人默默的等着，来的晚的忙和来的早的人打招呼，大家不约而同的声音都放轻，相互拱手拜年，又齐齐的等着白曦醒过来了给白曦拜年。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我以为我家够早的了，没想到还落你们后头了。” “嘿嘿，还成，想早点过来给姑奶奶拜年。” “老李他们家那才叫早呢，早饭都没吃就过来了，早知道我也起的再早一些。” 被羡慕的老李一家脸上的掩不住的开心，嘴上还是谦虚的客气了几句。 虽然没明说，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认定，来的早的人，得到的福气肯定要比来的迟的人多的，这就和去道观寺庙里进香，大家都想争着上头炷香的想法一样。 还有人因为家里孩子起的晚了没好气的骂了两句：“早就让你们睡，你们偏不，玩玩玩，现在好了，磨磨蹭蹭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不过也只是骂了两句，就被旁人劝住了，这大年初一的，可不兴骂人，再说了，姑奶奶就在上头呢，这些话可不好让姑奶奶听到，免得坏了姑奶奶的心情。 谁也没想到，白曦这一睡做了一个悠长悠长的梦，直到快中午了，这才醒过来。 “姑奶奶不会生病了？” 话音刚落，就引来众人怒目相向。 “呸呸呸！大过年的，能不能想点吉利的。” “不是，我也不是故意这样想，只是姑奶奶往日虽然起的迟了些，却也不会错过早饭的时间的，眼下都快到午饭点了。” 还真是。 于是等候的众人着急起来，要不是小黑时不时的探出脑袋来，他们都要以为白曦不在了。 “村长，怎么办？”大家齐齐看向陈大柳，想让他拿个主意。 陈大柳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 “应该不会，姑奶奶身体挺好的，往常半声咳嗽都没有，哪里会不舒服。” 这话不假，姑奶奶半年前溺水，醒来后还是自己走回树屋的，而且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的，也没见不舒服。 陈招娣在一旁接话：“大家别担心，树屋里有小黑呢，小黑通人性，要是姑奶奶不舒服，它一定会下来找人的，小黑既然没什么动静，估计就是姑奶奶睡过头而已。”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是这么个理儿，他们这么大还有睡过头的时候呢。 “且耐心等等，左右过年，大家也没什么事情要忙的。” 陈大柳话落，大家纷纷应下，可不是吗。 再说了，现在就是开口让谁家回去，谁家也不会走的。 不管大大小小都在等白曦，自家爷爷奶奶爹娘都没乱跑，小顺子几个也都乖乖的待在爹娘身边，其他人就更不会乱跑了。 白曦醒过来还在回忆梦里的奇怪的场景呢，听到下头细碎的议论声，也就没再多想，掀开被子，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 “这么没把我叫醒。” 小黑呜呜，主子，我看你睡的香就没打扰你。 白曦也没怪罪的意思，是她自己睡的沉。 天好像一下子降温了不少，刚出被窝的白曦不禁打了个冷颤，抖了抖自己的身体，每每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想念自己的宝衣了。 在小黑想笑又不敢笑的目光下，白曦飞快的把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飞快穿上，感觉暖和了一些，这才去洗漱。 “去把喊两个人上来，一会帮我把东西拎下去。” 白曦话音刚落，小黑就乖乖呜呜的应下，开门下楼。 一看到小黑从容不迫的下楼，大家立马明白，姑奶奶这是醒过来了。 你，还有你，和我走。 小黑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然后抬起一只爪子随手一指，又对着另外一个人吼了吼。 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 小黑扭头走了两步，见没人跟上来，不由的皱了皱虎目，又回头催促的看着两人，吼道，你们快点啊，愣什么呢。 陈蕊一看，立马明白过来，开口：“小黑是让你们跟上它。” “大约是姑奶奶要做什么，让小黑来喊人。” 小黑点头，满意的看着陈蕊，这一幕惹得众人惊呼神奇。 “哦，哦。”小顺子一听，立马挣脱开肩头上爹的手，蹭蹭蹭的跑上前去。 小六子一看，立马机灵的跑了上去，而慢了一步的小石头顿时委屈了：“小黑明明指的是我。” “谁让你磨蹭。”石头娘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额头，这会她也是把刚才陈大嫂骂的话拿来用了，这么磨蹭，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看人小六子多机灵。石头娘看向旁边的小六子爹娘，眼里满是羡慕。 石头爹倒是有心眼的忙推了推儿子的肩膀，说道：“那你也快去啊。”反正小黑也没说，这随手一指，可能是小石头也可能是小六子，多去一人也无碍。 小石头一听，也没多想，立马跟在后头上了楼梯。 其他人看到这里，羡慕不已的看着小顺子三人的爹娘，姑奶奶起来，头个就叫了他们三个，这运气可真好。 这会，已经有人在心里有了主意，看来，以后得多和小黑打好关系才行。 没见小黑和小顺子几个经常见到，这有事就直接点他们了么。 第112章 拜年啦 白曦没想到小黑会喊了小顺子三个，但是也没想换人，左右是拎着食盒下楼，没多大问题。 “姑奶奶。” “见过姑奶奶。” “姑奶奶，过年好。”小石头这会开窍了一样，见到白曦，一连串的话就从嘴里跑出来：“给姑奶奶拜年了。” “好，你们也新年好。”白曦点头。 她对过年的感觉其实很一般，只是这里的人似乎很注重过年，于是她就入乡随俗了。 小顺子和小六子齐齐睨着小石头，在心里嘀咕，小石头就是个马屁精。 吐槽归吐槽，两人也眉开眼笑的和白曦拜年。 “行行行，知道你们嘴甜了，先把东西拎下去，下头都等急了。” 小石头：“姑奶奶，您别着急，大家伙都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过来给姑奶奶拜个年。” “你今儿倒是嘴甜，行，一会多赏你两颗糖。” 这话，让小石头高兴的眼睛都笑眯起来：“谢姑奶奶。” 这一声道谢声音可不小，下头的人都听到了。 即便不知道上头怎么了，可也从这里听出肯定是好事情，至少在小石头家里人听来是不错的。 石头娘闻声含笑，低声和婆婆道：“娘，石头应该得了姑奶奶的夸了。” “可不是，我也听着了。” 很快，等候的人就见小顺子一人拎着两个篮子下来了，紧接着是一身白毛的小黑，然后是穿着新衣裳的白曦。 今天白曦穿着大红色的棉大褂，头上用红绳子扎了两个福包，大褂的领口袖口围了一圈的兔毛，虽然不如其他的毛来是大，却也衬的她更加喜庆可爱。 这身衣服是村里人的孝敬，之前做好送来前，不少见过的人都觉得喜庆好看，没想到白曦上身后，更加好看，动手缝制的妇人心里美滋滋的。 瞧，她做的衣裳，姑奶奶穿的多好看啊。 白曦一下来，人还没有完全走下台阶呢，等候的人就齐齐开口。 “见过姑奶奶，给姑奶奶拜年了。” 呼啦一声，下头跪了一地。 换了别人肯定要傻眼了，但白曦只是下楼的脚步顿了一下，就继续下最后几个台阶，站上了石墩上，这才道：“起来。我昨晚睡的太迟，起来的晚了，倒是让大家等急了。” “姑奶奶客气了，是我们来的早了。” “姑奶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寒暄了几句后，白曦坐上了早就摆好的太师椅上，就等着接受一户户的拜年了。 一阵冷风吹来，白曦微微抖了抖，没等她把小黑揽在怀里取暖呢，就见头顶本来遮住太阳的乌云被撕开，阳光洒落下来，顿时让人觉得暖和不少。 小黑就蹲坐在石墩上，正好在白曦的脚边，此时阳光照射，这一幕让牛罗村的人齐齐怔住。 仙童白虎，这要说姑奶奶不是天上来的，谁信啊。 对于老天最近的配合，白曦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一次，她连头都不抬，反正，不给她捣乱，不和她过不去就好。 ‘小没良心的！’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她耳边，又好像是从天地间不经意冒出来一样，淡不可闻。 白曦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小黑，低声问：“小黑，你听到什么了吗？” 小黑不解的抬头望着白曦，主子，有什么吗？ “没，算了，没什么。”白曦摇了一下头，估计是错觉？！ 很快，回过神来的陈大柳拍拍手掌，站在一旁，指挥着大家开始依次上前来拜年。 大家都很讲究的按着到树屋的时间顺序来拜年。 先上前来的是老李一家。 只见一大家子八口人，恭敬的上前，在家长老李的带领下，恭敬的跪下，给白曦磕头，齐声喊了早就练习了无数遍的吉祥话。 “恭祝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曦笑：“好，好……来，这是红包，平安顺心。” “谢姑奶奶。”老李一家笑着起来，上前接过了红包。 这红包里包着两毛到一块钱，一块钱的有三十个，六毛钱的有三十个，五毛钱的有二十个，剩下的都是两毛钱的。 白曦让陈蕊包的，陈蕊忙活了快一天才包好的。 给红包的时候，白曦也是随机从篮子里抓取的，得大还是小，就看运气了。 这些红包花了白曦不少钱呢，不过她也愿意，毕竟她手里有钱，再说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次，让大家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旁边桌上则是放着几个大托盘，里头装着瓜子花生和糖果糕点。 拜年后，大家会自觉的抓上一点，大人会抓一把瓜子花生，小孩子则是要么拿两颗糖果，要么拿一块糕点。即便是瓜子花生，姑奶奶给的都是好的。 这呀，预示着接下来的一年，大家地里瓜果满园，日子过的甜滋滋的。 “见过姑奶奶，恭祝姑奶奶福寿延绵，天天开心……” “好，不错，来，拿着红包，也希望大家伙日子都越过越好。” “给姑奶奶拜年了，福泰安康，年年岁岁如今朝……” 白曦嘴角抽了抽，这年年岁岁如今朝虽然听着是好话，可如今的岁月还真算不得是什么好日子，不过她也知道，这些吉祥话是大家准备了好久的，来来回回的背，就怕今天会出错。 哪怕是这样，临了还是有磕磕巴巴，说错的。 过年就图个开心吉利，她是不信这些的，不过这里的人信，她就由着他们了。 对于出错的人，白曦并没有生气，笑着安抚，毕竟她是姑奶奶啊，是有大气度的人。 她这样，倒是让紧张出错的人又感动又不好意思，也让后头紧张的人少了一些紧张，旁边看的人也没有起哄，只是善意的笑着。 “好，好好，来，拿着红包……” “……” 很快就轮到张绣一家了。 只见陈蕊的声音响亮又好听，双眼亮晶晶的，脸上也是藏不住的灿烂笑脸。 “小蕊给姑奶奶拜年了，祝姑奶奶天天开心，早日得偿所愿，遨游九天……”这话可是陈蕊从白安安那里软磨硬泡的听了几个神话故事后，记下的觉得厉害又应景的话了。 第113章 跪出问题来了 嘶，白曦看着陈蕊，愣了一下，圆圆的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浑身上下好像变得温暖了不少。 “好，不错，有心，来，姑奶奶我给你糖吃。”白曦说着，亲自抓了一把糖放在陈蕊手里，虽然她手小，抓一把也就三四颗，但也足矣让大家都羡慕陈蕊了。 这丫头这么机灵，难怪姑奶奶经常留着她跟在身边呢，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吉祥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白曦也不会不耐烦，不过陈蕊这灵机的话，倒是让白曦耳目一新，也的确说到白曦的心坎里去了。 陈蕊得了白曦的夸奖，笑笑，把手里的糖装起来，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向白曦的目光满是崇拜。 拜年还在继续。 “见过姑奶奶，今儿是开年第一天，我携一家老小来给姑奶奶拜年，祝姑奶奶和青松那样翠绿长青，万古留存……” 白曦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她记得翠绿长青在凡间好像是戴绿帽的意思？ 是不是来着？ 最后拜年的是陈老太一家。 这一家只有老幼四人，已经六十岁的陈老太，和大腹便便的小儿媳妇，外加已经早逝的大儿子留下的才刚刚满十岁的大孙子。 陈老太的小儿子早几年去当兵了，今年回来就待了几天，然后这一去又是大半年。 她一家平时是靠村里人关照，外加陈老太的儿子省吃俭用的把粮票和津贴寄回来，才让没什么劳动力的陈老太一家不至于断顿。 白曦本来见陈老太的儿媳妇大着肚子，就免了她们跪拜的，可陈老太不依。 怎么别人就可以正正经经的拜年，她们就不行，姑奶奶莫不是不喜欢她们？ “姑奶奶，我儿子那名字还是白祖宗给取的呢，陈宏兵，姑奶奶如今不让我们跪拜，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一家？” “我们要是哪里做错了，姑奶奶只管批评教育，要打要罚都行，可不能厌烦了我们啊。”要是被姑奶奶不喜，那在村里就没办法过活了。 “没有的事，这是看你儿媳妇身子重，免了跪拜，别多心。”主要是，陈老太的媳妇脸色有些不大好，比当初李佳的脸色还差。 前段时间还听说肚子隐约有些疼，进城看了大夫，都说胎儿有些太大，估计想生下来不容易。 当然，这些话，白曦是从小顺子几人嘴里听到的。 “那可不行。给姑奶奶拜年是一定要的。” 谁都知道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再说了，比她年纪大的人刚才都跪了，轮到她们婆媳俩就不跪，这算什么事。 要么是她们对姑奶奶不敬重，要么是姑奶奶不喜欢她们。 这结果，不论哪个都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 “是啊，姑奶奶，谢姑奶奶关心，我没事的。” 一看陈老太倔强的脸和她儿媳妇殷切的期待的目光，白曦只能点头允许：“那慢些，动作别太大了。” 她坐在椅子上，光给红包，回笑脸就够累的，何况这还是大着肚子一早赶过来，等了这么久。 没事还好，要是有事，那可就麻烦了。 白曦不想当什么送子娘娘，可也不想当倒霉神不是。 只是白曦的话还热乎呢，这一跪，还是跪出问题来了。 说过吉祥话，陈老太的儿媳妇好半天起不来，眉头紧锁，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除了豆大的汗冒出来，什么也说不出。 “怎么了？”陈大柳见状，忙问道。 陈老太也奇怪，忙伸手和大孙子一起把儿媳妇扶起来。 这会，宏兵媳妇好像缓过来，长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皱起眉头来，抽了一口气，望着白曦，断断续续的说：“我……呼，呼……姑，姑奶奶见谅，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怕是要生了。” 白曦一听，顿时无语了。 她见什么谅，生孩子这事情又不是人能忍住的。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回家生孩子去啊。” 白曦这一声吼，让大家都反应过来。 于是原本热闹温馨的场面一转，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姑奶奶，对不住，对不住……” 陈老太慌忙中还满是歉意的和白曦道歉，见白曦没有介意，这才慌忙的追上把宏兵媳妇送回家的人。 被送回家生产，宏兵媳妇手里还紧紧攥着白曦给的红包和奶糖。 “娘，娘，我会没事的？姑奶奶会不会怪我？”刚才姑奶奶明显就愣住了，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陈老太脸上满是焦急，却还是语气笃定道：“不会不会，你放心生，刚才你也听到了，姑奶奶说了会平安康健的。” “对，姑奶奶说了的。”其实她昨夜肚子就颖一路揍他了，起来后更是疼厉害了些，可还是撑着过去给姑奶奶拜年。 半个多月前，从医院回来，她就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天梦的都是难产的事情，就怕孩子有个什么意外，对不起在部队里辛苦的男人。 一听姑奶奶不让跪的时候，她都觉得天要塌了，和婆婆一样，她也在担心，难道姑奶奶是不喜欢她们吗？ 好在姑奶奶最后同意了，不过肚子也太不争气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发动呢。 “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您别管我，保住孩子就成。”说起这话，宏兵媳妇满是不舍，眼泪就这么淌下来。 陈老太厉声打断她的话：“别瞎想，你好好准备着生产，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产婆也忙安慰：“你啊，专心省着力气一会生孩子，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这孩子生出来得要你喂奶，你可不能想偷懒就不管了。” 宏兵媳妇闻言咧嘴笑了笑，她知道，这是在安慰她，怕她松懈了那一口气呢。 “放心，我一定，一定会把……”不过肚子太疼，宏兵媳妇话没说话，又立马皱眉痛呼起来。 树屋这边。 陈蕊看出白曦担忧，于是把柱子和桩子拉到一旁，低声耳语两句，两人忙点头应下，撒腿就跑去。 “姑奶奶，您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啊，姑奶奶，您别担心。” 第114章 不可爱的小脚丫 还有不少人陪着白曦在这里等消息，见状，有人在心里怪起宏兵媳妇不懂事。 身子重，姑奶奶免了跪拜听话就是，这大过年的，不是弄的大家都跟着不安心么，看把姑奶奶给吓的。 张老婆子见白曦心不在焉，怕她多想，安慰着：“姑奶奶，您别多想，这生孩子就是这样，说来就来，谁都算不准，您也累了大半天了，回屋休息。” 陈大柳：“是啊，姑奶奶，您都累了一天了，眼下也没事了，您回去休息？” 正说话呢，柱子和桩子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两人来不及喘匀气，就开始粗声粗气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汇报起来。 “姑奶奶，那边已经开始生了。” “对，姑奶奶，听消息说，情况还不错。” 白曦闻言点头，然后两人又拔腿跑去。 这是要给她时刻汇报情况？ 要不是情况不对，白曦真要被逗乐的笑出来了。 没过多久，两人又跑了回来，看样子是跑到那边，从在陈老太帮忙的妇人口中听到消息，就立马跑回来了。 这一次，两人说完，白曦挥手，奶声奶气的嗓音里不难听出笑意：“再探！” 她突然有种自己领兵要出战的感觉，而柱子等人则是她的前头哨兵。 其他人见白曦笑，也跟着松了一口去，气氛一下子就步入之前紧张了。 不过这轻松的气氛没维持多久。 很快，接替了柱子的小六子跑了回来，脸上是慌忙的神情。 果然，他一开口就证明了大家的猜想。 “不好了，姑奶奶，那个，脚，脚先出来。” 因为慌乱，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所以小六子很是惊惧，话也没有说整齐，不过也足够让人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嘶，怎么是脚先出来呢。” 生没生过的人都知道，这脚先出来可不就是难产么，弄不好，大人小孩都会没的。 这会，小顺子几个都被吓到了，想起前阵子他们闹的事情，虽然还是不理解，可也知道生孩子的确惊险。 白曦一听这话，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小心的踩了小黑的尾巴。 小黑吃疼，却也只能悄悄的把尾巴收起，用脑袋蹭了蹭白曦的腿，呜呜的安慰，主子，没事的，这事情和主子也没关系。 正在这个时候，小石头也哼哧哼哧的跑来，喘着粗气道：“姑奶奶，那个，那个，是一只腿先出来的，怎么办啊？” “石头，别说了！”石头娘在一旁想要打断儿子的话。 这事情怎么能问姑奶奶呢，姑奶奶再厉害也只是个孩子啊，姑奶奶也没生过孩子，这运气不好，遇到难产，姑奶奶能怎么办。 张老婆子也忙笑了一下，安抚道：“姑奶奶，您不懂这个，您回去歇歇，我去瞧瞧。” 这宏兵媳妇的情况，村里人都知道，老早就知道她情况不好了，没想到，还遇到孩子脚先出来，这可真麻烦了。 白曦从石墩上下来，却不是往树屋去，而是快步往陈老太家里去。 “你们散了，我去瞧瞧。” 其他人一看，怔了一下，也纷纷跟上。 还没有到陈老太家里，老远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白曦不由皱眉，这得流多少血啊。 谁也没有想到白曦会过来，不过也正因为白曦的到来，陈老太家原本低迷的气氛一扫而光。 在这里帮忙烧水的妇人冲着产房里喊道：“别慌，别慌，姑奶奶来了。” “对，姑奶奶来了，不会有事的。” 几个喊这话的妇人被陈大柳狠狠瞪了一眼，张老婆子也瞪了几人一眼，果然是年轻，没经过事儿，这个时候瞎喊什么，这话不是要为难姑奶奶吗。 这人各有命，遇到这个事情，也不是大家想的，运气不好就听天由命，姑奶奶才多大啊，哪里能让姑奶奶费神，万一姑奶奶和老天抢人相搏，伤了哪里，他们谁能担当的起。 没了白祖宗还不算，难道连姑奶奶也不顾了吗！ 张老婆子虽然没说，可眼里严厉的目光让几个妇人立马就噤若寒蝉的安静了下来。 产房里，宏兵媳妇还在撑着没有晕死过去，她不敢，她把自己一旦昏死过去，孩子就憋死在里面。 “娘，您想想办法，救救宏兵的孩子。” “大娘，大娘，您帮帮我，别管我的死活，您把孩子拉出来。” 产婆看着宏兵媳妇惨白的脸，心里不忍，她也想想办法啊，可原本应该是可爱的小脚丫在此刻就是要人命的存在。 要是一双脚出来，也许还能拉住双脚把孩子拉出来，这，母子还能平安，可现在是一只脚啊，弄不好，就是母子双亡。 “我，我，我们都在想办法，你别急，你撑着点。” 倔强的陈老太这会已经泣不成声，如果不是产房里还有帮忙的陈招娣和张绣在，估计热水都没有人换。 就在产房里急得不行的时候，听到外头传来惊呼声，一听是姑奶奶来了，就连宏兵媳妇也跟着精神一震起来。 陈老太一把抓住儿媳妇的手，哑声道：“小桃，小桃，你听到没有，姑奶奶来了，姑奶奶来了，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可不要放弃啊。” “我不会，娘，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没有看孩子一眼呢，我，我还在等宏兵哥呢……” “好，好，你放心，有姑奶奶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桃一把松开了手里已经握的化掉一些的奶糖，黏糊糊的手反手抓住了婆婆的手腕，用力抬起头，嘱咐道：“娘，我没事，最重要的是孩子，是孩子……”老天爷，她就一个要求，孩子平安就好。 哪怕她不在了，她也知道，宏兵哥一定会善待他们的孩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陈老太要强了一辈子，这会哭的眼泪比一辈子加起来都多。 “娘，要是有个万一，您答应我，一定要保住孩子……” 看着婆媳两人这般，产房里的人不禁眼眶都红了，不过陈招娣很快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这会是说这些胡话的时候吗，姑奶奶来了，你安心生孩子就是。” 第115章 道德绑架 “有那胡思乱想的力气，还不如留来生孩子。” 被陈招娣这一喝，倒是让陈老太婆媳两人很快醒过神来，陈老太连连称是，一看儿媳妇明显已经力竭，瞥到落在枕头边的奶糖，慌忙抓起来，手颤抖着剥开。 “小桃，你撑一撑，吃个奶糖留点力气啊。” 小桃嘴里塞着奶糖，也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艰难的点头。 白曦进了院子，眉头就一直紧紧的皱着，没有理会众人紧紧粘在她身上的期待的目光，一把走到紧闭的产房门口，伸手想要推开房门，却又犹豫的放下。 她什么也不会啊，进去就是添乱。 “里头现在怎么样了？” 有端水的妇人想要上前搭话，却有一道人影比谁都快的嘭的一下窜到白曦面前，然后就是猛的跪下，紧接着就是脑袋磕在地上的声音。 ‘砰砰砰’一连几个大响头。 “姑奶奶，我婶子难产，求姑奶奶救救我婶婶。” “你先起来。”白曦扫了一眼，是陈老太的大孙子。 “不，姑奶奶，求您救救我婶婶。”陈天明没有起来，而是又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瞬间额头就磕破了，沾着尘土和血的额头在此刻看来显得格外惊心。 “大家都说姑奶奶是最厉害，最有福气的，还请姑奶奶救救我婶婶。如果我家里真的那么不走运，一定要死人的话，我愿意拿我的性命交换。” 爹娘去的早，婶婶嫁进来的时候他还小，奶奶身体也不好，是婶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带大的，可以说，婶婶就是他娘亲。 如今婶婶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却遇到难产，一想到又要再一次尝到失去娘亲的滋味，陈天明又慌又怕，一看到白曦，就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番，不肯松手。 “求姑奶奶发发慈悲……”都说李家嫂子的双胞胎是得了姑奶奶的福气才生下的。 他之前是不信的，这些事情哪里有那么玄乎，一个小奶娃娃罢了，老师说过，要尊重事实，相信科学，虽然他也不知道事实是什么，科学又是什么。 但是他问过老师，老师说了，牛罗村有些观念就是老旧思想，是不可取的，学习知识文化就是要废除老旧观念和思想，这样才能进步。 老师是教授知识的，说话有理有据，还会讲课文上的道理，哪里会错。 心里有了不解，陈天明遇到白曦还是和大家一起喊她姑奶奶，却不会相信她有什么福气。 福气这东西看不摸不着，让人怎么信啊。 但是，现在，陈天明信了，如果说姑奶奶是有福气的是能让李家嫂子平安剩下双胞胎来，那么，姑奶奶也一定能让他婶婶平安生下孩子来的。 “姑奶奶，求您了，姑奶奶，求您了……” “嗷吼……”小黑立马对着陈天明怒吼起来。 它虽然不知道那么多道理，可也能看出，陈天明这是在逼迫它的主子。 要是小黑是从现代过去的，一定会知道有句话叫做，道德绑架。 “小黑！”白曦轻斥了小黑，垂眸看着陈天明，没有说话。 陈天明见状，心生绝望，他抬头，盯着白曦，愤怒道：“如果不是一早过去等着见你，如果不是跪拜你，我婶婶哪里会出事。” “陈天明你胡说什么呢！”陈大柳倒抽一口冷气，他箭步上来，手高高抬起就要挥下去。 对姑奶奶不敬，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张老婆子也怒喝：“还愣着干什么，把这混不吝的东西拉下去。” “你打，打，打死我好了，婶婶活不了，我也不活了。”陈明把脑袋往陈大柳的肚子上撞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力气之大，把陈大柳都撞的倒退了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救我婶婶……” 陈大柳大怒，上前一把揪起陈天明，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把人打的跌撞出去。 “放肆！你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们陈氏没你这样不孝子孙！” 说起来，陈老太一家和陈大柳还是亲戚来着，不过是已经出了五服的亲戚，即便是这样，在牛罗村，也是在陈氏的族谱上的。 竟然敢逼姑奶奶，胆大包天。 陈大柳已经决定，等过了初三，就把这之前和族老说说，把陈天明从族谱里化掉，赶出牛罗村。 陈天明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摔撞到柱子也不在意，继续爬起来，满脸泪痕的质问白曦：“大家都敬重你，都说你是有福气的人，你为什么不肯救我婶婶？你就那么狠心吗？” “你这是什么狗屁长辈，狗屁姑奶奶……” 他话音刚落，只见原本的大晴的天突然一瞬间就乌云密布，阵阵的轰雷声响起，明明还是大好阳光的时候，天却一下子就黑下来，黑沉的和要滴墨一样，一道道闪电在上空不断的撕裂天空，空气猛地就变得逼仄起来。 这一变化立马让院子里的人都呆滞在原地，大家抬头看着天空，面露惊恐。 老天爷发怒了呢！ 闪电几次落下，直逼陈天明，却因为白曦就站在陈天明跟前，许是怕伤到白曦，明明已经快劈到陈天明身上的闪电拐了怪，却还是缩退了回去。 这神奇的一幕，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众人连呼吸都差点忘了，就这么瞪大眼睛瞧着。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好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 白曦抬眼扫了一眼天空，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多想，转而对着震惊的愣在一旁的陈大柳开口：“拖下去！” 此时，正好屋里传来了惊呼声，隐约好像听到大出血等字眼，白曦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产房的门进去。 里头的惊呼院子里等候的人都听到了，何况就在产房门口的陈天明。 陈天明想要先白曦一步冲进去，却被小黑眼疾手快的撞了出去，然后被醒过来来的陈大柳带着人制住。 他甩开桎梏却抵不过两个有力的青壮年，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而之前的闪电还不放弃，正紧紧的盯着陈天明，似乎在瞅准机会想要劈上他。 第116章 有办法了 吓的拖住陈天明的人都缩着脖子，就怕靠近陈天明会挨雷劈，瞧瞧，老天爷都觉得陈天明大逆不道了。 但也因为看到雷电迟迟没有劈下来，稍微一想，就放心下来，看着样子，这雷电也是识好人的，不会乱劈人。 陈大柳正着急的等着，余光瞥到这情况，严厉道：“把人给我抓紧了，一会再处理。” 姑奶奶已经进去了，可不能放了这小子去打扰。 “是，村长，您放心。” “村长，这小子要是不知死活的闯进去，影响的也是他婶婶。”说话的是姓陈的青年，他感觉到村里其他姓的人正目光带着鄙夷。 虽然知道不是针对他，可陈氏出了这么不敬不孝的人，可不是陈氏的耻辱吗，陈氏上下都丢脸了。 “别这么说！”张老婆子回头轻斥了一声。 陈天明虽然有错，可陈老太婆媳两人并不知道，这时候就别火上浇油了。 其实在白曦进产房后，陈天明就安静下来，只死死的盯着产房门口的方向，嘴里不住的念叨：“只要婶婶没事，我愿意用命给姑奶奶赔罪……” 一旁小顺子听到，真想不客气的呸陈天明一脸。 姑奶奶多精贵啊，你辱骂姑奶奶，你以为你一条破命就能赔的？ 不止小顺子，小石头几个也狠狠的瞪着陈天明，如果不是这会有其他的大人在，他们一定会一窝蜂的冲上去，把陈天明拖出去狠狠揍一顿。 产房里。 小桃的确在大出血，只因为听到了门口陈天明的不敬的质问，害怕他会受罚，一时间吓的要爬起来求情，便照成了出血量加大。 白曦突然进来，倒是让大家吓了一跳。 “姑，姑奶奶？”正要准备出去换热水的张绣猛地看到白曦进来，吓的一愣。 陈招娣也惊呼：“姑奶奶，您怎么进来了？” 生孩子多不吉利啊，万一姑奶奶沾着，污了福气怎么办。 白曦眉头皱的更深了，进来后，血腥味更重。 “现在别管这些，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会情况怎么样？” 产婆也顾不上和白曦打招呼了，一听问话，立马稳了稳心神，回答：“姑奶奶，这小子是一只脚先出来的，我还在想办法。” 之前没怎么出血的时候还好，现在出血严重，如果再不想办法，可能就真要完了。 “确定就一只脚吗？” 小桃虽然没有能开口，不过紧紧望着白曦的目光里满是祈求，而陈老太则是握紧了小桃的手，一边让让她撑着，一边期待的看着白曦。 其实，陈老太也知道，到个这个地步，谁都指望不上，毕竟姑奶奶是有福气，可生孩子难产这事情，姑奶奶再有福气也没办法啊。 “想想办法。”其实白曦知道自己进来没什么用，但她想着，村里人都觉得她有福气，那她就进来，让她们稳着点，或者说，让生产的小桃看到她，心里有那么一丝希望，振作起来。 “哦，哦，我想，我想办法……”产婆慌忙的点头，又重新回到床边。 白曦在产房里的确让大家都镇定了不少，可没几分钟后产婆惊呼：“不行，这样下去大人和小孩都会没命的。” 因为疼痛，也怕孩子在里面会憋死，小桃在努力想把孩子生下来，可就侧身出一只脚的状态怎么能生的下来，这一使劲，伤口变大，出血只会越来越大。 白曦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走，突然，她停下来，快步走到床边，在陈招娣阻止不及的情况下，探头看了一眼小桃的情况，然后沉思了一下，吩咐道：“用针！”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话，没人能反应过来。 “拿个针扎孩子的脚丫，他吃痛就会把脚缩回去，这样说不定就能生下来了。” “这。” 产婆傻眼，这办法能行吗？ 不过她只犹豫了一秒钟就立马从桌上的针线筐找了缝衣针来，着急针线筐打翻在地也没人理会。 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左右是这么个境地，试试说不定能成。 其实白曦也不知道行不行，她也着急，眼看两条人命就在她眼前，这是她的领民，不能不管。 这个时候，白曦脑海里突然闪过她游历的时候成在遥远的国度听过这么个事情，似乎情况也和这个时候相同，就立马把办法说了。 “记得，不能扎的太轻了，还有，要是脚丫缩回去，就要趁着他有动作的时候把位置顺过来，要不然，还是老位置的话，一会还是脚丫先出来。” “是，姑奶奶，我记的了。”人命关系，产婆也不敢走神。 “行。”白曦一连肃穆的点头，又看向正不住的张大嘴呼吸的小桃，郑重道：“会很疼，不过挨过去，你和孩子就没事了。” 小桃说不出话来，眼泪从苍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睛不住的淌下来，她点头，好半天才艰难的说道：“谢，谢谢……姑奶奶。” 产婆把缝衣针在烛火上燎了燎，抓着还在小桃肚子里的孩子的脚丫，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用力的扎上了小巧的脚底板。 那小脚丫果然吃痛的缩了回去。 产婆手疾眼快，丢下缝衣针就立马顺着肚子孩子翻身的动作，手用力的和盘西瓜一样的在小桃的肚子上顺势往下盘了几下。 小桃发出凄惨的叫声，不过也才叫一声，剩下的就被她咬破嘴唇，咽下下去。 白曦不错眼的盯着那浑圆的肚子，在产婆的动作下，就见原本侧身打横的孩子被掉转过了个头来。 白曦看到肚子里孩子位置转过来后，就走到一边去，剩下的，只能看小桃了。 陈老太一看，顿时心喜，顾不上和白曦道谢，忙和产婆一起呼喊着小桃配合，不过几分钟，早就憋不住的孩子就这么呱呱坠地了。 孩子出来后，产婆随手交给一旁的陈老太，陈老太忙把刚出生的孙子倒转提着，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小屁屁上。 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哭声响起，不止产房里的，就连等候在院子里的人也齐齐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 “生了，生了……” 第117章 死亡的感觉 陈天明再也绷不住，一直提起的心猛地放下，眼眶一酸，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婶婶没事，婶婶没事……” 他这哭声响彻天际，引的陈大柳等人不由的扭头朝他看去，但是也没人搭理他。 “继续打。”张老婆子没让人停下。 原来，在白曦进去没多久，雷电在天空翻滚，似乎不肯罢休，而且，因为久久不能劈陈天明的缘故，天色更黑了，雷电也更加的急促。 隐约的，院子里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起来。 谁都知道，陈天明这是对姑奶奶不敬不孝才惹怒了老天，陈大柳等待中，无意瞥到墙角的扁担，眼睛一转，招呼人拉来一条长木凳把陈天明架上去打板子。 没心没肺的混不吝，要不是有姑奶奶在，牛罗村能有好日子？ 刚过上两天好日子，就忘本了，活该要挨雷劈。 到底陈天明是牛罗村的人，犯错了，这受罚是免不了的，要是罚完了，老天还不息怒，爱劈就劈了。 “打，狠狠的打。”陈大柳说着，又冷厉的扫了一眼小山子等小辈，厉声警告道：“你们给我好好的看着，不敬重长辈就是这么个下场。” “不止要挨板子，也要挨天打雷劈的！” 在现场的大小孩子齐齐点头，虽然没有出声，却也能从脸上敬畏的表情里看出他们的意思，我们一定一顶会守规矩的。 陈天明挨板子，他不哭也不喊，只咬牙闷声受着，视线一直盯着产房的方向。 就这么打了十来下，大家突然发现，头顶的天色似乎亮起来了一些，雷电也不再那么吓人。 这下，不用人再说，那行刑的人都不带停顿的，一下一下的接着打。 挨板子总比挨雷劈的好，头顶的雷电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劈，说不定能劈死呢。 白曦出来的时候，陈天明都挨了快百下了，天已经亮起来不少，只是那雷电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消退，如果不是冬天穿的厚实，又撑着一口气等着，他估计早就被打晕了过去。 挨板子的时候，陈天明没有哭，却在听到里头传来孩子是哭声时，激动的嚎啕大哭起来。 白曦看到院子里的一幕时，有些呆住，人婶婶在里头生孩子，而他们在人家院子里揍人家侄子，这样是不是有欺负人孤儿寡母的意思？ “行了，别打了。” 陈天明是不敬，白曦那会也生气，不过进了一趟产房后，气就消了一半，现在看他挨了不少板子，她剩下的气也消散了。 随着白曦的话落下，只见黑沉的乌云闪开，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起来，而雷电也郁闷了响了几声，似乎在说着什么，却还是在白曦的视线下乖乖的退去。 行刑的人见状，也停下了挥舞的板子。 小黑哼哼的来到白曦身边，呜呜道，主子，才打了一百一十二下。 要它说啊，就算打死都不算过分的。 白曦闻言，瞥了一眼小黑，无奈的笑了笑。 话说，她之前有一身衣服的布还是拿的陈宏兵捎回来的布做的。 就算不看在陈宏兵的面子上，看在那块布的面子上也不能再打了。 “姑奶奶，您辛苦了，里头没事了？”张老婆子上前来，温和的问道。 “生下了，母子平安。” 随着白曦话落，里头陈招娣也端着水盆等物出来。 见院子有不少人在，她先是恭敬的和白曦打了声招呼，这才说道：“大家放心，没事，母子平安。” “我们知道咧，姑奶奶才说的。” “就是，姑奶奶都和我们说了。” 新年的第一天就迎来了一个新生儿，有惊有险之下，却也母子平安，怎么能不让人高兴。 就在大家松了气，正说笑两句的时候。 此时，被大家忽略的陈天明突然翻身从长凳下跌落下来，他几次想要站起来，却因为疼痛站不起来，只能手肘撑着地，一步一步的朝白曦爬过去。 没人上前去搀扶，都在一旁气恼的看着。 本来陈招娣看不过想上前的，却被旁人拉住低声说了几句，于是陈招娣也就不再上前，和其他人一样冷眼看着。 姑奶奶多好的人啊，连小孩子不能进产房沾晦气这个事情都抛脑后去，他竟然对姑奶奶这么不敬不孝。 这是犯了大错，没有立即逐出村已经是仁慈了。 白曦：“……”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弄的她都要有点不好意思穿那蓝色大褂了。 陈天明爬到白曦跟前，仰起头望了望她，脸上满是懊悔，一下下的把脑袋磕的砰砰作响。 “姑，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白曦看了看陈天明，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人，轻叹一声，却也什么都没有说，迈步离开。 陈蕊一看，连忙跟上。 小黑看了看白曦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陈天明，不爽的低吼了两声，把锋利的牙齿抵在陈天明的脖子边。 陈天明不禁僵住，这可怕的感觉又来了，不过短短一天时间里，他数次面对死亡，这感觉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他不敢动，就这么僵硬在原地，好在小黑也只是吓唬陈天明而已，没想下嘴。 看着陈天明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小黑不屑的哼哼，要不是主子宽宏大量，我一定把你撕成碎片。 灵兽虽然有灵智，通人性，可就是这样，才会比没有开灵智的野兽更加的凶猛残忍。 小黑是因为有白曦的存在才会对牛罗村的人友好，如果一旦白曦出什么事情，那么，小黑肯定会血洗牛罗村的人的。 就在院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小黑仰头虎啸了两声，虎目冷冷的看了看陈天明，爪子抬起，却也没有对陈天明下手，只是四肢重重的踩过他，往门口奔去。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无语：“……” 这会陈蕊正跟在白曦身边，她小心的问道：“姑奶奶，您还生气吗？” “我不生气，可是我饿。”白曦看了看陈蕊，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可怜的说道。 第118章 恩将仇报 她也就吃了一点糕点，那点东西，早就消化了。 刚才着急之下，她没什么感觉，小桃母子平安后，她松懈下来，饥饿感顿时袭来。 现在白曦就想填饱肚子，至于生气什么的，没那个力气浪费。 陈蕊一听，忙从口袋里掏出糖来：“姑奶奶，您吃。”姑奶奶赏的，她没舍得吃。 瞥了眼陈蕊手里的糖，两颗水果糖，两颗奶糖，白曦摇头拒绝。 “我想吃肉。”她饿的感觉能吃下两只鸡。 其实，白曦大约能理解陈天明，毕竟遇到在意的人出现这个情况，会有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不过理解是一回事，被人逼迫道德绑架是一回事。 没错，白曦就是这么双标，她对人恶可以，别人对她恶绝对不行。 身为九尾仙狐，白曦一向是喜怒由己。 亏得这是在凡间，亏得白曦已经把牛罗村的人归纳到她的领民当中，要不然，以陈天明今天的举动，对上以前的白曦，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陈蕊多少是了解白曦的，知道她一旦说不想吃，那就是不想吃。 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大约还没有谁家做饭呢。 “姑奶奶，那我给您做饭吃。” 白曦看了看陈蕊，比她高一个头的丫头，眼里带着一丝怀疑，做饭能好吃？ “姑奶奶！” 听着陈蕊不依不饶的娇嗔，白曦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头的话问出来了。 “好，那我今天就吃你做的饭。” “快快……”饿死啦！ 小黑虽然跟上来的慢，不过四条腿很快就跑了上来， 主子，主子，我刚才教训了那小子一顿了。 对于小黑的兴奋，白曦则是淡淡的扫了它一眼，看着树屋的方向，第一次觉得家离的有些远。 看主子这么恹恹的，小黑顿时又愤愤起来，刚才就应该咬那小子一口的，就算不对着脖子，往屁股上咬一口也是好的。 陈蕊没有能大显身手，毕竟白曦也等不了。 煮上了陈招娣之前包的饺子，撒上芝麻油，白曦和陈蕊一人一碗，吃的满足。 小黑被白曦赶进山自己觅食去，总不能指望她给小黑弄吃的。 陈老太那边，喜得孙子，家里却也高兴不起来。 知道大孙子对姑奶奶出言不敬，陈老太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 陈天明挨了板子，陈老太说不心疼是假的，可知道大孙子犯大错，陈老太是又气又恼，一连两天给他上药都是冷着脸，要么就是不住的叹气。 小桃也暗暗伤神，她一向疼侄子，也知道侄子这是因为担心她的缘故，可顶撞姑奶奶可不是小问题。 何况，她母子俩的命都是姑奶奶救的。 之前镇里医院都说了，她这情况不行，想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得去市里医院，还得要把肚子破开。 先不说肚子破开大人能不能活，这去市里的医院的费用哪里是家里能负担的起的，何况，不是城里户口，没有工作证，没有介绍信，那医院可不给你看病。 再说动手术破肚子是大手术，市里医院也不敢随便来，事情责任重大，必须要乡里公社出介绍信才行。 她和婆婆跑了好几趟，公社都不肯开介绍信，明面上是说不能随便开介绍信，不能给市里的人民添负担，可小桃明明就看到那不给开介绍信的干部和李佳的养兄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本来小桃还想过去理论的，却没想遇到有人出殡经过，一打听，这去世的人就是生了病，好不容易去了市里，没想到病情太重，在手术的时候没能熬过去。 不过就是肚子疼上两天，怎么就死了呢。 市里医生说是什么肠穿什么空的，又是出什么血，去的晚了，手术也没抢救过来。 一个肚子疼都能因为动手术死，那她肚子里揣着孩子呢，这么大的问题能好？ 于是婆媳两人一商量，反正也开不了介绍信，就到镇上找医生开点止疼的药，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说不定能用得着。 可镇上医生也不肯啊，这止疼药可不能乱开，没办法之下，两人只得去找乡下没有行医证的郎中开了几贴药。 检查的时候，镇上医生可把情况和小桃仔细的说过了，小桃也知道，自己怀相这么难，别说孩子了，就是她都有可能活不下来。 果然生产的时候出问题了，她没有过经验，却也是知道的，这生孩子就没有脚先出来的。 她一心就想保住孩子的命，可也知道希望渺茫，那会小桃就憋着一口气在心口，她想要人别顾着她，破开她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就成。 当然，她也说了，在知道孩子只出一只脚的时候就说了，可不管是婆婆还是产婆，都没人敢下手。 谁敢下手啊，这和杀人没什么分别。 就在小桃绝望的时候，姑奶奶来了。 小桃迷迷糊糊的，大多也不记得是怎么生下孩子的，可陈老太知道啊，那天的惊险还历历在目，孙子出生的时候，脖子上脐带还绕颈三圈呢。 要不是姑奶奶想出了办法，又教着产婆怎么把人孩子调转方向，一直僵持下去，孩子肯定要窒息的。 陈老太给陈天明上了药，看着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大孙子，轻叹了一声，说道：“你睡，伤养好一些，能下床了，就去和姑奶奶请罪。” “如果姑奶奶不原谅你，那……”陈老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就外出，去学一门手艺。” 不说这次的事情，就说先前，她男人进山遇到狼，也是白祖宗救下的，小儿子的名字都是白祖宗取的，连小儿子去当兵也是白祖宗提点的出路。 如果不是白祖宗，大孙子小时候也没命了。 如今白祖宗不在，大孙子竟然这么对姑奶奶吼，白祖宗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也不怪村里人这几天对他们家都不待见。 能这样的态度对待救了一家的救命恩人的后人，谁还会愿意和你来往？！ 虽说看在陈天明还小的份上，加上白曦又没有计较的意思，左邻右舍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多少帮上一把，但也终究是疏远了。 第119章 没脸见人 陈老太不怪别人也不怨别人，村里谁家不欠白家的恩情，换了她，她一定会上那人家的门口，呸上几天，骂上几夜的。 看着奶奶往婶婶的房间去，陈天明稍微挪动了一下腿，疼的他忍不住龇牙咧嘴，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可现在他连下床都困难，怎么去和姑奶奶请罪。 那个小奶娃小小的，却救了他婶婶和堂弟，而在之前，他还冲着她又骂又喊的。 那些人骂的没错，不说许久以前的祖宗的事情，就爷爷和小叔，哪个不是白祖宗救下的，白祖宗不在了，姑奶奶才多大，他就……陈天明眼中划过浓浓的懊悔。 虽然现在再来一次，陈天明知道，他还是会犯的，毕竟婶婶如他亲娘一般呀。 “娘，天明怎么样？” 小桃正在喂孩子，一看婆婆进来，忙问道。 “他还好，上过药了。你身体还虚着，你喂完了就放下，别一直抱着。” 小桃应了声，却也没立马放下，这是她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不够。 “娘，我其实好不少了，您别太累了，家里不要紧的活计您留着，我后天，不，明天就能……” 陈老太：“行了，我也不是那磋磨媳妇的人，你这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身体得养上一阵才行，如今也没什么活计，你多休息，好好恢复，才是正理。” 这个时候，女人生孩子，条件好的，能坐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月子，坐足月的，那是没多少人敢想的，乡下大多都是养几天也就下地干些简单的活了。 牛罗村这边还算人性，现在又是冬天，正好也没事情干，小桃又损耗大，整整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这一醒过来也不被许下床。 一连几天过去，陈老太一人照顾三人，自觉沾着晦气，没好意思也没脸去树屋请罪。 要不是左邻右舍偶尔帮忙打水什么的，陈老太一个人早就累趴了。 “娘，要不然，我去给姑奶奶请罪？天明他也是一时情急……”话到这里，小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姑奶奶是长辈，一向开明，不会与我们计较的。” 婆婆把侄子当心头肉，小桃也是知道的，如果侄子被赶出去，那她还怎么面对婆婆，面对在部队有家不能回的男人。 陈老太一听，不赞同的皱眉：“可别，你现在这身体，能走出家门就算厉害的了。”产婆都说了，这一次啊，伤到根本了，就算出了月子，也得好好养上年才行。 “再说了，你这一去，可不成了威胁了吗。” “什么？没有啊，娘，我怎么会威胁姑奶奶呢。”小桃连忙摇头，她可是不敢生出这个念头来的。 陈老太：“你拖着病体过去求情，你说姑奶奶是应还是不应？这可不就是威胁吗。” 小桃一听，也立马明白过来，脸上划过难堪，这事情，本就是他们家不对，如今村里人肯定都在背地里骂呢，要是再让人觉得她去威胁姑奶奶，那整个家就真的没办法在村里待下去了。 “娘，那……”小桃着急着，难不成真要把侄子赶出去？ 侄子才多大啊，她进门后一手带大的，不是个有坏心眼的孩子。 再说，才这么大，真要把人赶出去，可还怎么活。 “没事，你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我明儿开始到村里和大家伙求求情……” 正说着话呢，院子里传来有人过来串门的声音。 陈老太一听，忙拍拍小桃的手让她好好休息，自己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老姑来了，来，家里坐。” 来人姓陈，就住在陈老太家隔壁，年纪不过四十，不过辈分上却比陈老太高。 “我就不坐了，家里蒸了点三合面馍馍，给你家里送几个过来。”说着，把手里的小竹筐递给陈老太。 陈老太道谢后接过，却也没有着急腾换出来，拉着陈老姑的手，问。 “老姑，姑奶奶可好？” “姑奶奶吃的怎么样？ 屋里，陈天明和小桃都在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两天，陈老太见到左邻右舍，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 陈老姑轻叹一声，说道：“我这两天也没去给姑奶奶请安，不过听陈蕊说了一嘴，姑奶奶胃口还好。” 可怎么去，陈氏一族的脸啊，都快挂不住了，除了几个日常在姑奶奶跟前走动的，其他人哪里好意思到姑奶奶跟前。 陈老太也听出里头的意思，脸上满是愧疚：“老姑，都是……” “唉，你也别和我说这个。竹筐我也不着急要，你空了腾出来还给我就成。”说完，陈老姑又扬声和屋里的小桃打了声招呼，问了两句，转身就走。 至于对陈天明，那是问也不问一句，就当没了这个人。 陈老太端着小竹筐站在院子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初七这天。 陈大柳上门来。 陈老太一看村长来了，而且脸上没半点笑脸，心里咯噔一声，来了。 “村长，你坐，你坐。”陈老太先忙给陈大柳搬了张椅子。 陈大柳坐下后，一看陈老太一个年过六十，搬了椅子给他，自己却站在一旁紧张的揪着袖口，满脸忐忑的模样，不由缓和了些脸上的表情。 “您也别站着，坐。” “哦哦，好，好。”陈老太坐下后，急的身体往陈大柳那边探去一些，急急问道：“村长，姑奶奶那边可好？吃的怎么样，睡的好不好？” “姑奶奶那边，我今儿还没有过去，不过我昨天去看了，姑奶奶正好在喂小黑，我也没叨扰。” 陈老太闻言点头，脸上的担忧缓了一些，真要把姑奶奶气出好歹来，她家可就是大罪人了。 “已经好几日过去了，您这边，可有个什么章程？”陈老太不管年纪还是辈分都比陈大柳大，真要说起来，陈大柳还得喊陈老太一声老姐呢。 来了，还是来了。 打从村长进门，陈老太的心就一直高高提着，这会听到他这么问，突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在是村长自己过来的，要是和族老一起来，那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第120章 这就是规矩 “大柳，老姐问你，真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吗？”陈老太老脸上满是苦楚。 陈大柳沉思了一下，反问道：“老姐，你说，这事情，换了别人身上，你觉得有余地吗？何况，你家这几年受了白祖宗多少恩情，这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你们不会忘了？” “没忘，没忘……” 陈老太忙说道：“这个事情怎么能忘，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可是，天明他还是个孩子啊，他……” 陈大柳打断了陈老太的话：“老姐，姑奶奶比天明还小。” 这话一出，陈老太立马哑语了。 不过陈大柳可没打算停住，他继续说道：“说句难听的，你们家这是恩将仇报，没良心，白眼狼，不要脸！” 陈老太听到这几句话，脸都白了，她蠕动了嘴角几下，到底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是实话，换了她，要是有人这样对姑奶奶，她肯定要喊上几个人往那人家里泼粪的。 她家里如今只是被村里人疏远，已经是村里人顾着多年情分，外加过年的缘故了。 “老姐，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想想，如果姑奶奶不是要救人，何必跑你家里来？” “姑奶奶一听宏兵媳妇生的不好，立马就赶过来了。路上差点摔了几个跟头。”幸亏有小黑一只在姑奶奶身边护着，才没让姑奶奶摔倒。 白曦要是听到陈大柳说这话，一定会不好意思的捂脸，她那是踩到鹅卵石上，脚滑了。 陈大柳还在继续气愤道：“谁都知道小孩子进产房不好，可姑奶奶有过犹豫没有？” “姑奶奶都这样了，那天明呢？看看他说的什么话？”说到这里，陈大柳忍不住就怒起，愤愤道：“村里分肉，哪一次，姑奶奶不是关照着家里困难的，有老有小的，多分一些，哪里有苛刻了你们？” “这是有良心的人能做出的事情吗？” 这话陈大柳一点也没有压住嗓门，本来就没有睡的陈天明自然也听到了，他悔恨的抓住了身下的褥子，咬牙忍住，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姑奶奶才多大啊，你们就忍心这样欺负她，白祖宗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后悔救了你家的。” 其实陈老太并不知道，本来小顺子几个嚷嚷着要给好看的，白曦也来兴趣的听了一下，一听到要弄的这么脏，立马就表示了不喜欢。 什么屎啊尿啊，得多恶心啊，村里人还怎么过路。 一听白曦不喜欢，村里人也就歇了心思，就算再气再恨，也只是在背地里怒骂上几句。 陈老太听着这些话，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村长，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是我没有教好天明，是我们家的不是，我没话说。”刚才她开口说那话，现在自己想想都觉得臊的脸红。 陈大柳见状，也缓了缓语气，说道：“老姐，我知道你心疼天明年纪小，可犯错了就是犯错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管大小，在牛罗村只要犯错，就必须要受到严惩。” 在这个问题上，牛罗村就没有轻纵的前例，但凡要是说年纪大啦，年纪小啊，就可以轻拿轻放，那这规矩，以后还会有人守着吗？ 什么是规矩，有规有矩，不冒犯，不破坏，才能叫规矩。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提前和你说说，你要不然就把天明送去外头学一门手艺，有门手艺也是个出路，以后娶妻生子也不算难。” “但有个条件得必须牢牢记住，出了外面，不能再说自己是牛罗村的人了！” “什么？那，那……”陈老太心里一紧，惊慌的问道：“这是要驱他出族了？” 陈大柳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村里还没有决定好，不过要是你主动提起把天明送出去，也许能暂时保留，等以后，以后再看。” 族里其实不少人都纷纷提了这个话的，不过陈大柳看着陈老太一家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出来，就稍微保留了一些。 两人正商量呢，就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去，只见小桃掀开帘子，站在门外。 “叔，能不能……”话还没有说完，小桃就跪下。 “不能！”陈大柳没听完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立马摇头打断：“你起来。” “叔，天明他还小呀……” “别说了！” “婶婶，您别说了！” 前一句是陈老太说的，后一句是陈天明说的。 只见陈天明撑着半个身体从他屋的窗户里探出来，对着三人说道：“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我认罚，我会去外头学手艺的。” 看向陈大柳，认真道：“只是我出去了，家里就剩下奶奶和婶婶带着堂弟过活了，老的老，小的小，我有错，我认，但是奶奶和婶婶她们，还请舅爷能多照顾几分。” 陈大柳就这么盯着陈天明，看了好几分钟，这才轻轻点头：“你放心，姑奶奶都说我们牛罗村团结，村里人一直都相互帮衬着，我也会留意你家几分的。” 听到这话，陈天明心里松了一口气，忙感激道：“谢谢舅爷。” 见陈天明说几句话都费劲，满脸苍白，冒着冷汗，陈大柳多少有些不忍心，于是说道：“你就先养伤，等养的差不多了，再去。”到底也没有想把人逼死，伤养好再走也是好的。 “哎，好，好。”陈老太一听，连忙应下，然后又急忙对陈天明说道：“快，谢谢你舅爷，谢谢你舅爷。”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姑奶奶。”陈大柳说完，站起身来：“事情既然说的差不多，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初八，得给姑奶奶请安，老姐家里也不方便，就别去了。” 初八是有惯例要给长辈请安的。 当然，也不单单是给白曦请安，各家各户也是要给自家里的长辈请安的，也给族里的长辈请安。 这也是相互加深村里大家情感的一种，除非是有大错，老死不相往来的，要不然，初八这天肯定是要出门去给长辈请安的。 第121章 小黑的腹黑 陈老太一听，脸色有白了起来，张嘴想说什么，可好半响都说不出来，只能点头。 这话说是体谅，其实还不是怕她们去了会让姑奶奶不高兴，可陈老太又能说什么呢，这事情，是她家有错啊。 “奶奶，对不起。”陈天明看着村长离去后，顿时脸色灰白无比的奶奶，又看向扶着门自己慢慢站起来的婶婶，声音里的哭腔又深了几分：“婶婶，是我不对，对不起。” 这会，他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犯了很大的错，好在他离家了，奶奶和婶婶多少会好过一些，加上还是小叔在，就算看在小叔的面子上，村里人也不会不管他奶奶和婶婶的。 只是，他原先还想要帮着婶婶把堂弟带大的，现在只能让婶婶自己操劳了。 “算了，别说这个了。”陈老太回过神来，一边说着，一边把小桃扶回屋里去。 初八这天，白曦再一次受了全村人的请安，不过这一次和年初一不同，这次她不用给红包了。 白曦这几天不是吃就是喝，光烤肉就吃了好几个样式。 小黑也不知道从哪里抓了白曦没见过的野味回来，三到五斤大小，肉质鲜美，不管是烤还是煎，不管是炖汤还是清蒸，都很好吃。 白曦一吃就喜欢上，问了陈招娣，陈招娣也没见过，还是李老黑猎到过两次，正好李青梅来给白曦送鹌鹑蛋，随口一说，这才知道的。 这东西叫‘咕叽’，牛罗山的深山里有，但是也不常见，因为这东西会钻洞，又机警的很，大多是昼伏夜出，很难抓到。 知道白曦喜欢，李青梅立马说回家了和爹爹说，让爹爹进山的时候多留意。 一旁正在啃猪骨磨牙的小黑瞟了一眼，在心里哼哼道，开玩笑，小黑大爷我跑了大半个山，这才抓到几只，你们以为是野兔啊，那么好抓。 开春就要播种，正好碰上下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牛罗村上上下下都披着蓑衣在田里忙活。 每天都能听到陈大柳敲钟催着大家上工。 当然，想起之前被收走的粮种，牛罗村不少人还是愤愤的骂了几句的。 田里种下水稻，地里还得要种下花生和红薯，地不空，到了收获的时候，人肚子才能不空。 新买回来的小猪仔已经在猪圈里养着，有了去年六头猪的收获，这一次，村里决定多养两头，来年杀了还能卖钱不是。 白曦知道，还在小猪仔买回来的时候溜达去看了一眼。 本来大家伙还想让白曦行进把小猪仔放到猪栏里的，毕竟经过了姑奶奶的手，这小猪仔说不定能长的好长的壮呢。 可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开玩笑，那小猪仔身上还沾着猪粑粑呢。 小黑也在一旁，看完回去的路上仗着别人听不懂兽语，理直气壮的对白曦建议道，主子，要不然，我去弄一头，让白安安烤了？这小子烤东西的手艺好，我听说烤乳猪挺好吃的。 其实白安安的手艺只能算是一般般，不算太糟，不过小黑就是故意的。 这烤了村里的小猪仔，就算最后进了白曦的肚子，也不会有人责怪白曦，只会怪烤的人。 而小黑之所以提议让白安安烤，无他，刚才率先提议让白曦放小猪仔的人是白安安的爹。 小黑气呼呼的想，让主子抱小猪仔放猪栏里去，那把它小黑大爷放在哪里！ 它也就小时候能被主子抱过几次，如今大了，主子顶多坐坐它身上，踩踩它的背，可再没几次能被主子抱着了。 就算是这样，主子的怀里也是它的，什么时候轮到那些阿猫阿狗啊猪了。 它一灵兽都不能让主子抱，那些阿猫啊猪算什么。 正所谓父债子偿，白大山得罪了小黑，只能儿子倒霉了。 白曦闻言，瞥了一眼小黑，没好气道：“我还挺喜欢吃烤老虎的。” 小黑一听，吓的身体一抖，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白曦，呜呜的撒娇，主子，烤了小黑，小黑就不能陪着主子了。 见白曦不为所动，小黑又呜呜道，主子，我可以给你抓很多很多叽咕的。 “出息！”当她不知道这小东西的心思啊。 烤小猪仔，她没意见，可这是村里集体的东西，大家都指望着年底的时候杀猪吃肉卖钱呢。 她身为姑奶奶，擅自吃了村里的猪，让她以后还怎么有脸端着长辈的姿态？ 陈蕊跟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白曦正揪着小黑的耳朵训着，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问，只是乖乖的在一旁跟着，她明白，估计是小黑又说错什么了。 小黑一直喜欢在陈蕊等人面前维持自己高傲的姿态，不过这会它也顾不上，苦苦讨饶，又许诺要给白曦抓十只咕叽抵罪，白曦这才松开了它的耳朵。 在小黑往山里奔去后，陈蕊这才开口：“姑奶奶，我明天就去学校了。” 学校新迁了地方，上学得去公社那边，离的远，中午时间短，所以是早去晚归。 “行，你去，好好学习。”陈大柳过来问过白曦的意思，想说送白曦去学堂，就算不能正经的学到什么，去听听课也是好的。 不过白曦拒绝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奶娃，哪里需要去捧着书本牙牙学语。 陈大柳一想，姑奶奶还不到六岁，过两年再去也成，于是就没再提。 陈蕊很是不放心，她看着白曦半是商量，半是央求道：“那姑奶奶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可不能挑食。” 白曦看了看陈蕊，没应声，她也不算挑食，就是不爱吃不喜欢吃的东西而已。 “姑奶奶，挑食会长不高的。” “不会，我会长的很高很漂亮的。”白曦一点也不觉得脸红。 她可是九尾仙狐，虽说用了这身体，可她并没有停止修炼，就算这身体长的不好，也会经过她日积月累的蕴养好起来的，何况这身体本来长的就好。 见白曦不答应，陈蕊学大人的叹气了一声，又说道：“那姑奶奶可不能一个人去山上，学校五天就休息两天，等我周末的时候，我陪姑奶奶去。” 亏得小黑不在，要不然肯定又要给陈蕊翻白眼了。 第122章 一拳头的事 “姑奶奶……” 陈蕊还想说呢，但白曦可不吃这一套，她不耐烦的挥了挥小拳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姑奶奶的手啊！”陈蕊声音清脆，姑奶奶的手又软又好看。 白曦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哼哼道：“这是拳头，会揍的人嗷嗷叫的拳头。” 陈蕊：“……” 她看看那白嫩嫩的手，再看看白曦那又圆又软的小脸，忍下想要戳白曦脸蛋的想法，手抓住了白曦的小拳头，软声道：“姑奶奶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 反正，她只要有空就看着姑奶奶。 只要自己好好同姑奶奶说，姑奶奶会同意的。 白曦要是知道陈蕊心里的腹诽，一定会翻个大白眼，什么叫好好说，她那明明是磨人，白曦有几次被陈蕊磨的不行了，才不得不答应的。 现在陈蕊在白曦这里已经更名为磨人精了。 小顺子几个看过小猪仔，打闹着跟上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停下，相互看了一眼，心道，陈蕊姐还真是大胆，怕是没见过姑奶奶一拳头把一棵大树打断这事？ 不过这事情，除了小顺子几个，还真没有人知道。 那是前几天，白曦带着小黑进山，没想到小顺子几人正好也在山脚下玩，一看就跟了上来，刚进山没多久，小黑撒腿跑去打猎了，白曦则是带着小顺子几人慢悠悠的往里走。 本来小六子是有些犹豫想要把白曦劝回去的，不过白曦不肯，其他人也愿意走，小六子也只能跟着。 只是几人都没有想到，天气变暖，山里的蛇也开始活动捕食起来。 小顺子看到了一只野鸡，就招呼小石头和柱子跟他去追，没想到被一条大蛇盯上。 他们发现大蛇的时候，大蛇已经靠的很近，从树杈上吐着蛇信飞快的游下来。 那小腿粗细的大蛇，吐着蛇信子，森冷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小顺子三人哪里见过，当下就被吓的僵在原地，没有瘫软在地都已经是他们相互扶着的缘故。 偏偏这个时候，桩子不知道，他见小顺子三人围站在一块，还当是野鸡抓到了，兴冲冲的嚷着要看的从大蛇攀爬的大树跟前跑过。 那大蛇一看有个猎物从它跟前跑过，立马不客气的发动进攻。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冒头出现的白曦一拳打在身边的大树干上，那大树干闻声而断，正好死不死的把想要扑倒桩子的大蛇压住。 “别过来，快跑……” “小山子，你们快带着姑奶奶跑……” 此时，小顺子和小石头喊到一半的话就因为惊愕而卡在喉间。 大蛇几乎被从七寸那压成两段，扭动了几下就没气了。 也不知道是被大蛇吓住还是被白曦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给震住，小顺子几人呆滞了很久才醒过来。 估计是男孩，胆子要大一些，几人倒是没有吓哭，只是狂热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黏在白曦身上，而对于白曦打断了大树却手都不红一下，更是震惊又崇拜。 本来就对白曦言听计从，现在更是指哪往哪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白曦这是把神威包裹了手使出的缘故，往常不用神威的时候，她还是小娃娃的力气，最多也不过别一般的小奶娃力气大上一点而已。 蛇肉烤熟，被小黑和小顺子几个瓜分了，而白曦只是说了一句不许说出去，他们就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这几天，几人只要看到白曦，目光就下意识的望向她的手。 这会见白曦对着陈蕊挥舞小拳头，而陈蕊还握住了白曦的拳头，小顺子几个是又吃惊又敬佩。 小石头拉了拉小山子，低声道：“小蕊姐还真是女什么来着，对了，是女中豪杰。” 小山子点头，可不是嘛！ 陈蕊不知道，就因为这样，倒是让小石头几个对她敬佩不少。 这会，小顺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的把手背到身后。 唉，他还是天赋不行啊。 小六子无意中瞥到，再定眼一看，只见小顺子的手背上有些红肿破皮，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伤了一样。 别人不知道，小六子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他的手背也是这样的，原因无他，就因为小六子也在偷偷在自家里弄了一个小沙袋，只要在家有空，就练习用拳头击打沙袋。 他听过说书，这样能练成金刚不坏之拳。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如姑奶奶那么厉害能打断一棵大树，那打断一棵小树也是好的呀。 小六子偷偷的拉住小顺子，低声问道：“你也在偷偷练金刚不坏之拳吗？” 小顺子闻言一愣，见小六子也把自己的手伸给他看，便点头承认，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但是没什么进步。” 何止啊，前天被他娘无意中撞见，还狠狠的揍了一顿，要不是上工的钟响了，他娘着急上工，估计还会挨揍呢。 小六子轻叹一声，脸上挂着愁容：“我也是。”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小石头和小山子回头就见两人低声嘀咕什么，又听小六子这话，不由奇怪：“什么不放弃？你们在说什么？” 小顺子和小六子立马对视一眼，急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两人欲盖拟彰更让小石头几个好奇，不过不等他们再问，小顺子和小六子就往白曦那追去，其他人也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跟着追上去了。 虽然小顺子和小六子藏的紧，不过为了进步和相互监督，两人便约着一块练习。 然后没过两天，就被发现了。 小石头等人气愤于两人的不够兄弟，但骂过后，也纷纷加入。 陈蕊去学校，小顺子几个又有两三天没过来露面，白曦有些奇怪，等她从小黑的口中知道这几个小子在干什么后，顿时觉得上次肯定是没有揍够。 主子，要不要我让他们现出原形？ 小黑的话让白曦嘴角抽了抽：“你当他们是什么精怪啊。不过……也行，你去。” “机灵一点，别让他们发现你了。” 主子，放心！ 小黑立马高兴的转身就跑下树屋，它想教训这几个小子很久了。 第123章 人厌狗嫌 小顺子几个压根就不知道，小黑到现在还为之前他们嫌弃它，让它差点不被白曦收下这个事情记仇。 这会，正觉得练了半个月可以验收一下成果的几人正凑在一起，准备对几颗枣树下手。 没办法，村里头小一些的树，也就这几颗才刚刚栽下的枣树合适了。 小黑在一处砖块堆后偷偷盯着，一看几人擦拳磨掌这架势，虎目划过一抹坏，转身离开。 这会正是田里忙的时候。 想要稻苗长的高，得把和稻苗抢地方的野草除去。 水渠也得挖一挖，要不然，到时候堵着，用水的时候可就着急了。 小黑一身雪白的毛，想要被忽略也难。 “咦，小黑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啊。” “小黑，你是和姑奶奶一起出来的吗？”有胆子大的人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从一开始村里人对小黑惧怕，到敬佩，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虽然看到小黑的时候，心里既惊愕又害怕，毕竟这可是猛兽啊，谁会不怕，这是人类骨子里下意识的对猛兽产生的害怕，哪怕知道小黑不会乱伤人，还是会怕。 不过心里更多的还是自豪，这么厉害的猛兽，任由着他们姑奶奶揉搓，指东不敢往西。不少人都在心里觉得，这小黑啊，天生就是属于姑奶奶的，要不然，怎么姑奶奶偏生会兽语，小黑又正好没了爹娘被姑奶奶捡到呢。 对了，小顺子几个说，小黑还是自己硬要跟着姑奶奶的，那一定是知道他们姑奶奶厉害，找靠山来了呗。 瞧瞧这么凶猛的猛兽都要跟着他们姑奶奶，可见他们姑奶奶多厉害啊！ 只见小黑歪头看着问话的人，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要是别的话可以不搭理，可既然问了主子，那它就好心的回应一下！ 问话的人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小黑的回应，愣了一下，紧接着开心的开心的咧嘴笑，如果不是小黑还在，他估计都要兴奋的哈哈哈大笑出声来。 小黑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到田埂上转了一圈，找到小顺子几个的爹娘。 有了之前年初一的时候小黑点人的事，这会一看小黑这举动，大家都明白它的意思。 “是姑奶奶找吗？” “估计是。” “那你们快去！” 在村里人羡慕的目光下，小顺子几人的爹娘连忙和村长说一声，在水渠边把腿脚上的泥洗干净，开心的跟着小黑走。 但是没过多久后，在田里忙活的人隐约听到几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声，然后是小顺子几个震天的哭声。 小黑把人领去，离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把脑袋往小顺子几人的方向一指，便远远的躲开了。 嘶，难道是姑奶奶在那？ 被抛下几人摸不清头脑，看了看小黑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它刚才指的方向，大家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带着奇怪的往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几人没看到白曦，反倒是看到自家的孩子正在祸害枣树。 小顺子扎马步，虽然不大像样，不过不像一开始那样颤颤巍巍的，引来小顺子几个的的惊呼声。 也就是这几声惊叹让疑惑不解的几个大人找到了地方。 “你们看我的……”小顺子说完，大喝一声，绷紧的做出刀的模样，朝枣树劈去。 之前大家试了用拳头，不过明显功力不行，那拳头打在枣树上，枣树弹了两下反而打了回来，树叶抽了一脸。 小顺子一看，想了下，这枣树有点细，拳头打不断，也许用刀劈呢。 于是他就以拳变刀了。 这劈下去，枣树歪了一下，没等小顺子露出得意的表情接受小伙伴的羡慕呢，就听到怒吼声从后侧传来。 在小六子几人慌乱的目光中，小顺子回头看去，就见自己爹娘正大跨步的怒冲过来。 小顺子傻眼，这是要藏不住偷偷练武的事情了吗？ “天杀的，你竟然祸害新栽的枣树！” “老子今天不揍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这会，几个大人总算明白，为什么小黑会去叫他们了。 不是姑奶奶有事情找，而是自家的孩子又干了蠢事。 瞧这几颗枣树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了，最主要是，那枣树下刚刚冒头出来的西瓜苗也被踩的没了踪影。 小石头的爹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揪着小石头，巴掌就往他的屁股上呼去。 “哎呀，爹，我错了……”小石头刺疼的喊着，反正先认错总不会出错的。 小山子的娘气的掐了身边的男人，骂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就是往常揍的少了，爬树下河就算了，现在连枣树都祸害了，再不狠狠收拾，哪天就真的上房揭瓦，尿饭锅里了。 “你今天要是不狠狠收拾这兔崽子一次，你就不是个男人！” 小山子爹本来就气的不行，再一听媳妇这话，哪里肯干，也不回嘴，揪着小山子就埋头揍，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小山子哭爹喊娘的，还是躲不开。 只能一直被他爹拉着揍，然后和圆规一样的跑，还是没能逃脱被揍的命运。 听到小顺子几个的鬼狐狼嚎，小黑幸灾乐祸的开心的咧嘴露出了锋利的虎牙。 这会正好差不多到了下工回家吃午饭的时候，陈大柳听着不远处的哭嚎声，又见大家都好奇的探脑袋，于是大手一挥。 “行了，今天上午就先到这里，大家回去歇歇，下午早点过来。” 大伙一听，高兴的欢呼了一声，立马洗脚洗手，还不忘把自己的工具带上，结伴拉伙的往小顺子几人哭的方向过去，忙了一上午，正好看看热闹解乏。 “你们说，小顺子他们又惹什么祸了？” “谁知道呢，应该又干了什么，要不然不会揍这么狠的。”听声音，估计这几个孩子又弄了什么了，要不然，哪里会被逮着一块揍。 有人摇头，无奈笑道：“你说着几个孩子，也真是不省事啊。” “这个年纪嘛，人厌狗嫌……”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大家一边说笑，一边脚步不停的赶过去，就怕晚了看不到热闹。 （弱弱的，求个月票。） 第124章 姑奶奶放话了 等大家过去，知道了小顺子几个做了什么后，立马就觉得他们挨揍一点也不冤了。 你说你下个河，爬个树，山里孩子嘛，谁都这么过来的，虽然偶尔也会挨揍，但是这都不算事，可你祸害刚种下的枣树，再踩死了西瓜苗，这就是糟蹋粮食。 所以，知道的人也没有上前拦，只是在旁边嘴上劝两句。 “下手轻一些，可别把孩子打坏了。” 这边就在白家祖宅旁边，离白曦的树屋也不算远。 白曦不过是想让小顺子几个吃点教训，毕竟这么乱弄，万一骨折什么的，那还得借钱去医院看病。 听到那鬼狐狼嚎声，她想了想，准备过去劝住小顺子几人的爹娘，白曦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无聊，也想过去看看热闹。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好。” “见过姑奶奶。” 白曦点头，从大家让开的路进去，佯装不解的看着圈里乱哄哄的一幕，问道：“怎么了，老远就听到你们这里又是哭爹又是喊娘的。” 小黑在一旁低头偷笑。 看到白曦，正在揍自家的孩子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虚。 “姑奶奶……”小山子的爹唤了白曦一句，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小石头娘也觉得没脸见白曦，但在白曦纯净清透的目光中，还是开口了：“姑奶奶，我们，我就是在收拾不争气的小石头。” “姑奶奶，是这样的，这几个孩子祸害了新移栽的枣树。”柱子娘瞪了儿子一眼，把心一横，说了出来。 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左右已经干了，教训一顿，和姑奶奶认错，再想办法补救上来就是了，谁让他们摊上这倒霉气人的孩子呢。 就算补救不了，也不能瞒着姑奶奶。 “还有西瓜苗。”陈大柳在一旁补充。 这枣树还是陈卫国从农场弄回来的，大家都想着栽了，过两年结果了可以尝尝，可没想到，这还不到半个月呢，就被这几个孩子轮番祸害。 连带还把刚发芽的西瓜苗给踩没了，这事情可不算小。 “姑奶奶。”和气愤的大人不同，小顺子几个则是泪眼汪汪的望着白曦，虽然没有继续求饶，但是脸上的表情足以表明。 白曦不由看向那几棵东倒西歪，一看就是被虐待过的枣树，心说，原来这就是枣树啊。 至于西瓜苗，白曦看了看地面，那地面已经被踩出了无数个脚印，哪里能看的到西瓜苗的影子。 见白曦没有说话，本来就气的不行的几人想到西瓜苗又揪着自己家孩子揍起来。 估计是有白曦在，小顺子几人也不好哭喊的太大声，可鼻涕眼泪混合在一块，看的也是有些可怜。 “行了，别打了，把枣树扶起来，再种好不就好了。”白曦回神开口。 柱子的爹脾气有些暴，见白曦开口劝，嘴角蠕动了几下，但还是没忍住道：“姑奶奶，您可不能心疼他们几个，这几个孩子，就得狠狠收拾收拾才行。” 一旁陈大柳也开口：“姑奶奶，您是不知道，这几个枣树是卫国下农场去办事，正农场新来了一批果树，这枣树据说是什么科技嫁接过的，生的果又多又甜，个头还大。” 这么新鲜的东西，大家都没有吃过，小心照料，可谁能想到，竟然被这几个孩子祸害，怎么能不让大伙生气。 “是？”白曦闻言点头，称赞的说道：“卫国有心了。” “姑奶奶，这几个小子这么顽劣，就得好好收拾。” 白曦面露不解：“刚才不是已经收拾过了吗？” “这。” 白曦这么一说，大家就齐齐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想了想，开口：“俗话说，不打不成才，玉不琢，不成器。姑奶奶，往常他们调皮也就算了，可这次他们实在太过分了，这枣树还能尽量救活，可西瓜苗就不行了。” “……十来颗的种子，一共就出了几颗西瓜苗，哪知道，全被他们踩的稀烂了。” 听到陈大柳这话，本来怒火已经被压下一半的小顺子几个的爹娘又嘭的一下，燃起了怒火。 “等一下。”白曦抬手打断，问：“小柳，你刚才上一句说什么？” “上一句？”陈大柳愣了一下，虽然不解，可还是老实的回答起来。 “姑奶奶，我上一句是说，一共就十来颗种子。” “不是。”白曦摇头：“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哦，再上一句是说，这些都是陈卫国费了不少口舌，特地弄回来孝敬姑奶奶的，没想到，大家忙活起来，一个不留神，这几个孩子就祸害了。” 给她的？ “这样啊。”白曦点头：“我听明白了，那就揍。” 没什么好说的了，的确胆大包天，她的东西都敢祸害。 “啊？” “什么？” 大家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才姑奶奶不是还不让揍吗，怎么这会又改变注意了？ 白曦见没人动手，齐齐都看着她，没好气道：“揍啊，等什么呢。不打不成才，不雕不成器啊。” “没听到姑奶奶发话了吗，杵着干什么呢。”陈大柳在一旁瞪眼。 “哎！姑奶奶说的在理。”小山子的爹很快就应下，又扬起巴掌，还没有挥下呢，就被白曦喊住。 “动动脑子，用棍子揍，你这一巴掌打下去，你自己不疼呢？” 白曦这么一提，别说小山子的爹，其他人也觉得手的确疼。 怎么能不疼。 小顺子几人顿时傻眼了，完了，姑奶奶都发话了，看来他们今天是惨定了。 其实之前别看他们嚎哭的厉害，那巴掌落屁股上，其实也没那么疼，何况有一些他们也是躲过了的。 但是用棍子，还没有开始呢，他们就知道肯定要几天下不来床了。 “用棍子趁手，用巴掌，没打几下，自己就先累着了。” 白曦话落，几人都觉得有理，于是就开始扭头开始找棍子，不过这里也没什么趁手的棍子，柱子的爹看到看热闹的人里有人杵着扁担站在一旁，立马快步上前，一把从他手里抽走了扁担。 其他人一看，眼睛亮起，也纷纷的找出扁担来。 （是不是都在看春晚，玩游戏呀？我在码字。） 第125章 白曦掏钱 白曦一看，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这么粗，你们要把人打死啊？” 几人高高举起的扁担就这么卡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就算柱子爹手里的扁担落的早，也因为白曦的话而迟钝了一下，就被柱子灵活的躲过了。 躲过之后，柱子还缩了缩脖子，好在大家都被白曦的话吸引了，柱子爹也忘了和柱子计较。 “傻啊！换个细的抽，不会伤着，也够疼。”真是的，她这个姑奶奶怎么当的这么操心呢，连打人都得教。 白曦的话让小顺子几个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陈大柳更是诧异的问：“姑奶奶怎么知道粗的会打死呢？” 姑奶奶怎么知道这个，奇怪，姑奶奶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挨过打呀。 别看陈大柳只是佯装不经意的好奇的问，实则和村里其他都在心里暗戳戳的想，要是让他们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敢欺负姑奶奶，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曦哼哼道：“动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你们有见过小树枝能把人压死的？” 这理所当然的话并不能算回答，却也让大伙都面露恍然，可不是，只有粗的大树能把人压死，小树枝可不会。 姑奶奶就是聪明！ 小顺子几个却在听到白曦这话的时候，想起她一圈把大树打断压死大蛇的事情，不由身体一抖。 见众人都明白过来，白曦挥了挥手，表示让他们继续，自己转身就走，还不忘丢下一句：“记着，找细的小棍子抽就好。” 白曦回到树屋的时候，还能听到后面传来小顺子几人的嚎哭声。 小黑留在现场，好好的看了一场，这才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和白曦汇报。 小顺子几个被抽了十来分钟，屁股都被抽肿了才作罢。 在床上趴了两天才下床，但走路也是一拐一拐的。 白曦以为他们怎么也要气上几天的，哪知道，才下床就一拐一拐的过来认错。 “姑奶奶，是我们不对，对不起。” 看着留人因为吃疼而站的歪歪曲曲的，白曦不禁有些想笑。 小山子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白曦，弱弱道：“姑奶奶，我们几个真不是故意的，我们也不认得那是枣树啊，而且，我们也没留神脚下，不知道那是西瓜苗。” 他们那会就想着检验成果了，哪里会留心脚下啊。 其实白曦本来也没有太生气，更不用说这都过去三天了，她就更不可能还气着。 看着他们这样，白曦拿出奶糖来，分了一人两颗。 “行了，我知道你们吃苦头了，以后多留心些就好，回去。” 几人纷纷道谢，拿着奶糖离开。 下了树屋，这才迫不及待的剥开糖衣塞到嘴里，那甜滋滋的奶糖香顿时充斥着口腔，几人纷纷眯起眼睛享受，心说，爹娘下手多狠啊，让他们都在床上趴了两天了，还是姑奶奶好，知道心疼他们。 虽然屁股还疼，但是，奶糖好甜呀！ 乡下也就冬天的时候没什么活，其他时候，就没有不忙的。 即便村里人都在忙活，可谁也没怠慢了白曦。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省着粮食，又开始了两稀一干的时候，也只有白曦存粮不少，还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想吃鱼了，小黑去溪里抓，想吃肉了，小黑就进山。 就算打的不多，不能分给村里人，也足够填饱一人一兽的肚子。 陈招娣怀孕害喜，只能无奈的把给白曦做饭的活儿托给李佳。 李佳对陈招娣是千谢万谢，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认认真真的请教了白曦的口味，确定不会犯了忌讳，就开始每天一天三顿的给白曦做饭。 一转半个月过去。 这天李佳照例给白曦做好了早饭，又把白曦换下的衣服洗了，正在晾晒的时候，却瞥见了下头有个人在来回渡步。 她定眼一看，这不是那陈天明么。 “姑奶奶，陈天明在下头呢。”李佳原本不想说的，这小子和白眼狼没差，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是气愤不已。 不过想了想，李佳还是来到白曦跟前，低声说了一句。 陈天明？ 白曦吃了饭正昏昏欲睡，听到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想小黑提醒，她才想起来的。 在下面干嘛？ 她记得之前陈大柳有说过，陈天明伤养好了是要出去学艺的，这是养好伤了？ 白曦下了塌，也没穿鞋子，就这么光着白嫩的小脚丫往门口去，她是九尾仙狐，在修炼成型之前，可没有穿鞋的习惯，可以说，不穿鞋的话，她觉得更自在。 李佳一看，忙拿上鞋，追了上去。 “姑奶奶，您先穿鞋，可不能光着脚踩了什么东西伤着脚了。”姑奶奶的脚多嫩啊，她瞧着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弄破皮一般，当然，不光是脚。 白曦没有下楼的想法，她就是想看一眼而已。 此时陈天明缓缓的跪下，神情肃穆，带着懊悔，嘴里开合几下，不知道说着什么，然后郑重的冲着树屋磕头。 他没有上树屋来求见，也没有在下头喊，只是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转身离开。 陈天明在树屋下磕头的时候，白曦就倚靠在门边看着，她也没有阻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十岁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道理都不懂的人了。 况且，牛罗村一直守着这个规矩，她要是现在就否决了，以后村里就乱套了。 李佳在一旁看到，气愤的哼道：“还算没有坏透了心。” 闻言，白曦看了看李佳，转身回到塌边，摸出一个乾坤袋来，掏了掏，很快掏出十块钱，递给李佳。 “你去，给他送去。出门在外，有点钱也是好的。”就当看在那块布的份上了。 李佳一开始不明白，等听了话才知道，惊讶：“姑奶奶，您是说，他这是要外出啦？” “嗯。”李佳听不到，可白曦听到陈天明念叨的什么。 ‘天明自知犯了大错，不求姑奶奶能原谅，只愿姑奶奶能开开心心，长命康顺。’ 李佳忙劝道：“姑奶奶，您别给他钱，他啊，就是活该。” 第126章 不对劲 白曦懒得听李佳的劝，塞了钱就上楼去。 李佳看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陈天明离去的方向，不甘的拍了一下大腿，却还是听话的追上去送钱。 姑奶奶就是太好了，这样的人，对他心软做什么。 “你等一下！”李佳是在村门口追上陈天明的。 陈天明背着一个小包袱，他完全没想到村里会有人来送他。 “婶子。”陈天明喊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呐，给你。”李佳一点也没有隐藏对陈天明的不待见。 要不是姑奶奶吩咐的，她才不会追来呢。 姑奶奶多好的人啊，她的两个儿子也是姑奶奶给的，也只有陈天明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才忍心那么辱骂姑奶奶。 陈天明也看出李佳对他的不喜欢，可是看着她递过来的钱，陈天明一脸不解。 “你拿着。姑奶奶给的，家穷富路。”虽然姑奶奶没说，不过李佳觉得，肯定是这个意思的，要不然何必给十块钱呢。 陈天明愣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刚才去磕头，姑奶奶瞧见了？ 自己那么对姑奶奶，没想到姑奶奶竟然…… “不，我不能要。”陈天明摇头。 “你快拿着，姑奶奶那边还有活需要我做呢，我可没工夫和你叽叽歪歪。”李佳没好气的说着，便一把把钱塞陈天明的手里，转身就走。 没想到走了几步，就见到正好追过来送陈天明的陈老太和小桃，李佳有些尴尬的对着两人点头，快步离开。 陈天明手里还握着那十块钱，见本来说好了不要来送的奶奶和婶婶还是来了，他上前扶住了陈老太，低声道：“奶奶，不是说了，让您和婶婶别送了吗，堂弟还小，家里可离不开人。” 小桃：“没事，我托邻居老姑帮忙看一会。” 陈天明闻言点头，说了两句后，忙把手里的钱递给陈老太：“奶奶，这钱，您还是给姑奶奶送回去，我不能用姑奶奶的钱。”他哪里还有脸用啊。 “这钱是姑奶奶让李佳嫂子给你送来的？”小桃问。 刚才她和婆婆还以为是李佳嫂子给的呢。 “嗯。”陈天明点头，又说道：“这钱，还是奶奶帮我还给姑奶奶。” 陈老太点头，伸手要接过来，却又缩了回去：“天明，既然是姑奶奶给的，你就带上。不到万一，别用了。” “奶奶……” 陈老太：“你带着，有个万一也能用得上。”我也能放心一些。 这句话，陈老太在心里补充的。 她既感激又羞愧，天明那样没良心的对姑奶奶，姑奶奶还能不计较的给了钱防身。 要知道，这出远门，一分钱可是能难倒英雄汉的。 见孙子还没收起来，陈老太又强调的说：“你听话，别倔，这是姑奶奶给的，不一样。” 陈天明一听，犹豫了一下，也就收了起来。 “奶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到底是第一次离家，陈天明心里也不好受，他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婶婶，往后就需要您带着堂弟照顾奶奶了，婶婶辛苦了。” 小桃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没忍住的淌了下来。 陈天明再一次深深的看着两人，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离开。 转身的时候，他眼眶里的泪水才倾泻而下。 陈天明的离开在牛罗村并未激起半分波澜，只有听到白曦给了陈天明十块钱时，村里人才会恨恨的骂几句。 倒也没人说白曦不对，姑奶奶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到底姑奶奶心慈，这也是他们牛罗村的福气。 脱下春装，就要换上夏装了。 五月份很快就到来。 白曦晚上修炼，白天不是吃就是睡，偶尔在村里各处转悠，要么就领着小黑上山打猎。 牛罗山很大，一座连着一座。 到目前为止，白曦带着小黑，也只是在外围转转。 这一转眼，白曦来这里已经快一年了。 现在外头正下着雨，白曦却是在树屋里皱眉。 小黑又比之前大了一圈，它蹲坐在木塌的脚踏边，看着白曦在屋里来回的走动。 主子这两天心情不好，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它抓到两只叽咕，主子也没个笑脸。 昨晚下大雨，主子被吵醒，坐起来有就一直没睡下。 就在小黑脑袋随着白曦的来回渡步而转来转去的时候，陈蕊披着蓑衣过来了。 “姑奶奶。”陈蕊一边唤着，一边把手里的食篮放下。 “姑奶奶，这我娘熬的叽咕汤，特地加的笋干，可香了。” 雨下的太大，去公社的路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都是泥，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等到了学校，别说人了，就是布包里头的书都要淋坏了。 何况，学校教室到处漏雨，所以，一到下大雨的时候，学校那边就会停课，让学生在家里自习。 今天陈蕊起来一看外头的大雨，就知道去不成学校了，在家里帮忙干了些家务，见汤熬好了，就忙送到树屋来了。 白曦看到陈蕊，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去学校？” “姑奶奶，雨太大了，学校就休课。” “哦。”白曦随口应了一声，见陈蕊已经手脚麻利的打了一碗叽咕汤出来，于是便敲了敲榻上的小桌子，示意她要在榻上喝。 在白曦喝汤的时候，陈蕊则是给她收拾屋子。 李佳嫂子生病了，这双胞胎就这点不好，一个生病，另外一个也跟着生病。 怕过了病气给白曦，李佳已经有两天没到树屋来了。 陈大柳本来想给白曦另外挑个人做饭收拾屋子的，不过白曦情绪不高，不想有人在眼前晃悠，陈大柳只能作罢。 所以这两天的一日三餐的陈蕊家里负责的，在她家弄好，然后陈蕊给送过来。 白曦喝过叽咕汤，让陈蕊把肉吃了。 小黑在一旁暗暗拿可怜的委屈望着白曦，转头又用愤愤的眼光瞪了瞪陈蕊，这肉是我的。 陈蕊收拾完并没有着急走，而是拿了张小凳子坐到木塌边，手覆上白曦的双额，一边轻轻的揉按，一边心疼的开口：“姑奶奶还睡不好呢？” （来啦，我这算不算陪大家过新年啦？求月票呀……） 第127章 看谁不长眼 陈蕊到现在也不过才十一岁，小小的人给白曦这个更小的人揉按双额角，这一幕让人看着就觉得说不出的好玩又好笑。 “嗯。”白曦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听的陈蕊心软的一塌糊涂。 “那我今天给姑奶奶多按一会，姑奶奶好好歇一歇。”陈蕊一边轻轻的按着，一边悄悄的嗅着白曦身上的味道，在心里嘀咕。 姑奶奶的真的是奶香奶香的呢，奶糖一样香香的，奇怪，姑奶奶也不爱吃奶糖呀。 这会，白曦连应都没应。 已经三天了。 一连三天，她都做了奇怪的梦。 对于梦境，凡人大多会觉得这是在预警着什么，或者是想太多所致，可白曦不一样，一连梦到一个深幽的黑洞，那气息让她特别的不喜欢。 甚至，即便白曦睁开了眼睛，那不舒服的感觉还是让她一整天都心情不好。 “小蕊，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奇怪的洞吗？” 白曦的突然开口让陈蕊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这偷偷闻着姑奶奶身上传出来的香味被发现了呢，还好不是。 其实白曦早就发现了陈蕊的小动作了，不过她懒得说而已。 “洞？”还是奇怪的洞。 陈蕊想了想，摇头：“姑奶奶，这地里山里，什么样的洞都有，长的短的圆的扁的，也长的奇奇怪怪的，我不知道你说的奇怪的洞是什么样的。”田鼠钻的小洞，蛇挖的洞，野兔挖的，各种各样呢。 白曦也不指望从陈蕊口中能问出什么来，见她不知道，又问起了别的。 陈蕊走的时候，脑袋里还有些迷糊，姑奶奶今天怎么专门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什么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洞，还有说，最近有没有发生过或者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陈蕊走后，小黑欲言又止的看着白曦，要说奇怪，它之前倒是觉得有道奇怪的黑影，不过那黑影已经好久没出现啦。 小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么一道黑影出现过。 想了想，小黑重新趴回角落，算了，还是不说了，主子本来就不高兴，它要是说，主子更不高兴了怎么办。 七月是白曦到这里一年的日子，也是白曦六岁的生日。 吃过午饭，白曦就恹恹的窝在树屋的木塌上，望着外头的烈日一个劲的叹气。 小黑也嫌热的躲在屋里阴凉的地方，要不是它身上的一团白毛，估计都要被忽略过去了。 从六月到现在，小黑都是中午过后才进山，傍晚才出来，这个时候它已经吃饱，要么叼出几只野兔，要么几只野鸡，要么偶尔两只叽咕，有时候也会有那么一头野鹿。 现在夏天，肉不耐放，白曦除了自己吃，偶尔也会给村里人分下去。 就在白曦迷迷糊糊的准备午睡的时候，听到了底下有人气愤的经过，其中有人许是太过气愤，一下子没控制嗓门，好在旁边的人及时拉住，朝树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小声点，别把姑奶奶吵出来了。” “别叽叽歪歪的，赶紧走，小心姑奶奶看到。”姑奶奶可不省心，要是看到一定要跟着，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白曦从窗户看下去，只见村里十来人扛着锄头、扁担、拿着各式的木棍和铁齿钉耙，脸上表情怒气冲冲的，一看就是要找人寻仇的架势。 领头的人还是陈大柳。 没过多久，又有十来人气势冲冲的赶过去了。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小黑立马了然的起身，主子，我这就去打探一下情况。 没多久，小黑回来了。 白曦一听小黑的述说，立马把手里的小铺扇丢了，一边从榻上下来，一边套上鞋子，说道：“走，带我去瞧瞧，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那么不长眼的欺负我牛罗村的人。” 虽然长了一岁，不过白曦的个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脸上还是肉嘟嘟的，不笑的时候奶凶奶凶的可爱，笑眼弯弯的时候软萌可爱，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主意的时候更是让人稀罕的不行。 这会白曦站在石墩上，而小黑则是稍微趴下一些，它长的很快，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已经长的和成年虎差不多，当然，以后还会再长的，不过会长的慢上一些。 小黑现在站起来都到白曦的肩膀了，如果不趴下一些，白曦不好上去。 这是白曦第一次骑小黑。 没办法，就她这小短腿，等到了那边，估计架也打完了。 白曦骑到小黑身上后，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在心里思量，是不是应该考虑弄个什么东西给小黑套上啊，要不然，没有东西可以抓，可不习惯。 小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询问了一声，得到主子应允的话，就站起来，带着白曦就往出事的地方跑去。 白曦到底现在不是九尾仙狐之身，虽然做足了打算，但还是被这速度吓了一跳，不由怒道：“小黑，要是我摔下去了，我就把你烤了吃。” 小黑一听，立马减下速度，心里委屈，明明是主子让它赶紧带路的，怎么又是它的错了。 过了几分钟后，白曦适应了速度，伸手揪了小黑的耳朵，大声吼道：“你属蜗牛的啊，你这么慢，过去还能赶上什么啊。” 主子，那你抱紧了！小黑吼了两声，当即加快了速度。 带着白曦，自然不能从僻静又不好走的小径了，所以，当一些还在半路的牛罗村的人听到熟悉的吼声，回头看去的时候，都傻在原地了。 “这，这这……” 有人用手搭在自己眼前，不确定的开口：“那是小黑？” “是小黑没错，只有小黑是一身白，不过小黑身上趴的是什么？” 等看清小黑身上趴的是什么的时候，牛罗村的人都吓傻了。 “姑，姑奶……” 天啊，姑奶奶怎么往这来了？ 不对，姑奶奶怎么骑小黑身上了？ 众人眼里脸上是惊愕呆滞的表情，有人还在喝水呢，水都忘了吞咽，被呛了一嗓子。 小黑没有丝毫停顿，就这么从众人紧急让出来的道往前窜去。 （大家都吃什么好吃的啦？） 第128章 大虎怕白虎 “还愣着干什么。”有人回神，大吼一声：“小黑把姑奶奶偷走了，快追啊。” “哦，哦，对对对，快，大家快追。”其他人醒过神来，立马撒腿就跟着小黑的方向追去。 “小黑，你别跑啦！” 天啊，地啊，小黑怎么能带着姑奶奶乱跑呢，这万一姑奶奶没抓稳，掉下来，那可怎么办啊？ 大家都焦急的不行，小黑这是要把他们姑奶奶拐跑了啊！ “快停下，小黑，你快停下！” “小黑……” 这会，大家撒开腿的追，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还是只能看着小黑驮着白曦跑的越来越远，此时已经有人忍不住哭起来。 完了，姑奶奶真被小黑偷走了。 小黑虽然克制了速度，却也把身后追的人都远远的甩在身后，它心里得意，开玩笑，要让你们追上，我的脸往哪里搁。 白曦隐约听到那一句她被小黑偷走的话，眼里滑过一抹无语又无奈。 小黑的速度很快，陈大柳等人正要和下新村的人打起来的时候，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声，双方纷纷停下，齐齐的朝虎啸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白曦骑在小黑身上，而小黑正迈着四肢，驮着白曦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 烈日下，白曦的脸颊因为晒了一路的大太阳得发红，头发上的两个小福宝已经因为小黑奔跑的原因被风吹的散乱了不少，看起来有些可怜，但是却没人敢笑。 不管是下新村的人还是牛罗村的人，都直愣愣的看着白曦和小黑，这一人一虎的靠近让现场鸦雀无声。 随着小黑的靠近，牛罗村的人不知不觉的把中间的路给让开。 小黑驮着白曦往牛罗村的人前边站了一些，也正好让白曦把这里的情况都看了个清楚。 这里是牛罗村和下新村后山的交界处的一处地势平缓的小山坡。 双方此时就站在各自村子的地界上对持，而中间则是四个有八九十岁的孩子正在里头相互推搡。 确切的来说，前面是四个小孩子在相互推搡吵骂，后来白曦骑着小黑出现的一幕过于令人震惊。 于是下新村的人被震住，而小山子和小六子便趁机推搡着另外两个下新村的孩子。 让你们狂，让你们仗着村里人多，狂啊，你再狂试试看！ 我们姑奶奶来了，看你们还敢欺负人不！ 比小山子还高处半个头的小男孩硬是被小山子推的后退了几步。 下新村的人都被这一幕被震住了，没人敢说话，就这么看白曦靠近，看着白曦停下。 “来个人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曦开口，软萌的嗓音让下新村的人从震惊中醒过来。 “你是谁？”说话的人是下新村的领头，看样子，也是个村长。 陈大柳一个大跨步往前，傲气的介绍：“这是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 这就是牛罗村去年掉溪里的那个长辈？ 竟这么小？ “那又……你，你一个小孩子，你不懂，我们大人在办事呢，你躲一边玩去，省的伤着你了。”本来周大虎想说的是那又怎么样，可对上白曦骑着的白虎那一双虎目时，顿时咽了咽唾沫，语气顿时不成样了。 他是叫大虎没错，可毕竟不是真老虎啊，而对面这个，这是一头大白虎啊。 没错，他仔细打量过了，就是一头大白虎。 虽然不知道这头大白虎怎么这么听这小奶娃的话，但他不会看错就是了。 这大白虎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随时就扑上来，谁能不害怕。 周大虎说完，又忙把视线投到陈大柳身上，强压不自在的说道：“陈大柳，你还不把你们姑奶奶弄到一边去，一会打起来，刀剑无眼，伤着了可不能怪我们。” 最好把这头大白虎弄走！这一句话是周大虎在心里补充的。 “就是。”下新村的人纷纷附和。 “一会可别摔疼了哭鼻子。” 早听说牛罗村有个厉害的紧的姑奶奶，可谁也不知道，这厉害的姑奶奶竟然是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奶娃啊。 牛罗村的人真会吹牛，这么小的小奶娃，哪里就厉害了。 “你们敢！”牛罗村的人听到这话，立马怒了。 “……” “周大虎，你要是敢碰我们姑奶奶一根头发，老子就和你拼了……” “来啊，怕你们啊。”下新村的人不甘示弱。 “行了，安静些！”白曦抬手，牛村的人立马就安静下来。 下新村的人还在得意的嚷嚷，不过也只是嚷嚷的两句，就在小黑的虎视眈眈下闭嘴了。 在对面也安静下来后，白曦满意的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偏头看向一旁的陈大柳，问：“怎么回事？” 小黑回来就说村里要和别村打起来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柳微微弯腰，恭敬道：“姑奶奶，是这样的，小山子和小六子几个在两个月前就发现了这里有一株西瓜了，结了两个果，他们几个是天天过来瞧，就想等着瓜熟了摘下带回去。” “今天照例过来看，见西瓜能摘了，正准备摘回去，没想到被下新村的人碰上，硬要说是他们的西瓜，几个孩子打成一团，谁都没能占便宜，这不，就各自回村喊人了。” 陈大柳话落，小顺子就立马蹭蹭蹭的来到白曦跟前，不过因为小黑，他还是离的有一米多远，委屈的开口。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他们村的人好不要脸，仗着人多就欺负我们，两三个人打我们一个。” 白曦一看，小顺子脸上都有明显的挨打过的痕迹，有些嘴角都青了，再看看其他人，也差不多。 小石头也忙开口：“对。姑奶奶，这西瓜明明是我们先看到的，我们还特地把西瓜藏在石头里，用杂草掩盖起来，我们要摘了，他们就突然冒出来，说是他们先看到的，要抢走。” “你瞎说个什么劲，这西瓜就是我们村的人先看到的。”下新村的人一听这话不干了。 “就是，你这娃娃，才多大啊，就倒打一耙，你们牛罗村的人都这样无理搅三分吗？” （我又来啦。弱弱的求个月票。） 第129章 我看谁敢 “你们放屁！”柱子大喊：“就是我们先看到的，要不是我们给西瓜搭了个石头堆挡住，早就被山里的野鸡野兔啃了。” 桩子愤怒的喊道：“没错，我们搬着石头搭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来说西瓜是你们的，现在看到我们得了西瓜眼红，非说是你们先看到的，要不要脸了。” 这话，让白曦不由的往那一处石堆看去。 说起来，这里有不少石堆，如果不是小山子和小六子在那，估计白曦也不会留意到那一处有两个西瓜的。 没想到，这几个小子挺机灵的。 她说怎么最近他们没有缠着她了，感情是守着这西瓜啊。 和小顺子几个争西瓜的下新村的小孩子脸上划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扯着脖子喊起来：“谁信啊谁信啊，这里一堆石堆，这一处，那一处的，你们现在说是你们堆的，谁看到啦？” 桩子和小顺子也气的眼眶发红，扯着嗓子冲对面骂起来：“就是我们堆的，我们几个都看到了。” “你们看到了不算，这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要我们西瓜才撒谎的。” “我们没有，就是我们的西瓜！”小石头扯着嗓子，因为生气，声音都破音了。 他们是又气又委屈，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西瓜是他们先看到，也是先藏起来的。 每天大老远过来还提着水，就是要浇上一浇，怕西瓜缺水长不大，上次他们把姑奶奶的西瓜苗踩没了，好不容易碰到株西瓜，仔细照料，就等西瓜熟了孝敬姑奶奶呢。 就这么被抢了，谁能咽下这口气啊。如果不是白曦还没有发话，小顺子几个都要再次冲上去和下新村抢瓜的小子打起来了。 “嘿，你说谁不要脸呢，你们牛罗村的人才不要脸呢。” “就是，你们牛罗村才是真的欺负我们，这西瓜，就是我们的，你们别想拿走。” 这一骂起来可不得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一块骂起来。 下新村的人不肯退让，牛罗村的人也一样。 “你们胡说什么呢，明明是我们下新村的人发现的，你们要不要脸了，好意思来抢。” “你们才是胡说八道，臭不要脸，这西瓜是我们村的孩子看到的，仔细的守了两个月，怎么到头来成了你们先看到的了。” “就是，你们再这样，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下新村的人一听，立马不客气的笑着嚷嚷起来。 “跟我们不客气？你们怎么不客气？” “哈哈哈，大家听到没有，他们还说和我们不客气呢。”他们下新村可是有一百多户的村子，还都是大户，牛罗村才八十几户，谁赢谁输还用说吗！ “就你们这点人，哈哈哈，你们是在说笑吗？” 并不是都能认出这是一头大白虎的，而且又见白曦只是坐在小黑身上，似乎被这场面吓坏了，半天没有一个反应，下新村已经有人开始嘲弄：“别以为弄了条大狼狗过来就能吓住我们。” “什么大狼狗啊，我可是见过大狼狗的，可不长这样。这就是一条模样奇怪的大狗而已。” 什么？ 大狼狗？ 小黑正无聊的听着双方争吵，哪里知道，突然听到这一句，立马生气了。 它猛地朝说话的人看去，一双虎目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大嘴巴，一声巨大的虎啸就这么从它嘴里吼出。 你才是大狼狗，你全家都是大狼狗！ 被小黑盯着，又听它一声虎啸，之前笑话小黑的人，吓得腿软，一下子就瘫软在地，白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小黑，嘴里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虎？这是老虎？” 其他人也纷纷吓住，别说骂了，呼吸都一下子憋住了。 废话！周大虎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这个不争气的，你说什么不好，你非要去招惹那头老虎干嘛。 这边，小黑低吼着和白曦气愤的说，主子，我要去把他撕成碎片。 敢骂小黑大爷我，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啊！ 白曦则是没好气的敲了小黑的脑袋一下：“吵死了。”她还骑它身上呢，这一声震天的虎啸，差点没把她耳朵喊聋了。 牛罗村的人一看小黑生气，再一看白曦不高兴，立马就安静下来。 有姑奶奶在呢，自己村的人就是人少也不怕。 本来陈大柳还想把白曦请到一边去的，毕竟一会打起来，姑奶奶磕着碰着就不好了，不过此时看到这一幕，立马就放心了不少。 有小黑在，谁也碰不到姑奶奶一根手指头。 被白曦敲了一下，小黑乖乖的低下脑袋呜呜的认错，那乖顺的模样让人没办法和它之前要把人撕成碎片的凶狠联系在一起。 许是见小黑被白曦安抚下来，周大虎这才大着胆子开口：“这个，这个，我们，我们双方都各有损失，也只是几个孩子打一架罢了，那今天我们就各退一步，不是有两个西瓜吗，那就一个村拿一个，也公平。” “不行！” “凭什么！这是我们照料出来的。” 小山子和小六子立马出声。 本来下新村的人还想出口反对的，他们人多，何必要怕牛罗村的人，不过看着那一头大白虎，他们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周大虎冲小山子两人呵斥了一声，又看着陈大柳：“怎么样，一村一个西瓜，谁把谁村里人都带走，这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周大虎以为自己这么说，陈大柳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打架双方都会有人受伤，为了两个西瓜，不值当。 陈大柳摇头，厉声拒绝：“真要这样，这才是不公平呢。西瓜是我们牛罗村的人看到，你们下新村的人来抢，打了我们村的人一顿，世上哪里有这么算的道理。” “不愿意，那你们想怎么样？”周大虎故意不去看白曦和小黑，才能壮着胆子气冲冲道：“难道你们真的要和我们打的头破血流？” 小石头：“打就打，我们不怕。” “对，我们不怕！”小顺子几个也附和点头。 “这是我们要孝敬我们姑奶奶的，我看谁敢拿走。” 第130章 我说算了才能算 小黑一听，立马抬头，虎目来回在下新村的人身上转悠，它倒要看看，谁敢碰它主子的东西。 这两个西瓜，我保定了。 这话，小黑是扭头对小顺子几个说的，不过小顺子几个都听不懂兽语，但也知道小黑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当下心里更加底气十足。 太阳的猛烈让双方都热的更加暴躁，如果不是因为白曦带着小黑在，两边早就打成一团了。 两村交界，本来就容易生出事端，以前有白曦父亲在的时候，其他村子的人多少还会避让一些，现在一看没了人，当然要把之前被压的场子找回来了。 不管这西瓜是不是他们下新村的人发现的，既然村里的几个小子说是，那就是，不是也是。 不打一架，牛罗村的人还以为他们下新村的人怕了呢。 白曦晒着太阳也不爽，而耳边争吵不休的声音实在让她不耐烦。 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了！”白曦大喊一声：“有什么可吵的，小六子你们赶紧把西瓜摘了，我们回去。” 这时候，和小六子一样离西瓜近的下新村的小子一看，立马想也不想的伸手把小六子推摔到一边去，还嚷嚷道：“西瓜是我的，谁碰我打谁。” 小六子先是生气，但又立马聪明的冲白曦委屈的喊：“哇，姑奶奶……” 这举动立马上把牛罗村的人气着了，大家举着锄头扁担斧头就要朝下新村的人冲去。 欺人太甚了！ 混战一触即发。 “够了！” 白曦这一声连神威都用上了。 这一声算是无差别攻击。 别说在场的人了，就是小黑都被震的脑袋发晕，毕竟它离白曦近，当然，在白曦后面的牛罗村的人要受的轻一些。 视线在下新村的人身上慢慢扫过，白曦声音带着奶音，可说出来的话却满是威胁。 “想打架是不是？好啊，和它打，赢了这两个西瓜都归你们，我还赔你们医药费。”白曦轻拍小黑的脑袋说道。 下新村的人晃着脑袋揉着额角，好不容易缓过眩晕，就听到白曦这话，当下紧张的相互看了看彼此，然后又望着白曦，再看看小黑那跃跃欲试的模样，脸色难看无比，没有人敢开口。 周大虎咽了咽唾沫，这小奶娃的确不一样，难怪牛罗村的人那么敬重她呢，刚才那一喊，老天爷，那声音差点没把他给震晕过去。 见下新村的人没人吱声，白曦不屑的继续哼哼道：“要是你们输了，或者说打架的时候被我的小黑弄死弄残了，那也是你们运气不好。怪不了人。” 白曦话落，小黑兴奋的仰头虎啸了一声，不过这一次它学聪明了，抬头张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让白曦有了准备，也控制了一些音量，没有让白曦有任何不适。 和老虎打？ 开玩笑，谁打的过这么大的老虎啊。 这分明就是要放老虎咬人啊！ 周大虎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你想怎么样？你们不能太过分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白曦笑笑，脸上是无辜的可爱的表情，不过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下新村的人吐血骂娘。 “打架啊。你们刚才不是喊着要打我牛罗村的人么。那就打呗，你们也别怕，这么多人呢，小黑再厉害也是一头老虎，你们人多，不用怕，最多啊，只是死残几个而已。” 小黑在一旁：“……”虽然它知道主子说的是反话，但是听着有点奇怪呀，有点小看它的意思，才死残几个吗？至少也得有十几二十个！ “你这是犯法的！”周大虎的开口让下新村的人也开始壮着胆子喊道。 “哦。”白曦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双手一摊，一副和她无关的表情，说出来的话更加气人：“我们牛罗村的人可没动手，就算有人来查，那也是你们运气不好，碰到猛兽而已。” “山里猛兽可不少，你们运气不好遇上，葬身虎腹也很正常，对？！” 这话让周大虎等人吓了一跳，他们的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有人已经被吓的双腿发软，不住的打摆了。 “你，你，你，你敢！” “咯咯咯，你们说，我敢不敢？”白曦笑声清脆，可说的话在下新村的人听来却是如同恶魔一样：“那就试试？” 这话一出，下新村的人脸色一片煞白，还有人害怕的立马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惊惧的喊着：“老虎吃人了，老虎吃人了……” 周大虎一看，忙惊慌道：“别，算了，算了，我，我们，没什么好打的，就两个西瓜，我们不要这西瓜了，你们拿走。” 说完，周大虎也想带着剩下的人离开。 “站住！”白曦立马喝住。 不过率先跑远的人没把白曦这声听进去，反而跑的更快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不跑，等着老虎吃吗！ “谁再跑，我就放老虎了！” 小黑刚想配合的虎啸一声，却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它又一下子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怎么叫放老虎呢？ 要是陈蕊这会在，知道小黑的疑惑，一定会好心的告诉它，之所以奇怪，是大家都习惯说关门放狗来着。 白曦这一声，让其他下新村想跑的人就这么停了下来。 “我有让你们走了吗？你们是觉得你们两条腿跑的过四条腿对？” 而跑出去一些的人听到这话，立马傻住，停下后，回头看了看，还僵在原地不肯回来，可白曦的话，让他们只能顶着白曦和小黑不悦的目光慢慢的走了回来。 白曦不悦的冷哼一声：“算了？你们说算了就算了？” 如果不是白曦长的白嫩可爱，这话说出来还真有几分气势，不过这会谁也不敢小看她。 小孩子做事情才会无所顾忌。看了看小黑，周大虎看向白曦，咽了咽唾沫，艰难的开口：“你，你想怎么样？” 小小一个小奶娃这么凶悍，难怪她一来，牛罗村的人都不敢吱声了。 “怎么样？你问我想怎么样？”白曦小脸上满是怒意：“打了我牛罗村的人，就想这么算了？” （小可爱们，你们放假在家都玩什么啊？明天是不是要出去拜年啦？） 第131章 分分钟的事 白曦小脸严肃，手一把抓住小黑脖子上的肉：“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呢！？” 小黑立马呜呜，主子，不会的，我强壮着呢，不是病虎，更不可能是病猫。 白曦正生气，听到小黑这话，没好气的拍了它脑袋一下：“小黑，我告诉你，你一会就盯准那几个刚才跳的最欢的人先弄了。” 小黑立马应下。 “还有，那几个嚷喊着要打人的，千万不要放过，你要放过一个，我就把你炖了吃肉。” 小黑立马虎目带着恶狠狠的光盯着下新村的人，锋利的虎牙露出，在烈阳下更显骇人。 每一个被小黑虎视眈眈扫过的人都觉得遍体生寒，恨不得当即扒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周大虎一听这话，心里暗道不好，连忙道：“今天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上纲上线的较真，这小孩子哪里有不打架的，你我身为长辈，可不能干涉。” “我也是小孩子啊。”白曦一点也不上当，她收起怒意，这一刻笑的笑眼弯弯，可爱无比。 开玩笑，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可不是下新村的姑奶奶，于情于理，她都会站在牛罗村这边。 本来白曦一开始还不想和下新村的人计较的，现在看来，有些人就不能给脸！ 小六子几个可是她的人，她要是不能给他们讨公道，脸往哪里搁。 “这，西瓜已经给你们了，我们一个都不要，你们还想怎么样。”周大虎一看这情况，立马看向陈大柳：“都是附近村子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别弄的太难看了。” 难看？ 这会才觉得难看，早之前干嘛去了，上次大旱的时候整个村来这里抢水，这次又抢西瓜，野地里的东西，按说谁看到就归谁的，可下新村这样抢，分明是欺负他们牛罗村嘛！ 陈大柳：“我们不想怎么样，我们听姑奶奶的。” 这会，牛罗村的人一点也不气了，反而觉得这一幕很是出气，他们脸上满是神气，看，姑奶奶给他们出气呢。 只要不傻的，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姑奶奶拖后腿，陈大柳又不傻，怎么可能如周大虎的愿。 “牛罗村的主，我做得了。”白曦这意思就是，你还是别挣扎了，你问谁都没用。 听到这话的牛罗村的人纷纷点头，可不是么，姑奶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一看牛罗村的人这个表情，周大虎立马傻眼。 白曦抚了抚刚才揪小黑肉的地方，似乎是安抚，又似乎是在和小黑暗示什么。 就在周大虎一伙人都心惊胆战的时候，这才悠悠的开口：“我也不是没事就喜欢见血的人，想解决，可以，你们赔我牛罗村五百八十块钱，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如果不是头顶太阳太晒了，白曦估计还不会这么快放过的。 她来都来了，小黑还跑了一路，这要是就抱走两个西瓜，其他村子的人知道这个事情，还不知道怎么笑话牛罗村呢。 只有她白曦收拾人的份，哪里有人笑话她白曦的份，即便是笑话牛罗村，那也不行！ “什么？”下新村的人一听，立马惊呼起来：“五百八十块钱？” 下新村的人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相互看了看身边的人，从彼此惊愕的眼中得到了自己并没有听错。 五百八十块钱呢，这小奶娃多大，就敢张口要这么多钱，她知道五百八十块钱是多少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算是村里大家伙凑，分摊到各家上，也是不少钱。 何况，谁愿意自己家辛苦积攒的钱就这么被人掏了去。 和下新村的人不同，牛罗村的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但也没有人开口质疑，大家脸上全是一副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五百八十块钱怎么了，一个一百多，近一百七十户人的村子才赔五百八十块都算少了的。 如果不是下新村的人过分，至于把他们姑奶奶都惊动了吗。 姑奶奶可是骑着小黑来的，这一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万一姑奶奶摔了，磕了碰了，就是让下新村的人砸锅卖铁赔再多钱都不管用。 “你们，你们这是欺人太甚。”下新村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忍不住从人群里冲出来，扯着脖子冲着牛罗村的人喊了这么一句。 不管是在天界还是牛罗村，都没有人敢这么和白曦呛声，白曦这会是生气又新鲜。 白曦一巴掌拍在小黑脑袋上，就好像是拍在桌子上一样，不客气的喊了回去：“就是欺你又如何！” “之前是谁嚷着喊着要揍的我牛罗村的人屁滚尿流，祖宗都认不出的？！现在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还这么硬气！” “你……”那少年还想开口，却见周大虎回头，满脸怒意的两个大步过去，一巴掌甩过去，骂道：“臭小子，你给我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果然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那可是一头大白虎啊，一爪子拍下来，骨头都能给人拍断了，你这么不要命的嚷嚷，这不是把大家的性命不当一回事吗！ 本来还因为少年开口而生气的下新村的人一看村长已经动手，眼里的怨怪这才淡了下去。 他们可不想喂了老虎。 小黑被拍了脑袋，愣了一下，却也不见它生气，它只是用脑袋蹭了蹭白曦的手心，似乎在安慰她不要生气。 下新村的人一看白曦把一头大白虎养的这么亲昵，哪里还敢说什么。 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奶娃，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一头大白虎这么听话，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生不出抵抗的心来。 你和一个小奶娃讲道理，能行才怪。 要是弄不好，她放虎咬人。 还真和她说的一样，别人来查，也只会觉得是猛兽下山伤人。 再说这大白虎放山里去躲几天，报官了人也不会来大肆搜山的，没证据还能抓她一个小奶娃？ “哼！”面对少年的瞪眼，白曦冷哼一声：“不服？不服就打一场呗！” 她话音刚落，小黑又配合的虎啸两声：“吼吼……”爪子还在地上扒拉了几下，那锋利的爪子把地上扒拉出深浅不一的爪印来，令人看着不由觉得身上有些发疼。 （好困啊，前阵子一直通宵，一天睡不到三四个小时，本来想继续睡的，饭都不想吃了，一想到大家还在等更新，我就忙爬起来了。） 第132章 稀罕的待遇 周大虎到底是村长，想的更彻底一些。 想明白后，只见他表情难看，认真的看着白曦说道：“我们，我们没这么多钱。” “能不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曦打断了。 “那我不管。”白曦奶声奶气的嗓音说着任性的话，笑眼弯弯的，把气死人不偿命进行到底：“既然你们这么有力气欺负我牛罗村的人，那也一定有力气赚钱赔我们。” “三天，就三天，要是你们三天内不把钱送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白曦轻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示意它转身，准备带着牛罗村的人回去。 小六子一看，立马动手把推了他的小子狠狠推开，冲着人翻了个白眼，然后和小山子一脸神气的，一人抱着一个西瓜，哼哧哼哧的跟上了队伍。 小顺子忙上前，问了小山子和小六子，见他们两人都没事，这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慰了两句，毕竟是小六子他们拖延，才能等到他们把村里大人喊来的。 “对了。我年纪小，耐性不好呢。”在小黑转身后，白曦似乎想起什么来，让小黑停下，扭头对着周大虎等人，说道：“你们也不想月黑风高的时候被猛兽找上门来？” 这话一出，下新村想要赖账的人立马浑身一抖，一伙人就这么看着牛罗村的人离开，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姑奶奶，就这么放过他们啊？”小石头趁着白曦身边没什么人靠太近，忙凑过去，问道：“不是说要小黑……” 明明小黑在啊。 陈大柳一听，立马一个大跨步过去，没好气的拍了小石头的脑袋一记，喝道：“边呆去！你个臭小子，你懂什么。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厉害，你去把人打一顿？” 姑奶奶就是用小黑吓唬下新村的人，让他们不敢乱来而已，还真让姑奶奶放虎伤人啊，那多伤姑奶奶的福气，他们姑奶奶也不是那样的人。 “呃……”小石头抓了抓脑袋，明明刚才是姑奶奶说要让小黑把下新村的人收拾一顿的。 白曦瞥了小石头一眼，淡淡道：“太晒了。” “你要是不嫌晒，那你留下来骂他们一顿？” 小石头一听，忙摇头。 开玩笑，姑奶奶都走了，村里人也不在，他留下，那不是找揍么。 陈大柳这边一听白曦喊晒，立马招呼人从路边折来大的树叶和小枝丫，几人七手八脚的，很快就编织的弄出一张一米多宽的简易的树叶伞来，一共六把杆，一边三个人的撑着，给白曦弄出一片阴凉来。 本来想招呼人解开衣裳的，不过天气热，除了女人，这男人穿的也就一件薄衫。 拿穿过的薄衫给姑奶奶遮头，就是大逆不道。 白曦抬头，前头是刺眼的阳光，而她的头顶则是有村民为她撑出一片阴凉来，白曦不由笑了。 这东西，说实在的，挺难看的，白曦什么时候用过这么难看粗陋的东西。 但是她却笑的很开心，村里人真挚的笑容和心疼，足矣填补了其他。 此刻，白曦骑着小黑，而头顶上则是由六个人分成两边给她撑出的一片遮阳伞，加上身后和两旁都跟着一溜扛着锄头，拎着斧头，拿着扁担，举着九齿钉耙的村民。 远远看去，还真有点古代皇帝出行的模样。 当然，古代皇帝出行没这么寒酸，也不会骑着白虎就是了。 “姑奶奶，您辛苦了。”陈大柳这会才问起来：“只是，您怎么过来了？” 他来的时候明明都吩咐了，让大伙别惊动了姑奶奶来着，毕竟牛罗村的人少，要打起来的话，肯定是要吃亏的，怎么能让姑奶奶被吓到呢。 小顺子几个要是知道村长的想法，一定会撇嘴，开玩笑，姑奶奶可是能一拳打断一棵大树，还指挥他们烤蛇吃的人，姑奶奶哪里就会容易被吓到了。 白曦斜睨他一眼：“我不能来？我要不来，你们得被揍的我都认不出你们来了。” “不是，不是，姑奶奶，我的意思是，您这一路可受累了，也不知道哪个敢惊动了您。” 白曦悠悠道：“我是姑奶奶，村里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话落，她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你们可是一窝一窝殴的从我树屋下经过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前一句显得神秘又厉害，而后一句就成功的让大家知道原因了，白曦不同于对下新村的冷漠蛮横，此刻小脸上得意洋洋的样子让她更加可爱呆萌。 大家一听，顿时笑了。 “姑奶奶，您就这么骑着小黑过来的啊？”小六子刚西瓜换给小顺子抱，喘了几口气后，忙好奇的问道。 一个西瓜可不小，有二十来斤呢，虽然有村里大人想要帮忙抱，但他们都拒绝了，这是他们要孝敬姑奶奶的，当然只能他们自己抱回去了，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白曦闻言，随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也不怕把它柔顺的毛发揉乱，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当然，小黑跑的可快了。”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不放心的问道。 “姑奶奶，您这一路可没有摔着？” 正在神气的走的很稳的小黑听罢，扭头看去，不满的低吼，你也太小看小黑大爷我了，我怎么会把自己主子弄摔。 你小看我就算了，你敢小看我主子，你们的姑奶奶？ 只有白曦听懂小黑的话，她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它龇牙露出的利齿：“行了，吓唬谁呢。” 问话的正好就在旁边撑伞呢，万一吓摔了，她不得晒到了啊。 被小黑警告的村民先是愣了一下，但是也没太害怕，有姑奶奶在呢，小黑可是站在自己村子这边的，没什么好怕的。 “姑奶奶，下新村的人会给钱吗？”小石头趁机问道。 下新村的人可不讲究，都厚脸皮抢西瓜了，肯定也不会赔钱的。 白曦挑眉，小圆脸似笑非笑的问：“换你，你会不会给？” 哼，不给，不给就让小黑上门去讨要！ 小黑似乎也知道了白曦的意思，鼻子里喷出热气，哼哼道，本小黑大爷可不是吃素的！ 第133章 马后炮 小石头的视线在小黑身上转了转，老实点头：“呃……会。” 要不是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对村里人一直很友好，乍一看到这么大一头白虎，吓都要吓死了。 “那你还问。”陈大柳又拍了小石头脑袋一下，这小子掉钱眼里去了啊。 “快看，那我们村的人。” “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怔住了，紧接着是更加激动的声音响起。 “啊，姑奶奶在这。”太好了，姑奶奶没有被小黑偷走。 “太好了，姑奶奶在这里。”谢天谢地，姑奶奶没丢。 追着白曦来的人这会才碰上往回走的村里人，看到白曦和小黑在，大家不由齐齐松了一口去。 “怎么了？”有人一看，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 “还不是大家一听下新村欺负我们村的人，就忙赶过来帮忙了吗！” “那你们来的晚，事情都解决了。”陈有福嘿嘿的笑，来的晚，可没看到姑奶奶霸气的把下新村一村的人压住的场面。 “就解决了？没事啦？”迟来的人里有李有才，他抹了抹头顶的汗，忙跟在陈有福身边。 “解决了啊，都没有打上，姑奶奶就带着小黑过来了，你们都没看到，姑奶奶可威风了……” “哈哈哈，那场景啊，真是过瘾。你们都知道，下新村的拿过村长一向很横，不止是他，他们村的人都是仗着村里人多，看谁都不顺眼，可刚才在姑奶奶跟前，愣是话多说不利索……” 李有才等人听着村里人的转述，眼里冒着光，又是兴奋又是开心，当然，也有遗憾。 “对了，你们不是说赶过来吗，怎么这么慢？” “别提了。”李有才偷偷看了看小黑，低声道：“我们跑岔路了。” “跑岔路？”有人不明白：“合着在村里待了这么多年，你们还不认识道啊？！” “不是。你们不懂。” “就是，就是，你们就不懂。”因为小黑在，也是因为误会了小黑，所以他们都没有好意思当着小黑和白曦的面说起这个事情来。 他们哪里知道小黑是带着姑奶奶跑那边去了，他们追着，没追到，后来正好到了分叉，一条往下新村的村界去，一条是往山上，那他们怎么办，一想小黑把姑奶奶偷走，那肯定是往山上跑啊，他们就追过去了。 不是不知道自己村里的人在那边和下新村打起来要人帮忙，可姑奶奶丢了啊，被小黑偷走，也不知道弄哪里去，这事情孰轻孰重还能不知道么。 白曦听到他们在旁边叽叽咕咕的，咯咯咯笑道：“你们是不懂，他们来的晚啊，是因为看到小黑带着我跑过，以为小黑把我偷走了，估计是追的时候跑岔路了。” “真是这样啊？” 李有才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其他人也不好意的红着脸点头。 他们也是找了一会，一直没看到有半点小黑的脚印，再有人说可能小黑是带着白曦往下新村的方向去，大家这才忙赶过来的。 这边。 眼见牛罗村的人都要看不见了，下新村的人终于有人撑不住的跌倒在地，不停的喘着粗气。 别看刚才站着没第一个跑，那是他们被吓的都僵在原地，迈不开腿，那可是一头大白虎啊，会吃人的大白虎，真要被啃了，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村长，就这么看他们走了？”下新村的人不甘，却也只能低声的问出来。 周大虎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怒气冲冲，却也只能低声呵斥：“那你上去和大白虎打一架！” 小黑的震慑力过于强悍，就算这会已经看不到牛罗村的人的影子，下新村的人一时半会也不敢大声嚷嚷，已经够倒霉了的。 “我，我……” “对啊，你厉害，那你上去和大白虎打一架好了。” “我说周大金，你要是嫌自己活的久，想找死也别带上我们啊。” “就是，刚才又不见你出声，这会人都了你才马后炮什么啊。” 周大金被村里人齐齐这么一呛声，又气又急：“那你们就这么甘心凑钱赔给牛罗村？牛罗村凭啥啊！” 五百八十块钱呢，他连一百块钱都买见过，凭什么牛罗村就敢要这么多钱。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就凭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周大虎现在后脊梁还冒着冷汗呢，和一个古灵精怪由着自己性子来的小奶娃谈条件，虽然没有谈好，可他也是一直提心吊胆的。 就怕一个弄不好，下新村真有人要喂老虎，就算这会被周大金气的想要踹他一脚，也没那力气了。 听到这话，下新村的人下意识的朝牛罗村离开的方向看去，有人愤愤的骂道：“牛罗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哪里弄的一头大白虎养，养这么凶猛的凶兽，也不怕自己村里的人被白虎吃喽。” 这可不是养猫养狗的，这是白虎，凶兽，真要有人被吃了，他们一定挂几条鞭炮开心的。 有人哼道：“牛罗村的人会不会被白虎吃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要是不凑钱，白虎肯定先吃的我们。” 周大金瞪眼：“你就那么甘心把钱交了？” 五百八十块钱呢，村里一百六十三户人家，一户要掏至少三块五毛五分钱，一个工分才多少钱，这得白干多少天啊。 “不交？你不交试试，你家是铜皮铁墙？” “周大金，你要是厉害，你可以不交。”说话的人掰着手指头一算，立马心疼的龇牙咧嘴的。 一想到要掏出三块多钱，肉疼的人哪里能有好口气，骂道：“你要找死可以，可别带上我们。” 谁愿意交啊，可看这架势，不交能行吗？ 没见那小女娃走之前都放话了嘛，她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是不给钱，给不够，那就让那大白虎找上门来。 谁家敢不要命的去试这事情。 那么一大头大白虎，就这么听着那小女娃的话，挨打挨揪都不带生气的，这手段就足够厉害了。 谁家都挡不住一头大白虎。 第134章 被当初那人要狠多了 “行了，费什么话。还嫌不够倒霉啊，愣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周大虎这会稍微缓和过来，没好气的骂道。 见周大金还愤愤不平，周大虎不客气的喝道：“你跟我不服有什么用，刚才人在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硬气，现在在这里喊什么，跟谁愿意掏钱似的。” 这钱肯定是要村里人各家各户的凑的，要是由着周大金这么说，有人其了不掏钱的想法，自己找死就算了，连累了村里其他人，那他这个村长可就完了。 再是倒霉的，那白虎就找他第一个收拾，他可不是倒大霉吗。 周大金被噎住，气愤道：“那你是村长，你不得为村里人考虑吗，你就这么被一个小女娃吓住，你还同意掏钱，以后我们下新村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脸面？”周大虎气的抬脚踹了一下，只是腿脚有些无力，所以没有踹中。 他气呼呼道：“你要脸面不要命是不是？好啊，你厉害，你去，你要能弄死那白虎，你一年都不上工都有工分算。” 什么叫他被一个小女娃吓住，那小女娃可是骑着一头大白虎，比牛罗村当初的白祖宗要狠的多了。 “你还好意思和我喊着脸面，刚才是谁第一个撒腿就跑的？” 周大虎的话让周大金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就是，你刚才怎么不去拦下那大白虎，和它比试比试。” “你家不是祖传弄老鼠药的吗，你去下药弄死大白虎啊。” 这会，大家又惊又吓，又怒又气，正是一肚子的火呢，见周大金这样，怒气和不满顿时一窝蜂的朝他倾泻。 “对对对，你要是弄死那大白虎，你家的柴禾，我帮你砍一年。” “还有我，你家的水，我们包了。” “没错，你要是不行，就不要在这里和我们嚷嚷。” “我……”周大金被大家这么一窝蜂的骂，嘴都要气歪了。 这都什么人啊，那大白虎那么大，不等他靠近，怕是都要被撕碎了。 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牛罗村的方向，周大金阴沉着脸跟着大家往回走。等着，只要有机会，一定让你们牛罗村的人加倍奉还！ 回去后，周大虎趁热打铁，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了个村民大会。 可以说，村里一大半的人刚才都去了，所以，这一回村，村里很快就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五百八十块钱，村里要一块摊，一百六十三户，一家凑三块五，剩下的九块五则是由惹祸出来的六个小孩子的家里分凑。 这六个小孩是家里也不敢有意见，能怎么办，整个村都要掏，事情也是自家的孩子惹出来的，不肯也不行。 就这样，带头的小子家里还得比其他五家多掏五毛钱。 当天晚上，下新村各处都传来骂骂咧咧的话，也有揍孩子的咒骂声。 再肉疼，钱也得凑不是，这三块多，不多不少，却也让各家各户心里都和被针扎了一样疼。 第二天下午，钱就凑够了，但周大虎是第三天才带着两人把钱送到牛罗村的。 白曦此时正在吃西瓜，小黑也在吃西瓜，而小顺子几个则是站在旁边，也是一人一片。 “你们的伤上药了没有？” 也不知道因为西瓜是小顺子几个孝敬的还是白曦收拾了人心里的那一口郁气出了不少，所以觉得这西瓜吃起来分外的甜。 西瓜是小顺子几个孝敬白曦的，自然回来后就送上白曦的树屋了，当天白曦就吃了半个，另外半个则是被放进了乾坤袋里，第二天她和小黑分吃了。 至于这第二个西瓜，则是今天让李佳切了半个，除了白曦和小黑，也就小顺子几人一人得了一片了。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这都不算什么。”即便脸上还有淤青没消，但是也没什么影响了。 白曦看了一眼一脸不在意的小六子，懒洋洋的开口：“不算什么，你前两天在那扯着嗓子哭呢。” “呃……”小六子一听，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不好意思道：“那会是有些疼的，而且也想要姑奶奶做主，如果不扯着嗓子哭，姑奶奶怎么让下新村的人赔偿不是。” 这些话都是他听家里大人事后分析说的。 “哟。小六子，不错啊，看不出你还挺机灵的。” 小顺子在一旁，拍了一下小六子的肩膀，不动声色把吃西瓜后遗留的汁水擦到他身上，不过感觉到擦过后手上反而是沾上了泥土，不由嫌弃的撇了撇嘴。 失策了，忘了来姑奶奶这边前，他们在沙堆那边玩过摔跤来着。 小黑正好把一片西瓜吃掉，看到了小顺子的动作，不由暗暗撇嘴，出息的。 “那是，我是谁我，我可是和姑奶奶学的，这叫，叫什么来着，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六子为了学这一段话，可是整整念叨了半天呢。 等小六子见小石头等人偷笑，又见小顺子去洗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忙追着小顺子要打。 周大虎随着陈大柳过来树屋的时候，远远看到树屋，不由的怔愣了一下，住树屋，养白虎，这牛罗村的姑奶奶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陈大柳不知道周大虎心里的惊愕，他见周大虎愣住，心里不由得意，吓住了。 之所以没有收下，而是领着人来树屋，就是要让周大虎看看小黑，震慑一番，省的心里憋着坏。 有小黑在，量下新村的也不敢使坏。 在陈大柳一行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小黑就有感觉的站起来，往那边看去。 白曦则是和感觉不到的，慢悠悠的摇着瓜瓤吃的香。 周大虎一靠近就觉得自己被盯住了，他和同村的人被盯的脚步一顿，在陈大柳的催促下，这才走到树屋下。 看到白曦带着几个毛小子笑呵呵的吃西瓜，周大虎心里不是滋味，而看到白虎竟然也跟着慢条斯理的吃西瓜的时候，他更是一阵心塞。 两个大西瓜呢，就这么没了不说，还被讹了五百八十块，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姑奶奶，这西瓜您吃的怎么样？”陈大柳微微弯腰，笑呵呵的问。 （只要我悄悄更新，你们就逮不住我。嘿嘿……） 第135章 风风火火 白曦：“还行，反正小黑挺喜欢的。” 西瓜放井水里用凉水镇了一天，这会吃起来，味道的确很好。 周大虎闻言，视线下意识的看了一旁的小黑一眼，心里愤愤，要是没有这头白虎，这西瓜指不定是谁的呢。 牛罗村的人也太黑了，一下子讹了他们下新村五百八十块。 白曦示意陈大柳也拿一块，陈大柳忙摆手。 “姑奶奶您吃就成，看到您吃啊，我比自己吃到了还觉得高兴。” 见状，白曦也就没再说。 视线落在一脸憋屈的周大虎身上，白曦挑眉：“钱都凑齐了？” “是。”周大虎憋屈不已，要不是送钱这活只能他来，他都不愿意踏进牛罗村的地界。 上次带人抢水没成，这次反倒被牛罗村的人讹了五百八十块，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现在又被小黑虎视眈眈的打量着，更是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要不是害怕送来的晚了，白曦不耐烦会让大白虎到下新村做什么，周大虎也不会早饭都没有吃的带着村里两个青壮到牛罗村来。 吃什么早饭啊，气都要被气饱了。 不说他了，村里哪户这三天不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其实村里本来有一小半的人不愿意交的，可周大虎说不交就扣工分，加上有一大头白虎威胁着，谁也不敢真的拿自己一家的性命来开玩笑，只能认栽。 陈大柳在白曦的示意下，接过周大虎递过来的布包，打开后，里头是一沓零散的钱，有一块两块的，但更多的却是五毛一毛两毛一分两分的。 陈大柳在心里撇嘴，也不知道换整数一点。 想归想，他还是乐呵呵的带着两人原地数起来。 这一分两分，两毛一毛五毛的，数起来自然慢，陈大柳还好，其他两人，有几次数错重新数的。 周大虎甚至怀疑这两人是故意的，他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过来会被一头大白虎盯着，他就不特地把其中的十来张两块钱换成一分两分钱的了。 在周大虎来的时候，小黑还在悠闲的吃着西瓜，可周大虎来了以后，小黑吃完西瓜就一直盯着他们三人来回看，那视线让他们觉得小黑好像吃不饱，有要把他们拆吞入腹的既视感。 “数目正好！”陈大柳和另外两人对过后，这才认认真真的把钱扎起来。 周大虎见状，看向陈大柳，欲言又止。 陈大柳没有搭理周大虎，先是把钱恭敬的递给白曦，见白曦懒得搭理周大虎三人，一副事情交由他处理的模样，这才开口。 “你放心，我们姑奶奶说话算话，你们既然钱凑齐了，那这事情就此揭过。” “那就好。”周大虎最怕的就是钱收了，但牛罗村的人贪心，毕竟有一头大白虎在，人心不足也是有的。 一旁随着周大虎来的村民见状，忙伸手拉了拉周大虎的衣角，低声道：“还是问问能做主的人的好。” 可不是吗，往常只要村长和村长对接就好，但牛罗村这边情况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这陈大柳特地带过来这边，当着白曦的面数，又把钱都交给了白曦，这意思分明是白曦能做牛罗村的主。 所以，要从拿了钱又能做主的人嘴里得话才是最保险的。 周大虎闻言，还真是这样。便立马看向白曦，似乎想听到白曦的承诺。 白曦正把小手伸到小顺子打来的水盆里洗手，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陈大柳一看，严肃道：“你不用担心，我们牛罗村可不是那种胡乱欺负人的人，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不来找事，就不会有事的。” 话落，陈大柳又弯下腰，脸上迅速的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姑奶奶，是这么个理儿吗？” “嗯。”白曦这才给面子应了一声：“把人送出去。” 临走前，周大虎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问道：“你，劳驾，你多大？” 白曦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周大虎，又看向陈大柳，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你告诉他。” 陈大柳立马得意的说：“我们姑奶奶今年正好六岁了。” 六岁？ 一个小奶娃，说话调理这么清楚，虽然偶尔显得任性霸道，可意思都表达的很好，让人不由觉得震惊，但一想到当初白曦的父亲也是小小年纪就有一身本领，那么白曦六岁就机灵聪慧，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曦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偷乐，反正她没有说，是陈大柳说的，不过她现在的确也是六岁。 “对了，中午的菜不错，那酸菜烧豆腐挺好吃的，明儿我还想吃酸菜鱼汤，你给我弄点酸菜过来。” 对于周大虎三人送钱来，白曦没有表现的兴奋，话也不愿意多说，不过说起吃的，她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中午的饭不是李佳做的，是听说白曦这两天胃口不好，石头娘特地拿酸菜做了鱼送来的。 陈大柳还没有说话呢，一旁小石头听到，立马欢呼：“真的啊？姑奶奶，您喜欢就好，我这就回去和我娘说。” 说完，小石头立马撒腿就往家里跑去，还没有到家就高兴的扯着嗓子开喊着：“娘，娘，奶奶，姑奶奶喜欢吃酸菜，姑奶奶喜欢酸菜……” 于是，等周大虎被送走的时候，陈大柳还顺路去了石头家里夸了夸，这下可好，牛罗村里的人都知道白曦对酸菜有兴趣了。 姑奶奶喜欢？ 那还等什么。 反正每年家家户户都要腌上几缸的，现在多腌几缸，万一自家腌的酸菜姑奶奶喜欢呢？！ 不用别人说，牛罗村上下开始了风风火火的腌制酸菜。 知道村里人为了她大规模的腌制酸菜，白曦原本说不用的，但转念一想，酸菜能放久，她吃不完，各家各户也能吃，于是就随大家了。 正好白曦让陈大柳把下新村赔的钱给村里人分下去，于是大家拿了钱，正好多买了几个坛子，弄的乡里的代销商店坛子一度卖断货。 知道牛罗村热热闹闹的买坛子，下新村的人气的差点把牙齿都崩掉了。 （更新来啦，我顺便冒个泡。） 第136章 图个心安 几场不大不小的雨过后，就进入了八月。 天还是那么热，陈招娣顶着大肚子来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在无聊的撸着小黑的脑袋。 一个胖乎乎的白嫩的小丫头就坐在木塌上，而一头大白虎蹲坐在一旁，脑袋搭放在木塌上，任由小丫头撸着脑袋。 这惊骇人心的一幕，换谁看到都会觉得又惊诧又害怕，但牛罗村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每次看到，大家心里都忍不住激动，他们姑奶奶啊，就是天上的天仙，要不然，小黑一头大白虎，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姑奶奶不是。 现在大家除了担心小黑太大，大脑袋会压到白曦的腿外，并没什么能担心的。 “姑奶奶。”陈招娣对着白曦福了福身，这才在白曦的示意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有几日没见着姑奶奶了，姑奶奶吃的可好？睡的怎么样？” “还不错。”白曦视线在陈招娣的肚子上看了看，心里一阵纠结。 她现在只要听说村里有谁肚子月份大了，连走路都要绕过，她可不想让大家都觉得她是送子娘娘。 这会看到陈招娣大着肚子过来，白曦心里就有些打鼓。 “你这肚子，几个月了？” 话音刚落，白曦就后悔了，说好了不能问的，她又问了。 “回姑奶奶，正好九个月。” 白曦一听，点了点头：“好生养胎，我这里太高了，你也不好上下，最近就别往这里跑了。” “听姑奶奶的。”陈招娣抚了抚肚子，笑的温柔，的确不能给姑奶奶添乱。 “看过医生没有？怎么说的？”既然问都问了，白曦也就再多问两句。 怎么说，陈招娣也照顾了她一段时间，于情于理也该问问。 陈招娣认真回答：“前两天去公社卫生站瞧过了，卫生站的医生说了预产期是半个月后。” “行，那你就好好预备着，你之前也生过，没什么不安心的。”白曦大约也知道，陈招娣过来就是图个心安，虽然白曦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做什么，但是能给村里人有个心安也可以。 “哎，我懂了，谢谢姑奶奶。” 白曦闻言笑了笑，没再说话，自己在心里嘀咕，我什么都没有说，你谢我做什么。 这都半年过去了，之前村里分的鱼啊肉啊，早都吃完了，补充营养就靠自家养的几只鸡。 正好有跟着小黑进山打猎的猎户送来了一些鸟蛋，白曦就给了陈招娣十来个，让她带回去补补身体。 陈招娣走后，白曦突然想起，踢了踢小黑：“我给了鸟蛋，不会有什么事情？” 小黑歪头想了想，呜呜道，主子，能有什么事情吗？ 白曦：“……”算了，她问小黑还不如问陈蕊呢。 没过几天，鸟蛋还没有吃完呢，陈招娣的肚子就发动了。 不过一个多小时，陈招娣就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 白曦听到小黑说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不会有人觉得这是她的功劳了！ 只是白曦不知道，因为她让小黑过去听消息，所以，大家都当小黑带去了福气，陈招娣这才生的这么轻松的。 陈招娣女儿的满月宴因为有白曦的到来而显得热闹。 一系列的程序下来，到了取名字的时候。 白曦的手被刚满月的婴儿的小手握住，那软软的触感让她不禁觉得好玩，正好听到要给婴儿取名字，白曦立马开口说她来。 “行了，别纠结了，我来取。” 陈招娣一家一听立马高兴，连连道谢。 “那感情好，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正好小黑这会进来，慢慢的朝白曦走去，在场的人看到小黑立马就愣住了。 唔，一头大白虎取名小黑，似乎姑奶奶不怎么会取名字呢。 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茬，其他人看向陈招娣的目光立马就羡慕变同情。 这要是男娃就算了，生了个女娃，要是姑奶奶名字没取好，那也不能不要啊。 白曦没有注意到大家的表情变化，她垂眸苦思，几分钟后，这才开口：“就叫，陈思敏。小名思思。” 白曦话落，陈大柳立马带头鼓掌，沾沾自喜的解释：“思想敏锐，这名字姑奶奶取的很好听啊。” 在场的人先是一愣，顿时齐齐鼓掌叫好，陈思敏，这名字多好听啊。 刚才还同情陈招娣的人，这会立马就羡慕不已。 白曦暗暗撇嘴：“……”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但陈大柳解释了，那就这个意思也行。 谁都没想到白曦会取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其实陈招娣都想好了，哪怕姑奶奶取的再不好，也没关系，总比什么狗蛋啊，黑娃啊，小胖的好。 但是没想到，姑奶奶竟然给取了这么个有文化又好听的名字。 陈招娣连忙抱着女儿给给白曦磕头。 知道白曦给陈招娣的女儿取了名字，李婆子和李佳不是不羡慕，那天她们也想请姑奶奶给两个孙儿取名字来着，但又怕姑奶奶觉得她们贪心，所以就没敢提。 而陈老太那边就更是羡慕了，但她们哪里有脸敢想。 秋收过后已经是九月底了，但这天气还是时不时的来一场雨，偏偏雨下过后，天气却异常炎热。 别说村里有经验的老人了，就连白曦都觉得怪异。 因为天气热，白曦恨不得泡水里凉快，公社的征粮小组下来收粮的时候，白曦连热闹都不肯去看了。当然，也没什么好去看的。 今年收成不算好，也不算坏，确切来说，如果不是陈大柳带着村里人又开荒了几亩田地，估计粮食会比去年还低。 这一次，牛罗村的人不用白曦发话，在粮食晒完分下去后，各家各户除了留下一两个月的口粮，其他的都齐齐运送到山洞去存放起来。 白曦知道后，便让小黑看着山洞去。 但是听到小黑说在山里碰到过其他村子的人，特别是还碰到下新村的人几次，白曦就干脆带小黑上山，去山洞把粮食收放到乾坤袋里去。 乾坤袋除了她，也没人能拿走，不怕会丢粮食。 第137章 见道士 国庆过后，一点雨都没下，炎热的天气让溪里的水位下降的越发厉害。 去年没有出现的大旱降临了，虽说牛罗村有池塘，可大家也开始着急的储存水。 稻苗才刚种下，这个时候可不能缺水，要不然就要颗粒无收了。 有别的村子已经开始为灌溉水打上几架了，头破血流是常有的事情。 白曦因为修炼出了岔子，虽说没有卧床不起，可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小脸都瘦了一圈，更显得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请了几次医生看，都没什么头绪，只是说身体虚弱。 气的牛罗村的人差点指着医生的鼻子骂了，他们姑奶奶身体一向很好，吃嘛嘛香，怎么就身体虚弱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白曦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对于村里请求她去市里看病这个事情，坚决不肯，光开介绍信就得跑好几趟，再说去市里也看不出什么来，何必要让屁股来回遭罪呢。 村里人急的不行，常常围在一起开会想办法。 “姑奶奶今天吃的怎么样？”陈招娣现在和李佳轮流给白曦做饭，所以，这会正被村里人问着呢。 李佳摇头，陈招娣开口：“和前两天一样，吃的不多，一直瞌睡不断。” “小黑也吃的少，哪里都不去。”李佳补充。 小黑吃的少是因为白曦不舒服，它担心着急，但在村里人看来，这问题更严重了。 如果不是姑奶奶有恙，小黑哪里会吃的少。 姑奶奶有恙，又遇上大旱，牛罗村上下急都要急坏了。 陈招娣：“托方雅从老家弄来的麻花，姑奶奶都没胃口吃。” 这话一出，大家更着急了，姑奶奶平常生龙活虎的，一顿饭能吃一只鸡或是几条鱼，大海碗的鸡蛋羹，姑奶奶一顿就能吃完，就算不爱吃的糕点，姑奶奶也能吃上几块。 现在竟然连麻花都不吃了，这可不是小问题。 “快想想办法啊。” “就是，大伙可得想想办法。” 陈大柳：“谁能想到办法，奖励二十个工分。” 一个青壮力一天工分有七个呢，二十个工分可是快三天的工分，但是大家只是掀开眼皮看了看陈大柳，有些辈分比陈大柳大的还瞪了他一眼。 姑奶奶有恙，村里人谁不担心，能想到办法，都不会藏着掖着，哪里需要工分。 陈大柳一看，忙解释：“我知道大家都担心姑奶奶，但要是谁能想到办法，不得值得奖励么！” 李有才抓了抓脑袋，询问的说道：“要不，我去城里看看，能不能买到些细粮面，给姑奶奶做点豆沙包？” 前两天蒸了些豆沙包，姑奶奶多吃了半个来着。 “今年不少城里人都跑咱们乡下买粮食了，哪里有什么细粮面。” 都知道现在是统购统销，能让城里人跑乡下来偷偷买粮食，可见都困难成什么样了。 大家八九七嘴八舌的，也说不出个有用的办法来，陈大柳一拍大腿，说道：“不管怎么样，总得试一试，这样，有才，你收拾收拾，和我套牛车去城里瞧瞧。” 还有十来斤的粮票，去看看能不能碰上粮站有细粮，要能买上两三斤也是好的。 细粮面自然是没能买来的，别说细粮面了，就是带麸皮的糙粮，一上架都被城里人给抢空了。 陈大柳两人是空手去，空手回。 本来想买两斤鸡蛋糕的，不过鸡蛋糕早两个月就没有的卖了，其他的，要么需要糕点票，要么需要街道开介绍信，拿着粮本，这几样，陈大柳哪里能弄到啊，当然只能空手回村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没过两天，陈大柳和村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套上牛车，带着两个青壮就出门了。 这一次，除了村里几个老人，就连跟着陈大柳出门的两个青壮年都不知道目的地。 等到了地方，李有才和陈有福傻眼了。 “村长，我们怎么来这里了？ “问这么多干什么，跟上就是了。”陈大柳低声训斥了一声。 要不是没办法了，他哪里会到这里来，姑奶奶可不能有事。 两人立马噤声，跟上了陈大柳的脚步。 陈大柳先是找了嫁到大罗村的陈家姑娘，然后由着陈家姑娘带去见了人。 李有才和陈有福就站在牛棚外望风，而陈大柳则是拎着两斤高粱面和半斤红糖进去。 半个小时后，陈大柳出来了。 按了按藏在怀里的东西，陈大柳又是期待又是激动，深吸一口气，过了几秒后，开口：“走。” 回到牛罗村正好刚过午饭点。 陈大柳到树屋的时候，白曦刚吃过饭，正在昏昏欲睡，而小黑则是照例守在旁边。 “姑奶奶，您今儿怎么样？”陈大柳先是问候，然后得了白曦的点头，这才坐下。 “你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吗？”白曦之所以知道，是小黑说的。 村里就这么大，牛身上又挂着铃铛，小黑只要稍微一听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陈大柳一愣，忙老实回答：“我去大罗村见了个道士。” “见道士？”白曦奇怪，就算是她也知道，如今的年月，这些可不是什么好事，被人抓着小辫子，可是要挨批的。 “好端端的，你去见道士做什么。” “你可是牛罗村的村长，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被人抓着小辫子了。”白曦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提点道。 当然是因为姑奶奶了！这话，陈大柳在心里悄悄说的。 “是，让姑奶奶费心了。就是有点事情过去问问。” 第138章 下血本 说了几句，她挥手让陈大柳走的时候，却见他尴尬的笑着，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一直憋着没说出来。 “有事？” 陈大柳点头又摇头。 “有事就赶紧说，没事就滚蛋！” 见白曦不耐烦，陈大柳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就开口了。 “姑奶奶，您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大家伙都很担心。” “嗯，我知道。”白曦：“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好的。” “姑奶奶自然是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陈大柳偷偷的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表情肃穆又郑重。 白曦困意袭来，倒是没怎么注意陈大柳的表情。 陈大柳一走，白曦就睡下了。 小黑听着村里的动静，虎头抬起往热闹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一眼白曦的卧室，便把脑袋又放回原位。 此时，村子正中央的大树下，可以说牛罗村大部分人都到齐了，不能一大家子出现的，家里做主的人也在。 树下的树桩上系着一头牛，要是白曦看到，一定能认出来，这是上次她进城的时候坐的拉车的牛。 “好了，静一静，静一静。”陈大柳如今已经学了白曦的话，在每次讲话之前都要来一句‘好了’。 想起刚才看到白曦恹恹的样子，陈大柳眼眶就有些红起来，这个汉子心里愤愤不已，也不知道哪路神仙这么不开眼，他们姑奶奶多好的人啊，怎么就…… “行了，别说话了，要不然，你们站中间来说！？” 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的人，立马就安静下来。 看这架势，谁都知道，这是有大事情呢。 “村长，姑奶奶那边，想出办法没有？” 陈大柳天不亮就带人出门，没什么人看到，不过三人坐着牛车回来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看到了。 “急什么，我这不是要说吗？” 能不急吗，姑奶奶一张圆乎乎的小脸一下子就小了一圈，人恹恹的，吃的少，睡得多，对啥事都没精神，看医生都没看出个啥来。 人这样，这摆明是有大问题，要是姑奶奶有个万一，有个好歹的，他们可怎么和白祖宗交代，又怎么有脸去见牛罗村的列祖列宗啊。 陈大木还想说呢，但陈大柳已经把视线在村里人身上扫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开口：“姑奶奶有恙，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大家没有不着急，一直都在想办法……” 可不是么，最近不少人担心的睡都睡不好，干活也时不时的游神，每天起来都要朝树屋看上一会，路过树屋的时候，要不是怕打扰了白曦休息，都要上去请安问候了。 “附近的……”陈大柳本来想说的，可后来一想，这事情，没必要说的这么清楚，于是顿了一下，转了话锋：“我呢，今儿去求了个办法，那人说，这是姑奶奶福气损耗太大，被冲撞了，想要让姑奶奶好起来，我们得下血本。” 听到陈大柳这话的时候，有一些人视线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抱着孩子站在角落的小桃，谁都知道，小桃生孩子那会难产，是姑奶奶不顾小孩子不能进产房的规矩进去救了她母子二人的。估计就是那次被冲撞了。 连陈老太也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小桃，心里越发的愧疚，白祖宗和姑奶奶都是她家的大恩人啊。 小桃也想到了这一茬，她抱紧了怀里的儿子，心里又惊又慌，无助的看看婆婆，又看看儿子，再看向村里的人，一时间惶恐不已。 不过村里人也不过是下意识的看了看陈老太一家几眼而已。 大家心里多少都明白，姑奶奶心善，心里记挂着大家。 冲撞减少福气这事情啊，姑奶奶肯定是有数的，可姑奶奶还是选择了救人，既然姑奶奶都把人救了，他们就不能违背姑奶奶的意思把人逼出什么好歹来。 再说，陈天明既然都已经被赶出村子去了，那么他们对陈老太一家虽然不和之前亲近，却也没有做什么。 一听有办法，有人忍不住着急的问起来。 “啥办法，你说啊，不管是什么，大家眉头都不带皱的。” “是啊，你快说啊，什么血本？是不是要给姑奶奶割一碗血？那不用说，我第一个来。” “还有我。” “我我，我也来……”不就一碗血吗，只要姑奶奶好起来，放两碗血都行。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心里一阵无语，果然白祖宗说的对，村里的人文化水平还是低了一些，等姑奶奶好起来，明年抽空还是要把扫盲班办起来，要不然，出去说话，那不是丢了姑奶奶的脸么。 “别急，听我说。” “那你倒是快说啊，一直磨磨蹭蹭的，难怪姑奶奶要说你啰嗦呢。”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不高兴的骂着。 陈大柳被噎，不过数落他的人是长辈，所以陈大柳也只能咽下了这数落，心说，那城里的干部说话不都是这样吗，他就是习惯了而已。 当然，陈大柳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耽搁，立马就决定直接进入正题：“大家看到这牛没有？” “看到了。” “我们眼睛也没瞎。” “你快说啊……” 这会，陈大柳不等再有人说他啰嗦磨蹭，很快就继续说起来。 “这血本就是这牛了。” 有人惊呼：“让姑奶奶喝牛血啊？” 白曦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气的想踢人的，她又不嗜血，更没有这个兴趣爱好。 小黑听到这会脑袋又抬起来了，它要不要告诉主子？ 不过主子睡的这么沉……算了，还是不管了。 陈大柳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这办法就是要用牛血把冲撞姑奶奶的污浊洗去，把牛心煮了给姑奶奶吃，牛心血让姑奶奶冲水喝了，以心补心神嘛，再好好养，调养期间，姑奶奶不能再被不好的东西沾染上，这样姑奶奶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虽然陈大柳不说去哪里求的办法，可这话一说出来，村里人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怕是去道观那求的？ 不过大家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来的，办法哪里来的不重要，有用就行。 第139章 姜还是老的辣 见大家安静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吱声，陈大柳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这牛是村里集体财产，不过公社也是登记在册的，我今儿把大家伙召集起来，就是问问大家的意思。” 陈大柳话落，立马有人想也不想的挥舞着手。 “没什么意思，当然是干了。” “对啊，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眼下什么办法都没有，这许是一个办法呢。 “那就杀牛。” 有人一听这话，犹豫的问道：“那公社的人问起来，我们怎么办？” “我问你，姑奶奶重要还是牛重要？” 被问的人立马涨红了脸，气呼呼的瞪着问话的人，大声道：“当然是姑奶奶重要。”什么话，虽说牛是乡下人的命，可一头牛再重要还能和姑奶奶比啊。 “那不就成了。” “我刚才那意思不是说姑奶奶不重要，而是公社的人有些难缠，就怕他们不依不饶，生出事情来。到时候姑奶奶正在养精神呢，被他们这么吵，可不得耽误事情吗。” 一旁有人撇嘴：“问就问，问了就说牛走失了。”挨罚他也不怕。 “怕不是能这么轻松对应过去的。” “那怎么了，牛是我们牛罗村的，这牛长着腿，要走失了，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这话引来年纪大一些的人摇头：“不妥。谁都知道牛是识路的，这话漏洞太大，说不过去。” “没错。”另外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头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补充道：“到时候就说牛走失了，然后去公社报案，让人帮着找牛。” 至于到时候，当然是等姑奶奶情况好起来，村里看不出杀牛的痕迹了，才去报案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点头：“李叔公说的在理。”这姜还是老的辣啊，这办法都能想出来。 其他人听罢，也称赞的连连点头。 可不是么，这样一来，公社就算有心要怪罪，也不会罚的太重了。 见大家都没人反对，眼看说的差不多了，陈大柳抬了抬手，对着安静下来的村民道：“还有一句话，我先放在这里了。这事情呢，我们村里人悄悄知道就好，就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外传。” “村长，你放心，我们牛罗村可不是别的村子。” “对啊。这你放心，大家都知道轻重。” “就是，你不说，大家都不会往外说的。” “没错。大家伙一定会烂在肚子里，不管是喝的烂醉还是睡梦里，都不会吐出半句的。” 谁不知道这事情是个严重的，说出去，倒霉的可是全村人。何况，大家就想让姑奶奶好起来，更不会往外头说了。 “谁要是敢说出去，那就是牛罗村的敌人，咒他生孩子没屁眼，喝水呛着，吃饭噎着，走路摔着，让他家倒霉十八代……” 要是以往，大家肯定觉得这个话过分，不过这会，谁都不会觉得过分，还附和的点头。 “行，那大家就开始准备起来，把刀啊锅碗瓢盆什么的，都预备着，趁着现在天还亮着，早点弄好，也好让姑奶奶快点好起来。”陈大柳一声令下，大家就一窝蜂的散了。 还是上次杀猪用的刀，李老黑磨的铮亮。 磨好后，还特地摘了一根草往刀锋上试了试，满意的点头，虽说不是吹毛断发那般锋利，却也是厉害的。 许是大家是当着牛的面商量着杀牛，所以，就在做好准备后，想要过去把牛的眼睛给蒙上的时候，一向老实的牛却死活不肯让人靠近。 只见牛喷着粗气绕着树桩来回打转，甚至还试图想要拉断牵牛绳逃开，如果不是陈大柳一开始就换了粗的牵牛绳，又用了浸水的粗麻绳绑了牛脖子，还真有可能被挣脱跑掉了。 几番下来都不得手，倒是让不少人都累出汗来，有人感慨了一句。 “这牛还真是通人性呢。” 如果说之前大家对这个办法只是抱着一丁点的希望，那么现在这个希望就大了一些。 这牛越是通人性，那姑奶奶用了就越好的快不是。 可不管是谁，哪怕是个人齐齐围上去，都不能制住牛，让李老黑下手。 有几次，自告奋勇的想要上去制服牛的青壮年都差点被牛踢上顶伤了。 树屋这里，小黑睁开半眯的眼睛，它看了看白曦的卧室，里头的呼吸声又轻又绵长，表示白曦还睡的很沉。 犹豫了一下，在再一次从惊呼和议论声听出又有两个人差点被牛给踢伤后，小黑只得站起来，主子吩咐它要看着村里人，它可不能不管。 于是小黑很快打开了门出去，然后又把门用爪子拉上，这才往村中央去。 这边大家还在束手无策呢，有人眼尖看到小黑过来了。 “快看，小黑来了。” “小黑？咦，还真是，小黑怎么过来了？” 很快，大家都被小黑吸引住了。 “嘶，你们看，小黑那嘴里叼的什么啊？” “不知道，看不大清楚。” 等小黑靠近后，大家才知道那是什么。 陈大柳见过两次，下意识道：“那是姑奶奶的匕首。”那会他还怕姑奶奶会伤着自己的，但见姑奶奶也就拿来削野果吃，而且玩的利索，过后又放起来，也就没再多说。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明白过来：“姑奶奶也知道了？” “我没和姑奶奶说，不过瞧这样，姑奶奶应该是知道的？！”陈大柳不确定的说道。 “不管姑奶奶知不知道，这事情，我们都要办妥！” 李老黑拿着一把大刀，说着又呸呸两声，瞪着大眼睛的盯着暴躁的牛，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过去放血的架势。 其他人一听，可不是嘛！ 小黑从大家让开的道走进去，见李老黑还不服输的和牛瞪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出息。 李老黑发誓，他是真的从小黑的眼里看出了鄙夷，他抓了抓后脑勺，想说不是自己没出息，而是这牛有力气太难缠，但一想自己也听不懂兽语，何况小黑是代表姑奶奶过来的，不能无理，也就只能摸鼻子认下了。 （我还在继续码字。唔，弱弱的和小可爱们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评论，求打赏……） 第140章 为了姑奶奶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小黑把嘴里叼的匕首放到李老黑面前不远，然后示意他用这个。 用这个？ 李老黑看出小黑的意思，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开了双刃的大刀，再看看地上那把小匕首，大刀可是比三个小匕首还大呢。 那么一大头牛，用这么个小匕首去杀？ 这是开玩笑的？ 李老黑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拿这个小匕首去杀牛？” 小黑点头。 废话，要不然，它叼过来干什么。 当它闲的么！？ “这……”李老黑捡起小匕首，看看牛，又看看不过巴掌大小的小匕首，顿时傻眼了。 陈大柳见状，忙和小黑询问起来：“小黑，姑奶奶起来了吗？” 小黑摇了一下脑袋。 那也就是姑奶奶不知道咯？ 那这匕首是小黑自作主张拿过来的？ 没等陈大柳回过神来呢，小黑就疾步走到牛跟前，随着小黑的靠近，牛暴躁的不停的四蹄踩踏地面，但在小黑的龇牙瞪目下，立马就抖了抖身体，跪趴了下来。 过了一会，小黑见李老黑还没有反应，立即扭头看去，不爽的低吼，你快点啊，我都过来帮你了，还磨磨蹭蹭的，不行就把牛放了得了。 李老黑虽然听不懂小黑的话，不过也能看出它的催促，看了看手里的小匕首，再看那半天没有反应的大牛，把心一横，拼了，为了姑奶奶，就算被牛顶伤也是值得的。 本来以为他靠近，那牛会又暴躁呢，哪知道，李老黑都能摸到牛角了，那牛也没有丝毫反应。 再一看虎视眈眈盯着牛的小黑，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是小黑正在震住牛呢。 也是，一头大白虎想要制住一头牛当然是绰绰有余的。 小黑要是知道李老黑心里的嘀咕，一定会得意，那是当然，这是血脉的压制，它可是灵兽，要是制不住一头牛，它还有什么脸当灵兽。 自然不会让李老黑一个人对付一头牛，歇了一会缓过劲儿来的几个青壮年也忙一窝蜂的上前帮忙。 本来李老黑是想小匕首不顶用了就换大刀上的，到底给小黑一个面子不是。 没想到，这小匕首竟然锋利无比，他不过是拔出来，竟然能隐约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脆鸣声。 用力往牛脖子上捅去的时候，那锋利的匕首立马把牛脖子割出一大口子来。 血汹涌喷出，把端着大盆接血的人淋了个正着。 如果不是后头接力接血的人手快的拿盆过去一块接着，那血都要流掉一大半了。 陈大柳等人一看顿时心疼了。 “你们几个注意着些，这是给姑奶奶用的。” 牛一直乖顺的由着人放血，直到渐渐没了声息，小黑这才移开目光。 一头牛身上虽然牛血不是那么多，但给白曦洗澡也是够的。 李老黑一边惊叹，一边恭敬的用水把匕首清洗干净，这才恭敬的交回给小黑。 他总算知道小黑为什么要让他用姑奶奶的小匕首了，又快又准，还不费力。 小黑没兴趣看后头切割牛肉的场面，叼起小匕首，很快就出了人群，回树屋。 新鲜的牛心给取出来后，立马被撞到洗净的大海碗里，陈大柳招呼上几人随他一起，抬起那一盆盆的牛血往树屋赶去。 得趁热效果才好不是。 白曦刚醒来没多久，见小黑叼着匕首回来，圆溜溜的眸子里还带着睡意。 “去哪里了？”她可不觉得小黑会认为她的匕首比它的爪子好用，再说，它也没有可握匕首的手。 小黑把小匕首放到白曦的手边，呜呜的说，主子，村里杀牛，他们弄半点都没弄好，还差点伤到他们自个，我就过去帮忙了。 白曦听到这话，虽然觉得诧异，但是也没和小黑细问。 无缘无故的，村里怎么突然杀牛呢？白曦记得，之前陈小聪还说村里就三头牛，是下地的主力来着。 只见陈大柳领着几个人过来，每人手上要么端着盆，要么端着碗，弄的白曦一阵不解。 陈大柳见白曦盘腿坐在榻上，就这么看着他们进出，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疑惑，忙解释：“姑奶奶，您先歇着，一会就好，这是给您补身体的。” 补身体？ 白曦更不明白了，不过见一行人都一脸肃穆中掩不住的期待和些许惊喜，也就耐着性子的等着。 接下来，白曦就郁闷了。 确切来说，是抓狂不已。 牛心还在锅里蒸着呢，陈大柳就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冲了牛心血的水过来。 “姑奶奶，您先把这个水喝了。” “你让我喝这个东西？”白曦瞪大眼睛，看着碗里东西。 她刚才可是见陈大柳怎么操作的，这是脑子抽了还是脑袋被牛踢了？ 这么胆大包天？ “姑奶奶，这是我特地去求来的办法，您放心，您只要安心休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挥手打断了。 “我不要！”什么破办法，她什么时候说要弄这些了，还让她喝冲了牛心血的水，怎么不干脆让她喝牛血呢。 白曦不知道，还真有这个打算来着，但是陈大柳也不傻，出主意的道士也知道这样肯定不行，牛血喝哪里得有个说法不是，毕竟也不少啊。 都说心是最珍贵的，那当然是牛心血来的合适了。 “小柳，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啊！”白曦气的小脸都鼓起来了。 “姑奶奶，您息怒！”陈大柳微微弯腰，但手里的牛心血水还是端的稳稳当当的。 他本来想放白曦手边的，可见白曦这么抗拒，怕她把碗拂开，碗摔碎了不打紧，一头牛就一个牛心啊。 “那些也是牛血？端我这里来做什么？”看向陈大柳的目光带上了怀疑，小脸上是一副你不说好，我就要把你丢出去的表情。 此时，已经在李佳的招呼下把牛血倒进白曦洗澡的木桶里的人陆续出来，和陈大柳说了洗澡血备好，然后才再陈大柳的眼神示意下离开。 这几人本来还想和白曦说两句话的，可一看白曦不高兴，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怕她累着，只规矩的说了一句：“姑奶奶，您别动气，当心身体。” 第141章 白曦真的郁闷了 白曦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盯着陈大柳，一字一顿：“你不是要让我洗牛血澡？” 陈大柳点头，还没有说话呢，就听白曦怒喝一声：“放肆！” 喝牛心血水，洗牛血澡，不用说，那牛心肯定也是要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可是九尾仙狐。 这一声大喝让才走到一半的人愣了一下，又不由在心里偷偷高兴，瞧着这办法是不错的，至少姑奶奶精神头似乎已经有气色了。 白曦：“小柳，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话音刚落，小黑就立马起来，绕着陈大柳打转，脸上没有一丝凶狠的表情，但陈大柳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小黑下一秒就能轻松的取了他的性命。 陈大柳砰的一下就跪在白曦跟前，先是磕了三个头，这才开口：“姑奶奶，您别动怒，您听说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您身体有恙，大家着急上火，吃不好，睡不好，您就算再不情愿，也请您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委屈一下成吗？” 白曦闻言，不可置信的盯着陈大柳：“你让我委屈一下？” “大胆！你可知道，我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有委屈过呢！？”软绵绵的嗓音里满是怒意。 白曦说的是自己出生就是九尾仙狐，没吃过委屈，可落在陈大柳的耳中，却是听成了大小一直没受过委屈，白祖宗不在后，姑奶奶就受委屈了。 “姑奶奶……”陈大柳慌的忙磕了好几个头：“姑奶奶，是我们没用……” 可不是委屈了姑奶奶么，想吃细粮都难，吃肉还得靠小黑……他们还靠姑奶奶赏肉吃，就这样还说会好好孝敬姑奶奶，说出去，他们都嫌丢人。 小黑就这么蹲在陈大柳跟前，虎目灼灼的盯着他，让陈大柳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把心一横，沉声道：“姑奶奶，只要您喝了水，洗了澡，您让小黑吃了我，我也无怨。” 李佳也忙跟着跪下，柔声劝：“姑奶奶，您别生气，您先听村长把原因说了，奶奶，大家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若是不愿意也别动怒，小心身体。” 陈大柳看了看李佳，没有反驳，虽说这话不怎么正确，可姑奶奶真要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她来着，何况，姑奶奶如今是不能再动怒了。 动怒伤身啊！ 看着陈大柳明显害怕，可还是梗着脖子让自己洗澡，白曦心里是又气又郁闷，她还真不知道，陈大柳倔起来还会这样。 白曦也看出来，这是关心她，虽然办法用错了。 小黑在一旁哼哼，小看小黑大爷我了不是，我也不是不挑食的。 翻了个大白眼，白曦不高兴的说：“滚滚滚，拿走，你们谁爱洗，谁洗去。” 竟然为了一莫须有的办法就杀了村里的一头牛，白曦这会都不知道是要收拾陈大柳还是收拾那胡言乱语的道士了。 “你不知道牛是村里的主要劳动力吗？没有了牛，你去耕田犁地啊？亏你还是村长，你这样，村里人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姑奶奶，我知道是我不好，可当下您的身体才是大家伙最在意的，姑奶奶您就……”陈大柳又要嚎，可才开口喊了一声，就被白曦不悦的打断了。 “别给我嚎，我什么本事，你们不知道啊，弄这些东西，对我压根没有用，我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我心里有数。”反正村里人一直觉得她厉害，觉得她有福气，白曦这会不拿来用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她可不想洗牛血澡。 “可是，姑奶奶，那道士说了……”牛都杀了，不能半途而废啊不是。 “我是姑奶奶还是你是姑奶奶？”白曦圆溜溜的眼睛一瞪，白皙的小脸圆鼓鼓的。 如果不是白曦不舒服，陈大柳和李佳都忧心忡忡的，怕是要被她可爱软萌的表情弄的笑出来了。 “那什么破道士，你宁愿去听他的，也不听我的，合着，这是不认我这个姑奶奶了？” 这话可就诛心了，牛罗村上下，谁敢有这个想法。 大家对白曦是敬着重着，哪里会生出这个想法来。 陈大柳忙不迭的摇头，那头摇的和拨浪鼓差不多。 “姑奶奶，不是的，姑奶奶，您就是姑奶奶，是我们的姑奶奶。只是……” “我不要听你的只是，总之，你怎么给我弄来的这些，你就给我弄出去，不要逼我发火。” 陈大柳一听，立马低下头来，姑奶奶，您现在就是在发火呀。 当然，陈大柳只敢在心里嘀咕，他偷偷给李佳打了个眼色，于是李佳很快明白过来，悄咪咪的退下。 白曦不是没看到这两人的小动作，不过她没有阻止，反正她是不会干的，不管谁说都没用。 端着牛血的几人还在树下候着消息呢，隐约听到上头的对话，再一看李佳匆忙下来，立马围上去询问情况。 “李妹子，怎么样？” “是啊，李嫂子，我们光听到上头又说话声，也听不清楚，姑奶奶好像不高兴啊。” “何止不高兴，姑奶奶知道为了她杀了村里的牛，怎么也不愿意洗，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李佳说着，对几人说道：“是这样，村长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赶紧去把村里的人喊来，大家一块想想办法，可别牛血澡没洗成，姑奶奶再气出个好歹来。” 其他人一听，立马点头，撒开腿就跑去喊人了。 李佳在原地焦急的来回等，而上头的树屋里，陈大柳就笔挺挺的跪在原地，白曦这时靠在小黑身上，闭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很快，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出现，白曦几乎不用看都知道，村里大部分的人都来了。 随即，一个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然后是李佳探着脑袋进来看情况。 见陈大柳跪在那，李佳立马明白还是没能把姑奶奶劝好，于是转身下楼，在转身的时候，李佳无意中扫到小黑望过来的视线，差点吓的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拖着发软的腿脚下楼，李佳还没有站稳呢，就被下头的人围住，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怎么样？” “是啊，你快说，姑奶奶现在怎么样？” 第142章 不能浪费了 李佳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头的树屋，然后摇头。 “姑奶奶大发雷霆，村长正在上头跪劝着呢。”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担心不已：“嘶，姑奶奶现在可不能再动怒了。” “是啊，怒大伤身啊，才那么小的年纪，身体又正是被冲撞福气的时候，怎么能动怒呢。”那么小一个人儿，本来就不适，还动怒，那还了得？ “姑奶奶洗了澡没有？”有人着急的问。 见李佳又摇头。 众人闻言，立马急了。 “这可怎么办啊？快，大家伙想想办法。” 李佳心有余悸的说：“我是没见过姑奶奶像今天一样发火过。”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点头。 可不是，谁见过姑奶奶发这么大的火啊，姑奶奶就是一个小娃娃，往常大多都是兴高采烈的，时常背着小手迈着小步子在村里转悠，这里看看花，那里看看鸟，看到有谁家母鸡下蛋了，还会扯着嗓子喊一声，让人收蛋，偶尔带着小顺子几个在水洼里抓泥鳅，就连拔几颗小青菜，姑奶奶也能打发半天时间。 就算前阵子村里人不让姑奶奶去溪边，不让进山，姑奶奶也不过是气恼一会也就好了。 姑奶奶不喜人碰她的头发和脸，也不喜欢人抱着，一直说自己是长辈，对村里的老小，路过看到都会问上两句，有个什么好的，也都不和一般的小孩子的天性那般习惯吃独食，而是分下来，给大家伙吃。 时常听着姑奶奶的童言童语，大家乐的干活的疲累都少了不少。 姑奶奶还特别有见地，估计是聪慧过人，加上打小就听白祖宗说多，所以也就特别的有想法。 去年让大家提前翻地，又让大家藏着粮食，又让大家照着书里教导的种地开垦，哪一样不是说到点子上…… 姑奶奶虽说有福气，大家都喜欢亲近，可谁都不想占了姑奶奶的福气了不是。 如今姑奶奶有恙，你说大家怎么会不着急，再一听姑奶奶发火，可不是要急坏么！ “也不奇怪。”村里年纪大的婆子开口了。 “姑奶奶爱洁，又是小奶娃，不喜那黏糊糊的牛血也是正常的。” “也是啊，别说姑奶奶了，换了我们，我们谁也受不了这东西不是。” “虽说是个驱（邪）的办法，可那血汪汪的，多吓人啊，姑奶奶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道理是没错，但是这事情还是得解决啊，于是大家纷纷凑一块想办法起来。 思来想去，大家都没辙，于是乎，大家把心一横，来个‘孝子逼母’。 这办法还是李老婆子想的，她当初生病不肯喝药，儿子就是这么逼着她的。 “这，姑奶奶会不会更生气啊？” 陈小聪摇头：“不会，法不责众嘛！” 一听他这话，大家心里就有底了。 树屋下呼啦跪了一地，那头发花白的，比白曦小的，还在牙牙学语的，大家也不吱声，一脸肃穆的跪着，偶尔有几句交头接耳，也是说了一下心里的担忧，便又继续跪着。 白曦哪里能不知道下面的情况。 半个小时候，她无奈的睁开眼睛，看向陈大柳：“你下去，把大家都驱散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是杀了牛吗，让大家赶紧收拾分肉。” 她现在总算知道那花精为什么对牛罗村的人这么不舍这么担忧了，村里人没什么坏心眼，只想要吃饱穿暖就好，但对她这个姑奶奶，那是放在心里头疼惜爱护的，比对自己的眼珠子都要好。 她这不舒服，的确把村里的人吓坏了。 想明白后，白曦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陈大柳不为所动：“姑奶奶，大家都是关心您，您要是不好起来，我可没办法和大家伙交代啊。” 现下大家伙都跪着，那就干脆趁热打铁，姑奶奶心疼大家，碍不过大家的孝心，只要用了办法，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白曦噎住，没好气的瞪着陈大柳，恨不得一脚把人踢下楼去。 “真是榆木脑袋。我前头说了那么多，你就不能往脑子里去？” “我说了，我不用这些，这些法子没什么用处，你少气我几次，我很快就好起来了。”白曦是越说越郁闷，她这就算生气，声音也是奶凶奶凶的，听着没有半点的威信，难怪都和她拗着来呢。 陈大柳一看白曦这死活不愿的模样，再一听她说的这么斩钉截铁的，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那道士口出狂言，是骗他的？ “可，姑奶奶，这牛已经杀了啊，就别浪费了，左右有病去病没病消灾嘛……”话在白曦的瞪眼下越来越小。 “你这意思是，我要是无意中把毒药倒出来，想要不浪费，我还得喝了呗？”白曦觉得自己心口被一口老血堵着，那是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啊。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陈大柳连忙摇头，这怎么和毒药扯上关系了呢，姑奶奶说的都是啥呀。 陈大柳也郁闷了，不过见白曦气鼓鼓的瞪他，他只得讨好的傻笑。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白曦盯着陈大柳，一字一顿的问道。 陈大柳摇头。 “我想打人。”白曦说着，龇牙对着陈大柳露出一副要抓狂咬人的表情来。 陈大柳愣住，姑奶奶已经有好一阵没露出这么小孩子的一面了。 也是，姑奶奶年纪还小，童言无忌，姑奶奶要是啥都说清楚，没一点小娃娃的样子，那才奇怪呢。 白曦没好气的对着陈大柳挥手，就和赶苍蝇一样。 “去去去，赶紧给我滚下去，别在我跟前碍眼。”说实在的，白曦的确想打人了，想打那个坑她的花精。 “姑奶奶，那……” 白曦一把抓起手边的小竹筐对着陈大柳威胁着要扔过去：“你再多话试试？” “不是。”陈大柳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说：“姑奶奶，那牛心，你得吃一些？” “行了，我知道，你赶紧去让大家伙散了，让李佳上来伺候。” “哎，哎。”陈大柳连连应声。 第143章 白曦当闲汉 都说三管齐下最是稳妥，不过姑奶奶不肯啊，好在牛心还是愿意吃的，之前姑奶奶气的连牛心都不吃呢。 陈大柳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下了楼，很快就把白曦的意思说了，好不容易才把大家劝起来继续去收拾牛。 李佳上来后，把蒸熟的牛心取出，切成片片，又调了酱料，一块端到白曦面前。 她本来是想整个上的，可哪能让姑奶奶抱着一个比小脸都大的牛心啃，姑奶奶进食喜欢干干净净的，可不喜欢弄的手上脸上黏糊一片，所以李佳稍稍询问了一下，就把牛心切片了。 “姑奶奶，这牛心您得一个人吃，可不能分给别的人。” 话虽这么说，可李佳视线却是瞟了几眼旁边的小黑。 小黑立马就知道说的是它了，顿时气的鼻喷粗气，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它馋么？ 李佳很快就说道：“姑奶奶，村长正带着大伙分肉呢，大家都说了，要给小黑留几大块的牛肉呢。” 这话一出，白曦看到小黑眼中划过一抹满意，正在一旁低声的嘀咕，这还差不多。 也许是刚才气了好大一场，也许是这牛心沾了作料吃着不错，白曦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最后剩下一小半，她抛给小黑吃了。 李佳也有看到，但她一想，姑奶奶人就那么大，已经吃了一大半了，实属不错，不能撑坏肚子了不是，小孩子的肠胃可是很薄的。 再说小黑最近一阵子为了姑奶奶也没吃好睡好，杀牛还有小黑一份功劳呢，没有小黑，哪能那么轻松，姑奶奶给小黑吃上一点，不算过分，她只得装看不到。 过来一会儿，就在白曦正靠在榻上抚着肚子消食的时候，李佳从浴室里出来。 “姑奶奶，那澡……” 她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打断她的话：“那小柳，答应的好好的，一下去就不肯上来了，那你收拾了。” “姑奶奶，那我给您冲个澡？姑奶奶，您放心，一定会很快的。” 这是还不放弃呢？ “我不洗，说了不洗就不洗，赶紧给我弄出去，臭死了。”白曦嗅觉灵敏，只觉得自己树屋里都是牛血味了。 李佳哪里肯，她蹲在白曦的塌前：“姑奶奶，您洗了很快就好了，您听我一句劝，好不好？” “姑奶奶，您洗好了，我给你做蜜糖糕吃，可甜可甜了。”姑奶奶快点好起来是大家的心愿，眼看要入冬了，姑奶奶可不能再继续病了。 反正牛都杀了，牛血也收到了，不能浪费嘛不是。 “不听，不洗，不喝！”白曦：“你要再叽叽歪歪的，你来当这个姑奶奶好了。” 见她还想说什么，白曦又抢先道：“我是姑奶奶，是长辈，自然是你们听我的，要不然，我还当什么姑奶奶。” 李佳傻眼，姑奶奶这不是耍赖嘛，姑奶奶哪里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那不是乱套了么。 “姑奶奶，您这……您这让我怎么说呢，您就不能听我一句劝么？”难怪村长说姑奶奶今儿发小孩子脾气，谁说了都不听呢。 要是陈大柳，白曦还能呵斥，可李佳这软言软语的，又红着眼眶，白曦实在呵斥不出来，她无奈：“李佳，你见过哪家的长辈有乖乖听话的？” 李佳一听，低头想了想，还真是，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和小孩一样不讲理，姑奶奶既是长辈，又是小孩子，可不就是会不讲理么。 “不是姑奶奶……”李佳反应过来了，姑奶奶这话是在拐着弯说不肯听话呀。 “别说了，我什么也不听，我累了，去睡去，你收拾完了，也回去。” 白曦说完就上楼，走到一半停下，扭头对着无奈的李佳吩咐道：“不是杀牛了吗，去给我要一些好吃的牛肩肉来，还有，给我弄红烧牛肉，对了，是不是还有酸菜？拿点酸菜心给我炒些牛肉也行。” 李佳愣了一下，很快回神，脆声应下：“哎。” 这会，李佳脸上的满满的笑容，心里激动极了，姑奶奶主动想吃东西，还说了不少，证明这是有效的，不过可惜姑奶奶怎么也不肯洗牛血澡喝牛心血的水，要不然，肯定要好的比现在多的。 “对啦，那蜜糖糕，你抽空也得给我弄了。” “哎！”李佳扬声对着楼上应声：“姑奶奶您放心，只要您想吃，我就给您做。” 好像李老叔上个月进山打猎的时候弄到了一大份的蜂蜜，估计应该还有，她去借一些，等开春卖了鸡蛋就有钱还了。 其实不用白曦开口，杀牛分肉，白曦那一份肯定是最好的。 牛罗村的牛是大水牛，有一千六百多斤重，除去放到祠堂供奉的牛头，再除去一些内脏下水什么的，还剩下一千五百多斤。 这一次是牛罗村擅自做主，自然是不能卖了，只能自己村里悄悄的消化了。 白曦分了两百斤，剩下的一千三百多斤则是八十六户平分。 内脏和下水照例是村里人配上白菜土豆什么的烧了，一家分了一海碗。 谁都不会觉得白曦分的多，自家得的少，这本来就是为了姑奶奶杀牛的，又不是给大伙解馋吃肉的，一家能分十来斤，已经不错了。 第二天，白曦吃过午饭，本来打了哈欠想要上楼睡的，转念一想，她得去村里走动走动，要不然，村里人觉得她身体没有气色，又对着另外两头牛下手，那又要郁闷了。 红烧牛肉是好吃，可也不能把牛都祸害了啊。 “走，小黑，我们去村里当闲汉。”可不就是闲汉么，就在村里晃悠，什么也不干。 于是大家一看白曦出门晃悠了，哪怕就是那么一小会，也高兴的不行。 陈大柳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姑奶奶好了一些，那就是有用的，不枉费村里杀了一头牛呀！ 牛罗村的人都不在，陈大柳杀牛的时候都在想，要是没效果，那他就带上几个人抹黑去牛棚把那道士套上麻袋打一顿。 让他牛罗村白杀了一头牛，少了劳动力，打一顿都是轻的了。 第144章 是错觉吗 一连几天过去，白曦每天都会下树屋，到村里转悠几圈。 一来是让村里人放心，二来也是她精神的确好了不少。 吃了牛心第二天醒来，乾坤袋的容量竟然大了不少，虽然比不上她仙力具在的巅峰时期，却也算不错的进步，最主要的是，袋里突然就有了一颗养神丹，似乎是她以前随手搁里头的，白曦也没有多想，见丹药没什么问题随手就吃了。 吃了养神丹，虽然不能立马炼化了，但是养神丹也在一点一点的滋养着白曦的精神和身体，把之前早产带来的不足之症修补起来，她感觉再用神威倒是不会那么费力了。 没错，白曦刚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个身体有不足之症，那花精跑的虽然快，可白曦稍微一感觉，再加上从陈蕊等人嘴里套话，想不知道也难。 她这次修炼出差错，也是因为太着急想要加快进度，身体底子不够，这才受损的。 在白曦服用的时候，小黑欲言又止，昨夜主子睡的沉，它仿佛感觉到有什么闯进来了，但是没等它找寻到踪迹呢，那股能量又消失了。 现在见主子服用养神丹，突然有些怀疑，那能量是不是就是给主子送丹药的？ 难道是主子转世前的仆从？ 它从传承中得知，丹药什么的都是上古大能才有的，不过它记忆中的传承有些丢失，一时半会的也闹不明白有什么丹药和什么丹药。 小黑想到这里，精神一震，这是不是代表它以后要和其他人争抢主子的宠爱？ 那不行，管以前呢，现在主子就只有它一个灵兽，它得抱好主子大腿，不能被挤下去了。 见白曦一连几天都下树屋，精神头也不错，牛罗村的人比过年还高兴，乐呵呵的和她打招呼。 白曦呢，照例背着小手，迈着小步子，倨傲的点了点头，要是路过谁家，遇到谁家打孩子，便会开口说几句。 这不，又见人打孩子了。 这回是白安安堂兄家里。 “又闲的没事打孩子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那棍子不抽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是？” “姑奶奶，您不知道，这小子，让他离鸡窝远一点，他偏不，这不，和弟弟打闹的时候把鸡窝撞小，吓坏了下蛋的母鸡不说，窝里几个鸡蛋都摔碎了。” 白曦一听立马明白了，这鸡蛋家家户户都舍不得吃，突然被祸害了几个，还吓坏了母鸡，可不是要挨打么。 于是白曦挥了挥手：“是该打，那就打，但是别打太狠了。”有些小子的确皮，不大不长记性。 “哎！”白大树一听，笑呵呵应下，立马不客气的继续抽起来。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天气慢慢冷起来，前两天下雨，所以一入夜就冷了不少。 晚上，小黑正趴炉子边，突然，它睁开眼睛，抬起脑袋。 紧接着，小黑站起来，打开门，直奔村里的猪栏去。 周大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小黑看的一清二楚。 因为有小黑在，村里的狗呢，别说白天不叫唤，晚上也不叫唤，这才让周大金摸进了村里来。 把手里的东西丢掷到猪笼里，周大金呸了一声似乎解气了，这才转身摸着离开。 为了报仇，他可是浪费了几个窝窝头的。 这掺了满满老鼠药的窝窝头被猪吃了，周大金不用想都知道，明天牛罗村的人得哭成什么样。 似乎已经预见到牛罗村上下鼻涕眼泪糊一脸，捶胸顿足的被气的七窍生烟的一幕，周大金差点乐出声来。 周大金捂嘴乐够后转身的时候，却愣了一下，忙再回头看去，咦，刚才是不是看到一团白影来着？ 往常就算了，周大金可是知道这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来着。 不过他死命瞪大眼睛来回扫了扫都没瞧见，估摸是眼花了。 算了，投了老鼠药就得赶紧走，要不然一会真被那大白虎撞见，可就惨了。 想罢，周大金再次瞧了一眼猪栏里似乎睡着没有动弹的猪，在心里愤愤的骂了几句，赶忙离开。 周大金走了十来米，只觉得脊背发凉，正好一阵冷风吹来，他忙把身上的棉衣裹紧了一些，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几句鬼天气，脚步加快。 小黑就在猪栏旁边的屋顶上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敛下了眼中的凶光，算了，还是明儿告诉主子，正好让主子出出气。 周大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刚摸到猪栏来的时候，猪栏里的几头猪还哼唧几声的，可他往猪栏里丢了下了老鼠药的窝窝头后，那几头猪却是动也不动，连声音都没有出，就和睡着了一样。 这会牛罗村的人要是在，就能看到小黑跳进猪栏里，灵活无比的用爪子把那几个下了老鼠药的窝窝头滚出猪栏，这极为通人性的举动，要想不让人震惊都难。 也亏得周大金是整个窝窝头丢猪栏里，并没有捏碎，要不然，小黑就只能把全村人弄醒了。 等小黑离开，猪栏里的猪才好像如梦初醒一般，哼哼唧唧的出声。 白曦今天起来就见小黑一直盯着她，似乎有什么要说，但是也没说。 等她吃过早饭后，用小手绢擦了擦嘴巴，这才问道：“怎么了，昨夜是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味道极淡，但小黑到底进了猪栏，自然让白曦闻出了味道的。 和白曦一样，小黑也嫌弃猪栏那边臭，不会轻易过去，她一早起来小黑就在，那就只能是昨晚半夜去的。 小黑立马点点点头，呜呜的说，主子，您真厉害，昨晚是有人进村啦。 “偷猪？”白曦并不着急，她慢条斯理的开口。有小黑在，猪都能被偷走，那小黑就要被吊起来打了。 不是。小黑摇头，主子，是下新村的人，来投毒的。 白曦挑眉：“投毒？” 李佳刚把白曦的衣服晾晒好，进屋就听到白曦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问：“姑奶奶，什么投毒？” “有人来往我们村里的猪栏里投毒了。”白曦说完就起身，准备往猪栏去。 （刚才有事出去了一下，本来要更新两章的，只能先更新这一章了。让小可爱们久等了，抱歉哈。） 第145章 无情戳穿 等白曦下楼后，李佳才反应过来，惊愕：“什么，给猪投毒？” 小黑一边跟着白曦往猪栏去，一边呜呜的和白曦汇报昨晚的壮举。 路上时不时的有人和白曦打招呼。 “姑奶奶，您起的真早，吃了吗？”姑奶奶都起来了，家里的几个小子还没有起来，真是丢人。 “吃过啦。” “姑奶奶今儿吃什么啦，进的香不香？” 白曦想了一下，回答：“李佳给我做的鸡蛋羹，还有面条。” 面条的荞麦搀着小麦面做的，放了炖的牛肉酱，味道很不错，白曦呼啦的吃了一大碗。 再继续往前，又有人和白曦乐呵呵的打招呼。 “姑奶奶，您这是去哪儿？”姑奶奶还是精神的时候看着稀罕，就是小脸上的肉还没有养回来。 白曦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去猪栏。” 住猪栏？ 姑奶奶去猪栏做什么？ 李有才还在原地疑惑呢，就见李佳匆匆忙忙的跑来。 “李嫂子，你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哪里？” 李佳脚步不停，匆忙回了一句：“去猪栏。” 去猪栏？ 怎么也去猪栏。 不等李有才再问呢，李佳就猛地顿了一下，扭头问道：“刚才姑奶奶是朝这来了吗？” 估计姑奶奶是骑的小黑，要不然，她不能赶不上的。 李佳猜的没错，白曦骑了小黑走一段路，一看路上人多，这才下来的。 “对，姑奶奶也是去的猪栏。” 听到这话，李佳立马就拔腿往过跑去。 李有才在后面不解的喊了一句：“李嫂子，这是出什么事了？” “有人给我们村的猪投毒啦。” 什么？ 李有才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投毒？ 这还了得，难怪姑奶奶一早就去猪栏呢。 牛罗村的人相互之间住的并不算远，再有小孩子到处跑腿，很快，大家得了消息就立马往猪栏赶去，除了小猪仔买回来的时候，这都快一年了，再没这么多人往猪栏赶了。 陈大柳听到消息也撒腿往猪栏跑，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毒害我们村的猪，要是让我查出来，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猪已经长的差不多，等开春了就能出栏，这个时候被投毒，这不是要人命吗！ 白曦这会就蹙眉站在猪栏前呢，小黑就站在她身边，除了白曦身边的位置，其他地方都被挤的满满当当的，连猪栏边的树上也爬了人。 此时，八头猪估计是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着，在猪栏里来回打转，哼哼唧唧的，显得有些烦躁。 陈大柳挤过人群，来到白曦身边，先问了好，这才开口：“姑奶奶，您说咱们村的猪被投毒了？” 白曦点头。 陈大柳刚刚松了一口气，这会心又提起来了，他纠结道：“可我瞧着这猪，也没什么不妥啊。” “因为小黑发现了，所以没得逞。” 小黑骄傲的仰着脑袋，却见陈大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由撇嘴嫌弃，真是够笨的。 这会反应过来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这猪眼下没事，过一会毒发。 现在姑奶奶说了没能得逞，那猪就是没事了。 在白曦的示意下，陈大柳把大部分人都赶回去，毕竟人多口杂，再把猪吓到，吃的少不长肉，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没什么人了，白曦这才踢了踢自己面前松软的土，对留下的人说：“这里，挖开。” 很快，几个锄头下去，几个窝窝头就被挖出来了。 “是窝窝头！” “里头一定是被下了药了，没见蚂蚁都绕着开爬么。” 其实周大金不是没想过把窝窝头捏碎，可他放的老鼠药太多了，只恨不得毒死了猪，让猪肉也都是毒，让牛罗村的人也吃不着。 万一要是捏碎了，那老鼠药渗到他劈柴弄伤的手指上的伤口，那他可就是毒了自己了。 小黑没有带回树屋，它把窝窝头从猪栏里滚出来，就在旁边挖了个坑埋了，有了它留下的体液，村里的阿猫阿狗也不会跑过来刨，毕竟是窝窝头，不是鱼也不是肉。 窝窝头被挖出来，白曦见陈大柳要捡起来，就开口提醒。 “小心一些，是老鼠药。” 陈大柳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忙找来几片叶子，把窝窝头包裹起来。 “姑奶奶，小黑可知道是谁干的吗？” 白曦：“是下新村的人。” “太过分了！” “这帮龟孙子！” “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他们。” “我也去！” “我也一起！” 陈大柳见白曦皱眉，忙把人喊住。 “急什么，又没有抓现行，你们这么喊打喊骂的上门，人能承认？别被人反过来打一顿了。” 这话让大家都看向小黑，心里奇怪，小黑既然发现，那怎么不把人逮住呢？ 没人会觉得小黑抓不住几个小毛贼。 小黑把脑袋扭一边去，没有理会村里人的疑惑，在心里哼哼，你们知道什么，就那么一个人，我逮了做什么，让主子出气，讨些赔偿回来才是正理。 小黑可是知道，主子说要要给村里人每人置办一身新衣裳的，上次的钱已经平分下去了，这次要是再要到钱，它得劝主子留下才行。 “那就这么算了啊？” 白曦叉腰，哼哼道：“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她白曦从来就没有被人欺上门还不还手的。 “下新村也有牛？” 陈大柳忙点头：“回姑奶奶，附近几个村子都有牛，这牛是村里下地用的主要生产力，下新村好像有四头牛来着。” 白曦不由的看了陈大柳一眼。 虽然她没说话，可陈大柳就是看出了白曦的意思，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姑奶奶，这不是我没用，是下新村的人多，足足比咱们村人口还多上一倍呢，人多地多，有四头牛也正常。” 下新村有两头牛还是和公社买的，而他们牛罗村可不一样，村里原先只有一头，后面两头是白祖宗弄回来的，。 “我们现在才剩下两头！”白曦无情的戳穿：“比别人少了两头。等明年开春下地，我看你可怎么办！” 第146章 姑奶奶太神啦 “呃……” 陈大柳知道，姑奶奶这是还在因为前几天的事情记仇呢，他不自在的笑了笑，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想要让在场的人给说两句，哪知道，大家要么看看天，要么看看地，要么看看猪栏里的猪。 “我瞧着今天的不错。” “咦，这蚂蚁挺勤劳的。” “咱们村的猪没打架，挺好的。” 见陈大柳尴尬无措，白曦有些恶趣味的想，让你想让我洗牛血澡，活该！ “行了！”白曦：“这次就先放过你。” 清了清嗓子，白曦开始支招。 小小的人儿，小脸上挂着无辜的甜笑，看起来软萌可爱，但说出的话却让陈大柳等人纷纷点头。 “可是姑奶奶，下新村的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生病呢？” 白曦娇哼：“放心，他们的牛一定会生病的。” 说完，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走了，这里臭死了。小柳，让人勤快一点打扫猪栏，猪也不能住的太差，要不然，心情不好还怎么长肉。” 猪还得看心情长肉？ 大家被白曦这小孩子的话给逗乐了，不过陈大柳还是把这话放在了心上，回头就安排人打扫了。 反正每天都要喂上几顿的，那早晚打扫一遍，也不费事，一天给记一个工分，大家都很乐意。 对于白曦那么肯定的说下新村的牛一定会生病，陈大柳一行人满是不解。 一开始，他们还在猜姑奶奶是不是要让小黑也去下毒，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不过几天过去了，也没听见消息。 再一想小黑再聪明也没手，总不能用嘴叼了去，那不得把小黑自己毒着了，得不偿失。 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陈大柳几个是知道白曦的主意的，这等消息的几日让他们抓腮挠耳，一阵坐立不安。 几个人没忍住凑到一起，却也一无所获。 就这样，又过两天，白曦把陈大柳喊去。 白曦穿着米白色的棉大褂，就坐在桌前，正在一勺一勺的吃着鸡蛋羹，旁边是一叠花卷。 她吃着一勺鸡蛋羹，就啃一口花卷，白嫩嫩的小手比花卷看起来都白，脸颊鼓鼓的，一动一动，就和小松鼠啃坚果一样，煞是可爱。 见陈大柳来，白曦把手里最后一口花卷吃掉，又把鸡蛋羹都扫荡干净，慢悠悠的用小手绢擦了擦手，这才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上一口。 “姑奶奶。”陈大柳微微弯腰打招呼。 此刻，陈大柳在心里猜测，姑奶奶几天没有唤他，今天唤他来，是下新村那边有消息了？ “下新村的人前两天给牛请兽医了。” 陈大柳一听惊讶，姑奶奶就在村里，哪里都没去，他都不知道下新村请兽医给牛瞧病，怎么姑奶奶就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姑奶奶之前说下新村的牛一定会生病，竟然就真的生病了…… “你带上几个人去公社报案，说我们村的牛丢了，然后把人往下新村领去，下新村的今儿杀牛呢。”白曦的声音还带着刚起床不久的软绵绵的语调，听着让人心不知不觉的就化了。 陈大柳见状，心里暗忖，姑奶奶瞧着比前几日好，果然牛杀对了。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白曦皱眉，挥了挥手。 陈大柳忙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露出一脸认真的表情，表示自己有在听。 白曦白了陈大柳一眼，但也没计较，又继续说道：“我们村的牛都丢了四天了，一直没有找到，这是没办法才找公社帮忙的，明白没有？” “姑奶奶，您怎么……” 陈大柳的疑惑还没有问完，就听到有人砰砰砰的跑上来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还有急促的声音响起。 “姑奶奶，姑奶奶……” 李有才才看到村长也在，先是微愣一下，和村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才对白曦恭敬道：“姑奶奶，我刚听说，前两天下新村的人请兽医啦。” 请兽医还能是什么原因，不是村里的猪有问题就是村里的牛生病了。想到之前听白曦说的，李有才立马就跑过来报信了。 陈大柳傻住。 “我知道了。”白曦点头，又看向陈大柳：“你还愣着做什么，喊上几个人赶紧办事去，记得，下新村杀的牛，就是我们村走丢的。” “哎，好。姑奶奶您放心，这事情，我一定会办的妥妥的。” 李有才和陈大柳下了树屋，还在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见村长已经开始套牛车喊人一起，不由问道：“村长，姑奶奶怎么就知道下新村今早杀牛呢？” “姑奶奶就是知道。”陈大柳说着，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来之前，我还不知道下新村请兽医呢，可姑奶奶就知道了，她刚和我说完，让我去公社找人去下新村问牛，你就过来说下新村请兽医了。” “我可是一早去了红薯地，听过路的人说的。”李有才愣住。 “所以啊，姑奶奶既然说了下新村的人这会要杀牛，那就一定是在杀牛。”陈大柳一点也不怀疑，更没有犹豫。 姑奶奶连下新村的人什么时候请兽医都知道了，那么知道下新村的人今天杀牛也就不奇怪了。 路上，陈大柳趁着也没有旁人在，就开始和带去的人循循的教导起来。 “下新村的人不要脸给我们村的猪投毒，我们可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欺负。” 见几人点头，他又继续说道。 “你们几个是咱们村里聪明机灵的，姑奶奶说了，大家可不能掉链子。”陈大柳知道，只要说是姑奶奶说的，大家就不可能掉链子，要不然，下一次，姑奶奶可不会指望了，谁会愿意让姑奶奶看扁了。 “要是有谁紧张呢，那就别开口，只管哭，别怕什么丢脸，这牛都丢了，还没人哭，那不是显得假么。要是不紧张的，只管嚷嚷。” “当然，咱们也别全嚷嚷，在公社的干事和干部面前，咱们得是可怜的，是受害者，毕竟弱势群体才受偏爱不是。” “但是去了下新村，看到牛，就可以哭爹喊娘的哭，也可以骂骂咧咧，谁让我们的牛被下新村的人杀了不是。” 第147章 都演上了 见大家都纷纷点头，陈大柳又不放心的叮嘱：“你们可给我记住了，别关键时候掉链子，只要记住一个事情，咱们村的牛走失了，被下新村的人偷走了，就差不多了，明白没？” “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不行，那就现在自己掉头回村去，可要是过去弄砸了，就算姑奶奶不怪罪，我也要收拾你们的。” “村长，你就放心。” “就是，村长大爷，您就放一百颗心，下新村欺人太甚，我们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都不行了。” 都是二十几到四十岁的人，谁怕事啊，知道下新村的人来给自己村的猪投毒，他们都要打上门去了，哪里会怂。 “我还是没明白，姑奶奶是怎么知道的。”李有才还在嘟囔。 陈大柳一听，没好气的拍了李有才一记：“你就说你能知道个啥，光长个不长脑，之前还夸过你，白瞎了你。” “哎哟，村长，您可别说我，你自己不是也不知道么。” “我怎么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你。” 一旁陈有福笑：“别说村长了，就是我，我也想到了。” “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姑奶奶虽然没有出去，可你别忘了，姑奶奶可是会兽语的，小黑又不是拴起来，你说姑奶奶会不知道？” “你是说……”李有才恍然大悟。 陈大柳摇头，可不是吗，他一开始没明白，等套牛车的时候看到牛，想起小黑来，也就明白过来了，姑奶奶虽然没出村子，可小黑可以的，小黑时常自己进山里打猎，那半夜溜下新村去打探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白曦会知道，还就是小黑的功劳。 以小黑灵兽的能力，想要悄悄的避过人去做点什么，并不难。 在陈大柳带人去公社报案的时候，白曦正喂小黑吃牛肉呢。 喂完后，白曦把树屋外晾晒的牛肉收起来，往乾坤袋里装，晚点公社的人肯定要过来村里调查一下的，她这树屋估计也不会放过。 小黑看到白曦的举动，心里一震，主子果然是大能，这储物袋可是仙家之物呢。 不过小黑不知道，白曦这可是乾坤袋，比储物袋高级多了。 “要是村里进来陌生人了，你就绕开一些，可别被人撞见了。” 小黑点头，主子，您放心，我不会吓着人的。 白曦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有些无聊道：“要是小柳他们争气一些，估计我们又要有牛肉吃了。” 小黑想起自己这几天半夜去吓唬下新村的牛的事情，也不由的流口水，别说，牛肉挺好吃的，生的熟的都好吃。 大山公社管着附近七八个村子，可以说，每天事情都不少。 这会听到牛罗村的人来报案说村里的一头牛丢了，村里人找了四天都没有找着，头都大了。 昨天有丢了椅子桌子的，还有丢了下蛋的老母鸡的，丢了挂在院子里的花布棉袄的，小到针线，大到桌椅板凳，今天还来一个丢牛的。 眼看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事情怎么就没完呢。 “牛怎么好端端的就丢了？怎么现在才过来报案。”公社的干部掀起眼皮打量着陈大柳一行人。 牛可是集体财产，哪个村子不是当眼珠子一样的看着，怎么就丢了呢。 “不知道啊，我们就是照例入夜前把牛牵回牛棚，前半夜我带人巡逻还看到呢，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了一头，我们全村人吃不好睡不好，齐齐找了四天，就是没找着，这不，赶紧来公社报案来了。” 陈大柳满脸焦急不安，他刚说完，一块过来的两个青年就抹着眼泪，呜呜的哭起来。 本来嘛，大男人，有啥说啥，再急，大家也的要脸的，可你这一哭，就让人一下子傻住了。 这两人呢，年纪稍大的一边哭，一边细数着他养牛的辛苦，村里为了这牛怎么怎么仔细，下地耕田，能用人力的都不舍得用牛，就怕牛累着…… 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则是哭的快要抽过去了，对旁人的安稳好像听不到，嘴里念叨着牛丢了，村里来年种地就艰难了，地种不好，爹娘就要更辛苦，弟弟也不能去学堂了，妹妹弄不好也要给人当童养媳了…… 陈大柳几人一听，也跟着红了眼眶。 公社的干事一看，这其他人再一哭，办公室里就是鬼狐狼嚎了啊，那还了得，忙开口询问，也是打断了他们想哭的情绪。 不过也和陈大柳说的一样，牛罗村的人一哭，这公社的干事也的确对他们更同情了。 人太多，要么七嘴八舌的插话，要么在一旁哭的抽气，吵闹不已，也不好做记录，于是让其他人出去，留下陈大柳登记信息。 路上已经商量好，陈大柳就把知道的全说了。 这边正说着呢，李有才又冲进来了。 他气呼呼的喊道：“不好了，村长，下新村杀牛。这无缘无故的杀牛，那牛一定是我们牛罗村的。” 这是商量好的，等他们几个在公社外头等的时候，就伺机把下新村杀牛的事情捅出来。 也是下新村运气不好，给他们牛看病的兽医就住在附近，正好来公社买东西，说漏了嘴，于是李有才就趁机冲进办公室了。 “什么？他奶奶的，欺人太甚，走，我们去找下新村，要是他们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回村喊人去。”陈大柳说完，就要甩头走。 “等一下！”公社干事一听，这是要两村相斗啊，立马把人喊住：“怎么回事，什么下新村杀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有才被公社干事问话，明显有些不自在，他先是点了点头，手无措的在衣角上擦了擦，这才磕磕巴巴的说道：“我，门口，领导，是老兽医，大家都认识，就在门口呢，我是听给下新村看病的兽医说的。” 虽然李有才说的断断续续的，不过公社的干事也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大概来。这是说知道这个事情是从去给下新村的牛看病的兽医里听出来的？ （不是我记吃不记打，是那菜就放我面前，我这……我没忍住啊。） 第148章 发现坏人了 公社干事不由的为自己的聪明自豪，在公社工作可不容易，面对的农民文化水平都有限，有些人话都说不清楚，需要他们连猜带蒙的，有些呢，一来就骂骂咧咧的，有些则是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的，弄的他们很是头疼。 公社干事不由的为自己的聪明自豪，在公社工作可不容易，面对的农民文化水平都有限，有些人话都说不清楚，需要他们连猜带蒙的，有些呢，一来就骂骂咧咧的，有些这是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的，弄的他们很是头疼。 听说老兽医正好来公社，忙把人找来了解情况。 没多久，公社干部就带着两个干事和牛罗村的人往下新村去。 村里丢牛是大事，肯定要干部出马瞧瞧的，所以，先接待陈大柳一行的人一看这事情有些棘手，就忙和干部说了一声，于是就三人一起和牛罗村的人出发了。 本来是要先去牛罗村了解情况的，可一听下新村杀牛，陈大柳一行人哪里呆得住，反正去了下新村，到时候回来也能进牛罗村，于是就先赶往下新村了。 路上，见牛罗村的人着急，公社的人还安慰了一些，就怕这几人进下新村，一下子没控制住，和下新村的人打起来。 陈大柳几人虽然点头应着，不过脸上的着急和怒火是怎么也藏不住，公社的人不用想都知道，要是身上有翅膀，这些人早就飞过去了。 也不奇怪，牛是乡下农民的命啊，下地犁田，拉货进城都靠牛，丢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这会，下新村的人正在杀牛。 这几天，村里的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精神不振，吃喝都少，这就罢了，另外三头牛也是暴躁的很，一直对着一头牛又是顶又是踢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发（情）了，可一想，时间不对啊，再说了，发（情）也不是这样的。 后面四头牛都恹恹的，这一看怎么了得，可别得了什么传染病，立马就把牛分开看管了，还请了兽医。 不过兽医过来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开了药，灌下去，牛还是照样没什么精神，吃的也不行。 其他三头牛还好，多少有了点精神，但另外一头大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药灌下去了，草料也给的多，可这两天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下新村的人一商量，不如就杀了，总比牛到最后病死了，肉也吃不成的好。 牛也是有苦说不出，你大半夜被一头大白虎虎视眈眈的连续几天吓唬了一夜试试，你还能有精神，睡不好了还有精神吃东西？ 小黑昨天还是天快亮的时候离开的，见有人在磨刀，又听说要杀牛，回去后就立马和白曦说了。 杀牛可是热闹的场面，大家都围去看热闹了。 顺着热闹的声音找去准不会错。 陈大柳一行找到那里，就见周大虎正好讲完话，准备给村里人分割肉。 不用陈大柳提醒，立马就有人扑过去，抱着牛腿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啊啊啊……我们的牛啊……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杀了我们的牛，你们……” “老天爷啊，这还没有天理啦，我们牛罗村都被欺负成啥了……” 下新村的人一脸懵逼，这谁啊，怎么就跑来我们村抢牛来了。 有人很快认出来，气愤道：“胡说什么，这牛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这分明是我们的牛啊。” “什么你们的牛，这就是我们的牛，我们村的牛丢了四天了，怎么都找不到，感情是被你们偷了，你们竟然还杀了我们牛，你们……我们，要报官，要告你们！”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我们下新村的牛，你们丢牛关我们什么事，赶紧滚，别在这里捣乱！” “什么我们捣乱，你们唤我们的牛来！”李有才和陈有福喊着，就要冲上去揍人。 公社的干部和干事一看，这还了得，忙把人拉住，出声打断。 “行了行了！”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我们就是来调查取证的，放心，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周大虎，你们这牛是怎么回事？”才请的兽医看，没两天就杀了，这也太奇怪了。 看到公社的干部都来了，而牛罗村的人还在嚷嚷让自己村的人赔牛，周大虎也是摸不清头脑。 “领导，这，我也不知道啊，你们这来的突然，又说道不清不楚的，我还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牛是我下新村的，可不是牛罗村的。” “怎么不是？怎么不是！”陈大柳一听，立马跳脚：“我们丢了牛，你们这偷偷杀牛，不是我们村的牛，还能是谁的？” 周大金就站在人群里，一脸懵逼。 他下药都好几天过去了，也不见听说牛罗村的猪怎么了，今天牛罗村的人带公社的干部来，还以为是抓他的。 可没想到，竟然说村里今早杀掉的病牛是他们村的。 怎么牛就成牛罗村的啦，这分明就是村里才杀的，肉都还热乎呢。 周大金做这个事情，下新村的人都没有人知道，他一直记恨着上次吃瘪，想要把事情做成了，让村里人瞧瞧他的厉害，没成之前，也怕村里人说漏嘴，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投毒是要被抓了坐牢的。 难道是牛罗村的人猪死了，然后来讹他们下新村？ 周大金心慌不已，他之前不说去牛罗村投毒，这会就更不能说了，心虚的连视线都不敢放到陈大柳几人身上。 陈大柳虽然带着村里人骂骂咧咧的，但眼睛也一直在周围的人来回打量，很快就发现了心虚的侧身躲避视线周大金。 他们村的猪被投毒，不会就是这个滚蛋干的？下新村有人会弄老鼠药，这个陈大柳是知道的。 周大虎叉腰：“我不知道你们村丢牛了，就算你们丢牛，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杀的是我们村生病的牛，前两天还找老兽医瞧过的，这也是没办法才杀的。” 要不要脸啊，是牛都姓牛罗村的不成？ 上次就讹了五百八十块了，现在又来讹人，太过分了。 （小可爱们，嘿嘿……） 第149章 气的脸要歪了 “对啊，我们杀牛关你们什么事，总不能你们丢了牛，哪个村杀牛了，就是你们村的，那你怎么不说城里卖的牛肉是你们村的呢。” “就是，你们还有脸没有，你们去城里抢牛肉去啊。” 公社干部一听，立马皱眉：“别净瞎说，有什么就直接说，别说些乱七八糟的。”这要是被人听到，可不是说乡下农民兄弟乱攀咬城里居民吗。 那城里居民拿着城里户口，吃的商品粮，买的肉都是国家统购统销的，可不存在什么吃了乡下农民的牛肉这个事情，何况，这会牛罗村的人是丢了牛的。 这是要挑起阶级矛盾啊！ 公社年长一些的赵干事开口：“你们说才给牛请了兽医，这怎么没两日就杀了？” “对，还有，为什么杀牛也不去公社汇报登记？” “这偷偷摸摸杀牛，你们还说牛是你们的，谁信啊！” “这……”见周大虎一下子语塞，陈大柳乘胜追击，李有才等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的下新村的人傻眼。 “我们找了四天啊，全村人吃不好睡不好，还望山上找，差点落入狼口……” “你们还是人吗，想吃牛肉杀自己村里的牛就是了，怎么还对我们村的牛下手。” “我们牛可是要留着下地耕田的，我要和你们拼了……”陈有福说着，就要朝周大虎冲去，被眼疾手快的赵干事两人赶紧抱住腰拦了下来。 赵干事：“别，我们领导在呢，你别喊打喊杀的，先看看事情怎么样再说。你们放心，只要确定无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是啊，你现在打了人，就你们几个，你们还想从人村里出去？”先动手打人，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陈有福被抱住，又见自己村长也是一脸信任的看着公社的干部，于是只能勉强被安抚了下来。 “那就请领导给我们做主。” “是啊，领导们可得给我们做主。” “别急，别急，会水落石出的。” 下新村的人一听，立马就急了，什么做主，说的什么呢，这怎么听着不对味呢。 “行了，都别激动，我们先调查调查，事情怎么样，一会就知道了，这牛肉，你们先别动。” 公社干部先是看了看牛头和割下来牛皮，的确和老兽医说的那样，有牛相斗的痕迹，再看看下新村另外三头牛，身上也有伤口，一看就是打架打出来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牛肯定不是下新村的。 只有外来的牛才会被排斥，下新村的牛肯定是想要把外来的牛赶走，这才一块对被杀的牛又是顶又是踢的。 至于下新村的人为什么要请老兽医来瞧病，估计是一开始想把牛留着自己村里用，可眼看不行了，就把心一横，宰了吃肉。 公社的干部把自己的调查的结果一说，牛罗村的人更是伤心了，陈大柳一行人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下新村的人，如果不是赵干事等人在，他们准要动手了。 而下新村的人则是傻眼了。 什么这就是牛罗村的牛了？ 有村民甚至气急败坏的骂起来：“什么破领导啊，你们到底懂不懂啊？这就是我们村的牛。” “就是啊，我们才从自己村里牛棚牵出来的，怎么就成牛罗村的牛了。” 公社干部一听有人不服的骂骂咧咧，脸色一沉，厉声道：“还不服？那行，我问问你们。”偷牛还骂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们既然说牛是你们的，你们告诉我，这四头牛一直在一块的，怎么就突然打架了？” “我，我们哪里知道啊，那牛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赵干事也开口：“就算牛是你们村的，牛生病了，才看过兽医，没两天，怎么就突然杀了？” 有人想也不想的扯着嗓子回话：“也没有突然，我们村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今天杀牛了。” 公社干部一听，冷冷呵笑一声：“行，我是明白了，就看过老兽医走个过场就行了呗？到底不是你们自己的牛，你们杀起来当然不心疼了。” “不是，我……” 周大虎忙瞪了一眼那帮倒忙的村民，连忙和公社干部解释：“不是的，领导，不是这样的，他就是胡说的，但是这牛它真是我们下新村的，我们村有四头牛，这附近的人都是知道的呀。” 陈大柳在一旁立马叫道：“谁知道你们的牛是不是被你们杀了，然后你们偷了我们的牛，现在又把我们的牛杀了。” “你闭嘴，我和领导说话呢，有你什么事情。”要不是有公社的人在，周大虎早就喊人把这几个人赶出去了，上次的事情在下新村的人这里还没有过去呢。 陈大柳不依不饶，不客气的梗着脖子：“怎么就没我的事情，你们村杀了我们的牛，这是事实，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可不干，你等着，看看谁怕谁！” 周大虎还想骂回去呢，却见陈有福扯着半白褡裢一脸凶光的看着他，想到牛罗村那头大白虎，不由撇了撇嘴，佯装不想和陈大柳一般见识，而公社的干部继续解释着。 “领导，你别听他们牛罗村的人倒打一耙，听我说……” “行了，你先别和我说。我就再问你，牛是集体财产，公社那边都有登记在册的，你们杀牛为什么不提前来报告登记？” 周大虎愣了一下，忙回答：“我们是想去登记报告的，可不是没来得及吗！” “没来及？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杀牛了，你告诉我没来得及？”公社干部只觉得自己被当傻子耍，气的脸都要歪了。 “领导，你听我说，是真的没来得及，我们是想下午去来着……” 公社干部抬手，打断了周大虎后面的话：“行了，别说了。你们这样，让我想相信你们都没办法。就算昨晚来不及，这一大早的，让两人去公社报告登记，这总不难？” 这事情不是明摆着了吗！ 前两年也不是没有村里人偷偷杀集体的家畜吃，这下新村会来这一招，也不奇怪了。 （我掉了巨多头发，脑袋都秃顶啦，好惨……） 第150章 太糟心了 “怎么，你们要等下午牛肉都下锅吃完了，这才登记汇报，来个先斩后奏？” 赵干事眼睛一转，也开口质问：“你们不会是这头牛不想报备，吃完了打下一头牛的主意，吃完了然后说牛走丢了？” 公社干部一听，立马紧紧的盯着周大虎，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在赵干事说这话的时候，陈大柳神情不变，感觉到自己村里有两人神情不对，他佯装被气的站不稳，脚步踉跄了几步，狠狠的在那两个表情管理不到位的村民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 那两人吃疼，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就继续露出愤然的表情，陈大柳在心里暗暗摇头，刚才路上还信誓旦旦呢，这就差点露出马脚来，果然还是历练太少了！ 这会要是白曦看到，也会夸陈大柳的，几人能有这么个表现，已经很不错啦。 “不是的，没有，没有这个想法，我们真不是。”周大虎连忙摆手，他急的不行。不就杀个病牛吗，附近几个村子，杀病猪病牛，也不是他们下新村第一家啊。 “怎么不是，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几个问题，你给我回答一下。”他也不傻，这事情明摆着是下新村的人不对，换了谁来调查，下新村的问题都藏不住。 他们可是公正的，代表的是公社，眼下都发现了，下新村的人还不知悔改的找借口，还骂人，真是蛮不讲理的刁民。 周大虎哑语，这杀牛难得有，村里人都想看热闹，他也是一下子没想到这个，再说了，下午去说也是可以的，谁知道牛罗村会丢牛啊。 “你们要是觉得我没查对，冤枉了你们村，那也没事，我们把公安的同志请来查查就好。”公社干部说着，用严厉的眼神扫荡一般的看着下新村的人。 “这，这……”下新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没有人敢说话。 周大虎也张嘴，可看看那已经被杀的牛，又看着陈大柳一行悲痛愤恨的表情，再一看公社的人皱眉愤怒的模样，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下新村的人还想着下午去公社报告这个事情的，毕竟病牛要杀也是要和公社报告一声的，可牛罗村的人把人领过来这么一说，现在一闹，就算下新村的人说这是自己村的牛也不行了。 有公社的干事和干部在，下新村的牛不是牛罗村的，也得是牛罗村的。 下新村的人不服也没办法，种种表现说不过去啊。 要不是下新村的人眼看要挨重罚，改口认错，这才勉强的保住了三分之一的牛肉。 周大虎看着牛罗村的人拉着牛车离开，再看看自己村里的人愤恨不服的目光，心头也是满满的怒意。 可是有什么办法，毕竟再闹下去，可就要喊公安来调查了，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再说大家心里对公安这样的人都怵着呢，万一查出别的什么来，倒霉的还是他们下新村的人。 于是只能承认下新村的牛走失，然后瞧见有走失的走出现在下新村的村界上，就干脆当成了自己村里走失的牛，然后发现和另外三头牛不和，他们这才确定的确不是自己村里走失的牛。 正好这牛生病了，找了老兽医来看，可不仅没见好，还愈发严重，怕传染了另外三头牛，只能赶紧杀了。 周大虎等人这么承认，公社的人想想也能理解。 虽说村里的牛，想说不认识是不可能的，不过农村人嘛，都有占小便宜的想法，都会觉得不会被人发现的，见怪不怪了。 丢了一头又来了一头，当然是高兴的想要将错就错的，可没想到，新来的牛和以前的牛不合，水土不服的又生病了，一看情况不妙，当然是杀牛吃肉来的划算。 这么一来，倒是能理解下新村的人为什么杀牛没有提前登记报备了，这是怕其他村的人来看热闹，正好认出这牛是牛罗村的。 杀完了再登记报备，要不是没有牛罗村的人来报案，谁也不知道这个牛不是下新村的啊。 下新村的人虽说赔了牛罗村两百块钱，但是也能留下一些肉来，这还是周大虎带人以理据争得来的结果。 毕竟下新村的人也养了几天牛不是，请了老兽医看也是花钱的，何况，如果不是下新村的人把走失的牛牵住，牛罗村的牛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句难听的，杀牛下新村的人也是下了苦力的。 陈大柳也知道不能逼人过甚，于是做出看在公社干部和干事的面子上艰难的答应这个调节了。 两百块是下新村的人当场凑出来赔偿误杀了牛罗村的牛的，本来陈大柳等人是想让下新村的人赔偿一头牛的，得是活的牛。 不过下新村的人不依不饶，急的都要挥锄头，动刀子了。 “这太欺负人了，凭啥要把自己村的牛赔给牛罗村的人啊，休想！” 陈大柳几人也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打就打，等着，我们回村里喊人。” “行了！打什么打，你们这么厉害，送你们上前线去，让你们去打敌人，行不行？”本来就是要来解决问题的，公社的人可不想闹的两个村子互殴。 “有完没完了，都是附近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弄死几个人才甘心？” 赵干事瞪了周大虎等人一眼：“都犯错了还这么横呢？还不把锄头放下，怎么，真要蹲牢房？” 连威胁再劝说，就这么说了半个多小时，差点都要去喊公安了，这才算勉强把双方劝下来。 在公社的人的劝说下，陈大柳等人只得拿上钱，又把分割好的牛肉搬上牛车，在村里人两人抱着牛腿痛哭中，和公社的人一并离开下新村。 下新村的人是恨的牙痒痒，这打落了牙齿还得往自己肚子里咽，简直就是哑巴喝了黄连水，说都没法说。 这事情怎么想都不对味，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糟心。 人群里，有人挥着斧头高呼：“不能就这么算了，等公社的人走了，我们带上家伙打过去，去把我们的牛肉拉回来。” 第151章 不厚道中的厚道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附和：“对，还有钱。” “那明明就是我们的牛啊。” “对，我们的牛凭什么要让牛罗村的人拉走一大半，凭什么我们还得赔他们两百块钱？” “牛罗村这才叫欺人太甚呢！” “打过去，让他们知道厉害！” 周大虎回头看了一眼嚷嚷的人，问道：“打？怎么打？你们是不是忘了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来着？”嚷嚷的人顿时缄声了。 还是有人不服气：“可，我们一没偷二没抢，牛罗村的人丢牛关我们什么事。” “总不能因为那一头大白虎，我们就这么由着牛罗村的人欺负？” “我难道不知道？可要是一直僵持，等公社的干部请来公安的同志，你们谁愿意去蹲牢房？”周大虎声音一下子就大起来，他吼道：“来，你们谁来告诉我，公安同志要是过来问，你们要怎么回答？” “说啊！” 这下，安静的人更多了。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由着牛罗村的人欺负！”有人愤愤不平的弱弱的出声。 周大金在人群里摸了摸鼻子，村里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可不能让大家知道他干了什么，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我要是有一头大白虎，我一定天天让大白虎去牛罗村捣乱。” “没错！” “对！” “行了，说这屁话做什么，你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周大虎没好气的说着。 不过村里人的话也让不少人都觉得牛罗村好像也不是不厚道，毕竟没仗着自己村里有大白虎就到处作威作福，这次认他们的牛成自己的，估计也是丢了牛着急了。 全程，牛罗村的人也没把大白虎拿出来用，也算是不厚道中的厚道了？！ “这事情我们就不占理，没有提前登记报备。”周大虎黑沉着脸：“再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们要是不怕蹲牢房，我这就立马去把人追回来，报公安来查，怎么样？” 这话一出，原本还愤恨不已的人，顿时噤声了。 谁也不愿意蹲牢房啊，那哪里是人能受得住的。 “真是憋屈！”周大金习惯的呸了一声：“牛罗村的牛不见了关我们什么事情，现在我们牛不见了，去哪里找！？” 他出声后才发现，大家都没人附和，顿时不解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立马有人气愤道：“你就会马后炮，你别叫大金，你叫马后炮得了。刚才人在的时候，你就缩着脖子低头，啥也不说，现在人一走，你就开始跳脚。你不是会弄老鼠药吗，你怎么不去药了他们的牛。” 周大金哑语，他能说自己已经去给牛罗村的猪投毒了吗！？ 他投毒一次，下新村的牛就变成了牛罗村的，要是再去投毒，下新村的牛还能保住吗？ 周大金甩袖哼了一声：“哼，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那老鼠药是能随意投的吗，那可是害人性命的，出事了，你去蹲牢房挨枪子啊？” 这也太邪门了，牛罗村的猪没事，牛却丢了，周大金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老鼠药放太久，没效果？ “行了行了，别吵了！”周大虎不耐烦的打断，本来一早有牛肉吃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 一转眼，一大头牛就这么被分走了一大半，周大虎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下新村的人多心塞先不说，公社这边随陈大柳等人过来调查的三人，对牛罗村的人倒是挺有好感的。 毕竟调节的过程中，牛罗村的人给了他们不少的面子，不像下新村的人，动不动就骂人，动不动就要撸袖子揍人。 回去路上，见陈大柳等人都沉默不语，赵干事出声安慰：“虽说这下新村的人过分，但是，牛肉你们也拿走一大半了，还有两百块当补贴，就别太难过了。” 陈大柳等人点头，但还是没心情说话。 好一会，陈大柳这才看着公社的干部，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事就说。” “我，其实，是这样的。”陈大柳开口后又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们村原本是三头牛，公社的领导们也是知道的，现在……” 他看了看牛车上的牛腿和还滴着血水的牛肉，眼里滑过悲痛和愤恨，吸了吸鼻子，才又继续说道：“我们就剩下两头牛了，以后耕地肯定是不够的，还请领导如果有听说哪个村子有卖牛的，通知我们一声。” “这。”公社的干部也有些为难：“你也知道，这牛是村里耕地的能手，哪个村子都不会想把牛卖了啊。” 不是伤残年迈不能干活的牛，哪个村子都不舍得卖的，他虽然不种地，可也明白这个道理。 陈大柳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要为难领导的意思，我是说，有小牛犊也行，我们买了自己养。” 陈有福在一旁，接收到陈大柳打的眼色，立马会意的拉扯他的衣角：“村长，你说什么呢，那小牛犊哪里能干活啊，得养好久，还得训练好久才能上手。得买大牛才行。” “你当我不知道啊！”陈大柳对陈有福可没有对公社的人那么客气，扯着大嗓门喊道：“你也不想想，哪个村子会把厉害干活的牛卖给你。” “呃……”陈有福被骂，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抓了抓脑袋，没再吱声。 李有才在一旁露出紧张的表情的看了看公社的干部后，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那什么，村长，就算是买小牛犊，我们也是没钱的。” 这话一下子就让陈大柳沉默下来，他过了一会才开口：“我们把这些牛肉卖了，钱存下来，就有了。” 公社的人一看这话又要让牛罗村的人难过，立马出声打断：“这样，那我个人和你们买两斤，也算是支持你们了。” “还有我。” 赵干事也忙举手：“我也是。” “不行，不行！”陈大柳忙摆手。 公社干部拍拍陈大柳的肩膀：“没事，老陈同志，你就不用推辞了，卖谁不是卖啊，放心，这个事情，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想吃烤肉，想喝奶茶，想……想要月票……嘿嘿。） 第152章 多卖一两都是吃亏 “对啊，你放心，这也不是你们的错。” 陈大柳把脑袋摇的更厉害了，说什么也不肯同意。 可公社的人也一直在热情的劝说着。 最后，无奈之下，陈大柳几人当着公社的三人的面商量了一下，给三人一人割了一块肉，不收钱，就当是麻烦他们陪着跑一趟，又做主的谢礼了。 和公社的人道别后，牛车转上了到往牛罗村的路。 走远一些，李有才奇怪的问：“村长，我们为什么不收他们的钱啊？” 刚才人塞钱，村长死活不肯收，硬是要追上去，把钱还了，还被公社那赵干事说倔呢。 “收个屁钱！”陈大柳恨恨道：“就那几毛钱，有屁用。” 其他人一听，立马愣住，村长什么时候这么豪了，几毛钱都不看在眼里了。 陈大柳一看大家的眼神，不由无语。 “你们能不能带点脑子，我们要是送他们个一斤半斤的，他们也不好意思多要，可要是同意说卖，那他们要个斤的，我们不是亏了？” “要是他们自己买了不算，回去和亲友一说，人托他们帮忙来买个斤呢，我们卖不卖？” 李有才还是不解：“他们也给钱了啊。”多人买没什么不好的呀！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啊！”陈大柳差点就要戳着李有才的脑袋骂了。 “我们上次卖猪肉多少钱一斤？这牛肉卖给他们三个是供销社的平价卖的，还没有肉票，多卖一两都是我们吃亏。” 陈大柳这一解释，大家就立马明白过来了。 几人纷纷称赞陈大柳想的远。 可不是么，上次猪肉不收肉票可是卖的高价，有陈卫国在，不怕肉卖不出去，再说了，这次的肉，村里估计不会卖，要留着各家过年添一道菜。 “那是，要不然，我怎么是村长呢。”陈大柳哼哼的说着，脸上表情有些傲娇。 倒是让其他人有些觉得他这样的话和表情莫名的有些熟悉，嘶，村长这是学姑奶奶呢，姑奶奶也常说这话来着‘要不然我怎么是姑奶奶’。 陈大柳嘚瑟后，脸上换了表情，有些沉稳的说道：“这三斤肉，也算是买个好感了，以后我们村去公社办事，待遇好两分也就行了。” 几人一听，纷纷点头。 “你们两个啊。真是，让你们别掉链子，你们还给我掉链子了。”陈大柳指了被他掐的两个人：“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可就露馅了。” “村长，我们这也是没经验嘛！” “对对，我们下次会注意的，一回生二回熟！” 两人连连道歉。 哪里来的一回生二回熟，这事情也只能来一次，下新村的人可不傻。 再说，要不是下新村的人来投毒，姑奶奶也不会让他们干的。 陈大柳几人一进村，小黑就知道了。 白曦听小黑说，便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核桃仁。 这核桃仁是小顺子几个去核桃树下捡拾的，收拾干净，又把核桃夹裂，这才送白曦这里来。 就这样，陈蕊还怕白曦剥着会伤手，只要有空就过来给白曦剥核桃仁。 白曦带着小黑下了树屋的一半台阶的时候，牛车也到树屋了。 一看到白曦，陈大柳几人就咧嘴笑的高兴。 “姑奶奶，我们回来了。”陈大柳几人喊了一声后，便齐齐傻乐：“嘿嘿……” “姑奶奶，这是下新村赔杀了我们牛的钱。”陈大柳恭敬的把钱递给白曦：“拢共是两百块。” 白曦随手收下，看了看牛车上的牛肉，小脸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来，小手轻轻鼓掌：“不错！” 得了白曦的夸赞 “姑奶奶，本来我们是想要让下新村的人赔我们一头活的牛的，谁让他们胡乱杀牛，还杀了我们的牛。” 陈有福话落，李有才也接着话说道：“但是他们说我们的牛走失，还得靠他们好心牵住了，养了几天，又说我们那是病牛，还说他们辛苦帮忙杀牛了，死皮赖脸的硬要分走一般牛肉，太不要脸了。” 白曦看着他们气愤不已的表情，不由在心里感叹，还真是会演戏啊，如果不是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要信以为真了。 “罢了，到底是邻村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当我们吃个亏。” 白曦说完，陈大柳几人纷纷点头，脸上愤愤的表情这才慢慢消散。 这会，村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姑奶奶，这牛肉，我们怎么办？” “这里有多少？” “回姑奶奶，这里共有一千零七十斤。”本来是一千零七十三斤的，这不是割给公社的人三斤了嘛。 白曦“那就给大家分下去。” 陈大柳点头后，又问了一句：“姑奶奶，都给大家分吗，要不要卖掉一些？” “不用了。病牛，别人吃了出问题可就不好了，我们自己吃就好。”白曦在病牛两个字上咬的音调有些重。 大家一听，纷纷开心的咧嘴笑，小孩子也高兴的吸着口水，又有肉吃了。 当晚，牛罗村家家户户就飘出了炒牛肉的香味。 和前几天可不一样，这会大家吃牛肉可是光明正大的，不怕被外村的人闻到。 谁都不害怕这是病牛肉的说法。 开玩笑，姑奶奶可不会害他们，姑奶奶那么金贵都吃，小黑还挑剔呢，不也吃的香。 这牛病没病，没有人比白曦更明白了，这牛就是被小黑吓的吃不好睡不好而已，至于它会被另外三头牛攻击，只是因为它身上有小黑的一点味道。 白曦这里分了七十斤牛肉，李佳手脚麻利的片开薄片，用粗盐腌制了五十斤，另外二十斤这是小黑吃了十五斤，而五斤是给白曦炖了满满一锅的红烧肉，足够白曦吃上两三顿的了。 第二天，白曦刚吃完早饭，小黑就说村里进来陌生人，然后就听话的躲起来。 来人是昨天和陈大柳一行去下新村的公社的三人。 昨天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所以公社的人没有跟着去牛罗村调查，天黑也看不出什么来，他们也没有说会来牛罗村。 今天不打一声招呼的来，就是想看看牛罗村的真实情况。 （我好像过年到现在，我也没休息过一天呐。要摸摸头。） 第153章 不是骂你呀 陈大柳心里和明镜似的。 他一边带着人在村里到处看，一边在心里嘀咕，幸亏姑奶奶有先见之明，在村里的猪被投毒后就吩咐了村里，大家都已经铭记于心，不会透出什么马脚来。 查是查不出什么来的，牛罗村现在就只剩下两头牛，好像是怕牛又走失了，这会连牛也不牵出去放，而是割草回来喂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昨天三人各拿了人一斤肉，虽说牛罗村的人照顾牛不周到，但到底牛也不是公社发的，所以就严肃的说了几句，让牛罗村的人以后多加小心，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要及时上报，不要动不动就要冲去别人村打架。 牛罗村的人当然是应下的。 三人走之前又开口提说要买点牛肉。 吃一顿肉太难了，昨天那肉带回家，就放了一点油，切了尖椒炒上半斤的牛肉，一家人吃的别提多香了，那糙粮也不觉得割嗓子了。 这会他们三个可是没想白要，他们钱都准备好了，正好不要肉票，咬牙买个斤，也好让家里老娘孩子都解解馋。 当然，昨天也没想白要来着，但老陈同志几个太热情了。 “领导，这我就没办法了。我们本来昨天是想卖来着，可回来一想，这是病牛啊，卖了，要是吃的人吃出什么问题来，我们这不是害人吗。” “再缺钱也不能干害人的事情啊！” 赵干事一听，吃惊：“你们把肉丢了？” “没，没，那么些肉呢，谁舍得丢了。”陈大柳说道：“昨天问了大家伙，都没有人怕死，就咬牙把肉给各家各户分下去。病牛肉，谁也不敢耽搁，当晚就煮了，这会肉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这话倒是让公社的人愣住了，这是买不着肉了？ 说什么不怕死，还不是馋肉馋的紧。 也罢，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这年月，吃一顿肉得看运气。 “别说，我们乡下人不金贵，所以今儿一早，除了有一些拉点肚子，其他人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陈大柳还在继续说，不过说到这里，他状是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三位领导，昨天那肉你们吃了没有？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也怪我们昨天没想到这个，要不然，哪里还敢给你们肉啊。说什么都不行的。” “没事，我们也不是那金贵的人，和大家是一样的。”公社的人忙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至于牛罗村的人会拉肚子，赵干事等人都明白大约是怎么一回事，许久不见荤腥，肠胃受不住才会拉肚子的。 要是牛罗村的人知道公社的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轻呵一声，开玩笑，我们有姑奶奶在，隔三差五就能吃肉，肚子才不会受不了呢。 陈大柳和三人道别的时候，赵干事走出去几步，又没忍住回头。 “老陈同志，村里人都把牛肉吃完了吗？” 陈大柳被问的一愣，他状是不解的看着赵干事，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你别多想，我就是想说，要是村里谁家还没有吃完的，可以卖我一点。” 其他两人也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大柳。 陈大柳手抓了抓脑袋，有些为难的开口：“这，我们村里有八十六户人，一户少的也是五六口人，多的也有十来口人，那肉分下去，也就够大家吃一两顿的，毕竟是病牛肉，谁都不愿意留太久，现在估计是没有了。” 说罢，陈大柳又说道：“要不然，你们在这里等等，不，到我家等等，我去村里问问？” “别，算了，没有就没有。” “对，我就随口一问。”赵干事也忙摆手。 人都吃了，再去问，也不合适。 传出去了，人还当公社的工作人员下乡来欺负人呢。 陈大柳满是歉意的看着三人离开，等看不到人影后，转身的时候，脸上就是气恼的表情，他愤愤低声骂了几句：“也是会打算盘的人精，还想买，那我们还想买呢，不要肉票的平价肉，谁不想买啊。” “臭不要脸的！” 公社的人一走，小黑就出现了，路过的时候正好见陈大柳在愤愤的低骂，偏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继续往树屋去。 陈大柳被小黑看了一眼，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小黑走远了，他不由傻住，朝小黑的背影伸手：“那什么，小黑，我不是骂你啊……” 完了，小黑不会是以为自己骂它了？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白曦吃的菜是牛肉红烧豆腐干和油渣炒土豆，米饭是大米混着红薯干蒸的。 村里各家大米这样的细粮可能不是很多，不过白曦是一个人吃，还是足够的，只是偶尔会吃一点粗粮而已。 这是她才有的待遇，但她吃的粗粮也是精细筛选几次的，麸皮什么的一点都没有，颗粒大的糙的也不行，可比城里人吃的都好。 主子，小柳还挺好玩的。小黑回来，好笑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把筷子上的牛肉给小黑抛过去，在小黑接下咽下去后，才问道：“看到什么了？” 小黑呜呜道，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在骂街呢。 “骂什么？” 骂公社的人不要脸，想占便宜。 白曦一听，似乎也能想象的到陈大柳骂骂咧咧的样子了，不由乐了。还别说，小柳这村长做的不错，不管什么事情交给他，都没出岔子。 本来白曦也没想到昨天能弄回牛肉来的，但陈大柳他们拿回来了钱，还拿回来了一大半的牛肉，这会下新村的人估计都要气个半死了。 “小黑，这牛肉还真不错，对？” 小黑点头，兴奋的低吼着，主子，那我再去下新村？ 反正下新村还有三头牛来着，一回生二回熟嘛。 白曦白了小黑一眼：“你给我老实一点，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下新村的人急红眼，打上门来可怎么办。” 小黑虎脸上满是得意，主子，有我呢，不用怕，下新村的人也不敢的。它谅下新村的人也没那么大胆的。 “老实一点！”白曦懒得和小黑解释，只是瞪了它一眼，又继续吃饭。 一看没戏，小黑只能遗憾的蹲坐在一旁。 （我最近半夜偷偷更新一章，是不是都没有小可爱揪住呀。我有种自己没有被抓到更新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嘿嘿……） 第154章 不好了 没有小黑的打扰，下新村的牛也慢慢的恢复了胃口，下新村的人一看，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后悔了。 如果不杀那一头牛，就算牛罗村的人找来，也不能把那牛认成是他们的了。 最后，下新村的人只能在心里自我洗脑，亏得把病的严重的牛杀了，这才没有影响另外三头牛。 那病牛肉给牛罗村的人吃，最好让他们吃坏出问题才好。 不过这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凉风徐徐，十月就这么过去。 “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姑奶奶，不好了……” 随着小顺子尖锐惊慌的声音和慌忙的砰砰作响的脚步声靠近，白曦从榻上坐起，她眉头皱了皱，照这力度，她感觉自己这树屋的楼梯要不了两年就得废了。 “姑奶奶，不好了……” 小黑连头都没抬，只是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树屋的门槛，它敢说，一会小顺子一定会被门槛绊倒的。 一、二、三、四……好，都不用数到四了，小黑刚默默的数到三，小顺子就已经着急忘了迈开脚，脚撞上门槛上，整个人栽倒了进来，响了好大一个声音。 “哎哟！” 小顺子刚摔进来，小黑就嫌弃的把脑袋换了个爪子搭放，对于这情况，它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曦无语的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开口：“又怎么了，一天天咋咋呼呼的！” 摔疼的小顺子一边喊着哎哟一边揉揉脑袋，听到白曦的问话后，这才回过神来，忙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就着急的说起来：“姑奶奶，是小石头和小山子，他们两个被蜜蜂蛰了。” 被蜜蜂蛰了？ 白曦一听，有些奇怪，现在可没有满山的野花，果树也早就过了开花的时间，怎么还会被蜜蜂蛰了呢。 “严重吗？” 小顺子点头：“严重，满头的包呢。” 随着小顺子张手比划，白曦眼尖看到他手背上也有被蛰的痕迹，不由奇怪：“这个时节，你们去哪里招蜂引蝶了？” “不是。姑奶奶，没有蝴蝶，就是蜜蜂，被蜜蜂蛰了。”小顺子急的连连摆手解释。 白曦嘴角一抽，她错了，不是所有孩子都和她一样聪明的。 “人呢？你手上也是被蜜蜂蛰的？！” “嗯。”小顺子尴尬的回答：“他们在家呢。”估计回家要挨揍的，所以一被蛰，几人就商量了一下，让就被蛰两口的不严重的小顺子到树屋求助。 “姑奶奶，您要过去瞧瞧吗？他们的脸肿的比大包子都大。” 白曦这会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才怪呢。 “你们这是去蜂巢招惹蜜蜂了？” “嗯嗯！”小顺子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崇拜的目光来，惊叹：“姑奶奶，您真厉害，我都没说呢，您就猜到了。” 白曦：“那是，要不然，我怎么是姑奶奶。” 话虽然这样，可白曦在心里撇嘴，不知道也不行啊，这个时候被这么多蜂蜜蛰，铁定是这几个小子去捅蜂巢了？！ “走，去看看。” 白曦话落，小黑就起身跟随。 下了树屋，小顺子一边跟着，一边继续汇报：“姑奶奶，我就被蛰了几口，但是小石头和小山子他们被蛰了不少口，下山的时候，脸都肿啦。” 两人是一边哇哇的哭，一边让小顺子到树屋找白曦，就怕回家还挨打。 有姑奶奶在，爹娘就不好动手了。 “是东边山坳的核桃树上的蜂蜜巢吗？” 小顺子更是崇拜了：“姑奶奶，您怎么什么都知道。”要不是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烧疼，小顺子都要激动的鼓掌了。 白曦瞥了一眼小顺子，哼哼一声没说话，她会知道，当然是小黑说的，本来白曦还想着开春了等蜂巢大一些再弄回来吃呢，哪知道这几个小子跑那去。 村里的大人，没有做好防护准备，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一个蜂巢的蜜蜂，他们倒是胆大包天。 白曦还没有走到呢，远远就听到了两人哭天抹地的嚎哭声。 小山子没敢回家，所以就跟着去了小石头家，两人这一脸包的模样着实把小石头娘给吓坏了。 小石头娘忙让人去通知小山子的娘，两家人正在又急又气的想办法呢，白曦就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看到白曦，两家忙恭敬的打了招呼。 “你们该忙就忙，我听小顺子说他们两个被蛰了，我过来看看。” 本来小顺子有些心虚的捂着手，缩着脖子躲白曦身后的，不过他也不想想，就他比白曦高出半个头的身高，哪里能躲的掉。 听到白曦说起他，小顺子尴尬的从白曦的身后走出来，听着小石头和小山子嚎哭声，立马觉得自己的手背上的口子也又烧又抽疼起来。 两家一听，连忙点头，也就开始准备土法子。 小山子和小石头就在屋檐下打滚呢，不是他们没志气，实在是太疼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样的话都抛脑后去了，这会疼的只想打滚。 白曦一看，小顺子还真不夸张，可不是一脸包么。 能被蛰成这样还能坚持从山坳跑回家，也算是有毅力了。 小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歪着脑袋瞧，白白的虎脑微微歪着，眼里带着好奇，倒是有些可爱。 看到小黑就足以说明白曦也在，小石头滚着滚着，眼看自己面前出现一个白色的虎头，立马就知道白曦也来了。 “哇，姑奶奶……” 一看到白曦，打滚的身上衣服快看不出颜色的两人哭的更委屈了。 “姑奶奶，好疼啊……” 白曦撇嘴，她可不疼。 当然，白曦过来也不是看热闹来的，见状，开口安抚了几句，就转身带着小顺子走了。 “桩子和柱子呢？” 小顺子也疼的想哭，可还是忍住了，听到白曦问话，忙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回答：“他们跟着娘回外婆家了。”要不是缺了人，也不会出差错的，对，就是缺了人。 “小六子呢？” “小六子今儿拉肚子，没和我们一块上山。” 白曦闻言，看了一眼小顺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三个倒霉的孩子。 第155章 小黑出手 就连她也是听村里人反复告诫了几次的，白曦实在想不明白，小顺子几个怎么这么大胆，难道是没有挨过蛰，所以不知天高地厚？ 都快到树屋了，还能隐约听到小山子和小石头的嚎哭声，白曦忍不住吐槽：“你们不知道找大人给你们弄蜂巢吗，还自己去，真是活该！”还得麻烦她去弄蜂蛹。 小顺子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道：“我们就是看到李嫂子给姑奶奶做了蜜糖糕，然后想着姑奶奶喜欢吃蜂蜜，那我们正好遇到，就想摘了让姑奶奶高兴高兴。” 长在山上的东西，谁先看到就是谁的，这个到底小顺子几个也是知道的。 上次西瓜被抢，这一次看到蜂巢，他们也不想等了。 不过小六子闹肚子没能一起，就只剩下小顺子和小石头、小山子，可没想到，三人总归年纪小，低估了蜂蜜的厉害，这才被蛰的满头包。 白曦听到这话，脸上一怔，她有些愣怔，心里却是暖暖的。 “笨死了！”这几个小子皮是皮，不过对她的确很有孝心，当然，这也是村里长年累月教导守规矩的结果。 白曦气恼的骂了一声，又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先来问问我。”说完，又指挥小顺子背上竹篓跟她走。 小顺子乖乖点头，他心说，其实他们就是想给姑奶奶一个惊喜来着，哪知道搞砸了。 “姑奶奶，背着竹篓做什么？”小顺子背着竹篓，手还在按压着自己手背上的蛰口。他就手上被蛰了两口都这么疼，那小山子和小石头那么多包，得多疼啊。 因为跟着白曦，小顺子没好意思喊疼，但他挤压按压蛰口的动作白曦可没有错过。 “进山。” “进山？姑奶奶，进山做什么？村长大爷可说了，不能让您进山的。” “少废话，你跟着就是。”白曦没好气的白了小顺子一眼：“说的我好像没带你们进过山一样。” 这话，成功让小顺子噤声。 眼看路越来越熟悉，小顺子急了：“姑奶奶，那边可不能去，那边有蜜蜂呢。” 他们才捅了蜂巢，蜜蜂肯定还没有回巢呢，这会过去，一定要被盯的满头包。 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带姑奶奶来被蜜蜂蛰，哪怕就一口，都足够他被打的几天下不了床的。 白曦嫌弃路不好走，示意小黑蹲下，自己骑了上去，闻言，随口解释：“小石头他们被蜜蜂蛰了，就得找蜜蜂去，要不然可没办法解毒。” “解毒？”小顺子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姑奶奶，蜜蜂有毒啊？” “找蜜蜂就能解毒啊？是以毒攻毒吗？那蜜蜂也不能听我们的话啊……” 白曦听着他叽叽喳喳的，额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吵？” “没有啊，姑奶奶……”小顺子摇头，却很快反应过来，话顿时卡住了，姑奶奶这是再说他话多吗？ 但是话多他也得说啊，要不然，让姑奶奶去那边，他屁股一定开花的啦。 “姑奶奶……” 小顺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轻拍小黑的脑袋：“速度快一点。” 小黑听命令的跑起来，小顺子就这么看着距离越来越远，急的忙拔腿追上去。 “姑奶奶，您别……” “姑奶奶，您听话啊……” 眼看转个弯过了溪水就到地方了，小顺子顿时急的哭起来：“哇，姑奶奶，您别过去……” 完了，完了，他死定了！ 这会，白曦已经到了蜂巢附近，头顶还真飞着不少被惊吓的蜜蜂，当然，蜂巢那飞舞的蜜蜂更不少。 本来椭圆形的蜂巢被捅了几个洞，竹棍就丢在一边，蜂蜜从破口处一点一点的滴落，白曦了然，这么大的蜂巢都敢来招惹，难怪被蜜蜂蛰的不轻。 白曦在靠近的时候就用上神威屏蔽蜜蜂对她和小顺子的感知，所以，即便蜜蜂在到处飞，也和没看到两人一样。 就在小顺子顶着竹筐连滚带爬的淌过溪水的时候，小黑正好仰头对着蜂巢虎啸一声。 只见狂风吹过，不少蜂蜜纷纷被震掉，而狂风过后，白曦这才松开了堵着耳朵的小手。 小顺子被这一声震给震住了，抬着竹篓露出脑袋的动作一顿。 他本来是打算用竹篓把白曦套起来的，这样多少能挡着点蜜蜂，可竹篓还没有拿下来，就被小黑这一吼给看傻眼了。 “这，这这……”小黑喊一声竟然这么厉害？ 白曦没有和小顺子解释，而小黑则是得意的仰着脑袋，这算什么，我可是灵兽，这不过是用些许灵气把蜜蜂震晕而已。 “你愣着干什么，爬上去，把蜂蜜割下来，放罐子里，小石头他们还等着蜂蛹用呢。” “哦哦，就来。”小顺子一边应声，一边跑过去，接过白曦手里的罐子和匕首。 罐子是葫芦形的，腰间细一些，听着白曦的吩咐，小顺子拿出竹篓里的绳子系上陶罐细腰，便于带上树。 等来到树下，小顺子才后知后觉的问：“姑奶奶，哪里来的陶罐啊？” 刚才姑奶奶就让他背了竹篓，也没带陶罐啊。 “路上捡的。” “捡的？可……”路上有陶罐吗？ 白曦叉腰，不客气的喝道：“别废话。你再磨蹭，我就不管你们了，一会蜜蜂醒过来，满脸包的可是你。” 小黑当然知道这陶罐是哪里来的，是主子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不过它才不会和任何人说呢。 小顺子被这话一吓唬，立马行动起来，也忘了要继续纠结的话。 这棵核桃树不算矮，有十来米高，他们带的竹棍不够长，所以小山子和小石头爬上树去捅，而小顺子则是在下面接，这也是为什么小石头和小山子是满脸包的缘故了。 在白曦的指挥下，不过十来分钟，小顺子就把一个蜂巢都割好，陶罐也一点一点的被放下来。 全程，一只蜂蜜都没有，小顺子是又吃惊又震惊，对白曦的崇拜更加深了几分，姑奶奶就是厉害。 为什么他觉得姑奶奶弄蜂蜜这么容易呢，而他们三个则是惨兮兮的？ （有小可爱被蜜蜂蛰过吗？） 第156章 没眼力劲 等小顺子下树，白曦看了一眼他手背，涂了蜂蛹汁，手背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不少。 “手背还疼吗？” 白曦询问，小顺子才反应过来，他按了按手背，紧接着眼睛立马亮起。 “姑奶奶，已经没那么疼了。”刚才他上树前，姑奶奶就让他捡了树下的一小块蜂巢，把里头蜂蛹抠出来捏碎涂手背上。 割蜂蜜的时候他一直着急紧张，也顾不得感受，现在一摸，还真没之前烧的疼了。 竹篓垫了大叶子放了一叠一叠的蜂蛹巢，陶罐则是放着蜂蜜，这会就由小黑两边驮着。 小黑扭头看了一眼背上驼的东西，迈开了脚步，没办法，这是主子吩咐的，它可不能说不行。 看了一眼还在惊奇的傻乐的小顺子，白曦摇了摇头，跟着小黑往原路返回。 小顺子抬头一看，忙撒腿跟上去。 上山下山用了一个多小时，白曦先回树屋，把蜂蛹从蜂蛹巢里抠出一碗来，这才带着小顺子到小石头家。 这会，小石头和小山子两人已经包上了一层厚厚的药泥。 除了眼睛鼻孔和耳朵，整个脑袋都包起来了。 这是乡下的土法子，找来带着消炎止疼的草捣碎，敷到患处，敷上几天，也就消肿了。 当然，严重的，得需要敷半个月才行。 这会小石头和小山子看起来和木乃伊差不多，毕竟两人不止脑袋上，脖子上，手上脚上，只要露出来的地方，都被蜂蜜蛰了的。 看到白曦，两人可怜兮兮的泪眼汪汪的喊了一声姑奶奶，便又继续哼哼唧唧着。 小顺子一点也没有眼力劲，一看到两人就立马兴奋的冲过去，也不管两人正在疼的哼哼唧唧的呻（吟）着，把手背放到两人跟前：“石头、山子，你们看，我手背上的口子都消肿了，不怎么疼了，这是姑奶奶弄的特效药，以毒攻毒……” 白曦正准备和小石头、小山子的家人说呢，听到小顺子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由翻了个白眼，转头过去，气呼呼骂道：“你傻啊，那不是什么以毒攻毒，蜂蛹本来就能消除蜂针的毒。” 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以毒攻毒，这样说，村里人还敢让小石头和小山子用吗！故而，白曦只能佯装气呼呼的样子，看似骂小顺子，实则是把原因解释了一下。 “姑奶奶上山去找蜂蛹了？”一看到白曦手里拿的一碗白胖胖的蜂蛹，院里的人立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曦倨傲的点了点头：“嗯，你们快给他们把脸上的药弄下来，洗一洗然后把蜂蛹捣碎了敷上去。” “我可是听我爹说的，敷上去，过两天就会好的。”知道村里人信服她那没见过的凡间父亲，白曦故意这么说。 “天，这怎么可以！姑奶奶，那可是蜜蜂啊，凶的很。” 两家人可以说是差点吓傻了。 “姑奶奶，那蜜蜂可不是好惹的，您没事？” 虽然白曦的脸上还是白嫩嫩的，可他们还是担心的围着白曦，上下的打量着她，见她真的没有挨蛰，惊吓的心脏这才稍微平复一些。 白曦一副神气的小孩子一般的挥了挥手：“我没事，你们赶紧给他们换上，用蜂蛹好的快。” 小顺子则是立马宣传起白曦的厉害来。 “姑奶奶可厉害了，带着小黑和我上山，只听小黑一声吼，然后那些蜂蜜被小黑吓的都……” “你太吵了！”白曦打断了小顺子的话。 “哦，哦哦。”小顺子闻言抓了抓脑袋，听话的不开口。 “姑奶奶，您，您何必为了这两个小子涉险呢。”小山子的娘两眼通红。要不是这会实在不好下手，她都想给自己儿子一个爆栗子了。 自己儿子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蜜蜂，却让姑奶奶去给他们找药。 蜜蜂多凶狠啊，蛰一口得疼上半个月，姑奶奶才多大，为了这两个臭小子都进山去了，他们都觉得没脸见姑奶奶了。 “是啊，姑奶奶，是我们不孝，我们让姑奶奶费心了。” “姑奶奶，您这样，让我们如何是好。” 本来两家人就对自己孩子这找死的行为又气又急，小石头娘和小山子娘听着自己儿子可怜的喊疼，早就泪眼汪汪的。 再一看白曦竟然带着小顺子上山找蜂蛹，无措、愧疚、懊悔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两人看着白曦，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石头娘更是回头瞪了儿子一眼，亏得姑奶奶福大命大。 “行了，别说这个啦，你们照顾他们，我走了。”白曦顺手把碗塞小山子的娘手里，她还惦记着剩下的蜂蛹呢，白胖胖的，炒了吃可好吃了。 去年吃过两次，现在想起来，白曦都馋的流口水。 小顺子原本想要跟着白曦走的，不过还没有跨出石头家呢，就被喊住了。 “顺子，你等一下，我们不懂怎么用姑奶奶赏的药，你留下来教一教我们。” “哦，好。其实很容易的……”小顺子没多想。 倒是白曦似乎察觉了什么，但是她笑了笑，看了一眼小顺子，也没有说什么。 等白曦快回到树屋的时候，就听到了小顺子的哭喊声：“哇，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明明是姑奶奶要去的，怎么就把账算他头上呢。 只见石头家里，石头娘和山子娘正给小山子和小石头涂抹蜂蛹汁，而小山子的爹则是拿着一根柳枝抽着小顺子。 “兔崽子，我让你带姑奶奶进山，你胆子不小啊，敢带姑奶奶去找蜂蛹，万一姑奶奶有个好歹呢，你赔得起吗？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的收拾你。” “哇……叔，我错了，我错了，是姑奶奶让我带她去的啊……” “姑奶奶让你带她去，你就带她去啊！”小山子爹不为所动，听到这话气的更狠了。 小顺子一边闪躲，一边讨饶，还一边在心里嘀咕，谁敢不听姑奶奶的话啊，刚才姑奶奶在，也不见你们舍得说一句重话，还不是知道姑奶奶不会听，这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这会小顺子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不留下了，屁颠屁颠跟着姑奶奶走才是。 （我其实也被蛰过两次，记忆特别深刻的一次是我自己不信邪的作死。） 第157章 白曦的自知之明 小山子和小石头见小顺子挨揍，两人有些想笑，不过身上到处都又烧又疼的，扯一下嘴角都疼的厉害，也就没笑出来。 “对，狠狠收拾他。”小山子娘手上动作不停，一边气愤的指挥着自家男人不用手软。 “你好好收拾他，一会就领着他回去，再好好和他爹娘说一说。谁不知道山上危险，竟然带姑奶奶去招惹蜜蜂，亏得姑奶奶福大命大，要是姑奶奶被蛰一口，你看大家能饶了你不。” 石头娘也附和，可不是么，姑奶奶才好起来没多久，村里人就怕姑奶奶再累着。 只要一想到姑奶奶小小一个小女娃，为了闯祸的臭小子进山，她们就惊惧又心疼，白祖宗要是知道姑奶奶小小年纪就为了村里各种事情这样操心，肯定要心疼死了。 到底小顺子不是自家的孩子，小山子爹也没有打的太狠，他打了几下后，就把人拎着送回家。 然后，小顺子就被得知事情经过的爹娘开揍了。 “你个臭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你自己去招惹蜜蜂就算了，你还带姑奶奶去，老子今天不狠狠收拾你，老子就和你姓。” 小山子爹在一旁听罢，火上浇油的问：“你俩不是一个姓么！” “……”小顺子爹一下子就哑语了。 有小山子的爹在一旁时不时的煽风点火说两句，结果就是小顺子被揍的两天没能出门。 白曦呢，吃着让李佳炒过的蜂蛹，外酥里嫩，一口好几个下去，只觉得满口香，再喝着蜂蜜冲的温水，舒服的眯着眼睛。 小小的人儿，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嘴角微微弯着，怎么看，怎么可爱。 李佳见白曦这般，不由笑了笑，可一想进山找蜂蛹的危险，她又皱起眉头。 “姑奶奶，您可不能进山，这不是开玩笑的，山上有猛兽。”现在天可冷了，不知道多少猛兽准备积攒食物过冬呢，这个时候进山比夏天的时候还危险。 李佳说到猛兽的时候，小黑扭头看了她一眼，心说，什么猛兽能比我厉害不成？ 白曦笑笑，悠悠的晃着小脚丫，说道：“我没事啊，有小黑在。” “呃……”李佳看了看小黑，一下子就卡住了话。 说起来，小黑长的这也太快了，这要说猛兽，估计这附近的山里，小黑应该算头一个？ “放心，小黑厉害着呢。”她都已经被勾起食欲了，哪里会不上山。 小黑厉害，李佳是承认的，不过要是这样姑奶奶就动不动上山也不好，离开树屋，李佳就往村长家去了。 村长也听说了这个事情，见李佳过来表示担忧，想了想，决定让人轮流盯着姑奶奶，决计不能让姑奶奶上山去。 没两天就碰上白安安放假，给白曦带了新的画本回来，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在了白安安的头上。 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姑奶奶想上山的时候，把人哄住就好。 可白曦又不是真的六岁的小娃娃，她要能轻易被哄住才怪。 白安安拿着几串烤河虾过来的时候，白曦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毕竟被盯了几天，每天都换人，她哪里不知道。 “我要上山。”白曦一点也没有吃人嘴软的觉悟，一边啃着烤虾，一边含糊的说着。 白安安怔住，姑奶奶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以前还会偷偷溜，或者是威胁人，现在是直接开口，倒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白曦吐出虾皮，瞅了一眼白安安，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去？” “姑奶奶，您……”他可是记得村长大爷吩咐了，不能让姑奶奶上山的。 “我记得你的名字还我爹爹取的。” 白安安不解白曦说起这个，还是点头：“对，我这名字是白祖宗给取的。”他出生就不足，体弱多病，还没有出月子呢，就烧了好几次，三个月的时候比人一个多月的孩子都大不到哪里去，而且还一直拉肚子。 最后，还是白祖宗给他娘一块巴掌大的蜂胶，让他娘每天掰一点放粥里喝，他竟也就没再拉肚子了。 为了平安长大，他爹娘上门求了白祖宗，白祖宗这才给换了个名字，叫安安，就是平平安安的意思。 “所以，你得听我的。”白曦把最后一个虾吃完，擦了擦小嘴，看着白安安，一副我罩着你的语气道：“你放心，有我在，没人会揍你的。” “村里谁不知道我不是那么乖乖听话的人啊。”白曦自己说完，自己都笑了。 白安安无语，心说，姑奶奶，您还知道自个不听话啊。 “你走不走？”白曦虽然问着，可却已经拿着一根小拐杖，一副不走也别拦我的模样。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白安安能说什么，只得点头。 白曦这才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要不是小蕊不在，我才不带你呢。” 白安安：“……” “姑奶奶，我还不如陈蕊呀？”他好歹力气不小，能抱着姑奶奶上下山，还能背东西，能给姑奶奶当脚垫不是。 也亏得小黑不知道白安安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吼他的，主子上下山有我驮着，哪里需要你抱了，臭不要脸！ “也不是。”白曦小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是小蕊让我等她一起上山的，不过她放学回来都晚了，我等她就去不成啦。” “姑奶奶，那不然……”白安安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率先下楼了。 开玩笑，她不用听完都白安安想说什么，肯定是想说让她等陈蕊，到时候一块上山。 她又不是真的六岁小娃娃，怎么可能上这个当。 小黑看也不看白安安一眼，立马跟上。 白安安一看，只能背上白曦刚才安排的竹篓跟上，姑奶奶越来越不好哄啦。 “姑奶奶，小黑不是会打猎了吗，怎么姑奶奶还要自己上山？” 许是白安安的听话让白曦心情不错，她骑在小黑身上，眼睛一转，笑眼弯弯：“小顺子他们被蜜蜂蛰了，我这是去消灭蜜蜂，免得他们还得被蛰。” （摸摸给表哥坑的小可爱，同一个世界，同一种表哥啊。） 第158章 嫌弃自己起来 白曦说完，白安安就傻眼了，什么？找蜜蜂，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姑奶奶……”完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由着姑奶奶的。 难怪竹篓里有陶罐呢。 他立马想要把白曦带下山，不过小黑好像有说察觉一样，一个跳跃就带着白曦往前跳了一米多，小跑一段，就来到了目的地。 白安安一边喊着一边跟上来，到了白曦身边，顺着她兴奋的目光看去，立马呆愣在原地。 “这，这，这……”白安安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他咽了咽唾沫，放轻手脚的解下衣服，一把包上了白曦，这才开口，声音细如蚊声。 “姑奶奶，咱们走？那不是蜜蜂，那是大黑蜜蜂啊。”白安安恰好看过这类书籍，这黑大蜜蜂可比寻常的蜜蜂要凶狠的多了。 他压根就不知道上山是找蜜蜂来的，要不然，他说什么也要阻止姑奶奶的。 白曦一把拉下被抱住的脑袋，本来被蒙盖住脑袋她有些不高兴的，可感觉到白安安的手都有些发抖了，白曦也就不生气了。 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曦软声道：“没事，不用走。你也别怕，有小黑呢。” “不是，姑奶奶，您听我一次成不成？”白安安都快哭了。 他怎么能不怕，眼前二十来米远是一个大蜂群，蜂巢就有半米，难怪这一块没见到什么野鸡野兔的踪迹，有这么一个大蜂巢在，其他的小动物哪里敢留下。 黑蜂性格最为暴躁凶猛，要是有什么东西往眼前跑过，一定会追上去蛰的。 小黑再厉害，那也不能对黑蜂如何啊。 要是被群黑蜂蛰了，人就得送医院了，从村里去镇上可不近，万一姑奶奶撑不住，那他死都不能谢罪了。 现在，白安安和白曦已经算是闯入了黑蜂的领地了，虽然黑蜂还没有发动攻击，可白安安却不敢掉以轻心，他这会准备抱上白曦，悄悄的慢慢的退出这里。 “不要抱！”白曦似乎感觉到了白安安的想法一样，扭头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拒绝。 “你要是害怕，那你自己走。”这会，白曦和小黑这一主一灵兽都很是兴奋，哪里会愿意离开。 “姑奶奶，安安求您了，您就听我一次，好不好？”白安安说着，就要动手把白曦抱走，不过白曦快他一步，从小黑的另外一边跳了下去。 幸亏白曦撑着小黑的脖子，要不然，这突然的一跳，地面又是小斜坡，就她这小短腿，准要栽倒啃上一嘴泥地不可。 白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手，有些嫌弃的撇嘴……真耽误事！ “姑奶奶！”白安安一看她这大动作，脸色更是难看，他惊呼一声，又忙捂嘴朝黑蜂巢看去。 见黑蜂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并没有被惊动，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就是一群黑蜂么，有什么好怕的。”白曦奶声奶气的嫌弃了白安安，不忘扎心的说：“还是小蕊听话。” 小黑扭头看了一眼白安安，呜呜的附和着白曦的话，就是，真没出息。 “别废话，快干活！”白曦见状，然后拍了拍小黑的脑袋，伸手把自己的耳朵堵上。 让你来的干活的，你叽叽歪歪什么，还有点灵兽高冷寡言的样子没有。 这事情还真不怨白安安胆小，深知危险才会惧怕才会脸色大变，陈蕊还不知道黑蜂的恐怖，自然是由着白曦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你总不能让一个没被烫过的小孩子知道热水是危险的！ 这一切太快，白安安心惊胆战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小黑对着黑蜂巢张嘴吼了两声。 就在白安安脸色煞白，他一把抱起白曦扛在肩上，已经做好要用自己的身体帮白曦挡住黑蜂的攻击。 只是，还不等他扛着白曦跑呢，就瞧见了震惊的一幕，只见小黑虎啸过后，那原本飞舞在蜂巢附近的黑蜂纷纷掉落。 白安安惊愕的瞪大眼睛，长大嘴巴，好半天都合不上来。 这，什么鬼？ “放我下来！” “白安安，快放我下来！”白曦气的一把揪着白安安的脑袋。 真是岂有此理，她长这么大还没被这样对过呢，这小子竟然敢扛着她。 头皮刺疼和耳边的叫喊声让白安安回过神来，他忙把白曦放下，不住的道歉，不过太过震惊，他开口也是磕磕巴巴的。 “姑，姑奶奶，我，对不起啊，姑奶奶，我不是有意的……” “你太讨厌了！”白曦斜睨了白安安一眼，气呼呼道：“小顺子几个都比你强，我下次还是带小蕊。” 白安安这会还是没能从震惊中彻底缓过来，除了不住的道歉，就是道歉。 可以说白安安觉得他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虎啸竟然这么厉害？ 能把黑蜂震晕死过去？ 蜂巢没有黑蜂再爬出，可见里头的蜂也晕死了的。 白安安看向小黑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诧，小黑还有这方面的能力呢？ 小黑则是倨傲的扭开脑袋，心里满是得意，这算什么。 “行了，我不想听这个，你赶紧去给我把那蜂蜜采摘下来。”甭管是什么品种的蜂蜜，反正在白曦这里，就是蜂蛹好吃，蜂蜜可以烧肉吃，还能卖钱，这就足够了。 喊上白安安，就是让他来干活的，要不然，白曦想要打发掉白安安，只需要装睡就好。 白曦想好了，她又不下地，也不打猎的，更没有工作，想要给村里人置办新衣裳不想点办法不行，正好山里有蜂蜜，不管是几处，她都弄了，反正有小黑在，她也不会累着。 “好。”白安安似乎还晕乎乎的，听着白曦的命令行事。 这个黑蜂巢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很高，两米多高的主干分叉，白安安小心翼翼的爬上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割好。 蜂蜜足足装满了一个陶罐，而蜂蛹则有十二扇之多。 不像小顺子那样，白安安本来是想给黑蜂留下一些蜂蜜的，可听白曦说被震落的黑蜂已经死了，也就作罢。 就算那些外出的黑蜂回来，残存的蜂蜜也足够它们过冬了。 第159章 你也跪下 把陶罐背上，提上竹篓，白安安才算彻底缓过来。 “姑奶奶，您怎么知道这里有黑蜂的？”问罢，他余光扫到小黑的身影，不禁恍然：“是小黑吗？”毕竟小黑经常进山，在山里到处跑，会有发现也很正常。 姑奶奶会兽语，所以小黑知道也等于姑奶奶知道了。 白曦点头。 “姑奶奶，小黑还有这个能耐啊。”白安安看着小黑，眼见它眼中的骄傲，很是不可思议。 姑奶奶养的这头白虎似乎比别的动物都要聪明，也更要厉害呢。 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谁和他说老虎吼两声能把飞舞在空中的蜂蜜震掉，他都会当对方在吹牛皮的。 白曦哼哼，得意道：“那是当然，小黑什么都会。” 得了白曦的夸奖，小黑高兴极了，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要不是虎脸上有毛，它肯定要脸红了。 白曦这会骑在小黑身上，她也想起来，白安安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心里害怕也不奇怪。 这么害怕的情况下还能不自己跑掉，想把她带走，白曦要是再生气就未免太没良心了，于是她决定翻篇不计较白安安扛她的事情了。 “你刚才那么害怕为什么不自己跑了啊？” 白安安闻言，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摇头：“不知道，我虽然害怕，却也没有想过丢下姑奶奶一个人跑。” 他语气变得肯定：“姑奶奶，无论是换作村里的谁，遇到危险都不会丢下姑奶奶一个人跑的。” 白曦听罢，心里一暖，心说，不怪那花精走之前还对你们这么不放心了。 “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乱来的。” 白曦说的，白安安却欲言又止，他可不觉得姑奶奶真的懂，姑奶奶还是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会考虑太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还是得有人多留意才行。 并不知道白安安心里的想法，白曦闻着香甜的蜂蜜味，很是开心，举着小手晃晃，得意：“这山里有五处，都采了应该能卖不少钱。到时候给你一块零花钱。” 白安安这会倒是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不过他状是有些尴尬的提醒：“姑奶奶，您比的是四个手指头。” 白曦一听，偏头看去，没好气的说：“你傻啊，本来五处，我们刚才不是已经弄了一处了吗，就剩下四处了。” “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五岁的小奶娃啊。”白曦奶凶奶凶的瞪了白安安一眼 白安安摸了摸鼻子，忙摇头的好声哄着：“自然不是了，姑奶奶，您今年都六岁了，过年了就是七岁啦。” 他在心里说，五岁和六岁也没差多大啊，左右姑奶奶还是很小呀。 而且，姑奶奶去年五岁的时候，就一直强调她不是三岁的小奶娃，什么都懂来着。 合着姑奶奶是长了一岁就开始嫌弃五岁太小了啊？ 见状，白曦又面露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安啊，做人不能太贪心，姑奶奶我再厉害也不能给你凭空弄五处出来给你采摘不是，有四处就不错了。” “呃……姑奶奶，我没有。”白安安傻眼了，他也没说想要多采呀。 不过白曦明显不听白安安的解释，径直的说起别的事情来。 “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山。” 白曦连午觉都没睡，吃过午饭就进山了， 这会高兴过后，有些昏昏欲睡，骑在小黑身上，不住的打着哈欠，好几次，白安安都要以为白曦会栽倒下来，吓的他忙伸手在白曦身后虚扶着。 这一来一回花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当然，要是她自己带着小黑，当然快，现在多了白安安一个劳动力，自然要慢了。 两人一虎出了山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的时候。 陈招娣正在树屋下头焦急的来回渡步，她都过来半个小时了。 往常姑奶奶就是出门玩耍也会看着饭点回来，今天竟然没在，就在陈招娣准备往村里找的时候，瞥见白安安，而他身旁正是白曦。 “姑奶奶。”陈招娣先是和白曦打了招呼，这才严肃的盯着白安安。 “你带姑奶奶上山了？” 陈招娣会这么肯定，是两人下来的方向，就是后山的方向，而且两人身上头上还沾着山里才有的野草毛毛。 白安安看了看白曦，然后点头，虽说是姑奶奶要去的，但他也没拦住不是。 陈招娣立马冷声低喝：“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山上危险，姑奶奶不能……”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白曦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没有。姑奶奶，您没在，我还没有问过您想吃什么呢，就没动手。”陈招娣一边摘掉白曦脑袋上沾的野草毛毛，一边哄道：“姑奶奶，您先回屋，喝点水歇一会，饭菜很快就好。” 白曦点头，指了指白安安手里的两只野鸡，道：“正好，小黑顺路逮了两只野鸡，你炖一只，剩下那一只，我明天吃。”说完，不客气的吩咐白安安把她的收获背上树屋放。 陈招娣先给白曦烧了洗澡水，兑水让白曦洗澡，这才开始做饭，当然，她也不忘让白安安去把村长喊来。 今天的收获白曦很是满意，陶罐可不小，能装五十八斤的蜂蜜来着，即便滤掉蜂胶，去掉蜂渣什么的，也能有四十来斤。 陈大柳过来的时候，白曦已经洗好澡，正美滋滋的喝着蜂蜜水，等着蜂蜜炖鸡呢。 白安安知道陈招娣让他找村长是怎么回事，本来白安安也没想瞒着，就在来的路上和村长说了。 “小柳来了啊。”白曦笑呵呵的：“你要不要喝蜂蜜水？自己去冲。” “姑奶奶，您喝就好，我过来就是有点事情。”陈大柳温和的和白曦打过招呼，转头就冲着白安安厉色道：“你给我跪下。” 白安安二话不说，乖乖跪下，他擅自带姑奶奶上山，本来就是大错，应该受罚。 白曦一看，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等陈大柳教训白安安，也冲着他道：“你也给我跪下。” 陈大柳一愣，可看白曦皱着眉头，便也跪下。 （晚点还有。弱弱的求一下月票） 第160章 我更厉害 “当我的面随意的罚人，小柳，你出息了啊？”揶揄的话语从白曦软绵绵带着奶声的声音说出来，效果打折，让白曦不由的有些郁闷。 “你是对白安安不满，还是对我不满？” 白曦撇嘴，小脸上满是羞恼。 陈大柳忙摇头：“姑奶奶，我自然不会对您不满的，我让白安安跪，是因为他带姑奶奶上山了，所以我才……” “是我自己偏要上山的。”白曦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柳啊，你要知道，我不是三岁的小奶娃，也不是五岁，我六岁了。” 陈招娣在厨房忙活，听着外头的话，不由暗暗摇头，姑奶奶，五岁和六岁真的没差，您还是小孩子，就是不能上山的。 陈大柳顺着白曦的话点头，却又弱弱的试图和她讲理道：“姑奶奶，这上山本来就是危险的事情，若是有多人一起，那还差不多。” 话落，陈大柳又想起小顺子几个人经常跟着白曦，立马又补充：“当然，主要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是姑奶奶您还太小，怎么说也得等长大了才行啊。” 白曦也知道自己才六岁，可她到底不是真的六岁的智商啊，她是九尾仙狐！ “行了，你们起来，起来说话。” “谢姑奶奶。” 白曦吩咐白安安去给陈大柳冲泡了一碗蜂蜜水，这才开始说：“小柳啊，我知道大家都担心我的安危，可我是谁啊，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这小孩子气的话，白曦已经说的顺口了。 白安安端着蜂蜜水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想也不想的开口：“姑奶奶，书上有那么一句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正因为您是姑奶奶，才更要仔细自己的安全不是。” 这会，白曦倒是想让白安安跪了，什么鬼，我让你说话了吗，我护着你，你拆我台？ 对上白曦指责的目光，白安安不自在的低下头来，弱弱道：“姑奶奶，我说的实话。” 陈大柳看向白安安的视线充满了赞许，果然是个好孩子，估计也是被姑奶奶缠的没办法了才带着姑奶奶上山的，但是懂事是一回事，罚还是要罚的。 白曦一听，立马胡搅蛮缠的娇哼道：“我不管，我听不懂，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孩。” 陈大柳和白安安两人听到这话，脸颊抽了抽，姑奶奶这是不讲道理啊！ “姑奶奶……” “小柳。”白曦可不想听陈大柳那一套一套的大道理。 “我爹爹几岁进山杀狼的？” “十一岁！”陈大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事情，牛罗村上下谁都知道。 一说起白祖宗，陈大柳就面露自豪的表情，而白安安脸上也是满满的激动和向往，白祖宗多厉害啊，他都十六了，也没学到白祖宗两分。 “那是啊，我爹爹能进山杀狼，我怎么就不成了。” 陈大柳反应过来了，姑奶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姑奶奶，那白祖宗也是过了十岁啊，您还小。” 白曦：“那我厉害啊，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大柳顿时傻住，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事情不是这样来的啊。 白曦继续：“我爹爹是孤身进山没错？我有小黑，小黑多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会兽语，带着小黑，小黑还能驮着我，跑的也快，我怎么就不行了。” “呃，这，这……”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话不是这样说就行的呀！ 白安安在一旁，见村长不知道怎么接话，立马说道：“姑奶奶，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就比如，您还小，不知道山里遇到什么情况是危险的，您还不能分辨。” 别说白曦了，白安安都不觉得自己能分辨呢。 山里复杂多变，不是老练的猎手，进山后绕晕迷路的人多了去了。 刚才随着村长过来的路上，被村长骂了一顿，他这才有些醒过神来，不管小黑再多厉害，总归是猛兽，不大能分辨情况，极为容易把姑奶奶带到危险的地方去。 “我能！” 白安安摇头：“姑奶奶，您还不能。” “我说了我能！” “您不能。”白安安坚持。 白曦顿时气的指着门边：“你跪下！” 白安安立马听话的到门边跪下，挺直着腰杆，坚持的说：“姑奶奶，您就是不能。” “你！”白曦气呼呼的摆手：“滚滚滚，不想看到你，赶紧滚。” 白安安还想说什么呢，可陈大柳一看白曦似乎生气了，忙瞪了他一眼，让他赶紧走。 “姑奶奶，您别气，白安安说的也是实话，您如今确实还小……” 说到这里，见白曦直勾勾的看过来，眼神里满是不善，陈大柳顿了一下，轻咳两声，继续说道：“不过姑奶奶真要想上山，您告诉我一声，我召集上十来个人陪着姑奶奶进山，您看怎么样？” 白曦一听，脸上的表情缓了缓，似乎被安抚住了，只是她在心里撇嘴，开玩笑，带上十来个人进山，那等你们磨蹭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再说了，带那么多人，我还能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那以后再说。” 陈大柳松了一口气，心里高兴，姑奶奶还是很讲道理的。他想罢，又觉得似乎好像忘了什么，咦，他说了要继续罚白安安来着。 白曦并不理会陈大柳的郁闷，她招呼陈大柳靠近，故作神秘的问：“蜂蜜能卖吗？” 陈大柳点头：“能。”姑奶奶既然想卖，他想办法就是。 现在缺营养的人可不少，蜂蜜要卖出去并不难。毕竟买红糖和白砂糖都是要糖票，听陈卫国说，不是比较特殊辛苦的工种都没有糖票发的。 “那就好。”白曦捂嘴偷乐：“我有巨多巨多的蜂蜜，到时候呀，肯定能卖不少钱的。”山里只要能采摘的，在白曦看来，都是她的啦。 上次小顺子采摘的蜂蜜，白曦已经让分下去给村里人了，这一次的，还有后面四处蜂巢的蜂蜜，白曦都打算存下来卖。 想到蜂蜜卖出去，少说也有几十块的收入，白曦更高兴了。 （加更吗？那我多写一些，元宵节给小可爱们多更一些，好不好？） 第161章 有得有失 看着白曦这可爱的模样，陈大柳也跟着笑，姑奶奶啊，还是合适这般无忧无虑，他下意识的忽略白曦那一句能卖不少钱的话。 白曦隔一天又上山，这次，白安安去学校了，不过就算他在，陈大柳也不打算让他跟着了，身上书生味太重，转不过弯来把姑奶奶哄住。 陈小聪来的时候，白曦看着他乐。 “姑奶奶。”陈小聪打了招呼，却有些不自在，姑奶奶越是笑，他就越觉得心里发毛。 想到出门前，爹耳提面命，陈小聪忙道：“姑奶奶，您想不想去钓鱼啊？” “不想！”白曦嫌弃道：“一只一只的钓，有什么意思，小黑下去游一圈，都能捉十几条。” 陈小聪闻言下意识看了小黑一眼，心说，这倒也是，小黑如今捉鱼可比一开始厉害多了。 “你来的时候，你爹和你说什么啦？” 白曦这一问话，陈小聪心里就咯噔一声，得，看样子，姑奶奶是知晓的。 “就是，说让我陪着姑奶奶，别让姑奶奶上山。”他很老实的交代了。 “你要不要上山？”白曦笑眼弯弯的问，她也不说自己想上山，就问陈小聪要不上去。 陈小聪抓了抓脑袋，犹豫了一下，点头又摇头：“爹让我看着姑奶奶。” 白曦继续笑眯眯道：“你知道我不听话的？” 陈小聪这次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村里谁不知道啊，大家都知道姑奶奶一年要比一年有主意，能让姑奶奶听话，除非姑奶奶自己觉得没意思放弃了。 白曦见状，笑的更欢了，她指了指小黑身边的竹篓和陶罐，陈小聪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认命的过去背上。 能怎么办，姑奶奶摆明了就是要上山，他哪里能拦得住。 不过陈小聪也从白安安的嘴里听了个大概，所以，见到小黑的一番操作后，震惊是震惊，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惹得小黑本来想得到敬佩的目光的，却见陈小聪已经过去爬树，准备割蜂蜜。 小黑顿时觉得没意思，它对着白曦呜呜道，主子，我去抓两只野兔。 白曦点头。 就这样不过一个星期，白曦就领着陈小聪把已知的四处蜂蜜都采回来了。 大的蜂巢能有六十来斤的蜂蜜，小的也能有三十来斤，白曦可是连下新村的后山都踏足了，反正跟着小黑左转右绕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蜂蜜存了两百五十多斤，而蜂蛹不好久放，每次白曦自己留两碗，剩下的都分下去，五处的蜂蜜能让牛罗村的人一家分一小碗，可见不少。 陈小聪每次和白曦上山，回家晚上就被罚跪，可到了隔天进山的时候，还是没能想出办法把白曦哄住。 陈大柳罚了两次，见儿子不顶用，只能无语的不罚了。 再罚有什么用，除非把姑奶奶关起来，可谁敢。 白曦把蜂蜜都采摘完了，然后一下子就闲了下来，每天偶尔骑着小黑在村里转悠，就是让李佳和陈招娣给她做吃的。 就连红薯粉，白曦都换了几种吃法了，酸的，辣的，咸的，甜的…… 这红薯粉还是收红薯的时候，白曦想吃，让陈招娣招呼人一起弄的，各家各户一看，也跟着弄了一些，用来炖肉，也是一道很好吃的菜。 本来白曦还想着自己游历的时候吃过的薯条，可一想炸这个东西太费油，她是姑奶奶也不能奢靡，于是只能暂时压下了想法。 因为小黑的接连虎啸，倒是惊吓了不少的野味往深山里跑，小黑最近打猎收获也不多，就算有收获，也得往更深的山里去。 快到十一月底了。 眼看又要过冬，白曦发话，让小黑带着村里的人进山打几趟猎，也好让村里能过个好年。 要进深山就得过夜，要不是村里人不肯，白曦都准备跟着了。 “姑奶奶，您放心，小黑在村里待这么久了，大家也不是第一次相处，您不用担心。” 白曦软声道：“我怕你们担心。”她担心什么啊，小黑可不会对村里人怎么样。 大家一听，齐齐笑了：“姑奶奶，您就放心。没事的。” “小黑，量力而行！”白曦摸了摸小黑的脑袋。 这意思小黑明白，这是让它看顾着村里人，别出什么问题了。 小黑乖乖点头，主子，您放心，我不会带他们进太深的，猎到了猎物，就回来。 因为和下新村结仇，有小黑在还好，眼下小黑带队进山打猎，村里人怕白曦一个人在树屋不安全，就想让她到别家住，可白曦不肯，于是就安排人在树屋轮守。 白曦：“……”村里人是不是把狗抛脑后去了？ 别看大家都说相信小黑，可这一连三天没回来，留在村里的人还是有些担心的，到底小黑只有一个，打猎的时候，也容易出差错，好在这次进山有十七八人，相互之间也能照应。 进山的人是第四天才出来的。 有人受伤，却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这还是看到猎物，一时情急追捕的时候伤到的。 小黑带人走的时候自信满满，这会心里有些忐忑，它几次扭头看向受伤的几人，陈小聪一看，立马明白，忙开口安慰。 他们出山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才出现在山脚下，白曦就知道了，毕竟夜晚有月光的时候，白曦正是修炼神威的时候。 这会正好是陈大柳换了后半夜，他正拿着烟袋抽呢，就听到上头树屋传来开门的声音。 “姑奶奶？”陈大柳轻声的喊了一句。 白曦：“是我。” 陈大柳立马奇怪了，这都一点了，姑奶奶怎么还没睡呢。 “点火堆，他们回来了。” 这话，陈大柳先的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立马惊讶：“姑奶奶，您说，进山的村民回来了？” 进山已经四天了，陈大柳哪里能不担心，何况，进山的人里头，还有他家陈小聪呢。 白曦还没有应话呢，陈大柳扭头就看到月光下，有一团白影正从山脚下奔来，而白影后面不远，好几把火把也慢慢的显露出来。 （不擅写撕逼极品剧情，我很着急。想哇的哭了我。我努力学习，你们别嫌弃我笨。） 第162章 多亏了小黑 白曦穿着蓝色的棉大褂，脚上蹬着鹿皮靴，身上的斗篷披的歪歪扭扭的，露出她白皙圆乎的小脸。 “别愣着了，点火。”这话就和冷夜里的一股暖风，一下子把陈大柳给唤回神来。 “哎，哎，我这就点，姑奶奶，您要下来吗，您可得慢一些。” 陈大柳立马欣喜不已，连点燃火堆的动作都因为手抖而几次打不着火。 火堆刚点起来，打猎的人也快到树屋了。 树屋这里有大动静，自然瞒不过附近几家村民的，很快，其他得了消息的村民也顾不得睡了，就算睡的迷糊中听到动静，也起来了。 陈大柳点好火堆，又给白曦把斗篷披好，这才站在身边，伸着脖子望着猎队回来的方向。 树屋这边起了火堆，猎队很快就看到了，立马高兴的惊呼起来，连脚步都急了几分。 “姑奶奶。”李老黑一行人望着被火堆映照着小脸的白曦，激动又开心的唤了一声：“让姑奶奶担心了。” 小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姑奶发都还扎的好好的，脸上也没有睡意，可见一直等着他们呢，一行人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回来就好。”白曦点头，问了问受伤的情况，见伤的不是很严重，不需要去医院，这才看向带回来的猎物。 “收获不错啊，辛苦你们啦。” 一行人呵呵的笑，连连说是小黑的功劳。 可不是吗，没有小黑带，他们哪里知道哪里有猎物。 没有小黑带，谁也不敢进那么深的山不是，何况还是在山里一连过三个晚上。 别看每天晚上都安排人轮流值守，可要不是有小黑在，有点动静都逃不过小黑的耳朵，他们也不会那么放心。 遇到大猎物，都是小黑一马当先的先上去解决，偶尔有小野味，才会由着他们发挥的。 他们这十几个人，就和跟在小黑后面捡一样，更多的时间其实就是和李老黑等熟练的猎手学学怎么设置陷阱，怎么分辨山里野兽的脚印和捕食习惯…… 这会，村里赶过来的人第一眼看到独轮车上的猎物都惊讶。 “天，这也太大了！” “这么大一头熊，多危险啊！” “这黑熊可不小呢，得进很深的山？” “还有两头大野猪呢，太不容易啦！” “那是，肯定要进深山的，要不然，怎么四天才回来。” “呀，有福，你伤着啦？没事你们？” 陈有福的手臂就挂在身前呢，他手臂刺拉了一到口子，不过也不深，听到村里人议论的话，笑道：“没事，一点小伤。” “你们看这大黑熊不小？这多亏了小黑呢。” “是啊，你们没去都不知道。小黑早早发现了大熊，没等大熊反应过来呢，它就偷偷的溜上去，先给了大熊两记耳光，在大熊头晕脑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两个虎扑缠击……” 虽然疲累，不过收获不菲也让大家兴高采烈的，见村里人都敬佩的望着自己一行人，那更是按耐不住的纷纷解说。 这头大黑熊是小黑主攻，村里人在旁边辅助骚扰让黑熊分心，这会说起来，一行人脸上还露出激动的表情。 “我给了大黑熊两下来着……” “你们是不知道，这大黑熊一掌能把一棵小腿粗的树给扇断，快的人都看不见。” “不过还是小黑厉害，把这大黑熊揍的嗷嗷叫……” 陈小聪笑呵呵的说道：“说起来还是姑奶奶有先见之明，让我们带上独轮车，要不然，我们要把这头大黑熊从里头弄出来可真够呛的。” 要冬眠的大黑熊脾气可不好，那会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小黑会对一头大黑熊下手。 要知道，大黑熊个头可比小黑都要大出两个来的。 看着小黑和大黑熊的缠斗，一行人先是震愣住，然后才反应过来要帮忙。 不过大家也没对付大黑熊的经验啊，只能在附近游走，避开一虎一熊打斗从被打断的树木，有机会就偶尔骚扰一下。 小黑一直围着大黑熊，时不时的趁机给上一记，那看着不大的虎爪却也每一次都能让大黑熊受伤不清。 没多久大黑熊都胆怯的生了退意，但还是没能跑掉。 可以说，这一次进山，他们都对小黑的厉害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白曦由着小黑的脑袋蹭着手心，对于众人敬重佩服的目光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能说，单纯只是觉得有小黑在，打猎的队伍就算是野鸡野兔也会收获不少，这才建议众人推上一辆独轮车的吗。 主子，再深处还有一群野猪的，不过数量不少，我怕大家伤着，就带大伙避开了。小黑还在和白曦汇报着这四天的情况。 白曦摸了摸小黑的脑袋，低声道：“很不错了。” 有人受伤也不能怪小黑，进山打猎，有点伤很正常，何况还是小黑去捕猎野鹿的时候，有人瞧见野兔追过去，摔下废弃的陷阱弄伤的，这就怪不到小黑头上了。 一头大黑熊，两头野猪，三头野鹿，几只叽咕，一些野兔和野鸡，就是这次打猎的收获。 村里老老少少都高兴极了，比过大年还要高兴。 自打姑奶奶捡了小黑回来养，村里人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时不时有肉吃，粮食也在姑奶奶的提醒下藏了一些，不至于让一村的人一年忙到头肚子还是空落落的…… “别光顾着高兴了。”白曦对陈大柳吩咐：“他们回来也累坏了，招呼人烧水倒水，给他们做些吃的，我那还有……” 白曦本来想让人去她树屋拿些肉的，但一看，这次野鸡野兔不少，还新鲜，就开口：“我那还有半口袋的面粉，给他们做上，再烧几只野兔，给他们弄肉汤喝。” 要不是小黑，就是李老黑这样的老猎手也是不敢进那么深的山，更不用说在山里待上三个晚上的。 一听这话，陈大柳拍了一下脑袋，懊恼：“瞧我，光顾着和大家高兴了，倒是忘了这个。姑奶奶教训的是。” 当然，面粉没从白曦那去取，哪里好意思吃姑奶奶的粮食。 （我一直有注意错别字，就是有时候写完了看上几遍，我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眼花那种。） 第163章 受穷的命 陈大柳一发话，没进山的人家很快就自发的凑了大半袋的面粉出来，一块忙活起来。 白曦就坐在垫了皮垫子的石墩上，拿着切好的牛肉干喂小黑。 小黑在山里怎么可能会饿着，但是它喜欢主子喂它的感觉。 不说小黑，就是进山的人也没饿着过肉。 这四天，十几个人是顿顿窝窝头配的烤肉，头两天还觉得这日子好，可到了第五六顿开始，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一看大家都吃的少了，休息的时候便纷纷玩笑自个是受穷的命，连吃肉都能觉得腻。 十几人一连吃四天干巴巴的烤肉，这会还真想来碗肉汤，哪怕是一碗菜汤都是好的。 村里人都起来了，看情况一时半会也不会睡下，既然都忙活了，那就多弄一些，大家也一并吃了，没办法，晚饭各家吃的也没什么油星，不起来还好，一起来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叫。 白曦不饿，但见大家吃的香，自己也跟着吃了一些。 野兔肉汤，里头飘着几片撕碎的青菜，撒了葱花和胡椒粉，又好喝又驱寒，连小黑也喝了一盆汤。 “这肉，大家有什么打算？” 白曦话落，小黑立马竖起耳朵听，不少人立马想也不想的说道：“听姑奶奶的。” 可不得听姑奶奶的么，要没有小黑，就算再多有十几个人，也是不敢去招惹大黑熊的。 白曦笑眼弯弯：“我看你们都不像是要困的样子，那就趁着精神，分肉？” 陈大柳扫了一眼眼睛明显亮起的众人，笑呵呵道：“你们瞧，姑奶奶都知道你们肯定是等不及了。” 这话让大家哄堂大笑，可不是等不及么。 只要有肉分，别说现在，就是再晚一些，大家也是不带困的。 “那就分肉，早点分完，早点睡觉去。”白曦说着，打了个哈欠：“我睡去了。” 说完，白曦就上楼去。 小黑一听，傻眼了，主子，您不看着吗？ 白曦看了看小黑，笑了笑，没说话。 她就算没有留下，村里人也不会少了她那一份的。 即便没有吃过熊肉，也听过熊掌是最好的东西，村里人纷纷说了熊掌要给白曦。有好东西孝敬姑奶是应该的，何况，这大黑熊也是小黑占大功劳。 进山的人一人多分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这是白曦提前说的，村里没人有意见，他们就在村里等不用钻山睡林地，这都有意见，那真是没良心了。 叽咕是白曦的，谁都知道，这是小黑特地给白曦抓的，野鹿白曦也分了一只，熊肉分了一百来斤，野猪肉分了八十多斤。 别看白曦这些肉分了五个竹篓，可谁不知道小黑食量大呀，这肉大部分也是小黑未来几天的伙食。 小黑看着猎物被村里人分掉，在一旁呜呜的低吼着，我猎的呢，抽了大黑熊十来爪的，被大黑熊撞翻出去三次呢…… 这野猪是我拦住的，虽然比黑熊花费的力气少，可也缠斗了一番，你们就给我八十多斤啊？小黑有些郁闷的抬头看了一眼树屋，在心里撇嘴，好好，看在主子的份上，就让你们多分走一些。 还算你们有良心，知道野鹿给主子留一头…… 白曦这会已经睡着，压根不知道小黑在那心疼肉。 村里人高兴，小黑则是有些肉疼，这些肉卖了，足够主子买不少东西了？ 主子太败家了，这么多肉，也不说多留一点。 小黑顿时觉得自己要帮白曦攒够钱这事情，任重道远。 许是看出小黑的郁闷，陈小聪把自己分到的多余的一只野鸡和野兔放小黑跟前，不过小黑一点面子都不给，扭头上楼去。 陈小聪抓了抓脑袋，不解：“怎么好像小黑不怎么高兴呢？” “小黑不是一直都不怎么搭理人吗？”李有才奇怪的反问。 “呃，算了……”陈小聪摇头没再说。 小黑听到下面的对话，在心里哼哼，开玩笑，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黑大爷我想吃不会自己去抓么。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家分了三十来斤的肉，各个都高兴坏了，这下，不杀猪也能过个好年啦。 城里吃商品粮，可他们住乡下也不错啊，有姑奶奶在，日子啊，是越来越好了…… 分肉的第二天，家家户户就开始腌制肉起来，毕竟吃一两顿新鲜的解解馋就好，哪里能敞开着吃，以后还要过日子呢。肉得用粗盐腌制挂起来，以后慢慢吃。 白曦的肉自然有人帮忙收拾，都不用她操心的。 要说她高兴，还是这次猎队还给她带了一百多斤的蜂蜜回来。 现在，白曦有快四百斤的蜂蜜了，只要卖出去，就能拿不少钱。 想起来就有些心塞，白曦以前哪里用得着管这些，可现在，她就和掉钱眼里头去了一样。 没办法，养着一个村子的人呢，不计划也得计划。 晚饭过后，白曦啃着野鸡腿带着小黑在村里走动散步，见陈蕊背着书包回来，随手把啃了一口野鸡腿塞陈蕊手里。 “我吃撑了，你吃。” 陈蕊微微一愣，却也知道白曦的性子，笑：“谢姑奶奶赏。” 姑奶奶还是最疼她的，有什么都会想着她，为这，小顺子几个都有些发醋了。 “你放学啦？” “嗯。”陈蕊乖乖点头，又问：“姑奶奶，您无聊吗，我明天还去学校，您可要去学校看看吗？” 陈蕊想，要是姑奶奶想去，那她明天就背姑奶奶去学校，也好让那些不听话的小子不敢在课堂上捣乱，最好也让其他村子的小孩子看到姑奶奶干净整洁，也学几分。 白曦不知道陈蕊还想带她去显摆外加当镇压一群小屁孩的镇宝之物，她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快周末了。” 陈蕊笑的更开心了：“姑奶奶真聪明，我就说过两次，您就记得了。” 白曦看着陈蕊夸赞小孩子的语气，不由的撇嘴：“你就算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当她是小屁孩不成？！ “是是是，姑奶奶最是厉害了。”陈蕊继续软声的哄着。 “那是！”白曦哼哼罢，又说道：“也不知道这个周末，陈卫国一家回不回来。” （每次一累啊，看到你们的留言和评论，我就觉得没那么累了。谢谢小可爱们一直陪伴我左右。） 第164章 小黑的新工作 “姑奶奶想见，便让人去把他们喊回来就是了。”陈蕊理所当然的说着。 反正就在城里，又不是需要坐几天火车。 能得姑奶奶挂念，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正好小顺子几个跑来，听到白曦这最后一句，顿时觉得不对劲起来，莫不是姑奶奶喜欢了陈义那小子了？ 那可不行，姑奶奶是他们几个的，陈义那小子是后来的，可不能得了姑奶奶的欢心。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正在家里等着爸妈下班回来做饭的陈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转眼又到了周末。 今天是小周末，但陈卫国还是带着媳妇孩子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牛罗村已经给陈卫国分了宅基地，不过他现在还没办法起房子，手里的钱不够，总不能起个茅草屋不是，所以现在还在堂哥家的老宅住着，不过他们也就是周末回来，往常工作日一家三口都在城里。 陈卫国骑着自行车，后面坐着方雅，前头的横杠上坐着陈义，一家人进村就获得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自行车呢，一辆要小两百块钱不说，还得有自行车票，如果说布票棉花票难弄，那这自行车票就更难弄了。 当然，牛罗村的人也就是羡慕，现在谁都不会想着买这个。 一进村，陈义就高兴的找小顺子几人玩去，陈卫国和方雅则是带上东西往树屋去。 天气渐冷，入冬的东西又要开始刷洗准备起来。 白曦的树屋本来就每天都打扫，需要干的活也不多，李佳和陈招娣一块，两人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很快就弄好。 在陈卫国和方雅过来的时候，白曦正在戳着陈招娣的女儿陈思敏的脸颊，那软绵绵的触感让白曦心情很好，这人类的小崽还真是好神奇呢。 只会呀啊叫唤的小姑娘很喜欢树屋，或者应该说很喜欢白曦，只要来树屋，就会乖乖的躺着，就算白曦不搭理她，也只会自己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今天陈招娣和李佳要去白家祖宅收拾，就把陈思敏留在树屋，反正有姑奶奶在呢，女儿也喜欢和姑奶奶待一块，都不带哭闹的，老远都能听到开心的笑声。 “姑奶奶，我们回来了。” 见陈卫国夫妻两人过来，白曦对着小黑喊了一声：“小黑，你过来。” 于是陈卫国和方雅接着就看到了让他们惊愕的一幕，只见小黑熟练的走到塌前，把自己的尾巴交给陈思敏抓着，替换了白曦的手。 突然没看到白曦，陈思敏有些委屈，可握到软滑的虎尾，又开心的咯咯咯的笑起来。 方雅愣了好半响，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眼里的惊诧还掩不下去，让一头大老虎看孩子，到底是陈招娣这个当妈的对女儿不上心，还是白曦这个姑奶奶太过自信了？ 陈卫国也愣住，不过他很快回神，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又掏出一叠钱来。 “姑奶奶，这是您上周托我买的红枣糕，这是卖卖肉的钱。” 陈卫国一家每周几乎都要回来，毕竟留在城里，吃饭困难啊，回村里还能偶尔吃一顿肉呢。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也就是工作在城里，可吃的方面，还真没有牛罗村的村民好。 方雅一开始觉得远，可耐不住单位食堂伙食不行啊，他们两个大人忍一忍没什么，可总不能让儿子也忍着，再说了，回村就能吃饱，为什么要忍。 在城里吃粗粮，回村偶尔还能吃一两顿大米饭，还能有鱼有肉的，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 路上几个小时怎么了，骑着自行车，再远都能到。 小黑经常能猎到野味，所以白曦偶尔会让陈卫国带上一两只的野鸡野兔什么的回城，遇到有人买就卖了。 陈卫国和方雅的单位条件都不错，一个月卖一两次野味，压根就不愁卖。 方雅也把视线从小黑和陈思敏身上移开，接话：“姑奶奶，两只野兔十三斤四两，野鸡三只，十四斤七两，我们单位的同事都没有多余的粮票，所以还是统一卖的三块钱一斤，拢共八十四块三毛钱。” 这肉价是真的贵，不过副食店供销社一直没肉可以买啊，想吃只能找陈卫国想办法买高价肉了。 像陈卫国和方雅这样媳妇是双职工的不少，两三个月买上一只鸡吃，也不是太难。 也有凑钱，一块买上一只野兔两家分的。 就这样，还得提前说，要不然，想买都没得买。 “十五斤蜂蜜两块钱一斤，都卖出去了，正好三十块钱。”说完，把钱一块递给了白曦。 白曦扫了一眼钱，点头收下：“你们辛苦了。” “才回来？估计你们家里也没什么米做饭了，一会从我这里拿点去。” 别看陈卫国夫妻两人干这个很顺手，可到底现在倒买倒卖是犯法的，不能光让人干活，不给人甜头啊。 “不用了姑奶奶，您这就见外了。”方雅忙拒绝，村里人对他们夫妻俩都不错，再说分鱼和分肉也没少了他们家，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夫妻帮着姑奶奶卖点东西都要收好处，那他们可就没脸了。 她视线时不时的往小黑瞟去，看着小黑熟练的抽出尾巴，又再次把尾巴让陈思敏抓住，把人逗乐，又惊讶又诧异。 白曦见状，笑问：“你也想和小黑玩？” 方雅摇头，她可不敢，就算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小黑了，可她每次看到还是觉得有些发怵。 陈卫国则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姑奶奶，小黑经常哄思思玩吗？” 白曦：“对呀。”她可没那耐心，玩一会就算了，每次白曦腻味了，就只能小黑上，也亏得小黑白白一大团，倒是很受欢迎。 聊了一会，两人就要离开，临走前，陈卫国又开口了。 “姑奶奶，我们中午就得走了，您看，今天可还有什么野味需要我们帮着卖吗？” 白曦摇头：“没有啦，小黑这两天没进山。” “这样。”陈卫国闻言，面上有些遗憾。 白曦似乎没看出来一样，咯吱咯吱的吃着核桃仁。 （偷偷问一句，有从田蜜跟来的小可爱吗？举个小爪爪我看看呀。） 第165章 乌龟 倒是方雅没好气的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对白曦客气的开口：“姑奶奶卫国是没好意思和您说，是卫国单位的人想要买点肉，不拘什么肉，想看看小黑能不能打到，也好让我们带回去。” 这次带回来的钱是方雅单位那边的，而陈卫国单位这边是一只野鸡都没有捞到，陈卫国一听小黑没进山，就没好意思继续说了。 话落，方雅又白了陈卫国一眼：“你藏着掖着干什么，姑奶奶又不是外人。” 回村没多久，可方雅几次相处下来，很快就知道，白曦虽然是辈分高，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和小姑娘说话，你直接说就好，拐弯抹角没用。 说起来，除去白曦姑奶奶这个身份，方雅可是很喜欢白曦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说话软萌软萌的，就没见过她哭闹，流鼻涕更是没有，不管什么时候，吃了东西，总会拿小手绢擦干净…… 要不是白曦不喜欢人碰，又是牛罗村辈分高的，方雅每次回来都会抱着亲两口了。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提么！”陈卫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单位里的人谁没个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啊，谁也不忍心自己家吃了肉，让别人饿着的道理，没钱还好说，有钱买不到，那也太心酸了。 这不，陈卫国就被单位的人拜托想办法了，毕竟住乡下，有自留地，还能养养鸡鸭什么的，要是有猎户能猎到野味就更好了。 反正是肉就好，不拘什么肉。 粮食少的情况下，吃点荤腥，肚子才能好受一些，人也不会病倒啊。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这样啊，可你们没提前说，小黑现在进山也来不及呀。” 前几天带队进山，小黑回来到现在，就算偶尔进山，那也是进山进食，然后叼上一两只野兔野鸡回来而已。 顿了一下，白曦问：“你们刚才说，市里有新开的百货大楼？” 方雅点头：“是，已经开了有一周了，不少人去呢。姑奶奶也想去吗？” “我还不知道，看小黑。” 虽然白曦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两人倒是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小黑要是猎到，白曦就去市里逛百货大楼，顺便给他们拿猎物卖，要是打不到，那就没了。 这边。 小顺子几个带着陈义来到田边的水渠边，指着一个小水洼，说：“就是这里！” “这里？”陈义看着小水洼，一脸的难以相信：“这也太小了。” “什么小，哪里就小了。”小顺子提了提有些松垮的裤子，刚才着急出门，腰带也没有系好，这一路过来，裤子一直往下掉。 小石头：“你别不信，姑奶奶就是带我们在这里抓的泥鳅的。”这是实话，不过都是他们抓，姑奶奶在岸上看的。 陈义：“那这里也不会有乌龟啊。” “你不下去摸，你怎么知道。泥鳅都有，乌龟怎么就没有。”小六子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坚定起来。 反正，他们摸过田螺，摸过泥鳅，摸过虾子，那也许，可能，会有乌龟呢？ “泥鳅和乌龟是两码事啊。”陈义抓了抓头发，还是有些不相信。 小山子一看，眼睛一转，连忙说道：“哎呀，我就和你们说，没必要带他过来，他哪里会信。他是城里人，才不会懂这些呢。” “我没有不信。”陈义急忙解释：“只是，这小水洼也太小了，哪里能有乌龟。”不到两米的小水洼，水深最多到大腿，哪里能有什么大乌龟啊。 “大乌龟没有，有小乌龟啊。”小顺子煞有其事的说：“姑奶奶当初捡着小黑的时候，小黑比小奶猫大不了多少，可是现在你看，小黑都多大了。” 陈义愣了一下，奇怪道：“可我听说，姑奶奶的小黑是从山上捡来的。” “对啊，我们也没说不是啊。”柱子奇怪的看着陈义：“你是要乌龟，乌龟是在水里的，你不是也上学了吗，你们老师没教？” 见几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陈义急忙道：“教了，教了，我没说我不知道啊。”他差点忘了，乌龟的确是在水里的。 “对了，你们说，姑奶奶随便去逛逛都能捡到小黑，那你们就没有再去过吗？”要是他也能上山就好了，说不定也能捡到一头老虎，要不然是小狼也挺好的。 就为这个，他每到周末不上课的时候，就一直缠着回村，地方大，随便跑，还能跟着小顺子他们一起掏鸟窝，何况，要是运气好，捡到什么东西呢。 小顺子几个也是人精，看陈义频频往山上看去，哪里不知道陈义的意思，立马摇头：“没去过。山上危险，有猛兽，不能去的。” “那姑奶奶怎么就去了。”回村后，陈义每次见到小黑，都心痒手痒的不行，可小黑是大老虎啊，不让他靠近，当然，陈义也没有胆子就是了。 “姑奶奶是姑奶奶，那不一样。”小顺子话落，见陈义还想说，忙转移话题的问道：“你不是说想要大乌龟吗，你想要有大乌龟，就是从小养，要不然，大的乌龟他也跟你不亲啊。” 开玩笑，谁能和姑奶奶比。 不自量力。姑奶奶能一拳打断一棵大树，姑奶奶会兽语，小黑屁颠屁颠的过来跟着，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说的在理，陈义一想到小黑不和其他人亲近，就缠着白曦，让白曦骑，心里的疑惑顿时消了不少。 小石头：“要不是你和我们关系好，我们还不愿意告诉你这个呢。” 陈义听罢，感激的对着几人笑：“我知道你们仗义，不管我一会能不能抓到乌龟，我都先谢谢你们了。” 这话是陈义听别人和爸妈说，于是就学来的，这口气倒是有几分大人的做派。 小顺子几个一边说着客气，一边等着陈义下水洼。 陈义解下棉衣外套，撸起袖子，却见小顺子几个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不由奇怪。 “你们不下水吗？” “我们不下啊，我们又不想要乌龟。”现在水可比前阵子冷，他们才不傻呢。 第166章 故意的 小山子：“我们要是下去，这小水洼也挤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啊。” 前两天有小孩子玩水着了风寒，他们爹娘说了，要是他们也玩出病来，不仅过年不能吃肉，还不能靠近姑奶奶。 小石头很是聪明的问出了关键的话题，也打消了陈义的想法。 “我们要是下水，万一就抓到一只乌龟，那归谁？” 陈义听罢，连忙道：“那你们别下水了，我自己下就好。你们就在上头给我看看，哪里有动静，就提醒我。”没有老虎，没有狼，没有豹子，有乌龟也行，到时候带回城里，让那些同学羡慕死。 小顺子几个立马应下。 本来他们还在想着怎么让陈义吃瘪呢，哪知道他自己找上门来，小顺子几个当然不会放过了。 方雅循着村里人的指引找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儿子在水洼里东摸摸西摸摸，嘴里还念念着：“乌龟，乌龟小乌龟，快快出来小乌龟……” 念到后面，陈义干脆编了个歌儿，曲不成调的哼着，倒是小顺子几个听的脸颊齐齐抽搐。 “小小乌龟，快快出来，让我带你回家吃香的喝辣的……” “小小乌龟，没有烦恼，跟着我有肉吃……” 而小顺子几个则是要么蹲着，要么站着，在岸上看着他到处忙活。 “要不然，就算了？”小石头开口劝着：“你都摸了快一个小时了，别摸了。” “不行，我刚才就是有摸到了，可是没抓住，被它跑了。”他刚才摸到了一个脑袋，还没等他揪住呢，那小东西呲溜一下就划走了。 陈义说什么也要再摸到抓上岸才行。 小六子蹲在一旁，手支着下巴：“你这样，一会你娘看到，铁定要揍你的。” 陈义头都不抬，无所谓的挥手：“不会的，我娘才没空管我呢。” “你们是不知道，我妈就喜欢看我爸揍我，对我一点也不好。” 这话让小山子想起自己的娘来了，他颇有同感道：“我娘也喜欢使唤我爹揍我，不过我娘对我还是挺好的，揍完了还会给我擦药油，也会给我偶尔煮个鸡蛋吃。” 陈义闻言，一边继续摸着，一边略微羡慕道：“那你娘挺好的，我就没有这些，我都觉得我是捡来的了。” 想起上次大蘑菇挨揍的事情，陈义又气氛的拍了一下水面，气愤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妈不动声色的，收拾起人来可狠了，估计我就不是他们亲生的。” 小顺子余光看到方雅在身后不远，忙道：“陈义，你快上来。” 随即，其他人也看到了，纷纷喊陈义上岸：“对啊，你快上来，我们去别处玩……” “不去，不去，我就要抓乌龟……你们看着，我很快就把乌龟抓到啦！” 方雅气的脸都黑了。 是谁回来的路上再三保证不会弄脏衣服的？ 刚才路上遇到人夸她儿子精神懂事，方雅还颇为得意，可这才多久，立马打脸了。 村里的孩子人衣裳都干干净净的，倒是他，才回来多久啊，自己都蹦跶到水洼里玩泥巴，竟然说自己的捡来的？ 这没良心的孩子，自己生他的时候在医院里快死过一回了，好不容易养了这么大，就因为他爸揍几次，就觉得自己对他不好…… 方雅被气的胸膛不断起伏，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深吸一口气，方雅喊了一声：“陈义！” 方雅这一声让陈义下意识的站起来看去，他并未听到这一声叫唤里的隐忍，愣了一下，笑呵呵道：“妈，你也过来抓乌龟啊？” 抓乌龟？ 方雅只觉得自己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我抓你个头！” “你赶紧给我上来。” 小顺子几个乖巧的站在一旁和方雅打招呼。 方雅看着小顺子几个，再看自己儿子站在水洼里玩水摸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真恨不得把人拎到爱人跟前，让他好好把人教训一顿。 方雅一向觉得自己和丈夫高中毕业，是有文化的人，对孩子的教育上也倾向于顺其天性，讲道理，但是现在，方雅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陈义也听出母亲不高兴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岸上，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完了，看来又要挨揍了。 “妈，妈，我可没有捣乱，我是想抓乌龟送你来着。”陈义眼睛一转，立马讨好的说着：“你不是一直说家里的金鱼缺点伴吗。” 小山子歪头，疑惑的问：“咦，陈义，你刚才和我们说的可不是这样啊。你说你要抓乌龟养，要让同学羡慕，要和同学斗乌龟，看谁的乌龟跑的快。” 小顺子也接话道：“你还说想看看乌龟吃不吃金鱼。” 小石头：“我知道鱼上岸肯定很快就死了，你说金鱼不会，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话，可不是他们几个胡编乱造的，是陈义自己说的。 不过小顺子几个没不是没看出情况不对，可他们就是故意的。 方雅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陡然又难看起来。 斗乌龟？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是斗乌龟的吗？ 一想到要被学校老师叫去，方雅觉得脸都要丢尽了。 还有，看乌龟喂金鱼是什么鬼？ “陈义，你是不是把我那金鱼抓出来玩过？”虽然是疑问，可方雅已经确定了肯定有这么一回事，就说她几次下班回来，见那金鱼不对劲，有两次还翻了肚皮，差点死了，合着是这么回事啊。 那三条金鱼是陈卫国出差的时候看到有卖，知道方雅喜欢，所以特地买了带回来给方雅的。 因为饭盒拿来装金鱼了，三天两夜的火车，陈卫国就啃着干馒头，喝几口开水间的水，方雅知道后又感动又心疼。 现在一听自己养的金鱼曾经被儿子这样差点玩死，方雅气的想把人拎出来揍。 “我，我，哎，你们别说了……”陈义着急的对着小顺子几个摆手，这几个伙伴是傻的，这些事情哪里能说出来。 完了，完了，这次一定会挨揍，装可怜也没用了。 （家里有人的时候，拉下电闸弄什么东西，一定要说一声，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手被电的好疼……呜呜呜……） 第167章 过来人 “陈义！”方雅怒气冲冲，一字一顿：“是你自己滚上来，还是我去揪你？” 同样是养孩子，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那么听话懂事，就她这个儿子，时不时就要搞出点事情来气她。真是……方雅恨不得把人塞回取回炉重造了。 “哎呀，妈，妈，你别生气……”陈义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赶紧给我滚上来！” “那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小顺子几个默默的看着还在提条件的陈义，心里一阵无语，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讲条件，难道不知道，和大人就不能讲条件吗？ 而且，做错事的时候讲条件，被揍的更惨？ 当然，这是他们的经验之谈。 “我不生气！”方雅说着，在心里补充，老娘我都要气炸了。 “不行，你骗我，你明明就是生气。”陈义摇头，退了几步：“我又不傻，你得答应我，你不能揍我。” “好，我不揍你，快上来，我们得回去了，要不然到家就太晚了。” 陈义一看，虽然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他又想不出起来来，只得乖乖洗手洗脚上岸。 方雅看着陈义身上溅的一身泥点，更是火气直冒，人一到跟前，她便转身先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忍不住动手揍了。 陈义本来磨磨蹭蹭的，一看母亲先走了，也就没想那么多，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和小顺子几个匆匆说了两句，就跟了上去。 桩子：“陈义他娘对他还挺宽容的。”他还以为陈义一定会挨揍呢。 小六子拍了一下桩子的后脑勺：“你傻啊，没看到方婶婶都已经气的脸都青了吗？” “那也没打呀！” “这会不打，一会打的更凶！” “啊？”桩子不解。 小顺子悠悠道：“关起门来打，这样就没地方跑了。” 这话一出，大家就立马明白过来了，还真是，反正他们这是经验之谈。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看着陈义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给陈义默哀。 白曦刚吃过午饭，让陈蕊给陈卫国家送去两斤蜂蜜，这算是她给夫妻两人帮忙的谢礼。 陈蕊还没有出门呢，白曦隐约听到陈义嗷嗷哭的声音，又把人喊住了。 “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晚点再去，这会他们正忙呢。”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又揍陈义了，难不成，又看错什么，认成精怪了？ “嗯？”陈蕊闻言更是不解：“忙什么呀？姑奶奶，您怎么知道他们在忙？” “我就是知道。” 陈蕊还想问呢，瞥到一旁的小黑，心想，估计是小黑听到了什么，和姑奶奶说的。 小黑看了看陈蕊，心说，可和我没关系，是主子自己听到的。 小顺子几个回家吃饭的时候还特地绕路的往陈义家门口经过呢，听到里头传来陈义的哭嚎声，几人对视一眼，脸上是一副我们果然没猜错的表情。 没办法，过来人嘛，想猜不对也难。 只听里头隐约传出陈义求饶认错的哭声混着着陈卫国气急败坏的声音。 方雅没有食言，她没动手，她只是进屋后气呼呼的瞥了陈卫国一眼，坐到一边，脑袋扭到一边，陈卫国一看这架势，再看那跟在后头磨磨蹭蹭进屋的陈义，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义挨揍了，而方雅还不消气，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话，惹的陈卫国想停也停不下来。 陈蕊得了允许给陈卫国一家送蜂蜜的时候，听到里头陈义的哭声，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白曦让陈蕊送蜂蜜过来，陈义得以被放过。 别看陈义一边鹌鹑一样的点头认错，之前的想法又被他捡了起来，这村里，也就姑奶奶能压住爸爸了，他哪天一定要让姑奶奶收拾爸爸一顿！ 陈大柳知道白曦要进城是陈卫国一家已经回城三天后的事情。 “陈卫国说了，市里新开了一家百货大楼，我想去转转看。” 原来是陈卫国说了这个，难怪呢。陈大柳了然，立马点头：“姑奶奶既然想去瞧瞧，那我明儿一早套了牛车，过来接姑奶奶。” 白曦：“问问大伙，有谁想去的，或是想带什么东西的，记上，到时候帮着捎回来。” 陈大柳笑呵呵应下，姑奶奶年纪不大，倒是有心，自己上次随口说的事情，姑奶奶都记着呢。 第二天。 白曦早早就收拾好了，摸了摸小黑脑袋，也不用多说什么，就下楼去。 陈大柳在白曦坐上牛车后，把竹篓和罐子搬上牛车，确定不会行驶中摔倒，这才调转牛车，往城里去。 白曦没有带上小黑打的猎物，不能卖的太频繁了不是，要不然，走漏了消息，牛罗村也会倒霉的。 再说了，这是高价肉，万一买的人眼红生了心思，可就不好了。 白曦这预感还真没错，还真是有人眼红盯上了陈卫国，不过因为他后面一直没肉卖，找不到证据，等了两三个月都没有等到，于是也只能不了了之。 当然，这是后话了。 “姑奶奶，这是刚出锅的饼子，我娘做的。”陈小聪笑呵呵的把一个纸包双手递给白曦。 知道姑奶奶要进城，他忙央求爹把他带上，而娘也一早就起来给他们摊进城的吃食，不过陈小聪觉得，给姑奶奶做吃的才是主要的，他和爹的，只是顺道的。 这包薄饼混合着鸡蛋，又是玉米面混合着白面，也就十张，一看就是给她准备的。 白曦也没有客气，吃了一个热乎乎的薄饼后，就把剩下的塞进自己的怀里。 借着斗篷的遮挡，白曦把薄饼塞乾坤袋里去，摸到昨天让陈招娣煮的鸡蛋，她掏出两个来，给了陈大柳和陈小聪一人一个。 “姑奶奶，这使不得！” 白曦笑骂：“就你废话多，我带了五个呢，你们快吃。” 陈大柳笑了笑，也就接过了。姑奶奶大方，心疼小辈，他们要是再推辞，就有些不敬了。 陈小聪一看爹爹都接过了，也跟着接过：“谢谢姑奶奶赏。” 白曦傲娇的点了点头，自己掏了掏，掏出一小包的红薯干，咯吱咯吱的吃起来。 第168章 巧合 虽然陈大柳接过，但是也没吃，而是留了下来，等到了村口，街上村里进城的人时，随手给了大着肚子的妇人。 一身宽大的灰黑色土布做的棉袄，就算这样也遮不住大大的肚子，白曦突然觉得，自己选今天出门，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这是姑奶奶给的，拿着到了医院买不到吃的时候垫垫肚子。” 这夫妻两人是要进城走亲戚，顺便让城里亲戚带着去医院看看肚子。 一听是姑奶奶给的鸡蛋，那妇人愣了一下，赶忙欢喜的接过，连连道谢：“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这妇人是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也跟着媳妇对着白曦连连的道谢。 白曦看着妇人一边握着鸡蛋，一边开心的抚着肚子，不由嘴角一抽，她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可别又来个什么事情啊。 不过还好，这一路上，到底平顺，也没出什么岔子。 牛车先到的白州县城门口，等这夫妻两人下车后，才调转往市里去。 夫妻两人下了牛车后，还特别过意不去的和白曦道歉。 “姑奶奶，是我们耽误了您的时间，您慢些走啊。” 那妇人大着肚子还和白曦弯腰，白曦忙摆手阻止，想了想，开口：“大着肚子走路就慢一些，吃东西的时候慢一些。照顾好你媳妇。” 这最后一句话是冲着男人说的。 男人连忙应下，两人又是对着白曦一阵连连道谢。 牛车启动了，而白曦隐约还听到两人开心的对话。 “孩他爹，没想到会碰巧和姑奶奶一个牛车，运气真好。” “我也没想到。” “你不知道，往常孩子老是踹我肚子，今天有姑奶奶在，可乖了，一路上也没见闹腾。” 男人：“我说怎么这一路也没见你说难受，脸色也挺好的。往常起这么早，你一定要吐上几回的……” 妇人高兴的点头：“这还用说，当然是姑奶奶的功劳了。” 白曦：“……”她明明什么也没干啊。 抬头，白曦看了看头顶的天，在心里无声道，对，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干？ 这是白曦第一次去市里，说起来，村里很多人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到县城一次，毕竟离的远，没事谁也不会想往城里跑不是，家里活计可不少。 合安市不算很大，离省城还有一百多里，但也因为离省城不算太远，不大的合安市环境条件倒是不错。 白曦也第一次看到了四轮车。 那是一辆吉普车，绿色的，车顶带着绿色的油毡布，一下子就从白曦的牛车边飞快开过去，掀起的灰尘直往白曦脸上扑来。 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嘴灰尘，白曦立马气的瞪了那远去的吉普车。 “姑奶奶，您没事？”陈小聪一边飞快的想给白曦挥掉那些灰尘，一边气愤：“那车怎么回事，就不能慢一些吗，搅的一股灰。” 要是往常，陈小聪一定会用惊羡的目光痴痴的望着吉普车的，这可是吃油的车，都不用人耗费力气。 可因为白曦，陈小聪立马就对吉普车生出不满来。 村里谁不知道姑奶奶爱洁，就为这，村里人就算养鸡，家家户户也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你家不打扫也没事，关起门来，谁家也管不到你家头上，可万一姑奶奶来了兴致，逛到你家，想进去喝口水，玩一会，那一看你家里脏兮兮的，立马就打消念头了，这样你还有脸？ “嚣张轻狂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白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车过来的时候，她瞥到了开车的人嘴角划过一抹坏笑，然后车一下子就加速的。 要是白曦以前，肯定会出手教训的，不过她现在……看了看自己的两只小胖手，白曦撇了撇嘴。 白曦话音刚落，那正要进城的车突然打了转，失控撞到城墙上。 这一撞可不算轻，那车头都被顶的掀开了一半，白烟很快就飘了起来。 不说陈大柳和陈小聪了，就是拉车的牛都明显的愣了一下，当然，进出城门的人也吓了一大跳。 白曦见状，不由捂嘴笑，但很快的，她就放下手，对着看向她，脸上眼里满是敬佩和激动的陈大柳父子开口：“巧合，巧合。”她的确什么也没做啊！ 两人自然是点头附和的，不过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陈大柳心想，姑奶奶说的对，轻狂的人啊，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陈小聪则是想，这还是轻的，敢再嚣张，让你试试被雷劈。 白曦当然知道两人肯定不信的，于是只得佯装好奇的看着那车。 在牛车路过吉普车进城门的时候，那车里的青年好像才缓过神来，他连忙下车，急忙查看撞车的情况。 也不知道青年的脑袋撞了哪里，破了口子，正在流血，不过也不严重。 许是当着不少人的面撞车，，让青年尴尬又恼怒，他又气又急踢了车子轮胎两脚。 正好见牛车路过，这牛车上的庄稼汉带着两人孩子一直盯着青年瞧，而车上一个小女娃则是靠在一个罐子上笑盈盈的看着他，青年当下就不乐意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死乡巴佬！” 被青年这一喝，陈大柳原本还回嘴的，可能开这样的车的人，穿着又不差，不是好惹的。 他要是回嘴，挨打了没事，可姑奶奶在呢，万不能让姑奶奶被吓到，只得悻悻的抽了牛一鞭，让牛车走的快一些。 白曦却是生气的立马坐起身来，盯着青年，气呼呼的喊道：“你管我们看哪里，你镶金啊，还不让看，天王老子都没有你管的这么宽！” 开玩笑，白曦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要不是陈小聪手快的把白曦拉住，白曦都要跳下车了。 “你！”青年哪里能想到，一个小奶娃竟然敢不怕生的对他喊，脸顿时黑了下来。 “小屁孩，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皮痒了……” 不过没等他吼完，陈大柳驾驶的牛车就已经进城了。 陈小聪一直瞪着眼睛看着那青年，眼里满是愤怒，什么人啊，看两眼就这么骂人，他们姑奶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简直是气煞他了。 第169章 要给姑奶奶争气 青年本来还想追过去的，不过正好这时候车头发出了一阵异响，他忙回身想办法补救，只得气呼呼的朝城门口咒骂了几句。 “死乡巴佬，赔钱货，一辈子坐破牛车……” 那声音之大，别说白曦了，就是陈大柳和陈小聪两人都听到了。 陈大柳气的直皱眉：“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那青年的穿着，心知不能给白曦招惹麻烦，便转而安慰起她来：“姑奶奶，您别生气，犯不着和那样没轻重的人生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得。” “对呀，姑奶奶，您别搭理那样的人。”陈小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要不是他手疾眼快，姑奶奶都要从车上跳下去了。 栽倒跟头不说，要是被那青年气急败坏的踢上一脚，那姑奶奶哪里顶得住。 白曦把手臂从陈小聪的手里抽出，闻言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城门口的方向，又把头撇到一边，生着闷气。 太欺负人，不对，太欺负九尾仙狐了！ 见白曦气鼓鼓的，陈小聪心疼不已，回头啐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姑奶奶，我以后也一定要成那样的人！” 这话刚落，白曦还没有说什么呢，陈大柳一下子把牛车拉住，回头就是一个巴掌拍在他身上，骂骂咧咧道：“你说什么？你个兔崽子，你好的不学，你学那副嘴脸，你是不是皮痒了？” “我让你学坏，我让你学坏……”要不是顾忌有白曦在牛车上不好有太大的动作，陈大柳都准备用赶车的鞭子抽了。 突然挨打，陈小聪下意识的捂着脑袋躲了躲，一听这话，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忙道：“不，不是，爹，爹，您别打，爹，我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也要成为穿四个口袋的人，我以后也要那样，开那样的车，给姑奶奶长脸。” “爹，我是您儿子，您还不知道我什么样吗，爹，我不是要学坏，我是要努力成为穿四个口袋的，给姑奶奶，给咱们村长脸……” 陈大柳一听，再一看儿子脸上委屈的表情，也知道估计是误会儿子了，他收了手，尴尬的握紧鞭子，却也没有道歉，哪里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道理。 顿了一下，陈大柳状是威胁的上下扫了扫陈小聪，严肃说道：“你别给我吹牛，你知道四个口袋是什么吗，那是干部。” “爹，我知道。” “那你还给我吹大炮！”陈大柳：“你小子，给我脚踏实地的，长不长脸另说，你别给姑奶奶惹事，不丢了姑奶奶的脸，那就好了。” 陈小聪有些不服气，不过这是他爹，而且他现在的确啥都没有，这话听起来，可不就是吹牛吗。 “姑奶奶，我是说真的，我没有吹牛，我一定会……” “你还说！”陈大柳又拍了他一记：“你是真皮痒了？！” 白曦看到陈小聪愤愤又被打击的模样，对陈大柳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才皮痒了！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现在对这句话很是不爽。 那青年骂就算了，陈大柳还学上了，白曦瞪眼：“我看你翅膀硬了不少啊。” “呃……”陈大柳傻眼：“姑奶奶？” 白曦没有搭理陈大柳，她努力伸手拍了拍陈小聪的肩膀，安慰道：“别理你爹那些话，记着你的话，你给我努力一些，争点气，早点穿上四个口袋，让姑奶奶我也坐一坐那四个轮的吃油的车。” 这个时候，普通人能穿绿色军装，挎着绿色军用布包，再有一顶绿色帽子，那可是别人羡慕不已的三件套。 那走在路上都能得到不少的羡慕向往的目光，神气着呢。 何况那青年穿的衣服上是带着肩章的，不是普通人，又开着车。不过那又怎么样，莫欺少年。 “哎！”陈小聪眼睛立马亮起，脸上也跃上了开心的笑容：“姑奶奶，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努力。” “别光说不练。也别什么以后了，你从今天开始就预备着。”白曦说着，随手指了指路过的，穿着白色制服，带着大盖帽的人，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瞧见没有，首先得有那样的精气神。” 陈小聪顺着白曦的小手看去，只见那是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身姿挺拔，仰首挺胸，让人一看就心生敬畏感。 见陈小聪下意识的挺起了腰杆，白曦满意的点头，小嘴巴拉巴拉的继续说着：“俗话说，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做人做事都要有头有脑，要干一行爱一行，既然想好了要干什么，那就朝着目标去努力，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自己一开始的初心……” 白曦的话让陈小聪心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其实这些话，白曦就是修炼时游历时候听的，这会就现学现卖了。 她的声音不算小，清脆软萌，倒是把路过的人视线都引了过来。 众人一看，顿时觉得好笑。 只见一个五六岁，模样雪玉可爱的小姑娘坐在牛车上，正对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一阵说教，那小嘴巴拉巴拉的，说话不带重复的。 少年认真听着，不断的点头如捣葱，小姑娘则是满意的露出欣慰的表情。 谁能想象的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会对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露出欣慰的表情，这一幕要多乐，就有多乐。 白曦停下，抓起水袋让陈小聪给她扭开，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 “行，孺子可教！”说了这么多话，可要渴死她了。 白曦最后总结的这一句，更是让不少人忍不住笑了。 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鬼灵精。 陈大柳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一边惊讶，一边自豪。 姑奶奶说的真好，今儿让儿子跟着进城，还真做对了。 等白曦停下后，陈大柳立即接话：“你个兔崽子，别忘了姑奶奶的教诲，要是哪天轻狂了，你爹我可不管你有几个口袋，你就是满身的口袋，我也照揍不误。” 可不是么，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第170章 听谁的 陈小聪立马保证道：“爹，我不会的。” “姑奶奶，您放心，我不会学坏的。”他可不敢给姑奶奶丢脸。 白曦闻言，又拍了拍陈小聪的肩膀：“不错，好好努力，别丢了我的脸。” 陈小聪笑了笑，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不少，他有些迷茫的问：“姑奶奶，可，眼下，没听说招兵呀。”他往哪个地方努力？ 白曦也愣住，这个事情，她怎么知道。 不过白曦是谁，她能让陈小聪也看出她不懂吗，那不是砸了她身为厉害的姑奶奶的招牌了。 当下，白曦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准备好了，这机会自然就来了。” 陈大柳也认同的点头：“可不是，姑奶奶说的在理。”姑奶奶才说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陈小聪立马笑了笑，开心的点头。 说话间，就到了百货大楼的门前了。 百货大楼挂着红彩带，招牌也是红色的，在这一众灰黄老旧的招牌中显得格外亮眼。 门口进出不少人，有拎着公文包的，有挎着布包的，有提着包袱的，有背着竹篓的……或是来看热闹的，也有从远地方赶过来想买结婚用品的，也有合安市的居民过来逛逛看有没有不要票券又便宜的东西买的，极为热闹。 “你看着牛车，我陪姑奶奶进去瞧瞧。”陈大柳停下牛车后，把鞭子递给儿子，吩咐道。 陈小聪老远就伸着脖子看着里头，很是渴望看看里面什么样，他也是第一次来合安市呢。但听到这话，还是点头应下了。 “你可别乱跑，牛车上不少东西呢，要是丢了，扒了你的皮……咳咳咳，卖了你都不够。”感觉到白曦不善的视线，陈大柳及时的转了话。 白曦嘴角抽了抽，这后面的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爹，我不会的。”他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哪里不知道轻重。 陈大柳点头，便带着白曦走上几个台阶，进了百货大楼的大门。 百货大楼的门槛可不低，白曦迈过的时候，手得撑着门框，她又是尴尬，又是无奈。 合安市的百货大楼的确比白州县城的要大，东西也多，不过，也一样少不得票券。 白曦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乾坤袋，钱，她有不少，但票券嘛，算了。 最后，买了两斤糕点，也就出来了。 “聪子，你陪着姑奶奶，我想办法弄点票券。” 逛了一圈，就花了两斤粮票，其他什么也没买，去年就没让姑奶奶买上衣裳了，今年都来了，哪里能和去年一样。 陈大柳把心一横，决定冒险。 刚才他看了这市里的人要比县城有钱，市里也大，他机灵一些，总不会出差错的。 “爹，会不会有危险啊？”陈小聪有些不放心：“要不然，我去。” 陈大柳瞪眼，这倒霉孩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你去什么去，你懂行情吗？你什么都不懂，没头苍蝇转来转去有什么用。” “可是，爹……” 陈小聪还想说呢，不过陈大柳已经不愿再听的挥手，道：“老子吃的盐巴可比你吃的米都多，你给我照看好姑奶奶就成。” 他可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了，去年还给姑奶奶卖过野兔的，还有，在白州县城给陈卫国的单位卖鱼卖肉，他可一直在的，这是经验。 白曦在一旁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都闭嘴！” 真是单蠢啊，单细胞的愚蠢！ 在百货大楼门前说这个，这是怕人听不到吗。 陈大柳好像也醒过神来，瞪了陈小聪一眼，又对着白曦尴尬的笑了笑。 好在牛车停在角落，旁边也没什么人，倒是没人会听到。 “小心些！”白曦没有阻止，没有票券的确是个问题，再说她带了一罐子的蜂蜜来，就是想看情况卖出去的。 不过还不等陈大柳行动呢，就见有几个带着红色袖章的人扭着两个人路过，陈小聪收到白曦的眼神，立马机灵的上前跟着围跟了一路的人打听。 没多久，陈小聪回来了。 “姑奶奶，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两人是倒买倒卖的时候正好被抓了个正着，正送去公（安）局呢。”这可是不小的罪名，陈小聪担忧的看向一旁的父亲。 陈大柳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道：“这么倒霉啊？” “是啊，爹，您还是别去了，要是把您关起来，也不知道过年前能不能放出来。”陈小聪担心的说。 陈大柳心里本来就忐忑，一听这话，气的一脚踹了过去：“你个兔崽子，你不能说点好听的啊。” 不去怎么行，小心些就是了。 “行了！”白曦打断了陈大柳的话：“我来想办法。” 没和两人解释，白曦让陈大柳把牛车往医院赶去。 路上，白曦把自己的打算悄悄的说了。 一听白曦亲自去涉险，陈大柳说什么也不肯同意。 “姑奶奶，这可不行，怎么能让您去干这个事情呢，说什么也不行。”白祖宗要是知道，不得狠狠收拾他一顿啊。 “我怎么不行？我是姑奶奶。”白曦叉腰，一副我最大，就得听我的模样。 陈大柳坚决的摇头：“不行就是不行，就是姑奶奶您才更不行。”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由着姑奶奶去干这危险的事情，那他的脊梁骨铁定要被戳断了。 白曦扭头，只当听不到陈大柳的话，她直径的和陈小聪商量起来。 陈小聪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陈大柳。 一个是姑奶奶，一个是亲爹，听谁的？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白曦见陈小聪游神，精致漂亮的脸蛋顿时气红了，气恼的瞪眼。 陈小聪一震，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听到了，姑奶奶，我记着呢。” 能听谁的，姑奶奶最大，自然是听姑奶奶的，没见爹都没拦住姑奶奶么。 他这边一应下，陈大柳就对着儿子横眉竖眼的不满起来。 这倒霉孩子，就不能装傻充愣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万一要是被抓到，难道要姑奶奶被关在那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啊？ （白曦冒头求票票啦） 第171章 小狐狸的演技 一个小小的人儿，可怜兮兮的被关在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哭坏嗓子都没有人理会，饿着肚子，再出来的时候，小脸上饿的干瘦巴巴的…… 陈大柳是越想越觉得心塞，脸色也越发忐忑起来。 “姑奶奶……” 白曦原本还哼的扭开头的，可余光瞥到陈大柳红着眼眶都快急哭了，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她是不是过分了一些？ “好啦，好啦，多大人了，聪子都多大了，你还动不动就红眼睛，多难看啊。” 陈大柳扭开头，眨巴眼睛，把眼中的酸涩掩下去，听到这话，哽咽道：“姑奶奶，那您就别让自己去趟这危险，要是村里人知道，我还怎么活啊……” 陈小聪默默低头摸了摸鼻子，没办法，他爹还抽空瞪了他一眼来着，他只能低头装着没看到了。 虽然陈大柳没有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哭天抹泪的模样，可白曦却能想象的到村里人要是知道这个事情会是怎么样的，到时候，肯定要一堆人围着她又是委屈，又是哭哭哒哒的。 “哪那么严重。”白曦清了清嗓子，软声道：“本来呢，我也想让你去的，可刚才不是看到有人被抓了嘛。” “所以，姑奶奶更不应该……”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气恼的一瞪眼：“听我说完！我是姑奶奶还是你是姑奶奶，你急什么急？！” 陈大柳忙点头听训。 白曦见状，哼哼两声，这才继续开口：“刚才也看到了，那两人是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人。” 见陈大柳还是不解，白曦无语的看了一眼陈小聪，眼神示意道，你来。 陈大柳着急，自然不会多想，但陈小聪在一旁听着，大约明白了白曦的意思，他抓了抓脑袋试探性的开口：“姑奶奶是说，别人只会注意到爹年纪大一些的，不会注意我这样年纪的人？” 白曦点头，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欣慰。 “那就让聪子去就好了，姑奶奶何必去冒险。”陈大柳立马开口。 陈小聪一听，忍不住嘀咕：“爹，我是您亲生的吗？” “少废话，你一个大小伙子，就算被发现，你不会撒腿跑啊？你撒腿跑，谁能抓到你。”陈大柳没好气的说着，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就算你运气不好，那也没事，你一个大小伙子，关就关呗。” 陈小聪：“……”他回去得问问娘，是不是家里觉得他吃的多，碍眼了。 “行了！”白曦也有些无语，不过她还是开口打岔：“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跟着才保险，你看有谁会带五六岁的奶娃娃出来干这危险的活儿的？”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无奈道：“姑奶奶，您也知道你还是奶娃娃啊？你还知道你这是干危险的活儿啊？” “闭嘴！”再听他叽叽歪歪，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去呢。白曦把脸一横，没好气道：“不许啰嗦，就这么多定了！这会轮到你看牛车。” “不用怕，就照我刚才说的来。”白曦说完，示意陈小聪把罐子放进竹篓里，背上。 陈大柳拦不住，就这么看着白曦带着陈小聪，踩了几个台阶，然后进医院去。 白曦长的白白胖胖的，模样精致漂亮，穿的衣裳也是七八成新，没有一点补丁，人又干干净净的，要说她是农村娃娃，谁也不会信。 左转右绕的。 陈小聪虽然背后背着个竹篓，可看着前头几米远的白曦，顿时底气十足，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说了，就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走就是。 白曦手里拿着一把炒过的小黄豆，悠闲的咯吱咯吱的吃着，这里好奇的看两眼，那里奇怪的瞅瞅，路过的医护人员谁也没想要问她，都当她是谁家住院的家属的孩子来着，哪里会知道她是打着卖东西的主意。 很快，白曦路过一个病房，然后又倒退了回来。 病房里的人正在说话，躺在床上的是个刚生完孩子的妇人，却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精致漂亮的姑娘，正歪头朝里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可爱极了。 “小姑娘，你是谁啊？” 白曦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顺着妇人的话，其他人扭头看去。 “咦，哪里来的小丫头，真好看。” “就是，这小丫头长的真俊啊。” 白曦一听这话，不由的往后缩了缩，似乎好像被吓到了。 一看这样，里头的人声音又软了几分：“小姑娘，你别怕，我们啊，不是坏人，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和你爸妈走散了？” 这么好看漂亮的闺女，当爹妈的都不上心，要是丢了，不知道有多心疼。 床上的妇人更是想到了自己刚生的女儿，对着白曦温柔的招了招手：“小姑娘，你过来，阿姨给你桔子吃。” 白曦小脸上露出迷蒙的神情，她点头又摇头，脚步下意识的进了病房，在半路停下，怯怯的说道：“我不要桔子。” “我跟着我爹来看人的，不过我看到有人卖蜂蜜，看多了两眼，一转身，就不见我爹了。” 听到这话，病房里的人又是气恼，又是愤怒，这不负责任的爹啊。 也有人很快就琢磨出不对劲来，这是医院啊，又不是百货大楼，哪里来的卖蜂蜜。 “哪里有卖蜂蜜啊？”这小姑娘不是在百货大楼迷路，自己一路乱走，走到这里来了？ 白曦一听，想也不想的开口：“就在门口呢。”说着，她转身撒腿就跑。 病房里的人一看，立马急了，这小姑娘可是和父亲走散的，再乱跑，遇到有坏心的人，那可就糟了。 里头年轻的一男一女急忙追出去，很快就在楼梯拐角看到白曦，当然也看到了正背着竹篓的陈小聪了。 “嘿，小丫头，你别乱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从拐角上来，白曦没想到突然有个人出现，她又正好踩上了一滩水，脚下一滑，就这么一头扎到男人的怀里。 陈小聪眼睛睁大，下意识就出声：“姑……” 不过他后面的话却被白曦瞪眼咽了一下去。 （不给月票就卖了白曦。这句话，我用最怂的语气说的。） 第172章 被抱走了 后头追来的人，一看这一幕也愣住了。 白曦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看跟在男人身后的两人，委屈道：“痛！” “对不起！” 男人身后的两人，听到男人这话，立马就傻眼了，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难以置信。 陆晨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小丫头捂着鼻子可怜兮兮的喊疼，就下意识的道歉了。 白曦注意到了他身后的两人的表情，眼睛一转，对着陆晨伸手：“爹爹，抱~” 这话别说陆晨身后的两人了，就是陈小聪也惊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陆晨却是愣了一下，接着弯腰，把白曦抱了起来，温声问：“撞疼了？” 白曦点头，手一点也不客气的揪上了陆晨的衣领，没办法，他太高了。 “你怎么……” “我要去下面的公园！”白曦随手一指。 “好。”陆晨被打断了话，也不介意，转身抱着白曦就这么下楼了。 这一幕更是让那两人傻眼了，谁不知道这位冷酷肃穆，小孩子别说让他抱了，就是靠近，被看一眼都会吓哭的。 可没想到这小丫头不怕这位不说，竟然还敢让抱，让抱就算了，还一点也不客气的对这位下令。 关键是，这位还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让他们惊愕的不行。 两人靠边，看着陆晨把白曦抱下楼，一向大跨步的男人好像怕会摔了身上的小姑娘一样，脚步小了一些，也慢了一些。 两人不由的又对视了一眼。 这小丫头难不成真是这位的孩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 陈小聪本来想跟上的，可想到白曦刚才被男人抱着转身的时候张口无声对他说的话，只得按捺下来。 从病房里追来的两人这会才回过神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得，正好遇上小丫头的爹，也就不用担心了。 两人都没有一点怀疑，毕竟白曦在病房里是胆怯的，可一碰上男人，立马就底气十足的命令，也只有遇到相熟的，亲近的人才会这样不是。 就是这个男人有些吓人。 原本冷峻的脸庞被眼角到脸庞上的一条七八公分的伤疤给破坏了，不苟言笑的时候，尤为吓人。 没再纠结，一看站在一旁的背着竹篓的陈小聪要走，两人想起来，忙上前和陈小聪低声打听。 知道陈小聪真的有蜂蜜，两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半是拜托，半是哀求的拉着陈小聪到了病房。 没办法，医院哪里人都多，也就这病房，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其他人在。 “不行，我不卖，我爹说了，这是特地给生了大病的亲戚找的。”陈小聪记着白曦的叮嘱，一开始死活不肯松口。 “同志，我知道，我也没说都买了啊，你看你能不能匀我个两三斤？”男人说着，指了指病床上的妇人道：“我爱人刚生产完，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 “不多，就一点，你就行行好，可以吗？” “是啊，同志，帮帮忙。” “对啊，大兄弟，刚才那小姑娘都说了，看到你卖了几斤给别人了。”这话是半真半假的说的。 陈小聪闻言，面露犹豫，虽然态度软了一些，还是不肯松口。 几分钟后，陈小聪见床上的妇人咳嗽似乎有些厉害，脸色的也不大好，好像有些不忍心，这才一副被磨的没办法的样子，点头答应。 两块钱一斤撘三两粮票或者三寸布票，乍一听有些贵，但没办法，这是野蜂蜜，这个时候的野蜂可不好找，何况，就是百货大楼也没有蜂蜜可以卖。 等看到陈小聪那一罐子都是蜂蜜后，病房里的人立马就想多要几斤起来。 “有这么多啊。” “那正好，我们五个人，都能买上了。” 陈小聪一听，似乎有些犹豫，可他看了看病房里的人，又听着人说自己刚才答应了不能不作数，便只得点头：“说好了啊，就一人四斤，真不能再多了。” “好！” 屋里的人很是开心，特别的妇人的爱人，虽然有些愧疚占了老实人没心眼的便宜，但他们也不会少给钱的。 他们原想的是买个两三斤就好，一看蜂蜜不少，就相互打眼色，干脆说了病房里的人每个人都想买四五斤。看得出来乡下兄弟朴实，虽然为难，却也咬牙的卖了。 陈小聪收好了钱，先是算了容器的重量，这才开始勺蜂蜜。 白曦既然要卖东西，当然不会没有和陈小聪说好，所以，陈小聪用竹罐子勺蜂蜜，四勺就是一斤，再称了称，少了就加上一点，多了……当然，只会少不会多的。 然后盖好罐子，收了布票，背上自己的竹篓走人。 四十五斤的蜂蜜，一下就卖出去二十斤，陈小聪也不想继续了，急忙下楼去公园找人。 要是把姑奶奶弄丢，那问题可就大了。 白曦这边。 到了医院的小公园，白曦指了指一张无人的小石圆桌，示意要站在那。 陆晨这一路也没说话，等把白曦放下后，这才稍微后退了一步，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曦歪头，奶声奶气的反问：“你又叫什么名字？” 而随着陆晨过来的两人一听这对话，又傻住了。 啥？ 合着这两人不认识啊？ 刚才他们还猜，这小姑娘是不是真有可能是这位的孩子呢，要不然，这小姑娘怎么一点都不带怕这位的。 现在一听，感情是他们猜错了啊。 陆晨笑了笑：“我叫陆晨。陆地的陆，早晨的晨。”虽然眼前这小女孩估计不会懂，可他还是很体贴的解释了。 “我叫白曦。”白曦笑眼弯弯，脱口道：“白昼的白，晨曦的曦。” 这小大人般的自我介绍让陆晨再次笑了笑。 晨曦吗？ 挺好的。 “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在医院里乱跑？” 白曦耸了耸肩：“不知道，我没见过。” 她这话倒是让陆晨三人愣了一下，这意思是爹娘都死了吗？ 陆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那你怎么会在医院里乱跑啊？”这话不是陆晨问的，而是他身后看起来年纪比陈小聪大上两三岁的青年问的。 （不给票票就把白曦卖啦！） 第173章 冤家路窄 “你其他的家里人呢？” 刚才他们特意下楼慢一些，也没见有人找来啊。 白曦闻言，越过陆晨，上下打量了说话的人，挑眉：“你住海边的啊？” 那人摇头：“不是！” “那你管那么宽干嘛！” 这不客气的话一下子就把青年噎住。 白曦说完，转身就从小圆桌上跳了下来。 没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一举动，陆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伸手却也没能把人抱住，又怕拉了她把人扯伤，这一犹豫，白曦就跳下小圆桌了。 跳下后，白曦也不停留，偏头看了一眼，嘴里嘟囔一句，转身就跑掉了。 “哎……” 就这么跑掉了？ 那两人看向陆晨，只见陆晨扭头朝那青年瞪了一眼。 青年张嘴：“我，我……我什么也没说啊。”他就是问两句，也没说什么重话啊，怎么这位就不高兴了。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笑着打岔：“小丫头机灵的很，一看就是对着医院很熟悉，估计家人是在这医院工作的？” 这话引来陆晨冷冷的瞥了一眼。 “呃……”老耿顿时无语了，人跑了，你瞪我干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对她说呢。 陆晨回想白曦刚才的嘟囔，不由的皱眉，那一句‘讨厌’到底是说的小贺还是他来着？ 老耿一看，立马扯了扯年纪小一些的：“走，小贺，我们去找找看，找找看……” 小贺一看陆晨没有反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和老耿开始朝白曦刚才跑走的方向追去。 白曦是感觉到陈小聪找来，这才跑开的。 一转出医院的小花园，就见陈小聪正满脸焦急的四处张望。 一看到白曦，陈小聪那高高提起的心就落地了，他蹬蹬蹬的跑过去，不等气喘匀，就开口了：“姑奶奶，您刚才去了哪里？” “小花园啊，刚才你没听到啊。” 陈小聪点头，反应过来自己要问的不是这个，又问道：“不是。姑奶奶，刚才那人是谁啊？您怎么喊他爹爹？” “不知道，你听错了！” “可是，姑奶奶，我明明……” “我说，你听错了。”白曦瞪眼，然后率先迈步往外头走去：“你卖出去多少了？” “二十斤。”陈小聪连忙跟上，乖巧的回答。 难道姑奶奶是想白祖宗了？ 陈小聪默默的打量着在他身前小半米的白曦，心里一阵心疼，也是，姑奶奶才六岁，哪里能不想白祖宗呢。 “那还有二十多斤呢。”白曦话落，感觉到陆晨三人似乎在找她，本来要往医院门口去的脚步一顿，带着陈小聪转了个方向。 陈小聪看了一下周围，也没当心上，继续回答：“没瞧见姑奶奶，我放心不下。” 姑奶奶就这么被一个陌生人抱走了，他哪里敢放心啊。 “刚才的事情，别和你爹提起，谁都别提。”白曦拉着陈小聪躲在角落，看似叮嘱他，实则是躲避从另外一处走过的陆晨。 白曦也知道，也就是陈小聪，换了陈大柳，估计在楼梯口就慌忙的把白曦从陆晨手里抢回去了。 管他天王老子呢，想碰他们姑奶奶，门都没有。 陈小聪听着，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对上白曦严肃的不容商量的眼神，还是乖乖的点头了。 跟着白曦左转右绕的，陈小聪以为白曦还想卖蜂蜜呢，张了张嘴，把在脑海里组织了半响的话弱弱的说了出来。 “姑奶奶，咱们走？” 白曦头也不回：“这不是在走着吗。” “呃，不是，姑奶奶，我的意思是，要不然，剩下的，就别卖了？”他总觉得，刚才遇到的那三个穿四个口袋的（军）人不像是普通的人。 陈小聪隐约觉得，要是再撞上，那人看他们姑奶奶这么聪明伶俐，说不定会想拐走。 那走街串巷拐骗孩子的人贩子可不少。 陆晨这会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被陈小聪归类到人贩子那块去了。 “好！”白曦感觉到陆晨一行已经往楼上去，便爽快的答应下来：“走，我们从小花园的侧门出去。” 陈小聪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松快的笑容来。 这会，一个原本要走出医院的人突然站住，往白曦和陈小聪的方向看去，他的头上还贴着白色的纱布。 陈小聪要是回头，一定会知道这人是谁的。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青年疼的倒抽一口气。 车子撞了，脑袋还破了个口子，缝了三针，青年正是一肚子气的时候，一看白曦两人，想起这小丫头扯着脖子给他没脸的一幕，立马快步跟了上去。 要不是想要超过这小丫头坐的破牛车，他至于会加速了不小心撞城墙上吗。 车子成了那样，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被父亲训，一想到这里，青年就更是一肚子火了。 一个乡下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 陈小聪正在白曦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呢，听到后头有脚步声，也没多想，甚至还稍微让出了点位置来。 哪知道突然觉得背上的竹篓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让他往前有些费劲，不由的奇怪的回头看去。 与此同时，青年含怒的讥笑的话语响起：“看我运气多好，竟然在医院里抓到人。来，跑啊，我看你们跑哪里去。” “你？”陈小聪愣了一下，眼里闪过惊慌，立马转头对着白曦喊：“姑奶奶，快跑！” 完了，怎么会遇上这个人，这人着实小心眼，可不能让姑奶奶被欺负了。 白曦闻声回头，就见陈小聪的竹篓被人从后面拉扯住，而那人正一脸狞笑的如同逗猫一样的望着她。 “小丫头，你不是很嚣张吗，之前骂我那劲头哪里去了。来，你再骂骂看。” 青年说着，抓着竹篓的手改为推，用力把想要阻挡的陈小聪连带竹篓都往一边推去。 陈小聪本来就背着东西，被青年一推，重心不稳的后退了两步，后脚跟磕到台阶上，人踉跄着栽倒进了旁边的九里香（九里香是绿植）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白曦都来不及阻止，眉头下意识的拧起，怒喝：“你干什么！” （小可爱们，你们说，这人是不是找死？） 第174章 冲我来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在城门口不是很狂吗！”青年这会笑的很是嚣张。 陈小聪从九里香里挣扎着爬起来，一看青年往白曦那走去，顾不得摘下竹篓，立即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对着白曦喊道：“姑奶奶，您快跑啊！” 那青年被陈小聪抱住，只觉得又烦又恼，不客气的用手抓住陈小聪的手掰开，然后用力一转，一掰，只听到陈小聪吃痛的惨叫。 “啊，啊……”才叫了一声，陈小聪就闭嘴咬住压根，明明已经疼的涨红了脸，还是忍痛的对着白曦开口：“姑，姑奶，奶，姑奶奶……快跑啊，您快去找我爹……” 白曦闻言转身，青年一看，以为白曦要跑，立马用手肘往后一撞，把陈小聪用力撞开，一脚把陈小聪踢到一边：“想跑？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只听‘咣当’一声，陈小聪摔倒在地，而竹篓里的蜜罐磕碰到地上，罐子立马裂出缝来。 白曦一看，小脸顿时冷了下来。 “你死定了！”脆生生的嗓音里满是怒意。 这蜂蜜是她带着小黑去山上采的，小脸和小手还被山里的树枝割了几下，过了两三天才好，可白曦也没在乎。 现在，她这辛苦弄回来卖钱的东西被砸了，白曦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敢砸她白曦东西的人天界都没有呢。 白曦一个大跨步，捡起一株九里香边的半截搬砖，瞪眼看着青年。 “哟，怎么，你还想拿板砖……”拍我啊？ 青年轻蔑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只见眼前有个板砖放大，头上一阵疼痛传来，紧接着，一抹红色从眼前流下。 摸了摸红色的液体，青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真被拍了，这才吃痛的喊出来。 “啊……” 陆晨本来找不到白曦还觉得遗憾，正上楼想去看望人呢，走着走着，隐约好像听到白曦生气的声音，扭头找了找，前后楼梯都没有看到人，再一看上头有个窗户，忙散步并作两步上去，往小花园看去。 一开始没看到人，很快才在楼梯窗户底下拐角的小径看到了白曦，当然，也有陈小聪和一个青年。 而正在这个时候，陆晨见白曦捡起半截板砖，因为小手太小了，她还得两只手抱着板砖。 陆晨哪怕没有看到前头是怎么一回事，看到这大概也能猜出来。 他刚要出声喝止，就见白曦后退两步，再往前跑两步，小脚蹬在旁边的一棵枇杷树干上，整个人腾空跳起一米多高，手里的板砖就这么准确无误的，不客气的砸在了青年的脑袋上。 陆晨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见青年捂着脑袋身体动了动，以为青年是要收拾白曦，立马撑着窗户，就这么从三楼的窗户跳了下来。 老耿和小贺之前也没太在意陆晨跑窗户边的举动，可没想到，两人后脚上来，陆晨就从窗户跳下去。 “哎……” 哥，这是三楼啊。 这位绝对不会想不开。 再说这个高度对这位来说，也不会致命，所以？ 两人冲到窗户探头往下看，等看清楚底下的一幕时，立马就惊愕在原地。 陆晨从天而降的时候，白曦正抓着板砖准备往被拍的脑袋发晕的而跌倒在地后想要爬起来又被陆晨无意中踹了一脚的青年脑袋上拍去。 对于陆晨从上面跳下来，白曦也不过是瞥了一眼而已。 这会，除非天打雷劈，要不然，谁都拦不住她。 就算是天打雷劈，她想收拾的人，也照样下手。 老耿和小贺看到的，就是白曦不客气的用板砖拍青年脑袋第二下的一幕。 就在白曦想拍第三下的时候，陆晨赶忙伸手把白曦手里的板砖抓住。 “白曦，够了，你再拍就要把人拍死了。”他踹了一脚，是想让白曦不吃亏，可不是想让白曦继续把人往死里拍的。 白曦没有用神威是不能从陆晨的大手里把板砖抢出来的，当然，她也知道，陆晨既然跳下来，她就没机会了。 抬头，白曦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气愤叉腰道：“那又怎么样！他打了我的人，还砸了我的东西。” 陈小聪此时就愣在原地，他刚才解下竹篓爬起来准备和青年拼命的时候，就正好见到白曦高高跳起来拍青年的一幕。 这是陈小聪第一次见到白曦动怒动手，他一下子也傻眼了，而陆晨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陈小聪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听到白曦说话，他这才醒过神来。 “不许欺负我姑奶奶！” 回过神来的陈小聪两个箭步上前一把想要把站在白曦跟前的陆晨推开，不过没推动不说，自己还踉跄的往后跌了两步。 白曦嘴角抽了抽，真是……有点丢人又有点可爱。 姑奶奶？ 这是什么称呼。 陆晨扫了一眼陈小聪，一眼就认出了之前在楼梯拐角见过。 这么说，白曦和这小子认识？ 他又扫了一眼已经晕过去，也不知道是被拍晕还是失血过多晕过去的青年，眉头皱了皱，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可是满脸是血，他也想不起来。 算了。 谁知道哪里见过的阿猫阿狗的。 陆晨看向白曦，声音缓了缓：“白曦，你还是小孩子呢。”这孩子这么没轻没重的，就不怕惹出什么麻烦来吗？ “讨厌！”白曦气的眼眶都红了：“我讨厌你！” 老耿和小贺两人回过神来，连忙从三楼跑下来，他们等从小门跑过来时，就正好听到白曦气呼呼的喊出这一句话，也正好看到陆晨陡然冷下几分的脸。 两人对视一眼，在心里嘀咕，这小丫头怎么和这位这么狠呢。 莫不是，真是这位的闺女？ 谁能想的到，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能面不改色的拿着半截板砖拍一个成年人。 陈小聪一看又来两人，还是穿的四个口袋的，和倒在地上的青年衣服差不多，心里再次咯噔一声，迈着颤抖的腿跨站在白曦跟前，警惕的盯着三人，开口：“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有本事，你们冲我来！” （板砖冲白曦去，票票冲我来。嘿嘿~） 第175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勇气可嘉，不过声音带着颤音，倒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老耿和小贺打量了陈小聪一眼，在心里评价，然后又看向陆晨，继而心说，不过面对这位，还有胆子冲上来，也是不错了。 至于瞪眼看着陆晨的白曦，老耿和小贺就没当成正常人看。 这一大一小在他们看来，和常人就不一样。 对于陈小聪挡在前头，身体发抖，却还是勇敢的挺着，白曦心里的怒气顿时消了一些。 伸手戳了戳，白曦表示让陈小聪让一边去，不过陈小聪回头倔强的对白曦摇头。 陆晨耳边还响着白曦喊的话，再一看白曦和陈小聪互动的小动作，心里不由的觉得不舒服，脸色也更加沉了。 白曦一看，也没有再让陈小聪让开，她自己绕开陈小聪，就这么当着几人的面，来到晕倒的青年跟前，抬脚不客气的踢了两脚，然后挑衅的叉腰看向陆晨。 你待如何？！ “……”老耿和小贺对视一眼，看了看白曦，又看向陆晨，接着落在青年身上。 他们不知道这青年做了什么得罪这小姑娘，不过现在看来，有点倒霉就是了。 陈小聪也看傻了眼，虽然他觉得这人怎么收拾都不为过，可姑奶奶这样，会不会太张狂了啊？ 最起码是找机会套麻袋揍啊，毕竟还有三个完好的人在呢，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 要是天界的人知道陈小聪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白曦这还不算太张狂的。 陆晨看着白曦孩子气的动作，又气又好笑，也没能绷住脸，笑了出来。 “胡闹！” 这宠溺的话语，一下让老耿和小贺呆愣在原地，两人齐齐不可置信的望向陆晨，眼睛都惊讶的瞪大起来。 这？ 这是陆晨？ 地上这倒霉蛋都这样了，这位不说训斥，竟然…… 得，这小丫头肯定是他的孩子无疑了。 白曦见陆晨笑，也没其他的动作，哼了一声，转身对陈小聪吩咐起来：“走了。” “哦，哦，好。” 陈小聪回神，下意识的应声。 接着，他又看向白曦，眼神询问，姑奶奶，咱们就这么走？ 能走吗？ 陈小聪警惕的看着陆晨三人，心里直打鼓，这三人一看就比那青年还不好对付。 白曦没有回应陈小聪的眼神，她走到竹篓边看着从蜜罐的裂缝里渗出的蜂蜜，顿时眼眶就红了。 当然，是气红的。 这会要不是有陆晨三人在，估计白曦又要捡起板砖拍上那青年几下了。 也亏得今天降温，医院的小花园没什么人来，这又是个偏静的小门，要不然，这里的情况早被路过的人发现了。 “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啊？”陆晨开口。 这小丫头胆子还真是不小，伤了人，没一句解释不说，和没他道谢，就这么气呼呼的要走。 枉他还担心的从楼上跳下来呢，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也是奇怪，这小丫头明明彪悍的伤了人，可看她眼眶一红，陆晨心里就憋闷的紧。 陈小聪小心的抱起竹篓，努力平衡着不让蜜罐整个裂开，免得更多蜂蜜淌下来。 听到这话，还以为陆晨三人要给那青年报仇，当下就要丢下手里的蜜罐，好在被白曦阻止了。 “那你要怎么样？”白曦扭头瞪眼看去，声音和表情都奶凶奶凶的：“你手里的板砖要不要也拍我两下？！” 陈小聪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立马怒吼：“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们。敢动我姑奶奶一根头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又是姑奶奶。 陆晨确定自己没听错。 他看了一眼手里从白曦手中抢下来的半块板砖，又看了老耿一眼，老耿立马了然的一脸严肃的询问起来。 “我们也没说什么，这不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么。” 小贺：“对啊，你们打了人就想走，不合适？” 陈小聪脸都涨红了：“别装了，你们就是一伙的！但是，我也不怕你们。本来就是这小子不要脸，我们也没有招惹他，他自己开车撞到城墙，自己伤了脑袋，就对路过的我们一阵破口大骂。” “我们就是没见过车，我们多看几眼，怎么了？我们就是乡下人，乡巴佬，怎么了，又没有喝你们城里人一口水，吃你们一口米，凭什么就对我们嚷嚷？ 陈小聪也不傻，没把白曦骂青年的话说出来，不过在他看来，本来也是那青年先不对，姑奶奶不过是回个嘴而已。 “我们挨骂都已经躲开了，哪知道在医院里碰上，他又过来不依不饶的，你们别太欺人太甚了，要不然，我拼死也会啃下你们几块肉来。” 说话的时候，陈小聪抱紧怀里的蜜罐，他已经做好一旦有不对劲就把蜜罐丢出去砸人，扛起白曦就跑的准备。 不过几句话，陆晨三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话是陈小聪说的，他一脸老实，愤愤不已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 不过这事情，还真不好说。 照理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人肯定要先把伤者送去看医生包扎的，不过老耿和小贺都没动。 这位都还没有发话呢，看这位对白曦的态度，他们还是听吩咐。 老耿和小贺对视一眼，小贺一本正经道：“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你看，血都糊了一脸了。”啧啧啧，这倒霉蛋还真是够可怜的，不过遇上的这位正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 陈小聪闻言看向昏迷的青年，没吱声，心说，活该，要不是有人在，他都想上去踢几脚。 白曦扫了两人一眼，又看了陆晨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打人？谁看到我们打人了？” 眨巴着大眼睛，白曦脑袋歪了一下，看了一眼青年，稚嫩是声音里满是无辜：“我才六岁。” “他也比你们都小，你们说我们打人，这不是冤枉人么！” 老耿和小贺脸颊抽了抽：“……” 要说抱蜜罐的小子没动手，他们是信的，可明明他们都看到白曦拿板砖拍人了，难不成是幻觉？ （不给票票就拍白曦的板砖啦） 第176章 倒打一耙 白曦好像听出了老耿和小贺的想法一样，她小手一指，声音清脆：“是他刚才从楼上跳下来，把人踢晕的。” 这是实话。 所以老耿和小贺下意识的朝被白曦指的陆晨看去的时候，破天荒的在陆晨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尴尬。 所以？ 老耿和小贺对视一眼，是这位跳下把人不小心踢晕，然后紧接着白曦拿板砖拍人？ 咦，不对啊，这位不至于会犯这样的错误才是。 下头地方可不小，足够他落脚的，不存在无意中伤这么一说，难不成，是故意的？ “你们看，武器还在他手里呢。” 白曦这话说完，就连陆晨脸颊上都抽了一下。 老耿和小贺再次尴尬：“……” 要不是他们刚才看到，还真要相信她的话了。 先不说拍板砖的事情，刚才白曦明明就当着他们的面还踢了青年两脚的，这总不能还说他们看错！ 白曦当着陈小聪的面面不改色的撒谎蒙人，陈小聪只是愣了一下，便连连点头：“对啊，我们可是无辜的。” 老耿和小贺：“……” 刚才还觉得陈小聪是老实人，现在么……还是把之前的话收回。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你们要干什么都随便。”这话的意思是，你们要杀要打都随便，和我们没关系。 白曦说完，转身就要逮着陈小聪离开。 时候可不早了，再磨蹭回去该要在路上摸黑了。 最重要是，陈大柳要是等不及，会找进来的，白曦可不想听陈大柳叽叽歪歪的念叨。 老耿和小贺听罢，傻眼了，这，小姑娘不仅人狠话不多，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是厉害啊！ “可是，我们在楼上明明看到……”小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陆晨瞪了一眼。 小贺缄声，在心里无奈，得，这位是要护上了。 陆晨没有再拦住白曦，只是看着小人儿气呼呼的小人儿，心软的叮嘱：“以后，不许这么凶了。” 不过比起白曦受欺负，陆晨还是宁愿看到她揍人。 还别说，小丫头奶凶奶凶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白曦头也不回：“要你管！” 看出陆晨没有追究的意思，白曦当然不会留下。 其实她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了，虽然被陆晨撞见，不过也无所谓，她莫名的有一种感觉，陆晨不会伤害她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拖去找医生看看。”陆晨说着，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板砖，再看白曦那头也不回的小身影，摇了摇头，随手丢到九里香里头去。 老耿和小贺：“……”所以，刚才那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就算是教训了？ 陆晨已经转身从门角往上楼去，他还记得，来医院是要看人的。 老耿和小贺把青年架起来，然后就这么略带嫌弃的听从命令的把人连拖带扯的送去给医生看了。 这刚包扎好的人才离开，又一脸血的被送来，医生也觉得诧异，再一看送来的两人也是一身（军）装，便把到嘴的疑惑吞了下去，手脚麻利的开始处理。 “刚缝好的伤口撕裂了，还添了两道，缝两三针就好了，失血问题不严重，就是估计会有点脑震荡，得住院两天观察一下……” 老耿和小贺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先头的伤口估计是那小子说的撞车的时候落下的，至于后面的这一道新添的，他们也知道怎么一回事。 别看两人正在医生这里等消息，早恨不得跑楼上去，他们是真是好奇那位和白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可是铁血无情的主啊，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护短了。 在他面前伤了人，然后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就没了，说太阳从西边升起都不为过！ 要不是吩咐他们的时候还一路往常，老耿和小贺都要以为陆晨是被换了呢。 陈小聪还以为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可没想到，那三人竟然也没再拦着。 直到出了医院，陈小聪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姑，姑奶奶，我们就……这么走了？” 白曦：“那你还想怎么样，你想留下来过夜啊？” 陈大柳探着脑袋等了好久，见白曦和他儿子出来，连忙迎上去，还没有开口呢，就听到对话，立马冲儿子喝道：“你小子是玩野了啊？你要留下就自己留下，我和姑奶奶回去。” 臭小子，天知道他在外头等的多焦心，担惊受怕的，好不容易把人等出来了，这小子竟然还嫌不够，这是欠收拾？！ “姑奶奶，您可算出来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 白曦点头，往牛车走去。 “不是，我……”陈小聪忙摇头：“爹，我没玩呀。” 陈大柳可没有搭理他，他扶着白曦上了牛车，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儿子，坐上牛车，吆喝一声，甩了下鞭子，牛车就动了。 “哎，爹，等我，爹，我还没上去呢。” 陈小聪又委屈又无奈，他没想玩啊，刚才在里头，惊吓了好几次，腿都软了，他恨不得赶紧回村去。 牛车刚动，速度也不快，陈小聪小跑几步，就抱着蜜罐上车了。 陈大柳余光扫了一眼，手里的鞭子甩的重了一些，牛车速度就提了上来。 出了城门，陈大柳还特地看了一眼之前撞车的地方，车子已经不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瞥到儿子还抱着竹篓和蜜罐子，不由奇怪道：“你抱着罐子做什么，搁车上啊。” “爹，不能搁，这蜜罐子磕裂了，要是搁车上，没有绳子箍紧，这一路回去，准要晃裂开来，里头还有二十来斤的蜂蜜呢。” “什么？蜜罐子怎么就裂啦？” 在医院门口看到陈小聪抱着竹篓的时候，陈大柳也没多想，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 “怎么就磕着了？你小子干事能不能靠点谱？”陈大柳骂道：“就你这样，你还有脸说努力干出点事情来给姑奶奶长脸呢。” “爹，我……”陈小聪被训的面红耳赤，他也说不出解释的话来，要是他争气一些，姑奶奶何苦要被人奚落，要是他有本事，也不用姑奶奶动手拍人不是？ 不过，姑奶奶真厉害呢，能跳那么高，拍的那么准。 （白曦：打劫，不想挨板砖的，就把月票交出来。） 第177章 我女儿六岁了 “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陈大柳嫌弃的骂了骂，又对白曦温声道：“姑奶奶，下次，还是我跟着您去。” 他刚才等的时候才想起来，既然姑奶奶说了这倒买倒卖没有带小孩干这事情的道理，那么真要再有下一次，他带着姑奶奶去，也保险啊。 总比让儿子这么稀里糊涂没经验的暴露的好？！ 陈小聪：“……”为什么他觉得，爹骂他是顺带，主要的目的是后面那一句呢？ 陈大柳并不知道白曦和陈小聪在医院里卖蜂蜜遇到了什么事情，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毕竟抓心挠肝着急等半天了，他有不少的话想要说。 陈大柳几次都想进去，要不是不放心牛车和牛车上的东西，他就进去找了。 白曦剥着鸡蛋吃，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下次？ 下次再说。 陈大柳余光又扫了一眼儿子，说：“你可给我抱好了，摔了你自己也别摔了蜜罐子，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放心，我留心着呢。” 陈小聪一点也不觉得这心疼东西不心疼人的话有毛病，二十几斤的蜂蜜，能换一尺多的布票和几十块钱呢，不用心哪成。 一个工分才多少钱，这二十几斤蜂蜜能换老多工分了，滴了半滴都能心疼半天，他可不得好好抱着么。 医院这边。 三楼拐角一个僻静的单人病房，陆晨端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正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说着话。 而病床上，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正靠坐着，听着两人说话，视线紧紧的落在陆晨身上，眼里的倾慕清楚可见。 陆晨脸上挂着疏离的浅笑，和中年男人的应答很是客气。 “陆晨同志，我们也算是熟悉，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我是听你名字好久了，就是一直不得所见，没想到你和我们妮儿……” 病床上的赵春妮轻喊了一声：“爸！你乱叫什么呢。” “哎呀，你看看。”老赵哈哈哈的指了指女儿笑了笑，对陆晨道：“我这女儿啊，一向可是有主见，独立的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撒娇呢。” 这话倒是让陆晨想起刚才白曦气呼呼的样子，心里不由一软，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要不然怎么说是贴心的小棉袄呢。” 正好赵春妮看到，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脸上一红，嗔恼的瞪了老赵一眼，又盯着陆晨看。 老赵一看，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他也是听过陆晨的大名的，当即心里有了主意，试探的开口：“哈哈哈，还真是，我女儿啊，对我可是孝顺的很，心地善良，工作又认真。对了，陆晨同志，冒昧的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见陆晨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老赵忙呵呵一笑，解释道：“我就是好奇，据我所知，你好像还没有成家。” “还没有，我今年二十八岁了。” 赵春妮眼中的期待隐隐透出，她张了张嘴，又闭上，视线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父亲，欲言又止。 老赵哪里不知道，他忙睇给女儿一个眼色，又呵呵一笑，佯装不经意的说道：“那还正是成家立业的好年纪，常言道，先成家后立业，陆晨同志现在工作已经很出色了，这个人原因也要上心啊。” 陆晨嘴角扯了一下，无所谓的笑了笑，没说话。 见状，老赵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道：“陆晨同志，你对以后的爱人有什么要求吗？” 这时候，病床上的赵春妮紧张的抓起来床头的杯子想喝水，不过因为紧张，茶缸碰到床沿，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陆晨看了过去，随即又淡淡的移开视线，随口道：“没有要求。” 赵春妮被陆晨这一眼看的紧张又害羞，再一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狂喜，眼中的甜意已经淌出来了。 原来，不是自己单相思，那么…… 只是，不等赵春妮高兴多久，就在老赵开心的想要继续说的时候，陆晨想到白曦气鼓鼓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我没什么要求，但是我女儿要求可不低。” 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很有主见，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就敢命令他抱，还胆大包天的拿板砖拍人就能看出来了。 “啊？”赵春妮惊讶出声，脸上满是不解。 老赵也满脸的诧异，声音大了不少：“什么？女儿？你有女儿？” “对啊。”陆晨笑笑，温和的笑容让他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我女儿六岁了。” 老耿和小贺正好找过来，才到门口就听到陆晨这话，当即僵在原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又不觉得意外。 原来，那白曦真是这位的女儿啊？！ 难怪呢…… 刚才白曦介绍的时候可是说自己的名字是晨曦的曦的，要说没关系才奇怪呢。 不过刚才明明听白曦说没见过爹娘呀，嘶，也不对，她要是没见过，又怎么一开口就喊这位爹爹呢？ 老耿和小贺开始觉得迷糊了。 两人凑在门外，小声嘀咕起来。 难不成，是以前这位被安排成亲，于是有了个女儿？ 也许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位和妻子并无感情，加之被家里逼迫娶妻，故而一气之下就参军没回家，而留在家中的妻子则是有了身孕，九死一生的生下一个女儿后，撒手人寰？ 也不对，这位虽然冷酷，却也不是没心没肺之人。 难道是因为妻子生子没挺过来，这位过于伤心，只能把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托付给家里人照看，自己投身（军）营？ 至于，白曦没见过陆晨为什么能认出来，这也不奇怪，有照片就可以了，而且，血浓于水，只要见到，就一定能认出来的。 这位如此妖孽，那么他的女儿胆大包天也就不奇怪了。 真没想到，这位也是个宠女儿的主啊。 至于白曦对陆晨的一些态度，也很好解释，你要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父亲，乍一见面，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起来，白曦面对陆晨只是有些任性，已经算很好的了。 （月事第一天，我疼的死去活来，一会还不知道能更多少。我努力哈。） 第178章 这样挺好的 陆晨压根就不知道，老耿和小贺这会已经在病房外，给他脑补出了一场狗血的剧情。 病床上的赵春妮这会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急忙问：“陆晨同志，你不是还没有结婚吗，连对象也没有，怎么就有女儿了呢？” 怎么就有女儿了呢？ 可她认识他到现在，都没听说过啊。 她也打听过了，从没有听过他结个婚，更不用说是有女儿了。 陆晨闻言，笑了笑：“这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我女儿的确已经六岁了，改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他的语气是藏不住的兴奋和开心。 别说病房里的赵春妮父女了，就是在病房外头的老耿和小贺都感觉到了。 相对于赵春妮的震惊，老赵倒是很容易接受，本来嘛，陆晨都已经二十八了，这年纪，结婚早的，过个两三年也能当爷爷了。 算起来，陆晨是二十二岁的时候有女儿的，这也不算太早。 至于为什么还没有成家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不难理解，早些年的结婚可不像现在规范，那时候男女十五六岁成婚的比比皆是。 讲究的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没有打结婚证这一说。 就是现在，一些地区的乡下还是按着老习惯下聘摆酒席拜堂就是结婚。 要不是这几年用结婚证可以买一些结婚用的东西，估计大部分人还是不打结婚证的。 而乡下，没有票券，也买不着东西不是，打结婚证又要开证明，没好处自然是懒得折腾。 乡下地方，都是等孩子大了，或者是想要上户口了，办什么事情了，这才去开证明打结婚证的。 赵春妮闻言，嘴角扯了一下，不自在的笑笑：“好啊，陆晨同志的女儿一定很可爱？” “当然！”陆晨语气满是自豪：“我家曦曦可爱又漂亮。” 老耿和小贺一听，觉得牙酸，又一点也不奇怪。 亏的白曦没听到，要不然，一定有的陆晨受的了。 陆晨的模样是和漂亮搭不上关系的，只能是有几分冷峻，当然伤疤的存在也让他更显冷酷，所以说，女儿肯定是随了母亲的样貌。 赵春妮想到这里，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那孩子的妈妈……” 陆晨只是看了一眼赵春妮，眼中的疏离就让她后面的话再也问不出来了。 “我不喜欢和外人说起我的私事。” 赵春妮有些尴尬的点头，而一旁老赵笑着打哈哈。 白曦这会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情，要不然一定会说陆晨脸皮比城墙还厚的。 老耿和小贺正好嘀咕完毕，便敲了敲门。 一看到两人，早就等的不耐烦的陆晨随即站起来：“处理好了？” 老耿：“是，人还没有醒，正在楼下病房里观察呢。” 陆晨闻言点头，又看向老赵：“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次多谢赵同志了，你好好养伤。” 赵春妮忙说不用客气。 老耿和小贺也忙关切的问候了赵春妮两句，就告辞追陆晨去。 两人心里一阵嫌弃，本来也没这一遭的，是赵春妮多事，现在还弄的这位间接的欠她一个人情了都。 病房里就只剩下父女二人，老赵一看女儿失落的模样，不由开口安慰。 “妮儿，爸知道你喜欢这陆晨，可人已经成家有女儿了，你一个大姑娘，没必要搭上自己去给人当后妈。”他是喜欢陆晨，毕竟能力强，职位高，可人已经有女儿了啊。 赵春妮看了看父亲，没吱声。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 赵春妮第一次见到陆晨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知道他没有结婚，没有对象，她心里高兴，却也因为姑娘家的矜持让她只敢在心里偷偷喜欢着。 这一喜欢就是三年，每次单位里组织演出，只要是知道去陆晨的单位，她就积极争取，一次都不落下。 这一次，她意外救了陆晨，陆晨来看望她，她还以为可以和陆晨继续发展的，哪知道……有女儿了，他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老耿和小贺要是知道赵春妮这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呸上一声，什么默默喜欢啊，她每次到单位来，一双眼睛恨不得粘陆晨身上。 虽说没有明目张胆的送手帕什么的，可也是写了信的，不过陆晨一向不看私人信件，都是原路退回而已。 而这意外的救就更加让人郁闷了。 这一次其实就是要有慰问演出，搭建舞台的人员不够，陆晨就带了几个一起帮忙。 赵春妮知道后就拉上几个舞团的人说是感谢大家的帮忙，给干活的人帮点小忙，倒倒水什么的。 她给陆晨倒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不小心绊了电线，然后把顶上还没有固定好的一盏舞台灯带的掉了下来，那砸的位置正好是在陆晨头顶。 本来呢，这也不算什么，以陆晨的身手和反应，躲开一点也不难。 可偏偏赵春妮惊吓失色中，朝陆晨扑去想要把人扑开，然后她的腿被掉下来的舞台灯架子砸上，腿上缝了几针。 赵春妮没扑开陆晨，因为陆晨已经早一步躲开，还扯开了一旁打扫舞台卫生的人。 不过也因为赵春妮的扑过去，让陆晨不得不再次返身拉她一把，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而且她脚上也缠着根电线，于是就被灯架子砸到腿了。 怎么说，赵春妮都是为了要救陆晨才被砸伤的，所以，陆晨就这么间接的欠上了赵春妮的人情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陆晨会来医院的原因。 如果说，之前陆晨还觉得不爽，那么见到白曦后，他倒是真要感谢赵春妮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遇到那小丫头呢。 现在陆晨脑海里还在回想白曦软萌萌的伸手要抱的一幕。 这会三人一边下楼，一边说话。 “那小子怎么样？” 老耿：“问题不大，缝了两针，就是有点脑震荡。” 小贺补充道：“人就住在二楼拐角的病房，正好是赵同志楼下。说起来，我觉得这小子有些眼熟，不过也说不上来在那里见过。” “对，我也觉得眼熟。”老耿也点头。 （啊啊啊啊……疼，关键还没准备止疼药。好惨） 第179章 这个世界有点小 一听两人这么说，陆晨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查查。” “是！” “对了，陆团，怎么没听说你成过婚呢，还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小贺还是觉得这个信息太过爆炸了。 陆晨：“我还没有成过婚。” 老耿闻言，忍不住想翻白眼，说：“陆团，没成过婚你女儿是从天上掉来的啊？就算是以前的老式婚礼，那也是成婚，就是没有登记而已。” 陆晨没有解释，没成婚又怎么样，那小丫头既然喊了他爹爹，那就是他女儿了。 青年的底细很快就被查到了，不说老耿和小贺了，就连陆晨都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小。 “竟然是赵春妮的弟弟。” 老耿和小贺相互看了一眼，又齐齐看向陆晨。 赵春妮的弟弟和陆晨的女儿明显有矛盾，或者应该说是有仇，毕竟缝了两针来着，而赵春妮喜欢陆晨，这…… 陆晨似乎没注意到老耿和小贺探究的视线一样，他看完手里的档案资料后，就随手搁桌上，什么也没说。 赵春强也是倒霉，他本来就是听说姐姐受伤了，这才赶来看望的，哪知道，还没有进城，车就撞城门上了，缝针后忙上楼看望姐姐，被父亲狠狠骂了一顿。 要不是因为怕陆晨过来看望赵春妮的时候知道了赵春强的事情有了不好的印象，赵春强也不会被轻易放过的。 可他下楼要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白曦和陈小聪，惹了白曦被拍了一板砖，脑袋又缝了两针，比撞车那会还严重，躺在医院里。 陆晨睁开眼睛，淡淡问：“车子怎么样？” 小贺就是司机，对这个自然不会不了解，立马汇报：“受损不轻，需要换不少零件，而且车盖头弯曲变形蛮严重的。” “破坏这么严重啊。”陆晨轻摇一下脑袋，脸上是无奈的神情：“这就没办法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老耿和小贺都知道这话得往深了听。 这事情，说严重也严重，破坏公家财产啊，但是开车是人为操作，总有发生点意外的时候。 一般这样的情况，也的确是要严肃处理，可赵春强的父亲也是有点能耐的，要是想压下去，也是可以的，这也是说轻也轻的意思。 现在这位的意思就是趁着老赵还没有出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把事情往大了处理，既然动手，那肯定是越大越好。 赵春强这下可真是要倒大霉了，离开（军）营估计不会，但是这四个口袋得脱下了。 毕竟，这才刚当了干部就开车出了事情，不处理是不可能的。 老耿和小贺在心里为赵春强默哀了两秒钟，接着就兴奋起来。 这位这样分明就是要给女儿出气啊，这么护短，真是前所未见。 如果说，之前老耿和小贺因为白曦可爱的鬼灵精对她挺有好感，那么，知道是陆晨的女儿后，那直接是当成了自己人护着。 就算陆晨不收拾赵春强，老耿和小贺找机会也要收拾他的。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她走后还有这么多出戏。 昨天她用了神威，这才能一跃跳的那么高，但过后也是饿的很，在牛车上一连吃了五个鸡蛋，这才停下。 晚上又趁着月色不错，她修炼到大半夜，故而今天早上赖床睡过了早饭。 这会她刚吃完午饭，正和李佳说晚饭想吃豆腐烧五花肉呢，就见陈大柳眉开眼笑的领着人过来。 白曦定眼一看，是昨天一起坐车进城的男人。 要不是看陈大柳满脸喜色，白曦都要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姑奶奶。”陈大柳弯腰问候后，就站到一边。 而这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则是‘啪’的一下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见过姑奶奶。” 看到男人这么激动，白曦突然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等男人开口，白曦的预感立马就成真了。 “姑奶奶，我媳妇生了，母子平安，我这是回来取物什，然后给姑奶奶报喜的。” 白曦：“……”她一点也没有觉得喜啊，只觉得无奈，这样下去，估计连外村的人都要以为她是送子娘娘了。 男人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有陈大柳在一旁描补，倒是让白曦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夫妻两人先去的亲戚家，坐了一会就准备去医院。 亲戚住城里，对城里的路自然是熟的，就提议走小巷，毕竟能少走一刻钟的路呢。 本来夫妻两人也没多想，只是在出了大杂院，要越过大马路往小巷去的时候，两人突然想起白曦的吩咐，立即就决定还是不走小巷就顺着大马路慢点走去就好。 左右就慢那么一刻钟，也不打紧。 也亏得他们没选择过马路走小巷，要不然，走到半道的时候一定会被从转弯处冒出来的失灵的车子撞上。 那么大的肚子，撞上去，什么后果何想而知。 虽然避开了这一着，不过妇人看到有个骑自行车的人被撞的连人带车飞出去，再一想到自己差点遇上这事，也吓了一大跳。 这不，就吓的早产了，比预产期早了快一个月。 男人和亲戚一起把妇人送去医院，一路是又慌又乱又怕。 要不是他时时刻刻记着白曦的叮嘱，估计听着媳妇哎哟哎哟的叫唤的时候，男人六神无主的早就听亲戚的又抄近道了。 就是记着白曦的话，男人坚决不肯抄近道，后来才知道，要是抄近道，说不定正好遇上有一户人家的后院的墙倒塌，按脚程算，不是他们正好被砸，就是被堵在半道耽误了时间。 虽说走大马路远了一些，可前脚刚进医院，没几分钟，孩子就生出来了，也是有惊无险。 再一看孩子虽然早产，个头却一点也不小，和正常月份出生的孩子没差。 真要说差别，就是孩子皮肤一点也不黄，白白净净的，连接生的医生护士看了都要说一句好。 妇人和男人激动兴奋之余，又想起妇人在到亲戚家前吃的鸡蛋，那鸡蛋剥了壳就是白白净净的，可不是和他们的孩子一样么。 鸡蛋哪里来的，是姑奶奶给的啊。 （太疼了，我吃止疼药睡觉去了。小可爱们，唔，晚安啦。） 第180章 姑奶奶也不好当 要不是姑奶奶，他们能不能躲过第一难都说不定，更别提有这么个白净的儿子了。 如果姑奶奶没有给鸡蛋，如果姑奶奶没有叮嘱，如果他们没有听姑奶奶的，那…… 本来可能要家破人亡，可因为姑奶奶他们劫后余生，又喜得麟儿。夫妻两人后怕又激动，在病房抱头痛哭，嘴里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每一次都离不开姑奶奶，听的同病房的人一阵奇怪又纳闷。 白曦看着说完又跪下激动磕了一个头的男人，她突然也就不郁闷了，似乎是有种奇怪的债多不压身的感觉。 点了点头，白曦示意男人起身：“生个孩子鬼门关前走一趟，又惊又吓的也不容易，好好照顾你媳妇。” “是。”男人感激的连连点头：“姑奶奶，一会我就上镇里去。” 白曦不用想都知道，这事情过会村里肯定是要传遍的，可她说不关她的事情，大家也不信啊。 这男人的激动，李佳是深有体会的，她当初要不是有姑奶奶，哪里能得两个儿子。 她两儿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生病，偶尔闹点肚子，也就两天就好了，而且胃口很好，吃嘛嘛香，个头比村里早生一个多两个月的孩子都壮实。 白曦想到蜂蜜还有一些，最近也不一定卖，就让李佳给打了两斤蜂蜜给男人带走，想了想，还掏出了五块钱给他。 本来男人死活是不肯要的，但白曦小脸不悦的轻哼一声：“别学小柳磨磨唧唧的，拿好，该干嘛就干嘛去。“那男人就立马乖顺的收下了。 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人生了孩子，眼巴巴来报喜，她是这村里辈分最大的，怎么着也得给个红包不是，人还磕头了……白曦在心里嘀咕，姑奶奶也不好当啊。 罢了，谁让她这个姑奶奶赚钱比村里人要容易一些呢。 陈大柳在一旁摸了摸鼻子，心里无奈，他其实也没有磨磨唧唧啊，挺利落干脆的呀，姑奶奶怎么就嫌弃他磨叽呢？ 男人走后，陈大柳还留下和白曦说了一会话，这才离开。 白曦瞥了一眼乖乖在一旁的小黑，问：“你今天洗澡了没有？” 小黑忙点头。 李佳笑：“姑奶奶，刚才您吃饭的时候，陈蕊过来带小黑去溪边洗过了，我想想，今天应该是用了皂角的。”白曦闻言，又看向小黑，小黑又点头。 怎么没有，它知道主子爱干净，不管春夏秋冬，每天都洗澡，而且每三天还用皂角洗一次。 当然，小黑自己也用不了皂角，都是陈蕊给它洗的。 小时候皂角消耗不多，不过现在大了以后，这皂角消耗就快了。 幸好村口有好几颗皂角树，每年皂角结果的时候村里人都喜欢去采摘。 一看小黑也要用皂角，陈蕊就让小顺子几个多摘了一些，所以，小黑也不缺皂角用。 白曦闻言，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小黑过来。 小黑一喜，微微俯身再轻轻一跃，就来到榻上。 它刚趴下，白曦就把小黑当靠背靠着，感叹道：“不好养啊……”一村子的人呢。 “姑奶奶，小黑不是已经会自个猎食了么。”李佳正在收拾屋子，听到这话，奇怪的随口问。 白曦躺成一个大字，手在小黑的软肚皮上无聊的捏了捏，怅然：“你不懂，我说的不是小黑。” 小小的人儿，非要一副大人的模样，明明没什么值得操心的，可她还是学着大人的模样感叹，李佳看着只觉得白曦又可爱又软萌。 “是是是，我是不知道的，姑奶奶知道就好。不过不管什么事情，姑奶奶都不必烦，有什么需要大家做的，姑奶奶直说就好。” “没事。”白曦摆了摆手：“你们不懂。” 李佳想了想，点头，也是，姑奶奶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能懂的。 白曦就这么胡思乱想的，靠着小黑迷迷糊糊睡去。 感觉白曦睡着，小黑一动也不敢动，轻咬了一边的被子给白曦盖上。 李佳把暖水壶灌满，扭头就看到小黑给白曦盖被子的一幕，动作不由轻了几分。 即便见过很多次小黑通人性机灵的模样，可每次看到，她都要被惊讶到。 李佳又是敬又是畏，更多的也是与荣有焉，觉得满满的自豪。 姑奶奶有福气，又厉害，果然不愧是仙女下凡。 谁看到小黑这样一头大白虎不吓的腿软，可小黑愣是被姑奶奶收服了。 不对，是小黑慕名来跟着姑奶奶的，可见姑奶奶多厉害…… 赵春强今天上午就醒过来了，他很快就想起自己的怎么晕过去的，气得就想把白曦揪出来算账，可一听来给他检查伤口的医生说送他来的是两个穿着（军）装的人，再一打听，职位比自己要高，立马怒火就和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漏气了。 “医生，那两位同志有留下什么信息或者话吗？” 医生摇头，奇怪道：“赵同志不认识那两位同志吗？我以为你们是战友的。” 赵春强干笑了一下，掩饰道：“我，我晕过去了，也不知道送我来的是哪两位战友。” “那没事，赵同志出院回去就知道了，再说了，说不定明后天，人就过来看你了呢。” 听到医生这么说，赵春强也只得点头称是。 医生离开病房后，赵春强本来想上楼去的，可一想肯定要挨骂，就歇了心思。 脑袋传来的作疼让他忍不住低（吟）两声，突然，赵春强愣了一下，脸上满是错愕，不对啊，他好像被那小丫头砸了之后，又被什么砸了脑袋才晕过去的。 晕过去前，余光好像看到是个穿（军）装的人。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从上面跳下来呢？ 又是谁送他来看医生的？ 难道，他撞车的事情，单位里已经知道还派人找来了？ 一想到这里，赵春强哪里还能躺得住，不管脑袋还在眩晕和一阵阵的疼痛，下床扶着墙，一步一步往楼上去。 赵春强哪里知道，以陆晨的雷霆手段，对他的处罚通知已经在路上了。 白曦还在睡，压根都不知道有这一遭。 （我这里二十六七度，我用不了暖宝宝，要不然太热了。昨晚疼的我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再一次觉得，早睡早起养好身体很重要。） 第181章 来找麻烦的 “对了，我想去见见那丫头。”陆晨：“你安排一下时间。” 老耿刚和陆晨汇报完工作，刚要离开，突然听到陆晨说这话，愣了一下，很快道：“那陆团就回去看看，下午也没什么事情。” 见女儿嘛，天经地义的事情。 其实这位能忍到今天，也不容易。 “昨天瞧着气的不轻，不过小孩子都喜欢吃甜食，买一些回去哄哄就好。”老耿家里孩子也有三岁了，这是经验之谈。 陆晨点头，刚要问地址，突然看着老耿愣住了。 见状，本来要退出去的老耿小心翼翼的问：“陆团，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她住哪里。” 老耿点头，理所当然道：“我当然不知道啊。”他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这位有女儿，再说了，这位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他上哪里知道去。 陆晨嘴角抽了一下，难怪他昨天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可那会看白曦气呼呼的，也就没想起来。 见陆晨表情有些奇怪，老耿似乎琢磨过来，试探的开口：“陆团，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你女儿住哪里？” 陆晨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老耿见状，惊愕：“不是？陆团，你不知道，你家住哪里？” 陆晨心里更尴尬了，抬头瞅了瞅老耿，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你吗？我还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就是，咳咳，搬家了，我不知道地方而已。” 老耿：“……”这他要怎么说的好？ “那你昨天怎么也不问问。” 这话惹来陆晨没好气的一记白眼。 “你这不是废话，我昨天激动，哪里会想起这茬来。” “呃，也是。”老耿闻言点头，可不是么，想想，昨天这位也的确是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他还想说白曦昨天也没说，但一想到白曦离开时候对这位气呼呼的模样，老耿就咽下了话。 这会，老耿特别的同情白曦，看向陆晨的眼神也隐约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又是怜悯。 多年不曾知道自己有孩子，然后一时激动之下，忘了问孩子住哪里，然后呢，孩子还气呼呼的走了，这…… “需要我查一查吗？” 老耿问道。 “不用！”陆晨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白曦被人查：“我大概知道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老耿琢磨，也好，这样显得有诚心一些。这位的女儿看样子可不是好哄的。 问了老耿哄小孩子应该买什么，陆晨就出门了。 这个时候，农村大多是登记名册，户籍都上不全，陆晨又不能让人知道他在找白曦，故而，找起来并不容易。 他还是想起陈小聪说的赵春强骂了两人是乡巴佬，乡下人，这才往农村查的。 要不是白曦的姓氏少见，整个合安市也不过十来户，还都集中在一个村子里，陆晨找起来更耗费时间。 牛罗村？ 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还挺耳熟的感觉。 稍微打听了方向，陆晨就拎着东西找来了。 他带的东西也不少，都是这半个月来问了周围有孩子的一些人得出来的，毕竟，他也没打算瞒着，所以，他有女儿这事情，不过两天，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牛罗村的村口除了两块大石头，就是两颗大树。 陆晨再三确认，这才往里骑车，过了几颗皂角树，见有个老汉牵着牛，就忙停下车，问：“老同志，我想问一下，这里是牛罗村？” “是啊。”老汉一边点头，一边用好奇带着警惕的眼神打量着陆晨：“你是谁啊？来我们村干什么？” 要是以往，陆晨肯定不会搭理的，不过他查的时候知道，牛罗村是最团结的，再说了，问了话，不搭理人就走，也不合适。 况且，如果那小丫头住这里，他可不能给她招不好的印象。 “我找人。”陆晨温和的笑了一下，重新蹬起了自行车。 陈小聪正从红薯地回来，见老汉一脸奇怪的看着瞅着一个方向，不由笑问：“老叔，您不是要牵牛去喝水吗，在这里愣什么呢？” “没什么。”老汉回神摇头：“刚才有人和我问路来着。” “问路？”陈小聪奇怪：“什么人啊？” “不知道啊，骑个自行车就往我们村里头去了，穿的四个口袋的（军）装。”老汉说着，看向陈小聪：“对了，小聪，你爸是村长，估计上你家问去了，你回去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去了我家里也有人。”陈小聪无所谓的笑笑，不过，下一秒就惊愕的抓着老汉的手，着急的问：“老叔，您刚才说那人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人是什么人。” “不是，您刚才不是说，说那人是穿是四个口袋的（军）装吗？” “对啊！”老汉不解：“怎么了？” “坏了！”陈小聪一听，很快想到了白曦拍了人的事情，这是找上门来了？ 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来不及和老汉再说，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一看他这样，老汉也傻眼了，忙喊：“小聪，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应他的是陈小聪已经跑远的背影和远远丢来的一句话：“那人是来找麻烦的，我要赶紧去和我爹说。” 哦，找麻烦的啊。 什么？ 找麻烦？ 老汉反应过来，立马就要跟着往里跑，不过他才往前跑了一步，就被身后的牛给扯了回来。 这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就不愿意走了。 老汉又不能把牛丢这里，又急又气，差点破口大骂了。 好在牛拉了一坨粑粑后，也就愿意动了，不过也不愿意跑，而是慢慢的咀嚼着嘴里的草，一步一步的走。 “你快一点行不行？”老汉拉又拉不过，急得和牛商量起来：“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得走到什么时候。” 牛可听不懂老汉的话，再说它才吃饱，哪里会愿意跑。 “我叫你爷了行不行，有人来村里找麻烦，我得赶紧去啊。” （我还在继续。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健康开心，有很多很多钱和很多很多的快乐。） 第182章 “吃草的时候你倒是快，这有急事了，你反而慢吞吞的……” 老汉也奇怪，村口往常还能看到个人，今天却是连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都没瞧见，让他想把牛给人看着，自己跑过去帮忙都不行。 陆晨虽然骑着自行车，不过他不不知道白曦住哪里，他发现只要他问白曦家，牛罗村的人就一脸谨慎的盯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破坏分子一样。 估计如果不是他穿着（军）装，都要被赶出去了。 陈大柳本来见儿子急匆匆的跑回来，不由摇头，这孩子，就是经不起夸啊。 自打说了要努力后，陈小聪每天都要出门跑步，而他跑步的地方就选在红薯地，那一块地势还算平整，跑起来也方便。 在陈小聪跑的时候，白曦听说后，第二天还去看过的，还夸了陈小聪两句来着。 一边摇头，陈大柳一边说道：“你就不能沉稳一点吗，姑奶奶怎么说的，让你……” “不是，爹，不好了。”陈小聪打断了陈大柳的话：“爹，你快去召集人，有人来咱们村找麻烦了。” “什么？有人来咱们村找麻烦？” “是谁？是下新村的吗？”陈大柳猛地站起，气冲冲道：“下新村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我们还没有找他们算给我们村里的猪投毒的账呢，他们还好意思找上门来。” 不怪陈大柳会想到下新村，毕竟最近几次摩擦都是和下新村。 “还要不要脸了他们。等着，看一会怎么收拾他们。这次，不打的他们哭铁喊娘，我就不姓陈！” 一边怒骂着，陈大柳一边轻车熟路的去院墙角拎起了自家的斧头，还递给儿子一把锄头。 “不是，爹，不是下新村，是之前我们和姑奶奶去市里遇到的那个人。” 陈大柳迈出大门的脚步顿住，偏头看向身边的儿子：“你说什么？是那个撞城门上的傻逼？” 那天出城的时候，陈大柳还担心会遇到，但是没在城门看到，他也就放心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然这般的小心眼，这都过去多久了，竟然找来了。 可这事情有他们什么事情啊，是那傻逼自己开车撞城墙的啊。 陈小聪重重点头。 陈大柳心里一紧，立马就转身朝家里喊：“快，都给我出来，你们赶紧去通知一下大家，我先过去瞧瞧。” 喊完，陈大柳也不等屋里跑出来的两个儿子有什么反应，立马就带着陈小聪先走了。 “人在哪里啊？”陈大柳很快就在心里有了打算，这人估计是找麻烦来的，眼下，只要提的要求不过分，那么他就答应下来。 但要是过分，那他就让那人知道，他们牛罗村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不知道。”陈小聪摇头：“爹，我是听老叔说的，那人进村的时候和老叔打听了方向。说是往村里走了，我刚才跑回来，一路也没见着，估计都要村尾去了。” 话落，陈小聪脸上一白，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爹，爹，我，有个事情……”因为担心，陈小聪话都说不整齐了。 陈大柳奇怪的看了一眼儿子，不过一想找来的人不是其他村子的人，是一个干部，来者不善，儿子没经验，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看你这怂样！怕什么，不管是什么，有你老子我在前头给你挡着呢。” 陈大柳一边大跨步的走，一边骂道：“有点出息，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给姑奶奶长脸，你别给姑奶奶丢脸就好了。” “不是的。”陈小聪知道这会瞒不下去了，本来姑奶奶是不让说的，可他也没想到，这人会找上门来不是。 “爹，那人估计是记仇，找姑奶奶去了。” “什么？找姑奶奶做什么，姑奶奶一个小娃娃，啥都没干。”陈大柳一听就急了：“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可他也明白，那干部要是讲道理，也不会自己撞车了迁怒不是。 就算陈大柳他们知道，那干部撞车是因为姑奶奶，可别人不知道啊，这干部找来，就是不讲理。 “不是的，爹，您不知道，姑奶奶带我进医院卖蜂蜜的时候，正好撞上那人看完医生，他欺负我们，然后姑奶奶气不过，抡起板砖就把人拍了。” “什么？”陈大柳这一声震惊的大喝都已经破音了。 “你个兔崽子，我让你照顾好姑奶奶，你竟然让姑奶奶受欺负，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啊，你个……”陈大柳气的一脚踹上陈小聪。 要不是眼下情况紧急，没工夫教训人，陈大柳都要呼陈小聪两巴掌了。 本来陈大柳是大跨步的走，一听这事情，哪里还能稳得住，想到来人可能冲着树屋去，立马就拔腿跑了起来。 “来人啊，都死哪里去了，快出来，带武器……” 有人听到动静，出门一看，见村长追着儿子急匆匆的跑，正奇怪呢，一听村长扯着嗓子让他们带上家伙武器，也就二话没问，转身回去拎起家里趁手的东西。 还用问吗，村长都急成这样了，指定是有什么大事。 而且，一般喊着让大家带武器的，不用说，肯定是有什么麻烦事情。 很快，听着不少人就提着武器跟上，什么砍柴的砍刀，劈柴的斧头，锄地的锄头，钉耙扁担什么的，应有尽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大家拎上武器后，就一脸怒意，凶凶的跟着在后头跑。 “快快，有人来找麻烦，在姑奶奶那边。”陈大柳扯着嗓子喊道：“后生们脚程快的，赶紧先冲过去，要是来人还算安稳就算了，要是来人对姑奶奶言语不敬重，别给我客气，先打了再说。” 一听这话，本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人，也立即明白过来。 什么？ 有人来找他们姑奶奶麻烦？ 谁这么不知死活？ 别说十来岁二十岁的后生了，就连五十来岁的人也是跑的极快。 能不跑快吗，慢了姑奶奶被欺负怎么办。 牛罗村这么多人在，还让姑奶奶被欺负，他们干脆把自己挖坑埋了得了。 （刷新一下看哈。） 第183章 放开我们姑奶奶 白曦并没有在树屋。 她今天闲着没事，使唤小黑进山猎两只野兔，这会正带着小顺子几个在溪边一边烤野兔，一边钓鱼，也算是另类的野炊了。 而小黑猎了野兔后见没事，进山觅食去，所以也不知道这会村里闹了这么一出。 陆晨到底对牛罗村不熟悉，即便牛罗村不大，可村里人家房屋并不是规划整齐来的，他骑着自行车，在牛罗村的人防备下，只能自己找。 陆晨本来有些心急的，可一看村里人都不配合，他只能问在村里玩耍的孩子，不过这些孩子也是人精，谁也不说实话，于是他来回的还多绕了几个弯。 等村里呼喊的声音让溪边的白曦都听到的时候，陆晨也正好瞥到了那站在溪边的小丫头。 只见白曦就站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手里挥着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一根芦苇，一边指挥着几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小孩子忙活。 这会正小嗓子对着几个喊着，那几人也乐此不疲的听她指挥。 “浮标都沉下去了，你拉起来啊……” “小石头，我说的是小顺子，不是你，你自己的浮标是哪个，你没看啊？” 白曦撇嘴嫌弃道：“还说自己会钓鱼呢，一个个的，要不是有我看着，你们钓上几天也不会有条鱼的。” 小六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附和：“就是，还等着鱼下锅呢，鱼呢？就会吹牛。” 白曦瞥了一眼，没好气道：“小六子，你看好火，要是兔子烤焦了，我就让他们把你丢水里去。” 一看小六子也没躲过，小顺子和小石头顿时乐了：“对，要是兔肉烤焦了，你就在水里捉鱼。” 在一旁也跟着乐的桩子没想到这么快也轮到他了。 “桩子，小山子和柱子呢，不是去抱柴禾了吗，还没有回来吗？” 桩子忙上前帮着摘菜，一边乖巧的摇头回答：“姑奶奶，他们一会就回来了。” 对小顺子几个，白曦就是不客气的喊，但对陈蕊，白曦的语调就不一样了。 “小蕊，我不想吃菜菜。”白曦叉腰对着陈蕊哼哼：“别以为我说小顺子几个，就没有注意到你的小动作。” 陈蕊闻言笑了笑，好声道：“姑奶奶，鱼汤里放点青菜才鲜呢。” “那我也不喜欢。”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听这个呢。 “姑奶奶，不挑食才会长高高哦。”陈蕊话落，小顺子几个也附和的点头。 “是啊，姑奶奶，吃点菜也是好的。” “姑奶奶，鱼汤里放菜，菜也跟着好吃了。” 白曦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想到自己这小屁孩的模样，顿时娇哼一声，大声道：“我会长高的，我现在才六岁，以后会慢慢长高的。” “没说不吃就不长高，姑奶奶，我爹娘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什么都多吃一些，人长的更快。” 白曦虽然知道这是实话，但她可不愿意听。 她把手里的芦苇随手一丢，双手叉腰，哼哼道：“你爹娘说的没错，可我是姑奶奶。” “呃，然后呢？”小顺子几个看向白曦，等着她后面的话。 “什么然后，我是姑奶奶，我说我不吃，就不需要吃！” 小顺子几个闻言，愣了一下，这话好像是这么说的，但是，听起来怎么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姑奶奶，我觉得您在忽悠我们。”小顺子看了看浮标，又忙看白曦，把心里的纠结说了。 “胡说！”白曦：“我才没有呢，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瞧见哪个大人会买自己不喜欢的吃食，她虽然是小孩子的模样，可以前也是大人啊，自然可以不想吃什么就不吃。 陆晨靠近就听到白曦这话，不由好笑出声：“丫头，那你喜欢吃什么？” 本来白曦听到有些吵杂的声音，正往村里看去，还没等她细听动静呢，就听到了陆晨的声音，扭身，齐齐和小顺子几个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陆晨。 不等白曦说话呢，陆晨就接着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可别爬这么高。” 说完，陆晨几个大跨步上前，伸手就把白曦一把从大石头上抱了下来。 白曦没想到就在村里碰到陆晨，难道陆晨是牛罗村的人？ 也不对啊，他姓陆来着。 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被抱下大石头，白曦立马不干了。 “放我下来！”她个头矮，这才要站在高处，能晒太阳，还能指挥小顺子几个干活，也不用仰着头看人。 可偏偏被陆晨抱离了大石头，白曦又气又恼，小手不客气的抓上他的脖子，命令道：“快放我下去，要不然，一会有你哭的。” 小顺子几个一看，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围了上去：“放下我们姑奶奶！” “把我们姑奶奶放下！” “不许抱我们姑奶奶！”什么人啊，要脸不要，上来就抱他们姑奶奶。 小山子和柱子正好抱着柴禾回来，一看这一幕，立马把手里的柴禾丢下，随手抓起一根柴禾，就冲了过来，手里的柴禾不客气的指着陆晨，大喝：“大胆贼人，放下我们姑奶奶。” “快放下我们姑奶奶，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白曦嘴角抽了抽：“……”一听这话，她就知道，肯定是最近在哪里听的画本里的桥段了。 听着小山子和柱子的话，小顺子几个也立马开口：“快放下我们姑奶奶，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陆晨听到这话，额角抽了抽，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不过看是几个小毛孩，他也没想计较，只是抱着白曦走了几步，离开石头，准备带白曦来到自行车边，把带来的东西给她。 可他这一举动，在小顺子几个看来就是要拐走白曦，顿时急坏了。 “放下我们姑奶奶，你再这样，我们喊人了。” 小顺子话落，陈蕊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来人啊……” “姑奶奶被人抢走啦……” “来人啊，抓坏蛋啊……” 陈大柳领着人找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到陆晨抱着白曦从拿了武器的小顺子几个的包围圈里轻松突破的一幕。 （我一会开个帖子，看看大家是想要男主出现，还是不要男主出现，好不好？） 第184章 踩着脑袋上树 天！ 还真是冲着姑奶奶去的。 陈大柳一伙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心脏都快吓停了。 百来米的距离，他们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住手！” “放下我们姑奶奶！” “她还是个孩子啊，你有什么事情，都冲我来！” “……” 小顺子几个的叫喊让陆晨明显一怔，紧接着看到拎着各种武器满脸狰狞的嗷嗷冲过来的村民，陆晨当即一个转身，抱着白曦快步登上了溪边的石头，环顾四周，寻找退路。 可他这举动，落在陈大柳等人眼中，就更显得陆晨是坏人了。 当然，经过城门那一遭，陈大柳也不会觉得来人是好人，不过你当坏人可以，你想抢走我们姑奶奶，那就不行了。 一堆人转眼见就冲到溪边，陆晨因为看到村里人面带不善，也不知道会不会伤着白曦，自然不会把人放下的，双方就这么在溪边隔着火堆上的小锅里翻滚的菜汤对峙。 “哇……” 一看到村里大人来了，小顺子几个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就纷纷哭了出来。 “这个坏人，他要抢走姑奶奶……” 陈大柳：“我们知道了。” 他说完，示意小顺子几个闪到一边，盯着陆晨就要开口，却是愣了一下，这人，怎么长的好像不像城门口撞车的人啊？ 管他呢，估计是自己没记住人的模样。 陈大柳把脑海中这一点疑虑抛到脑后，瞪眼盯着陆晨：“你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干什么？”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先把我们姑……咳咳，把她放了。”本来陈大柳习惯的就要喊的，可转念一想，万一这男人知道了，挟持了姑奶奶，那不是让姑奶奶更加危险吗。 “这是你们姑奶奶？”陆晨却是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白曦，又看向领头的陈大柳，问道。 “是又怎么样！”陈大柳心里一沉，果然，这坏蛋竟然已经做好功课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也别想不开，我们这么多人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里人着想不是。” 听着陈大柳威胁的话，再看村民凶狠的模样，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对他下手，分明是把他当坏人了。陆晨知道这是闹出乌龙了，笑了笑：“我没想伤害这丫头。” “都是误会，我还以为你们是……” 陆晨说着，刚要跳下大石头，把白曦放下的时候，余光突然扫到了身后的溪水里有个白影靠近，等他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恐惧，想也不想的，把怀里的白曦朝陈大柳一群人的方向用力抛去，撕心裂肺的喊：“有老虎，快带丫头跑……” 白曦被陆晨这么用力的抛出去，在空中翻了个白眼。 而陈大柳一群人更是吓的喊的喊，叫的叫，咒骂的咒骂，竟然把他们姑奶奶这么丢过来，要是他们接不住…… 白曦在空中调整了一下位置，等靠近陈大柳等人时，在陈大柳等人惊慌的纷纷惊呼着伸手想要把她接住的时候，她运气脚尖在人群里点了一下不知道谁的脑袋，又踩了一个脑袋。 就这么踩了两三下，自己跳到一旁的柳树的枝干上，攀着树干，望着下头的情况。 陆晨在抛出白曦的时候，与此同时就被从溪中准备偷袭的小黑高高跃起，猛地从大石头上扑摔了下去。 如果说之前没有把白曦抛出去，陆晨可能能躲开小黑第一下的扑，不过他为了给白曦争取时间，倒是错过了那一点避开的时间。 小黑两只爪子按着陆晨，大脑袋凑近陆晨的脑袋，大吼了一声。 “吼！” “好！”让陆晨想不到的是，周围的村民从惊慌中很快就回过神来，却也不慌不择路的跑，而是齐齐的叫好。 其实白曦就是看到小黑回来，这才示意小黑准备偷袭的，陆晨以为的白曦被冲过来的村民吓坏没有出声，其实是她正和小黑计划着。 谁让陆晨没听她的，她说了会让他好看的。 “小黑，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姑奶奶险些要被抓走了！”陈大柳大声的责怪道。 什么？ 陆晨猛地被扑摔在地，还在晕乎乎的状态，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就听到陈大柳的话，他看着眼前这一大个虎头，眼里满是惊愕。 小黑？ 这大白虎是小黑？ 小黑看出陆晨的惊愕，虎目里撇过一抹鄙夷。 陆晨确定，自己的确从一头大白虎的眼睛里看出了鄙夷，而且从村民的表现和话里来看，这头大白虎是牛罗村的人养着的？ 竟然敢养大白虎，是应该说这个村里的人胆大包天，还是说他们不怕死？ “我……”陆晨试探性的想要起身，不过他腰部才用力，就被小黑用力的压了回去，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震耳的虎啸。 “吼~” 陆晨：“……” 陈小聪领着一些人往树屋跑，没瞧见人，折回的时候，听到溪边有动静，又带着人朝这里来。 才靠近就见姑奶奶踩了几个脑袋跳到旁边的大柳树去，忙带着人七手八脚的，想要把白曦弄下来，被白曦拒绝了。 他们又挤到前头，陈小聪这才看到被小黑扑倒的人是谁。 咦？ 不是说，是找麻烦的那人吗，怎么是这个人？ 陈小聪左右探了探，这才确定，就是陆晨一人。 听着身边的气愤的议论声，陈小聪上前扯了扯自己父亲的衣角：“爹，爹，是这个人要拐走姑奶奶吗？”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对。”陈大柳点头后，又一脸奇怪的看了看陈小聪：“不是你说的他来找麻烦的吗？” “是，但是，我是……” “那就没弄错，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想抱着姑奶奶走。”陈大柳打断了陈小聪的话。 就算是那人发现小黑的时候把姑奶奶抛出来，可也不见得就是个好的，说不定，他就是想用姑奶奶引开老虎，自己逃命去呢？！ 不少人都想到这一茬，正怒气冲冲的瞪着陆晨，如果不是小黑把陆晨制住，如果不是眼神不能杀人，估计陆晨都被眼神千刀万剐了。 （白曦：我才六岁） 第185章 不可能 陈小聪一听，抓了抓脑袋，有些纳闷，这人要拐走姑奶奶？ 可在医院的时候，姑奶奶见人第一面就让人抱来着。 白曦要是知道陈小聪的奇怪，一定会翻个白眼，她还不是为了弄走陆晨三人好让他卖蜂蜜。当然，她是顺势而为，却也是冲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去的。 陈小聪看了看被小黑压着不能动弹的陆晨，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柳树干上，此时正晃着脚丫看热闹的白曦，脸上满是纠结。 那会在医院，姑奶奶砸了人，他是知道的，这男人也是知道的，不过那时候姑奶奶带着他走的时候，这人也没有拦着，没道理现在孤身一人来村里找麻烦啊。 还是说，那个被砸的人有什么好歹了？ 要不然就是这人自己来是想要挟要什么好处？ 因为想不明白，陈小聪也不敢贸然开口，看了看陆晨，又看了看白曦，选择不吭声。 反正，没有姑奶奶发话，小黑可不会随便出手，姑奶奶都没吱声呢，那他等着就好。 “你快说，你来我们村想干嘛？” “对，你来我们村打什么主意？” “你想把我们姑奶奶带到哪里去？” “快说，再不老实交代，就让小黑把你吃喽。” 小黑闻言，扭头看了一眼说这话的人，生气的低吼了一声。 能不能别胡乱拿它来吓唬人？！ “等一下，你们真的误会了。”陆晨回神，见村民这般，就知道白曦似乎没事，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哼，误会？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刚才想抱着我们姑奶奶跑的。” 有小黑把陆晨制住，这陈大柳等人可不怕陆晨知道白曦是他们姑奶奶而用她来威胁了。 “就是，你别狡辩了，坦白从宽的好！” “没错，再不老实交代，你要是缺胳膊断腿的，我们也没办法，山村野地的，遇上猛虎野兽的，也很正常。”这话是陈大柳学的白曦当初对下新村的人说的。 他刚说完，村里不少人就对他投去赞同的眼神，纷纷附和。 “不是。”陆晨一听这些话，就要起身解释，不过小黑没有得到白曦的话，自然不会让陆晨起来的。 “能不能先让我起来再说？”就这么被一头大白虎压在地上说话，地上凉不凉先不说，陆晨也不习惯这么和人说话啊，还是和一群人。 要是老耿和小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这位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被这么对待还不恼不气的，简直是从未见过。 难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其实陆晨也觉得奇怪，以他的性子，哪里会让自己落得这副局面，可如今他只是觉得吃点亏也没什么，谁让他惹了白曦不高兴了呢。 “不能！”陈大柳先是看了一眼柳树干上的白曦，见她没有吱声的意思，当下不客气的拒绝了陆晨的要求。 “行！既然你不说，那我来和你说。”陈大柳把手里的斧头交给旁边的人，然后吩咐陈小聪带着两人去找梯子过来，这才接着开口。 “我们和你并没有什么矛盾，在合安市城门口，你开车撞城墙上，那是你自己弄的，和我们可没有干系，我们不过是路过的时候多瞧了两眼，你就迁怒到我们身上。你还找上门来了，怎么，真要这么欺负人啊？” 陈大柳这话一出，村里人这才大概的知道了怎么回事。 有人不解：“村长，撞的是牛车还是马车？” 一旁有人抢话：“你傻啊，肯定不是牛车也不是马车，是自行车。” 陈大柳被这打岔弄的又气又无奈，喝道：“打什么岔，你们懂什么，不是牛车，不是马车，也不是自行车，是汽车，是四个轮的，喝油的车。” “这样啊！” 大家一听，纷纷了然的点头。 陆晨：“……”要普及知识可以，但能不能先让他起来了再普及？ 也有人奇怪的问：“村长，这车撞城墙上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问我做什么，问他啊！”陈大柳白了那人一眼。 “不是……”陆晨才开口，就被打断了，气的他牙痒痒，恨不得回合安市，把赵春强给狠狠揍一顿。 “怎么不是。都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要大气，要光明磊落，你这样欺负我们老百姓，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吗？” 陆晨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心说，你们也知道我这身衣服是什么啊，还敢这样对我，也不怕遇到心胸狭窄的人后面会报复。 “我和你们说不明白，你们先让这白虎把我放开，我们再好好解开这误会。” “不行！” “不可能！” “想得美！” 村民们想也不想的摇头。 他们才不会说，小黑只听姑奶奶的话呢。 小黑可不轻，整个虎身都压在陆晨身上，两只爪子又死死的压着陆晨的双手，陆晨一时半会的，还真没办法挣脱开来。 白曦刚才踩着村民的脑袋跳树上的动作可让不少人都惊奇无比，但大家很快就被小黑把坏人给制住这个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齐齐看向大柳树，不过见白曦靠坐在树干上，树干下还有人防着她掉下来，也就放心了一些。 别看这一连串的好像不少事情，其实发生下来也很快。 陆晨被小黑又吼又压的，又被陈大柳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又是无语又是无奈，等他看到白曦坐在柳树干上看热闹的时候，只得无奈的开口唤了一声：“丫头，你就准备就这么看着啊？” 他很确定，这大白虎是牛罗村的人养的，也确定白曦在村里过的不错。 不过，姑奶奶？ 要是那几个小孩子喊的话，也不奇怪，但他可是听不少人都这么喊的。 白曦这会已经掏出了怀里的花生仁，腮帮子动了动，正在嚼着花生呢。 “活该！”白曦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又继续吃着花生。 陆晨见白曦还是不出声，而牛罗村的其他村民更是就在一旁看着，陆晨更是无奈了。 （我开贴啦，大家可以去给说说自己的意见，我会看的哦。最后，弱弱的求一下月票。） 第186章 糖衣炮弹 “好丫头，我为了找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我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这会才找到这里。” 白曦还是没有吱声。 陆晨便继续说道：“怎么说，来着也是客？我还给你带了不少好吃的呢。” 白曦一听，停下了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脆生生的问：“在哪里？” “什么？”陆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下一秒就明白了，笑了笑：“在自行车上挂着，还有后座上的也是。” 闻言，白曦扭头找自行车，很快，就看到被放在一旁的自行车。 “姑奶奶，小心这是糖衣炮弹啊！”陈大柳忙开口。 白曦嘴角抽了抽，然后随手一指：“有小黑在呢，不怕！” 如果这真是糖衣炮弹，白曦还真是多来一些，也不想想，村里多少人啊。 小黑闻言，仰头对着白曦低吼几声回应，虽然其他人听不懂小黑的话，可也能从小黑得意的吼声和自傲的表情里看出大概意思来。 这丫头！陆晨在心里无奈的摇头。 即便这会是一群人围在这里，有人路过自行车，也看到了挂着和绑着的东西，有好奇，却没有人碰上一碰。 陈大柳还想说呢，不过白曦已经瞅着自行车满脸好奇了。 很快，陈小聪过去把自行车推了过来。 “姑奶奶？”陈小聪没有询问陆晨，而是抬头朝柳树干上望去。 “打开瞧瞧。” “姑奶奶，您还是先下来，在树上太危险了。”陈大柳一边指挥人把搬来的梯子架好，一边出声哄劝。 白曦本来还不想下来的，不过见梯子都架好了，而且她也好奇陆晨带了什么东西来，便踩着梯子下来了。 陆晨出声提醒着让白曦慢一些，不过他的话被淹没在牛罗村的人声里。他很是奇怪，这些人怎么就由着白曦自己下来，而不是有人上去抱着她下来呢？ 小黑低头，瞅了陆晨一眼，又撇开脑袋。 开玩笑，就你还想在牛罗村一群人围着主子的时候有人能听到你的话？主子有时候都得靠它吼两声让村民安静下来呢。 “姑奶奶，您下次还是别爬这么高了，多危险啊。” “就是，姑奶奶，您这样，可要吓死我们了。” “……万一摔下来，可怎么是好。” “姑奶奶，大家说的没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叫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李老婆子说着，脸上满是得意，这话可是她听了村里人说起，她问了意思，特地学的。 白曦被一群人围着，听着他们纷纷苦口婆心的劝，不由纳闷道：“奇怪，你们刚才没长眼睛啊？是我要爬树的吗？” “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喜欢爬树了？我怎么上树的，你们刚才没瞧见啊？” 这话让大家想起之前那一幕来，立马齐齐的扭头朝罪魁祸首瞪去。 “是他丢的姑奶奶！” 陆晨：“……” 小顺子几个则是凑在一起，听到白曦这话，低声嘀咕，谁说姑奶奶不喜欢爬树，前前两年见他们爬树爬墙，还想跟着来着，要不是正好白祖宗看着，估计都没人能管得住姑奶奶。 在陆晨被牛罗村的人怒目相向的时候，白曦已经穿过人群，到陈小聪身边，认真的看着是什么糖衣炮弹了。 自行车的车把挂的是五斤桔子，两斤红糖，一罐麦乳精，一斤牛肉干，两斤牛奶软糖，三斤江米条，五个酱猪蹄。 至于自行车后座上的包袱打开一看，白曦愣了愣，抓起了里头的小裙子提起来，正面和背面都瞧了瞧，然后看了一眼陆晨有放下。 包袱里还有一双小皮鞋，三双袜子，两条裤子和两条上衣。 白曦看着面前打开的东西，再次看了陆晨一眼，沉吟了一会，问道：“这么多东西呢，你打的什么主意？” 不说衣服了，就是那些吃食都不少，果然是糖衣炮弹，还是很大的糖衣炮弹。 起初，村民们看到打开的东西时也震惊的很，有人抽气，有人惊叹，还有人盯着麦乳精的罐子看。 毕竟不少东西光听说过，也没见过不是。 这东西不管是哪一样，都值不少钱，何况是这么多一起。 可一听到白曦的话，眼里顿时布上了谨慎，齐齐盯向陆晨：“对，你快说，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陈大柳先是看了一圈周围的村民，见村里人虽然眼中又羡慕、渴望，却也没有生出什么贪婪的心思，这才满意的点头。 说实在的乍一看到这些东西，就算他经常进城，也免不得要眼花，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何况是其他的人呢。 不过陈大柳很是自豪，他们牛罗村的人，穷归穷，却是有志气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人穷志不短。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老婆子把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质问：“你来我们牛罗村，是想做什么？” 陆晨无奈：“我没想做什么。” 难怪他问起牛罗村的时候，管理户籍的工作人员一脸的欲言又止的，是说是不好形容。现在陆晨知道了，感情牛罗村的人是这样和人沟通的啊？ “撒谎！” 陆晨越是不说，牛罗村的人就越觉得他打着什么主意。 可村里也没个什么好的，总不能打村里的牛和猪的主意？ 想都知道不可能。 很快，不少人想到看到陆晨的时候，他正抱着白曦似乎准备要走，立马就明白过来。 “你在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 李有才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恍然大悟，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没错，你就是冲着我们姑奶奶来的。” 别人可能觉得牛罗村的人脑回路奇怪，白曦一个才六岁的小娃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冲着她来能有什么。 可牛罗村的人不这么想啊，冲着他们姑奶奶来，还能是什么，指定是知道他们姑奶奶厉害，想要拐走呗。 他们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是仙女托生来的，谁不想沾上福气不是。 要不是冲姑奶奶来的，怎么会准备这么多东西。 估计就是姑奶奶不肯，这人才想要硬抢，好在他们赶过来把人围住了。 （该吃饭啦，想吃好多好多的东西。） 第187章 这是赔偿 “呃……”陆晨哑语，这还真不能不说不是，毕竟他的确是找白曦来的，要不然也不能给她准备这么多东西不是。 这些东西，他费了半个月才买到的，不少东西还是托人寄来的。 一看陆晨的表情，牛罗村的人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猜对了。 “果然！你别想了，我们姑奶奶的主意不是你能打的。” “没错，不管你有什么企图，都是不可能的。” “村长，这个人不能放啊。”有人朝陈大柳开口。 “对，村长，也不知道这人知道了些什么，他这次抢姑奶奶不成，说不定还会再来的。”如果到时候带上人，或者是偷偷摸摸的，那可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 陆晨看着村民越说越激动，似乎下一秒手里的各种武器就要朝他招呼来，脸上表情不由一僵，他这会突然觉得，有小黑这头大白虎在，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小黑能给他挡下不少东西啊。 陈大柳闻言，思考了一下，在村里人催促的时候抬了抬手：“别胡说，我们可不能干违法的事情。”哪有当人面说了要干坏事的，这不是傻么。 这样的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月黑风高的时候干。陈大柳在心里无奈，村里人还是太没有心眼了些。 “村长，你放心，这事情，我来干，有什么事情，我一人承担。” “对，村长，我来就好，我就不信了，我们这偏僻山村里失踪个把人，还能有人知道不成。” 陆晨：“……”说的这么明目张胆的，一点也不背着他，也不背着一些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本来白曦吩咐人打开他带来的东西时，陆晨有想过提醒她可能会招来其他人的眼红的，转念一想，也许这些人被东西吸引住了，他就可以趁乱挣脱。 只是没想到，村民们是冷声，却也就一瞬间的功夫，而且制住他的是小黑，小黑一头大白虎，就算分心，陆晨想要逃脱也是不可能的。 “别胡说。”陈大柳瞪了那几人一眼，心说，这可不能乱来，这人找来这里，谁知道有谁知道啊，村里人出事了倒是没什么，可要是影响姑奶奶呢。 白曦只问了一句，村里人就七嘴八舌的质问陆晨起来，于是白曦也就没有着急开口，她拽了拽那一堆吃的，扒拉了一下，打开牛肉干，就这么拿着袋子，小手一掏，捻了一块，看了看，就往嘴里塞。 嚼着牛肉干，看着陆晨被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白曦可以说是悠闲的很，好像这事情和她没关系一样。 等陈小聪听到声音，低头一看，白曦都已经开始吃第二块了。 “呃，姑奶奶？”陈小聪吓的一愣：“姑奶奶，您怎么吃了啊。” 陈小聪的声音有些大，听到的人不由的看了过去。 白曦嚼着牛肉干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好气道：“我怎么不能吃了，他一来就抱我丢我，吓我一大跳，要不是我动作敏捷，估计要摔的鼻青脸肿，小脸都不知道毁成什么样了。” “还有可能摔断胳膊和腿。”说着，白曦继续嚼着牛肉干，脸颊鼓鼓的，软绵的声音这会听起来有些含糊：“这些算起来就是对我的赔偿，怎么就不能吃了。” 说罢，白曦又拿出一根牛肉干塞嘴里，站起身来，一手抱着拿包牛肉干，一手指了指地上打开的东西，吩咐道：“给我整理好，送我家里去。” “哎。”陈小聪下意识的点头应下，又看着白曦，欲言又止。 陈大柳一看，不由拍了儿子一掌：“你愣着干什么，姑奶奶的话你没听到啊？” “不是，爹，我……”陈小聪抓了抓脑袋上挨打的地方，纠结的说：“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妥，姑奶奶，万一这人下毒呢？你这不是……” 本来村里人听白曦的话正觉得在理，纷纷点头，可不是么，这些就是赔偿。 那样丢他们姑奶奶，也就姑奶奶厉害，要不然的话，坏了谁，不管大的小的，都要摔惨了，只是赔偿这些，已经够便宜他了。 说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姑奶奶露这一手呢，姑奶奶就是厉害。 可现在一听陈小聪的话，大家立马紧张起来。 陆晨：“……” “我没有下毒。”陆晨说着，看向白曦的眼中满是诚恳。 “那谁知道啊。” “就是，坏人脸上也没写自己是坏人不是。” “行了。”白曦大声喊了声，等村民都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道：“能有什么毒啊，大老远的跑来给我下毒，没这个必要。” “可是，姑奶奶……” “没有可是。没事，都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这人我来审。” 说着，白曦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走到陆晨，不对，应该说是走到小黑身边，随手掏了一根牛肉干给小黑。 “丫头。”陆晨无奈的唤了一声。 “我给你弄了这么多吃的，你就这样对我啊？”小丫头还是这么记仇，收拾起人来一点也不心软。 这一念头从陆晨脑中闪过，让他有些愣住，不过陆晨也想不起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只是想到在医院的事情，就归结到白曦那时候记仇气到现在了。 白曦一听，垂眸看了看陆晨，又扭头看一眼已经被陈小聪整齐的收起来的东西，想了想，的确吃了人东西，不能再这么欺负人了。 何况，刚才猛地撞见小黑的时候，陆晨算是护着她的，这么一想，白曦似乎更不好意思再欺负陆晨了。 “小黑。” 陆晨只见白曦歪头想了想，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喊了一声，压在他身上的小黑就闻声而动，抛下他往一边去了。 小黑因为身上有些湿，所以并没有太靠近白曦，它把脑袋凑到白曦肚子上撒娇的蹭了蹭，看的陆晨有些发怔。 “别闹了！”白曦笑了笑，敷衍的抚了一把小黑的脑袋，就把那大虎脑袋推一边去。 干什么都好，这会别打扰她吃牛肉干。 刚才用了神威，白曦这会肚子还饿着呢。 第188章 白曦也喊的起劲 而小黑离开后，陆晨还从地上爬没有起来呢，人就先打了个喷嚏：“啊嗅~” “啊嗅~”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拍掉身上的灰尘，陆晨又打了个喷嚏。 小黑是从溪水里淌过来的，那一扑后就紧接着压住陆晨，自然就顺便把陆晨弄湿了。 虽说白曦吩咐大家散了，可村里不少人还是没有离开，陈大柳是一村之长，就更不可能这么离开了。 没人放心啊，谁知道这陆晨是干什么的，万一再使什么坏心，姑奶奶人小心善，不想那么多，可他们一大把年纪了，不看着怎么行。 “对了，我的烤兔……” 白曦看了陆晨一眼，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一声，蹬蹬蹬的往早已经熄灭的火堆跑去。 这时候，陈蕊凑了过来，腼腆笑了笑：“姑奶奶，您放心，兔肉没有烤焦。” 陈蕊把篮子倾斜着让白曦看，白曦一看里头的东西的确好好的，点头：“不错，还是小蕊知道我。” “姑奶奶，还有呢。”陈蕊得了白曦的夸奖，更开心了。 只见她打开一块布，里头几个带着灰的黑乎乎的烤红薯正在里头。 当然，那本来要烧着鱼汤的锅她也从火堆上拿下来了。 陈蕊和小顺子几个一样，一开始也慌神，但村里大人冲过来后，陈蕊就一边哭着，一边悄悄把这些都弄好了。 这些可是姑奶奶来了兴致弄的，要是一不小心烧没了，姑奶奶可是会生气的。 “小蕊真棒！”白曦满意的夸着，随手把手里新拿出来的牛肉干塞到陈蕊嘴里。 “姑奶奶？” “你机灵，赏你的。” 陈蕊闻言，嗯了一声，道了谢，笑着慢慢的嚼着嘴里的牛肉干，真香呢。 小顺子几个的爹娘一看，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儿子，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真是比猪还笨，几个人都没有能拦住人抢走姑奶奶不说，刚才也就只顾着哭。 没一点眼力劲，还好意思天天在家里上蹿下跳的说自己多厉害。 跟着姑奶奶那么久了，也没学到几分，看看人陈蕊，多得姑奶奶的欢心啊。 果然，小子就是没有女娃来的细心贴心。 陆晨顶着不少人直勾勾的视线，来到白曦身边，他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的小黑，心里明白，能取这名字的，不用问，肯定是白曦了。 既然这样，这小黑肯定是她养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听她的话。 “丫头。” 白曦闻言抬头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就把脑袋扭一边去。 陆晨见状，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好笑的开口：“好好好，我错了，我和你赔不是。丫头，你看，我衣服都湿了，穿着怪不舒服的，能不能带我去你家里整理一下？” “那些东西都送回去了，你不准备回去吃吗？” 白曦不是没有听出陆晨这是拿吃的引诱她，不过嘛，被这么一打岔，她确实也没了再烤兔钓鱼的心思了，便吩咐陈蕊：“小蕊，我困了回去睡，这里你们吃着。” “肉要烤熟了才吃。”这话白曦是对着小顺子几个说的。 “哎。姑奶奶，您放心，我们知道的。” 白曦又看向还没有散的村里人，无奈道：“散了，没事了。这人交给我带回去审。” 可村里人还是不放心，李老婆子开口：“姑奶奶，您要带着这人往家里去啊？” 白曦听到这话，好像才反应过来，看向陆晨，问道：“你会记仇吗？” 言下之意，刚才你被老虎扑着，又被村民喊打喊杀的，会不会记仇报复。 陆晨听出白曦的意思，笑了笑：“我早说了都是误会的，不过大家看来很担心你，所以难免激动了一些，我都能理解。” “听到没有。”白曦：“就是误会，人也不会记仇，就这样，散了。” 陈大柳等人杵在原地，听着这话，不由又无奈又好笑，姑奶奶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人说什么都信，这可是想抢走姑奶奶的坏人啊，哪里能信呢。 见大家还是不放心，白曦随手拍了一下小黑，说道：“行了，别担心，有小黑在呢。” “他要是敢乱来，小黑就咬掉他的脑袋。” 小黑闻言，配合的对着村里人低吼两声，又扭头对着陆晨吼了一声。 陆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牛罗村的人喊打喊杀的时候都没有避开白曦了，合着，这小丫头自己喊的也很起劲呢。 陈大柳一看，立马道：“姑奶奶，我送您回去，正好，我还有些事情想跟您说呢。” 怎么可能放心，不管怎么样，都得有人在一旁看着不是。 白曦哪里不知道，也没阻止，点了点头，率先越过人群，往家回。 陆晨推着自行车跟上。 陈大柳呢，喊了李有才和陈有福一块跟上，儿子已经先把东西给姑奶奶送去了，四个人看着这人也够了。 身后，村民还不放心的叮嘱着：“村长，你们三个可得好好看着那人啊。” “对，盯紧了，一旦他要想干什么，就不要客气，直接揍一顿。” 陆晨脸上划过闪过一抹尴尬，他不是不生气，不过他的怒火都压着，准备回去了冲赵春强去。 “丫头，你上车，我推着你走。” 白曦只扭头看了一眼陆晨，还没有说话呢，就有人反对了。 “不行。姑奶奶，您可别坐那车，您要是累了，我们找担子把您抬回去。” 万一姑奶奶坐了车，那人蹬着车把姑奶奶带跑了，可怎么办。 白曦见陆晨脸上那尴尬又郁闷的表情，不由乐了。 “我不坐，有小黑在呢，我可不缺代步的。” 跟在后头还没有都散去的村里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而陆晨这是惊讶，听这意思，小丫头骑过白虎？ “你们知道这是白虎？”说实话，陆晨第一眼看到小黑的时候，人都吓一大跳，到现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老虎可是猛兽，即便是马戏团里训练好的老虎，也不曾这样通人性，让人放心的由着随意走动，可他看牛罗村的人的态度，这明显是习惯成自然了。 （好困困，我缺血又缺觉，好可怜啊……） 第189章 不能轻敌 陈大柳没好气道：“你这是废话，你都能认出来，我们日日夜夜瞧着，能不知道？” 小瞧谁呢。 陆晨摸了摸鼻子，不和陈大柳一般计较，反正肯开口就好，态度什么的，以后再说，他继续问：“白曦骑过小黑？” “她可是小女娃。” 见陆晨似乎不相信，陈有福嘚瑟道：“那是自然的，小女娃怎么了，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娃，我们姑奶奶可是……” 一旁的陈大柳忙瞪了陈有福一眼，李有才也忙扯了扯他的一角，陈有福这会才反应过来，羞恼成怒的瞪了陆晨一眼：“你怎么这么多话啊，你要是再问这问那，你就赶紧离开我们村。” 真是惊险啊，差点被这人套了话了。陈有福在心里惊呼万幸，姑奶奶还没有审呢，他就差点说漏嘴，果然不能轻敌啊。 陆晨：“……”他长这么多年，今天吃瘪的次数比二十多年加起来都要多。 接下来，陈大柳三人是什么话都不打算说了，陆晨也没有接着再问。 不过他每次要和白曦说话的时候，陈大柳三人就开心出声打岔，弄的陆晨又是气又是恼。 只是，每次他怒意腾起的时候，白曦瞥了他一眼，陆晨就觉得自己一肚子的火就这么被看没了。 罢了，谁让他欠她的呢。 等快到树屋的时候，陆晨似乎看不到陈大柳三人对他警惕、提防的目光一样，苦笑的开口：“陈同志，我能不能打听一下，你们说的什么城门什么开车撞墙，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我们一碰面，你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们了。” 陆晨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这个时候，他只能不知道，要不然，这事情还不知道扣他身上多久呢。 老耿和小贺怎么也不知道，陆晨一早开开心心的去看女儿，还能看出这乌龙来。 “什么怎么回事，你还装傻，那天你开车撞到城墙，你冲路过的我们发火来着。”陈大柳一副你不是好人，别想蒙骗我们姑奶奶，赶紧滚出我们村的表情。 如果不是姑奶奶想审，他们都认为打一顿赶出去就好了。 当然，这人的确棘手，毕竟他的模样一看就不傻善茬，身上的衣服瞧着也不是一般人。 “我？”陆晨眼睛瞪的比陈大柳还大，表情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怎么你说的，我都不明白呢。” 注意到正准备上楼梯的白曦扭头回来瞅了他一眼，眼里划过一抹鄙夷，陆晨眼中闪过笑意，他知道，白曦这是鄙视他装傻呢。 “你还有脸装！”陈大柳大喝：“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还在这里装傻。” 陈小聪正要离开，一看白曦回来不说，这陆晨也跟着，就也留了下来。 一听这话，立马急忙问起来：“爹，怎么了？他又干什么啦。” “不是，真不是我。”陆晨把自行车停住，随即指了指陈小聪道：“这是你儿子？你问问他，我和他第一次是在哪里见的。” 陈大柳正要让陈小聪指认陆晨呢，哪知道被陆晨抢先一步，也跟着对陈小聪说道：“好，聪子，你来告诉他，这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他第一次见是在医院里头啊，在医院的楼梯口，然后是医院的小花园，村里今天是第三次了。”陈小聪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老实的说了。 “你是傻还是没脑子？”陈大柳一听，立马转身踹了一脚，骂道：“你忘了，在城门口撞车那次啦？” 陈小聪被踹，还来不及拍裤子认错，闻言愣了一下，接着莫名其妙道：“不是啊，爹，城门口的人，不是他啊。” “城门口是另外一个人，这人是医院里的。” “什么？”这会轮到陈大柳傻眼了。 他看了看陆晨，又看了看陈小聪，最后视线重新落在陆晨身上，怔怔道：“你说城门口撞车的人不是他？” “对啊。”陈小聪点头。 “真的？”陈大柳还是不大相信自己认错了。 陈小聪一看，立马说道：“爹，撞车那人可没他高，而且那人脸上也没，没……咳咳咳。”白祖宗可是说过，不能道人样貌缺陷，这是不对的。 即便陈小聪没有说完，其他人也能听出他的意思，陆晨是一脸如常，连眉头都不曾抖一下，就好像被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陈大柳三人则是看了看陆晨脸上的伤疤，又很快的移开目光，陈大柳犹犹豫豫的说：“你确定吗？那人那天头上破了个口子，流了血，万一正好盖住了脸……” 说到这里，陈大柳就说不下去了，其实他之前也觉得有些疑虑，但没往深处多想，现在一听儿子这么说，他似乎也发现，是认错人了。 毕竟，城门撞车的人，个头可没这个人高，再说那人虽然磕了脑袋，可也是脑袋，不是脸，这人脸上的伤一看就是老伤了。 所以，这是认错人了？ 陈小聪又说道：“爹，我真没记错。不信的话，您问问姑奶奶，姑奶奶记性好，村里都知道。” 陈有福和李有才就在一旁呢，他们一听，也听出来了，见陈大柳尴尬，陈有福立马道：“就算是认错人，那他想抢走姑奶奶，这总是事实？！” “对！”陈大柳立马重重点头：“认没认错人先不说，这想拐走姑奶奶，这可不假。” “我没有。”陆晨这会才开口。 “陈同志，你们真认错人了。我和白曦是在医院里认识的，这具体情况，你可以问问你儿子。” 顿了一下，陆晨又接着说道：“我那会抱着白曦，是因为正好看到她站在大石头上，怕她会摔了，想抱她下来。” 陈大柳立马打岔：“可我们看到你抱着我们姑奶奶往自行车去，分明是要把人带走。” “我之前就说了，这是个误会，我只是要给她拿吃的。” “这，这。”陈大柳看陆晨一脸诚恳，不恼不怒的温和的解释，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他顿时有些尴尬无措起来，真弄错了？ （白曦拦路讨月票啦） 第190章 不是一伙的 陈大柳看看儿子，又看向陆晨，再抬头看了一眼树屋，视线最后飞快的划过陆晨，落在陈小聪身上。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陈大柳往旁边走了几步，把人扯过去，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发生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和我说过？”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吗？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瞒着，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儿子瞒着，又着急忙慌的跑回家来说来了坏人，自己至于会弄出这么大的误会来吗！ 虽然陈大柳没完全确定，可从知道的大概来看，七八成就是弄错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拍这办事不过脑的儿子一记。 “我……爹，不是我不说。”陈小聪满脸纠结：“爹，是姑奶奶不让我说呀。” 还能是谁给的胆子，是姑奶奶给的呗。 姑奶奶说了不许说，他能怎么办，只能听姑奶奶的了。 其实回来后，陈小聪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事情，别人也不知道姑奶奶和他是哪里人，找不到，心存了这样的侥幸，陈小聪就干脆不吱声了。 可谁能想到，陆晨居然找了过来。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小聪：“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也就知道半截，这，爹，总而言之，这个人的的确确不是城门口开车撞墙那个。这是另外一个四口袋，是姑奶奶在医院里认识的。” “爹，其实，在医院里，我和姑奶奶恰巧运气不好，就遇到了那城门口的四个口袋，那人不依不饶的想要教训我们，您不是问蜜罐子怎么弄裂了么，就是那人推踹的我，摔的，然后把姑奶奶惹怒了，姑奶奶往他脑袋上拍了一板砖的。” 陈小聪说声音虽然不大，可两人也没有走太远，别说陆晨了，就是李有才和陈有福都听到了。 陆晨想起白曦那会怒气冲冲的抓了板砖就拍人，就觉得又气又好笑，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奶凶奶凶的可爱。 而陈有福和李有才则是暗暗咋舌，咋？姑奶奶这么生气啊，姑奶奶都六岁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惹得姑奶奶亲自动手的，那人也实在是活该。 姑奶奶才拍一板砖，那是他运气好，要不然，就该让老天爷降雷电劈了省事。 “姑奶奶拍人的时候，这四个口袋的看到了，他虽然说了姑奶奶几句，却也没有把我和姑奶奶扭送公（安）局，应该不算是坏人。” 陈小聪：“爹，这四个口袋和城门口的四个口袋应该不是一伙的，而且这个四个口袋特地带了一堆东西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这个四个口袋，那个四个口袋，但陈大柳到底听明白了。 “你又知道。”陈大柳白了儿子一眼：“那要是糖衣炮弹呢。” 陈小聪摸了摸鼻子没说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陆晨听着陈大柳父子的对话，听到喊他四个口袋，额角抽了抽，却也没有说话，只当没听到。 “爹，不管是不是糖衣炮弹，姑奶奶都吃了。”陈小聪：“再说了，姑奶奶若是不愿意，再来一车糖衣炮弹也没用啊。” 陈大柳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点头朝旁边看过去，就见陆晨站在树屋的楼梯下，正抬头看着树屋，他也跟着视线往上头看了看。 即便没有看到小黑露出脑袋来，陈大柳也知道，小黑肯定和姑奶奶在屋里呢。 说起来，别看陆晨脸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的笑容，可脸上的伤疤和他通身给人的感觉并不好接触。 不言不笑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牛罗村的人之所以敢这么放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白曦在的缘故，白曦这个姑奶奶就是他们的底气啊。 都被一村里人这么对待了，到了这会也还是不恼不怒的，心思着实让人猜不透。 那会被小黑压着的时候，换了一般的人，就算没有吓死，肯定也会吓晕过去了，可这人，还能稳着心神的和他们说话，起来后，也没有一点腿软的样子…… 就在陈大柳纠结的时候，白曦的脑袋从窗户露出来，脆生生的朝下面开口：“你们说完了没有？” 几人在下面嘀嘀咕咕的时候，白曦已经差不多填饱了肚子。 “哎，姑奶奶，这就来。”陈大柳忙应声。 有些尴尬的走到陆晨面前，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说：“可不能让我们姑奶奶等着，先上去，不管怎么说，闹出了不少的事情，得要好好和姑奶奶解释才行。” 陆晨点头。 小丫头才多大，就住树屋。 刚才看到她熟练的上楼梯进树屋的时候，陆晨可以说是怔愣了好几秒，难怪牛罗村的人没想着抱她下树，而是给她拿来楼梯。 陆晨哪里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曦不喜人抱她。 她可是长辈，是姑奶奶，让人抱着，哪里还有半点威严不是。 等上了树屋，见白曦大马金刀的坐榻上，而小黑则是趴在脚踏上，一半的身体都掉出脚踏了，见他们进屋，小黑智商掀起眼皮看了看，又继续趴着。 陆晨注意到，陈大柳等人看到这一幕并不觉得奇怪，顿时就明白，这场景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一进屋，陈大柳四人就恭敬的和白曦打了招呼，这才各自找地方坐下。 而陆晨则是下意识的打量着树屋，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这地方是白曦的家，而且，她是一个人住的。 陈小聪先送过来的东西就搁在桌上，本来是包的整整齐齐的，不过吃食的两袋在白曦回来后，就已经打开了。 陈大柳见陆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刚要皱眉说什么，陆晨已经收回视线，找了张离木塌近一些的椅子坐下，温和的看着白曦笑了笑。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一看，顿时懊恼起来，刚才他们就应该坐那椅子的，离姑奶奶近一些，也能防着这人想做什么。 陈大柳倒是没太担心，没看小黑在姑奶奶脚边么，只要不想找死，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今天是一号，哇咔咔，我要努力这个月多更。） 第191章 胡说八道 白曦在陆晨坐下后，把手里抓的两根牛肉干丢一根给小黑，自己又吃了一根，抓起小手绢擦干净了手，清了清嗓子，小脸上挂着严肃的开口：“你怎么会来我们村？” 别看白曦小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可她这小小一个人儿，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只会让人觉得软萌无比。 陈大柳几个还是给面子的，没有笑出来，不过陆晨倒是没忍住的笑了笑。 要不是怕白曦生气，陆晨可能都要忍不住的哈哈哈笑起来。 白曦一看，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茶杯，让陈小聪倒茶。 吃了桔子又吃牛肉干，还吃了几块糕点，白曦这会还真有点渴了。 “姑奶奶，您喝点水。”陈小聪提起暖壶给白曦的茶杯里倒了水，放在白曦手边，还不忘提醒了一句烫，这才给其他人倒水。 陆晨一看那暖水壶，便开口：“丫头，我过几天给你买两个暖水壶，你这个，不怎么好看，给你买彩色有图案的。” 白曦闻言，看了看陈小聪手里拎着的暖水壶，又看了看陆晨，脆生生道：“不要。无功不受禄。” 她知道陆晨说的彩色带图案的暖水壶是什么样的，她在白州县的百货商店看过，也在合安市的百货大楼看过。 大红色的铁皮外壳，银色的壶嘴，壶身上还描绘花虫鸟兽和红色的字样，很是好看。 而白曦家里的暖水壶这是竹编的外壳，隐约还能看到里头的瓶胆，装满了开水的时候还好，要是用了一半的水，一提起暖水壶，里头的瓶胆就在吱呀吱呀的晃荡。 可就算是这样，整个牛罗村也就白曦家里有两个暖水壶，毕竟这个时候，一个暖水壶就得要六张工业券，平常人家哪里能用得起，大多是机关单位招待所里才有的。 白曦是九尾仙狐，什么神奇的物件没见过，她以前想喝冰的热的，随手就可得，不过穿越来了这里，她也只能接受这里的情况。 别看这两个暖水壶是竹编的，模样不怎么样，可也让她在冬天的时候，随时有热水可以喝。 不管是李佳还是陈招娣，每次给白曦煮开水灌暖壶里的时候，无一不是小心谨慎，就怕一不小心弄坏了。 白曦其实也有想过换了新的暖水壶的，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不管再难，村里都会想办法，弄不到两个也能弄一个。 可白曦又不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逛了百货大楼，什么东西什么价，她心里有数，自然不会任性了。 见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陈大柳等人脸上是与荣有焉的表情，看，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虽然年纪不大，可也不是你想用点东西就能哄骗的。 陆晨愣了一下，笑笑：“就当是我赔罪的礼物了。”小丫头看起来学了不少知识啊，无功不受禄都知道。 果然，他这闺女聪慧无比啊。 其实陆晨现在手里的票券也不多了，毕竟这次给白曦弄了不少东西，吃的也好，衣服鞋子也好，都是稀罕的，他找人换了不少票券来着。 可他现在一看她一个人住，想到自己也是如此，便不由的想要对她再好一些。 白曦小手一指桌上：“这些够了。” “曦曦，就当是爹爹送你的。” 陆晨话落，瞬间就引来了陈大柳三人的怒瞪。 “胡说八道！” “你胡说什么！” “你可别胡说！” 外头的声音让正在烧水的陈小聪都吓了一跳，把脑袋探出来，见没发生什么争斗，这才重新把脑袋收回去，继续烧水，但也一直竖着耳朵听着。 “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姑奶奶可是有爹爹的，那是我们白祖宗，你可不要乱攀亲戚。” 陈大柳这会明白了，感情带这么多东西来，就是想和姑奶奶攀亲戚啊？！ 想得美！ 有他们在，休想占姑奶奶的便宜！ 陆晨没想到陈大柳几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微愣了一下，说道：“我可没有胡说，是白曦她在医院的时候这么喊我的，当初听到的人可不少。” “既然喊了我，我也应了，自然就是我的女儿了，我对我女儿好，没错啊。”陆晨说的理所当然的，脸上也是理所当然的神情。 这要是换了旁人，一个部（队）干部上门来认亲戚，怕是要高兴坏了，就没有不愿意的。 可被认的人是白曦，那就不行了。 “不可能！”陈大柳大声的否认，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白曦，带着询问的神情，小心的开口：“姑奶奶？” 莫非是姑奶奶想父亲了？ 如果是这样，他们也能理解，毕竟姑奶奶才六岁啊，五岁没了爹爹，会想有个爹爹也是正常的。 这么一想，陈大柳就觉得有些心酸，白祖宗要是知道姑奶奶这么想他，也一定会难过的？ 陈有福和李有才也是紧紧的盯着白曦，脸上是复杂的心疼的表情。 白曦尴尬的踢了踢小黑的脑袋，随即撇嘴，道：“我，我认错了。” 陆晨闻言，眉头轻轻皱了皱，不赞同的说道：“曦曦，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哪里能说话不算话，他可是很高兴有白曦这个女儿的。 白曦本来还有些尴尬的，一听这话，立马炸毛了。 她抬头，梗着脖子道：“我就是认错了，怎么了？我才六岁！” 言下之意，童言无忌，你一个大人好意思和我一个小娃娃当真呢。 她堂堂九尾仙狐，在天界的时候好事干了多少不知道，可坏事也是没少干的，不就是利用了一下么，她心虚个鬼啊。 “你要是带这些东西过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的，那你带走。”白曦说完，示意陈大柳送客。 陈大柳立马起身，不过陆晨好像看不到一样，他继续坐着，轻叹一声：“曦曦，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 “别叫我曦曦。”白曦皱眉：“我和你可没这么熟。” 村里人谁都喊她姑奶奶，这会被陆晨喊名字，白曦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破网又开始折磨我了。） 第192章 好多好吃的 “我哪里不好了？有我这个爹爹，至少你吃的穿的，都不用担心。”陆晨不由的在心里皱眉，他真这么不受待见？ 白曦闻言撇了撇嘴，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立马就开口了。 “您贵姓？” 问罢，不等陆晨开口，陈大柳又摆手：“算了，不重要，左右不会姓白。” 陈小聪正好提着暖水壶出来，一听这话，不禁有些觉得耳熟，咦，好像之前哪里听过来着。 很快，陈小聪就想起来，这话，姑奶奶说过来着。 果然爹经常捡着姑奶奶的话来学。 “谢谢您了，不过不用。”陈大柳压着不满，道：“我们姑奶奶有我们呢，就算我们不吃不喝，也不会缺了姑奶奶一口吃喝的。” 什么人啊，他们姑奶奶是那样的人么，城里人有工作了不起啊？ 有点吃喝了不起啊，看不起谁呢，他们就算困难也能把姑奶奶养大，想占他们姑奶奶的便宜，没门！ 陆晨闻言，淡淡道：“有我在，不止她会过的更好，你们也能多少沾光。” 这话可不是大话。 只要陆晨想，他的确可以。 他看得出来，这牛罗村的人对白曦的确很好，既然这样，那他照拂几分也不是不行。 “不需要！”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拒绝。 语气笃定不已，听着颇有志气。 旁边的陈有福和李有才纷纷点头，可不是么，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感情是知道他们姑奶奶是有福气的，想来沾亲带故占便宜呢。 不过陆晨显然没有理会他们，谁能做主，陆晨看的很清楚。 见陆晨盯着自己，白曦撇了撇嘴，开口：“你知道村里为什么都叫我姑奶奶吗？” 陆晨摇头，犹豫了一下，道：“大约，是你辈分大？” 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别的来。 “对啊！”白曦点头，一手支着下巴，软萌萌的嗓音让她话里的认真听起来有几分小孩子炫耀的意思。 “我是整个牛罗村的姑奶奶，我是最大的！村里人都听我的，大大小小的都要叫我姑奶奶。” 白曦话落，看着陆晨，好整似暇的问了一句：“你明白？” 陆晨点头。 所以说，小丫头想当最大的一个，不愿意上头有人比她大的意思？ 别说白曦不愿，就是整个牛罗村也是不愿意的。 一直在村里祖祖辈辈生活的，那倒没什么，可无缘无故的，半路冒出来一个长辈来，还比姑奶奶都高，谁愿意多个祖宗来呢。 陆晨还真没有想到，白曦小小一个丫头，竟然在意这个。 难道一个名头比好吃的，好穿的，好喝的还要有吸引力？ “曦曦，你不想要很多很多好吃的吗？有漂亮的裙子衣服，有很多玩具……”陆晨承认，他的确存着坏心的引诱着白曦。 他就是稀罕白曦啊，她这么可爱，这么聪明，小嘴巴拉巴拉的能说个不停。 最重要的是，陆晨觉得，有白曦这样一个女儿，生活好像被填满了，内心有一股隐隐的感觉，合该，她就是要被他养大的。 陆晨这话让陈大柳四人的心纷纷提起，他们担忧的看向白曦，不过他们也守着规矩，这个事情，要是姑奶奶想，他们是不能拦着的。 一听到很多很多吃的，白曦明显有些意动，不怪她现在会没出息，整个村子都要养呢，可不容易。 她转头看了一眼陈大柳他们，小手扶上了额头，把圆乎乎的小脸盖住，有些有气无力的摇头：“不想。” “你当牛罗村的姑奶奶，和你给我当闺女，并没有相冲。”陆晨见状，笑笑：“你当了我闺女，照样还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我呢，和牛罗村不会有什么牵扯，也不占牛罗村的便宜。” 牛罗村能有什么便宜啊，陆晨不过是想认下白曦而已。 陆晨不怕这些话白曦听不明白，他看的出来，小丫头聪明着呢，大眼睛滴溜溜的转，说话思绪都有条有理的，谁也别想蒙她。 “我要是不肯，那你要怎么样？”白曦放下小手，盯着陆晨问道。 陆晨愣了一下，摇头：“不怎么样。” 很快，他就明白了白曦的话，她是问，如果她不愿意，他会不会借着她揍人的事情，找牛罗村的麻烦。 “曦曦，你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陆晨有些生气，自己对这丫头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这小丫头竟然这样想他。 不过气恼才冒出来，不过两秒钟就消散了，他哪里真能和一个小丫头置气，还是他想疼着护着的小丫头。 其实陆晨自己也不知道，真要归根结底，他也说不清楚。 他在医院第一次见到白曦的时候，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但是太快了，他没抓住。但并不妨碍他顺着本心，想要护着她。 白曦哼哼的嘀咕：“我可不知道。” 陈大柳四人听着陆晨熟练的喊着白曦的名字，在一旁又气又恼，臭不要脸的，姑奶奶和你又不熟，就喊的这么热切。 不过陆晨到底不是牛罗村的人，陈大柳他们也不能要求人和他们一样喊姑奶奶，只得用眼神瞪着他，表示不满。 陆晨没有理会陈大柳他们的视线，看着已经无聊的揪着小黑耳朵的白曦，继续说：“曦曦，就算你不愿意认我，我也会当你是我女儿，会一样对你好的。” 听到这里，陈大柳忍不住了。 “我说这位，你看着也不大，为什么非要找我们姑奶奶当闺女呢，你自己没儿女吗？你没结婚吗？你自己生去啊。”又不是七老八十，又不是生不出来。 想到这里，陈大柳目光带着诧异和怀疑的打量起陆晨，这个人莫不是生不了，想和姑奶奶亲近，得了福气好能生个一儿半女的？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想，要不然，谁不到三十的大好的年纪，会大老远的跑来认女儿呢，除非是生不了。 嘶，姑奶奶送子娘娘的福气的大名，已经让城里人都知道了啊？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陈大柳看向陆晨的目光满是了然，不过他可不会同情，他们姑奶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亲的。 （白曦也觉得奇怪，小可爱们，票票呢，不爱白曦了么？） 第193章 苦口婆心 部（队）的干部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孩子求到他们姑奶奶这里来。 你好生说不行吗，干嘛非要绕弯子。不过好生说也不行。 看到陈大柳奇怪的目光，陆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想的不是什么好事，他额角抽了抽，却也没有理会。 见陈大柳话落后，白曦也眨巴着大眼睛的看着自己，陆晨沉思了一下，开口：“我也不知道，就是，也许是一见如故。” 他这话让陈大柳几个在一旁撇嘴，在心里嘀咕，故弄玄虚的，还不是想和姑奶奶套近乎。 花花肠子真的多！ 陈大柳真想不客气的告诉陆晨，不管你有多巧言令色，都不成。 “故不故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白曦满不在意的说：“我反正，不愿意，不同意。” 开玩笑，她养一村人就已经够不容易了，再来一个爹爹，她得听话不说，还得给他养老送终。 怎么可能，她堂堂九尾仙狐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白曦说完，就打起哈欠，陈大柳一看，立马起身表示送客。 “好了好了，姑奶奶困了，我们别在这里打扰了。姑奶奶还小呢，得多睡才能长身体。”这话陈大柳是对着陆晨说的。 谁都知道，这是赶人的意思。 陆晨走了，白曦虽然没有同意，不过陆晨才不管呢，他这次来，也算是认了门了。 走之前，陆晨看了看小黑，想说什么，可看着小黑熟练的和白曦撒娇，白曦甚至无所谓的对小黑又揉又拽的，小黑也不见一丝恼怒，便知道说了也没用。 “曦曦，小黑是你给取的名字吗？” “当然。”白曦下巴抬高了几分，小脸上神情倨傲又得意：“也只有我能想出这么特别的名字了。” 陆晨：“……呃，是很特别，我都想不到。” 可不是很特别么，谁能想到一头大白虎竟然叫小黑啊。 白曦哪里没看出陆晨的言不由衷，不过她才不管呢。 在陆晨下楼的时候，本来趴着的小黑突然直起身体，脑袋盯着陆晨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狐疑，奇怪…… 白曦没有注意到小黑的奇怪，她正吩咐过来收拾的陈招娣把东西收起来。 “姑奶奶可要试一试这裙子？”陈招娣拉着裙子和小皮鞋，看着白曦，跃跃欲试。 这裙子可真好看呢，红色的料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衣料子，摸起来舒服极了。 白曦看了看裙子，又看了看陈招娣，小脸上满是疑惑：“试裙子？” “对呀，姑奶奶，我瞧着您穿着正好呢。”姑奶奶圆乎乎的，白白净净的，穿上一定好看极了。 “现在是冬天！”白曦随手指了指外头：“这会天都阴了，你让我试裙子是认真的吗？” 刚才她就想吐槽了，不过这裙子的确好看，加上陆晨一个大男人，想的不周到也是有的，白曦就忍住了。 陈招娣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懊恼又尴尬的忙把裙子收起来。 陈大柳把陆晨送出村口后，又急匆匆的赶回树屋。 一进门，就苦口婆心的劝白曦起来。 “姑奶奶，那人可没安什么好心，您可别上当了。”这一路上还想和他打听姑奶奶的喜好，哼，他可不傻，怎么可能会说。 “嗯。” 白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陈大柳一看，这怎么行，一定要姑奶奶心里有数才行，要不然，那人再来几次糖衣炮弹的，姑奶奶就给拐走啦。 “姑奶奶，那人刚才路上还问了我不少您的事情，可见就是打您的主意，您可得警醒一些。”陈大柳脸上是一副坏人已经被识破的表情。 陆晨要是知道陈大柳在白曦这里编排他，一定会气的脸都歪了。他就是觉得白曦带着小黑，很危险，多问了几句小黑和白曦的事情而已。 当然，陆晨也想多问，可陈大柳明摆着不愿意说，他这才转而问起小黑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除了知道小黑是白曦捡回来一手养大的，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我知道。”陆晨打什么主意，这不是明摆着吗。 不过说实在的，别说其他人了，就是白曦都觉得奇怪，她是聪明可爱，长的也好看，可也不是让人一看就想认当闺女的地步？ 唔，难道……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见了都想给她当爹娘？ 白曦玩味一想，便又把这事情抛脑后，管他呢，反正她不会找个爹爹出来的。 “姑奶奶，您想想，他才多大啊，肯定早都娶妻生子了，怎么就眼巴巴的跑来认您呢，还不是图您有福气，想沾着您的好么。这样的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白曦闻言点头，没吱声，只是在心里想，她有没有福气还真不知道，要是真有那好运气，也不会飞升上神失败，不得不凡世渡劫修炼了。 陈大柳一看，这样不行啊，姑奶奶这是明摆着不重视。 于是他眼睛一转，语重心长起来。 “姑奶奶，那人啊，估计就是看您长的好，又聪慧可爱，才要把您骗走呢。姑奶奶，您可不知道，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不管男娃女娃都可可怜了，饭不给吃饱，觉也没得睡，得不停没日没夜的不停的干活……” 白曦嘴角抽了抽，看了陈大柳一眼：“小柳，我看起来那么蠢吗？” 不等陈大柳回答，白曦又接着说道：“你也别说那些骗小孩子的话，我又不是岁的小孩子了，我懂的。” 往常哪里会和她说这些话，白曦看得出来，陆晨是弄的村里人都草木皆兵，连陈大柳都开始说事情吓唬她了。 陈大柳尴尬的连连点头，心说，姑奶奶，您也才六岁，再聪慧，那也怕狡猾的人存心骗您不是。 本来陈大柳还有好多要说的，可见白曦这样，也就不说了，转而问起了医院里头发生的事情。 “你今儿没事了？”白曦有些无语的说：“你刚才不是已经问过聪子了么，他该说的都和你说了，你怎么还问我。” “呃……”陈大柳闻言，尴尬的抓了抓脑袋，看着白曦讪讪笑了笑。 （颈椎突出怎么破？坐久就疼，躺着也疼……） 第194章 趁年轻的时候能打就打 白曦见状，也不恼，轻叹一声，认真道：“知道你有事想问，问。” “姑奶奶，没有，我就是……” “你要是不问，以后就没机会再问了哈。” 这话一出，立马让陈大柳改了话锋，飞快的说道：“姑奶奶，我就是想问问您，您会不会给那人当闺女啊？” “不会！”白曦摇了摇小脑袋，认真道：“就算他拿一卡车的糖衣炮弹，我也不会。” 话落，就见陈大柳松了一口气，展露了放心的笑容。 但他想了想，还是纠结的说道：“姑奶奶，虽说我们都觉得不妥，可若是您真的想，那，大家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姑奶奶您开心就成。” 那人不是说了嘛，只认姑奶奶，个算个的，那似乎也不是很难接受，主要是，村里人都想让姑奶奶开心，姑奶奶再厉害到底也是个孩子啊。 白曦愣了一下，看到陈大柳脸上纠结的表情，便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心里不自觉的一暖。 “小柳，我其实还挺好奇的。”白曦盯着他，发问：“你就没有那么一丝心动吗？要知道，聪子想当兵来着，要是……” 陈大柳立马一边摇头，一边大声道：“姑奶奶，聪子要是有出息，那他就凭自己的本事去，可若是要靠姑奶奶您给人当闺女得了这好事，就算他将来穿上四个口袋，我都给他扒了。” 白曦不过是随口一问，见陈大柳这么愤慨，好像陈小聪在跟前都要狠揍一顿，不由觉得好笑：“行了，我就随口问问，聪子有志气着呢。” 陈大柳点头，心里却还是想着回去把人揍一顿，那倒霉孩子，要不是着急忙慌的话也没说好，哪里会出这档子事情。 况且，那时候要不是儿子非要去什么医院卖蜂蜜，姑奶奶又怎么会遇到这事情不是。 不仅要揍，还得狠狠的揍。 现在不打，以后老了就打不成了。 要是陈小聪知道自己爹是这么想的，一定会狂呼冤枉，明明是姑奶奶要去医院卖蜂蜜的啊。 “放心，不会的。”白曦神气道：“我可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才不会给人当闺女呢。” “这事情，没得商量。” 说完，白曦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我困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其实白曦真的困了，可她知道村里人肯定不放心，这才等着陈大柳过来问的。 “哎。”陈大柳咧嘴高兴的应着，临走前还吩咐小黑照顾好白曦，这才乐呵呵的离开。 小黑：“……”往常是谁说它照顾不好主子的？现在倒是想起它来了。 主子，我发现啊，小柳这个人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不过白曦没有回应小黑的话，她已经倒下拉了被子，闭眼呼呼睡了。 陆晨回到宿舍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自己身上早就干了水却还能隐约看到有过水迹的衣服，摇了摇头，脱下衣服，随手拿去洗了。 这会天早就黑了。 陆晨午饭没吃不说，晚饭也没吃成。 这会，陆晨脑海里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愣了愣，陆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洗好衣服，路过老耿的宿舍时，随手敲门喊人给他弄吃的。 老耿以为这位去看了女儿怎么也是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哪里想到陆晨连饭都没吃。 吵架了？ 被赶出来了？ 还是说，吃闭门羹了？ 老耿想问，话都到嘴边好几次了，可看着陆晨的表情，到底没敢问出来。 陆晨哪里没看出老耿满脸的疑问，不过他只当看不到，吃过饭，随即对老耿低声吩咐起来。 他在牛罗村可是帮赵春强背了黑锅的，这口气不出怎么行。 赵春强又倒霉了。 他被人套了几次麻袋揍了几次，脸上的鼻青脸肿还没有消呢，又添了新的，接二连三的，不管他有多谨慎，稍微一不留神，就被套了麻袋。 偏偏他还弄不清楚对他下手的人是谁，一开始是怒的嚷嚷着要把人找出来报复回去，到后面，赵春强就是白天的时候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都不敢走了。 谁知道那麻袋什么时候就套他脑袋上来，可就算这样，他还是照样挨揍。 现在赵春强就指望那人出了气，早点放过他就行。 赵春强那边挨揍，而牛罗村这边，又到了抓鱼的时间了。 离上次陆晨来找白曦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村里人可不敢放松，都在警惕着陆晨再来，好在，陆晨并没有来。 今天牛罗村热闹不已，老老少少脸上都是兴奋的笑容，小顺子几个撒腿在池塘边跑着，嘴里高兴的喊：“抓鱼咯，抓鱼咯……” 有了去年的经验，这一次，白曦走起程序来，那是快之又快。 陈大柳本来还想说让白曦多说两句的，哪知道白曦敲响了锣后，就立马挥手让人开搞。 于是陈大柳只得摸摸鼻子，也跟着跳下去捉鱼。 本来眼看闹干旱，是不敢放水抓鱼的，这不，前几天下了两场雨，雨还不小，就放心放水抓鱼了。 不过怕什么就来什么。 正在开心捉鱼的人哪里知道，陆晨还就今天来了。 等陆晨来到白曦身边的时候，才有人发现。 陈大柳一看，带着人，连鱼都不捉了，七手八脚的爬上岸，那样子，好像怕陆晨会把白曦扛跑了一样。 陆晨看了看牛罗村的村民，见他们满脸的警惕和防备，不禁有些好笑。 “快捉鱼。”白曦对着村里人挥手：“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你们赶紧干活，晚些黑天了可就看不到鱼啦。” 大伙一看小黑就蹲在白曦身旁，虎视眈眈的盯着陆晨，再一听白曦这么说，顿时放心下来。 其实小黑之所以会紧紧的盯着陆晨，是因为它发现，陆晨进村它竟然没有察觉，等看到人了，才发现的。 “姑奶奶，您有什么是，喊一声啊。”陈大柳还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白曦则是回应的挥了挥手。 陆晨额角抽了抽，这话听着不对啊，好像他会做什么一样。 不过他也能理解牛罗村的人防贼一样的防着他。 第195章 趁机提要求 “你又来干嘛呀。”白曦看了陆晨一眼，视线又看向池塘里捉鱼的人。 “曦曦。”陆晨：“我要走了。” 调令来的突然，陆晨也没想到，他会只在合安市待半年，之前觉得去哪里无所谓，现在却是不舍得离开了。 “哦。”白曦不走心的应了一句，表示自己在听，可目光则是一直盯着池塘里，时不时的喊着指挥下面的人捉鱼。 “那边那边，快抓，有两条呢。” “小顺子，你傻啊，让你捉鱼，你滚什么泥窝呢。” “聪子，你后头有两条，就那，对，对，你笨死得了……” “小山子，把你怀里的鱼抱紧了，一会给你记一功。” 陆晨见状，不禁有些无奈，这小丫头好没良心。 “曦曦……” 白曦闻言扭头看去，小脸上满是惊讶：“咦，你还在啊？你刚才不是说你要走了吗？” 陆晨额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这小丫头是故意的呢？ 白曦的确是故意的，下头捉鱼的人都分心，好像怕她会不见一样，哪里有捉鱼的人不看着鱼，一直偷偷看着岸上的。 而且她哪里有心思搭理陆晨啊，万一他蹬鼻子上脸的又嚷嚷着认她当女儿，又要费口舌了。 “曦曦，我要调离这里了。”陆晨有些无奈的开口，接着，也不等白曦回答，他也不觉得白曦会有什么好的反应，便直截了当的问。 “我本来想问问你要不要随我去的，那地方虽然苦，但你不会缺吃穿，你也差不多到了上学的年纪了，留在村里得不到什么好的教育。” 见白曦又扭头看了过来，圆溜溜的眼里满是诧异，陆晨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 白曦点头，没错，她是不会愿意。 其实陆晨也明白，这会见白曦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决定了？” 白曦歪头看着陆晨，又看了看下头因为不专心捉鱼而闹出不少笑话的人，笑盈盈的，声音甜脆脆的。 “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这话好像是回答了陆晨的问题，又好像什么也没说，不过陆晨却莫名的听出了白曦的意思。 陆晨想了想，还是想争取，便道：“其实，那边也会有很多人，会有很多和你一样年纪的孩子，你们也可以一起玩的。” 白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不喜欢玩。” 没见她有一村子的人要养着吗。 那花精都跑了，她再走，牛罗村的人可怎么办。 她吃了细粮，吃了鸟蛋，吃了鸡蛋，得了各种村里人的孝敬，村里人都护着她守着她，不说白曦不认识陆晨，就是认识也不会和陆晨走的。 陆晨闻言哭笑不得，他还想说什么呢，可见白曦没有心思听，也就歇了心思。 “曦曦，那你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来信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过年你就去学校，这样就能读懂我给你的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会错过很多事情，而且，好像曾经错过了一样。 白曦：“……” 陆晨没待多久，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 等他骑着自行车离开后，牛罗村的人这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主子，那人我并没有发现他的气息。小黑盯着陆晨离开的方向，对白曦低声呜呜着。 闻言，白曦立马扭头朝村口的方向看去，惊讶：“小黑，你说你没发现？” 对！我是看到人了，才发现他进村的。小黑认真的回答。它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又盯着陆晨离开，明明看到人，就是没有感觉到气息，这才和主子说的。 白曦使出神威，很快在村口发现了正离开的陆晨，眉头不由的皱起，陆晨身上不是没有气息，而是气息若隐若现，如果不注意，压根就感觉不到。 抓到的鱼都是要送到岸上的大桶里来的，送鱼上岸的人一看白曦盯着陆晨刚才离开的方向，不由的也随她看去。 陈小聪小心翼翼的询问：“姑奶奶，那四个口袋过来干什么啊？” 他刚才就在姑奶奶下头不远，却也没听到两人说什么，心里好奇的紧。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没见姑奶奶想着吗。 “你是不是皮……”陈大柳刚骂出口，突然感觉到一道不悦的视线扫过来，下意识看去，只见白曦正看着他，立马就把后面的话咽下，连忙转了话锋：“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松松筋骨？” 呼，差点忘了姑奶奶是不喜欢听到这话来着。 也是，那青年可不是骂了姑奶奶这一句吗，姑奶奶记仇不愿意听也是正常的。 “哦。”白曦收回视线，随口道：“他来就是告诉我，他被调走了，要去很远的地方，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拒绝了。” 没有卖关子的心思，白曦直接说了。 见陈大柳几个明显的长舒一口气，她不禁觉得好笑。 “看你们一个个的，那么怕我跑呀？！” 大家忙齐齐点头，可不是么，牛罗村缺了谁也不能缺了姑奶奶不是，谁舍得姑奶奶走啊。 陈大柳吸了吸鼻子，凝噎：“姑奶奶，您若是走了，我们就没有姑奶奶了。” 这话一出，周围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陈大柳见大家都盯着他，不由不解道：“咋了，我没说错啊。” “难不成你们想姑奶奶不在村里啊？” 白曦真想给陈大柳翻个白眼，毕竟他语气哽咽的，听起来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她要挂了似的。 不过白曦明显已经习惯了陈大柳偶尔的智商搭错线，所以就干脆自动忽略了这话。 “那你们就得听我的话，别老动不动就不许我下河，不许我上山什么的。我可是姑奶奶。”白曦眼睛一转，调皮的趁机提出要求。 虽说她想干什么都行，可每次过后都被一群人苦口婆心的围着念，不少还是六十岁以上的人，白曦又不能发火，又不能生气，那感觉真是要多无语就有多无语了。 每一次，白曦都要绞尽脑汁的想理由装睡来躲开，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觉得你们在逼我剧透。我都说了，还没有男主的剧情啊，白曦才六岁啦，还是个孩子呢。） 第196章 打虎英雄 “姑奶奶……” 大家一听，顿时哭笑不得：“那可不行，姑奶奶，就因为您是姑奶奶，才更不能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不是。” 姑奶奶啥都好，就是这一点，老觉得自己辈分大，也不管去的地方会不会合不合适，会不会有危险，让人又急又无奈。 说嘛，姑奶奶太小，怕她不高兴，可是不说，又不行。 于是陈大柳和村里的一些人商量后，便让年纪大一些的人出马，姑奶奶虽说年纪小，可在礼让村里年纪大的人的事情上好不马虎，没见村里有年纪大的人分肉都能多分半斤么。 陈小聪在一旁默默的垂头抓脑袋，心说，姑奶奶都不知道上山多少次啦，也就村里大人没瞧见几次而已。 想起自己陪着姑奶奶上山找蜂蜜的事，陈小聪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爹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看他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若是要让爹知道这事情，他肯定又要倒霉了。 陈小聪哪里知道，其实陈大柳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不过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找他麻烦而已。 见白曦不为所动，大家不由纷纷开口哄劝起来。 “姑奶奶，您想啊，您除了下河上山爬树，村里哪里您去不得，您就是每天想去城里，咱们村的人都能换着人每天带您去一趟。” 白曦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天天去城里做什么，又没啥好玩的。”来回那一路，差点没把她的小屁屁颠成几瓣。 “就是呀，姑奶奶，您还小，可不能涉足危险，要不然，我们可怎么和祖宗们交代啊……” “你们不用和他们交代，现在我是最大的，和我交代就成。”每次说起自己是牛罗村里最大的，白曦的声音又响又亮，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长辈一样。 不过她这话，让劝说的人有些傻眼，听着没错，可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很快，纠结的人回过神来，换了个话，继续哄劝。 “姑奶奶，您若是无聊，我让人给您讲画本，您觉得怎么样？” “姑奶奶，我孙子可会讲打虎英雄了，让他给您讲讲。” 这话说完，那人突然觉得后脊背有些发凉，扭头看去，只见小黑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他先是一愣，一开始还不明白，对着小黑笑了笑，见小黑虎眉皱了皱，还在心里嘀咕，小黑怎么好像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呢？ 等旁人扯了扯他的一角，又对他示意的无声说了‘老虎‘，这人才醒过神来，顿时尴尬了，他忘了小黑是老虎来着。 “呵呵……”那人讨好的对着小黑笑了笑，讪讪道：“口误，口误，是打狗熊的英雄。” 小黑低吼一声，翻了个白眼。 打谁呢啊？ 有没有良心啊？ 我好好的，招你惹你了，我是吃你家鸡还是吃你家狗了，你要打我称英雄，这一年来，我打回来的肉分下去，你家里不说有一百斤斤，那十斤也是有的？ 到头来还给主子讲打虎英雄，怎么，这是要让主子收拾它不成？ 当着它的面上眼药，太坏了！ 小黑越想越觉得生气，又对着那人吼了两声表示不满。 还打狗熊，狗熊打你差不多！ 白曦听到小黑气愤又委屈的话，不禁有些好笑，她随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大家立马就看到本来还有些恼怒的小黑瞬间就好像被撸了脑袋的猫儿一样，乖顺的眯起了眼睛，尾巴都差点要翘起来了。 几人差点要乐出声来，最后还是压下去了，没办法，小黑可傲娇着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整个牛罗村谁没吃过小黑猎的肉啊，哪能不给面子。 一开始提起要打老虎的人则是尴尬的笑笑，忙抓起水桶下水去了。 “你们这些大人啊。”白曦撇嘴嫌弃道：“就会说话不算话，我上次不舒服的时候，你们怎么说来着，只要我好起来，我想怎么着都好。” “呃……”陈大柳听罢，看了看左右的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陈蕊给白曦倒了水过来，听到这话，懵懵懂懂的开口：“姑奶奶，您还说您是长辈说话算话呢，怎么也挑食，还自己带着小黑上山去。” 说好的等她一起的，姑奶奶就是说话不算数。 白曦正神气呢，乍一听陈蕊冒头说话，顿时小脸一垮，扭头看去，气呼呼的哼道：“什么啦。你看哪个长辈会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你要是也想这样，那等你变成长辈的时候就行了。” 小迷妹也有变成不暖心拖后腿的存在。 白曦决口不提自己带小黑上山的事情，就和忘记了一样，连忙催着上岸的人赶紧下去捉鱼。 陈小聪一听陈蕊说这话，就在心里惊呼要遭，偷偷看去，果然见他爹怒瞪过来，忙抓起水桶丢下一句就往池塘里跳去。 “我去抓鱼啦。” 陈大柳还没有走，趁着今儿姑奶奶主动提起，他觉得这事情还是要和姑奶奶说准了才好。 他把话在脑海里过了即便，斟酌了一下言辞，去掉一些姑奶奶太小听不大明白的话，到头来发现，好像也就这么些话了。 于是也就不纠结了，陈大柳微微弯腰，和白曦半是商量半是哄劝：“姑奶奶，您可再不能一个人上山了，多危险啊，万一……” 如果不是后山面积太大，陈大柳都打算召集村里人把后山围起来了，一来防猛兽下山，二来防止姑奶奶上山。 白曦：“我没有一个人去啊，我带着小黑呢。” 见他还想说，白曦得意的指着小黑，说道：“有一个算一个，你们谁能比小黑厉害？” 陈大柳闻言，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小黑，心说，这怎么比啊，村里十来二十个人都不是小黑的对手。 “不是，姑奶奶，话不是这么说的，您……” 小黑是厉害没错，姑奶奶是长辈没错，可这一人一虎，要么人太小了，分辨不出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做的事情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要么小黑可能知道有危险，但那是对它来说的，或者是对小黑是没什么危险的，可对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偷偷先更新一章，看看有哪个小可爱在。） 第197章 你行你上 白曦可不想听陈大柳叽叽歪歪的长篇大论，她总不能说她不是真的才六岁，于是只得对他挥手，不耐烦的催道：“快去抓鱼，别偷懒。” 陈大柳就这么被白曦连催带赶的结束了话题。 下了池塘，见有好几人都瞅着他，要么摇头叹气，要么一脸鄙视，陈大柳郁闷了，这还能怪我啊，姑奶奶也不是那么容易听劝的人啊，你们行，你们怎么不上。 没见姑奶奶都不耐烦，差点让小黑把他撞下来了么！ 下面人捉的起劲，白曦则是一屁股的坐在小黑身上，支着脑袋看热闹。 陈蕊和几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在岸上帮忙递着水桶什么的，见白曦似乎有些无聊，陈蕊凑过去，问道：“姑奶奶，您怎么了？” 白曦扭头看去，眨巴着大眼睛，问：“怎么我们村里的池塘里没有莲藕呢？” 陈蕊一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着白曦的小手，心说，姑奶奶的小手和小脚就和画本上的莲藕一样，一节一节的。 一旁上来歇脚的李青梅听到，蹲到白曦跟前，笑的温柔：“姑奶奶，您可不知道，莲藕得是种了莲花才有，种了莲花不仅有莲藕可以吃，还有莲蓬呢。” 白曦撇嘴：“我知道。” 和小孩子说话真费劲，她明明是说的为什么有池塘却不种莲花吃莲藕。 大家都在忙活，李青梅逗了白曦几句，也就忙活去了。 莲藕炖排骨多香啊，不过今年村里的猪不能杀，有些可惜，不过也没事啊，可以让小黑去抓叽咕，野鹿也行，野鹿肉顿莲藕，肯定好吃，还有腊肉炒莲藕也好吃呀…… 还有荷叶鸡，白曦是九尾仙狐，仙狐也是狐狸，最是喜欢吃鸡了，想起带着荷叶和荷花香味的鸡，白曦忍不住流口水了。 “小蕊，莲藕可好吃了。”白曦突然冒出来一句。 陈蕊在一旁乖乖点头，跟着咽口水，她也没吃过，不过姑奶奶说好吃的，那肯定是很好吃的。 想着想着，白曦肚子咕噜噜的叫，她才想起来刚才用了神威查探，被陈大柳几个打岔，她都忘了补充能量了。 小手伸怀里掏了掏，从乾坤袋里摸出两块糕点来，随手给了陈蕊一个，自己两三口吃完，又摸出几根牛肉干来，自己一口一根的嚼着。 不是白曦要小气，这里人这么多呢，她要是再给，那就有偏心的嫌疑了，虽然她的确偏心陈蕊。 今年池塘里的鱼收成不错，去年不少躲藏了多年的鱼被抓出来了，少了大鱼抓小鱼的威胁，这一年来自然有不少鱼活命长大了。 加上白曦还让人每个月割一些鱼草丢池塘里，鱼想不肥硕也难。 白曦自己就被分了三百斤，而其他人则是一家有一百二十来斤。 因为进城卖东西还招惹到了人，牛罗村是不打算把这次的鱼卖了，都腌制起来，留着自家吃。 比起鱼来说，大家更愿意吃肉，肉有油水啊，吃了肉，干活也有劲。 如果不是白曦说了几种鱼的吃法，村里人纷纷学起来，觉得味道不错，怕也是不怎么乐意吃鱼的。 没办法，根据以往的经验，鱼要是没有大油来做，那是又腥又腻，大人还好，那小孩子宁愿吃野菜都不愿意多尝一口鱼。 脑袋上扎着两个圆啾啾，穿着绿色的棉大褂，衬的白曦更加白净了。 她骑懒洋洋的骑在小黑身上，怀里抱着陆晨带来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唤了一声。 “小柳啊。” “哎！”陈大柳领着人给白曦把分到的鱼往树屋抬，他手里则是拎着陆晨给白曦弄来的半袋大米，闻言忙应声：“姑奶奶，您吩咐就成，我都听着呢。” 陆晨这次给白曦弄了半袋大米，两块腊肉和几个牛肉罐头。 本来有很多话想说，可临了只是让白曦照顾好自己，又和陈大柳吩咐了几句，也就走了。 说是吩咐，还不如说是威胁加敲打，要不是陈大柳听的出来陆晨是关心白曦，肯定不会搭理的。 什么人嘛，你没认识我们姑奶奶的时候，我们也一样孝敬姑奶奶，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还好意思说姑奶奶要是磕着碰着，伤着哪里了就找自己算账。 “等开春了，你找点莲藕种下，来年也能吃上莲藕，对村里来说也是个进项。”白曦觉得，不能卖的话，村里人自己吃也是可以的呀。 陈大柳一听，愣怔了一下，刚才分鱼的时候见姑奶奶也没什么兴致，还以为姑奶奶想着陆晨的话呢，现在一听，姑奶奶这是在想着怎么给村里添进项，改善生活啊。 “小柳？” 没听到陈大柳吱声，白曦还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奇怪，难道找点莲藕这么难么？ “你也别多心，我就是说说，能找到就种，找不到就算了，左右也不着急。” 陈大柳回过神来就听到白曦体谅的话，忙道：“姑奶奶，这个问题不大，我知道哪里有莲藕，开春了我去找找。” 说完，他不禁有些脸红，亏他还是个村长呢，整天也就忙活着地里的事情，还是姑奶奶想着法子给村里人改善生活的。 太惭愧了，姑奶奶才六岁啊…… 白曦点头，又说起来：“快过年了，猪栏那边也别闲着，开春杀猪了，说不定能让村里多分些肉。” 她不多想不行啊，这一个村子呢，总不能她一个人吃肉，其他人看着呀。 小黑打猎虽然厉害，可这不要本钱的买卖也不能大规模的做，偶尔卖一卖还行，多了，在这个时候可是要惹出麻烦来的。 “哎，姑奶奶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上次经过有人来投毒，村里就组成了巡逻队，入夜后巡逻，不止是猪栏，牛棚也重点注意。 本来陈大柳还想和白曦说起开春她去学堂的事情，不过白曦明显不感兴趣，扯了别的话题，岔开了。 一九六二年是白曦在牛罗村的第三个年头。 这一年，收成不好，任务还重，哪怕一天到晚在地里忙活，到了收获的时候，除去缴纳的，也没剩下多少。 第198章 操心的姑奶奶 牛罗村还是因为有白曦在，听吩咐的开荒种地，家里的自留地也没有空闲，就这样，粮食才将将够吃。 上半年下了不少雨，到了下半年就开始缺水了。 人人都想下雨，可这雨就是不下。 如果牛罗村没有白曦和小黑在，早就有人上门抢水了。 下新村其实也蠢蠢欲动，哪里都缺水，种庄家的，最是不能缺水了，这一缺水就没有收成，没有收成就要饿肚子。 可别说下新村的人了，就是别村子的人都有人经常看到牛罗村有一头白虎在村里晃荡，纵使有天大的胆子，看到那一头大白虎，人也吓的腿软了。 别说抢水了，能被那白虎盯上站着不腿软都是厉害了。 牛罗村的人也庆幸不已，有时候外头遇到别村的人，别人讽刺几次，也没当一回事。 人抢不着水，饿肚子心里窝火，他们让人刺几句也不痛不痒的，要是真起争执闹起来，可就是给姑奶奶招惹麻烦了。 陆晨隔三差五的就给白曦寄东西，有时候是几盒罐头，有时候是麦乳精，有时候是奶糖，有时候是几尺的布料…… 每一次，白曦都是先收到信，再拿着证明去镇上的邮局领包裹的。 白曦就没回过陆晨的信，她以为陆晨也就寄上两次就完了，哪里知道，竟然每个月不间断，算起来已经是第九个包裹了。 今天又是进城的领包裹的日子。 陈蕊今天很高兴，因为今天她要跟着姑奶奶进城。 坐在牛车上，陈蕊哼着小曲儿，听着白安安和李青梅讨论功课，看着白曦昏昏欲睡，只觉得还没有亮起来的天都是那么的好看。 白曦偶尔掀开眼皮看了看小声的哼着曲儿的陈蕊，不禁觉得好笑。 天还没有亮就出发了，毕竟白安安和李青梅要顺道回学校来着。 过了一年，七岁的白曦头发更长了一些，不过她照样扎着两只福包。 她的小脸还的白胖胖的，圆溜溜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笑眼弯弯的时候雪玉可爱，抿着嘴闷闷不乐的时候像只气鼓鼓的河豚，生气瞪眼睛的时候奶凶奶凶的，让人忍俊不禁。 每次她到邮局，管理包裹的办事员都会乐呵呵的和她多说几句。 牛车先是把白安安和李青梅送到学校门口，等两人拎了自己的口袋粮食下车，白曦感觉到两人等待的视线，不由揉了揉眼睛，睁开后，照例吩咐起来。 “好好上学，多学点知识，别欺负人，也别被人欺负了，多吃一点，要是粮食不够也别怕，还有姑奶奶我呢。”这姑奶奶当的，挺操心的，谁家出个远门，或是是干什么事情去，总想得她几句话。 白曦说的都已经信手拈来了，她也奇怪，牛罗村的人都不会怀疑她那一串串的有道理的，有歪理的话从哪里来的吗？ “哎，姑奶奶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欺负人的。”这是乐呵呵的李青梅回答的。 白安安则是乖乖的点头：“姑奶奶放心。” 挥了挥手，让两人赶紧进学校，白曦对赶车的陈大柳说道：“先去吃点东西，完了再去邮局。” 陈大柳应声，白曦则是对陈蕊说道：“国营饭馆的包子一般，还没有咱们村过年的时候包的好吃，不过也是可以吃一吃的，我喜欢那馄饨，过两天也让李佳包一些给我吃。” 陈蕊一边听着，一边滋溜的流口水，乖乖的点头。 她今天能进城是她开学要要读初一了，姑奶奶为了奖励她考第一，特地带她进城买本子呢。 国营饭馆的厨师和服务员早换了人，不过还是苍蝇比人多。 在牛车上晃晃悠悠的睡了一会，白曦胃口不怎么好，馄饨就吃了几个，连汤都不喝就停下了，见状，陈大柳就把白曦吃剩的馄饨推给陈蕊。 陈蕊今年都十二岁了，小姑娘真是胃口大开的时候，吃了一碗又吃半碗，还啃了两个二合一的玉米面窝窝，这才停下。 陈蕊揉了揉吃撑的肚子，后知后觉的尴尬：“我，姑奶奶，我好像吃的太多了。”呜呜，太丢脸了，姑奶奶要是嫌弃，以后不带她了怎么办。 “没事，是我吃不完，让你帮忙的。”白曦很体贴的安慰了小姑娘的羞愧。 吃早饭的钱和粮票都是白曦掏的，陈大柳本来想掏的，不过白曦不肯，她赚钱比谁都容易，再说了，她可是姑奶奶，哪里能让小辈掏钱的道理。 陈蕊长这么大，拢共就进城三次，头一次她没印象，第二次太小也记不太清了，这一次能记得清，哪怕在白曦看起来穷得叮当响的白州县城，她也是觉得新奇的左顾右盼的看着。 不过偶她看归看，小手一指牵着白曦的手，她出门前，爹娘可是对她车轱辘的念叨了一晚上，让她出门不能乱跑，不能给姑奶奶添麻烦，不能没出息的眼馋，要跟着姑奶奶…… 其实如果不是家里有活走不开，张绣早就跟着进城了。 “姑奶奶，路边这柱子是啥？” “这是路灯，晚上会亮的。”白曦随口回答，在心里轻叹一声，牛罗村家家户户还在用煤油灯呢，手电筒都能算是大件的东西了。 这就是路灯啊？陈蕊惊奇的多看了几眼。 到了邮局，白曦和陈大柳就进去领东西了，陈蕊则是在外头守着牛车。 一看到白曦，邮局的办事员就知道她是来干什么来了。 “白小同志来啦，昨儿就看到你的包裹到了，还说怎么没见你来取呢。”办事员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拿出本子让白曦签字按手印，然后招呼同事和他一起把包裹搬上柜台。 “这包裹可不小，足足由六十来斤呢。”办事员羡慕的说：“也不知道是什么。” 邮寄的地址和标号可是（军）区出来的，每个月都有，让县城里的邮局的办事员可羡慕了，每次等白曦的包裹，然后猜测里头是什么，已经成为大家期待的一个游戏了。 白曦签字然后把本子推了回去，笑了一下，甜甜道：“我也不知道。” （还有一章） 第199章 是最最好看的 邮局办事员一听，笑了笑，又说了几句。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写自己名字竟然也不曾出错，再一看模样，长的白净漂亮，聪明机灵，衣服穿戴没有补丁不说，也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农村的小丫头。 大家都纷纷猜想，这小姑娘怕是家里没办法只能寄养在乡下农村亲戚的，怕她受委屈，才每个月都往这边寄东西的。 也就陈大柳不知道办事员心里的诧异，要不然，一定会牛气哄哄的说，这有什么，我们姑奶奶可聪明着呢，写名字算什么，我们姑奶奶过目不忘，乡下丫头怎么了，我们姑奶奶就是好看，是最最好看的。 “要打开看看吗？”办事员问。 白曦摇头：“不用了，打开了不好带，还是回家了再打开。” 一听她这话，办事员点头，面露遗憾，本来还想说看看是什么新鲜的东西来着。 那边，陈大柳也已经帮着村里的人给在外头的孩子发好了电报，又取了信件，寄了信件，过来一看，也吃惊：“姑奶奶，这次包裹这么大啊。” 白曦点头，示意陈大柳把包裹往牛车上搬。 其实白曦自己也可以来着，不过她七岁的小女娃随手拎起一个六十多斤的包裹，这不是要把人下巴吓掉嘛。 说起来，陈大柳也有些佩服陆晨了，每个月都给姑奶奶邮寄东西，从吃到穿，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姑奶奶是陆晨的亲闺女了。 上个月还随信寄来了一些军用的布票、鞋票、糕点票和糖票，关键是，姑奶奶也没回过信，但人就是信件和包裹照寄不误，从不间断。 陈大柳只能说，这人为了有个孩子，还真是豁出去了。 没错，到现在，牛罗村的人还是觉得陆晨对白曦好，就是图白曦的福气，想沾运气生个一儿半女的。 陈大柳拒绝了邮局办事员的帮忙，弯腰运气，一把抱起大包裹，哼哧哼哧就往门口停的牛车去，开玩笑，不过六十多斤而已，哪里能难得住他。 陈蕊一看白曦出来，立马上前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姑奶奶，您瞧，那是下新村的人。” 白曦闻言定眼看去，还是熟人呢。 周大金本来看着陈蕊守的牛车还觉得眼熟，没想到，没多久就见陈大柳和白曦从邮局里出来了。 乍一看到白曦，周大金愣了一下，很快的想起下新村吃瘪的事情，然后轻哼一声，扭开了头，快步离开。 白曦：“……” 有些无语，她扭头问了问：“小蕊，没有没人欺负你？”要是下新村的人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她放小黑了。 此时，在村里的小黑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奇怪的晃了晃脑袋，又继续在村口的大树下趴着。 “没有。”陈蕊笑：“姑奶奶，哪里有人欺负我呀。” 正好是上班时间，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哪里会有人敢干什么事情，她也不会由着人欺负不是。 白曦带着陈蕊去供销社，买了五十本的本子，本来想给陈蕊买两本就好，可转念一想，村里上学的孩子也不少，她这个当姑奶奶的也不能厚此薄彼，于是就大手一挥，买五十本。 一个本子两分钱，五十本也才一块钱，白曦想了想，又买了五十根铅笔，又花了一块钱。 也亏得本子和铅笔不用票券，要不然，她这个姑奶奶想大方还不行呢。 白曦对县城的百货商店是没什么兴趣的，糕点来回就那几样，白曦已经吃腻了，衣料子她现在也不缺，不过还是带陈蕊去逛了。 得有人看牛车，况且牛车上还有包裹和其他东西呢，所以只能陈大柳看牛车，陈蕊和白曦两人进百货商店逛。 进去前，陈大柳对着白曦和陈蕊分别叮嘱着。 “姑奶奶，您先逛着，缺什么，您出来跟我说，我进去帮您买。” “陈蕊啊，你可别乱跑，也别看到新鲜玩意就花了眼，你得看好姑奶奶，别把姑奶奶弄丢了，记住没？”和对白曦和颜悦色温和不同，对陈蕊，陈大柳就是一脸严肃了。 陈蕊点头，不等她说话呢，白曦就插嘴了：“好了好了，说那干嘛，我多大人了，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哪里能走丢。” “姑奶奶，我这不是怕有坏人吗。”每次陈大柳陪着白曦进城，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就怕有人盯上白曦，把人抢走。 没办法，他们姑奶奶太好了呀，有福气，长的又好，容易被人惦记。 白曦：“我还真想碰上坏人呢，让他瞧瞧我的厉害。” 最近白曦觉得赚钱给全村的人添置新衣裳实在太不容易了，也许可以换一种方法。 这会她恨不得有人来找事，然后她好讹上一笔。 陈大柳对白曦是无奈的，姑奶奶今年比去年还有自己的主意，但他不忘眼神叮嘱陈蕊，陈蕊自然是乖乖的点头。 白曦拉着陈蕊，脑袋上的福包一甩一甩的，两人就进了百货商店。 “姑奶奶。”看到里头有不少人，陈蕊有些紧张的握紧了白曦手。 白曦安抚的轻拍陈蕊的手：“没事，你随便看，不偷不抢的，看又不要钱，你就放心的看，反正我也没钱给你买。” 这最后一句话，白曦说的坦然无比，本来紧张的陈蕊一下子就笑了。 “姑奶奶，我什么也不想要。” 见陈蕊没那么紧张了，两人这才逛起来。 奶油糕点要两块钱一斤啊？还要一斤的粮票，陈蕊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不由咋舌，得五十本本子和五十根铅笔的钱呢。 看到眼熟的头绳，陈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的头绳，对着白曦笑，这头绳她也有，是姑奶奶给的，姑奶奶不光给了她，还给村里三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女娃娃都发了一人一根，弄的小顺子几个都羡慕的想当女娃了。 嘶，罐头卖的这么贵啊。 正好路过，听到有人买罐头，陈蕊闻声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在心里惊呼，一个罐头就这么贵，她上次吃了姑奶奶两口罐头肉，那得多少钱啊。 难怪爹娘都说她运气好，得了姑奶奶的眼，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呢。 （闹肚子，更新晚了。在这里给等更的小可爱道歉了，对不起。） 第200章 你怎么不上天呢 白曦就这么看着陈蕊一挥低声惊呼，一会脸上露出惊诧、震惊的表情，一会又看着她甜甜的笑，脸上表情一会一变，只觉得好玩极了。 两个小孩子逛街，能买什么东西，就是看看热闹而已。 这里钻过去瞅两眼，那里挤进去看几眼，图个新鲜好玩。 本来白曦还想给陈蕊扯块布做身衣裳的，转念一想，还是再等等的好。 出了百货商店大门，陈蕊扭头看了一眼里头，对白曦郑重道：“姑奶奶，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多赚钱，给姑奶奶买吃的。” 白曦一听，笑：“好呀。” 白曦哪里知道，陈蕊刚才虽然一直应接不暇的左看右看，可也有注意到白曦的神情，见她瞅着一个糕点柜台看，便觉得白曦想吃。 可陈蕊浑身上下就只有三分钱，还是进城前，娘给的。 她倒是舍得给姑奶奶花，可不用问都知道肯定不够的。 陈蕊第一次那么急切着想要长大。 可她哪里知道，白曦之所以会看着那柜台，完全是因为她在想，什么时候能给村里买上一百斤，让村里人大大小小的都能尝上一口。 白曦真不是那么会为人着想的人，天界谁不知道白曦喜怒都由着自己的性子。 不过打从来了牛罗村后，她不知不觉的，从任性刁蛮的九尾仙狐变得会为了人着想。 没办法，你看着拄着拐杖走路都巍巍颤颤的六十多七十岁年纪的人下跪给你拜年，敬重恭敬，没有一点的不情愿。 牙牙学语的小奶娃先学的话不是爹娘，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姑奶奶。 两三岁的小娃娃在路上看到你，眼中带着孺慕之情的崇拜的望着你。 劳作了一天的大人，不管多累，看到你都笑呵呵的，问候你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和你同龄，比你大上几岁的半大的孩子，不管是掏到了鸟窝还是抓到了虾子，都会下意识的分你一份，有时候你惹祸了他们挨打，却也没有一点埋怨…… 你穿戴的衣服半个补丁都没有，而村里的人，也只有新婚嫁娶才有新衣裳穿，往常扯一块布也不过是为了给磨破的衣裳缝补上一块补丁。 你冬天穿着鹿皮靴，夏天穿着小凉鞋，想穿布鞋了还有舒服的鞋底，可其他人，冬天才能穿一穿布鞋，夏天大多数都是光着脚丫，要么就是踩着草鞋。 你自己饭有人做，衣服有人洗，屋子有人收拾，不舒服了全村的人着急，为了你还杀了一头牛…… 这些的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就会让你不自觉的想要对这些人好了。 别说花精当初不放心牛罗村的人，现在换白曦，她也是不放心的。 这些人啊，和白曦一样，护短，也正好护到了白曦的心坎里去了。 不过白曦也有点郁闷，这年月也没什么娱乐，人睡的早，这不，去年到现在，村里又添了好几个孩子，白曦顿时觉得自己负担又重了几分。 别的不说，今年过年红包又要多掏几个啦。 “你好好学习，以后才能赚更多的钱。”白曦：“我呀，就等着你孝敬我了。” 白曦话落，陈蕊认真的郑重的点头，眼里满是笃定。 陈大柳就在门口伸着脖子等着，一看两人出来，忙几个大步迎了上去。 “姑奶奶，您出来啦，您逛的怎么样，可有什么想要的？” 陈大柳觉得，姑奶奶是小孩子，大约就是吃吃甜食糕点什么的，哪怕是想添新衣裳，也是有布票的。 “没有啊。”白曦摇头：“来回就那些东西，没什么意思。” 才不是，姑奶奶明明有想要的。陈蕊站在一旁，在心里默默反驳。 陈大柳一听，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姑奶奶，那不然，我们去市里瞧瞧？” 姑奶奶生辰的时候，就吃了一碗卧了两个鸡蛋的白面，他听说，城里人过生辰都是要有什么礼物的，这样一来，显得姑奶奶有些寒酸了。 他们就一个高辈分的姑奶奶了，白祖宗不在，他们可不能委屈了姑奶奶。 今天陈大柳可是揣了五十多块钱来的，也把家里的布票都带上啦。 “瞧什么瞧。时候也不早了，回，晚了路上不安全。”白曦笑眼弯弯：“回去了也好看看包裹里有什么。” 一听这话，陈大柳也就不再犹豫了，点头。 回去路上，白曦路过供销社的时候喊了停车，然后去买了三根冰棍，三人一人一根，一边吃着冰棍，一路出城去。 此时，村里人正在村里大树下闲聊。 说是闲聊，不过更多的却是说起不下雨的事情。 再不下雨，水稻就没办法多种，可总不能都种红薯不是。 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开口：“要不然，让姑奶奶求雨？”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暴怒的骂声。 “求雨？求你个屁！” 一个鞋子飞快的朝他脸上砸去，接着是骂骂咧咧的话：“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呢，还让姑奶奶求雨，亏你想的出来。” 被草鞋砸着，倒也不疼，就是当着村里不少人的面，有些丢脸，不过砸他的是他老子，那青年也只能讪笑着把鞋规矩的送了回去。 “爹，我这不是着急吗。没雨就没水，那后头田地里可怎么办。” “着急也不能乱说，这话能乱说吗，这下不下雨是老天爷的事情，让姑奶奶求雨，损伤多大啊。” 一旁年纪稍大的人点头：“可不是，你们都别忘了，姑奶奶上次怎么着了？这才过去多久，你们还想来一次不成？” 其他人一听，纷纷摇头。 “没错，没听说附近的几个省也都闹干旱吗，可不止我们这一片，姑奶奶求雨就求我们这块啊？那别人怎么想？以姑奶奶纯善的性子，那肯定是不顾自己身体的，到时候出事了，你们谁能担得起？” 李老婆子开口了：“要我说啊，这雨下不下是老天爷的事情，咱们不能因为之前得了姑奶奶的福气就想着占便宜。人啊，要知足，太贪心了会被天打雷劈的。” “姑奶奶才多大啊……” （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可怎么都想不起来。晚安，明天见呀。） 第201章 白曦成大肥羊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弄的提议的青年臊的脸红，他其实也是着急了，毕竟媳妇怀孕了，这要是收成不好，怕是不好养家，一想姑奶奶有本事，这才鬼使神差的说了这话的。 现在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虽然没有苛严的指责，却也让青年羞愧难当，加上他爹一直在旁边气呼呼的瞪眼，手里的草鞋恨不得再砸过来的样子，青年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村里的事情，白曦这会可不知道。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陆晨给白曦寄的包裹是一床棉褥子和一床棉被，两床换洗的床单，加起来就有三十多斤，又往褥子里裹了几个罐头和水果罐头，加上两罐的麦乳精，林林总总的也就有六十来斤了。 陈大柳就带着两个半大的女娃娃，驾着牛车，拉着这么大一包裹，可容易引人眼红。 要是就在城里倒也无妨，关键是，三人出了城往外头走，被人看到，便起了心思。 牛车转过山路时，本来白曦正悠闲的看着陈蕊翻花绳呢，突然牛车停下，晃了晃，让她有些奇怪。 “姑奶奶，我们怕是遇上坏人了。” 陈大柳说罢，又对陈蕊低声道：“小蕊，你一会带上姑奶奶，找地方躲起来，照顾好姑奶奶，知道没有？！” 但愿这三人是冲着东西来的，只要不伤着姑奶奶，怎么都成。陈大柳有些后悔没带上两人一起了。 陈蕊一听，愣了，她脸色立即白了起来，但却还是点头应下。 白曦则是惊讶把脑袋从陈大柳身后探出去，定眼一看，得，这是有人拦路抢劫？ 霎时，白曦圆溜溜的眼里泛起了兴奋的光彩，刚才的懒洋洋一扫而空。 这是老天爷觉得她无聊了，给她送出气包，外加外快来了？ 那三人本来是佯装在路边歇息，等着牛车靠近了再动手的，哪知道，牛车竟然拐过弯了就在前头停下了。 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三人稍微一疑惑，又很快把那点疑惑抛到脑后去。 既然被发现了，那他们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立马起身，就往牛车围去。 三人选择下手的位置挺好的，正好是拐弯过来，牛车不好掉头的位置，进退困难的地段。 “姑奶奶，您快跟我……” 陈蕊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只觉得抓着白曦的手一空，心里一慌，却是白曦已经跳下牛车，站在牛车旁边。 “你们是要打劫吗？”脆生生的问话让冲过来的三人愣了一下。 白曦盯着三人，心说，你们兜里可要有些钱啊，要不然，白费我出手的力气了。 不说陈蕊了，就是陈大柳也被白曦这一幕弄的惊慌不已：“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哟，那可是穷凶极恶的人啊。 陈大柳急忙从牛车上下来，而陈蕊也手脚发软的从牛车上连滚带爬的跳下，不顾脚软摔倒弄脏了为进城特地换的衣裳，急忙的挡在了白曦面前。 “姑奶奶，他们是坏人。”陈蕊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赶忙紧紧的抓着白曦的手。 要是坏人被姑奶奶惹毛了，姑奶奶会吃苦头的，可能还会……这么一想，陈蕊都还是害怕的僵硬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会是陈大柳拿着扁担横在牛车前头，而陈蕊则是上前把白曦挪出去的身体挡在了后头，三人齐齐盯着来人。 打劫的三人会盯上陈大柳也是看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带着两个半大的女娃，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被这白净的小女娃这么一问，即便有这个心思，也不禁觉得脸上有些臊。 “别他妈的和老子说王法。打劫，把你们牛车上的东西和身上的粮票、钱都交出来。” “我们没有钱！”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开玩笑，她看起来像是有钱的人吗。 陈大柳每每都被白曦抢了话，心里又着急又无奈，抓紧着手里的扁担，谨慎的盯着来人：“我们就是乡下人，什么都没有。” 白曦哪里知道，她是觉得自己没钱，不过在打劫的人眼中，白曦吃的白白胖胖的，衣裳也没有半个补丁，白白净净，又能从邮局收这么大一个包裹，就差在脑门上写着傻乎乎的大肥羊几个字了。 “少废话！”三人里，一个个头高一些的男人率先从腰间抽出一把砍刀来：“不给东西，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东西是我们的，凭什么给你们！”白曦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似乎是人小还摸不清情况一般。 陈蕊倒是吓的一把抱住白曦，就怕那三人羞恼成怒的冲过来要做什么。 姑奶奶，您别说了！陈蕊看着白曦的表情里满是哀求。 白曦一看，拍拍她的背，眼神安慰，别怕啊，有姑奶奶我在呢。 “不给东西，那就把你们剁了。”估计是白曦一点也不害怕，还能和他们呛声，说话的人特别的对着白曦凶狠的瞪眼。 这里是山郊野外的，时候也不早了，出个什么事情是最正常不过了。 看到砍刀，陈大柳更慌了：“你们，你们可别乱来。”完了，去年就发生了两起单身女性遇害的事情，难道这次运气这么不好，落这三人手里了？ 陈蕊更是小脸煞白，即便害怕却还是坚定的抱着白曦想要把人拉走。 她想抱着白曦跑的，不过白曦挣扎，而起陈蕊第一次遇到这情况，腿软，也跑不起来。 白曦则是一脸的兴奋，太好了，动刀子了，那就是自己下手可以不用太顾忌啦！ 不过陈蕊抱的紧，白曦几次挣扎都没有挣扎出来，让她很是郁闷。 陈大柳那边在和抢劫的人僵持着，后边白曦则是和陈蕊僵持着。 “小蕊，你放开我。” “不行，姑奶奶。”要是放开了，姑奶奶被抢走卖掉了，那可怎么办。 “放开我啦！” “不行的，姑奶奶！”就算被砍，她也要挡在姑奶奶跟前。 “我快喘不过气了。”越抱越紧，真要呼吸不过来了都。 “那也不行。” 陈蕊害怕，可还是坚定的拒绝了白曦的话，姑奶奶可不能出事。 第202章 拖回来 白曦挣扎着，眼看那三人纷纷抽出刀来，而陈大柳就拿着一根扁担挡在牛车前头，明明害怕，但还在努力给陈蕊和白曦留出逃跑的时间。 情况危急，白曦也顾不得收敛力气了，运气用上神威，一下子把陈蕊挤开。 她转身翻身上了牛车，然后飞快的踩着牛车，接着踩着牛身，从陈大柳身边掠过的时候把他手里的扁担抽走，一个高高跃起，手里的扁担就这么对着率先靠近挥刀的男人脑袋砸去。 先中间，后抡两边。 三个人，谁也没落下。 动作是干净利落，又快有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陈蕊被摔到路边去，然后是陈大柳感觉背后一阵风，手中一空，就见到高高跃起的白曦，紧接着是木头砸肉的连带骨头的声音和痛呼声响起…… 陈蕊惊呼的声音都还在嗓子眼呢，就见到了震惊的一幕，她瞪大眼睛，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陈大柳见那本来凶神恶煞的三人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的痛呼不停，他缓缓回过神来，朝旁边看去。 只见白曦拿着扁担，立在一旁，气呼呼的把三把砍刀挑到草丛里，接着抡起扁担又朝地上打滚的人打去，他愣怔好半天。 这？ 这是没事了？ 陈大柳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一样。 “抢劫？我让你们抢劫，不干好事，抢我头上来，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只有我抢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抢了……” “还动刀，简直是不知死活……” “叫啊，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还让我交出东西，来，我现在东西给你们，你们能拿走，就算你们有本事。” “敢抢我，你们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刚才就是你瞪我的对？来，你再瞪啊，你再瞪眼试试看……” 白曦一边打一边骂，不管那三人自己滚，怎么躲，白曦手里的扁担就和长了眼睛一样，每一下都没有落空。 那三人也不是没想过反扑，可每一次刚抬起脑袋，还没有动作呢，就好像被白曦洞察了心思一样，白曦手里的扁担，不客气的抡过去，那嘭的一大声，听的人都觉得身上疼。 山间的道路上，一个还不到牛身高的白净圆乎乎的小女孩抓着一根扁担，不客气的对着三个脑袋正不停的淌着血，然后哭爹喊娘的男人一边打一边气愤的骂着。 旁边，一个老实巴交模样的庄稼汉手足无措的站着，在一旁的路边，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跌倒在地，小嘴长大，眼睛也瞪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许是觉得三人哭喊太过吵，白曦大喝一声：“闭嘴，让我再听到哪个喊叫，我就打死去。” 这话一出，三人立马就噤声了，哪怕身上脑袋上一阵阵的疼。 见鬼了简直。 他们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最小，最无害的，本来还打算捆了卖到穷乡僻壤去给人当童养媳的小女娃，竟然胆大包天的拿扁担就来和他们打，关键还快的他们都看不清。 想起刚才这小丫头踩着牛高高跳起来，就对着他们一阵打，三人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连连求饶。 “想我绕过你们也行！”白曦把扁担丢给一旁傻眼的陈大柳，对着三人道：“把你们身上钱和粮票，所有东西通通都给我掏出来。” “啊？” 三人一听，顿时傻眼。 “还要我说第二次？你们是不长记性啊！” “不愿意也行，我把你们打死了再自己拿。”白曦说完，就要拿起扁担再揍。 一看她这架势，这三人连忙摆手，慌忙的从身上开始掏东西。 要是之前，谁也不会把一个小丫头的话当真，可挨了收拾，谁也不敢不当真。 就是小孩子才不知道轻重，说打死就打死。 真被打死了，你还能再找她麻烦不成？！ 都是干脑袋挂裤腰上的营生的人，更深知这个到底，何况，三人能从白曦的眼中看的出来，她可不是开玩笑。 抢劫不成，反被抢，这反转谁也没想到。 白曦眼尖，只要犹豫，只要脸上表情不对劲，掏没掏完她都知道，敢骗她就要挨打。 高个男人一看前头两伙伴身上的钱，票券，哪怕是之前抢的金戒指都被迫掏了出来，再想到自己身上揣的金佛牌，顿时心里不甘起来。 他后缩了几步，看了看明显在状况外的陈大柳，又看了一下盯着自己两个同伙掏东西的白曦，鼓起勇气，下一秒翻身爬起，拔腿飞快的往外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顿时一愣，白曦也没想到高个男人会来着一出，明明她已经手下留情了，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欺人太甚，不对，欺仙狐太甚，果然她还是太善良了。 白曦小脸一冷，捡起一块石子，翻身上了牛车，站在包裹上头，对着连滚带爬正往外头跑去的高个男人射去。 和白曦手掌心大小的石子，在她手里灵活的飞快的射出去，只见一道残影朝快要跑到拐弯处的高个男人的腿上飞去。 陈大柳隐约好像听到了咔嚓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高个男人倒地捂着大腿歇斯底里大喊的一幕。 这个时候，拐角正好有人出现，那人被突然摔倒在身前不远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定眼一看，就看到在不远处的陈大柳一行，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牛车那边的情况，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曦只是看了看出现的人一眼，然后又看着跪地颤抖的两人，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两个去，给我把他拖过来。” 这两人本来还羡慕高个伙伴能逃过一劫呢，哪知道，这看起来娇憨的小丫头竟然有这般身手，当下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的应下，然后上前把打滚的男人拖回白曦跟前。 是真的拖。两人过去，这才看到，高个男人的腿骨居然断了，也难怪他会喊的这么凄惨了。 看到这一幕，这两人哪里还敢不遵白曦的话，当真就把抱着腿喊的脸红脖子粗的男人往回拖了十来米。 （弱弱的问一句，我真的，有说这个月要爆更十章么？） 第203章 碰上硬茬了 “小，小同志，哦，不，小祖宗，拖回来了。”这两人战战兢兢的。 本来喊了小同志的，不过见白曦冷着小脸，连忙改了称呼。 白曦扫了两人一眼：“太吵了，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两人对视一眼，从高个男人身上扯了块布塞到他嘴里。 对于同伴的怒瞪，两人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愧疚，你刚才自己还不是丢下我们就跑，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虚伪。 耳边终于清净了一些，白曦这才盯着被拖回来的高个男人，冷哼道：“我都已经手下留情了，你怎么就一定要欺负我呢？” 一旁的两人听着，在心里说道，你年纪不大却这么彪悍，谁敢欺负你啊。 白曦继续气愤道：“我最讨厌人欺负我人小腿短了。你以为你跑了我追不上？那我就让你跑不了也跳不动了。” 另外那两人一听，顿时咽了咽唾沫，两人都不敢看向白曦，垂着脑袋冒着冷汗，心里直呼出师不利，遇到了个彪悍的小丫头。 早知道会招惹这么个人，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一般人动手行凶，哪怕是自卫，也会怕被人看到了误会，但这小丫头，明明有人来撞见了，也是面不改色的。 要么是年纪小，不往心里去，要么就是丝毫不在意。而他们看来，这小丫头是两个都有。 行走江湖，他们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以前江湖人上能人异士不少，在江湖上走街串巷的卖艺人的手段，他们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 现在一看白曦这身手便知道，这是碰上硬茬了。 简直奇了怪了，小丫头年纪也不大，哪里来这么厉害的身手和冷静从容不迫的心智？ “你们两个，给我把他另外一条腿给打断了！”白曦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是在说她不喜欢吃菜的语气是一样的。 “姑奶奶……” 白曦扭头看了陈大柳一眼，陈大柳立马就噤声了。 陈蕊这会也回过神来，她忙爬起身，又上前把白曦刚才挑到草丛里的砍刀找了出来。 陈大柳一看，忙上前把砍刀收起来。 其实陈大柳也不是要阻止白曦教训人，不过是看到那定在原地的人是下新村的，他觉得被人看到这样不合适，不过见白曦生气，也就没敢再说了。 罢了，这叫恶有恶报，又不是姑奶奶主动欺负人。 在白曦忙活的时候，陈蕊默默的站在后头，她望着白曦小小的身影，眼里满是崇拜。 “怎么？不乐意？你们不动手也行，那就用你们的手或者胳膊换他的腿。”白曦扫了一眼那两人。 这话一出，本来还犹豫的两人立马就不犹豫了，自己的胳膊和腿还是别人的腿，谁都知道怎么选。 “兄弟，你，你别怪我们！” “对，兄弟，别恨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腿和性命，哪个重要你也知道的。” 两人先是在高个男人耳边说了说，这才捡起路边的石块，咬牙的一人摁着高个男人，一人对着高个男人完好的腿砸去。 这打断腿也不是容易的，特别是用石块，一连砸了好几下，才听到咔嚓的声音。 两人也不敢作假，能射出石子就把跑远的人的腿骨打断的人，你还指望在她眼皮底下作假？ 高个男人被砸的时候，嘴里哪怕是咬着布条，也疼的惨叫出声来。 愣怔在转弯处的人听到这叫喊声，身体都忍不住生出了鸡皮疙瘩来，太凶残了。 白曦就在一旁叉腰看着，眼睛也不眨一下，她还以为这两人怎么着也要求饶一番的，哪里想到，并没有求饶，很快就眼都不眨的执行了。 还真是狠人啊。 不过白曦也是因为从那三把砍刀里闻到残留的人血味，这才决定好好收拾三人一番的，不惹她头上就算了，惹她头上了，那就顺便为民除害。 “听好了，话呢，我就说一遍，你们把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一会我让你们相互掏，要是自己不掏出来，别人掏出来了，那下场，不用我再重复了？” 白曦示意的看了一眼双腿断了，疼的晕过去又醒过来的在地上打滚哼哼唧唧的男人。 明明是甜软的嗓音，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有了高个男人的前车之鉴，这两人还真不敢有任何的隐藏，腿要紧啊，腿要断了，这僻静的深山野林，时候又不早了，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白曦看了看，装在竹篓里的东西，似乎勉强满意，这才挥手让三人滚蛋。 “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为非作歹，就别怪我让你们十八年后再当好汉了。” 十八年后再当好汉？ 这意思不就是掉了脑袋重新来过么。 听出意思，别说那两个男人了，就是在地上疼的恨不得晕过去的高个男人眼中也闪过惊恐和害怕，连连摇头。 “赶紧给我滚！” 让这两人把高个男人的腿打断，又让两人把高个男人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即便白曦不再做什么，这三人以后也不会聚集在一块了，而且，三人只会相互狗咬狗。 你说你的腿被人打断，你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掏出来了，你还会和他们好吗？ 而动手的两人虽然是被白曦威胁的，可他们也知道自己动手打断了同伙的腿，那以后同伙只会记恨他们，找到机会就对他们下手，弄不好，还会把以前三人一起干的缺德事抖露出来…… 白曦就用这一手，让抱团的三人瓦解崩塌了。 “好看吗？”白曦站在包裹上，环臂对着不远处的周大金开腔。 看了半截，可周大金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白曦问，周大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摇头摆手：“我我我，我可什么都没干，这不关我的事，我就是路过的，我也要回村啊。” 太可怕了，打死也不能让牛罗村的人知道自己去给他们村里的猪投过老鼠药。 这会，周大金在心里庆幸不已，亏得老鼠药没效了，牛罗村的猪没事，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落的什么下场呢。 （那，加更的事情，我能分期么，分期还，或者，月底一并还上？） 第204章 猪队友 “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着呢。”白曦哼哼的说着，挑了挑小眉头：“听说，你们最近想来我们村里抢水啊？”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是哪个瞎胡说的，我们村可老实了。”周大金先是一愣，紧接着忙摇头，吓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刚才他可是看着白曦怎么收拾人的，怎么可能不害怕。 是有这个心，但没有这个胆啊，毕竟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在啊。 “最好没有！向来只有我白曦抢人东西，没有别人能抢我东西的。” 说完，白曦也不管周大金吓的发白的脸，坐在包裹上，喊上陈蕊，让陈大柳赶车出发。 周大金扭头看了看头破血流的两个男人架着一个断了腿骨的也头破血流的男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牛罗村已经远去的牛车，心里又是惊又是惧。 这会，他算是明白了，牛罗村的白曦就是个怪异的存在啊，招惹不得。 也是，这白曦能养着一头大白虎，本来就不是常人。没点厉害的手段，她也不能养大白虎啊。 不愧是那人的女儿。周大金不禁想起了当初那拎着狼头夜里来挑战的人，这父女两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这牛罗村运气也太好了些，之前有白曦的父亲在，现在有白曦在，有这两人在，牛罗村的人怎么都不会吃亏。 周大金突然想起这两天还有人提起要去牛罗村抢水，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村去，和周大虎说起不要招惹牛罗村的事。 陈大柳赶着牛车，这会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 小小的人儿高高跃起，手里的扁担挥舞的虎虎生威，耍的是干净利落。 之前聪子说姑奶奶在医院拿板砖拍人脑袋，他还当姑奶奶就是捡起板砖丢人一下，无伤大雅，毕竟姑奶奶人小，哪里会有什么力气。 可刚才那一幕，陈大柳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儿子会说姑奶奶把人教训的不轻了。 扁担都能把人打的头破血流的，那板砖的话，肯定不会比扁担轻多少？！ 所以，姑奶奶在医院的时候，就露了这一手了？难怪姑奶奶不让说，他那傻儿子也就瞒下了。 他还真没想到，姑奶奶会跳的这么高呢，怕是白祖宗在姑奶奶这个年纪都没有姑奶奶这么厉害呢。 从那三个人手里捞了小两百块钱和三十来斤的粮票，十二张的工业券，糖票有五张，还有两张鞋票，最贵重的，就要数一点八两重的佛牌和一枚二十来克的金戒指。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这三人抢来的，不过现在都归白曦了。 刚才还火爆的揍人的白曦，这会心情不错的哼起了曲子，清脆甜绵的小奶音，哼着没听过的曲儿，让人听着，心情没由来的感觉高兴。 白曦见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频频回头，似乎想要问什么，可嘴角蠕动好几次都没有问，不由开口。 “小柳啊，你怎么知道那三人是坏人来着？” 陈大柳还在惊叹白曦收拾三人的事情呢，一听这话，立马恭敬回答：“姑奶奶，这都下午了，眼看天都快黑啦，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谁会在那歇脚呢。” “咱们乡下人就算进城，路上累了也不会在这个点停歇歇息的，累了走慢点就是了，停下来再走，可就走不动了。” 陈大柳说着，轻甩一下鞭子，让牛车又快了几分，这才继续说道：“再说了，那三人看似歇脚说话，可在咱们牛车拐过弯道的时候就立马看了过来，手还往腰上摸去，看着也眼生，我这才断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的。” “这样啊。”白曦闻言，笑着夸了夸：“不错啊，观察力还挺好的。” 被白曦这么一夸，陈大柳脸上顿时咧出了开心的笑容。 笑归笑，陈大柳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还是不赞同道：“姑奶奶，刚才也太危险了，不是说了让您和小蕊先找地方躲起来吗。” 虽说姑奶奶厉害，可毕竟是个孩子，没轻没重的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而且姑奶奶要是磕着伤着，他怎么和大家伙交代啊。 陈蕊上车后还一直震惊的回不过神来，听到这话，弱弱的开口：“我拉姑奶奶走，可姑奶奶就是一直不肯走。” 白曦不由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你那是拉我走啊？要不是你一向乖巧，又生长在牛罗村，我都要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了。”真是猪队友啊。 不过白曦也能明白的，到底一个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吓慌了，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反应也是有的。 何况，那样害怕的时候，还能想着抱她离开，为她挡刀，虽然吓的举动和想法南辕北辙，但也是情有可原。 陈大柳那会压根就不知道身后怎么回事，一听这话，倒是诧异的回头：“姑奶奶，刚才怎么了吗？” “刚才，刚才……”白曦还没有说呢，陈蕊就红着眼愧疚的开口：“我刚才吓的腿软，没能拉走姑奶奶。” 陈大柳一听，脸色有些不好看，可他回头一看，到嘴的怒骂只得咽了下去，没办法，他也知道，陈蕊一个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人不是吓晕过去，就是吓的屁滚尿流，她能没有吓跑的守着姑奶奶，已经不错了。 陈蕊其实慢慢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又是气，又是懊悔，气自己竟然吓的腿软，懊悔自己只会吓的抱住姑奶奶，什么也做不了。 “姑奶奶，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陈蕊红着眼眶。 “算了，也不怪你，毕竟你也是第一次见。”白曦也没有真的生气，这会一看陈蕊都哭了，就立马安慰起来。 “不是的。”陈蕊摇头，抽泣道：“就是我没脑子，太笨了。”没能拉着姑奶奶跑就是了，还抱着姑奶奶在原地，亏得姑奶奶厉害，要不然，人冲过来砍，她就是害死姑奶奶的凶手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白曦伸手拍了拍比她还高出一截的陈蕊的脑袋。 （爬网线的小可爱，是不是你经常晃动网线，弄的我家网络不好的？你赔我的网。） 第205章 小黑被拒绝 陈蕊愧疚又难过的皱着小脸抽泣着，被白曦这么一拍，更加愧疚了，可脑袋却是下意识的在白曦的手心里蹭了蹭：“姑奶奶……” 小黑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气陈蕊和它抢摸头的待遇的。 陈大柳虽然没有骂陈蕊，可也严肃的说了她几句。 陈蕊除了点头就是点头。 “小柳，这条路也是有些不太平的。”白曦想了想，说道：“回去抽空把村里人都召集起来，没事的时候练一练拳脚，不说能以一打十，至少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能撒腿就跑，跑的快呢，也就没什么危险了。” 这还真是个办法。 陈大柳立马应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安排下去。 刚才要是他有用，哪里需要姑奶奶动手啊，说起来都丢人。 这事情，遇到一次就够了，下次还让姑奶奶动手，也太没脸了不是。 陈大柳并不担心没有人响应，只要说是姑奶奶说的，村里人就不会不情愿。 再说了，姑奶奶让练拳脚，肯定是姑奶奶教授的，姑奶奶这么厉害，教的东西肯定也不差，谁要不学，那才是傻子呢。 牛车到牛罗村的时候，天早都黑下来了。 不等陈大柳把煤油灯点起来，远远就看到小黑跑了过来。 这里离牛罗村还有好几里地呢，可见小黑早早就在附近等着了。 “小黑，姑奶奶，是小黑，小黑来接您啦。”陈大柳一看到远处奔跑而来的大白团，就立马高兴的汇报。 “吼~”小黑高兴的低吼一声。 奔跑过去，下意识就要跳上牛车，可还没有跃起呢，就听到了脆生生的拒绝。 “不行，小黑你别上来。” 本来牛车上已经拉了六十来斤的大包裹了，小黑现在体重可不轻，它这一跳上来，牛车就算不散架，也会累坏拉车的牛的。 小黑被白曦无情的拒绝，顿时有些委屈呜呜。 主子~ 瞥见拉车的牛偷偷的瞅了它一眼，小黑立马就高傲的抬起脑袋，调转身体，迈着四肢在前头走着，哼哼道，我跑的可快了，才不需要上车呢。 白曦看着小黑那傲娇的小模样，不禁有些觉得好笑。 陈蕊本来想说她下车，给小黑让位置的，但是白曦没让，两条腿的哪里能走的过四条腿的。 小黑就是一天没见白曦想撒娇耍赖而已，哪里真的就想坐牛车了，所以，一看陈蕊要让位置，更是傲娇的哼哼几声，扭开脑袋，表示不乐意。 陈大柳高兴过后，不由可惜道：“那三人也是走运，要哦是被小黑遇上，一定会狠狠收拾他们的。” 不明所以的小黑歪头一脸不解的看向白曦，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曦：“唔，碰到三个不长眼的东西。” 虽然白曦没有细说，不过小黑也从陈大柳气愤的念叨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要不是白曦说了她已经收拾过，估计小黑能趁夜溜进城找麻烦去。 路上遇到拦路抢劫的事情，第二天陈大柳召集了人开会的时候就说了。 话落，立马下面的人就纷纷嚷嚷起来。 “好了，别吵了。听我说，别吵了……”陈大柳抬了抬手，不过没人搭理他。 他又喊了几次，可大家都在因为白曦遇到这事情而后怕又愤愤不已，众多声音盖住了陈大柳的声音。 白曦一听下面的动静，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把碗里最后两口鸡蛋羹吃了，然后擦擦小嘴和小手，背着小手就下楼。 “姑奶奶。”陈大柳先看到的白曦，弯了弯腰，轻唤一声。 白曦一看下头还在气愤呢，立马看了小黑一眼，于是小黑开始了它的镇场表演。 “吼~吼~” 两声虎啸后，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纷纷看向石墩上的白曦。 “姑奶奶。” “姑奶奶，您没事？” “姑奶奶，下次，我陪您进城。”他奶奶的，哪个龟儿子竟然敢打劫他们姑奶奶，这是不想活了？ “对，姑奶奶，下次，我们陪您一块进城。”就不信了，有他们一堆人在，谁还敢不要命的来招惹。 白曦看着纷纷自告奋勇的村民，嘴角抽了抽，她进城一次带十几二十个人，闲着的啊？ “以后再说。”白曦抬手：“行了，先听我说。今天找大家过来开会，是有事情的，先把事情说了，再闲说其他的。” “过两天就要开学了，我昨天买了一些本子和铅笔，一会家里有上学的孩子，过来领笔和铅笔。” “这，怎么能让姑奶奶破费呢。” “是啊，姑奶奶，您可不能这么花钱。”姑奶奶能有几个钱啊，就算卖点啥，那钱也都用在大家身上了，前年红包就不小，去年也是。 虽说有人抽到大的，有人抽到小的，抛开大的不说，那些小的加起来也不少钱啊。 自家孩子上学，有本子就用，没有的话，想想办法就成，哪里能让姑奶奶掏这个钱呢，谁家再穷都能掏分钱的。 “我是姑奶奶，我给村里孩子买点上学的东西，也是心意，别叽叽歪歪的。”白曦小脸一摆，然后对着陈蕊道：“小蕊，把人召集起来排队领本子。” 她吃了各家各户那么多孝敬，买点本子铅笔，还真不算什么。 “哎！”陈蕊脆声应下，立马上树屋拎下本子，然后又把铅笔拿下来，叫上两个人，在一旁给村里上学的孩子发本子和笔。 白曦看着陈蕊干的井井有条，在心里点头，胆小不怕，练练就好了。 陈大柳就在一旁等着，见白曦看向他，立马明白的接过话茬。 “好了，我来通知个事情。” “昨天呢，我去发电报的时候，正好有我们村里的几封信，我一并拿回来了，来信的是在外头当（兵）的三个孩子写回来的，就是和我们大家问好，再有就是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不过信里也说了，估计要顺便回来探亲。” “为什么说顺便呢？是有任务的，据说要征（兵）啦，他们随着招（兵）办负责隔壁省城的一个县城的（征）兵，要是到时候有时间，就会抽空回来看看……” 第206章 全村一起 白曦有时候还真是服了陈大柳了，说个什么事情，他还得给话润色，小事就算了，要是下次急事也这样，白曦一定要拿东西丢他了。 一听这消息，村里人立马高兴起来，特别是那三家正好有人当（兵）的村民，那更是高兴的热泪盈眶的。 自己孩子出去年都没有回来了，现在一听会有机会回来探亲，能不高兴才怪。 陈大柳乐呵呵的，等大家都兴奋过了，这才又开口继续：“再有一个事情。昨天遇到的事情让姑奶奶觉得我们得抽空练练拳脚，强身健体，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不会吃亏不是。” 这话一出，村里人自然是纷纷答应的。 “姑奶奶，我们听您的。”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练的。” 白曦闻言，面露欣慰的点头，转身掏了一本小本子递给陈大柳。 “照着这上头来练。” 这本子和一旁的陈蕊给村里上学的孩子发的长的一样，是白曦昨天晚上随手抽了一本子，回想了以前看过的秘籍，简化后弄出来的。 连写带画的，白曦弄到大半夜呢，好在一共也就十二式，但是很实用，练的好了威力也不小。 幸亏白曦现在七岁了，但握着铅笔又写又画到大半夜的，小手也有点遭罪，所以她今天连揉小黑的脑袋都懒了。 陈大柳恭敬的接过本子，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他翻看了一下，心喜不已，这一定是白祖宗留下的东西了？ 难怪姑奶奶这么厉害，原来是学了白祖宗留下的东西。 白曦要是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惊叹，一定会赏他几记大白眼的，这明明是姑奶奶我劳累半夜的杰作。 下头，陈小聪和小顺子等见过白曦手段的人都兴奋的心跳差点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谁都没想到，自己也能学这个。 一想到学成以后，即便没有姑奶奶那么厉害，也能有两三分，旁人轻易不能近身，那…… 小顺子几个已经开始在心里畅想自己要怎么行侠仗义了。 “大家听我说，姑奶奶刚才给我的可是不得了的东西，上头有一十二式，只要大家勤奋练习，一个顶三个，那绝对是小意思。” 陈大柳朗声：“我和大家伙说啊，这是姑奶奶的家传绝学，白祖宗留下的，姑奶奶让大家练，那大家练就好，可不能外传，要不然……” 白曦在一旁翻白眼，什么家传绝学啦，她九尾仙狐的绝学可不是这些，这就是一点改良过的，合适村里人现在练的武籍而已。 不过她也没说是自己弄出来的，白祖宗就白祖宗，有个由头也挺好的，谁让她现在才七岁呢。 陈大柳还在侃侃而谈呢，他兴奋的忘了要收敛，等旁边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努嘴示意他往白曦那看去的时候，他这才发现，一旁白曦早就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拿着一根野草杆子在给小黑挠脑袋。 一看这场景，陈大柳立马恍然，自己又啰嗦了？ 陈大柳看去的时候，正好对上白曦斜睨过来的嫌弃的目光，立马了然。 于是他转头后话锋一转，立马进行了结束语。 “废话就不多说了，以后大家早起一个小时，就到姑奶奶，不，到祠堂前的空地练。都是一个村的，也不藏着掖着，自己要是不用功，练的不如小辈，不如旁人，那……反正你们觉得有脸就好，我是无所谓了。” 本来陈大柳还想说到树屋这里练的，毕竟还能让姑奶奶瞧瞧，指导一番，不过偶姑奶奶年纪小，正是贪睡的时候，大家在这里练，吵到姑奶奶可就不好了。 说干就干。 陈大柳拿着白曦给的本子，喊了念过初中的人分别把本子上的字给抄写下来，至于上面的招式图案，也依葫芦花样的描了下来。 不说人手一本，那至少也得多几本才行，要不然，姑奶奶给的本子翻烂了，那可怎么办。 白曦也就在头三天教了怎么练，见有人已经学的不错了，就由着他们自己慢慢练了。 本来白曦还以为村民没多少人能坚持下来的，没想到，这大大小小的没一个人放弃。 就算是三岁的娃娃也在一旁有模有样的扎马步，倒是让白曦觉得意外了。 她不知道，但凡是她觉得好的，村里人压根就不会拒绝，就算练的再不好，也能强身健体不是，这年头有个好身体，代表家里有更好的劳动力，更不用说身体好了少生病不花钱。 小顺子几个本来都开学去学校了，为了能练武，死活不肯去学校，但挨揍了几次，也就老实了。 学校照样去，放学回来了再练，毕竟放学回来到睡觉前有的是时间，虽然这样没了玩耍的时间，但是想想练武了就能和姑奶奶一样厉害，那少了玩耍的时间也是可以接受的。 何况，他们现在也算是找到了新的玩法，看看谁先学会新的一招。 就算白曦不喜欢和村里的小屁孩玩，可当三岁的小娃娃都练武去的时候，白曦就更加无聊了。 她无聊呢，就会午觉睡醒后带着小黑到处溜达，白曦有时候再想，她现在这样和游历的时候遇到的不干人事的纨绔没什么差别。 村里就这么大，白曦晃悠晃悠，免不得就往祠堂那边去，到那边就免不了给村民指导一下。 七岁的小丫头，头上顶着两个福包，小脸圆乎乎的，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背着手，拿着一根细长的小棍子，在一排排的人群中走过，看谁练的不对就抽一棍子过去。 被抽的人立马虚心请教，都不带喊疼的。 这一幕，说不出的搞笑，但都没有人笑。 也就牛罗村因为有小黑在，没人会没事来走动，要不然都要笑话牛罗村集体犯傻了。 其实，也有十来岁二十岁的后生觉得奇怪，姑奶奶年纪也不大，怎么知道这么多呢，过目不忘，会识字，会兽语，现在还会武功……感觉哪天说姑奶奶会飞，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我就这么被小可爱们忽悠的欠下章节啦？唔，太惨啦，我要把白曦卖啦！） 第207章 打了小的来了更小的 只是他们说出疑惑后，就有年纪大一些的人理直气壮地教训。 “奇怪什么奇怪，也不想想姑奶奶是谁，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你奇怪这个，那你怎么不奇怪你祖上怎么跑这里来？你怎么不去奇怪你为啥不姓白……” “姑奶奶知晓的多不奇怪，你长这么大了还啥都不会才奇怪，才丢脸呢。”姑奶奶又不是一般人，自然知道的多了。 这些话听着虽然有些歪理的感觉，可一想到姑奶奶能和老天爷商量下雨和要大太阳，姑奶奶不高兴，老天爷都会变脸的打雷闪电的，那么，姑奶奶会这个，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再说了，白家本来就一向厉害不是，要不然，老祖宗也不会赖在牛罗村不走呀。 课才上了没几天，白曦就听到小顺子几个在学校和别村子的孩子打起来了。 把人喊来，白曦开始询问。 “好端端的，怎么打架了？”白曦觉得奇怪，没好气道：“让你们去学校是去学知识的，不是让你们去打架的。” 这几个臭小子，难道是因为学了几天的拳脚功夫，在学校里欺男霸世了？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那几个小子好不要脸，竟然敢玩偷袭。”小顺子气呼呼的告状，脸上还有些被打的淤青。 小山子愤愤的接话：“你那还好，我被好几个人围着呢。” “说的谁不是一样。”小六子在一旁哼哼。 “到底怎么回事。”白曦：“怎么都和人打起来了？” 小石头：“姑奶奶，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估计是觉得我们村的大孩子都升学没在，就欺负我们了。” 这事情也不少见，哪个村里的孩子要是在学校里没有大孩子在，小年纪的孩子总是要挨欺负的，除非是学校里正好有熟悉的连襟什么的才要好一些。 这次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一起欺负他们牛罗村，就算他们学了几天的拳脚功夫，那也没多大用处，双拳难敌四手不是。 白曦有些奇怪：“就欺负咱们牛罗村的孩子？” “对呀！”柱子点头。要不是他机灵一点使了几个绊子，又让桩子跑去喊老师，估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虽说在学校里孩子之间打架是常有的事情，也不会打的太过，可谁也不肯挨打不是，这事情一想起来就觉得火大。 可回家告状，家里大人大多也就是嘴上骂几句没用，谁也不会带着孩子找学校去，毕竟孩子之间打架，不是头破血流的程度，谁都不会上纲上线的。 “姑奶奶，他们太过分了，您有没有什么别的绝招，最好是速成的那种，教我们两招，我们过两天去，把他们都打趴下。” 小顺子问的时候兴奋的搓手，就好像看到了一大盘肉一样。 姑奶奶可厉害了，一定能想办法让他们把那群臭小子收拾一顿的。 白曦闻言翻了个白眼：“没有。” 在旁边等待的几人一听这话，眼里的光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 “姑奶奶，真的没有啊？”小六子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没有！” 白曦话落，见几人失落的沮丧着脸，又翻了个白眼。 “真是没用！虽然让你们去学校是学习知识，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没用的挨打呀，真是太丢我的脸了。” 这会白曦好像忘了前几天她还叮嘱村里孩子去学校好好念书，别贪玩别打架的话一样。 被白曦嫌弃没用，小顺子几个憋屈不已，真不是他们没用，是人太多啦，都是堵在放学的路上打，他们真打不过呀。 本来小顺子几个被喊到树屋还以为白曦有什么办法呢，哪里知道，什么办法都没有，垂头丧气的离开。 很快，又是周一了。 和往常一样，天还没有亮，牛罗村家家户户就已经顶着灰蒙蒙的天起来了。 打扫，喂鸡，烧火做饭，不一会儿，牛罗村上空已经炊烟袅袅…… 没过多久，没赖床的孩子已经吃过早饭，而赖床的也只来得及随便喝两口稀饭，捡上一个窝头，就背上书袋，拿上本子出门和村里其他人一起成群结队上学去。 一群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后面有牛铃声，扭头一看，立马高兴的挥手招呼。 “村长大爷……” “村长大爹……” 等牛车靠近，看到坐在上头的白曦时，大家愣了一下，更是雀跃的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 “姑奶奶，您这是去哪里啊？” “姑奶奶，您又进城吗？” “不是。”白曦小脸上满是倨傲，小嗓音甜脆：“我也要去学校。” “姑奶奶，您要去学校啊？” “当然。”白曦坐在牛车上，小下巴抬的高高的。 “姑奶奶也是要去学堂念书吗？”听到的人不由惊讶，再看赶车的村长笑呵呵的，立马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虽说早都改口叫学校了，不过村里人不少还是习惯喊学堂。 “呵呵，你们这群小娃娃。我告诉你们，你们在学校里可得照顾好姑奶奶，可不能让姑奶奶受欺负了。要不然我就让你们爹娘收拾你们。” “村长大爷，您放心，有我们在呢，不会让人欺负姑奶奶的。”小顺子几个好不容易挤近牛车，拍胸膛保证。 “太好了，姑奶奶也去学校。” “真的？太好了……” 陈大柳能不高兴么，之前和姑奶奶说了学堂的事情，不过姑奶奶不感兴趣，怎么都不肯去，昨个姑奶奶说了要去学堂，陈大柳今天一早立马就套上牛车送她去学校。 白曦听到小顺子几个告状，就在心里怀疑其他村子的人肯定是心里对牛罗村不满，然后教唆自己村子里的孩子在学校里欺负牛罗村的小孩子。 毕竟牛罗村大小孩子在公社办的学校念书的就有十来个呢，以牛罗村团结的习惯，小顺子几个都吃亏了，可见动手的人一定不少。 从来只有白曦欺负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就算是牛罗村的人，她也是不许人欺负的。 小孩子打架了大人不好出手，那她来，反正她也是小孩子。 白曦倒要看看，打哭了孩子，哪个村的大人敢出来跳脚。 （我把白曦抵押给你们，分期就别收利息啦。白曦会吃会欺负人还会卖萌，你们赚到啦。） 第208章 被鼓励了 一听白曦也要去学校上学，牛罗村的孩子兴奋坏了，牛车上就坐了白曦一个人，还有不少位置，但是没人爬上去，大家都背着书袋，一路跟着牛车小跑，纷纷和白曦说起学校的事情。 “姑奶奶，学校有两个老师……” “姑奶奶，您也是一年级吗？” 白曦小脸上划过迷茫：“应该是。”她也没想在学校多待，再说她刚去，应该就是在一年级没错了。 一听白曦会在一年级，在一年级的孩子乐坏了，而其他三四年级的孩子倒是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以后可以和姑奶奶一起上学放学，那也很好啊，顿时又高兴起来。 “姑奶奶，您带本子了吗，我的给您……” 白曦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书袋，那是一个蓝色的布袋，是陈招娣早之前给白曦弄的小挎包，不过白曦一次都没有用上，这次准备去学校，想起来就翻出来了，里头就装了两个本子，一根铅笔。 很快，学校就到了。 学校不大，外头围着稀疏的篱笆，一共也就三个教室，一年级和二年级一个教室，三年级和四年级一个教室，五年级一个教室。 小顺子几个今年正好三年级，不能和白曦一个教室，几人遗憾的小脸都皱起来了，恨不得降回一二年级的教室。 陈大柳帮着白曦拎着小挎包，又亲自去和教导一年级的老师签了字，好好的嘱托了一番，这才把白曦送进教室。 小年级的教室里，牛罗村的孩子都已经伸着脖子等着了，一看白曦进来，就立马高兴的喊。 “姑奶奶，您坐我这里。” “姑奶奶，坐我这里。” 本来就已经上了小半个月的课了，教室里位置早都坐了人，这会白曦来了，自然是没什么好位置的，虽然教室里的桌椅都是瘸腿歪脚的，可也能矮子里头挑大个不是。 坐了稍好的桌椅的孩子纷纷想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白曦。 教室里其他村子的孩子还在纳闷今天牛罗村的人怎么这么兴奋，进教室还一直伸着好像等什么，这会倒是知道原因了。 只见教室门口站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粉衣红裤，小脸圆乎乎，眼睛圆溜溜，白皙的看起来软嫩的精致好看的小丫头。 就和过年的时候门上贴的年画上的小福娃一样可爱软萌。 除了牛罗村的人，哪怕是下新村也不常看到白曦，乍一看到她，其他村的孩子都愣怔住，哪里来的小丫头，莫不是从城里来的？ 可一听牛罗村的孩子喊白曦姑奶奶，立马也就明白过来。 之前就听着牛罗村的人时常挂在嘴里，没见过的人都以为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可这会一看，立马就傻眼了。 这不就是个小丫头么，怎么就喊姑奶奶啦。 白曦站在教室门口，接过小挎包，头也不回的对着陈大柳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上课，然后一双眼睛扫了扫，这才挑了一个看起来可以的位置走去。 被白曦选了位置的孩子笑嘻嘻的，看了看村里其他人，脸上满是嘚瑟的表情。 白曦也不白要好位置，她从小挎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块江米条来。 “姑奶奶，不用的。”看着江米条，让出位置的孩子咽了咽唾沫，却又连连摇头。 “拿着。”白曦塞他手里，然后就不客气的坐到了已经擦拭过的长条凳上。 而得了江米条的孩子，开心的拿了江米条，自己跑去隔壁桌和村里的另外两个孩子挤一处。 看了看同村的孩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江米条，虽然肉疼，但他还是把江米条掰开分给两人一角，谁让他来和人挤着呢。 分了江米条，三人就飞快的卡兹卡兹的吃起来。 教室里，其他孩子一看，立马咽了咽唾沫，视线紧紧盯向了白曦的小挎包，要不是陈大柳还在教室外面的窗口盯着，估计已经有教室里大一些的孩子朝白曦围过去了。 只有几个下新村的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缩了缩脑袋安静的待着，时不时的偷偷看白曦两眼。 他们都在自己村里大人被叮嘱过啦，牛罗村的那位姑奶奶可不能招惹，遇上就躲着点，要不然，惹了事情，他们的屁股就要开花啦。 白曦好像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这举动在小小的教室里会带来什么一样，她坐在长条凳上，小挎包就抱在怀里，盯着眼前擦过还是显得灰黑的课桌，小脸皱着，明显是嫌弃。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 一个带着厚镜片，头发已经半花的中年男人拿着半根粉笔，握着书本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乡下学校可没有书本发，也就城里学校还能有书本发，乡下能有本作业本就算不错了。 那老师站上土墩砌起来的半高的讲台，视线第一时间往白曦的位置看去。 白净的白曦在教室里太过显眼了，让人想不看到她也难。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们今天来了新同学，是一年级的学生。来，请白同学给我们做个自我介绍，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立马就有人举手：“周老师，她是我们姑奶奶。” “是呀，周老师，她是我们姑奶奶。” 呃？ 姑奶奶？ 周老师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和蔼的笑笑，眼神对白曦鼓励着：“我们让她自己来介绍一下自己好不好？” 于是在周老师的带头鼓掌下，他以为的害羞的白曦慢吞吞的站起来，然后飞快的简单的大声地说了一句：“我叫白曦。你们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欺负我牛罗村的人，我就打哭他！” 说话的时候，白曦还对着教室里的人举了举小拳头做威胁样。 “呃？”周老师作势要再鼓掌的动作一顿，他诧异的看了看白曦，似乎没想到看起来文静漂亮的怕生的小姑娘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看向还守在教室外的陈大柳，周老师的眼里满是惊疑，这就是你说的害怕会有人欺负她的小女娃？ 陈大柳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言不其实，他们姑奶奶就是小姑娘呀，再厉害也是小姑娘，可不就是会容易被欺负么。 （白曦：厚脸皮的作者让我来求票票啦~） 第209章 好像坑了自己啦 不过周老师也没往心里去，毕竟白曦看起来娇滴滴的，那白白嫩嫩的福娃的样子，一看的确是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 接下来就开始上课了。 周老师拿着课本在黑板上抄写课文，这节课上的一年级的语文课。 才开始使用简化字和汉语拼音没几年，城里学校大约进度快一些，乡下各地的小学里的文化进度就要慢很多。 白曦来的晚，前头教的横竖弯钩等笔画和一二三四五六七……已经过去，现在是到了教导寓言小故事课文的课程。 《小猫钓鱼》：老猫和小猫一块儿在河边钓鱼，一只蜻蜓飞来了，小猫看见了，放下鱼竿，就去捉蜻蜓，蜻蜓飞走了，小猫没捉着，空着手回到河边来。小猫一看，老猫钓了一条大鱼。 一只蝴蝶飞来了，小猫看见了，放下鱼竿，又去捉蝴蝶，蝴蝶飞走了，小猫又没有捉着，空着手回到河边来。一看，老猫又钓了一条大鱼。 …… 上头周老师在一笔一划的写着，下头的一年级学生忙拿着本子和笔在刷刷刷的抄，而二年级的孩子则是自习课，他们要么拿着笔写写画画，要么就是在教室里扭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过更多的是盯着白曦看，然后看着看着，又盯向了她手里的小挎包。 牛罗村的学生因为有白曦在，谁也不愿意让白曦觉得自己不用功，不说一年级的孩子，就是二年级的孩子也是专心安静的学习。 只有白曦，笔和本子就搁桌上，她支着脑袋盯着简易的黑板上周老师写的字发呆。 外头陈大柳一看，心里疑惑，难道姑奶奶不会写字？ 不可能，就算四五年级的孩子不会写的字，姑奶奶都会写呢。 白曦的曦字比划可不少，如果白曦不是牛罗村的人，怕是牛罗村里不少大人都不会写这个字的。 当然，牛罗村的人就算不识几个字，白曦这两个字也是认识的。 周老师也看到白曦没有抄写课文，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只当白曦不识字，拿着一根削的滑溜的小棍子开始了教学。 “来，同学们跟我一起读：小猫钓鱼，老猫和小猫一块儿在河边钓鱼……” 白曦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上头的周老师，感觉到不少人都看着她，其中还有牛罗村的孩子，于是只得在周老师鼓励的目光中，张嘴跟着一群孩子牙牙学语般的开始跟读起来。 我是姑奶奶，我要给村里的孩子树立好榜样！ 这话在白曦的心里来回循环，可白曦还是不高兴的撇嘴，也太无聊了。 最让白曦觉得无语的是，这周老师有些过于关注她这个新来的新生，一整节课下来，目光大多数是落在她身上。 但凡白曦有哪句话没有跟上念，他就一遍一遍的来，眼神更加殷切的鼓励白曦不要害怕大胆跟读。 顿时让白曦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坑自己的嫌疑。 一节课很快结束。 周老师宣布下课之前，还特别的鼓励了白曦。 白曦听着，心里无语，不过牛罗村的人可高兴坏了，特别是陈大柳。 瞧瞧，他们姑奶奶就是厉害，这才第一天上学，老师都夸啦。 周老师一离开教室，白曦就把小挎包拎上，出了教室，来到陈大柳跟前，老气横秋的吩咐：“小柳，你别在这里杵着啦，该回去干嘛就干嘛，放学了我和大家伙一块回去就好了。” 陈大柳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姑奶奶，那我先回去，等快放学的时候，我来接您？” 学校到村里的路还是有距离的，姑奶奶也没走过这么远不是。 “不用！”白曦无所谓道：“我和大家回去就好了。” 让陈大柳来接，她还怎么给村里挨欺负的孩子找回场子。 白曦可一点也没有她欺负小孩子不合适的想法，反正她现在也是小孩子，没什么不合适的。 陈大柳一听，也行，左右十来人一起呢，放学的时候天也没黑，倒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那姑奶奶，您好好上课，我这就走了。” 白曦挥手，陈大柳依依不舍的走了。 陈大柳才走，白曦去茅房回来，还没有到教室呢，就听到教室里头闹哄哄的，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她熟悉的怒吼声。 白曦站在门口一看，只见她的位置上围着好几人，有牛罗村的，也有别村的。 “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动我们姑奶奶的东西。” “就是，谁要是敢动我们姑奶奶的东西，我们就揍谁。” 牛罗村的孩子死死盯着想动手的几个孩子，哪怕对方比他们要高半个头，也丝毫不露怯意，那梗着脖子，瞪眼的模样，就和被惹毛的幼狼一般。 “怕你们啊。不就是一个本子么，又没有宝，怎么还不许人看了。” “就是，看看又不会掉一块肉，你们那姑奶奶上课的时候啥都没写，能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说着，却还是一边朝本子伸手去。 牛罗村的孩子一听，护着白曦的本子对着其他孩子喊道：“就是不让看，我们姑奶奶的东西就是有宝！” 姑奶奶可不稀罕人随便碰她的东西，要本子被人碰了，姑奶奶一定会不高兴的。 “我偏要看！” “就不让！” 白曦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站在门口，大声道：“干什么啊，想挨揍啊？” 教室里的人闻声齐齐往门口看去，只见发出脆生生的大喝声的主人正叉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着捣乱的人。 “谁让你们随便动我东西的，想挨揍啊？” 其实白曦的本子真的就是做样子用的，上面除了白曦随手写的名字，什么都没有。 可小孩子就是有种别人东西都是好的，都想看的心理，一看白曦拎着小挎包出去，立马就想去翻看她的本子。 都想知道，长的白净漂亮的白曦，她的本子和大家有什么不同。 “姑奶奶。”牛罗村的孩子齐齐冲白曦喊了一声。 他们刚才还一副要和人打架的样子，这会脸上就只剩下腼腆的开心的乖巧的笑容。 （嗷呜……我又偷偷更新一章啦） 第210章 与荣有焉 被抓了个现行，试图抢白曦本子的几个孩子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怔在原地。 但很快就有人不服气吓唬着白曦：“吓唬谁啊，不就是看一眼吗，这么小气干嘛，我们可不会和小气的人玩。” “就是。” “没错~” 白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看起来是需要和小屁孩玩的样子吗？ “我们姑奶奶才不和你们玩呢！”牛罗村的孩子立马呛回去。 “对，你们一点也不讲卫生，姑奶奶才不会和你们玩呢。”开玩笑，有他们在呢，姑奶奶才不缺人玩。 就算这些人想哭着求着，他们也不会让这些人和姑奶奶玩的，姑奶奶是他们的，别人休想分。 白曦当然不会不会自己村里的人面子，配合的点头：“对，我才不和你们这些人玩呢，脏兮兮的，不讲卫生还欺负人。” 想排挤她？ 开玩笑，白曦又不是真的小屁孩，这点威胁和伎俩白曦才不会看在眼里，白曦巴不得这些小孩子自己滚一边玩去，好让她耳边清静清静。 走到座位边，白曦推开不服气还想给吓唬她的几个孩子，把本子从牛罗村的孩子手里拿了回来，丢到桌上，小手往本子上一拍，奶凶奶凶道：“我再说一次，谁要是再乱动我的东西，我就让谁好看。” “以后，谁都不许碰我的东西，我的桌椅也不许碰！”又甜又脆的嗓音里满是霸道。 本来还担心白曦第一天会不适应的周老师听到教室有吵闹声，偷偷过来看，正好看到白曦警告人的一幕，顿时傻住，他再一次想问陈大柳，这小姑娘哪里就腼腆怕生了？ 本来还有不服气的孩子想开腔的，不过这时候上课铃声正好响起来了，于是围着的人也做鸟兽散开。 牛罗村的孩子不放心的对白曦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有我们看着，他们不敢惹您的。” 白曦点头，却是在心里嘀咕，你们能顶什么用哦，要是能顶用，就不会挨揍了。 第二节是数学课。 上课的还是周老师。 虽然……已经教过了，不过这不是白曦来了嘛，为了照顾她，周老师再次带着人又复习了一遍，快下课的时候，才教到3＋3等于几。 白曦再一次在心里叹气，好无聊啊。 这次下课，隔壁教室没有拖堂，于是小顺子几个一窝蜂的涌来低年级教室，让原本还想欺负白曦的几个孩子收敛了想法。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您学的怎么样？” 白曦还没有说话呢，一旁小石头就鄙视的回答了小顺子的话：“你问的什么话，姑奶奶当然学的好了。”姑奶奶可聪明了，过目不忘。 “姑奶奶，您要不要去我们教室玩一玩？”小六子很想让班里的同学看看他们的姑奶奶。 “不去！”白曦撇嘴，闹哄哄的教室，有什么好看的。 小顺子几个赖在低年级教室好一会，听到上课的钟声敲响，这才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教室。 此时，牛罗村里的人发现了，今天小黑有些闷闷不乐呀。 很快，陈大柳回来，村里人这才知道，姑奶奶原来都去学堂念书啦，难怪小黑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就在树屋下头的大树下懒洋洋的趴着，谁走过了也不见搭理一下，哪怕有人和它打招呼，它也不理会。 “学校老师真夸姑奶奶啦？”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陈大柳话落，听到的人纷纷高兴不已。 “还是我们姑奶奶厉害呢。” 知道白曦念一年级，有人狐疑：“姑奶奶可是识不少字的，就念一年级啊？” 陈大柳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可姑奶奶才七岁啊。” 闻言，其他人也点头：“那倒也是。”还有九岁十岁才去学堂念书的孩子呢，姑奶奶七岁读一年级，也不算太突兀？！ 接下来，直到放学，白曦都乖乖的坐在教室里。 不是她怕生，也不是她乖巧，她纯粹就是懒得离开教室，毕竟教室外头也没什么可玩的。 小学虽然离的比较远，但中午放了学，学生们还是齐齐往家里赶的。 白曦的小挎包本来也没装什么东西，自然拒绝了小顺子几个想帮她背的想法。 有白曦一起，牛罗村的孩子队伍回去的路上明显极为兴奋，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同一个教室的孩子一看，即便有想凑过去的，一看都是牛罗村的孩子，也就没好意思凑过去了。当然，就算他们想凑过去，也会被牛罗村的人给挤开的。 一路热热闹闹的，倒也很快就回来了。 进了村，只要碰到人，就会有人笑呵呵的和白曦打招呼。 “姑奶奶回来啦？” 白曦点头。 “姑奶奶辛苦啦，累不累？” “不累。”白曦当着一块放学回来的孩子们的面，笑眼弯弯的回了一句。 实则在心里吐槽着，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有些无聊，上课也不累，就是走回来累脚。 “姑奶奶，今天学了什么啦？” “唔，就是学了简单的一些数数和寓言故事。” 听到白曦的回答，哪怕村里人早都知道白曦聪慧，还是觉得自豪一番。 瞧瞧，同样的问题，自家孩子只会说教一加一等于几，还有小猫钓鱼的故事，但姑奶奶就不一样啦，总结的很好。 小黑一听到白曦回来的动静，立马就从树屋往村口奔去。 不少人只看到小黑这兴奋狂奔的模样，立马就知道，肯定是姑奶奶回来了。 本来想要回家进屋的人，也在自家门口等着了，都想等白曦路过的时候问上一问。 “小黑。”白曦一看到小黑，顿时高兴了，太好了，她走了好几里地，小脚早就受不了啦。 小黑蹭着白曦的手心，不住的撒娇，半点也没有猛兽该有的冷酷凶狠的样子。 白曦示意着要骑，小黑立马就趴下来。 等白曦骑上去后，小黑一边驮着白曦往树屋走，一边抱怨着。 “嗷吼~”主子，我好无聊啊。 虽然主子在的时候它不是上山打猎就是跟着主子在村里转悠，也没什么好玩的，可跟着主子和它自己待着，总归是不一样的呀。 （唔，我饿了。） 第211章 吃没啦 白曦揉了揉小黑的脑袋，脆生生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无力：“可不是，我也无聊死了。” “吼吼~”主子，学校也无聊吗？ 每天看村里的孩子早早背着书袋上学去，小黑还以为上学很好玩呢，这会一听主子这么说，那上学也没什么好玩的呀，主子怎么还去呢。 “对。”白曦叹道：“学校教的东西都太小儿科了，我都后悔去了。” “吼吼~”那主子下午还去吗？ “去！”虽然无聊，可白曦没忘了自己去学校的初衷是什么。 小黑本来想说它也去的，可一想除了牛罗村的人，外人看到它都怕的要死，学校可都是小孩子，它要是过去，肯定要把人吓的不敢去上课的，于是只得作罢。 这会，小黑有些后悔长的太大了，如果它还是和刚出生的时候一样大，那主子就能把它放挎包里带去学校了。 从传承里接收的讯息来看，它其实是可以随心变大变小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传承出了什么差错，还是它天赋不行，小黑试过几次，长大后，就再也不能变小了。 之前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不能和主子去学校，小黑对此很是郁闷。 “学校还是太远了，我也不能让小柳一直接送。” 白曦垂眸瞅着小黑脖子，眼睛一转，圆溜溜的眼睛亮起：“小黑，以后你去半路接我放学。” 半路正好是和其他村子错开的路，那路正好是往牛罗村走的，放学的时候，除了牛罗村的孩子，也没有别人了，不怕会吓着人。 小黑一听，立马应下。 树屋那，知道白曦今天第一天去上学，正好轮到陈招娣做饭，这会她已经把午饭都做好了。 腊肉炒白菜，鲫鱼豆腐汤，还有炒鸡蛋。 别说，坐了一上午，白曦还真饿了。 两节课后正好是二年级上课，一年级自习，于是白曦饿的时候手往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根牛肉干来塞嘴里。 她这举动正好被不少人看到，加上教室并没有很大，牛肉干的肉香味很快就在教室里飘起来，循着香味看向她的人就更多了。 等她又往嘴里塞第二根牛肉干的时候，上头讲课的周老师不禁往她看去，白曦这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 扭头看了看左右，见大家都看着她，白曦刚想说都看老师讲课啊，看我干什么，却正好对上牛罗村二年级的一个孩子轻摇脑袋，小声的说：“姑奶奶，上课不能吃东西的。” 白曦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上课的时候不能吃东西。 好！白曦把掏出的第三根牛肉干默默的塞了回去。 虽然肚子还是有些饿，可白曦已经吃了两根了，勉强也算垫了垫肚子，她是姑奶奶，得给自己村里的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 白曦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边愤愤的想，什么破规矩，她在天界的时候，就没有说不能吃东西的时候，就是修炼的时候也照吃不误的。 简直是坑人，不，坑九尾仙狐啊。 见白曦没有再吃，周老师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第一时间点白曦的名字，就怕这白净又凶呼呼还有点霸气的小姑娘会臊的哭鼻子。 不过，这牛罗村什么时候条件这么好了，怎么一个小女娃还吃上牛肉干来了？ 下课后正好是放学的时候，周老师还没有离开讲台呢，白曦就立马掏出两根牛肉干来，手疾眼快的塞嘴里，飞快的嚼了嚼，鼓鼓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蠕动，可爱极了。 周老师：“……”虽说他喊了下课，可到底还没有走呀，这……好，白曦第一天来，不能要求太高。 犹豫了一下，周老师到底没有说什么，也就是这个时候，白曦把嘴里的牛肉干咽了下去，小手又继续了。 这两根似乎是白曦最后的存货，她手又往小挎包里掏了掏，再掏了掏，却没再掏出什么东西来，只得面露遗憾的抓起小挎包起身。 “我饿了，是不是可以回家啦？”这话问的牛罗村的孩子。 “是，可以回家了。姑奶奶，下午两点才来学校。” 白曦立即放话：“那就回去。” 话音刚落，中年级班里的小顺子几人就已经冲进来了。 “姑奶奶，姑奶奶放学了……” “姑奶奶，放学了，我们一起回村，村长大爷说了，让放学的时候我们和您一块回去的。” 这一个早上，小顺子几个的心思一直就记挂着下课了来低年级的教室看姑奶奶，放学了和姑奶奶一起回家。 到底没有试过呀，这感觉太新鲜啦，足够他们兴奋好一阵了。 这不，上课的老师一说下课，老实都还没有走出门口呢，他们就拽着书袋往这里奔来了。 “嗯。”白曦点头，率先走出了教室。 本来白曦吃牛肉干这事情就是馋人，但那会周老师还在，就是别村的孩子眼馋也不敢做什么，等后面周老师收拾好离开的时候，也正好看到白曦掏不出东西的一幕。 紧接着就是小顺子几人一窝蜂的涌进来，这个时候，就算有人眼馋想从白曦的小挎包里抢吃的，也不敢下手了。 不过已经有人惦记上了，只是才第一天，加上牛罗村的人一直护着，没机会下手而已。 “姑奶奶回来啦，今天去学校，感觉怎么样？”陈招娣给白曦打了水洗手，在一旁递毛巾的时候，笑眼弯弯的问道。 白曦先是打湿了手，又拿了香皂抹了一遍，小手这才相互的搓了搓，起了泡泡后冲水，这才接过毛巾擦手。 这用香皂洗手，肥皂洗衣服，也只有白曦才有的待遇了。 当然，一开始，白曦的衣服也是用的皂角洗的，但后面进城，卖了东西，手里有钱后，她就买了两块，现在她的衣物用肥皂都洗了一年多啦。 肥皂刚开始买回来的时候，李佳和陈招娣都不舍得多用，毕竟姑奶奶的衣服一天一换，而且姑奶奶爱洁，衣服压根也不脏，但白曦说了几次后，也就舍得用了。 还别说，这肥皂洗衣服就是干净，比皂角要好出泡沫的多了。 （日常给小可爱们表白，然后再蹲一下票票的喂投。小可爱们多给我投月票呀。） 第212章 牺牲大了 听到陈招娣的话，虽然白曦在回来路上已经回答了不少村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随口道：“还行，就是教的那些我都知道，没什么意思。” 只有陈招娣在，也没有其他的孩子，白曦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这时候，陈大柳正好过来，他得过来看看姑奶奶去学校有什么感觉啊。 听到这话，陈大柳立马笑呵呵的，开心道：“那是自然的，姑奶奶知道的多，那些对姑奶奶来说，的确简单了些。” “是非常的简单。”白曦强调的说。 小小的人儿说着这样的话，别人听来估计要觉得她吹牛狂妄，可牛罗村的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们姑奶奶可了不得，既然姑奶奶说这些都简单，那就是简单。 想想也不奇怪，姑奶奶小时候就已经不凡了，得了白祖宗教导到五岁，自然是更了不得的。 姑奶奶连自己名字那么复杂都会说，还会看信，那一年级的课程，可不就是太过简单了么。 “不过我上课还是很认真的。”除了饿的时候忍不住吃了牛肉干。 陈大柳听罢，点了点头，又试探的问道：“那姑奶奶，下午咱们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做人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白曦觉得，自己为了培养牛罗村年幼一辈的积极爱学习的习惯，真的是牺牲大了。 果然，姑奶奶也不是好当的。 一听这话，陈大柳立马放心下来，他就怕姑奶奶觉得无聊了不肯去学校，现在姑奶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问题了。 姑奶奶一向说话算话的。 白曦说完，坐到饭桌前，也不理会笑的开心的陈大柳和陈招娣，自己抓起筷子就吃饭。 见白曦吃的香，陈招娣心里高兴。 而陈大柳就更是放心了，看样子，姑奶奶对去学校也不反感啊，看村里那个小子还有脸有胆子敢偷懒的。 吃过饭，白曦睡了个午觉，这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接过小黑叼来的小挎包，就这么拎着小挎包下楼。 为什么要上学？白曦在心里不爽的咆哮，我还是个孩子啊！ 要不是小顺子几个在树屋下叫，白曦都不打算起床了。 上什么课啊，那些她都懂。 白曦在床上赖床的翻了翻，本来打算赖着不去的，可一听小黑附和的怂恿，她想起去学校的初衷，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 小黑跟在白曦身后，看着她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下楼，即便知道白曦厉害，可还是免不了的担心她左脚绊着右脚，把自己弄的摔一跤。 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四肢，心说，还是四条腿的好，怎么都不会绊到，就算真的绊了两只，还剩下两只。 小顺子几个不是第一天上学，自然已经习惯了这时间表的。 见白曦揉着眼睛下来，一副浓浓睡意，神情不爽的模样，立马就收敛了脸上的兴奋劲。 “姑奶奶，您这么困啊？那您还去学校吗？”小山子问的小心翼翼。 反正他们那会上学的时候，一连几天也是耍赖着不肯再去的，还是爹娘拿棍子抽醒赶着去学校的。 要是姑奶奶也不想去，小山子在心里嘀咕，也能抽棍子不成？ 那谁来抽啊？ 姑奶奶可是村里最大的呢。 白曦没好气的瞅了小山子一眼，也不吱声，站上石墩，对着小黑努了努嘴，小黑立马就明白过来。 下一刻，小山子几个就傻住了，只见白曦骑上小黑，由小黑拖着往学校去，而她则是趴在小黑身上，继续补觉。 这？ 也行？ 还真行呢，不愧是姑奶奶。 这一路上，牛罗村上学的队伍显得有些奇怪。 大家没有叽叽歪歪，视线大多数都落在驮着白曦的小黑身上。 有惊诧，有羡慕，有担心，也有跃跃欲试，当然，也有担心白曦路上会睡的摔下来的。 小黑走的极其的稳，行走时背上肌肉的晃动正好让白曦舒服的睡的香，白曦趴上去后含糊的吩咐一句，就自顾的睡了。 至于摔下来，不说小黑是灵兽，就是给白曦一根绳子，也也不会从上面摔下来啊 好在白曦并没有忘了小黑会吓坏外人，差不多到了上岔道的地方后，白曦就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直起身来。 一看她有动静，小石头立马开口：“姑奶奶，您醒了啊。” “唔，是不是快到了？” “到岔路口了。”小顺子立马汇报。 说话间，就正好隐约看到岔路口，于是白曦点头，轻拍了一下小黑：“就这里好了，后面的路我走着去。” 小黑听令停下，呜呜两声，主子，那我晚些时候来接您。 “嗯。”白曦一边应着，一边从小黑身上滑下来。 牛罗村上学的队伍因为白曦的苏醒而一下子热闹起来。 白曦在这一群孩子里是最矮的，毕竟年纪小，又是女孩，不如跳脱的男孩高也正常，而其他女孩也比白曦大，自然是比白曦高的。 可她就走在中间，领着十来个孩子往学校去，远远一看，颇有孩子王领着一群孩子的既视感。 这会小黑不在，不少人还是想着小黑驼白曦来学校的一幕。 这太省事了，以后就只管路上睡，都不用怎么走路啦。 小顺子嘿嘿的笑了笑，试探的问起来：“姑奶奶，小黑什么时候生虎崽啊？” 白曦立马就知道他的心思了，瞥了他一眼，道：“小黑是公的，不会生孩子。” 一听这话，本来还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其他人，顿时面露失望。 太可惜啦，要不然还能和姑奶奶央求一只虎崽自己养大，也能驮着上下学了。 大家都骑着老虎上学，那画面，啧啧啧……哪个村的孩子敢欺负他们，肯定都要羡慕死啦。 小顺子可不觉得失望，他立马说道：“没事，姑奶奶，公的也可以生虎崽，等小黑找了媳妇，媳妇生了崽就可以啦。” “到时候，姑奶奶能不能让我养一只？”小顺子嘿嘿讨好的笑问。 白曦呵呵一笑，扫了一圈都附和的点头的满是兴奋的孩子们一眼，笑眯眯的问道：“你打小黑孩子的主意，小黑知道吗？” （打劫，不给票票就关门放小黑啦。） 第213章 撵着跑 小顺子下意识的摇头，这不是今天看到小黑驼送姑奶奶上学，才冒出来的念头么。 以前是想过养虎崽，可这次是因为觉得虎崽养大了可以驮着上下学，可以驮着去很多地方，省不少脚力，又拉风，又能打猎抓鱼……简直就是太好不过了。 “你说，小黑要是知道你打它幼崽的主意，你猜会怎么样？” 白曦这话一出，大家眼前立马就浮现出小黑的身影来，凶狠倨傲，还记仇。 小顺子傻眼，完了，小黑那么难说话，除了姑奶奶，谁都不爱搭理，这主意是想都别想了。 “你们谁要是敢和小黑提，它要是愿意，我没意见。”白曦笑的玩味，真是敢想啊，老虎是那么好骑的？ 小顺子感觉到其他人齐刷刷的把视线投到他身上，好像在等待他的应话一样。 “呵呵呵……”小顺子讪讪一笑，忙摇头：“姑奶奶，还是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一旁柱子坏笑的怂恿道：“别啊，顺子，你别怂呀，你问问小黑，说不定它同意呢。” “你怎么不去问。”小顺子没好气的怼了回去，羞恼的上前追着柱子就要打：“好啊你，看我笑话，你怕是想看小黑追着我满村子咬。” 上次村里有人个无意惹毛了小黑，就被小黑撵着全村跑，让全村好了好一顿的热闹。 最后还是姑奶奶出面安抚了小黑，小黑才停下的。 一头大白虎怎么可能追不上人，不过就是小黑故意撵着人跑，教训一顿罢了。 不过那人的裤子也被小黑撕破了好几个口子，回家后被媳妇一阵埋怨，被爹娘好一阵数落。 小顺子可不想被小黑撵着全村跑，再说，那时候就是无意中惹毛了小黑，而打小黑幼崽的主意，肯定不止是被小黑撵着跑的。 “哈哈哈……谁让你胆大包天的打小黑幼崽的主意……”柱子一边跑，一边躲，一边乐着。 白曦有牛肉干，还在上课的时候吃了，这事情，不过一个中午就被中高年级的学生知道了。 下午白曦进学校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小挎包上。 这些视线，连小顺子几个都感觉到了。 他们立马就瞪眼看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我们姑奶奶，谁要是敢欺负我们姑奶奶，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对，谁要是欺负我们姑奶奶，我们就和他拼了。”其他也纷纷附和的喊。 “切~”立马有高年级的一个学生鄙夷道：“手下败将，也有脸在那逞英雄。” “忘了前几天被打啦？” “你！”小顺子脸上顿时难看起来。 小六子当即呛回去：“你比顺子大那么多，你这是以大欺小，还好意思说呢。” 说话的人有十三四岁的模样，浓眉大脸，本来一副吊儿郎当了不起的模样，被这话呛的有些不爽，可很快就笑着，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错啦！”白曦嫌弃的看了看那人，皱着小鼻子，说道：“这比喻一点也不对。你都多大啦，学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啦？那么大一个人欺负比你小几岁的孩子，你还觉得沾沾自喜，要脸不要？” “你说什么？！”那少年瞪眼看着白曦：“你信不信我揍你？” “你敢！”小顺子几个立马围到白曦身边，怒瞪那少年，而牛罗村其他的孩子也纷纷围了上来，还有人已经悄悄的捡石头了。 没办法，他们比高年级小很多，不捡点石头，一会动起手来会吃亏的。 他们吃亏没什么，今天有姑奶奶在呢。 往常打架回家顶多挨骂几句，抽两下完事，可有姑奶奶在，打架打输了让姑奶奶被外人欺负了，那问题可就大了，村里大人肯定不会饶了他们的。 白曦一看，嘴角抽了抽，接着她双手叉腰，对着少年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大声的嘟囔了一声：“看来不仅知识没有学好，耳朵还不好使。” 说罢，白曦扭头看了一眼牛罗村的人，警告似的说道：“我和你们说，你们可得给我用心好好学习，离这样的人远一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要是变蠢了，会丢我的脸的。” 也不管空地上大小年级的学生都在，白曦说完，也不理会傻愣在原地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牛罗村的人则是乖顺的应下。 小山子大声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会给您丢脸的。” “对，姑奶奶，我们一定会学好知识，不当流氓莽夫的。” 少年怎么也没想到，白曦看起来一个娇滴滴的被人瞪一眼就会哭的小姑娘竟然这么不惧怕他，还带着牛罗村的人齐齐怼他。 听着旁人的哄笑揶揄声，少年自觉有些丢脸，气的他就想往小年级教室冲去，想要教训一下白曦。 一个小姑娘，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弄哭。不过才走了几步，正好周老师拿着课本出来，一看就是要敲钟上课了。 “都别玩了，上课了上课了……”周老师扶着眼镜，赶着还在外头玩的学生各回各教室：“都玩一天了，赶紧上课。” 少年气呼呼的瞪了白曦所在的教室一眼，不甘的扭头回教室去。 等着，放学有你好看的！ 和白曦一个教室的孩子进教室前，被小山子拉住，他不放心的叮嘱着：“守好姑奶奶，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立马来我们教室找我们几个，知道没有？” “知道了。” “行，快去。” 小顺子还在后头喊了一句：“机灵一点。” 白曦进了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前，不等她坐，紧跟进来的牛罗村的二年级的孩子就忙用袖子把长条凳擦了擦，这才说道：“姑奶奶，您坐，一会就上课了。” “嗯。”白曦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一颗奶糖给了擦长凳的女孩。 “姑奶奶？”女孩顿时愣住。给姑奶奶擦个长凳不是应该的么，怎么还能要姑奶奶的奶糖呢。 （开心！谢谢打赏的小可爱，谢谢大家给我投票票。） 第214章 和狐狸绕弯子 白曦塞了糖果自己就坐下了，见人还杵着，忙把人赶去坐好，还不忘说道：“上课可不许吃东西。” 女孩回过神来，忙应道：“哎，姑奶奶，我知道啦。” 这一幕被其他村的孩子看到，顿时羡慕了，擦个凳子就有糖吃？ 有姑奶奶这么好啊？ 白曦在路上睡了一会，所以上课的时候很给面子的没有睡觉。 只不过她和早上一样，也是抱着小挎包，环臂无聊的盯着上头的周老师一字一句的念课文。 如果不是周老师见过白曦小嘴霸道的不客气的一通说，都要以为白曦和常人不一样，小脑袋瓜反应迟钝呢。 只见不管是一年级的课还是二年级的课，别人抄写，她就这么看着，有些学生还会有点小动作，调皮一下，而白曦，好，她的小动作就是吃东西。 白曦很容易饿，这大概和她修炼有关系，周老师来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明显看到白曦看到他来后就把手里的核桃酥飞快的塞嘴里，小手捂着被塞的鼓鼓的嘴，嘎吱嘎吱的吃着。 周老师自诩为人师表，对学生和蔼可亲，但这会也忍不住几次看向白曦腿上的小挎包了。 他不是不馋，毕竟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要挖野菜，乍一看到一个学生和以前的地主老财主的闺女一样一天里吃的两种食物都是精贵的，可不是得流口水么。 但他更多的其实是好奇，这白曦的家里人也太疼她了，而且，学校里孩子可不少，就这么放心的给她这么好的吃食，不怕来学校的路上被抢么？ 周老师到底公社安排的在这里当了好几年的老师，自然是知道这里的孩子是什么样的，算不上大奸大恶，毕竟人饿肚子，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填饱肚子，再有其他。 眼见白曦吃的香，让教室里的学生都没那么安心上课了，周老师把心一横，叫起了白曦。 “白曦，来，你来念一念这篇课文。” 白曦正在分神的想着事情呢，突然被喊，愣愣的抬头看过去，见黑板上的课文，然后不确定的问道：“我吗？” “对，就是你。”周老师一脸严肃：“你虽然才第一天来上课，可也要专心听讲才行。” 白曦又问：“确定要念这一篇？” “对。”周老师严肃的点头：“如果你……”承认自己刚才没有专心听课，保证以后都会好好听讲，那就坐下。 只是，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白曦抬头扫了一眼黑板上的字，飞快的字正腔圆的念了起来，甚至还把他带着口音念的不是那么准的读音念的又清楚又好听。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白曦念完看着周老师，甜脆的嗓音里满是疑惑：“我不是读的一年级吗？怎么需要念二年级的课程了？” 她刚才的疑惑就是这里，不过见周老师很严肃的要求她念，白曦也就念了，顺便鼓舞她牛罗村的孩子努力学习。 白曦话落，周老师不由看向黑板，愣了一下，再看向白曦的时候，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他不是那给学生穿小鞋，为难学生的老师，刚才也不过是觉得白曦估计是被家里宠坏了，这才有此一举而已，没想到，才第一天上课的白曦竟然会二年级的诗。 看着白曦不解的目光，周老师到底说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只得轻咳两声，佯装自如的说：“很好，一年级的白曦同学念的很好，看样子，私下有学习过。” “我们其他同学也要向白曦同学这样学习认真才行。” 随着周老师带头鼓掌，班里也响起了热烈的凌乱的掌声。 白曦见状，也不管周老师有没有让她坐下，她自己就径直坐下了。 如果不是上午看到班里的人都是站起来回答问题的，而周老师也一再强调，白曦压根就不会站起来。 开玩笑，她是九尾仙狐，有谁能让她堂堂一九尾仙狐和个小学生娃娃一样，站起回答问题的，她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她现在的确就是小学生的年纪。 白曦坐下后，再次轻叹一声，心想，为了牛罗村的幼小一辈，她真是牺牲大啦。 周老师很快就不觉得奇怪了，看白曦的穿戴就知道家境不错，要不然，哪里能吃着牛肉干和核桃酥，那在家里的时候早早被教导着一些文化知识也是有的。 白曦简单露的这一手，让教室里的学生都惊讶不已。 当然，牛罗村的孩子是下巴抬高，一脸的自豪和理所当然，只恨不得站起来大声的和别人介绍，这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就是最厉害的。 而其他村的孩子，不管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的，都惊叹的看着白曦，惊讶又羡慕，这女同学（小丫头）好会呀…… 接下来上课，周老师见白曦又开始游神发呆，几次虽然忍不住想提醒她，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下课的时候，周老师把白曦叫走了。 一看白曦被叫走，牛罗村的孩子立马跟上，有人已经跑去中年级的教室喊小顺子几个了。 学校教室旁边还有个两间的房子，既是学校老师的宿舍，也充当办公室。 周老师在几块木板拼钉而成的写字台前坐下，看着才和写字台差不多高的白曦，语重心长的开口：“白曦同学，你知道我叫你来办公室是做什么吗？” “不知道啊。”白曦应罢，在心里嘟囔，谁知道你喊我是要干嘛。 “白曦同学，你多大啦？” 白曦：“七岁啊。奇怪，我早上来的时候，小柳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听到白曦这话，周老师正好打开斑驳的茶缸在喝水，顿时被水呛住，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紧接着后面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呀？”白曦一点都不客气，有话直说，和她一九尾仙狐绕弯子，绕的过？ 再说了，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呢，大人绕弯子那一套就免了，要不然，她还得装着不知道，也太麻烦了。 （我电脑竟然闹脾气，我倒腾大半天，求爷爷告奶奶的，都要哭啦，它才给我磨磨蹭蹭的亮起来） 第215章 白曦回敬 周老师脸上露出和蔼又认真的表情，语重心长：“白曦同学，你既然才七岁，就不能直呼你们村长的名字，更不能叫他什么，什么小柳。这样是不礼貌的，你得叫伯伯或者叔叔……” “小柳就是小柳啊。”白曦眉头皱起：“我五岁的时候就这么喊了，也没人说过不行啊。” 她要是叫小柳伯伯或者叔叔，那就真要乱套了，牛罗村上下可就要担心了，即便白曦的姑奶奶，也不能把牛罗村一直流传下来的敬重长辈这个规矩给否决了！ 这会门口已经围过来小顺子几人，他们在外头听到这话，立马趴着窗户对里头喊道：“对啊，周老师，我们姑奶奶一直就叫村长小柳的，就没有人说不行。” “周老师，我们姑奶奶是村里头最大的，就是我们村最老的陈二大爷，姑奶奶也是可以直接叫名字的，这不是不礼貌。” “周老师，我们姑奶奶要是喊村长大爷叫伯伯叔叔，那村长大爷肯定要吓着的。这是没规矩，可不成。” “对啊，周老师，我们姑奶奶就是姑奶奶，是最大的。” 小顺子几个也说不大清楚，但意思很明显，姑奶奶是最大的，辈分最高的，可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喊其他人什么叔叔伯伯婶婶的，这摆明了占姑奶奶的便宜呢。 周老师一听，愣怔片刻，先是把蹲守在外头的小顺子一行赶回教室，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大概接受了白曦在牛罗村里高辈分的事情。 带着疑问，周老师开口：“咳咳……白曦同学，你在牛罗村的辈分很高？” “对呀！” “那你，我……”周老师哪怕接受了，一下子也有些无语了。 照理来说，年幼的孩子要称呼年纪大的人哥哥姐姐叔叔婶婶伯伯爷爷是礼貌恭顺，可几千年的传统传承和习惯中，也没说让高辈分的人反过来喊年纪大的人为长辈的道理啊。 往深了说，这样是不孝顺，对不起老祖宗，这么久的传统习惯，想要改过来太难了。 可现在又讲究新时代新思想……想了想，周老师很快就决定忽略了这个事情，毕竟这是乡下，何况即便城里，他也有年幼的表哥呢。 他偶尔进城遇上还不是得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表叔么，也很正常。 “那什么，白曦同学，我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一说课堂上纪律习惯的问题。” 周老师话落，见白曦只是看他不吱声，立马就反应过来，不再斟酌话语的用词了。 “白曦同学，上课的时候，不管是哪个年级的课都不能有小动作的，比如乱摸乱碰，打扰别的同学，发出怪声，睡觉，当然，还有游神和吃东西。” 白曦嘴角抽了抽，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老师的意思，你明白？”周老师也拿不准白曦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完又问了这么一句。 “我下午可没有吃东西。” 周老师：“……”严格来说，只是没有在上课的时间吃东西而已。 “可其他同学都没有带东西来学校吃。”周老师试图让白曦明白这个道理。 大家都没有带东西吃，你带东西，还带这么好的，这不是馋人么。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可是，我会饿呀。”她修炼需要很多热量，一天除三顿正餐外，还得时不时的吃点东西，要是让她长时间饿着肚子，真会抓狂的。 她的声音甜脆甜脆的，音调在后头微微勾起，听着有几分委屈和无辜，配上她白嫩的圆乎乎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随着皱起的小眉头显得格外可怜，着实让人狠不下心来。 主要是，她也没犯错。 “这，你，好。”正是长身体的小孩子，不能饿，周老师也知道，再说人吃自己的东西，又不是在上课的时候，还真不能不许。 “这样，你以后就不要在教室里吃东西，好？你要是饿了，你带来我办公室吃。”虽说办公室不是学生吃东西的地方，那也总比白曦在教室里吃，馋其他孩子的好。 白曦一听，看了看这办公室兼宿舍，不由撇嘴，这用餐环境也没有比教室好到哪里去。 不过白曦也明白，于是点了点头：“好。” 本来周老师还有很多要说的，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和白曦说什么，加上已经又到上课的时间，于是便准备领着白曦往教室去。 周老师不说了，不代表白曦没话了。 只见白曦一边走出办公室的门，一边说道：“周老师，虽然这些课程都很简单，可你也不能让我第一天来上学就念二年级的书呀。” “我是无所谓啦，可我怕会打击其他的小朋友。万一我不会，那你不是吓到我，让我以后都害怕上学了吗？！” “周老师，这样是不对的。”话落，白曦蹦蹦跶跶的跑回教室，留下僵在原地的周老师好一会没回过神来。 开玩笑，敲打她，白曦表示自己记仇，怎么也要回敬一下才行。 这！ 周老师回过神，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白曦学过那首诗啊，本来是想敲打一下白曦，让她以后上课别游神的，现在一看，是课程简单，白曦觉得无趣了？！ 于是这一节课，周老师明显有些不敢朝白曦那看去，之前他可是大部分的视线都往白曦那瞅的。 高年级的学生没找到机会找白曦的麻烦，因为快放学的时候，陈大柳赶着牛车来学校了。 其实也不是专门来的学校，陈大柳是去公社办事，然后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干脆到学校等着接白曦。 于是高年级的学生只能看着白曦一放学就被大人好声好气的从教室门口接到校门口的牛车上，然后在牛罗村的一群孩子的簇拥下离开学校。 “村长大爷，您一定不知道，姑奶奶可厉害啦，姑奶奶会二年级的课文呢。” “没错，姑奶奶……” “就是，就是，周老师让我们大家多向姑奶奶学习呢。”不管什么时候，在学校里被老师夸奖，那绝对是一件只得兴奋的事情。 （谢谢给我捉虫的小可爱，只要不是隔太久，我都能修改，早之前的，就不能修改了，我得找编辑才行，需要过一阵，所以，为了帮我捉虫，你们一定要早早看哦。） 第216章 会乱套的 就算被夸的人是白曦，也不影响牛罗村的孩子们与荣有焉的开心着。 牛罗村上下都有一个习惯，长辈越是好，那他们小辈的也就越有脸，毕竟长辈明事理，就表示牛罗村讲道理风气好呀，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不是。 “对，姑奶奶刚才上课的时候，周老师一时间没记起来讲的是二年级的课，然后把姑奶奶喊起来念，姑奶奶念的工整又顺溜，可好听了，周老师都夸了。” 白曦在牛车上听着高兴，她心说，周老师可不是没记起来，是故意为难敲打她来着。 白曦没有说出来，只是不忘修正用词道：“这话不能这样说，要用顺畅或者流利，用顺溜听着奇怪，也不怎么工整。” 陈大柳一听，高兴的连连点头：“把姑奶奶说的记下，以后就知道怎么用词啦。” “哎！” 在半路碰到了等候白曦放学的小黑。 只见小黑本来是藏在草丛林子里的，一看是牛罗村的放学队伍，又见白曦就坐在牛车上，于是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草丛耸动，就在大家纷纷说里头是野鸡还是野兔，还有人说是老鼠的时候，就见小黑一个大白的虎脑从里头伸出，紧接着它也从里头出来了。 “是小黑！”小孩子们兴奋的喊。 “姑奶奶，小黑来接您放学啦。” 陈大柳一看，笑道：“难怪我出村的时候没在村口瞧见小黑，原来是来这等着姑奶奶了。” 小黑一边随着牛车走动，一边讨好的脑袋蹭了蹭白曦的手掌心，闻言看了陈大柳一眼，低吼几声：“吼吼~” 你懂什么啦，我下午不在村里是上山觅食去了，还给主子打了一头野鹿回来啦。 白曦听到小黑的话，满意的笑着，倒是让一旁听不懂的人纷纷好奇的问起来。 “姑奶奶，小黑说什么呢？” “对呀，姑奶奶，小黑说什么呀？” 白曦也去学校这个事情一下子好像拉近了村里小孩子和白曦的距离，之前除了小顺子几个经常跟在白曦身后转悠的，其他的小孩子对白曦都是敬畏有加，不敢这么围着她吵吵嚷嚷的。 倒也不是白曦不许，是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怕自家孩子太吵，或者是在姑奶奶那看到什么好的，眼馋干出什么丢脸的事情，不让他们缠着白曦的。 这会大家一起上学放学，还有年纪小的正好和白曦一个班，一个教室，那感觉真是没办法形容。 只能说是更加亲昵了。 “小黑说，它下午上山啦。” 白曦解答后，大伙纷纷恍然，又羡慕的说：“姑奶奶，您真厉害呢。” 牛罗村的人都知道白曦会兽语，可每一次看白曦和小黑交流，还是觉得崇拜又羡慕。 “对了，村长大爷，今天周老师还说让姑奶奶管你叫伯伯或者叔叔呢。”小顺子想到这个，不由说起来。 “什么？”陈大柳本来还挂着笑的脸顿时一抽，惊愕的下意识大声道：“这不是瞎搞吗，我哪里能当得起姑奶奶一声伯伯叔叔的。” 小石头：“周老师说姑奶奶年纪小，就应该这么喊你来着。” “不行！”陈大柳立马严肃道：“这简直是乱套。” 话落，陈大柳急忙看向白曦，认真道：“姑奶奶，您可不能听那周老师胡说啊，他这样是不对的，您之前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叫小柳就挺好的。” 别看白曦喊陈大柳名字小柳显得有些孩子，可陈大柳心里美滋滋的，这是姑奶奶和他亲近。 他自己都没意见，周老师又不是牛罗村的人，可管不到牛罗村的头上来，胡乱开口提要求，简直就是乱来嘛！ 要不是已经快到村口了，陈大柳都准备调转车头回去找周老师理论了。 你说你当老师的，你好好教书就好，怎么能胡乱帮人改辈分呢。让他们牛罗村的长辈喊他伯伯叔叔，这是要害他折寿啊。 一看陈大柳这着急慌忙的模样，白曦小手一甩，安慰道：“你别急，我没听周老师教的这个，我自己清楚着呢。周老师也不是真要我一定要改，就是之前不知道我辈分高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陈大柳听着，这才松了半口气：“姑奶奶，您不听着这话就好。” 开玩笑，让姑奶奶喊他伯伯叔叔，村里人要是知道，让他跪祠堂都是轻的。 “我又不傻，我心里有数！”白曦说着，在心里嘀咕，我好好的姑奶奶不当，改口当小辈，我看起来很傻么？！ 虽然白曦这么说，可陈大柳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也亏得小顺子几个说起来，亏得姑奶奶心里有杆秤，要是换一个容易被忽悠的，那姑奶奶开口了，村里可不是得乱了规矩。 于是，把白曦送回树屋，在白曦上楼吃饭的时候，陈大柳调转牛车往学校去。 小黑感觉到陈大柳的动静，在一旁和白曦汇报。 主子，小柳脸色不好看的出村子了，看样子好像往学校去啦。 白曦：“哦，去就去呗，他也不会做什么。” 对陈大柳，白曦虽然偶尔嫌弃他啰嗦，可在处理事物上，陈大柳是很有能力的，他也不是那冲动的人。 白曦只当不知道陈大柳去学校找周老师了。 学校这边。 周老师正在烧火做饭。 他除了周末能回家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吃喝都是在学校的。 饭还没有做好，就听到牛铃声，于是探着脑袋看了看，正准备继续看火呢，就见陈大柳拴好牛车，疾步进来。 “周老师。”陈大柳人还没有走近呢，就对着周老师喊了一声。 周老师扬笑打招呼：“陈村长来啦，这个时候来学校，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事情。”陈大柳点头：“这样，周老师，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是这样的，我听村里的孩子说，你想让我们姑奶奶改了喊我的称呼？” 不等周老师应声，陈大柳就继续说道：“这可不行，周老师，你是不知道我们村的情况，我们可是很守规矩的，让长辈改口这事情，万万是不能做的。” （我感觉我棒极了） 第217章 比出来的心塞 “周老师，这事情，你真的不懂。你不了解我们村的情况，对我们村里的事情就不要指手……咳咳，胡乱的指导。”本来陈大柳想说指手画脚的，不过这话听着有怨怒的意思，他就稍微改了一下措辞。 如果是别人，估计一上来就骂了，但陈大柳跟着白曦久了，也知道白曦不喜欢指着人鼻子骂人那一套。 再说，他来的路上想了想，姑奶奶既然说周老师也没有坚持让她改口，那就是不了解情况而提的，那他和周老师好好说一说就好了。 周老师也没想到陈大柳过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听着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连串，周老师尴尬的笑着，等陈大柳停下后，这才道：“陈村长，这事情的确是我没有了解清楚，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不会再提了，也不会再让白曦改口的。” 陈大柳闻言面露赞同的点头：“其实，我们姑奶奶也说了，和周老师你说过一嘴，你是不会再说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想着过来和你再把这事情重点的说一下。” “周老师，我无意冒犯，要是话有说的重的地方，你包涵啊。” “没事没事，这事情说开了也好。”周老师理解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陈大柳也就顺便问问村里其他孩子的学习情况，知道表现都不错后，很是欣慰。 就在陈大柳准备走的时候，周老师想起来白曦的情况，忙叫住了人。 “等一下，陈村长，我想问问，白曦的一些情况。” 陈大柳先是点头，然后接着又谨慎的看着周老师，疑惑：“周老师，我们姑奶奶怎么啦？” “周老师，我们姑奶奶年纪还小，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多多包涵。”话虽然这么说，可陈大柳并不会觉得白曦会有什么错。 姑奶奶能有什么错啊，姑奶奶在村里对老年人那是关怀惦记，对年纪小的小辈也是呵护疼惜，又关心村里的生计，对村里生孩子的产妇也是关心有加，连犯错被赶出村子去外头学艺的陈天明都给了钱的，试问谁能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就能做到这么好？ 白曦要是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说，她关心孕妇，其实是真不想再有上次的事情出现了。 对周老师，陈大柳是尊重的，可要是和白曦比较，那就不够看了。 不止是在陈大柳这里，就是在牛罗村其他人那也是一样的。 “没，没怎么了。”周老师也算是见多了人了，各村的孩子只要在这里上学的，可以说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但唯独牛罗村的人，就是让人有些说不清。 当然，之前也没觉得，但，似乎就白曦来上学后，不管是他见过数面的陈村长还是牛罗村的其他学生，都兴奋的不得了。 现在想想，牛罗村的学生们对待白曦可不是单纯的因为她年幼看起来白净而照顾，分明就是敬重的崇拜的自然而然的留心照顾呀。 陈大柳奇怪：“周老师，你有事就直说。” 吞吞吐吐的，姑奶奶说，这样的人，要么干事不利索，要么心怀鬼胎。 这么一想，陈大柳看周老师的目光就隐约有些审视的意思了。 “没有。”周老师没注意到陈大柳的怀疑，他干脆的摇头，然后问道：“我想问问，我看白曦好像在家里学过知识，不知道她学到什么程度的课程了。” 陈大柳一听，倒是放心下来，摇了一下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姑奶奶会的就是我们白祖（宗）教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姑奶奶知道多少，这谁能知道啊，姑奶奶冷不丁的就冒出一些深奥的新鲜的想法，大家都习惯了。 白祖宗？ 周老师嘴角抽了一下，心里嘀咕，这白祖宗又是哪个？ 算了，牛罗村的关系辈分也的确不是外人能理解的。 陈大柳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姑奶奶就是很厉害的，不少字都会，看话本看信都不是什么难事。” 周老师一听，心说，看画本有什么好厉害的，看图就好了。 不过他也没说，毕竟陈大柳这会正一脸自豪激动的神情，他要是说了不是泼人冷水嘛。 陈大柳离开后，周老师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他大概的琢磨过来了，牛罗村的人对白曦恭敬尊敬的程度，比对他这个老师还要好，这不是错觉，是真有其事。 就说进出教室，只要是白曦，牛罗村的其他学生就会让她先行。 学校是有一口井的，早上白曦课间见有学生一窝蜂的打井水喝，站在井边不远处随口说了喝生水不好，牛罗村的学生也就真的听话不喝生水。 下午就带着水袋灌着烧开放凉的水来学校喝了，等周老师看到牛罗村的学生都拿水袋喝水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现在想想，不是因为白曦年幼，也不是谦让同学，就是真是尊敬白曦，比对老师还尊敬的程度。 周老师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他也说不出这是好还是不好，反正，目前看着，是挺好的，不过牛罗村的学生都听白曦的，周老师有种不大好管学生的想法，亏得白曦并没有捣乱的坏心思。 第二天，白曦是揣着几个煮鸡蛋去学校当零食的。 她对水煮蛋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李佳都煮上了，她也就装起来，吃鸡蛋总比饿肚子强不是。 周老师没想到，白曦到了课间就提着小挎包径直出了教室，真到他的办公室吃鸡蛋。 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五个鸡蛋就能换一斤酱油了，周老师看似在看教案，实则余光一直注意着白曦，就这么看白曦圆乎乎的小手剥着鸡蛋，然后口的吃掉一个鸡蛋，一连吃了五颗，慢条斯理的，动作熟练无比。 鸡蛋的香味让周老师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心说，难道是白曦失去了双亲，所以牛罗村的人对她分外照顾，让她吃好穿好？ 这没了爹妈的孩子要都能过这么好，怕是有不少孩子都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来啦来啦……） 第218章 你最好看一下 周老师胡思乱想的想着，抬头看了一眼屋里挂的时钟，起身往外头走去。 在白曦喝了两口水，又掏出一个鸡蛋来的时候，见周老师起身往树下的破钟走去，立马明白这是要上课。 看了看手里的鸡蛋，白曦撇了撇嘴，只得重新装了回去，算了，也没那么饿了。 周老师敲了钟就回头看向白曦，本来还以为白曦还会把第六个鸡蛋吃了的，没想到她却是把鸡蛋收起来，小小的眉头皱着，可爱软萌的样子让周老师忍不住想笑。 白曦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虽然和周老师道了谢，进教室前却还是回头瞥了一眼周老师，她怀疑，这老头是没的鸡蛋吃，这才故意不让她吃第六个的。 其实白曦还真没有猜错，周老师这一下的确是有点恶趣味的故意在。 高年级的学生可没忘了被白曦落面子的事情，等他下课的时候，白曦都到周老师办公室进食去了，而且牛罗村的人都盯着他，上课了白曦才回教室，一直也没机会。 好不容易等放学，周老师又站在校门口看着学生离开，牛罗村的人走的另外一个方向，本来这少年还想跟上去的，但被周老师喊住了。 “张东，你来，帮老师一点忙。” 这个时候被老师抓着干一点活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高年级的学生给老实挑水劈柴更是常事。 张东被喊住，悻悻的回来，跟着周老师走了几步，又往白曦离开的方向不甘心的瞪了两眼。 第三天。 白曦已经不用人喊，自己就起床了。 不过她下楼后，往小黑背上一趴，随手一指，嘟囔了一句：“出发。”然后就继续补觉。 不用她操心，小黑到了地方自然会停下，更不用说随行还有十几个牛罗村的孩子。 张东逮到机会堵住白曦的时候，已经是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了。 “白曦，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张东凶凶的喊声，白曦还没有回头呢，小顺子一行就立马转身，提防的望着跑来的张东：“张东，你想干嘛？” “关你们什么事，我找白曦，你们少管闲事啊。” 小顺子：“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你想欺负我们姑奶奶，就关我们的事。” “就是。”小石头趁着小顺子开腔的时候捡了块石头，顿时底气十足的开口：“我们可不想以多欺少，你要是不想吃苦头，最好赶紧滚蛋。” 张东看着十来个牛罗村的孩子，丝毫不惧怕，自己多大，他们才多大，自己一拳就能干哭一个，为什么要怕。 “吹，来，接着吹牛，村里缺牛干活，都是被你们吹上天的？”张东说着，自己弯腰哈哈哈大笑起来：“一群手下败将。” 在张东找来的时候，白曦就被围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推开了抵挡在前头的人就看到张口在那想的直不起腰来。 听着他一句句的嘲笑牛罗村的学生，还越来越难听，白曦心生不悦。 “很好笑吗？”白曦歪头问道。 “姑奶奶……” 其他人一看，顿时急了，这张东可是学校年纪最大的，全校就没有他不欺负的，本来他们是想一会和张东打起来的时候，正好缠住张东让姑奶奶跑的，哪里知道姑奶奶竟然挤出来了。 白曦对着想阻止的几人摇头，然后就这么盯着张东：“我们要回家，你叫住我干嘛？” 张东一看白曦出来，立马不笑了，目光带着狠光的看着白曦：“你胆子倒是不小，那天笑话我了还敢来学校上学。” 白曦：“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怎么不能来了。” “你就不怕我揍你吗？” 张东挥舞着大拳头吓唬白曦，但白曦丝毫没有害怕，而是没好气的看着他，反问道：“你就不怕我揍你吗？” “什么？”张东好像没想到白曦到了这会还敢呛声，想起被同伴笑话了几天，顿时恶狠狠道：“倒是嘴硬，我倒要看看，一会你挨揍的时候是不是也能硬气的不哭。” 白曦是长的白皙精致可爱不错，可张东才不管呢，他被人笑话了几天不如一个小女娃，只感觉自己面子里子都没有了，现在大家都在暗地里笑话他没有文化，害怕一个小女娃，这怎么行。 张东话落，举着拳头就要冲过去揍白曦，这个时候，牛罗村的十几个孩子神色一下子就变了，如果是一开始是担忧惊惧，那么现在就是惊讶、兴奋、雀跃和期待。 本来小顺子几个在张东举着拳头冲来的时候都纷纷往前迎了几步，就算他们知道白曦厉害，可还还是想要保护她。 但，很快的，他们就停下，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瞅着张东。或者应该是瞅着他身后。 张东并没有发现牛罗村的人的神情变化，他才冲出来两步，白曦就凉凉的开口：“你最好看一下你后面。” “什么？你是不是想用老师来吓唬我？我告诉你，就是老师来了，我要揍你也一定会揍上的。”张东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往身后看去。 就在他扭头的时候，只见一张带着利齿的大嘴在他身后张开，而且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虎啸冲他吼来。 “吼~” 张东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脑袋还保持着往后扭头看的姿态，但他浑身颤抖，接着因为腿软，就这么扑通倒地，然后白着脸手脚发软却还是不停的往路边的草丛爬去。 “老，老，老……老虎……”天，这里怎么会有老虎，还是一头巨大的白老虎。 “啊啊啊……老虎下山了……救命啊……” 眼看老虎一步步走近，张东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转身爬起，飞快的拉过牛罗村一个和白曦同班的孩子往后面推去，自己慌不择路的跑了。 白曦：“……” 这会白曦是真的怒火中烧了，虽然小黑不会伤害牛罗村的人，可张东这举动，的确让白曦非常的生气。 白曦才不管什么人在绝境下做的自私的想自保的举动，反正这举动就是要害她牛罗村的人，拿她牛罗村的人挡刀，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我怎么可以写的这么慢，我想更新好多好多的。呜呜……） 第219章 太鸡贼了 “我生气啦！”白曦带着怒意的话音刚落，小黑就低吼两声，主子，我去收拾他，然后朝张东追去。 本来张东被小黑吓的屁滚尿流，他那黑的带着黑油的裤子因为吓尿的关系还沾了一屁股的沙土，大家还想笑话他的，可没想到，张东居然扯过柱子就往小黑那狠狠的推去，要不是小黑避开，估计柱子就要撞到小黑的虎牙上了。 小黑因为白曦生气而追着张东去了，于是牛罗村的人纷纷安慰白曦。 “姑奶奶，您别生气。” “对啊，姑奶奶，您没必要理会张东，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姑奶奶，您别生气了，小黑已经去教训他了……” 大家正在安慰白曦呢，突然听到一旁传来哭声，扭过头去一看。 只见柱子在一旁扯着嗓子哇哇的哭。 小顺子和小六子一看，立马上前，把柱子上下打量了一遍，问：“你怎么了？” “你伤到了？”小六子也问。 柱子哭着摇头：“没有。” 闻言，白曦这才松开了皱起的眉头。 小山子奇怪：“那你哭什么。” 一说起这个，柱子哭的更伤心了。 “呜呜……刚才小黑都没有接住我，哇……姑奶奶，我本来还以为小黑会接住我的，我，我还想趁机摸一摸小黑的……” 听着柱子委屈的哭，白曦脸颊抽了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也纷纷无语了，他们还当柱子被推出去的时候不小心伤着，或者是脚崴什么的，哪里想到，竟然是因为小黑没有接着他，没有让他能摸一摸虎毛啊。 “行了行了。”小石头无语的开口：“你也不想想，小黑平时就不喜欢被人碰，除了姑奶奶，就是李嫂子给小黑喂食的时候，小黑也是不让碰的，你想以为摔一下就能碰，美得你。” 要是小石头是从后世去的，一定会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柱子，就是碰瓷。 “那，那我就是想摸一摸小黑啊……”柱子抽抽搭搭的说着，看向白曦的目光满是渴望：“姑奶奶……” 白曦直接扭转了脑袋，只当没有看到。 “好。”柱子一看没戏，立马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眼泪，然后不哭了。 其他人一看，哪里不知道柱子就是故意的，顿时小顺子和小六子笑骂的揍了他几下。 连一向话少的桩子都没忍住的吐槽了一句：“出息！” 柱子脸上还有哇哇哭留下的痕迹的，他咧嘴笑着，一点也不在意。 白曦对于小顺子几个偶尔为了想摸小黑而干的蠢事已经免疫了，都不带搭理的。 远处，隐约传来了张东惊惧刺耳的喊叫声，白曦心里的火气似乎消了一些。 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白曦没好气道：“回去好好给我练武，一个个的，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丢姑奶奶我的脸。” “是！” 有几个反应慢的，应的慢了一些，被小顺子几个瞪了一眼，小声骂道：“机灵一点，反应这么慢，难怪上次挨打的最多了。” 被骂的几个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只连连点头。 白曦说完就率先走了，其他人一看，立马跟上。 “对了，姑奶奶，小黑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可离往常接姑奶奶的地方还有半里路呢。 白曦懒得解释，随口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其实是小黑听到动静，从草丛里绕来的，要是没事，它也就不出来，可一看有人要欺负白曦，小黑自然不肯干了。 要是小黑没出现，白曦也准备把张东揍个鼻青脸肿的，不过小黑冒出头来了，白曦就想着让小黑吓吓他。 可没想到张东竟然用柱子挡住小黑自己逃命，白曦自然是怒不可遏的。 刚才小黑追张东去的时候，白曦也没有拦着。 一行人纷纷想追去看看张东什么下场，不过见白曦脚步往是回村的，也就只能跟上，不过他们还不舍的扭着脑袋频频往传来张东凄惨叫声的方向看去。 白曦一行快走进村口的时候，小黑才跑了回来。 “小黑！”小顺子一看到小黑，眼睛就亮起：“小黑，那张东怎么样了？” 小山子鄙视的看了看小顺子：“好像小黑说的，你能知道一样。” 话落，他笑嘻嘻的讨好的对白曦问道：“姑奶奶，小黑是怎么对付张东的呀？” 一看小山子这样，小顺子拉了拉小六子的衣角，低声吐槽一句：“鸡贼！” 小六子附和的点头：“太鸡贼了！” 白曦那边正听小黑汇报呢，听到小山子询问，随口道：“不太好。” 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小山子还想接着问，不过白曦已经骑上小黑，对着他们丢下一句话：“问那么多做什么，还能当饭吃啊？赶紧滚回家去，从明天开始，你们练武时间给我加倍。” “哎！”被留下的十来人看着白曦骑着小黑走，忙不迭的应了，然后相互看了看，下一秒提着书袋的提着书袋，挎着书袋的挎着书袋，都齐齐拔腿就追了上去。 “姑奶奶，等等我们……” 小黑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晚，就是在收拾张东。 它追上张东后，一下子把人扑到，也不管张东吓的屁滚尿流的哭喊尖叫，小黑咬上张东的领口就这么拽着人拖着走。 不过那衣服质量不好，在小黑锋利的牙齿下还有张东的体重下，不过拖行了十来米就断了。 张东一直以为小黑是要把他拖回虎窝吃的，吓的浑身瘫软，眼睛瞪大，想要跑，可却再也生不出逃跑的勇气。 还是衣服断了，他重新砸回地上，这才吃痛的叫喊起来的。 小黑可不会客气，要么拖着张东，要么赶着他，都是往荆棘里去，张东惊吓之下，也顾不得别的，有地方就钻，身上被荆棘刮的一道一道的。 每一次他觉得自己躲过老虎的时候，刚爬滚钻出来，就见大白虎在前头等着。 他再往回钻，等钻回去，又见大白虎在后头等他。 张东吓的腿软不能动弹？那也没关系，小黑几个虎啸，就吓的张东跳起，拼了命的往前跑…… （昨天踢被子，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觉得浑身难受。） 第220章 活被抢啦 小黑吓唬了张东半个小时，张东浑身都是大小不断的伤口，在张东慌不择路的摔滚下山坡摔断腿的时候，小黑站在坡上看了好几分钟，见张东疼晕了过去，这才慢悠悠的转身回牛罗村。 如果不是张东让白曦生气了，如果不是张东以为逃脱了大骂白曦等牛罗村的一行人要被老虎吃光，小黑也不会这么玩他的。 这已经是小黑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张东什么下场还不知道。 唉，主子就是太善良了！ 白曦要是知道小黑心里的嘀咕，一定会没好气的踢它一脚，她可是什么都没说来着。 不过小黑没有闹出人命，这也是白曦比较满意的地方。 不是白曦心慈手软，而是到底刚才在场的还有牛罗村的一些孩子，要是传来张东被老虎怎么的消息，怕是村里人以后会忌讳小黑。 周六还要上课，白曦照常和大家一块去学校。 除了白曦骑着小黑看起来优哉游哉的，其他人就显得有些腿脚无力了。 没办法，练武的时间加长，可不得手脚发软么。 小顺子迈着有些发软的脚，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山子，问道：“你昨天练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小山子回答。 后头，小石头也问了柱子：“昨天听到你家里传来你的喊叫，你怎么了？难道你爹娘揍你了？” “当然不是了。”柱子一听，脸颊有些红，左顾言他，最后还是在小石头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纠缠下，不自在的说道：“我就是开筋的时候正好摔下凳条。” 想起来都觉得丢脸，本来他可以不那么着急的，就是听到小石头和小六子都已经开筋了，回去就也喊着要开筋，没想到疼的一个没防备的从长凳条上摔下来。 估计小石头听到的就是他那时候的惨叫声了。 小石头一听，立马有感的倒抽一口气：“开筋疼死了都，我开的时候也是疼的厉害，不过我没像你一样叫的这么惨。” 小石头嘚瑟的在心里想，亏他聪明的在嘴里咬了块木头，要不然就要被人笑话啦。 而到了桩子和小六子那边，两人就说起昨天吃了几块肉了。 村里开始练武，伙食也就一下子好了不少，主食可能还是粗粮，也少不得要挖野菜吃，但肉是少不了的。 三月的时候杀了猪，家家户户都分了不少肉，都腌制成了腊肉熏肉，现在可不都用起来了，这就罢了，偶尔小黑进山也会打到猎物，分下来，大家也能吃到新鲜的肉。 白曦骑在小黑身上，她今天倒是没有睡，正在咔嚓咔嚓的吃着江米条。 有乾坤袋在，白曦时不时的往里头放一些吃的，不管耐不耐放的，都没问题。 听到有人好奇今天会不会遇到张东，白曦没有吱声，听着小黑呜呜的说着它半夜溜去张东家里又吓唬了张东一遍，不由觉得好笑。 就算张东的腿没有摔断，短时间内也不会来学校的，更何况腿还摔断来着。 牛罗村上学的队伍热热闹闹的，一路上还把不少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吵的飞走了一些，要是太吵了，白曦轻咳两声，大家就立马压低了声音，虽然很快就又忘乎所以。 到了学校。 一看白曦进教室，教室里原本来的早的，一个女孩立马站起，冲到白曦的位置上，飞快的用袖子给白曦把位置擦了擦，然后看着白曦傻笑。 “呃……” 白曦顿住。 而牛罗村的孩子原本大家商量过后轮流给白曦擦桌子的，今天轮到的孩子一看自己的活被抢了，立马急了。 “你干什么，我们姑奶奶的位置才不要你擦呢。”什么人啊，竟然来抢活。 这是陈蕊的弟弟，陈星，他急的骂了那二年级的女孩然后自己飞快上前，又用袖子擦了一遍：“姑奶奶，她擦的不干净，您不要理她。” 女孩一看，立马就不乐意了：“我怎么没擦干净了，我擦干净了。” 陈星：“你就是没有擦干净。” “我擦干净了！” “你没有！”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白曦开口：“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给我擦桌子？” “姑奶奶，您别理她，她可坏了，专门说人坏话。”陈星可听到好几次了的。 白曦嗓音脆生生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给我擦椅子。” “可是我已经擦了。”女孩本来是见每次有人给白曦擦桌子都会有东西吃，不是奶糖就是水果糖，要么是一小块的牛肉干，也有一把花生或者瓜子什么的，现在一听这话，分明是不想给她啊。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姑奶奶要吃的？”张星飞快道：“那可不行，我们给姑奶奶做事是自己愿意的，可没想要吃的。” 说完，陈星又看向白曦，小脸上还有藏不住的气愤：“姑奶奶，我给您重新擦过啦，您别管她，您快坐。” 女孩想说不是，可她的确就是冲着白曦会给吃的才干的，这会一看到这场景，立马就红了眼眶。 正好周老师进来，一看这一幕，立马出声。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女孩哇的一下就哭了：“周老师，他们欺负人。” “谁欺负你啦！”陈星等人立马就不干了。 “王红你怎么胡说呢你。” “我们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你。” “对啊，我们也没有骂你。” “怎么回事？”一看是有矛盾，周老师脸上表情有些严肃，虽然询问，不过视线倒是落在了站中间的白曦身上，眼神里带着疑惑。 “就是欺负我了。我给白曦擦了椅子，他们硬说我擦的不干净，不肯给我吃的。”活都干了，不给吃的，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了，王红当即就告状起来。 王红和小顺子几个差不多大，已经十岁了，不过来上学的时间晚，现在才读二年级。 一听这话，周老师愣了一下，脸颊抽了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的好。 几秒钟后，周老师面露不悦的看着白曦，严肃道：“白曦同学，你怎么能用吃的让人给你擦桌椅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这样就是……资本……” （你们都睡觉啦，我还在码字，要摸摸头。） 第221章 我们姑奶奶胆小 本来周老师想说资本主义的做派，是不好的行为的，可一看白曦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双眸里清澈干净，他很快就把话停下来。 周老师想起来，白曦也才七岁，小孩子不爱干活也正常，虽然是毛病，却也算不得什么大的问题，可不能说的如此严重。 周老师停顿了一下，转了话锋：“白曦同学，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白曦：“我没有让她给我擦桌椅啊。” “我一进来就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擦桌椅了，我也纳闷呢。周老师，不信你问问其他的人。” 其实给颗糖果也无所谓，但白曦不喜欢这王红眼睛里的急迫，那种巴不得上来抢翻她小挎包的眼神太过明显，即便王红努力遮掩，还是没能逃过白曦的眼睛。 如果不是教室里有人在，如果不是牛罗村的孩子在学校里的时候视线都下意识的追着白曦走，估计王红都要抢了。 再说了，牛罗村的人那么多，白曦自己都还没有顾过来呢，给自己村里的人吃的可以，怎么说也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但自己村里的人还缺着，她凭什么要给外人。 周老师闻言看了看教室里其他的人，其他人都点了点头，他又见王红脸上划过心虚，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老实说。” 王红本来就心虚，以为自己告状，老师会相信，而已白曦肯定也会给她吃的，哪知道会这样，立马急的又哭喊起来，如果不是她年纪小，周老师都要以为自己看到了撒泼打滚的农村妇女了。 “我说什么啊，我就是擦了椅子的，凭什么别人擦椅子有吃的，我就没有啊。” 隔壁教室的小顺子几个听到动静，都挤来这里了，正好听到这话便开口了。 “周老师，你可不能偏听偏信的冤枉我们姑奶奶啊，我们村有这么多人呢，谁不想给姑奶奶擦桌椅啊，大家都是自愿的，王红想要吃的，自己擦的桌椅，怎么到头来说我们村的人欺负她啦。” 本来大家给姑奶奶擦桌椅也不是为了吃的，是知道姑奶奶爱洁，愿意这么做而已，至于姑奶奶给吃的，给了就拿，不给也无所谓，谁也不是冲那吃的去的。 王红自己要擦椅子，然后又来要吃的，还污蔑告状，简直让人讨厌。 周老师：“……”什么偏信偏听，要说偏信偏听也是牛罗村的人会这样，瞧瞧，他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一个个就开始瞪眼吹胡子的护着白曦了，护短护成这样的周老师还是第一次见。 以往小顺子几个都是躲着周老师的，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只是调皮的学生天生怕遇到老师，就怕被训而已，但这会他们立马纷纷的说起来。 “周老师，你可一定不要听某些人胡乱说话，就怪我们姑奶奶呢。” 桩子这话没有指名道姓，可谁不知道他说的是王红。 王红一听，立马扯着嗓子骂起来：“你放屁！” “我有没有放屁你闻到啦？”桩子哼哼道：“没想到你还喜欢闻人的屁啊。” 别看桩子往常话少，可往往说出来的话能噎死人。 王红气的想要冲上去和桩子扭打，可才跑了两步就想起周老师还在，于是停下扭头向周老师哭诉起来：“呜呜……周老师，你看，他们牛罗村的人太欺负人了。” “谁欺负你啊，是你自己不讲道理，你这样就和大人说的解（放）前强买强卖的奸商一样！” “就是，谁让你碰我们姑奶奶的椅子的，你乱碰我们姑奶奶的椅子，你还有理了。”姑奶奶的椅子可是村长大爷特地送来的，是带着小靠背的椅子，虽然不是崭新的，可在教室里也是最舒服最好的。 “行了，行了，你们一人少说两句。”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又是哭又是喊的，弄的周老师很是火大，他见白曦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由问道。 “白曦，你怎么说？” 白曦还没有说呢，小六子就立马抢先说道：“周老师，你可别吓唬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胆子小。” “对啊，周老师，我们姑奶奶才来，哪里知道什么，你可别吓着她了。” 周老师闻言，额角抽了抽，白曦胆子小？ 小顺子几个一人一句的，周老师一下子还真觉得头疼，立马赶人。 “你们几个快回自己教室去，别在这里多事。” “快回去，要不然我就要罚站了。” 罚站就罚站呗！ 又不是没有罚站过。 小顺子几个还不肯呢，但见白曦轻点头，于是也就听话的离开了。 走到一半，几人又跑回来，从窗户外面对着教室里喊道：“姑奶奶，您放心，不要怕，有我们在呢。” 周老师脸一冷：“小顺子……你们再说，我就生气了。”真的是，说的好像他是毒蛇猛兽，会害了白曦一样。 白曦有些想笑，当然，她也的确笑了，果然没有白、操心啊！ 周老师回身就见白曦在笑，圆溜溜的眼睛都笑弯了，显得雪玉可爱。 这可爱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都软了，生气什么的，也就消了一大半，但周老师还是故作严肃生气的样子：“白曦，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白曦抬头，面露不解：“周老师，我还要说什么吗？” 看了一圈教室里的人，白曦疑惑的说道：“我刚才都说了啊，我没有让她给我擦椅子，我一进门就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擦椅子，还想问问她是不是踩了我椅子了呢。” 一旁陈星听了，立马瞪着王红：“你是不是踩了我们姑奶奶的椅子啦？” “我没有！” 王红：“我那是给你擦椅子……” 白曦：“可是我没有让你擦啊。再说了，我也没有东西给你。” 说完，白曦从小挎包里掏出本子和铅笔放桌上，打开小挎包抖了抖，只见小挎包里什么都没有。 一看这样，王红觉得自己干了白工，立马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哇……太欺负人了……我不管，我擦了椅子，就得有吃的……” （嘟嘟嘟，又偷偷更新一章啦，夸我，夸我……） 第222章 能吃是福 这刺耳的哭声让周老师一阵头大，而白曦则是皱了皱眉头动手往小挎包里装本子和笔，然后一边往教室外面走去，一边说道：“吵死了，我要回家了。” 白曦这一做派，不说周老师了，就是牛罗村的孩子都傻眼了。 但是白曦在村里一向如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牛罗村的人倒也不觉得奇怪。 白曦似乎很不开心，小腿迈的步子极大，脑袋上的羊角辫随着她的步伐又摇又晃的。 周老师一看，这还了得，哪里有才来学校就喊着要回家的，再说她一个人回家，这路上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可不是小事。 于是他立马快步上前，把白曦拦住。 “白曦同学。”周老师哭笑不得的说：“一会就要上课了，你回家做什么。” 果然是小孩子啊，一言不合就要回家。 白曦转身，看了一眼那一边哭还一边偷偷观察情况的王红，没好气道：“这么吵，还有人哭鼻子，怎么上课嘛。” “我还不如回家睡觉去。”说完，白曦就要从一旁钻出教室去。 “等一下。”周老师伸手想要揪住白曦的后衣领，不过白曦好像感觉到了一样，往旁边错步溜开，转身站在教室门口，小眉头皱着，看着周老师，没有说话，可也能看出她眼中的不开心。 陈星见状，立马说道：“周老师，我们姑奶奶可不喜欢人碰她，你不能拉我们姑奶奶的衣服。” 周老师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尴尬的缩了回来，无奈的笑了笑，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么多规矩，还不许人碰。 “白曦，回你位置坐好，我们马上上课了。” 说完，周老师又扭头看了看王红，见她还在抽抽搭搭的哭，额角抽了抽，说道：“王红，你也别哭了，你有心帮助一年级的同学可以，但不能以这个来讨要吃的啊。帮助人是自愿的，哪里能讨要东西呢。” “我……” 王红还想说什么呢，周老师继续说道：“别哭了，赶紧回座位上坐好，该上课了。” 听到这话，王红明显愣怔了一下，抬头怔怔的看着周老师：“可是，周老师，我……” “上课了，有什么事情，放学再说。” 王红也不傻，她也知道，这会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不甘心的瞪了瞪白曦，不情不愿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曦这会也重新走进教室，到位置上坐好。 第一节课下了以后，白曦就坐在椅子上，哪里都没去，对于王红不满的怒瞪，她只当感觉不到。 刚才小顺子几个跑来，你一句我一言的，都在说张东今天没有来学校的事情。 白曦则是明显的心不在焉随意应了两句，她是真的觉得学校好无聊呢，张东都被收拾了，那剩下的人什么时候跳出来，再不跳出来，她就准备不来学校啦。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白曦一般都要拎着小挎包去办公室吃东西的，王红也不知道白曦老去老师办公室做什么，一看周老师出了教室，她就立马跑到出教室的走道那站着，在白曦走过的时候，伸出脚想要绊倒白曦。 白曦走着走着，眼看眼前突然伸出一只脚来，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眼底划过一抹温怒，当即把已经伸出去的脚重重的踩了下去，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一只腿上。 只听到一声痛呼声，白曦踩了过去，转身看了看王红，轻哼一声：“活该。”然后就大跨步的往老师办公室去了。 身后，传来陈星等牛罗村的孩子气愤的数落王红的声音。 王红本来想拉住白曦理论的，但她还没有伸手呢，就被牛罗村的其他孩子围住了。 “王红，你干什么？” 刚才他们正好看到王红故意伸出脚，着急之下也没来记得出声提醒，好在姑奶奶没事。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绊倒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没事也不想计较，但不代表他们就会这么算了，陈星几人心想，这事情就不用去找小顺子哥他们几个了，自己几个人处理就好。 当即就对着王红怒气汹汹的质问起来。 “王红，你是不是找揍啊？我们姑奶奶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姑奶奶过不去？” “王红，你最好收敛一点，要是再惹我们姑奶奶，小心我们给你好看。” 王红绊倒白曦不成，还被狠狠踩了一脚，又痛又生气，再一听陈星几人一起来骂她，哪里肯干，立马就冲上去和陈星等扭打起来。 周老师从茅房回来，撩开办公室的帘子，就见白曦坐在靠墙的长条凳上，两条腿晃呀晃，悠闲的吃着红枣糕。 今天是红枣糕啊？ 不对。 周老师看着白曦，狐疑的问：“白曦同学，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东西吗？” 他刚才还真相信了，毕竟吃贵，哪里能天天这么吃，可现在看白曦吃，周老师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太少了。 白曦小脸塞的鼓鼓的，闻言，把嘴里的红枣糕咽了下去，抬头道：“对呀，我就是没有了啊，我包里本来就没有。这是我出门前揣怀里的。” 周老师：“……”所以，这小姑娘是知道小挎包里没有装东西才抖开搪塞王红的？ 说完，白曦扭开水袋，喝了好几口蜂蜜水，然后又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鸡蛋来。 在长凳上磕了磕，然后剥开鸡蛋壳，张口咬了一口蛋白，似乎是在品尝，接着又咬了第二口，然后是第三口见了蛋黄，脸上才露出愉悦的表情来。 鸡蛋是不好得，一般人家也少不得这么吃，可看到白曦这么吃鸡蛋，连周老师都觉得嘴里口水直冒。 这么会吃，难怪长的圆乎乎的。 别说其他村子了，就是城里，周老师也没见过长成白曦这样又白又胖的小丫头。 “咳咳……”轻咳两声，周老师本来要和白曦说什么的，突然愣了一下，转身往传来哭闹的教室去。 周老师一出去，白曦吃完手里的鸡蛋，喝了水，从长凳上下来，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撇嘴嘀咕，真是的，吃个东西都不能安生。 （我其实被子不小，就是天一闷热，我就喜欢踢被子） 第223章 一群人单挑一个 周老师是大人，脚长，所以他在劝架的时候，白曦这才走到教室门口。 “姑奶奶，您刚才去哪里了？” 小顺子几个听到隔壁教室传来吵闹声，就立马跑过来了，但没看到白曦在，揪了两人问了才知道，王红想绊倒白曦却被白曦踩了一脚，这不，陈星几个正和王红不依不饶呢。 白曦一边垫着脚尖看里头的情况，一边道：“吃东西去了。” 王红就一个人，她也不占理，就算同村同班的人想帮她也不行。 何况，陈星几个很是无赖的对着教室里喊：“是王红要欺负我们姑奶奶的，今天谁要是帮王红，就是跟我们牛罗村的人过不去，那就别怪我们以后见到不给面子了。” “对，谁要是敢帮王红，那就是喜欢王红，我们会告诉老师，告诉你们家里人，让你们挨揍。” 几人年纪也不大，二年级的也不过才十岁，放起狠话来，一点都不含糊，甚至，陈星还捡了半块板砖搁在讲台上，大有谁敢上来帮王红就要收拾谁的样子。 周老师来的时候，王红正和陈星几个扭打着，说是扭打，其实是陈星和两个男孩子揪着王红的手脚，然后牛罗村四个女孩齐齐上前扯抓王红的头发和脸。 小顺子几个也是看到牛罗村的没有吃亏，这才没有挤上前帮忙的。 他们好歹是中年级的学生，而且自己村里都占上风了，就没必要上去帮忙了。 别看王红长的高，可也不是陈星几个的对手，这不，手被抓着，腿也被按住不能踢，挣扎不开，又被抓头抓脸的，哪怕到底打滚也会被按着又抓又揣的，就这么又气又急的哭喊起来。 牛罗村的四个女娃娃打起王红来一点都不带手软的，让白曦看着都咋舌，毕竟这四个女孩往常在白曦跟前说话都软声软语的，笑起来也是温和温柔，眼里带着闪闪的光芒，哪里能想到，这闷声打起架来也是彪悍的很。 白曦哪里知道，她们和白曦温声软语，是因为白曦是姑奶奶，是个软萌圆乎乎的小奶娃，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她们自然不会凶巴巴的了。 可王红就不一样了，她们都要照顾着护着的人，王红竟然欺负，牛罗村的规矩，长辈被欺负表示了牛罗村的人脸面都丢尽了，那还手下留情做什么。 如果不是事关白曦，牛罗村的孩子不会这么大胆的，可一旦扯上白曦，那就没得说了，打了再说。 要是姑奶奶被欺负，他们就干看着，回去后，肯定要挨揍的，是揍别人然后回家被表扬还是什么都不干的回家挨揍，只要不傻都知道选什么。 再说了，姑奶奶给大家分了那么多的肉，还给他们买了本子和笔，又会给他们糖果吃，但凡有良心的人也不能看着姑奶奶被外人欺负了不是。 “住手！都给我住手！”周老师气急败坏的喊着：“谁让你们打架的？！” 一看周老师都来了，陈星几人也知道不能继续了，立马就散开，但还是有人散开之前，还踢了王红一脚。 刚才王红耍赖想从姑奶奶那里弄吃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但是因为有周老师在，也找不到好借口，现在王红又挑衅，那就不用客气了。 “陈星！”周老师哪里没看到这偷偷摸摸的一脚，气的喊了一声：“你一个男孩子欺负一个女孩子，你有脸呢？” “周老师，谁让王红她欺负我们姑奶啊，我们姑奶奶才七岁，王红都多大了，她就有脸啊？” 这会周老师一听到有白曦的原因就觉得头大，他回头，往包围圈外的白曦看去。 “白曦，怎么又有你的事情？” 一看周老师臭着脸，白曦在心里撇嘴我也奇怪，但她面上则是一副懵懂的表情：“什么？” 周老师满满的怒火就这么被白曦这软萌的声音里的疑惑给浇灭了一大半，他抓了抓脑袋很快就想起来，白曦之前是在办公室吃红枣糕来着，比他来的都晚，肯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周老师询问事情的经过呢，小顺子几个就不干了。 “周老师，又不关我们姑奶奶的事情，我们姑奶奶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骂她呢。” “是啊，周老师，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随便骂人呢，我们姑奶奶也没错啊。” “周老师，你这样，我们姑奶奶吓的回去做噩梦了怎么办……” 周老师嘴角抽了抽：“行了，你们几个闭嘴！”他再一次知道白曦在牛罗村的地位了，不止是辈分高这么简单啊。 这一次，周老师没有问扯着嗓子哭的王红，也没有问打了人的陈星几个，而是问了教室里的其他同学。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虽然大多都是没用的话，可周老师还是从其中得出了事情的经过。 “王红之前想绊着你？”周老师问这一句的时候，王红张嘴想要辩解，可被有感的周老师严厉的看了一眼，吓的话到嘴边卡住了。 白曦歪头想了想，道：“我刚才出门的时候，王红是突然伸脚出来绊我来着。” “我，没有……”王红哪里能承认，一听这话，立马反驳：“我也不知道你会走过啊，而且你还踩了我一脚……” 白曦撇嘴：“我都要走出去了，你突然把脚伸出来，就是想绊倒我啊，只是我不想和你计较而已。” 童言童语的说着不想计较，这话让人不禁想笑，而且白曦长的还软萌可爱，周老师本来就有一点刚才迁怒白曦的愧疚，这会自然是有点偏向她的，加上刚才了解的也是这样，白曦差点被王红绊倒，却也没有计较，只是回身看了一眼就走了。 至于白曦说的那一句话‘活该’，声音太轻，除了王红，谁都没有听到。 “王红，你为什么要绊白曦？”其实周老师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是无奈，说到底，还是白曦的吃食惹的，可人白曦有吃食也没错啊。 “我，我没有……”王红还是不肯承认，她抽抽搭搭的说：“我就是不小心，白曦都踩我一脚了，怎么他们牛罗村的人还一起欺负我……呜呜……” （唔，白曦这样会不会太嘚瑟了？） 第224章 气死人不偿命 陈星扯着脖子喊道：“就是欺负你，怎么着，你活该，让你欺负我们姑奶奶。” “就是，这还是轻的，再有下次，要你好看！” 一听这些话，王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的更大声了。 “我最讨厌人动不动就哭鼻子了。”白曦很大声的打断了王红的哭声，说道：“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吵的要死。” 周老师本来还想继续分析然后才说出惩罚的，哪知道白曦这突然的话让他顿了一下，只得无奈又无语的省略了分析的步骤。 当然，周老师也的确觉得吵，但他到底是老师，可不能说这样的话，眼下白曦无所顾忌的说了，让周老师有些好笑，又有些觉得气恼。 “陈星，你们几个打架，这节课就在教室外面罚站。”不管理由是什么，动手打人就是错，何况他们还是几个人打人一个。 这个时候乡下可没有叫家长这一说，除非是犯了什么大错了。 一般这样的学生打架，都是老师打手心罚站或者是罚打扫卫生。 话落，在王红忍不住高兴的想要破涕大笑的时候，周老师见白曦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望着他，一言不发的瞪着，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红，你想绊倒白曦在先，这样也不对，也罚你罚站，就罚你站半节课。” 周老师这举动无疑是各打五十大板。 白曦望着周老师，也没说什么。 陈星几个虽然不服气，却也愿意接受罚站。 在白曦进教室上课之前，陈星几人见白曦情绪不高的样子，纷纷出声安慰。 “姑奶奶，您别担心，我们没事的。” “对啊，姑奶奶，就是罚站，我们都习惯了。” “姑奶奶，我们正好坐累了，站一站。” “对，姑奶奶，我可喜欢站了。” 白曦听着这些话，不禁有些说不出的心暖，而听到的周老师则是脸颊抽搐了一下，指了指先开口的陈星，很是无语。 王红站外头的半节课很是不好受，因为牛罗村的几个人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虽然她知道有老师在，但被这么盯着，心里还是害怕的。 好不容易挨了半节课，忙对周老师喊了报告，得到允许，这才赶忙往自己的位置上去，也顾不得瞪白曦了。 下课后，牛罗村的孩子拥着白曦离开学校，出了校门口，白曦站住，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转身看着后面出来的王红。 “你，你想干什么？”王红乍一看牛罗村大小十几人都堵在门口，顿时一慌，站在篱笆里头不肯出来：“我告诉你，你们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告诉老师听。” 白曦也不搭理她，而是伸手往挎包里掏了掏，然后抓出一把水果糖来，当着王红的面分给牛罗村的孩子，一人两个。 圆乎乎的小手抓一把也才三四个，所以白曦一连抓了好几把。 等分完了以后，白曦又抓了一把出来对着王红扬了扬，然后重新塞回小挎包里，自己则是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塞嘴里，对着王红轻蔑的哼了一声，转身小手一挥：“我们走。” 牛罗村的孩子立马跟上，转身前，大家还拿着手里的水果糖对王红扬了扬，陈星还一边往嘴里塞糖果，一边滋溜的说：“真甜！” 其他人也纷纷嘚瑟的气着王红。 “好吃，好吃……” “我的是绿色的。” “我的糖果是红色的……” “我的是杨梅味的……” 王红一开始还以为白曦想要趁着放学的时候让人揍她的，哪知道竟然是来的这一出，愣了一下，接着又是生气，又是眼红的哭了。 这一幕，周老师也正好看在眼里，他简直要被白曦这举动给逗笑了，这小姑娘出气的方法都这么的奇特啊。 但他很聪明的躲起来，所以，王红又气又恼的哭喊着让他做主问白曦要糖果的时候，周老师没有露面。 “哇……周老师，白曦明明有吃的……呜……周老师，周老师……白曦骗人……” 王红在学校里哭闹了好一会，见周老师不在，这才不甘的离开。 白曦那边，她已经骑着小黑往村里去啦。 得了糖，大家高兴极了，一路上欢声笑语，热闹无比。 才回到村里，就听到村里议论说隔壁的隔壁的村子张东遇到老虎啦，还摔断了腿。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学生队伍纷纷高兴，却又佯装好奇的缠着问事情的经过，没人说出怎么一回事，大家都觉得这个事情要保密，这是和姑奶奶共同有的一个秘密，就他们知道就好。 白曦正在吃饭，陈大柳过来也说了这个事情，她听罢，随口应了一声：“哦。” 陈大柳见状，看了看旁边趴着的小黑，狐疑的问道：“姑奶奶，这方圆百里就小黑一头大老虎？” “应该是。” 白曦其实知道陈大柳想问什么，但是她懒得接茬。 “姑奶奶，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村的人说谎？”竟然有人说是张东说的白色的大老虎，这分明是说他们牛罗村的小黑嘛。 再说了，真要遇到老虎，那张东还能有命在？扯谎也不打个草稿。 但是陈大柳又想，碰到别的老虎可能没命，不过要是碰到的是小黑，那就正常了，毕竟小黑被姑奶奶教的很好，不会轻易伤人的。 可小黑又怎么可能随便去伤张东呢，除非张东干了什么事情…… “姑奶奶，是不是小黑……” 小黑在一旁，眼皮子都没有抬，心里得意的哼哼，不用想了，这方圆百里就我一头老虎，而且，把张东弄断腿的就是小黑大爷我。 “小柳啊，你最近很闲吗？”白曦吃完，放下筷子，淡淡的问了一句。 陈大柳忙摇头：“没有。”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里就闲了。 “姑奶奶是有什么事情吗？”难道姑奶奶想进城了？ “你不闲你管别村的事情干嘛？你要是闲，你就给我好好的带着人劳作，想想怎么把咱们村的收成搞起来。”白曦：“别村的人怎么样和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第225章 我不想呀 “就算这方圆百里还有第二头大老虎，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有小黑呢。小黑可是大白虎，比一般的老虎还要厉害。”说灵虎牛罗村的人也不懂，白曦也懒得解释，所以就这么说了。 白曦话落，小黑配合的抬起了脑袋，低吼着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陈大柳一听，也是啊。 白曦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午睡，然后就转身上楼去。 陈大柳则是收拾碗筷，他离开树屋前，小心翼翼的蹲到小黑跟前，状是自言自语，又状是询问的开口：“小黑，是有人招惹了姑奶奶吗？” 小黑只轻蔑的看了看陈大柳，心说，都过去三天啦，我要说是，你还能带着全村打上门去啊？ 虽然小黑没说，但陈大柳好像看出来了，立马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离开树屋后，还气愤不已，下决定张家村的人要是来牛罗村，一定要赶出去才行。 张东也不知道那大白虎为什么不吃了白曦一行牛罗村的人，就追着他，等他说起自己是被一头大白虎弄成这样的时候，这才听村里偶然在牛罗村的村口看到过晃荡的小黑的身影的人说起这个事情。 那头大白虎是牛罗村养的？ 难怪那大白虎只追着他呢。 张东断了腿，心里是又恨又怒，但一想到那头大白虎，又觉得无能为力，至少他眼下什么也做不了。 大约是从张东那里得知了白曦不好惹，高年级的学生对白曦也不再主动挑衅，白曦这当学生的日子无聊又无趣。 一转眼就上了一个月的课了，周老师对白曦是越发好奇。 今天白曦又课间到办公室吃东西。 鸡蛋糕？ 看来今天换新菜单了。 因为鸡蛋糕吃起来快，周老师看着白曦吃了三块鸡蛋糕后，拍拍小手准备回教室，忙开口把人喊住。 “白曦同学。” “嗯？”白曦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周老师。 周老师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都上课快一个月了，怎么你的小本子上还是空白的。” “没有啊。”白曦：“我写了名字的。” 周老师：“……” “不是，我想问你，大家都抄课文，你为什么不抄啊？”他怀疑过白曦还不会写字，但是看她工整的白曦二字，又觉得不是的。 “我不想抄啊。”白曦奶声奶气的声音说起这话极为的理直气壮。 “呃……”周老师无语了。 “白曦，你要知道，上学是为了学习文化知识的。” 其实这个时候，不少人把孩子送学校，虽说期待孩子能学点知识，但也不指望太多，只要不是文盲就好，其他的，也是不敢想的，学校里老师就是帮着看孩子，让家长放心的同时老师领着孩子干活顺便教导一些文化知识的。 “我知道啊。” “那你……” 白曦开口，嗓音软萌软萌的，可话却差点让周老师呛住。 “你上课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了呀。”如果不是答应了村里的小孩子要多上一段时间，白曦早就无聊的撂挑子不干了。 “什么？”周老师吃惊：“都知道？二年级的你也知道吗？” “对啊。”好像觉得刺激周老师还不够一样，白曦又说道：“我翻过白安安的课本，他现在念初三了，我学过，都懂。” 白曦本来想说，她只要看过书，即便是大学的课程都不再话下，但看着头发半白的周老师，想了想，还是别刺激他的好，她也不是那嘚瑟的人，低调点。 说起来，修炼的武籍那么复杂，她都能轻易理解，何况是这些。 “本子可不便宜。我都懂了，就不想浪费纸笔了。”白曦说起这个脸不红心不慌，就好像当初一口气买了五十本的本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周老师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 “你会初中的知识？” “是啊！”白曦点头，又重点的说：“我学过。” 不等周老师再说什么，白曦拍拍自己的袖口：“周老师，到上课时间了，我先回教室了。” 周老师纳纳的点头，看着白曦的背影张嘴差点说出这么一句：“你都懂，那你来读什么一年级啊。” 白曦蹦蹦跶跶的回教室了，周老师无语的扶额，也是，她才七岁，只能上一年级呀。 许是周老师不相信，过了几天后，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几张试卷把白曦喊到办公室让她做题。 白曦看了看试卷，又看了看周老师，一脸不解。 “咳咳……”周老师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然后笑了笑，说道：“白曦同学，你不用紧张，这是我托关系从城里的学校弄来的几张试卷，你试着做一做，我就在旁边，一会你做完了我改改。” “不会也没关系，会多少，写多少。” 白曦忍住想翻白眼的想法点头，心里郁闷，她堂堂一九尾仙狐，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小学老师校考的地步，真是…… 试卷是三年级，五年级和初一初二的，有语文和数学。 白曦拿着周老师削好的铅笔，坐在写字台前，看了一眼周老师，就低头开始做题起来。 周老师在一旁紧张又着急的渡步，几次走到写字台旁边想看，想了想，怕白曦紧张，又走到办公室外头去。 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几次后，白曦不耐烦的抬头看了看他：“周老师，你别走来走去的，影响我。” 你说你要是看，你站在旁边安静看也行，你走来走去，进出撩帘子的，光线一会明亮一会暗的，白曦能有好语气才怪了。 “哦哦，好，好，那你做，我在外面等着，你做好了喊我。” 周老师说完就同手同脚的退出去了，他刚才让白曦开始的时候，白曦让他削铅笔，倒是把周老师弄的一愣，哪知道白曦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会削铅笔啊。” 连铅笔都不会削，一看就是平常都不怎么写字的，这怎么说还会初中的文化知识呢。 周老师真是很想问白曦是不是说谎，可一看她圆乎乎的小脸蛋，又只得认命的拿起铅笔给白曦削，心里无奈的嘟囔，算了，谁让她才七岁。 第226章 要节省 白曦似乎看出周老师的郁闷，在一旁解释道：“我其实想自己来着，但上次我差点削到手指头，大家就不让我碰到了。” 其实白曦只是偷懒而已，她把玩匕首时小手利索的让看到的人都惊诧。 至于不让她削铅笔，是一根铅笔让白曦削，能剩下半根都算好的了。 其他人一看，自然心疼，所以就不让白曦上手了，而白曦也不写字，自然就省下啦。 周老师一听，下意识的看了看白曦的小手指，又白又胖，圆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软绵绵的小手，这要是划拉出一个口子来，也太可惜了。 他再抬头看了一眼白曦，心里一阵好奇，说起来，白曦来学校一个月了，性子是霸道又娇气，不管谁招惹她，准要被牛罗村的学生群起攻之，而她呢，有气有恼，有不高兴，但是还真没见过她哭过。 更多的时候，其实是白曦气死人不偿命的回欺那些招惹她的人，每一次都要把那些学生气的哇哇跳脚，就连周老师有时候都被白曦的话噎住。 要是牛罗村的人知道周老师这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你想太多了，我们姑奶奶可不是那些会闹腾哭鼻子的小奶娃，我们姑奶奶一岁过后就没哭过几次，从五岁到现在更是没再哭过一次。 “周老师，好了。”白曦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然后就随后把写好的试卷交给听到声音撩着帘子进来的周老师。 也不管人拿到试卷是什么表情，白曦又继续写起来。 周老师一连看了几道题，哪怕已经在心里有过预想，但还是惊讶的眼睛都亮起。 先说白曦的字，工整好看，虽说因为年纪小，笔力不够还显得稚嫩，但一笔一划的工整又好看，实在让人怀疑这是一个连铅笔都不会削的七岁的孩子写出来的字。 再看看试卷上的题目答案，一连串几道题看下来，都没有任何错误，三年级的语文是这样，数学也是这样。 从落笔的比划来看，还有上头并没有几处用橡皮擦的痕迹，可见白曦对这些题目已经熟练到了什么地步。 看到最后，周老师忍不住张嘴，但一看白曦正在埋头答题，于是只能咽下了到嘴的惊讶。 写完了五年级，白曦干脆写初二的，毕竟她初二都能写好，那初一也就不用怀疑了。 等白曦一并把五年级和初二的试卷交给周老师，然后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周老师又把她喊住了。 “白曦同学，不是还有初一的试卷吗？” 白曦站在办公室外面，扭头看着握着试卷激动的周老师，不解：“周老师，初二的试卷我做错了吗？” “没有，没有。”周老师一边看着，一边摇头：“我看了几题，还没看到什么错误的地方。” “那我初二的试卷都做对了，初一的试卷还用做吗？浪费笔。” 听到白曦说这话，周老师额角抽了抽，心说，你吃的一块鸡蛋糕就能买不少笔和本子啦。 吃的没见你心疼，倒是节省铅笔起来。 其实周老师哪里不知道，可他一看白曦能把试卷答好，就想让她把初一的也做了，毕竟这几分试卷他是托了关系弄来的，弄来的时候和人夸海口说自己的学生一定能做及格的。 现在还没有改，但他也知道，白曦分数肯定要比及格线高很多，这要是让人知道，一定会带好荣誉的，说不定，他还能受嘉奖，也许会被调到镇上当老师？ 当然，周老师也知道可能性不高，毕竟他的情况，他能被弄来这里当老师，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如果真能让白曦参加考试，得了名次，那么肯定会有嘉奖的，就算不是给他，给白曦也很好啊。 周老师也算知道白曦的性子，她要是不愿意，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他想了想，商量的开口：“那你把初一的试卷做完，老师私人奖励你两根铅笔，行不行？” 白曦刚想摇头，但转念一想，蚂蚁再小也是肉不是，她不需要，不代表小顺子他们不需要啊。 主要是，村里不少孩子上学，也的确费铅笔，那她随手赢两根也好。 于是白曦拎着小挎包重新坐回写字台前。 拿起铅笔，白曦没有看面前压的试卷，反而抬头看向旁边的周老师，认真道：“周老师，我写完了，你就把铅笔给我吗？” 周老师愣了一下，赶忙点头：“好。”他哭笑不得，要不是天天看白曦吃着精贵的吃食，身上穿的衣裳和鞋子都好，他都要误以为白曦过的有多惨了。 白曦不知道周老师心里的吐槽，要不然，她一定一本正经的和他说，你不懂，你只需要养活自己养活家里，我可不一样，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我是要养活一个村子的人的，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想她堂堂九尾仙狐，竟然沦落到为了两根铅笔伏案做题，白曦就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周老师喊白曦做题的时候就让另外一个王老师代课了，反正就是让学生自习，这是常事。 但下课铃声响了以后，小顺子等人就一窝蜂的朝办公室跑来了。 “姑奶奶，姑奶奶……” 周老师就在门口等着，办公室的帘子撩起搭在一边，小顺子几个还是想喊的，但一看白曦正在写试卷，然后周老师也小声的阻止，他们便蹑手蹑脚的趴窗户的趴窗户，在门口探脑袋的探脑袋的看着。 姑奶奶在干嘛？ 姑奶奶好像写题目呢。 呀，姑奶奶真厉害，周老师这是在考姑奶奶？ 白曦好像感觉不到围观的视线一样，头也不抬的写着，就这样又写了几分钟，这才放下笔。 “周老师，我写完了。” 试卷一到周老师的手上，周老师就迫不及待的低头看着。 周老师一边看着，一边惊奇的高兴的笑，等他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的时候，不禁看去，然后看白曦皱着小眉头的看着他。 “你……哦，对，对，老师差点忘了。”周老师想起来，一拍脑袋，然后打开抽屉，从里头拿了两根铅笔出来，郑重其事的递给白曦：“来，这是老师奖励你的。” 第227章 供起来 即便白曦没有说，可周老师已经从她怀疑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意思来，你是不是想赖账？ 周老师既无奈又觉得好笑，两个铅笔而已，他身为老师，还不至于说话不算话。 趁着有其他人在，周老师还说了几句话，不外乎就是夸赞白曦，也算是用白曦刺激督促其他学生用功努力。 铅笔到手，白曦的小眉头这才松开，嘟起的小表情也变了，眼里咧出了愉悦的笑容。 围着看热闹的人本来就不少，一看这场景，不由纷纷羡慕的惊叹出声。 本来白曦也不觉得两根铅笔有什么，但看着周围学生羡慕的表情，再一想这是自己赢来的，瞬间就觉得似乎真有厉害的既视感，哪怕是凭借过目不忘的本能赢来的。 放学回村，白曦还在小黑身上骑着呢，一进村，小顺子几个就撒腿兴奋的冲着村里的人喊起来。 “姑奶奶得奖励啦……” “姑奶奶可厉害了，今天得了周老师奖励呢，就姑奶奶一个人，谁都没有……” “是嘛？”听到的人顿时咧嘴开心的问：“姑奶奶得了什么奖励啦？” “周老师校考姑奶奶，姑奶奶做了好多试卷，都是做对啦，周老师奖励姑奶奶两根铅笔呢。” 牛罗村的人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两根铅笔不算什么，但这是奖励的，意义可不同。 本来白曦是想随手给村里上学的孩子的，但陈大柳却是郑重其事的找了个笔筒过来把铅笔放进去，就差供起来了。 “姑奶奶，这是您第一次拿奖励呢，虽然只是两根铅笔，可也难得，这铅笔得好好留着才行。” 即便是成绩好的白安安和李青梅、陈蕊，也不曾得到过这样的奖励，可见这意见多不一样，姑奶奶就是姑奶奶，真厉害。 白曦一看，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是也抿嘴笑笑没有拒绝。 趁着高兴劲，白曦想了想，说道：“小柳，你告诉村里的孩子，只要这学期考试成绩有八十分以上，那我就奖励一人十颗大白兔奶糖。” 村里在小学读书的孩子可有十几个呢，加上在念初中的白安安几个，一共有二十来人，大白兔奶糖可不便宜，这还是白曦自己私人奖励的。 “姑奶奶，会不会太破费了？”陈大柳听罢，第一时间犹豫的询问。 就算四五个人达标，那也得一斤左右的奶糖了？ 姑奶奶最近用钱可不少，哪里能这么浪费。 “不会！”白曦摆了摆手：“就这么说定了。”想要马儿跑得让马儿吃草嘛。 有奖励刺激，效果才会好。 “是，姑奶奶，那我这就通知下去。” 陈大柳走了，白曦这是掏出乾坤袋来，盘腿坐在榻上，圆乎乎的小手默默一张一张的数钱。 “想我堂堂的……”白曦感叹的话才说了一半，其他的就咽下去了。 白曦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有为了钱愁的时候。 小黑就蹲坐在塌边，歪着脑袋看着白曦数钱，要是有人看到这一人一虎财迷似的盯着几沓钱算，一定会诧异又觉得搞笑的。 “刚才数了多少来着？”白曦数了第二沓后，问了一句。 小黑立马回答，主子，刚才第一沓是二百三十一块六毛五分。 “哦。”白曦：“这第二沓是一百八十二块七毛三分。” 最后两沓，一沓是一百一十三块三毛，一沓是六十七块四毛六分。 白曦想了想，又转身从塌边的小抽屉里掏出几团钱来，加起来一共六百三十七块二毛四分。 见数好后，小黑高兴的呜呜，主子，不少钱呢。 白曦点头，然后又摇头，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惆怅：“看着好像不少，可全村上下可不少人，这点钱哪里够。” 小黑一想，也是，主子过年封个红包都能封出去几十块钱来着。 “幸亏你平日里打猎添补家用，要不然……” 听到这话，小黑立马自告奋勇的说，主子，那我最近多打一些猎物，到时候，您就奖励肉也很好呢。 谁不爱吃肉啊，虽说牛罗村现在吃肉比别的村要多，可谁也不会嫌肉多啊。 “也行，你有空就多打打猎，多弄点肉，就算不能卖，也能分给大家吃。”统购统销的时候，真是想干点什么都不容易。 于是，第二天，小黑把白曦送去学校后，来到李老黑家里。 一进门，小黑也不搭理李老黑媳妇和老娘疑惑的诧异的眼神，径直的来到李老黑打猎的工具前，虎爪扒拉两下，又看了看李老黑。 李老黑先是不解，但在小黑做了两次同样的动作后，似乎明白过来，试探性的开口：“小黑，你是让我带上工具，随你去打猎吗？” 小黑点了点头，眼里露出赞许的神色。 李老黑鞥惊讶了，他抬头看了看天，有些纠结的说：“可现在天已经不早了啊。” 太阳早都出来了，这会才上山打猎，怕是太耽误工夫，也猎不到什么东西的。 小黑对着李老黑低吼两声，少废话，跟我来！ 李老黑的老娘一看小黑急迫的模样，立马说：“儿啊，你别管这时候早还是不早，你随小黑去就是了，家里也没什么活儿，你不用管。” 万一，这是姑奶奶的意思呢，再说了，跟着小黑进山，怎么也不会空手而归不是。 李老黑似乎也想到了这个，于是上前抓起弓箭和砍刀，又把绳子围系在腰上，背上竹篓，跟着小黑出门。 他家左邻右舍也是打猎的能手，于是李老黑路过的时候喊了一声，很快，邻居探出脑袋来，再一听李老黑说要跟着小黑进山打猎，立马就进屋拿上东西出来了。 小黑本来是想带着李老黑上山随便打一点，能弄个百来斤的肉就好，但见李老黑已经喊了人，也就没阻止。 牛罗山还是和以往一样，山林茂盛，进了山没多久就让人仿佛置身于深山茂林当中。 小黑走走停停，这里嗅嗅哪里闻闻，对于一些野鸡野兔都当看不到，要是李老黑等人打，那么它就稍微等一下，不打，它就领着人继续往里走。 （今天有些委屈） 第228章 鸡贼的小黑 “小黑，你再找什么？”有人忍不住出声问。 小黑扭头看了出声的人一眼，又继续回头开始嗅闻起来，心说，好像我回答了你能听得懂一样。 李老黑见邻居郁闷，笑了笑，低声道：“你何必为难自己和小黑呢，你问了，小黑答，你也听不懂啊，不用着急，跟着小黑，后面就知道了。” 一听到这话，其他人纷纷点头。 小黑放过了好几只野鸡，十来只野兔，两只野鹿后，最后，脚步变得谨慎，又扭头看了李老黑等人一眼，李老黑等人一看，立马明白是到关键的时候了。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百米外野猪哼哼的叫声。 打野猪？ 李老黑看了看三个邻居，又看了看小黑，有些无语的开口：“小黑，我们就四个人。” 四个人打野猪，够呛。 小黑看了李老黑，张嘴想要呜呜，可一想主子不在也没人能听得懂，于是虎目划过一抹鄙视，又不靠你们，让你们来就是当搬运的劳力而已。 听不懂小黑的话没关系，但能看得懂它眼中的鄙夷，之前数次一块打过猎，也知道小黑让他们停留在原地的意思。 四人各自找了大树爬上树，透过茂密的树叶看着小黑轻手轻脚的慢慢靠近。 野猪还有百来米的距离，所以李老黑等人并不能完全看清楚，等小黑发动攻击的时候，他们听着声音，立马就吓的脸煞白。 野猪群？！ 一头野猪都够呛了，哪知道小黑竟然挑战野猪群，他们四个都不够野猪塞牙缝了？ 难怪小黑走之前让他们爬上树呢。 小黑也知道野猪群不好对付，但它是准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仗着身为灵虎牙齿比刀都锋利，小黑慢慢靠近正在这一块松林里玩耍觅食的野猪群，环视一圈后对准在松林边缘的一头大野猪潜过去。 没有虎啸，没有追赶，小黑就是靠近野猪，然后猛地大虎头露出的同时飞快的张大虎口啃上了野猪的脖子，还顺势借力的把野猪甩了起来，撕裂了一大块连带喉管血管的肉来。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两百多斤的野猪就这么被小黑甩了一米多高，然后落地的时候脖子喷血，抽搐了几下，也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野猪群吓了一大跳，但小黑可没有耽误，它又趁机扑向一旁的一只野猪，又干净利落的撕咬下一大块的脖颈上的肉，然后在野猪反应过来发疯了和追赶它的时候，小黑跳起来，带着野猪群往深山里跑。 也就是野猪群愤怒且疯狂的叫喊声，外加一窝蜂的追赶小黑的动静，这才让百来米外的李老黑等人明白小黑是对什么猎物下手去了。 四人愣了愣，隔着树远远相互看了看。 李老黑：“小黑不会有事？” “这……应该没事？”猛虎一般都不会去招惹野猪群的，可小黑竟然主动去招惹，应该是有把握的？ 顿了一下，有人担忧的开口：“要是小黑有个好歹，姑奶奶一定会生气的。” 一想起白曦生气的模样，四人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这，那，那我们跟上前瞧瞧？” 李老黑立马严肃的阻止：“不行，小黑就是知道前面是野猪群才让我们上树躲着的，我们要是现在跟过去，不说野猪群已经追着小黑跑远了，万一有那么一两头野猪遗漏，我们也对付不了。” 要猎野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往往需要提前几天做准备，像这样遇上就下手的，也就只有小黑了。 野猪疯狂起来会在山林里横冲直撞的，但小黑可不傻，别看它带着野猪群左转又窜的，但路线都已经在它脑海中，有坑的，它一把跳过去，然后紧追的野猪则是摔了两三头进去，哪怕摔不出什么问题，也减少了追它的队伍。 渐渐的，一些野猪不追了，再慢慢失去小黑的身影，想追也追不上了。 而李老黑这边，四人听着动静远去，又等了好久，正商量着下树往前看看呢，就见小黑拖着一头野猪出现。 这头野猪还是小黑被追的时候，这野猪不小心撞上了尖锐的树杈，而小黑一看后头追来的野猪还慢着，就扭头回去结果了这头太过英勇而显得倒霉的野猪。 等野猪散开不再追，小黑偷偷潜了回去，把被咬的失血过多的野猪拖了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路回来。 回来的时候就见四人已经下了一半的大树，小黑把野猪丢树下，又往松林去，趁着野猪还没有回来松林的时候，一次一趟的把那两头野猪拖回来。 其实，被小黑这么一偷袭，野猪群会有好一阵子不出现在这片松林的。 李老黑四人一看三头大野猪，立马傻眼了。 这三头野猪，大的有三百来斤，小的也有两百来斤，另外一头也没有小多少，目测有三百斤左右，而他们就四个人。 小黑一看四人的表情从震惊到惊诧转而呆愣，就明白他们纠结什么。 真是没用啊！ 小黑一边吐槽，一边上前把一头野猪拖到一旁，表示这头它来拖回村里，剩下两头自然是他们四人处理了。 不行也得行啊，眼看这么多肉就搁在眼前，哪里能丢下，别说这偌大的野猪了，就是他们来的路上打的几只野鸡野兔，也没有丢掉的意思。 小黑原本以为很快就好的，哪知道错估了，等它拖着野猪回到村里的时候，白曦都放下午学了。 把野猪丢树屋下，小黑上前和白曦撒娇，连带告状，主子，不是我忘了接你，是他们太差劲啦，就两头野猪，都磨蹭到现在才运出来。 它也想过中途先去半路把主子接回村的，可一看拖着简易托板都累的喘粗气的四人，小黑也怕它一走这四人就倒霉的遇到什么猛兽，只得留下。 小黑这一路是拖着野猪走一段就停下等着李老黑四人，心里嫌弃，虎目也带着嫌弃。 李老黑四人哪里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啊，但是有什么办法，他们就是出力，还这么慢，被小黑嫌弃也正常。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暖心，被你们安慰，瞬间就觉得那些个委屈都算不得什么了。谢谢小可爱们，么么哒……） 第229章 偷瓜 白曦这会就坐在圆石墩上吃西瓜呢，一看，夸了小黑两句，又拿起旁边的一瓣西瓜放在一旁，让小黑吃。 西瓜是陈大柳听陈卫国说农场正好收了一批西瓜，和白曦说了，白曦拍案让买的。 为了买西瓜，白曦前两天还旷了一天课来着，弄的小顺子几个被周老师频频的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农场西瓜是要过称了送往城里的供销社卖的，但除了特等和一等西瓜外，稍微差一点的二等西瓜可以选择卖一些给附近村子的人。 说是二等，其实也就是个头小一些，或者长的不是那么圆润而已，甜度什么还是够的。 白曦到了农场，那一大片看不到头的瓜田让她恨不得往乾坤袋里装上几百个。 没办法，白曦也不想这么没出息的，实在是有一村子的人要养啊。 有陈卫国的关系，加上这农场的人也托过陈卫国的关系买肉，反正也是二等瓜，卖谁不是卖，于是就爽快的卖了牛罗村不少。 一个二等西瓜要三毛钱，别人可能舍不得这个钱，但白曦还是舍得的，村里人一年到头的忙活，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个西瓜，她这个当姑奶奶的也不能太小气了不是。 西瓜装了大麻袋把两辆赶来的牛车码的高高的，虽说没有几百个，但是也有两百多个了，最后白曦是坐在牛背上回村的。 白曦一路是哼着曲儿回来的，毕竟她才七岁，一看到瓜地就往里头跑，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农场的人领着陈卫国和陈大柳还有两个村民摘瓜装瓜，而白曦一个小奶娃自然不会有人太留意的。 于是白曦一点也不客气的佯装兴奋的跑远，然后偷偷的往乾坤袋里装了不少西瓜，细算下来，至少得有两百多个。 一边装，白曦一边在心里嘀咕，我这也算是做好事，不浪费，毕竟这些二级瓜要是卖不出去，就会被运到农场的养猪场里喂猪啦。 想她牛罗村的村民都没有能敞开肚子的吃西瓜呢，这些西瓜拿去喂猪，不是浪费么。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如果不是怕装太多了会被人察觉，白曦都打算再装两百个的。 最后回到村里一算，一共买了二百三十一个西瓜，另外人还送了四个，也就是二百三十五个西瓜。 买一趟西瓜就花了六十九块三毛钱，陈大柳是一路心疼的嘟囔，但白曦倒是没往心里去，到底是分给大家吃，也没浪费不是。 一户分两个西瓜，剩下的都堆放在白曦的树屋里，这两天，白曦中午开三个西瓜，下午放学回来又开三个，除了她和小黑吃，就是村里的小孩子能另外分到了。 今天中午放学，白曦一看小黑没在半路接，就想着它应该是猎食去了。 果然，回来就听李佳说一早看到小黑带着人上山。 “好，知道你辛苦了。”白曦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随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又往它跟前放了两块西瓜，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切了西瓜等你了吗。” 小黑嗷呜一声，也不抱怨了，埋头开始啃起第二块西瓜，心说，主子又忽悠我了，明明是小柳切的西瓜。 前两天买西瓜回来的时候，白曦想到自己乾坤袋里装了不少，心情大好，拿着菜刀大力一剁，差点没有把桌子都剁穿，把其他吓的够呛，立马就不肯让她动手了。 想归想，小黑也不会傻傻的说出来。 陈大柳早在小黑回来的时候，一看它后头的李老黑四人还在拖着托板，立马就招呼了人上前接手。 其实陈大柳也是刚刚回来的，因为白曦提了一嘴小西瓜腌制的酸菜也挺好吃的，知道今天除瓜秧，陈大柳就套了牛车，招呼了几个村民风风火火的跑农场去了。 这一次，他们买了两牛车的拳头大小的小西瓜，准备回来分给村里人腌制，也算是一道菜不是。 两车小西瓜花了五块钱呢，让陈大柳心疼的很，但转念一想，姑奶奶说下次卖给农场的肉可以卖高一点，这样也就赚回来了，他心里也就平衡了。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呼，呼，呼呼……” “呼，呼……姑奶奶好。” “姑，姑奶奶好……” “呼呼……姑奶奶，我们回，回来了。” 小黑都吃完第三块西瓜了，李老黑四人这才来到白曦面前。 都是干惯了活的庄稼汉，但山里的路也不好走，加上野猪也是死沉死沉的，又没有独轮车，这一路拖着，可真够呛。 “辛苦了。”白曦点头，小手指了指剩下的四片西瓜：“来，一人一片，歇一歇。” “不了，姑奶奶和小黑吃。”李老黑忙摇头。 说起来也脸红，他们四个就是跟着小黑的屁股进山，然后小黑猎了野猪，他们运送回来而已。 前两天姑奶奶分下来的西瓜，家里还剩下一个没舍得吃，回去的时候让媳妇（孩子娘）开了就好，哪里能吃姑奶奶的。 姑奶奶掏了钱给大家买瓜，小黑又打了野猪，他们再吃姑奶奶的，就过分了。 “让你们吃你们就吃，废什么话啊。”白曦没好气道：“别的没学会，倒是和小柳学的啰嗦。” 正在让人喊村民来帮忙收拾野猪的陈大柳一听，顿时无语了，姑奶奶，我可没说什么呀。 “姑奶奶让你们吃，你们就吃，姑奶奶赏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你们叽叽歪歪的做什么。”陈大柳在一旁也没好气的开口，让他躺枪，要不是看在他们辛苦拖了野猪回来的份上，准要数落一顿的。 看到陈大柳眼中的埋怨，李老黑四人哪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呵呵笑了笑，也就没再推辞，谢了白曦后，一人拿起一片西瓜，埋头吃起来。 别说，这一路累的很，水袋里的水也早喝完了，这会来一块西瓜，还真是快活又舒心。 村里各家各户都还剩下之前分的猪肉腌制的腊肉，可谁也不会嫌肉多，听说有野猪，立马带上水桶刀具到树屋前集合。 陈大柳一声令下，村民们就熟练的开始忙活起来，一边收拾，还一边打听这次是怎么猎到三头野猪的。 （把刀架白曦脖子上，弱弱的求月票。） 第230章 白曦的主意 李老黑四人对于村里人好奇的打听，有些尴尬的笑笑。 “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能，你们不是上山了吗？” 李老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是去了，但我们也没靠近，这都是小黑的功劳。” 别说姑奶奶懂兽语，哪怕姑奶奶不懂兽语，也不能昧了小黑的功劳，他们四个就是出了一身的力气，别的什么也没干。 “就小黑猎的啊？” “对。”另外一人笑了笑，说道：“我们四个在树上躲了好久，还是小黑拖了野猪回来，我们才下树的。” 都是一个村的人，说这个也不怕被笑话没用，毕竟那是很深的深山野林，面对野猪群，能不吓的腿软就不错了。 闻言，大家看向小黑的目光满是敬佩，当然，望向正坐在楼梯上无聊的白曦也是佩服又崇拜。 还是姑奶奶厉害，要不然，怎么把小黑养的这么好，瞧瞧小黑面对野猪群都能那么勇猛，不愧是他们牛罗村的小黑啊。 “你们可不知道，小黑奔着野猪群去的，好家伙，只听到野猪群一阵叫唤，然后就是一阵的兵荒马乱的……后面，小黑就拖着一头野猪从另外一边出来了。” 白曦在台阶上看大家杀野猪，正无聊呢，听到这形容，嘴角抽了抽，心说，兵荒马乱能这样用啊？ 不过也算是会用成语了，不能一下子要求太高不是。 小黑就蹲在白曦脚边，听到这形容，虽然没有乐出来，却也在心里满意的很，虎脸上的得意的表情也就从虎眼中透露出来了。 “你们不是躲树上，什么都没看见吗？”有人疑惑。 难道刚才小黑和姑奶奶说，他们来的晚，没听到？ “是啊，可我们听到声音了啊。” 说完，见村里人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便说道：“不信你们问小黑。” 话落，引来大家一阵鄙夷。 当他们傻啊，问了小黑说他们也听不懂啊。 李老黑在一旁接话：“问姑奶奶就好，小黑回来应该都和姑奶奶说了。” 大家扭头往白曦那看去，只见白曦已经喊上陈招娣，让她拎着一块野猪肉去做豆腐炖肉去啦。 白曦已经饿了，反正处理野猪也不需要她，见已经有猪肉收拾出来，就让陈招娣割了一块先给她做了。 这肉白曦是要分下去的，但也只有她，在全村都没有分肉的时候能提前割走一块肉，还不会有人有意见。 三头野猪，要是白曦自己吃，怎么说也能吃上两三个月，但分下去，村里人省着吃，也不过十天八天的事情。 野猪去了皮和头尾内脏，过称一看，一千一百六十三斤，可见这野猪有多大。 当然，称是农村的土称，压秤的石头是精确过的，数目准确。 土称每个村都会有一座，要不然，收粮食的时候，再从公社借秤也太麻烦了。 说起来，别看三头野猪不少，但给全村分下去，也没多少，这也是白曦一直觉得自己要从大手大脚的九尾仙狐变成小气啦的牛罗村姑奶奶的原因。 村里八十六户，先一户分十斤，剩下的三百零三斤，白曦和小黑占走两百斤，余下的就和那些野鸡野兔一块，给村里有六十岁以上和两岁以下的家庭分了。 这一算，好嘛，村里一大半都符合条件。 陈大柳上树屋汇报的时候，白曦正在等着吃饭呢。 白曦随口问了一句：“昨天，又有孩子出生啦？” 陈招娣正在洗菜，水放的大，并没有听到白曦的话，陈大柳恭敬的回答：“对，姑奶奶，是李家二叔的儿媳妇生了，是个女娃，可水灵了。” “前几天，陈大娃家的媳妇也生了个男娃，模样也好看……” 白曦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你看，你看，又添人口了，还是得给大家找点事情做啊，要不然，没事老添人口，哪里养得起。 于是白曦悄悄的在心里想起了主意。 没过两天，陈大柳就召开村里开会了。 “安静一下，听我说。” 有白曦在，村里人倒是很快的安静下来，谁都知道一旦开会的时候姑奶奶在，那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大家先安静一下，姑奶奶刚才问了，问大家最近武练的怎么样了。我不好替大家夸，大家就自己说。” 白曦还以为陈大柳能说点有用的呢，哪知道他会一开始就说这个，当话音刚落，只见下面村民开始热闹起来。 “姑奶奶，我练的勤快，已经能以一敌二了，李有才和陈有福就不是我的对手。” “你放……你胡说。”到底顾忌白曦在，临到嘴边的咆哮硬生生的改了。 “我那是那天正好拉肚子，要不然，你哪里能赢我。” “就是，还以一敌二，那我们两个对你放水……” “姑奶奶，我练的好……” “姑奶奶，我学的好……” 大家纷纷举手，场面一度热闹无比，连小顺子几个也纷纷喊，还因为声音被大人盖住，机灵的从人群里跑了出来，就在前头的空地上嘿嘿哈哈的比划起来。 白曦一看，先是瞪了陈大柳一眼，看看你弄的，乱糟糟的，然后又一边和颜悦色的和点头，不住的说：“不错，不错，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继续努力，争取比现在更好。” 任由大家热闹了几分钟后，白曦这才抬了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陈大柳在一旁尴尬的擦汗，真是失策了，他也忘了村里大家都太活跃了，哪知道会这样啊，还好吵成这样姑奶奶也没有生气。 “我让大家来开会，其实就是想通知一下，找个时间咱们村比试一下，以计分的形式排名次，前三名会有奖励。” 白曦是觉得指望不上陈大柳了，于是干脆自己说。 怎么个比试法，白曦没有细说，时间更是没定下，只说了找个时间就开始，奖励呢，哪怕她不说是什么，也足矣让村里人兴奋了，姑奶奶给的都是好的。 白天下地下田，晚上睡前又练一两个小时候的武，这是白曦目前想的，既能让村里有事情做，不瞎添小娃娃，又能强身健体的项目了。 第231章 不喜欢 本来村里人练了一段时间的武后就觉得身体素质的确好了不少，以前能扛一百斤的粮袋，现在扛一百三十斤都不觉得沉，走起路来，腰不疼腿不酸，整个人精神头也好。 现在又听说要有比试，那肯定学练的更勤快了。 反正都练了，那自然是要练的好，到时候得了名次，在村里长脸不说，还能得姑奶奶的夸张和奖励，一举数得的事情谁会不肯。 白曦上学是雷打不动的课间到周老师的办公室吃东西。 吃着吃着，她放下手里的鸡蛋卷饼，看向一旁的人。 “周老师，你老看我做什么？”白曦问罢，把手里的卷饼缩了缩，可别打我卷饼的主意，我一共就剩三个啦。 这是用细粮做的，里头裹着两个煎鸡蛋和一块滚过酱的野猪肉条，咬一口香喷喷的，白曦就是吃着喜欢，这才让李佳多做，她往乾坤袋里装了几个。 现在不是收粮的时候，细粮还是村里人想办法托关系给白曦换回来的，别说周老师了，就是陈招娣和李佳给白曦做饭，也是不舍得吃的。 周老师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白曦同学，你放心，我不打你卷饼的主意。” “那就好。”白曦点头，却紧紧的抓着卷饼，身体又往长凳旁边挪了挪，把小孩子护食的举动表现的再清晰不过。 “……”周老师无语，只得端起茶缸喝了两口水，咽下喉间的唾沫，也收敛了眼中的光芒，这才接着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之前的试卷，我给我的老同学看了，他们都不相信你只是一个才七岁的孩子。” 白曦一听，无所谓道：“不信就不信呗，让他们信又没有什么好处。”她的确不是才七岁，她在天界正好成年，就是晋升神级阶品时出了岔子。 “这，白曦同学，你可不能这么想，你有这么好的成绩，应该让更多人知道，才会……” “周老师。”白曦打断了他的话，狐疑的问：“让那么多人知道，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又没有糖吃。” 白曦其实不爱吃糖，但她也的确懒得应付那些，她能天天来学校报道，已经不容易了。 周老师听着白曦这毫无志气的话，郁闷的脸颊抽搐了几下，他想和白曦说争光的道理，但白曦才七岁，明显不会听这些的，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让你考一次给他们看了啊。白曦，等考过了，就推荐你去参加市里的考试，是可以有奖励的。” 说到奖励的时候，周老师望着白曦，把字咬的重了几分，很快就见到白曦眼神似乎亮起了一下，他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当学生参加考试，人家是巴不得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厉害，最好能多一些得到一些夸奖和认同，给家里争光添彩，可白曦呢，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对奖励有点兴趣。 明明吃喝也不差，怎么一副，唔……一副财迷的样子呢，和圆乎乎的精致可爱的模样一点也不搭啊。 “白曦同学，你喜欢吃糖吗？” “不喜欢。”白曦摇头。 周老师：“……”是谁刚才说得有糖才愿意的，不喜欢吃糖，你提糖干什么。 之前周老师觉得自己见过世面，看过各种各样的学生了，已经应对自如，怎么都不会被影响到，可现在偏偏被一个白曦经常弄的无言以对。 白曦：“我不喜欢，可我们村里的孩子喜欢啊。” 奶声奶气的话语让周老师一怔，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把心里的郁闷问出来了。 “周老师，如果奖励不错的话，我可以再做一次题目。” 所以，白曦不喜欢吃糖，但是为了自己村里的孩子能有糖吃，可以选择糖？ 周老师也看到过几次白曦把糖果分给牛罗村的孩子了，一开始，他还想着是不是白曦用糖果把人收买的，可后面看出来了，牛罗村的人的确就是敬重白曦。 而白曦也不是那小气的人，经常给孩子们吃东西，当然，仅限于牛罗村的，很多时候都让他这个当老师的看的眼馋。 面对白曦清澈的眼睛，周老师实在说不出欺骗白曦的话来，当然也因为白曦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但凡想忽悠她，那下场都是很惨的。 他工资就那么十块钱，更多的其实是公社每个月分的粮食，不过公社分的粮食也是从各村收的，也相当于各村支付给他的教师工资了。 他可以没有票券，十块钱的工资得给家里八块钱，他自己也就剩下两块钱，哪里有钱给白曦买糖果。 周老师沉思了一下，决定老实交代：“是这样的，白曦同学，我呢没有能力把你推荐到市里参加考试，但是我同学有这个能力，但你首先得让他们相信你能行，不能浪费名额不是。” 面对周老师温和的笑，白曦只是继续咬了一口卷饼鼓着腮帮子嚼了嚼，再不吃就要凉了。 “但是，老师和你保证，市里是有奖励的，只要你参加，得了名次，就一定会有奖励的，好像是漂亮的笔记本，厚的，比你们现在用的本子厚。”周老师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不过白曦明显兴趣不高，于是周老师又继续说：“最主要的是，有十五块钱的奖励。” 说起这个，周老师都有些羡慕，比他一个月工资都高呢，当然，他也没说，这是第一名才有的奖励。 白曦正好把嘴里的卷饼咽下去，听到这里，似乎有了兴趣：“有十五块钱啊？是奖励给参赛的人吗？” 周老师点头：“当然。”这小丫头才七岁，但挺鬼灵精的，一般的孩子哪里会想到问这些。 “唔，那好像还不错，十五块钱能买几斤糖果呢，够大家吃的了。”白曦面露面前的点头：“那行，什么时候去，周老师你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十五块钱就用来买糖果啊？周老师听到白曦这童言童语，再看她似乎已经决定了这样做，顿时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疼。 要不是白曦是小孩子，而且没爹没妈由牛罗村集体养着，周老师丝毫不怀疑会有人打土豪。 第232章 胖白曦 放学的时候，周老师还不忘叮嘱白曦：“白曦同学，你最近几天可不要旷课啊。不对，你可不要突然就旷课了。” 白曦正和牛罗村的孩子出校门呢，一听这话，转身回头看去：“周老师，知道啦。我不会的。” “我不就才有过那么一两次么，别人常常不来，也不见周老师说。”这一句话，白曦是出了校门嘟囔的。 谁让白曦有前科。 其实周老师就是怕白曦不爱来学校，然后后面懒了，反正她也不爱吃糖果，不愿去也有可能。 小山子一听，立马笑道：“姑奶奶，您可不是一两次，我给您记着呢，您有四次啦。” 白曦闻言嘴角抽了抽，斜睨了小山子一眼：“就你会算数是不是？小顺子、小石头，给我收拾他。” “是！” “哎，哎，姑奶奶，别，我错啦，我错啦……” 对比其他村的学生，牛罗村放学的队伍打打闹闹的，一阵热闹。 王红望着白曦被簇拥离开，眼里满是不甘，这段时间，她好几次看到白曦给其他人吃的，糖果、糕点、还有小肉干，不管那时候她是不是在附近，白曦都当看不到一样，也不说分她一点。 王红对着白曦的背影啐了一口，在心里愤愤的想，那么胖了还那么能吃，最好哪天被拍花子拍走的好。 白曦有感的回头，把王红吓了一跳。 王红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没面子，不由对着白曦瞪眼哼了一声，却在转身迈步的时候小腿一疼，左腿绊上了右腿，就这么摔了个狗啃泥。 因为白曦还小，周老师也知道带她进城会有诸多不方便，主要是，牛罗村的人肯定不会放心的，于是他厚着脸皮把三个老同学请来乡下。 这时候，离周老师和白曦提起已经过去几天了。 秋风阵阵，正好昨天下了点小雨，今天一早，白曦就穿上了厚实的棉褂子。 领口一圈的米白色兔毛把白曦衬托的更加白皙。 办公室门口站着三个和周老师一样年纪的人，四人一边聊天，一边看着陆续进校门的学生。 白曦在一群孩子里很显眼，不管是她又白嫩又胖乎的模样，还是她的穿戴，还是她滴溜溜直转的一看就在想着什么点子的双眼。 “老周，你说的就是那小丫头吗？” “对。”周老师笑呵呵的点头。 “看着倒是和旁人不一样，城里都少见这么胖的小丫头，不过看着挺有灵气的。” “不错，胖归胖，但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不过老周你这么夸她是不是太夸张了，这才多大啊……” 白曦正在走进教室，她五感灵敏，自然没有错过这些对话的，不由扭头看去，气呼呼的扫了四个还在讨论的老头一眼，你才胖，你全家都胖，你们全家都胖。 其实白曦也知道自己在农村里长的的确是胖了，但是她修炼归修炼，可饭量大，想瘦下来也难。 别的不说，就说胖了做衣裳费料子，就说和她同岁的小丫头，她做一身的衣裳能给别的小丫头做一身半。 白曦思来想去，只能归结到她吃太多肉上面了。 上课没多久，白曦就被带去了办公室。 已经知道会做什么的白曦拎着从不离身的小挎包往办公室去，在周老师一一介绍后，礼貌的叫了人。 “方老师好。”就是你第一个说我胖的，我记着呢。 “赵老师好。”我过目不忘不行吗，还说我胖，你当你瘦啊，你全家也胖。 “杨老师好。”你的学生能有我厉害？笑话，你看我怎么打你的脸，那十五块钱是我的，谁都不能跟我抢。 周老师并没有提前和陈大柳商量，毕竟白曦看起来能自己拿主意，而且，眼下不过是先校考，然后再开推荐信由他三个老同学一起推荐去参加市里的考试，所以就没先说，万一最后失望怎么办。 “小胖……咳咳，小丫头，你叫白曦啊？”方老师一开始就喊漏嘴了，虽然及时改口，还是被白曦听到了。 白曦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方老师，小嘴一撇，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也不吱声。 周老师在一旁，见状，忙提醒：“白曦同学，方老师问话呢。” “方老师没礼貌，我不想和他说话。”白曦哼哼道：“我胖怎么了，吃他家一粒米，吃他家一口汤了还是吃他家的肉了？” “周老师，你不是说老师为人师表，是为人解惑，是要以身作则的吗？怎么方老师这么没礼貌，攻击别人的短板呢，我还是个小女孩。” “知道这样说会对我幼小的心灵照成多么严重的伤害吗？”白曦这小嘴巴拉巴拉的说，很是愤愤不平：“我不想和没有礼貌的人说话，也不想告诉他我的名字。” 这一连串的话下来，倒是让方老师老脸一红：“我，这，我不是故意的。”他刚才就是顺口了，再说，也没有恶意，就是觉得这小姑娘胖的可爱。 周老师多少知道白曦的脾气，怕她生气甩头就不肯干，忙好生的哄起来。 别看周老师是这个学校唯二的老师，可白曦对他只能说客气有余，尊敬是不够的。 也不奇怪，白曦生性如此，在天界的时候，能让她尊敬的就没几个人，何况是在凡间了。 白曦能老老实实的喊一声老师，已经是给面子的入乡随俗了，毕竟周老师讲的，她看书就懂了啊。 “白曦同学，你别和方老头计较，他啊，就是一个老头，平常就是看看书写写字，也没有人搭理他，他不会讲话，我们不要理他。” 周老师说着，在心里疑惑，刚才白曦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但自己有说过吗？自己什么时候和白曦说过这些话来着？ 难道是白曦来办公室吃饭的时候，听到自己念书记下的？ 方老头被周老师这么一说，差点气的瞪胡子，但见周老师频频的使眼色，也只得按捺下来。 他心里也明白，是他一开始话就不对，也不怪人小姑娘会生气，他一个这么大的人，孙子都快高中毕业了，哪里好意思和白曦一个小女娃计较。 （默默的半夜更新，我最近失眠严重，巨严重……小黑一身白所以叫小黑，我呢，黑眼圈堪比熊猫，所以你们可以叫我小白……） 第233章 傲娇的本事 周老师哄了几句，方老师也尴尬的笑声认了错，白曦这才勉强不计较。 一旁赵老师和杨老师看老同学吃瘪，只觉得好笑。 “你们想看我做题啊？”白曦看向周老师：“周老师，我可没有笔。” 不是白曦小气，是她的铅笔昨天随手给了陈星啦。 “没事，老师这里有。” 于是在方老师三人惊讶的目光中，周老师削好了两根铅笔，白曦这才坐在写字台前开始答题。 怎么还得老周给削铅笔呢，这小丫头也太骄纵了。 当下，方老师对白曦印象差了几分，模样长的雪玉可爱，但这么骄纵，也不是什么好事。 “嘶……还没有计时呢。” 白曦写了十来分钟，杨老师这才想起来，忙开口。 他的声音有些大，引得白曦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等其他人说话呢，白曦随手把上头的试卷递给了一直安静的等在旁边的周老师。 方老师一看，以为白曦耍小性子呢，这怎么行，小姑娘可以有点脾气，但不能骄纵。 他立马出声：“不过就是声音大了一些，你这样就不肯答题了啊，这可不行。”这小姑娘还是要吃点苦头才行，要不然，以后大了可怎么改过来。 白曦本来在伸懒腰的，闻言扭头看去，脆生生的说：“可是我写完一张了啊。” “什么？这么快？”不说方老师，就是其他两人也惊讶不已。 周老师已经知道白曦答题又快有准，这才没有提出要计算时间的，他是一脸淡定，却是心中嘚瑟，随便扫了几眼试卷上的答案，然后把试卷随手递给一旁的杨老师：“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们白曦就是这样的，她啊，答题一向很快。” “那也得好好检查才行，万一……”杨老师说着，话到一半突然顿了下来，即便没有对过答案，可他也能看出白曦没有一道题目是做错的。 “不错！”杨老师说完，把试卷递给方老师，递试卷的时候，他的手还在抖。 都是三十几年的老同学了，一看这样，赵老师立马凑到方老师身边，两人脑袋靠着脑袋的一同扫视起试卷来。 居然这么快！ 还没有一处是错误的。 虽说之前周老师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他们三人也是没那么信的，只觉得再厉害也不过是考个及格而已，但是周老师一直拜托，他们也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乡下竟然有学习这么好的学生。 这是五年级的试卷啊，这小姑娘才七岁。 试卷是方老师让自己那校长儿子多复印一份的，昨天才拿到手，他今天就带来了，白曦不可能提早知道答案，那就是白曦把这些知识吃透了。 “她，小……” 白曦似乎感觉到方老师要说什么，不由扭头看去，然后方老师在震惊关头也的确没有喊出小胖丫头这样的称呼。 “她不是说才七岁吗？” 周老师忍笑，压下激动和兴奋，面上是淡然的表情，轻轻点头：“对，白曦今年才到学校读的一年级。” “我之前不是还拿过初一和初二的试卷吗。”周老师好像怕这刺激还不够一样，继续悠悠的说道：“白曦都做了，而且正确率至少百分之九十。” 一定是早上喝的糙米粥熬的好，怎么觉得这么神清气爽呢。 “这……”方老师本来想说这不可能，但伸长脖子一看，白曦这会就是在做初一的试卷。 只见白曦每每下笔之前，不过是扫了一眼题目，思考了三到五秒，然后就下笔了，下笔的时候毫不犹豫，胸有成竹。 方老师原先还不明白老周怎么让他拿一份来，现在倒是明白了，都是给白曦做的啊。 白曦写着写着，剩下最后三道题的时候把手里的笔停下，扭头看向周老师。 周老师正在和方老师三人低声吹嘘呢，突然感觉白曦盯着他，忙看去：“白曦同学，写完了？” 白曦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不写了？” 周老师奇怪，试探的问道：“遇到难题了？”还是第一次有题目难住白曦，他可得好好看一看。 “不是。” 白曦不等周老师再问，就略带嫌弃的说：“周老师，你能不能别光和方老师他们聊天吹嘘啊，你倒是给我削铅笔啊。” 弄的好像自己会这些是他教一样，明明是她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好不好！ 也就白曦定力好，而且这些对她来说，闭着眼睛都不会答错，这才没有搭理四个老头在后头叽叽歪歪的说话，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就要被干扰到了。 一开始，白曦放下铅笔，周老师还会自觉的拿过去削，但是后面一高兴，和方老师三人吹牛，也就忘了这个事情，白曦换了铅笔，也已经写的没有笔芯了，自然停下了。 周老师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起身快步朝写字台去，哈哈笑了笑：“是老师忘了，来，你歇一下，老师这就给你削铅笔。” 这会，周老师觉得，要是白曦去参加考试，这铅笔得多准备两根才行，要不然，中途她也没人给她削铅笔不是。 至于让白曦学着消铅笔，这念头只是从周老师的脑海里闪过，就被他否决了，他可不想被牛罗村的人揪着衣领一阵数落。 “你为什么让周老师给你削铅笔？”赵老师没忍住心中的疑惑。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不会削铅笔啊。” 可以，有本事的人都是傲娇的，这小丫头年岁不大，学识却这么好，傲娇一些也是正常的。 如果说，方老师之前觉得白曦骄纵的性子不可取，那么这会他就觉得白曦这样也没什么不对的。 本来嘛，这个年纪学的这么好，是有资格骄傲的。 铅笔削好，白曦很快就继续做题。 三套试卷，语文加数学，白曦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写完了。 放下笔的时候，白曦揉了揉小手，然后拿出手绢擦掉小手上蹭上的试卷上的磨，这才掏出风干的野猪肉干，愉快的吃起来。 要不是为了那十五块钱，白曦还真不愿意碰着动不动就蹭的一手碳末的试卷。 （我最近有事情，又失眠，所以没能给大家更新很多，我欠的我记着呢，我答应了就不会忘的，等我爆发。么么哒……） 第234章 日常噎人 白曦吃了几根肉干后就拎着小挎包离开办公室了。 在白曦安静吃猪肉脯干的时候，周老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真是到时间了，难怪白曦后面越写越快。 方老师一看，不禁有些觉得好笑，还没有到吃饭时间呢，这小丫头就吃上了，难怪会圆乎乎的了。 白曦似乎知道方老师心里想什么，她一边啃着肉干，一边对方老师皱了皱小鼻子做鬼脸，馋死你好了，让你说我胖。 到底是九尾仙狐啊，哪里会不爱美，白曦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给面子的说胖，不记仇才有鬼。 吃完，白曦喝了两口水，这才拍拍小手离开的，对于四个老头在后头说什么，白曦不感兴趣，周老师那么想让白曦去参加考试，他自然会想办法的。 白曦在办公室里头写试卷的时候，小顺子几个一下课就领着其他牛罗村的孩子在办公室外头两米远的地方站岗。 说是站岗，其实就是十来人挡着，不让人好奇的往办公室去，就怕打扰了白曦。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出，是小顺子的位置正好就在窗户边，周老师领着白曦往办公室去的时候，路上叮嘱的话被他听到了。 姑奶奶要考试给城里的老师看？ 那这是大事啊，决计不能让人打扰。 其实不是没有其他学生好奇想过去围观，但牛罗村的孩子极为霸道，一旦有人靠近就瞪眼赶人。 即便有高年级的学生不怵小顺子几个，可一想到张东到现在都没有好的腿，再一看牛罗村的人都气势汹汹的，也就远远的垫着脚朝办公室看了几眼，并没有硬要靠近。 这会一看白曦出来，小顺子一行纷纷开心的喊：“姑奶奶。” “嗯。” 白曦一边应着，一边道：“排队排队……” 大家已经习惯了，一听白曦说排队，就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乖乖的从矮到高的排队。 不是第一次得姑奶奶给吃了啦，姑奶奶可不喜欢扭扭捏捏的人，反正姑奶奶每次都会分全村肉吃，肉都吃那么多次啦，其他的也就没差了。 就在院子里，白曦小手往小挎包里掏啊掏，然后抓出一把野猪肉干来。 这野猪肉干已经切条干炒过，一条也就手指粗细，白曦的手能抓出根来，一人分两根，也就是过过嘴瘾当零嘴了。 虽然才有两根，但别人只能看的份，牛罗村的孩子才有。 大家得了肉干，三两下就把肉干吃掉，在学校里可不能有留着慢慢吃的想法，要不然，转身就被别人抢啦。 就算过后把人揍一顿，那东西也没了，亏的事情可不能干。 方老师等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四人面面相觑，方老师看着周老师，虽然没有开口，但眼里的意思清楚的很。 你是怎么教导学生的，这小丫头刚才自己吃的香，这也就算了，他们四个老头哪里好意思馋人小丫头的东西，但她自己吃完就算了，还去院子里发。 怎么，那些孩子能吃，他们吃不得？ 不是他们非要吃，而是白曦忽略了他们，直接去给一群孩子发，这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周老师则是嘴角抽了抽，心说，我到现在都没有吃过白曦一颗花生仁呢，别看白曦大方，那也是对她牛罗村的孩子，别人她才不会理会呢。 方老师觉得，白曦肯定是故意的，是因为他喊了她胖么？ 白曦要是知道方老师的想法，一定会翻个大白眼，你想太多了，就算你夸我又瘦又好看，我也不会给你吃的。 周老师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随着牛罗村放学的队伍去牛罗村的。 这一路上，大家出奇的安静，脸上纷纷带着担忧，也只有白曦，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快到小黑接人的地方时，小顺子给小六子打了个眼色，两人追追打打的，就先往前跑了。 白曦哪里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但她没说，不说小黑今天要上山打猎，就算小黑在，听到脚步不对劲，它也会躲起来的。 小顺子和小六子没有看到小黑，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释然的哈哈哈笑了笑，等着后头的人一起。 “周老师，你去我们村干什么啊？” 周老师笑的开口：“去家访啊。” 他能不高兴吗，昨天三个老同学当场就决定推荐白曦去参加考试，以白曦的能力，参加个五年级考试，前三名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之所以不能直接参加初一，是白曦还太小，参加五年级考试已经是极限了。 白曦到现在也不知道这考试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合安市各学校派出人参加考试，然后进行什么报道好像。 她是冲着那十五块钱去的，其他的，她就没往心里去。 乡下学校也能参加，但是白曦因为年纪小，又不是在读的五年级学生，需要有三个以上的老师推荐而已。 别看周老师只是一个乡下老师，但他这是受背景影响，方老师三人都是高中老师，有他们推荐，白曦才能带着推荐信和介绍信去参加考试比赛。 “周老师，那你是都访吗？” 周老师一听，怔愣了一下，笑笑：“那倒没有，下次有机会会的。这次，我是想去你们村里和你们村长商量一下，白曦同学过几天去参考市里小学年级优选生的考试比赛的事情。” “姑奶奶要去参加考试比赛了啊？！” 一听这话，大家纷纷开心的惊呼起来，围着白曦一路跟着一路雀跃的喊：“太好了，姑奶奶，您要参加考试比赛了……” “喔，喔……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姑奶奶真棒！” 白曦本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会看大家这么兴奋，也跟着高兴的笑了笑，白嫩的小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那是。你们可是我牛罗村的人，也得努力学习，别给我掉链子啊。” “不会，姑奶奶，我们一定想您学习。”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文不落下，武也努力的。” 周老师本来还想顺势用白曦鼓励一下其他孩子呢，这会一看，得，都不用他开口，白曦把他的事情都干了。 （看在我写到半夜三点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给点安慰咧，用票票把我埋起来！） 第235章 长见识啦 明明自己也是个小丫头，才七岁，但有时候又会奶声奶气的说着一些老气横秋的话。长的雪玉可爱，但是又经常要因为辈分而让自己装的一副大人的模样，周老师很多时候看着白曦都觉得被她逗乐的不行。 这会看白曦又一副大人的语气鼓励牛罗村的孩子们，周老师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好玩。 白曦不是没看到周老师的忍俊不禁，不过她佯装没看到，谁让她如今才七岁呢。 别看白曦年纪不大，但也能自己给自己拿主意。 周老师找来，陈大柳虽然听着周老师的话觉得是好事，但每一次周老师说的时候，陈大柳都会询问的看向白曦。 “姑奶奶，您觉得呢？” “姑奶奶，你看怎么样？” “姑奶奶，我思来想去，这事情也挺好的。” 明明一个大男人，却恭敬有礼的询问一个才七岁的小丫头，那场景，真是要多让人纳闷就有多让人纳闷了。 周老师在一旁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心说，白曦再聪明伶俐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她父母不在，你身为牛罗村的村长，就算自己不好拿主意，那也可以找村里几个明事理的人商量一下，你老问白曦做什么。 但是这是牛罗村的事情，周老师委婉的提醒了一下，见陈大柳点头后当耳旁风，也就不再说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在牛罗村，白曦五岁之前，牛罗村上下就当她是一个年幼又高辈分的长辈敬重着，但更多的其实是好像对自家的孩子疼惜着，可自打白曦落水后，那就不一样了。 到现在，牛罗村上下，谁不知道白曦是个厉害有福气的，暗地里，大家都觉得白曦就是那天仙托生的，要不然，你看谁能和老天爷沟通要雨要晴天的，谁又能说会天打雷劈就会天打雷劈，还有会兽语，能捡大白虎，过目不忘…… 姑奶奶这么厉害，都的那么多，哪里用得着他们给姑奶奶拿主意啊。 白曦咕咚咕咚的喝着温蜂蜜水，采了那么多蜂蜜，虽然没有卖出一半，但白曦给村里每家每户都分了两斤，剩下的，她没事就冲着喝，也挺好的，买糖贵不是。 “唔，反正，我觉得可以考一考。”白曦：“我都答应了，有十五块钱呢。” 周老师：“……”年纪不大，倒是挺财迷的，不过，十五块钱的确不少啊。 白曦都答应了，自然是没问题的。 周老师走后，陈大柳把这一事情和村里的人好好的宣传了一番。 小顺子等人兴致勃勃的为白曦高兴，与荣有焉，但和陈大柳想的不同，他是觉得这是一份荣誉，是白曦给她自己，也给牛罗村争的荣誉。 只是在白曦看来，她这是给村里人挣十五块钱去了，她这么想，也这么和小顺子几个说的。 很快，村里人都知道白曦要去参加考试了，纷纷高兴，于是各家有鸡蛋的给白曦送去几个鸡蛋，美曰其名吃鸡蛋脑子更灵活，烤的好。 白曦倒是一下子就收到了一百多颗鸡蛋，于是想了想，让陈招娣煮了，给村里五岁以下的孩子一个人送一个，然后，村里人送的鸡蛋还不够，白曦自己还添了十来个进去。 五岁以下的孩子，就有一百二十七个啊，一户里兄弟多的，那孩子就有四五六个，想不多也难。 顿时，白曦觉得自己之前想的那个办法极为正确。 很快，就到了要进城参加考试的时候。 陈大柳领着儿子加上李佳，三人一起送白曦进城。 当然，周老师也同行。 这一路上，周老师再次见识到了牛罗村对白曦恭敬和偏爱。 陈大柳三人，不管是什么，永远先问白曦，然后才是到他。 牛车上，白曦坐的位置是垫了皮垫子，还专门有一块该着挡风的皮子。 白曦的水袋有陈小聪背着，照说现在天气已经冷了，出门两天不带换洗衣服也行，但白曦爱干净，所以带了两身换洗的衣裳，这也是李佳为什么跟着的缘故。 路上都是吃的各种带的干粮，周老师的是粗粮窝窝头，陈大柳三个也是粗粮窝窝头，只有白曦，她是细粮，哪怕是玉米面饼子，也是筛过的细细的玉米面摊的。 这样的玉米面，城里都当细粮卖好久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 要不是白曦不让带太多东西，周老师丝毫不怀疑李佳能掏出一口锅来给白曦烧水做饭。 其实，李佳还真想带上一口小锅来着，不过白曦觉得就是考个试，最多待两天，在市里想吃口热的也方便，她有粮票能上国营饭馆吃，李佳这才勉强作罢。 看着白曦吃的好，而陈大柳三人谁都没有露出渴望的表情，周老师也没好意思盯着白曦手里的吃食瞧。 周老师不是没有露出诧异和不解，但陈大柳三个好像看不到一样，要么就好心的解释一二，不过那解释里的理所当然要对长辈敬重爱护，让周老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姑奶奶，我还是第一次和您进城呢。”牛车上，李佳显得格外的高兴。 白曦则是无聊的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灵活的转来转去，闻言，随口道：“嗯。” “姑奶奶，您会紧张，会害怕吗？”陈小聪在一旁也问道。 “不会啊。”白曦：“考试又不是打仗，我害怕什么。” 就算是打仗，白曦也不怕。 陈大柳没好气的骂了儿子两句：“你个蠢的，会不会说话呢，姑奶奶是谁啊，怎么会害怕。”都多大了，一点也没遗传到老子的优秀。 当然，这话也是陈大柳从白曦这学的。 周老师这一路也怕白曦会紧张，毕竟她一个才七岁的小丫头去参加五年级的优秀学生考试比赛，那些人年纪至少都十岁以上，多的是十三四岁的孩子，那白曦一下子和那么多人考试，想不害怕胆怯都难。 没想到，白曦进城这一路，不是看着路上的景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就是吃着松子打发时间，就没见她紧张的，倒是看出她无聊了。 第236章 又先见之明了 松子是陆晨寄的，有八斤之多，也不知道陆晨怎么弄到这么多的。 白曦本来想给村里人分一点的，但八斤也不好分，再说松子和送子谐音，她可不想再有什么，就干脆留着自己吃，偶尔给陈蕊等人一把当零嘴。 到现在还剩下五斤多，白曦装了一些在乾坤袋里，没事的时候随手一掏，那么磕几个，要么随手给人。 当然，给的肯定是牛罗村的人了。 也许觉得周老师一个老头上下跑的跟着进城考试也不容易，白曦还破天荒的给了周老师一把，让他也吃着解闷。 周老师看着手里的松子，真想和方老师三人好好炫耀一番，太难得了。 可不是难得么，他看过白曦吃东西多少次啊，这一次竟然能得一把，实在太难得了。 陈卫国早早知道白曦要参加考试，于是掐着时间带儿子在路上等。 “来了，来了。”父子两人在路边伸长脖子等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看到牛车出现，立马高兴的喊。 “姑奶奶好。” “姑奶奶，您最近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前一句是陈义乖乖的问好，后面一句是陈卫国扬笑的问候。 “唔，我挺好的。”白曦和陈卫国父子寒暄了几句，拒绝了去他家里住，看了李佳一眼，李佳立马就从竹篓里往外搬东西。 “卫国兄弟，这一坛酸菜是小西瓜腌的，姑奶奶想着会路过县城，就说给你们带一些尝尝，这小西瓜腌的正是时候，下饭最好。还有这个，这是两斤的腊肉，你们留着慢慢吃。” 周老师这会才知道，被白曦靠了一路的竹篓里装的是这些东西。 嘶，这可是不少的东西啊。不说一坛酸菜有十来斤能吃上两三个月，就说这腊肉了，掌心大小一块都难弄到，何况是两斤呢。 周老师顿时心情有些复杂起来，说白曦财迷，但是她给其他人东西的时候也不小气，但仅仅是给牛罗村的人，周老师有瞬间想要成为牛罗村的人的冲动。 “真的啊？谢谢姑奶奶，太谢谢姑奶奶挂念了。” 陈卫国高兴的继续说：“姑奶奶，本来方雅也想过来的，但她怀孕才刚过三个月，正是孕吐严重的时候，就没让她跟来，不过她有让我同姑奶奶问安了。” 白曦本来脸上挂着浅笑，一听这话，恨不得把刚随手给陈卫国的一把松子给抢回来。 李佳在一旁笑笑：“那感情好，我说姑奶奶怎么让我带上一坛酸菜呢……” 后面的话她虽然没有说完，但除了周老师，其他人都知道什么意思，看白曦的眼神更加崇拜起来。 你看，陈卫国媳妇在城里怀孕，也没和其他人说，姑奶奶就知道了，连去考试都不忘带上，陈卫国之前也没说会在路上等着啊。 白曦也很无奈，这就是巧合，她是觉得买到西瓜也算是托了陈卫国的关系，那既然腌了酸菜，那就给人送一些吃，反正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四五大缸的小西瓜豆角等酸菜，给个十来斤小西瓜酸菜也不算什么。 就算陈卫国不会到路上等，那牛车往他家去就好，左右就半个多小时的事情，但她一看几人的眼神，就知道说巧合他们也不会信的。 白曦笑了笑，没吱声，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忘了还有城里这一家的，城里工作不忙？怎么你们也有时间添人现在。 陈卫国笑的更开心了：“那是自然是，姑奶奶心里一直记挂着我们呢。” “既然有身孕，好好休息安心生产就是。我就是路过，没什么好瞧的。” 白曦：“时候不早了，我们往市里去，你们别送了，快回去。” 陈卫国抱着酸菜缸子，拎着一条腊肉，望着牛车走了老远，这才带着儿子往回走。 陈义低头看了看自己特地换上的新做的绿色的衣裳，一阵郁闷，姑奶奶没看到我穿新衣裳吗，怎么也不夸一夸呢。 也亏得白曦不知道陈义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撇嘴嫌弃，绿不拉几的一身，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这个时候就是喜欢照着（军）装的样式做一身衣裳，大人小孩都是。 陈卫国刚才塞给陈大柳五斤的粮票，说是孝敬白曦，让她在城里吃喝用的。 一听是孝敬白曦的，陈大柳也没拒绝，还把人拉到一旁，低声叮嘱了几句，只见陈卫国脸上的露出欢喜的表情，连连点头。 周老师见状，抬头看了看天，又望了望远处，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如果不是有他在，估计陈大柳也不会特地拉陈卫国到旁边说话？！ “姑奶奶，卫国给了五斤粮票呢，在市里也能用，等到了市里，我去给您买口热乎的饭菜。” 白曦应了一声，也没多说，她坐了大半天的牛车，着实兴致不高，又听到陈卫国说了这些事情，自然不想说什么了。 其他人只当她累了，也就没在多说什么。 托了白曦有参加考试的资格，开了介绍信，又有推荐信，所以一行人能住进国营招待所。 说起来，这一行里，最高兴的，要属李佳了，她能和白曦一块进城，又能住上国营招待所，关键还是和白曦睡一个房间，这运气好的她进了房间都咧笑的停不下来。 到国营招待所门口的时候，周老师和陈大柳进门，给前台工作人员递上介绍信，又拿了证明，这才开了两间房。 周老师一间，而白曦和李佳一间，至于陈大柳和陈小聪，两人是要赶着牛车回去的，没办法，住一晚双标间要五毛钱呢，而且招待所也没地方放牛车。 留下李佳带着白曦，陈大柳很是不放心，他先是好生好气的叮嘱了白曦了，确定了两天后来接，又对李佳严肃又谨慎的叮嘱一同，弄的李佳都跟着紧张起来。 “你可记着，千万要看顾好姑奶奶，市里人多手杂，可别丢了东西，更重要的是别弄丢了姑奶奶。” 李佳忙不迭的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村长，您放心，我就是把我自己弄丢了，也不会弄丢姑奶奶的。” （这两天一直头疼，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估计是熬夜睡眠不好的缘故，我今晚早点睡一下看看。） 第237章 土豪呀 陈大柳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把自己弄丢，还不是间接把姑奶奶弄丢了。 他还想说，可一看李佳都紧张的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于是也就没再说，转而拜托周老师费心看顾几分。 “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会看好她的。”白曦在一旁安慰的说道。 陈大柳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李佳，只得点头，说起来，姑奶奶还是懂的多的，迷路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他主要是担心姑奶奶会遇上拍花子。 白曦好像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担忧，小手往胸口上一拍，雄赳赳气昂昂地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可是姑奶奶，厉害着呢。” 周老师听着只觉得是白曦小孩说大话，让他忍俊不禁，可陈大柳一听，顿时豁然开朗，可不是么，姑奶奶可是能踩几下就上树，上次还在医院拍了人…… 想到这里，陈大柳不再太担心了，只是不住的点头，絮叨的说：“姑奶奶，那您可要悠着点。” 言下之意，可别再拍人了，就算拍人也别被人逮住了。 “行，我知道。”白曦挥手，隐隐已经有些不耐烦，因为她肚子饿了。 这会太阳已经偏西，紧赶慢赶的回去，也是天黑了才进村，正好国营饭馆就在隔壁不远，白曦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城，可以说吃东西买东西她都熟悉，陈大柳也不担心有了粮票和钱了还饿着。 哪里都是指望定量粮食过活的人，周老师囊中羞涩，所以晚饭是在招待所打了热水泡炒熟的高粱米吃的，白曦则是领着李佳去国营饭馆吃饭。 白曦其实也不介意请周老师一顿，但周老师哪里好意思，你吃了人的，不得还回来么，看白曦路上吃的，周老师可不觉得自己能回请的起。 李佳路过白州县城的国营饭店，但和合安市的这个国营饭馆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双开的玻璃门，擦的明亮，从街道上都能很清楚的看到里头的热闹。 正好是饭点，大圆桌几乎坐满了人，稍微空的几张圆桌，也是在角落。 照说李佳和白曦同行，怎么看也该像是妈妈带女儿，不过两人进了店门，不少人下意识的扫一眼，然后就又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这一大一小的相处就是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很快，看的人就明白过来了，两人的穿戴和神情让人看起来觉得违和。 年轻的妇人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色土布衣裳，头发梳成一股麻花辫，脖子上围着花头巾。 她看向身前的小姑娘时，眼里是全身心的信任和服从，可她看向别处的时候，眼里却是对陌生环境的谨慎和提防，而且她移开小姑娘的视线绝对不会超过两秒钟。 至于小姑娘，穿着时下百货大楼里最流行的米白色上衣，红色裤子，脚上蹬着一双小皮鞋，身上挎着一个小挎包，头发扎着羊角辫，别着两朵小粉花，圆乎乎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眼里满是灵气。 不大的年纪，可进了门，却丝毫不怯场，视线扫了一圈里头的情况，然后径直往柜台走去。 白曦可没有理会别人的好奇，而李佳更是顾不上了，她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两人之间就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还真怕一个转身，就把白曦弄丢了。 木制的高台，墙上挂了镶嵌了玻璃罩的菜单，白曦还没有柜台高呢，但她进门的时候扫了两眼，就已经清楚知道可以要什么了。 “要一个海米炒冬瓜，一个鸡蛋炒韭菜……”说到这里，白曦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李佳，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习惯了做主，也是说的差不多了，才想起问问李佳的主意。 李佳忙摇头：“姑奶奶，您做主，您拿主意就好。”她哪里知道怎么点菜啊，进饭馆都是头一次。 话落，李佳又低声的说：“姑奶奶，您别点太多，我吃的少。” 这个时候饭菜可没有什么油水，什么饭量小那是骗人的，女同志和男同志一个饭量。 李佳说完，脸色有些红，她能感觉到前台工作人员正不错眼的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她。 一定给姑奶奶丢脸了！ 李佳顿时羞愧的想要挖坑把自己埋起来，手下意识的搭上头巾，想要用头巾把自己遮起来。 “行，那就再要个红烧肉，然后主食就八个三合一的馒头，有羊杂汤吗？”本来白曦是想要米饭的，但是国营饭馆里也是糙米，而且这会已经没有了，连二合一的馒头都没有，只能要三合一的。 其实工作人员之所以愣怔的盯着李佳看，不是因为她说让白曦少点，这年月谁都不会浪费，都是省着吃的，常有来点几个馒头然后就着自己带的咸菜吃的，都见怪不怪啦。 盯着李佳愣住，是李佳对白曦的态度和称呼，如果没有听错，姑奶奶？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白曦的询问让工作人员回过神来，她看向白曦纳纳点头：“有，正好下午的时候来了一头羊，羊杂汤还有。” 一听这话，白曦眼睛亮起，有羊肉啊？ 她好久都没吃羊肉了，于是白曦又豪气的开口：“那再给我来一份烧羊肉，一份椒盐羊肉。打包的。” 说完，白曦就从小挎包里往外掏钱和粮票，然后又把饭盒递给李佳让李佳递给服务员打包羊肉。 服务员听着白曦一连串的点菜，正怀疑她有没有钱，是不是来捣乱的时候，只见白曦掏出粮票和钱来。 嘶，这母女俩，不对，这小丫头，也不对，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家境不错啊，难怪被叫姑奶奶了，这后头跟着的年轻妇人不会是小姑娘家里的保姆？ 就算不是保姆，那肯定也是家里乡下的亲戚，要不然，一大一小来餐馆，怎么会是小姑娘点餐，又是小姑娘付钱呢。 能一口气点这些，又能掏出钱和粮票来，脸上也没看出心疼的表情，服务员自然不会小看，收钱开票，然后就从身后的端菜窗户把单子递了进去。 （我昨天吃了褪黑素睡下的，然后迷迷糊糊到天亮才睡着，到中午期间就醒来了n遍，到现在还觉得头晕脑胀的，有吃过的小可爱吗，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自己会这样。） 第238章 互吹 “姑奶奶，是不是太多了？”李佳这会才回过神来，她弯下腰，轻声的说着。 “不会！”白曦豪气的挥挥小手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一听这话，李佳想想也是，姑奶奶得吃好一些，明天就要考试了呢。 她饿着没关系，姑奶奶可不能饿着。 不管县城的国营饭馆还是市里的国营饭馆，都是需要自己端菜端饭的，服务员说了一句旁边等，然后白曦就和李佳站在旁边。 没有人来点菜的时候，服务员就偷偷的打量白曦。 几番下来，白曦想要佯装看不到也难了。 “你老看着我，干嘛呀？”白曦声音甜脆：“我脸上有东西么？” 服务员正好又偷偷瞅着白曦，没想到被白曦抓了个正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很快说道：“因为你长的好看呀。” 不管大的小的，就没有不喜欢被夸好看的。 白曦虽然是九尾仙狐，可她也爱美啊，听到这话，小脸露出笑容来，赞同的点头：“你还挺有眼光的。” 这臭屁的一点也不谦虚的话从一个七岁的白胖的小丫头嘴里说出来，让人不禁想笑，服务员也捂嘴笑了，头上的两条辫子一甩一甩的。 一旁李佳听到服务员夸白曦，脸上拘谨的表情一扫而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就好像被夸的人是她一样。 “我们姑奶奶就是好看哩！” 但是，没过几秒，李佳又隐隐带着一些防备的盯着服务员，心想，这服务员该不会是想打姑奶奶的主意？ 不怪李佳会这么想，除了陈大柳临走前的叮嘱，李佳也听说隔壁几个村子就是有带孩子上街，然后一转身孩子就不见的事情。 那不见的孩子大多都是四到八九岁的年纪，而白曦正好在这年纪当中，又长的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那拍花子肯定心动啊。 再说，李佳也没少听说什么偏僻的深山里，有些人穷的娶不上媳妇，会托拍花子拍了小孩子回去当童养妻什么的。 服务员被李佳这么盯着，先是有些奇怪，但是后来一想，乡下来的人，拘束害怕也很正常，于是又和白曦逗趣的说了几句。 “小同志，你那饭盒哪里买的啊，还挺好看的，我在合安市的百货大楼都没有看到。” “是。”白曦：“我觉得也就一般般，是从外省寄来的，我不喜欢那图案，如果不是我才一个的话，我倒是可以卖给你。” 即便是到镇上上学的白安安几个，都没有饭盒，是从家里拿的碗筷去学校用的。 白曦这饭盒是陆晨给买了寄给她的，搪瓷的饭盒，分上下两层，外头描绘着红色粉色蓝色的玫瑰花，虽然白曦不觉得好看，可收到的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可是惊叹羡慕不已。 白曦也是今天进市里考试，要过夜，这才带上的。 “你的头花也好看。”白曦盯着服务员的辫子说道。 被一个小姑娘夸，服务员开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辫子：“真的啊？我也觉得好看，这一对花了我两块钱呢。” “好看！”白曦点头。这头花她在百货大楼也看过，如果不是这个贵，她都打算给村里的小丫头一人买一对了。 李佳眼看聊着聊着，眉开眼笑的服务员都想给白曦递几颗花生仁了，她真想把白曦拉走，当然，如果她有胆子的话。 白曦收到李佳好几个眼神，对于她的欲言又止很是明白，有些好笑，也笑了：“你别紧张，没事的。” 李佳点头，可还是提防的盯着服务员。 好在，很快的，白曦点的饭菜就好了。 李佳连忙端上，然后和白曦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 “姑奶奶，我瞧着，有不少人看我们呢。”坐下后，李佳低声的说着。 被人这么盯着，她怪不自在的，总觉得紧张不安。 “嗯。”白曦把饭盒往小挎包里塞，随口应道：“看就看呗，看两眼也不会掉肉。” 两份羊肉可不少，把饭盒装的沉甸甸的，如果不是不方便，白曦都想直接装乾坤袋里去了。 其实白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上馆子的，哪怕有女同志，也大多是好几个一起，要么就是女同志和自己丈夫一起，就李佳和白曦这样一大一小，又点这么好的吃食，也不怪会有人盯着看。 “快吃，我都要饿死了。” 白曦话落，李佳立马摇头：“姑奶奶，可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是长辈，出门在外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 如果不是在国营饭馆里，而且被不少视线注意，李佳都准备呸上几声了。 “是是是。吃饭。”白曦说着，率先动了筷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李佳还是念叨了几句，这才抓起筷子。 吃着鸡蛋炒韭菜，白曦低声对还有些不自在的李佳说道：“我觉得这个还没有你做的好吃。” 李佳一定，顿时高兴的咧嘴笑，嘴里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奶奶，您就别开我玩笑了。人这里可是饭馆的大师傅，我哪里能比得上。” “怎么比不上。就是你做的好吃，姑奶奶我从来不说谎的。”白曦小脸上满是认真，心说，我只是很少忽悠自己人而已。 李佳更开心了，忙说道：“姑奶奶，等回去了，我再学几个新菜给您做。” “好。”白曦表示很期待：“我找时间再找一找新的菜谱，你学着做，你和招娣都有这个天赋。” “哎！”李佳笑眼弯弯：“谢姑奶奶夸。” 见李佳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白曦嘴角弯了弯，继续吃饭。 毕竟有三菜一汤，大人拳头大小的馒头，白曦吃了两个，其他菜也吃了一些。 李佳也不过吃了三个馒头就够了，剩下三个装起来，白曦表示可以给周老师拿两个，另外一个馒头和剩下的一点红烧肉留着给李佳明天当早饭。 要是别人说给周老师两个馒头，李佳肯定不干，这多好的馒头啊，还是细粮，村里来钱不容易，除了刚收粮食的时候，其他时候轻易吃不到。 （弱弱的想要一下月票……） 第239章 尝没了 吃不完可以揣着，反正也不会坏。但说的人是白曦，李佳便想也不想的点头，而后又说：“姑奶奶，留着您明天吃，我不吃早饭的。” 姑奶奶没有想到自个，却是想到她，李佳心里暖洋洋的。 农村除了农忙的时候吃早饭，一般闲的时候也就一天两顿而已。 “我明天早上不吃早饭了，我吃了犯困，会影响考试。”这话一出，李佳就歇了让白曦吃早饭的心思。 其实白曦吃不吃早饭起的早都会困，但只要是正事，她都不会影响，她就是知道李佳舍不得吃，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的。 李佳和白曦离开国营饭馆前，白曦还对正好空闲下来的服务员挥了挥手道别。 那服务员也很高兴的和白曦道别。 李佳在一旁看着有些纠结，姑奶奶这么轻易和人打成一片，倒也少见。 回到招待所，白曦拿上衣服就洗澡去，市里的招待所有锅炉房，就算这会还没有到大冬天，也能烧锅炉供热水，就是供热水的时间有限制。 白曦不忘和李佳说了有热水洗澡的时间，然后自己就先洗澡去了。而李佳则是把两个三合一馒头送去给周老师。 “周老师，这是我们姑奶奶让给你送来的。” 两个三合一馒头，即便已经凉了，还是能闻到馒头的香味，周老师不禁的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又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饭了。” “周老师，你别客气，你拿着，我们姑奶奶让我给你送的。” “真不用！” “周老师，你现在饱了也没关系，可以留着明天吃。”李佳说着，把两馒头塞周老师手里，告辞离开。 要不是白曦说了，就周老师这么推辞的，李佳早就顺势收回来了，姑奶奶花了粮票呢。 周老师站在门口，看着李佳回了房间，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个馒头，咽了咽唾沫，心跳竟然一下子快了几分。 真的好久没吃了，糙粮吃的割嗓子，野菜吃的人都要变成野菜了，那滋味，真不想去回想。 哪怕他刚才已经吃了半饱了，但热水泡的炒高粱米能有什么好吃的，乍一看有两个软绵的馒头，可不得馋了么。 关上门，周老师先是把馒头放在饭盆里，但是他在房里走来走去，到底没忍住心里的馋意，一边在心里说我就尝两口，然后就这么走几步，尝两口，走两步尝一口。 一点一点的，等周老师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馒头就这么被他尝完了。 看着就剩下的一个馒头，再想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就算房间里没人，周老师的老脸也一下就红了。 这一次，周老师把剩下的一个馒头放饭盆里，然后用帕子盖住，自己合衣躺在床上，不敢再走动。 李佳回到房间的时候，白曦已经把小挎包里的饭盒塞乾坤袋去了，这会她小挎包就搁床头，扁扁的，她知道，就算李佳看到，也不会多问的。 李佳轻手轻脚的关门，然后探了探脑袋看了一下已经睡着的白曦，见她没有踢被子，这才转身拿了衣裳进洗手间去。 本来她是不打算拿衣服的，可转念一想，第一次跟着姑奶奶出门，姑奶奶爱干净，她不带换洗衣裳，那怎么好意思和姑奶奶一个屋呢，于是就带上了，现在一看，亏得带上了。 到了这会，李佳才有心思好好打量着这个房间。 洗手间的水龙头一拧就开水了，洗漱盆还是光滑的米黄色的陶瓷盆子，之前放行礼的时候，她瞅了一眼，惊讶不已，姑奶奶随口解释了，这是洗漱用的，和洗脸盆一个功能。 这洗澡的地方也厉害，水一扭就喷出来啦，还是热水。 本来以为白祖宗让家家户户弄的能冲水的茅厕已经够厉害的了，这个招待所的马桶更厉害，还是坐着的，不过她看着就觉得用不习惯。 李佳连看带用，洗澡出来的时候，不忘了顺手把白曦换下的衣服洗了，然后扯了根绳子，凉在屋里的窗户边。 屋里有两张床，床不大，但足够睡了，被子也是白色的，和医院的被单有些像，床头上，她回来的时候给姑奶奶倒的热水，姑奶奶都喝一半了。 李佳坐在床尾，不住的打量着着整个屋子，还轻手轻脚的看了屋里的茶杯，然后又去打了两壶的暖水壶的热水，外面的路灯都熄灭了，她这才压下心里的兴奋劲躺下。 白曦也知道李佳兴奋，为了李佳能自在一点，她就是被细小的动静吵到也没有翻身，自顾的继续睡。 本来以为李佳睡的晚，早上不会起那么早的，哪里知道，一早，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李佳就起来了。 白曦还是听到她洗漱的声音，这才迷糊醒过来的，不过她没有很快的睁开眼睛，而是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轻手轻脚的刷牙洗漱，又被白曦准备了洗漱的水，李佳这才出门。 她和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好说歹说，这才借了火炉子煮了两个鸡蛋。 姑奶奶可是要考试的，吃两个鸡蛋补一补精力，万一中途饿了可不好。 白曦还在刷牙呢，李佳就捧着两个刚出锅的鸡蛋，眉开眼笑的回来了，借火炉子给了人一分钱呢，城里就是干啥都要钱，还是乡下好，一把柴禾的事情。 “姑奶奶，您起来啦，您看，这是我找人借炉子专门给您煮的两个鸡蛋，您一会吃了，考试的时候就不会饿肚子了。”李佳笑眼弯弯的说着。 没有说吃了鸡蛋会考好什么的，李佳就不会觉得白曦会考不好，他们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这么厉害，会那么多字，没看周老师都喊了是哪个城里的老师来校考姑奶奶，让姑奶奶去参加考试么。 她读书不多，可也知道，如果不是姑奶奶有真本事，那城里的老师何必跑乡下来校考姑奶奶呢。 “麻烦！弄这些干嘛，你还不如多睡一会。”白曦的语气有些嫌弃，但还是接受了李佳的好意，吃了鸡蛋后随手掏了一把肉干给李佳，这肉干可是牛肉干。 （褪黑素是用来调整生物钟，改善睡眠的药物，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两天在吃，不过，怎么说呢，吃完浑身酸痛，中途还是会醒来很多次，就，醒来后脑袋还晕乎乎的……） 第240章 给面子了都 能随身揣吃食的，也就白曦了，她有乾坤袋，又有一堆零嘴，还能进城的时候买买糕点什么的，加上陆晨给她寄的，还真是不缺零嘴。 李佳下意识摇头想要拒绝，但白曦圆溜溜的眼睛一瞪，李佳就立马伸手接过，她也不怕白曦瞪眼，笑呵呵的：“谢姑奶奶。” “我考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你中午到饭点了就自己去国营饭馆吃饭。”白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斤粮票和两块钱来。 其实几两粮票外加几毛钱就能在国营饭馆吃一顿了，但肯定是只能吃一个菜一个主食那种，白曦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自然不会让李佳从村里跟出来还吃的这么寒酸了。 李佳这会是怎么也不肯收了。 “姑奶奶，我身上有，我还有昨天的馒头和红烧肉呢，中午吃这个就够了。” 白曦闻言，惊讶：“你刚才接炉子的时候没有把馒头和红烧肉热了吃了啊？” 李佳摇头。 “我想留着中午吃，我昨天吃太多，这会还不饿呢。” 李佳昨天的确吃了不少，至少是吃撑了的，所以白曦听到这话也没多说，至少让她拿着钱和粮票，中午吃不吃她自己拿主意。 白曦见李佳小心翼翼的把钱和粮票收到贴身的裤子内侧的暗袋放好，不禁有些说不出的心塞，还是太穷了啊，饭都舍不得吃。 说起来，她还说给村里人每人做一身新衣裳呢，现在还没影子…… 白曦出门的时候，周老师已经在门口等了。 打了招呼，周老师就开始和白曦说起考试的注意事项。 李佳一边偷偷垂着腰，一边跟在后头安静的听着，招待所的床比家里的软，她睡的不习惯，昨天愣是一晚上醒过来几次，幸好没有把姑奶奶吵醒。 周老师还在继续的说着，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了。 白曦几次抬头，想要打断。 从国营招待所往学校去，得走上半个多小时，这一路上，周老师就念叨了半个小时。 “周老师，你是不是很紧张？”白曦忍不住的出声。 周老师闻言，愣了一下，摇头，但他的手却是在裤子上的中线擦了擦。 “白曦同学，你千万不要紧张，就平常心，和你之前在学校那样，好好答题就好。”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远处已经隐约看到大门的学校，脆生生的说：“我不紧张啊，我一直很平常心啊，就是考个试，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就是周老师你念叨了一路了，念的我头晕脑胀啦。” 她很给面子的没有说昨天来的路上周老师其实已经说了一路了，当然，这些是他的经验，周老师也是好心提醒。 白曦其实很感激的，但是昨天进城路上说了一路，今天又念了一路，白曦哪里愿意。 如果不是看在他紧张甚至都彷徨的份上，白曦早就翻脸啦。 李佳一听这话，立马就护犊子般的上前急忙道：“是啊，周老师，你都说了一路了，我们姑奶奶不紧张都要被你说紧张了。” 周老师，顿时面露尴尬的表情：“我，咳咳，我就是，我就是有点紧张，是为白曦同学紧张的，没事，没事，老师老了，是会啰嗦一点，没事的……” 白曦理解的点头，而李佳则是不住的安慰白曦。 “姑奶奶，您别着急，您就和您之前一样，您可是我们牛罗村的姑奶奶，有什么可紧张的，考的好不好都没关系。” 话落，李佳似乎又觉得后面这话不大对，忙又补充的说：“姑奶奶，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这些对您来说都不是事儿。” 白曦看了看周老师，又看了看李佳，在心里摇了摇头，得，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紧张，倒是她这个当事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想听两人不住的念叨，白曦从李佳手里拿过进考场的材料，然后自己就跑进校门了。 “哎，姑奶奶……” 周老师一看也着急了：“快，我们快跟上，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验证好证明和介绍信，而且教室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呢。” 不过两人紧赶慢赶的，到了校门口就被拦住了。 “对不起，两位同志，不是参加考试的考生和监考的老师，是不允许进入的。” 白曦则是在门栏里对着两人挥手：“行啦，我又不是五岁小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回招待所休息。” “姑奶奶，那您慢着点啊。” 周老师也跟着喊了一句：“白曦同学，好好答题，记得做完了要检查两遍。” “我知道啦！”白曦头也不回的挥手。 送考生来考生的有学生的老师，也有家长，但是李佳这喊的倒是让人不禁的朝她看去。 啥？ 姑奶奶？ 这是什么名字？ 不对，旁边那带着眼镜的老师模样的人喊刚才那小姑娘可不是这个。 李佳可不管别人打量的惊诧的目光，她趴在校门特别摆的拦路的栅栏上，伸着长脖子，一直望着白曦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收回目光。 这还是姑奶奶第一次没有村里人跟着，去一个地方呢。 李佳心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没事，没事，别担心，白曦同学机灵着呢。会找到考室的。”周老师安慰李佳，但是他自己也是紧张的在门口来回渡步。 李佳心不在焉的点头，在校门口找了棵树想蹲下，又想起姑奶奶说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于是就站着了。 白曦那边出奇的顺利，白曦进了校园不久，问了两个手臂上带着红色袖章的人，找着教室的方向后，很快就往考室去。 在门口，先是拿出介绍信和盖了五六个戳的证明，确定了身份，这才得以进教室。 估计是早听说会有个年幼的考生来参加优秀学生考试，所以白曦并没有经过太多的盘问，毕竟这个年纪，如果不是真来考试的，何必跑这一趟。 教室里已经坐了一些考生了，乍一看白曦进来，这个头，这白嫩胖乎的模样，一看就比大家小很多，于是不少目光都直勾勾的盯上了白曦，有打量，有好奇，也有其他一些道不明的视线…… （学护理的小可爱，你超厉害的，我觉得学这个特别的勇敢。唔，晚点还有更新，不过你们可以睡醒，明天看。） 第241章 你干什么 白曦只是在教室门口扫了一眼，然后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十七号？ 随便。 白曦先是拿出手帕把长凳和桌子都擦了一遍，把帕子叠好塞口袋里，这才坐下，然后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袋来，扫了一圈旁边的人，然后拿出三根铅笔来，再把小挎包挂在桌角。 和别人要么惴惴不安的绞手指或者是咬嘴唇，东看西看不同，白曦则是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几乎每个进教室的人都会下意识的看向白曦，实在是她看起来太小了，五年级在这个时候至少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大一些的也有十六七岁。 当然，一般上学上的晚了，多少都会被同学笑，然后不想继续上也是有的。 白曦时间掐的很准，她睁开眼睛没多久，考试也就快开始了。 监考的老师有三个，强调了一下考场的纪律，又轮番查看了考生的书包、挎包，确认不会携带除了笔以外的东西进考室后，便下发试卷。 估计是白曦年纪小，更加引人注意一些。 白曦刚在试卷上把名字写好，身后就有老师站定，看着她答题。 要是往常，白曦一定会出口嫌弃赶人的，但是刚才强调了不能喧哗，于是她只是余光瞥了一下后头的人，便开始刷刷刷的动笔起来。 一题，两题，三题…… 本来只想看白曦答两道题就走开的老师因为看白曦答题，竟然站在原地，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 她这样，自然也引来了另外一个老师的好奇。 等第三个老师看到这两个老师都一副惊诧的表情时，她也想走过去，可看了看还在考试的学生，到底不好三个人都挤过去看。 好一会，这两个老师才相互提醒着，记起了自己的工作，开始在教室里来回巡视起来。 但每一次，路过白曦的桌边，他们的步伐都特别的慢，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 白曦几乎没用橡皮擦，六十分钟的答卷时间，她只用了一半就答完了。 等她放下笔伸懒腰的时候，正好一个老师经过，白曦抬头看了看那个老师，然后把试卷叠起来，准备上交。 “白曦同学，不能提前交卷。”为了不影响其他考生，老师压低了声音。 白曦看了看手里的试卷，撇嘴点头，然后就这么放在桌上，支着脑袋垂眸不知道想什么。 许是无聊，白曦几分钟后，拿起已经被她写的没了什么笔芯的铅笔用手指扣了口，几下，那铅笔就好像被刀削过一样，露出了笔芯来。 这一幕倒是没有人看到，但白曦因为用了神威，肚子倒是有些饿的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白曦不禁有些懊恼的小脸一红，好在她没有作死的用太多神威浪费，要不然，这会不能吃东西，她真要饿上好一会了。 如果说，语文考试白曦考的快，那考数学的时候，白曦就更快了，这个时候的五年级题目并不会有多难，加减乘除，九九乘法表的必须的。 白曦是九尾仙狐，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何况要说心算，有谁能比得过她，几乎题目一扫，她很快就写出答案来。 于是，不过二十分钟，白曦就放下了笔。 经过上一场，白曦一把笔放下不动，监考的老师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许是上一场有监考老师和上头汇报了白曦的情况，在数学考试的时候有人过来巡视，还在窗户外面看了一会，见白曦写好了试卷，那人立马进来，然后到了白曦的桌前，把数学试卷拿起来。 白曦见试卷被拿去看，直勾勾的盯着那人，就好像小孩子护食一般。 可不是得盯住么，她是指望这次考试拿十五块钱的。 为了这十五块钱，她屁股进城路上颠了一路。 昨天吃完就花了她几块钱来着，虽然是那两分羊肉贵了些，但花就是花了。 那人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然后脚步下意识的就要往外头去，白曦立马就站起来，大声道：“你干什么？” 上一个敢偷白曦东西的人都不知道什么下场了，那会还是在天界的时候呢。 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拿走她的试卷，白曦要不是克制，早就下手收拾人了。 被白曦这一喝，拿着白曦试卷的人这才回过神来，他尴尬的回头，然后就见考试的学生纷纷的看向他，他忙摆手压了压让大家继续考试，然后看向瞪圆了眼睛的白曦，笑着低声说道：“白曦同学，我就是有些惊讶，然后想把你的试卷送去先改一改。” “不需要！”白曦直接拒绝了：“不能提前交卷，而且，试卷是一起发的，当然要一起收了，要不然，缺了我不是白考了么。” 一旁的老师一看，忙走了过来，低声和白曦介绍起来：“白曦同学，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们校长，是负责这次优秀学生考试的主要负责人……” 白曦不等说完，就打断道：“那也不行，得照着规矩来，我不需要提前改卷。” 万一她试卷被拿走，后面说出了什么事情，试卷不见了，那就等于她十五块钱不见了。 “你们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想骗我。”白曦盯着这两人，特别是那个负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反正，不到考试结束铃响起，试卷就不能收上去。” 谁也没想到白曦小小年纪竟然这么难缠，非但不怕生，还能生出拒绝的想法，一听她这话，又见她好像盯坏人的盯着他们，于是只得把试卷还了回去。 “白曦同学，我可不是坏人，我就是觉得吃惊，你年纪不大，倒是……” 白曦：“你可以吃惊，我也没有阻止你吃惊，但是考场有考场的纪律，我不想例外。” 其实白曦也没感觉到这两人身上有恶意，可能真是看到她写的又快又好，要拿她试卷送去改，但白曦还是觉得稳妥为好。 “好好好，是我考虑不周，我就是太惊讶了，我和白曦同学道歉。”那人脾气也挺好，被白曦这么一连串的呛声还好生的和白曦道了歉。 白曦看了看这人，哼哼的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怎么觉得白曦这么嚣张，容易挨揍啊？比如，挨我的揍，哈哈哈哈……） 第242章 好看的人都是一起玩的 听着白曦这奶声奶气说着大人的话，如果这不是考场，那眼前这人肯定是要大笑出声的。 白曦出考场的时候，正好是十一点半的时候。 只见络绎不绝，神情不一的众多考生当中，白曦背着小挎包，双手背在身后，脸上表情悠然自得。 不过她小脸圆乎乎的，这表情在脸上倒是让人看着觉得可爱。 李佳就在门口等着呢，伸着脖子左顾右盼，一看到白曦，眼睛立马亮起，伸手挥手：“姑奶奶，这，这，姑奶奶，这呢……” 周老师就在李佳旁边，看到白曦的时候，心里长舒一口气，可一看李佳这样，顿时有些无语，不过两个半个小时，怎么就激动成这样。 当然，周老师自己也是激动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直到白曦从里头出来。 “走！”白曦笑：“考完了，我请你们吃饭。” 周老师忙问：“考的怎么样？” 白曦笑笑，小脸上满是得意，说道：“反正，等成绩出来了就知道了。” 看白曦这样，周老师哪里会不知道，肯定是没问题了，不过成绩还没有出来，确实也说不准，这么一想周老师又纠结起来了。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 三人正说话呢，随着欣喜的喊声，就看到陈大柳和陈小聪出现了。 “来啦？！”白曦这语气听着就和自诩长辈对晚辈的回答。 当然，她也的确是长辈，但是这语气配上她稚嫩的小脸，让人忍俊不禁。 陈大柳笑的和蔼，一点也没有往日村长的威严。 “姑奶奶，紧赶慢赶的，终于赶上了。” “姑奶奶考的怎么样，还顺心吗？” 白曦：“还不错。既然你们来了，那就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 陈大柳忙点头，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消不下去，校门口人不少，于是白曦上了牛车，然后一行人就往国营饭馆去。 下牛车的时候，陈大柳偷偷从怀里掏出一叠钱和票券递给白曦。 父子俩人天还没有亮就从村里出来了，之所以来的晚，是因为他们卖东西去了。 昨天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发现街道上有人鬼鬼祟祟的交易，别问他们怎么知道，毕竟他们也卖过不少次，哪里不懂。 白曦想到自己家里的蜂蜜，于是就和陈大柳说了一声，再有她之前分的野猪肉制成的熏肉，大约能卖不少。 从白州县城卖了一些，然后到了合安市这里又卖了一些，把带来的东西卖完，这才急忙往学校赶去，正好赶上。 这么多钱和票券给白曦拿着，陈大柳很放心的，姑奶奶连半路打劫的人身上哪里藏了东西都能知晓，又怎么会放不好钱。 再说了，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孩子身上会揣着这么多钱不是。 陈大柳自己这一路倒是挺紧张的，毕竟揣着不少钱，看谁都觉得别人会知道他身上有钱，看谁都觉得像扒手，明明是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他都能紧张的冒出一头汗来。 白曦也没有数，接过后，随手往怀里塞去，放乾坤袋里。 只要放在乾坤袋里，不管是什么，除了她，没人能打得开，更不用说拿出来了。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没进饭馆前，白曦提前问了一句。 大家纷纷摇头，李佳更是说白曦做主就好。 周老师本来想回招待所的，何耐白曦喊说必须要一块吃，吃完了就回村，就当庆祝了，于是他只得留下。 见牛罗村的三个大人由着白曦，他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提议道：“我就吃一碗清汤面就可以了。” 清汤面也就八分钱一份，带鸡蛋肉丝的是一毛五到两毛五不等，肉丁炸酱面也得两毛五，另外加一个鸡蛋得加八分钱，但是这些都是要收粮票的。 白曦也不知道这价格怎么定的，但是无所谓，国营饭馆的价钱都是定死的，该多少就多少。 白曦看了看其他人，然后见大家跟着点头，便也没说什么，率先进门。 还是昨天的拿过服务员，一看到白曦，便不由的笑着主动打招呼：“小同志来啦。” “嗯。”白曦点头，然后故作鬼灵精的左右看了看，凑过去，在柜台的进口和服务员开口：“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这会是中午，你们昨天吃的红烧肉有，还有酱猪蹄，猪耳朵也有，再有就一些炒菜，羊肉还剩下半扇……” 说着，服务员看了看跟着李佳站在一块的陈大柳三人，也奇怪的问道：“你今天带四个人来吃饭啊。” “对啊。” 白曦笑，眼睛一转，就已经决定了吃什么了。 “有肉丁炸酱面吗？” “有！” “那先给我来五碗肉丁炸酱面，然后再上一碟炒油菜，然后一大份的羊杂汤，五个小碗。打包八个猪耳朵和六个酱猪蹄。” 白曦不喜欢吃猪耳朵，但是她几次分肉的时候貌似有不少人都争着要猪耳朵来着，陈大柳也有，所以应该是喜欢的，到时候回村里了分他一个，毕竟人辛苦的卖东西啦。 “有吗？” 见服务员愣住，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歪头看着她。 “有呢。”服务员笑道：“你说的还真准呢，我们后厨差不多也就这么几个酱猪蹄和猪耳朵了。 白曦笑了笑，她会说的这么准，当然是动用了神威的看了后厨的缘故。 “一般都不让这么卖的，不过我和你关系好。”服务员说着，飞快的开票，然后接过白曦递来的钱，又数了数粮票，就把单子递进后厨了。 这还不到月底呢，东西这么一下子卖光了，后头不到进货的时候，可没什么东西卖了。 白曦闻言，笑眼弯弯，低声道：“那没办法，我们好看的人都是和好看的人一起玩的。” 服务员闻言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不住的说白曦嘴甜。 其实这服务员也没长的多好看，只能说是秀气，但她有点和白曦相似的一点，就是她长的也白白净净的，虽然不如白曦这么胖，可也是比这个时候的很多人看起来有肉的。 （可怜的白曦已经沦落到卖萌来过活啦？） 第243章 看心情来 很快，打包的东西好了，服务员直接拿给白曦，然后白曦看了看自己的小挎包，只得扭头看向后面的陈大柳，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一看这架势，陈大柳哪里不明白，立马上前，把肩头的褡裢贡献出来。 油纸装的猪耳朵放后面，酱猪蹄放前面。 白曦在陈大柳装好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看好了啊，别弄掉了。” “姑奶奶放心，不会的。”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就是把他弄掉，也不能把这些吃食弄掉的。 等面端出来放柜台上，都不用白曦开口，李佳和陈小聪就上前一人端一盘，白曦对服务员挥了挥手，然后就吃面去了。 周老师一看是五碗炸酱面，倒也说不出吃清汤面的话来，只不停的说：“破费了破费了……” “周老师，你就别叨叨了，吃饭。”白曦：“过几天还得麻烦你跑一趟看看成绩怎么样呢。” 白曦这话，倒是让周老师吃的心安理得不少。 香喷喷的肉酱面，白曦吃着也就那样，但是其他人吃的可是津津有味的。 一口炸酱面，一口羊杂汤，那滋味别提了，再来一筷子的青菜，这一顿午饭吃的又香又满足。 李佳低声说：“姑奶奶，以后上馆子就别点青菜了，我们村里自留地就种了。” 言下之意，到饭馆点青菜有些浪费钱。 白曦一听，好像也有道理，于是点头。 惦记着酱猪蹄，于是炸酱面白曦只吃了一半，剩下的陈小聪和李佳分了，当然，羊杂汤白曦也是喝了一碗来着。 走的时候，白曦跑到柜台，和服务员道别：“我有时间就来找你啊。” “好呀。”服务员笑眼弯弯。 其实她也知道，不吃饭哪里会来饭馆，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喜欢白曦，这么久了才看到一个比自己胖的小丫头，然后性格又这么好，当然不介意留个好了。 这个时候，正好有人来点菜。 “酱猪蹄有没有？” “没有了。” “猪耳朵呢？” “卖完了！” “怎么就卖完了，不是说了你们饭馆今天会有的吗。”说话的人明显是有些关系的，至少应该认识进货的人才是。 服务员一点也不客气的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小尺子：“就是卖完了，你要想吃别的就点菜，不想吃就出门右转。” 白曦闻言，笑着对服务员眨了眨眼睛，服务员也回了她一个笑容，然后面对那人的时候还是衣服爱答不理的样子。 牛车出城，白曦就开始美滋滋的啃起了酱猪蹄。 就算周老师已经吃饱了，可这会闻着这酱猪蹄的味道，多少还是不由的咽唾沫的，倒是李佳和陈小聪笑呵呵的看着白曦啃酱猪蹄，很是高兴。 前头看着牛车的陈大柳虽然没有回头，也是高兴的吆喝着。 毕竟他们牛罗村隔三差五也是能吃肉的，不像周老师，三四个月，甚至半年都不见得见一次油星。 “这酱猪蹄味道不错。”白曦捧着酱猪蹄，对李佳说：“你回去和招娣两人学一学，看看能不能也给我酱猪蹄，酱肉什么的。” “好。”李佳点头应下：“姑奶奶，只要有做法，我们试上几次就好了。” 本来白曦说的时候周老师就觉得无语了，再一听李佳没底线的应下，更是无语了。 乡下村里养猪才能杀猪，这猪也就四个猪蹄，哪里来那么多猪蹄酱呢，还说要试上几次，这话说的也未免太过了？ 要是白曦是一般的小孩子就算了，哄一哄，忽悠一下就过去，可白曦哪里是能随意忽悠的人。 周老师看向李佳的欲言又止。 想了想，周老师把在脑海里斟酌了一番的话，慢慢说了出来。 “白曦同学，你知道，人活在这世上，最先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吃喝拉撒睡！” 白曦这想也不想的回答让周老师嘴角抽了抽。 陈小聪和李佳却是点头，可不是么，睁眼就是柴米油盐，一家人吃多少，喝多少，都要有数，收了粮食，要是不够，就得拿细粮换粗粮，粗粮换糙粮…… 当然，那是之前，姑奶奶两年前晓事后，村里最差也是粗粮混着野菜，还没到吃带着麸皮的糙粮的地步，甚至还能吃大米半个月一个月来着。 这都是姑奶奶的功劳。 周老师无语过后，一看捧着酱猪蹄吃的开心的白曦，在心里轻叹一声，她还是个孩子，自己这么和她说，她能懂才怪。 于是，周老师决定换个简单一点的说辞。 “白曦同学，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多人饿着肚子吃不上饭吗？他们大半年甚至一年都不见得能吃上一口肉……” “那是挺可怜的。”白曦说着，又继续换了个边啃：“饿肚子可不好受，我就不喜欢饿肚子。” 周老师点头，准备继续说的时候，白曦随即又开口：“但是，那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们爸妈。”她管着牛罗村这么多人已经够呛啦。 周老师：“……”这孩子，你说她小，不懂，她又好像是懂的，你要说她懂吗，她又好像不懂。 其实周老师不知道，白曦懂不懂，得看她的心情，想懂那就懂，不想懂，那她就是一个七岁的小丫头。 她啃猪蹄的时候和她说道理，太影响食欲了，要不是看周老师年纪大，白曦都要把人干下牛车啦。 “我是说，你们村里人日子过的也不好，那什么，酱猪蹄什么的，吃一次就好啦，别因为吃不上而生气闹腾。” “不会吃不上啊！” 白曦说完，李佳也附和的点头：“周老师，你不懂，我做饭手艺很好的，我一定能给姑奶奶做出来的。”小看人不是，姑奶奶都夸她的手艺呢。 周老师嘴角抽了抽，牛罗村的人似乎……怎么好像白曦说什么，他们都会应下啊？ 难道到时候要跑城里买酱猪蹄么？ 这样可怎么行，白曦本性不坏，可真要这样惯着，万一惯出问题来，那可怎么办。 “你们可不能这么惯着白曦，她还小，双亲不在了，你们更得起到照顾和教导的作用……” （你们肯定都睡着啦。） 第244章 太遭人恨了 “都说三岁看老，虽然夸张了一些，但足矣说明了大人的引导和教导的重要性……” 白曦啃着酱猪蹄的动作一顿，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是当她不存在吗，还是真当她还三岁的小奶娃，听不明白？ “可不能白曦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你们这样纵容……” 周老师不开口则已，一开始就是要念叨不停的节奏。 他是老师，陈大柳三人还是挺尊重的，但一听周老师说起让他们拘着白曦，陈大柳立马就不干呢。 这不是让他们限制姑奶奶么，怎么行。 “周老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我们大道理不懂，可小道理还是知道的，我们姑奶奶最是会心疼我们了，没你说的那么折腾人。” 陈小聪：“周老师，你别担心，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三岁小孩，她心里有数的，再说，我们也没什么为难的。” 不是三岁小孩，但也不过才七岁啊。 周老师还想说呢，就见白曦稍微停下啃猪蹄的动作，望着他：“周老师，你看不到我在吗？” 言下之意，你这么当着我的面让人管我，合适吗？ 难道说，周老师一个城里人被下放到乡下农村教小学，是因为不会说话得罪人的关系？！ “呃……”周老师后面的话就这么被白曦奶声奶气的询问给卡住了。 “周老师，我是个乖孩子，可不喜欢折腾人。” 白曦话落，陈大柳三人都齐齐点头，附和的附和，赞同的赞同，弄的周老师很是无奈。 这偌大的牛罗村，脸陈大柳这个村长都这么没底线，那其他人何想而知。 周老师这想法要是被牛罗村的人知道，一定会不服气的反驳，什么叫他们没底线了，他们的底线就是姑奶奶，这就是最大的底线。 姑奶奶说啥就是啥，姑奶奶每次做的决定也没出错不是。 要不是姑奶奶，村里多少人饿肚子啊…… 陈大柳心想，姑奶奶也的确不怎么折腾人，就是古灵精怪的想法不少，再有就是老不听劝的想上山，不过有小黑在，村里人现在多少也能放心一些。 白曦其实知道周老师想说什么，可她佯装不知道。 她总不能说牛罗村隔三差五就能吃肉，就算没有太多酱猪蹄，她也可以让小黑去弄别的猎物回来，不行就酱野猪肉呗…… 唔，这话要说出来，那也太遭人恨了。 说起来，好像距离上次分野猪都过去半个月啦！ 小黑正在村里散步呢，突然打了个喷嚏，它想了想，肯定是主子想它了。 主子都去两天啦，好像就是今天回来的？ 小柳说主子让拿一些肉去卖，家里似乎没多少肉了。 这么一想，小黑回了树屋，仔细看了看树屋里剩下的肉，转身往山上去。 天黑的时候才把周老师送到学校，等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坐在牛车上，白曦不住的打哈欠，一到树屋，抓起小挎包就上树屋，而陈大柳让儿子把牛赶回去卸下牛车，把牛喂一顿再关进牛栏里，自己则是背着褡裢拎上竹篓什么的跟上。 当然，李佳也跟着，她要把姑奶奶的衣裳包袱什么的收拾好才能回去。 “唔……”白曦打了个哈欠，又打了一个，困意朦胧的伸着懒腰，随口道：“我不吃饭了，你们放下东西就回去，时候也不早了。” 白曦回来陆生啃了三个酱猪蹄和两张卷饼，想饿也难。 洗了手，白曦正准备上楼换衣裳倒被窝里，陈大柳突然犹豫的问。 “姑奶奶，我怎么没瞧见小黑呢？” 本来还以为进了山路，入夜小黑就会出现，后面一想，周老师在，不方便，可送了周老师走后，都回到村里了，一路也没见小黑，这会姑奶奶都要睡了，一向只要姑奶奶在就缠着姑奶奶的小黑竟然没身影，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也没瞧见。”白曦随口回了一句。 很快，她又说道：“不用担心，小黑那么大一只，又机灵的很，谁能对它怎么样啊。” 小黑真是越长越大了，目测能有近四百多斤，出生到现在还不到三年就长这么大，以它灵虎的种类，长到七百多斤不是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白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挂在厨房壁上的熏肉，心说，真是越来越不好养啦，好在能自己打猎捕食…… “是啊，村长，您别太担心，小黑估计是上山找吃的去了。”李佳也大概知道小黑的习惯，除了打猎，极少离开姑奶奶身边的。 陈大柳一开始是怕小黑遭人暗算，比如吃了别人投毒的老鼠药什么的，但听到这里，稍微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可能，小黑被姑奶奶养的可机灵可通人性了，想来不会随意中招才是。 “我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白曦朝着两人挥了一下手，自己径直上楼去。 看白曦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陈大柳和李佳自然不会留下来打扰，恭敬的道别，把树屋的门拉上，这才下了树屋。 “姑奶奶才七岁呢。”李佳轻叹一声。 一大早起来考试，然后又赶路回来，别说姑奶奶了，就是她都觉得累了。 “我明儿抓一只鸡，你炖了给姑奶奶补一补。”陈大柳说着，一拍脑袋：“刚才忘了和周老师说姑奶奶请假休息两天了。” 别的孩子上学可没这个待遇，但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连五年级的题目都会了，一年级的课去不去都无所谓，休息养身体要紧，累坏可不值当。 两人正说着话准备离开呢，突然听到后头有什么沙沙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拖着，不禁让两人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们一样。 “村长？”李佳抖了抖，害怕的咽了咽唾沫：“不是有什么东西？” 陈大柳却是顾不上其他，只丢下一句：“自己先找地方躲好。”然后就急窜到了树屋的楼梯那，他就怕是什么野兽闯下山来，如果是这样，可不能让野兽顺着楼梯上树屋去了。 （好困，好困。我第一次这个点就困的不住摆脑袋的。话说，大家都知道白曦的九尾仙狐？） 第245章 黑压压一片 但月光下那一团白色越来越近，让陈大柳又是惊又是庆幸的喊了一声：“小黑？” 确定是小黑后，他刚才急速跳动的心脏这会倒是缓和了不少。 “吼吼~”回来了啊。 小黑把嘴里拖着的野猪丢一边，对着陈大柳低吼了两声。 李佳这会顺着陈大柳的话，也才看到了打猎回来的小黑。 “小黑打野猪去了啊。” 小黑看了看李佳，点了一下头，然后扭头往上头的树屋看去。 李佳立马明白的开口：“小黑，姑奶奶累了两天了，这会都睡下了。” 本来小黑是想抓叽咕的，毕竟白曦喜欢，但是没抓到，于是自己在林里吃饱后掉转头朝野猪去。 这群野猪也有些倒霉，谁都想不到，小黑瞅准它们是因为个头大，打一只拖着下山方便。 再说，小黑也知道，白曦要顾着牛罗村那么多人，打一只野鸡野兔的，也只够白曦吃一顿而已。 听到这话，小黑人性的点了点大白虎脑，然后走到刚才抛下的大野猪旁边，虎爪在大野猪身上点了点，又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立马就明白过来，他上前观察着被小黑拖回来的大野猪，心里不住惊愕，这野猪比上一次大不少呢。 “姑奶奶已经睡了，这会收拾的话……”陈大柳想了一下，继续低声道：“也行，我一会让大家伙轻手轻脚一些。” 其实白曦虽然睡着了，可下面的动静再轻，她也是知道的，不过因为有小黑在，她也就懒的下来，再说，她就算不露面，村里一样不会少了她的孝敬的。 白曦一直不觉得她每次分的多是应该这么分的，她把这个归结于村里人的孝敬，要不然，她一个小屁孩，凭什么一个人拿那么多。 哪怕是姑奶奶，也不能太过不公平不是。 白曦这想法要是被天界认识她的人知道，一定会惊诧无比，下凡修炼，竟然让白曦这一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九尾仙狐知道了为人考虑，也实在是惊的让人掉下巴了。 就一头野猪，陈大柳也没喊上全村来，但村里还是很快就都知道了消息，每家每户的，来个两三人也是有的，于是树屋前头的空地上，黑压压一片的人。 “嘘，嘘……姑奶奶累的睡着了，大家都轻着点。” “嘘，声音再给我低一些……” 陈大柳不厌其烦的提醒着新来的人。 一听白曦已经睡下了，即便是牛罗村里大嗓门的人也下意识的压低了说话声。 若是有人不小心弄出的声音大了一些，立马就引来村里其他人瞪眼。 于是，如果从树屋往下看，就能看到下头黑压压一片的人生着火堆在忙活，却是相互之间蹑手蹑脚的，努力把声音压到最低。 小黑就蹲坐在树屋的楼梯上，无聊的盯看着下头的人忙活。 陈大柳一看，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的酱猪耳朵，上了几个台阶，把油纸包打开，把白曦给的猪耳朵放小黑跟前。 其实陈大柳也少不得，这酱猪耳朵闻着香的很，让人馋虫蠢蠢欲动，可小黑拖着一大头野猪回来，这猪肉肯定又要分村里人一些的，功劳苦劳都有，吃个酱猪耳朵不过分。 “小黑，这是姑奶奶赏的，我都没舍得吃，你估计也累了，你吃。” 小黑看了看跟前的酱猪耳朵，又看了看陈大柳，睇给陈大柳一个，小柳你很不错的眼神，然后给面子的三两下就把酱猪耳朵吞下肚。 味道的确好，小黑吃了，还嗅了嗅陈大柳身上，确定他只有一个，这才无趣的把脑袋扭一边去，很完美的演示了什么叫吃完就翻脸。 当然，小黑对经常来树屋的陈大柳几人已经算不错的了，对村里其他的人，那才叫真的高冷不搭理人。 陈大柳笑了笑，收起油纸包，转身下去继续忙活起来。 已经熟练的牛罗村的人收拾野猪并不会弄出太难闻的味道来，也许是因为这里附近都没有什么遮挡物，风一吹就能把味道吹没，所以白曦并不会阻止村里人在这里收拾。 比起在村头大树下，自然是白曦树屋前的空地收拾猎物来的隐秘，不怕被过路的外村人瞧见。 也亏得牛罗村地处偏僻，加上每次都是近半夜才开始倒腾这些，村里人又嘴严，到现在也没人知道牛罗村有这样的好日子，要不然，告到公社去，小黑猎回来的猪肉不说没收全部，那也会少上一半的。 牛罗村的祠堂最近也和牛罗村的人一样，隔三差五就有好的贡品。 那大野猪头上次有三个，这次有一个，平常的野鹿头啊，也是一个月至少有一两次的。 今天照例，野猪头洗刷干净大锅煮熟，然后就由几个男人抬着，恭恭敬敬的捧到祠堂供上了。 三百二十一斤的大野猪，村里每户分两斤，剩下的一百四十九斤则是用搁在竹筐里，就放在树屋下的石墩上。 “小黑，这是姑奶奶的，劳驾你晚上看着点了。”陈大柳对着小黑讨好的笑了笑。 小黑看了看竹筐里的猪肉，虽说被分走一大半，可也比主子醒着的时候分的多了。 主子啊，老怕村里人缺少吃的，分肉分鱼的时候常常会补给家里有老年纪的村民家里一些，自己倒是没剩下多少。 看着竹筐里的野猪肉，小黑勉强满意的点头。 于是，白曦醒过来下楼的时候，就看到石墩上那一筐猪肉。 没问过白曦，也不知道她想怎么处理，这一筐猪肉大多是一大块的，只等白曦发话后，再选是做成腊肉还是熏肉还是说晾晒成肉条。 “吼吼~”主子，您醒啦。 主子，您怎么给小柳猪耳朵，也不给我啊。 白曦起床算是比较晚的了，她好像自动忘了要去学校上课的事情，心情不错的逗起小黑来。 “你要吃猪耳朵啊？简单啊，祠堂供桌上的猪头应该有，我让小柳去给你割来？” 说完，白曦就要喊路过的村里人叫来陈大柳，小黑一看，立马低吼两声阻止。 主子，我想吃的是昨天小柳给的酱猪耳朵…… 小黑郁闷了。 （完了，我好像，撑着撑着，然后不困了，我不会又要翻来覆去的睁眼到中午十一点？太折磨了，我觉得我心率都不齐了。） 对了，说起来，我前头提过窑子，有人会觉得奇怪，我这里和大家说一声，不说六零年了，就是到七几八零年的时候，窑子还是有的，但都是很隐秘，不是熟人，你压根找不到地方，里头都是被拐卖的人。我不能说的太细，会被屏蔽的，以后这类，我不会解释了哈。谢谢小可爱们的理解。） 第246章 耍杂技 周老师没在课堂上看到白曦的时候有些意外，但是又不觉得意外。 可他不知道，他昨天回来路上说了让牛罗村的人别那么惯着白曦，牛罗村今天就又有肉吃了。 只能说，同是在乡下，可有白曦的村子和没有白曦的村子，日子过的不一样！ 陈大柳一早没看白曦领着小顺子一行去学校，就知道她肯定是还没有起来，于是赶着牛车去学校，专门和周老师说了给白曦请假休息两天的事情。 等他回了村，到树屋的时候，就见白曦正逗着小黑玩呢。 “跳高一点，你好歹是一头大老虎，你才跳四米高，你好意思吗？” “再来，小黑，你是不是最近吃的太好，长胖了啊？” “你以后进山，就吃七八成饱就好，剩下的给我拿回来，你再胖，驼不动我可怎么办……” “小黑，大家都看着呢，你可别掉下来啊，那也太丢脸了……” 只见树屋前的空地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架起了一些东西，有几个圈圈，还有长木凳拼接出来的类似独木桥的，还有麻绳，还有那秋千模样的…… 小黑则是来返其中，一遍又一遍。 而树屋前摆着十来个板凳，一群三四五岁的小奶娃正坐上头，双手撑着脸颊，满眼新奇的看着小黑表演，看到精彩处，欢呼的鼓掌。 “好棒啊……” “小黑真厉害！” “姑奶奶也厉害！” “对，姑奶奶也厉害。” 陈大柳先的一愣，这怎么有种小黑在耍杂技的感觉。 小黑要是知道陈大柳心里的疑惑，一定会重重点头，可不就是耍杂技么。 本来白曦正逗小黑玩呢，然后刚给它吃了一个酱猪耳朵，就见一群娃娃你拉我，我扯你的来了。 这群娃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老虎是会耍杂技的，虽然害怕拘谨，但估计是人多也就有了底气，所以就一起来树屋找白曦。 见到白曦，先是奶声奶气的问好，有不常见到白曦的小娃娃还跪下，恭恭敬敬的和白曦磕了一个头：“给姑奶奶问安啦。” 其他孩子一看，也纷纷跪下，磕了一个头。 “姑奶奶，都说老虎会耍杂技，是吗？” “姑奶奶，耍杂技是什么呀？” “姑奶奶，耍杂技好玩么？” 面对这么一群三四五岁的小娃娃，好奇又渴望的询问，白曦能说什么，只得扭头看准了想要溜走的小黑。 牛罗村地处偏僻，村里别说小孩子了，就连大人，也有很多连镇上都没有去过的，村里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热闹除了看杀猪杀牛，也就是每年年末捉鱼了。 一群小娃娃想看耍杂技，白曦能拒绝？ 想看老虎耍杂技？ 那也容易，安排！ 别说有小黑在，又正好是老虎，就算没有小黑在，白曦都有可能喊上村里人进山逮两头老虎回来让孩子们看个乐。 既然应下了，就立马喊了人搬来东西布置。 白曦也没看过几次耍杂技，就是以前修炼的时候，跑别世界游玩的时候瞅过几眼，依着印象让村民稍微布置了一下，然后把小黑赶鸭子上架。 一开始村民还劝着白曦不要惯着孩子们，哪能让小黑做这些，也太欺负小黑了不是，它昨天还打了一头大野猪回来呢，吃了肉还让人逗乐，万一小黑生气了…… 不过白曦没听，只好整似暇的说了一句：“小黑连凶猛的大野猪都不怕，区区这点小伎俩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你们可别小看小黑了。” 本来还有些不情愿想要撒娇溜上山的小黑一听，立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大脑袋，眼里满是傲然，低吼两声，道，小看我？那怎么行呢，这点算什么，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们看着，看我给你们表演，我也正好活动筋骨。 白曦听着小黑这话，转身忍不住偷偷笑了。 所以，就有了陈大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这一幕了。 在一旁给白曦熏肉的几个村民也跟着一群小娃娃饱了眼福。 要不是今天村里其他孩子都上学去，其他村民则是在红薯地收红薯，那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就更多。 “姑奶奶，这……今天怎么有这一出？” 陈大柳满满挪到白曦身边，低声问。 “就你看到的这样。孩子们想看耍杂技呢，村里也没有会的人，我就让小黑来了。”白曦语气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过分。 虽说小黑一开始挺不乐意的，但是慢慢几次下来，为了证明自己有能耐，不会失误，它还真杠上了，陈大柳回来的时候，小黑都来回进行了好几次了。 陈大柳一听，无奈又无语的摇了摇头，想到刚才周老师叮嘱的话，他心说，我们姑奶奶多好啊，你看，为了给孩子们看热闹，都把小黑折腾的多才多艺了，怎么会任性不讲理呢。 估摸着周老师是老师当久啦，看谁娇气就觉得人会长歪。 别人也许会，可他们姑奶奶是绝对不会的。 姑奶奶辈分高，却也聪慧又疼人，就这样他们还不知足，就要天打雷劈啦！ 陈大柳点了头，和白曦汇报了给她请假两天可以不用去学校的事情，然后就说起她不在的两天村里有什么事情。 小黑又表演了三遍后，停了下来，陈大柳很有眼色的上前，对着看的津津有味的小娃娃们说道：“好了好了。也看了不少时间了，该让小黑休息了。” 一听这话，坐在小凳子上的娃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看向白曦。 陈大柳见状，嘴角抽了抽，他们牛罗村的哇哇也是聪明，会看眼色，知道姑奶奶最大，姑奶奶说的话才是管用的。 白曦笑了笑，掏出一小袋的水果糖来，然后对着他们招了招手：“那今天就到这里，来，姑奶奶给糖吃，一会回去吃饭前记得干嘛呀？” “知道！饭前便后要洗手，不可以喝生水。”娃娃们奶声奶气的齐声声的回答。 白曦给十几个娃娃发了一人一颗糖果后，娃娃们乖巧懂事的和白曦道谢，声音洪亮整齐。 “谢谢姑奶奶！” （你们猜，我昨天，不对，今天是几点钟睡着的？） 第247章 以后还有机会 “行，回去路上别贪玩，别到处跑了。”白曦难得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然后一旁小黑见状，在一旁自告奋勇，主子，您要不放心，我送他们归家。 白曦想了一下，点头：“行，小黑，你就跟着去看看。” 看了耍杂技，姑奶奶又给了水果糖，娃娃们高兴坏了，转身还没有离开呢，就兴致勃勃的叽叽喳喳起来，瞬间忘了来之前还表示在姑奶奶面前要乖乖的不能吵闹这事情。 还有两个刚到三岁的小奶娃转身之前，把小手放在腰间，给白曦用老礼行了个礼，因为不熟练还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弄的白曦忍俊不禁。 等孩子们走远了，白曦从怀里掏出乾坤袋来，从里头掏出一叠钱来，然后又掏出一叠的票券。 钱是五百五十块，票券呢，白曦捡出工业券和布票，剩下的重新塞回去，然后钱和票一起递给陈大柳。 “姑奶奶，您这是？”陈大柳不解。 “你拿着，找时间到镇上，然后挑一些布扯回来，给村里三到五岁的孩子都做一身衣裳。”白曦：“也不知道布票和工业券够不够，要是不够，你想办法换上一换。” 白曦一开始是想先给村里上年纪的老年人先做一身的，毕竟老年人年纪大，辛苦了一辈子，怎么说也有资格做一身新衣裳过年的时候穿，至于其他人，现在白曦也没那么多钱，只能等了。 怎么说，年轻的总会比老年人有机会不是，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还有漫长的几十年呢。 但刚才一群小娃娃给白曦磕头，他们身上的衣服补丁叠着补丁，有一些甚至是前头哥哥姐姐的衣服改小穿的。 看着他们稚嫩的小脸蛋，看着他们眼中的恭敬和孺慕之情，白曦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发酸，于是就决定改了一开始的想法。 不说陈大柳了，就是不远处忙活的几个村民听到这话，都纷纷愣怔住。 这可要花不少布料呢，当然，钱也要花不少。 “愣着做什么，快拿去。”白曦：“我今年就不做衣裳了。” 这时候做衣裳都是往大了往宽了做，然后大一些的话，改一改，松一松线，还能继续穿。 白曦虽说每年都做衣裳，但是也是做的大上一点，加上她从六岁长到七岁也没高多少，所以六岁的衣服，七岁穿着还正好。 陈大柳闻声回神，刚要摇头，白曦已经把钱和票都塞他手里，然后转身就回树屋了。 小黑回来的时候，白曦正躺在木塌上发呆。 “吼吼~”主子，都送回去啦。 小黑没说，那一路上，这些娃娃居然打着胆子的想要摸它，还有用水果糖哄骗着想摸它的，它是谁啊，灵兽，小黑自然不肯啦。 “小黑，我怎么觉得我好穷啊。”又小又穷，除了让小黑打猎给村里人隔三差五的改善伙食，其他的，目前还真没办法。 白曦说着，拿出乾坤袋掏了又掏，可她掏来掏去，除了她来到这里后塞进去的，以前在天界的东西，还是照样拿不到。 小黑听到白曦这不开心的叹息，顿时傻眼，它歪头想了想，然后说出一个它觉得自己能做到，而且不算费力的事情。 主子，那我去打猎？ 白曦看了看小黑，没吱声，无力的挥了挥手。 打猎不能卖，也照样没钱啊。 但是，白曦也没有阻止小黑出门，只是叮嘱道：“别跑太深了，早点回来。” 小黑一走，白曦翻来覆去的，越想越觉得不高兴，于是盘腿坐起来，开始修炼。 这个世界压制太过，白曦虽然每天晚上都修炼，可进度很不理想，但是让她放弃白曦又不甘心，蚂蚁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 既然白曦吩咐了，陈大柳就不会懒怠应付，第二天，他套了牛车就进城了。 正好昨天，小黑弄回来两条野鹿，陈大柳一并带上。 进了城，直奔陈卫国单位。 门口的门卫见过陈大柳好几次，自然不会拒绝帮忙喊人。 陈卫国一出来，打了招呼，就被陈大柳拉到一旁去。 看到牛车上的东西，陈卫国点头，然后先是和门卫说了一声，领着陈大柳赶着牛车进了单位。 城里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肉了，正是想的紧，早就想拖陈卫国帮忙问问买些肉，但是一直也没动静，这次一听说有肉，本来在办公室里有气无力上班看报的人一下子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 两头处理好的野鹿也不过才两百多斤，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出去了。 这一次，陈大柳重点要布票和工业券，但是工业券难得，倒是布票的话，还有不少。 反正也一年也凑不到一身衣服的布票，那还不如用来换点肉吃，衣服洗一洗能穿就好，再说，也不下地，在单位里也不费衣服。 卖肉的地方是食堂后门，由上次那科长领到食堂的，也就是食堂后门才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 买到肉，陈卫国单位里的人都喜滋滋的，带着菜色的脸一下子都多了几分红晕。 陈大柳拒绝了跟陈卫国回家吃饭的话：“你别忙活了，不是媳妇怀孕呢，你回去照顾她，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呢。” “这，村长，您大老远进城来，这都眼看就到饭点了，怎么也得到我家吃顿饭才行，要不然，村里人知道，该戳我脊梁骨了。”陈卫国：“就算在忙，饭也是要吃的不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不是，你不懂，我着急去百货大楼。下次，下次，下次一定去，急什么，都是一个村的。” 一旁还没有走的科长一听，好奇的插话问：“陈老哥，你这着急去百货大楼做什么，可是要买什么东西？那也不着急啊，吃了饭再去。” 因为感谢科长借了食堂后门用，所以陈大柳还算大方的给了科长两只野鹿脚，别看这上头没有二两肉，到底是荤不是，回家洗干净放锅里煮，也能煮出一些油花肉味来，有点肉味的汤煮野菜，那也是香的啊。 第248章 姑奶奶的教诲不能忘 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开口。 科长问罢，陈大柳一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没藏着掖着。 “我呀，说着急也不着急，说不着急也着急。这不是年底了吗，我们姑奶奶让我扯一些布，给村里五岁以下的孩子做衣裳，这量可不少，我怕去的晚了，没布可买。” “嘶。”陈卫国一听，倒抽一口气：“村长，那这可不是小工程。” 村里孩子可不少，就算是五岁以下的孩子也不少啊。 “可不是么！”陈大柳点头。 但这是姑奶奶吩咐的，又是给村里孩子准备的，他可不能出岔子。 科长不知道牛罗村的姑奶奶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听到这话，也不觉得奇怪，大约是村里各家出钱想给家里孩子扯布做衣裳了，城里现在日子过的难，那乡下过的也难。 如果不是这样，谁会舍得把肉拿来换成不成的不怕和工业券啊。 宽慰了两句，见陈大柳还坚持要先去买东西，科长想起来，就对陈卫国说道：“正好，县城的百货大楼那主任和我是老同学，这样，我随你们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托关系多买一点。” 顿了一下，他继续接着说道：“好料子肯定是要贵的，不过一些内部处理货也是可以的，就是样式嘛，可能差一些。” 言下之意，可以不买货架上的货，找关系用内部关系买内部的处理货，要是碰上一些车线不行的，或者是一些瑕疵的，还能更便宜。 陈大柳一听，姑奶奶只说挑一些柔软些的料子，有新衣裳穿就好了，乡下穷孩子讲究什么料子，姑奶奶攒这点钱可不容易，那么一大堆人呢，要真讲究，那姑奶奶可怎么办啊。 当下就对科长谢了谢，陈卫国一看，也不吃饭了，跟着一块往百货大楼去。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食堂师傅和百货大楼里的员工，供销社和副食店、粮站这样的单位手里是不缺东西的，可你布也不能当肉吃不是。 到了地方，一阵寒暄后，因为有科长的搭线，百货大楼纺织部的主任也不端着身份，和陈大柳热情的攀谈起来。 正好都姓陈，那说起话来，就更亲近几分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乡下来亲戚了呢。 端什么架子啊，他还托陈卫国的科长买过几次肉来着，现在见到正主，不得好好寒暄，交一份好，总归不是什么坏事不是。 主要是，陈大柳也不像一般的乡下人那边畏畏缩缩，这庄稼汉大大方方的，衣裳虽然有补丁，却也洗的干净穿的整洁。 不管是走路还是坐，那腰杆都笔挺，对于别人给添茶也是双手客气的接过，眼神也不会胡乱的瞟着，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 陈大柳要是知道这主任心里的平价，一定会得意道，那是自然是，姑奶奶可说了，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干啥都要大大方方的，你越是一副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的，别人越是看你不起。 不管去哪里，不管那里多新奇，进门不要乱瞟。要是换了别人上你家来，就左看右瞅的，你心里怎么想？ 所以将心比心，进了门，不管怎么样，端坐下，不急不缓的，想要打量，也可以借着寒暄喝茶等动作不经意的打量几眼。 即便被看到，也不怕，大大方方的夸上一夸，那主人家肯定不会不舒服，反而高兴…… 再说了，这百货大楼后头的办公室虽然看起来宽敞整齐，但真要让陈大柳刮目相看，那是不可能的，就连陈卫国算是远地方见过不少世面的，第一次进姑奶奶的树屋的时候，那也不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姑奶奶树屋里头的好东西可不少，不说别的，那一套的家具，可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即便陈大柳不懂这些，也知道价格不菲。 他们姑奶奶家里都有好东西，他哪里能到外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姑奶奶丢脸。 姑奶奶可说了，世界大着呢，各处新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没见过不丢人，咱们大大方方的，要是这样还被人瞧不起，那是那人人品有问题。 其实白曦还有一句话没说，你们听我的还被小看，那姑奶奶我会给你们出气的。 要说见过世面，谁能有白曦这九尾仙狐到各处世界时游历看的多？！ 真要鄙视人，那白曦首屈一指。 也就是白曦这一番颇有自信的教导，让陈大柳在黑市上卖东西的时候，就算遇到有抓倒买倒卖的也能轻易躲过去，毕竟他神色一点也不慌张，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就好像是给亲戚腾东西，还和人热切的聊天，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是干坏事的。 耳濡目染，在白曦这厚脸皮的自信心爆棚的九尾仙狐带领下，牛罗村的人还真没有别村子畏畏缩缩束手束脚的遇事胆怯行为，都大大方方的，格外的自信。 整个村都是这样的精神面貌，自然遇到事情的时候机会格外多一些，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聊了几句，很快就进入正题。 陈大柳把此行的目的说了。 一听这话，陈主任眼睛都亮起了：“哎呀，陈老弟，那你可真是赶巧了。” 一旁陈卫国听着，在一旁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科长，心说，科长喊村长陈老哥，这陈主任喊村长陈老弟，这么算下来，科长一下子比老同学小了啊。 “不瞒你们说，我正为这个事情着急呢。” 白州县城前阵子进的一些料子，模样颜色什么的都还不错，可这批料子前脚刚进来，后脚就出了新的料子，那化纤布、的确良、卡其布和胶粘布，也就是俗称的抖抖布，这几个布一上市就备受追捧，倒是让纯棉布销量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 当初陈主任进货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后脚就出新料子啊，批的纯棉布的量有些大。 要知道，即便是国营百货大楼，那也怕积攒货物不是，再卖不出去，没有资金回流，再过一阵，那就更卖不掉了，堆在库房里也碍事。 （我想和你们说点话来着，唔……就是想冒个泡。） 第249章 托姑奶奶的福 没想到，这会竟然会有人上门来想买大量的棉布，可不是给陈主任解了燃眉之急么。 一听是纯棉布，陈大柳就意动了。 纯棉布轻松保暖，柔和贴身、吸湿性和透气性都不错，就算容易缩，容易皱也没事，乡下的娃娃，能有新衣裳穿就好，又不需要衣裳时刻笔挺。 见陈大柳没说话，似乎在犹豫，陈主任也明白，于是又说了。 “也有涤纶布，就是卖的贵，这布贵是贵，可不管洗涤多少次，都经久不变，做出来的衣裳什么样的，穿多少次还是什么样的。城里买的人不少，但是货估计不会很多，但是想要也是可以后面来新货了留下一些的。” 陈大柳很快回神，他佯装讪笑了一下，说道：“嗨，就是给村里孩子添衣裳过年，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就纯棉布。” 陈主任一听，很快高兴的点头附和：“纯棉布好，好穿也耐穿。” 好像怕陈大柳会反悔一样，陈主任很快喊来人抱了三四匹布给陈大柳看花色，然后确定下来，就喊来会计开票，他亲自量尺寸。 这纯棉布已经积攒了快有半年了，本来是优等品，但现在都按内部处理货卖。 会计是老会计，这样的活也不是什么难事，问清楚了卖法，手在算盘上来回打，确保了百货大楼不会亏本，很快就算出单价来。 陈大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虽说也用布票，但比市价还便宜三成，这么一来……算出数目后，再一听会计的报价，陈大柳心里一阵高兴。 三尺宽幅的纯棉布，一尺收五毛钱，村里的小娃娃们个头也不大，一人做一身也用不了多少，买的多了，剩下的布还能匀给其他的人。 这样的好机会，陈大柳哪里会错过，正好卖了野鹿又添了些钱，于是陈大柳就和突然暴富的土豪一样，买了优等品的布不说，连一些不要布票的头布和尾布也买了。 别看头布和尾布花色不怎么样，甚至还有些不清楚或者是车线歪曲了，但是便宜啊，买回去，能做身衣裳最好，不行也能用来打补丁不是。 最主要的是，头布和尾布都便宜啊，才三毛钱一尺。 不过陈大柳也不是要当傻子被人宰，他一脸肉疼，又嘟嘟囔囔唠唠叨叨的，言外之意就是心疼肉疼，但是为了村里的娃娃们，没办法等云云…… 本来就是处理货，卖谁不是卖，陈主任也想给陈大柳卖个好，陈大柳也没少给钱。 至于他县城百货大楼一个纺织部的主任为什么和一个乡下村子的村长卖好，那人乡下有粮有肉啊，眼下城里买粮那么难，结个善缘也是好的不是。 主要是，陈主任听说了，那最南边都已经开始进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实行到这里来，可锦上添花远没有雪中送炭来的好不是，早早结个好，以后也好说话。 所以，哪怕是陈大柳后面买布头和布尾的时候，陈主任因为知道他布票不够，也弄了好几匹布按照不要布票的布头和布尾一块卖给了陈大柳。 陈大柳看在眼里，满是欢喜，纷纷点头，话里话外更是亲近了。 只是，等陈大柳数出去七百块钱的时候，那是真肉疼啊，不说手了，就是嘴唇都抖了好几遍。 但是一看那些布，有红色的碎花布，有纯黑色的，也有亮蓝的布，还有几匹粉红色的，粉红色的可少见了，陈大柳又立马开心起来了。 姑奶奶说了，能买多少买多少，这么多，绝对会剩下不少的。 牛车就在百货大楼后院，交了钱，自然有人帮着搬上牛车。 陈大柳和科长、陈主任再次道了谢，然后就赶着牛车急忙回。 本来陈卫国还想跟着村长一起回去的，毕竟这一牛车的布匹，万一要是遇上歹人，那可就不好了。 但是陈大柳拒绝了：“没事，不用操心，你该上班就上班，我之前叮嘱你的事情，你别忘了。” 陈卫国点头，然后就看着牛车走了。 其实陈大柳心里也害怕，可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东西，那是白曦给他的防身之物，他心里就安定不少。 白曦给陈大柳也就是几个臭蛋，是白曦无聊的时候随手倒腾出来的，鸽子蛋大小，往地上一摔，破开来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臭味，其中还混合着辣味，刺鼻又呛眼。 牛罗村的人常年吃的野菜里有一味就是综合这臭蛋气味的，所以臭蛋的杀伤力对牛罗村来说，会减弱一大半，这也是陈大柳这一次怎么敢自己进城卖野鹿肉买布匹的原因。 回去路上，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山调子，偶尔回头看一眼牛车上捆的牢牢布匹，心里是既高兴又心疼。 七百块呢。 姑奶奶啊，才七岁呢，就这么操心。 要是白祖宗在，一定舍不得姑奶奶这样的。 陈大柳一路上，既想试验白曦给的臭蛋，但是又怕真有人出来打劫，直到天擦黑，小黑出现，他这一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看到小黑，陈大柳一直放在怀里的手拿了出来，长舒一口气，说道：“谢天谢地，不对，托姑奶奶的福，这一路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 其实，出城的时候还真有人想打主意来着，但出城那一路正好碰上有两个出城公干的公安骑车在陈大柳的牛车后面走了一段路，再一看陈大柳的手一直藏在怀里，怀里又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什么利器一样。 也不是人人天生都是有坏心的，也就是被穷逼的，本来就饿的也没多少力气，一看陈大柳赶牛车那一喝一喝是如此有力，常年下地干活的手臂也满是肌肉，看起来强壮有力，怀里又揣着利器，自然是不敢起坏心思了。 小黑对着陈大柳嗅了嗅，然后再一看牛车上那么多东西，于是调转了头，在前头走着。 有小黑在，陈大柳那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会也有了心思和小黑搭讪起来，虽然都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毕竟小黑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不是。 （我上一章稍微修改了一下，小可爱们已经看过的可以刷新再看一下，大范围没什么变化。） 第250章 想有又不想有 “小黑啊……” “小黑，你知道吗……” “小黑，我和你说啊……” 要不是被白曦派来接陈大柳，就他这话多叽歪又臭屁的话痨，小黑肯定躲开了。 小黑充耳不闻，可经不住陈大柳啰嗦啊，要不然，白曦也不会说他啰嗦的。 于是进村前，小黑到底没忍住，扭头对陈大柳低吼了两声。 陈大柳正兴奋的叨叨呢，主要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了一路，有小黑来接，人一放松就忍不住的想要叽叽喳喳个不停。 但被小黑这一吼，听出了小黑的不高兴，陈大柳立马就噤声了。 吼我做什么，难道是牛车担心太多，不能坐牛车的缘故？ 陈大柳一想，心里就委屈了，那这也不是我的错啊，这些都是姑奶奶让买的，要是坐坏了怎么办…… 小黑不知道陈大柳还在心里委屈呢，它把人吼住，然后哼哼两声，已经打算一会看到白曦就要告状了，小柳简直就是话痨，啰嗦极了。 进村没多久，小黑就跑没影了，只剩下陈大柳赶着牛车，而早早在村口等的陈小聪则是上前把手里的菜窝窝头递过去，然后接过鞭子代替赶车。 他算着时辰早早到这里等了，陈小聪知道，他爹进城除了带上姑奶奶的时候舍得吃一点东西，自己一个人肯定是能省就省的，当然，不止他爹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的。 陈大柳还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今天一早就带了三个窝窝头进城，又是卖野鹿，又是买布匹，折腾一天，那山歌菜窝窝头早都进肚，回来这一路还是靠喝水顶过来的。 “爹，您辛苦了，早知道这么晚，我也该跟您去的。” “去什么去，进城有什么好跟着的。”陈大柳囫囵吞枣的吃了一个菜窝窝头，然后灌了几大口水下去，正准备再塞一个菜窝窝头呢，听到这话，立马就数落起来。 “村里正收红薯忙的时候，大的小的都上阵了，你这么大一个小伙子，好意思偷懒啊？” 其实陈大柳也知道自己儿子这是不放心呢，毕竟乡下的路也不是那么太平的，但是他又觉得没必要，有姑奶奶的防身物在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小聪被骂也不在意，笑了笑，他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到树屋的路上，陈大柳一连吃了五个菜窝窝头，这才觉得肚子里那空落落的感觉被塞满了。 他舒服的长舒一口气，感叹的说：“舒坦！还是我们乡下日子过的舒坦，你是不知道，城里啊，那些人拿着工资，每个月都不敢敞开了吃菜窝窝头。” 陈大柳也不傻，他一个乡下庄稼汉，凭什么人在城里百货大楼上班的干部对他客客气气的，还不是想从他手里买肉。 不过这事情，只要牛罗村不吃亏，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今天四人，说起来，陈大柳气色最好，其次是陈卫国，那科长和陈主任，都是一脸菜色，可见日子真是过的紧巴巴的。 陈小聪点头。 可不是么，城里的旷工虽说一个月挣四十二斤粮食，可也要养家糊口，干那样的苦力气活，都不敢敞开了吃菜窝窝头，一顿能吃三个都是顶天了，可他们农村就不一样了。 别的村子先不说，就说牛罗村，即便以前没有隔三差五吃肉的时候，那菜窝窝头就是家里的孩子也是一顿能有两个的，干活的劳力一顿也是至少四五个，都是吃菜窝窝头，日子哪边过的好，就是小孩子也会算。 何况，他们现在还是隔三差五的吃肉来着。 就算家里人口多的，两斤肉上桌可能一人就那么两三块，那也是肉，也吃了油星了不是。 一个月能吃上七八次，再一比城里四五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一顿，哪边日子过的好，还用说？ “对了，爹，你之前抓了一只鸡给姑奶奶炖汤喝，上午的时候，姑奶奶让小黑给咱们家送了两只鸡来，虽说是野鸡，但是奶奶说了，是两只母鸡，养着熟了也能下蛋，到时候，把鸡蛋积攒起来，给姑奶奶送去，或者给姑奶奶换些香油也好。” 陈大柳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姑奶奶也真是的，本来就想孝敬她的，怎么还让小黑回礼了呢。” 其实白曦这也是顺便而已，她不会养鸡种菜，也不可能养鸡种菜，吃的这些都是靠村里孝敬，那还不如送去，让村里头养。 既然吃了陈大柳家下蛋的鸡，那就送两只野鸡过去呗，这事情，白曦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至少村里有一半的人，以前鸡被花精吃的，这两年白曦都双倍补上了。 白曦一看小黑回来，听着它气呼呼的告状，就知道陈大柳快到了。 她一边心不在焉的随口安抚小黑，一边下树屋。 还不到睡觉的时候，知道村长进城采买布匹了，各家各户都高兴的等待着，除了实在小的娃娃撑不住早就睡了，其他人都在翘首期盼。 牛车的牛铃声响起，大家都不用人通知，纷纷往树屋前集合。 所以，白曦下楼的时候，树屋已经燃起了两大堆的火堆来。 陈大柳父子两人赶着牛车刚一到树屋，就有村民高兴的欢呼起来：“村长回来了，村长回来了……” 接着，牛车还没有停下呢，就已经有手脚麻利的村民给进城的牛抱来草提来水喂食。 “姑奶奶，我办事回来了。”陈大柳先是恭敬的和白曦打了招呼，然后站到白曦跟前，微微弯腰，低声的汇报情况。 卖东西都有本子登记，买东西都有开票，一笔一笔的，清楚了然。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白曦也对陈大柳很放心。 这个时候当村长可没什么好处可捞，最起码牛罗村是这样的。 陈大柳能被村里选当村长，足矣说明大家对他人品的认同。 何况，白曦可不觉得陈大柳有胆子骗她。 就在陈大柳向白曦汇报的时候，即便下头等的村民都兴高采烈的围着牛车上的布匹眼热的看着，可谁都没敢伸手碰上一碰。 这料子真好看啊，又新又亮，就算是晚上看起来也好看的紧…… （唔，想要票票喂投呀。） 第251章 姑奶奶又例外啦 牛罗村的人都很规矩，姑奶奶在呢，她没发话，谁都不敢碰的。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都在等，自然不会耽搁时间，点了点头，奶声奶气的说：“小柳，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陈大柳被夸，不禁高兴起来，脸上立马咧出了一大笑脸来。 “姑奶奶，这是五个大肉包子。”陈大柳说着，把包的好好的油纸包递给白曦，继续说道：“这是陈卫国一家孝敬您的。” 陈卫国买的时候说了让陈大柳回去路上吃两个，给姑奶奶带三个的，但陈大柳没碰，既然是给姑奶奶买的，那就留着给姑奶奶吃。 姑奶奶掏了这么一大笔钱给村里的孩子添衣裳，他身为村长就是跑跑腿，哪里好意思吃肉包子。 白曦一听，倒也没有推辞。 “大家都等急了。” 白曦话落，下头的人开始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姑奶奶，我们大伙就是好奇，不着急的。” “是啊，姑奶奶，我们不急的。” “对对，对，不急不急……” 哪怕看的眼热，嘴上也不承认。 “真的？那今天大家伙就回去睡，过两天再说？”白曦含笑说完，转身就要上楼，村民们当即傻眼了。 “姑奶奶……” 一看白曦真要上楼的样子，不少人顿时看向那刚才说话的几人，隐约带着数落，你看你们嘴硬，把姑奶奶气走了。 姑奶奶好心给村里娃娃们添衣裳，你们就这么死要面子啊？ 面对大家纷纷指着的目光，李有才等人哪里撑得住，立马求饶。 “姑奶奶，我错啦，我错啦，我逞强，我其实心里和猫抓一样……” “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别逗我们了。” “姑奶奶，我们错啦……” 其实白曦哪里就走，不过是觉得这会站的矮，所以准备站高一些而已。 听到李有才几个求饶，白曦也不再拿乔，又上了一个台阶后，转身，扫了一眼下头的人，然后对着陈大柳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黑色的布料多，毕竟当裤子的话，还是黑色合适，至于红色、亮蓝色和粉色，自然是拿来当上衣了。 其实以陈大柳看来，都买黑色，上衣裤子都黑色多好，耐脏，可白曦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样，特地吩咐了，不能都买黑色，得男娃女娃的衣裳料子分开来选，陈大柳这才买回来四个颜色。 谁家娃娃什么时候生的，几岁，多高，陈大柳不说记得清楚，那也是有印象的。 他进城的时候，白曦就已经让李佳和陈招娣挨家挨户登记了，这会只要照着名册念，然后上来扯布就好。 “陈二娃、陈小娃……” 就算是只有三到五岁的孩子才有新衣裳，可这样的热闹也不会让那些家里没有这个年纪的家庭离开，村里好不容易有这样的热闹，反正睡不着，自然是和大家伙待一块，一边看热闹，一边闲话家长里短呗。 这一车的布匹可不少，小孩子身量也不大，发了一遍后，还剩下一半，于是白曦大手一挥，给六到七岁的孩子也发上。 陈大柳一边发，一边叮嘱：“姑奶奶这是赏给娃娃们的，给了谁就是谁的，都是有数的，你们当家长的，可别想偷偷的昧下给了哪个孩子啊。” 牛罗村重男轻女不严重，毕竟姑奶奶就是女孩，往前头算，老祖宗里也出了好几个女性祖宗了不起，牛罗村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太严重，可也架不住哪家的父母就是心疼家里哪个孩子，然后把料子偷偷挪动的事情出现。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不能太偏心眼了。”说这话的时候，陈大柳还特地盯了几个村里比较有这个严重情况的家庭，弄的那几户人家都臊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人心换人心，父慈子才孝，偏心小的或者大的都不打紧，可都是自家孩子，不能过了不是。” “咱们牛罗村都是讲规矩的，有规矩才有方圆……” “姑奶奶赏的，那就是有根据的，是带着福气的，你们在家里偏心眼没事，别的事情呢，大家也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姑奶奶赏的，你们谁要敢伸手乱挪用，那就是不把姑奶奶放在眼里。这事情是什么后果，你们都知道？” 陈大柳说到这里，还特地压了压手，喊停了裁剪布的几个妇人的动作，扫了一眼村民们，见大家纷纷点头应下，这才又继续发布。 还真有村民打的这个主意，当然，也不是真的偏心到天边去了，有的就是纯粹觉得自己好的料子，先给家里的老大穿，然后等老大长个了，才给小的穿，这样也不会浪费不是。 现在一听村长的敲打，不管是犹豫的，还是真有这个想法的，通通都不敢想了。 是啊，姑奶奶赏的呢，家里好不容易沾点姑奶奶的福气，可别作没了。 白曦听着陈大柳说这些，很是满意，还别说，小柳啰嗦是啰嗦，但是对付村民还是有一套的，了解他们的心思，说话一套一套的，不像她，纯属就是因为辈分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让村民听从而已。 其实一开始还真是这样，尤其花精在的时候，但自打白曦来了以后，一系列的举动和事情下来，村里人是不敢不从，崇拜、敬畏和狂热，那真是白曦说什么就是什么。 发完六七岁的孩子，一车的布料也就剩下十几米了。 “这一批的年纪都发完了？”白曦问。 陈大柳点头，然后望向白曦的时候，又忙摇头：“姑奶奶，您的一份还没有取呢。”说着，他就要取了捧给白曦。 白曦摇头：“我不要，我就算了，我还有衣裳穿呢。” “可是……” “没有可是，少废话！” 白曦也七岁，照理来说，也该有她一份的，但是白曦没要。 要是让天界的人知道她九尾仙狐穿碎花布衣裳，那不得笑死了？即便是被迫重修，她也不能留下这样的笑料不是，再说，她衣服的确也多。 白曦坚持不肯要，村民们纷纷劝了也没用，于是只能由着白曦了。 （有已经接种疫苗的小可爱吗，据说好疼好疼，我想明天也去打一针，现在怂的不要不要的。） 第252章 跪木板上 可谁心里都明白，哪里有孩子不喜欢新衣裳的，姑奶奶这是知道布料就这么多，心疼大家呢。 人心都是肉做的，人心也都是长偏的，姑奶奶肯定也有偏心的时候，大家都能理解。 可姑奶奶自己的份例都不要，和姑奶奶走的近的陈蕊、小顺子几个孩子，也是啥都没有，虽说是因为超过规定的年纪，可也说明姑奶奶对大家就是不偏不倚，一视同仁的。 大家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了，有这样的姑奶奶，是他们的福气啊。 大家心里对白曦的爱护更深了几分。 白曦可不知道村民们心里的想法，看了看剩下的布，都是黑色，于是，小手一挥，让陈大柳给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送去，从年纪最大开始，这些正好够七个老人，虽说还有其他的年纪大的人，但目前也就这么多，剩下的，找机会再弄啦。 没人有意见，得了布匹的村民感恩戴德，有些甚至都又激动又高兴的淌下眼泪来。 当父母的，谁也不想给自家孩子穿着破旧的带补丁的衣裳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如今托了姑奶奶的福，家里孩子能穿一穿新衣裳，怎么会不激动。 大家齐齐和白曦再三道谢，这才慢慢散去。 过问了红薯地的收成，白曦见陈大柳忙的都有些喘气了，想了想，从油纸包里拿了个肉包子出来。 “来，你这一天也累得够呛，补一补。”一个大肉包当然没什么好补的，但这时候吃点什么好的，哪怕是细粮都说补一补，于是白曦也就这么说了。 今天晚上，白曦没有修炼，躺在床上，瞥了一眼小黑，随即道：“这会，我们是真的受穷啦。” 小黑：“……”感情之前不穷啊？ 红薯地收红薯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的，有些手脚勤快闲不住，想让孩子早点穿上新衣裳高兴高兴的，白天收红薯，晚上点上一会煤油灯，抓紧把布料裁剪好，开始给孩子做衣裳。 白曦犯懒起来，就好像忘记她是学生，该去学校一样。 因为她连五年级的知识都会，村里也就没太催着她去学校，陈大柳还让小顺子帮着和周老师说一声要再休息几天，把娇宠孩子的家长放纵孩子的行径表演的入木三分。 当然，陈大柳也不是演的，姑奶奶既然都会，那就不强求必须去读一年级，只要姑奶奶高兴就行啦。 这两天，在村里走动，小奶娃娃们奶声奶气喊着姑奶奶，白曦听着觉得比以前都要舒服，大约是知道不再是她一个人有好衣裳穿的缘故？！ 考试的成绩还没有出来呢，牛罗村率先做好衣裳的孩子就已经穿着崭新的衣裳在村里兴高采烈的晃悠了。 先穿上新衣裳的孩子在家里又是跳又是笑，小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没捞的新衣裳的哥哥姐姐们羡慕的靠在门边，站在院子里，看着弟弟妹妹开心的乱窜，一旁的家长见状，安抚的说了几句，不外乎就是弟弟妹妹穿了不少你们的穿不下的改小的衣裳，如今也就第一次穿新衣裳等话。 这么一听，似乎也没错，当然，有些大的孩子，穿的也是父母的衣裳改小的，但那已经很大了，十三四岁的孩子，就算真眼红弟弟妹妹的衣裳，也不敢说什么，顶多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往开心的不知收敛的弟弟妹妹屁股上揍几下，平衡一下自己没有新衣裳穿的不忿。 有新衣裳似乎是觉得自家人看着还不够，然后转身出门，先是穿着到一起玩的小伙伴家里炫耀一番，一连炫耀好几家，这才往树屋去，恭恭敬敬的给白曦磕头。 “重孙儿给姑奶奶磕头，多谢姑奶奶赏的新衣裳。” 白曦看着和自己一样大岁数，不知道重了几个辈分的孙儿，淡定的点头：“起来，别跪着了，别把新衣裳跪脏了。” 一听这话，跪下的孩子立马起来，当然，也不忘再次道谢，然后认真的拍着自己裤腿上的灰尘，那小心爱护新衣裳的劲头，白曦看着既觉得好玩，又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当然，也觉得心里高兴。 也有聪明的孩子，过来磕头的时候带上团蒲，再不行也会拖着一块木板过来，然后跪在木板上。 白曦：“……”怎么不拎洗衣板来跪呢。 别的小伙伴都有新衣裳穿了，自己的新衣裳要么是还没有动手，要么才做了一半。 都是小孩子，谁不想穿新衣裳和小伙伴一块炫耀啊。 于是，不少家里上演了被自家孩子催着赶新衣裳的事情。 催呢，有会说话催的好的，也有不会说话，催了反而被揍一顿的。 “娘，我今天看隔壁阿茶穿新衣裳了，可神气啦，他去给姑奶奶磕头的时候，姑奶奶笑了呢。” 本来觉得累的了妇人一听这话，立马顾不得歇了，吩咐了家里老大烧火做饭，自己端出针线筐忙活起来。 全村可不少孩子，赶早不赶晚不是，早早把衣裳赶出来，让孩子穿了去给姑奶奶磕头，趁着人少的时候赶前头，兴许能混到姑奶奶脸熟。 这么一想，就忙询问起已经穿新衣裳的小孩子衣裳上可有什么特色，是什么样的。 本来就羡慕小伙伴先穿新衣裳，盯的要多仔细有多仔细，立马就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 也有犹豫着觉得自己女红不好，想找邻居帮忙，所以一直不敢下手的妇人。 这年头，都会女红，缝补衣裳被褥什么的，都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你总不能拆卸被褥都找人帮忙不是。 可被褥缝补成什么样，自家知道，孩子的衣裳是要穿出门的啊，这么好的料子，村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是做的不好，是要被笑话的。 这算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 正犹豫呢，听到孩子数着手指头羡慕的说起村里哪个孩子已经穿新衣裳啦，哪个孩子的新衣裳是啥样的…… 本来觉得自己女红一般，想找邻居帮忙，一听村里女红和自己一般的，甚至比自己都差的也都动手了，那还犹豫啥，左右再差也不是倒数第一名不是。 （我怕痛，今天没去成。你们别笑话我。） 第253章 带起了流行 也有憨憨的孩子，不会说话，然后挨揍的，就小顺子的邻居。 “娘，你怎么这么慢啊，我衣裳什么时候做好啊，小军他们都穿上了，娘，你怎么干啥都慢啊。”压根就没注意到这话喊出来的时候，他娘脸色就已经不好了。 “老话说啊，干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这话一出，本来就觉得累了一天回来，一碗水都没得喝，就被儿子嚷嚷起来，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翻身而起，从墙角抓起一根细木条，二话不说就揪着人抽起来。 “老娘累了一天，回来你不说给我倒碗水，就嚷着喊着让我给你赶衣裳，老娘是欠你的啊？你个讨债鬼……” “你就知道催，催什么催，嫌弃老娘慢，那你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弄……你是想气死你老娘还是想累死你老娘啊？” “啊啊啊，娘，娘，不是的，娘，我错啦，别打啦……” “……” 不过天的时间过去，村里从一开始两三个穿新衣裳的孩子，变成了十多个穿新衣裳的孩子。 看着这些穿着红的蓝的粉的衣裳的孩子过来磕头，一路笑靥如花叽叽喳喳，就和白曦以前在天界养的灵鸟一样，白曦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小孩子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嘛，跟着大人穿着灰黑的灰白的洗的发白的土布衣裳，没由来的把孩子都弄的沉闷了不少。 现在村里颜色多了不少，至少不再是沉闷的灰黑了，哪怕累了一天回来，看着孩子穿着新衣裳，也能让人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再一想，这都是姑奶奶给的，对白曦的感激又深了几分。 今天又有几个孩子穿了新衣裳来磕头。 白曦喊了起后，瞥见一个小女孩身上的衣裳，把人喊近，看了看，笑：“你衣裳上的小图案挺有意思的，你娘绣的？” 小女孩叫小娟，今年才五岁半，本来穿的时候一看自己的衣裳上还有小花花，正纠结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呢，没想到被姑奶奶瞧见了，姑奶奶还夸了。 顿时，小娟不纠结了，眉开眼笑的点头：“对，姑奶奶，是我娘给我绣的。” “手艺不错，挺好看的。”白曦又夸了一句。 就因为白曦夸了小娟衣角上的绣图好看，小娟回去路上，得了一起去磕头的小伙伴羡慕的称赞，跑回家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和家里说起来。 “娘，娘，您是不知道，姑奶奶说您手艺好，花绣的不错呢。” “娘，您是不知道，刚才小玲她们几个都羡慕极了，都想摸我的衣裳，但是我没让……”摸脏了可怎么办，就得脱下来洗啦，她才穿上呢，舍不得脱下。 “真的啊？”小娟娘听到白曦夸了，那比自己吃了蜜都开心。 姑奶奶可不轻易夸人，能被姑奶奶夸的，那就是有本事，谁不羡慕啊。 本来小娟的娘就是衣裳做是差不多的时候，正好见女儿外出玩摘了几朵小野花回来，就随手用剩下的一点线给绣上了几朵小花。 粉色的上衣，衣角下摆绣着几朵蓝红相间的小花儿，还有几根小绿草，在简单的棉布衣裳上还真出奇的好看。 小娟娘也没想到自己这无心之举会得了白曦的夸奖。 村子就这么点大，白曦这随口一夸，没多久村里上下就传遍了。 “听说没有？姑奶奶可夸了小娟娘的手艺了，小娟身上的衣裳绣的图案，姑奶奶说有意思呢。” “姑奶奶真夸啦？” “那是，那还有假，小娟娘一听，都高兴的不得了，还准备给她儿子的衣角也绣几节的竹子呢。” “绣竹子干啥？” “你没听过啊？竹子代表节节高升，是坚韧不拔的精神，反正是好的，男的绣竹子，老时候就有的……” “那现在不是新社会了吗，绣这些没事吗？”也有人想跟风，但是又担心。 “嗨，这有什么啊，乡下娃娃，衣裳上难得有点东西，再说了，小娃娃衣裳上不就兴弄点图案嘛，又不是做别的，不碍事的。” 那早两年，对襟和斜襟领子小盘扣不也照样穿着么，乡下又不是城里，她们也不是上班的人，没那么讲究。 正说着话呢，小娟的娘路过，于是八卦的人忙问，小娟娘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又高兴的点头承认了。 这下，不管是新衣裳孩子已经穿过了还是没穿过的正做了一半的，大家都开始苦思苦想起来。 总之，接下来的几天，牛罗村的人，不知不觉的杠上了。 都是一起买回来的布票，除了花纹颜色，大部分都一样，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是各家手段尽出了，你给孩子的衣角缝了一朵小花？那我就缝几朵云彩。 你给孩子的裤兜边绣了几片叶子？那我就给孩子的上衣胸口绣几朵小花儿。 有些实在手艺不好的，那也没事，就给孩子衣裳上绣一个芝麻大饼。 别看芝麻大饼听着不好听，可姑奶奶就是觉得有意思啊。 大家转念一想，也是，衣裳上有芝麻大饼，代表了盼着好日子，顿顿都有大饼吃，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乎，手艺不怎么好的人一下子就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什么馒头啊，包子啊，还有菜团子裹着肉什么的，别管什么，模样七七八八的像也就行了，毕竟手艺就在那摆着呢，再说也不是比赛拿奖，怕什么。 一开始是怕村里会笑话女红不好，毕竟女红不好，也是不贤惠的一种，可现在，手艺不好，那就小心思来凑，大家似乎都在绞尽脑汁绣些有意思的。 什么天上飞啊，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总能找出来，也能让大家说出吉祥的好话来。 本来还有些无聊的白曦，顿时觉得自己这事情干对了，时不时看到好玩的，就多看几眼，甚至还提了建议，哪里应该怎么弄，手臂上肩头上绣什么最合适…… 有碰巧有外嫁的姑娘回来，一看，都觉得新奇又羡慕，也在心里盘算着以后给孩子做新衣裳，也学学娘家这边的做法。 一时间，牛罗村倒是带起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流行来。 （我去吃个饭就来。） 第254章 不凡的一面 这天，陈星来树屋喊陈蕊回家吃饭，正好见小黑在树屋下懒洋洋的散步，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对着往桌上摆饭的张绣喊起来。 “娘，娘，您给我绣个特别的？” 张绣随口：“什么特别的？不会是要绣一碗红烧肉？那我可绣不来。” “不是，娘，就绣老虎？我看村里谁都没有来着。” 陈星快九岁了，外婆家有几个舅舅，这年末了，便合着给送了一块布，于是就央求着让张绣给他做了一身新衣裳，高高兴兴的穿到学校。 这会他觉得裤兜上的几片绿叶不够威武，要是绣小黑在衣裳上，那多厉害啊。 张绣正要转身拿筷子呢，一听这话，扭头看去，诧异不已。 “你不是为难你娘我，你这是太高看你娘我了啊。” “什么？”陈星一脸期待，一时间也没听出自己娘话里的意思。 张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干脆让我给你弄张虎皮给你穿呢，你当你娘我是啥，我是神仙啊我。” 她这手艺，绣点小花小草树叶也就差不多了，还绣老虎，不说得费多少针线，就好像她有这个能耐似的。 张绣话落，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她瞧，再一看本来搬着长凳的陈蕊面上有些尴尬的望着大门外，也跟着扭头看去，顿时从半开的大门看到了小黑那大脑袋。 只见小黑虎目面无表情的看着大门里头的张绣一家，大约有个两三秒后，然后也不吭声，慢慢走开了。 “呃……”张绣傻住，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而且还被小黑听到，关键她还没有解释，忙想追上去，又回头看向女儿。 “小蕊啊，你说，小黑会不会误会了啊？” 陈蕊也愣了一下，不过她见小黑什么表示也没有，便笑了笑，安慰道：“娘，不会的，小黑可没工夫瞎生气。” 张绣一听，好像也是，小黑要是生气，哪里还会面无表情的厉害，吼也不吼一声。 扭头看向陈星，张绣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倒霉孩子，没事提那么多要求，要是小黑当真误会了，多尴尬啊。 陈星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想要一只大老虎在衣服上而已，就引来娘一阵咆哮，顿时捂着被揪疼的耳朵，忙躲姐姐身后去了。 走远的小黑，听着张绣家里传来的骂声里混合着陈星的痛呼声，顿时满意想咧开了虎嘴。 白曦从陈蕊嘴里听到这事情的时候，小黑正在啃着野猪大骨头呢。 “哈哈哈哈，你娘好好玩，陈星活该！”白曦乐不可支，在榻上笑的东倒西歪的。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我弟弟被我娘揍了好一顿呢。”陈蕊说着，看向小黑，不好意思的问：“小黑，我娘让我问问，她就是话赶话胡说的，你不会记心里？” 本来陈蕊是不觉得小黑会记仇，可耐不住她娘让她一定要来姑奶奶这里赔罪。 小黑呜呜两声，我早都忘啦。 白曦这会笑够了，在旁边好心的翻译。 其实不用白曦开口，陈蕊多少也能猜出小黑的意思，她软软的和白曦道谢，又和小黑认真的道谢。 冬月这天很快就来了。 白曦病了，病的有些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李佳照例来给白曦做饭，往常她做的差不多的时候，白曦也就起床下来了，哪知道，今天她都白曦昨天换下的衣服洗好晾晒了，还没见白曦起来。 一开始还当是白曦睡懒觉，毕竟如今天气的越发冷了，就在她热好了早饭端出来的时候，却是感觉不对劲起来。 “小黑，姑奶奶怎么还不起来？” 小黑抬起脑袋，看了看李佳，低吼两声，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一看问小黑问不出什么来，主要是小黑说了她也听不明白，于是李佳大着胆子往上头去。 白曦裹着半截被子，正在好睡，但还是让李佳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她本来白嫩圆乎的脸颊此刻红彤彤一片，双眸紧闭，眉头却皱着，李佳一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乱了。 “姑奶奶？” “嘶，这么烫！” “小黑，小黑……” 不过才喊了两声，就见小黑奔上来，李佳没有了往日对小黑的谨慎和小心，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对着小黑吩咐起来：“姑奶奶生病了，正发烧呢，你快去把村长找来，还有，去招娣家把她也喊来。” 小黑也看到白曦情况不对了，一听，自然不会耽误，吼了一声当回应，转身就是一跃。 李佳一下子就傻住了，因为小黑不是先下到下头的堂屋，然后再从台阶下的树屋，而是直接从上头打开的窗户跃下去。 这？ 要知道，这可是离地至少二十米高，就这么一下子跳下去，那还了得？ 李佳立马跑到窗户边往下看，但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正好看到小黑矫健的往村长家奔去的背影。 这么高，小黑竟然没事？ 这是李佳第一次见到了平常懒洋洋的被白曦怎么揪着欺负都不会生气的小黑展现出不凡的一面。 天啊，小黑竟然这么厉害？ 一阵风吹来，李佳醒过神来，忙把打开的窗户关上。 大约是开着窗户，吹了一晚上的凉风，姑奶奶才受凉发烧的？！ “姑奶奶，姑奶奶，您能听到我说话吗？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姑奶奶，您喝点水，一会村长来了，我们就送您去医院……” 李佳忙手忙脚的给白曦把被子盖好，又下去给白曦倒了杯水，想扶起白曦，可白曦此刻软趴趴的，她又不知道怎么下手，一时间，李佳差点急哭了。 白曦出生以来，哪里有这样病过，李佳能不慌乱才怪。 小黑速度极快，在门口的村民只觉得看到一道白影窜过，连是什么都没瞧见。 还有一早扛着猪草去喂猪的，差点被小黑撞翻，这才知道乱窜的是小黑。 陈大柳刚吃完早饭，正拿着工具，准备敲铃通知村民上工，就被撞门进来的小黑差点撞到。 虽然大门没有锁，但小黑着急找陈大柳，还真就是撞门进来的。 第255章 没影了 陈大柳被这突如其来的撞门声还有小黑撞进来的庞大身体吓的一愣。 很快，他就忙问：“小黑，你这着急忙慌的，可是姑奶奶有什么急事？” 除了这个，陈大柳也想不到还有别的能让小黑这么着急了。 小黑点头，扭头就往外头去，不忘示意陈大柳快点跟上。 “小黑，小黑，你等一下，你等一下……” 等什么等，不能等！ “吼吼~”小黑一听这话，低吼了两声，也不管陈大柳能不能听明白，张嘴露出锋利的虎牙就咬上了陈大柳的裤脚。 在小黑张嘴朝陈大柳的腿咬去的时候，陈大柳的媳妇和老娘等人都吓了一大跳，但只有陈大柳愣在原地，却也不觉得小黑会伤害他。 果然，小黑只是叼着陈大柳的裤脚让他随着它走。 “不是，小黑，我先……撕拉……”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裤腿就被小黑着急的咬拽而撕拉一声，撕裂了。 “算了，不留话了，我们快走。”陈大柳看了看自己撕裂的裤腿，有些无语，他本来是想和家里人交代一声，让他们去和村民说一声，照常上工的，可现在一看小黑这着急忙慌的模样，姑奶奶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还是别耽搁了。 当然，陈大柳也在还没有被小黑拉的太远的时候，冲着家里喊了两句，不外乎就是让通知村民上工，不要晚了。 陈大柳以为是白曦有急事，却不知道，是白曦生病了。 等他跟着小黑紧赶慢赶的跑到树屋下，不等喘匀气呢，小黑就立马龇牙咧嘴的催着人上树屋。 李佳早就等急了，一听小黑不耐烦着急的吼声，立马从上头往下望，一看来人，就和找到主心骨一样，忙喊，而小黑则是掉转头去陈招娣家。 “村长，您快上来，快，出大事了，姑，姑奶奶她病了。” “什么？”陈大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总算知道，这一路为什么明明他都撒腿跑着，小黑还是频频的回头催着，要不是看到他真是已经是极限，陈大柳觉得，小黑都有可能在屁股后面追着咬了。 “怎么就……姑奶奶怎么就病了呢。” 陈大柳两个台阶并成一个台阶的往上冲，进了门，也没在树屋的堂屋停留，直接往上头的卧室去。 李佳早就在楼梯口等着了，急急忙忙的说：“村长，我过来给姑奶奶做饭，一开始没见她起床，我还以为是天冷睡懒觉，哪知道，衣服都晾晒好，早饭都热好了，她还是没动静，这才忙上来看，哪知道……” “我刚才想给姑奶奶喂点水，可怎么都我不进去。” 陈大柳一听，脸上的脸色更难看了。 乡下孩子，养不活的不再少数，这个时候，只要能吃的，什么都吃，可真吃不下东西的时候，那问题就大了。 姑奶奶从小到大也没病过几次，身体一直很好，吃嘛嘛香，之前落水很快就是生龙活虎的，上一次杀牛的时候，姑奶奶也没这么严重过，这怎么忽然就病了呢。 当然，生病这个事情，一不小心，也就病了，可连水都喂不进去，这简直是天都要塌了。 白曦此时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呼吸轻缓，要不是脸颊绯红，偶尔胸膛有起伏，陈大柳都要扑过去探视鼻息嚎啕大哭了。 “村长，怎么办啊，姑奶奶这样，我们可怎么办？” 怎么办？ 该怎么办？ 陈大柳一拍脑袋，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姑奶奶这情况，一看就很严重，得送大医院去才行。” “我去套牛车，你赶紧给姑奶奶捡两身衣服，把被褥什么的准备好，牛车一来，我们就走。” 不等李佳应下，陈大柳就急忙往下走。 往村里牛棚跑去的时候，陈大柳半路碰上被小黑撵着往树屋跑的陈招娣，连忙喊道：“正好，你快去树屋给李佳帮忙，一会和我们一块进城。” 陈招娣一看小黑找来，就知道肯定是姑奶奶有事情找，虽然不解，可也没有耽搁，二话不说的赶紧出门，但还是被小黑不客气的撵着往树屋跑。 小黑之前是没有想到撵着人跑，可来找陈招娣路上正好碰到村民里的狗撵着鸡玩，所以它一找到陈招娣立马就撵着她了。 陈招娣一看村长脸色不好，心里就咯噔一声，还没有来记得应话呢，就见村长已经跑的没影了。 牛车是在十来分钟后到树屋下的，这个时候，李佳抱着白曦小心的下来，她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不是白曦太沉，而是她在害怕，毕竟第一次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情，这会李佳比她自己生孩子都还紧张。 而陈招娣则是背着竹篓挎着包袱抱着被褥紧随身后，两人脸上的神情都焦急又恐慌。 白曦被李佳抱起的时候，也不过是稍微睁开了一下眼睛，看了看人，便又沉沉昏睡过去，弄的激动的李佳和陈招娣喊了半天。 陈大柳套牛车的时候还不忘回家把家里的钱都揣上了，而他老娘一听姑奶奶生病了，水都喝不下，差点没急坏，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除了叮嘱陈大柳一定要抓紧把人送大医院看，就是出门和村里的族老商量起来。 可以说，牛车才刚出村子呢，牛罗村一大半的人都知道白曦生病，被送医院去了。 村民们一边担忧，一边又愤恨的狠狠的咒骂着。 “一定是哪些肮脏死不要脸的人妒忌我们姑奶奶，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算计了姑奶奶，我一定和他拼命！” “肯定是阴仄讨厌的人使了什么坏心，才会害得姑奶奶生病的。” 牛罗村上下，谁不知道白曦身体倍棒，那真是上蹿下跳，落水后都能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会突然生病，上一次不也是亏损了福气才会病恹恹好一阵么，这次更是严重了。 不用说，姑奶奶肯定是被算计了！ 谁也不知道白曦会被送哪里去，可不远是县城的医院还是市里的医院，钱肯定少不了的，于是各家各户开始自发的筹钱起来。 第256章 自残也没用 陈大柳不敢磨蹭，赶着牛车的鞭子是甩了又甩，拉车的牛都小跑起来，要不然怕牛奔跑起来会把人甩下去，他还真有可能让牛车再跑快一点。 牛车的摇晃让李佳不由的把白曦往怀里搂了又搂，陈招娣把被褥半打开，围着白曦，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低头看着白曦，慌乱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大柳一心想去大医院，自然不会往白州县城里走，而是直接往合安市的医院去。 经过几个小时才到医院门口，李佳因为抱了白曦一路，加上紧张，手软脚软，下车的时候差点抱着白曦栽倒在地，还是陈招娣手疾眼快的忙帮着抱住了白曦。 陈大柳看到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冷汗，明明知道李佳不是故意的，还是没忍住瞪了一眼，李佳也愧疚的满脸通红。 “不是居民？” 还没见到医生呢，就在挂号处被难住了。 要合安市的城镇居民证，要么就要工作证，再不行也得有介绍信。 可这三样，她们哪里有啊，陈招娣和李佳两人一下子就傻眼了。 “这。这没证件就不能看病了啊？”李佳顿时急了：“那生病了可怎么办？等死么？” 挂号窗口的工作人员本来是面无表情的，一听这话，立马义正言辞的数落：“看病当然要证件了，没有证件看什么病，不需要证件就能看病的，那不是正规大医院里的医生，是乡下的郎中土大夫。” 说着，工作人员打量着小窗口外的两人，眼里闪过了然，这两人一看就是乡下农村的妇人，也不打听清楚就想来看病。 这不是耽误事嘛！ 陈招娣立马哀求：“同志，你行行好，能不能让我们先看医生？我们姑奶奶实在病的厉害，我们后面再补介绍信，你看行不行？” “不行，这不符合规矩。”工作人员想也不想的摇头。 市里医院要是什么地方的人都接收，那城里居民看病怎么办，这不是给市里添负担么。 “同志，我求求你了。” “不行！，说不行就是不行，医院有固定，没有证件又没有介绍信，就是不能看病。” “同志，你行行好，我给你跪下了。”陈招娣说着就要下跪磕头。 姑奶奶都这样了，可耽误不得，别说磕几个头了，就是让她磕一百个，一千个都行。 陈大柳停好牛车找来，就见陈招娣要跪下，而一旁的李佳虽然愤恨，却也满脸哀求的抱着白曦就要跪下。 “这是怎么了？” 陈大柳忙把两人扶住，特别的李佳，她还抱着姑奶奶呢，抱着姑奶奶下跪，可不就代表姑奶奶给人下跪么，这弄不好是要天打雷劈的。 “村长，我们没有介绍信，墓城里居民证，没有工作证，人不给开号看医生啊。”陈招娣立马说。 “同志，我们是乡下农村来的，我们这是急病，能不能……”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工作人员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没有两证也没有介绍信，开不来证明，你们就是说破天也没用。” “你们与其在这里缠着我，还不如回去开证明。” 说完，工作人员也不管陈大柳三人什么表情，立马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来，下一个。记得，来大医院看病可是有条件的，有工作证的拿工作证，没有工作证的拿户口本或者居民证，要不然介绍信也行……” 这些话与其是提醒后面排队挂号的人，还不如说是对陈大柳三人说的，毕竟这挂号处也就他们三人不是城镇居民户口了。 眼看掏出居民证的都已经挂号了，可陈大柳三人不论这么说好话，怎么哀求，工作人员都不为所动，一副铁血无情的模样，三人的脸瞬间变得灰白不已。 再回村到公社开证明？ 先不说要跑多少地方盖多少章，就说回去天都黑了，姑奶奶也等不起不是。 眼看白曦脸色越来越不好，呼吸越来越缓慢，陈大柳痛苦的喃喃：“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就让姑奶奶跟着陆晨去了，至少不会遇到有病不能看医生的地步。” 陈招娣和李佳一听这话，脸色也跟着苍白无比，两人颤抖的看着白曦，眼泪一下就和不要钱的淌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姑奶奶可怎么办？” “村长，想想办法啊，村长……” 想办法？ 陈大柳痛苦的用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墙，他能有什么办法，这好话歹话都说了，怎么央求都没用，这城里大医院可不讲人情，只看证件。 本来挂号处的工作人员已经见多了这些情况的，可一看陈大柳这样，立马就出声打断：“哎，这个同志，这是医院，你可不能乱来，你这样的威胁不了我的，你自残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这一套她见多啦。 工作人员心里很是反感，她刚才瞥了一眼，什么姑奶奶啊，那分明是一个小女孩，撒谎也不打草稿，难道抱着当她瞎了看不到？ 这乡下人就是不老实！ 陈大柳不为所动，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喊住了。 “这，这不是陈村长吗，这是怎么了？” 陈大柳顺着声音看去，瞳孔缩了缩，忙大跨步上前双手握住了出声的人的手，紧紧的，紧紧的。 方老师被陈大柳的双手紧握，看着他激动的神情，有些不解，但是也跟着回握。 “陈村长，你这是怎么了？” “方老师，看到您太好了，是这样的，我们姑奶奶她的了急病，今早水都喝不下了，我们没办法，就忙往城里大医院送来，可人说不是城里人，不给看病。” “您说，我们姑奶奶都病成这样了，哪里能随便看个乡下郎中土大夫啊，我们说了先看病，后面想办法开证明补上，也不行，我这都急的没办法了，我，怎么没有证明就不能看病了呢，乡下人也是人啊，总不能就这么等死……” 要是往常，这不吉利的话，肯定不会说的，毕竟事关白曦，可这会，陈大柳着急的也口无遮掩了。 第257章 我虚胖不行么 方老师一听，立马明白过来，顺着陈大柳的话看去，只见被李佳抱着的白曦露出半张脸来，嘶，之前瞧着活泼好动，这才多久没见啊，怎么就…… 就在方老师惊讶的一愣时，陈大柳的话让他回过神来。 “方老师，您就住在城里，您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方老师会认识陈大柳，也是因为之前白曦要参加考试，需要开证明，介绍信什么的，陈大柳跑腿，也和方老师见过两面，自然相识了。 一听这话，忙点头。 可不等方老师开口，窗口里看了这一幕的工作人员就忙开口。 “对不起同志，不是我不帮忙，政策有规定，不是城市居民，没有证件，不能开号看病。”哪怕这乡下的庄稼汉认识的人是个城里人，那也没办法。 “同志，你说的我都明白。”方老师一边点头，一边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然后又扭头对着陈大柳说道：“陈村长，你把白曦的介绍信拿出来啊。” “什么？我没有啊，我们来的急，没时间去公社开证明。” 工作人员一听，打岔道：“就算是公社的证明也不一定顶用，最多能去乡镇医院看，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开证明，把小孩送往乡镇医院，兴许还有救。” 听到工作人员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态度，陈大柳差一点破口大骂了，可到底知道想开到号还得靠人家，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只能沉着脸不说话。 陈招娣和李佳在后面听着，差点就要急气的嚷喊起来了，好不容易有个城里老师能帮忙，你看也不看证件就要拒绝，你这摆明了就是为难乡下人啊。 怎么乡下人就不配看病，乡下人得病就该等死啊？ 你们城里人吃的粮食，还不是我们乡下人种的。 越想，两人就越愤恨，但到底还算冷静，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方老师见陈大柳一脸茫然和绝望，立马提醒：“上次白曦考试的时候不是开了介绍信吗，那个也能用，先拿那个来。” 说着，方老师又客气的和挂号处的工作人员开口解释：“这生病的小姑娘有开过证明的，她也是咱们市的人，前阵子参加了咱们市里组织的优秀学生考试，成绩还不错，估计就是学习太用功了，这才生病的，同志，你帮帮忙，先给开个号让她看医生，如果这证明不行，我先拿我的工作证抵押，到时候补一个证明过来，你看可以吗？” 陈大柳这会也想起来，于是忙翻找身上，连钱带票和证明一块掏了出来。 他之前回家拿钱的时候一块把这证明揣上了，刚才也是急的昏了头，一时间没想起来。 其实，这证明也就是考试那会用，这叫一事一证明，不同的事情，所需要的证明可不一样，考试和看病可没关系。 但方老师都这么说了，工作人员再一看白曦那张明显已经失效的证明。 参加了优秀学生考试？成绩还不错？那可是好苗子，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点了点头：“那行，那同志你的工作证就暂时压这里，等你们开了证明再过来取走。” 方老师点头，而陈大柳更是忙不迭点头，保证道：“一定，一定，我明天就回去开证明过来补上。” 一直在后头说不上话的陈招娣和李佳也连连对窗口里头的工作人员感激的道谢。 不管刚才怎么为难，现在到底是高抬贵手了，值得她们道谢。 见状，工作人员神色不自然的点头，然后指了指方向，陈大柳一行就快步往诊室找医生去了。 真是变的够快的。工作人员看着一行疾步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嘟囔，刚才还瞪眼要拼命，这会倒是不停的说谢谢了，这乡下人果然不好打交道。 方老师没有离开，他也想知道白曦的情况怎么样。 一番检查下来，说是受凉发烧，外加急性肠胃炎，再拖下去，人都要有生命危险了，毕竟大冬天的发高烧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医生还有些奇怪，检查结果还得出病人体虚，营养不良，可她看着病床上白白胖胖的小丫头，白胖圆润，一看也不像营养不良的样子啊，估计是错了。 亏得白曦昏睡当中，要是知道这医生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气的跳脚了。 她虚胖，虚胖不行么！ 就她修炼的消耗，可不就是营养不良么。 挂水没多久，白曦就吐了，然后吐了没多久，药也能喂进去了。 这药是一大颗粒磨成粉冲水喂的，白曦迷迷糊糊被喂了一口，苦的眉头都皱起来了，然后下意识的嫌弃撇开脸，但耳边传来李佳和陈招娣两人哀求又哄劝的声音，不等白曦反应过来呢，嘴里又被汤匙灌了一勺苦药水进来。 “放，放肆！” 白曦这会意识游离，但还是觉得气愤不已，谁那么大胆，敢不要命了，竟然敢灌她苦不拉几的东西，等她会天界，一定要把人找出来，让这吃了熊心豹子之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难道是……哼，那更要报复回去！ 白曦声音很小，那比蚊子声音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就算陈招娣和李佳喂药靠的近也没听到，两人是一边哄一边喂，好不容易才把冲了水的药粉小心翼翼的喂给了白曦。 但没等两人松一口气，饭盒还没有洗呢，白曦就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李佳和陈招娣一阵手忙脚乱的，等给白曦收拾好，这心又揪起，刚喂的药算是白喂啦。 白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生病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情况。 毕竟她修炼的同时也在把身体一步步的调整，不至于这样弱不禁风才是。 吃了又吐，吃了又吐，连医生都怕白曦吐出问题来，只当她体质特殊，身体不接受这些药物，便不再开药，先挂着点滴观察观察。 感觉没有再被喂苦水，昏迷中的白曦，似乎觉得自己的抗议得了胜利，嘴角都微微弯起，然后又继续沉睡。 反复给白曦喂药的陈招娣和李佳要是知道白曦会一遍遍的吐是因为觉得药苦不乐意的话，一定会哭笑不得的。 （针就架白曦脖子上，给不给票票，不给就扎白曦啦。） 第258章 交代 白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第三天了。 她昏睡不醒的这三天，可把陈大柳三人折腾的够呛。 确切来说，是牛罗村上下都挂心不已，在村里等候消息的老老少少，整颗心都是高高挂起的，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在等消息。 陈大柳第二天一早赶回来弄证明的时候，就被担心白曦情况的村民围了起来，面对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追问，陈大柳足足回答了半个小时，才勉强让大家放心一些。 别看牛罗村只有八十六户，但是筹钱的时候，十来口人的大户掏六块钱，八到十口的村民则是掏五块钱，除了口的掏两三块钱，其他的也是四五块钱的掏。 这是大家自发的，当然，也有掏的多的，哪怕是多个一毛一分的，积攒起来也不少。 本来陈天明家如今就他奶奶和婶婶表弟在，掏一块钱也就够了，但陈老太还是掏了五块钱出来。 收钱的时候，村里登记的人一看，先是一愣，然后看着陈老太急切的表情，再看看抱着孩子的小桃也满脸的央求，于是就唱了一声，把名字和钱数记上。 就这样，三块五块六块的，一下子就收到了五百多块钱。 乡下靠种地用工分挣粮食的家庭有多困难就不用多说了，这五六块钱可能是一家子忙活了一年才勉强存上的，可谁家掏出来的时候都没有犹豫。 肉疼是肉疼，可事关姑奶奶啊，大医院里也不知道花费几何，出门在外，又是看病住院的，花销可省不得。 只要能让姑奶奶好起来，他们再苦再穷都没关系。 “村长，姑奶奶在医院情况怎么样？缺人手吗，需要村里人做什么，你只管发话。” “对啊，村长，姑奶奶好些了没有？医生怎么说的？” 还有人挤开了村民，好不容易挤到陈大柳身边，把捆好的鸡递过去，恳切的叮嘱：“村长，我把我家鸡抓了，生病得吃好的补身体，也不知道城里做饭方不方便，你带上，找地方做了给姑奶奶吃。” “对对对，我也拿了一些鸡蛋过来。” “我这还有一块腊肉呢。” “我也是，我也是……” “都说城里连菜也不好买，我刚才去挑了水灵的菜摘了一筐，村长，你也带上。” “村长，把我家这块肉也带上，之前一直舍不得吃，也不知道在城里看病花费够不够，带上了能做给姑奶奶吃，再不行卖了也能给姑奶奶买碗热的。” “……” 刚才还稍微安静的人群，这下七嘴八舌的，又是一阵吵杂起来，不一会儿，陈大柳跟前就放了不少东西。 不远处的小黑把这一切的看在眼里，它似乎明白，主子偶尔看起来挺小气的，脾性也是随心所欲，却为什么偏偏对村民们偏袒维护，明明主子就不是凡人啊，明面上过的去就好，但现在，它明白了。 陈大柳看着那些东西，又看了看村民们，有些无奈的抬手压了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这才开口：“大家的好意我会转告给姑奶奶的，眼下医院那里也不让太多人去探望，说是会影响病人休息。” 他昨夜都是缩在医院走廊的角落眯眼的，也不敢睡过去，就听着病房里头的动静，时不时的就探脑袋询问里头看顾的李佳和陈招娣情况，就这样还被护士赶说医院走廊不能睡人。 这要是松口让村民进城看姑奶奶，别说这一路上的折腾，就是去了，医院赶出来，那也白搭不是，弄不好影响了姑奶奶休息呢？ “大家放心，姑奶奶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回来和大家说的。” 陈大柳是村长没错，可村里还有年纪辈分比他大的，他可不能拿乔。 听到这话，村民们稍微思量了一下，也就点了点头。 “至于这些东西，我眼下还得回医院守着，一时半会也不能做其他的，大家先拿回去，我不会让姑奶奶在城里饿着的，我要是让姑奶奶吃不上饭，那不用大家处理我，我自己先把自己处理了。” 最后，陈大柳还是装了两竹篓进城了，里头是一些鸡蛋，两只母鸡，一些腊肉，还有一筐现摘的洗的干干净净的蔬菜。 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嘀咕：“姑奶奶好像不爱吃菜来着。” 没病的时候都不爱吃，何况是病了以后呢。 一旁好不容易能被允许跟着进城的陈小聪一听，笑了一下，可一想到姑奶奶还在医院里，刚扯了一下嘴角的脸又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开口：“爹，没事，姑奶奶要是不吃，就顺手卖了，城里现在缺这些，再说，万一姑奶奶就想吃点清淡的改改胃口呢。” 陈大柳一听，也就没再嘟囔了。 陈小聪之所以能跟着，是陈大柳偶尔有别地方需要跑腿，牛车需要有人看着，就算后面陈大柳就留在医院了，牛车也需要人赶回村，要不然长时间放医院停车场那里，真要丢了，可不是小问题。 学校这边。 周老师一看到了下午，白曦还是没有来上学，没忍住喊了陈星问话。 “我们姑奶奶病了，要养几天，等好了就来啦。”陈星憋的眼眶有些红。 一看他这样，周老师立马就不高兴了。 上次陈大柳说了白曦需要休息两三天，后面就干脆让小顺子来说晚几天，再晚几天，然后再问就是生病，周老师能高兴就怪了。 “怎么又病了，这都多长时间啦，就算白曦她再聪明，那这个年纪也得上学不是，要是不想念一年级，可以念四年级啊。”周老师到底没有说让白曦直接念五年级，毕竟念了五年级就差不多要考初中了。 就算白曦再聪明，这个年纪读初一也不见得是好事，但是如果读四年级，不管是读一年还是两年，有牛罗村的孩子在，她都不会吃什么亏的。 “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让她明天一定要来上课，不能再偷懒了。” 周老师这话一落，陈星就哇的一下哭了，而其他的牛罗村的孩子也纷纷哭了。 （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小天使吗？我都努力积极的，想着存稿给你们爆更呢。） 第259章 憋不下这口气 “我们姑奶奶没有偷懒，她就是生病了。” “周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姑奶奶呢，我们姑奶奶生病啦。” “我讨厌周老师，你污蔑我们姑奶奶……” 周老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让通知白曦来上课，怎么就招惹了一帮学生哭了。 一时间，周老师都有些傻眼了。 “这，真生病啦？” 要是一个人说谎还能理解，可低年级教室里的牛罗村的学生都伤心的嚎啕大哭，那事情就是八九不离十了，白曦总不可能为了不来上课，让大家集体帮她撒谎不是。 “就是生病了！”陈星一边扯着脖子回话，一边嚎哭的更大声了。 陈星哭，其他人也跟着哭，顿时，教室里是一片嚎哭声，那伤心的哭声，都让隔壁两个班的学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正在给五年级上课的另外一个老师都不得不停下上课，过来了解情况。 周老师好不容易才认错把哭的学生哄好，他摸了摸额角的细汗，心里一阵无语，就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这群孩子倒是不依不饶的，让他再一次知道了白曦在牛罗村里的地位。 这是村里大大小小都敬重又爱护啊。 只是，白曦生病了？ 怎么生病了？那小丫头不是一向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吗？！ 周老师问了问，可陈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就知道姑奶奶生病了，去城里治病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听到白曦生病，都去大医院看病了，王红下意识就在心里咒一句，活该！ 一听白曦去了城里的大医院，王红又是羡慕又的妒忌，她当初生病，她娘连公社的大夫都没有给她找，就随便上山采了一些药煮了两碗给她灌下。 可转念一想，王红又觉得，去大医院那肯定是不行了，要不然，谁会去大医院不是。 想到那气人的白曦就要死了，王红心里高兴极了，但还是妒忌白曦死前能进城，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进过城呢，据说城里有好多好看的，也有饭店…… 王红高兴的遏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作死的用这个事情来挑衅陈星等人。 “白曦生病啦？那也是活该，谁让她就知道自己吃独食，你们哭成这样，是白曦不行了吗？那还是活该！”王红凉凉的说着，脸上满是嘲笑。 本来就忧心忡忡的陈星几人一听王红这兴高采烈的话，立马朝她冲去，二话不说的撕打起来。 说是撕打，其实还是陈星几个一起打王红。 王红也没想到，这都快上课了，她是瞥见周老师拿着教案过来才开口的，但陈星几个还是不管不顾的打她了。 陈星几个先动手，又把王红打的鼻青脸肿的，衣服都扯破了，脸上还不知道被谁抓出了几道血痕来，这么严重，自然被周老师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打了手板。 可陈星几个并不在乎，打完手板心，被罚站的时候还齐齐狠狠盯着王红。 陈星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的警告道：“王红，你敢咒我们姑奶奶，这事情没完，我们走着瞧，日子还长着呢。” “对，我们走着瞧。” 还有陈老婆子的孙女，更是彪悍的当着周老师的面，对着王红挥舞着拳头喊道：“你死定了，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老师一听，这还了得，脸立马就冷了下来：“都说什么呢，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纪律了？老师往常这么教导你们的，同学同窗之间要相亲相爱，相互帮助……” “她咒我们姑奶奶！” 周老师闻言，僵住，在他看来，这就是王红有点妒忌白曦，逞口舌之勇而已，但他也知道，这个问题在牛罗村的人看来是很大的问题。 “呃，她就是说说，说说而已，没什么坏心眼。” “说说也不行！” 明明年纪不大的小孩子，在这个事情上却格外的坚定，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拼命的架势，周老师都有些傻眼了。 “对，说说也不行，谁咒我们姑奶奶，就是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 “她就是有坏心眼，诅咒我们姑奶奶，我们和她没完，全村都没完！” 周老师一听这都要上升要村恩怨了，立马打岔，让陈星几人赶紧外面罚站去。 王红被陈星几个吼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但是她嘴硬的不肯服软，又见陈星几个被周老师打了手板心不说，还被罚站，心里渐渐就不觉得害怕了。 再一看自己被打成这样，衣裳都撕破了，一想回家肯定要挨收拾，立马就撇嘴哭着喊着回家了。 这会不走，晚点放学，牛罗村的人堵路揍她怎么办。 小顺子几个是在放学后才知道这个事情的，一时间气愤不已，可王红已经先走了，他们跳脚也不能冲别人村里去打人。 姑奶奶说了，干事得机灵，不能盲目，也不能吃亏。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我们不能这么算了！” 一行人谁都憋不下这口气，要是王红在，小顺子几个都不会有什么男子汉不打女孩的顾虑，照样跟着其他人揍王红的。 “走，我们回村，告诉村里的大人。”敢咒姑奶奶，还想躲过去，没门！ 但他们也不知道，提前哭回家的王红虽然挨揍，却也被家里人拎着找来牛罗村。 放学队伍回来的时候，村里人正在树屋前的空地上收拾野猪肉。 没错，这是小黑的功劳。 它一看村里人又是给白曦凑钱看病，又是把自家舍不得吃的肉蛋还有下蛋的鸡都抓了，便掉转头上山。 不能去城里陪着主子，那就帮着主子把牛罗村的人照看好，小黑没别的，身为灵虎就是一身力气，打猎也不太费力气，那就打猎给村里人弄肉吃好了。 小黑说干就干，上山不到两个小时就拖着一头野猪下来，然后再次上山。 一个下午弄两头大野猪对小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一开始看到它拖着大野猪回来，还被示意找人收拾野猪的陈有福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两头野猪呢，是不是偷偷进城卖一些啊？”有人问道。 （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谢谢你们的鼓励和安慰，我是真的发现我的小可爱们都是暖心暖人的存在呀。么么哒~） 第260章 要吃亏啦 以前，村里人哪里敢说卖东西啊，不敢也是没有的卖，就算有需要的，也是带上拿去公社换一下需要的东西。 可自从被白曦带的大胆了以后，倒是会时不时冒出要卖东西的想法了。 别的不说，就说鸡蛋，十个鸡蛋到公社，也就两毛钱，可弄到城里卖，就能卖五分钱一个，傻子都知道那样划算。 当然，卖这么高，也是有风险的，但很多时候都是陈卫国回村的时候帮村里人收着卖到单位去，单位里谁家也不缺两三毛钱炒一盘鸡蛋啊。 没有肉，有鸡蛋也行。 “村长不在啊，何况，陈卫国也不在，谁都不知道这怎么操作啊。”把肉卖了村里的人没意见，少吃肉也不碍事，反正之前也是许久不见油星，不是也过来了。 卖了肉，姑奶奶在医院要用钱也不至于没有，城里医院可没什么人情味，没听村长说，缺了证明，没有介绍信，连医生都看不到么。 陈有福在一旁开口：“我倒是进过城，可也没卖过东西啊。” 被抓也不怕，就怕被抓的时候肉被没收了，姑奶奶知道觉得丢脸，气坏了怎么办。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说的时候，就见小顺子一行哭丧着脸过来了，而且陈星几个小的脸上还有打架过的痕迹。 “怎么又打架啦？和谁打架啦？” 一看自己孩子这么皮，张绣就气不打一处来。 旁边有人立马开口宽慰：“小蕊娘，你也别着急，小孩子嘛，哪怕有不打架的，正常正常……” “就是，小男孩，都这样，大了就好了。” 这个时候，陈星几个哇的一下就哭了，然后小顺子几个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学校里的事情。 “什么？！” 听到小顺子几个的话，再看陈星几个哭的鼻涕眼泪混了一脸，都顾不得身上穿的新衣裳了，抬起袖子牛抹脸，满腹委屈哭诉的话是让牛罗村的人闻着气愤，听着暴怒。 “她竟然敢咒我们姑奶奶？” 牛罗村的人哪里肯干。 小孩子又怎么样！ 什么童言无忌，这时候通通都没用。 他们姑奶奶还在医院里呢，就被人这么恶咒，简直是歹毒心肠！ 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狠毒，简直就是烂心肝啦。 “找她家算账去！” “走，抄家伙！” “走走，带上家伙，我们找她家去。” 哪怕陈大柳不再，村里也有能挑大梁的人，何况事关白曦，牛罗村谁都是热血沸腾的。 他们昨晚多少人烧香不停的祈祷白曦能赶快好起来，心里有多担心自不用说，现在听到外村有人咒骂他们姑奶奶，恨不得他们姑奶奶早死了干净，这事情可怎么忍。 正好杀野猪分肉，刀具什么都在，不少人连刀具上的猪血都不洗，手上抹蹭到的猪血擦也不擦，抓起刀，乌泱泱就要去算账。 还没走几步，就正好撞上喊了亲戚朋友和左邻右舍领着王红找来的王家人。 本来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找来牛罗村，就是想讨说法的，可乍一看牛罗村的人一窝蜂的拿着武器就要往外头走，这么迎面对上，再看牛罗村愤愤的模样，手里还拿着各类武器，顿时就傻眼了。 这个……怎么还拿着刀呢？ 刀上手上还有血，牛罗村的人这是刚才和哪个村打起来了？ 那他们这会找来，是不是不合时机啊？一会打起来会吃亏的呀。 牛罗村的人倒是一脸诧异，这些人是谁，来这干嘛？ 双方都在一愣的时候，小顺子出声打破了当前的愣怔。 “王红，你还有脸来我们村！” 一听到小顺子大声的嚷嚷，牛罗村顿时齐齐朝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王红正被她娘揪着，一副挨了收拾，鼻涕眼泪糊一脸，这会还在不停的抽泣。 找来的人也回过神来，王红的娘一马当先的喊起来：“怎么没脸了，要说没脸的得是你们，你们看看，也太欺负人了，把我家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你们看看这衣服，这脸，这……” 听到这里，牛罗村的人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哇，他们还没有找上门去呢，这家人就有脸找来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真当他们牛罗村是吃素的？！ “打死也活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喊道：“打了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闺女她干了什么！？” 他们姑奶奶，谁不是敬着重着，竟然被一个野丫头咒骂，谁会愿意，气血方刚的都嚷着喊着要把人弄死了。 既然是女人先开口，张绣也跟着喊起来：“我们还没有找过去呢，你们就找上门来，这欺负人都欺负成这样了。怎么，你当我们牛罗村是好欺负吗？” 王红的娘被这么一呛声，感觉到牛罗村的人似乎都在暴怒的边缘，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大有要大打出手了，她有些一怔，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王红，心里咯噔，难道这赔钱货干了什么事情了？ 她有些心虚，可余光瞟到身后的人，立马又觉得有底气起来。 “不管她干了什么，她就是个孩子，你们看看，你们牛罗村的孩子，一群人欺负我家丫头一个，把她打成这样，这像话吗？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们没有！”这样的场合本来就是双方吵嘴的，至于动不动手，就得看后续的发展，所以，哪怕是陈星，也不需要守着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的规矩，都被欺负上门来啦，再不还嘴，那也太窝囊了。 “我们是打她了，可那也是她嘴贱，再说我们可没有把她衣服扯坏成这样。”这破的口子明显和之前他们撕打的时候不一样。 “你看，你们听，他都承认了。”王红的娘心里一喜，连忙指着陈星，揪着这句话不放。 她当然知道女儿身上的外衣破的差点都挂不住是怎么一回事，是她看到王红哭哭啼啼回来后气不打一处来，便揪着王红打，然后一不小心把衣服扯的裂口更大了。 “没听到吗，你闺女挨打，那是她活该，她嘴贱。你也不问问她都干了什么。” 第261章 给你屁要不要 已经听到几遍这个话了，如果是一两遍还好，但次数错了，王红娘心里自然是有疑虑的。 她敢找上门来就是揍王红的时候顺带问了几次，确定王红没干什么，是牛罗村的孩子一块欺负她，这才喊上家里的兄弟亲戚，又找了左邻右舍来讨要说法。 可是现在听这话，似乎是自己家的赔钱货撒谎了。 王红被自己娘狠厉的眼睛一瞪，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忙哭喊：“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干，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她一边喊，一边委屈的嚎啕大哭，一副被人冤枉欺负的可怜模样，看的碍着情面跟来壮声势的人一阵不忿的瞅着牛罗村的人。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啊，人王红就是个小姑娘……” “你还敢撒谎！”小六子往前冲了两步，大怒道：“你敢说你没有骂我们姑奶奶吗？” “你敢说吗？你咒我们姑奶奶死，打你都是轻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烂肠烂肚，不得好死么！？” 王红被小六子这连连质问给吓的身体抖了抖，哭声停了一下又继续揉着眼睛哭喊：“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王红不傻，在家的时候都没有说实话，这个时候说实话，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下场会有多惨，既然在家的时候都咬死了，那么这个时候就不可能会改口。 陈星几个一听王红死不承认，气的跳脚。 “那你发誓啊，那你发誓，你要是有咒我们姑奶奶，那你就烂肠烂肚烂舌头，浑身生浓疮，长大癞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被野狗叼走吃了。你发誓啊，你敢么！” 谁都没有能想到，一向少话的小石头能跳出来说出这么一连串的话来。 王红自然是不敢发誓的，谁没听说村头的王大宝家里被雷劈的事情啊，听说就是干了坏事，撒谎被天打雷劈的。 何况，还要浑身生浓疮，长大癞头……谁会愿意。 王红不肯发誓，只呜呜的哭着，哭的久了眼泪也没多少，这会就是揉着眼睛，扯着嗓子在嚎而已。 牛罗村的人自然不会不信自己村里的孩子，而且也没人觉得小石头这话有多恶毒，再恶毒能有王红咒他们姑奶奶恶毒吗。 自己村的姑奶奶都被咒了，他们要是还有心情去同情别人，脑子是被牛踢了？！ 要是村里的孩子被人欺负都不知道反抗，不知道欺负回去，他们才要发愁呢。 这会，跟着王红一家来的人已经有些后悔了。 这一路上，他们也不是没问过王红。 王红都一直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什么也没干，其实也有人想过问自家孩子，不过他们被王红家求着出门的时候，自家孩子还没回来呢。 再一想，这事情也不能有假，王红脸上鼻青脸肿，还有血痕什么的，如果不是被欺负的惨了，也不会求他们一起到牛罗村讨说法。 要是自家碰上这个事情，也是需要别人帮忙的，于情于理的，也就跟来了。 可谁也没想到，王红这丫头竟然撒谎啊，挨打是真的，可也是她先找事的，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你非得咒人牛罗村的长辈，附近的村子，谁不知道牛罗村对自己村里长辈的敬重到了什么地步。 就算有些人没见过牛罗村如今辈分最高的一个小女娃，也是听自家孩子回来说过的，现在他们恨不得掉头就走。 在场的大人都不傻，当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王红也知道自己这是被自家赔钱货坑了，可来都来了，这会才认错走人明显不行，太吃亏了。 于是她一边在心里想着回家狠狠收拾王红一顿，一边胡搅蛮缠的对着牛罗村的人喊起来：“别说那有的没的，一个孩子说话，能当什么真。你们村的孩子把我们闺女打成什么样啦。这是要打坏了，她以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算谁的？我不管，你们得给我个说法，你们得赔钱。不能欺负我们孤儿寡女的……” 这个时候找上门要说法，都是要赔偿的。 如果不是冲着这个，王红娘也不会大老远过来。 一个赔钱货而已，但如果这个赔钱货能让她讨到一笔钱，自然不会嫌弃找来的一路远了。 所以，王红娘还特地求了人一块过来，就是想仗着人多壮声势，也免得牛罗村不认账。 王红之所以被她娘送去学校念书，就是她娘想让她学点文化好等城里工厂再来招工的时候王红能选上，这样的话，家里就会有进项。 就算进不了工厂，那过几年给王红找个家境殷实的婆家，也能有一笔聘礼赚不是。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有理没理，都要搅三分才行。 “赔你个屁！”有人已经忍不住爆粗口了。 就是这么烂心肝的人咒姑奶奶，才会害得姑奶奶生病住医院的，一想到这个，已经有热血青年喊着嚷着要把来人打一顿了。 “…就是，给你个屁要不要。” “死臭不要脸的，快滚！” 李老婆子一点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气愤的大骂：“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还找我们要说法，你当我们拿着刀是干嘛的，我们是要去找你们算账的。就没有咒了我们姑奶奶还想着平安无事的。” “你们今天要么和我们赔礼道歉，给我们姑奶奶磕头，要么咱们就打一架，看看你们能还是我们行！” 这话也不知道是牛罗村的谁喊出来的，但话音刚落，就得到了牛罗村的人的齐齐赞同。 “不可能！”对面立马有人拒绝。 开玩笑，他们凭什么要磕头赔罪啊。 本来就是碍于情面来的，他们也没犯错，哪里会愿意给下跪磕头。 牛罗村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就是强人所难了。 “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眼看拿着刀的牛罗村的人已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行人，大有下一秒就要冲上来砍人的意思，跟着王红一家过来的人脚步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你，你们别冲动，这是犯法的！” （软件闪退，我存稿不见了，我一脸懵逼，好生气，好生气……我来了一天回来，饭都没有吃就开始写到现在的，呜呜……好抓狂啊） 第262章 进步很快啊 刚才是谁来的时候，嚷着说他们牛罗村欺负人来着？ 刚才讨要说法的时候倒是没说会犯法了。 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开始装可怜喊着被欺负，这不是明摆了耍无赖嘛。 牛罗村的人对这一行人找上门来然后又喊着被欺负死的嘴脸很是不耻。 牛罗村会惯着他们？ 当然不会。 于是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幕。 “牛罗村的老少爷们！” “在！” “有人咒我们姑奶奶，该怎么办？” “弄死他！” “有人找上门来欺负我们村，该怎么办？” “弄死他！” “有人辱骂我们姑奶奶，不肯磕头认错怎么办？” “弄死他，弄死他，弄死……” 不等一行人掉头跑，牛罗村的人就一窝蜂涌了上去。 虽说喊的狠，也想下狠手，但到底还记得白曦以前的叮嘱，打人可以，要占据道理那一面，还不能光天化日的下狠手，就算吃大亏，当下忍一忍，大不了让小黑去干坏事。 所以，牛罗村的人还算克制。 王红一行来的人有二十多人，可也架不住牛罗村的人多啊，牛罗村的人克制着没有用刀，但光用扁担木棍和石头等物就把来人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什么犯法不犯法，我们好端端在村里，是你们来找打的。 打了一顿不算，还把人连骂带赶的赶出了村口才算完事。 陈星几个更是趁着混乱的时候，把王红揪住一顿打。 “让你嘴贱！” “让你倒打一耙！” “……” 帮着王红一家去牛罗村，没想到居然挨打吃亏，本来和王红家关系还过得去的眼下也变得不好了，更多是记恨上王红一家了。 你家孩子弄出来的破事，拉着我们去趟浑水，让我们倒了大霉。 浑身没一处好地方，谁会不记恨。 关键这事情，还不能找到公社，让公社做主，这样的事情，说到底是他们挑起在先，牛罗村说白了，可以死咬正当防卫。 公社最近因为之前村子打架的事情，一直对两个村子打架互殴这个事情处理很是严肃。 吃哑巴亏？！ 有人自认倒霉，决定和王红一家老死不相往来，有人气不过的第二天到王红家里撒泼要赔偿，也有人记恨上牛罗村，越想越觉得不甘心，毕竟谁也不愿意挨打吃哑巴亏啊。 于是很快，有人想起一开始看到牛罗村带着刀，沾着血的一幕，自以为抓住了把柄，找了旁人商量了一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最后，连牛罗村砍杀了人都推演出来了。 牛罗村还不倒大霉？ 想到这里，立马就一起去公社打报告了。 牛罗村打了人，便又继续分肉，而且这次都不带犹豫的。 分了肉，收拾好东西，各家就回家做饭去。 陈星吃晚饭的时候看到饭桌中间是一大盆的炖野猪肉，加了八角香叶等香料，还没有开始吃呢，就让人闻的不停的冒唾沫。 “娘，日子不过了啊？”这肉量是把今天分到的肉都做了啊。 奇怪了，之前每次分到的肉，他娘都不怎么舍得做，都要留一大半腌制了后面几天慢慢吃的，怎么这次这么大方呢。 难道是因为今天打了人，出力气的缘故？ 陈星想罢，心说，如果是这样，那多打几次也是好的，反正村里人多，不会吃亏，还能有肉可以吃。 张绣白了儿子一眼：“怎么，不乐意吃啊？那你别吃。” “哎呀，娘，娘，您这么这么不经问呢，我这不是好奇吗，我可没说不乐意吃，我巴不得天天这么吃呢。” 张绣没有理会儿子的耍宝，笑骂了两句，拍了他的脑袋，让他喊家里其他人吃饭。 还天天吃，美得你！ 今天之所以会把分的肉都做了，是因为打架一事，耗费体力先不说，万一那十几个人里有人不服气找公社说什么，公社来人查，那大野猪的事情肯定瞒不住，搞不好会被没收一半。 与其被没收，还不如都做了让家里人好好吃一顿。 这事情，张绣没有和儿子解释。 把人赶出村后，回来路上有人说起这个，大家便一致决定分了肉就都做了，进了肚子的差事自己的，要不然，留着留没了，可就亏大发啦。 所以，当公社收到有人报告牛罗村和别村斗械的时候，哪怕没有得到受害村子的来报，却也重视的立马成立了调查组，赶往牛罗村调查。 可本来牛罗村最近也没有和别的村子打架，野猪群倒是有一群，但那是小黑去招惹的，公社的人总不能去找野猪群，给野猪群做主罚了牛罗村的人。 调查自然是查不到什么的，牛罗村的人经过上次去下新村要牛肉的事情有了经验，这装可怜喊冤那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熟练啊。 一阵哭爹喊娘的委屈下来，公社的人本来也查不到什么，知道是个乌龙，再一听牛罗村这憋屈的个个喊着要死要活的，都觉得自己偏听偏信，被那几人带歪的冤枉了牛罗村的人，感觉有些愧疚。 胡编乱造，捏造事实，浪费劳动人民的力气，挑动内部矛盾，制造阶级矛盾…… 反正牛罗村没有挨罚，反而是告发牛罗村的那几个人被狠狠的罚了到公社洗一个月的公厕。 村里发生这个事情，当然要派人去城里和村长说一声的。 李有才和陈有福一块进城的，正好送一些吃食进城，也代表村里看望一下姑奶奶的情况。 陈大柳知道村里的这一番操作，先是对王红一阵厌恶，再是把找上门来的那些人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有机会了报复回去，然后是对村民们的操作夸了一番。 “不错，不错，大家进步很快。”没想到，没有他的带领，也没有演砸。 陈大柳有一瞬间觉得村里的村民都出息长大，不需要他操心的既视感。 “什么进步啊？” 带着沙哑的奶声响起，不大不小的，却让在白曦床头低声说话的几人都猛地一愣。 只见他们愣怔着齐齐往床上看去。 白曦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本来圆乎乎的小脸因为这三天的折腾，瘦了一大圈，更显眼睛又大又亮。 （来月事，我又开始疼死疼活的第一天。） 第263章 仙逝了 “姑奶奶，您醒了？！” 李佳和陈招娣两人一人洗衣服去，一人给白曦借炉子炖鸡汤去，都不在，陈大柳三人这会是激动的热泪盈眶的盯着白曦。 “太好了姑奶奶，您醒了就太好了……”陈大柳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一点也没有刚才和李有才、陈有福说话的时候那么自持。 “嗯。”白曦应了一声，看了看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说：“你们过来了啊。” 白曦中间其实迷糊醒过几次，自然知道是谁陪她在医院里，这会看到陈有福两人在，当然知道是来看她的。 “是的。给姑奶奶磕头请安，姑奶奶您醒来实在是太好了。” 即便刚才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给白曦磕过头了，但这会看到白曦醒过来，还是很高兴的又跪下磕了个头。 “起来，地上凉。” 白曦开口喊起，陈有福和李有才还是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来的。 也亏得这个病房里的病人昨天正好出院了，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准要傻眼了。 本来，陈大柳都准备明天回村了再找人问问，不行再杀一头牛。 说不定啊，就是那会姑奶奶不肯洗牛血澡，去污的能力减弱，这才被邪魅趁机入侵，病倒的。 白曦这会还不知道陈大柳的打算，要不然一定会气的翻白眼，破口大骂的，你才被邪魅入侵呢。 “姑奶奶，您喝点水？” “好。”白曦也的确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便没有拒绝。 很快，一杯温蜂蜜水就冲好了。 白曦想起来，不过身体还没有什么力气，毕竟她昏迷中也不能进食，只喂了一点鸡汤，所以，这会醒来还没什么力气。 一杯温蜂蜜水，白曦喝了两三分钟才完。 感觉到喉咙好了一些，白曦这才觉得舒服。 陈大柳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白曦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啊，不管是春夏秋冬，姑奶奶都活蹦乱跳的，当即眼睛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 “姑奶奶……” “多大人了，哭什么哭，有没有出息了。”白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还没有死呢，等我死了你们再哭也不迟。” 本来陈大柳三人被白曦说的一边点头，一边吸了吸鼻子忍下眼泪，可她后面的话却让三人一下子受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姑奶奶，您可别说，别说这样的话。” “呜……哇，是啊，姑奶奶，不吉利的话，您可不能说了。” “姑奶奶……呜呜呜……” 看着三人哭的悲痛无比，白曦瞠目结舌，她干什么了她。 “别哭了！” “呜呜……” “别哭了！”这一句话，白曦拔高了不少。 “我才刚醒过来，你们这是要把我再气晕过去吗？” 陈大柳三人一听，忙不迭的摇头，吓的跪了下来。 李佳和陈招娣两人正好端着东西回来，还没有进病房就听到了村长三人的哭声，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两人僵在原地，相互看了看对方，白着脸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难道……” “姑奶奶她？” “不，不会，不可能？” 于是两人惨白着脸，端着东西跌跌撞撞的冲进病房，哭喊着：“哇，怎么会的，不可能的，姑奶奶……” “姑奶奶，您别离开我们……姑奶奶啊……” 白曦刚把病房里的三人给喝住，还没到两分钟呢，就听到哭声靠近，然后李佳和陈招娣两人就一边哭着喊着，一边进来了。 不等两人扑到床边，就见病床上的白曦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而陈大柳三人也是一边抹掉眼泪，一边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们。 “你们咋了？”陈大柳疑惑。 “姑，呃……”陈招娣一看，傻眼了，哭喊的声音就这么卡在喉间。 李佳本来还想继续嚎哭的，也看到白曦睁着大眼睛，吓了一跳，舌头瞬间打结了。 “你们哭什么？”白曦见两人被吓了一跳的模样，有些无语。 她就是个孩子啊，怎么生病住院了还有些不得安宁呢，罢了，谁让她是姑奶奶了，她们受委屈了当然找她了。这么一想，白曦问：“有人欺负你们了？” “没有，没有。”李佳连连摇头，抬起袖子抹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 陈招娣也忙摇头，吸了吸鼻子：“没有的，姑奶奶，没有的。” “那你们哭什么？”陈大柳也一脸严肃：“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 刚才哭着喊着要姑奶奶做主，怎么这会就不肯说了？ 转念一想，陈大柳也明白了，估计是怕姑奶奶刚醒过来，不敢让姑奶奶操劳，怕累着姑奶奶了。不错，还是很懂事的。 李佳和陈招娣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摇头。 过了几个呼吸后，大约还是忍不住，就开口了。 “我们刚才，刚才以为姑奶奶仙逝了。” 没了，死了，走了，这几个在李佳脑袋里过了几遍，还是选了个她觉得更好的形容。 陈招娣也点头：“是啊，我们刚才回来，还没到病房呢，就听到村长你们在哭，然后就以为……” 白曦闻言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瞅了陈大柳一眼，你看，都是你们闹出来的乌龙。 医院里死人很正常，所以病房里刚开始陈大柳三人嚎哭的时候，也没人太在意。 护士也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制止，等李佳和陈招娣也哭着跑进来的时候，有人看的真切，便热情的告诉护士，于是等护士告诉了白曦的主治医生，医生带着护士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陈大柳正在训李佳和陈招娣的一幕。 “你们说的什么话，这话能乱说吗，说了多少遍了，什么事情都要确定，不要听风就是雨，你们这样……” “好了，别训了，吵的我头疼。还好意思说她们，不就是你先闹出来的吗？！”言下之意，你要是不哭，谁会多想。 陈大柳被白曦训，也没有生气，抓了抓脑袋，讪讪笑着认错：“姑奶奶，我错啦！” 正好瞥见医生赶过来，陈大柳忙对着医生堆笑：“医生，正要去找你呢，我们姑奶奶醒了，麻烦你给看一看。” （我很乖的，准备好下周给你们爆更十章啦） 第264章 难缠 所以，刚才哭是因为白曦醒过来了？ 知道是一场乌龙，医生松了一口气，又没好气的瞪了陈大柳一眼，她还说，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怎么就突然昏迷中就没了呢。 醒了是好事啊，怎么还哭的好像人死了呢！ 医生真的想骂陈大柳一顿的，可见白曦躺在床上正看着呢，想了想，算了，病人才刚醒过来，先不骂的好。 这三天，医生可算是见识到了。 虽说之前，她也知道乡下农村没什么文化，遇事会一惊一乍的，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病人还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不对，应该说是病人的家属。 病人要是哼唧两声，立马就火急火燎的去把她喊过来，有时候她们医生在忙，就有护士被连揪带拉的弄过来看。 两三次过后，护士们一听这陈大柳的声音，就开始躲，躲不过了才会过去瞧瞧。 也不是护士们不尽责，是这陈大柳太着急了。 然后陈大柳大约也明白过来，后面自己不去了，换成李佳和陈招娣去。 两妇人一到护士站就愁眉苦脸的，红着眼眶的哀求，别人还当是怎么了，可过去一看，好嘛，是点滴太凉，病人皱眉了。 要么就是病人翻身了，怕这姿势压到身体哪里，会加重病情…… 反正，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堆，你说你不理会，也不行，三人轮番上阵的各种找，又是可怜兮兮的，又是哀求，又是跟着你到处巡视病房，你还能不管？ 动不动就姑奶奶怎么了，姑奶奶又怎么了。 这三天下来，医生护士听着这三个字都听的长茧了。 但是医生再有脾气，她也只不过是觉得这样过度夸张了，便揪着陈大柳骂上几句，而每一次，陈大柳都会连连点头称是，然后拜托的拱手着：“医生，您声音小一些，我们姑奶奶病着呢。” 医生：“……”你这会知道你们姑奶奶病着，那你着急忙慌折腾医生护士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还有其他病人呢？ 可陈大柳三个也听骂，就是不改，三人轮流守着白曦，但凡觉得不对劲，就着急忙慌的找医生。 甚至有时候白曦长时间没什么反应，医生也会被着急忙慌的找来。 这也就是刚才为什么这边都嚎哭了，医生护士都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的原因，因为这动静，在这三天来，太经常了。 在心里吐槽了陈大柳一遍，面对白曦雪玉可爱的小脸，医生把口罩摘了，对着白曦温和笑问：“白曦小同志，我是医生，你生病了，我来帮你检查一下，可以吗？” 白曦点头。 询问了情况，又探了探心率，问了感觉……一番下来，医生摘下听诊器，又把口罩带好，点了点头，让白曦好好休息，转身出了病房。 “医生，医生，怎么样？我们姑奶奶怎么样？” 有李佳和陈招娣照看，陈大柳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医生出了病房。 “醒过来就好了，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再住上三天，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院了。” 陈大柳一听，忙问：“医生，真没什么问题吗？就住三天吗？是不是太少了？我们姑奶奶瘦了好多呢，是不是要多住几天？” 医生听到这话，有些无语的看着陈大柳，别人都不愿意在医院多待，怕花钱，这人倒好，还想让白曦多住几天，怎么，乡下的农民兄弟现在这么有钱？ 虽然纳闷，但医生也没改口，想了想，认真负责的说：“目前看来，情况是不错的，人醒来就代表没什么问题了，至于瘦了……生病当然会瘦了，身体有些虚，有条件吃点好的补一补就好，要是不放心，多住两天也行。” 说实话，麻烦的病人她也是见过不少的，但陈大柳他们这一麻烦的家属，医生是恨不得让他们赶紧治好出院的。 白曦耳力好，自然听到了门口的对话，也听出了医生对陈大柳的无奈。 “对了，这里是医院，是医院，我说过很多遍了，医院禁止大声喧哗，你们再发出噪声，就赶你们出院。”医生临走前还对陈大柳恐吓了一番。 陈大柳连连点头称是。 回头，敲了陈有福和李有才一人一记脑门，低声骂道：“都怪你们，来就来，瞎嚷嚷什么，你看，医生骂了。” 陈有福和李有才摸了摸脑袋，对视一眼，偷偷撇嘴，明明村长刚才自己哭的声音也不小来着。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出来，村长守着姑奶奶三天，也不容易。 方老师过来看望的时候，白曦正在喝鸡汤呢。 鸡汤加了参片还有红枣炖的，清香无比，让路过病房的人都下意识的吸了吸空气中的香味。 白曦一边喝着，一边问了吃的是谁家的鸡，然后在心里想，回去得让小黑抓几只野鸡补回去，要不然，那几家里没鸡下蛋也不好。 “哟，醒了啊。看来没事，这胃口挺好的。” 方老师这话也是想安慰，想轻松一下气氛来着，毕竟昨天他来看的时候陈大柳三人那哭丧的脸，沉重的气氛，让他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白曦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鸡汤也不乐意喝了，背过了身。 “姑奶奶，您再喝一点。” “不喝了！” 方老师嘴角抽了抽，这小胖，不对，现在瘦了些，这小丫头啊，还真是记仇，开不起玩笑。 陈大柳看向方老师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了，虽说你帮忙让我们姑奶奶住进了医院，可你也不能一来就拿我们姑奶奶开刷啊。 我们姑奶奶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要是再气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 李有才和陈有福可不知道这一茬，有些气愤道：“你谁啊，怎么说话的你，会不会说话啊？” “就是，我们姑奶奶和你很熟吗，一来就阴阳怪气的。”陈有福也皱眉看着方老师。 方老师看着气呼呼的两人，再一看李佳和陈招娣也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己，再看陈大柳也不大高兴，立马知道白曦这性子是怎么来的了，是被这些人惯出来的啊。 （你们说让我调理，然后我就在网上各种看，最后准备买藏红花，因为这个泡着喝，方便我这样的懒人，也不知道我研究的对不对。） 第265章 市侩的白曦 摇了摇头，方老师语气带着无奈：“白曦同学，我可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 白曦不为所动，还示意李佳给她把被子拉高。 “我带了好消息来的。” 白曦说话了，但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医院不让喧哗么。” 方老师脸颊抽了抽，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道：“白曦同学，我可是一早收到考试成绩，就来告诉你的。” 白曦闻言，转头看去。 见白曦似乎有些不信，方老师又说道：“我真是知道成绩了。” “可你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会醒啊。”白曦一副你可别想骗小孩子的表情。 方老师顿时有些尴尬了，他清了清嗓子，佯装神秘的说：“我得到这个消息就过来了，就是想用这个消息把你叫醒的……” 除了白曦，陈大柳等人都面带感激的看着方老师。 “所以呢？”白曦在心里轻叹一声，之前还觉得村里人挺有心眼的，可现在一看，还是很单纯啊，人说啥就信。 “呃……”方老师被白曦问住了。 “什么所以呢？”这小丫头想问什么？ “那我的钱什么时候发下来啊？” 方老师愣住了，什么钱？哦，是第一名的奖励啊？ “你怎么知道你会有钱？” 白曦一听，这话不对啊，便看了看李佳和陈招娣：“把我扶起来。” 陈招娣和李佳连忙照办。 白曦靠坐在床头，下巴微微抬起，看着方老师，小脸上露出较真的表情，认真的说：“我当然知道，第一名有钱啊。我全部都答对了，怎么会没钱。” 开玩笑，她就是冲着那十五块钱去的，要不然，干嘛跑去参加考试。 要是有人敢吞她的钱，哼，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白曦在脑海里已经想好要痛扁坏事的人了。 “呃……”看着白曦这么自信，方老师想说点什么，可一想之前也看过她做题，的确对得起这份自信，只得道：“我是听说了你的成绩了，是双满分没错，但名次还没有排出来，万一还有别的学生……” 不等他说完，白曦就立马说道：“就算是有三四个人并列第一，那可不可能是把十五块分拆了，还是得一人十五块。” 要是分拆，第一名比第二名还少，和第三名一样多，那就难看了，毕竟第二名有十块钱来着。 方老师闻言，不得不佩服白曦的小脑袋瓜，年纪不大，但是还挺会想的。 没待多久，方老师就走了，毕竟他就是路过进来看一眼，正好见白曦醒了，就临时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逗逗她而已。 白曦胃口还是很差，喝了一些鸡汤，吃了几块鸡肉，剩下的就不怎么肯吃了。 一听住院到现在就杀了两只鸡，白曦都想骂陈大柳败家玩意了，要是白曦知道，陈大柳还打了村里牛的主意，肯定会跳脚的。 好在，鸡汤是白曦喝了一些，剩下的也没有浪费，陈大柳和李佳、陈招娣就着粗粮饼和糙米饭解决了，也就没说什么。 方老师第二天又来了。 又没有把钱送来，白曦正好在吃饭，自然懒得费力气了。 白曦的午饭是白米熬的浓稠的粥，光闻着米香就让人垂涎，何况还有香喷喷的鸡汤。 没错，今天又杀了一只鸡。 白曦问了才知道，鸡就偷偷的养在医院锅炉房师傅那，加上炖鸡用的炉子，一天给一毛钱。 鸡除了陈大柳回村补办证明的时候带来的，就是昨天李有才和陈有福又送了两只进来。 都送来了，还能怎么办，那就吃呗。 “我问过了，考试成绩的第一名就一个，是你。”方老师也知道白曦聪明，所以没有卖关子。 “那什么时候发钱啊？”白曦只关心这个问题。 方老师闻言，好笑不已，他就知道，所以也问了，这会终于不用像昨天那么尴尬啦。 “明天贴公告，公示三天，然后就会发放奖励。”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到时候开好证明，带上介绍信，到时候参加典礼，然后就可以领走奖励了。对了，你估计要准备一下发言的，要和其他人分享一下你的学习方法和经验。” 白曦闻言点了点头，招呼陈大柳：“给方老师打一碗鸡汤尝尝。” 方老师忙摆手拒绝，但陈大柳已经手脚麻利的打好了。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方老师辛苦跑一趟，尝尝，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本来想说让陈大柳给方老师拎一只鸡的，可转念一想，这有贿赂的嫌疑，万一有心人查个什么，觉得她作弊，那就不好了。 可别小看一只鸡，这个时候，城里啥都缺，你一个清贫的高中老师，冷不丁的拎一只鸡回去，左邻右舍看到，怎么想？ 小心眼的，妒忌的说什么，再写了举报信什么的，查到最后，就算没这回事，为了服众，也会取消白曦的名次和奖励的，谁让白曦本来年纪就小，算是重点关注的对象。 喝一碗鸡汤就没事，谁也不会跟到医院来啊。 陈大柳其实也想到了这个，所以白曦一发话，就手脚麻利的盛了一碗。 要不然，他就算是起身，也会磨磨蹭蹭的，要么用眼神威胁方老师拒绝。 面对香喷喷的鸡汤，即便方老师很想有骨气的坚持拒绝，但还是接过后就放不下去了，实在太香了，他有多久没见过肉了？ 鸡汤里头有好几块肉，虽说是陈大柳勺的，可没有白曦发话，别说一碗鸡汤了，一口都别想。 方老师也有些好笑，昨天白曦还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今天他说了这些，倒是被分了一碗鸡汤，他该说白曦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市侩吗？ 或者应该说，看碟下菜？ 白曦要是知道方老师心里的嘟囔，一定会翻个大白眼。 开玩笑，一只小母鸡才多少肉啊，连皮带骨也不过两斤多，没看陈大柳、李佳和陈招娣都陪着她，伺候她在医院里吗，让他们花粮票去国营饭店吃饭，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舍不得。 也不知道这次她住院花费了多少呢，哪里还能浪费。 （这两天更的少，我挺不好意思的。我晚点还有一章更新，不过你们先睡，明天早起就可以看了。） 第266章 城市套路深 自己的村民当然是自己疼的，没道理不给自己村里人吃，给外人吃不是。 要不是来这里，白曦都不知道她自己能这么小气，这么计较呢。 小气怎么了，市侩怎么了，你试试养一个村子的人试试。 给方老师一碗鸡汤，就意味着一会陈大柳他们三个会少分一些。 白曦眼尖，正好看到陈大柳给方老师打了好几块肉，不由瞪了他一眼，真是败家玩意，你分人那么多肉，你们一会吃啥啊。 陈大柳后知后觉的，压根不知道白曦瞪啥，还以为是觉得他打的鸡汤少了呢，不过他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打算再给方老师添一些。 方老师喝了半碗鸡汤，又把碗里的鸡肉都吃了，只觉得肚子空落落的感觉被填满了。 其实，他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可没半点荤腥，总觉得没什么力气，这会喝了鸡汤吃了鸡肉，顿时好像有了不少力气，人也精神了不少。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方老师瞬间觉得白曦也不小气了，想和白曦多聊一会，告诉她一些学习的方法和他觉得重要的书籍，不过白曦借口累了，就把人打发了。 临走前，方老师还不忘叮嘱白曦要记得准备获奖感言和学习经验。 白曦是公示结束后出院的，正好参加颁奖典礼。 离开医院的时候，白曦明显感觉到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了看陈大柳三人，他们拎着包袱，抱着被褥，背着竹篓，喜上眉梢，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 陈大柳和李佳、陈招娣可高兴了。 一来姑奶奶终于病好出院了，二来，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颁奖典礼呢。 姑奶奶获奖，这是牛罗村上下的荣誉啊，而且他们三人还亲眼看到姑奶奶领奖，这事情村里其他人要是知道，肯定要羡慕死了。 周老师早早得了通知，也来了，和方老师寒暄过后，两人过来找白曦。 一看白曦两手空空的，方老师左右看了看都没有看到陈大柳三人，更觉奇怪，便问：“白曦同学，你的获奖感言呢，你没准备吗？” “在脑子里啊。”白曦说着，在心里撇嘴，就十五块钱，有什么好感言的，要不是她要养着一村子的人，才懒得折腾呢，这都快一个月了，钱还没有到手。 方老师愣了一下，又问：“那你的学习经验分享呢？也在脑子里？” 白曦点头。 “这不一样的，你……”方老师还想说什么呢，可这个时候广播响起，要求入场入座，他也被喊着去办别的事情了。 白曦看着欲言又止的离开的方老师，心说，我哪里有什么学习经验可以分享啊，我的经验就是，我过目不忘啊。 领导讲话，再领导讲话，然后还是领导发言讲话。 白曦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一边暗暗撇嘴，一边鼓掌，如果不是她坐的靠前排，就在领导席后一排，有报社记者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她都不会跟着鼓掌的。 陈大柳三人是没有位置的，三人只能挤着在后面垫着脚看热闹。 白曦很不高兴，明明她在典礼开始的时候扫了一眼，看到有不少空位置的，怎么就不能让人坐了？ 就因为陈大柳背着竹篓，腰间别着鞭子，看起来像乡下人？ 那是她牛罗村的人，这么委屈的站在后面，一想到三人来的路上兴高采烈的说着要把看到的回去和村里人好好说一说。 然后过来一听，不让进场，瞬间就傻眼了，三人虽然失落，但很快又换了笑脸安慰白曦：“姑奶奶，没事的，我们在外头也能听的清楚，这广播声音可大着呢，姑奶奶，您好好领奖。” 他们是越懂事，白曦心里就越觉得憋闷的很。 白曦真的很想说，这钱不要了，我们走，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村里人都指望着她拿了奖励，让村里扬眉吐气，在公社露脸呢。 最后周老师找了方老师说了一声，陈大柳三人倒是能进礼堂，却也只能后面站着看。 明明有位置啊，就算坐的远一点也是好的啊。 白曦没有哪一瞬间这么的不高兴的，这情绪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和意外。 方老师也坐在台下，他看着白曦空着手上台领奖的时候，心一下子就高高提起，之前他还抱着白曦是开玩笑逗他着急而已，现在一看，还真是没有准备呢。 周老师也着急，可眼下白曦都上台了，他们也只能在台下着急了。 再聪明可还是个孩子啊，没有准备就上台，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是大人都要腿脚发软的。 主持人是一个三十来岁，很是有经验的女同志，她先是用欣喜激动的高昂的语气把白曦介绍了一遍，然后才问起白曦问题。 “白曦同学，你是哪里来的啊？”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一点也不怯场的，吐字清楚的回答：“我来自合安市白州县城安宁乡大山公社牛罗村。” 真是有毛病，你刚才都介绍过了，现在又来问我，你逗猴呢？白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大家别看别洗同学年纪不大，但她可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听说她学习刻苦，前几天还生病住院了，今天才出院的……” 白曦配合的笑了笑，显得有些腼腆。 下面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主持人趁机又煽情的说了几句。 主持人叽叽歪歪的说了一阵，感觉宣传照片拍了差不多了，这才话锋一转，进行下一程序。 一看可以领钱了，白曦顿时精神一震，她想好了，领了钱就带着陈大柳三人去吃一顿，弥补一下他们的委屈。 领钱，拍照，分享学习心得。 方老师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白曦镇定自若，什么紧张啊，手抖啊，吓哭啊，都没有。 “我的学习经验就是……”白曦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下方的人，又看了一眼在她上台后就激动的咧嘴开心的陈大柳三人，笑了笑，这才缓缓的接着说道：“用心学习，找到合适自己的学习方法。” （晚安哦） 第267章 就是小心眼 主持人在一旁面带笑容的点头，但是点头后却没听到白曦继续说，于是脸上闪过惊讶，忙问：“白曦同学，没有了吗？” “没有了。”白曦脸上露出了比主持人还惊讶的表情，理直气壮的反问：“难道找到合适自己的学习方法用心学习，这还不够吗？” “呃……”主持人有些尴尬，笑了一下，又说道：“也是，也是。不过，白曦同学要不要多说几句？” “不要了！” 主持人不死心的又问：“白曦同学，你再想想？” 白曦：“没什么好说的啊。这就是我的学习心得啊，最多，我脑子灵光一些。” 面对白曦的不配合，主持人明显有些下不来台，她刚才前头还夸了白曦好一通，哪知道，这小丫头竟然就说了这么两句话，关键还不是怯场，自己离的近，能看出白曦就是不想说而已。 白曦的确懒得说，她也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如果白曦没有记错，之前李佳背着被褥在厕所附近等白曦和陈招娣上洗手间的时候，因为要给陈大柳递个什么东西，弯腰转身的时候，背上背的被褥不小心被褥蹭了这路过的主持人的衣服。 这主持人夸张的一边拍着衣服，一边瞪着李佳。 “哎，你长没长眼睛啊，撞到人了你不知道么！” 李佳连忙道歉：“对不住啊同志，对不住。” “什么人啊，你要是蹭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你，我一会还要上台呢。” “对不起啊，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李佳继续道歉。 主持人本来还想不依不饶的，但是这是厕所附近，闹起来被熟人看到有些难看。 何况李佳一个乡下妇人，旁边的陈大柳则是一副庄稼汉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和乡下人说不通，说了也是浪费口舌，便不满的骂了几句乡巴佬，然后就掉头抬高脑袋快步离开了。 “什么人啊，我都已经道歉了。”李佳看着背影，很是气愤。 不就是被褥不小心蹭了一下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咋咋呼呼的，我们姑奶奶的被褥，可比你身上的衣裳还干净万千倍，我们才要嫌弃你脏呢。 李佳一边生气的嘟囔，一边认真的把背上的被褥搭放在搁地上的竹篓上，气愤又认真的狠狠拍了好几下，就好像要拍掉刚才不小心沾上的污迹一样。 陈大柳：“算了，别和这样的人计较。一会姑奶奶出来，别让她知道了。” 他刚才可是听到了，这女同志是要上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一会姑奶奶就要领奖了，可不能让姑奶奶知道了心里不舒服。 以姑奶奶的性子，要是知道这事情，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佳点头：“村长，我知道的。” 两人都不知道，白曦虽然没有看了完整的一幕，可也看到了主持人低声骂骂咧咧走的时候，再后面进礼堂前，她似乎有看到主持人特地和站门口的保卫科的人对着他们指了指。 之前白曦没有多想，可后面陈大柳三个被拦着不让进的时候，白曦差不多就反应过来了，当然，她也是看到女主持人的时候，觉得衣服眼熟，声音也有些熟悉，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白曦可不是什么大气的人，你骂了我牛罗村的人，还想是配合你？ 想得美！ 主持人一看白曦这样，很快笑了笑，掩饰了尴尬，然后开始说了几句，准备介绍第二名。 白曦下台之前，抬头对着主持人露出了一抹甜笑。 本来就生的精致可爱，突然对着人笑，倒是让女主持人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忙回白曦一个笑容，而白曦这笑容也被手快的报社记者拍了下来。 白曦转身下台，放在身侧的手点了点，下一秒，就见正洋溢着笑容的女主持人介绍完下一个获奖学生后弯腰鞠躬的时候，一副用力过猛收不住的直接栽倒跪趴在台上。 ‘嘭’的一大声响把观众席下的人都怔住了。 女主持人也一脸懵逼，抬起头，看了看台下，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没反应过来。 很快，观众席的人一片哗然，有忍不住笑出声的，也有惊讶的，当然，也有生气的。 陈大柳三人虽然站在后面看，可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瞬间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气。 李佳更是忍不住抱着白曦的被褥亲了亲：“让她敢嫌弃我们姑奶奶的被褥，活该！” 陈招娣：“真是大快人心，让她看不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陈大柳三人都觉得，这女主持人会倒霉是老天爷看不过眼，要不然，怎么会鞠躬就一鞠不起的栽倒跪地呢。 哄笑声好一会都没能停下，即便很快有男主持上来救场，可大家一想到刚才女主持人鞠躬却跪趴在地，便忍俊不禁。 典礼快中午才结束。 白曦看着心情明显很好的陈大柳三人，也跟着笑了笑，小手一挥，得意道：“走，姑奶奶我请你们吃大餐去。” 陈招娣笑眼弯弯：“哎，谢谢姑奶奶。” 李佳也高兴的咧嘴：“那可就托了姑奶奶的福，我们有口福了。” “还没有恭喜姑奶奶呢，恭喜姑奶奶，贺喜姑奶奶，姑奶奶得了第一名，嗯……这叫，实至名归！”陈大柳想了一下，这才找到一个觉得合适的成语。 “小柳啊，你最近学习进步很快啊，会用的成语越来越多了啊。”虽说也没有用的很恰当，不过该鼓励还是要鼓励的不是。 陈大柳被白曦夸，脸上咧笑的笑纹都多出几道来了。 三人没有扫白曦的兴，姑奶奶得了奖，这要不了几天，公社也会得到消息的，这是好事，再说姑奶奶又正好病好了，吃点好的也应该，顺着让姑奶奶高兴高兴。 不过国营饭馆今天没什么可以吃的，也就只有两笼包子，还是三合一面的肉丁包子，白曦一看，一口气买了五斤。 拿了包子，白曦还偷偷的对服务员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伸手，然后塞给了服务员一把肉干。 别看白曦掏肉干的动作是狠狠抓一大把，不过也就是三四根而已。 第268章 爱美之心 可她这大方的举动让服务员心里高兴坏了，一直把白曦送出门口，还偷偷和白曦说，以后只要她来，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留着。 白曦自然是不会拒绝，还趁机的介绍了一下陈大柳三人。 这一次，服务员很认真的打量了三人，然后对着白曦点头：“白曦小同志，你放心，我都记下了，以后你没时间来，想吃什么让他们来，我会给你留好的，月初和月底，都会有新货来。” “好呀。”白曦笑的和偷吃成功的小狐狸一样甜。 出城的路上，陈大柳三人一人拿着一个肉包子，边吃边聊边笑，完全没有当初带白曦进城时候的惶恐不安了。 这会，那女主持人还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人前丢这么大一个脸，她明明就是稍微弯了弯腰，但好像有什么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她在宿舍里一边哭着一边表述委屈，虽说有同事安慰，可转眼，人就把她的话宣扬了出去，女主持人因为工作失误，还宣扬了鬼怪迷信思想，丢了工作。 不过这些，白曦已经抛脑后了。 没人知道白曦今天出院回来。 可牛车刚进村的时候，小黑还是闻声奔来迎接。 “吼吼~”主子，主子，主子…… 小黑兴奋又委屈，主子，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整整七天呢！ 牛车停下，白曦先是摸了摸满腹委屈的小黑脑袋好一会，安慰了好几声，这才示意陈大柳继续赶车。 “小黑，村里这几天可还算安宁？” 其实白曦醒过来后，村里就每隔一天都会派人进城看望，还是抽签决定的。 去的人都会把村里的情况给说了。 小黑一看主子回来也不说多陪陪它，就知道问村里的情况，有些委屈的哼了哼，却也乖乖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听说，你最近很是勤快，隔天就给村里人逮一头大野猪回来啊。” 小黑骄傲的抬起脑袋，得意道，对啊，主子让我照看好村里，我自然要费心了。 “不错！”白曦笑了笑：“那你歇两天，最近给村里多逮些野鸡野兔什么的养上。” 她住院吃了村里十二只鸡了。 没醒过来的时候一天一只，醒过来后是一天两只，就因为医生说她需要好好补一补身体，加上她的确受了，于是村里人心疼，自然就‘奢靡’啦。 有时候，有医生和护士路过白曦的病房，都忍不住深吸好几口气，要么就是快步走过，天天闻着鸡肉鸡汤香味，谁受得了啊。 虽说已经习惯看到白曦和小黑对话，可每一次，村里人都觉得神气又敬佩。 这会，陈大柳牵着牛在前头走，而陈招娣和李佳也跟在牛车旁边，就这么认真的听着白曦和小黑的对话，脸上满是崇敬。 这会差不多是做晚饭的时候。 可一听白曦回来了，村里人立马乌泱泱的往树屋赶。 “姑奶奶……” 村民们不论大大小小，乌泱泱的喊了一声，然后哗啦啦的跪下。 “给姑奶奶请安，姑奶奶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可不能再病了啊。” 白曦没有第一时间回树屋，而是站在石墩上，看着激动又热泪盈眶的村民们，心里一阵无奈又心里暖暖的。 “好啦，起来。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虚弱了几天，病了几天而已，让大家担心了。” 说来也奇怪，白曦都不觉得自己竟然会生病，但偏偏还就是生病了，不过也不算没收获，体内服用的丹药似乎炼化的更快了一点，而且她居然隐约感受到了什么。 “姑奶奶瘦了！”李老婆子起来后，拄着拐杖靠近，端详着白曦，然后颤颤巍巍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曦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点了一下头：“是瘦了一些，不过也更好看了。” 本来还觉得难过心酸的村民，一听白曦这话，顿时被逗笑了。 姑奶奶虽说还小，可这小姑娘爱美的心思是和别人一样的。 “姑奶奶……圆圆胖胖的才是有福气呢。” 白曦叉腰，哼哼道：“我就是瘦巴巴的，那也是有福气。” 哪里会有人说不是，大家纷纷附和，但还是劝了白曦要多吃一点，还美曰其名，白白胖胖的更好看。 白曦：“……”真当她是五岁小奶娃，不知道美丑么？ 虽然大家都想多看白曦几眼，多和她说几句话，不过也怕累着白曦，便依依不舍的散了。 白曦回来，牛罗村上下一扫之前的低迷，整个村子变得雀跃无比，空气都似乎变得清爽不少。 晚上吃饭的时候，有些村民家里孩子照样闯祸，却也只是不轻不重的被说了两句就放过。 姑奶奶回来，大家正高兴呢，就暂时放过小兔崽子（倒霉的孩子）。 没过两天，公社就知道了白曦参加优秀学生考试还获得了第一名。 七岁的乡下娃娃居然考过了那么多城里的娃娃，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关键是，这事情还登报了，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大山公社的影子，可也是了不得了啊。 公社在公告栏贴了大字报来宣传，更是还批给了小学五十块钱修整了教室的黑板和屋顶。 当然，公社也奖励了白曦五块钱。 有钱收，白曦当然不会客气，不过她拒绝了到各村演讲的事情，就是在公社奖励学校的时候，露面配合一下。 各村有什么好去的，吵吵嚷嚷的。她可不爱被人当猴看。 公社的工作人员本来还想强硬的要求白曦一定要去的，可白曦把手一摊，说道：“我这个时候应该好好继续学习，市里都关注着呢，都让我好好学习，万一耽误了我的学习，害的市里丢脸，算谁的？” 公社的工作人员一听，还真是，于是不再要求。 白曦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倒腾这些事情的原因，一层层的动员大会啊，听着就让人烦躁。 白曦可是一直九尾仙狐，性子本来就跳脱，喜怒由己，不爱被规矩束缚，能这样已经是因为牛罗村的缘故，再多就不行了。 （我是不是不应该写这种，有点不合适，我怕被屏蔽，怂怂的。） 第269章 配不上我闺女 说是这么说，可白曦也没去学校。 周老师也知道白曦住了几天院，自然不会催，现在天气也冷，万一白曦又病了，那可就麻烦了。 左右她学习成绩也好，缓一缓也使得。 白曦没上学，就在村里换着法子吃好吃的。 有小黑在，只要山里有的，她想吃的，都能吃到。 炒、炸、炖、煮、卤、煎、煸，但凡白曦说的，有菜单或者是知道怎么做的，李佳和陈招娣不会也都会给白曦琢磨出来。 食材问题不用操心，第一次做的不好，没事，没做坏就可以吃，反正肉嘛，能难吃到哪里去，姑奶奶不吃，她们可以吃。 第二次还不够也没事，到了第三次，也就差不多成了，后面是越做越顺手。 陆晨看着报纸，却在一个小方块看到了让他高兴的事情。 见陆晨笑，有人看会议还没有开始，便问道：“啥事这么高兴？” “喜事！”陆晨笑的合不拢嘴。 报纸上能有什么喜事。 旁人一听，好奇不已，纷纷端起报纸，开始扫视起来。 除了几篇学习政策的文章，就是一些民生还有教育上的问题，再有就是一些工厂又取得了什么阶段性的研究胜利，也没说涨粮食，也没说供应会好，怎么就有喜事了？ 一份报纸也就四个开页，有人来回看了两三遍，也没看出什么来。 “我怎么没看到有什么喜事啊？” 陆晨闻言，瞥了问话的人一眼：“你没看到上头的学习报导？好好看看，用心体会一下上头的精神。” 学习报导是喜事？ 这算什么喜事。 要不是正好会议开始，估计还会有人凑到陆晨旁边求指导他看出什么来。 别看陆晨年轻，可年轻人头脑灵活，许是看出什么重点来。 会议中，陆晨全程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心情一看就很好。 能不好么，他家白曦考了省优秀学生第一名，这还不是喜事么。 过了几天。 和陆晨关系好的人见陆晨扛了一袋东西去寄，一问之下，这才明白陆晨那天说的喜事是什么。 还真是喜事。 “老陆，你这闺女可真厉害啊。”省优秀学生第一名呢。 陆晨眼中带着笑：“那是。” “不过你也不在，你每个月都往回寄东西，她都能收到吗，不会被人昧去？”东西可不少，容易惹人眼红啊。 不过陆晨是给闺女寄的，就算旁人想劝，也不好开口。 “不会！”陆晨想起白曦奶凶奶凶的叉腰教训人的一幕就觉得好笑。 谁敢占她的东西啊，怕是有这个想法都不知道被收拾成什么样了。 再说，陆晨也有留意，自然知道每一次都是白曦亲自取的包裹的。 白曦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有自己的主意，再说牛罗村的人也敬重她，不会有人占她的便宜的。 不过这小丫头到现在也没说给他回过一封信，之前还以为识字不多，可都考了五年级的第一名了，字肯定是会写不少的，估计就是懒。 陆晨还真说对了，白曦就是懒的给陆晨回信。 有什么好说的，陆晨的信说的就是日常，难道让她也回自己带着小顺子几个下河捉鱼了？还是写小黑又打了多少猎物？要不然就说她又无聊的捉弄人了？ “对了老陆，你闺女都七岁了，我儿子正好九岁，要不然，我们结个亲家怎么样？” 陆晨立马想也不想的骂道：“滚！” “嘿，怎么了，我儿子哪里不好了。”能吃能睡，身体好，能挨打挨练，一看就是好苗子。 “你儿子哪里好啊？”陆晨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嫌弃道：“你儿子可配不上我闺女。” 到了八岁都还挂着两道鼻涕的脏孩子，还好意思肖想雪玉可爱的白曦，美得他。 郑军本来不过随口开个玩笑，可一看陆晨这么嫌弃，便真起了这个心思来。 “怎么配不上啦，我看就很合适啊！我们俩关系这么好，我儿子正好比你女儿大两岁，年纪相仿，两小无猜。我虽然比你官低一级，可也不是太差啊，你再考虑考虑……” “没得考虑！” “老陆！” “喊老爹也没用。” 郑军瞪眼：“哎，说孩子们的事情呢，你怎么还占我便宜了。” 陆晨：“是你先占我便宜的。” “怎么就不行了，我儿子长的也不差啊，还是你看着长大的……” 见郑军叽叽歪歪的说个没完，陆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是看着长大的，所以才知道他配不上我闺女。又是滚泥又是淌鼻涕的，还考了几次鸭蛋，上个月我听到你又揍他了，是又考鸭蛋了？” 陆晨哼哼：“我闺女可是第一名，你也有脸来攀亲。” 说完，陆晨也不管郑军僵住的表情，大跨步离开了。 郑军郁闷了，这男娃哪个不滚着泥坑了，再说他们训练不就是滚泥坑吗，孩子们学也没什么不是，再说鼻涕这事情，那是小时候啊，现在也没这样了啊。 至于考鸭蛋……郑军嘴角抽了抽，鸭蛋配第一，正好综合一下啊。 郑军虽然这么想着，可回到家看到儿子抓着一把弹弓和家属楼里的其他孩子上蹿下跳的玩个热火朝天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考了那么多鸭蛋，还有脸玩的这么开心。 郑军背着手一声不吭的回家，本来还以为儿子会有眼色的跟回来，哪知道，左等右等不见人，再一看书包里露出的半截试卷，郑军随手抽出一看，气的脸都黑了。 又是鸭蛋！ 正好此时郑兴国玩累了回家找水喝，嬉皮笑脸的，身上衣服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更是火上浇油。 于是等着郑兴国出来玩的小伙伴很快就听到了回家的郑兴国的鬼哭狼嚎声，其中还夹着着郑军的气急败坏。 “我让你窜，我让你跳，你看好好的衣裳被你穿成什么样了，你妈还不够累的啊？新做的衣裳没多久就被你祸害的不成样……” “你还有脸楼上楼下的到处跑，你看看你考的什么，你又给我考鸭蛋，你怎么不把鸭蛋都吃了……” （有考过鸭蛋的吗？嘿嘿，我记得我小时候一个表弟就特别喜欢考鸭蛋，每次还兴高采烈的炫耀，弄的我姑气的不要不要的） 第270章 人比人，气死人 “你老子我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爱考鸭蛋的儿子，简直就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你这样，我还怎么给你找媳妇……” 你说你之前考考也就算了，现在老子想给你定一门亲事，就因为你考鸭蛋而错失，老子不如老陆，还想着你娶了老陆的闺女好在老陆面前嘚瑟一番，你可倒好，让老子丢人。 老子不如老陆就算了，你都九岁了还考鸭蛋，你哪怕你考个分也好啊， 郑军越想越气，手里的皮带那是不客气的抽的啪啪响。 不大的房子里，郑兴国一边跳着躲避皮带，一边嚎哭，一边在心里纳闷，我也没说找媳妇啊，我什么时候说找媳妇了，我考鸭蛋怎么了，楼里好几个人考鸭蛋啊…… 陆晨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上楼就听说郑兴国考了鸭蛋被狠狠抽了一顿，顿时乐出声来。 路过郑军家的时候，陆晨原本已经往楼上的脚步一顿，转身敲开了郑军家，坐下聊了几句，特地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了郑兴国的成绩，于是成功的看到郑军脸黑了下来。 “行了，老郑，你也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陆晨好像忘了，白曦就是他厚着脸皮认下而已。 “你也别太怪他了，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嘛。”陆晨说着，在心里想，现在知道差距了，就这样还想肖想我家白曦，哪边凉快哪边待去。 陆晨见郑军黑着脸又蠢蠢欲动的抓起皮带，便佯装拦了几下，最后做出没办法管人管儿子的模样，摇了摇头，离开郑军家。 郑兴国一天里挨了两次打，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等他从自己父亲字里行间听出自己挨打的原因时，瞬间就把还没有见上的白曦记恨上了。 会考第一有什么用，一个女娃娃，还不是要嫁出去给人当媳妇的。 她会打弹弓吗？会爬墙吗？会过训练场的障碍吗？ 会一口气吃一个馒头吗？ 等着，到时候见了陆叔叔的那宝贝女儿一定要让她好看。 咦，陆叔叔姓陆，怎么他女儿不和他一个姓呢？ 一定是捡来养的，以前也没听说陆叔叔有女儿啊，肯定是这样…… 郑兴国虽然年纪小，但也不傻，从他爹字里行间里不难听出陆叔叔是不乐意他当女婿的，也知道陆叔叔极其疼爱女儿，到时候要是那臭丫头给他当媳妇，他爹和陆叔叔站谁那边，不用想都知道，那他的下场一定比现在还惨。 这样的媳妇他一点也不想要！ 于是，郑兴国更加积极的考鸭蛋，就为了让白曦这样的媳妇不落在他的头上。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不过随手考了个第一名，就引的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素未谋面的一个小屁孩记仇。 不过就算白曦知道，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陆晨包裹寄到的时候，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 白曦坐着牛车进城领包裹，却不知道她才出门，小黑又正好不在，村里就招了偷袭。 才种下没两个月的庄稼苗，被野猪群一阵连啃带踩踏的糟蹋，牛罗村的人傻眼了。 先发现野猪群下山的是小顺子几个，他们正在掏鸟窝，就在大树上，听到动静一看，好家伙，至少三四十来头的野猪奔下山来，对着田地一阵踩踏啃咬。 等村民听到野猪下山，抓起武器想冲去赶的时候，被赶回来的小黑止住了。 开玩笑，那可是四十几头疯狂的大野猪啊，它招惹了能无恙，可牛罗村的人就不一定了，就他们拿着这些扁担砍刀和钉耙能对付野猪？ 就算是有弓箭都不一定能伤到野猪，何况是这些下地的工具，被野猪顶一下，怕是肠子都要顶穿了。 随便一头野猪冲到村民家里，都会伤到人。 “可是小黑，那是庄稼啊，被野猪这么糟蹋，我们明年是要饿肚子的。”李老黑急的团团转。 小黑就挡在村道上，不为所动，要是有人想越过去，它便低吼几声，龇牙咧嘴的吓唬人。 饿不饿肚子小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它就知道，主子不在，它得守好村里人，有命在才能谈其他。 其实村里人哪里不知道野猪不好对付，可田地里的庄稼不护住，全村都要饿肚子的，这光景，青黄不接最是可怕了，再下种也来不及了，弄不好要饿死人的。 白曦回来的时候，一进村就觉得气氛不对。 路上大家要么急匆匆的，要么垂头丧气的，看到她即便努力打起精神打招呼，也是笑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 不说白曦，就是陈大柳也觉得奇怪。 见被问话的村民哭丧着脸，蠕动嘴角好一会却说不出话来。 见状，陈大柳骂道：“姑奶奶问话呢，翅膀长硬了？” “不是。” “姑奶奶，村长，咱们村的庄稼毁了。” 陈大柳惊诧：“什么意思？” 很快，白曦和陈大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嘶！”陈大柳倒吸一口冷气，愣愣道：“怎么会呢，我们村就没有野猪群下山的先例啊。” 白曦闻言看了一眼陈大柳，有些无语，既然说是先例，那就种有第一次啊，这先例不就是今天了。 到现场一看，就算白曦这个从来不参与种地的人都知道这情况很糟糕，田地就和被疯牛踩踏过一样，没一处好地方。 本来是青绿一片的田地，此时除了留下一些野猪粪便，就是野猪打滚过后的泥坑了。 白曦过来的时候，村里人正在田地里捶胸抹泪呢。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回来了……” 看着几十岁的老人一边伤心的嚎哭，却在看到她的时候，又忙止住哭声的和她问安，白曦只是点了点头，站在田头看着已经看不到什么庄稼苗的田皱眉。 “各处都这样吗？” 白曦问话的时候，陈大柳已经大概的看了一些田地，加上从村民口里问的，就知道村里明年铁定要饿肚子了，闻言点头：“姑奶奶，别处差不多也这样。” 为了不让白曦担心，陈大柳还强撑着颤抖，走到田边的田埂坐下，却在白曦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抹眼泪。 第271章 出乎意料 白曦哪里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皱起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严肃。 然后突然发现了什么，她环顾四周，问道。 “小黑呢？”她回来半个小时了，也没见小黑出现。 “回姑奶奶，野猪群下来的时候，是小顺子几个先发现的，然后小黑赶回来，就拦着大家不让赶野猪，这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有才话落，白曦就看到小黑从山脚下来。 等白曦看清楚小黑拖着什么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是一头野猪。 在场的人也被小黑闹出的动静给愣在原地。 “这，这……” 小黑这是给大家伙报仇去了？ 村民顿时哗然。 看到白曦，小黑丢下拖着的大野猪，跑到白曦脚边，有些心虚的看着白曦，呜呜两声，主子。 它是看野猪闹的差不多了，这才悄悄跟上去，跟了一段，把落后的野猪给弄死，拖了回来。 虽说知道弄死一头野猪对村里遭受的损失来说，没什么用，可小黑眼下也只能做这个了。 看了看野猪，又看了看忐忑心虚的小黑，白曦严重怀疑，野猪群就闯下山来，说不定就是小黑惹的。 毕竟，你太过分了不是，哪里有隔三差五就去人家族里逮别人族人吃肉的，野猪也不是傻的，三次五次可以，这次数多了，能不记仇想报复才怪呢。 之前白曦有想过让小黑别太招摇，可转念一想野猪也不少，不猎了，到时候下山祸害庄稼也不好，何况村里人这么多，都缺肉，就由着它。 没想到，野猪还是下山祸害庄稼了。 白曦还真没有猜错，牛罗村地里庄稼被糟蹋，还真就是野猪群的报复。 野猪的智商本来也不低，何况牛罗山还有些说不出的神秘，自然是更不一样了。 要是白曦没有进城，可能也不会让野猪这么嚣张，野猪是瞅着小黑进山了，这才一窝蜂的溜下山来给牛罗村的人好看的。 “行了，这会已经这样了，别哭了，想想办法补救，要是不能种水稻，看看能不能种别的庄稼代替，还有三四个月呢，总不能让地这么空着。” 白曦也想不到，村里的农作物就是田里是水稻，地里是红薯、花生还有山地上一些高粱，可种这些都是有时日的，眼下这个时节，就算再下种，也赶不上收获的时候。 可不种也不行啊。 陈大柳一听，抹了抹眼泪，爬起来，拍了拍手，顺着白曦的话安抚了村里人，然后让大家收拾心情，赶紧准备种子的准备种子，该杀猪的杀猪。 “别哭丧着脸了，姑奶奶说的对，这会哭也不能把庄稼哭回来，大家打起精神，不能被野猪干的坏事打倒，我们村同心协力，一定会把这个难关度过去的。” “来，小黑也给我们报仇，打死一头野猪了，来几个人，把野猪收拾了，其他人，赶紧看看地里的苗苗还有没有能救的……” 陈大柳到底是村长，很快就鼓舞士气，麻利的安排起来。 今天又能吃肉了，可村里没人高兴的起来。 陈星发现，今天家里虽然有肉，可粮食就少了很多。 张绣也没办法，眼下不省一省，等到青黄不接的时候，没粮食，光吃野菜，人可挨不住。 不止是陈星家里这样，村里其他人家也是一样。 白曦吃过晚饭，看着垂头不语的小黑，转身往装粮食的储粮间去。 本来这里是一个小隔间，被白曦用来储存粮食了，除了她乾坤袋，剩下都在这里。 白曦盘腿坐在床上，沉思了一会，开口：“小黑，你追野猪去的时候，它们跑哪里去啦？知道有多少吗？” 主子，山里的野猪有两三群，大群的有四五十头一群，小的也有十几头一群。 见白曦没有吱声，小黑试探的问道，主子，那野猪不识趣，我明天开始一天上山两次，给它们点颜色瞧瞧？ 说起来，小黑也觉得恼火，想它堂堂灵兽，居然被一群野猪这么落面子，如果不把野猪收拾一顿，它在村里人心里哪里还有威风可言。 白曦知道小黑的意思，想了想，点头：“也行，那你这阵子就辛苦一番，正好也把野猪拦在山里，省的庄稼种下又被野猪祸害了。” 牛罗村缺粮食也不怕，多猎一点，到时候可以和别的村子换些粮食，三斤五斤的，应该不难。 不过白曦明显想的乐观了一些，因为接下来事情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 乡下农村，这两年庄稼减产，都是种庄稼的，谁不知道饿肚子的可怕，肉是好东西啊，可一家的粮食就那么点，搭着野菜混着糙粮勉强不空肚子，哪里能用粮食换肉，换那两三斤也没什么用啊。 再说一听牛罗村被野猪糟蹋了庄稼，各村的人更是把手里的粮食攥的紧紧的，都怕什么时候也轮到他们倒霉。 好在牛罗村之前有白曦安排而有偷偷积存粮食的习惯，眼下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断粮。 明明快过年了，牛罗村缺因为野猪而格外忙碌。 育种，补种庄稼，再有就是处理小黑上午一头野猪，下午一头野猪。 也就是因为小黑这勤快狩猎，一天至少一头野猪的往村里拖，倒是让牛罗村的人没有因为这事情而陷入低迷当中。 每次，白曦都会分到至少五六十斤的肉，小黑的勤快让白曦家里的盐都不够用了。 陈大柳还专门跑市里买了两百五十多斤盐巴回来，毕竟肉要腌制，少不了盐，何况村里有八十六户呢，干脆就多买了一些。 这个时候，买盐也得要盐票，有一百斤是用的是军用盐票，也亏得陆晨把一些票券都寄给白曦了，要不然，白曦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在公社的代销店买个一两斤盐巴，想要买这么多，门都没有。 剩下的则是找陈卫国凑的盐票，他和方雅单位的人都不算少，一般家庭一个月两斤的盐票，也都用不完，一听陈卫国要给村里人找盐票买盐巴，和他买过肉的人二话不说就把盐票送来。 这盐票不用过期作废，还不如送了牛罗村，也算是卖个人情。 第272章 又搞事情 陈大柳买的时候因为数目多，还被带到办公室里盘问了好几遍，要不是他也算经常进城，见过世面，估计都要被吓住了。 出了供销社，陈大柳在心里嘀咕，还是想的不够周道，以后得多带几个人分开买才行。 年初一这一天，过来给白曦拜年的村民看到白曦身边有几大筐的肉条时，有些不解。 等开始拜年的时候，这才明白过来。 “呃……谢姑奶奶赏。” 小黑在一旁捂眼睛，它是怎么也没想到，主子会有用肉当红包的一天。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理直气壮的哼哼，我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最近啥收入都没有，不给肉条，那怎么办，让村民干磕头，她干说话啊？ 于是牛罗村出现了新奇的一幕，三到五口的人家来磕头白曦就给一条五斤的腊肉，六到十口的人家就给八斤的肉，剩下十几口的，统一给十斤一条的肉。 李佳和陈招娣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姑奶奶让人收拾肉的时候喜欢处理成八斤十斤的，感情是这么用的啊。 其实，白曦就是临时起意而已。 虽然这有些奇怪，但是也显得有趣，大家拎着肉条，乐呵呵的，又给白曦集体磕了个头，这才慢慢散去。 白曦这临时起意，却是让牛罗村在后来年初一都有了这么个习惯，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黑好像为了一雪前耻，为了挽回面子，除了初一的时候没进山，初二开始又进山，当然，它也不是每次都去找野猪群的麻烦，偶尔也会猎野兔野鸡野鹿什么的。 村里本来也没什么娱乐，头两天走走亲戚，剩下的时间就在村里，小黑为了村里人这么努力进山打猎，他们哪里有脸不收拾猎物，谁也不会嫌弃家里饭桌上肉多不是。 多吃几口肉还能省上一点粮食呢。 别村要是知道牛罗村有这么好的待遇，一定会羡慕死。 初六这天。 在村民在树屋前的空气上收拾野猪热火朝天的时候，白曦坐在桌前，抓着一根铅笔准备给陆晨写封信，可写了又撕，最后干脆把笔一丢。 “不写了！”管他数落呢，不写就是不写。 正在给白曦更换被褥的陈招娣一听，笑问：“姑奶奶，您不是说要写信么？” “不想写了！” “对了，我有点事找小柳，你忙完了就去把人给我喊来。” “哎，姑奶奶，我把被褥换好了就去。” 白曦点头，背着手下楼看热闹去了。 陈大柳被白曦找来，听到她的话，愣怔了好一会。 “姑奶奶，您说要建水库，这，是真的吗？” “当然。”白曦：“你什么时候见我和你开玩笑了。” 昨天半夜，白曦突然被热醒，对，就是热醒，如果不是窗外寒风呼啸，白曦都要以为是大夏天啦。 但是这热也就那么一阵，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是白曦醒过来还热了一阵，她都要以为是错觉了。 于是今天，白曦就把陈大柳喊过来，说了自己的想法。 “姑奶奶，您是不是想说，把咱们村里的池塘挖一挖？” 陈大柳不大确定白曦是不是这个意思。 白曦皱眉：“我说建水库，比池塘还要大几倍的水库。”一个池塘顶什么用啊，真闹大旱，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下，陈大柳明白白曦的意思了。 “呃，这，姑奶奶，咱们村才八十六户，满打满算，青壮年也才三百人，建水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咱们人力不够啊。” 隔壁乡就建过水库，陈大柳也去看过，好家伙，可真大的，也能存不少的水。 但是，那会建的时候也用召集了上千人干了大半年呢，就算他们村里建的是小水库，也需要不少人。 建水库，存水？ 陈大柳很快抓住了从脑海里闪过的灵光，顿时瞳孔微缩，难道？ 是了，去年到今年虽然偶尔下雨，可较以往来说，水量还是太少了，就连溪里的水量都下降了一些了。 之前还担忧的，可因为偶然下雨，也就没人太放心上，现在想想，如果真几个月不下雨，特别是他们补种庄稼已经错过了时节，到时候若是没水…… 白曦一看陈大柳也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于是继续说道：“人手不够也没关系，我们招人就行，过年正好是农闲，到附近几个村子招一些人来，先慢慢建着。” “农忙也不怕，只要待遇好，不怕没人来。”在自己村里挣工分，去别人村里挣粮食，工分换粮食，直接的粮食，就看各村的村民家里劳力怎么分配了。 陈大柳闻言点头，可心里却没底。 自己村的人慢慢建着倒是可以，招人哪里那么容易啊，别村的人也不会愿意干白工啊。 白曦随即的话让陈大柳傻住。 “用粮食招人？”陈大柳傻眼：“姑奶奶，咱们村没什么粮食啊。”他现在还在愁粮食的事情呢。 “没有粮食就用肉抵。”她都用肉当红包了，也不怕用肉请人干活。 “这事情你安排下去，尽快落实，地方我都看好了，得尽快动工。” 陈大柳还想说什么呢，见白曦已经连连打哈欠，就知道她不愿意再说了，便点了点头，下去和村里的族老商量办法。 附近方圆百里都知道他们牛罗村庄稼被野猪祸害了，用粮食招人，哪里能招到啊。 陈大柳忧心忡忡的，和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商量了一番，得出了还算不错的办法。 先从各家各户收一些粮食上来，先招一些人来帮忙，等干上几天了，然后看看谁家想吃肉的，就可以用肉代替，想必，面对香喷喷的肉，没多少人能拒绝的。 这样能省一点粮食。 还有就是姑奶奶既然给了两百块钱，那这两百块钱也一并用上。 开春肯定有人要修补房子的，这是需要钱的，乡下人种地，一年到头就和庄稼打交道，哪里来的钱，还不是得用粮食换钱修补房子，现在他们有钱，不怕招不来人。 这么一想，陈大柳觉得似乎也不是太难了。 （白曦又要搞事情啦。） 第273章 太欺负人啦 村里准备要建水库，各家各户要上缴一点粮食招人干活，这消息很快就传遍村里上下。 有些人不禁心里有嘀咕起来，才把被祸害的庄稼苗补上，什么时候收获还说不准，本来就要省着粮食过日子了，现在还为建水库出粮出力气，日子怕是更难了。 不过嘀咕归嘀咕，对于白曦要干的事情，村里人就没有不配合的。 姑奶奶既然开口了，那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有什么可说的，照办就是。 牛罗村的人为了招人来建水库，连口粮都掏出来了，但各村都持观望的态度。 或者应该说，知道牛罗村的田地被野猪糟蹋了一遍，谁也不会信牛罗村有粮食可以兑现，都觉得这是想诓他们做白工呢。 陈大柳跑了几个村子说了好几趟了，打包票，各种表态，但是各村的人都无动于衷。 有些村还会找找借口，说村里集体一堆活，走不开，有些干脆连理由都懒得找，就直接说了不乐意去。 虽说去修水库一天能有半斤粮食，比在村里挣工分来的多，但那就是画大饼啊，看得见摸不着。 万一牛罗村没有粮食兑现，他们岂不是做白工了？！ 陈大柳眼看都几天过去了，都要到动工的时日了，外村就没一个人乐意来干的，他急的嘴上都冒出了几个泡来。 白曦知道后，也没说什么，但不由把视线投向了下新村的方向。 周大虎这两天眼皮子一阵乱跳，他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思来想去，最近好像挺平常的，村里也没什么糟心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当白曦骑着小黑出现在周大虎家门前时，周大虎很快就明白了眼皮子乱跳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你来做什么？”周大虎看到白曦，明显愣了一大跳，难道是因为修建水库的事情？ “我准备建一个水库，你没意见？” 白曦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 “没意见！”周大虎摇头，你建就建呗，这事情他也听说了，不过那是牛罗村的事情，和他下新村有何干系。 周大虎也好奇，牛罗村不是遭野猪了么，怎么还有粮食招人修建水库呢。 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驮着白曦极稳的小黑，周大虎在心里暗暗吃惊，有日子不见，这大白虎出落的更大了，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干，能把人吓死。 “很好。”白曦：“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上次抢西瓜那里，过两天你领着人过来报道。” 周大虎听到这里，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不对劲。 “凭什么啊？” 这也太欺负人了，那地儿可是占了他们下新村的一大块地方呢。 牛罗村就想这么占了去？ 没门！ “你有意见？”白曦微微一笑，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软萌可爱，圆圆的眼睛甚至都笑的微微眯了起来，任谁都看不出白曦的杀伤力有多大，可周大虎是见识过的，不由嘴角抽了抽。 小黑则是抬头盯着周大虎，张大嘴巴，露出满嘴锋利的虎牙，威胁之意不予言表。 周大虎被小黑这么盯着，又看到它满嘴的虎牙在阳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光芒，不禁身体僵了僵。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咽了咽唾沫，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满嘴的利齿，鼓起勇气说道：“那里有我们下新村的地。” 白曦：“我知道啊，要不然，我干什么来喊你叫人过去干活。”她也是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合适的地方，被小黑提醒，这才想起两村交界处，的确是个合适建水库的地方。 她这理所当然的话差点让周大虎气歪了脸，还有王法吗，这么堂而皇之的占地不说，还想掳人干活，欺负人都欺负到这个份上了。 “我们村的人很忙的，各家各户都不少活，走不开。”周大虎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怒火，缓缓继续说道：“而且，我不觉得你们牛罗村还有什么粮食。” 言下之意，粮食招工是骗人的。 白曦点头：“我们村是没什么粮食了，不过粮食多少和你们没关系。” 见周大虎不解，白曦又笑了笑，声音甜脆脆的，却差点没有气的周大虎跳脚。 “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粮食吃自己的，你们村来修建水库，啥都没有。” “你！”周大虎听这话，再也按耐不住，气愤的喊：“你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牛罗村是怎么回事，看不起人吗，就让白曦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孩子过来说这个事情，简直是不把他们下新村的人放在眼里。 “你以为我怕了你吗，你信不信我……”因为愤怒而暴怒的声音却随着小黑龇牙露出的利齿和凶狠的眸光而卡住，那怒火就和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悄无声息的瘪了。 好，不需要太多，有这头大白虎在就够了，周大虎咬了咬后槽牙，这才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和愤怒。 “吼吼~”小黑警告的低吼两声，你再对我主子大声一下试试！ 周大虎发誓，他虽然听不懂，可还是从小黑的眼神里看出了这意思。 “我，我告诉你，我不过是看你是小孩子，不想和你一般计较罢了，你可别得寸进尺了！” 白曦好偶像看不到小黑对周大虎的威胁一样，她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轻飘飘道：“就是欺负你，那又怎么样。我这个人就有这么个毛病，喜欢得寸进尺，喜欢欺负人！” 不等周大虎出声，白曦哼哼：“我就是过来通知你而已，不是和你商量。这个水库我是建定了，你们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不服？可以，打的过小黑就行。”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周大虎，轻哼一声，示意小黑驼她离开。 “对了，你们也知道，我们村最近遭了野猪，损失有些大，搞不好会饿几个月肚子的。” 白曦说着，还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对周大虎笑了笑：“小黑呢，我最近也没怎么喂了，要是我到时候在工地上看不到你们人，让小黑过来看情况，它溜达过来正好饿肚子，我又不在，管不了，那出事伤了人，我可就管不着了。” 第274章 太流氓了 这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周大虎气的脸又青又红又黑的来回变化，比变脸戏法都精彩。 好像还怕不够气人一样，白曦笑盈盈说道。 “我可是知道你们村有多少户人的，每户至少给我出一个人，七八口人以上的，出两人。不愿意干也行，打的过小黑就行。” 本来白曦想说每户出两人的，转念一想，总有人少的，不能太过分不是，于是就稍微灵活了一下。 小黑一边配合的瞪看周大虎，龇牙咧嘴低吼，一边和白曦呜呜的说，主子，我不吃人的呀！ 主子每次都喜欢拿它吃人来吓唬人。 “你是村长，村里人都归你管，人数不够，我就找你。”言下之意，不够人你就自己看着办。 说完，白曦也不管周大虎什么表情就走了。 白曦都已经离开好一会了，周大虎还气的浑身发抖。 流氓！ 简直就是流氓！ 小小年纪就这么流氓。 就那一头大白虎，能在它跟前站着就已经很厉害了，还跟它打架，你这不是为难人，这是见不得人活着啊。 谁能打的过一头猛兽。 对于白曦仗着有大白虎在就这么欺负人，周大虎是很不满的，可不满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还真拿性命去拼？ 谁不想要命啊，何况还有一家老小呢。 白曦骑着小黑一路找到周大虎家，自然被不少下新村的人看到，要不是怕会被大白虎伤着，估计要有不少人跟着过去看热闹。 不能为了好奇丢了性命啊。 白曦走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看到这样，下新村的人心里和被猫抓一样，都想知道刚才白曦去找他们村长到底说了什么，可谁都不敢直接去周大虎家里打听。 很快的，下新村的人被召集起来开会，之前好奇的人很快就知道白曦来的目的了。 周大虎话刚落，下头的人就炸锅起来。 “凭什么！？” “不行，不答应！” “村长，你就这么任由人欺负成这样啊？” “被一个小丫头欺负到头上，你们能忍，我可不能忍。” “谁说忍了，谁说忍了，绝不答应！” “……” 不少人说着说起，很快就骂骂咧咧起来。 “我不去，你们爱去自己去，我死也不去。”什么人啊，太欺负人了，占了地方不说，还想让他们白干活，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啊！” “对，我们都不去，地方也不能让他们占去了，欺人太甚！” “没错，那可是我们村的地盘，凭什么她一句要建水库，我们就得让出去。想建就建自己村里去，就是把整个牛罗村拆了，我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我们就不去，看她能拿我们怎么着，她还能把我们都弄死啊！？” 这话引来不少人点头附和，但也有不少人在心里怀疑，命就一条啊，那小丫头可是混不吝的，要是真纵虎伤人，死了也白死了。 “村长，你说句话啊，你还是不是下新村的村长了，怎么就答应了这个事情……”有人把不满都迁怒到周大虎这个村长身上了。 不过话落，就在周大虎的怒瞪下，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村长，那小丫头可不是好忽悠的，仗着有一头大白虎，谁都不放在眼里。”关键是牛罗村的人还惯着，惯的无法无天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周大虎黑着脸，看着下面吵成一锅粥，一直不吱声。 等下面越吵越烈，不少人都已经喊着要拿武器找牛罗村打一架的时候，他才开口。 “你们说够了没有？” “就你们知道，就你们生气，感情我乐意？” “要打是不是？好啊，那就去把武器都带上，我们现在冲去牛罗村，正好给那头白虎喂肚子。” 周大虎话落，环顾了一圈，见村民都没有人吱声，这才冷哼道：“怎么，哑巴了？不敢了？” “刚才不是叫的欢吗？” “怎么，怂了？”还敢骂他！ “我，我们……”人群里有人想开口，可张嘴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弱弱道：“可我们不能挨人欺负啊。” “是啊，村长，都占我们村的地了，我们就这么由着吗？” “那是我们的地儿啊……” 周大虎大声喊道：“老子比你们还不乐意，可那小丫头过来的时候，你们谁拦过了？”当他不知道啊，看到那头大白虎，村里人连热闹都不敢看。 把刚才在白曦那受的气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周大虎把村民一顿狠骂，等心里头的气都顺了，这才停下来。 “你们也别和我嚷嚷，这事情，我就是一个通知的。”说到这里，周大虎气的眼睛都瞪红了，因为他想起他自己也是被白曦通知一声而已。 “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喊大家来开会了。那小丫头说了，你们不乐意也行，打过那头白虎就行。要是不怕那头大白虎饿肚子找过来，只管不去。” 这话一出，本来还气急败坏的村民顿时愣住，大家立马安静下来。 “这，这……”这太流氓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周大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也不觉得奇怪，接着说道：“六人以下一户的出一人，七人一户以上的，出两人。” “后日就动工。”周大虎说完，肩膀都耷拉下来，垂着头，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行了，就这样，去不去，你们自己拿主意。” 下新村的人还想说什么呢，可见周大虎已经黑着脸谁也不搭理的径直回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凉拌！ 离开的白曦可不知道下新村这一幕，不过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在意的，水库一定要建起来。 两天一转眼就过去。 这期间村里不少人都在说不会屈服的，可等村里集合的时候，不少人发现，那天嚷嚷的最凶的说死也不去的人，这会肩头扛着锄头，正站在大家当中呢。 而这两天一直喊着说不会去的人，也拿着工具，领着自家该出的劳动力和大家站一块。 第275章 后悔了 有好事者还想笑话一番的，可一想自己不是去干白工，大家都一样，顿时没了想嬉笑的力气。 不是没有人想过去找公社做主，可那白曦可是市里都夸的好学生，公社会管？ 再说了，你去报了，万一白曦知道记恨上，你家能顶得住大老虎？ 那可是一头会吃人的大白虎！ 怕被白曦报复，所以就算对白曦这霸道的做法恨的咬碎了牙，还是早早拿上了工具和大家伙集合。 万一晚了，大家先去了，去的晚的被惦记，那可怎么办。 聚集在一块，大家还不忘愤愤不平的骂着白曦，现在不骂，等到了工地，那就骂不成了。 周大虎很快就出来了，点了点人数，登记了名字后，确定人数没差，便领着人往白曦说的地方去。 周大虎的郁闷不比村里其他人少，他家六口人，但是白曦说了他不能算在家里出的人口里，除了他之外，他家里还得再出一个劳动力。 白曦说了，就凭他的村长，得给下面的人做榜样。 周大虎能说不吗？ 他倒是想啊，可那头大白虎不让啊。 下新村的人一看周大虎领着大儿子去干活，还特地算了一下他家的人口，顿时奇怪的想问，可周大虎黑着脸，谁也不好上去，就偷偷的问了他儿子。 幸福感是比较出来的。 一听周大虎因为是村长还得多出一个人，其他村民顿时就觉得庆幸起来。 今天是二月二。 万事皆宜的日子。 一早，牛罗村的人就早早的吃过饭，在树屋前的空地集合。 白曦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领着人就往修建水库的地方去。 为了修建水库，牛罗村可以说是除了干不动的老人和岁的小孩，其他人都齐齐上阵了。 到了地方，先是简单祭拜一下，然后点了鞭炮，由白曦挖第一铲的土，其他人这才开始动工。 挖了几下，就见下新村的人乌泱泱的来了。 陈大柳一看，忙拎着手里的工具招呼上几个人迎了上去。 他昨天带着人跟着姑奶奶把水库大小给圈画了出来，圈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水库占了不少下新村的地，也提了出来，但是姑奶奶说了，就这么着，不改。 虽说是姑奶奶发话的，可陈大柳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是别村的地呀，就这么占着，别人肯定会有意见的。 这会看下新村的人赶来，立马带着几个人上前。 工地一阵热闹，可周大虎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白曦。 毕竟在一群大大小小的人当中，白曦那一身白色衣裳也太显眼了，何况她身边还跟着一头大白虎，想看不到也难。 不等陈大柳开口呢，周大虎就直接绕过他，面上带着隐忍的怒意来到白曦跟前：“这里有不少的地是我们下新村的。” 陈大柳就带着几个人一脸防备的盯着周大虎，如果不是他一个人来到白曦跟前，估计陈大柳几个早就把人拦下了。 白曦抬眼看他，秀眉微微皱起：“你带人来就是要说这个的？是那天我说的不够清楚？” 其实周大虎也知道说了也没用，可最后还是想抗争一下，这会见白曦不耐烦的摸着小黑的脑袋，而小黑则是虎目带着凶光的死死盯着他，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得不甘不愿的把怀里的本子掏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村出工的人数。” 出工人数？ 陈大柳在一旁听罢，惊讶，这是来上工的啊？！ 白曦接过，翻看了一遍后，低头想了想，又问：“没有遗漏？” 周大虎：“没有。” “哦，行，我知道了。那就快干活，要是有谁偷懒，被揪出来，那就多干些时间。” 见白曦这么随意，周大虎顿时后悔了，他早知道白曦会这么不上心，他就不会带这么多人来了，少记上几个多好。 可现在，本子到白曦手里，以后想少人，怕是不行了。 其实周大虎原先是有这个打算的，可谁也不敢试啊，命只有一条呀！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白曦这话声音不大，却正好把话清楚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当然，她这话重点是对下新村的人说的。 牛罗村的人恨不得多干，这样的话，也能省下粮食来。 没错，他们都以为下新村的人是被周大虎领着过来挣粮食的。 好家伙，乌泱泱来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大家挤出来的粮食够几天。 牛罗村的人本来对下新村的人防备无比，以为要打上一架，哪知道，下新村的人待着各种工具过来不是要和他们因为地的事情打架，而是来干活的。 一时间还有些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两个村之前还有过哦几次争执，何况下新村还是被白曦威胁着过来干白工的，自然不可能和牛罗村的人混合在一块，而是两个村子分开，各干一处。 牛罗村的人在牛罗村的地界这边干，下新村的人在下新村地界那边的工地干。 白曦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 虽说已经二月二了，可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但是干着活，很快就不觉得冷，不少人还把身上的外衣脱了。 一个早上过去，白曦除了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就是骑着小黑到处溜达，什么也没干。 她这悠闲的姿态惹的下新村的人满腹怨言，可有小黑这头大白虎在，下新村的人就是有怨怒也只能憋在心里，然后为了不被点名留下加点干活，还不敢偷懒。 毕竟下新村早上有几个偷懒的村民这会就被白曦拎出来，大家都在休息吃饭，就让他们继续干，而且看那意思，下午大家放工了，他们还得多干两个小时呢。 有意见？ 可以！ 有意见就说哦给小黑听！ 那大白虎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瞅着呢，就好像等着白曦一声令下就把人吃了好填饱肚子，谁敢叽歪。 中午吃饭的时候，牛罗村的吃食是留在村里的十个妇人把大锅饭做好，然后推着推车送来的，毕竟工地有些远，一来一回费时间。 下新村的人则是自己从怀里从带来的食篮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口粮开吃。 第276章 算计 白曦也在工地吃饭。 别人都是端着碗蹲着就吃，只有白曦不一样。 她坐在趴着的小黑身上，面前是一张四方的小桌子。 上头摆了一大碗的白米饭，一碗红烧肉，一碗酸菜烧鱼，还有两个煎鸡蛋。 下新村的人一看，那是一边咽着唾沫，一边在心里妒忌的骂骂咧咧的。 最气人的是，白曦这么吃就算了，牛罗村的人伙食的也是好的。 主食是糙米混着剁碎的野菜，菜是土豆块，最主要的是居然有肉，是酸菜加白菜炖肉，虽然分下去一人才有三块肉，可三指头宽的肉，一人三块已经不少了。 看着牛罗村的人狼吞虎咽的吃的香，再看看自己吃的，下新村的人狠狠的咽了咽唾沫，心里妒忌又吃惊，牛罗村不是说日子都不好过了吗，怎么还有肉吃？ 难不成，把村里的猪杀啦？ 其实牛罗村现在也舍不得这么吃，可白曦放话了，修建水库的力气活，不能不吃饱，一定要有肉，自然没人敢反对了。 早上小黑还进山了，然后往村里拖了一头大野猪，所以牛罗村目前来看是不缺肉的，不过下新村的人不知道而已。 白曦看着下新村的人的吃食，不禁有些无语，这样的吃的，能有力气干活？ 不过白曦也没打算把自己村里的肉贡献出来，小黑再厉害，一天猎的肉也就够牛罗村勉强吃而已，总不能把山里能吃的都吃了？！ 反正下新村的人不来修建水库，在村里干活，也是这么吃的，应该说，现在哪个村子都是吃野菜吃窝窝头，肚子不空就不错了，城里还有吃不上的呢。 再说，粮食都是村民上缴来吃大锅饭的，为了招工还挤出口粮来呢，总不能把村里的口粮都分出去。 这么一想，白曦也就不纠结了。 几天过去，下新村不少人去给牛罗村修水库这事情不胫而走。 听说的人纷纷在议论。 “听说了没，下新村有好多人去修建水库啦！” “你也知道啦？我当然听说了，我一亲戚就是下新村的人，她说了，她家男人每天都要去上工的，都有七八天啦。” “苦不苦啊？” “你这话问的。”旁人白了那人一眼，没好气道：“干活哪里有不苦的，咱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要是怕苦还当什么农民啊。” “就是，拿了人粮食，就要给人把活干好。” “是啊，牛罗村的人也不傻，还能让你去那晃悠两下就拿走半斤粮食？！” 被说的人讪讪笑了笑，她就是想让自家男人也去挣那一天半斤的粮食，但是又不想太出力，才问这个的。 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称，一天能有半斤粮食，不管是红薯也好，糙米也罢，都是粮食，这半斤粮食拿回来，混着野菜什么的，也能勉强够一大一小两人吃，再说了，省一点的话，一大两小也是可以的。 干活出力的多吃一点，家里小的，不干活的就吃的稀一点，谁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谁都不觉得下新村的人是去干白工的，毕竟之前陈大柳找人的时候说了，一天半斤粮食来着。 下新村的人也不会把真实的情况透露出去，他们甚至故意把自己村里去上工的事情传扬出去，这样等其他村的人也慕名前来，牛罗村的人要给不了粮食，他们正好和其他人一起都不干了。 就算牛罗村的人掏粮食雇工，那更好，有了其他人来干活，工期加快，那他们也能少干白活。 怎么算都不比现在还吃亏。 各村都有想去干活的人，于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 有了挣粮食的想法，自然不会磨蹭，慢去要是够人了，那可就没份了。 于是，打定主意，第二天就一块赶往牛罗村。 白曦把冲着粮食来干活的人的登记和管理这活儿交给陈大柳，还在小黑在一旁坐镇，她则是就管下新村的人，毕竟下新村的人都是来干白活的，心里怨气大，她不能不留意。 来人统统收下，可但凡偷懒的，二话不说立马赶走，连粮食都不给。 一开始头三天，还有人抱着侥幸的心里，被赶走的时候还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的，可很快就在小黑的威慑下灰头土脸的走了。 关键是，陈大柳也鸡贼，他偷偷和小黑说，看到谁偷懒先不要揪出来，等干了一天活结束了，再把人揪出来，不给粮食。 本来还以为自己偷懒没有被发现而沾沾自喜的人一看这样顿时傻眼，虽然偷懒，可到底也干了一些啊，哪里一点粮食都不给。 可牛罗村的人可不管呢，但凡是小黑揪出来的，那就是坚决不给粮食，不管你哭也好，闹也好，都没用。 也有想上手抢的，可当着小黑这么庞大的大白虎的面，谁敢造次。 于是，只能吃哑巴亏，还不敢在工地上骂，只能走远了才破口大骂。 剩下的，只要是好好哦出力干活的，都被发了粮食，也就没人不平了。 每次有人被赶走，下新村的人都一脸羡慕。 他们多想被赶走的人是自己啊，可他们偷懒，会被罚加时，为了不被留下饿着肚子干活，只能该出力的出力了。 同是偷懒，怎么别人就能被赶走，他们就不行呢？！ 真是太气人啦！ 有人被赶走，就有人看到别人带回去的粮食而来干活，人数不减反增，陈大柳眼看人越来越多，水库也初现雏形，既是高兴，又是纠结。 这才不过小半月，村里挤出来的口粮就少了三分之一了，不用等三四个月后啦，再过两个月，水库还没有建好呢，村里人就要饿肚子啦。 白曦知道后，稍微思量一下，喊来陈招娣和李佳低声吩咐几句，两人稍微惊讶一下，很快就点头应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又一次见牛罗村的伙食，其他村的人眼冒狼光，狠狠的咽着唾沫，又是肉。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人不仅在工地上吃了肉，放工回家，晚饭也有一道肉。 而且，晚饭吃的肉可比在工地里吃的多，一人能多分两大块呢。 （小可爱们在哪里？票票在哪里？我在这里呀，弱弱的求票票。） 第277章 让白曦嫁过来就好了 一块干了几天活下来，就算是不熟悉的人也渐渐熟悉起来，何况各村之间，谁没个亲戚或者是以前同村认识的人。 早就有人天天看着牛罗村顿顿吃肉馋了，这年头，就是乡下也不是想买肉就能买的，一来的确穷的叮当响，二来牛是劳动力，轻易不能杀，猪是集体养的，杀不得。 就各家养的两三只鸡，都为了下蛋换柴米油盐呢，哪里舍得杀了，所以，想吃肉真的很难。 也不是没人想问，可牛罗村的人嘴严，谁都不肯说哪里来的肉。 不过也有不少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估计啊，牛罗村就是靠小黑这头大白虎才吃上肉的，谁不知道这后山里有野味，可里头危险啊。 牛罗村有小黑，真是全村上下祖坟埋对地方啦。 甚至不少人都羡慕牛罗村能有白曦在，要是白曦这个能指挥大白虎的小丫头也是自己村里的人，那多好啊。 有这么个人，就是让他们当姑奶奶供起来，也是愿意的。 要是这小丫头嫁到自己村里来，那大白虎肯定是跟着走的，到时候…… 想到这里，不少人纷纷想起自家的儿子起来，就算没有儿子的，也在想村里有没有合适的男娃，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啊。 牛罗村的人哪里知道已经有别村的人为了吃肉，开始打他们姑奶奶的主意了。 得了白曦的吩咐，陈招娣和李佳分头行动，和村里人配合，只不过小小透露几句，就被人听了去。 牛罗村的人既然有心透露，自然很快就‘不小心’的被听到了。 现在听说实在想要吃肉，可以不拿粮食拿肉，立马就有人忍不住问了起来。 虽说是问话，可手上的活也不敢停。 “招娣妹子，我听说，可以用干活挣的粮食换肉，有没有这么回事？” 陈招娣一听，脸上闪过犹豫，然后在娘家村子的妇人期待又盼望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小声道：“我和你说，你可别同别人说啊，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肉是稀罕物，我们村长说了，也不让换太多的。” 说欧哲，陈招娣偷偷看了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其实，是有人求到我们姑奶奶那去了，我们姑奶奶心善，也知道这年头大家想吃口肉都不容易，就和我们村长提了，村长这才勉强答应的。” 谁不知道肉精贵啊，哪家要是家里吃肉，恨不得整个村子都知道，还有人想让别人知道自家吃肉，特地往嘴上抹猪油的，一天下来都舍不得舔一下。 不过现在的年景，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本来来干活就是冲着粮食来的，现在一看能干活换肉，谁能不心动。 “那招娣妹子，你帮我同你们村长说说，我家里孩子好一阵子都没见着肉了，我想换二两肉回去。” “这，我，我……”陈招娣脸上的犹豫更浓了，然后在妇人再三哀求下，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还不忘说道。 “我试试，也不知道成不成，这事情，你可得保密啊。” 别看陈招娣好像是避开人偷偷说的，其实旁边装土挑土的人可不少，她虽然是压低声音，但是也没低多少，附近的人当然能听到的都听到了。 很快，整个工地都传扬开了。 有些心思活络的，已经早早找陈大柳提这个事情。 陈大柳早就得了白曦的话，见有人求来，佯装有些为难，但还是抹不开人情的应下。 如果不是现在粮食少，白曦知道拿肉换不来多少粮食，哪里会用粮食先把人招来干活啊。 这干活的人换肉吃肯定就那么一两次，谁都不会舍得多换的，可耐不住人多啊，只要有一半的人干活换肉，村里就能少出一些粮食，肉是山里小黑抓的，粮食却是要个月才能长好，是牛罗村眼下最缺的。 如果不是之前白曦让大家开荒不少田地又发话让大家藏粮食，积攒下这么些，想这么做也行不通。 “先说好，大家都知道，公社那边是一斤粮食换一两肉，我这边也是一样的，干两天换一两肉，没意见？” “没有，没有！” 哪里会有意见，这已经很公平了，公社都是这个价，没道理让人牛罗村吃亏不是，再说了，公社都多久没见着肉了，牛罗村愿意出肉，已经很难得了。 “那就说好了，肉也不好割，四两起步，想换的，下工按手印的时候就别领粮食了，积攒够了数量就换肉。” 陈大柳说完，询问的人纷纷点头。 经过这几天下工领粮食，大家都不担心牛罗村会赖账，既然说了能换肉，那就不会不作数。 要是牛罗村的人耍赖，他们可不干，牛罗村的人不敢得罪这么多人的。 下工的时候，有人看到不少人排队按手印，却没有领粮食，一个两个还好，不少人都这样，那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都是想拿肉的。 毕竟今天才说要换肉，所以只能记下名字，说出想换多少肉，然后记下，干够了天数，就可以领肉了。 今天下工，牛罗村用来付给干活的粮食就少了两袋而已。 除了家里实在困难的，谁不愿意弄点肉回去开荤，毕竟天天看牛罗村的人吃肉，是人是鬼都馋啊。 这里郁闷的要数下新村的人了，干白活，不管的粮食还是肉，都和他们没关系。 每天埋头苦干，回到家累坏了还得把白曦和牛罗村上下狠狠骂上一遍才睡。 来修建水库挣粮食的人，大多是一家来三四个人，干上天，就能有三四两肉。 很快，到了发肉的日子。 快到下午收工的时候，大家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都在想今天领了肉回去老娘和孩子得多开心，也有人好奇，这么多人要换肉呢，牛罗村能兑换吗？ 牛罗村为了做出要把肉换给来干活的人的姿态，连续三天午饭都没有吃肉了，也就是这样，让其他人看着更觉得有可信度。 其实这些人都不知道，牛罗村的人不过把中午的肉换成了早上吃了而已。 反正午饭，他们一人一大碗饭，加上用猪油炒的菜，不吃肉也没事。 （我今天很乖的。爆更的事情，我记着呢，我记着呢，没忘，嘿嘿。） 第278章 太不是人了 见装着肉的车一到，大家干活的速度就都慢了下来，知道大家现在是没心思干活了，陈大柳便和白曦询问了一下，得了话后，就敲了敲下工的钟。 “今天发肉，就提前半个小时下工，也好让大家早点带肉回家去。” 这话得来了大家高兴的欢呼声！ 这会没有人想起，当初他们被要求换肉的时候可是被叮嘱了不要宣扬出去的，可现在陈大柳当着大家的面发肉，哪里是怕换肉的人多的样子。 下新村的人跟着放下工具，在心里嘀咕，我们又没有肉可以拿回家。 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傻，能提早半个小时也好啊，毕竟他们是干白活的。 装肉的推车上的草帘子一掀开，就听到现场传来抽气声，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肉。 这都快一整只猪了？ 牛罗村的人日子也过的太好了，难怪要修建水库了！ 小黑在一旁听着抽气声，暗暗得意，这有什么，我今天猎了两头大野猪，这只大野猪还留了一个大猪腿在村里呢。 除去牛罗村不用领肉，下新村的人是没资格领肉，其他各村子来的人加起来也有六百多人，有几十个人是没想换肉的，那还剩下六百人。 当然，一开始是没那么多人的，但是一看真的有粮食，自然不会错过，要不然，陈大柳也不会愁不是。 一人干八天的活，换四两肉，别看这肉不多，可肉领到手的时候，还是让领肉的人激动的站在原地咧嘴笑了好几秒，要不是后面排队的人催，估计都还能再乐一会。 “行了没有，你到一边去乐啊。” “就是，我们都还等着呢。” 五百毫升是一斤，一斤是十两，四两就有小半斤了，干八天活就有小半斤肉，简直不要太划算了。 之前还有一部分的人担心牛罗村的人兑换不出肉来，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毕竟没肉的话，到时候再要粮食也成，现在一看，今晚回去，家里人一定高兴坏了。 之前不打算换肉的人一看那么多人都能拎着肉回家，突然就后悔起来，之前他们每天拎着半斤粮食回去，心里还美滋滋的，可这会一对比，顿时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谁不想吃肉啊。 也不知道这次过后，还能不能再有机会。 别看后头的人心急的人催着前头的人，可等到了自己领肉的时候，也是领了肉好半天迈不开腿，被后头一阵嫌弃。 “好了没有，你再杵着，这些肉你也不能都拿走。” “就是，看那么多眼干啥，赶紧一边去，我们还等着呢。” 还有人按了手印又激动的搓手到一边去，忘了领肉，被后头的人一阵哄笑。 “……” “哎哎，那谁，你拿肉了没有啊？” “我可不傻，怎么会忘了肉。” 也有领了肉，同手同脚的走到一边提着肉和家里人一同傻笑的。 更是有人领了肉，走了两步低头一看手上没有，忙又挤回去喊着没拿肉，然后被大家让他好好看自己的两只手的。 “……” “前头的，你们快一点啊，我家里还等着肉下锅呢。” “急什么，肉又不会长腿跑……” “哈哈哈……” “那你要是不急，你先让我领呗。”怎么能不着急，肉眼看就在眼前了，谁会不着急。 “对啊，你不着急，那你歇一歇再来？” “美的你们！” “哈哈哈……” 就算累了大半天，可因为这一车的肉，倒是让工地上传来了阵阵的欢笑声。 下新村的人在一旁看着，心里格外不是滋味，私下在都在骂牛罗村的人傻，修建水库是公社里的事情，公社都不组织人，你们积极啥。 你自己村里想建可以，你有粮食有肉，想怎么倒腾是你们的事，可为啥要带上我们干白活？！ 最气人的要属那白曦了，这会居然拿肉喂一头大白虎，那一大块得有斤了？ 人都没的吃，居然拿肉喂老虎，简直就不是人。 太糟蹋肉啦！ 白曦要是知道这话，一定会翻大白眼，不拿肉喂小黑，难道拿你喂啊？ 小黑进山打猎，难道她这个当主人的还不能喂它吃点好的奖励一下？ 如果小黑不是一头大白虎，就凭白曦把肉丢给小黑转身就往别处去，就会有人冲过去抢肉。 也就是小黑大老虎，所以即便眼红那一大块肉，也没人敢从虎口里夺食。 小黑感觉到不少盯着它嘴里的肉，不由虎目带着凶光的扫了过去，然后气人的长大嘴巴，嗷呜的几口把肉吃下肚。 小黑轻哼一声，胆子不小，还敢觊觎小黑大爷我的肉？！ 在肉被小黑大口吃下后，那些人眼中是各种可惜的肉疼的气愤的抓狂神情…… 牛罗村的人看着其他人干了八天才拎走那么些肉，再一想他们吃的，心里又愧疚又自豪，愧疚是吃了不少肉，都是姑奶奶操心的，自豪是他们有姑奶奶，别人没有。 就算之前觉得掏粮食招人干活要饿肚子的人，这会也没嘀咕了，谁不知道肉精贵啊，之前过的啥日子不知道啊？ 现在姑奶奶都让你天天吃肉了，你心里还有话，还舍不得粮食，也太没良心了。 这么一想，本来就努力干活的人第二天更加卖力了，还把自家能上工地的孩子都领来了，不能干重活，也能给端茶倒水不是。 今天没有人领粮食，因为看到别人领肉眼红了。 等肉发完，在旁边蹭来蹭去看热闹的人立马凑上去。 “陈村长，我想问问，以后还能有肉吗？” 陈大柳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示意其他人把剩下的一些边角料收起来，自己走了几步和打听的人说道。 “这个，也说不准，一般来说是有的，但是肉也不是想有就有，得看情况，再说，你今天也看到了，大家都想吃肉哩，就算有肉，那也得早早登记了才有不是。” 他话音刚落，男人就立马说道：“那我就当这第二批第一个登记的，陈村长，我今天不领粮食了，我等着换领第二批的肉。” 陈大柳还没有应声呢，就有好几个找来的人也纷纷说要登记。 第279章 太苦了 见状，陈大柳先是把目光投到骑着小黑路过的白曦身上，正好白曦也听到这些话，看了过去，然后轻轻点头。 陈大柳立马收起犹豫的神情，露出佯装郑重思考过后不得不答应下来。 现在，陈大柳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姑奶奶说没有粮食可以用肉了，感情是这么一回事。 白曦先骑着小黑回村的，半路上遇到了一些早早领肉走的人，对于这些人热情的打招呼，白曦不解，但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估计是今天发肉，有肉吃，所以心情好，人也就热情了？！ 白曦哪里知道，这些人里，不少人都打着让她嫁给自己儿子（村里）然后他们好过好日子的主意。 之前是打主意，今天看到这一大头大野猪肉，想到白曦能指挥一头大白虎，那么想天天吃肉还会难？ 白曦回到树屋的时候，她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闻着饭菜香味，白曦还真觉得饿了，立马洗手吃饭。 “小黑，多亏你啦。” 白曦说的是小黑打猎帮上了她不少忙。 八天就用掉一头野猪，以现在的施工量，还得大半年呢，太不容易啦。 小黑用脑袋蹭着白曦的脚丫撒娇，心说，今天它总算知道为什么主子之前一直喊着穷了。 要知道，它一开始跟着主子的时候，也没见主子这么操心过的，果然养一大村子的人就是操心啊。 好在它能帮着打猎，也算给主子减轻一点负担了！ 和别人高兴回家不同，下新村下工回村的队伍就显得死气沉沉的。 面对别人询问为什么他们村没人换肉吃，下新村的人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拿啥换啊，他们就是干白工的。 可他们又不能说真话，要不然显得他们村里太怂了，会被笑死的。 得一边笑着搪塞过去，说不喜欢吃肉太假，只能说是积攒着到时候换，毕竟那么多人呢，他们下新村又和牛罗村是邻村，谁也不会盯着他们村的人兑换什么。 明明是干白工，还得佯装自己也有回报，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又气又憋屈。 周氏和村里其他人一样，挑着去上工用的箩筐回家。 远远见自己家里冒出了炊烟，她轻叹一声，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周氏一进门，她听到动静的女儿就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娘，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 周氏一边放下扁担，一边问道：“今天你弟弟妹妹怎么样？” 周小翠把手在身前的围布上擦了擦，微微侧身，把背后背的弟弟露出来。 “娘，弟弟已经睡了。” “妹妹在屋里呢。”周小翠说着，又忙说道：“娘，你等一下，很快就能吃饭了。” 周氏看着才不过八岁的女儿背着四个月大的弟弟，心里一阵心酸。 “我来，你背好你弟弟，去给你妹妹把衣裳穿上，她是不是又尿床啦？” 周小翠忙应下，快步进屋，然后没过两分钟就听到她扬声叫道：“娘，妹妹又尿床啦。” “这孩子，都快两岁了，怎么就教不会呢，不是让她别尿床上吗，我这天天去上工，哪里有功夫洗床褥啊……” 周氏骂骂咧咧的进屋，一边往小女儿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一边赶忙把床褥换下来。 然后又是洗衣裳，又是把床褥挂在屋里一角。 晚上不敢挂外头去，万一丢了，那她们母子四人可就连最后一床的床褥都没有了。 这一折腾，等能吃饭的时候，别家都已经睡着了。 吃过饭，周氏给儿子喂了一顿奶，这才躺下，还不忘问大女儿今天挣到了几个工分。 其实她也知道，女儿才八岁，就算村里看她们母子可怜，女儿这么小，也不过给两个工分而已。 周小翠：“娘，我今天又挣了两个工分了，回来的时候还挖了两捆野菜。”她得背着弟弟去干活，妹妹是托给邻居刚生了孩子的婶子看的。 说是让妹妹帮着婶子看孩子，其实还不就是让妹妹在那边有个人能瞅着。 周小翠都不敢和母亲说，她有几次看到婶子生气还打了妹妹屁股来着。 其实周氏哪里会不知道，她给女儿洗澡就看到大巴掌印了，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到底家里没人照看孩子啊，有人帮着看一眼，就算是揍几下能怎么样，不打坏就好，要不然，关家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小翠很不错。”周氏想笑着夸一下，不过日子过的这么苦，她哪里笑的出来。 “娘，你累不累？”周小翠懂事的问。 周氏沉默了一下，轻轻翻了翻身，眼里淌下泪来，怎么不累，但是日子再苦也得过下去啊。 “睡，明天还得早起呢。” 周小翠本来就困的不行，一听这话，含糊的应了一声，也就睡了。 只剩下周氏还在偷偷的抽泣。 她运气不好，嫁过来没多久，公公就走了，等她剩下小翠没两个月，婆婆也死了。 本来她和男人两人养着女儿倒也不难，虽说日子不好，可还算过得去，但是她去年怀儿子的时候，男人当兵去了。 这一去就再没了消息，日子久了，村里人都再说她男人不要她们母女啦。 可周氏不信，男人在家的时候有多疼女儿她是知道的，有一口吃的都会紧着女儿，哪里会不要家。 但是没多久，她就收到了电报，说男人牺牲了。 这下，周氏彻底傻眼了，这个时候她才刚生下儿子，第二个女儿也才一岁半。 也亏得丈夫家里没兄弟，而且现在地是村里集体的，挣工分换粮食，所以她也就没被丈夫的叔伯门侵占了家产。 当然，其实也没什么家产可以侵占，家里穷的连耗子都不愿意路过，能生下儿子，也是亏得那几十块的抚恤金。 如今四个月过去，那点钱早就没剩几个了。 娘家那边倒是有亲戚，可哥哥弟弟们都想让她改嫁。 但她怎么改嫁，她三个孩子都还这么小，没有哪家会愿意要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的，三张嘴可费不少粮食。 让周氏丢下三个孩子不管，那是不可能的，别人能做到，她做不到，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第280章 同人不同命 周氏娘家那边本来还想着让周氏改嫁再得一笔嫁妆的，反正她死了男人，也没有婆家做主，可一看周氏为了三个孩子死活不肯，立马就气的放话说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一来是没了第二笔嫁妆可以拿，二来也是怕周氏领着三个孩子过不下去，上门打秋风。 半大的孩子吃穷老子，何况他们自己也是有几个孩子，也一样揭不开锅。 娘家的做法让周氏很心寒，可也让她破罐子破摔的一心想着把三个孩子养大，特别是才四个月大的儿子，这是她拼了命生下的，怎么也得给周家留个后不是。 等下去见了周家列祖列宗，见了男人，也不会觉得愧疚。 今天看到其他人拎着肉，周氏也馋的紧，儿子没怀上前，就算男人在家，也是没肉吃的，到现在儿子都四个月了，也没见过半口荤腥。 就是生孩子那三天，一天吃了一个鸡蛋而已，过后也是野菜糙米粥的喝，亏得她身体还行，这么吃着奶水也还足。 别说她现在是给牛罗村白干活，就算是每天有半斤粮食，她也是不敢换肉吃的。 家里这条件，工分就那么点，每次分了粮食，都要换成粗粮，然后再换成糙粮，还得混着野菜麸皮什么的才将将让母子四人不空着肚子。 就这样，每年都要借村里一些粮食，然后到了开年分粮食的时候还上，再吃的差不多了，又借，周而复始。 没办法，不借就活不下去啦。 一转眼几天过去。 周氏今天放工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呢，就听到家里传来女儿的哭声。 她心里顿时觉得不好，当下挑着扁担箩筐往家里跑。 周氏还没有进门呢，就见邻居嫂子抱着儿子，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看到周氏，那妇人飞快的回家，把门闩上。 周小翠正背着弟弟，抱着妹妹，姐弟三人哭成一团，脸上身上都是灰。 一看周氏，回来，哭的眼睛都肿的周小翠立马就哽咽的喊：“娘……”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啦！” 周氏丢下扁担箩筐，忙上前把儿子从大女儿的背带上解下来，然后又把小女儿拉起来，这才一边拍着儿子哄，一边问起来。 “娘，娘……我……我看到……”周小翠哭的都打嗝了。 好半天，周氏才从她嘴里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隔壁邻居奶水一向很少，隔三差五的，就得蒸个鸡蛋来补一补身体。 今天又是蒸鸡蛋羹的时候，周小芳虽然才两岁，可早已经会走了，面对那鸡蛋羹哪里会不馋，于是就趁着邻居婶子转身去抱哭着的孩子的时候，抓起勺子勺了一口就急急忙忙的往嘴里送。 但是鸡蛋羹太烫了，烫的她丢下勺子捂住了嘴，勺子掉地上摔碎的声音让妇人赶忙回头。 这一看，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妇人气的一脚就朝周小芳踹去，这还不算，一看一碗鸡蛋羹就这么没了一勺，勺子还碎了，晚些时候婆婆回来肯定要挨骂的，便气的又揣了两脚。 “你个白眼狼，偷吃鬼，你这么馋，怎么不饿死你……” “吃不死你！白眼狼，我真是瞎了眼了帮着看你……” 这一幕正好被背着弟弟回来喝水然后看一眼妹妹情况的周小翠看到，周小翠冲进去就从邻居婶子脚下把被揣的哭不出声音的妹妹拖了出来，不住的和婶子求饶。 “婶子，婶子，我错了，你绕了我妹妹，绕了我妹妹，绕了我们，我们错了，我妹妹知道错了……” 连连磕了几个头，这才让妇人稍微平息了怒火，就这样，妇人还一直指着周小翠姐弟三人的鼻子一阵骂。 “滚滚滚，赶紧滚出我家，我家可不然偷吃贼待着，简直就是白眼狼，我儿子要是不够奶水喝，我和你们拼命……” 对于妇人来说，周小芳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而已，还是别人家的丫头，哪里能比得过自己儿子不是，偷吃她的鸡蛋，没打死就算好的了。 妇人哪里知道，周小芳居然这么大胆，她还在屋里呢，不过转身抱儿子，她就偷吃了自己的鸡蛋羹。 先前要不是周氏说着好话，说让周小芳帮着看孩子，她看周氏也不容易，心里一软便答应让周小芳过来帮忙看孩子，哪里会有这一遭。 这死丫头烧火做饭都不会，孩子也不会好好看，她儿子动不动就哭，怕是被她掐的？ 所以，每次孩子一哭，妇人就会揍周小芳，哪怕她知道很多时候和周小芳没关系，也照样揍，不是说看孩子吗，没看好就是要挨揍的。 “娘，刚才妹妹都哭不出来了，我拍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哭出来的。”周小翠一边说着，一边嚎啕大哭。 周氏听到这里，只心疼的握紧了小女儿的手，眼泪不住的淌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偷吃人东西本来就不对，何况还是鸡蛋这样精贵的东西，别人那是补身子给孩子喂奶的，也不怪人会那么生气。 她能怎么办，当初是她求着把小芳送隔壁去的，再说隔壁家里人口可不少，她就是想找上门要说法也不行。 “娘，别送妹妹去隔壁了，万一，哪天被打死了，那可怎么办啊。”周小翠忍不住哭着：“我就见过妹妹挨打好几次的。” 周氏把已经哄好的儿子放到床上，抱起了明显有些奄奄的小女儿，绝望的哭着：“我知道，我知道……” 她能不知道吗，可她能怎么办？ 这都是命啊！ 天杀的老天爷。 天杀的白曦啊！ 都是七八岁的年纪，怎么她就能带着大白虎到处溜达，她的女儿就得挨饿挨打呢？ 如果不是白曦仗着有一头大白虎到村里逼着她们去干白工，她家小芳也不至于会挨打的。 周氏想着，又气又恨，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惹的三个孩子也跟着一起哭成一团。 周氏似乎忘了，没去修建水库的时候，她在村里上工，孩子也是托给隔壁照看的，周小芳还是时不时被各自妇人打着出气。 第281章 还不如牛罗村呢 隔壁妇人听着周氏那边的大哭声，脸上划过一抹心虚。 她怕周氏会找上门来的，可转念一想，立马就底气十足起来，自己鸡蛋被吃，没找周氏赔就算不错的了，那短命鬼的丫头偷吃说不定就是周氏教唆的。 越想，就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果然是有娘生没爹养的！ 想罢，妇人还朝隔壁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哭什么哭，还有脸哭，养不起生那么多赔钱货干什么！ 活该！ 周氏母女三人抱着一块哭了好一会，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周小芳年纪小，虽说隔壁妇人抱着孩子，力道收敛了一些，可到底是上脚踹，这会她连哭声都是小声的细的和猫儿一样，但到底眼下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周氏问了一下，虽然担心，可还是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出门烧火做饭去。 这事情，很快村里人都知道了。 不过面对家里死了男人的孤儿寡女，再看看那一家十口都在的大家庭，村里人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 再说了，这个事情，也不好说什么，周氏是可怜，可谁不可怜，鸡蛋可是精贵的东西，你家孩子偷吃了人家鸡蛋，人不找你赔就算不错了。 至于踹了几下孩子，那又什么，孩子偷嘴就该打，一个丫头片子罢了，反正也没死不是。 第二天一早。 隔壁妇人抱着孩子出门的时候，碰到周氏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冷冷的扫了一眼被周氏牵着的周小芳，哼了一声：“你可别再想把你家这个偷吃货送我家里来，我家可经不住被偷。”说完，扭头就走。 周氏看了看那妇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隐忍，却也没有吱声，吱声叮嘱了背着弟弟的周小翠今天好好干活，自己背上周小芳，挑上扁担就跟着大家集合去了。 没错，昨天睡前，周氏就想好了，与其把孩子搁别人手里挨打，还不如带着孩子去上工，虽说工地上人多，但是她多少还能照看一下，也不怕回来了孩子突然就没了。 下新村的人看到周氏背着孩子来上工，下意识的看向她背上的周小芳，见周小芳虽然看起来有些奄奄的，但脸色还好，不像是会有什么事情的，也就纷纷宽慰了周氏几句。 “带去工地也好，自己看着，总是能放心的。” “对啊，要我，我也带工地上去。” “就是，就是，孩子还是自己带着的好。” “你家小芳也不小了，一会工地边玩土就好，不会耽误什么事的。” 面对村里人这些不痛不痒的宽慰，周氏扯了一下嘴角，只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见状，其他人也就不说了。 虽说周氏背着两岁的孩子来上工，偶尔还会干活中途停下去看两眼，但是牛罗村那边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 和周氏想的一样，工地上虽然人多，可谁也不会坏心的和一个两岁的孩子过不去，甚至吃午饭的时候，还有牛罗村的人看不下去，给周小芳分了几筷子的糙米饭。 就是这样，也足够周小芳开心的咧嘴笑了。 周氏一看，连连道谢。 虽说牛罗村的人欺人太甚，可在她都没法子的时候，也只有牛罗村的人分了几筷子的饭，倒是他们下新村的人，谁都不肯为她说半句好话，就因为她死了男人，就因为隔壁家有三个儿子。 这么想，周氏又觉得心酸，可她咬了一口已经凉的硬邦邦的野菜窝窝头，然后又灌了一口冷水，艰难的咽了下去，又继续吃下一口。 周氏很庆幸今天白曦和小黑那头大白虎都不在，要不然，她怕是要背着女儿一直干活，毕竟小黑是一头大白虎啊，万一要是女儿被吃了，那…… 白曦是第二天来工地才知道工地上还有个两岁的小娃娃。 不过她也没阻止，她牛罗村里还有大着肚子干活的呢。 这个时候，怀孕干活是习以为常的，带孩子上工也是比比皆是，不奇怪。 她闲来没事，就坐在搭出来的凉棚里靠着小黑闭眼休息，有小黑在，工地里有没有人偷懒小黑一清二楚。 几天下来，周氏见小黑一直都和白曦在凉棚里，而她干活的地方离凉棚也远，女儿不会被遇到，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听到奇怪的脚步声时，白曦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照样准确无误的从小挎包里掏出小肉干塞嘴里吃。 脚步声就在身前不远停下，然后就是一连串吞咽口水的声音。 小黑没有吱声，白曦就没睁开眼睛。 “姑奶奶……”陈大柳来找白曦商量事情，一看凉棚前杵着一个小奶娃，惊讶：“咦，你这小丫头，怎么跑来这里了？” “你娘知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就见周氏急匆匆的跑来，她刚才不过多挑了两趟土，转身就不见女儿了，问了旁人才知道，女儿往凉棚这里来了。 周氏立马丢下扁担箩筐就找了过来，然后一把抱起女儿。 连连弯腰和陈大柳道谢，走之前还看了一眼靠在小黑身上睡的白曦一眼，再一想在村里挣两个工分的大女儿，周氏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周氏抱着孩子一走，陈大柳就进凉棚，白曦这才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周氏的背影，问：“怎么了？” “姑奶奶，明天下午就是发肉的日子了，我刚才算过了，这几天来干活换肉的人又多了一百多人，这次怕是又得三百斤的肉才行了。” “姑奶奶，我担心肉不够，明天是不是运一些粮食过来备着？” “哦。”白曦闻言应了一声，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当着陈大柳的面问道：“小黑，山里野猪还剩下多少啊？” 这话问的就好像是到自家菜园随手摘一把菜一样。 别人要是听到，一定觉得白曦狂妄，可陈大柳却不这么认为，他顺着白曦的话，好奇的看向小黑，哪怕他听不懂兽语。 小黑歪头想了想，低吼道，主子，没算过，但是一百多头还是有的。 当然，小黑说的是更深的山里，只要主子需要，它抓来就是了，但是怕是不能再隔三差五的一天两头了。 第282章 心领神会 它最近抓的勤快，把野猪都吓进深山里去啦。 野鸡野兔倒是好抓，可这些还零碎了，哪里够付给干活的人，所以它只能瞅着野猪群了，也算是报仇了。 “小黑，你明天再去弄一头回来。”说起来，她牛罗村算是和野猪杠上啦。 小黑呜呜的应下了。 一听能干活换肉，来的人可不少。 粮食是省下了，可肉也不是好弄的啊。 陈大柳哪能不担心。 这会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稍微放心下来，恭敬和白曦说了一声，又继续忙活去了。 白曦没有再吃东西，而是扭头往山里看去，漂亮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什么。 照说小黑这么猎野猪，山里野物应该会少很多才是，但是根据小黑说的，山里野物并没有少太多，白曦又想起从村里听到的传说，不由对牛罗村深处更感兴趣起来。 不过眼下还没什么机会进去探索，白曦想到这里，又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发过肉的第二天，白曦就让小黑领着人进山打猎了。 十二三人的队伍里有五杆猎枪，陈小聪背着一杆猎枪，就跟在小黑身边。 他一边讨好的和小黑说话，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陈小聪讨好小黑不用说，村里谁不想摸一把小黑的白毛啊，雪白光滑油亮，太让人稀罕了。 这时候猛地前边有树丛颤动，大家二话不说纷纷停下，慢慢蹲下，而陈小聪则是飞快的举起猎枪对着那地方瞄着。 几秒钟后，野鹿脑袋露出的时候，陈小聪扣动扳机，枪声响起，野鹿应声而到。 陈小聪高兴的冲上去，一把拖回野鹿，脸上的兴高采烈的笑容。 进山快两个小时候了，他已经猎了五只野兔，一头野鹿啦。 当然，其他人多少也有收获。 小黑看了看陈小聪高兴的模样，呜呜两声，继续往前走，一看就是还要继续。 于是其他人恭喜了陈小聪一番，也继续跟上。 接下来，小黑就和带着小崽打猎一般，它在一旁掠阵，牛罗村的人各自发挥。 陈小聪一看再没有出手的机会，顿时急了。 姑奶奶说了，他今天要是不猎够三十只野兔，就收拾他。 虽然陈小聪不知道是怎么收拾，可他进山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的，要是真没打够，大家肯定要笑话的，那多丢脸啊。 于是接下来，陈小聪不敢分神了，更加用心的观察，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盯准，猎枪里的火药时刻填充好，抢先发射。 抢先的情况下，十次有八次都能打中。 李老黑在队伍后面，他看着陈小聪的一举一动，暗暗点头，依着姑奶奶的意思，陈小聪现在的确勉强够格了。 这天中午，吃过饭，白曦骑着小黑来工地查看，陈小聪迎了上去，也不知道和白曦说了什么，白曦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一根牛肉条递过去。 “谢谢姑奶奶。” 陈小聪也没做多想，很快接过，然后剥开包装，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嘴里塞。 白曦本来含笑的表情在看到陈小聪把牛肉条吃掉后，饶有兴趣的问：“好吃吗？” 这牛肉条是陆晨给白曦寄的，是进口食品，陆晨也是听说有好东西，想到白曦喜欢吃牛肉干，就托了关系弄了两铁罐，一个铁罐里也才装了五十根。 “好吃！”陈小聪连忙点头。 肉哪能不好吃，何况这牛肉条味道正好，香甜中带着一丝丝的辣，回味无穷啊。 他话音刚落，白曦的脸就立马冷了下来，她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吃我的牛肉条。” “呃呃呃……”陈小聪一下子就傻眼了。 “这，姑奶奶，您不是给我……” 白曦：“我是让你给我剥开包装袋！” 这下，陈小聪彻底傻眼了，他刚才高兴的和姑奶奶说最近定下的目标都已经达成了，见姑奶奶随手递了牛肉条过来，以为是姑奶奶赏的，毕竟姑奶奶常给人赏东西吃。 现在一听弄错了，陈小聪可不傻眼么。 “我，我，姑奶奶……这……” “你完了！”白曦状是生气的扭头就走，路过的小黑身边的时候喊了一声：“小黑，给我收拾他。” 早已经得过白曦的话的小黑，一听这话，立马就心领神会。 于是本来追着白曦想要解释认错的陈小聪就见小黑猛地站起，歪头看着他，下一秒就吼了一声，朝他扑过来。 “吼吼~” 陈小聪吓的猛地弯腰闪过，来不及惊呼一声，见小黑又扑过来，立马拔腿就跑。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啦……” “姑奶奶，啊啊啊，我错了……” 之前陈小聪见小黑撵着人满村跑，还觉得好玩，现在轮到他自己，立马就吃着苦头了。 陈大柳闻讯赶来的时候，陈小聪已经被小黑追着绕工地连摔带爬的跑了两大圈了。 小黑追上也不撕咬，伸出收了利爪的虎爪一拍，不客气的把陈小聪拍飞出一两米，然后再继续追。 别看小黑已经收敛了力道，可那轻飘飘的一拍，还是让陈小聪吃了苦头，加上它偶尔也会用脑袋把人撞飞、顶飞。 工地上就这么传来了陈小聪求饶认错的声音，其中还夹着他被小黑拍摔出去的痛呼声。 陈大柳还没到白曦跟前呢，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毕竟那会旁边就有人在来着。 活该！ 臭小子，多大人了，居然还馋姑奶奶手里的东西，简直是丢人啊！ 其他村的人看着小黑追着陈小聪，惊愕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气，纷纷为陈小聪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下新村的人相互看了看自己村里的人，心里惊呼，果然，他们没有试是对的，白曦这小丫头太心狠了，对自己村里的人都这么狠心，何况是他们呢。 而牛罗村的人则是看了几眼，哄笑过后就继续埋头干活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小黑就是收拾一下陈小聪，也不会闹出人命来。 疼是肯定疼的，毕竟小黑再手下留情也是下手了，但是不疼怎么长记性不是！ （你们猜，白曦要干嘛？） 第283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幕，周氏也看在眼里，她下意识的忙把女儿抱住，心里一阵慌乱，她可是记得，前两天女儿还接过白曦给的半块烤红薯来着。 没想到，吃了白曦的东西，就要被大白虎收拾啊。 陈小聪还是牛罗村的村子的儿子呢，也照样被收拾，那陈大柳都不见开口求情的，可见这白曦多厉害了。 周氏抱着女儿，手颤了颤，见陈小聪要从这边跑过，她立马抱着女儿往后退了几步。 见陈小聪一想机灵能干的人都摔的鼻青脸肿的，她有些庆幸，亏得女儿就是吃了半块红薯，还是白曦不准备吃的，要是也吃的肉，就这么摔着，还有小命在吗？！ 陈小聪被小黑撵着也就罢了，关键村里人还会时不时的捣乱一下。 偶尔陈小聪跑过的时候，还会有牛罗村的人冷不丁的伸出脚来绊上一脚，然后摔倒的陈小聪就这么被小黑不客气的在屁股上拍了一记。 “哇啊啊啊……” 陈小聪苦不堪言，跑的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张不开嘴求饶了，也知道，姑奶奶不会轻易松口的，还不如专心跑，能躲避几下小黑的撞也是好的。 陈大柳就站在凉棚前不远，见自己儿子专门朝人多的地方钻，惹来了大家伙一阵骚乱，明显的影响大家干活了，立马哼了一声，走过去。 就在陈小聪瞥见自己父亲站在路中间，还以为是要帮着他和小黑求情的时候，哪知道他跑过去，居然被父亲伸脚绊了一下。 要是别人，陈小聪经过之前村里人的使坏，一定会留意的，可他没防着自己父亲啊。 跌了个嘴啃泥，陈小聪刚要痛呼，紧接着就被小黑用脑袋顶飞出半米远，那痛呼声也就这么被打断了。 “跑外头去，别往里头钻，要是害得小黑伤了其他人，扰了其他人干活的进度，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大柳还顺势给陈小聪踢了一脚，骂道：“你真是出息了啊，敢从姑奶奶手里夺食，你的脸呢？” “呃，我没有，爹，是误会……”陈小聪爬起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呢，就见小黑又重新冲过来，立马拔腿就跑。 一边跑，陈小聪一边在心里郁闷，这是亲爹吗？是亲爹？ 不说帮着求情就算了，还伸脚绊他。 呜呜，太可怜了，自己一定是捡来的！ 白曦发话让小黑停下的时候，陈小聪下一秒就瘫软在地，他实在没力气跑了。 “不许躺，站起来！” 白曦话落，陈小聪不敢耽误的撑着想要爬起，不过试了几次都不行，最后还是白曦示意旁边两人把他搀扶起来的。 “你们扶着他沿着工地走两圈。” 李有才和陈有福点头应下，也不管陈小聪还能不能走，就这么连扶带拖的让陈小聪走了两圈，丝毫没有一点放水。 陈有福还特别坏的笑问：“怎么样，牛肉条好不好吃？” 他话音刚落，李有才就哈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没有给陈小聪留面子。 “你还吃吗？” 面对两人的取笑，陈小聪有气无力的哼哼：“好吃。但是被小黑收拾的也挺疼的。” 李有才和陈有福看着陈小聪鼻青脸肿的样子，戚戚然的点头，看得出来。 “我是真没想骗姑奶奶的东西吃，我就是误会了姑奶奶的意思……”陈小聪说着，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脸红，姑奶奶只是递给他，也没说让他吃来着。 这顿教训，不吃亏。 “你怎么样，还好吗？”陈有福问道。 李有才立马道：“还用问，都这样了，成软脚虾啦！” 陈小聪一听，哪里能让人看扁，便哼哼道：“我还行。亏得我之前跑了一段时间的步，锻炼了一阵子，要不然，换你们，更惨。” “你们都不知道，有几次啊，我都躲过去了，然后……” 听着陈小聪死鸭子嘴硬，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意思来。 然后，两人完成白曦交代的任务后，回到凉棚前，恭敬回话，末了还故意的提了一句。 “姑奶奶，刚才陈小聪说了，这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对，姑奶奶，他刚才说其实有几下是没踩稳才被小黑追上的。” 白曦正给小黑喂肉吃呢，闻言掀开眼皮朝两人斜睨一眼，看的两人一阵心虚。 她知道两人是什么意思，但白曦也没打算轻易放过陈小聪，自然顺势道：“很好，不知悔改，小黑，你给我好好收拾他一个月，让他知道错字怎么写！” 小黑自然是嗷呜的应下了。 而李有才和陈有福一听，立马下意识的看向对方，眼中惊讶，一个月？ 天天都这么收拾吗？ 那会不会太严重了些？ “这，姑奶奶，一个月是不是太多了一些？其实……” 陈有福犹豫的开口，不过没等他说完呢，白曦就开口：“你们也同他一起。” 啊？ 陈有福立马傻眼了。 李有才见白曦看向自己，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忙摆手道：“姑奶奶，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求情同受罚，可他没张嘴啊。 白曦哼哼：“谁让你和他站一块来着。” 小样，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这下，李有才也傻眼了，所以，他这是扫到台风尾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先出凉棚来着。 “小黑，两个月！” “吼吼~”主子，我明白的。 两个月？ 陈有福和李有才脸霎时白了。 不过白曦可没有管他们什么表情，骑上小黑就准备回村。 等陈小聪听到白曦对他的处罚时，工地上传来他可怜兮兮的哀怨的声音。 “错字？我会写啊，姑奶奶，我会写错字，我知道错啦。姑奶奶我会写错字的，我也会认错，我早都知道错啦……”别说一个错字，让他写一千个一万个都好啊。 但是白曦早都走了，自然是听不到陈小聪的话的。 陈小聪一阵捶胸顿足的哀怨过后，猛地扭头看向一旁的陈有福和李有才，盯着两人怀疑的问：“你们是不是和姑奶奶说了什么？” 第284章 没二话 不怪陈小聪会这么问，实在是这两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没有！”李有才摇头。 “说了！”陈有福则是点头。 在李有才有些慌乱的目光中，在陈小聪瞪大眼睛要跳脚的时候，陈有福没好气的说道：“姑奶奶要罚你一个月，然后我们俩给你求情，把我们两个给折进去了。” 李有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就是，你还冤枉我们，我们是那随便告状的人么！？” 陈小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解：“什么意思？” 陈有福撇嘴，做出衣服委屈的模样：“你还说呢，我们给你求情，姑奶奶罚我们和你一起受罚，一起受罚两个月！” “啊？两个月？这……” 陈小聪脸抽搐了好几下，看看李有才，又看看陈有福，见两人一脸郁闷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照说罚一个月变成两个月，他应该生气的，可陈有福和李有才也是好心帮着求情啊，就算被加重了，那他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说到底，牛肉条是他吃的，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连摸都没有摸到呢。 “那啥，我自己也是戴罪之身。”陈小聪尴尬的说道：“我要是去给你们求情，怕是姑奶奶能加到三个月。” 就这么一天都让陈小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想到接下来还有两个月这样的日子，陈小聪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不用求情了，不用求情了。”李有才忙摆手拒绝。 陈有福也忙说到：“算了，到底是犯错了，两个月就两个月，我们陪着你受罚，时间也过的快一些。” 陈小聪不知道这两人是因为告状了才被罚一起的，还感激的对着两人一阵道谢，倒是弄的陈有福两人一阵尴尬又心虚。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小聪三人不止要跟着进山打猎，还得时不时的防备着小黑的突然袭击。 每天身上的旧伤没好就添上新伤，这其中要属陈小聪最惨了。 每一次，陈小聪觉得自己身手已经进步，变得灵敏一些了，但很快又被小黑换法子换速度的收拾的更惨。 李有才和陈有福也不妨多让，两人年纪比陈小聪大，虽说挨收拾也的确进步不少，可比起陈小聪来还是差一些的。 一开始，他们的家里人见他们鼻青脸肿的回家，还惊讶的询问，以为是工地上出事打架了。 后面一听是做错事挨罚的，立马就撇嘴骂了活该，就不管了。 姑奶奶极少亲自管教人，既然姑奶奶出手了，那就肯定有姑奶奶的道理。 本来就不敢偷懒的人，一看白曦连牛罗村的人犯错都这么严厉的收拾，当下更是不敢偷懒了。 特别是下新村的人在心里惊呼，难怪牛罗村上下都听白曦的，感情不光是因为辈分和祖训，是因为白曦仗着有一头大白虎这么欺负人啊？ 之前觉得牛罗村的人可恨，现在看来，牛罗村的人也挺可怜的。 亏得牛罗村的人不知道这些啼笑皆非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哈哈哈大笑来一句‘你们不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这期间，白曦还早借口又加了一个月。 原因就是施工地被三人扰乱了进度，还有就是进山打猎的时候，数目不够。 陈小聪三人能说什么，姑奶奶说啥就是啥，再说了，如果不是他们三人在工地里乱窜，也不会让大家想看热闹而干活慢了一点。 至于打猎数目不够，还是陈小聪打猎的时候没有按照要求的击中头，有一些是为了保险打猎物身上的。 可白曦的目的可不是猎物，而是让陈小聪枪法好。 这天。 白曦进城领包裹，给她赶车的是陈小聪。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训练，任谁都能看出他和两个月多月前有很大的不一样。 身高拔高了不少，这段时间因为他进山打猎，白曦每次都会额外多分他两只野兔，吃的跟得上，人自然也就壮实了一些。 领了包裹后，白曦也没说回村，而是让陈小聪把牛车往镇里办公点赶去。 “姑奶奶，咱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白曦在牛车上拆信看，闻言，随口说：“去瞅一瞅，看看征兵通知下来了没有。” 陈小聪惊讶的忙扭头：“姑奶奶，您是说……” “赶好你的牛车，一会把我甩出去了，可不是让小黑撵着你玩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姑奶奶，您放心，不会的。” 白曦一目三行的把信看完，然后随手往怀里一塞，收乾坤袋里，继续说道：“一会你去招兵办问问，如果我估算的没错的话，昨天应该就有通知了。” 有陆晨这个事无巨细啰嗦的人，白曦想不知道这些也难。 之前陈小聪说了要当兵，她就记下了，见陆晨随口提起，白曦前两个月写信的时候就顺便问了两句，得了白曦的信，陆晨高兴坏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每年都有，就是时间不一定而已。 这会，陈小聪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个多月为什么小黑要撵着他收拾，有时候连他半夜上茅房都要被小黑伏击。 这两个多月，陈小聪真是苦不堪言，甚至他常常都不知道小黑从哪里冒出来的，然后就挨了一下。 有时候他感觉不对劲，心里咯噔一声，一睁开眼睛，迎面就挨了一虎爪，而他爹娘明知道小黑进来了，也没有说喊他一声，就这么看着他挨收拾。 当然，渐渐的，陈小聪也感觉到经过小黑的收拾，加上他又没有落下练武，身手那是飞快的进步，多少也是有些乐在其中的。 “谢姑奶奶栽培！”原来姑奶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早早就已经安排了。 想起村里有人说姑奶奶这是调皮好玩，陈小聪在心里哼道，你们真当姑奶奶是三岁小娃娃啊，姑奶奶想的可远啦！ 白曦见陈小聪明白过来，笑笑，然后哼哼道：“记着，到时候可给我争气一些，别给我丢人了。” “是！”陈小聪郑重其事的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给您丢人的。” （今天有些难过。我希望的我小可爱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 第285章 尴尬了 白曦见状，似乎见陈小聪有些紧张，奶声奶气的安慰：“你问问需要什么材料，早早准备好。不需要紧张，你的体能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小黑也不是白陪你玩的。” 陈小聪激动的连连点头，只觉得嗓子眼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想，等回去，一定要给小黑送半只兔子去，虽然小黑不缺，可这也是他的心意啊。 牛车被门卫拦下了，毕竟政府办事的地方，哪里能让牛车进去，万一牛在里面拉屎了怎么办。 陈小聪对白曦一个人很是担心，可白曦小手一挥，无所谓道：“快去快起，我等着你，不跑。” 明明他是担心姑奶奶一个人，可姑奶奶倒好，一副大人对小孩子的语气，陈小聪有些哭笑不得。 “还不快去！磨蹭什么呢。” 见白曦眼睛一瞪，陈小聪立马点点点头：“哎，姑奶奶，那我就去了，我很快就出来。” 白曦挥挥手，动作和和赶苍蝇差不多，倒是一下子让陈小聪心里的忐忑和紧张少了不少。 陈小聪是第一次来这里，虽说一开始在门口问了门卫，可进去后还是有些迷糊的。 正好路上碰到了人，连忙问路。 “你要去招兵办？” 被拦下问的人有些惊讶，两人上下打量了陈小聪一边，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会招兵？” 陈小聪：“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不知道才过来问问，我想当兵，过来咨询一下今年什么时候招兵，我好来报名。” 说着，陈小聪想起在门口等的白曦，兴奋又腼腆的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我要给我们姑奶奶长脸。” 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怀疑的两人，倒是没那么怀疑了，跟着笑了笑，然后手一指：“那你往那去问问。” “哎，好，谢谢两位同志啊。” 陈小聪很快就大跨步离开，身后那两人看着陈小聪离开的背影，对视一眼，眼中有着一些赞赏。 有礼貌，不卑不亢，走路带风，雷厉风行，腰杆笔直，眼神坚定，是个好苗子。 问到了报名需要什么材料和证明，陈小聪兴高采烈的从招兵办的临时办公室出来。 到门口正好遇到之前问过路的两人，陈小聪又再一次和两人道谢。 “两位同志谢谢啊。”要不是这两人指路了，他估计没那么快找到地方的。 其中一人见状，含笑问道：“看你笑的这么开心，这是成了？” “哪里啊。”陈小聪手一挥，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过来询问一下报名的条件和要求，要回去准备材料的。” “不过，我一定要选上。”陈小聪眼神坚定，语气激扬：“我们姑奶奶说我能成，我就一定能成的。” 另外一人听罢，笑了笑：“你还挺孝顺的。” “那是，我们姑奶奶，我当然要孝顺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陈小聪，耳东陈，大小的小，聪明的聪。”牛罗村里的人，就算是年纪大的，不会写自己名字的老人，也知道怎么介绍自己的名字。 这是白祖宗教的，牛罗村的人也习惯了。 陈小聪说完笑了笑，然后又对着两人再一次道谢。 等这两人和陈小聪前后脚出了大门，见陈小聪兴高采烈的朝一辆牛车跑去，冲着坐在牛车上，不知道一口一个的吃着什么小丫头喊姑奶奶的时候，两人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就是陈小聪口中心心念念要孝顺的姑奶奶？ 这姑奶奶也未免太小了？！ “姑奶奶，我都问过啦，等回去我就准备材料，教到招兵办。” 白曦正好把手里的蚕豆吃完，拍拍小手，拿出手帕把小手擦拭一遍，又从水囊里倒了些水浸湿手帕，把手再次擦了一遍。 “那行，我们回去。” “哎，姑奶奶，您坐稳了。” “走喽！” 看着牛车走远，那两人对视一眼，好一会才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也挺好的。” “对，还是很孝顺的。”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大山公社通知有招兵的时候，陈小聪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了。 牛罗村报名的年轻人就有好几个，但是揭榜的时候，大山公社就只有两人通过，其中一个就是陈小聪。 水库还在风风火火的修建当中，可陈小聪接到通知后没两天就要入伍去了。 以往陈大柳还觉得自己儿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总觉得要再历练上两三年。 现在一转眼，居然就要离家了，他心中五味杂陈，有惊讶，有高兴，有不舍，也有自己儿子突然出息的感觉。 就在陈大柳在院子里来回渡步的时候，给陈小聪收拾好行礼的陈氏走了出来，见男人盯着村口的方向看，便走了过去。 陈大柳闻声回头，粗声粗气的问：“怎么样，都给那兔崽子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陈氏点头，然后絮絮叨叨的说：“给收拾了一床被褥，这床被褥本来是给姑奶奶准备的，哪知道姑奶奶知道咱们小聪被选上，就让人把被褥送来了，说是给他出远门用的。” “你特地换回来的全国粮票给他拿上十斤，也给了他十块钱，在外面救急用的……” 陈大柳皱眉哼哼：“他是去入伍，又不是干啥去，哪里要的到粮票和钱。” 说归说，陈大柳也没说不许。 两人在院子里说了一会，陈大柳突然感叹道：“前两天我还打他来着。” 言下之意，怎么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要离家了。 这话让陈氏不禁眼红起来。 陈小聪特别的兴奋，临走前一天晚上，他到树屋和白曦郑重告别。 这是牛罗村的传统，村里有人要出远门，少不得要和村里的长辈说一声的，再得长辈几句话，是嘱托也是祝福。 白曦坐在木塌上，脚踩着小黑的背，而小黑则是乖乖的用脑袋蹭着白曦的小脚丫，一点也没有收拾陈小聪时候的凶狠。 就算到了这会，陈小聪看到小黑，还是会下意识的打了个颤的。 在陈小聪恭敬的问安后，让他坐下。 “收拾好了？” 第286章 快滚 “回姑奶奶话，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天不亮就要进城了，这会来和姑奶奶辞行。” “行，我知道了。”白曦：“好好努力，有姑奶奶我在呢，你不用担心村里。” “哎！”陈小聪点头应下，却突然心里有些难过起来：“姑奶奶，我会想您的，以后我可就不能经常给您请安问候了。” 白曦：“行了，我可不需要这些虚礼，你记得别给姑奶奶我丢脸就行。” “姑奶奶，我不会的。对了，姑奶奶，您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样才能长高。” 白曦本来还有些长辈要叮嘱外出的年轻人的做派的，一听这话，不由斜睨过去：“是不是这两天没让小黑撵着你，你皮厚了？” 明知道她最近郁闷不长个头的事情，还非要说，简直就是翅膀硬了，想挨收拾啊。 陈小聪也明白过来，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姑奶奶，我就是担心您。” 白曦也知道陈小聪明天就出远门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好看，这才没有让小黑收拾他的。 第二天。 天还没有亮，陈小聪就背好行囊出了家门。 他没有立马坐上送他进城的牛车，而是先来到树屋。 站在树屋前的空地上，陈小聪轻手轻脚的跪下，然后恭敬的给白曦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低声喃喃了一句：“姑奶奶，聪子走了，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争气的。” 白曦没有下树屋，她也听到了陈小聪的话了。 陈小聪坐上牛车的时候，一路上和送他去城里的父亲没说几句话，倒是和跟着进城的母亲说了好一会儿。 “是小黑。” 在村门口，一家三口看到了在大树下等的小黑，不禁轻呼出声。 “小黑，你是来送我的吗？” 陈小聪高兴又不舍，说起来，小黑训了他这么久，说是半个师傅也不为过的。 小黑低声呜呜了两声，心说，还不是怕你会没出息给主子丢脸，要不然，我才不会来呢。 陈小聪不知道小黑心里的嫌弃，乐呵呵的和小黑道谢。 火车站送行的人不少，锣鼓声和挥舞的红绸让火车站更加热闹了。 陈大柳看了看牛车，不放心让陈氏自己看着牛车，而陈氏是觉得自己身上衣服有不少补丁，要是送儿子进车站了会给他丢人，毕竟不少入选的都是城里人来着。 陈小聪也没多想，背上被褥，提着自己的包袱，叮嘱了母亲照顾好自己身体等云云，然后就望向一旁沉默的父亲。 “爹。” 陈大柳心里一颤，却是佯装肃穆的骂道：“兔崽子，你好好干，可别给老子丢脸，更别给姑奶奶丢脸，要不然，老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爹，我知道。” “哎呀，你干什么，聪子又不是小孩子了，这都要走了，你还骂他。” 一旁的陈氏一听不干了，姑奶奶都说了，聪子是个好孩子来着。 陈大柳：“那又怎么样，再大老子也是他爹。” “就是，就是。”陈小聪也不在意，笑着应下：“不管我多大，我啊，照样是爹的兔崽子！” 然后他朝陈大柳跨两步过去，侧身把脑袋往陈大柳那伸出去。 “嗯？”陈氏不解。 陈大柳也一脸懵逼，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小黑经常和姑奶奶撒娇的动作，这兔崽子不会是想让老子给他摸头？ 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爹，我都要走了，估计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一趟，你再不打两下，可就没机会打了。” 陈小聪说着，又笑呵呵的把脑袋凑的更近一些。 他那天听到父亲和母亲在院里里说的话来着。 陈大柳一下子就觉得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眼睛酸酸涩涩的。 “你个兔崽子！” 陈大柳笑骂一声，手伸出去，却不是和往常一样拍向陈小聪的脑袋，而是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行了，是个大人了，出门在外，干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想清楚，记着，你是我们牛罗村的人，你的根在牛罗村！” “爹，我知道。” 车站里传来了广播声，陈大柳三人齐齐往过看去，而后，又相互看了看。 “爹，娘，我该走啦！” “去去！”陈大柳挥手赶人。 陈氏则是在一旁不舍的抹着眼泪：“聪子，你照顾好自己，记得抽空了给家里来信。” “我知道，我知道！” 陈小聪应下，红着眼眶的转身，然后走了几步，又转身跑回来。 陈大柳本来还以为儿子这是要没出息的当逃兵的时候，就要怒骂，却见陈小聪站定转身，屁股对着他。 这下，不用陈小聪开口，陈大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立马踹了一脚，骂道：“磨蹭啥，有没有出息，快滚进去！” “哎！” 陈小聪应罢，顺势头也不回的跑进火车站。 而陈大柳望着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眼眶默默的红了。 火车里头热闹的锣鼓声和火车外马路牙子边的牛车边的陈大柳夫妻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台上送行的人很多，但是陈小聪早早上了火车，找到位置坐下后，只是看了几眼月台上的热闹，就把手伸进怀里，眼里满是激动，好一会掏出了一个带着红绳子的坠子，挂在脖子上。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轻人见状，故作神秘的笑笑问：“同志，这是你对象送你的吗？” “你对象是不是也来送你了？”说着，他还探着脑袋往外头看了看，一边看，一边问道：“是哪个啊？” 陈小聪一听这话，莫名其妙的看过去：“你有病啊？” “哈？”赵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声好气的搭讪，居然被骂，当下脸就难看起来。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骂人呢你！” “就是骂你怎么了。”陈小聪：“你什么都不懂，乱说什么呢。” “我！” 赵铭还想说什么呢，就被一旁和他认识的人拉住：“哎呀，我就和你说，不要搭理农村兵啊，他们这些人可不好相处，没文化还固执的很。” 说完，那人还瞥了陈小聪一眼，低声骂了一句，乡巴佬。 第287章 一个排都不换 陈小聪不是没听到，但是握着坠子，懒得搭理，乡巴佬怎么了，都是新兵，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很快，陈小聪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一个人来，寒暄介绍后，一眼瞥见了陈小聪脖子上的挂坠，凝神看了好几眼，然后惊讶的问：“同志，你这是虎牙？” “咦，你看的出来啊？” “那当然了。” 邓卫国也从自己的脖子里拉出一条绳子来，得意的说：“我这也是虎牙，我们祖上是猎户，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打小带大的。” 说着，邓卫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我这虎牙可没有你的好，你这又大又亮，这虎牙的老虎一定是一头大老虎？” 陈小聪连连点头。 可不是么。 这虎牙是小黑换下的，说来也奇怪，小黑一年换两颗牙，每换一次牙，身体都会大上一圈。 前几天，小黑正好换了这颗牙，见陈小聪眼冒绿光，明显很想要，而它又吃了两天他的孝敬，就把牙给他了。 陈小聪找了红绳子，用了两天才稍微把虎牙磨出一点凹槽，系上绳子。 “那你还真是幸运，那大老虎不少肉？其实老虎肉也就那样，当然，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不过你也吃不到，有一颗牙就不错了。” 邓卫国这话让陈小聪嘴角抽搐了一下，小黑是不少肉，可谁敢吃它啊，那是他们姑奶奶养的。 想起小黑凶狠带着冷光的虎目，陈小聪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但他也没解释，这虎牙不是猎到老虎得到的。 小黑的事情，外头越少人知道越好。 对面的赵铭两人听到陈小聪和邓卫国的对话后，往两人手上一扫，赵铭有些尴尬。 他一开始见陈小聪面带激动的带一个牙，瞥了一眼后还以为是狗牙，正想看看陈小聪这个乡下的兵的对象或者媳妇是什么样的，怎么会送狗牙，现在一听，感情是自己弄错了啊。 带着虎牙的两人一下子就有了共同语言，一路上聊的不亦乐乎，很快就关系好的不成样。 刚入伍的新兵在新兵连的日子是最难熬的，每天都要被老兵骂新兵蛋子，每天从训练场上下来都会累的和狗一样只喘粗气。 每一次都要被带训的班长骂现在新兵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但是今年偏偏有个例外。 确切来说，每年都会有一些出色的好苗子，可今年这些好苗子里有一个更为出色，就连已经入伍三四年的老兵都比不过。 陈小聪的名字不过短短三天，就在新兵连彻响。 吃饭吃的多，训练量不管多大，多难，他都能轻松应对，哪怕是已经特别给他加大的训练量，他下了训练场还是粗气都不喘一下的。 邓卫国一直觉得自己家的猎户，身手好，可没想到看着腼腆的陈小聪居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聪子，你是怎么能这么厉害的？” “我？”陈小聪一边扒饭，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我这都不算什么，你要是经常锻炼，也会和我一样的，我们村里偏，我经常进山打猎的。” “我也打猎啊。”邓卫国嘟囔道。 真是人和人比得气死人啊。 陈小聪正在努力干饭，哪里有空理会邓卫国的嘟囔。 难怪人人都想当兵呢，在部（队）里训练是辛苦，可吃的饱呀，陈小聪分神的想，这个红烧肉挺好吃的，姑奶奶喜欢吃红烧肉，就是不能给她带…… 下午训练的时候很快就到了。 陈小聪所在的班级的班长先是站在前头和他们严厉的训了几句话，不外乎就是他们这几天已经听的耳朵都要长茧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努力拼搏，为家人，为党，为国家…… 其实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加上那么一句，看看你们，弱鸡一样，没一个有用了，然后就是全体都有，五公里跑…… 但是因为有陈小聪在，班长已经不说这话了，他先是把陈小聪拎出来，严厉又温和的叮嘱了几句，照例的给他训练的量加大，然后这才对剩下的人做了安排。 谁都不会觉得不公平，毕竟让他们和陈小聪一样的训练量也不行啊。 同样是过两百米的障碍，自己才跑一半，陈小聪就已经跑了一趟来回加一半了，同样是跑步，有些人才跑了三圈，陈小聪就已经跑了七八圈了。 谁会想不开的去和陈小聪比。 就说扛大木头，一根大木头至少得两到三个人扛着，还走不快，可陈小聪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大木头稳稳当当的，走的还比别人要快一倍。 第一次看到陈小聪的实力时，别说和他一个班的新兵了，就是带训的班长、排长都傻眼了。 其实陈小聪也傻眼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样在部（队）里也就是一般般，最多他不会垫底而已，没想到，居然能名列前茅。 “是！”陈小聪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被这样对待过分，他在村里练的比这里还多呢，既然要给姑奶奶长脸，那就不能松懈了。 于是，训练场上，众多新兵是一边训练，一边看着陈小聪那不是人的速度飞快的通过一个个障碍，然后气也不喘的去绕圈跑步，扛大木头。 大家一边看着，一边羡慕，一边在心里暗骂：这小子简直不是人啊！ 陈小聪要是知道大家心里的气愤，一定会翻上一个大白眼，换你们被小黑凶狠的练，你们也会像我这样的，当然，也是我们牛罗村的山好水好，最主要的是，姑奶奶给的功法好呀。 训练场外，有几个人站在那看，其中一个连长对着陈小聪的连长开口：“我拿五个兵给你换这个陈小聪，怎么样？” “你美得你！” “十个？” “不换！” “你就是给我一个排，我都不换！”开玩笑，这就是个宝啊，是个可以好好开发的好苗子，他知道后，做梦都笑醒。 闻言，开口的连长有些遗憾。 其实他不用开口都知道结果了，这样的兵难得一见，好好练练，给连队争光不是难事，而且……看着陈小聪现在的表现，他们几个都知道，哪怕现在让陈小聪去参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第288章 辜负了姑奶奶的苦心 新兵连里，要说什么训练项目对让大家期待的，那就是练枪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陈小聪、邓卫国一样家里有猎枪可以经常打的，有些就算当过民兵，也没机会开几枪。 之前陈小聪为了节省火药，觉得自己会打猎枪后就不愿意再用猎枪了，可他爹踹了他几脚，让他不用担心火药的事情。 加上白曦也发话让陈小聪打猎的时候必须枪枪都是猎物的脑袋，要不然就收拾他，于是陈小聪只得继续浪费火药。 现在陈小聪明白了，姑奶奶是要练他的枪法呢。 姑奶奶，这就是您说的，赢在起跑线上？！ 邓卫国接过枪的时候，激动的和陈小聪说。 “聪子，体能和速度的训练上，我虽然不如你，可论用枪的话，你可就不如我了。” 邓卫国脸上是得意的表情：“我告诉你啊，我不说百发百中，至少也是十枪里有七八枪是中靶的。” 一旁赵铭听着，不由的轻嗤一声：“猎枪和这个枪可不一样，别以为摸过几天猎枪就觉得自己会打枪了。” 陈小聪和邓卫国两人闻言看了看他，眼中都有着莫名。 我和他讲话了？ 别理他，神经病来着！ 两人都看出对方的意思，不由相视的笑了笑。 赵铭见陈小聪两人都不搭理他，不由闹了个没去，哼了一声，也没再吱声。 这个时候，带训的班长把邓卫国拎出来夸了几句，陈小聪听着一阵奇怪，考兵的时候有考枪吗？那我怎么没考呢？ 他哪里知道，不是没让他考，而是镇里没那条件考。 班长先是给大家示范了一下，然后又让邓卫国第一个打，算是给大家起一个鼓励的作用。 邓卫国果然没有吹牛，他打十枪，中了七枪，而且至少有四枪都打在靶心上的。 收起枪，邓卫国的举动获得了班长带头鼓掌。 面对呱唧呱唧的掌声和羡慕的眼神，邓卫国脸上是兴奋的表情，瞬间觉得之前在体能和速度上的训练吃的憋都一扫而光了。 邓卫国归队的时候先是用眼神轻蔑的瞥了一眼赵铭，然后扬起了脑袋，哼了一声，当然，他不忘鼓励陈小聪。 “聪子，你也加油！” 陈小聪笑着点头，还说了一句：“打的不错。” “那是！”邓卫国得意的笑。 班长也是知道陈小聪会用猎枪的，对陈小聪的表现报以了很大的期待。 只是，当陈小聪第一枪打空，然后脸色煞的一白，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好像被打击的很惨的样子，班长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来。 “猎枪和这个枪可不一样，你没有经过训练，打不中很正常。” “不是的。”陈小聪摇头，他望了望前头的靶，然后又看了看手里的枪，好一会，才重新举起枪来。 凝神，半眯眼，屏住呼吸，手端的稳稳的，架势和开第一枪的时候一样。 赵铭嘀咕：“还装的挺像模像样的！” “陈小聪，你……” 班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小聪就扣下扳机，这一次，靶心被击中了。 陈小聪一点也没有表现出高兴的表情来，又上了子弹，再次抬起枪。 本来哄笑的人被陈小聪接下来的行为给震住了，大家瞪大眼睛，见鬼了！ 除了第一枪打空，后面的每一枪，陈小聪都打中了靶心，而且每一下都击在同一个位置上。 刚才邓卫国如果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这会就脸颊抽搐的想踢陈小聪一脚，还让不让人活了，你给我一点显摆的机会行不行？！ 就连班长吃惊过后，也一副诧异的眼神盯着陈小聪。 这小子之前是故意打空，是扮猪吃老虎吗？！ 正好路过的连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然后走了过来。 “连长！”班长很快立正敬礼。 而陈小聪等人也连忙跟着敬礼。 连长回礼后，又看了看枪靶，再看看陈小聪，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陈小聪。” “到！”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你以前经常练枪？” “回连长，我在老家有一段时间经常进山打猎，用的是猎枪。” “这样。”连长了然的点头，其实他没问之前就知道差不多是这样的。 “那你第一枪怎么没打中？” 陈小聪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第一次摸这个枪，不大习惯。” 这话倒也不奇怪，第一枪算试枪的话，那么他后面打的好就证明了他的实力了。 一旁的班长忍不住问道：“那你打完第一枪，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我还以为你小子不会打枪呢。” “没有。不是。”陈小聪摇头，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我没想到我第一枪会打不中。我们姑奶奶要是知道，一定会收拾我的。” 浪费那么多火药，还多分了他肉吃，这都能打不中，可不是没用么。 “呃……”谁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顿时无语了。 邓卫国经常和陈小聪待一块，听的最多的就是陈小聪说姑奶奶了，也没见陈小聪说过几次他爹娘。 现在又听到，不禁对于他口中的姑奶奶那是好奇的紧。 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太太，让陈小聪这么敬重又敬畏呢？ 邓卫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慈祥又严厉的老太太。 连长很快就调整了表情，笑着拍了拍陈小聪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姑奶奶不会知道的，而且，你这已经打的很好了。” 陈小聪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可不会瞒着姑奶奶这些，这事情，写信回去，肯定要老实说的。 陈小聪不用想都知道，他爹肯定要跳脚骂他丢人，姑奶奶肯定要嫌弃的说他那么多肉白吃了，说不定小黑还会嫌弃之前练过他的。 吃饭的时候，面对红烧肉，陈小聪也没有往常那么高兴了，当然，吃还是没少吃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陈小聪眉头还在紧锁，邓卫国本来还在郁闷呢，见状，凑过去，问道：“怎么，想家了？” 陈小聪摇头：“也不是，我在检讨反省。” “什么？”邓卫国不解：“你做什么了，要检讨反省？” 第289章 出息啦 “当然是今天练枪的事情啊。” 陈小聪显得兴致不高，看了一眼邓卫国，长叹一声：“我想过了，我那时候就是太自信了，没有预料到不同的枪之间的不一样。” 哪怕没有打中靶心也好，居然打空，简直丢人啊。 姑奶奶都说了，切记骄傲自满的，他居然给忘了。 “呃……”邓卫国觉得自己就是找虐，没事过来关心这家伙干嘛。 好不容易在食堂吃了一顿，暂时把这郁闷的事情忘了，陈小聪居然又提起来。 “我真想揍你一顿！”如果我能揍的过的话。 邓卫国丢下这句话，然后就回自己床去了。 陈小聪正在想事情，对于邓卫国这话，只是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一眼，一脸不解。 和陈小聪猜想的差不多。 收到他的信，陈大柳激动的拿到树屋。 没多久，陈大柳就气的直骂：“兔崽子，那么多火药都白打啦？那么多肉都喂狗肚子去了？居然没打中，简直是丢人啊……” 小黑在一旁附和的点头，可不是，丢了小黑大爷我的脸，我都不想承认，这小子是我带出来的。 只有白曦，她只是一边吃着鱼干，一边随口道：“行了，这孩子也不容易，别骂了，赶紧给他回信去。” 陈大柳忙应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姑奶奶，您可有什么话要给这兔崽子的？” “唔，没有。”白曦摇头，但一想，眼巴巴的寄信回来，开头就是问候她，这信里有一半也是和她汇报的，似乎不给话也不合适。 于是，白曦又把陈大柳喊住：“你告诉他，让他别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好好干，争取新兵连结束了去好的连队。” “哎。”陈大柳忙应声，又感激道：“谢谢姑奶奶，这小子让姑奶奶操心了。” 白曦挥手让陈大柳忙活去，心说，谢什么，我这两句话也很普通啊。 不过操心的话，还是有点的，但是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知道陈小聪寄信回来，村里人都很高兴。 见到陈大柳，或多或少都会问上几句，可以说，不管是识字的，不识字的，都有传阅过陈小聪的信了。 “你看，村长，你之前还担心聪子呢，你啊，就是瞎操心。” 陈大柳在陈小聪去当兵后，虽然没有在白曦跟前显露过什么担心，可为人父母的，孩子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哪里会不担心。 何况，在陈大柳的心里，儿子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总觉得他还是个啥事都需要人担心的孩子。 他的担心自然有不少人看在眼里的，大家纷纷安慰，现在更是觉得不需要担心了。 “对，聪子多聪明啊，头脑也机灵，再说，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那么用心的练，就是条虫也能练成一条龙的。” 这话虽然有夸张的嫌疑，但是谁不喜欢听好话。 “就是说啊……” 当初陈小聪在水库的工地上被小黑收拾的有多惨，那是见者心悸，闻着觉得可怜。 都在私下说白曦乖张跋扈，心狠手辣，哪知道，就这么追着追着，居然就当兵去了？！ 据说，表现还很好？！ 这就让那些人傻眼了。 被老虎追着，也能追出好来？ 不禁有人想要试一试了，当然，也就是想一下而已。 有些头脑灵活的，很快就思索出原因来，不由对白曦小小年纪有头脑，看的远而惊叹。 陈小聪看到回信里有白曦的叮嘱，乐的在训练场打滚，倒是让一旁的邓卫国一脸无语。 陈大柳还在信中特地重点标出来。 “姑奶奶说了，让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好好干，争取新兵连结束了调去好的连队，别给姑奶奶丢人。” 这后面的半句话的陈大柳自己做主加上的，他觉得虽然姑奶奶不说，可这话他这个当老子的是一定要叮嘱儿子的。 这兔崽子，一旦有点成绩就飘，他得时刻提醒叮嘱才行。 收到信没几天，陈小聪就提前结束了新兵连的训练，被带走了。 没办法，新兵连的训练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还不让用早点下单位。 知道陈小聪去的单位，别说新兵连的新兵了，就是陈小聪所在的新兵连的连长都羡慕不已。 连长知道陈小聪留不了太久，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调走。 “你小子，运气真好，也不是，只能说，你这实力，配得上。” 面对临走前连长的话，陈小聪嘿嘿的笑：“连长，其实我运气也挺好的。”他们牛罗村的人运气都很好，要不然怎么会有姑奶奶这么有大福气的人呢。 陈小聪到新单位报道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写信，还把自己发的津贴和票券什么的，一股脑的都寄回家里去。 白曦是不稀罕这点津贴和票券的，和陈大柳和陈氏一起过来，坚持让她收下，说着是陈小聪对她的孝敬，于是白曦也就收下了。 “这孩子第一次发津贴，你们放父母的该收着才是，意义不一样。”白曦刚过八岁的生日，可称呼起陈小聪孩子来，那是顺口的很。 当然，不止是陈小聪，她最近喊谁都一样，村里也没人觉得奇怪。 陈氏摇头：“姑奶奶，这就该姑奶奶拿着。”如果不是姑奶奶，她家聪子哪里能有这样的前途。 见陈大柳在一旁似乎有些想说什么话，白曦便问：“怎么了？看你吞吞吐吐的。” 白曦问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每一次，陈大柳这样，总没好事，至少对白曦来说，是这样的。 “呃……”陈大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姑奶奶，周老师今早让小顺子回来问我，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 自打姑奶奶上次生病后，也就去过两次学校，还都是考试的时候，其他时候，压根都没想起往学校去。 白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撇嘴：“现在不是暑假么。” 陈大柳点头，笑笑：“姑奶奶，其实周老师是担心您九月份开学，还不去学校的。” 白曦挥手：“这个，到时候再说。”她忙的很，哪里有时间去学校盯着黑板发呆哦。 （理直气壮的求月票，我过两天就爆更啦。） 第290章 好日子 “对了，水库的收尾情况怎么样了？”真是要多亏了小黑啊，不过就算是这样，牛罗村也欠了一屁股债。 干活的人多，总有发不上肉的时候，毕竟你要每次都有那么多肉，别人也会有想法啊。 所以后面白曦就干脆欠账了，粮食欠着，肉也先欠着。 粮食还的慢，不过这肉倒是七八天，十天就能还上一点。 有了前头的大方兑现，这些人也不觉得牛罗村会赖账，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正好过了农忙的时候，大家自然是愿意到这里找活干的。 公社知道牛罗村要建水库，拍了人过来瞧了几次，口头上夸一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公社也缺钱啊，牛罗村自费招人修建水库是好事，在公社里宣传一下就好，其他的，当然是装死。 活完成的不错，债也越欠越多，让白曦都有种债多不压身，头虱多了不怕痒的感觉。 一说起正事，陈大柳的表情就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正色回答：“回姑奶奶，水库那边差不多这两天就结束了，就着把水渠挖开，把水引到水库里，慢慢水库里水就多了。” 白曦闻言点头：“行，你跟紧，别最后关头出错了。引水的事情就交给我。” 陈大柳刚点头应下，突然有些纳闷，便问道：“姑奶奶，这引水还是需要挖一条沟渠的，您一个人可不行。” “挖沟渠？”白曦一连不解：“我什么时候说要挖沟渠引水入水库了？” “哈？”这下，陈大柳更不解了。 “那？姑奶奶，那水库里怎么有水？”陈大柳脸色一白，试探性的问道：“姑奶奶，您不会想等着下雨了积水？” 本来他想问说的是‘姑奶奶您不会以为水库是就是挖出来，然后等着下雨积攒水用的？’ 可转念一想，姑奶奶虽说还小，但一想聪明有主意，又看了不少的书，再说水库的图纸还是姑奶奶捣腾出来的，没道理姑奶奶不知道水库怎么用。 白曦一听，瞥了陈大柳一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真当我是七岁的小孩子啊？” 陈大柳：“呃……” 陈氏在一旁听着，也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姑奶奶今年可是八岁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姑奶奶总是要强调她是个大人，是长辈。 说着，陈氏忍笑，姑奶奶实在太可爱啦，五岁的时候强调自己不是三岁的小奶娃，等六岁的时候就说自己不是五岁的小娃娃，七岁的时候则是说自己不是六岁的小孩子，现在八岁了，立马就觉得七岁和她没关系了。 白曦见陈氏在一旁忍笑，可抖动的双肩和憋不住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不禁有些无语。 “行了，引水的时候，我来就好，等我算了好日子，我亲自去。” 说完，白曦对着陈大柳挥手赶人：“快走快走，别在我跟前碍眼。” 陈大柳就这么被白曦赶出门，而陈氏则是留下来给白曦收拾屋子。 当然，是她主动要求的，白曦见她没事，也就没拒绝。 当天晚上，陈大柳失眠了，好半天都没有睡着。 他翻来翻去的，几次把要睡着的陈氏吵醒，被陈氏没好气的提了一脚。 “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睡啊，我也没不让你睡。”陈大柳莫名其妙的被踢了一脚，很是无语。 “你这么动来动去的，我怎么睡。”陈氏翻了个白眼，坐起来：“你又咋了？” 只要陈大柳心里有事情，就会这样，陈氏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她知道，要是不想明白，陈大柳就会一直这样的。 “水库的事情。”陈大柳几声长叹后才开口：“姑奶奶说不用挖水渠引水，我想不明白。” 之前他以为水库建在那里是想另外挖水渠把山里溪水引过去，可现在听姑奶奶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也就牛罗村的后山有条大溪，别地方也没有啊。 陈氏一听，撇撇嘴躺下，给了陈大柳一个后背，道：“姑奶奶都说了这个事情她有主意，你想那么多干嘛，姑奶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陈蕊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认真的反驳：有，姑奶奶说不上山还上山了，姑奶奶说带我一起上山，可却带别人了，姑奶奶说…… “这事情没明朗，我总是心里不踏实。” “那你继续不踏实，别扰我睡不踏实就好。”说完，陈氏打个哈欠，闭上眼睛就睡了。 瞎操心嘛，姑奶奶说了她来安排，那就没必要多想。姑奶奶哪次安排出错过。 陈大柳看着很快睡着的媳妇，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啥也不操心。 两天后。 白曦知道工地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就骑着小黑，领着白安安和李有才、陈有福出门。 顺着印象里的路线，白曦不忘问了小黑几次，很快就上山了。 白安安手里拿着图纸，正和陈有福两人在低声讨论着。 进山后，白曦每走一段就会停下，让三人在她画出的地方挖一个一米深一米宽的坑。 白安安三人不解，但还是照办了。 在山里弯弯绕绕的，一共挖了九个，从移开是一米到后面的半米，从正方形道椭圆形，中间还有几个三角形。 三人是越发好奇，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次想要问的时候，都见白曦揪着小黑的耳朵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还一边嘀咕，一边皱眉，于是就没人上前问。 很快，最后一个洞的时候，挖出了水来。 但是仅仅是挖出了一小碗的水量，白曦就往里头丢了个鹅卵石模样的石头，然后就让三人回填上了。 接下来就是一路的回填之前挖的坑。 等下了山，白曦也不回村，带着人往水库那边去。 陈大柳早早就带着人在水库的工地这边等着，姑奶奶吩咐了今天是好日子，水库要蓄水，可他心里还是没底。 这不，虽然是带人来了，准备的鞭炮什么的也摆上了，他还是焦虑的在堤坝上走来走去，偶尔看到有人干了什么，就算是一件小事，也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嘿嘿，明天爆更，我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291章 见怪不怪 白曦还没有到水库边呢，就听到陈大柳骂人了，不由的无语的摇了摇头。 白安安和陈有福、李有才三人跟在后面，见被小黑驮着的白曦一副大人模样的摇头，不由的笑了笑，心说，姑奶奶也太可爱了。 就在陈大柳瞥见有人拿着铁铲立在堤岸边，一脚踩着铁铲，还把下巴都支在铁铲上的时候，陈大柳又骂开了。 “我说多少遍了，别站在堤岸边，你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一会水来了，你栽倒下去，谁能救得了你？还单脚，你怎么不下水库里给大家来表演个金鸡独立呢？” 面对陈大柳的暴躁破口大骂，被骂的人缩了缩脖子，乖乖的拎着铁铲缩到人群里。 “小柳。”在人群看到白曦骑着小黑过来，把路给让开的时候，白曦也出声了。 “姑奶奶，您来啦？！”陈大柳闻声迅速回身，快步上前：“姑奶奶，您说今天引水入库，大家都准备好啦。” 陈大柳的脸上一扫刚才骂人的暴跳如雷，脸上的温和的笑容。 牛罗村的人都见怪不怪了，毕竟谁都不会也不敢冲姑奶奶发火，再说了，刚才的事情虽然村长夸张了，可也是好心不是。 离的远的人虽然觉得陈大柳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也不会多说什么。 白曦点头，扫了一眼不少来看热闹的时候，也不觉得奇怪，看热闹的人里不少人都是参加了修建水库的，一听今天引水，可不赶来看热闹嘛。 示意小黑把自己驮下去，白曦抬手制止了陈大柳的跟随。 “姑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白曦下去，大家纷纷疑惑。 只见小黑把白曦先驮到水库的一角角落里，然后白曦手里的带着尖刺的木棍往地上戳了几下，再换下一个地方。 水库是长圆形的，但白曦还是分了东西南北的戳了四个角，最后又在水库正中间，那一个小土堆上戳了几下。 就在堤坝上的人看的莫名其妙的时候，只见小土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湿，紧接着有水涌出来，白曦一看，忙跳上小黑的背，拍了拍它：“快走。” 小黑闻声而动，转身就带着白曦往堤坝上跑。 就在大家震惊又诧异的时候，只听从小黑身上下来的白曦轻呼一声，嘟囔道：“幸亏跑的快，要不然该要弄脏啦。” 小黑也呜呜的附和。 这个时候，中间那好像被白曦捅破的泉眼涌水从一开始的手指粗细的出水量，眨眼间就变成了手腕大小，紧接着就变成了人腰粗。 而此时，其他四个角也飞快的涌水，五个出水口的水越来越大，不过短短几分钟，水库底部就被水灌满。 虽说挖掘修建水库的时候，不少人挖到了湿漉漉的泥地，可过了一阵就变得干爽了，就好像挖到湿土是错觉一样。 之前还觉得陈大柳骂的夸张的人，一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了。 陈大柳这会才回过神来，忙让人点鞭炮。 本来是打算引水入库之前点的，可没想到姑奶奶这么干脆，就这么把水弄来了。 嘶，之前姑奶奶给的图纸标了中间留一个小土堆，原来那里是水眼吗？ 姑奶奶怎么知道那有泉眼的？ 牛罗村的人想罢，下一秒又理所当然的想，不奇怪，姑奶奶啥不知道啊。 而其他村来看热闹的人也看傻眼了，谁都没想到，牛罗村这水库居然是找了泉眼特地修的，而且，刚才看白曦那举动，他们也差不多明白为什么牛罗村的人对白曦那么敬重了。 白曦可懒得站在水库边看谁把水库注满，吩咐了陈大柳记得把围墙砌上，水库大门上锁，也就走了。 如果说，之前白曦说要给水库砌墙，那肯定有不少人不解且不赞同的，一个水库而已，至于砌墙么，水泥和砖块多贵啊。 但是现在，看到白曦就那么随意的戳了戳，就把水眼戳破，谁还会有疑虑，毕竟之前不少人听着外头的人嘀咕，也觉得在这里建水库不会有水，就是有水也不会有多少，可现在，谁还敢那么想。 白曦这举动让牛罗村的人再次狂热崇拜，瞧瞧，姑奶奶说啥就是啥，就没有出错过。 就在大家都对水眼议论纷纷的时候，白安安和陈有福、李有才则是相互看了一眼，心说，哪里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姑奶奶可是带着我们上山提前布置，才把水调来的，至于怎么调，他们三个也不懂，反正水来了。 白安安稍微回忆了一下，白曦带他们走的路，树木格外茂盛，杂草也不少。 想起挖的坑的形状，白安安三人立马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些什么。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哈哈一笑，因为那些坑的形状就是她觉得路上无聊，随便开口让他们挖而已，其实只要是坑，圆坑就好。 这里本来就靠近水脉，白曦不过用了一些手段，把泉眼破开而已，一点微末的小手段，连术法都算不上。 白曦骑着小黑路过的时候，见陈蕊也在，忙对着她喊：“快走，快走，一会要下雨啦。” 陈蕊听罢，先是抬头看着头顶的大太阳，然后连连点头，拉着娘亲和弟弟妹妹就要往家里赶。 “姑奶奶说一会要下雨啦。” “真的啊？” “快快，我们快走。” “我家里衣服还晾在外面呢。” “我家也是，我今天一早刚把被子洗了……” “快快，一会完了可就成落汤鸡了。” 很快，不少牛罗村的人听到这消息，纷纷的往家里走，水库的水什么时候注满也没人理会了。 其他村的人一看牛罗村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走人，还在疑惑呢，听说会下雨，不由纷纷大笑。 “这么大的太阳呢，下什么雨啊。” “就是，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雨了。” 陈大柳没走，他带着十来个青年在水库做后面的整理，听到这些话，心里哼了一声，不屑的想，我们姑奶奶说会下雨，那就是会下雨，你们不信算了。 早随着白曦走的牛罗村的人到家不过半个小时，一场大雨就下了下来，把不相信的人齐齐淋了个落汤鸡。 第292章 娶不上媳妇啦 淋雨的人一脸懵逼。 真下雨啊？！ 水库建成，要说高兴的，除了牛罗村的人，就属下新村的人了。 终于不用再去干白工了，能不高兴吗。 周氏终于不用再每天背着小女儿去上工，能在村里挣工分，她别提多高兴了。 中午打开米缸准备做饭的时候，看着米缸里见底的糙米，愁苦不由的跃到脸上。 勺了小半竹筒的糙碎米，周氏抖了抖，又抖了抖，最后才把所剩无几的米洗了下锅。 然后等米差不多熟了，往里头倒入切碎的野菜。 没有干的，吃稀也行，左右现在也不是农忙，少吃一点，不碍事的。 这会，她突然有些想去水库上工了，修建水库是没钱没粮也没肉，可偶尔的，她家小芳还能得个几口饭，一个半个的红薯吃。 不去上工，她家里连半个红薯都舍不得给孩子吃。 水库的修完，白曦一下子就没事情可干了，当然，她一直也没干什么，都是动动嘴而已。 现在村里每家每户都欠外头几百斤的粮食，一百多斤的肉，当然，这是村里欠债，然后按人头分摊下去的，也不是真的要让村民们自己还。 这天，白曦去学校参加考试回来。 路过就听到村里一户村民在吵架，虽说她是姑奶奶，可别人的家事她也是不好管的，村里这么多人呢，她要都管，那不累死了。 但是才走了几步，听着动静，又皱眉停下来了。还和我有关系啊？ “娶什么媳妇，你那是娶媳妇吗，你那是买媳妇？城里姑娘都没那么贵，要那么多粮食，还想要单车，怎么不去抢啊。” 一道年老的妇人的声音响起：“现在家里欠那么多粮食，你不是不知道，那姑娘明白了就是知道我们村现在没什么好日子，想逼退你呢。” 城里上班的人都没说喊着要单车呢，一个姑娘，还没有过门就想着要单车，是不是来了就准备分出去另外过了？！ “那我就打光棍啊？”这是一道年轻的声音。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村现在得把外债还清了，才说其他的。” “那债又不是咱们家借的，怎么能算咱们家头上呢。”青年嘟囔着。 “你说什么，你个兔崽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一道略带大家长的威严的声音咆哮而起，伴随着拳脚到肉和青年痛呼的声音。 一阵骂声后，年老妇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儿啊，你可不能当白眼狼啊，你忘了你吃肉的时候了？你说这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虽说欠债，可村里还是隔三差五的给各家各户分肉的，姑奶奶说了，人不能没肉吃，要不然挨不住的。 修建水库，村里没有不同意的，也是大家一块同意用粮食招人来干活的，现在欠了债，当然是分配到户了。 难是难，不过大家同心协力的，也就过去了，再说，有姑奶奶时不时的让小黑给大家弄肉吃呢，这日子可比以前好太多太多了，人不能不感恩，更不能忘恩负义。 “不是，不是。”青年人一边抚着身上吃痛的地方，一边忙说道：“娘，我就是不懂，姑奶奶怎么就想要修建水库呢？” 他也不是放下碗就骂娘的人，就是想不明白啊，外村的人都说姑奶奶胡来，虽然他不觉得，但是，心里也是有点嘟囔的。 “姑奶奶自有她的道理。你懂什么，你要懂，你还能打光棍？！” “儿啊，你现在才二十二，不着急，过两年也使得，你爹娘我都不着急抱孙子。” “就是，你急什么，村里其他人都不着急。以后，爹娘一定会给你找一门好的。” 青年看着之前还说想抱孙子的爹娘说起这个话，不由撇嘴，反正，啥话爹娘都说完了。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骂声。 白曦也没进去，听了个大概，就回树屋了。 没过两天，白曦就从陈大柳口中问出情况来。 村里有好几户，本来谈好的婚嫁亲事，因为听说牛罗村的村民欠债，给不起粮食，要么是直接反悔退婚，要么是加大娶亲的聘礼要求，反正，不外乎就是嫌弃牛罗村条件不好了。 这事情，本来陈大柳是不准备让白曦知道的，没想到她会问，也就老实说了。 见白曦听了，半天没有吱声，陈大柳有些担心：“姑奶奶，您可别往心里去，这事情啊，不能怪您，是那些……” “当然不能怪我啊。”白曦：“就算全村都娶不上媳妇，水库也得要修的。” 陈大柳连连点头，可不是么，这是大事，要是闹大旱，你娶媳妇又什么用，娶了也是要饿死的。也只有那些没啥经验的小子才会被人三两句话给说晕了。 “再有人因为村里现在揭不开锅就黄了亲事，也不用担心，要不了多久，那些嫌弃我们村里的人家，就要求上门来了。” 白曦说着，轻哼一声：“我牛罗村的人，不管男女，都不是别人挑剔的，得是好人家，要不然还不要呢。” 嫌弃她牛罗村的人？ 哼，她还嫌弃那些人没眼光呢！ 陈大柳附和的点头：“就是。姑奶奶，您放心，村里没人会多想的。” 穷的叮当响，全村都欠着外债的人居然说这样的话，白曦一个才八岁的小姑娘就算了，连陈大柳这个当村长的人都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看到这一幕一定觉得这两人有毛病。 “行了，小黑回来了，通知大家过来分肉。” 白曦这突然转的话题倒是让陈大柳有些一时跟不上的愣了一下，他忙探头往下看去，就见小黑拖着一头大野猪回来了。 “呀，大野猪啊，小黑有一阵没有拖大野猪回来了。” 陈大柳说着，笑呵呵的跟着白曦下树屋。 小黑听罢，低吼两声，翻了个大白眼。 什么话，本大爷不过是有半个月没猎到大野猪而已，毕竟之前猎的太狠，把野猪都吓进深山里去了，今天这头还是碰巧遇到落单的，它就弄回来了。 （今天还有这一章呀。明天就是爆更啦，我今天睡的不错，明天你们只管美滋滋的看。） 第293章 看到底谁傻 牛罗村的人分肉都已经分熟练的很了，哪一块地方应该切多少，哪一块应该留着多少，谁家割多少，这次轮到谁家分哪一块…… 可以说下刀分肉的人把握的准准的，被大家笑声称以后可以支个摊子卖肉啦。 这话要是别人听到，肯定是要告发，要说资本主义思想的，不过在乡下倒是没那么较真，也不是没有人较真，是一般都不会真的当真，除非是有仇的，要不然顶多就是被骂几句别乱说话而已。 特别是牛罗村这边，大家开玩笑，都不会往外捅去。 大家乐呵呵的分肉，李老黑见白曦就在圆石墩上看热闹，不由把心里的疑虑问了出来。 “姑奶奶，怎么不把债先还上呀？” “急什么！”白曦：“那么多肉呢，还了咱们村的人吃什么。” “呃……” 陈大柳在一旁接话解释：“咱们村欠的肉可不少，你说先还哪一家的？” “你要是就还了一家，那剩下的人能干？”欠的多，来催债的人都知道，自然不会闹的脸红脖子粗的，可要是听说哪一家先清账了，那其他人肯定着急赶来了，到时候，给还是不给？ 不给的话，你给了第一个了，可给的话，你就给那么几个，那剩下的人肯定不乐意啊。 “那，可也不能光吃不还啊。”也有人觉得想不明白，能还上一点，不就少一点么。 “不急！”白曦神秘的笑了笑：“反正，你们不需要担心，很快啊，这些债就都不算事了。” “姑奶奶，那……” 还有人想问，一旁张绣忙打断道：“姑奶奶都说了，不要着急，怎么，你还怕人上门把你家里那几张破凳子搬走啊？” “不是，当然不是了。” “那你是肉吃多了，不愿意吃了？”陈有福在一旁插话：“那你把你家的肉留下，然后你家欠的肉债该转移多少到我家头上，那就转移过来。” “村长，这样总行？” 陈大柳点头：“可以，只要你们愿意，也是可以的。” 开口的人一看陈有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里的肉，连忙把肉藏身后：“你美得你！” 大家都欠呢，抹这两三斤能干啥，总不能村里各家各户都吃肉，就他家里干看着。 “我家也要吃肉。”吃就吃，都吃！ 陈有福见状，面露遗憾的表情来。 有白曦发话，村里人不管是心大的，还是心里有担忧的，都不会太在意头上的欠债了，姑奶奶都说不用担心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牛罗村继续听白曦的话开垦田地，然后继续隔三差五的吃肉。 也亏得有肉吃，要不然，想要开垦田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也因为有肉吃，牛罗村的人就算紧着粮食吃，也没出现饿肚子的情况。 有白曦的鼓励，陈小聪在单位那是英勇无比，屡屡获得嘉奖，不过半年，就荣获了两个三等功。 别看只是三等功，可对才下调到单位不到一年的人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陈小聪入伍一年半，干旱就这么突然又不奇怪的来了。 如果说，水库建完，不少人暗地里笑话牛罗村犯傻，笑话白曦傻逼，那么，这会就惶恐无比，欲哭无泪了。 到处都在缺水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却一点也不担心。 这半年，白曦一直让村里人加大开垦田地，田地都开垦到水库边，用水更是方便了。 连牛罗村里的溪水都快干涸，池塘里都没什么水了，可见干旱多严重。 一开始缺水的时候，陈大柳就安排人带着猎枪猎狗去水库边守着。 在村里被小黑压制的不敢狂的猎犬，到了水库，就和脱缰的野马一样，欢快又兴奋，那叫声让人隔着老远都不敢靠近。 水库修建废了牛罗村多少粮食多少肉啊，到现在外债都还没有还完呢，自然要好好看守好的。 之前每次路上遇到别村的人，要么被取笑，要么就被催账，现在，牛罗村的人做梦都能笑醒。 你们才犯傻，你们才傻逼，现在闹大旱，比之前还狠，没有了水，看谁傻逼。 树屋里。 白曦趴在榻上，而周末没课的陈蕊则是再给白曦按背。 听到陈大柳过来，白曦眼睛都没有睁开。 “怎么，又来人催账了？” “没有。”陈大柳脸上的掩不住的笑容：“姑奶奶，可没人敢来和我们催账现在。” “唔。”白曦舒服的哼了一声，没继续问。 其实她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 本来陈大柳还等着白曦问，好嘚瑟一番的，哪里知道，白曦没有跟着套路走，不由尴尬的抓了抓脑袋。 也是，姑奶奶既然有先见之明修水库，那自然会预料到后面的事情，哪里还需要他卖关子咯。 “姑奶奶，已经有人过来试探着想要用水了。”虽然不多，可看着干旱的苗头，迟早有更多的人找来。 陈大柳话音刚落，白曦就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笑意。 “可以啊。”当初修建水库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为这，白曦来回奔波了多少天啊，天天蹲工地，睡觉的时间都少了。 亏得小黑不知道白曦的想法，要不然一定在一旁嘀咕，明明是它驮着主子去的。 “哪家哪村想用水，登记好，让他们拿粮食换，给多少粮食，就换多少水……” 白曦说罢，又对陈大柳叮嘱：“把村里的后生看好了，可别被人忽悠几句，就把水分出去，水现在可金贵着呢。” 陈大柳立马道：“姑奶奶放心，村里的人都不傻，要是傻，那就让他饿着好了。”能不精贵么，没有水，田地里的庄稼就没办法结果，更别提长好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姑奶奶之前为什么对那么多债都不愁了，感情是这么回事。 很快，不少人纷纷到牛罗村求水了。 “陈村长，你看，当初修建水库我也有出力，能不能……” “可以啊。”不等来人说完，陈大柳就大方的点头。 不等来人开始高兴，陈大柳继续说道：“用水可以，拿粮食换。” （第一章。偷偷摸摸先更新，你们一定不会发现的？） 第294章 算账啦 “啊？这……” 听到这话，开口的人傻眼，而其他求水的人也跟着傻眼。 “这什么这，我们村当初修建水库的时候，也是出钱出粮的。” 陈大柳话落，村里其他人也跟着开口。 “就是，我们出钱出粮，现在全村都欠债，村里后生都娶不上媳妇，怎么，你们要用水了就想来吱一声就好？” “做人不能光想着占便宜，谁不知道这时候水难得啊？你们不能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想有水灌地不是。” “没错，水库是我们牛罗村的，你们可别想说两句就用水……” “谁要是敢耍无赖想抢水，哼，就别怪我不要命了。” 听到这些话，有些想说牛罗村贪心的人也说不出话来了。 方圆百里，甚至整个大山公社下的村子，哪个村子不知道牛罗村为了修建水库欠一屁股啊，整个村上下都把力气用在修建水库上不说，还花钱又出粮的招人，现在让人把水让出来，的确不合理。 很快，这事情就传了出去。 不少人纷纷想起，当初水库入水的时候，牛罗村的人都说会下雨，纷纷跑走，现在看来，牛罗村的人早早修建水库那是未雨绸缪啊。 之前私下笑骂牛罗村傻逼的人，瞬间觉得自己才是傻逼了。 谁都知道水现在金贵，但是谁家又舍得用粮食来换水啊，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粮食，就想着明年能宽松一点，现在要掏粮食换水，谁都不愿意。 不知道谁找了公社，很快公社就派人来了。 不过公社来人了也不行，毕竟这不是公社出钱建的，何况人牛罗村上下都负债累累的，总不能不管人牛罗村的死活不是。 惹急了，牛罗村上下抹脖子，或者是把水库炸了，一拍两散可怎么办。 牛罗村今年又有两个后生去当兵啦，加上前头当兵屡屡获得功绩的陈小聪，公社的人也不会不讲理的为难的。 人能等得起，可地里缺水的庄稼可等不起，过了抽穗时间，再多水也没用了。 于是，很快，被牛罗村欠债的人先忍不住了，左右牛罗村现在也还不出债，那就用这些来换水，也划算。 也不是没有人想半夜来偷水，不过你偷一辆车独轮车的水也没用啊，灌地得要不少水，得开水渠，所以，只能看清账后交了粮食的人很快挖了水渠，分出水去。 何况，牛罗村十来条猎狗就在水库边，更是有十几个村民在水库边日夜守着，偶尔还有大白虎过去溜达，有心偷水也没胆子靠近啊。 水是拿粮食换的，掏粮食换水的村的人比牛罗村还怕别人会偷用他们的水，灌溉的时候看的可紧了，隔一段路就派人看守，谁要是想偷水，那是要拼命的。 有人来陈大柳门口求水的时候哭天抹泪的说自己家多可怜，但是陈大柳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哭就哭，你哭关我什么事，你家可怜就可怜，反正没有粮食，说什么都不好使。 特别是，陈大柳看到不少人来求水的里头，就有之前骂白曦骂的欢的，没把人打一顿丢出去已经算是好的了。 别说装可怜要水浇地了，就是现在渴死，没有粮食，也别想有水。 谁不可怜啊，我们村修建水库的时候，连六七岁的哇哇都上工地运土了，他要是会轻易心软，还当个屁村长！ 也有人仗着家里人多来撂狠话，不过在牛罗村的人看来就傻逼行为，都不待搭理的，要么动手打一顿丢出村外，要么小黑撵出去。 一开始小黑还愿意干，后面回过味来，自己又不是狗，于是不肯了，村民只能自己动手，不过揍人也挺有意思的，正好检验一下练武以来的身手不是。 白曦知道村里人把这当锻炼的时候，还笑着在一旁看热闹，偶尔指点几下。 到处都缺水，下新村当然也缺水。 知道要拿粮食换水，哪怕是下新村条件算不错的村子也肉疼啊。 可不换也不行，换了明年还有粮食吃，可不换，今年能不能挺过去都是问题。 识不识字，这点账都是会算的。 于是，周大虎只得在村民们的期待中，代表下新村的人来牛罗村询问用水的费用。 陈大柳早就预料到下新村的人会找来，虽说两个村子多有摩擦，不过修建水库的时候下新村的人也的确出了不少力气。 把早就准备好的条子掏出来，递过去：“你拿着条子去水库那边，那边收了条子就会给你们放水了。” 陈大柳说着，见周大虎愣愣的接过条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放水就是白天，晚上是不放的，你们自己看好，可别被人半路偷了水。各村想用水的多了去了，水库的水也是有限的，你们要是被偷水，那就别想用水了。” 周大虎纳纳的点头，然后回过神来后，问道：“这，换水的粮食怎么算？” “你们村用水不用粮食。” 陈大柳脸上露出了对白曦的崇拜，说道：“我们姑奶奶说了，虽说你们村老和我们村有摩擦，但是远亲不如近邻，当初修建水库选在那里，就是有想扶持你们一把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一定要来干活不是。” “我们牛罗村可不是那霸道的，欺负人的村子，自然不会让人白干活的。” 本来以为会被宰一顿，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用修建水库出力来讲一讲人情的，可没想到，居然半点粮食都不用掏，倒是让周大虎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不由回想，说起来，两村的摩擦，是他们下新村先来牛罗村抢水的，还有就是杀了牛罗村的牛，不是不是，那是他们下新村的牛来着，不过牛罗村丢了牛也是真的，就是一场误会。 还有原先水库那边的西瓜，也是他们下新村不道德，想霸占牛罗村先找到的西瓜来着…… 反正思来想去，周大虎觉得，似乎是自己村子先找牛罗村的事情的，现在人水库里的水也愿意给自己村用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大虎满脸感激，道谢又道谢了才离开。 （第二章。） 第295章 白曦顶呱呱呀 路上，周大虎打开条子一看，嘴角抽了一下。 这条子上就一个爪印，然后标着2号，简单粗暴，可谁都没办法造假，那么大的虎爪分明就是牛罗村的小黑留下的，谁能造假呢。 他还奇怪，牛罗村的人就不怕有人拿假条子骗水库那边么，现在一看，压根不用担心，谁还能不要命的去抓着小黑的爪子按条子？ 不过为什么是2号啊？ 这话要是问出来，牛罗村的人谁都能回答，废话，因为我们村是第一号用水啊。 其实用小黑的爪子当放水的标记，也是白曦临时想到的。 陈大柳过来问的时候，白曦正准备让小黑去水库里洗澡呢，池塘水没多少，溪里的那点水都快连鱼都活不了了，当然没办法给小黑当洗澡的地方了，现在天气又热，不洗她可不爱碰。 听到陈大柳问，白曦随手就抓起小黑的爪子沾了一旁的红色印泥，然后印上去。 “用这个，谁也别想作假。” 陈大柳一看，立马就点头。 而小黑，则是抬脚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印泥，然后看了看已经开始拿出笔记本在一旁呵呵笑的陈大柳，无奈的低吼了两声，还是配合的贡献出了爪子。 不过也就印了二十来张而已。 给粮食就放水，给一次粮食就放一次水。 交一次粮食就拿一张条，一个村子用水目前来看也就五六次，小黑一直在，不怕没有条子，再说了，就算小黑进山了，他们牛罗村想用什么标记，就用什么标记。 下新村那边，听说村长回来。 不少人都过去打听消息，周氏犹豫着，让周小翠看着弟弟妹妹，她便出门去了。 用粮食换水，周氏听说这个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家已经欠村里不少粮食了，村里要拿粮食换水，她就算想不同意也不行。 不同意的话，来年分粮食可没她家的份，可要是同意，本来就欠村里那么多粮食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周氏一直觉得这是老天爷要让她母子三人过不下去了，但是等她到了村长家，听说村里不需要给牛罗村交粮食就能用水时，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是她听错了。 “小翠娘，小翠娘……” 周氏回神：“啊？” “你愣着干什么，大家都回家拿工具了，从水库到咱们村的水渠还得抓紧抓一下，要不然水可过不来。” “哎，哎，好，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拿工具。” 没到村长家的听消息的时候，周氏觉得过不下去了，可现在，她觉得老天爷还是眷顾她们母子三人的，不用粮食就能用水，要是收成好，今年说不定能把欠村里的粮食还上一半，来年……来年的事情，来年再说。 总归不用掏粮食用水，这日子就一下子好很多啦。 下新村的人，当初有多少人对修建水库白干活这个事情厌恶痛觉，那么现在就有多感谢白曦，感谢牛罗村。 “这次啊，多亏了牛罗村的人了，特别是白曦……” “我就说白曦那小姑娘，很不一般。” “就是，就是，白曦心地好，要不然，老天爷也不会给她一头大白虎不是。” “没错，都说着猛兽是最有灵性的，那大白虎能跟着白曦，不就是白曦身上的善良么。” “咱们村之前还和牛罗村闹摩擦，可人愣是不记仇，这肚量可不一般啊。” “是啊，咱们呀，太不应该了。” 周氏在一旁笑了笑，弱弱的出声：“那会，白曦姑娘还给我家小芳半块红薯呢，后来也陆续给了一些吃的，那会我就知道，这样的姑娘不过是面冷而已，心里可热乎着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下新村都是一片夸着白曦的声音。 这会，谁还记得当初修建水库白干活的愤恨，都齐齐兴奋的一边夸赞，一边手脚麻利的修往自己村里田地去的水渠。 如果不是白曦说要修建水库，那么现在他们就是掏粮食也没水可以用。 要不是白曦过来逼着他们去干白工，一季庄稼用水下来，还不知道要掏出多少粮食呢。 本来水库那会就修了主要的水渠了，现在只要哪个村子用水，自己修往自己村里去的水渠就好。 离的远的修两三天，离的近的，比如下新村，修个一天也就差不多了，毕竟整个村子一起动手，都在着急用水灌溉，自然不会磨蹭了。 虽说下新村没掏粮食就能用水，可他们也没有浪费，用水的时候照样怕人偷。 给你白用，你得珍惜不是，要是一不注意被别的村子偷水了，那牛罗村发现不给他们用，不是要傻眼了。 等其他村的人知道下新村没有掏粮食用水的时候惊讶不已，但是又听说是因为当初他们干活啥都不要，立马就明白了，也羡慕的不行。 “能一样么，我们村和牛罗村可是邻居，两个村子土地都接壤的，你们离的远，不一样。” “就是啊，你们也别羡慕，当初你们不是也赚了不少粮食和肉么，现在拿来换水也是应该的……” “就是，人能老想着占便宜，那是不对的。” 听着下新村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其他村的人气的是牙痒痒，可能有什么办法，想用水，还是要交粮食。 一些村子有人就在想，估计是自己村里的谁谁干了什么，让牛罗村的人记仇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的事情带上下新村，不带其他人？！ 然后，还真有人被翻出旧账来，被自己村里的人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还罚了来年粮食少分两成。 王红家和王大宝家等人顿时就傻眼了，不过谁也没管他们就是。 牛罗村之前欠的外债不过两天就清掉了，然后还从各处收来了不少的粮食。 白曦小手一挥，给村里分下去了。 实在没有粮食怎么办？ 那也好办，就干活抵债。 至于干什么活，白曦还没有说。 但是需要水的村子也不在意，拍拍胸膛立下字据来，反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一年到头什么时候不干活，现在干活抵债，也不奇怪。 （第三章） 第296章 我最大气了 各村在忙着引水罐地，还得防着别的村偷水，牛罗村也没闲着，水库村里到处忙活。 随着用水的村子增加，牛罗村获得的粮食不少，大家总算正正经经的能敞开肚子好好的吃了几天饱饭，但是也就这么几天，接下来该节省的还是要节省。 水位下降了不少，但是经过一晚上后，又能上升一些，倒是让担心水库的水很快见底的人们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方圆百里的村子就指望这一个水库啦，要是水库水不够，离的近一些的村子还好，离的远的可就要傻眼了。 “姑奶奶，您要出门啊？” 白曦刚下树屋，路过的村民就含笑打招呼。 “嗯。”白曦点头，背着手，一副大人的模样，淡淡道：“我去瞧瞧我的果树怎么样了。” 之前小顺子几个在白曦的果树那练拳，被家里狠狠收拾了一顿，过后虽说又孝敬了白曦西瓜，但是也从山上弄了几颗桃树回来栽着。 这都两年过去了，白曦之前一直没想起，今天吃了陆晨寄来的黄桃干，这才想起来。 等白曦到了她的小果园一看，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这瘦不拉几的树干都没有她手腕粗的果树，真能结果？ 倒也不是村里人照顾不好，而是缺少肥料，果树想长好也难。 难怪上次她随口问起，陈蕊说果树种下到能吃，得五六年时间。 本来白曦以为自己能看到小毛桃在树枝上挂着，哪知道，别说小毛桃了，这桃树一看就离能开花还很远的样子。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白曦回去的路上一脸的郁闷，陈蕊正好洗好衣服回来，见状，问道：“姑奶奶，您怎么了？” “没怎么！”白曦回答的有气没力的。 “姑奶奶您……” 陈蕊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见白曦原本迈着步子的身体一顿，脸上一僵，在陈蕊不解的视线中，只见白曦低头朝脚上看去，陈蕊顺着白曦的动作一看，立马明白过来。 “姑奶奶，您在边上坐一下，我给您把鞋子擦一擦，冲一冲，保准干干净净的。” 原来是白曦游神，不小心踩到了鸡屎。 白曦没有听，而是扫了扫周围，正好看到一只鸡路过，于是也不管这个是不是罪魁祸首了，立马就生气的问：”这是谁家的鸡，是谁家的鸡……” 牛罗村谁不知道白曦爱洁，家家户户都打扫的干净，但是谁家溜出去一两只鸡也是常有的事情，这跑外头的鸡，谁也不能管它拉屎撒尿不是。 白曦也知道，不过她这会郁闷，又踩了鸡屎，自然爆发了。 “太不讲卫生了，我都说过啦，得讲卫生，要不然会生病的，谁家的鸡，也不好好管一管……” 白曦气呼呼的嚷嚷了好一会，这才甩手离开，留下陈蕊盯着那鸡逃走的方向一阵思索。 晚饭，白曦的菜是红枣香菇炖鸡。 白曦吃了几口，突然又停下，看着随着陈大柳来的略微有些眼生的妇人，奇怪的问。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怪白曦会问，这妇人是跟着陈大柳来的，一般晚饭时间，陈大柳就算来，那也是问安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想问她的主意，带着人来，那就是有事了。 何况，这妇人还一脸忐忑不安的样子，白曦想忽略也难。 “没，没事。”妇人见白曦看向她，忙不迭的摇头。 白曦也没有为难妇人的想法，看向陈大柳：“你来说。” “姑奶奶，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您今天踩的鸡屎是她家的鸡，所以就……” 白曦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会她就是迁怒而已，又没有验过，谁知道是哪只鸡的。 “没事，我早都忘了。”白曦掩下尴尬，小脸上满是一副不在乎的，我最大气的神情。 不过，当她垂眸的时候，突然想起晚饭陈招娣并没有炖鸡，这鸡是从这妇人的带来的食篮里端出来的，于是白曦顿了一下，指着眼前被吃了几口的鸡，问道：“这鸡，是下午那只吗？” “对，对。”妇人一听，高兴的点头：“下午回来听说这鸡不开眼的惹了姑奶奶，我就把它宰啦。” 白曦闻言，看了看面前的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白曦虽然气呼呼的走了，也没有算账的意思，不过陈蕊在啊，而且白曦走后，有远远过来的村民看到了，便询问，陈蕊自然把这事情老实的说了。 于是，下午的时候，村里开展了找出罪魁祸首的活动。 陈蕊记性好，那鸡的特征也明显，只稍微一描述，村里谁家的鸡什么样的，自家知道。 妇人一听，立马就傻住了，合着是自家的鸡惹姑奶奶不高兴啊。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立马报告，然后决定杀了给姑奶奶吃了消气。 村里找鸡的时候白曦正在午睡呢，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事情。 说起来，这鸡是野鸡，不过白曦发下去的时候，养到现在也有一年了，就是喜欢溜出门乱窜。 过了一会，白曦纠结的开口：“其实，不用宰的，你们养点鸡也不容易，我也不缺肉吃。” 别看村里各家现在粮食好像宽裕了，可家底还是薄弱的，这肉也不是想吃就吃，养鸡还是为了下蛋换油盐酱醋。 妇人理所当然的说：“它不讲卫生，就得宰了给姑奶奶吃肉。” 白曦再次嘴角抽了抽。 所以，害死这鸡的是她咯？ 虽说白曦吃了也就吃了，转头让小黑赔两只野鸡也行，但是，总有些觉得奇怪。 “回头让小黑给你家里送两只鸡过去。” 妇人连忙摆手：“别，姑奶奶，可不敢这样。”说完，她求助的看向一旁的村子。 她给姑奶奶杀鸡吃，可不是为了让姑奶奶给更多鸡的。 一旁陈大柳见状，笑笑道：“姑奶奶，杀了一只鸡孝敬您也是应该的，您只管吃就是了，您可不知道，这李氏啊，可是养鸡的能手，之前姑奶奶分她家的三只野鸡，她家现在都有十来只啦，一天能捡七八九个蛋呢。” “村里不少人都和她取经呢。” （第四章） 第297章 诛鸡九族 “这么厉害？”白曦也有些惊讶。 乡下养鸡是不难，可养好就难了，你得供鸡吃食啊，人都吃野菜的时候，家里就算有多余的粮食也不舍得给鸡吃，寻常养两三只鸡也就差不多了，再多就供不起鸡食了。 没有足够的鸡食，别说鸡不下蛋了，养的瘦不拉几的，还容易得鸡瘟。 李氏被村长这么一夸，又见白曦惊讶的赞赏，不好意思的笑：“没有没有，我也是瞎养的，和大家一样，还是姑奶奶给的野鸡好。” 当初她家就一直老母鸡，天才憋出一颗蛋来，姑奶奶一听，就让村里给她家分了三只野鸡，她这一养，很快就孵出一窝小野鸡来啦，虽然第一窝才六只小鸡，但也不少啦。 见白曦喝着鸡汤，似乎吃的不错，李氏很是高兴。 “姑奶奶，我明后天再给您杀两只鸡，您说你想吃烤的还是烧的，要是我做的味道您不合胃口，我就找招娣妹子和李嫂子帮忙。” 白曦：“不用，我就吃这一只就好了，其他的，你留着好好养。” 她还不至于生气了就干诛鸡的子孙后代九族这样的事情。 李氏一听，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急切起来：“姑奶奶，我来的时候把鸡都抓啦，家里也是同意的，您要是不吃，我可就不好交代啦。” “我是姑奶奶，你用得着向谁交代。” “谁有意见，让她过来找我说！”白曦一句话就堵住了李氏的话，而陈大柳则是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信不信我让小黑陪你玩玩？”这话是对陈大柳说的。 “姑奶奶，别，小柳知道错啦。”陈大柳忙认错。 他可不是村里的年轻后生，小黑这玩玩，他能没半条命。 “姑奶奶，其实不止是李氏，村里现在不少人家，都养不起鸡啦。” 以前养鸡是积攒鸡蛋换油盐酱醋，但是油盐酱醋一天用量也是有数的，可鸡是越养越多，杀了自己吃又舍不得，毕竟村里隔三差五也是有肉吃的，当然不舍得另外自己再吃肉。 吃鸡蛋嘛，你还得掏粮食喂鸡，毕竟不能光给鸡吃野草啊，还是得喂点谷子麦麸什么的才能好下蛋。 这不，经过这事情，大家就一致决定，把给孝敬给白曦吃，都是偷偷摸摸决定的，可李氏刚才被夸，一开心就说漏嘴了。 “怎么就养不起了？”白曦纳闷，她牛罗村的人还能连鸡都养不起？ 怎么日子越过越差啦？！ 等陈大柳解释完后，白曦手支着脑袋，一阵沉思。 过了一会儿，白曦回神，对着两人摆了摆手：“行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想两天，鸡就先别杀了，我吃不完，天天吃也腻。小柳，你看着陈卫国那边要是有人买，就组织村里卖出去十只八只的。” 陈大柳应下话和李氏走了。 临走前，李氏还在劝着白曦多吃鸡。 白曦：“……” 陈大柳还没有来得及让人给陈卫国捎话呢，白曦就从白安安带回来的书里翻出了解决的办法。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白曦就领着白安安在村里转悠，偶尔在谁家停下，然后对着白安安叮嘱了几句，白安安就乖乖的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有时候会站在谁家的后菜地园，喊着跟了一路的小顺子几个挖开一些土块看一看。 也会路过牛棚，看着牛棚里剩下的两头牛，当然，猪圈也没错过。 村里人都对白曦的行为很是不解，姑奶奶不是最爱干净么，怎么这两天老是绕着牛栏猪圈转悠，关键是，还不是让小黑驮着，是姑奶奶自己走路的。 白曦没有解释，就连陈大柳好奇的小心询问，白曦也只给了他一个我很忙，你别来吵我的眼神。 白安安被问，只会一个劲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姑奶奶说了，她还没有想好，不让我往外说。” 白曦都发话了，村里谁还敢瞎打听，反正知道姑奶奶似乎想搞什么大动作就是了。 其实白安安知道，因为白曦把他喊去的时候，就说了初步的想法，而且这两三天都拎着他在村里转悠，白安安要是这都猜不到，那他也白看那么多书了。 这次，白曦没有自己动手画图，而是让白安安画，画的不对的，白曦就一个巴掌拍过去，要是白安安提出了不错的改进方案，白曦就会点头，称赞一句：“不错，会动脑子了。”然后再给他一颗奶糖当奖励。 白安安看着手边那三个奶糖，有些说不出的好笑，姑奶奶怎么把他当小顺子他们几个，他都多大啦，早就不吃这些了。 不过姑奶奶也太聪明了，这书他都看过几遍啦，也没想到这个，姑奶奶不过看了一次，就决定要弄了。 虽然白安安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东西作用多大，可姑奶奶说了是好东西，那就是好东西。 这几天，陈大柳按照白曦的吩咐弄回来不少的沙子和砖块水泥，这些东西是真的贵啊，不少钱掏出去，陈大柳都觉得肉疼。 不过他一边花钱，一边在心里期待，姑奶奶这是要搞什么呢？ 难不成，姑奶奶想建个大房子？！ 等白曦把想法一说的时候，牛罗村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建沼气池？ 白安安在一旁解释。 “建了沼气池，有很多好处的，这牛啊猪啊，鸡啊，甚至是人的……咳咳，粑粑都可以倒到里头去……” 粑粑这词是和白曦学的，比起说粪便，牛罗村的人觉得粑粑这两个字似乎更加没那么让人有画面感。 村里人一听，哦，沼气池就是化粪池啊？ 那这他们知道，白祖宗之前说过来着，不过没来得及弄。 白祖宗都说过，姑奶奶会知道也正常。 大家很快就想到了白曦爱干净，上次踩到鸡屎的事情上去，于是不等白安安说完，村里人就立马撸起袖子说开干。 白曦在一旁见状，嘴角抽了抽，这沼气池作用可不止是这些。 不过眼下大家都兴致高昂，她也就懒得让白安安继续介绍，反正弄好了，就知道有什么好处了。 第298章 白曦拆家啦 白安安已经快高中毕业了，加上图纸又是白曦让他画的，自然是由他教村里人怎么看了。 这会，陈大柳等人才知道，这些沙子啊，水泥啊，砖块什么的，都是用来建沼气池的。 不是说建沼气池么，怎么和养殖场也有关系啦？ 牛罗村的人满是不解，陈大柳等见过农场的养殖场的人更是疑惑了。 面对大家的疑惑，白安安抓了抓脑袋，眼睛一转，说道：“姑奶奶让弄的，我也不知道。” 是的，白安安也学精了，不知道要怎么和回答大家的七嘴八舌的问，那就说姑奶奶吩咐的就好，只要是姑奶奶吩咐的，大家就算不明白，也照样听从。 按照图纸，村里有几户人家的房子得拆掉，白安安照着图纸上的意思表达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沉默了，大家齐齐的看向那几户人家。 而那几户则是诧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老黑纠结的开口：“一定要拆吗？” 白曦其实给了两个方案的，因为她也不知道村民愿不愿意拆房子，而白安安也觉得拆房子这个方案好，就试探性的提了出来。 “也不一定。”白安安：“不过姑奶奶说了，就算现在不拆，以后也会拆的，要不然，麻烦。” 牛罗村的房子坐落和朝向并不规矩，左一间，右一间的，这边两户，那边三户，要么挤一块，要么分散开来，白曦带着白安安在村里走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顺带调整的计划。 一听这话，李老黑当即就决定拆房子。 “姑奶奶既然说拆，那就拆了。”为了表明决心，还自己抓起锄头先把他家的院墙拆了半面。 黄泥夯土混着茅草的院墙也算结实的，被李老黑几下就砸塌了一块，可见他的决心。 白安安见状，忙喊停：“李大爷，您先别着急，您要拆，您也先得把家里的家什都搬出来不是，要不然，您家里最近住哪里。” 李老黑一听，拍了一下脑袋，笑着说自己着急了，然后招呼家里老小老实收拾家什细软。 李老黑心里明白，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就有她的道理，左右姑奶奶也不会不管他家死活。 其实能有多少东西收拾啊，不过一个上午，家里的东西也就收拾出来了，但是看着堆放在门口的东西，李老黑一下子就犯难了，这往哪里搬呀。 其他几户本来还在犹豫呢，这会见李老黑一家拆了屋子没地方住，立马就更迟疑了。 虽说现在天气不冷，可也不能一家人露天不是。 “姑奶奶说了，让您一家先住到白家祖屋去，过阵子建了新房了，再搬出来。” 白安安这话刚落，大家就沸腾了，住白家祖屋？ 大家看向李老黑一家的眼神满是羡慕，能住进白家祖屋，那是多大的荣幸啊。 就算白曦现在不住在白家祖屋，可那里在村里人的心里也是敬畏的，不可僭越的存在，能出白曦这么个有福气的人的祖屋，能差？ 这会，犹豫的那几家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先拆房子的人是他们。 不过最后，李老黑一家也没搬进白家祖屋，怕玷污了白家的福气，只在村里合力搭建出来的简易的棚屋里暂时住下。 李老黑算是牛罗村里条件不错的人家了，他家拆屋子都那么干脆，其他几户还有什么好说的，正好也一块搬进村里给搭建出来的棚屋里。 说起来，这棚屋比他们自家的房子感觉还要好呢，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蹭下一块黄土不是。 白曦也没想到村里人会对拆房子这么不排斥，当即让陈大柳抓紧那边的事情进度。 其实不是村里人对拆房子不排斥，换个人来试试，你拆人房子，怕是要和你拼命，也只有白曦在牛罗村里的威望，让大家不自觉的就听从她的安排，哪怕她并没有解释太多。 村里人都不约而同的想，村里有数不完的事情需要姑奶奶操心哩，姑奶奶多喜欢睡懒觉啊，现在连懒觉都不睡了。 姑奶奶说啥照做就是了，问那么多，再累着姑奶奶，那可怎么办！？ 陈大柳把村里八十六户多余的鸡收集起来，不由咋舌，感情村里已经有五百多只鸡了啊，难怪要说养不起了，鸡可耗吃食了。 陈卫国那边也不能要多少，分了五十只鸡过去，剩下的，陈大柳带着人拉到砖厂换砖块了。 砖厂的老会计做起账来那是快的很，一把算盘噼里啪啦的敲，然后在本子上来回算了几次，立马账就做出来啦。 砖厂收了五百只鸡，而陈大柳等人则是一趟趟的往村里运砖块，砖厂不问陈大柳拉那么多砖块干什么，而陈大柳也不问砖厂收那么多鸡干什么。 除了吃，还能干什么！ 白曦一听砖块这么贵，只觉得在原材料上吃亏了，不由撇嘴：“算了，今年来不及，就先买着。” 这突如其来的话陈大柳还没有听出什么来呢，就白曦就点了鞭炮，让大家开工了。 建造沼气池也不难，一开始第一个还比较慢，可等建造第二个的时候，就快了，很快，第三个也建出来。 白曦看了看，吩咐人往沼气池里添稻杆、麦草、猪啊、牛的粪便还有杂草、碳粉、酒糟等物。 村里人都不解，白曦随即看了一眼白安安，白安安立马了然的上前解释。 “里头放这些是投料，等这些东西发酵后，会产生沼气，这样咱们就能不用上山砍柴也能烧火做饭啦，还有……” 村里人听着，眼睛一下子就瞪圆。 沼气池里的气还能烧火、烧水？ 废料废液还能充当肥料给田地里施肥？都是种地的，谁不知道肥料对庄稼有好处，平常在路上看到一块半块的牛粪都要捡回来的。 居然还能点灯？那以后不用买煤油灯和蜡烛啦？ 每个月买煤油灯和蜡烛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大家为了省这个，都是早早熄灯的。 “……还有很多很多！”白安安叨叨叨的说了一连串，然后深吸一口气，用这一句话来总结，毕竟很多他也只是听姑奶奶随口说的，也没见过。 （第，第六章？我偷偷又更新三章啦，你们猜，还有没有？） 第299章 更大的动作 “快快快，干活，干活！”别说那些还不知道的很多很多啦，就单凭现在说的这几样，就足够大家激动的。 大家都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沼气池里有沼气后的神奇了。 牛罗村并不缺劳动力，毕竟还有几个村子用水欠工来着。 先建好的沼气池是给村里养鸡养猪用的，等猪圈和牛栏、养鸡场建起来，村里的牛啊、猪啊，鸡都住进了新房子。 给它们乔迁的时候，还有村里人打趣道：“这鸡和猪住的都比我们好了。” 可不是么，红砖块混着水泥建的猪圈和牛栏，养鸡场的鸡舍也是用的砖块砌的，那养鸡场围起来的竹片子还是大家一片片的劈开然后编织在一块的。 其实他们不知道，白曦本来是打算养鸡场围的要铁丝网的，不过现在铁丝网不好弄，花费也大，这才改成竹片帘子的，农村不缺竹子，牛罗村不够也没关系，找其他村子要，竹子嘛，砍来十捆抵一天的工，多的是人乐意。 知道村里人羡慕猪牛鸡有好屋子住，白曦又再一次路过李老黑等人居住的棚屋，想了想，喊了陈大柳过来，让他带人在她留出的空地上建沼气池的时候，也把房子一块建上。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姑奶奶，咱们养鸡场里就十来只鸡，就算村里各家各户收，也不过三百来只，怕是不够买多少砖块的，更别说还有沙子和水泥了。”建房子可需要不少呢。 说起来，这水泥还真是好东西，建出来的猪圈那是结实的很，要不是那是猪圈，陈大柳都想去住了。 以前，这玩意是叫洋水泥来着，后来国内也生产了，也就普遍了，就算是这样，卖的也很贵。 买这东西，他找公社开了几次证明了，如果不是陈小聪几个孩子在部（队）里不断有好消息传来，姑奶奶成绩又好，公社也不会给开那么多次证明的。 白曦一听，愣了一下。 她只管想办法，然后吩咐下去，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用料多少。 一般要是不难解决的，陈大柳也就解决了，这会既然说了，那就是有难度了。 白曦沉思了一下：“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 陈大柳见白曦皱着眉头回树屋，也跟着皱起眉头。 唉，到底是他没用，姑奶奶都想出好法子了，他也没能帮上忙。 现在，陈大柳大约是知道白曦想做什么的，既然拆了李老黑几户村民的房子，肯定是要给他们建房子的，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住棚屋不是。 想到之前忙回来，听说姑奶奶让李老黑暂住白家祖宗，他媳妇只差没和挠他了，原因陈大柳也知道，毕竟白家祖屋可是好地方呢。 要不是他是村长，要以身作则，他媳妇都想跟着拆房子了。 当然，陈氏也就是想想，干啥都要跟着姑奶奶的图纸走呀，李老黑那几户是房子的位置不大合适，那一块要建猪圈和养鸡场，为了方便，这才拆的。 别看李老黑他们现在住棚屋，可村里人不知道多羡慕他们呢。 “小黑，还是太穷了，干啥都捉襟见肘。”白曦郁闷的撸着小黑的脑袋上的毛，没好气的嘟囔着。 小黑呜呜的安慰，主子，要不然，我去抓，抓野猪？ 不怪小黑会这么说，每次它拖着大野猪回来的时候，村里人分肉，主子看到村里有肉吃，也似乎会开心一些。 “这次不是肉的事情。” 小黑：“吼吼~”主子，那我去砖厂偷砖？ 以它的体力，一晚上偷个一两万块砖块不是什么问题。 白曦闻言，没好气的睨了小黑一眼：“我都不知道，你堂堂一灵兽，智商居然这么堪忧，我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灵兽了。” 主子，我是啊，我是啊……小黑忙为自己的血脉正统发声。 白曦虽然鄙视了一下小黑这无厘头的建议，但这话也让她重新捡起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两天后，白曦把图纸捣腾出来了。 “建砖窑？” 陈大柳被喊来，听到白曦的话时，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姑奶奶，可这是公家的事情啊。” 白曦：“有说不许村里集体建造砖窑的吗？”她也想过这个，不过是村集体，不是个人，应该不碍事才对。 陈大柳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那就是了，我们也不大建，就是村里自己搞一个小的，烧一点砖块自己村里用。” 白曦：“之前建水库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水库往下新村方向过去一些，那边有一块地方的土合适弄个砖窑，不用太大，一天烧个两三万砖块也是可以的。” 两三万？ 那确实不大。 一间三四间屋子的房子就需要十几二十万的砖块来着。 “那是下新村的地儿，你去问问，他们村愿不愿意把那片地划给我们村用，可以拿粮食换。” 陈大柳得了吩咐应声就往下新村去了。 白曦吃过饭，特地去养鸡场看，见偌大的养鸡场里就十来鸡在美滋滋的溜达，顿时觉得脸上一热，郁闷的不行。 能养两三千只鸡的养鸡场就放了十来只鸡，那是什么感觉，白曦都不想翻白眼了。 让村里人把各家的鸡抓来养鸡场里先养着，谁家多少只鸡先登记好，到时候有分成。 村里这么久来吃了白曦多少肉，本来各家各户不少鸡都是白曦分下去的，再交村里头一块养，也没人有意见，何况姑奶奶说了是集中管理，不浪费饲料。 大家都在想着姑奶奶说的养鸡的好饲料是什么呢，当天就见识到了。 一开始建造的沼气池已经沤肥有好几天了，白曦见养鸡场一下子有了三百多只鸡，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和大家说了晚饭过后来养鸡场见证奇迹，然后留下好奇的不行的村民，自己回去了。 村里人都对白曦卖的关子极为好奇，不少人忙活了一天，饭都没有吃好，有些急急忙忙的，端上饭碗就往养鸡场赶，就怕去晚了没地方站，看不到精彩的地方。 姑奶奶说要给大家看个好玩的，那哪里能迟到。 （理直气壮的要月票，求喂票票呀！） 第300章 真神奇 “姑奶奶来啦，姑奶奶来啦……” 伸着脖子等着白曦的村民一看白曦被小黑驼过来，兴奋的和过年一样，开心的喊给大家听。 白曦看到还有端着饭碗等的，不禁有些无语。 知道大家等急了，白曦也没有再卖关子，冲着人群里的白安安喊了一声。 “白安安，你去。” 白安安闻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姑奶奶，我吗？” 白曦见状，挑眉：“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你忘了？” “没有，没有。”白安安连忙摇头，他哪里能忘呢，就是觉得，大家都这么期待，不应该是姑奶奶来开始吗？ 白曦哪里不知道白安安心里的纠结，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谁让她个头不高，够不着呢，还有，她也没点过这东西啊。 白安安得了白曦的话，深吸一口气，在村里人灼灼的好奇的目光中，走到沼气管子前，扭开管子开关，然后划开一根火柴凑了过去。 下一秒，大家就纷纷惊讶的抽气。 只见白安安把烧没的火柴丢下后，那沼气管子还在不停的烧着火，就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柴火已经被点着了一样。 别说村里的人了，就是亲自操作的白安安也愣在原地。 真神奇啊，这就是姑奶奶说的实践出真理么？ 这书上不过简单的提了一下，姑奶奶居然能做成了，还能延展出这么多好处，果然是姑奶奶呢！ 村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死死的盯着沼气管子，他们之前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可现在，他们知道了，之前建的沼气池，往进料口里投那些东西，能转化成沼气，能这么用。 养鸡场有五根沼气管子，一一点燃后，养鸡场立马就亮起不少。 大家把寥寥无几的手电筒关掉后，还在神奇的盯着烧个不停的火。 “这，这，姑奶奶，这么烧着，不浪费吗？” 看了一会，有人醒过神来，有些心疼的发问。 “没什么好浪费的，那些东西也不要钱，勤快一点多投料，这气都用不完。”白曦说罢，又道：“再说，你们以为我在养鸡场点沼气是给鸡照明啊？” 这话倒是让大家想起下午的时候白曦说的话了。 “哦，对，姑奶奶说点气养鸡的。” “姑奶奶，那是啥饲料啊？你只管说，大家去搬来就是，这会有火呢，鸡也不怕看不着路。” 这话音刚落，就有人惊讶的指着养鸡场里的火。 只见罩着火的玻璃灯管上不停的有飞蛾撞上去，然后掉下去，而地上，已经有一些鸡聪明的在底下等吃了。 乡下农村，飞蛾等飞虫最是不缺了，白曦用沼气点灯招蛾子，就是为了给鸡弄鸡食，有了这些蛾子等虫子，白天再往鸡场里添一些杂草和水，足够鸡吃了，又方便又节省。 见到这一幕，大家很快就知道白曦的用意了，纷纷夸赞不已。 可不是么，这得节了多少谷子啊。 到时候谷子等物脱壳，要么丢到沼气池里，要么就混着水倒养鸡场里给鸡吃，还愁鸡会养不好？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已经有不少的鸡吃饱躲一边去了。 见状，牛罗村的人已经预见了养鸡场里的鸡很快就变得肥硕，很快就能下蛋，然后又能孵出一批一批的小鸡仔来。 鸡生蛋，蛋生鸡，那养鸡场要不了几个月，就会有很多鸡啦，到时候，也不用担心喂不起鸡。 白曦看了一会就示意小黑驮她回去。 等村里人回过神来，想起来的时候，白曦早就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这一晚，村里不少人都失眠了，更有不少人就守在养鸡场，想看看这沼气能烧多久。 陈大柳赶着牛车到下新村，一进村就被下新村的人纷纷问候。 “陈村长来了啊？找我们村长吗，我给你带路。” “陈村长，要不要上我家里喝口水？” “陈村长，好久不见啦！” 这在以往，两个村子见面都要掐的，陈大柳就更不会一个人来下新村了，但是经过允许下新村的人用水后，这情况就不一样了。 陈大柳也客客气气的笑着回应，然后被人热情的领到周大虎家。 周大虎一听陈大柳过来，也忙出门来接。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大柳就把目的给说了。 牛罗村建完水库，又建沼气池，盖养鸡场和猪圈什么的，现在又要用地，周大虎是满心疑惑。 “那块地也种不出什么来，不知道你们村要那地是做什么？周大虎直觉，那地应该是白曦想要的，毕竟牛罗村的地也不少来着，如果没用处，不会想要的。 陈大柳也看出了周大虎的想法，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你不是也知道我们村里正盖沼气池，之前拆了几户村民的房子，我们姑奶奶瞧着他们住在棚屋里，心里不忍，这要是夏天就算了，过冬的时候棚屋可是漏风的，能把人冻出病来。” “所以，我们姑奶奶想着问你们买了那块地，然后弄一个小砖窑，烧一些砖，正好给村里人盖房子用。” 要用下新村的地，这事情就瞒不住，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说出来更加坦荡。 周大虎一听，了然的点头，可不是么，砖块卖的可不便宜，而且那块的地的土质还真就适合弄砖块。 如果说没有修建水库这个事情，周大虎肯定要觉得牛罗村瞎折腾是傻逼行为，可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多少也看出牛罗村干事就没有瞎折腾的。 用粮食换地固然好，可万一以后有什么好处了，那还得拿粮食去换，不大划算啊。 光这次干旱用水，牛罗村就得了不少粮食，要不是能干活抵债，怕是不少村子都用不起水的，也就他们下新村的人轻松一些。 周大虎想了想，说道：“陈村长，这事情，毕竟是村里的地，我一个人也不好决定，这样，你容我一天时间和村里人商量一下，我们村也是很民主的，得出结果了也不用你来，我去你们村里告诉你，你看怎么样？” （第八章。你们还要吗？） 第301章 就是老祖宗也不行 人都这么说了，陈大柳哪里能说不行，再说了这也是实话，就像在牛罗村，弄什么，他也是需要和村里开会做决定了。 哪怕姑奶奶要做什么，也是他给村里转达，只不过只要是姑奶奶说的，村里大部分都不会拒绝而已。 “行，那我就等你消息。” 陈大柳起身，然后又佯装无意的说道：“我们姑奶奶性子比较急，要是你们不同意也早点说，姑奶奶说要是不行，她还有别的法子，就是不喜欢浪费时间。” 周大虎忙点头：“一定，一定，陈村长你就放心，我们不会让白曦姑娘等久的。” 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了，只要是白曦提出的，就没有是瞎搞的，反正修建水库就修对了，至于盖那个沼气池什么的，还有养殖场，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等他和村里人商量好了，正好过去看看究竟。 下新村的人一听牛罗村愿意掏粮食换地，还是那么多粮食，就没有不心动的。 但是听着村长说了那块地牛罗村的人用的用途，大家又都沉默了。 粮食谁都想要，那么多粮食，分下来，每人能得好几斤呢，而且那块地一直也没能干什么用。 “那，我们地不换给他们，我们自己建砖窑呢？”周大金开口。 牛罗村不是用水库得了不少粮食么，那么如果他们下新村自己把砖窑建了，不就可以换钱换粮食了么。 “建了干啥，谁和你买？”周大虎没好气的问了这一句。 牛罗村是建了烧砖准备自己村里的人用的，他们下新村的人现在能用得起砖块建房子？ 周大金：“牛罗村的人不是要买么？” 一旁有人插话：“可他们不一定就和我们买啊，而且，谁会建砖窑烧砖么？这么做，牛罗村不让我们用水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周大虎不由的长叹一声，真是一群猪啊，没那个能力不说，还贪心，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大家还在议论呢，周氏看着抱着儿子，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女儿有些发呆。 能让牛罗村拿那么多粮食出来换地，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肯定是白曦的主意，除了白曦，牛罗村谁都没能做这个主。 说起来，也就牛罗村有魄力去听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娃娃的想法了，换了别的村，就算你辈分再高，就算你是老祖宗，怕也是不行的。 周氏看了看大女儿，心情有些复杂，她女儿和那白曦同岁，比白曦还要大一些的，但是就没白曦那个脑子，也不知道白曦是怎么长的这么聪明的。 想到白曦的父亲，听说了他不少事迹的周氏又不觉得奇怪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会打洞。 当初那位可是只身进山猎狼的，不是有句话说的，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白曦现在这年纪会这么厉害，那也是人生的好。 下新村的人还在愤愤讨论着，什么想法的都有。 等散会的时候，周氏也听不出所以然来。 周大虎也不敢拖延，开会两次又得不到一个统一的想法后，立马拿出村长的威严来。 “我就说两句，大家要是觉得对就听，要是觉得不对，那我就回绝了牛罗村，到时候有什么，大家可不要后悔。” “建砖窑呢，我们村肯定是不行的，一来咱们现在没这个条件，二来谁也不会操作这个东西，三来，咱们还用的牛罗村的水呢，处理不好，人断了供水，那我们可就没地方哭了。” 现在干旱还在继续，谁也不知道会闹多久，再说了，水库在地方很方便。 听到周大虎的话，大家都安静的听着，各自思量。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就和当初修建水库那样，不收粮食，把地给牛罗村建砖窑用，到时候我们村里要是有人想建房子了，也能便宜一些和牛罗村买砖块。反正那地也种不出什么来，就算是和牛罗村交个好了，大家怎么看？” “粮食就一点也不要么？”有人问道。 粮食啊，拿一块啥都种不出来的地去换，就和白得一样，谁不心动。 “你要粮食，那以后你不会掏粮食和人买东西吗？一样的道理，怎么就不懂呢！？”周大虎忍不住想黑脸，真是没一点远见啊。 有人在心里嘟囔，现在吃喝都还没有保证呢，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钱建房子。 “牛罗村都建沼气池和养鸡场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可我不觉得白曦那姑娘是瞎折腾，她哪一次没让牛罗村得好处的。” 周大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之前牛罗村什么光景，大家都知道？还不如我们村呢，可现在呢，你们瞧瞧，人都能拿出粮食换地啦，都已经准备给村里人盖新房子了，那可是红砖水泥的大房子。” 言下之意，卡着牛罗村不会有什么好处，还不如与人方便，也能将来给自己方便。 听到这些话，不少人的眼睛都亮起，接着又暗了下来，纷纷羡慕起牛罗村的人，要是白曦是他们下新村的人就好了。 周大虎找来牛罗村的时候，就见牛罗村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状态。 远远见到白曦骑着小黑，周大虎还礼貌的点了点头打招呼，本来他还想和白曦说点话，套套近乎的，不过白曦似乎挺忙的，领着几个人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就走远了。 白曦的确忙，修建沼气池和规划村民的房子一起来，可不就是要忙么，现在就差原材料而已。 陈大柳听到周大虎的回话后，有些惊讶，但是又不意外。 毕竟，他们牛罗村的改变，谁都看在眼里，下新村只要不傻，都不会放着这个机会不用的。 “那行，你们村的条件我们答应了，地呢就画我们村里头来，你们村里以后要砖块，我们可以半价卖给你们。” 陈大柳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才开口：“至于你问的沼气池的事情，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但是眼下我们还在试验阶段，等有成效了，你们想学，我们倒也可以教给你们。” （看到喂投，立马就精神了。这是第九章了？） 第302章 成功啦 “我只能说，弄这个肯定是有好处的。”说罢，陈大柳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眼神里带着神秘的笑容：“反正，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陈大柳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白曦说过，这个以后可以教给别的村子，然后赚一点技术费。 没钱什么都干不成啊，只能这么一点点的积攒了。 周大虎一听，当即在心里期待起来。 能让牛罗村都忙成这样的，肯定是不小的好处了。 果然，不要粮食是对的。 其实他这举动也是在赌，拿一块种不出庄稼的地来赌，输了也没什么，一块用不上的地而已，可万一赌赢了，那好处可不是只和牛罗村交好这么简单了。 两人去公社开证明，画了地。 公社的人多少也知道两个村子是有摩擦，有矛盾的，这会不由的好奇问上几句。 周大虎打哈哈道：“没什么，就是那块地也种不出什么来，正好牛罗村的人需要，就画给他们了，我们还用他们水库的水呢。” 陈大柳则是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村里头想看看能不能捣鼓出点什么东西来，乡下人，不就是在地里捣鼓嘛。” 收好了地契，两人就离开公社了。 公社的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一阵嘀咕，奇怪！ 地到手，牛罗村就风风火火的开始建砖窑起来。 白曦其实不会建造砖窑，可并不妨碍她去偷学啊。 趁着大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白曦骑着小黑来到砖厂，一人一虎先的不客气的参观了砖厂里的各种砖窑，然后再大摇大摆的往砖厂办公室去。 说是大摇大摆，其实白曦还是有上神威的，把人弄晕，她别说只是在砖厂办公室里看资料了，就是放烟花，都没人知道。 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白曦一个晚上把一堆有用的没用的资料和文件都扫了一遍，确定没遗落后，这才由小黑驮着离开。 所以，在牛罗村建砖窑的时候，白曦已经把脑海里有用的资料整理出来，让白安安带着人去捣腾。 关键是，这一人一虎，偷看偷学技术就算了，回去路上还在嫌弃那些资料和文件上的字丑。 “那些字简直了，如果不是我，换谁看了都要头晕。” “小黑，那些人估计和你一样，是爪子，不是手。”白曦语气里满是嫌弃。 小黑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低吼两声附和，心说，我这爪子可是有大用的。 咦，最近小柳好像没有来求印章了啊，难道看不上它的爪子了？！ 在大学生稀缺，高中生也少见的年月，特别是乡下，牛罗村有白安安李青梅几个高中生，已经算是很有前途的村子了。 之前白安安跟着白曦，把沼气池建出来，村里其他人没有不羡慕的。 现在，他们几个也能跟着一起办事，能不高兴么。 李青梅是个温柔又有主见的姑娘，但是被白曦喊去派活的时候，也是一瞬间没了自信，犹犹豫豫的。 “姑奶奶，我能成吗？” “什么能不能的，没有谁是一开始就成的，都是学着才成的，图纸和说明给你们了，一个不成，那就再建一个，最要紧的是，你们从中得到了什么经验。” 白曦虽然很想砖窑很快就能烧出砖块来，但是能让白安安几个懂这个技术也是最重要的，毕竟这几个以后可是牛罗村的技术骨干来着，趁机练一练才好。 总不能啥都要她操心？ 万一她走了，那这牛罗村可怎么办？！ 李青梅一听，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姑奶奶，我就是怕弄不好，耽误您的事情。” “要是弄不好，那你家就继续住棚屋。” “你爹要是没意见，我也没意见。”要知道，李老黑可是第一个拆家的。 这打趣的话一下子让李青梅没那么紧张了，大家也纷纷笑了起来。 见气氛轻松了，白曦这才拍拍小手，道：“快去快步，跑步前进。” 面对白曦的信任，牛罗村这几个高中生那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卷上铺盖到砖窑那边去盯梢。 白曦知道后，只是叮嘱陈大柳给他们送去足够的蜡烛和日常用品。 砖窑并不难弄，但是这砖块的砖胚的要多少砂质黏土，要用多少多少温度烤制，都是有严格的要求的。 多大的砖窑，烧制多少砖块，需要多少温度，也是需要计算的。 牛罗村先弄了两个砖窑出来，一个能烧三万块转头左右。 虽说白安安几个已经计算再计算了，但是第一批砖还是失败了。 村里倒是没有人怪罪，但是白安安几个心里不好受啊。 特别是白安安，几人里面就他跟过姑奶奶办过其他事情，他算是几人里的队长了，这次失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几人一下子连饭都没好意思吃了，埋头计算公式，在砖窑里研究失败的原因。 白曦知道后，只让陈大柳让人给他们几个捎了话：“开动脑筋，给我把脑子用起来，脑子不用会生锈的。” 她能有什么办法，材料都整理出来了，剩下就是试验，她是姑奶奶不假，可也没干活这个事情不是，哪里能指望她。 陈大柳为了减轻白安安三人的心里负担，组织人又弄了一个砖窑出来，这样就有三个砖窑了，哪怕试验，有三个砖窑一起，进展总会快一些。 七八次过后，这才成功的烧出了一批能用的砖块。 白安安几人兴奋的抱着凉下来的砖块不停的蹦跶，就和小孩子得了糖果一样的兴奋。 “哇哇哇……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姑奶奶，我们成功了，我们弄出来啦……” 周围，白曦含笑看着，带着人给几人鼓掌。 “不错，我就说了，让你们别想那么多，失败算什么，有了经验，就会成功的。” 得了白曦的夸奖，白安安几人倒是有些羞愧了，明明姑奶奶都给出数据了，他们还弄到现在才成功，姑奶奶没责怪，还夸他们，真是没脸接受。 李青梅到底是女孩家，一下子没忍住的上前抱住了白曦，呜呜的哭了起来：“哇……姑奶奶……” （这是第十章了？） 第303章 差点误会了 “呃……”白曦猛地被抱住，不由僵硬了一下，压下了身体里下意识的想要把人弹开的本能，听着这高兴中带着委屈的哭声，手慢慢抬起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接着轻轻的抚了抚李青梅的脑袋。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几个辛苦了，你一个女孩家也不容易，已经弄出来了，很棒，别哭了……” “呜呜呜……姑奶奶，是我太笨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的。”李青梅一边点头，一边继续的哭着。 天知道，她压力多大啊。 就她一个女孩子，而且，第一批砖块失败，是她引起的。 虽然白安安五个人都没有怪罪她的意思，白安安也一力承担了，可李青梅心里哪里能不难过。 “没事，没事，这不是已经成功了嘛，你们这么快成功，也是出乎我意料的。”白曦继续安慰，然后不动声色的把人推开了一些。 她可不想李青梅的鼻涕眼泪都糊她一身。 当然，李青梅也不敢就是了。 本来还以为李青梅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了，一听是压力大，村里人也就放心了一些。 如果说在别处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的姑娘抱着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嚎啕大哭，而小女孩还奶声奶气的哄着，一定会让人觉得奇怪且忍俊不禁。 不过牛罗村的人看到这一幕，却是觉得新奇当中有些说不出的可爱，因为白曦被抱住的那一刻的尴尬又怔住的表情太可爱了。 在李青梅嚎啕哭的时候，白安安五个男孩子还有些傻眼呢，纷纷一脸懵逼，然后抱着砖块，盯着村里人狐疑的视线忙不迭的摆手摇头。 好在有白曦在，牛罗村的人也不是冲动的人，他们这才没有挨打。 本来么，就李青梅一个姑娘，和五个大小伙子在一块共事，这会哭成这样，可不就会让人怀疑她被欺负了么。 李青梅很快就止住了哭声，然后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脸，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哭，有大人有小孩，有些还是她的小辈，李青梅自然是不好意思的，好在很快大家说起砖块来，也就忘了她刚才哭了。 白曦是真的高兴，这样一来，村里能省不少钱呢。 以后别的村子想来买砖块，就算是低价卖，也能有一笔收入，毕竟这也不需要什么成本。 关键是，村里接下来用砖不用花钱跑大老远去买了呀。 “小柳，小柳。” “哎！”陈大柳刚放完鞭炮，正安排人看守砖窑呢，听到白曦喊，连忙跑了过来。 “姑奶奶，您吩咐。” “这几个孩子也不容易，今天给他们放假，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继续。对了，昨天是不是有半扇猪肉？正好，村里好久没聚餐了，就吃一顿。” “哎，好嘞！” 在场的人一听，纷纷开心的欢呼起来。 白曦虽然放话让白安安几个可以休息，不过他们正是兴奋的时候，哪里肯停下，李青梅甚至还调皮的说。 “姑奶奶，我可是着急住大砖房子了，不能不抓紧啊。” 其他人一听，纷纷被逗乐了。 白安安等人的家里人这会就被村里人一个劲的夸呢。 可不么，这么有出息，姑奶奶都满意，谁不羡慕啊。 也有不少人借着机会教育自己家的孩子：“你瞧瞧那白家哥哥（侄子）人都出息了，你也给我争气一些，好好读书，别让姑奶奶失望了。” “你看，李家的姐姐多厉害啊，你也是女孩子，好好努力，向她学习……” 小顺子几个也没逃过被自家爹娘揪着耳朵念叨，他们一边缩着耳朵喊疼，一边看了一下难兄难弟，一阵郁闷。 这会，村里差不多都知道这砖块除了建造沼气池用，也可以给村里人建房子。 不少人羡慕李老黑等人，但是他们是为了村里把宅基地都献出来当养殖场了，村里先给他们盖房子也是应该的。 有了经验，很快，第二批，第三批砖块也烧制出来了。 用的是砂质黏土，土质本来就带着红色，烧制的时候产生变化，就形成了红色的砖块。 很快，试验成功，砖窑就需要一些人来干活了，毕竟砖胚需要人打模。 下新村有一些人就在砖窑这里来干活，也不是啥苦活，就是和小孩子玩泥巴差不多，把黏土拍出一个个砖胚的形状倒模，然后再由负责另外一道工序的人送进砖窑里，然后再封上口子，烧制。 一开始烧砖失败的时候，下新村的人也听说了，还纷纷私下议论，都在庆幸，瞧瞧，牛罗村都失败了，砖窑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的好。 当然，这次干活，他们是有粮食的，虽然不多，可本来也不是什么辛苦的活呀。 后面，白安安几个还弄出了青砖来，当然，就是颜色上有差异而已，坚硬程度和使用感还是差不多了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烧制出来的砖块，放上两三天就运回牛罗村，为了运砖块，牛罗村特地把村里到砖窑的路修整了一下，原本的独轮车也换成了双轮的车子。 除了村里的养殖场，村里但凡要修建新房，这沼气池肯定是必备的，用砖量可不少，砖窑那边又加盖了一个砖窑，这才勉强跟得上用砖的速度。 现在，牛罗村不用粮食都能招来人干活。 这些人，要么是想干活还用水的债，要么是想干活了到时候换一些砖块回家。 没钱买就用劳力换，总能换到一间半间屋子出来不是，要不然儿子怎么娶媳妇。 不到一个月，牛罗村的养鸡场就多出了一百多只小鸡，看着这些小鸡，村里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往少了算，一个月出一百只小鸡，那三个月就是三百只小鸡，这还不算，小鸡长大还会下蛋生鸡，只要鸡饲料足够，养鸡场的鸡只会越来越多。 每天，负责从养鸡场捡鸡蛋的几个妇人都乐坏了，当然，她们也更对孵化小鸡的母鸡格外的看重，把谷子和水都放在鸡窝边，方便孵化鸡蛋的母鸡补充体力。 （我昨天爆更了十章，两万字呢，不乖么！） 第304章 有多远滚多远 这还不算，陈大柳按白曦的吩咐又买了二十头小猪仔回来，毕竟偌大的养猪场，不能只养几头猪不是，而且这几头猪很快就要出栏了。 本来还想买两头小牛回来养的，不过现在各村也没有小牛出生，只能暂时作罢。 有了这些猪每天产出的粪便，加上两头牛，还有村里还组织人去割杂草，以前留着的稻杆也一并充当沼气池的原料。 沼气池里不缺原料，而且猪圈附近的土地慢慢变得肥沃不少，有不少的鸡聪明的跑到附近扒拉蚯蚓吃。 要知道，之前可是要家里的孩子专门去找蚯蚓地挖回蚯蚓喂鸡的。 陈大柳最近忙的不可开交，一些安排村里人干活的事情都得白曦来了，不过白曦也没有亲力亲为，她略微思索一下，很快就划分出村民哪些负责哪一块，哪些最近一段时间每天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别的村的人上工要看工作算工分，还得看出勤的时间长短。 可牛罗村这边就不一样了，大家眼看好日子就在眼前，工作任务划分清楚后，不用提工分的多少，大家就铆足劲的干，谁也不会偷懒。 村里有砖块供应，不管是建沼气池还是新房子也就是买一些沙子和水泥，虽然也是一笔花费，却也比之前少了不少。 当然，这费用是村里出的，确切来说，是白曦出的钱。 牛罗村的人都知道，村里穷的叮当响，一共都没几个钱，现在干啥，都是姑奶奶掏钱的。 对于李老黑几户能有姑奶奶出钱给盖新房子，大家有羡慕但没人有意见，姑奶奶一向都很公平的，看现在这情形，各家各户住上新房子也是早晚的事情。 何况，姑奶奶说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姑奶奶说的话，就没有不实现的。 果然，李老黑那几户的房子还没有建好的时候，白曦就把另外五户喊了过去。 问了一下他们对新房子的要求，这五户都是邻居，被规划到和李老黑那几户一块地方去，他们原先的宅基地另作他用。 他们能有什么要求啊，齐刷刷就说，全凭姑奶奶做主。 大家都不傻，再不精明的也知道，让姑奶奶做主才是最好的，姑奶奶想的多，比村里人都会想的远，姑奶奶安排的都不会差的。 白曦一看，看了陈蕊一眼，陈蕊乖乖的把手上的几张纸放在桌上，给这五户的当家人自己选。 其实，也就是李老黑他们现在在建的房子的样子，一共五个类型，每一次拆五户建五户，看图纸挑选，想弄哪样就弄哪样。 这五户有三户选了和李老黑家一样的，另外两户则是选的其他的样子。 “行，下一批拆的就是你们五户的房子，你们最近有时间就多去砖窑那边帮忙，还有，去挖沙运沙的队伍，你们也多跟进一下，村里现在太忙啦，一个人都要当两个人用了。” “是，姑奶奶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偷懒的。” 本来大家就怕白曦累着，不好意思偷懒，现在要准备建他们家的房子，那就更不会偷懒了。 白曦挥手让他们离开，自己随即翘着二郎腿靠在木塌上，喊陈蕊冲泡蜂蜜水，一边吃着果仁。 “小蕊啊，等你们家建新房子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弄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房间。” 陈蕊端着蜂蜜水过来，闻言笑弯了眼睛：“谢姑奶奶。” 白曦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喝着温度正好的蜂蜜水，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都成了拆迁队的头头了。 很快，接下来要拆的五户村民的房子这事情，村里就传遍了，大家纷纷羡慕不已。 有些大小孩子已经会缠着自己爹娘问了。 “爹，咱们家什么时候拆啊？都说拆房子了就会有新房子住啦。” “快了快了……” “娘，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家拆房子啊？” “不要着急，很快就轮到了。” 也有正好这两年成家了，想要分家的人一脸纠结，要是现在说分家，那村里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们是想占姑奶奶的便宜，想让姑奶奶破费？ 可现在不分的话，等新房子建好了，住进去后，就更不好搬家了。 思来想去的，话还没有传到白曦耳中呢，就被各自的家长知道后狠狠的训上一顿。 “要脸不要？多大人了，孩子都生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想要新房子，自己挣钱盖，左右现在村里有砖窑，花不了几个钱，可这个时候说分家，这不是要让村里戳我们的脊梁骨吗！” 姑奶奶心疼大家，自然不会不管新分出去的小辈，那钱从哪里来？还不是得姑奶奶掏啊。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这个时候提分家，那老子就不认你们了，你们有多远滚多远。” “对，老娘我也当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了。” “哎呀，爹娘，您俩这是做什么呢，这分家是之前村里没弄新房子之前咱们家里提过的，只是没时间分而已，我这不是就随口说一说吗。”其实也知道不合适，要不然，早就厚脸皮找村长说了。 “随口一说也不行！告诉你们，这话就在咱们家里头说完就完了，要是让村里头听到，老子没脸在村里待，肯定会把你们打死了，我们再上吊抹脖子。” “爹娘，这话就严重了，我们哪里是那不知道分寸的人。不提，不提，咱们啊，不分家了，先这么过着，住姑奶奶给的新房子，也好好孝敬您俩几年，到时候，还得麻烦爹娘再给我们抱老三了。” “……” 陈大柳忙的团团转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今年似乎没人说分家？ 转念一想，分啥家啊，都要一家整整齐齐换大房子住了，傻子才分家呢。 没多久，李老黑等人几户的房子就盖好了。 红砖白墙灰瓦红漆窗户，地上也是砖块铺设的地板，再撒上一些溪边捡来的鹅卵石，平整过后，也不会硌脚，房子又高又明亮，看着就很舒服。 新建的房子都是沼气池连接到户，住进去都不用再砍柴烧火做饭了，还能省下煤油灯和蜡烛钱，简直是又方便又划算。 （我缓两天，然后努力给大家多更好不好。） 第305章 都给姑奶奶 今天李老黑一家要搬进新家了，一早村里就热闹的不行。 大家纷纷拿着乔迁礼上门恭贺，新奇又羡慕的看着李老黑一家，然后趁机摸一摸这新房子的墙壁和地板。 乖乖，红砖铺地板呢，以前谁敢想啊，也就是现在村里自己烧砖才能这么舍得。 这样一来，就是下雨，也不怕地上一片潮湿啦。 来的人不少，周大虎作为下新村的村长，也带上几个人来恭贺。 看着李老黑的房子，周大虎说不羡慕是假的，这可是附近几个村子头一个红砖房呢，这房子起码得花大几十块钱？ 也不对，砖块是牛罗村的人自己烧的，那就省了一半的钱了，而且人力还不用钱，更是省了。 李老黑最近嘴巴一直就咧个不停，今天更是笑的开心，忙的团团转也不觉得累。 今天他家里的乔迁席面挺丰富的，光肉就有两个，这是他提前两天央求了小黑，然后跟着小黑进山打猎存下的，就是特地留着今天来招待客人。 当然，李老黑也把打到的猎物孝敬了一半给白曦。 姑奶奶掏了几十块钱给他家盖房子呢，别说只是一半的猎物了，就在再多也是应该的。 不过白曦知道李老黑要招待人，所以只收下了几只野兔而已，倒是小黑一点也不客气的扒拉走了三十多斤的猎物。 小黑扒拉野物的时候，还不忘虎目瞅着李老黑，见李老黑笑呵呵的，一点也没有舍不得的意思，在心里满意的点头，不错，不贪心，以后可以没事带着上山。 要知道，李老黑打猎会这么容易，还是小黑用上了自己灵兽的威压震慑那些野味，哪怕只是让山里野味愣怔那么几秒，也足够李老黑下手了。 白曦被李老黑恭敬的请过来，然后坐在新打的太师椅上。 每个牛罗村的人见到她都会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李老黑先是祭祖后，又领着家里人恭敬的给白曦磕头奉茶，这才开始放鞭炮，开席。 白曦穿着红裙子，脚上踩着黑色的小皮鞋，头发扎了双马尾，既活泼又好看。 她一个人单独坐一桌，吃的饭菜是小灶单独做的，脚边的趴着的小黑。 饭菜是白曦平常的菜单，尝过味道，白曦就知道这饭菜是李佳和陈招娣做的，李老黑也是有心了，乔迁的时候还特地请两人给白曦单做。 白曦表示，这么有孝心，不枉费她想法子又出钱了。 李老黑的媳妇会弄一种团子，是用的黏米弄的，里头裹的是豆沙蜂蜜馅，意思是以后日子要过的又甜又蜜。 当然，这蜂蜜是山上采的，李老黑跟着小黑上山的时候正好遇到两窝，二话不说就采回来，除了家里今天用的，其他都孝敬白曦了。 白曦吃着豆沙团子，不觉得不错，随口和陈蕊夸了一嘴，正好路过的李青梅听到，立马蹭蹭蹭的跑去又拿了几个过来。 很快，知道的李老黑媳妇就风风火火的端着豆沙团子出来了。 “姑奶奶爱吃啊？这里还有，都给姑奶奶装上。” 白曦：“……” “不用那么多，我吃这几个就够了。” “不够不够，姑奶奶还有呢，您只管吃，我给您装上一些，晚些时候给您送树屋去。” 面对李老黑一家热情的，白曦拒绝不了，只得点头。 周大虎就在人群里，看到白曦，突然想起那会她给水库引水的时候，穿的也是这一身的红裙子，就骑在一头大白虎身上，显眼又亮眼。 恍惚中，周大虎仿佛看到了当初白曦骑着小黑找到下新村，对着他下达带领村民去白干活的情景，意气风发，带着上位者的命令…… 再看看牛罗村此刻热闹的场景，哪里有一丝其他村子里村民为了生计而愁眉苦脸的样子。 牛罗村的人要是知道周大虎心里的想法，一定会乐呵呵的回答，明知道日子会越过越好，谁还会愁眉苦脸啊。 周大虎知道了沼气池的用处后，就一直蠢蠢欲动，但是牛罗村现在哪里有空教别的村子弄啊，再说，建沼气池的红砖得要买啊，牛罗村现在烧出来的砖块是供牛罗村用的，所以不管哪个村子想学，也得等一等。 李老黑乔迁过后，接二连三的，其他四户也跟着搬新家了，而他们空出来的棚屋正好让下一批拆迁的村民住进去。 第二批村民拆房子的时候，那可是手脚都用上了，锤子斧头锄头齐上阵，生怕晚了就错过一样。 就算牛罗村这个时候忙，大家也喜欢看拆房子的戏，看着别人拆房子，乐呵呵的讨论，也期待着轮到自家的时候。 每一个沼气池对应一户村民，毕竟养殖场的沼气是供养殖使用的，村民们要用，只能每家每户的建造了，这也是白曦为什么要拆家重新规划的原因。 牛罗村闹这么大的动静，公社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牛罗村也没有不合规矩，这砖窑是村里集体的，烧了砖块村里人盖房子盖猪圈改养殖场盖沼气池用的，并没有倒买倒卖。 就算有别的村子的人想用，那也是拿粮食或者干活了换，这在乡下很常见，毕竟你招人干活，给点粮食很正常，你接了人东西，帮着干活还上，更是正常。 而且，最困难的时候，牛罗村欠一堆外债的时候，村里也没有少了上缴的粮食。再说，公社也不傻，牛罗村要是过的好，那以后上缴的也多啊。 何况，报纸上都有导报已经有个别省的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牛罗村这还是集体的呢，也是年底按工分给大家分粮食，没什么问题。 除了农忙的时候，牛罗村建房进度稍微停了半个月，其他时候，一直都没停过。 虽说大干旱，不过有牛罗村的水库支撑，大山公社下面的村子，受灾不是太严重，至少来年不用太担心饿肚子了。 就算为了这个，公社都得嘉奖一下牛罗村，当然，随着嘉奖送来的，还有陈小聪几个后生在部（队）的优异表现。 （我家居然又停电了。我知道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不是现在就开始，我就是有些事件稍微加快了。） 第306章 颐指气使 周氏挑着着新分到手的粮食回家，一路上都仿佛在做梦一样。 她之前还觉得她们娘仨要饿死了，但是没想到这次分粮食，她家居然还能分到不少。 刚才还了村里三十斤的粮食了，余下的慢慢还，剩下这次的粮食也足够她们娘仨省吃俭用的吃到下一波粮食下来的时节。 说起来，真要感谢牛罗村的水库了，如果不是当初牛罗村让他们去修建水库，估计掏了粮食换水的话，现在她也分不到这么多粮食的。 周氏回到家，娘仨刚吃过午饭，看到登门的人时，愣了一下。 原来是周氏的娘领着两个哥哥和侄子们来登门了。 在家里解不开锅的时候，她也不是没回娘家求助过，可娘家一把把她扫地出门，说是断绝了关系，是生是死都再没有关系。 这都三四年了？ 现在上门，可不是让周氏愣住么。 但很快，周氏就回过神来，示意三个孩子喊人，当然，还不到一岁的儿子肯定不会叫人的。 周氏的娘一来，坐下后，先是和两个儿子一样打量了女儿现在住的环境，然后眼里闪过鄙夷，随即便开口让周氏做饭。 “你快去做饭，我与你两个哥哥和侄子们一早就过来了，午饭还没有吃呢。” 一来也没问过的好不好，就喊着要吃饭，周氏看着不大的家里一下子就挤进来八个人，那十几岁的侄子甚至还把她的小翠和小芳赶一边去，美曰其名赔钱货没地方坐，周氏心里那一抹感动和开心瞬间就没有了。 “娘，我们家已经吃过午饭了，吃的野菜窝窝头，家里欠村里两百多斤的粮食，还不知道今年村里分不分我们粮食呢，哪里有米做饭。” “别撒谎，我刚才看了你家锅了，明明是糙米，哪里是野菜窝窝头了。”周氏大哥眼睛一瞪：“你这是翅膀长硬了？” 他一进门去就掀锅盖了。 周氏二哥一旁温和硬话软说：“娘和我们走了老远的路过来看你，你就算不给我们做饭吃，也得给娘和你的侄子们弄点吃的？哪里有娘家人来了，你不给饭吃的，传出去，你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周氏：“不是我不肯做饭，是家里没有粮食可以下锅了，早上摘的野菜，我们刚才也吃完了啊。” 有这样的娘家，她才要抬不起头做人呢。 她可不能再让闷不吭声了。 小女儿被踹的时候，大女儿背着弟弟去上工赚工分，明明吃过饭没多久，可那没两粒米的饭让孩子没过一会儿就喊饿，甚至还饿的都没力气说话…… 这一切都让周氏愧疚又心疼，她知道，娘家的人就是听到下新村收粮了才找来的。 如今干旱还没有过去，要是让娘家的人知道她能拿得出粮食做饭，一定会软磨硬泡，甚至是两个哥哥动手把粮食抢走。 她饿也就算了，可三个孩子不能饿啊。 周氏的娘把手一拍，怒声命令道：“没有粮食，你就去借，难道你想让你老娘饿死吗！？你个不孝女！” 借粮？ 周氏心里一疼，眼下她家里什么光景，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借粮不需要还？ 就她家里这情况，难道村里人会愿意借给她粮食？ 周氏一点都没有从娘和哥哥们的眼中看出心疼，只看到算计和掠夺。 都说为母则强，她心疼自己的三个孩子，女儿儿子都疼，可她的娘，似乎只喜欢哥哥们，今天要不是三哥进城了，估计也会一起来？ “娘说的严重了，有两个哥哥在，您怎么会饿死呢，要说饿死，也得是我们娘仨饿死啊。” 周氏说着，搂了搂被两个侄子推的差点摔的女儿到身边来，继续说道：“娘声音这么大，倒是没看出是饿的。娘，你要是累了就坐着歇一会，渴了喝点水。” 不等她的娘和哥哥发火，周氏就接着说道。 “说道孝敬，之前娘不是说了，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吗？我就是想孝顺也没地方不是，而且，我这有什么能孝顺娘的，娘还看不出来吗？” 周氏二哥皱眉：“小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娘不过是气你不听话，才说的气话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周氏大哥附和：“就是，你快和娘认错！” 周氏的娘在一旁冷哼一声：“算了，我可受不起，她可没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我当初啊，就不应该生下她的……” 周氏闻言，眼中划过一抹哀痛，她是不该被生下来，当初她生下来的时候，娘就说要溺死，要不是爷爷拦下，她哪里还有命在。 只不过，家里还算疼她的爷爷在她不到六岁的时候就走了。 周氏吸了吸鼻子，抓紧了自己的衣角，继续鼓起勇气：“我们娘仨现在还在为晚饭发愁呢，正好娘和哥哥们来了，能不能借我们一点粮食？娘，你看，你外孙女和外孙都瘦的就剩皮包骨了。” 周氏的娘家人过来就是想要粮食的，现在一听周氏想借粮，本来颐指气使的表情立马变了。 周氏大哥：“我们哪里有粮食借，没见你侄子都饿成什么样了吗？ 周氏往一旁的几个侄子看去，大大小小的虽说算不上胖，但绝对没有饿瘦，反倒是她大女儿，明明八岁了，瘦弱的看起来还不到七岁的模样，小女儿更是不用说了。 感觉到周氏眼中的意思，周氏大哥一点也不害臊的说：“男娃是会看起来壮实一点，但确实没吃饭，我昨天到今天都还没有吃饭呢。” 周氏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一行人还在喊着要吃饭，让周氏做饭，但是周氏装死的站在门口不动，至于没有进去坐，是怕挨打。 是的，她娘和哥哥一旦不顺心就会动手打她，现在她不肯那粮食做饭，再靠近，可不就是会挨打么。 见周氏油盐不进，她两个哥哥得了周氏娘的命令，立马起身去翻厨房里的米缸。 这会，周氏很庆幸，自己拿了粮食回来，立马就锁进屋里的床底了，要不然，这架势，那一点米哪里还能留住。 （好累好累，腰酸背痛的。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我明天继续多写，早点给大家更新上来。么么哒！） 第307章 保住了 米自然是没找到的，而屋里那锁上的门，不论他们怎么骂，周氏都不肯交出钥匙来。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下新村，怕闹大了，下新村的人来，估计周氏的娘会让她两个哥哥把周氏往死里打的。 “你要是不肯给我们做饭吃，我们饿着走也不碍事，反正，这年头，饿着饿着就习惯了。” 似乎骂累了，周氏的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然后用我已经很开恩的表情睨着周氏：“不过……” 周氏一听这不过，心里就咯噔一声，浑身都紧了起来。 “不过，有件事情，你可不能拒绝。” 来了，来了！ 周氏垂头苦笑，她就知道，这突然上门，肯定不会只是冲着一顿饭来的。 “牛罗村建的那砖窑不是在你们下新村的地界吗，据说，你们买砖块很便宜？！”状是询问，可语气并不是这样的，毕竟他们也是打听清楚了才过来的。 要不是村里人说起牛罗村的砖窑，说到下新村的人用砖比别的村子都便宜，他们也不会想起周氏来。 也不管周氏什么表情，周氏的娘继续说道：“家里房子不够住你也知道，正好，你去赊两间房的砖块给家里用，也算尽一尽孝心了。” 周氏听到说起牛罗村的砖窑，就猜出大概来了，可她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要求，不由诧异的抬头惊讶的望着娘家的人。 赊红砖块？ 还是两间房？ 难道就不想想，她能不能还得起吗？ 这是让她母子三人都饿死吗？！ “你那是一副什么表情，见鬼了吗！”周氏大哥粗声骂道：“不过是让你尽一尽孝心，你说爹娘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周氏二哥也点头，一副为你着想的劝慰的模样。 “小妹，你也别倔，别说你夫家没什么人了，就算你夫家还有人在，娘家也是你的靠山，要不然，你以为光凭你一个人能在下新村立足？” “不错，要不是你有三个哥哥在，下新村的人早把你赶出家门去了。”周氏的娘也一副你别不识好歹的表情。 牛罗村的砖窑现在都紧着他们村里的建设，哪里会卖给外村的人，何况是赊账。 周氏张嘴就要解释，可她娘家人来可不是要听她解释的，在他们看来，周氏这些话就是推诿。 不是说牛罗村的人好说话吗？那就去求啊，反正不管用什么办法，周氏给他们弄来砖块就好。 周氏的娘家人也不管现在砖块弄回去有什么用，但是红砖块啊，乡下到处都是黄土茅草屋，偶尔有几家是碎石屋子，那也是家里条件很好的人家了。 这个时候，在农村，红砖块还是稀罕的东西，就算一时半会用不上，能占到为什么不占。 现在周氏娘家就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也不管周氏赊了怎么还，反正嫁出去了，娘家也管不到，再不行，正好逼着周氏改嫁，那不就有钱了吗！？ 周氏娘家一来人，家里就传出各种吵闹的叫骂声。 邻居和路过听到的村民也不过是好奇的听着，没人上去询问情况。 最后，还是有人听到周氏被逼着去问牛罗村赊砖块这个事情，立马和周大虎说，周大虎带着人来，周氏的娘家一看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才气呼呼的离开的。 此时，周氏满头乱发，脸上一片红肿，而她家三个孩子也是哇哇的哭，小翠和小芳鼻涕眼泪糊一脸，身上本来就有不少补丁的衣服也因为刚才的争执拉扯而撕破了几个大口子。 见周氏抱着三个孩子嚎啕大哭，周大虎作为村长也只是出言警告了一下周氏的娘家人，毕竟打断骨头连经，别人家的事，他就是村长也不能掺和，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而下新村的几个妇人则是边安慰边扶起周氏，帮忙把被踢翻的桌椅板凳摆好。 其实，要不是周氏的娘家人想要红砖，估计下新村的人都不会过来打断的，这是他们下新村的村民才有的待遇，你凭啥想要啊。 这要是都不来往的娘家人都能占这便宜，那他们下新村谁家没个娘家人啊。 当牛罗村的人傻吗？ 惹急了，人不肯给他们下新村优惠了怎么办？！ 周氏娘家一行人是骂骂咧咧的走的。 毕竟周氏死活不交出钥匙，现在下新村的人也赶来了，他们总不能明抢，只能气愤的走了，当然，还不忘撂下话来。 “这么没有孝心的白眼狼，白瞎了我那么多粮食了，早知道留着喂狗多好，那狗还知道冲我摇尾巴呢。” 这恶毒的话还是让周氏身体抖了抖，可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周氏没有求饶，她二哥愤恨道：“看你还能牙硬多久，总有你求到娘家的时候！” “什么娘家啊，就没有娘家，我们家和这个白眼狼，从今往后再没有任何瓜葛！” 等过来劝架的村民也走后，家里就剩下周氏母子四人。 周小翠抽抽搭搭的站在一旁，看着眼角都被打肿的母亲，愤恨的低声喊道：“娘，我不喜欢外婆，也不喜欢舅舅他们，也不喜欢表哥他们……” 周小芳还在牙牙学语，她小脸上被掐了好几个青紫的印子，这会虽然已经不哭了，但也仰头看着头顶的母亲，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喜，也不，不，喜欢……” 周小翠伸出被踩肿的手轻轻的抓着周氏的手臂，轻声道：“娘，你别太难过了。您放心，我会快点长大，多挣工分，会一直一直的孝敬娘的。” “我，我一样。”周小芳虽然不大懂，可也跟着附和了。 周氏闻言看了看一双女儿，点了点头，欣慰的又淌出了眼泪来。 “没事，娘没事，你们也没事？”周氏为自己守住了和孩子们的口粮而开心，挨打算什么，粮食还在就好。 想起刚才村里几个婶子嫂子劝的话，周氏也觉得对，至少这一季粮食下来了，不会再饿肚子了。 而且，下新村和牛罗村靠的近，以后到牛罗村找事情干的机会多，不怕日子就过不好的。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谢谢大家的票票，么么哒。） 第308章 白曦大寿 要是她们母子四人都是牛罗村的人，多好啊。 虽说白曦乖张跋扈，可对牛罗村的人是真的好，如今她们也是牛罗村的人，娘和哥哥们一定不敢这么对她们的。 周氏也听说了，牛罗村之前就有个小嫂子被娘家欺负，然后那白曦狠狠把他们收拾了一顿，断绝了关系，都没再往来了。 这小嫂子和娘家断绝了关系，夫家也没有嫌弃，对她更好了，而且，在牛罗村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呢。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情，她正无聊的带着陈蕊去养鸡场捡鸡蛋呢。 确切的说，她就骑在小黑身上，站在养殖场干净的地面上，而陈蕊则是穿梭在各个鸡当中捡鸡蛋。 现在养鸡场里的鸡已经有小一千只了，每天能捡七八百颗蛋，村里人知道，没有不高兴的。 鸡蛋可不少，除了半个月要孵化三百颗鸡蛋，剩下的，都换布票和鞋票去了，白曦可没忘了，她还欠村里大部分一身新衣裳呢。 也有一个月的鸡蛋换了钱，交到白曦手里，但白曦很快就支出去了，买了沙子和水泥，也就是左手进，右手出。 “姑奶奶，瞧，我一下就捡了二十个了呢。” “嗯。”白曦随手揪着一个稻草在手间把玩，闻言随口应了一声，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发生，可她又一时想不起来，心里有些烦闷，这才出来散心的。 听到晒谷场传来的议论声，白曦嘴角弯了弯。 真要说收获不错的，也就牛罗村了。 有沼气池废料和废液当肥料天田地里的庄稼增肥，粮食收的时候比往年要高上两成，这还是施肥晚了几天的缘故，要是早一点添肥，肯定要比现在更多一成的。 红薯长的好，花生也不错，豆子也多，谷子沉甸甸的，晒谷场都要不够用了，能不高兴才怪。 有沼气池的另外一个作用出来了，村里人都乐呵呵的，恨不得抱着沼气池亲两口。 现在，村里的孩子，放假放学也不是玩了，都会分派他们去割杂草，去捡粪便，为了让孩子们积极起来，只要弄来五筐沼气池的原料，村里就会奖励一枚鸡蛋。 都能拿鸡蛋给孩子们当奖励啦，以前谁敢想啊。 白曦知道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心说，你们这是廉价用童工啊。 当然，白曦也就这么一想，现在全民力争上游，八九岁的孩子也是光荣的劳动小将，只有她每天无所事事，就是动动嘴而已。 周大虎一有空闲就来牛罗村走动，自然把牛罗村的养殖场的情况也看了去。 沼气灯真神奇啊，晚上一开，那蛾子虫子不停的来，鸡都吃撑了，为此，白天还得少喂一些。 养殖场里的鸡还真肥啊，那鸡蛋雪白雪白的，一天能捡几篮子呢。 周大虎算了算，下新村每户大概有三四只鸡，集中在一起的话，那规模比牛罗村的还大呢，到时候鸡生蛋，蛋生鸡，那村里人天天都有鸡蛋吃啦。 在集体经济的时候，城里不能养家禽，也不能种地，种地养家禽只能去乡下，而乡下也是集体，除了一两块的自留地可以种，就是能养三四只鸡了，再多，那可是资本主义啦。 牛罗村当初村民能养那么多，这在外人看来就是整村都是资本主义了。 这种行为是大尾巴，但牛罗村的人因为规矩一向都团结在一块，没有人往外面说，加上地处偏僻也没有人来查，当然没出什么问题。 这也是白曦让村里把鸡收上来，村里集体养的原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陈大柳当然知道周大虎隔三差五过来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们村里现在忙，哪里有时间去教下新村盖沼气池啊，何况，砖块现在还在紧着自己村用呢。 干旱还在继续，但牛罗村的水库建的好，也不知道白曦怎么弄的水眼，好几个村子都用水，水库还能维持在至少有一半水的水量。 牛罗村的村民的房子拆建到一半的时候，白曦想起了她一直觉得忽略的事情。 这个时候，是六四年的夏天到了，白曦也快九岁了。 “久旱必有蝗灾！” 这两天，村里都在想着怎么给白曦过生辰。 九岁呢！ 带九都是好的，什么九九归一啦，什么长长久久啦，什么九转成仙啦，什么九九…… 反正九就是好的，姑奶奶虽然才九岁，那就得大办，得过寿。 突然被白曦召集起来，大家还在乐呵呵的呢，突然听到这话，顿时傻眼了。 村里年纪大的老人一听，相互看了几眼，眼里满是惊恐。 有姑奶奶在，这两年闹灾，也没正经饿过肚子，每家每户还积存下了一些粮食，他们都老糊涂了，没想到这个问题。 村里年轻一些的也听过这样的话，再一看上年纪的人的表情，立马就知道这事情很严重了。 这个时候，一提起蝗灾，谁都没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啊，那是漫天的蝗虫，蝗虫一过，千里寸草不生。 “这，这……” “姑奶奶，那咱们怎么办啊？” “这，田地刚下种呢。”别说到时候收割粮食了，蝗虫来了，啥都不会给你剩下。 就算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人，一看村里人谎成这样，也大约知道这是大麻烦事情了。 “不怎么办。我就是觉得可能会有蝗虫而已，现在也不一定确定，主要是和大家说一声，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白曦见村里人谎成这样，心里轻叹一声，她也许不应该说出来的，瞧把这些人吓的，估计年纪大的要有一阵吃睡不好了。 可白曦这话并不能安慰好牛罗村的人，谁不知道姑奶奶对天气变化很敏感啊，姑奶奶既然说会有蝗虫灾，那肯定就会有。 再说了，久旱必有蝗灾，这句话自打古代到现在验证过多少次了，就没有出错的。 面对蝗灾，大家只能祈祷蝗灾不是很大，要不然，颗粒无收，可就要勒紧裤带了。 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饿肚子？！ 村里人纷纷点头，但谁也说不出话来。 （去了一趟医院，回来的晚了，所以更新就晚了。和小可爱们道歉。） 第309章 白曦见状，也不指望村里人能拿出什么办法来，随即安慰了几句，挥手让大家散会。 很快，天黑下来后，各家各户就纷纷把自己家里的存粮都搬到白曦的树屋前的空地上。 白曦奇怪：“这是做什么？” “姑奶奶，您说会有蝗虫灾，那肯定不会错的，咱们也不知道这虫灾什么时候来，各家各户商量了一下，把家里的存粮留下一些，这些都交由姑奶奶保管。”陈大柳说着，把名册恭敬的递给白曦。 白曦额角抽搐了一下，合着，她现在还成了仓库管理员了呗？！ 当然，白曦也知道为什么，因为前两次，她为村里人藏粮食的时候，都没有出什么岔子，至少公社下派的小组是没搜到的，安全可靠，村里人这是已经习惯了依赖她了。 小黑在一旁用爪子背蹭了蹭鼻子，心说，这是又要我守山洞啊？ 面对村民们期待的信任的眼神，白曦能说什么。 粮食在这个时候就是命，大家都把命交到她手上了，她哪里能拒绝。 白曦并没有让村民们把粮食趁夜运送到山洞去，而是让大家散了早点睡，然后半夜的时候，她自己下了树屋，让小黑警戒，掏出乾坤袋，用了十几分钟，把村里的粮食都收进乾坤袋中。 收起乾坤袋，白曦在心里嘟囔，还好这三四年我没拉下修炼，终于使用乾坤袋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艰难了。 想当初，她想收取东西，只需要一个想法，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白曦想罢，见小黑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她，顿时又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小黑很多次想问，这样的仙家宝贝，为什么主子经常随意丢在榻上，也不管呢？ 白曦不知道小黑的疑惑，要不然，一定会得意的告诉它，一来，这乾坤袋本来就是她本命之物，要不然也不会跟来，二来，牛罗村的人都规矩，连一根针都不会乱拿，何况是她树屋里的东西。 当然，最重要一个原因是，不管谁碰了乾坤袋，白曦都会有感觉的，而且，就算拿去，也打不开。 知道会有蝗虫灾来，牛罗村的人心里忐忑的不行，可一看白曦每天还是优哉游哉的，心里的不安也渐渐的被安抚住，再一想，粮食都让姑奶奶存放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即便这样，村里人也开始节省起来，又开始了频繁挖野菜。 现在不挖，等蝗虫来了，想挖都没地挖，当然，因为干旱，山坡也找不到什么野菜就是了。 其他村的人一看牛罗村这样，以为这是建房子建穷了，纷纷暗地里偷笑。 白曦的这个大寿并没有以为会出现的蝗灾而草草了事，反而更加热闹了。 牛罗村的人心里都在想，亏得他们姑奶奶在，要不然，这事情没有提前知道，等到时候蝗虫来了，那才叫慌呢。 虽然，就算白曦说了，大家也没什么办法，可省吃俭用，这也是一种办法啊，何况，姑奶奶看起来胸有成竹的的，一定会护住大家的。 白曦生辰那天，牛罗村上下照例齐齐给白曦磕头，然后就是一家一家的上来磕头祝寿，当然，贺礼是村里人把钱凑齐了给白曦买的。 买了个金手镯，当然，是细的。 确切来说，是村民们有金子的掏金子，没金子的掏钱，把积攒的金戒，金坠子的都交出来，然后又花钱找人打的。 白曦看着村里人热情的模样，只得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把金手镯带上。 然后，白曦尴尬了，她的手肉肉有些多，卡住了。 好在村里人都离的远，于是白曦稍微用力一下，把手镯撑开了一点，勉强的带进去了。 除了一旁的小黑，谁也没看到白曦的手被金镯子卡住的那一幕。 开席的前，白曦站起身来，手背到身后，还轻轻的甩了甩。 今天席面的饭菜很好，毕竟小黑现在的本事就是打猎，既然知道村里要给白曦过大寿，那它当然是不留余力的在山里奔波的。 桌上光肉就三个，菜也有三个，还有三个肉炒菜或者炖菜，然后是两个汤。 没有请外人，就牛罗村的人，吃的满嘴肉香。 生辰过后没两天，白曦就把陈大柳喊来。 “小柳啊，最近砖窑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姑奶奶话，砖窑那边现在生产情况很好，两三天能出六万的砖块。” “养殖场的小猪怎么样了？” 大猪已经出栏，是公社那边来收走的，价钱虽然不高，可也安全。钱一到手，白曦就让陈大柳又到隔壁省城买了十头猪回来，这都已经养了两个多月了。 陈大柳：“姑奶奶，那十头小猪胃口不错，比刚买回来的时候长了十几斤了。” 白曦点头，又问起了养殖场里的鸡。 “姑奶奶，咱们养殖场里的鸡已经有两千只大鸡了，每天收的蛋都有一千多枚呢，是不是卖出去一些？” “不卖！”白曦盘腿坐起，认真道：“小柳，你通知下去，养殖场的里的鸡蛋和鸡现在都不卖，让养殖场里的鸡能孵鸡蛋的尽量孵鸡蛋，还有，小鸡们的食物也多添一些蚯蚓什么的，一天喂四五顿……” “记得，一个蛋，一只鸡，都不许卖了，听到没有？！” 陈大柳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听话的点头，保证道：“姑奶奶，您放心，您说留着，那咱们村就不卖，村里也不碰。” “行。” 白曦这才没有再说，等陈大柳要走的时候，白曦又提醒道：“你记得，让陈有福和李有才别忘了明儿和我去省城的事情。” “哎，姑奶奶，不会忘的，就算我忘了，他们两个也不会忘的。”平常去镇里都少有机会，去市里更是少的，这突然去省城，还是跟着姑奶奶去，就连陈大柳都羡慕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了。 要不是村里忙的实在走不开，陈大柳都想跟着去啦。 “姑奶奶，我能不能问一句，去省城做什么啊？” “买鸭！” “买鸭？” 第310章 懵逼又懵逼 陈大柳愣住。 似乎怕自己听错了一样，陈大柳不确定的开口。 “姑奶奶，您说要去买鸭吗？” “嗯。” 姑奶奶想吃鸭了？ 陈大柳想问，但是见白曦已经打哈欠，知道她到午睡时间了，于是也就把这疑惑压了下去。 一边走，陈大柳还在心里一边思索，村里现在鸡倒是不少，就是鸭子没半只，也难怪姑奶奶想买鸭了。 陈大柳哪里知道，白曦说的买鸭和他想的，是两回事。 去省城来回最快也得需要三天时间，要是在省城耽搁两天，那就五天过去了。 陈大柳自然是对陪着白曦去的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一再叮嘱，最后还是不放心，去砖窑那边把李青梅给喊上了，毕竟李青梅在镇里念书，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姑娘家细心，大家也能放心。 去省城得先坐牛车去市里，然后坐火车才到。 光是路上就要花费上一天的时间。 陈大柳亲自赶着牛车把白曦一行人送到市火车站，站在当初目送陈小聪去当兵的地方，陈大柳看着白曦一行人的背影消失，瞬间有些恍惚，怎么觉得，一转眼，姑奶奶好像也长大了呢？ 李青苗三人都是第一次坐火车，显得格外兴奋，倒是白曦，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加上一早起来，上了火车就昏昏欲睡，最后干脆靠在里座睡了。 下午坐的火车，第二天早上才到。 白曦带着人下车，还没有出站呢，就在门口被人撞了一下。 这一撞，倒是让白曦一下子就撞醒了。 “哎，你们长不长眼睛啊，怎么撞人啊。” 一看白曦被撞，李有才和陈有福立马就不干了，什么人啊，那么宽的马路不能走啊，非得撞他们姑奶奶，撞坏了怎么办！？ “什么话啊，什么叫我们不长眼睛，你们才是不长眼睛？要困就回家睡，在这里摇摇晃晃做什么。”和白曦撞一了一下的人还没有开口呢，一旁的人就不干了。 白曦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看了看捂着手臂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女孩，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陈有福和李有才，说道：“别说了，我们走。” “站住，你们撞了人就想走啊？” “就是，你们这样可不行，你们得道歉。” 很快，和男孩女孩一起的人就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嘛？！”李青梅忙把白曦挡在身后，而陈有福和李有才也赶忙拿着竹篓拦下人来。 “光天化日的，你们想干嘛，可别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 “我们可没有欺负你，就是让这个小妹妹和我们道谢而已。” “就是，我们可没有动手，就是让你们道歉而已。” 李青梅：“你喊谁小妹妹呢，你才小妹妹，你全家都是小妹妹。” 这可是他们牛罗村的姑奶奶，不是什么小妹妹。 李有才：“我们凭什么道歉啊，你那么大个人，你不长眼睛啊，你撞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反应快的陈有福接了过去：“你那么大一个人，你撞一个小女孩，你好意思让我们道歉啊？你们城里人就这么喜欢欺负人啊？” 李青梅也立马嚷嚷道：“就是啊，干嘛啊，干嘛啊，这么多人欺负我们，你们都多大了，有意思没有？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 这才刚到省城呢，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姑奶奶带着他们三个出来还挨欺负，哪里还有脸，他们下次也别想跟着姑奶奶办事了。 白曦有些惊讶，一向看李青梅温温和和的，倒是没想到，撒泼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李青梅要是知道白曦心里的嘀咕，一定会认真的解释，姑奶奶，这就叫做先下手为强。 路上虽然坐火车，可那嘈杂声让听觉灵敏的白曦有些苦不堪言，加上她现在年纪小，自然是会犯困的，刚才那一撞，说实在的，是白曦没有看路，也是那姑娘只顾和旁边的人激动讨论着什么，没有及时避开。 不过撞了一下嘛，白曦也没往心里去，但是这几个人不依不饶的，白曦就有些不耐烦了。 “你想怎么样？！” 本来气呼呼的一行人，见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们，镇定自若，隐约还有些不耐烦之色，心头那一点怒火突然就淡下了一些。 “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就是让想让你给我们同伴道个歉而已。” 白曦闻言，眼睛微微眯了眯，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给人道过歉呢。”不管是在天界还是来到牛罗村。 护着白曦的李青梅三人理所当然的点头，可不是么，他们姑奶奶什么时候有过错，凭什么和这几个人道歉啊。 “什么话啊，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狂，你……” “闭嘴！”白曦眼睛一瞪，用上神威，把一旁跳脚叫嚣的人一下子就吓住了，当然，也把其他人吓的愣了一下。 狂？ 狂怎么了，她九尾仙狐本来就这么狂！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们计较，趁我心情还不错，滚蛋！” 说完，在这几人愣神的时候，白曦带着李青梅三人走了。 开玩笑，她道歉，不知道这几个人能不能受得住哦。 等几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曦四人已经走远了，而远处已经有人一块过来集合，几人只得愤愤的骂了几句，勉强作罢。 陈大柳接到消息，去公社领人的时候，一脸懵逼。 啥叫知青下乡啊？ 为什么要给他们村里派人啊？ 他们村里也不缺人啊，又不是没有人生孩子，过个几年，又一茬孩子长大啦。 等陈大柳在公社了解一番后，半懂半迷糊的把分配给牛罗村的几个知青领回村。 这一路上，陈大柳一边赶着牛车，一边时不时的看了几眼这八个知青，刚才办理了一下材料，所以他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的。 小的有十九岁的，大的有二十四岁的，五个男的，三个女的。 长的生嫩嫩的，这样能干活？ 什么叫下乡再接受继续教育？ 农村除了土地就是土地，不是山就是河的，让他们接受啥教育啊？ （我偷偷写到这个时候，这几章的剧情我很犹豫，不知道会不会又敏感了。） 第311章 想姑奶奶啦 陈大柳满心的疑惑，又想起了刚才公社里的干事和他说的话，这是政策，是好处。 好不好处陈大柳不知道，他就是觉得无缘无故来了几个吃粮食的，说是和大家一样挣工分吃粮食，可他们这样的，陈大柳一看就知道啥活都没有干过。 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白吃粮食的。 村里粮食都已经分过啦，姑奶奶还说有会有蝗虫灾，想起这个，陈大柳就不由的愁起来。 “陈村长，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啊？” 感觉到陈大柳的打量，一个男知青笑了笑，问道。 “没有。” 一个刚十九岁的女知青这是笑盈盈的问：“那就是不欢迎我们咯？” “没有！”陈大柳头摇的很快。 他又不傻，就算是也不能说啊。 何况，这都分下来了，欢不欢迎有什么用，反正就是这几个人现在归牛罗村了。 路上给几人介绍了一下牛罗村的人口和一些情况，很快就到村口。 新盖的房子是从白曦的树屋附近开始的，到现在也不过才盖了不到不到五十户，所以从村口进来一路还是以前老旧的黄土裹着茅草的房子。 刚才一路脸上还带着笑容的知青看到牛罗村的房屋情况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虽说来的时候就听说，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谁也不知道乡下农村这么破败啊。 居然还有茅草屋，都不会漏雨的吗？ 在公社的时候，他们还打听道牛罗村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条件不错的啊，这也叫条件不错？ 几人相互看了看，心里不由的想起了那些分别处去的知青，那他们的条件得多艰苦啊？！ 也有人看着这样的房屋，心里生出一些酸楚，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给村里多传授一些知识，帮着村里人越来越好。 进村没多久。 几人就看到了在村里跑来跑去的小孩子。 村里的孩子先是和陈大柳乖乖的打了招呼，然后用干净的双眸好奇的望着几个知青。 一看牛罗村里的小孩子虽说衣裳上有不少补丁，小脸却干干净净的，偶尔又几个玩的小脸灰土，可却没有挂着绿鼻涕的，顿时对牛罗村生了几分好感。 要知道，就算在城里，一些家里的孩子也是灰头土脸，整天挂着两道鼻涕的，没想到一个偏僻的村子里，村里道路干净，村中连孩子都这么讲卫生实在难得。 有知青猜测，难道是牛罗村的人知道他们知青要来，为了迎接他们，特地收拾了卫生？ 接人的陈大柳要是知道这几人的想法，一定会没好气的翻白眼，美的你们。 这年月，大家都在为了填饱肚子忙活，讲卫生什么的，谁会有那习惯啊。 牛罗村之所以家家户户村道都整洁干净，村里大人孩子都讲卫生，那是因为白曦的缘故。 姑奶奶爱干净，村里家家户户也就习惯了打扫家里，打扫了家里，家门口也顺道打扫了，这样一来，村里的村道想要不干净也难。 家里卫生都搞了，没道理孩子的卫生不管啊。 你脏兮兮的，姑奶奶肯定不喜欢，再说了，别人都收拾干净，你脏兮兮的，谁乐意和你玩呀。 白祖宗也说过，要讲卫生，才会不容易生病。 小顺子几个割够了今天的沼气池的原料，正聚集在溪边玩呢。 溪边的水刚没过小腿，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可以捡鹅卵石啊，捡了鹅卵石回家，到时候家里用也方便。 “姑奶奶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小顺子随手捡了两个鹅卵石，就站起来叹气。 “不知道。”小山子摇头：“姑奶奶也没说啊。” 一旁少花的小石头开口了。 “想姑奶奶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可不是么，姑奶奶不在啊，大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都不习惯了。 小六子本来在捡鹅卵石的，听罢，也爬上岸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叹：“姑奶奶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柱子正好也爬上来，人还没有上岸呢，也跟着接话：“姑奶奶不在的第二天，想她。” “姑奶奶不在的第三天，想她，想她……” 他们正在唉声叹气呢，突然听到牛铃声，赶忙扭身望去，见是村长，立即兴奋的跑过去。 等到了跟前，这才发现不是白曦回来，脸上灿烂的笑容顿时如同烛火一晃一样的熄灭了。 几个知青看到小顺子几个兴奋的跑来，见他们热情的笑，便主动打了招呼。 “小朋友们，你们好啊。” 小顺子几个看了看来的几个陌生人，点了点头，礼貌的回答：“叔叔阿姨们好。” 话落，小六子就和陈大柳问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村长，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是啊，村长，您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陈大柳摇头，而后骂道：“你们几个臭小子，怎么在这里偷懒，今天的活都干完了吗？” “干完了！” “村长，我们都干完了，在溪边捡鹅卵石呢。” “对啊，对啊……” “村长，您还没有告诉我们，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呢！”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不确定的说道：“过几天。” “你们别以为姑奶奶不在了就没人治得了你们了，赶紧干活去。”说完，陈大柳就让小顺子几个散了。 “村长，这几个叔叔阿姨是来干什么的啊？”小顺子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几个知青，在心里暗道，难道又是来查看田地，征粮的？ 陈大柳：“这是城里来的知青，我今天还忙呢，没空和你们几个多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说实话，陈大柳现在也烦着呢，也不知道这几个知青干嘛用。 小顺子几个一听，也就没在纠结，一窝蜂的散了。 这会，有知青奇怪的问：“陈村长，这几个孩子也需要干活啊？他们能干什么啊？” 这问题一下子把陈大柳问的一脸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着几个知青，眉头皱了皱，很快就说道：“稀奇！他们都十一二岁了，有的都十三岁了，怎么不能干活了？” （问问小可爱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叫知青吗？） 第312章 一定知道 陈大柳：“不干活吃什么？在我们乡下，七八岁的孩子干活的比比皆是。” 小孩子怎么了，就这个年纪的半大的孩子，那可是能吃穷老子的，家里要是穷的，养上一两个，那全家一年下来都别想肚子有个饱。 不干活，光吃啊？！ 几人听着陈大柳的话，稍微一想，也明白过来，要么这么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呢。 既然说起这个，陈大柳自然要顺便多说几句的，几个知青听着，不好意思的连连点头。 陈大柳一行人走远了，小顺子几个这才凑一起，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叫知青吗？” “不知道！” “谁知道知青是干啥用的吗？” “不知道，村长也没说啊！” 小石头：“姑奶奶肯定知道！” 他话音刚落，就被其他人齐齐嫌弃。 “你这是废话，姑奶奶什么不知道啊！” “就是，姑奶奶什么都知道！” 等几个知青随着陈大柳往里走，看到有新建的快要竣工的红砖房的时候，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几个知青心里有些激动，难道是特地给他们准备的吗？ 不能？ 这红砖房可要花不少钱呢。 而越往里头走，看到的红砖房越多，就越是惊讶。 粗劣一数，都得有十来户了？ 就是一些县城都不一定有红砖房，没想到牛罗村居然有。 牛罗村这么有钱？ 难怪公社的干事告诉他们几个，运气好，分到条件好的牛罗村了。 现在看来，基础条件的确好。 等看到树屋的时候，几个知青就更加惊诧了。 “陈村长，这，这是树屋？” “对啊！”陈大柳看到城里来的知青见到树屋惊讶又羡慕，不由得意的介绍：“这方圆百里，就我们村里有这么大的树，也是我们村里才有的树屋，树屋里住的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刚才几个小孩子也是问的姑奶奶。 于是有人问：“陈村长，是刚才半路上几个小朋友问的姑奶奶吗？” “对啊！” “来，我先带你们去见见我们姑奶奶……”陈大柳说着，却是僵了一下，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记性，忙的都忘了。” “我们姑奶奶出远门去了，得过两天才回来。” 陈大柳：“这样，我先带你们去看看住的地方。” 本来陈大柳把几个知青领过来，就是想要让白曦见一下，然后询问一下把人安排住哪里，哪里想到，只想着把人领过来，倒是忘了这个事情。 听到陈大柳的话，几个知青有些疑惑，怎么还要见一个老太太呢？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入乡随俗嘛，见见老太太也没啥，但老太太不在，只是等几天了。 被陈大柳领走的时候，几人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树屋，实在是在城里长大，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树，更别说树屋了。 陈大柳把八人带紧靠的两栋棚屋前，指了这两棚屋，道：“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不过乡下哪里都艰苦，我们姑奶奶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先住这里，等姑奶奶回来了再安排。” 他不过是稍微说一下客气话而已，真要说起来，别的村子里，有些人还住不上棚屋呢。 这棚屋是崭新的，本来是打算搭建出来给村里人拆房子的时候轮着住的，没想到，正好知青来了，便先安排他们住下。 几人看着棚屋，连忙道谢，只要不是茅草屋就成。 三个女知青一个棚屋，五个男知青住一个棚屋，棚屋可是按照村里八九口人的家庭建的，就住这么几个人，很是宽敞。 行礼从牛车上搬下，陈大柳又安排两村民领着知青们去看了水井，以及茅房在哪里，自己从村里拎了二十四斤粮食过来，八个人，一人三斤，至少能吃四五天。 菜则是先给知青们拎过来一篮，这几天，会一天分给他们一篮子的菜的，也足够他们吃了。 其他的，过几天姑奶奶回来了，再安排。 八个知青里，有兴高采烈上山下乡的，也有被城里精简安排下乡的，说实话，这一路很是忐忑，好在，现在到了这里一看，村民目前看起来还算好相处，心里一直提着的石头也就稍微落了地。 牛罗村的人一走，八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住的地方，被褥等物铺好后就聚在一起。 虽说是五湖四海来的，不过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被安排在一处，到大山公社前大家也了解过了，目前算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了。 “现在时候还早，我们要不要到村里头转转？” 叫刘兰的女知青话刚落，一个男知青就忙附和。 “好啊，我看村里头挺好的，刚才貌似还听到不少鸡叫声。” 他叫赵明军，属于家里人口多，刚大学毕业就被安排精简下乡再接受继续教育了。 农村就是好，城里半年都见不到一次肉了，乡下却能养鸡吃鸡，再一次感觉下乡是对的。 “我累了，我想先休息休息。” “我也是，赶路了一天了，你们不累啊？”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们以后生活的村子是什么样的吗？”赵明军一听，有些着急。 一个叫王丽娟的女知青摇头又点头，头上扎的两个鞭子甩了甩：“再好奇也不着急这一天半天的？反正我累了，我想休息，你们聊。” 说完，王丽娟就起身回房了，而其他人一看，有两个也回房，除了刘兰和赵明军，还有另外一个叫高振国的知青出门，其他人都在棚屋前的空地上聊天。 牛罗村并不大，村里但凡有点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所以，村里来了知青这个事情，现下村里已经知道了。 看到刘兰三个出来晃悠的时候，村民遇上都会礼貌的点头打招呼，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些知青来干什么。 三人这边逛逛，那里看看，后面听着声音，往养殖场去了。 “看，我们过来的时候拉车的牛。”刘兰开心的素手一指。 “咦，这是猪？这么多？” “你们看，那两头猪好大，比别的都大，就是味道不大好闻。”说着，刘兰用手捂着鼻子跑一边去。 第313章 闯树屋 高振国闻言哈哈一笑：“刘兰同志，我们可是在农村，农村就是这样的，你可是来帮助乡下的农民兄弟的，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 刘兰：“我也没说我怕，我就是刚来，我还不适应嘛！” 两人正在这头斗嘴呢，那边赵明军就惊奇的喊两人过去。 “这边这边，你们快看，这里头有鸡呢，好多啊……” 赵明军：“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鸡呢，哎，你们看，那角落里零零散散的，那是鸡蛋？” “对，还真是鸡蛋。”刘兰仔细看了看，然后肯定的点头。 “奇怪，鸡蛋怎么就丢地上呢？” 刘兰好奇的话刚落，就见有几个村妇打开了养鸡场的门，然后提着篮子，进去把鸡蛋一个个小心的捡起来。 看到赵明军三人，几个妇人似乎有些惊讶，但也还是和他们友好的点了点头，当然，眼底还是有些防备的。 这三个知青想干嘛，摸这里来，莫不是想偷鸡偷鸡蛋？ 牛罗村一向是放着外人，但是现在村里来了几个外人，还真不能不注意了，姑奶奶说，现在鸡蛋都要孵小鸡的，鸡也不能少，可要看紧了才行。 “老乡，我想问问，鸡蛋怎么生地上啊？”高振国垫着脚，对着正在见识鸡蛋的妇人询问。 李佳听罢，抬起头，随口道：“养鸡场的鸡有些多，不少鸡没窝下，就会下到地上，捡起来就是了。” 其实上午已经捡了一波了，中午又捡了一次，这是下午的。 毕竟鸡很多，谁也不能让鸡是集体一个时间生蛋的，一天捡三次才不会有遗漏。 “这样啊，谢谢你啊，老乡。” 三人看着热闹，一边看的新奇，一边心里痒痒的。 很快，三人绕到养鸡场的入口处，刘兰兴奋的想要进去。 “哎，你干嘛？” 别看正捡鸡蛋，可她们余光也是注意着四周的，张绣一瞥见新来的知青推门就要进养鸡场，立马大声喝止。 刘兰已经进了养鸡场，而赵明军和高振国两人紧随其后，他们半只脚还在外面，被张绣这么一喝，一下子就呆愣住。 刘兰怔怔道：“我，我没想干嘛呀，老乡，我就是见你们捡了不少，我想进来帮帮你们。” “不用不用！” 张绣连忙走了过来，而李佳也紧随其后。 “那什么，我们这活儿，你们刚来，你们不懂，而且我们都快忙完了，不需要你们帮忙的。”李佳说话要比张绣婉转一些，但意思也是不需要刘兰三个帮忙的。 另外两个妇人一听，也忙从养鸡场里的鸡舍里出来，然后快步过来，脸上的防备一不小心就露了出来。 这会，刘兰三人哪里没看出这是对他们不放心呢。 高振国扯了扯刘兰，说道：“刘兰同志，既然老乡不需要我们帮忙，那就别给老乡添乱了。” 赵明军也有些尴尬的说：“是啊，我们刚来也不懂，还是先出来。” 刘兰虽然有些不开心，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李佳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和三人道了谢，然后又把养鸡场的门给挂上，转身的时候，对着张绣等人打了眼色，让大家手脚麻利一些，留意着。 张绣等人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这会她们都在心里想着，一会要把这事情和村长说一说。 来了外人，村里的养殖场得安排人看守才行，牛和猪倒是不怕，可这鸡就不好说了，要是被人晚上摸进去偷上一只鸡，或者几个鸡蛋，那不是愧对姑奶奶的嘱托了吗。 刘兰三人离开了养殖场，见旁边没了别人，这才气呼呼嘟囔。 “什么人嘛，我就是好心，怎么好像防贼一样！”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呢。”赵明军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大学生啊，下乡是为了帮助乡下的农村人，怎么还被农村人当贼一样的防着。 高振国虽然也觉得尴尬，但是他并不觉得奇怪，安慰道：“你们也别生气，我们毕竟才刚来，本来对这些活也不懂。再说了，要是有人刚去你家里做客，就想动你家里东西，你能乐意？” 刘兰撇嘴：“什么啊，这是两码事，我们是好心帮忙。” “就是！”赵明军也很不爽。 两人生气的抱怨着，另外一个安慰着，很快就路过树屋。 这个时候正好差不多是下午做饭的点。 又一次路过树屋，三人不约而同的站在树屋下抬头往上看。 刘兰：“好神奇啊。” 高振国：“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赵明军点头：“这么高，下雨打雷不怕闪电劈吗？” 他话音刚落，天空就猛地暗了一下，响起了两个闷雷，把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看，你看，我就说。”赵明军一脸‘我就说嘛’的表情。 雷声很快就消失，刘兰有些蠢蠢欲动的看了看两人，说道：“你们好奇树屋里头是什么样的吗？我还没见过呢。” 高振国点头：“好奇。不过等陈村长说的姑奶奶会来了，我们就能见识了。” 赵明军环臂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沉思的语气说道：“你们说，那老太太能爬的了这么高的树屋吗？难道就不怕摔下来啊？” “别胡说，这不是有楼梯呢吗！”高振国有些好笑的说道。 正说着呢，刘兰拔腿跑到楼梯下，然后抬了抬头再次看了一眼树屋，脚一抬，就踏上了台阶。 “哎，刘兰同志，那陈村长说了主人不在，可不能乱闯啊。”高振国忙出声阻止。 才到村里来呢，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哪里能乱好奇啊。 刘兰回头笑了笑：“没事，我不进屋，我就是到门口看看。” 赵明军本来也好奇，一看刘兰这样，也忍不住跟了过去。 “赵明军同志，你别跟着瞎胡闹了。你们两个还是快下来，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哎呀，怕什么，我们就是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就是啊，难得乡下农村有这么个没见过的屋子，看看罢了。” 两人一边满不在乎的笑着回应，一边沿着楼梯继续上去。 第314章 小偷 各家各户这会都在做饭。 李老黑拿着烟袋，出门一屁股坐在家门口的石凳上，和坐在对面的老汉聊起闲话。 “听村长说，公社的意思是这几个知青以后吃住就落我们村头上了，这是说粮食也要分他们啊。”好端端的来了几个分粮食的，那模样一看也不会干活，村里人谁心里没个嘀咕的。 “那是，不是说了，和我们一样挣工分吃粮食么。” 城里人怎么不在城里工作，不是有很多工厂吗？ 跑他们这穷乡僻壤来了，城里粮食不够吃了？ 肯定是的，之前陈卫国就说了，城里不少粮食都买不着呢，没看县城的人都想着法子到乡下弄吃的么！ “真是不巧，赶上姑奶奶不在，要不然姑奶奶肯定能拿出个章程来。” “省城有些远，姑奶奶过几天就回来啦。”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听到树屋的方向传来吵闹声，隐约似乎有小黑的吼声，不由对视一眼，一边惊讶的起身，一边往过赶去。 等李老黑两人到了事发地，已经有离的近的村民听到吵闹声在那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树屋楼梯前不远的地上，小黑正按着两人，虎脸上满是怒容，嘴巴长开，锋利的牙齿在夕阳下发出冰冷的光芒，而陈蕊正在楼梯边气愤的瞪着眼睛，脸都瞪红了。 高振国瘫软在地上，脸上煞白，一看就是被吓的不清。 陈蕊见村里不少人都被惊动过来，这才气愤的开始说起来。 原来是，陈蕊路过，正好看到刘兰和赵明军上树屋，都已经到楼梯的一半了，忙出声拦下。 可两人一看陈蕊一个小姑娘，也就没听，一边说着没看过树屋，想看看，一边继续要上楼。 正巧小黑从山里回来，一看有陌生人闯树屋，当下几个大跃，跑过的地方带起了阵阵急风，猛地把刘兰和赵明军两人扑了下来。 亏得两人才走到一半，也就才两米多高的高度，要不然，被小黑扑下，就算不死也得摔断骨头。 这会，刘兰可没有一开始进村的时候明亮干净了，梳的整齐的辫子散开，白色碎花的衬衫不知道挂了哪里，已经撕裂了一个口子，露出了半只胳膊来。 她似乎被吓傻了，眼睛瞪大，嘴巴也瞪大，僵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害怕的颤抖，然后眼泪鼻涕的淌了一脸。 而赵明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侧脸又一块擦伤，眼镜也不知道摔哪里去了，此时他双手捧着小黑的抓着，浑身发颤却还努力的想从小黑的爪子下挪出…… 树屋的动静就没有村里人不关心的，一些人还以为是白曦回来了，等赶过来后，这才知道是新来的知青想闯树屋，被小黑逮住了。 棚屋那边听到动静，一看村民都齐齐往一个方向赶，几人不解，但也好奇的跟了过去，等到了地方，看到眼前的一幕，王丽娟几个知青是又惊吓又觉得尴尬。 惊的是这牛罗村里居然有这么一大头的大白虎，太吓人了，尴尬的是，这三人硬要出来转悠，出门之前他们留下的人就好心提醒了，可没想到，还是闹出事情了，这让村里人怎么看他们知青？ 好在这大老虎看起来懂人性，应该是村里人养的，不会胡乱伤人。 虽然这么想，可王丽娟几人谁也没敢靠近，反而脚步本能的往后退了一点，如果不是周围有一堆村民在，他们都要害怕的转身拔腿跑了。 高振国这会已经爬起来，他顾不上拍掉自己身上沾的土，正在陈大柳身边，着急的说情。 “陈村长，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们就是好奇，想要看看树屋长什么样，真的，他们没有恶意。” “陈村长，这大老虎是，是村里头养的吗？能不能让它放过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他们真不是坏人。” 陈大柳皱眉紧皱，他接人的时候就觉得会闹出事情来，这还不到一天呢，就真闹出事情来，什么不去好奇，好奇姑奶奶的屋子，想干嘛？ 而且，他刚才还停李佳她们汇报了，这三人还溜达到养殖场去。 虽说牛罗村有养殖场，方圆百里的村子都知道，可也没人会自己往那溜达的啊，就算这几个知青以后是牛罗村的人，初来乍到的，难道就不懂一点礼数吗，这么胡乱的闯。 姑奶奶走之前可叮嘱了他好好照看村里，这就出乱子，等姑奶奶回来，他如何面对啊？！ 高振国见陈大柳皱眉，又急急忙忙的看向陈蕊，陈蕊出现后，这大白老虎才出现的，他以为大白虎是陈蕊养的。 “小妹妹，不，小姑，不是，小同志，你能不能让你的老虎先把这两哥哥姐姐放了啊？他们真的不是坏人，就是好奇心重了一点。” 陈蕊撇开头：“不是我养的，我没办法！” 白安安上前，先是和陈大柳拱了拱手，打了个礼，这才对高振国严肃的开口：“你说是好奇，我相信你们是好奇。” “可，你们身为知青，有知识有文化，难道不知道非请勿进吗？主人不在家，你们凑上去，这是想干什么？” 白安安正好今天下午休假，所以从砖窑那边回来。 小顺子几个就挤在一旁，也纷纷开口，生气的指责：“被抓到就说好奇，那万一没被抓到呢？” 沉默寡言的小石头冒出两个字：“小偷！” 高振国一听，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小偷，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真的没有坏心，他们就是好奇想看看而已。” 这话就严重了，小偷可是要被扭送公安局的。 看牛罗村的村民气愤的模样，高振国丝毫不怀疑，这名头要是真坐实了，刘兰和赵明军会好过。 这会刘兰终于回过神来，她低低的哭着，身体一抽一抽的，还不敢大声，就怕被上头的大老虎咬上一口。 “不是的，我不是小偷，我没有想偷东西……” 赵明军也吓的脸发白，结结巴巴的解释：“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偷东西，就是看看，就是看看啊……” 第315章 就一块肉，死不了 小黑一抓压着一个，扭头看看这个，又转头看看那个，虽然没有开口，可牛罗村的人哪里没看出它很生气啊。 也是，不说是小黑了，村里人就没有不生气的。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不讲规矩的吗？” “就是，怎么到了别人的地方还这么不知收敛啊！？”往常看不起他们乡下人，骂乡巴佬就算了，这来了这么也要欺负人啊？ “你们这是什么学习啊？” “说是来帮助我们学习我们文化，帮助我们进步，这样的进步，我们可不敢学。” “就是，我们虽然是乡下泥腿子，可我们不爱偷偷摸人房门……”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只差说他们是组团来偷鸡摸狗的了。 不说被围着的高振国三人了，就是跟着站在人群里的王丽娟几个都臊的满脸通红。 不少人也看到王丽娟几个了，本来还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村民，不约而同的散开，一下子就把几人的位置露了出来，看向他们的目光也没有一开始在村里遇到的和善了。 这下，王丽娟几个更觉得脸上一阵热辣辣的。 高振国还在着急的解释，但村民们气愤中，压根就不肯听，也没人开口和小黑求情，陈大柳更不会开口。 这人是他接回来的，他要开口，村里人肯定要啐他一脸的，就算当面不这样，背地里肯定也会呸上一阵。 何况，村里人不少人都是长辈，真要教训他，还真不用留面子。 “我都拦住你们了，还非要上去。”陈蕊气愤道：“那是姑奶奶的屋子，你们才来就敢闯，日子久了，你们是不是要烧树屋了？” 村民们一听，纷纷怒了。 “什么？！我看谁敢！” “太过分了！” “村长，把他们赶出去！” “对，送公安局去。” “这样的人可不能留村里！” “让小黑咬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周围喊声不小，所以小黑的名字几个知青并没有听到，可听到那咬字也吓的心脏都要停住了。 白曦这会要是在，一定会很惊讶陈蕊的表现。 也不怪陈蕊这么气愤，刚才她着急的拦人，可这两人笑呵呵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刘兰甚至还说，小妹妹，你急什么哦，我们就看看，看看也不会掉一块肉。 什么叫看看？ 这是姑奶奶的屋子，还没有拜见姑奶奶呢，姑奶奶还没有发话说能留下呢，就这么不识规矩的乱闯，太过分了！ 看看不会掉一块肉是？ 既然这么大方，那就让小黑咬一块肉，反正就一块肉，咬一口也不会死。 “村长，他们就是有坏心，不还好意，对姑奶奶不利！” “没有，没有，这，这……”高振国被陈蕊这么连质问带呛声，又是着急，又是尴尬，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事情，实在没有办法说理，他也实在劝过刘兰两人了，哪知道两人没放在心上，他一想，看看的话，乡下农民兄弟应该也不会太在意才是，可没想到…… 就在高振国着急的时候，瞥到了王丽娟几人站在那，忙求助。 “王丽娟同志，王军同志，你们快给村民们说说情啊，这真的是个误会啊！” 本来王丽娟几个就已经很尴尬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真是丢人，怎么会和两个蠢货待一个地方呢。 可高振国已经开口了，又是同一批来这里的知青，他们也不能不管落下个冷血不团结的印象，而且，就算他们不管，也摘不掉村里人对他们的看法，毕竟是一起来的啊。 王丽娟看了看身边的知青，然后蠕动了几下嘴唇，开口：“陈村长，各位乡亲，我知道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做错了，让大家很生气，但是，请大家念在我们刚从城里过来，很多事情都不熟悉。” 一个叫杨标的男知青也连忙开口：“是啊，是啊，我们初来乍到，有做的不好的，你们海涵海涵，但是我们都没有恶意的，我们都是工人阶级家庭，工人家庭和农民家庭是亲兄弟啊。” 王丽娟继续说道：“当然，同志犯错，我们也不会姑息，该道歉道歉，该罚就罚，我们都没有怨言，还请你和乡亲们别伤害他们。” “是啊。”高振国也急忙点头：“陈村长，做的不好的地方，我让他们道歉，我们刚来，就是看什么都新鲜，没有恶意，也不是有意的，请你，请大家原谅他们。” 这些话的意思，话里话外就是我们是从城里来的，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害了他们性命。 陈大柳一时间也有些犯难，这几个人闯祸了，不对，这两个人闯祸了，这是事实，不管是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在牛罗村，犯错是不能被轻易原谅的。 可他把人领走的时候，公社里也说了，这八个人户口已经迁出来，是要落在牛罗村的，总而言之，就是牛罗村的人了。 但这几个人又不能按着牛罗村的规矩来处理，毕竟是城里来的知青，万一待上几个月就调走了呢？ 见陈大柳没吱声，王丽娟等人再着急也没法子，总不能冲上去和老虎抢人。 王丽娟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话，这才说道：“村长，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呢，先让刘兰同志和赵明军同志起来，然后你在想想怎么处罚他们，不管是砍柴挑水还是挖地，他们都不会有怨言的。” 她话音刚落，被小黑按着的刘兰就忙不迭点头，而赵明军也连连应声：“对对对，犯错了可以处罚，干什么活都行，都行……” “我们真就是好奇，呜呜，没想干什么的。”刘兰压制着哭声，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来了这么一个破村子不说，还被这么欺负…… 几个知青轮流说情，陈大柳只得勉强的点头：“行，你们这几天还是别到处乱走了。” “不会不会！”王丽娟连忙应下，村里有这么大一头大白老虎，谁还敢乱走啊。 “那个……”陈大柳看向小黑，商量的开口，可不等他说完呢，小黑就扭头对着他吼了两声。 第316章 谁的面子都不给 那震耳的吼声一下子把大家都震住了，特别的几个知青。 几个知青瞪大眼睛，看向小黑，满脸的惊慌，什么情况？ 怎么好像这头大白虎不听村民的话的样子？ 难道不是村里养的吗？ 好在小黑吼了两声后，还是移开了爪子，确切的说，小黑是不客气的整个虎身从刘兰和赵明军的身上踩过，甩了甩尾巴，然后上楼去。 那两声虎啸响起的时候，刘兰和赵明军是首当其冲，两人都要以为自己没命了，哪知道，虎啸过后，只觉得身上一沉，然后几个呼吸过去，压在身上的虎爪不见了。 刘兰战战兢兢的扭头看去，只看到那一个大白老虎正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的上楼，尾巴还一甩一甩的，身上传来的隐隐作疼的感觉让她有些恍然。 自己这是，还活着？ 一看大白老虎上树屋去，王丽娟几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把两人拉扶起来，关心的询问。 “刘兰同志，你没事？” “赵明军同志，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会还惊魂未定的两人自然是只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摇头了。 而被小黑吼的陈大柳一脸尴尬。 他虽然听不懂兽语，可小黑这吼声和上楼前扭头看的那意思陈大柳还是大概明白的。 小黑这是怪他没有看好村里，让人闯姑奶奶的屋子呢。 那上楼前的扭头，眼里也是警告他要把人看好。 陈大柳尴尬，可也没意见，本来嘛，小黑除了姑奶奶，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姑奶奶不在，小黑没有把这两人弄死弄残，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王丽娟几人纷纷和村民们道谢又道歉，用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尴尬连扶带拖的把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弄走。 当然，村里人也没要刘兰两人现在道歉，毕竟两人现在明显吓坏了，话都说不完整，能道什么歉啊，就算道歉也得等过两天缓过来了才行，要不然太敷衍了。 当天晚上，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就发烧了，把同屋的知青闹的是一晚没睡好，毕竟要照顾他们不是。 陈大柳过知青点这里来通知知青们跟着出工干活的时候才知道，撇了撇嘴，还是喊了人采了一些退烧的草药给两人熬了退烧药喝。 本来陈大柳是不准备让知青们这么快就干活的，怎么也得适应两三天，不过昨晚他睡去想了想，既然这么闲的起了好奇，那就干脆别闲着了。 村里人都是要干活才有饭吃的，知青们突然被安排下来，也不能光让村里出粮食养啊，得干活才能有粮食。 这干活干累了，倒头就睡，就不会有闲心乱闯啦。 可他也没想到，这城里来的知青这么没出息啊，这就吓病了。 好在灌了退烧药下去，没过多久也就退烧了，陈大柳见刘兰和赵明军两人能自理，就领着其他人下地去了。 姑奶奶说预计会有蝗虫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不管蝗虫灾来不来都要干活啊，反正开荒是要继续的。 陈大柳领着王丽娟六个知青到地里的时候，村民们还在介意昨天的事情，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不过见来人不是那刘兰两个，也没摆什么脸色。 王丽娟几个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尴尬的笑了笑，询问了怎么开始，就跟着村民们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农活哪里是好干的，就算陈大柳给几个知青一开始安排的算轻松的活，他们一天下来，也是累的手脚发软。 王丽娟和另外一个女知青要把荒地上的石头捡了倒手推车里，一开始没经验，也错估了自己的力气，捡了一篮子，然后提不动，最后不得不倒出来一些，看到自己提的和十一二岁的孩子吃不到，两人尴尬的脸都红了。 即便哪怕是孩子们的活儿，两人不到半天，也累的直不起腰来，最后下午的半天，两人虽然还在干，可也和磨洋工差不多了。 而男知青则是被安排了挑土，一开始还自信满满的，特别的高振国，还想让村里人刮目相看，改变一下印象，哪知道一担土比他想象的还要沉，弯腰上扁担，猛地站起来，不仅没有挑起土来，还差点被扁担压的摔倒。 最后虽然框里的土减半了，可挑了几趟后，肩膀就磨的不行，只能去推手推车了。 可手推车也需要力气啊，还得需要掌握好方向，一开始把握不好，把弄翻了一辆车，那是王丽娟两个女知青刚装满的。 弄的两人又气又无奈，重新过来装一次。 反正，这一天下来，知青们出力是出力了，可活真干的不怎么样。 捡石头的模样村里的孩子行，挑土的还没有村里的妇人行，果然应了陈大柳一开始的猜测，干啥啥不行。 好在几人的确卖力，村里人嫌弃归嫌弃，但是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下工了，王丽娟两个知青一天下来才一人拿了四个工分，而男知青那边比她们多两个工分而已。 要知道，村里妇人一天都能拿八九个工分呢，村里的男人一天能拿十个工分左右，就是村里的孩子，一天拿四五个工分也是常有的事情。 累了一天，才拿了这么点工分，几人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陈大柳见状，安慰了几句。 毕竟现在村里除了他，谁也不愿意搭理知青，大家心里还窝着气呢。 “没事，你们还不适应，跟不上也正常。慢慢来，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 王丽娟连连点头：“谢谢村长，你放心，我们会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的。” “对了，你们回去，拿热毛巾敷一敷手和肩膀，哪里酸疼敷哪里，要不然，你们明天会比今天还难受的。” 几人有些迷茫，但也听出这是好心的劝告，纷纷道谢。 村里都是各家自己做饭吃的，知青点也是知青们安排了轮流做饭，但今天除了两个生病的，其他人都第一天上工，这做饭只能他们下工回去了再动手了。 柴火是不缺，可下工后这么累还要饿着肚子做饭，哪怕王丽娟这么坚强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我不是卡点，我是昨天更新完了，我们家就断电了，下午才来电呢，热的我不要不要的。） 第317章 小黑故意的 另一个女知青叫田蕾，她一边烧火，一边眼泪啪啪的掉下。 “呜呜，我不知道下乡当知青这么苦啊，我在家都没干过这些，我想家了……” 王丽娟压下了心头的酸涩，低声安慰。 “别哭别哭，就是不适应，会好起来的，这段困难不能把我们打倒。” “别哭啊，没事的，挺过去就好了，你想想看，红军过草地的时候，是不是比我们现在要艰苦一千倍一万倍？我们要学习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 “我知道，但是这才一天，我手疼，浑身都疼……”田蕾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抽泣。 田蕾的抽泣声让坐在棚屋前空地上的另外几个知青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这下乡和他们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虽说不是人人家里条件都好，可城里就是没有地种啊，他们都没有下过地，如今第一天弄的狼狈无比。 饭桌的半熟不熟的，可谁都没力气纠结了，肚子饿的一头牛都能吃下。 还不用到第二天呢，他们就已经浑身酸疼，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丽娟和田蕾还能是因为女同志，眼泪混合着饭一起吃的，其他人就算真红了眼睛，也得憋着。 不过下乡有一个好处，比在城里吃的饱。 知青点这边气氛低沉，不过牛罗村的人则是因为他们而格外忙碌起来。 从今天开始，姑奶奶的树屋得有人看守着，姑奶奶的住处哪里是别人能随意闯的，太不吉利了。 这任务就交给村里上了年纪，只能在家干点手工活的人。 村里有十来个大年纪的老人，得了这么个事情，可开心坏了，毕竟他们也实在不能继续下地了，能给村里分担，特别是给姑奶奶看家，多有荣誉感啊。 还有养殖场那边得安排人看守，不管是鸡还是猪，甚至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牛也得一天数上两遍。 猪和牛就算了，那鸡要数起来可不容易，好在养鸡场是隔开几个场子的，数的时候一个场子进去四个人，两个人分开鸡群，两个人数，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是麻烦了一些。 可麻烦归麻烦，这样最放心。 别看忙，可牛罗村的人是一边忙着，一边快乐着，就算每天数着鸡麻烦，可也很开心啊。 要说不开心，就属村里没有了白曦的身影。 少了白曦那胖乎乎的身影带着小黑在村里晃悠，听不到她奶声奶气的教训人，大家很不习惯。 白曦不过没在村里四天，牛罗村整个就开始气氛低迷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里，陈大柳每天都要被村里大大小小的人问上无数遍。 “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啊，姑奶奶没说！”陈大柳再一次回答了村里一个长辈的问话，目送他走的时候，陈大柳脸上的赔笑立马就垮了下来。 他是真不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但是这都第四天了，想来，估计，应该，这两天就回来了？ 刘兰和赵明军两人第二天就跟着一块上工了，毕竟村里就给了那么些粮食，剩下想吃的，就得干活拿工分换了，不干活没粮食吃，是要饿死的。 当然，两人跟着下地之前，被罚着打扫了两天的猪舍和牛舍。 牛罗村的猪舍和牛舍算是比较干净的，毕竟每天都要打扫，可那么多猪，一天产的便便可不少，这两人还是第一次干这个活，那情况可想而知。 不说刘兰了，就是赵明军也吐上几次了。 下工的时候，两人路过养鸡场，还看到捡拾鸡蛋的村民警惕的望了望他们，气的两人脸比猪便便还臭。 不就几个破鸡蛋吗，好像谁没见过一样！ 几个知青，除了跟着村里人上下工的时候有胆子路过树屋，其他的时候，那是不敢靠近一步的。 之前还让他们觉得神奇的树屋，这会在他们心里就和个鬼屋差不多。 有时候小黑出现在开荒的田地边，牛罗村的人还好，习惯了冷不丁的看到小黑，可几个知青就不一样了，吓的手里的锄头都要砸脚了。 小黑路过养殖场的时候，正在打扫猪粪的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吓的摔到粪坑里。 事后知道的陈大柳在心里想，小黑莫不会是故意的？！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想，村里谁都知道，小黑和姑奶奶一样，爱干净，养殖场味道有些重，特别是养猪场，小黑怎么会没事特地路过。 白曦可不知道村里发生的这些事情。 她到了省城，带着李青梅三人去国营饭馆吃了一顿，找了国营招待所开了两间房，睡了午觉，下午这才拿着陆晨的信出门找人。 邮局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人过来接了。 李青梅三人都不知道白曦要干什么，一开始以为是听村长说姑奶奶想吃鸭子，还纳闷怎么不在市里买，非要到城里来买，等随白曦去了地方一看，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姑奶奶，您要买鸭子养啊？” 养殖场里那嘎嘎乱叫的鸭子让三人傻眼。 白曦头也不回：“对啊。” “要买几只啊？” 李青梅的问话让带着白曦看鸭子的人扭头看了跟在后头的他们三个，笑道：“可不是几只，要不少呢。” 说完，也不管三人什么反应，那人对热情的对白曦说道：“曦小姐，我已经按照（团）长的意思给你准备了这些鸭子，你看够不够？” 之所以会叫白曦为曦小姐，是因为他之前是陆晨警（卫）兵，转业后在省国营养殖场工作。 白曦给陆晨去信的时候随口说了想给村里买鸭子养，极少开口的白曦开口了，陆晨还有什么好想的，立马联系人帮忙。 初见白曦的时候，这人可是愣了好久，这就是（团）长的女儿？ 果然漂亮，这气质真好啊，和（团）长一模一样。 一想到自家（团）长早就有后了，这人心里那是激动又开心。 “曦小姐，里头有些脏，你可当心点脚下。” 白曦自然不会往里头去，她只是在外头沿着围起来的网转了一圈，然后问道：“你这边，能匀给我多少？” （排行榜一直掉，我看的好心塞。我只得在这里不要脸的求票票了。） 第318章 很上道啊 环视了一下鸭场里的鸭，那人颇为得意：“曦小姐想要多少？” 白曦皱眉，她不喜欢人反问她，不过现在她也懒得计较，直接开口：“我要一万只，你这里够？” 即便之前陆晨已经交代了需要不少，可这人也不知道白曦会要这么多，这一张嘴，倒是把他愣住了。 而白曦身后的李青梅三人听到这话，已经惊愕的长大了嘴巴。 见老梁不吱声，白曦眉头又皱了皱，说道：“怎么，你这里没有吗？如果没有大鸭，小一点的也行。” 老梁很快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摇头：“不是，曦小姐，一万只大鸭有是有，就是不能一下子匀你这么多，只能给你五千，不过小鸭可以给你多一些，你看怎么样？” 其实白曦也知道拿不到一万只，不过先说出来，不行再打折呗。 所以听到这话，白曦也不意外，小脸上做出勉强的表情，说道：“也行。那小鸭我要八千只，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当是借我的，我三个月后还你八千只，再多给你五百只当利息，你看怎么样？” 虽然是接着陆晨的关系弄的，可这里的鸭子说实在的，大概也就三万多只，如果能借也是好的，毕竟买起来麻烦，关键白曦手里的钱也不多啊。 老梁听罢，立马拍拍胸膛：“曦小姐客气了，小鸭没什么，八千只不是问题。” 因为白曦要的数量大，还得从别处调，于是白曦带着李青梅三人在城里住了六天，这六天，老梁都会过来带他们去吃饭，逛一逛省城。 白曦也知道老梁这么热情招待的原因，所以在最后一天交接的时候，特地借了老梁办公室的电话，当着老梁的面给陆晨那边去了一个电话。 “喂，我找陆晨。不在啊？哦，好，那我知道了。” 老梁听着白曦说的话，心里一阵疑惑，这么曦小姐是这样的语气啊？ 那边，接了电话的老耿愣愣的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过了一会，思来想去的老耿突然猛地想起，这好似听过的声音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白曦正拿着证明材料和介绍信和老梁对账呢，如果是私人，别说买这么多鸭子了，就是买一只都不行，但这是用牛罗村的名义买的，是集体，只要证明材料和介绍信到位，就可以安排。 五千只的成鸭里，卖两千只，借了三千只，到时候要还三千一百只，八千只小鸭则是可以卖给牛罗村。 说是小鸭，其实已经出生快一个月了，这样的鸭子，只要好好养，极少有死的。 其实也是白曦来的巧，正好鸭场的半个月前暂停了孵化一批鸭蛋，要不然，这会她来，肯定会有刚出生几天的鸭子，这样的鸭子买回去，就算路上运输没事，到了地方也不一定能存活多少。 可有一说一，快一个月的鸭子也不便宜啊，哪怕按小鸭的算法卖，白曦也掏出不少钱来。 电话响起，老梁随手接起，这个时候，白曦突然有预感，这电话是找她的。 果然，老梁接了电话，刚说两句，立马脸色就变了，然后恭敬的把电话递给白曦。 “曦小姐，是（团)长电话，想找你说几句。” 白曦点头，算是道谢，然后接过话筒。 “干嘛呀！” 陆晨听着白曦那软乎乎的声音，刚才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才找到白曦的郁闷顿时消了。 “曦曦啊，你已经在老梁那边了啊？怎么样，忙不忙？我刚才没有在办公室，所以……” 见陆晨含笑的拿着电话在讲电话，老耿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这位的闺女打来的电话，幸好他记起来了，没漏下。 老耿也是抱着不确定的想法到训练场找到陆晨，说了这个事情，陆晨一听，立马就赶回办公室了，最后转了几个电话，这才打到老梁这里来。 “我知道你忙。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不用给我寄啦，你留着自己用，不吃，不爱吃，好。没有，对了，老梁人挺好的，帮了我忙呢……” 老梁就在一旁正襟危坐，他第一次知道，这电话还可以打的这么漫不经心的，确切的说，从白曦这字里行间中，他听出了白曦极为受宠，不过也不奇怪，（团）长就一个闺女，长的聪明又精致好看，想不宠着也难。 “好啦，好啦，你快忙去，我不和你说了，我这里有事呢。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给你回信的，我这不是最近忙吗。嗯嗯嗯，挂了！” 李青梅三人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的，自然也在办公室里，而且白曦有意要锻炼他们，这些事情当然是要让他们看着，所以也听到了白曦和陆晨的对话。 别人都以为白曦是陆晨的女儿，可李青梅三人是牛罗村的，再清楚不过了。 三人没吱声，只是安静的听着，然后在心里嘀咕，那陆同志挺啰嗦的啊，不过对姑奶奶挺好的，可惜啊，姑奶奶是白祖宗的女儿，谁也不忙抢了去…… 白曦无所谓的挂了电话后，招呼老梁继续走程序。 别看白曦只在电话里提了老梁一句，可就这么一句，也足够老梁开心的了。 很快手续走完，白曦拿着条子，让陈有福和李有才跟着养鸭场的养殖员去数鸭子装车。 李有才和陈有福一看自己有用武之地了，立马高兴的撸起袖子，跳进养鸭场，然后李青梅计数，两人跟着养殖员抓鸭子。 “一，二，三……” 这得抓到什么时候！ 白曦一看不由皱眉，很快，老梁就喊来鸭场里的几个养殖员，然后李青梅三人只需要数数，这样速度就快了不少。 其实有白曦在，数目上不会出错，可白曦为的是锻炼三人，自然不会擦手，慢一些就慢一些。 等离开养鸭场，白曦还觉得有一堆鸭嘎嘎嘎的叫声在耳边回响。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上路。 四辆车，颠簸了快一天，这才到白州县。 又花了近一天的时间，这才把鸭子完全运送到牛罗村。 （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喂投。比心心~） 第319章 老太太回来了 白州县城下面的村子可没什么大路，大卡车进不去，只能从镇里找两辆小卡车。 能找到小卡车还是陈卫国的关系，当然，出车的钱肯定要给的，可你要是没关系，你别说车了，就是司机的家门朝哪边都不知道。 为这，还私下给了司机各半斤腊肉来着。 白曦再一次觉得，这没钱的时候，给肉也是可以的，回去让小黑去山里找两头野猪出来，她家里的肉可没多少了。 小黑这几天一直在树屋，除了出去觅食的时候，此时正昏昏欲睡呢，突然打了个喷嚏，顿时精神了。 唔，是主子想我了？！ 小卡车拉的不多，所以拉了一天才完。 到了白州县城，有陈卫国夫妻两人在，白曦叮嘱两句，就和李青梅先押车回村了，等回了村，再让陈大柳带上几个人随着车出来也就行了。 这个时候，离白曦离开牛罗村已经过去了七天了。 车子进村，牛罗村看到的人都疑惑不已，定眼一看，立马高兴的喊起来：“姑奶奶回来啦，姑奶奶回来啦……” 车子还没有停稳呢，不少人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声音都盖过了惊慌的鸭子。 白曦和李青梅从车上下来，立马就被村民们为住了。 “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 “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这样吵杂的声音围绕在身边，白曦并不像以前会皱眉，而是极为有耐心的点头，等村民们都稍微平静下来，这才问：“怎么了？” “姑奶奶，咱们村里来了几个知青！” 立马有人汇报。 “姑奶奶，您知道什么是知青吗？” “对啊，姑奶奶，知青是做什么的啊？” 都几天过去了，那几个知青还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还得给工分，真是耽误事。 白曦闻言愣了一下，很快笑笑：“来知青了啊？”这个她还真没想到。 “知青就是有知识的青年啊。” “原来是这样！” 姑奶奶果然厉害！ 村里都随着喊知青，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叫这几个城里来的人知青，问村长，陈大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听白曦这么一解释，立马就明白了。 有没有知识，村民们是不知道啦，但是这不会干活，村民们这几天下来是一清二楚的。 白曦见大家七嘴八舌的有很多话要说，立马抬了抬手：“安静一下。” 人太多，哪里能听到，在人群后面的人哪里能听到，本来李青梅是站在白曦身边的，这会也不知道被挤哪里去了。 下一秒，熟悉的吼声响起，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而开车的两个司机本来在一旁的树下抽烟呢，突然听到了那一声吼声，打了个哆嗦，手里的点都掉了。 陈大柳赶过来，一看两司机这样，立马上前笑着攀谈，三两句话就让两人把那呼啸给抛脑后去。 也是，村子里有猫有狗，但不可能有老虎，要不然，村里的人哪里还会这么一脸不在意。 “姑奶奶，怎么这么多鸭啊？” 村民们安静，可不代表鸭子就安静，于是大家这会留意到了小卡车上的一笼一笼的鸭子来。 问话的是陈蕊，白曦随即道：“买的。来，别说这么多了，赶紧上几个人把车上的鸭子卸下来，县城里还有的拉呢。” 村民们满心的疑惑，可白曦发话，大家自然要动起来的，好奇什么的，也可以等忙完了再问。 “小柳，小柳……” “哎，姑奶奶，我在这，您吩咐。”陈大柳急忙的跑过来，刚才围着姑奶奶的人太多，姑奶奶没喊他，他还真挤不进来。 “这下鸭子放到养鸡场旁边那几个场子里养，你一会带上几个人跟着车去县城里，外头还有的拉呢。” 陈大柳连忙应下，回头就招呼人。 这会他总算明白了，姑奶奶说买鸭不是买一两只吃，这是要养鸭啊。 之前他还奇怪姑奶奶怎么让盖房子那边的人停下，转而盖几个空的养殖场，还以为是要给鸡分场子，原来是给鸭准备的。 怎么突然要养鸭？ 村里还有那么多鸡呢，也吃不完呀。 车里卸完，陈大柳还没有弄明白心里的疑惑呢，就带着疑惑跟着去县城了。 白曦则是吩咐了人给鸭子喂食喂水，然后就回树屋去。 因为有外人在而躲起来的小黑，这会才冒出来，委屈的用脑袋蹭了蹭白曦的手心。 “吼吼~”主子，你去了好久，我好想你。 主子，你不知道，那几个新来的人有人不老实，想闯你的屋子。 主子…… 白曦一边揉着小黑的脑袋，一边时不时的应两声。 “现在那几个知青在干嘛？” 小黑歪着脑袋想了想，呜呜道，大概在上工。 居然没有跑来看热闹，白曦有些惊讶。 其实她哪里知道，不是王丽娟几个知青不想看热闹，是村民们闻声就一窝蜂的跑了，而他们几个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跟去了。 一来，他们实在累，有这个去看热闹的力气还不如就地休息休息，二来，村里人现在对他们还是很介意的，没必要凑上去自讨没趣。 最主要的是，他们看到那头大白虎甩着屁股跑在村民前头的，他们哪里敢凑上去，那大白虎明显看他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不能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等买回来的鸭子被移到养鸭场里，一些村民回来继续干活，他们从村民的只言片语中，陆续的听出了一些大概来。 原来那让村里人都敬重的老太太回来了。 原来老太太是去省城买鸭去了。 只是，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村里人居然也放心她跑那么远啊？ 白曦回来，小黑心情不错，倒是没有再晃悠吓唬几个知青了。 其实白曦的树屋有锁门的，但是刘兰和赵明军两人的举动还是惹恼了牛罗村的人。 鸭子到了晚上这才完全迁移到鸡场的隔壁，大鸭和小鸭分开养着。 村民们看着这么一堆鸭很是高兴，哪怕知道三个月后要还三千一百只回去，也难掩高兴，这些鸭里不少都是母鸭，三个月后，肯定能孵出两批小鸭来了，到时候…… （弱弱的问一句，正骨疼吗？我真心脊椎和颈椎都变形啦） 第320章 冤家路窄啊 很高兴过后，很快就有些愁起来。 这么多鸭，那沼气灯引来的蛾子也不够啊。 于是，鸭子到的第二天，牛罗村的工作安排稍稍有了一些变化。 割草的队伍又增加了一些，连几个知青也没归置到割草队伍里。 没办法，他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锄地能差点把自己脚给锄了，只能让他们割草。 割草是一天四个工分，一般是村里十一二岁的孩子干的，比大人干的都快，毕竟小孩子蹲一天也不会觉得累。 可大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这个吃的没什么营养的年代，蹲上一会，再起来有可能会一头栽倒在地，最轻也是一天下来腰疼的直不起来。 可这已经是村里目前最轻的活了。 于是白曦吃过饭，看过鸭子，然后慢悠悠的往砖窑去，路过正在干活的人时，还停下来瞅了几眼。 刘兰正准备喝水，扭身就见站在不远处的白曦，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兰惊愕的声音拔尖的显得有些刺耳，让这一块割草的人都齐齐回头看去。 赵明军看到白曦也吃惊：“没礼貌的胖丫头！” 这是一块背山坡，还算阴凉，这才会生了不少杂草。 这里还的陈大柳特地划分给几个知青的，只要割完就好，所以离村里其他人要远一些。 本来白曦还在奇怪，看背影不像是牛罗村的人，但她以为是别村来干活的，也没多想，没想到，居然是在省城遇到的人。 听到赵明军的话，白曦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哼道：“关你们什么事，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真是冤家路窄！”刘兰顾不上喝水，似乎害怕白曦会和上一次一样溜掉，她抓着镰刀上前，一把揪住了白曦的手腕。 白曦本来正慢悠悠的掏着牛肉条在吃，手里还攥着两根，被刘兰这么一拉，手心里的牛肉干就这么掉了出来。 小指头粗细的牛肉干一掉到杂草丛里，立马就一眼难辨，白曦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小黑！” 只听白曦稚嫩的嗓音含着怒意一喊。 话音刚落，山坡另一处的阴影中，一个大白影猛地跃上半空，紧接着把揪着白曦手腕的刘兰扑到一边去。 “呃……”剩下几个知青直接吓傻在原地。 远处，听到动静的人已经跑了过来。 白曦扫了一眼王丽娟几个知青，这几个人她也眼熟，但不是之前和刘兰一起的，估计也是被分别处去了。 “吼吼~”小黑一把扑到刘兰，用一只爪子把她按在草地上，扭头等着白曦的指示。 白曦扫过了赵明军，这个就是在省城拦下她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最后，白曦把视线落在了刘兰身上，淡淡开口：“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那会她就觉得，最好不要让她遇上，要不然，一定要好好的收拾这两人一顿，现在嘛，新仇旧恨的，白曦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也不着急，人都在牛罗村了，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她搓的。 “我还没有和你们算闯我树屋的事情呢，你倒是和我跳脚了，勇气可嘉啊！” 说着，白曦还伸手轻拍了两下手掌，也不知道是讽刺的鼓掌还是单纯的拍掉手上的牛肉沫沫。 这时候，闻声赶来的牛罗村人已经到了。 “姑奶奶，出什么事了？” “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一看被小黑止住的刘兰，不少人下意识的不喜的撇嘴。 几个知青还没有从白曦的话里回过味来，就听到村民们对白曦恭敬的称呼，顿时又傻眼了。 姑奶奶？ 姑奶奶不是个老太太吗？ 姑奶奶是个小女孩？ 所以，住树屋的是她咯？ 白曦努了努嘴：“就你们看到的这样，这人揪着我，害得我的肉干掉了，我让小黑教训她呢。” 三根牛肉条呢，这时候肉多贵啊！ 她这话在牛罗村的人听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倒是知青们听着又是一愣。 小黑？ 几人纷纷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头大白虎，有人已经惊诧的嘴巴下意识的长大了。 这小姑娘是色盲吗？ 黑白色盲？ 这是一头大白虎，叫大白也好，小白也罢，怎么也轮不上叫小黑啊。 “姑奶奶教训的是！” 村民们一听，纷纷叫好。 视线看向知青们，村民们一点也没有掩着眼中的嫌弃，又是他们闯祸，这次直接惹姑奶奶不高了。 这一幕落在知青们的眼中，只觉得难以置信，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人也太愚昧了？！ 陈大柳赶来的时候，不住的用手背抹汗，他这会真是对着几个知青嫌弃的不行了。 本来想着姑奶奶刚回来，定然是累了，等姑奶奶休息几天了，再领着这几个知青去拜见姑奶奶的，到底落到牛罗村来了，怎么也得守着牛罗村的规矩，让姑奶奶瞧两眼，顺便也敲打敲打。 可还没等姑奶奶见呢，这就出事了。 “姑奶奶，您昨天才回来，今天怎么没休息呢。” 白曦：“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睡一晚就回过精神了。” “小柳啊，我不在的时候，你这事情办的不怎么样啊。” 来了！ 陈大柳伸手又抹了抹额角的喊，讪笑：“姑奶奶，您不在，我心里就没个主心骨，干什么事情都顾头不顾尾的，难免出错。姑奶奶，我……” 一听他又要长篇大论，白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出声打断他的话。 “行了，我没工夫听你叽叽歪歪，这个女知青刚才弄掉了我三根牛肉干，先扣三天工分。” 说完，白曦轻唤一声。 “走了，小黑！” 然后压着刘兰，让她一直挣脱也挣脱不开的小黑立马就冲着她吼了一声，然后收起爪子，一步步朝白曦走去。 “我不想走了！” 本来白曦刚才就是吃撑了这才走几步消食而已，这会懒了，自然不愿意再走。 白曦话落，小黑就了然的趴下，白曦一把跨上小黑背上，随手轻拍一下：“走，我们去砖窑看看。” 这一幕让知青们齐齐的又惊愕又是诧异，接着恍然，合着这头大白虎是她养的啊！？ （我喝藏红花上火，这就尴尬了。） 第321章 讨好白曦 骑大老虎，这事情谁敢想啊。 可现在，一个小女孩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骑着一头大白虎离去，大白虎乖的和家猫一样，简直要把他们的三观震碎。 刘兰全程都在呆愣的状态，她怎么也想不到，白曦不过是喊了两个字，然后甩开她的手，她紧接着就被一个大白身影扑倒。 等她从疼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又被大白虎扑倒了，即便周围都是割下来堆积的杂草，没那天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疼，可也照样震的她内脏都疼了。 和上次一样，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直到这大白虎主动移开爪子，才觉得身上一轻。 被两个知青扶起来的时候，刘兰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又羞又怒又惧。 刚才那一下，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头老虎的愤怒和凶狠，刘兰很清楚，刚才但凡白曦下令，她的脖子绝对要被咬断。 长这么大，刘兰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以至于被扶起来后，双腿还在不停的打颤，站不住的她只能跌坐在一旁的杂草堆上。 刘兰哪里知道，小黑之所以这么生气，一来是白曦不高兴了，二来它正好看到了刘兰另外一只手里握着镰刀。 它以为刘兰想对白曦不利，自然是没藏住体内的兽性的凶狠。 要不是白曦在，刘兰可能真要没命。 要知道，别看小黑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可它到底是灵兽啊，它对人类并未有任何的敬畏，甚至可以说，人类其实也是灵兽的猎食的对象。 陈大柳一行目送白曦走远，再把视线落回几个知青身上。 长长的叹了一声，陈大柳开口：“你们……唉，算了，我就先不说了。刘兰同志，你弄掉了我们姑奶奶的牛肉干，你的工分会被扣掉三天。” 一旁的村民听罢，撇了撇嘴，才三天，便宜你了，谁不知道姑奶奶的吃食都是好的。 “不是，我只是……” 刘兰回过神来，她还想开口，可陈大柳已经挥手让大家散了，干活去。 “行了行了，都别看热闹了，快干活去。” 赵明军拉住了想追上去的刘兰，等牛罗村的人都走远了，这才低声道：“你别说了，你没看出来吗，那小丫头在这个村里就是祖宗一般的存在，连村长她都能随意教训。” 一旁王丽娟也点头，小声道：“看样子，这个村子里是看辈分说话的。” 这会，一行人突然明白，来之前公社的人提点他们的话了。 “牛罗村的人其实挺好相处的，你们只要不乱了他们的规矩就好，他们的规矩也很简单，尊老爱幼。” 那会他们都在因为下乡这个事情新鲜而兴奋，哪里往心里去，再说，谁也不知道，这尊老爱幼是这么个意思啊。 所以牛罗村的尊老爱幼只的都是一个人呗？ 老也是她，幼她也有份？ 既然这个村子里的村民这么愚昧，规矩这么奇奇古怪，公社的人为什么不说清楚呢，让他们过来就和村民有了矛盾。 其实知青们哪里知道，公社那边说一半留一半，其实也是知道牛罗村的情况，打着让他们这些外来人去打破牛罗村的规矩的。 能打破最好，不能打破，也没什么损失，左右知青们是城里下去的，公社也提点了陈大柳了，知青们吃不上什么大亏的。 “她，那死丫头是公报私仇！”也不知道是刚才被扑摔的疼的，还是气的，反正这会刘兰双眼通红的瞪着。 “嘘！” 这话让其他人脸色一变。 王蕾：“你能不能小点声，你还觉得被罚的不够严重吗。”真是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看局势呢。 有一个男知青也嘀咕道：“是啊，你还是别乱说话了，一会再罚你什么，你可没处说理去。” 先是闯别人的树屋，再是揪着别人，这事情往哪里说，都不占理，何况，这是乡下，乡下农村人处事的方式他们是理解不来的。 王丽娟：“你要是不想被罚打扫猪舍，就别说话这么不经过大脑了。” 王蕾也怕刘兰这样会让他们被牵连，跟着开腔：“少说少错！” 刘兰气愤道：“罚就罚，我宁愿去打扫猪舍。”至少打扫猪舍有工分。 一下子罚了她三天的工分，那她三天不是白干了？！ 死亡的感觉一下子被饿肚子的感觉压住，刘兰一下就气哭了。 其他人见状，要么嘟囔两句，要撇嘴转头继续割草，割的草的数目不够，可是要扣工分的。 赵明军刚才见刘兰被小黑扑倒就已经吓的不敢吱声了，这会也只敢小声的安慰刘兰。 “刘兰同志，你别和一群愚昧的农村人计较。他们没受到什么教育，没文化，都是文盲，他们都被愚弄了大半辈子了，和他们计较小心气坏了自己。” 除了村民们愚昧的被愚弄，谁也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们这么听一个小女孩的话。 难道小女孩仗着自己有大白虎要当姑奶奶？ 也不见得，要知道，小女孩不在的时候，没少听村里人念叨着想姑奶奶的。 没多久，这边发生的事情，村里就都知道了。 本来这几天对他们就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改善的村民，下工的时候看到知青们，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了。 甚至，已经有人和陈大柳说了要把知青们送走这样的话。 白曦可不管她走后发生什么事情，这会她在砖窑这边，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就在砖窑不远处的屋子里吃西瓜。 这西瓜还是周大虎听说白曦回来了，特地送来的，他们村里也就种了三分地。 “想尽快建沼气池？” 白曦哪里看不出周大虎的心思。 周大虎满脸堆笑的点头，一点也没有讨好白曦一个小姑娘会丢脸的感觉。 这是牛罗村上下都敬重崇拜的姑奶奶呢。 能想出修建水库蓄水，带人修建沼气池用沼气点灯招蛾，还能烧火做饭的人，管她年纪大小呢，讨好了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何况，他们还想学了人家的方法养鸡的。 （正骨是中医院的骨科吗，我问这个好像特别没有常识，可我的确不了解。好尴尬！） 第322章 辣眼睛 把西瓜讨好的往白曦跟前推了推，周大虎一个长的粗狂的庄稼汉愣是对着白曦笑出了最温柔的笑容来。 白曦见状，嘴角一抽，拿起西瓜，却是嫌弃道：“你别这样笑，辣眼睛！” 闻言，周大虎很快收起了脸上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容，郑重又认真的说道：“白曦姑娘，我们村里也想学学你们村把鸡养起来。” “白曦姑娘，我们两个村离的这么近，我们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馋啊，眼看牛罗村房子都建了一半了，养鸡场的鸡是越来越多，他能不眼馋吗。 就算别的先不弄，这养鸡场也想先弄起来啊。 本来白曦还想着让下新村再等一等的，可她随手把瓜皮一丢，抬头看了看天就答应了下来。 “行。回头我和小柳说一声，派几个熟练的人过去教你们盖沼气池，砖窑这边的砖块就先分出三分之一给你们建沼气池用。” 说着，白曦又拿起一块西瓜，要咬之前想了想，问道：“对了，你们准备怎么付这砖块钱？” “我们用钱付一些，剩下不够的，我们干活换。”周大虎立马回答，显然是早就想好的。 白曦点头：“行，我会交代下去的，你们准备一下，这两天人就过去。” 有钱就好，要知道，白曦买鸭的钱可是她问陆晨借的，已经做好用手里的金子抵债了，可村里还得买水泥和沙子，这需要不少钱的，现在有收入，当然好了。 吃了三块西瓜，白曦肚子已经撑了，而小黑也吃了四块，一个西瓜就这么被一人一虎吃了一半，但周大虎也不觉得心疼。 他道谢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先是看了看小黑，这才从砖窑这边的办公室退出去。 “哦，对了。” 白曦出声把周大虎喊住。 “你们村这西瓜不错，挺甜的。” 周大虎一听，立马咧出得意的笑容来：“那是，这西瓜我们伺候的可上心啦。” 瓜地离水源有些远，还是村里人挑水过去浇的，也亏得用水不用钱，要不然可不舍得这样弄。 白曦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唤上小黑就离开了砖窑。 回到村里，天已经黑下来。 李佳已经把饭菜做好，白曦一边吃，一边看了看厨房墙上挂的肉，对小黑含糊的开口。 “小黑，我们没多少肉啦。” 小黑立马明白过来，呜呜的说，主子，我明天就打猎去。 “记得带上几个人。” 小黑点头。 白曦转而吩咐李佳。 “你一会回去了顺道去小柳家说一声，让李老黑和两个好猎手带上村里几个后生跟着小黑进山，趁着有大太阳好晒肉的时候弄一些肉回来。” “哎，姑奶奶，我知道了。” 今天，除了白曦的树屋飘出肉香味，村里其他人都没有吃肉。 即便知青点离树屋有一段距离，可李佳做的是炖肉，那香味自然飘的远，不想闻到也不行。 知青们嗅着空气中传来的肉香，肚子是一阵的叫唤啊。 累了一天，再闻着着肉香味，简直是折磨。 吃着糙米配着炒青菜，没滋没味的把肚子填了个半饱，随便洗漱就赶紧躺下，不动就不会容易饿肚子。 半夜。 王丽娟趁着棚屋里的人都睡下了，这才偷偷起床。 摸出了棚屋，在外头，偷偷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牛肉干来，先是嗅了嗅肉香味，再扭头看了看周围，见周围安静没有人在，这才把牛肉干放嘴里。 这牛肉干是白曦掉的，白曦没捡回来的想法，倒是王丽娟记得这个事情，暗暗记下了白曦站的位置，趁着搬杂草的时候摸了那块地方，把三根牛肉条都找到了，揣怀里。 吃着牛肉条，王丽娟眼眶都红了，这肉香味真好啊，她都快半年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了。 很快，第一根牛肉干牛吃完了，王丽娟掏出第二根，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揣了回去，心说，算了，牛肉干放的久，还是省一省。 回去继续睡，可肚子本来就有些饿，这会吃了一根牛肉干后，馋虫倒是上来了，王丽娟翻来覆去的，好一会才勉强睡下。 下新村那边。 周大虎回去后，一直在琢磨着白曦后面的两句话，想了许久，晚饭后还在想，睡前还在想，最后快睡着的时候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立马眼睛亮起。 第二天，周大虎领着三个人，给牛罗村送去两推车的西瓜，一个推车二十个西瓜，也就是一共四十个。 “这一车是给白曦姑娘的，另外一车是给你们村里的，昨天下午白曦姑娘吃了我们村种的西瓜，觉得好吃，我们就给送来一些，也是谢谢白曦姑娘让我们村用水。” 陈大柳还觉得纳闷呢，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过来。 “行，交给我，我们姑奶奶还没有醒呢，等她醒过来，我会和她说的。” 周大虎和陈大柳也算打过不少交道了，而且又知道牛罗村对白曦的态度，自然不会担心。 正好陈大柳刚才敲了上工的钟，大家陆续正集合呢，周大虎看到几个模样白生的人，立马知道是城里来的知青，不由和陈大柳嘀咕。 “你们村里这几个知青怎么样？” 陈大柳：“别提了，干啥啥不行，一来就惹事，昨天还把我们姑奶奶气着了，小黑差点就把人撕了！” “这么严重啊？！”周大虎听罢惊讶，也忙抱怨的说起自己村里的知青来。 “你说的我也来气，我们村那几个知青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干啥都不行，简直就是落后分子，都不知道让他们来学习什么。” “没带什么口粮，来了村里还得先给他们分口粮，等年末了从工分里扣，可村里就那么点粮食，再看他们的表现，我们村的人可是有很大的意见的。” 陈大柳点头：“可不是么，我都头疼……” “就是，就是……” 一时间，两人居然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光吐槽就说了好一会。 眼看人都集合的差不多了，陈大柳这才安排人带队上工。 这时候，树屋的门打开，白曦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下楼来。 （谢谢打赏的小可爱，我有看到哦。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我嘿嘿，还想要喂投。） 第323章 不能继续愚昧啦 看到白曦，大家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早。” “姑奶奶，您睡的怎么样？” 这些声音里，搀了一声响亮的招呼。 “白曦姑娘，早啊！” 白曦闻言放下伸懒腰的手，视线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周大虎笑呵呵的站在一车西瓜边，因为他这声音，牛罗村不少人还齐齐看着周大虎，眼里满是不解和莫名其妙。 下新村的村长没吃错药？ 一大早的，这周村长怎么来我们村了？ 还笑的这么不怀好意。姑奶奶说了，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白曦要是知道这句嘟囔，一定会翻个白眼，她明明说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哦，你好啊，周村长，你这么早过来，有事吗？”白曦双眸中带着丝丝笑意，眼睛又明又亮，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情很好。 周大虎呵呵的笑了笑：“也没事，昨天白曦姑娘说西瓜好吃，我今天天不亮就带人到瓜地里挑了四十个西瓜给你送来，都是又大又圆的，保证很甜。” 陈大柳闻言嘴角一抽，他瞥了一眼周大虎没说话，在心里嘀咕，感情刚才吐槽半天没走，是想等着姑奶奶啊。 送四十个西瓜就为了赶着见姑奶奶，肯定有什么请求。 白曦的视线落在西瓜上，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对陈大柳开口：“小柳，找几个人给我把西瓜搬上屋里。” “哎！”陈大柳连忙应下，然后让小顺子几个行动。 周大虎那边已经和白曦说了几句，就准备回去了。 “等一下。”白曦悠悠道：“这样，也不用过两天了，今天就安排几个人给教你们盖沼气池，早点盖，也能早点用上。” 她话音刚落，周大虎的眼睛就亮起，果然，送西瓜送对了。 他也不等旁边的陈大柳应声，就忙一边点头一边高兴道：“那感情好，多谢白曦姑娘了。” “小柳。” “哎，姑奶奶，您吩咐。” 陈大柳明显有些惊讶，白曦这才想起自己回来忘了和他说这个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那点不好意思一闪即逝。 “你从我们村里挑几个建沼气池厉害的人跟周村长走，去隔壁村帮他们把沼气池建出来，然后指导一下他们怎么使用。” 白曦没有说养鸡场，毕竟养鸡场只要是农村人，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周大虎这段时间可是没事就过来溜达，然后就蹲养鸡场外头一阵眼热的看，大概早就记下了。 “是，姑奶奶，您放心。”这会，陈大柳算是明白了，他看了看周大虎，心说，难怪好端端的一早送西瓜呢。 周大虎则是笑了笑，和白曦道谢后，又和陈大柳开心的道谢。 知青们看着这一幕，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白曦就这么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收西瓜安排村民去给别的村子干活？ 没人觉得奇怪吗？！ 被陈大柳点名的村民已经高高兴兴的拿上工具跟着周大虎出发了，知青们满心诧异的和其他人继续去上工。 知青们很不解，不说其他人了，那几个去下新村的村民真这么愚昧吗，明明白曦是在利用村民给自己牟利啊。 去下新村的村民要是知道知青们心里的疑惑，一定会得意洋洋的说，姑奶奶说了挑厉害的去下新村，村长点了他们，可不就是代表他们是村里建沼气池最厉害的人么。 这么出头的事情，当然值得高兴啦。 要说白曦有私心，牛罗村的人肯定第一个不干，什么人啊，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他们姑奶奶对他们最好了，为了村里都累病几次啦。 听风就是雨，他们姑奶奶之前给村里弄了多少好处啊，不知道就瞎逼逼，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下工的时候，知青们路过树屋，见白曦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还大大方方的回应村民们的打招呼，心里诧异无比。 今天一天，他们也没听到村民们有人抱怨白曦独裁、霸道、专制或者是吃独食这类的话，哪怕是村里的小孩子，也没人对白曦有怨言。 听的最多的，是村民们一脸骄傲的，理所当然的说着白曦的好。 甚至哪怕累了一天了，看到白曦，村民们都会不自觉的露出温和的神情来，令人错愕。 知青们又是郁闷又是愤恨，只觉得牛罗村的人简直没开化一样，被奴隶的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了。 有知青握拳，在心里暗暗说道，我要帮助牛罗村的人，一定要帮助他们解放自己的思想，不能再继续这么愚昧下去！ 这四十个西瓜，白曦没有给村里分下去，而是全部都留在她那，村里也没人问，就好像忘了这事情一样。 有知青问起，就有人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你想干嘛？那西瓜是孝敬姑奶奶的。” “呃……可那么多西瓜，白曦……白曦姑娘自己也吃不完？” 本来想喊白曦小同志的，可这个称呼村里人似乎不喜欢，但是他们可是有知识的知青，哪里能和村民们一起喊白曦姑奶奶，灵机一动，就学着那天周大虎喊的称呼。 知青们可不知道，就算他们想喊白曦姑奶奶，村民们也是不愿意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喊他们姑奶奶为姑奶奶的，得是他们村里真正的人，得是真的把姑奶奶放心里头敬着护着的人才行。 “吃不完那也是姑奶奶的。”李老婆子正好路过，把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杵了杵，说道：“在我们牛罗村，只要是姑奶奶的东西，别人都不能沾染一分一毫。” 李老婆子话落，一旁的村民点头，看着知青，撇嘴嘟囔：“什么人啊，这才来多久，活都干不好，就想吃西瓜了。” “不是，我……”知青被这话臊的脸红，话也说不出来了。 也有知青见白曦回村后都三四天了，村里比她小的孩子都跟着下地干活，可白曦却要么自己溜达，要么骑着小黑溜达，这里转悠，那里逛一逛，很是不解。 “不是说人人都要干活，人人都要赶生产吗，怎么没见白曦姑娘下地啊？” 问话的是高振国，他纯属是不解加好奇。 （你们说的我都不敢去了，万一我正骨的时候发出小黑的惨叫声，不对，猪叫声，那多丢人啊。） 第324章 盯上白曦的肉 这么几天下来，陈大柳也多少明白高振国的性子，是个老好人，知青点那边每天的饭都是他做的，然后水也大多是他挑的，只要有知青磨蹭，他就自己上前干了。 对高振国印象还不错，陈大柳也就不吝和他开口。 “我们姑奶奶不用下地干活，村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呢，哪里需要姑奶奶亲自出手了，再说，姑奶奶忙的事情可多了，我们可帮不上忙。” 高振国闻言下意识的往树屋的方向看去，心里疑惑，白曦很忙？ 可是白曦不就是每天在村里晃悠，偶尔教训一下人么？ 村里人吃的不怎么样，可白曦吃的倒是挺好的，什么肉干啦、糕点啦，还有水果糖，每每的惹得村里一群孩子跟着她到处跑。 很快，知青们就觉得自己了解白曦为什么能不下地干活了。 因为消失了三天的小黑带着进山打猎的队伍回来了。 知青们随着下工的队伍回来，本来他们精疲力尽的走在队伍后面，听着前头有骚动，抬头一看，也没觉得奇怪，心里觉得，大概今天白曦又做了什么了。 然而，等前头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知青们面面相虚。 什么？ 分肉？ 分鸭肉还是鸡肉？ 来牛罗村的第三天，赵明军馋的厉害，想用钱和村里买一只鸡吃，都被陈大柳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不行！村里头的鸡，现在一只都不能动。” 明明那么多鸡啊，怎么就不能吃了，又不是没给钱。 赵明军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之前就下令了一养鸡场里的鸡不能少一只。 前两天，赵明军又旧事重提，他想着白曦回来了，这事情应该可以了，毕竟给钱来着，有了钱，白曦能买糖果什么的，哪知道，还是被严肃的拒绝了。 罚刘兰工分的时候也是白曦说了算，就算后面他们几个知青去说情也不行，而现在，就算掏钱掏粮票买一只鸡吃也不行，还是白曦不许。 别说掏钱的赵明军了，其他知青都觉得这事情过分了。 只是明显牛罗村现在是白曦说了算，村民们也理所当然的维护。 他们几个知青人言轻微，每次提出一丝不赞同的意见，都会被村民们不约而同的齐齐围攻，那一连串的歪理规矩他们是噎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居然说要分肉，怎么能不让几个知青觉得意外。 他们现在也是村里的一份子，虽然知青们很不愿意把自己归类到和一群愚昧的村民一起，可事实就是如此。 都是村里一份子，那分肉肯定是有份的，没有多也有少啊。 终于有肉吃了！ 于是几人也兴奋了，只觉得身体里莫名的有了力气，大跨步的跟着队伍往前。 但是等他们挤过人群看到里头的情况时，一下就愣住了。 只见空地上有一头大野猪，还有两头野鹿和一些野兔野鸡，这会，下工的村民们也不觉得累，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烧水的烧水，垒锅的垒锅，忙的不亦说乎。 几个知青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 王蕾小声嘀咕：“原来这空地上有灶和柴火堆是这么来的啊。” 她说完，其他人也纷纷回过味来。 众人磨刀霍霍，连几个知青也被安排了在水井边打水的任务。 眼看要有肉吃，谁也不会拒绝。 众人磨刀霍霍，很快，猎物都被收拾干净。 村里出粮食，再从里摘一些菜出来，切了两个野猪腿，一顿大锅饭就好了。 这次下锅的肉没有很多，不过也能一人分上三四块肉。 下乡半个月，知青们终于吃上了一口肉，有人感动的都要哭了。 这是肉啊，真香！ 感觉这半个月下地受的苦，在此刻一扫而空。 剩下的肉没有分下去，白曦让人给她烟熏好，村民们没意见，反而知青们知道后咋舌。 这白曦就这么霸道呢？ 那可是一堆肉啊！ 难怪她能一天到晚吃肉，感情是在剥削村集体的利益果实。 又过了两天，这次小黑自己拖回来一头大野猪。 这一次，白曦没让村里人吃肉，而是让人收拾了熏制成腊肉。 听说今天又有野猪肉，刘兰等人心里可开心了，想到能吃肉，嘴里就忍不住流口水。 但是下工后左等右等的不见开大锅饭，也不见分肉，眼看晚饭都吃完了，坐不住的刘兰等人就找到陈大柳家里询问情况。 “肉？哦，那肉啊，是小黑猎的，自然是小黑处置了，这个村里是管不着的。” 这话说的，刘兰在撇了一下嘴，当他们傻啊，小黑是白曦养的，这话的意思还不是肉都归白曦处理了。 小黑猎的也是村集体的啊，怎么能让白曦一个吃独食呢。 陈大柳似乎看出知青们不满，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们是城里下来的知青，可城里是城里，我们牛罗村有我们牛罗村的规矩。” 刘兰：“村长，是要有规矩没错，可那么多肉，总不能让白曦姑娘一个人留着，她也吃不完啊。” 赵明军点头：“村长，也不是我们想吃肉，你看村里，谁家不过着艰苦的日子，得为乡亲们想想呀！” “已经想了啊。”陈大柳乐呵呵的说道：“乡亲们都没意见！” 大家能有什么意见，之前姑奶奶分的肉可不少，现在家家户户，谁没剩下一两条腊肉啊。 也就最近姑奶奶不让动养鸡场里的鸡蛋和鸡而已。 半个月前，村里是一周就发一只鸡下来，加上小黑猎回来的肉，别村的人不知道多羡慕他们牛罗村呢。 “如果你们来是想询问乡亲们的意见的，那就不用担心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说罢，陈大柳笑笑：“时候不早了，累了一天了，你们也赶快回去休息。” 陈大柳又不是刚出茅庐的小子，哪里不知道知青们心里弯弯道道，想吃肉没错，这年头，谁都想吃肉，可你想吃肉凭自己本事，惦记上姑奶奶的肉就不对了。 他们牛罗村不干这没脸没皮的不敬不孝的事情，这几个知青也休想！ 第325章 小黑算什么 “不是，村长，难道你就不觉得这样不对吗？” 陈大柳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了起来。 “不对？哪里不对了？” 刘兰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严肃的和陈大柳开口：“村长，可能村里以前是这样的习惯，但是这是不对啊，你想啊，整个村子这么多人呢，大家都还吃不饱穿不暖，白曦她……”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想的什么！”陈大柳打断了刘兰的话，视线在知青们身上扫了扫，没好气的说。 “你们去打听打听，别说其他村子了，就是城里也不见得能吃饱饭，你们从城里来，那你们告诉我，城里人人都吃饱穿暖？” 见没人说话，陈大柳又继续问：“城里不少居民家里也是吃的菜窝窝头？谁能一个月吃一顿肉？前两天才吃了一顿肉，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陈大柳说罢，知青们顿时有些哑语，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看着那么多肉，谁不馋啊。 而且，明明就该是村集体的啊，他们也应该有份才是，白曦不干活都有，怎么他们干活的人反而没有？ 王丽娟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村长，我们不是那意思，我们就是觉得，既然是村集体的，那就应该归村集体所有。白曦姑娘还小，这些事情她不懂，可我们是大人，我们不能让她犯错不是。” “是啊，这要是让公社知道，对白曦姑娘也不大好……”这话，林大兵已经说的很婉转了，可还是一下子捅了牛罗村的人的马蜂窝。 “什么不好，哪里就不好了！不管话到哪里，都不会有错。姑奶奶没有犯错，姑奶奶就没犯错！”本来这是公事，陈氏不应该插嘴的，可她在厨房里也听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活计出来。 “我们这里，小黑打到的猎物，就是姑奶奶处置的，姑奶奶分下来，那大家就有肉吃，姑奶奶不分，那也是应该的，你们以为养一头大老虎容易吗？和大老虎抢口粮，你们也是有脸！” “肉给你们吃了，那小黑吃什么？怎么，你们准备割肉喂小黑吗？” 这话让几个人脸色顿时一变，赵明军脸上划过恼怒，但还是稍微忍了忍怒意，道：“小黑是老虎，它会自己猎食的，哪里需要人喂。” 言下之意，就是白曦把属于大家的肉占了。 说起来，前两天知道小黑打猎回来的时候，他们可是惊讶不已，老虎会打猎不奇怪，可会给人打猎，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么有灵性，只有在画本里和传说里听说过。 别看知青们对小黑都心存畏惧，可谁心里不是幻想着自己也能有一头这么通人性，有灵性的大老虎，那肉肯定是天天吃的。 陈大柳一听，脸色立马就不好看起来。 可还不等他发火呢，另外屋里的老陈氏就大声骂道：“滚！什么玩意，想吃肉，自己进山找去，来这里瞎说八道什么。” “哎，老太太，你怎么骂人呢。” “我就骂你，就骂你怎么了？你们要不要脸啊？小黑是姑奶奶养大的，那猎回来的肉就是姑奶奶的。你们年纪不大，看到吃的倒是会伸手。”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活都干不利索，嘴倒是挺利索的。不过你们别在这里叽叽歪歪，我们村里人都没有意见，你们赶快滚！” 老陈氏骂完，又对着陈大柳指着鼻子骂道：“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村里领呢？是不是不想守着老祖宗的规矩了？” “哪有啊，娘，我可没有，这，我也不想啊，这是政策，娘，您不懂就别瞎说……”陈大柳被自己老娘指着鼻子骂，哭笑不得的连连解释。 他可是知道，别管他是不是村长，惹急了，老娘能抓起扫把就揍他。 这事情传出去，村里人也不会站他这边的。 这会各家各户要么乘凉，要么冲凉，虽说不是安安静静，也绝对是一片和谐。 陈大柳家里传来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左邻右舍听去，然后没娱乐可看的人，顿时出门挤过来看热闹了。 村里就这样，谁家有热闹，大家都会凑过去，劝架的同时也看看热闹。 只是，很快，村民们就发现事情不是往常的吵嘴了。 老陈氏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或者应该说，牛罗村老一辈的，更是认准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往常你只要不往这上头犯糊涂，都好说话，可你要是在这个事情上犯错，那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管用。 一看老陈氏急眼了，几个知青连忙解释他们没那个意思。 “别在这里和我有的没的，你们是城里来的没错，可凡事都要讲个规矩，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不是你们觉得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老陈氏叉着腰，说着，还朝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喊问一句：“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没错！” “就是这么个理儿！” 谁也没想到，这几个知青居然有胆子盯上姑奶奶的肉，太不要脸了。 不对，他们会这样也不奇怪，刚来的时候不就想闯姑奶奶的树屋吗！ 赶来的人知道情况后，看向几个知青的目光带上了鄙夷和不耐。 光知道城里人看不起他们农村人，没想到，城里人也有这么不要脸的，还知识青年呢，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别以为你们城里下来的就只有你们懂道理、有文化，我们没读过几年书，可我们也知道，集体产出的就归集体所有，然后按劳分配。” “但是，小黑可不是村集体的，那是姑奶奶养的。国家规定各家各户圈养的家禽不能超过四只，我们姑奶奶就养小黑一个，怎么小黑猎的肉就算到集体里来了？” 王蕾闻言低着头，心想，这是两码事啊，家禽可不包括老虎。 老虎得算家畜？ 也不对，各省文件都没有说老虎算什么，谁能想到有人会养老虎这样的猛兽啊。 （我在默默努力，想给你们来一场一下子就二三十章的爆更。不是说大话，我真的在努力。所以，可不可以有票票喂投？） 第326章 响当当的人物 “是不是我们各家各户养的鸡下的蛋也要给你们归到集体里去？都得进你们的嘴是？” 越说越气，不少村民都气冲冲道。 “太没有天理了！” “这也太霸道啦！” “这是什么，来我们牛罗村打地主呢？”（话说，这几句话应该没事？） “你们看清楚，我们可是贫苦的农民阶级，往上数不管多少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这话就严重了。 知青们一听，当下脸色都变了。 刘兰忙摆手：“不，当然不是了，这是两码事啊……” “不什么不，你闭嘴你。”老陈氏打断刘兰的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说道：“几个知青里，就属你最会作妖了，一天天，这不行，那不行的，吃肉你就行了！” 说到这里，老陈氏目光在几个知青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脸上满是讽刺：“你们一天赚多少工分，你们自己活干的怎么样，你们心里没点数吗？还有脸想吃肉，我看是给你们吃的太饱了？” “就是！”赶来的李老婆子也气愤道：“你们干的还没有小顺子几个后生干的好，要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人宽宏大量，真要按照别村的标准，你们一天最多能拿三个工分。” 别看李老婆子瞅着一副慈祥的面孔，在白曦跟前也很慈爱，可她和老陈氏一样，在牛罗村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年轻的时候提着锄头就能冲去和别村干架的人。 三十几年前有匪路过想抢东西，恰逢村里男人外出干活，也是她们两人一块领着村里留下的人把匪打断腿赶走的。 虽然就是已经落单的游匪，可在那个时候，村里没几个男人在，一群女人能做到这样，岂止是勇敢可以简单说明的。 当然，那几个有匪也带人回来寻仇，不过正好白祖宗的爹爹游历回来，二话不说就把那疑惑匪给灭了，至今，牛罗村的人都不知道白老祖宗是怎么灭了那一伙匪贼的。 老陈氏和李老婆子这样强悍的人，平时也就在白曦跟前温和，而且上了年纪，已经没年轻时候那么火爆的，可你要是觉得她们两个好对付，那就错了。 现在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再冲村民们喊问几句，把几个知青是骂的哑口无言，又气又臊，满脸通红。 “怎么我们好生对你们，你们就不知道感恩呢，有文化的人不是更应该知道什么叫知足吗？！” “没错，人不能太贪心了……” “不是。”赵明军急了：“我们怎么就贪心了，我们是刚来，是干的不怎么好，可我们也在努力啊。” 人群里，有人冲着他喊：“那你努力啊，你赶快进步啊，你这还没有进步呢，就想吃肉，天底下哪里有那么美的事情，都落你头上啊。” “我……”赵明军被呛的语塞，气的手都握拳了，他张口：“你们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果然是刁……” 他的话还没有吐完，就被手疾眼快的高振国打断了。 “赵明军同志，好好说话，不能制造人民内部矛盾。” 王丽娟也皱眉：“没错，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可不能和乡亲们发生冲突。” 李老婆子一双眼睛猛地瞪着赵明军，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把那话说完！” “没，我没说什么。”赵明军被李老婆子瞪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避开她的视线，话也说的吞吞吐吐的。 “我告诉你们，要是看不起我们牛罗村，那就趁早滚蛋！” 老陈氏：“对，要是觉得我们牛罗村苛刻你们，那你们就往别处去，我们这里也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是啊，你们要是觉得不公平，你们受不了，那你们走，你们可以申请到别处去。” 陈有福从人群里钻出来，说着，看向陈大柳：“村长，如果知青们想要转地方，你可以和公社的干事说一说，这个问题不大？” 不管是话赶话也好，这会牛罗村的村民的确是很想把知青们都赶走的，好好的村子，来了外人，弄的乌烟瘴气的。 这才多久啊，等时间久了，还不得欺负他们姑奶奶了？！ 王丽娟等人一听，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 自诩是城里有知识的青年，到哪里不受欢迎啊，可居然在牛罗村这里被嫌弃，他们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不过王丽娟他们也知道，既然安排下来了，就不是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这要是被送回去，那家里指不定会吃什么挂落呢。 这可是不进步的象征啊。 “不是，我们……” “怎么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王丽娟想要解释的话。 大家闻声让出一条位置，只见白曦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慢悠悠的优雅的迈步的小黑。 “大晚上的，吵什么呢，忙了一天不累？” “姑奶奶。” 大家纷纷打招呼。 “姑奶奶，您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陈大柳满脸愧疚：“姑奶奶，是我没有处理好，扰着您了。” “姑奶奶，是我们不好，吵着您休息了。” 其实白曦是听陈蕊说知青们在陈大柳家里闹事，于是就过来看看了。 “我还没睡。”白曦话落，在陈大柳搬出来的放在屋檐下的椅子坐下，这才好整似暇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悠悠的开口：“怎么了，说说。” 知青们也没想到会吵起来，更不会想到白曦会过来，视线在趴在她脚边的小黑身上看了看，又纷纷移开视线。 王丽娟心里有些打鼓，可还是壮着胆子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开口了。 “其实也没事，白曦姑娘，我们就是来村长家里了解一下情况的。可能是沟通上有些不好，所以有了点小争执……” 赵明军看了看白曦，然后低下头，心说，和你说有什么用，本来就是因为你的问题，这些刁民就顽固不化，你来了他们就更不会清醒了。 白曦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是因为今天没分肉的事情在闹？” （写的太激动，差点忘了这会应该更新了。） 第327章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黑原本脑袋趴在陈氏搬来给白曦落脚的矮凳上，闻言抬起了大脑袋，朝几个知青看去，它没吱声，但是这一看就让人明白它的不满。 被小黑盯着的王丽娟等人一下子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王丽娟刚摇头，刘兰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大家都站着，只有白曦坐着，刘兰想起自己在白曦身上吃的亏，又气又恼。 她也算是了解过了，小黑这头大白老虎凶狠是凶狠，却也没伤过人，这会这里这么多人呢，她就不信白曦还能让大白老虎吃人不成。 “没错！我们就是对今天打回来的肉没有分下来很不理解，想了解一下情况。” 前两天剩下的肉，不管是野猪肉还是野鹿等肉，都没再往下发，也没归村里，不用说，肯定是白曦占了去，多大的人啊，就霸占那么多肉，难怪是牛罗村里最胖的一个臭丫头。 刘兰继续说：“白曦小同志，你这样有侵占公家财产，挖社会主义的墙角的嫌疑，你……” “你们一个个的，干活还没有一个孩子干的快，吃的还不少，你们才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呢！”李有才从人群里跳出来喊道。 白曦偏头看去，本来还想继续喊的李有才顿时噤声，乖乖的退了回去。 见状，白曦这才把视线再次落回刘兰身上，淡淡：“你继续。” “我。”这架势倒是让刘兰一下就哑语了，她深吸一口气，这才重新组织了语言。 “白曦小同志，伟大领袖……” 白曦连陈大柳的长篇大论都不愿意听，哪里愿意听刘兰这一堆话，立马打断：“长话短说，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没工夫听你表演。” 狐狸是很有耐心的，白曦也有耐心，可她的耐心都是跟着心情来的，更多的时候，白曦比较喜欢简单粗暴来解决问题。 她有整个牛罗村的人支持，又有实力，能愿意听知青说两句就不错了，想多说？ 门都没有！ 刘兰：“是这样的，我觉得……所以，我提议……” “说简单一点，你当你演讲朗诵呢？”如果不是怕几个知青闹起来影响村里人休息，白曦才不会过来呢。 刘兰几次被打断，提起的气势一垮，顿时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了，气红了眼睛瞪着白曦。 一旁赵明军一看，便出声插话：“白曦小同志……” “又有你什么事情！”白曦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有让你说话吗？” “不是，我怎么就不能……” “闭嘴！”白曦又不悦的眯起了圆溜溜的眼睛，让人不禁有些错觉，就好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 随着白曦的不悦，小黑已经起身来，那庞大的身躯站起，无形的压迫感迎面扑来。 “来，你说。我今天给你们机会表达你们的夙愿和不满。”这话是对刘兰说的。 可此时，刘兰被小黑一双虎目虎视眈眈的盯着，脑子一片浆糊般，哪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她结结巴巴的，好半天也只吐出了不成句的几个字：“你，你，我，我，不是，我就是……” 白曦见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扭头对一旁的陈大柳说道：“聚众闹事，耽误大家时间，贪吃，一人罚五天的工分。” 有知青一听，立马急了。 “谁贪吃啦！” “不贪吃来这里干什么，别说你们来欣赏小柳家的。” 白曦一句话就堵住了知青的话。 一下子要被扣五天的工分，哪怕是一向决定明哲保身的王丽娟也忍不住着急出声：“凭什么要罚扣我们的工分啊，我们也没干什么。” “就凭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就凭你们现在站在牛罗村的地盘上！” 赵明军：“你这是土匪行为，小心我去公社告你。” 白曦闻言，扭头看去，她上下打量着赵明军，轻笑一声：“不错，勇气可嘉，你去，需要我让人给你带路吗？” “你，你别威胁我！”赵明军底气顿时没了一半。 村子偏僻，牛罗村的人又这么崇拜白曦，如果对他做什么，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白曦没搭理他，只是玩味的笑了笑，然后对陈大柳又吩咐了一句。 “小柳，再扣十天。” 陈大柳没二话：“是，姑奶奶。” 王蕾立马就哭了，她就是被拉过来凑数而已，毕竟大家都说来，她不来，会显得不团结，不合群，会被知青们孤立的。 可一下子就要被扣掉十五天的工分，王蕾顿时就委屈了，活那么难干，一天四五个工分换的粮食都不够果腹的，一下子扣去半个月，那她不是要饿很长时间的肚子吗？ “我什么也没说啊，怎么也扣我的啊。”王蕾也不怕当着看热闹的村民的面哭会丢脸，粮食都没有了，还管什么脸不脸的啊。 “要团结啊，你们这么团结来找事，不得一起受罚么。” 这会，不吱声也不行了。 林大兵上前一步，然后又在小黑的视线下退回去两步，干笑了一下，说道：“白曦姑娘，这，没必要这么认真，这就是个误会……” “是想被扣一个月吗？” 白曦就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林大兵的话给堵住了，其他人这是面如土色。 还能说什么，不想被扣工分，不想被村民赶走，那只能吃下这闷亏了，白曦要想收拾他们，都不用亲自出手，只需要一句话，就让他们苦不堪言了。 准备离开的白曦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来，停下脚步回身：“小柳啊。” 白曦这一停下喊陈大柳，倒是让几个知青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大变，高振国忙出声。 “白曦姑娘，我们这就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上工呢。” “哦。”白曦瞥了几人一眼，也没理会，接着对陈大柳吩咐：“你这两天带着大家把地里的菜能收的就收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精神一震，忙问道：“姑奶奶，村里前阵子刚种下一批菜苗，如今不过巴掌高呢。” “能吃了没有？” “能！”老陈氏在一旁接话。 （谢谢小可爱们的喂投，我都看到啦，好开心。谢谢打赏的小可爱，我努力继续奋斗！） 第328章 牛罗村都魔怔了吧 白曦：“那就等大的收完，也把小菜苗收了，小菜苗吃着还嫩。” “哎，好。” 正在离开的知青们听到这对话，心里一阵绝望，这偌大的村子居然就让一个小姑娘决定生产事宜，不饿肚子都没天理了。 什么叫小菜苗吃着还嫩，城里人连菜都不敢敞开吃啊。 牛罗村的人可不管知青们怎么想，姑奶奶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今天居然特地提了这个，那一定有深意，大家立马就想到了之前白曦提的蝗虫灾。 其实白曦说完蝗虫灾，牛罗村的村民也没有藏着掖着，还特地把这个可能和各村说了，也的确让各村的人慌乱了一下。 但是这都过去快三个月了，谁也没见蝗虫来，很快就把这事情抛脑后去了。 来给牛罗村建房子抵债的被村的村民一看这两天牛罗村忙着把地里的菜都割了，没过几天连小菜苗都摘了，立马就奇怪起来。 这一打听，听到又是蝗虫灾这个说法，纷纷私下说牛罗村魔怔了，那长大一些的菜也就算了，这小菜苗可不少，就这么摘了，可就浪费了。 不过牛罗村的人都不听劝，大的菜摘了就弄成酸菜，小的则是摘了就当天给村里人分下去，各家各户做了吃。 不过几天，牛罗村的菜地里就没半点绿苗了。 ………… 建沼气池其实并不难，牛罗村这边的人去了几天，下新村那边就很快上手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麻烦了牛罗村的人跑了三天。 而这几天下来知青们也慢慢了解了白曦在牛罗村里的地位，还打听出来了沼气池是白曦弄出来的。 之前他们觉得白曦是靠着小黑，靠着村民的愚昧，仗着村民们遵守祖训这样的封建糟粕奴隶村民。 可没想到，白曦这么小的年纪会这么聪明，越级考了全市五年级第一名，而且连沼气池都会，还会烧红砖块，水库还是她一意孤行要修建的。 几个知青还去砖窑看过，虽然没有砖厂生产量大，可一个小村子能有这样的砖窑，已经很厉害了。 虽说砖块是白安安几个烧出来的，但村里人谁不知道，能烧出来多亏了姑奶奶给的材料。 姑奶奶那么不爱写字的人，硬是写了一沓本子，可见姑奶奶多不容易啊。 白安安他们也说了，如果没有姑奶奶给的材料，他们就是弄上十几年，也烧不出来东西的。 王丽娟几人对白曦从一开始的不喜、怨怪到现在的好奇，甚至都有了一些敬佩，反倒是刘兰和赵明军两人，怎么样都对白曦喜欢不起来。 刘兰怎么会喜欢白曦，她可是被白曦养的小黑收拾了两次，而罚半个月粮食的事情，其他知青虽然没有出声责怪，可谁心里会没有怨言呢。 所以，不管怎么样，刘兰都不会喜欢白曦。 而赵明军和刘兰也差不多了，他堂堂一个大学生，被白曦一个小屁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就算白曦再聪明，他也不会喜欢。 不过就是一个臭丫头罢了，如果不是出生在牛罗村这么个守着奇怪的规矩的村子，还不怎么成什么样呢。 白曦最近每天不是发呆，就是看着天空，她心里在暗暗嘀咕，你可别给我错误的提示啊，要不然，我在这里丢脸，回去一定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村民们见白曦这样，心里就更是着急了，之前还爱惜不舍的小菜苗，甭管它高矮胖瘦，一律摘了，连菜根都拔了喂猪。 红薯还不到时间收？不管大小，都收了，红薯藤要么喂猪，要么喂牛，除了田地里的水稻还没办法收，只能作罢。 豆子和土豆也是赶紧收了，总之，一点也不会给蝗虫留的。 白曦看着村民们全心全意的信任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想蝗虫来还是不来了。 小菜苗的确好吃，可这样吃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就好像是红楼梦里贾府吃一道茄鲞（xiang第三声）那么奢靡浪费。 王蕾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便好奇的问了才知道，原来是白曦觉得这样的大旱一定会有蝗虫灾的，与其让蝗虫把菜吃了，还不如给村民们填饱肚子。 知青们知道后，不禁齐齐无语，那蝗虫灾还没有影子呢，这地里就没一点菜了，难道接下来，让大家就吃咸菜啃树皮啊？ 下新村的养鸡场刚建成不过几天，他们村的村民们这几天有事没事都喜欢开心的看着养鸡场里的鸡，就等着鸡下蛋呢。 这沼气灯还真是好用，只要每天打开就好，都不用人操心。 每每说到沼气池的好处，下新村的人无一不夸牛罗村仗义的，更是夸白曦天资聪明，心地善良，喜欢帮助别人…… 现在他们养鸡场里的鸡不过才十几只，不过鸡会生蛋啊，等过个几个月，蛋一窝一窝的孵出小鸡来，他们的养鸡场也能像牛罗村那样啦。 可这天一早，周大虎习惯性的又往养鸡场去，却见不少鸡正在里头啄着一些虫子，那些虫子还会飞会跳。 “奇怪，大白天的，哪里来的蛾子。” 周大虎嘟囔的话刚说完，他身上就跳来一只虫子，他定眼一眼，原来是一只蝗虫啊。 立马手飞快一抓，然后把蝗虫捏死，丢到鸡群中。 见里头有一只鸡眼疾嘴快的把蝗虫啄了吃掉，不禁笑了笑。 这会，周大虎知道了，里头的鸡正在啄蝗虫吃呢。 就在周大虎开心的想着蝗虫给他们养鸡场里的鸡加餐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来，脸上的笑容猛地卡住。 难道？ 周大虎没了开心的心思，转身匆忙离开养鸡场，正好和迎面过来每日瞧一眼鸡的村民对上。 “村长，早啊，你这是看完鸡啦？今天鸡怎么样？它们下了多少……” 村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周大虎一脸紧张的打断了：“别说那么多了，也别看鸡了，快跟我去田里看看去。” “啊？” 周大虎快步走着，感觉身后没动静，扭头大骂：“愣着干什么，快跟上。” （来啦来啦……） 第329章 蝗虫真的来了 “哦，哦，来了，来了。” 不明白村长一大早的，怎么和吃了枪药一样，不过谁也不敢撩虎须，自然是手忙脚乱的跟上了。 路上，周大虎看着草丛边比往日都多不少的蝗虫，心里一阵惊慌。 有村民身上陆续被蝗虫跳上来，一边捉了串起来准备带回去给家里鸡吃，一边奇怪的嘟囔：“奇怪，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蝗虫啊，倒是少见。” “就是，我也觉得奇怪。” “是啊，今天蝗虫好是比前两天多一些呢。” 话说到这里，再看周大虎黑着脸，疾步往田里去，村民们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脸色顿时一变，相互看了看彼此，眼里清楚的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蝗虫灾？ 不会？ 等一行人到田里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只见庄稼上，落着不少的蝗虫，有些是一株稻苗上落两三只，可更多的四五只也是有的。 蝗虫可不是什么善茬，什么都能给你吃了。 这一刻，一直心存侥幸的人也没办法不接受事实了。 蝗虫灾，真的来了。 牛罗村这边。 最近牛罗村的人每天都会格外仔细观察地里蝗虫的情况。 可蝗虫好像是一夜就多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今天起床，陈大柳见院子里跳了十来只蝗虫，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二话不说，急匆匆的往树屋去。 这一路上看到的路边跳了不少的蝗虫，蝗虫那兴奋劲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别说陈大柳，只要村里稍微留意的人就能发现这事情。 见陈大柳往树屋去，也有人着急的跟上去。 人还没有到树屋呢，陈大柳就急的开口喊了。 “不好了，不好了，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姑奶奶……” 但很快，他的话就卡住了，只见小黑就站在楼梯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行人。 这一大早的，白曦可还没有起床的。 所以，陈大柳几人被小黑拦在树屋下。 “呃，小黑，我们得找姑奶奶，出大事了。” 小黑站在楼梯门口，见陈大柳还想开口，干脆一屁股坐下，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它看着陈大柳几个，眼里满是鄙夷，急什么，不就是蝗虫来了吗，这有什么好慌的。 没错，小黑比村民们都发现的早一些，毕竟是灵兽，它早两天就和白曦说了的。 白曦也就是确定蝗虫灾已经出现，今天才会睡的这么安稳，要知道，这几天，白曦天天睡不好，只能爬起来修炼。 有谁会听说贪吃贪睡的白曦会失眠了，她可就是失眠了。 但是让她郁闷的是，这样她居然也不瘦，难道她还要当好长时间的胖乎乎的九尾仙狐？ 小黑知道白曦才睡下没多久，自然不愿意让陈大柳等人把白曦吵醒了。 见小黑不肯让，陈大柳回头看看身后的几人，然而那几人也看着他，一行人都没办法。 “小黑，我们真的有急事要见姑奶奶，你看……” “是啊，是啊，小黑，是火烧眉毛的事情。” 陈大柳几人试图和小黑说情。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树屋上，白曦就一把推开窗户，带着浓浓睡意的嗓音就吼下来。 “吵什么吵！一大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太好了，姑奶奶。”陈大柳一看白曦醒了，先是高兴的喊了一声，然后又习惯性的问安：“姑奶奶，您睡的怎么样？” 这话，陈大柳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跟他一起过来的村民就已经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一大早来喊话，把姑奶奶凑吵醒了，姑奶奶能睡的好才怪呢。 陈大柳也反应过来，他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没来得及道歉，就想起一大早来树屋打扰的原因，慌忙喊起来：“不好了，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我们这……” 白曦正抱着被子皱着小脸一脸的不爽呢，听着陈大柳又在下头扯着嗓子喊，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枕头边的本子往下楼掷去。 “吵死了，姑奶奶我好着呢！” 薄薄的本子照说没什么重量，不可能直直的就被丢到陈大柳头上的。 可白曦这一掷，就好像本子有不少重量能压下空气中的风一样，准确无误的拍到陈大柳的脑袋上。 “不是的，姑奶奶，我不是在咒您，是咱们这里出蝗虫啦……” “闭嘴！” 白曦气呼呼的瞪眼：“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许来吵我。” 就在陈大柳还想开口的时候，白曦又冒出一句：“再吵我，我把你吊起来打。” 说完，白曦咣当一声，把窗户关上，一副谁也别吵我的模样。 此时，小黑也对着陈大柳低吼两声：“吼吼~”傻帽，主子都给你解决的办法了，你还叽叽歪歪的，果然是啰嗦的小柳。 就在陈大柳愁容不展的时候，刚才接过他随手递去的本子的村民无意中看到了本子上的字，忙轻呼出声。 “村长，本子上有字。” “村长，快看，姑奶奶都给法子了。” 陈大柳一听，连忙转身，把本子抢过去一看，薄薄的本子，只有两页上有字，还是一字占两行，间隔还大，就好像怕拿着本子的人看不到一样。 两页纸上不过三百字，一下子就把陈大柳焦急的事情解决了。 看完了上头的办法，陈大柳当即心头大定，脸上的惊慌已经少了一半，甚至脸上还隐约露出了一些笑容来。 “太好了，姑奶奶……” 陈大柳刚激动的喊了一半，就被身后才村民猛扯了一下：“村长！” 姑奶奶可是说了今天天塌下来都别吵她的，村长怎么又忘了。 陈大柳也很快反应过来，他讪讪的住嘴，然后见小黑歪头盯着他，忙讪笑的摆手，小声道：“小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下子太开心了……” 小黑轻哼一声，扭头趴下，明显不愿意搭理陈大柳几人。 陈大柳紧紧攥着手里的本子，然后嘭的一下，双膝跪下，而身后的几个村民也急忙跟着跪下。 “姑奶奶费心了，谢姑奶奶。” 这话声音并不大，可白曦还是听到了。 （我发现，我最近零点过后更新，都被你们抓到啦。） 第330章 安排到位 原本闭着眼睛的她，轻哼一声，声音直达树屋下方的几人耳中：“滚蛋，赶紧干活去。” 陈大柳脸上立马咧出了笑容，一骨碌爬起，领着几个村民离开，一边走一边按照本子上的办法吩咐起来。 不管是识字的村民还是不识字的，这会听着陈大柳的安排，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只有对白曦满满的崇敬。 姑奶奶果然是姑奶奶呢，老早就准备啦，这下，他们不用太担心了！ 难怪…… 知青点那边，今天一早他们照常早起准备吃早饭了上工，却突然听到村里有些骚动，细听声音，是陈大柳找树屋那位去了。 在村里这些日子，知青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但凡村里有些什么动静的，十之八九都和白曦有关系。 很快，他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蝗虫灾真的来了？ 知青们听说这个，面面相觑，连忙看看自己四周，还跑到路边草丛，只见轻轻一挥手，就有不少的蝗虫被惊的飞的飞，跳的跳。 “这，蝗虫？”王蕾明显有些傻眼。 她刚下乡的时候，第一次见这虫子，居然还带锯齿，弹人特别的疼，她还特地问了村民才知道这就是庄稼里的害虫‘蝗虫’。 就算再不会种地，也是知道蝗虫一旦数量多，对庄稼的危害。 “这么多啊。”林大兵也脸色难看起来。 王丽娟沉着脸，脸上满是担忧：“看来，蝗虫灾真的来了。” 知青们这会想起来之前听到的话，白曦之前就说了，久旱过后大概率会有蝗虫灾。 也许这可能性只有六七成，甚至一半，谁都没有胆子因为这一半而去赌，可白曦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就敢去赌，她不仅赌，还带着全村一起。 这疯狂的举动，怕也是牛罗村会陪着她一起胡闹？！ “这，我们得想想办法啊，这么多蝗虫，弄不好来年要饿肚子的。”高振国急忙的回屋，抓起自己的上衣外套，就急忙要陈大柳去。 其他知青一看，也急忙拿上自己的东西跟上。 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是牛罗村的一份子，牛罗村要是受灾严重，他们也不会好过。 几人没有在陈大柳家里找到人，这会陈大柳正领着一些村民在养殖场呢。 看着落到养殖场里被里头的鸡和鸭不客气干掉的蝗虫，陈大柳心里一阵激动。 吃了好一阵的蛾子，又是在晚上，鸡鸭们如今对这些扑通的虫子更加的感兴趣，这对它们来说就是肉啊，肉的味道好不说，还特别有营养。 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慢了就进别鸡的肚子啦。 “姑，姑，姑奶奶……” 李老黑看着这些鸡鸭也很是激动，一下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家还以为是白曦来养殖场了，纷纷扭头找人，想给白曦让出路来。 等大家都没瞧见白曦的时候，李老黑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姑奶奶太神了，我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姑奶奶最近这三四日不让大家白天喂鸡，只光给水喝，感情是为了这个啊。” 其他人一听，也立马明白过来。 可不是吗，之前吃的好，这猛地一饿，看鸡鸭饿的在养殖场里乱转乱叫的，大家都心疼，可姑奶奶发话了，心里有疑惑也只能照办，现在一看，姑奶奶就是有先见之明啊。 只见这三四天里白天饿了的鸡鸭，特别是公鸡，正怒发冲冠，时刻做战斗状态，浑身的毛抖起。 只要有不长眼的蝗虫落下，就立即急速上前，那尖尖的喙一出，准能准确的啄到一只蝗虫，然后再啄成两三断，吞了下去…… 出手，不对，出喙那是又快又准，十次有八次都能啄到。 不狠不行啊，无意中飞跳到养鸡场里的蝗虫对于这些鸡鸭来说还是太少了，就算是鸡也不愿意白天饿肚子不是。 “别愣住了，赶紧把鸡鸭往田地里赶去，记得，一定得看好了，可不能让鸡鸭跑丢了。” 大家纷纷应下，谁都不敢疏忽，跑掉一只鸡，那就代表到时候分鸡的时候，自家会少，谁都不会不严谨的。 越来越多的人得了消息往养鸡场这里赶来，而几个知青也来了。 见陈大柳安排村民们把鸡鸭从养鸡场里一批批的放出来，知青们都不明白。 “快快，村口那边的地就赶这一批鸭过去，你们几个可得把鸭看好了，谁要弄丢了，就罚少分三只鸭。” “哎，村长，你放心，我们眼睛好着呢。” “对啊！” “还有，这一批鸡，你们几个往南边的地赶去，要快，现在也不知道田里什么光景了。” “好，村长，你就让姑奶奶放心，瞧我们的。” 陈大柳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乡亲们，大家可得抓紧啊，灭蝗虫任务又紧又重，大家要全力开动起来，一定要比蝗虫更凶猛才行。” 听到这里，知青们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用鸡鸭灭蝗虫？ 赵明军惊讶的抓了抓脑袋，恍然道：“感情之前死活不肯卖我鸡吃，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这话他说的还算小声，可还是被路过的陈有福听到了，陈有福扭头看了一眼赵明军，嗤了一声：“之前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最近意见是不少的。” “呃……”赵明军被这么一呛，尴尬了。 真是农村人，说话一点也不知道拐弯抹角，这么直白，让人都不好下台了。 陈大柳这会也看到几个知青了，立马扬声：“你们几个，也别闲着，跟着陈有福他们赶着鸭去西南边的田里，那一片估计也是不少的蝗虫。” “我们？”林大兵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怎么？不想干活啊？” “没有，没有，我们这就跟着陈有福同志他们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鸡生蛋，蛋生鸡，牛罗村的鸡大大小小的已经有三万多只了，这会不管是大的小的，都被赶了出去，然后到了指定的地方，就随着它们在田地里扑杀。 鸭子本来白曦弄回来的就不少，除了刚生下的鸭蛋和还在孵化鸭蛋的母鸭，其他的鸭子不管大大小小的都被赶出去了。 （来了来了。你们看鸡鸭嘴里的蝗虫，像不像你们手里的月票？） 第331章 这是中毒啦 鸭子本来就比鸡更喜欢到处跑，那一群群被放出去，高兴的嘎嘎嘎的摇头甩尾的，看到蝗虫，就不带嘴下留情的。 守着它们的村民也不是光看着，也会时不时的动手扑抓一些蝗虫装在网兜里，别的舍不得给孩子吃，这些倒是可以吃个够。 虽说没多少肉，可用油炸过，那味道是真的香啊。 如今牛罗村各家各户，谁家里都不缺油，那猪肥肉炼的油没有六七碗也有碗，再说搁一点油到热锅里味道就很好了。 当然，留在鸡舍鸭舍里孵蛋的母鸡母鸭们也没错过这一顿营养蝗虫大餐。 它们得孵蛋不能出去也没事，村里的小孩子听着大人的吩咐，在村里扑抓蝗虫，然后拔了翅膀和带着锯的双腿，留下蝗虫肥胖的身体搁在盆子里送到母鸡母鸭们跟前。 这个时候，不管有没有早起，不管一开始有没有留意的人也都发现蝗虫来了。 一夜之间，谁也不知道蝗虫哪里来的。 各村的田地里，早上看着还一片绿油油的庄稼，这才多久啊，就不剩一半了，这严重的情形让各村的人都傻眼了。 之前大家还会在下地的时候逮上一些大的蝗虫带回去，清洗干净，或是烤了或是放锅里炒了给家里孩子开荤，但现在看着这么多蝗虫，没有人想着吃，只心里一阵绝望。 完啦！ 这么大的蝗虫灾，这还让人怎么活啊。 眼看秋收就在眼前了，这个时候蝗虫灾，接下来说是赤地千里也不为过了。 各村开始组织人开始人力驱赶蝗虫了，可不管你人在田地里怎么挥杆，那被惊飞起的蝗虫是这边飞起，那边落下，照吃不误。 一杆挥下，立马能飞起不少的蝗虫，别看今天还少，但以上午比的数量来看，接下来蝗虫只会越来越多。 不少人想起了之前牛罗村说的预计要出蝗虫灾，让大家都留意的事情了。 特别是下新村，周大虎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在心里骂道，你怎么就没把这事情放心上呢，明知道牛罗村那位有先见之明，提前做的打算都不是无的放矢，怎么就一心想着沼气池，没留心这个呢。 不少人想起牛罗村早前的举动，纷纷跑到牛罗村，想看看有什么办法。 一看，好家伙，牛罗村的人压根就没他们那么愁，牛罗村的人正在忙着带着鸡鸭这里吃，那里啄呢。 对啊，鸡鸭是可以吃蝗虫的。 只是现在蝗虫太多了，他们各村的鸡加起来，最多的村子也不过才两千只左右，这点数量对到处都在飞跳的蝗虫没什么用。 哪怕他们的鸡一天到晚不停的吃，也效果甚微。 很多人一边抢收地里的菜，一边后悔，之前还笑话牛罗村听风就是雨，现在可好了，好好的菜地，不到一天就被蝗虫糟蹋的不成样。 还不如一开始和牛罗村一起都收了，进了人肚子里也好过给蝗虫糟蹋来的强。 别看小鸡没有成年的鸡来的猛，可蝗虫也有小的啊，牛罗村出生半个月以上的鸡都放出去了，大的往田地里赶，小的就放在村里活动。 加上村民自家里养的鸡，就算蝗虫看起来还是让人心惊，可有这些鸡鸭在，牛罗村的人就很有信心。 主要是，除了稻子和麦子没法子收，地里菜都收了，对牛罗村来说，损失并不大。 赶鸡鸭去吃蝗虫也不是个简单的活，至少对知青们来还是挺困难的。 旱地里还好说，也就是一些杂草，要么就是已经收获了红薯和豆子的地，走起来并不难，但是这些地方早就有村民被分配去了。 知青们去的地方是带着水的田，这一块任务是最重的。 那到处飞舞的蝗虫时不时的就落在人身上，这里的鸡鸭留的最多，看守的人也多。 就算这样，知青们也苦不堪言，深一脚浅一脚的，还得注意不能踩了泥田里稻子和麦子的根系，还得时刻留心鸡鸭跑偏了会不见。 好几次，他们都摔到泥田里，然后又一边呸出溅到嘴里的泥水，一边挣扎着爬起来。 赶着赶着，突然见陆续有一些鸭嘎嘎嘎的蹲下，探着脑袋左转又看的，也不肯再走。 林大兵正觉得奇怪呢，就在他准备上前驱赶蹲下的鸭的时候，有眼尖的村民看到，立马阻止了大家继续把鸡鸭赶往下一处的举动。 “这鸭怎么了？” “这鸡也不走了。” “嘶，不是这蝗虫有毒，鸡鸭吃了蝗虫都中毒了？”赵明军的话惹来村民不少白眼。 “你才中毒呢，鸡鸭是在下蛋，有没有点常识了。”这一早就赶出来了，可不是还没来得及下蛋么，现在吃的也不少了，当然要下蛋啦。 听到这话，赵明军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心说，我怎么知道鸡鸭会在外头下蛋啊。 怕惊扰了鸡鸭们下蛋，就算有蝗虫落在身上，大家也没有搭理，更别说驱赶蝗虫了，看到蹲下没多久的鸭子的确陆续的下了蛋，知青们纷纷称奇。 鸭下蛋要比鸡快一些，下完了蛋也就兴奋的嘎嘎嘎两分钟，然后又被飞来飞去，跳来跳去的蝗虫勾引着，甩开屁股又追着蝗虫去了。 下蛋费体力不是，这不，下完蛋，又饿啦。 一些鸡一看，顿时急了，这不是摆明了不让鸡安心下蛋么。 可蛋也不能憋着不下啊，那怎么办，只能尽快下。 于是乎，还没有下出来的鸡鸭们只能奋力的仰着脖子努力的把蛋赶紧下出来，一些母鸡都憋的脸都红起来。 只听到田地里到处传来叽叽叽叽，嘎嘎嘎的声音。 大家也没想到鸡鸭会在外头下蛋，一时间，只能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袖口扎起来，把鸡蛋和鸭蛋都捡起来，装进去。 “记得啊，这些鸡蛋和鸭蛋带回去可不能和养殖场里的鸡蛋、鸭蛋混合在一起。” 高振国正小心翼翼的捡着鸭蛋，听到这话，不由奇怪的问：“为什么？有什么讲究吗？” 陈有福回答：“这些鸡蛋和鸭蛋都下在泥田里，沾了水孵不出鸡鸭来的。” （打劫，把鸡蛋和鸭蛋，不对，把月票等都交出来。） 第332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刘兰听罢，眼睛亮起：“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有鸡蛋吃了？” 其他知青听着也跟着眼睛亮起，有的还默默的咽了咽唾沫，炒鸡蛋啊，又嫩又香又滑的，好久都没吃了。 村里的鸡也在到处下蛋，陈大柳一看忙安排人给各处送筐子。 张绣正好领着人担着筐子过来，准备挑鸡蛋鸭蛋回去，听到刘兰这话，立马开口。 “咋了，这是又盯上村里的鸡蛋和鸭蛋了？” 不是想吃肉，就是想吃鸡蛋、鸭蛋，脸怎么那么大呢，什么都想吃。 刘兰被张绣这么一说，脸顿时就红了。 “我，我也没有说错，这么多蛋呢，都不能孵，那不给大家吃，不是放坏了么！”真难伺候，干活了还不能吃啊，这么多蛋呢。 “坏不坏那得以后才知道，这才刚下呢，你就惦记上了！”这些知青啊，才来几天啊，一天天就知道吃，有没有点出息啦。 刘兰知道村里人对她有意见，知道再说什么，村民都要怼的，于是就撇了撇嘴，干脆扭头不吱声。 张绣和一块来到妇人足足嘟囔了好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地担走。 各处的鸡蛋和鸭蛋很快就捡好了一筐一筐，然后被挑着回村。 那一路上，大家看到那一筐筐鸡蛋在烈阳下发出耀白的光芒，也不觉得日头晒了。 一筐一筐的鸡蛋和鸭蛋被挑回村里，树屋前的空地上扑了一层稻草，鸡蛋和鸭蛋就这么堆在上头，雪白雪白的，看起来可喜人。 其他村子里怨天尤人的，可牛罗村这里的灭蝗虫行动就显得激动热闹又开心了。 赶鸡鸭吃蝗虫可不像其他时候能中午放工回去休息，得在外头守上一天。 就算鸡鸭们躲树荫下稍微休息一会，人也不敢睡着，得在不远处守着。 就连吃饭，也是村里做了大锅饭送来的。 饭是糙米掺着红薯蒸的米饭，不是细粮，但是顶饱，一人一大碗。 菜是猪油渣炒土豆块，还有炒白菜，哪怕没有肉，也让知青们吃的满嘴香。 这是村里掏的粮食，不算工分的粮食，他们自己在知青点做饭可舍不得这么吃，立马一点也不觉得顶着烈阳赶鸡鸭辛苦了。 要是能天天吃饱，不会睡到半夜就被饿醒，让他们赶一个月的鸡鸭都行。 村里到处热闹，不过不管是谁，哪怕是赶着鸡鸭路过白曦的树屋，大家都会下意识的轻手轻脚的。 看着蝗虫灾多严重啊，姑奶奶提前预知，又想了法子，赶着去买鸭，不知道又用了多少福祉，现在姑奶奶在休息呢，可不能吵着她。 说来也奇怪，蝗虫哪里都有，就是树屋方圆几十米的地方，一只蝗虫都没有。 这点，村民们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对白曦敬重敬重畏爱了。 天快黑的时候，各处才把赶出去一天的鸡鸭都赶回养殖场。 一只只的鸡鸭吃的脖子都鼓鼓囊囊的，肚子也装了一肚，吃的太多，步伐都没有一早出去来的轻盈了。 白曦下楼，也不知道是睡够了还是看到那两堆蛋，眼睛都带上了笑意。 “这么多蛋啊。好久没吃蛋了，今天我晚饭就吃炒鸡蛋。” “哎，听姑奶奶吩咐的。”今天轮到陈招娣给白曦做饭。 人群里的刘兰听到，不由撇嘴，自己说吃鸡蛋就被骂嘴馋，可白曦说吃鸡蛋，村里人就觉得理所当然的。 怕不够一样，让陈招娣直接拎一竹篮上树屋。 真是人比人能气死人！ “今天灭虫任务怎么样？”白曦随口问道。 陈大柳笑的脸上都出了几道褶子来：“回姑奶奶话，今天成效不错，鸡鸭就在田地里吃喝，这蛋也一并下田地里了，怕有漏下，大家足足仔细的找了几遍呢。” 白曦脸上划过一抹称赞：“不错。挺辛苦的，那这样，今天晚饭就吃大锅饭，菜也别费力了，就用这鸡蛋和鸭蛋。主食可以少吃一点，鸡蛋和鸭蛋可以多吃一点。” 这话，让村民们发出了高兴的欢呼声。 至少两万多枚鸡蛋，而鸭蛋也有近四千枚，这么多，就是全村敞开了吃也吃不完啊，不过白曦也不担心。 牛罗村这边喜气洋洋的吃着饭，别的村子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忙活了一天，大家都累的够呛，哪怕在田地里赶了一天的蝗虫，受灾情况也不见缓和多少，田地里的庄稼该被吃还是被吃。 而且，晚上大家也看不见，又不能不吃不喝夜里也在田地里赶蝗虫，几乎不用旁人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今晚蝗虫一定不会放过进食的机会的。 想到这个，心里就一沉。 下新村这边。 周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见大女儿已经烤好了一篮子的蝗虫，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哭。 开心是家里省粮食了，但是这蝗虫成灾，她不用想都知道秋收分不下什么粮食了。 铁定要饿肚子了！ 命怎么这么苦呢。 才觉得日子好过了，现在又来了蝗虫灾，早知道分粮食的时候就先不还村里那三十斤粮食了，留着她们母子四人也不至于到时候会饿肚子。 现在这蝗虫灾严重，届时想和村里借粮食度日，也借不出来了。 听说牛罗村那边早早就把里地的菜和红薯什么都收了，就剩下还没有成熟的水稻和麦子，而且牛罗村弄了好多鸡鸭吃蝗虫，情况肯定比别处要好。 为什么不是牛罗村的人呢，如果她男人是牛罗村的人，就算男人不在了，她们孤儿寡母四人在牛罗村也不会过的很差的。 各村各户，哪怕今天赶蝗虫累了一天了，可谁都睡不着。 愁啊，都知道秋收后要饿肚子了，谁能睡得着呢。 晚上，牛罗村养殖场的沼气灯没有打开，鸡鸭今天在外面奋斗一天了，晚上得好好休息，明天才是继续不是，要是晚上也吃饱了，明天可就吃不动啦。 知青点这里。 都熄灯了，刘兰还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她白天被张绣等人嘲笑，晚上吃饭的时候，心里堵着一口气，一心想要吃个够，于是就卖力的吃。 （不许把票票留着，说好的要当彼此的小天使呀。） 第333章 有人好办事 鸡蛋拿猪油加韭菜一起炒，一人一大碗，不够吃还能添，刘兰吃了一碗又添了鼓鼓的一碗，还有小半碗的红薯饭，不撑才怪。 其实其他知青也吃了不少，大家都撑，毕竟少有机会这么吃啊，就是没有刘兰这么夸张而已。 第二天。 还还灰蒙蒙的，各家各户就炊烟袅袅了。 得赶紧吃饭了带着鸡鸭出门灭虫啊。 今天起来，蝗虫似乎更多了一些，更多的其实是幼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牛罗村的鸡鸭已经习惯了晚上吃宵夜了，昨天晚上没宵夜吃，那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这天不亮就在养殖场里来处奔走，还有急躁的鸡鸭已经开始啄起了身边的同伴，昨天都是你抢了我几只虫子吃，要不然，我哪里会饿肚子…… 随着鸡鸭叽叽叽叽咕咕咕，嘎嘎嘎嘎嘎嘎的声音，牛罗村灭虫队伍又开始分赴各地。 今天大家有经验了，把筐子带上，等中午的时候，送饭的人挑着饭送过去，正好把一筐筐的鸡蛋鸭蛋挑回来。 除了下到泥田里沾水了的鸡鸭蛋，其他在干燥的地里下的鸡蛋和鸭蛋，白曦让人分出来放另外一处，这么多蛋，就算不然鸡鸭孵，也能卖出去。 牛罗村的鸡鸭众多，战斗力也就强悍，不像别村的鸡，因为数量少，看到蝗虫，居然还有退缩的。 在自己村里扫荡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陈大柳就安排人赶着一些鸭子往别村去帮忙了，毕竟其他村子受灾严重，他们也不能不帮忙不是。 当然，主要也是鸡鸭太多，总怕鸡鸭不够吃，所以就干脆分一些出去。 先去的是下新村，离的近不说，下新村还给他们姑奶奶送西瓜了啊。 下新村的人看到牛罗村的人赶着鸡鸭来帮忙的时候，那是激动坏了，谁家有水的，都忙端出来，给田地那边送去，还有扛几条长凳去给牛罗村休息坐。 这会也不心疼西瓜了，周大虎还切了两个给赶了鸡鸭过来的牛罗村的人解渴。 来下新村的人就有几个知青再内，吃着西瓜，听着下新村的人感激的话，他们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 没想到，不过是赶着鸡鸭吃蝗虫，居然会被村民这么感激，这些是他们在牛罗村不曾有的待遇。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牛罗村不少人都在背地里喊他们是贪心的知青，就会吃吃吃…… “你们的鸡鸭来的太及时了，简直就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来的是晚，但现在蝗虫比前两天更多，正好不过，而且，来了总比不来的好。 一连三天人力赶蝗虫，就算是换着人歇息，也把人类的够呛，关键是，赶了还是那么多啊。 可鸡鸭吃就不同了，吃了那是真的消灭了的。 看着牛罗村的鸡鸭贪婪的吃着蝗虫，下新村的人说不羡慕是假的。 陈大柳带队来的，所以周大虎自然的凑过去和他打听了。 “陈村长，你们这鸡鸭是哪里买的啊，养的真好。” 白曦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所以陈大柳也就说了：“鸡是我们村里养了好一阵的，鸡生蛋，蛋生鸡，你家也养鸡，肯定知道只要鸡吃的多，下蛋是很快的。” 周大虎点头，这牛罗村的养鸡场这么大规模，他也是一点点看起来的。 陈大柳继续说：“这鸭是我们姑奶奶特地去买的，当然，有一些也是借的。” “借的？”这周大虎就不明白了。 哪个地方能那么大方借这么多鸭出去，不怕收不回去啊？ “对。”陈大柳点头：“借鸭可是走了不少程序的，还是找了好多关系才成的，还鸭的时候得多还一百只大鸭呢，要不然，别人哪里会借出来不是。” 周大虎闻言点头，可不是，总得出一些利息。 有关系果然好办事。 至于白曦一个乡下小姑娘哪里来的关系走，周大虎一点也不惊讶，城里人也没有厉害的可以养老虎啊，白曦这么厉害，她爹也不差，总会有点什么关系的。 一百只鸭呢，可不少。 但是他看着这些奋力吃着蝗虫的鸭，又觉得也不算多，这些鸭下蛋孵蛋，一百只鸭还是很快的。 陈大柳继续说：“别看这么多鸡鸭，我们村现在欠的啊，你都不敢想。” 似乎是想到了村里头所欠的巨款，陈大柳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愁容。 周大虎听罢赞同的点头：“那是，那是。多亏了这些鸡鸭，要不然，这些蝗虫，我们可拿它们没什么办法。” “但是陈村长也不用太愁，鸡鸭养大了可以卖，有白曦姑娘在呢，你们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是实话，我们姑奶奶啊……”陈大柳听到这话立马咧出开心的笑容来，脸上满是激动，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高昂起来：“要不怎么说我们运气好，有这么个姑奶奶呢！” 周大虎很赞同的点头附和，看着那些鸡鸭，眼里划过浓浓的羡慕。 说着聊着，正好又到了鸡鸭下蛋的时间，这会，周大虎才明白，为什么赶鸡鸭过来还得带着筐子，感情是为了捡鸡蛋和鸭蛋啊。 一只鸡一天一个蛋，一只鸭一天一个蛋，这么多鸡鸭，天……周大虎双眼一下子瞪大，他都算不过来了。 下新村的人看到这一幕，又羡慕又渴望，但也不敢靠近，就怕牛罗村的人觉得他们偷藏了鸡蛋。 只是哪怕牛罗村的人收队的时候还来回找了几遍，但多少还是有没捡到的鸡蛋和鸭蛋，毕竟那么多鸡鸭呢，总有看漏的。 然后下新村的人在牛罗村的人走后偷偷去找，还真有人运气好，找到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见下新村的人这么自觉，陈大柳很是满意，便主动说道：“明天后天，再来你们村里两天，等你们村里的蝗虫少了，我们就赶别处去。” “哎，哎，好好好好，太感谢你们了。” 见周大虎看着白花花的鸡蛋和鸭蛋一阵眼热，陈大柳便问道：“怎么，你们村里也想养鸭？”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我昨天晚上码字看到，开心的背都不觉得疼了。我的小可爱们都是暖暖的小天使。木么加小心心。） 第334章 比较出来的幸福感 “想啊，想啊，当然想！”周大虎连忙点头。 哪里能不想呢，这鸡鸭能吃蝗虫先不说，主要是养殖场那边点了沼气灯就会有蛾子来，省力又省粮食，哪里会不想养。 之前村里各家各户养的不过三四只，一来是政策规定个人不能多养，二来这东西消耗粮食，人都吃不饱，哪里有粮食养更多的鸡鸭啊。 你要是不多喂，那鸡鸭吃不好，也就不下蛋，养鸡鸭不就是为了积攒鸡鸭蛋换柴米油盐么，没蛋还养来干嘛。 但是有沼气池就不一样了啊，节省了喂养的粮食，不想养，那不是傻么。 看看这一筐筐的鸡蛋鸭蛋，谁不眼馋啊。 “这样啊。” 陈大柳故作沉思了一下，然后才开口，且声音放低：“听我们姑奶奶的意思，各村都想和我们买鸡鸭回去养的，如果你们村有意向的话，我回去和我们姑奶奶说一说，到时候优先卖你们一些。” 不是陈大柳自作主张，而是白曦有随口提了一下，毕竟蝗虫会过去，没了蝗虫，他们牛罗村可养不下这么多。 现在还有鸡鸭在孵着蛋呢，要不了多久又要有一窝窝的小鸡小鸭出生了，这都是要消耗不少粮食的。 周大虎一听，立马激动了，抓着陈大柳的手紧紧的摇啊摇，开心道：“太好了，我正想着怎么和你舔着脸说这个事情呢。陈村长，你真是太好了。” 听说白曦为了这些鸭可是跑去省城了，他们要是能从牛罗村这边买，方便不说，也少了一大笔运输的费用，关键是，他们也没人去过省城，更不知道找哪个单位，哪个养殖场买呀。 “和我可没关系，是我们姑奶奶心善，我们姑奶奶说了，先进步的村子，带动后进步的村子嘛。” 陈大柳笑笑：“谁让你们下新村离我们近呢，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赶着鸡鸭过来帮你们消灭蝗虫不是，要知道，这蝗虫到处飞，我们村里也还有不少呢。” 周大虎连连点头：“那是，那是，白曦姑娘心地那是没得说的，我们村里就没一个不夸的。” 之前因为白曦霸道的逼迫，让下新村的人苦不堪言，他们是恨不得住才离牛罗村远远的，不知道多少次怨村里离牛罗村近。 可现在，他们非常感谢离牛罗村近，要不然，这么好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们。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陈大柳一行就要赶着鸡鸭回去了，周大虎忙挑着扁担跟上，筐子里是大西瓜。 见陈大柳似乎有些不解，周大虎笑笑：“这不是现在天气还热嘛，白曦姑娘喜欢吃，就再给她送一些过去，亏得这些西瓜也熟了，正好能摘，要不然，也要遭蝗虫啃啦。” 周大虎西瓜送到，白曦当然不会拒绝，而陈大柳也很有眼色的稍微提了一下这个话。 白曦吃着西瓜，小手一挥，大方道：“行，到时候卖的时候，先卖给你们村。” “那就太谢谢白曦姑娘啦。”周大虎笑着道谢，道别后，挑着空的筐子回村。 看到牛罗村烧大锅饭，那一盆盆的鸡蛋鸭蛋和不要钱的往大锅里倒，周大虎馋的直流口水，转念一想，他就开心了。 这样的日子，他们下新村也很快就能过上啦！ ………… 王丽娟几个知青赶着鸡鸭在各个村里窜，哪里蝗虫多就去哪里，半个月下来，鸡鸭是吃的肥满膘满，一只只壮实无比，大的更大了，而小的也变大了，而他们也晒的黑了不少。 这会，也就只有他们说话的时候，人能大概猜出他们是知青。 走村串村的，大山公社下面的村子，牛罗村的鸡鸭都去遍啦，吃了不少蝗虫，也生了不少的蛋，当然，也留下了不少的粪便。 别的村子也有知青，哪怕和王丽娟几个没见过，也不熟悉，可是并不妨碍身为知青的他们一起开心的交流啊。 都下乡了，交流的自然就是吃的什么，住的哪里，村里人好不好相处，一般干的什么活啦这类的。 这一交流下来，王丽娟等人立马就觉得他们能被分在牛罗村，那真是运气好。 各处因为蝗虫灾都受灾不小，本来之前粮食就节省着吃，最近更是又减半了，而牛罗村虽然也节省粮食，但鸡蛋多啊。 一开始，每天都吃鸡蛋，知青们还挺开心的，但是一连几天都吃鸡蛋，不管是鸡蛋炒韭菜，鸡蛋炒酸菜，鸡蛋炒鸭蛋，鸭蛋炒土豆，那还是蛋啊，连续吃半个月的蛋，现在他们是想到吃蛋就头疼。 别的村的知青听到王丽娟几个吃鸡蛋都吃腻了，满是羡慕的看着他们，让王丽娟几个都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果然，幸福感是要比较出来的。 半个月的时间，随着蝗虫的喂养，牛罗村里原先小的不好放出去的小鸡小鸭现在也能跟着队伍出门啦，牛罗村灭蝗虫队伍又壮大了一分。 当然，最近才出生的，还得母鸡母鸭带着没到半个月的小鸡小鸭就只能老实在养殖场里接受喂投了。 今天是蝗虫灾的第二十天。 也是知青们赶鸡赶鸭灭蝗虫的第二十天。 这段时间来，他们赶鸡鸭可是赶出经验来了，谁站哪里，什么声音能引鸡鸭跟着走，什么颜色的多大的蝗虫鸡鸭喜欢吃，鸡鸭大概什么时候会下蛋，都清楚不已。 可以说，比起扛着锄头下地，拿着镰刀割草，挑着土块什么的，赶鸡鸭是最轻松的活儿了，当然，走的多了，也费鞋子。 许是看知青们这事情做的不错，至少勤奋，村里的手脚麻利的老太太们编织草鞋多了，也会送他们一人几双，穿坏也不怕，再编就是。 农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稻草。 知青们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踩着草鞋到处赶鸭。 这草鞋轻巧，下泥地就脱下别腰间，碰水了也干的快，再合适出门劳作不过了。 一开始被村里人不喜欢，甚至要赶走他们。 现在村里人都已经会给他们送东西了，就算只是草鞋，那也是一份心意不是，何况，现在村里走动，和村民们打招呼，对方也会笑着点头回应了。 （我有努力多写呢，然后到时候一口气给你们更新二三十章，我觉得我超乖的。） 第335章 被鸡蛋追 今天又是从别的村子把鸡鸭往回赶。 这些路别说他们走的熟悉，连鸡鸭都认识路了。 路上，大家要么说笑，要么扯着嗓子唱上两句，虽然累，也觉得高兴。 “你们猜，今天是什么菜？”林大兵笑问。 王蕾一听，立马举手，然后露出一副发愁的表情：“我能说，我不想吃蛋了吗？再吃蛋，我觉得自己都要变成蛋啦！” 一旁王丽娟听罢，笑道：“哟，是吗？我和你相处这么久，都还不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呢，那你要不现在给我们大家表演一个活人变蛋？” “哈哈哈，对，对，这个可以有……” “你又笑话我。”王蕾一听，手里赶鸭的杆子就朝王丽娟戳去：“让你笑话我，让你笑话我……” 当然，因为是玩笑，也注意力道就是了。 高振国哈哈笑着接话：“别说，要是以前有人和我说，我要吃鸡蛋鸭蛋吃到腻，我一定不会信，但是现在，真是吃腻了。” 可不是腻吗，连水煮蛋都成了他们的早饭和点心了，放屁打嗝都是鸡蛋味。 “对对对，要是以前有人和我说，我会有这么一天，我肯定要骂他神经病的……” 陈有福听罢，得意又自豪的说：“这有什么，只要我们姑奶奶在，就没有不可能的。” 之前要是听到这些话，知青们要么装听不到，要么尴尬的讪讪的敷衍的点头，可现在，他们在心里也这么觉得了。 看看别的村子，再看看牛罗村，整个大山公社十来个村子，也就牛罗村敢敞开了让大家吃鸡蛋。 而让大家能这么奢侈的，就是白曦了。 这样的日子，以前谁敢想啊。 “其实，我也不想吃鸡蛋了。”陈有福抓了抓脑袋，笑道：“你们都不知道，我最近做梦，都梦到自己被鸡蛋鸭蛋追啦，吓的我醒来一身汗。” “哎，我也是……” “对，我还梦到自己被一大座的鸡蛋埋了。” “那我不一样，我梦到我被一大个的鸭蛋压扁了……” 说起这个，大家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快到村里的时候，大家闻着村里传出来的饭菜香味，眼睛都亮起了。 王蕾嗅了嗅，惊喜道：“好香啊，不是鸡蛋。” “是肉香！” “今天吃肉？” “不管吃什么，不吃鸡蛋鸭蛋就好。” 很快，鸡鸭赶回养殖场，锁门，数好数目，然后在本子上签字确认，大家这才兴冲冲的往树屋前冲去。 连续吃二十天的鸡蛋，就算干活体力消耗大，白曦也知道大家肯定都腻了，于是今天她拿出一只熏猪腿，还有其他一些兔肉干来烧。 大块的土豆和冬瓜烧肉，再配上半碗糙米红薯饭，人人吃的满嘴肉香。 真的，只要不是吃鸡蛋鸭蛋，大家都会觉得好吃。 看到这些肉，知青们心里一阵愧疚，脸上一阵热，之前他们还觉得白曦吃独食呢，现在才知道，肉虽然白曦收着，可白曦最后也是用在村民身上。 难怪牛罗村的人对白曦这么全心全意的敬着爱着，是他们知道白曦不是不管村民的人。 吃过饭，在白曦上树屋前，扭捏了一阵的几个知青不好意思的把白曦叫住，一行人在大家的注目下，来到白曦跟前。 “呃，咳咳……那个，就是，我们，其实……” 白曦皱眉，眼睛一转，玩味道：“想吃鸡蛋？” “不是不是……”一行人连忙摆手，吃什么鸡蛋啊，最近都不想吃鸡蛋啦。 好像怕白曦真的让人给他们炒鸡蛋，王蕾率先出口：“我们，白曦姑娘，我们就是想给你道歉，之前误会你了，是我们不对，对不起。” 王蕾先说了，其他也忙微微弯腰，齐声声的和白曦道歉：“对不起！” “哦。”白曦闻言，不过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转身就上树屋了。 “这。”王丽娟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什么表情了。 刘兰低头撇嘴，都道歉了啊，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太小家子气了！ 一旁陈大柳见状，开腔：“行了，别纠结了，吃完了赶紧回去歇歇，明天还得继续忙呢。” 知道错了可以道歉，也可以道歉，可你们道歉不代表我们姑奶奶一定要接受并且原谅啊。 反正，以后看表现，日子还长着呢。 知青们离开的时候明显有些泄气，谁不知道白曦就代表这牛罗村的风向啊，如果白曦不原谅他们的话，那他们做再多，村民们也不会接受的。 高振国见大家士气低落，连忙拍拍手给大家鼓劲，安慰道：“大家别气馁啊。想想我们之前做的和说的，我们是有些过分的，那白曦姑娘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我们好好表现，白曦姑娘会看到我们的好的。” 小孩子嘛，肯定是要小孩子气一些的，记仇也正常，他们可是大人，哪里能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对。”王蕾点头：“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可不能轻易被一次挫折给打倒了。” “没错！我们要努力让白曦姑娘看到我们的改变，让乡亲们信任我们，把我们看成他们的一份子！” “加油！” “努力！” “来，我们好久没唱歌了，我们来唱首歌，我起头，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 树屋里，白曦听到远处知青们这鼓劲加油的歌曲，不由嘴角一抽。 这时候，小黑衔来一块有些奇怪的石头，白曦一看，也就把知青们这事情抛脑后去。 “小黑，这是哪里来的？” 主子，这是后山里弄来的。小黑乖乖的甩着尾巴回答。 之前白曦让小黑留意山里的情况，说一旦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石头或者东西就给她弄回来。 小黑其实已经遇到过这类的石块几次了，不过一直都不曾留意，今天进山，然后踩着这石块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回头一看，这石头颜色似乎有些不对，里头好像含着什么，就弄回来给白曦看了。 （那个一巴掌拍法拉利上，然后不见了南孚电池的小可爱，你粗来，你不给我一个法拉利，我就把你电池继续藏起来。） 第336章 必须要逞能啊 白曦看了看，用力碾了一些沫在手里研磨，又仔细看了看，便撇了撇嘴，随手丢一边去。 “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黑见白曦丢了石头，拿出一叠叠的钱在数，就自己趴一边去了。 这些钱是卖鸡蛋和鸭蛋得的。 别看牛罗村最近一直吃，可鸡鸭下蛋的速度可比他们吃的快多了，那些沾了水的可以吃，另外的那些自然是卖出去换钱啦。 这次，白曦安排陈卫国带人直接接触市里的供销社，毕竟以牛罗村这么多的鸡蛋和鸭蛋，县城的供销社吃不下，何况，以后大山公社还会有更多的鸡蛋和鸭蛋呢，这也算是先打开销售鸡蛋鸭蛋的渠道。 村集体找上市里的供销社，这事情还真从来没有过，但这不是私人，不存在倒买倒卖。 市供销社看过材料，确定过证明，了解了情况后，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可是解决了合安市里居民蛋量的问题，哪里会拒绝。 村里让李有才和陈有田还有李青梅跟着，毕竟这是不少的蛋，一次卖四五千枚，自然要多两个盯着的。 李有才和李青梅上次就和白曦去过省城，这次也算是有经验，和市里供销社对接自然不会手忙脚乱的，何况还有陈卫国在一旁帮忙着。 陈有田是这次灭蝗行动中有优异的表现，陈大柳特地和白曦提了一下，白曦就让他跟着接触这个事情。 谁不知道白曦这是想锻炼李青梅几个啊，都羡慕不已。 李青梅三人更是不敢出差错，陈有福虽然这次没有机会，心里有些遗憾，可他知道，好好做事，姑奶奶有事情还是会安排他的。 鸡蛋鸭蛋卖的不贵，可数量大啊，半个月下来，也有几百块的进项了，这才是半个月，要不了多久，买鸭的钱就回来啦，而鸭还会继续下蛋，鸡也不妨多让，那…… 白曦把钱收好，小脸上的嘴角弯起，愉快的说道：“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给村里人置办衣服过冬啦。” 小黑在一旁狗腿的呜呜着附和，哪怕现在离冬天还有三个多月。 接下来的几天，白曦隔两三天就会让村里给大家做肉吃，这一次不再是熏肉了，而是吃鸡肉，鸡太多了，养鸡场都显得有些小了，杀一些减轻负担。 白曦说杀八十只的时候，听到她吩咐的李老黑明显愣了一下，抓着烟袋的手都抖了抖。 “姑奶奶，八十只鸡啊？” 见状，白曦还以为不够，毕竟村里有八十六户来着，加上八个知青，这么算来，难道少了？ “那就再加十只。”本来白曦是想一口气杀一百只的，别看一百只不少，可对于牛罗村现在的鸡来说，还真没起什么变化。 “不是不是。”李老黑连忙摇头：“姑奶奶，我的意思是，这一下子杀八十只，是不是太多了？” “你怕自己杀不动？那简单，你找几个人帮你一块收拾就好了。” “当然不是！” 李老黑怎么可能愿意在白曦跟前服老，他能上山打猎，能杀猪，怎么就杀不动鸡了。 “姑奶奶，您放心，不就是八十只鸡嘛，不用人帮忙，我很快就搞定。”蝗虫快一个月了，鸡鸭早就肥硕无比，一次杀八十只，足够全村人吃了。 李老黑会惊诧，其实是谁也没想到日子会一下子过的这么奢侈。 吃八十只鸡啊，那得多壮观，不过想想村里连野猪肉，熊肉都吃了，八十只鸡好像也不奇怪，他也就不吃惊了。 白曦：“行，那你去。” “要是不行，也别逞强，村里有的是人可以帮你一起。” 白曦这最后这好心的叮嘱让离开的李老黑踉跄了一下，为了向白曦证明自己没老，李老黑没让人帮忙，一个人一口气杀了八十只鸡。 扑抓会飞会跳的蝗虫的鸡，体能多好就不用说了，一两只，几只可以，一下子杀八十只，李老黑杀完后，晚上手就一阵酸软。 他媳妇一边给他揉手臂一边幸灾乐祸：“活该，姑奶奶都说让你别逞强了，你非要自己来。” 她和村里其他妇人在那烧水拔毛，都不想说自己男人这举动太傻气了。 “你不懂，不就八十只鸡吗，就是再来一百只，我也照样轻松宰杀了！我可不能让姑奶奶觉得我没力气干活，我还年轻呢。”要是被姑奶奶认定老了，那他以后哪里还能跟着小黑进山去。 “是是是，你行，你能，你厉害，行了！” “哎哎，青梅她娘，你手劲轻一点啊，你当你男人这是面团啊，这是肉，我这手臂，明天估计抓筷子都有问题了……” “活该！” ………… 牛罗村两三天吃一顿鸡肉这个事情是从几个知青嘴里传出去的，毕竟赶着鸡鸭到处走，少不得遇上八卦的人。 有别的知青问起，他们也没想着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是村集体一起，不是吃独食，当然，白曦也没有不让外传，所以就说了。 当即，其他村子里的人纷纷对牛罗村羡慕不已。 吃鸡啊？！ 听到的人不由的咽了咽唾沫，鸡肉是什么味来着？ 这年头，家里就养那么两三四只鸡，谁舍得杀了。 关键牛罗村的鸡还挺肥的，一定很好吃。 王丽娟等人又再一次感受了一把其他村民，其他知青羡慕的目光，干活更卖力了。 今天又是吃鸡，是土豆炖鸡。 王蕾吃着香喷喷的鸡肉，把碗里的饭扒拉了一口，开心的含糊说道：“唔唔，这鸡肉真好吃，好香啊，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下乡了会有大肥鸡吃。” 城里她一个月才二两的肉票，有肉票没有供应也是白搭，下乡了吃肉不需要肉票，只需要干活就好。 王蕾几乎已经忘了一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她委屈难过哭鼻子的事情了，现在还会想家，但是每天累的倒头就睡，两三天就有一顿肉吃，这日子，让她想家的次数少了不少。 “对。”高振国也连连点头，把碗里最后一点饭扒完，然后有些意犹未尽：“就是饭有点少，我觉得我还能用菜汁拌饭再吃一碗饭的。” （我也想吃鸡了，想吃烧鸡，那种大肥鸡，撕下一个鸡腿来，多香啊……） 第337章 败家娘们 陈有福离的不远，听到这话，笑道：“美得你，饭是没了，但是锅里还有一些鸡肉，你不够可以去打。” 高振国想了想，摇头：“不要了，我也饱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也有知青陆续打起了饱嗝。 这土豆炖鸡是好吃，但是吃多了也腻，主要这鸡可是很肥的，炖出不少鸡油来，配着主食还行，单吃可就吃不下多少了。 高振国不得不再一次感慨，谁能想到这个年月还有吃腻鸡肉，嫌弃鸡肉太肥的，但是在牛罗村，他就遇上了。 不是白曦不肯让村里做够主食，而是离秋收还有段日子，牛罗村本来粮食就剩的不多，现在还不到动用存储粮食的时候，反正村里头鸡鸭不少，正好最近干的都是体力活，就让大家多吃鸡肉补一补。 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埋头卖力的吃，听着旁边的话，心说，牛罗村的伙食好，难怪白曦胖乎乎的，连村民们的脸色也比很多人好，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转眼就三四天过去。 这天，白曦又在数钱，昨天鸡蛋又卖出去一批，连鸭蛋也卖了两千枚，她表示心情很好。 树屋楼梯响起声音的时候，白曦不慌不忙的把钱收起来。 门被敲响。 “姑奶奶，您在屋里吗？”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小黑上前用爪子把门打开。 “小黑，你在啊？那姑奶奶肯定也在。” 陈蕊欣喜的和小黑说着，便迈步进屋。 见到白曦，恭敬的弯了弯腰问安，然后才说道：“姑奶奶，李佳嫂子她们说，今天养鸡场里的鸡，又打起来了。” 白曦一听，眼里滑过一抹无奈，她管天管地，管着一村的人，还得管养鸡场里的鸡打不打架啊？ “姑奶奶，李嫂子她们问，要不然再多建一个场子分出一些鸡来？” “不用了，没必要！”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 真是败家娘们，村里头的鸡已经这么多了，蝗虫眼看就要过去，扩建场子干嘛，农村晚上蛾子再多，也不能完全供应上养鸡场里的鸡啊，鸡养太多，闹起鸡瘟来，可不是小问题。 当然，有白曦在，牛罗村的鸡鸭想要闹鸡瘟也难。 “过两天是不是重阳节了？” 陈蕊愣了一下，不是说养鸡场里的鸡吗，怎么说起重阳节来了？ 但是陈蕊很快就摆着手指算了算，然后点头：“对，姑奶奶，后天就是九月初九，重阳节。” “那就好，后天我们杀鸡。” 呃。 陈蕊又愣了一下，姑奶奶最近十天隔三差五杀鸡就算了，现在重阳节也要杀鸡，这是姑奶奶想的解决的办法么？ 不过姑奶奶一向杀鸡也不看日子啊，怎么这次居然还特地问了日子了？陈蕊不解，可看白曦已经重新拿起账本，就没再打扰，乖乖应声后，下去把话传下去。 重阳节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李老黑今天照样又从养鸡场抓了八十只鸡。 这段时间，他已经杀了六次八十只鸡了，加起来快五百只了。 现在，他割鸡脖子是又快又准，鸡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就已经把鸡脖子割开放血了。 “等一下，等一下。先等一下……” 陈蕊急急忙忙的跑来养鸡场，正好拦下了要把鸡鸭放出养殖场的举动。 这是最近牛罗村每日的日常，陈大柳每天都会在养殖场这边看着大家把鸡鸭一批批的赶出去，见陈蕊急急忙忙跑来，不由奇怪。 “这么着急忙慌的，怎么了？” “姑奶奶说，八十只鸡太少了，让再抓五十只鸡和二十只鸭。” “什么？今天要杀这么多啊？！” 不说陈大柳，就是其他人听到也纷纷吃惊。 几个知青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实在的，他们现在已经有点吃腻鸡肉了，不过要是吃鸭，倒也可以。 只是为什么不是全部都是鸭，而是一百三十只鸡，二十只鸭呢？ 难道要鸡肉炒鸭肉吗？ 这个吃法好像没有听说过，但都是肉，一起炒着，可能味道很新鲜呢？ 才吃了早饭呢，可知青们已经在心里愤愤期待起来。 陈蕊点头。 陈大柳一看，心里虽然纳闷，可也没多想，很快就让人从大鸡大鸭里逮了够数的鸡鸭出来。 见有人已经把鸡鸭给李老黑那边送去，陈蕊就要离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忙转头：“对了，村长大爷，姑奶奶让您一会到树屋找她。” 陈大柳很快应下。 安排好了放鸡鸭的任务，陈大柳很快就来到树屋。 这个时候李老黑已经把五十只鸡和二十只鸭割脖子放血，有妇人已经烧水拔毛了。 今天这么早杀鸡鸭呢，难道中午就要吃肉？ 陈大柳带着疑惑上了树屋。 白曦这会喝着小米粥，吃着煎鸡蛋，很是悠哉。 “姑奶奶，您找我。” “吃了没有？”白曦掀开眼皮看了陈大柳一眼。 陈大柳忙回答：“回姑奶奶，已经吃了的。” 白曦见状，也就没再问，继续吃着早饭。 在白曦吃早饭的时候，陈大柳就乖乖的端坐着，也不出声打扰。 陈招娣把碗筷收下去，然后继续去洗衣服收拾屋子，留下白曦和陈大柳说话。 “你一会让人捡上一筐鸡蛋，是那些不能孵小鸡仔又不能卖市公社去的鸡蛋，然后看看杀的鸡鸭好了没有，也一并装上。” 陈大柳点头后，疑惑的问：“姑奶奶，是要送人么？” “对，重阳节，送温暖。” “送温暖？”今天是重阳节，陈大柳知道，不过送温暖是什么鬼，现在天也没冷呀。 这么热的天，送啥温暖呢？ 白曦可没有解释的想法，说完就让陈大柳准备去。 带着疑惑，陈大柳准备好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主要鸡鸭拔毛耽误了时间，村里人现在有些人还在建房子呢，那和水泥运水泥板砖也少不得人当帮工，只有那么几个人拔毛，当然不会很快。 陈大柳这边把东西装上牛车后，还特地去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随着姑奶奶出去送东西，可不能穿的太差，要不然给姑奶奶丢脸怎么办。 （我才想起，我一天都没有吃饭，难怪饿的什么都想吃，我这会，估计是两眼冒绿光了？） 第338章 不能因小失大 白曦穿着红色的裤子，白色的上衣，脚上踩着一双糖果凉鞋，是现在百货大楼最新款的，上个月陆晨给白曦寄来的。 尺码挺合适，白曦都奇怪，她好像也没和他说过呀。 白曦懒得多想，既然买来了，也就穿了。 没有出村，白曦骑着小黑带陈蕊一起，陈大柳赶着牛车跟在后头，随着她往水库方向去。 陈大柳一面羡慕陈蕊已经骑小黑，一面又在奇怪，姑奶奶难道是给水库和砖窑那边送去？但是那边村里一直也送着吃喝呀。 陈蕊就骑了一会，因为害怕加自己太沉会压坏小黑，于是走了几百米后，决定下来走，白曦见陈蕊脚步不慢，也就随她。 陈大柳在后头一看，顿时轻轻点头，这小蕊有分寸，就算得了姑奶奶的偏疼也不会持宠是什么来着，哦，不会持宠而娇，难怪姑奶奶更疼惜她了。 很快，路过水库，白曦没有停留，也没有往砖窑去，而是转上了去下新村的路。 咦，姑奶奶是要去下新村？ 很快，陈大柳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姑奶奶怎么会想给下新村送鸡鸭和蛋啊？ 心存疑惑，但是陈大柳也没问，毕竟这会已经到下新村了。 昨天牛罗村的鸡鸭就过来灭虫过了，谁也没想到今天牛罗村还会来人。 看到白曦骑着小黑出现，下新村的人先是一愣，很快就立马上前打招呼起来，当然，就算是凑上来，也是不敢离太近的，谁都怕小黑，所以还隔着一段距离。 “白曦姑娘来啦。” “白曦姑娘早呀。” 还有人甚至都喊起白曦为姑奶奶了。 “白姑奶奶来了啊。” 这么喊也没错，论起辈分，两个村子的辈分上，白曦当得起这一声白姑奶奶。 白曦没从小黑背上下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下新村的村民们的问候。 和白曦打过招呼，不少人又和赶车的陈大柳打招呼。 看着牛车上的鸡肉鸭肉和蛋，下新村的人是既羡慕又奇怪，怎么把鸡鸭和蛋拉我们村里来了，难不成是想卖吗，可我们可没钱买呢。 周大虎都去田里了，但是有人跑去通知，他就立马跑了回来。 远远的，看到小黑那庞大的大白身影，还有骑它身上的小人儿，周大虎跑的更是快了。 “白曦姑娘来啦，好久不见，陈村长，你也来啦。” 周大虎一路跑回来，气都不等喘匀，到了白曦跟前两米就忙开口打招呼，他在心里想，难不成，是要让他们村里优先购买鸡鸭吗？ 不怪周大虎会想到这个，这事情，他心里惦记好久了。 陈大柳点了点头，没说太多，姑奶奶既然说了来送温暖，那就得由姑奶奶开口，这样下新村的人才会对姑奶奶更加感恩戴德。 周大虎笑的极为灿烂，虽然他也看到了牛车上已经宰杀拔毛了的鸡鸭和两筐蛋，但是他也没多想。 “白曦姑娘，是不是打算卖一些鸡鸭给我们村里养了？” 牛罗村的鸡鸭多强壮啊，一个个吃的肥满膘满的，也没听说有鸡鸭病死，这样的鸡鸭，养了才要放心呢。 听说牛罗村最近隔三差五就吃鸡，他们是又羡慕又馋，周大虎更是痛心疾首，就好像吃的是他家里的鸡一样。 那么多鸡就吃了啊，要是卖他们下新村多好啊，怎么就吃了呢，还一次吃八十只啊，多奢侈啊，地主老爷都没这么吃。 越想，周大虎就越觉得心塞，牛罗村现在那么鸡鸭，说全村过的是地主老财家的日子都不过分。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稍微吐槽而已，整个村子日子过的好，那可没办法说是地主老财，只能说人村里人勤快有头脑。 周大虎再看看自己村里为了一丛野菜都能吵嘴几天的村民，只觉得更心塞了。 白曦本来是想等陈大柳开口的，毕竟她懒啊，可陈大柳没开口，周大虎又一直对着她堆笑，她也只有开口了。 “不是。” 周大虎一听，倒是愣了一下，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需要白曦亲自过来？ 即便不解，周大虎也没有着急的问，而是很快又笑笑：“白曦姑娘，要不，先到我家里坐一坐，喝口茶？我家里的茶是山里采摘的，这个时候喝了清爽败火。” “不用了。”哪里的椅子都没有小黑背上来的舒服。 白曦拒绝，然后也没有磨蹭，直接开口：“今天是重阳节，正好我们村里今天也吃鸡，想着你们也不容易，就给你们也送一些过来。” 又吃鸡啊？ 听到前半段话，下新村的人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对牛罗村的人羡慕的不行。 都说下新村以前条件比牛罗村要好上一些，可在白曦看来，还是一副穷苦的模样。 灰黑蓝的衣裳，要么这里破，要么那里破，好一些的还能打一打补丁，有些小孩子身上衣服更是屁股后面磨破两个洞，也没补上。 即便有补丁的衣服，也是洗的花白，脚上就是草鞋，没一个穿布鞋的。 白曦又想起自己村里的人来，不过好在，他们村里人现在衣裳虽然没有能全部换新的，至少没人穿漏洞的，而且，他们能吃肉啊，吃上面现在至少是不错的，至于衣服，布票太少，还得等一等机会。 哈？ 什么？ 白曦骑着小黑来下新村，这边听说的人自然要出来看热闹的，大家就围在一旁，听到白曦后面的话，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牛车上的鸡鸭和蛋，又再看了看白曦，然后看向自己身边的人。 大家纷纷都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就连周大虎也愣怔在原地，半天傻傻的看着白曦，没有吱声。 白曦一看，挑眉：“怎么，不想要啊？” 周大虎很快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看向牛车上的东西，然后又把视线落回白曦身上，艰难的开口，讪讪道：“这，多谢白曦姑娘的热心，这个，我们，还是算了，我们村就不要了。” 天知道他要拒绝这个多难啊，可是他心里有计较，不能因小失大呀。 （不知道是不是饿上一天，人的心情会非常的不好，我此刻心情是挺低落的。唉，所以，小可爱们，你们要好好吃饭，好好开心呀。） 第339章 打脸了 “真不要？” “不要了！”周大虎摇头，然后又飞快的看了一眼牛车上的鸡鸭和蛋，赶忙把视线移开，脸上满是不舍。 陈大柳在一旁听着，不由觉得诧异，他们姑奶奶来送温暖呢，居然还送不出去？ 他打量着周大虎，暗暗在心里奇怪，真新鲜，这可是肉啊，是稀罕物，什么时候下新村的人变得这么有骨气了？ “确定？”白曦玩味的笑问，眼睛里满是笑意。 她都听到周围的村民肚子咕噜噜的叫唤了，那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那渴望的眼神就更没办法忽视。 “呃……确，确定。”周大虎再次艰难的开口。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下新村的近况啊，虽然他不知道姑奶奶为什么要给下新村的人送鸡鸭和蛋，可姑奶奶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自然是要帮忙添柴加油啦。 “拿着，不用客气，我们姑奶奶说了，今天重阳节，蝗虫无情，人有情，我们姑奶奶念在我们两村相近，远亲不如近邻，你们也是遭了蝗虫灾这大难，不容易，给你们送温暖来了。” 白曦在一旁听着，心里一阵满意，小柳还是不错，看这话说的多漂亮啊，带他出来‘外交’果然没错，如果往常在村里少啰嗦一点，那就更好了。 陈大柳并不知道白曦心里的嘀咕，他以为周大虎害怕这鸡鸭和蛋会收钱，还特地说道：“拿着，给村里人分下去，补一补，这些不收钱，是我们姑奶奶的一个好意。” “这，我，我们……还是算了，多谢白曦姑娘好意了，这么金贵的东西，我们实在不敢要。”周大虎犹豫着，还是狠心拒绝了。 他也想收啊，可要是收了，那没了优先购买鸡鸭这个机会怎么办？ 不收的话，也许购买鸡鸭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可能会给他们下新村便宜一分半点呢？虽然只是可能，可这个可能也只得周大虎去赌了。 这会周围都静悄悄的，只听到村民们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那一双双带着渴望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牛车上的鸡鸭肉和蛋。 他们都很想帮着周大虎应下，可又不敢出声打断双方的对话，毕竟牛罗村的白曦姑奶奶都来了，村里也就勉强村长能搭个话，别人就不合适冒泡啦。 村民们眼中的渴望随着周大虎的一次次拒绝，眼神都变得着急又黯淡起来。 周大金在人群里既想冲出来跳脚骂周大虎死要面子活受罪，又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上次白曦收拾坏人的那一幕，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害怕，他怕白曦知道他干了什么，把他腿也打断。 白曦看了一眼陈大柳，陈大柳立马就明白过来，面露可惜道：“你们真不要？要是不要，那我们可就拉回去啦？” 不等周大虎开口呢，陈大柳就对白曦恭敬的建议道：“姑奶奶，既然下新村不缺，那咱们拉回去，给村里人加餐也行，这鸡鸭肉多香啊……” 白曦不可置否，示意小黑转身打道回府。 陈大柳见状，也跟着要拉牛车转身，拉牛车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周大虎和下新村的其他村民，颇有遗憾的说道：“可惜了，既然你们不需要，那我们只好……” “村长，真不要啊？” 这会，村里人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声音不大，却带着哀求。 他家娃娃好久都没吃上一口肉了，哪怕是一口肉汤。 现在眼看肉就在跟前了，听牛罗村的意思是白给，不要钱的，既然白曦姑娘这么体谅心善，又何必辜负了白曦姑奶奶的好心呢。 他们大人饿不饿的稻穗不打紧，可孩子饿着，实在不忍心啊。 周大虎本来见鸡鸭和蛋就要被拉走，本来就心里难受，再一听村民们那轻声的哀求，当即嘴就比脑子反应快了一步。 “等一下，要，我们要！” 话一出口，周大虎才反应过来，见陈大柳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他脸上顿时划过一抹尴尬，但是这一点尴尬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既然是白曦姑娘的一番好意，就不能辜负了。” 有什么啊，都饿肚子了，还管那破脸面干啥，白曦姑娘都送来了，哪里能拂了白曦姑娘的好意，这样会遭天打雷劈的？！ “谢谢白曦姑娘。” 白曦头也不回：“小柳，处理好了就回来。” “哎，姑奶奶，您回去慢点。” “多谢白曦姑娘，白曦姑娘慢走啊。” 周大虎话落后，下新村的人也纷纷朝着白曦关心的叮嘱。 “白曦姑娘路上慢些。” “白曦姑奶奶慢走呀。” 白曦没有回头，而是抬手随意的挥了一下。 在周大虎开口留下后，下新村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心里那高高提起的石头也落地了。 太好了！ 大家喜出望外，大人们都在心里欢呼，终于有肉吃了。 而小一些的孩子还不太懂，可懵懵懂懂的好像也能感觉到周围大人心情很好，便也跟着眉开眼笑，一些年纪稍大的，知道情况的，立马开心的低声欢呼。 “太好了，有肉吃啦！” “太好了，可以吃肉啦！” “哦哦哦，吃肉，吃肉……” 有些父母手疾眼快的把孩子的嘴捂住，尴尬的尴尬，讪笑的讪笑，但是他们脸上的也掩不住的开心。 人群里，周氏背着儿子，搂着两个女儿，她头发枯黄，脸色土黄，本来因为担心而眉头深深的皱起，手更是无意识的把两个女儿搂的紧紧的，就好像在等待命运的安排一样。 等听到周大虎收下牛罗村送来的鸡鸭和蛋后，周氏立马松了一口气，眉头松开，干裂的嘴唇也因为开心而咧笑开来。 这么多鸡鸭呢，就算分下来的时候，她家里没分，那还有鸡蛋呢，总能分到两三个鸡蛋？ 再不济，一个也行，也能给三个孩子补一补，家里好久没吃一口荤了。 周大虎招呼几个村民帮着把牛车上的东西卸下，然后更换筐子，见被宰杀过的鸡鸭血沾在筐子上，他还喊人把牛罗村的筐子拿去刷洗干净再送来。 （想要一点点的安慰） 第340章 没裤子的孩子 趁着这个空档，他忙问道：“陈村长，我们接受了这些鸡鸭和蛋，不影响优先购买鸡鸭这事情？” 之前下新村的人还不明白村长为什么要一再拒绝，现在听到这话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柳愣了一下，大笑，脸上满是自得：“当然不会，这是两码事，我们姑奶奶应下的，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作数的。” 周大虎闻言扭头朝白曦离开的背影看去，虽然白曦转身就没有停下，也没有说什么，但周大虎莫名的觉得心里那点担忧都没有了。 可不是么，说起来，白曦姑娘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还真没有不做数的时候。 “多谢陈村长，也多谢白曦姑娘！” “嗨，客气什么。不用谢我，要谢也是谢我们姑奶奶。说实在的，这么多鸡鸭和蛋给你们，我都肉疼，不过我们姑奶奶说了，你们也不容易，我们就能帮一把是一把。” 陈大柳笑笑道：“不过你放心，这些给了你们，买鸡鸭的时候，你们还是有优先权的，这个是两码事，不用担心。” 周大虎自然是连连点头的。 还是西瓜送的好啊，以后有什么，还得要往那边孝敬一份，这样牛罗村那边漏点什么，也足够下新村这边跟着过好日子了。 不怪周大虎会这么想，牛罗村过去还有一个村子呢，那边虽然离的远一些，可也不过多个几里地而已，人牛罗村干嘛给下新村吃，还不就是他之前做主送的西瓜起了作用。 这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白曦也不例外。 白曦要是知道周大虎这话，一定会哼哼冷笑两声。 而认识白曦这九尾仙狐的人一定会惊的下巴都要掉了，白曦会是那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人？ 这是太年轻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陈大柳赶着牛车和陈蕊离开的时候，周大虎还依依不舍的送了快半里地的路呢。 下新村的人都在等着村长回来分肉，大家围着那两筐鸡蛋和鸡鸭肉，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能吃上肉了，口水止不住的流。 很快，周大虎就回来了。 看着摆在晒谷场专门搬来的桌子上的肉，周大虎自己也在咽唾沫。 他家里其实也是一贫如洗，没见比其他人家好，养着三个儿子，肚子一年到头都是半饱。 他媳妇带孩子回家只带两个，因为能出门走亲戚的就两条裤子，总得一个留在家里…… 咽了咽唾沫，又清了清嗓子，周大虎这才开口：“这鸡呢，有五十只，一只至少有六到七斤。”说的时候，周大虎也在心里惊讶，牛罗村鸡也养的太好了些，这么大的鸡，农村可少见的很。 这样也很好，到时候买了，村里也会跟着养好的，种子好嘛！ 村民们听着，纷纷惊呼。 “鸭你们也看到了，这鸭陈村长说了，大概每一只都有八斤左右。这鸡蛋和鸭蛋呢，分别是鸡蛋五百二十个，鸭蛋三百八十个。” 说起来，牛罗村的人也太客气了，还把鸡鸭都宰杀放血了再送来，这，的确让他们心里很温暖。 周大虎继续说：“这些都是牛罗村的白曦姑娘给的，大家也知道，心里要记着人家的好。” “得要做个有良心的人！” 村民们纷纷点头的点头，应话的应话，又静静的急迫的等着分肉，心里在猜测自己家里能分多少。 周大虎也知道这会村民们都着急分肉呢，也就没在磨蹭。 “不管是鸡鸭都分成两份，家里有男丁的拿一份，男丁多的人家拿鸭，男丁少的拿鸡，咱们村一共一百六十三户，鸡鸭分下来有一百四十分，剩下的二十三户虽然没有鸡鸭肉可以吃，但是鸡蛋和鸭蛋可以多分三个。” 听到这话，家里没有男丁的家庭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起来，看着那些家里有男丁的村民兴高采烈的，心里更是难过。 “村长，我们……” 周大虎像是知道会有人有想法，不等人说完，就又开口：“有鸡蛋和鸭蛋也不错了，这也是一道荤。以后我们村里鸡养起来了，给你们多分一些。当初去修建水库，家里男丁多的人家，去的人的确也多，该分肉吃的。” 这话一出，分不到肉的那二十三户也就没话说了。 最后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有鸡蛋和鸭蛋不是，省着点，能吃两三次。 周氏本来还以为自己孤儿寡母的，不会有肉分的，哪知道，居然还有份，虽然是半只鸡，可也有三斤多的肉了，对于她们母子四人来说，能吃两天呢。 当然，如果不是现在天气还热，留着吃上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 肉接到手里，周氏激动的嘴都蠕动了好几下，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不停的弯腰点头表示感谢。 “谢谢村长，谢谢村长……” 周大虎摆手：“不用谢我，要谢也谢牛罗村的白曦姑娘。” 这功劳他可不敢占。 周氏自然是嘴里连连表示对白曦的感激的，她回头示意大女儿抱上小女儿跟着她一块回家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淌了出来。 有肉还有蛋，她以前都不敢想。 似乎怕肉会被抢，也好像怕这一切都是做梦，走过人群的时候，周氏把肉紧紧的捂在怀里，要不是怕鸡蛋和鸭蛋会被压坏，她也是要一并抱怀里的。 其实周大虎会这么分，也是想起了陈大柳的话。 而且据说牛罗村分东西就是很公平的，照顾老幼病小。 虽说肉送了下新村就是下新村的事情，可要是分不好传出去，牛罗村觉得下新村的人不公正，那不愿意搭理他们了，可不是要完蛋么。 陈大柳赶着牛车回村的时候，村里正好是午饭点。 村里人已经习惯了到点给各处放鸭赶鸡的人送饭了，现在中午，牛罗村除了留下盖房子的人，大多数人都在外头呢。 白曦的主食是白米饭，菜是一道红烧鸭，特地用的砂锅做，用葱姜蒜加酱油和一点醋烧，再撒上一些胡椒粉和香叶，就是白曦都赞不绝口。 这是蝗虫灾后，白曦吃的第二只鸭了。 （你们今天晚饭吃什么啊。没错，我又好饿好饿，今天一天就吃了两个青团。） 第341章 哄的白曦心花怒放 牛罗村的人也只是吃过鸡和鸡蛋、鸭蛋，还没有吃过鸭肉呢。 别看白曦还不到十岁，可胃口不小，一顿也能吃下半只鸭来。 剩下的，本来想留着晚饭吃的，见陈大柳带着陈蕊找来，便开口让两人分了拿回去。 陈大柳闻着树屋里的红烧鸭肉的味道，有些咽口水，可他笑了笑：“不用，姑奶奶爱吃，就留着姑奶奶吃，不够的话，养鸭场里还有呢，姑奶奶只管吃，不拘多少。” 白曦：“我知道。” 养殖场里有多少鸡鸭，没有人被白曦更清楚。 陈大柳没要是原因也很简单，这鸭村里人都还没有吃到，也就姑奶奶可以，他要是从姑奶奶这里拿走了，村里人要是在，心里有嘀咕怎么办，他可不能让村里人觉得姑奶奶太偏心了。 陈大柳都不拿，陈蕊就更不会拿了。 白曦也没有勉强两人，问道：“怎么，是有事情？” 一般中午，要是没事，陈大柳不会找过来的，毕竟知道白曦吃完饭歇一会就要午睡的。 何况，现在这么忙的时候，陈大柳饭还没有吃就跑来，肯定是有事。 陈大柳笑笑：“姑奶奶就是厉害！” “少给我拍马屁！”白曦哼哼，脸上满是倨傲。 用他说啊，她有多厉害，难道她自己不知道？ 陈蕊自觉的去给白曦倒水，瞥见白曦笑，自己也跟着甜甜的笑，姑奶奶真好看呢！ “嘿嘿！”陈大柳被白曦轻斥，也不在意，嘿嘿笑了笑，便把心里的疑虑问了出来。 “姑奶奶，为啥给下新村送鸡鸭和蛋啊？”本来姑奶奶让准备一筐鸡蛋的，可他想了想，也把鸭蛋捡了一些，他想着姑奶奶要送人，不得大气一些啊。 再说捡了，要是姑奶奶不送，拉回来就是，没想到姑奶奶也没问，一并送出去了。 白曦接过陈蕊端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没好气道：“不是说送温暖吗！才多大年纪，就健忘了？” “不是，姑奶奶，我不是不记得，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下新村送温暖。” “哦，这个啊。”白曦随口道：“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在那不是说的很好么，蝗虫灾，都不容易，就送他们吃一点呗，反正我们鸡鸭那么多。” 话落，见陈大柳点头后沉思，白曦只得补充的提点的问：“这个时候，哪里都缺吃的，乍一吃肉，你说，会是什么感觉？” 陈大柳：“那肯定是香的舌头都想吞下去了。” 他心说，看那几个知青，来之前傻不拉几的，这才几天啊，人都一下精神不少，还不是他们牛罗村日子好。 这么一想，陈大柳心里更加得意，这几个知青啊，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被分到这里来，遇到了他们牛罗村的姑奶奶。 “那换了你，你隔了那么久才吃一顿肉，还是那么香的肉，你会不会还想吃？” 陈大柳点头。 “那不就是了。想吃就得努力，不挣钱哪里来的肉吃。他们吃过了肉心里惦记，才会卖力养鸡鸭，而且他们也会和别的村子说起，那我们的鸡鸭才不愁销路。” 白曦说到这里，陈大柳豁然开朗。 他仔细一想，越想越觉得姑奶奶想的远。 陈大柳当然是想养殖场里的鸡鸭越来越多的，不过他也知道，以现在村里的条件，不能养太多，毕竟没有谷子喂养啊，蝗虫一来，山坡上杂草都没剩下几片绿叶，养鸡鸭确实费力。 与其到时候蝗虫灾过了让鸡鸭饿死饿瘦，还不如差不多的时候卖掉。 如果没吃过他们牛罗村的鸡鸭，下新村的人可能会少买一些，或者可能干脆不买，等着他们的鸡自己生小鸡。 但是吃过牛罗村的鸡鸭后，为了早点能像牛罗村这么隔三差五的吃肉，肯定会着急的买牛罗村的小鸡小鸭当种子养的。 而且下新村的人说出去，总比他们牛罗村自吹自擂的好。 要知道，这段时间，可有不少村子打探着，想从他们村里买鸡鸭养的，要不然，下新村那边也不会担心不是。 “我明白了，还是姑奶奶厉害！” 想到蝗虫灾可能没多久就过去，陈大柳心里就不由的开心。 即便白曦没有说，陈大柳也能猜想的出来，要是蝗虫灾不结束，姑奶奶会想要把鸡鸭卖出去？ 陈大柳咧嘴伸出大拇指，然后又问道：“姑奶奶，那您让村里把鸡鸭都抹了脖子拔了毛再送去，是怕他们收下活鸡鸭了不吃养着？” “姑奶奶，那鸡蛋和鸭蛋……” “你说呢？”白曦反问了一句，然后没好气的说道：“自己去想，什么事情都要我说，我是姑奶奶，不是村长。”一天天那么多问题，她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 那么多鸡蛋和鸭蛋，村里人最近也不吃，又不能卖，难道放坏啊？！ 陈大柳被白曦赶走了。 白曦见陈蕊乖乖的坐在一旁望着自己，便问：“小蕊，你说我为什么要把鸡鸭杀了再送去下新村呢？” 陈蕊闻言，低头想了想，斟酌了一下心里的想法，这才开口：“姑奶奶，我觉得就是村长大爷说的，您怕下新村的人把活的鸡鸭留下不杀，吃不出鸡鸭的好吃，所以就干脆杀了再送去。” 顿了一下，她继续兴高采烈的说道：“姑奶奶，您还别说，那白花花的鸡蛋和鸭蛋，还有那白花花的鸭肉和鸡肉摆牛车上，我看了都眼馋了。” 白曦笑了笑，故作神秘的没有吱声，心说，我只是因为小黑说李老黑吹牛说可以一天杀两三百只鸡都不带累的，恶趣味来了，就玩那么一下。 二来也是为了给养殖场减轻一下负担，不是说鸡鸭老打架么，过不了几天又要有一批小鸡小鸭出来啦，得给小鸡小鸭腾地方。 最后，也算是回馈一下下新村送的西瓜。 “姑奶奶，我猜的对吗？” 白曦佯装沉思了一下，笑：“嗯，不错。” 陈蕊一听，更高兴了，声音软软的：“姑奶奶真厉害呢！” 这简单的一句话就把白曦哄的心花怒放。 （关于爆更，我很认真的在准备，一定是二十章往上的，我保证。） 第342章 太肉疼啦 任谁被人用一撞眼睛充满崇拜的盯着，眼里满是孺慕和全心全意的信任，都会心情好的，何况陈蕊还用‘姑奶奶好厉害；姑奶奶好棒棒；姑奶奶真是太牛了……’的眼神一直灼灼的望着白曦。 臭屁的白曦一下子就被哄开心了。 正好这会也没事，臭屁的白曦就问起了陈蕊家里房子的事情。 “你家房子什么时候建呢？” 陈蕊抿嘴笑了笑：“姑奶奶，还不知道呢，现在已经建到白伯伯家了，大概下个月就是我家了。” 白伯伯说的是白安安家。 白曦闻言点了一下头，道：“那等你家建房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把图纸给你，我答应了给你准备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房子的。” 陈蕊一听，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谢谢姑奶奶。其实也不着急的，不管是大的小的，只要是姑奶奶给的，那就是最好的。” 瞧瞧，这小嘴甜的啊。 白曦又被哄的高兴了。 要不是现在蝗虫灾，各处村子都在积极灭虫，没时间来牛罗村打工还债，白曦一定小手一挥，让人加紧给陈蕊家把房子盖出来。 晚饭的时间。 下新村也不知道谁家先开始的，肉香味飘出来，慢慢的，更多的肉香味飘出来，村里到处是肉香味。 闻着各处飘出来的肉香味，周氏放下手里的活，终于踏进了这一天下来扭头看了无数遍的厨房。 今天下新村的人都陷入在一片兴奋激动当中，不少人都在家里守着，谁都不愿意出门，周氏更是没有出门，好不容易分了肉，要是出门，回头肉不见了，那可怎么办。 村里到处有肉，进了别人家的锅，可就找不回来啦。 这一天，周氏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好几次都要进厨房看一看那鸡肉和蛋还在，这才放心的继续忙活。 小翠往常都是要背着弟弟带着妹妹去玩耍的，今天也乖乖的在家里，门都不出。 小芳年纪不大，说话还磕磕巴巴的，也知道了会有肉吃，高兴的流着口水，咧嘴笑，其实她也没吃过肉，也不肉是什么，但是姐姐说了是很好吃的东西，她就跟着期待。 至于周氏的小儿子，还小，也不知道，就不存在期待不期待了。 小翠见母亲洗手进厨房，忙凑到厨房门口，忐忑又高兴的问：“娘，你这是要做饭了吗？” “对。”周氏碗盖，看看碗里的鸡肉，又看了一眼篮子里的三个鸡蛋和三和两个鸭蛋，眼里脸上都弯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扭头看了一眼厨房门口，周氏语气轻快又温和：“你快去看好你弟弟妹妹，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哎。”小翠开心的应下，然后转身，光着脚丫就跑回屋檐下。 即便是草鞋，周氏家里也是在家里尽量能不穿就不穿，能省一点是一点，何况，乡下农村的孩子，大夏天光着脚丫到处跑的可不少。 真好，有肉吃了！ 小芳见姐姐小翠双手支着脑袋望着厨房的方向，自己也跟着有模学模有样学样。 而一旁的草凉席上，周小宝在上头爬来爬去，小脸上沾着一些灰，小嘴一直滴着口水。 周小芳一看，还乐得说弟弟也想吃鸡肉了。 厨房里，火已经烧起来，周氏则是拿着刀，久久没有动静。 她手摸着鸡肉，嘴唇蠕动好几下，这是肉啊，她家里分到的这半边有点小，没有鸡头和鸡脖子，但也有三斤二两呢。 做什么呢？ 周氏足足想了有好几分钟，这才深吸一口气，抓起鸡肉准备开始。 小心的把鸡肉洗过一遍，半边鸡肉切块分成两份，挑了骨头多肉少的部位和小野菜一起煮汤，另外一份肉多的，则是削了土豆一起炖。 据说，牛罗村那边都是这么吃的。 切肉的时候，周氏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斩肉的时候力气大了一些，一块肉飞溅出来，掉到出房门口，周氏连忙丢下手里的刀赶忙去捡。 捡起来后心疼的吹了吹上头的尘土，见吹不掉，周氏当即有些着急，等小翠打了一碗水端过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可以洗，然后一边洗掉上头的尘土，一边夸了夸小翠。 砧板上还有些小肉丝，周氏也没浪费，小心的刮到铲子上，然后伸到锅里一起煮。 即便那指甲盖那么大的肉丝入锅后，可能煮上一会就不知道漂哪里去，打出来的时候也可能没瞧见，但是放锅里煮上，总觉得没浪费，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是吃着肉的。 盖上盖子后，周氏就准备淘米煮了。 她出了厨房，先是吩咐小翠盯着厨房，自己这才掏出钥匙打开屋子，从里头小心的把今天晚饭的份例的米勺上半杯。 其实这会哪里会有人来串门，可周氏还是不放心。 今天有鸡肉吃，这米饭可以少吃一点。 这么一想，周氏便把竹筒杯量好的米抓了一小把放回米瓮里去。 糙米煮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倒进去一些野菜，拌了拌，盖上盖子闷上，然后就专心守着鸡肉。 鸡蛋说是下在泥田里的鸡蛋，不能放久，得这几天吃完，即便是这样，周氏也没打算这几天吃，才吃了鸡肉，鸡蛋怎么说也得留上几天，实在馋的时候再给仨孩子煮了。 三斤二两的鸡肉呢，牛罗村的鸡是真的养的肥硕，刨去一些骨架，剩下也不少肉。 要不是天气热，放不了，周氏也不会狠心都做了。 现在想想，都做了也好，吃了这一顿，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句不好听的，她们娘四个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不知道，一家人一起好好吃一顿肉也好。 是要好好谢谢人白曦姑奶奶，如果不是白曦姑奶奶发散心，她们娘四个别说吃肉了，一口肉汤都别想。 周小翠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闻着各处飘来的肉香味，听着村里其他人家吃肉时传出来的吵闹声，她渴的都灌了好几次水，还到厨房门口探了几次脑袋。 要不是怕再喝了晚点吃不下饭，周小翠还会继续喝水的。 （答应我，你们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要饿着自己，会饿出问题来的。我觉得我就是作死，我饭后居然低血糖，躺了三个小时才勉强缓过来，现在爬起来给小可爱们更新。） 第343章 神仙般的日子 “好了好了，可以吃饭了。”周氏站在厨房门口，先是冲着院子里三个孩子说了一声，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转身进厨房把鸡肉端了出来。 周小翠已经麻溜的洗了碗摆上，也把妹妹抱上长凳坐好，而弟弟还不能自己坐，于是她便抱着。 看到母亲端上来的肉时，周小翠狠狠的吸了一口香味：“娘，好香啊。”离的这么近，家里的肉香味更让她觉得肚子饿了。 “傻孩子，这是肉，能不香么。”家里就半筐的土豆，她削了几个放进去，和鸡肉一炖，吃完了放凉水里凉一凉，明天应该还能吃上一天。 周小翠只是开心的呵呵笑。 看着三个孩子，周氏笑着笑着，眼睛又婆娑一片，如果孩子的爹在，那她们家里也不至于这样。 吸了吸鼻子，周氏用手背很快抹去眼角的那一点泪痕，准备和孩子们一起吃饭。 周氏先是给两个女儿添了饭，又把饭里最软的那一部分打进了儿子周小宝的碗里，最后才把剩下那一点饭刮进自己碗里。 坐下后，先是把周小宝抱到自己怀里来，然后动手给两个女儿一人夹一筷肉，道：“快吃。” 似乎是她话音刚落，周小翠就已经夹起了一块鸡肉往嘴里送，而周氏则是把筷子放进嘴里吸一吸筷子上的味道。 别看周小芳话还说不利索，但是已经会自己动手吃饭了，她夹了几次都没有夹上来，肉还差点掉下饭桌，把一旁看的周氏担心又着急，手几次伸出去，就怕肉掉地上去。 “别急，别急，慢着点……” 周小芳也着急啊，再次夹了一次又没有夹起来，顿时着急了，二话不说，放下筷子就上手抓。 周氏见状，笑了笑，倒是有些放心了，只是在嘴上叮嘱着慢一些，然后开始喂咿咿吖吖喊着要吃饭的周小宝。 因为想着鸡肉炖土豆了第二天还能吃一两顿，所以，周氏改了一开始的准备，汤是拿的煮过鸡肉的汤放上小野菜煮的，至于汤里的鸡肉捞出来炖了土豆。 这会她先是喂了儿子一口饭，然后再喂他一口炖的酥烂的土豆，已经浸入了鸡肉的汁水，土豆也香喷喷的，周小宝吃上一口，高兴的不住的两手拍桌子。 “娘，好好吃啊，你也吃，娘，你也吃。”周小翠已经吃第二块肉了，正好见母亲一口都没有吃呢，就忙夹了一块搁进母亲的碗里。 “娘知道，娘知道，你快吃。” 周氏一边应着，一边喂着儿子，还不忘给两个女儿夹肉。 好一会，她才有空抓起碗扒了一口饭，筷子在鸡肉碗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夹起鸡肉，而是夹起了一块土豆块。 果然，就算是土豆，沾了鸡肉的香味，那很是很好吃的。 周氏一边吃着，一边眯眼笑出了几道笑纹来。 一连吃了两块土豆块，周氏这才把碗里刚才女儿给夹的鸡肉夹起来，放入嘴里。 这鸡肉的鸡皮黄澄澄的，鸡肉很紧实，一口下去，满满的鸡肉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比闻着味道还让人流口水。 真好吃！ 吃上几口饭，再喝一碗野菜鸡汤，周氏只觉得今天过上了神仙般的好日子。 周小翠已经吃第五块了，就算她想要慢一点，可这么鸡肉这么香，她再慢还是吃了五块了，当然，她也吃了几块土豆了。 “娘，要是以后都能吃上鸡肉，那多好啊。”周小翠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汤后，长叹一声：“一年一次也成。” 这话让周氏心里有些发酸，说起来，女儿长到现在，还真没让她吃过几次鸡肉，算起来，包括这次，也就吃了第三次？ 她生下女儿的时候，家里情况还不错，还能月子里有一只母鸡补身体，女儿喝奶，也算是间接的吃过鸡肉了，第二次则是女儿三四岁的时候。 “会的，以后啊，还会有鸡肉吃的。”周氏开口，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安慰她自己。 周小芳在一旁努力的用牙都没有长齐的嘴巴啃着一块鸡肉，一边也结结巴巴的说：“吃，要吃鸡肉，以后，好吃，想吃多多……” “好。”周氏笑了笑，小女儿嘴角的土豆沫，放在嘴里吮了一下，继续说道：“小芳快点长大，嫁个好人家，也能让娘吃上一口鸡肉。” 周小芳还不知道嫁人是什么，但是听到说有鸡肉吃，立马点头如捣蒜，让周氏和周小翠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和周氏那边的情况不同。 同样是吃肉，周大金家里这边就显得有些鸡飞狗跳了。 周大金的大儿媳妇去年才进门，往常都是让她做饭，可今天有鸡肉，周大金媳妇怕儿媳妇烧菜的时候偷吃，今天特地跟着在厨房忙活，做肉这事情她来，儿媳妇打下手。 周大金闻着香味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忍不住就会朝厨房吼一句，问问饭菜什么时候好。 “快了快了。好菜不怕晚，急什么！” 虽然抱怨，不过周大金媳妇也不敢慢，她也馋的紧。 一旁，她儿媳妇撇了撇嘴，便听着指使的递盘递碗，一边在心里嘟囔，什么怕我辛苦，还不就是不放心，怕我做饭的时候偷吃。 但很快，看着鸡肉在锅里很快就变色，慢慢的熟，她高兴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只是，上桌后，周大金家里就闹出了一副啼笑皆非的事情。 周大金家里的孩子都已经大了，除了老二娶了儿媳妇，老二还没有说亲，老三才十一二岁，老四是个闺女，虽说最后一个是个闺女，可也不见得就是被疼的，只能说比起其他家里，还算不错。 加上周大金两口子，才三斤四两的肌肉哪里够吃。 周大金媳妇先是给周大金分了三块肉，又给自己夹了两块，再给其他人一人夹了一块，这才开始开吃。 这么久才吃一次肉，大家肯定是拼了命的吃，就怕自己吃的慢，少上一块半块的。 周老二被噎了嗓子也不管，伸着脖子拉了拉，手里的筷子还急忙往鸡肉碗里伸，深怕慢了就没了。 （唔，身体难受真的很不好受。弱弱地，弱弱的想要个抱抱，嗯，给抱抱就好。） 第344章 太没人性了 “慢点慢点，急什么！”周大金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夹了一块碗里最大的肉，还瞪了一眼身边的媳妇，你看看，你看看，怎么管家的，一副饿死鬼的模样。 “就是，急什么！”周大金媳妇一边说，一边急忙用筷子打了一顿那些着急的筷子，然后大骂：“慢一点，饿死鬼投胎啊，你们多大人了。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吃呢，就不知道多孝敬孝敬你们爹和我啊。” “娘，我就是想夹一块土豆。” 周大金媳妇状是很大方的给儿媳妇夹了一块土豆：“呐，给你！” 见碗里带着筷子印子的土豆块，老大媳妇撇了一下嘴，她也就是说说，哪里真的想吃土豆啊，有肉吃，谁愿意吃土豆，又不傻。 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道了一声谢，便夹起土豆吃起来。 那边，周大金媳妇已经开始在孩子们的嘟囔前，絮絮叨叨的分肉了。 其实就那么一会功夫，大家已经一人夹肉了三四块肉，这会碗里也没几块了。 她分了一人一块后，见碗里还有五块，就给周大金和自己分两口，最后一块，想了想，还是夹给了老大媳妇，还觉得大方的说道：“老大媳妇最辛苦，和我在厨房忙活半天了，这一块肉理应奖励给她。” 其他人嘴里还吃着肉呢，虽然遗憾最后一块肉没有落在自己头上，不过最后一块肉鸡骨架偏多，再说，娘分都分了，他们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得纷纷点头含糊的应着。 老大媳妇得了肉，脸上虽然笑着道谢，可心里却是腻歪的紧，大的，有肉的都分他们自己了，最后这没什么肉的才说奖励，谁稀罕啊。 想归想，老大媳妇还是一把把鸡肉往嘴里送，然后仔细的把鸡骨架上的肉一点点的吃掉。 碗里没有肉了，可还有土豆块啊，大家纷纷不肯放过。 很快，土豆块也没了。 这会，意犹未尽的周大金媳妇倒是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给老大媳妇夹那一块土豆了，要不然，自己还能多吃一块土豆块。 老大媳妇好像感觉到了婆婆的视线，只低着头，专心扒着碗里剩下的一点饭，不吱声也不抬头。 “真香！”周大金到了这会才出声：“还是你们娘做的饭菜好吃，好久没吃到了。” 其他人纷纷笑着应和，老大媳妇在心里嘀咕，废话，有鸡肉，谁做不香啊。 周小妹刚才是用手抓着鸡肉啃的，这会正在吮着十指，一根一根的吸了一遍，然后意犹未尽的说道：“这鸡肉真好吃啊。” 周老三点头：“是很好吃。” 说着，他又拍了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道：“也是娘厉害，要不然，换了别人，就是龙肉也做不来这个味道的。” 拍娘的马屁有好处的。 被小儿子拍了马匹，哪怕知道他是挑好话说，周大金媳妇心里也是高兴的：“行了行了，别专门说好听的话了，赶紧吃饭。” “对了，老大媳妇，一会吃完饭，你把这些碗筷收拾洗干净，厨房也别忘了。” “哎，娘，我知道了。”老大媳妇很快就应下，心说，就知道会这样。 老大媳妇在心里吐槽，但是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在干的时候，不忘拉上周小妹，美曰其名是教小姑子做家务，免得嫁出去了不利索被骂。 周大金媳妇一听，也是这么个理，所以也没说什么。 一家人饭后还在对鸡肉念念不忘，甚至都在想着什么时候把鸡蛋和鸭蛋做了。 “急什么，这才吃了肉的，过几天。” 周老二：“真羡慕牛罗村的人，听说那边隔三差五就吃肉的。” 这话又引来大家把注意力放到了羡慕牛罗村的人上面去。 牛罗村得有多少鸡肉，才会大方的送给别的村子啊。 说起来，牛罗村那白曦姑娘心肠的确挺好的，竟送了这么多鸡鸭和蛋来。 别看刚才饭桌上为了吃鸡肉差点打架，可这会说起白曦，周大金一家都心存感激，如果不是白曦，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鸡肉呢。 现在可是蝗虫灾啊，能有口粮食吃就不错了，何况还是肉。 吃了牛罗村的肉，连周大金都觉得，自己当初去给牛罗村的猪投毒，想想真是太没人性了。 好在，这个事情，他是偷偷摸摸来的，家里人也不知道。 周大虎那边。 即便他是村长，也是跟着村民们一起平分的，他家是半边鸭，正好四斤二两。 村里也没什么好的，多的就是土豆和红薯了，其他的绿叶菜，早在蝗虫来的时候不是急忙收割，就是被吃的差不多了。 虽说是土豆炖鸭，但也没人嫌弃。 “爹，你说，牛罗村那边，真是的吃肉吃腻了吗？”谁都知道，牛罗村隔三差五吃肉的，之前羡慕不已，现在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更是羡慕了。 周大虎听到大儿子一问，顿了一下，然后点头：“是。” 老二立马就咽了咽口水，问道：“那，他们会吃腻吗？” 周大虎还没有应话呢，他家老大就撇嘴对弟弟说道：“你这是废话，让你吃肉，你能腻？” “不会！”老二连忙摇头：“就是天天吃，我也是不腻的。” 老三也连忙出声插话：“我也不会，我就是天天吃，都不会腻的。”说着，他又扭头看着厨房的门口，闻着香味，吸了吸嘴边的哈利。 听到这话，周大虎不确定的想了想，说道：“可能，估计不会腻？！” 反正他还没有听说谁家吃肉吃腻的，关键，也没人有条件吃腻肉啊，就是以前的地主老财也没听说吃肉吃腻的。 “吃饭了！” 周大虎媳妇一边喊着，一边把鸭肉端出来，见男人和两儿子都坐饭桌上等着了，不由翻了个白眼：“我这还没有好呢，你们就都坐上桌了。” “也没说来个人帮帮我，我啊，就是伺候你们爷四个了。”已经分家有几年了，所以没和公婆一起住，要不然，她也是不敢说这话的。 絮叨了几句，放下肉后还是转身进厨房，把碗筷和饭端了出来。 （谢谢小可爱们的安慰，心里超暖的。） 第345章 神交已久 等周大虎媳妇也坐下，一家五口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齐齐看向桌上的饭菜，居然没有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老三没忍住的出声催道：“娘，再不吃，就凉了。” “你急什么，就你最急！”周大虎媳妇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到底还是把手里的筷子发下去。 “记得，吃慢一点，别着急。” “知道了，知道了，娘，你今天都念叨了一天了。” “就是，娘，你就别念了，别人家都快吃完了，我们才上桌。” “我念怎么了，我忙活了一天了，也不见你们帮忙，就等着吃，家里鸡也不喂，不喂哪里来的肉吃，就指望人牛罗村送啊？我是真不想说你们，可你们看看……” 见她还想说，身为一家之主的周大虎开口了。 “行了，别说了，赶紧吃饭了歇息，明天还得忙呢。”好不容易吃顿肉，叽叽歪歪的，让人都没胃口了。 当然，周大虎也不是真没胃口，而是看到肉就在眼前，嘴里馋的，但是又不得不拿出身为一家之主的仪态来。 男人都开口了，她就是有什么不爽也得住嘴，到底要给一家之主面子不是。 筷子一分下去，自然是一阵大朵快颐。 四斤二两的鸭肉，加上炖的土豆，也足够一家五口好好吃了一顿。 周大虎媳妇一边啃着鸭肉，一边不舍道：“就是现在天气热，要不然，省一省也能吃上天呢。” 一顿吃四斤二两的肉，想想都觉得心疼。 周大虎：“行了，吃了就吃了，不吃放坏了更可惜。” “我知道！”要不然，她能都做了？ 大家正埋头一阵饕鬄般的进食，突然老二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哎呀！” “怎么了？” “是不是咬到舌头了？” “嗯嗯……好疼……”咬的太狠，把眼泪都咬出来了，老二疼的厉害，但是也舍不得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就这么一边眼泪打转，一边捂着嘴巴，龇牙咧嘴的，表情狰狞的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让你们慢点，慢一点，就是不听！又没有人抢。” 周大虎的沉着脸骂了一句，其他人伸筷子的动作倒是慢了一些。 老二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点头，可手里的筷子还是坚定的往鸭肉碗里伸，就是舌头咬的再疼，该吃肉还是要吃啊，要不然，下一次吃肉还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呢。 正是吃饭的点，牛罗村当然也不意外。 八十只鸡烧酸菜，也得用三口大锅做上两轮才好。 牛罗村今天就一道菜，还有一个鸡蛋野菜汤。 白曦没和大家在一块吃，她的饭菜是小灶，吃的是中午热过的红烧鸭。 见大家吃肉的速度不如第一次的时候，哪怕是几个知青速度也慢了，白曦眼睛一转，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吃腻了？ 这样可不行啊，村里现在鸡鸭半个月二十天就孵出一批小鸡小鸭来，四个多月能就吃，这么多鸡鸭，如果不多吃一点，养殖场可养不下。 腻了也得吃，现在粮食可不多，还是吃肉。 白曦想罢，自己又美滋滋的啃鸭腿，倒是下头不少村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天里，白曦让人隔一天就做一顿鸡肉。 要么中午，要么下午。 下午的时候还好，可中午的时候大家大多数在外面，送饭去给赶鸡鸭在外面的人的时候，那筐子一揭开，浓浓的肉香味飘出，惹的那些村子的人一阵羡慕又眼红。 再一听牛罗村给下新村送温暖，一分钱不收的给了下新村几十只鸡鸭和几百个蛋，顿时坐不住了。 这天。 李有才刚从城里回来，正准备去树屋呢，在村里就被一对夫妻拦下了。 “大侄子，哎呀，可算见到你了。” “你们是？”李有才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事没事。”男人哈哈一笑：“你不认识我们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们可认识你。” 李有才更是奇怪了：“我都没见过你们，你们哪里来的认识我。” 看模样和穿着是乡下人，男人的土布衣裳，上头有不少补丁，女人是洗的花白的花布衣裳，脖子上系着头巾。 但是他没见过，难道是知道他进城进城卖鸡蛋，专门堵着他，想要抢钱？ 这么一想，李有才立即防备的盯着这两人，脚步也挪了挪，要不是这是在自己村里，李有才一定会拔腿就跑。 一旁的妇人连忙说道：“我们不认识，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神交已久，对，就是神交已久。”为了来着一趟，夫妻两人可是做了功课的，这四字成语也背了好几个。 “对，没错。”男人说着，握住了李有才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大侄子，你可能没印象了，我们是大同村的，小时候你爷爷奶奶带着你走亲戚，还带你路过我们家呢，还问我们家要过一碗水喝的。” 李有才闻言，诧异的眼睛都瞪大了，顺势挣脱开手来，稍微后退了两步，然后面露惊讶的问道：“所以，你们是过来问我要水喝的吗？” 除了这个，李有才想不出别的。 其实，他大概也猜到了这两人的想法，不过他装傻。 “不是，当然不是了。”女人连忙摇头。 男人也急忙的往前一步，道：“我们两家认识也是缘分，怎么说那要水不要水的事呢。不过一碗水罢了，乡下人之间来往，不会惦记这一碗半碗水的。” “哦，既然不是要水，那你们继续忙，我还有事，我先……”这一听不是要借粮就是要借钱，这两者他都没有，而且，他猜想，借粮的可能性极高。 李有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男人一把拉住了。 “大侄子，你先别着急，我们不是路过，也不是来要水的，是有事专程来找你的。” “对，对对。”女人附和的点头：“大侄子，你也知道现在蝗虫灾，现在到处都是蝗虫，这蝗虫太厉害啦，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这才上门来求你。” （今天乖乖吃两顿饭，没有饿着自己。夸我，夸我……） 第346章 喷你一脸口水 李有才一听，立马说道：“这蝗虫灾我们现在也在积极灭虫啊，你们放心，只要大家努力，齐心协力，一定会早日把蝗虫消灭的。” “大同村是？这样，我们村长住那边，你们去同我们村长说一下困难，大概明天我们村里会赶一些鸭过去帮你们灭虫的。” 说完，李有才扭头就要走，可才走了两步，就又被拉住。 “别，大侄子，你先别走。” 男人：“我们不想找村长，就找你。” 李有才嘴角抽了抽，一脸的无奈：“找我做什么？我也没办法啊，现在到处都有蝗虫，我们村里已经很积极灭虫了，一个人都要当三个人用啦。” 一看李有才着急要走，妇人立即脱口而出：“我们不是要你们帮忙灭蝗虫，我们是想问你借一点吃食。” 这话一出来，李有才面露惊讶，可心里却是不觉得奇怪。 本来是想上李有才家里再说的，可见李有才这样，也只能在外头就说了。 “可我家没粮食啊。”李有才面露苦楚，他抓了抓脑袋，表情比这对夫妻还要愁的说：“秋收的粮食还没有收呢，去年大旱到现在，全靠我们村的水库支撑各个村里的田地用水，我们村和大家村里是一样的，都没有什么粮食。” “现在青黄不接，还指望着秋收呢，可现在怎么光景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我家里哪里还有粮食可以借啊。” 别说路过的时候问了一碗水喝这样在乡下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就是沾亲带故的，也没粮食借不是。 男人听罢，立马说道：“大侄子，你放心，你家里困难我们也明白，那我们不借粮食了，你给我们一点别的就行。” 本来李有才听着前头的话还觉得这两人很懂事，可听到后面，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味起来。 不等李有才问呢，男人就面露不好意思的开口，可他这不好意思在李有才看来，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听说你们村里给隔壁的下新村送了一些鸡鸭和蛋，我们呢，也不多要，就想说问你们借上几只，等这蝗虫灾过去，日子好起来了，我们就还你。” 借鸡鸭？ 还几只？ 李有才气笑了，他都想喷这两人一脸口水。 先不说小时候他爷爷奶奶有没有带他去了这两人家里讨水喝，就是有，那也用不着他现在来还？大山公社的村子，哪个村子用水不是他们牛罗村的水库里的。 况且，他们村里的鸡鸭还去了各个村里帮忙灭蝗虫了，这恩情怎么算？ 一张口就要几只，怎么不上天呢！ 见李有才笑着不说话，这两夫妻以为有戏，也跟着开心的笑起来，心里有些遗憾，看来是要少了，早知道就多要两只了。 李有才都气笑了，哪知道这两人竟然也跟着嘿嘿的笑，李有才气不打一处来，脸立马沉了下来：“没有！” “什么？” “我说没有，就是有了也不借！” 不等这两人开口呢，李有才就气冲冲骂道：“你们也是好意思开口，还几只，怎么不干脆说十只呢。” 其实李有才不知道，这两夫妻还真有这个想法，但是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这才说了几只而已，如果说这一次要成了，那下一次就可以要多一点，如果说几只太多了，那就减成一两只。 反正牛罗村的鸡鸭那么多，都送下新村了，给他们一两只也不奇怪？！ “谁不知道每家每户不能养超过四只的家禽，哦，你们一来就张嘴问我要几只，这是当我是地主老财呢？”别说他家里没有，就是有也不会借。 有毛病！ 一看李有才生气了，男人连忙笑着打哈哈，道：“大侄子，你误会了，不是要，不是要，是借，就是借。” “借个屁！少觉得我年轻就拿那些蒙不了人的话来忽悠我，你怎么不把你家里的鸡借我呢？” “我，我……” 妇人一听，立马就拍着大腿喊苦起来：“大侄子，你可不能这样说啊，我倒是想借你啊，可我家里连老鼠路过都不愿意看一眼，我那家里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借你啊……” 李有才可不吃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套，他瞪眼：“少和我来着一套，说是借，你们有想过还吗？这鸡鸭怎么借？还不是打着白拿的主意。” 他可是被姑奶奶点名和市供销社打交道卖鸡蛋的人，这些伎俩要是看不出来，那他还怎么办事，还怎么见姑奶奶。 见妇人愣了一下，还想接着喊穷苦，李有才继续气愤喝道。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连亲戚都算不上，你们也好意思来找我要鸡鸭，还张嘴就是几只，你们脸皮比那红砖块还厚啊。” “谁不想吃肉，谁不想过好日子，可你们也不能把主意打我身上来？”李有才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是打谁主意都不行。” 他会说这话，主要是怕这两人又找村里其他人要，毕竟这两人一看就是那厚脸皮的人。 男人见李有才不肯，当即也不再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来，腰杆一下挺起，干脆的厚着脸皮开口：“怎么就不行了，你们村里那么多鸡鸭，分我们几只怎么了，大家日子都过的这么差，你们就不能发发善心，拉我们一把吗！”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李有才更生气了，他一把撸起袖子：“你说什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鸡鸭也是我们村里辛辛苦苦养的，凭什么要给你们？拉你们，你们这样的人……” “你要干什么？你想打人啊？”男人一看李有才这架势，眼底划过一抹得意，更是频频的说话刺激李有才。 本来李有才就是作势吓唬这两人而已，但他频频的刺激，要走又被拉住，听着这两人骂骂咧咧的，一直说牛罗村见死不救等云云，他哪里忍得住，便上前推搡男人，想要把这两人赶出村去。 可他才推搡了男人一下，这男人就立马到底，而下一秒就被一旁的妇人不依不饶的挠了上来。 （嘿嘿，我看到小可爱们的夸奖，顿时老脸一红，不对，是小脸，请叫我雨三岁。） 第347章 我掐死一算 “快来人啦，牛罗村的人打人啦……我让你动我男人，我不挠死你……快来人啊……牛罗村欺负人啦……” 这边吵吵嚷嚷的，想要不被人听到也难。 等闻声赶来的人把打架的三人拉开的时候，小黑也正好路过。 本来还想耍赖着要牛罗村赔偿鸡鸭的夫妻两人，一看一头大白虎就站在一旁看着，当即想起了关于牛罗村大白虎的传说，男人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躲自己媳妇后面去。 男人媳妇也想躲起来，可被自己男人紧紧的抓着肩膀，一下子也挣脱不开，也因为被小黑盯着没力气挣脱开，只能双腿打摆，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你们想干，干什么？我，我告诉，告诉你们，你们不，不能欺负我们，我们……” 这会，大家已经从被挠的不轻的李有才嘴里知道了事情经过，看向这对夫妻的脸上满是嫌弃，这当中也有大同村的人。 真是丢人啊！ 没有意外的，人被赶出村子了。 想要赔偿也不可能，不说是他们有心为之，就算是李有才有错在先，牛罗村护短的性格也不会帮着外人的。 虽然有大同村的人在，可现在他们村里用水是用的牛罗村的水库，蝗虫也是牛罗村的鸡鸭帮着灭的，哪里好意思不占理还帮着自己村的人。 这事情，没两天，各村也就知道了，在笑话大同村那一对夫妇的同时，有些人的脑子也开始活络起来。 谁都知道，牛罗村的鸡鸭是属于集体，你这一下子问人要几只，这不是难为人么。 活该要不到！ 没过两天，李老黑家也来人了。 要是往常，李老黑肯定不会多想，这前两天李有才的事情让他这会看到外村的人来，心里就咯噔一声，暗觉不好。 果然，寒暄了几句后，来人也进入正题了。 “李大哥，我今天登门呢，也是有缘由的，我们两家到底是亲戚，多年不来往了，我这……” 李老黑一听，忙抬手：“等一下，我们家什么时候和你们家是亲戚了？虽然都是姓李，可也不能乱攀亲不是。” “怎么不是。”来人表情比李老黑还要莫名其妙，一副你怎么能不认亲戚的样子。 “我们家就是亲戚，你等一下啊，我算一算。” 来人很快就摆着手指头就算起来：“我们这一代往上，那就是二三四五六……我们祖上第七代的祖宗一起同路逃荒，那会老祖宗们还说了要结拜兄弟的，这李姓就是这么来的，只不过，逃荒的时候，我们家祖宗在前头那村子落脚了，你家祖宗到这牛罗村来了……” “说起来，要不是我家老祖宗身体不好，撑一撑，也到这牛罗村来，说不定啊，我们家也是这牛罗村的一份子呢，你看，这就是缘分！” 李老黑听罢，嘴角抽了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不贪心，只是想要问李老黑要一些鸡蛋鸭蛋而已。 鸡鸭是村集体的，那鸡蛋和鸭蛋，牛罗村各家各户总会有一些的，毕竟每天赶鸡赶鸭出去的人里也有李老黑的大儿子在的，那么多鸡鸭下蛋，昧下几个也不奇怪。 何况，李老黑可是专门在村里宰杀鸡鸭的，干这活肯定是在村里能说上话的，那昧下一块半块肉的，也是有的。 “大家的确不容易，我们姑奶奶都跟着忙了好一阵了。”李老黑：“我们村里人都心疼坏了。” 来人听着这话，附和的点头，心里嘀咕，我是来问你要一些蛋的，你和我说你们姑奶奶做什么，我又不问你们姑奶奶要。 “我们村里的鸡鸭现在都在积极灭虫，连我们姑奶奶都不碰一下，我又哪里来的鸡蛋给你，我家里现在也是揭不开锅……” 来人一听这话，立马就知道李老黑的意思了，忙道：“李老哥，话不能这样说啊，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姑奶奶给了隔壁下新村不少鸡鸭和蛋的，我这要的也不多，你匀我一点蛋就好。” “这我没办法，给下新村那是下新村帮了我们村里的忙，再说了，鸡鸭是村里的，得村里做决定，我家里现在也没啥东西……” 在来人一阵纠缠下，李老黑到底是掏出了五个鸡蛋，这才把人打发了。 他媳妇知道，心里一阵心疼，那可是自家的蛋啊。 “你傻不傻啊，怎么还把鸡蛋给了他，咱们家里拢共就十几个鸡蛋。” 别看牛罗村鸡鸭下蛋那么多，卖了一些，剩下的也是在养殖场的小屋里放着，谁都不会昧下一个，连亲戚都算不上的人来磨走五个，她可不是要心疼吗。 “算了算了，给都给了，这年月也不容易，我们家里现在情况还行，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姑奶奶都能给下新村鸡鸭和蛋，那他家里给出去五个鸡蛋，也算是帮姑奶奶把消耗的福祉积一点回来，只希望老天爷要是长眼对姑奶奶好一些。 见媳妇还在生气的不停念叨，李老黑干脆出门去。 他本来想去砖窑那边看看女儿的，今天不进城卖蛋，女儿肯定在砖窑上，但是路过村长家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找陈大柳去。 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人会到牛罗村讨食呢，还是和村长说一说，想想办法解决的好。 李老黑还没有踏进陈大柳家大门呢，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哭嚎声，当即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了？ 等李老黑进去一看，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陈大柳家里也来了人，也是冲着村里的鸡鸭和蛋来的。 这次来的人还是陈大柳外嫁的表姑妈家的女儿的女儿的婆家。 这婆媳两人来了就是一阵哭嚎日子过不下去，话里话外就是想让陈大柳帮忙，而且是冲着鸡鸭和蛋来的，李老黑来的时候，这婆媳两人正瘫在地上一阵拍大腿的直喊活不下去呢。 陈大柳正一阵头大呢，见到李老黑的身影，急忙对着他使眼色。 李老黑立马就明白过来，点头转身就走。 （唔，就是你们太暖心了，忍不住想和你们撒个娇，嘿嘿，没什么。） 第348章 比武结亲 本来陈大柳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把人婆媳扯出家门，怕动手了会这对婆媳会嚷喊，这才让李老黑去把陈氏喊回来的。 这事情还得自己媳妇来解决。 早知道自己早点出门去，不管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在家。 陈大柳哪知道李老黑并没有领会到真正的意思，李老黑哼哧哼哧的跑到树屋，求到小黑身上。 不怪李老黑会找小黑，之前李有才那事情，就是小黑出现，都不用做什么，那闹事的人就怂的自己跑掉了。 小黑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想到陈小聪寄吃的回来还特地给它留了一份，于是就懒洋洋的起身，陈大柳家里去。 小黑几乎是和陈氏前后脚到的，毕竟这哭嚎声那么大，早有人跑去找陈氏了。 陈氏是被村里人喊着去帮忙的，因为村里有几户也被人找上来，以各种理由，或是赖着，或是拉着关系等各种办法想从牛罗村的人身上白要些东西。 什么往上数几代是亲家啊，什么以前给牛罗村的人哪个祖宗借过两文钱啊，什么在山里和牛罗村的哪个人的爷爷一块说过话啦……反正一转眼间，到处都是和牛罗村祖上有瓜葛的人。 陈氏是陈大柳的媳妇，为人有强悍，村里妇人大多数有事情不好找陈大柳的时候，都是找陈氏的。 可没想到，她前脚刚走，后脚自己家里也遭难了。 这匆匆把村民家里找事情的人给打发走，一听自己家里也来了人，立马就炸毛的往家里赶。 一进门，气都没有喘匀呢，就把那撒泼打滚的婆子拽出门外去，虽说陈氏力气大，可那婆子力气也不小啊，加上人还有个媳妇在，陈氏一时半会还真扯不过两人。 就在陈氏气的破口大骂的时候，小黑来了。 小黑果然是牛罗村的镇村神兽般的存在啊。 只见小黑悠闲的跨过大门槛，也不管院子里的几人诧异的目光，熟门熟路的上前一把按住了陈大柳家院子里正在散步的半大的小母鸡。 那鸡就好像傻了一般的被小黑按住，然后小黑扭头，看向那原本和陈氏僵持还不忘哭天抹泪婆媳两人吓的连哭嗝都生生咽了下去，瞪着眼睛害怕的望着小黑。 小黑张嘴把那小母鸡咬住，那婆媳两人立马就惊叫着，相互你扯我拉的冲出陈大柳家。 “我滴娘呀，老虎吃，吃……吃人啦……” 难怪陈大柳死活不肯，感情他家里养的鸡都要由大老虎随意吃，那小母鸡才多大啊，一看就不够大老虎塞牙缝的，到时候大老虎不够肉吃，转而盯上她们婆媳俩怎么办。 所以，这婆媳俩一看小黑做出进食的模样，立马就撒腿跑了，之前想从陈大柳要鸡鸭和蛋这个想法也不敢有了。 那婆媳两人跑了以后，小黑这才把吞了一半的小母鸡吐出来，轻打了个喷嚏，然后扭头甩着尾巴就走，倨傲的没给多余的表情。 这会，陈大柳和陈氏这才回过神来，忙开心的和小黑道谢。 “小黑谢谢啊。” 小黑低吼一声，很快就出了陈大柳家。 它后身传来陈氏埋怨陈大柳的声音。 “你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连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得我回来解决，要不是小黑，看你怎么办，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怎么不是个男人了，我就是个大男人，我才不能动她们两个，你也不在，万一她们讹上我了怎么办……” “你说你去处理个事情，你怎么去半天呢！”陈大柳：“我刚才都被吵的耳朵都要聋了。” 陈氏：“你当我想啊，这一夜之间，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一堆人来，各个都想占我们牛罗村的便宜……” “……” 两人拌嘴也不过才绊了一会，就被村民找来了。 “村长，村长，不好了……” “又怎么了？”陈大柳一听这不好了，立马就觉得头大。 找来的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后生，只见他苦着脸，拉着陈大柳就一阵委屈。 “村长，我家里来了几个人……” 陈氏一听，在一旁问：“又是来和你家里攀亲戚的啊？” “不是，不是。” 陈大柳：“那就是你家亲戚咯？” 左右，最近找上门来的，都是冲着村里的鸡鸭来的。 “也不是。”白皑皑摇头：“村长，那些人是来我家里是同我结亲的。” 听到这话，陈大柳哈哈一笑：“这是好事啊，你小子慌什么。” 白皑皑苦着一张脸：“不是，村长，您是不知道，来的是三户人家啊。” 陈氏一听，奇怪：“那又怎么了，俗话说一家有好女，百家求娶，你也是我们村里顶好的小伙子，被多家看上，也正常。” 说到这里，陈氏心里很是得意，瞧瞧，他们牛罗村的后生就是好样的，这么多人来结亲，只要睁大眼睛好好挑一挑，总能挑到孝顺贤惠的媳妇的。 说起来，她家聪子也差不多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上个月还来了信，又立功啦。 姑奶奶说了，结婚这事情不用着急，所以她也一直没着急着帮儿子相看对象，反正左右还在（部）队发展呢，有姑奶奶在，不怕会打光棍。 加上现在村里条件这么好，想要什么样的亲家还不是容易。 想到这里，陈氏笑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事情，你爹娘会给你拿主意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和可以和你爹娘说，就算你爹娘拿不住也没事，村里还有年纪大的呢，说出来大家一起帮着打听女孩家的为人……”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 白皑皑脸上不仅没有高兴，也不见不好意思，皱着眉头，抓了抓脑袋急忙解释起来：“主要是，那三家一来，就相互呛声，都在说对方的闺女不好，然后也不知道谁先动手的，这会正在我家里打成一团呢，我爹娘一看，忙让我来找村长帮忙了。” 听到这，陈大柳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忙扭头朝大门口看去，但能镇压用的小黑早就走了，哪里还能在门口看到。 第349章 太丧心病狂啦 陈氏听到这里也不禁傻眼：“这？三家在你家里打起来啦？” 说亲能在说亲的人家里打起来，这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的。 “嗯！”白皑皑点头。 他也无语，之前他和村里几个后生想说亲都找不到人，那些姑娘家里不是高要聘礼就是说牛罗村的人穷的叮当响，欠一堆外债，现在倒好，居然一连三家上门来结亲，还打起来了。 这边白皑皑还在找村长过去帮忙呢，外头又急急忙忙的踏进来一个人，定眼一看，就是白皑皑的邻居家，和他年龄相仿。 “阳子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家……” “不是，不是。”白阳阳一边摆手，一边上前也握住陈大柳的手：“糟啦！村长，我家里乱成一团啦……” “你家出什么事了？” “我家里来了人说亲，一下子来了四家，然后打起来了，都从我家里院子打出门口了……”白阳阳心有余悸，要不是他见势不妙跑的快了一步，估计能被那四家人拆了。 那唾沫星子狂飞，叉腰拍腿的嚷喊更是不为奇，最后发展成互相揭老底，然后扭打到一起。 听到这里，陈大柳扭头看向自己媳妇，脸上一阵无语。 这些人也真是的，这都闹的什么事啊都！ 陈大柳是村长，这事情不能不管，正好白皑皑和白阳阳家都在一处，于是他就随着两人出门了。 陈氏一看，觉得有些不保险，也跟着出门，不过她没立即跟过去，而是找了村里几个青壮年一块赶过去，不管是劝架也好，赶人也好，乱成一团的时候，不多几个人可分不开打的眼红的人。 其实陈氏有些过虑了，村里听到动静的人已经去了一些，所以当陈大柳一行赶过去的时候，打成一团的人已经被分开了，这会就是在跳脚互相的骂着。 这两三天功夫。 牛罗村里不管是到没到年纪找对象的姑娘家也好，还是小伙子也好，都被人找上门来想结亲。 来的少的还能好好说一说，那一家如果来超过两家说亲，还撞上一个时间，那最轻也是吵成一团，严重的就是打起来了。 之前被白曦撞见说不到亲事的小伙子，也被好几家递话了，可他一个都不敢应下，让自己爹娘赶忙推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姑奶奶那阵子说了村里后生以后就是香饽饽啦。 可不就是香饽饽吗，现在哪个村里都想和牛罗村的人结亲，当然，牛罗村的人也知道那些人这么热情是图的什么。 这情况是让牛罗村的人又觉得开心，又觉得烦恼，当然，也觉得骄傲。 让你们当初看不起我们牛罗村的后生，不是拒绝我们牛罗村后生，嘲笑他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现在你们才是癞蛤蟆！ 如果说，王丽娟几个知青之前还没有深刻的明白牛罗村的好，那这几天已经深刻明白了。 现在，只要说他们是牛罗村的人，谁不羡慕的高看一眼啊，比说他们是城里知青还受尊敬。 此时，树屋里。 白曦听到这些啼笑皆非的事情事，笑的在木塌上打滚。 但是她才乐了没多久，等陈蕊找来，委屈的述说也被人找来说亲的时候，白曦气的皱眉冒出一句：“脑袋有坑！” 她的小迷妹才多大啊，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了都。 一旁陈蕊不明白，乖乖的问：“姑奶奶，什么是脑袋有坑啊？难不成，是他们脑袋上有坑吗？” 要是问话的是陈大柳，白曦肯定就给一个白眼过去了，可询问的是陈蕊，小迷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白曦哼哼道：“脑袋有坑就是说他们脑子不正常，净想美事，神经搭错了。” 陈蕊一听，若有似无的点头，看她的表情，谁对偶知道她在认真把这话记下呢。 “姑奶奶，我还不想嫁人呢。” 白曦扭头看去，问：“怎么了，你爹娘有看中的？” 陈蕊摇头：“那倒没有，我爹娘把把来的人骂跑了。” “那你担心什么。” “我不担心，我就是想跟着姑奶奶，不想那么早嫁人。” 白曦闻言摸了一把陈蕊的脑袋，笑道：“放心，你是我的人，我不点头，谁敢勉强你结婚啊。” 陈蕊听罢，抿嘴笑着，双眼弯弯的，满是对白曦的崇拜和敬佩。 一旁的李有才脸上还有血印子呢，见白曦看过来，忙露出笑容来：“姑奶奶，您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 李有才心里呕的要死，如果不是他被挠了满脸的印子，今天去卖蛋哪里会没他的事啊，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把那一对夫妇揍一顿。 “你去告诉小柳，让他去通知一下，下新村那边明天可以过来买鸡鸭了。”既然都馋牛罗村的鸡鸭，那她就把鸡鸭卖出去。 “啊？” 李有才不解。 村里要卖掉鸡鸭啊？ “快去！”白曦才懒得解释呢。 蝗虫灾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天气渐渐冷了，蝗虫也就少了，过阵子养起来就费力了，这个时候不卖留到什么时候。 下新村那边是日盼月盼着买鸡鸭呢，一听可以买鸡鸭了，周大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十几个来赶来了。 这个时候，正好看到牛罗村的人把养鸭场里的鸭子抓着放进笼子里，周大虎当即欣喜的和握紧了陈大柳的手：“陈村长，太谢谢你们了，你们优先卖给我们鸭子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挑这些大鸭子，这不是让我们占你们便宜吗，我们怎么好意思……” 一毛钱一只鸡鸭，简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陈大柳一脸莫名其妙：“这大鸭子是差不多到时间要还回去的，没说卖这些大鸭子给你们啊。” 周大虎一听，顿时尴尬了，感情是弄错了啊，不过他脸皮挺厚的，他呵呵笑了笑表示了一下是开玩笑活跃气氛。 陈大柳也没在意，等还回去的鸭子都抓够了，连利息也都算上，叮嘱着去带队去还鸭子的陈有福和李有才仔细一些，等他们都出发了，这才让大家把鸡鸭赶出去放，他则是带几个人给下新村的人抓小鸡和小鸭。 第350章 身兼数职的小黑 养殖场这边放鸡鸭已经是日常工作了，现在虽然蝗虫少了一些，可还是有的，趁着天气还没有完全冷起来，多放一放，让鸡鸭争取多吃一些，也好过冬不是。 几个知青放鸡鸭已经放出感情来了，一听村里要把鸡鸭卖了，一瞬间还有些舍不得。 好在卖给下新村的不是成年的鸡鸭，而是已经出生了半个小时的小鸡小鸭，他们心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下新村买了八百只小鸭，五百只小鸡，一毛钱一只，需要付给牛罗村一百三十块钱，可他们村里现在哪里有那么多钱，就付了七十块钱，剩下的等卖了鸡蛋再还上。 没错，牛罗村承诺可以帮着下新村一起把鸡蛋卖出去。 当即让下新村的对村里养殖场这个事情更加有信心了。 下新村前脚刚把鸡鸭拉走，后脚就有别的村子也早上门来想要买鸡鸭养，不过他们提出也想要学着搭建沼气池弄养殖场。 这个时候，牛罗村的房子已经建的七七八八了，余下几户要不了半个月也能建完。 砖窑那边的压力已经少了不少，如果说这个时候别的村子也想建沼气池，那么对牛罗村来说就是两份收入，既卖出了红砖块，又能把鸡鸭也卖出去。 这么好的事情，牛罗村当然不会不答应。 牛罗村开始卖小鸡小鸭给各个村里养，一下子，各村就忙起来，谁也没空到牛罗村找事攀关系了。 即便是有人心里有想法，也知道想不通。 各个村子买小鸡小鸭的钱都有限，和下新村一样，付一半欠一半，本来陈大柳是不想赊的，可转念一想，即便这些村子不从走他们这边卖蛋和鸡鸭肉出去，也是不敢赖账的，小黑可是在呢，哪个村子敢赖账，就让小黑上门讨要。 小黑压根就不知道，它已经身兼数职，连讨债这样的事情也得安排上了。 陈有福一行很顺利就把鸭子还上，带上了老梁对白曦的问候就匆匆赶回来。 才回到村里，第二天就被白曦派着去和市里的副食店谈鸡鸭买卖的事情。 镇里的副食店由陈卫国另外带两人洽谈，李有才好歹也和市里供销社洽谈过，又得了白曦的话，倒也没露怯，还算顺利的谈了下来。 牛罗村一个月卖一批鸡鸭给副食店，虽说价钱不高，可胜在安全，何况，等其他村子养的鸡鸭多起来，走牛罗村这边卖出去，即便利润微薄，积少成多的，也很可观。 现在有了进项，没必要再铤而走险啦！ 蝗虫还剩下零星的时候，动作快的村子已经建好沼气池愉快的养起了鸡鸭。 各村之间还相互参观了一下各村的养殖场，攀比了一下。 公社知道这事情，自然是开心不已，一边称赞了牛罗村，一边往上头汇报，这么好的政绩，不汇报那不是傻子嘛。 于是，上头的嘉奖下来了，钱是没几个，但是嘉奖后很是方便了牛罗村对外的买卖的达成。 至少，牛罗村开证明等事情的时候都不怕被推三阻四被拒绝了。 树屋这里。 接过钱，白曦三两下把账记好，又忍不住的白了李有才和陈有福一眼。 两人面面相虚，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账错了？ 不应该啊，他们几个可是算的很清楚，大家都算的一样，不应该出错才是。 但是两人还是神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安起来。 “你们两个，看看你们那比鸡扒都丑的字，你们就不能抽空练一练吗，难看死了。” “呃……”陈有福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而李有才则是冲白曦讨好的笑了笑：“姑奶奶，我有练，但是把，这字还是写的不好看。” 比起练字，李有才等人还是喜欢练武，哪怕现在忙的不可开交，每天练武这事情也没落下，但是练字，就没那个耐心了。 “滚滚滚！” 白曦哪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无语的对着两人摆手赶人。 再一次扫了一眼那本子上难看的字，白曦嫌弃的揉了揉额角，她是一点也不乐意干记账这活儿的。 还是要找人接手才行啊。 小柳？ 不行，他已经够忙的了，最近忙的都没有时间来问安了。 陈有田？ 他现在带人负责卖蛋，也不容易。 李青梅？ 已经和白安安读书去了，这个时候是考大学的关键，不能打扰他们。 陈蕊？ 不行，现在还太小了。 思来想去，白曦很是无语，村里人对她这个姑奶奶敬重有加，可这也不能代表他们能接手一些事情啊。 特别是记账这样的活儿，不是读了扫盲班会几个字就行的。 白曦心情不好，养殖场里的鸭就遭殃了。 “小黑，村里有几天没吃肉了？” 小黑都不用想，很快就回答：“吼吼~” 主子，已经有三天没吃肉了。 也不是白曦不让吃，而是大家吃鸡肉，都吃腻了，主动说的要停一段时间的。 现在外头谁不知道，牛罗村的人吃鸡肉都吃腻了。 牛罗村的鸡蛋最近还卖的便宜，各村听到的人，纷纷过来买上十几个回去解馋。 连陈卫国和方雅他们单位的人知道，也凑钱买了一些，倒是把牛罗村积攒的一些不好卖给供销社的鸡蛋卖出去了一大半。 “那就换个肉吃，吃鸭肉。” 白曦自言自语的说着，正好陈招娣过来给她做饭，她就随口吩咐下去。 白曦发话，村里人自然没有人会拒绝，很快，八十只大鸭子就被送到李老黑那里去了。 李老黑往鸭子脖子上横了一刀，然后手一松，那鸭子居然没有感觉的嘎嘎嘎的跑旁边的盆里喝水。 当即，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愣了一下，紧接着爆笑出声。 “李老黑，你这功夫退步了啊。” “就是，你这是偷工减料呢？” “不对，二黑大爷这是心疼这鸭子呢。” 村民们纷纷玩笑打趣，李老黑尴尬的忙上前追着把那鸭子抓回来。 白曦正好路过，就见李老黑一个人哼哧哼哧的追着脖子上不停淌血的鸭子，一阵不解。 “这是怎么了？” （关于杀鸭这个事情，我家里就闹过这个糗事。割了脖子的鸭都放血一半了，松开后，居然和没事一样去旁边喝水。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尴尬。） 第351章 真是麻烦 李老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呢，就有人上前兴奋的把刚才的事情转述给白曦听。 “姑奶奶，刚才啊……” 似乎还怕白曦不知道，旁边还有人活灵活现的比划，于是白曦乐了，在场的人就更加笑的欢了。 李老黑本来有些尴尬的，可这会见白曦也笑了，心里就立马得意起来，得，能让姑奶奶乐呵一下，这脸丢的值了！ 这事情没多久就传了出去，毕竟还是有人在牛罗村帮忙盖房子的，有些是抵债，有些是想要给家里换一些鸡蛋回去。 传着传着，很快就传成了牛罗村鸡鸭太多，吃腻了，连杀都不想杀了。 李老黑：“……”幸好不是说他老的杀不动鸭子。 没几天，风风火火的秋收开始了。 站在田埂上，大家望着田里的水稻和麦子，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白曦就站在中间，她身边跟着小黑，她一身红色衣裤，小黑一身白毛，在一群灰黑蓝衣裳的人当中，很是显眼。 本来还有些许蝗虫的，但是因为白曦在，蝗虫一窝蜂跑远了。 白曦：“……”幸好蝗虫所剩无几，不留意也察觉不出来，要不然，当初蝗虫灾的时候她这个行走的驱虫器没有出来溜达，外面的人知道，不知道得多心生怨恨。 “原本今年收成应该不错的。”李老婆子轻叹气的说道。 可不是吗，有沼气池里的废液当化肥，收成怎么着都不会差的，可偏偏遇上了蝗虫灾。 陈大柳询问的目光看向白曦，见白曦点头后，这才对着大家扬手发话：“别说那么多了，秋收开始，大家开干。” 全村男女老少，除了在学校上学没回来的，还有老的不能下田的，都在田地里了，当然，白曦这个例外是只带着小黑在田埂里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的。 一场秋收，收割需要三四天，脱粒需要五天，晒谷需要至少三天。 秋老虎还舍不得走，白曦见这两天天气又热起来，便吩咐了陈招娣和李佳两人给村里煮绿豆汤喝，正好她这边还有几坛蜂蜜。 秋收的第三天。 就在白曦睡午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急急忙忙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了小黑一眼，已经了然的小黑立马去探听情况。 小黑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主子，是有人受伤了。 白曦小眉头不由皱起：“怎么了？” 小黑正和白曦汇报呢，没多久，陈大柳也来了。 一进门，陈大柳就气的忍不住抱怨起来：“姑奶奶，你说，这世上真又这么笨的人吗？真是气死我了，都是两只胳膊两只手，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怎么就……” 陈大柳生气的念叨了半天，等他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的时候，先是下意识的看向小黑，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朝白曦看去。 “呃，姑奶奶，我，我……” “不叨叨了？” “不了，姑奶奶，是我不好，我以后尽量注意。”陈大柳尴尬的抓了抓下巴。 说起来，姑奶奶都说过他几次了，让不要啰嗦，可他一来树屋，就忍不住和姑奶奶诉苦，说的多了，也就显得啰嗦了，但是陈大柳知道，他和其他人可不是这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对不那么多废话。 思来想去，陈大柳觉得，到底姑奶奶是长辈，他身为晚辈，来找姑奶奶拿主意，自然是要叨叨一下委屈的。 “人现在怎么样了？” 小黑刚才回来说，白曦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陈大柳来汇报的时候，白曦也没有着急，而陈大柳对于白曦一点不惊讶，甚至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也已经见怪不怪，姑奶奶什么不知道啊。 “已经让人送公社看大夫去了，虽说出血了，但是问题应该不大。” 陈大柳说着，又撇嘴：“姑奶奶，那几个知青真的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才秋收第三天，照理来说，这段时间，就是猪也教会了，怎么这点农活都不会呢。” “让割草，割的乱七八糟的，让挑土，肩膀也不行，让割谷子，那动作啊，割一把谷子下来，就剩下稻杆了，上头哪里还有谷子啊……” “我一看，这样不行，就安排他们几个去把水渠挖一下，秋收了放水沤一下地，过阵子也能种下一季。” 陈大柳说着说着，又歪了一下，好在很快就扯回正题。 “现在咱们春真的青黄不接啦，不能耽搁时间不是。可没想到让他挖水渠，他能挖到自己脚，正好被王蕾知青看到，那姑娘也吓的没留神镰刀割自己手上了，血流的不少……” 听到这里，白曦额角都抽搐了一下，小黑只说了有知青被锄头伤了脚，还真不知道内情是这样，而且还是两个人伤着。 也难怪陈大柳这么炸毛了，牛罗村上下，不管是大的小的，干活都利索，还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伤了手脚得派人送去公社治伤，这一下就少了几个人，影响秋收的进度，不怪陈大柳会这么生气了，农忙的时候，时间可是金钱啊。 “姑奶奶……”陈大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从气愤变得委屈：“姑奶奶，您说，他们这样不是耽误事么！” 陈大柳被村里人一阵抱怨，他也忍不住在心里郁闷，哪有人光会吃，不会干活的啊，难怪要被派下乡来继续教育了，感情是太会吃了，城里养不起了啊。 还真少见小柳这么跳脚呢。 白曦见状，只得道：“是。那让他们在公社诊所那边住两天，差不多了再接回来。” “咱们村之前没这几个人不也忙过来了，你就当他们不在。”白曦说完，又说道：“你和大家说说，这几天辛苦大家了，秋收后，给大家发奖励。” “是。”陈大柳应下，心说，奖励什么的，大家倒是没想法，毕竟这也是给自己干活，不干就要饿肚子，但是姑奶奶心疼，大家知道了心里也是开心的。 陈大柳很快就告辞离开了，看到送去公社的村民赶着牛车回来，问了两句后，心里又是一阵嫌弃，在公社住两天，还得让人送饭，真是麻烦。 第352章 叫小祖宗 陈大柳走了，白曦看了一眼小黑，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小黑，说起来，这几个知青干农活的确不怎么样啊。” 也不奇怪，毕竟没干过不是。 锄头锄脚上的是林大兵，割手的是王蕾。 本来看过大夫，包扎后也就可以回村了，但是村里让他们在公社住两天。 看着公社医院不是医院，诊所不是诊所的环境，两人面面相虚，难道村里觉得他们没用，干脆把他们丢出来了？ 不能？ 好在牛罗村还派了人送饭了，倒是让两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送饭的是陈大木，他话不多，通常是闷头把饭送到，风风火火把饭往林大兵两人跟前一放，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公社医院这边本来病人就是村里的人，少有说住在公社这边的，但林大兵和王蕾两人是知青，所以，大家也就不觉得奇怪。 这一阵子，各村的知青什么表现，可以说，公社的人听各村的村长抱怨都听的耳朵长茧了。 住了两天，王蕾伤在手上，并不影响走动，也就听来了一些闲言碎语。 什么他们为了不干活装病啦。 什么牛罗村太傻了，大鸡大鸭的养着一些不会干活的知青。 什么知青就是吃白食的…… 虽说这样的话是眼红加羡慕，可王蕾听了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林大兵也不傻，他也是听到一些的，再一看王蕾出门一趟回来就这样，哪里会不知道。 “王蕾同志，你别多想，专业有专攻嘛，分工不同，种地方面我们不如他们，可其他方面，他们也是不如我们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念了这么多年的书，种地居然种不过不识几个字的人，王蕾心里能有好滋味才怪。 白曦这会就和陈大柳站在病房门口呢，听着里头的说话声，白曦看了一眼陈大柳，他忙撩起帘子：“姑奶奶，您慢点。” 今天去镇上领包裹，拿信件，回来顺道就过来接人了。 林大兵正安慰王蕾呢，没想到白曦和陈大柳会来，吓的忙从病床上下来，动作太大，还牵扯了脚上的伤口。 “姑，姑，姑奶奶……”王蕾也吓的跟着村里人一起喊起白曦姑奶奶来。 林大兵一听，下意识的也跟着喊起来：“姑，姑奶奶怎么来了。” 白曦挑眉，除了牛罗村的人，她还真没许过其他人喊她姑奶奶来着。 这会一听，还真有些新鲜。 白曦还没有什么反应呢，陈大柳就急了。 “别乱叫，姑奶奶是你们能随意叫的吗！” 王蕾也回过神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一听这话，顿时就不肯了，嘟囔道：“我们也是牛罗村的人啊，户口都落到牛罗村来了，也是牛罗村的一份子，怎么就不能叫啦。” 林大兵点头附和：“是啊，村长，我们都是牛罗村的一份子了，跟着乡亲们这么叫，也没有错啊。” “那也不能叫！”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道：“不合规矩。你们叫，你们和其他人一起叫姑奶奶姑娘就好，要么白咳咳，小祖宗……” 不是户口的事情，祠堂没过，规矩没听，哪里能算牛罗村的人，更别说喊他们姑奶奶为姑奶奶了，这姑奶奶可不是瞎喊的。 陈大柳到底没有直呼过白曦的名字，所以话到嘴边自然是卡住的。 一听这话，王蕾立马就看向白曦，可怜的喊了一句：“姑奶奶……” 王蕾之前还觉得喊白曦一个小女孩姑奶奶抹不开脸，现在一听村里不让叫，她偏就不依了。 再说，村里人都喊白曦姑奶奶，这一开口，王蕾也没觉得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至少心里不觉得和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 “反正不行！” 说完，陈大柳又觉得似乎不对，不由的看向白曦，弯了弯腰，低声问：“姑奶奶，您说，叫个什么好？” 白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林大兵，又看了看王蕾，开口：“怎么样，你们是要再住两天还是回去？” “回去！”王蕾想也不想的立马说道。 林大兵也连忙说：“当然是回去了。” 住在这里也就是换一下药，让村里人给送饭也太麻烦了，还不如回村。 如果之前，林大兵肯定是不愿意回村的，可现在，他觉得还是赶紧回村的好，公社人来人往的，还真没有知青点安静。 “那就先回去。” 白曦说完，转身就先出了病房，而陈大柳则是手忙脚乱的帮着林大兵和王蕾拿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两人连换洗衣服都没带，也就是吃饭的饭盒和洗脸的脸盆而已。 上了牛车。 白曦坐在前头，王蕾和林大兵坐在后面。 看着车上一堆东西，王蕾有些好奇：“姑奶奶，这些是什么啊？” 陈大柳在前头赶着牛车，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城里来的知青也是厚脸皮，都说不让叫了，还非要叫。 白曦：“包裹。” 话落，白曦好像想起什么来，随手从竹篓里摸了摸，掏出一件包裹来，问道：“你叫王蕾是？” “嗯。”王蕾的眼睛一下子亮起：“对。” 没想到，白曦居然会知道自己叫什么。 不怪王蕾会这么开心，在牛罗村这么久，白曦处于什么位置她不是不知道，能让牛罗村都尊敬、敬畏的白曦记得名字，这足够牛罗村不少人羡慕了。 而白曦的态度也代表了村里人的态度，王蕾当然开心了，连林大兵都有些羡慕起来。 他在心里暗忖，我这名字也不难记啊，难道是三个字的原因？ “那就对了，这是你的。”白曦可不知道这些，她头也不回的，却又准确的把手里的包裹丢到往里怀里。 王蕾手忙脚乱的抱住包裹，先是一愣，接着开心坏了。 “我的包裹？那一定是我家里给我寄的，谢谢姑奶奶，谢谢村长，谢谢姑奶奶……” 下乡到现在，知青们已经和家里来回通信两三次了，王蕾上次给家里寄信是小半个月前，没想到今天居然收到了包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她足够她开心雀跃的。 第353章 谁都不管用 白曦只是点了一下头，没吱声。 她会顺路到公社，也是因为和陈大柳去领取包裹的时候，正好一块取了几个知青的信件还有包裹。 其实信件会寄到公社，但是包裹可是要自己去镇里邮局拿的。 陈大柳拿着证明材料，登记过后也就能帮着牛罗村的知青领取包裹和信件了，要不然，那么偏远，邮差又不往村里送，等他们自己上镇里，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而且，要是今天陈大柳不顺便帮忙领了信件，等送到公社再去取，至少得过个七八天。 林大兵本来也想开口问点事情的，可见白曦好像不愿意讲话的样子，只得一脸羡慕的看着王蕾抱着包裹傻乐。 白曦这会还在想怎么安排这几知青呢，再让他们干农活，估计还得这啊那啊的，刚才在林大兵安慰王蕾的话倒是点醒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白曦突然开口，让林大兵怔愣了一下。 眼下就他们四个人，白曦不可能问她自己，也知道王蕾的名字，陈大柳就更不用说了，那么只能是问他了。 这念头在林大兵脑海中闪过，他很快就说道：“林大兵，姑奶奶，我叫林大兵。” 陈大柳回头，欲言又止，都说啦，不能这么叫姑奶奶的，这两人怎么胡来呢，没规矩。 白曦扫了陈大柳一眼：“好好赶车。” “是。” 林大兵和王蕾就看到本来瞪眼想说什么的陈大柳弱弱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乖乖的赶车。 “你给我说说，你们下乡之前都是干什么，什么学历。” 据说白曦是神童，呸呸，要唯物主义，应该说，是聪明伶俐，学习厉害。 问这个，难道是想要让他教导学习吗？ 林大兵一边猜想，一边回答：“我们几个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和张东阳是探勘专业的，就是探勘矿石什么的，比如……” “你别比如了，我知道。”白曦：“继续说说其他人。” 林大兵本来想好好把自己介绍一把，最好能让人刮目相看，特别是陈大柳，得让村里人知道他们虽然不擅长干农活，可是学过其他，哪知道，白曦没让多解释，只得悻悻的把介绍自己优点的话咽了下去，介绍起其他人来。 陈大柳即便没有回头也能从林大兵刚才的声音里听出他一定有尴尬，不由偷偷的偷乐，心说，活该，姑奶奶最不喜欢人叽叽歪歪的啰嗦啦。 “王蕾是会计专业的，王丽娟是……” “都是不错的专业，怎么被安排到外面这偏僻的牛罗村来了。”白曦随口说道。 林大兵听到这询问，神情立马变得不一样起来，坚定又郑重，眼里带着炙热的光芒，说：“我们下乡是接受再继续教育，学习课本里学不到的知识，把文化传播到全国各个角落。” 说着，他的眼神又有些暗淡起来，可谁也没想到，下乡容易，下乡后的日子可不容易。 牛车进村后，先会路过知青点。 白曦在两人下了牛车后，说道：“你们两个再休息两天，过两天到树屋找我，田地里的活儿就不用你们去了。” 说完，白曦也不管两人有没有明白，就示意陈大柳赶车。 王蕾抱着包裹，林大兵拿着几封信，两人站在原地，好像还没有消化白曦的话，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后，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疑惑。 刚才……我们没听错？ 不会是要把我们赶出去？ 王蕾收到包裹的开心一瞬间没了，而林大兵此刻的心情也和他还在半瘸的脚一样，一上一下的。 其实，几个知青都不傻，到牛罗村已经三个多月了，刘兰也想过要离开牛罗村，可她不管写信回去怎么哭诉，让家里人想办法，都没有用。 连刘兰家里条件那么好的都没有办法，他们其他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赵明军家里也不差，可街道那边说了，这是政策，户口转出去，再想转回城里，比登天都难。 他们是可以回城，可没有城里户口，就没有工作，还没有粮食，他们只能饿肚子，何况，城里现在吃也紧促，他们总不能回家给家里人雪上加霜不是。 就算家里人不介意，街道知道，那也是要抓起来赶回乡下的，下乡这事情板上钉钉，既然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没得商量。 他们赶鸡鸭各村溜达，也不是没听过有知青吃不了苦偷跑的，最后还不是被逮送回来了，据说被村里关牛棚饿了几天肚子呢，毕竟让村里被公社批评落后了。 想想别的知青，再想想他们在牛罗村吃蛋吃到腻，吃鸡肉也吃到不想吃，那些知青不知道多羡慕呢。 如果说他们被牛罗村嫌弃了，那么…… 越想，两人心里就越发不安。 牛罗村灭蝗虫又帮着其他的村子建造了沼气池弄了养殖场，不说公社，就是镇里也是嘉奖的，要是牛罗村说不要两个知青，镇里应该也会同意的？ 大不了就把知青塞别的村子去，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完啦！ 这会真完啦！ 王丽娟等人下工回来，就见王蕾和林大兵失魂一般的坐在棚屋前发呆。 “你们这是怎么了？” “对啊，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公社医院住吗？” “出什么事啦，你们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面对大家的询问，林大兵回神，他抬头看了看大家，嘴角蠕动了几下，摇头：“没，没什么。” 王丽娟却已经从忐忑不安的王蕾嘴里问出个大概来。 听说的知青们不由面面相虚，大家也顾不得饭还没有做呢，齐齐坐在院子里想办法。 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啊，就算鼓劲说要力争上游，到底干农活还是不行。 “我们要不然，去求一求村长？请他帮忙说说情。” “这个村里能做主的可是树屋那位！”刘兰在一旁哼道：“求村长有什么用，全村一句话都没有那位一个眼神顶用。” 这话让大家齐齐噎住，谁说不是呢。 “那怎么办啊？”王蕾顿时急的快哭了。 刘兰摊了摊手：“不知道！” 赵明军：“凉拌！” 第354章 大起大落 高振国不赞同的看了赵明军一眼，忙安慰道：“大家也不用太悲观，说不定是你们想多了呢。” 王丽娟：“是啊，先不要瞎想，说不定是你自己吓唬自己的，本来也没什么事情，村里人其实特挺好的，不会赶你们走的。” 面对大家的安慰，林大兵点了点头，心里却不这么认为，王蕾就更不可能放心了。 直到半夜，知青点都在唉声叹气当中。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王蕾和林大兵这两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两人和赴刑场一样的往树屋去。 陈大柳早在树屋下等着了，见两人慢吞吞的挪过来，不由的翻了个大白眼：“怎么磨磨蹭蹭的，吃屎都赶不上……咳咳咳，算了。” 姑奶奶在上头呢，可不能说这些不雅的话污了姑奶奶的耳朵。 见两人面露惨兮兮的表情，陈大柳撇了撇嘴，再一看两人脚上手上还裹着纱布呢，心里闪过一丝不忍，算了，这两人也不容易。 关键是，姑奶奶既然把人喊来树屋，定然是有事情吩咐的。 陈大柳：“一会上了树屋，你们可别没出息的到处碰。”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想起刘兰和赵明军来，而王蕾两人听到陈大柳这警告的话，也跟着想起那刘兰两人，立马点头。 “村长，你放心，我们不会的。” “对，村长，我们都很规矩，不会乱好奇的。” 表现好一点，说不定能被留下呢。 此刻，王蕾和林大兵已经觉得自己就是要被赶出去了，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努力。 见两人还算乖巧，陈大柳脸上肃穆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 “其实，也不用怕，我们姑奶奶好着呢。” 说着，陈大柳突然想起来，王蕾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白曦了，于是又停下话来。 轻叹一声，陈大柳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什么，说道：“要说来，怪只怪你们刚来的时候干的那些蠢事，简直……” 摇了摇头，陈大柳也不管王蕾快哭的表情和林大兵尴尬的表情，带着两人往树屋上去。 王蕾和林大兵两人对视一点，相互给自己打气，然后深吸一口去，也跟着上树屋。 白曦还在吃早饭，一大碗的鸡蛋羹和一个卤鸡腿。 别说什么一大早不能吃油腻的荤腥，这些在白曦这里就不存在。 三人进来的时候，白曦正抓着鸡腿啃呢。 秋收村里每天不是杀鸡就是杀鸭，白曦不管是想要鸡腿还是鸭腿，是要几个有几个。 她昨天吃了卤鸭腿，鸡腿就吃卤鸡腿。 如果说，之前林大兵还只是心里不安，那么这会看到白曦啃鸡腿，他就心酸了。 完了，以后再也没机会隔三差五的吃鸡肉了。 “姑奶奶早。” 陈大柳率先问候，然后指了指王蕾和林大兵，说道：“姑奶奶，我领着他们来见一见您。” 白曦抓着鸡腿，视线在王蕾手上和林大兵脚上扫过，问：“你们伤都好了吗？” 王蕾心里一酸，摇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要被赶走了，还询问伤口，是怕他们在新的村子也被嫌弃吗？ 林大兵纠结了一下，说不好是不是会有回旋的余地？ 还是说，说好了，就能留下？ 他这一犹豫，就错过了回答的时间，得了陈大柳一个瞪眼。 白曦没在意，她示意陈大柳把桌上几个本子拿走。 陈大柳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自然知道这几个本子是什么，带着一丝疑惑把本子拿起来：“姑奶奶？” 难道姑奶奶要让他记账？ 那可不行啊，他哪里行啊，现在村里每一次进出账目都不小，他哪里应付的来。 但白曦的话很快就让陈大柳惊讶，王蕾和林大兵也愣住。 “王蕾，给你两天时间，把这些账目给我整理好，你没问题？” 王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惊诧。 白曦立马皱眉：“你不是大学读的会计吗，毕业就还给老师了？” 还是林大兵反应快，他忙用肩膀撞了一下王蕾，因为过于激动，那力道差点把王蕾撞摔。 白曦：“……” 陈大柳在一旁心里嘀咕，在姑奶奶面前，一点也不稳重。 王蕾也反应过来了，忙不迭道：“没有，没有。姑奶奶，我能行的，我就是学这个的。” “那就好。”白曦举起鸡腿准备啃一口，想起来，对陈大柳吩咐道：“你从村里选几个上过初中的后生，男女都要，让他们跟着王蕾学习。” 陈大柳自然满口应下。 “以后，你半个月和我汇报一次账就好。” “哎，是，好……”王蕾这会抱着几个本子咧嘴笑的开心。 简直是两级反转啊，她现在成了村里记账的人了，还是姑奶奶安排的，有了正事干，就不用担心会被嫌弃了。 白曦挥手，让三人离开，林大兵站在一旁傻眼，这就没了？ 陈大柳转身前，见林大兵还傻愣在原地，不由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道：“你杵着干嘛，姑奶奶让我们走。” “不是，那我呢？”林大兵忙望向白曦：“姑奶奶，就没我什么事吗？” 不应该啊，如果没有他的事情，又怎么会把他也喊过来。 白曦挑眉：“你不是伤还没有好吗？” “呃，也不是的。”林大兵立马解释道：“其实养了四天也差不多了，都说轻伤不下火线，我这都养了四天了。” 林大兵可不傻，知道不会被赶出来，他心里高兴，但更想能做点什么，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愿意错过。 “这样啊。”白曦一听，也没纠结，随口道：“那你去砖窑那边帮忙。” 林大兵怔住，而陈大柳则是不解：“姑奶奶，就他？” “他能行吗？” 不怪陈大柳会这样想，林大兵连用个锄头都能把自己的脚锄了，让他去砖窑，万一弄不好把自己烧了怎么办。 白曦见状，似乎也明白了陈大柳的担忧，于是只得道：“那你给他安排一点事情干，别让他下田地了，教教孩子们读书什么的，也行。” （弱弱的冒个泡） 第355章 贿赂白曦 林大兵的工作就这么被三言两语的定下了，就给村里孩子辅导功课，晚上给村里扫盲。 林大兵也没想到，自己在学校里好歹也是优秀学生来着，没想到，落了个去砖窑都要被嫌弃的地步。 不过辅导功课，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是对比下地，这已经是很好的工作了。 等其他知青知道，一定会羡慕的。 离开树屋，林大兵机灵的和陈大柳询问起村里各家孩子的情况，而王蕾到这会还在开心状态当中呢，只跟在两人身后一阵傻笑。 白曦安排的时候，陈大柳当然不会耽误，很快就找了六个人和王蕾学做账，而林大兵那边就简单，找了一间棚屋收拾一下，通知一声，自然有各家把自己孩子撵去跟着林大兵学习。 当然，肯定不会一直用棚屋教学的，等农闲的时候，可以考虑建一间合适的教室出来。 把做账这个事情甩出去，白曦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 王丽娟几个中午就听到消息，对王蕾和林大兵不用下地，有这么轻松的工作羡慕的不行。 赵明军下午上工的时候，举着手里的锄头，几次看了看自己的脚，到底没敢下手。 刘兰则是第二天集合上工的时候，把自己还剩下一半的麦乳精带了出来。 “村长。” 陈大柳正在一旁吩咐安排上工呢，见刘兰磨磨蹭蹭过来，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忙活。 刘兰见状，又喊了一声：“村长，我想见见白曦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见姑奶奶？”陈大柳一听，停下手里的活儿：“你有什么事？” 姑奶奶哪里是想见就见的，姑奶奶可忙着呢。 其实白曦这会还在睡懒觉呢。 “没有，我，我就是有点事情。”刘兰不傻，这么多人呢，她哪里会说出来。 陈大柳一看刘兰扭扭捏捏的，自然不会帮她，毕竟刘兰可是有过前科的。 刘兰好说歹说，陈大柳就是不肯，于是她只得偷偷道：“村长，我是知道自己之前有错，想和白曦姑娘道歉，想请你帮帮忙。” 道歉？ 陈大柳听罢，有些狐疑，但想了想，也没拒绝，说道：“那你先去上工，姑奶奶还没有醒呢，等中午的时候，姑奶奶有空，我再领你过去。” “哦，好，好的，那就麻烦村长了。” 一听还得中午，刘兰心里其实有些不情愿，但是不情愿也没办法。 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脱粒的脱粒，把稻杆当原料送进沼气池的，整理晒谷地的，大家忙的不可开交，只有刘兰频频走神。 好不容到了下工的时候，午饭是大锅饭，刘兰估计坐在离树屋不远的地方。 白曦今天带着小黑上山了，她本来是带着小黑找蜂蜜去的，不过干旱又闹蝗虫灾，也没几处蜂蜜，她弄了两坛觉得无趣就回来了。 不过她倒是顺手采了一些草药，虽说她在天界的时候看不上眼，但这些草药在这个时候也是有用处的。 陈大柳也看得出来刘兰眼巴巴的等着白曦，但他的打算想等白曦吃了饭再和白曦说刘兰的事情，哪知道刘兰看到白曦，一下子就激动的蹭的站起来，快步过去。 “白曦姑娘。” 这会，陈大柳想拦住也不行了。 “白曦姑娘，我有点东西给给你。” 白曦疑惑的看着刘兰：“有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在白曦问的时候，小黑在掉头对着刘兰嗅了嗅，见她身上没什么异样，这才扭头回到白曦身边。 刘兰有些尴尬的看了一下周围：“这，这……” “没事。”白曦不是没看出刘兰的意思，可她并不觉得需要背开村里人。 “我，这样，不大方便啊。” 陈大柳立马说道：“刘兰同志，现在是午饭时间，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别挡着我们姑奶奶回家吃饭。” 真是的，又出幺蛾子，把他们姑奶奶饿坏了，你能赔得起？ 刘兰一看白曦在陈大柳话落后，一点也不好奇的，表情无所谓的要上楼去，立马从挎包里掏出一罐麦乳精来。 “是这个。” 白曦瞥了一眼：“哦，麦乳精啊，怎么了？”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还剩下一半呢，我想送你。”先把东西送出去，然后等没人的时候再过来提要求，这是刘兰的打算。 她满心以为白曦听到这话，一定会高兴的，到时候凭这半罐麦乳精，她想换个轻松的活也不是问题。 哪知道，白曦淡淡的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然后二话不说，转身上楼。 就这还神神秘秘的，小黑也鄙夷的甩了甩尾巴。 刘兰愣了一下，脚步上前，却因为小黑紧跟着白曦，把她堵住，不敢跟上去。 陈大柳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刘兰同志，这个麦乳精你拿回去。” 他也不傻，前两天王蕾和林大兵换了活后，知青点的其他几个知青就有些情绪了，都想干轻松的活，现在刘兰拿着半罐麦乳精来找姑奶奶，打的还是这个主意。 当他们姑奶奶是什么人啊，太小看人了！ “这？为什么？”刘兰惊讶：“村长，这可是麦乳精。” “是半罐麦乳精！”陈大柳严肃的重复。 “对啊！怎么了？” 陈大柳轻摇一下脑袋，对不远处的陈星招手：“来，你告诉她，为什么。” 说完，陈大柳就排队打饭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当然，姑奶奶是第一位。 陈星端着碗筷，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这才开口，声音响亮：“很简单啊，你这才半罐。” 刘兰一听，咋舌：“我还要给她买一罐新的啊？我哪里有钱。” 就算有钱，刘兰也不舍得。 一罐麦乳精可不少钱呢。 太贪心了，半罐已经不少了！ 她自己都少不得吃。 陈星一脸莫名其妙：“不用啊，谁说用你买了，我们姑奶奶又不缺麦乳精。” 李佳正好给白曦送好饭菜，准备下来打饭吃，听到这里，轻哼一声，倨傲道：“刘兰同志，你想太多了，我们姑奶奶啊，不缺吃喝，这麦乳精，我们姑奶奶都喝腻了。” 第356章 小意思 喝腻？ “这，这……”刘兰想说，这是麦乳精，你们识不识货啊。 “这是麦乳精！” 刘兰又重复了一句，见李佳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麦乳精。 没错啊，是麦乳精啊，城里人都舍不得买更舍不得吃的麦乳精，怎么在乡下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居然没有得到半点的羡慕呢？ “我知道啊，我们都知道！”李佳：“刘兰同志，你的好意呢，我们姑奶奶心领了，你快去吃饭。” 开玩笑，眼巴巴想认我们姑奶奶当闺女的那位隔三差五就给姑奶奶寄东西，麦乳精什么的，光半年下来就有五六罐，一年下来得有十五六罐，姑奶奶都没怎么碰，还会稀罕你那半罐麦乳精？ 别说麦乳精了，什么进口奶粉，远僵的葡萄干，内蒙那边的牛肉干，据说还是牦牛肉呢，也给我们姑奶奶寄过几次，用不用说其他东西了，我们姑奶奶什么稀罕的东西没吃过啊！ 就半罐麦乳精，看你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你看不起谁呢！ 似乎在附和李佳的话，只见小黑咬着一个竹篓下来，里头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它还特地从刘兰跟前路过，只一眼，刘兰就傻住。 因为竹篓里至少有十个八个麦乳精的空罐子。 此时，李佳见刘兰傻眼的模样，忍笑，下巴太高，轻飘飘的说道：“刘兰同志，这半罐麦乳精你还是拿回去，留着给自己补身体，下地干活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你们来说，是挺艰难的，你自己多喝一点。” 说完，李佳也不搭理刘兰，忙排队打饭去。 刘兰拿着半罐麦乳精，僵在原地，好一会都没反应，还是赵明军过来喊，她才恹恹的去排队打饭吃饭。 一直以自己家里条件好而傲气的刘兰，这一下倒是被打击的不轻。 她一个城里人都没这么喝过麦乳精，可白曦一个乡下小姑娘，居然喝腻了，这让她怎么不打击。 刘兰丝毫不怀疑喝腻了这个话，蛋和鸡鸭肉牛罗村的人都能一下子吃腻，那白曦喝腻了麦乳精也就不奇怪了。 这一幕可不少人看到，王丽娟几人见刘兰都铩羽而归，自然不再起什么心思，倒是安分了几天。 似乎他们城里人的优势在牛罗村一点也没能体现出来，令人很是沮丧。 秋收结束当天。 白曦给村里发了一百个西瓜，每户一个，知青点也分了一个，剩下的则是当做奖励，给了在秋收里表现好的人，这评选是村里集体选的，白曦是不管的。 这西瓜的白曦让李有才和陈有福从副食店采购的，毕竟有鸡鸭卖给副食店，那么采购一些西瓜也不是什么问题。 吃着大西瓜，村民们是一片开心，而知青们心里是既开心又复杂。 之前看大西瓜被搬到白家祖宗里放起来，还觉得白曦又想吃独食呢，哪知道，没过两天白曦就吩咐发下来了，下乡不过四个月，又是吃蛋，又是吃鸡吃鸭，现在西瓜也吃了，就是在城里，他们也没这么吃过啊。 这么一看，他们知道做法，那才是小肚鸡肠。 秋收减产，白曦是知道的，可等总数出来，陈大柳来汇报的时候，白曦也沉默了。 “姑奶奶，我们村都这样，其他村子，怕是更难了。”陈大柳发愁道：“要不了两天，肯定会有人上门借粮食的。” 白曦也明白，毕竟村里就嫁出去的，也有别村嫁进来的，这大姑娘小媳妇的，要是到牛罗村借粮，冲着这份关系，村民们也不会不借。 可村里能分下去的粮食本来就不多，一个成年人一年的口粮至少得三百多斤，这还是算最低的标准。 这次秋收上缴后，剩下的谷子分下去，一人还不够一百二十斤，这还是带着壳的。 蝗虫的肆虐让山上现在连野菜根都没见到，想从山上找补就别想了。 借不借粮食，牛罗村的人以现在这情况，都要饿肚子。 “我这昨天搬来了三百斤大米。”白曦开口。 她这三百斤还是脱壳的新大米，村里即便已经这样了，在吃喝上也没有想过克扣她的，让白曦心里又暖又酸。 陈大柳笑了笑：“姑奶奶一个人能吃多少，本来这就是该给姑奶奶的份例，不值得提。”本来应该多给两百斤的，可村里现在这情况，都委屈姑奶奶啦。 “我想想办法。” “姑奶奶，您别担心，其实也不算什么，以前再艰苦的时候，大家不也挺过去了。” 陈大柳怕白曦担心，忙佯装不在意的出声安慰。 缺粮食这个事情，换谁都没办法，地里该收的都收了，姑奶奶再厉害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不是。 陈大柳就是习惯的过来和白曦叨叨，在他潜意思里，这些事情和村里谁说都是没用的，可姑奶奶不一样，和姑奶奶说了，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说了几句，陈大柳继续给白曦汇报今年过冬的一些打算。 这些以前都没有和白曦说，但是自从白曦展现不少能力后，村里人习惯性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想听白曦拿主意，图顺利，也图心里有个安慰。 说到要过冬，白曦自然不能忘了询问她吩咐的事情。 “我让采购的布匹料子都回来了吗？” 陈大柳：“姑奶奶，布匹昨天就已经入库了，就等过两天抽空给乡亲们发下去。” 说其这个，陈大柳脸上一扫刚才的愁苦，变得高兴起来。 “姑奶奶，真没想到，我们村这一年居然有这么多的收入。”听王蕾说的时候，陈大柳半天没回神。 各村水库用水是用劳力抵债的，倒也没什么钱进账。砖窑那边先前是村里用为主，也就是最近才把砖块卖给各村盖沼气池弄养殖场用，刨去成本后，居然也赚了有小五百块钱。 还有村里养殖场的蛋和鸡鸭，迄今为止，除去购买鸭子的钱，还赚了近五千多块钱。 想想牛罗村以前就是全村人的收入十年加起来都没一千块啊。 白曦闻言嘴角弯了弯，愉快的说道：“以后还会越来越好的。” 这算什么，小意思！ 第357章 姑奶奶也有吃不上的 陈大柳高兴的描述着他预计接下来还会有的收入，高兴的手舞足蹈。 鸡鸭卖了几批给市里副食店，现在养殖场里的鸡鸭大的不多，小的倒是不少，离长大还有两个多月，出栏后又是一大笔进项…… 养猪场里的猪眼看有几头过两个月也要出栏了，正好赶在过年前，就算不卖给副食店，那杀了村里分肉，也能过个好年。 何况开春后还有十来头出栏，到时候肯定要卖的，又是一笔进项。 当然，这得是好好养才行。 “对了，姑奶奶，这是之前您给村里出的钱，我给您带来了。”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 这些是当初白曦给村里买沙子水泥垫的钱，当然买鸭子的钱也一并在这里。 不能让姑奶奶劳心劳力，还掏那么多钱，要不然，他们牛罗村就成了占长辈便宜的人了。 白曦倒也没有拒绝，随手塞塌边的高几的抽屉里去。 晚上。 白曦吃的酸菜炒鸭肉。 现在谁家也没个新鲜的菜，除了土豆。 要不了几天，天就冷下来，想要种菜也不行，只能等开春天气缓和。 因为之前白曦说想吃酸菜，村里各家各户都腌制了不少，算起来，也不算缺菜吃，可白曦嘴挑啊，让她天天吃酸菜，吃上两三个月，绝对不可能。 白曦吃了几口酸菜就放下筷子。 陈招娣一看白曦胃口不好，担心她不舒服，忙关切的问：“姑奶奶，您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也不是。”白曦：“这酸菜吃腻了。”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白曦心里还记挂着全村要饿肚子这个事情。 “姑奶奶，您这样可不行，多少都得吃一些，要不然，您说说想吃什么，我给您另外做。” “不用，我不想吃了，你收拾收拾，早点回去。”白曦话落，见陈招娣还想劝，便说道：“我还有一些糕点，饿了会吃的，你回去。” “对了，饭菜我没动几筷子，你顺手带回去。”既然都不吃了，白曦当然不会留着浪费，现在粮食紧张，就更不能浪费了。 陈招娣没办法，只能把饭桌上的饭菜收了下去，走之前，还不忘劝上几句。 “姑奶奶，您别烦心，您还小，若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想就是，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她大概知道姑奶奶烦心什么，下午的时候村长来过一趟，那会她去养殖场抓鸭子没听到谈的什么事情，可不外乎就是村里粮食紧张的事情。 一定是村长和姑奶奶说了，姑奶奶才发愁的。 陈招娣下了树屋并没有立即离开，她抬头望了望树屋，心里是对陈大柳的埋怨，村长也是，姑奶奶才多大啊，这事情哪里是姑奶奶操心的，这不是让姑奶奶凭添烦恼么！ 对了，姑奶奶说酸菜吃腻了？！ 那她得和李佳好好想想做点新鲜的给姑奶奶吃，要不然，就吃这么一点，身体可扛不住。 陈招娣想着，回到家里放下东西，就往隔壁去。 白曦吃腻了酸菜，这消息村里很快就知道了。 大家都在想办法，有村民连自家奄黄的两棵白菜也贡献了出来，本来应该冬天才挖的冬笋也被扒了三四个送树屋去。 知青点的知青再一次见到了白曦在村里的地位。 白曦知道后，心里有些感动，为了大家不担心，倒是吃多了一点，但是那一点在村民们看来，还是不行，谁不知道姑奶奶以前的食量啊。 陈大柳甚至都在后悔，他就不应该和姑奶奶说那些烦心的事情。 正好陈卫国一家周末回来，听说白曦胃口不好，连忙把新得的三个包菜送了过去。 小西瓜大小的包菜，算不上新鲜，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经很不错了，还是陈卫国去出差带回来的。 包菜和虾米加粉丝一块炒，白曦给面子的吃了一整碗饭。 别看只有一碗，相比之前的半碗，这已经不少。 陈招娣拿着剩下的两个包菜，一阵新鲜：“姑奶奶，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圆的菜呢，包菜，这名字和菜倒也挺像的。”说完，她便弯眼笑着。 白曦随口普及：“这个也叫卷心菜，就是菜，吃着味道也就那样，不过胜在还算新鲜。” 陈招娣点头，反正她也没吃过，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包菜放篮子里，陈招娣本来要搁厨房台子上，转身瞥到小黑的身影，想了想，又把篮子高高吊起来，虽说小黑也不吃菜，可万一它因为没见过，好奇扒拉来玩呢？ 姑奶奶说小黑也属于猫什么来着，猫什么科，反正那意思就是和猫的性子差不多，猫可爱扒拉东西了，小黑估计也是。 拢共就三棵，还得靠它们给姑奶奶改善胃口呢。 小黑瞥见陈招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翻了个大白眼，它是老虎，不是山羊，不吃菜！ 陈招娣可不知道小黑的不爽，她还在叨叨着家常。 白曦一看这情形，心里不由一塞，她堂堂九尾仙狐，居然沦落到连吃点菜都这么艰难的时候…… “虽说咱们这里冬天也没下什么雪，但是也太冷了，要不然啊，现在把菜种撒上，过不了一个月，姑奶奶想吃啥都有，茄子、黄瓜、小油菜、萝卜和豆角……就是姑奶奶喜欢这包菜，寻来种子种上也就有了。” 白曦原本是在榻上无聊的翻着书的，听到陈招娣这话，眼里滑过无奈，下一秒却是想到什么，丢下书，小脚丫套上鞋子就匆忙下楼了。 小黑一看白曦着急忙慌的，还以为有什么事情，急忙跟上。 “姑奶奶，您说……” 陈招娣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可她问了白曦要不要吃烤红薯的时候没听到回答，奇怪的探出脑袋，难道姑奶奶睡着了？ 咦，姑奶奶去哪里了，小黑也不在。 这会，白曦已经来到养殖场不远的一处空地上。 旁边十来米就是养猪场，正好陈大木在喂猪，见白曦出现，还以为是过来看猪的情况的，咧笑打着招呼，又忙给白曦介绍起来。 （褪黑素真的吃完要难受一整天的既视感） 第358章 打死都活该 “姑奶奶，您瞧瞧，这是养猪场的头头，别看它这会还算乖，但心里可鬼精了，它每次到饭点就冲到食槽这里叫唤，还会顶开其他的猪……” “这头是猪老三，姑奶奶，它……” 白曦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细听，勉强听了几句就让陈大木去把陈大柳喊来。 本来陈大木也是看白曦似乎情绪不高，才想着说点小故事让她高兴高兴，毕竟小孩都喜欢听故事，姑奶奶也是小孩子，也会喜欢故事。 所以，陈大木被白曦喊去找陈大柳的时候，脑袋里还是有些迷茫的，面对陈大柳问姑奶奶有没有什么吩咐，有没有让带什么话，陈大木垂头想了想，不确定的摇头：“好像没有。” 陈大柳见状，嘴角一抽，抛下陈大木，大跨步就往养殖场去。 这大木啊，天天负责养猪，猪倒是养的不错，可人也跟着变笨了。 不对，姑奶奶说了，猪其实挺聪明来着。 “种菜？” 陈大柳听到白曦的话，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忙道：“姑奶奶，可使不得，眼看冬天转眼就来了，冬天可没办法种菜，还不等种子发芽呢，就要冻死了。” 这会陈大柳很后悔，如果不是他和姑奶奶说那些话，姑奶奶哪里会这么操心。 姑奶奶多聪明的人啊，这会也被逼得想冬天种菜了。 “少废话！”白曦懒得解释，圆溜溜的眼睛一瞪：“听我的就是。” “呃，这……” 陈大柳纠结，在心里暗暗想，要不然，就让姑奶奶试一试，种上一小块地，这样既不会让姑奶奶不高兴，也不会浪费多少菜种，反正现在已经是农闲了。 只是，接下来，白曦的吩咐就让陈大柳傻眼了。 十亩地？ 这还是初步阶段。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修养鸭场围栏的几个人里，有两个眼生的人走了过来，在一旁来回徘徊了几下，都被小黑盯上了，其中一个这才开口。 “那个，请问，您是白曦姑娘吗？” 其实开口前，他们就大概确定了，现在谁都知道牛罗村里穿着最好的，长的白净，模样精致好看有福气的就是白曦。 何况，刚才也听到牛罗村的人怎么称呼白曦的。 姑奶奶，这个年纪的，在牛罗村除了白曦，也没有其他人了。 白曦闻声看去：“你有事？” 一开口，白曦就知道这是下乡的知青，毕竟口音在那摆着，但牛罗村的知青白曦多少是有印象的，这两个她还真没见过。 陈大柳也盯着来人打量了两遍，这才和白曦低声解释：“姑奶奶，这两位同志应该是别的村子的知青，大约是农闲，来咱们村里找活干的。” 各村欠牛罗村的债的不少，农闲的时候派一些人过来干活抵债也是有的，知青干活慢不说，也干不好，趁着农闲的时候多干活熟练一下手也不奇怪。 陈大柳话落，那俩知青连连点头。 高个知青不好意思的把手在裤脚边蹭了蹭，然后有些腼腆的说道：“对，白曦姑娘，我们是大同村的知青，我叫杨卫东，这位是我的同学李国庆，我们刚才听到你说要种菜，可现在是冬天啊。” 这话刚落，陈大柳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大同村？ 他很快就想起讹李有才的那夫妇，而且，这愣知青是什么意思，是要笑话他们姑奶奶吗？ 大胆，他们姑奶奶可是最厉害的，哪里是外人能笑话的。 白曦看着这知青眼中期待的眼神，他跃跃欲试，似乎想要问什么，便应老实回答：“嗯。” “那白曦姑娘打算怎么解决冬天温度对蔬菜种子的伤害问题？如果温度不够，蔬菜别说生长了，能不能发芽还是个问题。” 说起这个，这人眼睛里的光芒一下子兴奋的亮起，他目光里带着期待和期盼的望着白曦，而一旁的李国庆面上也隐隐有着激动。 一旁黑着脸的陈大柳立马不高兴道：“你管我们怎么解决，我们姑奶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住海边的啊，管这么宽！” 开玩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个，让姑奶奶怎么回答，这不是存心下姑奶奶的面子么！ 果然，大同村的人，包括知青也是焉坏焉坏的。 “姑奶奶，这边味道不好，您先回去，别搭理他。”陈大柳对白曦哄道。 白曦摇了一下头，没有离开，反倒颇有兴趣的对着俩人询问起来：“你们两个是大学生吗？” 见两人点头，白曦又问：“什么专业，农业方面的？” “对！” 本来面容憔悴的两人在被问起自己的专业时，想到什么，有些不自信的点头。 “你们对种植有兴趣？有什么心得吗？”白曦面带鼓励的笑问。 “对！”李国庆似乎看得出来白曦有兴趣，也愿意和白曦说，便咧笑的介绍道：“我们其实在研究庄稼杂（交）这方面。” 杨卫东开心的点头，补充道：“我们觉得啊，这庄稼如果说拿长的好的和……”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就不爽的陈大柳立马就瞪眼暴怒起来：“闭嘴！” “你们俩个没羞没臊的，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敢在我们姑奶奶面前说这些脏话。” 庄稼杂（交），这不就是说（杂）种的意思吗？ 真当他们是乡下人就听不明白这意思啊？ 太欺负人了，当着他们姑奶奶的面说这些话，分明是侮辱他们姑奶奶啊，打死都活该！ “人呢？牛罗村的人呢，快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揪住打一顿，”陈大柳一边喊着人，一边上前把杨卫东和李国庆紧紧的揪住。 就在这个时候，修养鸡场栅栏的人听到陈大柳怒喊的声音，急忙跑过来。 这里头有牛罗村的人，也有大同村的人，也有其他村子的人。 只见大同村的人一看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被陈大柳一脸怒色的揪住，不等弄清事情的真相，立马赔笑：“陈村长，误会，误会，我们村里这两个知青啊，就是榆木脑袋，不通什么人情世故，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第359章 下手别太狠了 “要是他们有什么话说的不对，我让他们给你道歉，我也代替他们给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们生气。” 大同村的三个村民一边作揖，一边赔笑，一边还黑着脸的瞪着李国庆两人。 可陈大柳对赔罪这话罔若未闻，喊着村里人把人制住，叫喊着要把人狠狠收拾一顿。 于是，有牛罗村的人手快的拦住大同村的人，而其他人则是一拥而上的把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反胳膊制住。 “等一下，我们不是，我们没有说脏话，我们就是……啊，别打……” “你们给我闭嘴！”大同村的一个人跳脚，对着两人骂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给我们惹麻烦。” 好不容易领着出来干活，不好好干活，非要凑到人牛罗村的姑奶奶和陈村长跟前，万一一会又说错了什么话，那他们村还怎么过来赚钱啊。 现在不管李国庆和杨卫东说了什么，道歉就是，而且，大同村的人对陈大柳也是多少了解一点的，不是乱冤枉人的人，而这两个知青，下乡没几天就闹出了笑话。 现在，大同村的人就想着这两人可千万不要把在村里说过的那一套话拿到这里说的好。 什么庄稼（杂）交，他们祖辈种地这么多年，可没听过庄稼还能（杂）交的，这哪里是城里来的有文化人啊，分明是流氓不是。 如果不是公社安排下来，不能退回去，大同村的人怎么也不愿意留下李国庆和杨卫东的，好不容易这两人被村里轮流教育的改正了脑子里的肮脏思想，这才来牛罗村干了两天的活，又犯病了。 白曦看着乱成一团的一窝人，抬手想说什么，但还是决定让小黑来。 小黑一看主子扫了一眼过来，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吼吼~” 虎啸声让乱成一团的人僵住，确切来说，是大同村和其他村子的人吓的愣住，而牛罗村的人则是趁机把揪着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来到小黑旁边。 “我告诉你们。”陈大柳撸着袖子，怒气冲冲的指着大同村的人，严肃警告：“这两个人刚才辱骂了我们姑奶奶，我们是一定要收拾他们的。” “你们谁要是想拦，那就是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明年水库的水就别想用了，你们村里的养殖场以后怎么样我们也不管了，还得赶紧把钱给我们还上，要不然，我们要你们好看！” “不是，我们……”一听这话，大同村的人傻眼了。 其他刚才劝架的村子的人也默默的远离了大同村的人，生怕被牛罗村迁怒。 看向被揍了几拳，这会还有些头懵脑昏的李国庆和杨卫东，不管是大同村的人还是其他村子的人，都满是怨怪。 这两个知青怎么回事，你就算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你干脆也傻一点，干活就好，你谁不去招惹，你非要去招惹牛罗村的姑奶奶，这不是找死吗。 不知道两人刚才说了什么，可看陈大柳这暴怒的模样，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要知道白曦对牛罗村上下来说，可是如珠如宝啊。 你招惹别的人还好说，招惹白曦，就是牛罗村的人放过你，白曦养的大白虎也不一定放过你。 想到这里，一行人似乎已经看到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的下场了。 “今天，我话就放这里，谁要是想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只管上前……” 陈大柳还在怒气冲冲的发火呢，下一秒怒火就和被大雨浇灭的火一样，没了声息。 “小柳。”白曦眉头拧的和疙瘩差不多了。 她没好气道：“你能不能闭嘴一下？” 白曦又无奈又无语，没事的时候絮絮叨叨的啰嗦就算了，还这么容易冲动，真是…… 陈大柳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点头，一个大男人此刻面带委屈的望向白曦，可怜巴巴的低声解释：“姑奶奶，是这两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你吐一个我看看？” “呃……”陈大柳傻眼，姑奶奶也太心善了，但是也不奇怪，姑奶奶还小，听不出来这两个烂人的脏话。 “姑奶奶，这两人满嘴喷粪。” “好了，别胡说了。”白曦抬手打断，在心里轻叹一声，还是因为没什么文化啊。 看了看挨打的李国庆和杨卫东，白曦眼中划过一抹忍俊不禁，真是又倒霉又可怜。 白曦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这个时候肚子突然不舒服起来，于是她示意陈大柳低下脑袋来。 陈大柳没有弯腰，而是半跪在地，听着白曦低声的吩咐，眼里闪过一抹惊诧。 “姑奶奶？”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 “是。” 白曦着急，所以也没有喊上小黑，自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扭头对陈大柳叮嘱：“注意分寸，下手别太狠了。” “是，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回答的又大声又响亮。 可两人这对话就让其他人以为是要处理李国庆和杨卫东了。 白曦不在，陈大柳开启了他精彩的表演，虽然他不知道白曦要这两人到村里有什么用，但是姑奶奶开口了，那照办就好。 而且，要到村里来也有个好处，收拾起来更方便了。 陈大柳把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的话复述了一遍，大同村的人脸上立马就变得难看起来，果然，又犯病了。 而其他村子的人脸上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其实大家之前多少也有听说过这样的话，但都当玩笑笑过，开荤腔嘛，也无所谓，可你得看场合，看人啊，对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说这个话，还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有什么下场，都不用想了。 陈大柳佯装气愤和让其他村的人评理，当然，他也的确很生气。 大同村的人一看，当机立断的表示这两个人就交给牛罗村处理，只要不死就成，留一口气带回村也行。 各个村子其实都不是什么善茬，要不然也不会发生抢地抢水打架的事情，会这么处理也不奇怪，大同村总不能为了两个耍流氓的知青赔钱，和牛罗村闹僵没好处。 （我昨天吃了褪黑素，然后，到现在还觉得浑身没力，酸疼酸疼的，比通宵都累，看到有小可爱说没感觉，我纳闷了，一定是我废柴。） 第360章 做点准备少受罪 陈大柳的目的可不是这样，他表情的愤怒不已，表示想要把人要过来让他们不停的干活，不停的挑肥种地，干最苦最累的活…… 大同村的人一听，想了想，这样再好不过了，经过今天这事情，怕是其他村子都要笑话他们了。 既然这样，把人给牛罗村，平息牛罗村的怒火，也让其他村子知道这是知青们犯错，和他们村的人品没关系。 很快，杨卫东和李国庆就被扭送牛罗村知青点的棚屋了，不到下午他们的户口也转落到牛罗村来。 公社那边办理户口转迁的时候还觉得纳闷，牛罗村居然会同意收下知青，要知道，各村可是对知青怨言很大的。不过好奇归好奇，只要不是喊着退给公社就好。 等白曦知道陈大柳用的什么办法把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讹过来的时候，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是真正字面上的意思，讹人？！ 把人讹过来了。 白曦：“我不是让你注意分寸，下手别太狠吗！” 她让陈大柳掏点钱把李国庆和杨卫东要来牛罗村，知青怎么说也算劳动力，如果大同村出价，别压的太狠了，可没想到…… “姑奶奶，我可没打他们，他们两人就在知青点那边休息呢，晚饭也叮嘱了让人送。”陈大柳呵呵一笑，似乎听不出白曦的意思一样。 他暗暗嘀咕，就两个没脸没皮的知青，哪里只得拿粮食换啊，要粮食没有，要钱也没有！ 不来也不行，保准打的他们自己跑来。 “行，行。”事已至此，白曦能说什么，再说，陈大柳也算是给村里省钱了，她没道理还怪他的。 陈大柳：“姑奶奶，其实您不知道，咱们牛罗村日子好，别的村子的知青都羡慕着呢，都不用说用粮食换，只要说一声，知青们都想往咱们村跑呢。” 这可不是大话，李国庆和杨卫东的行李被大同村的另外两个知青送来的时候，那两人脸上可是羡慕的很。 白曦本来也不是纠结的人，人都要来了，也就没再揪着不放。 “今晚就先让他们两个休息，你明天去把人给我喊来，我有事情找他们。” 陈大柳应下后，多嘴问了一句。 “姑奶奶，您找他们两个干嘛呀？”牛罗村这么多人呢，也有知青，姑奶奶偏偏从外头弄了两个知青回来，他实在好奇。 白曦：“种菜啊！” 哈？ 陈大柳傻眼，感情姑奶奶把人弄来是为了种菜啊？ “不是，姑奶奶，您不会是信了他们的话？” 陈大柳一边在心里骂起李国庆和杨卫东，一边苦口婆心的哄劝起白曦。 “我觉得，他们那什么农业专业肯定没学好，要不然也不会跑去研究乱七八糟的东西，您看啊，他们就是没学好，才会被安排下乡继续学习的，也正好是学习种地，可他们照样也种不明白啊。” 姑奶奶现在大啦，不像五六岁那会好哄了，但是姑奶奶也讲道理，好好和她说就好了。 陈大柳很忧心，如今姑奶奶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他可不能让人有机可乘，得吩咐村里人多加留意才行。 “姑奶奶，您听小柳给您说，这冬天真不能种菜呢，太冷了，种子都不发芽的……” 眼看他又要长篇大论了，白曦暗暗翻了个白眼，开口：“小柳啊，我屋里楼梯下有两个西瓜，你抱上一个回去。” “那不行，姑奶奶留着吃。”新鲜的菜都难见到，这西瓜更是少。 “少废话！”白曦眼睛一瞪，陈大柳立马听话的屁颠屁颠的去抱西瓜。 等他下了楼，反应过来自己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转身想要再次上楼，却见小黑毫不留情的嘭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呃……”姑奶奶又耍赖啦，不想听的时候就把他岔开。 最后，陈大柳还是把西瓜抱到李佳的家里，让她去给白曦做晚饭的时候送回去。 白曦看到西瓜，也有些无语。 她懒得解释，有那解释的功夫，还不如修炼，哪怕吃东西也是好的。 当然，她也不觉得能解释的清楚，反正等菜种出来了，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大同村可没给李国庆和杨卫东粮食，两人除了随身的衣物和个人用品，什么都没有。 王丽娟几人之前赶鸡鸭到各个村，也和两人打过照面，也算认识，何况都是知青，现在又搬来一起住，当然不会排斥。 不过当知道两人是因为惹了白曦不高兴而被要来牛罗村干苦力的时候，先前看到两人脸上挨打的淤青而有的同情瞬间没有了。 大学生和大学生也是不一样的，这样的流氓，就算是高中生也不愿意搭理他们。 棚屋的小隔间里，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面面相觑，脸上是无奈的苦笑，他们这研究方向虽说听着不好听，但出发点是好的呀。 怎么都觉得他们耍流氓呢？！ 第二天。 一早，李国庆和杨卫东早饭都没吃上就被陈大柳黑着脸从知青点喊走了。 杨卫东暗暗把揣在怀里垫身前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旁的李国庆一眼，见他也在悄咪咪的整理困在腰间的衣服，便默默的固定背上的棉垫子。 这是下乡后，挨打挨多得出的经验，依着昨天挨打的情况，今天被喊去，肯定还是要挨打的。 做点准备少受罪嘛！ 树屋下。 李国庆和杨卫东站在陈大柳身后，两人抬头望着这巨大的树屋，心里一阵激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树屋了，但每一次都觉得格外激动，大约是他们学农业的关系。 树和庄稼都是他们研究的方向。 “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是我们牛罗村的知青了，有几点，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要在我们姑奶奶面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昨天那样的话绝对绝对不能再有，要不然，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陈大柳狠声警告，李国庆和杨卫东忙不迭的点头。 “还有，在这个村里，我们姑奶奶最大，我们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褪黑素，我觉得最近还是不要碰的好。我得换个方法改善一下睡眠，调整生物钟了，有小可爱有办法的，可以分享给我呀！） 第361章 太没有原则了 陈大柳说的差不多后，突然想起，又认真的叮嘱：“对了，一会要是我们姑奶奶让你们冬天种菜，你们可不能答应，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李国庆和杨卫东下意识的点头，可听到内容后，不由看向陈大柳，一脸纠结。 见两人没有吱声，陈大柳扭头瞪眼：“你们听到没有？” 杨卫东只得开口：“陈村长，你说白曦姑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你又说白曦姑娘让冬天种菜不可以答应，这话不是矛盾吗，那我们到底是听前头的还是听后头的？” “听……” 陈大柳愣了一下，张嘴就要分析，可话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当然是听我的！” 白曦一边下楼，一边无语的瞪了陈大柳一眼：“小柳，你别给我捣乱。” 她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他就定那么多规矩。 “姑奶奶早呀。”陈大柳讪笑着和白曦问好，然后在心里嘀咕，我可没有捣乱，就是以防万一。 白曦一会还赶着出门呢，哪里有时间磨蹭，直接看向李国庆和杨卫东，等看清楚两人身上的衣服下那怪异的隆起时，不由嘴角抽了抽，但也没有戳破。 “你们两个既然是农业方面的，那么就应该知道冬天种菜需要解决的是保温问题？” 本来以为会挨打，哪知道白曦从树屋下来就直接问了这问题，一时间，两人愣住了。 好在，在陈大柳的怒瞪下，两人很快回过神来，杨卫东忙点头：“知道。” “那行，时间紧，任务重，养殖场后边那一块地，我准备用来种菜，你们这几天就给我带人把地平整出来。” “姑奶奶……”一旁陈大柳一听，忙开口。 还要种菜啊，这都一夜过去了，姑奶奶竟也没忘了。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把手里的图纸递过去：“小柳，这是图纸，你这几天别的事情就别管了，带人全力给我把图纸上的弄出来。” 这图纸，昨天白曦花了一晚上画出来的，到刚才才完成，小胖手画的都有些酸了。 陈大柳手忙脚乱的抓着图纸，正要开口，见上头的圆珠笔笔水还没有干，再一看白曦的眼底都有些青，立马知道这图纸白曦捣鼓了一晚上。 他心里一颤，立马道：“姑奶奶，您放心，咱们村这么多人呢，一定给您把一切办妥。” 陈大柳没再想劝白曦，就算是建水库的时候，弄沼气池的时候，姑奶奶都没这样呢。 可见，这菜，姑奶奶是种定了。 既然姑奶奶想弄，那就弄！ 一旁李国庆听到这里，忙道：“可是，我们还没有解决出有效的保温的办法来。”要说种半陇一陇还勉强可以，但是种一大片，那就没办法了。 陈大柳：“那不管！有困难就解决，我们姑奶奶既然说了要种，就一定要种出来。”牛罗村上下啥都不管，也要给姑奶奶把这菜种出来。 李国庆和杨卫东不可思议的望向陈大柳，刚才是谁说不能答应的，现在他们觉得保暖问题不能解决的时候，陈大柳居然一口气答应下来。 这前后态度不一，真是一个人？ 也太没有原则了！ 李国庆和杨卫东还想再说什么呢，可白曦已经不耐烦的抬手打断。 “行了，别和我说那么多，我没工夫听理由，我图纸上标注的清清楚楚的，你们给我弄出来就是。” 白曦说着，打了个哈欠，大大的眼睛一下子就有些水雾上来，她揉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开口：“小柳，给我把有福、有才两人喊上，再给我喊上几个机灵一些的，随我出一趟远门。” “姑奶奶，您要出远门啊？”陈大柳惊讶。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要出远门呢？ “别啰嗦。”白曦本来就一晚没睡，脾气自然不会好，她叉腰，面露不高兴道：“怎么，我现在出门还得和你报备呢？” “不是，不是，只是，姑奶奶……” “闭嘴！给我喊人去。” “哎！姑奶奶，您休息一会，我这就去。”一看白曦已经不高兴了，陈大柳立马咽下担忧的话，急急忙忙的给白曦喊人去。 陈大柳跑走，而白曦转身上楼，剩下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就这样？ 本来以为到了牛罗村，肯定要先挨一顿打的，哪知道居然没有。 不是说，让他们来牛罗村是要干最苦最臭的活吗？ 种菜也不算最苦的活？ 之前他们还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到无奈和委屈，现在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再一想昨天晚饭吃的比在大同村好，居然一个人有两个鸡蛋，当下就不觉得委屈了。 反正他们就是研究农业的，冬天种菜也在研究的范围内，搞就是！ 两人精神一震，正要开干，突然发现，他们现在也没个工具，最重要的是，图纸被陈大柳拿走了，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干脆就在树屋这里等着。 杨卫东和李国庆哪里知道，本来牛罗村的人知道两人对白曦说了不干净的话，是打算要去收拾他们的，但是陈大柳和村里说了白曦的意思，两人这才安然度过了一晚，要不然，就算房门闩上，也照样拆门把他们揍一顿。 眼看冬天就要来了，这时候种菜，可怎么保温呀？ 两人蹲坐地上，趁着也没事，就开始巴拉巴拉的讨论起来，白曦一边吃早饭，一边让小黑照看村里，听着下面的话，心里有些满意，倒也没浪费她让小柳把人要来了。 李有才和陈有福一听要跟白曦出远门，手脚麻利的捡了一身换洗的衣裳，然后又揣上了钱和票券。 家穷富路，万一遇上什么要买的，总不能指望姑奶奶不是。上次就用了姑奶奶的全国粮票，这次可不能再吃姑奶奶的了，得他们孝顺才是正理。 陈大柳也来不及问白曦要去哪里，他觉得，大概，是省城？ 正好白曦让他挑几个人，于是陈大柳一口气挑了五个人，加上陈有福和李有才就有七个。 如果不是村里有不少活，陈大柳都准备多挑两个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对褪黑素反应不好，反正我就是浑身酸疼，乏力，奄奄那种感觉……） 第362章 脑袋被牛踢了 出远门呢，不多挑几个，那怎么行，现在村里也不算太穷，这几个人出门的钱还是能掏得起的，最重要的是姑奶奶安好。 当白曦看到七个青壮年要跟着她出远门的时候，嘴角抽了一下，她原本想减掉两个的，可大家又兴奋又高兴的望着她，似乎对这次出远门很是激动和期待，于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算了，多两个就多两个，带出去见见世面，以后干事情也能不慌不乱。 一个不到十岁的白胖的小姑娘，领着七个大男人出门是什么情形先不说，七个大男人对白曦是毕恭毕敬，令行禁止，倒是让同一个火车车厢里的人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一开始，大家看到七个大男人拎着包袱，而白曦走在正中间，还以为她是被拐卖呢，但是听到七个大男人对她的称呼后，而白曦一脸平常，显然这样已经是常态，顿时觉得神奇。 如果不是陈有福几人看起来一副乡下庄稼汉的模样，都要以为这是哪家大（干）部闺女出行的派头了。 也有人在心里嘀咕，这莫不是哪个乡下地主老财闺女？ 可早都解放了啊，不可能还有这种情况的，要不然早被收拾了。 而且，看这几个青壮年，看起来腼腆，对什么都一副好奇的模样，可脸上的藏不住的开心，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满是敬佩和尊敬，那是发自内心的崇敬。 车厢里的人再听到几人对白曦的称呼，又好奇，又惊讶又觉得怪异，但是也有人觉得不奇怪，乡下农村人，最喜欢搞辈分这一套了。 白曦一上火车就闭眼补觉，而牛罗村的七个大男人里，除了陈有福和李有才之前有过经验还算淡定外，其他几个都兴奋好奇的扭头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就和第一次上街看热闹的孩子一样，看什么都新奇。 若是遇上有人好奇的把目光望向白曦，他们便会皱眉一脸防备的盯着那人，那模样，就好像别人看几眼能把白曦给看走一样。 亏得小黑不在，要不然，一定会忍不住说这几个村民表现的小家子气的。 但村民心里则是纷纷不忿，什么人啊，就这么盯着我们姑奶奶看…… 白曦一行坐了去省城的火车，村里也开始忙活起来。 这会，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拿着白曦画的图纸，时而疑惑，时而激动的两眼放光，时而兴奋的不停称赞。 一旁领着人干活的陈大柳眉头都拧成疙瘩了，瞪着两人，再一次没好气的警告：“你们给我小心点，可别把那图纸给弄坏了，那是姑奶奶辛苦一夜画出来的，要是弄坏弄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不会，不会，村长，你放心，我们都注意着呢。”杨卫东扭头安慰了陈大柳一声，便又继续和李国庆脑袋凑脑袋的讨论起来。 白曦画的图纸其实不难，相比砖窑来说，种植蔬菜的大棚更容易一些。 如果不是温室种粮食不实际，白曦都打算种粮食了。 大棚的结构是拿竹子为架，牛罗村就有一片竹林，再不行山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树。 全村老少一起，不过三天，大棚的骨架就弄出来了。 “村长，为什么姑奶奶要把养猪场的沼气灯弄进这棚子里呢？”有村民不解：“难不成，姑奶奶要种什么精贵的东西，晚上开灯怕被偷吗？” 陈大柳摸了摸脑袋，想了两秒钟后，抬头：“你问我，我问谁去。”姑奶奶也没说啊。 “这么多竹架子，难不成要种黄瓜还是豇豆角？” 陈大木话落，一旁有人接话：“也可能是种苦瓜或者南瓜。” 陈大柳一听，对着议论的几人没好气骂道：“你们傻啊，见过种菜搭的菜架子需要搭这么高的啊？”这高度和屋子差不多了，分明就是另有他用。 “那这……” 不等村民们问，陈大柳就手往身后一背：“别问我，问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去，他们是研究这个的。” 村民们一听，下意识的看向正在仰头看着架子，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撇了撇嘴。 虽然这三天忙活下来，这两人勤快积极，可村里人还是没忘记这两人对白曦出言不逊的事情，没对两人套麻袋揍一顿是因为白曦发话的原因，但是让大家去问他们，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牛罗村现在来干活的人可不少，这边动静当然瞒不住其他村子了。 一听牛罗村要准备这个时候种菜，大家都一脸不可思议，纷纷道牛罗村的人脑子被牛踢了。 都种了多少年的庄稼啦，怎么今年犯傻呢，眼看粮食都不够吃了，这会浪费那菜种干嘛！ 一个人傻就算了，难不成全村的人都傻啦？ 有人很快就想到李国庆和杨卫东身上去，特别的大同村的人，他们心里鄙夷又庆幸，这牛罗村上下脑袋也没一个管用的，没收拾两个城里来的知青不说，反而被两个知青忽悠的大冬天种菜，简直是傻到家了。 但很快，这想法是白曦想的传了出去，其他村子一听，不由的沉默了，特别的下新村。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白曦要做点什么，那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十有八九都是好事。 不过，冬天种菜，这就让下新村不明白了，就算白曦不懂这些，牛罗村上下那么多人呢，不可能不懂呀！ 到底是没人和白曦说，还是说白曦有什么想法？ 周大虎带着疑惑，来牛罗村打听了。 他现在学聪明了，不懂的事情来牛罗村多转转，多问问就行，只要对白曦恭敬有加，牛罗村的人都不会排斥的。 周大虎在牛罗村碰上不少来这里干活的自己村里的人，也不奇怪。 吃了牛罗村的鸡鸭和蛋，下新村的人农闲的时候会有村民跑过来给牛罗村干活，还是白干活。 要么是帮着给建房子建沼气池的工地和沙泥，要么去山上砍上几捆柴禾送到牛罗村，还有一些人特地进山找了一些能放房梁的大树砍了给牛罗村送去。 （我今天几乎是睡了一天，睡睡醒醒，感觉都要睡到天荒地老了，精神头恢复了一些，可喜可悲，咳咳，是可喜可贺。） 第363章 吾家有儿初长成 人都把鸡鸭和蛋给你们吃了，你们不回报点什么，说的过去么。 可大家都穷啊，那怎么办，那就给牛罗村干点活好了。 总之，下新村不少人对牛罗村是既感动又感激，不知不觉的，心已经偏向牛罗村了。 陈大柳本来也不知道，周大虎自然是打听不出什么来的，本来以为是陈大柳嘴严，可和牛罗村其他的村民打听，也没打听出个什么来。 周大虎看着一大片菜地架子立起来，看着地被整理成一陇一陇，看着一米多高的三四层的架子搬到菜地里，他是又疑惑又不解。 其他也就算了，这十来个架子是做什么用的，搁家里能放点东西，搁菜地里能干啥？ 难不成，有人在住菜地里？ 陈大柳哪里知道啊，面对周大虎的虚心请教，他又不能说不懂，只能佯装高深莫测的说道：“你不懂也正常，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几天外头的人都在说他们牛罗村的不是，但只要话没有当他们村的人的面说，他们就里去理会。 那些人懂什么啊，我们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她的想法哪里是你们能懂的，一群蠢货。 这么想，陈大柳心里的郁闷就顺了不少，又开始招呼人按着图纸施工。 要不要跟着弄？ 周大虎这两天很是纠结。 要不，再观望观望？ 周大虎不是对白曦不信任，而且，他自己也有些犹豫，没问过白曦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贸然跟着弄，万一牛罗村不带下新村一起，那他们就白忙活了。 况且，现在养殖场的规模还很小，下新村现在也没精力弄别的，再三犹豫下，周大虎也只能作罢。 不过他倒是和村里人说了，让大家没事就去牛罗村帮忙。 周大虎想的很好，去帮忙，一来和牛罗村打好关系，二来也能近距离看看牛罗村怎么弄，学一学技术不是。 陈有福和李有才还以为去省城是要去上次的养殖场呢，哪成想，白曦到了省城，就直奔国营五金杂货店去了。 上次白曦过来的时候闲逛，正好在这五金杂货店里看到塑料薄膜，据说是省城的工厂研究出来的，能防雨防风，那会白曦随便的瞥了一眼，现在她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五金杂货店里的塑料薄膜并不多，因为没什么人买。 白曦掏出证明和介绍信，三两下就从五金杂货店的售货员嘴里问出了工厂的地址。 她长的好，小脸圆乎乎，白嫩嫩的，弯着一双眼睛笑盈盈的打听，声音是软绵绵的还带着奶气，五斤杂货店的售货员自然是热心肠了。 这会，陈有福和李有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姑奶奶在下火车之前掏出介绍信和证明填上一些信息了，也明白当初姑奶奶为什么让村长多开一些介绍信和证明了，感情是这个时候用啊。 牛罗村要开介绍信和证明材料并不难，或者切确来说，是白曦。 大山公社哪里不知道，牛罗村这些改变都是白曦弄出来的。 白曦让公社获得乡镇那么多嘉奖，开一点证明和介绍信并不难。 一行人左转右绕的，都快出城了，这才找到工厂。 工厂守门的人一看一群眼生的人来，眼里满是警惕，可一看一群人当中有个白嫩嫩的小姑娘，提防倒是少了不少。 再一看有介绍信和证明，也就放行了。 白曦没什么耐心，不过这一路带着七人出来，做什么，都会稍微解释提点几句，或是看到什么，也会给村民们随口说上一说。 村民们吃了没文化的亏，总觉得城里人厉害，如果再畏畏缩缩的，城里人更是看不起了，所以有出门长见识的条件，白曦自然要现行现教了。 其实白曦不知道，因为有她在，牛罗村的人已经自信很多了。 要不然，去乡镇县城都没几次的人，突然见到大火车，怕是没坐上去就腿软啦。 来工厂的路上，白曦已经把如何和人交谈，面对询问的时候应该怎么对答和陈有福几人说了一遍。 于是，进了工厂后，白曦这一路就充当一个好奇的小孩子，其他都交给陈有福和李有才带队出来。 乍一看几个大男人找来，工厂的生产组长也有些懵，然后就是下意识的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陈有福几个，除了有过经验的陈有福和李有才，其他五人刷的一下，神情就变得忐忑起来。 可目光看向白曦后，眼中的忐忑立马就不见了。 怕什么，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都教了一路了，若是这个时候犯怂，岂不是让姑奶奶脸上无光，他们是来谈买东西的，又不是来搞破坏的，有什么好怕的。 白曦感觉到村民们的变化，满意的露出了一抹甜笑，大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 乡下人来工厂买东西？ 这是第一次见啊。 看过证明和介绍信，一看介绍信上的抬头是村集体，生产组长倒是没再怀疑，毕竟除了一个圆乎乎的小姑娘，几个青壮年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生产组长之前也是农村的，自然不会认不出。 购买的量这么大啊，难怪要找到工厂来了。 生产组长去找财务的时候，心里一阵疑惑，这一群人，也看不出谁的领头的，少见农村人有这样的魄力和头脑的。 村集体购买用于农业生产，既标明了用处，上头几个大章都不是假的，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库存不够。 牛罗村的人一听，倒是愣住了。 谁能想到工厂里居然会不够货啊。 生产组长也有些尴尬，其实这塑料薄膜生产出来已经大半年了，可卖出去的很少，这不，只能停工，改生产其他的，但是没想到，会有人找上门来买。 工厂里剩下的这些还是库存货。 白曦没有开口，她想看看几个人里有没有人有应变处理的能力。 很快，陈有福就开口了。 “没关系，是我们要的货量大，这样，您看，厂里有多少先卖给我们，剩下的，我们交付定金，然后厂里生产，约个时间，我们再来拉走剩下的，您看怎么样？” （晚点还有。我没有不更新，我就是今天更新慢啦。） 第364章 这当然无不可了。 生产组长也是这个想法的。 “可以，可以。” 生产组长：“其实我们生产这个很快的，现在调整的话，四五天就能把剩下的生产出来。” 陈有福一听，更想高兴了：“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就在城里多待几天，到时候一并跟车回去。” “行行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 陈有福说完，悄咪咪的望向白曦，见白曦面露称赞的表情，立马就咧嘴笑了，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姑奶奶夸我啦！ 生产组长和陈有福爽快的寒暄了几句，便起身道：“我带你去登记。” 说的再好，还是要登记付定金的，要不然，到时候这一群人反悔跑了怎么办，追过去也麻烦，还是严格的走程序不会出错。 陈有福闻言跟着起身，他下意识的朝白曦那看去，见白曦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便放心的办手续去了，当然，也喊上了李有才和另外一个一起去，三人相互看着，心里也有底。 约定好了五天后来拿货，白曦一行人就离开工厂。 出了工厂，白曦就笑眼弯弯的夸了一句：“表现不错！” “谢姑奶奶，都是姑奶奶教的好。” 一行人笑的开心，特别的陈有福，他的声音更加响亮。 “走，找个招待所住下，这几天多逛一逛，省城还是挺热闹的。” 白曦率先迈步，其他人纷纷跟上。 省城的确热闹，青石板的路，来来往往不少的人，不是上下班的时间都这么多人，要是上下班的时候，还不知道多少人呢。 晚上，白曦带着一群人左转右绕的，逮着了一个小摊子吃东西。 说是小摊子，其实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汉挑着担子偷偷摸摸的走街串巷的卖。 一根扁担挑着两个箩筐，一边是一个火炉子，炉子框架外头还挂着几个盒子，一边的箩筐里装着粗瓷大碗，箩筐外头挂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 这会，白曦已经吃完了一碗驴肉粉丝汤。 她把手里的碗一伸，老汉把碗接过去。 老汉先是从盒子里夹出三四片切的薄薄的肉片，再打开一个食篮，用长筷子从里头夹了一些粉丝出来放碗里，再撒上一些调料，又撒了一点香菜和葱末，炉子上烧开的锅勺出一些肉汤浇上去，再小心翼翼的递给白曦。 而一旁围坐在摊子周围的陈有福七人也陆续的把碗里的驴肉粉丝汤吃完，正陆续的开始添第二碗。 老汉又弄了一圈下来，见白曦站起身摸了摸肚子，便笑了笑：“小姑娘吃好了？” “嗯，吃好了，味道不错。” “明儿我们还来。”白曦说着，掏出钱来。 一块钱一碗，一人两碗就是十六块钱，芝麻烧饼是两毛钱一个，白曦吃了两个，其他人一人吃了三个，就四块六，贵是贵，但是不收粮票，而且味道的确好。 白曦付了钱，其他几人也纷纷吃好，摸了摸嘴，笑着把碗擦了擦，装挎包里去，纷纷称赞。 这碗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姑奶奶说了，出门在外，带自己的碗筷方便。 老汉收了钱，看着白曦一行人走了，连忙挑起担子换地方。 刚才他正挑着担子和往常一样走街串巷呢，突然听到了不少的脚步声，哪怕他左转右绕的，也能被跟上。 老汉不由在心里咯噔一声，完了，不会是被举报了？ 可往常找来的都是老客，他这里味道好，价钱也还算公道，也就是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算不上什么大错啊！ 当然，老汉也知道，他这行为就是投机取巧，被抓到肯定没好下场。 只是他不管怎么转怎么躲，那脚步是越来越近，有两次都要被迎面撞上了。 如果不是今天他还没有卖出去两碗，筐子里都是满满的东西，他舍不得这养家糊口的家什，老汉都要撇下这担子跑了。 白曦郁闷，陈有福几个跟着她在巷子里转来转去更是一脸的疑惑。 刚才两次远远看到莹莹的火光，一转眼又不见了，如果不是跟着白曦，他们又是几个青壮年，也听到前头的脚步声，怕是要吓到了。 “你们两个，那边去。你们两个，从这条路往左边绕，给人把我堵住了。” 白曦是闻着味道找来的，可老汉居然躲躲藏藏的，白曦带着人追，因为估计陈有福几个所以没太快，而且白曦人小步子小，追了几分钟后就没了耐心，发话让几人散开堵人。 “是！” 陈有福几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白曦发话，他们立马就行动。 等把一脸害怕的老汉堵住的时候，他们这才明白，感情是为了驴肉粉丝汤呢。 牛罗村的人无语，可老汉更无语。 太吓人了！ 你说你吃东西，你离不远的时候，你吱一声啊，而且，谁能想到，来吃他这小摊子还一窝蜂这么多人来啊。 他猛地被跟着，又是这么多人，你说能不害怕吗。 好在，老汉最后看到白曦冒头，要不然，好说歹说，他也不能承认自己的做这个营生的。 出了巷子，陈有福几个还有些意犹未尽。 “姑奶奶，您怎么知道这巷子里有这小摊子啊？”李有才好奇。 白曦：“我就知道。”她总不能说是鼻子好闻到的，要不然，她姑奶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刚才去国营饭馆准备吃饭，可一行人去的晚，什么像样的东西都没有了。 白曦自己有存货，但总不能看陈有福几个饿着，她要是掏的多，也不好解释，正好想起往国营饭馆去的路上有闻到一股香味，便带着人寻过来了。 没想到，吃个饭还这么多波折，不过这年月就是这个情况，白曦也不奇怪。 就她弄的这些，如果不是用的村集体的名义，如果不是她年纪小，如果不是牛罗村上下对她恭敬听话，就算在小村子里，也找被公社寻到由头了。 “姑奶奶，明天我们还来啊？” 陈有福问罢，又说道：“好吃是好吃，就是挺贵的，我们明天随便在国营饭馆买几个馒头吃就好，这驴肉粉丝汤姑奶奶吃。” 第365章 带一群小娃娃的既视感 白曦一听，用带着吃的满足的声音哼哼问：“火车票贵不贵？” 陈有福想了一下，点头。 “那不就是了。”白曦：“这驴肉粉丝就这里有，坐那么久的火车来，不多吃两碗，那不是亏了？！” “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白曦一副来都来了，别浪费的语气。 “呃……”陈有福愣住，这话听着好像没错，可细细一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一人吃一顿两块六呢，七个人得多少，都是姑奶奶掏钱，他们哪里好意思不是。 要知道，两块六在乡下至少得挣一个月呢。 “你不想吃啊？你要是不想，你明天自己拿粮票去国营饭馆，我们几个来吃。” 白曦话落，陈有福立马摇头摆手：“没有，没有，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白曦已经大跨步往前了，其他人也跟上，陈有福急忙小跑跟上去，着急道：“姑奶奶，我吃，我吃啊……” 其他人一见，乐了。 白曦这一路上直到回到国营招待所都没有搭理陈有福。 第二天，带着一行人又去逛了百货大楼，又去逛了公园，还特地去了一趟电影院。 可以说，不管一行人去哪里，总会招来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 陈有福几个大男人一起出行，也不会有人太好奇，可中间加了白曦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这队伍就有些奇怪了。 第一次看电影，陈有福几个激动的很，白曦倒是无感，她在黑暗中摸着牛肉干和小仓鼠一样的嚼着。 她以前历练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啊，之所以会来这些地方，主要也是带着陈有福几个见见世面。 白曦有些遗憾，要是带陈蕊来的话，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算了，等陈蕊有空的时候，自己带她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白曦说到做到的又带队去了小巷子里找小摊子吃东西。 老汉其实也是犹豫再三，毕竟一窝人呢，但是有白曦这个小姑娘在，那几个人对小姑娘又是恭恭敬敬的，昨天听话里意思也是下面来的农民，不该有什么坏心思。 当然，主要也是白曦一行吃一顿让老汉能有不少钱，卖的也快，这一想，也就照样出摊了。 白曦一连吃了四天，这才勉强作罢。 如果不是老汉这里除了驴肉还有羊肉和鸭肉鸭肠粉丝汤，估计白曦也不能一连吃四天。 看到白曦花钱如流水，陈有福脸上肉疼的表情怎么也藏不住，姑奶奶一个人也就罢了，带上他们几个，这不是浪费么。 但是白曦可没有管，要是陈有福开口，她就用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那你别去了！” “那你别看了！” “那你别吃了！” 不过逛百货大楼的时候，几人凑钱抽凑票的，给白曦买了一套法兰绒的衣服。 这衣服别人穿着可能就是一般，或者秀气，可白曦上身，毛茸茸的料子，配上白曦圆乎乎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笑起来精致的眉眼弯了弯，简直和年画上的福娃一样。 路过这处柜台的不少人看到，都下意识的驻足朝白曦看去，更是让一些条件好的人掏钱买走了一套半条的。 白曦可没想让几个破费，不过李有才几个是商量好了趁白曦没注意的时候开票交钱后才让白曦试的，尺码不合适可以换，但是退钱就不行了。 于是，白曦只得收下。 看着几个大男人或是腼腆或是兴奋的露出开心的笑容，白曦心也跟着被暖了。 终于，陈有福不再念叨了，毕竟大家来一趟也孝敬了姑奶奶啦。 这一套花了六十块钱和七张工业券呢。 回招待所的路上，白曦和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细细一听，其实是白曦说，几个人听。 五天时间里，白曦带着几人在省城一阵晃悠。 有一次路过一个工厂，正好碰上下班时间。 厂大门一开，那些穿着制服的工人就三三两两的说说笑笑的出来，即便是骑着自行车的，也能结伴两三辆一边骑着一边并肩聊上几句。 那整齐的天蓝色劳动布外套，同色同质地的裤子，不管男女脸上表情都那么的骄傲神气，倒是让陈有福几个看着羡慕的很。 白曦见状，随即问：“你们也想进工厂？” 七人里，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李有才的点头的人，不过他回答：“姑奶奶，我倒是不想进工厂，就是觉得那自行车挺好的，但是自行车票太少了。” 进工厂，据说年底如果什么表现优秀，是会有可能奖励自行车票的，如果有了自行车票，姑奶奶去哪里就都方便啦。 “我听说，工厂还有发红糖票的。”有个村民羡慕的说道。 “还有发什么法式长条面包的呢。” 这个说完，很快就有人接话道：“还有那些劳保手套啊，还有些据说是得有工作证才能买的东西。” 陈有福：“我是不想进工厂的。姑奶奶，虽说进工厂有城里户口吃商品粮，可现在城里吃喝还不如咱们村呢。”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可不是，城里可不能把鸡鸭和蛋都吃腻了。 现在城里人做饭照样得用称量着米下锅，要是城里人生活好，哪里会跑他们村里买东西不是。 当然，如果说没有白曦的话，村里现在条件没这么好的话，大家可能一听有机会进工厂，就一窝蜂的报名去了。 “至于说那些东西，等我们村里条件再好一些，咱们可以和城里人换啊，他们需要我们乡下的吃喝，咱们不怕换不出去。” 这话让大家纷纷点头，李有才接话，他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道：“不用进工厂也行，等咱们年底卖鸡鸭的时候，我和市供销社的人商量一下，要是有多余的指标，匀我们一些也是可以的。” 李有才说完，白曦特地赏了他一记赞赏的眼神：“不错，果然变聪明了不少。” 李有才被白曦夸，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道：“姑奶奶，这话也是村长提点我的。” “小柳啊？”白曦了然，别看小柳啰嗦，但是脑子还是很灵活的。 第366章 不一样的动员大会 “小柳是挺灵活的，你们没事就多和他学学，好处多着呢。” 话落，白曦又叮嘱：“但是只一个，别学小柳那么啰嗦。” 村里有一个小柳就够啰嗦的了，再多几个，到她树屋里一阵絮絮叨叨嘟嘟囔囔的，白曦估计要炸毛。 此时，正在招呼大家抓紧干活的陈大柳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被路过他身边的小黑扭头瞅了一眼，一阵嫌弃。 陈大柳：“……” 跟着白曦在省城的村民这几天可谓是过足了瘾，就算回村后不再出远门了，这一次也足够他们吹嘘回味一辈子了。 哪怕是哪里都不去，白曦也能带着他们坐公交车从城西到城北，从城南到城东。 不过，白曦坐完公交车那是一阵嫌弃，就算是省城的路也不好，太颠簸了。 陈有福几人只当坐公交车是白曦玩心重，哪知道，白曦这是踩点，半夜的时候溜出招待所，然后直奔瞅准的工厂，然后盗取资料。 不管是那家具厂纺织厂还是搪瓷厂、陶瓷厂，白曦都没有放过。 养着一个村呢，她不上点心不行啊，虽然不知道这些资料以后能不能用上，可有着总比没有的强。 五天过去，接到口信后，白曦一行这才把行李收拾，退了房，往工厂去。 工厂是有货车的，白曦一行买这么多，自然不会拒绝送货，何况，送货也是给了一些运费的。 其实可以找过路车的，但是过路车不一定，而且也不好找，白曦嫌麻烦懒的等，自然是用工厂的货车了。 财务算好账，陈有福一行便把目光看向进了办公室就坐着喝水的白曦。 然后，在生产组长和财务科的会计的不解中，只见白曦放下水杯，小手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叠钱来。 当即，生产组长和财务科的会计就傻眼了。 怎么让一个小孩子拿钱，还是拿的这么多钱。 但很快，两人又琢磨过味来，出门在外，安全为主，谁也不会想到这几个青壮年身上不揣着钱，反而让一个小姑娘揣着钱啊。 他们都没有想到，想必，那些小偷小摸的也没想到。 陈有福和李有才很快接过去，两人你数一遍，我数一遍，数目对上了，这才交给一旁等候的会计。 会计惊诧了一下，然后便是收钱，开条，去供销科提货，有陈有福七个人在，上货下货自然没什么问题的，然后就是纠察科检查后放行。 如果不是牛罗村的人提前定了货，交付了定金，工厂这几天也知道这个消息，怕是磨蹭一天都不一定能出的了厂子。 来的时候坐了火车，回去则是一路押车。 工厂的生产组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到底第一次遇上农村集体来买东西，心里多少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东西也不能吃不能穿的，买那么多也不实际，个人没那么多钱啊。 所以叮嘱了送货的货车司机，看一看货物是不是送到村里，是用作什么的。 司机也不傻，自然心里有数，但等把东西送到目的地后，立马就不带一点怀疑了。 这的确是乡下农村集体购买的。 村里已经按照白曦的吩咐把架子什么都弄好了，土地也翻好，一看白曦一行人回来，村里人高兴的不得了。 趁着司机抽烟的功夫，村民们很快就把车上的东西搬卸下来。 拉家常这种事情，白曦向来是不管的，几天没见小黑，白曦说不想着那又凶又会撒娇的小黑是假的，于是把事情交给陈大柳，自己就回树屋去。 陈大柳则是招待了三个司机吃了一顿饭，热情的挥手目送货车离开。 转身，陈大柳就心疼粮食起来，三个人，一人一碗糙米配酸菜，那也是不少粮食呢。 陈有福七人一连两天都在兴致勃勃的和村里人分享他们跟着白曦去省城都看了哪里，逛了哪里，又吃了什么。 弄的村里人又羡慕又期待，听了一遍还不够，还要听第二第三遍…… 第二天。 白曦让陈大柳把人集合在一起，开了一个动员大会。 当然，白曦就是想安排人干活，但是陈大柳非要给这按上一个试验冬天种菜的动员大会名头，白曦只要结果，自然不会打击陈大柳的积极性。 “我不在这几天，大家辛苦了。” 白曦话落，下面村民们齐声声道：“姑奶奶最辛苦！” 白曦：“……” 定了定神，白曦继续开口：“我知道大家心里满是疑惑，不过俗话说的好，世界上本来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路就出来了。所以，我们村冬天种菜这个事情……” 说了一半，白曦停下，看着下头表情认真，满是期待的村民，抓了一把羊角辫，语气一转，气势汹汹大声道：“反正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听我的就是了。” 什么动员大会，什么动员大家的思想，以牛罗村的习惯，只要她一定要干，村里人就是再疑惑也会行动起来的，没什么好动员的。 “是！”大家齐齐应声。 可不是要听姑奶奶的么，姑奶奶有大福气，听她的准没有错。 话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白曦小手一挥，陈大柳大声一喊，大家就往养殖场后面的菜地去。 李国庆和杨卫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疑惑，就这样？ 没下乡前，他们也参加了不少动员大会，下乡后在大同村也参加过几次，每一次会议内容都离不开老三样和老强调。 没想到，第一次参加牛罗村这边的动员大会，居然这么简短，这么干净利落，让他们都有些咋舌，一下子不习惯起来。 以前可没在哪个动员大会上听人说一句听我的就对了，但是在牛罗村就听到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肯定要被带上狂妄、独裁，不民主的标语，最轻都要挨批评的，但说话的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是牛罗村里辈分最高的，整个村子都要恭恭敬敬的喊着姑奶奶的小姑娘。 这……说起来有些奇怪，但是看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干活去，又不觉得奇怪。 别的动员大会下来，效果可没白曦这三两句来的有用。 第367章 盲目 这点疑惑，很快就被菜地上热火朝天的干劲给压下去了。 只见，那昨天让村民们初见就忍不住上手摸上好几遍的塑料薄膜，在白曦一声脆生生的令下后，一卷卷的被打开，然后铺设到那一排排棚架上，形成倒扣在地上的一个巨大的蚕蛹。 一些村民还没有明白过来呢，李国庆和杨卫东已经有些琢磨过来了。 白曦这是想用这塑料薄膜给菜地保温吗？ “这东西这么薄，能行吗？”杨卫东摸了摸塑料薄膜。 李国庆还没有回话呢，就听路过的王蕾理直气壮的回道：“这有什么，姑奶奶不是说了，多铺两三层吗！” 真是的，姑奶奶刚才在那边才说完呢，这边就一本正经的不懂还装懂了，还是大学生呢，不配合工作和文盲差不多。 王蕾哼了一声，抱着绳子就走了，留下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面面相觑。 塑料薄膜铺上五层，这工程哪怕是牛罗村的人一起上，十亩地也弄了足足三天。 第二天的时候，就有其他村子的人闻讯过来看热闹。 周大虎也来了，看着那滑溜溜白亮亮的塑料薄膜一层一层的铺上，他很庆幸自己没让村里也跟着弄，这么多东西，不说从省城买，就是在县城里有卖，他们村里现在也买不起啊。 果然，牛罗村搞啥都是大手笔。 当然，周大虎也在心里觉得这个事情肯定靠谱。 要是不靠谱，那白曦也不能大老远跑去省城啊，更不能花这么多钱不是。 其他村子的人私下议论纷纷，都觉得牛罗村这是糟蹋钱。 冬天种什么菜啊，为了种个菜这么糟蹋钱。 有这么多钱糟蹋，还不如把养殖场弄大，再不行，你把钱分给大家啊，大家还能念你一句好。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只能自己私下说说，话是不敢到牛罗村的人跟前说的，更不会当着白曦的面说，要不然，牛罗村的人准要和他们急眼。 大棚弄好，白曦大概看了一圈，见没什么疏漏的，就让人把大棚里的沼气管子点起来。 大棚里也不住人，也不烧火做饭，也不引蛾子喂鸡鸭。 就这么光点着灯，村里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心疼，这么多沼气呢，存着做什么不好。 只是两人后，当白曦让陈大柳挑人开始种菜的时候，进了大棚的人一感受到里头的温度，相互之间不禁傻眼起来。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冷下来。 除了家里点着沼气灯，用沼气烤火还觉得暖和外，出门大家都是要裹的严严实实的。 但这进了大棚后，里头暖和的让大家没两分钟就想把棉衣脱了。 白曦早就把兔皮斗篷解开随手递给陈蕊，其他人一看，也纷纷学着把棉衣给脱掉，撸起袖子只等一声令下。 种菜这事情，村民们熟练的很，见在大棚里种菜也没和往常有什么差别，也就排队拉开间隔，然后埋头开始撒种植的撒种子，浇水的浇水。 这会，大家倒是明白了为什么要在大棚里弄个水池子了，这是要让水在池子里暖和一些，然后再浇地，也不至于水太冰了影响种子。 虽说这一天忙活下来，白曦的意思大家猜出七八成了，但是这菜种没有发芽的时候，谁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十亩的菜地第一天就种下三分之一，接下来两天也把剩下的种完。 哪怕现在一颗菜种都没发芽，但牛罗村的人就是信心满满，而让他们信心满满的源头就是白曦在。 只见白曦从大棚里出来后，小手往身后一背，一副大人模样的吩咐：“该浇水就浇水，没事也别老来看，该干嘛就干嘛去，等发芽了告诉我，我来瞧瞧。” 单凭白曦这淡定从容的模样，牛罗村上下想要没信心也难啊。 肯定行的，姑奶奶都说可以了，那就一定可以！ “是，姑奶奶，您放心，到时候一定请您过来瞧瞧。” 白曦点头后，又说道：“大棚一天来个两次就好，别动不动就过来掀帘子看，热气跑光了菜就长不出来了。” “是！”大家应声更加响亮了。 其实白曦心里也没底，但她历练过，看过这操作，之前弄沼气池的时候就有过这个想法，但后来她忘了，还是听陈招娣说起来，她灵光一闪，这才决定弄起来的。 大棚里种下菜种，最忙的还是陈大柳，他一天三遍的往大棚去，时不时还得把照顾大棚的人，喊来问上一问。 李国庆和杨卫东就在负责管理大棚的队伍里，白曦给图纸也给了说明，但他们心里还是忐忑，就差住在大棚里了。 其实，要不是村里不许，李国庆和杨卫东还真想住大棚里了，这里头只要时不时的通风，就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大棚里的沼气灯就没有关过，棚里暖和的很，穿单衣就够了，比住棚屋里还舒服。 今天又看过棚里的地的情况后，李国庆和杨卫东一边讨论着菜地里的情况，一边往回走，路过了林大兵的宿舍，正好看到林大兵进屋，两人是一阵羡慕。 每每见村民们从家里搬进棚屋，然后又从棚屋搬进新家，一批换了一批，知青点的知青说不羡慕是假的，那红砖房多宽敞啊，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住上。 没想到林大兵给村里孩子当了辅导老师后，因为村里给建了个教室，也给他建了间办公室备课，然后林大兵就干脆搬到办公室去住了。 现在杨卫东和李国庆住的就是之前林大兵住的屋子，和知青点其他的知青一样，烧的柴禾取暖。 看到林大兵住在红砖房里，自然会羡慕了。 牛罗村其实有十几间没人住的红砖房，是白曦让村里多盖的，村里人虽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说分家，可白曦也不傻，谁家多少人，之前有没有分家这个打算，她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村民们越是懂事，白曦就会越想疼他们。 反正砖块有不少，劳动力也不缺，不过是费一些沙子和水泥的钱罢了，盖就一块盖了。 （还有一章。） 第368章 认怂 回到知青点。 和知青点的其他知青打过招呼，两人先是抱上一些柴禾，这才进屋去。 果然，屋里的炉子找就凉了。 把炉子的火重新烧起来后，两人围着炉子烤火。 李国庆羡慕的说：“你说，我们要是真在冬天把菜种出来了，能不能也住进宽敞暖和的红砖房里去。” 杨卫东闻言，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可以？！” 真要算起来，这大棚里种菜也不是他们的主意，是白曦想的主意，也是白曦画的图纸，更是白曦带人跑去省城买的塑料薄膜，据说买东西还是白曦垫钱的。 一个小姑娘为村子里做了这么多，他们就是这几天看了一下棚里的地，跟着村民浇一浇菜地，真要拿这个当功劳住红砖房也太不要脸了。 李国庆也想到这些，脸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天一冷，白曦就不愿意下树屋，她最近几天没怎么吃粮食，正好从省城买了个铜锅回来，底下放上一些木炭，刷起火锅来，不要太惬意。 一转眼，菜种已经种下去近十天了。 白曦树屋都没有下，要不是李佳和陈招娣轮流给白曦做饭，村里人都要以为白曦生病啦。 但是也正是听到白曦这么惬意，村里人才对那十亩的大棚菜地有信心。 没瞧见吗，姑奶奶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担心，姑奶奶那是有把握呢。 今天。 太阳刚出来，陈大柳就带着人往大棚菜地去。 晚上系的严实的绳子解开，帘子掀开。 陈大柳本来是一边叮嘱身后的村民，一边走进去的，哪知道，他才走了两步，整个人就愣在原地，身后还没有来得及进大棚的人只听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个倒抽冷气的声音。 “村长，怎么了？” “怎么了，村长，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陈大柳点头又摇头，他有些僵硬的挪开身影，把路给后头的人让开，然后是越来越多的抽气声响起。 只见昨天还是一片黑中带褐的菜地，居然一夜之间铺上了一层青翠的嫩绿色。 发芽了！ 外头寒风呼啸，刚才来的路上大家还缩着脖子，聊天中虽说有说起菜种会发芽，但也只是猜测。 这会站在暖和的大棚里，看着那抬眼看去都是一片片的嫩绿色，大家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居然发芽了！ 真的发芽了！ “这，村长……” 也不知道谁先开口的，陈大柳闻声回神，很快大声道：“发芽了，菜地里的菜发芽了。” 虽然不是种下的菜地都发芽了，可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大半都已经发芽了，剩下没半点绿色的地方，不是菜种需要的时间长，就是那地本来就是空出来到时候分种菜的。 陈大柳刚喊完，大棚里的人立马就兴奋的欢呼起来。 “太好啦，终于发芽了！” “真的发芽了，太厉害了……” “姑奶奶真厉害，说能种出来就能种出来……” “那是，姑奶奶本来就是最厉害的……” 随着大家的欢呼声，陈大柳立马想起白曦的话，转身朝着其他人丢下一句，就钻出了大棚。 “你们等着，谁都别乱动，我去把姑奶奶请来。”这么个高兴的事情，是要请姑奶奶来也高兴高兴。 要知道，这半个月来，陈大柳眼看一天天过去，地里一个绿芽都没有冒出来，心里是着急的不行。 姑奶奶劳心劳力，又费了这么多钱，要是没成，那姑奶奶心里该多难过啊。 现在想想，姑奶奶就是姑奶奶，这要干的事情，就没有不成的，是他们这些人没魄力。 陈大柳急匆匆的往树屋汇报好消息去了，在大棚里的村民则是小心翼翼的走着看才抽芽的菜苗，脸上咧开的笑容怎么也收不起来。 真好！ 除了真好两个字，村民们心里就是不停的重复着，姑奶奶真厉害呢！ 白曦正在睡觉呢。 这会也不过早上八点多而已。 树屋门被敲响，白曦还没有反应呢，小黑就动作敏捷的把门打开，然后堵在门口，一脸不悦的盯着陈大柳。 “呃……”陈大柳被小黑这带着警告的虎目盯着，浑身的兴奋一下子被压下不少，他讪讪笑道：“小黑，我找姑奶奶，姑奶奶醒了吗？” 你说醒了没有！小黑虎眉皱了皱，眼神反问陈大柳。 陈大柳一看，猜出个大概意思，不由尴尬的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我猜，肯定还没有醒呢。” 回答他的是小黑不客气的把门关上。 “呃……”陈大柳傻眼，他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就关上门啦。 “小黑……” 陈大柳刚一边喊着一边准备再次敲门，就听到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 “小柳，你是不是皮痒最近？”这一大清早的，她树屋的门没有开就是还没有睡醒，居然也敢过来吵。 就陈大柳刚才激动的砰砰砰的往楼梯上跑，白曦想不知道他找来都难。 陈大柳听到白曦说话，立马抬头兴奋朝上头喊道：“姑奶奶，大棚里的菜地已经发芽了不少了，我特地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姑奶奶，您要不要过去瞧一瞧啊？” “不去！” 好像忘了自己之前特地叮嘱的话一样，白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睡意，语气有些不悦，让人一听就明白她肯定眼睛都还没有睁呢。 “发芽就发芽，本来也该发芽了，有什么好看的，你带人好生照料就好，一大早来吵我，是不是想去祠堂待两天？” 白曦把小孩子有起床气表现的淋漓尽致，她不等陈大柳开口，又说道：“看什么看，我还能把菜地看出花来啊。你给我闭嘴，滚蛋！” 白曦话落，小黑把门打开，对着陈大柳露出了一口的虎牙，而且还把爪子抬起来，威胁的晃了晃，那意思就是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扇下去。 陈大柳见过小黑收拾陈小聪的时候有几次就是这样的，哪里不知道它的意思，儿子那么结实都被小黑扇的飞出两三米远，如果是他…… 陈大柳立马躬身点了点头，然后二话不说，转身下楼。 （弱弱的，求一下月票。让白曦给小可爱们比心啦。） 第369章 和城里人一样没见过世面 看到陈大柳转身离开，小黑脸上划过一抹算你识趣的表情，然后熟练的轻手轻脚的用爪子把门推上。 说起来，小黑真有点想陈小聪了，那时候，它虽然训着陈小聪，可也算是好好的玩了一阵。 别看村里人对它已经没那么害怕了，但是能让小黑这么玩的，也就是训陈小聪那会，其他时候，小黑知道村里人就算已经练武了，也经不起它那么玩的。 现在，小黑多余的精力都是进山打猎的时候奔跑挥洒，然后回到村里才能懒洋洋的趴着。 大棚菜地里，一些村民已经闻讯赶了过去，但是白曦没来，大家也就是纷纷挤着在大棚门口轮流探着脑袋看看里头已经发芽的菜苗子。 正在兴奋激动的议论呢，就见陈大柳回来。 但是他身后没见白曦的身影，让村民们不由疑惑了，咦，姑奶奶骑着小黑，不是要更快一些吗，难道姑奶奶要晚些来？ 陈大柳见村民们探着脑袋，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来到大棚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双手背过身，大声喊开：“别看了，姑奶奶没来。” 话落，他腰杆又挺了挺，哼哼唧唧的说：“发芽就发芽呗，菜地本来就是会发芽，有什么好看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大惊小怪的。” 陈大柳说完，不少村民们愣在原地，等陈大柳越过众人进大棚后，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哄堂大笑起来。 村长也真是的，怎么还学姑奶奶的语气了，听着怪好笑的。 陈大柳听到大家笑，也忍笑回头：“笑什么，姑奶奶就是这么说的。” 有人笑问：“村长，那姑奶奶不过来瞧瞧啊？” 陈大柳闻言，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说道：“你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姑奶奶这会还没有起来呢，我刚才就被姑奶奶笑话没见识了，你要是不怕挨骂，那你去叫去。” “对啊，你去树屋姑奶奶请安，再把姑奶奶请来呗。” “对对对，你去……” 一旁大家笑着玩笑。 看到大棚的菜地里发芽了，大家心里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再一听白曦看都不来看，这么无所谓，他们就更加放心了。 姑奶奶都这么淡定，表示这些都在姑奶奶预料之内，那姑奶奶不来看也不奇怪，反倒是大家没见过，这才一窝蜂来看热闹。 “你们当我傻啊，姑奶奶可是在睡觉。”一听大家怂恿，那人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时候去树屋，肯定要被小黑扔出来的。 大棚外正在说笑，而大棚里，陈大柳进去后，见大家都排队站在原地，在他进去后，大家齐刷刷的看过来，陈大柳骂：“看啥，还等什么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就是菜苗子发芽了么，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和城里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大惊小怪的，没出息！” 大棚的门开着，所以大家也能听到外头的话，而外头的人也能听到里头陈大柳的喊声，一听这话，不禁又乐了。 能说这些话的，也就姑奶奶了，村长老趁姑奶奶不在了学着她说话。 李国庆和杨卫东也跟着开心的笑着，不过笑着笑着，两人有些无语，那啥，什么和城里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呢？ 转念一想，两人也明白，这城里会种菜种地的也是有数的，那些没种过菜，种过地的，不懂这些，要说没见过世面，倒也不奇怪。 王丽娟等人也来看热闹，正在新奇大冬天能种出菜呢，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尴尬，然后细细一琢磨，似乎也有些道理。 之前他们总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出身，比乡下农村人高上一等，毕竟他们有文化，农村人大字不识一个，很多时候愚昧的教化不了。 可是现在一听，城里人固然在城里环境条件好，但是乡下人会的，城里人不一定会啊，但是城里人会的，乡下人稍微学过，也就会了，要不然早几年工厂也不会下乡来招工了不是。 陈大柳连笑带骂的，一声令下，大棚里的人就开始干活了。 菜苗才刚发芽，现在也不能分株，只能浇浇水什么的。 不过今天和往常不一样，浇了水，大家还把大棚里到时候分株栽种的一些空的菜地又重新翻了一遍，为的是土地松软，过几天好分株。 当然，在外头看热闹的村民们也被安排去砍伐竹子和弄细小的树枝去了。 这十亩菜地，白曦把村里留存的菜种每一样都种了，黄瓜、丝瓜、苦瓜和葫芦瓜都没放过，这些到时候是要爬架子的，得早早准备好才行。 这满大棚的菜苗子让牛罗村的人看到了希望，几乎是陈大柳吩咐下来，大家就开始忙活。 王丽娟几个知青被安排翻地松土，有发芽的菜地都不让他们靠近，村民们现在把这些菜苗子当眼珠子一样，哪里会放心笨手笨脚的知青啊。 于是王丽娟几人时不时的把视线落在大棚里的沼气灯上，原来，冬天种菜是可以用沼气灯来供热能的，就是有些费沼气，他们知青点都没沼气用呢，这么想来，庄稼要比人金贵多了。 要是村民们知道王丽娟几人的想法，一定会呸上一声，鄙夷道，废话，庄稼现在就是命啊，当然金贵了，笨手笨脚的知青怎么和救命填饱肚子的庄稼比呢。 白曦是中午吃过饭，这才慢悠悠的往大棚去的。 正好正好有人看到，便也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进了大棚，白曦大概的扫了一眼，然后说道：“看着还行。注意浇水施肥，偶尔通风换气，别冻着菜了。” 说完，白曦就走了。 她是九尾仙狐，天生爱吃肉，对素倒是一般，如果不是为了村民，她是不可能捣腾这个东西的。 反正种地种菜她也不懂，如今菜种发芽，那就没她什么事情了，她也只会纸上谈兵。 路过养殖场的时候，白曦还特别叮嘱了养殖场里新出生的小鸡小鸭若是不耐冷就送到大棚里去养上半个月一个月的，等大上一些再送回养殖场，这样也不怕会冻死了。 第370章 两面三刀 路过不是现在村里不能养下更多的鸡鸭，白曦还能让人研究用沼气的热能帮助孵蛋，这成功率可孵化率可比母鸡母鸭孵上半个月来的强。 牛罗村这边大棚里的情况，其他村子也关心的很。 眼看一天天过去，暗地里笑话牛罗村的人不知几何。 说风言风语的人更是不少，也只有下新村大多数人都帮牛罗村担心。 毕竟，牛罗村之前还送他们鸡鸭和蛋的，下新村的人自然也盼着牛罗村好的，不过他们也是不信冬天能种出菜来。 但谁也没想到，牛罗村的大棚菜地居然真的种出菜来了。 这事情，陈大柳本来还想遮掩一阵子的，但是村里现在有外人进出，自然不用两天，牛罗村菜地出芽的事情就传遍整个公社了，不仅这样，连隔壁公社都知道了。 不少人纷纷看过来看热闹，毕竟谁也没见过冬天能种菜的。 但是陈大柳安排人在大棚那守着，往大棚去的路上更是安排了人拦路，所以赶过来的人，没几个人能瞧见里头什么样的。 开玩笑，这么多人，一窝蜂过来，就算不把菜苗子吓着，那热气跑光了，菜苗子可怎么长大。 发芽后，菜地里的苗子长的很快，不过一周，就可以开始分株种了，发芽晚的菜种也陆续冒出芽来。 此刻，牛罗村的大棚菜地里，一片欣欣向荣。 但是，牛罗村缺粮食也是事实。 白曦在菜地分株种植的时候去了大棚一趟，不是白曦爱去，而是这样的时刻，村里人都希望她在，有她在，大家心里就觉得安心。 于是，白曦就站在大棚里一个特地搬来的木箱子上，然后环顾了一圈大棚里的情况，叉腰，大声：“好啦。大家都听我的，令下就开干，早点干完，第一名有鸡腿，第二名和第三名有鸡翅，后面的，吃鸡屁股！” 白曦说完，小手一挥，大家就乐呵呵的开始干活。 村民们开始干活，白曦站在木箱子上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就骑小黑身上，然后一人一虎溜出大棚。 公社那边听到牛罗村这情况，特地派人过来看，本来还想派人过来学习经验的，但是一看牛罗村这大棚就知道花费不少，立马就歇了这个心思。 经验倒是好学，但是这花费也不是随便哪个村子都能负担的起的。 夸了牛罗村一顿，公社的人就撤了，很快，牛罗村成功在冬天种植出菜的消息就被公社写成报告汇报到乡里去，很快，县城知道，市里也知道了。 嘉奖和派来学习的人一块到的，白曦知道这些肯定瞒不住，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于是陈大柳只能带着学习小组在大棚里转悠一圈。 这些可是姑奶奶费了不少心思弄出来的，你们说学习就学习啊？ 这么一想，陈大柳狡猾的说了一半留一半。 “其实，我们也是在试验阶段，当不得组织的夸奖。” 那些嘉奖也就是听着好听，大老远过来也不给带点罐头糕点什么的，好让我们姑奶奶补一补，都没有孝敬，凭什么都告诉你们哦，又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人。 陈大柳：“别看这些菜苗子现在长的好，那前期工作可费功夫了……” “沼气池的废液废渣就是用来浇菜的，是无公害的化肥。” 说到这里，陈大柳面露腼腆的笑了笑：“我们乡下太穷了，饿肚子太难受啦！为了填饱肚子，只能不停的想办法，动脑子的开阔思维，想办法再想办法的多种庄稼和菜，这样才能不饿肚子。” “今年蝗虫害太厉害啦，我们村里都没有什么粮食了，冬天种菜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谁心里都没底，可伟人说过，要多开动脑筋，脑子不用是要生锈的；有困难要积极面对处理，没有办法也要创造办法……” 看着学习小组的人纷纷点头，一脸赞同，陈大柳心里暗暗夸上一句林大兵，最近村里人没事就去听林大兵上课，这是姑奶奶吩咐的，没想到，这些话用上也挺好使。 陈大柳说着，摸了摸大棚的塑料薄膜，脸上是忧愁的神情：“为了买这个东西，我们还派人去省城了，这一路兜兜转转，碰壁什么的就不说了，为了目标，再多困难也在所不辞……” 学习小组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等出了大棚后，有些人突然反应过来，不是说的大棚的建造和冬天种菜的注意事项吗，怎么说偏了？ 于是很快又拉着陈大柳询问起来。 陈大柳面上乐呵呵的，一副热情的模样，心里却是不爽的翻个白眼。 差不多就得了，学习什么啊，你们有我们这么厉害的姑奶奶吗？ 你们知道这些塑料薄膜花了多少钱吗？ 再说了，这都过去多久啦，你们现在建沼气池，然后再盖大棚也来不及了，等弄好都开春了，还种什么大棚啊。 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解说，当然，陈大柳还是发挥了他说上几句就把人带歪的套路。 不怪陈大柳这么鸡贼，身为小农，自然是有着小农思想的，受过苦受过穷，一看有什么好的都会下意识的想要藏着掖着，怕人知道了抢了去。 牛罗村本来就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陈大柳也知道外面没人能理解牛罗村。 既然都不认同他们牛罗村的规矩，那么他们牛罗村的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凭什么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啊。 也不管各个学习小组学的参差不齐，陈大柳把人送出村口后，一转身就立马喊上村里人开会。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嘴巴得严实一些，别什么都往外头捅，就这么一点家底，要是别人都学了去，回头你们受穷饿肚子，那可就怪不得人了。” 树屋上，白曦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心说，我要是告诉小柳，这大棚种植没想藏着掖着，打算明年教给公社其他村子，那小柳会不会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当然，白曦也知道，大棚的确要花高价才能建起来。这个时候，各个村子宁愿吃酸菜和菜干过冬，都不会想种大棚的。 第371章 趁火打劫啊 大棚的菜，第一个吃到的，自然是白曦了。 菜苗子才高处大人手掌没多少，就被摘了一些送树屋去。 即便白曦平日里爱吃荤，这会吃上生嫩嫩的青菜，也满意的夸上一句。 “不错，味道挺好的。” 陈大柳听到白曦夸，当下脸上的笑容咧的更开了：“姑奶奶喜欢吃就好，过两天，我再给姑奶奶送一些来。” “嗯！”白曦也没拒绝。 一转眼。 半个月过去，因为有大棚在，能把孵化出来的小鸡小鸭转移到大棚去，所以养殖场的鸡鸭虽然每个月都会卖出一两批，但数量上也不见少。 而且只要好好喂养，等开春了，鸡鸭又能卖出一大批，又是一笔进项。 现在村里没有在敞开吃鸡鸭和蛋了，不是白曦不给，是陈大柳觉得没必要。 别说乡下啦，就是城里也没这么吃肉的，一个月吃两三次就得了，还没完没了了不成，这才过上好日子几天啊，这么吃，这点家底迟早败光。 白曦见陈大柳说的这么认真，倒也没和他唱反调，小黑偶尔也会猎回一些猎物来，村民们多多少少，一周也能吃一次肉。 眼看大棚里的菜是越来越翠绿，陈大柳见白曦没有任何吩咐，不禁有些不解起来。 白曦正靠在小黑身上打哈欠呢，见陈大柳过来，随即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随口问：“怎么了，是不是要杀猪了？” 杀猪？ 陈大柳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过两天还真是要杀猪准备过年了。 不过他今天来这个不是主要目的。 “姑奶奶，村里能出栏的就五头猪，市供销社已经定下四头了，另外一头，咱们村里杀了留自己吃。” 见白曦点头，陈大柳又继续汇报。 此时，要是有其他村的人听到这话，一定会气的牙痒痒。 其他村子都没敢像牛罗村这么养猪，一个村子养两三头是常态，最多的也就是四头，可像牛罗村这样，大大小小的猪，一养就是十几头的，那还真是少见。 不，应该说，附近两个公社下面的村子都没这样的。 陈大柳这随口说的年前村里能出栏的猪就五头，这淡淡的，理所当然的语气，听的让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不说其他村子了，就是下新村，这会也在为村里只有三头牛而庆幸。 还好他们村里就剩下三头牛了，还是和之前一样还是四头，这阵子连野菜都吃不上的时候，养四头牛可不得要把牛饿死啊。 牛罗村之所以敢这么养猪，也是之前开垦了不少地，加上现在有大棚，那些不吃的菜梗啊才根什么的，洗一洗，用来喂猪是最合适的，所以能养得起。 “姑奶奶，没几天就过年了，咱们大棚里的菜，要卖吗？” 白曦一听，反问：“有人要买？” 她当初弄，可没想要卖，为的就是给村里人改善一下生活，毕竟这大棚种出来是反季节的蔬菜，卖的便宜了不划算，卖的贵了没几个人能吃得起。 陈大柳摇头又点头：“目前是没有的，不过我听有福和有才他们进城回来说了，城里副食店现在可没什么菜，别说绿叶菜了，就是土豆白菜，刚一上架就被抢空了，不少人天不亮就在副食店门口排队啦……” 白曦一看陈大柳这样，就知道他肯定要长篇大论了，但是白曦今天还算有耐心，主要是她也无聊，就一边喝着甜甜的蜂蜜水，一边听陈大柳叨叨。 “县城里就先不说了，但是市里的话，那些双职工家庭还是不少的，特别是那些老师和一些政（府）单位的，那都是能吃得起绿叶菜的。” 看陈大柳眼珠子转啊转，脸上的开心的笑容，白曦不由觉得好笑，也的确笑出声来。 “小柳啊。” “啊？姑奶奶，您吩咐。” 白曦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你长大了不少！” 长大？ 他都多大年纪啦，怎么还长大。 姑奶奶又乱哄人了。 陈大柳心里无奈，却也笑的更开心了。 “不错。你既然有这个打算，那就联系市供销社，运一批菜过去卖一卖。但是只许一个啊，这是反季节蔬菜，别说市里了，就是省城我们也是只此一家，不能亏本了。” 言下之意，得把大棚的费用赚回来啊。 陈大柳哪里会不知道，一听白曦允许，自然是连忙点头应下。 说做就做，正好过两天市里供销社会派车来把村里的猪拉走。 跟车来的是供销社一个购销科的主任，一听牛罗村这大棚的菜也愿意卖，立马就定下第二天来拉。 贵是贵，身为购销科的主任，自然比陈大柳还知道市里双职工家庭不少，还有其他一些有需求的人。 要是收了这批菜，他们供销社有菜卖不说，上头知道了也会夸他们缓解市里副食紧张问题的。 陈大柳想了两天，把价钱定在了九毛钱到一块钱一斤。 副食店的菜，最贵的也不过六分钱一斤，但是这是反季节蔬菜啊，大冬天的，你想吃绿叶菜，就得掏这么多钱，要不然，你别吃。 别看十亩菜地不少，但是留下给村里人吃的，还有一些瓜菜没有长好，现在能卖的也就是一些绿叶菜和手腕粗细的白萝卜。 一车白萝卜，一车小油菜，一车小白菜…… 第一次不过是试验，就拉走了五车。 陈有福和李有才被派出去观察情况。 很快，两人回来了。 一回来就兴奋的要和陈大柳说，但是陈大柳止住了他们，带着两人往树屋去。 一看就是好消息，得让姑奶奶高兴高兴才行。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那五车菜一到副食店，都还没有上架呢，就被知道消息的人你几斤，我十斤的买走了。”陈有福兴致勃勃的。 李有才也连连点头，兴奋的不行：“对啊，姑奶奶，好家伙，我和有福两人在副食店外蹲了好久，都没见副食店卖出来，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内部消化了。” 等陈有福和李有才说完后，陈大柳这才神神秘秘的拿着账本，对白曦说道：“姑奶奶，您猜，这一次卖菜，咱们村进账多少？” 第372章 小心思 “六百？”白曦见陈大柳这样，也来了兴趣，笑眼弯弯的配合。 “不对！” “那，七百？” 陈大柳还是抿嘴笑着摇头。 “九百？” “姑奶奶，您再猜。” 白曦闻言，看了陈有福和李有才一眼，两人随即也跟着猜了起来。 “我猜，是八百五。” “哎呀，不对，姑奶奶猜九百，村长都说不是啦，难道是一千？” “也有可能是五百。” “那倒也是……”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说着，又往六百以下猜去。 见陈大柳还是一脸得意洋洋的摇头，白曦圆溜溜的眼睛眯了眯，声音一转，奶凶奶凶的开口：“小柳啊，你现在是不想当村长，想开染坊了是不是？” 啊？ 哈？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一听，面面相觑。 开什么染坊？ 陈大柳倒是立马就明白过来白曦的意思，连忙讨好的笑了笑：“没有，没有，姑奶奶，我就是太高兴了，您一定想不到，我们昨儿的菜卖出去一万斤，进账九千二百块呢。” 李有才和陈有福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姑奶奶这是说给村长几滴颜料，村长就想开染坊呢。 什么？ “九千二百块？” 陈有福和李有才惊异的异口同声：“村长，您没弄错？” 九千二？ 九百二就够吓人的了。 陈大柳白了两人一眼，嫌弃道：“出息，这有什么啊，就是九千二，我数过的，四位数。” 什么话啊，这不是在姑奶奶面前说他数学不好么，就算他会看错，还能数错钱不成，有王蕾同志在呢，账记的清清楚楚的。 白曦也有些惊讶，圆溜溜的眼睛都瞪圆了不少：“小一万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万元户？ 不对，应该是还没有万元村。 陈大柳转而笑道：“对啊，姑奶奶，我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 要不是这会快过年了，陈大柳都想派人去省城买塑料薄膜，然后再弄它个十亩的大棚了。 简直太赚钱了啊。 白曦笑了笑，问：“小柳，你卖一万斤就有九千二，你不怕人来打我们村土豪啊。” 陈有福和李有才一听这话，纷纷担忧起来。 倒是陈大柳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姑奶奶，不会的。” “姑奶奶，您看啊，咱们这是反季节蔬菜，又是闹了大旱和蝗虫害后大冬天种出来的菜，那菜多水灵啊，这人，少吃肉没啥，不吃菜，可是会缺，缺那个什么生素的。” 一时间没想起来，陈大柳有些懊恼，早知道应该把那词背下的，之前姑奶奶说过，在医院的时候也挺医院的医生说过，他没留神记全。 “姑奶奶，缺那个生素是要生病的。” 白曦在一旁好心提醒：“是维生素。” “对对对。就是维生素。” 陈大柳继续说：“姑奶奶，别看咱们乡下农村，这些菜是地里随便种出来的东西，可城里没有啊，这没有的东西就是金贵。” “城里吃商品粮不假，但是每个月那副食都是有数的，想要另外吃，没有小本本，没有票券，他们也吃不着啊。现在又是冬天，想吃就别嫌贵，何况，咱们也是花大价钱种出来的。” 李有才和陈有福在一旁听着，暗暗点头，可不是么，夏天的时候，城里到乡下来买东西，那菜也是五六毛一斤，比副食店里卖的贵，照样有人买，现在是大冬天，卖贵也正常。 陈大柳：“姑奶奶，咱们这是村集体，也是依着规矩卖的，收入还是归村集体，谁也寻不着咱们的错。”打什么土豪，有什么可打的，又不是地主老财，他们这些都是村集体。 其实要是之前，陈大柳肯定要战战兢兢的，别说卖大棚蔬菜了，就是弄水库砖窑什么的，那他也是不敢的。 但是水库弄成，又建了沼气池，弄了砖窑，这一系列下来，虽说有白曦发话，但具体操作都是陈大柳在跑，他多少也看出一些趋势的。 远的先不说，就说这个大棚蔬菜，学习小组都来了几批了，那嘉奖可不是假的，既然这样，要是没卖出好价钱，那还有什么可以学习的理由。 当然，这一切，牛罗村的人都归结于白曦身上。 没有姑奶奶的好运气和大福气，谁也不敢弄这些啊，弄了也不一定成功啊。 反正啊，有姑奶奶在，他们就不会有什么错处。 白曦听罢笑了笑，对陈有福和李有才说道：“看到没有，小柳学的多快啊，你们还年轻，多和他学学。” 李有才和陈有福连忙点头，陈大柳也被白曦夸的面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来。 本来老实本分的一个庄稼汉啊，硬生生是被自己带的往奸商的道路上去，白曦也不知道应该说好还是不好了。 不过她心里是满意的，牛罗村的人是她的领民，自然是别人吃亏比较合白曦的意啦。 陈大柳说完高兴的事情，想起这个，连忙汇报。 “对了，姑奶奶，供销社约着过两天还要来拉走几车的菜。”别看一万斤好像不少，但是放到市里供销社去，都不够打起一个水花的。 本来供销社都说了第二天就来拉的，但陈大柳推脱菜还没有长好，最快也得过两天，供销社这才过两天派车来的。 陈大柳深知奇货可居的道理。 “这个我不管，你和村里商量好拿主意就行。” 白曦：“但我就一个条件，别都卖了，村里人也要吃的。” “那不会，姑奶奶，您就放心。”村里人都不傻，就算没看到钱，也能看到那绿油油的菜，庄稼人种地就是为了庄稼，不用他说，大家都会积极干的。 昨天割走的菜，剩下的菜根什么的就已经被拔走翻土松土种下新分株的菜苗了，开春前，大棚里的菜，少说还能卖个两三次呢。 白曦见陈大柳有数，也就不再多说，只提醒他该给村民们发钱过年了。 可不是么，这都年末了，这一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少，但总归也过去了，不管好坏，年底了就得给村里发钱发粮过年。 （快月底啦，我也得好好准备，到时候给小可爱们爆更啦。啊啊啊，莫名觉得紧张怎么办。） 第373章 再夸夸 这事情本来前两天就该开始了，但是正好前天忙着收菜，昨天卖菜，就挪到今天下午来进行。 陈大柳走的时候，给白曦留下五千块钱来。 大棚的材料和费用都是白曦先垫着的，这卖了钱当然要多给一些了。 其实白曦也没花那么多，但是牛罗村的人都觉得应该多给一些。 他们是自愿把自己那一份拿出一些来给白曦的，是孝敬，也是为了让白曦手里有钱用。 姑奶奶可不是那些只会在村里乱跑乱玩的小姑娘，姑奶奶做的想的都是大事，手里没点钱可不行。 王蕾接管牛罗村的财务后，一次次被惊讶到。 谁能想到一个乡下的村子，收入和支出居然会有大数额。 她之前就觉得进出有个十块钱，甚至能有十来块钱就算不少了，但是没想到牛罗村的支出，少的几十上百块，多的两三百都是正常的。 这一次卖菜得的钱，更是让她傻眼。 现钱都入账了，她还怕是自己做梦一般的在办公室里和村中两个高中生的出纳一起来回数了好几遍的钱。 陈大柳去财务办公室的时候，就见桌上放着一堆的钱，然后王蕾和村里两个当出纳的后生在一遍遍的数钱。 一开始，陈大柳还跟着乐呵呵的，但等他看了几遍后，也不耐烦了。 数啥数，他在旁边都知道多少了，怎么王蕾三个还来回数个没完，就和没见过世面一样。 好在很快的，钱入账，陈大柳看过账本后，在他随身携带的账本上也添上几笔，然后支出五千块钱，美滋滋的往树屋去。 出办公室之前，陈大柳还丢下一句：“要是财务室人手不够，村里还能再派两个人来一起，别一点钱都要磨蹭半天。” 姑奶奶可是说了，以后日子可好着呢。 陈大柳是走了，但留下王蕾三人还在懵逼状态。 下午。 牛罗村的人早早在树屋前的空地集合，都知道下午要给大家发钱过年，大家脸上满是激动开心的笑容。 “是发钱吗？” “对，听说今年就是有钱发。” “是的呢，我听说，姑奶奶说了，今年给咱们发钱过年呢。” “你们来的早，给姑奶奶请安没有？” “没有，小黑在上头呢，都不好上去，不过姑奶奶一会准要下来的，到时候有啥想问安的都可以。” 谁都不能冬天种出菜来，只有姑奶奶可以，他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说话间，又回到原先的话题上来。 “知道要发多少吗？” 要是算工分，那还能猜出大概来，但是这发钱是第一次啊，谁也没经验，不由好奇的问起身边的人。 “不知道啊。” 李老黑接话：“怎么说，一个人也能有几块钱。” 在大家期待中，陈大柳过来了，而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穿着粉色棉衣黑色棉裤的王蕾和陈波、李甜果。 王蕾接管牛罗村财务以来，这是第一次站在众多村民跟前，要说她不紧张是假的。 陈波和李甜果虽然是牛罗村的人，可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一会要在乡亲父老跟前露脸，也是紧张的不住的吞咽口水。 可以说，除了陈大柳习惯的一脸淡然肃穆，王蕾三人各自抱着自己怀里的小本子，脸上是又忐忑又不安。 白曦感觉差不多了，其实是小黑上来叫了，她这才下楼来。 坐在空地上唯一的一张太师椅上，白曦对着陈大柳摆了摆手，表示可以开始。 陈大柳微微弯腰，这才转身看向等候的村民，清了清嗓子，开腔：“乡亲们好！” “好！” “这一转眼就到年底了。这一年，咱们大家过的都不容易。大旱还没有过呢，蝗虫灾就来了……” 要不是今天是开大会，要不是白曦在，估计都要有村民开口催陈大柳了，说这么多，你倒是该什么程序就什么程序啊，一会姑奶奶不耐烦就上楼去啦。 大家还等着一会和姑奶奶请安呢。 何况，有个功夫，大家去大棚里多种几颗菜不好么！ 陈大柳絮絮叨叨的，把这一年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挨个提了一遍。 李国庆、杨卫东和王丽娟几个知青排成一队，这会听着陈大柳在上头絮絮叨叨的，这才感觉习惯，开会就是要这样嘛，要不然，把大家喊来，就说上几句，一点也没有开大会的感觉。 上头陈大柳激情演讲，下头大家要么低声闲话两句，要么就嘀咕两句，接着又佯装认真听会。 而李国庆几人视线则是下意识的望向白曦的方向，切确来说，主要看蹲在太师椅旁边的小黑。 看小黑虎脸满是严肃，偶尔还会扭头呜呜的不知道和白曦说什么，然后白曦伸手揉一把，张嘴也不知道回了小黑什么，他们既惊讶又觉得神奇。 小黑这么通人性啊？！ 想不到白曦这么厉害，居然能把一头大白老虎喂养驯服的这么通人性，也难怪村里人都对她敬佩崇拜，说是视若神明都不为过。 想到大棚蔬菜，王丽娟几个又不禁有些惊叹，要是换成他们，肯定不会由着白曦来的，谁都不敢冒险，偏偏牛罗村的人只白曦一声令下就行动了…… 白曦在陈大柳说到年中的事情时，从正襟危坐变成了歪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支着下巴，眼里满是无奈。 半个小时过去，就在陈大柳再次清了清嗓子，撸起袖子，准备再啰嗦一阵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灼灼的瞅着他。 他下意识偏头看去，咦，姑奶奶也没瞪我啊，那…… 然后，陈大柳视线下移，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 只见小黑皱着虎眉，一脸不爽的盯着他。 陈大柳虽然没有被口水呛到，但也被自己的话呛到了。 小黑大爷，我这是给乡亲们做汇报啊，你瞪我做什么。 我也没说你坏话啊，刚才不是还夸你呢吗？ 难道不够？ 要不然，我再夸几句？ “我们小黑呢……” 但陈大柳还没有来得及再继续说，就见小黑微微龇牙，这下，他立马明白了。 这是觉得他啰嗦啦？！ 第374章 发钱啦 于是，陈大柳咽下了后面的长篇大论，飞快的用两三句话做结尾：“我就不多说了，大家也看在眼里，总之，小黑还是很厉害的，帮了咱们村不少大忙，当然，这一切都是姑奶奶的功劳。” 然后，话落后，很干脆的把王蕾和陈波、李甜果喊上来，让她们给村里人做一下汇报。 下面的村民一看，有些惊讶，咦，这就换人啦？ 有人正打瞌睡呢，听到热烈的掌声，也忙跟着鼓掌，然后抬头一看，有些茫然，村长不说啦？ 哦，终于不说了。 然后，打瞌睡的村民立马聚精会神的听王蕾三个汇报。 然后，随着一组组的数据报出来，大家在下面一阵热闹。 哇，砖窑那边居然有这么多收入啊？！ 大家齐齐看向白安安几人。 然后养殖场的收入再一次让大家吃惊，纷纷看向负责养殖场的村民，眼里满是赞赏。 李甜果是要汇报大棚蔬菜的收入的，只见她先是往前走两步站定，然后看了一下下面乌泱泱的村民，咽了咽唾沫，又下意识的看向白曦。 白曦也正好看去，眼中带着笑意，这含笑的眼神立马鼓励了李甜果。 深吸一口气，李甜果一直在心里重复，姑奶奶在看呢，姑奶奶在看呢，得好好表现，不能辜负姑奶奶让自己去村里当出纳…… 这么循环了几遍，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张嘴：“我们村的大棚蔬菜所用的材料大家也清楚，除了竹子等架子是咱们村里人自行砍伐，绳子是山上割的麻藤编织的，也不值几个钱，其他的，都是姑奶奶带人去省城历经千辛万苦买回来的。” “咱们村里的人，去过市里都没几个，谁敢去省城啊，有多不容易你们自己想也知道。” 白曦在一旁额角抽了抽，她真想说，其实只要注意一下安全，就是去再远也没什么不容易的。 不过，眼下村里人都这么认为，白曦也就没说什么，毕竟对没有走出去的人而言，县城已经是很远的地方了。 李甜果说这个话的时候，陈有福一行人脸上有认同的点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姑奶奶还带他们去玩来着，这叫出差，对，出差。 “姑奶奶给大棚蔬菜垫了……” 白曦拿着证明和介绍信去的，买回来东西，自然条子和单据一块丢给陈大柳入账，加上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也一直记着在省城白曦话了多少钱，都记公账上，自然不会有错。 一听到白曦垫了那么多钱，村里人纷纷咋舌，这么多呢，也不知道他们孝敬给姑奶奶的那一点够不够，要是不够，一会发钱，再给姑奶奶好了。 钱，谁都喜欢，可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如今过的好日子，隔三差五的吃鸡吃鸭，能住上大红砖房，能大冬天的时候在屋里暖和，能用沼气烧火做饭取暖，这都白曦的功劳。 这么大的恩情，别说把一半的钱给姑奶奶了，就是全都给，也是不够还的。 刘兰吃惊的下意识的看向白曦，在心里嘀咕，白曦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难道她家里以前在村里是大土豪？ 难怪白曦能吃腻麦乳精了！ 李甜果继续说道：“大家肯定不知道，姑奶奶弄出的这个大棚种植的蔬菜给我们村里带来了多少收入。” 说着，李甜果下意识的看向白曦，脸上是敬佩和崇拜。 虽然她还没有说出数目来，可见她笑的这么开心，村民们都明白，肯定不少。 有七八百？ 至少也得有百。 “我们一万斤的蔬菜卖出了九千二！” 李甜果的声音激扬，话语顿挫有力，白曦都觉得她是在开演讲了。 白曦看向站在后面一些的陈大柳，看看，李甜果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硬生生要变成演出家了都。 “乡亲们，不是九十二，不是九百二，是九千二百块。”李甜果激动道：“我们姑奶奶的大棚蔬菜才卖了一次，卖出去一万斤，就有了九千二百块钱，这是多么高的收入啊。” 白曦闻言，不由出声：“我打断一下。” 李甜果闻声立马停下，然后转身面向白曦，面上和其他村民一样恭敬。 陈大柳忙道：“大家静一静，听姑奶奶吩咐。” 和别人汇报的时候有小声的嘀咕声和惊愕后的议论声不同，白曦要开口，大家立马安静下来，虽说场面不是静的和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的地步，但除了那呼呼的冷风，也就剩下大家的呼吸声了。 白曦：“这大棚蔬菜不能说是我的，我只是出了主意，大家是出了力气的，这是我们村里的，我们牛罗村的，属于大家的。” “好了，我就说这个，下面甜果继续。” 白曦话落，大家呼啦的一阵掌声，牛罗村的村民是激动加开心，脸上的与荣有焉的神情。 至于有些知青，则是面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当然，也有人表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就算白曦这么说，村民们还是下意识的把大棚蔬菜落到白曦头上，或者说，不止是大棚蔬菜。 他们就是占着姑奶奶的光才有这些可用，可不能真的当白眼狼的觉得这些就是他们的了。 牛罗村今年的收入的确是万元村的级别了，李甜果说完后，对着下面的村民鞠躬，然后就抱着本子站在一边去。 在陈波和李甜果汇报的时候，他们家人脸上是既激动又开心，瞧瞧，孩子出息啦，是姑奶奶带出来的，还好当初听白祖宗的，让孩子去读书，姑奶奶可是说了，以后啊，村里的孩子后生都要好好学习，也会越来越好的。 村里也没有全发钱，留下一些当周转，就发了三分之二。 谁都没有想到能领这么多钱，听着唱出来的数目，不说第一个领钱的村民，就是其他人都傻眼了。 这么多？！ 最后，还是在大家的催促下，这才回神上去领钱的。 拿着钱，村民手抖了抖，心颤了颤，嘴角蠕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眼睛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的，一下子红了，然后望向白曦：“姑，姑奶奶……” （久等啦，我今天有事出去了，回来的晚啦。向小可爱们道歉。么么哒~） 第375章 知青们的尴尬 六十几七十岁的老人一脸感动的梗着嗓子喊自己，白曦从容的小手隔空按了按，安慰道：“别哭啦，发钱了应该高兴才是。就这么一点钱，算不得什么，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哎，哎……” 发钱还在继续，大家越来越激动，双眼泛着光，满怀期待。 “陈大头，八十三块六毛。来，这边签字按手印领钱。” “白远，七十一块八毛。来，这边签字按手印领钱。” 牛罗村哪怕是年纪最大的老人，那也是会写自己名字的，所以当那一户户的户主上去领钱都能端端正正的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不少知青都惊讶了。 “李谷登，一百零五块二毛……” “李老黑，九十二块五毛……” “陈多地，一百一十六块三毛……” 这是按人口分下去的，家里人多的就多，少的就少，总之，取平均数，都没吃亏。 当然，牛罗村的村民才有钱发，至于知青们，他们来的晚，说实在的，还不在牛罗村的人的认同里，钱是没份的，不过其他的，可以有份。 这些可是他们姑奶奶弄出来的，这些知青凭啥拿钱啊。 要是知青们也有一份，那村民们肯定会强烈反对，甚至宁愿不领钱也要让知青们一毛钱都捞不着。 大家都有钱，而他们没有，知青们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他们也知道，就算他们提出异议，也不会有用的。 中午杀好是猪抬了上来，开始发肉了。 一头白曦那边分走五十斤，剩下的分下去，每户也没多少，何况，知青点那边还分了一份来着。 然后是养殖场的蛋，这个不论大小，按人头分，一个人三个鸡蛋和两个鸭蛋。 再然后一户一只鸡和一只鸭，连知青点也分了一只鸡和一只鸭。 除了没有钱，吃喝上，牛罗村也没少了知青点的知青半点东西，当然，知青刘兰等人顶撞白曦，找事情，犯错，那些扣的工分肯定是要扣的。 分完后，陈大柳先是询问了白曦一番，见她没有话要说，便大声喊了散会。 而村民们并没有一窝蜂的散了，反而呼呼啦啦的跪了下来：“谢姑奶奶！” 不少人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手里连二三十块钱都没摸过几次，这一下就拿这么多，心里能不激动才怪，而让他们这样的，是白曦，是他们敬着爱着的姑奶奶，年纪不大，心里却装着整个村子的姑奶奶…… 白曦都起身准备上楼去了，哪知道村民们又乌泱泱的跪下，倒是愣了一下，随即软声道：“好啦，起来，天怪冷的，赶紧回去暖和暖和……” “哎，谢谢姑奶奶。” 在村民们呼啦啦跪下的时候，知青们愣怔在原地，看了看跪了一地的村民们又看了看白曦，脸上满是尴尬，他们不是牛罗村的人，没办法认同牛罗村这里的规矩，更没办法对着一个才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下跪…… 于是，几人就这么杵在原地，在此情此景当中，看起来格外显眼和突兀。 村民们自然有不少人看到的，陈大柳也看到了，他心说，到底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人，不过我们也不求你们一定要认同，只要别一直想给我们洗脑不守规矩就好。 一些年纪大的老人则是在心里嘀咕，瞧瞧这些外来的人啊，天天想哄着他们村里的娃娃们忘祖宗，不守规矩，不念白家的恩情，就应该连鸡鸭也别分给他们才是。 亏不亏心啊，吃他们姑奶奶的，还不念他们姑奶奶的好！ 好在，白曦话落后，大家也就站起来了，这才没让知青们继续尴尬。 其实，陈大柳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先让知青们走了，大家再给姑奶奶请安啦。 在大家陆续离开的时候，陈大柳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不悦的盯着他，不由循着找了过去，却见是小黑站在树屋的门口，往下盯着他。 陈大柳被小黑盯的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黑怎么了？ 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小黑盯着陈大柳好一会，就在陈大柳准备出声发问的时候，小黑扭头进屋，然后不客气的嘭的一下把门关上。 陈大柳：“……” 回去路上，李老黑见陈大柳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烦心事，便问了一句。 听到陈大柳的话后，李老黑也有些不明白，但是他想了想，很快问道：“是不是小黑不高兴了？” “那肯定不高兴啊。”这不是废话嘛，他自己都看出来了。 “不是。村长，我的意思是，小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分东西漏了它而不高兴了？” 陈大柳一听，倒是怔了一下，有些不确定是说：“是这样吗？” “对啊，你看啊，你在大会上是不是也表扬了小黑了？” 陈大柳点头。 李老黑继续分析：“你看，你表扬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奖励了几个鸡蛋或者是一斤半斤的肉，可你表扬了小黑，却唯独漏下它没给东西，它能高兴才怪。” 李老黑这么一说，陈大柳一想，也似乎反应过来，难怪姑奶奶上楼前，小黑盯着他看，姑奶奶上楼的时候，小黑跟着还扭头看了他几眼，等姑奶奶都进屋了，小黑还站在门口盯着他看。 “啊？那我这……”儿子写信回来还不少让他帮忙给小黑孝敬一些肉呢，他这开大会的时候表扬了小黑，却没有给奖励，是不应该。 小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啊，那些知青都有，它没有，小黑可不是要生气么！ 陈大柳想到这里，立马掉头就往树屋去，只给李老黑丢下一句：“我把我家里的一只鸡给小黑送去。” 只是，陈大柳到了树屋的时候小黑已经进山狩猎去了，白曦听着陈大柳扭扭捏捏的解释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怪刚才她看小黑黑着脸不大高兴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没事，小黑没那么小气，就小黑的体格和胃口，一只鸡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姑奶奶……”陈大柳犹豫。 白曦：“快走。等它回来，我和它说一声就完了。”她家小黑还是很好哄的，刚才进山前还说了给她弄野味回来呢！ 第376章 给你好看 听到白曦这么说，陈大柳这才放心的拎着鸡离开。 这会，被白曦说不小气的小黑正气呼呼的瞅着一头野鹿一阵追，心里愤愤道，小柳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啦，既然知道小黑大爷我干了这么多，居然不分我东西…… 小黑大爷我是缺你那一口肉吗，我是要你一个态度！ 这一年下来，你吃了小黑大爷我多少肉啦。 你儿子当初还是我训的呢！ 这年底了，大家都有，我怎么没有啊？ 这也太欺负人，不对，太欺负老虎了。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小黑给白曦拖了一头野鹿回来，放在树下后，见陈招娣已经开始处理，自己转身就往陈大柳家里去。 老陈氏正在屋檐下纳鞋垫，她身后不远就是沼气炉子，而陈氏正在折菜。 水灵灵的小油菜是大棚里产的，村里人一家发上十斤，他们拎着既高兴又觉得肉疼，这十斤就九块钱啦，还不如卖了。 但姑奶奶说的也在理，那是卖出去的价钱，这大棚本来就是给村里人种的，他们得吃饱才有力气干活，才能，哦，王蕾知青说，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陈大柳正在劈柴，哪怕家里有沼气可以用了，但多年的习惯还是让他一下子改不掉。 不说陈大柳了，就是村里其他人的家里那院墙边也是码放着一排排的劈好的柴禾和没劈的木头。 小黑巨大的身体把陈大柳家半阖的大门撞开，然后在陈大柳惊愕的目光中，走进院子。 它视线在院子里扫了扫，然后耳朵动了动，直径往后院去。 陈大柳看到小黑，下意识的以为是白曦有事情，哪知道小黑二话不说径直往后远去，他便也跟着过去。 老陈氏和陈氏也被小黑这举动弄的摸不清头脑，两人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活，也跟着到后院去。 等到了后院，她们就傻眼了。 只见小黑径直来到陈大柳家里的鸡笼前，打开鸡笼上的扣子，虎爪进去扒拉几下。 估计是没扒拉到，便想把脑袋伸进去，不过它的大脑袋不小，卡住了，于是又不爽的又用爪子伸进去扒拉，几次后，终于锋利的爪子尖勾到了东西，它一把脱了出来。 陈大柳三人就这么站在鸡笼不远处，看着小黑晃着大脑袋，大白身躯甩着尾巴在鸡笼前光明正大的掏鸡。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愣怔，谁都没有吱声。 老陈氏瞥到自己儿子受伤还捡着斧头呢，对他皱眉努了努嘴，你想干嘛？ 陈大柳低头一看，惊的手里的斧头脱手而出，差点砸着自己的脚。 然后正好把鸡掏出来的小黑闻声扭头一看，哼哼了一声，把掏到的鸡撇到地上，然后就长大嘴巴，不客气的把愣住不敢反抗的鸡一把吞了下去。 然后又吐出来，反复几次。 本来就被小黑吓的抖都不敢抖的鸡，就这么眼皮一翻，晕过去了。 小黑瞅了一下沾了泥土的鸡，略带嫌弃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又看了陈大柳一眼，张嘴低吼两声，这才甩着尾巴，慢悠悠的离开。 呃？ 老陈氏看了一眼晕过去的鸡，再看小黑慢悠悠离开的背影，扭头瞪向陈大柳，低声骂道：“你个兔崽子，你是不是惹小黑不高兴了？” “我，我没有啊……”陈大柳回神，忙不迭的摆手解释：“娘，我啥都没干。” “你要是真什么都没干，小黑会生气的找上门来？”要知道，村里的小屁孩拿着吃的去逗小黑，想摸一下小黑都不带搭理的，何况是找上门来。 “不是，娘，我真的没干什么，我真没有……” 陈大柳慌忙解释，话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怎么回事，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计小黑是生气下午开大会的时候，我表扬了它，但是没给它发奖励？！” “可是，我后来掉头去树屋给它送鸡啦，姑奶奶也知道的，姑奶奶让我拎回来的，说小黑大气，不会计较这些的，而且一只鸡也不够小黑塞牙缝的，说小黑自己去山里觅食了。” 老陈氏一听，觉得又好笑又气，当然，她是气儿子没考虑好，小黑也是村里一份子，又做了那么多，于情于理是应该有一份的，自己儿子是村长，分配不公平，不怪小黑要生气了。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亏得姑奶奶还特地夸了你会办事呢，你看看你办的什么事情。” 老陈氏骂的陈大柳脑袋都耷拉下来了，好一会，她才道：“一会把今天发下来的鸡鸭给小黑送去，你犯的错得弥补，咱们家不吃肉没什么，可不能让小黑没的吃。” 陈大柳忙不迭的点头，其实他这会都想拎着鸡鸭追上小黑了。 陈氏这会蹲在那吓晕的鸡身边，戳了戳那鸡，然后抬头向婆婆和自己男人看去，尴尬又好笑道：“娘，这鸡也太倒霉了，上次小黑吞的就是它，现在还是它。” “而且，它好像不是吓晕，是吓死了应该。” 老陈氏一听，也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估计这鸡也是被下破胆死的。 故而，她扭头朝儿子看去，骂道：“一会把这鸡也给小黑一块送去，要不然，还不够小黑塞牙缝的。” “是是是，娘，我知道啦。” 树屋这边。 小黑去了一趟陈大柳家后，自认为已经给了陈大柳深刻教训啦，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回到树屋，它就呜呜的和白曦撒娇外加告状道，主子，我刚才去给小柳一个教训啦。 “教训小柳？他怎么了？” 白曦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眼睛一转，佯装不经意的开口：“对了，刚才小柳过来给你送鸡，说是孝敬你的，但是我让他带回去了，我说小黑那么厉害，哪里看得上你一只鸡啊，都不够塞牙缝的……” 小黑听着频频点头，可不是，小黑大爷就是最厉害的，不仅自己吃饱，我还给主子带肉回来啦！ “小柳还坚持呢，最后是被我骂走的。” （先偷偷更新一章） 第377章 想小黑来玩 小黑听着，先是高兴的认同，后面倒是有些尴尬了。 呃，它刚才冲去小柳家，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白曦扒拉的说完，这才好整似暇的问：“小黑，你刚才说你收拾小柳，他怎么惹你啦？你告诉我，我把他喊来，狠狠骂他一顿给你出气，你要是再不满意，我就罚他去跪祠堂。” 小黑闻言，连忙摇着大脑袋，没有没有，主子，没什么大事的，我刚才已经吓唬过他家的鸡啦。 吓唬小柳家的鸡？ 白曦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吓唬小柳家的鸡就算教训小柳了？ 看着小黑，白曦真不想说它这样一点也没有灵兽该有的高傲的样子。 白曦吃着铜锅火锅的时候，小黑正在树屋下来回转悠纠结呢。 陈大柳拎着处理好的鸡鸭过来，就见小黑在树下皱着眉头，他忙堆笑：“小黑，你在散步啊？正好，我把鸡鸭给你收拾好了，你要不然就吃一点？” 小黑立马摇头，不等陈大柳再劝，小黑就小跑离开了。 陈大柳：“呃……”怎么跑了，到底是还在生气还是觉得三只太少啦？ 小黑转头的时候，还瞥到了两只鸡的其中一只的鸡冠有些眼熟，然后很快明白过来，估计是自己吓唬的那一只。 这就死了？ 也太没有出息了！ 白曦就在树屋上，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陈大柳纠结了一下，只得拎着鸡鸭上树屋请教。 毕竟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姑奶奶一定知晓它的心思。 “来啦？”陈大柳才进屋，还没有开口呢，白曦就先说话了。 “我都听小黑说啦，它一下山就奔你家里去了，你家里没事？” “没有，没有……”陈大柳忙摇头，然后抬了抬手里的鸡鸭，发愁的问：“姑奶奶，刚才小黑扭头就跑了，这觉得这鸡鸭太少了吗？” “没有，你别担心，没什么事，它是吃多了，消食去。” 陈大柳这一次还是没能把鸡鸭留下，怎么拎来的，就怎么拎回去。 第二天，陈大柳中午刚带着干活的人从大棚里出来呢，就见一个白影猛的出现，定眼一瞧，是小黑。 只见小黑嘴里叼着一只野鸡，见到陈大柳后，往前走了两步，把叼的野鸡甩陈大柳脚上，低吼两声，然后掉头就走。 不说其他人，就是陈大柳都傻眼了。 陈大柳回过神后，小黑身影早就不见了，他忙拎起鸡往树屋去，不过白曦哪里会收下，她知道，小黑这是觉得不好意思呢。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要么是野鸡要么是野兔。 村民们都觉得奇怪，打听了几句，这才明白，原来是小黑不小心玩死了村长家的鸡，这是赔给村长的呢。 知道小黑玩死了陈大柳家的鸡然后赔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不少人都盼着小黑上自己家去，甚至连家里大门都特地敞开，不过小黑别说去玩了，连路过都没有。 知青们也知道这个事情，刘兰蹲在知青点的笼子前，看着里头的鸡鸭，思考让小黑弄死这两只鸡鸭然后再赔知青点野鸡和野兔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不是刘兰每次看到小黑都想起被它扑倒教训的一幕，估计都准备干了。 牛罗村又卖了两批菜，年也就到了。 年三十这天，家家户户都在杀鸡吃肉，知青点那边也一样。 村里到处都是热闹的欢声笑语，不少孩子终于可以穿上早就做好的新衣裳了。 孩子们一点也不怕冷的撒丫子在村里你追我赶，时不时的听到谁家传来喊孩子吃饭的声音，时不时的听到哪一家有骂调皮的小辈的声音…… 陈卫国一家也回来了，乐呵呵的住进了新家，然后夫妻两人准备着一家三口的年夜饭。 陈义照例跑到树屋，但是他还没有跑到白曦跟前呢，就被早早等着的小顺子几个拉走了。 就知道你小子每次回来都想到姑奶奶跟前刷存在感，有我们在，没门！ 养殖场的猪肉和大棚里出的白萝卜或者韭黄一块包饺子，大米饭混着红薯蒸上，鸡也在锅里烧着土豆块，再炒一大碗的猪油渣炒油麦菜或者小油菜…… 这些香味很快就混合在一起，配上门上和窗户上的红贴纸，让小小的村子一下子就有了年味。 今天树屋很是热闹，不少人都想请白曦到自家吃年夜饭，不过白曦都拒绝了。 白曦吃着特地让李老黑片的薄薄的野鹿肉打火锅，自己一个人吃的肚子都圆滚滚的。 “不容易啊，过年了！” 白曦的脚边，小黑也是露出圆溜溜的肚子，任由她的脚丫在它柔软的肚子上随意的踩着，然后哼哼的附和白曦的话。 大年初一。 知青点的知青有人看到村民们一大早就穿戴整齐，连往日脸上挂着严肃表情的老头也咧笑露出豁牙的嘴来，乐呵呵的和大家往树屋去。 知青点的知青闻声都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一大早的，也不需要赶鸡，更不需要去粮站副食店抢购，村民们怎么都一家老小出门了。 “走，反正这两天也没事，我们跟着看热闹去。” 等知青们跟着大家来到树屋前，看着村民们给白曦磕头拜年的时候，又是被惊愕到。 昨天热热闹闹的供奉祭拜祠堂就算了，这大年初一还得赶早给白曦拜年？ 刘兰和赵明军对视一眼，两人撇撇嘴。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这牛罗村也太封建，残留的糟粕愚昧思想也太重了…… 林大兵和王蕾倒是没这么觉得，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是细细想来也不奇怪，这段时间他们没少听白曦家的祖宗对牛罗村的村民的照顾和恩情，村民们这样，只能说明他们懂得感恩、知恩图报。 拜年还在继续，有知青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留下尴尬，就悄悄走了，还有留下继续看热闹的。 如果没跟来看热闹就算了，既然过来了，王蕾和林大兵也就在村民们拜年过后，上前去和白曦拜年，当然，只是弯了弯腰，说了过年的吉祥话。 第378章 当他三岁小孩呢 白曦笑了笑，然后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两个红包递过去：“新年快乐，第一次在外面村里过年，还习惯？” 两人笑着点头，心说，虽然不习惯，但是在牛罗村里吃的比家里好，倒是没那么伤感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红包拿，王蕾回过神忙拒绝，林大兵也是不好意思收下，一旁陈大柳见状，开口：“拿着，大过年的，也是图个吉利，我们姑奶奶的红包可不是谁想有就有的。” 也知道白曦有钱，于是王蕾便笑盈盈的大方接下，林大兵虽然还是不大好意思，但是也跟着接过了。 李国庆和杨卫东打从调来牛罗村后，虽说每天都要下地，去大棚里观察棚里蔬菜的情况。 特地申请了一块菜地亲自照顾，浇水施肥追肥拔草什么的也是两人自己动手，辛苦是辛苦，但是没有挨骂，更没有挨打，吃的也比在大同村来的好，自然不会对牛罗村有什么意见。 其实两人一心就是想研究出更好的农作物来，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遇到不明白的还会虚心请教有经验的老农，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看不起农村人的模样，倒是让大家很快对两人改了印象。 昨天还有村民邀请两人到自家去吃饭来着，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粮食不多，再说人家家里团聚呢，就婉言拒绝了。 这会两人也温和客气的和白曦拜年，然后也有了红包。 王丽娟本来也是想过去给白曦拜年的，大过年的，说吉祥话，道一声过年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 但是边上刘兰一直和赵明军低声说着一些话，数落王蕾和林大兵谄媚叛变被腐蚀什么的，王丽娟这一犹豫，高振国拜完年，白曦也就挥手让村民们散了，而她则是转身上楼去。 本来犹豫的王丽娟一看，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虽说她们是城里来的知青，可以不用守这些老旧的规矩，但是这牛罗村的人都喜欢守着规矩，她们这样，牛罗村的人看在眼里，指不定会在心里对她们有意见，那么以后日子…… 这么一想，王丽娟就佯装听不到刘兰和赵明军的话，找陈大柳去。 陈大柳正笑呵呵的和村民们一边唠嗑一边准备回家去，见王丽娟找来，还有些奇怪呢。 等听王丽娟扭扭捏捏的说出想给白曦拜年的话，陈大柳佯装沉思了两秒钟，然后说道：“王同志，要不就下次，我们姑奶奶这一大早起来，也累坏了，她年纪还小，正是嗜睡，现在肯定睡觉去了。” “我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去把我们姑奶奶唤醒。”陈大柳：“这不合适！” 王丽娟闻言，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意思，只得讪讪道：“这样啊，那好。村长，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陈大柳含笑点头，还客气的道了句新年好，心里却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早干嘛去了，那高同志拜年后姑奶奶还和大家伙说了几句的，也不见你往前头来，躲在后头，生怕我们姑奶奶会瞧见你一样，现在我们姑奶奶回屋了，你才假惺惺的说刚才人多没来的及拜年问好。 哼，当他三岁小孩呢？ 一旁陈大木嘟囔：“她说的是假话，刚才她和那刘兰、赵明军站了老半天不动，我都瞧见啦。” “那是！”陈大柳对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方向呸了一声，低声骂道：“当我们傻呢！端着什么破身份啊，也不看看自己，你想往我们姑奶奶身边凑，还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呢。” “就是，就是……” 如果说，之前知青们还觉得牛罗村这样是愚昧，是封建，那么，下午的时候，下新村那边有人陆续过来给白曦拜年的时候，他们就傻眼了。 下新村的人来给白曦拜年自然是没有牛罗村这边这么隆重的，但不少人家也的确下跪了的，比如周氏一家。 周氏先是把儿子立站好，然后一左一右的，带着两个女儿，齐齐的给白曦跪下拜年。 “祝白曦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样给她们肉吃的人，得活的长长久久才好啊。 白曦定眼一看，有些眼熟，她记得最近这妇人隔三差五的就会送两捆柴禾过来，每一次也不说话，一大早的悄悄背来放下了就走。 但是这都瞒不住白曦，有几次白曦都想把人喊住问上一问的，但是一看她畏畏缩缩，似乎怕生的模样，也就算了。 白曦树屋下的柴禾都有三十来捆了呢。 原来是下新村的人啊。 “起来，起来。”白曦忙示意陈招娣把人扶起来，让陈大柳给了周氏一家十个鸡蛋。 赶那么远，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过来拜年，还是挺辛苦的。 见周氏一家衣裳洗的发白，上头补丁一个垒着一个，大冬天的，周氏的衣角还是有两个洞都没能补上，白曦不由轻叹一声，掏出一个红包来。 “不不不，白曦姑奶奶，我……” 白曦不等周氏拒绝，便说道：“拿着，大过年，你过来给我拜年见礼也是有心了。” 这个红包里，白曦给了五块钱。 周氏接过红包，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再一看大女儿手里拎的十个鸡蛋，哽咽着又拉着孩子们跪下，又给白曦磕了一个头。 其实这年月，谁家都不容易，衣服上有补丁很正常，但白曦看到周氏还是忍不住感叹乡下生活太苦了。 这天下午，白曦光给出去的鸡蛋就有八百多枚，不过给红包的，也就前头跪的那么几家，给的大的，也就周氏。 鸡蛋当然是养殖场里的，白曦本来就有鸡蛋份额，之前一直没领，现在也算用上了。 周氏回村后，听到村里其他人说起红包，再一看自己红包的数目，不禁又惊又喜，感动的又对着白曦树屋的方向磕了磕头，嘴里不住的念叨：“老天爷，您可要让白曦姑奶奶平安康顺，长长久久的长寿啊。” 一旁周小翠看着桌上的鸡蛋，软声的开口：“娘，白曦姑奶奶的好人。” 周氏点头：“对，是个很好的好人。” （来啦，来啦，我刚才太困，眯了一下下。） 第379章 上门堵人 周大虎初一这天也过来和白曦拜年了，温和恭敬的问好，然后说了一会话，这才随陈大柳离开树屋。 陈大柳其实知道周大虎想问什么，不过大过年的，他还不想说，便轻而易举的转开话题，弄的好奇的周大虎很是无奈。 初五这天，周大虎又来了，正好赶山供销社的小货车来拉菜，他虽然不好凑上去，却也在不远处看到了个大概。 大棚门口就摆着一张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地秤，大棚里送多少筐菜出来，都是要在地秤上过一下称，牛罗村的人割菜也割出经验来了，一筐菜误差都不会超过斤，让在桌子前记账算账的人都省力了不少。 很快，五车的菜就上好了，确定大棚里不再送出菜来，供销社的财务便和王蕾三人这边进行对账交接。 “第一车是两千一百二十三斤。” 确定数目无误后，供销社的两个出纳就开始手脚麻利的给牛罗村这边的陈波和李甜果数钱。 钱都是一把一把的，特地带来牛罗村结账用的，自然不会太耽误。 陈波和李甜果两人先是把自己手里的算上一遍，又相互交换着算上一遍，确实都没错了，这才齐齐和王蕾点头。 接着又是算第二车，第三车…… 这会，陈大柳正和陈有福李有才三人一起和供销社购销科的主任在寒暄呢。 这主任一看，笑呵呵道：“陈村长，你们这小小的村子里，真是人才济济啊。” 陈大柳呵呵笑了笑：“哪里哪里，乡下人，就靠这个度日。” 主任一听，也笑了，心说，就这还叫度日，那我都想来过这样的日子了。 “你们这大棚反季节蔬菜的确很好，不过开春天就热起来啦，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陈大柳再次呵呵笑道：“自然是把这大棚维护好，等明年再种啊，这大棚搭建可花了不少钱呢。本来我们一开始种这个菜，也是村里没吃的，想着有了大棚蝗虫总不会跑进去了不是……” 李有才和陈有福在一旁也和陈大柳打配合，心说，村长就是厉害，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我们还得多学习才行，这购销科的主任什么场面没见过啊，贼精贼精的，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行。 主任听到这些话，面上带着赞同，心里却是觉得陈大柳一行太过贪心，想想这是九毛钱一斤的菜啊，比黑市都便宜不了多少，也真是能开口喊，还说明年再种，难不成以为明年还能卖出这个价钱？ 要不是知道这是村集体，他都要以为这个村子出什么土财主了。 当然，真真要说舍得的，也就是那些吃的人了，自从上次买到后，时不时就有人来供销社问，要不然他也不会年初五一开工就过来拉菜啊。 等供销社的人离开后，陈大柳脸上的笑容这才收起来。 李有才在一旁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村长，我们这块的菜地真开春后就不种了，明年才再种啊？” 陈大柳正累的捶腰呢，听到李有才这不过脑子的话，不由一巴掌拍了过去，骂道：“你傻啊，你是不是不带脑子？你出去别说你的种地的，别说你的牛罗村的，我嫌丢人。” 李有才捂着脑袋，无辜的瞅着破口大骂的陈大柳，一阵不解：“村长，我就是不明白才问你啊，姑奶奶让不懂就多问的。” “你怎么比猪还笨，不对，猪都比你聪明。你动脑子了吗……” 一旁陈有福默默的听着没说话，其实他也不明白，但是李有才问的快了一步，要不然，挨打的就是他了。 陈大柳骂了好一会，接过了李甜果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后，这才算缓下了怒气，但还是没好气的白了李有才一眼：“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这十亩菜地怎么就不能继续种了，地是好的，又没哪里不好，怎么不继续种。就算夏天菜价便宜了，那能卖还是继续卖啊，不能我们自己村里吃不行吗？” “再不行，菜喂养殖场的猪和鸡鸭行不行？这些都是能卖肉生蛋的，也能换钱。” 说到这里，见李有才和陈有福还是没有琢磨过来，陈大柳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们晚上回去给我罚抄二十遍村里人的名字。” 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一听，顿时尴尬了，但也只能乖乖点头。 见状，陈大柳似乎心情好了不少，毕竟笨是笨了一些，但是听话也能教好。 “这大棚是铺了塑料薄膜的，等天气暖和不需要了，那我们把大棚掀开拆下来，不就好了吗，那菜地还是菜地，继续种啊，我可没说着大棚菜地只能冬天里种。” 话到这里，陈有福和李有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 陈大柳则是白了两人一眼，哼哼道：“懒得看到你们两个，你们把这里收拾好。” 说完，陈大柳和等候的王蕾三人往村里的办公室去了。 周大虎本来见供销社的人走了，还想靠过来的，哪知道陈大柳一言不合就开始给了李有才一巴掌，又把陈有福也一块骂了，他到底是下新村的人，是外人，自然是不好靠近的。 但是周大虎不知道，陈大柳佯装没有看到他，转身和王蕾三个走的时候，嘴角是带着得意的笑容的。 其实，陈大柳之前也问了和李有才一样的问题，就是开春了大棚可怎么办。 白曦丢他一句话：“继续种菜啊，把塑料薄膜拆掉收起来，等明年冬天再搭起来继续种不就完事了。” 陈大柳小看了周大虎的毅力，他见陈大柳忙，便先回去，然后第二天又来了。 这一次，他直接到陈大柳家门口堵的人。 “陈村长……” 面对周大虎的笑脸，陈大柳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姑奶奶也没说不许下新村的人学着，便直接问道：“是大棚菜的事情？” “对对对。”周大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昨天虽然离的稍微远了一些，没听到牛罗村一共收入多少钱，可那一沓一沓的钱他是瞧的真真切切，眼热的他回去一晚上都没睡着。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呀，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我偷偷更新来啦。木么~~） 第380章 嚼舌根 他也不贪心，卖一次能有牛罗村卖一车菜的钱就好。 本来两个村子离的不远，条件想差也不太大，甚至他下新村当初还比牛罗村好一些的，毕竟他们下新村人多。 可现在才多久啊，牛罗村上下都穿着新衣裳啦，好家伙，过年的时候，穿的比城里来的知青都好，身上一个补丁都没有。 听说过年的时候，牛罗村家家都吃鸡吃鸭，这日子，谁不眼馋啊。 周大虎在家里翻来覆去，今天起来还特地想了一下，可村里现在啥都没有，要不然，他一定拉上东西奔树屋去的。 没让周大虎等太久，陈大柳很爽快的开口：“你们村要是想弄也行，等明年！” “为啥？” 一看周大虎有些着急，陈大柳也能明白他的心情，一边拍着周大虎的肩膀解释，一边在心里得意，没办法，谁让我们有姑奶奶呢。 “你也别着急，听我说。我们当初弄这个大棚，你大概也知道花了多少天的功夫？” 周大虎忙点头：“我知道，得有差不多十天呢。” “对啊，这还是我们姑奶奶去省城买回来塑料薄膜的缘故。先不说你们村有没有人能去省城买到塑料薄膜，就说整地，少说也得七八天，大棚里要用的沼气，你们村里也没有多余的，这得建？这就需要多久时间了？” 见周大虎思索，陈大柳接着说道：“就算你们菜地不用沤肥，那菜种发芽也得十二三天，你自己算算，等你们的菜长大的时候，都开春了，你觉得能卖出价钱？” 周大虎立马傻眼了。 “而且，我再多问一句，你们现在还欠我们村的钱呢，你们哪里来的钱买塑料薄膜？” 本来就傻眼，再被陈大柳这么一问，周大虎顿时说不出话来。 陈大柳见状，又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不要着急，饭要一口口的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周大虎：“……” 周大虎失落的走了，陈大柳则是安排了进大棚干活的人后，盯了一会，这才往树屋去。 路上，陈大柳开心的哼着曲子，昨天村里收入有一万三呢，这才多久，哪怕开春的时候菜价卖不上，也是比夏天卖的贵的。 不过这次收割后，等下一茬的菜长大，就得是十天后啦。 其他村子知道牛罗村的大棚蔬菜挣钱啦，但都不知道多少。 有些人只能从牛罗村的人去公社买东西出手阔绰来分辨，比如，舍得给家里孩子买奶糖啦，打酱油一打就是一瓶两瓶，不是半瓶啦，走过能从衣裳身上闻出吃过烧猪肉啦，走亲戚居然能送半斤的江米条啦…… 之前觉得牛罗村胡搞，现在纷纷羡慕妒忌，酸话都说到公社去了，可公社那边只是把人狠狠骂了一顿然后赶走。 什么人啊，都是种地的，你不能因为别人种的好你就妒忌不是，何况，牛罗村的大棚可是得了乡里县里嘉奖的，学习小组都来了几批了，你眼红也没用。 当然，陈大柳还是乐观了。 青黄不接的时候，菜价的确没跌，但是村里粮食也见底了。 牛罗村也尝到了有钱买不到粮食的滋味。 陈有福和李有才这个月已经第三次被派着带队出去买粮食了，不过拿着粮票没有粮本，跑了几个市也没买到。 连牛罗村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可见其他的村子是什么样了。 最近，村里人吃的最多的就是菜粥，那是真的是一堆的菜，然后粥水里就几粒米。 要不是偶尔还能吃一次鸡鸭，肯定就撑不住了。 大棚菜地的塑料薄膜用了五天拆下来整整齐齐的放进仓库里去了。 白曦还没有松一口气呢，就听来给她做饭的陈招娣说起村里的事情。 “饿晕了？” “怎么会饿晕了？”白曦眉头皱起。 她不是说了可以视情况申请拿存粮吗。 说是存粮，其实就是以前村里人分给白曦分的多，白曦存下来的粮食而已。 陈招娣正在刷锅，也没有注意到白曦的表情，一边点头，一边应道：“可不是么。姑奶奶，老李婶才申请了十斤存粮，没两天她闺女回来借粮。” “老李婶也不忍心闺女断粮，毕竟外孙才三个多月大，便把自己口粮给了闺女，虽说每天还能吃上点菜窝粥，可到底年纪大了，哪里能挨得住。” 大家都能理解老李婶，存粮就那么点，估计也是姑奶奶省着口粮分下来给大家的，每家有是有数的，才开口，哪里能再要，只能自己挨着撑着。 这不，还是饿晕了，大家才知道的。 陈招娣说着，突然觉得安静，不由扭头看去，见白曦皱着小眉头没吱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抽了抽自己是嘴巴两下。 “姑奶奶，您别听我刚才胡说，其实老李婶也没事，刚才我来的时候正吃着鸡蛋呢。” 陈大柳正好过来，也听到了这话，先是瞪了陈招娣一眼，又对白曦连声安慰：“姑奶奶，您啊，别担心，咱们村里都好着呢……” 才叮嘱过的，别和姑奶奶说这些，怎么还是让姑奶奶知道了。 这点事情算什么，挨一挨就过去了，之前又不是没挨过，那会连菜都没得吃，何况现在还偶尔有肉呢。 白曦也不傻，牛罗村最近上门来借粮食的人可不少，有一些村子养的鸡鸭据说没东西喂，别说下蛋了，鸡鸭都瘦巴巴的，没几两肉。 但那些村子和牛罗村不一样，属于村集体的，谁也不敢开口说宰了。 而牛罗村这边因为白曦说了一周给村里人发一次鸡鸭，加上大棚里的一些菜切碎了混着麸皮喂，倒也不至于会有影响。 “我知道了。村里有事情也没必要瞒着我，瞒出了大事才是麻烦呢。”言下之意，饿死人问题就大了。 陈大柳连连称是，陈招娣也觉得自己闯祸了，只低头干活，不敢吱声。 饭菜端上来，白曦安静的吃着饭，胃口也没见被影响，陈大柳一看，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姑奶奶吃的不错就好，只要有姑奶奶啊，他们村里就是有福气的，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第381章 来都来了 当晚，白曦一改修炼的习惯，她抓着乾坤袋默不作声。 小黑就趴在一旁，它几次抬头看，都见白曦皱眉思索，便也乖乖的没有出声。 说来也奇怪，那人影好久没出现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曦出声。 “小黑，你上次说，有感觉到那山洞里有灵力波动？” 白曦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小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它很快就站起，虎脑伸到白曦跟前，呜呜道，主子，是的。 小半年前它追着慌不择路的野猪，路过一个山洞，隐约感觉到有灵力波动，本来想进去看的，可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巨大的石头掉下来把洞口堵住。 本来小黑还想上前去石块撞开的，可才往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了危险，它便匆匆撤离了。 “是灵石的灵力吗？” 小黑闻言，歪头想了想，不确定的摇头，主子，我也没见过灵石啊。 它出生就在这里，哪里见过灵石什么样啊。 记忆力的传承也是有限的，而且就那么一两下的灵力波动，它哪里感觉得出来。 白曦一听，又沉默了。 天蒙蒙亮起。 陈婆子一早起床，刚把窗户拉开，随意往山脚一瞥，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往山上去。 “小黑今天又进山啊？这也太早了！” 自言自语罢，陈婆子就出门开始收拾家务。 此时，小黑正驮着白曦一步步的往山洞去。 它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每次捕猎都会远远路过，想忘记都难。 小黑脚程不慢，但还是用了近三个小时才到地方。 天已经亮了。 阳光穿过头顶的繁茂的树叶缝隙洒落下来，有几缕阳光正好洒在洞口的石头上。 一些绿藻在石块上生长，加上洞口的杂草，要不是小黑带过来，就算白曦路过，瞥了瞥，也不会留意到这里有个山洞的。 “吼吼~”主子，就是这里了。 白曦从小黑身上下来，脚上蹬的鹿皮靴子踩在厚厚的积叶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站在洞口前，白曦打量着整个大石头，手伸出摸了摸，并没有感觉到小黑说的灵力波动，不过这一块倒是没感觉到有其他动物的踪迹，的确古怪。 “小黑，你把这大石头推开。”回头，白曦让出位置，吩咐着。 “吼吼~~”是，主子。 小黑来到大石头的侧面，上半身支起，两只爪子搭在大石头上，只见肌肉鼓起，小黑吼吼两声，定在地上的后腿都移动了，可见小黑用了多大的力气。 白曦一看，不由皱眉，小黑毕竟是灵兽，力气自然不小，平时在村里都是收敛着的，但这个时候它都这么费力，更是说明山洞的古怪了。 小黑推了几次，大石头才被推动。 只要推动了，那么推开也就不难了。 很快，石块推开，白曦见小黑有些喘，便摸了摸它的脑袋：“辛苦了。” 山洞口露出来，宽度有两米见方，这还剩下半个石头堵住洞门呢，但是这大小也足够白曦和小黑进出了。 稍微休息一会，白曦见小黑缓过来，便准备进洞。 “吼吼~~”主子，您要现在进去吗？ 白曦扭头看了一眼有些担忧小黑：“当然是现在进去了。” 来都来了，不进去的话，她又何必让小黑推开。 这个山洞是有古怪的，白曦的神识居然探不进去，让白曦更想查明里面有什么。 最好有灵石，这样的话，也许能把乾坤袋打开更多，拿出以前她随手放里面的东西也不一定。 “吼吼~”主子，那我先给您探路。 说完，小黑就立马大跨步进去，白曦笑了笑，跟在那一甩一甩的虎屁股后面。 山洞漆黑无光，但都没有影响到白曦和小黑。 一人一虎，慢慢进去，看起来不深的山洞，两人却是走了小半个小时。 很快，当眼前一亮的时候，小黑傻眼，白曦惊讶却不觉得意外。 偌大的山洞中堆积着不少的金币珠宝和首饰，一堆接着一堆，金光闪闪宝光宝气，头顶山洞镶嵌着几个发光的石头，除了那椭圆的夜明珠，就是那菱形的灵石了。 白曦只随意扫了一眼，就把视线落在山洞中央那石台上的双头蛟龙身上。 难怪小黑说感觉到灵力波动了。 说是蛟龙，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们的尾巴还是蛇形，只有双头上隐约露出一点凸起的角来。 白曦见过的龙何其多，这半蛟龙以前别说在让她看一眼，就是在她面前经过都是不敢的，可白曦现在却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主子，怎么办？ 主子，我们要撤吗？ 半蛟龙身上散发的灵力让小黑知道，它自己不是对手，而白曦现在也只修炼了神识，身体方面还是个比凡人好一些的凡胎肉骨而已。 白曦摇头。 来都来了，这半蛟龙体内的灵丹她一定要拿到手，这样乾坤袋才能打开，她的村民们才不会继续挨饿。 半蛟龙这会正在沉睡，也许是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人闯入。 让白曦觉得惊讶的是，半蛟龙的两个头上都满是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刚经历过战斗，伤口血迹看着还很新鲜。 白曦和小黑躲在一座金币山后面，想着怎么以最小的代价把这半蛟龙杀了。 明明还不是龙，搞这么多财宝堆洞中干嘛，还是一些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金币。 白曦撇嘴，但也不觉得奇怪，血脉等级啊，上古龙族可不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半蛟龙可比的，龙族的审美白曦一向不认同，不过也不至于这么庸俗。 不过嘛……白曦扫了一眼眼前的东西，心说，这些发给村民，让他们留着当家底，倒是挺不错的。 就在白曦蹲的脚麻，拔出匕首准备要动手的时候，只见半蛟龙的左边的头往右边甩了一下，把正在好睡的右边的头碰醒。 “我说你不长眼睛啊，我不是让你不要碰我吗！你个臭不要脸的，一天天就知道找事情是不是？”右边的头也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本来就是暴脾气，被左边的头一不小心撞醒，立马就破口大骂起来。 （来了来了，两章送上。） 第382章 被抛下 “你撞了我还装睡，我让你睡……”骂着，右边的头猛的撞了左边的头一下。 左边的头本来也没当一回事，可一听右边的头这么一骂，还特地撞了他一下，瞌睡也撞没了，立马也生气的骂了回去：“你以为我要碰你啊，有本事，你别和我待一块啊，你滚啊，你滚的远远去……” 右头：“你当老娘稀罕和你待一块啊，当初要不是你不要脸的跑我洞里来，我会这么倒霉的和你成这样？” “我艹你大爷的……”左头一听这让人耳朵长茧的话，也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右头也不甘示弱：“你艹我大爷？我还艹你娘呢……” 左头嗤笑：“那你去啊，我娘在雪山那，你有本事，你去啊……” “我特么是想去啊，可你倒是和我去啊！”共用一个身体，只他一个人想离开这里是不行的。 左头嘲讽道：“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我嫌丢人！” 右头怒了：“我倒霉的和你共用一个身体，我才嫌丢人呢！” “……你要不要脸，这是我的身体。” “这明明是我的身体，你个臭不要脸的，这是我的山洞……” “山洞是你的，可身体是我的……” “……” 半蛟龙的两个脑袋一边吵着，一边你撞我，我咬你，你啃我…… 这下，白曦和小黑终于知道，为什么石台周边散落着一些珠宝和金币，不如外围这里堆积成山了，原来是这两货时常打架啊。 白曦也听出来了，这半蛟龙原来是两头一雄一雌的两条灵蛇精。 本来在牛罗山修炼相安无事，但是在白曦被迫进入花精身体的那一天，两蛇精为了躲避突然出现的轰雷，躲进这山洞里，还是被天雷劈了个正着，然后等醒过来后却发现，居然莫名的晋升半蛟龙了，可却也共用了一个身体。 为了抢夺身体使用权，他们打的两败俱伤，奄奄一息，然后伤好起来了又继续打。 小黑之前感受到的灵力波动就是半蛟龙的两个头又一次打架灵力散发出来的。 那一次又是两败俱伤，小黑感觉到的危险其实是半蛟龙打架后遗留下的能量波动，那时候，小黑要是进去，一定能把半蛟龙杀了，也就没有这后面的事情。 半蛟龙这四年多来也没遇到什么对手，更不会想到山洞中会有人潜入进来，两人又开始了日常的从大骂到大打出手。 一个修炼的火系的功法，一个修炼的冰系的功法，被迫共用一个身体，修炼速度变慢，自然是恨不得把对方弄死吞噬好加快修炼了。 本来白曦想着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但是没想到这半蛟龙打着打着，从石台那边滚落到这附近来，正好看到了小黑半个身体。 虽说半蛟龙恨不得吞噬了另外一个蛟头加快修炼，可不代表它们傻，一看有外来者，立马就一致对外起来。 “有人！” 当半蛟龙其中一个脑袋瞥到小黑的半个虎屁股后，立刻惊叫出声。 于此同时，白曦知道不能再等了，当即一掌拍向面前的金币山。 漫天的金币被扬起，白曦也如箭一般的朝半蛟龙射去。 “吼吼~”小黑也虎爪一拍，整个人朝直起身体的半蛟龙猛地撞去…… 半蛟龙虽然两个脑袋打了一会，但是它们也知道彼此奈何不了对方，而且打了这么多年，更多的其实是拿对方来练习功法的，从刚才打到现在消耗也不过才三分之一而已。 白曦神威才修炼了不到五年，就算之前服用了丹药，也不如在天界的时候，小黑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是灵兽，可它还不到灵兽成年的年纪，传承也不多，没有什么灵物吸收，自然也不是半蛟龙的对手的。 不是对手也得打。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白曦放不放过半蛟龙的事情了，是半蛟龙放不放过白曦和小黑的事情了。 白曦身型小，一个人对付两个半蛟龙的头，凭借这灵活的身躯，白曦一开始对付起来还挺容易的，不过很快，半蛟龙就习惯过来，这么多年共用一个身体也让他们配合默契，渐渐的，白曦就落了下风。 如果不是小黑的干扰，怕是白曦早已经败落。 好几次，小黑都会跃起，很惊险的接住了被半蛟龙扫出去的白曦。 当然，小黑要护住白曦，就免不得受伤，白曦一看小黑为她当下半蛟龙的攻击，伤的连连吐血，当即眼神都变得嗜杀起来。 天界无人敢招惹白曦，除了招惹不起她背后的人，也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好惹的。 “吼吼~”主子，您快走！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左头：“吃了你们，我的修为起码能长进一小半！” 这个时候，右头还不忘气恼的反驳：“别忘了，还有我一份！” “吼吼~”小黑大爷我咬死你们！ 白曦冷哼：“想吃我，好大的口气！” 小黑：“吼吼~”我要拿你们炖蛇羹！ “找死！” “弄死她们！” …… 小黑又一次被半蛟龙的尾巴鞭了出去，在半空中喷出一串血雾来，白曦一看半蛟龙要追上去，眼睛一转，转身就走。 本来要继续上前给小黑补上一下的半蛟龙一看，立马朝白曦追去，不过这半蛟龙并没有心意相通，左头想朝小黑去，右头则是怕白曦跑了。 这么一拉扯中，跑到一半的白曦猛地转身，运起身体里所有的神威整个人朝半蛟龙射去。 半蛟龙本来不屑白曦的力量，但当白曦靠近后，她身后猛地出现了一道黑影，半蛟龙的四只眼睛都赫然瞪大：“你是谁？！” 之前受雷劈的时候，模糊中就隐约看到了一个黑影来到它们跟前，但是当时它们身体一疼，就被劈晕过去。 半蛟龙一直以来只当是被天雷劈时产生的幻觉，现在一看，分明是它们这样是这人害的，切来说，是这小女娃身后的黑影照成的。 仇人见面自是要分外眼红的，可这个淡的几乎要看不到的黑影只是轻轻一瞥，半蛟龙就被震住动弹不得，身体里的灵力也急速缩回灵丹里。 （我说，我不是故意卡在这里的，你们信吗？月底了，我又开始拉肚子了。我晚点就继续更新，小可爱们可以明天再看。我不是故意的。） 第383章 说出来吓死你 白曦没有回答，手中的匕首如同被灌满了力量，轻而易举的就把原先怎么劈也伤不了半蛟龙的多少的半蛟龙七寸的位置劈开。 这个时候，小黑忍着身体撕裂的疼痛，一个翻身下落的时候再次朝半蛟龙撞去，白曦的脚在头顶的灵石上一点，又以极快的速度飞快射下用匕首刺中了半蛟龙七寸所在的灵丹处。 半蛟龙轰然倒下，看向白曦的眼神还满是惊惧和惶恐。 “你，你……” 白曦没有二话，落地的同时，手一伸，仅存的力量隔空驱动匕首把半蛟龙藏在七寸的灵丹撬了出来。 半蛟龙嘴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的话，就这么卡住，眼神也变得灰暗，失去了声息。 “我是谁？哼，说出来吓死你们，本姑娘可是九尾仙狐！”白曦一边说着，一边把灵丹往乾坤袋里塞。 空中，那道淡淡的黑影闻言，宠溺的看了看白曦，这丫头，还是这么臭屁啊。 和一头微末的半蛟龙有什么好说的，它们可不配！ 本来黑影还想多待一会的，可这个世界并不允许，规则排斥过于严重，他匆忙扫了一圈，见没有什么能伤害到白曦的东西，身影这才淡去。 此时，数千公里外，训练了一天已经躺下的陆晨猛地坐起，嘴里喷出一口血雾来。 “咳咳咳……” 陆晨眼中有短暂的迷茫，然后又接着倒下，而喷出的血雾也慢慢慢慢的淡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小黑在撞半蛟龙的时候也被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石台上。 这会它正慢慢的爬过来，正好听到了白曦这话，不由咧嘴笑。 “吼吼~”主子是最厉害的！ 原来主子是九尾仙狐呢，怪不得这么这么厉害。 黑影要是听到小黑这话，一定会气的把小黑扇飞的，如果不是它怂恿，白曦哪里会还没有成长起来就来这山洞面对半蛟龙。 原本，他是想让她过几年再面对半蛟龙的，那时候，她不会这么狼狈，而半蛟龙的修炼出来的灵力也正好足够她在这个世间来去无忧。 “那是！”白曦回了小黑一个甜甜的笑，下一秒，她就力竭的瘫软在地。 而小黑好不容易爬到白曦身边，身上雪白的皮毛也是这里缺一块，哪里黑一块，伤口就更不用说了，还在冒着血。 “吼吼~~”主子，您怎么样？ “吼~~”主子，您撑着点，我这就带您回去。 小黑说着，就要把白曦拱上背，但白曦摆了摆手。 “先不回去！” 为什么？ 小黑不解，白曦精致的小脸上此刻苍白无比，嘴角还带着血丝，她嘴角上扬，扫了一眼山洞中的东西，道：“歇一会，我们可不能让这些东西被别的东西占走了！” 一来是这山洞的东西，二来，白曦哪里不知道小黑也是强弩之末，别说驮着她了，就是爬，小黑自己都爬不出山。 万一这路上遇到什么野猪群什么的，她和小黑可就要歇菜了，还不如在山洞里缓一缓。 别看这里现在没什么东西来，但是一旦战斗的能量褪去，山洞中的灵石会引来其他的觊觎着。 她和小黑如今这情况，回村后怎么也要养上一阵子，肯定不能很快进山，到时候，山洞里的东西被别人占走，那白曦能气吐血。 小黑闻言，看了一眼山洞中的东西，也明白过来，咧嘴笑了笑，朝白曦身后蹭了蹭，让白曦可以不费力的倚靠在它身上。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白曦似乎有了一些力气了，于是掏出乾坤袋来，这个时候，乾坤袋上有亮光闪过，白曦知道，肯定是半蛟龙的灵丹被乾坤袋吸收了。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镶嵌的灵石，心说，等这些灵石都喂了乾坤袋，一定能把她需要的东西拿出来的。 白曦自己吃了一些食物，又给小黑喂了一些。 山洞里有灵气来，所以一人一虎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就开始忙碌起来。 要是这会有人来，一定会傻眼。 只见一头身上皮毛半黑不白，还带着伤的大老虎正用脑袋连着爪子把散落在远处的金币和珠宝等物拢起来。 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手里正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香包拉开口子，不停的往里头塞东西，但是不管她塞多少，一个金币山都塞完了，巴掌大小的香包还是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一边装，小女孩还一边抱怨着什么，而那大老虎也附和似的吼上几声，好像在回应小女孩的嘟囔。 金币的含金量并不高，但是铸的很是精美，反正在白曦看来是比金子要值钱的，不过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怎么算。 一堆一堆的慢慢装，白曦还抽空想，这金币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半蛟龙哪里弄来的？ 还有头顶灵石又是哪里来的，居然还都是极品灵石。 亏得半蛟龙不会用灵石设置阵法，只是单纯的吸收修炼，要不然，白曦估计就要完蛋了。 白曦好不容易慢吞吞的把山洞里的金币珠宝玉器等物都收进乾坤袋里，小黑还把山洞里都翻了个底朝天，连一枚金币都不曾落下，这才确定的和白曦汇报。 这会，白曦已经把半蛟龙也塞乾坤袋里去了。 又吸收了一会灵气，白曦驱使匕首，隔空把头顶的夜明珠撬下来，然后是极品灵石。 也不知道是半蛟龙已经死了的缘故还是什么，之前白曦和半蛟龙战斗的时候双方碰撞到灵石，都没有能撼动半分，但是这会白曦的匕首才碰到一颗，还没有用力呢，这些极品灵石就纷纷掉落，就好像之前只是虚虚放在凹槽里一样。 “奇怪！” 白曦嘟囔一声，但是不费力自然是好的。 捡了灵石塞乾坤袋里，山洞里顿时暗了起来。 白曦和小黑就这么一人一虎，慢吞吞的往外挪去。 牛罗村对小黑上山打猎觅食这个事情很是习惯，谁也不知道白曦今天会和小黑上山。 陈大柳一早听李佳说白曦不在的时候，也没当一回事，毕竟姑奶奶有时候起的早，也会出去溜达。 但是直到中午都没见到白曦的时候，陈大柳就开始慌了。 （感觉我一肚子的水正在摇摇晃晃的，我还在不停的喝水~） 第384章 玩野了 “什么？还没瞧见姑奶奶？” 李佳焦急道“是啊，我刚才去给姑奶奶做午饭，那早饭还一直温在锅里没动呢。” “看到小黑了没有？” 李佳慌忙摇头：“小黑和姑奶奶一样，我早上过去的时候也没瞧见。” 听到这里，陈大柳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那姑奶奶一定是和小黑出去了。” 只要姑奶奶和小黑在一块，那么就问题不大。 姑奶奶不愿走路还有小黑驼呢，有小黑在，谁也不能欺负到姑奶奶。 但陈大柳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便叮嘱李佳，一旦姑奶奶回来了，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姑奶奶啊姑奶奶，您说你出门，你好歹告诉我一声不是，难道姑奶奶又上山采蜜去了？ 陈大柳一想，就忙去树屋查看，但是树屋里白曦装蜂蜜用的罐子还在，一个都没少，难不成，姑奶奶进城了？ 不应该啊，小黑虽说能驼姑奶奶到半道，可剩下的路小黑不能让人发现，姑奶奶也不能一个人走那么远，肯定会坐村里的牛车的，可村里的两头牛可一直在呢。 这个时候，陈大柳虽然在找白曦，但也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不动声色的询问了村里人有没有看到。 直到下午，眼看天快黑的时候，小黑一直没路面，白曦更是没找到，陈大柳这才撑不住了，把村民们召集起来。 “姑奶奶不见了，你们谁今天有看到姑奶奶去了哪里，或者是看到小黑去哪里了吗？” 一些白天被陈大柳问过的村民一听这话，立马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李老黑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村长，你这意思，姑奶奶不见了？” “什么？姑奶奶不见了？” 陈大柳既然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没打算瞒着，毕竟他是打算让大家分批找人的，便重重点头：“已经一天了。” “不止姑奶奶，连小黑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什么？！”陈氏的族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只见他猛地一下子直起腰杆，手中的拐杖猛地跺地，大吼：“陈大柳，你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 “老族长，我哪里敢啊，我这不也是没找到姑奶奶，这才把大家召集起来想办法吗！” “姑奶奶都不见一天了你才说，陈大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李氏的族长也怒吼。 白曦不见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知青们面面相虚。 有人担心的皱眉，有人则是无所谓，而刘兰撇了撇嘴，在心里嘀咕，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死丫头身边跟着一头大老虎，能出什么事情。 估计是跑哪里玩野了，忘了回来罢了！ “李老族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得赶紧想想，看看姑奶奶能去哪里，是不是和小黑在一块。”如果不是事态紧急，陈大柳肯定要垂头挨骂认罚的，可现在真不是时候。 “那还愣什么，发动全村去找啊，让人去下新村那边也托他们帮忙找，就说找到了，送他们村五百只鸡。” 陈氏族长话落，李氏的族长也重重点头，说道：“没错，其他村子也一样，多派人扩散去找。不管哪个村子的人找到姑奶奶，都送他们五百只鸡。” 就在大家准备火把，拿着手电筒要分队去找人的时候，陈婆子突然想起来自己早上那一瞥，急忙来到陈大柳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村长，村长，我想起来了，我看到过小黑。” “什么？在哪里？什么时候？” 陈大柳立马激动的问。 陈婆子回忆了一下，说道：“就是今天一早的时候，我早上起来，拉开窗户就正好看到小黑往山上去。” 一旁听到的陈氏族长立马吼道：“你个死婆子，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吗！” 陈氏族长：“我告诉你，要是姑奶奶有个好歹，我……” 不等陈氏族长话说完，陈婆子就梗着脖子喊：“那我老婆子就用这条老命给姑奶奶陪葬！” 两人还要吵呢，陈大柳大喊一声：“行了！” 见把两人震住，陈大柳这才一脸严肃道：“我现在还是村长呢，能不能先等我问清楚了再吵。” 看两人面露愧疚，没有再吵，陈大柳才接着问道：“陈奶奶，您说看到小黑往山上去，那可有看到姑奶奶？” 陈婆子摇头：“没有。” 陈氏族长一听，连忙道：“你确定没有，姑奶奶没有和小黑一起吗？” “我……”陈婆子皱了皱眉，不确定道：“离的远，又是天刚蒙蒙亮，我就远远瞧见了小黑的身影，那一团白，我是没看错的，但是我没瞧见姑奶奶，太远了，我也看不轻啊！” 就在陈氏族长又要吼的时候，陈大柳飞快问：“那您确定看到的是小黑吗？” 陈婆子笃定的点头：“确定，就是小黑，我看到你往山上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招娣从树屋跑下来：“村长，村长，我查过了，姑奶奶今天穿的是白色小黄花上衣，米白色的裤子……” 听到这里，陈大柳立马一拍脑袋，说道：“姑奶奶肯定是和小黑山上去了。” 陈婆子远远看到小黑没错，一大早的，姑奶奶犯困肯定是要趴在小黑身上的，那么陈婆子因为隔的太远没看清楚小黑背上驼着的姑奶奶也是有的。 陈大柳把自己的猜想和大家一说，大家一想，这个可能性不小。 不过其他村子也不能不找。 很快，陈大柳把人分成了几波，一波是上山找，一波往城里去，重点是去火车站打听，另外两波就在附近的村子打听了。 一听白曦不见，刘兰就知道村民们肯定要大动干戈的找白曦的，等陈大柳发话下来安排人找的时候，刘兰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是这样。 上山？ 她才不傻呢。 刘兰飞快的站到了进城找的队伍里，她宁愿进城找都不要进山，更不可能这个时候往其他村子去了，那路又黑又不好走，弄不好踩狗屎什么的。 赵明军一向是和刘兰同进同出的，在刘兰的眼神示意下，也站到进城的队伍里。 （在这里和大家说一下，以后，公社要改成农社了，大家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好惨。所以，大家没事不要存着文，万一存两天，你看的就和大家看的剧情不一样啦。） 第385章 漫天大雪 进城的队伍是由陈有福和李有才分别带队的，一队往县城里打听，一队则是直接往火车站去。 至于往附近几个村子找的，自然是其他村民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这个时候上山最是危险，但是山上是一定要找的。 李老黑有经验，还有村里几个跟着小黑进过山的猎手也是要一起，由陈大柳带队一行几十人往上山去。 本来陈氏族长和李氏族长也要一起，但是他们年纪都不小，就算进山不用人搀扶，也会拖延大家的进程，便被留下照看不能跟着找人的妇孺，守着村子。 “陈大柳，你少看不起人，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进过山的，对山里的路也熟悉。”李氏族长不肯留在村里等。 陈氏族长：“没错，我们也是七进七出，从牛罗山里打过野猪的。” 姑奶奶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能在村里待得住。 陈大柳只用两句话就把人劝住了。 “老族长，李老族长，不是说您们老了不中用，是您们留在村里有大用，有您们看着村子，我们出去的人才放心啊。万一姑奶奶回来，村里没人也不好啊。何况，也就您二位还能哄住姑奶奶不乱跑不是。” 两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于是便留下了。 高振国王蕾等人本来想跟着进山的，但是被陈大柳拒绝，并安排到去附近几个村子打听的队伍里。 进山队伍贵在神速，都是青壮年和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哪里能带上没进过山的知青。 留在村里的老人和妇孺只看到进山的火把慢慢的不见了踪迹，心里不住的为白曦祈祷着。 “姑奶奶可一定要没事啊。” “姑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对，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一会就回来啦！” 白曦这会才和小黑出了山洞。 山里已经完全黑下来，现在白曦和小黑在山里行走，全靠小黑身上的气味吓唬山里的毒虫猛兽了。 不过，也有一点不好，就是会招惹来和小黑有仇的野猪群。 牛罗村的猎狗虽然在村里不敢叫唤，但是不代表它们不识得小黑的味道。 陈大柳一行心中很是复杂，他们既坚信白曦是和小黑一起进山的，但是又不想在山里看到白曦，毕竟她和小黑在一块，这个时候不下山，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姑奶奶虽然调皮，喜欢逗人，但是都很有分寸，哪怕偷偷摸摸进山，也是到点就下山的，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出事啊！ 循着小黑留下的点点味道，大家跟着几头猎头追着进山。 进山的时候本来天就漆黑了，在山里更是漆黑一片，大家举着火把，一路的喊。 “姑奶奶，您在哪里啊？” “姑奶奶，您听到吗？” “小黑，小黑……” “小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还一直有方向的猎犬突然停住，在原地不停的打转，李老黑一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猎犬们找不到方向了。” “啥？” “这可怎么可能！” 李老黑沉着脸，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听到这话，回答：“没什么不可能的，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它要是不想被发现，有的是办法，猎犬本来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前头传来惊呼声：“你们快来看啊，这是什么！？” 大家一听，急急忙忙跑过去。 只见前头几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雪白，是一大片的雪白。 此刻，月光透过树枝照射下来，加上大家手里的火把，众人很快就看清了那一片雪白是什么。 “这是什么？” 陈大柳眯着眼睛，不确定道：“这是雪吗？” 话音刚落，大家立马看向身边的人，找寻答案，牛罗村这里就没下过雪啊。 “这应该就是雪！”李老黑回想了小时候听到的传说，笃定的开口：“估计就是这雪把小黑的味道盖住了。而且，你们想想就知道了，咱们村里的村志上有说过，咱们这一块以前也是下过几场雪的。” 陈大柳很快也想起来，可不是么，七八十年前，还有一百多年前，两百多年前，三百多年前…… “说不定姑奶奶就在里头呢！”陈招娣说着，就往雪地里跑，也不管其他人在纠结这里该不该有雪出现。 管它是不是雪呢，找姑奶奶要紧。 其他人一听，也回过神来，可不是，说不定就是山里突然下雪，困住了姑奶奶呢。 下雪的地方和没有下雪的地方简直就是两级反转，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把两边的气温给完全隔绝了一样。 一踏上雪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打起了哆嗦。 “好冷啊！” “太冷了！” 雪地的雪不浅，把山里的草都覆盖了一大半，人走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 牛罗村这辈人哪里见过雪啊，这会他们虽然因为前几天倒春寒还穿着棉衣，可并没有很厚，这会走在雪地里，雪还在一片片的掉下来，他们冷的牙关都上下打架了。 没有人退缩，反而扶着身边树干或者身边的人，要么扒拉出一些树枝来当拐杖住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雪地深处走去。 “姑奶奶，姑奶奶……” “小黑……” “姑奶奶，您在哪里啊？”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家的嘴都冻的发紫，腿脚都开始僵硬的机械的迈着步的时候，突然一直走在最前头的陈大柳身影猛地顿住，紧接着传出了很大的喊声。 “姑奶奶！” 这一声叫喊里有着欢喜有惊恐也有不安，但却让大家迅速的急忙赶上去。 “是姑奶奶！”陈招娣也是一直在队伍前头，自然也很快看到了，也大声惊喊：“快来人啊！是姑奶奶，姑奶奶在这里。” 等大家都赶了过来，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顿时僵在原地。 只见，雪地一个歪倒的树干不远前，白曦正靠在小黑身边，大片大片的雪已经盖了一人一兽一大半。 旁边散落了三十来头的野猪，雪和血混迹在一块，加上凌乱倒地的树木，格外的触目惊心。 （不开心了！呜呜~~~） 第386章 别死啊 此时，白曦和小黑力脱，闻声只抬头看了村民们，也没吱声。 其实在村民们踏上雪地时候，白曦就知道了，小黑也听到了他们的喊叫声，但她和小黑实在没力气了。 这一块的雪就是白曦用神威引来的，确切来说，她只是使了一个引雪术，也不确定能成功，没想到真的下了雪。 白曦准备用这一块的蛇虫猛兽驱离，要不然，就她和小黑这会的状态，来一只小蛇都能被弄死。 说来也白曦和小黑运气不大好，离开山洞不过半个小时，就遇上了野猪群，小黑是拼了命的驮着白曦跑，但是受伤太重，身上的血又是最好的指路灯，哪里能甩得开野猪群。 没办法，只能和野猪群对上了。 要是之前，再多一些野猪，小黑收拾起来也是不在话下的，打不过也能跑啊。 就是白曦用神威也能轻而易举的收拾掉，但是这会就是强弩之末，对付发了疯的野猪群自然是节节败退。 要不是最后关头白曦用神威定住野猪群那么一两秒，小黑又奋力的杀猪，估计歇菜的就是她们一人一虎了。 但是白曦也因为用了身体里那仅存的一点神威，再也没力气起身，小黑更是只能瘫软在白曦身边。 小黑很不好，皮毛没有了以往的光滑雪白，而白曦虽然看起来没受什么伤，但是嘴角的血迹在她白皙的皮肤和周围的雪衬托上，更显触目惊心，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没了声息一样。 “砰砰砰……”一连串的声音是牛罗村的人含泪跪下的声音。 在积雪厚重的林子里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可见下跪的力道之大。 “姑奶奶……” 只喊出这一句话，一行人就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曦环视了他们一圈，在火把的映照下，他们脸上的神情有感动、懊恼、也有悔恨……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样是值得的。 “姑奶奶，您受苦了，是我们没用哇……” “姑奶奶，都是我们没用，要不然不会让您这么奔波受累。” 一看这些野猪，大家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来的路上陈招娣就一直懊悔的说她不该和姑奶奶说村里缺粮食的事情。 陈大柳也一直怨怪自己没派人留意树屋的动静：“姑奶奶肯定是给咱们村里找吃的去了。” 果然，看到这一幕，大家愧疚难过的嗷嗷哭了起来。 是他们太没用了，姑奶奶才多大啊，他们这些大人都没办法的事情，居然让姑奶奶操劳，他们哪里还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行了，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不是没死呢嘛！记得，把这些东西都拖回去。”白曦说完这句话，就慢慢的阖上了双眸。 既然让她和小黑吃了苦头，当然不能浪费，弄回去吃肉啊。 小黑需要吃很多才能缓过来呢。 陈大柳一惊，忙扑了上去：“姑奶奶！” 其他人也慌乱的喊。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您别睡啊……” “哇~~姑奶奶，您可别有事啊……” 难道姑奶奶要死了？ 姑奶奶可不能死啊！ 白曦本来不打算理会的，可是这些嚎哭声太吵了，陈大柳还颤抖着想伸手探她的气息。 白曦只得提起力气，无力的睁开眼睛，想翻个白眼但是又不想浪费力气，于是有气无力道：“我累，别吵我！” 话落，白曦重新闭上了眼睛。 小黑这会也发出了比猫叫大不了多少的吼声：“吼吼~~”主子累了，别吵她！ 见白曦只是累的闭眼休息，陈大柳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我们得赶紧回去，这里太冷了，姑奶奶会冻坏的。” “对对对，我们得赶紧回去。” 大家纷纷回神。 陈招娣小心的把白曦身上的雪拂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 陈大柳忙把手里一直抱着的厚棉衣抖开，裹到白曦身上，低声吩咐：“照顾好姑奶奶，要是抱不动了，记得说一声。” “放心，我会照顾好姑奶奶的。”陈招娣低声回应，声音里满是坚定。 其他几个妇人也忙不迭的说：“放心，有我们呢，我们几个轮流抱。” 小黑在白曦被抱起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没有理会带人把野猪拖拽运回村的陈大柳等人，它跟在陈招娣身边，脚步虚脱，跌跌撞撞的，但始终没让自己被落下太远。 主子力竭，它可要守着主子，万一有人图谋不愧呢，看到它，多少也会忌惮一些。 白曦被抱着走了几步，感觉到陈招娣冻的直牙关直打架，脚都有些冻僵了却还是紧紧的抱住她，便睁开眼睛看了看陈招娣。 “姑奶奶，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陈招娣一边问着，眼眶红了又红，他们姑奶奶是受了多少罪啊。 白曦轻摇一下头。 费力把手从厚棉衣里伸出来，就在有个妇人想要把白曦的手重新塞回厚棉衣的时候，白曦小手高高举过头顶，两三秒钟后，手费力的打了个响指，只见本来还大片大片落下的雪一下子就戛然而止。 这一手，不少人都看在眼中，白曦更是看到陈招娣惊愕的目光，她明白，今天开始，她就是想否认自己什么都不会都不行了。 但是这雪，白曦如果不停止又不行，太冷了不利于陈大柳他们把野猪弄走，何况，引雪术会成功是以她身体为媒介，不停下就会一直消耗她的神威，那她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走！”白曦这若如蚊声的声音响起，陈招娣很快回过神来，急忙示意一旁的妇人把棉衣拉好，这才抱紧白曦继续往回走。 陈大柳一行人准备托运野猪的人也回过神来，只听陈大柳严肃的叮嘱外加警告道：“这个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只能自己知道，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 “要是让人知道姑奶奶会这神技，一定会厚颜无耻的上门打扰的。” “是！” “村长，你放心，咱们牛罗村都不是傻的！” “就是，死都不会乱说的。” 白曦听到后头传来这些话，嘴角弯了弯，小柳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谢谢小可爱的安慰哦。我就是有些郁闷，对，大概是太郁闷了。） 第387章 老天爷 其实，之前牛罗村的人就一直认定白曦有大福气，能和老天爷商量着下雨，也能让雷电劈谁就劈谁，那么让老天下雪也不奇怪啊。 只是，大家这是第一次见到白曦这般施法，自然是愣住的。 白曦露了这一手，陈大柳一行激动的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也不觉得冻了，手脚麻利的伐木编上麻绳和麻藤，然后把野猪两三头的搭上去，一行人拖着浩浩荡荡的下山。 一路把林子里的鸟惊的飞起。 小黑一路都的东倒西歪的，好几次都跌倒在地，然后低吼两声又奋力重新站起来。 几个高举火把给大家照路的妇人一看，于心不忍，这会谁也不把小黑和凶猛的猛兽联系起来。 “小黑，要不然，我们几个弄个托板，你趴上头，我们拖着你走？” “吼吼~~”不用。 听不懂小黑的意思，但是也看到它摇头了。 见它不肯，而且还算能跟上队伍，也就没再勉强。 陈大柳这边还没有找到白曦的时候，其他村子就已经陆续听说了白曦不见的消息。 有人担心，有人帮忙找，也有人巴不得白曦死掉了最好，比如，和白曦有过节的王红，被白曦收拾的王大宝一家…… 下新村大部分的村民听说，都自发的出门跟着找人。 周氏一听白曦姑奶奶不见了，蜡黄的脸上登时满是担心。 “怎么就不见了呢，怎么好端端就不见了呢……” “老天爷，可别让白曦姑奶奶有事啊……”还那么小呢，老天爷得开开眼才行。 周氏一边念着，一边回屋让周小翠看好弟弟和妹妹，周氏把大门锁上，出门跟着村里人四处找寻起来。 牛罗村这边，一直有人盯着山里看。 等天快大亮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不小的声音，再看到林中有鸟被惊飞，隐约还有点点萤火，一直守在树屋前的人立马激动起来。 “是村长他们下山了。” “一定是村长他们下山！” “那找到姑奶奶了没有啊？找到了没有？” “不，不知道啊，还不知道。” 着急等待的村民们远远看到那一个大白影时，顿时沸腾了。 “是小黑。” “看，是小黑，找到小黑了。” 找到小黑，肯定也找到姑奶奶了。 这下，等不及进山队伍下来，村里等待的老人和妇孺就激动的朝山脚跑去。 等大家乌泱泱的跑过去，看到了被陈招娣抱着的白曦，她往日软萌的脸颊上常带着笑容，此刻却是一脸苍白，双眸紧闭，更显脆弱，只一眼就让牛罗村的人心被狠狠捶打了一般，疼的呼吸都沉重起来。 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姑奶奶怎么伤着了？ 姑奶奶没事？ 再一看紧随一旁的小黑，大家更是傻眼了。 这是小黑？ 小黑什么时候有这么惨过？ 这是遇到什么危险啦？ 当初小黑是怎么练陈小聪的，又是怎么把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练的哭爹喊娘的，小黑从三米多高的树屋上跳下来都毫发无损，连野猪群小黑敢去招惹，怎么就成这样了？ 只见小黑浑身雪白的皮毛此刻不少地方是焦黑一块红一块的，焦黑的是被烧过的的，有些都露出皮肉来，而红的不用说，一看就好像被什么锋利猛兽的牙齿咬到，腰腹还有几道被撕裂的皮肉…… 小黑此刻眼神也有些暗淡，它只是警惕的扫了一圈跑过来迎接的村民，然后便站在原地，不吭一声。 大家正在惊愕的，见到后面的陈大柳等人一个个的拖着野猪下来，立马就明白过来。 姑奶奶和小黑这是遇上野猪群了？！ 老天爷！ “别愣了，赶紧回去，烧水的烧水，套牛车去请大夫……” 很快，有人吼了起来。 陈大柳也吼：“赶紧去把牛车套好，来几个人，咱们送姑奶奶去城里看看……” 请什么大夫啊，农社医院的大夫看看畜生，看看普通人的小病小痛就好，他们姑奶奶现在这样，当然去城里看来的踏实了。 “先送我回树屋。” 吼声太大，白曦的声音被覆盖住，要不是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曦身上，估计都要错过她长开的嘴了。 “你们别吵了，姑奶奶有话说！” 有人冲着慌乱着急的人喊了一声，很快就把人震住，当即，现场就安静下来。 这时，陈招娣把耳朵靠近，询问道：“姑奶奶，您说什么？” “我说，我要回树屋去。” 陈招娣听罢，面露纠结，但还是朝陈大柳传达了白曦的意思。 “村长，姑奶奶说她要回树屋，不去医院。” 一听这话，立马又炸锅起来。 “这怎么行呢，姑奶奶，您现在伤成这样，怎么能不去医院……” “是啊，姑奶奶，您得去医院，您别担心大家，咱们村里好着呢。” “姑奶奶，您得去医院，您不去医院，您这样……” 白曦听着那叽叽喳喳的担忧，忍不住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村民们好的好，对她又孝顺又敬重，就是一个不好，一旦遇上她有个什么事情，准要慌乱炸毛，那些念念叨叨的话能让白曦想发火。 当然，白曦这会也没力气发火，她只是睁开了眼睛，一声不吭，不喜不悲的就这么扫了一圈叽叽喳喳的众人，然后，大家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白曦哪里会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她去医院没什么用，还不如自己在树屋用灵石修炼恢复来的快。 “走！”白曦对陈招娣言简意赅的命令。 陈招娣忙应声迈步，但是她扭头看向陈大柳，面露求助之意，村长，怎么办啊？ 陈大柳一看，如今还能怎么办，姑奶奶摆明了不想去医院，那就……听姑奶奶的，先回树屋。 接到陈大柳的示意，陈招娣立马放下心来。 “姑奶奶，其实……” 紧跟在陈招娣身边的帮着扶的妇人见状，还想劝，她声音温和，但是才刚一开口，白曦就眼也不睁的轻喝：“闭嘴！” “吼吼~~”跟在旁边的小黑也龇牙咧嘴的威胁的对着妇人吼了几声。 “呃……”妇人看了看闭眼的白曦，再看看不高兴的小黑，只得闭上嘴。 第388章 不行啦 陈大柳等人找了一夜的人，早已经精疲力尽，更何况，这么多野猪从山里拖出来更是需要不少力气。 可陈招娣抱着白曦就在前头，他们每每想要停下的时候，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前头陈招娣肩头露出的白曦已经有些散乱的半只马尾。 他们便在心里告诉自己，姑奶奶就在前头呢，撑一会，再撑一会，很快就到了。 当然，如果不是他们遵着白曦的吩咐一直凉屋强身健体，不敢偷懒，踏上雪地没多久就冻的不行了，哪里还能把野猪从那么深的深山里拖回来。 这会，前头的陈招娣等人慌忙的抱着白曦下了山脚往树屋去，其他人则是借着山脚的坡度赶忙拖着野猪下山，就怕自己一旦停歇下来，就再没有力气拖动。 好在有留在村里的其他人上来帮忙，虽说老人和留下的妇孺力量小，但是积少成多啊，多上那么三四个人帮忙拉动，自然是很快的。 好不容易来到树屋前的空地上，陈大柳顾不上喝水，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就急忙上树屋了解情况。 留守村里的人家里都不傻，自然知道外出找人回来的村民肯定少不得要喝水的，反正沼气烧水也不费劲，自然是不缺热水的。 一听白曦这边需要水，大家就二话不说的送来。 等白曦洗过澡，换上赶紧的衣服，躺在床上，盖着厚实的被子，陈招娣这才下到堂屋。 “怎么样，姑奶奶怎么样？” 陈大柳和村里几个有威望的年纪大的老头老太都在，一看陈招娣下来，立马问。 “姑奶奶，她，她……”陈招娣才开口，就心疼的眼泪忍不住淌下来。 “姑奶奶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急死人了！ “姑奶奶伤的好重。”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呼吸不由一窒，连陈大柳的手都控制不住的发抖起来。 陈招娣要不是还要回报，早就在看到白曦身上的伤时，嚎啕大哭了。 “呜……姑，姑奶奶她身前背上都是淤青，还有一些擦伤……那淤青一看就是被重物撞的……” 陈大柳一行人立马想到了树屋下的野猪，要不是这些野猪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们肯定要狠狠打上一顿泄恨的。 小黑这会趴在一旁，由着李佳给处理伤口，它听着陈大柳几人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在心里暗暗撇嘴，真是看水就是雨，主子的伤明明是和它与半蛟龙战斗的时候伤的。 野猪群说起来，是让主子和它狼狈了，但因此受重伤什么的，还是没有的。 “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陈氏族长好一会才缓缓的问出这句话。 陈招娣抹了抹眼睛，抽抽搭搭的回答：“姑奶奶正在歇息，让我们没事不要去打扰她。” “这……”李氏族长一听，立马看向陈氏族长，也看向陈大柳：“这可不行啊，姑奶奶得送去医院才行，伤的这么重，还不知道身体怎么样，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对，还是得送去医院。” “不去医院可不行！” “对。你……”陈氏族长也赞同的点头，视线在陈大柳和陈招娣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陈招娣身上：“孩子，你先别光顾哭，你去好好劝一劝姑奶奶，牛车就在下头等着呢。” “可是……”陈招娣刚想说刚才姑奶奶不让人打扰，但转念一想，姑奶奶那伤她看着都觉得疼，可不能不去医院，要不然，万一有个好歹……呸呸呸，不对，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去医院好的快。 于是陈招娣转身又急忙上楼。 白曦哪里会听不到下头说什么，她听到陈招娣声音靠近，便睁开眼睛。 一双水汪汪的清透的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陈招娣，白曦没有说什么，可眼中的意思很明显，陈招娣嘴角蠕动了几下，却在白曦这清透的目光中，怎么也开不了口。 “姑奶奶……” 最后，陈招娣只轻轻唤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陈招娣红着眼睛，抹着泪，左右为难的时候，白曦开口了。 “下去，给我把小柳喊上来。” 白曦声音不大，所以，下头的陈大柳等人并没有听到。 陈招娣面带纠结下来，立马有人问：“怎么没把姑奶奶抱下来？” 一旁有人立即起身：“抱不动了？我去抱！” 陈招娣忙摇头摆手，阻止道：“别。” “村长。”陈招娣看向陈大柳，说：“姑奶奶说让您上去。” 一听白曦找，陈大柳自然不会耽搁，急急忙忙的就上去。 一上楼，到了白曦床边，陈大柳就猛地一下跪在白曦的床边，哑着嗓子开口：“姑奶奶，您觉得怎么样？” “姑奶奶，您听小柳一句，就一句行不行，咱们去医院看一看，成不成？” “姑奶奶，您……” “闭嘴！”白曦只觉得气的心肝都有些疼了。 说过多少遍啦，让他不要太啰嗦不要太啰嗦，怎么就是没记住呢！ 往常就罢了，今天还这么啰嗦，简直让人分分钟想把他丢出去。 陈大柳被白曦瞪眼喝住，当即闭嘴，可他满是疲惫的脸上由着担忧和委屈，过了几分钟，便期期艾艾的低声唤了一声：“姑奶奶……” “姑奶奶，真不是小柳啰嗦，是大家都担心您，您说不伤成这样，在山上又冻了大半天了，不去医院怎么行……” 得！ 白曦一看他这样，也没力气这会骂人。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我需要静养，这段时间，谁都别来打扰我。最近村里的事情，你多操心，那些野猪肉收拾了，给大家分下去。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白曦说完，也不管陈大柳满脸的欲言又止，立马闭上眼睛。 可陈大柳是谁啊，他在白曦面前就和向长辈撒娇拿主意的孩子一样，这会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犹犹豫豫说道：“姑奶奶，您不去医院看一看，大家也不放心啊。” 见白曦不吱声，陈大柳再接再厉。 “姑奶奶，姑奶奶……求您了，姑奶奶……” （白曦在这里，小黑也在这里，那么，小可爱们在哪里？票票在哪里？） 第389章 打的嗷嗷叫 白曦无奈的睁开眼睛，要不是小黑现在也不行，她准让小黑把小柳扇下楼去。 “闭嘴！你一直在我耳边吵吵嚷嚷的，我怎么休养？你觉得我这情况，去医院有用？万一医院的人觉得我是被你们虐待的呢？” 陈大柳傻住。 这什么和什么啦！ 怎么就虐待啦，谁敢虐待姑奶奶啊…… 不等陈大柳说话，白曦接着说道：“赶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把村里照看好。我的情况我知道自己，医院那边治不了我的，我好好休养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 最后这半句话，白曦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下陈大柳立马明白了。 姑奶奶的意思是说，她身体上的外伤没有内伤严重，她需要好好休养把内伤养好？ 也是，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这会去医院，路上得颠簸上几个小时，暂且不说姑奶奶能不能承受的住，到了医院，还不知道医生怎么治呢。 万一姑奶奶最是需要安静休养，医院人来人往的，打扰了姑奶奶，那不是害姑奶奶好的慢吗？ 白曦一看陈大柳眼睛转啊转，就知道陈大柳肯定在脑补，不过现在她正需要陈大柳的脑补，也没打断。 “可是，姑奶奶，您身上的伤……”陈大柳还是担忧的开口。 白曦忍住一巴掌拍陈大柳的冲动，缓缓道：“每日让陈招娣她们给我上药就好。” 主要是，她还没有恢复过来，这一点力气不能浪费了。 这会白曦也是气忘了，其实只要她一句话，陈大柳就会乖乖跪祠堂去的。 “我累了！” 白曦这一句就把陈大柳到嘴的话给堵住了。 见她已经阖上眼睛，小脸上满是疲惫，陈大柳才惊觉，姑奶奶也才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啊。 于是，他低声心疼道：“姑奶奶，那您好好休息，我让人就在楼下守着，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就拉响铃。” “嗯。”白曦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陈大柳：“姑奶奶，那小柳就先下去了，晚些再来和姑奶奶请安。” 白曦本来还想说不用来的，但转念一想，不让陈大柳来，村里的人不知道情况肯定要担心的，于是也就没说了。 陈大柳下来的时候，面对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询问的目光，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几位叔伯，姑奶奶需要静养，咱们还是别在这里吵着姑奶奶。” “这，那姑奶奶……” 陈大柳指了指头顶，低声道：“姑奶奶说了，她有分寸的，有什么需要就拉响铃，最近就是要静养就好。” 看到他这举动，其他人一想，也就大概明白了，便点了点头，即便还是担心，但白曦不愿意去医院，他们也不能强迫扛着人去啊。 陈大柳吩咐李佳多留心白曦的动静，又让陈招娣回去休息。 不说进山了，就是抱着姑奶奶一路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陈招娣摇头：“村长，我不累。我就和李嫂子一起在这里守着，万一姑奶奶有需要，我们两个也能照应的过来。” 陈大柳一听，沉思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但还是叮嘱陈招娣要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大不了换张绣过来也使得。 陈招娣连忙点头。 说起来，陈招娣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本来以为找了一夜，又抱了一路姑奶奶，本来应该会累极了的，哪知道，到了这会，她也觉得还好。 转念一想，陈招娣就明白过来，估计是每天都会早起练上一个小时的武的缘故。 果然，听姑奶奶的就是没错。 没想到女人多练武也有这么个好处。 在陈大柳等人下了树屋后，正好李佳也给小黑清理好伤口撒了一些止血散，陈招娣就把心里这个疑惑和李佳说了。 李佳一听，也连连点头，两人以细小到了极点的声音讨论了几句。 “上次我和我男人吵架，我气的挥了他一拳，他没格挡住，挨了一下，还上蹿下跳的喊疼，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框我呢，后面一看他手臂都肿起一大块来，这才知道原来我的力气都这么大了。”李佳说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陈招娣一听，问了几句，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有听到隔壁传来李佳男人的痛呼声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就在两人嘀咕的时候，小黑慢慢的走到通往楼上卧房的楼梯口趴下，主子要吸收灵石恢复，它得守着才行。 李佳和陈招娣一看，也就安静下来，两人坐在木塌的脚踏上，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楼上，更多的时候，相互看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但也没有再出声。 这个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 笼罩山村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 陈大柳下了树屋后，就对等候的人吩咐起来，一些人去把分散出去找寻的人喊回来，其他人则是把野猪弄到养殖场后面的小房子去，就在那里处理野猪肉。 一来怕有别的村子的人来了会看到，二来姑奶奶现在在上头静养呢，他们在下面声音在小，人多也小不到哪里去。 “不是要送姑奶奶去医院吗？”李老黑着急的问。 怎么等半天，等来这么个安排啊。 “姑奶奶不愿去，她需要静养，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谁都不许来打扰姑奶奶。”陈大柳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肃穆严厉：“听到没有？” 陈氏族长和李氏族长还有几个村里的老长辈都没有开口，那就是同意这个决定的，其他人就更不会有意见了。 “是！” 陈大柳点了点头，下一秒却狠声道：“大家都是牛罗村的人，姑奶奶这一次也是为了我们村才会伤成这样的。姑奶奶养伤期间，要是谁家闹出什么事情吵着姑奶奶，或是谁家里的嘴不严实，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什么，打扰到了姑奶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氏族长就接话，原本慈爱的脸上划过一抹狠辣：“不管是谁，一律打断腿赶出村去。” 一旁的李氏族长瞪着大眼睛，附和的说道：“连同闹事的人一家，都一起赶出去。” 第390章 不可能不认账 牛罗村的人都知道村里的规矩是什么，但这么多年来，只要不是真的犯下大错，都不会如此。 这会陈氏和李氏的族长都这么说，另外几个德高望重的老长辈也赞同的点头，谁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白曦被从山上找回来，大家看到她的情况就知道事态严峻，都不会乱说的。 只是，陈大柳还是怕村民们有些人不知轻重，这才严厉警告。 大家顾不得休息，李老黑带人去收拾野猪肉，有几个人则是各自去找另外几波找白曦的村民。 散开的时候，村民们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头顶的树屋，眼中满是担忧和祈祷，姑奶奶，您可要快点好起来啊。 白曦这会正手握一个极品灵石在缓慢的恢复伤势。 引灵诀让极品灵石中的灵气被慢慢的引出，然后大部分沿着白曦的毛孔进入她的身体，只有一部分的灵气因为来不及吸收而飘散开来，小黑守在楼梯口，是第一个得益的，再有就是这偌大的大树了。 陈招娣和李佳只觉得树屋重的空气变得不一样，似乎有些说不出的甘甜，因此而已。 倒是远处的村民们看到树屋大树的叶子在阳光下似乎闪过一道光亮，然后树叶来回轻轻舞动，状是很愉快。 不知道怎么的，大家一致把这个以前没见过的神奇的一幕归结于白曦身上。 看，一定是这百年大树也知道姑奶奶是有福气的，姑奶奶回来，连大树都跟着高兴了不少！ 白曦被找到，牛罗村的村民就和主心骨被找到了一样，不管是老老少少，脸上表情都轻松了一些，但一想到白曦受伤了，便又愁苦的皱起眉头来…… 养殖场那边，李老黑带人飞快把一头野猪收拾好，割了最好的一块让人赶忙送到李佳收拾，给白曦做了，然后又亲自端了一盆切成块的猪腿肉往小黑面前放。 不过小黑正守着白曦，也正在吸收灵气恢复，面对那大木盆里的野猪肉，并没有动分毫。 李老黑和陈招娣三人一看，更是对小黑敬重了。 看看，连小黑都知道护主，他们要是不把姑奶奶照顾好，枉费当人了。 “小黑，谢谢你。你放心，现在姑奶奶在村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伤的也不轻，多少吃一点啊。”李老黑一边双手合十对小黑作了个揖，一边低声劝道。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小黑护着姑奶奶，怕是姑奶奶只会伤的更重？ 小黑闻言，看了看李老黑，把脑袋抬起，又重新枕回自己的前爪上。 下一秒，小黑抬头，耳朵动了动，看向楼上的方向，过了两秒钟后，这才张嘴开始慢慢吃起木盆里的肉。 李老黑等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姑奶奶和小黑说了什么，这样一来，他们更是放心了，这证明姑奶奶情况还是可以的。 正好，这个时候，李佳把肉汤也熬好了，里头还加了一些人参须，李老黑等李佳下来，知道白曦喝了一些肉汤，脸色看起来还不错，这才放心的继续忙活去。 下午的时候，除了去城里打听的队伍，在各村寻人的牛罗村队伍已经被通知到了。 听说白曦找到，大家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牛罗村的人是欢喜的，而其他村里念着白曦恩情的也跟着开心。 谢天谢地啊，亏得牛罗村的姑奶奶没事，要不然，牛罗村上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到时候，他们的养殖场也别想落下好了。 倒是有暗地里咒着白曦的人一听，很是失望，居然没走丢啊？ 那死丫头运气也太好了，居然没有被狼叼走！ 等进城去把人喊回来的村民回到村里，天也已经黑了下来。 知青点。 刘兰一边含泪挤破脚上的水泡，一边低声骂道：“那死丫头自己倒是和没事的人一样躲起来了，我可是走了一天啊……” 早知道，她就应该装病留在知青点的，没由来的走了一路进城，这一天下来又累又渴不说，脚还磨出血泡了。 赵明军也在一旁揉着自己的腿，一边抱怨：“村里人也太惯着她了，哪里有一个小姑娘一声不吭的跑出去，让人找上一天的，太过分了！” 关键，也没听说村里教训白曦，就连说都不乐意说两句，他刚才回来路上抱怨了两句，就被一众村民瞪眼，还有人想对他动手，简直就是野蛮不讲理！ 刘兰愤愤道：“惯，惯，迟早惯成个祸害出来！” 赵明军：“对，这些人还当这样是疼那丫头呢，明明就是害她……” 两人这边正说着呢，听到院子里有声音，相互看了一眼，忙敛声。 私下骂就算了，要是被村民们知道，又要一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也不知道白曦哪里好了，牛罗村上下当个宝一样的稀罕，简直有病一样！ 只听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没一会，声音没有，人也走了。 高振国再三谢过后，举着陈大木刚才送来的三斤五花肉，对着棚屋里头里开心喊道：“大家快出来，我们今天有肉吃了。” 一听有肉吃，在各自屋里歇息的人顿时一窝蜂的涌出来。 “肉？” “真有肉吃啊？” “天啊，还真是肉呢。” “这得有两斤多三斤？” 高振国笑笑，点头：“可不是，这一块肉有三斤呢，是刚才村民大木同志送来的，说是村里奖励大家今天辛苦了。” 刘兰本来一看有肉，也跟着大家一起高兴，可一听这话，不由的撇嘴：“村里倒是舍得为了白曦杀猪啊。” 之前拆大棚的时候，忙成那样，也没见村里杀猪，白曦不过走丢一天，劳师动众的找不说，还杀猪了，这一想，刘兰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赵明军：“杀猪就杀猪呗，我们好歹也能跟着吃几口肉，就是不知道这次要给其他村多少鸡呢。”话都说出去了，牛罗村不可能不认账的。 “不能？不是说帮忙找到白曦才给鸡吗，白曦是村里人自己找到的，不会把鸡给其他村子的人？”刘兰一天，立马不赞成的说道。 （我们组团打白曦屁屁？） 第391章 两全其美 王丽娟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个少说几句。人找回来了是好事，这里可不是城里，山里有多危险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王蕾刚才回来就过来找王丽娟说话，听到这里，也一旁开腔：“这养殖场本来就是白曦让乡亲们弄出来的，我们没来之前就有了，村里怎么处理那是村里的决定。” 她最烦刘兰了，一天天就知道仗着自己出身好，这里嫌弃，那里抱怨，也不知道闹出多少事情让乡亲们对她们知青有意见了。 这段时间，王蕾带着村里人一块工作，可没少听到村里对知青的抱怨，毕竟村民们大多都心直口快，说话也就没什么遮掩，又见她被白曦姑奶奶安排了工作，自然是愿意和她说一些的。 李国庆也附和的点头：“没错，乡亲们对我们已经很随和了。” 可不是么，吃喝上也没有克扣，一天工分该是多少就多少，和大家一起上工一起下工，时间都是一样的，吃肉也没有落下知青们不管，这样还不满足？！ 杨卫东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刘兰和赵明军，就和高振国一块做饭去了。 这两人拎不清，还是少来往的好，有这时间还不如专心思考大棚能种其他农作物的可能性。 林大兵亏得在办公室那边自己住着，今天也自己做饭吃，要不然，听到这话一定会给刘兰和赵明军两个大白眼的，两个眼高手低的傻叉。 一开始，可能觉得牛罗村这样不讲道理，可时间久了，王丽娟也就不纠结了，细细想来，她们才是外来者，牛罗村是的地处偏僻，规矩是几百年前一代接着一代的传到现在的，这里的观念就是和外头不同，哪里是她们来这里说说就能改变。 再说了，如果没有白曦出的主意，她们别说想隔三差五的吃肉了，连肉的味道都别想闻到。 看看其他村的知青的生活，再看看她们在牛罗村的生活，王丽娟觉得已经足够好了。 只要牛罗村说一声要知青，怕是其他之前会纷纷涌来这里。 其实，早在过年前，就有别村的知青托她帮忙打听，看看牛罗村这边还收不收知青，哪怕过来后住棚屋，工分和村里孩子一样也是可以的。 方圆百里，现在谁不知道牛罗村的条件好，知青也是能隔三差五吃肉的，都下乡了，一样的干活，谁不想到好一点的村子去。 王丽娟看了一眼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回屋的刘兰，不由的摇了摇头，怎么说也不听，那就随她好了，总有刘兰苦头吃的时候。 牛罗村的人有心要瞒着，知青点那边自然是不会知道村里有三十几头野猪的。 就在知青们吃完饭都睡下后，牛罗村的人还在养殖场后面继续忙活呢。 收拾好的猪肉一盆接着一盆被端走，要么片成片加上粗盐腌制，要么一条一条的肉弄成熏肉。 野猪实在太多，光火腿就弄二十个，剩下的一家分个二十斤，也还剩下不少。 要不是牛罗村常年各家各户都存着不少盐，还真不够。 光村里就吃了一头半的猪肉了，当然，另外一半分两顿给小黑了，这段时间，小黑肯定不能上山了，村里得负责小黑的伙食才行。 天快亮的时候，养殖场那边才安静下来。 就算是这样，那些分配到各家熏制的肉也还是一直柴火不断，这也是村民人为什么喜欢存着柴禾，现在不就用上了。 第二天，刘兰等人是闻着肉香味醒过来的，一直觉得奇怪，怎么有一些村民家里一整天都飘着肉香呢？ 有心打听，不过村里人也不是傻的，这是姑奶奶拼了命给乡亲们弄回来的，姑奶奶现在还卧床呢，他们哪里能让外人沾染一下猪肉。 “不说算了！”刘兰又一次碰壁后，望着那离开的村民的背影，啐了一声，不高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谁没吃过肉一样！” 她话音刚落，已经走出去二十来米的村民好像听到了一样，猛地回头，差点没吓的刘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急忙转身溜走。 周大虎来牛罗村的时候，牛罗村里正热闹呢。 见一只只鸡被捆了脚塞笼子里，而且，养鸡场里还在有人抓了鸡递出来给外头的人。 周大虎不由走到正指挥的团团转的陈大柳身边，不解：“陈村长，这是怎么了？” 卖鸡吗？ 那怎么也不见供销社的货车呢？ 他昨天听说白曦姑奶奶被找回来了，想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一想牛罗村肯定兵荒马乱的，也就没过来挤着，这不，第二天，眼看快中午了，这才过来。 “算一算，多少啦，别漏了！” 陈大柳话音刚落，听到周大虎问，便随口解释：“也没什么。老周，你来的正好，昨天你村里也有不少人帮着找我们姑奶奶了，我们村的人都算出来了，你们村里能分一百二十三只，出了人的，不论多少，一户一只。” “哈？”周大虎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忙摇头：“使不得，什么话啊，谁家丢了人，大家不得帮忙找啊，这都要收鸡，以后谁家丢人了，给不起鸡，那可怎么办！” 说到底，现在下新村和牛罗村的关系很好，不过是帮忙找人罢了，怎么还能要这么贵重的鸡呢。 “一码归一码！” 陈大柳不容拒绝道：“我们既然说了话，大家也帮着找了，这鸡就得出。”正好村里现在也养不下这么多鸡，何况，要是牛罗村说话不算话，老天爷看不过去，折损了姑奶奶的福气，那就不好了。 把鸡送出去，既全了承诺的事情，让其他村的人知道他们牛罗村一直是有规矩有理的，而来也给村里养殖场减轻负担，眼看又一波小鸡小鸭长大了。 周大虎还想说呢，但一旁已经有人帮着陈大柳劝起来。 “周村长，你就不用推辞了，谁不知道我们牛罗村是极其重视规矩，最重承诺的……” “对，我们既然说了，那就是一口唾沫一根钉！” 第392章 劈头盖脸 “不必推辞，要不然，我们还怎么有脸见人……” 于是，周大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看望白曦，变成了带着一百多只鸡回村。 他是走路来的，但是因为带着一百多只鸡，陈大柳特地让人赶牛车送了他一趟。 周大虎被身后那咕咕咕乱叫的鸡弄的一阵晕乎乎的，都回到半路了，他才想起来，忙道：“等等，我还没有给白曦姑奶奶问安呢。” 陈大木闻言笑了笑：“没事。我们姑奶奶不会放心上的。”去也了见不上！ 周大虎一听，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不过陈大木话本来就少，也不搭理周大虎的纠结，一心赶着牛车，还有其他村子要把鸡送过去呢。 周氏没想到，不过是帮着找白曦姑奶奶，居然会有鸡，她原先可不是冲着鸡去的啊。 但是村长也说了，这是牛罗村重规矩，一定要给，于是她只得高兴又心情复杂的拎着鸡回家。 下新村里，得了鸡的村民们是满心欢喜，谁都要道一句牛罗村重承诺，局气。 那些没有出人帮着找人的村民，不管是有什么理由也好，现在是一脸羡慕妒忌的看着别人拎鸡回家，恨不得时间能倒退，那他们一定会立马出门和大家找人去的…… 给各村送鸡，牛罗村就送出近六百只鸡。 这可是白送。 之前牛罗村承诺的是只要各村倾全村的人出动帮忙找人，那么就会给各村送五百只鸡，但没人放在心上。 一些村子出人，要么是对白曦一个小姑娘走丢于心不忍，要么是被各村的村长喊上，不得不跟着出门找人。 毕竟牛罗村教了大家建沼气池养鸡场，于情于理，面子上都要过得去不是。 但是，这会得了鸡后，立马高兴坏了，那好话一箩筐的说出来，总之，这一次，白曦找回来，其他村的人也得了鸡，算是皆大欢喜了。 至少在那些人看来是这样的。 在陈大柳安排人抓鸡的时候，也有个插曲。 刘兰听说后，喊上知青去阻止，不过和她一起去的，也就赵明军和两个知青，那两个知青就是过去看热闹而已，到了养鸡场就站别处看村民抓鸡了。 其他人也不傻，这事情，牛罗村的人不开大会就干了，要么是通知了各村各户唯独漏下他们，要么就是这事情是白曦下令的。 白曦从被找回来就没露过面，知青们也不知道白曦什么情况，但是不管是不是白曦吩咐的，村民们这举动就是铁板钉钉，谁拦着都没用，除非白曦发话。 明知道过去没用，谁会找人嫌啊。 “等一下，村长！”刘兰一瘸一拐的过去，看到不少鸡被抓出来，立马就急了。 陈大柳斜眼看了刘兰一眼，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应道：“哦，是刘兰同志啊，有事吗？今天村里放假一天，不用上工，你要是没事，就回去休息。” “不是，村长。这怎么抓鸡呢？” “快停下，大家快停下！” 不过不管是在里头抓鸡的人还是在外头接鸡的人，谁都没有搭理刘兰。 陈大柳更是用你脑子被牛踢过了的表情斜斜的看着刘兰，然后又继续吼着：“都给我快一点，没吃饭啊？磨磨蹭蹭的，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干，找事倒是挺厉害的。” 刘兰哪里没听出陈大柳这是指桑骂槐呢，顿时气的脸都红了。 只是，她也不是那轻易放弃的人，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赵明军，让他开口。 赵明军收到刘兰的示意，微微点头，然后佯装不解的开口：“村长，是要卖鸡今天吗？这次要卖多少啊？”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赵明军和刘兰在知青里头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是。给各村送去，昨天说好的。” 刘兰一听，立马忍不住说道：“村长，这可不行，您也没开大会，这鸡是村集体的，您怎么能胡乱处置呢。” 她话音刚落，陈大柳就一把丢下手里刚捡起的笼子，怒骂道：“说什么呢，刘兰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乱处置了？昨天不是开过会了吗，还要开什么会。” “什么时候开过会了？明明……” 话到一半，刘兰很快反应过来，这意思是昨天说的时候没人反对，所以是全票通过的意思？ 刘兰的脸顿时有些难看起来，昨天那么乱糟糟的，都慌乱成一团，着急找人，就算有人有心反对，那个时候也不会说啊。 如果刘兰知道会是这样，她昨天一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赵明军也傻眼了，还有这么说的啊？ 可是，那会那么乱，谁跳出来对这个决议有意义的话，一定会村里人用唾沫星子淹死的？！ 陈大柳见刘兰语塞，没好气道：“刘兰同志，这里忙着呢，你们要不是过来帮忙的就回去，别在这里碍路了。” 碍路？ 什么话啊！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赵明军垂头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这些鸡，你让我来，我都不来！ 刘兰哪里肯走，忙摇头，两个跨步挡在陈大柳面前，坚持道：“村长，话不能这么说，昨天那么乱，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再说事有轻重缓急，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开大会表决一下的。” 她可不觉得村里那么多人，会没人对把鸡白送出去给别人有意见。 陈大柳本来昨天就忙到半夜，拢共也没睡到四个小时，加上早上去树屋，白曦依旧在睡觉，他也没机会问安，没有机会了解白曦的情况，正是忧心忡忡，看什么都觉得不顺心的时候，一听这话，当即就暴跳如雷。 “你当大家的时间不是时间吗，天天开会，哪里有那么多会开，你要喜欢开会，回城里开去！” 陈大柳：“这么多知青，男知青、女知青，怎么就你一天天这么多事啊，你要没事干，扛把锄头去开垦山地去。” “不是，我也没说什么，村长，你那么凶做什么。我……”刘兰被这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又气又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看看有谁不听话熬夜的，熬夜是要打屁屁的，我除外。） 第393章 鸡屎糊一脸 陈大柳不客气的打断刘兰的数落，比刚才还更大声的说道：“我声音就这么大！怎么了，我一个乡下农村的糙汉子，你又不是我婆娘，也不是我老娘，我凭啥对你温柔啊！” 话落，陈大柳还大声的嘟囔了一句：“干啥都不行，就会没事找事。毛病！” 刘兰被这连噎带骂的，感觉到不少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脸色更难看了，要不是一口不服气的气撑着，她早就哭着跑了。 那你对白曦的时候，怎么也没见大声一次。 似乎知道刘兰心里想什么，陈大柳还理直气壮的补充一句：“你也不是我们姑奶奶，凭啥要对你小声啊。我们这里是乡下，是农村，没那么多矫情的恭维。” “行了行了，你们没事就走，别在这里碍路！”说完，陈大柳转身捡起笼子，一副别打扰我的表情。 碍路？ 又是碍路！ 刘兰气的脸又青又白，垂在裤腿边的手的紧紧的，青筋都捏出来了。 她就是不明白，怎么牛罗村就那么重视白曦，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事关白曦，沾点边角也好，牛罗村上下都会变得野蛮愚昧。 这是鸡啊，一下子就要送出去几百上千只鸡，这些鸡卖出去得多少钱啊，就算不卖，分给村里人吃也好啊，怎么就和不要钱一样的送。 剁菜喂鸡的时候，她也有份啊，怎么到了处置的时候，就不能有发言权了？ 这还有民主吗？ 赵明军在陈大柳发火的时候便默默站在一旁，看看刘兰，又看看陈大柳，脸上是一副想要劝却不知道如何劝的表情。 好一会，他才弱弱的开口：“刘兰同志，村长，你们有话好好说……” 陈大柳闻言，瞥了赵明军一眼，拎着笼子往旁边走去，心说，这货就会两面三刀了。 刘兰实在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也是牛罗村的一份子，不管怎么样都有义务要问个明白。 只是，她才要往陈大柳那追去，也不知道里头谁绑了鸡往外头抛出来的时候手一歪，就这么丢到刘兰头上，好死不死的，那鸡还正好吓出了一坨鸡屎来。 “啊啊啊啊……” 刘兰先是一愣，接着惊叫连连，哪怕赵明军已经很快的帮她把头顶的鸡拿掉，她还是在跳脚尖叫。 那温热的鸡屎就那么从她额头淌下来，有一些还弄到她嘴巴上，睫毛上还沾了一些，刘兰不尖叫才有鬼。 在刘兰尖叫的时候，陈大柳下意识的看向树屋的方向，然后想起来养殖场离树屋还有一段距离呢，姑奶奶也听不到这么远，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陈大柳哪里知道，就刘兰这尖叫声，白曦不同特地听都听到了。 刘兰胡乱的用手抹着脸，想要把鸡屎擦掉，可惊慌之下，反倒是抹了一脸，惹的大家一阵哄笑。 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满是好奇的响起：“咦，婶婶，这城里来的姐姐是有拿鸡屎抹脸的爱好吗？这是不是姑奶奶说的特殊的癖好啊？”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才三岁的陈念恩一脸好奇，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刘兰，似乎在看什么神奇的事情一样。 “你这臭小子，你懂什么呢。”张绣忍笑的训斥陈念恩：“别胡说。” 陈念恩：“我没胡说啊，你看她还在抹呢，都抹匀了。” 赵明军素日有心想帮刘兰，可他一个男同志，哪里能去碰大姑娘的脸啊，再一旁尴尬的只打转。 “哇……”刘兰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更别说当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丢脸，再一看连三岁的孩子都这么笑话她，终于没忍住的嚎啕大哭的跑掉。 赵明军一看，也不好意思的对着陈大柳点了点头，然后朝刘兰追去。 刘兰还没有跑远的时候，还听到后面传来陈念恩稚嫩的响亮的声音。 “村长大爷，鸡屎可是要给沼气池当原料的啊，可不能给城里来的姐姐抹脸了，这个爱好太不讲卫生了，得改了！” “对对对，我们会防着点的。”话落，陈大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笑，陈大柳还一边称赞的看了一眼李有才，刚才那鸡就是李有才丢的。 李有才乐了得意的笑，心说，让你一天天叽叽歪歪的烦人。 “对啦，念恩，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娘，你奶奶呢？” 陈念恩是陈老太的孙子，是小桃拼死生下的孩子，今天都已经三岁了，小孩子性子倒是被教导的极好，每天乐呵呵的，两岁会走路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到树屋磕头请安。 见陈念恩这么懂事，村里人渐渐对陈老太一家也就没那么排斥了，不能因为一个没良心的把剩下的人迁怒了不是。 主要是，有一天，白曦在陈念恩过来请安的时候，正好下楼来，便随手把人扶起，给了一颗奶糖。 这一幕不少人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再继续对陈老太一家冷漠了。 陈念恩咧嘴露出一口小牙：“娘去挖野菜啦，奶奶在家做饭呢。我出来有告诉奶奶啦，我答应奶奶不去溪边，不跑远的。” 听到陈念恩这么乖巧懂事的回答，大伙都笑着夸上一句懂事。 然后莫名的，又拿来和陈天明比起来，嗯，还是打小就好好教才行，那陈天明小时候也还不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歪了…… 王丽娟几人正在屋里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突然听到哭声靠近，正惊讶呢，探头往院子一看，就见刘兰捂着脸，梳的整齐的辫子这会扯的七零八落的，她一边哭一边一头扎回屋。 这是怎么了？ 大家正奇怪呢，没多久，就见刘兰已经闩上的门猛地打开，然后刘兰抓着脸盆和毛巾出来，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打水洗脸，然后又松开头发一阵狠搓。 实在太臭了，要不然，刘兰也不会扑床上去，哭了没几分钟就爬起来。 这一系列操作更是让大家疑惑了。 要知道，现在还是倒春寒，别说女同志了，就是男同志都不敢用冷水洗脸洗头，这要冻病了，想看一次医生都不容易。 （哇……我每天更新八千字，还给小可爱们存稿过几天爆更，今天一看月票榜还被踢下来了，顿时觉得心里委屈。） 第394章 屁颠屁颠 不是去养殖场那边了吗，怎么哭着回来，还用冷水洗头发了？ 虽说都一肚子的疑惑，可这会谁也不会靠过去。 刘兰那人脾气可不好，这会靠过去，保准要被骂一顿的，谁也不愿意挨骂，还是等她那护花使者赵明军回来。 不过赵明军回来后，其他人也没能从他嘴里打听到什么，还是下午的时候，王蕾过来找王丽娟，王丽娟问起，大家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被鸡拉一坨屎到头上。 大家光想象就觉得忍俊不禁。 刘兰在大家当中家世很不错，向来就高傲，突然这么丢脸，还是在一群她认为愚昧封建的村民们面前丢脸，心里能好受才怪。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可刘兰哪里会知道这个事情瞒不住，在知青点是一连几天都是臭着脸不理人，而上工就干脆请假不去。 村里也不管，反正你旷工就没工分，你要是有钱，你就继续旷工好了。 刘兰虽然有家里补贴，但也不可能一直旷工，于是连续请了十天假后，到底还是跟着上工了，只是她总觉得大家看她的时候，不管是笑还是不笑，甚至就算是不看她，都是在心里笑话她的。 这几天，刘兰看到小顺子几个眼眶都一直红红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村口的皂角树下窝着，也不再满村乱跑了。 她好奇的问，小顺子几个也不说。 对了，好像小黑也没见在村里走动了。 白曦没在村里？ 可李佳和陈招娣两人还是轮流去树屋做饭啊，还有陈大柳每天还是雷打不动的去树屋一趟。 难道白曦被村里关禁闭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刘兰顿时觉得出气了，这些人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药的嘛！ 刘兰哪里知道，小顺子几个眼眶一直红是嘴角几天一直偷偷摸摸哭的缘故。 姑奶奶受伤啦，他们几个练武那么久，都没帮上姑奶奶，让姑奶奶受伤，床都下不了，他们想见也见不着，一想到这些，几人凑在一起等的时候，便又忍不住哭起来。 早知道，他们那天就别练武啦，和姑奶奶一起上山，也能帮着姑奶奶。 其实村里这几天气氛极其不好，大人的脸上没什么笑容，行色匆匆的，时不时的有谁家孩子因为或大或小的事情挨揍，还不敢放声大哭。 刘兰以为，这是因为白曦走丢闯祸，让村里人对孩子下了狠心管教，或者给白曦来个杀鸡儆猴，要不然，白曦怎么好几天都没露脸。 她哪知道，牛罗村的人纯粹是因为白曦受伤需要休养，心里对她担心，不许自家孩子蹦跶嬉笑，姑奶奶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这不是没良心，白眼狼么！ 有极品灵石在，白曦不过三天就恢复了一半，倒是小黑那一身皮毛看起来还是惨不忍睹。 白曦身上一开始让陈招娣看着触目惊心的淤青和擦伤，不过第四天就消散了，她的皮肤又变成了白皙细腻嫩滑，让陈招娣和李佳一阵惊愕，不过就算这样，两人也是一直哄着白曦卧床休息的。 陈招娣还清楚的记得在深山雪地里看到白曦的时候，那一幕，到现在她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觉得心又憋又疼…… 村长也说啦，姑奶奶这么厉害的人，都只能瘫坐在雪地里，可见伤的有多重，得好生调养，补一补。 就算现在姑奶奶外伤好了，可内伤还在呢。陈招娣虽然没有受过内伤，也是听说过的，伤筋动骨都一百天，何况内伤呢。 每一次，姑奶奶要为村里干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这样，不是伤着就是病着，上次生病也是，上上次，再上上次也是。 今天，是第五天。 见白曦喝过红枣肉桂汤后又要下床，陈招娣连忙阻止：“姑奶奶，您还是躺下歇歇，您伤还没有好呢，可不能下床。” 白曦额角抽了抽：“我要去洗手间。” “哦，哦。”陈招娣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下一秒，弯腰把白曦抱起，然后送到洗手间放下，贴心的把门关上，这才作罢。 “姑奶奶，我就在门外，您好了唤我一声。” 本来她还想给白曦解裤子的，还是白曦不让才没有动手。 白曦：“……”她还不到这个地步好。 从洗手间出来，白曦没有回床上休息，而是越过陈招娣下了楼。 “姑奶奶，不行啊，您得好好休养，您的身体……”陈招娣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心酸和心疼，村里一堆人呢，又不是有什么生死大事，姑奶奶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其他那些，管他呢！ “招娣啊，你去把小柳叫来，我吩咐他一些事情。” 陈招娣正着急想把白曦哄回床上休息，闻言不解的皱眉：“姑奶奶，您现在该是好好休息，村里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有村长在呢，您就别费神了。” 村长和村中族老们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和李佳一定要照看好姑奶奶，若是让姑奶奶伤神，她们可怎么面对大家的信任啊。 “快去。”白曦话落，见陈招娣垂着头不吭声，只得无奈道：“不是什么费神的事情，我吩咐了就上去休息，要不然心里一直惦记，也休息不好。” 陈招娣还想说什么呢，抬头却见白曦已经轻抚小黑的脑袋，一看就是不会听劝，想了想，只得去喊人。 趁着陈招娣不在，白曦从乾坤袋里弄出一块半蛟龙肉给小黑。 灵丹虽然被白曦镶嵌进了乾坤袋里，用来取出她许久以前随手存下的米，但是半蛟龙的肉也是蕴含灵气的，给小黑吃正合适。 本来应该早就给小黑的，但是回来的头三天李佳和陈招娣寸步不离，昨天开始，才又继续一人一天。 白曦今天就把陈招娣打发去叫人，趁机给小黑吃东西。 小黑也不客气，嗷呜的长大嘴巴，愉快进食，在陈招娣和陈大柳过来之前，把五十多斤的半蛟龙肉给吃下去，然后趴在一旁消化。 一听白曦找，陈大柳也顾不得刚端起饭碗还没有吃一口，拍的一下放下，就屁颠屁颠的往树屋赶。 （我屁颠屁颠吃饭去，然后就来继续码字） 第395章 心狠手辣 “姑奶奶今天怎么样？睡的可好？吃的可香？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陈招娣一一回答，陈大柳这才稍微放心下来，然后又忍不住念叨：“你和李佳最近可得要上心一些，一旦姑奶奶有哪里不适，要立马和我说，村里牛车都准备着呢……” “也不知道姑奶奶叫我做什么，村里目前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野猪肉在熏制呢，鸡也按照当初的承诺送给各村啦，现在大家该上工的上工，砖窑那边也继续烧砖……” 陈招娣听着村长的念叨，不住的点头，到后面，连她也觉得村长啰嗦起来。 陈大柳到树屋的时候，就见白曦靠坐在木塌上，而小黑则是半阖眼睛趴在一旁，本来滑溜雪白的皮毛这会看起来丑的不要不要的，但陈大柳看向小黑的视线却更亲昵了几分。 他先是和白曦请安，然后也没有着急坐下，又问了小黑几句，虽然小黑正在消化吸收半蛟龙的肉，没有搭理他。 “姑奶奶，您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白曦也没有废话，因为她知道，她要是说的多，肯定会被担心累着的，于是指了指楼梯底下，说道：“你找人把那五袋米扛了去，给大家分下去。” 话落，不等陈大柳反应过来，便又郑重叮嘱道：“记得，这米不同于其他的米，和大家说做饭的时候，五口人以下的，抓一小把就好，六口人以上的，量半杯就行，可不能煮太多了。” 陈大柳一听，脸上带着迷茫：“姑奶奶，这米，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就是这米出饭量大。至于味道，你们吃了就知道了！”白曦说完，对陈大柳挥了挥手：“行了，你办事去。” 说是说不明白的，等大家做过一次也就知道了。 这米是白曦以前收乾坤袋里的，不是这个世界的粮食，带着一点灵气，但也算不上什么灵米，不过对人身体好，最主要是出饭量大，一小把米就能煮出满满一锅来。 当初白曦三千世界历练的时候路过一个小世界，见那里有不少受灾的人，便起了布施的念头，但是买的多，一下子也没用完，便遗留了一些在乾坤袋中。 如果不是偶然想起来，她也不会想着想办法从乾坤袋里弄出来了。 这几天，她虽然没有出树屋，可也知道，村里各家各户都在为她祈祷，那长生灯一直点着，各家里的人轮流看守，连岁的孩子每天都要在长生灯前虔诚的祈祷两三个小时。 白曦有心阻止，可她一没出树屋，不好表示她知道这个事情，二来以村民们对她的重视和心疼，阻止也没用，除非她已经活蹦乱跳的到处玩了。 村民们对她这么敬爱珍视，白曦心脏一角软了又软。 这不，她今天能打开乾坤袋了，就干脆把米拿出来，让陈大柳给大家分下去，也好让大家能吃饱饭。 知道白曦的性子，陈大柳也没推辞，若是姑奶奶不一心为着村里，哪里会带着小黑进山，现在姑奶奶养伤的时候还不忘村里人的肚子，他岂能辜负。 装米的袋子陈大柳没见过，不是麻袋，也不是蛇皮袋，滑溜溜的，还带着一丝光亮，细细一看，里头似乎带着银丝线。 陈大柳张嘴想问，转念一想，姑奶奶都说这米不一样了，再问不得累着姑奶奶么！ 银丝线编织的袋子啊，这可不得了，在古时候，银丝线那是织衣裳上，往宫里供的。 用银丝编织成米袋，这米该不会是姑奶奶用福气从老天爷那换来的？ 陈大柳咽了咽唾沫，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特地让陈招娣下楼望风，注意有没有知青路过，这才开始扛米下楼。 既然这个米，姑奶奶说了不一样，那就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米是怎么到树屋的，陈大柳不敢想，也不敢问，泄露天机可不是好事，万一报应到姑奶奶身上，那就坏心肝啦！ 五袋米很快就被陈大柳扛下树屋，而白曦也回床上继续躺着，她要是不躺着，陈招娣指定要不停念叨的。 陈大柳把米扛到祠堂去，然后下午放工后，悄悄通知各家各户派人到祠堂领米，除了牛罗村的人，外来的知青谁也不知道今天村里发粮食。 这米可是姑奶奶特地给村里弄的，那些对姑奶奶不敬不重的人，碰都别想碰一下。 一袋米看起来也不多，可一上称，居然有三百斤，难怪他练武这么长时间了，扛上一袋还觉得沉呢。 等米袋子打开的时候，陈大柳等人就傻眼了。 只见这米个头比他们见过的米都大上一半，且晶莹剔透，有点点光亮，米袋一打开，便飘出一股说不出的米香味，闻着都觉得肚子咕噜噜的饿。 陈大柳看了看请来主持的几个族老，只见年纪最大的那一个人拄着拐杖站起来，本来无神的目光猛地绽放出狠厉的光芒来。 他扫视了一眼祠堂院中的人，然后沉声道：“我再说一遍，这米是姑奶奶费尽心思给大家弄来的，我呢，也不要求你们必须要对姑奶奶死心塌地，但是绝对不能出白眼狼来。这个事情，你们得烂在肚子里，米也只能在村里，半粒都不能拿出村。” 村里有外嫁姑娘，那么娘家这边舍不得女儿受苦，暗地里贴补也不是没有，但别的东西可以，这米绝对不行，所以话要说在前头。 见大家纷纷点头，陈氏老族长这才接话说道。 “让我们知道有谁吃了米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对姑奶奶不敬重的，别怪我们几个老头心狠手辣了。”他们几个老头子反正活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村里真出现了不肖子孙，那他们就豁出去拉着进棺材好了。 大家纷纷表示不会，还特别保证起誓。 在祠堂里起誓，那可是很严重的事情，牛罗村里谁都不敢违背。 很快，米就发下去了。 陈大柳没有把米都分完，一户就分十斤，也分出去八百六十斤了，剩下的就存放在祠堂里，这么好的米，得之不易啊。 第396章 牛罗村的另一面 不能啥东西都分完了，姑奶奶好不容易弄回来的米，可不能糟蹋了。 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能用上呢！ 得了米，大家回家便按照陈大柳提醒的分量下锅。 陈大柳也抱着十斤的米回家。 陈氏按照男人的叮嘱，抓了一把米往沸腾的锅里放，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米袋里的米，不确定的说道：“就抓这一把米吗？” 陈大柳一听，忙道：“这米可金贵了，我们家现在就五个人一把就够了。” 老陈氏也出声：“聪子他娘，听姑奶奶的。”姑奶奶既然说一把，那就一把。 “娘，我就是……”陈氏：“算了，当我没问。 陈氏倒也不是想多放，她就是觉得，要不要放点红薯干进去一起，不过想了想，要是不够，再煮一点红薯饭就好，也就是多烧一把火的事情。 但没多久，陈氏就惊愕的惊呼起来。 “娘，娘，孩子他爹，你们快来看啊。” 陈大柳就在院子里，一听这话，立马窜进去，他自然是对白曦的话百分之百坚信的，村里人都这样，可没亲眼见到，谁心里都有些打鼓。 但不管是坚信的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着要求的米量下锅的，各家都被这米的出米量给惊呆了。 “这，这是，一把米？”陈大柳目瞪口呆。 陈氏忙点头，一边绞着锅，一边道：“就是一把，我抓米的时候，娘也在旁边呢。” 老陈氏也证实了这话。 “聪子娘放米后，我就随手把米袋拿进屋啦。”所以绝对不存在多放的事情。 农村里做饭，家家户户都是大灶架着铁锅，一锅能做不少。 谁能想到一把米能做出满满一大锅来，那些家里人口多的，量了半杯米做饭的人家就傻眼了，他们手忙脚乱的往旁边的大锅里分米，因为一锅煮不下。 “这……”陈大柳一个啰嗦的人都语塞了。 他家聪子在家的时候，家里也没做过这么多饭啊。 这一大锅，家里怕是吃不完了。 老陈氏也半天才说出话来：“我的乖乖，这啥米啊，怎么能出这么多饭，说是神米都不为过了。”这米要是能种，那村里人就不会饿肚子啦。 当然，老陈氏也就是庄稼人下意识的想法，种植是想都不敢想的，这神奇的东西，要那么好得那还能是神米么。 陈大柳咽了咽唾沫，傻傻开口：“难怪姑奶奶要特地说少放米呢。也不知道这米姑奶奶哪里弄来的，也太神奇了。幸好我没把米都分完。”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老陈氏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做人最忌的就是贪心，她儿子还是村长呢，可不能起了什么心思。 姑奶奶就是老天爷赐给他们牛罗村的，若是他们不知足，对不起姑奶奶，老天爷一定会劈死他们的。 还是老祖宗有先见之明啊，传下了这样的规矩，造福了他们这些后代。 陈大柳吃痛回神，忙摇头解释：“娘，娘，您想多了，我没多想，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姑奶奶才多大啊，我们太没用了。难怪姑奶奶这次伤的这么严重……” 听到陈大柳的话，老陈氏和陈氏脸色也跟着难过起来，没有了刚才看到一把米煮出一大锅饭来的兴奋。 白曦也是按照她记忆力的印象来说量的，但她说的还是多了。 于是这一晚，许久都没有吃饱的牛罗村上下，吃上甘甜又软糯的大米饭，米饭太多，所以不烧菜，就弄了一碟酸菜来就，而且各个吃的肚子撑的圆圆的。 陈大柳连续打了个饱嗝后，对着自己媳妇道：“孩他娘，米还是少放一些才行，哪里能这么吃。” 言下之意，以后用这个米 陈氏闻言白了他一眼：“我不比你清楚？这不是第一次没把握好量嘛，下次我会再减半的。” 老陈氏也帮着搭腔：“这厨房里的事情，我们女人比你懂，你多操心村里的田地庄稼，少让姑奶奶操心才是正理。” 陈大柳挨了骂，也没吱声，的确是他没做好，要不然姑奶奶也不用受累啦。 当天晚上，吃过饭的村民们又对着给白曦点的长生灯拜了拜。 有知青就这点不好，想给姑奶奶磕头，还得思考有他们在，毕竟不能让知青们觉得姑奶奶蛊惑了他们不是。 只是，当第二天，大家醒来后发现身体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后，对白曦的崇拜和感激更是推上了最高峰。 不用陈大柳说，村里对祠堂更加留心了。 但陈大柳还是不放心，又带着人把剩下的大米送回白曦的树屋里。 还是放树屋里安心。 白曦额角抽了抽，这些米，她乾坤袋里还有一些呢，不过见村里人这么珍惜，也就没阻止，懂珍惜是好事。 刘兰恢复上工没两天，白曦就能下树屋了，不过小黑战斗的时候缺的皮毛还没有完全长起来，所以要脸的小黑不肯大白天下树屋，白曦只能自己在村里晃悠。 所到之处，村民们激动又开心的纷纷恭敬的问安。 “姑奶奶，您今儿下楼啦。” “姑奶奶好。” “给姑奶奶请安啦。” “姑奶奶，您最近睡的可好？吃的可好？” “姑奶奶，我昨天砍柴的时候挖到了一株山参，一会便给您送去，您正好拿来补身体。”说话的人顿时得到了村里不少人羡慕的目光。 “姑奶奶，姑奶奶……” 刘兰一看到下工的时候，村里人纷纷和白曦乐激动又开心的打招呼，有什么好的都紧着白曦，而看到她的时候村里人眼中是藏不住的不耐烦时，刘兰就觉得一肚子的火。 还有完没完了？ 这才过去几天啊，就忘了白曦走丢的事情？ 不就在村里辈分高吗，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一个小姑娘，又懒又没礼貌，还喜欢吃独食，这样牛罗村上下还捧着，简直有病！ 刘兰几次做梦都梦到她揪着白曦一阵收拾，但每一次醒来过看到和梦境相反的一幕，都让她更觉心塞。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刘兰和其他知青看到了牛罗村和蔼不计较以外的另一面。 （晚安呀，小可爱们！） 第397章 烧高香了 苏彩凤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大红砖房里的一切，倨傲的脸上有一丝满意。 她一身蓝色苏宁装，头发梳成两条辫子盘起来别在脑袋后面，拎着一个皮袋，脚上踩着一双中跟黑皮鞋，别说在农村了，就是在城里这一身装扮也显得洋气。 进门的时候，那鞋跟发出没听过的声音，倒也好听。 苏彩凤嘴角弯着浅浅的笑容，她没想到乡下农村里也有这么好的房子住，看起来是新盖的，难不成是知道自己要来，所以李家才会特地盖的？ 不过村里其他人家也是大红砖的瓦房，苏彩凤想罢，也就没再高兴，这样也好，省的以后有什么十里八乡的不相干的亲戚老乡上门打秋风。 在苏彩凤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的时候，李老婆子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瞧见苏彩凤脸上的倨傲时，李老婆子也没当一回事，城里来的嘛，加上又是食品厂主任的女儿，还是个独生女，有些心气也不奇怪。 旁边，作陪的是李老婆子的三个儿媳妇。 她们都没说话，看着这未来的妯娌，在心里思量好不好相处，不过她们先进门，小叔的媳妇是城里姑娘，大约会娇气些，但也没事，她们以后多让让就好，人心换人心，一家人嘛，和和美美的日子才会好。 李老婆子的小儿子就坐在一旁，他对着李老婆子讨好的笑了笑，介绍道：“娘，这就是彩凤，这次我带彩凤回来，就是想给您看看，然后准备完婚的。” “结婚后，你们是要回来住，还是怎么样？” 李老婆子开口，小儿子当初去学手艺，和师傅走南闯北的，一不小心就进工厂工作了，就是工作的地方离的太远，在隔壁省呢。 这些年也不常回来，不过信件倒是还算勤快，一个月也有一封。 这一转眼啊，就要结婚了，还是娶的城里姑娘。 要知道这个时候，城里姑娘可不爱搭理乡下的人，所以，李老婆子还是挺高兴的。 苏彩凤在听李大涛喊娘的时候，眉头就轻轻皱起，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喊娘的，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乡下，就没吱声。 可听到李老婆子问起住哪里，便想也不想的开口：“自然是要回城里住的，我爸已经给大涛一个分房的指标，回去领证了就能搬进去住。” 李大涛也笑笑点头：“娘，我和彩凤都在城里工作，自然是要在城里住，不过您放心，成家后，每个月该给的钱不会少的。” 李老婆子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小儿子，心里哼的一声，你当你娘我就那么不懂事？你都有自己的小家了，当娘的还能要你那点钱不成，现在城里日子也不见就比农村好，至少的比不得牛罗村的。 “这个事以后再说。” 话落，李老婆子看了看苏彩凤，问道：“姑娘，你一个城里姑娘嫁给我们大涛，是他的福气，我老婆子是乡下人，也不知道你们城里现在婚嫁时兴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这彩礼和嫁妆可有什么讲究吗？” 照说，谈婚论嫁这事情，该得两家长辈坐下来谈的，可现在不是时兴什么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嘛，小年轻都喜欢自己做主，再听说苏彩凤的爸妈也是同意的，李老婆子就干脆问当事人了。 “没什么讲究。”苏彩凤掩嘴笑了笑，说道：“我们是自由恋爱，不兴那些封建思想，见过家人领证就行。” “那不行。” 李老婆子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前头三个妯娌当初结婚的时候有什么，你也有一份，公平公正，我谁也不偏。” 她话音落下，李大涛笑的开心，而苏彩凤也微微笑了笑，乖巧的道谢，心里则是一点也不在意，乡下能有什么好东西，没有票没有券的，不会是给一床破棉被？ 聊了一会，眼看快到饭点了，李老婆子吩咐三个媳妇去做饭。 “老大媳妇，用大坛子里的米，多加一点红薯，多煮一杯。” “老二媳妇，去后头菜地摘些菜。” “老三媳妇，割一块腊肉一会炒了。” 李老婆子三个媳妇一听这吩咐，愣了一下，然后纷纷应下，出门忙活去。 这一幕被苏彩凤看在眼里，她心中得意，看样子，是她来了家里才舍得吃肉？要不然，那三个妇人也不会一听这话就愣怔的。 不过也不奇怪，自己可是城里姑娘，自己爸爸还是工厂的干部呢，嫁给李大涛一个工人，他们家是烧了高香了，可不得好好对她么！ 这么一想，苏彩凤心里更加得意了。 苏彩凤哪里知道，出去做饭的三人之所以会愣怔那么一下，是听到前头的话。 大坛子里的米可是糙米，小叔子带着未来媳妇回来，婆婆居然也没用那桂花米，要知道，家里昨天还吃了一顿桂花米来着。 村里把白曦给的这米称呼为桂花米，因为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 说道做饭，李大涛这才想起来，忙拎起放在脚边的麻袋，从里头掏出一个布袋来，大约有个三十来斤。 “娘，你之前不是说村里遭了蝗虫害吗，我特地从那边攒了一些大米拿回来，这是南方那边来的大米，可好吃呢。” “还有这，这是水果罐头，娘，可甜了。我带了两罐，一会给姑奶奶送去一罐。另外一罐就留着给娘吃。” “娘，这是桂花糕，我特地买了两斤，您说姑奶奶喜欢吃，一会给姑奶奶也送一斤，剩下的，您和嫂子哥哥们尝一尝……” 李大涛一件件的从麻袋里掏出东西来，说话间都不忘了那没见过面的姑奶奶，李老婆子见状，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来：“好好，我们涛子有心了。你回来就好，不用这么破费的，你赚几个钱也不容易……” 外出多年的儿子回来，还这么孝顺有心，李老婆子高兴，自然是要把孝敬白曦的那一份分出来，准备把东西送去树屋，也让小儿子好好给姑奶奶磕几个头，让姑奶奶也看一看她这未来的小儿媳妇。 （我貌似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抱了个二十几斤重的小姑娘不过半个小时，现在又酸又软，太没用了啦） 第398章 拿捏 苏彩凤看到李大涛这么笑，虽然也跟着笑了笑，可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她说这一路上，李大涛都和宝一样的看着这个破麻袋，原来是装了这么多东西呢。 这次就算了，要是以后成家了还往村里拿这么多东西，看自己不挠花了他的脸。 不过还好，离的远，也不怕乡下穷亲戚上门。 如果不是自己……苏彩凤扫了扫肚子一眼，撇了撇嘴，然后又继续面露微笑。 李大涛一听要去给白曦请安，立马接过李老婆子手里的两个食篮。 “娘，您真是的，您都多大年纪了，有儿子在呢，您吱一声，儿子这手可不是摆设用的。” 听着小儿子这孝顺温馨的话，李老婆子心里和喝了蜜一样甜，乐呵呵的嗔了他一眼：“你啊，就知道哄着你娘我。” 现在，她吃桂花米都半个月啦，身体好着呢，别说就拎着两个食篮去姑奶奶那，就是砖窑和村里来回走几趟都不带累的。 “娘，我可没哄着您，我看您比三年前都精神，我瞧着，起码年轻了好几岁呢。” 三年前李大涛出差路过合安市，特地到县城见了李老婆子，带着她下了馆子，吃了一次饭，便又匆匆忙去。 李老婆子一听，高兴的咧嘴笑，心说，可不是，我的白头发都少了一半啦。 苏彩凤就跟在一旁，一路上听着李大涛和李老婆子母子俩的对话，心里一阵腻歪。 李大涛回来这事情，半个小时前就传遍村里了，这会大家在路上遇到，纷纷热情的打招呼，知道这是给姑奶奶送东西去，纷纷称赞李大涛孝顺有心。 儿子被夸，哪里有不高兴的，李老婆子乐的眼睛都小了一半。 村民们更多的是好奇的打量着苏彩凤，听着李老婆子的介绍，纷纷和她点头打招呼。 “苏姑娘好啊。” “苏姑娘长的真俊。” “苏姑娘，你放心，我们村的大涛啊，那是顶好的，是个会疼人的人……” “对，苏姑娘，我们牛罗村的男人，可不兴打媳妇的，所以你别怕，要是他欺负你啊，你婆婆会狠狠收拾他的……”这话虽然说的显得孟浪，却也是村民们善意的玩笑。 苏彩凤点头回应，佯装害羞没有说话，心里冷哼一声，哼，就李大涛还敢欺负我，我不拔了他的皮。 感觉到不少人视线盯着她的衣服看，苏彩凤心里不高兴又有些得意洋洋，看什么看，这可是省城里才有的料子，是列宁装，你们没见过也正常。 “树屋啊？”苏彩凤和其他第一次看到树屋的人一样，一脸惊诧。 李老婆子含笑点头：“没错，我们姑奶奶就住上头呢。” 苏彩凤似乎感觉到了其他村民打量的目光，立即收敛了脸上的惊讶，不紧不慢道：“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树屋，觉得还挺新奇的。” 能让李大涛的母亲喊姑奶奶的，那得多老啊，乡下老太婆味道最是不好了，一想到这里，苏彩凤顿时对树屋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来了这里，她还真不想上去。 “正常，我们姑奶奶的树屋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话落，李老婆子扭头对身边的小儿子说了一句：“你许久没回来，一会见了姑奶奶可别忘了好好请安。” 李大涛连忙应下：“娘，您放心，儿子不敢忘了规矩。” 还请安呢！ 苏彩凤在心里撇嘴，这都什么年代了，乡下农村就喜欢搞这封建的一套。 不过这样也好，封建才好拿捏不是。 一行三人很快上了楼梯。 李老婆子身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姑奶奶，姑奶奶，老婆子我领着不孝子孙过来给姑奶奶请安啦。” 李大涛感觉到苏彩凤惊异的视线，讪讪的笑了笑，可不是不肖子孙么，姑奶奶都快十岁了，他还没有给姑奶奶磕过头呢。 “进来。” 没让门外的人等太久，里头很快就应声了。 李老婆子领着人进屋，笑呵呵的恭敬的唤了一声姑奶奶，苏彩凤立马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见木塌上坐着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很快就撇开了视线。 正好这会厨房里有人在做饭，她还特地走了两步看了一眼，然后又默默的看向往楼上卧室的方向，心说，这树屋居然还有二楼，难道那老太婆住楼上？ 年纪大，不怕摔掉半条命啊？ 这小姑娘是老太婆的孙女？ 模样长的倒是不错，白白胖胖的，不像乡下丫头。 李老婆子见苏彩凤这自以为是没人注意的打量的举动，不由的皱眉，怎么半点规矩也不懂，就是他们牛罗村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去了别人家，不能胡乱打量，更不能不和主家打招呼就乱走动。 白曦倒是没太在意，李老婆子不好说苏彩凤，于是瞪了李大涛一眼。 李大涛刚放下东西，就被母亲瞪了一眼，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小声解释道：“娘，彩凤是城里人，家里没这么多规矩的。” “姑奶奶面前，别给我嘀嘀咕咕的。”李老婆子可不吃这一套，没好气的给了小儿子后背来了一下。 城里人怎么了，了不起啊，就是天王老子在我们姑奶奶跟前，也不能这么没规没矩的。 李大涛被打的脚步一个踉跄，却也正好顺势跪下，冲着木塌上的白曦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响头，一边磕一边郑重道。 “不肖子孙李大涛给姑奶奶磕头请安了，大涛多年来没能在姑奶奶身边尽孝，是大涛的不是。” 在苏彩凤目瞪口呆当中，白曦弯了弯嘴角：“起来。” “谢姑奶奶。” 李大涛起身后，李老婆子这才把目瞪口呆的苏彩凤稍微介绍了一下。 “姑奶奶，这是跟着大涛回来的苏姑娘，是大涛的对象，两人准备结婚来着，今天就领过来给姑奶奶过过目。” 苏彩凤正惊愕于李老婆子母子俩嘴里的姑奶奶呢，听到李婆子这话，当下心里不满起来，我嫁给你儿子是你们李家修了几世才修来的好福气，居然说要带我给一个小丫头过目，什么意思嘛！ （只要难过的时候看到你们给我留言，就觉得心里暖乎乎的，立马就开心起来啦，谢谢小可爱们，木么~~） 第399章 被打发了 白曦闻言，看了看苏彩凤两眼，然后点头道：“模样不错。” 这是实话，苏彩凤长的还是很不错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皮肤白皙，模样秀气。 李大涛听着，在一旁高兴的笑着。 李老婆子听到这里，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苏彩凤从白曦居然是李老婆子口中念叨不停的姑奶奶当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虽然心里不高兴，不过自认为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便笑了笑，算作回应。 “既然来了客人，那你一会和小柳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明天中午让村里早点下工，吃大锅饭。”白曦说完，又看了苏彩凤一眼，对着三人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就这样？ 带了一堆东西过来，磕了一连串的头后，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打发了？ 苏彩凤觉得满是不可思议，惊讶的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收好。 李老婆子则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高兴的领着两人离开，一路上身为母亲的李老婆子继续关心的询问小儿子在这么多年在外生活的情况。 只有落后两人一步的苏彩凤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那小丫头好像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来着。 白曦眉头皱了皱，自言自语的嘟囔：“奇怪了！” 陈招娣正好把饭菜给白曦端出来，听到白曦的嘟囔，笑问：“姑奶奶，怎么了？” 刚才听着是李老婆子领着小儿子和未来小儿媳妇过来的，但是她正在烧菜，所以没出来打招呼。 “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陈招娣笑呵呵道：“李大涛领着人进村的时候，我正好瞧见呢，那苏姑娘模样长的真不错呢，白白净净的，小嘴一直挂着笑，脾气看起来不算坏。” “唔，模样是挺好的。”至于脾气嘛，这就说不好了。 白曦也没继续说，只让陈招娣不用给小黑留饭，自己就开始吃饭起来。 小黑上山打猎了，说是要报当初被野猪欺负的仇，正好也看看它吃了一半的半蛟龙的肉后现在修为什么境界了。 这两天小黑是上午拖回一头野猪来，下午拖回一头野猪来，每一次都要神气的把陈大柳喊来，就好像要让借着陈大柳的碎嘴让村里人都知道它厉害，一雪前耻。 白曦见小黑恢复了，也没限制它上山，只叮嘱要是再遇上有修为的精怪，打不过就跑。 李老婆子家里，苏彩凤吃过午饭，在收拾好的偏屋睡下，摸着身下虽然有些旧，但洗干净的床褥，苏彩凤满意的轻哼一声，这李家对她还算不错。 李老婆子和那三个农村妇女还特地过来陪她说了一小会话，还是苏彩凤打了哈欠表示自己累了，她们才走的。 一开始，苏彩凤还觉得自己到了这里怎么也得是被捧着的，毕竟她可是城里姑娘，而且父亲还是主任，更是不同于其他姑娘了，本来就应该被李佳供起来的。李家对她肯定是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的。 但是李老婆子对她的态度是热气又客气，但并没有捧着她的意思，苏彩凤心里是有些不爽的，但是相处起来，觉得还算是讲道理，再说，她也没想和在牛罗村住下，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了。 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苏彩凤轻哼两声，小心的翻了翻身，手轻轻搭在肚子上，这才闭眼睡去。 晚上，看到乡下用沼气点灯，用沼气烧火做饭，苏彩凤惊讶又吃惊。 但当李大涛的大嫂兴高采烈的给苏彩凤说起这沼气是怎么弄出来的，用的原料是什么，最重要是特别的说了这沼气是白曦设计研究，带人建出来的时候。 只见苏彩凤的脸变了又变，紧接着再也忍不住的捂嘴冲了出去，院子便传来她呕吐的声音。 别说李大涛的大搜了，就是李家其他人也懵在原地，然后就看着李大涛着急忙慌的跟出去，院子里传来了李大涛低声着急心疼的声音。 三个妯娌下意识的看向李老婆子，而李老婆子则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她生了五个孩子，还有一个女儿嫁的远，今天没能赶回来，她哪里会不知道苏彩凤这是怎么一回事。 “娘，这……大概是我刚才说的话不雅。”老大媳妇也不好往那边猜想，毕竟城里姑娘娇贵，怕是不喜欢听她说那些鸡屎牛屎什么的也是有的。 另外两个妯娌也忙点头，笑笑：“是啊，娘，苏姑娘这是不太适应呢。” 但，她们三个最少的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哪里看不出来苏彩凤这情况。 “哼！”李老婆子哼了一声，又说道：“什么不雅，刚才吃鸡肉的时候可没见她觉得不雅。”两鸡腿都进她肚子了。 “城里吃的菜哪个不是地里种出来的，那也是浇了农家肥的，不照样抢着买。” 你倒是一块嫌弃啊，你别买别吃啊，有本事你饿着呀。 虚头巴脑的给谁看啊。 李老婆子：“我说怎么没啥要求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要知道是这样，哪里会带去给姑奶奶瞧，平白让姑奶奶沾了晦气。 老大媳妇闻言，忙低声劝道：“娘，小叔子才回来呢。” “是啊，娘，说不定不是您想的那样呢。” “就是，娘，您可先别多想了。”老三媳妇：“再说了，小叔子带苏姑娘回来，那也是心里有数的。” 言下之意，就算真的肚子里揣了，那也是李家的种啊。 李老婆子听到这话，一想到这事情也是自己儿子弄出来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不好看，但到底没有再说了。 过了一会，苏彩凤和李大涛回来，没等两人坐下呢，李老婆子蹭的一下就站起，然后瞪了李大涛一眼，示意他和自己出去。 李大涛一看，愣了一下，然后安抚了脸色发白的苏彩凤两句，这才赶忙跟到院子去。 苏彩凤吐的脸发白，此时脸上满是委屈和难堪，心里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一个大白眼，不满道，这老太婆有毛病，给我看什么脸色，要不是我这样，你以为你们李家一个破农户能和我扯上关系？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啦。谢谢小可爱们陪伴了我一个月，给你们比心心。） 第400章 跟姑奶奶学的 李家三个儿媳妇虽然对苏彩凤肚子里可能有这个事情很是看不起，谁家好人家的姑娘可不会还没有出嫁就闹出这个事情来，不过也不排除谈对象被男人花言巧语哄的，总归还是姑娘家没脑子。 想归这么想，但是她们也没有变现出来，见苏彩凤无措的站在原地，上前体贴的拉她坐下的，给她倒水的倒水，还怕苏彩凤多想，老大媳妇还特地和她道歉，说是自己说话没把门…… “娘，娘，您别生气……”李大涛又不傻，哪里不知道他娘这是为什么。 “娘，彩凤她，哎呀，娘，您这样会吓到她的，这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可别怪彩凤，她也是吃亏那一个。” 李老婆子本来只是怀疑，现在一听小儿子这么说，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你个兔崽子，你说，你怎么能……”李老婆子指了指李大涛的鼻子，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气的揪住他的耳朵，手狠狠的打了几下。 “你这死孩子，你让娘说什么好呢，这个事情可是……” 李大涛看了看院子，这才意识到自家现在不再是篱笆栅栏和茅草屋了，这院子高大，只要不大声嚷嚷谁也听不到。 于是他才低声继续说道：“娘，我也知道这事情不对。” 顿了一下，李大涛有些尴尬，可这事情和自己娘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便接着说：“这事在城里是要落个流氓罪的，最轻那也是被定个搞破鞋的罪名。这要闹出来，工作肯定没有了，弄不好还得蹲牢去。好在彩凤和儿子本来就是谈了对象的，虽说阴差阳错的，但只要赶快结婚，不会有人发现的。” 李老婆子能说什么，木已成舟，她骂了李大涛几句，又觉得有些高兴至少小儿子这是有后了。 小儿子在外面这么多年，她最担心的就是小儿子的人生大事问题，现在连后都有了，虽然还没有成亲，不过趁着肚子还没有显的时候办婚礼，倒也能遮掩过去。 想罢，李老婆子又白了一眼李大涛，这才道：“你这臭小子，一回来就给你娘我出难题。行了，等过两天我问个好日子，请村里给你们把婚礼办了，到时候婚礼结束，你们两个回去了再把结婚证领上，也就可以了。” 李老婆子没进城几次，可也没少听村里经常进城的人说起城里的事情，在乡下看重婚礼，城里则是看重结婚证，拿着结婚证还能买不少婚庆用品呢，倒也算是一大福利。 既然小儿子和苏彩凤是要回去继续上班的，当然要早点回去扯证了。 李大涛立马咧嘴笑的开心，不住的说着好话：“哎，谢谢娘，儿子知道给娘添麻烦了，娘最好啦……” 晚饭上，苏彩凤见自己面前有一碗鸡蛋羹，其他人都没有，心里顿时得意起来，果然，只要李大涛说了，老太婆也不敢对她有意见，毕竟，这肚子里可是揣着李家的金孙呢。 晚上睡前，苏彩凤还特意把李大涛喊到自己屋里，然后就是一阵怨怪，数落，虽然没有寻死寻活的，但配合着抽抽搭搭的哀怨又委屈的嘤嘤的哭，倒是让李家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对她愧疚不少。 李老婆子在自己屋里，听着隔壁那呜呜的哭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本来数好的给苏彩凤的钱又重新打开来，往里头又添了二十块钱，变成了八十块钱。 要不是村里养殖场和大棚菜卖了几次，她也是没这么多钱给的。 当然，既然给了苏彩凤，李老婆子也准备过几日给三个媳妇一人二十块钱。 她这个当婆婆的，不能太偏心了不是，到底她是身边三个孩子养着的。 到时候小儿子领着媳妇回去扯证在城里再办一次婚礼，她也是不打算去的，城里可没乡下宽敞，再说了，还得坐火车，倒汽车，她这把老骨头可颠簸不起，花那么多受罪，她可不要。 而且，她要是出门了，也不放心家里的鸡啊。 李老婆子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做到这么公平的，是白曦分什么东西给村里人都是按着照顾老弱病残之外，其他人都公平的原则来。 日子久了，大家也就下意识的学了。 连姑奶奶都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要是偏心的厉害，姑奶奶知道了，得怎么看啊。 不是常说母慈子孝嘛！ 姑奶奶年纪不大都知道的道理，没道理他们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看不透！ 牛罗村的大锅饭就是村里一块吃。 菜和肉和，村里出，不过粮食现在村里也不多，有桂花米在，村民们现在也不会饿肚子，便各家各户的拿出一些来，但是谁都没有拿出珍贵的桂花米。 李老婆子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想着等过两天办过了婚礼后，留着小儿子两人多住两天，让他们也吃一吃桂花味的米的好处。 桂花米是不能带出村去的，但是做熟了，想来除了味道好，谁也不会多想的。 只是，李老婆子很快就庆幸起来，庆幸她昨天没有一高兴就忘乎所以的让大媳妇煮桂花米招待苏彩凤。 知青们听说吃大锅饭，早早就期待起来。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村里鸡鸭也小，大的留着生蛋，小的还得养两个月，而且养大也不一定就会发下来，他们都有好几天没吃着肉了。 就算有鸡蛋鸭蛋吃也是好的啊。 现在，他们特别想念赶鸡鸭出去放的时候，吃鸡蛋吃到腻的日子。 偶尔路过村民家里，能闻到他们吃肉。 可知青们自诩要脸，哪里好意思上门，只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狠狠吸几口肉香味，然后不舍的快步离开。 刘兰高兴归高兴，但她知道缘由后，不禁撇嘴道：“我们在村里辛苦劳作，也没见说吃大锅饭，不过是李老婆子的儿子带个对象回来罢了，就吃大锅饭啊。” 想起看到李老婆子带去树屋的食篮，刘兰又撇嘴哼道：“自己收礼吃独食，让村里给她做人情，小人精啊！” （五一小可爱们准备去哪里玩呀？我好好码字，过两天给你们爆更。唔，提前给小可爱们求个月票啦。） 第401章 差一天都不行 “我还听说那姑娘是城里来的，怎么会找个乡下的对象呢，不会有什么毛病？” 刘兰话落，似乎也觉得这话欠妥当，于是又忙说道：“当然，我不是说乡下农民兄弟不好，我现在也是农村户口，就是觉得有些说不通，有正式工作，在城里不难找对象啊。” 对于刘兰的八卦和嘟囔，其他人要么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要么相互之间说点别的事情，也有人起身回屋睡觉。 只有赵明军哄着刘兰几句，当然，不外乎就是到时候多吃几块肉，这样就不亏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刘兰一边说赵明军没出息，就知道自己吃，但到了吃饭的时候，刘兰也是捡着大块肉一顿埋头吃。 本来苏彩凤对白曦并不在意，切确的说，她不屑于把白曦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就算在村里辈分高，那又能怎么样，自己也不在村里住，何况敬着她的约莫也就是上了年纪的死板封建的老头老太太罢了。 只是，当她看到白曦从树屋下来，牛罗村的村民不管此时在烧火还是切菜，不管是勺水还是切肉，不管是不是在玩耍的小孩子，都纷纷和白曦打招呼，恭敬又孺慕，眼中的崇拜叫人无法忽视。 别说苏彩凤第一次见到了，就算刘兰等人到牛罗村的时间不短，也见过不少次，每一次都要惊愕好一会。 “姑奶奶，您尝尝这菜味道烧的好不好。”说话间，只见在一个大锅钱烧菜的妇人，麻利的拿了一个碗挑着打了一勺土豆炖猪肉，然后恭敬的端了放在楼梯前的一张圆桌上。 “姑奶奶，您尝尝。”妇人满脸笑着，面带期待。 这圆桌也不大，但却是红木的，是白曦和大家吃大锅饭的时候惯用的桌子，每次用完就会被擦拭干净送回白家祖屋里放好。 刚才苏彩凤还以为是给她准备的，不过没等她走过去，白曦就下来了，她这才发现，那是白曦专用的桌椅。 很快，其他的菜也端了上来。 莴笋甜脆，青菜脆嫩，土豆烧猪肉又香又软，鸡蛋汤上撒着一些小葱花，煞是好看。 “姑奶奶，您吃吃看，有哪里不足的，您好好跟我们说，我们好好改进。”姑奶奶可厉害啦，不管什么菜，她一吃，总能说出好坏来。 他们这些人就知道这是菜，顶多就是这是土豆，这是青菜，这是萝卜，吃肉也是这是猪肉，这是野猪肉，这是鸡肉，但姑奶奶可不一样。 姑奶奶吃过，指点后，只要照着姑奶奶的指点来改进，那菜做出来，味道就是好。 村里谁要是做的饭菜能被姑奶奶夸，哪怕现在已经不能到树屋给姑奶奶做饭了，被姑奶奶夸那也是光荣的，村里都要羡慕好一阵的，何况，一样的饭菜，谁也希望越做越好吃不是。 面对大家的期待，白曦笑了笑，也没拒绝，接过陈招娣早就准备好的筷子，夹了一块土豆放入嘴里。 土豆入口绵密酥软，一听就是有听过她之前的建议，白曦点了一下头，又继续夹起一块猪肉来。 这是野猪肉，小黑上午拖回来的，还新鲜着呢，正好收拾了做上，当然，村里也就是吃一扇而已，另外一半则是给村里人分下去，，当然，知青那边还是不知道。 小黑没有露面，它的毛发还是坑坑洼洼的，觉得影响它帅气的形象，更何况，村里来了外人，它就更不会随便露面了。 “炖的火候不错，不过土豆没多少了，下个月就收萝卜了，我们下次炖白萝卜。” 说完，白曦手里的筷子又夹了旁边的菜。 白曦不爱吃蔬菜，但是味道好坏也是能说的，一一品鉴过后，她放下筷子。 “今天菜都不错，做菜方法改进了不少，很好，继续发扬。” 白曦说完，大家高兴的鼓掌欢呼，也纷纷的夸起今天掌勺做菜的人来。 很快，白曦品尝过后的菜就被端了下去，然后一旁一个小灶上的砂锅被端了上来，盖子掀开，里头是煲的正好的莲藕炖猪肉。 这是今年新鲜的莲藕。 是水库今天采了送回来的，之前白曦就提过想种莲藕，陈大柳放在心里，很快就找来了，但干旱让池塘的水变少，于是就弄了种水库去，现在新收了，就正好让白曦尝尝。 白曦的菜送上，大家也开始纷纷落座，然后一盆盆，一碗碗的菜就被打出来端上桌。 浩浩荡荡的也坐了一百桌，就和吃席面一样，热闹无比。 苏彩凤自然是和李老婆子一家坐一桌了。 陈大柳见白曦已经动筷子吃上了，这才对着大家喊了一声：“开动！” 然后其他人这才纷纷伸筷子夹菜。 在白曦尝菜的时候，苏彩凤惊愕后便是在心里翻白眼，搞什么啊，一个乡下农村还搞这么多弯弯道道，不懂的人还以为一个小丫头多厉害呢，还说的像那么回事，好像真的懂一样。 见牛罗村的人听到白曦的话纷纷高兴赞同，苏彩凤眉头皱了皱，不管这牛罗村是真的敬重长辈还是什么，这么捧着一个小丫头也太奇怪了。 现在一看，白曦居然自己吃小灶，苏彩凤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明明自己才是客人。不过苏彩凤眉头也就是狠皱那么一下而已。 苏彩凤留意到，之前从白曦桌上撤下去的，她尝过两口的菜是被端到了一桌坐满这个村里年纪最大的人的桌上，而其他人则是眼中带着羡慕。 对，就是羡慕。 苏彩凤纳闷，又不是锅里没肉没菜了，老头老太太们只能吃别人动过的菜，这些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哪里知道，白曦在牛罗村所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姑奶奶是谁啊，天上仙儿托生到牛罗村来的，是有大福气的人，能得姑奶奶尝过的菜是多有福气的事情。 牛罗村最重规矩，所以，这好的，就先敬着年纪大的人来了。 那坐那一桌至少都得六十八岁以上才行，你就是差一天才到六十八岁都不行，毕竟牛罗村六十八岁以上的也不算少。 （晚点还有咧） 第402章 找不自在 当然，这一桌老人也不光就上这四碗菜，但哪怕是另外再打同样的四碗上来，那诱惑力还是不如前头白曦动过筷子的菜来的好，前头的菜是最先光盘的。 老古板！ 老封建！ 愚昧！ 神经病！ 有病…… 苏彩凤吃一筷子，在心里嘀咕一句。 特别是，想着白曦吃着小灶，而她却要和这些人一起吃大锅饭，没一点优待，苏彩凤心里能满意才怪。 苏彩凤心里即便对李老婆子，对牛罗村，对白曦有或这或那的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这饭菜味道是挺好的。 昨天在李家里吃的也不差，昨天有肉有鸡蛋羹，今天也有肉。 这样频繁吃肉，就是她在城里也是没有的，当然，她更馋白曦那一砂锅的莲藕炖肉。 苏彩凤吃的七八成饱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反胃，连忙停了下来。 为了不被这些农村人鄙视议论，苏彩凤只得停下来，表示自己吃饱了。 她碗里还有一些饭，李大涛见母亲眼神有些不对，也知道粮食金贵不能浪费，就忙拿过苏彩凤的碗，把剩下的饭扫到自己碗里。 李大涛笑呵呵道：“正好，我还没吃饱呢！” 苏彩凤见状，心生不满，我还没有吃够呢，但她又很高兴，当着全村的面，李大涛这样，给了她极大的面子。 不由的，苏彩凤的视线瞟向了还在吃吃喝喝的白曦那边，如果…… 苏彩凤等啊等，等到白曦放下碗筷，她便连忙抽凑了过去。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嘛，牛罗村上下倒是敬重的很，不过这样也好，看我的。 苏彩凤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妹妹？ 白曦抬头看了看苏彩凤，秀眉皱了皱，也没吱声。 她现在个头还小，村里不管比白曦高多少，都会下意识的弯腰，苏彩凤穿着个高跟鞋，还扬着脖子和白曦说话，白曦能满意才怪。 再说了，就算苏彩凤还没有嫁给李大涛，也是有那意思的，不说让她和牛罗村的人一起对她恭恭敬敬的，至少也得入乡随俗的唤一声姑奶奶？ 她堂堂九尾仙狐，一个凡人能喊一声姑奶奶，是泼天的福气，不过白曦扫了一眼苏彩凤的肚子，暗忖，不喊姑奶奶也好，你想喊，我还不乐意呢。 也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喊我姑奶奶的！ 苏彩凤见白曦没有应声，也不在意，随即蹲了下来，从皮包里摸出两颗奶糖来，笑容可掬。 “来，姐姐给你吃糖，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曦愿意和国营饭馆的工作人员笑语嫣然，是人家笑就是笑，不高兴就怼人，不会装模作样，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 白曦是谁，哪里能没看出苏彩凤温和笑容下的鄙夷，自然懒得理会她的套近乎。 看了一眼苏彩凤自来熟的塞到她手里的两颗奶糖，白曦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说话。 苏彩凤一看，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但很快又笑呵呵道：“这是奶糖，你是不是不会剥？那姐姐帮你。” 你是谁姐姐呢！ 白曦手一收，避开了苏彩凤想要拿走糖果的举动。 到她白曦手里的东西，可不是谁想拿走就拿走的，即便这糖果原先是苏彩凤的。 苏彩凤愣了一下，但是也不觉得意外，这小丫头白白胖胖的，肯定没少吃独食，再说村里上下都这么捧着，也不奇怪会有这么霸道的行为了。 想罢，苏彩凤笑的更甜了，柔声道：“姐姐不是反悔不给你，就是想帮你剥而已。” 白曦起身，正好看到陈念恩在不远处，便招手让他过来。 “姑奶奶好。” 陈念恩很快过来，然后乖巧的唤了一声，看了看苏彩凤，又把一双清透明亮的目光紧紧的放在白曦身上：“念恩给姑奶奶请安啦，姑奶奶您吃的怎么样，饱了吗？” 这话一听就是学着大人来的，白曦听着，觉得有些好笑，也笑了笑。 “这给你！”白曦说着，把手里的糖果递了过去。 陈念恩看了看白曦手里的糖果，怔了一下，下意识摇头：“念恩不能要，这是姑奶奶的，姑奶奶您吃。” “给你！”白曦话落，哼了一声，陈念恩立马伸出小手把糖果接了过去，软声道：“念恩谢过姑奶奶。” 别看陈念恩还小，不过他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娘和奶奶就一直和他说，他和娘的性命是姑奶奶救的，取这个名字就是让他懂的感谢姑奶奶的恩德，念着姑奶奶对他们陈家的好。 不管姑奶奶想要什么，他有也好，没有也罢，都要想办法给姑奶奶弄来，他的命就是姑奶奶的…… 这些话，哪怕陈念恩现在还小，不大理解，但也已经刻印在骨子里了，所以白曦才哼了一声，陈念恩就乖乖接过了糖果。 不过他也没有立马吃，而是一个口袋放一个糖果，然后又乖巧的望着白曦笑。 苏彩凤没想到白曦不搭理她就算了，也不说谢谢，还拿着她的糖果随便送人，不禁有些不满起来，果然是乡下丫头，没一点礼貌。但也不过两个糖果，她既然给了，就没打算要回来，何况，她可是有别的打算的。 别看村里人这会还在吃饭，不过苏彩凤靠近白曦，不少人都会下意识注意着。 见白曦没有立刻转身就上楼，村民们觉得姑奶奶大约也是想同这苏彩凤说几句话的，毕竟苏彩凤是隔壁省城的人，大约姑奶奶想问点什么？！ 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近前。 李老婆子哪里知道自己不过稍微没有留意，苏彩凤就凑到白曦那去了，她有心要去把苏彩凤喊走，但是又怕这举动太过明显，于是只能皱眉干着急。 真是没一点规矩，外来怀着孕的女人可不能和小孩子离的近，何况还是未婚就大了肚子的，更是不吉利，万一冲撞了姑奶奶的福气怎么办！ “一会回去路上注意些，跟着你娘走，别摔啦！”上次她就见陈念恩摔了一嘴泥来着。 不过他也没哭，摔了爬起来，见白曦在不远处，不先拍着身上的尘土，而是乖巧的和白曦问安。 （要发的时候没电了，我等到现在才来电，太惨了啦，是放假用电太多了吗？） 第403章 被推摔了 白曦对陈念恩说完，撇了苏彩凤一眼，拍拍小手就准备回屋。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刚才随手塞在怀里的乾坤袋露出半截来。 白曦的乾坤袋是七彩的，能让白曦一个喜欢好看的东西的人带着，自然是好看的。 苏彩凤一看，眼睛立马亮起。 “小妹妹，你等一下，姐姐能不能想请你帮个忙？” 苏彩凤灼灼的目光白曦哪里会感觉不到，她本来要把乾坤袋塞回怀里的动作，一顿，抬头：“你想要这个？” 这么直接了当，一点也不给苏彩凤斟酌用词的机会。 苏彩凤愣了一下，很快笑着点头：“对啊，小妹妹，姐姐觉得这个荷包挺漂亮的，你能不能送给姐姐？这样，姐姐也不白拿你的，姐姐拿一包奶糖和你换，好不好？” 苏彩凤觉得，一个荷包嘛，再好看能比的过奶糖的诱惑力？ “不好！” 苏彩凤顿时不满了，这就是个小土匪，那么多东西你昨天都收下了，刚才还拿了我两个奶糖呢，我要你一个荷包怎么了！ 要不是苏彩凤克制，记得周围人多，她早就破口大骂了，不过一个乡下小丫头，你和我有什么好拿乔的，不知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啊。 “小妹妹，可是姐姐真的很喜欢呢，你送姐姐我，我再给你买两个漂亮的头花，好不好？”说完，苏彩凤就伸手想从白曦的怀里取走乾坤袋。 白曦冷呵一声，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下一秒，苏彩凤的手就被狠狠的拍掉。 苏彩凤一愣，白曦也跟着一愣。 只见在一旁没离开的陈念恩不客气的狠狠拍掉了苏彩凤的手后，愤愤的喊道：“这是姑奶奶，不是小妹妹！” 陈念恩人的不大，手劲可不小，苏彩凤的手背一下子就红了。 见苏彩凤皱眉头看过来，陈念恩也没半点害怕的，大声道：“忍你很久了，这是我们姑奶奶，不是小妹妹。” 他知道小妹妹是什么意思，但别人可以是小妹妹，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不是小妹妹！ 陈念恩瞪眼看着苏彩凤，气鼓鼓的满是责怪。 “还想要抢姑奶奶的东西，胆大包天。” 虽然他也不知道胆大包天是什么意思，但是奶奶经常说，他也就记得了。 被一个小丫头诓走两颗奶糖不说，还被一个三岁的小屁孩打了手，苏彩凤立马怒火就冒出来，她想也不想伸手狠狠推了陈念恩一把。 “你谁家孩子啊，怎么打人呢！” 白曦和陈念恩都没有想到苏彩凤居然会动手，毕竟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堆人在吃饭呢。 陈念恩年纪不大，自然挡不住苏彩凤的突如其来的一推，立马跌倒在地。 陈老太一直留意着陈念恩的去向，见是找姑奶奶去了，她笑了笑，继续和同桌的人一块说笑吃饭。 但很快，她余光正好瞧见了陈念恩打人手臂的一幕，不等她起身想赶过去呢，就见陈念恩被苏彩凤推摔了。 “你干什么！”白曦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苏彩凤。 在她牛罗村动手，这怕是觉得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苏彩凤也是推了人，这才反应过来，她心里不以为然，不过一个小屁孩罢了，而且还是他先动手的，但她面上却是露出了尴尬无措懊恼的神情。 “我……” 不等她想出借口补救，白曦就对陈念恩伸手，把人拉起来，同时扬声喊了一句：“小柳！” 白曦的声音极具辨识度，何况能喊陈大柳为小柳的，也就她了。 陈大柳正端着汤碗喝呢，突然听到脆生生的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同桌的老陈氏推了推他：“别吃了，姑奶奶找你，快去，快去……” 陈念恩没有哭，他被白曦拉起来后，先是乖乖道了谢，然后才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见白曦询问的看着他，陈念恩摇了摇头，乖巧的笑道：“姑奶奶，不疼的。” 可他越是这么乖，白曦心里就越是生气。 “小柳！” “哎，哎哎！”陈大柳抛下碗，手忙脚乱的跑了过来，先是奇怪的看了看满脸通红的苏彩凤，又询问的看向白曦：“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话落，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陈念恩，心里一阵不解，这一大一小凑姑奶奶跟前做什么？ “让李大涛给我滚过来！”带这么个玩意回来恶心她呢？ 白曦话落，陈大柳立马就察觉不对劲了，他应下刚扭头要找人呢，李大涛就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其实在白曦开口喊人的时候，一些早吃了饭的村民就已经开始凑了过来了，也有人看到了苏彩凤先前推了陈念恩的一幕。 再一看姑奶奶明显气着的表情，大家看向苏彩凤的目光立马带上了不善。 其他人一看，也顾不上吃饭了，纷纷围了过来，不解的低声相互询问起来。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彩凤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到大家也不吃饭了，她一下子也有些慌了：“我……” “姑奶奶，姑奶奶，我在呢，您是有什么事吗？”他背着这边发方向坐的，饭也没吃完呢，自然没有看到苏彩凤做了什么。 但是一看苏彩凤就站在这里，再一看白曦气着的模样，他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一声。 一看李大涛进来，苏彩凤连忙伸手扯了他的衣角，率先说道：“大涛，我，刚才我给了小妹，给了你们姑奶奶两颗糖果吃，旁边这小男孩也想要，但是我没有了，然后他就闹脾气的打了我的手，我一吃疼，没有反应过来就推了他。” 这会，苏彩凤倒是没有再继续叫白曦小妹妹了，她话也说的真假半搀，这样显得真实一些。 说着，苏彩凤还把被打红的手背伸出来放在李大涛的眼前，也让其他人看她说的是真的。 “大涛，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有些村民们也是看到了陈念恩动手打人的，不由的随着苏彩凤的话看了看陈念恩，但是也并没说什么，有姑奶奶在呢，是非对错姑奶奶自会处理。 （一天没吃饭，翻包薯片来，吃完我才发现，过期了。我……现在在闹肚子。） 第404章 信不信让你爬出去 陈老太刚挤进来，也听到了这话，连忙就要开口：“姑奶奶，是我家念恩不对，我代他给姑奶奶赔罪，给苏姑娘……” 白曦一看这个时候苏彩凤还敢颠倒是非，不由呵呵笑了一声，她抬手打断了陈老太的话：“不关念恩的事情。” 盯着苏彩凤，白曦不客气的戳穿道：“你怎么不说，你想强要我荷包的事情？来到我牛罗村，敢抢我东西的人，你是第一个。” “胆子不小啊！” 白曦话落，苏彩凤陡然感觉到村民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上了不悦，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作的样子，立马期期艾艾道：“我，我是想拿东西和你换的，你要不愿意，我也没勉强啊。” 陈老太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孙子打了人闯祸了，现在一听，原来不是，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打出了天明那档子事情，她就怕念恩也这样，要是再有这事情，她一家就别想在牛罗村过下去了。 白曦懒得看苏彩凤继续表演，直接三两句话把事情说了：“她想要我的荷包，我不愿意，她要动手抢，被陈念恩打掉了手，便动手把念恩推摔了。” 一个是村里人，一个是外人，牛罗村不用想都知道站谁，何况姑奶奶也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一个外来人到他们村里欺负人，这不是看不起他们牛罗村呢吗！？ 不过念恩倒是被教的不错！ 陈念恩感觉到大家都看向他，他不禁有些害怕的缩了缩，但看向白曦的时候，心里又有了勇气，乖巧的笑了笑，软软道：“姑奶奶，您别生气，念恩不疼的，您看，念恩都没有哭。” 而村民们则是纷纷对苏彩凤怒目相视，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居然敢打姑奶奶东西的主意。 姑奶奶那荷包谁不知道好看，姑奶奶时不时的把玩，可见是心爱之物，还没有嫁进来呢，就敢讨要，不对，强抢，那再过两年还了得？ 牛罗村可容不下这样厉害的没规矩的人。 苏彩凤感觉到村里人的视线变得越发不善起来，紧张的咽了咽唾沫，露出更加无措的神情来。 “我没有，大涛，你相信我。” “你少来了！”李老黑大声道：“你这意思是我们姑奶奶污蔑你不成？” 李老黑话落，村民们纷纷出声附和起来：“我们姑奶奶可不会骗人！” “就是，我们姑奶奶可不屑于说胡话！” “你别想倒打一耙！” “对，你最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面对村民们的咄咄逼人，苏彩凤不停的摇头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苏彩凤抓紧李大涛，似乎自己是被狠狠欺负的那一个，红着眼眶努力的解释：“大涛，我就是刚才看你们姑奶奶有个模样不错的荷包，你也知道，我家住城里，没见过这些以前的小玩意，我就是好奇喜欢，想看看而已。” “可我没有强要，我是说了给她买一大包奶糖还有两个头花的。” 听到苏彩凤的话，村里的人用一副这人是个傻逼的眼神看着苏彩凤。 看不起谁呢，我们姑奶奶会缺你那一点奶糖？ 但凡姑奶奶想说吃奶糖，我们村里谁家现在不能掏出钱来给姑奶奶买一大包。 拿一点糖果就想骗走我们姑奶奶的东西，简直是不要脸！ 当然，苏彩凤还算不得牛罗村的人，所以，大家把这指责的目光落到李大涛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离家这么多年，这一回来没说好好孝敬姑奶奶就算了，居然还肖想姑奶奶手里的东西，简直就是不忠不孝！ 陈大柳身为村长，是有资格训斥李大涛的。 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开口：“大涛，你怎么回事，怎么，出去多年，忘了我们村里的规矩了？” “没有，没有。村长，我不会忘的，我怎么会忘呢。”李大涛安抚了拍了拍苏彩凤的手，一听陈大柳这话，连忙摇头。 李老婆子不过回家上了个厕所，过来就见大家围成一团，一边奇怪大家怎么饭都不吃，一边也往前挤，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了，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大家怎么都不吃饭了？” 大家一看是李老婆子挤进来，都面露了然的给她让出一些位置来，于是李老婆子心里更慌了。 白曦看了看李大涛，又看了一眼陈大柳，不耐烦再叽叽歪歪了，便吩咐道：“把人给我赶出去，什么玩意也敢往我牛罗村里凑！” “你！你怎么骂人啊！你这样骂人是不对的。”苏彩凤心里暗喜，可却露出委屈的被欺负的不敢吭声的模样。 别说，她这样，倒是有些我见犹怜，有几个牛罗村的后生看到都有些不忍心起来，不过他们也只是撇开了视线不去看苏彩凤。 “我骂你还是轻的，你要是再敢给我刷花招，信不信我让你爬着出去？”白曦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这些手段，白曦见识的多了。 白曦要演起来，比谁都像，可白曦不屑。 她可是九尾仙狐，论能力，她不屑示弱，何况，牛罗村上下都站她这边，她又何必要去装模作样。 就是她白曦跋扈又如何，就算她不讲道理又如何，她有资格，也有本事，可苏彩凤有什么？ 李老婆子刚挤到前头，就听到白曦这一句话，再定眼一看，顿时傻眼，惹祸的是她家里人？！ “这，姑奶奶，您怎么了，谁惹了您不高兴，让您发这么大火啊？”李老婆子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扫把星，这才来第二天，就惹得姑奶奶不高兴了。 李老婆子还在问呢，李大涛就脸色难看的跪了下来：“姑奶奶，您消消气，您开开恩，彩凤初来乍到，不清楚咱们村的规矩，这是我的错，我代她给您赔罪，您可别赶我们走啊。” 要是李大涛不说话，白曦还不想把怒火对准他呢，现在一听李大涛这么为苏彩凤求情，立马就气的骂起来：“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后天就给大家爆更啦。我没忘，没忘。） 第405章 请姑奶奶做主 “你一个人丢脸就算了，别拉着我们牛罗村上下和你一起丢脸！” 话落，也不等李大涛解释，白曦就看向李老婆子，问：“你们家是要定这个儿媳妇？” 李老婆子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姑奶奶，您消消气，别为了这个气坏了身子。” 别说只是大了肚子，就是苏彩凤给李家生了几个孩子，对姑奶奶不敬不孝，也是不能要的。 白曦闻言，脸上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了，把人赶出去。” 围观的人里也有刘兰几个知青，看着这一幕，刘兰乐不可支，不是还当宝一样的招待吗，怎么，这会就闹矛盾了啊？ 要不是不方便，刘兰都想抓一把瓜子磕着看戏了。 可一看到白曦发话，就有人上前准备动手赶人，刘兰傻眼了，真赶人啊？ “你们别碰我，大胆，你们走开，大涛……” “别，姑奶奶，姑奶奶……” 李大涛一看白曦没有开口，连忙鬼移了过去拉了拉母亲的手。 “娘，娘……” “你给我闭嘴！” “娘！”李大涛坚持的继续拉了拉母亲的手。 在李大涛和母亲求情的时候，苏彩凤在一旁垂头抽抽搭搭的，心里却是得意，就凭她肚子里这块肉，李大涛就不能不管她，何况，李大涛可是很喜欢她的。 “娘，您帮我们给姑奶奶求情啊！” 李老婆子不客气的甩开，然后李大涛又不死心的跪挪了两步，追上去又拉了上去：“娘，彩凤她……你也知道的啊，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和姑奶奶求求情啊。” 李老婆子哪里没听出小儿子没说完的话，她先是瞪了儿子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心说，真是家门不幸啊。 “姑奶奶……”李老婆子缓缓跪了下来。 一旁村民们一看，顿时不理解起来。 “李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李嫂子，你快起来啊……” “李妹子，你这样可就不对了。” “就是，快起来。” 上了年纪后，除了过年过节正经的请安，平常的时候，白曦都不让跪的，特别是上了年纪的。 李大涛都二十多岁了，李老婆子自然也不年轻了。 李老婆子羞愧的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开口：“姑奶奶，若是这两个孩子有错，您该罚就罚，该打就打，还请您打罚过后能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也……” 顿了一下，李老婆子闭上眼睛，只觉得脸臊的慌，但还是缓缓道：“别把人赶出去了。” 她也不想这样，可若是她也不管，儿子就真没救了，先不说苏彩凤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要是闹翻了，这苏彩凤回城去告儿子一个耍流氓罪，那她李家丢脸不说，整个牛罗村也是要丢脸的啊。 一旁，李大涛见母亲为了他这般，心里是又愧疚又难受，也连忙对着白曦磕头。 “姑奶奶，求您了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见状，看了一眼好像害怕无措的只能抽抽搭搭的苏彩凤，撇了撇嘴，来到椅子上坐下。 “来，和我说说，为什么非要保着她。” “这……”李大涛面露犹豫，而苏彩凤也连忙看向他，红着眼睛摇头。 李老婆子可不管，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怕丢脸的。 她先是一巴掌拍上了李大涛的后脑勺，把人拍的身体踉跄了一下，这才悲愤羞愧的开口：“姑奶奶，事到如今，我也不敢瞒着您了。说来也丢人，是这小子，这小子弄大了人的肚子。” 李老婆子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抽了一口气，有看李大涛的，有看向苏彩凤的，虽然没有说话，可那视线里的意味已经足够让两人待不下去了。 苏彩凤捂着脸，扭头就要跑，但这里都被看热闹的村民们围着，她哪里能跑得出去，正好白曦也开腔了。 “你也先别跑。”白曦不放话，苏彩凤想挤出去更是不可能了。 “来，你和我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大涛的吗？” 白曦这话刚落，在场的人脸色就变了不少，特别是李老婆子和苏彩凤。 苏彩凤心里一慌，扭头瞪眼看向白曦：“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你别乱说话！” “放肆！”陈大柳大喝道：“你冲谁没大没小的呢，我们姑奶奶什么不懂。” “我们姑奶奶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你今天要是不好好说清楚，你别想出了我们村！” 牛罗村的村民是一脸认同，这事情闹不好李大涛是要蹲大牢去的，都是一个村子，就算他真的有错，也是村里处置，在这之前，该护着还是要护着的，可不能被人诬陷了。 刘兰等人则是傻眼，要这么严重吗？ 白曦抬手，没让陈大柳继续骂苏彩凤，只是不屑的笑了笑：“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李老婆子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白曦是什么意思，她和其他人一起齐齐的看向苏彩凤的肚子，又看向苏彩凤，厉声道：“苏姑娘，你是真的怀了我家大涛的孩子吗？” “娘，您说什么呢，彩凤她……”李大涛毕竟离家多年，哪里知道白曦这个姑奶奶的厉害。 他对白曦是恭敬，但是也不觉得白曦会知道什么，毕竟姑奶奶才多大啊。 “你给我闭嘴！” 李老婆子骂了他还不算，还把自己儿子儿媳喊了过来，让他们分别把李大涛和苏彩凤看住。 “姑奶奶，还请您做主！” 一开始白曦是不想说的，她吸收了极品灵石后，修为上来，这简单的望气难不倒她。 本来村里就把她当送子娘娘一样看，要是她再说了，就更摘不掉这个帽子了，可苏彩凤非要招惹她，还动手欺负她牛罗村的人，白曦会忍才怪。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李大涛一看，立马就急了。 白曦轻飘飘的开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苏彩凤肚子里，不是你们李家的种。” “你放屁！”苏彩凤白着脸，大声呵斥。 “不可能！”李大涛愣了一下，接着摇头，满脸难以置信：“姑奶奶，姑奶奶，这事情可不能乱说的。” （打屁屁啦，打屁屁啦，谁说我会断更来着，我很乖的好不好。） 第406章 快死给我看呀 见李大涛不肯相信，白曦哼哼道：“我可没有乱说，她都怀了三个多月了，我不会看错的。” 她要是望气都望错，那就没脸继续修炼了。 “什么？”李大涛脸一白，下一秒却是松了一口气，笑笑道：“姑奶奶，就是您弄错啦，彩凤她才刚查出身孕不过一个多月而已。” “呵呵呵，哪里来的三个多月，姑奶奶，您就会吓唬我，彩凤肚子里的孩子才刚一个多月呢。” 李大涛没有注意到白曦说出苏彩凤的月份时，苏彩凤煞白的脸，可牛罗村其他人可是看到的，李老婆子也看到了。 姑奶奶都说了这李大涛还不信，难怪姑奶奶说他是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呢。 “谢姑奶奶！”李老婆子对着白曦磕了一个头。 村里其他人看着李大涛，不由面露同情，这要不是有姑奶奶在，这小子就要给人喜当爹啦。 起身后，李老婆子冷声对李大涛说道：“你现在立马回去收拾东西，把人给我送出村去，申请调动工作，要不然就辞工，再也不要和她来往。” “不是，娘，这是为什么啊，我们才检查的，娘，您不能把彩凤赶走啊，姑奶奶，姑奶奶，您准是弄错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狠狠踢了一脚，踢他的人不是别人，是李老婆子。 “你个蠢货，你闭嘴！”李老婆子气的上前把刚踹倒的李大涛揪起来，狠狠给了两个大耳瓜子。 即便是到了这会，也没有人去阻止李老婆子，老娘教训犯错的儿子，天经地义，谁也不好出手阻止。 “姑奶奶不会弄错的。” 姑奶奶是谁啊，不说姑奶奶给村里人分的桂花米的神奇功效，村里也没人会忘了姑奶奶还有送子娘娘这个能力啊。 无冤无仇的，姑奶奶可不会胡说害人。 既然姑奶奶开口了，还这么笃定，就不会有错，姑奶奶脸呼风唤雨都会，看月份这点小事就更不会看错了。 “她肚子里就不是你的种！”说起这个，李老婆子就更气了，一家子被一个女人耍着玩，枉费姑奶奶还给了这么大的面子，大了大锅饭吃席。 气急的李老婆子自然是又狠狠的抽着李大涛大耳光。 “我让你出门学艺，让你在外头工作，可我没让你蠢成这样被人耍啊，你简直是把我们村的脸面丢尽了！” 把李大涛打的嘴边都磕破出血了，李老婆子这才把人甩到一边。 扭头看向在站一旁一直摇头可怜的喊着被冤枉的苏彩凤，冷声道：“苏姑娘，我李家虽然是乡下农村庄稼汉，可也不是那没出息给人接盘的人家，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你找谁负责去。” 苏彩凤还没有说话呢，李大涛就连忙爬起来：“娘，娘，您不能乱说啊，姑奶奶也不是医生，怎么就她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呢，娘，彩凤肚子里可是我的孩子啊……” “噗哧！”白曦不怒反而乐了。 “你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认定？” “我，我……”李大涛傻眼，这个事情，他要怎么说。 苏彩凤似乎被侮辱到了，她气的浑身发抖，眼眶红彤彤的瞪着白曦：“你就是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乱说呢。” “李大涛，你要是敢和他们一起污蔑我，我就死给你看。” 白曦往椅背上靠去，小手一摊，无所谓道：“那就死，你要跳河还是上吊？要不然，抹脖子？来人，给她拿一把刀来。” 刘兰本来还想跳出来说话的，但她被赵明军拉住，而且她也挤不进去，眼看白曦发话，就真的有人拿了刀来，还是杀猪的刀，刘兰不由的咽了咽唾沫，这……这么狠的吗？ 怎么没有人阻止啊？ 没想到平日里笑呵呵的村民居然这么冷血，而且白曦一个小姑娘，怎么说死说活，对听来说就和随口说天气好不好一样简单？ 这刀还是李老黑随身携带的，他不是杀鸡杀鸭，就是要收拾小黑拖回来的野猪，要么就是进山打猎，自然身上随身带着猎刀了。 苏彩凤看着那把锋利的猎刀，咽了咽唾沫，眼中一狠，大跨步就要上前，但是没等她碰到猎刀，白曦带着嘲讽的声音就响起。 “大家闪远一点，可别被血溅到了。” 苏彩凤见没人阻止，而随着白曦的话，其他人还真听话的闪开了一些，她不禁有些想要吐血。 李大涛一边努力想挣脱哥哥们的揪住他的手，一边冲着苏彩凤哭喊：“不要啊，彩凤，你别做傻事，我是相信你的，我是相信你的。” 李老婆子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傻儿子还这么蠢，相信那苏彩凤不就是不相信姑奶奶吗？！ 如果不是姑奶奶，她李家的血脉就要被污了啊，她百年之后还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李老婆子上前，又给了李大涛一个大耳光，命令着三个儿子：“你们给我拉好他了！”别跑出来给捣乱。 她话刚落，李大涛的三个哥哥抓着他的力道更紧了，本来还能稍微挣扎的李大涛，彻底被按住了。 白曦似乎挺有兴趣的催着苏彩凤：“你还等什么？” 苏彩凤瞪眼看向白曦，咬牙切齿：“我和你无冤无仇，还给你了糖果，你为什么要逼死我？” “逼死你？”白曦乐了，她咯咯咯的笑道：“我可没有，不是你自己要死要活的吗？大家都能作证。” “而且，我就是不愿意有人把我牛罗村的人当傻子而已，你要是想把肚子的孩子栽谁头上都行，可要想让我牛罗村带绿帽，那是不可能的。” “你别磨蹭了。快啊，你要是怕疼不喜欢抹脖子的话，我让人给你寻根绳子过来，我们这里是农村，最不缺合适上吊的树的。” “不！姑奶奶，姑奶奶，我求您了，姑奶奶，您别这样啊……” 李大涛挣脱不开，只得对着白曦绝望的喊着：“姑奶奶，为什么，姑奶奶，那是我的孩子啊，姑奶奶，求您了，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月事真的太疼啦，我现在一边哭的稀里哗啦，一边在码字，呜呜，明天爆更，我说到做到，没有忘。） 第407章 万事都有姑奶奶 “娘，娘，您别让彩凤做傻事啊……” “娘……儿子求您了……” “姑奶奶，姑奶奶，求求您，姑奶奶，您开开恩啊……”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李大涛也没对白曦恶语相向，这一点，足矣表示李老婆子当初教的很好，此时，李老婆子心里多少也是安慰一些的。 白曦充耳不闻，见苏彩凤颤颤抖抖的拿起了猎刀，笑笑的说道：“你放心，就算你抹了脖子，也不会有人找我牛罗村的麻烦的。” 白曦继续悠悠的说道：“你知道尸检？你三个多月的肚子是瞒不过法医的，到时候把你尸体送市里医院去做尸检，把尸检报告往你们单位一发，白纸黑字，那么权威的报告，找我们麻烦的人肯定没有，但是你爸妈丢不丢脸，这就不好说了。” 苏彩凤本来就没胆子寻死，她原本想做做样子，但那也得有人上来拦着配合才能做戏啊。 唯一的一个李大涛被拉住，而李老婆子则是担忧又坚信白曦的站在一旁，村里其他人更是听着白曦的话后退了几步，她再举着刀也不会有人来拦，更何况还会伤到自己。 她没想到白曦一个乡下丫头，连这个都懂，她还是偶然看书听说的。 现在听到白曦这么说，顿时哐当一下，手里的猎刀就这么脱手摔到地上。 “哎哟！” 苏彩凤没伤到，喊疼的却是李老黑，只见他心疼的上来把猎刀捡起来，一脸痛心的把刀子上的尘土擦拭掉，细心的吹了吹。 如果不是姑奶奶发话，他可舍不得把猎刀贡献出来，没想到被摔地上去，李老黑哪能不心疼。 苏彩凤没胆子寻死，却还是不肯承认而是气愤的瞪向李大涛。 “李大涛，你也看到了，你们村里的人是怎么污蔑我的，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会对我好，你会一辈子疼我。让我受这样的屈辱，这就是你说的对我的好？” 面对苏彩凤绝望般的质问，李大涛哭着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啊。” 苏彩凤不为所动，她绝望又难过的看着李大涛，又看了看李老婆子，眼中隐隐带着恨意：“既然你们要这么侮辱我，就别怪我鱼死网破了！” 苏彩凤的意思，大部分的人都听得懂，李老婆子一听，连忙看向白曦，她刚才担心的就是这个，就怕苏彩凤回去了诬告小儿子动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黄泥巴掉到裤子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到这里，李老婆子又瞪了瞪李大涛，这个没出息的，找个对象还能找出这么多事情来。 “啧啧啧，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白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问你，他还未经人事，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你想鱼死网破？笑话，我牛罗村还要找你要说法呢！” “噗！”白曦这话一出，不少人纷纷喷笑出声来，然后又觉得这样不严谨，立马捂嘴憋笑。 有些小孩子则是不明白的问了自己家里人，不过得到的，要么是小孩子不要乱问，要么是以后长大就懂了，要么干脆得了一个瞪眼，于是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看热闹。 陈大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姑奶奶怎么说这个呢。 不过也没人觉得奇怪，姑奶奶可是长辈，而且事关牛罗村的脸面，姑奶奶不点出来也不行了。 至于白曦会我们会懂，牛罗村的人都不觉得奇怪，姑奶奶本来就是送子娘娘，连雪都会召唤，看出这个有什么可奇怪的。 大家于是对白曦更加崇拜狂热了。 白曦的声音不算小，且咬字清楚，李大涛又是在中间，哪里会没听到这话，他一下子僵住，然后看了看自己左边的大哥，又看了看右边二哥，至于在后头抱着他的三哥，他已经忘了，也没有工夫看。 “这，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弟弟这么傻，他三个哥哥真不想认这个是他们小时候就聪明伶俐的弟弟了。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老大李大力没好气骂道：“你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我……”李大涛恍惚的看向白曦，似乎想寻求答案。 这会，苏彩凤傻眼了，明明这个事情只有她和父亲母亲知道啊，但苏彩凤怎么也没想到，李大涛竟还是个雏。 “彩凤，你告诉我，我姑奶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孩子真的只有一个多月？” 其实李大涛不是心里没有一点疑惑的，但是他太喜欢苏彩凤了，而且那天他实在是喝太多了，有没有做过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而一旁苏彩凤衣衫不整的在床的另外一边哭着，床上还有了落红，他自己也是衣不蔽体的，这样的情况，要说他什么都没干，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啊。 苏彩凤听到李大涛这一连串的询问，面露惊诧的望着他，脸上梨花带雨，她没有吱声，但眼中的指责却让李大涛心里一窒。 你居然不信我？！ 一旁李老婆子见状，上前来，没好气的拍了他一记后脑勺，打断了两人的对视：“你能不能用一用你的脑子，你不用是留着生锈吗？” “这都明摆着了。难道姑奶奶这个还能看错？！” “不是，娘，我，我也不知道啊。” 李大涛欲哭无泪，他现在脑子一片浆糊，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心底是有一点小怀疑的，可是那样的场景，他怎么能怀疑彩凤了，那也太不是个男人了。 可姑奶奶又言之凿凿，之前他也知道苏彩凤和外派来厂里的技术员走的近，两人似乎谈了一阵的恋爱，但是苏彩凤已经解释过了，那就是厂里人误传，她和那技术员不过是因为工作上有来往而已。 李大涛是真的喜欢苏彩凤，也就信了这解释，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你不知道就说出来，有村里这么多人在呢，还理不清楚吗，就算我们都不懂，也还有姑奶奶在呢。” （理直气壮地求月票，不给就揍白曦啦） 第408章 离奇的一夜 白曦闻言嘴角一抽，她有种自己揽事的感觉，不过她既然开口，就不会不管，也不会让这事情糊里糊涂的结束，所以也没拒绝。 “你自己好好回想，把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事情说说。放心，有姑奶奶我在呢，谁都不能逼我牛罗村的人喜当爹，戴绿帽！” 其实，要想验证苏彩凤怀了几个月，找人把脉就好，但李大涛不愿意，这样显得不信任她。 可现在，这一系列的事情把他给整懵了。 苏彩凤不是怀孕才一个多月吗，怎么就变成三个多月了？ 至于姑奶奶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李大涛不大怀疑，牛罗村神奇的事情多了，白祖宗可是位厉害的人，姑奶奶会个一手半手的，也不奇怪。 但他心里还是希望姑奶奶看错的，现在想想，怕是不可能弄错了。 李大涛犹豫了一下，便断断续续的把自己和苏彩凤那离奇的一夜给说了出来。 “所以，你喝醉了，你什么都记不起来？” “嗯。”李大涛点头。 “喝的醉稀烂？” 李大涛又点头。 李老婆子：“你喝了多少啊？” 李大涛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有三四瓶酒。” “苏彩凤有喝吗？” “有，有喝一两杯。”李大涛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但他心里还是不敢去想。 “傻叉！”李老婆子闻言气的又骂了一句，这才又深吸一口气，继续盘问。 就这样，李老婆子充当审问的人，而李大涛则是支支吾吾的把那天的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了，连他和苏彩凤的恋爱细节也没藏住。 就算苏彩凤很不愿意李大涛两人谈恋爱的事情说出来，可李大涛在母亲的逼问下，还是乖乖的坦白了。 听到这里，大家看向苏彩凤的目光复杂不已。 一个大姑娘，住的宿舍里居然能有三四瓶酒，还主动喊一个男同志到宿舍去，即便是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那也不过才在一起几天？ 在那之前，也不牵手，也不逛街，也不看电影，就逛过几次公园，然后一下子跳大步子把人喊宿舍去喝酒。 要说她没有预谋，谁信啊，也只有李大涛这傻子，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清罢了。 什么因为工作上的难题解开了，开心需要庆祝，可你开心你怎么把对象给灌醉了？ 好嘛，原来是有了别人的孩子，想要栽李大涛身上，这才有了这一出。 “你这个蠢货，你这是被人设计利用了，你还喜当爹呢！”李老婆子说着，没忍住，又往他脑子门子上扇了一巴掌。 “可是……” 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李老婆子沉声道：“你要是还不相信，让村里你陈姨给帮你给苏彩凤把把脉。” 这是个产婆，虽然是帮忙接生，不过日子久了，这把脉断月份的事情也是熟练，探男女说不准，可看看怀孕几个月，这就是小意思。 李大涛闻言，看向苏彩凤，却见苏彩凤偏开了头，这一刻，他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苏彩凤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他？ 白曦见苏彩凤面露灰白，轻哼一声，笃定道：“孩子是那个李技术员的？” “还挺会挑，挑上李大涛，都姓李，你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喜欢你那个李技术员了，而李大涛则是喜当爹，会把你们一家捧上天。” 可不是要把苏彩凤一家捧上天去么，毕竟岳父是厂里的主任啊，他一个乡下来的小子，人不嫌弃你，把女儿嫁你，你不得感恩戴德，不得更加掏心掏肺？！ 白曦话落大家看向苏彩凤的目光里满是指责。 “太阴险了！” “太狠毒了啊！”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说这话的人，很快就被自己媳妇拍了一记：“你说什么呢！” 那人反应过来，连忙讨好的笑了笑：“口误，口误……” 刘兰咋舌，她昨天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哪里知道，还真是有内情啊。 只是，这白曦怎么就这么笃定呢，她怎么就知道苏彩凤怀孕了，还知道怀了几个月了？ 李老婆子昨天肯定没说，毕竟白曦说出来的时候，别说李大涛了，就是李老婆子也是一脸茫然的。 白曦看出来的？ 可她才多大啊，这东西还能是看两眼就看出来的？ 刘兰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岌岌可危起来。 这会，李大涛已经彻底明白，他那三个哥哥也就不再抓着他。 李大涛都到白曦跟前，碰的一下跪下：“姑奶奶……” 顿了一会，他才说道：“姑奶奶，放过她，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和她来往，也不会和她有任何瓜葛的。” 白曦挥了挥手，嫌弃的说道：“你这话和我说没用，去和你娘说。” “小柳，后面的事情，你来处理。” 话落，白曦起身，只是在上楼前，扭头看向满脸灰白又愤恨的苏彩凤，淡淡道：“我昨儿啊，其实就看出来了，只是李大涛他……所以，我没吱声，你要是不招惹我，也许，你还真成了李家的人了。” 说完，白曦也不管苏彩凤什么表情，更没有理会李大涛陡然发白的脸色，喊了陈蕊便上楼去。 苏彩凤闻言，傻眼，什么意思，昨天就看出来了，所以，昨天她感觉到白曦的目光，那不是错觉？！ 嘶，姑奶奶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就瞧出来了，那怎么不说呢？ 李老婆子满是不解，本来想问的，可余光扫到小儿子面色不好，心里直觉得里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到嘴的疑惑。 白曦上楼，陈大柳自然接手了后面的处理，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把人赶出村子去。 念在李大涛是村里人，也是被蒙在骨子，所以只让他家赔一把米给陈念恩。 听到给陈念恩的赔偿一把米，刘兰不由的暗暗撇了撇嘴，才一把米，这么小气啊。 可除了牛罗村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一把米是一把桂花米，这桂花米出米量先不说，主要是这米对人身体好啊。 （我日常更新就是八千呀，我没有偷懒，我肚子可疼可疼了，绞疼那种，我还在坚持码字呢，巨乖了。） 第409章 因为姑奶奶懒呀 李老婆子虽然心疼，却也认罚，肉疼又爽快的应下了，就冲陈念恩小小年纪就知道护住姑奶奶，也该给的，何况，这扫把星还是她儿子领回来的。 除了一个祸害，损失一把米，好像也不是坏事。 陈老太本来想拒绝的，可这是村里的决定，她要是拒绝了，有藐视规矩的嫌疑，何况，这是她家念恩应该得的嘉奖，也就开心的收下了。 苏彩凤当即就被赶出村去。 念在她有了身孕的份上，牛罗村的人也没对她怎么样，还赶了牛车送进城。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陈大柳带着李大涛和苏彩凤去县城的医院检查了一下。 的确已经怀孕了三个多月，这下，李大涛是彻底死心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苏彩凤死活不肯检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面对苏彩凤的抗拒，陈招娣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两句：“检查了，你爱这么处理就这么处理，别赖我们村的人头上就好，可你要是不愿意，或者是想回去了诬告李大涛，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那一大家子，特别是你那李技术员，可经得起我们牛罗村的报复么！” 一听这话，苏彩凤哪里还会拒绝，乖乖检查去了。 而陈大柳则是带着李大涛去邮局给他们食品厂拍了电报，把两人的恋爱关系给解除了，防止苏彩凤回去乱说，那检查报告还得留着。 “苏同志，给你一句忠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大柳说完，甩着鞭子，牛车就重新启动了。 牛车上，李大涛看着苏彩凤，而苏彩凤则是冷冷的瞥了李大涛一眼，打从事情被揭穿后，苏彩凤看向李大涛的表情再没有之前的殷切含笑，眼中的鄙夷和不屑一点都没有藏着。 李大涛的心，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凉了。 本来，苏彩凤都已经和家里人计划好让李大涛接下这个孩子，连后续的安排都算好了。 到时候月份大了，快到临产期的时候，父亲就派李大涛去出差工干，然后她把孩子生下，发动的时候就说不小心摔了早产，谁也不会怀疑。 当然，以后苏彩凤也会和李技术员断了，还会再给李大涛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他一个乡下来的小子，能在城里分房娶上媳妇，已经是烧高香了。 哪里知道，只是回李大涛老家一趟，一切就被拆穿了。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苏彩凤一定死也不回来，怎么也得等孩子生了，大了再说。 此时，白曦正在木塌上撸着小黑脑袋上的毛。 “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只是想把人赶出去吗？” “因为姑奶奶懒！”陈蕊笑盈盈道：“姑奶奶只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弄到村里来就好，可那苏彩凤太坏了，姑奶奶这才会教训她的。” 白曦闻言哼哼的嗔了陈蕊一眼：“没大没小的。”居然敢说她懒。 “罚你给我剥核桃。” “哎！”陈蕊笑着应下，手脚麻利的给白曦剥核桃。 知青点里。 刘兰手托着下巴，和赵明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没想到，牛罗村的人对白曦的话，真是言听计从啊。” 那会她都怕苏彩凤被白曦欺负的悲愤之下当场就抹了脖子。 她也看到，不少人都心生不忍，可就因为白曦的一句话，大家齐齐后退，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简直是前所未见。 赵明军想起来也有些心有余悸，那会就听白曦对苏彩凤一阵奚落，整个牛罗村，没有人打断，没有人阻止，理所当然的站在白曦这一边，那盲目的程度让人觉得心惊。 难道牛罗村的人就这么信任白曦？ 难道白曦就没有出错过？ 难道就不怕闹出人命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心里的害怕。 想想他们做的事情，似乎让村里人很不爽，如果白曦想要弄死他们，实在是太简单了啊！ 就一句话的事情，村里人估计都不带皱眉的。 赵明军轻咳两声，佯装不在意的说道：“白曦也没错，她是维护牛罗村的利益，往常要是不招惹她，她也是懒得理人的。” 言下之意，有事没事，别招惹白曦不高兴就好，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是往常，刘兰肯定要讥嘲的反驳了，但这次，她沉默着没吱声，虽然面上还是有些不甘心。 过了一会儿，刘兰开口：“刚才午饭，你吃饱了吗？” “呃……”赵明军舔了舔嘴唇：“还行，七八分。” 刘兰长叹道：“我本来还想再去打几块肉呢。” 就因为突然发生了事情，害得她不能再去添肉，也不知道那半锅肉晚上会不会分下来。 赵明军闻言，安慰道：“没事，在村里还是能经常吃到肉的。” 这是实话，如今哪个村子能一个月吃一次肉都算厉害了，而牛罗村一个月至少能吃次。 刘兰一听，这才没那么郁闷。 两人谁也没再提起之前的事情。 陈大柳他们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很晚了，可李老婆子并没有睡，她还在等着小儿子，也在琢磨着白天姑奶奶说的话。 牛车先是把陈招娣送到家门口，经过了李大涛家里，把人放下后，陈大柳拍了拍李大涛的肩膀，也没多说，继续赶着牛车走了。 没什么好说的，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能说的，路上都说啦，再是不懂，那就真没办法了。 李大涛看着牛车不见了，这才转身推开门。 堂屋的灯一直亮着，灯光下，母亲坐在桌边等着。 即便旁边还有三个嫂子陪着，李大涛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猛地一酸。 从小到大，家里最疼的就是他了，他去学艺的钱还是三个哥哥砍了半年的柴禾卖了钱，凑给他的。 后面，他到食品厂当了工人，每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一个月只留下十二块五，剩下的都寄回来给家里。 李大涛知道自己和城里户口的那些同事不一样，别人能时不时的下馆子，可他不行，他只能在食堂里花上几分钱吃一顿，村里没有票券买不到东西，他得省下来，换了寄回家里…… （来啦来啦。第一章） 第410章 飘了啊 就算日子过的这样紧巴巴的，李大涛也不觉得委屈，他家里就他一个人出来，哥哥们还养着老娘在村里受苦呢。 早年村里，连麸皮混合着野菜都不敢敞开来吃，他进城能有粗面窝窝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是没有女工人对他表示过谈对象的意思，可李大涛暗喜过后第二天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照样上班下班。 他自己还是跟着师傅挤住的宿舍，哪里能结的起婚啊。 就这么过了几年。 两个月前，他不过去厂委送了个表，正好遇上苏彩凤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他帮着捡起来，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李大涛不傻，一开始，他也没多想，毕竟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干了这么多年，工资到现在也就三十块钱，而苏彩凤可不一样，一个月工资三十六块，父亲还是厂主任，两人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是在厂里遇见的时候，是苏彩凤先和他打的招呼，在食堂里吃饭，也是苏彩凤喊住了他说要一起坐一桌的。 苏彩凤是真的好看啊，特别是笑呵呵的时候，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不会和人争个赤红白脸的，面对这样的人，李大涛很没有出息的沦陷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李大涛还是没敢有想法，他有自知之明。 但是，有那么一次同桌吃饭，他拿醋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苏彩凤的手，虽然当即就缩回手来道歉了，可他也看到苏彩凤脸红了起来。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含羞带嗔的扫了他一眼，便默默开始吃饭，连醋也不倒了。 那一天，李大涛干什么都浑身是劲，因为他知道，苏彩凤也是喜欢他的。 回宿舍，李大涛站在墙上那半块镜子前照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到苏彩凤看上他什么，毕竟厂里条件比他好的同事那是一抓一大把啊。 是因为他勤劳肯干？ 总不能是因为他模样长的还不错！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只知道，第一次看电影，正好是枪战片段，苏彩凤吓的缩靠他肩头来，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直起身，可一个女同志，要是对你不放心，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怎么会躲你身边来呢。 那一场电影，偷偷买话梅，李大涛就花了五毛钱，那是他几天的饭前，可他心里却是甜的。 确定恋爱关系是苏彩凤提出来的。 “你喜欢我吗？我觉得你挺不错的，要是你没有意见，我想和你接触接触。” 到现在，李大涛都还记得，苏彩凤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是夕阳斜照，那一抹余晖就这么映照在她的脸上，好看极了。 即便街道上还人来人往，李大涛也觉得整个世界就剩下苏彩凤了，她的身影在他心里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沉甸甸的，可他心里却很欢喜。 但李大涛拒绝了。 “我条件不好，我配不上你！” 那个时候，听到他拒绝，苏彩凤似乎被伤到了，她原本红着脸垂头，在他话落后立马惊愕的抬起了头，眼中诧异又难过。 “什么配不配上的，亏你还是厂里的劳动模范呢，怎么思想觉悟这么低，劳动人民最光荣，工农阶级的感情你没有吗，我也是工人，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直说，别扯这个。” 说完，苏彩凤就生气的跑掉了。 接下来几天，苏彩凤不在和他一块吃饭了，路上遇到也当看不到的不打招呼。 有时候还故意和别人说话，不搭理他。 李大涛心里难受极了，这样就罢了，他还听说苏彩凤那几天胃口都不少，吃饭都少了很多，眼眶也时常是红的。 听到这些，他就忍不住了，又一次路过的时候，李大涛把苏彩凤叫住，不过苏彩凤明显还在生气，佯装听不到，还是李大涛硬着头皮追了上去，认错道歉求饶，她才笑了出来。 “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乡下来的，没有城里户口，那我，那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珍视你的。” 有了李大涛这话，苏彩凤笑的更开心了，两人就这么处起了对象，即便很多时候苏彩凤很忙，李大涛想起她来，每天还是开心的咧嘴笑个不停。 大约是和其他人谈对象一样，两人也说到了以后，她还主动说起了找时间带他见她爸的想法。 当然，李大涛一听，吓的一连两天都在游魂状态，他很担心，虽说苏彩凤喜欢他，但是她父亲那边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才刚和她在一起呢，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啊…… 没想到，被苏父撞上会那么快，他不过是去给苏彩凤送一壶热水而已，就这么被正好过来找苏彩凤的苏父撞见。 苏彩凤害羞，却也大大方方的把他介绍了了父亲，听到苏彩凤说他是她对象的时候，李大涛心里和喝了蜜一样甜。 对于大大方方的苏彩凤，李大涛就有些畏畏缩缩了，他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苏父倒也没有太嫌弃，和蔼的和他笑了笑。 “我这女儿啊，打小就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大好，任性又胡来，和你在一块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 居然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阻止？ 李大涛惊讶的同时，也在心里想，大约就是当着苏彩凤的面这么说而已，过后肯定要找他说的。 没想到，苏父是背着苏彩凤找他了，却不是阻止两人在一起，而是给了他五块钱，让他找时间带苏彩凤回家吃饭，还表示了对李大涛的欣赏。 那钱，李大涛没要，他再穷，那上未来岳父做客的钱总是要有的。 那一个月，李大涛咬牙没有给家里寄钱，只是寄了信说有点困难，钱要晚两个月寄。 母亲没有怀疑，还让大哥给他寄了二十块钱，就怕他在外头吃苦了不和家里说。 收到信和钱，李大涛心里愧疚又难受，但是去过苏家，得到她父母的同意后，他心里狂喜的恨不得立马和家里老娘分享。 但李大涛还是按捺住了，这个事情，如果最后不成，说了不是要让老娘白开心吗，那也太不孝了。 （第二章。） 第411章 气急败坏 那天，已经连续忙了三四天的苏彩凤兴高采烈的找到他的车间，说她攻克了好几天的困难已经解决了，高兴的说要和他一起庆祝。 几天没有正经的看过苏彩凤，没有和她正经说过几句话的李大涛高兴坏了，就算听苏彩凤说去她的宿舍，他犹豫了一下，在她的撒娇下，还是心一横，去了。 苏彩凤不会做饭，于是李大涛去食堂买了饭菜拿到她的宿舍，虽说饭菜是大锅饭，不是小炒，可她也没有嫌弃。 正好她给她父亲买的酒还在，高兴的两人就喝起了酒…… “涛子，涛子……” 李老婆子的喊声把李大涛从回忆中唤醒。 往事历历在目，但现在想来，不过是苏彩凤看他老实，在城里无依无靠，想要利用他罢了。 他是真的喜欢她啊，如果她坦白，他不是存着欺骗他的心思，如果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李大涛其实是愿意的。 只是，想起苏彩凤离开时冷漠鄙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转身的背影，李大涛的心又沉甸甸的，这一次，满是酸楚，堵的心里难受极了。 深吸一口气，李大涛缓和了脸上的神情，笑了笑，一边进屋，一边道：“娘，您怎么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嫂子们也辛苦了。” “等你啊。”李老婆子：“你没回来，我心里总放不下。” 李大涛闻言，又笑：“娘，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都多大个人了，再说有大柳叔在呢，哪里就会迷路了。” “你还说呢，你这么大个人了，你怎么还……”话到这里，李老婆子顿住，然后看了看三个儿媳，示意她们赶紧去睡，这才又继续说道：“你小时候和我去隔壁村不也迷路，那会嗷嗷的哭，谁来都不管用。” 三个儿子早都睡了，毕竟他们每天一早要和大家进山去伐木的，一人抱那么大的树牛罗山不少，但是砍了运送下来也不容易，不多睡可不行。 倒是三个媳妇知道她不放心小儿子，都贴心的陪着，在小儿子没回来前，三个儿媳妇都在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李老婆子还真被哄的宽心了不少。 可不是么，这事情虽说有些丢脸，但至少苏彩凤还没进李家的大门啊，她家涛子也不算差，城里媳妇不好找，那乡下的姑娘总是有能看上的不是，不会打光棍的。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娘……”李大涛听母亲说起小时候的事情，眼中不由一热，鼻子一酸，哽咽的喊了一声，便坐到母亲身边，手也在她的肩上轻轻按了按：“娘最辛苦了。” 爹走的早，他才三岁的时候爹就走了，娘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妹五人，他是最小一个，是最调皮的一个，也是最让娘操心的一个。 现在想想，小时候家里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他却是家里过的最好的一个，上头三个哥哥一个姐姐都疼着他，有什么都紧着他。 “娘，是儿子不好，让您操心了。” “说的什么话，谁让你是我儿子呢，就算是你大哥，现在都这么大了，孩子都好几个了，我啊，照样操心，一点都没少，谁让你们是我的孩子呢。” 听母亲抱怨的说起三个哥哥，李大涛笑着附和两句，心里却是对三个哥哥愧疚不已，有三个哥哥在前头顶着，他这个当弟弟的，还真没受过什么苦呢。 昏黄的沼气灯下，母子两人在堂屋里话着家常，很久很久。 就在李大涛想劝母亲去休息的时候，却被突然的问话给愣了一下。 “涛子，你和娘老实说，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老婆子心里一直记着白天姑奶奶说的话呢。 李大涛这一愣，李老婆子看在眼中，她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姑奶奶那会说的的确是涛子的问题，她没听错。 “没有，娘，您想什么呢，儿子身体好着呢。”李大涛很快哈哈笑着否认，脸上佯装着若无其事。 可李老婆子是谁，当娘的，儿子想的什么，她不说一猜一个准，但看出他有事情要瞒着不是难事。 “涛子，你和娘说说，你知道，有姑奶奶在，你是瞒不住的。”言下之意，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去求姑奶奶了。 听到这话，李大涛也想起了白天的时候姑奶奶上楼前说的话，他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起来。 “娘，您就别问了……” “你这孩子，我是你娘，你是我生下来的，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娘也是站你这边的，你说啊，你不说，娘怎么知道怎么帮你。” “娘，这事情，您帮不上。”李大涛还是不肯说。 李老婆子一听就怒了，她一把拂开李大涛的手，生气道：“臭小子，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娘啊？” “不是，娘，看您说的……” “那你就说。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不睡了，我和你就这么耗着，我明天我也不吃饭了。” 一看老娘明摆着要耍赖逼自己，可李大涛能怎么样，他也不是不知道母亲是担心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几分钟后，向来要强的李老婆子却是哇的一声嚎哭了起来。 “涛子，是娘不好，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娘当初要送你去学艺，如果不是……” 此时已经是大半夜了，李老婆子这一哭，可不是要把家里人都吵醒。 李大力等人是气急败坏的披上衣服就跑出来，原本还以为是弟弟做了什么事情惹的老娘这么难过，可等听到老娘嘴里的话偶，不由傻在原地。 娘说什么对不起弟弟，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还在为赶走苏彩凤这事情难过？ 可那苏彩凤不能要啊，骗了弟弟不说，还对姑奶奶没规矩，不恭敬，不管哪一个理由，都是不能留下的啊。 李大涛急的团团转，本来是说他身体问题的，现在倒是被母亲哭的一阵头大。 “娘，娘，您别哭，您别哭，我都说了不和您说的，就怕您会这么想，您看您……” （第三章，我应该没有数错。） 第412章 姑奶奶可不喜欢 “大哥、二哥、三哥……”李大涛一边哄着老娘，一边对着三个哥哥求助。 李大力三人也第一次见到母亲这样，一时间也有些傻眼，还是听到李大涛喊，这才纷纷回神，齐齐上前哄着。 不过，不论谁哄，哪怕是三个儿媳妇也跟着哄，陷入懊悔当中的李老婆子就是停不住，李大涛都觉得，隔壁邻居估计都要被吵醒啦。 “您别哭了，娘，儿子真的没事，您再哭，儿子就真的没脸在家里待啦，儿子明天就走了，娘……” “呜呜……我心疼啊，我……哇……大力啊，你弟弟，你弟弟他……” 李大力忙道：“娘，这大半夜的，您哭成这样，邻居要是听到，那该多尴尬啊，万一要是惊动了姑奶奶就更不好了。” 李大涛突然发现，提到姑奶奶，老娘的哭声就小了下来，不过小归小，还是在继续捶胸顿足的哭着。 兄弟四人无法，对视一眼，又继续哄着，不能不管老娘啊，这大半夜的，哭多了可是会伤着身体的。 李老婆子这一哭，足足哭了有大半个小时候。 还是老大媳妇一看这么哭着也不是个事儿，毕竟年纪大了啊，于是她和两个妯娌商量了一下，抓了一把米煮了一锅粥，正好也让大家吃上一碗，恢复一下精神头。 吃过饭，李老婆子的心情也的确好了不少，不用人再劝了，她放下碗喝了点水，就喊着让大家早点睡去。 当然，她也没忘了叮嘱李大涛明天一早跟着她去树屋请罪。 李老婆子是睡去了，不过李家兄弟四人倒是没了睡意，李大力三人是睡了半宿被吵醒，所以没什么困意了，李大涛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心里正难受，自然不会想睡了。 兄弟四人也好久没一块说话了，便坐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过三人也不大会安慰人，说了没几句就提起苏彩凤，让李大涛又心塞又无奈。 “涛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大男人何患无妻呢。” “就是。你多在家里待几天，不用怕，只要咱们老娘放话说想给你找个媳妇，不用两天，我们家的门槛准要被踩平了。” 李大涛笑了笑，没把这话当真。 见状，身为大哥的李大力开口：“涛子，你还别不把这话当回事，我告诉你，咱们村现在可不同以往，咱们村有水库，有砖窑，有沼气池，有养殖场。你知道我们家年底分了多少钱吗？” “我们家分了一百一十六块五毛钱呢。”老二李大吉快一步把答案说了出来。 他是显摆了，却让李大力少了卖关子的机会，于是李大力白了二弟一眼：“就你会说话是不是！” “哈哈哈，大哥，抱歉，抱歉，我这也是想和小弟说嘛。” 老三李大祥乐呵呵接着说道：“涛子，你回来前的一个月，我们家又分了五十块钱，本来娘都准备让我们下个月给你寄二十块钱过去了，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又来一个抢话的，李大力很是无奈，不过他也懒得数落了，也跟着开心的说：“你是不知道，之前我们村里欠着外债的时候，那各村都把我们村的后生当洪水猛兽的避着，可等我们村……” 说起来村里说亲，还打架的事情，李大力三人是乐呵呵的，李大涛倒是一阵吃惊，这个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呢。 第二天。 李大涛被喊醒的时候太阳都升起来了。 一边听着老娘的数落，一边洗漱，吃过特地给他留的早饭，就跟着老娘出门去。 “涛子，你是不知道，我还给苏彩凤准备了八十块钱的压箱钱的，就想着你们办完婚礼了给她的，幸亏没提前给啊。” 李大涛一听，心里更是愧疚，八十块钱呢，这得是家里省了多久才存下的，如果家里不是心疼他，又怎么会如此。 李老婆子说着，又停下来，特地看了看李大涛的表情，见他没太难过，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涛子，你放心，你这啊，就不是事，以后还会有合适的姑娘的，到时候娘还给你媳妇八十块钱的压箱钱。” “不过，这事情可不能让你三个嫂子知道，要不然，她们该要觉得我偏心了。” 李大涛笑着应下，他没把这个放心里。 两人说话间，也就到了树屋。 白曦正在吃早饭呢，见李老婆子带着李大涛过来，也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示意两人坐下，便又专心的吃着早饭。 红薯弄的红薯粉，加上一些酸菜和酥脆的花生仁，撒一些青菜碎，一勺醋，放一点辣椒，再放两个煎鸡蛋，白曦吃的很是满意。 吃完，李佳正好把一杯麦乳精送上来，白曦看了一眼，肚子虽然吃饱了，但还是端了起来，一把咕噜噜的喝光，小手绢擦了擦小嘴，说道：“明天就别冲麦乳精了，喝腻了，还是换蜂蜜水。” 李佳笑盈盈的应下。 “给姑奶奶请安，昨天浪费了姑奶奶一番好意，请姑奶奶恕罪。”大锅饭啊，就这么糟蹋了。 其实，白曦说吃大锅饭，就纯粹是觉得差不多了而已，和李大涛领着人回来真是巧合。 只是李老婆子不是这么想的啊。 随着李老婆子跪下，李大涛也跟着跪下，又羞愧又尴尬的磕了三个响头：“姑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是不好，和我娘没关系，我……” “行了，起来，事情都过去了。” 白曦话落，一旁的李佳忙上前把李老婆子扶起来：“李婶，您都多大年纪了，和我们年轻的可不一样，别动不动就跪了，姑奶奶可不喜欢这样。” 白曦闻言点头，可不是么，跪出好歹来，还得她来操心。 虽说白曦说了不计较，事情也过去了，但李老婆子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事？” 李大涛是摇头，而李老婆子则是点头，但是她看了看李佳，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李佳也不傻，一看这样，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笑笑道：“姑奶奶，那我先回去了，我中午就过来给您做饭。” （爆更的时候，可不可以求票票？！白曦：可以，求！咳咳咳，呐，你们看，白曦都说可以了，就看小可爱你们的了。） 第413章 要罚钱才行 “行，我中午想吃点腊肉炒脆藕。”白曦随口吩咐，一点也没有自己刚吃饱的觉悟。 李佳很快应声，又和李老婆子与李大涛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树屋再没别人，李老婆子刚要开口，却感觉到树屋楼梯又有了动静，一听是有人上楼，只得无奈的住口。 不过，白曦却是知道来的是谁。 下一秒，只见一个大脑袋探了进来。 李大涛哪里会想到，会在村里看到一个大白老虎啊，所以，当小黑的大脑袋先伸进来的时候，他先是一愣，就在这个时候，小黑的半个身子也进来了。 然后，只见李大涛一把跳起，猛地朝小黑扑去，人还在半路，就丢出来一句凛然就义的话来。 “娘，您快带着姑奶奶走啊，这是大老虎……” 白曦嘴角一抽：“……” 李老婆子则是傻眼，她忘了和小儿子说姑奶奶养着一头大白虎的事情了。 在李大涛朝小黑扑去，试图用自己阻止小黑伤人的时候，小黑看着还在半空的李大涛，翻了个白眼，轻巧的跃过门槛，避开他的一扑。 有毛病！ 我知道我是大老虎。 李大涛一看大老虎灵活的避开不说，还轻巧的进屋，还没有落地的他心里一阵绝望，毕竟他可没有在半空转身的能耐，于是，只来得及又狂喊一句：“快走啊，娘，姑奶奶，你们快跑……” 他话还没有落地，人就砸在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完了，看来，今天老娘和姑奶奶危矣！ 小黑正要在一旁蹲坐下，闻声，扫了一眼李老婆子，心说，你这儿子怕不是个傻的？ 李大涛猛地重重的砸在树屋的门槛上，半个身体里里头，半个身体在外头，要不是他的后脚的裤脚被小黑好心的踩住，他都要滚下楼梯了。 李老婆子听到那重重砸的一声，身体都跟着抽动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嫌弃加无语。 没有心疼的上前去把李大涛拉起来，李老婆子似乎一点也不想承认这傻乎乎的人是她儿子。 她望向白曦，尴尬的忙解释道：“姑奶奶，那个，我忘了和我家涛子说了小黑的事情。” 真丢人，姑奶奶可别以为她是故意让涛子这么做的啊。 李大涛顾不得吃疼，正好翻身，却听到这话，不由傻住，什么？ 小黑？ 娘常挂嘴里说的小黑，是这头大白老虎吗？ 这哪里小了？ 而且，这哪里黑了？ 其实，李老婆子有说过，不过老虎二字不好写，也怕说了不合适，就提的时候喊的小黑。 这小黑一听，谁能想到是一头大白老虎啊。 李大涛当然理所当然的认为，小黑是一条狗了，而信中说的小黑特别会打猎，他一听，猎狗嘛，那肯定会打猎，就更不会想到小黑是一头大老虎上面去了。 对于李大涛傻愣的表情，小黑则是收起了爪子，给他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走到木塌前，把脑袋搁在木塌前的脚踏上，呜呜的对白曦打小报告。 “嗷呜……”主子，这人把咱们树屋都砸的颤了两下啦，要罚他钱修整树屋。 小黑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之前动不动在村里晃荡，看到谁家干了什么就回来打小报告说要罚钱，这阵子因为毛发的原因消停了，没想到现在李大涛就撞小黑枪口上，小黑当然不客气了。 白曦一听，没忍住笑了。 李老婆子不解，不过见白曦一边笑着，一边点了点小黑的脑袋，约莫也明白估计是小黑和姑奶奶说什么呢，于是也对小黑开口。 “小黑，是我不对，我忘了和我家涛子说你的事情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吼吼~~”我才不会和他见识呢，不过必须得罚钱！ 李老婆子没听懂，一脸不解的望向白曦。 白曦笑笑：“呵呵呵，没事，没事。” “嗷呜~~”主子。 小黑一听，哪里肯依啊，忙用脑袋蹭了蹭白曦的腿。 有事，主子，有事，要罚钱啦！ “好了好了，一会再说。”白曦被小黑蹭的无奈，只得撸了撸它的脑袋哄了一句。 虽说没有在罚钱，不过小黑听到白曦应下，也就满意了，反正它也不乱跑了，就在这里守着，一会主子忘了，它也会提醒的。 到了这会，李大涛都还是发蒙的状态。 先是看到一头大老虎出现，还浑身都是白的，这就已经够让人震惊了，可还有更震惊的，这头大白老虎是姑奶奶养的，这会正和姑奶奶撒娇。 看过狗撒娇，看过猫撒娇，可他哪里看过大老虎撒娇啊，就是看大老虎，那也是电影里看过罢了。 李老婆子见状，又再次和白曦解释起李大涛刚才的举动来。 “姑奶奶，涛子他真不是故意冒犯的。” 白曦闻言笑了笑：“没事，这孩子倒是孝顺。” 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表演，白曦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小黑刚露面时，李大涛惊愕傻眼，然后就想也不想的朝小黑扑去，那一副以身饲虎让他娘和自己先走，白曦看在眼里。 而且，李老婆子也是被她自己的儿子这一举动给弄愣了，接着就是尴尬，现在想想，白曦都还觉得逗。 “起来，没摔伤？” 李大涛很快回神，连忙爬起来，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谢姑奶奶关心，我没事，没事，挺好的挺好的。” 一边说着，李大涛还一边悄悄的看了看小黑，心说，这大老虎长的真威猛啊，就是毛发……咳咳，有些不平整，难道是姑奶奶弄的？ 小黑并不知道李大涛心里的嘀咕，它趁机呜呜两声，你是没事，树屋可有事，反正就是要罚钱。 李大涛听不懂小黑的呜呜，可也看得出来那是对自己的，于是一脸迷茫的看向白曦，他记得老娘说过，姑奶奶会兽语来着，刚才姑奶奶也的确和小黑对话来着。 “没事，小黑的事情，一会再说。” 白曦：“你们刚才不是有话要说吗！” 白曦问起，李老婆子才想起之前被打断的话，她看了看小黑，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爽快的把李大涛的问题说了出来。 （第五章。） 第414章 到底还是干了 “是是，是有事的。” 李老婆子收敛了心思，端坐着，恭敬的和白曦陈述起来：“姑奶奶，我家涛子他……” 李大涛刚才那一扑还是摔疼了的，所以这会虽然爬起来，却只能在一旁站着偷偷扭着脚跟缓一缓。 听到母亲和白曦说，即便知道这是姑奶奶，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的紧，更是不可能安稳的坐下了。 小黑不是没注意到李老婆子那一眼，它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在心里吐槽，看什么看，你还想让小黑大爷我退避三舍啊，不说你说的破事小黑大爷我不感兴趣，难道我还能给你八卦的全村都知道了不成？ 当然，如果村里有人能听懂的话，小黑还是很乐意八卦出去的。 李大涛是在拜师学艺的第三年，师傅家里遇到事情，他呢，为了给师傅挡刀，被扎了两刀，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好歹离医院不太远，命被救下了。 然后在师傅家里养伤的时候，伤才养了一半，正好遇到地震，师傅家的房子眼看都要塌了，一旁跑出去的师傅想起妻女的照片没有拿，就要冲回去。 李大涛一看，哪里能行啊，怎么说，他年轻，手脚比师傅麻利，于是就拦下师傅，自己跑进去帮师傅抢救照片，这不，出门口的时候，被门上的木梁压个正着。 就是这样，他还死死的护住了师母和没见过面的师妹的照片。 也亏得有那大木梁，才为李大涛挡下了那些震塌的断墙断瓦。 只是，成也大木梁，败也大木梁。 大木梁很重，压住了李大涛为他挡了不少后面砸下来的东西，却也把他压住。 虽然后面师傅喊来了人把木梁断墙给搬开，救出了李大涛，但因为下半身被压的时间太久，李大涛足足养了大半年，身体才好起来，不过检查的时候，医生还是说了，他以后可能很难有孩子。 师傅后悔捶胸顿足先不说，李大涛知道的时候，他不过才十八岁，在乡下也有这个年纪娶妻的，他不是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只是愣了好半响后，想想，自己至少捡了一条命，也不算亏，便又转头安慰起师傅来。 房子塌了，李大涛的师傅一看，那就干脆找朋友去。 要是没李大涛挡刀和去抢救照片，大概他也就被打发回牛罗村了，但就是因为这两件事情，让他师傅决定把李大涛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这才有李大涛去了隔壁省，然后辗转进了食品厂当工人这事情。 之前苏彩凤说怀孕的时候，李大涛不是没有怀疑，但是他又太喜欢苏彩凤了，也太想和她结婚有孩子了，便抱着也许这么多年，身体已经好了呢，当初医生也说机会不大，并不是没有机会啊。 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空欢喜一场。 老婆没有了，孩子也没有了。 小黑听到这里，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李大涛，心说，这也是个倒霉蛋啊。 “姑奶奶，您看……” 面对李老婆子的殷切期盼，白曦额角抽了抽，要是以前，这事情，真不是问题，可她现在就是凡胎肉体，修炼再勤快，进展也就那样。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说的太死，万一李大涛绝望了怎么办，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重视子嗣问题的。 “是个问题。”白曦说着，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问题也不大，不需要有什么压力，该来的就会来的。” 白曦心说，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她修为再精进一些了还没有办法啊。 得，白曦无奈的轻叹一声，到底还是干起了送子娘娘这事情来了。 可这李大涛也的确孝顺，刚才还不顾生死挡下危险，试问白曦能想办法，怎么会不想办法呢。 听到白曦这话，李老婆子顿时眼睛亮起，开口的不住点头：“不急，不急，姑奶奶说的对，这事情，该来就来了。” 可不是么，子女缘这个事情，该来就来了，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就不会有问题。 李大涛倒是没什么信心，但是见老娘这么开心，也跟着笑着。 “姑奶奶，谢谢您，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李老婆子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虽说，就算小儿子没有子嗣，还有不少侄子侄女，再不济也可以过继一个两个的，但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如果能自己生，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李老婆子从昨晚知道这个消息，心里就一直压着一块石头，现在，她终于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相比老娘的激动兴奋，李大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姑奶奶，让姑奶奶费心了。” “姑奶奶，其实我对子女这个事情看的很淡，再说有大哥他们呢，不怕没人给我送终！” 李老婆子一听，立马瞪眼骂道：“胡说什么呢，在姑奶奶跟前，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李大涛也反应过来，连忙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姑奶奶，是我不对，是我不会说话。” 在长辈面前说这送终这样的话，是大不敬，虽说白曦年纪还小，但也是长辈啊。 白曦摆摆手：“行了，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放心，我既然说了你没什么大碍，你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一点小碍而已，但是这点小碍这会白曦没办法。 两人又坐了一会，在陈大柳来了，这才告辞。 只是，不等李大涛踏出树屋门，小黑就猛地站起，一下子蹿过去，挡在门前。 “吼吼~~”不给钱，休想走！ 白曦：“……” 李老婆子和李大涛不解：“姑奶奶，小黑这是怎么了？” 白曦：“它，它……” 一旁陈大柳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他歪头想了想，在白曦无语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陈大柳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小黑这是找你要钱呢。” “要钱？”李大涛更是懵逼了。 一头大老虎要钱做什么，难不成还会去买东西吗？ 就算小黑会去买东西，那代销店的人也不敢卖？ （不给票票就让小黑追你们咬啦。嘿嘿嘿，嗷呜~~） 第415章 罪魁祸首 “对，就是要钱。”陈大柳语气笃定，问道：“你前头是不是惹着小黑了？” “没有啊！”李大涛摇头，然后就见小黑不满的龇牙，于是立马改口：“应该，没有？” 说是没有，不过李大涛干笑的看着小黑，话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陈大柳一看，笑的乐不可支：“你看，你看，我就说嘛。” “你肯定招惹了小黑了。” 李老婆子听着，想了想，说道：“估计是刚才你挡着小黑的路了。” 李大涛顿时尴尬了，难道是刚才自己扑小黑的那一下？ 也是，那一下在小黑看来是挑衅无疑。 陈大柳在一旁接话道：“小黑很大气的，也不会为难人，你给它两块钱就好了。” 两块钱？ 李大涛一下子就愣住了，两块钱可是他在厂里几天的饭钱呢。 何况，他回来的时候给家里和姑奶奶买了东西，他哪里还有两块钱啊。 小黑斜睨了陈大柳一眼，给了他一个你小子很聪明，不错的眼神，然后继续盯着李大涛：“吼吼~~” 给钱！ 快给钱，要不然，让你自己错字怎么写！ 眼看小黑就要伸手朝李大涛的口袋去，那锋利的指甲已经不客气的露出来，一张五块钱就这么出现在小黑面前，然后小黑那指甲就立马缩回爪子缝里去。 也不知道小黑那爪子肉是怎么抓东西的，只见它爪子一伸，爪肉抓住了钱，然后轻轻一蹦，轻巧的跳到白曦的木塌边，然后爪子再一伸就把钱送到白曦手边的盒子里。 白曦忍住扶额的冲动，面露淡然，心里却是忍不住翻白眼，她的脸啊，她的形象就这么被小黑祸害啦。 掏钱的当然是李老婆子了，她哪里会不知道小儿子身上没什么钱了。 小黑重新趴下，不再阻拦，而李大涛也得以和母亲一起离开。 “小柳，你有事情？”白曦佯装刚才小黑拦门要钱的事情没发生过，表情一如以往的懒洋洋。 其实白曦想多了些，谁都不会把小黑要钱这个事情想到她身上的。 姑奶奶给村里给大家做了多少事情啊，多少次都是姑奶奶给垫钱的，不说姑奶奶不会问大家要钱，就算姑奶奶真的要钱，那也是他们应该孝敬的。 陈大柳正为自己猜中了小黑的举动而暗暗高兴呢，一听白曦问话，立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认真回答起来。 他会猜中小黑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他就见过几次来着。 一次是村里陈大壮打了孩子，小黑看不下去就拦下了，正好陈大壮的媳妇掏钱喊陈大壮去买东西，原本转身走的小黑一听，转身轻轻一跃，就从陈大壮的媳妇手里弄走了两块钱。 一开始，谁也不知道小黑这是做什么，小黑也没解释，虽然陈大壮被抢了两块钱，可谁也没胆子去问小黑抢回来啊，只得无奈的接受，当这两块钱丢了。 但是下午的时候，陈大柳见村里的孩子都在吃冰棍，还一人两根，询问之下，这才知道，买冰棍的钱是小黑给的两块钱。 孩子们问过姑奶奶，知道这不是姑奶奶给的，但是姑奶奶也说是小黑弄来的，让他们去买冰棍吃，陈大柳和陈大壮说起这个事情，他们才知道，小黑拿钱是给孩子们买吃的去了。 陈大壮无语，再一看本来挨了几下的三个孩子，一人两只冰棍的回来，还贴心的给他和媳妇一人一只，就算心里有气也放不出来了。 还能怎么办，钱都花了，还是小黑做主的，他们还能和小黑打去？ 再打自家孩子？ 打是可以打，万一小黑听到动静，又来一次，那他家里又没两块钱啦。 村里分钱，家里现在是有点钱了，可也不能这么霍霍了啊。 其实，陈大壮他们都不知道，小黑之所以多管闲事，是因为他们打孩子的时候还用小黑来吓唬孩子。 小黑听的多了，就不肯干了，什么人啊，我一天没事，就给你们当吓唬孩子的猛兽了？ 吃人、咬人，我闲着没事吗！？ 我这么忙，还得兼职给你们吓唬孩子，你们和我说了没有？ 既然你们拿我吓唬孩子，那我就拿你们的钱给孩子们买吃的，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用我吓唬孩子。 小黑这一举动，让村里不少孩子都跟着它屁股一阵跑，还真让村里再打孩子的时候，没再用小黑吓唬了，因为小黑都拿钱给孩子们买吃的了，孩子们更不会怕了啊。 还有一次，陈大木帮着整理给鸭孵蛋的窝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捡的个鸭蛋都飞了出，那是已经快破壳的鸭蛋，就这么摔碎了。 里头的小鸭崽自然活不成了，正好小黑看到，二话不说，对陈大木吼了一声，然后划开陈大木的口袋，从里头扒拉了一下，挑走了一张两块钱。 陈大木被罚了两块钱不说，裤子口袋还破了，还得回去让媳妇补上，少不得挨一顿数落，最是惨的一个。 那会李老婆子也在，要不然她也不会知道小黑伸出爪子的时候就是想要划开口袋的意思。 还有其他两次，也是陈大柳听说的。 只是没想到，小黑今天又从操旧事。 当然，陈大柳也被小黑罚过两次，要不然他也不会很快想起这个来。 陈大柳更不知道，小黑之所以会知道罚钱，还是早前修建水库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他在训斥人的时候威胁的这个，要不然小黑哪里会知道。 陈大柳说了事情，得到白曦的话后，也就离开。 等没人了，白曦这才踢了踢小黑的脑袋：“你说你一只灵虎，你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你要钱干嘛！” “嗷呜~~”我没用，可是主子有用啊，上次我听陈招娣说，谁家门槛要被媒婆踩烂啦，主子的树屋来的人也不少，哪天要坏也很快的，得存着钱到时候修补。 白曦：“……” 她一个夸小黑这是未雨绸缪吗？！ 面对小黑开心的摇着尾巴和求夸奖的表情，白曦语塞，干脆佯装没看到，转身上楼继续画图去。 她得把之前记下的资料和图册画出来，免得哪天要用的时候，又是一阵急匆匆。 （第七章。） 第416章 不能比啊 回到家里，李大涛还在惊叹：“没想到，小黑居然这么聪明，还知道要钱啊。” 他和师傅走街串巷那么多年，看到不少耍杂技的，耍猴也看过几次，那猴子会问看热闹的人要钱是真的，可老虎会要钱，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李老婆子笑：“这有什么，你是在外面多年不知道而已，小黑会的可多了。” 话落，她又解释道：“小黑也不是逢人就要钱，它总是有理由的，你可别多想。” “娘，怎么会。”李大涛无奈的笑了笑。 不管那钱小黑要来干嘛，左右不会乱丢，都给姑奶奶了，也算是他们家对姑奶奶的孝敬。 李大涛到底才请了几天的假，所以，很快就离开回去上班了。 面对家里人殷切的叮嘱，李大涛不停的点头：“放心，放心，我会照顾好我知道。” “不会不会，不会让人欺负的。” “好，我要是过不下去，一定会村里来的。” 陈大柳也来送了一下李大涛：“出门在外，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一些总是好的，被欺负了也不用怕，你身后有牛罗村的人呢，姑奶奶啊，最是护短了。” “有事就来信，村里这么多人呢，不会让你在外头挨欺负的。”言下之意，回了食品厂也别怕那苏彩凤一家，苏家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李大涛闻言，不禁往树屋的方向看去，是啊，姑奶奶最是护短了，哪怕他之前没见过姑奶奶，她也是护着他的。 这几天，李大涛已经了解了村里现在的发展，知道老娘和哥哥们在村里住着没有吃苦，日子现在过的好，他心里也就放心了。 他不能不回去，要是不回去，师傅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师傅这些年把他当亲儿子一样，他不能丢下师傅不管，再说了，做什么事情都有始有终，食品厂的工作也挺好的，他还是想继续干的。 至于苏彩凤……李大涛心里滑过一抹黯淡，以后就不来往就是了。 四月一转眼就过完。 五月一号这天。 白曦进城取包裹，顺便也去百货大楼逛一逛，据说，五一劳动节，百货大楼有活动。 上次答应给陈星他们的本子和笔得买啦，还有小丫头们的头绳也得买一批新的，答应给村里老头老太太们买的软糖也得买上，王蕾说财务室缺尺子和记账本，林大兵说教室缺粉笔…… 就这样，白曦拎着陈大柳，带着陈蕊和村里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后生就进城了。 领包裹已经熟门熟路了，白曦坐在牛车上，撕开随包裹寄来的信看了起来。 这一次的信纸居然有五页之多，白曦一摸厚度就挺高兴的，看样子，上次她提的事情有眉目了。 一封信看下来，白曦眼中是满意的笑容，对着前头赶车的陈大柳说道：“正好，一会我们去百货大楼看看自行车。” “看自行车？”陈大柳愣了一下，很快就应下。 幸亏他把自行车票都带来了，也不多，拢共就三张。 还是走的市供销社那边的渠道弄的，毕竟采买鸡蛋鸭蛋和鸡鸭肉，还有猪肉什么的，这类副食店可不是小数目，有了指标，做人情给牛罗村也不是不可以。 白曦倒了倒，从信封里到出八张自行车票来，陈蕊一看，惊讶：“姑奶奶，这么多自行车票啊。” “什么自行车票？”陈大柳一听，忙好奇的问，还特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褡裢，难不成，他没揣好？ “赶好你的车！”白曦没好气：“要是把牛车赶沟里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大柳连忙应下，也不再多问。 等到了地方，陈大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位给姑奶奶弄来自行车票了啊。 人轻轻松松就给寄来八张自行车票，而他们走供销社的路子才得了三张，真是……没得比。 陈大柳哪里知道，这八张自行车票陆晨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的。 寄出去的时候，陆晨也是一阵无奈，谁让他闺女要养着一个村的人呢！ 让这小丫头去照相馆拍个照片，她死活不肯，说什么那些东西太丑，拍不出她的美来，他看啊，这丫头就是懒。 不过这小丫头倒是有心，居然给他寄了半只干鹿肉，是那头大白虎给她抓的野鹿？ 好端端的，居然喊大白虎小黑，到现在，陆晨都还喊不出这个名字来。 果然是劳动节，劳动人民的节日。 这一天，只见各个柜台前挤满了各大工厂的人，举着介绍信和工作证，那抢购的喊声是一声高过一声。 一批批的东西是一筐筐的上来，然后一筐筐的被卖完。 什么肥皂啊，暖水瓶啦，不要布票的布料啦，拖鞋、皮鞋、凉鞋，糖果糕点，脸盆，毛巾，反正上什么没什么，就和不要钱一样。 那抢购的场面，不亚于白曦看过的任何世界购买东西时候的疯狂。 白曦一边啧啧啧，一边左闪右闪的，带着陈大柳几人上楼。 陈蕊紧紧的跟着白曦，虽然她一双眼睛在忙不过来的四处打转，却也能紧紧的跟着白曦的脚步，至于两人跟前，陈大柳在前头开路，陈有福和李有才则是在左右护卫着。 守着牛车的是村里两个后生，虽然不能进去看热闹，可能跟着姑奶奶进城，就已经很不错了，别人想跟着都没机会呢，何况，这一路，他们也看了不少新鲜的景了。 陈有福和李有才天不亮就过来了，跟着供销社拉货的车进城来的，办完事就在百货大楼这里等白曦一行，这会也跟着上楼。 这么多人，他们不跟着不行，万一哪个人挤着他们姑奶奶，万一哪个人看到他们姑奶奶长的好打晕扛走了…… 每每这个时候，牛罗村的人好像忘了白曦的厉害一样，就是觉得全世界都会抢他们的姑奶奶。 谁让我们姑奶奶好呢！ 自行车在百货大楼的二楼。 和楼下热热闹闹人山人海不同，二楼显得人少一些，没办法，二楼的东西贵啊，对比现在一楼打折卖的生活必需品，二楼可不是要人烟稀少。 （我上上下下看了三四遍，错别字经常被我看漏，就只能辛苦小可爱们看到了帮我指一指了。） 第417章 白曦炸毛啦 白曦一行和在马路上逛街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最后才到二楼中间的区域。 一排自行车很是显眼，有上海的永久和凤凰牌，还有天津的飞鸽和红旗，沈阳的白山和工，青岛的金鹿，但象征着是个国产自行车的，就是红旗、永久、凤凰和飞鸽。 对于自行车，就算白曦没留意，也听到了不少，毕竟，陈卫国一家每次骑着自行车回来，村里没人不羡慕的，比牛车快又省力气，谁不羡慕。 所以，听的多了，白曦也就知道了，何况，她还有陆晨帮着普及呢。 价格就挂在自行车上面，售货员和一旁的柜台的售货员在磕着瓜子聊天，看到白曦一行人靠近，也不过扫了一眼就继续聊天。 牛罗村的人是极其有规矩的，特别是跟着白曦出门，都不敢随意乱摸乱碰，生怕给白曦丢脸。 这会，虽然带着票券来，白曦也说了要买自行车了，可她还没有伸手，即便陈大柳三人眼热，也是不会伸手去摸的。 陈蕊就不用说了，她没什么想法，就是单纯想跟着白曦出来转转而已。 白曦扫了一眼，就转头对陈大柳伸手。 陈大柳先是一愣，紧接着很快反应过来，从褡裢里掏出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子，小心的打开，然后把里头一叠的票券都齐齐交给白曦。 白曦拿了过来，随手就往自己挎的小布包里揣，只是扫了一眼，她就知道有多少了。 陈有福和李有才一看，也连忙把自己身上的票券和钱都掏了出来，齐齐交给白曦。 白曦本来想说不用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拿过了工业券，至于钱，她有。 陈蕊见状，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可她只有两块钱，还是积攒了很久的钱。 见陈蕊递过来的钱，白曦乐了：“不用，你留着自己花！” “姑奶奶，少是少，可也是我全部的家当了！”陈蕊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不用，姑奶奶我有钱。收起来！” 说完，白曦就扭头对李有才吩咐：“去，把人给我喊过来，我们要买车了。” 李有才立马兴奋的对着还在聊个没完的售货员喊道：“同志，我们要看车。” 城里有工作的人都买不起自行车，乡下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售货员听到陈有福的叫人，只是懒洋洋的扫了一眼，也不过来，回了一句：“看看就行，别碰啊，碰坏了可赔不起。” 李有才一听就不乐意了：“同志，你说什么呢，这是自行车，放这里就是让人摸摸看看的，不然怎么知道东西怎么样。” 售货员一听，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哪里来的乡下人，知道的还不少。” 离的虽然不近，可不说白曦，就是陈大柳几个也是练了不短时间的武，这点耳力还是有的，立马就不高兴了。 “同志，我们是想买车，又不是来捣乱的，你这什么态度啊。” “我就这态度，就你们还买车？你们要是能买车，我把这车给你们吃喽。”本来就在给侄女找对象呢，话还没有聊清楚呢，这几个乡巴佬来这里搅合什么。 你看就看啊，你叫唤什么啊！ 这话让白曦一下子就气炸了。 她揣着钱，带着票券，领着人高高兴兴的来买车，居然被看不起了，白曦哪里吃过这样的瘪，立马就冷哼一声：“我看她这工作是不想要了？！” 陈有福一听，立马明白：“姑奶奶，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找人去，我去告她工作懈怠，领着工资却光聊天不肯干活，这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白曦挥了挥手，陈有福立马就跑下楼去了。 他已经进城和城里人打交道啦，什么单位找什么部门投诉，那是门清。 看不起他们就算了，看不起他们姑奶奶，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陈有福其实也知道，肯定是他们穿戴的比较差，虽说干净整洁，可一看还是乡下人的打扮。 如果是姑奶奶一人，售货员就算不搭理，也不会这样看不起的，总归还是他们给姑奶奶丢人了。 售货员见白曦一行人中有一个男人不知道小声和白曦说了什么就跑掉，也没在意，看白曦等人还杵在自行车前不走，只当是被自己骂住了，不屑的‘切’了一声，就继续磕瓜子。 “姑奶奶，要不要先去别处逛一逛？”陈大柳哪里舍得白曦在这里受那售货员时不时的白眼。 白曦：“不用，我就站在这里。” 不站在这里，怎么让陈有福一会找人来的时候，有说服力呢。 售货员本来还在悠闲的磕着瓜子的，突然被正和她聊天的售货员提醒了一下，扭头看去，就见购销科的科长正走过来，她连忙走会自己的岗位，还用手挥了挥，准备把白曦一行赶走。 “你们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快走。” “你干什么！” 购销科的科长这一喝，就让售后员腿脚发软，她连忙解释：“科长，您听我说，我已经再赶他们了，可他们赖着不走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太影响我们百货大楼的形象了。” “你上班嗑瓜子聊天，你说什么影响百货大楼的形象？”陈蕊气愤的眼睛都瞪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胡说什么啊，谁嗑瓜子了，我们上班可不会这样。” 那科长狠狠瞪了售货员一眼：“你先抹一抹你嘴角的瓜子皮再说话你！” 陈有福这会还在和这科长说：“您看，我没说谎？” “啊？”售货员一慌，连忙用手背擦脸，果然擦下了黏在嘴角的瓜子皮，她面上顿时尴尬无比，结结巴巴的想解释：“我我，科长，我……” 她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跑掉的乡巴佬居然是去把科长找了过来，如果她早知道，她一定会收起瓜子不磕了。 “你们这里的售货员拿工资不愿意干活，就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这样可不行。我们虽然是农村人，可我们要买东西，怎么就不肯搭理我们？是不是要我们投诉到（市）长那里去？” 第418章 拿钱的是大爷啊 科长连忙笑着打哈哈，道：“当然不是，事情没这么严重，我马上让她走人。”拿一个售货员换他自己安稳，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售货员没干好工作。 他也的确惊讶，这一行人看起来也就最小那小姑娘穿戴的好，但没想到他们居然门清，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陈有福要是知道这科长心里的嘀咕，一定会请轻哼一声，得意道，这算什么，我们姑奶奶教的好，何况，你们就是欺软怕硬，可我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 你们怕丢工作，我们种地是，我们可不怕这个。 “不是，科长，我没有，这是误会，我……” “你别说了，一会就去财务结工资走人。” “不，科长，求你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我上班一定不会再嗑瓜子了，我一定会用心的，科长……”这售货员还是她家男人托了几道关系才把她塞进来的。 这个柜台平常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常常是一个月都卖不出一辆车，清闲的很，她干了半年，逐渐就和其他老员工一样，学会了磨洋工偷懒。 嗑瓜子这事情，她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被家里知道她因为这个丢了工作，她男人一定会打死她的，她也没脸再会娘家嫂子们炫耀，更不能在婆家和妯娌趾高气扬了。 “赶紧走，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要不然，你今天的工资也别想要了。” 见科长态度坚决，售货员哪里不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她绝望的哑声，转身前，怨恨的瞪了白曦一行一眼，都怪这几个乡巴佬，要不然，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丢了工作。 面对售货员的瞪眼，陈蕊是气呼呼的叉腰，回了她一个更大的大白眼：“活该！” 白曦：“……”小蕊还是挺记仇的啊。 “姑奶奶，这样的人，就不能心软。”陈蕊见白曦没说话，还以为她心软来着，连忙安慰：“你想啊，这样的工作多清闲，多的是人想挤进来，她还不珍惜，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那边，科长已经在和陈大柳聊起来。 白曦笑了笑，捏了捏陈蕊的脸蛋，应和道：“是是是，我们小蕊都长大啦。” “姑奶奶，我本来就不小啦。”陈蕊被捏着脸，虽然不敢反抗，可还是重申了一下，惹得白曦又乐了。 刚才被售货员气出来的火气，也就消了，人都赶走了，也没办法再给她脸色看，自然会气消啦。 自行车一辆一百二十块钱，要一张自行车票不说，还得另外收三十张的工业券，难怪没什么人来看了。 光工业券就要赞不少时间，就算有工友左邻右舍的借用，这一百二十块钱也不是谁都舍得掏出来的，买上一辆得把一家的积蓄都掏出一大半来？ “小柳。” 白曦不过轻唤一声，正在和人寒暄的陈大柳脸上立马换上了温和热切的神情，快步来到白曦跟前：“姑奶奶，我在这呢。” “买！” 那科长本来见陈大柳变脸，还觉得纳闷，他一个科长，居然还得不到你的殷勤，只有客气，但一听陈大柳称呼白曦的的话，他大约就明白了过来。 乡下人嘛，最重视这个辈分，也不奇怪。 紧接着，见白曦从小挎包里掏出一叠一叠的票券和钱来，一看就是已经数好，要买自行车的样子，科长就立马傻眼了。 真买自行车？ 他还以为陈有福一行人就是抓着一些规则来耍威风的呢。 一共九张自行车票，也就是只能买九辆自行车。 科长把另外一个没客人的柜台的售货员喊来暂时管这里，然后就看到售货员每开出一张票来，白曦就把一定数目的钱和工业券递给一旁的陈大柳，然后再拿出一张自行车票来。 票一开好，钱数对了，然后李有才就扛着一辆自行车下楼去，没等他上来呢，陈有福就又扛起新付了钱的一辆自行车下楼去。 就这样。 白曦从小挎包里掏了好几次钱，倒是让那科长眼睛都看直了。 居然让一个小孩子拿钱，难怪要这么殷勤了。 换他，他也得乖乖喊几声姑奶奶，毕竟，拿钱的是大爷啊！ 九辆车，九张自行车票，一千零八十块钱，二百七十张工业券。 最后，白曦只剩下手里的两张工业券塞回小挎包里。 二楼看到这一幕的人可不少，都和那科长一阵咋舌，这是乡下哪个村子的人，什么时候乡下人这么有钱啦，一百多一辆的自行车，一买就是九辆。 还有，这两个扛车的男人，把车扛哪里去啦？ 这会，守着牛车的牛罗村两个后生，激动的摸着排放在车上的自行车，脸都笑僵了。 自行车啊，这么多！ 他们牛罗村也有自己的自行车了，他们是最先摸着自行车的，不对，第一个肯定是姑奶奶，至于第……对，他们是六七个，那也是很早的人，村里人肯定要羡慕啦。 离开前，陈大柳多嘴的问了一句：“高价自行车多少钱一辆啊？” 他刚才上楼来的时候有听到说有高价商品来着，不收票券就是高价。 既然糕点、暖水壶和酒什么的都有高价，那自行车应该也是有的？ “不要券票的高价车是八百二十块钱一辆。” 陈大柳一听脸颊抽了抽：“当我没问。” 这也太吓人了不是。 下楼的时候，陈大柳还在嘀咕，本来他觉得要是贵个十的，估计村里也有人能咬牙买上一辆两辆的，可他哪知道要高这么多啊。 “这和抢钱有什么差别，抢钱也没这么抢的啊。” “谁会掏那么多钱买一辆高价车啊，又不是傻了。” 陈大柳自己嘀咕不算，还问起了陈蕊。 “小蕊，你说他们这价钱是怎么换算的？” 陈蕊乖巧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啧啧啧，太贵了，城里也太能忽悠人了。” 白曦见状笑了笑：“你那会卖的高价菜不也是吓人么！”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第十章啦，就问你们，我棒不棒！此刻的我表示很臭屁。） 第419章 耍个小聪明 “姑奶奶，那不一样，吃的和用的怎么能一样呢，而且我们那会是反季节蔬菜，供应的时节不一样。”陈大柳咬死了这话，然后又低声道：“夏天黑市上就卖六毛五七毛一斤，我们冬天卖，还不收粮票，已经很便宜啦。”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都要夏天了。”既然那会市供销社能收，就代表没问题，白曦也没再多说。 “走，我们去买其他的东西，但愿还能给我们剩下一点。”要不是听说五一有新货上架，加上她要领包裹，白曦还真不会选这一天来。 陈蕊在一旁听着，偷偷的笑，姑奶奶这样，一看就是怕村长大爷又念叨个没完。 陈大柳当然也知道，不过这事情本来就不能再外面说，所以他也很快就住嘴了。 就算白曦要买的不是什么大热门的东西，可在这个时候也依旧是人挤人。 突然，正在给村里老人买糕点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柜台传来吵闹声，白曦不由扭头看去。 一看白曦这样，李有才和陈有福就立马明白过来，两人发挥了人高马大的作用，很快就给白曦挤出了看热闹的通道。 其实白曦不过去也能听出大概，但是看李有才和陈有福这积极的模样，再一看陈蕊也跃跃欲试，于是白曦也就随着他们了。 总不能进城一趟，她不乐意看也不带几个孩子看。 因为发生了点意外，所以这个柜台挤满了人，但是也恰好把中间的出事的位置让了出来。 只见柜台前有一瓶摔碎了的葡萄酒，红紫色的酒液这会在地上和玻璃渣子混合成一块，甚是显眼，空气中飘着葡萄酒的香味。 白曦一看，眼睛立马亮起，说起来，她好久没喝果酒了啊。 “姑奶奶，您想要啊？” 陈蕊注意到白曦的眼神，立马问道。 白曦还没有说话呢，陈有福就立马挤了过去，避开玻璃渣子，对着正在和一个女同志争执的售货员问道：“同志，这酒多少钱一瓶？” 售货员正在揪着一个女同志让她赔呢，猛地听到有人问，便随口回答了一句：“这是葡萄酒，一块八毛钱，今天不收粮票。” “那……”陈有福闻言，又挤回白曦跟前，询问道：“姑奶奶，要两瓶吗？” 白曦还没有吱声呢，陈大柳连忙把他揪住：“你小子，你回来。现在什么年月啊，一块八一瓶的酒，你都敢买了，你是钱多啊？” 别以为用姑奶奶当借口就能肆意买酒，姑奶奶可不喝酒。 “村长，今天不要粮票，一块八一瓶，还挺划算的。姑奶奶喜欢，就买两瓶。”说完，陈有福就挣扎着买酒去。 “回来！你这小子，敢用姑奶奶当借口，你是皮痒……” 陈大柳突然感觉到白曦斜睨了他一眼，后面的话就弱了下去，讪讪道：“姑奶奶，那是酒，可不好喝。” “你又知道！” “呃，不知道。”陈大柳讪讪的摇头。 他顶多喝过村里自酿的酒，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到农社代销店买瓶老白干，这一块八一瓶的，还是什么葡萄酒，他哪里喝过啊。 白曦正好看到陈有福已经麻利的买好了酒，对着陈大柳哼哼一声，转身带着陈蕊又挤了出去。 陈大柳一看，连忙跟上，还不忘瞪了一眼陈有福，你小子，现在厉害了啊，居然给姑奶奶买酒，要是姑奶奶喝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有福：“……” 这会，陈有福也有些纠结起来，他拉住李有才，低声问道：“你说，姑奶奶会不会喝多啊？会不会骑着小黑在村里闹腾啊？” 李有才安慰：“应该不会，应该不会。姑奶奶还是小孩子呢，大约就是尝尝鲜。” “你说，万一姑奶奶喝多了，把小黑的毛撸光了，那……” 白曦原本想当听不到的，可一听这话，立马不满的回头朝两人瞪去，你们两个，真当这里人多吵杂，我就听不到了？ “呃……” 感觉到白曦不高兴，陈有福和李有才立马不敢咬耳朵了，对着白曦露出讨好的笑容，陈有福还特地把买的葡萄酒举起来表示自己很孝顺。 “小柳，回去了，你给我收拾一下他们两个，现在居然敢编排我了。” 陈大柳连忙开心的应下，还得意的瞥了陈有福一眼，小样，你看，落我手里了！ 至于你……陈大柳看了看李有才，你也跑不掉！ 李有才：“……” 好不容易把给村里答应的东西都买全，白曦这才领着人出了百货大楼。 “饿不饿？” “不饿！” 白曦看着陈大柳几个开心的摸着自行车，好半天都回不过神的模样，顿时无语，这是有了自行车，连肚子都不知道饿了？ 不过他们牛罗村也是附近几个村子第一个买自行车的，还一买就是九辆，也难怪他们几个这么开心了，白曦见状，也笑了笑。 “对了，小柳，过两天找时间你去邮局给邮寄点腊肉过去。” 陈大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姑奶奶要给谁邮寄腊肉呢？ 但一扫自行车，他也明白过来，忙不迭的应下：“哎，姑奶奶，您放心，我过两天把车学会了就进来办。” 是该给那位寄一些吃食了，多亏了人弄来的六张自行车票呢，要不然，八百二一辆，那是舍不得买的。陈大柳想起这个价钱，还是觉得牙疼。 在这里，陈大柳也耍了个小聪明，他是村长不假，可他也馋自行车啊，以前村里没有就算了，眼下村里有了，可不得想骑着进城一趟么。 白曦扫了一眼陈大柳的腿，摇了摇头：“弄的好像你两天就会一样。” “呃……” 当然，白曦也不觉得着急那么两三天，陆晨那边应该不会短吃喝才是，毕竟她今天还收到不少特产来着。 “五一有些单位放假两三天，陈卫国他们家是不是也要回村了？” 陈大柳应声：“大约是的，上次我听他说过一嘴。” 不回村，在城里吃啥，就那点粮票能干什么，回村里还能吃点好的，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 （第十一章。） 第420章 不能失宠 “正好，到时候让他教一教你们，赶紧学会，干什么都用两条腿走，耽误事。” 白曦这略带嫌弃的话却引得陈大柳几人开心的欢呼。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保准很快学会。” 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们第一批学骑自行车，能不高兴才怪。 “小蕊，你也学。” 陈蕊闻言，笑着摇摇头：“姑奶奶，我不着急。” 就九辆车，现在村里需要办事不少，进城可少不了这个，她学不学也无所谓，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说道：“小蕊谢过姑奶奶，等以后我学会了，一定带姑奶奶到处转转去。” 白曦看了看自行车后架上的硬架子，不感兴趣道：“以后再说。” 对，白曦嫌弃，这东西在她看来，就是方便进城的工具，至于舒适性，大约比牛车好不了多少的。 “小蕊，我饿了！” 陈蕊一听，连忙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打开，里面是五个牛肉馅饼，一大早，陈招娣特地给白曦做了路上充饥用的，就放陈蕊包里。 “姑奶奶，您吃这个，还温着呢。” “那你们饿着。”白曦说着，自己吃了三个，给了陈蕊两个。 陈大柳等人回神，呵呵笑了笑，然后说道：“姑奶奶，您吃，您吃，我们自己也带了的。” 进城哪里能不带吃食，也不是每次进城都能下馆子，那粮票多贵啊，吃的也清汤寡水的，还不如自己家里做点，还舍得搁油。 回去路上，白曦和陈蕊坐牛车上，当然，上头还捆了五辆单车，至于另外四辆，陈有福他们四个一人推上一辆。 现在都没人会骑呢，当然只能是推着回去了。 出城的时候还被人问了一下，毕竟他们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自行车，还有绑牛车上的，自然容易被人怀疑倒买倒卖了。 “你去倒卖一个看看，有毛病啊，这是我们村里的人托我们买的，怎么，你买不起，还不许别人买得起了啊？！” “就是，好像自行车票和地里杂草一样。” “这有些人啊，自己买不起，还当别人和他一样买不起呢！” 陈大柳不客气的回了一嘴，陈有福和李有才也怼了几句，把问话的两男人气的够呛。 白曦坐在车上，看着推车的四人，随口问：“你们累不累？” 一个后生抢先回答：“回姑奶奶，不累的。” 自行车也有车轱辘，推着就能走，累什么累啊。 这会就是让他们推上一整天也是乐意的。 说起来，最遗憾的就是不会骑，要不然啊，就能骑着走了。 九辆自行车回村，别说在牛罗村了，不管在哪个村子里都能引起轰动啊。 这会，九辆自行车就摆在树屋前的空地上，村里人齐齐围观。 小黑蹲在白曦身边，看着下面激动兴奋的人群，不解。 主子，不就是两个圈圈吗，还没有我快，他们兴奋什么？ “你不能拿自行车来和你比，你四条腿呢，他们才两条腿，两条腿的可跑不过四条腿的。”白曦无语的扫了小黑一眼，好歹一灵兽啊，想什么不行，琢磨这个干嘛。 小黑没察觉到白曦的无语，继续呜呜道，主子，这东西可不保险，万一要是摔了，那可是摔的不轻啊。 白曦随口道：“没事，反正我不骑。” 小黑立马接话，那是，主子去哪里都有我呢。 闻言，白曦扭头看了看小黑，她怎么觉得，小黑这是怕失宠呢？ 小黑佯装感觉不到白曦的视线，还在认真的看着楼下开始排队学车的队伍。 知青点里，看过热闹后，大家纷纷感叹。 “没想到村里居然能买的起自行车，不对，居然一下子就买了九辆。”买的起那肯定是买得起的，一个冬天转的钱分下来也不少呢。 “这在附近几个村子还是头一个？！” “是头一个！”之前赶鸡赶鸭的到处去，也不是没好处的，各村的情况，他们也知道大概。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骑一骑啊。”刘兰有些期待的说：“我好久都没骑自行车了。” 其他问一听，嘴角抽了抽，这里，最说能骑到自行车的，估计也就王蕾了，不过她就是财务，平常也不出门，用不上，至于刘兰，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刘兰估计也知道这个，见大家要么笑笑不说话，要么转移话题，不由轻哼一声：“有什么嘛，我不就随口说说，好像我没骑过一样，我家里就有两辆，还是飞鸽牌的呢。” 李国庆在一旁悠悠道：“村里那九辆也不差。” 大永久和凤凰、飞鸽。 听说，买自行车这个事情还是白曦拍案决定的，不过这牛罗村，上下什么事情，大事小事不是白曦做主啊，白曦还不到十岁啊，真是……唔，应该叫有魄力还是牛罗村的人都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说牛罗村买了自行车，还是一买就九辆，附近村子的人是一阵羡慕，纷纷说牛罗村一定的大棚菜和养殖场挣了不少，不然也不会这么挥霍。 周大虎也跑过来看热闹了，围着一辆自行车羡慕的看了半天，一打听价格，直嘬牙花。 一百二十块钱一辆贵是贵，但是村里有了赚头，年底分钱了咬咬牙也不是不能买一辆，但是这自行车票和工业券可不好搞。 陈大柳一看，安慰道：“你先别着急，这个事情，它也急不来，不过你们村里要是想，我们这边也能帮忙想想办法。” 周大虎连连道谢，也是，牛罗村现在人面广，还是很容易兑换到票券的。 看过自行车，周大虎只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赶回村后，先去养殖场看了看，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年村里一定也要弄一个大棚种菜。 殊不知，不止他下新村，别的村子也在琢磨这个事情。 谁看牛罗村这样都眼热啊，凭什么牛罗村自己吃肉啊。 村里热热闹闹的练车好几天了，连小顺子几个也是每天一有空就跟着去求着骑上一两圈，倒是白曦树屋这边，一下子清净了不少，白曦修炼过后，显得有些无聊。 （偷偷来看看，有没有小可爱在。） 第421章 想看白曦笑话 陈大柳本来还过来特地问了白曦一下，看她有没有想学一学，在村里人看来，姑奶奶厉害，指定一学就会。 白曦扫了一眼已经不知道摔了几下，自行车被人稳稳拉住，没剐没蹭，而学骑车的白安安都摔了好几处淤青，淡淡的收回目光，道：“小柳啊，你说，我要是摔一下，会怎么样啊？” “我长这么大，好像也没摔过，要不，我试试？”想看她摔车？ 笑话！ 白曦在心里哼哼，她谅村里人也不敢，更不用说，她也不会给这个机会。 陈大柳一听这话，立马绝了让白曦试一试的念头。 “姑奶奶，那自行车其实也那样，一点也不好骑，风吹日晒的，小黑就挺好，又稳又软乎，姑奶奶有小黑驮着，我们大家也放心。” 就算是姑奶奶摔了不生气，可村里的老人们要是知道，能剥了他的皮。 “真不需要我试一试？”白曦挑眉笑问。 “不用，不用，姑奶奶，说实在的，砖窑那边分两辆，村里就剩下七辆，别看不少，但是陈有福他们进城办事，有时候一去就得四五人，这就得三辆车了，还有其他的事情……” 这意思就是，车其实也挺忙的。 开玩笑，就算大家做好一定要接住姑奶奶的准备，可万一呢，这事情但凡它有个万一，就不安全。 村里谁摔着碰着都行，姑奶奶可不行。 闻言，白曦面露遗憾道：“哦，那就算了，我反正也不去哪里，就不学了。” 小黑在一旁听着，歪头奇怪，它怎么觉得，主子是怕摔了没面子才不去学的呢？ 感觉到小黑的视线，白曦偏头扫了一眼，小黑立马垂头闭眼，佯装正在小息，心里笑道，猜对啦，原来主子也有要面子的时候。 “是是是。”陈大柳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姑奶奶要去哪里也不怕，小黑去不了的地方，还有我们呢，到时候大家可以骑着车送姑奶奶去。” 白曦应了一声，挥挥手让陈大柳下去。 就在陈大柳转身的时候，突然瞥到了空掉的葡萄酒，顿时傻眼：“姑奶奶，那，那酒，葡萄酒，您喝啦？” “嗯，喝了。” 葡萄酒昨天就开了，白曦喝了一瓶，醉肯定是没醉的，更不可能撸光小黑的毛。 酒的味道，不用说，即便是一块八一瓶的酒对白曦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您，那您……” 陈大柳急的磕磕巴巴的说不好话。 “急什么，慢慢说。”白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要是醉，那也是昨天的事情，这会才来着急，晚了。 “姑奶奶，您，唉！”陈大柳也发现不能说什么，毕竟酒都喝完了，不过他也决定一会就去找陈有福，得罚他两块钱才行。 “姑奶奶，您喝了，您没事？” 白曦：“我能有什么事！” 闻言，陈大柳下意识的看向小黑，见小黑似乎也没被撸了毛，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像，好像也没事。 白曦哪里没看到陈大柳这举动，翻了翻白眼，问道：“对了，小柳，村里有人会酿酒？” “会。”陈大柳点头后，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姑奶奶不会是喜欢上喝酒了？ 陈大柳现在已经能跟上白曦偶尔跳跃的脑回路了，再说才刚说完喝葡萄酒的事情，陈大柳不傻都知道她这意思。 虽说村里粮食不够，不过姑奶奶想喝，村里怎么也想办法酿出几斤来，酒糟还能用来煮煮煮菜，也不算浪费，但是，让姑奶奶喝酒？ 不行！我一定要狠狠收拾陈有福才行，都是他不着调！ 都说人勤地不懒，冬天那会村里弄大棚蔬菜，大家就没闲着，开春后就更不可能闲着。 该种的田地都种上啦，最近还开垦了新的几亩山地出来，等秋收的时候，大约能吃饱肚子，再给姑奶奶酿一点甜酒。 陈大柳还在计划呢，白曦就已经开始吩咐起来。 “小柳，找几个人，上东山那边给我把那一株大葡萄树给挖回来，就种在，唔，上个月不是开垦了几亩地吗，就种在那上面，找人给我从葡萄树上裁剪一些枝条出来扦插。” 姑奶奶要种葡萄？ 不对，姑奶奶这是打算要酿葡萄酒？ 不说村里没人会这个，就算会，那东山的大葡萄树都有人大腿粗啦，挖出来还能活么。 “姑奶奶，那大葡萄树都老啦，挖出来怕是活不成了。” 白曦一听，点头：“也是。那你这样，挖回来就种我树屋旁边的空地上，到时候葡萄长出来，也省的我走远路去摘。不过扦插就还是那几亩地，多种一点，要不然怕不够。” “姑奶奶，这个，能活吗？”陈大柳脸上纠结的表情更深了。 他决定啦，一定要罚陈有福五块钱才行，看看他干的好事。 白曦瞥了陈大柳一眼：“不能活，我让你挖来干嘛，我吃饱了没事，闲着啊？” 笑话，之前就算了，她有极品灵石在，还弄不活一棵老葡萄树？ “葡萄酒也不费粮食，一瓶就算卖一块五，也有不少赚头，何况，葡萄果子也能卖不少钱。” 一听这个，陈大柳眼睛立马就亮起，忙道：“姑奶奶，您歇着，我这就安排人干活去。” 有什么好迟疑的，姑奶奶要干啥没干成过，大冬天种菜，姑奶奶不种出来了。 姑奶奶住的树屋大树现在是越长越好，姑奶奶这么有福气，还能养不活一颗葡萄树？ 陈大柳召集人的时候，特地把知青支出去，他现在是知道了，干啥只能靠村里人，知青们太多话啦，不是这个不科学，就是那个不理想，天天嚷嚷，好像喊着就能吃饱饭一样。 不过相对于陈大柳的激动，村里人倒是一脸莫名其妙。 “村长，你脑子今天让牛踢了还是学自行车摔傻了？” 种地的，谁都知道，那么大的树挖出来换地方，那肯定活不成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挪活树挪死这话啊。 陈大柳瞟了一眼说话的陈有福，很好，又记下一笔啦。 （第十三章。） 第422章 又戳白曦的心 “这是姑奶奶吩咐的，姑奶奶要种葡萄，别说着一棵了，南边新开恳出来的几亩地也都种葡萄树。” 一听是白曦的吩咐，村里人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好像刚才觉得陈大柳胡说八道的事情从来没有过一样。 再不合常理的事情啊，只要姑奶奶说可以，那就是可以。 再说，不就山上的葡萄树吗，别说挖一棵，就是挖十棵二十棵，只要姑奶奶说要，他们都给她找来了。 陈大柳听着大家热热闹闹的说要满山找葡萄树，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动动你们的脑子，姑奶奶说了，就挖东山那一棵，至于种那几亩地里的，姑奶奶说从老葡萄树上裁枝条扦插就好。” “都种了多少年的树了，这个都能忘了？” “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让姑奶奶操心？姑奶奶都要被累的长不高啦！”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被陈大柳训，村里人呵呵呵笑着，也不在意，还有催着赶紧上山挖葡萄树的，这都五月八号啦，再磨蹭姑奶奶可要吃不上葡萄啦。 陈大柳挥手让大家出发干活的时候，还不忘喊住一人。 “陈有福，你过来，罚你五块钱！” “啊？”陈有福傻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犯错了。你自己去财务交罚款去。” “不是，村长，您总得给我个理由，让我死个明白？”五块钱呢。 陈大柳对着陈有福招了招手，等人过去后，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树屋，见白曦和小黑都没有在窗户边，这才低声道：“你还说为什么，你小子，姑奶奶昨儿喝酒了，就是你买那葡萄酒。” “喝了就喝了，买了就是给姑奶奶喝的，怎么……” 陈大柳一把捂住他的嘴，佯装气急败坏道：“小黑遭殃啦，被姑奶奶撸了不少的毛，你说你该不该罚款？” “呃……”陈有福愣住。 “要不然，你自己和小黑赔罪去？” “啊，不，不不不，不用了。”陈有福讪笑，指了指财务的方向，说道：“村长，我这就去教罚款。” 树屋上，白曦额角抽了抽，用小黑做筏子就算了，居然说她长不高！ 她看了小黑一眼，说道：“小黑，你去，教教小柳怎么做事。” 原本趴着小息的小黑一听，立马起身，高高兴兴下楼去。 陈大柳本来转身要忙活去的，突然被小黑堵住前路，也没在意，呵呵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准备绕道。 只是，他往左，小黑往右，他往右，小黑往左，准确的把他拦下，一看这架势，陈大柳哪里不知道小黑这是找他呢，于是小心的问：“小黑，你找我有事吗？” “嗷呜~~”跟我来。 小黑往前走，示意陈大柳跟上。 虽然还不知道小黑要干嘛，可陈大柳莫名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 陈有福来财务室，干脆利落的说要交五块钱。 王蕾一听，疑惑：“交钱？为什么要交钱？” 李甜果也惊讶：“有福哥，没听说要交钱啊，交什么钱呢？” “罚款！”陈有福有气没力的解释，然后掏出五块钱来。 “罚款？！”王蕾更是愣住了，这怎么还有罚款了，还是五块钱，这也太多了！ “嗯。” 李甜果好奇：“为什么罚款啊，怎么就罚款啦？” 话落，她低声问：“有福哥，你闯什么祸啦？是姑奶奶罚你吗？” “不是，我……”陈有福哪里敢说自己孝敬了姑奶奶两瓶酒，然后被村长罚了。 说是小黑，可陈有福敢去问小黑吗？ 就算问，小黑说了他也听不懂不是。 左右这是他的问题，认罚。 “我惹着小黑了，这是罚款。” 陈有福说完，放下钱就转身，就在这个时候，小黑进来了。 然后，它身后是陈大柳。 只见它爪子朝李甜果坐的桌子那一指，陈大柳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来递过去：“甜果，叔来交罚款。” 这一路上，小黑足矣让陈大柳知道它堵着他是为什么。 陈大柳又尴尬又无语，他忘了小黑耳朵尖来着，不过小小说了几句，就被小黑逮着了。 又是交罚款。 李甜果惊讶，然后看了看王蕾，接过钱，端端正正的在账本上记上两笔，然后把账本递给王蕾签字，这才把钱收进抽屉里。 陈有福本来还肉疼郁闷呢，一看村长也被罚款了，还是小黑亲自送来的，顿时乐了。 等两人走后，王蕾手托着下巴，一阵惊诧，村里什么时候多出罚款这个事情来了？而是还是小黑当督察员。 知青点那边知道这个事情后，慌了两天，特别是刘兰，她也怕村里随便找眉目罚她，不过牛罗村才没这个闲工夫呢，再说了，罚知青只需要罚工分就行。 没工分就要饿肚子，没人不怕。 葡萄树当天就挖回来了。 多余的枝条也被裁了扦插去，地里扦插的时候，白曦还特地过去了一趟，拿出一小袋的白色碎末让陈蕊往每陇的地里隔米就撒一点。 这个活要认真细心的人来干才行，虽然白曦吩咐下去，村里就没有人会不认真，但她还是觉得让陈蕊干来的放心。 这些是极品灵石的碎末。 白曦已经把一枚极品灵石吸收的差不多了，掰下一块吸收掉里头多余的灵气，仅剩下一些的时候捏成碎末，撒了几粒在老葡萄树的坑里，剩下的，就用来供应这十来亩的葡萄地了。 有了这个，白曦不信葡萄会活不了！ 本来计划的只有八亩地，可村里人一商量，姑奶奶想种，那他们也不能拖后腿不是，要做就做大的，小家子气有什么意思，干脆就把原本留着的几块地也一并用上。 下新村离牛罗村近就有这么个好处，现在周大虎时不时过来走动，说是要学习经验。 也让村里的孩子没事就过来这边玩，在学校的也和牛罗村的孩子玩成一团，问问牛罗村有弄什么新鲜的事情没有，下新村这点小心眼，牛罗村的人哪里不知道，不过这事情也瞒不住，就随他了。 第423章 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这听说牛罗村要捣鼓种葡萄，不少人也想跟着，毕竟别的就算了，他们可是眼看牛罗村日子怎么一步步好起来的，这个时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但是牛罗村忙的没时间指导，关键是，现在谁也不知道怎么指导。 于是周大虎和村里人开会过后，心一横，把紧靠着牛罗村葡萄地那边的几亩地也一并交给牛罗村种葡萄了，等收获分红的时候，牛罗村给下新村两成利润就行。 别看两成不多，甚至是亏血霉了，但那是别人，交给白曦捣腾，到时候分两成说不定比自己村里种收获还要多呢。 陈大柳一听，找村里财务室算了一笔账，都觉得划算，所以，葡萄园就这么变成二十亩。 等到时候结果，那一串串的葡萄，不管是酿葡萄酒还是做葡萄干，还是卖葡萄…… 想想，大家都觉得高兴。 几天过去。 有极品灵石碎末在，地里的扦插虽然还没有开始生根发芽，但种在树屋附近的老葡萄树已经继续生长了，一点也没受移栽的影响。 不过，白曦悠闲没几天，就有人来找麻烦了。 陈蕊急急忙忙的跑上来，气喘吁吁：“姑奶奶，有人来了，乡里来人了。” “小柳呢？他是村长啊。”白曦无语，乡里来人，也不应该找她一个不到小姑娘啊，她还不到十岁呢。 “不是，姑奶奶，快打起来了。” 陈蕊急切道：“姑奶奶，您不知道，乡里来了人，非要把您的葡萄拔了，让村里种粮食，村长领着大家正拿着扁担锄头要和乡里人打呢。” 白曦一听，额角抽了抽，这小柳啊，怎么还动不动就领着人打架呢，是吃太饱了。 下一秒，白曦瞪眼：“什么，拔我的葡萄？” “是啊，姑奶奶，村长他们都气坏了，我来喊您的时候，那边都快打起来了。” “大胆！”她还等着喝葡萄酒呢，没让村里都种上果树就不错了，还拔她的葡萄。 白曦：“小黑。” 本来往山上去的小黑，听到白曦生气的召唤，立马转身，屁颠屁颠的赶回树屋。 正好白曦下了树屋，一把骑上去，生气：“我倒要看看，谁敢拔我的葡萄。” 陈蕊是骑着自行车赶来的，她也才学会没几天，不过她就算骑的久，也赶不上小黑的脚力。 远远的，白曦看到了陈蕊说的场景，唔，要说快打起来，是没错，毕竟她老远就听到了剑拔弩张的怒喊，但要说动手嘛，白曦觉得她牛罗村的人不会吃亏的。 倒也不是牛罗村都练武的原因，是对方就来了三个人。 就三个人就赶来牛罗村拔葡萄？ 和三个人对持而站的是牛罗村两百多人，还各个手里都拿着武器，至少也是个板砖，估计是随手抓起自家院里剩下的红砖块就赶过来的。 白曦拍了拍小黑，示意它不需要那么快啦。 小蕊也是，谎报军情。 “我告诉你，不拔，说什么都不拔，想拔我们村的葡萄藤，你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对，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你，你们！”牛罗村对面的人明显气坏了，指着为首的陈大柳，气的话都说不好。 陈大柳：“我们，我们怎么了，我们老老实实地，你们倒是欺负人。” “就是，讲不讲道理了，我们花了多少功夫才种下的，你说让我们拔了就拔了，这地是我们的，我们也没少交粮食，凭什么不让种。” 太欺负人了不是！ 这不是要断我们村里的财路吗！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新开垦出来的田地，按规定是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怎么我们种葡萄就不行了，我们也没短了上缴的粮食不是。 牛罗村的人不傻，姑奶奶不管是想喝葡萄酒还是想吃葡萄，一棵老葡萄树就够了，再不济，百货大楼买上几瓶也是可以的，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还不是为了村里人的生计。 地都种下了，他们这么多人都保不住二十亩的葡萄地，那就干脆抹了脖子，别活啦。 “我，我不和你们说，把你们姑奶奶叫过来。”为首的人明显被气的够呛。 他是新调来乡社的乡长。（不让说公，所以，以后就叫乡社啦，大家能看明白就好。） 到乡社不过两个月，发现了一些村子去年的粮食都没有交齐，便让人把这些村子的村长喊过去开会，一听要补交，那些要么喊着穷，要么喊着日子过不下去了。 乡长气的直拍桌子，现在全国哪里日子不艰苦，城里人有城里人的任务，进工厂促生产，不也没耽搁么，那乡下种地，就是要种地啊，乡下不种地，那干嘛，躺着等天上掉馅饼啊？ 这些人一看乡长发飙了，立马就不说话了，但一提起尽快补交粮食这个事情，又开始纷纷哭穷，还有人干脆说起牛罗村。 “牛罗村过的那么好，自行车一买就九辆，怎么不让他们交。”今天俩的人里就没有牛罗村的人。 乡长：“凭啥让牛罗村补交，人牛罗村又没有欠，再困难的时候那也没缺过半点。” 不过，牛罗村买了九辆自行车？ 这么有钱啊？ 不过各村条件和情况不一样，他和上一人交接的时候也听说了牛罗村情况特殊，再说了，人家村里有钱，你不能不让人买自行车不是，这也是乡民生活条件好的表现啊。 “那现在缺粮食，牛罗村不种粮食，跑去种什么葡萄，这怎么说。” “什么？”这话就让乡长怔住。 “牛罗村种了二十亩的葡萄地，连下新村的几亩地都租过去种了，这事谁不知道啊。” “还有，牛罗村今年种粮食可比去年少，倒是多种了不少菜。”既然说了，那就干脆一五一十说了。 乡长很快就找来人拿来乡里各村的耕地面积表一看，牛罗村的耕地面积不算最大，如果说种植粮食的面积减少了，秋收别说能多收一些，就是去年的量都不一定能保持。 虽说是按照耕地面积来缴纳粮食，但你不能乱来啊，这样牛罗村为了不饿肚子，肯定要少交粮食的。 （没有人给我冒个泡吗？是看累了，今天够了？） 第424章 牛罗村又耍无赖了 乡长当即坐不住了，第二天就下来走访调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牛罗村这简直就是乱来啊。 现在粮食紧张，城里不够吃，乡下也照样饿肚子，居然还有闲心种果树。 这葡萄树能吃吗？ 哦，能吃，可你能填饱肚子？ 你能光吃葡萄不吃饭？ 乡下立马就让陈大柳喊了人来要把这葡萄藤拔了，种粮食。 这个时候虽然晚了些，那也比由着牛罗村浪费了二十亩地的强啊！ 省里都没哪个地方敢种这么多葡萄，你牛罗村有什么能耐，你还有专家不成？ 到时候别葡萄没种出来，白白浪费了二十亩地和两年的时间。 哪成想，本来还笑呵呵的陈大柳，一听乡长让拔了葡萄藤改换种粮食，立马就变脸了，说什么也不行。 这葡萄地里本来就有村民在浇水呢，一听村长和新来的乡长争执，再一听居然是想要拔了他们牛罗村的葡萄，立马就不依了。 很快，有人回村里通知了人，大家抓扁担抓锄头，有什么拎上什么，匆匆赶来支援。 乡长一看陈大柳死活不肯，就要自己动手，他还就不信了。 只是，没等他动手呢，乡长突然发现葡萄地里干活的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行人，大有他们乱来就要不客气的样子。 于是，乡长只能再次和刚才和陈大柳说的道理和村民们再说一次，不过村民们还是不愿意。 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吵了起来，直到白曦过来看到的这一幕。 “快去把你们姑奶奶叫来。”乡长也知道牛罗村情况特殊，当然，他更知道，只要说服了牛罗村的那位姑奶奶，那牛罗村其他村民的工作就不难做。 “不叫！”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拒绝。 “你别以为你是乡长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说什么，这葡萄藤，你一根都别想动！” “对，你别以为你是乡长，你就可以欺负人，我们才不怕你！” “就是，不怕你！” 乡长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们了？你们看看你们手里拿的，你们这是想干嘛？” 牛罗村的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身边的人，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但很快，这一抹尴尬就一闪而过，人都要动他们的葡萄藤啦，他们难不成还在一旁鼓掌欢迎不成。 “我们怎么了，我们是农民，你见哪个农民干活不带工具，我们这是工具！”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 “对啊，我们带着工具下地，没说不行？” “你总不能让我们用手刨地啊。” “就是，倒是你，你带着人来我们村里要拔我们的庄稼苗，我们才要问你们想干什么。” “太欺负人了！” 李老婆子年纪打小的人已经开始哭天抹泪的嚷嚷起来。 “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日子没法活啦……” 乡长被这你一句我一句给气的跳脚：“胡说，谁拔你们庄稼苗了，我动都没动一下，我是让你们把这些没用的东西拔了，种粮食。” “乡亲们啊，你们应该知道现在最缺粮食的啊，去年，去年的日子你们忘啦？多种庄稼才能有粮食填饱肚子不是。” 乡长又气又急，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着。 “现在填饱肚子最重要啊，这些至少两年才能结果，还不知道长的好不好的果树，一看就知道是亏的，要种也种粮食啊，稻子、麦子，什么都行，这葡萄就别种了，太耽误啦。” 他不能硬闯去拔啊，就算他愿意动手，不做好工作，村民们也不会肯的。 要不然，一会打起来，他可挨不住这些人一人给他一下。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没错，有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在，我们看谁看碰我们地里的庄稼……” 陈老太：“谁要是敢动我们的葡萄苗，我就拿上麻绳往他家门口上吊去！” 这是她唯一觉得她自己能帮上姑奶奶的忙了，只要真的有人敢动，她就一头碰死了。 反正有姑奶奶在，她家念恩也不会长不大的。 “对，我们吊一串，把他家前后都围住，让他不敢出门，让他……” 话是这么说，不过李老婆子她们盯着乡长三人，那意思就只差指名道姓了。 乡长气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曦：“……” 连上吊都喊出来了，白曦再不露面可就不行了。 很快，有人看到了骑着小黑过来的白曦，连忙出声。 “看，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还是惊动姑奶奶啦。 这会，乡里来的人才看到了白曦，看到被牛罗村上上下下都恭敬的姑奶奶。 那是什么？ 大老虎，这！ 乡社里的干事之前光听说牛罗村有个守村的大老虎，可也没见过啊，谁也不会没事跑牛罗村来看大老虎不是，看到老虎嘴里怎么办。 可现在，他们和送到牛罗村的虎口里没差别。 乡长倒是比较镇定，比较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啊，而且，大白老虎身上还驮着个人呢，那小姑娘都不怕，他一大把年纪了，怕什么。 不过……这个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乡长看向身边的干事，只见那干事缓缓的点头，听说，牛罗村的姑奶奶年纪不大，现在看村民们对她的态度，八九不离十了。 “姑奶奶~”在小黑把白曦驮到中间停下后，陈大柳上前，轻唤了一声。 白曦轻叹一声，稚嫩的脸上满是无奈：“怎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你们要死要活的。” 这话要是放在李老婆子身上，那一点也不违和，哪怕是放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那也是不奇怪的，偏偏是出自白曦之口。 牛罗村的人倒是习以为常，反倒是乡里的来人一脸怪异的抽了抽嘴角。 陈大柳立马语气满是委屈：“这是乡社里醒来的乡长，他死活让我们村里把这里地的葡萄藤拔了。” 他话音刚落，不等白曦开口呢，乡长就先说了。 “小姑娘……” 第425章 这主做的太反转了 “咳咳，小同志，你就是这牛罗村的姑奶奶？” 不是他想改口，而是，他刚喊了小姑娘，就被牛罗村的人齐刷刷的瞪眼。 本来就是小姑娘，怎么还不让喊了。 和他小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只是，生在牛罗村当了姑奶奶了。 算了算了，入乡随俗！ “对啊！”白曦笑盈盈的，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拔我们地里的葡萄藤？我还等着吃葡萄呢。”刚才来的路上，白曦气呼呼的，但是到了这里，看到村民们这么护着葡萄地，那不讲理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莫名让白曦觉得可爱，心头的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白曦知道，只要她不发话，就算葡萄地里年都种不出葡萄，村里人也只会绞尽脑汁想办法，不会开口说放弃的，因为他们就是这么宠着她啊。 不少人听到白曦软声软气的说着等着吃葡萄，心里当即软乎起来，然后一想到对面那三人要对他们村里的葡萄地不利，立马就气的瞪眼。 “姑奶奶，您放心，谁都别想碰咱们村的葡萄地，除非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白曦额角抽了抽，又来了。 “你们！”乡长一看白曦来了，牛罗村的人气焰更加张狂，就和小孩子有了家长撑腰一样，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好好说话，都什么时候了，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白曦皱眉，轻斥了村民们几句，见乡长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不等他开口就说道：“乡长同志，你继续说，你放心，牛罗村的事情，我都能做主。” “太好了！”乡长一听，立马笑起来，总算来了一个能讲道理的了。 不过，乡长还是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真能做主？” “当然！”白曦笑眼弯弯：“你要是不信也无所谓。” 说着，白曦就要离开，当然，她也只是做做样子。 “等一下，等一下……”乡长忙把白曦喊住：“小同志，我也没有说不信。” 连陈大柳都没有出声反对，白曦一来，其他村民也都乖乖的安静下来，一点都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模样，乡长哪里还会不信，只是，他心里多少有些觉得不真实。 就好像，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解决的感觉。 “是这样的，小同志，你们牛罗村的情况特殊，我也是了解的，对于你能做牛罗村的主，我表示很高兴……”乡长觉得，一个小姑娘，到底比陈大柳这些经历了不少事情的老油条庄稼汉来的好说话的。 白曦状是认真听着，实则在心里嘀咕，带长的都会啰嗦吗，这乡长啰嗦起来和小柳不妨多让啊。 陈大柳在一旁听着，也不禁皱眉头，这乡长怎么这么多话，莫不是想用话把我们姑奶奶绕晕？ “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啊？你说什么了？”白曦抬头，一脸不解。 乡长：“……” 刚才话白说那么多啦？ “我是说，你们村的耕地面积不多，不能再减少种植粮食的耕地了，要不然……” 白曦：“乡长同志，你说到最后，就还是想让我们村里把葡萄藤拔了种庄稼呗？” “对对对。”乡长点头，他也有些无奈，一说话就忘了，对面是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他刚才那一通长篇大论是对牛弹琴了。 “现在全国粮食紧缺，你们村里的耕地面积我都看过了，你们今年种植的粮食还没有总面积的一半，这样是不行的。” 白曦点头，然后笑问：“乡长同志，我有个疑问哈。” “缴粮食是按照耕地面积来的，别说这两年了，就是再早几年，我们村在整个乡社里也是缴粮数一数二的最先完成的。我们并没有欠乡社粮食。” “葡萄是经济农作物，国家也在提倡小面积粽子经济农作物，发展建设经济，我们村自己的耕地，积极响应政策，怎么就不能种了？” 乡长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这些话要是陈大柳这样的人说出来，他是不意外的，但出自白曦之口，一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丫头，估计放她到地里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楚，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现在粮食……” 白曦打断：“没有可是。我们不拖不欠，按时缴纳足够的粮食，这就够了，至于我们村里剩下的耕地种什么，我们村民自己决定。” “别说我们村里的人不愿意拔掉葡萄苗，就算他们愿意，我也是不愿意的。” 白曦抬头看了一眼天，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乡长同志还是早点回去，天黑，路上可不好走。主要是，我们村里还有活要干呢，可没工夫在这里杵着守你。” 言下之意，你是没机会拔我们葡萄苗的。 话落，白曦扭头：“小柳。” “姑奶奶~”陈大柳微微弯腰。 “别动不动就死呀活呀，有什么事情，好好解决，不行还有我呢。行了，让大家继续浇水，留着点心，我瞧着过几天就发芽了。” 说完，白曦和乡长挥了挥手，小黑就调转走，驮着白曦走了。 “哎，等一下，我还没有说完呢。”乡长一看，急了。 不是说能做牛罗村的主吗，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做主支持村民不种粮食？ 这怎么行。 陈大柳连忙拦下乡长：“乡长同志，我们姑奶奶年纪不大，你就别为难她了，有什么事，你和我们说就行，但是，你说什么都好，让我们拔了葡萄苗是不可能的。” 乡长脸颊抽搐了一下，说来说去，就是不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离开的路上，乡长气的不住的骂骂咧咧。 “刁民，这些刁民，愚昧顽固，简直要气死我了！” 两个干事见乡长气坏了，对视一眼，无奈却也只能劝着。 “不行，这事情不能这么由着牛罗村的性子来。” 一看乡长要和牛罗村杠上，赵干事忙道：“乡长，你可别冲动，牛罗村的情况可不同其他村子，这个村子死守规矩，又异常团结，除了村里长辈的话，其他人的话，不管有没有道理，和他们村里的规矩冲突了，那就是不管的。” 给大家木么～～ 我今天写了四万字了，已经虚脱了。 我半夜更新完后，早上才勉强睡着，然后不到中午又继续爬起来了。 小可爱们也知道我昨天正好来月事，头三天我真的疼的稀里哗啦的，又写这么多，好几次坚持不下来，本来都和编辑请假了。 可上个月说了给你们爆更，看到你们给我留言，我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在这里，我想向我温柔暖心的小可爱们求一求月票。 很感谢小可爱们一路对我的支持，我也很感激你们的鼓励。 你们的评论我都有认认真真的去看哦。 对于我的错别字，我也很无奈，我发誓，我每次更新前都会花上半个小时看上几遍，但眼睛和瞎了一样，还是漏下错别字了，谢谢小可爱指出来，我会改好的。 谢谢你们一直在，谢谢你们的关心，谢谢你们在我难过委屈的时候给我安慰。 有你们在，真好！ 最后，给小可爱们么么哒。 祝我的小可爱们一直天真烂漫，一直开开心心，一直好看，身体健康，一直一直有钱~~~~~~ 第426章 出事了 “所以，牛罗村这个事情急不来的。” 乡长咆哮：“不急？怎么不急，再慢，那得什么时候去，到时候地里的葡萄藤出苗了就更不行了，况且现在都五月份了，再不补上，庄稼到时候来不及收怎么办……” 赵干事：“乡长，你说的我们都知道。” “光知道有什么用，想办法啊！”乡长气的又骂骂咧咧：“真是一顿刁民啊，上到老头老太太，下到那姑奶奶，都是刁民，刁民！” 李干事也是一阵头大的劝：“是啊，是啊，乡长，那就是一群刁民！你别太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种地的都倔，不肯和人讲道理的。” 下面的村子，有一个算一一个，要么耍赖，要么装可怜，要么横着，他们打起交道来，真是头大的要命。 “你说什么呢，你会不会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乡社的工作人员，是为乡里百姓服务，你怎么能这么喊他们，什么刁民，哪里来的刁民？” “种地的怎么了，没有种地的你吃什么？喝西北风啊？” “你不是农村来的？全国一大半的人都是农村，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种地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得这么难听了！” “要是种地的都是刁民，那你不是刁民？我不是刁民？”乡长对李干事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 李干事一边认错，一边在心里委屈，还不是你先骂的，而且，我这还不是想让你消气吗。 乡长是典型的自己能骂，但是别人不能骂的那一类型人。 把李干事劈头盖脸一阵骂后，乡长气头似乎已经缓过来，皱眉问。 “对了，是不是下新村那边有几亩地也让牛罗村一块种葡萄了？” 赵干事点头：“对，说是那几亩地租借给牛罗村，年底了收租金。” “谁准他们这么搞的，有地不种，还租出去，这是要搞什么？搞地主佃户那一套吗？”乡长又骂开了。 “乡长，倒也不是，这是村子之间的租借，一般协议好就可以了。”农村之间，有时候用地是难免的，只要协议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存在什么地主佃户这样的事情。 “下新村把那几块地租给牛罗村，年底也是拿粮食。”下新村和牛罗村对外都是这么说的，毕竟下新村缺粮食，现在粮食最实在，家家户户要是手里有粮食，心里也踏实。 不过到时候是不是把粮食兑换成钱，就是两个村子自己的事情了，谁也管不着。 其实乡长未必不知道这些，他就是觉得生气，要是下新村租借给牛罗村的地都是种粮食，那再多他都不会有意见，偏偏是给牛罗村种葡萄了，那还不如下新村自己种粮食呢，多少也能收到一点。 一亩地也就收个五百斤左右的粮食，一个成年人一年的口粮至少三百多四百斤，多种几亩地，到时候才不会饿肚子啊。 “走，我们去下新村看看去。” “啊？不回去了？”李干事惊讶。 乡长又骂：“回个屁啊，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你就想回去，你还没有断奶啊，回回回，你自己回。”骂完，他大步往前走。 赵干事看了一眼又被骂的李干事，眼中闪过怜悯，低声道：“乡长现在在气头上，你还是先别说话了，等乡长气消了再说。” 这会，乡长就和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 从牛罗村这边去下新村有往水库的近道。 三人还路过水库的时候瞧见有个孩子在水库边嬉戏，还喊了几句，就怕有危险。 这话刚喊完，那几个孩子听话的爬起来，可没等他们离开水库太远，突然听到了哭喊声。 当即，立马掉头往回跑去。 只见，原本已经跑远的孩子居然又重新回来，这还不算，岸边正有两个孩子准备用长杆子去救水里溺水的两个孩子，但是水里的已经扑腾太远，够不着。 乡长一边让两个干事喊人来救，一边喝住了要下水的两个孩子。 “快，救人啊，救人……” “乡长，乡长，我们不会游泳啊。” “我会！”乡长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把身上的衣服拔了。 “你？等一下，乡长，你的身体……” 赵干事还没有说完呢，只见乡长几个疾步就扑腾跳下水库去。 乡长先去救扑腾的最远的，过去后，把人往水里按，按的差不多了，这才把人往回拖，等他再翻着去救第二个的时候，第二个孩子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正往底下沉去。 好不容易把第二个孩子也拖回来，李干事正在看顾第一个孩子，除了喝多了水，收到了一些惊吓，并没什么问题，倒是第二个孩子已经没有了意识。 乡长上岸后，当机立断就开始给第二个孩子进行心肺复苏。 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大人才到。 一看这一幕，当然是和乡长三人一起救人。 水库现在也就是早晚开闸放水，平常并没有什么人看守，何况现在也不是用水高峰。 谁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怎么就跑水库这边来玩，还因为看到水库里头有鱼冒头，就想砸鱼。 石头砸没用，那就用长杆子，可砸着砸着，鱼没砸着，却一不小心的自己掉了进去，正是玩闹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两孩子怎么就掉进去了，反正反应过来就急忙扯着嗓子喊人了。 也亏得乡长三人才走了不远，要不然，等远处干活的人闻讯过来，哪怕会游泳，这两个孩子沉下水库低去，想找到也不容易。 第二个孩子救治还算及时，吐出了一些水来，人也就醒过来了，就是整个人还有些发蒙。 见两个孩子都没事，乡长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的时候打了个踉跄，一旁赵干事急忙扶住。 “乡长~您没事？”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话落，乡长见几个孩子还在一旁害怕的哭着，正想狠狠骂上一顿，哪里知道，心口一疼，眼睛一翻，人就这么晕过去了。 “乡长！” “乡长，你怎么样了？” “乡长，你醒一醒啊！” 第427章 到半路就凉啦 “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 “姑奶奶~~” 白曦才回到树屋没多久，就又听到了喊声，没等来人赶到树屋呢，白曦就站在树屋门前，往下看去。 “又怎么了？” “姑奶奶，出事了！”陈有福抬着脑袋，急切道：“水库那边有人来喊，说是有孩子落水，乡长他们正好路过……” 白曦一听完，立马皱眉，这是救了两个搭进去一个？ 当然，账是不能这样算的。 “人现在已经送去乡社的医院了，不过据说情况不乐观……” “那我跟你过去看看。”话落，白曦扭头对着小黑叮嘱了两句，便急忙下楼。 反正，村里有什么事情，都会来找她拿主意，白曦都习惯了。 现在一听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估计陈大柳等人在那边也是六神无主，要不然也不能让陈有福回来问她的。 “姑奶奶，您慢点，慢点……” 见白曦准备三步并作两步，陈有福着急的劝阻。 万一姑奶奶从楼梯上滚下来，那村里能剥了他的皮。 说句难听的，多少人出事，他们姑奶奶都不能磕着碰着。 白曦两个跳跃后，这才无奈的不得不一步一台阶的下楼，她现在的确没那轻盈的身姿，要是没有用上神威的话，一会从楼梯上滚下去，也太丢脸了。 坐上自行车后座，前头陈有福问了可以，就立马蹬起自行车。 坐在后座，白曦心说，自行车还真是买对了，这要是等套牛车，赶着牛车，那还真浪费时间，万一牛半路要拉粑粑或者嚼几口路边的野草，可就耽误时间了。 就是自行车后座太硬了，偶尔颠过不好的路，那比坐牛车还难受。 白曦想开口让陈有福慢点，可一想到那头还有人生死未卜，于是只得闭嘴忍下。 好不容易到了乡社医院，白曦还没有进门呢，就听到一个病房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她想也不想的走过去。 “现在可怎么办啊？” “这，怎么就是出这样的事情了呢！” “我回去一定要把那几个孩子狠狠收拾一顿。” “……” “都怪你们，你们没事建什么水库，建了水库怎么不让人守着。” “哎呀，你这话就没良心了，你用水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们村的水库建的有问题，现在乡长救了你们村里的孩子倒下了，你倒是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别吵了！”陈大柳大声呵斥：“大夫还没有出来呢，等大夫出来了再说。” 白曦看着在病房门口乱成一团的人，额角抽了抽，亏得也是在乡社的小医院，要是在城里，这样乱，早就被赶出医院去了。 “别吵了，姑奶奶来了。”陈有福也看到了那一团吵杂的人，立马出声喊。 一听是白曦来了，本来吵的推搡的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姑奶奶~” “白曦姑奶奶。” “白曦姑娘好。” 白曦扫了一圈的人，没好气道：“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 “多大人了，乡长既然会下水救人，肯定也知道了有一定危险的，又没让你家娃娃赔命，这么着急的埋怨做什么。” 被白曦训斥的妇人一听有些不满，可不等他回嘴呢，就被牛罗村的人齐齐瞪着，立马低头撇嘴没说话。 落水的人里，一个是牛罗村的孩子，另外一个则是这孩子的亲戚的孩子，其他几个孩子，不是牛罗村的也是下新村的。 这一出事，小孩子是没事，不过大人不得赶过来看看情况吗。 再一听是乡长救人，还救的自己都倒了，谁不怕乡长醒来了会怪罪啊，就算乡长不怪罪，那乡长的家属肯定也会不依不饶的啊。 害怕乡长会给自己家里，给自己村里穿小鞋，这不，大同村的人就埋怨上了。 里头还在救治，白曦骂了两句，见都安静下来，也就没再开口。 很快，里头医生出来了，看了一圈在门外等候的乌泱泱的人，把视线落在了白曦身上。 刚才在里头抢救，他们也是听到外头的声音的，这里也只有白曦一个人符合条件了。 陈大柳上前，急忙问：“大夫，怎么样？” “乡长的情况不乐观，他身体情况本来就不好，体内还有上过战场留下的子弹，这次是救人太着急，然后引发了旧伤，如果说，他体内没这个子弹的话，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就是……” 白曦打断：“大夫，你就说，乡长现在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醒过来？” 大夫摇头：“不知道。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赵干事正好过来，一听这话，立马傻眼了，他急忙冲上前，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臂：“大夫，你说什么？乡长不行了？” “要是能送到省城，或许有办法，这病情加上旧伤，别说我们乡社了，就是去城里也是没办法的，这需要动手术，得动大手术。” “什么？”大家闻言，傻眼。 这么严重？ “那就送去省城啊！”赵干事很快说道：“我们这就把乡长送去省城。” 大夫摇头：“来不及的，现在天都黑了，到省城看病需要开的证明和介绍信有多少，你今天根本开不过来，而且路上需要几个小时，乡长他现在根本经不起颠簸，要是让他静养，估计醒过来还能多撑上两三天。”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脸色一阵灰白。 可不是，哪怕有介绍信和证明，人到半路也凉了。 大夫：“要是乡长这两天醒过来，想吃什么，就努力满足他。” 说完，大夫就要走，但被赵干事紧紧拉住。 “不行啊，大夫，不行啊，你不能走，你得想办法，你得救救他……” 大夫无奈：“我没有办法，我们乡社就这么个条件，这是要动大手术的，城里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是他去学习过，都不一定能看出乡长的情况。 在大夫和大家说的时候，白曦早就趁着病房门没关，溜了进去。 这会，她从里头出来，对着脸色煞白，乱成一团的人，吩咐：“小柳，去找辆车，把人拉回我们村。” （我不是，我没有，我在码字呀。） 第428章 美丽的误会 “什么？”赵干事还在那里和大夫拉扯呢，突然听到白曦这话，立马扭头看去。 “不行，大夫说了，现在乡长不能颠簸，不能乱动啊。”李干事已经去找乡长的家属了，人还没有来，乡长可不能断气了啊。 “反正在这里也治不好，留在这里干嘛，站医院床位啊！” 白曦说完，对着愣住的陈大柳等人轻斥。 “还愣着做什么！” 陈大柳几人反应过来，陈有福冲出去找牛车，有人去找担架，陈大柳则是领着人拦住赵干事和大夫。 “不行，不行，你们这是乱来啊。” “不能动啊！”连送去市里都不保险，何况是从回村呢。 再说，要送也该送回乡长家里去啊，送去牛罗村做什么。 可牛罗村的人才不管，姑奶奶发话了，他们照做就是。 其实，牛罗村的人听到白曦这么发话的时候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弄回我们村里啊？ 可见白曦沉静的吩咐，语气笃定，大家不由的想到了什么，姑奶奶有办法？ 于是，本来算是半具尸体的乡长，就这么被牛罗村的人抢走了。 大同村有三个人在，在牛罗村抢人的时候还一脸懵逼。 这又不是粮食不是金银，是个快死的人，谁都怕沾上了惹麻烦，牛罗村的人是疯了吗？！ 乡长在医院里躺着，死了和谁都没什么关系，把人抢回村，哪怕是大夫说了没救了，死在牛罗村，到时候牛罗村还是会被家属找麻烦的啊。 不解归不解，大同村的人还是稍微帮着拦了一下赵干事和乡社医院的大夫护士，他们觉得，在医院里死，毕竟是救了他们村里的孩子，到时候或多或少都有点责任，但是被牛罗村的人抢走，那到时候就找不到他们村头上了。 牛罗村的人来的本来就多，而乡社医院里大夫和护士本来就少，他们抢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何况还有下新村的人在呢，也不需要下新村的人出手，只要稍微弄出点什么拌住那么几秒钟就够了。 陈大柳领着人抬着担架等离乡社医院好一段路，这才放慢脚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躺在担架上，没什么知觉的乡长，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有福是骑着自行车带白曦回去的，快到村里，陈有福忍不住问道：“姑奶奶，为什么要把乡长弄来咱们村啊？” “你说我为什么！”白曦正被自行车颠的屁屁疼，她觉得太受罪啦，她这么多肉都觉得不舒服，那些人怎么还对自行车这么乐滋滋的。 “又不能吃，不能烧，带回来当然是要救了。” 陈有福一听，激动：“姑奶奶，您能治？”之前是有这个猜测，可听到姑奶奶承认，还是很激动的。 “我不能的话，你来？” “呃……”陈有福哭笑不得：“姑奶奶~” “那闭嘴，别吵我！好好骑车，一会回去找见空房子让人赶紧打扫一下，等小柳他们把人送回来就送那去，我想想办法。” “是！” 刚才白曦看过了，乡长的情况，的确和大夫说的差不多，但也没大夫说的那么没救，至少在白曦来，还是可以的。 幸亏她修炼没有落下，有极品灵石在，救下乡长也不是问题。 这乡长虽然有点讨厌，可心肠不坏，明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不好的情况下，还不顾一切下水救人。 会水的人都知道，在水里带人很是耗费体力，何况他还是一救就两个，那几乎是知道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都不在意了。 乡长既然救了她牛罗村的人的命，白曦又怎么可能会放任不管。 白曦回了树屋一趟，哪怕对人体脉络图还是熟记于心，可还是翻出了书籍又看了几遍脉络图，然后又掏出一副银针来。 握着银针，白曦微微皱眉，这套银针什么时候丢乾坤袋里头的她自己也没印象了，还是上次给村里拿米的时候无意中翻出来的。 把乾坤袋塞怀里，白曦喊上小黑和她一起过去。 要是乾坤袋能彻底打开，能拿出她以前存下的丹药，只需要半颗丹药下去就好，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啊。 “姑奶奶……” “姑奶奶~~” 有白曦吩咐，什么事情都处理的很快，这个时候，正好陈大柳几人也轮流把乡长抬回来了。 人放床上，白曦就挥手让人出去。 “姑奶奶，您……”陈大柳关门之前，担忧的望着白曦：“姑奶奶，您可别伤了您自己啊。” 是的，牛罗村的人不担心白曦能不能救活乡长，虽然他们都希望乡长好，可更担心白曦，要是他们姑奶奶损耗自己的福气救人，那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每一次，姑奶奶只要救人，她自己不是要病着就是要伤着，牛罗村的人哪里舍得。 白曦顿了一下：“……我知道了。” “看好，一会要是来人，都给我拦住了。” “是！” “姑奶奶，那小黑……”陈大柳又看向还在屋里的小黑，心说，姑奶奶是不是忘了把小黑打发出来了？ “小黑留下帮我。” 什么？ 外面的人一听，不由怔住，小黑能帮姑奶奶救人？ 不过白曦明显没有要解释，而陈大柳也很快把房门关上了。 白曦先是看了看已经被扒掉了上衣的乡长，抽出手里的银针在他身上落了几根，这才让小黑干活。 两个多小时候后，白曦示意小黑去开门，然后她才走了出去。 和在乡社医院不同，见白曦出来，守在外面等候了许久的人问的不是乡长，而是白曦。 “姑奶奶，您怎么样？” “快，糖水呢。” “麦乳精端赖。” “饭呢，赶紧把热的饭拿来。” “鸡汤好了没有。” 没有人去看屋里的乡长什么情况，大家先是把白曦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端着兑好的水盆给白曦洗手擦脸，而桌上则是给她准备的补充身体的食物。 白曦见状，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什么胃口，心说，早知道，我在里面就不要吃太多东西啦。 大家看着白曦的目光满是心疼和懊悔，看姑奶奶累的，话都不想说了。 （咳咳，如果你们还要，一会还有。） 第429章 带棺材而来 这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白曦稍微坐了一下，便让陈大柳安排人照看乡长了。 “身体里的子弹已经弄出来了，这两天就先别让他进食了，先饿两天……” 白曦吩咐完，这才带着小黑离开。 “对了，别说出去是我动手的。” 为什么？ 大家先是不解，后来稍微一想，再加上陈大柳在旁边解释，大家也就明白过来，连忙应下。 是啊，姑奶奶厉害他们自己知道就好，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人人都来求，姑奶奶是救不救？ 救，对姑奶奶不好，不救，姑奶奶肯定也不忍心。 何况，姑奶奶才多大啊，这些事情让人知道，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呢，还是保密的好。 白曦见大家表情各异，就知道他们在脑补，也就没留下。 身后，陈大柳还在叮嘱着在场的人。 “我和你们说好了，这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要不然，就别想留在村子里了。” 本来大家是想抬着白曦回树屋的，哪里能让姑奶奶劳累了还走回去，可白曦一把骑小黑身上，于是大家也只得作罢。 白曦今天穿着粉色衣裳，显粉嫩软萌，在黑暗中，更是让牛罗村的人觉得她虚弱又脆弱。 这个时候，大家才挤到门口开始看着躺在里头的乡长。 两盆血水放在一旁，乡长脸色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细看还是有差别的，更苍白了一些，却少了一些青黑之色。 但是这也不奇怪，毕竟动刀了。 动刀？！ 这会，大家才反应过来，姑奶奶这是给乡长动刀，不对，是动手术了，把乡长身体里的子弹弄出来了。 难怪姑奶奶会累成这样呢，脸医院的大夫都不行，这得耗费姑奶奶多少福气和力气啊…… 大家震惊过后，陈大柳就安排人照看乡长，其他人则是该干嘛就干嘛去。 其实并不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白曦用细银针封了穴，又输了几缕神威让乡长进入假死状态，把子弹逼出一些来，然后方便小黑动手挖子弹。 小黑那又长又锋利的爪子既灵活又轻巧，是最合适勾出子弹的，而且让小黑来，它又快又准，也不会碰到其他。 如果白曦的小手没有这么胖乎乎的话，其实白曦用匕首划开取子弹也行，但是那是会溅出血来的，反正有小黑在，不用白不用。 小黑对于能让村里人崇拜它，忘记它那会狼狈的皮毛不保的一幕是非常热衷的。 虽然上山找寻白曦和小黑的人想起这一幕不会在心里笑话小黑，反而对它更加尊敬，但是小黑还是心里有疙瘩啊，谁让它跟了一个有洁癖又爱美的主子。 子弹挖出来，白曦又封了几根针，从极品灵石里引出一点灵气让伤口愈合一些，撒药，贴上纱布，撤回神威，把封住的气打开，顺带把他体内淤堵的地方打通也就行了。 这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 白曦之所以待在里头这么久，一来是观察一下乡长的情况，二来是太快出去了村里人觉得她救人太轻松，以后她就是劳碌命了。 白曦可不想以后有个头疼发热什么的，或者大家仗着有她在就为所欲为。 于是无聊的白曦就和小黑在里头吃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进屋收拾血水的时候，会觉得闻到牛肉干的味道。 其实，白曦也是想太多了。 牛罗村的人各个都想和白曦亲近，多沾沾福气，但是谁也不舍得白曦的福气有损耗，姑奶奶好，村里好，大家才好不是。 有了白曦给予的灵气和治疗，本来被大夫放话没几天活头的乡长，第二天中午就醒过来了，而且感觉通体舒畅，除了伤口那边有些疼以外。 知道是被牛罗村救下，乡长说不惊讶是假的，他自己的身体，他哪里不懂，就是身体不行，这才转业到地方来的。 连医生都不敢给他动手术弄出身体里的子弹，没想到牛罗村居然有人可以，只是，不管他怎么问，照顾他的人死活都不肯说出是谁来。 李干事好不容易找到了乡长家里，还没有人在，一听是带着孩子回娘家走亲戚了，李干事也不敢耽误，又奔着乡长岳丈家去，大半夜才找到人，把情况和他家属一说。 当场，乡长的爱人就嚎啕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第二天中午赶到乡社医院，一听乡长被牛罗村的人抢走，走的时候只有进没有出的气，那更是哭的伤心欲绝。 赵干事在一旁尴尬又担忧的说：“牛罗村的人说了，与其放着乡长在乡社医院里等死，还不如带去他们村里想想法子，死马当活马医了，也许西医不行，中医可以呢。” 乡长的爱人倒是和乡长脾气相左，她哭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却也没有怪怨牛罗村的意思。 好不容易稍微缓过神来，便张罗着拉上棺材往牛罗村去。 拉上棺材？ 赵干事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干事在一旁更是有口难言。 他找到乡长家里，把情况一说，乡长爱人就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回家搬棺材了。 这棺材据说是乡长知道自己情况后早早就备下的，为这个，爱人没少和他闹矛盾，不过也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了。 “那个，刘同志，乡长说不定……”人要还没有死，拉棺材过去也太不合适了？ 刘玉红哭着摇头：“你不懂，这都过了一晚了，要是有好消息，牛罗村肯定会来人通知的，既然没有通知，那就是人不行了。” “大夫都说我家老黄不易挪动，就算他现在还没有……没有……呜呜呜，那也只能在牛罗村养上两天了，带上棺材，到时候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这话，虽然不对味，可听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赵干事和李干事对视一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玉红的娘家也跟着来了，于是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拉着衣服棺材，提着包袱等物，往牛罗村去。 路上，刘玉红不停的哭着。 “呜呜呜……我就劝他，不要太操劳，不要太操劳，他就是不听！” （嘿嘿，来啦来啦~~） 第430章 回光返照 “其实，我谁都不怨，我啊，我最了解我们老黄了，他干什么都一副要拼命的模样，累着自个不说，也累着跟他的人……” “呜呜，老黄啊，你走了，你丢下我一个人，我可怎么办啊~” “我的老天爷啊，我家老黄那么好一个人，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啊~” 乡长一醒来，就有人来给白曦汇报了。 白曦：“醒就醒呗，本来也没什么事。” 还想让她去看啊？ 她昨天修炼的挺晚的，中午要补觉。 来人一听顿时明白，乡长这是没什么事情，要不然，姑奶奶大费周章把人弄回来，不可能不上心的，于是就更加放心的回去照看人了。 在乡长家属拉着棺材一路呜呜呜的进村的时候，村里人又是愣怔，又是惊愕。 这怎么人还没有死呢，就拉棺材啦？ 中午不是说人都醒来，还想要吃的，被拒绝的吗？ 陈大柳一听乡长的家属带着棺材找来了，忙赶过去。 刘玉红听到爱人还没有死，虽然高兴，可一想也没多少天的命了，心里又是一阵悲伤。 陈大柳一脸茫然，怎么人都醒来了，还哭呢？ 可他又不能扔下不管，只得一边劝着，一边把人领过去。 对于陈大柳说的已经救治过乡长，人已经醒过来，刘玉红没报什么希望，她觉得就用那些村里的土办法，能有什么效果，至于人醒过来，她也能想象，一定是奄奄一息，随时都要撒手人寰那种。 陈大柳一看自己是越说，乡长家属是越哭的严重，尴尬不已，于是也就干脆不说了，果然，他不说了，人也就哭的没那么厉害了。 见状，陈大柳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毛病！ 怎么听说救了人，也没见道谢一声，反而哭的稀里哗啦的，还有跟着拉来的棺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出殡呢。 要不是看在乡长救了村里的孩子的份上，就这不吉利的举动，牛罗村不翻脸才怪。 乡长这会饿了一天了，这一天，他光喝水，一口吃的都没有，肚子是一阵咕噜噜的叫，可他又不好再问人要吃的。 之前问过，照看他的村民说了。 “乡长，你就忍一忍，饿着肚子总比没命来的强，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才多久啊，你要是饿了，就多喝一点水。” 乡长：“……”喝水也不顶饱啊，再说了，喝水多了得上厕所不是。 牛罗村的村民好像知道乡长想的什么，还特地给他说了洗手间的位置，特地叮嘱了乡长用完了得冲水，乡长无语的同时，也对牛罗村这么好的条件感觉到惊讶。 又喝了一肚子水，乡长小心翼翼的起床去洗手间。 说起来，他除了肚子饿，伤口处隐隐作痛，精神头倒是挺好的，呼吸一点也没有收到阻碍，好多年没这么轻松了。 每次上洗手间，乡长都要在心里啧啧啧几声，没想到牛罗村家家户户洗手间用的还是陶瓷厂生产的蹲便器，全村八十六户，每个房子都弄一个，这得花不少钱呢。 乡长哪里知道，这样的厕所，一户至少有两个，牛罗村还多建了几间屋子，包括他现在临时住的，当初买回来的两百个蹲便器用的一个不剩。 就是知青点那边，也是这样新式的洗手间，方便又卫生。 乡长刚回到屋里，还没有躺下呢，就听到了一些声音靠近，隐隐中，还有些熟悉的哭声。 这是出什么事了？ 乡长下意识的想去看，可一看自己这身体，要是出去，别人不小心撞一下，怕是伤口撕裂，半条命都没有了？ 于是，他只得在屋里伸着脖子听动静。 不过很快，乡长自己就傻眼了。 “玉红？”乡长惊讶：“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孩子怎么了？” 刘玉红等人比乡长更愣。 只见她原本哭的红肿的眼睛瞪大：“老黄，你没事？” 不是说从乡社医院抬走的时候只有进没有出的气了吗，怎么现在人反而看起来很好，还能自己坐起来？ 赵干事更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回光返照？ “我，我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乡长一听，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无奈的笑道：“我现在挺好的，是牛罗村的人救了我，我心口那子弹都弄出来了，你看。” “这就是藏在我身体里好几年的子弹头。”说着，乡长把今天他醒过来就一直把玩的子弹头拿给刘玉红看。 刘玉红是知道乡长身体里一直有一颗子弹头的，可知道是一回事，这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这……” 不是说要用土办法吗？ 连大医院都不敢轻易动手术弄出的子弹头，牛罗村就这么弄出来了？ 现在人还看起来挺精神的，也没见奄奄一息，更没有半死不活，没有昏迷不醒，话也说的很好，这…… “老黄，你真的没事？” “子弹真的取出来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觉得怎么样？” “谁给你做的手术？不是说……” 刘玉红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弄到乡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 “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做的手术，就是牛罗村的人，不过人不肯说是谁，那人也不肯露面，但应该是个医术很高明的人。” “是是是，一定是。”刘玉红连忙点头，她现在确定爱人是真的好了。 能不高明吗，能把她家老黄从半死不活中救活，医术当然高明了。 其他人从陈大柳等人的口中确定了乡长是真的无碍，当即高兴的不行。 而陈大柳等人听到乡长夫妻两人的对话，表面露出融合的表情，心里却是得意洋洋的哼哼，那是自然的，我们姑奶奶是最厉害的，医术也是很厉害的，连小黑都教会啦。 亏得小黑不知道陈大柳等人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想翻白眼又罚陈大柳的钱的。 乡长夫妇两人在屋里悲喜交加呢，外头的人纷纷和牛罗村的人热情的寒暄，都想打听出给乡长治病做手术的人。 （看到你们留言啦，我一咬牙，就又给你们发一章上来了。早点睡，我要调整生物钟去啦。小可爱们，晚安呀。） 第431章 恩将仇报 牛罗村的大夫医术好啊，看病也不需要开证明什么的，估计医药费也不高，遇到这个机会，不把握那是傻子。 “陈村长啊，你们村里给乡长治病那大夫真厉害啊，不知道可不可以见一见，想表示感谢……” 陈大柳微笑：“大夫不愿意见人啊。” 想知道是谁治病的？ 不可能！ “陈村长，是这样的，我呢，年纪也不小了，这人上了年纪，就会这里痛，那里痛，我想说正好也在这里，那就找你们这的大夫给瞧一瞧。” 陈大柳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也是觉得现在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动不动啊，就这里疼，那里酸，前阵子扭伤了腰，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勉强下地的。” 言下之意，我天天都在村里，我都没能看病呢，你正好今天在有什么用。 听到他这话，询问的人嘴角抽了抽，他前阵子还遇到陈大柳几次，不是进城，就是在进城的路上，什么在床上躺大半个月，简直就是胡扯。 有人干脆就开门见山，说道：“陈村长啊，你们村里大夫给乡长治病救命，是大公无私，是华佗在世，我想要当面谢谢他。” “不用了。”陈大柳笑容可掬：“大夫说了，那些感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她不需要什么道谢。不过大家的敬仰和感谢，有机会的话，我会代为转达的。” “陈村长，你能不能……” “不能。”就知道这些人想占便宜，你有病有痛关我们什么事啊，还想让我们姑奶奶劳累，美得你！ 陈大柳正和外头的人打太极呢，刘玉红扶着乡长小心的出来。 “陈村长，感谢了。多余的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我很感激你们村救了我家老黄。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见一见那大夫，我想当面感谢他。” 一听事主这么说，大家都纷纷望向陈大柳，眼中带有期待。 事主都这么说了，总不能还拒绝。 但陈大柳照样摇头拒绝。 “诸位，其实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哪里。说实在的，那人就是个飘忽不定的隐世的人，会救乡长，也是看在我们姑奶奶的面子上，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本来想说我们姑奶奶给了那人一碗饭，所以，那高人为了报一饭之恩就允了三个条件，但转念一想，一饭之恩就让高人出手救人，显得姑奶奶的福气太廉价了，毕竟高人也是姑奶奶啊，所以，不能这么说。 “那高人说我们姑奶奶心地善良，雪玉可爱，冰雪聪明，天真烂漫，个是纯善的人，与她有缘，我们姑奶奶开口，高人这才破例救人的。” 在场的人：“……” 为什么他们觉得，陈大柳这是在借机吹彩虹屁呢？ 乡长也好奇的问：“那你知道那高人长什么模样吗？” “呃……”陈大柳摇头：“高人带着纱帽，我也没瞧见，不过我觉得，高人一定是慈眉善目、聪明绝顶、漂亮纯善……” 在场的人闻言，又是嘴角齐齐一抽。 为什么他们觉得，这陈大柳又在吹彩虹屁呢？ 要说他吹着他们牛罗村的姑奶奶不奇怪，但是吹这个治病的高人嘛，是不是太过火了些？ 你都说人带着纱帽看不到，你还说人慈眉善目，漂亮纯善……太扯了啊。 但是，大家看了看乡长，很快就反应过来陈大柳为什么要这么一个劲的说好话了。 那人说不定还在村里，或者是村里哪个角落，说说好话，说不定那高人心情好，就乐意帮忙看一下病了呢？！ 没人怀疑陈大柳的话，有乡长的情况在这摆着呢，大家哪里会怀疑。 有些隐世的世外高人就是这样，淡泊名利，不为钱财，只看心情。 大家纷纷附和的夸赞，牛罗村的人听着，笑的那是一个开心。 陈大柳一边笑着，一边心说，多亏他最近抽空也听了不少话本，让儿子给读了一些书本听，要不然，哪里能说出这么多来。 其他牛罗村的人则是在心里佩服陈大柳，村长不愧是村长，懂的就是多，那四个字的词语，是一蹦就好几个，听着都觉得好听。 既然乡长没事，只需要好好养伤就好，那棺材当然也被拉回去了。 除了留下照顾乡长的刘玉红，其他人都纷纷遗憾的离开。 哪怕不舍得也得走啊，不能在牛罗村傻等不是，牛罗村也不管饭，再说，大家有工作的有工作，要下地的下地，都忙着呢。 等人都走了，白曦才悠悠过来。 “咦，能下地了啊，挺快的。”白曦对自己灵气精确的使用很是满意。 白曦笑：“还好你运气好，要不然，就要装棺材里了。乡长同志，你难道不觉得乡民门看病太过麻烦了吗？” 乡长一听，愣了一下，不解：“怎么了？” 现在政策就是这样，不管干什么，介绍信和证明缺一不可，不少还得有单位工作证呢，就像订报纸，没有单位的工作证就不行，还有买一些机械的零件，得有介绍信和证明加工作证，还得核实了才能批准。 “没什么，你这还是正好在乡社医院，要是在偏远一些地方，要是正好急病遇不上这机会，那真是……” 白曦的话让刘玉红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当初也是急病，然后证明还没有开完呢，人就没了。她不由在一旁掉眼泪。 见状，白曦也就停下了话头，关心了两句乡长的身体，准备离开。 “那个，白曦小同志。” 乡长忙把白曦喊住。 “嗯？”白曦转身回望。 她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的，该不会乡长还提出见什么高人？ 小柳也是，真会编故事。 “白曦小同志，你们那葡萄地能不能让村民们把拔了，种……” 白曦一听，收起了脸上的微笑，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道：“不能！” 什么人啊，我前脚刚救了你，你后脚就想拔了我的葡萄园。 信不信我晚上让小黑来收拾你，让你好好体验一把病入膏肓啊？！ （好难过啊，要改书名了，不开心……） 第432章 掉链子了 恩将仇报啊！ 白曦气呼呼的走了。 刘玉红不解：“老黄，你怎么把人小姑娘给气跑了？” 挺可爱的小姑娘的，小脸圆圆的，眼睛也圆溜溜的，眯眼的时候，眼睛里也带着笑，看起聪慧又可爱，关键是，长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很有福气。 不过听牛罗村的人喊她姑奶奶，刘玉红心想，小姑娘年纪不大，辈分倒是挺大的，就是这个年纪怎么也不去学校念书呢？ “我没有啊。你不知道，别看着白曦小同志年纪不大，可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这个村还是比较传统的，比较认死理，听长辈的话。她是如今村里辈分最大的，全村都听她的，我就想让她和村里人说说，把葡萄地改回来种粮食，现在粮食紧缺啊。” 原本给乡长端了米汤来的陈大柳一看白曦气呼呼的走了，再一听，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立马转头把米汤喝了，碗洗干净，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惹我们姑奶奶不高兴，你还想喝米汤，美得你，你继续喝水。 乡长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心心念念着要牛罗村种粮食，就没了米汤喝，要不然，他一定会郁闷的。 “姑奶奶~姑奶奶~” 陈大柳追上白曦：“姑奶奶，您别气，他要是不识趣，那就再饿他两天，让他只能喝水，啥都不能吃。” 白曦看了看出主意的陈大柳，有些无语，就不怕把人折腾出好歹来啊？ 真要这样，那她干嘛救呢，闲着没事干？ “谁让他气姑奶奶来着！”陈大柳理所当然的说道：“反正他看起来精神好，饿上两天也不碍事，不进食利于伤口愈合。” 那时候，姑奶奶住院，他在城里医院可没少听到医生对动手术的人说这些话的。 “姑奶奶，您放心，我一会就让人好好看着乡长，绝对让他好好养伤，除了院子，哪里都去不成。” 白曦看着陈大柳同仇敌忾的模样，想到村民们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她这边，一下子就不觉得气了。 “村里孩子最近都没有偷懒不去上课？补习的情况怎么样？” “姑奶奶，您放心，咱们村里的孩子都争气着呢。” 白曦点头：“那就好。对了，你一会和林大兵说一声，明天上午教室我有用，我挑几个孩子学点东西。” “姑奶奶，是学医吗？” 闻言，白曦惊讶，她打量着陈大柳，把他都弄丢有些不自在了，这才笑道：“小柳，我有没有说，你这小脑袋瓜子是越来越灵活了啊。” 陈大柳闻言，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笑笑：“是姑奶奶教的好。” 其实也不难猜，姑奶奶已经不止一次说城里医院离村里太远了，这次姑奶奶又出手救了乡长，那么姑奶奶要挑孩子学东西，估计也就是医术。 只要孩子们学好了，村里就不愁看病的事情啦。 “既然知道了，就快去办。” 陈大柳应下，乐呵呵的安排去了，。 这想法，白曦昨天晚上就计划好的，不能什么事情都她来操心啊，村里这么多人呢，她教出一些来，以后村里人看病什么的，也方便不是。 可第二天。 白曦在村里的教室前看到一群乌泱泱的孩子时，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是什么表情的好。 只见最小的有两岁出头，大的呢，有十二三岁的，这会正按低到高的排队等着白曦挑。 白曦不由瞪眼看向陈大柳，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陈大柳也傻眼，他就是挨家挨户通知了一下说姑奶奶明天要挑人，让大家把家里会识字的孩子都送过去，但是他也没想到，有村民会把自家还没有上学的孩子送来啊。 这简直是让他在姑奶奶面前掉链子啊！ 其实也不奇怪，有一就有二。 有人一看隔壁送了个才学了半篇三字经的孩子过去，于是他自己也送了自家刚学会叫人的孩子过去…… 总之，大家后来一看，旁人都送了，那自己也要送啊，都送去，被挑中的几率大呀，几个孩子里，万一有一个被姑奶奶挑中，那就是祖坟冒烟啦。 大家也不问姑奶奶挑人干啥，反正姑奶奶要挑人，不管干什么都好。 来都来了，看着这一群孩子，白曦还能说什么。 哪怕有不少个头比白曦都高，也是恭敬的望着白曦。 白曦靠近，孩子们心里就觉得开心，当她走过，孩子们就觉得失落。 姑奶奶没看上我啊？ 看了两圈，白曦看着大家都齐齐瞅着她，没办法，只得进教室去，然后让陈大柳安排人一个个进去。 三岁以下的自然是不用想了，字都没学会几个呢，能学什么啊。 白曦自己也是五六岁过来的，当然知道这个年纪是只想玩，什么都不想学的，本来她还想让人把六岁以下的也送回家的，但想了想，这个时候的孩子懂事的早，五岁也比她这个姑奶奶来的勤快懂事，于是就把年纪往下放了放。 那几个孩子被送回家的时候，一出教室，有人就忍不住嗷嗷哭了。 哭的那一个伤心啊，就和被抢了吃的一样。 有第一个哭的，那其他的也跟着瘪嘴哭了。 陈大柳一看，下意识的看了教室的方向，忙对着送孩子回去的村民摆手，低声骂道：“磨蹭什么呢，吵着姑奶奶了，姑奶奶不乐意了怎么办。” 姑奶奶好不容易提兴趣，万一被吵的犯懒了怎么办。 不对，不能说姑奶奶犯懒，就是，姑奶奶没了玩心了，那一个都捞不着啦。 教室里头，白曦额角抽了抽，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给自己找麻烦事的感觉呢？ 五十多个孩子，白曦挑出了八个来，有天赋很好的，也有天赋一般但是又喜欢的。 这不仅要能识字，还得对学医有兴趣。 白曦给看的是人体脉络图和穴位图，喜欢的，有兴趣的，还得问上几句话，有这方面的一定的天赋了才留下。 毕竟学医可是很枯燥的，至少对不喜欢的人来说，白曦自己耐心就不够，可不愿意压着一群不喜欢学医的孩子苦学，术业有专攻嘛。 （就是，得改一个名字。唉！） 第433章 咸鸭蛋味 被选中的孩子回家一说，那家里是高兴坏了。只知道以后要跟着学本事，至于学什么，有些孩子自己也说不明白，但家里人就是高兴。 “太好了！我儿子（闺女）真争气！” “列祖列宗保佑啊！” “我家祖坟今天是冒青烟了！”可不是么，村里这么多孩子呢，姑奶奶就选了这么几个，多不容易啊。 这一高兴，那杀鸡给一个大鸡腿，烧肉了给一碗肉，是最正常的。 当然，还不忘叮嘱着，让一定要好好听话，努力和姑奶奶学本事。 姑奶奶的本事，要是能学到一丁半点的，也足够受用终身了。 没被选上的孩子，家里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不会多想，姑奶奶都说了，每个人的天赋爱好不一样，有学习好的，也有头脑灵活会做生意的，还有手巧会做一些精细的活儿的…… 不过现在不让做生意，那是倒买倒卖，可以后也能继续帮村里进城卖东西啊？ 总之，这次选不上也没事，有姑奶奶在就会有下一次。 何况，只要姑奶奶在啊，大家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的。 白曦一点也没有当好老师的觉悟。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于是把人体脉络图和穴位图给陈蕊，让她描画出八对来，给挑中的孩子发下去，就安排她们先记这两幅图，学医这个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这些孩子现在程度最高的也不过小学三年级，太深奥的东西也学不懂，所以急不来。 乡长在牛罗村养了三天的伤，最后临走的时候还在磨着让牛罗村把葡萄园改种粮食，当然，得到是的陈大柳等人没好气的白眼。 就是给你白眼了，你要怎么着，你这命还是我们姑奶奶救的呢，想推了我们姑奶奶的葡萄地，也真是好意思。 乡长走的第二天，就有人来给白曦汇报葡萄园里的事情。 一听扦插的葡萄藤冒芽了，白曦高兴的骑着小黑过去转了一圈。 正好田地里有一些村民在浇水，白曦站在田埂上，看着那一点点的青苗，高兴道：“不错，等来年差不多就能吃上葡萄啦。” “好好照看，一株能长不少呢，挂满枝头，到时候各家各户都能分不少呢。” 有村民听到，笑道：“姑奶奶，还是卖了，我们可没那么金贵，不吃这么金贵的果子。” 他们也听说啦，城里百货大楼都很少配葡萄，那一串可贵了。 乡下人没那么多想法，到了秋天，想吃点野果子，上山找找就有了，何必花钱去买呢。 “卖是肯定要卖的，不过也是卖长的好的，长的不好的，自然是大家分了吃啦。”白曦哪里不知道村民们的想法，过惯了苦日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舍不得。 “你们看，那些村里种了西瓜什么的，不也是能吃一些嘛，歪瓜裂枣的，别人也不会收的。” 听到这些，村民们纷纷笑着点头。 姑奶奶说的在理，长的不好的，那大家不吃也卖不出去，吃这些，他们心里就心安理得的。 “到时候，一户也能分不少钱，给大家换细粮吃。” 白曦一说这个，村民们的眼睛纷纷亮了一个度，脸上的笑容咧的更大了。 以前家里攒钱就是想着修补屋顶，或者是起一个新的房子，给家里媳妇孩子添一件半件新衣裳。 现在嘛，房子姑奶奶给盖啦，烧火做饭照明都用沼气啦，冬天还弄了大棚种菜，给大家分了好大一笔钱，村里现在也出资买了九辆自行车，进城办事可方便啦。 当然，办的也是村里的事情，私事谁都没好意思用自行车。 现在姑奶奶又带着大伙弄了葡萄园，虽说这葡萄得两年才能看到收成，可村民们都很有信心，姑奶奶弄出来的，就没有不好的。 但是，这些人都不知道，白曦可没有耐心等那么久，要不然，她哪里会用上极品灵石的碎末啊。 新鲜的葡萄卖不了多久，可葡萄干能一年四季都卖啊，还有葡萄酒…… 白曦想到这里，就又喊了起来。 “小柳~小柳~” “哎，姑奶奶，姑奶奶，我在这。” 陈大柳正在田里巡视呢，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在里头看，瞧见那冒芽的葡萄藤就觉得开心。 听到白曦喊，连忙从田里小跑出来，顾不上洗手洗脚，来到白曦跟前：“姑奶奶，您吩咐。” “过几天你找人给我盖个烧酒坊出来。” “烧酒坊？” 陈大柳一下子就愣住：“姑奶奶，这，方圆百里，就有一个小的烧酒作坊，也就三四人干活，但那也不是什么大房子，就是瓦房带着一个棚子……” “你不会？”白曦熟练的从他啰嗦的话里找出准确的信息来。 陈大柳尴尬的点头：“姑奶奶，我是不会的，但方圆百里的村子，也找不到会盖烧酒坊的人啊。” 白曦：“……” 最后，白曦只得无奈的和自己的意思细细的和陈大柳说了。 陈大柳立马一改刚才办不到时尴尬的表情，双眼亮起：“就是盖一个大房子方便酿造葡萄酒嘛，姑奶奶，您说这办法，都不用盖什么烧酒坊，只要有一大间的屋子和一些架子就好啦。” “行，那你去办。到时候我那大葡萄树结果了，咱们先试试。” 白曦很是厚脸皮的把村民们挖回来种的老葡萄树说成了她自己的，但也没人觉得奇怪，本来就是给姑奶奶挖回来的。 葡萄芽长的很快，一天能长七八公分，让在葡萄地里干活的村民那是一阵乐滋滋的。 再一看酿葡萄用的大房子都开始动工了，大家恨不得葡萄一夜长好，也好看看姑奶奶是怎么酿出葡萄酒来的。 用葡萄酿的酒呀，一定很好看，也肯定不便宜。 听村里有学问的后生念过，叫什么，葡萄美酒月光杯，到时候放放月光底下看看去，是什么模样。 亏得白安安不知道大家是这么理解的，要不然一定会尴尬死。 知青那边。 刘兰跟着腌制了一天鸭蛋下来，回到知青点便忍不住嘟囔起来：“我不想腌鸭蛋了。” “天天腌鸭蛋，我都要和咸鸭蛋一个味了。” （我缓一缓，小可爱们，晚安。） 第434章 就你们姑奶奶是人啊 腌制的咸鸭蛋比新鲜的鸭蛋要贵一分五厘钱，别看没多少，可要是一百个，那就不少钱了。 知青一天的工分兑换钱，也才一毛五一天，最多的也才一毛七。 但一个人一天至少能腌制六七百枚，就算是一个多一分五厘钱，那一批咸鸭蛋弄出来，牛罗村也比单买新鲜的鸭蛋来的赚钱，所以，这活从蝗虫灾过去后就一直有。 “我实在不想去腌制咸鸭蛋了。”刘兰委屈的喊。 当初还觉得这个活儿不用下地，天天摸着鸭蛋也就行，想着很不错，知道原先腌制咸鸭蛋里有个妇人肚子大了，不大方便继续，她就忙跑去申请。 鸭蛋不少，咸鸭蛋腌制一批要忙活上四五天，然后等下一批又需要天后再腌制，等活的空档可以去干别的活儿。 虽说都是挣工分，可腌制咸鸭蛋也没刘兰想象的那么轻松。 要一直蹲坐在小凳上，低着头，一天下来，脖子都酸死了。 赵明军在一旁无奈：“之前不是你闹着要干这个的吗？” “那我现在不想了！” 刘兰：“我受够了我身上一天下来的鸭蛋和草木灰的味道了，烦死了！” 王丽娟一回来就听到刘兰在抱怨，撇了撇嘴，洗了手就进屋去。 高振国在厨房里做饭，其他人，要么洗澡去，要么洗衣服，也就赵明军和刘兰坐在院子里说话。 “不是说种了葡萄吗，现在地里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轻松的活儿？” 赵明军摇头：“现在葡萄地在浇水拔草，那活你也干不来。” 刘兰一听，眉头皱的深深的，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我想回家。” “呃……”赵明军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不想回家呢。 但他们现在户口都落到牛罗村来了，城里现在没有他们的户口，回去就是黑户，没粮食，没工作，可活不下去。 刘兰哪里不知道，抱怨了几句后，又说道：“反正我是不想腌咸鸭蛋了，我明天就和村长说一说，让他换我去干别的。” “不是有葡萄地吗，我可以去摘葡萄啊。” 赵明军：“……那葡萄芽现在也不过巴掌高。” 刘兰一听，顿时无语了。 “而且，我听村长那意思，到时候采摘葡萄是从村里人抽签决定的，我们好像不在抽签的范围内。” “为什么？凭什么不让我们抽签啊！”刘兰当即不高兴的喊：“抽签就应该公平公正民主啊！” 赵明军讪笑了一下，心说，这还有为什么，自然是牛罗村的人觉得葡萄精贵，怕他们偷吃偷藏呗。 刘兰又和赵明军吐槽了好一会，这才出门往陈大柳家里去。 陈大柳正在忙活白曦交代的事情呢，他吩咐了人去镇上买一些大坛子，虽说不知道姑奶奶的葡萄树会长多少，但目前看情况，怎么说也得有两三百斤，坛子先买三十个回来刷洗备用。 也不是说这些坛子都用在白曦的葡萄树上，不是还有二十亩的葡萄地嘛。 要是别人就算了，牛罗村的人对白曦那是一百一千个相信，种种迹象表面，姑奶奶要干什么，别多问，别墨迹，听话就是了。 就算白曦不说，她在牛罗村的人心目中，那就是托生到村里的天仙，有大福气，老天爷都要疼着护着的那种。 有这样的姑奶奶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睡梦中都笑醒，又怎么会不相信。 一听刘兰的要求，陈大柳想也不想：“那你明天去菜地里帮忙，正好这两天地里收菜呢。 大棚拆了，不过棚里原先的菜还继续种，最近正是收萝卜、黄瓜、白菜、卷心菜的时候。 菜地收菜？ 刘兰一听，还想要再说，可陈大柳已经被村民叫走了。 刘兰想了想，收菜也还行，至少不是腌制咸鸭蛋了，比起其他来也不辛苦，于是勉强满意。 第二天。 一早，白曦被叫醒了。 “小柳，你最好有什么急事，要不然，我让小黑把你扇飞。” 白曦明显带有浓重的起床气，不高兴的盯着陈大柳，一脸不善。 陈大柳：“呃……姑奶奶，您忘啦？你上周说的今天要去学校来着。” 白曦：“……” “我不是已经考过了初三的题目了吗？我还去什么学校。”她连高中的课文都看完啦，时不时让白安安和李青梅进城借书。 这也是村里人深刻的认识到文化的重要性。 谁家孩子要不想上学？那你面对的就是家里一顿揍，村里孩子也不乐意和你玩。 连姑奶奶这么厉害的人都看书学习，你一个啥也不会的小屁孩，你不学习，你想干嘛？ 说句不好听的，不学习，你连骗人都不知道怎么骗！ 想不上学？ 也行！ 你有姑奶奶一半厉害就可以，不然就乖乖每天背书包上学去，考的差了还得挨揍！ 其实，牛罗村的人还真不认为白曦有需要去学校的必要，乡社那个小学，他们姑奶奶早两年都没去浪费时间了，姑奶奶多睡还能长高一些。 至于镇上的中学，一来一回就一天了，姑奶奶去那上学得住到镇上中学的宿舍里，可谁都知道，那中学的宿舍条件多差啊。 老鼠蟑螂就不说了，那房门都是破破烂烂的，灯泡还是半亮不亮的，十几个孩子挤一个屋子，他们姑奶奶比这些学生都小的多了，万一被人欺负，那可怎么办？ 何况，他们姑奶奶也没吃过那个苦啊。 牛罗村这些人的想法要是被别人知道，一定会气的想骂人。 怎么，就你们姑奶奶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别的学生能住，你们姑奶奶怎么就不行了，还想单独住一间，还得没有老鼠蟑螂，还得家具齐全，还得带独立洗手间…… 那干脆自己住家里，别当什么学生了。 当然，牛罗村的人是一点也不觉得他们要求过分了，他们姑奶奶自小就自己住树屋，宽敞干净，舒舒服服的，怎么不能有点要求了。 而且姑奶奶爱干净，他们一听在镇里读书的孩子说起那条件，立马就皱眉，不用说也知道姑奶奶肯定一刻也待不下去的。 （还有，还有。） 第435章 软磨硬泡 这也是白曦连初中的也只是申请考试的原因。 “姑奶奶，您看您高一的课，您要不要去上？”以姑奶奶的成绩，申请读市里的高中，那没问题的，不过市里更远，姑奶奶估摸得一个月才能回来一趟了。 当然，市里中学的环境也比镇上要好一些，最起码，宿舍楼像模像样，虽然还是十几人住一处，但卫生条件看起来没那么差。 要是姑奶奶不愿意住学校，大家也想好了，就在市里租个房子，派两个人照顾姑奶奶也成，毕竟留姑奶奶一个人在那，村里人也不放心啊。 万一姑奶奶放学路上遇到拍花子，他们姑奶奶多雪玉可爱啊，拍花子就专门盯这类的下手呢。 白曦：“……你看我是想去上的样子吗？” 这会，轮到陈大柳无语了。 “小柳啊，你说，我们村里搞个学校怎么样？” 白曦着随口的询问却让陈大柳愣住，也让他记在了心里。 白曦没有去，用的老借口，准备跳级考试的准备，而且她说完就忘了，倒是陈大柳一连两天都跑乡社去。 “乡长，牛罗村的陈村长又来了。” 赵干事敲门通知，无例外的看到乡长脸上的无奈。 能不无奈吗，一连两天，这陈村长来了什么也不干，就专门磨着他们村里建学校的事情。 你一个村子建学校，这不是闹吗。 可陈大柳也很有诚意，只要批准了，就预备把各村的知青组织一场考试，挑选一些当学校的老师，知青里，学历高的有大学毕业生，有高中生，最差的也是初中毕业，这么多人呢，总能给学校挑出几个来当老师。 乡社哪里不知道知青里有人能胜任这个工作，可多了岗位是要给老师掏工资的啊，乡社的保障也是有数的，哪里能掏钱弄这个，自然拒绝了。 可陈大柳不死心，第二天又来了，而且说了，学校牛罗村出钱建，老师的食宿问题牛罗村来解决，以工分的形式给老师算工分发粮食，不用乡社掏一分钱。 乡长听了都动心了。 牛罗村现在房子可都是大红砖房啊，刷了白灰皮，铺着灰瓦片，还没有进村，远远看去，就见那一村庄是白墙灰瓦置身在山脚下，绿水环绕，小溪潺潺。 吃着大米，养着鸡鸭，喂着牛，隔三差五的吃肉，这日子，放哪里谁都羡慕。 但乡长还是拒绝了。 “陈村长，这真的不符合规定。” “那规定是什么规定嘛？总得有个条件才会规定不是。”陈大柳急了。 总说规矩规矩，你倒是有个前提条件不是，光说规矩这不是忽悠人吗！ 姑奶奶越来越大啦，相比姑奶奶需要大伙，现在是大伙更加需要姑奶奶，好不容易姑奶奶有个想法，他们还不得想办法给姑奶奶达成。 别的不说，村里要是有学校了，姑奶奶不需要跑那么远去，大家都放心，村里娃娃也不用一大早的起早贪黑赶路去学校，离的近用不着担心刮风下雨的，多方便啊。 之前，牛罗村温饱问题都没解决，当然不敢想，可现在，村里住着好，吃的也比别的村子的好，地里也不空着，不管是菜也好，养殖场也罢了，等收的时候，又是一笔进项，那弄个学校，绰绰有余啊。 乡长被陈大柳缠的没办法了，只得道：“建学校最起码得是大队级别才行，你们一个小山村肯定不行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道：“那我们就成立大队啊。” 不说乡长了，就是一旁听到的赵干事都忍不住脸颊抽搐了一下。 “陈村长，你知道大队得是什么样的才能成立吗？”开玩笑，大队哪里说成立就成立的，这又不是儿戏。 陈大柳：“我不知道啊，但我知道，不管多难，我们都要去努力。伟人不是说了，要直面困难，要勇敢拼搏，要去解决困难，不能被困难卡死死……” 赵干事一听，不由一乐，这话倒是说的好，但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好这会也没人，便好心给陈大柳普及起来。 “陈村长，这成立大队，首要的第一个条件，那就是人口得多，要不然，你说那些大队，怎么会个村子成立一个大队呢？这第一个条件，你们就达不到了，更不用说其他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不肯了。 “你要说其他大队怎么样，那我不知道，也先不说，这大队有水库，我们村里有？我们村里还有养殖场，我们开垦的土地也不少，每年缴纳的粮食也是不少的，这样，怎么就不够资格啦？！” 乡长一看陈大柳这样，想也不想的说道：“大队之所以是大队，是人口足够多，上缴的粮食多，你们村是不欠着粮食，可你们要成立大队，能交出大队该教的粮食来吗？” 乡长说着，没好气道：“你们那二十亩地还种着葡萄呢，你们哪里来的多余的粮食交。” “我们，我们……”陈大柳沉思了一下，一拍桌子，把乡长和赵干事都吓了一跳：“我们能！” “乡长，就这两个条件是？那也好办，我们隔壁还有下新村呢，到时候把他们村归到我们村里来，人就不少了，一起成立一个大队就好了，不够的话，再加一个村子。” 下新村那边肯定没什么问题，和他们牛罗村一个大队，还能沾着光呢，只要不是傻的，都不会拒绝。 乡长愣了一下，无语的嘴角抽了抽，说：“这事儿啊，你说了不算。”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里磨着了，村里也有不少事情，你赶紧回去，我这还忙着呢。” 说完，乡长就开始赶人。 陈大柳还想说呢，就已经被赵干事拉着出去了。 “什么人啊，我这也是正事啊，当我没事跑来玩呢！”陈大柳气呼呼的嘟囔着离开。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放弃，第三天又去了。 乡长一看，陈大柳都已经熟门熟路的找到办公室来，不由扶额。 “又是大队的事情？” 陈大柳重重点头：“对，乡长，我回去想了想，和村里人商量过了，我们都觉得……” （就书名的六零不合适，会改一下这两个字，其他的，简介和书里内容还是不会变的。谢谢大家的喜欢，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个书名的。） 第436章 吃不饱兜着走 今天，陈大柳似乎打定主意不达目的不罢休。 巴拉巴拉的把一堆话说完，然后就盯着乡长，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模样。 陈大柳昨天回去就找了周大虎商量了，如他所想，下新村就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好事，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还催着陈大柳赶快促成这个事情。 乡长今天多了一个跟屁虫，他去茅房，陈大柳就在外面等着，他在办公室里办公，陈大柳也不占着办公室里的椅子，不管有没有人来找乡长，他都是蹲墙角走。 总之，乡长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大半天下来，乡长被缠的忍不住咆哮：“你先给我把那二十亩地的葡萄藤拔了种粮食，只要你能交上足够的粮食，就给你们申请建立大队。” “乡长，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老子一口唾沫一根钉，只要你们村能交上粮食来，我就给你们申请弄成立一个大队。” 乡长说完，气呼呼的把陈大柳推出办公室：“走走走，你赶紧给我走，一天了，老赖都没你这样的。” 陈大柳得了话，就算乡长要留他，也也不乐意，自然顺势走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陈大柳一阵发愁，交更多的粮食啊？ 哪里来的更多的粮食交哦，村里现在除了菜地就是葡萄地，剩下的田地种的水稻和麦子也是有数的，就算全村不吃不喝，也不够缴纳一个大队的粮食啊。 这乡长分明就是为难他嘛！ “亏得我们姑奶奶还救了你，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陈大柳气呼呼的骂骂咧咧骑着自行车回村。 这次牛罗村收获的蔬菜不少，市供销社的货车都来拉几趟了。 价钱可比冬天那会便宜了一大半，不管是青菜、白菜豆角茄子还是萝卜黄瓜，统一两毛钱一斤，这还是牛罗村这批菜收的早，再过半个月还没有这个价了。 十亩大棚菜地，加上三四层的架子，这一批菜共卖出五万多斤，收到一万一千多块钱。 在这个时候可是不少，就这样，牛罗村的人还觉得可惜，毕竟冬天的时候菜价卖高了啊。 接下来几天，村里的养殖场出了两头猪，咸鸭蛋卖出去三万枚，鲜鸡蛋也卖出了五万枚，鸡鸭卖出去四千只，入账了两万块钱。 砖窑那边也有收入，每个月能有百，之前还觉得多，现在倒是显得少了。 陈大柳拿着账本和白曦汇报的时候，脸上是一会高兴，一会纠结。 “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么！” “不是，姑奶奶，我就是觉得可惜，冬天咱们那菜价可不便宜呢，但是这次就比拦腰斩还拦腰斩，等月底再卖啊，那价钱估计也就五分钱一斤了。” 白曦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太贪心，你自己都知道那会卖的贵了，还惦记那么多干嘛！”蝗虫灾，加上冬天没有新鲜的菜，要不然，哪里能卖那么高，和黑市价格差不多了。 陈大柳闻言讪讪笑了笑：“姑奶奶，我就是说说，觉得有些可惜。”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白曦哪里看不出陈大柳这几天在发愁。 陈大柳本来和村里人商量了一下，可大家都没什么办法，正发愁呢，现在白曦问起，他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这事情还得让姑奶奶操心不好，但还是说了。 “就这个啊？” 白曦无所谓道：“那到时候缴足够多的粮食不就完了。” “你这愁眉苦脸的，我还以为天塌了呢。” 说完，白曦也不说自己有什么办法，在陈大柳等着办法的时候，她转而说起其他的事情来，倒是把陈大柳弄的茫然。 “小柳啊，我那葡萄树长的不错，你可得给我通知下去了，特别是小顺子他们几个，我可不愿意看他们拿着我的葡萄树当树桩练武了。”她还等着喝果子酒呢。 陈大柳连忙点头应下。 当晚，小顺子几个就被严厉警告了一番，当然，不止是他们，不过他们比较倒霉，家里人为了让他们六个长记性，还特地把他们揍了一顿，为的就是让小顺子几个长记性。 小黑和白曦说起来的时候，白曦不禁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她这样算不算坑了小顺子几个？ 陈大柳不明白白曦为什么不让再卖菜了，特别是黄瓜、白萝卜、白菜、包菜和豇豆，就连还没有成熟的辣椒，也要一并留下。 “姑奶奶，这些可不少呢，您准备都留着吗？” 白曦歪头想了想，问：“能有多少。” “大概能有个四五万斤。” “行，我知道了。” 这会正好陈招娣下楼去把之前刷洗晾晒的酸菜坛子搬上楼来。 白曦正在无聊的翻书呢，见陈大柳一脸纠结，干脆说道：“都留着，做泡菜。” “泡菜？”陈大柳不解。 陈招娣一脸茫然：“姑奶奶，什么是泡菜？” 难道是泡着的菜？ 听过泡酒、泡茶、泡药，这泡菜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陈大柳习惯的不懂就要问，反正在白曦面前，他就是小辈，多问问不丢人。 “姑奶奶，这泡菜是什么东西？很难弄出来吗，需要留这么多菜下来？” 白曦：“呃，就和酸菜差不多，不过用料方面添的更多一些，还得加一些辣椒白糖什么的。大白菜啊，黄瓜啊，萝卜啊，卷心菜什么的都能做，酸辣中带着一点甜的味道，更加开胃爽口一些。” 陈招娣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姑奶奶，不就是加了辣椒的酸菜么，没事，听着不难，我这两天试一试，然后……” 兴奋的话说到这里就卡住了，因为白曦已经打开了木塌边的抽屉，从里面翻了翻，抽出一个本子来，递给陈大柳。 “方法都在上面，也不难，你从村里找些可靠老实的人来做。” 陈大柳接过本子，望着白曦，认真道：“姑奶奶，咱们村的人都是可靠老实的。” 姑奶奶这话，难道是谁有了歪心思？ 要不然，姑奶奶怎么会突然叮嘱这么一句呢？ 哼，要是让他知道，一定会让那人吃不饱兜着走！ （一会会还有。） 第437章 把脸丢姑奶奶跟前啦 “姑奶奶，我敢保证，咱们村里各个都是好样的，但要是出那么一两个白眼狼，您也别难过，您只管说，我会和大家收拾他的！” 陈大柳脸上表情严肃，弄的一旁的陈招娣呼吸都不自觉的收敛了一些。 白曦翻了个白眼，她就这么随口一说，这两人还较真上了。 “没有，我就是顺口而已。” 白曦不等陈大柳纠结，就赶人办事去，还让陈招娣去问问，把村里大家的酸菜缸子坛子先集中起来。 农村是最不缺这些缸子坛子的，只不过说一句姑奶奶要腌咸菜用，各家各户立马就把自家空闲的缸子坛子送到树屋前堆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哼哧哼哧的抱着一个罐子过来，没等他放下，身后就传来他娘的尖声骂。 “你个兔崽子，你快把那罐子拿回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那罐子你从哪里翻出来的，你怎么还拿来了。” “怎么了嘛，娘，您不能太小气，别人家都送个三四个罐子过来，就我们家送两个，太少了。”说着，还把罐子小心放下，开心的长舒一口气。 “你个死孩子，你懂什么呢。你赶快从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说话的妇人更加紧张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这小男孩是小山子的弟弟小川子。 见小川子不肯听，他娘气急败坏的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巴掌就一阵落到他屁股上，这还不算，还特地喊了小山子给她找跟棍子来。 白曦听到下头传来打孩子的声音，不由好奇下楼一问。 不问还好，知道缘由后，她扭头冲着从柴禾堆里找棍子的小山子吩咐：“这棍子太小了，换个粗的。” “给我打，狠狠的打这臭小子！”白曦站在圆石墩上叉腰，小脸气呼呼的。 好嘛，原来是这小川子一看自家只有一个空缸一个坛子，看到邻居家多的能送四五个去，少也是三个，觉得自家太小气了，于是在家里前后一阵翻找，把家里后院子角落的一个罐子洗了搬过来。 关键是，那罐子是他家的痰盂，不仅他小时候用过，他哥小时候不会走路的时候也用的这个。 只是，兄弟两人现在长大了，对这个没印象。 白曦一听连尿罐子都送来给她腌泡菜，气的放话要狠狠的揍。 其他村民本来见小顺子娘紧张着急的样子，连孩子都揍上，还莫名其妙呢，就算罐子要自家留着用，你拿回家就好，姑奶奶又不会计较，你和孩子赤红白脸做什么。 可等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忍不住扑哧笑了。 亏的干这事情的不是自家孩子，要不然，该自家在姑奶奶跟前丢脸了。 当然，比起送尿罐子，有孩子把自家酸菜捞出来，把酸菜罐子送来，这事情就不觉得生气了，只觉得哭笑不得。 还剩下一大坛的酸菜啊，这一捞出来也不能再放回去了，再说坛子都给姑奶奶送去了，哪里还能搬回家，于是只得一大家子一天三顿努力吃酸菜。 酸菜太多，一下子也吃不完，便把酸菜送左邻右舍的找人帮忙吃。 经过这一事情，白曦特地吩咐了陈招娣把大家送来的罐子好好排斥一下，虽说她有自己的泡菜缸子，但这事情真用不合适的坛子罐子，想想都觉得膈应。 除了小川子那一出，其他缸子罐子都没有什么问题。 正好天气不错，也就准备动手弄泡菜了。 大伙都好奇，毕竟姑奶奶都夸了说好吃的，那肯定是稀罕的，都想来看着，最好能学上一些，但是除了挑出来干活的，其他人都被陈大柳安排上工去。 坛罐清洗过后，晾晒上两天，把菜从地里收割下来，洗干净凉好，一大碗一大碗的调料摆上，烧火烧水，就在树屋前的空地上忙活起来。 陈大柳翻看本子，又问了一下陈招娣，这才知道，这泡菜和村里以往腌制的酸菜是不一样的。 虽然还没有弄出来，也没有尝到，可陈大柳想起白曦信誓旦旦的说是巨好吃的泡菜时，口水不由的溢满口腔。 姑奶奶都说好吃，那肯定就是好吃了。 也不奇怪，还用上白糖，还有其他的香料，想要不好吃也难了。 就是不知道姑奶奶要弄这么多做什么，难道，要卖吗？ 陈大柳一边狐疑，一边招呼着人开始干活。 每种菜都腌制一些，都是白曦之前点名留下的菜。 按菜的比例，五百斤的蔬菜配四百斤的开水，加入适量的盐搅拌均匀，然后再放入白糖，放入一些泡椒，泡菜用的盐水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把调制好的干辣椒花椒八角香果等香料均匀的和处理好的菜混合均匀，这才放入菜缸里去，把调配好的盐水倒进去，盖上盖子，把这些坛子都放在屋里去，不冷不热也就可以了。 牛罗村在树屋前一阵瓶瓶罐罐的弄，知青们也不是不知道，但一听是弄酸菜，也就没太奇怪，反正白曦想吃个什么，牛罗村就是上山下海都会给弄，这次全村弄酸菜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刘兰还是抱怨了一句：“就知道又是她想吃什么了，这不是瞎折腾嘛，好像她能吃多少一样！” 老李婶子到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好吃过午饭。 她先是和恭敬欢喜的和白曦问了安，这才坐下。 “姑奶奶吃饭没有，最近睡的怎么样，吃的可好？” 这一句话，已经成了牛罗村的人给白曦问安的固定口头禅了。 白曦点头后，便问起老李婶子家里的情况，又让陈大柳给老李婶子拿了一些桂花米，这才让陈大柳把人送下树屋。 桂花米多金贵啊，即便白曦发话，陈大柳也只是小心的称了一斤。 老李婶子也不傻，她又不是不认识路，让村长亲自送，那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村长，你就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办？” 陈大柳点头，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来：“老婶子，这，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就直说！”老李婶子：“是不是姑奶奶的事情？” （我也想有话直说，我想要票票。嘿嘿！！！） 第438章 又玩心眼啦 陈大柳闻言，面露惊讶又佩服的表情：“老婶子，您还真是厉害，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别拍我马屁！”李老婶子：“快说，可是姑奶奶有什么事情？” 陈大柳满脸纠结，在老李婶子再三追问下，这才说道：“老婶子，我都说了您有觉悟，让姑奶奶放心把事情交给您来办，可姑奶奶还是不放心，觉得您年纪大了，不能为难您，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李老婶子就拍着胸脯道：“那是当然，就算你们年轻这辈没什么觉悟，我们也是有觉悟的，我们是跟着白祖宗过来的，现在有姑奶奶关心着，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觉悟不比你们高？” “是是是。”陈大柳连连点头。 “你甭操心那有的没得，你就说，姑奶奶有什么事情，只要有需要我的，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一定会办妥妥的。” “哎哟，别，老婶子，没这么严重，姑奶奶多心疼咱们，您又不是不知道，姑奶奶啊，就是年纪小，脸皮薄，加上心疼咱们，宁愿自己努力想着别的办法，也不舍得让咱们村里的人有一丝为难。” 李老婶子点头赞同：“可不是，姑奶奶啊，就想心眼好，你看，天天就为咱们村这么多人的肚子操心，让我过去问问话，还特地给我桂花米，不拿还不行，这是心疼我年纪大，让我多吃一点呢。” 陈大柳闻言看看李老婶子手里的桂花米，也羡慕道：“谁说不是，这桂花米多好啊，就是金山银山也是换不来的……”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两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路上寒暄着，眼看快到家了，李老婶子这才想起来，话都还没有说呢，于是没好气的拍了一把陈大柳：“别打岔！难怪姑奶奶说你啰嗦了，你这一路啰啰嗦嗦的，正经事也不说，一会转头又忘啦。” “我可告诉你，姑奶奶年纪不大，不能总让她操心伤神，会长不高的，有什么事情，村里大伙能办的，就让大家办了。” “是是是，老婶子说的在理。” “既然觉得有道理，你还不赶紧说。”李老婶子白了陈大柳一个白眼：“再磨蹭，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陈大柳挨骂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跟着李老婶子进了家门，这才把路上酝酿了一路的话娓娓道出。 “老婶子，您不是有个闺女嫁到合安市那矿上去吗？” “对。”李老婶子点头：“我那小闺女就嫁到矿上去了，外孙现在也有五个多月啦，她前阵子还回来借粮食，要不是有姑奶奶，我这老婆子啊……” 说到这个，李老婶子既难过又庆幸，亏得有姑奶奶，要不然，她这把老骨头哪里饿上几次，虽说桂花米不能带出村，也省下了其他的粮食救济了闺女，让她不至于没奶水喂孩子啊。 这天底下，当娘的哪里能不管自己孩子呢。 陈大柳连忙安慰：“老婶子，您别难过了，这不，都过去了，日子也好起来啦。” “是，是是，过去了，过去了，亏得有姑奶奶护着啊。” 李老婶子说罢，随即问道：“咋了，这事情和我闺女有关？” 陈大柳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就是，还是有点关系的。” “你说，要我干啥。”李老婶子也不是磨蹭的人：“你赶紧说，我一会还做饭呢，别啰嗦了。” 再一次被嫌弃啰嗦，陈大柳尴尬的笑了笑，也就直接把话说了。 “行！”李老婶子都不带犹豫的：“这好办！” “多大点事情，值得你磨磨蹭蹭的。”老李婶说着没好气的瞪了陈大柳一眼：“就这，你还和我玩心眼，格局小了不是。” 当她不知道陈大柳磨磨蹭蹭的想玩的什么？ 都是一个村子的，他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想干啥了。 陈大柳再一次讪笑：“还是瞒不过老婶子，姜……” 没等他说完，李老婶子就把话接过去了：“姜还是老的辣！” 陈大柳半个小时后出了李老婶子家，转头，李老婶子就喊了孙子把儿子叫回来。 等人回来，立马吩咐：“你去，去把你那妹妹接回来。” 李大头刚从葡萄地里出来，就见儿子跑过来找，说是奶奶有事情，立马就回来了，一听到这话，满是不解：“娘，咋了，我妹夫欺负我妹子了？” “娘，您放心，我这就喊上二弟三弟，叫上二妹和三妹，叫上我家老大老二，我们去矿上把那王八羔子收拾一顿，一定让他好好给我妹子低头道歉。” “好家伙，当初成亲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的，没想到居然敢对我妹子动手，城里人怎么了，要不是当初娘您给那王八羔子的爹娘几斤米，他爹娘早都饿死了，还能有他？” “这孙子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啊，看我一会怎么教训他。” “你这孩子！”李老婶子一听李大头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没好气的抓起手边的抹布丢了过去：“你就不能改一改你那性子，就你这样的，让姑奶奶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做。” “什么？娘，您说姑奶奶有事情要让我去办啊？”李大头高兴道：“娘，您快说，姑奶奶让我办什么事，不管是什么，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看着村里不少人给姑奶奶办事，给村里办事，李大头说不羡慕是假的，现在一听这话，可不要高兴坏了。 “还漂亮，漂亮，漂亮你个头啊！” 李老婶子手边没东西可以扔了，左看右看的，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没好气的几个大跨步上前揪住了李大头的耳朵，骂道：“你先把你娘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再说，还没有学会走呢，就想跑了。” “嘶！”李大头不敢挣脱，哪怕他都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两个儿子都快娶媳妇了，他娘要教训他，他就得乖乖受着。 李大头顺着耳朵上的手绕圈子的求饶：“娘，娘，您轻点，轻点~我也没说不去接我妹子啊。” （新封面是不是挺不好看的？小可爱们能认出来吗？我心都碎啦~~） 第439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李老婶子揪着数落了一会，这才松开了手，哼哼道：“不单单是接上你妹子，把你那妹夫也一并接回来。” “行！可娘您好端端的，接我妹子和妹夫回来干什么？”李大头也看出来了，妹子没事，估计是老太太想闺女啦。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呢。” 李老婶子：“你就说我们家里有高兴的事儿，让他们也回来吃一顿好的。对了，你去村里套牛车去，已经和村长说好了的，一会你装上二十斤红薯干带过去。” 小女儿和女婿养着两个孩子，就女婿在矿上烧锅炉，一个月才三十五斤的粮食，小闺女虽然也上了城里户口，但工作是临时工，一个月才二十八斤粮食，两人养着两个孩子，一个老母亲，每个月吃着自然是不够的。 “行。娘，您放心，我知道。” 李大头很干脆的装好东西，喊上大儿子，到村长家去说了一声，套了牛车就进城了。 合安市三矿的一个锅炉房内，邓有志眼皮一直跳着，他一边忙活，一边在心里嘀咕，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他是一会左眼皮，一会右眼皮，锅炉房里哪里有什么财，至于这灾，他闷头想了想，难不成，老大又在学校惹祸啦？ 又来了，又来了。 左眼皮又跳了几下，邓有志端起搪瓷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心里已经决定，要是老大真在学校闯祸了，害他又被喊学校去，那他今晚就罚他别吃饭啦。 “老邓，老邓~” 有人跑到锅炉房门口，喊道：“老邓，你媳妇家里来人了，说你老舅哥来啦，你媳妇喊你回去呢。” 邓有志一听愣了一下，虽然不清楚老舅哥来做什么，但还是和来通知的邻居道了声谢，一看离下班时间也不过半个小时，就和今天一个班的同事说了一声，自己先提前下班了。 李大头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知道妹夫家住哪里。 在厂门口登记后，赶着牛车就往家属区去。 那一排排的青砖大瓦房，外头看起来还不差，只是进屋后，李大头却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在城里住，有工作归有工作，可房子住的就很憋屈。 亏得妹子一家也才五个人，要是再多两个，可就住不下啦。 不大的屋子有什么家什一眼就能看清，靠墙放着一个铁皮炉子，冬天在屋里烧火做饭的缘故，周围墙皮熏的黑乎乎的。 旁边摆着桌子橱柜，再往里头两张掉油漆的木头床一前一后的摆放，两张床中间拉着条黑色的土布隔开，里头睡着妹妹和妹夫带半岁的孩子，外头则是亲家奶奶带着大外甥。 一大口的木箱子看着眼熟，他记得是当初妹子出嫁的陪送，这会上头搭着几个尿戒子。 亲家奶奶正抱着半岁的小外甥，而妹妹则是再折一把奄不拉几的青菜，李大头心说，这样的菜，村里都是喂猪喂鸡的。 一看到李大头，妹妹李秀红开心坏了。 “姑姑！”李照规矩有礼的喊了一声。 “大哥，您来啦。小照也来啦，好日子没见，又长高了，来，让姑姑看看。”李秀红拉着李照，望着大哥，开心的眼睛都红了。 “娘，我娘家大哥来了。” 邓老太太正抱着小孙子呢，忙热情的打招呼：“他大舅哥来了啊，快快，坐，秀红，快给你大哥和你大外甥倒水，米下锅了没有，添点米……” 李秀红一边搬了长凳，一边应道：“哎，娘，我知道。” 李大头一边和邓老太太笑着打了招呼，询问了几句身体的情况，这才把拎来的东西搁桌上。 除了二十斤的红薯干，还有两斤腊肉，半袋子的瓜菜。 这不是村里头的菜地里的，是他家后院自留地里的，开春就种下了，现在正好是时候。 看到这些东西，邓老太太满脸的不好意思：“他大舅哥，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老说找时间去见见亲家，一直都不得空……” 这三年来，困难的时候，都是靠着儿媳妇回娘家要粮食度过的，听说前阵子把粮食给了秀红，亲家老太太还饿晕过去了。 秀红当时知道的时候哭的那一个肝肠寸断，邓老太太也愧疚的不行了。 当初她儿子娶了李秀红的时候，矿上还有一些长舌妇说他们邓家好端端的城里人怎么跑去和乡下农村结亲了。 别说这会了，早几年那会也是人人都想往城里跑，为了进城当城里人，削尖脑袋的想找城里对象，听到邓老太太给儿子找了个农村媳妇，可不得要暗地里笑话么。 不过邓老太太可不管，当初要不是亲家老太太给了几斤米，她和孩子爹早都活不成了。 后来她带着儿子找回去谢了这人情，正好在村口就碰上了采皂角洗衣裳的李秀红，到了李家，又见李秀红忙里忙外的，勤快能干，再一看儿子那眼神时不时就往人姑娘身上瞧，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好邓老太太也看中了勤快能干的李秀红，询问了一下，听说李秀红还没有说亲，便厚脸皮提了自家的儿子。 李老婶子起初是不满意的，邓有志年纪可比李秀红大多了，足足大了有七岁呢。 邓有志会耽误到三十岁还没有娶媳妇，也是因为当初家里有个生病的老爹。 他十七岁不到就顶了老爹烧锅炉的班，堪堪的把久病的老爹送走的时候都二十七八岁了，家里更是欠下了不少钱。 谁也不愿意嫁给一屁股债的人家啊，他也就没那找媳妇的心思，省吃俭用的，又花了三年才把欠的债还上。 李秀红长的白皙秀气，笑起来温温和和的，邓有志第一眼看到，整个人脸都红了，再知道这是恩人家的女儿，那视线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听到李秀红没有说亲，他心里又高兴又失落，他比她大不少呢，又不会说话，除了烧锅炉就是烧锅炉，她估计也看不上。 但是没想到，当他娘李秀红想法的时候，李秀红只盯着他半响，问了几句话，就同意了。 （排队打了第一针的疫苗，手臂有些疼，所以，一会的章节要晚上一些。） 第440章 请君入瓮 “你会对我好吗？” “你会不会对我家里好？” “我们村里有事情，你会不会帮忙？” 邓有志一听，这都是什么问题，娶了媳妇不就是要对媳妇好吗，娶了媳妇，那媳妇的娘家人和他也就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好生对待的。 至于村子里的事情，娶了农村媳妇，那农村的规矩和老理也得明白，这时候，谁老家没个亲戚朋友，有事情当然要帮忙了。 所以，邓有志重重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李婶子还是不答应，是邓有志每个月都跑上两趟，连续跑了三个月，老李婶子看着觉得人不错，闺女也喜欢，再一想那会答应的话，这才答应了下来。 邓有志省下了半年的工资，买了当下能买的东西，给了岳母家里三十块钱，把李秀红娶回了家。 邓老太太为此，一直和儿子说，要没有我，你可没这么个好媳妇。 她是很满意给儿子说的这门亲事的，儿媳妇又孝顺又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手，对她也孝顺，有啥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 虽说村里头有规矩，可邓老太太觉得，有规矩没错，那些没规矩的可教不出这么敬重长辈的儿媳妇来。 李大头笑：“我娘特地让我带的，说是城里每个月那点粮食也吃紧，乡下没个亲戚就没办法，既然有亲戚，哪里能让你们解不开锅不是。” 要是老李婶子在这里，听到他这话，一定会气的拿鞋底子砸人的，都说，说人不揭短，就算人家里真揭不开锅了，你也不能这么当人面说不是。 傻不傻啊！ 好在邓老太太也不介意，笑笑点头，问起了老李婶子的身体情况。 “我娘，还不错，就是想着我妹子了，正好家里有好事，就让我过来接上我妹子和妹夫回去一趟。” 邓老太太一听，忙问：“没什么大事？是亲家老太太有什么不适吗？” “不是，不是，就是家里有好事，想让我妹子带着我妹夫回去商量一下。”李大头忙笑道。 一听这，邓老太太倒是放心了，要真是亲家老太太身体不好，她怎么也得去瞧瞧的。 很快，邓有志回来了，虽然已经三十多了，可见到这大舅哥，他心里还是有些怂的。 当初，他娶媳妇之前，他大舅哥领着几个兄弟姐妹进城，找了他，严肃的警告了一遍，虽说他也没想说对媳妇不好，但如今看到大舅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知道了缘由，邓有志立马就答应下来，然后出门去请上两天假。 晚饭李大头父子当然是在妹妹家里吃的，他带了粮食、肉和菜过来，在妹妹家里吃上一顿，并不过分。 吃过饭，邓有志领着大舅哥父子去了矿上的澡堂洗了个澡，又领着两人去单身宿舍借宿。 第二天一早，李秀红做好了早饭，吃过饭，又叮嘱了家里婆婆，这才抱上半岁的儿子上牛车回村。 “大哥，你昨天也没说好，家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出了厂大门，李秀红就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李大头：“没出什么事情，就是娘让我来接你们俩回去，其他的，你们回去问娘。” 李秀红一听，看向一旁的大外甥，李照也腼腆的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牛罗村这边。 眼看中午都快到了，李老婶子在家里来回的走，再一次打发孙子去村民们看看情况。 这一次，有了好消息。 只见才跑出去没多久的孙子乐滋滋的跑回来：“奶奶，奶奶，我小姑回来了，我小姑回来了，姑丈也在，抱着我表弟呢……” 李老婶子一听，点头后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坐在院子里的陈大柳。 陈大柳笑：“老婶子，你也别着急，人这不是回来了嘛。” 不止是陈大柳，还有几个专门叫来作陪的人。 李老婶子家里的厨房正飘着食物的香气，桌上已经摆着碗筷和三个酒坛子，陈大柳摸了摸怀里揣着的本子，嘴角弯了弯，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君入瓮了。 邓有志一进村，看着牛罗村这崭新的白墙灰瓦的大房子，那是一阵羡慕。 等他到了岳母家里，进门一看，村长等人都在，饭菜也都准备好，上头有鸡有鸭还有鱼，一下子就惊呆了，乡下日子现在过的已经这么好啦？ “娘，我回来了。”李秀红的声音让愣神的邓有志醒过来来，他也忙开口喊人。 “哎呀，有志回来了，快，正是时候，来来来，快坐，正好吃饭。” 一阵热情招呼，邓有志晕乎乎的入座。 陈大柳先是对李有才使了个眼神，李有才了然的举杯：“都说我秀红妹子嫁了个好人家，有志同志，我们俩差不多，我就托大喊你声弟弟，来，有志兄弟，我们干一杯。” 邓有志连忙举起酒杯连道不敢，大舅哥光说家里有好事，可进门啥都没说，就上桌吃饭，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问，一时间就怕有什么事情，他说错了话。 李秀红那边没见两个姐姐回来，当即知道这是家里特地找她和爱人回来的，便趁着抱孩子在厨房里喂饭的时候问起了情况，可李老婶子哪里会说，只说不着急，吃完饭了再说。 邓有志刚放下杯子，陈有福就举起酒杯来。 “有志兄弟，秀红虽然和我不是一个姓的，但我们辈分相当，咱们村里这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我算起来也是她哥哥，来，我们先走一个。” 一坐下就先喝两杯，都是哥哥，邓有志心里咯噔一声，一边堆笑，一边疑惑，这阵子，我有对媳妇不好吗？ 就算大小声，那也是偶尔，锅和锅盖还少不了有声音的，过日子偶尔吵嘴也不奇怪，媳妇虽然没有大声吵吵，但是背地里可没少掐他，要说告状也不至于啊。 李有才和陈有福举完杯子，轮到李秀红的三个哥哥了，邓有志上桌，菜都没有吃一口，然后就是一顿喝酒。 虽然没喝醉，可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眼神询问的看着大舅哥，哪知道大舅哥喝了酒就埋头吃菜，也不给他点提示。 第441章 环环相扣 一连喝了七八杯，邓有志才得以吃上一口菜，还是因为村长给他夹了菜，其他人才停下了敬酒的举动。 这个时候，桌上也就他刚才没能吃上一口茶了，其他人都在他和别人喝酒的时候，慢悠悠的动筷子吃了一些。 “有志啊，我就特别羡慕你们有工作的，不像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赚的工分一个月还没有你们半个月的工资高，想买啥呢也没有票券……” 邓有志一听，连忙道：“可是家里要买什么东西吗，这两个月的票券还没有用，虽说不多，也能凑上一点。” “没有，没有，最近什么都不买。”陈有福笑着摇头。 “有志啊，你那工作挺好的，一个月能有三十多块呢，比矿工少小十块，但是矿工辛苦啊，下井也危险……” 一直提着工作，难道是想要找工作？ 邓有志想着，忙说道：“我一直有留意呢，要是我们矿上招工，我会回村里通知的。” “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位置有空缺，现在招工的条件都是要有城里户口，这样也不那么麻烦单位分房子。”说着，他脸上有些尴尬。 当初成亲的时候，他就想着帮三个舅哥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介绍的。 但是这几年下来，就算有空缺，那也是优先招收城里居民，何况，那两三个空缺才出来，都被内部瓜分了，他一个烧锅炉的，哪里有什么关系搭上话。 李有才摇头：“不急不急，工作的事情不着急。” 在场的人在心里嘀咕，现在谁想去矿上上班啦，我们村里现在可不一样了，有姑奶奶在，我们日子可比你们城里好过多了。 陈大柳也开腔：“有志啊，烧锅炉挺好的，都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哪里需要就哪里搬，这个岗位挺好的，冬天也不会挨冻，也不用时时刻刻的守着……” “是啊，是啊，多好的工作啊。” “对，比我们在乡下种田有出息多了。” “那是，我们可是天不亮就要起来了，天下雨了呢，得愁着雨太多了，天不下雨还得担心是不是要闹干旱，去年蝗虫灾，啧啧啧……” 大家三两句不离邓有志的工作，夸的那是一个天花乱坠，脸上满满的羡慕，让邓有志都不由怀疑起来，我那工作真那么好？ 夸的差不多了，大家转而夸起了邓有志这个人来。 “有志啊，你刚才没到的时候，我们正和你两个舅哥聊天呢，我说，就凭你当初追求我们秀红妹子的诚恳和毅力，我就说，没什么事情是你办不了的。” “没错，这世上的事情啊，就怕毅力，只要有毅力，有心，那就没什么是办不成的。” “你说，我秀红妹子多优秀啊，当初我老婶子为啥答应把人嫁给你？还不就是看中了你人好，踏实，肯干，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会对我秀红妹子好，会对我们牛罗村好嘛！” 邓有志连连点头：“哥哥们客气了客气了……” “别看你们在城里，平日里也难得回来一趟，不过咱们村什么样你也见到了，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但你放心，你既然是我们牛罗村的女婿，那我们牛罗村就不会忘了你，吃肉也会带你喝汤的。” “就是，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邓有志一听，心里热乎乎的，看看，媳妇村里人多好啊，难怪媳妇当初会那么问了，值得心里挂念啊。 “明儿你回去，我从养殖场那给你抓两只鸡。”陈大柳笑呵呵道：“这都不算啥。” 当然，陈大柳已经打算了，这两只鸡从自家抓就行了。 之前小黑赔了他三只野鸡，养了一阵了，正好能用上。 邓有志连连摇手拒绝，可陈大柳一副你不收下也得收下的模样，弄的邓有志又高兴又忐忑。 桌上的人一顿夸，把邓有志夸的是一阵飘飘然，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眼见差不多了，在陈大柳的示意下，陈有福和李有才开始打起了配合。 李大头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在拴牛卸牛车架子的时候，被老娘低声叮嘱了几句，这才会上桌后，低头吃饭，话少的可怜。 天知道，李大头听着桌上的话，心里痒的和猫抓一样。 “帮忙卖东西？”邓有志一听正题，顿时就愣住了。 有一些人偷偷在黑市卖东西，他是知道的，毕竟乡下农村没票券，想买东西，只得想办法拿东西换了票券，要不然没个有工作的亲戚朋友，你想买啥都不行。 但是，邓有志知道是一回事，突然找上他让他卖东西，他立马就愣住了，酒也醒了大半。 “我？我，我，我不会啊。” “放心，谁一开始都不会，但是你别怕，这都有程序呢。”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揣了许久的本子。 这上面的法子是他从姑奶奶那得来的。 昨儿听的时候，陈大柳惊叹无比，姑奶奶不愧是姑奶奶，这生意经是一套一套的，一环扣着一环。 要不是姑奶奶说，他哪里会知道这些法子。 虽然还没有开始，可陈大柳已经知道，这事情一旦开始，就没可能不成功的。 即便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也熟记于心，陈大柳还是怕自己一着急说漏了，于是拿出本子，一边看着本子，一边对着邓有志教起来。 “你呢，正好利用你在锅炉房的有空闲的时间慢慢的卖，不需要你吆喝，有人来你就招呼一下，让人先尝尝味道，记住，先给矿上的孩子吃。” 啥？ 吃？ 这不是浪费么！ 邓有志嘴角动了动，他想说话，可陈大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当然，你这一开始，肯定要和保卫科打好关系的，村里都准备好了，你到时候给保卫科那边送点泡菜尝尝。” 怕邓有志不敢，陈大柳还特地说了后面这一句：“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就是一些土特产，算不得受贿。” “有了保卫科的允许，才好继续不是。” 邓有志一听就明白，这是让保卫科给行方便呢。 （被狠狠拍了一下手臂，针口疼的我龇牙咧嘴，不想哭，可眼泪唧掉下来了，疼的。） 第442章 没脸见列祖列宗啦 想要让人行方便，就得给人甜头，这理儿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受用。 不过又是给保卫科送，又是给矿上的孩子尝，可要掏出不少的。他们三矿就有一万多人，这孩子少说也有一千多两千个啊。 邓有志微微一算，就把这担忧说了。 其他人一听，愣住，倒是陈大柳却是豪气的挥了挥手：“你甭管多少，一个孩子就尝一块，能吃你多少，别怕，这我们都准备着呢。” 不管邓有志说出什么担忧来，陈大柳都能很好的解除了他的担忧。 陈大柳在心里一阵惊叹，姑奶奶人都没来，都能知道邓有志会担心什么，把所有的程序和安排都一一说到，太佩服，太崇拜啦！ 这会，白曦正在树屋里吃西瓜，半个西瓜拿勺子挖着吃，另外半个小黑吃。 西瓜是她之前存下的，但是也没剩几个，所以她就没分下去。 “小黑，你说，小柳能办好吗？” 小黑嘴边的虎毛都被西瓜汁染红了，一听这话，抬起头，呜呜，主子，小柳还是可以的，要是不行，您再收拾他，他不敢不行。 白曦闻言，咯咯咯笑的脚丫子都弹了几下。 邓有志喝的差不多，然后被扶回屋休息。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但心里挂念着事情，睡也睡不踏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见媳妇在床边，邓有志便示意她看了看外面，知道外面天已经黑下来，而且外头还在吃喝，也没有人在门外，这才费力的爬起来，喝了一点水后，忙把担忧说了。 “秀红，村长白天那意思是让我把村里弄的泡菜拿进厂里卖呢。”泡菜是什么邓有志不知道，毕竟买见过，可他知道只要是卖，那就不是小事情。 李秀红嫁进城几年了，对城里的情况不说都熟悉，至少也知道一些，一听便也跟着担忧起来：“能行吗？不是说不能倒买倒卖吗？这算走资派？厂里要是知道，肯定要挨处分的呀。” 邓有志：“可不是吗，我就怕，到时候被厂里发现开除，那我们一家可就没地方住了。” 单位分的房子，要是被开除了，那肯定是不能住了的。 这也是邓有志一直担心的事情，哪怕是黑市上，他都没买过东西，何况是自己卖呢。 虽然说帮村里拿泡菜去厂里换钱，给厂里人换换口味，可归根结底，这还是不符合规定啊，到时候厂里一定会开除他的。 李秀红一听，急了：“那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啊，我这不是和你商量着想办法吗！”邓有志比她还着急，他想起刚才已经答应下来，更是心惊胆战的。 邓有志这会很后悔，果然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 “这事情是姑奶奶的意思吗？”李秀红问。 “肯定是的呀，要不然，村里怎么可能又出鸡又出鸭的，有酒有饭，弄这么好的一顿。”邓有志又不傻，哪里猜想不出来。 “那，那，我们……我们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去求求姑奶奶，好好和姑奶奶说一说，姑奶奶通情达理，定然会明白我们的难处的。” 邓有志听罢，犹豫道：“真能行？” 李秀红不确定道：“应该可以？姑奶奶很好的，她……” “不行！”不等她话说完，就听到房门外传来一声咆哮：“绝对不行，找谁说都没用。我告诉你，李秀红，这事情，你们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你要是不办，你就不是我闺女，我明天就一根绳子吊死在家里，我没脸见姑奶奶，那我就去地下和你那爹说说你是怎么不敬不孝的！” 姑奶奶多不容易啊，为了村里这么多人的生计，那是操心又伤神的，远的不说，那桂花米哪里来的，还不是姑奶奶豁出去半条命才弄回来的。 虽然当初村长他们找姑奶奶的人都三缄其口不肯说当初是怎么找到姑奶奶的，可她们留在村里的不少人都看到姑奶奶是怎么被带回来的，姑奶奶衣裳身前都是斑斑点点的血啊。 小黑那么厉害的猛兽，都落的那副田地，可见是多么凶险。 要不是为了村里人，姑奶奶至于这样拼命？ 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人，能让姑奶奶伤成那样，还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把福祉养回来。 但凡姑奶奶自私一些，也不需要受罪，姑奶奶才多大？ 不到十岁的年纪就担负整个村子的人的生计，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不能不心疼，更不会对不起姑奶奶的恩情不是。 桂花米的效果，村里人吃着，不管懂不懂的都知道是好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是能轻易得的？ 说句要天打雷劈的话，姑奶奶这举动无疑是在和阎王爷抢人。 这年月，缺粮食的时候，一个红薯都能救人一条命呢。 吃了这桂花米，她身体里一些毛病都好了不少，老大媳妇当初生孩子落下的病根也好了，老二媳妇本来还有些月事不调，当初大夫都说了不易有子，前几天也悄悄说好了，这会老二家正准备生第三个呢。 她家里就算了，村里其他人，只要是种地干活的，谁不落下毛病来。 别的不说，那以前为了抢收，大干快干的时候，身体落下毛病的人可不少，每天早上晚上都要疼上好一阵，可现在各个都好了不说，干活也更有力气了。 前阵子李钱家里那孩子爬树摔下来，手骨头都摔断了，看过大夫接骨回来吃了这米，不过半个多月，大夫看了都说恢复的很好，还奇怪恢复说太好了，最后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说是小孩子恢复比大人要好的原因。 可村里谁不知道，就算小孩子骨头再能恢复，也不会半个多月就好成了没事的人一样，归根结底还是姑奶奶给的桂花米好。 年纪小的就不说了，那桂花米对老人的效果更是看的明显，村里几个老头老太太们，满头的白发都黑了不少，一些四五十岁的妇人都说自己脸上褶子少了几道啦，那身体轻快，心口不闷，气不喘，手脚比以前灵敏更是最基本的了。 第443章 吓醒了 其实，白曦给的桂花米是有点灵气的，这点灵气对她和小黑都没什么效果，但是对这里的人就是很好的滋养，加上牛罗村的人一直都练着白曦给的武功，自然吸收的更好。 白曦不是不知道这桂花米的效果，也知道这些米放外面是要被抢破头的，可她把牛罗村的人看成她的领民。 他们宠着她，护着她，她自然要照顾着他们的。 再说，村民们身体好了，村里事情少，才能多干点事情，让她少操心啊。 陈大柳几人是担心邓有志喝多了有什么事情才没走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他会退缩。 李老婶子眼看到晚饭点了，就想着把两人喊醒吃饭，就算大人不吃，小外孙也得吃饭不是。 哪知道，居然会听到夫妻两人打退堂鼓。 李老婶子当即就怒了。 其他人在院子里一听这话，忙跑过去，于是就出现了李秀红吓了一跳，慌忙把房门打开，然后在房门口看到乌泱泱一堆脑袋的一幕。 邓有志还没有下床呢，见到门口那么多人，本来还醉的有些发蒙的脑袋，现在酒一下子就吓醒了。 “我，我，大家……” 陈大柳微微皱眉：“有志啊，你们这是不愿意帮着村里吗？” 不等邓有志回话呢，李老婶子就吩咐道：“老大，你快去给我找根绳子来，我也别吃什么饭了，一根绳子吊死完事！” 怎么可能找绳子，又怎么可能看着李老婶子上吊，她二儿子和三儿子连忙劝，而李大头则是瞪眼看着邓有志和李秀红。 “好嘛，我去把你们两个接回来，家里又是杀鸡又是杀鸭，好饭好酒的给你们吃，让你们给村里帮点忙，让乡亲们也过点好日子，你们就给我推三阻四的，你们还是人吗？” 李老婶子还在继续嚎骂：“我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头子啊，你当初怎么不把我一块带走了啊，你看看你的女儿和女婿啊……” 村里谁不想干点什么，给姑奶奶分担，让姑奶奶能别这么操心，现在好不容易她李家有点用处，女儿和女婿居然拒绝，李老婶子怎么会高兴。 她一想到好不容易能帮着村里解决一点问题，让姑奶奶松快一些，她就高兴。 现在，居然说不行？ 这落差，换了谁都不会愿意的。 “哇……老头子啊，你怎么不来看看我啊，你来把我带走，最好也教训你的女儿女婿一顿……” 一旁听的人又是尴尬，又是无奈，而李秀红和邓有志两人则是一阵愣神，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李秀红，我看你是有了夫家就忘了娘家了！” 李秀红被大哥这一喝震醒，一看这架势，立马掉转头气呼呼的拍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大声道：“卖，怎么不能卖了，这帮无论如何都要帮。就算被开除了，也要帮！” 邓有志见大舅哥狠狠的盯着他，大有不肯就要揍人的模样，也连忙道：“没说不行，我白天不是应下了吗，就是我怕我这脑袋笨，会把事情搞砸了……” “没什么好搞砸的，你按照我们说的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陈大柳立马说道：“你要是怕自己弄不好也没事，到时候我们让两个人过去帮你，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李秀红见自己老娘哭喊上吊的声音小了下来，又气又好笑，便说道：“娘，这事情，我家有志可以帮忙，帮村里忙没什么不行的，也应该，但您也不能拿要死要活来吓唬我们不是。” 连她过世的老爹都喊着让来教训他们夫妻俩了，真多尴尬啊！ 邓有志也想附和的，但他不好意思开口说岳母娘的不是，于是跟着点头。 “娘，我可说了啊，要是到时候有志被开除了，我们一家没地方住，就得回来赖着您了。” “行！”李老婶子立马应下，也不闹着要找绳子了，脸上笑呵呵的，就和刚才嚎着喊着要上吊的人不是她一样。 外嫁的女儿带着一家回来吃娘家，那是会被笑话的，但如果是为了帮村里忙而没了地方住，大家只会佩服不会笑话。 陈大柳摇头：“那可不行，怎么能住老婶子家里呢，真有那么一天，秀红你们放心，村里有房子呢，到时候给你们分一间就是。” 李老婶子一天，当即眉开眼笑的，忙对李秀红和邓有志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村长。” “谢谢村长！” “啊，对，谢谢村长。” 陈大柳摆手：“别谢我，要谢也谢姑奶奶。”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一直在城里的，毕竟城里条件是比乡下好的。”你们要是被开除了，我们泡菜还怎么卖啊。 这话，陈大柳悄悄的在心里嘀咕的。 邓有志也点头，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回村里住不是，到时候人要笑话他入赘岳母娘家啦。 好歹是个男人，脸面还是要的。 晚上的饭桌上，邓有志还是被吹捧的对象，不过吹捧之余，还不忘让他保证不要退缩。 “有志啊，你不会退缩？” 邓有志摇头：“不会！” 他敢退缩吗，他要是退缩，媳妇村里人还不知道把他撕成什么样呢，然后岳母娘还让岳父找他，到时候岳父一身白骷髅找来，那自己也听不懂鬼话啊，多吓人啊！ 不对，不对，要唯物主义，要相信科学…… “有志啊，要是有困难，你怕不怕？” “不怕。”邓有志感觉到岳母娘的视线一直都粘在他身上，心里一阵无奈：“有困难就解决困难，我不会被困难击倒，更不会做逃兵。” 陈大柳闻言点头，而邓有志也感觉到岳母娘的视线变得满意了很多。 “有志啊，你放心，有我们村在呢，不会让你吃亏的。” 邓有志堆笑点头，吃不吃亏先不说，反正他就一个想法，希望照着村里人的计划，他不会被处分开除就好。 当晚，邓有志失眠了，看着一旁把小儿子哄睡了也准备睡觉的媳妇，他委屈：“媳妇，你大哥还说是家里有好事呢，这算什么好事啊。” 难怪他昨天眼皮子一直乱跳呢，感情是这个啊！ （手臂疼，眼睛还发酸，哪怕墨迹到现在，该挨的难受还是来了。） 第444章 干什么呢 “行了行了，你都答应下来了，村里这么多年才麻烦我们一次，于情于理也该帮。”李秀红不是不知道这里头的风险，但是，她也不能嫁出去了就不管娘家了啊。 反正男人真要被开除了，那就回村里来住，村长不是也承诺了会分一间房嘛。 村里现在日子过的也好，没什么不行的。 “当初你娶我的时候答应的什么，你可别忘了。”李秀红提醒。 “我没忘，我也知道该帮，但我这不是没干过，我怕啊。” “好啦好啦，别怕了，不是到时候会有人帮衬着嘛，你也不用操心，快睡了，一会别把孩子吵醒了。” 说完，李秀红熄灭了灯，也就躺下。 黑暗中，她还在轻声嘟囔，村里弄的这沼气灯挺好的，也不用费钱买煤油点灯，更不用花钱买蜂窝煤…… 第二天，李大头赶车把妹妹一家送回城的，陈大柳说到做到，给邓有志拎过来两只鸡。 不过邓有志死活不肯收下，最后弄的没办法，也就收下了一只。 “有志啊，回去别忘了啊。” 面对陈大柳面带笑容的叮嘱，邓有志看了看牛车上特地搬来让他运行的罐子，点了点头。 泡菜罐子都搬上来了，他应下也应下了，当然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路上，邓有志看看身边的罐子，忍不住问：“大哥，村里弄这些为啥啊？” 不是说村里的菜和养殖场里的产出都有供销社买吗，怎么还让他在厂里卖什么泡菜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大头没好气道：“我不是接你们就是送你们，你们不懂的，我怎么会懂！”还能为什么，换钱换票啊。 你当我们乡下人和你们在城里一样，每个月都有票券可以领啊，我们不得自己想办法弄票券吗。 邓有志想到牛罗村都有九辆自行车了，便不再问了。 李大头把牛车赶到了邓有志家门口，和闻声的邓老太太打了招呼，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也不进屋，接过妹妹急忙端来的碗把水喝完，抹了抹嘴边，调转牛车便离开。 家属区这里，人可不少，不少人都看着邓有志带着媳妇儿子去岳母家，来回都是坐的牛车，不少人在心里暗暗笑话，但是看到牛车上搬下不少东西，又纷纷羡慕。 邓老太太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啊，当初结亲，莫不是就打的这个主意？ 有乡下亲戚就是好，这菜是不愁吃的，那一罐子也不知道是啥，看着挺沉的，估摸是酸菜？ 虽说是酸菜，说起来不值钱，但是这年月，有这么一大罐，谁舍得送人啊，估计也是乡下亲家巴结邓老太太，就怕闺女在婆家受苦…… 邓老太太正和儿媳妇说话呢，见儿子盯着菜罐子发呆，不禁不解：“你咋了，魂不守舍的。” 邓有志回神：“没，没什么，娘，我去给组长说一声我回来了，明天就上班了。” “哎，行，你去。” 李秀红没有跟着去，反正她男人会帮她一块销假的。 趁着这个时候，她把事情大概的和邓老太太说了，毕竟这个事情也瞒不住，告诉婆婆也能帮忙打掩护。 邓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遇到过不少事情的，她比儿子要有主意，听罢，立马道：“这有什么，既然村长他们都教了，也会让人来帮忙，干就干呗。” 说实在的，要不是实在没办法，邓老太太是不愿意在矿上待的，她总觉得，当初她男人病成那样，就是烧锅炉烧的。 那锅炉多热啊，人一年到头就窝那里，日积月累的，那些热气不得把人身体烧坏了啊。 别看她儿子现在还年轻，她也担心邓有志会步他父亲的后尘呀。 现在有村子放话支持，要不是邓老太太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早就收拾家什住农村去了。 种地没什么不好，至少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没病没痛，挺好的。 李秀红还怕婆婆会不同意呢，她都做好了被埋怨的准备了，没想到婆婆居然比她和爱人觉悟都高。 开心的李秀红嘴甜的连连说了一堆好话，然而洗了双筷子，把水擦干，一边打开盖子，一边道：“娘，咱们尝尝这泡菜。” 不尝过，又怎么知道这东西怎么个好呢。 酸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那一点点辣正好提味提鲜。 李秀红夹了一小碗出来。 这是萝卜泡菜，小手指粗细，她和邓老太太一人一根，随着那‘咯吱咯吱’清脆的声音过后，两人眼睛亮起。 “真好吃呢，甜丝丝的。”邓老太太说道：“这东西，肯定好那酸菜好吃多了，酸菜吃多了换个这个，还真是新鲜的紧。 李秀红点头附和，难怪村长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本来早上走的时候想去给姑奶奶磕头的，可村长非不让，说是姑奶奶还没有醒，又说事情得抓紧时间办，这才赶紧回来的。 邓有志心不在焉的销假回家，路上还被认识的人笑话坐牛车什么感觉，他讪笑应付过去，到了家门口，还没有进屋就闻到了一丝甜辣的味道，再掀开帘子一瞧，立马急了。 “娘，秀红，你们做什么呢！？” 邓有志一把上前把罐子抱起来。 李秀红本来还想再夹几块的，见状，撇撇嘴。 “这是要送人的。村长说了，这一罐泡菜都要分送给保卫科的。”本来购销科和厂办也要送的，但现在还没有开始，没必要，所以先送保卫科，让东西能运进来。 这要是吃没了，那他拿什么打开路，到时候村里该要说他办事不利是不想给村里出力了。 邓老太太闻言，有些尴尬的解释：“有志啊，你也别着急，我和你媳妇就是试试，也没说吃完啊，我们刚才就一人吃了三根。” 这东西泡的确实好吃，她也是馋了，这才儿媳妇说再弄几根的时候没拦下。 “就是，我能没有一点觉悟？我这是试过味道，然后才知道接下来怎么个好，怎么个卖。”李秀红说着，夹了碗里最后一根给抱着罐子不放的男人递过去：“来，你试试，这味道真的不错。” 第445章 不容易啊 邓有志将信将疑，但吃都吃了，他也总不能让老娘和媳妇吐出来不是。 看看面前这泡菜，清甜中带着一丝甜辣的味道扑鼻而来，邓有志不禁咽了咽唾沫，他看了看罐子，想说放会罐子里的，但面对母亲和媳妇的劝和那肚子被勾起的馋意，还是顺从的张嘴把面前的萝卜泡菜咬上一口。 算了，吃一根也没事，都夹出来了，再放回去，那一罐子泡菜味道就不好了。 明明早上从岳母娘家出来的时候，吃饱了肚子的，可没想到，还是没出息的馋了。 真好吃啊！ 见男人眼睛亮起，眉头都挑起了，李秀红笑问：“怎么样，没吃过？” 邓有志摇头，道：“好吃！” 李秀红还在笑，一旁邓老太太就已经接话了。 “这味道是真的好，准能卖的很好的。”她还惦记着要帮儿媳妇老家卖这事情。 邓有志虽然不懂，心里也忐忑，但还是点了点头。 泡菜味道确实是好，哪怕邓有志知道这是要送给保卫科开路的，但还是经不住母亲和媳妇的话，勉强同意两人又拿了一小碗出来。 这一罐可不少，能有十五斤呢，陈大柳早上的时候忘了和李秀红夫妇两人说分一些出来他们自己吃了，后面陈大柳想起来的时候，牛车都出村了。 他想了想，邓有志应该不至于那么傻不是，那么一大罐呢，总会给自家留上一点的。 保卫科长也住在这片家属区，就是比邓有志家里还要往里头一些。 晚饭过后，正在家门口抽烟的保卫科长，见老实巴交的邓有志抱着一个菜坛子过来，一来就对着他堆笑，满是不解。 “那个，朱科长，这是我媳妇老家弄的一点特产，送来给你尝尝。” 朱科长看了看菜坛子，灰褐色的坛子，约莫能装个八斤到十斤的东西，一般是各家用来存放盐或者花椒、干辣椒等物。 罐子太大，又被不少邻居看见过，李秀红也怕这么送过去了会被人认出来，到时候不好说，于是说了心里的疑虑后，特地换了个坛子。 坛子不大，但是装了泡菜的水和一些萝卜条进去，也装了一半，这样送人也不寒酸。 剩下的一半，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邓有志盖上罐子的盖子，也没说不能吃，但也没说不许吃，大约也是默许了，至少，第二天，李秀红夹出一些萝卜条来当小菜送饭的时候，他没有阻止。 “不用，既然是老家给的，那你留着自家吃，现在这年月，能有点吃的不容易。”朱科长熄灭了手里的烟头，客气的拒绝。 他一开口拒绝，邓有志就急的脸红起来，嘴角蠕动了好几下，才有勇气继续说道：“不是的，朱科长，这就是我媳妇老家来人送的一点特产，这不是牛车进出嘛，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朱科长还是摇头。 “不是啊，就是，那个，什么，朱科长……”邓有志越急就越说不好话，只得抱着菜坛子进屋，放在桌子上，转头看着跟进屋的朱科长，说道：“朱科长，我就给你放这里了，你别推辞了。” 说完，邓有志匆忙的对着朱科长点了点头，就要走。 “哎，等一下。老邓，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朱科长拒绝后见邓有志坚持要送，大约也就明白了是有事情，这会见人着急要走，忙把人喊住，他得知道是什么事情不是。 “哦，哦。”邓有志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又红了。 “那什么，是这样的，朱科长，我媳妇老家是乡下农村，乡下农村没票券可用，想说拿一点土特产在厂里换一点票券用，就……” 邓有志抓了抓脑袋，红着脸低声说道：“就……想说让你……让你……” “行了，行了，看你话说成这样。”朱科长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了。” 话都说不利索，把人听的都着急了。 “这里头是？” 邓有志着急的脱口而出：“是泡的萝卜条！” 话落，他又急忙补充道：“酸甜酸甜的，带一点辣味，挺开胃的。” 朱科长一听，心里顿时有底了，不说乡下走亲访友都会带点鸡蛋点心什么的，城里同一片家属区住着的，做饭了借个火，借个葱姜蒜，甚至锅碗都是常事。 有人老家来人了，农村来的没介绍信没工作证，住不了招待所，带着去左邻右舍挤着睡上一晚的也不是没有，有来有往嘛。 何况，邓有志说老家的老乡要想要在厂里换点票券，这是觉得到时候牛车进出不好意思，才特地给他拿了一点萝卜条过来了？！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没让他干什么，既不是要破坏生产，也不闹什么人民矛盾的，那就放心收下了。 邓有志见朱科长把坛子放到橱柜角落去，这才放心的离开。 朱科长也没往心里去，就一坛子酸萝卜嘛！ 正好爱人带着三个孩子去澡堂回来，一进门就开始叨叨老大又调皮了，老二又胡闹了，老三死活不肯洗澡，磨蹭了半天等云云。 把三个孩子批评了一顿，朱科长也把这事情抛脑后去了。 邓有志回到家里，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抹掉了额角边的冷汗，脸上露出释如重负的表情来。 一看他这样，在家里等消息的婆媳两人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纷纷高兴的笑，看样子事情是办妥啦。 这会，白曦晚饭过后，正在树屋里吃着泡菜。 几种泡菜都各装了一个小碗，摆在她面前。 白萝卜条甜脆、包心菜酸辣、黄瓜清脆爽口、豇豆酸辣……虽然各有各的味道，但每一样吃着，都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其中还包裹着一丝丝的辣。 白曦点头：“味道比之前好上一些。” 泡菜出来的时候，白曦是第一个尝的，不对，应该说，是小黑第一个，小黑美滋滋的试吃，觉得这是主子心疼它。 却不知道白曦是等看小黑没闹肚子了，这才开始尝味道。 (我也没写什么不该写的字呀，居然就星号了。） 第446章 真没用 在白曦吃的时候，陈大柳在一旁汇报这两天泡了多少，有哪些可以装车进城卖，有哪些慢一些。 “姑奶奶，您看，让谁去城里帮衬邓有志呢？”陈大柳在心里嫌弃，就邓有志那点胆子，约莫当初来追求李秀红的时候是他最有勇气，最大胆的时候了？ “让马莲儿和张绣去，她们俩也挺灵活的，你再教一教她们，这东西也没什么难的。” “哎！”陈大柳闻言，忙应下。 他心里高兴，姑奶奶这是变相的夸他呢。 姑奶奶要不是觉得他有点本事，哪里会让他教马莲儿和张绣一点生意经。陈大柳选择性的忽略了白曦后面的话。 第二天，张绣就和马莲儿进城了。 随着两人一起进城的，还有牛车上的六罐菜罐子。 对于白曦点名让她们进城办这个事情，张绣和马莲儿那是既紧张又兴奋，都在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一定要留神，一定要好好把差事办好。 “你们也别紧张。”陈大柳见自己说完了话后，两人更紧张，不由笑了笑，说道：“姑奶奶说你们机灵，这都不是什么难事，没什么可怕的。” 马莲儿：“村长，我们倒也不怕别的，就是担心事情没有办好，给姑奶奶拖后腿了。” “是啊，我们，我们这是第一次啊。”张绣也附和，说着，她又紧张的手在裤腿上搓了搓。 “凡是都有第一次，没什么可担心的，路都铺开啦，放心。” 陈大柳笑了笑，安抚了两人几句，便又再一次叮嘱起来。 收到消息的李秀红早早就在厂门口等着了。 远远的看到牛车过来，她忙开心的挥手招呼。 泡菜真的好吃呀，那甜脆甜脆的，吃的让人吃完了又想，不过也不能多吃，她吃多了几块，今天中午再吃，牙齿就有些酸了。 这年头，不管是白糖红糖，带着甜的在大家看来都是可以补身体的。 矿上待遇是不错，每个月都都红糖票，可这红糖票也不是什么工种都发，下井的旷工每个月有一张，能买两斤，至于其他的，有些有，有些没有。 李秀红是没有的，邓有志虽然是烧锅炉的，但也有红糖票，可一个月才一斤，一家也少不得吃，都是存着，就怕有个头疼发热什么的，需要红糖补身体。 在糖类是稀罕东西的时候，泡菜里加糖可是奢侈的存在。 李秀红和邓有志夫妻两人嘀咕过，总觉得这样要亏的，但是村里坚持要搞，他们也没办法。 陈大柳没在城里多待，赶着牛车把东西送到邓有志家里，打了招呼也就走了。 他没再多叮嘱，万一说多了，显得村里对办事的人不信任，再说，说多了，他们也会紧张不是。 邓有志准备先搬着之前带回来的剩下的半罐泡菜去锅炉房，毕竟村里来人了，让人知道他们家擅自吃了村里的泡菜，也太不好意思了。 不过，邓有志才抱起罐子就被张绣拦住了。 “别拿那个，那罐子里剩下的是给你家里吃的，村里要卖的是另外一种模样的，让人白吃的，在这呢。”张绣指了指新搬来的菜罐子。 如果说，之前送给朱科长的那一罐的萝卜条是辣条大小的粗细的萝卜条，那么，看到准备送人品尝的试吃品，邓有志就明白为什么村长说不用害怕了。 试吃品就一截手指大小，往嘴里一丢，咯吱一口就没有了。 味都没有尝出来，萝卜丁就进肚子了，只剩下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但就是没尝出味道，又有甜味在嘴里，想起那甜脆的味道，才更让人心痒。 邓有志看过试吃品，立马觉得牛罗村的人简直聪明的不行，这一罐的萝卜丁估计够矿上一半的人试吃了？一个大萝卜就够三四百人试吃的，难怪村长笃定不会亏呢。 只是，邓有志弄了一坛子试吃萝卜丁去锅炉房，半天下来，眼看和平常一样，不少人路过锅炉房的值班室，可他站在值班室的门口，见着人来人往的，好几次蠕动了嘴角，却还是没办法招呼人。 一天就这么过去，直到下班的时候，邓有志都没能招呼上一个人，试吃品别说送一出一块，人都不知道他这值班室有这个东西。 眼看人路过值班室，眼看中午带饭的人从锅炉房里把温好的饭拿走，眼看下午到了下班放工的时间，邓有志垂头丧气的抱着坛子回家。 李秀红一看到男人回来，立马端水，边问道：“怎么样？” 邓有志摇头。 张绣关切：“有送人几块？” “没有。”邓有志尴尬：“我没好意思张口，不知道要怎么说。”遇到熟不熟的人都能寒暄的说上几句话，但是他每次想说起这个，就和脑袋卡壳了一样，半天都说不出来。 马莲儿：“……” 难怪村长让她们来帮忙了，这城里人要面子，抹不开脸呢。 早上她们想一块去的时候，邓有志还不肯。 你看，就不应该由着他的。 虽然觉得无语，可马莲儿还是理解的开口：“没事，一开始不习惯也是有的，明天我们去你们那值班室，你不好意思开口，我们来好了。” “别，别，先别，我明天再试试，我明天再试试！”邓有志忙说道：“我今晚先做一下心里建设。” 张绣：“……”这有什么好做心里建设的，都是一个矿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招呼人吃块泡菜咋了，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马莲儿：“那明天上午你再试一试，不行的话，下午我们就过去帮你。” 张绣：“对，我们是女同志，农村妇女嘛，脸皮子要厚一点。” “是啊，我们就带了两三天的粮食来，要是卖不出去便是干耗着，到时候可不好意思回村拿粮食。” 就算来李秀红家，张绣和马莲儿也自己带上了三天的口粮在李秀红家里做，要不然，她们来这里吃了李秀红一家的份例，那别人就要饿死了。 邓有志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连连点头。 （打针的第三天，反应比前两天还激烈，我今天要是更的少了，明天就给小可爱们补上哈） 第447章 脑袋进水了 不论晚上邓有志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可第二天还是和哑弹一样，没声。 眼看中午饭点又到了，邓有志在值班室里犹豫踌躇半天才决定回家吃饭。 还没有到家门口，就见已经吃过饭的大儿子，左右手里攥着两根萝卜条，正在和矿上的小孩子，他平日的小伙伴一阵得瑟。 邓小军先是舔了一下左手的萝卜条，然后又舔了舔右手边的，这才开始说话。 “可好吃了，我手里这泡菜，你们肯定没吃过。别说咱们矿上，就是整个市也是没有的，去百货大楼也买不到。” 邓小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他才七岁，不大懂这些，可是他会听啊，这两天听了不少，这会就学舌的炫耀起来。 看到围着自己的小伙伴面露惊讶的目光，发出惊叹的声音，邓小军心里更是得意了，这一次抬起手不是舔一下萝卜条，而是张大嘴巴，然后小小的咬了一口，随着“嘎吱”一声脆响，他面露享受的表情来。 “唔，真的是好好吃啊！” 邓有志：“……” 这臭小子，居然这样馋人。 说多少次啦，财不外露，有吃的悄悄吃，你这样多招人嫉恨啊！ 你把人馋的吃不到，人不得和其他人一起排挤你啊？！ 你还想有人和你玩？ 老子我也不傻啊，怎么生出来这么个玩意。 气死老子了！ 邓小军并不知道他爹正正不远处盯着他，还在开心的得瑟着。 和邓有志想的一样，小孩子哪里有什么定力啊，这个时候，别说是没吃过的萝卜条了，只要看到你拿个吃的，哪怕他也吃过，都会眼馋的很。 何况，这个时候什么都缺，副食就那几样，也没什么零食可以吃，要是能得家里给一口油渣，在小伙伴们眼中都是羡慕的存在，更不用说这会邓小军这么气人的馋人了。 “小军，真这么好吃？” “真的！”邓小军重重的点头，好像看不到问话的小伙伴眼巴巴的瞅着，不停的咽着唾沫一样。 “骗人！” “是真的！我可没有骗人。” “我不信。” 有人开口，其他也人纷纷表示。 “我也不信！” “对，我也是不信的，不就是萝卜条嘛，好像谁没吃过一样。” 邓小军正好把刚才咬的第二口萝卜条咽下去，闻言，认真道：“那些萝卜条可和这个不一样，这是泡的，酸甜酸甜，咬起来脆脆的……我说真的，就是很好吃，比肉还好吃哩！” “骗人，小军你少忽悠我们！” “我没有！算了，你们爱信不信，谁吃了谁知道。”邓小军急了，可见大家好像都不相信的样子，于是撇嘴，转而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一看他不上当，有人想走，但有小孩子更想试一试邓小军吹的这么好吃的萝卜条，于是脚和生根了一样定在那，嘴上却不停的说着不相信的话。 眼看邓小军一边回嘴，一边有滋有味的啃着萝卜条，左手都吃完了，还剩下右手，有个脑袋看起来比身体要大一些的小孩子眼睛一转，学着一副大人的语气道：“小军，我们是不是兄弟了？” “是啊！”邓小军点头。 “是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一个人吃萝卜条算什么事。” 这小孩子话音刚落，早就有忍不住的其他孩子开口了。 “对啊，既然是兄弟，那你怎么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快分我们一点。” “就是，要不然就不够兄弟了。” “对对，你让我们吃一点，我们才相信你说的有那么的好吃。” 邓小军闻言，看了看手里仅剩的一根萝卜条，顿时舍不得起来，他和娘缠了半天，这才能饭后还拿了两根泡萝卜条出来吃，这要是分出去一条，那他可不是就没啦？ 于是，邓小军立马摇头：“不行，我就一条啦。” “那算了，我们别和小军玩了，又小气又不够意思。” “就是，就是……” “对对，我们走。” 大家说着就准备散了，邓小军一看，立马着急了。 “哎，别走啊。我这个不能给你们，但是你们也能有吃的啊。” “什么意思？” 本来转身说走的人，一听这话，立马回头来。 “我爸那里有一坛，是要分给人尝的，你们可以等下午的时候去锅炉房那边的值班室找他要啊。” “邓小军，你又骗人。” 当他们傻啊，谁会白给人东西吃。 还让他们去找大人要吃的，这不是找骂么！ “真的！”邓小军小脸上满是急切，甚至还举起了沾着萝卜条水的左手，只差赌咒发誓了。 “就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们要是不相信，你们只管去看啊，看一下又不会掉半两肉。” 其他人都半信半疑的看着邓小军，见状，他又接着说道：“要没有这一回事，你们以后就别跟我玩，我呢，也不跟着你们，这样行了？！” “走啦！” “才不信你！” “邓小军是大骗子！” 大家还是不愿意相信，没人再搭理邓小军，一窝蜂的散了。 邓小军喊了几声都没有把人喊出，不由气呼呼的把手里的萝卜条一把塞嘴里，哼哼：“我说实话都没有人信，那你们就别想有吃的了。” “什么不够兄弟，我都告诉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信我，你们才是不够兄弟呢。” 嘟囔罢，邓小军转身想要回家，却见不远处的拐角，自己父亲就站在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呃，爸！”邓小军讪讪叫了一声。 “爸，你怎么才回来啊，妈刚才还说估计是你在值班室忙，准备一会给你送饭过去呢。” “对了，爸，今天有多少人试吃啊？还剩吗？” 闻言，邓有志不禁一愣，他之前还觉得自己儿子这是脑袋进水了，不过现在想想，也许，儿子只是想帮着他叫一些人来试吃？ 但是，这些小孩子可没钱买，吃白食倒是有可能。 瞎帮倒忙！ 邓有志想到这里，没好气的指了指邓小军：“你等着，又给我惹祸，看我过两天有空了怎么收拾你。” （迷迷糊糊抓起手机，想起你们，就爬起来给你们更新一章上来啦。我今天会多更两章补上来的。） 第448章 猥琐的笑 大概这时候天下的家长都一个样，邓有志虽然老实巴交的，可教训收拾儿子来，也是一顿打，就是打的少而已。 邓小军一看这架势，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被父亲听到，不由觉得身上一紧，但是，既然都被听到了，这挨打也是必须的，那就干脆豁出去好了。 “爸，要是我的伙伴过去找你，你可一定要给他们也尝一点啊。”要不然，多没面子啊。 邓有志正往家里走呢，一听这话，头也不回：“尝个屁！” 邓小军见状，不由发愁，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片家属院的大小孩子都不和他玩的场景了。 即便不相信邓小军的话，可小孩子对吃的哪里会有什么抵抗力。 带着怀疑和不相信，馋也要，要印证邓小军骗人也好，还是有那么个小孩子有意无意的一边玩一边往锅炉房的值班室去。 邓有志还在纠结怎么张嘴招呼人尝东西，看到有几个小孩子有意无意的经过，他一个大人，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小孩子的心思。 其中一个小孩子来回晃悠了两三次后，还是忍不住馋意，来到值班室门前，望着里头的邓有志，眼巴巴的，但又佯装不在意的问道：“邓叔，我听小军说你这里有萝卜条可以吃。” “没有！”邓有志想也不想的否认。 “我就说小军是骗子！”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其他的小孩子立马就喊了起来。 邓有志接着说道：“不是萝卜条，就是萝卜块。” 他会改口，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没什么人玩，再说，让小孩子试吃，也算是试吃的开张了？！ 本来都要转身跑掉去骂邓小军的大头小孩子一听，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不确定的问：“有萝卜块？那能吃吗？” “当然能吃！”这什么话，萝卜块怎么就不能吃了，小是小，可也是好好的萝卜泡的啊。 小孩子抓了抓看起来明显比身体大一些的脑袋，舔了舔嘴角，问道：“那我能吃一块吗？” 话落，又特地说道：“不给钱的那种。” “能！”本来就是不要钱的试吃，邓有志点头应下，转身就从值班室的桌上打开坛子的盖子，掀开纱布，然后准备夹出一块来。 扭头找了找，他也找不到什么东西装，于是随手撕了旁边废旧报纸的一角，接住了筷子夹出来的一块萝卜块。 “呐，就一块啊，再多也没有了。” 一看真的有萝卜块吃，虽然不大，可这小孩子也高兴坏了，连忙上前两步，都不拿着那报纸，手直接一抓，抓了萝卜块就往嘴里放，含糊道：“谢谢邓叔。” 邓有志笑了笑，没说话，等大头小孩把萝卜块咽下去，正在不停的吞口水的时候，笑问：“怎么样，好吃？” 大头小孩立马点头：“好吃！” “就是没尝到味道呢，就进肚子了。” 这话把邓有志逗乐了。 远处几个挤一块看热闹的小孩子没想到烧锅炉这里真的有泡萝卜可以吃，更没想到，大头居然能要到，纷纷都愣在原地。 下一秒，有一个小孩拔腿就跑了过来，也巴巴的开口：“邓叔，还有吗，能给我一块吗？” “还有我~” “我也想要！” “我，我，邓叔，给我一块！” “邓叔，我也想吃一块！” 邓有志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太了抬手，让几人安静下来：“可以给你们吃，但一人就一块，多了没有。” 这一次，倒是没撕什么报纸了，让几个小孩排队，然后筷子夹了一人一块。 大头小孩也想吃，跟着排队，不过邓有志摆手：“不行，说了一人就一块，你刚才吃过啦，不能再要了。” “邓叔……就一块。” “没有，没有。” 邓有志：“给你们试吃一下就好了，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啊。” 本来其他小孩子还在巴巴的等着，都想要再要一块，一看不行，于是就一窝蜂的撒腿跑了。 过了没多久，一些小孩子听到消息，也纷纷凑了过来，不过没人先开口。 邓有志见状，想了想，坛子里也还有不少试吃品呢，这盖子开开关关的，这一坛估计也存不了多久，不然就给他们尝一尝？ 矿上的职工家庭日子过的不错，但是孩子生的多了，也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邓有志自己家里也是有孩子养的，看着这些小孩子巴巴的瞅着，也心有不忍。 大不了，村里要是怪起来，他就把这试吃品的钱赔上。 今天就当他请这些小孩子吃一次了。 这么一想，邓有志也不觉得心里纠结难受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对着踌蹴着，站在最前头的小孩子扬笑，勾了勾手指头，问：“想不想吃萝卜块啊？” 这会要是有人看到，一定会觉得邓有志奇怪。 因为他头发凌乱，手里拿着一双筷子，站在值班室门口，面露神神秘秘的笑容，还对着小孩子勾勾手指头，这奇怪的一幕看起来有点后世怪叔叔骗小孩子看金鱼差不多。 虽然他这样笑的有些猥琐，但还是有孩子点头。 于是，邓有志就让找来的小孩子排队，他一个个的发了萝卜块。 有小孩子见人多，吃完了，想混进队伍重新排队，可邓有志别的不行，认人是最厉害的，立马就把队伍里头吃过的小孩子拒绝了。 “已经吃过的就别排队了，排了也没有！” 只得白吃了一块，虽然不满足，那也没办法，于是被拎出来的小孩子尴尬的笑了笑，站一边去，看着其他新的小朋友得了萝卜块，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吃的太着急了。 要是慢一点，先含一会…… 不过萝卜块本来也不大，再慢也嚼不了几块。 很快，邓有志陆陆续续的发了一百多人，也就差不多到时间下班了。 锅炉房值班室这里热热闹闹的，一群小孩子跑来这里，嘴里说着什么萝卜块，一些下班的工人也听到了，听了几句，不禁觉得好笑，这邓有志是在锅炉房待的无聊了，还拿萝卜块逗孩子和他玩。 （还有，还有。） 第449章 开张啦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净逗孩子玩呢！ 他自己不是也有两孩子吗？ 别人怎么想的，邓有志心里没在意，他抱上泡菜坛子，锁上值班室的门，然后准备往家里走。 还真别说，小孩子试吃他很省心，不需要招呼，让排队就排队，容易开口，也容易安排。 有还在附近游荡舍不得走的小孩子见状邓有志抱着菜坛子，想起萝卜块的味道，不由的滋溜口水，陆陆续续的跟着他。 有大胆的问：“邓叔，明天还有吗？” “有！”邓有志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你小子已经吃过了，明天你也每份。” “啊？为啥啊？” “什么为啥，你都吃过了，我说了，一人就只能试吃一块。” “那我明天带我妹妹来。” “那可以，但是也只能是一块。” “也是的吗？” 邓有志：“对，试吃的萝卜块不收钱。” 也有机灵的小孩子问：“邓叔，这怎么泡的啊，我想回去让我妈也弄。” “那你别想了，这东西可不好弄。这是要卖钱的，我是看你们和我家小军玩的好，我才让你们试吃的。” 邓有志说罢，空出一只手来，挥了挥手：“别跟着我啦，跟着我也没有，赶紧回去吃饭去。” 一看这样，小孩子们也知道没戏，便一窝蜂的散了，不少小孩都打算第二天带着自己的哥哥弟弟妹妹过去，反正不要钱。 晚饭的时候，知道邓有志发出去了一百多块，邓老太太立马夸赞儿子有进步，倒是闹的邓有志一阵脸红。 只有他知道，这一百多块都不是给矿上的大人尝的，是给小孩子吃了的。 第二天。 上班的时间。 邓有志和昨天值班的同事交接了班，刚坐下，就有小孩子也探脑袋了。 “你昨天吃啦，今天也没你的份！” 邓有志一看，立马开口。 他今天是不打算给小孩子发了。 只是，没等他说呢，门口就已经有小孩子排队了。 矿里也有粮站的代销店，每个月发粮的时候，不少小孩子都是要拿着面口袋米袋去代销店帮着自己爹娘排队的，等爹娘来了换上，自己才跑一边玩去。 排队那是轻车熟路的。 “今天，嗯……” 邓有志张了张嘴，可面对排队的小孩子，他突然有些说不出来。 试吃品是还有不少，可也不能都给小孩子吃了啊。 有昨天吃过的小孩子今天也跟来了，看着这二十来人的队伍，他想凑进去，却知道能被认出来，只得眼馋的站在一边。 也不知道是谁开口喊了一句：“邓叔，我还想吃，一分钱几块啊？” 邓有志正在犹豫怎么拒绝了，突然听到这话，立马应声：“这萝卜块是试吃的，是小的，卖的是长条的，可以拿粮票换，一两粮票五根。” 粮票？ 一分两分钱，估计还有孩子有，可粮票，那就没有了。 别说他们是小孩子粮票压根到不了他们手里，就是他们的爹娘，每个月领着粮票，那也是算着家里的吃食的，毕竟粮票是定量的啊，每个月就那么多。 就算有剩下的，爹妈也不会让他们碰的。 一听要粮票，大家就安静了，但很快又有不甘心小孩问：“用钱换行不行？一分钱能有几块啊？” 邓有志哪里不知道什么情况，愣了一下，回答：“一分钱换三条。” 三条？ “是小军昨天吃的那么大吗？” 邓有志：“对。” 一条能有四五块试吃的萝卜块加起来那么长，三条那不就是……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划算很多。 “那我买一分钱。”一个小孩立马把昨天从家长那赖来的一分钱掏出来高高举起。 这一举动立马引来了其他小孩子羡慕的目光。 邓有志还没有给排队吃萝卜块的小孩子发萝卜呢，闻言又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一开始，村长交代的就是可以给矿上的小孩子试吃的，只是他一直觉得小孩子没钱买，目标一直对准了矿上的大人。 现在……邓有志突然觉得浑身有了力气，一扫之前的沉重，咧嘴道：“行，等着，我一会就给你拿三根。” 值班室这里就抱了一坛试吃的来，这会有人要买，哪怕就是个小孩子，只是买一分钱，也是个好的开始啊。邓有志立马转身锁上值班室的门，回家把卖的萝卜条抱一坛子过来。 邓有志是撒腿往家里跑的，进了门，也没时间说话，抱起分好的坛子就跑。 家里就邓老太太在，李秀红也在上班，而马莲儿和张绣因为今天陈有福等人进城卖鸡蛋，就跟着过去学习去了。 邓老太太一看儿子这着急忙慌的架势，还没有开口问呢，人就跑了，不由傻眼，不过想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有人要买了？ 很快，掏了一分钱，得了三根萝卜条，第一个掏钱的小孩子举着卷成圆糕筒模样的报纸，得意的扫了一眼其他的小孩子，然后手伸到圆糕筒里，捡出一根萝卜条出来，‘嘎吱嘎吱’的吃起来。 末了，他还说了一句：“萝卜条比萝卜块好吃多啦！” 本来旁边看着的小孩子就眼热嘴馋，一听这话，哪里还行。 很快。 “我，我，邓叔，给我也来三根，这是一分钱！” “邓叔，我也要三根。” 排队试吃的还没有开始发呢，就已经有昨天吃过的几个小孩子纷纷买了三根。 也有没有吃过的小孩子一看，也忙举着一分钱，越过排队的队伍来到邓有志跟前：“邓叔，我也要三根，不过我还没有试吃过呢，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一块萝卜块？” 邓有志笑呵呵：“可以，倒是挺会算账的。” 他先是照例撕下旧报纸卷一个筒出来，夹了三根萝卜条，递给付了钱的小孩子，又从另外一个坛子里夹出一个萝卜块放进坛子里。 “呐，你也拿过了啊。” 矿上哪个孩子手里没个一两分钱啊，至少十个里有五六个手里是有钱的，哪怕只是一分钱。 尝过的，没钱的，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而有钱的，虽然舍不得握了很久的一毛钱，可看别人吃，自己也馋啊，于是也忍不住掏出钱来。 第450章 热门啊 不过一个早上，邓有志就卖出去了一块钱的萝卜条，当然，萝卜块也出去了不少。 而且，矿上的小孩子可不少，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下午来的小孩子更多了。 没试吃过的，不管开不开口要，邓有志都会给添上一块萝卜块。 这让小孩子感觉自己占了朋友，就和白捡了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于是，有吃过但是手里没钱的小孩子看到别人有钱买，自己也忍不住转身找爹妈哥哥姐姐去了。 找爹不给钱，那还有妈呢，找妈没有，那还有哥哥姐姐呢。 矿上还没有成亲的小姑娘小伙子不少。 工作的时候被弟弟妹妹找上来要钱，有的疼着弟弟妹妹的，一听要一分钱，两分钱，虽然嘟囔两句，但是也就掏了，还得了同车间同事大妈大叔的称赞。 “要钱就给啊，这也太疼着弟弟（妹妹）了。” 小姑娘们抿嘴笑笑：“没办法，自家弟弟（妹妹）嘛。” 小伙子们则是大气的挥手：“哎，就一两分钱，买个糖吃也应该的。” 烧锅炉的值班室这里，直到邓有志快下班的时候，还有不少小孩子跑来想买萝卜条，要么是吃过去要钱来的，要么是已经买过两次的。 毕竟小孩子就喜欢甜脆脆的东西，这萝卜条甜脆中带着一丝微辣，再加上周围的小孩子都吃，自己不吃哪里好意思和人凑一起玩啊，人说萝卜条自己也接不上话啊。 “没啦，没啦！” 邓有志掏了掏，搅了搅，又认真的看了一下，确定坛子里已经没了萝卜条，这才对着剩下的几个小孩子说道：“今天没有了，想吃，明天来，明天有。” 什么？ 有孩子好不容易跑了三个地方，撒泼打滚的和姐姐要来两分钱，哪知道居然没买到，差点哭了，还是听到说明天有，这才勉强忍住。 “明天真有啊？” 邓有志点头：“有，明天早点来，我还是这个点上班，来了就有了。” 一听这话，几个孩子这才勉强推去，还有小孩对着邓有志叮嘱：“邓叔，你多拿一点，别明天又没有了。” “行行行，我知道啦！”邓有志挥手。 这时候，邓有志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酸，脖子也是酸的。 他今天几乎不停的打开盖子，夹萝卜块和萝卜条，又是低头，又是伸手的，可不得酸么。 等外面小孩子散了，邓有志一屁股坐在值班室里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下的筐子里的毛票票，再看看桌上的两个坛子，萝卜块还剩下一些，但是带出来的萝卜条就没有了。 “居然，卖了这么多啊！”邓有志惊讶的自言自语。 坐了一会，邓有志正好收拾回家，就有人来敲门。 打开一看，是一个来买萝卜条的小孩。 邓有志笑笑：“今天卖完了，你明天再来。” 小孩子是失望的走了，但邓有志很高兴，这局面是打开啦，他没想到，这事情他不好开口，儿子倒是无意中帮他解决了。 “就，不打他了！”邓有志自言自语罢，收拾筐子里的毛票票，然后等接班守夜的同事一来，聊了两句，自己就抱着两个罐子离开了。 邓小军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这会正被小伙伴围成一圈，大家正热闹的分享对萝卜条好吃的形容呢。 “小军，我们错怪你啦，你果然是我们的好兄弟。” “是啊，你家那萝卜条是真的好吃，甜甜的……” “我买了两分钱呢，得了六条。” “我也买了一分钱。” “那萝卜条是真的好吃啊，就是不知道怎么弄的。” 邓小军老实的点头，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萝卜条是我外婆村里拿来的，来我家里的婶子说啦，我外婆村里的姑奶奶才会做的。” 邓小军很高兴，他觉得自己的面子保住了，至于小伙伴一分钱买三根萝卜条这个事情，他就不管了，他在家里一天也只吃了六条而已，多了，娘就不让啦。 邓有志抱着两个坛子下班回家，路上，嘴角一直咧着，很是开心。 还没有到家呢，就正好遇到忙活回来的张绣和马莲儿，打了招呼，三人一块进屋，邓有志还没有放下坛子呢，就开心道：“我把一坛子萝卜条卖出去啦。” “呀？真的啊！”张绣惊讶。 她还以为今天邓有志又是什么都干不成呢。 邓有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好，就一坛，不过明天估计会多一点，我明天准备拿两坛过去。” 马莲儿笑：“看，这就打开局面了。” 李秀红下班回来，正准备烧菜呢，见大家都坐在桌边，正奇怪呢，就见自己男人从身上的几个口袋里掏出了钱来。 好多啊！ 不过都是一分一分的毛票票。 邓有志把身上的口袋都掏了两三遍，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在一旁小看是个女同志数钱。 一分、两分、三分、四份…… 一张一张的捡，然后数到两毛钱了放一边，五次两毛钱就是一块钱了。 十多分钟后，她们惊讶。 “三块六毛钱啊。” 不说其他人，就是邓有志也吃惊，他知道卖了不少，但没想到会卖出这么多，不过下午的时候，有孩子一次买两三分钱的，又有那么多人，倒也不奇怪。 定价是村里早就商量好的，而从大罐子里分坛子里是张绣分的，数目多少，她心里有数，每一天都是一个数，这会钱数正好对上，一分不差，就知道没有算错。 看着这一叠叠的钱，大家都高兴不已。 可要说最高兴的，要数李秀红了。 自己爱人这是在娘家农村来的亲戚乡邻里给她长脸了，能不高兴么！ 李秀红特地去买了瓶酒回来，说是要庆祝一下，不过最后成了慰劳邓有志的了，不过他也没多喝，就喝了两杯。 晚上吃饭的时候，邓小军见父亲给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心想，爹的心情好，是不是不用挨揍了？ “爹，你还揍我吗？” 这话一出，其他人不解，李秀红闻出不对劲的味道来，立马瞪眼看着邓小军：“你个臭小子，你是不是闯祸啦？” 第451章 姜还是老的辣 “没有，没有……”邓小军开口后就后悔了，这会一看娘瞪眼，立马摆手：“我就是，我，爹不是有让人白痴的萝卜块吗，我就让一些和我玩的兄弟去爹那里……” “你让人去找你爹要萝卜块吃？”李秀红倒抽一口气。 她本来以为儿子是在学校又惹事了，哪知道居然是这个。 邓小军讪讪的点头。 “你给了？”李秀红扭头看向自己男人。 邓有志也点头。 一旁邓老太太见状，默默的把立在墙角边的烧火棍递给儿媳妇：“打，打完了赶紧吃饭。” 马莲儿和张绣面面相虚，两人开口要劝，可邓老太太反而劝着两人吃饭。 这教育孩子的事情，她们是外人，的确不好插手，便也就嘴上劝了两句。 于是，在各家都在吃饭的时候，邓有志家里传出来邓小军的挨揍的惨叫声。 而且，陆续还有小孩子挨揍的声音出现。 家属区这里就是这样，小孩子就没有不顽皮捣蛋的，一天下来，家属区里少说都有好几家揍孩子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等邓小军被揍了几下，哎哟哎哟的上桌吃饭的时候，邓有志好像才醒过神来，劝道：“也没必要打，没小军，这萝卜条还没有卖出去呢。” “怎么，还要谢谢他不成！” 李秀红没好气的白了男人一眼，儿子傻，你多大了，也跟着傻啊？ 邓有志讪讪道：“今天来买萝卜条的都是矿上的小孩子，是咱们家小军先和其他小孩说了，他们来试吃过后才纷纷掏钱的。” 一听这话，大家都看向邓小军，邓老太太：“我乖孙就是厉害啊！” 李秀红惊讶后，也笑着夸道：“行啊，儿子，不错。” 邓小军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刚才打了自己，这会和忘记了一样的母亲，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而他看到正在抿一口酒的父亲时，不禁怀疑，爹不会是故意的？ 要不然，怎么刚才不解释一下？ 当然，要不是父亲说，邓小军也不知道这里头有他一份的功劳。 “妈，那你刚才还打我。”邓小军顿时委屈了，然后紧接着道：“我不管，我也得要萝卜条，要三根！” “不行！”李秀红想也不想的拒绝，三根都能卖一分钱啦。 “妈，我都帮忙了，怎么就不能给我吃三根。” “那你还害你爹被吃了不少萝卜块呢！” 邓小军：“……” 最后，还是马莲儿和张绣开口，让邓小军得了三根萝卜条。 都说是奖励邓小军了，李秀红也不是不心疼儿子，自然也就没再坚持。 一天就有三块六，那三十天不得有一百零八块钱？ 就算有时候卖的少，可也有卖的多的时候啊。 这么一算，晚上，大家都兴奋的好半天没睡着。 邓有志是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目前看来，没辜负了村里人的希望。 第二天。 邓有志又抱着两个坛子的泡菜往值班室去。 今天准备了四五坛子的萝卜条，当然，是先卖一坛看看情况。 说好了张绣和马莲儿一个小时后去锅炉房那边看看，如果萝卜条不够，正好可以两坛子过去。 小看什么也不能小看了小孩子的能耐。 邓有志刚接班，夜班的老头才一走，外头就排起长队来。 乌泱泱的都是小孩子。 有想吃的萝卜块的，有昨天拿了钱没买上的，更多的是昨天吃过的，回去和家里人又缠又赖半天得了钱今天来买萝卜条的。 总之，很多。 邓有志没有耽搁，很快打开坛子就忙活起来。 只见值班室里废弃的报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去。 这时候，谁都没去想用报纸卫不卫生这个事情，别说现在买个什么用废报纸扎着，就是在后面的八九十年代，各小学小卖部卖小零嘴也都是用的旧报纸裹的，学生们蜂拥而至，谁都不会去想报纸是不是不干净。 马莲儿和张绣顺着之前邓有志和李秀红教的方向找到了锅炉房，顺着热闹就找到了值班室。 还没有靠近呢，就见值班室前围着不少的孩子，排着队一个个买萝卜条。 买到的人从里头挤出来，美滋滋的和前头买到的小孩子边说边笑的，吃着萝卜条离开。 马莲儿和张绣对视一眼，都纷纷惊讶，她们算是明白了，进城的时候，村长为什么说小孩子和妇女才是主要消费的群体了。 “看样子，肯定不够。” “那肯定不够。” 两人说罢，掉头回去，一人抱了一个坛子过来给邓有志补货。 在值班室卖总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是上班的地方。 于是在人少的人，邓有志把后边以前一个废弃的值班室打扫出来，让马莲儿和张绣在后头卖。 他这里则是发发萝卜块。 锅炉房这里的热闹哪里能瞒得住，毕竟人来人往的，这里又破天荒的极了这么多小孩子。 知道邓有志领着媳妇老家的人在这里卖泡菜，少不得有人议论，不过大家也就是嘴上说说，毕竟谁家没个小孩子，自家的小孩子也在那排队白吃人的东西呢。 人的好奇心就是那么的重。 有小伙来锅炉房拿饭盒的时候，见这里挤着小孩子买吃的，也好奇的凑过去瞧。 虽说邓有志那边可以尝一下，但是那手指大小的萝卜块也不值当大小伙子和小孩子挤不是，怕被笑话，于是就转到后面去。 瞅了瞅，见这些小孩子每个人吃着萝卜条都露出满足的表情，高兴的叽叽喳喳的，似乎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看的让人都跟着馋了起来，便有好奇的人掏一分钱买了三根。 “还挺贵的。” 就算不是做饭的人，他们也能算出来，一个大萝卜可能弄二十几三十条，一分钱才得三条，算下来一个萝卜至少能得一毛钱，可副食店买的萝卜才三分钱一斤。 抱着试试看尝鲜的心情，但当买的大人吃上一口后，眼睛也跟着亮起来。 “甜脆的啊，这味道不错啊。” 现在天气正好热，这一口可不得开胃么。 （我昨天几乎是睡上了一整天，要是打了针能顺便把失眠这个问题改善了，多好啊。） 第452章 风靡 上班领工资的人，只要还没有成家的，谁都不缺那一分两分钱，要不然，国营饭馆下馆子的人里也不会那么多大小伙子了。 于是，试着买的人尝过后，二话不说，又掏了三分钱买了九根，拿着配上饭盒里的粗面馒头，吃的舒心。 “哟，你这是也吃上小孩子的玩意啦。” 有人看到，笑着打招呼。 吃的人也不在意，花钱买的，又不是白吃不给钱：“你还别说，这小孩子的玩意吃起来真挺好吃的，就是一分钱三根，不便宜。” “一分钱三根？”有人嘀咕了一句，也跟着掏了一分钱买了三根。 就这样，本来只是想来拿饭盒的人，只是路过见热闹进来看看的人，陆陆续续的掏钱买了。 吃过后，就没有人不掏钱再买的。 反正就一分钱一份，对他们有工资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小孩子都能吃个两三分钱，他们还不能吃了？ 何况，这泡菜在这个时候吃，甜脆酸辣的，的确很开胃。 有人吃过后，一下子买了一毛钱，一共三十根，说是要带回去给家里尝尝。 这有一就有二，买五分钱的，两毛钱的人也不少起来。 每个月固定领着工资，百货大楼里的糕点什么的舍不得买，但是这泡菜还是能买回家让家里人尝尝鲜的，正好也都没吃过。 当天下来，萝卜条就卖出了八坛子，比预计要多上两坛。 一坛三块六，那么八坛就卖了二十八块钱。 收摊回家数钱的时候，几人都惊呆了。 李秀红又是惊讶又是难以置信：“我一个月工资都没这么多。” 邓有志点头，可不是，他现在加上工龄什么的，一个月也才三十七块，一天就卖到他大半个月的工资，谁能想得到。 这里面，也就马莲儿和张绣见过世面了，村里冬天大棚的菜还卖出九毛钱一斤呢，这点实在是不能让两人惊讶太久。 再说了，泡菜是姑奶奶想出来的，光试菜就试了几次，能让姑奶奶说好的，什么东西不是好的！？ 马莲儿笑了笑，道：“这有什么，里头搁着不少好东西呢，那白糖多金贵啊，卖这个价钱，已经是成本价了。” 张绣这会看了看墙角的罐子，皱眉：“还剩下三罐了，看今天这架势，估计是不够卖的。” 李秀红一听，忙开口：“要不然，我明天一早请假一趟，回去和村长说一声，让他们抓紧给送泡菜来？” 趁着这股劲，能多卖一点是一点。 “那倒不用，村长送我们来的时候说了，三天后会送一批泡菜来的，下一批泡菜会有别的花样，现在算算，差不多就是明天了。” “还有别的花样？”邓老太太这会才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不由惊讶。 “当然啊。”张绣笑笑：“老太太，这泡菜，我们村里弄了好几种呢。” 转天中午。 李秀红中午休息的时候，午饭匆匆扒了几口，就到厂门口等了。 没多久就见村长赶着牛车来，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村长来啦。” 陈大柳把牛车靠边停下，笑道：“对，我一早就赶车回来了，我预计泡菜应该也卖了一些了。” 李秀红笑的更开心了，她看了看左右，见没什么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道：“村长，不是卖了一些，是卖的差不多了。” “我正想着要是您中午不来，我就请假回村里去通知呢。”早上的时候，那三罐就搬了两罐过去了，正好上午不少人来上工，也顺便买了一些，估计眼下剩的也不多了。 陈大柳闻言笑笑：“行啊，这是好消息啊。你们几个辛苦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到底是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那泡菜的味道可不差，加上姑奶奶的营销策略，只要有人尝过，就不可能不买的。 “我这次带过来了其他的，正好一并卖了，味道更好。” 李秀红看着牛车上的罐子，笑着点头。 和门卫打过招呼，牛车就进厂了。 牛车上拉着十个罐子，萝卜条泡菜是四罐，其他的黄瓜和豇豆、卷心菜和白菜各两罐子。 那一罐一罐的泡菜从牛车上卸下来，放进了邓有志家里，靠墙摆的满满的，一下子把邓有志家里原本就不大的地方占去了一些。 挤是有些挤，可邓老太太不仅没觉得不高兴，反而高兴的咧嘴笑。 又有新的泡菜可以尝啦，给村里帮忙，自己家里也能吃上一些，这就够了，别的，邓老太太也不多想。 陈大柳和邓老太太打了招呼，聊了几句，就随着李秀红往锅炉房去。 路上正好碰上想回来拿泡菜的马莲儿，三人在半道上又开心的说了好几句。 “村长来啦，村长，姑奶奶这几日怎么样，吃的可好？睡的可香？村长，您回去可得帮我们和姑奶奶请安问好啊。” “放心，会的，姑奶奶知道你们在城里忙活，还让我给你们带了一些腊肉来，别不舍得吃了。” “谢姑奶奶！” 一听送来了新的品种，马莲儿高兴的直点头：“村长，您来的太及时啦，你稍微等一会，等我们把中午这一波卖的差不多了，您过一眼账本，把钱先带回去。” 说实在的，揣着村里这么多钱在身上，马莲儿和张绣两人都挺心慌的，时不时都要摸一下裤子上的暗袋，就怕一不小心钱丢了。 哪怕那暗袋口子已经收的紧紧的了，心里还是担忧着。 “不着急！” 陈大柳摇头，可不等他继续说呢，马莲儿就低声飞快道：“村长，这预计一天至少能有几块钱呢，您不带回去，我们俩在外头走动，总觉得钱会掉，心里老不安了。” 话都这么说了，陈大柳只能应下。 马莲儿继续回去搬泡菜，而陈大柳则是看过泡菜的受欢迎程度，就放心的离开了，还是三天送一次泡菜。 走之前，陈大柳还看过了一下账本，也把一定数目的钱带走了。 马莲儿和张绣为了方便算账，那是一坛子的泡菜都是有定数的，这样只要算卖出一坛就知道有多少，算起来也容易。 第453章 偷钱 泡菜有新品种了，马莲儿和张绣更是卖的起劲，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伙子，两人都笑脸相迎，就是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只要有钱买，她们就乐呵呵的接着。 姑奶奶说了，要有服务意识，人花了钱了，得东西给了人，让人心里舒坦，谁也不愿意花钱买个冷脸不是。 萝卜条还是一分钱三根，泡黄瓜一分钱一块。 当然，这一块黄瓜比当初萝卜块的试吃品大，这一块有脚拇指长短，都是大个头的黄瓜。 大白菜则是一毛五分钱一份，这一份可不少，够一家四口吃一顿的。 卷心菜则是两毛钱一份，豇豆也是两毛钱一份，不过分量上要比卷心菜少了一些。 为了卖这些泡菜，陈大柳还带过来几个竹子做的夹子和勺子，张绣和马莲儿用了几次，也就顺手了。 还别说，有了沼气废液和废渣，地里肥沃不少，种出来的庄稼也好，菜也好，势头都不错，比起以前瘦巴巴的，可好太多啦。 一听其他的泡菜卖的比萝卜条贵，不少人都犹豫，但也有好奇的买来尝尝的。 本来白曦就特地改良了口感的，每一种味道吃起来都不一样。 要是不尝试还好，这一试过，那就没有不想买的。 贵是有点贵，可这里头配料不少啊，吃着还新鲜，又不需要副食票买，只要兜里的钱宽裕，一个月买个五六回也不是什么难事。 萝卜条小孩子还能买得起，最多还能买一块黄瓜，但其他的可就买不起了。 泡菜的味道甜脆可口，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一连吃三天还想吃的人多了去了。 总要一两分钱，几天一次差不多，你隔天就要，肯定不行。 要不到钱的小孩子看到别人吃，自己嘴也馋啊，谁都是花钱买的，你和人玩可以，但是想要吃人一口，那绝对不行，就算分你吃了，你下回不得给人买了分享一次啊。 于是，有小孩子起了心思，偷偷打起了家里钱的主意。 粮票是不敢碰的，家里长辈对粮票都有数，但是这钱嘛，少个一分两分的，也不太能记得住。 所以，没过几天，就有孩子因为拿钱挨打了。 毕竟也不是总有一分两分可以拿的，实在没有毛票，又特别嘴馋怎么办？ 有小孩子盯了两三天都没有一分钱可以拿，便想了想，拿上一毛钱，去买两分钱的萝卜条，然后把剩下的放回去，反正他就花了两分钱嘛。 好好的一毛钱变成了八分钱，想要不被发现也难了。 这事情也不是一家出现，大人也不好出去宣扬自己家里孩子偷钱买零嘴了，只能气的一顿胖揍。 “你个臭小子，你居然……” “老子打死你！” “没出息的！” “……” 一分钱三根的萝卜条也吃，多大肚子啊，这么贵，一个萝卜能弄不少呢，一个萝卜副食店才卖多少钱啊？ 卖的这么贵，也太黑心了不是。 心里怨怪，可大家都在家属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都要面子，再说，人也没怂恿你家孩子偷钱买吃的不是，到底还是自家孩子没出息。 这动静闹的可不小，保卫科都没有管，其他人顶多嘟囔几句，也不会说什么。 特别是，越是在一个家属院里住着，越是不愿意别人看自家的笑话。 打了孩子，虽然觉得那泡菜贵，但也听了不少人说好吃了，据说连食堂师傅都特地让人买了去试着，想要做，但是没弄明白，于是带着好奇，也去买了一份回家。 不吃还好，这一吃，这新鲜的味道顿时把人捕获住了。 “娘，是不是很好吃？” 有挨打的孩子还在墙角罚站呢，这会也顾不得疼了，一边摸着屁股，一边带着哭腔的问。 “还行！”酸菜是又咸又酸，这个泡菜是又甜又酸又脆，还有一些辣味，那泡水还甜丝丝的，难怪要卖的比食堂贵呢。 “可就算再好吃，你也不能偷拿家里钱啊。”压低声音，又是一顿骂。 小孩一边点头应声，一边道：“娘，我知道了，我知道错了，娘，我能不能也吃两口。”卷心菜呢，他就吃过萝卜，也没吃过卷心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一看孩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举着烧火棍又要揍，但是站起来后又夹了一块泡菜吃，然后又是一块，几块下去，气也消了，懒的揍了。 看着被自己吃的差不多完的泡菜，妇人有些尴尬，从身上掏出两毛钱来：“拿上碗，去买一份回来，晚上就吃这个了。” “记得！可别偷吃，我可是知道一份有多少的。” “哎，好！” 小孩子一听不用罚站，晚上还能吃上泡菜，立马高兴的咧嘴，拿了碗，接过钱，乐呵呵的就跑去。 新来泡菜品种卖的没萝卜条好，毕竟萝卜条便宜一些啊，买的小孩子也多，其他都的大人买，大人上班下班的，买的人数也是有限的，但一天下来，基本还是能卖出三罐泡菜。 隔三天送一次货，一次送十罐，一罐能分两坛子，每一次陈大柳送泡菜来，然后拉着空罐子回去，连带的，还揣上一百多块钱回去。 朱科长家里的两个孩子也偷了钱买泡菜吃，偷了几次，就被发现了。 气的朱科长的老婆对着两人那是一顿揍。 “还学会偷钱了啊，居然还敢偷钱……” “今天你们就是喊破喉咙都没用，一定会你们爸回来，有你们好受的，一个个的，想气死我啊，气死我，看有谁给你们做饭洗衣服……” “长能耐了啊……” 朱科长的老婆是揍小的一下，揍大的两下，把老大揍的一边痛呼，一边直嚷嚷不公平：“偏心，偏心！凭啥揍他一下，揍我两下！” “凭啥？你说凭啥，你倒上聪明，你自己不动手，指使你弟弟动手，我说你弟弟这两天怎么净缠着我要钱呢，感情是你在背地里指挥啊……” 朱科长下班回来了解到情况后，愣了一下，买泡菜吃？ 泡菜？ 听着有点耳熟啊，是邓有志那泡菜？ 第454章 步子太大了，容易扯 朱科长忙从角落里翻出被忘了有小十天的坛子出来打开。 “这不是有一坛泡菜吗，还花钱去买做什么。” 他爱人一看，吃惊：“老朱，你这，哪里来的？” “哦，是邓有志送的，都好几天啦，我放墙角也就忘了说了。”朱科长不以为意。 他爱人一听，连忙洗了一双筷子擦干净拿过来，夹出一块萝卜条尝了尝，高兴道：“就是这个味道，就是估计放的久了，比烧锅炉那卖的要酸了一点。” 她们车间同事也有买过，给她分了一根，那味道，是真的好吃。 朱科长一听，笑：“行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这么大一坛呢。” 他爱人也点头，可不是，这一坛能卖不少钱呢。 她没问细问，这事情，估计也是邓有志求到她家老朱身上，想要行方便，要不然，人凭啥给你一坛子的泡菜。 “老朱，你知道这萝卜条一分钱多少吗，三根呢。”朱科长爱人低声道：“我听说卖的还挺火的。” 朱科长还真没留意这个，听罢，稍微沉思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吃饭。 不管卖的火不火，那都是别人的事情，这事情，他们是不能沾手的，没看，邓有志也是老老实实的上班，那卖的都是邓有志媳妇老家来的农村乡亲么。 乡下农村人弄点票券也不容易，随她们。 许是见泡菜卖的好，邓有志琢磨了两天，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在一矿和二矿那边也卖一下。 毕竟矿场很大，三矿这里能卖这么多，那在一矿和二矿那边，一天也能卖出去两三坛子？ 矿区之间，有个什么事情都是瞒不住的，毕竟在矿上上班，在矿上找对象，不一定就找一个矿区的，多的是一矿的姑娘嫁到二矿，二矿的小伙子娶了三矿的姑娘的情况，更不用说，一家里还有在不同矿区上班的呢。 再秘密的事情，家里人相互说一嘴，那也就等于整个矿场都知道了。 这几天也有一矿和二矿的人下班后过来买的，毕竟马莲儿和张绣在废弃的值班室那卖，也不影响邓有志值班室这里上下班，当然可以卖的晚一些。 也就是看到别的矿区的人来，邓有志才有了这个想法的，大家爱吃，那就正好多卖呗。 陈大柳送泡菜过来，听到这打算，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没必要，就在三矿卖就行了，村里能弄出来的泡菜也有数，三四天就这么十罐，再多也没有了。” 马莲儿和张绣一听，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村里要弄泡菜，就算一天三十罐都能弄，可村长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邓有志把村长送出厂大门的时候，还是问出了心头的不解：“村长，为什么不在其他两个矿场也卖啊？” 村里再忙，抽上两三个人来也是可以的啊，再不行，把他大舅哥喊来也可以啊。 陈大柳一听，没好气道：“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着（蛋）！” 说完，陈大柳甩了甩鞭子，也不管邓有志尴尬的僵在原地，自己赶着牛车走了。 他没想到，之前还战战兢兢的邓有志居然胆子也大了起来，可这事情，你在一个矿上卖一卖，说是乡下农村老乡想换点票券，不少人都是乡下出来的，大家看在这个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你连其他的矿区都要搞，还买的红红火火的，别人眼红怎么办？ 其实，这事情，陈大柳早就问过白曦了。 白曦只淡淡回了一句：“小柳啊，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饭要一口口吃，心急吃不成一个胖子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卖钱，是要成立大队。 陈大柳一听，也是，如今泡菜的收入三天能有小两百块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三天能卖出一辆自行车的钱来，换了谁，谁都会眼红的，还是得低调。 城里泡菜卖上一个月的时候，白曦的葡萄树就已经结了不少的果子，小小的一串串，甚是喜人。 白曦这几天没事就喜欢到葡萄树下去溜达，心里琢磨着这上头的葡萄能给她酿出多少葡萄果酒来。 葡萄园里的葡萄倒是慢了一些，但是也爬藤了，村里人看着长势好，高兴的不行，对葡萄地也是格外的重视，特地派了人分三班值守就怕万一有野猪下山，葡萄地会遭殃。 小黑知道后，忍不住哼哼，有小黑大爷我在，山里野猪可不敢造次。 现在小黑把半蛟龙的肉吃了一半，修为是上涨了不少，反而身体缩小了一圈，弄的村里人都以为它生病了，小黑没办法，只得让自己身型又和之前差不多，这才算完事。 它现在已经能随意的控制体形缩大缩小了，不过最小也还是两百斤这样。 六月一到，地里的庄稼就可以收获啦。 这是牛罗村按照白曦的意思开始试着一年两季，没曾想，居然效果不错。 刘兰站在田埂上，脸上有些尴尬，每一个走过的村民，只要看上她一眼的，她都觉得别人是在嘲讽她，脸上热的慌。 之前白曦让村里人尝试多种一茬水稻的时候，是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这一年两熟南方是试过，还有一年三熟的地方，像什么四川盆地那边啦，云贵高原和东南丘陵地区啊，就是长江中下游的平原开始就有一年三熟，种的也是水稻、油菜和甘蔗。 可牛罗村地处不算太南方，和北方是有些接壤的，虽然也算江南水乡，但是地势偏僻，冬天冷的时间也多上一个多月，之前更没人这样种过。 本来村里粮食就不够吃了，现在还尝试什么一年两熟，万一失败了，那大家吃什么？ 刘兰自然要跳出来反对了，不过除了和她站一块的赵明军，没有人响应她的话，牛罗村的人更是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你反对，你有什么好反对的，就你一天挣那点工分，你还有脸反对，不想干活就滚一边去，少跳出来碍路。 为这个事情，刘兰当初跳脚了好几天。 （做梦，梦到头发掉光了，猛的惊醒，一摸头发，完了，我头发呢？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剪短发了，短到……咳咳咳，你们猜。） 第455章 老天爷必宠的人 眼见村里不听劝，育种都开始了，刘兰便跑乡社去说这个事情。 可乡社一听是牛罗村的事情，就一阵头疼，人牛罗村说了，这是为了填饱肚子努力呢，你不能拘着不让人种地啊。 当然，农社那会也来人规劝了一下，但是被陈大柳带人客气的挡下，等人一走，该下种还是下种，总之，姑奶奶既然说可以种，那就种。 姑奶奶又不会害大家，这是为了让大家吃饱。 要不然，姑奶奶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两袋米足够姑奶奶吃几个月了。 刘兰去找了农社，算是给村里找来了麻烦，但牛罗村的人也只是对她不满，并未做什么。 只是，这不满就让刘兰吃了苦头，她也是看过李大涛的事情后，这才明白了牛罗村的冷漠，收敛了一些。 这会，她还真怕大家提起那会的事情，好在，不少人虽然不善的看了看她，但也没想和她计较。 如果她还要作死，那就说不定了。 牛罗村之前就是前头种种菜，然后收了菜，换上稻子和小麦，到了秋天收获，沤一下肥养地准备过冬。 等来年天气缓和了便接着种一些熟的快的红薯或者豆子什么的，地虽然没有怎么空着，但是正经种水稻也就一年一次。 村里人对这一次庄稼的收获心里也是忐忑的，可看稻苗一点也没有受影响，长势很好，等灌浆的时候慢慢从干瘪状态变得饱满起来。 如今大家站在田埂上，看着沉甸甸的，把稻杆都压弯的稻谷，咧嘴笑的欢喜。 刘兰好几次往白曦那看去，然后又急忙的把视线收回来。 那小丫头被村里人宠的是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大家都在忙活，大大小小的都要下地，凭什么她就那么悠闲的坐着？ 太不公平了啊！ 还带那个小黑过来一起，怎么，真把自己当监工了啊？ 不过刘兰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的不满，话是不敢说的，毕竟牛罗村的人多护着白曦，她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远处的空地上，搭着一个大棚子，有桌椅和三个大水桶、水瓢什么的，白曦这会就坐在桌椅上，小黑则是照例的懒洋洋的趴在一旁。 棚里的水桶和大海碗，那是供下地干活的人喝水用的。 今天开始收割，村里给大家准备的是绿豆汤。 即便这样，白曦还是又瞅了瞅头顶的天气，暗暗皱眉。 陈大柳正好走过来汇报呢，见状，忙问：“姑奶奶，怎么了，这天气有问题吗？” “太晒了。” 六月的白天多晒啊。 白曦就算坐在棚下都觉得热的不想动，可村民们还得下地抢收。 要不是村里习惯了有白曦在，他们心里安心，白曦肯定会在树屋里舒服的躺着。 陈大柳笑笑：“姑奶奶，就是有大日头才好呢，收割了正好趁着太阳好了晒一晒。”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宁愿晒着，都不想又阴天，更害怕会遇到下雨天。 “姑奶奶，可以开始了？”说完，他又忙问起正事。 “开始！”白曦点头，又踢了踢一旁的小黑，状是自言自语道：“这会要是来一片乌云会好一些。” 收割的时候没必要一定非得有大太阳啊，晒谷的时候有大太阳就好。 小黑呜呜的应了几声，陈大柳也听不明白。 只是，等他下令让大家开始抢收的时候，没几分钟，头顶突然暗了下来。 大家心里一惊，连忙抬头看，只见头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大片的乌云，正好就遮住了牛罗村的上方，别处都是烈阳，也就牛罗村干活这地方有乌云遮挡，加上一阵阵的风，一下子就凉快了不少。 陈大柳立马往棚子那看去，正好看到白曦笑眼弯弯的，弯腰不知道和小黑说着什么。 这乌云是姑奶奶招来的？ 不少人纷纷看向棚子那边，毕竟当初姑奶奶连雪都能唤来，那么弄个乌云也不奇怪。 果然，姑奶奶就是老天爷都心疼的人呢。 其他人就算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也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和白曦有关系。 白曦抬头看了过去，见大家都愣怔，便大声道：“愣着干什么，快干活啊，一会乌云跑了，晒起来，我可不管啊！” 陈大柳醒过神来，忙招呼起来：“快，干活啦，别愣着了，趁着凉快，大家快大干快干！” 大家纷纷笑呵呵的应声，开始埋头干活，心里美滋滋的，看，我们姑奶奶是有福气的，老天爷都愿意宠着，姑奶奶还心疼我们。 顿时，牛罗村的村民们心潮澎湃。 要是过三四十年后，他们一定会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这个情况，叫做抱大腿！ 棚里的绿豆汤送来了三次，一个上午的活儿也就干完了。 累是累，但大家伙都很高兴。 都是种地的，看着这沉甸甸的稻谷，明显收成不错，谁能不开心呢。 这几天要干重活，吃饭得有油水。 酸菜炖猪肉，然后再上几晚泡菜，糙米稀饭煮红薯条，一吃一大碗，那叫一个满足。 猪肉是小黑弄回来的。 它这几天一天拖回一头野猪来，回来就把野猪丢下，十分臭屁的去拍李老黑家的门，现在，李老黑家里的大门上别的不多，就小黑爪印最多。 弄的李老黑既高兴又无奈，好几次，白曦都听到李老黑和小黑商量着让它抓下留情。 第二天，白曦见小黑又往山上去，便随口问：“小黑，你这是去逮野兔还是野猪？” “吼吼~”当然是野猪啊，我昨天跟了一下，自己野猪群游荡到哪里了。 野兔得抓多少才够牛罗村的人吃一顿啊，还是野猪方便，还能出气报仇。 到现在，小黑那账本上对野猪的气还没消呢。 白曦闻言，顿了一下：“山里野猪还好吗？”她觉得小黑想把牛罗山里的野猪弄绝了。 小黑：“吼吼~”主子放心，这牛罗山可不能小巧，往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野味呢，外围没了，里头自然会有一些到外头来。 白曦一听，也没纠结，反正山里野猪绝不绝种她不管，她牛罗村的人有肉吃就好。 （一会还有。今天去了一趟医院，回来眯了一会，更新就晚了。） 第456章 越比越难过 别的村子也知道牛罗村弄那什么一年两熟的水稻。 知道牛罗村开始收割，纷纷第二天过来看热闹，其中也有过来帮忙干活的，到时候牛罗村也会还回去。 知道牛罗村解渴的水居然是绿豆汤，大家一阵夸牛罗村大气。 别看绿豆就是地里种的，可各村收获了除了交公的，剩下就是分给个人。 分下来后，自家吃都舍不得，哪里会整个村子这样煮水喝啊。 像牛罗村这样的，还真没有。 牛罗村的人笑了笑，嘴上谦虚，心里却是得意的哼哼，那是自然的，我们姑奶奶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让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还紧巴巴的，这也没有，那也舍不得。 绿豆汤里加了一点蜂蜜调味呢，蜂蜜是姑奶奶给的，那微微的甜让村民们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今天白曦没来棚子里，她觉得自己在，村民来喝水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先喝水还是先和她说话问安的好。 她知道村民们对她都很敬重，但不少人也是看到她后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张的说着那两句口头语。 “姑奶奶这两日睡的如何，吃的可香吗？” 白曦：“……不错！” 周大虎也过来看热闹了，见开始干活的时候，牛罗村上方就来了一块大乌云。 黑沉沉的，一下子把头顶的太阳都遮了起来，乌云面积还不小，牛罗村一整块都笼罩起来。 大家惊讶不已。 “这，这么大的乌云啊，不会下雨？” 有路过的村民抬头随意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崇拜和敬佩，认真回答：“不会，昨天也是这样。你看别处都一片万里无云，就我们这块来了块乌云，歇歇脚，不会下雨的。” 其他村里来的人一听，顿时笑了，什么乌云歇脚啊，这头顶的云这么大，要么一会飘走，要么一会下雨。 估计下雨的几率高一些，于是有人劝牛罗村先别收稻子，要不然晚点下雨，稻子没地方放，可是会发霉长芽的。 不过牛罗村的人只是笑了笑，也不听劝，大家拿上各式各样的工具便开干。 刘兰也听到劝的人的话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下什么雨啊，这头顶的乌云和成精了一样，昨天她们一放工，乌云没几分钟也散了。 就和到时间下工一样，弄的大家是一阵惊叹。 收获的稻谷还在晒谷场上晒的时候，地里就已经抓紧翻地打泥下肥，三天后便开始插秧。 牛罗村这样着实辛苦，时间也紧，但别的村子都羡慕的紧。 听说牛罗村这一季的稻子收成可不少呢，牛罗村都收了，他们的村里的水稻才差不多要灌浆。 周大虎走回村里的路上，一直的叹气，早知道，年初那会和跟着牛罗村的人一起种早稻了。 有人稍微算了一下，牛罗村种了二十亩的葡萄园，都已经爬藤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长，到底这边也没人种过这东西。 这两年新开垦的山地则是继续三月中旬种上高粱，接着也把那十亩菜地的大棚拆了，四月中旬的时候种了花生和红薯。 关键是，牛罗村的菜地现在一年到头都没停歇啊。 那青菜一类的绿叶菜，一个月就能收一茬，一茬接着一茬，就算两分钱一斤卖给供销社，一卖万斤，也几百一千块。 其他的菜，也是收了一陇就种一陇，那菜种和菜苗是随时都有的补，进出的货车都是来牛罗村的。 哪个村子能有这收入？ 更别说养殖场了，其他村里养的鸡鸭生的蛋，也是算着日子送到牛罗村这边，被城里来的货车一并拉走。 其他村子有养殖场，也慢慢有了点收入，可到底比不过牛罗村啊。 别的不说，同样是卖鸡蛋，自己村子半个月了才有七八千个鸡蛋，千个鸭蛋，可牛罗村是五天七天就有这么多啊。 看看别人手里的钱，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钱，心里能有什么滋味。 方圆百里的村子，各个村里也是地也不空着，但真要说做到紧凑的不空的，也就牛罗村。 算到最后，大家对牛罗村那是一阵羡慕，都是种地的，大家也都没不勤快，可怎么人牛罗村就那么会规划呢，别看种的零零散散，感觉好像东一锄头，西一榔头，可收获的时候，就能知道有多好了。 难怪牛罗村这日子是越来越好啊。 牛罗村的人不多，可不缺劳力，招呼一声，各村就会有人过来帮忙。 牛罗村也大方，别村来帮忙的不好算工分，那就折合成钱，一天一毛八，农忙的时候人少，但稍微有点空闲的都愿意来干上五天十天的，乡下农村，能挣钱的机会少啊。 这不，这两天插秧，各村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要紧的活儿干，于是就有不少女同志过来，还是一天一毛八，不过两天，牛罗村的水田里就插满秧苗。 知青点的知青知道工钱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他们一天的工分换算下来，女同志一天一毛五，男同志一天一毛七。 可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干农活，他们到现在还是不利索。 别村子的知青一天也才一毛二，这样一想，他们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牛罗村还是照顾他们了。 歇了三四天，陈大柳还在琢磨是不是带人再开垦出几亩地来，过两个月种上几亩甘蔗，到时候运去砂糖厂换些糖也是好的，买糖的糖票不好用。 但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他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六月底一转眼就来了。 牛罗村的菜地是一陇接着一陇的收割，一片接着一片的收了又种，供销社的货车一个月来五六趟，牛罗村的牛车也是三天往城里送一次泡菜。 村里的财务室，崭新的办公桌椅焕然一新，每个人都有一个崭新的搪瓷大茶缸，这是村里奖励的，毕竟财务室现在也是村里一个重要的工作部门了。 王蕾现在已经淡定的不行了，那一百多的入账，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也只有那上千块的，才能让她和李甜果、陈波等人的表情有点波动。 （你们乖乖睡，我呢，尽量多写一点，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更新，我也着急。我还想努力给这个月过生日的小可爱爆更几章呢。） 第457章 祖宗级别 “来来来，中午都过啦，大家都给我精神一点。”王蕾站着拍了拍手掌，见财务室里大家都两眼炯炯有神，这才开始继续问起来。 “青菜这次卖了多少？” “六万五千斤！” “六万五千斤？”王蕾稍微惊讶了一下：“还不少啊。” 李甜果笑：“那是，王蕾姐，前阵子不是下了几场雨嘛，菜喝饱了雨水，长的格外好，也就多了一些。” 谷子收好，没几天就下雨了，那水田里新栽的稻苗两三天后就精神起来，更不用说葡萄园中趁着雨天爬藤爬的开心的葡萄苗，菜地里那一陇一陇的菜也嫩的能掐出水来。 旱了那么久，这雨一下，大家心里就轻松了，感觉一切都在变得好起来。 李甜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新换的衣裳，心里甜甜的。 不止是她，家里其他人现在也有两身新衣裳，一身的姑奶奶之前给村里人发的布料裁做的，村里人极少穿，不是觉得不好，是姑奶奶赏的，大家格外爱惜，生怕穿多两次旧了破了。 另外一身则是村里发钱后，各家有想法要置办新衣裳的一起商量交钱兑换了布料，李甜果家里也是一口气给家里人都一人做了一身新衣裳。 虽说花了不少钱，可大家都高兴，姑奶奶操心费神的，不就是为了让大家伙吃饱穿暖嘛。 有了钱还舍不得做一身新衣裳，那不是给姑奶奶丢人么。 再说了，不做新衣裳，万一哪天姑奶奶让跟着去哪里做什么事情，怎么有合适的衣裳出门呢。 不管男女，不管什么年纪，谁都愿意吃饱了穿的干干净净的，身上体面，脸上也觉得体面。 果然，村里穿出新衣裳后，姑奶奶看到，还夸了几句来着。 姑奶奶虽然年纪不大，可也喜欢看大家穿的精精神神的。 王蕾一听，笑笑：“也是。” 随即，她手灵活的在算盘上一阵拨算，嘴里念叨着，然后很快道：“六万五千斤，两分钱一斤，青菜收入一千三百块钱整。” “茄子呢？我记得今天不是也收了两车茄子吗？” 财务现在又多了两个人，但已经不用王蕾带了，李甜果和陈波一人带一个。 很快有人回答：“茄子两万斤，三分钱一斤，入账六百块。” 说了茄子，那小油菜就不能错过。 另外一个人也连忙报道：“小油菜两分钱一斤，这一次收割了两万斤，入账四百块。” 王蕾闻言点头，又问。 “城里那边是不是到了泡菜入账的时候了？今天进城的人还没有回来？” “没有，估计路上耽搁了，我昨天好像听说要去给姑奶奶买什么东西，晚点应该就回来了，王蕾姐您放心，保准不会误了入账这事情的。” 王蕾见怪不怪的点头，一边又看向陈波：“陈波，你那边，养殖场那边的账怎么样了？” “鸡蛋卖了八万斤，除去各村的五万斤，剩下的三万斤是我们牛罗村的，入账……” 王蕾听了以后，又对着账本看了看，满意的笑了笑：“还不错，这个月入账比上个月要多了百分之二十。” “估计等发钱的时候，咱们村里福利又好不少了。” 其他人一听，不禁欢呼起来。 哪个村子能三个月发一次钱，牛罗村就做到了。 王蕾不得不佩服白曦。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既然这么具有前瞻性，和领导能力。 先是建水库，然后是砖窑，沼气池，组织村里人建新房子住，再是让人不断的开垦田地，听说牛罗村现在才耕地比四年前要多上一百多亩，主要是，其他的事情也没少干。 养殖场弄起来了，蝗虫灾照样治理，大棚菜地一并弄着，如今还多了一个二十亩的葡萄地，水稻也已经开始进行一年两熟的种植了。 从一开始穷的叮当响，即便是白曦也只能一个月吃二两肉，到现在，全村隔三差五的吃肉，穿新衣裳，有自行车…… 王蕾想到这些，突然就明白了，牛罗村的人这么敬佩白曦，这么宠着她，由着她折腾，不光是因为白曦是长辈的身份，而是白曦一直都在为村里人努力过好日子而折腾。 如果这样，牛罗村的人还不护着白曦，也太说不过去了。 换了她，她怕也是要把这样的人当祖宗一样供着。 何况，白曦在牛罗村的辈分，本来也是祖宗级别的。 想到刘兰抱怨的话，王蕾不禁暗暗摇头，明眼人都能看到白曦为牛罗村多了多少贡献，也只有刘兰还一直在钻牛角尖。 这会王蕾要是遇到刘兰，要还听到刘兰叽叽歪歪的说，一定会不客气的怼过去。 你一个外来的女知青，不说入乡随俗积极建设这个村子就算了，活也干不利索，嘴上倒是厉害的很。 活都干不好，挑三拣四的，还有脸对人村子里的长辈，还是有贡献的长辈挑刺，简直…… 王蕾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约莫也就是刘兰是个女同志，要是个男同志，怕是要被村里人套麻袋打了？！ 其实王蕾就不止一次听牛罗村的人气愤的说要套谁谁麻袋打，虽然那是别的村子惹了牛罗村不快，可牛罗村既然这么说，就说明干这样的事情并不难。 到底，牛罗村还是因为知青们入了这里的户口，算是牛罗村的一份子，这才百般容忍的？ 王蕾明白的更多后，对白曦更加佩服后，说起白曦来，也更加自然的喊着白曦为，白曦姑奶奶。 自然的，村里人对王蕾的态度也亲近了不少。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我们买车啦，您要不要试一试？” 白曦闻声，从树屋往下看，见下面人兴高采烈的，便笑了笑，也下来和他们一起分享开心。 “姑奶奶，多亏了您呢。姑奶奶，我给您买了两斤糕点……” “有心了，那我就收下了。”白曦没有拒绝。 现在村里人日子都过的不错，白曦知道自己收下，他们会更开心。 果然，就见送糕点的人笑的眼睛都小一半了。 （这个月这么多人生日吗？） 第458章 不一样的生日 “姑奶奶喜欢就好。” 一旁有人不甘示弱急忙邀宠道：“姑奶奶，姑奶奶~您想吃什么，您告诉我，我自行车骑的好，去城里很快就给您买回来了。” 前几天发了钱，又正好兑换到了三张自行车票，村里有计划想买自行车的人一起报名抽签。 这才两天，抽到的人就已经把自行车买回来了。 车子回来，这三户人家还特地杀了一只鸡，然后这会把车推到树屋前，高兴的和白曦分享。 “不用，哪里能天天就知道吃啊。”白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话说，又胖了啊。 明明她被半蛟龙伤的时候，那段时间都瘦了一些了，现在又胖回来了。 不对，是比之前还胖了几斤啦。 白曦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于是也就没有端着姑奶奶的架子，随手摸了摸他们的自行车，夸了一句不错，然后就不意外的看着他们高兴。 等村民小心的推着车离开后，白曦不由看向一旁的陈大柳：“我怎么觉得，他们把我当吉祥物用呢？” “什么？”陈大柳不解。 白曦撇嘴转身：“没事了！” 陈大柳琢磨了半天，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白曦的话，不由一乐，姑奶奶这形容挺恰当的，虽然不想承认，可姑奶奶就是有福气，村里人人都想亲近呀。 七月。 白曦十岁的生日，就这么到了。 这一天，白曦穿着红色的裙子，红色的果冻凉鞋，头发梳了两股辫子，就在脸颊边。 好在五官长的精致，这才没有被圆乎乎的小脸给掩盖了本来的姿容，但也还是圆乎乎的。 等白曦下树屋，看着空地上那一筐筐已经煮好，还抹上红颜色的鸡蛋时，不禁有些傻眼。 “弄这么多鸡蛋干什么？”可千万别说是让她吃的。白曦在心里嘀咕，要不然，我一定用鸡蛋把出这主意的人砸个鼻青脸肿。 陈招娣正好把抹好的一篮鸡蛋送来放进大竹筐里，听到白曦这话，笑道：“姑奶奶，这次煮了一万个鸡蛋呢。” “所以？”白曦不解：“你们是不怕吃腻鸡蛋吗？” 今天是好日子，在城里卖泡菜的马莲儿和张绣也回来了。 马莲儿连忙道：“姑奶奶，这么多鸡蛋，肯定不是我们村自己吃呀，这是要给来给姑奶奶拜寿的人送的。” 红鸡蛋，图个好兆头。 既然给姑奶奶过生日，那就不能小气了不是。 白曦：“……” 到底没忍住，白曦脸上挂着我很无语的表情，说道：“我记得，我才十岁。” 一岁一个红鸡蛋，那十岁就十个？ 就算加上她在天界的岁数，那也没一万个这么夸张啊。 她要是一万岁，那不是老妖怪了？ 不对，呸呸呸，是老狐狸了？ 嘶，怎么还是觉得不对呢？ 反正，这一万个就是不对。 “对啊。”陈大柳正好叮嘱了摆桌子的人注意一些，见白曦下楼，便过来请安，听到这话，笑笑：“姑奶奶，咱们这是祝姑奶奶长寿无疆，这一万个鸡蛋，一会姑奶奶吃一个，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就给拜寿的人发。” 拜寿？ 还九九九…… 白曦真想说这样有迷信的嫌疑，可见大家都在热闹闹的准备，都是为了给她过日子，于是白曦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想了想，白曦安慰道，还好就一万个，不是十万个，而且，大家这也是为了让她高兴，也是图个吉祥的意图。 其实，白曦还是介意的，不管什么年纪的女孩，都对年纪这个事情很敏感，她到底还没有那么多岁啊，这一过，感觉把自己过老了。 看到村里特地请来的项目时，白曦还惊讶了一下。 很快，生日席就开始了。 白曦坐在太师椅上，随着一户一户的人穿着赶紧整齐的衣裳，男的头发齐齐二八梳开，女的要么扎着马尾辫，要么梳着辫子，要不然就把头发梳辫子后盘起来，扎着各式的头花和头绳，比过年那会打扮的还要好。 一家家的上来给白曦磕头拜寿，送上礼物后，接过白曦给的红鸡蛋，然后欢欢喜喜的站在白曦身后，对着前面笑。 一阵闪光过后，大家再次和白曦道了祝福，才有序退下。 没错，今年新添的项目就是村民们一户户的和白曦合照。 本来要来个全村大合照的，但是村民们太多了，拍不过来，就只能一户一户的来。 摄影师是陈大柳早早两个月就去城里找的，申请书，证明，还有介绍信，上上下下材料跑了几天，这才把人约到。 昨天下午就让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进城，这一早才把摄像师和相机什么的一并弄进村里来。 当然，进来的时候是坐的供销社的货车来的，是购销科的主任知道陈大柳这想法，特地帮忙调用了一下购销科的货车，随便也拉走一批鸭蛋。 给白曦过个生日的时间还能卖一批鸭蛋，只能说，牛罗村这是庆祝和生意两不误了，要不然，你光用人货车，啥都没有，也不合适不是。 “来来，看这里，好，笑~” “对，看这里，老太太，您笑一笑。” 被摄影师提醒的老太太连连摆手，捂着嘴说自己不要笑。 听村长说了，到时候照片出来，人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姑奶奶照相，留着以后给后辈们看，那要是看到她没牙，多丢人啊。 一旁的家人也知道老太太的顾虑，见摄影师不明白，便不好意思的说了原因。 摄像师闻言愣了一下，又笑道：“没牙啊？没牙也没关系，笑就好了。” “老太太，照相要笑着才好看呢。” 老太太本来死活不肯的，一听这话，琢磨了一下，也就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 是要笑一笑，和姑奶奶拍照，得笑着才行啊，今天是姑奶奶的寿辰呢。 丢脸就丢脸，她都八十多岁了，没牙也正常，笑话她的，一定是不肖子孙！ “哎，对，就是这样，笑，很好，很好看~” 八十六户，一一和白曦合照后，一万个鸡蛋也才少了五百多个鸡蛋。 （小可爱们要过生日，我是很开心的，但是，我~唔，我努力，对，我努力！） 第459章 丑的没法嫌弃 国营照相馆的摄影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那一户户的村民欢天喜地的和一个小姑娘照相，听着大家喊着这小姑娘姑奶奶，真是要多新鲜，有多新鲜。 照相的时候，白曦是很淡定的，可其他人，哪怕是陈大柳，也是没有接触过这个的，大家都对照相陌生的很。 即便陈大柳已经提前了解过了，也一户户的和村民说过这个事情，说了到时候怎么站，说了要看着哪里笑，可到了今天照相的时候，不少村民还是紧张的手足无措。 不少人赶紧手脚放哪里都不自在，都觉得突兀，想要笑嘛，又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么笑了，那笑容还没有往日生气来的好看呢。 最后还是白曦看不过去，转头看着身后的人，白嫩圆乎的小手扯了扯自己的脸颊往两边，然后见他们都惊讶的愣怔了一下，她便和使坏成功的小孩子一样咯咯咯的笑了。 白曦这甜脆的笑，倒是把村民们紧张的情绪笑没了。 瞧瞧姑奶奶笑的多开心啊，姑奶奶这么高兴，他们可不能丢了姑奶奶的脸啊。 也有人想，现在日子都过的这么好了，老娘媳妇有新衣裳穿，孩子也能偶尔吃点零嘴，家里有鸡有米，不用顿顿野菜麸皮菜粥，这还不笑么！？ 哪怕再紧张的人，站到了白曦身后，看到白曦在前头坐着，心里的紧张也下意识的就缓和了。 有姑奶奶在呢！ 是的，白曦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就是顶梁柱，哪怕她什么都不干，只要看到她在，牛罗村的人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拍照过后，就到了村里集体给白曦送礼物的环节。 由陈大柳给白曦送上全村人集体出钱送的礼物，是一个手镯，一条项链。 白曦：“……” 她不由的想到了之前被手镯卡手的场面。 不过这次，这手镯粗了一点，口子也大了一些，估计也是有人注意到上次白曦被手镯卡手的情况？ 白曦看着陈大柳恭敬的捧着托盘，面对他兴高采烈的笑脸，实在不忍吐槽这金项链和金手镯样子土。 “小柳啊……” “姑奶奶，是不是要带上？我让陈蕊给您带上。” 白曦：“……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能不能动一动脑筋，你看哪个十岁的小姑娘会喜欢大金项链和大金手镯啊。 不过白曦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给小孩子送礼物，那送银镯金链是老习惯，这还得是有那条件才行，没条件的只能干看了。 这金项链和金手镯也不知道村民们凑了多少钱呢。 何况，光有钱还不行，还得写申请，弄介绍信，每一户都买一点，然后再集合一块，去找人打一副新的出来，光想到这些，白曦就觉得心里软了又软。 好的首饰工匠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好找的，即便你能找到，没点关系，人也不愿意动手，这类的能手都是很高傲的，以牛罗村乡下农村人的身份去求，就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会让人松口答应的。 这么一想，白曦也就不嫌弃了。 丑就丑，这是村民们觉得所能给她最好的礼物了，若是这个她都不喜欢，怕是村民们都要瞎想了。 陈蕊小心翼翼的把金项链给白曦带上，然后微微歪头望着白曦，笑盈盈道：“姑奶奶，很好看呢。” 金光闪闪的，衬着姑奶奶的皮肤更水灵了。 白曦看了看陈蕊，又看了看下头期待的村民，弯了弯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大家有心了。” 心里，白曦又无奈又郁闷，能多好看，手镯有小指粗细就算了，金项链也有手镯的三分之一粗，亏得是白曦有点力气现在，要不然就她这岁数，抬手都觉得麻烦了。 也不知道这一户又掏多少钱啦，她是让村里多赚钱，让他们过日子的，可他们倒是把大部分的钱都用她身上。 白曦在心里叹息，还好，村里现在进项不错，要不然，她还真养不起这么一大群‘花钱大手大脚’的领民啦。 想着到时候葡萄园的葡萄也能有一笔进项，白曦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村民们一听，开心不已：“姑奶奶喜欢就好。” 而出这个主意的人更是在心里洋洋自得，看，就说姑奶奶会喜欢的，果然没选错。 小孩子嘛，谁不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没见姑奶奶的荷包上就有金丝线吗，而且，装着桂花米的麻袋还有银丝线呢。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无语的嘴角抽搐的。 白曦生日，这么热闹的事情，王蕾等几个知青不可能不知道，也过来给白曦送祝福了。 刘兰看到白曦脖子上的大金项链和手上的大金手镯时，愣在原地，刚才在后头站着，也不知道村民们集体给白曦送了什么，现在到跟前来才知道。 先不说现在黄金多难买，这村民们一年下来才多少钱啊，就被白曦忽悠走了。 刘兰皱了皱眉，她张嘴想问白曦亏不亏心，但也不知道后头谁撞了她一下，倒是把她的话打断了，等刘兰扭头回去看，再回头的时候，几个知青已经送了祝福，然后纷纷离开。 当然，刘兰也被拉着随着队伍离开了。 刘兰：“哎，我……” “走走，没看还有很多人等着吗！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王丽娟在眼底翻了个白眼，她刚才一看就知道刘兰要搞事，立马撞了她一下。 今天牛罗村高高兴兴的，还把照相馆的摄影师都请来拍照了，还有别的村子一些人也陆续过来了，你这会要说一些扫兴的话，这不是和整个牛罗村为敌吗！？ 今天有肉吃，还不用上工，这就挺好的，王丽娟可不想被刘兰害的被村里人赶回知青点自己做饭吃。 各村来人给白曦拜寿，只要来了人，都会有一个红鸡蛋。 听说牛罗村的人准备了一万个鸡蛋，来的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一万个鸡蛋能卖不少钱呢，牛罗村就这么用了，不心疼啊？ 要是牛罗村的人知道，一定会哼哼道，一万个鸡蛋算什么，鸡蛋有鸡下，姑奶奶可就一个，姑奶奶也一年才过一次生辰，不一样！ 第460章 还有威严可言吗 要是其他人知道牛罗村的人的想法，一定会无语的翻白眼，谁不是一年一个生辰，好像就你们姑奶奶例外似的。 乡下农村，最讲究的就是人情往来。 牛罗村怎么说也带动了其他村子弄了养殖场养了鸡鸭，不管是情面上还是为了和牛罗村多熟悉，只要是知道牛罗村上下都敬重的姑奶奶要过生辰，少不得有人过来恭贺一下。 也不需要送什么，毕竟你送啥人牛罗村现在都不缺啊。 你要是来，牛罗村也就客气热情的招呼。 你不来，牛罗村的人也不会记仇，当然，他们也会特别记住过来衷心祝贺的人，以后相处上不免会偏颇几分，毕竟人心本来就是长偏的。 来恭贺的人，一人得五个鸡蛋，说了一溜的吉祥话，然后开开心心的走了。 那一万个鸡蛋，最后也就剩下几百个，然后牛罗村的人开开心心的一人分了一个。 白曦：“……”行，她低估了大家对红鸡蛋的喜欢。 其实也不奇怪，这个时候，什么都缺，就算是鸡蛋，平常人家也是不舍得吃的，也就牛罗村现在可以这么肆意。 没去的人听去的人回来说起后，不禁一阵后悔，私下说起酸话，牛罗村也太傻叉了，这什么年月啊，一个小女娃过个生辰，村里人大费周章就算了，居然还用那么多鸡蛋给去的人回礼，简直有病。 今天的席面并不算丰富，主食有两样，一样是糙米绿豆稀饭，一样是糙米红薯饭，菜是烧茄子、辣炒白菜和土豆炖猪肉，再有一桌一盆的猪杂汤。 牛罗村往常大锅饭就是这么吃的，今天招待的席面也这样，可这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比过年还要好啊。 只是能留下吃席面的，那都是和牛罗村交情甚好的，才会被热情的留下来，一共也就那么几桌。 小黑半夜就进山了，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拖回了一头野猪，然后再进山，在李老黑才开始带着人收拾野猪的时候，两个小时后小黑又拖回一头来。 它就是一个小布丁来投靠白曦，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给白曦，只能出力打猎了，这也是小黑感觉自己对白曦目前有点用处的地方。 主子不是不能自己打猎，是不想让村里人太过震惊，当然，主子懒，这也是一个原因，要不然，哪里有它用武之地。 牛罗村的菜地面积现在可不小，菜都是地里摘的，也没什么花费，勤快一些，割了再种上就好。 鸡蛋就不用说了，后头养殖场出的，要说大花费，就是大家凑钱送给白曦的金项链和金镯子了。 王蕾一边吃着饭，一边在心里肉疼，和她一起肉疼的，还有李甜果等财务室的人。 吃茄子的时候，在心里嘀咕，茄子三分钱一斤呢，这一顿吃了有几百斤了？ 大白菜一分钱一斤，这一下也几百斤没有啦。 辣椒可是三分五厘钱一斤，配菜得用了一百多斤？ 土豆两分钱一斤，炖猪肉起码用了三百多斤了。 这野猪肉可不便宜，就算包圆了卖，一斤也有六毛钱，席面上用了一头加半扇的猪肉呢，得有三百来斤，那就是…… 王蕾不是对谁有意见，她就是做账后，习惯性的算起物品的价值和收入，于是就自己暗暗心疼。 转念一想，这些都是村里产出的，不用另外花钱买，顿时又觉得高兴起来。 看看别的村子，再看看牛罗村，王蕾再一次庆幸自己被分到牛罗村来。 当然，和她一样觉得庆幸的也有王丽娟，她在家里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可在牛罗村，隔三差五就和过年了一样。 王丽娟心里明镜一样，她们对牛罗村这样传统的村子来说，是外来人，想要融入进来，只能努力站在村子的位置上想事情。 即便很多时候她也不理解，但也不会就觉得牛罗村的人不对，试着去理解，换着位置去思考，其实慢慢的，也就发现，牛罗村的人没什么心眼，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难相处。 所以，就算现在，王丽娟干活还是没那么利索，村里人也不会嫌弃，现在，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没事都愿意来找王丽娟玩，听她说说城里的事情，她也听她们说说乡下一些趣事。 第二天，村里乌泱泱的孩子来给白曦磕头。 也不知道谁说想看耍杂技，于是白曦便看向小黑。 小黑立马摇头：“吼吼~”主子，这太丢人了。 它好歹也是威风凛凛的灵虎呀，被人看到，那还有威严可言吗！ 白曦：“你又不是人，丢什么人！” 陈大柳一听就猜出小黑说的什么，不由低头一阵偷笑。 小黑怔了一下，然后又吼：“吼吼~”主子，那也丢脸啊。 白曦：“没事，你脸上都是毛，大家也看不到。” 言下之意，没脸可以丢。 白曦也没办法，一大早的，一群娃娃们你牵着我，我拉着你的过来恭恭敬敬的给她磕头问安，她也给了奶糖了和糕点了，可面对这一群小奶娃怯怯又期待的模样，她能拒绝吗？ 这些小奶娃也不是天天要求，一年都没一次，她这个当姑奶奶的怎么忍心拒绝。 要怪只怪，现在牛罗村还是没什么娱乐活动。 小黑：“……” 陈大柳又是一阵笑，肩膀耸动的小黑想佯装看不到都不行了。 “吼吼~”小柳，你真当小黑大爷我眼睛瞎啊？笑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感觉到小黑对着自己吼，陈大柳忙抬头，然后连忙道：“小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吼~” 不等小黑继续吼陈大柳呢，白曦就挥手示意陈大柳去做准备了。 接下来，小黑就看到陈大柳招呼了几人，麻利的把一些桌椅板凳，还有一些铁圈还有绳子都弄好。 于是，小黑把陈大柳记恨上了。 它不可能记恨白曦啊，那只能迁怒陈大柳啦，谁让他不帮忙说情就算了，还那么积极。 陈大柳估计也感觉到了，把地方布置好后，热闹也不看，讪讪对小黑讨好的笑了笑，然后就告辞了。 （不可以谎报生日哦，虽然，我似乎给自己弄了一个坑，但是，我会努力给小可爱们爆更的。） 第461章 白曦讲道理的原则 白曦生日过后，天气日渐炎热，牛罗村的泡菜也卖了快两个月了。 “这次送去，卖完了让她们回来，暂时先不卖了。” 陈大柳不解：“姑奶奶，怎么就不卖了？” 现在泡菜卖的很稳定，一天能有个十几二十块钱的收入，三天也能有白八十块钱。 “麻烦。”白曦说完，见陈大柳不解，不由长叹一声，用稚嫩的语气说着老气横秋的话。 “小柳，你是不是忘了卖泡菜的初衷是什么了？” 陈大柳摇头：“姑奶奶，我没忘，不是要卖钱给村里添进项吗？” 白曦嘴角抽了抽：“合着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忘啦？” 一旁小黑闻言抬头，爪子有意无意的摇了摇，低吼两声，主子，要不要我把小柳收拾一下？ 到现在，小黑都没找到机会收拾陈大柳，罚款都那么一次，后面陈大柳就注意啦，让小黑没借机发挥的地方。 白曦：“……” 陈大柳听不明白小黑的话，可看得明白啊。 立马摆手：“没，姑奶奶，没忘啊。只是，我以为那话是忽悠人来着。” 白曦一听，一点也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给陈大柳翻了个大白眼，哼道：“你们姑奶奶我什么时候忽悠人了？我一向是说什么就什么什么。” 她可是很讲道理的好不好，只是一般没人有资格和能耐与她讲道理而已。 “是是是。”陈大柳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在心里默默吐槽，姑奶奶也有忽悠人的时候呀，不过姑奶奶年纪小，记不住事而已。 他身为后辈，是不能说姑奶奶的不是的。 于是陈大柳点头附和后，也就当自己也不知道白曦忽悠过人的那些事情一样。 卖泡菜换票券买东西？！ 陈大柳带着这疑惑，进城去给张绣她们送最后一次泡菜。 张绣和马莲儿一听卖完这次泡菜就结束，有些吃惊。 面对两人不解的追问，陈大柳道：“是姑奶奶的意思。” “之前本来也就是想换一些票券村里用，这也卖了小两个月了，差不多就得了。” 马莲儿和张绣一听，两人对视一眼，没再疑惑。 “村长，也是差不多了。这几天，矿上来买泡菜的人，有意无意的一直打听咱们这泡菜是怎么做的。”张绣对这个很是生气。 这是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是给村里添进项用的，哪里能随意透露出去。 再好吃，你想吃，掏钱了，我自然卖你，童叟无欺，可你觊觎泡菜方子就过分了。 那些女同志也是奇怪，不告诉她们，就开始明里暗里的说什么乡下人小气啦，没有工农阶级感情啦什么的，让人着实一阵恼火。 你讲感情，那你把你的工作让出来，把你城里的户口让出来行不行？ 你讲感情，那你把矿上发的福利，那些什么俄式小面包，劳工手套和凭工作证才能买的东西让出来行不行？ 做人不能太贪心呀，你在城里吃着商品粮，每个月领着票券，买东西不用发愁，这就很好了，不能再看到乡下有什么好东西都想划拉到自己家里去啊。 马莲儿也点头：“可不是，我有两次都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秀红妹子家附近转来转去的，一看就是打咱们泡菜的主意。” 一旁听着的邓老太太也开口：“可不是。你们是不知道，你们前脚才出去卖泡菜，后脚就有人上门来找我拉家常，那话里话外啊，没少打听泡菜的事情。” 说起这个，邓老太太就挺不高兴的，什么她搭上了乡下的亲家亲戚，吃了的泡菜，可别忘了她们这些左邻右舍什么的，还有人让她看到人腌制泡菜学一学，也好教一教她们。 自己是那样的人吗？ 要是一般是酸菜，谁都会腌，可这泡菜都知道是乡下人过日子的法子，还来怂恿她这个老太太，真当她这个老太太老眼昏花，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叮嘱马莲儿和张绣，卖完这点泡菜就收拾东西回村，到时候，陈有福等人会进城来，跟着他们的自行车回村就成。 难怪姑奶奶好端端的会喊他让别卖泡菜呢，原来是姑奶奶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啊。 白曦其实不知道，她一开始也不是为了卖泡菜，再说这三天送一回的，还得村里人在矿场上卖，陈星都嘀咕好一阵没见着他娘了。 大热天的，虽然说不会天天要吃泡菜，但是隔一两天买一次，也的确开胃，而且，吃着泡菜，也省了其他的副食上的消耗，至少这副食吃着不像之前紧巴了。 知道泡菜不卖了，不少人还惊讶了一下，纷纷问，但邓有志只是说泡菜本来也不多，当初就是村里想换点票券买东西才到矿场买换的，眼下差不多了，当然就不卖啦。 泡菜嘛，泡上就有了啊，哪里就没有了，大家觉得这就是借口，不过就算是借口，那人不卖了，你再想买也没有。 马莲儿和张绣背着包袱坐自行车后架回村，其他的车子要么捆着罐子，要么绑着坛子，大家有说有笑的。 倒是矿场没得到泡菜方子的妇女一阵不甘心。 其实，不是没人到保卫科说这个事情，但朱科长收了一坛子泡菜，自家省了买泡菜的钱，哪里好意思去赶人，乡下农民兄弟换点票券也不容易，何必呢。 泡菜卖了56天，一共进账四千两百块三十七块八毛六分。 张绣和马莲儿回村后知道总账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这么多？” 陈大柳笑了笑说道：“要不然，你们以为那些人怎么有事没事老去和你们套近乎想掏出做泡菜的法子呢。” 张绣吃惊：“她们不是想自己做着自家吃，是见我们卖的好，想做了以后自己偷偷卖？” 陈大柳点头：“差不多！” 马莲儿：“可，不是不让……”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咽了下去，毕竟她们不是也卖了小两个月了么，她们乡下的都能找关系进去换票券，那么矿场里本身的人要换点福利什么的，也是有的。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给你们木马~~） 第462章 又给我找事情 陈大柳见张绣和马莲儿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笑，心说，姑奶奶说的对，这人啊，就得多到外头走一走，经了事情，看多了，自然就会明白一些事情了。 让两人好好休息两天，他就离开了财务室。 路上，看着在村里上蹿下跳的孩子们，手里或是拿着糖果，或是小肉干，还有拿着糖渍萝卜丝的，陈大柳不由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 瞧瞧，现在谁家都舍得给孩子买点零嘴啦，村里孩子不再是一脸菜色的想着找野菜了，这都是姑奶奶给的好日子。 两省交界地是兑换票券的好地方。 在交界处，住那的人不管是用哪个地方的票券都能买东西，故而比较松散，也容易兑换。 陈有福和李有才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啦，再带上几个人，一人揣上几百块钱，出发去兑换票券。 这一次，主要是兑换粮票。 兑换票券，一般就是乡下人没办法的选择，一年到头，衣服破了得缝补，打补丁还得要布料呢，买布料得有布票啊，乡下人没有怎么办，只能想办法和城里人换。 家里孩子一年下来，偶尔不得给买一块半块的糕点吗？ 糕点要么收粮票，要么收糖票，这些农村人都没有，那怎么办，还是得找有的人兑换。 更不用说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只要需要票券的，只能是想办法和城里人兑换。 这也是为什么黑市（违）法，但还是屡禁不止的原因，你不能让乡下人干看着不过日子啊。 于是，一年下来，工分换了钱，要么修修漏雨的屋顶，要么兑换票券添点家里需要的东西。 家里要是有一个半个生病的，去一趟医院，那一年忙活下来，欠上村里，生产队十几二十块去是常有的事情。 而城里人省吃俭用的，不少家庭一个月也能省下个斤的粮票来。 省下的粮票要还不想用的，要么兑换新的粮票下个月用，要么换给别人，换来自己需要的。 其他的票券就更不用说了，不需要的，要么和左邻右舍换自己需要的，要么就换给下乡需要的农村人，得了钱什么的，买上一点东西，也是贴补家用。 这也是为什么人人都想有城里户口，进城上班的原因。 乡下姑娘销尖了头都想嫁给城里人拿城里户口。 陈有福等人走了七八天才回来。 把换回来的粮票都交到财务室，王蕾带着李甜果和陈波一阵拨弄算盘，然后把账算完，又支出一些钱来，让村里拿着粮票带着钱去城里粮站买粮食。 如果不是要兑换的是合安市的粮票，陈有福等人也不需要待这么久。 歇了两天，眼看七月份就要过去了，新的一个月就要来，陈有福等人再次出动，这一次是去城里的粮站。 一毛钱一斤的玉米面一下子就买了两千斤，当然，是分批买的，让陈卫国和方雅找了两人单位里的同事，那些人拿着粮本过来，领了粮票够去排队买粮，再交到陈卫国家里，然后那粮食在一袋袋装上牛车，运回牛罗村。 八分钱的红薯干和九分钱的糙米各买了三千斤，办法照旧。 为了答谢帮忙的人，牛罗村还给这些人一人半斤的腊肉和三斤的白萝卜，让帮忙排队买粮食的人那是一顿开心。 等粮站的人反应过来，查到是下面大山乡社的村民买了这么多粮食时，打电话到大山公社找了黄乡长那是一顿骂。 黄乡长正在忙着要秋收的事情呢，眼看再有一个月就要收粮食了，突然接到这么一个电话，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乡社下面村子的人进城里买粮食？ 黄乡长下意识就否决，可城里那是调查清楚了的，很快就把名字报了出来。 一听是牛罗村的人干的，黄乡长就没办法反驳了，估计也只有牛罗村敢这么干了。 虽说粮站那边也没少收钱，来买粮食的人也是城里的居民，可你一下子买走这么多粮食，那让城里人吃啥？ 眼看新的一个月就来了，这一下没了几千斤粮食，可不是让粮站的储存少了不少么，粮站的人不着急才怪。 “明明是种地的农民，怎么还跑城里买粮食来了，这种地的人都来买粮食了，那城里居民该怎么办啊？” “这样是不行的，我们还等着秋粮把日子过下去呢，你们可倒好，乡下不好好种地，来买粮食，还一买就那么多，怎么，你们这是不打算种地，就和城里一样买粮食吃啦？” “我告诉你，这个问题可是很严重的，种地就要好好种地，要不然，我们粮站没粮食，怎么和城里居民交代啊？” “再过几天，就是新的一个月了，那等着粮食续日子的居民可不少……” 黄箱子一边挨骂，一边称是，但也在心里不满，那你们不卖给他们不就完事了。 你卖都卖了，钱也收了，粮食都被运到牛罗村了，你现在打电话骂我干啥…… “这个牛罗村，这个牛罗村……又给我找事情！”黄乡长气呼呼的带着赵干事往牛罗村去。 一路上，他郁闷的想骂人，可赵干事多精明啊，一看黄乡长这样子，那是一心赶路，什么话都不敢说，让黄乡长想发火都没地方。 陈大柳正在财务室听汇报呢，听着王蕾等人算下来的一笔一笔账，陈大柳心疼的一阵龇牙。 听到黄乡长找来，陈大柳忙寻了过去。 此时，白曦正骑着小黑回来呢。 她刚才去水库啦，让小黑下水把水里的鱼往渔网里赶，这会她后头的好几个村民推着推车，上头是一桶一桶的鱼。 好久没吃鱼了，正好给村里改善一下口味。 还没有回到树屋呢，就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陈大柳，我不和你说，我要和你们姑奶奶当面说。”黄乡长又不傻，这事情，说到底，还是和白曦说才有用。 岂有此理，他都来了，这陈大柳硬是拦着他，不让他上树屋，说什么姑奶奶不在，还不是忽悠他的。 这大热天的，他就不信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能跑哪里去。 第463章 我懒呀 陈大柳也很无奈，乡长怎么回事啊，他都说了姑奶奶不在嘛。 你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好，找我们姑奶奶做什么，我们姑奶奶才多大啊，你臭着一张脸，可别把我们姑奶奶吓着了。 想罢，陈大柳又想继续把乡长往自家家里哄去。 别说姑奶奶真不在，就算姑奶奶在，就乡长这气呼呼的样子，他也不能让乡长见到姑奶奶啊。 许是乡长嚷嚷的太大声了，不少村民闻讯赶来，大家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东西，不是扁担就是看到斧头，还有拿着锅铲的。 赵干事额角抽了抽，拿扁担斧头的就不说了，拿着锅铲的，你这是要干啥？ 黄乡长也看到了，本来就生气，这下更是一肚子的火了。 “你们要……” 他话还没有喊出来呢，就听到村民们纷纷出声。 “姑奶奶~” “姑奶奶回来啦。” “姑奶奶，这么多鱼啊。” 回来了？ 黄乡长闻声看去，只见白曦优哉游哉的骑在小黑身上，而她身后，好几个村民推着推车，一副兴高采烈的。 这会，除了陈大柳还搭理黄乡长，其他人早都围着白曦去了。 认真的说，陈大柳也没算搭理黄乡长，他只是站在原地没动而已。 “哇，这么多鱼啊。” 跟着去水库的人纷纷高兴和和乡亲们分享。 “那是。” “姑奶奶让小黑下水库赶鱼入网的，你们是没瞧见，小黑游泳可灵活了。” “对对对，小黑就这么一个扑通跳水里，然后四只爪子就……” 小黑本来还高兴的听着，可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狗刨啊，它明明是虎游好不好。 不高兴的小黑低吼两声，打断了村民们的兴奋，这会，大家才发现，姑奶奶走挤出去，找黄乡长去了。 “怎么了？”白曦看了看陈大柳，然后把视线落在黄乡长身上：“大老远的，我就听着你们两个在嚷嚷了。” “小柳，多大人了，村里还有孩子呢，这么喊着，也不怕吓着他们。” 黄乡长：“……”这指桑骂槐的话，他又不是没听出来。 白曦继续皱眉的数落：“小孩子可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的，别把坏习惯教给他们了！” 黄乡长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如今也被白曦说没了。 他能怎么样，白曦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白曦，那高人也不会救他啊。 何况，白曦说的话也在理，这会就有几个小孩子在不远处懵懵懂懂的望着他，眼中是好奇也是忐忑，更不用白曦本身也是个小姑娘。 于是，黄乡长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咳嗽了几声，然后就示意让白曦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陈大柳见状，忙提议去他家里。 姑奶奶的树屋还是别让乡长上去的好，姑奶奶都十岁了，村里人就罢了，外面的人，还是别上姑奶奶的树屋啦，不合适。 白曦也没有拒绝，一把跨上小黑，然后往陈大柳家去。 黄乡长一看，跟着陈大柳连忙跟上，他到底没忍住，开口道：“你就不能自己走啊？” 白曦头也不回：“我懒呀！” 黄乡长：“……” 陈大柳看了看他，在心里翻白眼，乡长，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一点，我们姑奶奶骑着小黑碍着你啥了，你还有意见。 要不是姑奶奶嫌轿子颠，我们牛罗村都能用轿子抬着姑奶奶呢。 对。白曦没来之前，在牛罗村白祖宗出事后，牛罗村的人为了哄他们的姑奶奶不难过，特地弄了个轿子，可花精就坐了一次，然后就搁置了。 这轿子不是旧时代那种大轿子，很简单的样子，真要说，就和爬山的时候用人力抬上山的轿子差不多，比那要再大一些，还能遮阳挡风什么的。 就冲牛罗村上下这份孝心，这轿子现在还在白家祖宅里收着呢。 黄乡长沉默了一下，说道：“小孩子多走路，才会长的高。” 白曦闻言，扭头朝他看去，眼中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虽然白曦知道这是忽悠人的，但还是没到陈大柳家里就下来走了，当然，也不过是走了几十米而已。 小黑不满的瞅了瞅黄乡长，对着他龇牙威胁了一下，见黄乡长被吓的惊愕了好一下，小黑这才傲气的哼哼着掉头离开。 黄乡长回神，一脸疑惑，我怎么了吗？ 陈大柳在一旁看的明白，他低头笑了笑，乡长这是惹了小黑还不知道呢。 可不是么，小黑是很乐意驮着白曦的，也知道它主子是很介意没长高这事情的，偏偏乡长要这么说，这不是戳主子的心么，要是主子以后都走路，那它可怎么办？ 不过小黑明显多虑了，以白曦这懒洋洋的性子，她不可能放弃骑着小黑代步的。 等小黑离开，黄乡长这才说道：“到底是猛兽，凶猛、桀骜不驯，还是要小心的好。” 白曦认同的点头：“小黑的确是猛兽，但也通人性，只要不招惹它，它一般都不会搭理人的。” 黄乡长：“……”所以刚才，是自己招惹它了？ 天知道，他什么也没做啊！ “还是要小心的好，如果不行，送回山里对你们都安全。” 白曦只斜睨了黄乡长一眼，没有说话，反倒陈大柳接话，摇头道：“那不行，小黑是姑奶奶从小养大的，它既然求到姑奶奶脚边，那就是姑奶奶的，谁也不能送走小黑。” 哪里能养大了就跑，既然入了姑奶奶的门下，那就得一生一世守护姑奶奶，还好乡长这样的人不是小黑，要不然早没有良心跑了。 亏得黄乡长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气的掐着陈大柳的脖子一顿破口大骂的。 陈大柳继续道：“再说了，小黑对这里哪里不熟啊，它要不愿意在村里待着，它自己早跑回山里去了，我们小黑可是有良心的猛虎。” 言下之意，小黑哪里都熟，想去哪里都可以。 最后说那话的时候，陈大柳还特地顿了一下，看了黄乡长一眼。 黄乡长再次无语。 赵干事一看，在一旁笑着打哈哈，然后获得了黄乡长一个大白眼，就你话多。 赵干事：“……” 第464章 血亏了 到了陈大柳家里。 陈大柳手脚麻利的给白曦搬了一张太师椅，然后才给黄乡长搬了把椅子，当然，赵干事在陈大柳搬椅子的时候，也已经自己把屋檐下的一条长条凳搬了过来。 黄乡长看了看自己的椅子，又看了看白曦的太师椅，怔了一下，不由在心里摇头，这牛罗村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惯着白曦啊。 陈大柳很快给白曦三人端了茶过来。 白曦是一碗温蜂蜜水，虽然蜂蜜是白曦之前分给村里人的，但大家都舍不得吃，存着就想着哪天姑奶奶到自己家里了，也能招待姑奶奶，算是借花献佛了。 而给乡长和赵干事的，就是一碗村民们自己在山上、野地里采摘的凉茶。 都是茶碗，白曦的茶碗是白底描着蓝色图样的，而他和赵干事的就是一般糙皮瓷碗。 黄乡长再一次感觉到了区别对待。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他一个大人，好意思和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比吗，何况，白曦可是牛罗村的自己人，他和赵干事是外人，客随主便了！ 陈大柳估计也发现了黄乡长和赵干事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乡长，赵干事，见谅啊，乡下农村，没有专门用的茶杯，你们见谅，见谅。” 赵干事忍不住好奇的问：“这，白曦姑娘的，怎么是……” “哦。”陈大柳爽快的笑道：“这白底蓝花是我们姑奶奶专用的茶碗，我们村里每一户都有两个，是备着给姑奶奶用的。” 言下之意，我们姑奶奶才有这个，你们就别想了。 黄乡长气也不好，恼也不对，有少许的心塞，看了看茶碗，到底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大半。 赶了一路过来，这会一大碗凉茶下肚的确很好，如果茶碗没这么区别对待就好了。 喝了凉茶后，黄乡长开口了。 “白曦小同志，我接到市里粮站反应，说你们牛罗村组织人进城买粮食了，有这么一回事？” 白曦闻言点头：“是啊！” 很好，还是很老实的，有什么认什么，不狡辩。 黄乡长继续问：“你们村前阵子不是才收了粮食吗，怎么就需要进城买粮食了？” “不够呀！” “不够？” 白曦见状，看了看陈大柳，然后端起了蜂蜜水，温温吞吞的喝着。 于是陈大柳了然的接话：“乡长，我们村是收了粮食，可给村里人分下去，也没剩多少了，不够上缴的量，不买不行啊。” 黄乡长一听，更是疑惑了。 他抬手：“等一下，我先捋一捋，你们说新收的粮食都分给村民了，然后剩下的不够上缴，所以去城里买粮食？” “对！” “秋粮收缴还不到时候，你们缴哪里去啦？” 陈大柳：“秋收缴粮还有一个多月，但也不是就不收，我们得早早准备啊，至于粮食，我们买回来就交乡社里去了。” 交乡里？ 黄乡长一听，立马看向赵干事：“有这么回事吗？” 赵干事摇头：“不知道啊，到今天为止，我都没听说这个事情。” 陈大柳不紧不慢道：“今天早上才送去的，估计这会乡里已经登记入库了。” 黄乡长和赵干事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无语：“……” 在这个事情上，黄乡长知道牛罗村的人不会撒谎，是不是真的，他回去就知道，只是，大费周章的买粮食是为了缴纳秋粮，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对了。”陈大柳不等黄乡长想明白，他就开口：“乡长，我记得各大队缴公粮，最多的大队也不过是缴了七千斤左右，我们牛罗村缴了八千斤的粮食，什么时候可以成立大队？” 这明晃晃的话，半点企图都不藏着，黄乡长一下子就傻眼了。 “什么？你们村缴了八千斤的粮食？” “你们哪里来这么多粮食？”黄乡长惊讶的连连问：“你们就是全村不吃不喝也没这么多粮食交？” 白曦嘴角抽了一下，刚才话白说了？ 陈大柳也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是没有啊，所以才去粮站买粮了啊。” 黄乡长：“……”好，他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所以，你们买这么多粮食上缴，是为了成立大队？”赵干事只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能这样干事啊。 白曦放下茶碗，接话道：“是啊，为了这个大队，我们村里可亏了一千二百多呢。”这么多泡菜，都够全村人吃大半个月啦。 哪怕财务那边算的账还没有报到白曦这边，她知道了一些数目，大概的算一下，也就知道了。 泡菜卖了不少钱，然后钱去兑换粮票，再拿粮票和七百一十块钱去买粮食交乡社，前前后后兑换下来，亏了一千二百多斤的白萝卜。 就算这一千二百多斤的白萝卜不是弄成泡菜卖，而是直接卖给供销社，也是两百多块钱，刚才陈大柳就是在财务室一阵心疼。 乡长一听，不由一窒，亏了一千二百多块？ 牛罗村这……他都不知道牛罗村这是傻呢，还是固执，不就一个大队吗，至于为了成立一个大队这么拼？ “这个，这个……”黄乡长一下子有些哑语，他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陈大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要说牛罗村的人太少了，不够一个大队的条件，可人缴纳了那么多粮食，为这还花了一千二百多块钱……黄乡长顿时头疼起来。 陈大柳一看，说道：“黄乡长，你当初可是说了，我们村要是能交出一个大队的粮食，那就可以成立大队的，你可是乡长，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言下之意，你当初应下了，我们才这么拼命的，你要是不同意，那你赔我们一千二百多块钱来。 虽然陈大柳没这么说，但黄乡长觉得也差不多了。 黄乡长：“呃……这个嘛……” 黄乡长想摇头，可面对陈大柳殷勤的凝望，耳边还在响起牛罗村这一通操作花费了一千二百多块钱，拒绝的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要是说不行，会不会被牛罗村的人捆起来喂老虎？ （求票票，不给票票就放小黑咬人啦） 第465章 真能干出来 想起刚才小黑龇牙咧嘴的一幕，黄乡长一阵心塞，刚才那老虎走之前的威胁，是提前震慑？ 一千二百多块钱呢，打水漂，要是他，剁了那人的心都有了。 见黄乡长犹豫着没吱声，陈大柳很体贴的开口。 “你要是担心我们大队的人数不够，那就多虑了，隔壁下新村愿意和我们一起成立一个大队，我们村老老少少有五百多人，下新村那边小两百户呢，人差不多也有一千出头，这一千六七人，足够成立一个大队了？再不行，隔壁还有村子，我们……” 陈大柳脸上满是笃定，他都打听过啦，不会有错的。 看看，连我们大队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牛罗村成立大队的想法多么迫切。 黄乡长说了句让我想想，就一阵皱眉。 过了一会，他开口：“你们现在村子里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成立大队？” 陈大柳立马脱口而出：“成立大队可以建学校啊！” “建学校？” 不说黄乡长和赵干事了，就是白曦也跟着愣了一下，但她明白陈大柳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感动，是当初她懒得去学校，随口说的原因？ 没想到，村里人这么积极促成，虽说和白曦原想的有些不一样，可也是牛罗村上下的孝心啊。 “对。我们村想建一所学校！” 赵干事不明白，便问：“乡社不是有学校吗，为什么还要建？” 陈大柳一副嫌弃的挥手：“别提了，那学校那么远，我们村里的孩子上学放学都不方便，晴天还好，要是雨天，风吹雨淋的，谁家的娃娃，谁心疼。” “乡长，我们姑奶奶最是心疼我们村里的孩子们的，我们姑奶奶救了你，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肯帮一把？” “呃……”黄乡长哑语。 这意思，要是他不同意，他就是没良心的人呗？ 见陈大柳把黄乡长怼的都有些尴尬了，赵干事在一旁低头，这事情，他还是安静的好，开口也无济于事。 白曦见差不多了，这才开口：“乡长同志，之前我们小柳回来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只要我们达成了交粮第一的目标，你就同意给我们申请见大队，是有这么一回事？” 见黄乡长缓缓点头，白曦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我还以为是小柳胆子肥，敢诓骗我了呢。” 一旁，陈大柳连忙配合的露出委屈的表情来：“姑奶奶，我可不会，也不敢，我们牛罗村的人都是有良心的。” 黄乡长：“……”又来了，这是在暗指他没良心，不知道感恩么？ 白曦笑笑后，又说道：“其实，乡社也知道我们村的贡献。就算我们村不缴纳比大队多的粮食，我们村往年缴纳也是不少的，积极主动……” “这两年，我们村修建了水库，又帮着各村弄了养殖场，我们村的生产也一再提高，有砖窑，有冬天能种菜的大棚……这是有目共睹的。” 黄乡长听着，不由点头，说的也是，他来接手的时候听到乡社表扬最多的就是牛罗村。 初听的时候，还觉得惊讶，一个才八十六户的小村子，居然这么厉害？ 听到白曦说起冬天的蔬菜大棚，黄乡长还在心里嘀咕，听说牛罗村这个蔬菜大棚赚了不少钱来着，也难怪村里一下有那么多自行车了。 “俗话说，干不好事要挨打，那干好，干的出色了，是不是得有点奖励？” 白曦问罢，不等黄乡长说话，便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村想成立大队，也是想弄个大队诊所，乡社的医院还是太远了，农村种地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乡下孩子也皮实，下水上山爬树，越是危险的事情越是要干，扭伤摔伤的不少。” “我呢，经过乡长你上次急病的事情，就觉得，还是得就近有医院的好。我是不想让村里的人受伤的时候，还要忍痛跑半天才能看上医生，自己村里有医院还是方便的不是，遇到什么疾病，至少救治及时啊。” 白曦声音甜甜软软的，可话一点也不软，一连串的理由，让人想拒绝都难。 身为牛罗村的姑奶奶，为牛罗村上下着想，人没错啊。黄乡长想罢，更是觉得拒绝的话沉甸甸的。 黄乡长又喝了两碗凉茶，这才领着赵干事离开。 面对牛罗村一连串的操作，压根就没办法拒绝。 人牛罗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怎么拒绝。 放眼其他的大队，哪个都没牛罗村这么能干啊。 要是牛罗村成立大队，是不是就就可以带领大队下的村子发展的更好？ 回去路上。 赵干事问：“乡长，牛罗村真要成立大队啊？” “那不然呢？人整个村子都掏了一千二百多块钱就为了多缴粮食好成立大队，我要是说不行，他们能剥了我的皮。” “呃……”赵干事哑语。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上次让他们拔了葡萄藤种回粮食，牛罗村就有人嚷嚷着要上乡长家，上乡社去吊死。 乡长之前既然应下了，人牛罗村也做到了，还真不好拒绝。 黄乡长是下来调查牛罗村买那么多粮食的用处的，现在知道都交乡社里去，到时候乡社交上去，还是回到粮站里，就是绕了一圈的事情。 回到乡社，还没有去问了，就见李干事匆匆跑来汇报。 “乡长，乡长，你和赵干事今天上午刚出去，牛罗村就送来一大批粮食，都清缴入库了，一共八千斤。” 黄乡长闻言，看了赵干事一眼，看。 牛罗村的人做事，要么不干，要么就干净利落，漂亮的让你没话说。 想起白曦刚才说的话，黄乡长在心里感叹，真是有什么样的姑奶奶，就有什么样的后辈啊。 只是，白曦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哪里来这么多考虑和想法？ 下一秒，只听到邮电员高兴恭贺的声音：“黄乡长，你们下面那白曦小同志，肯定又得嘉奖啦，最近这三四年，她考试得的第一名嘉奖不少啊。” 这下，黄乡长不纳闷了，人小姑娘聪明勤快，喜欢看书，学没上几天，全靠自学考第一，那么带领自己村子进步，也不奇怪。 第466章 抠抠搜搜的 经过一系列的申请，牛罗村成立了大队，目前就牛罗村和下新村两个。 名字呢，取的也很简单明了，牛罗山大队。 两个村子后面就是牛罗山，取这个名字正好。 现在正好是暑假，既然要建大队学校，那正是时候。 于是，别的村子还在准备收粮食的时候，牛罗村这边热火朝天的准备盖学校。 砖窑那边有足够的砖块支持，水泥沙子也买回来，白曦把学校的位置指出来后，第二天当即就动工了。 动工的时候，白曦骑着小黑站在运来的红砖块堆上，在下头的人都纷纷担心她会摔下来的时候，大声且神气的开口：“好好盖，你们以后的孩子，孙子，重孙什么的，都会在这个学校念书，给我往最牢靠来盖，要盖的宽敞明亮，别小气啦的，刮风下雨都要担惊受怕……” 黄乡长听说牛罗村，不对，现在要叫牛罗大队今天动工盖学校，就特地过来瞧瞧，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这意思怎么听着有些埋汰乡社的学校呢？ “到时候，你们的孩子、孙女、重孙子在你们盖的学校里上课，和别人说起来都会觉得自豪。要不怎么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知识才是力量，你们这一代吃了没文化的亏，可不能让小一辈也跟着吃亏啦……” 黄乡长听着暗暗点头，可不是，没想到白曦一个小姑娘也能有这个感悟。 白曦要是知道黄乡长心里的嘀咕，一定会哼哼，这算什么，她好歹游历不少世界好不好，再说了，她是九尾仙狐，这点道理要是不懂，那还修炼什么啊。 “咱们有自己的砖窑，不用担心费用问题。其他的，努努力，加把劲，也就把钱省出来啦！再穷不能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黄乡长听着，默默点头，是这么个理儿，果然，成绩好的孩子，懂的道理就是多。 这些道理，可不是谁都能想到的。 “我们就是穷，也要把孩子的未来教育放心上……反正再穷也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而且也不会一直那么穷。” 黄乡长本来又在默默点头的，可听到后面，不由的下意识的看向其他的人，只见村民们认真的听着，脸上要么是赞同，要么是满不在乎。 当然，那些满不在乎不是真的不在意白曦说的话，而是理所当然的觉得，现在日子都好了，还能再苦到哪里去，还能苦多久，有姑奶奶在呢，怕啥！ 下新村的人很是开心，谁不知道跟着牛罗村有肉吃。 现在他们村和牛罗村一起并为一个大队，虽说不像别的大队那样人多，可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成立了一个大队，那就更加亲近啦，以白曦姑奶奶的性子，不会看着他们村受苦受穷的，别的村子现在多羡慕啊。 看看，大队一成立，白曦姑奶奶就开始带着大家建设起来，娃娃们上学太远啦，两个村子的娃娃也足够弄一个学校，那就建一所小学。 据说还要在大队搞一个诊所来着，到时候有个头痛发烧什么的，就不需要跑太远了。 虽然对农村人来说，有个头疼发烧什么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他们对医疗想需求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只有牛罗村是因为白曦稍微解说过，大家觉得重要而已。 姑奶奶都说必须要有，那就有啊。 不能别的大队有，我们没有不是。 之前筹建学校，下新村在美滋滋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倒是傻眼了，只能建小学啊？ 可姑奶奶现在不是已经高中课程了吗？ 白曦知道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你们以为呢，镇上才有高中，我们村教个八千斤粮食就能建？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陈大柳在一旁嘀咕：“哪里便宜了，花了两百多块钱呢。” 白曦嘴角抽了一下：“就是一千二百多斤萝卜，地里两个月就收一茬了。” 王蕾闻言，在一旁弱弱的接话：“那也不少呢，弄成泡菜够咱们村吃上大半个月了！” 李甜果等人也纷纷点头，可不是么，用一千多斤的大白萝卜换来的大队呢。 白曦一下子无语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牛罗山大队的学习就建在牛罗村和下新村的中间，位置要更靠近下新村。 之前白曦把位置说出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很是奇怪，为什么不建在自己村子里，非要靠下新村那么近。 白曦只是淡淡道：“又不是就盖一栋，还有其他的呢，急什么，左右不过是左走几百米，都一个大队了，别小气啦的。” 于是，牛罗村的人也就不再有疑惑了，有别的村子问起，便神气的回答：“我们和下新村都是一个大队了，建学校是要挑着合适的位置建的，哪边近，哪边远，无所谓，斤斤计较的，还怎么发展啊。” 这些话下新村的人听到，更加开心了，看看，和白曦姑奶奶一个大队就是好，她处事想来不偏不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别看现在下新村还落后很多，可只要在白曦姑奶奶的带领下，很快就会越来越好啦！ 于是，下新村的人，忙完自己村里的活后，就跑学校工地去帮忙，也不要工分，就是白干活。 没见白曦姑奶奶都说了吗，这是给自家以后孩子读书的教室，不出力哪里好意思。 学校的图纸，白曦找陆晨弄的，至于外观，她加上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把刻板的教学楼外观美化了一下，看起来又新颖又好看。 之前还觉得村里房子好看的不要不要的村民，看到学校的模样的时候，恨不得自己都当学生上学去啦。 还有什么操场、球场、乒乓球台，这简单的配备别说在镇上，就是在城里也是很少的，可这偏僻的牛罗山大队，就偏偏都考虑到了。 白曦说：“得德智美体全面发展，要让孩子们学的开心，玩的也开心。” 其实白曦就是觉得，反正也弄，那就好好弄，免得过不了两三年又要动工，麻烦的很。 （那就，五月二十号一次，五月二十八号一次，然后，月初已经过了生日的小可爱，我在月底爆更一次，虽然章数不会和之前那样二十章左右多，可也是我这个月努力的成果啦。） 第467章 大材小用了吧 不懂就要问，于是，陈大柳好奇：“姑奶奶，这怎么还有食堂呢？” 食堂他知道，镇上和城里，那些单位工厂什么的，都有自己的食堂，是吃饭的地儿。 “你这话问的，孩子上学不要吃饭啊？？” “不是，姑奶奶，我的意思是，学校这么近，这些孩子撒丫回家吃饭也就是跑一脚的功夫啊。”言下之意，建食堂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白曦看了看他，没好气道：“那你给我撒丫跑一个看看。” 王蕾带着李甜果和陈波在一旁算着预算呢，听到这里，三人纷纷朝白曦看去，都想说我们去撒丫跑一圈，是不是食堂就不用建了？ “别小气啦的，建就建好一些。”白曦一看就知道他们心疼钱。 其实白曦还考虑过学生宿舍的，只是转念一想，似乎现在还没必要，于是也就作罢了。 白曦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再心疼钱也得把预算做上。 这会，陈大柳突然弱弱的问道：“姑奶奶，今年冬天，蔬菜大棚还能是那个价吗？” 要支出一大笔钱呢，泡菜现在又不卖了，总不能光靠养殖场坐吃山空啊。 白曦：“……”这钱还没有花多少呢，就开始想要从别处挣回来了，她是要说陈大柳小气呢，还是夸他有挣钱的头脑？ 李甜果三人估计也看到白曦脸上的表情了，于是忙把头底下，掩下眼中亮起的色彩。 说实在的，在财务室，面对村里的一笔笔收入和支出，数钱，记账，就算知道钱是公家的，还是觉得开心啊。 何况，分钱的时候，这些钱，村里人都是有份的。 就算王蕾，分钱的时候，也是能有五块钱的嘉奖的，不多，可这是村里给的嘉奖，别的知青可都没有呢。 哦，对，林大兵也有，也是五块钱。 这是给村里做贡献了才有的奖励的。 刘兰那会知道，酸话可是说了一大堆的，不过王蕾高兴，懒得搭理她。 图纸交给专门找来建设的人时，那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样的学校建在这么偏僻的村里？ 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陈大柳一看，以为这人不大懂，立马让朱振国上去讲解。 “周工程师……” “叫我老周就好。” 这工程师姓周，没什么架子，喜欢大家喊他老周，是白曦走陆晨的关系请来的。 老周的来历就不说了，反正他一个人拎着皮箱和两大包袱的行李袋在火车站被陈大柳接回来的，就安排在村里新的没人住的红砖房里，还有人专门送一日三餐，而他只要带领牛罗村的人把学校盖好就行。 “好的，老周同志，您好，欢迎您来到我们牛罗山大队，这是学校的图纸，教学楼是五层，每一层楼都配备一个教室办公室，操场在这边……” “我们的计划是先把教学楼建起来，然后学校的配套设施也跟着进一步跟上，工程量不小，但是您放心，我们都有准备，我们劳力也足够，就麻烦您费心指导了。” 老周闻言，抓着图纸看了看，然后点头：“客气了，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他来都来了，这就是工作，何况，那位可是发话了的，无比要把这学校建好。 老周下意识的看向正吃着冰棍的白曦，心说，这就是让那位破例的闺女？ 长的一点也不像乡下丫头，不管是穿戴还是模样，都不像。 “老周同志？老周同志~” “哦，哦哦，抱歉，我刚才在思考。”老周很快回过神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副我很认真的和朱振国讨论起来。 朱振国是知青的一员，他是学建筑出身的，来牛罗村到现在，干农活平平，但是在建筑方面倒是有一些体现。 知道他的专业后，陈大柳和白曦提了一嘴，经过之前帮着村里盖房子，去别的村子盖沼气池所得的经验，朱振国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前两天，陈大柳说让他配合请来的工程师建设学校，一天工分两毛钱，可把朱振国高兴坏了。 老周惊讶的其实是，这一盖居然要五层楼，他本来以为是玩笑的，哪知道，图纸什么都有，现场一看，砖块、沙子水泥什么都弄来了。 现在也就差封顶的钢筋啦，不过也在运送回来的路上。 这么大的操作，在城里都少见，何况是这么一个村子，老周会不愣住才怪。 转念一想，那位都破例了，这些也不算什么。 何况，这些，只要有证明介绍信和申请，虽然程序一步步走的慢，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建学校啊，还是一个大队的人自己掏腰包建，上面只会鼓励，哪里会不允许呢。 那位也太惯着了，离那么远，也不知道自己闺女干什么，就各种满足要求。 想起自己一路带过来的两件大行李，里头都是那位特地给白曦准备的东西，老周就觉得自己不需要纠结了。 两大行李带啊，吃的穿的，那好看的衣料子，还有什么进口的毛绒玩具，一些精贵的，各地稀罕的特产，一股脑都装上。 这一路，要不是有两人陪着，老周估计自己火车上都不敢眯一下。 也是到了地方，那两人远远见陈大柳赶着牛车过来，和陆晨话里描述的异样，这才留下老周，他们登上了返程的火车。 白曦不是没察觉到老周的视线，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冰棍是陈大柳进城接老周的时候特地买的，为了带冰棍，还特地找人弄了个能保存的泡沫箱子盖上厚棉被，一下子买了五十根冰棍回来，依着白曦的意思，分给村里孩子一些。 这会，白曦丢下手里的冰棍木，示意陈大柳领着老周看看有什么需要自行安排，自己则是回树屋去。 路上，陈蕊遇到，忙打招呼：“姑奶奶~” “小蕊啊，正好，你快过来……”白曦招手。 陈蕊不解，却也高高兴兴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姑奶奶，您找我。” “小蕊，你想不想吃冰棍啊？” 陈蕊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姑奶奶，我今儿不是吃过了吗，您才给我一支，您忘啦？” 第468章 白曦要砸招牌了 白曦：“你只说你想不想要吃，喜不喜欢吃。” 陈蕊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在姑奶奶跟前，可不能撒谎。 这么热的天儿，吃根冰棍，甜凉甜凉的，谁会不喜欢啊。 “不过，姑奶奶，我今天已经吃过啦，所以……” 陈蕊以为白曦要把她屋里的冰棍给自己来着，忙拒绝。 白曦摆手打断她的话：“喜欢就成，你去，把小顺子几个给我喊来，我们弄点冰棍。” 弄冰棍？ 陈蕊惊讶，下意识道：“姑奶奶，您会做这个啊？” 除了这个理由，也没有别的了，村里谁也不会啊。 白曦好整似暇的问：“小蕊，我是谁啊？” “姑奶奶啊，姑奶奶您是姑奶奶啊！”陈蕊有些不解，姑奶奶怎么问这个问题。 话落，陈蕊见白曦似乎有些不满意，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笑呵呵的又补充道：“姑奶奶是最厉害的人，是第一厉害的姑奶奶。” 白曦闻言，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既然知道了，那还说那么多干嘛，赶紧喊人来帮忙，一会我让你吃好吃的冰棍。” “哎！” 陈蕊应罢，高兴的跑去找人。 一听说姑奶奶找，要弄冰棍，小顺子几个本来还在溪里泅（qiu第二声）水，立马爬上岸，顾不上擦干身上的水，套上衣服就跟着陈蕊往树屋赶。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我们来啦……” 白曦也不废话，指挥陈蕊找出麦乳精和奶粉还有蜂蜜、白糖，烧好的热水分别把麦乳精和奶粉冲泡开来。 一看一下子就用掉一罐麦乳精，两包奶粉，陈蕊等人心里一阵心疼，也有些纠结，这些可都是那位特地让人给姑奶奶捎的，姑奶奶就一下用了，是不是不大好？ 不过白曦可不管呢，她就坐在木塌上，看着跟前的东西，指挥着几人来回忙活。 “小石头，那绿豆泥弄的怎么样啦。” “姑奶奶，差不多了。”小石头很开心，姑奶奶让他用木勺子把煮过的绿豆按碾成碎末，说是要考验眼力和手劲的运用，可见姑奶奶是觉得他功夫比小顺子他们都好来着。 “小山子，你那蛋黄打发的怎么样啦？” 小山子手上抓的竹细筛不敢停，一边应声：“姑奶奶，蛋黄和白糖已经差不多打散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白曦一看，就吩咐陈蕊把煮开的牛奶缓缓的倒入打好的蛋黄中。 陈蕊只需要倒牛奶，搅拌有小顺子来干。 牛奶倒好，把搅拌均匀的蛋奶液放小火上煮，煮到粘稠了，就可以放冰水里冷却了。 冰水是白曦在小顺子几个来之前就准备好，所以，这会，她只需要坐木塌上吃东西，然后吩咐他们几个忙活就行。 绿豆糊和淡奶油混合，搅拌均匀过后再加入蛋奶糊，还得继续打，边打边加糖。 小六子看着自己打的淡奶油，再看小山子打的蛋奶糊，哼哼一声，那意思就是说，我打的比你好。 小山子不服气了，脑袋撇一边去，这会一看有机会，自然是把这活儿接过去。 白曦在一旁看罢，看向也一起看热闹的小黑，一人一虎在心里无语，多费手劲啊，这也只得争抢。 牛奶冰激凌、麦乳精口味的冰激凌，还有绿豆冰激凌，这是白曦一开始是设想，只是，当原料都做好后，她才想起来，没东西可以冻啊。 于是，在陈蕊几个兴高采烈的目光中，白曦清了清嗓子，吩咐：“最后一步我来，你们去把村里的孩子召集起来，让大家过来领冰激凌了。” 小黑一听要喊村里的孩子来，立马跟着溜下树屋，它还是进山去，要不然，一会那群小鬼吃着东西，来了兴致要看什么耍杂技，主子肯定让它上了。 也亏的小黑溜的快，还真有小孩子吃着冰激凌，期待的问起小黑，得知小黑进山了，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吃着冰冰凉凉，香甜的冰激凌，小脸上也满是开心。 树屋没人在，白曦用上神威，那满满三大盆子的冰激凌都冷藏了一下。 制冷过后，见盆里飘起了冷气，白曦先是用勺子挖上一勺吃了一口，松软甜绵，这才满意。 亏得是一时兴起，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她会做这个，怕是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不过白曦不知道，就这么喊人的功夫，不少人都知道，白曦给村里孩子弄冰激凌吃啦。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嘴角一抽，得，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在她是姑奶奶，而且这些东西用料精贵，别说白曦懒，就算她勤快，村里人也不舍得吃的，多精贵啊，姑奶奶留着自己吃就好。 说是做冰棍，但后面做成冰激凌，对白曦来说也无所谓，至少她没打脸，砸了万能姑奶奶的招牌不是。 村里的孩子一个个排队，然后拿着自家带来的碗，从一个盆到一个盆，每个口味都有一个油桃大小的量，再拿着勺子挖一下往嘴里送，当即欢喜的眼睛都笑的眯不见缝了。 等村里大人知道这冰激凌是姑奶奶拿了麦乳精和奶粉弄给村里孩子吃后，又感激又不好意思，这麦乳精和奶粉可是别人给姑奶奶的，姑奶奶这是心疼村里的孩子，变着法子是给村里孩子分吃呢。 面对大家的感激，白曦没居功，只说了都是小顺子几个忙活，她心说，她就是一时兴起而已。 王蕾不知道和陈大柳说了什么，很快陈大柳来到白曦跟前，犹犹豫豫的，一副我想说话，可我不知道要不要说的好。 白曦只当看不到。 那王蕾也是奇怪，本来一个城市里性格活波胆子不大的姑娘，来了牛罗村，当了会计后，现在对任何能给村里添进项的事情很是积极。 最近只要财务室不忙，就会在村里溜达，重点带着财务室的人去养殖场和菜地，为的就是要了解村里的产出，做出预算和收支。 听说，上次正好供销社来拉货，王蕾正好听到人想和牛罗村压价，毕竟现在附近几个村子也在养鸡鸭下蛋，她一下子就急了，和人辩解，到后面连袖子都撸起来了。 （说正骨不痛的小可爱出来，打屁屁知道不，我这两天巨惨，我觉得，越正越疼了，这会脖子就好疼，我怀疑遇上蒙古大夫了。） 第469章 解释就是掩饰 王蕾能不着急吗，不养鸡养鸭的人哪里知道，这鸡鸭多费吃食啊，就算晚上有沼气灯引蛾子虫子，可白天还是要喂不少啊，麸皮，一些菜还是要喂的。 牛罗村的菜地里，除去收割的时候掉落的一些菜叶，还有一些是留下老了割了给剁了拌上麸皮喂鸡鸭的，还得给下蛋的鸭另外加餐。 就是要去水田里捡螺蛳，下雨了，还得到处找爬出来的蜗牛，这些给鸭吃，下的蛋才会又大又多。 别看牛罗村进项不少，但不当家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村里动不动一块吃大锅饭，这一大福利就消耗不少。 这么大一个村子呢，不仔细算着可不行，何况，按照白曦姑奶奶的计划，村里到处都需要支出。 大队刚成立，干啥都需要钱，这个时候，还想压价钱，这还是人么！ 就因为王蕾这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人来考虑和为村里着想，牛罗村的人才会那么快的接受了她。 现在，王蕾和林大兵在牛罗村的人这里是比其他知青都要亲近的。 陈大柳犹豫着，最后在王蕾等人的催促下，只得深吸一口气，和白曦开口：“姑奶奶~” 白曦抬头看去，也不说话。 一瞬间，陈大柳就觉得自己好像无处遁形，心里头想什么都被看出来了，他讪笑：“姑奶奶，那个，我听陈蕊他们说，那冰激凌挺好吃的。” “对啊。”白曦点头：“我那上面还有一些，你想吃？” 说罢，她就要喊陈蕊给陈大柳拿一点：“小蕊啊……” “不不不，姑奶奶，我不是嘴馋。”陈大柳这会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再磨蹭，姑奶奶都以为他来要吃的啦。 他忙一股脑把想法说了出来。 “姑奶奶，我是想问问，您觉得这个冰激凌能卖吗？咱们也不弄那牛奶和麦乳精口味的，就弄绿豆的，绿豆都能弄，那红豆也行？要是弄了，能卖吗？” 一般的小冰棍，两指粗细的就一分钱了，再宽一点就两分钱，这冰激凌和雪糕差不多的样子，雪糕卖的可不便宜，要是有赚头，村里就又多一项进项啦。 红豆和绿豆，村里种一茬，不仅自己能吃，还能弄这冰激凌卖，一百斤估计能弄不少，那几百斤呢？ 陈大柳想罢，眼睛又亮了一些。 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意思，她随即点头：“能卖，就是，今年还不行。” 陈大柳刚要咧嘴开心的笑，听到后半句，不由傻眼：“姑奶奶，今年怎么就不行了？” “你要卖给谁？” 白曦不答反问。 陈大柳：“卖给……” 话到一半，他停下了，他觉得矿场有钱，可以去那里卖，可人矿上有代销店，也有买冰棍雪糕的，这明晃晃的抢生意肯定不行。 当初泡菜是只有牛罗村独有又耍了点农民不容易的这类的话才勉强卖了小两个月，其他肯定不行的。 见陈大柳明白过来，白曦开口安慰：“行了，别垂头丧气的，不过是最近不行而已，总能有机会的，再说，大队刚成立，要干的事情还多着呢。” 陈大柳一听，也就不再纠结了。 估计他过去和王蕾几个说了原因，几人倒是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再想。 其实主要的原因是，白曦小部分制冰可以，能用硝石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但让她大规模，被人知道总会起疑心的。 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啊，虽然白曦是九尾仙狐，不是精怪，只是，对这个世界来说还是超脱的存在，何况，这年月还是低调的好，不能给村里人惹麻烦。 以村民对她的维护和敬重，要是有人说她什么，打一架都是轻的，要是其他的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 乡社那边并没有特别瞒着牛罗村成立大队的经过，于是，很多人就知道了牛罗村是花了一千二百多块钱换了粮食缴给乡社，让乡社得了嘉奖，这才得了成立大队的资格。 牛罗村的人有毛病？ 花这么多钱弄一个大队，能吃饱还是能穿暖？ 那么多人，村里人一人起码能分两三块，能吃几斤肉，买些糕点糖果呢。 这些话传到牛罗村的人耳中的时候，知道的人都纷纷讶异，什么一千二百多块钱，是一千二百多斤白萝卜啊。 不对，是泡菜，也不对，反正村里弄泡菜就费了一些人工和材料，大家想来想去，就知道是一千二百多的白萝卜，可外头的人却是说他们花了一千二百多块钱。 王蕾等人更是翻了账本，没错啊，是一千二百多斤的白萝卜啊，这账是他们换算出来的，没错呀，可外头…… 牛罗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万一，解释了，大队没了，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于是，面对其他村子的人同情的看待傻子的目光，他们一阵无语。 白曦也听到了，见到陈大柳的时候问了一句，陈大柳一脸懵逼：“姑奶奶，我不知道啊，这话不是我传出去的。” 白曦想到那天她说起这个的时候，黄乡长和赵干事一脸震惊的下巴要掉的模样，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无语，可现在澄清似乎也没什么用，就懒得去想。 误会就误会呗，是大家脑补出来的，又不是牛罗村这么说的。 有好事者问：“陈村长，你们村真的花了一千二百多块钱弄了大队啊？” 陈大柳：“没有，没有……” “你别掩饰了，都传遍了。” “真没有！” “别遮掩了，大家都知道。” 见好事者笃定又得意洋洋的模样，陈大柳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在心里没好气的骂道，既然都传遍了，既然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嘛，我说了不信，那你别问我啊。 下新村的人听到这话话，愣怔过后是一阵激动，看，白曦姑奶奶掏那么多钱都要让牛罗村成立一个大队，可见是有想法，有安排的。 有些人不禁想起之前自己村子对牛罗村做的事情，愧疚不已。 当初就不应该杀了牛罗村的牛的，咦，不是啊，那是他们下新村的牛来着。 第470章 看谁都像贼 这会想到当初被牛罗村弄走的牛肉，大家还是很肉疼的。 只是，经过这些时候也牛罗村的人相处，想到牛罗村送的鸡鸭和蛋，想到牛罗村让他们参与修建水库用水，想到砖窑优惠购砖……再到现在的花那么多钱成立大队。 下新村的人觉得，牛罗村的人也不是那占便宜的人，多大方啊。 当初那牛肉的事情啊，就是误会。 想到这些，下新村的人更不打算再揪出来说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牛罗山大队弄学校，最高兴的要属大队里的小孩子了。 每天工地那边，不少孩子都跑那边去玩，看着工程进度，比自家大人都了解的多，地基挖了多深啊，砖块今天又送来多少车啊，沙子和水泥又买了多少，那是如数家珍。 下新村钱不多，但全村也为建学校出了五百多块钱，这还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卖鸡蛋和鸭蛋积攒下来的。 出钱没牛罗村的人多，那就多出体力。 两个村子能干体力活的人不少，除了必要的开垦山地和必要的每天都需要人照顾的庄稼等田地，其他的人大部分都来工地帮忙。 这个时候农村乡下挣工分，都没人敢偷懒，要偷懒就意味着没工分，没工分就会没粮食分，那是要饿肚子的。 何况，学校的重要性白曦之前说了，只要白曦说的，牛罗村的人就没有不上心的，更没人会不积极，而下新村的人是没脸不积极，没出什么钱，力气再不出，那以后有啥好事就别想沾了。 老周在牛罗村一边领着人建设学校，一边在心里称奇，别看白曦在学校工地这里露面的次数一只手指都能数的清，可大家对她的敬佩和崇敬让她频频被大家提起。 “我们姑奶奶说了……” 这一听就是牛罗村的人。 “我听白曦姑奶奶说了……” 这话开口的肯定是下新村的人。 果然虎父无犬女，那位厉害，他这闺女在村里也是厉害人物。 姑奶奶，啧啧啧，看牛罗村上下对白曦的敬重，看其他村子的人说起牛罗村来无没有不对白曦敬佩，老周就在心里一阵惊叹。 陆晨要是知道老周这话，一定会一阵得意，而白曦估计要翻个白眼，明明就是她自己厉害好不好！ 王蕾最近很发愁，村里账面上的钱那是一笔一笔的支出去，眼看之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就没了，别说她了，就是陈大柳都有些着急上火了。 好在，接下来又卖了两千只鸡，三千只鸭，鸡蛋和鲜鸭蛋卖了一些，咸鸭蛋过两天也能卖一车，加上蔬菜一周能出售一波，见底的家底才又一次恢复起来。 现在，在财务室那里，白曦落了一个会花钱的名头。 当然，这名头不是大家对她有意见，只是因为白曦会想法子赚钱，但是这花钱起来也是利落的让人咋舌。 财务室嘛，大家都喜欢有多进账，少支出，看上面余额很多位数，就会莫名的开心。 八月底的时候，白曦的大葡萄树上的葡萄就已经挂满枝头了。 每个路过的人，每一次看到这一棵大葡萄树上挂的葡萄都纷纷惊讶不已。 之前在山上，结果的时候连现在的果量的四分之一都不到，挖下来的时候还砍掉了一些藤蔓，没想到，移植后居然挂果更多了。 大家不由的看向不远处的树屋，不用想，这葡萄树啊，肯定是沾了姑奶奶的光才长这么好的。 移植的果树，还是大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第一第二年都别想有果子，可姑奶奶这葡萄树也不一样，当年就结果，果量还这么大。 现在离葡萄成熟还有大半个月呢，可大家路过的时候都能隐约的闻到果香味。 即便是树上硕果累累，牛罗村大大小小的路过的人那么多，都没有人去碰那么一下。 大人们是知道规矩，这是姑奶奶的葡萄树，岂能乱碰，小的们也是被自家人千叮嘱万嘱咐，自然是不会去碰的。 白曦压根就没管过，浇水也都是由李佳和陈招娣轮流来的。 有极品灵石碎末在，这大葡萄树要是长不好，白曦都要挖掉它，换别的果树了。 对于这棵葡萄树的果量，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每每路过都会停下看上一会，开心的感叹：“咱们村这日子，就和姑奶奶的葡萄树一样，越来越好了。” 也有人在想，姑奶奶这葡萄树结果这么多，那村里的葡萄园是从这大葡萄树上扦插的，那肯定结果不是什么问题，就是量多量少而已。 陈大柳更是高兴，太好啦，这么多葡萄，姑奶奶酿酒肯定够了，到时候葡萄园的葡萄也能酿酒卖，村里就不愁钱用啦。 村里一些孩子，最近都开始好奇葡萄味的冰激凌是什么味道了。 白曦这一个月又给他们弄了三次冰激凌吃，也算是熟悉一下弄冰激凌的程序，虽然，她就是动动嘴而已。 老周今天下午放工回来，再一次路过葡萄树，不由走近，可他才走近一些，就被看到的村民急忙上来喊住。 “老周同志~” “请等一等，老周同志~” “什么事？”老周奇怪的回头。 喊住老周的村民很自然的笑道：“没什么，我看今天挺早的，我家里今天做了好吃的，想请你到我家里吃个饭。” 老周一听，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已经有别的同志给我做饭了，我再去你家里，那不是浪费了吗。” 村民还是继续邀请，老周继续拒绝。 过了一会后，见不少路过的村民都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老周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感情这是村民们怕他偷摘葡萄啊？ 老周了然，佯装看不出大家的担忧一样，笑着说了两句葡萄长的好，在大家附和后，笑了笑，也就转身走了。 果然，他走了没多远就发现本来在附近的，包括那很热情的非要把他请到家里吃饭的村民似乎松了一口气，也就跟着离开了。 老周：“……”什么嘛，弄的好像他没吃过葡萄一样，他就是好奇。 他好歹一个月也是有几十块津贴的人，吃的是知识的饭碗。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我月票掉下来好多啊，虽然我要过两天才给小可爱们爆更一下，但是我这个月会更新很多，能弱弱求个月票吗？） 第471章 丢老脸了都 好，老周得承认，看着那一大棵葡萄树上挂满了葡萄，一串接着一串，看起来和水晶一样，是个人都会觉得馋的。 其实他也知道葡萄还没有熟呢，但莫名的有些馋，想要摘一颗试一试，哪怕是酸的。 大家还是很给老周面子的，对其他人，特别是刘兰和赵明军，那葡萄还小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盯着他们了。 每一次，只要刘兰等人路过，要有村民一起就罢了，要是没有，住在附近不远的村民，或者是在附近玩耍的小孩子就会立马警觉的盯着看。 等他们走远了，大家才又该干嘛就干嘛。 没错，牛罗村的人这会是看谁都觉得像会对白曦的葡萄树伸出魔爪的人。 老周是很有文化的工程师，是专门请来给大队建学校的，是姑奶奶让大家配合照顾的，自然要敬重给几分面子。 至于刘兰等人，对村里有贡献的，不多事的，勤劳肯干，大家也会稍微放心一些，可要是和刘兰一样，老喜欢找麻烦的，那肯定是防了又防的。 就连村里的孩子也都暗地里给刘兰取了外号，叫搅事精。 虽说是背着白曦偷偷取的，可白曦哪里会不知道，但白曦只佯装不知道这个，她还能为了一个搅事精去训斥村里的孩子？ 在牛罗村，只要是属于白曦的东西，牛罗村上下都不会允许有人碰的，姑奶奶的就是姑奶奶的，除非姑奶奶不要，要不然，谁伸手就要挨收拾。 到现在，白曦六七岁的衣服要分给村里的孩子，她都得让人村里有适龄孩童的村民来抽签。 毕竟她衣服再多，一年四季下来也就十二三套，可村里孩子可不少，村民们都觉得能得白曦贴身的东西，自家就更有福气，能得好运气。 除了陈蕊和小顺子等几个比白曦比较熟悉偏心的，其他对白曦来说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况。 她是姑奶奶，还是全村的姑奶奶，哪怕不能绝对公平，也得让大家心里头是好受的。 所以，东西少，那就抽签。 今天中午，白曦又给孩子们发冰激凌了，不过，想吃冰激凌得背的出白曦上周随手指的两篇课文出来。 这是白曦最近想出来的，不能让村里的孩子觉得年纪小就可以随便不付出劳动得到食物，这样会不会揠苗助长白曦不管，背诵两篇课文也不影响孩子们到处玩耍。 冰激凌弄的也是很费劲的啊，虽然小顺子几个已经分工合作弄的很娴熟了。 有的孩子背诵的很顺畅，得了白曦几句夸赞，开心的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有些孩子背的磕磕巴巴的，倒也不是他们不用功，而是年纪小，白曦也鼓励了。 “不错，背的挺好，奖励多一个牛奶味的冰激凌。” “可以，看得出来很用心，多背几遍就熟练了，也给多一个绿豆冰激凌。” “很好，两篇都很顺畅，没有错别字，多给两个冰激凌球。” “……” 这会，陈念恩就站在白曦面前，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老学究一般的背诵。 这小小的人儿摇头晃脑的，脸上是认真无比的表情，语调还努力学着大人的来，这模样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这会正好是下午上工的时候，老周也往学校工地去，路过树屋看到这一幕，不由惊讶，接着了然，感情这几天，一些孩子一边玩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有一些还凑在一起叽叽歪歪的，是在背诵古文呢。 背诵古文有冰激凌，既调动了学习的积极性，还能让村里大人上工的时候放心，孩子都不会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多好！ 知道冰激凌是用白曦的奶粉和麦乳精弄的，老周又惊讶了，小姑娘挺有分享贡献精神的啊，这么好的东西，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老周这样也不舍得这么给人吃的，她倒是挺舍得。 想起陆晨让自己带东西来的时候说的话，老周顿时不觉得奇怪了。 因为陆晨说：“这些啊，估计也就够她用一两个月，养太多了啊。” 那会老周不明白，现在他知道了，陆晨也知道白曦这么霍霍东西呢。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念恩背的不错，也加一个冰激凌，想吃什么口味的，自己和你们陈蕊姐说。” “哎！”陈念恩忙应下，又是露出一记甜笑：“谢谢姑奶奶。” 白曦随手吩咐让背诵的是刘禹锡的《陋室铭》和韩愈的《师说》，见孩子们都背下来了，便让发完冰激凌的陈蕊给孩子们讲解一下这两篇古文的意思。 一旁，小顺子几个见状，也跃跃欲试。 小六子：“姑奶奶，我也会背好几篇古文呢，要不然，我也背背？” 白曦抬眼一看，笑道：“好啊，正好给大家树立一下榜样。” 于是，小六子当下就开心的大声背诵起来。 一连背诵了四篇后，小六子停下后，笑呵呵的满脸期待的望着白曦：“姑奶奶，我背完了。” “不错，读音标准，背诵流畅，是认真了的。” “你们看看小六子，就得向他多学习，争取多学几篇。”话落，白曦看了一眼其他人，问道：“还有谁要来吗？” 小顺子几个立马不甘示弱，纷纷也背了起来。 少的有背三篇的，多的有背到五篇的，背诵完后，大家都看着白曦，似乎在等待什么。 白曦点头，每一个都夸了一遍，然后也不再说什么，更没有什么表示，起身上楼。 见状，小六子先是看向小顺子几个，然后大家齐齐望着白曦，小顺子没忍住的问道：“姑奶奶，我们背诵完了。” “我知道啊，我不是已经点评了吗？”白曦站在台阶上，回头，脸上是比他们还不解的表情：“怎么了吗？” “呃……我们，我们……没什么！”小顺子抓了抓脑袋，张嘴半天，也不好意思说，只得说没有。 第472章 队伍壮大了 “你们还有事？”白曦看向其他人。 小六子几个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姑奶奶您上楼慢一些。” “那行，没事就散。”白曦回身继续上楼，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她哪里不知道，这几个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还不就是想要吃冰激凌，可刚才弄好的时候，他们一人就吃个个球了，哪里还能再吃。 在场的人，陈蕊也看出小顺子几个心里的想法，她笑了笑，指了指他们几个，然后端着盆子跟着上楼去。 盆子里就剩下一点绿豆冰激凌而已，不过这一点也不少，能有三斤呢。 小顺子几人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没冰激凌吃了。 回头，却见孩子们还在，各个都看着他们，小顺子几个立马脸上齐齐挂上得意的模样，小山子一副教育的语气：“看到没有，这叫姜还是老的辣，你们虽然背的不错，但是不能骄傲自满，还得多多努力。” 陈念恩歪头问：“小山子哥哥，你们刚才也背诵，是不是也想要姑奶奶奖励冰激凌啊？” 心思被小屁孩戳破，小山子几个毕竟也没太大，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不等小山子回话，小顺子立马反驳道：“胡说。我们又不是和你们一样是为了冰激凌，我们背诵是为了给你们树立榜样！” 小石头把腰杆挺的笔直，背着手，一副神气的说道：“就是，姑奶奶刚才就是特地让我们背诵，让你们好好学习的。” 两人这番言语，登时引来了更多小孩子倾慕佩服的眼神。 “没错，想什么呢，我们是那图冰激凌的人吗？！”小六子也急忙接话。 “对啊，你们不能因为你们喜欢吃冰激凌，就觉得我们也和你们一样为了冰激凌！”小柱子也忙开口解释。 就连一想少话的桩子也开口了：“是为了让你们向我们学习，努力用功。” 陈念恩闻言，将信将疑，看了看自己手里捧着还没有吃的冰激凌，捧高一些，对着小顺子几个，说道：“真的吗？你们真的不想吃啦？” “我还想说分给你们吃呢。” 小顺子几人听罢，脸颊抽搐了几下，飞快的瞥了一眼陈念恩碗里的冰激凌雪球，咽了咽唾沫，但还是努力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不吃不吃，我们都吃过了。” “对，你自己吃，我们才不吃呢。” “你快吃，一会化了。” 就四个球，都不够他们六个人分的，再说，他们要吃了，有欺负小孩子的嫌疑，还是算了。 你们明明就很想吃啊！这话陈念恩在心里嘀咕，然后乖乖的点头，自己抓起勺子，勺了一大块，张嘴塞进去，脸上立即和其他小孩子一样，露出了满足的表情来。 小顺子几个看罢，又是一阵咽口水。 树屋上，白曦这会和陈蕊，一人六个雪球，吃的开心。 陈蕊一边吃，一边从树屋的窗户往下看，然后好笑的和白曦分享。 “姑奶奶，您看，小顺子几个可逗了……” 白曦也过去探脑袋，虽然她不用看也能知道，不过看才有意思不是。 “小样，都多大了，背个几篇课文还想和我邀功。” 小顺子几个虽然今天没能再有冰激凌吃，但也没沮丧，姑奶奶过个三四天就会再弄啦，到时候，绿豆和红豆多弄一些，总会有剩下的。 还真没让六人失望，没过几天，白曦又把他们叫过去忙活了，这一次，红豆和绿豆就各半麻袋。 小石头看着那么多需要碾压成泥的原料，一下子傻住。 “姑，姑奶，姑奶奶~”小石头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都要弄啊？” 其他人则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小石头，毕竟这是他的工序。 白曦：“对啊，学校那边今天不是一楼要封顶么，多做一点，给工地送去，让其他人也尝尝，凉快凉快。” 小石头突然就明白了之前听说的一个寓言了，眼下就是姑奶奶开口，他要忙断手啊。 白曦哪里不知道小石头为什么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好笑道：“行了，垮什么脸，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弄。” 小顺子等人也纷纷道：“对啊，还有我们呢。都是兄弟嘛，哪里会让你一个人忙断手。” 白曦闻言好笑道：“光你们六个，弄到晚上都弄不好，还有人呢，总之，你们几个一会教着她们弄，把人教会了，记你们一功。” 小顺子几个不明白，但也纷纷应下，等看到随着陈蕊过来的人，这才明白过来。 陈招娣和李佳还有村里几个大姑娘，都被安排来帮忙了。 和白曦问过安，随着白曦一声令下，于是就开始了。 这次没在树屋弄，毕竟这么多人，就算树屋里不挤，也不大方便不是。 在没人住的屋子的院子里弄，白曦就在屋檐下，拿着一个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扇风，时不时的出声叮嘱一句，要么就是拿过一旁的盒子打开，自己挖冰激凌吃。 至于冰激凌还没有做，白曦怎么有，谁也不会去问，姑奶奶会做，有的吃不是很正常么。 陈招娣和李佳等人虽然没有弄过，可她们十分愿意学啊，这么精贵的东西，姑奶奶都让她们来学了，再不用心，那不是傻么。 听村长说了，以后村里可能会弄冰激凌卖，能有多一分进项，谁会不愿意。 这次量大，小顺子几个虽然心里有底，可还是有些不确定，每一步骤，特别是每一种原料弄的差不多了，都要拿过来给白曦看过，他们才放心的继续。 好在每一步骤都没出现什么问题，他们这才信心满满。 最近冰激凌做的勤快，白曦存的蜂蜜也见底了。 前两天，白曦带着陈蕊上山采蜂蜜去，有小黑天天往山里窜，熟的和自家后院菜地一样，哪里有蜂蜜哪里有什么长什么野果树，它再清楚不过了。 乡下农村人，就没有不会上山爬树的，陈蕊也不例外，白曦带上陈蕊，一来是以前答应过的，二来是有陈蕊可以爬树把蜂蜜割下来。 这会，两罐的蜂蜜很快就用完了，可见做了多少。 （一会还有。） 第473章 掉钱眼里了 等那一搪瓷盆一搪瓷盘的冰激凌原料隔水坐在更大的木盆里，然后半个小时冰激凌凝固，便装上牛车，送工地去。 屋子的角落放着一袋硝石。 今天的冰激凌冻起来是用硝石制冰，然后把冰激凌原料稍微冻硬了一些。 当然，白曦也是用了一点神威加速冰激凌冰冻的。 冰激凌送工地去了，还剩下一些也发给村里的孩子和村里其他的人。 工地上。 陈大柳站在红砖块堆上，双手当大喇叭的对着排队领冰激凌的人喊着。 “排好队排好队，每个人都有。我们姑奶奶说了，天气热，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啦，特地弄了冰激凌给大家尝一尝，也凉快凉快……” 冰激凌？ 有些人第一次听说，只觉得新鲜。 有些人听说了几次，特别是牛罗村的人，听着自家的孩子说过几次，但是也没见过，这还会总算是尝到了。 这一吃，可不得了，姑奶奶就是姑奶奶，弄的冰激凌也太好吃了，乡社那卖的冰棍，根本就不能比。 牛罗村的人开心又激动，下新村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大家来干活都是自愿的，没想到，白曦姑奶奶还记着大家，给他们准备了这么好吃的冰激凌。 这么甜，得放多少糖啊，也太精贵了不是。 老周也有四个球，不过这次的冰激凌就两种，红豆和绿豆，一种两个球。 白曦的麦乳精和奶粉也没剩下多少了，弄这么大量的冰激凌当然只能用红豆和绿豆了。 老周一边吃着，一边暗暗点头，还真不错，比那雪糕味道要好一些，细腻绵柔，没想到，那位的闺女还会这个呢。 没错，经过陈大柳的宣传，谁都知道这是白曦研究出来的啦。 白曦这会正吃着冰激凌和陈蕊研究还有什么能做冰激凌呢，等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耸了耸肩，转头就把这功劳推小顺子几个身上去了。 谁都知道她懒，哪里就是她弄的。 只是，大家不这么认为啊，办法是姑奶奶想的，没有姑奶奶，就算再多人力也捣鼓不出来不是。 陈大柳吃着冰激凌，比其他人都兴奋，别人就是吃着好吃，可他不一样，他是吃出其他感觉来了。 这冰激凌是真好吃啊，姑奶奶说明年就可以卖了，到时候卖多少合适？ 这么好吃，怎么也得一毛钱？ 就是卖给供销社，那至少也得八分钱才行，要不然就亏啦。 不过不能弄成球，这样一勺一勺的挖，太费劲啦，也没东西装，到时候想想办法，能不能弄成冰棍那样的…… 陈大柳现在除了啰嗦外，又多了一个掉钱眼里的毛病了。 老周就在陈大柳边上不远，见陈大柳一边吃，一边乐滋滋的，眼里转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由纳闷，不就吃个冰激凌吗，其他人再高兴也没他这样啊。 听说干活的人回去说今天吃到了从没有吃过的，又香又甜的冰激凌，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听的人不禁流口水。 第二天，来干活的人一下子就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有些人连自家岁的孩子都带来了。 当然，有这小心思也没错。 这年月，听到有什么好的，谁都想拖家带口的去，能得一口是一口啊，要不然，天天下地，想吃也没有。 只是，接下来几天，白曦都没有弄冰激凌的想法。 这东西还是很耗人力的。 白曦没时间，其实也是她的葡萄树差不多可以采摘了。 这两天，她都在想着弄果酒的事情。 葡萄成熟，更是喜人，路过的人，目光都会往葡萄树上看去，那葡萄的香味都掩不住了，可牛罗村的人就算咽着口水，也不会起碰一下的心思。 刘兰暗暗期待，毕竟那么多葡萄呢，白曦总不能一个人吃完，分给村里的话，那知青点这里也能得一些，她在城里的时候都没几乎尝过几次葡萄，那滋味，酸甜酸甜的，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九月八号这天。 白曦的葡萄树开始采摘了。 挑这天也没什么意义，就是白曦一早醒过来，突然想起当初一开始修炼的时候偷喝灵果酒的日子。 只见今天休息过来请安的白安安和李青梅被白曦不客气的用上。 两人带着小顺子等人，乖乖的帮白曦摘葡萄。 摘葡萄这事情，也让陈招娣和李佳来一块。 几人一人拿着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把葡萄一串串的剪下来，递给陈蕊等人，葡萄被轻轻的放入竹筐里，然后抬到特地盖出来弄葡萄酒的大房子去。 这会，白曦正拿着一串葡萄吃着。 “唔，味道还行。” 虽然比不过灵果，可用了极品灵石的碎末当基肥，这葡萄的味道是比这个世界的其他葡萄吃着都美味的。 白曦也不小气，等摘了几筐后，就让大家歇一歇，一人也拿一串吃。 不过陈蕊等人可不敢这样奢侈，大家都知道，这些是要酿酒的，姑奶奶为了给村里添进项，连自己的葡萄都贡献出来酿酒研究了，她们哪里能多吃。 于是，捡起两串葡萄，一人分了十粒，剩下的，又放回筐子里。 白曦见状不禁有些无语。 “吃，这么多呢，就是你们一人吃一串，也还剩下不少呢。” “不用了姑奶奶，我们尝尝味道就好。”过阵子，山上的野果子就多啦，嘴馋了上山去，这么精贵的东西还是留着姑奶奶有用的好，哪里能敞开了吃。 尝过葡萄的味道，接下来摘葡萄，大家更是小心了。 村里的孩子，大多都吃过山上的野果，野葡萄也是吃过的，就算那会大多数为了能吃到，野葡萄一般还没有熟透就摘来吃，也偶尔能吃到熟的。 那味道和姑奶奶的葡萄比起来，简直没办法比。 明明是同一颗葡萄树啊，差别也太大了。 于是，不由的就想到了自家大人经常嘴上念叨的这葡萄树是沾了姑奶奶的福气，这才有了这么好的味道。 这么好的葡萄，姑奶奶酿出来的酒，一定更好喝？！ （话说，好像没两天就二十号啦。我有点手抽怎么办？要摸头鼓励。） 第474章 都475章 把他们关起来 想到冰激凌，想到泡菜，想到姑奶奶让改进的菜式，大家不禁流口水，姑奶奶研究出来的吃的，就没有不好吃的。 还没有开始酿葡萄酒呢，陈蕊等人就开始期待起来。 这一颗葡萄树摘了有二十三筐的葡萄，一筐里有十五到十八串，最后清洗的时候一算，居然能有三百七十三串，还都是大串。 白曦往酿酒的房子去的时候，由着小黑驮着，她则是慢悠悠的手里拎着一串葡萄，时不时的往嘴里塞一颗，腮帮子蠕动着，眼睛微微眯起，就和小狐狸一般。 原本满满硕果的葡萄树上瞬间少了四分之三，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果子还得过几天才会摘。 白曦摘葡萄也没提前说，于是，当她指挥着人在捣鼓酿葡萄酒的时候，有人路过，突然看到葡萄树上一下子少了那么多葡萄，立马傻眼了。 不稍一刻，村里人就炸锅了。 “是谁，是谁？谁碰了姑奶奶的葡萄？” “是谁摘姑奶奶的葡萄了？不老实坦白，一旦查出来，可别怪村里不客气啦！” “没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正好回家拿东西，要往烧酒坊去的时候，见不少人都聚集在葡萄树那里，还以为有什么事情，便过去瞧上一眼。 正好陈大柳质问是谁摘了葡萄，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不明白，对视一眼，便举了举手：“我！我摘了。” 李青梅也举手：“我，我也摘了！” 大家正在怀疑村里是不是进了外人而大家忙的没人注意到，乍一听有人承认，立马目光就和机关枪一样扫了过去。 一看是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大家一下子愣住，而陈大柳则是皱起了眉头：“葡萄是你们两个人摘的？” 见两人老实的点头，陈大柳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放肆！” 有族老气愤的开口。 “简直是胆大包天！” “没规没矩的！” “一定要严惩！” 陈大柳也黑着脸，带着怒气道：“你们两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在这是姑奶奶的葡萄树吗？” 其他村民更是生气的训道：“你们两个孩子怎么回事，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规矩都忘了？姑奶奶的东西，你们怎么能乱碰？” “你们这样是不忠不孝啊！” “白安安，要没有姑奶奶，你家还住破茅草屋呢！” “对，你们祖上要不是姑奶奶的祖宗收留，给你们白姓，你们还到处流浪呢……” 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村民们也顾不上了，数落训斥，那是毫不留情。 “李青梅，你奶奶的身体还是多亏了姑奶奶……” “就是，要没有白祖宗，你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咱们村什么时候出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了……” “怎么，你们现在是仗着在砖窑那边管着事情，这就不把姑奶奶放眼里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祖宗规矩，还有没有姑奶奶，还有没有我们这个村？” “……” 村民们一人一句，把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骂的是狗血淋头，把两人一下子就骂懵了。 “不是，我们摘葡萄是因为……”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可以！”陈大柳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看着两人，又看几个族老，见他们沉着脸点头。 陈大柳便对着几个村民道：“行了，把白安安和李青梅带到祠堂关起来，至于接下来给什么处罚，还得大家商量过后请示过姑奶奶再做决定。” 白安安和李青梅懵了，怎么帮姑奶奶摘葡萄，就要被关起来啦？ 帮姑奶奶摘葡萄还摘错啦？ 好在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白安安急忙举手：“等一下，村长，乡亲们，你们先听我们说。” “是啊，大家都误会我们了。”李青梅也急忙想要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小顺子从外头挤了进来，一脸不解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对白安安和李青梅说道：“白大哥，青梅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杵着，姑奶奶那正等着你们过去呢。” “哎，就来，就来。”李青梅立马点头，跟着小顺子就往外头去。 村民们一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路给让开了，姑奶奶既然找，那就不能拦着。 白安安也要过去，看到乡亲们脸上凝重又纠结，这会也明白过来，忙解释道：“村长，葡萄是我们摘的没错，但是姑奶奶让我们摘的，姑奶奶这会正在捣腾葡萄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而白安安也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又说了一句：“村长，姑奶奶找我，我先过去了啊！”说完，他也快步离开了。 白安安也走了后，当即，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吱声。 几分钟后，陈大柳尴尬的咳嗽两声，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什么，是我不好。我一着急，误会了安安和青梅两个孩子了。” 其他人连忙摇头说没有，也不好意思的说了自己武断了。 刚才他们可是急的对着那两孩子一通责怪的。 那些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过火了，也就两个孩子没往心里去。 其实，大家也就是着急了，这一大棵葡萄树也算是预示了牛罗村会有好丰收，又是白曦的葡萄树，大家都上心，这突然间一上午的功夫就不见了，可不是要急红眼么。 “怪我，怪我，我刚才应该找姑奶奶问一问的。”陈大柳很干脆的承认错误。 他只是一想到姑奶奶知道她的葡萄被人摘了会有多生气，想要立马把凶手找出来严惩，把那些葡萄给拯救回来，怕葡萄被糟蹋了，这才差点冤枉了白安安和李青梅。 想也知道，除了姑奶奶，谁会大白天的敢在村里对葡萄树下手呢，小黑可不是吃素的。 一开始发现葡萄树被摘的村民更是愧疚了，连连把错误往身上揽来。 “是我，都怪我太不严谨了。” 白曦可不知道有这一幕，这会，她正让陈蕊把酵母粉和白糖搅拌均匀，盖上盖子让葡萄发酵变成果酒呢。 第475章 倒霉了 白安安和李青梅赶过来，也没说刚才差点被冤枉的事情，先是和白曦道了歉，毕竟耽误了，然后仔细的洗了手就开始帮着忙活起来。 只是，两人没说，不代表小顺子不会说啊。 白曦很快就知道，看了看正在忙活的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脸上没有任何的委屈，更没有怨怪，就好像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唔……我知道了。” 小黑正好吃完了白曦给的葡萄，白曦对着它嘀咕两句，小黑眼睛一下子就亮起，然后低吼一声，终于让它抓住机会啦！ 小黑高兴的奔出去，陈蕊等人闻声不明白，扭头一看，只看到小黑兴高采烈的背影。 面对几人疑惑的眼神，白曦笑笑，语气随意：“我让小黑去收拾小柳了。” 白安安和李青梅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姑奶奶这是给他们出气么？ 两人不禁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姑奶奶，其实乡亲们误会也是我们一开始没说好。”大家也是心疼姑奶奶的葡萄被偷，这道理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不可能不懂。 自己念那么多年的书，比村里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亲们要更懂道理，哪里就会记仇呢。 “没事，也不全是你们的事情。”小柳最近是咋咋呼呼的，这事情也算是给村里人一个教训，遇事不能这么咋咋呼呼的，得了解清楚情况了再处理。 两人闻言，见白曦心里有主意，也就不再说了，继续专心忙活。 帮白曦酿果酒的几人都很惊讶，姑奶奶一下子酿这么多，也不说分批，一股脑的，姑奶奶是对这个法子有信心吗？ 而且，这酿葡萄酒的法子也太简单了？！ 葡萄树那，村民们还没有完全散去呢，陈大柳见一道白影奔过来，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觉得不好起来。 陈大柳的预感没错，只见小黑最后一个轻轻一跃，落在他跟前不远，然后大白的虎脑袋抬起，爪子轻轻的抬起朝陈大柳的口袋一指，意思简单明了。 “呃……” 陈大柳愣了一下，讪讪的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小黑，是，是要罚款吗？” 小黑点了点头。 正好有村民没走完呢，一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大家立马做鸟兽散开。 小黑来罚款了，可不能让它逮到啊！ 陈大柳欲哭无泪，可他也明白，身为村长，还是村子的管理者，他今天这处事方式是有问题的，于是，乖乖的掏出钱来，小心的数着钱，数了五块钱出来，心疼的给小黑递过去。 小黑看了看陈大柳递来的钱，收回了爪子，斜睨了陈大柳一眼，转头指了指村里财务室的方向。 当它傻么，它又没手，还能一下子抓住五张一块钱啊？ 陈大柳一看小黑羞恼成怒了，也很快反应过来，尴尬的解释：“小黑，我这是没有五块的大钞了，我只有一块一块的。” 小黑哼哼两声，又对着陈大柳指了指财务室的方向，这才转身离开。 陈大柳抓着钱，苦笑一下，得，这个月又没有五块钱啦。 小黑虽然没有看着，可只要让它抓着罚款的人，没人敢赖过去，陈大柳更不敢了。 村里谁不知道小黑多聪明啊，村里每个月对账的时候，小黑也跟在姑奶奶跟前听的，学的比谁都快，要是它听出不对劲，那可就惨了。 上次，就有一个村民被罚款，然后正好货车来了，要着急抓鸡抓鸭装竹笼里去，想着晚点去交。 可这一忙下来，货车走了，又开始喂鸡鸭，捡蛋，又给沼气池里添原料什么的，一下子就忘了。 等第二天他想起来去缴的时候，正好是一号，而之前的账已经算好，对账过后报账给姑奶奶的听的时候，小黑听到了，立马就不干了。 敢忽略我小黑大爷的话？ 于是那村民又被罚了一次。 这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也引以为戒。 下午。 下工回来的村民们也看到葡萄树上的葡萄一下子少了不少了，惊讶之后，纷纷询问起村里的人，这才知道是姑奶奶摘了用了。 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对这颗葡萄树那是好奇的紧，毕竟两人是农业专业的，当初白曦让村民给她挖葡萄树，两人就规劝了好一会，没听说那么老的葡萄树还能挖回村里住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要死的。 好好长在山上，还能让村民们每年吃上一点，可挖出来肯定就死了，多糟蹋啊。 只是白曦不停，两人转而劝村民们，也一样没人理会，更又村民不耐烦道：“死了就死了，不就一颗老葡萄树嘛，别说姑奶奶就要一棵，就算想要再多，我们都给她挖。” 一个野葡萄树而已，他们姑奶奶还要不得了？ 能种到姑奶奶的树屋附近，那是这课野葡萄树的福气。 村里规划了地段，大家住进了新房子，可树屋附近小一百米都没村民能住，他们谁不想住姑奶奶的树屋附近，离姑奶奶近一些，这老葡萄树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初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言之凿凿的说老葡萄树挖回来种会死，但老葡萄树非但不死，当年就结出这么多果子，让两人一下子就傻眼了。 打那以后，两人是有事没事就到这里来观察，研究，不过他们看归看，想带一点土回去也行，摘一点老葡萄树的叶子和藤蔓回去研究也好，都需要经过白曦的允许。 只是，两人在知青点那里扦插研究的葡萄藤，十根也就活了两根，长的还不如那二十亩葡萄地里的最差的葡萄藤呢。 现在，见葡萄树上的葡萄被摘了大半，知道是白曦今天采摘了，忙找白曦去。 白曦也没把全部的葡萄都酿了果酒，她留下了几串自己吃。 这会晚饭还没有好，她正再木塌上懒洋洋的看书，听说李国庆和杨卫东想见她，就让两人上来了。 “姑奶奶……”李佳一听，立马出声想阻止。 白曦了然，淡淡道：“太热了，我不愿意下去了。” “呃……”李佳一听，只得敛下了后面的话。 总不能让姑奶奶不开心不是。 （二十号了，祝今天生日的小可爱，生日快乐呀！木么~） 第476章 好消息 于是李国庆和杨卫东上树屋的时候就发现，李佳虽然在做饭，可也和防贼一样的盯着他们。 我们又不是坏人！杨卫东看了看李国庆，有些无语。 在两人问候后，白曦开口：“下工了不回去歇着，见我做什么。” “姑奶奶，是这样，我们看葡萄摘了不少，所以……” 正在炖汤的李佳一听这话，立马跳出来：“不行，你们可不能打这些葡萄的主意。” 多大人了，要贡献没贡献，要吃的倒是好意思开口了，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姑奶奶才多大啊，没见他们孝敬什么，竟然好意思来问姑奶奶要葡萄吃了。 这么精贵的葡萄，姑奶奶拢共也没给自己留几串啊，其他都给酿酒研究给村里想法子改善生活，大家都觉得愧对姑奶奶呢，这两人倒是有脸提。 “不是，我们不是想要姑奶奶的葡萄，我们是想要葡萄籽，就姑奶奶吃葡萄的时候，把葡萄籽留一点出来给我们做研究用。” 杨卫东话落后，李国庆连忙点头：“对，对，我们就是之前扦插的葡萄藤也没怎么长，所以想看看，想拿一点葡萄籽试试。” 李佳一听，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 李国庆有些恼怒的说道：“我们可不是那只记得吃的人。” 杨卫东也愤愤：“就是，我们是为了研究。” “好了，别歪楼，你们继续说。”白曦一个眼神止住了李佳的过分护食。 多大点事情啊，就算他们是来要葡萄的，给一点尝尝也行，毕竟打从两人被陈大柳从大同村坑过来后，一直挺勤劳肯干的，农业上有什么事情，白曦往往询问几句，见两人明白，就让他们带人去干，也干的很好。 之前葡萄园扦插的时候，也是让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与村里的种田能手一起研究栽种的。 “是，姑奶奶，事情是这样的……” 两人虽然来的比王丽娟等人慢，不过和村民们一起喊白曦为姑奶奶，那是不要太自然，别人都觉得他们两个猥琐，不是好人，只有白曦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们，鼓励他们多研究农业上面的知识，特别是庄稼（杂）交，增产添产的事情。 白曦的原话让两人很感动。 “柿子树都能和黑枣树嫁接，海棠和山丁子可以嫁接苹果树，杜梨可以嫁接梨树，山桃和毛桃可以和杏树嫁接……果树既然可以，那地里的庄稼也一定可以，就算现在你们找不到那个门道，多找找，多试验，一定可以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试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要害怕别人的不理解，很多人在进行研究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不理解的，要是大众都能明白，都能理解，那就不是难题了。” 李佳一听两人的解释，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那什么，李同志，杨同志，对不住啊，误会你们了，我就是一个乡下女人，有些毛毛躁躁的，没有恶意，就是脾气急了一点，还请你们别往心里去。” 农村的妇人虽然大多不识字，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特别是牛罗村的人，大多都是有错就认，该道歉就道歉，至于性格这东西，改不了就不改了，以后说话做事稍微留心几分也就行了。 李佳大大方方的道歉，并没有一点胡搅蛮缠。 “没事，没事，也是我们刚才没有表达清楚。”李国庆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杨卫东也收起了脸上的恼怒，笑了一下，道：“客气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都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有点争执也是为了村里过上好日子……” 李佳不好意思的连连夸了两人一番，这才回厨房继续看火。 没多久，杨卫东和李国庆就开心的拿着葡萄走了。 没错，白曦没有给两人来一个吃葡萄吐葡萄籽，而是直接给了两人半串葡萄，大约有三十来颗，比两人开口要的十颗八颗的葡萄籽多了去了。 葡萄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就算是在日子过的好的牛罗村里也不是想吃就能有的，这和肉可不一样，没办法隔三差五的吃到。 所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明白彼此的意思。 就这样，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一路上你一颗，我一颗，吃到知青点的时候，葡萄肉吃完了，只剩下需要研究能不能种的葡萄籽了。 白曦的葡萄酒还没有酿好呢，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葡萄园也长葡萄了，虽然现在才冒头，可这一发现，让村里都兴奋极了。 谁都没想到，今年才扦插，就能长葡萄了。 葡萄才冒头，村里就已经开始安排人搞了个棚屋在那守着。 这么好的葡萄，万一有哪些个眼红的半夜过来偷挖，搞破坏，那村里损失就大啦。 陈大柳兴高采烈到树屋这里汇报的时候，白曦还到葡萄园那去看了一下。 接连看了几株，白曦便上了田埂：“不错，虽然比老树慢了一些，但到底还是长出来了，你们留心一点照应……” “注意等果子大一点，地里的浇水量就别这么大了，土地得保持干燥，免得影响葡萄出现糖度低而不够甜，甚至没味道的情况出现……” 白曦现场教课，在场的村民们那是纷纷聚精会神的听着，就连李国庆和杨卫东也忙掏出本子认真记录。 他们虽然是农业专业的大学生，可这个时候这类的了解也是不多的，地里的庄稼等物还是要从种地的老农民得到一些经验。 葡萄除了新（疆）地区，别的地方都极少种植，自然是没什么熟悉厉害的经验的。 没有人去疑惑白曦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牛罗村的人理所当然的觉得白曦是从书里看来的。 而经过牛罗村一直说白曦喜欢看书，会看很多书，能从书里举一反三的想出各种法子来，知青们也知道村里很多创新和建设都是白曦提出来的，那颗老葡萄树都能被白曦养的硕果累累的，还有什么好疑惑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嘛。 李国庆和杨卫东也特地找白曦借过她看的书。 （第一章。） 第477章 霸道又神气 只是两人拿到书后，在他们看来，就是普通的一些养殖种植的书籍，甚至可以说很多都编写的极其简单粗糙，可白曦还是能从中领悟出其他来。 知道养殖场那边的猪舍要求干净卫生是白曦吩咐的，两人还好奇的问了一次。 白曦没好气的白了两人一眼：“给你住一个乱糟糟的，脏兮兮的屋子里，你还有心情吃喝？你住那样的地方，你不会生病？生病了还能长肉？” “肉是什么，肉是钱啊，有肉吃不香？喂都喂了，喂好一点，让猪住好一点，多长肉，不好吗？” 听到白曦这番话，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登时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这个。 别说乡下农村了，就是城里的大杂院什么的，住着的居民都不是那讲究卫生的人，这年月，都是想着填饱肚子，哪里有空想其他的。 有那讲卫生的时间，肚子都饿着，百姓们可不会想到讲卫生这个层面来。 可白曦一个小姑娘，看村里人养猪都能看出门道来，你让大家怎么不佩服？ 至于大棚蔬菜就更简单了。 白曦：“你大冬天风吹风刮的，冷不冷？有厚实的衣服穿还冷吗？再烤烤火，还冷吗？冬天不好种菜，不就是因为天气冷吗，那你挡住冷空气，别让冷空气吹着菜，不就好了？再让种菜的地方暖和起来，和夏天差不多的温度，菜不就长出来的吗！” 正好陈蕊也在一旁，听着点头应道：“就是这样的，以前没有沼气当燃料的时候，大冬天，就是穿着棉衣都觉得手脚冻的很，出门都要缩着脖子，可有了沼气可以烤火后，在家里不说不用穿棉衣了，就是穿的稍微多一件都觉得热。” “姑奶奶，我奶都说，有了这沼气，过冬可省棉衣了。” 可不是么，少穿几次，棉衣磨坏的也慢，一个冬天下来，可不就是省了嘛。 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听着是很简单的道理，可谁也不会把这联系到冬天种菜上面去，偏偏不种地的白曦就可以了。 只能说，多读书，能开动脑筋是好事。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就是让生活便好的基础。 难怪牛罗村的村民都这么佩服崇拜白曦呢，你有这么一个长辈带领着把日子过好，谁能不喜欢？ 说起来，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文化水平也不低，可很多时候，两人就不会扩散思维去联想。 两人哪里知道，他们和白曦可不仅仅是年龄上的差距，白曦知道的多，那是看的多，占了诸多便利的原因。 这个时候，有文化的人可不多，如果不是牛罗村有白曦的存在，李国庆等人在别处，就算一开始不得村民们的待见和理解，后面，也能慢慢获得大家的认同，毕竟文化水平摆在那，能知道，能解决一些偏僻山村不明白的道理和事情。 “我们这里条件还是不错的，现在葡萄虽然长的有点慢，不过肥料充足，也是能赶在天气冷之前收获一批葡萄的。” “就算葡萄生的慢，那也没事，挂着让它在树上过冬呗，经过霜打冷风吹的葡萄，不管是吃着也好，还是弄葡萄酒也好，口感都是不错的。” 老葡萄树那边白曦虽然没怎么管，但是在长果后也没再让李佳和陈招娣两人浇水，这葡萄园可有二十亩，照顾好了能给村里赚不少钱的，她自然是要叮嘱一番的。 “姑奶奶，您怎么知道啊？”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葡萄能挂树上过冬？难道不会冻的掉没了吗？ 白曦下巴微微太好，神奇道：“我是姑奶奶，我当然知道了。” 不用特地解释，就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理所当然又霸道，而且一点也不遮掩神气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高兴。 白曦巴拉巴拉完了就走了，剩下陈大柳在那继续，李国庆刚想说白曦这样回答不合适，应该鼓励村民们多学习，就见陈大柳笑骂道：“你也有脸问姑奶奶怎么知道的，你说姑奶奶怎么知道的？你们说姑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姑奶奶说多少遍啦，有事没事多看书，知识就是力量！” 陈大柳说着说着，又念叨起来：“那林知青的课也要多去上，别光回家就端着茶碗看家里的鸡打架，有事没事就揍孩子，自己多学学文化知识，姑奶奶那么厉害都看那么多书，怎么，你们就不能也勤快一点？” 让林大兵住大红砖房子，给的工分也比别人高，为啥，不就是为了让村民们没事多去请教，多去听课接受辅导嘛，要不然，白给那么高的工分啊？ 这一个个的，说了多少遍了，练武倒是积极，就读书一点也没有村里的孩子勤奋。 李国庆：“……”感情白曦说过啊，难怪她气呼呼的回了那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呢。 被陈大柳说的村民尴尬的笑了笑：“哎呀，村长，这不是没空嘛！” “没空？什么没空，我看你就是懒！姑奶奶不忙？姑奶奶操心的可多了，不照样抽空看书学习，就你们一个个的，好意思说自己没空，你们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陈大吉，就你最不爱学习了，罚你下工回去抄写十遍我们村的人的名字，最迟明天下午交。” 陈大吉傻眼：“啊？” “啊什么啊，就这样！” 陈大柳话落，又见几个村民幸灾乐祸的笑，也把他们几个指了出来：“笑什么笑，还有脸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上次还算错账了。就算没让你们当会计出纳，你们也不能算错账？这样以后村里有事情还敢让你们去吗？你们几个回去抄写九九乘法表三十遍。” 说完，陈大柳想起来，又扭头严肃的说道：“我警告你们，可别玩什么花样，都得自己写，别想让你们家里的孩子代写，一经发现，就双倍罚款！” 那几人哪里知道不过笑了一下就被扫了台风尾啊，一下子就懵住了。 再一听后路被堵住，顿时傻眼了。 （过节去了吗？那祝大家节日快乐呀，虽然，我一直不明白这个日子算什么节日，但我希望小可爱们永远开心快乐~） 第478章 我找他去 其他人一看，顿时做鸟兽散了。 而被罚的几人相互看了看，有气无力的应声，然后转身忙活去。 谁都不敢动让家里孩子帮忙代写这念头，罚款双倍呢，那就是十块钱，就算家里现在有点积蓄，可不能这么霍霍啊。 十块钱可能买不少肉，还能给姑奶奶买点心，给家里孩子买糖果…… 没多久，其他村子的人也知道了，而黄乡长听说后，更是惊讶。 居然长葡萄了？ 没想到，牛罗村居然种出葡萄来了！ 黄乡长都以为，牛罗村这么乱搞是浪费土地，浪费时间的。 想到其他村子都过的苦不伶仃的，只有大家看起来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牛罗村日子是越过越好。 黄乡长不由沉思，这是牛罗村勇于创新，勇于去拼搏的缘故？ 墨守成规，只是一年到头的种着庄稼，日子也不见得会好起来。 想到这里，黄乡长不知道该称赞还是发愁，要是其他村子也有模学模，有样学样，那还有人种庄稼吗？ 现在各地还在缺粮食啊，要不然，城里也不会限定每个月的粮食供给呀。 本来黄乡长还想到牛罗山大队看看牛罗村的葡萄园的情况呢，想到这里，还是决定不去了。 牛罗山大队的学校才开始建第二层，招老师的话就放出去了，各村知青听到这消息，说不激动是假的。 都知道牛罗村日子过的好，之前牛罗村还没有成立大队的时候，就一个给村里人扫盲，给村里孩子补课的知青林大兵，住的是红砖房，吃的也好，据说隔三差五就有鸡蛋，不是村里给的，就是村里孩子孝敬的。 而且牛罗村隔三差五还有肉吃啊，这样的日子，谁不想呢。 如果被录取了，转到牛罗山大队去，不用下地干活不说，教书的活儿又轻松，伙食还好，只要不傻的，都会想去试一试。 刘兰还在惦记白曦的葡萄树上的葡萄，一听这消息，立马就坐不住了。 “招知青？” 赵明军点头：“我问过村长了，这事情是真的，大队的学校需要老师，所以村里准备招知青来当老师，想来的知青可以报名，然后参加考试，择优录取。” “招老师干什么，我们不是在吗，我们可以不下地，我们去当老师啊。”刘兰急的一把抓住了赵明军的手臂。 “这个……”赵明军讪讪道：“我也隐晦的和村长提过了，不过他的意思很明了，不管是谁，想当大队的老师，都得参加考试，反正就是择优录取。” 刘兰一听，顿时气愤道：“什么择优录取，不就是一个大队小学吗，弄的好像要找大学老师一样。”小学那课程，对他们这些知青一点难度都没有，谁不能当老师了。 明明村里就有人可以胜任，偏偏从外头招人，摆明就是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嘛！ “我去找村长问问去！”刘兰说完就出门了，赵明军想拦也拦不住。 就一个小学，能用几个老师，还大张旗鼓从外面招，那本村的知青还能有机会？ 王丽娟正好洗衣服回来，一看刘兰气冲冲的出门，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皱了皱眉头，忙把衣服晒起来，也赶了过去。 刘兰倒也不是怕自己考不上，而是，她是觉得村里有人的情况下，你还另外招人，也太不给人脸了不是，明摆说本大队的知青不能胜任老师的工作嘛。 王丽娟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只听到里面传来陈大柳大声的喝声，还夹杂着刘兰气愤的声音，等她犹豫了两分钟要进去的时候，就见刘兰气呼呼的冲了出来。 “哎……” 王丽娟刚要问，刘兰也不搭理她，气冲冲的跑远了。 “呃……”王丽娟无语了。 看了看刘兰的背影，又看了看大门，王丽娟犹豫了一下，还是敲门进去了。 和刘兰不用，王丽娟很是礼貌客气。 “村长，您在家吗？” “在，门没锁，你进门！”陈大柳一听到声音，就不由的皱眉，可他也知道，都找来了，就在一个村里住着，避也避不开。 王丽娟进了院子，先是和在院子里的陈氏热情的打了招呼，这才在陈大柳跟前的长凳坐下。 旁边还有一个茶碗，一看就是刚才给刘兰端的。 见王丽娟过来，陈氏很快就把那茶碗里的水倒了，洗了一下，又重新倒了一碗凉茶出来。 “来，王同志，你喝茶。你们聊，我那手上还有活儿。” “唉，大娘，您忙，我就是过来找村长问点事情。”王丽娟笑容可掬。 似乎看不到陈大柳脸色不好一样，王丽娟喝了一口凉茶后，便开口了。 “村长，是这样的，我是听说了咱们大队要招老师这事情，我也是参加考试，就是想问问，这考试有什么章程吗？我也好提前做准备。” 陈大柳一听，有些惊讶，他还以为王丽娟过来也是想当老师，让他别弄什么考试招人呢。 王丽娟好像看不到陈大柳的惊讶，笑了笑，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说来也惭愧，都到咱们村这里这么久了，这地里的农活我干的还是不够利索，这手脚啊就和不听话一样，学了这么久还是不如十几岁的孩子……” 说道这里，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是我家里的老大，有幸念了大学，响应了国家号召……” “我干农活可能不怎么行，但是我教书，帮助孩子们学习还是有信心的。所以我也想参加考试，也能为咱们大队的建设出一份力。” 王丽娟一点也没有遮掩自己的心思，她就是想当老师，可话也说的很好听，不会想着让大队直接录取，而是很有信心的直接参加考试。 就算她说的建设大队是漂亮的话，听的也让人心头觉得舒服。 陈大柳还没有开口呢，陈氏在一旁就接话：“王同志，你也别这么说，这种地啊，也不是人人都行的，你们也是以前没干过，我们是干惯了的，可你们有文化啊，这叫，叫什么来着？” “哦，对，分工不同，但大家都是为了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第479章 白曦的膈应 面对陈氏的安慰，王丽娟并没有端着文化人的架子，笑呵呵的点头称是，还主动的聊起一些事情。 就这样，王丽娟在陈大柳家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和两人聊了一会，这才离开。 考试的章程还没有出来，不过王丽娟也就是过来坐一坐，她得把刘兰弄糟的情况掰回来一些啊，要不然，村里不让本村的知青参加考试那怎么办？ 最让刘兰心塞的是，她今天还打算晚上去葡萄树那偷摘点葡萄的，哪知道，她从陈大柳家里气冲冲的走了之后，正好看到白曦指挥人把树上剩下的葡萄摘下。 刘兰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难受了，早知道，她前两天就来偷摘了，可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黑天天有事没事就在葡萄树下打盹，弄的她半夜醒过来也不敢靠近。 白曦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路过时面带惊愕的刘兰一眼，被吩咐陈蕊领着小顺子几个给她把葡萄筐子抬上树屋去。 这剩下的葡萄也有一百多串，白曦自己留了三十二串，其余的八十六串，让陈蕊挨家挨户给村民们送去了。 家里人口多的，送大串的，一串能有三斤多，家里人口少的，那就发小一点的，两斤左右的。 总之，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份。 之前知青点那边，白曦选择性忘记了，要知道，白曦也是记仇的人，当初知青们来的时候，闹的那些幺蛾子，还有故意当着村里孩子的面吃着从城里带来的东西馋人，这些白曦可没忘呢。 物质匮乏稀缺的时候，一块半块糕点都是难得有的，东西是你的，你怎么处理都行，可你自己关起门来吃就好了，何必要当着村里几岁孩子的面吃呢。 白曦听小黑汇报的时候，气的差点被让小黑把人咬了。 这不是欺负她的领民吗！ 所以，当知刘兰知道村里发了葡萄，连王蕾和林大兵也一人得了半斤，就他们住在知青点的知青没有的时候，立马问了起来。 被她拉住的陈蕊示意小顺子几个护着点葡萄，那意思就是怕刘兰会动手抢，然后脆生生道：“我们姑奶奶说了，城里糕点和罐头挺好的，你们吃糕点就行了，这葡萄树可不是村集体的，姑奶奶爱怎么分，就怎么分。” 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刘兰和赵明军，他们也想起来，当初这两人拿着罐头吃的时候，看到村里有孩子路过，还特地笑话人孩子流口水的一幕。 小顺子更是气人的开口：“山上应该也长了野葡萄，你要是真想吃，山上找找呗，山上野果子还是不少的。” 说完，一行又继续给各家各户发葡萄去了。 刘兰：“我……” 什么人啊，那都多久的事情了，她难道吃自己的东西还有错了？ 那罐头也是她下乡的时候，她爸妈特地给买的啊，花了钱的，怎么就不能自己吃了？ 看到小顺子几个特地吃着葡萄从她面前走过，刘兰气的跑回屋里，躲床上一阵哭：“哇……太欺负人了……” “她这分明就是报复，这膈应谁呢……哇，太过分了，我吃自己东西怎么了，我……” 赵明军也有些尴尬，但是，就算重来一次，他肯定也不会把糕点分出去的，要不是靠那点糕点，刚下乡的他早就倒下了。 白曦喝上葡萄酒的时候，牛罗山大队的招教师考试也正好举行。 考试是在牛罗村之前给村里孩子建的补课的教室里，空白的本子，需要过来考试的知青写一下自己的文化程度和专业，之前在各村是做什么的，做的怎么样。 再有就是说一说自己为什么觉得自己能胜任老师这个工作，以及对牛罗山大队的印象，有没有什么建设牛罗山大队的想法。 牛罗山大队找小学老师都这么认真，过来参加考试的人没人敢有撒谎的想法，毕竟想要调查，只需要到各村去问就好了，这也瞒不住。 老实说，说不定还有机会，好不容易有一次翻身的机会，谁也不想因为撒谎弄丢了不是。 来的知青可不少，教室的桌椅不够用，地方也不够大，还是从村民家里搬了桌椅过来，一些知青是在院子里答题的。 牛罗山大队就有差不多二十个知青，更不用说七天村子来的。 不是没人找周大虎求情，可周大虎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开玩笑，大队为什么要建小学，那五层的教学楼，光听就知道了不起，老师不得好好找？ 周大虎再傻也知道，这老师找的好，才能把大队的孩子教的更出色。 没见白曦姑奶奶那天说了么，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还有十年育树百年育人……白曦姑奶奶都这么重视，让他去帮村里知青走后门？ 别说他没这个脸，就是有，那也是不敢提的。 牛罗村不过才八十六户都有八个知青，别的村子，其他的大队，人口多的，那知青也就分的多了。 乌泱泱的，小两百人参加考试。 白曦看到陈大柳带着两个村民抱着本子过来的时候，不由嘴角抽了抽，她这算是给挖坑了？ 好在现在也不着急，学校都没有建好呢，于是白曦就让陈大柳放在边上，她有时间再看就好。 考完试的人各回各村，一边干活，一边等着消息。 相互之间，知青们也有联系，不少人纷纷和牛罗山大队的知青打听情况，特别的牛罗村的，只是说起来，大家都是相互竞争的关系，而且在白曦说挑出人来之前，谁都不知道。 一晃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陈大柳也想过提醒一下白曦，他那时不时就有别村子的知青过来打探消息，他也不胜烦扰，可一想姑奶奶多忙啊，还得专心准备高三的考试呢，于是就把那些来问消息的人通通打发了。 “急什么，这么多人呢，不得一个个调查一下情况，然后再公布吗！” 没人提醒，白曦自己也就没记起来，等她城里参加考试回来了，这才想起给大队学校招老师这个事情还没有弄呢，于是让陈蕊递本子，她一个个看。 （还有呢。不过，我今天没有花花，能不能有票票？） 第480章 比进城还激动 白曦记忆力很好，扫过两眼本子就把人的情况记下来，都不用重复看。 农业专业了？有种植经验？那可以留。 师范专业？当老师正好啊，正好对口，这个可以要。 勘探专业？唔，村里好像就有呢，但……好，字写的不错，言辞恳切，那也要了。 高中啊？在这小两百人的知青里不算什么好的文化水平，不过喜欢组装东西？那可以留下。 还有熟练木工活的？不知道和村里人比起来怎么样，不过，也可以招了，学校的桌椅也需要解决啊，总不能都靠买。 买桌椅要工业券的，兑换还不便宜。 咦，还有两个冶炼专业的，倒是少见，那就一并要了。 护理专业？这个挺好的，有多少要多少，正愁大队的医院缺人呢。 白曦可没有忘了这个事情。 大队是没资格弄什么医院的，不过白曦可不管，大不了，她挂着诊所的名头，里头的医护人员堪比大医院不就好了。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不过半个小时，白曦就把人员确定下来。 谁也没想到，牛罗山大队居然会要这么多人。 一百个人，这是不怕吃撑吗？ 不对，那么小的一个村子，能养下这么多人？ 其实本来只有九十七人的，白曦转念一想，还是凑整，于是就多加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的专业还挺少见。 陈大柳拿着陈蕊整理出来的名单，有些惊愕。 “姑奶奶，要一百人啊？”就算大队的学校有五层楼，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这老师都要比学生多了。 白曦自然明白陈大柳的顾虑，随即道：“放心，又不全是当老师的。我看了一下，里头还有护理专业的，我们大队医院正好能用上。” 陈大柳一听，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姑奶奶，那也不能这么多人？” “还有其他的，或多或少也有用，就一并招过来，以后用起来也方便，省的到时候再找一次。”白曦：“在哪里种地不是劳动，到我们大队，日子过的还好呢。” 这话在理。 所以，当知道自己被牛罗村录取，只是并不是老师的时候，不少人虽然失落，可紧接也高兴起来，就算种地，在牛罗村种地，那也是隔三差五有肉吃的啊。 陈大柳还是担心要的人太多了，会负担不起。 白曦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讲有人进驻才会把大队扩张起来，让村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以后事情还多着呢，总不能都靠大队两个村子忙活啊，不少事情是需要有文化的人来办的。 没有人，就什么也搞不起来。 再说了，牛罗山大队的人口还是少了一些，白曦可不仅仅满足成立一个大队而已。 与其到时候让乡里塞人进来，还不如自己挑，挑一些人才来丰富大队，建设大队。 “有人，才有其他。才会越来越好。” 陈大柳不明白，可见白曦决定了，便点了点头。 白曦：“乡亲们那里，你去解释一下。” 陈大柳闻言笑道：“姑奶奶，您不用担心，大家虽然不明白，可只要您觉得对的，那就是对的。” 姑奶奶哪里会有错呢，姑奶奶哪次做的决定不是为了村里好呢。 果然，在陈大柳和村民们说的时候，大家纷纷不理解。 有多余的粮食，自己村里人吃，再不行就卖，不好吗？ 为什么要养着那些人，大队学校也要不了这么多人啊，那些知青干活都不行。 陈大柳等村民们纷纷发表了疑惑，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这是姑奶奶决定的，姑奶奶自有考量。” 一听是白曦定下的，村民们立马就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再发出疑惑，他们是不懂的，可姑奶奶懂啊，听姑奶奶的准没有错。 陈大柳见状，呵呵笑问：“还有人有疑惑吗？” “有！”陈大吉举起手来。 “那么多人来，住哪里啊？是不是要给他们搭建一些棚屋，那棚屋往哪里搭啊？” 陈大柳：“这个不用操心，也不搭建棚屋了，姑奶奶说了，把人招来，老师就住学校附近那块，其他人也已经安排好地方了，等人来了就建房子，让他们自己建。” 说完，见大家都没有疑问了，陈大柳也就挥手让大家散会了。 王丽娟如愿的当上了老师，她开心的一整天嘴角都掩不住笑，反倒刘兰什么都落到，要继续下地干活，再一次气哭了。 “偏心，偏心……不公平……” “村里就是对我有偏见……” 王丽娟在自己屋里听到刘兰的哭喊声，不禁翻了个白眼，就算有偏见，那也是你自己作出来的，真当谁都是你爸妈，都惯着你啊。 你爸妈真要有那能耐，真要心疼你，为什么是你来下乡，而不是你弟弟妹妹？哪怕是你哥哥也好啊！ 通知是由陈大吉带着几个人去各村通知的，本来这事情要交给下新村来着，可下新村的人没自行车，总不能去个村子都要耗费上大半天，便让村里有自行车的人家骑着车跑动去。 得了通知的知青，兴奋过后，立马办理迁移手续。 他们原先的村子也很高兴，养着不会干活的知青，村里也负担重，既然牛罗山大队愿意养着，那就让牛罗山大队的人养去，他们倒要看看，牛罗山大队那边一下子接收这一百个知青，他们还能过好日子不成？！ 户籍迁移，只要迁入地能接收，问题就不大，迁出地办理迁移，然后迁入地收就可以。 也有办理了迁出，然后迁入地不肯接受的情况，所以，一般都是要两边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才会办理迁出，要不然，这边进不去，那边回不去，那真要成黑户了。 这个时候，农村户籍其实管理的并不严格，何况，牛罗山大队那边是愿意接收的，但知青们还是跑了两三天，这才把事情办妥。 拿着盖了好几个章的迁出证明，把自己的行囊包袱收拾好，能借到车的借车，借不到的就用一根木头挑着，往牛罗村去，那兴奋劲，就比进城还激动。 （你们肯定都睡啦。那么，晚安，明天见呀。） 第481章 还得姑奶奶来 知青们陆续到牛罗山大队报道。 因为当初是在牛罗村进行的考试，所以也就到牛罗村来了。 住的房子没有怎么办，那就盖啊。 当初他们一开始下乡的时候，到村里也是没地方住的，不是住的老乡腾出来的屋子，就是和老乡挤上一阵，等村里把房子修整出来，知青们自己打扫好了，这才住进去的。 这一次，大家齐心协力。 办好了迁入牛罗村大队的户籍后，便开始搭建棚屋。 知青们的棚屋还是在知青点那里，不过后面要建的屋子可就不在原地了，被安排到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 陈大柳心想，那么多人呢，总不能都在村里挤着，万一冒犯到姑奶奶可怎么办，那些人可不是他们牛罗村的人，不怎么守规矩。 白曦一听，随手给指了个地方，正好离学校不远，那里离工地也近，正好砖块都运那里去，盖房子取用也方便。 没让知青们掏钱，砖块是大队出的，这房子自然也是大队的，只是暂时供给知青们住着，只要一直在牛罗山大队，这房子就白给住。 这待遇，和城里上班单位分房子差不多了。 一听能住上高大宽敞明亮的红砖房，即便是到时候要自己盖，这些知青也没什么意义。 刘兰几人也沾了后招来的知青的光，有了一起住红砖房的机会，只是一听要从村里搬到学校那边去，顿时有些不乐意了，那么偏僻不说，取水用水也不方便。 只是听说新盖知青点能有沼气池，用火用灯都用沼气，冬天了也方便取暖，想了想，偏僻点就偏僻点，那里好歹还有个学校呢。 建沼气池，建房子，知青们忙活的热火朝天的，每天都乐呵呵的。 能不高兴么，之前光听说牛罗村条件好，隔三差五的吃肉，大家羡慕也向往，现在，他们就是这里的一员了。 来的第二天就吃上了肉，主食虽然还是糙米饭，可加了红薯不是野菜，又香又顶饱，最主要的是，有土豆炖猪肉不说，还每人发一个咸鸭蛋，这待遇，让知青们直说好。 既然是大队了，那以后事情就多，不能什么都往白曦的树屋跑，于是就干脆在两个村子中间清理出一块空地来，盖一个大院，专门用于处理以后大队的一些事物。 正好知青们热情高涨，顺道就一并盖了，也省了村民的力气，当然，之前们其实也就是搬砖，运送砖块，挑一挑水泥沙子什么的。 周大虎不明白，拉着陈大柳问：“这不好？” 陈大柳不解：“怎么不好了？” “大队的事情，不得和白曦姑奶奶说一说，让她拿主意啊。” 下新村的人虽然没有说，可周大虎是他们的村长，哪里不知道自己村里村民的想法，可以说，和牛罗村成立一个大队，那是冲着白曦来的，都认定，只要有白曦在，他们跟着牛罗村就不会吃苦头。 要是成立大队后，白曦就不管了，那可就不好了。 放眼去，这方圆百里，谁能有白曦聪明又有远见呢。 陈大柳一听就明白过来，说道：“你的担忧我明白，但这办事处还是得设立的，你没看其他的大队也是有办公地点的啊，放心，大队里的事情，还是会询问过我们姑奶奶，让她拿主意的。” “总不能以后有什么事情都扛着往树屋去啊，熟悉的倒是不怕小黑，可这些新来的知青能不怕？”陈大柳继续说道：“以后外头来的人到咱们大队办个什么事情，买鸡买鸭什么的，被小黑吓着了怎么办。” “也是，也是！”周大虎连忙点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这办事处还真要盖。” 学校的围墙还没有盖好呢，知青们的知青小楼就盖好了。 三栋长方形的两层小楼，一个屋子有二十平米，住一个人，一层有十八间屋子。 搬进知青小楼的时候，知青们各个都高兴坏了。 除了别个家里条件的确很好的，其他知青其实家里情况也不怎么样，在家里一家七八口人住个不到三四十平米的屋子的多了去了，现在能自己一个人住一间二十平米的单间，再也不用和人挤着，一个人进出都宽敞，能不高兴才怪。 暂时没有床也没关系，砖块当床脚，弄几块木板拼接一块，就是一张床了，桌子也一样，反正住进来了，等后面再慢慢添家具，再说，就一个人住，家什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会木工活的知青叫张福来，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牛罗山大队录取，更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用武之地。 当他被派去和村里的老师傅一起做木活的时候，还以为是听错了，确定后，心里倒是长舒了一口气，做木活挺好的，终于能干一点自己拿手的事情了。 而其他知青一听张福来去做了木活，一天的工分换算下来有一毛七，纷纷羡慕，他们这些人还没有其他的安排，还要下地，一天工分才一毛六。 牛罗山大队的诊所也在学校附近，说是学校附近，不过还是离的有两百多米的。 一栋两层的小楼，带着围墙，连配套的医护宿舍和值班室都有。 黄乡长听说牛罗山大队的诊所开的很大，什么都有，于是好奇的过来一看，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见那围墙上竖着一块牌子‘牛罗山大队诊所’。 走进去一看，崭新的二层小楼，什么输液室，观察室，检查室，清创室……值班室，就连能过夜的病房都有八间。 黄乡长再次扭头看了一下那挂在墙上的招牌，对陈大柳说道：“你们这上头的招牌挂的小了啊。” 陈大柳闻声看去，奇怪的回答：“不小啊。” 这招牌是白底黑字，特地给姑奶奶看过，姑奶奶也说好了的。 “小，怎么不小，你们挂个医院都有人信。” 一个大队，弄的诊所比乡社里头的医院都要大，配套都齐全，说是诊所都委屈了。 陈大柳一听，嘀咕道：“我们倒是想啊，可你们也得让不是。” （我先不正骨了，太疼了，太影响码字了，缓一缓再说。） 第482章 又得小黑大爷来 姑奶奶说了，大队还只是大队，对其他人来说就想乡下，如果不弄好一点，怎么请来医生坐镇，总不能就靠几个护理专业的人给病人看病。 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看到的，姑奶奶说了，到时候招人，还得给好的待遇，要不然，凭啥人不在城里住，跑乡下来。 想起这个，陈大柳就忍不住着急，可再着急也没用，姑奶奶教的那几个学医的孩子想出师还早着呢。 何况，姑奶奶说了，那几个孩子到时候还是要去考大学，有了医师执照才能行医的。 黄乡长听到这噎人的话，不由嘴角抽了抽，狠狠白了陈大柳一眼，气呼呼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啊。” “我告诉你，你们大队这诊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 “乡长，你急什么哦，我们这不是为了让乡亲们有个干净卫生的治病环境吗，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怎么救回来的。” 言下之意，你那会都不行了，照样救回来，那我们大队这诊所处理的不是紧急的病情，还能出什么大问题不成。 黄乡长：“……” 说起来，牛罗山大队这诊所大的大，但是也没什么犯错的地方，就是没见过一个诊所弄的这么大而已。 但你要说它有错，它也没错，你总不能让人在一个风吹都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弄诊所，现在牛罗村哪里来的茅草屋。 带着黄乡长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大队目前的建设，陈大柳就被喊着有事情去了。 大队现在是真的很忙，眼看葡萄已经半大个了，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摘了，紧接着还有第二熟的水稻要收割。 接下来就是菜地要搭起大棚，今年不止牛罗村要种大棚蔬菜，下新村那边也是要弄的。 周大虎那不要脸的，第一次种大棚蔬菜就要搞两个大棚，一个大棚有七八亩呢，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紧跟姑奶奶的步伐，真是够不要脸的。 陈大柳似乎忘了，他前几天还让人抓紧时间整地，准备今年再多弄两个大棚菜地出来。 这次去买塑料薄膜，下新村也去了几个人一起，押车回来得要人啊，这次，带的证明和介绍信可就底气十足了，毕竟是大队了嘛。 牛罗村的养殖场今年还扩大了不是一星半点，牛上个月下了一头，现在村里也就是两头大牛，一头小牛。 只是猪一下子就养三十几头，鸡鸭前两天又卖了一批，现在还剩下成鸡成鸭各一万只，小鸡小鸭就没办法算了，太多了。 牛罗山这边大的鸡鸭卖合安市的供销社，可小鸡小鸭也有其他村子的村民来买，别看一次就那么只的，可经不住人多啊，也卖出去了几百上千只。 泡菜上个月也继续卖上了，不过不是牛罗村的人拉到矿场去卖的，是矿场那边购销科通过邓有志找到牛罗村，和牛罗村签订了购销合同，这边负责腌制泡菜，然后矿场那边则是一周派一次车来拉走，拉一次，结一次帐。 可这不是和一个三矿签的，是和整个矿场签的，矿场大概有五万多人，就算价格比自己去卖的便宜，但薄利多销啊，还不用自己运自己卖，一次也能进账两三千块。 王蕾等人的算盘又是驿站噼里啪啦的响。 本来应该是和牛罗村签订的购销合约的，不过那么大的矿场，不可能和一个村子签订购销合同，陈大柳知道的时候，不由一阵庆幸，还好成立大队了。 邓有志回来说的时候，陈大柳下意识的看向白曦，见白曦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立马就说出了似乎早就算好的泡菜销售价格时，陈大柳不得不惊叹，难怪那会亏了一千二百多斤的萝卜姑奶奶也要成立大队，这是大头在后面呢。 也是，姑奶奶一向有远见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停卖泡菜的时候说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大队财务室又多招了四个人，一个是财会专业的知青，一个是下新村的人，剩下两个是牛罗村的。 下新村的人虽然多，可在念书方面不如牛罗村，牛罗村当初的扫盲班可不是摆设用的，姑奶奶都学，村里人自然也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终于，十月的最后一天，牛罗村的葡萄园开始采摘。 这期间，在葡萄还没有成熟的时候，牛罗村守夜的人不知道赶走了多少想半夜来偷葡萄的人。 只是二十亩地可不小，大半夜的时候，黑漆漆一片，想要防住人总不能隔米就站一人不是，于是就求到白曦跟前。 白曦一听，看向小黑。 小黑：“……” “乖，小黑，就辛苦你了，我让村里给你弄烧鸡。” 有了白曦的吩咐，还有烧鸡诱惑，小黑兼职的充当起了葡萄园的守夜员。 “吼吼~~” 也不用小黑吓唬人，来牛罗山大队干活的人还是不少的，只要牛罗村的人说一下葡萄园有小黑守夜，再让小黑在夜里的时候在葡萄园虎啸几声，那些人自然就不敢靠近了。 大半夜的，你撞老虎嘴边，又没有牛罗村的姑奶奶看着，你看老虎会不会好心放过你。 再馋也惜命啊，葡萄和命，孰轻孰重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就算有不怕死的小后生来，小黑也能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从黑暗处窜出来，把人拍飞，那力道把握的正好，正好让人吃了苦头，不敢再起偷葡萄吃的心思。 守夜的人还是继续守夜的，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就只见几道人影一瘸一拐的，哭爹喊娘的跑远。 而每次小黑只会轻轻瞥了赶来的守夜的村民一眼，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扭头一跃，也不知道又窝那个角落打盹去。 就这样，牛罗村的葡萄园直到成熟，都没有外人能踏上田埂一次。 小黑还是每天进山，也会隔三差五给白曦猎野味回来，而村里呢，隔天都会给小黑弄一只烧鸡。 本来每天都有的，但白曦觉得小黑也没饿着，没必要吃太多烧鸡，隔天正好。 很多时候，烧鸡其实是进了白曦的肚子，毕竟小黑上山吃的可不少，烧鸡就乖乖的孝敬白曦这个主人了。 第483章 你还有人格 二十亩的葡萄，需要二十个人来采摘，两个人一组，一人剪，一人接，摘满一筐后喊一声，就有早等在田埂上的人过来抬走，然后在外头铺开的稻草上一串串的拿出来摆着，挑选一番，一些是重新装筐子里拉了往酿酒坊去。 酿酒坊那边，之前经过白曦的教的白安安几个已经在酿酒了。 步骤严格按照白曦教的来，一坛坛弄好搬到屋里去，贴上日期，以后还会每天把漂浮的葡萄搅拌压下去，也给坛子放放气，免得炸坛子。 有了白曦之前成功酿出的葡萄酒，大家自然是信心倍增。 另一些葡萄则是用废旧报纸一串串的包起来，装筐子里，上称，然后搬上货车。 市里早就和牛罗村签了购销合同，毕竟有养殖场在前头，这购销合同签了，葡萄种出来达标了市里就来收，不达标，市里也没损失。 葡萄园是之前牛罗村没有成立大队之前种的，就算有收成，也得是算在牛罗村的账本上，而不是牛罗山大队的账本上，到底是有支出的，账当然是分开才好算，下新村那边也是一样的。 就算是这样，下新村的人也很高兴，葡萄园有几亩他们村的地呢，葡萄一株长多少果合适他们不知道，但也看得出来葡萄园是硕果累累，分上两成的话，那也有不少呢。 就把地给牛罗村的人种，他们什么也不用干，就分两成，再没有这还赚的事情了。 刘兰盼啊盼，等啊等，好不容易等葡萄熟了，没想到挑人采摘的时候居然拒绝了报名的她。 “村长，我为什么不可以参加葡萄采摘啊？” 陈大柳上下看了看刘兰，然后似是而非的反问一句：“你以为呢？” “什么？什么叫我以为呢，我被拒绝，总得有个理由？” 要是别人，大概可能会想一个婉转一点的话，抬头不见低头见嘛，可陈大柳是一点也不客气，婉转，那是什么鬼，对刘兰婉转，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于是，陈大柳语气平平，丝毫没有一点起伏，可还是让人听出了嫌弃：“我怕你今天一天都会吃不下饭。” 吃不下饭？ 什么吃不下饭？ 刘兰还没有想明白呢，陈大柳就转身走了，就在刘兰想要把陈大柳喊住的时候，一旁看到的陈大木，老实又气人的解释：“村长的意思是怕你这一天都光顾着吃葡萄，吃撑了就吃不下饭了。” 陈大木这好心的解释反倒让刘兰轰的一下，脸红脖子粗起来。 她恼羞成怒，愤愤喊道：“谁偷吃了，怎么就认定我会偷吃葡萄了，都说抓贼抓脏，抓奸成双，村长凭什么这样想，这是侮辱我的人格……” 面对刘兰气愤的喊声，陈大木只是耸了耸肩，淡淡道：“刘同志，你和我喊没用啊，村长都走远了。” 你还有人格？连隔壁的下新村都知道你是搅事精了！ 这话，陈大木在心里嘀咕的。 刘兰扭头一看，还真是，村长早就没影了。 都怪你拦着我！ 刘兰没好气的瞪了陈大木一眼，拔腿就追陈大柳去，那模样，像是要找陈大柳把这事情说清楚一样。 只是，刘兰追上了陈大柳，却也没能改变他的主意，被刘兰缠的烦了，便丢下一句。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你要是不满，你哪里凉快哪里待去，再叽叽歪歪的，就罚你扫猪舍一个月！” “我……”刘兰一听这个，气红了眼睛，可也的确消停了。 葡萄园的田埂边，白曦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串新摘的葡萄正吃着，旁边，王蕾带着李甜果四个正在紧锣密鼓的算着账。 “一万七千三百五十六斤，单价二元，那么就是……”王蕾亲自打的算盘，毕竟这数额可不小，当然，不仅是她，李甜果和陈波也是一起跟着打算盘，三个人的数目一致，才放心。 她们那边还没有算出来呢，白曦丢给小黑一颗葡萄，小黑高高跃起接住，它还没有落地呢，白曦就已经随口把数目报了出来。 “三万四千七百一十二块钱。” 陈大柳立马笑道：“姑奶奶真厉害。” 白曦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我要胡说的呢？” “不会。”陈大柳笑呵呵的。 算数这方面，姑奶奶一向是又快又准的。 这时候，王蕾三人也算出来了，三人齐齐把数目写在纸上，然后再一念，刚才就听白曦说过的人纷纷崇拜的看向她。 “姑奶奶，您真厉害呢！” “白曦姑奶奶就是厉害！” 葡萄是高价品，来采购的人也不打算瞒着，直接说了拉回去上架是卖两块三一斤的，要是放冻库里存放上两个月再卖，到时候能卖到三块钱。 物以稀为贵，何况是这里极难见到的葡萄。 陈大柳等人一听，不由倒吸一口气，供销社还真黑啊，就出一点车油，拉回去往架上一摆，一斤就净赚两毛五啊。 等货车一走，陈大柳就一拍大腿：“姑奶奶，亏喽！” 白曦本来揉着小黑脑袋的手一顿，没好气的扭头看去，陈大柳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忙笑着讨好道：“不是，姑奶奶，我不是说您亏了，是说，咱们这葡萄卖的有点低了。” 白曦：“……” “姑奶奶，不是我贪心，您看啊，这葡萄，当初咱们也是废了好大力气的，小黑还辛辛苦苦守夜，好不容这葡萄才长好，市里购销科采购回去往就……” 被陈大柳提到的小黑也低吼两声回应：“吼吼~”可不是，我也是有大功劳的。 不等他说完，白曦无语的揪着一颗葡萄丢过去：“小柳啊，我才发现，你越来越财迷了啊。” 陈大柳夸张的哎哟一声，就好像真的被葡萄砸疼了一样，龇牙咧嘴的，然后又忙弯腰把葡萄捡起来，宝贝的吹了吹上头的土，往衣服上蹭了蹭，高兴道：“谢姑奶奶赏。” 话落，把葡萄往嘴里一塞，咬下的时候，脸上是满足的表情。 摘葡萄到现在，这么多葡萄进进出出的，他还真没尝过一口呢，也就之前得了姑奶奶给村里人分的时候尝过。 第484章 叫苦连天 “和你说多少遍啦，薄利多销，真想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啊！” 白曦忍笑的白了耍宝的陈大柳一眼：“你傻人家也不笨啊，你不让人挣一点，那人家上下那么多人呢，都喝西北风啊？” “二十亩的葡萄园呢，结的果也不少，又不是以后不种了，你非要扒人一层皮下来？” 白曦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我之前和你说的都忘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 要是之前，王蕾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的，可她这半年多来已经见过无数次啦。 村长平时看着挺严厉的人，可面对姑奶奶也有小孩子的一面，她在财务室工作，没少见姑奶奶训村长的画面，都习惯啦。 这会，王蕾几个便对视一眼，大家忍笑在一旁没说话。 陈大柳被白曦骂也不恼，笑呵呵的应着。 他不是不知道，就是习惯了和姑奶奶叫屈而已，他这么大了，在姑奶奶跟前还是小辈，当然可以幼稚一下，要不然也不会等人走了才嘟囔的。 “姑奶奶，我这不是看村里最近在建设方面耗费巨大，眼看家底都要空了，这才着急的。”陈大柳期期艾艾的说着。 要是别人第一次看到一个青壮年和一个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说话，一定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场面难以言表，特别是这个年代。 可在牛罗村，这一点也不奇怪，那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无奈又可怜巴巴的和白曦委屈的哭诉也不是没有过，就算是一开始不习惯的王蕾都看习惯了，哪里会觉得奇怪。 “那也不能着急。” 白曦：“放心，等过阵子酒酿出来了，日子就又好起来了。” “再说，菜地和养殖场不是一直有稳定的进项嘛，天冷了，大棚搭起来，菜价就又上来了，哪怕没有去年冬天卖的贵，也不会便宜的。” 这价钱，也是白曦结合了这时候的物价和葡萄的稀有定出来的。 二十亩的葡萄，除了一些酿酒用，剩下一些也不见得就有多少，市里双职工家庭很多，有些更是家里个人上班的都有，一大家子，想要买两三斤葡萄吃也不是不行。 刚才购销科的人就说了，前几天就放出话来会有葡萄，这两天可有不少人来问，估计这一万多斤的葡萄，也就卖个三四天的事情。 不过，供销社也是低估了，葡萄不过两天就被卖完了，确切来说，也就一天半，第二天才中午就卖没了。 陈大柳点头应声，然后突然称赞道：“唔，姑奶奶，这葡萄真好吃呢，就是比您那颗葡萄树差了一点。” 白曦闻言，立马神气道：“那是当然的，我的葡萄树和别的能一样么！” 她用了几次引灵诀，把葡萄树底下的极品灵石引出来供葡萄树吸收来着，葡萄园这里就没这个待遇了，当然要味道要差上一点的。 王蕾等人看着被陈大柳顺利的转移了注意力的白曦，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姑奶奶还是年纪小，再聪明也会被村长狡猾的带歪。 她们哪里知道，不是陈大柳能把白曦带歪，是白曦懒得再数落就顺势佯装被带歪了。 “行啦，这里你看着，我先回去了。”说着，白曦起身随手把手里吃剩的葡萄搁在椅子：“这葡萄，你们几个分了。” 葡萄开园，白曦得过来看一下，这样村民们才会安心，可白曦过来，也只是吩咐了几句，等开摘了，就有陈大柳亲自摘了两串葡萄过来让她吃着，但白曦只吃了半串，现在还剩下有快五斤，足够几人分吃了。 园里还有，可大家知道这葡萄一斤能卖两块钱，哪里舍得吃啊。 两块钱能买不少鸡蛋了，想吃果子，山上找一找，也就解馋了。 白曦不是不知道最近花钱大，她前几天让人办事，路过财务室，都听到财务室里叫苦连天。 “又要支钱啊？” “哦，要去买塑料膜啊？是大棚菜要准备搞了？那这不能省，不过你们几个带点干粮，这差旅费也不能报多少，能省则省嘛！” “要买坛子啊？做什么用的？酿酒准备？行是行，可要用这么多吗？” “行，行，那也支一笔，可千万挑好一些，省的这不好那不行的，跑去换的时候扯皮子不说，也浪费时间。进城自己带干粮啊，村里不管，村里现在没钱了。” “水泥又不够了？那些工地上的是干什么吃的啊，拿水泥当饭吃啊，怎么就这么快就没了！” 王蕾好好一个城里姑娘，一开始下乡的时候还会委屈的哭，现在，已经一边心疼钱，一边骂着接过条子，签字盖章，然后让人支钱出去办事了。 翻翻账本，王蕾又皱眉起来。 “我说，大同村那边欠咱们村的砖款可已经有大半年了，让人再去催一催，要没钱的话，下次就从卖的鸡蛋和鸭蛋里扣了。” “不乐意？不乐意也不行，要不然就让他们组织人过来我们村里干活，一天算一毛六。” “还有其他那几个村子，陈年老账也得清一清，过阵子我们的大棚菜地弄起来，可没工夫往各个村里跑了。什么时候欠债的反倒成大爷了。” “告诉他们，没钱就过来干活，想赖账可不行，真要有那心思，以后有求咱们牛罗村头上的时候，可别怪我们袖手旁观！” “要不是咱们村最近基础建设弄的多，需要的人多，他们想以工抵债还不行呢。” 陈波在一旁笑道：“王蕾姐，你这也太强悍了。就和，就和周扒皮差不多了！” 王蕾：“周扒皮？你个小兔崽子，你懂什么，村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还斯文啊？斯文能当饭吃？你要心疼，我晚点和姑奶奶说一说，扣你工钱，让你家里饿你几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哎，别，别，王蕾姐，我也没说什么啊。”陈波连忙求饶。 在他爹娘眼里，王蕾教了他，怎么说也是半个师傅，在没有大是大非面前，他要不听话，饿他几顿可是有的。 （心情……唉，小可爱们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开心，要一直平安康健，幸福开心，就当我贪心，我喜欢我们大家都好好的，一直一直开心的~~） 第485章 富得流油了 “晚了！”王蕾哼哼：“我可是周扒皮！” 陈波哀嚎：“王蕾姐，我错了~” 李甜果等人在一旁偷乐。 今天，葡萄一开摘就有三万四千七百一十二块钱入账，那摘了第二批，第三批…… 王蕾稍微在心里一算，顿时觉得底气十足起来。 这会，她恨不得有人过来支钱买什么东西，这样，她就可以财大气粗的说：“就支这么多吗，买这么点够吗，可别耽误了生产！” 只是，葡萄都摘到第二批的时候，财务室也没什么人来支钱办事，有也是那几十一百多的，对现在的牛罗村来说，压根就算不上事。 第二批葡萄也就是隔三天就摘了，本来没这么快，但购销科来了，催着要，于是陈大柳只能招呼人进葡萄园了。 听说牛罗村摘葡萄，别的村子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即便看热闹里头有小孩子，陈大柳也没大方的把葡萄分出去。 葡萄多精贵啊，自己村里娃娃都还没有吃着呢，哪里能管别的村的。 何况，这些人过来看热闹，带着大大小小的娃娃，不就是想分那么一串半串的么，但陈大柳坚决不心软，村里帮各村的不少啦，今年日子明显比去年就好不少，又不是揭不开锅要饿死人。 要是他这会开了这口子，他敢保证，要不了多久，方圆百里的村子肯定会乌泱泱的来一群人，到时候这二十亩的葡萄连葡萄藤都留不住。 谁都明白，牛罗村这葡萄园要不是有小黑这头大白虎在，不等葡萄长熟就被撸光了。 葡萄陆续摘了一个月，葡萄摘完，十二月也就到了。 眼看没几天，天气就要爆冷，牛罗村收下的水稻也晒好入了谷仓，就等着过几天给村民分下去。 下新村那六亩地，牛罗村收葡萄的时候特地让周大虎过来看，算出了总数过，出去成本和村里的人工费用，剩下的利润给下新村两成。 六亩地，下新村能有一万二千七百三十六块，是除了牛罗村外第二个万元村。 当然，牛罗村这会已经不止是万元村了，不过牛罗村支出也不少。 拿到钱的时候，不说周大虎了，就是跟着他一起来领钱的几个村民也一下子就傻了眼。 “这……”周大虎咽了咽唾沫，好一会才冒出声来：“这是我们村的？” 王蕾等人一点也不觉得惊讶，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陈大柳。 陈大柳把本子递过去，好笑道：“别激动，你缓一缓，每一次那六亩地收多少斤葡萄，你也知道，都记上头呢，除去人工和成本，利润算出来，该给你们的两成是多少，就是多少。” 周大虎手颤抖着接过本子，他足足看了有十来分钟，旁边也没有人催他。 其实上头也没多少东西，但周大虎激动的看了好几遍都没能看进心里，那一连串的数字在他脑海里不停的来回翻滚。 一万两千七百三十六块啊，就这么一茬，都不用一年。 谁能想的到？ 看看本子，又看看桌上的钱，周大虎举动僵硬的放下本子，僵硬的扭头看向陈大柳，又看了看财务室里的人，嘴蠕动了好几下，干巴巴道：“我，我不用看了，我相信白曦姑奶奶。” 他是真的激动的记不住，看了也是白看。 其他几个村民也忙点头：“是啊，我们相信白曦姑奶奶。” 牛罗村既然都列的清清楚楚的，就不可能有贪墨的举动，有白曦在，牛罗村的人都不敢起这个心思，白曦不屑，牛罗村也怕给白曦名声抹黑。 要是白曦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哼哼道，出去打听打听，她白曦有什么名声。 好，那是在天界的时候！ 两成自己村里就有一万多，那牛罗村另外八成有多少，更不用说牛罗村自己那十四亩地的收成了，这一想，周大虎连呼吸都瞬间不知道要怎么呼吸的好。 妈呀！ 牛罗村更财大气粗了啊。 幸好现在自己村里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了。 周大虎现在更庆幸的是，大棚蔬菜的塑料膜村里没钱买，可还是咬牙和牛罗村借了，你看，这钱现在不就能还上了吗。 于是，周大虎数了数，先是数出来三千五百块推过去。 “陈村长，之前我们村跟着你们村的人去买塑料膜借了你们三千五百块，这会正好还上。” 陈大柳闻言点头，看了看李甜果，李甜果便上前把钱接过，然后和陈波一人数一沓，又交换数上一遍，对上数目后，对王蕾点头，然后早就拿出账本的王蕾刷刷的记上几笔。 王蕾心说，她还以为下新村的人会下意识的忘了这回事，想把这欠债的事情压后处理呢。 周大虎接着又数了一笔钱出来。 “当初我们村里买红砖，虽然说有了优惠，可也是不少钱，我都记着呢，来的时候我特地问过会计了，是一千八百二十七块。” 要不是牛罗村给赊账，下新村是不敢欠这么多的，可村里不少地方需要用砖，一咬牙，反正已经给了优惠了，如今也有养殖场，那就赊。 一开始也没这么多，是成立大队了，下新村也跟着搞了一下建设，就又赊了一笔。 周大虎也着急，但转念一想，到底有进项，跟着牛罗村，不用怕饿死，于是就胆子大了一些。 陈大柳看向王蕾，王蕾连忙翻账本，然后看了看，抬头点头：“是，从砖窑那边送过来的截止到上个月的账目是没错的，这个月的账目还没有送过来呢。” 陈大柳：“那就先结算已经出来的账目。” 周大虎又麻利的点了砖块的钱出来。 面前的钱好像一瞬间少了一半一样，周大虎等人顿时心疼了，可再心疼，该结的账还是要结的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下新村要还想跟着牛罗村过好日子，就不能当老赖，真等牛罗村开口催的时候就不好看啦。 想到自己村也成了乡社里的第二个万元村，周大虎高兴的不停的咧嘴笑。 于是，他脸上是一会笑的开心，一会又肉疼的脸颊抽搐着，让人看着有些好笑。 （我有些累，眯一会会哈。） 第486章 弄懵了 看了看桌上的钱，周大虎忍着心疼，继续开口。 “大队的医院建设，不能光靠你们村出钱，我们也得有一份，我知道牛罗村之前是划出了八百块用在医院建设上面的，那我们村也拿出八百块来。” 陈大柳也没拒绝，大队的账是有另外一本来着，于是自然有新招来的人数钱记账了。 “这学校嘛，我们也知道学校耗费更大，还有知青小楼……” 陈大柳抬了抬手：“没事，知青小楼就直接算我们牛罗村的支出了，毕竟是我们主动要招人的，那小楼就不做大队的支出了。” 周大虎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客气，接着说道：“学校的建设费用肯定要一起平摊的，不过眼下我们村里没那么多钱，能不能等大棚菜卖了，再还上一部分？” 虽然还有六千多块钱，可眼看快过年了，怎么也得让村民弄身衣裳，吃顿肉过年不是。 葡萄园那么大的收成，张眼睛的都看到了，要是不带些钱回去分，说不过去啊。 乡亲们都是一些没文化的大老粗，指望他们看到以后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都是想看到眼前的利益，谁也不是牛罗村这么好的运气，有白曦这么个姑奶奶带着看到以后的发展啊。 他们村里的人，现在就想这眼前能吃饱穿暖，所以，这六千多块，周大虎得带回去，让村民们看到，让大家都高兴，能有盼头。 “可以！”陈大柳大方道：“都是一个大队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是一个大队，也算是一体了，可以慢慢还。” 言下之意，你们能跑哪里去。 周大虎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 第二天。 牛罗村给村民们分了粮食，也就等塑料膜回来，把大棚搭建起来。 学校还在做最后的装修，说是装修，其实也就是平整一下操场，教室里的地板打上水泥。 听说教室地板要打水泥，弄的光滑，村民们纷纷看热闹，看完后回家对着自己家里孩子一顿揍。 “我告诉你们啊，那学校费了不少钱和不少精力，连地板都给你们弄的滑溜溜的，比你们的脸都滑，你们要是不给我好好学习，老子我揍死你们！” 白曦听说这事情的时候，嘴角抽了抽，感情她让教室地板上水泥，是坑了一把孩子们？ 牛罗村有专门弄泡菜的作坊，就十个人忙活，当然，还会有洗菜切菜的人，但这是另外的了。 有腌制咸鸭蛋的地方，也是间大屋子，勉强也能称得上作坊，这里管理就要宽松很多，上工的人虽然是熟手，可也是村民们大多都知道的伙计。 酿酒坊也有，虽然不酿酒，但里头那一坛坛都是比葡萄还贵的葡萄酒，安排了李老黑带着猎犬看守，即便猎犬因为有小黑在村里没敢乱叫，但守着作坊最合适。 养殖场那边也是有专门的人照看的，陈大木不爱说话，可照看养殖场很是拿手，带着人，把养殖场管理的井井有条。 牛罗村是如今的一片轻轻向荣，即便每天一早起来，村民们还是要扛着工具出门干活下地，可谁都是高高兴兴的。 怎么不高兴，昨天又吃肉啦，媳妇给孩子还买了鞋子，家里也在准备过冬的衣裳，穿暖吃饱，家里还能偶尔买两斤糕点解馋，出去走亲戚，谁不高看一眼，这还不高兴？ 如今手里有钱，也不怕饿肚子，就算再忙，谁都开心。 大棚塑料膜在铺设的时候，陈大柳突然想到什么，急匆匆的跑到树屋。 “姑奶奶~”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刚吃了午饭，正准备午睡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小黑，示意它去开门。 如今，她要是不吱声，就算再有要紧的事情，那也只能在门口等着。 白曦一听陈大柳这着急忙慌的声音，就知道肯定又没什么好事了。 门一开，陈大柳立即进屋，人还没有走到白曦跟前呢，就巴拉巴拉的把想法说了。 “姑奶奶，您说，既然大棚能种蔬菜，是不是也能种葡萄啊？” 白曦：“……”就知道以小柳如今财迷的趋势，想到这个事情是迟早的。 “能！”白曦老实回答。 “那……” “不行！”白曦想也不想的打断陈大柳的话。 陈大柳瞪大眼睛：“姑奶奶，我还没有说呢，您怎么就知道不行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想种大棚葡萄么。” “是啊，是啊！”陈大柳笑着连连点头，不客气的拍着马屁：“姑奶奶就是厉害，我都还没有说完呢，您就知道了。” 白曦：“……”她真心不想知道，可何耐，他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啊。 “那我就告诉你实话，不行！” “为什么？” 陈大柳着急的给白曦解释：“姑奶奶，您看啊，蔬菜冬天的价格那么高，就算今年种的多，卖不上价钱，也肯定比夏天的时候多，反正咱们就是多建几个沼气池的事情。” “姑奶奶，咱们建沼气池很快的，砖块的支出也没多少，葡萄种上，赚的更多呢。”只要能有进项，大家就干劲十足，没什么好担心的。 建一个沼气池也不能说不花什么钱，但对于种出葡萄的收益来看，那就不值一提了。 白曦：“你说的我都知道，但还是别想了。” “姑奶奶~” “小柳。” 白曦打断陈大柳的话，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始给他解释：“你想，葡萄我们采购价就是两块钱一斤，这价格已经不低了，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吃得起？偶尔一斤半斤的也就是尝尝鲜，过日子哪里能不计划着来，换你，你一个月舍得吃几次？” “大棚冬天种葡萄，你成本耗费可不低，你觉得卖多少价钱合适？” “就算葡萄供不应求，高价也能卖的好，卖到隔壁省城去，那运输方面现在怎么解决？” “那二十亩的葡萄园刚摘完，就等着掉叶子修建，休养上两三个月，明年能长的更好，你现在着急忙慌弄个大棚，往哪里弄？” 一连串的问题把陈大柳问懵了。 （我都躺下了，然后有小可爱戳我说下班了很累，想多看一点，于是我就默默爬起来了。你们要看，我就努力更新。） 第487章 公报私仇 “姑奶奶，我……”陈大柳满是愧疚的低下头来。 白曦见陈大柳满脸愧疚，轻叹一声，安慰道：“我也知道你这是为了村里着想，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今年是不行了，就当然大家轻松一点，过个轻松的年，再着急，也得有计划。” “哎！”陈大柳乖乖应声。 陈大柳走了，小黑这才抬起脑袋：“吼吼~”主子，我怎么觉得，其实是您懒得弄呢？ 村里真要种葡萄也不是不行，这么多人，要整地的话，抓紧赶工，轮番上阵，不过天，也能弄出个几亩地来的。 白曦闻言，扫了小黑一眼：“多嘴！” 种二十亩葡萄，黄乡长都叨叨到现在，再弄个几亩的大棚，还不知道他跳脚成什么样呢，关键是，它不一定好卖啊。 大家也都不傻，这年月，都图吃饱，家里再有闲钱，那也是省着花的，除非特地想吃的，要不然别的水果便宜为什么不买，反正也是吃。 中午，陈招娣给白曦做饭，一打蛋，先是一愣，再打一个，又是一愣。 “姑奶奶，不得了了，是双黄呢。” 白曦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看书等吃饭，她在琢磨着过年后村里应该做点什么，突然陈招娣捧着大海碗过来，兴奋的说着，便瞥了一眼，点头：“我看着了。” “姑奶奶，我今儿捡回来的四个鸡蛋，都是双黄的。” “那倒是少见。”白曦笑道：“但也不奇怪，你肯定是挑着大的捡的，大的容易是双黄。” 闻言，陈招娣一副姑奶奶真厉害，这都猜着的表情。 “不过姑奶奶，我也没太挑，最近的鸡蛋，不少个头大的，看样子，估计里头都是双黄。” 白曦笑了笑：“肯定是最近喂的好，鸡鸭吃食丰盛充足又有营养，长的健壮，就容易生双黄蛋。” 陈招连连称是。 同样是鸡蛋，那双黄的肯定比单黄的更让人喜欢，大家都觉得，双黄的鸡蛋更加有营养，更补身体。 这个时候要是能磕到一个双黄蛋，那可不得了了，能让人高兴两天，那感觉和白捡了便宜差不多。 白曦虽然没什么感觉，可也乐于看大家高兴。 “我记着现在是陈大木管理着养殖场？养的不错，给养殖场的人一人发十个鸡蛋十个鸭蛋当奖励。” 别看牛罗村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一些积蓄，这鸡蛋和鸭蛋也能随便买了，但自己买要花钱啊，最主要的是，这是姑奶奶奖励的，就奖励给养殖场的，表扬他们有做事认真，干活卖力，意义可不一样。 陈招娣不用想都知道，养殖场那边知道，一定会高兴坏的。 “是。姑奶奶，那我稍后和他们说一说，捡鸡蛋的时候留意鸡蛋个头比别的要大两圈的，里头准是双黄的，这些都是孵不出鸡崽鸭崽的，可别浪费了。” 白曦一愣，很快便笑了笑，夸了陈招娣几句。 双黄蛋是能孵出小鸡来的，但一百个里头估计都没个。 一来，双蛋黄里要是都受、精了就能孵出两只小鸡来，如果只是一个黄受、精，那就只能孵出一只来，这已经又了前提条件的限制。 再来就是双黄蛋比正常的单蛋黄也就大个一两圈，一两圈并没有大到哪里去，这一点空间里要容纳两个鸡胚，平均一只鸡胚所占的位置就比正常的蛋要少很多。 空间小，里头营养和氧气的消耗受到影响不说，等到了破壳的时候，小鸡营养不良，虚弱，也就没什么力气破壳。 何况，小鸡破壳是需要不断调整位置和身体姿态改变啄壳的角度，如果是蛋壳里有两只小鸡，都发育完全后，把蛋壳都塞满，动一下都难，哪里还有空间变幻角度啄壳破出来。 时间久了，氧气耗尽，别说生出两只小鸡了，就是生出一只都够呛。 这个时候，对这个事情没什么权威的研究，可农民们经过一代传一代的经验，都知道，双蛋黄不好孵出小鸡小鸭来。 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的话，一定会挑出来吃了，省的到时候孵不出蛋来浪费。 陈招娣把蛋端回厨房的时候，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要是能有什么办法能分的出来蛋里头是双黄还是单黄就好了。” 她是随口一说，可白曦却是不由的看向小黑。 小黑被白曦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吼吼~”主子，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白曦笑了笑：“一会，你去养殖场，帮着养殖场把双黄的鸡蛋和鸭蛋都挑出来。” 陈招娣拿的四个鸡蛋，磕出来都是双黄，看样子养殖场也有不少。 小黑张嘴刚要说什么，白曦：“不许讨价还价！” 小黑只得点头，它怀疑，主子这是公报私仇呢。 白曦吃过饭，小黑就跟着陈招娣走了。 知道小黑能有办法帮着识别是不是双黄蛋，陈招娣很是开心，一路上各种好话不停的夸小黑，让原本有些郁闷的小黑一瞬间高兴起来。 它臭屁的想，看，小黑大爷我就是这么重要！ 于是，一连三天，小黑都在养殖场专门盛放鸡蛋和鸭蛋的门口，半蹲在一块陈大木特地给它铺的一块稻草席子上，陈大木等人端着排列好的鸡蛋和鸭蛋过来。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挑出来已经觉得十有六七是双黄蛋的蛋，然后小黑就这么轻轻扫了一眼，爪子抬起，把不是双蛋黄的蛋给指了出来。 “咦，这个这么大，居然不是双蛋黄啊。” “看，看，我就说这个是。” “这一排五十个，居然有一半是双蛋黄啊。” 陈大柳知道后，立马到财务室和王蕾等人商量了一下，把小黑挑出来的双蛋黄的鸡蛋和鸭蛋另外卖了一个价，一斤要比单蛋黄贵上一毛钱。 来收货的采购员还不信呢，你说双蛋黄就双蛋黄啊，怕不是想加价的借口。 陈大柳很干脆的捧出一盒蛋来，底气十足道：“来，你磕，你随便挑几个磕，要有一个不是双蛋黄的，我这一盒五十个鸡蛋直接送你。” （下雨啦。我其实听喜欢听雨声的，有小伙伴问有没有书友群，之前有个qq群，但是不打算再加人了，犹豫要不要弄个微信群，可我怕你们在群里催我码字。嘿嘿~） 第488章 算不明白的账 白曦知道的时候，有些无语：“……”算了，能卖就卖，反正这个时候的人啊就是觉得双蛋黄比单蛋黄要补身体。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有信心，小黑挑出来的鸡蛋，那能有错，那不是砸了小黑的招牌吗。 何况，前两天村里吃大锅饭，弄的鸡蛋炒韭菜，就用的双蛋黄，磕蛋的人说了，没一个单蛋黄的，都是双黄的，一开始还觉得惊讶，后面都见怪不怪了。 牛罗村的人知道这个事情的，纷纷惊讶小黑的厉害，但又不觉得奇怪，他们姑奶奶养的小黑啊，如果姑奶奶不厉害，小黑也不会屁颠屁颠的要赖着不是。 采购的人一听，看了看眼前的一盒鸡蛋，抬头看了看陈大柳，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试一试！” 一盒鸡蛋呢，虽然陈大柳信誓旦旦，虽然其他牛罗村的人都一副不慌不急不心疼的看热闹的样子，采购的人还是决定试一试，万一就有那么一个鸡蛋是蛋黄呢。 隔着蛋壳，谁能保证里头就一定是双蛋黄呢，反正他是不信的。 只是，采购员发现，他挑了六个鸡蛋，磕出来都是双黄的。 见他似乎还有些不信邪，陈大柳大方道：“你可以再挑四个，凑个十个，我敢保证，磕出来还是双黄的。” 陈大柳和围观的村民在心里一阵得意，经过小黑一阵严密挑选的，哪里会有错。 采购员又挑了四个鸡蛋，这一次，他特地从底下挑，可磕出来，还是双黄的，又大又黄，十个鸡蛋都能炒两盘了。 “瞧，我就说嘛，都是双黄的，你不信！” 陈大柳话落，采购员笑了笑：“没说不信，我这不是要检验一下嘛，一斤贵个一毛钱呢。不过，你们是怎么选出来的，这也看不出来啊。” “秘密！”陈大柳神秘道：“这可不能说。” 双黄蛋卖出去没两天，村里就热闹起来。 白曦今天穿着白色上衣，红色裤子，披着红色的斗篷，红色小皮靴，头发扎了一个丸子头，拎着小黑往村中间去。 路上，正好碰上来请的陈蕊。 “姑奶奶，新娘子已经来了，正等着给您磕头呢。” 今天是十二月十号。 村里今天有人娶亲。 娶的还是下新村的姑娘，估计今天结婚这一对之前干活的时候就看对眼了，在一起干活了半年，也算是了解清楚，这不，前阵子请了媒人，看了日子，准备好结婚的东西，今天就办了喜事。 昨天，娶亲的村民就特地过来请了，今天一早也捧了红鸡蛋过来请，这不，又让陈蕊过来看看白曦是不是起床了。 “姑奶奶来了，姑奶奶来了~” 还没有到喜房前，不少人看到白曦，就忙和主家喊了喊，主家忙出来，高兴的把白曦引了进去。 “姑奶奶，您上座。” 搬了新房子后，村里还是第一次办喜事呢。 现在日子过的好了，办喜事也舍得花钱了，至少牛罗村是这样的。 娶媳妇，新郎这边给新媳妇买了一辆自行车，还打了一套家具，而新娘那边的陪嫁也不错，什么新的洗脸盆啊，铁皮暖水壶，还有孝敬公婆的新媳妇新手做的从头到脚的一身衣裳。 白曦一来，原本热闹的有些吵杂的环境就变得安静了一些，大家一边开心的忙活，看热闹的看热闹，送礼的送礼。 不一会，白曦喝过茶，吃过糕点后，就开始了拜堂仪式。 城里早就不兴这个了，但乡下农村，大多还是喜欢搞这一套的。 新娘子穿着一身大红碎花衣裳，头上戴着两朵花，没有盖盖头，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被身上红色的衣服折射的，小脸一直红扑扑的。 陈大柳充当了司仪，只见他站在下头，先是朝白曦的位置看了看，见白曦点头，便对着主家示意可以开始准备了。 新人就位，陈大柳唱道：“一拜姑奶奶~” 白曦嘴角一抽，端坐着，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谁让她是牛罗村现存的辈分最高的长辈，那还真是要拜她来着。 “二拜天地~” 白曦闻言，抬眼扫了一眼外头的天，还好，没变天，看样子，也没什么意见。 有意见？ 白曦哪里知道，那会她被九天神雷劈的时候，有人为她差点把天都掀翻了，别说成亲的时候二拜天地了，就是牛罗村的人结婚不拜天地，天上也没什么好有意见的。 “最后，夫妻对拜~” “礼成！” 主家虽然没有上座，但都站在白曦下头不远，这会新娘的公婆站了出来，开心的讲着规矩。 “嫁进了我们牛罗村，进了我们李家的门，就要守着牛罗村的规矩，对姑奶奶敬重孝敬，对长辈和后辈孝顺爱护……只要不犯错误，牛罗村上下就是你坚强的后盾，谁都不能欺负你……” “守着牛罗村的规矩，生是牛罗村的人，死的牛罗村的鬼……以后好好过日子。” 白曦在上座，闻言嘴角抽了抽，不是最讲究好兆头的吗，今天居然还说那些生啊事啊的。 新娘连忙乖乖应声。 就在隔壁村，新娘哪里不知道牛罗村的规矩，她也没觉得不好，她男人当初可是被不少姑娘相中的，要不是她运气好，正好和男人一块干活，又看对了眼，估计也轮不到她嫁进牛罗村来。 谁都知道，牛罗村现在在方圆百里可是香饽饽，有白曦姑奶奶，不对，现在可以直接喊姑奶奶啦。 有姑奶奶在，牛罗村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前几天，娘家村子发了钱下来，不光村长，村里人都纷纷直呼跟着牛罗村跟对了，如今又是一个大队的，那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新娘的公婆训话后，还没有开席，白曦伸手摸了摸，从身上摸出一副银手镯出来，递了过去：“既然嫁进来了，就好好过日子。” 幸亏她之前让陈有福给她找人打了几副，本来是想给学医的孩子的，现在看来，还是得另外再打几副啦。 受了一次新人的跪拜，就给出一副银手镯，白曦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亏了。 （被抓包啦，我三十号给你们多更几章好不好。） 第489章 就得姑奶奶来 新娘子愣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看公婆，见他们都点头，这才缓缓上前，恭敬的双手接过：“谢谢姑奶奶。” 新娘公婆也连连道谢，长者赐不可辞，何况这是姑奶奶的心意，说明对她家这儿媳妇很满意，就是让姑奶奶破费了。 等年节钱，再发钱，得给姑奶奶买些什么孝敬姑奶奶才是。 王蕾等人也来随礼吃席，看到这里，王蕾和李甜果嘀咕：“一副银手镯得几十块？” 李甜果点头：“看那大小，至少二十几三十块。姑奶奶破费了。”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疼的直嘬牙花。 这是牛罗村成立大队后第一次办喜事，席面都不差。 肉用的是一扇野猪肉，是办事的主家和小黑买的。 对，没错。 主家提前求到小黑头上，请小黑帮忙弄些野猪肉，本来想买村里的猪的，但村里头的猪合适出栏的上个月就出了，现在猪栏里都是半大的猪，不合适。 和别的村子买又不便宜，反正也是买，肥水不流外人田，小黑不是每天都上山嘛，那就求小黑帮忙呗。 不会说兽语没关系，小黑能听懂人话啊，反正姑奶奶和小黑说话，都是说的人话来着，不存在不能沟通。 八十块钱，一扇猪肉，虽说便宜了一点，可对小黑来说也是顺手的事情，关键是，主家还给小黑孝敬了两只鸡啊。 鸡不鸡的，小黑无所谓，但主家办事的规矩让小黑很满意，于是小黑稍微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主家拎来的两只鸡，也就点头了。 那两只鸡，小黑转身就孝敬白曦去了，让陈招娣给白曦炖着吃。 昨天下午，小黑拖了一头野猪回来，习惯性的丢在树屋前的空地上，被叮嘱着留意的小孩子立马就跑回家去找大人，主家一听，忙去找李老黑。 主家赶过来后，先是和小黑千谢万谢，又说明天给小黑一大块红烧肉，这才和李老黑，并着招呼来帮忙的几个村民，把野猪拉走。 说了就用一扇，那就用一扇，剩下另一扇李老黑也收拾好，给送白曦的树屋了。 一扇野猪肉也有一百多斤，白曦一个人哪里能吃得完，便留下几十斤，剩下的几十斤就给村里发下去了，一家发一斤肉。 虽然不多，可也足够和菜搭配炒两盘出来了。 也有村民没有吃，焯过水留了下来。 明天就能吃席了，这个肉留着过两天吃，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能天天吃肉。 接下来半个月。 牛罗村又有三户结婚，一时间是热闹接着热闹，一周一户，十二月也就这么过去。 白曦手里的银手镯又给出去了三副，她能怎么办，身为姑奶奶，给了第一个，那第二第三个……就不能不给。 好在娶进来的姑娘人品都不错，勤快肯干，也不多事，这就够了。 其实也不奇怪，就牛罗村在其他人看来奇奇怪怪的要求，这挑媳妇那肯定是要规矩过关的，你可以懒，你也可以家务事不精通，可你一定要守着规矩，敬重姑奶奶，要不然，任你再厉害，那也是不会要的。 谁也不愿意取个搅事精进来，搅着自己家里鸡犬不宁就算了，还连累的自家在姑奶奶那不得好印象。 “小黑啊，村里还有十来个年轻适龄的后生呢，这接下来要还这么结婚，我可就穷了。” 小黑：“吼吼~”主子，要不然，我去山里抓些野味，您等他们结婚的时候赏这个？ 村里人多爱吃肉啊，当然，小黑自己也喜欢的，既然这样，那主子赏些野味，不是正中下怀嘛。 白曦看了看小黑，淡淡道：“不一样的。” “吼吼~”怎么不一样？ 白曦没说，心道，哪里就一样了。 她知道，就算给结婚的村民一头大野猪，在村民那，也没一副手镯来的好，倒也不是说银手镯比大野猪值钱，是因为银手镯是经过她的手给出去的，在村民眼中那就是站着福气的，是不一样的。 想罢，白曦掏出剩下的银手镯，随手刻印了一个简单的护身的阵法，然后打进去一道灵气。 小黑一看，似乎也就明白了过来。 一月。 白曦收到包裹，村里大棚菜收获了两波菜，一个月也就过去一半了。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正好今天村里的葡萄酒到了可以起坛子的时候。 一早，白曦就到酿酒坊了。 “姑奶奶。” “姑奶奶~” 等候在这里的村民们纷纷恭敬的唤着，白曦则是点了点头。 “姑奶奶，您来啦！”陈大柳正好从屋里出来，一看，忙迎了上前。 白曦：“酒怎么样？” “姑奶奶，我没启坛子，就是看了看，等着您来呢。”姑奶奶没来，他哪里会乱开，总归要姑奶奶乱来了，大家心里才觉得踏实。 白曦：“……”算了，她也知道，一般村里要弄这些，都希望她来开启，就好像她能让东西变好一样。 很快，白曦进屋，随手打开一个酒坛的盖子，顷刻间，葡萄酒的味道就布满了整个屋子。 闻了闻味道，白曦伸手，一个干净且没有水的木勺子就递到她手里。 勺子搅了搅，勺起里头的酒喝尝了尝。 白曦点头，随手把勺子递给跟着的人，对陈大柳说道：“可以，过滤，把葡萄渣过滤出来。” 陈大柳一听，立马招呼人开干。 其实也就那么七八个人能进酿酒坊来忙活，陈大柳深知太多人不好，还是要分工合作，不能什么活儿村里人都每个人学个遍。 早就等候的陈招娣等人，立马拿着干净的纱布过滤葡萄渣。 “老周是不是这几天就走了？”学校建完了，大队的办事处也建好，眼看快过年了，老周可不是要回去么。 陈大柳点头：“对，姑奶奶，老周同志过两天的就走，到时候我亲自送他去火车站。” 白曦闻言，回头扫了一眼忙活的人，随口道：“你让人去镇上找找，看看有没有塑胶桶，给老周装上个十斤二十斤的葡萄酒带走。再给他带一些我们这里的特产，忙活了这么段时间，得聊表心意。” （33度的天气，没有电，真心是热的我差点就哭啦，最最让我抓狂的是我电脑居然坏了，哇~~我早知道就不等周末了，直接给你们爆更，现在好不容易存下的几章稿子，就这么没了，我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第490章 不能比啊 “哎，姑奶奶，您放心，我省的。”陈大柳忙应下。 塑胶桶就有现成的，正好村里买了一些，白色的塑胶桶，带着按压盖子和大盖，白色的桶身上就刻着尺码，有五斤的，十斤的、二十斤、三十斤……一百斤。 陈大柳很快就装了两个十斤的白色塑料桶，就等着老周走的时候送他。 老周走的这一天，看着陈大柳领着人送来的东西，一下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尴尬。 咸鸭蛋五十个，鲜鸡蛋五十个，这就把一个十斤装的面口袋装满了。 两桶的葡萄酒就有二十斤了，再有三十斤的野猪腊肉，十几斤的腊肠，还有刚从蔬菜大棚里拔出来的水灵的大白萝卜和一些这会市面上已经看不到的新鲜的蔬菜几十斤。 还有一袋大白米，得有七八十斤，是牛罗村新收的大白米。 东西是好东西，可老周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的苦笑，他一个人，就两只手，哪怕背都用上，也带不动啊。 就这样，白曦还让陈蕊往牛车上放一个篮子。 见老周不解，白曦随口解释：“这篮子里的是葡萄，让你帮忙转交的。” 老周无语，面带无奈的笑了笑：“曦小姐，这么多东西，我可拿不动啊。” 当初他来的时候，那位也是各种让捎东西，现在，他要走了，白曦也让给那位捎东西，这父女两人这做法倒是一致啊。 在牛罗村住了这么久，老周就算在忙，也知道这里的人对白曦有多敬重，这些东西，要不是白曦发话，就算乡亲们对他再感激，那也是不可能有这么多东西送的。 白曦一听，看了看牛车上的东西，沉思了一下，随即道：“你要是拿不动，我让村里找两个人送你一趟。” 不等老周吱声呢，陈大柳立马转头喊人。 “陈有福，李有才，你们两个过来。你们俩看看，谁有时间，带上个人把老周同志送回去，安全的送回去。” 老周刚要说不用，只要不拿这么多东西就好，可陈大柳那边就已经安排好了。 陈大柳：“老周同志，你也别推辞，这是我们姑奶奶，我们村里人对你的一些心意，你说你那么大老远过来帮我们，说是我们半个村子的人都不为过，这些东西就是村里的土特产，就别拒绝了。” 到底是特地请来的，陈大柳等人也不傻，如果不是走了那位的关系，人这么一个工程师，又怎么会跑到他们这穷乡僻壤这里来帮忙。 这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用上人家，不管以后用不用得上，交个好总是好的，何况，老周来到村里，可懂事的很，除了忙工作，也会偶尔帮忙下地干点活，或者喂一喂鸡鸭。 虽然也没干多好，可人有心啊，对村里的一些事情也不会指手画脚的，这点最让人满意了。 村民们谁家里有点什么，或者是村里的泥瓦工有哪些建筑方面上的疑惑，老周也会热心的解惑。 在修建学校的时候，老周也不怕自己的手艺被人学了去，只要有人肯学，他都会用心的带着，村里不少乡亲都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据说，老周还规划了出村子的新的路，如果那路要修起来，牛罗山大队出山进城，至少节省了两个小时的路程，不过也只是规划，图纸还在姑奶奶那呢。 有陈大柳和村民们的劝说，再看陈有福和另外一个送他的村民都准备妥当了，老周也不再推辞。 白曦：“那我就不送你到火车站了，有空常来，有什么需要的，也只管给我们村写信。” 老周笑着点头：“谢谢曦小姐。” 这里虽然是偏僻的山村，可他在这里生活的还是很开心的，一天两顿荤，中午吃肉，下午是炒蛋，要么是野鸡肉，要么是野兔肉，当然，野猪肉也是时常吃到的。 他安排工作，村民们都热情高涨，哪怕老周其实知道是因为白曦发话说要好好搞建设，让日子越来越好的原因。 上牛车之前，老周看了看跟在白曦身边的小黑，犹豫了一下，问道：“曦小姐，您这大白虎是怎么来的？” 白曦：“捡来的啊。山上碰见，它非要跟着我，我见它快饿死了，就养着了。” 一旁村民们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老周同志，你是不知道，小黑刚跟着我们姑奶奶那会，比猫大不了多少。” “就是，就是，你别看小黑现在长这么大，那时候可小了。” 老周笑了笑，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这才对白曦说道：“曦小姐，我早几年工作的时候，遇到过一头大白虎，个头比小黑大上一圈，但我是远远看的，那大白虎就没曦小姐的小黑这么有灵性了。” 小黑一听，立马有兴趣的抬头看去：“吼吼~”你在哪里看到的？ 白曦见小黑有兴趣，便也帮它问了一下。 老周：“在长白山。” 又聊了几句，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再次道别。 “曦小姐，那我就走了。” 白曦点头，说：“行，一路顺风，路上有什么需要就招呼陈有福他们。” 老周笑着应下，又看向周围的村民们：“乡亲们，那我就走了，老周我，会想你们的。” “老周同志，慢走啊。” “老周同志，得空了回来看看啊！” “老周同志，记得来信。” 牛车带着一车的东西和人走了，白曦也回树屋，余下的村民也纷纷散了。 刘兰也来看热闹，回去路上，不由的吐槽：“趋炎附势！老周不过是来了这么点时间，比我们可少的多了，我敢说，我们要是走，村民们半点东西都不会给的。” 那么多东西呢，平常她想吃个鸡蛋都得花钱买，这老周要走，村里那么大方，一送就送那么多，那么多腊肉和腊肠呢。 还有那葡萄酒，据说要卖一块五一斤，一下子就给了二十斤，这就罢了，还有那大米，那么一大袋白花花的大米，看着都眼馋。 她前阵子想给家里寄一点大米，村里硬是说没有，她就那么点工分，换下来的米都不够吃，怎么往家里头寄嘛！ （我，好心塞好心塞，好心塞~~~） 第491章 狠狠教训 王蕾就在她身后不远，一听这话，顿时不爽了。 “什么趋炎附势，老周同志对村里做了多少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怎么好意思拿自己和老周同志比，你怕是脸比城墙都厚？” 刘兰闻声回头，一看是王蕾，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呢，我又没和你说话，你上杆子应我话做什么！” “你当我愿意接你的话茬啊，你也是有脸，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啊？不是找事就是挑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要是走，我敢保证，村民们一定会高兴的放鞭炮的。” 王丽娟听到王蕾这话，在心里暗暗点头，可不是，没点自知之明！ 被王蕾这么一顿不客气的说，刘兰当下就怒了：“你好意思说我，你别以为你给村里当了会计，你就高我一等了？同样是城里来的，你真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人了啊，你不帮着我们城里来的知青就算了，还落井下石，说风凉话。” “我给村里当会计没觉得自己了不起，我这是工作，又没有白吃白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说觉得了不起的人是你，你都下乡来了，你还当自己是那个啥都不会干的大小姐啊？” 王蕾：“一天天村里就你最多事了，你也不想想，大家都是一起来下乡的知青，就连其他人村后来的知青都安排了工作了，怎么就你没有？你就端着你的架子，等哪天你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我看你怎么办！” 刘兰：“你说什么呢你，你说什么呢……” “我就说你怎么了！一整天虚头巴脑的，能不能干点实事，你当自己是大小姐啊，也不看看自己给村里干了什么，还有脸想美事……” “王蕾，你看我不撕了你！” “你来啊，你看我怕你吗！”王蕾一听，袖子立马撸起来。 开玩笑，她好歹带着财务室的人也是和不少人打过交道的，可不是那刚毕业就下乡，什么也没经验的小姑娘了。 王丽娟等人一看要打起来了，连忙上来劝架。 王蕾也懒得和刘兰计较，哼了一声，就被李甜果拉走了。 陈大柳回来后，知道王蕾和刘兰两人在村里差点打架，把两人喊了去，一顿训斥，还罚了一人两块钱。 “我不服，凭什么罚我钱啊！”刘兰一听，立马就不肯了。 “不服就滚蛋！”陈大柳怒声吼了回去：“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村里不兴吵架打架这事情，你们要打，外头去打，别破坏了我们村的名声。” 要是管不好，那新来的一百个知青不是要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王蕾倒是很爽快的交了罚款，虽然两块钱不少，她也肉疼，不过村里给她发奖励的时候也不少啊，五块十块的，这犯错了罚款也应该。 刘兰虽然还是不服气，可也没办法，她不交也不行，不交村里到时候倒扣她的工分，她换不上粮食吃，可就要饿肚子了。 快过年，正好卖酒。 尝过牛罗村的葡萄酒后，购销科也没客气，一下子就和牛罗村买走了三千斤的葡萄酒。 单价比陈大柳预想的都高，一块八一斤，城里上架卖两块钱一斤。 王蕾和李甜果等人在一旁已经高兴的心里口算起来。 一块八一斤，三千斤…… 一下子就有五千四百块呢，果然，姑奶奶最厉害了，随便捣鼓一点酒出来，就卖出几千块。 酒屋里可是有三万多斤的酒的，就算年前就卖这么些，剩下的慢慢卖，也是一大笔收入啊。 财务室这会倒是不心疼支出了，她们都知道，就算姑奶奶花钱大手大脚，转头也能给村里挣更多回来，这一进一出，赚的少的姑奶奶都不稀罕。 要不是快过年，王蕾还真想到树屋，问问白曦最近有没有什么用钱的计划了。 一月最后一个星期，离过年也就一个星期了，村里给乡亲们发钱。 还是按照劳动力和出工情况发钱。 多的一户能有五百多块钱，少的也能有三百多，平均下来，差不多也是五百块一户，八十六户，一下子就发出去四万三千块。 领了钱，村民们笑的是合不拢嘴，纷纷和白曦道谢。 “谢姑奶奶。” “谢姑奶奶~” 现在村里还有穿补丁的衣裳，但那是下地干活舍不得好衣裳，平常出门，谁都有那么两三身好衣裳，家里米缸是满的，后院鸡鸭养着，口袋里有钱，有些人家的家里还有自行车。 这些，村里以前谁敢想啊。 如今这好日子，是姑奶奶给大家带来的。 现在就连乡社那边，一听说他们是牛罗村的，那态度上都好了不少，谁让他们牛罗山大队缴粮食是第一名，谁让他们能自己建设村子，学校和医院都盖的漂漂亮亮的。 他们还听说，还有知青到乡社那边申请，想要转到牛罗村来呢，不行的话，下新村也行，都是牛罗山大队的。 知道这些，牛罗村的人可自豪了，我们村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的，那是要经过考试的，不是人才可不要。 看着大家高兴，白曦也很高兴。 想想她刚来的时候，连肉都没得吃啊，现在嘛……不错，她是随便吃肉，村民们想吃肉也没那么难了。 王蕾这段时间也忙的够呛，经常带人熬夜算账，核算成本，所以，村里也奖励了十块钱，张福来这段时间和村里的木工一起给学校那边赶制课桌椅，也被奖励了十块钱。 握着那十块钱，张福来激动的手都颤抖了。 十块钱呢，他下乡这么久了，第一次见钱，在之前的村子，那都是工分换着粮食，哪里见着过钱啊。 到了牛罗村，这才多久，光有工分不说，干的好还会有奖励，十块钱都快赶上城里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啦。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会有奖励，要么是五块，要么是三块两块，高振国也得了五块钱，只要一些有安排具体工作的知青都有奖励。 学习护理的知青一人有三块钱奖励，师范类，已经定好给孩子们上课的老师也是一人三块…… 刘兰什么都没有，虽然也有一半的人没有，可刘兰知道后，还是气的几天没睡好。 第492章 比我们都黑心 陈有福两人送老周回到那边，路上光火车就坐了六天五夜，也见到了陆晨，被陆晨安排吃了饭住了一晚，帮买了火车票，这才回来。 这一来一回，就用了快半个月。 陈有福回来，只到家里放下东西，洗了个澡，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到树屋和白曦汇报。 同陈有福去的村民有些腼腆，至少是在白曦跟前不怎么好意思说话的，可陈有福到底和白曦就出门了几次，也经常给村里办事，自然不会憋着不说话的。 这会，他脸上神采飞扬，说起这一路的事情，一会是惊异无比，一会是愤慨，一会又高兴的手舞足蹈。 白曦虽然没有看到，可听着陈有福说书一样的描绘，也颇有兴趣的听着。 “姑奶奶，到了火车站，换了汽车……姑奶奶，那您猜，我们看到什么了？” “嚯，姑奶奶，那是一大片的戈壁滩啊，之前我都不知道那东西叫戈壁滩，那戈壁滩远远看去，就平平的一片，可没咱们这里山连着山，戈壁滩上除了石头就是沙子，路上许久都见不着一棵树……” “老周同志说了，戈壁滩就是这样的，顶多长点杨树，那里风一吹啊，鸡蛋大的石头能被吹起来砸伤人，也种不出什么来，还是咱们乡下地方好，种啥有啥。” “姑奶奶，我们路上还遇上扒手来着，他当我睡着了不知道，来扒我的包，被我反手一摁，交给铁路上的公（安）了，姑奶奶，多亏了您之前让我们学着武，那扒手可是有同伙的，个人呢，不过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姑奶奶，我还是第一次坐那么远的火车呢，火车上的饭倒是都一样，不要粮票，就是也不便宜，算高价粮了，一荤两素和二两饭，就要一块二毛，价钱比我们冬天卖的蔬菜还黑。” 陈有福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脸的不情愿，那嘀咕声让一旁的陈大柳额角抽了抽。 白曦闻言，不禁有些好笑，感情你们也知道冬天大棚菜卖出天价来了啊？好意思说人火车上的饭呢，只准你们卖的贵，不准别人也卖贵啊？ “对了，姑奶奶，这些都是陆先生让我们给您捎回来的。” 白曦看了看陈有福两人刚才进门就放在桌边的麻袋，点了点头。 陈有福也不知道应该叫陆晨什么，那位一直觉得他们姑奶奶是他闺女，可他们都知道不是，姑奶奶呢，也没有要认下这便宜爹爹的想法，他们思来想去，还是叫陆晨为陆先生的好。 “姑奶奶，陆先生收到您让捎去的东西，很是开心。” “这是他让我给您带回来的信。”说着，陈有福恭敬的把信送到白曦手里。 白曦也没有避着人，当即就把信拆开来，往桌上抖了抖，只见信封里掉出叠好的信纸，还有一些票券并一百多块钱来。 陈有福等人看到，在心里恍然，难怪这信封厚厚一封呢，感情是里头放了这么多东西啊。 白曦捡起信纸打开，很快就把信看完。 估计是老周告诉了陆晨牛罗村有拍照这事情，信里，陆晨话里行间都在讨要照片，一副要和所有人炫耀有闺女的样子。 白曦：“……” 她哪里知道，老周回去当晚，就被陆晨叫走好好了解了一下情况。 白曦懒得写信，那是真的特别的懒，这么久以来，她给陆晨写信，大多数是问陆晨一些事情，要不然就是让陆晨帮忙。 和陆晨开口，白曦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她都吃他那么多东西了，才想不好意思也太迟了。 “小柳，之前照的照片，我那单人照，还有没有？” 白曦的单人照，一下子就被洗了一百二十张。 这个时候的胶卷的照片，头一版比较清晰，后面再用底片洗，那也是一版不如一版了。 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去照相，这个时候照相都是弄工作证或者是结婚用的，像牛罗村这样，整个村都拍照的，可没出现过。 当初摄影师一听，都惊愕了好久，再一听白曦的照片要洗上一百二十张的时候，更是傻眼。 可以说，牛罗村这么多人，这么多照片，让摄影师光洗照片就忙活了好几天。 不说白曦的单人照，就说各家各户和白曦的合照，那是一家有几口人，就洗几张的，还有特地多洗几张的，都是为了以后留个念想。 能和姑奶奶一块拍照，可是难得的机会，不多洗几张，以后要是不见了呢？ 那会白曦还让五十岁以上的，都可以各自单独拍一张呢，当然，是白曦给出的钱，林林总总的，牛罗村半个多月后才拿到照片。 对于成片，村民们看的稀奇也欢喜，白曦倒是没什么兴趣，黑白的照片，能有什么好看的。 陈大柳下意识的回答：“姑奶奶，您的单人照给了各家各户一张，余下的，我都让招娣给您放好了，应该还有三四十张。” 话落，陈大柳又问：“姑奶奶，您要给陆先生寄照片吗？” 姑奶奶对照片可没什么兴趣，这会问起，准是信里陆先生提了什么要求了。 白曦点头又摇头：“他问了，但我不乐意给。” 寄什么照片啊，她连写信都懒，反正陆晨也知道。 陈有福下意识的问为什么，可转念一想，姑奶奶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有什么为什么。 陈大柳见状，便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陈有福等人走的时候，白曦知道两人赶回来还没有吃饭，正好李佳把饭菜做好，还做的不少，就让陈有福两人盛走了一份，至于陈大柳，自然是该回家吃饭就回家吃了。 陆晨听着老周说起白曦在牛罗村的壮举，脸上一直挂着我闺女应当如此的笑容。 “你是不知道啊，你那闺女，养着一头大白老虎，骑着它在村里转，就和骑马一样……” “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都傻眼了，哪怕你提前给我说了一声，我还是吓了一跳，那是大老虎啊，谁能想到，那么一个软萌的小姑娘，居然会养大老虎……” （帮忙搬家了，我这老腰啊……简直了。还是爬三楼……） 第493章 姑奶奶我来 “小姑娘不都是养养猫，养养狗的吗？” 说到这里，老周顿了一下，问道：“你当初要弄一头幼狼，是不是也想送你闺女来着？” 陆晨笑而不语。 老周一看，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当爹的。 他继续说道。 “你那闺女也是厉害，聪明又有头脑，种葡萄，酿酒……就没有她不会的，那小脑袋瓜也不知道是怎么能从书里看出这么多来，我可听说，有知青请教她，被她一顿连训带教的……” “一个老老少少加起来才不过五百多人的小村子，居然一下子招了一百个知青，我听着都惊异……” 陆晨闻言，微微皱眉，弄那么多人，粮食消耗可不小，她养得起？ 老周一边喝着酒，一边给陆晨娓娓道来，两人这一聊，就聊到大半夜。 陆晨在心里叹了一声，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回去了，这小丫头倒是过的风生水起，让老周带一袋大米回来，看样子，村里日子过的不错。 不过既然弄的那么多，想必也没吃苦头的。 陆晨一点都不担心白曦会吃亏，有小黑在，再有牛罗村的村民那么护着她，陆晨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她就是把天捅破了，也照样没事。 二月一号是初一。 一大早，村民们就赶来给白曦磕头拜年了。 树屋前，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 “快快快……别磨蹭啦，晚点别村说不定会过来抢先呢。” 明明姑奶奶是他们牛罗村的，可别的村子都想凑近，去年拜年就来了不少人，今年说不定会更多，他们就住在村里，可不能比别人慢了。 “你看，都让快一点了，村里其他人都来了……” “哎呀，年初一呢，就别抱怨啦，我们也来的不算晚，太早了，不是吵着姑奶奶休息么！” “就你借口多。”虽然还在念叨，但声音明显已经小了不少。 白曦还没有下楼，她红包已经准备好了。 “小黑，你说，给这个，会不会太……” 话到一半，顿了顿，白曦看着手里的东西，嘟囔道：“我看挺好的，不用我说，大家也会收好的。” 村民们都不傻，财不外露，谁都知道。 小黑歪头看着白曦，它到现在，肚子还是饱的，昨天它可没少吃。 昨天村里一块吃的年夜饭。 都知道白曦如今一人，可她又不愿意去谁家吃饭，大家商量了一下，干脆就大家伙一起吃一顿年夜饭，也够热闹。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的好心，反正大家高兴呢，便也让开了酒屋，给一桌上五斤的葡萄酒。 村民们纷纷惊呼，这一喝可就没了九块钱呢。 “怕什么，现在你们谁家不得有个三四百块钱，大过年的，就是喝一顿九块钱的酒怎么了。” 陈大柳话落，白曦也笑道：“行了，别心疼那九块钱了，姑奶奶我来出。” 大家纷纷摇头摆手，喝是喝，哪里能让姑奶奶出钱呢，九块钱喝一顿，虽然觉得心疼，可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这么破费，今儿年夜饭呢，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值了！ 白曦见状，也没再坚持，她知道，现在大家兜里都有钱，可也从没有乱花，谁家进城，还是自己揣着干粮，下馆子那是没有的事情。 就算没经历过两锭金子换不来一个馒头的饿死人的时候，那也是打小听说过的，何况早两年自然不好过，挨饿也不是没有，谁都不会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挨饿的滋味。 村民们在粮食上还是节省的。 白曦没有做出改变的时候，谁都想象不到他们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毕竟没有经历过，哪里有想的空间。 那时候村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饱一次，能把一夜间变成孤儿的姑奶奶好好的照看成人，别的，没人去想，也没想过去想。 一出生就能看得到会怎么度过一生的日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都要在地里不停的干，才能勉强温饱。 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想着要照顾白曦这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拖油瓶，竭尽全力的对她好，你说白曦又怎么会对这些村民们不上心呢。 年夜饭，牛罗村桌上光肉就三道，野猪肉炖腐竹，土豆烧鸡，板栗烧鸭。 板栗还是村里孩子上山打的，那会没怎么吃，都存下来了，这次正好用上。 村里都种着大棚菜，自然是不缺菜吃的，那红的正好的辣椒，脆嫩的莴笋，清爽的黄瓜，油汪汪的烧茄子，翠绿的小油菜…… 这一顿年夜饭，牛罗村吃了快两个小时，热闹无比。 知青太多，自然不能到村里和牛罗村的人一起的，让他们自己在知青小楼开饭，也送了五十斤的葡萄酒过去，菜饭虽然没牛罗村这边好，可也是有一道大肉的，红烧肉。 不说牛罗村这里热闹，就是别的村子也热闹非凡。 今年日子可比早两年好过多啦，多少能割点肉回来，再用两斤白面搀着高粱面，包一顿饺子，做一笼米糕。 下新村的日子过的好，周氏一家也能欢欢喜喜的吃上一顿饭。 年夜饭的时候，周氏领着三个孩子，朝牛罗村的方向拜了拜，这是感激白曦让她们母子四人过上好日子。 本来都以为熬不下去了，没想到，现在和牛罗村一块成立大队，得了牛罗村的提携，日子啊，就不苦啦。 白曦下楼，才站定，村民们就乌泱泱的跪了一地，高高兴兴的磕头。 “给姑奶奶请安，给姑奶奶拜年啦。祝姑奶奶身体好，心情好，胃口好，什么都好，祝姑奶奶一天比一天好……” 白曦听着这新鲜的拜年词，乐了。 不错，都学新词了，不用老一套啦。 要知道，之前还有不少说错的呢。 “起来，起来，今天大家精神头不错啊，看样子，昨天葡萄酒没喝多。我也祝大家新年好，日子一年比一年好，以后谷仓满满，口袋里钱满满，子孙满满……” 话比脑子快，白曦说到这里，愣了一下，她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第494章 意外的一手 万一村民们误会了她的话，觉得她要送子，那可怎么办？！ 白曦想罢，忙扫了一圈，果然看到村民们眼睛亮了又亮，纷纷高兴的咧嘴笑着，不少人已经忙不迭的应着：“多谢姑奶奶，我们一定再接再厉，给村里添人添丁……” 白曦：“……”我能收回后面那句话吗？ 可看着大家高兴，白曦只能把反悔的话咽了下去，反正，她就这么一说。 农村都是奔着多生孩子多有人干活的想法，一个劲儿的生，牛罗村这三年已经很少生了，但一年还是生个十来个，当然，白曦没有让大家练武，没有让给村里想办法赚钱的时候，无聊生孩子的人更多。 很快，开始一家一家拜年了。 今年赶早第一的是陈念恩一家。 陈念恩昨天睡前喝了一大杯的水，以至于不小心尿床了，这一下就把小桃给弄醒了。 换完被褥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匆忙换上衣服，对付着吃了几口就赶往树屋，没想到，运气居然这么好，赶在了第一家到。 第二家也就比陈念恩一家晚了分钟。 没赶上第一家，后来的村民对陈念恩一家那是一阵羡慕。 白曦坐定后，想起准备的瓜子花生糖果还有糖果没拎下来，便随口让陈念恩上去拎下来。 “是！”陈念恩高高兴兴的应下，然后爬上树屋，拎糖果去。 大年初一就能帮姑奶奶干点活，运气真好，一会姑奶奶肯定会多给我两颗糖果的。 因为高兴，陈念恩下楼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一不小心自己的左脚拌了右脚，整个人猛地从楼梯的台阶摔下来。 两三米的楼梯，这一摔下来可不得了，至少也得头破血流，万一要是磕到眼睛或者是哪里，那可就严重了。 就在众人纷纷惊呼的时候，白曦余光瞥到，下意识的一挥手，只见原本提着篮子往下摔的陈念恩就这么被直直的定住，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他拉住一样。 那些从篮子里散落出来的糖果，还没有掉在地上的都一起被定住在半空。 陈念恩就这么维持着摔下的姿势，似乎也没明白自己怎么没有摔下去，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白曦一出手就在心里暗道不好，但她也没有一点慌乱，就在村民们惊愕又诧异的目光中，轻轻挥手，陈念恩就被托着直接从摔落的半空被放到了地上。 既然都出手了，白曦也没见不得人的遮遮掩掩，顺势把撒出来的糖果都重新用篮子接好。 这个时候，正好天空第一道阳光洒落在白曦的身上，在橙黄的阳光中，白曦宛如刚从天上降落于此的仙人，让村民们看呆了。 这一幕，让村民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还是小黑一看，仰头虎啸了一声，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这会，小桃和陈老太连忙拉着懵懵懂懂又兴奋无比的陈念恩跪下。 “多谢姑奶奶救了念恩，姑奶奶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我们……” 如果不是姑奶奶出手，她这孙子弄不好可能要摔断脖子。 “行了，起来。” 白曦话落，看向陈大柳：“小柳，让大家别往外头说。” “是是是，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回神应声，立马扬声和村民们叮嘱起来。 “嘴巴都给我严实一些哈，别管不住嘴，要是谁不小心在外头说了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此时心里还在震撼，就说姑奶奶是仙人，瞧瞧，接着陈念恩那一手，除了仙人，谁能做到。 小顺子几个正是惊的嘴巴都能塞一个鸡蛋了，姑奶奶的武功得好到什么境界啊，这是画本里说的隔空取物吗？ 有了白曦前头出手，大家激动的心情那是更上一个台阶，心里乐开了话，看，我们姑奶奶啊，可不是一般人。 白曦今年给的拜年红包是之前从半蛟龙你扫荡的金币。 比一块钱的硬币大上一圈，含金量虽然没有村民们给她打的金饰品好，可胜在模样好啊，而且也挺沉的，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当然，也的确价格不菲。 陈念恩一家先拿到的金币，祖媳孙三人拿着金币，表情既惊诧又无措。 “拿着，我今年特地准备的，给大家过不一样的年。” 听到白曦这么说，陈老太这才带着媳妇和孙子又磕了磕头，再三道谢感恩后下去。 一家几口人就有几个金币，看着村民们小心翼翼的接过，开开心心的揣起来，那样子好像是在接什么珍惜无比，比眼珠子还金贵的东西，白曦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 看样子，刚才露的那一下，还是让他们震住了，得想法子让他们有不依赖之心才行，要不然，人人都觉得有她在便不管不顾的，迟早惹出大祸来。 白曦可不想让村民们都狂的没边了。 好不容易拜完了年，白曦吩咐陈大柳，要是有外村的人来拜年，他就和村里人接待一下，给写糖果瓜子花生什么的，说完，白曦转身上楼去。 上楼的时候，白曦故意脚步跄踉了几下，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每走一步都要攀一下楼梯的扶手。 陈蕊看到，连忙上前扶着白曦。 “姑奶奶，您……” “没事，就是有些累。” 白曦这声音不大，可不少村民都听到了，大家纷纷担忧的望着她幼小的背影。 “姑奶奶~” 身后担忧的唤声让白曦身影顿了一下，她没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道：“没事，散了，我缓一缓，休息一阵就好了，小柳，你带着大家伙好好过年。” 白曦上楼了，可下面，村民们都没有离开。 大家都在焦急的等着消息。 等了好一会，陈蕊下来，陈大柳忙上前询问：“小蕊，姑奶奶怎么样了？” 他们都明白，姑奶奶到底是托生到牛罗村的，就算再有本事，那肯定也是有限制的，轻易不能动用，要不然也不会有透露太多天机而反噬的算命人了。 姑奶奶出手救了陈念恩，肯定伤着自己啦！ 之前姑奶奶在山里不也是这样吗，养了足足两个多月才大好的。 第495章 腻味后的误会 陈蕊低声，心疼的回答：“我伺候姑奶奶躺下了，不过姑奶奶累着了，脸色不大好。” 去年姑奶奶可没累着，今年会累着，还不是因为刚才出手救了陈念恩的命。 想到这里，大家纷纷看向陈老太一家，姑奶奶可是救了陈念恩两次啦，一次是在他娘的肚子里，一次是刚才。 陈大柳也看向陈老太一家，然后视线又落在陈念恩身上，语重心长道：“念恩啊，你可要念恩啊，不能辜负了姑奶奶的救命之恩，更不能当白眼狼。” 不等年幼的陈念恩回话，小桃就拉着陈念恩，一字一顿道：“乡亲们放心，要是我家念恩敢辜负了姑奶奶，敢做那白眼狼，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亲手把他埋了。” 她们家欠姑奶奶可太多啦，这人活着，要知道感恩才行，如果陈念恩真的以后做了对不起姑奶奶，对不起村里的事情，她都没脸活了。 陈念恩一听，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不等他开口，只听到树屋上头传来白曦不悦的声音。 “别没事就吓唬孩子，吓坏了怎么办。散了，我们村的孩子，不会长歪的。”她其实就是装的，虽然用了神威，不过到底也修炼了这么长时间，不至于像之前那么不济了。 村民们一听姑奶奶发话了，即便白曦可能看不到，但他们还是恭恭敬敬的福身点头，这才散去。 其实他们之所以这么说，还是陈老太家里出过陈天明那要挟姑奶奶的不孝子。 陈念恩走着走着，抬头看着身边的奶奶和娘亲，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稚嫩的嗓子里难掩认真：“奶奶，娘，您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姑奶奶，会好好孝敬奶奶和娘亲的，不会当白眼狼的。” 家里就他一个男子汉，得支撑门面啊。 听着陈念恩童言童语的保证，小桃只是眼睛红红的，欣慰的点头。 陈老太也是不住的点头，如果她家里再出一个不好的，那村里一定会把她们赶出去的，一个两个都没养好，可不就是她家风水不好么！ 白曦这一装病，那是乐的在树屋里待着，除了吃饭，也就是看看画本，要么就是修炼。 不过她装的估计太成功了，村民们也没一个人怀疑的，村里养殖场的鸡鸭和不要钱一样，上午一只鸡，下午一只鸭的让陈招娣和李佳两人做了给白曦补身体。 各家存的那一点红枣枸杞和红糖都贡献出来的，虽然白曦自己就有。 鸡鸭是村里的，不能白拿，那也没事，村民们自己花钱买了，一家人买上一只鸡和一只鸭，八十六户轮上一圈，足够白曦吃八十六天的。 白曦还不能拒绝，吃了几天后，白曦腻味了，就不准备这么吃了。 可她一拒绝，就不得了了。 村民们知道后，不是满脸担忧的在树屋下守着，就是请了村里年纪最大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到树屋和白曦一阵苦口婆心的劝。 哄劝的方法和方式也是各种的来，有委屈可怜路线的，有威胁带要挟的，也有打亲情牌的，还有那准备以死相逼的…… “姑奶奶，您可不能心疼那点鸡鸭，您的身体最要紧。” “是啊，姑奶奶，您要是不吃，那我们几个打今儿开始，也不吃饭了。没能把姑奶奶照顾好，我们哪里还有脸吃饭，趁早把自己饿死，早一点下去和老祖宗们请罪去。” “对，姑奶奶，您要是不肯吃，那我们几个就没脸面对乡亲们了啊！” “姑奶奶，您就算不心疼您自个的身体，也心疼心疼我们啊，我们可舍不得您这样熬着。” 白曦：“……” 看着几个老头老太太就算是说着威胁的话也说的可怜巴巴的，白曦不禁有些无语。 “我只是，吃腻了。”虽然她是姑奶奶，可真没办法对着几个老头老太太发难，毕竟他们只是担心她而已。 “吃腻了？” 白曦点头。 可不是要吃腻吗，连续吃了有七八天了啊，再爱吃肉也不能这么吃啊。 “那姑奶奶想吃什么，您只管开口，就算伺候您的妇人不会做，也让人去城里学两天。” 之前，老头老太太们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但现在不一样了，村里如今有钱分下来，他们几个口袋里也有家里孩子孝敬的养老钱。 几个人凑一凑，总能让人去城里学两手回来给姑奶奶做几顿好吃的。 白曦闻言，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先喝两天菜粥。” 连瘦肉粥都不说，可见白曦腻味到什么地步了，本来她想说白粥的，但想了想，加一点青菜沫也好看一些。 只是，白曦这话却让老头老太太们相互看了一眼，脸色霎时就不好起来。 姑奶奶什么时候爱喝菜粥啊，今天居然说要喝菜粥，这是身体情况严重了啊？！ 怎么就……姑奶奶才多大啊，老天爷不至于这么狠心？ “姑奶奶……”有一个老太太没忍住，眼眶一红，人也就抽泣起来，一旁伺候的陈大柳还没反应过来呢，其他老太太也跟着心酸的掉眼泪，而老头们则是红着眼眶，一看就是强忍着不哭的难过的模样。 “这，这……”陈大柳傻眼，怎么就哭了，难道是为了哄姑奶奶吃饭？ 可之前也没说啊，他要配合哭一下吗？ 不等陈大柳有反应，只听到率先哭的老太太哽咽的结结巴巴的开口：“姑，姑奶奶，您可别离开我们啊。” “是啊，姑奶奶，咱们村没有您可不行……” “哇……姑奶奶……”一个老头终于忍不住，放声嚎哭了起来。 陈大柳听罢，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望向白曦，难道，姑奶奶她…… 白曦这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一下子几个老头老太太，年纪平均都在八十岁左右，朝你哭，白曦又不能和对陈大柳等年轻的中青年或者是小顺子几个那样年纪的小孩子喝上一声，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树屋下有一些村民正在等消息呢，突然听到树屋上传来村里老人的哭声，那哭声是伤心绝望仿佛天塌下来一样，让下头的人齐齐一愣。 第496章 说话算话 “这是陈波爷爷的声音？” “对！好像还有李大娘的声音……” “还有我爷爷的……” 下头的人认了认声音，然后登时大家脸色都不好了。 这么多老头老太太哭，还是在姑奶奶的树屋上哭，难道是姑奶奶…… 顷刻，下头的人也纷纷哭了起来。 “哇……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 白曦刚要让老头老太太们停下，就听到下头哭声响起来，脸颊抽了抽，没好气的瞪眼看向陈大柳：“小柳，看你干的好事！” 她以为，这是陈大柳搞的鬼。 被白曦瞪，陈大柳刚要扯嗓子哭的动作就这么硬生生被卡住了，下意识的解释。 “姑奶奶，我可什么都没做。”他就是把几个老头老太太请过来而已。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过去委婉的表示了一下姑奶奶进食不香了，身体情况似乎没有什么气色，担心的老头老太太们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来树屋。 白曦这会哪里还顾得上训陈大柳啊，就算算账也得晚一些啊，万一这几个老头老太太哭的晕厥过去，那可就不好了。 “行了！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有话好好说，我没死呢，你们哭什么哭！” 不说最后那一句话还好，最后那话一出，几个老头本来只是抹眼泪的，这一刻也再也不压制的放声大哭。 白曦顿时僵住，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可也不能这么没理由不是，为了让她吃鸡鸭，至于么！ “好了！我吃还不成吗，别哭啦！”大不了，她让小黑吃。 白曦妥协的声音极大，还不忘瞪了陈大柳一眼：“你还杵着这里做什么，没听到下面也扯嗓子了吗，赶紧下去，把下头给我解决了。” 因为上头哭的人多，下面的村民哭的更多起来，白曦都听到一些村民已经开始通知起村里的人来了。 白曦一阵头大，她是气的都要没脾气了。 陈大柳一听，忙一边应声，一边急忙下去，走到一半，他回头，脸上带着忐忑和不安，期期艾艾：“姑奶奶，您是不是……” 这会，白曦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见状，没好气道：“我没事，不会死，我是祸害，会遗留千年的。” 白曦这气话要是被天上一些人听到，一定会点头如捣葱的认同，白曦可不就是个祸害么！ 这宛如气话的话语却是一下子让伤心绝望的哭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停下来。 “姑奶奶，您说……” “对。”白曦气呼呼道：“你们几个，多大了，也是走过风风雨雨过来的，吃过苦，挨过饿，躲过子弹和炸弹，受过穷，孙子最大的都已经快当爷爷了，你们怎么比小顺子他们几个还不着调，有话好好说，瞎哭什么。” 牛罗村上了五十几六十岁的男男女女，特别是七十几八十岁的，那不少都是以前出去走南闯北的，能活到现在，经历的事情可不少。 估计也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这情绪一上来，人也就容易没稳住。 “亏得我没什么大问题，要是有大问题，你们这一哭，不是摆明了给我哭丧嘛！” 白曦这一顿数落，让几个老头老太太心里却是和吃了定心丸一样，太好了，这么说来，姑奶奶没事？！ 好像知道他们想的什么，白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没事！” “姑奶奶，您能知道我们想什么？”几人又是一阵惊奇。 “不知道！”白曦撇了撇嘴：“你们脸上写着呢，我想不知道也难。” 虽然白曦一脸的不高兴，但几个老头老太太却很开心，姑奶奶不会死掉，他们当然开心了。 “姑奶奶，您没事就好。” “是，姑奶奶，您刚才可是说了，您会好好吃饭的。”年纪虽大，但还不算老眼昏花，更没有耳背，自然没有错过白曦刚才的话。 白曦嘴角抽了抽：“我说话算话，你们给我把眼泪鼻涕都收拾收拾，一会下面的后辈看到你们，该笑话了。” “他们敢！” “笑话就笑话，敢笑就让他们去跪祠堂！” “就是！” 这会，老头老太太们倒是端起了神威长辈的威严了，好像刚才在白曦面前哭的和死了爹娘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人要脸，树要皮，何况是这么大年纪的，白曦就算想吐槽，也不会这会说。 见他们这会知道不好意思了，白曦想到自己装病，想想这事情也算有她的责任，便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年纪不小了，稳着点，不能让小辈们看笑话，你们才要多吃一点，家里桂花米还有没有，一会一人拿三斤回去，别舍不得吃……” 几个在自家里瞪眼能让小辈吓的不敢说话的老头老太太乖乖的应下，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这会，陈大柳刚下树屋，就见不远处有村民哭着嚎着，扯着孩子媳妇就往这里奔来。 再看看下头已经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连男人们都没一点庄稼汉子顽强的模样，顿时觉得头大。 “行了，行了，都安静，听我说。” “安静，听我说！” “别哭了！” “吼吼~” 陈大柳的声音被村民们盖过，看到他的村民没太理会，姑奶奶都没了，还不让人哭啊，而没看到，哭的伤心的，就更不会停下了。 最后，还是小黑看不过眼，张嘴帮忙吼了两声，这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陈大柳感谢的看了看小黑，紧接着忙趁着安静的空档，开口：“别哭了，省的影响姑奶奶休养。” “姑奶奶没事？” 被打断话，陈大柳也不恼，点头：“姑奶奶没事。” “姑奶奶真的没事？” “姑奶奶是谁啊，怎么会有事，你们别哭的姑奶奶心烦不好养身体了。” “可，那既然姑奶奶没事，我爷爷怎么在上头哭呢？”陈大木有些不明白的问。 陈大柳无语，没好气的白了陈大木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有才这会已经把眼泪擦干了，闻言，接话奇怪问道：“难道，是被姑奶奶训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医院排队太多人啦，回来的晚了。我还没有吃晚饭呢，明天给小可爱们更新五章，然后二十八号也多更，有小可爱生日呀。） 第497章 她也是要脸的人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呃……差不多。” 听到这里，大家都知道这是闹了个大乌龙，当即尴尬不已。 想想也是，姑奶奶之前在山里伤的那么重，不也调养就慢慢恢复了，这次可没比山上那次来的严重，不至于会有什么。 他们下头的人就是听着几个长辈在树屋上一阵嚎哭，便跟着慌乱起来。 树屋就剩下白曦的时候，小黑上来了。 刚才几个老头老太太过来，小黑一看，它待着也不大合适，就干脆下楼转悠去。 这会，小黑看着盘腿坐在木塌上，明显无语的白曦，呜呜的问，主子，您被老头老太太收拾了啊？ 白曦闻言，斜睨过去，似笑非笑道：“小黑，你最近似乎有些太过活跃啊？” 她不要脸的吗？ 好歹是九尾仙狐啊，你一个灵宠敢笑话我，没大没小的！ “吼吼~”没，没有，我就是…… 不等小黑说完，白曦小手一挥：“村里人最近为了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你去，给我拖两头大野猪和三头野鹿回来。” 大野猪对小黑来说，并不难找，小黑对野猪群会出现的地方了如指掌，逮着机会就叼起一头拖着就跑，山里的路，小黑闭着眼睛都能甩开野猪群。 这么久以来，小黑至少抓了有七八十头的野猪了，也不见野猪被抓没，时不时就有新的野猪从深山里游荡出来，加入到野猪群里补充野猪的数量。 牛罗山深处的确神秘，就连白曦神威全用尽，也不能把里头探的清楚。 想到半蛟龙，白曦觉得里头或许有更厉害的东西，不过她如今修为还在微末，不宜涉险，怎么也得有点把握再说不是。 白曦又不是那狂妄自大的人。 村民们都舍不得买肉吃，就算偶尔谁家买肉，一斤肉给白曦送半斤，一家几口人就吃半斤，也就一人一口肉。 养殖场的猪是要卖的，不是白曦发话，村里头不会杀来吃肉，鸡鸭也是村里生蛋生小鸡小鸭卖，能吃口饱饭就不错了，天天盯着肉吃，多少家底都要吃空了。 所以，节省的村民从来不会盯着养殖场的家畜不放。 白曦又不能只顾着自己吃不管牛罗村的人，既然养殖场的家畜要留着卖，那就让小黑有事没事逮野猪，打野味了。 野鹿可比野猪难逮多了，野鹿毕竟机警灵敏，当然，对小黑来说，也没什么难度。 白曦话落，小黑就乖乖上山打猎去。 “记得，得打一个星期！” 小黑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了白曦的话飘到耳边来。 打就打，还好最近里头又新出来一些野猪了，就当给新出来的野猪明白这世间的险恶。 下午，当陈招娣端一砂锅炖好的红枣鸡汤上桌的时候，白曦看着陈招娣温和笑着等她吃完好收拾的模样，脸上划过一抹无奈。 算了，吃，还能怎么办，陈招娣这样子分明是得了话，要看着她吃下一大半才满意。 白曦一阵埋头苦吃，一只鸡吃了一大半，这才停下。 陈招娣本来还想劝的，这量可不是姑奶奶以往的饭量呢，但转念一想，姑奶奶身体不适，胃口不佳也是有的。 元宵节很快就过去，白曦还在继续休养，村里现在也就大棚菜地有活，其他的，大家不是在家里做些手工活，就是在村里到处串门。 妇人们一起纳鞋底缝补衣裳，男人们要么一起喝茶议论着村里的庄稼，要么交换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消息。 “村长，知青小楼那边，没什么幺蛾子？” 李老黑想起来，问了这么一句。 “还行！”陈大柳话落，又说道：“过年呢，谁也不会这个节骨眼上找不自在。” 其实，知青们大多都挺安分的，虽然干农活不怎么样，但也还算勤快，服从安排，就是那刘兰…… 不说牛罗村的人，就是别的村子，都知道牛罗村有这么一个刺头，还是个女知青，啥事都喜欢掺一下，就好像怕人不知道她厉害一样。 村长倒是想把刘兰还给乡社啊，但人乡社不管啊，乡社愿意管，怕是不少村子都想把分到村里的知青给还上去了。 好在，刘兰一个人也蹦跶不起什么浪花来，哪怕加上赵明军，也没什么用。 说起来，牛罗村的人更看不上赵明军，一个男同志天天跟着女同志身后转悠，一点出息都没有。 其他人一听，也笑了笑。 “也是！” “不老实就收拾一顿就好了。” “没错，不能太欺负人不是，吃咱们的，住咱们的，还拿乔……” 真要有人找事，那就让他们没活干，没工分，饿上几天，也就老实了。 大家说着说着，又说起了白曦的身体，不免担忧起来。 但很快，李老黑听着小黑的虎啸声，立马就明白，小黑这是打猎回来了。 陈大柳也听到了：“行了，别聊了，赶紧忙活去，小黑辛苦打猎回来，咱们可不能不上心。” 姑奶奶哪怕在休养，也没忘了村里大家的一日三餐，让小黑给村里打猎，这几天，各家各户也没敞开吃肉，省下来的肉都吊厨房熏制腊肉呢。 “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野鹿，前两天，货车司机小张说了，他想和咱们买半只野鹿肉来着，说是要送人……” 吃公家饭还是很好的，至少购销科油水就足，时常能借着便利和老乡买些东西，比干巴巴的等副食店里的副食强多了。 何况，购销科的福利可比别处的好。 什么鸡蛋啊，面包啊，青菜啊，鱼啊肉啊什么的，这都不算什么。 此时。 有一个人穿着破旧的棉袄，蓬头垢面的，背上挎着一个包袱，身前还抱着一个包袱的出现在村口。 只见他站在村口，望着熟悉的村口，看着那几棵皂角树，脸上划过复杂的表情。 视线又望着村里那冒着树尖的地方，来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激动的嘴角颤抖了好几下，那是姑奶奶的树屋呢。 来人在村口站了好久，这才迈出步子，颤颤巍巍的往里头走。 每走一步，他的心里都在打鼓，步子是越来越小…… 第498章 烂心肝的东西 崭新的白墙灰瓦的房子，一座一座的，不仅和他印象里的不一样，也让他一下子没找到自己家在哪里。 家呢？ 家哪里去了，原先的位置居然被平了，变成了一块空地。 难道是因为他，奶奶她们被赶出村子了？ 不应该啊，明明他收到信，都说挺好的。 小顺子几人正在村里撒丫跑着玩呢，突然看到有个叫花子进村，几人不禁停下来，在旁边盯着看。 “嘿，你是谁啊？哪里来的，你到我们村里干什么？” 小刘这看着人，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便大着胆子开口问。 “我……”来人一下子就把小顺子几个认出来，见他们几个盯着他，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你来我们村有什么目的吗？” 叫花子不是应该在城里吗，怎么跑他们这偏僻的牛罗村来了，就算讨食，前头也有别的村子啊，怎么就奔这来，难不成，那些村子教他往这里来的？ “我，没有。”陈天明刚摇头，见就旁边一座屋子的大门打开，他许久没见的奶奶和婶子从里头出来，两人都没有注意外头，冲着院子里头喊。 陈老太：“念恩，你快一些。” 小桃：“是啊，念恩，你再磨蹭，一会可要不到猪尾巴啦。” 小黑打猎回来，这是要去帮忙收拾，一会好分肉呢。 陈念恩晚上睡觉磨牙，所以，磨牙要吃猪尾巴，所以，这阵子的野猪，陈老太家里分肉的时候都会特地要上猪尾巴。 “陈奶奶，咱们村里来叫花子了。”小顺子几人一看有大人，立马就开口。 他们都觉得这叫花子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是拍花子乔装的，是想到乡下来骗孩子的。 “什么叫花子……”陈老太一听，连忙扭头看去，见了人，当即皱眉：“你是谁啊？你哪里来的，来我们村里干什么？” 话落，又对小顺子几个说道：“你们也别靠太近，万一这人是拍花子，那就不好了。” 小桃听罢，连忙把刚从家里出来的陈念恩牵住了手。 陈天明一听自己奶奶说这样的话，当即一阵心酸，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下一秒，小顺子几个惊的大张嘴巴的看着下跪的人。 陈天明出声：“奶奶，婶子，我回来了。” 他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齐齐一愣，陈老太看了看小桃，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奇怪，这叫花子怎么一见到她问话就下跪呢。 陈念恩正吵着去树屋，所以小桃也没听清楚陈天明那声音极小的话的内容。 本来陈天明心里就难过，一看这情形，心里更是难受了。 “奶奶，婶子，我天明啊，我回来了。” 这一句话，如同炸弹落在陈老太和小桃的心间，两人当即僵住，看着陈天明，好半天没有吱声。 好一会，陈老太才不确定是出声：“你？你是天明？” “是，奶奶，我是天明！” “你真是我家天明？” 陈天明再一次重重点头，眼泪忍不住淌了下来：“奶奶，是我，是我，天明啊，我是天明……” 这个时候，小桃松开了牵着陈念恩的手，快步上前，凑近了瞅着跪的笔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听着他哑声喊着那一声的婶子，小桃扭头看向婆婆。 “娘，真是天明，是天明，娘，天明回来了。” 陈老太这会已经从陈天明变化的脸上隐约瞧出他小时候的模样来，当即扑上前来，嚎哭：“我的天明啊，天明，我的大孙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啊……” “天明……”小桃也在一旁抽泣。 “奶奶，婶子，我很好，我没事。”陈天明一会哭，一会笑的，一边安慰着两人。 而在一旁傻眼的小顺子几个，还有陈念恩，几人就又诧异又惊讶，是他？ 小石头感觉到陈念恩靠近，不由奇怪的垂头看去。 只见陈念恩好奇的开口：“石头哥，这就是我那被赶出去的堂哥吗？” 话落，他还补充说道：“是那个忘恩负义，烂心肝的东西，咳咳，堂哥？” 事是这么个事，但面对陈念恩懵懂又半不懂的模样，小石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的好，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陈天明这会一副叫花子的模样回来，可见在外头过的很惨，自己要是还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陈念恩见状，理解的安慰：“石头哥，你直接说实话就是，我又不是那不懂的人，没必要瞒着我。” 闻言，小石头尴尬的笑了笑：“这事情，你也听到不少，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才是。”根本就没办法瞒，出了陈天明这个事情，村里谁家不时不时的拿来当教训人的典故啊。 “那就是了。”陈念恩把视线落在哭成一团的三人身上，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堂哥会回来，还是这副模样回来的。” 陈天明压根就不知道，他这样子，在陈念恩心里丢下了多大的阴影，也让陈念恩时刻警醒自己，万万不可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情，要不然就比叫花子还惨。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不止陈念恩。 这边哭成一团，自然有邻居听到，何况，还要去树屋分肉呢，很快，村里人都知道，被赶出村的陈天明回来了。 在村道上哭了十来分钟，陈天明好不容易把奶奶和婶子劝住，这才想起来，忙扭头找人。 “你就是念恩？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堂哥，你来，堂哥给你糖果吃。” 陈天明说着，忙从包袱里翻东西。 当初他走的时候，堂弟两个月都不到呢，没想到，这再见到已经是个会跑会跳的小孩子了。 当年要是没有姑奶奶，那么婶子和堂弟早就不在了，如果不是姑奶奶，他也早没命了，想到这里，陈天明又下意识的往树屋的方向看去。 陈念恩听着，却没有靠近，反而往后缩了缩，脸上明显带着排斥。 小孩子的是非观还没有成熟，他从记事开始，不止奶奶和娘亲，在村里走动，村里人也都在教导他要感恩，说的全都是白家祖宗和姑奶奶对他一家的恩德。 第499章 我不喜欢你 在陈念恩印象里，他这堂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奶奶多好的人啊，姑奶奶不仅他出生难产的时候救了他，今年初一的时候，又救了他，为了这个，姑奶奶还病着呢。 这么好的姑奶奶，堂哥都要忘恩负义，要是他和堂哥走的近，被传染了忘恩负义，那可怎么办！ “来，别怕，念恩，这是糖果，我专门给你带的。”陈天明好不容易从包袱里掏出糖果来，却见堂弟没有靠近，不由笑着温和的哄着。 陈念恩摇头：“我不要！” 姑奶奶还给了他几次奶糖呢，姑奶奶给的奶糖可香可好吃了，自己才不要这烂心肝的堂哥给的糖果呢。 小顺子几个都在旁边看着热闹，还没有走，陈天明也热情的把糖果袋子打开，递给他们：“小顺子，你们也拿糖果吃啊。” “不，不了！”小顺子忙摆手：“我不要。”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对，对对，我们不吃！” 陈天明见状，忙道：“你们放心，这糖果是干净的。” “没事，我们长大了，不爱吃糖果了。” 陈老太一看，也跟着劝，大孙子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村，虽然境况不好，可也惦记着买上一点糖，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这点糖的钱他是怎么省下来的。 看着陈天明身上破烂的棉袄，陈老太心里又是一酸。 “真不用，我们不吃。”小山子说罢，又急忙道：“那什么，陈奶奶，我们看杀猪去了，您忙，您忙……” 说完，小山子递给其他人一个眼神，就撒腿跑了。 小顺子等人一看，心里暗骂一声小山子机灵，也忙和陈老太说了一声，便跟着跑了。 陈念恩也转身想跟上去，却被小桃拉住。 “念恩，这是你堂哥，你还没有叫人呢。” 陈念恩看了看陈天明，没有吱声。 他不想要这样的堂哥，对姑奶奶不好，他不喜欢。 陈天明愣了一下，也没在意，他觉得估计是他自己身上这身让堂弟嫌弃了。 “那个，奶奶，我能不能进家里洗个澡？” 这小心翼翼的询问的话，让陈老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小桃也又哽咽起来。 “这就是你家，怎么就不行了，说的什么傻话，你回自己家，想干什么都行。” 陈老太一把拉着陈天明的手，往家里扯：“对，你这问的什么傻话，自己家，没什么不能回的，走，回家，你这一路辛苦了，让你婶子给你做吃的。” 小桃在后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着陈念恩跟着进大门。 陈念恩几次想挣脱都被抓，一看要进家门了，连忙说：“娘，我想去看杀猪。” “晚点再去！” “晚点就没有猪尾巴啦！” “没事，一天不吃也没什么的。”侄子回来，小桃哪里会这会丢下婆婆和刚回来的侄子啊。 进了门，陈天明放下包袱，在院子里就跪下，恭恭敬敬的给陈老太和小桃磕头。 “奶奶，婶子，是我不好，这么些年在外头，让您们挂念了，是我不孝……婶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一个人照顾着奶奶和我堂弟，我，是我没用！” 虽说偶尔通信，可究竟比不得在身边，何况，那三四个月的一封信，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小桃听到这些话，眼泪又一次破防：“呜呜，你，你这傻孩子，你别这样说，你回来就好。” 陈老太也忙上前把他拉起来，哭着道：“你起来，天明，你好好的就好，我和你婶子挺好的，挺好的。” 这会，小桃再一次让陈念恩喊陈天明，不过陈念恩死活不肯开口。 小桃一看，顿时急了，催了几下，陈念恩就是不开口，于是她揪着陈念恩的手腕，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揍去。 “你个死孩子，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这是你堂哥，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当初要没有你堂哥，你哪里还有命……” 小桃是愧疚的，当初要不是她，侄子也不会冒犯了姑奶奶，被赶出去学艺，这些年来一直说过的不错，可过的不错又怎么会这副模样回来。 她心里愧疚极了，下手就没有半点水分，那结实的巴掌往陈念恩屁股上打，就算隔着棉裤，陈念恩也疼的涨红了脸。 小小年纪，挨揍了也不哭，可听到这话后，陈念恩当即扯着嗓子喊道：“胡说，明明就是他对姑奶奶大不敬，是姑奶奶救我的。姑奶奶还因为救了我，这会还在床上躺着呢。” “他是坏人，忘恩负义，我才不要叫他堂哥，我不喜欢他！” 陈天明本来就知道自己有问题，挨骂也要受着，而且没有见过自己，堂弟陌生不敢靠近也正常，他拦着从婶子手里把堂弟抢下来，就听到这话，当即震惊：“姑奶奶还病着？” 难道当初为了救婶子和堂弟，姑奶奶病到了现在？ “不要你假好心，你对姑奶奶不好，我不会喜欢你的！”陈念恩一点也没有感激堂哥把自己从娘亲的巴掌下解救出来，抬头瞪着他，喊了这一句，撒腿就跑出了家门。 “这……”小桃气红了眼：“这死孩子。” “婶子，您别怪念恩，本来就是我不对。但是念恩刚才说姑奶奶救了他，到现在还在病着，姑奶奶还没有病好吗？” 陈老太和小桃对视一眼，轻叹着摇头：“没有。” 陈天明一听，立马抓起包袱，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副模样，又转头：“奶奶，我先洗个澡，再去树屋拜见姑奶奶，给姑奶奶请罪。” 赶出村子的人自己偷偷跑回来，可不是要去请罪么，小桃连忙去弄热水，而陈老太则是去翻一身干净的衣裳给陈天明。 陈天明本来说不用，自己有衣裳，但见奶奶已经翻出来，也就接了过去。 他刚回来，崭新的房子都没来得及打量，屋子都没来得及进去，就先进了洗澡间。 这些年，他偶尔会收到家里寄的信，说村里日子好了，姑奶奶给盖了新房子，家里有肉吃啦，念恩又大了…… 陈天明一边洗澡，一边心酸的掉眼泪。 终于回来了，终于到家了。 第500章 小门神 陈大柳正在组织人收拾大野猪，一会给村民们分肉呢，听到有人来说陈天明回来了，他愣了一下。 “回来了？” “是啊，村长，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陈老太和她儿媳妇抱着一个叫花子……咳咳，是抱着陈天明在那哭的肝肠寸断的。” 这村民一想到自己一句话能用上四字词语，还用的这么好，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不信，你问问小顺子他们几个，他们也瞧见了。” 陈大柳听着，从里头挤了出来，很快就有人接手了他的工作，而陈大柳则是往村道的方向看了看：“什么时候的事情？” “唔，大概有十来分钟了。” “没规矩！”陈大柳闻言，又看了看村道，有村民陆续赶来，就是没瞧见陈老太一家，更没看到陈天明过来，当即不满的低声骂了一句。 被赶出去的人，没获得村里的允许，是不能回来的，陈天明回来就算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给姑奶奶请安，给村里汇报，这可不就是没规矩吗。 可陈大柳很快想起来，要是陈天明守着规矩，当初也不会犯事被赶出村去了不是。 没多久，陈大柳就看到陈念恩气愤又委屈的跑了过来，他正想等人过来了，拦着人问呢，哪知道陈念恩脚步不停的直接朝树屋冲去，手脚并用的爬了楼梯上树屋。 “嘿，这孩子……”陈大柳快步走了几步，还是慢了些没能把人拉住，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都这么没规没矩的，不知道姑奶奶养伤养神呢吗？！ 牛罗村的人也不知道白曦伤到了哪里，他们就是觉得转世托生嘛，大本事肯定不能用的，而白曦动用了不被允许的力量，肯定要受罚吃苦头的。 亏损了福祉，伤了心神，就需要休养生息。 陈念恩爬到树屋大门前，也没有进去，也没有敲门，看了看木门好一会，转身背对着木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闷闷不乐。 他可喜欢姑奶奶啦，姑奶奶身上总带着奶糖的香味，村里很多人都因为堂哥的事情对他疏离，只有姑奶奶不会，姑奶奶还会在他没走稳摔跤的时候扶起他，还会给他奶糖和肉干吃，还会给冰激凌…… 姑奶奶还会问他背了多少课文，还会夸他。 姑奶奶上次冲了麦乳精，还给他分了一碗呢…… 而且，要是没有姑奶奶，他可没有新房子住，更没有肉吃，不止是他家，就是全村都要饿肚子的。 还有那葡萄，多好吃啊，姑奶奶都分大家吃了…… 姑奶奶这么好，他堂哥还欺负姑奶奶，他才不要那样没心肝的堂哥呢。 可，现在堂哥回来了，他那么坏，姑奶奶要是知道了，连带也不喜欢自己，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陈念恩眼眶一红，刚才挨揍都忍着不哭，现在倒是害怕的掉起了眼泪。 陈大柳正不高兴呢，见陈念恩就蹲坐在门口，也没有吵闹，当即便也没有把人喊下来，一个小辈蹲在长辈门口，大约就是想离长辈近一些，亲近亲近，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扭头看了看村道，一阵奇怪，怎么陈念恩都来了，陈老太她们怎么还不来？ 不想分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村民正一边议论着陈天明回来的事情，一边分肉的时候，有人余光看到了什么，分肉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下来了。 “咋了？割肉啊！” “就是，你怎么和丢了魂一样！” 很快，不少人都顺着发愣的人的视线看去，然后更多人发现了，于是本来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少。 不知道谁突然冒出一句。 “看，是陈天明那小子！” “真跑回来了啊？” 此刻，陈天明已经从头到尾的把自己洗过一遍，乱糟糟的半长的头发也剪短了不少，从脸上轮廓还是能看到以前的模样，就是人长高了不少，毕竟现在也是个年轻小伙子了。 只是，让村民们惊讶的却是他原本秀气的脸庞上，多了两道伤疤。 一道七八公分长的伤疤就在左脸的耳朵下方处，另外一道在脖子上，就算现在穿着棉袄，也能看出脖子上的伤疤在当时有多惊险。 陈老太和小桃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这会两人一左一右的陪着陈天明过来，见乡亲们都神色复杂的望过来，当即心里忐忑起来。 “天明，要不……”要不，你还是走！ 陈老太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陈天明就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哑但语气坚定：“奶奶，没事，就算村里不欢迎我，我走之前也得给姑奶奶磕头请安了再走。” 听到这话，陈老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陈大柳上前来。 他视线先是看了看陈老太和小桃，最后落在陈天明身上：“你……” 顿了一下，陈大柳轻叹一声，接着说道：“吃苦头了？” 陈天明原本孤狼一般的眼神，听到这话后，却是眼眶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嗯。”陈天明吸了吸鼻子，咽下哽咽的语气，开口道：“村长，我就是想给姑奶奶磕头请个安，听我奶奶和我婶子说，姑奶奶病着，我正好从外头带了东西回来，想孝敬姑奶奶。” 他回来，一来是想看看家里现在怎么样了，二来也是想把得到的舍不得卖的东西带回来给姑奶奶补身体，出门在外，他吃过的苦头不少，越是吃苦，越是能明白在村里有姑奶奶护着，日子有多好。 好几次，他都命悬一线了，要不是有姑奶奶的福泽庇佑，他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陈大柳听罢，想了想，点头：“那你等一等，我上去和姑奶奶通报一声。” 刚才来报的村民可是说了，陈天明是一副叫花子的模样进村的，现在看来，也是在家里梳洗过才来的，吃了这么多苦头，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难得还算有点良心。 陈大柳转身的时候想起陈念恩就在姑奶奶门口蹲着呢，正好和陈老太说，却没在门口见到人，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又跑哪里玩去了？ （祝今天生日的小可爱，生日快乐呀！） 第501章 白曦被哄了 没看到人，陈大柳也就没打算说。 等他上了楼梯，得了里头的应声进门后，这才发现，感情刚才陈念恩就趁人不注意溜进树屋了啊？ “你这孩子，不是说了姑奶奶在养身体，你怎么还这么没规矩。”当着白曦的面，陈大柳还是皱眉低声训了陈念恩。 陈念恩抬头看了看村长，低头没有辩解。 白曦正半靠在木塌上呢，而陈念恩则是给白曦剥松子。 “是我把他叫进来的。” 白曦看了看陈大柳：“你不在下面忙活，有事？” 陈念恩吭哧吭哧的爬上来，然后在门口蹲坐，白曦不是不知道，后面听到他在低声抽搭，还当他是被欺负还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便把人叫了进屋。 在白曦开口的时候，陈念恩还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是小黑打开了门，他这才知道，不是错听。 陈念恩对白曦的感情比对自己奶奶和娘亲都要深，那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毕竟打小就听周围的人说白曦救了还没有出世的他。 那些，他都没记忆，当然也就没太多印象，只听着人说，在心里记着恩。 可白曦初一的时候救他的那一下，陈念恩已经刻印在脑子里，那神奇的手段和救命之恩让白曦的身影在他心中豁然更高大起来。 所以，看到陈天明回来的时候，想起大家说的关于陈天明对白曦不尊不敬的事情，心里才会难受。 白曦把陈念恩喊进来，笑问：“怎么了，窝我门口委屈呢，是有小伙伴欺负你了？” “没有！”陈念恩杵在木塌前不远，低着头，委屈的摇头。 “那你怎么了？” 白曦好笑：“看你委屈的嘴巴撅的，都能挂两斤猪肉了。” 陈念恩到底是小孩子，一听，忙伸手摸了摸，然后发现没有，扑哧一下，笑了：“姑奶奶，您又逗我，我哪里有。” 见他笑了，白曦这才又问：“来，和姑奶奶我说说，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挨揍了，找我这里诉苦来了？” “没有的！”陈念恩又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 见状，白曦也就没有再问，只是随手拿了一盒松子放在木塌的高几边，让陈念恩给她剥。 陈念恩乖乖的去洗手，把手擦干净了，这才过来坐在木塌的脚踏上，安安静静的剥着松子。 而白曦呢，则是拿着一本画本，一边看一边笑。 很快，下头的动静，白曦就知道了。 陈大柳一听，见陈念恩是给姑奶奶剥松子呢，就算知道这是姑奶奶开脱之词也没什么，长辈护着小辈很正常，姑奶奶一向护短的。 “姑奶奶，是这样的，陈老太的大孙子，陈天明回来了。” “嗯。”白曦继续半靠着，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见状，陈大柳继续说道：“姑奶奶，那陈天明是当初不守规矩，犯了错，被打发出去学艺的，如今他回来了，现在就在下面呢，说是想给姑奶奶磕头请安。” “姑奶奶，您看，您要不要见见他？” 陈念恩到底人小，听到这话，当即松子都剥不好了，垂着头，害怕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这变化，连陈大柳都感觉到了，白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人看了看陈念恩，白曦把视线移开，淡淡道：“那就见见。” “哎，姑奶奶，那我这就去把他叫上来。” 见白曦点头，陈大柳这才转身。 这个时候，陈念恩连忙抬头出声：“别，姑奶奶，别！” “怎么了？” 只见，陈念恩哭着可怜的问：“姑奶奶，那陈天明是我堂哥来着。” “那怎么了？”陈大柳不明白。 陈念恩抽抽搭搭的，难过的继续说：“姑奶奶，您，您会不会因为我那堂哥，不喜欢我了啊？”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话陈念恩听过不少次，可之前他都不大懂，今天，他却是知道这意思了。 他和堂哥可不就是这样吗，堂哥当初那么对姑奶奶，姑奶奶以后肯定就不会喜欢他了！ “这孩子……”陈大柳一听就皱眉起来，这是什么话，姑奶奶可不是那迁怒的人。 白曦倒是扑哧的乐了：“感情你之前蹲我门口一阵难过，是担心这个啊？” 多大的小屁孩啊，就担心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熟了些？白曦乐着，可对上陈念恩泪眼朦胧的难过的模样，到底很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安慰的说道：“不会，你是你，你堂哥是你堂哥，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何况，你们还是堂兄弟而已。” 听到白曦这话，陈念恩似乎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望着她，一旁陈大柳好笑道：“你这孩子，你想什么呢，你放心，姑奶奶既然说不会就不会。” 原来是担心这个，不过，这小子会这么担心也不奇怪，换了他，他也会这么担心的。 陈念恩：“真的吗？” “真的！”白曦话落，想了想，伸手：“来，你要是不信，姑奶奶我和你拉钩。” 听到这里，陈念恩立马咧嘴笑了：“不用，姑奶奶说的我都相信。” 白曦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居然不拉钩，所以，她这哄小孩的办法已经老套了吗？ 下一秒，陈念恩蹭蹭蹭的跑上前来，把手在衣服上搓了搓，伸出手来，握上了白曦的手，笑呵呵道：“姑奶奶，我和您拉钩，您别失望。”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白曦：“……” 感情，这小屁孩反过来哄她呢？！ 陈大柳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跟着开心的笑着，心说，就冲这孩子这么可人，姑奶奶也不会不喜欢他不是，多会哄人啊。 在陈大柳上树屋通报的时候，陈天明就抱着包袱站在原地，他不是没感觉到乡亲们复杂又警惕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打转，但是他笔挺的站着，任由大家打量。 别看陈天明看起来从容镇定的模样，可他心里紧张的不行，抱着包袱的手都用力的有些僵了。 姑奶奶会见他吗？ 如果姑奶奶不见，那他就在下头磕几个头，留下东西就好。 （这两天简直了，我都不想吐槽了。我抓紧给大家补上我说的爆更，一定赶在一号之前补上。） 第502章 白曦都不知道的救命之恩 很快。 陈大柳下来了。 他看了看紧张的陈天明，说道：“姑奶奶愿意见你，你随我上去。” 陈天明激动的连连点头：“谢谢村长，谢谢村长……” “别谢我，我就是通传一声，是姑奶奶愿意见你。”言下之意，你要谢也别谢我，该谢姑奶奶才是。 陈天明出去摸爬打滚这么些年，哪里听不出村长的意思，连忙点头。 “天明，好好和姑奶奶请安。”陈老太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小桃也点头附和：“是啊，天明，好好的，别气姑奶奶了。” 陈天明听到这些话，不禁有些无奈，他苦笑了一下，也没有解释。 陈大柳见状，开口：“你们也跟着上去见见姑奶奶。” “我们？”陈老太一听，有些吃惊。 “去了你们也能放心一些。”陈大柳说罢，又笑了一下：“你们家念恩可是在上头呢。” 听到这话，陈老太和小桃更加吃惊了。 小桃：“难怪没瞧见人呢。” 这会。 陈念恩正拿着小碗，看着白曦一阵不明白。 “姑奶奶，这是给您剥的啊。” 白曦：“我不想吃了，你吃。” 她本来也没想吃松子，不过是刚才让陈念恩有事情做，免得他一直委屈难过罢了。 “可……”陈念恩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点头，软绵绵的声音，乖巧的道谢：“谢姑奶奶赏。” 陈老太三人随着陈大柳上树屋，其他村民们虽然满是好奇，可也没多问，继续忙活着，大家是一边忙活，一边竖着耳朵听上头的动静。 看到陈念恩正和小仓鼠一样的吃着松子仁，陈老太一行人先是恭敬的和白曦请安问候了她的身体，小桃这才瞪了陈念恩一眼。 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胡乱跑来这里打扰姑奶奶呢？ 陈念恩看到奶奶和娘亲带着堂哥过来，拿着小碗的手紧了紧，脚步下意识的往木塌的方向移了移。 小桃：“……”这孩子，难不成自己还会当着姑奶奶的面动手不成？ “姑奶奶，这就是天明，他……”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陈天明扑通一下，抱着包袱重重的跪下：“姑奶奶，不孝孙子陈天明，向您请安了，姑奶奶，是我不好，当初不守规矩，伤害了您，姑奶奶……” 白曦看着陈天明，视线在他脸上和脖子是伤疤上扫过，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开口：“吃苦头了？” 这年头，在外头漂泊，不吃苦头是不可能的，不少地方还在饿肚子呢。 没有幸灾乐祸，没有一点嘲讽，就只是简单的一句询问，软软的声调，却一瞬间击破了陈天明的心防。 当然，陈天明进村后，他也的确放松了不少，到底是回家了，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白曦话音刚落，陈天明就嚎啕大哭起来。 “姑奶奶，是我不孝，是我……” “不肖子孙多谢姑奶奶多次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姑奶奶，我在外头这几年，怕是早就没有了……” 白曦闻言，愣了一下，这话是怎么说的？ 接下来，在陈天明的哭声中，大家才断断续续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陈天明一开始是在找好的地方当学徒工学手艺，这走南闯北的，不少事情也就听说了不少，后来接到家里来信，知道白曦身体不大好，又正好铺子要合并啦，不能继续在那里干活。 这个时候，听隔壁公私合营的药铺老板的儿子说要去找药材，便起了心思。 这一路，随着人东南西北的跑，见过不少事情，也遇到过不少危险。 好几次差点都饿死在路上。 兜兜转转的，最后，在长白山当了采参人。 这个年纪，又没有什么经验，当采参人，和找死差不多。 可陈天明每次遇到危险都能惊险的度过，深山老林里闯入过沼泽，采人参的时候遇到过巨蟒，去雪山找雪莲参的时候遇到过雪崩，遇到过强盗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了。 “姑奶奶，若不是有您给我的庇佑，我恐怕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白曦听着，脸上划过复杂的表情。 深山老林里遇到沼泽，陈天明是凭着衣服勾到树干上，这才费力从沼泽里面爬出来的，而同行的人早在他出事的时候就抓起他的药篓跑了，却没想到在半路遇上了水桶般大的巨蟒，被巨蟒吞噬。 陈天明脱险后，循着痕迹追过去，却正好看到了巨蟒把采药的同伴勒住吞下的一幕，本来巨蟒卷住了陈天明也要吞的，最后嗅了嗅陈天明的一处衣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抛开，游走了。 跌倒在地，吓的好半天爬不起来的陈天明最后颤颤巍巍的抓起了药篓跌跌撞撞的逃走，等他稍微精神大定的时候，回想起来，似乎巨蟒丢下他的时候，腹部发出过一句人言。 “告诉你主子，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 陈天明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主子，他哪里来的主子。 最后，他摩挲着救他从沼泽里出来的衣服，突然摸到了一个小方块，想起来当初巨蟒也是嗅到这里，这才丢下他的。 那小方块有拇指头大小，里头是白曦当初给陈天明的十块钱。 陈天明很庆幸，不管是当学徒工的时候，还是走南闯北路上几乎要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起动这十块钱的心思。 当初这十块钱对陈天明来说，带给他的是家乡的慰藉，是告诫他不守规矩的下场，没想到，却救了他，而且还不止一次。 白曦：“……”这是巧合？ 她给钱的时候，真没干什么啊，那会心里就想着，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出门在外一个人也不容易，到底是她牛罗村出去的，给点钱，也算是她一点心意了。 那时候，她想的也不过是他能好好学手艺，平平安安就好。 陈天明继续哭着说。 “有一次，我在雪山里，不小心把衣服弄丢了，同行的人都劝我没必要再去找，可我还是从雪洞里跑了出来，最后在往北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找到了被风刮跑的衣裳，那会，衣裳就卡在一个石头缝隙当中。” 第503章 还真是我啊 “我刚跑过去捡了衣服，还没有起身呢，不远处就有了雪崩，把之前休息的雪洞埋住了。” 听到这里，陈大柳等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孩子呀太倒霉了些。 不过亏得姑奶奶保佑啊。 陈天明继续道：“关键是，那雪崩居然把十来朵的雪莲参就冲到我的面前。那会我们进去的人，在里头寻了两三天，都寻不到两棵雪莲参。” “那天，我光雪莲参就拿到了十几棵，都是雪崩的时候，送我跟前来的。” 白曦：“……”这不是运气的问题吗？ 小桃听到这里，忙着急的问：“那躲在雪洞里的人呢？” 陈天明神色有些复杂，说道：“雪洞被雪埋住，塌了，最后只刨出了几个人，有好几个人都没命了。” “如果我当初不出雪洞找衣裳，我在雪洞的位置，就正好是那雪崩带落下巨石砸的位置……”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了，亏得陈天明出去找衣裳了，在雪山里弄丢一件衣裳，茫茫雪山当中，基本上是找不回来的，可谁也没想到，他出去，找到了，还正好躲过了雪崩。 “在山里，我们也会经常碰到野熊，有两次，都是一起跑的，可野熊偏偏越过我，去追其他的人……” 白曦心说，会不会是野熊看你没几两肉，去追那肉多的了？ “有一次，都约好要去采药了，我临出门的时候，衣服够挂在门上的铁丝上，老半天都弄不下来，其他人等不及就先走了。等其他人都出门后，衣服也没用我怎么弄，自己就松开了。” “我一看，时间也赶不及，就去干脆下山去镇上采买一些食物，等我回来的时候，之前出门采药的人回来了，可去了七八个人，只回来了三个，其他人都出事了，山里大下雨，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水把人冲下山崖了。” 听到这里，陈老太和小桃立马跪下，陈老太冲着白曦不断的磕头：“多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姑奶奶，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我……” 那个时候，姑奶奶才救了她儿媳妇和小孙子，没想到对赶出去的天明也照拂着。 想想姑奶奶做的，再想着陈天明那时候没心没肝的做法，陈老太都觉得羞愧的没办法面对白曦了。 小桃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跟着不停的磕头。 白曦：“起来，我也没做什么，这些都是他自己运气好罢了。” “不，不是的。”陈天明斩钉截铁，又苦笑道：“姑奶奶，我打小就没什么运气，要有，那也是不好的，要没有您的照拂和庇佑，我早都死了。” 陈大柳在一旁暗暗点头，可不是么，还好，这孩子现在知道感恩了，也没浪费了姑奶奶的努力。 白曦听罢，看了看小黑，小黑低吼：“吼吼~~”主子，巨蟒，巨蟒啊，既然巨蟒说了话，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白曦开口：“你把你说的那小盒子拆了，拿来我看看。” 就普通的十块钱啊，又不是什么特制的符，白曦也觉得奇怪。 陈天明听罢，愣了一下，虽然面上带着不舍，可想到自己这么多次都死里逃生了，的确不能贪心，于是就从放在面前的包袱里摸索抽出一条衣服来。 这是一条单薄的棉衣，黑色的料子都洗的灰白了，只见陈天明熟练的找到衣服的领口，然后接过陈大柳递来的剪刀，小心的拆开来，很快的把那小方块拿了出来。 陈老太和小桃一看，立马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出门的时候，陈天明非要带上这包袱了，是这包袱里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呢。 白曦看着送到她手上的小方块，好奇的打开，里头是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十块钱，依稀还能看出是她之前给的那一张。 等白曦把十块钱完全摊开后，立马就认出来是她给的，因为上面有几道阵法，除了护身和警示，还有其他的。 白曦：“……” 很快，白曦就想起来，那时候她修炼的时候时候，会时不时的随手打出几个阵法来。 钱估计是那时候陈大柳交给她的，被她随手搁在一旁，打出来的阵法有几个无意中应该打在过钱上面，后面被她随手塞乾坤袋里，而她那边让李佳拿去给陈天明的时候也没注意。 白曦脸上划过诧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便随手把钱给陈天明递了回去，道：“也是你运气好。” 陈天明小心翼翼的握着钱，摇头又点头：“就算是运气好，那也是姑奶奶给的。”如果没有姑奶奶，他可不会那么走运。 这话不假，白曦也就没再说什么，何况，她就算解释什么，也没人听啊。 陈天明哭过后，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把包袱打开，里头是几个大小不一的布袋，还有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 “姑奶奶，听说您身体还没有好，我正好给您带了些补身体的药材回来。这是雪莲参，我之前卖出去两棵，淘换了钱，买了些吃食和生活用品。这是人参，据说，有上千年了。” 说到这里，陈天明有些不好意思：“我当初明白是那巨蟒不敢招惹姑奶奶后，还曾回去那里找过人参。” “那一片人参比较多，但也没有没有都采完，我留下几株大的没动，就采了几株百年到八百年一千年的，那巨蟒也和我打过罩面，但见我没有采走大人参，便也没有对我如何。” 最后陈天明大着胆子，又跟着巨蟒游动的痕迹找到一些珍贵的药材，但他很聪明的，每次下山的时候，都把自己弄的很狼狈，吃喝上也还是吃着黄米粥，啃着最粗的最便宜的粗粮。 别人都道那大山里有巨蟒，都不敢去，只有陈天明一副豁出去，没命也要找到药材卖钱的要钱不要命的模样，可以说，在那山里，陈天明收获颇丰。 小黑一听，顿时不满的低吼起来：“吼吼~”太没用啦，都有主子的庇佑，还那么怂蛋，换小黑大爷我，我一定把人参都采了，那巨蟒要是敢有意见，我一定打的它爷爷奶奶都认不出它来。 第504章 厚重的孝心 其他人听着小黑不满的吼声，不解的看向白曦。 白曦额角抽了抽，淡定道：“没事。你继续说。” “是。”陈天明也没多问，又继续：“姑奶奶，这是何首乌，还有这个，这个是……” 看到有几枚深海珍珠时，白曦惊讶：“你还下海了？” 陈天明点头，他抓了抓脑袋：“姑奶奶，我原本会的那点水就是在村里玩的时候学的，那天跟船出海捕鱼，遇到大浪掉海里，我都以为我要没命了，没想到，我居然扑腾几下游的还可以。” “海上风浪大，我一时半会也抓不住绳索爬上船，正在着急想办法是时候，在海中被什么东西反射照着眼睛，我扎水里一看，是几个大蚌被大螃蟹钳上了露出里头的珍珠来，我便去捡了。” 陈天明：“别人都觉得我是那倒霉第一次出海就遇上风浪，被甩下船的人，也没人知道我捡着了几个珍珠。” 这么大的珍珠，大蚌肯定不小，所在的海底的位置肯定也不浅，可谁知道船就正好在一处礁石附近，也就让陈天明运气好，捡了便宜。 陈天明又举着一个布袋，解释道：“姑奶奶，这里头是我淘换的布票和粮票。”他没有说多少，也没有掏出来，只是举着放到桌上。 看到陈天明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陈大柳等人惊讶了一下，陈老太和小桃正是不解。 既然有钱，怎么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回来呢？ 但三人也不傻，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大约是怕路上被人盯上？ 其实陈天明年前就到合安市了，年二十九的时候就到白州县了，可他也知道自己是被赶出村子的，村里过年肯定热热闹闹的，他这个时候回去不是扫兴吗。 于是，他在镇上徘徊了半个多月，今天才没忍住的回村来看。 白曦看着陈天明摆出来的一堆东西，有些惊讶：“这些东西的价值，你知道吗？” 陈天明摇头又点头：“我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我也知道肯定值不少钱的。” “那你还拿来我这里说送我。”有这些东西，慢慢淘换，陈天明一辈子吃喝不愁不说，也能他家里跟着吃香喝辣的。 “东西再值钱，价值也有限，我想孝敬姑奶奶，让姑奶奶把身体养好。”言下之意，东西有价值，孝心是没有价值的。 陈老太和小桃也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姑奶奶，您就收下，这就是天明的一点心意。” 刚才听了那么多，她们也知道，陈天明在外面吃了多少的苦，要没有姑奶奶，别说得到这些东西了，就是想活着都不可能。 陈大柳看着眼前这些东西，没有一丝贪婪和眼红，只在心里惊叹，这孩子运气也太好了。 见白曦没有吱声，陈大柳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里。 “姑奶奶，这也是天明这孩子的一片孝心，他如今长大，也有悔过之心，您就接受他的孝顺。” 如果陈天明到现在都没有悔过之心，那就真是是烂心肝，以后都别想回村里了。 陈天明则是一脸渴望的望着白曦，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再值钱，都没有白曦给的十块钱来的值钱，当初多亏了奶奶叮嘱说让他留着姑奶奶的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这才一次次的保住了他的性命。 白曦闻言，沉思了一下，问：“你往后想有什么打算？” 陈天明嘴巴动了动，几秒钟后才回答：“听姑奶奶安排。” 其实他想回村，就是和乡亲们种地下田都是好的，在外面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他还是觉得在村里日子好，苦是苦，可自在啊，还没有什么危险，也能陪着奶奶和婶子，当然，还有堂弟。 最主要是能离姑奶奶近一些，心里踏实。 谁也不愿意在外头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啊。 白曦：“还想出去吗？” 陈天明犹豫了一下，摇头，又说道：“姑奶奶，我孝敬您就是孝敬您，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可不想让姑奶奶觉得他拿会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留在村里的。 “那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小柳，你带着他熟悉一下村里的情况，等开春了要还在留在村里，就跟着大家开垦山地，种田。” 陈大柳回神，忙应下：“哎，姑奶奶，您放心，我会上心的。” 陈天明也咧嘴笑了，红着眼眶，又磕了几个头：“谢姑奶奶，谢姑奶奶。” 姑奶奶这意思，是他不用再出去了？ 陈老太和小桃也连忙给白曦磕头。 陈老太领着小桃和陈天明郑重的给白曦磕了磕头，这才起身，而一旁听下来的陈念恩也放下手里的小碗，几步来到木塌前，跪下给白曦磕了头。 “谢姑奶奶。” 真好，堂哥变好了，姑奶奶愿意留下堂哥，那就表示，不会不喜欢他啦！ 白曦笑了笑，对陈大柳道：“快分肉去，下头的人都等急了。” “对，对，分肉，分肉。” 陈大柳忙笑着应下：“姑奶奶，我一会儿给您把收拾好的鹿肉抬上来。” “行！” 小黑：“吼吼~”主子，今天还是三头野鹿呢，这野鹿就是比野猪狡猾，费了我不少力气找呢。 陈念恩跟着下树屋的时候，在楼梯台阶上，被陈天明伸手，他看了看堂哥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抱陈天明抱了下去。 陈天明走了几步，快要下到地面的时候，只听陈念恩低声的说：“堂哥，你要是对姑奶奶不孝顺，我以后都不会喜欢你的。” 愣了一下，陈天明笑了笑：“我以前是犯浑，但我早就洗心革面了。” 陈念恩还小，闻言只是盯着陈天明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等候在下面的村民看到陈大柳领着陈老太一家下来，只说了一声陈天明悔过了，经过姑奶奶的允许，他可以留在村里，便招呼着开始分肉。 悔过了？ 这就悔过了？ 不过看到陈天明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疤，大家心想，这吃了苦头啊，这知道以前错的离谱。 既然姑奶奶看过，想必陈天明也是真心悔过了，那就留着。 第505章 被盯上了 陈天明没有挤进分肉的队伍里，他抱着陈念恩就安静的站在一旁，偶尔有村民好奇的目光打量的落在他身上，特别是他的伤疤上，陈天明只是有些不自在的稍微移开了脸庞。 这伤疤，是在山里和巨蟒缠斗那会留下的。 应该说，他是被巨蟒拖拽的时候撞到断枝上了，那会大口都在眼前放大了，最后还是姑奶奶给的钱救了他。 陈天明想着，手又摸了摸揣在身上贴着里衣胸口位置的小方块盒子，摸到小方盒，他心里才觉得安心。 白曦打开陈天明用来装布票粮票的布袋，只见里头除了布票粮票还有工业券和鞋票，这还不算，里头有三千多块钱，估计是他这些年卖药材积攒下来的。 小黑也看到了，不由好奇的呜呜，主子，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还挺有良心的啊。 白曦也觉得惊讶，要知道，三千多块钱呢，可以说是用命九死九生挣来的，居然就给她了。 现在村里积蓄最多的村民，大概也不过三千？还是一家子的钱，可陈天明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有粮票在，吃一顿饭不过一毛钱左右的时候，三千多块钱，可是一大笔巨款。 白曦把票券和钱重新放好，把小布袋然小黑给陈天明送去。 药材她收了就收了，毕竟村里的人也没人能有条件好好的储存这些药，弄不好就糟蹋了，但钱嘛，白曦还真不缺。 陈天明看到小黑下来，然后叼着小布袋过来的时候，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 “姑，姑奶奶不肯要吗？” 小黑：“吼吼~”废话，主子要是要，哪里还会让我叼来给你。 陈天明也听不明白小黑的回话，他抱紧陈念恩，郑重道：“这些都是我孝敬姑奶奶的，我这些年不在，一年到头的年节年礼都不少，我这不过是一次补上而已。” 姑奶奶可是给他家里建了大房子，在他犯错后，姑奶奶还能不计前嫌对他家里一视同仁，陈天明感激不尽。 他也不傻，外出更加明白了这个世道的不容易。 凭村里的规矩，他这样的，奶奶和婶子留在村里不会有什么好日子，就因为姑奶奶不计前嫌，一视同仁，奶奶和婶子带着堂弟这样孤儿寡母的，日子才能过的这么好。 “小黑，你帮我送回去给姑奶奶，就说，这是我的一片孝心，还请姑奶奶别推辞了。”陈天明：“家里还有点活儿没干，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陈天明就抱着陈念恩转身离开。 小黑一看，又瞅了瞅，地上的小布袋，只得再次叼起来，转身上楼去。 “吼吼~”主子，那小子不肯收。 白曦也不是没听到，看了一下小布袋，想了想，既然是孝心，那就收着好了。 陈天明回来，陈老太自然是眉开眼笑的，干什么都浑身有劲，当然，有陈天明在，陈老太也干不到什么活。 大棚菜地那边，陈天明去上工了，家里每天天还没有亮，他就起床烧水做饭，连堂弟的衣服他也给洗了，扫地挑水，那是样样都抢着干。 看的村里人是一阵称赞，有些人一看陈天明这么懂事能干，再看看自家孩子，甚至都开始考虑是不是把人丢出去历练一番了。 玉不琢不成器啊，没看陈天明之前多混蛋，现在都变好了。 刘兰这几天，特别的倒霉，每次晾晒衣服也好，被子也罢，下工回来，衣服和被子反而比晾晒前还湿，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故意泼了水。 可她调查了几次，都没找到人，害得她只能在自己屋里晾晒衣服和被子，就算是这样，窗户也时常被丢进来垃圾，不是烂菜头，就是烂泥，还有臭鸡蛋。 把刘兰弄的是一阵破口大骂，不仅这样，她老觉得有人盯着她看。 可每次回头都没有瞧见，最后，她终于几番留意下，终于抓着了盯着她看的人。 被刘兰抓住了视线，陈天明也不觉得尴尬，更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反而更加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她。 正好是上工中途喝水休息的时候，刘兰丢下手里的工具，大步上前。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陈天明一点也没有被城里女知青凑近问话的害羞，他上下扫了扫刘兰，没好气的说说道：“你没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就是看到你看着我了，你别不承认！”刘兰气的叉腰。 陈天明呵呵的皮笑肉不笑：“没错，我是看着你了，那又怎么了，你金贵，看不得啊？想要不被人看，那你别在这里待着，你哪里凉快哪里待去！” “你！” 刘兰气骂道：“什么人啊，你怎么这么无赖！” 陈天明沉声道：“我是牛罗村的人。” 话落，他又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听说，你到了我们牛罗村，找了不少麻烦事？” 他回来这几天，可听说了不少的事情，这刘兰几次冒犯姑奶奶不说，还总和村里过不去，是个祸害。 以前就算了，现在，陈天明觉得，谁让姑奶奶不高兴，他就让那人鸡犬不宁。 这话一出，刘兰看着陈天明脸上脖子上骇人的伤疤，看着他不善的眼神，顿时有些语塞，脚步吓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你，你想干嘛？”什么找麻烦，她可没有，她明明就是想要改变村里的落后思想观念，让村里抛弃封建思想，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干什么？”陈天明冷哼：“你要是不想吃苦头，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少在我们村里这找事的，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你，你……”刘兰慌忙警告道：“我不怕你！我告诉你，青天白日的，大庭广众之下，你可别想欺负人啊。” 她扭头，开始找熟悉的人壮胆起来，可赵明军去解手了，一时半会的，刘兰也找不到人，又见陈天明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差一点腿软栽倒在地。 “我告诉你，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怕你！你可别乱来，你可不能欺负人，我也是牛罗村的人。” （最近一直失眠没有休息好，加上又有一堆琐事需要忙，刚才感觉到心脏一阵抽疼，吓的我赶忙躺下。我歇一歇，明天给你们多更几章，能多更多少是多少。） 第506章 姑奶奶，不好啦 刘兰见陈天明眼神不善，心里又慌又怕的，忙又退了几步，咽了咽唾沫，艰难的警告着：“你要是再惹事，小心又被赶出村子去。” 她也打听过了，这新的面孔不是新来的知青，是陈老太的大孙子，之前惹了事情，被村里赶到外面学手艺去了。 知道的时候，刘兰还在惊愕，村里说赶人就赶人啊？ 也太霸道了不是。但是现在，刘兰多少明白了村里为什么要把人敢出去学艺了，这陈天明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会破坏村里团结啊！ 陈天明呵呵一笑，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眼里带着警告的凶光，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要是被赶出去，你可就小心你的小命。” “我，我，你……”刘兰被陈天明这猛地一下，登时再也站不住，腿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 正好，赵明军解手回来，看到这一幕，当即跑上前来，扶起刘兰后，扯着陈天明质问：“你干什么？你怎么欺负人呢你！” “刘兰，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陈天明脸上的伤疤可不好看，刘兰也没吓的够呛，张嘴了半天，话也说不利索：“他，他，他……” 她想点头，可也知道，陈天明就是警告而已，没做什么，何况，陈天明既然被村里留下，那她再闹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闹开了，村里说不定罚的还是她呢，工分兑换口粮本来就不够吃了，再罚，月底又要饿上几天，找人接济了。 陈天明倒是一点也不怕赵明军的质问，他冷冷的扫了扫赵明军，沉声道：“少诬赖我，我他娘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不过你们两个要是还喜欢没事找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毕竟附近还有其他村民在，陈天明也不愿意才回来几天就让村里觉得他是那找事的人，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大，但其中的警告毫不遮掩。 赵明军愣了一下，陈天明甩开他的手。 这个时候，村长看到这边似乎有争吵的迹象，没好气的冲着这边喊道：“干什么呢你们，别给我磨洋工，赶紧干活，要不然，一会扣你们一人三个工分！” “这小子居然敢威胁我。”赵明军被这一喝回过神来，一边问：“刘兰你没事？” 见刘兰摇头，赵明军气愤道：“不行，我可不怕那小子，我去和村长说。” “算了！” 刘兰忙拉住赵明军：“你别去了，那陈天明可不是好惹的，没看他脸上那两道疤吗，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事情弄出来的，我们还是别和他对着来。” 她知道，牛罗村的人护短，陈天明是牛罗村的人，被留下证明村里人原谅了他，既然这样，自己等人去告状，也没什么用。 最主要的是，刘兰怀疑，她被整这事情，肯定是陈天明干的。 虽然她没证据，但自从陈天明回来没两天，她就开始倒霉，之前牛罗村的人对她就算不满，顶多也就是嫌弃不热情而已，只有这陈天明，明晃晃的表示了他对她的厌恶。 “那他欺负你了，就这么放过他啊？” 刘兰看了看赵明军，没说话，拿起锄头，继续干活去。 赵明军：“……真是便宜他了！” 因为三人之前有争执，陈大柳罚了他们多干半个小时，就当处罚。 陈天明无所谓，乖乖干活，而赵明军明显很不爽，反而是刘兰，听到这处分，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她都快习惯了，习惯这个村子的无可救药和愚昧霸道。 一边干活，刘兰余光时不时的望向陈天明，视线落在他脸上的伤疤上时，不禁若有所思着。 二月二十五号这天。 白曦正在睡懒觉呢，就被着急过来的人吵醒了。 “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白曦眼睛都没有睁开，嘴角抽了抽：“……” 每次听到这话，她就知道，肯定又是有什么麻烦了。 “姑奶奶，出事了……” 小黑听到白曦掀开被子下床穿衣的声音，就了然的上前把门打开。 得了消息过来通知的李佳，赫然看到小黑那大虎脑袋还是猛地愣一下。 “小，小黑，姑奶奶起来了吗？” 妈呀！ 小黑是越来越大了，这一大早的看到小黑这大脑袋在门后，冷不丁的还真被吓到了。 小黑扭头看了一眼二楼楼梯的方向，李佳就看到白曦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下楼。 白曦也不看路，你迷迷瞪瞪的模样，看的李佳是心里一阵担忧，把刚才着急忙慌的事情都暂时抛到脑后：“我的姑奶奶哟，您看着点路，可别摔着了。” “姑奶奶，您早饭想吃点啥，我一会就给您做。” 一到冬天，白曦就让李佳和陈招娣晚点到树屋来，来的早，她起得晚被吵不说，早饭也容易凉。 白曦似乎清醒了，揉着眼睛的手放下，问道：“你着急忙慌的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哎哟！”李佳被白曦这么一问，这才想起来，一拍大腿，急忙说道：“姑奶奶，有公（安）到咱们村来了。” “然后呢？”来就来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白曦一点也不明白这个时候的人对公（安）这类的人天生就有发怵的心里。 不管是不是有事，只要遇上有公（安）上门，还没有怎么着呢，左邻右舍就开始避之不及了。 牛罗村虽然不至于这样，可大家对公（安）找来还是没存什么好事，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是惹了什么事情了，干了什么坏事啦，要不然，人公（安）能找来？ 李佳：“姑奶奶，这一早就来了两个公（安）找到村长，这会正在陈天明家了解情况呢。” “姑奶奶，您说，是不是陈天明在外头惹了什么事情了？” 李佳就这点不好，遇到什么事情，就喜欢一惊一乍的。 白曦：“别胡说！” 陈天明那天过来请安的时候，可是把他出去后所遇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白曦和陈念恩权当听故事，可陈老太和小桃可是听的又心疼又庆幸也感激着。 而陈大柳则是一直觉得陈天明运气好，得了白曦的护佑。 （我在医院，昨天睡到半夜三点多，实在心口疼的厉害，冒冷汗，感觉快喘不过气了，就急忙来医院了。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医生说是我作的，熬夜熬的，我还得在医院住上两天观察，爆更今天估计是没戏了，不过我不会忘记的，等我回去了就好好给大家爆上。来的匆忙，电脑没带，我是偷偷手机写的，好几次被医生巡房看到，当我是手机迷，离不开手机，问我是不是身体不想要了……实在有点惨。） 第507章 引火烧身 可不是运气好么，遇到那么多危险都平安躲过了，那些个危险，不管哪一次，落到旁人身上都是要命的，只有陈天明，不仅逢凶化吉，还得了不少好处。 这个时候，荒郊野岭的，偏僻的地方，出现无名尸体并不少，陈天明找寻的药材又都是值钱的，遇上抢劫，杀人越货的，不奇怪。 最危险的两次，陈天明还是躲在义庄的棺材下才躲过的。 那会，抢劫的人都已经开始一个棺材一个棺材的翻找了，陈天明抱着从不离身的薄棉衣，紧张的脸都憋的青紫，正好有野狼闻着人味来觅食，把那几个抢劫的人吓的拔腿就跑。 陈天明等到天亮的时候才从棺材里爬出来，循着小道慢慢下山，半路还遇到被野狼啃食过的零散的尸体，看了两眼，依稀能辨出有抢劫杀人的人在里面。 那时候，陈天明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后怕，就算他下山的早，也很有可能半道就遇上野狼，他躲棺材里的时候可听到野狼能有十来只呢。 陈天明连遇上几次抢劫，怎么逃脱的，砸伤了人，打断了人的手脚这类的事情都和白曦老实说了，可见不会有什么隐瞒的。 “走，我和你过去看看去。” 白曦说着，扭头对小黑说一声，让它要么上山，要么在附近溜达，总之别往公（安）跟前凑去。 就算那小手枪对小黑没什么杀伤力，可万一遇上死脑筋的，就非要收拾小黑，也麻烦。 路上，李佳见白曦似乎有些不高兴，也没敢吱声。 陈天明家里，两个公（安）正一脸严肃的盯着他问话，一旁陈老太和小桃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几次看向陈大柳，而陈大柳只是对着两人安抚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打扰。 “你去过z城吗？” 陈天明摇头：“没有，我之前就是在……” “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我这伤疤是上山找药的时候遇到猛兽了，逃跑的时候伤到的。”陈天明双目清澈，回答的有理有据，不见心虚，更没有畏畏缩缩的，倒是让问话的两个公（安）表情缓和了一些。 白曦来的时候，公（安）还在继续问话。 见到白曦过来，陈老太和小桃眼睛一亮，心里那七上八下的心算是落地一半了。 小桃对着白曦微微福身，轻唤了一声：“姑奶奶。” 陈老太：“给姑奶奶问安，姑奶奶您睡的怎么样，吃过早饭了吗？” 陈大柳忙上前，低声唤了一声：“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说完，他看向白曦身后两步的李佳，面带不悦，姑奶奶正养身体呢，怎么就惊动姑奶奶了。 李佳被陈大柳不满的瞪眼，这才想起这个事情来，当即脸色不好，她忙看向白曦，好在白曦似乎没什么不适，她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两个公（安）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下。 见来的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这最小的一个模样看着也就八九岁出头，白白净净，圆圆胖胖的，眉眼精致，看着一点也不像乡下人，但一大早的，要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也不会跑来这里不是。 别说，她穿的衣服样式是乡下人喜欢穿的对襟棉袄，身上披着一个小披风，这样子看着和以前过年的时候贴在门上的年画的福娃娃没两样。 两个公（安）也不过是愣了一下，便继续回头询问陈天明。 这个时候，陈天明刚要给白曦问安，见白曦对他摇了摇头，他也就没开口，眼神里带着抱歉。 白曦坐在陈大柳搬来的椅子上，喝着陈老太端来的温水，而小桃则是和李佳在厨房忙活。 听李佳说姑奶奶还没有吃早饭就被请过来，小桃忙拉着李佳准备早饭。 于是，当两公（安）问过话后，一碗鸡蛋肉丝面条也做好了。 闻着那香喷喷的面条，两个公（安）咽了咽唾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偏小的公安眼中有什么闪过。 高个头年近四十岁的公（安）突然想起什么来，看着白曦，不确定的问：“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到他问，正给白曦端面的陈大柳立马眼中就带着警惕。 而陈天明也急的上前了两步，陈老太和小桃则是傻眼，什么情况，不是问的大孙子（侄子）吗，怎么问到姑奶奶身上去了。 白曦抬眸，小脸上没有半分害怕，不轻不缓的开口：“我叫白曦。” 白西？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不过，总比那什么狗子石头小花的好。 问话的公安先是一愣，他正想再问呢，突然瞳孔放大了一圈，声音都有些尖起来：“你说，您是白曦？” “对！”白曦：“怎么了？” 陈大柳等人一听，立马就死死的盯着他，好像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后知后觉的，陈大柳才发现小黑不在，不由更加紧张了，我要是大喊一声，也不知道能传出多远来，早知道今天一早就别让村里人上工去了。 “曦小姐，我叫顾大国，是您父亲以前带过的兵，没想到今天是到您这来了。” 年轻一些的公（安）一听这话，一时间有些惊愕，师傅这是怎么了？ 白曦一听曦小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陈大柳等人也很快明白，感情还算是个熟人啊。 顾大国继续说道：“我一年前转业到这里来的，一直想着过来见一见曦小姐，但一直不得空。” 顿了一下，顾大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要是，也怕打扰您。” 其实，陆晨就是吩咐了一下顾大国留意几分牛罗村这边的情况，他也知道白曦不喜欢搭理人，所以就特地叮嘱顾大国，没事别往牛罗村这里晃荡。 白曦闻言，微微一笑：“客气了，我过两天正好会写信，到时候问问。” 年轻公（安）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但这会也不好插嘴，认真的听着顾大国和白曦的寒暄，后面大概也明白了点什么，看向白曦的目光带上了好奇和了然。 “对了，还没有问，你们怎么会大老远跑这里来，是他……”白曦扫了一眼陈天明：“是他犯了什么错吗？” （病房还有别人在，早早就熄灯了，我要是睡不着就继续写，就是手机写太慢了，而且时不时会有人路过，我也不能当不配合的病人，估计会写不了多少。最后，这个月最后一天啦，弱弱的求一下月票，我一定会爆更的，我都记着呢。） 第508章 以儆效尤 陈天明急的忙要解释，表情比刚才被问话还要着急。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就被陈大柳一个眼神制止了。 姑奶奶正说话呢，可没有别人插嘴的余地。 顾大国一听，温和的笑了笑，刚才他可一直是一脸严肃的。 “也没有，就是昨天接到有群众举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举报？ 白曦看向陈大柳，陈大柳也一脸狐疑，村里人可干不出这个事情，就算有什么疑问，有什么意见，那也会和他提的。 谁不知道公（安）来显得村里治安不好，有问题啊，干这事情，被大家知道，那挨骂都是轻的。 牛罗村的人可干不出这个事情来。 见白曦面露不解，顾大国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笑笑道：“是这样的，昨天中午的时候，你们这有两个同志到我们局里报案，其实也不算报案，就是说一下对前阵子的报纸上的两个凶杀案的怀疑和担心，我们就过来了解情况了。” 陈大柳听到这里，不由问道：“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多大年纪？” 凶杀案？ 凶杀案也和他们这没关系啊，那上了报纸，肯定也是别处的，怎么找这里来了。 照道理说，这个事情是不会透露，更不会说的。 要是旁人问起，肯定会被呵斥打探案件情况，但因为有白曦在，顾大国也得了陆晨提醒要关照这里几分，反正陈天明也没犯事，说一下也无妨。 “提供线索的一个男同志，叫赵，赵什么来着。”顾大国一时间也想不大起来，还是一旁年轻的公（安）提醒的：“是赵明军。”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接话：“另外一个女同志是不是叫刘兰？” “对，没错。” 顾大国点头后，陈大柳心底猛地冒起火来，好哇，又是这两个祸害。 他看向白曦，眼神询问，姑奶奶，您看？ 昨天就有几个知青结伴去城里，刘兰和赵明军也去了，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抱着这个心思，也忒坏了。 顾大国见状，问道：“曦小姐，可是有什么不愉快吗？” “没事。本来就是误会。”白曦笑了一下，不在意道：“也怪陈天明脸上的疤吓人，那两人是城里下来的知青，看着觉得骇人，会害怕也正常。” 这话一出，陈天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表情有些不自在，而年轻的公（安）当即就不高兴了。 有伤疤怎么了，有伤疤就是坏人了？ 谁身上还能没两个伤疤啊，他师傅身上还有几道呢，有刀伤也有子弹伤，这都是功绩，是无声的勋章。 只见年轻的公（安）气呼呼道：“这是浪费人民财产的行为！” 这牛罗村可偏僻了，今天他们天还没有亮就出城了，紧赶慢赶的赶过来，就因为两个知青不懂事的乱猜疑，可不是要生气吗，万一别处有危险重要的情况呢？ 陈大柳连忙点头：“可不是么！辛苦两位同志了。” 白曦：“其他人我不敢说，我们村里的人决计不会有这样的，都是老实的乡下庄稼人，可没这本事。” 顾大国和白曦寒暄了几句，最后走的时候和年轻的公（安），一人拎着五斤肉。 两人美滋滋的，顾大国在心里想，早知道，之前就来登门拜访了。 年轻公（安）乐呵呵的：“师傅，这五花肉挺肥的，至少能炼一斤多两斤的油？用来做炸酱面的肉酱也很不错，我老娘念叨这一口好久了。” 顾大国也点头：“可不是，一斤一块五，挺划算的。”这个价位，他们一个月也能买一趟，省着点吃，能吃好几顿呢。 卖的比城里副食店贵是贵，可不收副食票，这个价钱已经很便宜了。 刚才陈大柳没说，但两人都知道，还是冲着顾大国对白曦客气有礼才有的这个价钱。 “不过那陈天明，看起来也像是在外头转悠过的人，狡猾。” 顾大国点头后，又说道：“不过倒也不担心，别地儿可能会有问题，但牛罗村肯定没事。” 要是牛罗村不行，那位也不会放心把曦小姐搁这里不是。 再说了，刚才看陈天明对白曦恭敬的模样，真要是那坏人，也不会对一个小丫头这么恭敬顺从啊。 这会，白曦已经在树屋吃早饭了，确切来说，是午饭。 陈老太家那碗面，白曦没吃，让陈天明吃了。 刘兰和赵明军为什么会这么干，白曦也知道个大概。 小黑都遇到过几次陈天明警告刘兰和赵明军的一幕，而小黑知道，白曦自然也就知道了。 陈大柳更是气愤不已，骂道：“那两个祸害，才安静了多久，就又跳出来挑事了。” 以往在村里叽叽歪歪的乱提要求就算了，这次居然到城里闹这一出，这是要把他们牛罗村陷入治安不稳定，村中出流氓坏人的路上推啊。 村里那么多后生，男的得娶媳妇，姑娘得嫁人，沾上这样的名声还了得？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摆明了说姑奶奶没把牛罗村教好么？！ “姑奶奶，我这就找乡社去，一定要把这两个祸害丢回去给乡社，我们村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乡社也是的，明明他们牛罗村都养了这么多知青了，怎么还不能退两个回去，说什么户口落下了，不符合要求，在陈大柳看来，就是推辞之词。 “你之前不是去过了？”白曦：“没用还跑那一趟干嘛！” “呃……”陈大柳顿时傻眼：“那，那就不管了啊？姑奶奶，您也知道，这两人多会惹麻烦。不好好收拾一顿，其他人有模学模有样学样就不好了。” “没说由着他们。” 白曦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下，随即道：“一人罚一个月的工分。” 陈大柳正气愤，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立马点头，然后气呼呼的找刘兰和赵明军去。 哼，罚一个月？轻啦！ 他准备，一人罚四十天的工分。 四十天的工分可不少，别的村子有工分可能还是会饿肚子，但牛罗村条件好，工分自然也就更值钱了。 （我明天应该就回家啦。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呀，希望我的小可爱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健康快乐~） 第509章 坏人还得坏人磨 在牛罗村，工分不仅能换钱换粮食还能换肉吃，一下子罚四十天的工分，代表刘兰和赵明军未来有三四个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而且，还没肉吃。 在这个馋肉的年月，看别人家吃肉，自己没有，还半饥半饱的，可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陈大柳其实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陈天明回来到现在，屡屡打断了刘兰和赵明军的没事找事。 每次只要刘兰和他辨着什么的时候，陈天明只要在，就会站在不远处，一言不语的盯着刘兰看，把刘兰盯的浑身发毛，话也就没说完就溜了。 几次下来，刘兰下意识的，一看到陈天明就躲，每次要反对什么的时候，一看到陈天明在，也就想不起反对了，乐得陈大柳一阵轻松。 果然是，坏人还得‘坏人’磨啊！ 只是，没想到刘兰会和赵明军进城后去公（安）局闹出这一出来。 刘兰见陈大柳找来，黑着脸，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再一听陈大柳说出的处罚，刘兰当即就急眼了：“村长，我不服。” “不服拉倒，你不服的事情可多了，天天不服，好像你来这里，你服过谁一样！”陈大柳骂道：“你就不能不找事吗？吃我们村的，住我们村的，你还没事找事，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一旁赵明军忙插话：“村长，这话就严重了……” “还有你，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老跟着一个女同志屁股后面转悠？她说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她是你媳妇啊？” 赵明军脸上烧的慌，急忙解释：“不是，村长，我是觉得……” 陈大柳：“屁的你觉得，你觉得什么不重要，其他人觉得才重要！” 刘兰立马说道：“那大家就是觉得……” “闭嘴！”陈大柳声音更大了，他气愤的脖子都爆出青筋来：“我说了，谁觉得都不行。” 路过办公室的人，听到陈大柳的咆哮，不禁愣了一下，微微摇头，谁啊，居然把村长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人气成这样。等知道被陈大柳骂的是刘兰和赵明军后，大家不由的脸颊抽搐，一脸的便秘表情。 即便是其他后来的知青，都觉得纳闷。 按说，牛罗村的人已经很好相处了，知青们干活，该给的工分给了。 有知青条件的确不好，和村里借粮食，村里也给了。 更不用说，住的这么好的房子，偶尔还有肉吃，这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别的村子，别说挣的工分不够换粮食吃了，就算你有工分也换不来肉，真不知道刘兰为什么还要上蹿下跳的。 面对陈大柳的霸道，刘兰不服气的梗着脖子：“那是不是白曦觉得就行？” 陈大柳理所当然大声道：“那当然了！” “我们姑奶奶可不一样。” 他冷冷的扫了扫刘兰，眼神道，就你，你也好意思不服气，你有我们姑奶奶聪明？有我们姑奶奶厉害？ “我不管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满肚子的想法，也不想知道你们的小九九，收起你们的如意算盘，在这里，这是牛罗村，牛罗村有牛罗村的规矩。就算讲究公平也是少数服从多数。” 刘兰还想以理据争：“怎么就不行了，我们可是代表广大的……” 陈大柳：“代表？谁同意你代表了？就算要代表，也不是你们两个能代表的。” 话落，没好气的扫了两人一眼，冷声道：“你们要是还这样，到时候你们去其他村子，我们牛罗村庙小容不下你们！” 刘兰和赵明军一听，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去别的村子？ 为什么要去别的村子，他们户籍可是在牛罗村的。 陈大柳好像看不到两人的表情一样，继续怒道：“我再警告你们一次，你们给我听好喽！” “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罚你们工分了，你们收拾好包袱就行。” 说完，陈大柳甩袖就走，转身的时候，还没好气的骂了句：“什么玩意啊！捧着吃饭的碗还没有放下呢，就骂娘了。” 陈大柳就这么走了，留下刘兰和赵明军两人傻在原地。 两人相互看了看，好半天都没吱声。 罚一个月的工分？ 赵明军一阵肉疼，他白干一个月啊？！ 刘兰一路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屋子，趴在床上，越想越气，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干什么了她，她不过是看陈天明凶神恶煞的，又一直盯着她，似乎会对她不利，这才会进城的时候让赵明军和她去公（安）局把情况说的。 谁知道那陈天明在外头干过些什么，有怀疑有害怕，难道还不能寻求帮助吗？！ 她这也是给破案提供线索，也是为了整个村，整个大队的安全着想，哪里就错了。 很快，村里都知道了，连下新村都知道了。 周大虎碰到陈大柳的时候，说起这个事情，只一句话：“还是吃饱了撑着的。” 陈大柳一听，可不是么，要是饿着，还能有力气进城，还能跑公（安）局去闹这一出？ 顿时，陈大柳就后悔了，罚四十天的工分还是少了啊。 接下来几天，陈大柳找着机会想罚刘兰的公分，可不知道刘兰是不是有预感，还是怕挨饿，倒是安稳了一段时间。 牛罗村一个月能有两次工分换肉的时候，知青们谁想吃肉，早早提前两天登记，到了时间，到村里领肉就好，想吃多少，自己拿工分看着换。 这是村里给的福利，至于村民们隔三差五的自己吃肉，要么是白曦分下去的，要么是自家养的鸡鸭，知青们知道，谁也说不出个错来。 毕竟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人长辈给后辈吃的，他们身为外人，可以眼馋，但也不能说什么。 王蕾和林大兵算是在知青里混的最好的，王蕾时不时的会被李甜果拉家里吃饭。 有时候，她干脆就把自己的口粮送来李甜果家里，到底不能白占便宜不是。 换肉的时候，她也会多换一些，让李甜果家里一起吃，这样一来，王蕾不仅不饿，日子过的比自己一个人做饭吃的还好。 第510章 是姑奶奶的意思 有时候，家里给捎点票券过来，或者是什么好看的头花，王蕾也会送给李甜果，倒是让李甜果家里对她更好了。 林大兵也有和村里交的好的村民，能一块钓鱼，偶尔做客吃饭什么的，再说他自己做饭，省一省的，也吃的不错。 可以说，只要不傻的，没人会想和村里人过不去，只有刘兰钻牛角尖，一直觉得牛罗村的人没文化，老旧思念观念不可取，一定要让人听她的才是进步，是正确。 龙抬头一过，天气稍微暖和了一些，白曦也就慢慢在开始在村里溜达了。 看到白曦又出门了，大家心里也就安心了一些，姑奶奶这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今天小黑又拖回来一头大野猪，而陈天明则是跟在后面，拖着一头半大的野猪。 他一早进山了，陈天明觉得，牛罗山里头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不能回来了就抛下采药的功夫，有时间进山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点好东西孝敬姑奶奶。 上次的事情，姑奶奶一点也没有怀疑他，坚定的站在他这边，让陈天明心里特别的感动。 现在，陈天明看到刘兰，还是会盯着她看，但是也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对刘兰怎么样，可这样，也足够让刘兰心惊胆战外加心虚了。 陈天明也是无意中遇到了捕猎的小黑。 好家伙，只见小黑偌大的身体一点也不受影响，慢慢靠近野猪群，然后高高跃起，如箭一般射出，咬了一头半大的野猪摔出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上一头大野猪，拖着就跑。 等野猪群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黑都没了踪迹了。 躲在树上的陈天明紧张的呼吸都憋住了，他就是不小心遇到野猪群，这才爬树上躲起来的，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一幕。 等野猪群跑远后，小黑从别处拖着大野猪回来，它丢下野猪，抬头看着树上的陈天明低吼两声：“吼吼~”你还不下来，准备蹲到明年吗？ 陈天明没想到小黑会发现他，愣了一下，很快笑着爬了下来。 “小黑，你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捕猎呢，难怪姑奶奶这么器重你。” “吼吼~”废话，主子不器重我，难道器重你啊？！ 小黑得意的撇了陈天明一眼，扭头看了看刚才被它抛出去砸大树上的半大的野猪，又看了看陈天明。 陈天明见状，小心的询问：“小黑，你是让我带上这野猪和你一块下山吗？” “吼吼~”不然呢？再晚，一会那群野猪回来，可就没戏了。 小黑也不管陈天明能不能听明白，重新叼上大野猪，转身下山，而陈天明一看，也忙不迭的上前用绳子把半大的野猪系好，跟着小黑的痕迹拖着下山。 “小黑，这些年，多谢你！”是姑奶奶让小黑捕猎，他奶奶和婶子、堂弟才有的肉吃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和小黑道谢的。 小黑叼着大野猪呢，含糊的呜呜了一声，声音不难听出它的得意。 下山后，回到村里，陈天明得了一顿夸奖，分肉的时候，也比其他人多分了十斤。 本来陈天明不肯要的，他家里也就四口人，没必要分这么多，可陈大柳一句奖励，就让他没话说了。 陈大柳可不傻，陈天明孝敬了姑奶奶那么多东西，姑奶奶面上不说，肯定也想照顾一二的，要不然，后山那么大，小黑怎么就偏偏往陈天明那捕猎去，又那么恰好的救下陈天明。 小黑是姑奶奶养的，跟在姑奶奶跟前的时间最久，小黑很多意思就是姑奶奶的意思。 而吃了午饭，已经午睡的白曦压根就不知道陈大柳的脑补，当然，陈大柳这么想也没错。 春分。 天气虽然还有些冷，但村里已经育苗，准备等田地打好就开始种田。 有牛罗村一年两熟的经验在，其他村子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到处一片忙碌的景象。 忙活的时候，肚子最是需要荤腥了，可刘兰和赵明军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沾过荤腥了。 两人倒是有点钱傍身，村里也不是没有肉，但村里不愿意换给他们啊。 明明他们是跟着消息过去买肉的，肉就在眼前摆着呢，可其他人都能买，就刘兰和赵明军不行，问了，李老黑就一句话。 “这肉都是有数的，都提前定好啦，可不能卖你们。” “你们想吃肉啊，要么进城去买，要么自己想法子去。” 进城去买？ 开玩笑，城里的副食本他们又没有，人凭什么卖他们啊。 再说进城一趟，来回一天时间就没了。 这摆明了就是不肯卖肉给他们吃。 而且，这一个多月来，也就陈天明回来没几天的时候，村里吃过一次大锅饭，现在知青多，吃大锅饭也就牛罗村的人自己吃了，知青小楼这边发一点米一点菜，让自己大家做。 所以，大锅饭没有的吃，自己吃也买不到肉，刘兰顿时就委屈了。 但是经过上次的教训，刘兰就算在委屈也不敢闹什么，和李老黑好话说尽还是没肉换，她只得气呼呼的走了。 还没有走远，刘兰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王蕾正拿着工分换肉呢。 之前还说没肉换的李老黑乐呵呵的干脆利落的给王蕾割了三斤肉，关键，她还看到陈天明拎着一条少说也有七八斤的肉经过。 别的知青也能换个半斤八两的肉吃一顿，案板上的肉没有了，李老黑招呼一声，又从屋里抬出半扇猪肉来，这一幕，差点没把刘兰气吐血。 等她下午放工的时候，看到王蕾被李甜果喊去家里吃饭，晚饭后又碰上和李甜果在村里说笑散步的王蕾的时候，就更是难受了，都是知青，凭什么她还不如那王蕾了？ 不就是王蕾脸皮厚，能和村民打成一片么！ 刘兰想罢，路过的时候还瞪了王蕾一眼，闹得王蕾一阵莫名其妙。 “我招惹她了？” 李甜果也一脸不解，随即说道：“不知道啊，估计她又是哪里不顺心，吃饱了撑着的。” 刘兰：“……”要是以往，她一定扭头呛回去，但她今天晚饭没吃几口，肚子正饿着，没力气。 （谢谢小可爱们的安慰和心疼，我也知道你们能理解，但是我一定要写点发给你们看，要不然，我难受，不写会不习惯，也会挂在心里一直睡不着的。最后，再次谢谢小可爱们的鼓励和陪伴，爱你们哦，么么哒~） 第511章 话竟成真 明明饿着，却一天下来被人说了好几次吃饱了撑着，刘兰既委屈又生气，本来还在在村里找人问问，想用钱淘换一点腊肉解馋的，这下也没脸去问了，委屈的黑着脸回知青小楼。 半夜，刘兰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饿醒过来，不禁委屈的哭了。 不过刘兰也没有饿上几天。 知青小楼里，有两个知青结成夫妻，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从村里赊了半扇的猪肉，让刘兰也跟着解馋了一次。 有知青结婚，牛罗村作为他们工作的单位，怎么说也得送点什么表示祝贺，思前想后，城里结婚好像流行送洗脸盆和暖水壶外加毛巾，于是陈大柳让人去置办。 等结婚当天送上来的时候，倒是让结婚的新人高兴坏了，这些东西可值不少钱，主要是，在乡下想买，可不容易。 陈大柳给主持的结婚仪式，过来吃席的乡亲都会带上礼，十几个鸡蛋或者鸭蛋，一张布票，要么是自家织的土布，纳的鞋垫什么的…… 一时间，倒是让其他没对象没结婚的知青看的一阵眼热。 虽说这随礼以后也是要还回去的，但眼下能把日子过好啊，再说，万一被调出去，这些，也就以后再说啦。 当然，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的，就有刘兰。 不怪刘兰这么小气，在乡下，干什么都不方便，家里现在给她的贴补也少了，毕竟城里供给也有限，何况，她哥去年添了个孩子，家里自然就没多余的贴补她了。 有了第一对，就有第二对，第三对…… 牛罗村一下子集了这么多知青，成上几对，并不奇怪。 毕竟，乡下的日子也不好过，身边有个伴陪着，日子会觉得容易很多。 这不，没两天，又有人准备要结婚啦。 陈大柳看着两知青牵着手，不好意思又带着高兴的笑脸找来，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要结婚？” 陈大柳笑问罢，这两人齐齐点头。 “村长，这是我们的申请，我们自愿结成夫妻，进一步升华我们的革命友情，继续为了社会主义建设贡献我们的力量。” 陈大柳接过申请，笑着说了几句祝贺的话，看了一下申请，又询问了两人几句，见都是自愿的，便也就批准了。 城里都讲究婚姻恋爱自由，他身为村长，这事情可不能马虎，还是要问一问才安心不是。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定在下周，到时候还请村长辛苦一下，给我们做一下见证人，我们很高兴能在牛罗村相遇，结成夫妇。” 挺高兴在牛罗村大队这里遇到彼此的，观念相同，又可以一起陪伴，一起成长，相互扶持着，以后在乡下，他们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也算是有家人在身边陪着了。 听说别处的知青，要是有看对眼的，结婚也就是简单的吃一顿饭，村里可不给管，更不用说送东西了，也就牛罗村送了，让大家更高兴被招到这里来。 陈大柳：“行啊，这没什么好辛苦的，大队上多一点喜事也挺好的，开年就这么多喜事，今年日子肯定更红红火火。” 乡下结婚，其实没那么多的麻烦事，提交了申请，村里批准了，也就可以结婚了，至于什么时候去乡社登记结婚证，就看新人自己了。 一般农村打结婚证的不多，大家还是比较喜欢讲老理的，不过知青们结婚，都会想去乡社打结婚证的，打结婚证少不了去拍结婚照，正好也是小两口进城逛一逛的时候。 村里也会很体贴的给了一天的假，不需要上工，但是又会给工分。 准新人笑着和陈大柳寒暄了一会，等两人离开，陈大柳抓了抓头发，往财务室去。 王蕾一看陈大柳过来，只觉得没什么好事，一听又有知青结婚，不禁脸颊抽了抽。 “这个月从一号到现在才十五天，就有六对结婚了，加上这一对，就七对啦。”王蕾严重怀疑，这些人这么着急结婚，不会是为了吃肉？ 陈大柳：“那没办法，人结婚生子是人生大事，是人情人伦，总不能不让人结婚不是。” 王蕾撇嘴：“我也没说不让，可怎么不定着一块，除了前两天有两对是凑一起办的，其他都是单独办的，让人采买东西也太不方便了不是。” 一边说着，王蕾一边签单子给陈大柳支钱去。 李甜果听着，笑问：“王蕾姐，那你什么时候？” “你个死妮子，好端端的怎么打趣起我来了，你看我身边有半根鸭毛没有？”言下之意，我孤身一人，你问我什么时候。 陈波等人听到这话，不由哄堂大笑起来。 陈大柳也笑呵呵道：“王蕾同志，你放心，等你结婚的时候，除了这些基础的，村里肯定还有别的送你。” “村长，你可别激我啊，我知道我眼皮子浅，我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小心我转头就扯个人结婚了，就奔着好处结婚。” “那感情好。” 陈大柳笑道：“你要是结婚，我就豁出去，到小黑跟前求求情，帮你要一扇野猪肉给你当席面，你看看我们村里的后生，你有中意的没有。” 会这么说，是因为没瞧见王蕾对其他的男知青有什么特别的，他倒是听说了有几个男知青为了追求王蕾还暗地里较劲，不过也没瞧见王蕾搭理哪个，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王蕾被打趣，也不恼，大大方方道：“这么好的事情，我一定积极。” 说着，她作势拿笔记下来，一边记，一边笑道：“村长好不容易大方一会，我可不能白白放过这好处不是。村长，我可就等着到时候我结婚的时候，您送我比别人多的礼了啊。” 见状，陈大柳一拍脑袋，脸上佯装露出懊恼的神情来：“完了，我这是被当土豪打了啊。” “那是！您啊，就是勒紧裤腰带，您也得把这礼给备上才行。” “完啦完啦……” 大家听着，一顿哄堂大笑。 这会，大家可都没想到，今天这玩笑话，在不久将来竟然成真。 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512章 电报内容 大棚还没有拆呢，白曦看着陈蕊从城里给她带回来的旧报纸，一阵皱眉。 陈卫国单位每天都会有报纸，知道白曦想看，便会积攒起来，让进城上学的后生一周给白曦带回去一次。 不过寥寥几页的报纸，白曦拿着却好半天都没有放下来。 陈大柳正好拿着陈小聪寄回来的东西过来给白曦，见状，不禁好奇：“姑奶奶，您怎么了？” 往常，姑奶奶可不会没事拿着报纸发呆的，用姑奶奶的话说，报纸上头印的铅字沾手上太脏啦。 白曦抬眼看去，不答反问：“你怎么这会过来了？” 她记得今天陈大柳要带人拢地来着，开春后，一直就忙活，好不容易田地都种上，也得组织人给沼气池弄原料，牛罗村现在哪里都用沼气池，原料消耗可不少。 陈大柳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道：“姑奶奶，小聪寄东西回来了，我这取到了，立马就给您送来了。” 对于陈小聪的孝顺，陈大柳心里可谓是满意的不行。 出去那么些年，也没见他忘本，每个月发了工资，留下几块钱用，其他的都和军用布票、点心票、红糖票什么的一并寄回来。 陈大柳家里是用不上那么多的，姑奶奶时不时给大家发东西，他当然要把这些票券通通都教给姑奶奶处理啊。 陈小聪一个月至少有一封信寄回来，有时候遇上什么好事，也会寄信或者拍电报，不管是什么都不忘了给白曦报信报喜，这一点，陈大柳一直沾沾自喜，这孩子孝顺，随我！ 有时候，遇上点什么事情，心里没注意了，也会给白曦写信，急事，白曦就放陈大柳拍电报回复，要是一般的，也就会回信的时候开解一下。 可以说，白曦搭理陈小聪的时间比陆晨多的多了，到底陈小聪是她牛罗村的人不是。 “这样。”白曦点头，随手指了指抽屉，示意陈大柳放里头去。 里面有一些陆晨寄来的，军用的票券比地方的好，使用期限长，不容易过期不说，兑换东西也方便，积攒上一段时间，也能买上一些想要的东西。 “这孩子一直这么有孝心。对了，聪子他现在在单位那怎么样？” 一个小姑娘脆生生的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让人忍俊不禁，可偏偏，陈大柳和白曦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陈大柳一听这个，当即就开心的说起来：“姑奶奶，劳您记挂，小聪啊，他表现的可好了，经常立功，都评了几次优秀啦。” “这次寄回来的，多了五尺的布票，就是立功后的奖励来着。”从军就这点好，本人在单位过的好，吃穿不愁不说，家属也跟着好，鞋票啊，布票点心票什么的，积攒下来能有不少呢。 白曦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偶尔还会开口：“不错。挺好的，没看错……” 陈大柳高兴道：“那是，姑奶奶这么疼他，他若是不争气，我打断他的狗腿。” 白曦：“……” 好，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觉得，你不管有什么成就，我是你爹，我打你是天经地义。 当然，白曦也知道，陈大柳就这么一说，到底陈小聪现在混的很好不是。 一说起陈小聪来，陈大柳更加唠叨啰嗦了，白曦见他高兴，也就没忍心打断。 好，其实是看在陈小聪的孝顺上，就听陈大柳叨叨好了。 说了好一会，陈大柳这才醒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想起刚才白曦似乎在思索什么，忙问：“姑奶奶，您刚才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也没有。” 白曦摇头，然后说道：“我就是在想，聪子在外头也这么久了，要不然就转业回来？” 陈大柳猛地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毕竟儿子在单位如今说如日中天是夸张了，但也发展的很不错，突然听到白曦这么说，陈大柳可不是要傻眼么。 “姑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陈大柳下意识的就小心翼翼的问起来。 “没有。”白曦摇头：“我就这么一说，看你们自己的想法。” 话落，不等陈大柳再问，她便道：“行了，你去忙活，我这也没什么事情。” 陈大柳压下心头的狐疑，乖乖的离开树屋，一路上，眉头都在凝重的皱着。 姑奶奶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呢？ 莫不是姑奶奶有什么打算？ 突然，陈大柳想起之前儿子在心中似乎提到过点什么事情，当即脸色一变，姑奶奶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白曦提了一嘴又没有继续说，弄的陈大柳抓心挠肝的，一天下来，干什么都游神，好不容易晚上吃过晚饭，陈大柳和家里人说了说，老陈氏立马说道。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傻啊，你把姑奶奶这意思写信告诉小聪不就完了！有没有什么，小聪自己能不知道？” 陈氏也点头：“是啊，小聪现在也不小了，他知道怎么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大柳一听这话，立马就决定明天一早进城拍电报去。 电报可和信不一样，信能多写字，意思都能表达清楚，可电报就不一样了。 陈大柳匆匆在电报单上写了几个字，这还是他斟酌再三，写了又化，才得出来的。 姑奶奶的称谓是不能省的，所以这三个字必须要有，多掏两个字的钱也可以。 电报内容如下。 “姑奶奶，盼尔归，急，复！” 陈大柳特地选的加急，看着电报员把电报发出去，他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说，小聪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的！ 要是白曦知道陈大柳给陈小聪拍的电报是这样的，一定会气的想把人丢出去，你也不是没钱，怎么说也是出门兜里揣十块钱的人了，你多掏两三毛钱，多写几个字，不行啊？ 陈小聪收到电报，一看电报内容当即脸都吓白了。 姑奶奶病危吗？ 怎么就这么突然呢，姑奶奶不是一直都说身体挺好的吗？ 姑奶奶到底是累倒了还是伤着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爹也真是，发个电报怎么就不多发几个字呢！ 第513章 哀啊 接到电报后，陈小聪就心绪不宁。 当晚，失眠的在宿舍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陈大柳算了时间，过两天就到县上邮局瞧了，听说没接到电报，心里还嘟囔，这孩子，你不管有什么想法，你也得回个电报不是。 过了几天还是没消息，就在陈大柳以后是不是电报丢了没有送到，准备发第二封的时候，有电报来了，还是加急的，只是，发电报的人不是陈小聪。 这封电报是邮递员直接送到牛罗村的，往常有信件也是送到乡社，但这次不一样。 陈大柳听说是电报，他笑了笑和邮递员道谢，倒是没有留意到邮递员脸色有些不大好。 “不客气，不客气！” “陈村长，你节哀啊。” 说完，邮递员也就蹬上自行车就走了。 啥节哀啊！？ 陈大柳一脸懵逼，说什么呢？ 只是等他看清楚电报上的内容后，手里的电报好像有千斤重一样，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聪双亲敬启，聪负伤，命危，盼见姑奶奶一面，速来。” 和陈大柳一样，代表陈小聪发来的电报也没在姑奶奶这三个字上面有省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大柳捡起电报后，脸一白，呼吸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张口深呼吸了两下，好像胸膛的疼痛才没有那么剧烈。 姑奶奶，对，找姑奶奶。 陈大柳抓着电报，六神无主的他此刻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拔腿就往树屋跑去。 一路上，看到陈大柳着急忙慌的模样，大家一阵不解。 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长这是怎么了？ “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 陈大柳还没有踩上树屋的台阶呢，惊慌的声音先往上头传去。 白曦正在本子画着什么呢，猛地被陈大柳这么一喊，手一抖，好好的笔画就这么歪了，看的她一阵郁闷。 小黑在一旁看到，不由呜呜的熟练的上眼药，主子，小柳这一惊一乍的，一点也不稳重，是不是应该罚他…… 没等小黑眼药上完，陈大柳就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来。 “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陈招娣正给白曦做饭呢，做的辣椒炒腊肉，故而把门窗敞开，所以陈大柳能直接不敲门就进来。 他进门后，见小黑歪头看着自己，而姑奶奶此时正放下笔，缓缓的看了过来，立马明白自己鲁莽了。 只是，陈大柳张了张嘴边，话还没有说呢，眼睛先红了。 “姑奶奶，对不住，是我鲁莽了。” “聪子单位来电报了，姑奶奶，您要不要瞧一瞧？” 跑来的路上，陈大柳就明白了，大约是姑奶奶之前就预感到了什么，这才会突然让聪子回来的？ 只是那会他没领悟到姑奶奶的意思，没把话和聪子说好，眼下果然出事了。 单位而不是本人来电报。 白曦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二话不说，对着陈大柳伸手：“拿来！” 电报单上包括逗号拢共也就二十来个字，一眼就扫完了。 白曦看完，眉头不由皱起：“严重吗？” 话落，她又说道：“算了，你也不知道，回去收拾，一会来接我，我们去瞧瞧。” 电报上都说命危了，可见情况多不好，白曦也不知道赶过去，人还在不在，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过去一趟，万一赶上呢？！ 陈大柳跑来找白曦，一来这事情不能瞒着白曦，毕竟她是村里辈分最高的长辈，二来电报上那意思估计是聪子弥留之际的最后一个心愿，他身为父亲，也想满足一下儿子的心愿。 当然，陈大柳也不知道姑奶奶愿不愿意赶一趟，心里是忐忑的，可也没有提要求。 现在，听到白曦主动说要赶过去，陈大柳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淌了下来。 “姑，姑奶，姑，谢姑……” “别废话，快去收拾。”白曦可没工夫听陈大柳这会期期艾艾的，不客气的打断。 “是，是是！”陈大柳忙应声，对着白曦深深一鞠躬，然后转身就急忙往家里赶。 这动静，陈招娣当然没漏听，没等她从陈小聪出事这事情总回过神来，就见白曦看了过来，忙道：“姑奶奶，我这就给您收拾衣裳。” “嗯，就简单带两身就好。我这次出去，估计至少得有个半个月一个月的，你和村里人说一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抓紧生产，别处什么乱子。” 有村里有规矩的老人在，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当然，要是知青小楼那边有人不安分也没事，还有小黑在呢，小黑可是镇村之宝。 白曦一边上楼收拾，一边吩咐：“对了，和下新村那边说一声，最近这两个月就是努力抓生产，别的没什么事情。知青那边最近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工作岗位不变。” “让白安安和李青梅几个后生费点心，购销科那边，陈有福几个别马虎了……” 陈招娣忙不迭的应声：“哎，姑奶奶，您放心。” “姑奶奶，要不要喊上小蕊陪您走一趟？”姑奶奶出门，没个人伺候着，也不合适啊，村长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哪里能照顾好姑奶奶。 都来电报说人不行啦，等姑奶奶赶过去，估计人都……陈招娣觉得，这就是过去接人回来办丧事了，想到之前陈小聪礼貌勤快的一幕幕，陈招娣不由心头一酸。 这怎么好端端的，人就不行了呢！？ 多好的孩子啊，给村里挣了不少的功呢。 本来白曦说不用的，可没想到，陈大柳也想到这一茬，回去收拾的时候，还是把陈蕊给喊上了。 老陈氏本来也想去的，可她年纪大了，赶路不方便，就只能在家里揪心的看家。 其实白曦收拾的也很简单，衣服鞋袜陈招娣手脚麻利的收拾出来，白曦则是把一些自己需要的，可能会用上的东西从乾坤袋里塞。 当然，这举动，陈招娣并不知道。 树屋前。 白曦看着亦步亦趋的跟着的小黑，轻唤了一声，然后嘱咐道：“小黑。”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帮我看好村子。” 第514章 老人家没来 小黑哪里不知道白曦担忧什么，立马：“吼吼~”主子，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把村子守好，不会让别人来欺负村子的人的。 白曦闻言，弯了弯嘴角，摸了摸小黑的脑袋：“你自己也注意一些，别胡乱跑了。” 这话的意思，白曦不在，小黑可别一时贪玩，跑牛罗山深处去了，之前听了陈天明的话，小黑一直想进牛罗山深处看看来着，毕竟，它也是从里头出来的，就是没了多少印象了。 小黑也知道主子这是不放心，立马呜呜的保证。 白曦一行还没有出村呢，村里不少人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当即纷纷站在家门口目送白曦等人。 “姑奶奶，您路上注意安全啊。” “是啊，姑奶奶，这天有倒春寒的迹象，您棉衣带了吗？” “小蕊，好好照顾好姑奶奶。”姑奶奶这才养好没多久，又开始折腾，着实辛苦。 “村长，你们也别太担心了，聪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对，村长，你们过去啊，聪子准已经好大半了。”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不会惹事的。” 要不是知道着急，姑奶奶大家也不会只是跟在牛车后面走上一小段路，然后殷勤的叮嘱这么几句而已。 白曦午饭是在牛车上吃的，晃悠晃悠的，她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倒是陈氏一边担心着儿子，一边觉得愧疚，到底让姑奶奶受累了。 姑奶奶这两年为村里上下劳心劳力的，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到火车站天已经黑了，也没有耽搁，买了最近的一班火车，没等多久，也就登上火车。 陈蕊全程给白曦拎着包袱，除了偶尔开口询问一下白曦累不累，极少说话。 白曦上了火车就闭眼休息，她辈分高，这一路上，陈大柳和陈氏少不得要注意她的情况，可这个时候，两人的孩子正生死未卜的，白曦也不想让陈大柳夫妻两人再添负担。 这个时候，陈小聪的病床前，一个人愧疚的握着他的手，垂着头喃喃道：“聪子，你可得要撑住啊。” 战斗的时候，陈小聪为了救他，被炸弹的余威震的掉下了山涧，等结束后，他们找到人的时候，陈小聪只匆匆的留下一句话，就晕死了过去。 胡姜和陈小聪是兄弟，是这么多年战斗中培养出来的革命友情，是过命的交情，没想到因为他的疏忽，害了陈小聪受这么严重的伤。 一想到医生说陈小聪弄不好腿要截肢，胡姜就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聪子，我告诉你，我给你家里发了电报了，你一直念的姑奶奶，我特地提了，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这么多年，听着陈小聪念叨了这么多年姑奶奶，可想而知，他有多敬重和想念家里的长辈，胡姜发电报的时候，哪里会省那两个字的钱。 坐了四天三夜的火车，转了汽车，颠簸上一天，这才到地方。 这还不算，门卫一听是陈小聪的家属，立马给里头挂了电话，很快，胡姜就赶了过来，二话不说，用吉普车把白曦一行拉道医院去。 路上，胡姜的视线一直从后视镜打量着白曦一行人。 难道老人家年纪太大，不便行走？ 也是，听说陈小聪的奶奶都六十几岁啦，那姑奶奶应该更老，老人家没办法出远门也正常。 只是，这一行人也太奇怪了一些。 面对胡姜的打量，白曦淡淡的回望过去，到了这里，知道陈小聪没挂，白曦就没那么担心了。 她修炼了这么长时间，又有一堆东西再，只要吊着一口气，她就能把人救回来。 四人里，陈小聪的父母亲穿着很符合他们身份的衣裳，黑色和蓝色的衣裳，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另外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是活波好动的年纪，也没见吱声，但一双眼睛到处打量着，眼中带着警惕和好奇，一只手则是拉着比她还小的小姑娘的衣摆。 年龄最小的小姑娘穿戴是最好的，这边天气冷，小姑娘穿着厚衣裳也看不大出来其他，不过圆乎乎的手腕抬手间能看到带着大粗的金镯子。 胡姜：“……”出门在外还敢露财，也太心大了！ 这一路过来，就不怕遇到坏人？ 胡姜哪里知道，不是没遇到，不过想从白曦手里抢东西的人，还真没一个能得逞的。 一路过来，但凡起了心思，动手的，没一个不被收拾的，都不用白曦动手，陈大柳三人就把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最惨的被陈蕊动手丢下火车了，当然，是在火车进站，速度放慢的时候。 也只有火车快进站的时候，扒手才会想要动手好下车离开。 就连陈氏和陈大柳也动手了，也算是稍微缓解了两人心里的担忧，转移了一点注意力。 “胡同志，我家聪子怎么样了？” “我家聪子不会已经……” “没有，没有，叔叔阿姨，你们放心，聪子还好，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医生一直在全力救治，你们来了就好了。” “真的吗？我们家聪子还在？” “对。”胡姜面对陈大柳和陈氏，愧疚又尴尬的解释：“叔叔阿姨，也是我不好，聪子是为了救我才……” 陈氏一边心疼，一边抹着眼泪：“没事，没事，不能怪你，这事情也不是你想发生的。再说了，聪子救你，那是他的选择，你们是战友，有深厚的革命友情，换了是你，你也会这样的，所以，我们难过，但是也不怪你。” 胡姜听到陈氏这话，心里悠然升起了敬佩的心，心说，难怪能较粗陈小聪这样厉害又具有奉献精神的人。 陈大柳也哽咽道：“没错，现在看你没事，代表我们聪子没有做白工，挺好的，挺好的，这就是命，是命啊……” 这话，弄的胡姜心里更加愧疚，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在前头一边开车，一边抹着眼泪。 其实，陈氏心里哪里会不怨，好端端的儿子，就这么伤了，还有可能残了，甚至说不定已经死了，她就恨不得闹上一场，心里才觉得好受。 （刚出院就拉肚子，我觉得，我有点可怜。我缓两天，恢复过来就多更新。） 第515章 奇怪的一行人 不过来的路上，白曦也稍微提点了几句，陈氏立马就明白过来，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扭转，那么就得在糟糕的事情里让自己占据有利的位置。 等到了医院，胡姜拉了车门下车，还没等他伸手帮着后面打开车门，陈蕊就已经麻利的打开了车门，她上车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而且这一路也一直在观察，大概知道怎么开车门。 “姑奶奶，您慢些。” 陈蕊小心的伸手扶着白曦下车，而胡姜则是因为这话，当场愣在原地。 姑奶奶？ 是他想的那样吗？ 胡姜惊愕的打量着白曦，之前他只当这两个小姑娘是陈小聪的妹妹，可没想到，这最小的，圆乎乎的小姑娘居然是这么个身份。 “胡同志？” “胡同志？” “哦，这边，这边，聪子的病房在这边。”车门用力关上，倒是让胡姜回过神来，连忙抢过陈氏手里的大包袱，在前头引路。 陈大柳和陈氏虽然着急，却也没有越过白曦，两人都明白，自己再着急也没用，医生都不行，难道自己着急赶着看那一分钟儿子就好了？ 关键还得看姑奶奶。 “姑奶奶，您慢些，慢些！”陈大柳见白曦大跨步，不由的心疼的小小劝了一下，反正已经到地方了，那小子要是争气，就撑一会。 这一路上赶火车，赶车，姑奶奶别说睡了，吃都吃不好，他们这么大的人都觉得累，何况姑奶奶呢。 真把姑奶奶累出好歹来，他回村可怎么交代啊。 而胡姜一看，就更加明白白曦的重要性了，连陈大柳都恭恭敬敬的喊姑奶奶，可见陈小聪会尊敬也就不奇怪了。 他也祖上也是农村的，不过随着父亲进城后当了城里人而已，对陈小聪老家复杂奇怪的情况好奇，却也不会看不起。 就是对陈小聪会有这么个年纪这么小的姑奶奶感觉到诧异，这得多老的老来子啊，估计得两三辈都是高辈分才有这辈分。 病房里，陈小聪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脑袋上裹着绷带，一条腿高高的挂起来，而身上裹的绷带也表示他伤的不轻。 陈氏跟着进病房，一看到这一幕，当即眼泪就止不住了。 “聪子……” 白曦打从踏进病房后，原本小脸上凝重的表情就消下去不少，陈大柳注意到后，心里的担忧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这会，白曦就站在病床的另一边，来回扫了扫陈小聪几眼，感觉到陈大柳和陈氏期待的望着自己，便抬眸看去：“我饿了，先吃饭。” 胡姜没想到，白曦开口说话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当下就怔住。 没看陈小聪都躺病床上昏迷不醒吗，怎么这个当姑奶奶的一看到人也不担心，反而喊着要吃饭呢。 可他一想，到底是个小姑娘，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而后就见，白曦说吃饭，话音刚落，陈大柳和陈氏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本来还哭的不行的陈氏立马道：“行，姑奶奶，先吃饭，这小子，也活该！” 出息了啊，姑奶奶当初叮嘱过的，让他注意安全，他可倒好，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个人安危，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 “……”这话怎么听着别扭的紧，刚才不是还哭天抹泪吗？胡姜刚要开口呢，就被陈大柳连拉带拽的带离了病房，说是热干粮去了。 胡姜哪里会让陈小聪的家属吃什么带来的干粮啊，忙带着人去医院食堂买饭。 这个时候，白曦对着陈蕊示意了一下，陈蕊了然，而陈氏还不明白呢，就被陈蕊拉出去：“婶子，您别在里头耽误姑奶奶的时间，得趁着没人的时候让姑奶奶把我聪子哥弄醒不是。” 陈氏立马明白过来，从被陈蕊拉着，变成了她拉着陈蕊。 感情姑奶奶说吃饭，是支走胡同志啊。 两人出了病房，在病房门口望风了。 白曦看了看陈小聪，不由的摇了摇头，小黑知道肯定要生气啦，明明当初教的那么好，怎么还这么不争气。 说来也奇怪，以陈小聪的身手，不应该伤成这样啊！ 可是一想到胡姜之前说的话，白曦也就不纠结了。 半个小时后，在胡姜和陈大柳端着饭盒从走廊一头冒头的时候，病房里传来白曦的声音。 “进来。” 病房门很快就被打开。 “姑奶奶~” 陈氏冲了过来，先是看了看陈小聪，人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比之前要好很多，更放心了。 “姑奶奶，您没事？”面对陈氏的担忧关切，白曦摇摇头，没吱声。 陈蕊忙搬了椅子过来：“姑奶奶，您累坏了，您先坐。” “姑奶奶，我给您倒点水喝。”这一路上，陈蕊把白曦照顾的很好，让陈大柳坚定了自己带上陈蕊是正确的。 白曦坐下，随口道：“我没什么事，晚点他就醒过来了，伤的的确也不轻，这情况怕是不好在单位继续留了，得回去养着才行。” 不是白曦不能很快把人治好，但是以当下的医疗条件，她要是让陈小聪两三个月就好起来，而且状态不错，那不是明摆了告诉别人有问题吗。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回去养了，要说之前，白曦只是灵光一闪想说让陈小聪回村，那么这次陈小聪醒过来，不管他想还是不想，单位肯定也会让他转业的。 陈氏连忙点头：“都听姑奶奶的。” 就算姑奶奶不说，她也打算让聪子回去了。 太吓人了，她家聪子好歹学了姑奶奶给的武功啊，小黑还训了那么一段时间，身手可不差，这都能出这么大的问题，她哪里还能放心的下。 回家也好，在村里种地没什么不好的，有姑奶奶在，村里日子也过的好。 她啊，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就求能平平安安的，她就是一个农村不懂事的妇人，一点也不想当什么英雄的母亲…… “姑奶奶，等这小子醒来，一定要让他好好给姑奶奶磕头才行，这些年，没能在身边尽孝不说，还让姑奶奶辛苦奔波，实在是不孝……” （假装自己没有熬夜） 第516章 莫名被嫌弃 一旁陈蕊满脸赞同，可不是么，把姑奶奶累坏啦，刚才进来，她可瞧见姑奶奶额角上的细汗了，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很快，陈大柳拿着饭盒，来到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出声通传了一声，里头有应声，才进门。 胡姜：“……”这么大的规矩？ 其实，陈大柳就是习惯了。 或者应该说，牛罗村的人都习惯了，有姑奶奶在的时候，进门也好，离开也罢，都是要规规矩矩的和姑奶奶通传一声的，鲁莽闯进去可不行。 胡姜领着陈大柳去食堂买饭的时候，就稍微询问了一下白曦的情况，陈大柳没多说，只是说，白曦就是他们姑奶奶。 陈大柳打的饭，三份是一样的，一荤两素，只有另外一份是三荤，没错，就是一道素都没有，其实也不是没有素，而是唯一的一道素菜还加着肉炒呢，算荤菜。 胡姜不用想都知道这份饭菜是给那位姑奶奶的。 陈大柳却觉得理所当然，我们姑奶奶在村里，那一天都得吃一次鸡蛋，这鸡蛋如今在我们那，都不能算是荤菜。 姑奶奶一路奔波过来，吃这些，已经很委屈了，本来姑奶奶可以在村里吃野味来着。 陈大柳回来，陈氏早不哭了，见自己男人回来，便拿上暖水瓶问了护士，自己打水去。 见她还有心情笑一下，让胡姜更是一愣。 之前从陈小聪的字里行间能感觉到，他老家的氛围很好，是个邻里友爱互助的村子，家里人也挂念他，而陈大柳一行人过来的时候，没见着陈小聪之前担忧的哭天抹泪的就知道了。 接到电报才多久啊，人就到了，可见是一接到电报就动身，只是怎么偏偏这会看到了人，反而不担心了呢？ 胡姜不由把视线投射到陈小聪身上，满心狐疑，太奇怪了不是。 “那个，啥……咳咳，姑奶奶啊，你们先吃饭，吃完饭，我领你们去招待所住下，聪子这里，有医生照顾，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胡姜也不知道陈小聪一直恭敬孝敬的姑奶奶是个小姑娘，面对白曦，他在心里建设了好久，这才跟着喊了这么一声。 没办法，他和陈小聪是好战友好兄弟，陈小聪都喊了，他不也得跟着差辈分么。 人都救他命了，没道理他还拉不下脸来跟着喊一句姑奶奶不是。 陈大柳闻言，先是看了看白曦，见她没有拒绝，这才应下。 没道理让姑奶奶在病房守着小辈，这不合规矩。 在白曦一行人吃饭的时候，中途有医生带着护士进来巡房，见到病房里这么多人，还愣了一下，但看到胡姜，也就不奇怪了。 胡姜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陈大柳和陈氏，至于白曦和陈蕊，胡姜一时半会也真不知道要怎么介绍，就干脆没说。 他冲着白曦抱歉的笑了笑。 白曦：“……”笑什么，陈小聪莫不是救了个智商有问题的？这一路鬼鬼祟祟偷看就算了，进了病房，不是傻愣，就是傻笑。 “……”白曦虽然没有说话，可胡姜却是莫名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陈同志这情况，实在是……” 医生顿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伤的比较重，虽然他的身体素质不错，避开了不少致命的伤害，但这腿上的伤，就是好了，以后怕也会影响他的正常行走……” 言下之意，最好的结果就是瘸了，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陈大柳和陈氏听着，心里一阵难过，转念一想，这已经很好了，要没有姑奶奶，怕是儿子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刚才，趁着胡姜出去抽烟的功夫，陈氏可是偷偷和陈大柳咬了耳朵的，一听姑奶奶已经出手了，陈大柳心中大定，刚才吃饭的时候扒饭的动作都大了不少。 “陈同志被送进来到现在，就没清醒过，现在看来怕是没那么快醒过来的……” 陈氏：“不会，我家聪子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姑奶奶来了，他敢不醒过来？！”姑奶奶可是说了一会人就醒过来了，她谁的话都可以质疑，但姑奶奶的话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医生：“……”虽说乡下农妇没文化，没见识，但这莫名的自信哪里来的？ 病人情况不好醒不过来和什么姑奶奶来了有关系？ 胡姜在一旁听着，尴尬的抓了抓鼻子，可他有不好意思开口打岔。 “那个……”一旁护士见状，正想开口安慰顺便解释的时候，就见病床上的陈小聪眉头皱了皱，低吟几声，被送进来后一直没什么知觉的他，就这么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 陈氏：“看，我说，我家聪子一向孝顺，知道姑奶奶来了，可不得立即醒过来么！” 医生：“……”什么和什么啊，这和什么姑奶奶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那也是他医术好啊。 陈大柳点头附和：“这小子要是敢拖拖拉拉的不醒过来，我肯定要抽他的。” 护士：“……”这都什么爹妈啊，陈同志遇上这样的落后没文化的父母，也实在太可怜了。 陈小聪睁开眼睛，眨巴了好几下，这才醒过来神来，他病床前围着胡姜和医生还有护士，等他从胡姜激动高兴的声音中知道爹娘来的时候，不由的忙转头在病房里寻找。 很快，他就看到了爹娘，陈蕊，还有…… 咦？ 姑奶奶？ 是姑奶奶，我不是在做梦？！ 姑奶奶怎么会在这里！ 陈小聪这一激动，差点从坐起来。 “别别别，聪子，你刚醒过来，你身体上的伤还很严重，可不能下床……” “陈同志，你冷静一点，小心你的伤……” “陈同志，你别激动……” 相对于陈小聪的激动，陈大柳和陈氏倒是显得平淡了，两人甚至手里的饭盒都没有放下，陈大柳还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两人对于儿子会醒过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有姑奶奶在呢，当初乡长都已经不行了，姑奶奶都把人救回来了。 陈蕊是激动开心的，可她看了看一旁的陈大柳和陈氏，又见白曦安安稳稳的坐着，便也乖乖的待在一旁。 第517章 这还是人吗 浑身传来的疼痛让陈小聪明白，这不是在做梦，他眼睛瞪大。 “姑奶奶？” 陈小聪被胡姜一把抱住，被医生和护士阻止着没坐起身来，却还是激动的冲着正慢悠悠的吃着肉的白曦激动的哑着嗓子喊：“姑奶奶！是您啊，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什么？ 胡姜还好，之前就知道了，而医生和护士则是被陈小聪这激动的话语弄的傻眼。 姑奶奶？ 这就是陈小聪父母口中要感恩戴德对待的姑奶奶？ 医生在心里满腹不解，感情刚才陈小聪的父母的话不是在乡下顺嘴的习惯，而是真把这功劳算在所谓的姑奶奶身上啊？ 护士更是诧异，这小姑娘不是陈小聪的妹妹？ 白曦瞟了陈小聪一眼，心说，我不来，你还不知道躺多久呢。 真没出息，亏她还让小黑给他开小灶来着，居然把自己整的这么惨，太给她丢脸了！ 陈小聪被白曦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立马就回到了当初修水库的时候，当初小黑给他开小灶的时光去，不由嘿嘿的笑着，下一秒，他惊愕：“姑奶奶，我爹不是说您不行了吗？我……” 好在陈小聪看到白曦后，彻底清醒过来，后面的话他咽了下去。 要不是收到那电报，要不是想回去却个没能被批准的理由，他也不会使出这一计策不是，只是没想到，他错估了，被炸的摔下山涧，这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错，其实陈小聪是有能力避开的，就是那一刻，他脑袋里灵光一闪，受伤了正好休假回去看看，这才顺势为之，只是没算好而已。 摔下山涧，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挂了，可陈小聪硬是凭着自己的身手，化险为夷，撑着直到战斗结束，有战友找了过来。 他也只来得及揪着胡姜的手让他帮着给家里发电报，就晕死过去。 这几天，他也不是没醒过来，也迷迷糊糊听到胡姜在病床前给他说了已经给家里发了加急电报的事情。 迷糊中，陈小聪睁不开眼睛，却想踹胡姜一脚，我他妈的是想回去，而不是让我爹娘来，我们姑奶奶都病危了，还让我姑奶奶来，这不是瞎胡闹吗。 姑奶奶病危，他身为小辈不回去，这还是人吗？ 这个时候村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还让他爹娘过来，这分明是让他成为那不忠不孝的人啊！ 陈大柳一听这话，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陈氏脸色也跟着不好了。 白曦扫了陈大柳一眼，我不行了？ 什么叫我不行了？ 陈蕊则是眼睛霎时瞪大，什么？ 陈大柳蹭的一下站起，手里的饭盒差点砸向病床上的陈小聪，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呀，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就算是他儿子，就算拿了很多奖章，立了不少功，也不能没规矩，何况，这还是胡说。 “你个臭小子，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牛踢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姑奶奶不行了？姑奶奶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怎么就不行了！” 白曦闻言游神，所以，她又胖了呗？ 陈氏也生气的一把放下饭盒，大声骂道：“你个傻小子，你脑袋没事？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太没规矩了，这不是咒姑奶奶吗，姑奶奶刚把你救醒，你就这样当烂心肝？ “老陈，你怎么管你儿子的！” 陈大柳正是生气，一听媳妇这样说，扭头就开始找武器，管他什么受伤刚醒过来呢，这么没良心的儿子，不要也罢，再说，在医院打个半死，还有医生可以抢救呢，何况，有姑奶奶在，救醒再打，打了再救…… 亏的白曦不知道陈大柳这想法，要不然，不等陈大柳开揍陈小聪呢，她先收拾他了。 护士一看陈大柳都准备脱鞋子揍人了，忙开口阻止：“同志，老同志，您别激动，这里是医院，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医生也吓的忙开口：“别，别动手，陈同志才刚醒来，身上还有伤呢。” 胡姜忙丢下陈小聪，上前拦抱住陈大柳：“叔叔，您别生气，别生气，这就是个误会，是误会。”妈呀，儿子才醒呢，就算一时间说错了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啊，怎么还要揍人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事情在牛罗村就是欺师灭祖的行为，脱鞋子揍都是轻的。 姑奶奶这一路白山黑水的赶路过来啊，什么时候姑奶奶跋涉这么远，这小子居然……打死也活该！ “不是，我，我爹他，姑奶奶，我……”陈小聪哪里没看出这是个误会啊，看着暴跳如雷的父亲，再看气的脸色难看的母亲，还有面带指责的陈蕊，他看向白曦，表情委屈无比。 他爹发的电报是这么说的啊，但是他身为人子，不好说父亲的不是，只能弱弱又委屈的认下了这个误会。 陈小聪的脑袋上还包着纱布呢，此时露出委屈的表情，显得可怜巴巴的。 “行了，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白曦嘴角抽了抽，扬声开口，不大的声音，却让陈大柳立马安静了下来。 胡姜看着自己拦都差点拦不住的陈大柳因为白曦的一句话就乖乖的安静下来，不由傻眼，这，这是演戏吗？要不然，怎么白曦一发话，人就乖乖的。 紧接着，陈大柳道：“姑奶奶，我听您的。”这是医院，那就等出院了再收拾。 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挑眉，问：“小柳啊，你给小聪子发的电报是什么？还记得不？” 不用问，问题肯定出在电报上，这会白曦都好奇了。 陈大柳很快道：“记得！姑奶奶，我发的电报是：姑奶奶，盼尔归，急，复！” 就这么几个字，还是他再三斟酌的，哪里会忘。 白曦：“……” 好像也没什么错。 但白曦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陈小聪接到电报，脑补了什么，这才有的这一出。 白曦：“小柳啊，你就差那毛钱吗？” 陈大柳一时间没明白，看着白曦，一脸不解。 “姑奶奶，咱们村里现在日子过的好，我身上有钱呢。”但是有钱也不能乱花。 第518章 大开眼界 陈大柳话落后，明白过来，忙解释：“姑奶奶，我那电报发的没错啊，我还问了一下电报员的，人说就这样，一看准能明白的。” “一定是这小子懈怠了，不认真学文化，把之前学到的东西都忘光了！”话锋一转，陈大柳又瞪向陈小聪。 这个时候，陈小聪也委屈的开口：“爹，您就给我发这么几个字，还是加急的电报，我一接到，我就傻眼了，我……咳咳……” 因为着急解释，陈小聪还咳了好几下，还是胡姜给他倒了水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来。 他继续道：“爹，您那电报上，语焉不详的，我一看您说姑奶奶病了，我急坏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不干了：“我什么时候说姑奶奶病了，你小子和我说说，哪一个字，哪一笔画说的姑奶奶病了？” “急，您给我发了急，这不是急病的意思吗？我……”虽然现在知道是误会，但陈小聪说起来，还是满腹委屈。 陈大柳：“屁！” 声音之大，把病房都震了一震。 白曦斜睨过去，陈大柳立马就和她道歉，再开口，声音也小了很多。 “‘姑奶奶这三个字，不用我和你解释了？那盼是盼望，这也很明显？尔就是你，这你也不会不知道，归，就是让你回来，这也不难。’”盼尔归，急，复！ 陈大柳气的瞪眼，可还是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急，是着急，急切，我也没用错啊。复，让你复……咳咳，让你回复，这有错？”他把电报给电报员的时候，人同志还夸他有文化，用的很好呢，怎么就他错了？！ 其实复是复员转业的意思，不过这可以私下说，这个时候有外人在呢。 陈小聪：“……” “可是，可是我收到的时候，我看的是：姑奶奶，急病，盼望你回来，情况紧急。”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你没学好文化，是你理解错了。”陈大柳皱眉。 陈小聪无奈：“爹，那电报还在我宿舍枕头下压着呢，我没说错，电报上一下子就有两个急，前头一个，不就是急病的意思吗？后面那个急我想了想，大概是情况紧急的意思。” “什么两个急，我就写了一个急。”陈大柳竖起手指：“就一个！” “爹，真不是，是两个急，盼尔归的前头还有个急呢，我没瞎说，电报我还留着呢。”陈小聪急的都想下床回宿舍拿电报以证清白了。 陈大柳坚定：“不可能，我可没记错！” 陈小聪委屈的坚持：“那我也没记错啊，我翻来覆去看了十来遍呢！” 看着陈大柳严肃的和陈小聪吵个脸红脖子粗的，病房里的人表情奇怪又不可思议。 胡姜更是疑惑加纳闷，虽说陈小聪身体素质很不错，可刚苏醒的人就这么精神的吵，是不是不大好？这哪像受伤的人啊。 还有，哪里有儿子刚苏醒，还在病床上呢，当爹的不关心，不心疼就算了，还指着儿子的鼻子，为了一封电报争执个没完啊？ 再看一旁当母亲的陈氏，不说在中间调和劝说，反而和外人一般的看热闹。 胡姜哪里知道，陈氏并不觉得这样算什么吵架，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都没有发话，儿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让姑奶奶跋山涉水的，当爹的不教训儿子，岂不是没规矩了。 陈小聪一看，也就不打算和父亲争了，到时候把电报拿出来一看就完事，于是他转头看向白曦，弱弱的喊：“姑奶奶~” 白曦：“……好了，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 陈氏也开腔附和：“就是，你们别吵了，吵得姑奶奶耳朵生疼。” 胡姜和医生护士齐齐无语，是不是搞错了应该关心的对象，该被关心的，难道不是那刚苏醒的陈小聪吗？ 陈大柳：“哼，你小子，你最好祈祷你没看错了电报，要不然，哼哼！” “我就是没看错！”陈小聪低声的嘀咕着。 电报闹出乌龙已经是事实了，争执过后，陈大柳气呼呼的一把坐到病床前，粗着嗓子：“你怎么样啊？” 陈小聪笑了一下：“爹，我没事。” “你还有脸笑，要不是有姑奶奶在，你小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父子这相处的方式着实让人觉得好笑，医生见没什么事情，稍微简单给陈小聪检查了一下，也就离开了。 陈氏这会也重新给陈小聪倒了些水放在床头边：“姑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你这一转眼就受这么重的伤，太不孝顺……” “娘，我也不想这样的……”这不是错估了嘛。 陈小聪乖乖的听训，没一会儿，白曦也把饭吃完了。 见状，陈小聪努力想坐起来，但他身上多处有伤，而且一条腿还高高吊起，实在没办法起来，只得满是歉意的对白曦开口。 “姑奶奶，原谅小聪子这会没办法给您磕头了，等我好起来，一定好好给姑奶奶您磕头。让姑奶奶受累了，您大老远的过来……” 白曦：“嗯。” 她这淡淡的，不客气的模样，让还没有离开的护士瞪大了眼睛，这小姑娘也太傲了？这陈同志可是个副（营）长。 胡姜虽然有点惊讶，却也没太意外，见护士还在，便借口要给陈小聪拿要，把护士支走了。 真是的，这赵护士也太没电眼力劲了，没见人正在重逢叙旧吗，你杵在这里瞪大眼睛听算怎么回事。 陈小聪和白曦说了几句，这才和陈蕊笑道：“小蕊，这次你跟着姑奶奶来啦。” 陈蕊笑笑，轻声应了一下。 “好久没见了，你家里还好？” “都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村里也很好。”陈蕊又笑了笑，认真道：“聪子哥，你这次可把我们大家吓的够呛，接到电报，姑奶奶就领着我们出门了……” 陈小聪一听，又望向白曦，愧疚又感激：“姑奶奶，是小聪子不好，让您受累了……” “爹娘，您二老也受累了。”不用想，陈小聪也明白，接到自己重伤的电报，爹娘肯定急坏了，他到底考虑不周，让姑奶奶，让家里担心了。 第519章 姑奶奶不是妇道人家 陈大柳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红，而为了掩饰便粗声粗气道：“你小子知道错就好，我和你娘没什么，就是让姑奶奶受累了，姑奶奶前阵子还……” 话到这里，又停下，这事情，不能在外面说。 “反正，你小子好好养伤，别辜负了姑奶奶的辛苦。” “爹，我知道。” 晚上的时候，胡姜帮着陈小聪把电报取来了。 看到电报，陈小聪和被冤枉的小孩子一样叫屈：“爹，爹，您快看，我可没胡说，姑奶奶，我真没弄错。” 白曦扫了一眼，然后把电报递给陈大柳，没好气的白了陈大柳一眼，你办的这叫什么事情。 陈大柳双手接过，然后仔细的看起来。 “这……姑奶奶，我真，这不是我发的那个。”话落，又觉得这话不对，陈大柳哭丧着脸：“姑奶奶，肯定是电报员不小心弄错啦。” 难怪他算来算去，都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 人电报员按字收钱，不可能多打一个字，既然价钱一样就不会有错，感情是多了一个急字，少了一个复字啊。 陈大柳尴尬，但是他明显写的很好的，写电报的草稿纸还留在家里呢，怎么就出错了呢。 突然，陈大柳愣了一下，因为他想起来，他第一张不小心写了个错别字，划了重新写，于是第二张的时候一个没留意，似乎就写成了陈小聪收到的那样。 想起来后，陈大柳更尴尬了，但他思来想去，就算是两个急字，也没说姑奶奶急病不是。 总归是儿子太不用心体会了，果然长大了离的远，就是没那么心有灵犀了。 陈氏和陈大柳多年的夫妻了，一看男人脸上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但她也没有给男人拆台，到底是当父亲的，还是要点威信的不是。 白曦一行人是不能在医院过夜的，天快黑的时候，胡姜就过来接上白曦四人，送到陈小聪住的宿舍楼去。 他下午从医院回来，就是把陈小聪隔壁的房子腾出来，打扫干净了让白曦和陈蕊住下，而陈小聪的宿舍则是给陈大柳和陈氏夫妇住。 陈小聪虽然醒过来，但身上的伤也的确很重，白曦找了机会给陈小聪的腿换过药，第二天让陈氏给陈小聪煮了药喝上两碗，便也就不来医院了。 药是白曦配的，有一些用了陈天明孝敬的珍贵的药材，加上白曦已经给陈小聪的腿用灵气梳理过，好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自然没必要再去医院守着。 陈氏是托了胡姜弄个铁皮炉子在陈小聪的宿舍熬煮的药，她送去的时候，正好碰上赵护士给陈小聪换针水，这护士鼻子还挺灵敏的，闻着床头的药味，奇怪的问起来。 “阿姨，你这里头装的什么东西啊？” “药啊。” 赵护士本来想说陈小聪现在的情况不能乱吃东西，一听这话，惊愕：“阿姨，你这是哪里来的药啊？” 这里是医院，哪里能让病人吃除了医生以外开的药呢，这陈小聪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啊，怎么父母办事这么没道理啊。 陈氏：“我自己熬煮的。” “不行的，阿姨，陈同志是病人，他受伤，自有我们医院的医生救治，你不能拿乱采来的草药给他喝啊，万一喝出个好歹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陈氏本来是觉得赵护士这段时间也帮她照顾了儿子，对赵护士还挺客气的，哪知道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起来：“什么叫乱采的药，这可不是乱采的，里面东西精贵着呢。” 不懂就不要乱说行不行，这是姑奶奶的心血，姑奶奶心疼小聪才给开的药，别人就是花千金万金也是没有的。 虽然白曦没有说，但陈氏不傻，姑奶奶的东西哪个不是好的，何况还加了雪莲参什么的，这会被赵护士说是粗鄙的不知道哪里随便弄来的野药，陈氏自然不高兴了。 赵护士一看，立马抓起装药的保温桶，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行，阿姨，你不了解情况，我没办法和你说，但是这来历不明的药，陈同志是万万不能喝的。” 陈氏哪里能想到，赵护士居然会动手抢药啊，当下就急眼了。 “哎，你干什么！你给我放下，放下！”早知道就把聪子喊醒喝药了。 陈大柳刚去了洗手间，回来就看到陈氏目眦欲裂的和赵护士嚷嚷，连忙上前：“怎么回事，我就不在一会功夫，你怎么和人赵护士急眼了。” “我能不急眼吗！”陈氏指了指赵护士，气愤道：“她抢了药，说那是乱七八糟的草药。” 赵护士觉得陈大柳到底比陈氏好沟通，大约是乡下农村还存在男主外女主内的想法，于是她便和陈大柳说道：“叔叔，你回来的正好，这劳什子的药，真不能给陈同志喝。” 赵护士觉得，幸亏她细心，多问了一句，要不然，陈小聪一定会被他父母给糟蹋了。 “你陪阿姨说会话，这里头的东西，我拿去倒了，一会把保温桶洗干净给你送回来。” 陈大柳一听，二话不说，当即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从赵护士手里把保温桶抢了回来。 他瞪眼看了看陈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你傻啊，儿子救命治伤的药，耗费了姑奶奶多少心血和精贵的东西，你就这么让人给抢走了。 果然，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没他在就是不行。 想罢，陈大柳又连忙在后面加上补充，当然，姑奶奶除外，姑奶奶可不是妇道人家，姑奶奶是仙女儿，当然，牛罗村一些厉害的女祖宗们也是不一样的妇道人家…… 陈氏一看自己男人把药桶抢了回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对于陈大柳眼中的指责，她在心里嘀咕，我哪里知道这赵护士不由分说就动手啊，我这还不是怕上前抢的时候不小心把药桶打翻，药弄洒了么。 赵护士没想到她以为的好沟通讲道理的陈大柳会这么干，愣怔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叔叔，你们……” （我没有装病~） 第520章 是干大事的媳妇 陈大柳忙道：“赵护士，你不懂，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总之，我们虽然是乡下人，可我们也心疼自己孩子，不会害他的。” “你放心，聪子要是出事，我一定不会找你麻烦的。”陈大柳大概能理解赵护士的不放心，但是他们姑奶奶的事情他们自己知道就好，外人误会就误会。 一看这架势，赵护士脑海里突然就飘过那么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到陈大柳护着药桶的样子，她知道想要抢回来是不可能了，于是看了看陈大柳和陈氏，目光又落回药桶上，再最后看了病床上昏睡而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祸害’的陈小聪一眼，跑出病房，准备搬救援去。 陈大柳一看，心道，坏了。 他转身大跨步来到病床前，伸手照着陈小聪的脸揪了揪。 陈氏跟过来一看，当即心疼：“孩子他爹，你这是干什么，聪子好不容易没那么疼了能睡一会，你非折腾他做什么！” 有这么当爹的嘛！ 陈大柳没好气道：“你没见那赵护士已经跑去喊人了吗，不把这倒霉孩子喊醒喝药，你说一会这药能不能保得住？” 陈氏一听，当即变脸，再一看男人揪着没反应，立马撸起袖子上手：“我来。” 于是，陈大柳就见刚才还心疼的陈氏，丝毫不手软的戳上了陈小聪肩膀上的伤口，一边用力戳，一边喊道：“聪子，快起来，聪子，赶紧起来喝药！” 陈大柳几乎是看着陈小聪一边抽气痛呼，一边皱眉的睁开眼睛的。 陈大柳：“……”他该说一句自己媳妇是干大事的人吗？ 陈小聪刚被疼痛唤醒，人还没有彻底清醒呢，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碗。 “来，快把这药喝了！” 把他喊醒就是为了让他喝药？ 陈小聪哭笑不得，他醒来再喝不行吗？ 爹娘真是越来越急性子了。 陈氏也不知道陈小聪的无语，她着急道：“你这孩子，你傻愣什么，快喝药啊。”要不是怕灌药流掉一些浪费了，陈氏都打算上手了。 一旁陈大柳也命令的开腔：“聪子，快喝药，这药是姑奶奶开了让你娘熬煮的，赶紧喝了身体好的快，一会该有人来抢了。” 陈小聪还没有问呢，一听这话，当即伸手接过，也不管药还烫口，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他正在喝药呢，听到有凌乱的脚步声靠近，而下一秒，就见父亲急忙跑到病房门口，用力的拉紧门把不说，还把病房的门给抵住。 陈小聪傻眼。 陈氏则是更着急的催：“快喝，发什么愣呢！” 过了没两秒钟，陈小聪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赵护士着急的脸庞出现在病房门的小方格口子上，她一边拍门，一边冲着里头喊：“叔叔阿姨，你们把门开开，开开门啊。” 看到陈小聪正大口喝药，赵护士更是急坏了：“陈同志，你别喝啊，别喝，那药不能喝的……” 而陈小聪只当听不清楚赵护士的话，冲着她笑了笑，喝药的动作更是大口。 开玩笑，他不过喝了几口，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伤口都没那么疼痒了，爹娘总不能大老远的跑来害他不是，再说了，这药是姑奶奶开的，那就不会有错，姑奶奶赏下来的东西，就没一样简单的，何况是这么精贵的药。 很快，陈小聪就把那一桶的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完了。 等他喝完，陈大柳这才松开抵着门的力气，任由赵护士领着两个护士冲进来。 要是多来两个人，他还真不一定能挡住这么久。 赵护士一进门就对着陈大柳和陈氏骂道：“你们简直是胡来！” 陈大柳和陈氏高兴药没有浪费，对于赵护士的跳脚也没在意，陈氏说了一句洗保温桶，而陈大柳则是拎上暖水壶说去打水，把后续的摊子丢给陈小聪解决。 “陈同志，你爸妈没文化，乡下人没办法沟通，不尊医嘱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乱来，你不知道你自己身体情况吗！” 因为生气，赵护士的话语除了气愤的数落，还有藏不住的轻蔑。 陈小聪原本还笑笑，正准备找理由给搪塞过去，毕竟他喝完了，只要说喝的不是药就可以，但赵护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就让陈小聪脸色沉了下来。 骂他无所谓，但骂他爹娘就不行。 陈小聪黑着脸，没好气却还算礼貌道：“赵护士，我谢谢你的关心和尽责，但我本来就是乡下人，也没什么文化，你要是没事，我想睡了。” “你？” 赵护士之前就和陈小聪认识，是陈小聪送人来医院的时候见过几面。 陈小聪待人礼貌，模样秀气，条件还优秀，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知道陈小聪还单身后，赵护士正想办法和陈小聪加深认识呢，就听到陈小聪受伤的消息。 于是，赵护士当即主动申请过来照顾他。 她没想到，陈小聪说翻脸就翻脸，好歹也认识，自己还照顾了他几天时间，居然这么冷血无情。 陈小聪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而赵护士只觉得脸上一烧，她气愤的丢下一句，就跑出了病房：“睡睡睡，睡死你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被赵护士喊来帮忙的两个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年长的护士，开口说和：“陈同志，你也别怪赵护士，她就是太担心你，况且，你的伤本来就严重，吃的都不能乱来，何况是药呢。她这也是着急……” 陈小聪睁开眼睛，语气并没有刚才那么冷，他一向是对事不对人的。 “我很清楚我做什么，我也没有乱喝药，的确，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 话落，陈小聪想了想，又说道：“麻烦你，还请帮我转告赵护士，我这里就不需要她照顾了，我想换别的护士。” 陈小聪倒也不是怕赵护士会动手脚让他吃苦头，他就是纯粹觉得，你既然觉得我爹娘是没文化的乡下人，那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他可不想，哪天姑奶奶再来，赵护士说了什么冒犯姑奶奶的话。 （我知道最近几天我更新的少，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说过爆更，都有努力爆。就算有事情了，也会和你们说一声，请假的。唔，给我一点耐心好不好，我很快好起来就多更新啦。谢谢小可爱们理解我，木么~~） 第521章 有意见 “你这……” 赵护士虽然没有明言，可同她一个科室的同事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会两护士听到陈小聪这话，当即愣住。 “陈同志，赵护士她……” 不等年长的护士说完，陈小聪就礼貌的不容拒绝的笑笑：“麻烦你了。” 得，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说什么也不合适。 两护士走后，没多久，听到消息的赵护士就跑了过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 陈小聪喝了药，正在调息吸收药液呢，突然被赵护士风风火火的跑来打断，眉宇间划过一抹不耐。 他睁开眼睛，看着赵护士红着眼睛，气愤又委屈，眼中还带着指责的意味，不禁有些奇怪：“赵护士，我不是已经和你同事说过了吗？” 难道他表达的不够清楚？ “你和她们说，可没和我说！” 赵护士觉得不就是她刚才说了他爸妈吗，但是她也是好心，怎么陈小聪不识好人心就罢了，还这样对她。 她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身为新社会的主人，陈小聪居然还这么古板，甚至可以说有些愚孝。 陈小聪一脸的莫名其妙：“赵护士，我需要和你说什么吗？” 他都已经让人帮忙告诉她了啊，这也是全了她的面子，不让她尴尬难堪，怎么她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难道，他想换个护士照顾，还得和她好声好气的询问不成？ “我不管！”赵护士任性的冲陈小聪低声喊道：“反正，你没和我说，就是不算数！” 说完，赵护士也不等陈小聪再开口，扭头一转，人就跑了。 陈小聪：“……”那你倒是让我有时间说啊，你跑什么，我还会拽你不成？ 正好陈大柳和陈氏这一对让自己儿子收拾烂摊子的夫妻两人刚好回到病房门口，差点被跑出来的赵护士撞了个满怀。 两人一左一右的避开，而赵护士只是停顿了一下，红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也没吱声，跑走了。 陈大柳看了看陈氏，这姑娘是怎么了？ 陈氏则是在心里嘟囔，幸亏在村里没拉下练功的时间，要不然就被撞倒啦，哦，还有，幸亏之前儿子就把药喝了，要不然，被这赵护士一撞，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陈小聪面对爹娘不解的询问，他也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说了想换个护士而已。” 刚才赵护士差点把他爹娘撞到，陈小聪也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坚定了要换人的想法，这赵护士奇奇怪怪的不说，照顾伤员也不行，给他扎针，昨天有两次都没扎对，给他脑袋换纱布的时候也是笨手笨脚的弄疼了他好几次。 这也就罢了，他都能忍一忍，熟能生巧嘛，但是他爹娘都被那么骂了，他还好心忍干嘛。 陈氏点头：“换了也好，不过人毕竟照顾过你几天，得好好谢谢人家。” 陈小聪：“娘，您放心，我知道。” 只是，让陈小聪无语的是，赵护士不禁第二天该出现就出现，接下来一连几天也照样出现，似乎对于陈小聪之前说的换个护士的话闻所未闻。 “赵护士，我很感激你这几天的细心照顾，但是我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你可以去照顾其他有需要照顾的同志，我……” 每每陈小聪开口，话才说半截，就被赵护士打断。 “陈同志，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忙去了。” 第二天。 “陈同志，这是我工作时间，我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又一天。 “陈同志，如果你是想和我道歉，那不用了，我可是很小气的。” 而每每赵护士说完离开病房的时候，还不忘瞪一眼陈小聪，要么就是怨怪的哼上一声，似乎在说，你就是和我道歉，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今天，陈小聪实在没忍住，开口：“赵护士，我不是说了，想换个护士吗！” 赵护士正色：“陈同志，医院不是你家开的，医院里有很多病人，大家都很忙，没工夫陪你玩。” 说完，她离开前，又对陈小聪哼了一声。 陈小聪：“……”谁玩了？ 不换就算了，你冲我哼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至于么！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陈小聪放弃开口，只要赵护士进来，量体温就配合，询问身体情况也会回答，但他不再试图和赵护士说什么换人的话了。 但是，他不说话，赵护士就不愿意了。 今天给陈小聪检查完了以后，她合上本子，看着已经闭眼睛的陈小聪，气愤又委屈的开口：“陈同志，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陈小聪睁开眼睛：“没有啊。”只是觉得你莫名其妙而已。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热情？” 陈小聪一脸不解：“赵护士，我为什么要对你热情啊？” “你！”赵护士愤愤道：“你对我为什么不能像春天般的温暖，而是像对待敌人一样的残酷无情？” 这个时候，和几天领着陈蕊在这地方的县城和市里都逛了几天，收获风颇丰的白曦终于在一次路过医院，想起了陈小聪，便过来瞅一眼。 她正好听到这里，当即就明白了，正要逮着陈蕊离开呢，哪知道陈小聪眼尖看到了，高兴的喊：“姑奶奶，姑奶奶，您来啦！” 这几天，他身体恢复的很好，别看伤势恢复的慢，可陈小聪对自己身体情况的变化感知是最清楚的，正愁怎么和姑奶奶报喜呢，没想到姑奶奶就来了。 于是，被陈小聪激动热情喊住的白曦就大大方方的进了病房。 跟在后面的陈蕊在心里狐疑，为什么她觉得姑奶奶是故意的呢，故意让小聪哥看到的。 白曦要是知道陈蕊心里的狐疑，一定会理直气壮的点头，对啊，她就是故意让陈小聪看到的，她今天逛了大半天了，正好累了，过来歇一歇脚。 赵护士正和陈小聪说话呢，一看有人来打岔，来的还是白曦和陈蕊，当即就不高兴了，她撇了撇嘴，用小声却能让病房里的人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循着以前落后的封建思想当什么姑奶奶啊。” （你们早点睡，我再写一会，你们明天看就好啦。你们太暖心，太会安慰我了啦，再给你们么么哒一记~） 第522章 执迷不悟 陈小聪正高兴白曦过来看他呢，乍一听到赵护士这话，脸上的笑容卡住，下一秒就黑了下来。 “赵护士，你说什么呢？请你立即给我姑奶奶道歉！” 赵护士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小聪黑着脸，一副吃人的模样，当即愣在原地。 “我说了，赵护士，请你马上给我姑奶奶道歉！”这句话，陈小聪一字一顿的重复着，配上瞪红的眼睛，让原本秀气又谦和的他看起来骇人不少。 陈蕊不用说，已经气呼呼的瞪着赵护士了，也气愤道：“赵护士，你凭什么说我们姑奶奶，我们也没得罪你？” 白曦本来是不在意的，但看到陈小聪和陈蕊这么维护她，她也就没有打击两人积极性。 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就算是错的，她白曦护着就是，又不是没能力护着，何况，两人不过是维护她而已。 赵护士被陈小聪瞪，心里有些发怯，听到陈蕊的话，不由移开视线，避开陈小聪的目光，她气愤说道。 “怎么没得罪我，她乱给陈同志开药，让陈同志喝了，我还挨了医生的责骂，而且要是陈同志喝了她的药，出了什么事情，她付得起责任吗？！” 其实，医生也没有骂赵护士，毕竟这事情和她真没有关系，但赵护士想要让陈小聪等人心存愧疚，就撒了谎。 白曦悠悠道：“当然。” 整个牛罗村上下的主她都能做，有什么好付不起责任的。 可赵护士却被白曦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被气着了，怒道：“你又不是医生，瞎捣什么乱啊！真当这是过家家啊！？” 前两天，赵护士无意中路过开水房，正好听到了陈大柳和陈氏的对话，知道了那药是白曦弄的，自然对白曦喜欢不起来了。 一个小丫头，仗着辈分高，这么胡来，也不怕闹出人命，也不知道她爹妈是怎么教的。 陈小聪的父母对她是不冷不热的，可对这个小丫头，那热乎劲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只差供起来了。 赵护士看在眼里，心里哪里会高兴，明明她照顾陈小聪好几天的，哪怕听到医生说陈小聪将来腿会瘸也没太犹豫。 陈蕊一听这话就急眼了，顾不得医院不能大声喧哗的常识，怒声斥道：“你才是过家家，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我们姑奶奶她可是仙女儿，你不懂就不要胡咧咧。” “看你也是上了学的人，你文化水平应该也不差的，你怎么跟着一个小丫头后面，她说什么你都由着呢？”赵护士不客气的怼陈蕊。 对陈蕊，赵护士只能说是因为她跟着白曦，还一副以白曦为首的模样，看的赵护士气的连她一块迁怒上了。 见陈蕊执迷不悟的维护白曦，赵护士气笑了：“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你吃无可救药，你明明什么都不懂！”陈蕊稚嫩的脸上满是警告，大有你再说我们姑奶奶一个字的不是，我就对你不客气的表情。 赵护士哪里会被陈蕊一个比她小的小丫头给唬住：“我是不懂，你们这封建思想我也永远都不想懂。还仙女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是政（治）学习压根没到位。”说到最后，赵护士已经冷冷一呵。 “你！”有些话陈蕊不能说，被气的眼睛都红了。 “赵护士！”陈小聪警告的喊了一声。 乡亲们都单纯，大家一向也不会去想这些，可陈小聪在外面多年，知道赵护士后面那一句话的严重性，这是在说陈蕊思想落后呢。 这话，可轻可重！ 被陈小聪这呵斥，赵护士回过神来，不满的撇了撇嘴，但到底没有再吱声，她也不是想和陈小聪撕破脸的。 “姑奶奶，您息怒，别和她一般计较。”陈小聪这话可不是为了给赵护士开脱，纯粹是觉得没必要在赵护士身上浪费精力，外人哪里知道牛罗村的规矩，更不知道姑奶奶的能力。 白曦阻止了陈小聪要下床的动作，看着愤愤然的赵护士，慢悠悠的开口：“你喜欢小聪子？” 这话和在病房里投下一枚炸弹一样，陈蕊先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而陈小聪则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的猛咳嗽了几声。 赵护士的脸一下子就爆红，她连忙看了一眼陈小聪，慌乱的否认。 “我才没有！” 陈蕊一听，立即道：“没有就好。”要是聪子哥找了赵护士当媳妇，估计村长大爷能把聪子哥的腿给打断了赶出村子去。 对我们姑奶奶不敬不重，还想嫁进牛罗村？ 做梦！ 陈小聪也连忙说道：“姑奶奶，这不可能的！” 妈呀，姑奶奶可别逗他了，这赵护士一天天的莫名其妙的，自己可不愿意被喜欢上。 赵护士否认是女孩子的矜持和不好意思，但面对陈小聪下意识摇头，一副遇到鬼的模样，心里当即又羞又恼：“陈小聪，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当然没有。”陈小聪立马解释：“我可是乡下来的穷小子，我有自知之明的。我们姑奶奶就是开玩笑而已，赵护士不需要往心里去。” 赵护士一听这话，哪里不知道陈小聪是心里有气，她有心解释自己之前那话不是本意，可在陈蕊皱眉提防的目光中，在白曦眨巴大眼睛的看热闹当中，她也说不出话来，最后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就走了。 陈蕊一点面子也不给，赵护士前脚刚踏出病房，她就急忙开口：“聪子哥，您可别鬼迷心窍啊，村长大爷要是知道，你这腿可就保不住了。”漂亮的小姐姐多了去了，村里就有不少有文化又谦和的漂亮的女知青，还会唱曲儿呢。 赵护士听到这话，气的握紧的拳头，离开的脚步更快了，她几乎是气哭着走的。 陈小聪闻言，哭笑不得：“小蕊，你胡说什么呢，怎么会呢。” “姑奶奶，您别拿我逗乐了，我心里怪别扭的。” 白曦乐了，这小子，被人喜欢就这么可怕？ 有陈蕊在，这一幕很快就被陈大柳和陈氏知道了。 第523章 脑子有问题吧 陈大柳夫妇两人过来看陈小聪，给他送饭，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警告。 “聪子，我告诉你，你就是打光棍也不能给我把这样的姑娘娶进门！”什么玩意，敢取笑他们姑奶奶。 城里姑娘就了不起啊，我们姑奶奶可没得罪你，好意思来训斥我们姑奶奶，你当你是谁啊你！ 陈氏对赵护士本来是挺客气的，但听到陈蕊学舌一番后，加上之前赵护士的言语，她当即不满起来。 不过她也不会去揪着赵护士骂，而是对自己儿子一阵警告。 陈大柳：“没错，你要是不知轻重，那你就别怪我和你娘不认你了。” 在此事上，陈大柳一点也没有男人应该大度不和女人计较的想法。 陈小聪一听，不由无语。 他无奈笑了笑：“爹，娘，您们说什么呢，我可是您们的儿子，我什么样，您们还不知道啊。” 听到这里，陈大柳和陈氏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赵护士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起来。 每次只要陈大柳和陈氏在，遇到她到病房给陈小聪做什么事情，两人总会用警惕提防的眼神望着她，似乎她会做什么一样。 甚至，很多时候，陈氏会喊别的护士帮忙，也不会对赵护士开口。 一开始，赵护士还以为是因为喝药那事情，后面才大概明白过来，感情是人家看不上她，怕她会缠上陈小聪呢。 赵护士一面生气又难过，一面忍不住的拦下了陈氏，问：“阿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陈氏看着眼前的赵护士，摇了摇头：“没有。” 眼前的姑娘，生的白白净净的，乌黑的头发梳成两股大辫子，小嘴要是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撅起来，一看就是城里姑娘的打扮。 “那你为什么对我态度那么不友好。”要不是陈氏是陈小聪的母亲，赵护士还真不会介意她的态度问题。 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她对白曦的态度引起的。 “没有。”陈氏又摇头，心说，我这不是对你态度不友好，我是不喜欢你。 除了赵护士说白曦让陈氏想也不想的讨厌她以外，还真没有其他。 你好意思讨厌我们姑奶奶，我还讨厌你呢！ 赵护士见状，又问：“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是啊。” 见她愣住，陈氏反而好奇的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 陈氏话音刚落，赵护士反复被雷劈到一样，惊愕的嘴巴都长大起来：“为什么？” 陈氏只是看了看赵护士，也没解释，转身继续打水去，心说，就和你是金元宝一样，是个人都要喜欢你。 本来陈氏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护士应该死心了，哪里成想，赵护士也就沉寂了两天，便又重新信心满满起来。 别说陈氏了，就连陈大柳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无语。 而陈小聪则是奇怪又尴尬，可他一个男同志，人女同志还没有率先说什么呢，他总不能和人说，我不喜欢你，你别靠近我这样的话。 他到底大小现在也是个副（营）长，开口了被赵护士反讥自作多情，那多没脸啊。 一转眼就一个月过去。 白曦看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再不会去，村里人该要着急了，于是决定过两天回去。 白曦要回去，陈大柳和陈氏当然不会留下，两人也跟着收拾东西，这会，大家才发现，不知不觉这一个月中，白曦买了不少东西。 毕竟带着陈蕊一起，白曦买了不好往乾坤袋里塞，于是慢慢的，也就多了起来。 眼看东西不少，四人没办法带回去，白曦就让陈大柳搬邮局邮寄去了。 这也是陈大柳第一次给自己邮寄包裹，他说的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还当自己听岔了呢。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陈小聪恢复到拄拐杖下床走动了。 他这恢复，说不上快慢，至少是没什么后遗症的，当然，医院这边并没有发现。 知道白曦四人要走，最高兴的要属赵护士了，但她并不知道，陈小聪那边，转业复员的申请已经被批了下来。 之前陈小聪和白曦说起这个事情，白曦还特地问过他，毕竟如果实在喜欢在部（队）待，还是可以继续的。 陈小聪笑着摇头：“姑奶奶，我受伤前就已经想好了的。” 这段时间，姑奶奶虽然没有说当初想让他回去有什么事情，但绝对是要紧的事情，既然姑奶奶需要，他当然要回去了。 于是，等赵护士知道陈小聪转业走的时候，陈小聪已经跟着白曦一行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什么？他就这么走了？” 赵护士不死心的问：“没有给我留下一字半句吗？” 被揪着问的护士想了想，摇头：“没有。” 出院手续是胡姜帮忙办的，陈小聪走的时候就是对着救治过他的医生护士感激的道谢，至于其他的话，半句都没有。 “那个死没良心的陈小聪，我要是再理他，我就，我就……”赵护士气的眼睛都红了，你等着，你这样无情无义，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火车上的陈小聪被赵护士又气又骂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被坐在他对面的陈大柳一阵嫌弃，幸亏姑奶奶上厕所去了。 陈小聪立下的功劳不少，就算因为受伤腿瘸了不得不转业，部（队）给他安排的工作也很不错。 合安市食品厂的主任，但在这个时候，在部（队）里还是比外面要来的香的。 人人都为陈小聪觉得遗憾，但转念一想，能在食品厂当主任，也是福利又好，又轻松省心的工作。 食品厂啊，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食品厂，还怕没吃的？ 但，陈小聪不过才去工作了两个月，就因为白曦两句话辞了工作回村里，这人人羡慕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谁听了都觉得陈小聪脑子被牛踢了。 乡社那边，黄乡长听说后，更是诧异连连。 “怎么好端端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陈小聪才工作两个月，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别提把岗位让家里人接岗了。 知道的人又是傻眼，又是可惜，暗里明里都在说陈小聪脑子有问题。 （我这两天稍微养一下身体，至少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好打第二针疫苗，估计会少更两章，先和小可爱们请两三天假喔。） 第524章 坑人啊你 事情也很简单。 陈小聪休息日回村里来，到树屋给白曦问安，送一些食品厂发给他的福利食品。 食品厂就这点好，隔三差五的就会有福利食品发放，什么厂里新研究出来的糕点啦，面包啦，还有一些生产出来的残次品呀，甚至，五一劳动节也会给厂里的职工发点福利。 这个时候有个话，守着食品厂，想要饿死也难。 白曦：“小聪子，你喜欢在食品厂工作吗？” 陈小聪想了想，回答：“姑奶奶，食品厂的工作倒也不辛苦，但也实在没什么乐趣，不过工作嘛，哪里都一样。” “既然这样，那你别干了，回来。” 白曦这随口一说的模样倒是让陈小聪愣了一下，别干了？ 他还在愣神呢，一旁的陈大柳想也不想的点头：“那就别干了，听姑奶奶的。” 一个食品厂的保卫科主任是不错，但要没有姑奶奶，你小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姑奶奶让回来自然有她的道理。 “聪子，你在那食品厂也没什么意思，就你这一瘸一拐的……”回村挺好的，离着姑奶奶近，也好养伤。 陈大柳还想继续叨叨呢，被白曦看了一眼后，默默安静下来，心说，姑奶奶怎么不让我说呢，我也没说错啊，听姑奶奶的，哪次都没错呀。 陈小聪也回过神来，他笑笑：“行，那就不干了。” “姑奶奶，我明天回去就去办理离职。” 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询问为什么，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应下了。 陈小聪是保卫科主任，虽说才新去不到三个月，但因为是部（队）上转业复员回来的，奖励和功绩可不少，极其受人欢迎和尊敬。 这不，不到三个月，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上有厂里的领导家亲戚，下有厂里的职工家的邻居，弄的陈小聪是又无奈又好笑。 别看陈小聪现在走路需要拄着拐杖，但也只是暂时的，在食品厂的人看来，人年轻啊，工作也好，工资也高，瘸点没什么。 本来很热情的给陈小聪介绍对象的人，一听到陈小聪不干了，纷纷傻眼，然后二话不说，在厂里看到陈小聪都躲起来，就怕被陈小聪缠上。 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这年月，能进工厂当个普通职工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不来的好事，更不用说还是个食品厂的工作，这还不是普通的职工，是个主任。 工资高，福利好，每个月粮食也不少，单位还给分房子，结婚不用愁没房子住。 以后陈小聪退休了，这工作也能让孩子顶替接岗，多好的事情啊。 这么好的工作，落谁手里都是要死死的抓牢的，可谁曾想，陈小聪居然回乡下一趟后，说不干就不干了。 当即，原本想和陈小聪发展处对象的人立马就转身溜了，权当这个事情没有过。 你这不是坑人吗，好端端的工作不干了，以后拿什么过日子，难道要人和你回老家种地啊？！ 不少人纷纷庆幸，亏的是在结婚前，要是陈小聪心眼坏一些，等到处了对象，结婚后，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彻底的坑人了。 陈小聪受伤转业复员这个事情，牛罗村上下是又心疼又庆幸，庆幸只是受伤，庆幸姑奶奶过去了，要不然，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下新村如今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两个村子来往密集，自然也是跟着可惜的。 而其他村子的人就说不好了，有幸灾乐祸的，有叹息的，也有看热闹当八卦聊的，也有羡慕妒忌的，毕竟陈小聪瘸归瘸，可捞了一个好工作啊，这一转眼就当上城里人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陈小聪就因为白曦两句话说不干就不干了。 啧啧啧，牛罗村那位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还不如小时候好一些，这长大了，怎么净干一些坑人的事情。 一想到看到陈大柳最近还乐呵呵的，大家就在心里摇头，陈大柳也真是，你一个村长又是陈小聪的老子，你就不为自己儿子想一想？ 那食品厂工作多好啊，半年后娶个城里姑娘，生几个城里孙子孙女的，多少人做梦都想过上的好日子。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可牛罗村做事，本来就没多少人能明白的。 其实村里人知道后，也觉得可惜，但一听是白曦让的，当即就不觉得可惜了。 有啥可惜的，姑奶奶连食品厂保卫科的主任都没看上，准是有更好的。 然后，陈小聪回来第二天，白曦就让他当牛罗山大队的大队长了。 当大队长？ 大家纷纷不解，甚至有些还笑起来，放着好好的城里主任不当，回村里当一个大队长，这可比丢了西瓜捡芝麻还不如啊。 “姑奶奶，您让我当大队长？”陈小聪惊愕。 “怎么，你不愿意啊？”白曦问。 陈小聪忙摇头：“不是，姑奶奶，我是觉得，我还年轻，我……” 白曦：“就是要年轻的，年轻人有魄力敢办事，换了年纪大的上来，说话都费劲，还怎么办事，怎么发展。” 一旁陈大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说，姑奶奶，您这话说的可不是我？ 我也不算年纪大呀，我正当壮年呢。 陈大柳心想，自己也就是平时啰嗦了一些，其他的，姑奶奶吩咐的叮嘱的，哪样没完成啊。 别的村子的村长可没自己有魄力，有胆识呢。 想到这里，陈大柳立马就开心了，姑奶奶说的，肯定不是我。 “聪子，姑奶奶既然让你干大队长，你干就是，婆婆妈妈的，怎么，腿瘸了，胆子也跟着瘸了？”陈大柳这样的庄稼汉是不知道怎么当爹劝儿子的，本来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样了。 陈小聪无奈，真是亲爹啊，扎刀是从不留情的。 “……爹，您说什么呢，我也没说不愿意干，我这不是觉得自己这几年也没在，一回来就当大队长，怕不合适吗！”村里这么多人呢，凭啥他当大队长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姑奶奶说你合适，你就合适。”陈大柳理所当然的说着。 （只要我更新的早，你们就催不到我啦。嘿嘿~） 第525章 见鬼了一样 白曦点头，没错，陈大柳这点就很白曦的心，啰嗦归啰嗦，但是从不质疑，她让干的事情，陈大柳应下后，立马就组织人办的妥妥的，再难也想办法。 “能不能干，一句话，不行的话，我可找别人了。”白曦说道：“你要不干大队长，那就回食品厂当主任也行。” 陈小聪见状，也就不再纠结，郑重答应下来：“行！我听姑奶奶的。” 他既然辞了食品厂的工作，就不可能再回去，不说那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能再回去，他也不乐意啊，天天没事就被人介绍对象，耳朵都长茧了。 “那行。”白曦笑眼弯弯的，从手边的糖果盒子里抓了一把瓜子递给陈大柳，又给陈小聪拿了一颗奶糖。 陈大柳一看自己是一把瓜子，而他儿子是一颗奶糖，眼睛不由睁大，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姑奶奶要是给村里孩子发糕点糖果，那孩子们都会给姑奶奶弄点什么，采花儿，带小黑去洗澡，去喊人，或者是其他什么，反正就是一些小事情。 而要是姑奶奶给大的后辈奶糖，那可是有事情要吩咐，水果糖事情就没什么难度，奶糖的话，就需要费力气了。 他儿子新上任，这大队长还是新鲜出炉的，姑奶奶让办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呢？ 陈大柳其实也有些担心陈小聪干不好这个大队长，要是第一件事情，儿子办的漂漂亮亮的，以后大家肯定福气。 虽然姑奶奶发话，没人反对，可你要是干不好，那大家心里肯定有话的。 陈小聪吃了奶糖后，白曦这才笑眯眯的接着开口：“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好有这么个事情，你把它办喽。” 陈大柳自一旁忍不住想应话，还还是堪堪忍住了，他现在是村长，儿子是大队长，姑奶奶和大队长说话呢，他还是别插嘴的好。 咦，那自己不是比儿子差一些了？ 好小子，一声不吭的，就爬老子头上去了啊。 不错，有前途！ 陈大柳又是羡慕，又是欣慰。 白曦：“知道什么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吗？” 陈小聪摇头。 白曦：“……”好，这个时候应该还不这么叫。 反正，无所谓怎么称呼，有这个意思就行。 “你最近看报纸没有？” 陈小聪：“看了，姑奶奶，我一直都有看报纸的习惯。” “那行，那你就组织大家，把地分了，按家庭为单位，把地给大家分下去，进行分田地到户。”白曦：“有问题吗？” 陈小聪一听，眼睛登时瞪大。 而陈大柳正高兴呢，一听这话，也没听清楚内容，见陈小聪没反应，心说，还是太年轻了，不过有你老子我在，我会帮你的。 “没问题，姑奶奶，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给大家分田地嘛，那就分啊，我们……” 话到这里，陈大柳僵住，脸上的笑容也卡住了，下一秒，他表情如同见鬼了一般，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奶奶，您刚才说，要给大家把村里的田地分下去，分到各家各户的手里？” 白曦笑眯眯：“是啊。分田地到户，不再向国家伸手要钱要粮，所有分田地到户的村民，所得产出，交国家和村集体以外，剩下的归自己所有。” “这！”陈大柳傻眼了，他惊愕出声：“姑奶奶，这使不得的？”不说乡社，就是别的地方也没人敢这么干啊。 “使得！” “姑奶奶，这，这个……”陈大柳自觉得头大了。 我的姑奶奶哟，咱们村里有田地不假，您怎么折腾都行，那是咱们村里的，大家一起劳动，一起分粮食，谁都没法说个错，哪怕是种上二十亩的葡萄，乡长想阻止也是不行的。 但是这分田分地到户，这，这…… 白曦没有理会陈大柳的纠结和惊慌，她看着陈小聪，还是笑盈盈的：“快去，这个事情办好了，我记你大功一件。” 要么怎么说白曦会让陈小聪回来当大队长呢，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别看他一直没应声，可脑子已经在灵活的打转，见白曦不是开玩笑，立马就知道这事情没商量的余地，他把心一横，点头：“是，姑奶奶，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嘿，你小子！”陈大柳一听，立马就急了，他还在想着怎么和姑奶奶商量呢，这头陈小聪就应下了，还夸了这么大的海口。 还漂漂亮亮的，这事情就没办法干。 “这事情怎么可能办成嘛，你这简直就是胡来。”陈大柳骂了陈小聪两句，又望向白曦：“姑奶奶，聪子年轻不懂事，他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姑奶奶，您听我说……” “爹，您就别说了，姑奶奶都开口了，您总不能让您儿子我这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这不行，那不行？我都吃了姑奶奶的奶糖啦。” 陈大柳听着，嘴角抽了抽，他恨不得脱下鞋子给陈小聪一记，老子不知道吗？老子更知道这事情的困难程度。 陈小聪好像为了回报父亲之前的扎刀一样，又接着说道：“难怪姑奶奶没让您当大队长呢，爹，您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陈大柳问，陈小聪就说道：“因为年轻人才敢干事，才有那魄力。” 话落，陈小聪笑了笑，然后望向白曦，郑重的开口：“姑奶奶，您放心，我这就办事去了。” “好。”白曦笑眼弯弯，本来抓着小肉干的手握拳，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来，脆生生的鼓励：“加油！” “加油！”陈小聪开心的走了，留下陈大柳望着白曦，欲言又止。 白曦：“看我做什么，你当村长的，你不去给新上任的大队长打下手，配合做工作，窝我这里清闲呢？去去去，别赖我这里，我可不管饭。” 陈大柳就这么被白曦赶出了树屋。 其实陈小聪哪里不知道这事情的困难程度，不过他这会也明白，为什么那会他爹会说姑奶奶想让他回来了，大约是为的这个事情？ 既然姑奶奶把这么艰难的任务都寄托在他身上了，他怎么敢让姑奶奶失望呢。 第526章 第一个开刀 陈大柳在村里到处没找到陈小聪，还以为这小子前头当着姑奶奶的面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反悔了，不由的低声骂骂咧咧的回家。 一看他找了半天的陈小聪正在家里屋檐下喝茶水呢，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好小子，你爹我满村子的找你，连学校那边，知青小楼都去了，你可倒好，躲家里来了。” 陈大柳：“现在想当逃兵了？刚才在姑奶奶那，我拦着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听呢？还年轻人有魄力，我看你是出生的牛犊不怕虎！” 陈小聪：“……爹，您还是这么啰嗦。” “什么？你小子说什么！”陈大柳气的喊：“你小子别以为你当了大队长，我就不敢揍你，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我儿子，不管你多大官，我都照样揍。” 陈小聪哭笑不得：“爹，这我知道。”当初在医院，他还是副（营）长呢，他爹不是也脱鞋子了。 “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你小子这会麻烦可大了，我从姑奶奶那出来，这一路我想的头都大了。这个事情……” “爹。”陈小聪打断了父亲的话，他可是知道自己爹的性子的，在姑奶奶跟前都能嘚嘚的说个没完，要是不打断，还不知道要叨叨到什么时候去呢。 时间紧任务重，他可耽误不起时间。 “爹，您坐，我们爷俩谈谈。” 陈大柳愣了一下，还是大跨步走了过来坐下，而陈小聪也动手给父亲到了一碗茶水。 “爹，您是村长，但我是大队长，这没错？” “哟呵！”陈大柳哼哼一声，道：“没错，姑奶奶刚说完，我可没老的忘了这个。” 这小子出息了啊，刚当上大队长，就摆上谱来了？ 陈大柳自觉得自己脚底板痒痒的，恨不得脱了鞋揍这嘚瑟的儿子一顿。 陈小聪不是没看出父亲有些气恼，他笑了笑，说道：“爹您没忘就好。” “爹，您看，咱们家，您是村长，我现在是大队长，咱们可要一起配合做工作啊。” “别给我绕弯子。”陈大柳：“你才当大队长几天啊，你老子我都当多少年了村长啦，我告诉你啊，你还有的学呢，你知道我们村里有多少亩天，多少亩地？你知道我们整个大队现在有多少户，多少人？知道知青们……” 陈小聪一看父亲说两句又要歪楼，笑了一下，忙把话题拉回来。 “爹，您先别说了。爹，您听我说，不是您想的那样。” “爹，我们先不说远的，我是您儿子没错？就算我不当这个大队长，那姑奶奶交给我的任务，也必须要完成？” 见陈大柳点头，陈小聪继续说道：“所以啊，这件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它难办，可再难办我们也要办啊，这世上除了吃饭睡觉，干啥不难？” “不能因为这事情难办就不去办了。”陈小聪哪里不知道自己接下这个事情，父亲会惊慌着急，可姑奶奶有姑奶奶的想法，而他也从报纸上看到了只言片语。 这个政策早半年前就有啦，但没人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已。 听说更早的时候，就有建议试行，只是大家都怕犯错，没敢想罢了。 陈大柳听到这里，眉头皱起，没好气道：“行了，你说了半天，你想干啥，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呢！” “你既然知道难也要办，你跑家里躲起来当逃兵干什么！”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忍不住横眉瞪眼，有点出息没有？！ 陈小聪好笑：“爹，我回家可不是要当什么逃兵，我这是办事来了。” “办事？”陈大柳不明白：“家里有啥需要你办的事情？” 陈小聪笑了笑，突然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正色道：“村长同志，我是咱们牛罗山大队新上任的大队长，我呢，今天来你家里，就是想和你说一说这分田分地到户的事情。” “我了解过了，你们家里有七口人……” 陈大柳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情儿子是要拿自己家当第一个试验对象啊。 看着儿子滔滔不绝的讲着分田到户的规矩和责任，陈大柳突然觉得欣慰不已，儿子长大啦，这都能挡一面了。 看样子，自己在外头到处找人的时候，儿子先到家等他不说，还把姑奶奶给的本子里的内容都了解吸收好啦。 这感觉比陈小聪当初去当兵，转业复员后在食品厂当保卫科主任都要来的浓烈。 “行！”陈小聪还没有介绍完呢，陈大柳就一把答应下来。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家里要是都不肯，又怎么说服乡亲们干呢。 陈小聪被打断，不由好笑：“爹，我都还没有说完呢。” “你不用说那么好，总之，这是你第一个工作，爹肯定支持。”当爹的哪里会不支持儿子的工作嘛，何况，这是姑奶奶的意思。 其实陈大柳心里也没底，可姑奶奶都说啦，那就想办法试一试。 陈小聪无奈的笑了笑，还是接着把事情都讲了一遍，毕竟，晚些时候还得劳烦爹配合着给乡亲们讲呢。 很快。 敲了钟，让人通知下去，两个村子集合开大队会。 白曦也带着小黑出现在大队会上，她知道多少肯定有人有意见的，她就是来给陈小聪站台，撑场面来的。 陈小聪哪里不知道，他感激不已：“姑奶奶~” “加油！”白曦又回了他一个可爱的鼓励。 小顺子等人正好在附近，看到后不由的跟着学了这手势，倒是很快就传了出去。 陈小聪当大队长，牛罗村的人有些意外但是又不意外，大家心想，聪子可是姑奶奶看好的，也是姑奶奶把他从部（队）里喊回来的，食品厂的工作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当个大队长还委屈了呢。 而下新村的人则是愣住，虽然有些人不赞同，但少数服从多数，他们也没辙。 他们不赞同的理由也很简单，陈小聪太年轻啦，这么小就当大队长，能干好？ 大队长周大虎不是没肖想过，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行，不是他真的不行，是牛罗村的白曦姑奶奶太厉害啦，人那么厉害，凭啥他来当大队长。 （嘿嘿，是不是早的你们都不习惯啦。） 第527章 吓个半死 两个村子要选大队长，那大家肯定会集体选的白曦啊。 就是周大虎自己也会举双手双脚的投白曦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大队长不是白曦来当，而是陈小聪。 想想也是，白曦再厉害还是个小姑娘啊，真报了她当大队长，乡社那边指定要过来骂他们一顿的。 其实成立大队这么久，都没出个大队长来，大家都默认是白曦，但没想到今天开大会，然后就落到了转业复员回来的陈小聪身上。 白曦坐在小黑身上，环视着下头乌泱泱的人，笑眯眯一副特别好说话的模样，问：“有人反对吗？” 牛罗村的人齐齐喊：“没有！” 有啥好反对的，反正是自己村里的人，陈大柳村长当的挺好的，这个大家都看在眼里。 陈小聪也是大家了解的，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都知道，他还这么能干，在部（队）都干到副（营）长了，要不是除了意外，还能继续往上升呢，当大队长没什么不行的。 而下新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氏刚才也在下头大声的附和喊着没有，心说，白曦姑奶奶干什么都有她的道理，只要跟着走就对了，想那么多干啥，想的再多也没个有用的。 “既然没人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白曦说完，话音一转，又笑盈盈道：“正好，大家今天也来的齐，那就顺便让大队长给大家解说一下接下来大队即将发展的方向。” 白曦话落，率先鼓掌起来，而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纷纷鼓掌。 陈小聪先是和白曦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又转身对着下面的人鞠了一功，这才开口。 台下，陈大柳看的一阵紧张，而他身边的周大虎见状，不解的小声问道：“陈村长，你紧张啥？你这儿子挺能干的，白曦姑奶奶都夸着，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当然紧张了，我能不紧张么！”陈大柳看了看周大虎，脸上表情更加紧张不安了。 周大虎更是不明白，但很快，等他听到陈小聪说的牛罗山大队接下来的安排工作和发展计划的时候，总算明白为什么陈大柳对于陈小聪当上大队长，不喜反而忧了。 妈呀。 这样一来，大队长还真不是什么好干的活儿，比食品厂当保卫科主任还难啊。 陈小聪说完，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不说下新村的人吓个半死，牛罗村的人也傻眼了。 很快，牛罗村这边有人开口了，是个六十岁左右，陈大柳都要喊一声叔的老人。 “聪子，不是，大队长，这个事情，不能弄啊。” 有第一个人开口，那么其他人也就纷纷跟着开口了。 “是啊，这真不能弄啊。” “咱们要是这么干，乡社那边第一个反对。” “就是的，这可不是件小事情。”分田分地到户，然后让大家各自种地，想种什么种什么，收获的时候缴国家，纳集体，剩下的归个人所有，这听着新鲜又魔幻。 别说干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啊，谁干搞。 “大队长，发展要有计划没错，但不能脱离实际，我们一直是集体劳作，集体分粮，不说我们村是这样，全国各地都是这样的。” 牛罗村的人开口，下新村的人也跟着开口，字里行间都是反对。 除去没过来跟着开会的小孩子，下头这乌泱泱的人里少说也有大几百人，都不需要全部人开口，只需要三分之一的人说话，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足够比菜市场还热闹了。 陈大柳并不意外大家会反对，这个事情他乍一听的时候也觉得弄不来，奈何姑奶奶发话了啊，不行也得行。 白曦更是一点也不奇怪有这样的场面出现，她一点也不慌忙，就这么悠悠的听着下面各抒己见。 “姑奶奶，您说句话呀！” 大约是看场面有些乱，牛罗村陈氏老族长见劝不动陈小聪，眼见他坚定要搞，都表示自家都签了第一份，开始鼓励大队其他人站出第二家，第三家来，陈氏老族长当即就望着白曦开口了。 他觉得，陈小聪还是太年轻了，一点也不结合实际，姑奶奶带着大家把日子过的多好啊，让你当大队长，你也不能乱来不是。 “是啊，姑奶奶，大队长这是在乱弹琴。” “对，大队长，你这样可对得起姑奶奶吗！” 一看大家开始往这里说了，白曦笑了笑，正要开口，又见大家激动着，便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 小黑了然的仰头虎啸两声，又一次充当了管理员，让大家安静下来。 “你们的意思呢，我都明白！” 白曦顿了一下，笑嘻嘻道：“我是赞同小聪子的。” “啊？” “姑奶奶？” “哈？” 大家一听，纷纷傻眼，姑奶奶居然赞同？ 白曦继续道：“分田到户本来就是我的意思啊。” 话到这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稍微的骚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安静下来。 “有什么问题呢，你们可以提问，记得，举手，一个个来。小聪子回答不了的，我来回答。” 白曦说着，拍了拍小黑的脑袋，道：“小黑，你注意观察，要是有人插话抢话的，你就把人揪出来罚款。” “吼吼~”小黑最喜欢罚款了，一听这话，当即开口的虎啸两声回应，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的来回扫了扫。 这会，大家不由的抿了抿嘴，有人甚至伸手把自家话多的人给捂住了嘴巴，也有人忙不迭的警告自家人，不许乱插话。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小黑的厉害啊，当初修水库的时候，谁偷懒，谁磨洋工，小黑一揪一个准。 牛罗村这边对罚款是记忆犹新的，而下新村也听说过这么个事情，谁敢拿自家的荷包开玩笑啊。 “很好。”白曦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开始。” 陈小聪感激的对白曦笑了笑，如果没有姑奶奶在，估计他会是第一个刚当上大队长就被打击撸下去的人？！ 要不是姑奶奶就在这上头，估计刚才肯定有人拖鞋砸上来了，这一点也不夸张。 （嘻嘻，谢谢小可爱们关心我，超开心的。我吃饭休息一会，下午去医院复查，要是回来的早的话，我晚上再给大家更新两章，要是回来的晚赶不上，那我就明天给大家补上哈。） 第528章 别和我抢 在村里可不比部（队），这里可不讲什么纪律，他不能用在部（队）里命令的那一套，乡亲们也不吃那一套，下面能拖鞋抓扫帚抽棍子打他的长辈是大有人在啊。 有白曦在，陈小聪信心满满，他抬了抬手，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我知道大家有疑惑，问题更是不少，大家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会用心专心回答，再说，有姑奶奶在呢，我回答不了的，姑奶奶会给大家答案的。” 陈小聪说完，下面还是一片安静。 倒不是说大家没问题了，而是怕抢问吵起来，被小黑罚款。 牛罗村的人怕，下新村的人就更怕了。 不过，总有愿意第一个出来吃螃蟹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大柳。 他把手高高举起来，然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见都没有人举手呢，这才开口，一副我很心急，你们别和我抢，别害我被小黑罚款的表情。 一时间，倒是让不少人乐出了声来。 然后，乐不可支的人又连忙敛下了笑，心说，笑的多了，影响了开大会，估计小黑也会罚的。 “那什么，聪子，咳咳，不是，大队长，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是怎么个情况，分田到户又是怎么分的。”即便已经了解过后，可陈大柳还是需要再问一问，原因无他，这是儿子当上大队长后第一个任务，他得帮忙推一推不是。 大家一听陈大柳喊陈小聪的称呼，不禁有些好笑，看来，村长（陈村长）也没习惯自己儿子当大队长呢。 陈小聪哪里不知道这是老爹在给自己打配合，他点了点头，正色道：“既然陈村长你问了，那我就给大家好好解释一下……” 有一就有二，很快，大家提问的积极性都起来了。 当然，也不是每个提问都有用的，有些没组织好语言，自己问了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不说让陈小聪回答了，他自己的臊的连忙摆手说不算。 “这个必须要分吗？”周大金举了举手，见没有人和自己抢，这才忙开口：“我们村也一样？” 周大虎没想到周大金会问这个，不由瞪眼，长能耐了啊，你问这话，难不成是打算自己独立一个大队？ 既然是一个大队的，那肯定是要一起的啊，问的什么蠢问题。 陈小聪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情，是在咱们大队展开的，不过主要还是牛罗村为试点进行，要是下新村的人还不想弄，晚些时候也行，反正就是一句话分田到户是势在必行的。” “接下来，我会在大队办公室这边，大家有这个意愿的，就过来登记，签订一下合同。” 还签订合同啊？ 什么合同啊？ 大家一听这么正式，有些人开始思索可能性，有些人则是又退缩了一些。 虽然陈小聪说的很清楚，可大家心里还是没底。 “姑奶奶，您看呢？”陈大柳见状，不由的把目光望向白曦。 “我看什么看，这想法是我提出来的，我自然是看好的。” 白曦小脸上满是严肃，只是她眼睛圆溜溜的，小脸圆乎乎的，倒是弱化了这抹严肃：“刚才陈小聪有句话说错了，牛罗村的人分田到户，必须八十六户都执行，没什么好商量的。” 什么民主自愿啊，白曦知道，要是自己不发话强制的话，等到了明年，少不了要有不少人后悔的。 反正就算她当这个恶人，村里人也不会讨厌她。 白曦话落，现场鸦雀无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老婆子被身边的人又才催，又是拜托的，于是也开口了。 “姑奶奶，咱们村之前的发展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要分开了？”说到底，大家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还是在害怕，至于害怕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 白曦理所当然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日子以后过的更好啊。” 这么简单的回答，又让大家一阵傻眼，可细细一想，可不是这么个道理嘛。 要不是为了让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姑奶奶哪里需要费这个劲，姑奶奶最不爱折腾了。 “那，那，我来报名，我们家就当这第一个！” 还是陈大柳，毕竟他不积极谁积极。 陈大柳一边大步上前，一边大声说道：“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有困难，除了死，什么事情都不容易。修水库不难？砖窑不难？方圆百里哪里有人弄过养殖场？一年两熟的水稻我们都种啦，这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说的在理，不少本来就有想法的人，这会也跟着排队拿号码。 先拿号，然后再签订合同。 王蕾和李甜果几人负责发号和登记信息。 “还有我，我家也来。” “那我家也分，分了地，只要人勤地不懒，日子就一定过的比现在好的。” “我我我，还有我家，我家也分一份……” 一号，二号，三号……很快，就发下去十几号了。 没多久又发出了三十来个号，其中还有好几个号是下新村那边领的，周氏就在其中。 她其实心里很忐忑，她家里能干活的就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大队会不会给她分田地，但只要分了，她就是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的，也一定好好干。 领号的人也有周大金在，见状，周大虎问他：“你怎么也跟着领号了？” 人有些多，挤的有些吵，便听周大金大声喊：“我又不傻，白曦姑奶奶说好的，那肯定是好的。人陈村长说的也对啊，干啥不困难啊，可我们本来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人，要是种地都怕困难，趁早躺棺材里享福去得了。” 他没说的是，白曦姑奶奶每次干点什么，有什么新的想法，哪些人能理解的？不照样弄的风风火火的，既然脑子不够用，听着安排跟着干就完了。 其他人一听这话，不住点头，可不是么，这年头干啥不辛苦啊，跟着白曦姑奶奶来，日子还能越过越差？ 于是乎，本来一些还犹豫的人，一看大家都挤着排队，也忙和自己家里人说了一声，连忙跟着去排队，就怕晚了就没戏了。 （我先吃个饭，晚点还有哈。） 第529章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周大虎嘴角抽了抽，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你之前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周大金好像看出周大虎的想法一样，咧嘴笑道：“村长，那白曦姑奶奶说有问题就可以提问，我这不是看大家都想问都不好张嘴，帮着活跃一下气氛嘛。” “没说自己想清楚了就不能问啊，问问也没掉肉，问了心里也踏实不是。” 周大虎：“……”横竖你都有理就是了。 “哟，村长，你这号比我早了几个啊。”周大金瞥到了周大虎手里的号，很是羡慕。 周大虎乐：“那是，你当就你一个人有脑子啊。” 方圆百里，谁不知道白曦姑奶奶多为牛罗村的人操心啊，能让她觉得好的，那肯定是深思熟虑的，反正别问那么多，跟着干就是了。 “嘿嘿~”周大金握紧手里的号码，嘿嘿的直笑。他可还记得，当初蝗虫害的时候，肚子别说有什么油水了，家里都要喝不起米汤了，还是牛罗村送了鸡鸭和蛋来的。 凭什么别的村子过的那么差，牛罗村就过的那么富足？ 他想了好长一段时间，啥都想明白了，没别的，牛罗村啥事都由着白曦姑奶奶啊，白曦姑奶奶愿意想，牛罗村的人也愿意陪着她折腾，这日子嘛，折腾折腾就好起来了。 所以，一听试点是牛罗村开始，他就有些着急了，都一个大队啦，凭啥不带下新村一起啊，还弄啥试点，一起得了。 后面又听白曦姑奶奶说了是她想出来的，也很看好，周大金当即就更着急了。 本来周大金还在想，如果不行，他就让村长和大队这里说一声，要不然他自己和大队长说说也行，怎么也得跟上不是。 这个时候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宁愿撑死也不愿意饿死，再说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呢，想吃饱，想吃肉，就得拼一把。 好在，都是一个大队的，牛罗村也没丢下下新村独自发展的意思。 拿到了号，周大金乐滋滋的。 陈大柳观察到了还有一部分的人在犹豫，眼睛一转，趁着没人注意，拉着陈小聪嘀咕了几句。 然后，正在领号的队伍里，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要没号了，不少人就心慌了。 “哎，我都登记啦，可别到我这里了没号啊。” “对对对，可不能没有我家啊……” 而排队登记的队伍更是着急了：“怎么能没号呢，大队长，你这办事也太不牢靠了不是怎么就没弄够号码啊。” “就是啊，你这是打击大家的积极和热情……” 陈小聪闻言，连忙赔笑：“不是，不是，大家误会了，姑奶奶一开始是嫌人多了麻烦，就给了一百个号，说是大家肯定是不敢弄的，那就先挑一百户来给大家当示范，还是我好说歹说的，姑奶奶才愿意加了二十个号，也就一百二十户可以弄这个。” “我之前一说的时候，我一看大家都不愿意，就没说出限制来，可没想到，大家这么积极踊跃，眼看这一百二十个号都没剩下多少了。”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看到大多数人想干什么，都会想跟着一起，就算一时间不敢下场，也少不得看热闹。 本来犹豫的人，这会一听这话，当即就急了。 还犹豫个屁啊，没听见白曦姑奶奶都说了，是她看好的，反正再苦也就啃吃野菜窝窝头喝野菜粥，再差也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当初草根都啃过啦，现在日子比那会不知道好过多少，有什么好不敢。 牛罗村的人当即庆幸不已，亏得姑奶奶说了全村一户不落，他们也早早的登记领号了，要不然，没号了可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而下新村的人不少人连忙排队，还不停的表示自己家是一定要参加的。 等一百二十号真的发完，然后停下的时候，排队的，心里还存着疑惑和怀疑，觉得这是个噱头的人也慌了起来。 “怎么就没号了呢，不是说了要大干特干吗！” “对啊，我家可是都商量好了，我们一定要努力好好干的。” “不行啊，怎么能没号呢，我家说什么也要一个号，要不然，我回去，我爹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就是就是，我媳妇可说了，拿不到号，我就不是个男人，你们说，我能怂？” “大队长，大队长……” 最后，在大家强烈的抗议中，陈小聪被逼的没办法，只能不限号，让整个大队都参与了这个分田到户的计划中来。 打铁趁热，陈小聪怕村民们过了这个劲儿就打退堂鼓，而村民们则是怕自己家不签约了，后面没份，谁都不愿意走。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整个大队都签完合同了。 合同内容很简单，拢共也不过几百字，规定了分田到户的责任和义务，然后下面空白处大队长陈小聪的签名加上按压手印，再往下才是村民们各家各户的户主签名按手印。 按着号码来，在头一个的，赫然就是陈大柳。 一切尘埃落定，就等过两天实行了。 白曦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留意到，但她留下小黑在现场，村民们看到有小黑在，心里也就有了底。 村民们高兴又忐忑的散了，而陈小聪又给大队的骨干成员包括财务室的人简单的安排了一下两个村子的工作，和过两天工作的重点，也就散会了。 回去路上，陈小聪见没什么人在，对着父亲竖起大拇指，道：“爹，还是您有办法，我之前看有一半人没动，我都急死了。” 陈大柳呵呵一笑，得意洋洋道：“那是，要么我怎么是你老爹呢，这叫姜还是老的辣。” 小意思，他可是跟着姑奶奶学了不少呢。 除了葡萄园没动，砖窑没办法分，泡菜还是属于村里的，其他该分的都分下去了，连菜地也不例外。 牛罗山大队分完半个月，乡社那边才得到消息，一听说这消息，黄乡长当时就急眼了。 黄乡长：“白曦就不是个安分的，带着整个牛罗村不安分就算了，现在是越折腾越大，把下新村都带上了，这不是乱来吗！” 第530章 吃螃蟹还是当螃蟹 “陈小聪呢？他不是牛罗山大队的大队长吗？就这么由着白曦胡来？” 一旁，赵干事弱弱的回答：“就是白曦小同志建议，陈小聪促成的，他家还是第一个跳出来签名响应的。” 黄乡长一听，更是生气了：“乱弹琴，简直就是乱弹琴！” “好歹是当过副（营）长的人，就这么由着白曦一个小姑娘胡乱折腾？” “他当初不是伤的腿，是伤的脑子？” “还什么年轻有魄力，我看他这是太有魄力了，这都要带着整个牛罗山大队上天啦……” 赵干事听着黄乡长骂骂咧咧的，在一旁不吱声。 这事情会捅出去，其实白曦并不意外，她当初也没让隐瞒，再说，这么多人呢，七嘴八舌的，总有说漏嘴的时候。 黄乡长赶来，白曦面都没有露，这事情以前有陈大柳来处理，现在则是有陈小聪这个大队长。 “陈小聪，你是不是傻，啊？这事情能乱来的吗，乡亲们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黄乡长一看到陈小聪就立马破口大骂。 陈小聪笑笑：“乡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少给我打马虎眼，还怎么风，邪风！”黄乡长气呼呼道：“我告诉你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马上给我停止。” 面带微笑的陈小聪一听这话，当即敛了脸上的笑容，摇头：“那不行，乡长，我们整个大队都已经签了合同的，该分的都分了，这个时候停止，没办法说，也没办法停。” “怎么就没办法！”黄乡长一点也不相信：“你要是不肯，我来，我就不信了……” 这个事情真不是开玩笑的，这年月，谁敢胡来啊，牛罗山大队这不是当第一个吃螃蟹的，这分明就是要当螃蟹被人吃啊。 可黄乡长怎么也没想到，人是召集起来了，会也开了，可下面的人，没一个同意停止的。 “我们都签合同啦，凭啥不让搞啊。” “就是啊，田里的地都已经插上秧啦。” “对啊，我家菜地都冒芽了……” “不行，不能取消，说什么也不能取消。” 特别是那些好不容易磨着拿到号又签了合同的，都怕自己被落下，现在一听要取消，怎么可能乐意。 开玩笑，他们可是听说了，白曦姑奶奶一听两个村，整个大队的人都参与进来，还惊讶了一下，说大队的人有魄力呢。 能让白曦姑奶奶刮目相看，证明就是做对了啊，那好日子还远？ 反正，既然签了合同，现在让他们停下，那是不可能的，说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陈小聪见黄乡长还想在继续游说，也怕会有人打退堂鼓，忙打断：“乡长，您就别说了，这个事情的后果和可能性，我都明白，我既然第一个在合同上代表大队签这个合同，那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笑了笑，他继续说道：“整个大队，除了我，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承担了不是。”他当然知道，这个事情弄不好，被怪罪下来，他是要坐牢的。 陈小聪想的很明白，他好歹是副（营）长负伤转业复员回来的，也没在食品厂待多久，这算是回乡建设家乡，哪怕犯错了，承受能力也比其他的人强。 他有功绩啊，那些个一等功二等功，那些个优秀和表扬也不是白拿的。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黄乡长愣了一下，又气又急：“真是乱弹琴，太乱弹琴了！” 见陈小聪只是笑了笑，黄乡长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他心想，既然我和你们都说不通，那我找白曦去，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不和你说了。你们姑奶奶呢？带我去找她。” 陈小聪笑：“黄乡长，我们姑奶奶没在。” “没在？不可能！” “黄乡长，是真的。再说了，就算您找我们姑奶奶，那也是没用的，我们姑奶奶忙着呢，哪里有时间管这个事情啊。” 白曦还真在忙，她给陆晨写信，而每次她主动给陆晨写信，总没什么好事，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陈小聪：“黄乡长，这个事情，现在负责的人是我。” 言下之意，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 黄乡长闻言，哪里不知道陈小聪的意思，这就是没得说喽？！ “你！陈小聪，有你没地方哭的时候！” “你到时候可别来求我！”黄乡长气呼呼的走了，被喊来开会的村民们一看，顿时高兴不已，就和自己打了胜仗一样。 陈小聪看着大家高兴，也趁机说了几句，不外乎就是鼓励大家勤快努力，毕竟现在都分到大家手里去了，干得好不好，来年饿不饿肚子，就看你们自己勤不勤快了。 谁会对自家的地不勤快，本来被喊来开会叫停就有意见，现在一看没事了，不少人连忙喊上自家的人又往地里赶去。 “快快快，我家里的地正在上肥呢，就被喊来开会了，开什么会啊，大家都忙成这样了。” “就是，我家里包的那些地也在补种子呢，喊的那么着急，我都来不及做记号，让我孙子就坐在地头上呢……” “……我家的田正放水呢，一听也只能先填上，这一来一回的折腾，等晚点水够了，天也晚了，真是耽误事儿……” 村民们之所以这么热情高涨，是承包了地，那就是盈亏自负，不用心不行，谁也不想到时候缴了国家的，纳了集体的，自己家里没剩下。 姑奶奶都让人把种地种菜的方法和册子发下来了，还让杨卫东和李国庆两位同志给大家仔细的讲解，现在村里上夜校扫盲，不是光学知识了，还学习怎么科学的种地养殖。 有村民遇到难处了，也能请两人帮忙看一看情况，这样大家还能没信心，那趁早别种地了，自己挖坑把自己埋好啦。 其他村子还在等着看牛罗山大队吃瘪呢，那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个事情什么时候都有。 可没想到，黄乡长都没能让牛罗山大队停下，据说，牛罗山的大队长打了包票了，说是出了事，他一个人扛，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都在等事情的后续。 第531章 登报了 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你能扛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呢。 有不少人碰到陈大柳，看着他的时候，视线明显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陈大柳也太可怜了一些，好端端一个儿子，在部（队）受伤不得不转业复员回来就算了，好不容易在食品厂当了主任却被白曦不懂事的两句话给喊了回来。 当大队长就当大队长，蚂蚁再小也是肉不是，可谁能想，当个大队长，就要把人给搭进去啊。 陈大柳不是没感觉到那些人看戏又期待的目光，不过他佯装感觉不到，心说，你们懂什么，我们姑奶奶就不会出错，我们姑奶奶可是有大运气的仙女儿…… 毕竟自己的命是牛罗山的人救的啊，所以，黄乡长哪怕再生气还是免不了担忧，就在黄乡长想着怎么帮牛罗山大队把白曦捅的这个窟窿给弄的不是那么严重的时候，文件下来了。 不是批评，不是训斥，是奖励。 黄乡长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再一遍，这才确定，没有看错，也没有理解错。 上面是对陈小聪的夸奖，夸奖他觉悟高，建设家乡是敢作敢为。 黄乡长抓着文件，有些发愣，其实这苗头早之前就有啦，可光凭那一句半句的，谁也拿不定主意啊。 就算看到政策有些许这意思，没接到正式的文件，谁都不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黄乡长会着急，也是怕牛罗山大队会惹出事情来。 没想到，居然是省里直接点名夸奖。 这个时候，赵干事抓着一份报纸跑了进来，高兴的喊。 “乡长，乡长，你看，牛罗山大队没事啦。” 黄乡长抬眼看去：“你也知道了？” “对啊，都登报纸了。” 赵干事话落，黄乡长才发现了他手里抓的报纸，闻言，动手抢了过去：“我看看，哪呢，哪呢，在哪呢？” 不过，也不用赵干事指，黄乡长已经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消息了。 得，报纸都登了，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黄乡长这会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不错，果然是年轻人，有魄力啊。” 赵干事笑着点头，佯装忘了之前黄乡长为这个事情骂骂咧咧的找牛罗山大队喊停，被拒绝后着急上火睡不着的事情。 白曦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她是看过不少报纸的，当然，也有想过会受到阻拦和批评，不过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让陈小聪回来，就是觉得他能扛住。 说白曦我行我素也好，说她霸道也罢，她性子一向如此，到了牛罗村其实已经算是因为牛罗村的村民收敛了不少了，至少会为村民们着想了。 所以，当她知道有嘉奖，还有报纸上特别表扬的时候，并不奇怪。 陈小聪拿着刚刚拿到的嘉奖文件和报纸，高兴的和白曦汇报着。 “姑奶奶，您瞧，报纸上都表扬啦。” 陈大柳在一旁也高兴：“姑奶奶，没想到，上面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啊。” 陈小聪：“那当然了，爹，您应该多看看报纸，之前姑奶奶就提了一嘴的。”所以，他也找了不少报纸研究着。 别看他好像一直很坚定的样子，其实陈小聪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但每一次，看向树屋的方向，他心里的忐忑就被压下了，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哪次做的决定都不会有问题的。 政策上肯定和接到的表扬让牛罗山大队更是干劲十足，谁心里都没有负担了，干的可不就是卖力吗。 接到表扬的时候，牛罗山大队都已经分地过去两个多月了。 而其他村子等着看热闹的人顿时傻眼了，这怎么就有嘉奖和表扬啦？ 不是说牛罗山大队那是乱来吗？ 谁都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那些村子的人了，就是牛罗村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们就知道，姑奶奶让干的事情，那就干好了。 村里养殖场没分，怎么说这也是村里一大进项，当然不是分了，不过村民们各家各户养鸡鸭，数量也从之前的三四只变成了现在一二十只了。 只要你家里养得起，那你养十只也没人说你不是。 “不过……姑奶奶，这上头说是我，可明明是您……” 陈小聪提起这个就不由的皱眉，这个想法明明是姑奶奶让他促成的，怎么就表扬他了呢，他可不想占姑奶奶的功劳。 白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本来就是你的功劳，你忙上忙下这么多天，功劳就该落你身上。” 陈大柳也不赞同，听到这话，忙道：“姑奶奶，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您发话，乡亲们可不会配合。”什么村长大队长，通通都没有姑奶奶一句话来的好使。 姑奶奶说好，那就是好，乡亲们都不会怀疑的，毕竟姑奶奶领着大家做出来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姑奶奶，我给去封信，解释一下……” 陈小聪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白了他一眼：“你闲的？哪那么多废话呢，都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你们觉得姑奶奶我是稀罕那功劳的人？” 陈大柳和陈小聪齐齐摇头：“不是。只是……” 白曦：“那不就是完事了。你心安理得的受着，这才哪到哪啊，我是让你回来带大家过好日子的，没那功劳和表扬，该你干的活，该你吃的苦，你还得继续干，继续吃。” 话落，白曦挥手赶人：“行了，该开会就开会去，别没事就总往我这里凑，我忙着呢，最近没事，别来吵我。” “哎！”陈大柳乖乖的应下，而陈小聪也跟着点头。 “对了，小柳啊，我看我那葡萄树今年果子结的也不少，村里的葡萄园呢？” 陈大柳：“回姑奶奶，村里那葡萄园今年结的果比去年还好，涨势喜人。姑奶奶，我正要和您说呢，您看，今年是不是还麻烦小黑帮忙看一阵子的果园呢？” 白曦：“哦，这事情我不管，你自己和小黑商量去。” 陈大柳一听，笑着点头，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儿子。 （唔，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暖心，这么可爱，每次看到你们留言鼓励我，我都开心坏了。很多时候，不开心、难过的时候，看到你们给我留言，我就很快高兴起来，恨不得给你们巴拉巴拉多写多写……） 第532章 王八配绿豆 陈小聪：“……”又是我？ 陈大柳眼神道，不是你是谁，谁让你是大队长。 陈小聪无语，行，正好，他回来到现在也没找到机会和小黑好好说一说话呢。 就在陈小聪和小黑联络感情的时候，王蕾正好路过。 两人这一对眼，陈小聪原本能说会道的嘴一下子就卡壳了。 而王蕾本来正大跨步的走呢，一看到陈小聪，脚步一顿，差点左脚拌右脚，摔了个啃泥。 小黑正舒服的听陈小聪哄着呢，见他突然卡壳，还一副想看不看王蕾的模样，小黑不由的轻嗤一声，心说，这是发（春）了？ 小黑大爷我懂的，万物复苏了嘛，夏天燥热嘛，这两人如今这年纪，正好是人类春心萌动，蠢蠢欲动的时候。 “那个，王会计，你回去啊。”陈小聪站起身来，干巴巴的问了这么一句。 之前在回来的火车上，爹娘和他勒令不能找那些没规矩，不敬重长辈的姑娘时，他还觉得爹娘操心太早了，陈小聪一直没觉得自己有那成家的想法。 只是，回到村里，那天出门的时候，拄着拐杖出家门，不小心被一只鸡绊了一下，没错，就是被一只鸡绊了。 就在陈小聪暗呼一声，觉得自己要摔的时候，有一个人很快的跑过来拉住了他。 陈小聪和人道谢后，这才发现，拉住他的是一个眼生的姑娘，但穿着又和村里的姑娘差不多。 他还在思索呢，王蕾开口询问，顺便又介绍了自己一番，陈小聪才知道，这是他离开村去部队后来的女知青，现在是村里的会计。 就这样，两人认识了。 陈小聪在食品厂上班，也帮着王蕾捎寄过两次信，除此之外，两人也没有其他的接触，要说接触的勤快，也就是陈小聪回来当大队长的这段时间。 可真要说起来，两人接触的还没有王蕾和其他人接触的多呢，但这两人之间就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王蕾下意识的捋了捋自己耳边的头发，点头：“嗯，我回去吃午饭。大队长，你这是和小黑在聊天啊？” “哦，对，哦，中午了啊，是要吃午饭了。”陈小聪一下子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小青年，这样子要是被胡姜看到，肯定要笑话一番的。 王蕾本来也不好意思，可见陈小聪这样，倒是没那么紧张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她笑了笑，正要说两句了离开，哪知道，小黑突然猛地站起，低吼一声，一下子就朝王蕾蹦去。 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就把王蕾吓的花容失色，她一把跳起来，一边跳，一边喊。 而一旁的陈小聪也忙伸手把王蕾拉了一把，陈小聪力道过重，但是他的腿还没有好全，而王蕾则是吓着了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被他扯了过去，于是两人双双绊倒，滚在地上。 而小黑则是停下来，扭头看了看惊慌又尴尬的两人一眼，鼻息里轻哼一声，然后摇着尾巴，慢条斯理的离开了。 陈小聪：“……”他怎么觉得，小黑是故意的呢？ 不说陈小聪了，就是王蕾也这么觉得。 她回过神来，生气的对着小黑的背影喊道：“小黑，你竟然没事胡乱的吓唬我，我要告诉姑奶奶，让姑奶奶扣你鸡腿！” 小黑回头，它虎目淡淡的扫过王蕾，视线最后落在陈小聪的身上，虽然没有说话，可陈小聪就是从它眼中看出了它的意思：小子，我可是帮你了，你要是搞不定，也太给我丢脸了。 于是，在小黑走了之后，陈小聪眼睛划过什么，接着，他费力的站起来，却是皱着眉头，垫着受伤的脚面露不适。 王蕾正在拍自己衣服身上的灰呢，一看他这样，也顾不上拍灰了，扶着陈小聪，问道：“大队长，你没事？” “是不是磕碰到伤口了？”王蕾担心不已：“小黑也真是的，哪里能乱开玩笑嘛，都怪我自己吓着了，刚才压着你的腿了？你这腿伤还没有好全呢……” 陈小聪只是皱着眉头，什么也没说，他怕自己开口就露陷了。 王蕾扶着陈小聪回家，见他家里没人，又见陈小聪似乎疼的厉害，一看他衣服也是沾了不少的灰，便动手帮忙打了水给他洗手。 正好听到陈小聪的肚子咕噜噜叫了，王蕾要走的脚步就这么一顿，然后在陈小聪不好意思的拜托下，进了厨房给做了一顿午饭。 王蕾既然帮忙做了午饭，那陈小聪肯定要把人留下吃饭的。 推辞了两下，王蕾也就大大方方的跟着一起吃饭了，毕竟她也没少在李甜果家里开火来着。 饭桌上，陈小聪这会似乎才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玩笑的问：“王会计，没想到，你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居然敢和小黑叫板啊。”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扣小黑鸡腿的。 要知道，就算小黑是姑奶奶从小养大的，村里不少人也不敢这么对小黑说话的。 王蕾不好意思笑了笑，又抬着下巴，道：“这有什么。小黑通人性，它不会随意伤人的，至少我来了这里这么久就没听说也没看到过小黑伤人。” 她似乎忘了，一开始刘兰和赵明军闯树屋，被小黑收拾的事情了，不过就算王蕾记着，她也不觉得小黑有错，要不是刘兰和赵明军两人胡来，小黑也不会收拾他们不是。 “乡亲们有时候实在忙，背着孩子去田地里干活，遇到小黑在，还让它帮忙看孩子呢。” 王蕾笑：“你是没看到，小黑有一次看了七八个孩子，就一岁多两岁的，几个孩子正是喜欢爬的年纪，于是你爬一段，我爬一段的，然后小黑得一个个的咬着衣服把人叼回草席上放，这个才弄回来，转身一看，那个又爬出去了，小黑就这么来回的把人弄回来，那一幕别提多搞笑了……” 陈小聪一听，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跟着乐了。 “我还真没见过。王会计，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去部（队）之前啊，被小黑收拾的可惨了。” 第533章 被小黑稀罕了 似乎想起了那段时间，陈小聪双肩还抖了抖，有些心有余悸。 王蕾一看，乐不可支，她没少听人说陈小聪勇敢聪明能干，倒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顿时觉得惊讶又新鲜，乐呵呵道：“那肯定是你惹恼小黑了，小黑平日里除了打打猎，偶尔抓着犯错的村民罚款，也不见它怎么着人啊。” 陈小聪好笑：“那是你没见过它收拾人的时候，哪天你问问下新村那边，他们啊，最有感触了……” 王蕾：“那我还真知道，我有听甜果他们说了，当初啊，咱们村和下新村就是有些不对付的，下新村仗着人多欺负咱们村，后来是姑奶奶带着小黑把他们吓退的……” “我听说，下新村还偷了咱们村的牛来着。” “小黑只有对不好的人才会伸出爪子的，就算是这样，也不会轻易伤人的。” 陈小聪听到这话，笑了笑，点头，没好意思吱声。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倒是没了之前那不好意思害羞了，倒是想回家的陈大柳半路被小黑拦下了。 陈大柳看出小黑想让他跟着它走，一边疑惑，一边跟了上去，心说，我最近也没干什么啊，今天更是没犯错，应该不是要罚款，但是怎么领着我在村里绕弯呢？ “小黑，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小黑没吱声。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又跟着走了一会。 过了一会，他又问：“小黑，怎么了？咱们是在找什么吗？” 小黑还是没说什么，毕竟它说，陈大柳也听不懂，还不如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 等绕了大半个村子后，陈大柳更不明白了，也没见小黑找什么，就是慢悠悠的走，难不成是散步？ 可你吃饱了散步，我还饿着啊。 陈大柳：“小黑，要不然，你自己先走着，我先回去吃点饭，一会过来陪你……” 说着，陈大柳就要往家里走，哪知道，才迈开一只脚，整个人就卡住了，低头一看，小黑正咬着他的裤子不松口呢。 要是陈大柳硬拽，那裤子肯定保不住。 “小黑？”见陈大柳停下，小黑这才松开嘴，又示意他跟上。 陈大柳又郁闷又无奈，他也没觉得自己多招小黑稀罕啊，怎么今天就非得拉着他闲走呢？！ 陈大柳不由的开始回想起来，姑奶奶陪着他们去了聪子部（队），回来的时候，小黑也就黏糊了姑奶奶一阵，对其他人还是爱答不理的呀。 他还不至于盲目自信的以为自己突然之间得了小黑的稀罕。 一边走，一边想，陈大柳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小黑的背影一阵的纠结。 把话在脑中过了几遍，陈大柳觉得自己斟酌的已经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黑，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其实陈大柳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想要让我给你找个母老虎？ 但是陈大柳想了想，小黑通人性，到底也是会羞恼的，他要是直接这么问，小黑一生气，他可不是要遭殃么。 小黑停下，它看了看陈大柳，眼中划过一抹看傻子的表情。 陈大柳：“……”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小黑那眼神不是什么好眼神。 正好一虎一人就在树屋下方不远停下，白曦吃过饭，正准备去葡萄树那看看呢，看到小黑和陈大柳，不由问：“你们两个，没事在村里转悠做什么，量地啊？” 陈大柳看到白曦，眼睛顿时一亮：“姑奶奶，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姑奶奶，小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拉着我陪它散步，可我问什么它都不搭理啊，它也什么都不说……” 白曦好笑：“你这话说的，好像小黑说了，你就能知道一样。” “呃……”陈大柳哑语。 这个时候，小黑呜呜的对着白曦解释起来，很快，白曦笑道：“可以啊，小黑，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当起媒人来了。” 说罢，她看向陈大柳，道：“小柳啊，你还别说，这事情真要成了，你陪小黑转圈，你都占大便宜了。” 陈大柳听的更迷糊了，姑奶奶和小黑打什么哑谜呢，他怎么没听明白呢。 但很快，白曦稍微解释了一下，陈大柳就明白了。 他眼睛瞪大，不可思议道：“姑奶奶，您是说，王蕾同志正在我家里和聪子谈对象啊？” 白曦好笑，果然是当家长的，一听到事关儿女的人生大事，就没一个不关心的，连陈大柳也不例外。 “可不是我说的，是小黑说的，再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说是对象，太早了些。” 小黑：“吼吼~”我给那小子和王蕾制造机会啦，他要是没用，那我也没办法了。 主子，我看的出来，小聪对王蕾有意思，还有王蕾，对小聪也是有意思的，两人刚才当着我的面都看傻眼了，还当我不知道呢…… 陈大柳正听着白曦说的话乐呵呵的呢，他高兴道：“姑奶奶，还别说，我就挺喜欢王蕾同志的，有文化，不骄不躁，工作用心，一心都扑在工作上，为了咱们村，她可没少加班，也没半句怨言……” 之前他还在想，这么好的姑娘，到时候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伙子，不仅留意过那些男知青，连牛罗村和下新村两个村子的适龄后生都留意了，就想着有合适的也能给她留一个。 只是没想到，王蕾谁都没看到，居然看上了他儿子。 当初他还说要给王蕾要结婚的话，备礼就备份大的呢，现在看来，这是要当娘家又当婆家了？ 他一直也没说儿子的腿会好，除了姑奶奶和他家里老娘媳妇，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样王蕾都不嫌弃，可见王蕾是真心喜欢的，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人。 这样也挺好的，自己儿子陈大柳还是了解的，别看他喜欢训骂，可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出了这么个儿子，哪里会不满意。 再说了，能让姑奶奶点名当大队长，就表示了儿子也是被姑奶奶看重的……越想啊，陈大柳就越高兴。 “姑奶奶，到时候，您一定要给他们两个当证婚人啊。” （猜猜，还有吗？唔，我这样是不是容易挨打来着？） 第534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黑：“……” 明明是小黑大爷我先看出来那两人彼此有意思的好不好？不过主子当证婚人也很应该，就是小柳有借花献佛的意思啊。 小黑哼哼，小柳太狡猾了！ 白曦听着小黑不满的嘟囔，不禁有些好笑。 不怪陈大柳这么高兴，他啊，对王蕾就没有不满意的，模样长的也好，人还勤快，工作用心负责，懂事，对长辈也有礼貌。 而人是最怕被人用来比的，看看王蕾，再看看刘兰。 一开始王蕾来这里也不适应，但王蕾显得胆小怕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很快就调整了心态，热情的接纳了在这里的生活，积极跟着建设发展牛罗村，也不奇怪大家对刘兰喜欢不起来了。 陈大柳乐的差不多了，然后和白曦不好意思道：“姑奶奶，我，我想回去瞧瞧。” 小黑一听，立马就不肯了。 “吼吼~”主子，小柳回去，肯定是当搅屎棍的，万一坏事，那就不好了。 小黑之所以对陈小聪的事情这么上心，一来陈小聪是它训出来的，算半个徒弟，二来小黑觉得，要是当初自己再严厉一些，时间再久一点，陈小聪也不知道受这么重的伤不是。 不用白曦翻译，陈大柳一看小黑这反应就知道了。 可他心里还是好奇的紧，于是就和小黑商量着。 “小黑，你放心，我就是偷偷摸摸回去瞧，我不会打扰的。”开玩笑，他哪里会打断儿子和王蕾的相处啊，他是巴不得两人今天就结婚来着。 “吼吼~”不行！ “小黑，就几眼！” “吼吼~~”说了不行就不行。 陈大柳知道，小黑不肯，他肯定回不了家的，于是只能无奈又焦急的和小黑商量着。 白曦看了看着幼稚的一人一虎，摇了摇头，自己看葡萄去。 等陈大柳想求白曦帮忙说话的时候，这才发现，姑奶奶都瞅葡萄去了。 有极品灵石当底料，葡萄想要长的不好也难。 白曦看了看，暗暗点头，然后随手施了一个引灵诀，引出一点灵气，让葡萄树吸收，见葡萄树的叶子又光亮了不少，葡萄也好像大了些许，这才满意的喊陈大柳弄水过来浇。 既然他想回去八卦，那还不如找点活给他看，白曦都能感觉到小黑已经快被陈大柳缠的不耐烦了。 等陈大柳挑了一旦水过来浇葡萄树的时候，白曦开口：“小黑说了，你最近要是听它的，它就帮村里看守葡萄园，直到采摘完成，是的。” 言下之意，是不要村里供什么鸡鸭，它白天自己打猎，晚上守葡萄园。 陈大柳一听，当即高兴坏了，把要回家看儿子谈对象这事情都抛脑后去了。 反正啊，两人都在村里，白天时不时的一起工作，以后晚上他就催着儿子出门，找人散步什么的，只要儿子不傻，就知道要把握机会…… 想到这些，陈大柳哪里还会担心。 现在他要想的，就是村里庄稼。 “太好了，小黑，我和你说，有了去年让人眼红的收成，今年不多加看守肯定是不行的，也只有你才能有这个本事了。” 陈大柳不是不知道其他村子的人正眼红呢，牛罗山大队率先改革分了田地到户，没有受罚不说，还得了嘉奖和表扬，其他村子一看，傻眼的傻眼，羡慕的羡慕。 纷纷也想跟着搞，但已经错过了时间，这一季的收成，还是村里集体来，想分田地到户，就得明年了。 看看牛罗村的日子，再看看自家过的，自然会有人心里不平衡。 说酸话的人可不少，陈大柳也是怕有人心里太酸了，会来搞破坏。 小黑：“吼吼~~”还用你说，小黑大爷我本来就是厉害的。 陈大柳没有和白曦说有其他村的人都求到他头上了，就是想让牛罗村以后弄个什么带他们一起，陈大柳笑着转移了话题，心里愤愤，现在说的好听，当初也不知道谁笑话我们干蠢事的，没门！ 只是，陈大柳没说，不代表没有人会说啊。 黄乡长来牛罗村，一说找白曦的时候，陈大柳就心生不详的预感，可他又不能拦着不让见，只能在一旁防备着黄乡长把他们姑奶奶绕进去蒙了，姑奶奶还小呢，可没那么多提防人的心眼。 黄乡长也尴尬，但他是乡长啊，再说，村民们想过好日子这想法没错，先富带后富嘛！ 于是，他就厚着脸皮找来了。 “白曦姑娘，有日子没见了，你最近还好？” 白曦打量了黄乡长，点了点头：“还挺好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虽然白曦不承认自己是既，但是她哪里没看出黄乡长另有它意啊。 她话音刚落，陈大柳就接话了。 “乡长，我们姑奶奶还得看书考试呢，你要是对我们村里的发展计划有什么疑问的，你随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不用，你们村是我们整个乡社里发展最好的，这个我不用听都知道。” 陈大柳一听，笑了笑，却是在心里嘀咕，乡长这是不肯接招啊。 黄乡长又不傻，他隐晦和陈大柳提过两次了，可陈大柳不是不吱声就是装傻，要不然，黄乡长哪里会跑来牛罗村一趟，毕竟牛罗村的地理位置的确很偏。 白曦见状，问：“乡长过来是有事情？” “是有点事情。”黄乡长就等白曦问呢，她一问，他就笑开了话。 “不过也不着急，我这过来，也顺便给你们带个消息，因为你们先进的思想觉悟，率先领会了上级的意思，组织几次开会还特地点名表扬了你们，也表扬了我们乡社。” “这不，你们这一季的庄稼没多久也要收割了，省里的意思是想组织乡镇下面一些人过来参观学习，主要是学习一下你们积极乐观，敢想敢做，勇敢勤劳的思想。” “也是要学习一下你们村里的管理经验，别的不说，你们养殖场办的多好啊，然后地里庄稼收获了，剩下的边角料也能给沼气池当原料，然后再用沼气池废液给地里添肥，周而复始的，还能养鸡鸭，多好啊……” （我明天准备努力给小可爱们更七八章，如果做不到，唔……那就当我没说过。今天就是莫名的想要皮一下，嘿嘿~~） 第535章 这不是为难人嘛 白曦闻言，随即道：“这个事情，你找陈大柳就可以了，我们大队现在有大队长，村里的事宜都是大队长统一管理的，问小聪子和小柳都可以。” 她又不是村长，也不是大队长，这事情真没必要和她说，她也没想管那么多事情。 学习小组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白曦一听也没拒绝，再说，这个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陈小聪见白曦朝自己看来，连忙点头：“姑奶奶，您放心，不管有多少学习小组来，我都一定会招待好的。” 这个时候，出差还是学习，都是要自己带着口粮的，单位也不报销，所以，牛罗山大队这边，只要给过来学习的人提供一下住宿的地方，人待上个两三天，也就完成学习回去了。 牛罗村可是有之前知青点留下的几间棚屋在的，安顿来学习的人，不是什么问题，再不行的话，也能从学校的学生宿舍划出几间来，也就够用啦。 黄乡长闻言，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开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情来着，想请白曦小同志帮帮忙。” 白曦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黄乡长。 “是这样的。白曦小同志，乡社下面的村子不少，大家看你们大队日子过的好，也想跟着你们一块过好日子，你看看你们你们大队弄些什么，也教一教他们。” 白曦了然：“行啊，要是其他村子的人想学，可以过来一块和学习小组学一学经验，我们一视同仁。”既然学习小组来了，那不教其他村子的人也说不过去。 这年月，讲究无私，讲究奉献。 牛罗山大队再偏僻，那也不能脱离了整个时代不是。 反正这些只要用点心，依葫芦画瓢，日子都不会过的太差。 其实，方圆百里的村子，不少都学着牛罗村，可一来没有人带着，大家也搞不清方向对不对，二来胆子小，谁都没胆子承担出错后的问题，于是束手束脚的，自然没牛罗村改变大了。 是人都想过好日子，所以，对于其他村子找上乡社，白曦也不觉得奇怪。 黄乡长：“有几个村子，之前看你们村里种了不少的大萝卜，也跟着种了，眼瞅着快到收获的时候了，但这种的太多了，似乎有些卖不出去，留着自己又吃不完，不少人还等着换钱修缮房子呢……” 听到这里，陈大柳顿时就不高兴了，感情你这是来给我们姑奶奶出难题的啊。 那些人种了萝卜出来卖不出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之前看热闹的时候看的多高兴啊，恨不得我们大队倒霉，现在倒是有脸来求了。 “乡长，你这找我们姑奶奶也没用啊。”陈大柳很快就开口：“我们这也不是统购科，您应该找镇上反应，找镇上的统购科帮忙不是。” 统购科可比和牛罗村签订合约的购销科要大的多了，要的量也会多，一般都是配送到各个供销社去的。 陈小聪虽然没有说话，可脸上也是那意思。 你说学习，那我们大队没意见，我们也没有藏着掖着，沼气池我们都教出去了，养殖场也没不让人学，帮着卖了鸡蛋和鸭蛋，种菜我们大大方方的种，大棚菜棚造价贵，你们要没钱置办，这我们也没办法。 至于葡萄，当初乡社还不让我们大队种来着，是我们大队坚持的，现在你们要是想跟着种也行，可种那么多，谁买呢？ 至于酿葡萄酒和弄泡菜，这两样是我们姑奶奶的秘方，你总不能连这个都要求我们姑奶奶公开来。 黄乡长看了看陈大柳和陈小聪，最后目光落在白曦身上，他知道做主的人是白曦，只要白曦发话，那就没什么问题。 “你们以为我没和镇上反应啊，可镇上说了，统购科能购买的有限，不能光收我们乡社的，还有其他乡社的农副产品也是需要购销的，让我们自己也想想办法。” 顿了一下，黄乡长尴尬的解释：“统购科给的价钱，你们也知道，这不是大家看你们泡菜卖的好，想说你们也许需要不少萝卜嘛，卖给你们还省的卖给统购科花费那拉货的钱呢。” 话到这里，别说白曦了，就是陈大柳和陈小聪都知道其他村子的意思了。 说是想让牛罗山大队帮着卖了，实际上是想让牛罗山大队买下来。 白曦奇怪的开口：“不是说还有至少一个月左右才收萝卜吗，怎么现在就知道不好卖了？” 黄乡长：“隔壁两个镇下面的村子今年也种了不少萝卜，这不，听到统购科说起，大家就慌了。”种都种了，这个时候拔了，浪费种子浪费时间不多，谁也舍不得不是，不管哪个村子都还没到能浪费的时候呢。 “白曦小同志，你们不是一直要弄泡菜吗，你们村里种的萝卜看着也不多，要不然，你们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陈小聪皱眉：“黄乡长，我们村弄的泡菜都是有数的，泡菜也不耐放，腌制的久了，味道就不好吃了，我们每次都是算着用多少拔多少，拔多少种多少。” 言下之意，我们买了萝卜，腌制了卖不出去，也是砸手里。 其实黄乡长哪里不知道找上牛罗村有些强人所难，但他也是被缠的没办法了，如今乡社下面，也就牛罗村有这个条件呀。 黄乡长走了，因为白曦同意了会收购乡社下面村子种出来的萝卜和大白菜、黄瓜。 “姑奶奶，咱们就是通通拿来喂猪，那也要不了这么多啊。” 陈大柳顿时傻眼，他很想把黄乡长拉回来说不作数，可他也不敢，姑奶奶既然开了金口应下，就不能让姑奶奶难做，可这的确是接了大麻烦啊。 十来个村子呢，不光大白萝卜，还有大白菜和黄瓜，这是要一下子把牛罗村掏空啊。 陈小聪也不解：“姑奶奶，咱们泡菜卖到现在，都是有定数的，咱们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萝卜白菜和青瓜啊。” “我知道，所以需要扩大市场了。”白曦话落，又自言自语道：“就是这运输储存问题不好解决。” 第536章 怎么又是我 白曦的话，陈大柳不明白，他下意识的看向儿子，见陈小聪也一副迷茫的模样，不禁无语，得，这小子也不懂。 “姑奶奶，您的意思，我们不太明白。” 白曦没有准备解释，反而看向陈大柳：“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回来了没有？” 陈大柳忙摇头回答：“姑奶奶，他们两人出去至今有三天了，约莫再有两三天就回来了。” “那等不了了。”白曦：“你去，把陈天明给我喊来。” 陈大柳虽然不知道白曦想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陈天明找了过来。 “给姑奶奶请安，姑奶奶最近吃的可好，睡的可香？”陈天明笑的温和无比，只是他脸上的伤疤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白曦应了一声，便直接吩咐：“你回去收拾点东西，明天一早和我出趟远门。” “姑奶奶，您要出远门啊？”陈大柳惊讶，而更让他惊讶的，却是姑奶奶要带上陈天明一起。 陈天明一听，也愣住。 什么？ 姑奶奶要领着他出远门？ 陈天明回来到现在，除了盯着刘兰和赵明军，其他时候，该干活就干活，不上工的时候也没闲着，偶尔到养殖场帮忙，也会到学校去跟着上学的孩子旁听，要么就在村里木匠家里跟着打打下手。 自从白曦的葡萄树结果后，陈天明哪怕是半夜，都会醒过来两次，过来看看，他也不是想吃，就是想帮白曦看一看，他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是不安的。 除了这些，陈天明并不怎么和村里人来往，他当初做的混账事还历历在目呢，哪里好意思往乡亲们跟前凑去。 刚才陈天明到树屋，下意识的看了看陈小聪的腿，他可是知道，姑奶奶把那些精贵的药用了一些在陈小聪身上的，虽然陈天明知道了有些肉疼，但既然孝敬了姑奶奶，那就由着姑奶奶处置，他也没二话。 陈小聪也知道，姑奶奶用的药里，一些是陈天明弄回来的，但他感激的也只是姑奶奶，毕竟到底是姑奶奶救他的，陈天明只是本分的孝敬了姑奶奶而已。 陈大柳的声音有些大，白曦按了按耳朵，没好气道：“喊什么，姑奶奶我还没有聋呢。” 都多大人了，又一惊一乍的。 “不是，姑奶奶，您出远门，你就带陈天明一个人啊？要不然，您把聪子带上。” 话落，陈大柳不由的看向陈小聪的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不瘸，偏偏这个时候瘸，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陈小聪：“……”他也不想的啊。 白曦：“我是出去考察，又不是去玩的，带那么多人干嘛。他一个大队长，村里大队上那么多事情呢，跟着我乱跑做什么。” “那，姑奶奶，您好歹再多带两个人不是，人多好办事啊。”陈大柳努力的劝着：“姑奶奶，您就带天明一人，我们哪里能放心啊。” 陈大柳只差说陈天明有前科，怕陈天明会路上抽风，对白曦不敬重了。 “行，那再带小蕊一块。” 就多待陈蕊一个人顶个屁用啊，陈大柳一听，继续劝：“姑奶奶，要不然，等过两天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回来，到时候让他们陪着您出去办事，您看怎么样？” 想也知道是办什么事情，这会，陈大柳后悔刚才没有阻止姑奶奶答应黄乡长的事情，要不是为了黄乡长拜托的事情，姑奶奶至于要出远门么？ 已经回到乡社的黄乡长猛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嘀咕有人在念他。 “少废话。”白曦：“你是姑奶奶还是我是姑奶奶？带一堆人出去，吃喝拉撒睡不要钱啊？” 陈大柳听到这里，连忙踢了踢陈小聪，陈小聪也没掉链子，立即道：“姑奶奶，您放心，这出去的人差旅费村里掏了。” “哟呵，这么大的口气。”白曦翻了个白眼：“村里的钱就不是钱啊？钱要花在刀刃上，看看你们，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小柳啊，你之前那节俭的美德哪里去了？是谁一直说一分钱要掰两半花的……” 陈大柳一听，当即又瞪了陈小聪，生气道：“就是，聪子，你这是什么思想，这样浪费是不对的，我说过多少次啦，咱们是农村人，日子不好过，要节省，不能铺张浪费……” 陈小聪：“……”怎么又是我了？ 陈天明也惊愕，心说，果然脸皮不厚的人也当不好村长。 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这是把皮球踢陈小聪身上，又气又觉得好笑。 陈大柳骂着骂着，话锋一转，望着白曦笑盈盈的哄道：“姑奶奶，话是这么个话，但您的安全才是至关重要的呀。您就您就带两个人出远门办事，也太少了，您再挑两个人，到时候您买些什么也有人给您拎不是。” 这话倒是说到白曦的心坎去了，主要是，看陈大柳这样，要是她不愿意，估计也会派人死活跟上的，语气这样，还不如干脆答应下来，也省的他墨个半天的。 所以，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队伍里除了白曦、陈蕊和陈天明外，还多了高振国和白安安。 高振国是白曦此去目的地的人，带上一来让他回家看看，二来主要也是有个熟悉的当地人，好打听不是。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领着人办事回来，在财务室对账的时候遇到陈大柳，和他打了招呼却没得陈大柳一个回应，甚至陈大柳还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行，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让陈有福一行人又诧异又不解。 “村长这是怎么了？吃炸药了？” 王蕾摇头，表示不清楚，而李甜果则是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当即，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就后悔了。 “早知道，这趟我就不和你出去了。” “你还说呢，我早知道姑奶奶要出远门，这买拖拉机这事情，我就不跟你去了……” 没错，牛罗村已经买了第一台拖拉机了，毕竟村里挣钱的项目不少，货物总不能靠牛车拉，慢不说，也拉不了多少，于是白曦就让两人带人买拖拉机去了。 （弱弱的说，我在努力呢） 第537章 居然被发现了 拖拉机可是个好东西，就连乡社都没有，也就牛罗山大队先买了，确切来说，是牛罗村自己出资买的。 一听是买拖拉机，陈有福和李有才纷纷高兴的带着人就去了，谁也没想到，他们去买拖拉机却让陈天明白捡了便宜，得了和姑奶奶出门的机会。 要知道，他们两人也是好久没跟着姑奶奶出去办事了。 现在一听错过，当然相互埋怨上了。 “要不是你非要拖拉买这买那的，说不定我们早就赶回来了。” “这大话你也好意思说，那些都是大家凑钱给姑奶奶买的礼物，我能不去买？再说了，就算不买，我们回来也赶不上姑奶奶的火车。”又不是开飞机，哪里能一下子就回来。 本来这买了拖拉机这么大的喜事，回来村里肯定要放一挂鞭炮热闹一下的，不过白曦不在，村里哪里有那个热闹的想法。 鞭炮是放了，大家也不过是围着这披着红绸系着红花的铁疙瘩转了两圈，然后也就散了。 倒是有其他村子的人听说牛罗村买了拖拉机，特地过来看个稀奇，可牛罗村的人知道白曦出门是因为这些人种出的麻烦需要解决，哪里有什么好脸色，没赶人就不错了。 黄乡长那边，听说牛罗村买了拖拉机，还夸了夸牛罗村能干，他立马就对牛罗村能帮助解决其他村子的问题抱有很大的希望。 连乡社都买不起拖拉机，牛罗村都有啦，这条件，可不是符合了先富带后富的理念么。 白曦带人去的是上海。 这一路上，陈天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扛行礼，问路，买票，守夜，弄的陈蕊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因为有陈天明在，他脸上伤疤看起来有些吓人，火车上倒是吓走了不少扒手，让白曦安静了一路。 一行人找了招待所住下后，白曦也没有着急出门办事，而是让高振国带着陈天明去打听了两天消息，而她则是带着陈蕊和白安安逛百货大楼去。 这么洋气的城市，来都来了，不多逛逛带着他们见见世面怎么行。 不过白曦逛归逛，也没买什么东西，毕竟还有事情要办，总不能堆放一堆东西在招待所里等着被偷。 消息是打听出来了，可白曦却吃了闭门羹。 也不算吃闭门羹，而是，她想买的东西，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卖。 “我说白小同志啊，就算你们是大队，是集体，这个东西也没办法卖给你们啊，你们压根就用不了。” 白曦：“怎么就用不了了，你卖给我们，我们能不能用，那是我们的事情。” “那也不行，没办法卖！” 白曦还想再说呢，那人找了借口，把白曦一行请了出去。 站在工厂大门口，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陈蕊见白曦似乎还在思索，便小心翼翼的问：“姑奶奶，怎么办呀？” 到了这里，他们才知道，原来白曦想要买人的机器，只是人那机器是好不容易从国外弄回来工厂自己用的，自然不可能转卖给白曦了。 白曦收会盯着工厂的目光，转身：“不怎么办，凉拌！” 说完，她带着人就回招待所去了。 半夜。 就在夜深人静，大家都在睡梦中的时候，白曦翻墙离开了招待所。 陈天明还没有睡，他正在为工厂拒绝白曦的请求而苦恼，虽然不知道姑奶奶要买机器做什么，但姑奶奶大老远赶来这里，肯定是有她的用。 突然，他听到隔壁有动静，忙留意，就在他什么也没发现，正准备关窗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圆乎乎的身影在招待所不远处的路上移动着。 她才走了半条街，就闪身躲了起来，见陈天明着急忙慌的跑来，一边找她，一边低声的喊：“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无语，还是大意了，白曦要是知道因为自己圆乎乎的身影而被陈天明发现，她能被自己呕死。 就在陈天明着急的找着白曦要跑远的时候，白曦只得出现。 “你大半夜不睡，你跟着我干嘛，吃饱了撑着啊？” 白曦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已经跑出十来米远的陈天明连忙转身，他脸上的慌乱在见到白曦的时候顿时消散了。 “姑奶奶，您怎么跑出来了呢，这大半夜的，您这样多不安全啊。”陈蕊那丫头也真是的，还说会照看好姑奶奶呢，连姑奶奶半夜出门都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不安全，你还跑出来干什么。” 陈天明理所当然道：“我一个大男人，我没什么好怕的，可姑奶奶就不一样了，姑奶奶，您可是姑娘家，这三更半夜的，要是遇到歹人，那可……” 白曦：“我可是姑奶奶。” 这话不是任性，意思很明显，我很厉害，所以，我不怕。 陈天明这时候才想起来，是啊，招待所是门是关着的，他是翻窗出来的，那姑奶奶也是翻窗出来的？ 只是，姑奶奶这是要干什么去？ “你回去。” 白曦话落，陈天明却是摇了摇头：“姑奶奶，您要去红星工厂吗？” “那您带我，我给您把风。” 白曦：“……你干嘛不说你进去，我给你把风。” 陈天明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经过，这才讪讪的笑：“姑奶奶，我虽然不知道您半夜溜出来做什么，但总归是要做大事的，您要用得上我，您就只管吩咐，只是我知道这事情您肯定想自己来。” “姑奶奶，我别的做不了，但给您放风这个事情，我可以的。” 白曦原本想说不用，可一想陈天明现在回去估计会把人吵醒，想了想，也就准备带上他。 路上，白曦还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姑奶奶，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忙起身看，正好看到您在路上来着。” 白曦：“……”所以，是她太胖了，从招待所窗户跳下来发出的震动吗？ 其实白曦发出的声音已经很轻了，但陈天明因为在雪山误食了半株灵药，听觉才会比常人要灵敏一些，夜视能力也好不少。 （感觉我要打脸了。前阵子生病月事推迟，今天突然就来了，疼的我不要不要的。爆更往后延两天行不行，我算利息嘛，延迟一天多更一章，可行？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么么~~） 第538章 不问自取就是贼 白曦还在懊恼自己翻窗的时候声音太大，没多久，也就到了地方了。 陈天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来的路上他就猜到了，姑奶奶大约是要来这里，至于干什么，姑奶奶高兴就好。 “姑奶奶，需要我跟您进去吗？” “不用，你自己找个地方猫起来就好。” 为了维持形象，表示自己一点也不胖，白曦运了神威，轻点脚尖，整个人和气球一样飘起来，然后很快就进了工厂里头。 陈天明一边惊叹，一边又环顾了四周，见没什么人，里头也没有传来白曦被发现的声音后，这才听话的找了个背光的角落躲了起来。 白曦是真想把那机器塞乾坤袋弄走啊，但这样的东西要是丢了，肯定是要找个翻天覆地的，毕竟不是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那么简单。 她把资料都记下来后，又去看了机器，这个机器也就组装了一半而已，白曦看了半天，还是只能遗憾的离开。 其实，这机器，在国内想办法凑一凑零件，组装起来，也不是不行，就是太耗费时间了，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行，还得有人会组装才行。 白曦记是记下来了，可这些零件都属于重要东西，没有单位的介绍信和证明，没有使用途径的申请材料，你一个螺丝钉都别想买到，这和塑料薄膜可是两码事。 陈天明看到白曦兴致不高的出来，当即知道没什么收获，想想也是，那是机器啊，就算姑奶奶再厉害，也不能扛着机器溜回村里去啊。 “姑奶奶，您别难受，我再好好给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哪里有这类似的机器……” 这年月，机器机械类的，非大单位可买不了，白曦比陈天明都清楚，于是摇了摇头，领着人回招待所。 机器没买着，白曦也没有空着手回去，逛了两天的百货大楼，买了不少东西，让跟来的陈蕊等人都一人扛了两个大包袱。 机器没买到，白曦心情可见一斑，这个时候，却还有人撞白曦枪口上，那就别想白曦客气了。 白曦带着人回村没几天，来学习的学习小组就到乡社了，乡社那边，黄乡长也让赵干事把学习的小组人员送到牛罗村来。 千叮咛万嘱咐，让牛罗村招待好学习小组。 这学习小组可是省城来的，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是要准备到农科院上班的，也就是上班之前过来学习一下牛罗村成功的经验和想法，也顺便指导一下牛罗村的生产，毕竟大学生组成的学习小组，那可不多见。 黄乡长觉得，牛罗村本来就能干，要是有大学生好点子提点一下，说不定会发展的更好呢！？ 虽然陈大柳不怎么接受黄乡长这话，不过想了想，姑奶奶也说多学习是好事，于是他也就带着人热情的欢迎了学习小组。 给学习小组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趁着天色还早，陈大柳就领着人在村里简单熟悉一下环境，介绍一下村里的情况。 到葡萄树附近的时候，陈大柳正好看到李佳路过，便把人喊住，问：“今天姑奶奶用饭怎么样？” 李佳摇了摇头：“姑奶奶今天用饭还是少了些，菜也剩下一大半呢。” 陈大柳一听，就皱眉：“姑奶奶这样下去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谁说不是呢。” 牛罗村的葡萄园立了三个棚子，有人看守值夜，而且长的比白曦的葡萄树要慢一些，估计要晚上个半个月才收，再说有小黑看守，还不会有人打主意，可白曦那葡萄树就不一样了。 之前硕果累累的，今年长势更好，那香味是一阵一阵的，让人闻着都觉得馋。 两人正说话呢，也没注意到有人脱离了队伍往葡萄树下去，还动手掐了半串的葡萄。 “你干什么呢！” 随着这一声的怒吼，陈大柳和李佳都顺着声音看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学习小组里的女同志手里拿着已经掐下来的半串葡萄。 陈大柳当即脸色就不好起来：“胡同志，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胡乱的摘我们姑奶奶的葡萄呢，这是我们姑奶奶的，我们村的人谁都没碰，你怎么一来就摘人东西……” 胡天娇：“我，我……我就是看着葡萄长的好，我想试一试而已，这么多呢，我也没乱摘……” 刚才大喝的正是陈天明，他这会已经跑了过来，瞪着胡天娇，生气道：“不问自取就是贼，没想到你一个女同志，长的斯斯文文的，倒是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你得赔！” 现在葡萄已经熟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也就能摘了，陈大柳也没想到会有人第一天来就乱伸手，也怪他，带着人却没看好人，更没有事先警告一番。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呐，这葡萄我还没有吃呢，都给你！”胡天娇说着，一把把手里的葡萄塞陈天明手里。 什么贼啊，说话也太难听了，看不起谁呢，好像谁没吃过葡萄一样！ 胡天娇塞了葡萄后，就要走，却被陈天明一把揪住。 陈天明生气道：“你不能走。你摘了我们姑奶奶的葡萄，你得去和我们姑奶奶赔罪！” “赔罪？！”胡天娇诧异，又气又恼，她气笑道：“我不过就是摘了半串葡萄罢了，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品种，是怎么种出来的，怎么就要赔罪了，我又没犯错！” 要不是看在是学习小组的面子上，陈天明都动手了。 “你和我说这些没用，总之，你胡乱摘了我们姑奶奶的葡萄，不给我们姑奶奶赔罪，获得我们姑奶奶的谅解，这事情就没完。” “嘿，你！”胡天娇瞪了陈天明一眼，又看向陈大柳：“陈村长，你们村这都什么人啊，一上来就扯着我的手，把我都扯疼了，这也太没礼貌了。” 果然，乡下人就是没礼貌，还让他们这些大学生来学习呢，难道学习这些人的小气啊？ 陈大柳点头：“是挺没有礼貌的，也很没有素质！” 胡天娇脸色稍缓的点了点头，可陈大柳紧接的话就让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晚安呀，明天见。） 第539章 赔罪的好法子 “胡同志，你是一个女同志，我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了，可你一个女同志，你怎么好意思有这小偷小摸的习惯呢？” 陈大柳沉着脸：“要是有人到你家里做客，随便摘了你家的东西，拿走你家的东西，你乐意？” 胡天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样说，脸上是一阵热，她张嘴想说什么，可陈大柳不客气的抬手打断。 “这上头的葡萄，除了自己掉下来的，在这树头挂了这么久，我们村上到七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下到一两岁的孩子，都没有人动一下，你这一来就对它们伸出魔爪，这素质真是前所未见！” 言下之意，你这素质可真不咋地，比我们村里不讲理的老头老太太和小奶娃都差劲。 陈天明在一旁冷呵一声：“村长，您确定他们是来学习的？这架势，我怎么看着是来我们村里打土豪来的呢？” “不是，你胡说什么！我不是解释过了吗！”胡天娇没好气的瞪了陈天明一眼，又看着陈大柳，解释：“我就是看着葡萄树长的好，我想研究一下，树上这么多，我就掐了一小串，我是为了研究，不是为了贪图享乐。” “这个解释我们没办法接受。”陈大柳：“别说什么研究，就算研究也得和主人说一声？我要上你家里说我想研究你们家的房子的构造，把你们家房子拆了，你愿意？” 胡天娇闻言，满是诧异，她觉得，这些人简直没办法沟通，这是两码事啊。 不过半串十几粒葡萄罢了，怎么还和她家房子扯上关系了呢，就算用来比喻，那也不是这样的。 陈大柳继续说道：“胡同志，我也不想和你扯太多，毕竟我不是你爹，我没资格教育你，但是你摘了我们姑奶奶的葡萄，你得和我去给我们姑奶奶赔罪道歉才行。” 学习小组同行的还有几个人，刚才一看胡天娇和陈大柳起了争执，就连忙上来劝和，和稀泥，但陈大柳黑着脸，而陈天明更是阴沉着脸，学习小组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大柳脸色怎么能好看，他不过是一个不留神，就有人动了姑奶奶的葡萄树，这是他有错。 见陈大柳劝不动，而且经过的村民越来越多，已经有十来个村民在一旁面带不善的盯着他们一行人了，于是他们忙劝起胡天娇起来。 “胡同志，这事情的确你做的鲁莽了。” “是啊，胡同志，你就算对学习研究再热情，对科学的探索再热切，你也不能没有和老乡说一声就动手摘人葡萄啊。” 有人也劝着陈大柳：“村长同志，其实胡同志她没什么恶意，她啊，就是刚毕业，对于学业上的研究和探索处于如饥如渴的状态，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就原谅她。” “对啊，村长同志，胡同志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在她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你就原谅她。” 陈大柳不为所动，他摇摇头：“我没资格说原谅，她必须得去和我们姑奶奶道歉赔罪才行，我们姑奶奶要不说原谅，这事情就过不去。” “要是不道歉赔罪，那你们还是收拾自己包袱，打哪来的打哪走。” 陈天明点头附和：“你们这样的学习小组啊，我们还真怕你们留下来，一个不注意，又有什么东西要被你们研究去了。” 这还了得，学习小组劝胡天娇的人更多了。 虽然他们不觉得牛罗村的人会真的把他们赶走不让学习，可拿不到牛罗山大队的鉴定批语，就表示他们没有完成学习，那对他们还是有影响的。 来都来了，可不能带着不合格的评语走不是。 虽然没有见过陈大柳等人口中的姑奶奶，但听他说这葡萄树长成这样村里人都没有碰过一下，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老太太。 胡天娇虽然嘴上认错了，可心里并不愿意去见陈大柳等人嘴里的姑奶奶，农村可不讲卫生，农村老太太更不会洗澡，多臭啊。 “我，我承认是我冲动了，我道歉，但是，我，我不敢去见你们姑奶奶。” 此时，正好有一只鸡跑过，胡天娇见状，眼睛一转，说道：“刚才听你们说你们姑奶奶身体不大好，胃口也不行，那我教给你们一个法子，保准你们姑奶奶一定胃口大好，身体倍棒。” 陈大柳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陈天明，又看了看不远处聚在一块的村民，视线再落回胡天娇身上，将信将疑道：“什么法子？” 陈天明：“你要是真又法子让我们姑奶奶胃口变好多吃饭，那摘葡萄这事情，我就给你扛下了。” 胡天娇面上感激的笑了笑，心里却是在嘀咕，什么老太太啊，这么吓人，不过掐一小段葡萄罢了，整的犯多大的错一样，不会是封建遗留下的地主婆？ “其实，这法子也不难，在城里人人都用。” 在胡天娇说到这里的时候，学习小组的人已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法子了，不由的在心里暗叹她聪明，这法子城里都在用，可乡下农村不一定知道啊。 正好，村里到处都养鸡，这也直接解决了难题。 “你们大队不是正好也有诊所吗，你找个护士过来，再抓一只鸡，抽点鸡血给你们姑奶奶打了，第二天，保准她精神焕发，面色红润，胃口大开，什么头痛发烧感冒腰酸腰疼都没有了。” “什么？打鸡血？”陈大柳惊呼。 陈天明皱眉：“把鸡血抽出来，用针管打人身体里面去？” 胡天娇点头：“对，这是一种给身体进补的方式，城里都现在都这么补身子。” 陈大柳闻言看了看学习小组的其他人，见其他人都在点头，其中有两个还说自己最近还打过，第二天，胃口大开，多吃了四两饭。 陈天明嘴角抽了抽，心说，那是因为你饿的。 胡天娇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又有其他人证明，牛罗村的人一定会感激不计较自己摘葡萄的事情，哪知道，陈大柳等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第540章 看傻子 陈大柳：“好端端的，抽畜生的血打人身体里去，这算什么好法子。” “当我们傻啊！”陈天明也翻了个白眼：“吃听过吃鸡补身体的，没听过鸡血打人身体里的，这不是糟蹋人吗！” “不是，这是真的啊！”胡天娇急了：“我可没骗你们。” 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还自以为是，果然没文化真可怕，沟通都没办法沟通。 学习小组其他人也认真郑重的证明确有其事，但不论他们怎么说，陈大柳等人都一脸不信。 “你们别说了，这破法子，我们是不会用的。” 先不管这事情是不是真的，在陈大柳等人心里，他们姑奶奶可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用鸡血鸭血的，都无所谓，可他们姑奶奶是那天仙儿，是仙女儿，哪里能往姑奶奶身体里打什么鸡血，这不是侮辱姑奶奶么。 打鸡血？ 亏这些人想得出来。 就在陈大柳拒绝了胡天娇等人给白曦打鸡血的提议时，一道声音传来。 “这是怎么了？”白曦：“怎么都挤在这呢？” 胡天娇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是一个年纪九岁左右的胖丫头慢吞吞的走过来。 这胖丫头模样倒是长的精致，就是白白胖胖的，眼睛是圆溜溜的，小脸也是圆乎乎的，小手肉乎乎的，怎么看都不觉得是乡下小丫头。 此时，太阳下山，正好有阳光打在白曦身上，她手上的大金手镯泛起了金光。 胡天娇等人一看，嘴角不由的一抽，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带着这么粗的金手镯，就好像怕人不知道她有钱一样。 这是哪个地主婆家的孩子？ 想不到这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里乡社的管理者也太不尽责了。 “姑奶奶~”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您去哪里了，您今天吃饭又少了……” 听到陈大柳等人和白曦打招呼，胡天娇等人一下子就傻眼了。 什么？ 这就是陈大柳等人口中的姑奶奶？ 胡天娇正是惊诧，这小丫头居然是姑奶奶，这么大一棵葡萄树是她的？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瞥到了陈天明手里的葡萄，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眯了眯：“天明啊，你手里的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陈天明低头一看，连忙开口：“姑奶奶，这是您葡萄树上的葡萄。” “难怪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白曦视线在在场人中扫了一圈，淡淡的问：“谁干的？” 她可不觉得，没有她发话，村里人会碰她的葡萄，既然村里人都不会，那只能是这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个，或者是两三个人一起干的。 白曦话落，陈大柳等人齐齐看向胡天娇。 胡天娇先是有些尴尬，紧接着便对着白曦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咳咳……小妹，小同志，是我刚才不小心摘了你的葡萄，我在这里和你赔不是了。” 早说嘛。 要知道姑奶奶是一个小姑娘，她又何必那么担心呢。 胡天娇从挎包里掏了掏，掏出一根带着蝴蝶结的头绳来，递给白曦，笑道：“姐姐送你这个，就当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白曦看了看那头绳，又看了看胡天娇白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对小柳说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罚你五块钱，自己去财务交。” 说完，白曦转身就走了。 白曦领着小黑上山，让它最近几天白天都在山里，晚上再回来，毕竟来了学习小组，万一吓着人可不好。 她是自己下山走回来，本来这几天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就不高兴，走了这么久，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何况她葡萄还被人摘了，没有发火，已经是看在黄乡长拜托又拜托的份上了。 陈大柳半点意见都没有，乖乖应声。 而胡天娇一看，顿时愣住，居然这么无视自己？ “哎，你有没有礼貌啊，我已经送你头绳和你赔罪了，你怎么还这样？”这才多大年纪啊，就被惯的半点规矩都没有，什么罚款啊，这一言堂的行为简直就是！ 难道这胖丫头的金手镯就是这么来的？ 动不动就罚村民们的钱？ 果然山高皇帝远，偏僻的山村解放不到位啊。 就这样还说这里安居乐业，粮食产业和经济农作物都有不错的管理和发展，还登报表扬得了先进，简直就是蒙人嘛！ 幸亏他们来了，要不然，这里的村民还不知道继续被欺压多久呢。 陈大柳错愕的看着胡天娇，低喝：“胡同志，你……”这傻叉哪里冒出来的。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胡天娇就对他安抚的摆了摆手，说道：“村长，你别谢我，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年纪不大，倒是挺霸道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嚣张跋扈的小丫头呢。” “明明你才是村长，怎么她倒是教训起你来了，还带着那么粗的金手镯，该不会是什么遗留下来的以前地主家的闺女？” 白曦闻声回神，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胡天娇，惹的胡天娇更是气愤。 “凭什么你说罚款就罚款啊，简直是岂有此理，无法无天了。你们别怕，国家可不会纵容这样的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感情是觉得这里偏僻就嚣张啊……” 胡天娇觉得，牛罗村的人之所以对白曦这么客气，估计也是以前被奴隶太久了，哪怕是农奴翻身做主还是没改掉骨子里对白曦的畏惧。 “你闭嘴！”陈天明一个箭步上前，反手就把胡天娇压下在圆石墩上，什么怜香惜玉，什么对姑娘要温柔，通通不存在。 “敢这么欺负我们姑奶奶，你是当我们牛罗村没人了吗？！” 胡天娇正愤慨激昂，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她脑袋就白按压在圆石墩上了，当即傻住。 等她吃痛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紧紧的贴着圆石墩摩擦的生疼。 “啊，你放开我，你神经病啊，你放开我……” 可不论胡天娇怎么挣扎，陈天明都死死的按住她，而学习小组成员见状，就要上前，但他们才抬步，就被不远处的村民围住了。 （我有更新呀，就是和你们商量一下，月事不舒服，爆更晚个两天呢。） 第541章 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们别动！”村民们纷纷大喝：“你们要是乱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陈大柳更是大声道：“抄家伙。” 学习小组的人咽了咽唾沫，有人惊慌的大声道：“等一下，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才要问你们想干什么呢。”反了天了，到他们牛罗村来欺负他们姑奶奶，这是欺负他们牛罗村没人吗？！ 学习小组指了指被陈天明压按的胡天娇，愤怒的指责：“你们怎么动手打人啊！” 冷静，要冷静，他们手无寸铁，这些村民手里可是有武器来着，那些往常看着不起眼的种地下田的工具，这会倒是变成了伤人的武器了。 “谁打人了，是你们先骂人，你们吃饱了撑着，跑我们这里来辱骂我们姑奶奶……” 李佳和几个妇人则是扯着嗓子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抄家伙，有人欺负我们村来啦……” 牛罗村的人在白曦的事情上，本来就没有讲道理一说，说他们怎么样都行，说白曦半句不好，那问题可就大了，何况，胡天娇刚才那么激昂愤慨的差点发表了一场演讲。 “不是，大家别冲动，别冲动……” 赵干事也没想到，自己中途想起有事情还没有和陈大柳说，调头回来会正好见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他差点吓尿了，连忙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声的惊慌的喊着。 而赵干事身后，还有一些村民正跑过来，手里杂七杂八的也拿着东西。 本来就不敢动的学习小组更是不敢做什么了。 他们也不傻，就这么几个人，对上牛罗村一整个村的人，再轻举妄动，头破血流都是轻的。 不过赵干事的到来倒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赵干事跑过来，连气都顾不上喘，连忙对着白曦拱了拱手做讨饶状：“白曦小同志，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你也不想看到乡亲们受伤？” 陈天明冷哼：“就他们？” 也太小看他们牛罗村的人了。 赵干事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插话的陈天明，但感觉到白曦目光有些不善，不由又讪笑：“白曦小同志，你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这是过来学习的学习小组，他们可能有些不了解咱们这里的习俗和规矩，你多担待。” 见赵干事这般，学习小组的人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乡社的干事啊，有必要对一个小姑娘这样？ 赵干事要是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喷他们一口唾沫，你们懂什么叫入乡随俗吗？ 白曦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过目不忘，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把高三的课程都考完了，还是第一名，只是年纪不到，还不能去读大学而已，要不然明年估计大约也跳级学完毕业了。 这还不算，牛罗山大队的发展，哪一样不是白曦领着人干出来的，这些举措，别说全部了，就是一件，乡社里也没人能做到。 黄乡长每每说起这些，对白曦那是又敬佩又惊叹。 别看这次是陈小聪获得了表扬，但乡社里谁都知道，这功劳啊还是白曦的，是白曦发话让陈小聪分田分地，率先领悟响应政策的。 赵干事也很无奈，明明已经提前和学校小组提点过了，牛罗山大队和别处有些不同，这里比较注重规矩，怎么这些人还是这么傲的眼睛长头顶上呢，就这态度，学习啥啊。 白曦淡淡的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她骂我！” 简单的一句话，道尽了牛罗村的人为什么要对学习小组不善了。 赵干事脸上表情都僵住了，在牛罗村骂白曦，这简直是厕所里点蜡烛，找死（屎）呀！ 这会，陈大柳已经给赵干事一边解释，一边气愤的埋怨起来。 “赵干事，我们村可一点没有亏待这个学习小组，可他们倒好，这胡同志随意摘我们姑奶奶的葡萄树在先，后面又骂我们姑奶奶是，说我们姑奶奶嚣张蛮横，是以前地主家留下的闺女……” “这是什么学习小组啊，摆明了是来欺负我们的。” 赵干事听到这些话，表情僵了又僵，额角都冒出冷汗来了。 妈呀，这些事情干一件就是牛罗村的公敌了，这还一下干这么多件，简直…… 赵干事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面容抽搐着，慢慢的看向白曦，好一会才开口：“那个，白曦小同志，你，你觉得这个事情……” 妈呀，简直太难为他了，他能说什么啊，方圆百里，就是最难缠不讲理的村子的人都不敢招惹牛罗村的白曦，可见白曦得难缠到什么地步。 倒也不是白曦不讲道理，而是牛罗村的人太讲究规矩了。 “想要我不计较啊？” 赵干事连忙点头。 白曦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可以，你把人领走，哪里来的，滚哪里去，我们村庙小，容不下这些大佛。” “啊？这……”赵干事傻眼了，这不是为难他吗。 “白曦小同志，这学习小组是来学习的，才来了一天就走，那也太……”哪有才来不到一天就被赶的啊，他真要把学习小组领回去，乡长估计能拔了他的皮。 “和我有什么关系。”白曦：“你也看到了，他们对我们村的人不友好，这样还能学习什么，再待下去，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要是打起来，更不好看。” 赵干事讪笑，心说，打不打起来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他也不好说，毕竟说起来，白曦也没错。 换了他，自己的葡萄被人无缘无故的摘了，他都要发大火了。 在乡下，什么东西都是有数的，抢水打伤几个都是平常的事情，连山上的野果都能引起两个村子打架的，何况是种在村里的好端端的葡萄被外人摘了。 陈大柳等人也一脸认同的点头，可不是，辱骂了他们姑奶奶还想留下，这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对，赵干事，你来是把人领走。” “没错，我们可伺候不起这样的学习精英。” 还有人气愤的喊道：“赶紧让他们滚蛋！” 姑奶奶心善不计较，可不代表他们就能由着姑奶奶被人这么欺负。 第542章 不得不妥协 “对！滚蛋！” “快走，我们这不欢迎他们……” 学习小组的人看到村民们愤愤然的样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武了，不由面面相虚，一时间，他们谁都不敢吱声，就怕那扁担、锄头会往自己脑袋上招呼。 “白曦小同志……”赵干事笑的比哭还难看。 白曦似乎没有看到赵干事脸上的尴尬，她轻轻挥了挥手，陈天明立马松开了压着胡天娇的手，退到一旁。 而已经哭的嗓子都哑的胡天娇瘫坐在地上，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边的脸颊通红，她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啊。 就在赵干事准备和白曦再说一说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挤了进来，一边惊呼，一边把胡天娇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 刘兰一边给胡天娇擦眼泪，一边诧异：“怎么回事啊？” “呜呜，兰姐，我，你怎么在这里？”胡天娇本来就委屈，看到熟人，当即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刘兰：“我在这里插队啊！” “天娇，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也来插队下乡啊？” 胡天娇摇头：“没有，我是来学习的，跟着学习小组来的。” 这个时候，学习小组的组长已经和陈大柳不停的说着好话，谁都没工夫怪胡天娇现在，更没有工夫搭理她。 白曦则是看着刘兰和胡天娇两人相认，抱头痛哭，一阵了然，原来认识啊，难怪她觉得胡天娇的行事有些眼熟。 学习小组的组长张红军见和陈大柳怎么说都没用，只得往白曦这里来。 “白曦小同志，我们胡同志也不是故意的，我代替她给你赔不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白曦挑眉：“你的面子？你是谁啊？你的面子多少钱一斤？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张红军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他应该怎么说？ 他就是学习小组的组长，身为大学生，在别处可能会吃香，毕竟这年头文化人不多见，放哪里都受尊敬，但在牛罗村这里就没什么用了。 大学生，那牛罗村也出了几个的，初中生和高中生，牛罗村也有二十来个了，牛罗村还出过副（营）长呢，不比你有能耐？ 牛罗村现在还有几个后生在部（队）里当兵呢，在城里当工人的，在别地方当老师的也有，你凭啥让我们村的姑奶奶给你面子，你比天王老子还大？ 赵干事接到张红军的求救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开口：“白曦小同志，你看，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让学习小组留下啊？” 他比学习小组都要了解牛罗村的情况，就算强行把学习小组留下，牛罗村不赶人，可没有白曦发话，学习小组在村里走动都成问题，更别说学习到什么了，再说，要是牛罗村这边给的学习坚定不好，那学习小组的人可就惨了。 刘兰那边也从胡天娇嘴里听了个大概，她本来还想跟着求情的，可正好听到了白曦不客气的回怼张红军的话，登时咽下了到嘴的话。 刘兰也不傻，她哪里知道自己在村里不受待见，要不是户口落到村子里了，估计牛罗村早都把她扫地出门了。 这阵子她也想清楚了，熬过下乡的日子，等回城了就好了，真要再让村里人不高兴，对她可没什么好的。 其实刘兰会害怕，也是接到了去别地方插队的同学的来信，一开始，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是城里下乡的孩子，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更何况是干活呢。 刚开始，大家也是热情高涨，但很快，大家就焉了。 到了农村，可没人惯着你，想吃饭就得干活挣工分，这是哪里都一样的，可真要磋磨你，只需要分活、干活的时候动动手指头，就足够你喝一壶的。 开垦的时候也好，抢收的时候也罢，划分给你的活，你干不完天黑了也接着干。 干不完就没有工分，第二天再接着干，本来工分兑换粮食就不够吃了，再扣，人就没粮食吃，不吃粮食哪里有力气干活，就这么循环，不用做什么，你自己人就垮了。 来信的同学说，不少人下了乡，熬不过半年，也就在插队的地方，和家里条件好的人家结婚了，女同志是这样，男同志也是这样。 这同学给刘兰来信，也是因为一个以前在学校里模样长的好的男同学坚持了这么久后，最后还是娶了村长家的闺女，有些感叹。 据说那姑娘长的并不好看，一顿饭能吃两大海碗呢，长的比男人都壮实，一直也说不上对象。 男同学刚到那里就因为模样生的好被不少人家的闺女看上了，可谁都没村长家里条件好啊。 男同学一直不愿意，只说自己城里还有对象，姑娘家里也没说什么，但分活的时候稍微使点劲，于是男同学撑了这么久了，一直没看到有回城的消息，也就屈服了。 收到信的时候，刘兰还愣了半天，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日子就是对比出来的，没接到信的时候，光看这里别的村子，刘兰也知道她在牛罗村已经过的很好了，可当看到心里的内容后，她就更加深有体会了。 如果是她去了那些地方，估计要不了三个月，她就不行了。 牛罗村除了封建一些，全村上下惯着白曦，宠着白曦，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要说不讲道理，牛罗村的人除了在白曦的事情上没得半点商量外，其他时候，也是按着规矩，讲着道理的。 工分也不会随便克扣，分粮食的时候也没压秤，有肉分的时候，虽然她让牛罗村的人气的牙痒痒，扫完猪舍了照样能领肉。 同学来信都说了大半年都吃不上一口肉，可她在牛罗村，一年下来吃的比在城里的时候都多。 牛罗村也不是没有还没有结婚的后生，也不是没有人不喜欢知青小楼里的女知青，可人都是堂堂正正的追求的。 摘些野花送，要么帮着挑水，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便也会端着送一份给喜欢的人，要有人去镇上，还会给托着买点糕点或者是送一盒雪花膏什么的…… （我是不是写的敏感了些？我已经收敛了，不知道会不会又……） 第543章 货比货得扔 刘兰虽然不觉得被农村人追求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但人堂堂正正啊，也不会半夜敲门或者丢石子什么的，让人觉得心安。 农闲的时候，牛罗村就算有后生做在村里大树下闲坐聊天，有女知青走过，也不会吹哨子瞎呼叫的，最多就是盯着多看几眼而已。 刘兰稍微想也明白，这些都是有白曦在，有这么一个姑奶奶，谁会没规矩？ 闲着没事？ 白曦一转眼睛就能给你想出事情让你忙。 再说农闲的时候，牛罗村不组织人修水渠，也会组织人跟着小黑进山打猎，要么是砍大木材去。 可以说，牛罗村不管农忙还是农闲的时候，村里都没什么人会歇上几天以上，除非下雨天。 也不奇怪，田地里没事，那砖窑那边有活儿啊，再不行，腌制咸鸭蛋也需要人不是。用白曦的话说，别闲着，闲着容易生事，多动一动，日子就过的好了。 现在，牛罗村上上下下，村里是干干净净的，谁家都掉着几串腊肉，口袋有钱，穿戴也好，村里现在有一半的人家都有自行车啦，这还不算村里之前出资买的九辆呢。 这几天，刘兰想清楚了，也就没再闹腾什么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牛罗村封建，顽固不化，一心想要改变这里的落后愚昧的思想，什么规矩啊，这规矩一点也不民主。 但是现在，刘兰觉得，牛罗村这么讲究规矩，也没不好，至少僵着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还讲道理啊，也不欺负人，这点就挺好的。 人力有尽时，刘兰给了自己这么一句话，也就没闹什么幺蛾子了。 陈大柳一看到刘兰就觉得头大，这祸害又跳出来了，一会准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啦。 只是，刘兰开口却让陈大柳愣了一下，有些怀疑她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 “村长，天娇妹子是我旧相识，她家就住我家隔壁街，我们上学的时候一直是一起的，她比我低两年。村长，她没什么恶意的，就是性子直爽了一些，您能不能帮帮忙，和白曦姑奶奶好好说一说？” 刘兰这话更是让陈天明不由的斜睨的盯着她瞧，陈天明心里也在惊讶，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大柳：“刘同志，你是不知道，刚才姑奶奶也没想和她计较，是她非要跳出来辱骂姑奶奶的，你这忙，我没办法帮。” 刘兰闻言，有些尴尬，以前她也经常跳出来叽里呱啦说一堆的，村长这话，莫不是在暗指她的？ “村长，您就帮帮我，我，我……” 刘兰尴尬又臊的慌，她似乎没什么可以答谢的。 这个时候，被赵干事磨个没完，白曦只得没好气的松口了。 白曦：“想留下学习也行，先打扫一个星期的养猪场，再跟着下地十天，再说学习的事情。” “什么？”学习小组的人一听，当即有人惊呼：“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给你们干活的。” 白曦淡淡少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个头不高而弱了气势：“不想干啊？不想干可以走啊。” “学习？你们以为来学习就是背着手在田埂上走两步，然后在纸上写两页纸就是学习了？” 陈小聪也赶过来，这会正好听到这里，接话道：“没有经历过，怎么能说你们学到了呢，亲力亲为才印象深刻，要不然你们怎么能学到宝贵的经验呢。” 这话在理，一时间，学习小组的人哑口无言。 胡天娇却是抽泣的更厉害了，她知道，经过这一遭，怕是学习小组里的人都怨上她了，如果不是她，大家也不用打扫猪舍，不用下地干活不是。 不过，经过这一事情，不管是知青小楼那边的知青，还是来到牛罗村的外村人，都没有人敢靠近白曦的葡萄树，就是路过也离的远远的。 其实，其他村子的人反而是不会动白曦的葡萄树，谁不知道牛罗村上下对白曦那是当成眼珠子护着的，动她的东西，白曦还没有发话呢，牛罗村的人能和你拼命。 可以说，下乡到现在的知青，不管男女，都没人会乱碰村民家里东西。 别看王蕾经常被李甜果拉去家里吃饭，李甜果家里院子长的桃树，她也没想碰一下，除非是长在野外的，没主儿的野果树，路过的人瞧见，才会动手摘上一些。 第二天。 陈卫国一家正好回来，来到树屋给白曦问安，正好听到小顺子几个好奇的缠着问白曦打鸡血的事情。 “姑奶奶，城里真有打鸡血这一事情啊？” 小顺子几个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杀鸡取血煮了吃，这是有的，但往身体里打鸡血，这也没听过啊。 他们听家里大人说了，总觉得这是那学习小组胡乱忽悠人的，城里人不能这么糟蹋自己身体啊，鸡血说白了就是牲畜的血，哪能打人身体里去。 白曦：“有，不过咱们村可不能搞这个。好好练武，生病了吃药，比什么都强。” 白曦也很无语，鸡血又不是灵兽的血，就算是灵兽的血，那也没有直接往人身体里灌的呢，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流行起来，但她可不想牛罗村的人跟着风靡。 方雅惊讶，脸上划过一抹担忧：“姑奶奶，这打鸡血不行啊？” 白曦反问：“怎么，你们也打上了？” 小顺子几个连忙瞅着方雅和陈卫国看，小六子更是拉着陈义一阵打量，似乎想看他身上有没有长出翅膀来。 方雅摇头：“我和卫国身体还行，也没什么问题，没打，但是我娘家来信了，我娘倒是打了几次，说是打完感觉挺好的，浑身发热，精神头很好，也不困不倦了，饭也吃的香，一个月至少打两次呢，每次都是拎着小公鸡到医院排队打的。” 陈卫国：“姑奶奶，别说我岳母那了，就我们工作单位，有一些同事也打着呢，现在医院那注册科，可不少人拎着小公鸡去那打鸡血呢，队伍一天排的可不短。” 话落，陈卫国又问：“姑奶奶，这打鸡血，怎么个说头，您觉得有没有用？” （偷偷的提前更新，你们就催不到我啦） 第544章 想死就死远一点 陈大柳正好也找来，一听说起这个，也在一旁接话：“姑奶奶，这两天，村里人也在议论这事情呢。” 白曦见状，觉得这是个给大家科普的时机，不答反问：“你们知道哪些鸡有毛病，哪些鸡没毛病？” 陈卫国下意识的看向陈大柳，而陈大柳则是摇头，这哪里能知道，他们又不是兽医，就算兽医，那牲畜没生病之前，谁也看不出来啊，又不和人一样，哪里不舒服会说。 “人输人血还得分血型呢，鸡分不分血型我不知道，可这么一通打，不同的物种的血打一块，你们觉得这是好事？” 大家一听，是啊，从来没听说人失血过多的时候输鸡血的，还不是找人血输的。 白曦继续说道：“何况，谁也不知道那些鸡的鸡血里有没有什么毛病。” 这个时候，小石头发出灵魂一问：“姑奶奶，那城里人干啥这么喜欢打鸡血啊？” 白曦嘴角一抽：“你问我，我问谁去。” “对了，小柳，和大队医院那里说一声，这个事情我们大队杜绝。别没病整出毛病来了。” 陈大柳自然是连忙应下。 而白曦最后那一句的嘟囔，更让大家听出她的意思来。 打鸡血啊，会打出问题来的。 姑奶奶说话一向不会有错。 于是，不管学习小组这期间怎么给牛罗山大队的人普及打鸡血这个事情，牛罗山大队的人要么不听，要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 当我们傻啊，姑奶奶都严令说大队不让试，甭管你说的有多天花乱坠的，那我们也不会试的，再说了，你抽了我们鸡的血，让我们的鸡怎么下蛋，怎么长肉呢。 学习小组之所以会这么勤奋的普及打鸡血，是因为干活太累了，浑身酸疼，想要打一打鸡血缓和一下，也有人是因为干活了太累，想打鸡血让自己第二天精神亢奋，省的干不好了被嫌弃。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给村民们普及，村民们都无动于衷，好奇是好奇，但也当故事听，要扎他们身上，死活不愿意。 牛罗山大队的人在心里嘀咕，我们又不傻，没病没灾的，往自己身上扎什么针，弄什么鸡血哦，万一染个鸡瘟呢？ 牛罗山大队的人自己不打也就算了，也不让学习小组的人打。 姑奶奶既然说了牛罗山大队的地界上不许有人打鸡血这玩意，那就不能打，哪怕你是过来学习的，只要还站在牛罗山大队的土地上，那就守着这规矩。 再说了，万一你打了染鸡瘟死了，麻烦的还不是我们嘛。 想死就死远一点。 学习小组的人可以说被牛罗山大队的人的顽固不化，不通情理弄的又气又恼，但他们后来也很感激这里的人拦住了他们。 胡天娇这几天，没事就往刘兰那跑，也听说了不少牛罗村的事情，倒是明白为什么她不过是摘了半串葡萄，就被牛罗村喊打喊杀，让赔罪道歉了。 “兰姐，那白曦手上的金手镯，真是村民们自己凑钱给她打的生日礼物啊？” 刘兰点头：“是啊，怎么了？”不光金手镯，还有金项链和金坠子呢。 胡天娇摇摇头：“没什么，我还以为她是以前地主家的闺女呢。” “你可别这么说。”刘兰连忙拦住胡天娇：“你这话，让牛罗村的人听到，又要生事了。” 胡天娇撇了撇嘴，心里却是在羡慕，白曦被一个村子的人这么惯着护着，谁看了不羡慕啊。 刘兰询问了不少关于城里的政策，听说还没有回城的消息，而且现在每年还在安排知青下乡，不少初中生毕业读不了高中的，也都被派下乡了，不禁有些发愁。 胡天娇见状，忙安慰：“兰姐，你也别太担心，你放心，要是一有消息，我一定给你寄信。我也会多帮你上你家里看望你爸妈的。” 刘兰一听，感激的握住了胡天娇的手，连连道谢。 两人家境差不多，家里都有哥哥弟弟，胡天娇经常上门去，也是在提醒着刘兰的父母她还在乡下，刘兰家里要是有心，也就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回城的。 没几天，白曦的葡萄树采摘了。 白曦的葡萄采摘下来，这次并没有酿葡萄酒，她给村里每家每户发了一串，其他的都收起来了。 树屋就那么大，谁也不知道白曦把那么多葡萄放哪里去。 对于白曦的东西，村里人都不会关心她拿去干嘛，就像大家都不会去好奇桂花米是哪里来的。 没过两天，就有人找上门来。 原来是得了乡社那边的话，知道白曦同意收他们的萝卜、白菜和黄瓜。 “姑奶奶，真都收了啊？” 陈小聪的话换来了陈大柳一个爆栗子。 “姑奶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陈大柳扬手还要打，却被陈小聪躲过去，这才望向白曦，询问道：“姑奶奶，那我这就去财务室说一声，不过这些东西往哪里放呢？” 白曦：“挑合格的收了，价钱要比卖给统购科便宜五厘钱，不少村子呢，估计要收不少，就放在那几间没人住的房子里头。” 陈大柳点头，而陈小聪则是担心：“姑奶奶，这些东西也不耐放啊，现在天气还热呢。” “我知道，我会想法子的。”白曦已经想好了，不行就往乾坤袋里塞呗，就算做泡菜用不了多少，那等冬天了转手一卖，不亏反赚也是有可能的。 白曦都这么说了，即便牛罗村的人不解，还是乖乖照办了。 虽说价钱便宜了五厘钱，但人牛罗村愿意收啊，于是那些人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的，一边忙挑着担子，推着车把菜往牛罗村这边送来，就怕晚了牛罗村没钱付。 陈大柳组织人挑拣合格的菜，大白萝卜不大不圆不沉不直的不收，黄瓜个头不够，太弯弯曲曲的也不收，大白菜个头得大，一个至少得有一斤才要，还得是新摘的，奄不拉几的不要。 这一顿挑，不少村子的人纷纷嚷着太过分了，要这么挑，那不少都不合格啊，但牛罗村的人可不管，他们两手一摊，一副你们爱卖不卖的表情。 第545章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面对牛罗村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些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倒霉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牛罗村也收了近五十万斤，当然，这也不是一下子就收完的，陆陆续续的也收了半个多月。 这一次，王蕾可是带着人忙了好一阵，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还是陈小聪看不过，有几次给打了份饭送去，她才匆匆扒拉几口垫了肚子。 哗啦啦的钱往外给，财务室的人说不心疼是假的，眼看还算丰厚的家底慢慢变薄下去，这些菜到头来也不知道会亏多少，他们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王蕾也没客气，带着人算盘那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打着，哪个村子之前欠了多少钱，哪个村子买了多少砖还没有付钱，哪个村子去年用了水没组织人来干活全给换算成了钱扣除。 十几个村子，也让牛罗村回了大几千的账来，虽然牛罗村付出去的钱更多，可能省一点是一点啊，蚂蚁再小也是肉不是。 收菜开始，白曦那里时不时就接到消息。 “姑奶奶，西边的两间房子满了。” “姑奶奶，村长家旁边的三间房子也满了。” “姑奶奶，葡萄树南边的三间房子也满了。” 然后，白曦到了半夜过去把这些房子里的菜都收进乾坤袋里去，因为提前和陈大柳说过，所以搬运的人第二天看到房子空无一物的时候，也只是愣了一下，又继续往里头搬放菜。 这几个人是陈大柳特地挑出来的，都是当初跟着进山找白曦的人，见过白曦神奇的手段，也就不会大惊小怪的到处乱说。 他们心里对白曦的敬畏和崇拜可以说到了一个高点，我们姑奶奶厉害着呢，这点手段算什么。 那十几个把菜卖给牛罗村的人很是留意牛罗村的动静，都好奇这些菜他们卖哪里去，做泡菜也不能用这么多啊。 但也没见牛罗村往外运菜，卖泡菜的规律还是那样，不增不减的。 有人不由好奇的打听，陈大柳正着急的火大呢，一听人来打听，没好气道：“问啥问，你们卖，我们买，钱货两清，你管我们拿来干啥呢，我们钱多，买来喂猪，给沼气池当原料，不行啊？！” 还有脸问，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往这里送的，连那些不合格的还想缠着他们收下，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气话倒是有人相信了，还传到乡社那边去，乡社那边倒是没当真，也听出了牛罗村的怨气，黄乡长尴尬又不好意思，有好一阵遇到牛罗山大队的，特别的牛罗村的人，都躲着走的。 黄乡长也知道，这事情，他做的不道德，但是他也没想到，牛罗村居然把十来个村子合格能收下的菜都收了，五十万斤呢，估计牛罗村的家底都掏空了，也不奇怪牛罗村的人说起他来都牙痒痒了。 索性，牛罗山大队的喜报也出来了。 分田到户的收成比种村集体的地的时候要高上一大半，交给了国家，又交给了村集体，家家户户还剩下一大半，相当于是种两茬收到的粮食还多。 这一汇报上去，又是一阵夸奖和表扬，牛罗山大队也就成了南江省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优秀示范点。 黄乡长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他也就不担心牛罗村的人收了那些菜后日子不好过了。 很快，牛罗村里的葡萄园也到了收获的时候，这一次整整比去年早了两个多月。 学习小组还有几天才离开，正好见证了牛罗村为什么会被登报表扬了。 这次离冬天还有三个多月，葡萄卖的价格低了一些，但牛罗村也是收获丰盛。 那价钱，听的学习小组的人一阵咋舌，牛罗村居然这么有钱呢，难怪乡社那边也要给几分面子呢。 一斤一块八，这二十亩的葡萄园，少说也有万斤？ 这一算，学习小组的人脸呼吸都粗了起来，牛罗村整个就是一富的流油的村子啊。 葡萄收获就代表有了进项，财务室的人不由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光支出没收入了。 每到收获的时候，财务室都会忙的不可开交，王蕾忙的高兴，不过也的确忙的瘦了不少，陈小聪看着有些心疼，便悄悄的给买了两斤糕点送到她手里，让她没空吃饭的时候吃两块垫垫肚子。 王蕾看着糕点，心里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起来，正好陈有福过来报账，王蕾连忙问自己之前托他帮忙看的毛线买回来了没有。 “买回来了，王同志，我这不是买回来了就给你送来了嘛。” 灰蓝色的粗毛线，一共两捆，装在纸袋里，亮眼又好看。 王蕾接了毛线和单据，照单子把钱给陈有福，又是一阵道谢。 很快，有人来说葡萄园那边有摘葡萄了，王蕾赶忙带人过去忙活。 牛罗村的葡萄长的格外好，摘到最后，剩下的葡萄模样还是很好，要不是白曦发话让村里一家分走十斤，估计谁都舍不得吃。 也有知青花钱和村里买，卖给村里人当然会比卖外面便宜，但也是一块五一斤，大家也就是尝个鲜，买个一斤半斤的。 学习小组的人也想买，但陈大柳不客气的拒绝了，这是牛罗村的人才有的福利，学习小组可不是牛罗村的人，要买也行，得按照一块八一斤买。 这让大队上的知青心里暖洋洋的，一斤便宜三毛钱呢，大队可真够意思。 又磨蹭了两天，学习小组终于走了，带着对牛罗村的惊讶和好奇外加羡慕的走了。 他们是恋恋不舍，可牛罗村的人恨不得放上几挂鞭炮，要不是学习小组的人和上面申请多留几天，看葡萄园的收获情况，他们哪里会把人留这么久。 牛罗村的葡萄园收完，陆晨的信也到了。 白曦看完了信，又在桌前铺开本子，抓起了笔，但她不是给陆晨回信，而是开始在上面画画写写，她计划着弄出一片空地来建厂房。 “小黑，你去把小柳给我喊来。” “吼吼~”主子，我这就去。 （抓到几个小可爱在线。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和票票，超开心的，我吃饭去啦，木么~~） 第546章 别有后顾之忧 学习小组的人一走，小黑白天也回村里了。 村里人觉得小黑受了委屈，对它那是一阵安慰和哄，把小黑高兴的美滋滋的。 一连几天都被村里打猎，让村里好好的吃了好几顿的肉。 陈大柳很快来到树屋。 他先是恭敬和白曦问安，然后才乖乖的等吩咐，要是姑奶奶没事情吩咐，不会特地让小黑把他喊来的。 刚才小黑可是撞门进院子喊他的，陈大柳出门的时候还摇了摇自家大门，心说亏得没闩门，要么这大门肯定要废了。 “小柳，这图纸你拿着，找人开会商量一下，看看这厂房什么时候给我弄出来。” 白曦现在话图纸已经很流畅了，加上牛罗村这边建房子该学校已经有了经验，她把厂房图纸画出来，并不担心会没人看不懂。 陈大柳一愣，然后忙接过一看，有些惊讶：“姑奶奶，咱们村要建厂房啊？” 白曦看陈大柳一眼，眼神道，你在问废话。 陈大柳不由讪讪一笑，姑奶奶才说完的，可他这不是太惊讶了么。 “姑奶奶，厂房建这块？”陈大柳盯着规划的地方，一阵思索，然后不确定的说道：“可是，这一块地势并不平整啊，不过倒也能开凿出来，就是觉得位置偏了一些。” 白曦闻言，随即道：“不偏，周围尽量弄的平整一些，空地大挺好的，到时候还弄别的呢。” 陈大柳一听，也就不再有疑问了。 抓着图纸离开前，陈大柳扭头弱弱问了一句：“姑奶奶，这建的什么厂房啊，咱们村要弄厂子？” 白曦点头，然后对着陈大柳挥了挥，陈大柳还想问的话就这么咽下了去，算了，不问了，等弄出来就知道姑奶奶要厂房干什么了。 说是厂房，其实就是两座又宽又长房顶又高的大屋子，很大，好在牛罗山大队人不少，挖地，平整，运砖，买水泥和钢筋等材料，厂房也就风风火火的开建。 财务室是最先知道消息的，毕竟采买物料得到财务室支钱。 王蕾看着一笔一笔的钱支出去，不仅没有肉疼，反而很高兴，这么大的动静，看样子，姑奶奶要搞不小的事情。 别看她们忙，可整个财务室已经开始期待到了有收益的时候了。 盖厂房呢，哪个大队会有这么大的想法啊，别说大队了，就连乡社也是没有的。 不拘做什么，反正姑奶奶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害了大家的。 黄乡长听到消息，当即有些坐不住，可他刚坑过牛罗村，眼下也不好意思过去看，想了想，就让赵干事下去瞅瞅情况。 赵干事很尽责，过来看不说，还和陈大柳打听消息，但陈大柳客客气气的，就是什么都不说。 “赵干事，就是厂房啊，你也见过厂房，我们这不是正好最近农闲嘛，大家闲着没事浑身不自在，想这砖窑那边烧了不少砖出来，这么放着也可惜，就先盖个厂房出来。” 言下之意，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先盖呗。 赵干事哪里相信，不知道你们能乱盖，这不是浪费力气吗。 “陈村长，我们也不是外人，都这么熟了，你就和我说一说，我都好奇死了。” 陈大柳呵呵一笑，在心里嘟囔，那怎么不见你好奇死呢，面上则是没表露出来：“赵干事，你让我说什么啊，眼下才开始建呢，干什么也不知道。” “陈村长……” “赵干事，您就别缠着我了，我这忙着呢，您要问的事情，我真没办法说，眼下就是盖个厂房，等以后真要干什么了，您也就知道了。” 赵干事一听，见陈大柳死活是不会说了，也只得无奈的离开。 厂房才开始建起半人高时候，白曦就带着人又出远门去了。 陈天明和陈蕊外加白安安，三人跟着白曦出远门。 没一个结婚成家的大人在，牛罗村的人其实很不放心，不过白曦打定主意，于是大家也只能勉强同意，但陈天明三人可是被陈大柳一行人拎着训了好半天，又是殷切的嘱咐，又是一阵严厉的警告。 “我告诉你们三个，要是姑奶奶少了根头发，你们就别回来了。” “对，啥都能丢，姑奶奶可不能弄丢了，要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你们三个可听好了，出门在外，一切小心，听姑奶奶吩咐，别给姑奶奶丢人了。” “少说多看，跟着姑奶奶出门，就不能丢人现眼的。” “姑奶奶非要带你们仨出去见世面，我们也不好拦着，但你们可别让姑奶奶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啊，要不然，哼！” 陈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无奈，明明知道姑奶奶不是那听人劝的人呀，而且，别说出门在外了，就是在村里，姑奶奶有听谁的话么。 刚还说让他们听姑奶奶的吩咐呢，转话又让他们看住姑奶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大家并没注意这前后矛盾的话，或者说，没人觉得这是矛盾，听姑奶奶的话和劝姑奶奶不要涉险，这是两码事，并不相冲。 但凡陈蕊三人有半句意见，立马二话不说，换上别人陪着白曦出去。 “姑奶奶脾气不大好，要是有人欺负姑奶奶，你们只管揍，要是你们被抓了也别怕，家里我们会帮你们看顾好。”言下之意，你们坐牢也别怕，没什么后顾之忧的。 说这话的时候，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陈天明的身上。 陈天明毕竟在外头漂泊了几年，有经验，有心计也有胆识，这个任务自然是侧重放他身上的。 陈天明重重点头：“村长，你们放心，要是有谁想碰姑奶奶一根汗毛，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得了陈天明的保证，村里人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接着又是继续一阵叮嘱。 等三人被放开回去收拾包袱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并肩走在村道上，陈天明想了想，开口：“小蕊，我们都知道姑奶奶最疼你，你的话也比其他人要管用一些，要是姑奶奶想做什么，你可千万一定要哄住姑奶奶啊。” （第一章。嘿嘿，没错，今天爆更，我怕再欠下去，自己负债累累，稍微一好就赶紧给你们爆更啦。） 第547章 红烧丸子 白安安也点头：“对，小蕊，这一趟出门，姑奶奶既然让我们把厚衣裳带上两身，不是往冷的地方去，就是去的时间久，外头可不少人对姑奶奶有意见。” 他们也奇怪，姑奶奶多好的人啊，又雪玉可爱，又聪明有想法，怎么那些人就偏偏要和他们姑奶奶过不去呢。 不过也没关系，姑奶奶有他们喜欢就好，那些人，爱谁谁！ 陈天明还想起上次在上海的时候白曦半夜溜出招待所的事情，于是又郑重道：“你睡觉也别睡太死了，要是姑奶奶有什么打算，你就算拦不住也一定要找机会通知我们才行。” 陈蕊面对白安安和陈天明两人托付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她一定会看好姑奶奶的，就算是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一定会拦住姑奶奶，不让姑奶奶干什么危险的事情的。 白曦还不知道陈蕊三人的嘀咕呢，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又让陈招娣给装了十斤的葡萄酒，这才等着第二天坐车去火车站。 这是白曦第一次从村里坐车去火车站，拖拉机的车斗里铺着软垫子，还有靠枕，可即便这样，也是颠的白曦一路皱眉，心想，哪天得找机会让人修路才行，不过眼下还急不来。 买票的时候，陈天明三个才知道去的哪里。 汉武城。 一上火车，白曦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次坐的卧铺，陈蕊还特意给白曦铺上从家里带来的床单。 白安安在看书，陈天明则是半躺在靠门的床铺上，视线时不时的随着门外经过的脚步声移动。 陈蕊也在看书，但她视线时不时的落在白曦身上，要是白曦的被子滑落一些，她就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给白曦拉起来盖好。 别看三人还是生涩的后生，可处事已经井井有条。 到了饭点，白曦只是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陈天明就已经和白安安拿上饭盒出门等着火车上售卖盒饭的推车经过了。 两人出去没多久，白曦就揉着眼睛坐起来。 陈蕊一边端着茶缸上前，一边笑：“姑奶奶起来啦，正好，这水是温的，您喝几口。” “唔。”白曦含糊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慢吞吞的喝着，陈蕊也在和她说陈天明和白安安的去向。 “姑奶奶，安安哥和天明哥去买饭啦，姑奶奶可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和他们说一声，他们应该就在门口外头不远。” 白曦盖好茶缸，摇头：“我没什么想吃的，你们看着有什么想吃的，买了吃，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肚子。” 陈蕊闻言笑：“姑奶奶，不会的，我们吃什么都好。”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每次和姑奶奶出来，吃的喝的哪样不是好的，虽说在家里现在也是可以吃肉吃蛋，但和外头的饭菜还真不一样，不过家里现在舍得放油，而外头的饭菜是大锅饭，味道终究差了一些的。 饭菜叫卖声一过去，车厢的房门就被敲了敲，陈蕊看了看白曦，这才扬声应答：“请进。” 进来的是陈天明和白安安，两人看到白曦已经醒过来，不由咧嘴笑。 陈天明：“姑奶奶醒了啊。” 白安安高兴道：“正好，姑奶奶，我们给您买了饭，是红烧肉和红烧丸子，姑奶奶我问过售货员了，她说着丸子是鱼丸，是最近火车上新卖的，不少人都喜欢买呢，卖的比红烧肉都好。” “行，那我尝尝。” 白曦坐在下头的桌前，打开饭盒便准备吃饭，一看只有她有红烧丸子，便吩咐道：“这丸子看起来是不错，你们再去买三份来，你们一人一份。” “不用了姑奶奶，我们都已经打了别的菜了，再打丸子就吃不完了，现在天气热，可没办法放。” 姑奶奶心疼他们，不过真没必要浪费钱，红烧丸子一份就一块钱呢，比红烧肉都贵，红烧肉也才八毛钱。 陈蕊：“是啊，姑奶奶，您吃着就行，我们有别的菜呢。” 陈天明笑了笑，脸上的伤疤也跟着动了动：“姑奶奶，这红烧丸子可不多，这会估计早没了。” 见状，白曦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红烧丸子，一共八颗，于是给他们一人夹了一颗。 “姑奶奶，这……”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刚要拒绝，却被白曦不耐烦的打断了。 “别废话。”白曦：“你们也尝尝。” 三人不由的露出甜笑：“谢姑奶奶赏。” 白曦：“……行了，吃饭。” 红烧丸子味道的确不错，虽然做的粗糙，但因为丸子吃着新鲜，倒是让白曦挺满意的，陈蕊看在眼中，心里想着回去和村里说一说，看看谁家会做这样类似的丸子，姑奶奶爱吃。 白曦也在想这个，但白曦想的可不是图自己吃，而是有其他的打算。 住卧铺也不是就没有人盯上白曦四人的，还因为看到他们年轻的年轻，小的小，看起来没半点阅历，便想要做点什么，但往往还没有开始，就被陈天明收拾了。 假装进错车厢？ 没关系，陈天明一把拉住人就扯出车厢，拉到厕所一顿胖揍。 老人带着小孩进来乞讨？ 对不住了，管你老的小的，装的再像也没用，一律赶出去。 陈蕊甚至还把人从头到尾给评价了一顿，什么眼神不到位，什么腰背不够佝偻，腿脚不够颤抖，什么身上味道不够臭什么的。 当他们傻啊，这是火车，就算条件再差，也没在火车上求一口吃的事情出现。 直接闯进车厢的，白曦连眼皮都不抬，进来的两三人就被陈天明和白安安给揍的鼻青脸肿，还不许哭喊那种。 别看白安安长的斯斯文文的，可动起手来也是不留情的主，就连陈蕊，在一旁提防的同时也会上前踹上两脚。 白曦也知道是她的手镯引的人打的主意，她也有想过摘下手镯，可这是村里人给她的礼物。 她要是摘下，村里人知道，大约会觉得她是不喜欢，然后等再过生日的时候，说不定会再送什么更粗大的金镯子，毕竟在大家看来，越是贵重才能越提现他们对白曦的爱戴。 （第二章。我是真胖了，半个月胖了六斤，太可怕啦~~晚安，明天见呀。） 第548章 从头到脚 再说了，白曦要是摘下来，不是表示她害怕了么。 她堂堂的九尾仙狐，有神威在身，身手在凡间也算是顶级高手，还能怕有人抢劫？ 好，其实白曦试过，但她貌似又胖了，摘不下来，要是强行摘下的话，金手镯估计不是变形，而是断成两半。 于是白曦只能继续带着出门晃悠了。 白曦前阵子吃的少，不过是心烦顺势想要减肥而已，但看村里人急的团团转，也就只能放弃的又恢复了以前的食量，在心里自暴自弃的安慰，大不了修炼勤快一点，当消耗了。 都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白曦无意中显露出一些手段来，牛罗村的人对她是既敬重、爱护又敬畏，可大家却不会心存贪念，谁也不会想要白曦什么都能做到，反而对很多事情都不希望白曦去做，就怕影响了她。 活了大半辈子，谁都不会觉得好处是凭空来的，你想吃粮食，你还得自己种地才有呢，你就是想吃鱼，也得钓不是。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大人是什么样的，小孩子也就跟着学，牛罗村的老人大人都是怀揣着做人要知足，不能贪心的想法，那么村里的孩子自然也就学了。 姑奶奶每次给大家弄些什么，都损伤精气神，要养上好一阵，别看姑奶奶长的圆乎乎的，可姑奶奶虚着呢，个头也不怎么长。 现在已经不饿肚子了，住大房子，手里也有闲钱，可不能再贪心啦。 要么该天打雷劈了！ 白曦要是知道村里人都在担忧她个头的事情，一定会郁闷加心塞的。 不过也就是因为牛罗村的人有分寸，不贪心的奢求什么，白曦才会愿意护着。 火车上过了一晚上，吃了五顿饭，也就到地方啦。 这期间，陈天明和白安安一共收拾了七八波找茬的人。 有三波还是被收拾了不甘心，喊了人半夜来找麻烦的。 哪知道，才到车厢门口，就被早就守夜等候的陈天明收拾的连喊叫痛呼都发不出声音来，只能趴着慢慢的爬着离开白曦的车厢门口。 陈天明虽然离开村子几年，没正经练过什么武，可回来后，还是跟着学了一段时间的，他仗着身体强壮，倒是和练了几年的白安安不相上下。 两人甚至把来找茬的人当成了练武的靶子，要不是担心来的多了吵着白曦，他们还真巴不得多来一些人。 白曦一点也没受影响，该吃吃，该睡睡，醒来后闲着没事，要么看窗外倒退的风景，要么和三人说点什么。 陈蕊三人是最喜欢听白曦说故事的，那什么三头大鸟，双头的半蛟龙，几百米长的巨龙，会跑会躲猫猫的人参娃，还有那胡须长的垂在地上的绿人…… 连白安安和陈天明都听的津津有味的，他们在心里惊呼，难怪说姑奶奶会看书，看姑奶奶说的活灵活现的，画面感都出来了，比看话本都有意思。 要是陈义知道，一定会捶胸顿足的，他可是一直坚信有精怪的。 到现在，陈义还在遗憾没能找到精怪，好让他爸妈知道错。 汉武城是省会，火车站是个大站，这里有中转的车站，来往的人多也热闹。 白曦四人随着下车的人流下车，除了白曦挎着个小布包，陈蕊三人背上背着包袱，手里还拎着行李袋。 这年头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的确少见，何况还是白曦这么白胖圆乎的小丫头。 她头上扎着两股小揪揪，穿着白色上衣，蓝色裤子，脚上是是一双梅红色的小布鞋，布鞋上还绣着两只蓝色的蝴蝶和两朵小黄花。 这样的绣花鞋子，要是大人穿，一会有人说不进步，思想落后，最轻都是要挨批评的，不过白曦这样的小姑娘穿，那就没事，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她从车上下来，出了月台，直到出车站，都会有不少人下意识的看向她。 从头到脚的看，看到她脚上穿的布鞋时，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在心里思量着是不是可以给家里的孩子（妹妹）也弄上一双…… “姑奶奶，有人跟着我们。”出了车站，还没有走多远，陈天明就开口了。 白曦含糊的应了一声：“唔。” 她当然知道，不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不过远远的跟着，也没上来做什么，白曦可不好做什么。 白安安：“姑奶奶，要不要我们去收拾他们一顿？” 陈蕊脸上也跃跃欲试。 白曦：“……”她这是带了三个好战的出门了？ 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别管他们，等他们做点什么了再收拾也不迟。”人不过在后面跟着，二十几三十米远，他们转头去揍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白曦是无所谓的，但她觉得大白天的，低调克制一点的好。 这会正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路上行人不少，白曦等人走的还是大路，路上也有不少人赶路进城，所以，跟着的人虽然跟着，却也一直没机会做什么。 进了城，路过一家医院，陈蕊三人便惊讶的看着那三三两两的拎着鸡，拿着个类似饭盒的铝盒，里头却是装着注射器的人进医院。 “姑奶奶，您看，真有不少人排队打鸡血的呢。”听说归听说，可她是第一次见啊。 陈蕊的声音有些大，这时候正好有两个妇人拎着鸡，一边聊天一边路过，两人扭头看了一眼陈蕊，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本来陈蕊被两妇人那看不起的眼神弄的脸红，只觉得自己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给白曦丢脸了，但转念一想，姑奶奶都说不能打，这些人还这么趋之若鹜，当即回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被陈蕊回以不客气的目光，两人当即不愿意了，乡下来的人居然也这么嚣张。 可陈天明和白安安一左一右的冷脸瞪眼，两人也就怂了下去，嘀咕两句，快步离开。 白曦扫了一眼医院大门，只见进出的人里不少拎着鸡的，热热闹闹的，似乎很是推崇，她不禁有些无语，没想到这么流行呢。 （弱弱的和大家说声抱歉，我今天包粽子，手割伤了，先给大家还利息。） 第549章 当即变脸 “迟早出事！” 白曦嘟囔了这么一句，就带着三人找招待所去了。 陈蕊三人闻言，期待的望着医院，似乎想要看到里头有什么一样。 汉武城可不小，招待所有几个。 挑了个大的，到前台掏出介绍信和证明，开了两个双标间，便把行礼放进房间。 陈蕊嘀咕：“住一天一块钱啊，真贵。” 普通的也不过五毛钱一间，可他们哪里能让姑奶奶住普通的，这好的就贵了一倍。 陈天明和白安安本来想说他们住普通的，或者是另外找小一点的招待所住，但别的招待所离的远不说，他们也不大放心陈蕊一个人照看白曦，只得一起。 普通的房间在楼下，陈天明想到上海那一次，也就没坚持住普通的，万一住楼下，有人奔楼上找姑奶奶的麻烦，他们赶不及怎么办。 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家里给了二十块钱防身，一块钱一晚虽然贵，但也能住，何况，回去还能报销差旅费，也就没太心疼了。 白曦一行在汉武城转了好几天，大概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后，白曦才拿着信，照着地址找了过去。 白安安没忍住好奇，问：“姑奶奶，咱们过来，人真的能把机械卖给咱们吗？” “可能！”白曦随口回答。 既然陆晨提起，那肯定就是有戏，要不然，白曦也不会跑来一趟。 说话间也就到了目的地。 大厂子就是严格，门卫看过介绍信和证明，还要给厂里打了电话，再三确认后才对白曦一行放行。 远远的就有个人哼哧哼哧的跑过来，远远的打量着白曦四人，靠近的时候放慢脚步，不确定开口：“可想白曦小，小……” 说话的人纠结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是白曦小同志吗？” 虽然之前就听过形容了，可他还是不大确定，但一边询问，目光还是一边落在白曦身上。 白曦微微一笑：“是我呀！” 老王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没认错。 “欢迎白曦小同志。”老王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伸出手，却又尴尬的缩了回去，他差点忘了，这不是以往来往的成年人。 白曦笑笑：“王同志客气啦。” “这是我们大队的人。”白曦稍微介绍了一下陈天明三人，然后说道：“我们这次出差的目的，王同志应该知道了？” 老王点头：“知道。” 关系走了好几道呢，申请都到他手上了，哪里能不知道。 其实本来应该还有两个厂主任和副厂长等人一起的，但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似乎显得隆重，也不合时宜，怕吓到白曦，这才让老王来接待的。 一个乡下大队，连乡社都算不上，居然会想要购买机械，实在是令人吃惊。 不过申请表和证明都有，而且还是转了几道命令发到这里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让人惊诧而已。 于是，今天大安机械厂的不少职工就看到平常不苟言笑，常常是沉着一张脸的购销科主任领着四个年纪不大的人在车间里转悠。 那两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就先不说了，但那两个小姑娘也跟着在车间里走动，王主任还在给她们讲解着什么，让人不禁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是王主任家的亲戚？ 看着不像啊。 陈天明和白安安进了车间，那是眼睛都不带眨的，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来看，姑奶奶说了，这些机器要是能买回去，村里办了厂，可是需要人来操作的，听到这里，两人自然是想要多学一点。 只是，两人眼睛瞪的再大，一圈圈看下来，也是一知半解的。 也不奇怪，这些机器还在车间生产，不说还没有组装，就是组装了，没有经过学习，想要操作也是不可能的。 “白曦小同志，你看，你们大队想要买什么样的机器？” 估计是农耕机？ 他们厂里也有，今年刚生产出来的，毕竟是农村嘛，种田为主。 陆晨其实也是怕白曦顺道想买别的，所以，含糊其辞，让白曦有了很大的发展空间。 “我们大队想买一套可以封口包装的机器。” 白曦这话，倒是让老王愣了一下。 “买封口的机器？” “对啊，就是类似那种袋装的牛肉干，奶片、奶粉之类的包装封口的机器，我记得去年报纸就有提到过，有这样机器的厂子国内有三家，你们厂就是其中一家可以生产的。” 老王点了点头：“是有，但是这得提前预定。这样的机器一般都是按照规格来生产的，现在国内食品厂用封口机的厂子很少，所以生产过两批后，也就停下了。” 现在还是买什么东西都拿报纸或者牛皮纸随意一包的时候，除非是奶粉、肉干等耐放又要求干燥储存的食品，要不然也不会用到封口机这样的机器。 这样的封口机可比麦乳精、罐头肉、水果罐头那样的罐头封口简单很多，但也就是简单，不是特别需求的食品厂都不会用到。 物资缺乏，当然是怎么简便怎么来了，谁还会挑那么多啊。 白曦闻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只要有就好，预定倒是没关系，反正村里厂房才开始建呢。 对于一个大队居然会买封口机，老王实在好奇，可白曦没有解释，老王也就没好意思问。 白曦本来都在想，要是实在买不到，那就找人打一台。 但这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有手艺的，现在要么在工厂里上班，要么不敢动手打，私人作坊现在可不存在。 白曦往旁边看了一眼，陈天明立马从挎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几张白纸来，上面是白曦勾画出来的封口机的大概模样和要求。 本来还不当一回事的老王拿到手，扫了两眼后，当即眼神一变。 他几乎是用惊异到破音的嗓子发问：“这，这图纸是谁画的？” 陈天明和白安安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白曦，而陈蕊则是在一旁在心里得意的嘀咕，是我们姑奶奶啊，我们姑奶奶可厉害啦。 白曦不答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多吃几个粽子呀~~） 第550章 意外之喜 “没有，没有，没有……”老王先是摇头，紧接着又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有，当然有，还是大问题。” 白曦：“……”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老王自己在那激动，可好半天，都没有听到说话声，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白曦四人正用一副纠结的表情看着他。 陈蕊：“……”这个人好奇怪啊！ 陈天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似乎愣神也不过是那一下而已，而白安安脸上还是温和的表情，但隐约能看到他眼中带着好奇。 “呃，那个，我……” 老王毕竟不是愣头青，他很快就压下了内心的激动，佯装从容的对着白曦四人笑了笑，只是他脸上还是有掩不住的激动。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如果说，之前他对白曦一行是因为那转了几道过来的批示而谨慎对待的话，这会，他对白曦四人的态度就更加慎重了几分。 “主要是这图纸。”老王：“这图纸上的机器更为精巧精进，比我们厂之前研究出来的还要好几分，所以我一下子就……” 老王这话其实已经算客气了，哪里只是精巧上几分，如果说，他们厂生产的机器是第一代的话，那么白曦画的图纸就是第三代。 别看老王现在是厂购销科的，但他去年还是车间组长呢，是技术工，只是他有一次工作中无意中伤了眼睛，虽然没有瞎，但是已经干不了精准的活儿，这才转到购销科当了个主任。 不过他手艺也没丢，看图纸自然能看出好坏来。 白曦一听，奇怪的伸手从老王手里拿走图纸，或者确切的来说，是抢走，毕竟老王捏的有些紧，让白曦抽了好几下来着。 白曦看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火车上画的图纸随手让陈天明装起来的时候，把这原本想要预留着买不到机器就找人打的图纸一块给了他。 刚才也没有说明，陈天明就一块掏了出来，让老王看到了。 既然让老王过了眼了，白曦也没就打算藏着掖着，她随即又把图纸递过去，问：“王同志，这图纸上的机器，你们厂能弄出来吗？” 老王连忙接过：“当然可以。” 虽然做工更为精巧，但老王还是对自己厂里的人很有信心的。 话落，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满脸期待的问：“白曦小同志，这图纸你们能送给我们吗？或者说，可不可以给我们复印一份？” 看老王这急切的样子，白曦知道，这东西估计挺有价值的，虽然对白曦来说，并没什么。 她眼睛一转，笑眼弯弯的开口：“想要复印一份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要的机器……” 白曦这一停顿，老王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道：“你们放心，你们要的机器，我们给你们弄出来，还会帮你们安装。” 其实能画出这个图纸的人，一定也会安装，老王这么说，不过是顺道卖好罢了。 至于弄这个机器的材料费，反正都要研制，就当实验了，这不算什么。 “我要六台！” 白曦这要求倒是让老王怔了一下。 要六台啊？ 这可不少，他还真不能做主。 白曦继续说道：“给我们弄六台，配套的运送的履带等生产线都不能少，一并运送到我们村，帮我们安装好，顺便让人帮我培训一下人对机器的维修和维护，这图纸，我就让你们复印一份。” 老王闻言，低头再次看了看手里的图纸，几秒钟后，再抬头，沉声道：“行，不过我应下也不算，我得和我们厂里商量一下才行。” “可以。”白曦一边从老王手里把图纸抽回来，一边道：“那你们就商量，我们住在向阳招待所，你到时候到那里找我们就好。” 这个招待所的名字在这个时候并不少见，至少向阳小学，向阳中学哪个省都会有两三间的。 老王一看图纸被陈天明收回包里，手一动，张嘴想说什么，但也明白，只要不傻，就不会让他留下图纸，于是就没提出来。 因为不放心，老王还恋恋不舍的，担忧的提醒：“这图纸可很重要，别弄丢了啊。” 陈天明开口，认真又肃穆：“我就是把自己弄丢，也不会弄丢图纸的。” 老王一听，心里明白，看来，白曦一行也是知道这图纸的重要的。 他哪里知道，就算是白曦随手在本子上写的几个字，在牛罗村都不会轻易丢弃，落到谁手里，那都是要整整齐齐的收着放好的。 看过图纸，老王哪里还有心思带白曦四人在厂里逛，把四人送出了厂门口，他便急忙汇报去。 出了机械厂大门，白曦便悠悠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有文化的好处。”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用心学习的。”陈蕊三人连连点头，看着白曦的目光既崇拜又崇敬，姑奶奶超厉害的！ 他们可是看着图纸怎么出来的，对白曦的崇拜自然是没得说。 白曦感受到三人崇拜的目光，心里一阵得意，心说，这算什么，我还有很多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天明对自己的挎包很是紧张，走路也好，吃饭也罢，一只手都会紧紧的把着挎包，里头东西这么重要，他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偷了去，那可是完了。 本来白曦都做好花一大笔钱的想法了，毕竟这年头，机器是一个厂生产产品最重要的基础。 她哪知道这图纸居然这么受欢迎，于是白曦便狮子大开口的要了六台，包括生产线。 当然，说是生产线，其实就是简单的配套封口机使用的机器而已，比不得后世是机械化生产线。 这图纸是白曦游历世界的时候，随手翻书看来的，在火车上闲着没事，就随手画了出来，一开始也是为了诶陈蕊显摆自己的画图能力来着。 省了钱，白曦心情大好，出了机械厂也没回招待所，而是领着三人逛了汉武城的百货大楼，在国营高价饭馆吃了一顿饭，又逛了一下这里的副食店和供销社，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回招待所。 第551章 大便宜 副食店和供销社哪里都一样，里头卖的东西大同小异，都是居民日常用品，柴米油盐酱醋茶，白曦看了一圈，随手从小布包里掏出笔和纸勾画了两下。 陈蕊三人都不明白，但见白曦这样也知道她在想事情，而且肯定的重要的事情，便没有打扰，乖乖的跟在后头。 设计图纸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改良机器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突然有这么一张先进的机器的图纸出现在面前，只要知道这重要性，谁都不会放过。 听了老王的汇报，机械厂的领导班子在会议室里一阵讨论。 毕竟六台机器搭配生产线等一系列的东西费用可不少，就算不算生产机器的人工费，光物料费都不少，可图纸的设计往往花费的时间更长，何况又是那么精密先进的图纸。 “老王，你说除了机器，配套的生产线也是改良过的？” “对！”老王很激动：“我都看过了，要打造生产不是问题，我们厂里有机床。” 老王是七级技术工，考八级的时候出了意外，其实也算准八级技术工了，他看的图纸不会有错。 “图纸能给我们？” 老王摇头：“人说了，要我们给六套机器设备换，设计原图也不会给我们，只会让我们复印一份设计图。” 这话可得说清楚，要不然弄出误会可就不好了。 于是，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烟雾缭绕。 这会，一开就两天。 最后，机械厂还是决定答应了白曦的要求。 财务科算过了，六台机器搭配配套的生产线虽然耗费不低，可也在若大的工厂承受的损耗范围内。 有了图纸能生产出更先进紧密的机器出来，评先进什么的就不说了，这机器卖出去四五台，损耗的费用也就回来了。 这么先进紧密的机器，国外都还没有，要是到时候能卖出国外去，那么…… 这么一想，这些人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了。 害怕夜长梦多，决定了就连忙派人和老王一起前往向阳招待所找白曦一行。 其实不是没人在心里怪老王之前没想办法把图纸留下来，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都是老油条了，那转了几道的批示谁都能看出不简单来。 再说，能这么随意的带着机器设计图在外面晃悠，谁知道后头是什么情况。 与其想要白占，还不如卖个好，以后再有什么，也能合作不是。 这一次，主要是把设计图拿到手，至于那设计的人，若是能知道便登门拜访，要是不知道的话，也不强求。 老王不是没想过问出设计这图纸的人来，但他也不傻，哪里看不出白曦四人没打算说，也就没继续追问，反正能用机器换图纸，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这两天，白曦要么睡觉，要么领着人在城里逛，四人还去看了电影，虽然白曦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白曦一点也不担心，毕竟老王那会那么激动呢。 而陈蕊三人就更加迷之自信了，姑奶奶的东西哪个不好啊，压根就不担心机械厂会不愿意，甚至他们这两天想了想，只要了六台机器还亏了。 这两天没少听白曦普及，自然知道白曦画的图纸比机械厂生产的机器先进多少。 老王两人来到向阳招待所，刚要和工作人员打听，就正好看到陈天明从外头回来，拎着网兜，网兜里是几个饭盒。 “陈同志好，这是买饭去了？” 老王笑着打招呼。 陈天明弯了弯嘴角，点头：“王主任是路过还是……” “当然是为了前两天约定的事情来的。” “那王主任稍等一下，我上去把我们姑奶奶请下来。” 老王两天前就听过陈天明等人对白曦的称呼了，也就见怪不怪，倒是另外一个同他来的人听到愣了一下，不过他到底也不是没半点阅历的人，很快就收敛了面上的疑问。 等陈天明上楼去叫白曦的时候，老王这才低声和同行的人稍微解释了一下。 乡下农村的习俗嘛，不奇怪，不奇怪。 对于机械厂询问设计图的作者，陈蕊三人只是摇头，而白曦则是笑着没说话。 让机械厂的人在心里嘀咕，这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嘴却是紧的很。 机械厂的人知道这机器设计图的重要，白曦也知道这东西好，但在这个年月，能换六台机器和六条生产线，已经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牛罗山大队也算是和汉武红星机械厂搭上线，以后要是再想买什么机器，也不会太难了。 机械厂本来还打着和白曦还价的想法，毕竟四个看起来生嫩嫩的人，老油条们当然会想要多占便宜。 只是别看白曦年纪不大，说话还带着奶音，可条理清晰，谁都别想给她下套。 话要好好说，她也就愿意搭理，要是拐着弯想套路她，白曦要么好整似暇的看着那人，要么就嘴角弯了弯，眼睛不带笑的喝着水，半天不吱声。 这让机械厂以往对外销售上无往不利的人吃了好几次瘪，最后不得不郁闷的放弃。 关键是，白曦很聪明的表现的又精又萌，你想任何法子，她都能有办法应对，滑溜的让你没办法下手。 你要是急眼，你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你也没脸急眼，你要是不急眼，你也拿她没办法。 白曦是不耐烦弄这些的，但为了给陈蕊三人长长见识，也就耐着性子和机械厂的人进行一系列的讨价还价。 可以说，三四个小时的商讨研究会，陈蕊三人是打开眼界了。 最后，白曦起身的时候，悠悠道：“我既然敢拿着图纸找过来，那就不可能不止这图纸的重要性。就六套机器设备，其他什么都没要，我们已经很亏了。” 言下之意，你们还想和我讨价还价，也是好意思。 这话让饶是厚脸皮的机械厂的人也脸红起来。 特别是老王，他都不好意思了。 白曦一行和老王他们来机械厂的路上就说了，只要有那六套机器设备，图纸就当白送被机械厂了，只需要以后再购买什么机器，机械厂给个优惠就成。 第552章 一百级都不行 白曦继续说道。 “图纸对你们机械厂来意味什么，有多重要，你们知道，我们也知道，我不希望机械厂交付于我们的设备出现什么质量上的偏差，这样也会对机械厂的名声不大好。” 这意思就更直接了，六套机器设备是用图纸换的，你们捡了大便宜，可别拿不好的东西忽悠我们。 老王一听，连忙排胸脯保证。 “白曦小同志你放心，我们机械厂一向高标准，严要求，生产的产品，不管是机器还是零件，那都是高质量的，不存在什么次品。” “那么，那就合作愉快。”白曦。 有了图纸，机械厂就要着手开始打样品，然后组装试验过后确定无误了，用机床生产。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曦四人从向阳招待所搬了出来，住进了机械厂里特地安排出来的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去。 陈天明和白安安正好趁机在机械厂里学习，偶尔机械厂对图纸理解上有什么不确定的，也能从陈天明或者白安安的口中得到更深的理解。 看着机械厂打造样品的技术工佩服的样子，陈天明和白安安两人心里得意，我们姑奶奶可是和我们好生说了几遍设计图的里的详细情况，不说精通，那也是指哪里能说哪里的。 汉武红星机械厂并不小。 加班加点的情况下，半个多月，也就把样品打造出来。 经过几天的组装调试，最后试验没问题，也就可以上机床批量生产了。 看着生产出来的机器，不论是工作效率上还是便捷程度上都比原来的机器要强，机械厂观看试机的人都吃惊不已。 这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好呢。 “白曦小同志，能告诉我们，这改良机器的设计图的同志是谁吗？” 面对机械厂的人的询问打听，白曦只是笑了笑，摇头。 陈蕊三人也没少被人打听，甚至连糖衣炮弹都用上了，不过三人都不为所动，只在心里激动的得意着，嘿，你们怎么也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说机械厂想请到画设计图的人到机械厂上班，来了直接能当工程师，至少领二十级工资，三人都面露羡慕，却在心里嘀咕，就算一百级的工资也不行，姑奶奶是我们的，我们姑奶奶才不稀罕你们的二十级的工资呢。 可不是吗，每次村里人分钱，村民们都会给白曦孝敬零用钱，少的时候一户给一二十块，多的时候一户给三十块，还有每年生日凑钱送的礼物，平日买糕点或者糖果的孝敬，算下来，可比到工厂画图当工程师强多了。 毕竟，白曦在牛罗村那可是全村崇拜敬重的姑奶奶，吃吃喝喝睡，高兴了逗人，不高兴了训人，想睡懒觉睡懒觉，想倒腾什么东西，只要吩咐一声，村里二话不说便忙活起来，上班可是要早起晚归外加加班的，怎么想都不划算。 转眼，白曦四人已经出去一个多月了。 虽说陈蕊每周都会给牛罗村寄信，说一说情况，可牛罗村的人还是数着日子盼她赶紧回来。 也不需要姑奶奶做什么，只要姑奶奶在啊，大家心里就觉得踏实，连饭都能多吃半碗。 陈大柳这会没事，在家里也坐不住，背着手在村里走。 偶尔和村民聊几句，询问一下各家的情况，然后就是一阵郁闷。 因为村民们看到他，不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下意识就要问起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陈大柳：“……姑奶奶也没说啊。” 他在心里嘀咕，姑奶奶之前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陈蕊写信回来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问了三次啦，陈蕊都说姑奶奶没说呢，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会又有人问了。 李老婆子：“村长，姑奶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啊。”陈大柳笑容都带着无奈了。 “那姑奶奶来信了没有？” 陈大柳思索了一下，回答：“前两天刚来了信，估计下一封信得是两三天后！” 路过的李老黑接话：“也别着急，眼看厂房都要封顶啦，姑奶奶肯定很快就回来啦。” 李老婆子一听也点头：“也是，不说这个我都要忘了。” 姑奶奶既然让建了厂房，就肯定会很快回来。 以前姑奶奶出门，最多也就一个星期，八九天也就回来了，现在姑奶奶越来越大啦，出门办事也就越来越久了。 到底是村里能用的人太少了，要不然，哪里需要姑奶奶奔波哦。 想到这里，大家又是一阵叹气。 牛罗村的人哪里知道，白曦原本还打算让白安安和陈蕊在机械厂盯着机器进度，她和陈天明去长白山的，只是陈蕊死活不肯，连怕被欺负这话都说出来了，白曦也只得作罢。 眼看牛罗村的厂房是一天天高起来，其他村子的人纷纷议论，谁也不知道牛罗村这次又要搞什么。 陈小聪最近都在盯着厂房建设的问题，除了厂房建设，大队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他操心，姑奶奶出门前叮嘱啦，大队的生产可不能落下。 这些天，陈小聪早出晚归，能和王蕾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他今天回来吃饭，饭桌上被他爹几次意味深长的看着，很是不解。 “爹，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陈大柳刚要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但话到嘴边堪堪想起来陈小聪现在是大队长了，虽然还没有成亲，可也是大人了，便转了话锋：“我烦着呢，你别来惹我，省的我一会揍你。” 陈小聪：“……”我什么也没干啊，被瞪了还不能问一下么？ 但很快，陈小聪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了笑，开口安慰：“爹，您也别太担心，姑奶奶那有陈天明三个呢，陈蕊别看是个姑娘家，但细心着呢，陈天明和白安安就不用说了，两人武功也不错，人也机灵，有他们在，姑奶奶不会有事的。” “谁说姑奶奶有事了？” 陈大柳拍的一下把手里的筷子重重放下，瞪眼：“姑奶奶怎么会有事，我担心的是这个吗？你个没良心的，姑奶奶都出去四十六天啦，你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晚安呀~~） 第553章 姑奶奶的格局 “呃……”陈小聪无奈：“爹，您忘啦，姑奶奶这是出去办事。” “办事怎么了，姑奶奶才多大。”陈大柳一边念，一边瞪眼不满，然后越念越生气：“到底还是你们这些后生不争气，要不然，姑奶奶哪里需要奔波啊。” 陈小聪哑语：“……”这话似乎没错。 “爹，其实我们已经在努力学习了。” 陈大柳听罢，哼了一声，心说，要不是你们还算要点脸，没有想啃着姑奶奶啥都不干，还能想安生吃饭？我们这些当爹娘的肯定要把你们赶出家门的。 白曦这趟远门出了两个多月，要不是押车回来，她估计还能在汉武城多待几天呢。 机械厂一共用了五辆解放车把机器零件运送到牛罗村，然后才开始组装。 白曦刚下车，人还没有来得及站稳，陈大柳就凑上来了，跟被家长丢下很久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的不行。 “姑奶奶，您才回来啊！” 而刚才被陈大柳推了一把的陈小聪无奈的笑了笑，只得领着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上前招待司机和和机械厂派来安装机器的技术工和干事。 陈天明和白安安也没休息，下了车就给陈小聪介绍机械厂的人，跟着他一块招待人，别的不说，得安排人吃饭，除了要回去的司机，留下安装机器的几个技术工师徒外加机械厂的厂委干事，得找好住的地方。 这会，陈大柳突然明白，为什么姑奶奶让村里盖房子的时候多盖几间了，虽说村里人也住不上，可这些空房子也住过几批的人了。 还是姑奶奶看的远，这就是格局啊。 “姑奶奶，您都出去七十天啦。”陈大柳可一直数着呢，不多不少，到今天正好七十天。 白曦刚要伸个懒腰呢，被陈大柳这么一大段，刚抬起的手只得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正色道：“小蕊不是一直有给村里寄信吗，我不是说要晚一些。” “怎么，村里有什么事情？” 陈大柳摇头：“没有，姑奶奶，村里一切都好，大队也很好。” “姑奶奶您信里让给厂房拉线，已经着手让会电工的知青准备了，线路图都画好了，正准备明天进城买电线呢。” 白曦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夸道：“不错。” 她也是回来前三天给的信，能把线路图画好，在白曦看来已经不错了。 “对了，姑奶奶，您之前不是说沼气池也能发电用吗，怎么还得想办法买煤啊？” 乡下还没有通电呢，更不用说牛罗村位置偏僻又远了。 白曦想也不想，道：“机器需要的电量大，沼气池发电维持不了多久。” 她之所以耽搁这么久，也是为了发电器。 正好这次一并运回来，等机械厂的技术工把机器安装好，发电器也连接上，也就万事大吉啦。 陈大柳还想说呢，可白曦瞥到小黑闪过的身影，知道它不跑来是因为怕吓着机械厂来的人，于是便伸手打了个哈欠，佯装自己累到。 陈大柳一听，当即拍了自己脑袋一记：“姑奶奶，是我不好，着急的都忘了您风尘仆仆的还没有休息呢就跟您说这些。” “姑奶奶，您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我给您送饭过去。” 话落，陈大柳又说道：“姑奶奶，小黑估计在等着您呢。” 这两个多月，姑奶奶不在，是小黑照顾村里的，尽责负责，逮了三个进村偷东西的贼。 说来也好笑，居然会有城里人跑到乡下来偷东西，当然，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是在城里无所事事的盲流。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牛罗村有钱，下午赶了过来，躲在外头，等半夜村里人都休息了潜进村里要偷东西。 小黑偷偷摸过去，不等三人撬开村民的门呢，一爪一个，吼两声把大家伙喊醒，大家赶过去一瞧，这才知道村里进了贼。 那三个倒霉催的盲流被小黑一爪一个硬生生的拍晕过去，被村民捆绑起来都没知觉。 第二天送去乡社都没醒过来，牛车拉进城，都到半道才醒过来的。 白曦回到树屋，两个多月不在，树屋也和她走之前一样，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被子有着刚晒过的味道。 靠在木塌上，白曦随手揉着小黑的脑袋，由着它撒娇的蹭着手心，一人一虎正在聊天。 “吼吼~~~”主子，您这次去的好久啊。 “没办法，路途有些远。”其实白曦这两个多月在汉武城可以说，把汉武城吃的喝的都吃遍了，不是机械厂不给饭卡，是她觉得食堂饭菜吃着一般。 “吼吼~~”主子，那里东西好吃吗？ 白曦：“还行，我给你带了一些，你不是刚吃饱吗，我先放着，过两天给你吃。” 小黑一听，高兴了，又继续汇报：“吼吼~吼~~”主子，村里进贼了，我给抓了，乡社还表扬了呢。 虽然是表扬了村里，但大家都知道是它的功劳，小黑就很高兴了。 白曦闻言，笑着夸了几句，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肉干塞小黑嘴里。 小黑吃饱了，但也没拒绝，嚼着肉干，含糊的继续说着：“吼吼~~~” 这一次去汉武城，机器一分钱没花，也就是白曦四人吃喝拉撒睡花了一些，但两个多月，四人拢共也用不到两百块，可以说很省了。 上次去上海，白曦已经给村里人带过东西了，这次她虽然也买了一些东西，但没打算现在发下去，这部分算的是她的钱，不用村里报销。 陈蕊三人去财务室交单子报账的时候，王蕾等人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哪知道，拿过单据和发票一算，才一百九十多块钱，她不由一愣。 “没了？” 白安安摇头：“没了！” “就没了？” 陈天明：“都在这里了。” 王蕾哭笑不得：“那机器的发票呢？五车的机器，你们购买没有发票也得有条子和单据？我要入账啊。” 也不知道姑奶奶这次垫了多少钱，听说五车的机器零件能组装出六台机器和配套的设备，这可不少钱呢，还有机械厂人来安装培训的费用…… （突然想问一下，端午节，小可爱们会自己动手包粽子吗，我们这用的椰子叶包的。） 第554章 擅作主张 王蕾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口隐隐抽疼，估计这次，这点家底都要掏空啦。 陈蕊三人闻言笑了笑，白安安：“机器没花钱。” 李甜果在一旁听着，不明白，随口道：“什么叫没花钱，人还能白送啊。你们就别逗乐了，赶紧拿条子和发票，我们也好支钱让你们送去给姑奶奶。” “真没花钱。”既然没花钱，那就不存在什么单据和发票。 陈蕊想了想，又说道：“也不算没花钱。姑奶奶拿了机器的设计图换来着，机械厂的人可说了，姑奶奶这水平能在机械厂当个工程师什么的，工资至少二十级呢。” 白安安接话：“我问过了，工程师是干部级别，二十级的工资一个月至少是一百二十块呢。” 说起这个陈蕊三人脸上满是崇拜。 李甜果几人听的迷糊，但王蕾却很快就理解过来了。 “你们说，这些机器零件，是姑奶奶拿机器的设计图和机械厂换的，没花一分钱？” 陈蕊点头，笑的神气又自豪，就好像干这事情的人是她一样：“没错！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姑奶奶就是厉害。” 财务室里，不管是回过神来的李甜果几个，还是在梳理陈蕊三人话的王蕾，都齐齐愣住，好一会，她们才回过神来。 正好听到陈蕊后面的话，李甜果想了想，说道：“也没有不可思议，因为姑奶奶本来就厉害啊。” 这事情，要是别人，那肯定是牛掰的不行，会让知道的人惊掉下巴，但如果是姑奶奶，那就不觉得奇怪了，姑奶奶本来就是厉害的人，那么，拿一张图纸换来这些机器也不奇怪呀。 陈波也点头：“可不是，姑奶奶可是姑奶奶呢。” 这会换成炫耀的陈蕊怔住了。 她愣了愣，然后附和：“也是呢。” 陈天明这会插话了，他声音不轻不重，缓缓的说道：“姑奶奶这两个多月买了不少东西，单据和发票都在这。”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发票和单据掏了出来。 目测至少有三十来张。 白安安在一旁开口：“我们都算过了，这里有一千二百一十三块四毛八分。” 姑奶奶买了东西，不爱留着发票和单据，于是陈天明三人就收了起来，这会陈天明拿出来，也是有让村里报销的意思。 姑奶奶在外头奔波了两个多月已经够辛苦了，机器没花钱也是姑奶奶的功劳。 既然姑奶奶给村里省下了这么一大笔的钱，那村里于情于理都应该给姑奶奶把这次的花销给报了，哪怕是对姑奶奶辛苦的回报。 何况，姑奶奶买的这些东西大多是有给村里人带的。 姑奶奶出门一趟还想着给村里人带东西，村里可不能不知道感恩啊。 他们三个商量了一下，便拿着票据过来财务室了。 一听这话，王蕾把单据和发票接过去，仔细看过后，对着李甜果和陈波点头，分别把单据和发票给递两人，并说道：“这个是得报销。” 姑奶奶给村里省了一大笔钱呢，这一千多不报销就太说不过去了。 要是以往，王蕾没和村里人商量过，不会自作主张的，但她看过单据，知道白曦买的什么。 大部分是给村里人买的，而且以牛罗村对白曦的敬爱，这一千多也不过是村里人对白曦的孝敬而已。 不过十分钟，单据入账后，李甜果就数了钱递给陈蕊。 “给，一千二百一十三块四毛八分。” 这笔钱是记在村民福利这一栏的，这是牛罗村另开的一项支出明细。 陈蕊当着面又数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这才离开财务室，留下陈天明和白安安继续报销。 陈蕊把钱送到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在喝着鸡汤。 看了看桌上的钱，又看了看陈蕊，白曦疑惑：“我没说让村里出这些钱啊。”她又不差钱用。 陈大柳给白曦送了鸡汤，还没有走呢，闻言，立马道：“姑奶奶，这是应该的。” “姑奶奶，咱们村现在日子过的好，也不差钱，您就当这是大家孝敬您的。”哪里能让姑奶奶破费。 “您要是不收，那大家知道了，心里该愧疚了……” 陈大柳一边劝说，一边还压着声音蹙着眉头，白曦见状，小手摆了摆，表示懒得说，但也是承了大家的情了。 不过，她原本想等过阵子有闲心了再把买的东西发下去，这会只能直接发了。 一双双果冻鞋发了下去，这是白曦给村里七岁以下的孩子买的，买了两百双，发了一遍后，还剩下四十七双，可见牛罗村七岁以下的孩子有多少。 这些鞋子不收鞋票，收工业券，白曦和老王说了一声，然后和机械厂有需求的职工淘换的。 除了鞋子，还买了一千块肥皂，五百包的洗衣粉，还有八百根的牙膏。 别问白曦为什么买这么多，她从机械厂开的介绍信去买的，有介绍信和机械厂的关系，这些没要票券，就干脆多买了，押车回来的时候丢车上，多方便啊。 知道建厂房，下新村男女老少也出了不少力气，有力气的在工地帮忙，没什么力气也会去砖窑那打砖胚，白曦便小手一挥，让陈大柳也给下新村送去肥皂，一户两块肥皂外加一包洗衣粉一根牙膏。 下新村的人收到后，那高兴劲就不用说了。 农村都用皂角，就算牛罗村的人兜里有钱，也是舍不得买的，偶尔买上一块，那也是不怎么舍得用。 牛罗山大厂，是白曦给取的名字，既简单又好记，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地名，也算是地标了。 白曦随口这一取，牛罗村的人纷纷说好，乡社那边，黄乡长听到，嘴角一抽，一点也不文化，可转念一想，乡社还是叫大山乡社呢，也就没说什么。 牛罗山大队居然就这么办厂了，黄乡长有些失神，他还是收到批示的材料，才惊觉这个事情的。 居然是食品厂。 还是生产泡菜，黄乡长有些纳闷，泡菜不是一直卖吗，干什么还要特地搞个食品厂，还买那么多机器？吃饱了撑着？ （弱弱的问一句，被猫咪抓了是不是也要打狂犬疫苗啊？我前几年被抓过来着，但我没打，我现在就是还是有些怕的。） 第555章 你去拍照吧 黄乡长的疑惑没人解答，牛罗村可忙着呢，再说，就连陈大柳也是半知半解的，哪里能给人解释。 陈小聪倒是知道，不过他忙脚不沾地的，就更没有时间解释这些了。 机器组装很快，就是培训人需要时间。 白曦休息了几天，在厂房那边还在组装机器的时候，她便让陈大柳召集人开始挑人进厂了。 到了这一刻，牛罗村的人才似乎醒悟过来，纷纷吃惊又兴奋。 “这么说，我们村以后有自己的厂子了？” “咱们这厂子是干嘛的啊？” “不知道啊，反正不管干什么，我们都有自己的厂子了。” “那我们是可以到自己厂子里上班吗？” “那肯定是，没见都让开会了么。” “也不知道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你想什么呢，反正没工资我也是愿意的。” “我就这么一问，我也没说不愿意啊，只要姑奶奶选了我，没有工资我也干。” “姑奶奶都还没有说呢，你们就激动了。” “……” 厂房可不小，一共有三间，现在先启用一间，这一间里摆三台机器，另外三台则是放在另外一间厂房里当备用，剩下的一间则是先空着。 说是挑人，其实村里成年了都可以，不过地里庄稼还得有人顾，村里的菜地和葡萄园什么的还得有人照顾，所以，白曦从人口多的人家里挑了人。 牛罗村八十六户，也就挑出二十七个人来，再让陈大柳和周大虎商量一下，从下新村那里选出二十个人来，也就可以了。 到底下新村现在也是牛罗山大队的一员，既然弄了厂子，还是用的大队的名义，就不能撇开下新村不管，何况，下新村如今也是和牛罗村一个鼻孔出气，喊起白曦这个姑奶奶比喊自家亲戚都热切。 进厂工作的前提就是得会认字，不会也行，那就从今天开始上夜校，进扫盲班识字。 牛罗村的人还好，下新村的人可就傻眼了，之前他们对扫盲这个事情也没重视啊。 之前下新村大多数有人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过几年都要当爷爷了，还学什么识字啊。 可现在一看，不学不行啊，于是只能挑灯拼命学，上扫盲班，去学校上夜课，看到熟悉的知青，不懂的就多请教。 自己学还不算，还得让全家一起，这是差点吃了没文化的亏，当然要让家里跟着学了，万一以后厂再招人呢？ 这叫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这话可是姑奶奶说的。 一时间，知青小楼时常有人去请教，也不空手，有人会送去小半块的腊肉，或者是一两斤的黄米，半斤一斤的糕点…… 刘兰一看，心里也期待，但她等了好几天，别说敲她门请教了，就是路上遇到，人宁愿多走十分钟路去养殖场问，也不愿意开口问一下正好洗好衣服的她。 刘兰：“……”我也识字好不好！ 刘兰说不委屈是假的，她最近没作幺蛾子啊，上工也积极，手磨破了也没喊，怎么还那么不喜欢我呢。 挑完人没几天。 牛罗村的钟又响了。 这一次，白曦村里三十岁以上的人来开会，且是相互隔一米的一圈一圈的坐着。 大家一边听令，一边纳闷。 “姑奶奶要做什么啊？” “不知道啊，反正村长说了，姑奶奶让咱们这么干的，说是要挑个人。” “挑人，就挑一个啊？” “是啊，我是听村长说的。” “难不成是给咱们大队的食品厂挑厂长？” “不可能！”有人立马反驳：“厂长哪里还需要挑啊，姑奶奶就可以了。” “就是啊，肯定不是厂长。”除了姑奶奶，谁当大家都不会服气的。 除了姑奶奶，谁能有能耐管理好厂子啊，也只有姑奶奶才会有那么多的先见之明，带着大家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还在议论的人一看白曦下楼来，便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白曦先是扫了一圈，看出大家期待又紧张，不由笑了笑，安慰着说了几句玩笑。 等大家稍微放松后，这才开始相看。 这个不行。 这个也一般。 这个嘛……太凶了，就算他这会笑呵呵的，看起来还是不够亲和。 这个一般般，没什么特点。 看了两圈后，白曦有些累了，而村民们则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奶奶盯着大家一个个看半天了，是看相么？ 姑奶奶也会看相吗？ 这个时候，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姑，姑，姑奶奶，姑奶奶您恕罪，我来晚了。” 李大国今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呢，就给在城里上学的孙子送钱去，才回到家，就听到家里催着他来开会，一听错过了，他也没问开的什么会，拔腿就往这里跑来。 “姑奶奶，对不住，是我不好，我一早进城给孙子送生活费去了，不知道开会，姑奶奶，对不住……”李大国脸红成一片，不是跑累的，是羞愧红的。 幸亏赶上了，没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 “姑奶奶，我……” 本来白曦想着将就一下也行，正准备随手指一个就行，哪知道今天居然有人来晚，她也不恼，看着来人气喘吁吁的赔罪，却是越看越满意。 “就你了。” 白曦笑呵呵：“你去拍照。” 李大国听罢，一脸懵逼：“姑奶奶，拍什么照啊？” 陈大柳也不明白：“姑奶奶，弄商标和让李大国拍照有什么关系吗？” 姑奶奶只说要弄个商标，让把村里三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召集起来开会挑一下，陈大柳照办了，却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这会忍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 白曦刚要说听我的就好，可转念一想，不解释，大家虽然会照办，但心里一直存着疑惑也不好，干脆解释一下，也当给大家普及了。 “就是，咱们大队不是要办厂了吗，我准备把咱们村的泡菜包装起来，卖到更远的地方去，想给咱们的泡菜弄个明显的商标。” 见大家还是一脸迷茫，白曦只得说道：“都知道稻花村的糕点？还有六必居的酱菜，瑞蚨祥的料子……” “知道。” 第556章 说我丑 以前不知道，但是陆晨给白曦寄了几次稻花村的点心，大家也从村长口中听说，便知道了。 稻花村这个牌子的糕点是出了名的，是老字号。 六必居就不用说了，就算牛罗村地处偏僻也知道，这六必居到现在有多少年了，几百年的老字号了。 瑞蚨祥的料子那也是出了名的好，享誉国内外的老字号啊。 陈大柳是村长，脑子转的快，立马的明白了大概：“姑奶奶，您是说，要把咱们村这泡菜弄成像稻花村糕点那样有名吗？” 白曦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陈大柳一听，惊愕的愣住了。 而李大国这会还是不明白，他后知后觉的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姑奶奶，这和让我拍照有什么关系？” 他都来迟了，怎么还挑他拍照呢？ 白曦打量着李大国，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模样长的，唔，看起来就是老实可靠的样子啊。” 大家一听，纷纷看向李大国。 说起来，李大国长的并不好看，大大的国字脸，眼睛却是小小的，粗眉毛，厚嘴唇，即便在乡下不注重样貌，李大国也是长的不行的那一类。 要不是他运气好，正好碰到有大窝村的一户人家要给家里生病的老人冲喜，把八字硬的姑娘随意嫁出去转移祸端，他爹娘问了白祖宗，得了话把人娶回来，李大国别说孙子了，现在估计媳妇都不一定娶的上。 不过李大国这运气也的确好，这个八字硬在家里克父克母克一家的姑娘，嫁了他后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人还勤快能干，和他一块把日子过的风风火火的。 虽说之前也穷，可在牛罗村里日子算是中上的了。 李大国一听，脸顿时就红了。 “姑，姑奶奶，我，您别开我玩笑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长的不好看。 说他长的老实巴交都是夸奖了。 白曦：“我没开玩笑啊。” “我们村泡菜还是要继续卖的，但我不打算就卖给矿场，弄机器回来也是想包装了能储存便于往远处去卖。” “泡菜这东西其实不难弄，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的泡菜出来，既然我们要先弄，那就得弄的特别一点，商标这一块要让人记得住，就得是特别的。” 其实泡菜真不难弄，只是这个时候的人舍不得往里头搁糖，糖到底是精贵的东西，一般家里极少能有，何况是往菜立马放，这也是牛罗村的泡菜为什么这么受欢迎的地方。 白曦逛了那么多的副食店和供销社，连百货大楼也逛了，可还没见过有人用照片做商标的，她这也算是独树一帜了，既新鲜又特别，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比较有亲和力嘛。 “你拍照了我们找人印在泡菜的包装上，以后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我们牛罗山的泡菜啦。” 言下之意，你的形象让人容易记住。 “不行，不行，我不敢，姑奶奶，您挑别人。” 李大国一听连连摇头，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什么也不肯。 自己怎么可以呢，长的又丑，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连话都不会说，真要拿他照片给泡菜当商标，这不是毁了姑奶奶的心血吗。 “没什么好不敢的，只是要你个照片，又不是要你的命，怕什么。” 李大国急的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姑奶奶，别，姑奶奶，您找别人，您看村长就挺好的，还有，村里的后生，多的是长的好看的。” “我累了。” 白曦没接话，而是看了一旁的陈大柳，说道：“记得，拍了照片，然后把照片拿去印刷厂复印刻印好，到时候盖到包装袋上去。” 李大国听到这些，脸上忐忑不安的表情更加深了，他紧张害怕的嘴巴抖动了好几下都没能说出话来。 这会，大家才知道挑人是干嘛的，感情是要用照片给村里的泡菜包装弄个商标啊。 大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李大国，却不知道李大国这会差点就要哭出来。 他真是不行啊。 陈大柳家里，李大国正在和他磨着改人的事情，毕竟他不敢磨姑奶奶，但磨村长还是可以的。 “村长，我真不行，我不能去拍照，我不能给泡菜当商标，真的不行。” 看李大国急的都要哭了，陈大柳纳闷不已：“你怎么就不行了，姑奶奶说都你行，你就行，你担心啥，村里人虽然会碎嘴的说几句，可大家就是羡慕你，可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姑奶奶发话，就不会有人有意见，别人都羡慕不来的事情，怎么李大国死活不肯呢。 “不是，不是这个，乡亲们说啥我都不介意，但我就是不行。” 李大国哭丧着脸：“村长，您和姑奶奶说一说，就说让姑奶奶重新挑个人，谁都可以啊，您也行啊，不然的话，用姑奶奶的照片啊，咱们姑奶奶长的多好啊，又好看又有福气。” “瞎说！”陈大柳一听，立马瞪眼：“你有没有脑子！姑奶奶的照片是能随意用的吗，要是泡菜的包装袋随意丢弃，被人踩了，烧了，那姑奶奶不是要倒霉么。” 李大国一听，不由点头，可不是。 谁倒霉都行，姑奶奶可不行。 陈大柳一点也不怕这么说了会让李大国更不乐意贡献自己的照片，毕竟姑奶奶发话了，没有个正经的理由，那就没得商量，不肯也得肯。 “所以你别磨蹭了，赶紧照相去。” 李大国立马又摇头。 “那，那，那也不能用我啊，村长，你看我，我长的这么丑，我怎么能给咱们村泡菜当什么商标呢，丑的人嫌弃了不买，那不是让姑奶奶的心血打水漂吗。” 陈大柳一听，这话好像也在理。 包装泡菜的目的姑奶奶说了，是为了扩大市场，扩大销量，可不是为了丑的滞销在手里。 李大国红着眼眶，期期艾艾的解释：“村长，有个事情您是不知道，姑奶奶啊，估计是心疼我，早两年，我挑水回家的时候，正好遇上村里有人来走亲戚，那家人说了我丑。” （我也被狗咬过小腿，挺小的时候了，好像没打过针，也被狗咬过手，而且我前几年还被猫抓伤过……我都没有打过针，突然觉得，我能活这么久，也是不容易啊。） 第557章 丢不起这个人 “这我其实也知道，我是不放心里的，可姑奶奶正好听到，姑奶奶当即就把人狠狠骂了一顿。姑奶奶事后还安慰我，样貌这东西，五官端正干净就好，再说了，模样和人好不好可是两回事。” 陈大柳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姑奶奶说的没错。 他也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事情来着，要不是李大国提起起来，陈大柳都忘了。 没想到，姑奶奶为了安慰李大国，让他有自信，居然会选用李大国的照片来当泡菜包装的商标呢。 不止李大国感动，就连陈大柳也很感动，瞧瞧，这就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啊，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都记挂着我们呢。 白曦要是知道两人的脑补，一定会无语，她都忘了这个事情了好不好，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纯粹真是就是觉得李大国的形象合适而已。 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庄稼汉的形象，让人一看就觉得放心踏实，至少在这个时候是这样的感觉的。 “可是姑奶奶说了……”陈大柳犹豫着，他现在能明白李大国的想法，但是姑奶奶定的呀。 李大国连忙道：“村长，姑奶奶是要给泡菜找一个合适的让人记忆深刻的商标，让大家记住，而不是让大家嫌弃然后不肯买。” 见陈大柳理解的点头，李大国更加有信心的继续说道。 “要换村长您，您愿意买一包印着不好看的人是照片的泡菜？” 李大国是越说越觉得非换了自己不可：“村长，姑奶奶可是要把这泡菜弄的和稻花村那样悠久的老字号的，我对姑奶奶有信心。” 陈大柳闻言又点了点头：“我也是。我们大家都相信。” 没有人会怀疑，毕竟白曦已经带着大家干出了不少事情，老字号是不好搞，可姑奶奶是谁啊。 牛罗村的人对白曦有信心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了。 白曦今天说的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一定会笑话她不自量力的，但牛罗村的人就偏偏信心满满，甚至仿佛已经看到了以后辉煌的场面。 虽然他们的想象力很有限，但以后最好的日子，大概就是餐餐有鱼有肉，可以一直吃细粮，水果点心月月不缺，一年到头衣裳都不用打补丁，一年四季都能穿棉鞋布鞋…… 甚至啊，吃饭可以不喝稀，吃干的，吃菜可以想吃肉就吃肉，想吃鱼就吃鱼…… “那就是啊。”李大国拍了一下大腿，忙不迭的说道：“就是为了姑奶奶的心血，才不能用我的照片做商标，要不然就毁啦。” 李大国还有个心里话没说，他一点也不怀疑姑奶奶的能力，姑奶奶既然说会是老字号，那就一定会做成老字号的，这商标要一直用的话，那得多少人看到他不好看的样子啊。 说句丢脸的话，他这模样，等百年后他的子子孙孙看到，那他这个祖宗的脸还要不要了？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陈大柳听着，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单靠这些理由去找姑奶奶换个商标图，还是不够有说服力啊。 他久久盯着李大国看，见李大国心虚的撇开视线，立即问道：“李大国，你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李大国明显愣了一下，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又挠了挠脖子，张了张嘴，长叹一声，只得无奈的坦白，表情是无比的尴尬。 “村长，我就是觉得我长的这么丑，啥建树都没有，识字也不多，用我的照片做商标，那也太……就是，我，我怕以后子子孙孙，怕后人笑话我，我怕丢人。” “怕后人说姑奶奶不会选商标，怕给姑奶奶丢人，怕给咱们村生产的泡菜丢人。” 闻言，陈大柳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个嘛……陈大柳又看了看李大国，好，他也能理解李大国的担忧了。 是个人都要脸，李大国怕以后被后代笑话也是正常的。 “那换啥？”陈大柳也发愁，姑奶奶可不爱想这个，要是没个其他的替换给姑奶奶选，李大国肯定躲不掉的。 李大国抓了抓闹到：“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小黑正好路过。 李大国余光扫到校友悠哉的身影，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亮起。 “村长，有了。” 陈大柳正在端着茶碗喝水呢，被他这么一喊，差点呛到，放下茶碗，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什么有了？” 真是一惊一乍的，一点也不淡定。 李大国拉着陈大柳来到大门边，指了指小黑的身影：“村长，你看。” “哦，小黑啊？”陈大柳没反应过来，看了然后随口道：“看样子，小黑估计是回树屋呢，这个点，小黑要是不进山，就是回去找姑奶奶。” “不是。” 李大国急了：“村长，我是说，可以用小黑的照片当商标啊。” 这会，陈大柳明白了。 他愣了一下，吃惊：“你是说，换小黑的照片给咱们村的泡菜当商标？” “是啊。”李大国小鸡啄米的点头：“村长，您忘啦，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它可不一般。”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说重点。”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啰嗦的时候姑奶奶为什么嫌弃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村长，我是说，之前小黑不是也给咱们水库条子当过印章吗，那咱们用它的爪子印过条子放水啊。” 虽然李大国激动的话都说不好，但陈大柳已经明白过来了。 这会，小黑已经走远了，陈大柳收回了望着小黑背影的目光，稍微思索了一下，点头：“好像，是可以。” 小黑是姑奶奶养的，是牛罗村的一份子，用小黑的照片刻印了当商标，也是一大特色，有个大虎头总比印上李大国的照片来的好。 越想，陈大柳越觉得不错。 之前就用过小黑的爪子当印章来着，要是用小黑的照片刻印章挡商标，其实更加方便。 李大国见状，立马高兴道：“那村长，这事情就麻烦您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妈呀，总算不用为自己百年以后还要被子孙后代嫌弃丑而心塞了。 （我给你们评论回复留言，但是居然回复不上去，好几条都被删了，我郁闷了。） 第558章 谄媚的不要脸 好不容易把这事情推出去，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可李大国才一只脚迈出陈大柳家的大门，另外一只脚还在门内呢，就被陈大柳一把拉住了。 “等等，你先别走！” 李大国傻眼，他缓缓扭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村长，您还有事情啊？”不会是要反悔？ “你倒是聪明啊，这事情说丢给我就丢给我，有你这样的吗！”陈大柳在心里骂道，臭不要脸的，就是找小黑，你也得跟我一块去不是。 “啊？我没有啊，村长，您是村长，这事情不就是要麻烦您辛苦一趟么！” “想的美！”陈大柳哼哼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要想清闲，你得和我去找小黑求上一求。” 李大国本来还以为陈大柳是后悔了，一听不是，立马咧嘴笑着应下：“是，是我考虑的不周到，那村长，咱们现在就去找小黑拜托它帮忙。” 说罢，李大国另外一只脚也出了陈大柳家的大门，往刚才小黑走的方向急忙找去。 陈大柳一看，摇了摇头，却也赶紧跟上。 路上，陈大柳和李大国说了见到小黑要怎么和小黑说好话，李大国连连点头，听的认真。 但当陈大柳发现李大国超常发挥的时候，那是真的愣了好久，在心里非常认同换商标的事情，这么不要脸的话，李大国都说出来了，为了泡菜的声誉，可不是要换人吗。 两人是在树屋的大树下找到小黑的。 李大国看了看陈大柳，然后深吸一口气，大步且放慢脚步的上前。 怕会吵着休息的白曦，李大国是轻手轻脚的凑了上前，然后在小黑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满脸堆笑，小声的对小黑说道：“小黑，你在这里啊。” 小黑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心说，废话，我不在这里，你和狗说话啊？！ 李大国也不知道小黑什么意思，但能从它眼中看出大概来，虽然被鄙视了也不介意。 “小黑，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想要麻烦你，你能不能先跟我到旁边说说啊？” 小黑只是看着李大国，脑袋都不曾移动半分，更不用说屈尊降贵的起身了。 李大国一看，也不气馁，继续小声的说道：“小黑，其实就是想请你帮忙，让你给咱们村当个招牌。” 商标什么的，李大国觉得太文化了，还是说招牌来的合适。 小黑听到这话，似乎有了兴趣，脑袋从趴着变成了抬起来，眼神示意，你继续说说。 “就是，想请你给咱们村的泡菜当个招牌，姑奶奶今天选了我，你估计也知道了，但是我觉得我太丑啦，真用我照片当招牌，我怕泡菜卖不出去。” 听到这里，小黑立即就明白了李大国的意思，眼睛一转，心里已经心动，但它还是端着，想要多听听李大国的意思。 李大国也没辜负小黑的期待，继续说道：“但是小黑你就不一样了，你长的威武强壮，守护着姑奶奶，顺带守护着我们整个牛罗村，这份情意多深，就不用我说了，语言表达，太，太苍白了。” 这话，李大国是从外孙嘴里听来的，现在觉得，用起来特别的具有说服力。 他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小黑你有经验啊，你之前就给村里水库放水的条子贡献过爪子，那事情办的可是漂漂亮亮的，没人不夸你的爪子印好看。” 小黑听罢，很快抬起自己的爪子看了一眼，粉嫩的爪子，软肉带着一丝血色，看起来又好看，又特别。 它放下爪子，看着李大国的目光明显带上了一丝欣赏，心说，不错，有眼光。 李大国也不傻，哪里看不出小黑的愉悦，当即心里欢喜，只觉得胜利在握，便铆足劲的开始夸赞起来。 “小黑，你看啊，你当初就是贡献了爪子而已，那都不能算特别大的功劳，但给咱们村的泡菜当招牌，那就不一样了，这泡菜是要卖出去很多地方的，姑奶奶说的。” 怕小黑不愿意，李大国还不忘搬出白曦来压阵。 “姑奶奶既然要把咱们村的泡菜做成老字号，那就肯定要一个特别又特点让人能记得住的，印象深刻的商标来，让人一提起来，一看起来，就知道咱们村的泡菜，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非你莫属。” “小黑，你想啊，这年头，外头不管是啥，都是大字当招牌，商标什么的，要么没有，要么也都是以前的了。咱们村是第一次要搞招牌，搞商标，这意义可不一样，你说，你能错过吗？” 小黑不是没听出李大国的意思，但它的确喜欢这样的事情。 让它当招牌啊，这是出风头的事情啊，以后人提起牛罗村的泡菜，肯定会提起它来的，那是好事啊。 小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李大国立马明白，拍着胸膛保证：“小黑，你放心，只要你愿意，那我一会就去求姑奶奶。” 他知道姑奶奶心疼他的不自信，但他真的不想让姑奶奶的心血白费了。 “只要我好好求姑奶奶，和她说一说，姑奶奶会同意的。” 李大国这高兴的一不小心声音都大了几分，惹来站在后头听他哄劝小黑帮忙的陈大柳皱眉的出声提醒了一下。 小黑歪头想了想，它盯着李大国，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点头也不摇头。 “小黑？”李大国一看，不禁有些急了：“小黑，你同意吗？” 小黑还是没吱声，只是虎眼微微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大国当即，又是好几筐不要钱的好话丢出来，连陈大柳在后面听着都觉得李大国这些话显得谄媚又不要脸了。 还真是不能要李大国照片当招牌啊，这样臭不要脸的，厚脸皮的人，还是别当商标使了。 影响不好！ 就在李大国嘴巴都要说干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小黑不表态的原因了，他小心翼翼的问：“小黑，你不表态，是不是怕我坑你啊？” 小黑不屑的扭开了脑袋，心说，就你，你有胆子坑小黑大爷我吗！ 第559章 老母鸡不重要 李大国也不知道小黑是不是担心这个，很快就说道：“小黑，我没坑你，我就是觉得我长的丑，不合适给村里的泡菜当什么招牌而已，我怕以后买泡菜的人笑话我丑人多作怪。” 他哪里敢坑小黑啊，会死活不肯去拍照就是觉得自己样子丑，不想丑了后代，丑上几十年百年，不想被笑话，再说，小黑的确有经验啊，方圆百里，谁不知道他们牛罗村有一头通人性的大白虎。 上次学习小组也听说了小黑，还有人好奇想要见上一见，可直到走，都没有那眼缘。 小黑是想见就能见的？ 牛罗村的人在心里哼哼，小黑可是他们牛罗村的吉祥兽，就算下新村的人现在和他们一个大队了，来牛罗村也不是常常有机会能碰上小黑的。 甚至，下新村还有人想来讨好小黑，就是想跟着小黑进山打猎，要知道，小黑就是手指头漏下一点点，都足够跟着进山的人吃几天肉了。 说起来，看到牛罗村的人这么信任小黑，任由它在村里随意走动，有外村人来的时候，猛地撞见小黑吓到以外，一些经常来牛罗村上工的人已经算是突然在村里遇上小黑经过的时候，他们可以大着胆子杵在原地等小黑路过了。 “小黑，我知道让你给咱们村当招牌，其实也是让你受累了，但是，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我就觉得村里除了你，也没能胜任的了。” 李大国很快又补充道：“姑奶奶除外。” 小黑似乎挺认同他这话的，点了一下大脑袋。 李大国一看，顿时高兴起来，扭头对着身后不远的陈大柳兴奋道：“村长，您看，我就说，小黑最是热情了，这忙它肯定会愿意的。” “别看小黑平时不怎么说话，可一旦有事情求它，它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忙的，没看大家都说小黑最仗义么……” 小黑：“……”它好像还没有答应啊。 陈大柳：“……”小黑哪里热情了？再说，小黑说话，你能听得懂？ 谁说李大国不会说话来着，这一连串的好话，别说小黑了，就是陈大柳都觉得他都想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了。 似乎怕小黑会反悔，李大国回过头来，感激的对着小黑诚恳的说道：“小黑，谢谢你，太感谢你了，谢谢你愿意帮我，我家里还有两只老母鸡，我明天给你逮了送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黑便露出一副有些勉强的表情来，点了点头。 这下子，李大国彻底放心了，忙起身，高兴道：“我这就去和姑奶奶说。” 小黑轻哼一声，心说，你不说，主子也知道啦。 看着李大国拉着陈大柳往树屋上去，小黑晃了晃脑袋，继续在树下趴着。 老不老母鸡的不重要，主要是，它是个热心肠的灵虎，看不得人为难。 小黑想到这里，嘴角弯了弯，眼睛里划过满意。 虽然不知道商标招牌最后弄出来是什么样的，可有主子在呢，它也乐意。 白曦又不是听觉不好，李大国在下头和小黑嘟囔那么久，她是听的一清二楚。 见陈大柳领着李大国上来，她放下手里的书。 “怎么了？” 别看李大国在下头和小黑一个劲的说，可到了白曦跟前，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怯怯的拉着陈大柳的衣摆，进了门就缩在后头。 陈大柳：“……” 没办法，只能陈大柳来开口了。 “姑奶奶，有点事情来打扰您，您没休息呢？” 白曦手背支着下巴，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视线先是在李大国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陈大柳身上：“坐下说。” 等两人坐下后，陈大柳才在李大国满是期待中，开口：“姑奶奶，是这样的，李大国他觉得自己不能胜任给咱们村泡菜当商标的事情，想说和您说一说，这个能不能换一换？” 随即，李大国忐忑又期待的望着白曦。 白曦：“真不愿意当啊？” 她现在看李大国，还是觉得很合适啊，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当商标印到包装上，就是一大特色啊，想要让人记不住都难。 李大国连忙开口：“姑，姑奶奶，我实在是觉得我承担不了这个重任，我……我觉得小黑就很好啊，姑奶奶，您看啊，小黑长的多威武雄壮啊，又是大白虎，它给咱们村的泡菜当招牌，那人就是想冒充都不行了。” 突然脑海中闪过这么个话，李大国就说出来了。 当初用小黑的爪子，也是因为用小黑的爪子印条子，不用怕被冒充。 “姑奶奶，小黑就很好啊，它……” 李大国还在继续，被陈大柳拉了一把，他不为所动，想继续说着，陈大柳不由翻了个白眼，又用力了拉了一把。 “大国，你别说了，姑奶奶都答应了！” “哈？什么？答应了？”李大国有些发蒙，然后看了看陈大柳，不确定道：“村长，您说，姑奶奶答应了？” 不用陈大柳回答，白曦就开口：“嗯，我答应了。” 她刚才就答应了，不过李大国太着急，没听到。 毕竟听李大国在下头和小黑商量了那么久来着，她可是最通情达理的姑奶奶了，不会让人为难的。 李大国僵硬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似乎脑袋还在回放着，几秒钟后，这才咧嘴笑的开心，不住感激道：“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白曦：“……行了，没什么好谢的。” 李大国听话的不再道谢了，但也开心的嘿嘿直笑。 “小柳，既然要用小黑的照片，那你去城里请摄影师的时候可和人好好说一声，别回头把人吓着了。”既然换了小黑，那就不能是去城里拍照了，得把人请来。 陈大柳连忙保证：“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的。” 和摄影师好好说？ 这可说不了，要是说了，那人肯定死活都不肯来了，给一头大白老虎拍照，摄影师可没那胆子。陈大柳觉得，自己还是先把人忽悠来的好。 到时候让摄影师看到小黑带着村里小孩子玩，那摄影师就没那么害怕了。 （我去扎第二针疫苗，晚点回来就更新哈。一想到要扎针，我就手脚发软……可以求摸摸头安慰吗） 第560章 白记呗 此时，正在给人拍照的被请来过牛罗村的摄影师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继续给来拍结婚照的新人拍照。 他哪里知道，过两天要惊吓一番啊。 “姑奶奶，要给泡菜取个什么名字吗？” 稻花村还有个名字当招牌呢，既然牛罗村的泡菜都正经要走老字号了，可不得有个名字当招牌么。 陈大柳问罢，白曦眼睛一转，随即道：“既然要小黑照片当商标，那就取个相配的。你们两个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李大国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会问他，想也不想的，忙不迭的摇头：“没有，没有，姑奶奶，这个我不懂的，您拿主意就好。” 他可没什么文化，能想出什么名字来，总不能叫阿猫阿狗不是。 这事情就别丢人现眼了，反正有姑奶奶在呢。 陈大柳没李大国这么干脆利落的不想，而是皱眉思索着。 下头小黑都着急了，它心说，这有什么好想的，就叫小黑呗。 陈大柳想了想，试探的开口：“姑奶奶，要不然，就叫白记？” “白记？”白曦喃喃。 一旁李大国高兴的小鸡啄米的点头，兴奋：“白记很好啊，就白记，姑奶奶，您觉得呢。” 白曦：“……” 陈大柳笑了笑：“姑奶奶，我思来想去，白记挺合适的，和小黑的形象和符合，再说，法子是姑奶奶想出来的，和姑奶奶也沾着关系，用白记挺贴合的。” 那些什么陈记啊，刘记啊，李记黄记的那么多，怎么就不能有个白记了。 都不用问，陈大柳知道，这名字，大家伙一定会乐意的。 泡菜叫白记，沾着姑奶奶的运气，一定会卖的好的。 “唔……”白曦想了想，也没应下，说道：“你一会找大家问一问，看看大家有什么好意见没有。” 叫白记，白曦总觉得太草率了，她可一点也没想把泡菜占为己有的想法。 李大国一听，大着胆子道：“姑奶奶，都不用问，大家肯定是愿意的。” 白曦：“……先问问看，小柳，你多想几个，问问大家，许会有其他好听的名字呢，对了，把商标换成小黑这事情也一并和大家说一声，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在白曦这里可没什么民主不民主的，她纯粹就是无聊了，让陈大柳和村民有点事情做而已。 “姑奶奶，肯定没想法，姑奶奶，这就挺好的。”李大国有些着急。 他能不着急吗，就怕被搅黄了，只想棺盖论定。 陈大柳则是没好气的白了李大国一眼，就你知道，姑奶奶让问就问去，你那么多话干嘛。 陈大柳是在晚饭的时候去挨家挨户询问的，正好这个时间段大家下工回家。 小黑呢，在陈大柳和李大国去问的时候跟了过去，它倒要看看，有谁不愿意它当商标的，它记下来，找机会罚款，罚的那人连新衣裳都没钱买了。 “哎，村长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大国，你也快进来……” 先敲开的是李老黑的家门。 陈大柳笑笑摇头：“不了，老黑啊，我这是有事情呢，一会还得去别家，就不进去了。” “哦，有事啊，啥事啊？” “是这样，大国不是不敢拍照当招牌吗，就说换成小黑，姑奶奶呢，觉得这事情还是要问问大家的意见，就让我来征求一下大家同不同意。” 李老黑一眼就看到站在陈大柳和李大国身后不远的小黑了。 别看小黑好像不在意的样子，可陈大柳说的时候，李老黑可是看到小黑的耳朵动了动，眼神也瞟过来两下，分明是很在意。 李老黑：“同意啊，怎么不同意了。”这事情有什么好不同意的，用小黑也很好啊，正好是他们牛罗村的一大吉祥物。 “对了，这个得有个名字，姑奶奶让咱们自己想，我呢，觉得取白记合适，你们看看有别的想法吗？” 李大国在一旁补充：“白记就很好，小黑是白色的，姑奶奶呢，也姓白，多应景啊。” 要不是有小黑在一旁看着，李大国怕小黑回去和白曦说不公正，他都要上前拉着李老黑的手让李老黑赶紧答应了。 李老黑呵呵的笑着：“村长，您啊，就是闲的，这话不用问，肯定同意啊，没意见，哪里会有意见，这名字多应景啊。” 除非姑奶奶不愿意，要不然，问谁，都不会有人不同意的。 陈大柳闻言笑了笑：“行，我去大木家了，你忙着，该吃饭了都。” 李大国开心的也附和说了一句，便趁着陈大柳继续往下一家去。 小黑跟上去之前，瞅了李老黑一眼，抬起爪子，对空比划了几下，李老黑一看，乐了：“行，那就明天。” 看着小黑离开的背影，李老黑随手和上门，对着家里好奇发问的媳妇，高兴道：“给我把弓箭和猎刀都整理出来，我明天啊，跟着小黑进山去。” 没错，小黑就是觉得李老黑很不错，这么识趣，准备领着他进山打猎。 “你要进山啊？刚才听着不是村长来找吗，怎么突然就说进山了，是村长说的要你跟着小黑进山啊？” “不是。村长是来问别的事情，但进山是小黑说的。”李老黑好歹也跟着小黑进山打猎了不少次，多少也有点默契，小黑比划那几下，他哪里会不明白。 陈大柳一家一家的问过去，加上寒暄什么的，哪怕是被拉着进屋喝水，平均下来，一家也用不到六七分钟。 “没想法，这个名字不是挺好的吗，再好不过了。” “没意见啊，有啥意见啊，换上小黑挺好的啊。” “用小黑，叫白记，哎呀，这多好的事情啊，太合适了。没有意见，哪里会有意见。” “有什么想法啊，这多好啊，小黑是白虎，姑奶奶也姓白，叫白记不是很好吗，沾着姑奶奶的光。” “哎呀，这么好，我们能有什么意见啊，谁有意见谁是傻子……” 一家一家的，只要一听这事情，想都不想，立马想都不想，点头同意，没有丝毫犹豫。 （我回来了，让我明天去，因为不知道我第一针打的什么，说明天找了记录了再给我打。） 第561章 很懂事嘛 谁会不同意，自己也想不出个好的，也害怕想个不好听的惹得大家伙笑话，再一听备选的名字，那么贴合，怎么可能会反对。 陈大柳压根就没另外想别的名字，他自己心里也觉得白记很好。 然后小黑一边看着，心里不住的点头，开心的在心里嘀咕，不错，看样子，大家都很懂事嘛。 这家是七口人？那打猎回来了，分他们七斤肉，算了，给九斤，它看到熟人来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娃，经常给它采花来着，虽然小黑一点也不喜欢花。 这家有十三口人啊，那人有些多，还有老的小的，那就给十五斤，主子也喜欢照顾老少来着。 这家八口人，那就给八斤。哟，不对，这家里有两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上次爬的时候都没一岁八个月的爬的快，那多给两斤肉补一补。 这家，有十口人，那个一岁八个月的孩子爬的挺快的，就多给一斤肉，就当奖励了。 陈太太家也才四口人，不过也给六斤，毕竟陈天明可是给主子不少孝敬的。 小蕊家给八斤，小蕊经常跟着主子跑东跑西的，多吃一点也应该。 八十六户，没一家是有意见的，陈大柳是一点也没意外。 还有村民看到小黑也在，热情的邀请小黑留下吃饭，说自家正好杀鸡了。 小黑想也不想的摇头，吃什么鸡啊，那一只鸡都不够它塞牙缝的，不过它也在心里嘀咕，这家明天分肉，多分三斤。 这一番下来，小黑粗劣一算，至少得两头大野猪才行，幸亏它已经有几天没找大野猪了，估计里头又有新野猪溜达出来了。 陈大柳都不用等第二天，当即就去树屋和白曦汇报，而李大国则是心满意足的被陈大柳放回家了。 白曦一听村里人都想要用白记，想了想，也就没说什么。 “那你辛苦一趟，早点去把摄像师请来给小黑拍照，多拍几张，到时候选个好的用上。” “哎，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应罢，又细心的问了白曦饮食，这才回家。 第二天一早，天黑没有亮呢，陈大柳就坐着村里的拖拉机进城去了。 而他们走后没多久，小黑也领着人进山打猎去。 这一次，有李老黑，还有白安安和陈天明等几个后生。 陈小聪其实也想一起的，不过他实在是忙，机器安装那边他得盯着，毕竟机械厂的人他得招待不是，要不然，要用人的时候他不在，机械厂的人也未必叫的动大队上的人。 照相馆一早刚开门，就看到陈大柳笑呵呵的进门。 照相馆里就两个人，一个是开票收钱的人，一个是摄影师，这两人对陈大柳印象都挺深刻的，毕竟一个村子请人拍照，这么庞大的拍照要求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不是要记忆犹新嘛。 于是三人寒暄了几句，陈大柳就把意思说了。 他很鸡贼，说的是想请去给村里人拍照，陈大柳想过了，反正都是要请摄影师去村里，那不如正好也给村里人拍拍照，虽说一家人拍照多洗几张得要花两三块钱，不过村里现在谁家都不缺这点钱。 上次照片领回去，大家看着可热闹了好一阵呢，这次既然都把人请过去了，那就一块拍，等拍的差不多了，再拍小黑，这样也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陈大柳想着，觉得自己很有头脑，心里高兴，脸上笑的也开心。 照相馆一天下来，来拍照的人也不过个，但是去给牛罗村拍，那可不少。 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今天来拍照的人可以让第二天再来，也耽误不了多少，于是摄影师也就答应了。 收拾东西，拎上照相的箱子就和陈大柳走。 “哟，陈村长，你们村都买拖拉机啦？这可是大件啊。” 陈大柳笑：“可不是，花了不少钱呢，不过村里进城办事，送货什么的，也就方便很多了。”不过姑奶奶还是不爱坐，说是颠。 陈大柳来的早，还买了一些东西，又到国营饭馆买了一些大肉包子，这才来照相馆等开门的。 大包子买了十个，这是专门给姑奶奶和小黑买的，他也知道肯定不够，不过进城不得买点东西嘛，就是让姑奶奶和小黑吃个意思。 小黑是一早拎着人进山打猎的，但说是打猎，实则不如说是它是拎着人进山捡猎物的。 那些个野鸡野兔野鹿什么的，只要让小黑听到动静，小黑一窜出去，就没能躲过的。 这要是换了别的地方，就小黑这么个猎法，早就猎没了，可在牛罗山就不是了，就算小黑猎的再多，山里的野物也不会少多少，而且过的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又多了起来。 有时候小黑都在想，要不是它这么勤快，估计牛罗山里的野兔都要成兔灾了。 小黑领着人拖着两头大野猪和背着一些野鸡野兔下山的时候，也不过是午饭刚过。 两头野鹿是白曦的，一些野鸡和野兔是跟进山的人自己分了，那两头野猪，村里人一起分。 这一次，小黑就在一旁，哪家分多少，它说了算。 小黑的话，大家听不懂，可有白曦在啊，白曦被它央求着在一旁当翻译。 正好白曦也没事，看在两头野鹿的面子上，就给小黑当翻译了。 “你家十三口人，有十五斤，小黑说了，你家有老又小，不容易，就拿十五斤。”白曦话落，李老黑就动手割肉，说十五斤就十五斤，高高的称。 “你家十七口人，人挺多的，小黑说了，你家有二十一肉，它说，你孙子不错，刚才进山打猎，动作很灵活。” 领肉的人主人家一听，高兴的不住道谢，和白曦道谢，又和小黑道谢，也和李老黑道谢。 有姑奶奶夸，还有小黑夸，这可是好事啊。 李老黑割了肉不算，还随手给这家拿了一只野鸡，这野鸡是他的，他想给，谁都没话。 这一大家子的，的确不容易，都一个村的，还是同姓同宗，村里乡亲的，一只野鸡也不过是几斤肉而已。 （我其实早应该打的，我拖了有二十天了，哪知道，今天打不成，明天去看看，我真不记得我那会打了什么了，也没有我单子，所以刚才没打上。） 第562章 有碍瞻观 这人谢了又谢，不住的感激。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谢谢小黑，让小黑费心啦。李老哥，多谢，我回去让我婆娘收拾一下，您午饭就别回家吃了，就上我家，我和您喝两口。” 现在日子是过的好了，可以前过的不好的那一幕还在历历在目呢，谁也不会轻易忘了。 何况，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的，每天的嚼头可不少，人要会感恩。 李老黑闻言笑了笑：“行，我知道了，我先给大家分肉了。” “小蕊，小黑说你家有八斤肉。”白曦话落，一旁的小黑从白安安的野兔那给小蕊扒拉了一头，推了过去。 小黑推完，看了看白安安，眼神问道，我拿你一只野兔，你没意见？ 白安安看出小黑的意思，笑了笑，摇头。 他哪里会有什么意见，要不是小黑动手了，他也打算给小蕊拿一只来着。 跟着小黑进山的，野鸡野兔这些小零碎可是一人分了几只的。 白曦还在继续，她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听着小黑的呜呜吼吼给大家翻译。 “李大国，你家有十斤肉。”白曦看了看小黑，顿了一下，还是和李大国说了：“小黑说，你对自己不够自信，多给三斤肉，你领十三斤肉。” 小黑呜呜两声，白曦只当没有听到，没有听到。 她好歹是姑奶奶，威严的形象还是需要的，哪里能说李大国长的磕碜，需要多吃肉补一补呢。 李大国乐呵呵的接了称好的肉，开开心心的道谢，然后下去。 临下去前，他还不忘和小黑又一次道谢。 白曦：“……”你要是知道小黑说你长的有碍瞻观，估计你也就不会谢它了。 分肉还在继续，白曦呢，听着小黑说的话，慢悠悠的对着上前来的人说出它的意思。 “陈太太家分六斤肉，小黑说了，你家天明自己还打着三只野鸡了，还分了两只野兔，就给你们家六斤。” 陈太太上前领肉，咧着嘴高兴的不住点头：“是这样没错，有野鸡野兔呢。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谢谢小黑，六斤很多了。”六斤不少了，家里才四口人呢，念恩小，能吃的了多少啊。 家里养着几只鸡呢，每天都有鸡蛋捡，偶尔大孙子还会割一点肉回来，家里着实过的不错。 就算一斤都不给，陈太太也是高兴的，大孙子回来，村里人接受了，姑奶奶还带着出去办事了两次，这可比给一头大野猪都值得高兴啊。 现在啊，陈太太有事没事就开口提醒着陈天明，一定不能犯糊涂，要对姑奶奶好，要孝顺姑奶奶，要规矩，姑奶奶可是救了他几次性命啦。 陈天明也不嫌唠叨，每一次都笑着应下，没有一丝不耐烦。 现在陈太太心里记挂的也就是陈天明的亲事了，大孙子破相了，之前又被赶出村子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着媳妇。 不过姑奶奶说，现在不像以前啦，不会十七八就结婚，现在二十五六岁结婚都不算晚，还攒了家底，男人有责任心，有了能力，不会让老婆孩子受苦，女的呢这个年纪生孩子也不会太有危险。 说起来，以前十六七岁就结婚生孩子，那的确把人折腾的不轻，不少人那会生孩子没挺过来，估计也是年纪太小，还没有长开呢。 陈太太一手牵着陈念恩，一手拎着肉往家里走，一边在心里头胡天海地的想着。 牛罗村的人分完了肉，两头大野猪也就剩下两个要煮熟送去祠堂供奉的野猪头而已。 陈大柳带着摄像师坐着拖拉机回来的时候，肉都分好了。 来到树屋前，只看到小黑蹲坐在树屋的楼梯台阶上，而它跟前则是有好几个两三岁的娃娃吃着糖在你追我赶。 偶尔，有年纪稍微大的孩子生气了，会想打人，小黑便轻轻一跃，挡在中间，然后那生气的小孩子就反应过来，乖乖的收手，乖乖的道歉。 听到拖拉机回来的声音，正在玩耍的小孩子要么朝声音跑去，要么站在原地，歪头看着村道的方向。 摄像师眼睛瞪大，原本还和陈大柳侃侃而谈的他，一瞬间好像被拔了舌头了一样，不过两个字，在他口中半天都说不出来：“……老，老，老……虎，老……虎……？” 陈大柳一看，心里无奈，得了，还是把人吓了一跳了。 不过陈大柳面上笑了笑，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就好像村里有大老虎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是啊。我们姑奶奶养的，打小就养在身边，养这么大也不容易。”吃的可不少呢。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小黑而腿肚子发软，浑身都提不起力气的瘫坐在拖拉机上的摄像师正好看到了小黑刚劝架的一幕。 正好有两个孩子因为一点什么事情拌嘴然后要互挠，小黑轻轻一跃，落在两人当中，低声吼了两声，两人就立马规矩的后退几步，然后乖乖的道歉。 小黑则是用脑袋这边拱一下这个孩子的肚子，又转头拱了另外一个的肚子，让两人又退了两三步，似乎是两人各大五十大板的意思，然后转身慢慢上了几台阶梯，蹲坐着，看了一眼，见两人没继续吵起来，视线才往拖拉机瞟去。 妈呀，这么通人性啊？ 这是摄像师看到小黑这一番操作后，脑子里闪过的念头。 这个时候，陈大柳已经下了车，正伸手把车斗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下拿呢。 “邓师傅，辛苦您了，来，您下车慢着点。” 陈大柳好像看不出邓师傅的紧张一样，还在谈笑风生，甚至还扭头笑骂了两句开拖拉机的李大头。 “哦哦，好好……”摄像师回神，一边应着，一边却还是往小黑那看去，迟迟的起不来。 从小养大？！ 那好像是会比较通人性哈？！ 再看看就在小黑跟前撒泼玩闹的小孩子，两三岁的孩子，旁边也没个大人看着，可见牛罗村的人都心大到什么程度了。 摄像师心想，也许不是心大，是信任，是大家对这只大白虎的信任，要不然，谁能放心把这么小的孩子搁猛兽跟前。 第563章 看的稀奇 这么大的大白老虎，别说小孩子了，真要吃人，就是有大人在，也无济于事。 再看它刚才那熟练的劝架，这事情肯定没少干。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它从来没有伤过人，牛罗村的人都把这大白老虎当成了和家里养的狗一样的放心。 想到这些，摄像师心里满满的就没那么害怕了。 毕竟，都到跟前了，大老虎真要吃人，他也跑不掉。 这也许就是人到了一定程度，破罐子破摔？！ 小黑心里也明白，摄像师估计是害怕它，所以它并没有凑过去。 要是小黑知道，摄像师在心里把它归类到和狗一样去，它一定会给他好看的。 摄像师虽然还腿软，但好歹爬下了车，然后在陈大柳的搀扶下，勉强站好，有些尴尬的讪笑：“坐的太久，脚都坐麻了。” 陈大柳心里明白，但脸上笑呵呵：“可不是，我都活动好几下才缓过来呢。” “是是是，我也得需要缓一缓。” 陈大柳掏出一些糖果，给围过来的小孩子分了分，招呼路过的年纪稍大的孩子，让他去喊人来拍照，自己则是往小黑跟前去。 摄像师一看，僵立在原地，虽然被好奇的小孩子围着看，但也不愿意跟上陈大柳的脚步。 他能站在这里不看到大老虎扭头就跑就不错了，凑到大老虎跟前，想都不敢想。 好在李大头也在，正好和摄像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 陈大柳为了让摄像师对小黑不那么害怕，一会能愿意给小黑拍照，毕竟把摄像师请过来重点就是拍小黑不是，于是站在小黑跟前，和小黑说了好几分钟的话。 当然，是他说，小黑只是点了点头，或者摇头，要么就是随意的晃了晃爪子。 小黑：“……”要不是为了顺利拍照，要不是为了当商标，我才不和小柳玩这种点头摇头的幼稚游戏呢。 这个时候，树屋的门开了。 白曦下楼来。 “姑奶奶~” 陈大柳立马停下和小黑的闲聊，恭敬的唤了一声。 树屋前玩耍的小孩子，不论几岁的，都从低到高的立马排队，齐齐乖巧软绵的喊：“姑奶奶安~” 白曦笑了笑：“嗯，乖。去玩，可别打架了。” “是！” 小奶娃们乖乖应罢，便笑嘻嘻的又撒丫的推搡的玩耍起来。 比起稍大一些的，这些才两三四岁的小奶娃对白曦敬重又有孺慕之情，却也不会和大的人一样规矩谨慎，在他们心里，更是把白曦当成了疼爱他们的小姐姐。 陈大柳眼睛含笑，等着白曦和小奶娃们说完话，这才接着开口。 “姑奶奶，我进城的时候给您买了一些大肉包和一些糖果点心，我给您送屋里去？” 见白曦看向玩耍的小奶娃们，陈大柳了然的笑道：“姑奶奶，刚才我回来就拿了几个大肉包分他们了。”四个人分一个，也分出去了六个。 当然，他也是知道，比起都给姑奶奶，姑奶奶肯定愿意看村里孩子也吃着。 白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一指楼梯护栏的一角：“那先挂上头。” 陈大柳依言挂在护栏的尾部的圆头上，白曦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的僵硬，和李大头说话也僵硬的邓师傅，眼睛一转，随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 小黑自然是乖顺的任由白曦揉了，它还眯起了眼睛，乖乖的蹭了蹭白曦的手掌心。 这习惯性的动作，让看到的邓师傅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这，这这……这是大老虎？ 怎么动作和家里养的狗差不多呢？！ 不过也因为这样，邓师傅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他之前来过牛罗村拍照，当然知道眼前这胖乎乎的看起来漂亮又有福气的小姑娘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牛罗村多重视白曦，邓师傅给拍了照片自然知道的，毕竟他上次也是因为拍照辛苦，白曦提了一句，他就极为便利又便宜的和牛罗村的人买了一些土特产腊肉回家。 那天，腊肉拿回家，切上一些腊肉碎末炒了一颗大白菜，一家人吃的嘴上香，心里也是香的，媳妇睡觉做梦还嘀咕腊肉好吃呢。 连白曦都能随意揉搓大老虎，村民们都放心他们姑奶奶这么近距离和老虎站一起，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哦，对了，刚才陈大柳说老虎是白曦养大的。 难怪了。 见白曦看过来，邓师傅咧出了一个没那么僵硬的笑容来：“白小同志，好久不见啊。” 白曦也笑笑：“邓师傅，好久不见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呵呵。”邓师傅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 别看邓师傅回的无私，心里却在嘀咕，辛苦倒是不至于，但是刚才差点没吓死我。 看小黑嗅了嗅陈大柳刚才挂起来的包袱，白曦连随手掏了掏，拿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然后捡出一个包子来，撕掉下边的报纸，随即把包子抛起，小黑立马轻轻一跃，张嘴咬住了包子。 邓师傅看的发愣，这是耍猴，还是这就是白曦训老虎的技巧？ 居然喂老虎吃大肉包子，他应该说白曦奢侈还是说着大老虎好养活？ 而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一看，齐齐惊喜的惊呼起来，略大一些的孩子已经高兴的拍起手来。 “小黑，小黑，小黑……真厉害……” 也许被小奶娃们兴奋的夸赞，小黑很是高兴，还给腾空翻了几个跟斗，惹来小奶娃们一阵欢呼尖叫和咯咯咯的笑声。 邓师傅：“……”这样看来，还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白曦给小黑丢了五个，小黑都一个不落的接住了，让小奶娃们看了个高兴，要不是有人在，他们都要喊看耍杂艺了。 陈大柳在看到白曦给小黑喂大肉包子的时候，就已经熟练的去勺水了。 果然，小黑吃下五个大肉包子后，便来到陈大柳端来的水盆前，低头饮水。 这个时候，接到白曦眼神示意的陈大柳，才乐呵呵的来到邓师傅跟前。 “邓师傅，正好乡亲们集合还需要点事情，不如，您就给我们姑奶奶……养的小黑先拍几张照片？” （你们猜，我打上第二针了吗？） 第564章 撩虎须的陈大柳 邓师傅听了前半句，以为是给白曦拍，自然是连连点头，可听到后面，不由愣住：“小黑？” 他左右环顾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正喝水的大白老虎身上，狐疑的问：“谁是小黑啊？” “对啊。”陈大柳：“喏，就是它，它就是小黑。” 大老虎叫小黑？ 大白老虎叫小黑？ 邓师傅惊愕的瞪大眼睛，看了看正悠悠的喝水的小黑，再看了看陈大柳，一副你别和我开玩笑的表情。 陈大柳：“邓师傅，我真没和您开玩笑，这名字是我们姑奶奶取的，您不知道，我们姑奶奶捡着小黑的时候，它弱小的和一只小奶猫没差。” “是我们姑奶奶精心喂养着，这才长起来的。” 正在喝水的小黑：“……”谁当初想让主子把我丢了来着？ 当初挂了我几天……本来小黑都要想不起这个事情了，哪知道陈大柳今天重提旧事，要不是怕吓着人不好拍照，这会小黑就要冲陈大柳吼几声了。 邓师傅嘴角抽了抽，他真想问，你们姑奶奶是不是色盲啊？ 哪有人会把一头大白虎喊成小黑的，这…… 不过邓师傅也算是个人精，他呵呵的笑了笑，蠕动了嘴角几下，本来想夸这个名字取的好，但还是没办法忽略那一抹白色，只得不吱声。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啊，每个人，第一次听到小黑的名字的时候，都会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牛罗村的人都奇怪了。 甚至，大家还觉得姑奶奶取的好，要不然，他们怎么能看到这些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呢。 “要，要给小黑拍照？”邓师傅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邓师傅你练一练手艺了。” 邓师傅还没有吱声呢，小黑喝水喝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的走到白曦的脚边蹲下，却是在心里哼哼，小柳，你今天有些飘啊。 我可是要给村里泡菜当商标图案的，什么闲着也是闲着？ 还练手艺！ 白曦看出小黑郁闷，笑了笑，揉了揉它的脑袋，挠了挠它软乎乎的耳朵，低声道：“你也好意思和小柳计较，他还不是为了劝邓师傅给你拍照嘛。” “你看，他都没有让李大头去喊人，反而让几个小孩子去喊人，这会人都没有来，不就是给你空出时间发挥么。” 言下之意，小孩子走的慢，话也说不利索，肯定耽误一些时间的，这都是为了小黑。 小黑哪里会不知道，可它还是有些生气，但现在听主子说了，想了想，于是决定今天就不和小柳计较了。 “呜呜，呜呜，吼吼……”小黑低声的呜呜着。 白曦见状，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她不开口劝可不行，就小黑小心眼的劲儿，它能记仇找机会罚小柳几十块钱。 到时候，小柳又该来树屋可怜巴巴的叨叨个没完了。 “这个，这个……” 陈大柳继续笑着道：“邓师傅，您不是怕我们小黑？您别怕，我们小黑可通人性了，被我们姑奶奶养的极有灵性的，它时常给我们村里看顾小孩子呢，我们大家都很放心的去下地下田……” 邓师傅哈哈笑，掩饰自己刚才的犹豫不是害怕：“哪会呢，小黑个头虽然大，不过看起来很友好，这是咱们农民群众的好伙伴，我怎么会怕。” “我啊，我就是没拍过，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正在思考呢。” 这会，白曦已经走了过来，听着，便笑眼弯弯道：“随便拍，不需要像平常拍照那样坐着或者站着，邓师傅你就架着照相机，随便对着小黑拍就好，这样出来的照片才显得自然不是。” 邓师傅一听这话，倒是眼睛一亮，却还是有些不确定：“这，要这样拍照？” “当然啊。”白曦：“我一直觉得人拍照和罚站一样的站着，要么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没什么意思。” “拍照是为了纪念，也是为了以后看的，一直僵硬着，看起来也奇怪，还是怎么轻松怎么来，那样的照片看着才自然啊。” 邓师傅其实早就有了创新照相的想法，不过一直也没机会试验，这会听到白曦这么说，登时觉得自己被理解了，连连点头：“是这样，是这样，我有时候也会琢磨，想说拍照是不是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像电影里那种漫步的时候拍照啊，什么游泳的时候，什么荡秋千的时候……” 越说，邓师傅越兴奋，他的眼睛也亮起，丝毫没有之前因为害怕小黑而不自然了。 陈大柳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佩服，还是姑奶奶有办法，几句话就让邓师傅忘了害怕小黑啦。 “白小同志，你这理解说的真的很好。” 陈大柳在一旁，神情满是洋洋得意，心说，那是当然的，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好不好！ 白曦笑了笑：“那邓师傅就开始，正好，有小黑给你练一练手，你只管拍，拍上个十几二十张，到时候都给我洗了，我还就喜欢看呢。” “行，那就拍。”邓师傅一听，也就立马答应了下来，刚把相机打开盖头，突然想起来问：“白小同志，你今天不拍吗？” 白曦想也不想，道：“先拍小黑，我晚点都可以，反正今天邓师傅你不是在这嘛，慢慢拍！” 邓师傅闻言笑呵呵：“也是，也是，我带了十个胶卷出来呢，管够。”一个胶卷能拍三十张呢，毕竟给牛罗村拍过照片，有经验了。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就是辛苦邓师傅了。” “不会，不会……”邓师傅乐呵呵的。 既然拍多少，白曦都愿意要，那他没什么不敢拍的。 有白曦这个主人在一旁看着，邓师傅当然对小黑没那么害怕了，于是他架起相机，找了角度，绕着小黑一阵的拍。 或是拍小黑抬头望天空，或是小黑低头喝水。 要么是小黑蹲坐，要么是小黑凝望远处。 小黑也会转身走几步，然后缓缓的回头望……还有小黑拿脑袋拱着一个两岁多的扎着冲天辫的小奶娃的一幕。 （打了，打的武汉生物的，手臂是真的疼，而且肩膀酸酸的。唔，我遇到你们这些暖气可爱的小可爱真是运气好炸了，我这么啰嗦矫情，你们都陪着我聊天，真的真的好开心，谢谢你们~） 第565章 是孩子的爹 “对，对，就是这样，很好……这张特别好。”进入状态，邓师傅拍照也就放开了，嘴里不住的夸着。 “笑，笑一下，好。往左边一点，对，就是这样，很好……” 陈大柳抓了抓后脑勺，心里嘀咕，让小黑笑？ 看了看邓师傅，陈大柳到底没有问出来，反正，看起来好像拍的挺不错的样子。 别人看不出小黑的兴奋，但白曦可不一样，她看着心里一阵好笑，得，小黑这是彻底臭美上了啊。 邓师傅在那咔嚓咔嚓的按着快门，陈大柳看的是满心期待，毕竟到时候可是要选出合适的来给泡菜当商标照片的，这么多张，总能有一两张合适的。 “小黑，你能不能跳一下，就是跃个半米一米的，我试着看看能不能把你跳起来的时候抓拍下来……”邓师傅拍了一会后，见小黑很好相处，于是就大着胆子开口提要求了。 给老虎拍照，老虎还这么配合，邓师傅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了，多拍一点，以后也能和人吹吹牛。 陈大柳：“……”刚才害怕的脚软不敢下车的人哪里去了？ 小黑扭头：“吼吼~”当然可以，我还能跳的更高呢。 白曦在一旁笑盈盈的帮着翻译：“邓师傅，你只管准备，小黑可以跳的。” 于是，邓师傅举着相机，撅着腰，在小黑几个跳跃中，咔嚓的按着快门。 “好，好，跳的真好看……” 陈大柳又是一阵狐疑，这么跳着，能拍着？ 会不会到时候照片洗出来，就看到半个老虎屁股啊？ 或者一只腿？ 一个脑袋？ 村民们陆陆续续来了，来的早的，就在一旁围观着邓师傅给小黑拍照。 大家知道为什么给小黑拍照，纷纷期待着。 李大国也来了，他媳妇看着不住拍照的小黑，突然低声问起自己男人来。 “当家的，你为啥不愿意给咱们村泡菜当商标照片啊？”姑奶奶都点名了，可自己男人硬是把这事情给推喽，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还能为什么。”李大国低声解释：“我昨晚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不行，要文化没文化，长的也不好看，那照片印在泡菜上面，不是给咱们村的泡菜抹黑吗！” “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什么样你不知道啊？我可没那脸皮！” 赵翠花听着这话，真想给自己男人一个巴掌，这死脑筋的，姑奶奶既然让你干这事情，自然有姑奶奶的道理。 你也知道自己没啥文化，这是能让子孙后代引以为傲的事情，是以后村里的后代都会羡慕，说起泡菜都会想起你来的事情。 有这机会还不好好把握，偏偏死活不肯，你以为你以后还能给村里做啥贡献，还有这机会？ 想起这个事情，赵翠花就觉得心口堵了一口老血，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可她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成定局了，她男人都说了不干，求了小黑答应帮忙，她要找姑奶奶求情要回来，那也显得太厚脸皮了，干不出这个事情来。 昨天一直到半夜，赵翠花翻来覆去都心塞的没睡着，看着身边睡的香的打呼噜的男人，真是恨不得一脚踢下床去。 这会，看李大国还高兴的看着邓师傅给小黑拍照，那一脸欣喜又气着了赵翠花，她只得撇开脸，心里不住的嘀咕，算了，算了，自己男人就是这么憨厚老实，这是自己男人，孩子的爹…… 来看的人多，邓师傅就更加不紧张了，没见村民们还有抓着瓜子悠闲的磕着，大家都没见害怕，甚至还对小黑笑呵呵的玩笑几句，当然，玩笑也是夸着。 有了小黑在前头开了先河，加上陈大柳拍照的时候也没在僵硬的站着，而是站在树屋的楼梯前，把着楼梯扶手，笑的露出一口牙齿来，其他村民们一看，觉得新奇，陈大柳趁机普及了一下。 “姑奶奶说了，拍照嘛，自己想拍什么样的都可以，随意一点，照片看起来自然，过个十几二十年后，再看照片，那才叫有意思呢。” 大家一听，思索了一下，还真是，姑奶奶还真有先见之明呢。 于是当即现场就热闹起来，和身边的人讨论起自己拍照想要什么姿势了。 有摆出打拳的姿势的，有和兄弟搭肩勾背的，还有搬了长凳来表演金鸡独立的，也有盘腿坐在小黑跟前，让邓师傅把小黑和他一块拍进去的。 总之，除了全家福这类的大合照，还有一些不大好意思的还是站着或者坐椅子上拍照，一些村民在个人分开，三三两两拍照的，那是彻底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来进行。 有时候，白曦在一旁也会给支两招，来个倒立啊，叠罗汉啊，扛锄头啊，挑扁担什么的…… 村里这么热闹，听到消息的知青没事的也赶过来看热闹了。 看到是请了人来拍照，有想拍照给家里人寄过去的知青，便找上陈大柳。 “村长，我想拍个照片，给家里寄回去，您看……” “行，那一会你也拍两张。”陈大柳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拍照的钱，你得自己付啊，照片洗出来，你过来取照片的时候给财务交钱了才能取。” “当然，当然。”打听的知青高兴的点头。 这是应该的，她自己要拍照的，总不能让村里给出钱，不用跑城里去拍照，这已经很好了。 也有结婚的知青夫妻两人商量了一下，找到陈大柳：“村长，您看，我们两个结婚，家里也没个人来，我们想拍个照片，给家里寄回去，让家里也知道我们在这里过的很好，有自己的爱人……” “行，那一会你们也拍两张，这照片钱啊，村里给你们出了，就当是祝贺了。”这是好事，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哎，谢谢村长，谢谢乡亲们……” 邓师傅拍到后面，发现越拍越多，生怕胶卷不够，还让陈大柳和后头要拍照的人说好，最后，邓师傅还是用了十二个胶卷，才勉强拍完人。 其中两个胶卷是之前放箱子里备用的，一直也没用上，这次看人多，想起来，翻出来一并用上了。 第566章 一厢情愿 十二个胶卷，拍的可不少，就算邓师傅喜欢这个工作，也拍的有些累了。 到后面，邓师傅都没一开始那么激昂了。 白曦也拍了一些，这一次，小黑也跟着入镜，或是盘趴在她脚边，或是蹲坐在她身旁，白曦的也会光脚踩在小黑的背上，要么小黑撒娇着脑袋蹭了蹭白曦的小腿…… 如果说，拍别人的时候，邓师傅只是有些开心可以随意发挥，那么给白曦拍照的时候，对邓师傅来说，就是享受了。 别看白曦年纪不大，可她自有一番从容，那份闲适从她身上透出来，显得乖巧又软萌，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含笑的看着镜头，就特别的好看。 就算白曦不看镜头，逗着小黑玩闹，或者是喊着两个两岁的小奶娃到跟前训话样，这一幕看起来也是分外的雪玉可爱。 本来都有些累的邓师傅，拍起白曦来，那兴奋劲又回来了。 “很好，白小同志，你特别上相……拍照特别好看。” 陈大柳等人一脸不赞同，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们姑奶奶特别上相，我们姑奶奶原就长的好，不止是拍照的时候，任何时候都是好看的。 “对，哎，喂小黑这个就挺好的，小黑和白小同志一块，真是拍的特别好看。” 旁边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可不是么，我们姑奶奶和谁拍不好看啊，何况小黑被姑奶奶养的威武雄壮的，那自然是更好了。 粗劣算了算，照片里几个人就洗几张，有些单人照和双人照还需要备注多洗两三张，邓师傅便开了单子，收了两百块钱，到时候陈大柳去照相馆取照片的时候，多退少补。 在众人开心拍照的时候，陈小聪见没人注意，悄悄的挪到王蕾身边，面上含着笑，好像是在看热闹，但实际上，他眼神四处打量，低声的和王蕾开口：“小蕾，我们改天也去拍照，好不好？” 王蕾一听这话，当即轰的一下，脸就红了，嗔道：“谁，谁要和你拍照啊。” 两人互有好感，在村里遇见的次数也多，但两人谁都没有唐突对方，相互遇到的时候羞答答的说几句话，问候几句。 最过火的也就是陈小聪在村里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看王蕾没吃饭，给她买了糕点，帮着打过几次饭。 而且，最算是给王蕾打饭，陈小聪也没落下财务室里的其他人，让人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当然，王蕾是知道的，因为她的饭里，肉块比别人的多，而且，她不喜欢吃的菜，陈小聪就没给打。 “你不愿意啊？”陈小聪一听，有些愣住。 “我为什么要愿意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王蕾嗔了陈小聪一眼，耳朵都羞红了。 什么人嘛，也没说处对象呢，就要拍结婚照了，你再着急也不能这样不是。 陈小聪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王蕾是误会了，他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小蕾，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要拍结婚照，是说，我们两个就是拍两张单人照，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陈小聪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也知道，拍单人照，现在就可以。 所以，他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飞快的说道：“现在不是流行拍日常的照片吗，全身那种，我就想说，我们也可以拍两张那样的。” 至于为什么不这会拍，这不是不好意思吗，他要说了，村里人起哄，那王蕾肯定会羞的躲起来的。 王蕾一看自己误会了，尴尬又郁闷，她气恼的白了陈小聪一眼：“不去，我哪里有那时间啊，你想拍照，自己去！” 说完，她也不管陈小聪什么表情，自顾自己走到一边去了。 陈小聪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约王蕾一块去拍照，王蕾就生气了，他抓了抓脑袋，一脸不解。 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难道，是自己一厢情愿？ 不过陈小聪好歹是出去过的人，虽然出去也只是在部（队）里，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稍微想了想，就明白过来。 大家拍完照散了后，正是热闹的时候，兴奋的议论的众人，谁也没留意太多，陈小聪一看王蕾落单了，佯装和人聊说，然后放慢脚步，瞅准时机挪到王蕾身边，轻咳两声，低声开口。 “小蕾，我有事情和你说。” 王蕾还在因为自己误会了陈小聪的意思羞恼成怒呢，一看他又凑过来，轻哼一声：“我没事情和你说。” “小蕾……” 王蕾快步走着，不搭理陈小聪，见他又跟上来，皱眉道：“大队长，你有事吗，没事就别跟着我了，一会别人看到，该要说闲话了。” 陈小聪：“我有事啊，我当然有事了。” 见她还要加快脚步，陈小聪急的扯住她的手臂，把人拉住。 “我有事和你说。” “哦。”王蕾见陈小聪坚持，只得停住，撇嘴垂头：“那你说。” 陈小聪看着王蕾垂低的脑袋，一下子紧张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王蕾等了几分钟，都没见陈小聪说话，不由疑惑的抬头，正好瞥见了陈小聪泛红的脖子和耳朵，再一看他似乎挺紧张的，扑哧一下就乐了，气也消了。 一个大男人，上过战场，执行过那么多困难的任务，跟着小黑进山打猎，居然对她会脸红。 见王蕾笑眼弯弯的，陈小聪心里一松，卡在嘴边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小蕾，我们处对象？” 王蕾闻言，愣了一下，她愣愣的看着陈小聪，一时间居然没回过神来。 “你什么意思？”陈小聪见王蕾愣住好一会没说话，不由心里咯噔一声，似乎一下子没了耐心，紧张的催促：“小蕾，你同不同意你给我句话啊。” 王蕾回过神来，手不自在的揪着自己的辫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陈小聪：“我说，我们处对象？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处对象。” 一旦开口后好像就没想象中那么难了，陈小聪便干净利落的又重复了一次。 王蕾听罢，嘴角弯了弯，心里一甜。 “你的意思呢？” “嗯！”王蕾点头。 （爆更肯定会有的，就是迟了些。我昨天睡觉压着针口，疼醒好几次，好惨。给我缓一下，我好起来就爆更哈，一定一定努力快一点爆更的。） 第567章 笑不出来了 陈小聪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王蕾就转身走了。 “哈？” 陈小聪还想追上去问呢，哪知道李甜果正好来找王蕾，他只得看着王蕾和李甜果挽着手离开。 王蕾心不在焉的和李甜果说话，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陈小聪没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蕾姐，你怎么了？” 李甜果看王蕾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解：“你有心事啊？” “没有，没有，没心事。”王蕾回神，连忙摇头。 “哎，对了，我刚才看到大队长了，他和你说什么呢？”李甜果随口问道。 “哦，没有啊，他就是问我一些事情。” 李甜果本来也就随口一问，也没多想，随即就和王蕾高兴的说起这个拍照的事情。 陈小聪一路皱着眉头回家，刚才王蕾回答声音太小，他压根就没听到，然后她就转身走了。 照片数量大，得四天后才能去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来牛罗村。 来人梳着两条漂亮的辫子，穿着一身蓝色的列宁装，手上拎着一个行李袋。 “小孩，我问一下，这里就是牛罗村吗？” 被拉住陈念恩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问话的人就看到了熟人。 “哎，是你，对，就是你，你也在这里，那这里就是牛罗村了对？！” 小蕊吃惊的眼睛都瞪大了：“赵护士，你怎么在这里？” “我问你，这里就是牛罗村？”赵护士皱眉，自己先问的话，怎么不回答呢。 陈蕊下意识的点头，她看着赵护士抿嘴笑，突然心生不详的预感，试探性的问道：“赵护士，你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找大队长的？ “还说呢。”赵护士不悦的撇嘴：“我找这里，找了大半天了。” 陈蕊嘴角抽了抽，心中狐疑，抱怨啥啊，谁让你找了来了。 “陈小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他单位寄信了，居然查无此人，被退了回去，我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还好之前听你们说了个地址，我顺着找过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赵护士这一通抱怨，让陈蕊傻眼，所以，你找来干啥？ “对了，陈小聪呢，他不是被分到食品厂去了吗，怎么我到食品厂，人说他不干了？” 赵护士：“他怎么不干了呢？那工作多好啊……” 陈蕊就这么听着赵护士不停的嘟囔，只觉得比养殖场里的鸭子都吵。 赵护士自己叨叨半天，见陈蕊一声不吭，不由皱眉：“怎么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说这么说了，陈小聪家在哪里啊，他在家吗？你领我过去。” “呃，这个……” 陈蕊还没有说呢，赵护士就拎着行李袋往里头走，一边走，还一边催着陈蕊快一点。 算了，大队长会处理的。陈蕊想罢，也就领着人往陈小聪家里去，毕竟人都找来了，于情于理也要招待吃一顿饭的。 陈小聪今天一整天都在打喷嚏，弄的他只能离安装机器的师傅们远一些，省的吵着人。 他可不知道，赵护士会找来村里。 这会王蕾正在菜地里给收获的菜地算账记账呢，突然听到有人议论陈小聪的对象，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听了几句后，顿时觉得不对劲起来。 我也没梳辫子今天啊，而且我可没有列宁装。 王蕾佯装好奇的打听，等听清楚了话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哇，陈小聪，你前脚刚说和我处对象，后脚就有姑娘找来了。 陈小聪，你要是敢欺负我，我一定要让姑奶奶给我做主，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瘸啦！ 菜地这边会听说，自然是赵护士在村门口的操作被在村口玩耍的孩子传扬开来的。 这会，赵护士就坐在陈大柳家的屋檐下的椅子上，手里端着茶碗，左右打量着房子，心里暗忖，这房子还蛮新的，不过这一路过来村里房子都这样，看样子，肯定不是那转业复员的钱修的。 陈氏和老陈氏在厨房里嘀咕，而陈大柳则是在院子里渡步，他已经拜托陈蕊去帮自己喊陈小聪回来了，谁都知道，赵护士是冲着陈小聪来的。 本来老陈氏一看赵护士便高兴的拉着人不住的问，可被陈氏找借口喊进厨房帮忙后，听着陈氏说的赵护士一系列的事情，顿时就傻住了。 “你说着姑娘不是我大孙子的对象？” “当然不是了。”陈氏：“娘，您也不想想，聪子多孝顺您，要是有了对象，我能不和您说？您看聪子回来这大半年多忙啊……” 老陈氏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她是瞧着赵护士模样不错，人呢，也白白净净的，嘴也甜，一来就大娘大娘的喊，她想着大孙子到现在也没个声音，有对象是好事，可现在听了儿媳妇的话，立马就不愿意起来。 这么多事的姑娘，可不能娶进门啊。 何况，还是对姑奶奶不敬不重的，更是不能要。 幸亏这姑娘和自己大孙子没什么关系，人来了，客客气气招待一下，再把人送走就好，可要是有关系，那人找来，可就不好说了。 陈氏：“娘，您可不知道，这赵护士啊，太自以为是了，姑奶奶是不计较，可我们看着姑奶奶被她那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是气的够呛……” 老陈氏眉头更是紧皱，摘菜的手都要把菜扯烂了：“那绝对不能要。”这简直一个麻烦精啊，哪里能娶进门。 “那是的啊，娘，我就是想提前和您说一声，免得您不知晓了被哄了去。” “那不能！”老陈氏斩钉截铁，似乎刚才笑不见眼的人不是她一样：“我还没有老眼昏花，老糊涂呢。” 陈蕊把赵护士送到陈大柳家里后，转身就往厂房去。 牛罗村的厂房已经开始严格起来，不是厂房的人，不被允许进入厂房的，所以陈蕊拜托了看门的人进去把陈小聪喊出来。 陈小聪被喊出来，一看是陈蕊，笑问：“小蕊，怎么了？” 陈蕊看着笑呵呵的陈小聪，脸上闪过一抹怜悯：“聪子哥，您一会可就笑不出来了。” （晚安~） 第568章 “怎么了？”陈小聪听的云里雾里的。 “聪子哥，赵护士来了，她来找你。”陈蕊幸灾乐祸的说完，成功看到陈小聪愣住，然后吃惊的瞪大眼睛。 “什么？小蕊，你说什么？”赵护士？ 陈蕊点头：“对啊，赵护士这会在您家呢。” “聪子哥，我走了啊。”说完，陈蕊也不管陈小聪自顾的走了。 陈蕊都走出十来米了，陈小聪才醒过神来，他连忙喊：“小蕊，她来干嘛？” “我不知道啊，您问我，我问谁去。聪子哥，您家可热闹了，村长大爷正等您回去处理呢。” 虽然还没有看到人，陈小聪却已经觉得脑子大了。 “她来干嘛？”处理什么，有什么好处理的。 陈小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掉头就往厂房里去，他这会正忙呢，哪里有时间回去，要回去也得是晚一些。 陈大柳家里，赵护士正在吃饭，午饭点是过了，不过她既然赶来，自然是要给她弄一些吃的。 鸡蛋炒土豆丝，里头还有猪油渣，又脆又香甜，中午吃剩的腊肉再加一点尖椒炒上，配着一大碗黄米饭，一端上来，来之前吃过一个大肉包子和一碗豆浆的赵护士还是觉得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陈大柳一看，都快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小子还没有回来，便和陈氏说了一声，又客气的和赵护士说了一声，自己出门去。 陈氏和老陈氏两人就坐看着赵护士吃，等她吃的差不多了，陈氏这才开口。 “赵护士，你来这是找什么吗？”可千万别说是找我家聪子，要不然啊，这关系就乱套了。 “阿姨，我来找陈小聪啊。” 陈氏闻言嘴角一抽，一下子就卡住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姑娘大老远跑来找，换了别人会觉得这是自己儿子吃香，会感激这姑娘的情意，但陈氏只觉得头大，因为这姑娘上次就让他们几人气的不行。 边上，老陈氏表示不解：“姑娘，不对，赵同志，我大孙子欠你钱啊？” “她欠你多少钱啊？” 老陈氏这话说的，陈氏垂头一阵憋笑。 姜还是老的辣啊，娘这话一说出来，赵护士要真要脸皮，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其实陈氏很纳闷，自己家聪子和赵护士也没啥，这姑娘怎么就大老远的找来了呢。 “不是，不是，他没有欠我钱。大娘，我和陈小聪是在医院里认识的，那会他受伤住院，我照顾过他，所以……” “哦。”老陈氏点头，打断了赵护士的话：“这样啊，同志，你姓赵？赵同志，谢谢你啊，我听我儿子和儿媳妇说了，我大孙子那会伤的可不轻呢。” “多谢你当初照顾他，还有医生们，我啊，就是没机会当面和你们道谢……” “没想到组织对我大孙子还这么关怀，都转业复员了，还派人过来看望，一会他回来了，我让他得给部（队）写信好好感激大家多他的关怀和爱护才行。 赵护士：“不是，大娘，我……” “没事，没事，赵护士，你吃，你吃……” 老陈氏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把赵护士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大娘，陈小聪没在村里吗？”饭都吃完了，还不见人回来，赵护士不由有些着急。 “我儿子去喊了。”老陈氏：“离的比较远，估计在路上了。” 这会，陈大柳正一个人郁闷的往回走呢。 厂房那的确忙，陈小聪被喊出来一下，和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里头就有人出来找了，然后陈小聪又匆匆跑会厂房去。 陈大柳只得自己回来，路过再建的仓库，他停下看了一会，还询问了一下建设进度，确定工料都没问题，这才回家。 这不是闹吗，村里现在多忙啊，这赵护士无缘无故的跑来做什么。 突然，陈大柳顿住，他扭头看了一眼厂房的方向，皱眉，不会是那兔崽子和赵护士有什么？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想，要没个什么，人一个大姑娘哪里会大老远的跑来找。 陈大柳都这么想了，王蕾那边就不用说了。 白曦听到陈蕊说起这个事情，不由乐了。 “赵护士真来了？” 陈蕊点头：“姑奶奶，我哪里敢骗您啊，赵护士这会就在村长大爷家里呢。” 白曦可是知道这段时间村里大队上有多忙的，牛罗村这边还有白曦帮忙，下新村那边，陈小聪可没少跑，加上厂房那边，还有盯着机械厂培训用机器的人，陈小聪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了。 “小蕊，你去，找王蕾，就说，陈小聪上次有件衣服扯烂了，她去给取了补一补。” “啊？”陈蕊不解：“姑奶奶，聪子哥的衣服烂了，为什么要让王蕾姐去补啊？” “让你去，你就去，不稳定后方啊，前方可没心思好好工作了。” 白曦会知道陈小聪和王蕾在一起也不奇怪，有小黑在呢，就它成天晃悠的，什么事情没听到。 她可不觉得陈小聪和赵护士会有什么，这会人找来了，不知道王蕾那边怎么想的，她干脆就出手帮一把。 陈蕊不明白，不过白曦都发话了，她也就乖乖找人去。 树屋没人来，白曦又继续掏出极品灵石，慢慢的吸收修炼起来。 其实她也想去看热闹来着，不过她要是去，陈大柳家估计就没工夫搭理赵护士了，所以就算啦。 王蕾可不傻，听到陈蕊这话，眼睛一转，登时就明白过来，心里又羞又恼，陈小聪，你和姑奶奶说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不过她心里也甜滋滋的，这代表了陈小聪可没想对不起她，要不然，哪里会让姑奶奶知道不是。 只要姑奶奶看好，再难的亲事都没有不成的。 王蕾应下，和陈蕊道谢后，忙把有些松散的头发解开以手梳了梳，又快速的编好辫子，再盘起来。 陈蕊在一旁看着，没忍住问道：“王蕾姐，您和我们大队长是不是谈对象呢？” 来的路上，陈蕊就在想了，姑奶奶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喊王蕾去村长家帮陈小聪补衣裳的，这可不合适，除非两人关系不一般。 第569章 差别对待 这会见自己说完，王蕾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又匆匆梳妆，可见肯定是勾搭，不对，是一块处对象呢。 城里处对象怎么样，陈蕊不知道，大约就是逛一逛公园，看看电影，一起下馆子吃饭，但是在乡下农村，要是处了对象，那姑娘偶尔上门帮着缝缝补补，小伙子上门给割稻砍柴挑水，那是常有的事情。 乡下和没城里那么讲究，乡下人实在，就是看姑娘和小伙子勤不勤快，是不是那能过日子的人。 陈蕊这么一看，哪里看不出来。 王蕾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往头发上戴夹子，一边点头：“嗯。” “难怪呢！”陈蕊笑：“我说姑奶奶怎么让我过来和您说这个呢。王蕾姐，恭喜您啊。” “你这丫头，这有什么好恭喜的。”王蕾不好意思。 陈蕊：“我们姑奶奶都知道啦，姑奶奶可是站您这边的。” “王蕾姐，那赵护士和我们大队长可没什么关系，这事情，我最清楚了。” “你怎么清楚？你还是小孩子呢，什么都不懂。” “我不小了，我都十六了。”陈蕊：“那会大队长住院昏迷不醒，是我跟着姑奶奶过去的，我当然知道了。对了，赵护士……” 陈蕊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能形容的话来：“反正，您一会过去看着人，您就知道了。” “她是不是挺漂亮的？”王蕾想起了之前在菜地听到的话。 “没您好看。”陈蕊歪头想了想，认真说道。 王蕾：“你可别哄我。” 陈蕊摇头：“我没有，王蕾姐，我可是实话实说。” “小蕊，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陈小聪对她怎么样？” 虽说王蕾是相信陈小聪的，毕竟他和自己说话，脸都能红，不过女人的天性，总爱问这些。 陈蕊：“我聪子哥对赵护士说起来也算有些特别。” 王蕾听到这话，心里一沉，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一股酸意不住的蔓延开来，难怪人找来呢，感情真有那么一段啊。 陈蕊没注意到王蕾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我聪子哥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他对哪个医生护士都温和有礼，谁都夸他好相处，可赵护士，她能把我聪子哥气的喊着要换护士。” “不过赵护士也奇怪，聪子哥都说换护士了，不需要麻烦她了，她还一直……” 王蕾的心一下子就觉得甜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两人说话间，也就到陈小聪家了。 王蕾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很快，她深吸一口气，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询问了一下陈蕊头发有没有乱，再看向陈小聪家门的时候已经信心满满的。 “老大娘，老大娘，您在家吗？” 老陈氏和陈氏正在陪着赵护士坐呢，听到门口有声音，老陈氏忙应声：“哎，在家呢，是王会计？快进来……” 陈蕊没跟进去，她虽然好奇，不过这会跟进去就有看热闹的嫌疑了。 王蕾一进院子，立马就看到了赵护士。 两个年轻的女同志对视，赵护士皱眉警惕，这人是谁？会计？是村里的会计吗？ 王蕾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赵护士，其实要认真说来，赵护士长的比王蕾要好看一些，皮肤白皙，再穿着一身列宁装，两条辫子也梳的整整齐齐的，可不是好看么。 “王会计来了，坐，你快坐。”陈氏高兴的搬来一张椅子，不管王蕾来干什么，总之，算是解救了她们婆媳两人了。 赵护士这人，真是让她们两人一阵手痒，她说的话总能让你气的头上冒火，正好王蕾来了，也让她们缓一缓。 老陈氏这会也是被气的够呛，心里一直在嘀咕，要不是我现在年纪大了脾气好，我一定喷你一脸口水。 赵护士能让老陈氏和陈氏这么气急败坏，说的就是一些数落陈小聪的话，也不明白她怎么想的，当着人奶奶和老娘的面说人孩子（大孙子）的不是。 真以为人没有打断，就是附和？ 什么陈小聪走的时候不和她说啦，什么陈小聪不给她寄信啦，什么陈小聪好好的工作不干缩回村里啦，什么她一路过来辛苦奔波啦…… 老陈氏想起之前儿媳妇在厨房里说的话，真是太给赵护士脸了，都没说的那么严重，这赵护士哪里来的优越感呢？ 我大孙子不在食品厂待着怎么了，我们村现在就有自己的食品厂，我们当家长的都没意见，你一个外人，你哪里来那么多不满了？！ 王蕾和两人问好后，这才坐下。 见老陈氏给自己倒茶，王蕾连忙站起，双手接过茶碗：“老大娘，您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是是是，当自己家，想喝茶啊，自己添，我就是顺手。” 王蕾听着，脸上有些发烫，不过她心里也高兴，这是他家里接受她呢。 “哦，对了，王会计，这赵护士，是以前我们家聪子受伤住院的护士，有事路过，过来瞧瞧。” 陈氏话落，老陈氏连忙接话：“对，这是代替部（队）了解一下我大孙子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这话别人听着可能当成是炫耀，不过王蕾可不这么觉得，她更是觉得这是两人在和她解释陈小聪和赵护士没什么关系。 “赵护士，这是我们村的会计，是下乡来插队的知青，王蕾同志。” 赵护士了然，原来的下乡的知青啊。 王蕾微笑打招呼：“你好，赵同志，我叫王蕾。” 赵护士嘴角也弯起了一道弧度：“你好，王蕾同志，我叫赵梦。” 两人寒暄了两句，就在赵梦想问王蕾的时候，陈氏开口了。 “王会计，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蕾不好意思笑了笑：“老大娘，婶子您们叫我小蕾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的。” “行，行，都好，都好。”老陈氏笑呵呵：“咱们都这么熟了，还是一个村子的人，就不用见外了。” 陈氏附和笑道：“是这样没错，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见外啥啊。” 赵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刚才你们怎么对我还挺见外的？ 第570章 有毛病 四人聊了一会，确切的说，是三个人聊天，另外一个人听着。 毕竟王蕾能和陈氏老陈氏聊庄稼，聊菜地，聊村里的收成，可赵护士哪里懂啊，自然接不上话。 而她要说的，老陈氏不懂，陈氏半懂不懂的，也就王蕾能接上，不过王蕾可没有陪赵护士聊天的想法，她得和未来婆婆家打好关系啊。 当然，王蕾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她看差不多了，便不好意思的开口：“婶子，我过来是取东西的。” “什么东西？”陈氏不解。 要是工作上的东西，那就得等当家的回来了，她们可不知道轻重。 王蕾笑道：“就是大队长的衣服，他之前不是干活的时候扯破了件衣服吗，我正好下午有点空闲时间，拿到我那给他补一补。” 这话一出，老陈氏和陈氏都齐齐愣住。 老陈氏：“啥？取衣服啊？”是王蕾让从城里捎带的衣服吗？ 陈氏也纳闷，要说儿子衣服破了，那还有她这个当娘的，还有婆婆这个当奶奶的呢，怎么也用不着外人……嘶，明白了，不是外人！ 王蕾点头，表示了两人没听错。 老陈氏和陈氏对视一眼，两人当即明白过来，老陈氏一把抓住了王蕾的手，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你看你们两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自己藏着不和我们说呢，还好你今天过来了，要不然啊，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而陈氏已经起身进陈小聪的房间，管有没有破的衣服，她随便翻出一件来，包好，拿出来。 王蕾接过衣服，只觉得手心有些热，但当着赵护士的面，她也不能害羞露怯，便大大方方的笑道：“是我不让小聪他说的，怕影响工作。我今天过来也是取个衣服，顺便想请教一下婶子好给他做一身衣裳。” 前一句还是大队长呢，这就喊上小聪了，这就叫关系进步了。 “做衣裳啊？那容易，我手艺虽然不好，不过家里人的衣服就是我做的，我娘年轻的时候手艺可好了，我现在还没有学到三分呢，正好你空了多过来，学一学……” 老陈氏被儿媳妇夸着，脸上的藏不住的笑容：“别听你婶子的，村里头做衣裳手艺好的可有好几个呢。” 赵护士就这么听着三人从地里的庄稼说到做衣裳上面去，这会，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了。 “王同志，你是陈小聪什么人啊？” 王蕾笑了笑：“哦，也不是什么人，就是我们两个现在在谈对象。” “你们在谈对象？”赵护士听到这话，脸色都不好看了。 “对啊！”王蕾还是在微笑。 老陈氏和陈氏高兴不已，老陈氏：“正好，赵护士来了，晚上还得麻烦你，你晚上记得过来吃饭，对了，赵护士估计也得跟你住一晚，明天一早再把赵护士送去火车站。” 王蕾一听，高兴的点头：“行，赵同志就和我住一晚。” 陈小聪家里不是没有空余的房间，但没留赵护士住，这一点就在告诉大家，赵护士和陈小聪没一点关系，也是在和王蕾证明，王蕾哪里能不开心。 赵护士明显有些不相信：“王同志，你说，陈小聪是你对象？” “是啊。”王蕾佯装不解：“赵同志，怎么了吗？” 她高兴，可也有些轻叹，这赵梦挺喜欢陈小聪的？不过喜欢也不行，陈小聪可是我对象来着。 “可是，可是，他之前不是一直单身吗？” 陈氏听到这话，不禁有些不高兴了：“赵护士，我们聪子之前单身，不代表要永远单身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人男未婚女未嫁的，谈个对象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话啊，难不成，你觉得我儿子除了你喜欢，就没有人能喜欢了？ 这不是要咒我儿子打光棍么！ “那你们姑奶奶当初不是说了，陈小聪他不着急吗！”赵护士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才大半年呢，怎么说有对象就有对象了，陈小聪有对象了，那自己怎么办？ 老陈氏点头：“是不着急，不过年纪到了，再说了，遇到小蕾这么好的姑娘，可不是得抓紧么。” 王蕾害羞的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时候，陈小聪回来了。 进门看到王蕾在，陈小聪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当他看到王蕾膝盖上他的衣服时，立马就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亏得小蕾陪着赵护士，要不然，我们两个啥话也不会的，多怠慢啊。” 陈小聪身上灰色的衣服有好几个补丁，衣服还沾着机器的机油，给安装的师傅打下手递东西什么的，手也黑兮兮的，头发有些乱，脸上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抹上的灰…… 赵护士一看就愣住了，她见裹陈小聪穿（军）装英姿勃勃的时候，也见过陈小聪受伤包成木乃伊的时候，不过他这副乡下农村人的打扮，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之前被退了两封信，还觉得是陈小聪自卑，她觉得自己要过来见一见他，告诉他，就算腿瘸了也没事，好歹有食品厂的工作呢，那工作也不错，待遇也好，能过日子。 可赵梦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陈小聪不要了食品厂的工作，回村当农民来了。 有毛病？ 有谁会愿意回乡下当农民啊，多少人遇到一个能进城当工人的名额，为了能把户口转进城里，都挤破头了，陈小聪居然就这么放弃了，这是脑子伤的不轻？！ 陈小聪笑：“奶奶，我这不是忙吗。赵护士，你好啊，好久不见。” 打过招呼后，他看向王蕾，眼中划过一抹温柔。 “小蕾，给我倒杯水，我一路小跑回来的，渴死了。” 对赵护士，那是客气的打招呼，而对王蕾，态度是自然又亲热，让人一听就能听出亲疏来。 这是陈小聪第一次当着家人，或者说，在两人以外的人面前这么叫王蕾，也是在告诉自己家里人，告诉赵护士，王蕾和他关系不一般。 王蕾既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应了一声，起身进厨房洗了个茶碗，给陈小聪倒了一碗茶水。 （你们睡，我继续。） 第571章 索然无味 而老陈氏和陈氏看着这一幕，心里那是一阵高兴。 陈氏：“娘，您看着两孩子……” “不错，不错，挺好的，挺好的。” “小蕾啊，你看，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领证结婚呢？”老陈氏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有曾孙子了，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忍不住问起来：“你和你家里说了没有，看看是你家里过来看看你，还是我们过去你家里，得有个章程啊。” 王蕾轰的一下，脸就红了。 “这个，老大娘，我，我……” 和陈小聪一块处对象也不过才两三天的功夫，哪里就和家里说了，就是寄信也没那么快啊。 陈小聪一看，笑道：“奶奶，哪里有这么着急，您这样问，小蕾该不好意思了。” 陈氏笑着打趣：“您看，您看，娘，您啊，这就护上了。” 话落，她和老陈氏哄笑起来，倒是让陈小聪和王蕾双双红了脸。 赵梦：“……” 看到陈小聪这样，赵梦可以说，心情特别的复杂，似乎就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了。 她是不可能嫁农村来的，她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更接受不了进城一趟要走上大半天。 在食品厂打听到陈小聪辞了那里的工作回村，说实在的，赵梦犹豫了一晚上，这才过来的。 她也是想看看陈小聪的情况，似乎是想让自己死心，或者是什么，反正，她就是来了，现在看来，还不如不来这一趟呢。 知道王蕾和陈小聪两人没有闹别扭，白曦晚上胃口显得很好，还多吃了小半碗。 当然，是小半碗的带汤的鸡肉。 赵梦虽然跟着王蕾去她那过夜，不过两人并没有特别多的交流。 全程赵梦都在时不时的打量这王蕾，渐渐的，赵梦脸上划过一抹了然，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这王蕾是下乡插队，看着回城遥遥无期，就打算和陈小聪好上，好换个轻松的活计？ 还真是有头脑呢，不过这样的便宜占着，可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赵敏对王蕾隐约有些看不起。 她留意过，陈小聪的腿虽然没有出院前预计的那么瘸，但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 一个好好的工作不要，偏偏要当农民，一个呢，城里姑娘要当农妇，啧啧啧，绝配？！ 其实赵梦哪里知道，陈小聪之所以一拐一拐的，是回来路上抄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腿磕石头上了，要不然，他现在走路其实也和平常没差别了。 而王蕾等人却是以为陈小聪故意这样，好让赵梦不要多想，所以也没没当着赵梦的面问上一问。 王蕾不是没感觉到赵梦的眼神变化，不过她没理会，看就看呗，反正看着也不会掉一块肉。 今天晚上在饭桌上，老大娘和婶子拿对她是真没话说，就好像她是新嫁进门的新媳妇一样，弄的王蕾都不好意思了。 陈大柳回来，知道这事情，也是高兴的直乐。 能不高兴吗，之前他说给王蕾好好备一备结婚的礼物，没想到，这是将来要进自己家的门，也就是左手换右手的事情。 当然，陈大柳也不是那小气的人，王蕾给村里做了那么多工作，给他省了不少事情，于情于理，她结婚的时候也应该送写礼表示一下祝贺。 只是，没想到王蕾会和他家聪子谈了对象。 陈大柳更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看起来在这个事情上木讷，却不动声色的就谈上了对象了。 这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不对，不对，这是开窍了！ 第二天一早，赵梦吃了王蕾简单做的早饭，小米粥配两个煎鸡蛋，便坐了进城送货的拖拉机顺路去了火车站。 而王蕾和陈小聪谈对象这事情，不用一个上午，村里就传遍了。 陈小聪是走到哪里，都会被问，被打趣，而王蕾到底是个姑娘，大家还顾着点，可也是玩笑了几句，恭喜的也不少。 白曦中午饭吃的比较早，正准备去厂房看看情况，遇到准备回去吃饭的王蕾，也笑着揶揄：“恭喜啊。” “姑奶奶~”王蕾羞的脸都红了。 又不是结婚，说什么恭喜啊。 今天被不乡亲打趣，脸知青小楼听说的知青都好奇的问了，弄的她很是不好意思。 “害羞什么啊，小聪子可是我们村的有为青年之一，看上她的姑娘可不少，今天早上走的那个就是其中一个。” 这是实话。 王蕾也不是不知道，有其他村子的人都想把自家女儿（妹子）或者亲戚介绍给陈小聪，不过陈小聪没理会而已。 白曦指了指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小黑，忽悠道：“小黑说了，等你们两个结婚的时候，给你们弄一扇猪肉，保准不让你们席面难看。” 王蕾闻言，脸轰的一下更红了。 她压下脸上的羞涩，笑道：“好啊，姑奶奶，您和小黑说，我可是当真了呢，到时候没一扇猪肉，我可不依啊。”一扇猪肉值钱，可更值钱的是姑奶奶的看好。 小黑：“吼吼~~”不就一扇猪肉吗，有什么啊。 虽然小黑被白曦推出来背黑锅，但也不介意，本来事情就是它和主子说的。 两天后，照片取回来了。 陈大柳亲自把照片送到树屋给白曦挑选。 “小黑，你还别说，你真挺上相的。”白曦一边看，一边夸赞，心说，就是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按才更有意思。 小黑在一旁也跟着探头瞅着照片，听到这话，开心的咧嘴露出锋利的虎牙来。 陈大柳笑：“可不是，姑奶奶，我去取照片的时候，邓师傅也说了，咱们这次照片拍的极好，我去取照片的时候，正好有人去拍照，扫到咱们的照片，也想拍咱们这样自然的照片呢。” “姑奶奶，还是您有想法。” 白曦看了一遍后，很快就挑出一张合适的照片来。 “我觉得这张不错。” 小黑看了看，呜呜的附和着点头，而陈大柳看过后，更是拍手大赞：“姑奶奶挑的好。” 这真不是吹，白曦挑的照片，正好是拍的小黑的全身照，它蹲坐着，扭头看着镜头，脑袋微微的歪着，看起来既好奇又带着一丝疑惑，极为可爱。 （睡了一天了，还是困……） 第572章 重中之重 这照片要是弄成商标图案印在泡菜的包装上，那真是想要让人记不住都不行。 既然照片挑好，就要刻印成商标图案，这事情，白曦让陈大柳找人办去了。 一开始，白曦也没想弄的太复杂，照着小黑本来的模样，白底黑纹，简简单单，到时候刻印在包装的正面，反面是泡菜的简单的一点使用说明和产地介绍。 这事情，可没人弄过，牛罗村的人那是听的一阵稀奇又惊叹，姑奶奶果然是姑奶奶，这都能想得到。 样子还没有出来呢，牛罗村的人就觉得一定很好看。 建了厂房，盖了仓库，又定了包装袋，虽说机器的费用已经省了，但其他的费用还是要的啊。 这一笔笔的支出可不少，虽然村里还有养殖场，菜地和泡菜都有进项，但也经不起这么大笔的支出，现在厂房一系列的花销还都是光支出，没有任何的收入。 王蕾看着账面的余额慢慢变少，不由的开始皱眉叹气起来。 看到陈有福进来，王蕾下意识就觉得口袋一紧，就好像被掏的是她的口袋一样。 而不用她开口，财务室其他人就开口了。 李甜果：“有福哥，您过来，是有事？” 陈有福闻言好笑：“来你们财务室，那肯定就是有事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不是。” “有福哥，是支钱啊？”陈波了然的问。 “嗯。”陈有福一看财务室里的人那心疼的模样，不禁也有些尴尬了，他笑笑：“是要支钱，之前预定的东西送到了，要给人结尾款的。呐，这是票据。” 王蕾接过去，仔细看过后，点了点头。 然后财务室的人开始登记的登记，看单子拨算盘，然后付钱。 眼看陈有福接了钱准备要走，王蕾忙把人喊住，问道：“姑奶奶那边，现在有什么计划没有？” 言下之意，最近有没有什么有进项的活计。 陈有福摇了摇头：“姑奶奶，最近都在专心弄泡菜这个事情。姑奶奶说了，咱们要扩大生产，扩大市场，这是重中之重。” 姑奶奶还说了其他来着，不过陈有福觉得，还不到那个时候，就别往外多说了。 其实陈有福等人一边办事，一边心里也有些打鼓，可转念一想，越是这样，后面有进项的时候才会越多，姑奶奶干哪件事情都是这样的。 “没有啊？”王蕾面露失望，很快就笑笑：“那最近辛苦你们外头跑了。” 陈有福：“嗨，说这话干什么，大家都是为了大家伙的好日子嘛。” 只要日子过的好，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以前天天下地种田就不辛苦？ 光辛苦不说，还经常饿肚子，穷的一家人连一件像样的穿出门的衣裳都没有…… 过年前，机器安装好，检修没什么问题，一切操作和要领学习的村民也都熟练了，机械厂的人也就撤了。 白曦知道机器组装好，便让搬泡菜过去进行装袋封袋试验。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试验失败的都被牛罗村的人收集起来，全村一起吃泡菜。 经过两天的试验，牛罗村的人吃泡菜都要吃酸倒牙了，总算一天下来，没什么失败的泡菜包出现。 机械厂的技术工师傅人走的时候，一人带了五十包泡菜，这都是封袋包装好的一包一包的泡菜。 上面印着小黑的模样，在这个包装色彩匮乏的年代，看着又新鲜好看。 一下子送出去近五百包的泡菜，也就只有白曦发话，村民们才没什么意见。 毕竟人劳碌了这么久，何况，这些人带回去，自己吃也好，送人也罢，也算是对牛罗村泡菜的一种宣传。 对于牛罗村的人的大方，机械厂的技术工师傅自然的开心的，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于是回到家里，要是有人问起他们这么长时间出差是去了哪里，看了什么，也会说上一二。 即便是再小气的人，也会送左邻右舍或者亲戚好友一两包的泡菜，不为别的，反正自己也没掏钱买，送了人，自己得人道一声好，多有面子啊，何乐不为。 这泡菜一包是手掌大小。白萝卜的泡菜和黄瓜泡菜是一毛钱一包，大白菜的泡菜是一毛五一包，一包一个人的话，省着能吃上一天半两天。 当然，是这个时候的人的节省，毕竟有了主食，配菜随便吃点什么都行，何况这泡菜酸甜爽快，吃起来下饭又开胃。 机械厂那边宣传什么先不说，毕竟离的远，一时间也顾不上，但是白州县城和合安市下面的县城就是重中之重了。 “既然接下来没什么活计，那就组织人开始泡泡菜，现在已经泡好的泡菜送厂房那边去包装封袋，有多少做多少。” 陈小聪来给白曦汇报工作，白曦知道年关将近，村里也没什么农活了，便吩咐着。 “姑奶奶，都做吗？”陈小聪有些诧异，现在泡好的泡菜可不少呢。 白曦：“不然呢？留着过年？” “呃……”陈小聪一时语塞。 目前已经生产出来的泡菜也不少了，都还没有卖出去呢，最近几天和小蕾见面，总被追问什么时候才有进项，陈小聪都无奈了。 陈大柳在一旁白了陈小聪一眼，惊讶个什么，年轻人，没一点魄力，泡都泡了，不包装起来，难道等着泡菜更酸吗？ 陈小聪被被了一眼，也反应过来，讪讪笑了笑。 “只是，姑奶奶，我算过了，我们村里的白菜和黄瓜、萝卜都不多了，估计也腌制不出多少来。” 白曦：“之前不是和各村收了不少的菜吗，用那些菜来泡上……” 陈小聪听到这里，又忍住开口：“姑奶奶，那些菜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大柳打断了：“行，姑奶奶，那我明天就组织人去搬菜收拾泡上？” “嗯，要抓紧。” “对了！”白曦：“小柳，你把陈有福和李有才几人给我叫过来，咱们的泡菜，得要运出去卖了。” 要卖泡菜了？ 终于要卖泡菜了！ 虽然知道泡菜值钱，可都在仓库堆着呢，不换成钱，那还是泡菜，不能干别的。 第573章 姑奶奶也是小孩子 陈小聪立马就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两天可以不用躲着小蕾了。 说起来，小蕾也太上心工作的事情了，两人好不容易一天下来能一起饭后散个步，说几句话，她问的都是村里工作的事情。 要是陈小聪回答目前还不知道，她就会用你是大队长，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不是诓我，是不是都没有认真工作的眼神。 想到这里，陈小聪游神的在心里笑了一笑。 见白曦没有其他吩咐了，陈大柳就准备去喊陈有福和李有才，而陈小聪也忙活别的事情去。 父子两人并肩下的树屋的楼梯，陈小聪好奇：“爹，之前的菜不是已经没有了吗？” 姑奶奶忘了？还是爹也跟着忘了这回事？ 陈大柳：“姑奶奶既然说让用那些菜，那就是有的菜可以用，只管用就好。” 他也没解释，白了陈小聪一眼：“行了，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你快忙你的去，明天我会领着人去搬菜的。”这个事情没办法说，能明白就明白，不能明白就自己想去。 说实在的，陈大柳这会觉得，怎么自己儿子从部（队）回来后，就变得那么平凡了，一点也不机灵，姑奶奶是谁啊，这还用问？ “爹，现在不是还早吗，要不然我去找人这会就搬……” “滚蛋！你没事，我还有事呢，这个事情，不用你操心。” 陈大柳差点忍不住开骂，姑奶奶让你当大队长，你也不能没脑子啊。 陈大柳之所以和询问了白曦第二天再领人去搬，就是给白曦做准备的时间，现在陈小聪要带人去，万一撞破了什么，那不是麻烦？ 白曦听到陈大柳和陈小聪的对话，失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人小柳多会做事啊。 当天晚上，白曦就领着小黑，光明正大的去把乾坤袋里的菜放出来。 有小黑在，村里的狗没事都不会叫，更不用说白曦领着小黑经过了。 第二天，陈大柳中午吃过饭，还特地去树屋给白曦问了安，提出带人去搬菜。 白曦：“记得抓紧，那些菜冻坏就不好了。” “哎，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高兴的咧着嘴。 之前收菜的时候，他还在担心呢，现在一看，就算不泡成泡菜，光这么卖给购销科，那牛罗村也挣了好大一笔，翻倍是肯定的。 搬菜的还是上次的人，大家看到菜还和之前收来的一样，新鲜水灵，要不是现在冷风呼呼的，他们都要以为还是大夏天了。 新泡菜还在泡制，白曦那边已经开始培训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了。 培训的地方就是之前村里弄出来的那一间大教室里，现在这里成了村里偶尔开几十人会议，或者是谈什么事情的地方。 讲台还在，上头有特地给白曦准备的一张太师椅，不过白曦坐上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看不到下面的人，于是只得站起身来，白了陈大柳一眼，让他拿开。 陈大柳讪笑：“姑奶奶，是我没考虑好。” 很快，讲台下面被垫了半米高的木墩子，再把太师椅摆上去，白曦坐着才合适。 “我也知道，最近大家都挺辛苦的。”白曦脆生生的开口道。 坐在下面的李有才和陈有福等十来个人，忙道：“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这点算什么啊，不用长时间风吹日晒的，他们这工作，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羡慕呢，一个月多的出去十天半个月，少的也有天，能给家里买东西，还能给乡亲们捎东西，多好啊。 陈大柳大声：“姑奶奶才辛苦！” 白曦本来要说话的，就这么被陈大柳这一句话给打断了，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于是白了他一眼：“小柳，你这么多话，要不然，你来说？”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不迭的摆手，讪笑：“不不不，姑奶奶，您说，您说……” 其他人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你再多话，我让小黑盯着你。” 言下之意，罚你罚款，罚到你怀疑人生。 不用小看小黑的能力，它也不乱来，但盯着你，那你想不犯错挨罚也不可能。 陈大柳自然是连连求饶了。 白曦看了看台下，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肃穆威严。 虽然她圆乎乎的脸颊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还是一副雪玉可爱的样子，可谁都没有笑，即便他们心里对白曦还是既敬重又崇拜，对白曦疼惜爱护，也只是在心里，眼下这么严肃的时候，可不能玩笑。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现在天气也冷，我知道让你们往外头奔波很辛苦，不过，你们不辛苦也不行。” 稍微宽慰两句，白曦就进入主题。 “泡菜已经做出来了，现在就是要卖了，你们几个给我到外头去，铺货！” 白曦：“铺货就是把我们村生产出来的泡菜铺到各个供销社和代销店去售卖。” 陈大柳听到这里，忙举起手来。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小学生似的高高举着手，脸上满是渴求和跃跃欲试，而讲台上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过九岁的小姑娘，这反差的一幕让人看着又好笑又好玩。 但是，这在牛罗村极其正常，教室里的人，谁都不会觉得好笑。 白曦看了看陈大柳，心说，你最好能给我说出个正事来，要不然，我让小黑盯你一个月。 陈大柳不知道白曦心里的嘀咕，举手后，见白曦思索了一下，颔首，便问道：“姑奶奶，那百货大楼呢？” 百货大楼人可不少，没道理放过呀。 白曦：“……小柳，百货大楼大不大？” “大啊！”陈大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姑奶奶要这么问，不过总是有理由的。 再说了，小孩子都喜欢玩当老师的游戏，没见大队上的孩子放学后，都喜欢跑讲台上乐呵呵的当老师么，姑奶奶再厉害也是小孩子，肯定也会喜欢这种你问我答的游戏的。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抓起手边的粉笔丢他了，真把她当岁的孩子了！？ （电脑终于修好了，我来啦~~） 第574章 受阻 “你既然知道百货大楼那么大，那你还痴心妄想。” 白曦没好气道：“里头卖的都是什么东西，你不说都吃过用过，那也见过？泡菜这样的小东西，你想放里头去卖？亏你好意思想。” 白曦可没有想让牛罗村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要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进百货大楼，那百货大楼怎么会人人一听是里头买到的东西都纷纷羡慕，高看一眼？！ 没点说头和背书，百货大楼都不搭理你。 “呃……”陈大柳一听，也就明白过来了。 说的也是，泡菜的确小，何况，现在是他们村开始售卖，连半点名声都没有呢，百货大楼那可是大的国营百货，进货售卖都是有要求的，肯定不会要他们的泡菜的。 不止陈大柳明白，陈有福等人稍微思索了一下，也明白过来。 “那挺可惜的呢。”李有才不由感叹着：“要是能放百货大楼里头卖，可就不用愁了。” 白曦：“别想了，至少最近几年甚是十年，都别想了。” “要是放百货大楼里卖，五分钱一包，你们愿意？”她想的可是要带着牛罗村的人悄悄的过富足的日子。 大家一听，齐齐摇头：“不愿意。” 什么啊，我们的泡菜可是定价一毛钱到一毛五分钱一包的，一下子少了一半，那哪里能行，买白糖也要不少钱呢。 白曦小胖手在讲台上轻巧两下，下面立马安静下来。 “那不就是了。”百货大楼里，售卖东西那都是统购统销的，工厂直接出货，国家贴补，除了一些高价商品，其他的东西在白曦看来，都没什么利益收入，她要养的是牛罗村，现在顺带的带下新村过一过好日子，可不是要干白工。 言归正传。 白曦又接着把自己的想法和怎么销售，铺货的技巧都给在场的人教了一通。 什么要热情啊，要让人品尝啊，什么可以适当的让利，给人代销店和供销社的工作人员一点提点好让人帮忙推销啊什么的。 这些销售技巧在这个时候是不好的行为，有走（资）派的嫌疑，但白曦知道，牛罗村的人都不傻，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有数。 何况，陈有福等这十来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跑动，已经算是立起来了，这事情交给他们办，是再好不过了。 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听着白曦教的这么技巧，两眼泛着光亮，又惊讶又恍然，不住的点头。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是啊，这样的话，人肯定愿意多给来代销店和供销社的人推，推销？对，就是推销。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会的这么这么的多！ 这个培训，白曦说了半个小时也就走了，只剩下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在陈大柳的主持下，进行抽签分配代销店和供销社。 很快，抽签结束，拿着白曦让小黑按过爪子印的条子在陈大柳的带领下，去仓库领泡菜。 小黑看了一下自己按完爪子印，然后就被撇下没有清理的爪子，又看了看陈大柳远去的背影，虎目微微眯了眯，小柳这是用它朝前，不用它就朝后？ 但转念一想，小黑也就不生气了，小柳刚才说啦，要抓紧把泡菜装好，明天一早陈有福一行人就要铺货去，到时候就有更多的人看到它小黑大爷的身姿啦。 白曦瞥了一眼，自顾生气又自己好起来的小黑，心里一阵好笑。 因为才一开始，所以一行人两人一组，每个人都挑着两麻袋，一个麻袋一百包泡菜，然后铺货的队伍就自信满满的出村去。 合安市可不小。 白州县城的供销社陈大柳拿去了，大家都这么忙，他也能帮忙，正好让这些后生们看看，他还是有能耐的，姑奶奶教的那些他也听着呢，不会不行的。 在这个年月，要干这样的事情可不容易，即便是牛罗村的泡菜是正经的食品厂生产，该有的介绍信和证明材料都没少，该盖的红章都盖了，也碰壁不少。 白州县城还好，毕竟这两年来，牛罗村卖了不少东西出来，听说也听说了不少，但是其他市县下面的供销社就不行了，照样卖着那简单的几样，缺什么也不管，有货补充了卖，没有也就算了。 反正是铁饭碗，每个月到时间领钱，卖多卖少都无所谓，除了日常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其他东西，极少看到。 铺货小队半个月过去，才勉强铺出了五处，还都是白州县城的。 不过陈有福等人也不气馁，继续勤快的跑着各处的供销社游说铺货。 不过这个时候交通不便，一天下来，离的近的也就能去那么一到两处，离的远的，一天下来勉强一处。 每一次，他们出去天，回来的时候，村里人都会期待满满。 知道铺出一个地方来，便会高兴不少，而要是知道没有成功，虽然大家会有些失望，却也会安慰他们。 出门铺货可比不上和白曦出差那么轻松舒服，谁都不愿意占村里乡亲们的便宜，啃着干馍馍，和发硬的干面饼，喝着已经凉透的冷水，吃完又继续一家一家的供销社和代销店去敲门。 白曦本来还想说罢把人喊过去鼓励一番的，不过见他们都没有被打击到，也就作罢了。 不过，白曦还是拿出了十来枚金币来，奖励给了他们。 得了金币和白曦的勉励，陈有福一行人那是和打鸡血一样，满血复活，又嗷嗷叫的挑着泡菜出门去。 一个多月下来，眼看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铺货也铺出去不少，前后有三十个供销社和二十处代销店都铺了货，多是有六七十包，小的也有三四十包，不过货铺了，可两三天过去，一包都没有卖出去。 不说财务室了，就是村里的村民们都开始嘀咕起来。 当然，没人觉得是白曦安排的不对，他们是觉得，是不是陈有福等人没有好好按照姑奶奶的吩咐做事？ 是不是不够尽心呢？ 陈有福等人有苦说不出，好在大家嘀咕归嘀咕，却也没说他们什么泄气的话。 第575章 掏老底 还是上次白曦给他们培训的教室。 这一次，是陈大柳组织的，他们围坐成一圈，陈大柳开口：“来，都说说，最近出去铺货遇到了什么问题，大家都是怎么解决的。” 谁也没想到，他们临时决定开会研究一下，总结问题，学习经验，让铺货更加顺利这样的想法会在以后变成了牛罗村销售人员特有的习惯。 李有才看了看大家，见没人吱声，便抬手表示自己先讲。 “既然大家都没人先说，我就先抛砖引玉。” “这个时候就别撰文咬字了。”陈大柳没好气。 都火烧眉头了，财务室都不止一次说村里的食品厂光支出，没有半点收入，压力太大了，你还叽叽歪歪的。 李有才本来还想表示一下自己文化程度又进步了一些，但没想到得了村长一记白眼，尴尬笑了笑，便也忙说道。 “我一开始呢，只是到供销社找了那的负责人，推了我们村食品厂的白记泡菜。人尝是尝了，但对于让泡菜在他们供销社里寄卖，并不愿意……” “最难是一个供销社的主任，我整整跑了四趟，好话都说了不知道有多少了，最后送了他十五包我们食品厂的泡菜，这才同意我们在那铺货。” 说起这个来，李有才心疼的一阵龇牙。 陈大柳瞪大眼睛：“感情你之前没铺货成功，是因为你抠抠搜搜啊？” 李有才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村长，这真不是我想抠搜，你想啊，十五包泡菜可就一块五了。”这还是他送的一毛钱一包的。 “铺货本来就是一个月要拆上包给来买东西的人尝一口半口的，就已经不少钱了，我这不也是想能省则省嘛。”李有才：“最后也是实在没办法，我只能用了姑奶奶教的了。” 陈大柳：“……” 他也明白大家的不舍，毕竟以前面朝黄土背朝天，赚两分钱都不容易，何况这一下子就要送出去一块多两块钱的泡菜，肯定舍不得。 陈大柳张了张嘴，想要骂李有才，但见其他人似乎也一脸认同的模样，差不多也明白其他人估计也没少这样抠搜。 看向陈有福，陈大柳问道：“你呢，你铺货的数量是最多的，你给我们讲一讲？” 陈有福也没害羞，他应下后，便说道：“其实我，我一开始也不愿意给，但姑奶奶说的对啊，你不给人点甜头，人怎么愿意让你铺货，人货架上的位置有限啊，权当付钱租货架位置的租金了。” “我呢，也是吃了几次闭门羹，这才明白了这个道理的。”其实，大家未尝不知道，只是舍不得白给泡菜而已。 陈有福继续说道：“我后面铺货之所以又多又快，是因为我按着姑奶奶教的来。我找着负责人二话不说就先开了三包泡菜让他尝尝，每一种都试过了，让他知道我们泡菜的好吃，然后再每一种给他送上十包。” “……接下来再说铺货的事情，就没有不成的，就算有犹豫的人，也会看在三十包泡菜的面子上试一试……” 陈大柳听着，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做的很好。” 他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特别是李有才，没好气道：“瞧瞧，听见没有，办事就应该有个章法，别小气啦，抠抠搜搜的，姑奶奶怎么教，怎么做就好，别自己瞎舍不得，浪费时间。” 这会，陈大柳好像忘了，刚才陈有福说送出去三十包泡菜的时候，他的心揪疼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来着。 大家各抒己见，大部分的问题其实就是一开始不舍得送人泡菜，而只要送了泡菜，大部分都不会被拒绝。 说的差不多了，陈大柳又问：“姑奶奶说给售货员提点的事情，你们没忘？” 李有才连忙举手：“这个我没忘，只要能铺出货的地方，我都和售货员悄悄说好了，不过我前两天过去，也没人卖出去一包。”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这个事情，他们还真没忘，就算一开始没说，去回访了解情况的时候知道没卖出去，也提了这个的，但第二次，第三次去，都没有卖出去。 售货员估计也是跟着试吃了几次，都不好意思了，有人说了一定会帮忙推，就算不给提点也推，但到目前为之，还是一包都没有卖出去。 毕竟泡菜一包一毛钱，也不算便宜，大家普遍不舍得买也正常。 陈大柳：“……”他铺货的三处供销社倒是卖了，可卖出去那么包的，也不顶事。 “这样可不行，大家还是要想想办法才行。” 铺货也不是光铺出去就完事的，还得能卖出去才行，要不然，堆在供销社里头还不如留给乡亲们吃呢。 于是，大家就着这个问题，一阵商量出主意。 不过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毕竟归根结底，还是大家伙没舍得掏钱买。 总结了经验后，铺货的速度的确快了不少。 陈有福一行人几乎是用泡菜砸开了供销社的门，爬上了供销社和代销店的货架。 年二十八的时候，铺货小队就停下了铺货，毕竟离的远的去了赶不及，离的近的该铺上货的也铺了，没卖出去的话，他们也不能守在供销社和代销店那里盯着啊。 村民们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该买的也买齐了。 大家杀猪准备过年。 虽然村里食品厂光支出没收入，但白曦还是小手一挥，支了钱给大家发下去，不多，按人头来，一人十块钱。 白曦发完了才突然想起来，她这样是不是会让村民们打起多生孩子的主意呢？！ 也不知道是今年天气冷还是泡菜没卖出去的原因，乡亲们过年的兴致并不高。 但是给白曦拜年的时候，大家还是乐呵呵的，兴高采烈。 白曦照样给大家一人一枚金币当压岁钱。 这东西，她可不少，能给到猴年马月去。 拿着金币，大家又是一阵磕头。 姑奶奶不会是要把她自己的老底掏空了给大家贴补？ 于是，大家虽然收了金币，却也从发下来的钱里，上交了一半，孝敬了白曦。 白曦：“……” 第576章 顶不住啊 不收？村民们一脸失望难过。 收？白曦似乎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牛罗村的账上有钱，白曦去支钱，不说用来干什么，想支多少就多少，所以，村民们的孝敬，白曦真心不想拿。 “姑奶奶，这是咱们的孝心，您不能就许您疼我们，给我们买东西，不许我们给您孝敬？” “姑奶奶，您要是不收下，我们以后可不敢接您给的东西了。” 又是头绳，又是鞋子，又是布料，又是牙膏牙刷洗衣服肥皂，又是糕点，又是蜂蜜…… “姑奶奶，您再拒绝，我们可就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姑奶奶时不时就给村里人分东西，村里这么多人呢，姑奶奶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造啊，姑奶奶还小，也没办法丢下村里人不管出去挣钱，他们这些当小辈的再不孝敬，那岂不是白眼狼？！ 先不说这些是他们当小辈的应该孝敬的，就说姑奶奶领着大家弄的这些，哪一样不是给大家赚了钱，光这些就应该给姑奶奶更多钱的。 白曦一看，也就没再拒绝，村民们这才眉开眼笑的。 初五。 各大工厂单位都开始上班了。 中午的时候，各大工厂的食堂人挤着人，刚过完年，家里该吃的也吃了，正好上班，又开始在食堂吃饭。 张国强好不容易挤到窗户买了两份饭和两样小菜，抱着饭盒就往家里去。 媳妇都二胎了，这胎看样子是个男娃，就没有大闺女来的安静，一天到晚在肚子里折腾，媳妇是吃什么吐什么，眼看人都瘦了一圈了。 今天看着光景不错，张国强也舍得给怀孕的爱人买东西补营养，但爱人吃不下啊，连闻着味道都不行。 前几天过年，家家户户不是包饺子，就是吃炸酱面，要么也是蒸米饭配点鱼，可自己家里，因为爱人闻不得味道，这个年过的那是清汤寡水的，除了炒白菜就是水煮豆腐。 亏得闺女还能送到姥姥姥爷家里吃点，要不然，大人受得了，小孩子可受不了。 这会，张国强打的两个小菜，也是素菜，没办法，打了荤的回去，爱人一准吐的稀里哗啦的，最后还是吃的白水泡饭。 路过厂里的供销社，张国强多看了两眼。 倒不是因为供销社有好几个年轻未婚的女工在那，而是她们手里拿着的一包一包的东西。 这会，女工们正眉开眼笑的撕开包装，一边议论，一边捻起一根往嘴里放。 这是泡菜？ 去供销社买了几次东西了，售货员都说好吃，张国强也想着买一包试一试，可一问价钱，一毛五一包，贵的还两毛钱，这可不便宜啊。 透明的包装，看起来就是一些黄瓜条，一些大白萝卜条和一些大白菜，怎么就卖这么贵呢。 所以，张国强看了几次，面对售货员的强力推荐，都没买上一包。 不是他没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用，眼看爱人肚子里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来了，用钱的地方可不少。 这会路过供销社，张国强又闻到了那新鲜酸甜的味道，他心想，味道闻着不错，应该是挺好吃的。 今天初五，也是五号，但上月底就发了粮票和工资好过年了，过年回来，这些单身的女工兜里多少还有些钱，难怪会舍得买泡菜吃。 听着供销社那几道称赞的声音，张国强走远了。 不到半个小时，张国强就跑来了。 只见他气喘吁吁的对着售货员，说道：“同志，麻烦给我来两包泡菜。” 原本有些懒洋洋的售货员一听，当即就来了精神，她一边从身后货架醒目的位置上拿了三包泡菜出来，一边道：“这泡菜的味道是真的好，你是不知道，刚才，好几个女工都过来买了呢。” 卖一包泡菜，能有二厘钱，刚才她一下子就卖出去十包了，也就是有两分钱。 别看两分钱不多，可这是顺便卖的事情，她工资是照样领的，多了份额外收入，何乐不为。 一天要有几分一毛钱的，那三十天不得有个两三块钱？ 售货员也很精明，她没有直接拿出两包泡菜来，而是拿出了三种口味的，摆在张国强跟前：“这是黄瓜泡菜，这是白菜泡菜，这是萝卜条泡菜，每一样都很好吃，酸甜可口，酸爽甜辣，味道好，又能当零嘴，也能送饭吃……” “我一包能吃两天呢，吃了这个，都不想吃别的菜配饭了。” 张国强本来是回去要和爱人吃饭的，哪知道，爱人刚端起饭碗就又被冲的吐去了，张国强一看，这样可怎么了得，这样光吐不吃，别说小孩子了，大人都顶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有人路过，举着一包萝卜条泡菜吃的正香，张国强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供销社跑了过来。 这会，张国强好像冷静下来了，他想说不买，可一想到家里爱人都吐成那样了，要不然，就试一试？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买泡菜了，这次是个男同志，一来就要了三包，说是泡菜味道好，正好家里来客人，晚上带回去也算一道菜了。 也省的家里老说他上班挣钱了光自己吃，也不往家里带东西。 这东西家里人也没吃过，来的客人肯定也没吃过，正好一起尝鲜，也能在家里亲戚跟前有个面，毕竟买别的宴客外加家里人吃，没个一两块钱都不行。 张国强一看，思索了一下，说道：“那，那我就每一种口味都要一包。” 打定了主意，张国强也就不犹豫了：“多少钱？”要是媳妇再吃不了，那他吃，也不算浪费。 售货员一听，当即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一边说了价钱，一边把泡菜递给张国强，在心里开心的嘀咕，又卖出三包了。 这么一看，一百包也卖不出多久啊，过两天要是那陈有福过来，得让他多铺一些货才行。 张国强付了钱，拿着泡菜，拔腿就往家里去。 还没有进门呢，张国强就在门口喊：“小红，小红，你好点了没有？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第577章 没白花 小红吐的有气没力，脸都蜡黄蜡黄的，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你别买了，什么菜我都吃不下，还是给我弄点开水泡饭。” 其实，即便是白水泡菜，小红也只吃的下小半碗，要是吃的多几口，准要吐出来。 浪费粮食不说，也把人折腾的够呛。 张国强一听，眉头都皱起来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三包泡菜，想了一下，还是撕开一包泡萝卜条来，拿了个碗倒上。 “小红，你这样下去，不光孩子受不了，你也受不了。” 张国强：“你来试一试，这是我从供销社买的泡菜，白记泡菜，新货呢，现在都说这个好吃，酸甜爽口，你尝尝看。” 小红本来摇了摇头，可正好闻到了酸甜中带着一点辣味，犹豫的看了看爱人，又看了看他放在饭桌上的碗，她还是害怕的，吐的滋味可不少受。 但是，慢慢的，小红闻着味道，不住的咽了咽唾沫，她没什么胃口，可肚子实在饿，而且酸甜爽口这说法感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犹豫片刻，小红还是没顶住肚子里的馋意，慢慢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做好一闻着味道不对劲就立马闪开的想法，但没想到，都站在桌边一两分钟了，还没有想吐，反而闻着味道，肚子里饿的咕噜噜的叫。 张国强也害怕这泡菜会让爱人吐，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把另外两包拿去供销社退了。 但是，这会见小红没吐，似乎还有胃口想尝一尝，张国强忙转身从橱柜里抽筷子，但小红已经忍不住，伸手捻起了小小一条，咽了咽口水，把心一横，捻到嘴边，张嘴咬了一口。 真的是又酸又甜，还带着一丝辣味，小红慢慢嚼了嚼，没有反胃，于是就顺其自然的咽了下去。 当然，她吞咽的时候，心里也是打鼓的，但吞下去后好几秒，都没有要吐，于是又忍不住咬了一口。 就这样，小红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吃着泡萝卜条，一根吃完，她又不自觉的伸手捻了一块。 到了第三块的时候，一旁的张国强把她拦住。 “干嘛啊！”小红不满，肚子叫嚣着要吃东西，而且还好不容易吃了不吐，怎么还不让吃了。 张国强：“不是，你拿筷子吃，还是厂委呢，这么不讲究卫生。” 小红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她又饿的够呛，哪里管这些，接过筷子，一边坐下，一边把碗挪近，夹起了一根泡萝卜条，往嘴里送。 “哎，老张，这泡菜是真好吃，你也尝尝……” 说是让张国强尝，可小红连碗都没有推出去一些，自己一边吃着，一边含糊的说着：“好吃好吃……” “慢点，好吃也得吃点饭。” 张国强一看，忙把之前就打好的饭推过去：“吃点饭送，光吃这个可不行。” 小红闻言，抬头笑了笑，也没拒绝，接过饭碗，一口泡菜萝卜，一口饭，一小碗饭不过两三分钟，也就吃完了。 这还是她吃的还算慢的缘故。 小半碗饭吃完，小红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把碗递给张国强：“我还想再吃一点。” 看到这里，张国强那叫一个高兴，终于能安稳的吃饭了，这五毛钱没白花。 不过之前一直吐，小红虽然还一直想吃，不过到底克制了一下，只吃了一碗半的饭，不过一包泡萝卜已经被她吃的差不多了，剩下三四根也被张国强吃了。 “这个泡菜真的很好。”小红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说这么一句。 张国强笑：“你能吃得下就好。”早知道，之前看到就买啦，也不至于折腾了这么久。 小红笑了笑，想起来，问道：“这多少钱一包呢？” 如果不贵，可以给家里买一点，女儿送到爸妈家里去，让两人带着，也不容易。 “我买了三种，白萝卜条和黄瓜是一毛五一包，白菜的是两毛钱一包。” 小红一听，那还好。 “怎么白菜反而卖的贵呢？” 张国强摇头：“不知道啊，估计是白菜泡了需要的多一些。” 小红一听也不再纠结。 “小红，你放心，家里还有两包呢，一包白菜的，一包黄瓜的，等你吃完了看看你喜欢哪个，我再给你买。” 吃了饭，没有要吐的迹象，肚子也不会呃的空落落的烧得慌，小红当然心情好，听到这话，更是高兴了，连连点头：“行，我啊，趁着能吃的时候多吃一点，到时候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夫妻两人哪里知道，白菜之所以卖的贵，不过是白曦随口的定价而已。 这个时候白菜多，也便宜，可白曦偏偏反其道，当然，也是因为白菜腌制需要辣椒更多一点，而且更注意时间把控，腌制过头容易烂了。 张国强没了担心的事情，下午上班的时候，心情好的都哼起了歌儿，还和车间的工友开起了玩笑，没之前皱眉，动不动就骂人了。 而小红春节前就请了好几天假养胎，这会既然感觉好了，也就没好意思继续在家里躺着，午饭后稍微收拾一下，也就出门上班去。 和小红同一个办公室的大姐们一看过年前精神头差的只能请假的小红来上班，纷纷关切的询问身体情况，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小红连连道谢，暖水壶倒往茶缸里倒了些水，便和大家说笑起来。 才刚开年，哪里有什么工作好忙的，厂委自然是看报纸喝茶聊天。 这聊着聊着，少不得聊起厂里一些八卦的事情，聊起了最近有哪些人结婚啦，哪些人也怀孕了啊，厂里那些人吵架打架，弄的全厂人都知道了…… 小红一听办公室里有个大姐的儿媳妇怀孕了胃口也不好，想起自己午饭吃的泡菜，忙给推荐。 “李大姐，正好你儿媳妇胃口也不行，我给你支一招，你啊，找时间去供销社买两包泡菜，叫白记。”小红还记得自己来上班之前放橱柜看的，那泡菜上简单的透明袋子上印着一只歪头虎头虎脑的老虎，很是新鲜。 （禀报小可爱们，我手臂好多啦，不戳就不疼了，明天我就乖乖多更新，一定给大家补上。我怕你们觉得我啰嗦，我都没好意思说话了。哈哈哈……） 第578章 想饿死我们吧 刚才看的时候，小红都乐了，名字也容易记，一下子就记住了。 白记，也不知道什么人取的这名字，又简单又好记。 小红：“我之前也一直吃什么吐什么，这大家也都知道的。这不，今天中午我爱人给我买的，我吃了居然就吃下了快两碗饭，要不然我也没力气过来上班不是。” 被推荐的大姐一听，半信半疑：“真行？” “行，怎么就不行了，我这不是都来上班了吗！” 办公室有两个人也纷纷开腔。 “这个白记泡白菜我吃过，味道是真的好，贵是贵了点，但是味道很好，我家现在早上就开一包，再从食堂里买一锅粥回来，也就不用我早起做早饭了。” “对，我家也吃了几次，还是年前有亲戚来家里，给送了两包尝尝鲜，没想到啊，这味道一吃，就让人想念上了。” “就是，就是，这泡菜它也不是特别的酸，酸中带甜，爽口又带着一点辣，就算不吃饭啊，我也能一下子吃半包……” 听着大家都说着，看大家都尝过了，被推荐的大姐就当即就坐不住了。 她放下手里报纸，和办公室里的人匆匆又低声道：“你们说的这么好，我得赶紧去买两包送回去，你们是不知道，今天午饭啊，我那儿媳妇就吃了几口，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大金孙还在她娘肚子里呢。 这话，她在心里嘀咕的，毕竟在厂委工作，思想要先进，可不能让人觉得她重男轻女了。 “去，去~~”其他人了然的笑着。 “怀孕了是要多注意一些的。” “是啊，孩子还在肚子里，可不能吃的少，要不然缺营养。” 在厂里上班就这点好，家就住在后面的家属区，家里有什么事情说一声也就回去了，然后弄完了再过来，大家都这样，谁也不会说谁不好。 小红和张国强都没想到，泡菜居然卖的那么火。 这东西就是这样，工厂里大多是双职工，大家按月领钱，拿着票券买东西，工资多有剩下。 泡菜卖的虽然不便宜，但价钱也不算贵，正好是卡在了大家有点心疼，但是想吃又能买的起的价位上。 都在一个工厂里上班，别人都吃了，都说好，你要不吃，好像显得你没钱一样，人说起这个，你也没话题接啊。 于是，买过的尝过的吃了又想买，而没买过的，一听也好奇，跟着买上一两包尝一尝。 这东西就是方便，一天三顿都可以吃，既能送饭，又能放一点给菜汤提味，还有人烧肉的时候放了一点进去，据说一家人吃的是连连喊香。 何况，这一包一包的泡菜，就是平时当零嘴也是很好的，不过很少人会真拿来当零嘴而已。 售货员担心的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快来到，剩下的六十来包泡菜，不过一天时间就卖完了。 要不是她不知道陈有福家在哪里，都打算下班后找上门去，催着他赶紧送货过来了。 等过两天后，小红想要去买的时候，售货员一脸郁闷的说：“没货了。” “啊？没货了？”小红一天，急了：“怎么就没货了呢。” 售货员：“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两天可不少人来问，没十人，也有二三十人了，就算一天卖个三十包，那她一天也能有六分钱，那一个月可就有……她比这些人还着急呢。 小红也知道这事情和售货员着急也没用，连忙问：“那知道什么时候回货吗？” 售货员摇头：“不知道，估计要过两天。这个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小红一听，也知道没办法，只得转身回家，一路上，她越想越气，为什么爱人那会不多买几包呢，自己辛辛苦苦的怀孕，怎么，还不配吃几包泡菜？ 又不是要大鱼大肉，吃两包泡菜就这么难？ 小红更气自己，自己也不是没工资，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多买几包呢，现在可好了，没了泡菜，这饭可怎么吃啊。 于是当天中午，小红一边哭着，一边吃饭，当然，她也吃不下，吃什么都吐，连前头能就着泡菜吃的鸡蛋现在也是闻着味道都不行了。 “都怪你，我辛辛苦苦给你怀孕生孩子，你明明知道我现在就只能吃点泡菜，你也不会给我多买两包，现在好了，没货了，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们娘两不顺眼，想饿死我们……” 张国强：“……不是，我也没想到这泡菜会没啊。这也不是多贵的东西，怎么就舍不得给你吃呢，我是真没想到……” “我不管，我……呕……” 别说吃不上的小红不依不饶了，就是售货员也频频的探着脑袋看陈有福来了没有。 又三天过去了，就在张国强都想问供销社要地址找过去的时候，供销社那边终于盼来了陈有福。 供销社也是有利润的，一看泡菜卖这么好，当然会想多卖了。 要不是陈有福来了，供销社都准备沿着之前留下的地址找去过去了。 售货员远远一看陈有福两人挑着麻袋过来，高兴的对着两人招手，然后又冲着后头喊道：“主任，泡菜来啦。” 本来在里头喝茶的主任一听，撇下茶缸就出来，远远的上前就握住了两人的手。 “哎呀，陈同志，两位好同志啊，你们两个终于来了……” 陈有福和陈天明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但很快，两人也就明白过来了。 第一次过来被这么热情的招待，感情是泡菜卖的好啊。 于是，双方也不废话，先把之前卖的泡菜的钱结了，然后再按照供销社需要的数量清点供货。 售货员在一旁看着，兴奋不已，这么多泡菜，要是卖出去，那自己得有不少钱呢。 刚才一听已经卖完了，陈天明给陈有福打了个眼神，然后趁着陈有福和供销社主任点货对账的时候，悄悄的把给售货员的提点塞给了她。 售货员悄悄看了看，很快收起来，低声道：“陈同志，你们放心，这泡菜在我们厂卖的很好，这几天啊，天天有人过来问，你们下次多送一点。” 第579章 套麻袋打一顿 陈天明听罢了然，又是对着售货员一阵道谢。 售货员：“嗨，客气啦。” 有了钱，售货员恨不得多卖，看陈天明也不觉得害怕了。 售货员自动在心里自我解释，大概是小时候调皮，上房揭瓦，摔下来的时候割伤了。 之前是大白菜泡菜四十包，白萝卜和大白菜泡菜各三十包，供销社先是付给牛罗村这边十二块钱。 然后又和牛罗村要了三百包的泡菜，每样各一百包。 本来还想多要的，不过陈天明说了，这次泡菜带过来也不多，还有下个点要去呢，于是家具厂的供销社也只能叮嘱陈有福三天过来结账了。 说是结账，其实主要还是送货。 家具厂有五百多职工呢，加上职工家属什么的，少说也有两千人，就算只有一百个人买泡菜，那也卖不了两天。 陈有福虽然有些纳闷，不过他也知道既然一起出来铺货，他们代表的就是牛罗村的食品厂，就算有什么意见分歧，也不能让外人看出来，所以不明白归不明白，他还是配合着附和陈天明的话。 两人出了家具厂，不等陈有福开口，陈天明就说了。 “刚才，供销社的售货员和我说了，咱们食品厂的泡菜在他们工厂里卖的好，我估计其他地方也差不多了，但是咱们可不能家具厂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陈有福一听，也明白过来：“是，得钓着点胃口才行，要不然，他们觉得咱们泡菜太多了，压价就不好了。” 陈天明笑了笑，小声道：“压价倒是不会，毕竟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价钱就定好了，这是出厂价，就是得少量多次，让一些人买不到，这样才会火起来，等进货的时候，买的人才会一下子买个几包……” 白曦要是听到陈天明这话，一定会满意的称赞几句，这可不就是几十年后的饥饿营销么。 果然，陈天明那几年在外面吃了苦头，却也学了不少。 陈有福连连点头：“是这样没错。等以后卖的好了，我们可就不送货了，在城里按照供销社集中的城里租个房子，专门放泡菜，到时候，让他们来取货，还得先付一部分的货款。” 说起这个来，陈有福脸上一副扬眉吐气的表情。 陈天明也笑的开心。 当初铺货的时候，家具厂的供销社的人就说了，这泡菜卖的贵，不会有什么人想买的，要不是送了泡菜，估计都不会答应。 现在，泡菜卖的好，就算他们不想给家具厂的供销社供货，人还不愿意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拖拉机去。 这次，是拖拉机拉着泡菜出来的，车斗里麻袋垒着麻袋，至少有二十包呢。 开车的是李大头，一听泡菜受欢迎，立马说道：“那咱们赶紧去下一家，说不定啊，那些地方也需要补货呢。” 牛罗村现在已经有三辆拖拉机了，是白曦让买来运送货用的。 食品厂一大部分的支出也是在后来添的两辆拖拉机上面。 本来村里有一辆就够用了，不过白曦发话，村里稍微想了想，这么多泡菜送货也的确需要，就支钱派人去买了。 当然，也不是每一处都卖的好，有一些才开始卖出去个十几二十包，有一些和家具厂一样，都已经断货好几天了。 结账补货，陈有福和陈天明两人配合的越来越娴熟，不管是哪一处想要多拿货，两人都有完美借口给挡了回去。 除了一开始家具厂多给了一些，后面补货，一处不超过两百包。 即便是这样，一车的泡菜都铺完，也还有几处代销店没有去。 代销店卖的没供销社多，三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先回村，第二天再拉一些出来，继续往代销店去。 拉出来的货铺出去了，还是限量，最主要的是，之前铺货的钱，都收回来了。 陈有福和陈天明两人坐在拖拉机的车斗里，相互看着对方，一直咧嘴笑着。 两人粗劣口算了一下大概，一下子就收回了两百三十一块。 按照了解的，这泡菜真正卖起来，也不过是天而已。 照这趋势，估计很快，买拖拉机的钱就能回来了。 之前卖给矿区是零散卖的，虽然收入也不少，可这是村里成立了食品厂后第一次卖出泡菜有这样的收入，这是食品厂的第一枪啊，能不高兴么。 陈有福和李有才分别的两个铺货小队的队长，两人都在暗暗较劲呢。 谁都想自己的铺货点多一些，铺货点多卖一些泡菜，虽然村里没什么赏罚的意思，可姑奶奶知道了会高兴啊。 其实，不光陈有福的铺货点卖出了泡菜，李有才那边的铺货点，泡菜也在慢慢卖的热闹起来。 李有才的铺货地方要比陈有福远一些，没办法抽签决定的。 市（省）委大院外面不远就有个供销社。 赵刚从里头晃悠悠的出来，路过供销社，想了想，又倒回去。 “来一包烟。” 售货员明显认识赵刚，对于他态度恶劣也不在意，笑了笑：“赵同志要什么烟？” “牡丹！” 售货员好脾气的给赵刚拿了一包牡丹，然后接了钱，又给赵刚找了钱。 赵刚就这么一边随意的扫着售货员身后的货架，一边拆了烟，抽出一根来用火柴点了烟。 “那是什么东西？”赵刚瞥到货架上露出的半个老虎头，有些奇怪：“白不白，黑不黑的。” 亏得小黑没听到，要知道，小黑一直很满意自己给村里的食品厂当商标，要是听到赵刚这话，一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售货员扭头一看，连忙拿了过来，介绍：“哦，这是泡菜，白记泡菜，味道很好，酸甜中带着辣，酸甜爽口。” “哦，酸菜啊？”赵刚拿起来一看，撇了撇嘴：“什么时候腌酸菜的都开起食品厂生产了，这日子是过的好了呢，还是过的不好了呢。” 见过糕点、饼干、冰棍、酱菜，这酸菜还是第一回呢。 牛罗村的人要是听到赵刚这欠扁的话，哪怕赵刚住在大院里，也一定会想办法半夜把人套麻袋揪出来打一顿的。 （晚安呀~~） 第580章 独到之处 泡菜怎么了，泡菜吃你家大米了？ 这泡菜是我们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又好吃又能挣钱，怎么就不能开厂了？ 何况，这是泡菜，不是酸菜，两者之间差远了。 没看包装上写着吗，泡菜！！！ 售货员听着，不由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弱弱道：“这是泡菜，不是酸菜，是不一样的，很好吃的。” 赵刚撇嘴：“换了个名字还是酸菜！” 见售货员没吱声，赵刚问道：“这酸菜多少钱啊？” 售货员在心里咆哮，说了是泡菜，是泡菜，上面写的这么清楚，白记泡菜，怎么就硬说酸菜呢。 酸菜又咸又酸，可这个泡菜是酸甜可口的，盐和甜、辣都正正好，是甜脆的，这两个压根就不一样！ 虽然想对着不看字的赵刚喊一声，不过售货员也不敢，老实回答：“白菜的是两毛钱一包，白萝卜条和黄瓜的是一毛五一包。” “哟，还不便宜。”赵刚自言自语：“不过都弄成这样了，和那大缸腌制的估计也不一样，正常。” 售货员笑了笑，没说话。 这赵刚是里头大院的，心情好的时候人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那阴阳怪气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反正就是个二世祖。 售货员看着年纪不大的赵刚抽着牡丹，心里一阵羡慕，谁让人投的好胎，有这么好的爹妈呢。 赵刚又拿起泡菜看了看，随即丢回柜台，哼哼道：“谁吃啊。” 这会，赵刚心情就很不好，家里来客人了，他是被气出门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人还没有站稳呢，就对着售货员笑呵呵道：“同志，给我来两包萝卜条泡菜。” “哎，好。”售货员手脚麻利，从货架上取了出来，收钱，一气呵成。 那人也没走，又掏了盐票买了一些盐，和售货员随口唠嗑几句。 “你说着泡菜也奇怪，看着简单，可我试着弄了三次，都没弄成。一次弄的酸不酸咸不咸的，一次还坏了一缸的菜，另外一次就更别说了，这前后浪费了我三块六毛钱……” 售货员笑：“这要好弄，人食品厂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开场生产了不是。” “也是。不过这泡菜的确好吃，我家现在，早上就开一包当小菜，也不费劲，我家孩子也爱吃。” “那是，就是味道好，我自己也常买。”这是实话。售货员算过了，她卖一包有两厘钱，十包的话就有两分钱，自己要是买一包，也就用一毛三分钱，省了一些，要是卖的多了，相当于白得一包泡菜。 何况，送货铺货的李有才铺货的时候还私人送了她三包来着，家里孩子吃了也喜欢。 赵刚还倚靠在门口抽着烟呢，听到这话，不禁轻嗤一声：“不就是酸菜嘛，有什么好吃的。” 他什么东西没吃过，稻花村的糕点、六必居的酱菜……只要能买到的，他都吃过了。 不过是新出来的酸菜罢了，这能叫好吃？ 这些人怕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售货员不好说赵刚，不过来买东西的人可不怕他，女同志扫了扫赵刚，撇嘴：“你是不识字吗，这上门两字念泡菜，不是酸菜。” 什么酸菜嘛，她也会腌酸菜，要是酸菜，她还不来买呢。 赵刚：“那还是酸菜！” 女同志也不知道是着急回家做饭还是懒得搭理赵刚，嘀咕两句没文化真可怕，拿着买好的东西也就走了。 赵刚本来就是在家里被老子嫌弃了一通，又被老妈嫌弃了一顿，这才郁闷的出门解气的，哪知道，这会更郁闷了。 他嘟囔了两句，没好气的离开供销社。 不过他才走两步，就有两个孩子打闹着冲进供销社，一进门就对着售货员喊着要买泡菜。 这两孩子赵刚也认真，是他家楼下的。 两孩子看到赵刚，礼貌的问了好，便又兴高采烈的抓着泡菜就跑。 赵刚一看，两孩子买了六包泡菜，三种口味各两包，花了一块钱，虽说今天才初五，小孩子收了压岁钱多少小兜里会有点积蓄，可也就是毛钱，能有钱到一下子花个一块钱的，可不多见。 看着已经跑远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本来已经准备逛公园晚上在外头下馆子的赵刚想了一下，怎么都是来跑酸菜的，他还不如一个女同志和小孩子了？ 于是，赵刚又转身进了供销社。 “给我每个口味的酸菜都来一包。” 售货员一边应声拿泡菜，一边又试图解释道：“赵同志，这是酸，不对，这是泡菜，不是酸菜。” 赵刚没搭理，不走心的催促：“随便，随便，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很快，他付了钱，随手抓起一包白萝卜条来撕开。 洗手什么的，在这个年月，这个时候，可没这么多讲究，赵刚撕开包装袋，在售货员羡慕的眼神中，捻起一根萝卜条就随意的塞到嘴里。 本来赵刚就没抱希望多好吃，就是尝一尝味道而已。 可等泡菜入口，那甜脆的味道一下子就让他喜欢了，再嚼几口，一根萝卜条吃完后，赵刚又捻起一根来。 妈呀，这酸菜，不对，这泡菜真不错呢。 赵刚好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一包泡菜他吃起来也不过分钟的事情。 “这味道是真的不错。”赵刚一点也没觉得打脸，这泡菜能开食品厂生产，是有独特之处的。 这么想着，赵刚又吃完了一包黄瓜，最后那一包白菜的，他也没放过。 售货员就这么看着赵刚豪气的一下子吃完三包泡菜，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毕竟手指上还有泡菜汁水的甜酸味呢。 赵刚打了个饱嗝，见售货员看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抓了抓脑袋，突然说道：“呃，这泡菜确实好吃。” 售货员笑：“那是的。”之前还一直喊着酸菜呢，这就改口啦？ 当然，售货员也就在心里嘀咕，不会傻乎乎的说出来。 “不错，不错！”赵刚笑着又夸道：“我吃了那么多东西，这泡菜还真是新鲜，又脆又甜又酸辣，真是让人吃了还想吃。” 第581章 趁机卖好 这会赵刚心情好了，也没人来买东西，售货员就乐于和赵刚聊天打发时间。 “烧菜的时候，往里头添一点，再道一点泡菜的汁水进去，那味道香的舌头都想吞下去啦。” “还有，还有，酸菜烧肉，别用酸菜，放这个泡菜，那肉也好好吃……” “还有那个带鱼，特别腥，但是搁上半包白菜泡菜，吃着可好了。” 售货员哪里弄过这些，这都是来买泡菜的人说的，她觉得泡菜这么吃也好吃啊，加上肉，可不是更好吃吗，这个时候，还有嫌弃肉不好吃的？ 赵刚笑：“不放我都觉得好吃了。” 售货员连连点头：“是这样没错。” 聊了一会，正好有人过来，赵刚也准备回家去。 赵刚吃了泡菜，闷气早消了，正要转身，想了想，刚才老爹和老妈都觉得他吊儿郎当的，一点也不如客人家的孩子孝顺顾家什么的，当即就决定买几包泡菜回去堵住老爹老妈的嘴。 “再，再给我一样来五包。” 不是说我不孝顺吗，我还不是外头吃了什么新鲜好吃的，就给你们买回来了。 “哎。”售货员脸上立马露出了花儿一样的笑容来：“白菜口味五包一块钱，白萝卜和黄瓜各五包一共一块五。” 一下子卖出去十五包，那她可就有三分钱了，今天陆续已经卖出去二十几包了，收入不少啦。 赵刚付了钱，抱着一堆的泡菜回家。 有客人在，赵爸赵妈也不可能不停的数落自己的孩子，就算他们要说，客人也会在一旁说好话的，何况，赵刚居然去买了东西回来，一进门就和他们美滋滋的献宝。 “爸妈，你们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回来了。” “这是泡菜，新出的，白记，新鲜？”赵刚：“妈不是早上起来做早饭太累了嘛，也麻烦，这泡菜啊，能做菜，还能当小菜日常配饭，光这么吃也好吃……” “爸，你这几天不是胃口不好吗，你试试这个，这个泡菜真不错，我刚才都试过了，都好吃……” 赵爸赵妈就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哪里就真嫌弃赵刚呢这会看自己儿子这么贴心，那心里的怒气立马就消了。 赵妈一看，看了一眼自己爱人，眼神道，看，你还老说儿子不如闺女贴心，不知道记挂你，这不是就记挂你呢。 赵爸虽然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来，不过赵刚撕了泡菜递送到跟前的时候，一边嘟囔着又不是小孩子，一边还是捻了一块尝尝。 “是吗？泡菜吗？我好像听大院里人说起来过，不过我也没试过……”赵妈一边说着，一边拿了筷子，给客人一人一双让大家尝尝，自己也跟着尝了一口。 “嘿，还真不错！” 赵刚笑：“那是，妈，这泡菜卖的可不便宜呢。” “妈，你猜猜，这泡菜多少钱一包？” 赵妈：“五分？” “什么呀妈，五分别说吃了，碰都不行。”赵刚乐了，还有他妈猜不着的价钱。 在场的人一听，立马也跟着猜了起来。 “六分？” “不像，我估计是八分。” “一毛？一毛感觉差不多了。”五分既然差那么多，那一毛就差不离了。 赵刚惊讶了一下，但笑了笑：“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白菜的两毛钱一包，白萝卜和黄瓜的一包一毛五呢。” 要知道大前门也才三毛七分钱一包，这两包泡菜都要顶上一包烟钱了。 赵妈：“哟，那是不便宜。” 赵刚又笑，继续卖弄从售货员听来的办法：“妈，这泡菜还能做菜的时候放里头呢，听说味道更好吃。” 赵妈：“行，正好我一会试试，往肉里头搁一点白菜进去，有这辣味调料一下，估计也好吃。” “就是，这可不便宜。”一棵白菜才多少钱啊，这一包泡菜感觉也就是半颗白菜的量，卖两毛钱。 赵刚趁机卖好：“妈，没事，这算什么，我也上班挣钱了，你爱吃啊，我以后天天给你买。” “就给我买，不给你爸买啊？” 赵刚连忙看了一下尝过以后说了句不错，佯装喝茶，却又继续捻着吃的老爹，说道：“那肯定也有我爸一份啊，一起吃，我买给你们吃。” 赵爸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忙捻起一根萝卜条塞嘴里当掩饰。 大院就是这样，谁家吃点什么新鲜的，特别的在街道供销社能买着的，味道要是好，那大家肯定会有愿意来。 一毛五一包，说起来也不贵，买了早上当小菜，也省力气。 平常要是不想做饭了，又不想去食堂买饭，撕开一包配点主食吃，也很方便。 当初李有才给这个供销社留了一百包的泡菜，初七一早，售货员上班的时候就眼巴巴的盼着李有才过来。 等最后一包泡菜在上午卖出去后，售货员就更显焦虑了。 怎么还不来呢。 几分周看一眼挂钟，售货员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 她不住在心里嘀咕，不是说了初七初八就来看情况的吗，这初五就上班啦，这都初七了，还不来，干的什么活呢，一点也不积极。 赵刚中午下班回来路过，想起泡菜的味道，笑呵呵的走进供销社：“给我来两包黄瓜的，来两包白萝卜条的，再来三包白菜的。” 老爹喜欢白菜的，不过他喜欢黄瓜的，老妈倒是喜欢白萝卜条的，正好都买了，前两天买的那些都吃的差不多啦。 一天花个八毛一块的哄老爹老妈开心，不用被念叨，赵刚还是觉得很划算的。 关键是，他买了，他老妈也会私下给他贴补个块钱，还有已经嫁了的姐姐，听说他懂事了，昨天回来还给了他五块钱呢。 想到这里，赵刚又改口：“一样来五包。”他下午上班的时候给姐姐送六包过去，一样两包，让姐姐和外甥也尝尝味道。 售货员一听，脸上一僵，心里一阵抽疼，尴尬道：“赵同志，那泡菜没货啦，今天早上最后一包就卖出去了。”能不心疼吗，她有提点啊。 （好想喝奶茶啊，巨想巨想那种，可是我才刚说戒奶茶没几天。） 第582章 赔笑脸 赵刚一听，愣了一下：“哦，没货啊？那行，我下午再来。” 售货员点了点头，却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下午有没有货呢，她也想李有才赶紧来补货。 下午，赵刚上班路过的时候，冲着站在供销社门口的售货员喊问了一句：“泡菜来了没有？” “没呢！” 赵刚：“哦，那来了记得给我留几包啊。” 售货员：“行，赵同志，你放心，我会的。” 赵刚走了，售货员又是一阵长叹，她数过了，今天她至少损失了五分钱的提点。 初七这天，售货员等了一天，都没等到李有才的身影出现，就更别提补货了。 赵刚下午回来，一听还没有补货，也没说什么，还是叮嘱来货了就给他留，还说要留二十包。 售货员当然是满嘴答应了，转身就和主任说起这个事情来。 供销社的主任也郁闷，有些后悔当初就让铺货一百包了，要是多要一百包，还能卖两天不是。 眼下，他们除了等李有才上门来查看销售情况的时候补货，也没其他办法。 之前觉得白记泡菜卖的这么贵，肯定不会有什么人买，一个月能卖出去包就算不错了，没想到，之前是没卖出去，可这几天居然一下就卖完了。 售货员：“主任，不能给白记去个电话吗？” 主任一听，连忙翻登记的本子，可翻了好几遍，都没看到电话，他抓了抓脑袋，纳闷道：“没看到电话啊，是不是我忘了记了？” 售货员一看，虽然安慰了几句，心里却是一阵腻歪，肯定是人说了，你端着架子不愿意记，这主任就这样，喜欢拿乔，现在好了，泡菜没得卖了，看你急不急。 初八这天，李有才还是没来。 赵刚问过后，明显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能高兴才怪，他这两天有些上火，别的也不想吃，就想吃点泡菜开胃，昨天他老妈做了酸菜，倒也不是不好吃，就是吃过了泡菜，正在兴头上，吃酸菜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等到了初九，赵刚问了泡菜还是没有，眉头就紧紧的皱起来了。 再一看主任出来，赵刚就把不满发泄出来了：“怎么回事啊，你们这么大的供销社，货品都补不全，还怎么让百姓居民安居乐业？” “是不是觉得端着铁饭碗，工作就不尽心了？” 主任一早就被赵刚怼，傻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的好。 售货员一看，连忙打圆场：“赵同志，这真不能怪我们主任，我们主任当初可是要了一百包的泡菜的，但是也没想到大家这么喜欢啊，这一下子就卖完了。赵同志你那天还买了十五包呢，想想其他人一人包的，也没多少。” 她之所欲这么说，也是希望，过两天要是李有才过来，主任能多要一些货，要不然，没泡菜卖了，这不是断了她的财路吗。 赵刚：“既然知道大家喜欢，就不知道多进一点货吗，街道供销社可是面向这么多居民呢，一百包泡菜够几个人啊。” 这话可一点也不夸张，一百包，就算一家买三包，也就三十三户的事情，这条街上光大院就三处，就一百包，可不就是相当于没有吗。 “赵同志，你说的对。”主任很快也回过神来，他忙解释：“这泡菜也是味道好，抢手，要不然我也不会才分了一百包不是。” “……不过赵同志你放心，我已经申请了，下一批一定比这一次多。” 主任：“到时候，一来货，准第一时间给赵同志你留几包。” 赵刚：“几包哪里够，至少得二十包！” “这……”供销社主任面露难意。 赵刚：“我可不管，就二十包，少一包都不行！” 见赵刚这么不讲道理，主任虽然面露难色，不过还是勉强点头答应了。 于是，赵刚这才满意的上班去。 供销社分来多少货，他是不在意的，赵刚要的不过是不管多少货，他都能买到就好了。 泡菜不收票券，就用钱买，这种就是到货了，谁能买到就买到，买不到就算了，不像要票券的，按人头的，那种想买的话，就比较麻烦，得找人淘换。 李有才和陈有福他们一样，是初十出门的，不过这里是临市，一早出门还是过了中午才到。 本来想说到大院街道的供销社看了一下，没事再去吃饭。 哪知道，拖拉机刚停下来，他还没有从车上跳下来呢，供销社的后门就一把打开，那主任冲了出来。 送货都是送到后门的，李有才也来过两次了，自然直接到后门来了。 这主任之所以会知道，是售货员听着声音，定眼一看，正好看到拐弯的拖拉机上坐着李有才，立马冲着里头办公室喊了一嗓子，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哎呀，李同志，你才过来啦。”这两天，主任可是为没有泡菜卖而赔了不少笑脸了。 别看他是街道供销社的主任，可这块的街道供销社对应的主要就是大院里的人，这里三个大院呢，里头的人都什么样的就不用说了。 随便一句话，他这个铁饭碗可能就不铁了。 不着急才怪！ 李有才虽然不明白这街道供销社的主任为什么这么热情，不过他也不傻，也热情的握紧了他的手：“李您客气了您客气了……” 虽然已经过了中午，可万一一会还有人来问泡菜呢。 所以，主任不敢耽搁，把李有才拉拽着进了办公室，然后把早就给牛罗村食品厂的泡菜算好的账递给李有才看：“李同志，你看这是那一百包泡菜的钱，你数一数。” 先结账，然后再说铺货数量。 李主任还动手给李有才倒了一杯茶水，要知道，上次李有才过来，还是送了泡菜才有茶水喝的。 一百包泡菜，多少钱，李有才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有多少，于是接过过，飞快的数了两遍，确定无误后，收进口袋里，然后拿出本子来，让李主任签字，而他呢，也在李主任推来的单据和证明上签字按手印。 第583章 攀亲戚了 李主任并不着急把本子收起来，而是和李有才开始攀谈：“李同志啊，我这等你两天呢，我以为你初七就会过来的，没想到，你初十才来。” 李有才虽然一开始有些迷糊，可这会已经转过弯来了，无他，肯定是泡菜卖好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没办法，李主任，您是不知道，我们食品厂这泡菜卖的火，我初五开始，脚不沾地就一直和车轱辘一样的送货补货，您这离的远，本来要过两天才送来的，我这不是怕您这断货了着急吗，我几天一只什么也没管，拉了就往您这来了。” “那是，那是。”这话还是之前，李主任肯定不信的，但是这两天，他都给十来个人赔笑了。 特别是赵刚，那混不吝的东西，为了两包泡菜居然都威胁他了，虽然赵刚不会干什么，可李主任也怕自家被丢石头砸窗户啊。 “谁让我们一个姓呢，我啊，知道李同志你记得我呢。” 李有才连忙点头，一脸老实人的诚恳认真：“可不是。要不然我也不会绕过别处，先奔您这送了不是。” 当初，他就是用这个话让李主任愿意尝试泡菜，然后也是用的五百年前是一家这话送李主任泡菜，这才让泡菜能在这里铺货的。 当初李有才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嫌弃，谁和你五百年前是一家哦，我祖先可是跟着白家老祖宗好久了，我们是不一样的。 两人就这么聊了几句，李主任也就赶忙开门见山了，毕竟点货什么的也需要时间啊。 要不是之前李有才送的泡菜李主任过年的时候家里吃的吃了，送人的送人了，他这两天还真想拿过来卖，哪怕一人卖一包，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人说啊。 “李同志，我看你车上拉了不少的货，你这样，给我这里白菜的来两百包，黄瓜和白萝卜条就一样来三百包，你看怎么样？” 别看语气是询问的，可李主任看向李有才的眼神透露的意思很明了，我们可是五百年前是一家，我们都姓李，你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老哥我？ “这……”李有才心里高兴，可面上却露出犹豫的神情来。 李主任：“李同志，我就不和你见外了，我年长你几岁，你喊我一声大哥也是可以的，当然，我们私下知道就好。” 李有才笑着点头，心里却在腻歪，你明明比我大了十几岁，好意思说才大几岁。 “老弟啊，我们一家就不说两家话了。你铺货在我这里，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给你卖不好啊。” 李有才：“不是，老哥，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主要是，我们厂里有规定，这铺货超过三百包以上，就得付一半的货款，这，我，您这要八百包，都超了，我，我实在是……” 虽然没有这个规定，可姑奶奶说了，要灵活应对，不能让人觉得没规定啊，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呢。 这会，李有才还惦记着当初送给李主任的泡菜，他也不是不知道供销社加价卖，等以后大家都习惯了，让你们自己来拉货。 不得不说，不愧是牛罗村的人，李有才这想法和陈有福等人不谋而合。 “嗨，我当是什么呢。” 李主任豪气：“没事，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谁让你是我老弟呢，那就这次的货先给你结六百包白萝卜和黄瓜泡菜的货款，那另外两百包的大白菜就等你过几天来了卖出多少结账，你看怎么样？” 之所以这么大方，李主任算过了，这三天预定要泡菜的就有十几个人了，平均一人七八包的，也出去几十包了，剩下的话，慢慢卖呗，一个星期卖不完，那卖一个月也能卖完。 进货是大白菜一毛五一包，白萝卜和黄瓜一毛一包，供销社一包挣五分钱。 反正都是卖，那当然是多卖一些了。 这个时候，要啥缺啥，有泡菜卖，供销社也不算显得冷清。 李有才一听，面露思索的想了两三分钟，然后抬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说道：“行，老哥都这么爽快了，我就硬着头皮给您这多铺货了。” “哈哈哈，好，爽快，是我老弟！” 李主任高兴的拍了拍李有才的肩膀，两人开始签单子，写单据。 很快，单据和单子都写好，李主任拿着单子去财务那支取提前付的白萝卜和黄瓜的货款，共六十块，而李有才则是出了办公室，爬上拖拉机，扛下三麻袋来。 双方轻点，数目轻点好，李有才收了钱，又和李主任说了几句，这才上了拖拉机离开。 “老，李同志，记得过两天路过了过来看看啊。”看不看的无所谓，最主要是，遇到没货可以补货啊。 其实也是刚开始看着卖的好，李主任也吃不准，一下子要这么多，已经是他心里估算过的，可以承受的损失。 要是再卖的好，那他下一次就准备多要五六百包了。 “行，行，我过两天去去麻县，一定转过来这边瞧瞧。”李有才也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句。 陈有福那边情况不错，李有才这里也起来了，其他人也不妨多让。 就在牛罗村的村民们着急的为食品厂这么久没什么收入的时候，出去的人回来了。 出去的时候一车一车的拉着货，加上之前铺出去的货，可不少。 虽然看到拖拉机满满的出去，光光的回来，可谁都不觉得高兴，只觉得是不是又开扩了新的铺货点啦？ 这么大量的铺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钱啊。 可陈有福等人下了车，也没和围观等消息的村民们说什么，而是冲着自己家里人喊了一句要吃饭，自己就急忙往财务室去。 李老黑一看，刚要把人喊住询问一下情况，可一想，他们风尘仆仆的，饭也没吃，就算了。 “这几个孩子也真是的，你就是光铺货，不拿钱回来，也不用怕我们骂啊，躲着我们做什么。” 这会太阳都下山了，财务室正要关门下班，却见出去的陈有福等人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不禁愣了一下。 第584章 麻袋里的好东西 王蕾：“这，你们这是？” 陈波好奇：“有福哥，你们要支钱啊？” 李甜果也开口：“急用吗？” 不怪她们会这么问，这段时间，食品厂光支钱了。 从各村收菜需要付钱，买拖拉机需要钱，泡菜的调料盐巴白糖辣椒粉什么的更需要钱，包装袋需要钱，机器一开，发电的煤炭买回来也要钱，出去铺货，差旅费，车油钱……好，这个费用比起其他的算是小钱了。 反正，处处都要钱。 食品厂筹备到现在，也就机器上托了姑奶奶的福，没花钱，其他的，样样都支钱，别处的收入都投食品厂上来了。 财务室闲着的时候喝茶聊天，都在想，食品厂开春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回货款来，要求不多，能有个一两百的货款回来，大家心里就觉得松一口气啦。 陈有福摇头：“不支钱。” 不等他继续说呢，比他晚回来几步的李有才也赶过来了，接话：“我们是收回了货款，不好带着这么多钱回家，只能辛苦你们加个班了。” 李有才几人也不傻，自己这边泡菜都卖出去了，那其他地方肯定也一样。 陈有福回头，看到李有才等人也回来了，不由相视一笑，又齐齐看向财务室的人，道：“可不是么，麻烦你们加个班了。” 本来王蕾还在心里盘算账上还有多少钱，能用多久呢，乍一听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怔的看着一行人。 李甜果惊呼：“卖出去啦？” 陈波也高兴：“有货款回来啊？” 李有才乐呵呵的：“那是当然，我们今天拉出去的可是把泡菜都给补充上了，还有别的供销社和代销店都没送货过去呢，估计啊，那些也是没货。” “对！”陈有福兴奋着：“一会你们要给我们开单，我们明天去食品厂出货的时候，量可不能少了，车能拉多少就拉多少，出去一趟，不能浪费了车油不是。” 王蕾这会回过神来，忙把拉了一半的门又打开来：“快，快进来。” 妈呀！ 总算回货款了。 之前大量的铺货，附近三个市，十几个县的供销社和乡社的代销店都没放过。 不光之前储存的菜，大队种植的菜，附近几个村子种的菜也都被收上来，都弄泡菜了。 支出的费用可想而知，牛罗村的人虽然没觉得白曦的做法有问题，可心里还是打鼓的，毕竟这步子弄的太大了，就怕没个半年一年的，收不回来。 乡社那边知道了，黄乡长更是来了两三趟劝说，就怕牛罗村好不容易过起来的好日子又过没了。 现在，居然从铺货到有货款回来也不过两个月出头而已。 看陈有福等人兴奋的样，这货款肯定不是那么一两百。 财务室的人高兴坏了。 有了收入，季度分钱的时候，她们也才好意思收奖励啊，要不然，村里给发岗位贡献奖励的时候，她们财务室都没好意思领啦。 财务室的人沸腾了，都麻利的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视线期待的望着陈有福等人。 当看到他们拎着麻袋的时候，呼吸不由一紧。 这年头，麻袋可不小，牛罗村装泡菜的麻袋那更是大的，一麻袋能装至少两百多三百包。 一行人手里的麻袋不像还装着泡菜，虽然有些瘪，可就是瘪的，才让财务室的人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陈波和李甜果几个甚至激动的活动手脚，有人还来了几个扩胸运动。 这一幕，把陈有福等人笑乐了，也让他们心里不由的升起自豪来。 看，之前那么多人不看好我们牛罗村的食品厂这番动作，都说会血亏，会亏的日子回到解放前。 会穷的叮当响，说不定会连养殖场和砖窑都弄不动了。 现在，我们都用麻袋装钱啦。 当然，虽然没有装满，可这才哪到哪啊。 好戏还在后头呢。 王蕾：“同志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 一声令下，开始了货款轻点和对账。 陈有福一行人一个一个来，单据，条子，本子，然后是倒出麻袋里的钱。 因为陈有福等人先回来的，自然是由他先开始。 所以，当看到他从麻袋里倒出钱来的时候，财务室的人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谁见过用麻袋装钱的啊，这还真是第一次！ 陈有福倒了钱，就笑呵呵的站在一旁等候结果。 而财务室的人则是麻利的开始干活。 对账的对账，数钱的数钱，看单据的看单据，一切有条不紊。 闻讯赶来的陈大柳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不住的点头，不错，财务室这架势，果然是已经立起来了。 要知道，当初他管账的时候，那叫一个头疼，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就怕漏记了什么，就怕算个不好，每天晚上都要垫着煤油灯算上十来遍。 后来，村里活计多了，进项多了，姑奶奶体恤他，找了人专门管账，这才让他轻松不少。 一开始，财务室也没这么利索的，就算是王蕾是会计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可不行，是姑奶奶提点了几句，让财务室的人一个岗位负责一部分，遇到大数额的时候更是要谨慎，数钱可以换着来数，这样才没出什么差错。 “王组长，清点完毕，一共六百七十三块八毛。” 数钱的是陈波和另外两个同志，对过数目确定后，和王蕾汇报数额。 而对账单的李甜果也紧接着报出了铺货的泡菜数量来：“王组长，二十一个铺货点，数目完全对上。”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接着汇报：“新增订货量是三千六百五十包。” 陈有福听着，见财务室的人都高兴的用满是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觉得自豪，看，我们天天奔波在外面也不是做无用之功的。 其实，六百多并不需要用麻袋来装，可这个年月，扒手可不少，万一被扒了，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往麻袋里装就不一样了，谁也不知道会有人钱多的装麻袋里去不是，安全又省心。 第585章 王炸出现了 “不错！大家鼓掌！” 王蕾话落，财务室里响起了一阵鼓掌声，连站在门口的陈大柳也跟着高兴的鼓掌。 陈有福一边不好意思的接受，一边忙道：“另外还有十三个铺货点没有来得及去接收货款，明天我一早就补货出发，去结算货款，再补一补货。” “其实，我手里有几家供销社都想大量铺货，但是我没答应，姑奶奶说了，先大面积铺货，然后再大量供货，这叫抢占市场。” “没错！” 陈大柳开口，大家才齐齐扭头看去：“村长。” “村长，您来啦。” “嗯，你们数钱的时候我就来了。”陈大柳高兴：“不错，你们最近外头跑着，的确不容易，辛苦了。” 陈有福连忙说：“不辛苦，不辛苦！” “是啊。”李有才：“村长，我们一点都不辛苦，姑奶奶还给了我们金币当奖励呢，我们都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这会，小黑正在白曦弄出来的一小堆的金币上打滚呢。 这些金币，白曦准备元宵节的时候发下去给村民们的，提前被小黑拿来当滚毛的工具了。 陈大柳：“好，继续努力，不要辜负了姑奶奶对你们的期望，不要辜负大家对你们的信任。” “是。村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姑奶奶骄傲的。” 树屋那里，正在吃饭的白曦耳朵动了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这些孩子啊…… 小黑一看主子笑，歪头想了想，抖动了一下耳朵，听到财务室里热闹的声音，也就明白过来了。 “村长，村长，该我了，该我了。”李有才一看村长有要说个不停的样子，急忙开口。 不能就算了有福的，后面的人就不管了啊。 李有才粗略算过，他收回来的货款可不少，毕竟还有几家供销社拿了大量来着。 陈大柳也反应过来，忙道：“哦，对对，对，快，到你了。” 李有才这才拎着麻袋上前，财务室的人也开始了和之前一样的程序。 很快，结果出来了。 “王组长，李有才同志这边的账目也出来了。” “一共是九百七十二块六毛钱。” “王组长，这是十八个铺货点的货款，外加三家供销社要求大量铺货而提前付清的一半的货款。” 陈有福听到前头的时候，还以为李有才把大部分的铺货点都跑遍了，正在懊悔自己路上吃饭休息耽误了时间，可听到后面才知道，感情是把这次拉出去的泡菜也收回了一些的货款了啊。 “你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这话，陈有福和陈天明嘀咕的。 陈天明：“没事，办事灵活着来，明天我们看情况，可以操作的话，也这样。” 陈有福忙点头，这样一来，回款快，食品厂没什么压力不说，手里有钱了，姑奶奶想干什么不行啊。 陈大柳连忙看向王蕾，只见王蕾笑了笑，开心道：“新增订货量是五千四百八十包。” 其他人一听，包括陈有福和陈天明都抽气。 陈有福：“有才，你这订货量不少啊。”这才是十八个点呢。 李有才不好意思又隐隐有些嘚瑟的笑道：“我也是运气好，之前跑了三四趟都没有跑下来的两家供销社，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们食品厂这个泡菜卖的好，正好去给一个供销社结货款的时候，这里的负责人和我说了，我就赶到邮局打电话，问清楚了地址就赶过去。” “要不是赶过去那里，我啊，早就回来了。” 李有才高兴道：“村长，您是不知道，我后面问了，这两家供销社说了，是矿场那边的保卫科主任一次开会的时候说起我们的泡菜，这两家供销社就正好被我上门纠缠过，于是就决定试上一试。” “难怪呢，难怪呢。” 陈大柳高兴：“当初那一坛的泡菜也没白送。” 其实，矿场那边，泡菜也卖过去了，但那终究是之前的市场。 现在看来，之前的付出也没白费。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报账。 不过数目自然是没有陈有福和李有才多的。 多的五六百，少的也有三百多。 等最后一个人报账的时候，大家明显开心的已经在想着一会晚饭多吃些肉了。 因为陈大柳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人杀鸡杀鸭，就是为了犒劳一下陈有福一行人。 “嘶……” 最后一个是白安安，他把麻袋里的钱倒出来时，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气。 还没有算呢，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安安的货款不少，至少比陈有福的多上一倍，估计比李有才也多一倍。 白安安笑的腼腆，可心里也很得意。 很快，数目就算出来了。 “三千九百二十六块八毛。” 把货款报出来的时候，陈波看向白安安的视线充满了敬佩。 别看他在财务室工作，可他对白安安是真心佩服，之前砖窑研究，白安安也在，后面还跟着姑奶奶出去了两趟，这次进铺货小队，带着两个人，居然货款比陈有福和李有才这两个经常跑销售采购的人还多。 “新增订货量二十二万六千八百二十包。” “余下二十个铺货点没有结清。” 也就是说，白安安手里还有二十个铺货点没有结算，却已经回款了近两千块不说，订货量也比其他人加起来都要多。 陈大柳瞪大眼睛：“多少？” “村长，是三千九百二十六块八毛没错，我们已经算了五遍了。”陈波敛起了脸上的表情，认真回答。 “不是。”陈大柳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新增的订货量多少？刚才说二十二……” “村长，您没听错，就是二十二万六千八百二十包。”王蕾肯定的说着，说完，还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单据，可见她其实也怕看错来着。 要不是这是她亲自算过三遍的，王蕾自己都不敢相信。 “咕咚！” “咕咚~” 财务室里顿时响起了几道大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安安一下子成了大家视线的焦点。 “安安啊！”陈大柳看着白安安，目光要多柔和有多柔和，只差要嘘寒问暖了。 第586章 谁的功劳 “咳咳咳……”白安安一下子就被呛到。 他尴尬道：“村长，您还是继续叫我小安。” 叫安安也太女孩子了。 白安安小时候不是没觉得这个名字女性化，可这个名字是白祖宗给取的，他也是用了这个名字才健康长大，再说，村里人都喊他小安，要么安子，倒也就没那么别扭。 “小安啊。”陈大柳从善如流的改口。 其实不是没有人叫白安安为安安，不过这称呼也就白曦喊而已。 “你这订货量，没错？” 白安安认真点头：“村长，您放心，没错。” 不等其他人发问，白安安就老实解释：“这里头啊，其实是有三个大场子的，其中一个就是机械厂。” 其他人不由惊讶了一下，还有机械厂的事情？！ 白安安继续道：“我之前不是在机械厂学习了一段时间吗，也帮着解决了两个小问题，就和那边一个老技工有点交情。” 这个事情，陈天明也是知道的，白安安那会帮着机械厂那老技工劝导了不想去上学的孙子，而那老技工的儿子好想就是机械厂供销社的人，好像儿媳妇还是隔壁纺织厂的车间组长。 这么一来，白安安相当于拿下两个场子了。 毕竟引人向学，这样的事情，老技工的确要感谢白安安的。 至于陈天明为什么同样也在，是因为他脸上有疤，模样不如白安安看着亲和，他也只是埋头学习技术，要么就跟在白曦周围，加上那老技工的儿媳妇也怕本来就无心上学的孩子会跟着陈天明学坏，自然是防着他的。 “那会村里给机械厂的师傅送泡菜的时候我就在想，虽然那边远，但我们村的泡菜已经解决了存储不便，运输不便的问题了，我就给老技工师傅家里寄去二十包泡菜，让他帮我问问供销社能不能铺货。” 陈有福听到这里，有些恍然：“所以，你前天出门，就是去机械厂去了？” 白安安点头：“对，我早大家两天出门，就是去了邻省，去了机械厂和纺织厂还有皂角厂，这二十二万多的新增订单就是这三个厂子，外加七个街道供销社的。” 说到这里，白安安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村长，我得和您承认错误，我这都跑邻省去了，而且，这七个街道供销社，我也是每一个送了二十包泡菜，打通了货架的。” “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没什么好纠结的，你能拿下这么大的订单量，功不可没啊。” 陈大柳开心不已。 其实白曦有给他们损耗和送人的量，就是一个人能有五百包，送供销社和代理点的人，也充当试吃的，但是大家都是穷苦惯了的，自然是能省则省。 甚至，出门在外面，原本不舍得下馆子的他们，也会去下馆子。 但并不能为了吃，往往是点了一碗汤或者一个素菜，掏出自己带的馍馍或者面饼、馒头，然后撕开一包泡菜，在国营饭馆的正中间就一脸开心幸福的吃着，那样子，就好像吃了什么美味一样。 还真别说，这样一来，不少食客被引的食指大动，纷纷询问这泡菜是哪里买的。 然后，他们便会说是在哪哪街道的供销社、代销店买的，不要粮票和副食票。 一听不要票，大家可不是更想买吗。 这样的就供销社和代销店做了宣传，就算他们一时半伙人不愿意他们铺货，要是有人去问泡菜想买，那供销社和代销店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就不会太拒绝他们第二次第三次的铺货要求了。 “安，安子，可以啊！”陈有福笑着夸赞。 李有才：“小安，还是你头脑好，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我还是要多向你学习啊。” 少话的陈天明也开口：“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白安安不好意思：“其实，也不全是我想的，我也是听小蕊提过一嘴，这才给机械厂的老技工师傅去了信，问候了一下他孙子的学习近况，给推荐了几本书，然后再说一说我们村泡菜的事情。” 陈大柳一听，更高兴了：“不错，你这孩子，都知道迂回进攻了。” 可不是吗，这是先卖人人情，然后再提出自己的苦恼，那人本来就想要报恩，可不就是帮忙促成么！ “你们几个可听到了，就要多动脑筋！” 白安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起来了。 “行！”陈大柳：“你们都辛苦了，这会也不早了，饭都好了，你们赶紧收拾吃饭去，我啊，再去让人给你们多炒个鸡蛋。” 本来想说奖励鸡腿的，不过眼下天都黑了，再弄也来不及，等过几天和姑奶奶说一说，找个时间让村里开一次大锅饭，让大家好好热闹一下。 这段时间，除了年三十和初一村里一块聚以外，其他时间都没聚一起了。 “哎，行。” “那村长，我们就吃饭去了。” “还别说，这会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行人纷纷笑着，和陈大柳说了一声，又同财务室的人道了辛苦她们加班，也就先吃饭去了。 财务室里，陈大柳还没有走，他还在等最后的核算。 没让陈大柳等太久，财务室经过三次核算总数后，王蕾看着手里的数目，咽了咽唾沫，好一会，才轻咳两声，稳定声线，开口。 “现在目前收到的货款加起来三万五千一百六十八块八毛钱，已经铺货的还没有结清的货款有两万八千二百一十五块六毛。” 顿了一下，王蕾继续说道：“订货量加起来，一共是三十一万九千三百八十包。其中大白菜是……” 说到这里，王蕾看了看财务室的人，视线最后落在陈大柳身上：“村长，还有一百多个铺货点这次还没有来得及去结算和继续补货呢。” 财务室里的人听到这里，再一次齐齐愣住，大家心里就重复着一句话，太好了，有钱了，又有钱啦！ 而陈大柳表情不变，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没人知道，这会陈大柳正在心里重复着这些数字。 （只要我没死，就不会不写！对，就是这样的，我喜欢写故事给你们看。） 第587章 财大气粗 好几分钟后。 “妈呀！” 陈大柳突然大声吼了一句。 本来王蕾见陈大柳一直面无表情的，也不吱声，还当是自己算的总数有问题，连连看了几遍，甚至都打算坐下，再重新算一遍了。 然后，陈大柳这突然的一声喊，把她吓了一大跳。 “村长？” 陈大柳惊愕的看着财务室里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所以说，这一下，我们又有钱了？” “是啊！”陈波率先回过神来，笑着点头：“村长，我们村的账面上，又有足够的资金了。” 别看现在才这么些，但食品厂又不是不继续生产泡菜了，这泡菜源源不断的卖出去，那钱是一笔接着一笔的回来啊。 李甜果也甜笑：“村长，您刚才都吓着我们了，我们还以为是自己哪里算错了呢。” “啧啧啧……你们要有自信才行，要坐稳泰山不乱，就那个，姑奶奶说过的，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就好。” 陈大柳稍微批评了两句，便止不住高兴的咧嘴：“真好，我们又有钱了，不错，不错，你们都辛苦了，我得赶紧去和姑奶奶说一说，让姑奶奶也跟着高兴。” 王蕾也开心道：“村长，您和姑奶奶说一声，让她只管想做什么就做，咱们账上现在有钱了，不会抠抠搜搜的。” 这才一次就回了这么多钱了，就算以后每个月，一个供销社才有几十块的货款，那以陈有福十三人谈下来的那么多的铺货点，一个月也能卖出不少钱呢。 除去成本支出，那这一年下来……天，都不敢想了。 “行，放心，我会的。”陈大柳高兴的头也不会，挥了挥手，矫健的奔出了财务室。 只是，当他赶到树屋的时候，树屋已经熄灯了。 陈大柳：“……”姑奶奶肯定也知道出去的人回来了，但姑奶奶又早睡了，莫不是姑奶奶……也是，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既然那会让大面积铺货，那就是心里早有思量的，今天这收获姑奶奶也是有预料到的，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么一想，陈大柳也不去把白曦吵醒了，转身又欢快的离开。 路上，陈大柳甚至还哼起了歌儿，要不是他现在已经晚了，他也怕吵着白曦，肯定会兴奋的吼唱起来。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啊，阿里阿拉，阿里咯拉咯里…… 跑不跑调无所谓，反正，陈大柳就是高兴。 还没有睡的小黑听到陈大柳那五音不全的哼哼，不由的撇嘴，还没有小黑大爷我吼着好听呢。 陈大柳也没着急回家，而是到开会的教室那里，那边，陈有福一行正一边吃着饭，一边总结经验，大家彼此交流今天出去遇到的情况和难题。 端着一碗酸菜鸡肉红薯粉，陈大柳从后门走进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也一边吃着，一边听大家的讨论。 白曦是第二天的时候，陈大柳来请安，才知道昨天具体的收入的。 “不错！”白曦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当初一车一车的泡菜拉出去，还有其他村子的人来看热闹呢，那么多泡菜铺出去，一两个供销社看着不多，但是那么多个加起来，可就不少了。 “他们送货去了？” 陈大柳看着白曦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在心里再一次的肯定了昨天的想法，看，姑奶奶就是早预料到了。 “回姑奶奶，陈有福他们一早就已经装着货物出去了，不过我们村里的拖拉机也才三辆，估计运送方面，会有些赶不及。” 白曦随即道：“那就在白州县城里租两间房子，食品厂里的泡菜出厂后送那去，再让大家取货铺货，也就方便了。” 陈大柳还以为会再买两辆车呢，只是白曦考虑了一下，村里三辆拖拉机已经够了，要再买车，可就不是拖拉机了，不过她现在也不打算说。 “姑奶奶，食品厂原料不够了。”就算村里的大棚蔬菜有一些，加上下新村那边的收的，也还是不够。 白曦扫了陈大柳一眼，没好气道：“这还要我教你？没原料了就放话和各村收啊，他们不是种了不少吗，我们收就是了。” “不过，光这么收，估计也不够。”毕竟也不能一直种这三样不是，白曦想了想，随即道：“我年前让你买的红萝卜种子你买回来了没有？” 陈大柳一听，忙道：“姑奶奶，种子买回来了，不过卖种子的农资店的售货员说了，这胡萝卜得小暑和大暑之间种植最好，现在天气还是冷，种了养不……” 说到这里，陈大柳突然发现白曦嫌弃的斜睨了他一眼，立马反应过来，讪笑：“姑奶奶，我懂，我懂，我们有大棚呢。” “再找人收一些小白菜和仔姜，豇豆也能做泡菜，还有辣椒，绿的红的都收，这边没有就到邻省去，咱们争取让泡菜多样起来。”光靠这边十几个村子种肯定不够，不少地还要种粮食呢。 白曦可不想又被黄乡长找上门来，一阵念叨。 “哎。”陈大柳一边应着，一边忙掏出笔来记录。 这些都很重要，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可不能记脑子里然后记漏了，被姑奶奶嫌弃办事不认真。 白曦想了想：“你找时间去乡社和黄乡长说一说，就说，我们村的食品厂要大量收这几样菜，看看有哪些村子想种的，到时候运送过来，我们都收。” “是。”陈大柳又忙记录，他在一旁补充的写着，收货的要求还是要好的要漂亮的，哪些歪瓜裂枣的，还是不能收的。 其实，只要不是特别差的样子的菜，清洗切完腌制，特别是黄瓜和萝卜，也看不大出来是不是歪瓜裂枣的，但牛罗村的人就是觉得既然花钱收的，那自然是要好的，要不然不是亏了么。 “对了，让陈有福他们注意身体，注意安全。”这个时候外面行走，其实还是很不安全的，特别是他们这样铺货又收货款的，很容易被盯上。 “姑奶奶，您放心，他们心里有数，有两三人一组呢，何况，大家一直可都没落下练武，现在寻常人都打不过咱们村里的一个人。” 第588章 嗓门都大了 白曦见陈大柳脸上得意洋洋的，不由道：“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溺水的都是会游泳的。” 言下之意，不小心谨慎，阴沟里翻船的可不少。 陈大柳这么大年纪，哪里会不知道这道理，自然的连连应着。 “姑奶奶，您别太担心，今儿还安排了十五个人让他们带着，毕竟就十三人还是太少了。”带上一两个月，也就能独当一面了。 “能这样想就很好了。”白曦称赞了陈大柳两句。 陈大柳不好意思道：“姑奶奶，这事情还是聪子提的，他安排了人，就到食品厂去了。” 这事情是儿子提的，他当老子的，可不能昧了儿子的功劳。 白曦听了，自然是夸了陈小聪的，陈大柳听着也高兴。 可不是，儿子这个大队长，总算没让人给比下去，他这个当老子的当然高兴啦。 把事情都安排好，陈大柳又问，这一次不是食品厂的事情，而是村里的。 “姑奶奶，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咱们村也好久没一起聚餐了，元宵节是不是聚一聚？” 白曦想也不想的答应：“可以。” “小黑。” 一旁小黑了然：“吼吼~~”主子，您放心，聚餐的肉就交给我了。 现在村里干活、干事的人太多啦，它正怕自己干的少容易让主子忘了它呢，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元宵节当天，牛罗村很是热闹，连下新村也得了好，分到半头大野猪，而牛罗村则是吃了半头猪不说，全村八十六户还另外分了一头大野猪。 这天，牛罗村的人就没有不高兴的，因为村里前两天把剩余的铺货的货款结清了头一笔泡菜的钱不说，还补充了不少的货物。 昨天还把初十接到的订货量都分送完毕，也收了一些货款。 牛罗村当初铺货的时候就和供销社、代理点签好合同了，每一次补货，都会把上一笔的货款结清，所以，牛罗村的人每一次去补货，其实也是去结清货款。 别看一家可能也才十几二十块，但数目一多，可就不少钱了，何况，一开始铺货给量并不算大，但见卖的好，订货量已经从原来的基础八十一百包变成了三四百包，甚至一千八百包的。 以现在天去补货结货款的频率，食品厂的收入那是蹭蹭的往上涨，一下子一跃成为了牛罗村最赚钱的一个项目。 食品厂扩招工人了，从下新村招了十个，又从知青队伍里招了二十个人。 知青们虽然没能回城去，可也在牛罗村这里进了工厂，拿了工资，这一个月工资能有三十块，可不比在城里当工人差。 牛罗村食品厂泡菜卖的好这个事情，大山乡社是一个月后才知道的。 牛罗村拖拉机见天的进进出出的，拉着不少货，其他村子的人也知道，但没人会往乡社说，没人相信牛罗村这泡菜会卖的这么好。 等乡社知道的时候，牛罗村食品厂泡菜的收入已经稳定到了除去成本一个月能有十二万六千多了。 在吃一顿饭也就一毛八分钱的年代，一个村一个月别说十二万了，就是一个月挣上两万，那都是惊掉人下巴的。 当然，会有这么个收入，是陈有福一行人跑了邻省，鞋都磨破了好几双，把两个省的供销社和代理点都铺上了泡菜卖的结果。 现在，他们还在继续。 才两个省太少了，至少在五月份过完，要再谈下两个省来。 这个时候，陈有福一行外头跑动的人，总算才明白了白曦的扩大市场的意义。 牛罗村家家户户，现在至少有一辆自行车，家里人口多的，那一家有三辆自行车都不稀奇。 连下新村，自行车都有十来辆了。 其实食品厂生产泡菜，下新村当初也想搀一脚来着，奈何村里没那么多钱。 当初看到食品厂那么大面积铺货，光支出没有收入，下新村一些人心里还存在侥幸心里，可反转来的如此之快，他们傻眼了。 抓心挠肝的后悔，早知道，砸锅卖铁的，也要和牛罗村一起弄这食品厂了，那就能吃香喝辣的了。 下新村也有很大部分的人一直都坚信白曦的想法一定不会有问题，食品厂也一定会赚钱，比如，周氏等人，可他们都没想到会赚这么多。 看着牛罗村的拖拉机一趟一趟的往外运送泡菜，甚至一度原材料都要跟不上生产，他们就算再不会算数，也知道牛罗村肯定赚了不少钱。 没见牛罗村的人，说话嗓门都大了吗，买东西，那是财大气粗的买，天天吃肉都不算事了。 黄乡长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怔怔的问：“这十二万多就，就光食品厂？没弄错？” 赵干事点头：“没错，乡长，这是牛罗村的陈村长自己亲口说的，他今天一早就带队去隔壁省城给找原材料去了。” 黄乡长还没有说话，赵干事又说：“乡长，陈村长说了，他们食品厂需要大量的菜，有意从咱们乡社十几个村收，您看……” “那就收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是好事，有什么好犹豫的，组织人开会落实啊。” 赵干事一听，心说，您之前不是让大家多种粮食吗。 黄乡长大概也知道赵干事心里嘟囔什么，说道：“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不是已经实行了大半年了吗，我看各村的村民们粮食产量收获都明显正加了不少，这是好事。” “……关于牛罗村食品厂收菜这事情，你带人到各村通知一下，看看有哪些村子愿意种，就报名，我们规划一下，哪几个村子种什么，可别一窝蜂都种大白菜，没人种其他的。” 黄乡长心说，反正食品厂那边，泡菜肯定一直要用菜的，与其让牛罗村到别处找原材料，还不如组织各村多开荒种植，也让各村的人跟着一块过好日子。 乡社的农资店最近生意不错，虽说前两年因为牛罗村弄的什么沼气池让农资店的化肥卖不出去，但随着牛罗村食品厂开起来，需要的菜多，农资店的生意又好起来了。 第589章 心知肚明 沼气池产的废液和废肥有限，大量种田种菜，少不得要买化肥等肥料，所以，农资店的生意自然就好了。 食品厂的泡菜白曦已经不管了，自有陈小聪操心，陈有福一行也还在继续铺货，不过离的远了，速度就不如一开始了。 在人去供销社和代理点，少不得买上一两包的泡菜，小黑那虎头虎脑的形象也深入了人心。 白记小老虎成了大家称呼泡菜的名字，一开始是小孩子们喊的，最后，大人们也跟着这么喊了。 小孩子帮家里去打酱油买盐巴可能不会勤快，但是帮家里去买泡菜，那是一叫一个勤快，都不用催的，小孩子接了钱，拔腿就往供销社、代销店跑去…… “给我来包白记小老虎，要白菜的。” “我要两包白记小老虎，要黄瓜的。” “……” 小黑要是知道，心里一定会郁闷的，我明明是一头威武健硕的大老虎，是灵虎好不好！ 牛罗村的泡菜之所以卖的好，一来是不收副食票，在这个很多东西都收票券的年代，不收票券的东西往往都是高价卖的，但泡菜呢，这个价钱又不算特别高，都在人们能承受的范围内。 关键它好吃还方便啊，买上一两包回家，不想烧菜了撕开配饭，简单的一餐就对付过去。 平常没事，嘴馋了，你要吃个糕点什么的，没两三块钱可买不来，还得要粮票，但是泡菜就不一样了，它甜辣爽口，卖的还比糕点便宜，用来解馋最合适不过了。 陆晨收到白曦的信的时候，不禁摇头，这丫头，养着一个村，越养啊，还越有钱了。 算了，她也是为了整个牛罗村，不过这不去上学是怎么回事。 于是，陆晨提起笔，第一页信纸就是对白曦不去学校上学这个事情一阵叨叨，然后第二页纸则是说了自己收到的鹿肉干和腊肉的感谢，也写了自己又给白曦买了什么。 最后，不忘告诉白曦，她让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白曦收到信的时候，嘴角抽了抽，上什么学啊，她把大学几个专业的课程都看完了，有什么好上的，再说了，她才十一岁，就去上大学，多奇怪啊，村里肯定也会不习惯的。 至于鹿肉干和腊肉，那不过是白曦随口让陈大柳寄的，毕竟她用了陆晨不少关系来着。 没错，牛罗村一个村子开食品厂，就是找陆晨走的关系，要不然，还真没这么轻松。 牛罗村买卡车了。 还一下子买两辆。 这事情在大山乡社是四月份的爆炸性新闻，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连黄乡长都来了。 他围着大卡车转了几圈，脸上满是惊诧，伸手摸了摸，崭新的大卡车，触手之下，感觉油漆都还没有干呢。 “为什么是黑色的车漆啊？”黄乡长不解。 陈小聪立马回答：“黑色耐脏，我们买这大卡车，主要也是为了食品厂服务的，要运送货物，黑色耐脏一些。” 黄乡长闻言点头，却在心里嘀咕，矿场用的蓝色大卡车也没说脏啊，其他工厂的大卡车惯用绿色，也没人说不耐脏啊。 他哪里知道，牛罗村的大卡车之所以要这个颜色，是白曦随口说的。 “这大卡车可不便宜？” 陈小聪笑笑点头：“没办法，拖拉机短途运送货物还行，其他地方还得用大卡车，可我们也不能一直找过路的大卡车啊，所以一咬牙跺脚的，就自己买了。” “花不少钱？”黄乡长又问。 陈小聪轻叹一声：“食品厂积攒的家底，差不多要掏空了。” 黄乡长：“……那，那是挺不容易的。” 其实两人都知道不可能，这两个月，牛罗村食品厂什么样，黄乡长不说都知道，那肯定也了解大半的，现在白记小老虎多火啊，没吃过的人都不好意思和人说话。 买几包白记小老虎，都不往口袋里塞，拿在手上，让别人看到，那比叼着一根雪糕路上走还有开心。 “是啊，特别不容易。”陈小聪好像看不到黄乡长表情抽搐一样。 黄乡长也懒得继续绕弯子，他打听着：“你们姑奶奶，最近可有什么要捣腾的？” 他来牛罗村，一来是看新买的大卡车，二来就是想知道白曦最近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陈小聪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是咯噔一声，立马警惕起来：“没有啊，我们姑奶奶最近一直在看书。” “就看书啊？” “是啊。我们姑奶奶可喜欢看书了。” 陈小聪：“乡长，要不然，您以为我们姑奶奶每次都能考第一是怎么来的，就是喜欢看书啊。” “那是，那是。爱学习是好事。”黄乡长连连点头。 心说，至于这么保密吗，我又不是为了自己，你们种葡萄我也答应了，你们开食品厂，我不也支持了吗。 “要是你们有什么打算，记得和我说一说，让我也学习学习，放心，一定不会反对的。” “别说，你们这管理的理念就挺好的……”黄乡长继续说着。 陈小聪点头，却也不说什么，这让黄乡长心里一阵郁闷，我都说成这样了，你们怎么也没个表示啊，我还不是为了乡社的其他村子也能过好日子。 黄乡长直到走的时候，都没瞧见白曦的影子。 他到底不好直接闯树屋去，要不然，牛罗村的人可不会和他客气的。 其实，就这一个食品厂，已经让大山乡社下面十来个村子日子都过的好起来了。 牛罗村人手本来就不够，少不得要找人打零工的，像什么清洗菜啊，切菜啊，像什么去买煤块运煤啊，一些不太重要的活，都已经招了人来干了。 周氏现在也在牛罗村的食品厂上班，一个月能有三十块钱，这是白曦的意思。 当然，白曦也不是点名了周氏，只是说以后招人，可以三分之一从大队上家庭条件差的人里招一些，让他们日子也能过的好。 周氏很珍惜这份工作，一天就上八个小时，她常常是多干一个多小时，自动加班，要不是管理的组长不许，她估计还能更久。 （还有） 第590章 问你家孩子 厂里工作环境又干净，没有尘土，也不需要一直弯腰，还有三身换洗的工服，连头发都带着白帽子裹上，脸上也罩着口罩，村里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下班后还能早早的回家管理自家的自留地，而三个孩子在大队的学校读书，学校食堂管饭，孩子们不饿肚子，她呢，中午包一顿饭，这日子，周氏以前还真是不敢想啊。 牛罗村的村民现在特别的忙，忙到自家的地都要雇人来帮忙种了。 农民的思想，不管挣再多的钱，分到手里的地还是要伺候好。 不过也因为这样，倒是让其他村的人一阵发酸，牛罗村的人现在可有钱啦，连地都雇人种啦。 说酸话归说酸话，牛罗村那边的活，这些村子的人还是抢个不停。 也有些村子想跟着牛罗村开厂，但也只是想想，一没技术，二没钱，光想也没用啊！ 黄乡长来牛罗村，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可他也没厚脸皮到让牛罗村把食品厂分出来，只是想让白曦有什么好的赚钱的主意的时候，带上其他村子一起，哪怕只是占很小的一部分，也能让那些村子过上好日子。 现在，大山乡社，除了牛罗村生活条件好，比城里人过的都好，下新村日子也过的不错，家家户户，一个月能吃上四五次肉。 其他村子现在衣裳还是补丁垒着补丁，大部分时间还在地里刨食，想挣钱也没处去。 要不是能到牛罗村那边接一些零散的活计，估计日子更紧巴。 现在，大家可羡慕能被招到牛罗山大队的知青了，别看现在很多知青还是在下地，可谁都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啊，牛罗村总会用上的，牛罗村可喜欢用文化人。 四月一过，大家也就就能换上薄一些的衣服了。 看了看床上村里手艺好的村妇特地给她做的衣裳，白曦轻叹一声。 衣裳很好看，是对襟盘扣，颜色也很好看，衣角还绣着一些若隐若现的图案。 白曦叹气的是，她貌似没长个，反正去年的衣服，她今年还能穿，只是大家觉得现在日子过的好了，白曦就更没必要还穿着去年的旧衣服了。 给白曦做的衣服，大家已经习惯了多缝两个兜兜了，姑奶奶喜欢装些东西，多缝两个兜兜总不会有错的。 他们哪里知道，白曦装东西都装乾坤袋里去了，掏兜掏口袋不过是掩饰而已。 “我好像没长个。” 白曦这自言自语的话让正准备给她更换床单被罩的陈招娣顿了一下。 “姑奶奶，您还小，长个头这个事情，不着急的。”陈招娣连忙安慰：“姑奶奶，您多吃一些，个头就会长得快了。” 白曦脸颊抽搐了一下，没好气嘟囔：“……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陈招娣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不过她还是坚定的说：“姑奶奶，您信我，这人长个头是不一定的，有人前头长的快，可后面就不长了，有人小时候长的慢，可后面那个头是见风就长……” 还见风就长，当她是果树不成。 不过白曦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至少她比八九岁那会长了五公分了不是。 没过几天。 白曦就被一阵叫喊声喊的无奈下了树屋。 树屋前，一堆萝卜丁正满脸期待的望着她。 “姑奶奶，您睡了吗？” 白曦：“……没有。”就你们这么喊，我就是睡了也被吵醒。 村里现在太忙了，毕竟泡菜又加了三四个品种，村里也有其他一些事情，孩子就在村里跑，有小黑在，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许是看白曦亲和，也不会乱罚人，反正比家里严厉的爷爷奶奶好太多了，于是这些孩子胆子也大了，时不时会跑来树屋缠着白曦。 当然，他们也很懂礼貌的不上树屋，就在下头叫，只是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大小声啊，七八个一起叫，那声音可不小。 有时候会被路过的大人拦住，一阵训斥，罚写大字或者蹲马步去，偶尔，白曦也会下来，要么逗他们几下，要么看看他们又遇到什么新鲜的难处了。 “说，又看到什么新鲜的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把推出陈念恩来。 “你说。” 陈念恩：“……”他是被迫拉来的好吗，明明他在家里背课文来着。 可这会他都被推出来了，白曦目光也落到他身上，陈念恩就是想退回去也不行，于是只得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容来。 “姑奶奶，他们是想问问您，天气又要热啦，您今年要不要搞冰激凌啊？” 被陈念恩出卖的小伙伴也不计较，听到冰激凌三个字就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乡社的代销店也有冰棍，可那味道一点也没姑奶奶弄的好吃。 这不，大家一起撒丫在村里到处玩呢，玩出了一身汗，洗澡的时候不知道谁提起冰激凌，于是大家就一窝蜂的找过来了。 白曦：“……”所以，这一群小馋鬼，是想让她弄冰激凌？！ 弄冰激凌吗？ 白曦沉思，倒也不是不行，就是…… 见白曦没有吱声，陈念恩立马转身对着其他人道：“我就说姑奶奶忙着呢，你们偏要来吵，走了走了，走了，我奶奶应该在炒豆子，我请你们去我家里吃豆子。” 其他人一看，齐齐应声，又乖巧的对着白曦弯了弯身子：“姑奶奶，您忙，我们玩去啦。” 小孩子就是这样，兴趣一来，想起什么就是什么。 等白曦反应过来的时候，找来的孩子们都散了。 白曦不由无语的笑了笑。 第二天，采购原料的队伍接到了多一项任务，顺道采购花生、绿豆和红豆。 而陈大柳从树屋离开后，也很快的召集人开始在食品厂后面又建了两排大房子。 一车一车的花生、红豆和绿豆被收上来，然后运道仓库里，就等着白曦一声令下就开始。 有人好奇的问：“村长，咱们村弄泡菜不是弄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弄起什么冰激凌和冰棍来了？” 陈大柳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回家问问你家孩子！” 第591章 祸害事太多 问我家孩子？！ 一听这话，当即就觉得肯定是家里孩子闯祸了。 于是，有村民回家，二话不说，抓起藤条，揪起刚做完作业正在院子里吃泡菜的孩子一顿揍。 “你还吃，你还有脸吃……” 挨揍的是小顺子，他一脸懵逼，我怎么了，我就吃点泡菜，这是姑奶奶给各家分的啊，村里谁家没个两三坛的，我才吃几根，怎么就挨揍了？ “啊啊啊，爹，爹，您怎么打我啊，爹，我作业都做完了，我课文也背完了，我，啊啊啊……我没捣乱，爹，我没在学校捣乱……” 小顺子一边懵逼，一边叫唤着解释。 “你还没有捣乱，你还有脸说你没有捣乱！”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小顺子的爹那叫一个气，揍起来那是一点都手软。 而小顺子呢，也灵活的闪躲，让他爹打五下只能抽中一下，让他爹更是气的不行了。 好你个小子，你现在是皮厚了是，练了几年武，这是当你爹我是吃素的不成。 小顺子妈还没有进门呢，就听到家里传来叫呼声，一看小顺子挨打，刚要开口问呢，一旁婆婆拉着她，三言两语的说了情况，于是小顺子妈就没上前劝架，反正也没打着几下。 洗手后，小顺子妈本来想给暖水壶里灌一点热水的，一看已经灌满了，也就没忙活，端了个小篮子，凑到婆婆身边，两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嘀嘀咕咕的。 有时候，小顺子奶奶也会喊上一句：“往右边打，你这样是打不到的。” 小顺子妈：“就是，就是，你这一点都不讲究，还不如我和娘有准头呢。” 小顺子：“……”这还是亲妈亲奶奶吗？ 好在小顺子爹干了一天活回来，又没小顺子这么有活力，小顺子虽然上蹿下跳的，到底也狠狠吃了十几下，于是小顺子爹终于勉强收手了。 “你说，你知道错了没有？！”小顺子爹气呼呼的。 在小顺子挨揍的时候，他弟弟小平安就蹲在凳子上等着，刚才哥哥说要给他抓蛐蛐来着。 小顺子还是一脸懵逼，他张了张嘴，哭丧着脸：“爹，我知道您打我肯定是我哪儿犯错了，可我还真不知道我今儿做错什么了，您打也打了，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 小顺子爹一听，又想抓起藤条，可小顺子立马窜出去两米远，而且大有一副随时翻墙跑的样子。 这时候，小平安也弱弱的挪了进来，虽然害怕，声音带着哭腔，但还是开口了：“爹，您别打哥哥了，您都打了好几下了，您要还生气，您打我就好了。” “但是，但是，您能不能轻一点打。”小平安很纠结，他也不想挨打，可爹要再打哥哥，那哥哥可怎么给他抓蛐蛐啊？ 他可是和小伙伴们保证过了，过两天就把蛐蛐拿给他们看的。 小顺子嘴角抽了一下，一下子把拦在跟前的弟弟拨到身后去，嫌弃道：“你上来碍什么路啊，到我后面去。” 老爹下手可不含糊，就弟弟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扛几下啊。 “你看看你弟弟，你再看看你！”小顺子爹直接忽略了小平安后面的话，这弟弟爱护哥哥的一幕，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小平安望着挡在身前的哥哥，心里那是一阵崇拜。 虽然哥哥偶尔会揍他，不过对他还是很好的。 可怜的小平安不知道，很快，他就要挨揍了。 小顺子连连称是，又继续问：“爹，您还没说呢，我到底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小顺子很纳闷，他最近作业都按时完成，当值日生也当的很好，老师还夸了，课文背诵也是一字不落，练武练的好，体育还超常发挥了，连体育老师都说自己的好苗子…… 想了想，难道是前两天翻墙的事情？ 可是那墙才两米多高，不算什么啊。 还是爬树？ 不过爬树那是和小六子他们打赌了，他不能在哥们面前丢脸不是，再说，小时候爬过的树也不少啊。 小顺子思来想去，越想越不明白，也越想越觉得，似乎每一件事，他爹都有理由揍他。 “爹，我错了，我错了，您别生气了，我一会蹲两个小时的马步，您看成吗？”既然想不明白，小顺子就干脆认错认罚，要不然，他爹一会一桩一桩的数出来，怕是会更生气的又揍他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同样的练武时间，他爹到底是大人，比他厉害一丢丢的，况且，他爹真要动真格，他也不能跑出家门去，要不然就不孝顺啦。 小顺子爹闻言，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但还是气呼呼的问：“你也知道啊？你说，你错哪里了，你下次还敢吗？” 小顺子：“呃……呃，我，我下次不敢了。” “我问你，你知道错了没有？” 小顺子哭丧着脸：“爹，我知道我错了。” “那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我，我，反正我就是错了。”小顺子在心里咆哮，我怎么知道我错哪里了，我做那么多招猫逗狗的事情，我哪里知道您说的哪一件啊！ 小顺子奶奶一看，用胳膊推了推自己的儿媳妇，示意她帮忙说和两句，差不多得了。 然后小顺子妈没明白婆婆的意思，开口：“孩子爹，这还用问啊，你看他那样，他哪里知道错哪里。” 小顺子一听，扭头看向自己娘的方向，眼睛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娘，我还是您儿子吗！ 小顺子奶奶：“……” 小顺子爹当然又冒火了，但是不等他上去揍呢，小顺子三两下翻身上墙，坐在墙头，不住的求饶：“爹，爹爹爹，您先告诉我，我错哪里了，您再打我，成不成，您好歹让我知道错哪里不是。” “爹，您要不说，那我，那我就，我上小六子他们家去住一晚了。” 小顺子爹气呼呼的手指着墙头上坐着的小顺子：“你还有脸跑，你自己做的什么，你心里没数？” 小顺子真想说，我心里真没数啊，太多了啊，感觉那些都不是事，可你们大人要是生气迁怒，那筷子掉地上也能是事啊。 第592章 要给姑奶奶惊喜 “你们几个，仗着和姑奶奶亲，没脸没皮的，缠着姑奶奶要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没数？” 不说这个还好，说这个，小顺子爹气的叉腰瞪眼。 小顺子爹回来的时候，小六子爹都已经把小六子也揍上了。 当然，小石头他们几个，反正一伙的，都挨家里大人揍了。 而一旁的小顺子奶奶和小顺子妈听着，也跟着点头，可不是，不是去蹭姑奶奶的蜂蜜泡水喝，就是吃姑奶奶的瓜子花生松子，这就算了，那些大家给姑奶奶孝敬的糕点糖果什么的，这几个小子也没少吃。 就算他们几家不好意思，又给姑奶奶买了，可到底是自家孩子要了长辈的东西啊，而且有不少，姑奶奶看这些孩子爱吃，就让他们吃了。 也就村里人看他们几个是孩子，没计较，要不然，不知道脊梁骨被戳成什么样了，姑奶奶一个小姑娘，也没挣钱，全靠村里人孝敬，他们几个兔崽子，不说孝敬姑奶奶就罢了，还吃姑奶奶的，没脸没皮的！ 和姑奶奶亲近是好事，可不能一直缠姑奶奶要吃的啊，这次又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这让村里人可怎么想。 “我，我们……”小顺子傻眼了。 为这个啊？ 好，那揍的不冤。 见小顺子低头，小顺子爹气愤道：“之前就算了，可这次，看看你们，你们都多大了，好意思为了一口吃的，缠着姑奶奶让村里人动众劳师的？” 小顺子一听，下意识的抬头，反驳道：“爹，那是劳师动众，您说反了！” 小顺子爹咆哮：“我用你教啊？！你下来，你给老子我下来！”好带是当爹的，在教训儿子的时候被儿子纠正错误，脸往哪里搁啊，这会小顺子爹是羞恼成怒了。 “我不，我不，爹，爹爹，爹……我错了，我错了……”小顺子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连连求饶，心说，都这会了，我还着急纠正什么成语错误啊。 倒是小顺子奶奶插话了：“你说错了，我大孙子纠正，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总比你到外头的时候说错丢脸来的好，你可不能把两件事混为一谈。” 小顺子妈也点头：“是啊，孩子爹，这代表我们家顺子文化学的好。” 小顺子看着他爹脸色越来越黑，他真心要哭了，爹这会正气头上呢，奶奶和娘在那起什么红啊。 “爹，那个，儿子有错，您教训是对的，可是，儿子不明白，我最近，我们没有缠着姑奶奶要什么啊。” “还说没有。”小顺子爹生气道：“村长都说了，食品厂那边的大动作就是因为你们来着。” 小顺子听着更迷茫了。 “爹，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小顺子爹咆哮：“你还给我装糊涂。要不是你们几个和姑奶奶说想吃冰激凌，姑奶奶会操心的想法子，让食品厂生产冰激凌吗？” 天气热，正是泡菜卖的好的时候，食品厂多忙啊，就因为这几个小子嘴馋，姑奶奶让人弄冰激凌，这事情过两天村里更多人知道，指不定会有多少意见呢。 当然，肯定不会对姑奶奶有意见，但这几个兔崽子肯定不落好。 一听这话，小顺子当即大喊冤枉起来：“爹。” 他气愤的瞪大眼睛，不过对上自己爹瞪红的眼睛，声音还是弱了下去，谁让他是儿子。 “爹，您弄错了，这事情和儿子我真没有关系，我也没缠着和姑奶奶要冰激凌吃啊，我们几个都没有。” 小顺子：“爹，我们这几个这几天都在想着过两个月姑奶奶生辰，我们送什么呢，听有福叔他们说了，城里现在流行过生辰要准备大蛋糕，是满满的奶油那种。” “我们六个想去食品厂打打零工，挣点钱，给姑奶奶买大蛋糕来着，我们都好几天没去给姑奶奶请安了。” 小顺子爹一听，将信将疑：“真的？” 小顺子奶奶也开口：“大孙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小顺子娘：“没错。小顺子，你要是在这个事情上撒谎，那可是大问题。”那孝敬姑奶奶这事情来撒谎躲过挨打，问题的严重性可就大了。 小顺子：“爹、娘，奶奶，这个事情我说的是真的，本来我们是要秘密进行的，是要给姑奶奶惊喜的，我们谁都没说，你们害我说出来，要是让小六子他们几个知道，非要埋怨我不可。” 小顺子奶奶一听，想起来前几天，小顺子是问她要过几块钱来着，为这，还给她干了不少活。 小顺子娘嘀咕：“这小子，前几天还真问过我食品厂里招不招零工，听说不让小孩子去后，还跑去砖窑那边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小平安缩了缩脖子，偷偷的转身，小碎步偷偷的挪动，想要躲回房间去。 他是听明白了，感情哥哥是替他挨了揍啊。 小平安正是那天去找白曦想吃冰激凌的其中一个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小山子他爹拎着两个孩子来了，一个是小山子，一个是小东子。 “我家小山子硬是说这几天没去树屋找姑奶奶，也没缠着姑奶奶要什么冰激凌，倒是我家小东子说了，他和小平安十来个村里的孩子，前几天去找姑奶奶问过冰激凌的事情……” 小山子爹说到这里，小顺子爹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情不是老大弄出来的，是小儿子啊。 “小平安！”小顺子爹大吼一声，看着那屋檐下小小的身影，喊道：“你给我滚过来！” 此时，小顺子已经麻溜的从墙头跳下，来到小山子身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的无奈又气愤，都挨揍了，难兄难弟啊。 无奈是揍他们的是自己的老子，自己当儿子的，老子打他们是天经地义的，就是大错了，也不能说什么，气愤的是，自己居然被弟弟坑了。 本来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的小平安被这一吼声吓的跳起半米高，紧接着一个箭步进屋，反射性的把房门关上闩上门锁。 “爹，爹，我，我要背课文了。” （身体好啦，我这不是在悄悄发力，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第593章 小黑都不管用了 “你！小兔崽子！你行，那你背！你给我好好的背！”小顺子爹气的冒火，他拿着藤条，就在小平安的屋子外面走来走去。 不是他不能命令小平安开门，也不是他没办法进去，姑奶奶说了，孩子读书是第一大要紧的事情，除非家里死人着火了，要不然，可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虽然知道小平安这是找的借口，可小顺子爹也不会违背姑奶奶的意思。 你要背书是？ 那你背，你就好好背着，反正这一顿打，你逃不掉。 小顺子一看，和小山子嘀咕：“我那弟弟怕不是个傻的？” 小山子也点头：“直接挨打不好吗，这自己给自己加罚。”背了书，还是要挨打的，何必呢。 当晚，小平安果然挨打了，不过因为他背了三篇课文，所以，挨的二十下板子里，有十下是轻的，而另外十下也没重到哪里去。 小顺子：“……”谁说弟弟是个傻的，这小子最精明了。 小平安背的课文是小顺子前两年的书，因为上头被标注着拼音，他之前就照着拼音读熟了，现在要背下来也不难。 本来是想等着姑奶奶弄冰激凌的时候背给姑奶奶听了好多要两个冰激凌的，现在只能先用上啦。 小平安还因为背了三篇课文，挨打了还有奶奶和娘心疼的拿鸡蛋热敷，小顺子看着一阵眼热，心说，我之前挨打，别说拿两个鸡蛋热敷了，一个都没有。 他似乎忘了下午的时候，奶奶和娘亲还给他擦药来着，也忘了，那会他和小平安年纪一般大的时候，家里穷的没几颗鸡蛋，哪里有鸡蛋给他热敷啊。 第二天。 白曦醒来，小黑就上前汇报。 主子，下头十来个村民带着孩子都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跪？”白曦一边疑惑，一边下床：“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黑摇头：“吼吼~”主子，我也不知道，我也纳闷呢，好像是因为这些孩子惹了什么事情了。 白曦一听，先让小黑下去把人喊起来，自己刷牙漱口。 不过，等白曦下树屋的时候，下面没一个人站起来，还在跪着。 白曦：“……” 她看向小黑，小黑无奈的摇摇脑袋，它已经让他们起来了啊，可没人听啊。 小黑也纳闷，刚才它都龇牙咧嘴的威胁了，可估计村里人对它都熟悉了，知道它不会伤害自己人，所以任凭龇牙咧嘴的吓唬，都不为所动，继续跪着。 小黑都在想，是不是要罚款才行了。 不过小黑也知道，这些人拉着孩子跪在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姑奶奶~”跪着的人齐齐唤了一声，于是又低了头。 “这是怎么了？”白曦先是看了看十来个跪在大人跟前的孩子，见他们身上的衣服因为一早就过来跪而沾了一些露水外，脸色也没不好，便也就没着急把人喊起来。 万一真惹出什么大事来，她把人喊起来再罚跪，也是多此一举。 “这是村里有谁落水了？”不怪白曦会这么问，因为这一幕有些熟悉。 几年前，她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过来请罪的也是这样来着。 村民们一听，连忙抬头。 小石头爹：“姑奶奶，没人落水。” 白曦：“那你们一早带着孩子过来我这，这是闹的哪一出？” “姑奶奶，是这些孩子不懂事，让您累着了。” 一旁小黑哼哼，心说，要说累，是我才对？ 明明这些孩子，去年前年，有的今年，都是小黑大爷我看带的，不过，我的功劳就是主子的，也没错啦！ 白曦懵逼，我干什么了我？ 小顺子爹开口：“姑奶奶，我家小平安嘴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您可别为了这几个孩子忙活啊。” “是啊，姑奶奶，您可不能太宠着他们。”这么小了就惯着，那长大了还了得！ 白曦皱眉，不爽道：“起来起来，起来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什么和什么啊，她一句都没听懂。 到底是女人家心细，小六子娘开口了。 “姑奶奶，前几天，这几个孩子不是跑您这缠着吃冰激凌了吗，我们啊，昨儿才知道，把他们几个收拾了一顿，今天领来给您赔罪……” 白曦这会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因为食品厂要弄冰激凌的事情？” 村民们齐齐点头：“姑奶奶，孩子都嘴馋，想吃了去乡社买一根冰棍就行了，哪里能让您操心呢。” 想起这个，他们就生气，这些个孩子，一定是嫌弃乡社太远了，这才跑来缠着姑奶奶的，姑奶奶本来就疼着大家，被这些孩子一缠，可不就是答应了吗。 以前，他们大人要去一趟乡社，家里孩子哪次不想跟着去，就是远也要跟着，可现在呢，条件过的好了，人反而就懒了。 这就算了，居然跑来缠着姑奶奶，姑奶奶多忙啊，哪里有空操心这点小事…… 白曦：“都起来。” 见还是没人动，白曦皱眉，脆生生的声音带上了不悦：“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这话一出，原本跪着的人连忙起身，也把自家孩子拉了起来。 大人还好，跪了两个小时也没什么感觉，毕竟皮糙肉厚的，还练武，这点不算什么，不过孩子大的也才五六岁，小的有三岁出头的，跪了这么久，一下子被拉起来，站的还摇摇晃晃的，白曦一看，顿时就不满了。 “有你们这么当爹娘的吗，你们还是跪着。” 村民们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白曦说的是他们，便又乖乖跪下，没人问为什么，反正姑奶奶让跪，一定是他们做错了。 白曦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起身。” 老子犯错，儿子也得跟着受罚，所以，大人跪下后，刚站起来的小孩子一看，也跟着迷迷瞪瞪的跪下，白曦也只能作罢。 “我说过多少次了，犯错可以罚，但不要动不动就让小辈跪着。看孩子们都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看你们就来气。” 白曦没好气道：“你们怎么对自家孩子半点不知道心疼呢。” 第594章 会被雷劈的 白曦训话，村民们自然是连连点头，他们在心里嘟囔，已经改很多了啊，已经很少跪了啊，都换成了蹲马步，换成背诵课文和干活了，但是这不是孩子们惹了大事，才会过来给姑奶奶请罪赔罪嘛。 虽然白曦是姑奶奶，也说过有事没事别打孩子，别老让跪，不过打人似乎是这个年代的传统，牛罗村的人打别人家孩子是没有的，就算别人家孩子犯错了，也是上门去和大人说，让大人教训。 但是对自家孩子，那下手可就不好说了，反正就是揍，打不坏就好，这孩子啊，就是不打不成器。 在白曦训着十来个大人的时候，他们的孩子望着白曦，眼中满是崇拜和敬佩，看，姑奶奶多厉害啊，让打他们的爹娘，一个都不敢吭声。 也有孩子想趁机和白曦哭诉来着，毕竟屁股被揍的都肿了，可一想这会哭诉了，爹娘被训了，回去屁股估计会更肿，于是只得作罢，只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白曦，心里不住道，姑奶奶，对，就是骂，狠狠的骂，姑奶奶，我爹娘打的我可疼了…… 白曦在训骂了一会，见十来个村民就是低头乖乖听训，也就没了训的兴趣，毕竟她是姑奶奶，说的又没错，村民们当然会听着。 “行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弄冰激凌是我之前就想好的，和这些孩子没什么关系。”之前陈大柳就想弄来着，但那会白曦觉得没必要，现在食品厂都开了，搞就搞呗，搞一个也是搞，搞两个也是搞。 “是。姑奶奶，那您别气了，您赶紧吃早饭去，别饿坏了。” 村民们这会都挺不好意思的，他们家孩子惹出来的事情，让姑奶奶动怒受累。 等陈义中午回来，听说了一早的事情，两眼又是一阵泛光，要是什么时候，他爹娘也犯错，让姑奶奶狠狠训骂一顿就好了。 这孩子，都多少年过去了，他还在记恨那会挨揍的事情呢。 冰激凌本来也不难弄，虽然大规模生产麻烦了一些，不过解决了机器的问题，也就没什么难的了。 这一次，白安安和陈天明带着图纸找机械厂去，当然，去的人还特意多了五个人，他们都知道图纸的重要性，何况，顺道多开扩泡菜的市场啊，到时候冰激凌也能卖出来。 凭借着升级版的图纸，又捞了六套机器回来，的，还顺带采购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有了之前的合作，这一次，机械厂当然不会犹豫，谈妥了，白安安带着两个人负责在机械厂学习外加了解机器的进度，陈天明则是领着人一处一处的供销社去。 有了白曦的图纸，这东西也不难弄，机械厂全力投入，不过一个月就弄两套来，上机床生产，剩下的四套也很快就生产出来，马不停蹄地的运到牛罗村。 这一个月，陈天明也带着人又多弄了十来个供销社当铺货点，收获不菲。 牛罗村一个小村子，居然能有人画出这么先进的图纸来，不是没人好奇，也有人报上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压下了。 上头也不傻，不管是牛罗村哪一个人画出来的，总归是机械厂受益，弄出机器来，也是国家受益，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妈呀，写这个，我有点害怕。） 从牛罗村的人嘴里打听，就只听到村民们对他们那人小辈分大的姑奶奶一阵推崇，开口就是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我们姑奶奶什么都会，我们姑奶奶那是仙女儿…… 反正什么都是他们那人小辈分大的姑奶奶的功劳。 至于图纸，明里暗里怎么也打听不出来是谁画的，真要追问，村民们就一副你是不是坏人，你想干什么，然后便喊人来抓了人打一顿丢出村子去。 之前有学习小组去学习，下雨正好想起树屋来，忙提醒说雨天靠近大树，树屋更是不能住，会被雷劈，然后被牛罗村的人一阵骂。 村民们觉得这些城里来的人啥都不懂，乱说话，谁被雷劈，我们姑奶奶也不会被雷劈啊，那老天爷和我们姑奶奶可亲着呢。 可学习小组的人又发现，下雨的时候，村民们自觉的不靠近树木，也不会在大树下躲雨。 他们顺嘴一问，被村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好几眼，然后被村民普及，姑奶奶说了，下雨不能躲树下，会被雷劈的。 虽然在牛罗村，不会被雷劈，可白曦也怕村民们习惯了，出门在外会忘了这个事情。 然后学习小组的人就傻了，感情住树屋可以，树下躲雨就不行？ 这些村民是什么破逻辑啊。 偏偏，村民们还死认理，怎么说都说不通，就是不听劝的让白曦搬到大房子里去住，让她一直住树屋上，着实把来学习的人气的够呛。 不过，经过学习小组的人这么一顿郁闷，也有知青想起来，来牛罗村这么久，不管是大雨还是小雨，不管是雷鸣闪电还是什么，牛罗村都没被劈一下，那闪电好像在牛罗村头顶亮起，然后就被隔绝在外面一样，感觉都没有往下面伸一点。 有人心里有点疑惑，再想起之前没来牛罗村的时候听到的一些传言，似乎白曦可以控制闪电？ 但转念一想，知青们又忙摇头，可不能封建迷信，再说闪电这个东西哪里是人能控制的，何况，也不是牛罗村上空没闪电。 半个月后，牛罗村食品厂生产的冰激凌出来了。 白曦被请到食品厂办公室，看着端上来的冰激凌，手往旁边一伸，陈蕊立马把不锈钢勺子递了过去。 陈大柳忙开口：“姑奶奶，您尝尝看，味道行不行。” 冻的不太硬的冰激凌，白曦轻轻一挖，就挖下一勺子来，小嘴一张，塞了一勺子，尝了尝，眼睛一转，又挖下一个口味…… “不错。”白曦放下勺子，陈蕊很快就递上手帕：“甜度适中，牛奶味的也够味。” 陈蕊闻言，便问道：“姑奶奶，用奶粉做，是不是太浪费了？”她看着都一阵心疼，这些奶粉可稀罕着呢，卖便宜就亏啦。 第595章 不太行 “我知道。”白曦：“牛奶口味的就先不做，先做绿豆、红豆和花生味的，等咱们村的葡萄园收了果，也能做葡萄味的。” 陈蕊一听，惊喜道：“姑奶奶，那是不是可以做桃子味的，可以做苹果味的，桔子味……” 陈蕊还在上学，不过冰激凌这边，白曦有意让陈蕊多了解，所以，她上学之余，周末回来也会到这里看看学一学。 食品厂是严格控制进出的人，不过陈蕊有白曦放话，自然可以。 现在有拖拉机，进城读书的村子路上时间节省了不少，下新村那边都跟着占了便宜，赶早过来牛罗村这边，一起坐拖拉机进城。 带粮食到学校做饭什么的，也不用再扛一路了。 白曦也知道这个时候奶粉的奇缺的东西，能养殖奶牛、奶羊的养殖场不是太远，就是养殖技术不行，不能养的太多，制成奶粉的技术也落后，自然奇缺了。 奶粉大多都是供给婴幼儿，还得有婴幼儿证明和奶粉证才能买。 这次用的奶粉还是白曦的，而白曦的奶粉是陆晨特地买给她喝的。 陆晨能买，也是他用了他的份例给白曦买的，是特别供给给他们这类的人。 陈大柳在一旁，见陈蕊有些高兴的忘乎所以，不由出声打断：“小蕊，可不能太贪心了。” 能卖三种口味，已经很不错了，再多，原材料可不好弄，再说了，冰激凌也就卖个大热天的时候，不像泡菜，一年四季都缺不了，谁也不能光吃冰激凌填饱肚子不是。 白曦笑了笑：“能是能，不过先不想那么远，先卖这些。” 话落，白曦吩咐：“就按照这个配比来操作，不过得冻的硬才行，要不然，运输是问题。”毕竟软一些是当初为了给村里孩子吃的方便，真要卖，那就得冻成一根一根的。 牛罗村的食品厂弄起冰激凌，需要的竹片可不少，于是一些村子知道后，砍着合适的竹子一捆一车的送来。 陈大柳问过白曦后，也就爽快的收下了。 乡社那边知道后，黄乡长不由纠结，不是泡菜食品厂吗，怎么又捣腾起冰激凌来了？ 之前他去问，那陈大柳和陈小聪还不老实，死活都说白曦没研究什么，真是太狡猾了，黄乡长有些生气，自己还能抢了牛罗村的想法不成？ 黄乡长赶到牛罗村的时候，陈大柳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又来了。 他想推给儿子去处理，奈何陈小聪忙得不可开交，于是陈大柳只得自己去。 “黄乡长，您怎么来了？” 就算陈大柳没说那又字，黄乡长也听出来话里的嫌弃，而跟着黄乡长来的赵干事摸了摸鼻子，扭头四处看着，似乎被牛罗村的变化吸引了一样。 黄乡长一边在心里嘟囔我不和他一般计较，一边开口：“听说，你们食品厂弄冰激凌了？” 陈大柳：“对啊，弄了。”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就老实承认了。 “不是弄泡菜弄的好好的吗，怎么就弄冰激凌了？”黄乡长皱眉：“你们有这个技术吗？” 话落，黄乡长见陈大柳用你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很快反应过来，也是，要是牛罗村没这个技术，也不会弄不是，机器都弄回来了，生产准备的工作都进行的差不多了，问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傻。 佯装自己刚才没问愚蠢的问题，黄乡长继续问起别的来：“那你们泡菜还卖吗？” “卖啊！”陈大柳心说，我们村又不是有毛病，怎么会不卖泡菜，泡菜生意可好了，我们都在邻省弄了个仓库减轻从原厂直接运送的麻烦了。 黄乡长一听，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三心二意。” 陈大柳客气的笑着，心里暗忖，你说的谁不知道啊，别人这样弄是三心二意，不过我们姑奶奶这是疼我们村里的孩子呢，顺带搞一搞产业，你不懂就不要乱评价啦。 “对了，你们姑奶奶呢？” 黄乡长一问，陈大柳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没有了，提防的问：“你，乡长，您要做什么？” 这货找我们姑奶奶，准没什么好事。 黄乡长：“……”这么明显的提防，他想忽略都做不到。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来都来了，还不能和你们姑奶奶聊一聊啊？”黄乡长一脸不爽：“我和你也说不来，你又不能做主。” 陈大柳忙道：“那得看乡长您要说的是什么啦。”言下之意，你要是不乱打主意，那就没什么问题。 “我是觉得，你们弄这冰激凌，估计不太行。” 这话一出，陈大柳立马就不乐意了。 “不是，乡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什么叫不行？” “不是说不行，是不太行，好，大概是那个意思。” 陈大柳不高兴的叉着腰，如果不是当着黄乡长的面，他不好翻白眼，陈大柳都要翻白眼了。 “来，乡长，你说说，怎么就不行了？”不高兴，陈大柳连敬称都不用了。 “你不知道冰的储存需要一定的条件啊？你们牛罗村地处这么偏僻，那冰激凌冰棍弄出来，没等你们运到城里就化了。” 黄乡长其实担心的就是这个，毕竟牛罗村食品厂不是在城里，也不是在城郊，这一路运出去，没有好的储存条件，弄多少都白瞎。 他可不想牛罗村竹篮打水一场空，弄冰激凌那么多原材料呢，可别糟蹋了。 哪知道，他说完，陈大柳却是松了一口气：“就这啊？乡长，这您就不用担心了。这个问题，我们姑奶奶都解决好了。” 为了让黄乡长忘了缠着见白曦的想法，陈大柳干脆领着人去看专门运送冰激凌的卡车。 “你看。” 黄乡长一看，愣怔了好几分钟。 只见一辆大卡车，车斗都焊接起来，形成一个密封的带着两扇门的小房间样的车斗，这模样，黄乡长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车身还漆成了蓝色，然后用白底黑漆把小黑的模样画了上去，车子四角都写着两个大字，白记。 第596章 被嫌弃的牛罗村 这样虽然在白曦看来没什么美观可言，但在这个色彩并不丰富的年月，这样简单又极具冲击力，甚至有些土里土气的色彩最是能深入人心的。 要知道，这车的焊接和车漆可是花了快一个月功夫呢。 “这，这……这大卡车，你们就焊接成这样了啊？”黄乡长回神后，心痛的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了。 这么好的解放牌大卡车，就被焊成了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威风凛凛的样子可言啊。 陈大柳：“对啊，这是我们食品厂专门用来运送冰激凌的货车，这里头啊，不管天气多热，冰激凌放里头都不会化的，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白曦虽然是因为村里的孩子们的要求而想干脆也弄冰激凌卖，不过既然弄了，那她就要解决这些问题的。 卡车没有制冷系统也没关系，她布置两个小的制冷阵法就足够。 其实，这个时候，供销社也好，代销店也好，卖冰棍那都是给把冰棍堆放在厚棉被里，然后再在那箱子外面包两层厚棉被，也就当成建议的冰箱用了。 冰棍多的时候，倒也不那么容易化，要是冰棍少的了话，可就不好说了。 “糟蹋，太糟蹋了啊。”黄乡长心疼的脸都气歪了。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翻了个白眼，什么话啊，什么叫糟蹋了，小黑的模样画的不好吗，多可爱啊，小黑自己都喜欢。 亏的小黑不在，要不然，听到这话，估计要追着你咬屁股了。 就在这个时候，黄乡长听着有车回来的声音，不由扭头看去，见又是一辆大卡车，这是黑色那一辆，不禁傻眼：“这，这这，老陈啊，你们村有两辆大卡车？” 陈大柳点头：“对啊，黑色那辆是专门运送泡菜的，蓝色这个是运送冰激凌的，哪样都不耽搁。” 黑色这辆，白曦也布置了两个小的制冷阵法，不过只是稍微凉上一些而已，不像运送冰激凌的蓝色大卡车那样，里面凉飕飕的，说是冷藏库都不过分。 黄乡长顿时沉默了。 这样的大卡车可不便宜，要买到还得有一系列的证明材料和介绍信，证明材料和介绍信虽然麻烦，可比起买车的钱还是不值一提的。 牛罗村前头刚买了一辆，现在又买一辆，这……黄乡长看了看陈大柳，差点脱口而出，你们村到底有多少钱啊？！ 陈大柳没能拦住黄乡长，他到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在吃冰激凌呢。 看着白曦一勺一勺的挖着冰激凌吃，想起来的路上看到村里一些孩子，人手两根冰激凌，左边舔一口，右边吃一口，黄乡长终于明白过来，感情是有这么个会吃的姑奶奶啊。 该不会是白曦自己想吃，所以才弄的冰激凌？！ “白小同志，好久不见啊。” 黄乡长坐下后，笑呵呵的和白曦打招呼。 白曦点了点头，继续吃着冰激凌。 陈大柳在一旁解释：“姑奶奶，乡长非要过来和您说几句话。”言下之意，我没拦住。 “没事。”白曦笑了一下，抓过李佳送来的已经浸过水的手帕擦了擦手。 “正好，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乡长。” 黄乡长立马睨了陈大柳一眼，你看，还死活不肯让我来，看看，你们姑奶奶有事情问我呢。 “白小同志，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大柳在一旁嘀咕，这句话谁不懂啊，好意思在我们姑奶奶面前卖弄文化，我们姑奶奶文化学的可好了好。 白曦让李佳给陈大柳和黄乡长都挖了一份冰激凌，然后三人一边吃着，一边说话。 “小柳，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陈大柳刚咬了一口冰激凌，一听，连忙吞了下去，冻的他有些想要龇牙，但还是忍住了，他一边用手给嘴巴扇着风，一边回答。 “姑奶奶，您让我准备的模具，我都把样式送去给食品厂了，那边看过都说好，过两天就会按照模具生产的。” 白曦：“……我问的不是这个。” “哈？”陈大柳愣了一下，急忙在脑海里一阵思索。 没等他想起来呢，白曦就开口提醒：“之前让你留意给大队的诊所请医生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哦哦，姑奶奶，您说这个啊。” 陈大柳很快就说道：“姑奶奶，我跑了好几趟了，那些个医生都不愿意到咱们牛罗村来，说太偏僻了。” 白曦：“……”这是实话，牛罗村的确偏僻，人好好的医生不在大医院待着，跑来这里，又不傻。 “你没去医学院找找？” 陈大柳：“姑奶奶，我去了，不过，那些个大学生眼高于顶，一听咱们是个大队，位置偏僻，都不愿意来。” 工资都开到三十五块钱一个月，来了分房子，每个月还保证至少有五斤肉，就这样还不肯来，可不是眼高于顶吗。 其实陈大柳想说只要来，一个月发一只鸡一只鸭，再另外给二十斤的肉，但想了想，他之前这么说的时候，那些个医生都在说他是骗子，都不相信，于是陈大柳这才减了减，改口成一个月五斤肉的。 就算是这样，也比在城里当医生待遇好，但这些人还是不愿意来。 不就是位置偏僻一些吗，可我们分了大房子啊，又不让你住茅草屋 我们有沼气点灯，而且现在食品厂用卖炭发电，姑奶奶也说了大队诊所可以接电用。 村里隔天就有车进城去，你要买个什么，让人捎带回来就是，这样下来，偏不偏僻有什么关系吗？ 真不懂那些城里人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黄乡长听到这里，明白过来，感情牛罗村最近正在招医生呢。 “乡长。”白曦看向默默的吃了一大半冰激凌的乡长身上，笑眼弯弯：“您能不能给我们这里派两个医生过来？” 过两年，等村里孩子上医学院的去了学校，要拐带几个各专业的毕业生回来，也就容易了。 白曦不是没想过从知青队伍立马找，不过今年听说下来的知青都没半个医生，连护理专业的也就那么两个，被乡社留在乡社医院了。 第597章 又火了 黄乡长吃冰激凌的动作一顿，本来还他还心里夸着牛罗村这冰激凌弄的好吃呢，这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吃了，不过黄乡长是谁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到了手里，哪里会放过。 于是，他一边继续大口吃，一边道：“你要是想继续招知青，那问题不大，但你要是要医生，那就没办法了，乡社那边医院的医生也缺的很。” “再说了，你们村连个副食店都没有，就算有人愿意过来，也待不住啊。” 白曦：“……”她堂堂九尾仙狐都能待得住，怎么，这些人就比她精贵，待不住？ 牛罗村哪里不好了！？ 有吃有喝，空气又好。 副食店是？ 黄乡长突然见白曦不悦的撇嘴，然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他想问，但白曦已经说起别的事情来了。 黄乡长被陈大柳送出村口的时候，这想想起来，他似乎有事情没和白曦说呢。 “对了，老陈啊，市里知道你们村食品厂发展的很好，想要过来看一看，你们得把你们村里的卫生……”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牛罗村的村道，好，干净，没什么猪屎牛屎，也没什么枯枝烂叶的，一看就是隔三差五打扫的缘故。 说起牛罗村的村道，黄乡长都不知道应该说牛罗村败家还是太爱干净了。 之前没住新房子的时候，牛罗村的村道也是一些碎石或者黄泥地，可牛罗村建食品厂后，那村道也好，到食品厂的路也罢，都用水泥和着沙土铺了路，加上打扫，黄乡长看着都觉得比自家的地板都干净。 难怪别的村子少不得要酸牛罗村了，你说着方圆百里的村子，哪个村子会这么浪费钱不是。 “反正，市里下个月估计要过来检查，顺便带着两个学习小组来观摩你们村里的发展进步，先进都评下来了，你们可得打起精神来啊，别给咱们大山乡社丢人。” 黄乡长说着，想了想，又想往树屋去：“算了，和你说估计也不行，我还是和白小同志说一说。” 白曦虽然小，但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学习成绩也好，人有聪慧，黄乡长每次和白曦对话，都对她佩服，再说，只要让白曦答应了，牛罗村其他人就不会拒绝的。 “不用，不用。”陈大柳连忙把黄乡长拉住：“乡长，您就别折腾了，我们姑奶奶肯定睡下了，您啊，放心，我一定会和我们姑奶奶说这个事情的。” 都不给我们大队派一个半个医生过来，好意思去打扰我们姑奶奶！ 没错，陈大柳一点也不大气的记仇了。 黄乡长虽然有些不放心，不过陈大柳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好意思再去树屋，只是连连叮嘱几次，让陈大柳都快不耐烦了，这才离开。 而黄乡长一走，陈大柳又赶往食品厂去。 也不知道前两天送去的模具用上了没有，姑奶奶果然心思巧，他也买过十来次的冰棍了，没见过还弄成其他样子的，就陈大柳这么一个大人看着都觉得稀罕。 其实，白曦就是随手画了几个冰激凌的模具出来，让食品厂制冰激凌的小组想办法而已。 有米老鼠造型的，有菠萝造型的，有草莓造型，有老虎造型的，有小汽车造型的，有牛头类型的，有经典的长条形，也有另类的大方块，还有那波板糖造型的。 要问为什么要弄这么多造型，白曦只能说，为了销量了。 毕竟，现在本来就有冰激凌来着，她既然弄了，不说一定要都卖光，至少也要热销不是。 那些家里条件好的，孩子想要买个一两个，肯定也不会不许，再说这小年轻谈对象，你带着对象逛公园，这么热的天，不得一人一个冰激凌啊。 这么好吃又好看的冰激凌，就卖五分钱一根，你会不买？ 当然，牛罗村出厂价的五分钱一根，但供销社和代销店估计要卖六分钱一根，就算是这样，也有赚头了。 这会，陈大柳都有些后悔，早知道泡菜供销社会加五分钱一包卖，当初就多加两分钱了，让供销社白白多赚了两分钱。 陈大柳能不心疼吗，这些个东西，都是他们姑奶奶辛辛苦苦想出来的法子，叫什么，智商税，不对，是专利，可费脑子啦。 当不用两天，牛罗村食品厂的冰激凌大卡车就装着一箱一箱的冰激凌出发了。 有之前泡菜打开的市场，冰激凌要铺货当然不难。 打底三百根，也就是一泡沫箱，要不然你就光卖泡菜得了，拆个一两百根的，麻烦又费车油。 虽然牛罗村这样显得有些不讲理，不过那些供销社也没在意，甚至，有的供销社看到牛罗村冰激凌的样式后，当即就决定要上个五百八百根的。 李有才见大院街道的供销社李主任拿着不同样子的冰激凌一阵比划，了然道：“李大哥，你放心，这样子虽然不一样，可重量是一样的，用的东西都的同等的，这个我们都是算计过的。” “大夏天的嘛，我们也是本着为人民服务，让大家吃的开心，看的也开心。”以前李有才可没这么会说话，可现在，这样的话，他那是信手拈来，不止是他，牛罗村出来跑的人，谁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话。 李主任笑了笑，点头，很爽快的要了三箱，九百根，也就是每个样子一百根。 他心说，平常的冰棍也才一分钱一根，就是雪糕也才三分钱，你们这出厂价就五分钱了，我们得卖六分钱，比别的厂子的雪糕都贵，好意思说让人吃的开心。 等李主任尝过之后，之前的嘟囔就没有了。 牛罗村这冰激凌，还别说，味道好，个头也比别的厂子大上一圈，这么说来，六分钱卖一根，倒也不贵。 这造型可爱又好看的冰激凌卖火了。 有泡菜在前头，只要供销社的售货员随口提一句，白记有新货了，是冰激凌，又好吃又好看，自然会有好奇的人想看一眼，这一看，十有八九都会想买来试一试的。 白曦添加又调整了比例的冰激凌配方，用料也舍得，想不好吃都难。 第598章 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跟着家长去供销社的小孩子见过了缠着要吃，女同志自己发了工资，也舍得给自己买上两三根。 和对象去逛公园，或者是相见介绍对象的姑娘被问起要不要吃冰棍，也会羞答答的说一句，想吃白记的冰激凌。 这年月，你谈对象，你要一根冰棍都不给人姑娘买，也太不够意思了，不就六分钱嘛，买！ 还是老话，都是上班挣工资的，别人都吃过了，你要没吃过，你都不好意思和人一起说话。 何况，有时候，女同志三两个一起压马路，要是别人都买了，你光看人吃啊？ 赵刚一个小青年，为了把白记每个冰激凌造型都吃一遍，连续三天，早中晚都买上一根冰激凌，何况是其他人了。 一连半个月，蓝色大卡车就没停歇过，车上配着两个司机换着开车。 车子来回奔波，那一车一车的冰激凌拉出去，然后两三箱，箱一个点的铺货。 有时候，还会和泡菜的卡车在同一个供销社后面遇上，而点货的点货，算账清账的算账，两车的司机则是凑一起抽烟，说一说自己今天跑了多少地方。 其实冰激凌比冰棍大一圈也没大多少，虽然舍得放料，可大规模生产，这成本就降低了，所以牛罗村的冰激凌，一卡车能带来两千的收入。 陈大柳最近没事就喜欢在村里数着车，要么就是时不时的到食品厂去看出货的单子。 哎呀，昨天一天跑了两趟，有四千块，今天跑三趟，能有六千块呢。 陈大柳高兴，财务室的人就更高兴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冰激凌的原材料费用就能收回来啦，买卡车的钱也很快就能回来啦。 加上泡菜稳定的慢慢见涨的收入，王蕾偶尔都会和财务室里的人开玩笑打趣。 “怎么样，今天我们再接再厉，继续数钱？” 陈波乐呵呵的：“王组长，我以前啊，老听人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我还不信呢，我现在啊，总算信了，我这几天一直都是数钱，都要数抽筋啦。” 王蕾笑：“那看来，还不到你的极限，你今天可得继续努力加油，争取数钱数到手抽筋才行。” “哈哈哈，行！”陈波笑：“这也是我一个愿望了。” 李甜果也高兴的笑道：“王组长，您是不知道，我啊，这两天做梦，我都梦到自己数钱了。” “哎呀，我也是。” “我回去和我家里人说，他们都乐了。” 财务室里，大家趁着还没有忙活起来的时候，乐呵了好一会。 白曦生日前，又到了季度发钱的时候。 这一次，牛罗村八十六户，一户发一千块，一下子就支出八万六千块钱，可见，牛罗村的泡菜和冰激凌给牛罗村挣了多少钱。 陈大柳召集村民开会。 “还有半个月就到姑奶奶生辰啦，今年，大家可有什么想法吗，有就大胆发言，咱们看一个怎么个章程。” 立刻就有村民踊跃发言了。 “要不然，亲个戏班子给姑奶奶贺寿？” 这话，立马引来其他人一阵白眼。 什么啊，有没有脑子呢！？ 不知道现在戏班子都散的散，改行的改行，去哪里找？ 再说，牛罗村都拿了几个先进了，先进村级，先进大队，先进食品厂，再弄个戏班子来，挨批评可怎么办，可别害姑奶奶挨批评了。 提议的人似乎也反应过来，忙讪笑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脑子一时有些糊涂，大家就当我没说过这个话。” “我觉得，今年还得拍照。” “肯定要拍照，还找邓师傅，他啊，手艺不错，胆子也大。”可不是大么，能看到小黑没有吓的屁股尿流，没有吓的晕过去，还能正常发挥的给小黑拍照。 大家七嘴八舌的，最后，想法和主意一堆，但最重要的还是把放发到手里，还没有热乎的钱，一家交出来三百块，用来给白曦过生辰，外加买礼物。 “今年买啥？” “有啥好犹豫的，就买金项链啊，买那种粗大的金项圈。” 谁不喜欢金子啊，不能光姑奶奶给他们金币啊。 “对，带大个的长命锁，不是还有那种带铃铛的吗，多好看，多喜庆啊。” 大家一听，想了想，姑奶奶白乎乎的，小脸圆滚滚的，带着挂着长命锁的金项圈，整个就是一个年画上的胖仙童啊。 不过，姑奶奶可不喜欢人说她胖，而且，姑奶奶这样是有福气。 树屋里，白曦停下修炼，她嘴角抽了抽，金项圈？！ 你们是觉得我还不够矮是不是？ 白曦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听的认真的小黑，说道：“小黑，你说，我没长个，是不是这些金项链、金项圈给坠压的？” 小黑闻言，抬头，它歪头看了看白曦，仔细想了想，呜呜道，主子，也不算，您的力气，这点重量对您来说，不是轻如鸿毛吗？ 小黑心想，主子是不是对自己的力气和修为有什么误解？ 白曦额角抽了抽，不悦道：“你给我滚，进山去，今天不弄回五头大野猪，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她怎么可能说，带着金项圈，她觉得又丑又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她又不是狗，带什么金项圈啊。 小黑不知道哪里惹主子不高兴了，不过主子发话了，它可就得赶紧行动，这会都下午了，五头大野猪可不是小问题。 “这小柳！”白曦气呼呼的让下面玩耍的小平安把陈大柳喊过来，但是又不好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毕竟树屋离开会的地方还是有段距离的。 于是，白曦只能严肃的表示，让陈大柳告诉村民们，有钱了也别乱花，给自家里添点好东西，而且，就算要浪费钱，也得买些好看的。 陈大柳自然应下，然后转身给白曦买礼物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天。 小黑紧赶慢赶的，赶在太阳下山之前终于搞定了五头大野猪。 它可是火力全开了，在牛罗山里一阵横冲直撞的，咬着一头大野猪就往山下拖，那奔跑的速度和凶狠的样子，把野猪群都吓住了，没敢追它。 第599章 太合适了 下新村那边也分到了一头大野猪，虽然没有钱分，可有大野猪啊，有肉吃，还是给的，自然对白曦和小黑一阵感激。 周大虎很惆怅，现在日子过的是比以前好了不少，家里现在想吃肉也能舍得割肉了，兜里也有些钱了，但他还是惆怅。 牛罗村建食品厂的时候，他也想带着下新村的人掺一脚，毕竟有白曦姑奶奶在呢，以白曦姑奶奶的能耐，这事指定不会亏，奈何村里没那么多钱啊，只能帮着打下手，赚点钱。 等食品厂的泡菜赚了钱，下新村的人也只能看着，谁让他们半毛钱都没出啊。 弄冰激凌的时候，下新村得到的消息也是最快的，他们也想跟着，可村里最有钱的一家也不过是几十块的积蓄，其他人家大多也才十来块二十几块。 他们好意思提，人牛罗村也看不上啊！ 谁也不是傻子不是，要死皮赖脸的硬凑，惹牛罗村不高兴，以后可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牛罗村又是搞机器，又是买红豆绿豆花生等原料，还又添了一辆大卡车。 牛罗村这大动作，周大虎看在眼里，心里那是一阵羡慕啊，他知道，别看现在投入的多，到时候赚回来的钱肯定也多。 他知道，下新村的村民们更知道，他们也想让周大虎去和陈大柳套套关系，可你手里没钱，你再拿人情也不是个事啊。 周大虎去了几次，都没好意思张嘴。 陈大柳也知道，所以，很多零活都会优先让下新村的人干，厂里招人，也会优先考虑下新村的人，当然，前提条件还是要识字，老实可靠才行。 今天顺风顺水的，田地里的收成不错。 除了食品厂的生产不好停下来，其他人都开始上半年的抢收了。 虽说如今其他村子也跟着牛罗村种了一年两季的水稻，不过牛罗村收割的时候，那些人还是抛下自家的地，赶来牛罗村帮忙了。 自家的地晚个两天收都没事，可要是先收了自家的地再去牛罗村，那活计可就没有了。 收一天能有三毛钱呢，这也就收两三天的事。 再说，家里人口多的，那分出两个去牛罗村接活干，剩下的人在家里也够，就是收慢个一天半天而已。 下新村今年又种西瓜了，这会村里收着西瓜，不少人和周大虎示意。 “村长，看这西瓜长的多好啊，要么给白曦姑奶奶送一些过去？” “是啊，村长，今年西瓜长的又大又圆的，给姑奶奶送一些过去，让她也尝尝。” 周大虎一听，想也不想的点头：“是要送一些过去的。” 西瓜能收两三回呢，这不，这第一回，周大虎第二天就领着人推着两车往牛罗村去。 一个大麻袋能装五个大西瓜，一车装上六麻袋，那是堆的高高的，用麻绳系的紧紧的。 两车进牛罗村的时候，打眼一看麻袋里头的形状，就知道是什么。 李老黑正在门前抽烟呢，一看，乐了：“周村长，西瓜出来啦？” 周大虎笑：“可不是，昨天刚收的第一批，我们村不是想着姑奶奶喜欢吃西瓜吗，这一早就给送两车过来。” “那行，那你快去，估摸着，姑奶奶这会也起来了。”一听是给姑奶奶送的，李老黑也就没拉着周大虎说话。 他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下新村啊，肯定是有事情求姑奶奶来了，不过同一个大队的，要是有什么能带着的，姑奶奶也不介意带上一把。 就这样周大虎，西瓜还没有送到树屋呢，就卖出去了不少。 当然，卖的肯定不是下新村的人特地给白曦送的，而是其他的西瓜。 大夏天吃什么最好，来个又大又圆的西瓜啊。 牛罗村的人现在手里有钱，自然不会舍不得，姑奶奶都喜欢，他们也跟着喜欢，再说也顺便照顾一下下新村的生意不是。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说照顾生意，只能说是置换，牛罗村和下新村置换西瓜吃。 一个西瓜五毛钱，这价钱可不便宜，可牛罗村的人，一家要个三四个，一天杀一个，也就三四天的事情。 周大虎一边跟来的人登记，一边高兴的推着往树屋去，就这么个热闹的场面，至少能卖出去百来个？ 果然，每次来牛罗村啊，都会有好事发生。 白曦也没有拒绝下新村送来的西瓜，让陈招娣给洗了杀一个，自己抱着半个用勺子挖着吃，另外半个陈招娣切开去皮，放小黑喝水的盆里，它吃。 “味道不错，你们村今年的西瓜地是扩种了？” 当初下新村敢和牛罗村在野地里抢西瓜，就是因为觉得西瓜是他们村种，那野地里的西瓜也是小鸟偷吃了拉野地来，这才长出来的。 周大虎连连点头，笑呵呵道：“还是姑奶奶记性好。是扩种了，今年比去年多种了十三亩地呢，是新开垦出来的地，有沼气肥料跟着，收获也不错。” 白曦无语，我还没老呢，再说，我这记性，能不好？ 不过她也没在意，又吃了一口西瓜问几句，这才转而看向陈大柳，道：“小柳，我让你抓紧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陈大柳：“回姑奶奶话，房子正在建呢，都按照您画的图纸来，已经建了一半了，大约还有一个半月就可以弄好。” 白曦点头：“你上点心，要是出了问题，我让小黑收拾你。” 一旁正在吃西瓜的小黑配合的抬头低吼两声表示威胁，嘴边的白毛沾着西瓜汁，倒是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白曦看到乐了，周大虎和陈大柳看着也想笑，不过他们都忙垂头憋笑，憋不住也死死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的，要知道，小黑可记仇了，他们可不想被小黑惦记上。 笑归笑，白曦既然吃了下新村的西瓜，也就给人回报一二。 “大虎啊……” “姑奶奶，您叫我小虎就好。”周大虎连忙笑着。 白曦：“……是不是不合适啊？” “合适，合适，怎么不合适了。”周大虎：“我就觉得姑奶奶您喊我小虎，好记又好听。” 第600章 现学现卖 一旁陈大柳脸颊抽搐了一下，不要脸！ 周大虎不是没看到陈大柳的鄙夷，不过他不在意，这有什么啊。 没看陈大柳都被姑奶奶喊小柳吗，再说，有小黑这头大白虎在，他当什么大虎啊，还是小虎的好，喊小虎，显得亲近一些。 外头多少人想被姑奶奶记住名字呢，他要能被姑奶奶喊一声小虎，那就算不是牛罗村的人，也差不了太多了。 白曦倒也没多想，小虎就小虎，于是道：“小虎啊，我……” “哎，姑奶奶您说。” 陈大柳瞪眼看着周大虎，这臭不要脸的，这么谄媚的献殷勤，难不成是想抢我的位置？ 不过没用，你是下新村的，不是我牛罗村的人，姑奶奶再亲近的还是我们牛罗村的人！ 白曦嘴角也抽搐了一下，这周大虎也太热情了。 白曦是那会不好意思的人？于是她也干脆喊了：“小虎啊，这样，你来的路上看到新起的那一片工地没有？” 周大虎立马坐的更直了，连连点头：“看到了。” 别说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工地刚动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两百多三百人的工地，那动静能小？在工地干活的还有四十来人是下新村的村民呢。 嚯，村民回去都说了，这工地像是要建什么，虽然看不大明白，但光看图纸就觉得不一般，反正就是不简单。 “正好，到时候那边要弄个副食店和杂货店，也会配备一个大食堂，就分你们村一个档口，看看你们到时候卖些什么。” 周大虎一听，眼睛就亮起，忙不迭欢喜道：“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看看，果然来对了，姑奶奶啊，从来就不让人失望，来是来对啦！ 周大虎高兴后，有些尴尬的问：“姑奶奶，那，您给我们那档口，我们要卖什么啊？” 陈大柳在一旁无语，你都不知道要搞什么，你刚才应那么快干什么。 周大虎虽然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可余光也瞥到了他的表情，心说，我傻啊，只要姑奶奶想的法子，哪个不是好的，就算不知道也要接啊，应下了再慢慢请教不就好了。 其实陈大柳不是不知道，他啊，就是想着要划出一些给下新村，心里不爽而已，不过下新村也算又孝心，西瓜一收就给姑奶奶送来，算了算了，都是一个大队的，帮一把。 白曦看了一眼陈大柳，道：“小柳，你教教小虎。” “哎！”陈大柳笑容满面的应下，转向周大虎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的干干净净的：“小虎……咳咳咳，老周啊。” 周大虎心说，这想像话嘛，连你也喊我小虎，这不是占便宜吗，你又不是姑奶奶。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就弄好了，到时候开张了，谁都会知道，于是陈大柳也没有瞒着：“我们牛罗村准备搞一个集市，合适赶集易物的地方。” “集市？”周大虎愣住：“可，乡社那边不是有……” “你要不要听我说？”陈大柳斜睨着他。 “要，要要，你说，你说。”周大虎连忙堆笑。 陈大柳哼哼道：“你也不想想，乡社那边多远啊，再说了，我们姑奶奶既然说要弄集市，开副食店，开杂货店，那就一定有姑奶奶的意思。” 周大虎闻言点头，这倒是。 一听是白曦的主意，周大虎那就更放心了。 “你们村那档口，可以卖很多东西啊，比如说，你们村的西瓜，就可以卖啊，要是五毛钱一个买的少，那就切开，一分钱一块，过来的人，一分钱还是舍得花的嘛。” “还有，也可以弄一些吃食啊，什么面饼啊、米糕啊什么的，你们村里不是有家弄的鱼饼鱼丸不错吗，可以弄这个啊，弄点红薯粉，加上一两块的鱼丸鱼饼，一份吃食不就出来了，来赶集的人，远地方来的，饿了不得要吃点东西？” 见周大虎想说话，陈大柳抬手打断，自己继续说道：“就算那大人不舍得吃，要是带着孩子来，可不得咬牙给孩子买点？” 如今都已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快两年了，就算一开始挣的钱修补房子，给家里人改善生活，还债什么的，那到现在，手里头也是有些钱的，至少日子没之前紧巴。 来赶集的人，就算不舍得给自己买，总舍得给孩子买的。 周大虎听着点了点头，心说，这么说来，这档口还不小呢。 那得和村里人说一声，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周大虎越听越高兴，再一次觉得自己村里这西瓜，送的太值得了。 “能卖这么多吗？”周大虎高兴后，又问。 陈大柳得意：“当然。那一片可都规划出来了，到时候啊，这方圆百里的人，肯定都会往这里跑的，有人，可不就有，有市场，对，就是市场。” 陈大柳说着，望向白曦，一副姑奶奶，我没记错的讨好的表情。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陈大柳笑呵呵。 周大虎有心想要追问，但陈大柳已经岔开话题了。 “那，要是其他人也想在这里卖东西呢？” 毕竟档口再大，也不过是那么三四个，村里那么多人呢，总有人想做点什么挣钱的。 陈大柳：“那也不怕，想要档口卖东西，长期的就过来和我们签合同，付了租金，你一块就由他使用了，要是短期的，偶尔带些东西过来置换的，那也简单，来一次，收一次卫生费就行了。” 别看陈大柳这会和周大虎说的很嘚瑟，其实这些都是白曦之前和他说过的，他就是现学现卖。 白曦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听着，陈大柳说漏的，或者是他也说不明白的，白曦就会补充两句。 陈大柳：“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 周大虎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 陈大柳：“你这点头又摇头的，你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算了。”不等周大虎开口，陈大柳就说道：“你有不明白的也没关系，现在不用担心有不明白的，你就回去好好和乡亲们商量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601章 嘴馋还能当骄傲 周大虎：“……” 不明白不是应该再解释解释吗？ 见周大虎还不肯走，陈大柳只得又说道：“还有一个多月呢，你回去，有想不明白的，你再过来问我，咱们两个村离的也不远，你家里不是也有自行车呢嘛。” 得了陈大柳这话，周大虎这才算安心。 “姑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了，西瓜您吃着，再过个几天啊，还会摘呢。” 白曦点头：“你放心，既然是一个大队的，食品厂你们没办法一起，这商超啊，你们倒是没问题。” 虽然听不明白白曦说的商超是什么，但周大虎和陈大柳两人都信心满满。 知道下新村今天就卖出去一百六十七个西瓜，陈大柳笑：“可以啊，老周，你们这生意都做到我们村来了。” 周大虎笑，陈大柳继续说道：“看，这不是很简单嘛，到时候集市开了，也就是这样的事儿。” 白曦为什么要搞这个，一来之前黄乡长说了牛罗村这边偏僻，要什么都没有，买什么都不方便，招了人也留不住，再加上白曦想起听过村里人嘟囔过去乡社那边买东西赶集太远了，于是就生出了这个想法来。 现在来牛罗村干活的人可不少，夏天从家里带饭也不可能，这样热的天气，不用等到下午，带来的饭就要坏了，那在这边买口吃的方便又省事。 再说，不光牛罗村了，知青小楼那边的知青也需要买东西啊。 最近，食品厂的车送货出去，回来也不再是空车了，会拉回来一些东西，那一箱一箱的，一袋一袋的，回来就送到仓库去。 李老黑也领了一份兼职，晚上带着几只猎狗守仓库，一个月能有二十五块钱呢，为这，他一直和家里嘚瑟，看看，我虽然现在也不下地了，可我照样挣钱。 看着蓝色大卡车进进出出的，牛罗村的人都高兴的不行。 天还得热两三个月呢，再说，天刚凉的时候，冰激凌卖的也挺好的。 现在，当初罚着孩子的人，这会就和忘了那会还训着罚着孩子一样，乐滋滋的提起这个事情。 小顺子爹：“看看，这冰激凌啊，也有我们家小平安的功劳呢。” “哦？怎么说？” “你不知道啊？当然，小平安他们几个啊，嘴馋，又不愿意去乡社买冰棍，就跑树屋和缠着姑奶奶弄冰激凌，你们也知道，我们姑奶奶多疼孩子们，这不，姑奶奶见他们喜欢，就干脆弄起冰激凌来了。” 这话，村里人听着，那是纷纷点头赞同，可其他村的人一听，既羡慕又妒忌，心说，高兴什么啊，还没见谁家出了个嘴馋的孩子还能这么得意的。 这一个村子出了那么些嘴馋的孩子，牛罗村居然还骄傲了，真是活久见。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牛罗村的人可是把这个当骄傲的事情。 能不骄傲吗，同样的嘴馋，有些人可是偷鸡摸狗的，可我们牛罗村的人嘴馋，姑奶奶能爱护的弄出一个冰激凌来，不仅村里人能吃，还能卖出去挣钱。 换你们能，你们也嘴馋一个试试！ 白曦的另类商超还没有建好，她的生日就来了。 穿着崭新的粉色小裙子，头上扎着粉色的蝴蝶结，白曦坐在太师椅上，等着大家给她行礼拜寿。 牛罗村的村民觉得这是正常不过的，给姑奶奶磕头可不是最正常的吗。 而白曦，她在天界的时候，多少下仙见了她不叩拜啊，她自然是更加淡定了。 来牛罗村两三年的知青更是知道这是牛罗村的规矩，也见怪不怪了。 今年牛罗村挣钱不少，给白曦办的寿宴那自然是大方的，虽然不至于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但是也是开了大席来着。 一开就开五百桌，可不是大席吗。 黄乡长也来吃饭了。 开席前，牛罗村的人先一家一家的，老老少少的站齐齐的，全村一起给白曦磕头拜寿，然后才一家一家的由当家做主的领着又一次磕头拜寿。 对，白曦才十一岁，可在牛罗村的人看来，不管姑奶奶多大，姑奶奶过生辰啊，那就是过大寿，错不了。 “祝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曦一边点头，面上带着温和软萌的笑容，一边在心里吐槽，那我福气可比东海大的多了好吗，那南山还是我看着出现的呢…… 这次白曦过生日，多了一道送蛋糕的环节。 本来还要点蜡烛吹蜡烛的，为了这个，小顺子几个可是和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磨了一阵子的嘴皮子。 老人们死活都不肯答应。 过大寿吹什么蜡烛啊，没听老话说，人死如灯灭吗，姑奶奶可是要长长久久的活着的，村里家家户户都给姑奶奶点长明灯，这几个小崽非要弄什么蛋糕吹蜡烛的，那肯定不行啊。 吹什么蜡烛啊，再新鲜的玩意也得符合老理不是，是给姑奶奶过生辰，不是让姑奶奶短命的，不行就是不行。 本来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陈大柳这一辈的人一听，是啊，吹蜡烛听着是不吉利，于是，也坚决不让有点蜡烛这个事情。 小顺子几个胳膊哪里拧的过大腿，更不用说他们连胳膊都算不上。 所以，蛋糕送上来的时候，就是大奶油描绘的大寿桃，祥云描边，还有几朵大红花在寿桃边，最特别的是上头还简单画了几个小人，有手有脚有脑袋，正磕头呢。 蛋糕正中间则写着，牛罗村全体村民，恭祝姑奶奶生辰快乐，长长久久…… 牛罗村地方偏僻，不能买回来这里，所以，是把把酒楼里那会做西点的师傅带着东西请村里来，然后天不亮就开始忙活。 这蛋糕可不小，大的和一张四方桌一样大小，是放在桌上，由六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慢慢的抬上来的。 白曦虽然知道小顺子几个给她准备了蛋糕，可没想到村里一下子弄了这么大。 小顺子几个站在一旁，心里委屈，明明是他们想的主意的，哪里知道，村里大人知道后一拍板，决定蛋糕往大了弄，美曰其名，越大越有福。 （感觉好几天没和你们说话了，唔，有小可爱想我吗？） 第602章 你想挨锤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们怎么办，这是我们想了好久才想到的给姑奶奶的惊喜啊。 白曦一看小顺子几个的表情，哪里会不知道啊，笑了笑，夸了几句，然后就开始简单的切了一下蛋糕。 吹不吹蜡烛，白曦可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村民们这么在意，又是他们的心意，就由着他们好了。 “送寿礼！”陈大柳唱罢，小顺子几个赶忙把端着的托盘一一送到白曦跟前。 为了补偿他们，村里特地决定让小顺子六个代表全村给白曦献寿礼。 正好六个盒子，也够数。 六个垫着红布的盒子一一摆在白曦跟前，还没有打开呢，看着牛觉得喜庆。 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牛罗村的人的仪式感也是越来越强。 前两年寿礼的盒子可没垫着红布呢。 这垫着盒子的红布，过后还得村民们抽签，毕竟给姑奶奶过寿用的东西，能不是好的吗，肯定站着姑奶奶的福气呢，所以得抽签，看看谁家运气好，能抽到。 只是，当白曦打开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卡住了。 第一个盒子是一对大金手镯，手镯还有两个吊坠，白曦定眼一看，是小小的老虎，于是她看了一眼蹲坐在旁边的小黑，行，这个勉强可以。 第二个盒子，白曦打开后，愣了一会，她视线往其他盒子看去，不会是……好，到底白曦还是忍下了都打开的想法。 她抬眸看向站在下面不远的正在主持寿宴的陈大柳，真想让小黑咬他屁股一口，合着我之前的叮嘱白说了？ 陈大柳见白曦看着他，还当白曦这是喜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咧嘴笑道：“姑奶奶，还有呢，您再打开看看，您看看喜不喜欢。” 然而，第三、第四……直到第六个，白曦看完后，额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来，她之前和陈大柳说的，他一点都没有领悟她的意思啊。 第二个盒子是金项圈，铁丝线粗细的金项圈，坠着一个长命锁，带着小铃铛。 第三个盒子是一个小金碗和一双金筷子。 自然不是那一比一的比例，碗和筷子都是放小了比例的，但筷子也有手掌长，金碗也有手掌心大小。 送这个也很简单，牛罗村的人觉得，没有姑奶奶，那我们日子还苦哈哈的呢，姑奶奶可不就是我们的金饭碗吗，那就给姑奶奶送金饭碗。 第四个是一根玉如意，也是黄金的，和吃饭的筷子差不多长，做工还很精细，祥云条纹挺清楚的。 第五个是手掌长短的金锤子，看到这个金锤子的时候，白曦真是对陈大柳咆哮，你是想挨锤吗？ 第六个，白曦拿起来看了看，心里头的怒气也就消散了。 只见第六件礼物还是黄金做的，这是双面的黄金，正面看起来是一棵大树，树上有个小房子，树下则是有一些小小的人在围着大树生活，喻义牛罗村的人都围着白曦生活。 背面，一个腾云驾雾的仙女。 牛罗村的人不一定知道白曦就是那天上来的人，可他们就是心里一直这么认定，也表现了出来。 于是，即便是白曦这样由着自己性子，向来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九尾仙狐，这一刻，也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这些个村民啊，是真真的把她放在心里的，也一直爱护她，敬重她。 不用说，这六件礼物，估计掏空了他们的口袋了？！ 她一一把盒子盖上，也不嫌弃那金项圈有些类似狗圈了，是村民们的一番心意啊。 白曦不知道的是，短短两个多月就要置办这六件礼物，不止把她发下来的金币都交了出来，连找工匠磨嘴皮就用了好几天。 当然，钱肯定也是没少花的。 可牛罗村的人谁都没有怨言，如今的好日子就是姑奶奶带给大家的，做人要有良心，孝敬姑奶奶的应该的。 白曦压下眼眶里的酸涩，清了清嗓子，开口，嗔怪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不过才十一岁。”说这个话的时候，白曦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就这么送，等以后，我一百一十岁的时候，你们可送什么啊？” 村民们一听，齐齐愣住，很快，有人回过神来，笑呵呵道：“姑奶奶，您啊，只要您喜欢就好，以后，寿礼该送什么样，就送什么样的。” “是啊，姑奶奶对我们好，我们也要孝敬姑奶奶的。” “姑奶奶，您别担心，以后还有更好的呢。” “就是，就是，姑奶奶，只要您喜欢，不是生辰过寿，我们也孝敬您……” 白曦这会哪里还能说出责怪的话来，送都送了，算了，她再劳心劳力让他们过更好就行了。 寿礼收下，白曦本来也想给村民们点东西的，不过今天来的人多眼杂的，她也就没当着外人的面发。 要说没人羡慕白曦，那是不可能的。 就连黄乡长坐在那看，都一阵羡慕的心里发酸，他没看到盒子里头是什么，可以牛罗村对白曦的敬重和孝敬，送的肯定是稀罕的东西。 再说了，现在白曦手上带的金手镯就是牛罗村的村民送的呢，这就够贵重的。 可他们羡慕归羡慕，也知道，白曦对牛罗村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怪人牛罗村这么珍视啦。 开席了。 六菜一汤，三个荤的，三个素的，汤还是羊肉羊杂汤。 主食是大米饭，管够。 黄乡长一边吃着大块的野猪肉，一边在心里嘀咕，不错，牛罗村这日子过的真是好的流油啦。 谁过个生日能千人贺寿啊，别说方圆百里了，就是几百里的村子里，也没一个这样的啊。 可人牛罗村有能力，人办的起，谁也不能说什么，就算说几句酸话，也得背着说，何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呢。 吃完走的时候，黄乡长还不忘提醒陈大柳。 “老陈啊，你可别忘了市里过阵子要来视察的事情，还有学习小组，你都别忘了。” “我知道，我知道，忘不了，忘不了……” 陈大柳一边应着，一边让人把黄乡长送出村口。 路上，黄乡长一阵纳闷，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来着，是什么啦？ 第603章 抢饭碗 等黄乡长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黄乡长虽然忙，可上面市里来视察，这可不是小事，他自然时不时的跑牛罗村来，就怕牛罗村会有个什么疏漏。 只是，牛罗村的卫生一直那么好，不说村里了，就是养殖场，那里头猪舍都是一天打扫两次，大热天还会给洗澡凉快。 养鸡场和养鸭场里面粪便也是每天都清扫的。 要说小孩子都喜欢胡乱的涂鸦，牛罗村白墙灰瓦，偏偏，每家每户的白墙都干干净净的，可见村民们有多爱惜。 牛罗村的人要是知道黄乡长心里的嘀咕，一定会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自家的房子，你能不爱护？ 你要画了别人家的房子，那自家房子也得被画，回家了还得挨打，不傻都知道怎么干。 学校那边，有安排学生爱劳动，当值日生，自然是不担心卫生了。 至于那比医院还亮堂又大的大队诊所，里头的护理人员一个月下来也没几个人来看，闲的都快打苍蝇，干领着工资也不好意思，自然要把卫生打扫好的，所以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食品厂，不用说，看进出上班的工人的工服和装扮就知道，那里头卫生很好。 再看看，连搬运货物的人，包括司机都穿着干净整洁的工服，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牛罗村食品厂的工作制服是统一的，一水的蓝色工服，胸口上有一行字，牛罗村食品厂，在这六个字下面则是有白记两个字。 流水线上的女工们多了一件白色的围裙和白色的帽子，至于其他岗位的，也是蓝色的制服，黑色的棉鞋。 那穿上，要多精神有多精神，也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哪个厂的人，特别是外面送货的，无形中又给食品厂打了广告。 现在，牛罗村的养鸡场和养鸭场的鸡蛋也会贴上一个小标签，拇指大小的椭圆形标签，牛罗村养殖场六个字成弧形环绕，中间是白记二字。 黄乡长看到的时候，还觉得多此一举，据说特别找厂子定的小标签，十箱这小标签就要五十块钱来着。 谁买个鸡蛋鸭蛋，还有功夫看这些字啊，弄这个不是浪费钱、浪费力气吗，不过牛罗村只当他发发牢骚，没人搭理，更没有人解释。 懂什么啊，这可是广告，让更多的人知道白记，等以后白记别的东西卖到那个地方后，人们一看这就想起来，自然选购的时候也会倾向于熟悉的品牌。 这叫打广告，也叫品牌效应，姑奶奶说的。 陈大柳等人虽然不大理解，可听着这意思，就觉得很厉害的样子，反正姑奶奶都说行，那肯定行了。 黄乡长站在厂门口，看着里头路过的工人，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洗的发黄的衬衫，心里一阵羡慕。 “听说，食品厂的工人一上岗就有三套工服？” 陈小聪笑了笑：“乡长，现在已经是五套了。” “我们姑奶奶说了，这叫有精神面貌。” 黄乡长在心里嘀咕，这样的精神面貌，能不能也给我来一套？！ 牛罗村弄啥都一套一套的，说是形式主义，收益的还是这些村民们，而且这一套一套的，细细琢磨也有道理，就是浪费钱了些。 食品厂现在泡菜生产线加上冰激凌生产线，可是有三百多个工人了，这还不包括运货，铺货的销售小队。 一人五套工作服可不少，这一笔单子找了纺织厂，谈单子的时候，也顺便和纺织厂的供销社谈上，把泡菜和冰激凌摆了进去。 这类的事情不少，比如，制鞋厂。 给工人发福利，什么搪瓷茶水缸啦，什么劳保手套啦，搪瓷饭盒啦，水壶什么的，大量的买，便宜不说，还能把厂里的泡菜和冰激凌也卖过去，何乐不为。 现在不说牛罗村，就是下新村那边，家家户户那搪瓷茶水缸，搪瓷饭盒，搪瓷洗脸盆……暖水壶，都有。 牛罗村的人是抱着白曦过好日子，而下新村是靠着牛罗村也跟着沾光。 只要是日常需要的，稍微登记一下，自然会有运送货出去的卡车负责采购拉回来，这样既不空了车，也方便了村民们。 这也是白曦为什么要开商超了。 “乡长，您要是没事，您先回去，我们大队上，最近正忙着呢。” 黄乡长看了看笑的真诚的陈小聪，心说，自己这是被赶了？！ 要是他去别的村子，别的大队，肯定不会被赶，不过他来牛罗村这边，被赶好像也不是第一次。 “那，我走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下，你们新搞那一片区域是干什么的？” 陈小聪：“哦，那里啊，那是要弄个商超，商超就是……” 顿了一下，他解释道：“乡长，您可以这么理解，就是一个赶集的地方，有副食店，有杂货铺，也是方便村民们买东西。” 黄乡长奇怪：“乡社那边不是有吗，怎么还弄？” 陈小聪看了看黄乡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乡社那边到底远了一些，我们姑奶奶一直闷着也无聊，在这里弄一个，姑奶奶也能偶尔出门转一转，看看热闹。” “再说了，您不是说，市里要来考察吗，我们都有食品厂了，不得有配套的副食店和杂货铺，才能留得住人才啊。” 黄乡长一听，是这么个道理。 陈小聪没说的是，我们姑奶奶说了要抢乡社集市的饭碗。 “什么时候开业啊？”黄乡长对此很是上心，他觉得牛罗村到底也没操作过，肯定没经验啊。 “还没有定，先把地方装修出来。”陈小聪在心里嘀咕，自然是我们姑奶奶说哪一天开业就哪一天了，姑奶奶说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这可不能马虎，事关乡亲们的衣食住行……”说起这个，黄乡长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陈小聪连连应声：“乡长，您放心，我们食品厂的车队出去，也看了不少，别的不说，照葫芦画样还是会的，何况，我们也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呀！” 言下之意，不好的我们还看不上呢。 第604章 就是小祖宗 黄乡长听着，有些放心，他点了点头，却又有些心塞，这话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啊，毕竟，这取经学习，没见牛罗村的人去乡社学习取经啊。 就这么看不上乡社的副食店和集市？ 陈小聪是真的忙，哪里有功夫搭理心里矫情的黄乡长，又说了两句，就被人喊走了。 黄乡长纳闷，他发现，牛罗村啊，就喜欢捣腾，说修水库，就拉着全村的人，拉上下新村一起，自掏腰包修建水库。 为了解决村民冬天取暖和田地里缺肥的事情，造了沼气池，为了造沼气池还把自家房子推了，这换了别处，谁敢啊，可就在牛罗村，就白曦一声令下，没人反对的。 黄乡长问过牛罗村的村民：“你们就不怕房子推了，没钱盖，自家没地方住吗？” 村民们回答的理所当然：“不怕啊，大不了住棚屋呗，总不能连个棚屋都搭不出来。”不过一些木头木材的事。 “我们姑奶奶说了，我家房子占着的地方不方便，那就拆了，姑奶奶肯定有她的安排。再说了，我们村有砖窑啊，那有砖块，只要人勤快，个月的，总能建一间屋子出来不是。” 黄乡长：“……”说起砖窑，那还是白曦让人捣鼓的，听说当初牛罗村的人也没人疑惑，说干就干了，没一点经验，居然也攻克了烧制的难题。 “万一没有砖窑，也盖不了呢？” 黄乡长不死心继续问。 村民不在意道：“哪那么多万一啊，就算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啊！” 黄乡长：“……” 他心想，这牛罗村的村民，似乎天生，不对，就是，说不上来的对白曦的十足的信任。 牛罗村的人有话还没有说，他们要是连姑奶奶都不信，还能相信谁，姑奶奶为了他们，三番五次伤了身体，耗了福气，别说拆房子，就是要命，他们都愿意给。 黄乡长路上一直在思索。 养殖场是沼气池配套的，就不说了，不过当初用鸭子和鸡灭了不少蝗虫害，这个就挺让人意外的。 还有大棚菜，谁会想着大冬天种菜啊，偏偏白曦觉得人不能没新鲜的菜吃，缺了对老人孩子不好，就想法子捣腾出来，居然还弄的不错。 第一年挣了不少，虽然第二年开始挣的少了，可还是一笔不错的进项啊，要么在乡下，你想口袋里有钱，可不容易。 乡下农村家家户户都腌制咸菜，城里也有居民腌制酸菜，可谁都没有想过改良法子弄泡菜卖，但白曦就弄了，而弄泡菜卖的理由居然是想多缴粮食成立大队…… 许是越捣腾日子过的越好，白曦胆子更大了，而牛罗村的人更是由着白曦捣腾。 招知青，建学校，诊所，然后是食品厂…… 牛罗村对白曦的纵容程度，说是宠着一个小祖宗都不为过，不过，有一说一，白曦的辈分在牛罗村，可不就是小祖宗么！ 黄乡长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感叹，谁能想到一个乡下农村的小姑娘会有这样的远见和魄力啊，但白曦聪明又喜欢看书看报，黄乡长觉得，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了。 商超要建成的时候，方圆百里十来个村子都知道，牛罗村这边弄了个集市。 其实不用牛罗村宣传，在工地干活的人回去就自己说了。 这段时间，车队来回三四个省的跑动，每一次都能拉回来不少东西，估计现在城里的供销社都没牛罗村这个商超货物齐全。 八月二十号这一天。 牛罗村的商超开业了。 正好，视察的人也来了。 黄乡长一行人还没有到牛罗村，远远的就听到牛罗村有响动，鞭炮声，锣鼓声，似乎还舞狮子了，着实热闹。 一边汇报工作，一边介绍牛罗村的情况，黄乡长在心里高兴，听着动静，牛罗村准备的欢迎礼很好呀。 牛罗村这边压根就不知道今天会来人，毕竟，说是视察，可带着学习小组，当然是直接到了乡社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黄乡长就算想让赵干事去给牛罗村报信都不行。 他一想，跑了牛罗村好几趟，也没找出不合适的地方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视察的人也听到这声音了，看了看黄乡长，语气听不出情绪：“黄同志，我们可是要来看牛罗村的真实情况的。” 言下之意，弄这些仪式，劳民伤财的可不行。 黄乡长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可没有提前通知。几位领导一到乡社，我们就出发了，这一路上，我们乡社的工作人员出来的都在这里了，可没一个人溜号啊。” 学习小组里，有同志心说，乡下有小路，说不定是抄小道呢。 不过这话，大家心里心知肚明，也就没说出来。 黄乡长心里忐忑，他也奇怪，怎么就今天还敲锣打鼓舞狮子了。 牛罗村这边。 白曦站在集市大门外，周围除了牛罗村的人，还有那一大早赶来看热闹的人。 这个集市可大有不同，围墙是用木栅栏。 木栅栏还不是那随便的木头捆的，是山里特地挑选的白木，笔直不说，颜色也好看，米白色的，捆绑的藤条也是选用坚硬的细藤，所以，这栅栏看着没红砖墙好，却也不差，看起来至少是好看的。 之所以用木栅栏是白曦觉得便于需要的时候随时扩建。 大门进去，地面是红砖地，铺着水泥，用白石灰画着两米见方的小格子，一个接着一个，这是给摆小摊的买山货或者家里土特产的人用的。 大门正中间是一栋两层的楼房，顶上立有几个大字，这会大字被红布盖的严严实实的，除了牛罗村几个定这字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会，这楼房大门紧闭，让围观的人着实好奇的紧。 楼房两边也没空着，建了宽敞的大平房，一边是副食店连着杂货店，另外一边则是之前说的可以做吃食的小档口。 这里的摊位就是要一个月起租，有统一的一张桌子，不管你是要卖山里的野果还是野菇，还是自家做的吃食，都可以。 第605章 太不害臊了 整个集市在这年月看来，那是又干净又宽敞。 围观的人看着那干净的地面，在看看自己的脚，生怕踩了黄泥弄脏了。 先是锣鼓声敲了几分钟，活跃了一下气氛，白曦才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开口了。 她简单的讲了一下话，不外乎就是集市开了，副食店这里有，杂货铺这里也有，各村的乡亲有需要的可以过来这里选购，有想摆摊子的，也可以在这里练摊…… 话落，在热闹的人齐齐鼓掌，然后，又是一阵锣鼓声，紧接着，大家等待的舞狮子就开始了。 舞狮子是特地请来的，城里估计不讲究这个了，但乡下农村无所谓，也能让大家看个热闹。 随着狮子叼住了象征火球的绣花球，舞狮子也就热热闹闹的结束了。 接下来，白曦走进大门，来到紧闭的小两层楼的大门前，手一身，抓住了垂钓着，一直让围观的人都好奇的心痒痒的红布，在陈大柳激昂的吉祥话中，白曦手一拉，红布掉落，上头的大红字顿时让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黄乡长一行人，一开始还走的不紧不慢的，等靠近后，发现热闹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今天牛罗村的集市开张，顿时有些尴尬。 一行人跟着看热闹的村民站在后面围观，不是黄乡长不想带着人挤到前头去，而是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你想到前头去，也得前面的人愿意啊。 凭啥让你啊，为了占好位置，也是一大早赶早过来的好不好。 黄乡长一行人过来的时候，也就来得及看最后的舞狮子叼绣球那一幕。 等看到楼顶那几个大字时，黄乡长嘴角一抽，他下意识的看了一旁视察的人，又看了看学习小组的同志，尴尬的垂下了脑袋。 陈大柳，这弄的什么招牌啊，也太不害臊了！ 这个时候，早有人上前收走被白曦拉下的红布。 像是培训过一样，李青梅领着挑选过后，被招了在商超当售货员的十二个女同志推开了门，把一直神秘的商场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哇……” 看清楚商超里面的东西后，哪怕只是从外面看到一角，也足够大家惊呼不已。 “天啊……” 陈大柳这会积极性扯着嗓子开喊：“集市开张大吉，祝各位乡亲们购物愉快。” 这话，白曦教的。 然后，陈大柳就忙屁颠屁颠的小跑到白曦身边，今天人可不少，他得跟紧姑奶奶才行。 人太多，小黑没来，要不然，吓住了人，让人不敢走动，可就没办法做生意了。 于是，黄乡长一行就看到早有准备的村民们或是背着竹篓，挑着摊子，往自己看好的位置去。 这会，他们才知道，为什么来的路上会看到一些赶来牛罗村的人会推着推车，挑着东西了，感情是拿来这里摆摊啊。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后，农民日子逐渐过的好起来，城里黑市上卖东西的大多是农村人。 大山乡社到底偏远了，这十来个村子的人现在多了赶集的地方，自然少不得有人想趁着热闹卖一卖山货和家中用不到的东西了。 而小档口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有人开始租了，有牛罗村的人，也有下新村的。 别的村的人犹豫不犹豫的他们可不管，就算一开始没人买，那来的人多了，十天半个月的，怎么也能卖出东西，挣到钱。 甚至，牛罗村的人觉得，这集市说起来也是自己村的，自己怎么能不支持呢，就算卖不出东西，也要来摆摊。 这会，小档口的摊主也开始手忙脚乱的摆摊准备做生意。 “姑奶奶，好热闹啊。” 陈蕊挤过人群，来到白曦跟前，双眼泛着光亮，一闪一闪的。 “可不是。”陈大柳笑：“姑奶奶，您看看，要不要逛一逛，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曦看了看陈蕊，又看了看陈大柳，没错过两人眼中的渴望，她也知道，她要是不去，这一大一小肯定是要守着她寸步不离的，于是便点头：“那就去瞧瞧看，给村民们开开张？” “哎！”陈大柳笑的更开心了。 “姑奶奶，能让您尝一口，大家肯定很欢喜。” 白曦扫了兴高采烈的陈大柳一眼，提前说道：“你记得付钱。” “哎，姑奶奶，您放心，我带着钱呢。” 这一趟章程下来，白曦说不渴是假的，毕竟现在还是大热天呢。 她先来到的是卖凉茶的小摊，这是牛罗村村民的摊子，摆着简单的张小凳子，一碗凉茶一分钱。 凉茶的茶叶是山上采的，混了一点蜂蜜，也卖绿豆汤，两分钱一碗。 在白曦过来的时候，也有人问过价钱，但是一听，贵了，凉茶山上采的，又不要钱，就是加一点蜂蜜也不值当一分钱一碗。 摊主是小桃，她也不在意，反正租这个小摊子就是做点什么给姑奶奶撑场，毕竟一开始，谁都不能保证小摊子都有人做生意，万一开张当天光秃秃的，那多难看啊。 “给我来一碗凉茶。” 白曦开口，陈大柳就连忙数了三张毛票票出来，他和陈蕊也一人一碗，他说了半天话呢，可不是渴了么，姑奶奶就是会心疼人。 小桃一看白曦来喝凉茶，连忙从摊子后面的小椅子上起身：“姑奶奶，您来了。” 她一边干脆利落的拿了个干净的茶碗，给打了一碗凉茶，小心的端着送到白曦手上。 回头一看村长给钱，小桃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村长，姑奶奶喝点凉茶，怎么就还要给钱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姑奶奶不是说过了，在集市里，不管是谁，来了这里就得按照规章制度办，该给钱就给钱，你这是摆摊做生意呢，又不是在自家里，怎么能不拿钱。” “不是，我请姑奶奶喝啊，我……”小桃着急的连连后退，怎么都不肯收钱。 白曦喝了半碗，然后抬头，道：“拿着，就当给你开张了。”说起来，白曦还是第一次吃村里人的东西给钱呢，倒也新鲜。 “姑奶奶，这……” “快。”陈大柳眼睛一瞪：“别啰嗦了。” （我有点激动，我准备好了，嘿嘿~~） 第606章 豪华套餐 这会，陈大柳倒是嫌弃人啰嗦了，似乎忘了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一样。 陈蕊也忙道：“桃嫂子，您就别推辞了，要不然，别人看着，还觉得姑奶奶占您家便宜，吃白食呢。” 白曦喝凉茶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咕咚咕咚的喝着，心说，她一直以来，可不是在牛罗村吃白食吗！ 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大金手镯，白曦心说，连吃带收，一点都不客气的。 小桃一个性格温顺的女人，这会听到这话，也叉腰，气愤道：“谁敢乱说，看我不撕了他的嘴……姑奶奶别说就喝点凉茶了，就是住我家里，我也是乐意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说道：“美的你，还想姑奶奶住你家里。” “谁不想姑奶奶住自己家里去。”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把三分钱塞到小桃的钱箱子里，然后和陈蕊一人打了一碗凉茶，咕噜咕噜的喝完。 白曦也喝完了，又把碗递给小桃，说道：“味道不错，再给我来一碗。” 小桃还在想把钱翻出来呢，然后一听，忙先给白曦又打了一碗凉茶，然后陈大柳也跟着加了一碗，看了看陈蕊，见她摇头，便数了两分钱出来。 “村长，这要是村里人知道，还不得戳我脊梁骨吗！”小桃是真着急了，眼睛都红起来。 谁家好日子不是姑奶奶给的，喝点凉茶还收钱，这不是白眼狼吗。 “没有人会说你。”白曦喝了两碗，总算不那么渴了，放下碗，说道：“这集市里规矩就是这样，哪怕是我，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该付多少钱就付多少钱。” “走了。下一个地方看看。” 小桃拦不住，也不敢拦，就这么看着白曦领着陈大柳和陈蕊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走了。 完了，回去婆婆准要说她不知规矩啦。 小桃正在忐忑呢，但她没忐忑两分钟，就被人喊回了神来。 “……我要一碗凉茶，我要姑奶奶用过那碗。” 小桃回神，连忙把白曦用过的碗抢到椅子后面放，严厉拒绝：“不行，这碗姑奶奶用过了，以后留着姑奶奶用的，谁都不许用。” 开玩笑，就算姑奶奶以后不喝了，那她留家里传着不好么，凭啥给其他人用，分走了姑奶奶给她家的福气。 那人还想说，可已经有人过来买凉茶，小桃很快就忙活起来，没工夫搭理他了。 接下来，小桃的茶水摊一直络绎不绝，那人一起来，都是看白曦喝了这个摊子的凉茶，还一喝两碗，于是也就跟着来买了。 都说白曦运气好，有福气，大家感觉也是的，毕竟白曦看起来白白胖胖的，而且还带着牛罗村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可不是运气好吗，那他们也跟着沾点运气。 然后，喝了白曦喝过的茶水摊的人，回去后，第二天，要么觉得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要么肚子也畅快了，要么脑袋也不沉了，要么崴着的脚也消肿了…… 这些事情，白曦听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三天了，而小桃的凉茶摊子，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火了。 然后白曦一脸疑惑，我干什么了我？ 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会。 白曦一边和陈蕊说着话，一边就着看到的小摊上的一些不良的情况和陈大柳叮嘱。 陈大柳拿着本子，在记着白曦说的话，这些都是规范集市的规矩，马虎不得。 没多久，白曦停下脚步来。 她停下的第二个摊子是下新村的。 “有什么吃的呀？” 虽然摊子上挂了个牌子，弯弯曲曲的写了几行字，但白曦扫了一眼，还是开口问了。 摆摊的是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夫妇，一看白曦过来，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姑，姑奶奶，见过姑奶奶。” “不用客气。”白曦一看他们有些紧张，便露出一个软萌的笑容来，亲切的问：“我饿了，你们这卖的什么？” “哦哦，孩子他娘，姑奶奶饿了，你快给姑奶奶做吃的。”男人说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没有回答白曦的问题，连忙涨红着回答。 “回，回姑奶奶，我，我们卖的是一些吃食，就是粉条，有红薯粉和木薯粉，还有粉丝，配着熬煮的大骨头汤，再放两片卤豆腐，一份五分钱，要是加的鱼饼，就是六分钱一份。” 说完，男人明显有些紧张的望着白曦。 他不知道白曦过来是不是想了解价钱的，这个价钱虽然看着有些高，但是他家东西可是满满一碗呢，足料。 女人这会已经通开了炉子，里头炭火烧的旺盛，她也有些忐忑，但还是开口了。 “姑奶奶，您想吃什么口味的？” 白曦看向陈蕊，陈蕊立马机灵的说道：“姑奶奶，您吃什么样的，我就吃什么样的。” 陈大柳也忙狗腿道：“姑奶奶，我也和您一样。” 见状，白曦便笑道：“那就红薯粉，我们大队的红薯味道可是很好的。” “是啊，是啊。”女人笑，可不是么，虽说都是在乡下，但同样的红薯苗，中在牛罗村和下新村的红薯就是比别处的好吃，当然，最好吃的要数牛罗村的了，老人都说，因为牛罗村的地好。 “有鸡蛋吗？” 男人连忙点头：“有，有，有的，姑奶奶。” “那给我加一个鸡蛋，醋多放一勺。”白曦说罢，又补充道：“这样，红薯粉配着两片卤豆腐、两片鱼饼卖一毛钱一份，加一个鸡蛋就加一毛钱。” “就照这个给我来一份。” 一旁，陈大柳也忙开口：“我们两个也一样。” 陈蕊在一旁抿嘴笑着，心想，她这算不算跟着姑奶奶一路吃香喝辣呢？！ 女人连忙按着白曦的要求操作，而男人在一旁打下手，他细心的记下了白曦的话，心里琢磨着。 很快，第一碗加料的粉摊的豪华套餐上来了。 白曦先是嗅了嗅，然后抓起筷子，往嘴里送一口。 “唔，不错，加了一勺醋后，味道果然好很多，这大骨头汤熬的也不错。”谁让白曦是九尾仙狐，鼻子最灵，自然总能捣鼓出自己想要的美味来。 （爆更的第一章，顺便求一下票票，要月票，要票票，啥都要。） 第607章 活招牌 夸了这么一句，白曦就慢悠悠的吃起来，而陈大柳和陈蕊的粉也很快上来，两人也低头一阵吃。 “呜呜呜……”陈蕊一边吃，一边含糊的点头。 陈大柳：“好吃，好吃。” 果然，还是姑奶奶会吃，看姑奶奶配的，吃起来鲜香爽口。 得了白曦的夸赞，摊主夫妇两人自然是高兴坏了。 等陈大柳掏出六毛钱的时候，两人死活不肯要，还说是请三人的，特别的白曦。 可白曦又不差钱，一分钱的凉茶她都给了，没道理两毛钱一碗的红薯粉她不付钱不是。 陈大柳不由分说，付了钱，便跟着白曦继续逛去。 开玩笑，我们姑奶奶可不是那吃白食的人，我们有钱着呢！ 陈蕊看着摊主夫妇两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笑着安慰道：“叔叔婶婶不用多想，我们姑奶奶说了，到这里就是花钱的，你们做生意的，我们吃了东西，自然要给钱，你们好好做生意，别多想。” 说完，陈蕊蹦跶着追白曦去了。 而没多久，这摊子就和前头小桃的凉茶摊子一样，也火了。 这会，已经缓过神来的男人，兴高采烈的和来吃的食客介绍。 “姑奶奶吃了我家的粉，她夸了的，你们都不知道，姑奶奶自己配的料呢，两毛钱一碗，料足足的，也有不加料的，价钱便宜一些……” 有钱的呢，也跟着吃白曦吃过的豪华套餐，两毛钱是不便宜，可吃这么一碗加料的粉也值得，都来赶集了，花点钱也应该的。 舍不得钱的呢，便花五分钱吃份简单的，也跟着加了一勺子醋，听着摊主夫妇讲刚才白曦吃粉的事情，就和听什么新鲜的故事一样。 白曦消费的第三个摊子是个临时摆的小摊子。 这样的摊位，一天收两分钱的摊位卫生费。 这会，白曦蹲在摊子前，陈大柳和陈蕊也一左一右的蹲在她身边。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带着一个孙子一个孙女，看到白曦，虽然是第一次见，可看白曦的模样和他以前从其人口中听到的形容差不多。 他心里就有了猜测，可是也不敢开口，万一要是认错人呢？ 于是，老汉只是紧张的望着白曦，嘴蠕动了好几下，都没勇气出声。 而他身边的孙子孙女则是依偎在他身边，睁着大眼睛望着白曦，看着她头上红色的红绳，看着她脚上干净的露出白胖胖的脚趾头的凉鞋，一阵羡慕。 当然，也包括白曦身上穿的蓝色的连衣裙。 真好看啊，小女孩和小男孩在心里惊叹，他们都没见过，就是村长家的胖丫穿的都没有眼前这小姐姐好呢。 “姑奶奶，您要买草药啊？”陈大柳疑惑。 喝凉茶，吃粉，这都可以理解，看草药，这就有些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买草药了，而且这些看着就是很简单的草药，山上稍微找一找就有了。 白曦随便翻看了几下，随口应了一声：“嗯。” 本来心里就有猜测，这会听陈大柳喊，老汉当即就确定了。 这方圆百里，能当姑奶奶又这么个年纪的小姑娘，长的有福气又白白净净的，可不就是那位么。 老汉张了张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好。 他年纪当白曦的爷爷绰绰有余，但是她又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牛罗村和他同年纪的，比他大的人都喊白曦姑奶奶呢。 喊什么好呢？ 于是，老汉张嘴又闭嘴，来回好几次，最后，嗫嚅道：“白，白姑奶奶，这些草药，你看上哪些，你拿走就好，就是山上一些不值钱的草药，不用钱的。” 这就是那个姑奶奶？ 老汉的孙子孙女更是好奇的打量着白曦，他们在村里玩，也听过别人说起这位，都说这位姑奶奶可厉害了，又有福气，他们眼睛瞪大，看了又看，可也没看出白曦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唔，要说不同，就是她穿戴的很好，衣裳是新的，鞋子也是新的，头绳也是好看的，人呢，也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没少吃好吃的。 白曦则是扫了一眼老汉身后的两个筐子，道：“你那两个筐子包括摆出来的草药，我都要了，给你两块钱，行不行？” 老汉一下子愣住，而陈大柳张嘴想说什么，可一看老汉和他那两个孙子孙女，也就明白过来了，两块钱买姑奶奶一个高兴也挺好的。 其实白曦给的价格虽然高了，不过也就高个几毛钱而已，不说对于现在的白曦，就是对现在牛罗村任何一个人都不算什么，只能说，有钱任性。 “老大哥，我们姑奶奶说，要买你这草药，两块钱，包圆，你愿不愿意啊？” 见老汉没开口，陈大柳便开口问了问。 老汉闻声回神，连忙点头：“愿意，愿意，太愿意了。不过，我这草药，给一块钱就行，不用两块钱的。” “没事，我们姑奶奶说给你两块钱，就两块钱。” “我们这也没有筐子，大哥你这筐子先借我们用用，一会就还你。”说着，陈大柳和陈蕊帮着把摆外头的草药收拢起来，放筐子里。 正好看到李大头，陈大柳把人喊了过来。 “姑奶奶安好。”李大头过来，先是和白曦打过招呼问安，然后才被陈大柳扯到旁边两步说话。 陈大柳刚要开口，又看向白曦，面带询问：“姑奶奶，这草药……” 白曦想也不想，道：“送给那几个孩子去，反正他们用草药用的挺多的。” 陈大柳了然，对着李大头说道：“你给药房送去，告诉他们，这是姑奶奶给他们买的，让他们好好学，别辜负姑奶奶对他们的期盼。”两块钱买的草药呢，别糟蹋了。 李大头下意识点头，然后低声道：“我，我也想逛一逛啊，正想去姑奶奶吃过的粉摊吃一碗粉呢。”刚才看到人多，好奇打听，才知道姑奶奶吃过，还夸了好吃。 他还没有排到呢，就被村长喊过来了。 “去回来了再吃，这会人多，你也挤不进去。”陈大柳：“你一会记得把筐子拿回来给这大哥啊，这筐子是人家的。” （唔，你们早点睡，我今天会分两拨爆，白天和晚上都会有。） 第608章 挺接轨的 老汉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不住的点头，又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就两个筐子，两个筐子不值钱的。” “没事，大哥，你稍微等一等，你领着你两孙子孙女吃点东西也行，一会筐子就给你送回来了。” 白曦都走出去十来米远了，陈大柳说完，忙掏出两块钱塞老汉手里，然后拔腿跟上去。 李大头看了看两个筐子，又看了看老汉爷孙三人，再看着已经被人流淹没的白曦的背影，当即决定先送草药回村，然后再过来。 不过，李大头刚挑着草药出了集市大门，就眼尖的看到了两个药房的孩子，立马就开心的把人喊了过来。 说是孩子，其实也有十三四岁了，其中一个还是李大头大哥的孩子呢。 “你们两个来的正好，这些草药是姑奶奶买的，你们就带回去，好好学医，别浪费了自己的天赋，辜负了姑奶奶的期盼。” 今天集市开张，村里除了食品厂正在上工的人，大部分人都放假来看热闹了，连学校那边也不例外。 这两个孩子看着两筐草药，顿时有些纠结起来，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啊。 李大头仗着自己是大人，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多大人了，别光顾着想玩，昨天课业学熟了没有？明天的课业复习了吗？” 见两人点头，李大头愣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也不能偷懒。行了，你们先把草药拿回去，一会过来，我请你们两人吃粉，姑奶奶吃了都说不错呢。” 两孩子一听，当即就高兴起来。 “谢谢大头叔。” “谢谢叔叔。” “谢什么，就当你们课业学的好，我给你们奖励了。”李大头：“对了，别忘了把筐子拿过来。” “哎！” “行，叔叔，您放心。” 虽然没能进集市大门看一看热闹，不过一会过来就能看了啊，能吃一碗粉，多好啊，反正集市不长脚，也跑不了。 白曦知道商超里头人肯定很多的，毕竟里面东西那么多，琳琅满目的，不管买不买的，总想进去看一看，远远看到商超前排着大长的队伍，商超都安排人限制进入的客流就知道了。 带着陈大柳和陈蕊在外头逛了一圈，白曦最后拿着两串糖葫芦走的，她得给小黑一点东西回去啊，要不然，它可是会不高兴的。 黄乡长一行身边，是陈小聪陪着。 早在陈大柳放话后跑白曦身边的时候，眼尖的陈小聪就看到了黄乡长，也看到了他同行的人。 这些就是来视察的人？ 陈小聪避过人流走了过去，笑了笑：“乡长，您也来了。” “对。这里今天开业？”黄乡长哼哼：“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黄乡长没有第一时间介绍，陈小聪也就当不知道，笑了笑：“嗨，就一个集市嘛，我们就是觉得乡亲们也没多少热闹看，这不，稍微热闹一下让大家看个高兴，没什么开张不开张的，又怎么好特意通知。” “事关民生问题，关系到乡亲们的衣食住行问题，还是不能马虎的，应该重视。”身穿是个口袋，两鬓有些发白的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开口了。 黄乡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陈小聪介绍：“这是……” “哦。”陈小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愣怔，然后笑容又热情了两分：“欢迎，欢迎，之前听乡长提起过，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各位……什么时候来，这不，要是知道，刚才摘牌仪式……” 他话到这里，就被老者打断了。 老者挥了挥手：“不搞这些，不搞这些……” 陈小聪笑了笑，配合的住嘴，心说，本来也没想让你们摘，商超是我们姑奶奶的，当然要我们姑奶奶摘牌了，要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寒暄罢，老者一行就开始询问起牛罗村的情况和牛罗山大队的情况。 陈小聪身为大队长，自然是要一一作答的。 说的差不多，一行人就顺着人流往里头走。 进商超前，黄乡长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妈呀，他是每看一眼，就觉得脸上臊的慌。 集市的名字还好，叫的牛罗山大队集市，普普通通的，倒也应景，就是这商超，真是……他都没脸说。 陈小聪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用这不是应该吗，为什么你们会不喜欢的表情看着他们，反问：“这名字怎么了？” “不是说要和国际接轨吗？我们牛罗村虽然在乡下，地方偏僻了一些，可也要跟着国家的（政）策走呀。叫这个名字没错啊！” 说着，陈小聪抬头，一字一顿的大声念道：“牛罗村国际商超店。”从声音里，不难听出他的骄傲和满意。 黄乡长愣住，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名字，这商超落在这偏僻的山村里，硬要说和国际接轨，好，有这个觉悟是件好事。 而老者一行人，包括跟随过来的学习小组抬头看着上面的字，在心里念了念，还真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嗯。”老者摸了摸鼻子，然后说道：“名字是挺接轨的，还不错，我们进去瞧瞧里头有啥。” 陈小聪忙作出各位请的手势。 同行的人纷纷应下，大家也就没再提商超的名字，而是赶紧跟紧队伍进了商超。 黄乡长进门前，悄悄对陈小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陈小聪看到后，笑了笑。 牛罗村国际商超。 大红的木门进去，一楼摆着和省百货大楼一样的透明厚玻璃柜台。 柜台靠墙排放，柜台后面有一排货架，这个时候，不管是货架还是柜台里，都摆着满满的货品，售货员则是站在货架和柜台中间，正耐心的和询问的村民们解释柜台里的东西和价钱。 每个柜台都有一个售货员，统一穿着亮蓝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衫，衬衫领口是巴掌大的褶皱蝴蝶结装饰。 她们头发统一扎起来，盘在脑后，别着带着发网的蓝色蝴蝶发夹，脚上是黑色的女工鞋，整齐精神又好看。 这制服是白曦画的，看似简单，可在这个时候却是新颖好看的款式。 （看到有小可爱说等，我立马开电脑更新一章。快睡觉呀，我去洗澡了，明天就有了。） 第609章 大开眼界 图纸送去制衣厂定做衣服样式的时候，被连连追问，李青梅见制衣厂实在想要，就大着胆子借了机械厂的例子处理。 图纸可以给制衣厂打板，让他们可以做了卖，但是牛罗村国际商超的工作服，制衣厂出。 制衣服可没机器那么复杂，只要是手艺好的裁缝师傅，女工，看几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制衣厂真正想要的是画出这图纸的人以后的新的图纸。 李青梅当然也知道，所以，她才会狮子大开口，反正商超的工作服，夏天的和冬天的都不用愁了，夏天和冬天各三套，冬天外加两套棉外套。 李青梅回来和白曦说起来的时候，白曦小手一挥：“小意思啦！” 不就是图纸嘛，她不会设计，难道还不会把游历的时候，各个世界看到的衣服，照着样式，或者删删减减的画出来么。 陈大柳看着白曦小手一挥，那圆乎乎的小手晃着大金手镯，心里高兴不已，看，就说姑奶奶带着大金手镯挥手，很好看。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给他一个大白眼，你的审美怕是有毒？！ 财务室的人知道后，又夸了李青梅一把，也对白曦又一次敬佩不已。 姑奶奶不仅会想法子挣钱，还能给村里省钱呢。 商超立马这会很热闹。 每个柜台前都挤着人，售货员一边让大家排队，一边回答询问的问题。 她们的头顶上方有个细铁丝，连着柜台和收银台，只需要开票后带着木板条夹到细铁丝上去，本来就缓慢滑动的铁丝会被带动，把木板条夹着的票据和钱送到收银台里会计的手里。 会计算账找钱，零钱再跟着木板条和单据一块回来。 如今，牛罗村的财务室班子，都已经扩到二十人了，一些专门管大队的账，一些是专门管牛罗村的账，这商超是另外一组人负责的。 当然，商超营业结束后，会整理出日报表，也会整理月报表，都要由王蕾几人，一起共同检查对账的。 不说黄乡长了，就是老者一行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了看里头的一幕，再看了看外头，从大门看出去，从熙熙攘攘排队的村民们里还能看到外面的远处的山林。 明明是在偏僻的乡下农村，却让人有好像去了省城的百货大楼的既视感。 “这，这就是商超？”老者不由的问道。 “对啊！看……”陈小聪点头，指了指几个镶嵌在墙上的大红字，念到：“牛罗村国际商超店。” 不止在二楼的楼顶，在大门上方，现在在商超立马，也有字，似乎是想要让人很快把这商超的名字几下，成为习惯一样。 店里除了牛罗村国际商超几个字，还会在三面墙上都写着大字，为人民服务，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 黄乡长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陈小聪说白曦会无聊，开个集市了，感情是这样啊。 有这么个商超在，来的人不会少，白曦就是看热闹都能每天看个新鲜的，可不就能打发时间吗。 “楼上是什么？”见有人上楼也有人下楼，黄乡长立马好奇的问。 陈小聪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笑了笑：“要不，上去瞧瞧？” 黄乡长看向老者，面带询问，老者摇了摇：“不急。先在楼下看看，我看东西听全乎的。” 陈小聪自然是领着人在各柜台看起来，心说，能不全乎吗，我们车队，这段时间，把之前了解的，好的东西，都采购回来啦。 泡菜和冰激凌挣的钱，可投了不少在里头。 光大批的囤货就是不少钱，好在，牛罗村现在也是有食品厂的村子，大量拿货价格本来就有优惠，还能先付一半的货款，剩下的，第二次补货的时候结款。 一楼的柜台有糕点糖果饼干蜜饯，有酒和红糖白糖，有牙膏牙刷肥皂香皂，有毛巾暖水壶洗脸盆饭盒…… 早就听说牛罗村要搞一个不一样的集市，什么东西都有的卖，今天过来的人，就算口袋里不揣个十几二十块，那也有个六七块，这会逛着商超，大家纷纷议论，只觉得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糕点柜台前站的人是最多的，毕竟那五颜六色的糖果就装在透明玻璃罐子里，那一块块的糕点就摆在柜台里，那香味一阵一阵的，看着柜台里的糕点糖果，闻着香味，谁都会下意识在这里停下来。 日用品柜台的人也不少，这牙膏牙刷肥皂香皂，往常可不好买，连乡社那边都常常没货，没想到牛罗村国际商超的柜台里就码的整整齐齐的，货架上也是货物足足的，居然还有洗头油，当即就有人忍不住掏钱买了。 当然，暖水壶毛巾也没少有人买。 崭新的不锈钢大暖壶，有三个花样，大红的牡丹花，还有劳动人最光荣，再有就是印着一男一女两个胖乎乎的小娃娃在上头，看哪个都觉得好看。 别的可以不买，这暖水壶可不得要买一个吗，灌上热水，左邻右舍亲戚朋友，谁来家里做客了，拎出来，倒上水，别提多有面了。 毛巾也要买，一条能用年呢，之前乡社那边回来的毛巾样式又不好看，还长长没货，现在在牛罗村国际商超店这里看到，可不是赶紧买两条吗。 口袋里钱带少的人不禁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多带些钱来了。 看着别人一样一样买的眼热，有人干脆调转头出了商超，与其在这里看着干瞪眼，还不如赶紧回家拿钱，要是被买完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老者一行稍微看了一下，价格居然和外头一样。 “走，上二楼看看去。” 老者话落，一行人也就齐齐上楼去。 等上了二楼，大家总算明白，为什么下楼的人会嘴里一直啧啧啧，喊着要赚钱了过来买了。 最中间是一个五米见宽的圆台子，上面陈列着五辆自行车。 居然连自行车也有，还一下子就摆了五辆出来，晃人眼啊。 黄乡长立马回头看向陈小聪，只见陈小聪脸上还是那谦和的微笑。 （我滴妈呀，我失眠没睡好，然后睡到了这个时候。我有罪。） 第610章 蹬一脚 除了自行车，二楼还有鞋袜衣服和毛线，有成衣卖，也有布匹，床单被罩蚊帐席子，桌椅板凳样样俱全。 衣服有布料考究的，也有合适乡下农村人喜欢的耐脏又耐穿的料子…… 如果说一楼是人民日常都会用得到的东西，那么二楼就把衣食住行都饱含在内。 二楼的售货员不是刚才开张的时候开门的十二个，是另外十二个，她们早早就在上头准备了。 看完后，黄乡长一行突然觉得，貌似，牛罗村国际商超店这名字，一点也不突兀了。 黄乡长一行人才下来，还没有出商超呢，就见不少人望着他们身后，发出了惊呼声，于是一行人也忙回头看去。 只见，二楼有个人扛着一辆自行车下来了。 要不是他脸上喜滋滋的，同行的媳妇一直在咧嘴叮嘱着慢一些，他们都要以为牛罗村国际商超这是刚开张就遇上抢东西的了。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这嘀咕，一定会翻个白眼，你去抢一个试试。 谁会不要命啊，牛罗村可是有一头通人性的大白老虎在的，就是穷的饿死，谁也不敢起这个念头啊，要不然，你自己死了没事，还连累家人，连累全村。 都不用黄乡长过去打听，楼下的人看到，羡慕惊呼之余，认识这人的人就立马开口问：“哟，大金啊，今天家里添大件啊？” 买车的是周大金，只见他小心的把自行车放下来，松一口气，感觉到大家都羡慕的看着他，心里得意，笑道：“哈哈哈，对啊，早之前就想买了，一直也没机会，这不，听说姑奶奶开的商超里有，我们早早就准备好钱了……” “今天啊，终于买上了，以后出门，不管是到哪里，蹬一脚就到了，可省力气了。” “可不是，不少钱？” 周大金咧嘴笑：“嗨，多少钱不都要买一辆嘛，要不然出门光靠腿啊？” 旁边，他媳妇也笑呵呵：“就是，光要走，那得把人走废喽。” 一旁，黄乡长嘴角抽了抽，什么话啊，怎么就走废了，之前没钱的时候，不也是去哪里都是走，现在有了几个钱，倒是矫情了。 周大金还在和人寒暄炫耀呢，他觉得自己选今天买自行车，那真是太明智了，看看，大家伙对他多羡慕啊。 之前买自行车的人，感觉都没有他今天来的热闹，听人夸一句，周大金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别提多高兴了。 黄乡长老者等一行，出了商超，给外面排队的人腾位置，一行十来人出来，很快就有十来人被放进去。 陈小聪尽职的介绍着，指了指旁边的副食店，笑道：“副食店就在那，要不也去瞧瞧？” 这一行拿主意的就是老者，大家纷纷看向他。 过来就是视察的，怎么会不看，于是一行人便又往副食店去。 副食店里，生活的基本需求都有，锅碗瓢盆，米油盐酱醋茶不说，还有鱼摊和肉摊，菜摊，不过乡下农村都有自留地，菜摊虽然是一些当地没有的菜，但人也不多。 当然，鱼摊的鱼大多是一些腌制的，耐放。 新鲜的鱼是冻鱼，以带鱼黄鱼为主，见过带鱼的，没见过的，这会都一窝蜂的挤到鱼摊前，一阵好奇的纷纷议论。 肉摊和鱼摊都有两人工作，这会，一个正给买鱼的人称鱼，一个一边收钱，一边嘴上不停的重复着：“带鱼是深海鱼，可以煎，可以炸，多放油，多放葱姜蒜，吃起来，那味道香……” 有村民们笑着起哄道：“啥东西放多油，可不是会香吗！” 收钱的人也不恼，笑着回嘴：“那你是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给我来一条大的，我家里人多……” “同志，我要两条，给我也来大的……” 平常吃鱼，也就是溪里河里抓两条，这海鱼别说，见过的都没几个，更不用说吃了。 以前光听说，现在牛罗村副食店有卖，可不是让大家挤破头吗，乡社那边可没这个。 “同志，黄鱼给我来一条。这黄鱼怎么做好吃啊？” “黄鱼啊，也简单，黄鱼鱼刺少，干炸、糖醋，烩，清蒸都行。” “……放上料酒、盐、油还有些许糖和酱油……那味道……啧啧啧，香的你们连舌头都想吞下去了。” 售货员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这可是姑奶奶喜欢吃的，要不是今天你们问啊，我还不说呢。” 本来还有人想哄笑说放这么多调料肯定好吃，但一听这话，立马就不说了，连白曦姑奶奶都觉得好，味道肯定不错。 谁也不傻，集市是人牛罗村的呢，人开了这么大一集市，那商超里东西也是多的数不清，你要是说人姑奶奶坏话，那以后你还想来这里？ “给我来两条，我回去琢磨琢磨……” “我也要两条。” “同志，我，还有我，我家人太多，十来口人呢，买三条。” 连白曦姑奶奶都喜欢吃的，那估计不会难吃。 鱼摊人多，肉摊也不妨多让。 乡下农村，虽然现在自家养鸡鸭了，但鸡鸭留着下蛋卖呀，谁也不会和牛罗村一样，没事就杀鸡杀鸭不是。 可在乡下，想吃肉得看有没有遇上杀猪的，乡社的副食店，一个月就杀两三头猪，哪里够分啊。 早早听到消息的就赶过去买肉，消息得的慢的，别说肉了，连猪骨头都没有了。 这会在牛罗村副食店里看到有肉卖，可不是要买上一些吗。 有钱的家里人多的割斤，没钱的，家里人少的，也能割个一斤半斤的。 黄乡长看了看，有些吃惊：“野猪肉啊？” 陈小聪点头。 这野猪肉是小黑的功劳，小黑昨天下午进山的，到了快早上的时候，陆陆续续的逮回来七头大野猪来，李老黑带着人收拾了一宿呢。 这会小黑应该在补觉，李老黑几人估计也是。 大野猪是小黑给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开张的贺礼，村里商量过了，这野猪肉卖了，一大部分钱要交给姑奶奶，毕竟姑奶奶要给小黑买东西吃呢。 第611章 和土豪一样 看过副食店，又看杂货店。 杂货店，顾名思义，就是卖杂货的，什么铁丝啊，铁钉啊，刀子，灯泡螺丝钉，簸箕箩筐扫把墩布，里面零零散散的，什么都有。 这里虽然没有商超热闹，也没有副食店人多，但是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 今天新开张，这里村民们买不买都会进去逛一圈，看热闹。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从杂货店出来，在外面转转看看情况，正好路过小桃的凉茶摊，大家这一路说话也怪渴的，一看这凉茶摊子这么多人，也就跟着排队买凉茶。 副食店里是有汽水卖的，本来黄乡长的意思是说，可以买一瓶汽水喝，反正谁付谁的，但老者表示要喝凉茶，大家也就一起了。 一分钱一碗，喝上两碗也才两分钱，大海碗连续两碗，解渴，也把肚子撑起来了。 本来还想在这里找个摊子吃点东西呢，这会也吃不下了。 就喝凉茶的功夫，陈小聪已经被老者夸了遍了。 陈小聪连连道：“这是我们姑奶奶的功劳，我们姑奶奶说了，乡亲们都不容易，本来大部分时间都在田地里和庄稼作斗争了，要是买个东西还要披星戴月的赶路，也太辛苦了。” “既然我们牛罗村有能力，自然是要尽一份力量的，开这个集市，也是为了方便大家，让大家买东西不再那么辛苦，让乡亲们能方便的买到其他地方的东西。” “我们现在做的还不够，争取早日让乡亲们在这里也能买到全国各地的，乃至国际的东西……” 陈小聪诚恳的侃侃而谈，一旁黄乡长眨巴眼睛，心说，你一开始和我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过黄乡长也不傻，当然不会拉后腿。 老者一行信服的点了点头，不容易啊，没有个信念可搞不起来。 “对了，白小同志，你们姑奶奶呢？”老者听罢，突然想起来来，不由问道。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挤在后头，也看到了白曦来着。 要看到白曦不难，她太醒目了，这人来人往当中，小姑娘里，她穿戴的最好，而且，她白白净净，圆乎乎的，想要让人看不到也难。 白曦的名字可以说比她本人都醒目，毕竟，小小年纪，每次跳级考试都拿了第一，今年据说，大三的考试也参加了，还参加了五个专业的，全部都是优。 这么多年来，奖状都不知道多少了。 之前市里第一中学的高中还想让白曦去参加和邻省的高中比赛呢，哪知道，邻省的中学也知道白曦的名头，一看报上去的名字忙查资料，然后就死活不肯了。 有气愤的甚至都打电话骂了，要不要脸，白曦都修完大二的课程了，你让她来参加高中的考试比赛，你是看不起谁呢？ 这边的人被骂，也没一点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怎么不行，白曦同学年纪还小，不能因为她聪明就不能参加高中比赛考试不是……” 双方那是一阵打嘴仗，最后白曦知道的时候，翻了翻白眼，拒绝了，这事情才算完。 本来白曦就懒的折腾，现在牛罗村那么多事情呢，带着村里人挣钱都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去玩那个。 陈小聪笑笑：“我们姑奶奶年纪小，折腾了一上午，大概是逛了一下就回去了。” 言下之意，人都累大半天了，小姑娘家家的，你总不能让人领着你到处走。 老者哪里听不出陈小聪话里的意思，笑了笑，问道：“我听说，你是部（队）转业复员回来的？” “嗯。”陈小聪点头。 “伤好了吗？”老者：“我看你走路，腿脚没什么大碍啊。” 陈小聪继续点头，面上表情温和又老实：“回来养了大半年，如今没什么大事，不影响正常行走。” “听说，你们姑奶奶让你别在城里干，你就辞职回来了。” 老者笑问：“后悔吗？” 陈小聪摇头，语气肯定：“当然不后悔。我本来就是山里出去的孩子，回来也正常，我们姑奶奶说了，村里需要我，我爹年纪也大了，有时候给姑奶奶办事会慢……” 亏得陈大柳不在，要不然，听到陈小聪这么说，一定会气的想打断他的腿来着。 说的什么话，你爹我老是老，可身体还是强健着呢，怎么就给姑奶奶办事慢了，明明我办事姑奶奶很满意啊。 “也挺好的。”老者笑笑：“回来建设家乡，正好也养腿伤，因祸得福嘛。” 黄乡长视线也跟着往陈小聪才腿上看去，那会他还觉得陈小聪可惜呢，现在想想，陈小聪当初不在城里食品厂干，回牛罗村来，还真是明智的选择。 当初，自己的命可不是牛罗村的神医救回来的。 “走，我们去食品厂看看去。” 陈小聪应下后，客气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先吃饭，毕竟这会已经是中午了。 老者：“我喝了两大碗凉茶啊，现在一肚子的茶水，饭是吃不下了，要不然，你们吃着，吃完了我们再去。” 老者不吃，其他人又怎么会自己躲去吃，何况，他们也是一肚子的茶水。 陈小聪见状，便说道：“那就去食品厂转转，正好厂里有食堂，顺便在食堂吃一点。” “行！”老者：“正好看看你们食品厂食堂伙食怎么样。” 一行人是走着来的，自然也要走着去食品厂。 陈小聪有自行车，不过他也不能自己骑，丢黄乡长一行人跟后头跑不是。 路上，有学习小组的人没忍住疑惑，好奇的问：“商超在乡下，乡亲们的购买力也有限，怎么商超里连自行车那类的东西都卖了。” 不光自行车，二楼不少东西价钱都不低，像那些成衣啊，毛呢的料子还有床单被罩什么的，估计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能买。 明摆的亏钱，但是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居然还进了不少，果然还是没有系统的学习，考虑不周啊。 有些人下意识会在想，到底是乡下农村人办事，和没见过世面的土豪地主一样，看到什么好的都想往家里搬。 （第六章？！） 第612章 这叫格局 陈小聪闻言，只是笑了笑，道：“你们也说这里地处偏僻，不少乡亲可能一辈子进城的机会都没几次，更不用说去百货大楼看这些东西了。” “既然开了商超，有了这个条件，那就正好弄回来，卖不出去也能让乡亲们见见世面，看看外头现在流行什么，有什么东西。” 询问的人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愣住，这意思，合着牛罗村国际商超店是明摆知道会亏钱卖不出去，还要弄回来，就是为了让乡亲们没事过过眼瘾？ 陈小聪似乎知道大家的疑惑一样，笑了笑：“要不然怎么说，为人民服务呢！” 黄乡长听着，在一旁点头：“可不是，牛罗村现在都会每天广播一些新闻，让乡亲们也知道，咱们除了飞机大炮，还有其他的新鲜的东西。” 这点，牛罗村就做的很好。 陈小聪还有话没说，我们姑奶奶说了，别管人买不买的起，你放在那，就是有东西，看的人多了，保不齐，有那么一两个能买的呢。 姑奶奶说了，不弄齐全，怎么让大家伙大老远都赶来这里赶集。 那会姑奶奶还说了，什么什么超市还是什么车展，那里头也有东西贵的离谱，买不起的也不少，不照样摆着，为的还不是彰显实力，吸引客流。 他们是不知道什么超市什么车展啦，但是从话上的意思，大概和商超是一样的，他们牛罗村有姑奶奶呢，怎么就没实力了？！ 就是要弄一个，别人没有的，我们有，别人有的，我们的更好，那才叫有实力不是。 食品厂大门前。 就算黄乡长一行人有陈小聪带来，也不能马上进去。 门卫要登记证件和介绍信、工作证，然后又一一对应了名字，询问了进场的目的，这才放行。 在检查的时候，黄乡长还一脸无奈的看着陈小聪，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来干嘛的，怎么还搞这么麻烦。 有学习小组的人也看着陈小聪，在心里嘀咕他是不是故意的。 只是，等他们检查完，见陈小聪也被登记检查后，立马就没二话了。 老者：“看的出来管理严格，不错。” 陈小聪笑了笑，解释道：“食品厂嘛，涉及的方面太多了，进进出出的，再说现在开了集市，来这里的人更多了，不严格不行。” 其实，会这样也是白曦说了，凭什么我们去那些工厂就要各种被登记询问，我们也是厂子，我们也学着来，大家一起呗。 连陈小聪也被检查是刚才白曦三人从集市回来，陈大柳特地绕来食品厂叮嘱的，不来食品厂就算了，来了就要更严格的检查。 生产车间还在工作，一行人就是在外头看一看，稍微转了转，陈小聪也就领着人去食堂了。 这会早就过了饭点了，食堂都收拾打扫好了，最后还是陈小聪说了说情，又递上了一张类似饭卡的东西，食堂大师傅才勉强同意供应。 大师傅数了数人头，最后在陈小聪的饭卡上画了几道，然后也没有另外起灶，而是端出了剩下的饭菜来。 “大队长，就剩这些了，你们凑合吃一点。” 陈小聪连连和食堂大师傅道谢。 黄乡长看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偏偏，陈小聪和感觉不出来的二楞青一样，拿着碗开始打菜打饭就往桌上端。 他一边端，一边解释道：“我们村食品厂的食堂设立的目的就是给工人提供热饭热菜，也让在食品厂上班而家里有老小的人家能在下班的时候方便买一些饭菜回去给家里人吃，毕竟上班一天下来，谁也没力气回去还在厨房里忙活半响不是。” “午饭还好，要是晚饭，就我们来迟的，连菜汤都没有。” 陈小聪说到这里，食堂大师傅从窗口里探出脑袋来，接话：“可不是。来的晚啊，有什么就吃什么。大队长，你一会吃完了，可别忘了收拾干净啊，我们窗口到点休息了。” “哎，行，我们一定把碗筷收拾好的。” 黄乡长看到这里，不由低声道：“怎么，还得刷碗啊？”傻不傻哟，你平常就算了，今天可是上面来视察，你就不能变通一下？ “稀奇！”陈小聪比黄乡长更无语，道：“粮食和菜也不是白来的，我们来的本来就晚，食堂这里做饭做菜都是有数量的，我们也没提前说，能有饭吃给我们吃就算不错了。” “食堂师傅上班也是有点的，到点不休息，下午怎么给工人提供更好的劳动。乡长，我都出了饭票了，也借了食堂的碗筷使了，没道理用完人的东西，洗点碗筷收拾一下也有意见？” “呃……”黄乡长还没有说呢，老者就开口了：“没意见，有饭吃还有什么意见啊，大家这么多人呢，手脚麻利一些，也就分钟的事情。” 一听老者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人有意见。 十来人，坐了两桌，陈小聪自然是和黄乡长老者一桌了，他坐下的时候，看着饭菜，轻叹一声：“我接下来，到下个月八号，都不能到食堂吃饭了。” 黄乡长没多想，嘴快问道：“为啥？” 陈小聪嘴角抽了抽，没吱声，倒是老者接话道：“还能为什么，我们吃了他的口粮了。” “呃……”黄乡长又尴尬了。 而其他人，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接话的好，这饭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要不然，我出点钱，我们凑钱买只鸡……”黄乡长试探的开口，其他人纷纷也说要出钱凑着和村民买一些食材。 不过老者开口了：“那么折腾干什么，这饭菜就挺不错的，你们还不饿啊？就这里吃。” 其实虽然是尾菜和尾饭，但牛罗村食品厂食堂的饭菜是真的不错。 两荤三素，除了过饭点有点凉，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工人肯定不是这样吃的，她们会打上一荤一素，然后打上四两米饭，再勺一碗不要钱的汤，一顿下来吃的饱饱的。 也就尴尬和客气这么一下，走这么远的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饭菜味道又不差，自然是大快朵颐。 （你们在看晚会吗，我也想看。） 第613章 人傻钱多 饭后，黄乡长领着人收拾桌椅带人刷碗，而老者则是询问了陈小聪不少事情。 “你们这厂子办的很不错，集市那里也很好。” 老者：“虽然还没有看学校和大队诊所呢，但我听说的，和我看到目前为止来看，肯定也不错。” 陈小聪闻言，笑了笑，温和谦虚：“我们姑奶奶说了，百年育人十年育树，文化教育很重要，自然不能马虎。要给孩子们当下最好的环境和教育，就和种田种树一样，要施肥浇水，才会长的好。” “大队诊所那里也一样，都吃五谷杂粮的，谁都会有生病不舒服的时候，医院，呃，诊所跟的上，才会让乡亲们看病就医没那么困难不是。” 说到这里，陈小聪望着老者，脸上露出了恳求的表情来：“……我们大队现在诊所缺医生，您看，能不能给我们派几个医生来？” “就算没有经验丰富的医生，那应届毕业的医学生也行，我们这里待遇还是很好的，现在我们这也有商超了，买什么都方便……” 黄乡长回来就听到陈小聪这话，也帮着附和。 要知道，乡社没办法给牛罗山大队派医生，为这个，牛罗山大队的人几乎都不去乡社了，连路上遇上，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黄乡长哪里知道，也不全是派不了医生的问题，纯粹就是，牛罗村的人觉得黄乡长没事老是来晃悠碍路，你说不搭理你，你都来的这么勤了，要是搭理你，那还了得，干脆住村里了。 老者闻言，沉思了一下：“这个，我会放心上的，回去就提。” 陈小聪连忙连连道谢。 看过学校，又看过大队诊所，天色也就不早了。 老者临走前，看着陈小聪，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欢。 “真不后悔没留城里工作？要是后悔的话……” 老者是看到这里的一切，起了爱才的心思。 陈小聪笑了笑：“不后悔，既然做了决定，就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的家乡现在很好，也会越来越好的！” 后悔什么啊，本来他弄伤腿就是为了回来帮姑奶奶的，又怎么会后悔。 现在他们村里，要什么没有啊，食品厂，比供销社还好的商超，副食店，杂货店，现在农村日子可比城里好多了。 城里还照样一个月那么点粮食呢，可农村，就算是其他村子后起来的人家，谁家里现在不是米饭管饱。 收获的粮食多了，卖出去，钱除了修缮房子，给孩子娶媳妇，那就是给家里添置东西了。 陈小聪最近两个月可没出去，但也没少听运输跑车顺便采购东西的村里人说起看到的事情，那挣钱的村民进城，去买自行车，售货员可热情了，比对城里居民都热情。 毕竟乡下来看自行车的，肯定是心里有谱，带够了钱的，要不然谁特地赶进城一趟。 一挎包的一捆捆按面额捆好的钱就这么倒在柜台上，售货员数钱开票，然后农民兄弟扛着自行车就走，都不带多废话的。 有些百货的售货员还在暗地里喊农民兄弟人傻钱多呢。 所以，既然这样，那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就干脆也弄几辆自行车回来，也不怕卖不掉。 黄乡长听着，不住点头，可不是，牛罗村越折腾过的越好。 老者闻言，笑笑：“行。别送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路，你该忙就忙你的去。” 本来想见一见白曦的，不过毕竟也没有提前通知，白曦感觉到老者一行人，转身就带着小黑进山去了，他们自然是扑了一个空。 陈小聪目送黄乡长和老者一行人离开，直到看不到身影了，这才转身。 他本来想去财务室看看的，可一想今天集市那边刚开，怕是财务室的人忙得团团转，于是也就没过去碍路。 回到家里，见老爹在，正好有个茶碗，他过去就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凉茶，咕噜咕噜的猛灌。 “走啦？” 陈小聪茶碗还没有放下，一边点头，一边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一口气喝了两碗，似乎才缓过来。 坐下后，陈小聪问：“爹，没瞧见姑奶奶，姑奶奶还没有回来吗？” 陈大柳：“回来了，不过姑奶奶不爱应付这些，说自己是小孩子，就带着小黑躲出去了。” 陈小聪了然，没再问，高兴的说起老者透露的意思来。 “学习小组的人呢？” “走了啊。”陈小聪：“这次的学习小组和之前那些不一样，就是视察小组顺带领着人来学习学习而已” 陈大柳一听学习小组走了，满意不已：“还是少来那些事儿妈，一天天叽叽歪歪的，事多的烦人。” “是。”陈小聪也知道，笑了笑，又高兴道：“爹，您是不知道，这些人走之前还去了一趟商超，买了一些东西，说是自己家那边也没买着，这里正好有，就捎带回去。” “我大概看了一眼，有人买了不少的牛肉罐头和鱼罐头呢，衣服鞋子也有人买。”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陈大柳得意洋洋：“姑奶奶的商超弄的多好啊，别说咱们省了，估计全国都是头一家，东西齐全，他们会错过才有鬼。” 这可不是陈大柳吹牛，跑车拉货采购的人不少，谁出去看到什么新鲜的，回来不和大家吹牛说一说，别的事情可以吹牛，但是这个事情，大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姑奶奶想出来的，那能有差的？！ 白曦和小黑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小黑拖着一头野鹿，这野鹿个头也不小。 李老黑知道后，带上收拾的刀具，到树屋给白曦收拾野鹿。 晚饭，白曦吃的野鹿肉火锅，饭后，白曦溜达了一圈，洗过澡，然后感觉差不多了，举着一根冰激凌，身后跟着小黑，往财务室去。 财务室到了晚上九点还在灯火通明。 王蕾几人个个拿着账本，手在算盘上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着，而陈大柳就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 感觉到自己的后腰有人蹭了一下，陈大柳头也不会的挥了挥手，和赶苍蝇一样：“滚一边去，没工夫和你闹，没看你老子忙着呢？！” （第几章来着？） 第614章 谢姑奶奶 而去拿东西过来的陈小聪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他尴尬又无奈的开口：“爹……” 陈大柳以为身后的陈小聪来着，可他驱赶的时候才觉得似乎不大对，再一听儿子叫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不由扭头回去看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大白老虎脑袋就杵在他身后，陈大柳一下子就吓的椅子都倒了。 “呃，呃……姑，姑奶奶，您来啦。” 感情，刚才是小黑戳他？ 完了！ 陈大柳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看样子，口袋又要减肥了。 减肥这词还是陈大柳从白曦嘴里学来的。 小黑哼哼两声，心说，小柳，你行啊，居然敢让我滚一边玩去。 “嗯。”白曦应了声，随手揉了一把小黑的脑袋，示意它在外头，毕竟财务室再大，地方也有限，大热天的，再多小黑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可不得挡去不少风，让大家更热吗。 小黑乖乖的蹭了蹭白曦的手心，然后转身的时候，不忘瞅了陈大柳一眼，又哼了一声，虎尾还甩了甩，小气的趁机抽了一下陈大柳。 当然，力气也不大，只是让陈大柳稍微吃疼了一下而已。 被小黑抽了一下，陈大柳反而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兜里的五块钱保住了。 陈小聪捧着东西路过小黑的时候，冲着它笑了笑，心说，爹也是大胆，亏的是小黑，不是姑奶奶，要不然……爹估计就要跪祠堂去了。 别说，陈大柳也在心里庆幸着。 其实小黑也是看陈大柳背着门口坐，心说，一看就知道没经验，你要守门，你得看着外面啊，看里面做什么，干假活。 这才有了它戳陈大柳的一幕。 白曦进了财务室，陈大柳连忙给她搬椅子，而财务室里正在忙的人并没有停下，只是眼神稍微看了看，就当打招呼，然后又继续的核算起来。 今天别的项目的账都没算，就在算集市那边的收入。 虽然集市那边是核算后才送来的，但她们还是要再算一遍的。 今天是集市刚开，头三天的零食摊位不收卫生费，只需要算杂货店、副食店还有商超的营业收入就好。 至于档口的小摊子，之前都都教过租金了，今天就是有人看热闹想租，白天的时候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很快，副食店的营业额就出来了。 深海鱼和野猪肉卖的不错，腌制的鱼和一些腊肉腊肠也卖出去一些。 毕竟第一天，这么热闹的情况下，大家看的新鲜，逛的高兴，看到别人买自己也跟着买的人不少，营业额自然不错。 “今天副食店的营业额有五千五百二十七块三毛六分钱。” “杂货店营业额也不错，有三千六百三十四块八毛。” 陈波和李甜果说完，大家就齐齐看望王蕾。 王蕾看着上面的数额，抬头看了看大家，又低头看了一眼账上的数字，咽了咽唾沫，视线最后落在白曦身上，缓缓道：“姑奶奶，牛罗村国际商超店的营业额今天是三万八千一百六十七块三毛。” “什么？”刚坐下的陈大柳登时站起来，惊愕：“三万八千……” 陈小聪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在一旁体贴的补充：“爹，是三万八千一百六十七块三毛。” “我知道，我没耳聋！”陈大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陈小聪，在姑奶奶跟前呢，一点也不当爹的我面子。 其实，以牛罗村现在食品厂的收益，三万多其实不算什么，可陈大柳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才第一天啊，谁能想到商超居然会有这样的营业额，虽然是第一天开张人多，可这，居然卖出去那么多东西吗？ “没弄错？”陈大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商超里头，不少东西都不便宜呢，现在，乡亲们这么有钱啊？ 王蕾认真点头：“村长，我们算了两遍了，核算出来的和集市那边各部会计送来的数字是一样的。” 言下之意，没错。 陈大柳闻言，一时间，内心无法平静下来，不由的看向白曦：“姑奶奶~” 这会，白曦正接过王蕾递过来的账本看呢。 她扫了一遍，合上账本，道：“没错。” “大家辛苦了。” 陈大柳喊白曦，也不是质疑财务室的能力，而是，他震惊的一下子不知道应该什么反应的好，有白曦这个姑奶奶在，他当然下意识的找寻她做主了。 就好像小孩子遇到重大的事情，自己懵逼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寻求长辈的拿主意一样。 其实会有这样的营业额也不奇怪，方圆百里十来个村子呢，还有更远的，听亲戚说起来，赶过来看热闹，也跟着给家里添东西，可不就是卖了这么多么。 只是，一天就有四万多，这让原先不觉得能卖出多少东西的人不得不震惊。 就算是一直盲目对白曦有信心的陈大柳等人，也只不过觉得能卖个千，还不是一天，是一个星期，可没想到，一天下来能有这么多。 果然，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姑奶奶客气了，我们不辛苦！” 这会财务室的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错的。 白曦：“再辛苦一阵，这个月过完，给大家发红包。” 财务室里，包括陈大柳等人在内都齐齐高兴的欢呼起来：“谢姑奶奶~” 能不高兴吗，有红包呢，不高兴的人才是傻子。 陈大柳眉开眼笑的，却觉得自己后脊椎有些发凉，不由扭头看去，只见外头，小黑歪头看着大家高兴，似乎也跟着高兴，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 “呃……”陈大柳纠结，小黑不会还记仇？ 既然算完了，白曦也就走了，而财务室的人则是因为加班到这个点，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一块吃宵夜去。 路上。 “小黑。”白曦懒洋洋的骑在小黑背上，悠悠说道：“村里决定把今天肉摊上卖的钱都给你呢。” 小黑闻言，低声：“吼吼~~~”主子，我要钱又没什么用，主子拿着买东西，就当我孝敬主子的。 （洗完澡出来数了数，发现居然少一章，忙打开电脑给你们更新上。刚才点更新的时候没留意。） 第615章 丧良心的 话落，小黑舔了舔牙齿，黑暗中，眼睛亮起，它又忙呜呜两声，主子，您下次再去集市，能不能给我再买两串，不，三串糖葫芦啊？ 它不好去集市，就是路过也不合适，到底人多眼杂，老人小孩一堆，要是吓坏了人也不好。 想到这里，小黑有些郁闷，它明明是个大老虎来着，为什么要去担心这些事情呢？！ “行！”明明是一头灵虎，偏偏喜欢吃杂七杂八的东西，白曦又好笑又无奈，好在她养得起。 农村人都习惯早起，何况赶集就更要早起了。 牛罗村这个集市和乡社那边的不一样，这边不是几天赶集一次，开张的时候就说啦，这里会天天开，想买东西只管来就好。 一开始听说，谁都觉得离谱，哪里有集市天天开的，谁能没事就逛集市啊，但牛罗村集市里有副食店，有杂货店，更有商超，那也就不奇怪会天天开了。 据说这集市还是牛罗村的白曦姑奶奶想的，你说，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怎么人年纪不大却那么聪明呢。 考试次次拿第一就算了，脑子里还有那么多好的想法。 谁能想到集市可以和副食店、杂货店一起开啊，还有那什么商超，据说比省城的供销社都好，乡社那边都没这么个想法，可人白曦姑奶奶就想到了，还搞出来了…… 大家想到这里，惊叹又感慨，这人和人还真不一样，人家那么聪明，啥都能想到。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起，往集市的路上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或是挑着担子，或是推着车子，或是带着孩子，也有骑着自行车的。 这些人，不是来赶集卖东西的，就是来买东西的，反正，集市很快热闹起来。 不少人是听回去的人说起，今天便也领着家人，带着孩子，和左邻右舍一起过来赶集了，看看同村的人说的那国际商超有多好看。 来的早的人，在小摊上买两块凉糕，吃一碗热腾腾的粉，要么就喝一碗小米粥，配的牛罗村食品厂的泡菜，看着差不多了，就赶忙去商超门口排队了。 八点钟，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开门了。 “开门了，开门了……” “别挤，别挤……” “哎呀，谁踩我鞋了……” 有了昨天手忙脚乱下的经验，这会，开门前，门口已经有人拉着一根绳子，开始为限制人数做准备了。 里头，售货员早在七点半就到岗了，登记补货，为开门做准备。 这会可没什么八个小时工作制的概念，加班更是常态。 即便牛罗村商超位置偏僻，也免不了买东西的人太多而加班的事情出现，昨天是，今天也是。 售货员一个月工资有三十块，一个月有三十五斤粮食，五斤肉。 当初挑人的时候，什么待遇都没有说，可报名的人照样不少，等人挑好，待遇出来后，羡慕的人那是更多了。 这待遇，比在城里当工人都好呢，城里售货员都没有工作服，可在牛罗村国际商超店里当售货员，夏天冬天的衣服都有啦。 看一个个穿的，多精神，多好看啊。 已经有人在计划着给自己家里孩子或亲戚找个在商超上班的售货员当媳妇了，工作又体面，待遇又好，买个啥也方便。 别看李青梅年纪不大，可她现在是商超的售货员的领班，一早出门的时候，她为了比其他的售货员到的早，提前做好开店迎客的准备，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也是在集市小摊上买了两块米糕对付了一下。 经过昨天热闹的一天，今天人照样不少。 就算过来的人里，有一半的人就是过来看看热闹，那他们多少也会在外头的小摊子上买点东西，一块西瓜啦，一碗凉茶啦，反正，摆摊的村民摊子上的人是络绎不绝。 陈大柳一早忙活完，也赶到集市来了。 看着热闹的场景，心里是一阵高兴。 瞧瞧，今天还这么多人。 有人遇到陈大柳，认识的，不认识但是听说的，都会恭维。 “呀，陈村长，好久不见啊，看你精神头是越来越好啊……” 陈大柳呵呵笑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都挺好的，挺好的……”能不好吗，有姑奶奶在呢，我们村谁都好。 “哟，您就是陈村长，你们这集市真热闹呢，人也太多了……” 陈大柳继续呵呵笑道：“是挺热闹的，乡亲们都挺喜欢赶集……” 也有人不会说话的故意拉着陈大柳问道：“陈村长，你们这里人这么多，一天卖多少钱啊？是不是挺赚钱的？” 陈大柳上下打量了他，翻了个白眼：“你有毛病？” “哎，你怎么骂人呢，好好和你说话，你还骂人了。” “我骂你怎么了？”陈大柳：“你可不就是有毛病吗，我问过你家里赚多少钱了没有？” 陈大柳气呼呼的，大声呵斥：“你爱来来，不来就滚蛋，我们开集市是想让乡亲们方便买东西，你说这话丧良心。” 旁边听到的人，附和的点头，可不是，这价钱和进城买的一样呢，既然都一样，又省的大家大老远的进城去，明明是他们赚了，怎么还说人牛罗村酸话呢。 “你这人也真是，不爱买你走啊。” “就是，说这些话也太丧良心了……” “你别来了，陈村长，你们别卖他好了……” “对，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问话的人被陈大柳这么一说，再被其他人这么一顿臊，顿时臊的红脸遁走了：“我就随口问问，问问怎么了，问问也不行啊……” 副食店一早开门，肉摊就来了不少人割肉。 这会日子过的不错，大家也都舍得时不时的割点肉回家做，今天的猪肉不是野猪肉，是牛罗村养殖场里的猪。 养殖场去年扩建，一下养了八十头小猪，加上一些养了大半年的，还没有出栏的猪，也有一百头了。 那会陈大柳都在纠结是不是太多了些，现在一看，哪里够啊，一天杀两头猪，卖不到关门的点就没有了。 第616章 软乎乎的肚子 八十头猪，满打满算卖不到两个月。 好在，村里已经着手再进一批小猪仔回来养了，这一次，要养一百五十头，加上时不时从其他村子收来的猪，副食店猪肉摊的肉大概也就勉强够了。 昨天小黑弄的六头大野猪，也就拉了三头来，可不过刚过中午，就卖的差不多了，于是又忙差人回去冷冻库拉了两头来，这才勉强够。 说是冷冻库，其实就是为了商超建立五间大房子，有专门的人看守，其中一间被白曦布置成了冷冻库。 半个月前，屋子建好，陈大柳带着看守仓库的人，亲眼看着白曦是怎么让原本平平无奇的房子瞬间冷下来，然后整间屋子瞬间墙壁上结了一层的冰。 然后，白曦也被迫的补了半个月，硬生生把因为天气热少吃而瘦了两斤的白曦补胖了十斤。 白曦郁闷又苦恼，还特地问了小黑来着。 而陈招娣听到白曦询问小黑的话时，愣是没忍住笑出来。 白曦：“小黑，你说，我肚子上这软乎乎的肉是不是变的结实了一些？我又重了，你驮着辛苦？” 小黑还没有回答呢，陈招娣就一边笑着，一边忙劝道：“姑奶奶，谁说您胖了，您年纪还小，谁肚子上的肉都是软乎乎的啊。就您这点重量，对小黑来说，轻飘飘的。” 小黑附和的点头，可不是，主子就算再胖个百八十斤，对它来说也照样不算什么。 白曦：“……”算了，自己还是不问了，免得自己气着自己。 也不知道陈招娣有没有说什么，没两天，陈蕊来树屋找白曦，哄了白曦后，还撒娇的搂抱了她，然后说道：“姑奶奶，您肚子上的肉软乎乎的，可好抱了。” 白曦：“……你想要啊？给你啊。” “不不不。”陈蕊认真的摇头摆手：“这是姑奶奶的福气，我怎么可以要。 陈蕊真不是觉得不好，毕竟这年月，谁都喜欢胖乎乎的，代表有福气，日子好呀。 她之所以拒绝，不过是觉得她不配而已。 “说来说去，还不是觉得胖了……”白曦轻叹一声。 陈蕊忙道：“不是的，姑奶奶，您可不胖，您这样可好看了，又好看又可爱……” 她还想继续哄，不过白曦摆了摆手，表示不愿意听。 亏得白曦是九尾仙狐，也不大把这事情放心上，要不然，能郁闷上几天。 昨天鱼摊卖出去了五十箱的鱼，一箱鱼净重八十斤。 而今天，慕名过来买鱼的人也不少，至少要卖出三十多四十箱，要不是牛罗村储存了三大卡车，还真卖不了几天。 但今天出去的大卡车已经接到了要顺道采购鱼回来的任务了。 这会。 陈大柳把眼红嘴酸的人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了以后，心情大好的去副食店买了一瓶汽水。 橘子味汽水一毛五一瓶呢，不过喝完把瓶子送回来，就能找回来五分钱。 副食店里碰到认识陈大柳的人，见陈大柳喝个汽水还得掏钱，不由惊讶：“陈村长，你喝个汽水还得花钱买啊？” “稀奇！”陈大柳撇嘴：“这是副食店的东西，又不是我家的，我怎么不需要掏钱了。” “啊？这不是你们村的副食店吗？”有人纳闷，左手进，右手出，这么麻烦干嘛，难道是为了做给他们这些人看的？ 陈大柳闻言翻了翻白眼：“集市是我们姑奶奶弄的，是我们村集体的，这里什么东西都是要核算成本的，我要不掏钱，你也不掏钱，他也不掏钱，谁都不掏钱，那这集市还能开的下去？” “别说我了，我算什么，我们姑奶奶来，吃喝什么，也是要掏钱的。”说完，陈大柳拿着汽水，一边吸着，一边摇摇头的出了副食店。 这些人，就知道占便宜，一点都没有规矩，亏得集市不开他们那里，要不然，开不到三天，准要关门。 果然一点共同话题都没有，这就是姑奶奶说的，高处不胜寒吗？！ 有人半信半疑，问了副食店的售货员，然后售货员点头，认真道：“陈村长说的没错，不管是副食店还是杂货店、商超，谁来拿走一个东西都是要掏钱买的，不掏钱可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售货员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摊子一角的婶子，昨天她这婶子大晚上的就过来游说，那话里话外，就是想让她趁着岗位职位的便利，顺一点副食店不要的东西回去。 她哪里不知道婶子的意思，什么副食店不要的东西，副食店不要的东西就是垃圾，要丢的，那你能要？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她偷点东西，可她是那样的人吗，这一份工作多少人挤破头报名啊，她也是经历了三次筛选才被招进来的，要是干这样的事情，丢了工作事小，万一传了出去，她还能做人，她家里还有脸？ “那，你们这，也太没人情味了。”有人嘀咕着。 售货员轻轻一笑：“有些时候，没人情味挺好的，开店没规矩可不成，讲人情味那都是在家里。 这话说的在理，一些人听了纷纷点头。 售货员的婶子一听，撇了撇嘴，挤出副食店离开了。 这傻子，让弄点东西不弄，就知道说一堆有的没的，不过现在人多，也的确不好下手。 这副食店也是，一个卖汽水冰激凌的摊位，居然还弄一个小窗口，付钱拿东西都从小窗口里经过，众目睽睽之下，想做点什么都不行。 她哪里知道，弄小窗口可是陈大柳的功劳。 他太熟悉乡下农村人的臭毛病了，不少人都有小偷小摸，占人便宜的习惯。 以往，只要不犯到牛罗村来，不占牛罗村的便宜，他也就不管，可集市既然开起来，那得有规矩，就不能让人胡乱占便宜，更别说偷东西了。 陈大柳特地就这个问题询问了白曦，白曦想了想，也简单，就给出了招。 而且，上货的数量有数，丢了，那就从售货员的工资里扣，一个摊子两个售货员呢，只要售货员不傻，都不会和自己的工资过不去，自然会盯紧人的。 （我想求个月票，唔，可以吗） 第617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集市第二天的营收照例让财务室忙活到晚上。 不过这次，白曦没有来。 她又不是闲着没事干，好，她确实没事，可也懒得跑过去，要不然，财务室的人还觉得她不信任她们的工作能力呢。 陈大柳照例守在财务室门口等消息，不过他今天一字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的就回头，生怕小黑又来昨天那一遭。 今天一天，他为了躲避小黑，可是在集市里待了一天呢。 说起来，小档口买卖也不错，和小桃聊了几句，陈大柳知道，昨天小桃可是一天就有四十多块钱的营收呢。 不到两个小时，凉茶和绿豆汤就卖的差不多了，她托回村的人帮着给家里捎话，陈老太在家里忙把煮好的凉茶和绿豆汤装了两大桶，让陈天明推送过来。 昨天一天，陈天明可是来回送了四趟的，除了第一趟是挑来的，后面三趟都是拿推车推的。 今天陈大柳从集市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小桃收摊，还顺嘴问了一句，知道她今天也有三十多块。 比昨天少了一些，但一天能有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后面稳定了人少，一天能有十块钱，那也是很多的。 当然，小桃这样的个例也不多，整个集市也就不到十个而已，其中有四个是因为白曦消费过，然后立马带动起来的。 其他的摊子收益也不错，好的有二十来块钱一天，少的也有十来块。 那对夫妇的汤粉摊子今天听说昨天卖了快一百块钱呢，还是因为备料不够的缘故，要不然，还能更多。 今天陈大柳路过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摊子人照样不少，而且看那夫妇两人乐呵呵的样子，今天估计也不会少挣的。 对了，听副食店肉摊的人说了，那夫妇都和肉摊订了猪大骨了，为的就是备料熬汤。 陈大柳游神想，看，我们姑奶奶人多好呀，弄个集市方便大家买东西不说，也带着人赚了不少。 很快，陈大柳回过神来，又忙看了一下身后，咦，奇怪，照说，这个时间点，应该来了呀，难道姑奶奶今天不过了，所以小黑没来？ 想到这里，陈大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当天营收出来了，比昨天少了四千多，近五千。 陈大柳看完数目后，点头：“也正常，毕竟第一天热闹些，不过这样也不少了。” “行了，你们也累一天了，早点吃东西了回去休息，我明天给姑奶奶请安的时候报给姑奶奶听。” 又说了几句，陈大柳这才离开。 接下来，一连几天，陈大柳都很喜欢往集市去，现在集市哪个摊子生意好，哪个小档口的老板会说话揽人他都清楚了。 每天看着集市里热热闹闹的人，陈大柳就和大热天的喝下一碗冰水还舒爽。 这天。 陈大柳从家里拿着一块西瓜，一路走，一路吃，路过李老黑家的时候，手里西瓜正吃完，他扭头找了找，见李老黑家大门外面有个竹篓，他知道是装垃圾用的，于是随手一抛。 瓜皮没有像陈大柳想的那样掉进竹篓里，而是擦过竹篓，掉到外面。 “居然没中……”陈大柳郁闷的皱眉，却没想到，让他更郁闷的还在后妈呢。 他才往前走了两步，就见一到白影从李老黑家里大门出来，就站在门槛上，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呃……”陈大柳心里咯噔一声。 只见小黑瞥了瞥僵住的陈大柳，又看了看那绿皮朝天的瓜皮，视线再次落回陈大柳身上的时候，虎目里满是意味。 “我，我，小黑啊，我就是失手，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捡起来。”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急忙的小跑上前，把瓜皮捡起来丢到竹篓里。 不过小黑哪里理会陈大柳的解释，抬起爪子朝财务室的方向一指，意思很清楚。 陈大柳：“呃……好！” 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扔不准，还正好被小黑看到，撞到小黑的手里。 去财务室的路上，陈大柳发现小黑也跟着，不由哭笑不得，说道：“小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赖账的。” 他错了就认罚，不会耍赖的，他是这样，牛罗村老老少少也是这样。 只是小黑罔若未闻，还是继续和陈大柳去财务室。 到了财务室，陈大柳尴尬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干脆的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就在他准备抽出五块钱的时候，一旁小黑低吼两声。 “吼吼~~” 小黑伸出爪子，指了指陈大柳手里的十块钱大钞。 陈大柳愣了一下，解释：“小黑，这是十块钱的，我手里这个也是五块钱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奇怪了，小黑认数一向很准的，怎么这次居然认错钱了呢。 小黑还是摇头，继续指着十块钱，歪头盯着陈大柳，还龇牙露出了雪白锋利的牙齿。 李甜果见状，试探性的问道：“村长，会不会小黑觉得，您就得罚翻倍罚，要罚十块钱啊？” “呃……不能？”陈大柳思索，我就是丢垃圾不准，也不是故意的，没道理翻倍罚？ 但他话音才落，就见小黑点头了。 小黑一边点头，一边继续指了指他那一叠钱里的十块钱大钞。 “啊？小黑，真要翻倍罚啊？”陈大柳惊愕：“我不是就……” “吼吼~~”小黑低吼两声，打断了陈大柳的解释，别废话，再说就不止十块钱了。 面对小黑的瞪眼龇牙，陈大柳再肉疼，也得乖乖认罚。 只见他一边掏钱，一边说道：“我，算了，谁让我是村长，就给大家长长记性了，以后扔垃圾可要对准了，别随意的抛。” 交了钱，登记下来，又按了手印。 小黑看到这里，这才满意的哼哼两声，转身离开，留下财务室里的人大眼睛瞪小眼睛。 陈波弱弱的开口：“话说，村长，您是不是最近哪里惹了小黑了？” 一般来说，这样的错误，小黑大多是盯着让人捡起来就好，不像一开始那么罚款了，这次村长无意中没丢好，被罚款不说，还得翻倍，要说最近没得罪小黑肯定是不可能的。 （给小可爱们比心心~~） 第618章 带点脑子啊 “我最近，我哪里惹小黑了，我最近一直在集市啊，我……”说到这里，陈大柳突然想起来，脸上疑惑不解的表情顿时变得哭笑不得。 而财务室的人似乎也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只得面带连怜悯的看着陈大柳。 李甜果开口：“十块钱呢，我们十天的工资呢。” 陈波点头：“可不是，能吃多少好吃的啊。” 王蕾在一旁附和：“能买五十包萝卜条泡菜和五十包黄瓜泡菜。” “买冰激凌两百个冰激凌。” 陈大柳听着她们说，心里更是一阵抽疼，脸也抽搐了几下，没好气道：“别说了，你们忙，我走了。” 而小黑，抓着陈大柳罚款后，离开财务室，嘴角就一直高兴的弯着，眼睛也弯了弯，看起来温顺又软萌。 哼，别以为你躲着我就万事大吉了！ 李老黑却莫名其妙，怎么小黑来说进山打猎，可还没有说完呢，就掉头走了，直到下午，李老黑才从村里听说，不由乐了，感情小黑是为了抓村长的小尾巴呀。 牛罗村的集市是越来越热闹，连镇上，城里一些人也慕名赶来这里买东西。 毕竟牛罗村集市这里不仅能买到一些山货，在城里副食店要副食票的菜，在这里不收副食票，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而且国际商超店里也能买到别省才有的东西。 这个时候，要跑邻省去，路上都要奔波一天，又是长途汽车，又是公交车什么的，时间就不说了，那路费也不少。 不过到牛罗村这里，只需要借个自行车，约上邻居同事，大家一起骑着车，说说笑笑的，也就到了。 市里百货大楼都没有货的红双喜枕巾，牛罗村国际商超里居然都能买到，还有四个颜色可以挑选。 结婚用的床单被罩都能买到颜色一样的成套，让人想不高兴都难。 连难买的带镜子的大衣柜，这里的都有。 不过也就一点不好，离城里有些远，路上拉货不方便，不过只要买了，和商超的人说一声，花上两块钱就给运送到家门口去，倒也方便。 别看两块钱不少，可你要是跑省城去买，路上花费的钱和时间就不说了，能不能买到都两说，更不用说找过路车拉，也是花上三四块钱。 乡社。 黄乡长坐在办公室里抽烟，他很纳闷，怎么牛罗村的集市天天开都这么多人，现在的人都不干活了？ 钱从天上掉啊？ 居然连城里都有人跑去了，热热闹闹的，也太奇怪了。 再想想前几天这边集市开，没多少人就算了，昨天又到了集市的时间，卖东西的也就那么仨瓜俩枣的，更别提买东西的人了。 不用问，黄乡长都知道，肯定大家都往牛罗村的集市去了。 说来也正常。 你说，牛罗村的集市天天开，那副食店，杂货店，到点就开，商超店里还那么多新鲜的东西，可不是引的人想买个什么都往那去吗。 赵干事见黄乡长眉头紧锁，不由缓缓试探的开口：“乡长，要不然，咱们乡社这边也弄一个那样的？” 牛罗村一个村子都能弄的这么好，乡社没道理弄不好呀。 既然牛罗村能弄，那乡社肯定也能弄好的。 黄乡长闻言，抬头看了看赵干事，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好啊，你去弄。” “好，乡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弄的有模有样的。”赵干事没敢说弄的漂漂亮亮的，但照着牛罗村的集市来，他还是有把握的，多跑几趟，多学习学习。 只是，赵干事说完，刚要问从哪里开始着手，什么时候拨款，就被黄乡长抓起一本书砸了过去。 “弄，弄，你弄，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吗？！” 黄乡长气呼呼的骂道：“我一直觉得你还有点脑子，没想到，感情你是光长脑袋，里面是一水的豆腐渣啊！” “牛罗村那集市，你以为简单吗？” “你知道花了多少钱？” “你知道牛罗村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你知道他们筹备了多久？” “你弄？你拿什么弄，你去哪里有那么多的货，你以为是摆在路边的山货河虾啊？” “还弄的有模有样，你弄一个试试，你要弄出牛罗村集市那样一半的，我名字倒着写，乡长给你当……” 赵干事被书砸的一愣，又被黄乡长一阵劈头盖脸的骂，又尴尬又傻眼，原来乡长刚才说的是反话啊！ “这，我，乡长，这个……” 黄乡长：“牛罗村那集市之所以能弄起来，归根结底是他们食品厂经常有车辆出入，他们要把泡菜和冰激凌拉出去售卖，恰好也有了条件去工厂采购商超店，副食店、杂货店的东西。” “人牛罗村还有钱，人那家底是一点一点，从买鸡蛋鸭蛋，卖菜积攒起来的。”黄乡长说到这里，咆哮：“乡里半毛钱都没有，你想开那样的集市，你是去院里的大树撸树叶开吗？” “还一模一样！” 黄乡长：“就你这脑子，乡里哪怕有钱给你捣腾，你也捣腾不起来。” 赵干事被骂的只得尴尬的垂头，在心里嘀咕，我明明说的是有模有样，不是一模一样，乡长，你这是严重的偷换概念啊！ “一个乡弄两个集市，你当乡亲们各个都是有钱的土豪地主吗？你信不信开起来就是血亏？！” “我，我，对不起，乡长，是我没考虑周全。”赵干事只得讪讪认错。 黄乡长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就差指着赵干事的鼻子骂了。 “给我滚蛋！我是越看你越来气。” 赵干事被骂的干笑也不是，哭丧着脸也不是，一听可以出去，立马溜了。 黄乡长则是端起茶缸，喝了好几口，心头的火气这才勉强消了下去。 牛罗村的集市做的好，其实也算乡社的功劳，带动了不少就业的岗位和带领各村的人赚钱。 再弄一个出来，不说能不能比牛罗村的集市好，到时候两败俱伤，不管是哪一个开不下去，都是乡社的损失。 黄乡长又不傻，怎么可能去冒这个险，何况，牛罗村那样的集市，也不是想弄就能弄起来的。 第619章 越比越心塞 办公室里的咆哮声，早让外头的人听到了。 赵干事出来的时候，外头路过的办事员，用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黄乡长估计是上过战场的缘故，脾气和机关枪一样火爆，动不动就咆哮，大家都习惯了。 赵干事见状，笑了笑，便也就忙活去。 其实黄乡长除了脾气急以外，平时挺好相处的，骂也就骂了，不会有什么。 有时候，下面村子也会有人过来和黄乡长急红白脸的，拍桌子各种叫，反正，就是习惯了。 其实，不少村子看牛罗村这边集市弄的这么好，羡慕之余，也有大队想弄，可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看过牛罗村集市的模式，就知道搞不来。 搞集市不难，摆摊子啊什么的，各个村子有村民就可以，但在已经有了牛罗村集市的前提下，你弄个没副食店、没有杂货店，更没有国际商超店的集市，谁愿意去。 牛罗村的集市之所以每天都人来人往，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商超店来的。 乡下地方，有热闹的地方本来就不多，这边人多又热闹，只要需要买点什么，哪怕是打个酱油，买个芝麻酱什么的，也愿意过来逛一逛。 开张一个月。 牛罗村集市的营收已经稳定下来，一天能有个三万左右。 方圆百里的村子，有了牛罗村收购菜弄泡菜，各自也养鸡养鸭村里也弄养殖场，再卖上一些大米，日子过的自然不差，也愿意时不时的来牛罗村集市消费。 连隔壁乡的人都跑来牛罗村的集市，可见牛罗村的集市搞的多成功。 虽说采购货物的钱还没有回来，集市的营收和食品厂的收入也让牛罗村账面宽裕了不少。 反正，牛罗村又发了一次钱，一户发了两百块。 当然，白曦也给村里人一人发了六枚金币，毕竟之前她生辰的时候，村里人都把金币溶了给她打礼物了。 黄乡长知道牛罗村已经电灯入户的时候，不由长叹：“是我们没发展，还是牛罗村进步太快了？” 赵干事听罢，抓了抓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知道黄乡长为什么这么感慨，乡社现在还在用煤油灯呢，本来之前见各村弄了沼气池，觉得也合适，但乡社这边建筑混乱，要推了又没钱弄新的，不推又盖不成沼气池，所以就一直到现在。 现在牛罗村的人都用上电灯了，可不是让乡社又欣慰又羡慕吗。 “乡长，其实牛罗村还是用沼气池点灯居多，电灯倒是用的少。”用沼气灯不花钱，用电灯花钱呀。 黄乡长：“用的少是乡亲们习惯节省，但到底是有电灯用了啊，我们乡社别说和牛罗村比了，就是和其他村子比都……” 说到这里，黄乡长咽下了下面的话，反正，谁来看都知道，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乡社日子也紧巴。 其实，牛罗村会拉电入户也不奇怪，食品厂那边煤块发电，反正都发电了，那就给村里也拉一拉电线呗，白天食品厂上班的时候，村里也用不上电，等食品厂下班的时候，那电村民们就可以用了，两不耽误。 有了电，集市那边晚上亮起灯来，倒还有下新村和牛罗村两个村子的人时不时的磨磨蹭蹭到最后，还有孩子特地跑过去，就是为了看灯。 知青小楼也拉电了，和牛罗村一样，用多少电就交多少钱，不用就不交钱。 牛罗村也不怕你赖账，不交就从工资立马扣，要么口粮里扣。 有了电，牛罗村似乎更加热闹了。 会拉电，也是因为有一次陈蕊在树屋待的晚了，回去路上看不清路，踩着小石子，崴着了脚。 要不然，白曦夜视能力本来就好，有没有灯她都无所谓，何况是出行大多都骑着小黑。 白曦知道后，第二天，就把陈大柳喊过去，吩咐给村里拉电。 “黑漆漆的没什么看头，就从食品厂那边拉电过来，花不了几个钱的。” 陈大柳一听，想了想，反正现在村里家家户户也有钱，一个月花个块钱的电费也不算什么，他被小黑罚的钱都比这个多。 于是，陈大柳很快应下，找了食品厂的电工组帮忙，用了小半个月，给全村八十六户都拉了电线，装了开关和插头。 陈蕊知道后，心里一阵甜，她知道，姑奶奶是心疼她来着。 村里入夜后，除了没睡的人家还亮着灯，其他人家都熄灭了灯，最多也是在院子里留着一盏微弱的灯。 各家各户拉电入户不算，从村头到村尾，村道一路还装了灯，也不多，十二盏，以至于，现在晚上都过了八点了，村道上乘凉聊天的村民还不少。 还有村民会搬上椅子，拿上蒲扇，端着一点玉米和花生，一边和人聊天，一边剥着，又打发时间，又干了活。 本来牛罗村就被其他村子一阵羡慕妒忌的，这一电灯入户，那些村子就更羡慕了，不过想想自己村，再想想牛罗村，似乎也只剩下羡慕了，差距太大了啊。 也会有人嘀咕：“还不是有个姑奶奶，要是我们也有，我们日子也会这么好的！” 葡萄一收，九月份也就过了。 白曦最近特别的懒，连读书看报都让陈蕊念给她听了。 今天。 白曦午睡后，陈蕊又拿着今天的报纸给白曦念。 靠在榻上，白曦眼睛半眯着，似乎还没有睡醒一样，一旁，小黑哼哧哼哧的吃着葡萄，还是冰冻过的，小日子过的不要太好。 但，陈蕊念到一则新闻的时候，白曦突然睁开眼睛来。 “小蕊，拿来我看看。” 陈蕊先是不解，很快反应过来姑奶奶说的是报纸，忙起身，把报纸拿过去：“姑奶奶，您看，我现在念的是这个。” “嗯。”白曦随口应罢，拿过报纸视线扫视起来，等她确定了上头的信息后，眉头不由的轻轻皱起，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放下报纸，闭上眼睛。 陈蕊一看，拿过小薄被轻手轻脚的给白曦搭在腰间。 这会，姑奶奶肯定想什么事情呢。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啦！ 第620章 说破嘴都没用 盖被子的时候，陈蕊忍住了戳戳那软乎乎的肚子的想法，姑奶奶的肚子是真的软乎乎的，比那棉花都软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陈蕊觉得白曦都睡着的时候，白曦睁开眼睛，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小蕊，你去让小柳通知大家，我要开大会。” 陈蕊愣了愣，紧接着忙不迭的点头：“哎，姑奶奶，我这就去。” 也不知道姑奶奶想到什么了，但姑奶奶这么认真，指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蕊还没有跑出几步呢，白曦就又吩咐道：“你通知小柳后，去把白安安和陈天明给我找来。” “是，姑奶奶，我这就去。” 这动静，让小黑不解的抬起脑袋，眼神中带着疑惑。 白曦：“吃你的葡萄。” “唔~”小黑只得乖乖继续吃葡萄，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主子不会让它继续吃葡萄的。 现在牛罗村通知开会就是陈大柳打开广播，调整一下声音，然后开始广播而已。 “注意了注意了，现在通知，现在通知，各单位小组，不对，我重来啊，刚才的不算。”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尴尬，他刚才去了食品厂，看了一下食品厂里的广播设备，也听了食品厂播报了广播通知，心里头一直念着，回来居然串词了。 “咳咳……注意了注意了，现在进行通知，各家各户，不管你现在是在吃饭还是蹲茅坑，都给我听好了，村里要开大会，拎上你家孩子，搬上凳子，赶紧到姑奶奶树屋跟前的广场集合。” “家庭为单位，一会要点名的，除了瘫痪在床的和生孩子的，哦，还有上班去了的，在家的人都得到场，少一个人罚十块钱，你们自己看着办！“ 方圆百里这么多村子，谁敢说罚款罚十块钱啊，也就牛罗村有这条件了，不过谁也不傻，钱自己兜里买啥不好，被罚了多亏啊。 听到这通知，各家各户赶紧喊上自家的人，扛着长条凳，搬上凳子，一窝蜂就出门了。 其实，陈大柳不说罚款，大家也不会缺会的，每次开大会都是有事，在树屋跟前开会，那就是姑奶奶有事情要说。 姑奶奶一般有事情都是让村长各家各户通知的，既然要开大会，那就是姑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谁不想去早一点，离凑在前头，离姑奶奶近一些啊。 牛罗村现在上年纪的身体都还硬朗，更不用说什么瘫痪啦，大家也知道村长这是玩笑话呢，一边说笑，一边脚步不停的往树屋去。 而树屋里，被陈蕊通知的白安安和陈天明已经拿着笔，记录起白曦吩咐的事情了。 “记得，除了采购语文数学英语这类的书籍，一些练习题也要采购，反正，看到什么就买什么，多买，至少买个两百套，明白？” 白安安点头，疑惑：“姑奶奶，怎么一下子要买这么多书啊？” 陈天明虽然没有问，不过脸上也满是疑惑。 还都是高中的书籍，大队的学校的孩子现在也就教小学文化而已，初中是道乡社，有条件就送城里去，高中更是在城里念，怎么说也用不上这么多高中课文啊。 “你别问这么多，你去买就是了。” 白曦挥挥小手：“去财务那边支钱，看哪个车有空，你们赶紧去书店，要快！” 白安安一听，也就听话的没再问，而陈天明拿着本子上前，恭敬的递上笔，白曦抓过笔，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个手巴掌大的装订空白本子出来，刷刷在上头写了两行字，签下名字，让两人办事去。 来的早的人见白安安和陈天明从树屋下来，打了招呼。 见两人急匆匆的走，还纳闷的喊问一句：“小安啊，你干啥去，一会开会啦，你不在，不怕罚钱啊？” 白安安：“哦，没事，你们开，姑奶奶让我们办事去。” “哦，这样，那你……快去。”村民对着白安安的背影喊道。 而陈老太则是冲着陈天明喊：“天明啊，干活利索些，别辜负了姑奶奶……” 陈天明一边回头，一边脚步不停：“奶奶，您放心，您安心开会，我先去了。” 牛罗村开会一向很积极，不过半个小时，各家各户除了上班的，在外头送货跑车的，都在了。 白曦从树屋下来，站在楼梯台阶上，望了望下面的人，扬声开口：“知道我们村为什么没有大学生吗？” 大家一听，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吱声。 陈大柳看了看没吱声的村民，心里嘟囔，姑奶奶没下来的时候各个一堆话，姑奶奶下来了，倒是一个个屁都不敢放了。 “姑奶奶，现在大学不是不让考么！” 一开始，牛罗村读书的人少，后来不少孩子也就是念到初中就不念了，能读高中的也不多，至于大学生，这几年，牛罗村还真没出一个，当然，那些下乡来的知青大学生是不算的。 李老黑也很快开口：“姑奶奶，去读大学得有推荐呢，没有推荐的名额，可念不了。” 早几年就不让升学考大学了，都是推荐上的大学，叫工农兵大学，要不然，村里白安安和李青梅几个孩子哪里会就读了高中就回来。 说起这个，牛罗村的人就一脸自豪，虽说他们乡社也没推荐读大学的名额，可我们姑奶奶聪明又厉害，市里都给了姑奶奶一个读大学的名额了，可姑奶奶年纪小，加上也不放心村里人，这才没去的。 可市里说啦，不管姑奶奶什么时候想去，写申请就行。 瞧瞧，谁能有这样的待遇啊，就我们姑奶奶啦。 陈大柳继续说道：“姑奶奶，您之前不是让我去医学院蹲着招几个医生来吗，我最近又跑了几趟，可都没人肯。” “其实也不奇怪，那些个大学生都是被单位、工厂推荐去读的大学，毕业后肯定要回原单位的，自然是招不到人了。” 就算他说破嘴，也没人会来的，毕竟谁也不愿意放着好好的城里工作不要，得罪原单位跑去农村不是。 第621章 爆炸性的消息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发愁，这个事情，姑奶奶都交给他多久了，他半个人都没有招来。 那些人也真是啊，农村哪里不好了，我们这里有副食店、有杂货店，还有国际商超店，买啥都方便，一个月有三十五块钱，四十斤粮食，还有十斤肉，来了这里，不用红糖票都可以给你发两斤红糖…… “那现在可以了。” 白曦说完，看着下头的人。 “什么？” “哈？” “姑奶奶，您说什么呀？” 陈大柳率先反应过来，毕竟他经常在白曦跟前跑前跑后的，要是跟不上白曦的思路，真要被嫌弃了。 “姑奶奶，您是说，现在可以考大学了？” “对。”白曦：“今天报纸我看了，估计没多久就可以恢复考大学了。” “真的啊？”有村民当即兴奋起来，一看就是家里有孩子正在读高中的。 而有些村民则是面面相觑，这个事情好像离大家很遥远啊，也不抬搭嘎，姑奶奶不至于会让大家开大会才是。 没人怀疑白曦的话，既然姑奶奶说没多久可以考大学，那就是会有，再说了，姑奶奶可是从报纸上看出消息来的，这就更不会有错了。 “我已经让安安和天明进城买书去了。” 顿了一下，白曦笑了笑，圆溜溜的眼睛微微眯起，那笑容带上了一丝不怀好意。 当即，包括陈大柳在内，村民们只觉得心生一股不详的预感，每次姑奶奶这样笑，就肯定打什么主意呢，每次都把大伙折腾的不轻。 “现在我说的，你们听好了，不管是已经高中毕业的，还是正在读高中的，年龄在十六岁以上，初三以上学历的，全部给我把名字报上来，过几天去学校那边上课。” 大家一听，顿时傻眼。 李老黑一听，心里慌了一下，被后头的村民的戳了戳，才反应过来，忙问道：“姑奶奶，那已经娶妻生子的，也要去啊？” “唔，这个嘛。”白曦想了想，说道：“三十岁以下，当然，三十岁到三十五岁想要去考大学的，也可以报名。” 白曦一开始没说，是因为年过三十岁的，不是已经娶妻就是已经生子了，让他们读大学去，也不现实，何况，村里还得有人干活啊。 “小柳，你负责登记，别遗漏一个了。”白曦：“要不然，我拿你是问！” 陈大柳一听，连忙点头。 “还有问题没有？没有问题就自觉报名。” 说完，白曦照例挥了挥小手，转身上楼去。 剩下被这个消息砸懵的村民们相互看着身边的人，傻愣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姑奶奶怎么会想起让大家考大学呢，你说那些个还在读书的孩子也就算了，怎么他们这些毕业都三四年的也得报名啊，书都忘光了，到时候交白卷多丢人啊。 高中生就算了，初三的学生也一起，这哪里跟得上啊。 被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然而，就在陈大柳准备开始登记的时候，白曦在楼上还传下来话来。 “小柳啊，把下新村也喊上，告诉他们，要想以后日子过的好，就别在这个事情上打马虎眼。” 陈大柳愣了愣，连忙应下。 既然是白曦说的，牛罗村的人再疑惑，再觉得不可思议，还是照办了。 也有不到三十岁就结婚生孩子的，报名的时候扭扭捏捏的。 “村长，要不然，我就算了？您看，我家孩子都三岁了，我再去上学也太丢人了。” 陈大柳看了看来人，也不说话，抬头看了一眼树屋的方向，意思很明显，那你和姑奶奶说去，于是那人便乖乖的拿笔签名。 也有人抓起了笔，犹豫了半响，试探的和陈大柳商量：“村长，要不然，我家孩子就算了？他正在说亲呢，这要是女方知道他要去上学考学，这，这不是闹笑话吗，别村怕是会笑话我们村的。” 陈大柳手往桌子上一拍，生气道：“谁会笑话？谁敢笑话我们村？” 奶奶的，难道现在日子过的好，反而丢脸了？不偷不抢的，怎么就被笑话了！ “你们一个个的，你们也不想想，念书考大学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姑奶奶？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家里出几个文化人，为了你们以后日子过的好。” 被骂的连忙说没有，然后飞快的抓起笔，写上了自家两个孩子的名字。 一个个名字被写上，陈大柳心里不由的涌起了自豪感，瞧瞧，我们村的文化人也不少啊，这都有三十五个了。 写完名字的，有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有人则是还在原地，和旁边的乡亲商量着什么，都对这个事情好奇又纳闷。 陈大柳数了数，把白安安和陈天明的名字写上，又写上李青梅的，再抬眼，看陈蕊就在外头呢，不由笑笑问。 “小蕊，你不来？” 陈蕊笑盈盈：“那不能。我可是高中现在呢，怎么会不考。” 怎么不考，她可没少听姑奶奶说缺人才的事情，姑奶奶多烦心啊，她别的不行，努力一下考一考，让姑奶奶高兴也是应该的。 于是陈大柳满意的点头，写上了陈蕊的名字。 后面，又写上几个，陈大柳数了数，咦，不错，居然也有五十二个了，不错不错，一个班都出来啦。 陈大柳也不觉得村里能有几个考上大学的，估计村里年纪和学历正好的，白安安这一批，能出个两个就不错了，大学哪里是那么容易考的，大家可没有姑奶奶聪明。 不过姑奶奶既然让大家去学校听课学习，估计也是和扫盲班一样的性质，让大家学习文化知识。 晚上，在食品厂里上班的，在集市那边上班的，下班回来，听到家里人传达的大会内容，不用傻住。 “娘？我还要去念书啊？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不是那读书的料，我肯定考不上的啊。”当初就是考不上，才念了初三就回来的。 “娘啊，您怎么不问问我，就把名字报了呢，您儿子什么样，您还不知道啊。”好不容易进食品厂上班，这要是去学校上课，这工作就没了，那怎么行呢。 第622章 硬头皮上 妇人翻了个白眼：“那我知道有什么用，大家都报名了，你不报名，像什么样，你不报名不就是欺骗姑奶吗？反正，你听姑奶奶的，我也不指望你能考上，你就当孝顺姑奶奶好了。” “可是，可是……娘，您知道我不行的啊！”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急的都抓脑袋了：“我能会啥啊，我现在就会操作机器。” 当初食品厂招人，他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考及格进厂的，这个都那么勉强了，更别提考大学了。 “你还好意思说。”妇人嫌弃的看了看自己儿子：“你那会光初三你就读了两年，你都没有考上高中，考试还有一门考鸭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学的，这一次，你怎么也得考二十分，你自己丢人可以，可别给姑奶奶丢人了。” 这事情，说起来，妇人都觉得臊的慌，可有什么办法，姑奶奶说符合条件的人都得去啊，儿子再笨也得去。 李大毛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是，娘，那我的工作……” “村里又不是你一个人这样。”妇人骂了一声，想了想，说道：“肯定会有安排的，你要是不放心，明天问问大队长。” “你想啊，下新村都一起呢，那厂里，还有集市那边，不少人都符合条件呢，肯定会有安排的。” 话落，李氏又严肃警告道：“大毛，我可告诉你，你考不过我们村的人，我也不怪你，可你要是被下新村的人考过了，那我就让你爹抽你。” 男人跟车跑车去了，要不然，这事情也用不着她来说的。 李大毛听着，有些违心的点头：“娘，我尽量，我努力。”他心说，考过一个也算的？ 说完，他想起来，又连忙问：“娘，要说起来，大队长也符合条件啊，那他也要去上课考大学吗？” 李氏愣了一下，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不是让你明天问问吗！” 一看母亲炸毛，李大毛连连点头说好话。 不说应该上学的男的家里，就是女的那边也不平静。 “爹？我去学校？您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啥都不懂，我能学啥啊。”陈秀琴眉头紧皱。 老汉抽了抽烟，看着在院子里着急的不停转圈的闺女，老手一摊，说道：“我哪知道，你就努努力呗，反正这是姑奶奶的意思，你也才二十六岁，来得及，要是能考上……” 说到这里，老汉面对闺女的目光，到底没继续说。 当初是家里是在穷，供不起了，闺女成绩其实挺好的，但因为知道家里困难，念到高二后，怎么也不肯再念了，没办法，只得回来。 这不，回来后就一直跟着上山下地的，好好的姑娘家，裹着头巾，偶尔遇到以前的同学也不愿意和人打招呼，除了牛罗村的人，闺女都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了。 以前闺女喜欢去乡社，后面也不肯去了，他知道闺女其实心里是有遗憾的。 后来，村里开了食品厂，闺女参加考试，现在在食品厂里上班，一个月工资也不老少，攒两年，出嫁了也不怕婆家看不起。 不过，现在只有他们牛罗村瞧不起别人的份，要是以后闺女的婆家敢对闺女不好，他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一定求姑奶奶撑腰做主。 越想越远，老汉摇了摇头，姑奶奶让念书考大学呢，嫁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啦。 “闺女，其实上学嘛，你也不是没上过，姑奶奶都说了，你就别想太多，你去努力一把，姑奶奶说啦，考上大学，村里给出学费呢，你也不用操心家里就我和你娘你弟弟没人照顾。” 以前家里日子过的不好，闺女这才念到高二就不肯再去了，不过上次食品厂招工，他闺女考试成绩据说很不错。 老汉想，就算闺女考不上大学，又学了一段时间的文化，也算是圆梦了。 万一，老汉顿了顿，在心里嘀咕，有姑奶奶在呢，万一闺女运气好，就考上大学了呢？！ 陈秀琴还是皱着眉头，她其实还是舍不得食品厂的工作，就算是高中生毕业分配工作，也是有关系才能分的好，没关系的，像她之前城里的同学，也不过是街道配备进工厂当工人么。 之前她还会羡慕，但自从姑奶奶领着大家把日子过好，自从她进了村里的食品厂以后，她是一点也不羡慕了。 她工资可比城里同学工资都高，还能就进照看家里，没什么不好的。 陈秀琴不说话也不行，父亲一直劝着呢，她沉默了一会，问道：“爹，一定要去啊？” “去，琴啊，你那工作不干也行，咱们家里还有三百来块钱呢，省吃俭用也够用两三年的。”老汉说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重点是，这是姑奶奶的意思。” 陈秀琴听到这里，只得无奈的点头：“行，爹，我知道了，我明天先去厂里和组长说一声，然后看看是什么个情况，有人接岗了，就去学校听课。” 老汉一听，自然的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好好学着，爹相信我家秀琴一定会学的很好的。” 陈秀琴腼腆的笑了笑：“爹，您放心，我既然去，那不管能不能考上，我都会认真学习的。” 既然是姑奶奶的意思，那就去，姑奶奶也是为了大家好，陈秀琴当然不会不知道。 可以说，白曦这突如其来的吩咐让牛罗村乱了两天。 这要是干活，不管是上山还是下田，都没二话，可考大学，看着村里符合姑奶奶条件的人，谁都不觉得能考得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可姑奶奶都说啦，那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也得去啊。 陈小聪知道后，当天就开始准备招人了，只要招到人，培训一周，也就能接替岗位了。 好在食品厂也就需要十个人，集市那边就缺个八个人，招起来也不费力。 也有人想一边上班，晚上再去学校补课，李青梅就是，她现在可是领班，她一走，商超店那边，安排谁上啊，太不放心了。 但这意思被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想的可不是这些人以为的这么简单。 第623章 就是考不上的货 白曦哪里不知道，就算别的地方的人文化水平普遍也不高，但牛罗村的人想要考上大学还是希望渺茫。 农村都觉得读书没什么用，但城里思想就比农村先进一些，城里条件也更好，那参加考试的人基础扎实，当然会比乡下农村的考生考的好了。 所以，要用更多时间，要在这上面下苦功夫才行。 陈大柳去树屋汇报的时候，白曦正翻着课本，不停的从里头摘抄出重要的题目和可能会考的知识点。 她头也不抬：“有事就说，没事就滚蛋，我正忙着呢。”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白曦胖乎乎的不好了，毕竟她小手也胖，抓笔写字，写太久真心很累，自然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看白曦都忙成这样了，陈大柳哪里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的严重性，能让姑奶奶忙活成这样的，那必定是大事啊。 于是，陈大柳也不敢耽搁，急忙汇报村里人的请求和疑问。 “姑奶奶，那在厂里上班的人……” “再招人顶上去！” 陈大柳立马就停住了这个问题的询问，姑奶奶意思很明显，考大学重要。 “姑奶奶，初三文化水平的孩子觉得自己考不上，觉得会拖后腿丢人，那……” “别废话，都给我去上学！” 正好把一本书翻完，白曦扔到一边去，抬头看着陈大柳，警告道：“小柳啊，我们村要是缺一个，你就给我去考！缺两个，我就扣你五十块钱，缺三个翻倍，你自己算算，你家里有多少钱可以扣。” “是！”陈大柳立即应下，心里愤愤道，都是这些个死孩子，偏偏不死心的磨着他，看他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滚蛋！”白曦又继续拿起了一本书。 “是！”陈大柳乖乖应声，然后在小黑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溜掉。 白曦的意思，下新村那边也知道了。 要说着事情是白曦瞎折腾，下新村的人是不信的，没见牛罗村的人都登记完了吗，课本据说都发下去了，大大小小的近六十个人呢，这两天就预备上课啦。 大队学校那把学校最高的楼层安排出来，说是为了给大家提供安静的环境上课。 连集市和食品厂里上班的人，都让回去念书考学了，集市和食品厂多挣钱啊，要不是重要的，谁也不能这么干呀。 下新村的人心想，要不是自己村子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估计白曦姑奶奶都不会喊上下新村的，没瞧见姑奶奶都没有提起别的村子么。 可考大学，就算现在还在念高中生的孩子都直言没有把握，何况是初三的孩子。 这么多年，下新村高中生也就这两年多了些，但是也就六七个，初中生倒是多一些，有二十来个，可都毕业四五年了，有些甚至都七八年了，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 就这样的程度，别说考大学了，考高中都不行，当初不就是考不上高中，加上家里没钱，才没继续读书的。 早几年，谁都没觉得读书有什么用，反正考不上高中不能分配工作就是浪费钱，那还不如早点回家帮着干活，还省钱。 所以，很多人往往最多读到初一初二的，也就自己回家了。 没人觉得白曦这想法不好，姑奶奶肯定是为了大家伙好的，只是，姑奶奶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误解，太高看他们啦。 就他们这一个个泥腿子，要都能考大学，那大学生也太不值钱了不是。 姑奶奶是好心，可他们这情况就是朽木不可雕呀。 “村长，怎么办？”下新村这边开会，村民们纷纷询问着。 周大虎：“什么怎么办，姑奶奶都说啦，还问我怎么办，怎么，你们这是不想以后过好日子？” “不是，不是，但是村长，您看，我家孩子，他一准考不上啊。”说着，周大用推了推自己的两个儿子出来。 “您看，这两怂货，哪个是能考大学的料！”都说狗不嫌家贫，母不嫌子丑，但是，他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儿子好。 老大还好，老二就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老二已经十八岁了，说的好听的长得憨厚，说的不好听是有些傻乎乎的，当然，虽然反应慢一些，但那什么商，哦，姑奶奶说过来着，是智商，对，智商是什么问题。 你说让他干活，他也干活，但就知道埋头干活，也不像别人那样偷奸耍滑的偷偷懒什么的。 都说山上的野果，谁看到谁摘了就是谁的，他也一群人上山去，明明是他先发现的，可他要摘的时候，别人说这是他们先看到的，他们要先摘，他也就真的让出去了…… 这些事情，每一件说出来，都能让周大用气的头冒青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名字取的太好，大用大用，以至于老二倒是憨厚过后，没一点用了。 这会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着凉感冒了，冒出一串鼻涕来，又连忙擦掉，见村长歪头看着自己，老二连忙露出一抹傻笑：“呵呵……” 周大虎嘴角抽了抽：“呃……”还真是，这一看就是考不上的货。 “和我说这个没用。”周大虎：“反正，村里年纪在数的，文化程度在的，符合条件的，一个都跑不掉，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去学校报道。” “村长……” “叫老子也没用！” 村民们一听，顿时无语，占谁便宜呢，还老子。 周大虎大眼睛一瞪，大声道：“你们也不看看，在集市上班和在食品厂上班的人符合条件的都得去，何况是你们。” 听到这里，大家伙也知道肯定没得商量了，只得垂头丧气的散会回家。 林大兵接到通知说要好好辅导村里人考大学，他不禁懵了一下。 考大学，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对，大学早都不让考了呀，虽然说工农兵大学，可没有单位推荐，没有严格的（政）审，可去不了，姑奶奶怎么会突然弄起这个呢？ 不等林大兵问出心里的疑惑呢，第二天就见乌泱泱的，下到十七八岁，上到三十岁的人，都抱着课本尴尬又无措的陆陆续续进了学校，然后往六楼的教室去。 第624章 风水轮流转 林大兵呆愣半响，看到陈大柳来了，连忙上前把人拦住，拉到一旁的角落。 “村长，我昨天下午就接到通知要给咱们成年大班的同学讲课，带他们复习，说是要考大学？” 陈大柳：“对啊。” “真是这样啊？！”林大兵更震惊了。 “村长，您是不是不知道，这读大学是有条件的，是要有推荐才行，都不用考，就是推荐就行。” “我知道啊。”陈大柳一副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泥腿子不成？我好歹也进进出出的，给姑奶奶办过不少事情的。 林大兵顾不得陈大柳不爽的目光，继续道：“既然知道，那您没有和姑奶奶说吗？” “你是不是傻？”陈大柳今天一早过来，就是看看谁敢没来上课，他好去家里揪人，毕竟事关他的钱包啊，就姑奶奶那么扣，他把房子卖了都不够。 陈大柳正郁闷呢，林大兵问这没脑子的事情，他可不是要生气吗！ “你当姑奶奶和你一样傻啊，姑奶奶什么不知道。” “那知道了还……” “不是。”陈大柳上下打量着林大兵，皱起眉头：“林大兵，林同志，林老师，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看报纸？” “啊？”林大兵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道：“不是，我看啊，村长，我怎么可能不看，我除了备课给学生们上课，我就是看看报纸，为的了解时事新闻，也给孩子们扩展一下作文的题目和方向……” 陈大柳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说实在的，林大兵虽然不是师范专业出身的，但为了教好孩子们，可谓是下了一番苦工，常常批改作业到半夜。 有学生学习成绩下降，他不是找来谈话询问原因，就是帮忙补课，家访也没少去，这才多少年啊，村里谁提起林大兵这个老师，不竖起大拇指的。 很好，陈大柳心说，没白领了一个月三十五块钱工资，还有十斤肉，两斤红糖，四十斤粮食。 “你还是别太累了。”陈大柳说罢，又感慨道：“不过也不怪你，你又不是姑奶奶，没姑奶奶聪明，看不出报纸上的消息也正常。” 林大兵：“……”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是被村长骂蠢的既视感呢？！ 不过林大兵倒是听出来了，这意思是，姑奶奶从报纸上得到消息的？ 报纸上？！ 可这两天的报纸他也看了啊，没看到什么恢复高考的话呀，难不成还有别的报纸？ “行了，你别琢磨了，总之，这是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说啥就是啥，听着准没错的。”陈大柳的语气是说不出的自豪，我们姑奶奶又不是一般人，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说着，陈大柳拍着林大兵肩膀的手改为抓住他的肩膀，严肃警告道：“林老师，我可和你说，你带着特别抽出来的四个老师一定要给我严格的看好这些家伙，他们不少都毕业出来好几年了，就和野惯了的野牛，不严肃看管，肯定会开小差的。” 这毕竟事关他口袋里的钱啊，陈大柳不得不连叮嘱带警告的。 林大兵一听，连忙点头：“村长，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人看好的。” 趁着还没有上课的空隙，林大兵跑回办公室，翻出几天前的报纸，匆匆看了看，还是没看到有什么说恢复考高的事情。 正好上课钟声敲了敲，林大兵忙丢下报纸，带上崭新的书本，深吸一口气，往六楼爬去。 只是，当林大兵站在讲台上，看着下头坐的将要学习的学生时，不禁有些脑瓜疼，这些人里，年纪小的也就不说了，年纪大的，二十来三十岁的，不少人在村里都是干活的好手。 当初他刚下乡插队的时候，农活干的不利索，还被其中几个人鄙夷的鄙夷，嫌弃的嫌弃，骂也有呢。 “林老师好。” 这一声问候立马把游神的林大兵唤回神来，他收敛了脸上尴尬的表情，正色道：“你们怎么来这里的，你们自己比我都清楚。” “既然姑奶奶说让大家好好学习考大学，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情不情愿，既然坐到教室里，就好好给我学，我和其他四位老师会好好教你们的。” 在教室走廊外面数人数的陈大柳听着，不由的点头，不错，就是这样。 他何尝不知道大家伙其实算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都不想让姑奶奶失望，都想着听姑奶奶的，就当孝顺姑奶奶了，不过既然来，那就好好学，下一番苦工后，行不行再说。 “好了，现在，你们拿出你们手里的书本，我们来翻开第一页。” 说实在的，林大兵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教，下面的学生年纪大小不一，文化水平也参差不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手里的书本来教学。 牛罗村的人当然不敢不来上课，除了食品厂和集市的人会晚一个周来报道，剩下的都来了。 “奇怪，下新村的人怎么还不来，难道一个都没有？”陈大柳纳闷：“不应该啊。” 陈大柳下了楼，正要出学校大门呢，正好看到周大虎领着二十多人，紧赶慢赶的过来。 “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上面都上课了。” “啊？”周大虎一听，也顾不得和陈大柳寒暄了，匆匆说了句：“那我先把他们送上去，老陈，回聊啊。” 不是这些人不认识路，是周大虎不把人送去教室，他也不安心，万一这些家伙觉得丢脸，半道溜了呢。 林大兵讲了不到十分钟，就见下新村的人来了。 “快快，我说怎么没见你们村一个人呢，感情是集体迟到了，以后可一定要早点起，早点来，不能迟到了，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 林大兵是老师，两个村子可没少孩子被他教，现在又轮到他们，所以，大家对于他这听起来有些不客气的话也没在意，再说本来上学迟到就是不对。 下新村的人连连道歉，然后纷纷找位置坐下。 林大兵：“……” “班里位置是够的，同学们可以往前坐一些，一二排还有位置呢。” 第625章 打小报告 林大兵说完，大家还是宁愿做后头，不往前头坐，他不由调侃的自嘲道：“我，我觉得我长的也没丑的让你们不敢靠近？” 本来他是不想说的，可下新村后来的人，哪怕是后面没位置了，宁愿和旁人一起挤，也不愿意坐前头来，这别说学习了，听课都听不好。 “哈哈哈，不是，林老师，不是的，我们是喜欢坐后面。” 李大毛说完，得到其他人纷纷的附和。 “对啊，我们坐后面就好。” “是是是，坐后面看的更清楚。” 谁心里没点数啊，都上过学，那坐前头的都是学习好的。 自己坐前头，啥也不会，那被喊起来回答问题，歇菜就算了，被班里其他人笑话，那脸都丢到家了。 这里两个村子相互都熟悉的人，谁也不想丢脸啊，所以，没位置拉了凳子和别人凑，也不坐前头。 “那不行。”林大兵：“一张桌子两个人坐就好，你看你们，坐三个四个都有，这样怎么上课，怎么学习，快快，坐前头来。” “快！动起来，坐好了好上课。” 见还是没有人动，林大兵当即冷下脸来，放下手里的书，说道：“看来，我没本事教你们了，我这就去找村长，告诉姑奶奶，我没资格教你们……” 他话音刚落，下面的人立马就急了。 “别啊，林老师，您可别这样。” “就是，就是，我们就是一开始不习惯嘛。” “对对，我们坐前面就好了，我们坐好就行啦。” 多大点事情啊！ 都多大人了，还和姑奶奶告状，羞不羞。 林大兵看到之前还不肯动弹的人顷刻间就跑动起来，当然，跑动是为了占第二排，反正谁也不愿意坐第一批。 小样！我收拾不了你们，不信姑奶奶不行！ 心里稍微得意了一下，林大兵等人坐好后，又说了一句，以后上课就这么坐，便也不搭理被迫坐到第一第二排的人懊悔和苦不堪言的表情，拿起课本，继续上课起来。 这课，上了五天，林大兵就累的下课后半点话都不想说了，不止是他，其他四个老师也一样。 这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只是给一个班上课，却要准备五个老师了，感情是这活不好干啊。 林大兵不禁怀疑起来，真是要恢复高考，还是姑奶奶逗大伙玩的？！ 就在这个时候，报纸刊登了这个消息，恢复高考，全国恢复高考，时间就在三个月后。 林大兵先是震惊又不觉得意外，毕竟他之前一直找不到报纸上有提这个事情，听说陈蕊给姑奶奶读报念书几天了，便去问她。 而陈蕊也把她念的文章和新闻指出来，林大兵和几个老师研究的半天，勉强研究出一点苗头来，而且这点苗头还是硬生生勉强挂钩的。 林大兵来了这么久，对白曦也信服的很，自然是选择跟大家一起相信白曦。 但即便是这样，当报纸真的确切的刊登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傻眼了。 “这，这，真恢复高考啦？” 而牛罗村和下新村的人对白曦的崇拜就更加不用说了，不过崇拜归崇拜，敬佩归敬佩，他们上学的人还是觉得痛苦不已。 不止他们当学生的痛苦，当老师的林大兵等人也痛苦。 今天，林大兵上课前，站在讲台上，他看着不过短短五六天时间就比连续抢收干了一个月农活还憔悴，就好像得了鸡瘟一样的人，不禁长叹一声：“其实，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 “说实在的，考大学真的很难。”高中生学历里，二十个能考上一个都算厉害的了，何况大队这些人里一半还是初中学历，这样怎么参加考试啊。 一听这话，当即有人坐直了身体，抬着头，眼里满是期待的望着林大兵：“林老师，您也觉得我们不是那料？我们也这样觉得，可姑奶奶好像太看得起我们了。” “是啊！”姑奶奶大概是自己聪明，所以觉得他们也聪明。 说起这个，大家就很愁，特别是下新村的人，集市摆摊要人手，家里活也要干，他们学了五六天了，感觉看啥都不懂，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还不如回家帮着干活，帮着挣钱呢。 想归想，谁也不敢不来，于是这会一听林大兵这理解的话，连忙怂恿他起来。 “要不是，林老师，您去和姑奶奶说一说我们的情况？” “对，林老师，要不然，您去和姑奶奶说一说，别人说不管用，您是老师，您了解实际情况，您说，姑奶奶兴许会听呢。” 林大兵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升起不详的预感，他怎么觉得，这些人是想坑他呢？ 不等林大兵摇头呢，下面又有人继续说道：“其实，林老师，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学，毕竟有文化是好的，但我们这些没用的，在这里简直是耽误其他有能力的同学啊。” 林大兵一听，顿时沉默了。 这是实话，文化程度不同，他讲高中的课，初三的肯定听不懂啊，可要说初三的课程，初三的学生还是不懂，毕竟毕业太久，加上之前就没学好。 眼看离考大学就三个月了，时间紧任务重啊，本来大队的人基础就不强，再这样耽误下去，一个都别想考上。 “也别这么说。大家都别气馁，你们忘啦，你们可是姑奶奶画选出来的考大学的骨干，标兵，都是好样的，可别轻易放弃了。”林大兵想了想，继续给大家鼓劲加油。 林大兵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这么多耐心的，他是给牛罗村的孩子当了老师后，渐渐的，大家喜欢他，爱戴他，也也就自然而然的进入了老师这个角色里。 这也是为什么，牛罗村招来那么多知青，里面不少师范专业的可以当老师的知青，他却还能继续当老师的原因。 “林老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情况……” 林大兵：“别说了，上课，上课，我们今天还是来讲讲昨天的课文……” 一个课文讲两三天，这样下去，还真是危险啊。 （唔，我爆更过了呀，一号的时候呀，你们都没留意吗？） 第626章 哭着来告状的 眼看离考试的时间不到九十天了，林大兵心里说不着急是假的。 可林大兵能怎么办，他只能抓紧的给大家讲课，拖堂啊，晚上的补课啊什么的，都没放过，可效果甚微。 倒是他和另外四个老师，累的嗓子都哑了，上课只能不停的喝水，扯着嗓子继续喊。 陈大柳知道后，让人给林大兵五人送了凉茶、绿豆汤不说，还送了一人两包白砂糖当安慰。 牛罗村的人也因为自愧不如，毕竟同一个班，学了一天下来，啥也不懂，哪里还有脸继续在教室里待着，有人跑去和村长说情，表示哪怕去洗猪舍也愿意。 陈大柳当即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想都别想，给我去往死里学，这么容易的就打退堂鼓，还是我牛罗村的人吗？” 开玩笑，少一个他去考，少两个他要扣五十块，少三个就得一百块了，要是四个就是两百块…… 这稍微一想，陈大柳就立马大骂：“你这是扰乱军心，信不信我找小黑收拾你？” 一提起小黑，大家都不敢有退缩的苗头了。 看着来人认怂离开，陈大柳哼哼的翻个大白眼，开玩笑，你有勇气来找我，你怎么不去找姑奶奶，你敢吗你。 姑奶奶让你考大学，你乖乖听话就是了，又不是害你，你哪里那么多废话！ 不过牛罗村的人不敢，可下新村的人已经开始不是迟到，就是早退。 还有人干脆借着林大兵那天说的话，直接心安理得的回家干活去，反正也考不上，地里的活可耽误不得。 林大兵还没有想出办法把人找回来呢，就见本来该在上课的一个老师，气呼呼的下楼来，丢下课本，嚷着要找姑奶奶说理去，然后人就跨上自行车往村里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马老师，马老师……哎，马老师……” 林大兵没把人喊住，只得一边纳闷，一边忙拿起课本上楼去代课。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刚把课文和材料都扫过，整理出练习题来，正准备让陈大柳拿去复印呢，就听到楼下有愤怒又委屈的声音。 陈大柳往下看了看，然后和白曦汇报：“姑奶奶，下头是给考大学的人上课的马老师。” “走，下去看看去。”白曦起身，伸了伸懒腰，率先出了树屋。 陈大柳跟在后头，心里不安，该不会是学校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白曦刚走下楼梯，人还没有站定呢，就见马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哇……姑奶奶，姑奶奶，真的不行啊，真的教不了啊，那些人，他们，他们都不听的，同一道数学题，我都讲了三天了，换了个出题方式，他们就啥都不懂了……” 白曦定眼一看，这是前年刚结婚的一个男知青？ 记得好像是还不到三十岁来着。 一个青壮年，这会和一个被欺负狠了的孩子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白曦额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记得，之前见过他，挺斯文，挺精神一个小伙子呀。 这才半个月，怎么就一下子好像老了不少了？ 是错觉吗？ 陈大柳见状，忙道：“你别哭，你好好说，哭啥，多大人了……” “姑奶奶，村长，您们是不知道啊，我们，我，这，这哪里是考大学的料啊，他们就不是学习的料，这样也耽误其他有可能的同学……” “呜呜……他不学就算了，他还顶嘴，他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让我把他开除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白曦：“……”就这？ 原谅她没被人顶嘴过，所以也不大理解被气哭的感受。 马老师之所以会奔溃，其实是今天上课的时候，有学生顶嘴了。 要说，顶嘴，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那顶嘴的人估计也是这半个月的时间学的精疲力尽了，然后还是一窍不通，这不，又被马老师气急的骂了两句，于是就不客气的和马老师骂起来了。 乡下农村人，骂人可不是斯文着来的，虽然没有爆粗口，可也能把斯文的马老师骂的差点心梗了。 什么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啊，什么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啊，什么不识五谷和傻子没区别啊……反正什么戳心骂什么。 然后，马老师一气之下，把人赶走了，完了自己也跑白曦这里哭来了。 白曦本来还在听他哭呢，一听都赶人了，眉头不由皱起：“你是老师，你怎么能赶学生呢？” “我，不是。姑奶奶，那他们也不认真学习啊。”马老师委屈，他觉得但凡用心学习的，也没这样的啊，哪里有反反复复，同样的题目就是学不会的，这一看就是故意的，是对他不满？！ “我看你这老师是不想干了！”白曦不悦道：“我记得你是师范专业毕业的？没学过有教无类这句话？” 马老师顿时哑语。 “我不管是他们学的不好，还是你教的不好，你把人赶走了，你就负责把人找回来，要不然，你就滚蛋，干脆别当老师了，给我扫公厕去。” “这……”马老师一听，连擦鼻涕的动作都忘了，他愣愣的望着白曦，委屈又愤慨：“可是，姑奶奶，他们分明是浪费其他同学的时间啊，他们这样就考不上。” “我不听这个。” 白曦刚把资料整理完，正是累的时候，也没兴趣听这些，直接道：“过两天，我要是去学校，发现少一个人，我就拿你是问。” 一旁，陈大柳在心里心喜的嘀咕，太好了，总算，总算不是拿我是问了。 白曦似乎感觉到了陈大柳的雀跃，偏头挑眉看了看他。 陈大柳当即收敛起来脸上的表情，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听姑奶奶话的表情。 白曦上楼了，而陈大柳则是赶忙抓着马老师问：“捣乱的有牛罗村的人没有？有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马老师还在震惊当中呢，被陈大柳这么一问，才醒过神来，摇了摇：“没有，就是下新村几个二十来岁的人，他们都回去了。” 第627章 好肚有度 “哦，那还好，那还好。”陈大柳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马老师用狐疑的眼神望着他，陈大柳忙又出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嘛，正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你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你了解的，他们也就气上一会就好啦，明天他们准会回来上课的。” “真的吗？”马老师脸上满是怀疑，他用我可是读过书的，你可别骗我的表情望着陈大柳。 “真的真的，你快回学校去。”陈大柳赶人似的挥手：“我还忙着呢，我得去给你们复印试题。” 马老师看了看陈大柳抱在怀里的一大叠东西，将信将疑的走了，他觉得，村长比他了解乡亲们，应该不会骗他的。 陈大柳跨上自行车匆匆走了，他得去食品厂，看看有没有车，跟大车出去，比自行车快多啦，还省力气。 这会，陈大柳似乎忘记，第一次买自行车的时候，一路从城里推回来都不嫌累的事情了。 马老师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不由郁闷的嘟囔：“什么话啊，我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啊，我怎么不气血方刚了？！” 乡社。 黄乡长从县里开会回来，一进办公室，人还没有坐下呢，就端起茶缸先灌了大半的凉水。 赵干事一看黄乡长脸上带着的笑容，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乡长，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加津贴了？还是这个月能多发二两油？ 黄乡长一边打开暖水瓶倒水，一边高兴道：“还真是好事。” “你也知道，前几天，恢复高考的事情？” 赵干事：“当然知道啊，报纸都报道好几天了，那么大的版页呢。”想看不到也难。 再说了，这几天，来乡社领报名表的人可不少，怎么会不知道。 “今天县里开会，就说了这个了。” 黄乡长高兴的继续说道：“县里对这个事情很看重，对我们也表示鼓励……” “隔壁乡，他们乡长会议上说了，他们要努力出两个大学生！然后（县）长等领导就看向我，我当时差点憋不住笑了。” 赵干事也面带激动的笑容，他在等着黄乡长说起后续。 “白小同志的大名，市里都知道了，县里怎么会不知道，大家都对我们寄予厚望，我们乡社有这么个厉害的人，我怎么会输给隔壁乡呢。” 赵干事点头，可不是，恢复考高这通知一下来，陈大柳就过来乡社要报名表呢，好家伙，等看到交上来那么多人，他都傻眼了，一问了才知道，牛罗村早几天就开始就这个忙活起来啦。 先不说白曦小同志是怎么从之前的报纸里看出芝麻绿豆的苗头来，毕竟之前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也是她看到后有勇气先开始的。 反正归根结底，人小姑娘聪明，又敢干，牛罗村的人也听啊。 看，这事情，白曦小同志又搞对了，政策就是这样。 黄乡长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下：“我当下就和县里表示了，我们乡，要出五个。”两个算什么，我们五个呢。 话落，黄乡长又喝了两口水，赵干事都着急询问后续了，他才说道：“当场，隔壁县的老许就不服气了，他以为是我想压他们乡一头呢。” 赵干事：“那不能。我们乡社不需要压他们的。”之前两个乡还没什么差别，可现在，大山乡社有了牛罗村，有了白曦，那隔壁乡是拍着马屁股都追不上。 黄乡长得意：“就是。” “对了，你上次说，牛罗山大队那边，报名的人有多少来着？” 赵干事连忙把名单翻出来，看了看，说道：“乡长，光牛罗山大队报名的人就超过一百个了。” “超过一百个？”黄乡长愣了一下：“有这么多？” “嗯，其中有二十来个是在那里的知青，他们下乡之前是高中学历，也想努力考试回城去，不过听说没去学校上课。” 黄乡长听到这里就不了解了：“怎么不去啊？那白小同志不是买了不少辅导书，还让人给讲课了吗？” 听说，书店一夜之间一堆人排队买书，就算是这样，也有一堆人买不到书，各种求关系告奶奶的，而牛罗村因为白曦之前的先见之明，都不缺书用。 别的地方估计都要借书抄录，两三个人看一本书，只有牛罗山大队，一人一本，可以在学校学，回家还能自己埋头苦学，这就比人争取到了不少时间了。 说起这个，赵干事尴尬了一下，说道：“乡长，那您是不知道，白小同志是对牛罗山大队的人太有信心了，她把她们大队符合报名条件的人都召集起来一块上课培训了。” “……那些初三文化水平的，又怎么能学的过高中文化水平的，考大学更是没戏了。”赵干事无奈道：“但她就是不放弃啊，说什么统一对待，不放弃一个。” “那些知青一看，这样就是浪费时间啊，那还不如自己学呢，这样也有把握。” 黄乡长：“初三的也一起？” 赵干事点头。 “这不是开玩笑吗！”黄乡长一听，当即坐不住了：“走走走，我们去牛罗村一趟。” 他刚和县里保证出五个大学生，这当然是因为有白曦在，毕竟白曦那么厉害，又安排了人上课培训辅导的，没道理会考不出一个来。 可现在一听，这事情还真是悬了。 就算政策里说了初三学历的也可以，但你也不能真就把初三文化水平的也弄一起了啊，这不是耽误其他有资格的人么。 黄乡长这会没有了刚才高兴的样子，带着赵干事就往牛罗村去。 这个时候。 牛罗山大队小学的六楼教室里，正在进行尴尬又搞笑的课程。 李大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辨认着上头自己给标上去的译词，磕磕巴巴的念到：“李华，你好，不对不对，是李华，哈楼，好肚有度？” 好不容易念完，李大毛看着对面的陈秀琴，又瞥了瞥后桌想笑的同学，心说，什么英语啊，这不是教人闹笑话吗，好肚还能有度？ 第628章 这就洋气了 陈秀琴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手里的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回答：“爱饭，灯球，嗯又。”我很好，谢谢，你呢。 “爱饭！”我很好。 “啃为皮了给特？”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噢福扣死矮骨裂。”当然可以，我很高兴。 “得蛙的死棍吐逮。”今天天气很好。 “歪钉油细呃油摁你哟死。”为什么没看到其他人。 “……” “我哎油狗硬。”你去哪里。 李大毛在心里嘀咕，这英语怎么感觉是要教坏人啊，他觉得念起来就是我爱有勾引，不过之前林老师说不对，他就换了个译词。 但是听起来还是不是什么正经才词语。 要不是学英语是姑奶奶要求的，大家都要觉得林老师耍流氓了。 陈秀琴：“矮狗硬吐了尸骨。”我要去学校。 李大毛再次看了看书本，把英语上头标的译词瞅准，然后飞快又磕巴的念到：“欧楷，矮狗硬红。”那好，我要回家了。 “……哎来狗红。”我想回家。 两人正正经经对话完毕，齐齐看向讲台上的林大兵，连学习成绩好的陈秀琴都觉得脸上一红。 没等林大兵开口点评呢，教室里其他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这样的课，已经上了三天啦。 这个时候全国都没几个英语专业的师范生，何况是牛罗村这里，林大兵对英语也不行，都是现学现教的。 他是听着录音带学的，录音带是牛罗村国际商超店捐赠给学校，用于英语教学的。 林大兵一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一边在心里嘀咕，好像没错，但是，这英语听着，确实有些奇怪。 这样真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吗？ 陈大柳站在走廊外面听着，越听越迷糊。 不过他也是看着林大兵一遍一遍听着录音带然后才来给大家上课的，虽然有些奇怪，可陈大柳自己也听过录音带两三次，可不就是这么奇怪的腔调的话吗。 没错！ 陈大柳想罢，开开心心的去找白曦去。 他得让姑奶奶过来听听看，村里人现在也洋气啦，都会说洋文了。 刚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抱着的试题试卷去敲了敲门。 他可是来给大队里考大学的人送学习材料的。 林大兵早就看到陈大柳在外面了，但也没往心里去，毕竟陈大柳是村长，是不是过来看一下情况，好和姑奶奶说也是有的。 这会陈大柳敲门，林大兵就疑惑的停下读的顺溜但是又腔调有些怪异的英文：“村长，您有事吗？” “对，我来给你们送材料的。”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去。 他也不上讲台，就站在讲台边，举了举手里一叠厚厚的材料，说道：“这是姑奶奶熬夜挑灯，不眠不休的给你们整理出来的学习材料……” 林大兵闻言，在旁边低声提醒：“村长，是挑灯熬夜。” 陈大柳愣了一下：“是吗？” “那不重要。”陈大柳手一挥，继续说道：“姑奶奶辛苦这么些天，学习材料都亲自给你们整理出来了，你们可不要辜负了姑奶奶的苦心啊。” 教室里的人纷纷应道：“姑奶奶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加油努力的。” 林大兵还在暗暗惊讶，毕竟那是厚厚一叠，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班的试题材料，反而好像是十几个班级的一样。 等陈大柳把试题放到讲台上，继续解说的时候，林大兵都傻眼了。 “村长，您是说，一个学生，要做十份？” 陈大柳纠正：“是先做十份。”他可是一口气一份复印了几百份回来呢，去的时候坐的拖拉机，回来拖拉机拉了半车来着。 “姑奶奶说了，以后每天就第一天讲课，第二天做题，上午五份，下午五份。当天做完的试卷，晚上上晚修的时候讲错误的地方……”反正教室里有六盏灯呢，不怕上课看不清。 “什么时候，语文做了一百份，数学做了一百份，英语也做了一百份，那么，姑奶奶就给大家奖励……” 什么奖励陈大柳也不知道，不过姑奶奶给的奖励，那绝对是能让人心动的呀。 陈大柳说完，又对着大家伙鼓励了一番，然后也不管一大教室里傻眼的师生，颠颠就走了。 等陈大柳都下了四楼的楼梯了，林大兵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讲台下面的学生，再看看讲台上那一摞试题和材料，不由嘴角抽了抽，这么多，村长居然就这么抱着过来，不沉啊？ “嗯……既然，既然姑奶奶给大家准备了试题和材料，那咱们就先发试题和材料。” 东西都送来了，何况又是姑奶奶弄出来的，那就开搞。 在发放试题和材料的时候，林大兵慢慢看着手里的材料，材料也不多，五张纸，十开页，上面一题接着一题的题目，一看就是从书本里摘抄出来的。 林大兵看着不由诧异，姑奶奶这意思他是看明白了，这是觉得这些是重要的重点，要让大家背下来吗？ 还有试题，他大概看了看，文中的知识点试题上都出来了，只需要学习然后做题就好。 这样行吗？ 林大兵心里没一点把握，但是，姑奶奶既然让这么干，那就这么干。 “行了行了，先把试卷和材料收起来，明天我们准备依姑奶奶的安排开始复习，大家要加油啊，姑奶奶可为大家做了不少事情了。” “是！” “加油！” 就在林大兵给大家加油鼓劲，紧接着上课的时候，马老师正挨家挨户的，把之前被他臊的不肯回来上学的人做工作呢。 马老师在心里嘀咕，村长骗人，这些人哪里乖乖自己回去啊，现在自己来喊了，还不愿意回去上课呢，要不是怕姑奶奶收拾自己，让自己去扫公厕，他还真不来。 这会，周大用一脸奇怪的看着马老师，把马老师都看尴尬了。 马老师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开口：“周同志，你这两个孩子，还是要去学校上课的，不去学校学习，会落下课程，对学业不好……” （我刚开始学英语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标音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哈哈哈哈） 第629章 死的都能说活 周大用纳闷不已：“马老师，之前不是你说的，我家孩子考不上吗？” 他本来就觉得没希望，加上马老师一说，连和两孩子一起上课的村里人都直嚷嚷说不行，纯粹耽误功夫，肯定考不上。 周大用一听，别人那么精明都不行，自己这两儿子怎么能行，就干脆没让两孩子去。 怎么这会马老师又来劝了？ “呃……”马连生尴尬了一下，立即正色道：“我那是用的激将法，反向激将，想让你两个孩子都被激起不服输的心。” 周大用一听，看了看自己两个儿子，心说，就这两个怂货，还用得着反向激将？ “算了。”周大用：“马老师，你还是别费这份心了，他们啊，不行，考不上的，别去学校浪费时间，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不激都这样了，激了不得缩龟壳里去啊。 本来就是虫，别想那么多啦，安安稳稳的种地买菜过日子，也挺好的。 “不是，那怎么行呢，那可不行，必须要去！”马连生急了，立马严肃道：“我作为老师，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想到姑奶奶，马连生当即说出了违心的话来：“他们，他们都是有可能考上大学的好苗子啊。” 周大用一听，看了看马连生，他怎么觉得马连生说的不是他家孩子呢。 “你想想，不到三个月了，他们和大家一起好好学习，到时候踏进大学的校门……你想想，你们家里也没出半个大学生来，这不是祖上金光吗？” 什么封建迷信什么的，这会马连生也不管了，先把人忽悠回学校继续上课才是最重要的。 这叫什么，对症下药，农村人都在意这个，说这个准没错！ “到时候，你们家一下子就出来两个大学生呢，你想想，祖上知道了多高兴啊，说不定还会托梦夸你。” 马连生越说越激动，似乎大学的通知书都在跟前了，周大用差点被马连生说动了。 只是他看了看两个儿子，老大这会玩着手指甲，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老二倒是没有玩手，可他只会悄悄的左脚踩右脚，被看了就憨厚的笑着。 就这？ 这两货能行？ 周大用宁愿相信天上掉馅饼都不相信自己孩子能考上大学。 “不用了，马老师，你回去，你去看看其他的学生，他们两个就算了。”就这样两个货，祖宗没托梦骂他就不错了。 马连生哪里肯，他激动道：“不行！绝对不行，你要信我，你就是不信我，你也得相信你两个孩子啊，他们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还不能相信他们一次吗？” “我……”拿啥信啊他。 周大用才张嘴，马连生就又着急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相信他们两个能行的，我是老师，我是相信他们一定行的。” “马老师，我总觉得你在忽悠我。”周大用皱着眉头，说道：“一开始，你说他们肯定考不上，怎么都考不上，没啥用，却学校也是浪费时间的，现在又说可以。” “马老师，你不会是看我没读过两年书，你骗我的？” 马连生闻言，老脸一红，但他既然已经来了，就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弄会学校去，要不然姑奶奶到时候真会收拾他的。 “我怎么会骗你，我什么时候骗你啦，我骗你有啥好的！”马连生脸涨红，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急的：“那些话都是讹传，我都说了，那是激将法，是另一种鼓励。” “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儿子，那你总得相信姑奶奶？” “姑奶奶的话你还能不相信？”马连生没办法，只能把白曦搬出来了。 提起白曦，周大用脸上露出敬重、崇敬的表情来：“那不能，怎么会不相信姑奶奶。姑奶奶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马连生一看，趁机道：“对啊，你明白就好。你想想，姑奶奶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情了？姑奶奶干什么不是有她的道理？” 周大用点了点头：“没错，姑奶奶一直来，都是有道理的。” “可不是！”马连生连忙道：“所以，你别担心那么多，这么多人都在努力学习，就你家两个孩子不去，那别人怎么想？” “别人会不会觉得你一点也不重视文化？” “你说，大家都学习文化呢，你们家要继续落后？” “到时候，别人听说你家里，你不给两孩子去考学，那人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家不好相处，不讲道理，那你两个孩子会不会以后打光棍？” 马连生到底是当老师的，这连续的一连串灵魂拷问，把周大用问的鸦雀无声。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一下两个儿子要打光棍，这不是要了他老命吗！ 见周大用愣神没说话，马连生又来了最后一爆击：“姑奶奶都说了，这是让大家学文化，考大学，为以后过好日子呢，你们家不想过好日子啊？” “当然想啊。” 周大用立即道：“怎么不想。” 不用马连生再说什么了，他看向两个儿子，盯着他们说道：“你们一会就跟着马老师回去上课，你们给老子我听好了，一定要努力学习考学，别偷懒，要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要是往常，马连生一定会劝说，什么对孩子一定不能这样，要好好说，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棍棒教育，可这会，马连生是不好说这话了。 “爹，我知道了，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老大应罢，老二也急忙跟着应道：“爹，爹，我也是。 见此，马连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啦。 这一天，他跑了好几家，嘴皮子都差点磨破了。 周大用这里是最后一户，总算一个不落了。 想到自己工作保住了，不用罚钱，不用去扫公厕，马连生不由笑了。 而周大用一看，心里一阵感动，看看，马老师为了自己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操了不少的心啊！ “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你们马老师，不要忘恩负义。” 周多田和周多地当然是应下，听话的感激的望着马连生。 倒是马连生闹了一个脸红。 （有点委屈，真觉得委屈，我真的爆更了。我一号那天更了九章，九章呀。真的！） 第630章 柳唠叨又上线了 “姑奶奶，咱们大队的人啊，正在学洋文呢，可好笑了，他们……” 陈大柳高高兴兴的到树屋的时候，比他早一步到的黄乡长正在和白曦说话呢。 因为看到黄乡长在，陈大柳明显愣了一下，笑容都没有了：“乡长，您也在啊。” “对啊，我来找白小同志问点事情。”黄乡长说罢，心里嘀咕，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啊，笑都不肯笑。 赵干事在一旁，笑了笑，和陈大柳点头，也算打过招呼了。 看着有些气呼呼的乡长，赵干事心里有些纠结，又有些好笑。 没来之前还急的和火烧房顶一样的黄乡长，到了白曦小同志的树屋，看到人后，也就没那么着急了，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用余光瞥了瞥安静的啃着一根大骨头玩的小黑。 其实是，刚才黄乡长来，一进门就要就补习班这个事情批评，咳咳咳，是问，对，是要问白曦小同志的。 然后，他还没有张嘴呢，就见小黑猛地站起来，虎目紧紧的盯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别说首当其冲的黄乡长了，就是跟在后面的赵干事都整个人猛地冒出一身的冷汗来。 只见黄乡长反应极快，他很快就从僵硬从回过身来，然后忙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亲切不起来的笑容。 赵干事要不是当下还心有余悸，一定会出声提醒让黄乡长笑的再好一些的。 白曦小同志这头大白虎啊，平常看着温和，还会带小孩子，没什么攻击性，可一旦感受到有人生气的靠近白曦小同志，那立马就不一样了。 难怪牛罗村的人要用它来当商标呢，这大约和守村神兽差不多了？！ “乡长，你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姑奶奶啊？”陈大柳当即就提防起来。 不怪陈大柳会这样，他觉得，有一个算一个，都想打他们姑奶奶的主意来着，不小心不行。 上次还有两个村子想并入牛罗山大队呢，说是离的反正也不远，一起好管理，陈大柳在心里呸了一声，什么话，还不是冲着我们姑奶奶来的，想沾我们姑奶奶分担福气？ 想都别想！ 陈大柳当即就和周大虎一起，领着一些人，把那两个村子好好的臊了一顿，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其实，那两村子要只是想并入牛罗山大队，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们打食品厂和集市的主意啊，还没有并入牛罗山大队呢，就想着要分红利了，真是没脸没皮的。 “有事肯定就是有正事，要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到你们村来溜达啊？” 黄乡长好不容易让小黑没那么有敌意，才刚询问两句话，陈大柳就来了，这会又听他这么说话，不由翻了个白眼。 “老陈，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他不好问白曦，毕竟白曦年纪不大，他这么问有欺负小姑娘的嫌疑，何况小黑护主，万一给他一口，那可就倒霉了。 不过陈大柳不一样啊，陈大柳是村长，那么黄乡长要问他事务也很正常，于是当即就不客气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补习班要那么多人啊？” 补习班？ 陈大柳一开始没明白，但不过两秒钟就明白黄乡长说的是复习考大学的人，便回答：“因为就这么多人啊。”这不是废话吗，没那么多人，也要不了这么多不是。 “什么叫就这么多人。”黄乡长不好和白曦发火，但可以和陈大柳发火。 他瞪眼吹胡子：“你就不能动动脑子？高中生考大学都那么难了，你怎么觉得初三文化水平的人能学好能考上大学？” 陈大柳还没有回答呢，黄乡长就气呼呼又问：“听说，你搞一刀切，只要符合条件的，都让大家伙去补习班学习去了？” 陈大柳：“是啊，都在大队学习补习班上课呢。”符合条件了当然在补习班了，难不成在家里蹲啊？ “凑一起乱哄哄的，文化程度不同，还怎么学，怎么能考上？” “你脑子长来干什么的，怎么……” 黄乡长急的瞪大眼睛，但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因为停顿那么一下然后被打断了。 这会，白曦听到这里，不由皱眉，这个事情是她让陈大柳去办的，黄乡长这样，明摆就是冲着她来的，白曦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 她放下手里的葡萄，擦了擦手，开口：“小柳，试题给大家发下去了吗？” “姑奶奶，已经送过去了，也交代清楚了。”陈大柳乖乖的回答。 白曦似乎没有看到黄乡长欲言又止的表情，继续问道：“你看大家学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高兴的眼睛都亮起来不少：“姑奶奶，我在走廊外头看了一会了，大家学的不错，那洋文，不是，就是那英，对，英语，大家说的都很溜，反正我没听明白。” 黄乡长听到这里，在心里哼哼，笑话，我都听不懂，你还能听懂？ 咦，不对，牛罗村学洋文，不对，学英语？ 居然教英语啊？ “姑奶奶，可好玩了，您要不要过去瞧瞧去？”陈大柳之前就是来和白曦说这个事情的，看到黄乡长在，更想让白曦出门，这样黄乡长也就不好意思缠着姑奶奶了。 只是，他到底小看了黄乡长的脸皮。 白曦也想知道英语被学的怎么样了，于是点了点头：“走，那就去看看。” 话落，她才似乎想起黄乡长一样，问道：“乡长，我们要去学校看看去，您……” 黄乡长：“那当然是一起去了，我也正好想去学校看看，看看补习班的学习情况。” 陈大柳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好赶人，只得撇了撇嘴，在一旁带路，嘴里念叨：“乡长，你这下村来也太频繁了些。” 黄乡长只当没听出陈大柳的嫌弃，心里哼哼，咋了，我下村频繁怎么了，我愿意走，我乐意！ 可陈大柳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还在继续嘟囔：“我们村里可忙了，最近都在忙大家考大学的事情，乡长，你说你这么忙，怎么还喜欢跑我们这来呢……” 第631章 歪瓜裂枣的 黄乡长心里一噎，我一个乡长，被这么嫌弃，我不要面子的？ “老陈，你是不是很不欢迎我来？” 不等陈大柳回话呢，黄乡长就气愤道：“你当我愿意来啊，这大老远的，我今天刚从县里开会回来，我一口气都没歇呢，水都没喝，我听到消息，我就赶过来了……” “那你歇啊！”陈大柳一副，谁不让你歇的表情：“乡长，我们村好着呢，大队也好着呢，你这在乡社忙活多好，非要奔波，也不嫌累得慌。” “那我还不是听到你们姑，咳咳，我是听到你干的不着调的事情着急的。我可是和县里说了，咱们乡社能出五个大学生，别的村子我也就不指望了，十来个村子，能出一个就算不错的了，我把厚望都寄托在你们大队身上了，结果你们……” 陈大柳听到这里，当即跳脚了。 “乡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叫你和县里说了能出五个大学生？哦，感情你和县里吹牛了，然后你就来和我们急眼啊？大学生是那菜地里的白萝卜啊？一拔一个？” 白曦骑着小黑，而陈大柳和黄乡长则是一左一右的跟着，后面坠着一个赵干事。 赵干事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这样一幕有些熟悉，再稍稍一想，白曦小同志骑着小黑，和白马也差不多，而自己则是那一直在后面的沙僧，至于乡长和陈大柳，谁是大师兄就不好说了。 黄乡长被陈大柳说的一愣：“我，我，我也不是吹牛，我这不是对你们大队有信心嘛，有白小同志在，你们肯定能……” 而陈大柳则是不客气的挥手打断：“乡长，你就别说了，你做这事也太不地道了！” 他很生气，这叫什么话，这样不是拿我们姑奶奶在火架上烤么，那我们姑奶奶再厉害再聪明，也不能帮人考大学不是，看看那些个人，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脑子一看就没几个聪明的。 “我发现啊，乡长，你真是一点也不切实际。哦，你高兴了，你县里开会飘了，夸海口了，完了来我们这里着急红眼的，没你这样的啊。” 陈大柳不满的喊道：“我们姑奶奶是让大家学习文化，可也没说一定能考上大学不是。” “我们姑奶奶都没说这样的话，你可倒好，你就直接这么说了，到时候整个乡社没出五个大学生，是不是就要赖我们姑奶奶身上了？就没这么干事情的。” “呃，不是，不是的。”被陈大柳指着鼻子骂，黄乡长还不好生气，毕竟这话听来，好像是他不对来着。 虽然一开始，他就是对牛罗村有信心，那乡社十来个村子努努力力，出个一个两个的，然后牛罗村这里出个三个，不就够数了吗。 隔壁乡都能喊出两个大学生，没道理他们大山乡社，有了白曦这样厉害的人，还出不了五个大学生不是。 “什么不是。就是，你刚才都承认了，你就是在县里放大话了！” “不是，我那不是放大话，我是思考过了的，我那是对白曦小同志有信心。” 陈大柳：“你这是欺负人，欺负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话音刚落，黄乡长就见小黑那大脑袋扭了过来，虎目不善的扫着他，黄乡长连忙摆手摇头：“不是，我没有啊，我哪里就欺负人了。” “我怎么就欺负人了我，我这，我这是……哎呀，赵干事，你来说！” 赵干事正默默跟在后面呢，没想到会被喊，下意识应了只有，不由的傻眼。 “我，我，乡长，我说什么啊？” “你，你说你说什么，你就是榆木脑袋！”黄乡长气的白了他一眼。 两人在白曦耳边你喊我喊的，白曦就算是在游神也被吵回来了，她扫了两人一眼，开口：“好了！” “一个村长，一个乡长，就这么在路上吵，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陈大柳连忙指了指黄乡长：“姑奶奶，是乡长太欺负您了。” “不是，我没有啊，我只是……”这一刻，黄乡长真心想哭了，他已经看到小黑的眼神越发不善了，这时候跑还来得及吗？ 白曦：“五个啊？问题不大。” 就在陈大柳以为白曦也会说黄乡长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轻描淡写的应下了。 “姑奶奶？”陈大柳傻眼，这事情姑奶奶没必要应的呀，反正我们不承认，谁应下的，找谁去。 白曦看了看陈大柳，道：“小柳，你要对我们村的人有信心。” “呃……姑奶奶，我不是没信心，我就是……” 陈大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不想让姑奶奶觉得他有心计。 看着黄乡长明显高兴的样子，陈大柳翻了翻白眼，心说，笑什么笑，显得你牙齿白啊。 其实五个大学生，陈大柳虽然觉得多，但是他对白曦有信心，只是本来村里就算出两三个大学生，那都是只得高兴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有个什么先进村什么的表扬。 可黄乡长这么一说，到时候就算出了五个了，也没什么表扬了，别人会觉得理所当然的。 本来出出两三个大学生就会被夸奖，变成了出五个都不会有什么好处，这分明就是吃亏嘛。 也就黄乡长欺负我们姑奶奶年纪小，没心眼而已。 想到这里，陈大柳虽然乖乖的闭嘴了，可他还是不甘心的对着小黑使眼色，小黑，你记着，找机会收拾他。 小黑，小黑，你可别轻易放过他。 正好到学校门口了，小黑停下，白曦下来，看到陈大柳不断的使眼色，小黑一脸疑惑，小柳这是眼睛抽了吗？ “呜呜……”主子，小柳的眼睛是不是抽了？ 白曦闻言，瞥了一眼，好笑道：“别管他。” 陈大柳无法，只得趁着白曦往校园里走去的空档，磨磨蹭蹭的坠在后面，看看天，看看地。 见黄乡长往里走了好几米了，他小跑几步回来，凑小黑跟前，低声道：“小黑，乡长太不是东西了，他这是欺负我们姑奶奶呢，你得找机会收拾他才行，最好咬他屁股，最好吓的他掉屎坑里，最好去扒他家窗户……” 第632章 太不是东西了 黄乡长走了几步，想说问陈大柳一点事情，见他往回跑，还纳闷呢，跟回来几步，正好听到了这话。 他顿时脸都僵了，只觉得后脊梁骨有些发凉，这是要干嘛？ 挑唆一头大老虎和自己过不去，这还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陈大柳简直不是个东西啊！ 自己好歹和他一桌吃过饭，喝过酒呢。 太不是人了他！ 白曦也听到陈大柳的嘀咕，他知道陈大柳这是故意的，看黄乡长的脸色，白曦无奈又好笑，这是被小柳吓唬的够呛了。 黄乡长气的整个人都颤抖了，他大喊：“陈大柳！” 陈大柳怔了一下，他站起回身，没好气道：“乡长，这是学校，学生正在上课呢，你这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什么？你你，我，我！”黄乡长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这会，他倒是有些嫌弃身体太好了，要不然，气晕过去，把不是东西的陈大柳吓一跳才好呢，反正就在牛罗村，那神医也在。 “好了。”白曦无语的打圆场：“你们两个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哼！看在白小同志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番计较。” 黄乡长瞪了陈大柳一眼，扭头对着白曦道：“白小同志，你可是他们姑奶奶，陈大柳这样的，你可得好好管一管。” “我会的，我会的。” 白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抬头往六楼看去，说道：“要么现在上楼去瞧瞧，要么你们两个在这里打一架，我自己上去。” 赵干事连忙道：“白小同志，我和你一起上去，我还没见过学英语什么样呢。” 他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留下，要不然，倒霉的肯定是他的。 而黄乡长则是哼哼道：“我懒得搭理他，我来是要看补习班情况的，当然要上楼去了。” 开玩笑，留下来，先不说会不会气的和陈大柳打一架，万一陈大柳这不是东西的说的话小黑当真了，那么他不是惨了？ 因为生气，黄乡长上楼的时候还特地走另外一边紧紧的挨着楼梯扶手，表示自己不想搭理陈大柳。 陈大柳也撇嘴哼哼，好像我愿意靠近你一样，有本事，你别走楼梯，你飞上去啊。 教室里，英语课还在继续。 白安安：“奶死吐米忧。”很高兴见到你。 李青梅：“奶死吐米忧吐。”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歪啊忧不聋？”你来自哪里？ “矮，矮……”白安安矮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急的用中文回答：“我是大山乡社牛罗村人。” “咳咳咳！”讲台上，正在拿着课本的林大兵开口提醒：“可以不用说的那么细，你就说你来自中（国）就可以了。” “矮嗯不聋揣呢！”我来自中（国） 林大兵念完后，班里人齐齐跟着念了三遍：“矮嗯不聋揣呢~~~” “好，不错。同学们要记住，讲英语呢，你就得大胆的说，不用怕错，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看，这才多久，咱们大家就已经说的这么好了。这就是胆大心细嘴快，这英语也就26个字母嘛，没什么难的。 林大兵夸了夸，然后看向白安安和李青梅：“你们两个继续完成对话。” “歪特服的右一颗土逮。”今天你吃了什么食物。 “矮嗯屁的死土逮。”我今天吃了土豆。 “好呕儿鱼的细儿。”你今年多少岁了？ “矮嗯揣你万油肉特。”我今年二十一岁了。 “骨累，米吐。”太好了，我也是。 两人的成绩在牛罗村这一辈来说，那是没得说的。 两人对话也认真无比，陈大柳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赵干事则是一脸神奇，原来这就是英文啊，就是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洋文本来就奇怪嘛。 黄乡长偏头认真的听着，一边听，一边心里高兴，看看，乡下也是有好的教育的，这英文都学上了，他对这些人考大学就更有信心了。 只有白曦圆圆的小脸抽搐了几下，她按了按额角，到底没有对着里头还在继续的教学喊停。 这蹩脚的英语口语，差点让白曦都不知道原意了。 这个时候，陈大柳得意的瞥了一眼黄乡长，然后轻手轻脚的移到白曦身边，弯腰低声道：“姑奶奶，您看，是不是学的挺好的。” 白曦还没有开口呢，在白曦身后不远的赵干事听到，插话道：“挺好是挺好的，就是，我听着，有些蹩脚，说不出来，估计是我没什么文化。” 说完，赵干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曦心说，不是你没文化，这英语我听着都觉得我自己没文化了。 陈大柳还在得意：“那是，这林老师可是跟着录音机的磁带教的。” 这英语磁带还是姑奶奶弄来的呢，不过他也给那位寄了二十来斤的腊肉了。 “行了，你别瞎嘚瑟了。”不说还好，陈大柳一说，白曦只觉得白瞎了自己和陆晨开口要英语录音带了。 黄乡长在一旁也低声附和：“就是，有好成绩也别骄傲自满。” 白曦额角抽了抽：“……” 学成这样叫好成绩？ 还骄傲？ 她不要脸的吗？ “乡长，你放心，我一定脚踏实地。”白曦深吸一口气，这才说出这句话来。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也不错了，虽然蹩脚，但是，好像也没错太多，她找时间再弄些录音带回来。 “小柳，让商超店那边再弄回来几台收音机。” 陈大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看补习班的情况又跳到商超店的生意上去，不过还是下意识的乖乖应下：“好的呢，姑奶奶，您放心，一会我就去说。” 黄乡长看过补习班的情况，他是满意的走了，路上还不住的和赵干事夸牛罗村有国际意识。 “难怪开了个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呢，果然积极和国际接轨，跟上政（策），这很好。” 赵干事也乐呵呵的，他不住的咧嘴笑，和黄乡长说道：“乡长，我刚才也学了两句了。” “奶死吐米忧，还有，矮按不聋踹你！” 第633章 魔鬼般的复习 赵干事一脸你快夸我的表情。 亏得白曦没在，要不然，听到这里，一定会气的吐血的。 黄乡长皱眉听了听，说道：“你念的还是没人牛罗村念的准，我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一个是见到你很高兴，一个是我来自中（国），但是，人是这样念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矮摁不聋揣泥。” “对对对，我说自己觉得绕口呢。”赵干事眉开眼笑：“洋文就是有些蹩脚，亏得白小同志那么有想法。” 两人一路就这这个新鲜的事情笑着说，黄乡长一时间也没想起他来牛罗村的目的。 他是打算让牛罗村把初三文化水平的和高中文化水平的人分成两个班。 这样一来，符合条件的人既可以继续补习，也不会让初三文化水平的学生影响了高中文化水平的学生不是。 分开了，初三文化水平的学生也不会压力太大。 等黄乡长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回到乡社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牛罗村的方向，只看到那已经快要掉下山的太阳，便歇了掉头的心思，自言自语的嘀咕：“应该没事，白小同志看过了，也没觉得不行，那就由着他们来一次，说不定有鲶鱼效应呢。” 这个鲶鱼效应还是他在县里开会的时候学习到的。 “啥？乡长，你想吃鲶鱼啊？那东西可不好抓。”赵干事抓了抓脑袋，怎么好端端说起鲶鱼来了，乡长这思维模式跳的也太快了。 赵干事话落，收获了黄乡长一记白眼。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觉得学英语别扭，长不了嘴，没好意思，听的奇怪，说的也奇怪，只是没几天后，大家就喜欢上英语课了。 原因无他，对比那不停的埋头刷题背资料，那上英语课简直就是玩啊，又能说，又能笑的，可不是玩么。 上午五份试题，做不完，午饭就别吃了，更别说休息。 下午五份试题，你要是做不完，晚饭也别吃了，继续说。 要是还做不完，那也没事，学校有五个老师呢，可以轮班的熬夜陪你做题。 这后世魔鬼般刷题背题的模式被白曦毫不客气的用在了这些人身上。 半个月后，补习班的人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便的奄奄的，手都因为不断的做题，写出老茧来了。 今天一早。 到教室后，趁着老师还没有来，趁着大家还没有开始做题，有人就哀嚎起来。 “我滴娘啊，今天还是做题啊？我昨天都差点做吐了。” “谁不是啊。”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连睡觉都梦到那一个个大字追着我跑，要往我脑子里钻。” “我也是，我梦到我翻身，然后几道背诵大题站在我床边，面无表情的问我；你答题了吗？”李大毛哭丧着脸：“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你们已经很好了，我这几天试题一直没做完，做到晚上十一二点，我脑子都是懵的。” “为什么我们要一直背题做题啊？” 白安安正好踏进教室，他怀里抱着一大叠的试题，这是新的，昨天村长送他家里，让他今天拿过来发下给大家做。 正好听到这话，白安安微微一笑：“因为要考大学啊。” 这话，让其他人嘴角抽了抽，还真是。 “你们就别抱怨了。” 李青梅后脚跟进来，她也抱着一大叠的材料，说道：“我们姑奶奶为了大家已经很辛苦了。大家知不知道，这些背诵的重点都是我们姑奶奶一本一本的翻书，看过一遍又一遍，从课文里摘抄出来的？” “试题也是姑奶奶看过课本，然后给推敲过后，一遍一遍的琢磨，然后出的考题。” 李青梅：“咱们做一套都觉得累，那姑奶奶还得变着法子，换着方式，思考着出题的老师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姑奶奶更累。” 白安安在一旁补充：“我们姑奶奶才十一岁。” 听到这些话，教室里的人当即脸都红起来，纷纷道歉。 本来大家也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毕竟学都学了，大家都学，你不学，你也不好意思不是。 再说了，都不是小孩子，谁不知道这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但现在一想，可不是，姑奶奶才多大年纪啊，本来大家考不考大学，对姑奶奶也没什么好处，可姑奶奶还是为大家操心，为大家安排了。 姑奶奶是长辈没错，可她也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呀。 一本一本的翻书，这课文可不少呢，姑奶奶能不累？ 而且，李青梅说的没错，想要出题，得要把知识点吃透了，才能出题，要不然，但凡有一窍不通的，也出不了试题啊。 这么一想，喊累的人就更加愧疚了。 都是小辈孝敬长辈，可没听说小辈要让长辈一直操心劳力的。 有了白安安和李青梅的话，这一天，教室里的人刷刷一阵做题，谁也没半句怨言，喊累都没有了。 要说累，抢收，修水库，不累？ 好，其实学习也累，背题背的说梦话都是题目，做题做的睡觉都在想答案。 周多地这会好不容易做完一张卷子，刚抬头，见大家都在低头做题，虽然他已经累了，但他还是拿过新的试卷，只是，看着第一道题，周多地愣了一下，这题目有些眼熟啊，好像做过，可他就是又忘了。 他刚要问身边的哥哥周多田，但偏头一看，哥哥估计是昨天做题太累了，居然打瞌睡，于是周多地只能继续埋头做题。 谁让自己笨呢，都说笨鸟先飞来着。 一天下来，差不多下午六点，教室里也就没什么人了。 马连生看了看手表，见教室里还剩下周多地一人，走过去一看，没意外看到他还剩下两份试题。 周多地感觉到身边来人，连忙抬头，一看是马连生，顿时红脸道：“马老师，我，我还得一会。马老师，你先去吃饭，我自己做题就可以了。” 一会？ 马连生心说，你也太看得起你做题的速度了。 真不是马连生对周多地有什么偏见，周多地也挺努力的，但是，他憨憨傻傻的，不说背题了，就是做题的速度也不行。 （晚安呀。） 第634章 卖不动 “没事，你也收拾东西回家，晚上早点过来上晚自习。”两份试题，没有个两个小时根本没戏，而这是其他人的速度，周多地至少得要用三个半小时才行。 真不知道到了考场，考试结束的时候能不能做完一半的题目。 马连生想到这里，就更不忍心让周多地饿着肚子继续了。 “不急，晚上还有时间呢。” 周多地这会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想了想，点头：“那马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我一会吃好饭就过来，一定争取晚上把试卷早一点做完。” 周多地也愧疚，他一直都是那最后一个，每一次都让五位老师陪他熬到一两点，他都没脸了。 本来都想不来了，可他爹拿着扫帚满院子的追着他揍，还说要赶他出门，于是周多地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赶出门可就要饿肚子啦，现在家里好不容易一个月能吃上几次肉，这要是被赶出去，可就没肉吃啦。 亏得周大用不知道周多地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把人揪回家去，让他下地干活就行了，考什么大学，就这样只记得吃的货，能考上大学？ 一百份试卷，说起来也不过是十天的事情。 当大家一人做完一百份试题的时候，不由期待着姑奶奶给的奖励起来，连李青梅也不例外。 这时候，正在树屋里看着陈蕊做题的白曦早就忘了这个事情了。 陈蕊也报名了，虽然她今年才高二，不过也能参加，考不过就回来读高三，明年再考，这次参加，用白曦的话来说，就是提前感受一下考试的氛围。 因为教室里位置不大够，加上陈蕊压力没有其他人大，所以就干脆在树屋这里，一边陪着白曦，一边做题。 陈大柳过来问的时候，白曦这才想起来。 “唔，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来着。” 一看，陈大柳就知道姑奶奶这是抛脑后去了，不过也不奇怪，姑奶奶要操心的大事多了去了，这点事情，不记得也正常。 陈大柳就是一块砖，白曦哪里需要，他就往哪里压。 他笑眯眯问：“姑奶奶，我来的路上想过了，咱们养殖场不是这个月又出了不少鸡蛋吗，要不然，我找人煮上一些，擦了红纸给补习班的人送去？” 白曦一听，这建议挺好的，听说最近补习班的人都瘦了，学习费脑，是要好好补一补。 当即，白曦就说道：“行，多煮一点给他们一人发个一百个的。”反正现在天气也冷，一时半会也坏不了。 “一百个？”陈大柳愣了一下，很快就应道：“行，姑奶奶，那我这就安排去。” 一百个，瞧瞧，姑奶奶的意思多明显啊，让大家伙好好学习，争取考一百分呢。 太好了，鸡蛋最近本来就多的卖不动来着。 等陈大柳带着人推着煮好的鸡蛋送到学校的时候，补习班都快下课了。 然后，他领着人，挑着一筐一筐的红鸡蛋上楼去。 “发鸡蛋？” “红鸡蛋，是谁家孩子满月吗？” 教室里，大家纷纷疑惑，而陈大柳则是笑了笑，站在讲台上。 等大家安静下来，他这才说道：“你们不是做了一百份试题了吗，正好，一个试题奖励一个鸡蛋，一人一百个，特地擦了红纸才送过来的，先预祝大家考一百分啊。” 一人一百个鸡蛋？ 听到的人都傻眼了，只有周多地暗暗高兴，他咽了咽唾沫，一百个呢，那可能吃半个多月了。 他最近啊，半夜老饿，饿的都睡不好，要是有一百个鸡蛋，半夜饿了垫两三个的，也能继续睡。 虽然大家不解，不过有鸡蛋发，还是很高兴的。 上补习班居然会有一百个鸡蛋奖励，这要带回家，家里人可不得高兴坏了。 于是，一筐筐的鸡蛋摆在讲台上，发完了，又抬上一筐来。 八十个人，一人一百个鸡蛋，就是八千个，不少人把书袋里的书和试卷腾出来，把鸡蛋往里装，装不下还能往身上的口袋里塞，剩下个个的，就干脆敲开吃了。 一时间，教室里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吃鸡蛋的声音。 当然，陈大柳也没忘了林大兵五个老师，一人给了五十个，也就是两百五十个。 当这些人拿着鸡蛋回家的时候，家里人一听，不由羡慕，当文化人就是好，这还没有考上大学呢，就有这么多鸡蛋了，要是考上了大学，那更不得了。 大家不忘感激白曦，照理来说，这文化是学个人肚子里的，白曦操心这么多也已经够了，但她还给大家发鸡蛋，可不是让人开心又感激么。 “姑奶奶太不容易啦。” “姑奶奶对我们太好了，我们可不能让姑奶奶失望。” “姑奶奶对我这么好，我明天一定要多做一套题。” “我要考大学，我挣工资了也给姑奶奶买鸡蛋吃。” 鸡蛋带来的鼓舞的效应不过七八天也就没了，这疯狂的做题背题，就算是再多的鸡蛋也顶不住啊。 本来还有报名的知青想过去一起上课呢，一看补习班这状态，顿时打退堂鼓了，这哪里是复习啊，这样乱做题，各种背诵，哪里能行啊，浪费时间。 一个月很快过去。 慢慢的，补习班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复习模式，一周两节的英语课成了他们玩乐放松的课程，当然，他们的口语还是那么蹩脚。 习惯了这做题的模式，哪天要是不做个十套试题，大家都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 听到那些也参加考试的知青背地里议论他们这样是浪费时间，补习班的人只轻呵一声：“你们懂什么，姑奶奶让我们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不多做题，考试的时候怎么办？不背诵，到时候看试卷不是蒙圈么。” 总之，自学的人觉得补习班的人浪费时间，而补习班的人则觉得自学的人连试卷都做不到两套，没什么共同话题。 牛罗山大队补习班这疯狂的补习情况，也吓住了不少想过来跟着学习的人，这哪里是学习啊，这就是做题啊，不停的做题，背题……背的人脑子都傻了，坐的屁股都长痔疮啦。 第635章 护犊子 很快。 考试这一天就这么来了。 别的地方考生怎么去的牛罗村的人不知道，但牛罗山大队的考生，那是用两辆大卡车拉到考场门口的。 亏的牛罗村现在已经有包括冷藏车在内一共五辆大卡车了，要不然，还真不好抽掉。 黄乡长在乡社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动，看看时间，是不是到考场啦？ 刚从办公室出去的赵干事又被黄乡长喊了进去。 “那些证明都开好了？有没有漏下的？” 赵干事：“没有，乡长，我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多开了二十份呢，就算有谁的不经意遗失了，也能补上。”有陈大柳带队跟着呢，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黄乡长一听，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前几天去县里开会，隔壁乡的乡长还和他臊来着，说什么牛罗村那补习班的作为是乱弹琴，气的黄乡长当场就要和他打架。 怎么就乱弹琴了，补习班一天学到晚，你是羡慕妒忌恨？ 本来黄乡长也想跟着去的，可他一个乡长，下头十来二十个村子呢，跟着牛罗村的人，让人看到该要说闲话了，只得在乡社里等消息。 赵干事见黄乡长又紧张的来回渡步，张了张，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其实，就算考完，成绩也没那么快知道啊，最快也得半个月？ 这会紧张，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其实带队的不是陈大柳，是白曦。 只见，考场前。 两辆大车卡停下，车上的人陆续下车，然后在卡车边排成五列。 牛罗村食品厂白记这明显现在不说家喻户晓，那至少在城里也是有名的。 一看大卡车上刷刷下来这么多人，一看就是来参加考试的，让其他的考生也好，路过的人也罢，都纷纷侧目，心里暗道，这食品厂也有这么多人考试啊？ 而陈大柳在队伍旁边左顾右盼的，不一会儿眼睛亮起，对着马路对面挥了挥手：“姑奶奶，这，这，我们在这呢。” 本来站的笔直的人一听，当即腰杆挺的更加笔直了。 下新村的人虽然也没经历过，但见身旁的人都精神起来，自己也跟着挺着腰杆，脑袋扯的高高的，就好像头顶被一根绳子拉着一样。 白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过来，她走到跟前，不由有些无语，只见人人都努力把脖子往高了伸，反倒是周多地，他占的笔挺，可脖子却是往前撅，一排还算整齐的队伍，偏偏就探出他一个人的脑袋来。 陈大柳也看到了，他一边尴尬着，一边过去，用手把周多地的脑袋推了推回去。 周多地还有些不解，陈大柳也不好太用力，见他努力的撅着，不由郁闷的低声道：“你把脑袋收回去一点，光露你一个人的脑袋，太不好看了。” “哦哦，哦哦哦。”周多地这会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抓了抓脑袋，忙把脖子缩了回去。 陈大柳：“……”让收脑袋，不是让缩脖子啊，算了，时间快不够了，就不纠结了。 白曦昨天就进城来了，她带着陈蕊住的招待所，至于其他人，是第二天集合了再坐大卡车进城来的。 “姑奶奶？” 陈大柳放弃了调整周多地的想法，回头望向白曦。 白曦小手一挥：“时间也不早了，那就拍照。” 于是，一早就赶来的邓师傅立马上前，端着照相机，咔嚓咔嚓的，一下子就给这些人拍了几张大合照。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没事就拍照，城里不会，乡下能拍照的机会就更是不多了。 牛罗村的人还好，毕竟拍过几次了，下新村的人那是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周多地就是。 当然，也有人因为紧张，瞪着眼睛，一笑都不敢笑的。 反正，这张后面让人惊讶的照片这会就这么简单的拍出来了。 这拍照是白曦给补习班的奖励，毕竟大家一起当了三个月的补习班同学，好歹也拍照留念一下不是。 大合照拍完，白曦看出大家紧张，便开口问道：“紧张吗？” “呃……” 大家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拍照当中回过神来。 接着队伍里传来脆生生的回答：“不紧张！” 大家偏头看去，是陈蕊，于是更多人醒过神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不紧张！” “不紧张是对的。”白曦也不在意回答的不够响亮，笑眼弯弯，圆乎乎的小脸上是软萌的笑容。 “你们都做那么多试题啦，前几天也不停的模拟考，考试就是做题，对你们来说，做题应该是家常便饭才是。” 白曦这话，很好的让大家放松了下来，姑奶奶说的是，他们都模拟那么多次啦，考了十来次，做题更不用说了，谁不是做了千八百套题目的。 那些试题加一起，比枕头都高了。 这样想来，考试就做一套题目，太容易啦。 白曦继续：“行了，我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我对你们有信心，我就在外面等你们，大队已经买羊杀备猪了，等你们考完，我们回去大吃一顿。” 在其他人不解的，莫名其妙的，疑惑的目光中，补习班的人纷纷鼓掌欢呼，那高兴的样子，就好像已经考完试，就好像已经考上大学了一样。 白曦小手一挥，补习班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进考场去。 都走了九十九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姑奶奶都说对他们有信心了，他们还怕个屁啊。 再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赶紧考完，回去吃肉。 这个时候，村里来考试的知青也赶来了。 他们是坐的拖拉机，所以慢了一些。 看到白曦和陈大柳在，知青们远远的和白曦、陈大柳点头打招呼，然后就赶忙进考场。 等看不到人后，白曦又打了打哈欠，看了看陈大柳，说道：“我要回招待所补个觉。”外头等也可以是在招待所等啊，这大冷天的，在这里守着，她又不傻。 陈大柳连连点头：“姑奶奶，那我送您回去。” 陈大柳也紧张，可他看到白曦打着哈欠，突然就不紧张了。姑奶奶一向护犊子，看姑奶奶这么轻松，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636章 开挂了 考场里气氛严肃无比，莫名的会让人心生一种紧张害怕的不自在感。 当然，这感觉也就其他人有，牛罗山大队补习班的人，那是没感觉的。 任谁要是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模拟考十来次，一个月考你次，让你在肃穆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安静的教室里考试，周围除了呼吸声就是笔在试卷上书写的声音，你也就习惯了。 何况，补习班的人现在已经练成了反射性条件了，一看到试题，就想提笔赶紧写，大家都习惯了写完了还有下一套，紧张什么的，更是不存在了。 就算有人游神一下，看看其他的考生一眼，紧张一会，想到白曦就在考场外面等着呢，顿时也信心满满的，下笔不说如有神助，那也是一点都不踌蹴的。 补习班的人做着考题，跟着模拟考的步骤来，先审题，然后再按照要求答题，最后再抓紧的检查一遍。 只是，他们当中，有人做着做着，纳闷、惊讶、意外和震惊起来。 第一道，大家急于习惯，虽然会有人觉得熟悉，却也不会多想。 只是，有些人做到第四五道题的时候，越做越觉得疑惑。 连反应慢的周多地做到第七道题的时候，都觉得熟悉了。 咦，这个好眼熟啊，好像见过，是什么时候做过来着？ 第六套题？ 好像第二十套也有类似的，不对，三十一套也好两题和这道题类似，第四十和第五十五也有？！ 要说考卷上的题目，乍一看，他们都没见过，可做起来，就是觉得熟悉。 数学题，换个公式做出来，可不就是差不多吗。 如果说数学题是这样，那么语文题，政治题，那就更让补习班的人讶异了。 出题的人，莫不是姑奶奶肚子里的蛔虫？ 呸呸呸，姑奶奶才不会有蛔虫呢。 要不是考试前姑奶奶时不时的到学校看望他们，给他们指点一下，补习班的人都要认为，姑奶奶是参加出考题去了。 当初背的脑子疼的材料大题，这会成了他们答题的答案，补习班的人突然明白了白曦说的那句背的滚瓜烂熟的差事自己的。 周多地看到题目，想起自己似乎背诵过类似的材料，他张嘴刚要背，但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扭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打扰到别人，这才一边小声的背诵，一边写下答案来。 监考老师本来见周多地似乎在嘀咕什么，觉得奇怪，立马赶过去，哪知道，在他身后屏息听了半天，了然，感情这是紧张的，答题都要念出来才能写啊？ 题目都是从课本里挑选出来的，万变不离其宗。 同样的题，换数字，换类型，换疑点，不管怎么换，还是那些题，只要多刷题，多背诵，想要弄错也难。 白曦用的就是这后世都称为魔鬼刷题法，狠狠的让补习班的人刷了上千套的题目。 至于背诵的材料和重点，足足有近两百题，一天至少背会两题。 所以，这三个月，补习班的人看似什么活也没干，但人还是精神不振，看起来永远有气无力。 不过也不奇怪，你一天就睡那么六七个小时，甚至周多地这样的，一天只睡不到五个小时，然后不停的做题，刷题，背题，脑子里都是试题试题，头晕脑胀的，能有精神才怪。 但是，白曦这效果也在这会显露出来，补习班的人做题速度明显又快又准。 当答案你已经写过无数遍，背过无数遍，看到题目答案就已经下意识的出现在你脑海里，答题自己不会有问题。 本来就不觉得紧张的补习班的人，这会是越做越顺，紧张什么的，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考试就一天。 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上午两科，下午两科。 如果是报考外语专业的，第二天加试外语。 中午，考生们都是在考场里，拿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饭盒，找个角落，或者是和认识的人一起，三三两两的，找个地方解决午餐。 吃过饭，要么找个角落或者树下靠一会眯一会，要么翻出课本和笔记来，抓紧把下午的要考的科目给复习一遍。 牛罗山大队补习班的考场午饭是牛罗山大队统一供应的。 眼看时间差不多，负责送饭的李大头领着几个人，掀开拖拉机上盖着的防水布，从车斗里搬下炉子，加上蜂窝煤，炉子上架上大铁锅，倒上半锅水，架上架子，把那一盒盒的饭盒放上去，就这么在考场外面现加热饭菜起来。 学校里是有锅炉房，可考试的人那么多呢，都挤锅炉房也不行，再说了，不是他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吃个不好的拉肚子什么的，那不是倒霉了么。 反正，他们牛罗山大队的人出来考试，吃的大队负责了。 用姑奶奶的话说，你们只管往前冲，后方我们都给你们安排好。 所以，当考场外面的人看到牛罗山大队的人架起大铁锅热饭盒的时候，不禁有些傻眼，这是做生意？ 太胆大了？ 哪里有做生意做到学校门口来的，真是胆大包天。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只见，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考生们一窝蜂的用教室里出来，校园里很快就出现了众多考生的身影。 和别人端着饭盒，或者拿着馒头到处找水喝不同，牛罗山补习班的人齐齐奔着门口来，在围栏处被拦住。 “考试没有结束，不能出来。” “不是，同志，我们不是要出去，我们是要拿吃的。”里头的白安安笑着解释了一下，而门口拦的人很快就明白过来。 只见，一个个被热好的饭盒就这么递给考场里的人。 饭盒是已经打开了盖子的，里头有什么一目了然，半个卤鸡蛋，一勺红烧肉，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炒小油菜，光看到菜了，把饭都严严实实的盖在下面。 看到这些饭菜，外面的人不由的咽了咽唾沫，啥人啊，这样的伙食。 但很快，一份份同样内容的盒饭喊了名字，然后就被接走，那饭菜香味飘的让人一阵羡慕。 第637章 趁机宣传 妈呀，这伙食也太好了。 有肉有蛋还有菜。 “来，刚热好的，有些烫，不够吃了说一声。”李大头一边说着，一边把饭盒递到白安安手里。 其他几个人也再忙着给补习班的人递盒饭：“大家多吃一点，不够还有，不够还有啊……” 没有人询问补习班的人考的怎么样，这是姑奶奶说的，考完就忘了，不用想，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准备应对下一科。 这会补习班的人就想吃了饭，抓紧时间休息一会，热乎乎的饭吃着多舒服啊。 “周多地。” “有！” “呐，这是你的，姑奶奶说了，不够吃还有呢。”这傻乎乎的孩子也是个有福的，至少姑奶奶记得他爱吃，也特能吃，还让他们准备饭菜的时候，多打了一些。 “李大海！” “有！我在这里。” “陈有粮！” “到！这，这，对，哇，真热乎……” 一盒盒的饭被接过开吃，外头李大头等人也不显得，勺掉热饭盒的水，换上新的水烧开，往里头打入鸡蛋和小白菜，再撒上一些胡椒粉，最后出锅的时候撒上一点葱花。 “喝汤吗？喝汤就吃完了把饭盒递出来。” “我来半碗汤。” “我也要半碗。” “给我来一碗汤……” 这边热热闹闹的，又是吃饭又是喝汤。 这会考试，有家人陪送过来的也好，自己来的也好，也都舍得掏钱给自己买点好的，除非是实在揭不开锅的，那就拿着两个馒头角落里吃，吃完了就到水龙头下面捧几捧水灌下肚子，冷的直打哆嗦。 见补习班这边热闹，还以为是他们跟着外头的人买饭呢，也凑过来。 “哎，同学，你们这是买饭啊？多少钱一份啊，几荤几素？” 李大毛看了看拍着自己肩膀的人，好笑的回答：“两荤一素还有半个卤蛋，不过这饭菜不卖。” “太好了！那我……等等，什么叫不卖啊？”问话的人刚高兴，又一脸懵逼：“卖完了啊？” 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了，现在可好，买不着了。 一旁还在美滋滋的喝着汤的周多地一听，插话：“不是啊，我们这个饭是大队统一弄的，给我们吃的，不是卖的。” 反正也没事，李大毛也就乐得炫耀起来。 “我们今早过来坐的是村里的大卡车来的。就牛罗村的食品厂，白记，你知道？很有名那个！” “呃……”问话的人一听，倒是明白过来了，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白记我知道啊，白记的泡菜和冰激凌都很好吃呢。你们大队真好，我们大队啊，考试自己来的，都没有人管。” “哎呀，考试嘛，这到处都一样的，就是我们大队人多，这不，我们姑奶奶就做主让我们吃着好的，也能好好考试。”李大毛随口安慰，但他脸上得意的表情是怎么都擦不住。 周多地笑呵呵的，不忘捞出了汤里的半颗鸡蛋，吃下后，才说道：“对啊。我们大队是很好的，我们姑奶奶啊，那对我们简直没得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李大毛听着周多地的话，也笑了笑，心说，这周多地别看反应慢，但是个有良心的，难怪姑奶奶都知道他会吃了。 问话的人本意是想买份好吃的饭，却没想到，饭没买到，反而被两个人抓着炫耀了一番。 妒忌倒是没有，也妒忌不来，但是郁闷是有的。 见周多地喝了一碗汤了还想再要，李大毛提醒：“你别喝了，再喝下午考试跑厕所就不好了。” 周多地一听，这才勉强作罢。 在补习班的人吃饭的时候，白曦也在吃饭。 她和陈大柳在白记的仓库这里吃的火锅。 片的薄薄的羊肉丢锅里，再用长筷子一捞，放到调料碗里沾一沾，往嘴里一送，那味道，啧啧啧，说不出来的好吃。 羊肉是李大头等人拉着盒饭进城的时候，顺路送来这边的，姑奶奶在城里，也不能吃太差了不是。 这要是被人知道说觉得在城里会吃不好，肯定要喷牛罗村的人一脸，说的是人话吗，城里还不如乡下农村日子好了？ 陈大柳一边拿着长筷子给白曦捞羊肉，一边问：“姑奶奶，您觉得咱们大队去参加考试的人，有几个能考上啊。” 本来陈大柳就是八卦体质，白曦有时候都觉得，陈大柳要是个女的，那别人口中的长舌妇肯定就是他了。 白曦吃着羊肉，高兴的眯起了眼睛，听到这话，随口道：“只要不是猪，肯定都能考上的。” 都刷成那样了，比起其他考生，补习班的人可以说是坐火箭的速度了，这都掉榜，那她也没办法了。 陈大柳一听，顿时咧嘴笑：“那也是姑奶奶厉害，才能把大家伙教的好。”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不会有错的，等着就好。 不过白曦和陈大柳都不知道，真有那意外的，但都是后话了。 吃过饭，在暖洋洋的太阳照射下，白曦有些犯困，随即回招待所补觉。 “小柳啊，看时间差不多了，过来喊我一声，我们去校门口瞧瞧他们去。”白曦怕自己睡过头，毕竟她可是答应了陈蕊，要陪着她的。 陈大柳站在白曦房门外，连忙应声：“姑奶奶，您放心，您安心睡，我呀，一定提前二十分钟过来请您。” “去！”白曦小手一挥，赶陈大柳的同时，也把房门带上。 陈大柳看到这一手，心里那是一阵激动啊，啊啊啊啊，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我们姑奶奶就是那仙女儿…… 已经倒床上呼呼大睡的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的激动。 招待所离考试的学校其实不远，走路过去也不过是五分钟而已。 于是，陈大柳提前二十分钟来，又在楼下等了十分钟，眼看差不多了，这才上楼敲门。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又长身体了，容易发困，陈大柳在门口敲了好几下，她才迷迷瞪瞪的起来。 应了一声，随手弄了点温水弄湿帕子擦了擦脸，白曦穿上鞋，又披上兔毛斗篷，这才开门，领着陈大柳往考场去。 第638章 吃货属性 “姑奶奶~” 拦在大门的围栏被搬开，一个人影就从里头冲出来，一把扑向白曦。 一旁看着的陈大柳默默的往旁边移了移。 白曦伸出一根手指头，那扑来的人就在她跟前一米停下。 其他人看着，都觉得是扑出来的人怕撞到了那圆乎乎大胖小姑娘所以才刹住车的，只有陈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委屈的撇嘴，白曦轻叹一声，说道：“你都快十七岁啦。” 说归说，白曦还是松开了对陈蕊的禁制，陈蕊也得以蹭过来，一把抱住了白曦。 “姑奶奶~” 陈蕊一把蹲下抱住白曦，脑袋在白曦的身前蹭了蹭：“姑奶奶，就算是七十岁了，那我也想抱着您。” 乡下十六七岁的姑娘也算是个大姑娘了，不过陈蕊十岁就跟着白曦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白曦惯着，倒是惯出小性子来了，动不动就和白曦撒娇。 当然，她照顾起白曦来，也是懂事又贴心。 白曦无奈，怎么和小黑一样，于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人都出来了？” 这话问的白安安。 补习班的人是排队数好人数出来的，白安安立马回答：“姑奶奶，人都到齐了。” “行，你们也累一天了，村里人都等着我们回去开饭呢，走。” 白曦向来就不喜欢废话，说完就上了路边大卡车。 陈蕊连忙跟了上去。 白曦胖，但陈蕊瘦呀，驾驶位后面还有一排两座位，坐手长脚长的大人是有些挤，但是坐上她们两个刚好，陈大柳则是在副驾驶位上坐。 补习班的人纷纷爬上大卡车，车子启动，在众人羡慕的视线中，高高兴兴的走了。 对，补习班的人就是高兴的，终于考完了，以后再也不用刷题，不用背题了，一会回去还能大口的吃肉，可不是该开心么。 陈蕊叽叽喳喳的和白曦说着考试的事情，白曦时不时的应上一两句，更多的其实是陈大柳问，陈蕊说，白曦听。 而后面车斗里，盘腿坐在车斗里的人，这会也叽叽喳喳的说起自己做的考题。 “你们是不知道，我做着做着，嘶，这题目太眼熟了啊，我起码做过十几二十次。但是细细一看，又没见过，后来仔细一想，不是做过这道题，是做过类似的。” 李大毛兴高采烈的：“当即，我就下笔如有神助，刷刷刷的，那不停的写，不过五分钟，一道大题就答完了。”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上午就觉得不少题目好熟悉，就好像做过很多次……” “就是，就是，你们也看出来了啊……” “我觉得，我大概能及格。” “我觉得，我不至于垫底。”考大学什么的，他们是不指望的，毕竟文化水平可不如城里，上午上洗厕所的时候可是听城里考生说的，他们都很有信心呢。 “我觉得，我反正没有考鸭蛋。” “对，我们不可能考鸭蛋的！” 一听其他人都觉得，大家不由的高兴起来，周多地上了车就在掏鸡蛋吃，他吃了两个，兜里还剩下一个呢，但是一想回去还得吃肉，不能吃太多，于是就默默的把最后一个鸡蛋留下来。 正好听到大家兴高采烈的讨论，后知后觉奇怪道：“什么啊？” 说啥呢，这么高兴。 和周多地当了三个月的同学，谁不知道他反应慢，不由有人笑着解释：“我们正说今天考试的试题呢。” “你别吃啦，鸡蛋有什么好吃的，姑奶奶都说啦，村里有好吃的，正等着我们回去呢。”周多田瞥见弟弟嘴边的鸡蛋沫，不禁有些尴尬，这小子又偷偷吃独食了，亏的大家伙都不在意。 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一定会喷补习班的人一脸，什么话啊，鸡蛋怎么不好吃了。 不过补习班的人是真心不想吃了。 你想啊，姑奶奶时不时就让人煮鸡蛋给他们吃，第一次一百个，大家很高兴，毕竟能吃几天，自己吃不说，还能分给家里人吃，被家里夸了两天，姑奶奶奖励的鸡蛋可不一样。 但是第二次又一百个鸡蛋的时候，大家也高高兴兴的，然后第三次，大家就有些吃腻了，第四次，第五次…… 除了周多地爱吃所以多少鸡蛋都能吃，其他人哪里能吃得了，很多人都是领了鸡蛋，吃一两个，剩下的拿回家给家里人处置。 有人还干脆把鸡蛋卤了，然后给白曦送去一些，剩下的，一家人吃个天，也就没了。 “呵呵呵，好！”周多地笑呵呵的应下，然后说道：“你们说奇不奇怪，我考试的时候还纳闷呢，那些题目，我有一大半都会做……我应该不会考鸭蛋的。” 听到这里，其他人一阵哄堂大笑，这周多地，大家都说别话题了，他才反应过来啊。 不过听到周多地都说会写，其他人想了想，也许成绩也不会太差。 一路说说笑笑的，车子晃晃悠悠的，也就回到牛罗村了。 牛罗村里，和白曦说的那样，早就准备好东西，野猪肉收拾干净，买回来的羊也都杀好，就等人回来就下锅了。 车子刚停下，陈大柳先下车，再和陈蕊一起，扶着白曦从卡车上下来。 “姑奶奶回来啦~” “姑奶奶回来啦！” “姑奶奶，姑奶奶~” 牛罗村的人高兴的喊着白曦，就好像她出去了好久一样，不过谁也不会凑太近，然后不到两秒钟，就见一到白影窜了过去，来到白曦身边，脑袋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腿。 “吼吼~~”主子，大野猪是我抓的，我抓了两头呢。 白曦一听，乐了，也不吝啬的揉了揉小黑的脑袋，夸道：“那小黑真棒。” 一旁李老黑笑道：“可不是，姑奶奶，小黑一早就弄了两头大野猪回来，还有两头野鹿，三只狍子，还有一只野山羊，可不少。” 虽然小黑打猎是常态，但今天这样的日子，有这样的收获，可不是更让人觉得开心么。 白曦又夸了小黑几句，也夸了夸村里的人。 于是，得了夸奖的人，那叫一个高兴，烧菜做饭，那是一阵热火朝天的。 （熬夜是不对的，不过我失眠真心很严重，所以……就，没睡着就会爬起来码字。） 第639章 我腿长 离春节也不过不到十天的时间，这个时候正的寒风呼啸，在树屋前的空地上，大家烧火做饭，能弄的满头大汗，可见是多热闹。 白曦也没上树屋，小黑蹲靠在圆石墩边，白曦就坐它身上，有小黑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加上陈大柳带着人扛了几块木板过来充当临时的屏风给白曦挡风，白曦想要冷也难。 “我没事。”白曦心里一暖，笑了笑，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陈大柳：“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回来就和李老黑说了，他这会都忙活上了。” “那就行。” 牛罗村很大方，下新村二十几个考生也在这里吃的晚饭。 这菜是从大棚菜地里现摘的，主食大米饭是村里出的，至于肉，都小黑的功劳，小黑猎的就是姑奶奶的，这个就不用说了。 姑奶奶既然为了大家伙学文化考大学的这事情费心费力的，今天好不容易考完试，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正好年节前，牛罗村也是要吃一次大锅饭的。 下新村其他人倒是没好意思来，毕竟他们啥也没出，要是听说开饭就过来，那也太没脸没皮了。 野猪肉一部分红烧，一部分去皮炒菜，猪皮则是留着明天弄皮冻，最近皮冻集市上卖的挺好的，所以就干脆留下来了。 一锅一锅的菜烧出来，热腾腾的用大海碗装着，一桌上两碗，三荤两素外加一个羊肉羊杂汤，也把桌子摆的满满的。 周多地端着饭盒，吃的是满嘴肉香，满足的眯起眼睛，整个人显得更加憨厚。 本来考试后就有些饿肚子，他这样低头不停的扒饭，倒是让同桌的人跟着胃口也好了不少。 一口饭，一口肉，要么就是一口菜，当然，菜很少吃，其实就是知道大家喜欢吃肉，才没有做多少菜的，毕竟，现在冬天的菜卖的可比夏天贵多了，少做也能留来卖钱。 周多田和周多地一桌，看着弟弟吃撑这样，瞅了瞅其他人，见没人注意，伸脚踢了踢旁边的人。 周多地吃着饭，感觉被踢了几次，也没在意，大冷天的，别人不小心伸脚踢到也是有的。 正好又有肉送上来，周多地便夹了一块。 但是还不等他送到嘴边，就又被踢了一脚，这一下，力气大的让他筷子上的肉都掉下来了。 周多地心疼的忙从桌上捡起来，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皱眉看着身边的哥哥：“哥，你干什么老踢我呢。” 噗！周多田真心想吐出一口老血来。 被弟弟戳破，周多田不禁有些脸红：“谁踢你了，我是不小心碰到而已，我腿长，不行吗？” “哦，哦哦，那好。”周多地一心干饭，也没多想，听到这个解释，便又专心吃饭起来。 而周多田又气又恼，恨不得扒开一个洞，把弟弟塞进去，省的他丢人现眼的。 不过他明显想太多了，三个月的时间，连白曦都知道周多地格外能吃，格外好吃，谁也不会少见多怪了。 吃过饭还不算，白曦做主，让补习班的人一人分了五斤野猪肉，这事情传出去，让大家对读书当文化人这个事情更加重视。 牛罗村这边是孩子到了年纪就送去念书，反正大队有学校，家里现在也不缺这点钱，但其他村子就不一定了，可知道连白曦都这么看重读书，不少人也就没再对供家里孩子上学这个事情过于排斥了。 至于那些本来就不想供孩子读书的人，就算觉得读书有文化重要，那也是不舍得供的。 周多田和周多地两人就有十斤肉了，拎着肉回家，周大用看到，破天荒的把两人夸了一遍。 “哎呀，有肉啊，不错不错。” 周大用：“虽然我不觉得你们两个能考上大学，不过你们也是努力了一把，多学了三个月的文化了，不错，明天我让你们娘给你们做点吃的。” 虽然刚吃完饭，可周多地听到明天又可以吃肉，忍不住又呲溜了一下口水。 “对了，谢过姑奶奶没有？” 周多田：“爹，你放心，我们都谢过了，谢了好几次呢。” 一旁，周多地伸出手：“谢了八次。”他数过的。 周大用点头，感激道：“那就好。总算是有良心的，你们要知道，要没有姑奶奶啊，你们可没这个福气。” 谁都知道，姑奶奶让这些符合条件的人去补习班，去考大学，那是为了大家伙好。 可谁都不觉得自家孩子能考上，那是大学，大学生哪里是那么好考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会乡长还过来想阻止姑奶奶来着，连乡长都知道，这是没戏的，可姑奶奶偏偏为了让他们多学一点文化，继续让他们补习着。 姑奶奶奖励了九次鸡蛋，两次糕点，这是多大的恩情和爱护啊，要是不记着，那还是人吗。 这些人都不知道，那两次糕点，其中一次是陈大柳是正好进城办事，去给白曦买糕点的时候知道有一批糕点没两天就过期了，于是就动了买回来给补习班吃的念头。 整整便宜了一半的钱呢，干嘛不能买。 别说还有两天过期，就是已经过期了，只要不发霉，那就没事。 乡下农村人，可没城里人那么金贵，吃了大不了就拉个肚子。 白曦后面还是知道了，她有些无语，把陈大柳喊去教训了一顿。 但是白曦也知道陈大柳这想法在这个时候其实很正常，还好没拉肚子，要不然，她不是白瞎了？ 去教室看的时候，见大家都用功勤奋，白曦知道他们喜欢吃糕点，便让陈大柳去请上次做蛋糕那糕点师傅来，做了一些奶油蛋糕，送补习班去，充当奖励了。 这也是第二次糕点奖励的由来。 李大宝家是做木活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呢，他就被他爹砰砰砰的拍着门吵醒了。 李大宝眼睛都没睁，冲着门口回答：“爹，我考完试了，补习班不上课了。” 他还以为是家里人喊他起来去补习班来着。 说起来，连续三个月早起晚睡的，这会好不容易考完，李大宝只想好好的睡个天昏地暗的。 第640章 白曦的嫌弃 “什么上课，谁喊你上课了，你个臭小子，你赶紧给我起来！”门被拍的更响了。 “砰砰砰……” 李大宝坐起身，摇了摇还有些发蒙的脑袋，被迫起床。 等洗漱完抬头一看，太阳还没有出来呢。 当然，冬天的太阳的确出来的也慢一些。 “爹，一大早的，天还没有亮呢，您喊我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李大宝苦笑不得，他是真想睡觉啊。 “喊你干什么，当然是喊你起来干活了，你个懒蛋，你还想等着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啊。” “干活？”李大宝一下子懵住，他有些难以置信：“爹，您是说，干活？” “不然呢！”李老爹嗓子不比锯木头的声音小，他喊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打地洞。老子就是个木匠，做木工的，你小子以后也是个木匠，不早起，以后你吃啥。” “爹，太阳还没出来呢。”李大宝弱弱的提醒。 “要啥太阳，要啥太阳，干活都是趁早，要啥太阳。你小子，真以为你能考上大学啊，那是姑奶奶让你去学文化的，你自己什么样你没点数？” “都考完了，你不干活，咋，想睡大头觉啊？那你去，要不要你爹我给你盖个被子？” 被老爹这么噼里啪啦一阵骂，李大宝先是一懵，然后连连摇头摆手：“不用，不用，爹，我不困了，一点都不困了，睡什么睡，不睡！” 开玩笑，他要真敢说想睡大头觉，他爹保准能用大木头给他来两下，直接敲晕了。 李老爹一边骂，一边也不耽误活计，把木料搬出来，工具从房里墙角拎出来。 李大宝之前就跟着自己爹干活学手艺，自然也不生疏，乖乖的一边听着骂，一边拿出工具来。 他在心里想，那说不定我就运气好，考上了呢，那我可就是木匠家里考出来的大学生了，到时候…… 不过这念头也不过在李大宝脑袋里闪过，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有那本事，大学生是真金贵啊，要么凭什么城里有文化的大学生，那工资和票卷就是比别的人都高。 一大早被喊醒干活的可不止李大宝一人。 不管是牛罗村还是下新村，补习考试之前，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大棚菜地该上肥了，那就一早钻大棚里去。 沼气池该加原料了，麻溜的赶紧加原料去。 该去打扫养殖场的一大早就被塞了扫把，顶着冷风缩着脖子出门了。 “该扫地就扫地去，别以为你去了三个月的补习班，你翅膀就硬了，我告诉你，别说你考不上，你就算考上，你是大学生了，这该干的活计你还得干。” 李老黑倒是没有吵自家闺女，不过李青梅早起习惯了，她起来后先是背了一边英语单词，然后才往集市去。她得去商超店看看，也不知道这三个月，商超店怎么样了。 周大用那边，也是一大早就把两儿子喊起来，带着人上山砍木材去，大木材这两个月价钱不错，趁着年前多砍几棵，开春了也能卖个好价钱。 英语加试要下午开始。 牛罗村报考英语专业的也就八个人，加上下新村两个，一共十个人。 这一次就没坐大卡车的待遇了，十个人，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到树屋给白曦请安磕头后，就坐着拖拉机进城考试去。 就因为他们要来磕头，白曦不得不早起，虽然不好一肚子火，但是也臭着一张脸。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白曦扫了十人一圈，气哼哼道：“一大早就过来吵我，要是不给我考好，小心我让小黑收拾你们。” 已经被白曦用来吓唬人习惯了的小黑，立马配合的表演起来，龇牙咧嘴的，低吼两声表示威胁。 白安安：“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几个会好好努力的。” “是啊，姑奶奶，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姑奶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发了。” 白曦没点头也没应声，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她还等着睡回笼觉呢。 “姑奶奶，滚的拜！” 陈秀琴这话，白曦一瞬间没听明白，什么滚的拜？ 不过，白曦很快反应过来，嘴角抽了抽：“goodbye!” “ihopeyourexagoeswell” “呃？”白安安一行人用惊讶又懵逼的眼神望着白曦。 白曦只得随口翻译：“希望你们考试顺利。”她也是嘴欠，说什么英文，说了还得自己翻译，累不累呢。 字正腔圆的音调，没有一点蹩脚和磕巴，一下子让几人愣住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白曦说英文，之前知道白曦会，毕竟姑奶奶是姑奶奶呀，怎么可能不会，可头一次听到她说，这，几人那是一阵激动。 “姑奶奶，您，您这英文说的太好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羡慕林大兵，觉得他英文说的不错，那么这会，几人就恨不得把林大兵踢下讲台，教的什么玩意啊，都没姑奶奶说的好听又准确。 他们也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姑奶奶听他们 “别激动了。”白曦有些无语，但还是用最后一点耐心说道：“你们以后好好用心学，也会这么好的。行了，赶紧滚去考试。” 白安安几人又对白曦依依不舍的道了谢，这才离开树屋，坐上拖拉机进城。 白曦倒是又继续睡觉去了，但进城考试的几人在车上不停的震惊于白曦刚才随口的两句英语，不过因为羡慕和向往白曦的语调，倒是让他们忘了即将面对英语加试的紧张了。 别看几人英语蹩脚磕巴感觉不怎么样，但那是在白曦的水平来看，在这会，连abcd都没有地方学的年月，能学上三个月已经算不错了。 何况，他们又在白曦的鼓励下迷之的自信。 考完试，要进行一个英语口语的自我介绍，答题的时候考卷写的怎么样，白安安几人不敢说，但是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那叫一个顺溜。 “卖年一死白安安，矮嗯揣你万油肉特，矮不聋揣泥……”我叫白安安，今年二十一岁了，我来自中（国）…… 也亏得白曦不在，要不然一定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笑的直不起腰来。 第641章 热热闹闹 这自我介绍说的好，是会有加分项的。 英语加试结束，一行人激动又忐忑的坐着拖拉机回村。 车上，一行人纷纷相互询问起来。 “你们怎么样？” “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我今天的自我介绍可是姑奶奶之前都夸过的。” 亏得白曦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翻上一个大白眼，她之所以那一次会夸，是因为那一次的自我介绍，有两句话音准是不错的，可没说他这次念错了两个单词的自我介绍。 “我觉得我说的不怎么，不过我前头的人说的更不怎么样，我就有信心了。” 陈秀琴一听，也跟着笑了笑，兴奋道：“你们还别说，我留意过了，那些个人说的比我们差多了，有些人单词都没有念对……” 白安安：“那不管，总之，我们现在考完了，感觉也不错，总算没有太给姑奶奶丢脸。” 可不是没给姑奶奶丢脸吗，他们都是大山乡社牛罗山大队的，资料上都有，他们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明显评考的考官眼中露出吃惊的表情。 白安安暗想，再差的都听过了，听到他们几个的时候，却是露出吃惊的表情，这是好事啊。 “那我们快回去，回去告诉姑奶奶……” 有人高兴说罢，很快就得到旁人的支持，但陈秀琴想了想，摇头：“还是不要了。成绩还没有出来呢，可别让姑奶奶白高兴一场。” 到底是女同志，心思细腻一些。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激动了。 热热闹闹的考大学结束，年也就差不多到了。 城里到处都热热闹闹的，乡下也是。 大扫除，备年货，走亲戚，谁家都是忙的团团转。 走亲戚送点礼也好，自家过年要吃的穿的用的也好，反正都是要备的。 牛罗村集市那是一阵热闹，每天人来人往的，卖山货的，买年货的，逛商超店的，到副食店的…… 从年二十五开始，集市每天的营业额就突破五万块，而是还在千的递增，到了年二十九那天，营业额直接突破八万五千块。 倒也不奇怪，知道牛罗村国际商超店有稀缺难买的货，隔壁两个乡的乡民都跑来买东西。 牛罗村提前两个月进货，囤货，降低了成本。 但不少东西都还不到年二十八就卖断了，连续十天，商超店一早八点开门，被迫加班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勉强把门关上。 可那些买不到东西的人也不走，要么就在集市里对付一晚，要么就掏上个毛钱的，到下新村住上一晚，一大早的天还没有亮，就赶过去排队，就怕买不到东西。 为什么不去牛罗村。 牛罗村不许外人住呀，没看知青都统一搬到离学校不远的知青小楼去了么。 他们可不能让外人跑来走去的，冲撞到了姑奶奶。 可以说，牛罗村的人现在是挺有钱的，但到现在，整个村子还是八十六户人，除了村里各家各户娶妻嫁女生子的人口添加，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动。 知青们户籍其实也落在了牛罗村的，但他们还是习惯的只计算自己村子里的户数，知青们的则是另外算。 靠着靠近集市的村子这一便利条件，下新村的人不到半个月时间，家家户户光是赚那过夜费最少都有十来块钱。 你要说五毛钱一晚太贵了，没国营招待所好，那你也可以回去住，第二天赶早过来就行，只要你不嫌折腾。 这么人来人往这么多人，五毛钱住一晚已经是良心价了，毕竟下新村也不到两百户，满打满算，一家多的能住个六七人，少也也不过是挤一挤住两三个人。 要不是大冬天的，不少人其实在集市外头，随便找个角落歪靠一下，一晚很快也就过去，反正等着买东西的人多，除了半夜可能会丢东西，其他的倒也不怕不安全。 周氏家里，每次都会接待四个人，要么是年轻的小夫妻，要么是四个女同志，反正一人给五毛钱就行。 当然，其实会掏钱住的，大多数是城里来买东西的人，乡下农村人没这么舍得花钱，很多都是找就近的亲戚家里对付一晚，大不了第二天赶早就是了。 陈大柳在树屋和白曦嘀咕：“姑奶奶，您说，咱们是不是在集市那弄个招待所什么的？” 要不是怕把学校打开让人住会把灰白的墙给弄坏了，陈大柳还真可能会这么干。 一晚五毛线呢，学校教室放假，空着也是空着，一间教室能睡至少三十个人，那么一天就是…… 白曦正在吃着馄饨呢，小小一个，雪白雪白的，味道还不错，这是陈招娣看白曦让人从集市上买了两次，便动手给她包了。 用陈招娣的话，姑奶奶想吃，吩咐一声就行，外头的东西吃个新鲜就好，没必要顿顿吃，要吃也吃我和李嫂子做的。 陈招娣和李佳合伙在集市开了个小档口，两人轮流去，谁都不愿意放弃伺候白曦给她做饭的活。 但因为两人给白曦做饭，得了白曦的指教，就算摊子上卖的东西价钱不便宜，但因为味道好，加上有伺候白曦这一说法在，每次摊子开张，卖不到五点，也就收摊了。 别看两人这小摊子不大，可每次家里至少都得有两人在摊子上帮忙才勉强忙的过来。 现在这样的日子，以前谁都没想到。 白曦把汤喝完，放下碗，这才开口：“你钱多啊？” 招待所什么的，那得是以后，现在不过是过年前十天来买东西的人多了而已，没必要盖什么招待所。 陈大柳想起每次去财务室支钱，财务室的人都和割她们肉一样，不由讪笑：“没有，姑奶奶，我就是这么一想。” “别想了，现在暂时不想那个，以后再说。” 白曦：“今年的年打算怎么过啊？村里大家可有什么想法。” 陈大柳立马眼睛亮起，雀跃的说道：“姑奶奶，要么，您今年就到我家里去过年。” 每年，陈大柳都不留余力的邀请，能把姑奶奶请到家里过年，那是天大的荣幸啊。 第642章 你不是人啊 要是姑奶奶到家里去过年，陈大柳觉得，自家祖坟都要冒金光了，那晚上做梦，肯定是要托梦夸他的。 在牛罗村，祖坟冒青烟，那都不算什么，得冒金光，那才叫了不起。 “不去！”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 这个事情，陈蕊都磨她两天了，每年都是。 她要是去陈大柳家，那陈蕊知道，准要在她跟前委屈可怜兮兮几天了。 “姑奶奶，我家里今年年货准备的比去年还好呢，有牛肉，有羊肉，还有……” 什么话！ 白曦一听，白了陈大柳一眼，心说，你当我是周多地啊，听到一点吃的就两眼冒光，跟着你走了。 陈大柳还在继续说呢，白曦看了一眼小黑，小黑了然的直起身。 就在陈大柳不解的目光中，小黑走了几步，来到厨房的陪伴，爪子就这么轻轻一挑，盖在竹筐上的盖子就这么被掀到一边去。 一个筐，两个筐，三个筐，四五六……陈大柳缄声了，他倒是忘了，这两天，大家都给姑奶奶送孝敬来着，姑奶奶这里平时就不缺吃的，这逢年过节，就更不会差吃的了。 陈大柳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小黑鄙视了，但他也没办法反驳，姑奶奶要说想吃肉，那村里人肯定会齐齐送姑奶奶不少肉的，就算自家过年不吃肉，何况还有小黑这么一个打猎的能手在呢。 尴尬就那么一瞬间，陈大柳纠结：“那，姑奶奶，您今年还是一个人过啊？” “吼吼~~”小黑一听，当即不愿意了，什么话，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一直陪着主子么！ 陈大柳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听出小黑的意思，认真道：“小黑，你是大老虎，你不是人，不算的。” “吼~~~”呃，小黑眼睛抽了抽，歪头想了想，咦，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我不爱凑热闹。”白曦悠悠道：“你这两天看看，村里有谁家缺个什么，特别是家里老人小孩多的，多照顾几分。” 过年过节的，可别出个什么麻烦的好。 陈大柳一边应下，一边在心里嘀咕，姑奶奶不是不爱凑热闹，姑奶奶啊，是怕单独去了一家，村里其他人都会盼着，就干脆不去了。 不过也没事，姑奶奶不到谁家过年，那他们照例给姑奶奶拜年，陪姑奶奶热热闹闹的。 第二天。 牛罗村发红利了。 这是这个月，村里食品厂和集市的红利。 支取五万一千六百块，村里八十六户，一户发六百块。 又支取了一笔钱，这次是按人头发的，连知青们也有，不多，一人十块钱。 在食品厂和集市上班的人，不论是知青还是下新村或者是牛罗村的人，统一给发二十块钱的奖励和十斤的肉和五斤的鱼。 当那十斤的肉和五斤的往家里拎，那谁看到不得羡慕。 现在，牛罗村的姑娘要外嫁，聘礼没个五百块，外加一套新家具和一辆自行车，你想都别想。 而牛罗村的人娶媳妇，首要条件就是人要心地善良，孝顺勤快懂理，初中文化水平的就更好了，还得家里人要好相处。 毕竟牛罗村现在这条件，就是想娶城里姑娘也是使得的，自然有的挑了，娶妻娶贤，祸妻害三代，要是娶个不好的进门，不孝敬公平，对姑奶奶不敬不重，那可就倒霉了。 白曦这一次有两万块，这是村里一直决定的，本来是想给白曦五万块的，但白曦不肯，大家也只能退求其次。 其实连白曦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少钱了，但肯定超过十万的。 年初八这天。 陈小聪结婚了。 新娘不用说，是王蕾。 牛罗村现在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陈小聪又是大队长，这宴席肯定不会寒酸。 王蕾穿着红衣红裤，披着红色毛呢大衣外套，头发盘起，头发上别着现下最流行的花蕊里是金色的红花。 口红是从国际商超店里买的，两块钱一只，鞋子是黑色的牛皮鞋，二十多块钱一双。 人长的白净又秀气，大喜的日子，脸蛋红扑扑的，穿着一身红色也喜气，自然是好看的。 陈小聪穿着黑色裤子，红色上衣，胸前还带着一个大红花，他今天起来，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敛下去过。 这会，他拉着王蕾，两人走到堂屋中间，上头坐的是白曦，陈大柳和陈氏、老陈氏坐在下坐，而对面则是坐的王蕾的家里人。 她爸妈和弟弟妹妹都来了。 在观礼的人热闹的声音中，王蕾和陈小聪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羞涩和温柔。 “一拜姑奶奶……”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礼成~” 王蕾爸妈早就从女儿寄给家里的信件里知道了她的情况，也知道未来女婿家的情况，不对，现在是女婿啦。 但是，看着这婚礼的程序，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咋舌的，一拜姑奶奶？ 拜姑奶奶居然在拜天地前头，这合适吗？ 不对，不是早就不流行这些了吗！ 不过他们只是面上稍微怔愣了一下，便又继续含笑的观礼，在心里不住嘀咕，乡下还粘着老礼，正常正常，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孩子过的好就成…… 说起来，这两年，要不是女儿贴补，他们在城里日子可不好过。 王蕾爸妈虽然也上班，不过两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才六十块，养着两个老人和三个孩子，偶尔还得给王蕾的姥姥家里给一点，日子可不是过的紧巴吗。 特别是，之前城里供应紧张的时候，要不是王蕾从牛罗村给寄了一些大米和腊肉回去，家里什么样还不好说呢。 他们初五那天就赶过来了，初六才到，就住在王蕾的宿舍里。 当然，宿舍肯定住不下，本来是要借宿的，但陈小聪二话不说，把人接家里住，宽敞的小院和高大的房屋，干净的家用卫生间，让他们是一阵羡慕。 要知道，他们还是和邻居街坊一起用的公厕呢。 女儿婆婆给的聘礼也不少，听女儿说，给打一个金戒指不说，还有二百块钱，小两口的房间里家具柜子什么都是新打的。 光棉被就有五床…… 第643章 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什么洗脸盆、暖水壶，新的床单被罩啊就不用说了，还有一台收音机。 对了，他们都没想到，乡下农村居然有电可以用。 一些县城的大杂院里都没电可以用，这让他们很是吃惊。 可一想，牛罗村有食品厂，用煤炭发电，那么村里能用电，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要说过年，一过初五，家里年货什么什么的，也该吃的差不多了，至少城里是这样的，可在乡下农村，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想吃鸡蛋，后院鸡窝里掏，要不然，去集市那边买也行，当然，一般都是和左邻右舍借几个，过几天家里鸡下蛋了，还回去就行。 要不然也能去村里养殖场买，但牛罗村的家家户户现在养的鸡鸭都不算少，鸡蛋肯定是不缺的。 想吃肉了，厨房的墙上就挂着几串腊肉腊肠，切了洗一洗下锅炒一炒也就有了，想吃新鲜的肉也不难，拿上钱去副食店就可以，想吃鱼也有，副食店的鱼摊大部分都会有鱼，再不行，提前和副食店打声招呼，第二天过去，一般都会帮着留上一两条。 王蕾一家过来到现在，吃了鸡肉，吃过鸭肉，吃过野猪肉，一天至少两顿荤的，弄的王蕾一家又是惊讶，又是不好意思。 但他们也知道，就算自家不来，陈大柳家里这些该吃也是吃的，这是人家日子过的好，能这么吃。 白墙灰瓦，带着大院子，能后院养点鸡鸭，能自己种菜，田地里庄稼一茬接着一茬，家里谷仓满仓，顿顿不是鱼就是肉，这日子，可不是比城里不少人过的都好么。 除去自家是城里人户口，王蕾父母想了想，还真没觉得自家哪里配得上陈小聪家了。 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女儿信里提过了好几次特别厉害有能力的姑奶奶，居然是个小姑娘。 他们刚到牛罗村的时候，正好遇上白曦骑着小黑在村里溜达，给村里孩子发糖，那一幕，王蕾一家是愣怔了好久，久久都没能回神。 白曦那天穿着一身米色的衣裳，披着红色的斗篷，骑在一身雪白的大老虎身上，那真是一副怒马鲜衣少女肆意又惬意。 王蕾母亲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错愕又震惊。 再一听所有人见了这小姑娘都会恭敬的唤一声姑奶奶，王蕾一家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女儿信里说的那个顶厉害的长辈啊。 王蕾爸妈一边回应着别人的恭贺，一边在心里游神：“同喜，同喜，谢谢，谢谢……” 这会，白曦就坐在上头的太师椅上，无聊的把玩头发，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这样是不是没半点长辈的样子。 没多久，白曦对陈大柳招了招手：“小柳啊，你家亲戚来齐了没有？” 陈大柳了然：“姑奶奶，咱们这就开席。” 没错，白曦饿了。 她一早随便吃了几口早饭就过来了，都说今天小柳家有好吃的，小黑也不能来，让她帮着多吃一点，白曦可不就是过来大吃一顿的。 白曦有一丝的过意不去：“要不然，再等等？” “不用等了，这就开席！”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道。 开玩笑，让姑奶奶等，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虽说离原定开席的时间还有小半个小时，不过那啥吉时都没姑奶奶的话来的吉祥。 吃饭的时候，王蕾一家又一次看到了白曦在牛罗村的地位。 上的菜和大家吃的不一样。 倒也不是说陈大柳家的宴席饭菜不好，三荤三素两汤，一个是羊杂汤，一个是玉米甜汤，这宴席是用了心的。 但白曦的饭菜和大家的不一样，她的是另外小灶做的。 主菜是炖肉，老陈氏昨天特地挑选的干小山菇，昨天晚上用山泉水泡上，今天一早就放在小灶上和精选的牛肉一起小火炖上了，那咕咚咕咚的炖着，香味飘了一个厨房。 羊肉是做的两样，一样是烧羊排，一样是炒羊肉，烧的就不用说了，八角香叶等调料一放，那味道，香的人能把舌头吞下去。 炒的也不错，火候正好，又香又嫩，让人闻着都觉得食指大动。 那米也和宴客用的大米不一样，个头粒粒饱满通透，还没有放锅里呢，就闻着一股好闻的米香，等那大米煮开了，就飘出一股桂花香味。 炒的小青菜也是挑选的最鲜嫩的嫩芽，一棵菜啊就用中间那么一两片，用调料调过的猪肉一炒，那是又绿又香。 就说那最普通的土豆丝，王蕾妈是没看出土豆有什么好不好的，最多就是个头大小的问题。 可老陈氏和陈氏在一堆土豆里翻捡了半个多小时，选出一篮子来，然后刷洗去皮，用山泉水泡上，就等着第二天切丝用干辣椒和醋做一个醋溜土豆丝。 就不用尝味道，光看食材的挑选，看着老陈氏给一个叫陈招娣的妇女同志打下手的精细样，都让人觉得一定是最好吃不过的。 陈大柳家娶儿媳妇，自然是热闹的。 本村的先不说，下新村的，别个村子有点交情的，巴不得这会趁这时候过来凑热闹。 吃席面是一回事，攀上点交情了，以后有点什么，也能求着帮忙不是，农村人就这点想法了。 当然，也有人想着，和陈大柳一家关系好了，以后食品厂有个工作什么的，也能比别人有点机会。 反正，热热闹闹的来了不少人。 白曦先被请入席，其他人才纷纷找桌子坐下。 白曦的桌子先上了饭菜，她动手夹了菜，其他席面桌上才开始上菜端饭。 王蕾一家是亲家，自然是坐的靠里一些的，离白曦的桌子也不太远，虽然白曦桌子和其他的桌子隔了小两米的距离。 自然能闻到白曦桌上饭菜的香味，不由的一阵垂涎，好在，很快他们桌上的饭菜也上来了。 陈小聪和王蕾端着酒杯，先是到白曦桌前，恭敬的敬谢了一杯，然后才敬谢其他人。 本来王蕾就和陈小聪是相互喜欢才谈的对象，这会她一家看到女婿家里条件这么好，女儿虽然是在农村，但是也有工资领着工资，日子过的好，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第644章 二十六个啊 刘兰是和王蕾同一批来牛罗村的知青，怎么说也算有点情分。 王蕾结婚，她自然也来了。 刘兰观礼，看着王蕾开开心心的拜堂，吃着席面，看着王蕾和陈小聪开心的相携着来敬谢，她心里有些纳闷，都恢复高考了，那离回城还远吗。 回城不好吗，怎么就选了个乡下人嫁了呢。 就算，陈小聪人不错，那也可以进城上班，当城里人了再结婚啊，这样的话，王蕾也能因为家属的原因，想想办法转回城，不好么？ 刘兰之前一直觉得牛罗村的人偏心，对她不好，可这段时间来，她极少再说什么，该上工就上工，对牛罗村一些原本她觉得理解不了，看不过去的事情也不再跳脚反对，慢慢的发现，牛罗村的人其实也不算太偏心的。 之前她跳脚，以理据争，村里人就特别的不喜欢她，但是她最近干活有两次不舒服没干完，同组的人都会主动让她去休息，她们帮着干完了。 她看到有八九岁的孩子背着柴禾不忍心，帮着背了一路，第二天，小朋友就过来敲门，送了她一个鸡蛋，说是家里让谢谢她的。 还有，之前她买了点糕点，分给了同组干活的人两块，没几天，人家里做了红烧肉，直接就给她端了一碗。 有一次她见一起干活的人咳嗽的厉害，便随手给倒了一碗水，让那人在树荫下休息一会，没两天，她不舒服的时候，那人听说后，便过来照顾她，还给她把衣服给洗了…… 其实，牛罗村的人，就是对白曦特别偏心，没有道理的偏心，没有原则的偏心，其他的时候，都挺好的。 刘兰也明白，谁让白曦是牛罗村的长辈呢，而且又让牛罗村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大家不喜欢也不行。 牛罗村也有其他的长辈啊，当然，不是说白曦这个年纪的，但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村里的小辈对他们也恭敬。 但也仅仅是恭敬，年节孝敬会有，但也不会和对待白曦这样盲目信任，说到底，还是白曦既有长辈的身份，又能带着牛罗村的人富起来，这才是不一样的。 想起自己一开始过来时候的做法，刘兰不禁有些脸红，那会，她一些事情似乎做的很不对呢。 有阵子没收到同学的信了，也不知道她那边情况怎么样，过两天找时间写信过去问问去。 赵明军见刘兰好像在想着什么，不由疑惑的望着她：“刘兰，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刘兰回神摇头：“没想什么。” “那你快吃。”赵明军以为刘兰这是看到王蕾结婚家里来人想家了，也没多说什么。 回去路上，刘兰好奇的问：“赵明军，你说，王蕾为什么就这会就嫁了？” 赵明军一边剔牙，一边回味席面上的美味，突然被问，愣了一下，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他们俩不是也谈了半年了吗，也该结婚了。” 看着赵明军这样，刘兰无语，算了，牛头不对马嘴的，不说了。 陈小聪和王蕾的新婚之夜还闹了个笑话。 这两人都是头一次，大姑娘大小伙的，虽然家里人都在，可他们也没可能去请教啊，两人在新房里失败两次后干瞪眼到天亮。 第二天，陈小聪风风火火的坐着拖拉机进城，去书店买了结婚小手册，恶补了结婚小手册，两人这才算真正的成了夫妻，不过这事情，除了小黑路过的时候八卦的偷听了一下，也没人知道。 这结婚小手册还不便宜，两毛钱一本呢，巴掌大小，薄薄的一本，也就八页纸，粗糙的插话和几段文字讲解。 元宵节刚过，各大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就出来了。 黄乡长一直在等着邮局有通知书过来，他想好了，就算只有一个，那也是好的。 只是，黄乡长左等右等，却不知道，通知书刚在县里邮局，就被陈大柳领回村去了，压根就没有到乡社这里。 陈大柳是去给白曦领包裹，就顺便把本村的，还有下新村的信件一块领了，反正是一个大队的，他领回去，下新村的就交大队办公室去，到时候周大虎会给下新村的村民带回去的。 但是这一次，陈大柳拿着几封相似的信件一阵不解。 “同志，这些信是从哪里寄出来的啊？” 邮局的工作人员一听，探脑袋看了看，说道：“哦，这是汉武城那边寄来的，看着样子，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信件要比普通的信件宽上一圈，邮局也是好些年没有用上这样的信封了，这还是高考消息恢复后，邮局特地定制的一批不同的信封，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来。 大学录取通知书？ 陈大柳愣住，抓着信的手都抖了抖：“同志，你说，这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对啊。”工作人员：“这样的信封，都是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着。” 陈大柳得到确认后，看了看自己手上抓着的信件，再看看桌上的，整个人怔了好久。 “妈呀！这是大学录取通知书！”陈大柳回神后，猛地吼上这么一声。 顿时把在邮局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不过大家一听也知道陈大柳这是激动，不由的善意的笑了笑，有人羡慕，还有人说了恭贺的话。 这事情是要恭贺的，考上大学，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呢。 “谢谢，谢谢，谢谢……”陈大柳不停的道谢，然后一边在领信的本子上登记签名。 最后，他数了数，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共有二十来封。 二十六？ 这么说，有二十六个人考上大学了？ 要不是陈大柳克制住，估计又要大吼一声了。 哈哈哈哈，不是五个，是二十六个。 是二十六个呀！ 天啊，姑奶奶太厉害啦！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陈大柳拿着信件，抱着包裹，脸上的笑容咧开的好半天都收不回来。 他把信件收好，刚要走，又被一个抱着一堆信进来的工作人员叫住：“唉，老陈，这又来了几封你们那的信，你正好一块领回去。” 第645章 姑奶奶都说啦 “哦，好，好好。”陈大柳：“都给我，我给领回去。” 话音刚落，陈大柳看着工作人员递出来的信封样式时，不由傻眼：“是大学录取通知书啊？” “嗯，对啊，有七八封。”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看看手里的信件，翻出牛罗村和牛罗山大队的一并给陈大柳。 陈大柳是牛罗村的村长，又是牛罗山大队是人，一个月来邮局四五趟，这么多年，县邮局的工作人员和陈大柳熟的不能再熟了，陈大柳取信件包裹也从来没有出错，自然不会不许代领，何况，这个时候，代领信件其实也很常见。 偶尔，邮局的工作人员也会去牛罗村买点山货什么的，就更不要太熟了。 七，七八封？ 陈大柳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本来就激动，这会又更要激动啦。 最后，工作人员一共给了陈大柳十二封信，其中就有九封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虽然又了前头一遭的二十六封，但是接过这九封，陈大柳还是控制不住的手抖了。 二十六加九是多少来了？ 是多少来着？ 妈呀，我为什么有些晕呢，我突然不会算数了。 完了，姑奶奶要是知道，一定会觉得我没用的。 “三十五啊！” 工作人员的回答让陈大柳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心里激动的话给问出来了。 “三十五！”陈大柳傻笑：“呵呵呵，是三十五，对，就是三十五，没错，就是三十五……” 工作人员也知道陈大柳这是高兴，笑道：“老陈同志，你就别太激动啦。不过，也值得高兴，这就是高兴的事情。我们都要恭喜你，你们大队的人很厉害啊。” 陈大柳立马强调道：“是我们姑奶奶厉害，我们姑奶奶厉害。” 那会姑奶奶怎么说来着，只要不是猪，就肯定能考上。 看，姑奶奶早都说了的。 “哈哈哈……”陈大柳高兴道：“我们姑奶奶啊，那是最厉害的，谁都不行。” 没见黄乡长再有把握，那也是因为姑奶奶才会和县里说的能出五个大学生么。 工作人员也知道白曦，更知道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闻言笑道：“那是，白小同志是聪明的。” 听着别人夸白曦，陈大柳比人夸自己还高兴，脸上是自豪又骄傲的表情：“那是，那是，我们姑奶奶啊，反正就是厉害，你们都不知道。” 陈大柳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一边收起信件，和工作人员高兴的告别，这才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他顿了一下，又扭过头来，望向工作人员，依依不舍的问道：“没有了？” 工作人员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哈哈笑了笑，摆手：“没有了，没有了……” 陈大柳被笑话也不在意，要是被笑话能多来几封，哪怕是多一封，他都是乐意的。 回去路上，陈大柳一直咧嘴笑着，笑的被冷风灌了一口又一口也不在意。 只是他不知道，他才走没多久，邮局又来了新的信件，里头就有他心心念念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把其他的信件丢给李大头去送，陈大柳扛着包裹，抱着那三十六封信，蹭蹭蹭就往树屋去。 三十六封信里，其中一封是陆晨给白曦的信件。 不过陈大柳扑了个空，他惊愕：“姑奶奶呢？” 陈招娣正在做饭，她闻声探头：“哦，村长啊，姑奶奶带着小黑出门去了，好像是说，要给小黑买糖葫芦来着。” “这小黑！”陈大柳无语，隔三差五就要吃糖葫芦，也不怕把牙齿酸掉了不能捕猎。 陈大柳抱着信件，在木塌前来回渡步，时不时的探着脑袋往市集的方向看，走两步，看三眼，哪怕陈招娣也知道他这是找白曦有急事了。 陈招娣纳闷：“村长，您要是找姑奶奶有急事，您去急事那边不就行了。” “也是。”陈大柳激动的都忘了砸一茬了，他一拍大腿正要过去，可一扫到现在都没有放下的信件，又摇头：“不了，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姑奶奶就好。” 万一过去了，路上不小心弄掉了，或者是和姑奶奶错过了，那不是耽误时间么。 陈招娣也不知道陈大柳这么着急的找白曦有什么事情，她提了建议，见陈大柳不采纳，也就没再说什么，专心做饭烧菜。 这个时候，白曦正在被一些人热情的招待着。 确切来说，是被集市上的人热情的想留在自家的摊子上吃喝东西。 甭管是什么，只要白曦吃了，那么，那个摊子上的东西铁定是热销的，一天做的再说，不到下午四五点就都卖完了。 连当初那老汉家的草药也是，即便老汉偶尔过来集市，卖的草药都是山上找一找就能有的，可大家还是会乐意买他的草药，就好像会什么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功效一样。 今天。 好不容易见到白曦来一次集市，不管是她吃过的摊子，还是没吃过的，那肯定是热情万份的想让白曦在他们摊子上停留的。 不过大家也知道不能过火，虽然一直热情着，却也没有靠的太近，更是不敢围白曦太近。 白曦本来只是想给小黑买几根糖葫芦的，这会还是买了一些米糕，一点糍粑，还有几样小吃。 然后她一走，这几个摊子上的东西，不到一个小时也就卖完了。 白曦从商超的后门走的，小黑就在这等着。 先喂了小黑一串糖葫芦，白曦吃了一个红薯团子，这才骑着小黑往回走。 “小黑，这糖葫芦你少吃一点，你要记得你是灵虎，吃肉才是你准确的操作……”主要是，她买糖葫芦，人摊主不肯收钱啊，她给钱，人就哭，弄的白曦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黑一边呜呜的应着，一边在心里嘀咕，可糖葫芦是甜的啊，又甜又酸的，主子不是偶尔也喜欢么。 白曦不知道陈大柳等，所以也没有回树屋，而是去了一下食品厂。 最近食品厂冰激凌生产的不多，主要是冬天吃的人少，冷冻库都存满冰激凌了，就等开春了配送出去各个地方。 第646章 踢一脚就好了 黄乡长要是看到白曦骑着小黑进食品厂就和入无人之地，一定会郁闷。 怎么他们进去参观学习就各种检查，而白曦进去，连坐骑都不下，一人一虎就这么慢悠悠的进去，似乎是怕拉开一半的栅栏小黑会过不去一样，门卫还一下子就把栅栏都搬移到最大。 当初黄乡长一行人来的时候，也只是打开了两人能过的大小而已。 都是人，差别没必要这么大？！ 守门的人要是知道，一定会翻个白眼，开玩笑，你们和我们姑奶奶能一样？ 你们是外人，我们姑奶奶是自己人，能一样？ 你们是来学习的，是来参观的，自然要守着食品厂的规矩了。 可我们姑奶奶不用守着食品厂的规矩，往深了说，我们姑奶奶就是食品厂的规矩。 别说我们姑奶奶进来没从小黑身上下来，就是姑奶奶每天骑着小黑进来玩一圈，我们都不会有意见。 食品厂的人，巴不得白曦没事就过来玩。 上次白曦过来玩，随手就给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那难题都差点让食品厂给机械厂那边打电话请人来了。 其实白曦也没做什么，就是她骑着小黑路过的时候，听到说遇到困难的，便好奇的进厂瞅一瞅。 负责是是陈小聪，他为了这个都在食品厂待了四天三夜了。 白曦看了看，她哪里懂这个啊，虽然图纸是她给的。 但是白曦又不能直接说自己不懂，见机器又重新安装了一遍了，还是不行，于是在车间二十来人的期盼的眼神下，她轻哼一声，小脚踢了一下：“太没用了！既然这么没用，那就……”丢了！ 但是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然后那一直没有运转的机器就哐当一声，被踢的运转起来。 白曦：“……” 陈小聪等人则是用惊讶又不意外的眼神望着白曦，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姑奶奶，您真厉害。” “姑奶奶，您太厉害啦，这机器您修好了。” “姑奶奶，没想到，机器不动的时候，踢一脚就好了。” 这人话音刚落，就被陈天明瞪了一眼：“你以为你是姑奶奶吗，你踢一脚试试？” 那人连忙摆手摇头说不敢。 开玩笑，这年月，机器可比人值钱多了，哪个厂对机器不是小心又小心的，谁会拿脚踢啊。 可他们研究了几天都一直不运转的机器，姑奶奶居然踢了一脚就运转起来了，只能说连机器都要乖乖听姑奶奶的。 面对大家兴奋的夸赞，白曦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嘟囔道：“有时候就是得教训一下才行。” 话落，她又补充道：“估计是哪里接触不良了，踢了一脚，接触上了，机器就运转了。” 其实还真就是有一个螺丝没有拧好，一边高一边低，白曦踢了一脚，正好踢在那高的地方，螺丝踢了下去，正好合起来，机器可不就是可以正常运转了么。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不过在心里就是觉得姑奶奶没啥不行的，机器的图纸是姑奶奶画的，也只有姑奶奶能制住这些机器了，姑奶奶啊，是万能的。 今天食品厂里可没什么事情。 白曦骑着小黑晃悠了一会，又去食品厂办公室喝了一点茶水，眼看快到饭点了，这才骑着小黑回村。 树屋那。 陈招娣觉得姑奶奶的树屋都要被村长来回走出好几个洞了。 就在她开口的时候，听到了虎啸声，然后就见陈大柳忙跑到窗户边望。 看到那一抹大白身影，陈大柳高兴道：“我看到小黑了，姑奶奶终于回来了。” 陈招娣没忍住，问道：“村长，您在这着急上火的，到底找姑奶奶有什么事儿？” “是……”陈大柳张嘴，却又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不懂，你别问了。” 大学录取通知书，他回来路上，都没和李大头说，就想让姑奶奶是第一个知道的，哪里会和陈招娣说哦。 陈招娣见陈大柳不肯说，嘟囔了一句神神秘秘的，也就没再问了。 “姑奶奶~您回来啦！” 白曦进门，就见陈大柳咧着一张笑脸热情的望着她，那笑容和夏日的葵花一样，特别灿烂。 小黑低吼两声：“吼吼~~”主子，小柳笑眯眯的，一定不是好东西。 陈大柳见小黑谨慎的望着他，不由不解：“姑奶奶，小黑在嘀咕什么呢？” “它说你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白曦一点也没遮掩的翻译了。 陈大柳怔住，而正给白曦端水洗手的陈招娣没忍住的噗哧笑了。 “小黑！”陈大柳撇嘴，没好气道：“我哪里笑眯眯了，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开心的笑！” “吼吼~”你就是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我笑的很光明正大！” 一人一虎就这么半猜半吼的彼此怼嘴起来。 白曦：“……” 摇了摇头，白曦也没管，洗过手，见陈招娣端来了饭菜，也就吃起饭来。 等陈大柳闻着饭菜香味，回头一看，不由傻眼，姑奶奶怎么吃起饭来了？ 完了，光顾着纠正小黑，换回自己被小黑黑的形象，倒是一下子忘了要和姑奶奶说事情了。 陈大柳扭头看向小黑，心里是一阵委屈，都怪你！ 小黑被陈大柳委屈的瞅着，只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小黑大爷我又没咬你，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给你当好东西，行了。 甩甩尾巴，小黑低吼几声就走了，留下陈大柳抱着信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天大地大，姑奶奶吃饭睡觉最大。 这会姑奶奶吃饭呢，他可不能说事情。 陈大柳想了想，反正都等这么久了，不在乎多等一会，于是也没吱声。 只是，白曦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陈招娣的洗澡水也就准备好了。 太晚洗澡，姑奶奶受凉受寒可就不好啦，于是，陈大柳只得把信件放在高几上，期期艾艾道：“姑奶奶，那我先走了。” “嗯。”白曦放下汤碗，随口问道：“小柳，你来等我，可是有事情？” 陈大柳点头刚要说，陈招娣那边就喊了：“姑奶奶，水好了，您泡个澡，舒缓一下筋骨。” 第647章 受欢迎 陈大柳心里和猫抓一样，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没事了，姑奶奶，您忙，我明儿再来。” “对了，姑奶奶，包裹我给您放木塌边上，您一会抽空瞧一瞧。” 白曦闻言，小手挥了挥：“行，你去，明天别一大早就过来，我要睡觉的。” “是。 陈大柳应罢，乖乖的离开了。 其实白曦不是不知道陈大柳有事情，她一进门看到他抱着那一叠的信件就知道了。 给她寄信的，一般就是陆晨，但也就是一个月两三封。 一下子抱着一大叠的信件过来，白曦在稍微想了一下也就知道，是高考成绩出来了。 可陈大柳只顾着和小黑斗嘴，也没说，白曦就只当不知道，反正，也不着急。 陈大柳是没看出白曦是故意的，但陈招娣可知道。 而且，陈招娣就是因为陈大柳三番两次都不肯说，这才故意配合的早早的把洗澡水弄好的。 陈大柳一走，白曦也没立即去泡澡，陈招娣收拾碗筷，而白曦则是看包裹里有什么，然后再看一下陆晨寄来的信。 包裹里照例是一些吃的用的穿的，哪怕牛罗村这里有商超店，哪怕牛罗村有车经常在外面跑，能给白曦捎买到想要的东西，包括玩具，但陆晨还是每个月都给白曦寄。 牛罗村那是村民孝敬白曦这个姑奶奶的，而他寄，是他想给她的。 大光棍一个，津贴也没处花，不给闺女，给谁。 白曦看完，陈招娣就随手给放起来。 麦乳精和奶粉放在柜子里，糕点放在木塌边角落的小桌上，衣服则是问过白曦后收起来，这裙子现在穿还是有些冷的，怎么也得开春过半个月一个月后才行。 陈大柳心里记挂着通知书的事情，翻来覆去没睡好，陈氏被吵到，问了他又不说，陈氏也就懒得问，翻身继续睡。 一大早，陈大柳就起来了。 可他记着昨天白曦的话，没一早去树屋。 等他估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养殖场那边有事情，他被喊过去了。 搬鸡蛋，运鸭蛋。 等陈大柳路过国营饭馆想起给白曦买大肉包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妈呀，通知书还没有和姑奶奶说呢，也不知道姑奶奶看见没有。 “走走走，我们去邮局看看去。” 李大头纳闷：“又去邮局啊，昨天不是去过了吗？” “哎呀，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啊。” 陈大柳这会也想明白了，昨天那估计是前两天来的早的通知书，万一有来的迟的呢？ 反正都在县城了，去看一眼也无妨。 “老陈来啦。” 正好是刚过中午，邮局也没什么人，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到陈大柳进来。 陈大柳笑的热情：“今天正好进城办点事情，这不是路过邮局嘛，就过来给村里人瞅瞅，省的他们要跑一趟。” “你来的正好，有你们村的人几封信。” 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把信件拿出来。 陈大柳一看，当即就高兴的咧嘴，没错，是那熟悉又陌生的信封。 “又是大学录取通知书啊。”陈大柳一边高兴，一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我昨天都拿了三十五封回去啦，怎么还有呢。” 没有什么人，工作人员也乐于和陈大柳聊天，毕竟啰嗦的人总是会聊天的。 “啧啧……老陈，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呢。”别人还巴不得呢，这陈大柳倒是拿乔起来。 “有吗？怎么不对味了？”陈大柳笑笑：“我这不是，就是，我啊，我其实就太惊讶了，这，我也没想到我们村会考出这么多大学生来着。” “我以为就那么一两个。” 话虽这么说，可陈大柳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有了昨天拿三十五封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事情，这会拿五封，感觉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一边说着，陈大柳却是看了看名字，把录取通知书扎起来，然后往怀里小心的放好，还不忘拍了拍胸膛。 工作人员见状，指着陈大柳笑了笑：“口是心非。” “嘿嘿！”陈大柳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嘿嘿直笑：“这个东西可不敢丢了，要不然，卖了我都赔不起。谢谢你们啊，你们帮我们传递信件，辛苦了。” “嗨，说那干啥，这是我们的工作，为人民服务！”工作人员笑笑。 但工作人员也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老陈，大学可不好考，别地方出一两个就算厉害的了，怎么你们村出那么多个？” 陈大柳理所当然：“学习啊，努力学习，用功勤奋，可不就功夫不负有心人么。” 工作人员听着，脸颊抽了抽，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考大学要努力学习，用功勤奋啊。 陈大柳：“你是不知道，我们村这些人啊，这三个月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啥都不干，一天就光埋头学习，饭都顾不上吃，这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工作人员听着，不由的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纳闷，你说学习，那报名参加考试的人，谁不努力学习啊，三个月的时间，这点时间哪里够，也就原先学习成绩好的人才有戏。 牛罗村的人，文化水平普遍也不高啊，怎么就一下子这么多人考上呢？ “要么，我们姑奶奶怎么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陈大柳：“我们村那学校，你去过，你也看到的？大？现在学生不过四百多，但是我们光老师就有十八个，语文数学美术音乐体育，我们是全面发展，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我们在教育上，那是一点也不敢马虎的，一直很重视。我们姑奶奶说了，等下个月开学，我们大队的学校，就得舞蹈课也有啦，还有，我们英语课也准备啦，你知道英语课？就是学洋文……” 陈大柳说到这里，见工作人员不满的瞪他，不由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不是说你不懂，我这是，习惯了习惯了。” 工作人员轻哼一声，心说，看不起谁呢，你都知道英语是什么，我一个城里人，我还能不知道？ 第648章 看不起谁呢 不过聊天嘛，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本来工作人员也是闲着没事和陈大柳打听呢，而且知道陈大柳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自然不会在意。 陈大柳：“你说，我们大队文化教育方面这么重视，是不是应该有这样的成绩？” 工作人员听着，点了点头，的确，他也去过牛罗村几次了，牛罗村的确和别处不一样。 说来也不怕笑话，就牛罗村村里的地面，那可比城里一些居民家里的墙壁都干净，那随地吐痰啊，丢垃圾什么的，更是没有。 不过这年头，除了一些土灰和煤渣，也没什么多余的垃圾可以丢的。 “知道考试前这三个月，考大学的人都是怎么学习的吗？他们可是没日没夜的补习啊，一度啊，他们复习的都失眠了，你知道失眠？” 似乎普及上瘾了，陈大柳双手叉腰，滔滔不绝：“就是说，累，特别的累，累到眼睛都困了，脑子也困了，但是又睡不着……我也没试过，我不大清楚，我也是听考学的人说的。” 陈大柳说到这里，顿了顿，微微低头想了想，又抬头：“我记起来了，我们姑奶奶说，这叫压力大。不过我们姑奶奶让大家吃鸡蛋，第二天也就好了。” 在陈大柳看来，这就是活干的太少了，天天坐教室里，不累，要是累了，就能睡着了。 最最重要的，那些家伙肯定是嘴馋了，要不然，怎么一次鸡蛋后就没人说什么累的失眠了，一个两个的，就会和姑奶奶装可怜。 不过这话，他也不会说出来，要不然，有打击考学的人的士气的嫌疑。 学到失眠？ 吃鸡蛋？ 和鸡蛋有什么关系？ 工作人员还在疑惑呢，陈大柳又继续说了。 “在我们姑奶奶的鼓励下，大家努力复习，听从安排，拼尽全力，做到最好……” 三个月里一人至少做了上千套题，谁能相信？谁敢想？ 要不是试题一直是陈大柳复印的，他都不会信。 “大家能有这么好的成绩，那和我们姑奶奶的补习班是有天大的关系的，你知道我们姑奶奶的啊，我们姑奶奶聪明，她的学习办法会不管用？” 工作人员一听，不由点头，可不是，白曦小同志可是能自学考试跳级不说，还能科科都能拿第一的人。 用白曦的学习办法来补习，那么牛罗村一堆人考上大学，也就不奇怪了。 这么一想，似乎，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正好这个时候有两波人进来，陈大柳也就停下了聊天，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离开。 李大头见陈大柳笑呵呵的从邮局里出来，便随口问道：“村长，有信吗？” “有。我取了，走，回村去。”他得赶紧去找姑奶奶才行。 陈大柳紧赶慢赶的，回到村里，第一时间就往树屋去。 “姑奶奶，您可千万要在呀~” 估计是他的祈祷有点用，正好白曦没出门。 白曦正拿着昨天陈大柳留下的信封一封一封的看呢。 “唔，不错，白安安、李青梅、陈天明、陈蕊、李大毛……” 陈天明没去补习班，但是他也拿了试卷和材料，一边干活，一边抽空复习。 他是没觉得自己能考上，只是没想到，白曦给他填报了志愿，而且居然还考上了。 只能说，外头飘荡又经历了几番生死的人，心态和想法是一直安稳的人所体验不了的。 陈天明本来也不过想试一试，让奶奶和婶子死心，没想到白曦知道，鼓励了一下，他就下了狠心，一天只睡那么个三四个小时，挤出时间来学习。 他也不好意思去补习班，知道陈蕊在树屋学，就会遇到不会的，找机会问陈蕊，而陈蕊也会问白曦，相当于，虽然有补习班，可白曦自己也带了陈蕊和陈天明两学生了。 好在两人都考上了，要不然……不过白曦想了想，就算这两人考不上，村里人也不会觉得是她的问题，只会觉得这两人不开窍。 陈大柳见状，知道白曦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忙掏出怀里的几封，高兴的扬了扬：“姑奶奶，这还有呢。” “又去邮局了？”白曦放下手里的信件，道：“都拿完了？” 陈大柳想了想：“反正今天的拿完了，不过我听邮局的工作人员说了，离的远的，估计会到的慢一些，这录取工作至少得半个月呢，这才三四天。” 白曦一想自己当初给填报的学习，太远的，好像信件过来，怎么着也需要个六七天。 “姑奶奶，那这些……” 陈大柳本来还以为白曦会拆开看的，可见她只是看了一下收件人的名字，也就放一边去，不禁有些不解：“姑奶奶，您不看看吗？” “不看。” 白曦：“小柳，你没看上面写的是谁收吗？让他们自己拆。私拆人信件是不礼貌的。” 白曦给填的学校，她哪里能不知道。 陈大柳听着，点了点头：“是，听姑奶奶的。” 什么个人亲自拆信件，在陈大柳看来是多此一举，要没有姑奶奶，还能有他们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姑奶奶看看怎么了，能让姑奶奶有兴趣看一眼，是他们的福气。 接过信件，陈大柳想了想，说道：“姑奶奶，要不然，再等三四天？等个三四天了，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来的慢的，免得先把这些人的给下去，其他人没有会失落。” “行啊。小柳，你这都会换位思考了，不错。”白曦对这个是无所谓的，自然也没拒绝。 于是，录取通知书继续放在白曦的树屋里。 一转眼又天过去了，陈大柳也陆陆续续的拿了录取通知书回来，但村里除了白曦，也没其他人知道。 这一两封的拿，他已经没什么兴奋的感觉了。 有两次进城的路上遇到黄乡长，陈大柳想起他那丁点的要求，都忍俊不禁，好几次都想说那么一嘴，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太没出息了！ 才五个，看不起谁呢？ 活该你着急！ 黄乡长哪里知道，他每次问陈大柳都说没有，其实是在憋着坏呢。 第649章 神气什么 又两三天过去。 这两天陈大柳觉得一天拿个一两封的也浪费拖拉机的油钱，干脆就没去，等个三四天了再去，一把都拿了也合适。 现在，陈大柳觉得，补习班要真有人考不上，那真是猪了，所以，他就等录取通知书都到了再宣布这个好消息得了， 就因为他没进城，就有知青从乡社那边拿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这个时候，牛罗村的人才知道，原来都已经发通知书了啊。 唔，考上的知青都来大学录取通知书了？ 那他们这些啥都没有，就是没考上呗？ 本来也没几个人觉得自己能考上，知道自己没戏，顶多也就失落了一下，又继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补习班的人，更担心的是白曦。 姑奶奶一直觉得他们能考上，他们这么没用，姑奶奶得多伤心啊。 陈蕊这两天都没好意思去树屋了，白曦虽然奇怪，但是也没多想。 “村长，怎么办啊？” 陈大柳不解：“什么怎么办？” 白安安：“我们都没人考上，姑奶奶不得伤心了？” 陈天明也一脸愁容，他这会不禁后悔，他怎么就那么没用呢，考个试也没能考上，让姑奶奶失望了。 陈大柳憋笑：“不会。姑奶奶不会伤心的。” 只是，他这话，加上肃穆的表情，让白安安和陈天明两人误会了。 是姑奶奶觉得他们没用，所以就干脆不伤心了？ 完了！ 他们以后哪里还有脸出现在姑奶奶跟前啊。 牛罗村的人觉得没脸见白曦，而下新村的人则是更愧疚了，他们吃了白曦姑奶奶不少鸡蛋啊，都白吃啦！ 打从知青那边收到通知书开始，已经两天了。 李大宝在家里那是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连吃饭都不敢伸筷子夹菜了，恨不得端着碗自己躲角落去。 “吃吃吃，还有脸吃，姑奶奶给你那么多鸡蛋，你都吃狗肚子里去了，不是说补脑吗，补哪里去了？” 李大宝：“……”也不光我自己吃啊，家里大家伙不是也跟着吃了吗！ 李老爹：“还好意思睡大觉，姑奶奶的的脸都被你丢尽啦。” 李大宝弱弱道：“爹，这也不怪我啊。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打地洞。您是木匠，那我怎么可能考上大学不是。” 李老爹一听，也是，不过还是气的骂了一句：“没点出息的。” 没出息就算了，白瞎了姑奶奶的鸡蛋和糕点，还给姑奶奶丢脸了。 李大毛那边，同样也不好过。 虽然他一直也没觉得自己能考上，但家里知道这个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一阵生气的。 原因无他，地都下不好的知青都考上了，人还没那么多鸡蛋吃呢，知青还没姑奶奶教呢，你三个月吃了那么多鸡蛋，姑奶奶浪费了那么多心血，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没考上。 陈天明还好，陈老太知道了也没往心里去，庄稼人的命嘛，姑奶奶已经很费心了，但没这个命，也没办法，就是浪费了姑奶奶的心血，太不孝顺啦。 反正，这两天来，补习班的人是各种的不好过。 知青小楼那边，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知青，高兴坏了。 这代表着去读大学，可以把户口迁移到学校去，终于可以回城了，可以是城里户口了。 知道牛罗村没人考上，知青们有些惊讶，但是又不觉得奇怪，毕竟，那么补习，乱糟糟的，简直就是乱来，能行才怪。 教补习班复习的林大兵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傻眼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吗？ 不能啊，怎么着也应该有个一个半个，不对，一个两个的呀。 白安安呢，李青苗呢？ 还有李大宝，他也是可以的啊。 马连生更是尴尬，他看到周大用都没好意思对上，远远就躲开了，虽然他当初也没觉得周多田和周多地能考上，不过他夸了海口了啊，现下可不是尴尬么。 周大用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本来就不觉得两孩子能有什么用，就这两怂货，祖坟冒金光都不顶用，扶不起来啦。 乡社那边。 黄乡长数了数，高兴道：“不错，不错，有三个呢。” 然后，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看向赵干事，问道：“就三个吗？” 赵干事点了点头：“对，就三个。” “那隔壁乡多少？”黄乡长又立马问。 赵干事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了。 “乡长，我听说了，隔壁乡，有三个呢。”人一开始就报的两个，这还多了一个，这是进步啊。 黄乡长一听，脸上的笑容少了不少，眉头皱起：“不对啊，牛罗村可是有白曦在的，白曦啊，跳级考试都没难得住她。就出了三个大学生？” 赵干事补充道：“乡长，这三个大学生没一个是补习班的。”人都是自学的。 这话让黄乡长彻底的愣住了，他好一会，眼珠子才转了转，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白曦的补习班没一个考上大学生的？” 赵干事点了点头。 “牛罗村自己一个大学生都没有？” 赵干事又点了点头。 “这，这……这不可能啊。”黄乡长抓了抓脑袋：“我下去看过，补习班学习氛围很好，大家都很积极刻苦，还有白曦教，怎么会不行？” 赵干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他心说，这也不奇怪啊，牛罗村的文化水平本来就低，就算白曦再厉害，让补习班的人恶补，就在那摆着，不行，他还是不行啊。 这就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有些人自身学习能力好，不代表她也能把人教好呀。 反正，目前就是，白曦的补习班，一个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黄乡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响，他接起来，从那破风的电话筒里，他很快就听出了是隔壁乡的乡长的声音。 “你有事？” “哈哈哈，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们乡出了三个大学生，两个下乡的知青，一个是本乡的乡民。我这不是想起你来，和你分享一下嘛。” 黄乡长一听就知道，这货肯定是听说大山乡社才有三个知青考中，本地农民没一个考上的，特地来笑话他的。 第650章 会哭鼻子吗 翻了个白眼，黄乡长哼道：“有什么好高兴啊，不就是两个知青，一个乡民嘛，看你嘚瑟的，就好像你们乡有考出三十个大学生一样！” 不等对面电话开口，他又紧接着说道：“你可别忘了，知青考上大学生，回城念书，可不会回来，你高兴个啥！” “又留不住人才，你还傻乐，你傻啊？！”说完，黄乡长不等电话对面的人反应过来，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掉，黄乡长还气呼呼的来回渡步：“哼，想气我？没门！” “不就是三个大学生嘛，看他那神气样，我还当是出了十个八个呢，我看，人考出三十个的乡都没他这么嘚瑟？” “我们不是也出了三个吗，我们又不是没有！” “什么人啊，也太神气了不是！” 赵干事看着这一幕，心说，不是已经被气到了吗。 再说了，就现在这情况，估计也没哪个乡能考出三十个大学生？ 估计能有个五个八个的，那都是顶天了。 而隔壁乡的乡长被黄乡长一阵叽里呱啦的抢话，然后挂了电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被挂的电话，反应过来后，没好气的把话筒放下，生气道：“什么人啊，说的什么话啊！” “你们大山乡社不也就三个吗，又不是三十个，你好意思说我。我乡里，我好歹还有一个是本乡的呢，你那三个都是知青，你那才叫留不住人才呢，我出去三个，我还能回来一个不是。” “也不知道是谁在县里的时候夸海口说五个的，现在就三个，我看你这次，丢脸都丢到家了，以后知道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 大山乡社这边。 赵干事看着骂骂咧咧的黄乡长，犹豫了一下，开口：“乡长，咱们要不要下乡到牛罗村看看去？” “不去！” 黄乡长想也不想的拒绝：“就三个，有什么好去的，没一个补习班出来的，我要过去，牛罗村的人还指不定觉得我是去怪他们的呢。” “哦，那就不去。” 赵干事刚要离开办公室，黄乡长就一拍桌子站起来：“不行，还是要去的。但是，明天再去。” 见赵干事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黄乡长没好气道：“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你用脑子想一想，牛罗山大队那些人的文化水平怎么样？” 赵干事：“不怎么样。” 这是实话，乡社下面的村子，大多人都是目不识丁的，牛罗村还好一些，但也仅仅是好一些，年老的识的几个字，年轻小一辈的念到中学的也不多。 “那就是了啊。” 黄乡长：“所以，他们落榜也不奇怪，这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白曦办的补习班，本意的好的啊，只是大家伙文化程度不高，跟不上也不奇怪。” “不过那英语就挺好的，我得下去鼓励鼓励，要不然，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气馁了，不肯再管了，那不是不好了？” 赵干事原本还以为黄乡长是要去牛罗村骂人的，当初补习班一刀切的把符合条件的人聚集在一起补习上课，黄乡长就反对过的，现在一个没考上，正是可以批评的时候，但黄乡长却没有，反而担心牛罗村的文化教育上会受到打击。 “那，乡长，我们明天去牛罗村？” 黄乡长点头：“对，明天去看看。” 白曦这会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情况。 她数了数录取通知书，还真不少呢，已经六十六封了。 别看陈大柳一两封，封的拿回来没什么感觉，可乍一看那一大叠厚厚的信封，他也是激动的。 “姑奶奶，这不少呢。” 陈大柳：“姑奶奶，明天我再进城看看去，看看还有没有。” 六十六封，说实在的，陈大柳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一开始，他觉得也许就那三十五封了，后面又有五封，然后又是一两封，封，他也就没什么感觉。 只是现在一想，补习班一共八十个人，加上跟在姑奶奶跟前的陈蕊和陈天明，足足有八十二人呢。 八十二中六十六，天，这数字，真是没办法不让人激动啊。 “也行。你明天早点回来，正好给大家把通知书发下去。” “哎。”陈大柳点头。 回到家里，陈大柳吃饭的时候就和陈小聪说了明天午饭后开大队会议这事情。 大队会议不可能在牛罗村开，得去学校那边，正好也是说大学录取通知的事情，也合适。 “爹，为什么要开大队会？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小聪不明白，要说他是大队长来着，明天开会，他都不知道。 陈大柳：“你管呢，你通知就行了。这是姑奶奶的意思。” 于是，陈小聪也就不奇怪了。 王蕾：“爸，咱们村，真没一个人考上大学啊？” 她也听说了，但是，王蕾一直觉得不可能，村里怎么说也能出个一两个才是。 陈大柳摸了摸鼻子，语焉不详：“别问了，这个事情，我说不好，明天开会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回答？ 王蕾不解的看向陈小聪，陈小聪也摇头表示不明白。 不等两人继续问，陈大柳就对陈氏说：“明天早点喊我起来，我得进城一趟。” “还去邮局啊？”陈氏随口一问，见陈大柳点头，家里人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是不死心，又去看有没有通知书啦。 第二天。 陈大柳还没有回来呢，白曦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慢悠悠的骑着小黑往学校去。 与此同时。 黄乡长也和赵干事往牛罗村来。 路上，黄乡长犹豫的开口：“小赵，你说，白曦不会哭鼻子？” 赵干事：“呃……应该不会。” 白曦小同志看着也不像是那会哭鼻子的小姑娘啊，人能养着一头大白虎，哪里是那轻易掉眼泪的主儿。 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还真没听说过哪个人敢惹白曦不痛快的，更别提是让白曦哭的。 赵干事于是又确定道：“乡长，白曦小同志和其他小姑娘可不一样。” “也是！” 黄乡长有些放心了。 第651章 猪狗不如的东西 但过了一会，黄乡长又不放心的提醒：“一会，我今天要是说话大声了，你可得记得提醒我。” “哎，乡长，您放心，我会的。” 赵干事心说，乡长，你天天嗓门也不见小啊，骂人也是骂的狗血淋头的，今天怎么就……好，白曦小同志到底是个小姑娘，是要态度温和一些的，省的吓坏了。 不过白曦会被吓坏？ 赵干事下意识的摇头，他觉得，乡长估计是怕被牛罗村的人怨恨上，所以才要注意的？ 赵干事应下后，黄乡长又嘀咕：“我觉得，白曦也没那么容易被打击到？” “那肯定不会！” 于是，黄乡长又放心了不少。 这会，陈大柳也在往村里赶。 他高兴的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儿，果然，多等上两天再去是有道理的，这不，一下子就有了十封。 其实有两三封之前就应该和考上的知青送去大山乡社了，不过因为陈大柳经常进城，甚至是最近天天都进城，邮局的工作人员觉得还是留着给陈大柳取的好，省的他白跑一趟。 只是没想到，陈大柳会有三四天没进城。 本来今天，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要准备把通知书让邮递员往大山乡社送了，没想到，陈大柳来了。 大队会，是整个大队的人都要参加，除了食品厂和集市那边必须上班的人，其他的人都来了，知青们也来了。 乌泱泱的一群人，就在大队小学的教学楼前。 不嫌麻烦的出门的时候搬上自家的马扎和小椅子，懒的呢，啥也没带，就干脆席地而坐，反正晚些时候还要干活呢，明天再洗一洗就是。 再说学校操场是水泥地面，可干净了。 白曦一来，大家纷纷的恭敬的打招呼。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 “白曦姑奶奶~” “快看！白曦姑奶奶呢。” 台上的人立马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陈小聪：“姑奶奶，您这边请。” 周大虎：“姑奶奶，您坐这。” 白曦坐台上，谁也没觉得突兀，就连刘兰，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白曦也就是年纪小而已，以她带着村民干的这些举措，她要是年纪大，那就是有威望的老人，年纪小嘛，那就是年纪轻，有魄力。 白曦坐下后，下意识的开口：“小柳，开始！” 话落，她才想起来，陈大柳还没有赶回来呢，于是又悠悠的看向陈小聪：“开始！” 周大虎忽略了白曦刚才喊错人的事情，他心里对陈大柳羡慕不已，看看，老陈多有福气啊，人忙去了，姑奶奶也记着呢。 昨天说开大队会议，陈小聪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要说的，于是自己便连夜整理了一些事情出来，毕竟新的一年，大队总得有点安排不是，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家说一说。 “这次会议有几个事情要讲，我们先来说一说咱们大队成立到现在的事情……” 陈小聪这个大队长当的的确不错，看下面大家期待又认同的表情就知道了。 掌声是一阵接着一阵。 陈小聪说的差不多了，便看向白曦，小声询问：“姑奶奶？” 见白曦点头，陈小聪立马用比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还要大声响亮的声音一字一顿道：“现在，有请姑奶奶给我们训话。” 台下，那是一阵响亮的掌声。 白安安等一行补习班的人，一边鼓掌，一边心虚。 姑奶奶会骂他们的？ 肯定会，他们这么没用！ 不过也该骂的，骂了至少他们心里好受一些。 这几天，村长有事没事就往城里跑，还不就是为了给他们等录取通知书。 村长还安慰他们来着，让他们有信心。 可这都考砸了，他们要还有信心，这不是没脸没皮吗。 如果不是开大队会议，他们都不好意思来。 刚才碰上那三个考上大学的知青，他们补习班的人都觉得没脸和人说话了。 当初他们知道知青觉得补习班吵杂，没有目的地的乱学，不会有什么好成绩的时候，补习班的人还气不过的觉得知青们不知好歹来着。 现在想想，当初那行为，简直给姑奶奶脸上抹黑啊。 白曦清脆的声音响起，和这个时候的太阳一样，暖洋洋的让人觉得舒服。 “首先，我想对考上大学的三位知青同志道一句恭喜。” “你们的辛苦付出得到了回报，在这里，我预祝你们大学生活多姿多彩，也祝你们学业有成……报效国家，为社会主义社会建设添砖加瓦。” 到底是大队会议，白曦也不好和在牛罗村的时候和大家随意说的那也，什么为了吃饱穿暖，为了顿顿有鱼有肉。 谁都没想到，白曦先说的居然是这个。 很快，大家鼓掌起来，掌声热烈，也不停的对那三个知青道贺。 如果说，拿到通知书那会，这三个知青是激动、兴奋、雀跃、幸福，那么这会，这些感觉就通通翻了倍。 三人高兴的不住点头，站起来，对着周围的人不断的拱手不断的道谢。 两三分钟过去，三个知青坐下后，白曦才继续讲话。 “说实话，补习班的考生，成绩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也不知道陈大柳那边还能不能再拿回来录取通知书，但白曦想了想，就算只是六十六个，也勉强及格了。 本来，她觉得以那魔鬼般的复习模式，在这个时候，少说十个也能考上八九个来着。 来了，来了。 补习班的人隔空面面相虚，大家伙羞愧的低下头来。 是他们太没用啦！ 周大用也挺不好意思的，但他瞥到二儿子腮帮子动啊动，一看就是在偷偷吃着什么。 于是，他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姑奶奶在上头讲话呢。 “啪！”的一下，周大用拍了一下周多地的脑袋，低声骂道：“吃吃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脸吃。”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姑奶奶怎么说也是你半个师长，她在上头批评的时候，你居然偷吃东西，你这不是目无师长，不是猪狗不如吗！ （我没忘呢。） 第652章 掌声呢 三个月，浪费了多少鸡蛋啊！ 周大用觉得，换了他是姑奶奶，一定会让这些没用的东西把鸡蛋还回去的。 只是想到这里，周大用僵住，那自家可没那么多鸡蛋还啊，十天一百个，九十天呢，九百个，他两个儿子都有，那就是一千八百个，这可怎么还啊？ 对了，考试后还吃了一顿好的，还领了肉来着。 这么一想，周大用脸都吓白了。 完啦！ 一年白干啦！ “虽然，你们没有达成我所希望的，但我还是挺为你们感到自豪。” 什么？ 姑奶奶说啥？ 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人，没一个听的懂的。 陈蕊一听，难过的眼睛一红，完了，姑奶奶都气的说反话了。 白曦：“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祝贺一下补习班的同学们。” 虽然没人听懂白曦的意思，但鼓掌还是能听明白的，于是大家一边鼓掌，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懵逼。 “补习班三个月时间，同学们的确不容易……” 听到这里，大家似乎听明白了，姑奶奶这是因为三个月的补习的事情夸啊？ 之前补习班的考生觉得那样做题背题真不是人干的，可现在一听，他们觉得愧疚不已，瞧瞧，姑奶奶多体恤他们啊。 想到补习班一个都没考上，他们恨不得时间倒回去，那他们一定多做题，再多做题，最起码，有那么一两个考中的，也不至于让姑奶奶这么难堪，难过不是。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上来，领走你们的东西。” 白曦坐在台上的时候，陈小聪瞪大队干部和村干都没好意思坐，陈小聪听到这里，不由的偷偷踮起了脚，探着脖子，他实在好奇，姑奶奶要人领什么。 “陈蕊！” 陈蕊闻声愣了一下，忙起身，红着眼睛过去。 走到台前，她蠕动了嘴角，嗫嚅：“姑奶奶，对不起！” “傻丫头，对不起什么啊。”白曦一边好笑的摇头，一边把手里的信封递过去，道：“拿着你的通知书，到一边去。” “来，大家给陈蕊一个热烈的掌声，恭喜她考上了华清大学。” 什么？ 白曦这话，让大家先是一窒，现场一下子就鸦雀无声，下一秒又吵成一团。 “什么？” “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姑奶奶刚才说，她说陈蕊考上华清大学？” 就算再不知道华清大学的分量，那后面大学两个字总是能听清楚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是，是考上大学的意思吗？” “我不知道啊，我听姑奶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不是说咱们村没人考中吗？” “你问我，我问谁呢！” 下面一阵乌乌泱泱的，大家谁也没想起鼓掌，傻眼、惊愕、吃惊、怔愣让大家不可思议的在和身边的人求助。 周大虎都凑到陈小聪身边，低声的问：“大队长，姑奶奶的意思是，陈蕊考上大学了？” 陈小聪：“我，我也不知道啊。” 既然姑奶奶说了，那就肯定是了。陈小聪想了想他爹最近几天的情况，恍然，感情爹早就知道啦，就是憋着不肯说。 他就说嘛，补习班真要一个都没考中，那他爹早就挨家挨户的骂人去了，哪里会这么淡定的安慰着忐忑愧疚的大家。 刘兰愣住，华清大学？ 林大兵和马连生五个教了补习班三个月的人，更是满脸的惊愕，什么情况？ 不是说，没一个人考上吗？ “陈蕊！”白曦可不管下面怎么个乱，反正没有人赶打断她，她对着陈蕊扬了扬手里的信件，玩笑道：“怎么，不想要通知书了？” “啊，要，姑奶奶，我要啊！”陈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她不觉得自己能考上，也听到村里没一个人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猛然见听白曦说她有华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不是要傻住吗。 陈蕊连忙上前几步，因为激动，走路都同手同脚的了。 “姑奶奶，这，这是真的吗？” 白曦：“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打开信件看不就是知道了。” 陈蕊这会还是不敢相信，但白曦已经挥手让她站到一边，于是她也就随着白曦的手势，一个手势一个动作。 “掌声呢？怎么，都饿的没力气了？”白曦挑眉，稚嫩的声音响起，下面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热烈又响亮的掌声响起来。 张绣在下面一边拍手，一边高兴的热泪盈眶，太好了，太好了，她闺女考上大学啦，她家里也出个大学生啦。 掌声响了三分多钟，陈蕊一边抹着高兴的哭出来的眼泪，一边抱着信件朝着台下鞠躬道谢：“谢谢，谢谢大家……” 最后，陈蕊想给白曦跪下，但白曦抬手阻止了，于是她只能鞠躬。 张绣和陈大木在台下看到，不由的皱眉：“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居然不给姑奶奶磕头。” 两人哪里知道，不是陈蕊不肯跪下，是白曦阻止了，只是除了被白曦用神威拉住的陈蕊，没人知道而已。 “谢谢姑奶奶！” “去，去，站到一旁拆新看，别耽误下面的人。” 别看白曦状是不耐烦，可她脸上的温和的笑容。 “嗯。” “小蕊。”就在陈蕊转身退到一边的时候，白曦叫住了她，轻声又悦耳的笑道：“很不错，恭喜哦。” 这软萌的话语，又一次让陈蕊憋不住的哭了出来：“哇，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 “呜呜，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费心了。”她还以为自己让姑奶奶丢脸了，毕竟姑奶奶亲自带的她啊。 白曦哪里想到，她就说这么一句，陈蕊就哭成这样，一时间，不由有些手足无措：“哎，你，你别哭啊，你哭什么，你是考上大学，又不是让你下地去……” 陈小聪见状，忙示意王蕾把陈蕊拉一边安慰去。 这一切都在台下众人的目光之下，但是谁也不觉得陈蕊失态。 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姑娘，考上大学，可不是要激动么。 这会，反应慢的人，似乎才醒过神来，大家也确定了，牛罗村也是有考上大学的人的，补习班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我不是故意卡文，我就是来月事，又是半夜，没办法多写而已。） 第653章 你是好样的 “这孩子，哭啥，这是好事啊，这好事还哭，太没出息了。”陈大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说道。 张绣点头：“可不是。都十七岁了，天天跟姑奶奶跟前，也不学几分姑奶奶的庄重……” 别看两人嘴上嫌弃，可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周大虎这会又和陈小聪咬耳朵了。 “大队长，你说，还有吗？” 不等陈小聪回答，周大虎就激动的说道：“我觉得还有。” 陈小聪：“……”你自己都这么觉得了，也看出端倪来了，你问我干什么。 肯定有啊，他刚才都瞥见了，姑奶奶手里有好几个信封来着，和陈蕊手里的一样。 周大虎见陈小聪也认同的点头，开心的呵呵笑，心说，我要求的也不多，牛罗村不管多少个考上，分我下新村一个就行，有一个也是厉害了。 白曦似乎被陈蕊这一哭弄的有些犹豫，她把原本随手放在桌上的信件拿了起来，就这么当着下面期待的人的面，一封一封的，就和翻报纸，看纸牌一样。 她这举动，让下面的人一阵抽气。 大家瞪圆了眼睛。 有人低声惊呼一声：“我好像看到姑奶奶手里的信件有好几封呢，和陈蕊接到的一样。” “废话，我们都长着眼睛呢。” 有人反应过来，再次惊呼：“这是不是说……” “对，这是说，我们村考上大学的人不是一个？！” “肯定不是一个，你没见姑奶奶正挑呢吗？” “那下一个是谁啊？” 大家是一边低声议论，一边等着白曦揭晓答案。 白曦似乎看够了，这才随便的丢下几封，留手上那一封，看了一眼名字，喊道：“李大宝。” 现场又一次鸦雀无声。 秒钟后，见没人起身，已经着急的村民就已经开始催起来。 “李大宝呢，李大宝？” “李大宝？” “叫你呢，李大宝，你想什么呢！” 李大宝被推了一下，这才恍过神来：“啥，啥？干什么？” “姑奶奶叫你呢，你昨天偷鸡摸狗去了？这会打瞌睡。” “不是，我，我……” “别说了，赶紧上去。”李老爹一把揪住李大宝的耳朵，随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赶紧给我上去，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开大会的时候打瞌睡。” 李大宝被踢了一脚也不恼，连忙跑上去：“姑奶奶，姑奶奶，我在，我在。” 这会，他已经从旁边村民七嘴八舌当中听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自己考上了，考上大学啦。 李大宝跑上前，却不是急忙接过信件，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来，恭敬的双手捧送给白曦。 “姑奶奶，这是我给您做的，是一个小巧的玩意。”李大宝做木工的手艺的确不错，而且还喜欢研究一些精巧的物件。 这不，和他爹做木工的时候突然想起书上说过古时候那些能工巧匠做的一些东西，就想弄出一两个给白曦玩。 东西还没有弄出来呢，就正好听到补习班没一个人考上大学生，他觉得白曦一定会难过的，于是这几天就熬夜加班加点的弄，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才弄好的。 这是一个类似小机关的盒子，只要按一下上头的按钮，盒子就会缩下去，里头站立的布谷鸟就会升上来，而且发出了布谷布谷的声音。 布谷鸟还是一边叫，一边在盒台上旋转移动的。 白曦惊讶了一下，笑了笑，接了过去，拨弄了一下，见布谷鸟旋转着，抬脚仰头的发出声音时，高兴的笑出声来：“呵呵呵，不错，挺不错的。” 要说白曦，什么好玩意没见过，可这一个简单的东西，这心意，就让她心里暖暖的。 毕竟这是村里人对她的孝顺啊。 李老爹在下面看着，一眼就看出来，毕竟儿子做的时候，他也瞅过几眼的。 “这臭小子！”李老爹笑骂道：“还不错，知道孝顺姑奶奶。”有手艺，又能考上大学，他们老李家也出个大学生啦，这是好事。 李大宝被夸，不好意思的咧笑笑：“姑奶奶喜欢就好，就是一个小玩意，我手艺还不精，以后，我再给姑奶奶做更好的。” “好。” 白曦自然不会拒绝，她笑呵呵的把通知书递了过去：“来，拿好你的通知书。” “哎，谢谢姑奶奶。” 李大宝接过通知书，刚要跪下磕头，却见白曦摆手不许，也就只得鞠躬。 然后他转身，高举手里的信件，冲着自己家里人的方向，冲着自己老爹，大声道：“爹，您看到没有。爹，我考上大学啦，姑奶奶说我考上汉武大学啦~” “爹，您看到没有！” 李老爹老脸一红，一边笑骂着，一边起身回应：“看到啦，看到啦！” 臭小子，就知道和你爹我嘚瑟。 不就是考上个大学吗，要不是有姑奶奶，你小子考个屁！ “爹，我这叫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打地洞，我是木匠的儿子，我不仅会做木活，我还能考大学。” “对！你是好样的！” 这话不是李老爹回的，是乡亲们乐呵呵的一块回的。 李老爹闹了一个大脸红，可他高兴啊，再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情了，虽然他嘴上一直嘟囔的骂着：“这臭小子！太没脸没皮了。” 李大宝高兴不已，他又扭头望向白曦，冲着她深深的一鞠躬：“谢谢姑奶奶！” 白曦点了点头，然后小手一挥，示意他去和陈蕊站一块。 赵明军见白曦又翻信封，虽然不知道下一个会点谁，但他知道，牛罗山大队，至少不是只考出两三个大学生这么简单。 见刘兰看的认真，赵明军低声道：“刘兰，肯定还有热闹。” 刘兰头也不回：“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嘛。” 这么大的架势，大队会议上宣布，肯定不是个，估计得有个八个十个。 刘兰这么保守估计，是因为刚才白曦说的补习班的成绩不理想，不如白曦心里预估的。 如果不是白曦这话，以刘兰被打脸了无数次的经验来看，她肯定会猜十几二十个的，毕竟很多事情沾上白曦，真的没办法用常理来分析。 （今天四章了，唔，你们还要看吗） 第654章 一连串啊 都说有一有二就有三，虽然大家为陈蕊和李大宝高兴，可现在大家更想知道，第三个是谁，想知道后面还有谁。 就和揭晓奖项一样，大家都想着中一个，再中一个，再再中一个…… 白曦挑着录取通知书的念的时候，其实也不过是半分钟，可在等候的人看来，时间过的是那么的漫长。 可要是直接都把通知书随便让陈小聪发下去，大家肯定不干。 没经过姑奶奶的手，没听姑奶奶念，那还有什么意思。 “白安安。” 听到白曦念出这个名字，大家惊讶但是又不觉得意外，毕竟白安安本来能力和学习成绩就挺好的，要不然，姑奶奶当初也不会让他领着李青梅几个在砖窑那边研究烧砖不是。 大家一边给白安安鼓掌，一边看向一些知青，在心里说，看到没，我们村烧砖的也能考上大学，让你们之前小看我们姑奶奶的补习班，这下傻眼了。 “陈天明。” 在白安安上去的时候，陈天明说不羡慕是假的。 他和白安安去了几次汉武了，路上交流也多，也更加熟悉，别看陈天明平时不多话，但是他和白安安相处的很好，可以说，两个人是互补的。 等白曦名字时，陈天明还没有反应过来，确切的说，他以为是自己想多幻听而已。 “你愣着干什么。”陈老太见大孙子没动，不由激动了推了推他：“天明，姑奶奶叫你上去呢。” 小桃也推着陈天明：“天明，你快上去，别耽误姑奶奶的功夫。” 今天开大队会议，小桃的摊子就中午歇了一下。 “啊？真是叫我？”陈天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有我吗，姑奶奶真叫我了？” 旁边村民赶忙应答：“是你，没错。我们大家听的真真的，你快上去。” 也没有人会笑话这些人，毕竟这样的事情，换了自己，指不定多丢人呢，不过这样的好事，丢人发傻也是愿意的。 陈天明这下确定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他忙不迭的起身，因为着急，还差点把自己绊倒，还是一片的周多地扶了他一把。 这会，周多地扶住了陈天明，羡慕的说道：“恭喜你啊。” 陈天明连忙回：“谢谢，谢谢，你也会有的，你也会有的。” 周多地摇头，他没吱声，在心里嘀咕，我不会的，我虽然反应慢，但我也有自知之明的啊。 “天明谢过姑奶奶，给姑奶奶磕头了！” 陈天明和前头几个不同，他跑上前，在台前一米多两步的距离停下，二话不说，双膝猛的一曲，重重的跪下，砰砰砰就给白曦磕了三个响头。 白曦无奈，她到底没拦住：“……起来。” 见陈蕊等人也要过来磕头，白曦又说道：“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不用磕头。后面的人可都等着呢。” 陈蕊等人，这才止步。 陈天明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上前，恭敬的从白曦的手里接过信件，哽咽道：“谢姑奶奶，姑奶奶费心了。” 白曦：“这是你辛苦付出的回报。这是你们辛苦的成果。” 最后半句，白曦的声音很大，而大家的掌声也很热烈。 “李青梅。” 李青梅激动不已：“爹，爹，姑奶奶喊我了，姑奶奶叫我了。” 李老黑自然也是高兴的，他连连点头，又忙提醒：“傻孩子，别光顾着高兴，快应声啊，可不能让姑奶奶等。” “哎！”李青梅高兴的站起来，她高高的抬手，秀气的脸上满是雀跃，脸颊红晕，煞是好看。 白曦也笑：“快上来，你和陈蕊可是一个学校，去学校了，两人相互照应着。” “哎，姑奶奶。”李青梅一边从人群里挤出来，一边飞快的应声：“姑奶奶，您放心，咱们牛罗村出去的，那肯定是团结关爱，不会让人欺负的。” 接过信件，李青梅激动的抚了抚，摸了又摸，看着上面的来信地址，怎么也看不够。 两三分钟后，她才被身后热烈的掌声唤醒，抬头，眼中是激动的热泪：“姑奶奶，姑奶奶，谢谢您，谢谢姑奶奶……” “行了，大姑娘了。不许哭。”白曦有些无奈又好笑，她似乎越发有耐心了，是长大了吗？ “嗯。”李青梅一边应着，一边点头，可眼里还是被她晃了下来，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忙用手背抹掉。 鼓掌鼓的手疼，可大家还是高兴的鼓着掌，赵明军数了数，惊讶：“已经有十八个了。” 刘兰：“哦。正常。” 赵明军：“……” 刚才十二个的时候，刘兰就在猜是不是有二十个，现在，她觉得估计得有二十几个。 一个村子居然能考出这么多个大学生，她想不惊讶都难，再看看其他人，除了乡亲们激动开心，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城里来的知青们，没人不傻眼的。 刘兰也知道去乡亲们为什么会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她这会都觉得理所当然了，毕竟有白曦在啊。 之前还高兴雀跃的三个知青，这会笑的也没那么自在了，毕竟，牛罗村目前考上的大学，都是很有名的大学。 白曦还在继续。 “李大毛。” 李大毛是一边高兴一边羡慕，他不觉得会有自己，毕竟自己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清楚。 只是，等他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来的时候，李大毛傻眼了。 他一把转身抓住坐在旁边的人的手，激动又结巴的问：“刚才，刚才，刚才姑，姑奶奶叫，叫谁了？” “叫你啊。” “李大毛，姑奶奶叫你了，有你，你快上去。” 李大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又扭头往自己娘那边看去，眼神询问，娘，真是叫我吗？ 见自己老娘点头，李大毛还是有些胆怯，这么热闹呢，万一，万一听岔了呢？老娘的耳朵也不见得就好。 不过他的犹豫和退缩也就那么半分钟，因为乡亲们已经因为连续出了这么多个大学生而激动的跟着喊起来。 从第八个开始，大家就激动坏了，鼓掌那是呱唧呱唧的，就好像拍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弱弱的求个月票） 第655章 不听前人言啊 “李大毛，你要不要通知书了，不要姑奶奶可就不给你了。” “就是，李大毛……” 白曦看大家高兴，也由着大家开心着，笑盈盈的，耐心出奇的好。 “李大毛，快出来，磨蹭什么呢。” “李大毛……”几百人的喊，可见声音多大。 这下，李大毛想听不到也难了，他鄂若嗡嗡响，一边连忙起身，手脚并用的从人堆里挤出来，一边连连应声：“哎，哎，哎……我在这，我在这……” 他挤出去的地方正好是林大兵几个老师坐的地方，被林大兵一阵笑骂。 “李大毛同学，你怎么这么磨蹭呢，亏得不是补习上课的时候，要不然，准要罚你再做五套试题了。” 林大兵这会脸上满是敛不住的笑容，他也不打算收敛，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高兴高兴。 林大兵这话刚落，马连生等老师也纷纷应声：“就是，就属你小子磨蹭了，做题的时候也磨蹭……” 这会，林大兵五人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得意。 能不得意吗，补习班目前都已经都已经有三十三个大学生啦，看姑奶奶的架势，估计还得有几个呢。 虽然是姑奶奶的办法好，试题好，材料好，但说到底，也是有他们一点小小的功劳的，毕竟姑奶奶把人交给他们管理来着。 “周梅！” “……” “周红华。” “周红军。” “李大华。” “李向心。” “陈基础。” “白阳阳。” “李红英。” “……” 赵明军咽了咽唾沫，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头，又凑过去：“刘兰。” 刘兰不等他说完，便说道：“我知道，已经有五十个了。” 赵明军：“……你也数着啊。” 刘兰点头。 她怎么可能不数，就算她不数，听着周围的乡亲说，她也知道，何况，台上这会两边都站了三排人了。 就这样，刚才白曦还说补习班没考出她预想的成绩，刘兰不由沉思，那之前白曦预估的得是多少啊？这也从侧面证明了白曦很有信心！ 刘兰下意识的看向了也参加了考试，却没考上的知青，只见不少人脸上表情极为难看。 刘兰在心里暗叹一声，之前怎么不听劝呢。 当初她还好心劝了一下住她旁边的两个知青，毕竟刘兰自己打脸那么多次，都打出经验来了。 刘兰私下劝那两人，就算不去补习班上课，也可以了解一下补习班的课程，借一些试题和材料回来学习学习。 只是这两知青觉得补习班都是乱来的，又觉得刘兰之前被牛罗村的人排斥，自然不会听劝。 这次两人都没有考中，虽然失望，可知道补习班一个都没有的时候，还觉得理所当然，找了刘兰说起这个事情。 现在一看补习班这考中率，但凡她们去补习，哪里是十天半个月的，说不定考中的人里面就有她们一个了。 “还是要听前人言的。” 赵明军没明白刘兰的意思，刘兰说完这话也没解释，继续看着台上。 周大虎很高兴，怎么能不高兴，他本来想着，村里能出个一个半个的，他也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这都有十个啦。 下新村有二十二个人呢，这都有十个了，简直就是祖宗显灵了，当然，最感谢的还是姑奶奶，要没有姑奶奶，他们别说十个了，就是一个都够呛。 陈小聪也高兴，他忽略了周大虎因为兴奋和激动而在他旁边碎碎念的话。 不就是十个吗，有什么好激动的，我们村到目前为止可是有四十个啦，看我多淡定。 就在白曦继续公布的时候，黄乡长黑着一张脸往牛罗村赶。 这个时候，赵干事倒是不敢吱声了，他已经不准备一会在黄乡长大声的时候提醒了，因为黄乡长这会看起来就和炮竹一样，一点就着。 本来两人都已经到半路了，哪知道，李干事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说是县里来了电话，往乡长赶紧回去回电话。 于是，黄乡长只能调转了头。 在黄乡长回电话的时候，赵干事正好给紧赶慢赶回来而满头大汗的黄乡长倒水，就好巧不巧的听到了漏风的电话筒传来的声音。 “老黄，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了，你还不汇报一下你们乡到底有出了几个大学生。” “我可告诉你，别地方不管多的少的，有的没的，都已经汇报上来了，就你们乡慢慢吞吞的。怎么，这是一个都没有？” 黄乡长心里一紧，忙摆手，又想起对方也看不到，忙开口：“不是啊，我们乡怎么可能会没有呢，我们有，怎么没有，有呢……” “那你还要我打电话催！老黄，你和我说实话，你们不会不达标？吹了牛皮，所以不敢汇报？” “不是啊，怎么会呢，我们这是地方偏，路不好，通知书来的慢，对，就是来的慢。其实，我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收到三封了……” 黄乡长：“我正准备去牛罗村看看呢，您就给我打电话，我这不是掉头回来给您回电话了吗。” “老黄，我可告诉你，我对你们乡是很有信心的，高考这个事情，我们这三个月来也一直很重视，你可不要给我搞什么拖后腿啊。” “哪啊，我怎么会。”黄乡长哭笑不得：“我乡社和县里一样，对牛罗村的情况也是很在意的，我一定了解清楚向县里好好汇报……” “你记得就好，赶紧了解情况。我们县里都想好了，如果你们真的能有五个大学生，那我们就奖励你们一面大红旗……” 黄乡长听到这里，虽然应着，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大红旗啊，大红旗是没希望了，等县里知道，不挨批评就算好的了。 挂了电话，黄乡长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 去牛罗村前，他出门还黑着脸把乡社里一半的人都骂了一遍，都气成这样了，赵干事哪里还敢吱声。 赵干事无奈也不甘心，大红旗呢，先进呢，奖励呢，多好的荣誉啊。 就差两个人，然后就没了。 要是牛罗村的补习班能考出那么两个来，也就没这些事了啊。 第656章 居然还有 赵干事想到这里，又悄悄的看了看黄乡长，心说，要是乡长当初不吹牛，少说两个，那不就好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各地录取情况早都结束了，通知书不是在路上，也已经到了，赵干事觉得，后面估计也没什么通知书了，大概还是牛罗山大队的文化水平低，没没办法。 当白曦手中的最后一封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台下的人，不管是家里有人已经考中了，还是还没有考中的，大家都比之前还要紧张。 马连生就在周大用一家旁边，见周大用也紧张，便安慰道：“没事，没事。别紧张，会有的。” 周大用闻言点了点头，和马连生道谢：“谢谢马老师，其实，我也是不指望的。” 周多田就在旁边，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吱声，而周多地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口袋，但想到刚才挨了一下，还是忍下了掏口袋拿红薯干嚼的冲动。 “陈大勇。” 白曦刚把名字念完，马连生就扭头朝周大用一家看去。 周大用嘴上说不指望，可心里还是想的，那么多人都考上了，他两个儿子，有一个也行啊。 现在，哪一个都没考上，说不失落是假的。 马连生一看，又开口安慰：“没事，没事。其实，也正常，我之前，我之前也说过的。” “周同志，你的两个孩子，周多田其实不错，但是到底底子低了一些，这也没办法，条件摆在这呢。周多地就不用说了，一看就没什么希望。” 马连生：“我之前还想着我刺激一下，他们努力一下，赶一赶，说不定能成，只是没想到，还是不行。看样子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毕竟他话都说出去了，不得圆回来了，要不然太打脸了啊。 因为他死活把周多田两兄弟弄回补习班复习，周大用家里少了两个劳动力，据说木材都比去年少砍了三四根呢。 这在农村可是一大笔的收入，马连生也是怕周大用会怨他，这才急忙解释的。 “不过你也不用怪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其实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考大学本来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没那么容易考上。记得，回去别怪孩子了。” 周大用听着，是这么个道理，他点了点头：“马老师，您不用再说了，我知道。” 至于，怪不怪两个儿子，只有周大用自己心里明白。 他都已经想好回家就揍两人一顿了，太没出息了，这么多人都考上啦，你们兄弟俩，居然没一个给我考上的。 老二多地是弟弟，本来也不指望，老大多田没考上，指定就是不用功，猪狗不如的东西，幸亏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让还鸡蛋和肉，要不然，卖了你们都给不起。 陈大柳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陈大勇接过录取通知书，给白曦鞠躬，给乡亲们鞠躬道谢的时候来到操场上。 远远的，他也顾不得大声呼喊是不是没规矩，便挥舞着手里的信封，大喊：“姑奶奶，姑奶奶，这，这，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 众人立马傻住。 都六十六个了，还有？ 不会是补习班的人都考上了？ 六十六个已经是让人瞠目结舌的难以置信的概率了，要知道，补习班也不过才八十人啊，就算加上陈蕊和陈天明，也就八十二人而已。 而现在，陈大柳赶回来，居然说还有，怎么能不让大家错愕。 马连生立马就停下了话，不再吱声了。 陈大柳这一喊，让原本觉得没希望的人，这会也燃起了一丝希望来，除了那倒霉的几个。 “姑奶奶，姑奶奶~” 陈大柳气喘吁吁的跑了上去，把手里的信件都交了上去：“姑奶奶，这几天没拿的，都在这里了，一共十封。” 知道大家焦急，陈大柳也没有耽搁，交给白曦后，就站到一边去。 周大虎一看到陈大柳，高兴的挪到他身边，然后激动的问：“老陈，你告诉我，你新拿回来的，有我们下新村的吗？” 反正一会也就念了，陈大柳就点了点头。 “真的？” 周大虎更兴奋了：“几个啊？” 陈大柳闻声斜睨了周大虎一眼，轻哼一声，没吱声。 还几个，你想几个？ 周大虎没明白，他继续悄悄的伸手拉了一下陈大柳的衣角：“老陈，快和我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陈大柳扭头瞥了周大虎一眼，没吱声，心说，之前那十五个，还不够你高兴的？ 太贪心了不是。 周大虎还想继续问呢，陈大柳瞪眼，低声快速道：“别吵，姑奶奶正说话呢。” 于是，周大虎就连忙捂嘴不问了。 白曦看了一下，还没有念名字呢，自己就先就乐了。 看到她笑，大家就更加好奇了，周大虎又想开口问陈大柳，但才张嘴，就被有感觉的陈大柳一个刀眼射过来，果断的又把嘴边闭上了。 白曦扫了一眼众人，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笑问：“刚才是第几个来着？” “姑奶奶，刚才是第六十六个。” “姑奶奶，现在可以是第六十七个了。” 白曦笑着放下手里的信件，换了另外一个，念到：“好，那就第六十七个。下新村的周多田。” 她话音刚落，陈小聪就扬声重复：“下新村的周多田。” 下面的村民们也跟着喊起来：“周多田。” 周多田哪里想到会是自己啊，他正盯着台上看呢，突然听到大家喊，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倒是他旁边一向反应慢的弟弟，推了推他。 “哥，姑奶奶叫你呢。”周多地羡慕又开心，自家里好歹也有一个了，今晚回家应该能吃肉？ 想罢，周多地又吸溜了一下口水。 “叫我？”周多田指了指自己。 “对啊。” “周多田！”耳边又是乡亲们开心的喊声。 妈呀，真是我！ 这一下，周多田猛地站起来，然后又跌坐下，一把揪住周大用的手，用力晃了晃，激动的大喊：“爹，爹，你听到了没有？爹爹爹，叫我呢，叫我呢，爹，姑奶奶叫我呢。” （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谢谢小可爱们的关心，谢谢小可爱的打赏。么么~~） 第657章 缺德玩意 “娘，娘，你听到没有，娘，哈哈哈，我，姑奶奶叫我呢，有我呢。”周多田又转头拉住了老娘的手，笑的那叫一个激动。 “对，对对对，我听到了，娘也听到了。我老大不错，出息了，出息了……” 周大用也激动的咧嘴笑，他一边笑着，一边连忙推着又坐下的周多田，说道：“你快去，快上去，别让姑奶奶等久了。” 不错，不错。 周大用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马连生。 马连生也很惊讶，他见周大用看过来，立马说道：“看，我刚才就说了，你家多田不错，就是底子差了一点，但是不能放弃，要努力奋斗，是不是？” “周同志，你说，我刚才是不是这么说的，我之前到你家里去劝的时候，你是不是还不肯？” 这会，马连生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还说人不行来着。 “所以我说，周同志，你让他们回来补习班复习是正确的，你看，虽然周多地考不上，可周多田考上了啊，你家这不是出了一个大学生吗！？” 周大用听着，点了点头。 “这要谢谢马老师，您费心了。” 马连生哪里好意思应下，忙道：“别，这和我没关系，是周多田同学他自己用功努力的成果，要谢也应该谢姑奶奶。” 姑奶奶都说了，这些都是补习班的考生自己努力出来的，他哪里好意思接受周大用的道谢，何况，他之前还觉得周多田考不上来着。 乡亲们还在兴奋的喊着人，周多田却还在坐着，周大用一看，当即又急忙推了推：“你这孩子，你还坐着干什么呢，你快上去啊。” 下一秒，周大用就想给周多田一个巴掌，这死孩子，太没出息了不是。 只见，周多田涨红着脸，磕磕巴巴的低声开口：“爹，我，不是，我，我腿软……” 周多田也想起身，可是他就是一下没什么力气，心口激动，但腿软无力，急的他都冒一头的汗了。 周大用：“……” 腿软？ 这个时候你给我腿软。 你腿软个啥，是去领通知书，是上台接通知书，姑奶奶也不吓人，上头又不是小黑，你腿软个什么。 没办法。 总不能让大家就这么喊着不是，关键不能让姑奶奶久等，于是只得让周多地扶着周多田上台去。 看到周多地扶着周多田颤颤巍巍的往台上去，原本兴高采烈的众人一愣。 大家纷纷纳闷，奇怪不已。 “这孩子咋了？” “咋了，这孩子摔了？” “这是伤着哪里了？” “是扛大木材的时候扭着腰了？” 只有周大用一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又高兴又郁闷，一个大小伙子，胆子比蚂蚁都小，考中了居然还腿软。 马连生还觉得奇怪，怎么刚才来的时候周多田走的挺好的呀，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不禁有些好笑，你看，真不是我小看了周多田，是这小子就是有些不着调。 周多地把哥哥扶到台前，乖乖的冲着白曦问了一声好，正要下去，就被白曦喊住。 “正好，你都上来了，也顺便把你的一块领了。” 话落，白曦不等周多地反应过来，就抓起了刚才她笑的那一信封，大声念道：“周多地，京北理工大学。” “周多地，恭喜你啊！” 兄弟两人的名字很像，这会乌泱泱的，乡亲们跟着白曦喊，也没人注意喊的名字换了一个，连周大用夫妻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周多地，周多地，周多地~” 下面的人还在给周多田鼓掌呢，几乎几个人反应过来，而一向反应迟钝的周多地这会反应却挺快的。 他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姑奶奶，您说，有我？我也考上了吗？” “对！”周多田已经接过他的了，白曦这会也就把周多地的通知书递给他：“你自己看看。” 周多地下意识的接过，低头看了看，是他的名字没错。 他抬头望向白曦，还是有些不敢确定：“姑奶奶，真是我的？” 白曦好笑：“上面不是有名字吗，你连自己名字都认不得？” “认是认得，但是……” 周多地还在宛如做梦呢，一旁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周多田猛地大声的冲白曦感激道：“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姑奶奶万岁！” 然后，他又转身，望着人群里自己爹娘的位置，大声喊道：“爹，娘，多地也有，多地也有，多地也考上啦……” 这会，大家也看到周多地从白曦手里接过信件。 这信件大家都看过其他人接过很多次啦，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 加上周多田这么一喊，大家回过味来，想要不知道也难。 大家伙都傻眼了。 什么？ 周多地也考上了？ 居然，周多地都考上了？ 这会，牛罗山大队的人不禁有些茫然起来，大学就这么好考？ 而，周多地这一考中，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当初看不起补习班的知青的脸，当初他们还说连周多地这样的人都去补习，补习班得差成什么样。 现在，他们觉得没可能的周多地都考上了，而他们自己则是名落孙山，这落差感可想而知。 刘兰又看了一把那些没考上的知青的脸色，默默道，看，只要是白曦要干的事情，出现什么意外和奇迹都不奇怪。 妈呀！ 周大用的媳妇是高兴的一拍大腿，激动的连连说祖宗保佑，祖宗仙灵，自己可以有脸去见祖宗了。 而周大用却是觉得，这事情，祖宗可不管用，就自家周多地那怂样，祖宗都嫌弃，还是得靠姑奶奶，要不是有姑奶奶啊，周多地考屁啊！ 周大用下意识的看向马连生，想到马连生说过的话，不由撇嘴，心说，这马老师也是会忽悠人的，一点都不老实。 当初说他们不行，差点害的周家没了两个大学生。 缺德玩意，幸亏姑奶奶心地善良没放弃不管啊。 马连生听到周多地也考上大学的时候，还是和周多田一个学校的时候，可以说，整个人都傻住了。 什么鬼！ 周多地都能考上？ （我这三四天都有默默多更，你们都不夸我一下的么。） 第658章 但我没证据 这，这…… 我没听错？ 周多地居然能考上，还是京北理工大学？！ 然后他感觉到了周大用幽怨的目光，不由看了过去，眼睛一转，连忙说道：“周同志，你看……” 周大用打断他的话，没好气道：“马老师，你别说了，你说的就没一个准的。虽然我没念过几年书，可你也不能骗我啊。” “我，我怎么骗你了。”马连生脸红着狡辩：“我是老师，我不骗人的。” 到底自家出了两个大学生了，说起来，马连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周大用也没太发火，主要是这双喜临门，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发的出火来。 不过，周大用还是不高兴的哼哼：“你当初，你说我们家多地没希望了。” 马连生：“是啊，他是没什么希望啊，但是，人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放弃希望，对不对？” “放弃希望，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要敢于拼搏，敢于去和命运做斗争，要敢于去打破。知道鸡蛋从里面和从外面打破有什么不一样吗？” 虽然周大用心里觉得马连生就会忽悠，但听到这满是大道理的话，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马连生于是便更激动的解释：“鸡蛋，从外面打破是食物，但是从里面打破，是生命。这是什么，这就是希望，这就是不放弃。” “我当初去家访，去劝他们回来上课考学的时候，我是不是让他们兄弟两人一起回来？我也没有说觉得周多地不行，我就放弃他，对不对？！” 这会，马连生选择性的忘记当初是害怕去扫公厕，打扫养殖场的粪便，这才会死命的游说周多田和周多地回补习班的。 周大用听罢，脸上表情好了一些，是有这么一回事。 马连生似乎觉得被周大用误会很难过一样，他撸起袖子，着急的继续说道：“你看你家多地，往那一站，谁都觉得他没什么希望。这不是我一个人，大家都这么觉得，你们当爹妈的，你也这么觉得。” “但是，最后怎么样？在姑奶奶的带领下，在我的反向刺激下，他是不是不放弃，一直努力，现在是不是成功了？” “这就是不放弃的希望！” “这就是没有希望也要创造希望！” “我们一直都是从无到有的拼搏，从无到有的去创造……” 马连生激昂陈词，说到这里，然后盯着周大用，恳切的问：“现在，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周大用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就在马连生一口气松了一半的时候，周大用嘟囔道：“虽然我觉得，你是在强词夺理的忽悠我，但是我没证据。” 马连生：“……” 接着，周大用又笑笑：“反正，我周家出两个大学生了，我今天高兴，也不和你计较。” 一开始，两孩子就是去补习班了，要不是听他说着没希望，考不上，也不会跑回来不是，说了说去，马连生就是多此一举。 不过，周大用也不会傻的说出来。 “老婆子，一会散会，你回去看看我们家里有啥好东西，咱们给姑奶奶送去。” “哎，孩子他爹，我记得咱们家里有……” 周大用已经和媳妇开始商量起带东西去感谢白曦了，而马连生听着，只得转过身去，心说，我好歹是个老师，虽然一开始误判了，但是，我不是也亡羊补牢了嘛！ 周大虎很高兴。 他能不高兴么，一开始以为就周多田，没想到连周多地也考中了。 这会，周大虎突然就觉得半点压力都没有了，毕竟连周多地都考上了，那其他人肯定也中了，自己儿子肯定也不会不行的。 天啊。 二十二大学生呢。 想到这里，周大虎心里就美滋滋的。 只是，很快。 陈大柳拿回来的信封，白曦都念完了，最后下新村也才又有一个，也就是一共十八个。 周大虎愣愣问道：“没了啊？”我家老大没考上？ 陈大柳：“不然你以为呢。” “那，补习班的不是还有六个人没通知书吗？”现在一共也才七十六个啊，还剩下牛罗村两个，下新村四个呢。 陈大柳：“那我一共拿到的就这么多，你问我，我问谁去。” 话落，陈大柳又不确定的说道：“估计，可能，在路上，还没有送来？” 周大虎一听，脸色似乎好了一些，他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也是，那学校有远近，剩下六个没送到也是有的。” 还真贪心！陈大柳闻言，在心里嘀咕这么一句。 当然，其实陈大柳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一听就七十六个，还剩下六个人没有，牛罗山大队的人第一时间就觉得估计是没送到，也没人觉得这六个是不是有可能没考上。 毕竟连周多地和另外两个看起来就是没希望的考生都考上了，另外那六个没理由不行啊。 大家纷纷安慰那六个没通知书的人，让他们别太担心。 只有这六人心里忐忑又心虚，但是他们的心不在焉被大家当成了通知书没到的担忧。 定下五天后好好庆祝一番，也就散会了。 出摊的赶紧出摊去，其他人要么兴高采烈的去集市买东西准备晚上好好庆祝一下，要么干活的继续干活，不过大家对于牛罗山大队考出这么多个大学生还是兴奋的继续议论的。 黄乡长和赵干事来的时候，牛罗山的大队会议早都结束了。 这会天气还冷，村道上也没什么人坐门口聊天，黄乡长一来就直奔树屋去，毕竟他本来就是来找白曦了解情况的。 陈大柳本来正高兴的和白曦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呢，没想到，黄乡长来了。 就在陈大柳准备给黄乡长说起牛罗山大队到目前有七十六个人考上大学这个事情的时候，黄乡长却率先开口了。 “白小同志，你们补习班的情况，我都清楚了，虽然我也很遗憾，但是，事已至此，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白曦和陈大柳相互看了一眼，没人说话。 黄乡长见状，又问起来：“白小同志，对于补习班今后的情况，你有什么打算？” 第659章 打一架啊 虽然白曦才十一岁，可没有她，补习班也办不起来，自然是要问她的。 谁让牛罗村的情况特殊呢。 不过能有白曦拿主意，黄乡长也觉得省事了不少，他好像忘记了，之前白曦一意孤行的带着牛罗村的人种葡萄，而他怎么劝都不管用的时候了。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放下茶杯：“没什么打算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心说，这还有什么好打算的，开学了，考上的人就麻溜的去大学报道，给她好好学习，早点回来建设牛罗村。 白曦并不担心这些人会不回来。 即便是以前的牛罗村，只要她开口，出去的人就不会不回来，何况，现在牛罗村挣在一步一步变好。 黄乡长一听，心里一沉，这话不对啊，难道是要放弃的意思？ 果然，小姑娘这是被打击到了。 也是，白曦一向聪明，越级考试，门门功课都拿满分，聪明的孩子都有自己的骄傲，突然受打击，想要撒手不管也是有的。 他连忙道：“我是问，补习班以后还办吗？” “我觉得补习班的性质是好的，而且氛围不错，可以继续保留。”补习班开的英语课很重要啊，之前去县里开会，他还特地和县里说起这个事情，县里是很满意的。 如果说，没出一个大学生，有英语课程教育在，那还是能弥补一下没人考上大学生的短处的，至少不会被骂的狗血淋头不是。 大概能勉强算将功补过？！ 赵干事还以为黄乡长会骂骂咧咧的，哪知道，踏进牛罗村后，黄乡长突然站住，高高的抬起脑袋，深吸了两口气，嘟囔了好几声，要淡定，要淡定，要平和，人也就没那么气冲冲的了。 等上了树屋后，见到白曦，黄乡长更是没一点生气的样子。 这会说话，更是让赵干事跌破下巴。 “那就留着呗。”白曦无所谓的说道。 黄乡长闻言，松了一口气，他看向陈大柳：“老陈，这个事情，你可得上心。” 陈大柳忙道：“乡长，您放心，我一定会上心的。” 时间不早，黄乡长鼓励了一番，说了一些让白曦不要气馁等云云的话，也就走了。 而陈大柳一脸懵逼：“姑奶奶，乡长那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白曦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葡萄，轻飘飘道：“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他以为咱们补习班没人考上大学呢。” “啊？”陈大柳惊诧：“可是，我们考上了七十六个人了啊。” “你告诉他了？” 陈大柳摇头，然后才反应过来，惊呼：“姑奶奶，我好像，一直也没想起告诉乡长来着。” “那不就是了。”录取通知书也没到乡社，人黄乡长哪里来的消息知道。 白曦还以为陈大柳会追过去说呢，哪知道他哼哼唧唧道：“就不说，最好让乡长挨骂一下。” 才预估他们村出五个大学生，这不是看不起人么。 而且，黄乡长上次还觉得补习班的复习模式不可行呢，还有，还动不动就来烦姑奶奶，最好让他吃不好，睡不好，挨打了才解气。 黄乡长可不知道这个事情，他虽然把白曦劝住了，让她留住了补习班，也表扬了牛罗山大队小学添加英语课程教学这一事情，但他回去路上想起补习班没出一个大学生这个事情，还是不由的叹气。 “唉！” “唉~” 赵干事想劝也不知道怎么劝，蠕动了几下嘴，最后想想还是没吱声。 “算了。”黄乡长拍了拍额头，无奈道：“谁让我欠他们的。” 赵干事一脸的不解，可黄乡长没想解释，自己的命还是牛罗村救的呢，这次本来也是自己吹了牛皮，挨批评的话，自己受着就好。 第二天。 黄乡长在办公室里一阵忐忑，他应该给县里打电话汇报的，反正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可他还是不敢，心里还是存着希望，时不时就把赵干事喊进去问，而且就怕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来通知书没有？” 赵干事摇头：“没有。” 过了一会，黄乡长又把赵干事喊过去问：“有送通知书来了吗？” 赵干事依旧摇头。 黄乡长失望又烦躁的对着赵干事挥了挥手。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赵干事明显看到黄乡长都吓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只见黄乡长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声音轻柔无比。 “喂？” 下一秒，就见黄乡长破口咆哮：“恭喜我？周松，你这老小子，你阴阳怪气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对，老子就是牛气，你怎么样，你不服气啊？” “你们乡不就是出了三个大学生吗，还都是知青考上的，你和我嘚瑟个什么！” “我告诉你，老周，除非你们乡考出三十个大学生来，要不然，你别想在我面前牛气，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看着黄乡长一把气呼呼的把电话挂掉，赵干事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心说乡长这会就是个炸药桶啊，谁靠近，谁倒霉。 不过隔壁乡的周乡长也太过分了些，明知道我们乡社的情况，还估计打电话过来气乡长。 什么恭喜啊，你们大山乡社还是很牛气的啊，这么厉害，一下子这么多人考上，县里肯定要给大红旗，发奖励，评先进是跑不掉，什么经济搞的好，教育也搞的好，要让人过来学习等云云。 本来我们乡长就心疼大红旗，你这不是戳人痛处吗。 实在是太过分啦！ 黄乡长刚挂掉电话，气呼呼的正要破口大骂呢，然后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于是，黄乡长气的一把抓起电话，想也不想的，也没等对面说话呢，他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咆哮。 “你有完没完？你是不是想打架？你画出道来，我们打一架……你们乡也就出三个大学生，要是再多两个，你是不是就要飘了？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没脸没皮的……” “你有意思没有？你要是想嘲笑我，你只管笑，我要是生气，我要是和你计较，我就和你一样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突然觉得，老黄有点可怜。哈哈哈，我真的没有幸灾乐祸。） 第660章 生无可恋 “老子就是骂你，你个鳖孙……我咳咳咳……” 下一秒，黄乡长脸色巨变，手里的电话吓的差点从手里摔出去，他手忙脚乱的忙把滑落的电话筒握住，脸上是恨不得的挖坑把自己埋起来的表情。 “不是，不是，（县）长，对不起，我不是，不是骂你，我刚才，我和周松讲电话呢，他，他，他，（县）长我是骂他呢，我骂的周松……” 这个龟儿子！ 黄乡长一边慌忙的解释，一边在心里愤愤道，那老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气死了我。 你等着，等我和牛罗村的小黑混熟了，我一定让它帮我去收拾你，大晚上趴你家窗户，把你吓的掉茅坑里…… 赵干事：“……”乡长骂了（县）长？ 这下完了！ 就在赵干事默默的准备悄悄退出去的时候，李干事抓着一份报纸兴奋的冲进来。 “乡长，太好了，有一个……” “滚！”黄乡长正解释呢，被李干事打断，自然吼上一句。 李干事愣了一下，然后又试图继续报喜：“不是，乡长，有一个大好事……” “我让你滚出去，你个龟儿子！” 还大好事，还能有什么大好事，我本来就没达成目标不说，还不小心把（县）长骂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黄乡长喊完，又是脸上一变，这会，他脸色已经变灰的一片，他抓着话筒，努力和电话那边的人解释。 “不是，（县）长，我说的不是你，不，不不不，怎么会是骂你呢，我是骂我们这里的一个干事。”完了，他还忘了抓住话筒，刚才骂李干事的话又被（县）长听了去。 “没有，(县)长，不是的，我没有仗着有功劳了就嚣张，我没有，我半点功劳都没有，您只管批评我，（县）长，不是的，真不是，（县）长，您听我说，我们乡社下面，那个牛罗村，他们……” 什么功劳，他半点功劳都没有。 这会，黄乡长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哈？” 电话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黄乡长面如灰土的脸猛地僵住，然后迅速变得红晕起来，就和回光返照一样。 原谅赵干事这么形容，因为真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什么，什么意思？”黄乡长磕磕巴巴的，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县（长），您可别和我开玩笑，我，我，您这样，我都害怕了。” “老黄，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们乡社出了七十九个大学生的份上，我一定收拾你。”任谁一大早的挨骂也高兴不起来。 黄乡长闻言，惊呼：“什么？（县）长，你说我们乡社，考出了七十九个大学生？不是，（县）长，您是不是弄错了？没这么多啊，才，才……”才三个啊。 估计电话漏风的关系，那头的人也没听出黄乡长话里的惊讶，打断他犹豫的话，循循教育道：“老黄，你这样，我就要批评你了。” “虽说另外三个是知青，但是既然下到你们乡社了，就是你们乡社的人，何况，又是从你们乡社考出来，那就更是你们乡社的，你不光只算牛罗村那七十六个人不是。” 毕竟这是要上报到市里去的，到时候说不定要让黄乡长去做汇报，他要是习惯了，到时候没说对，可就不好了。 不过县里也没想到，牛罗村居然有五十八个人考上，两个人掉榜，加上下新村考上的十八个，整个牛罗山大队就考出了七十六个人。 一个大队就考出这么多人，比隔壁县考出的大学生都多四五倍，这简直是，谁都没敢想的事情。 想到这是白曦办的补习班，也是白曦安排的补习内容和学习的办法，（县）长乐得直嘬牙，不住的在心里夸赞，白小同志年纪不大，可能力还是很强的，不愧是大学试卷都考满分的人。 七十九个呢，七十九个，啧啧啧，这成绩，往哪一说，不是个值得惊讶和表扬的事情？ 所以，对于黄乡长刚才的咆哮，（县）长很大人有大量的不计较了，毕竟他也听出来了，黄乡长刚才骂的是周松来着。 “老黄，你要一视同仁！不要搞特殊对待……” 黄乡长还在迷茫状态呢，只能弱弱的应声，他心里不住的抓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牛罗山大队有七十六个人考上大学？ 七十六个？ 可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一个通知书都没见到啊！ （县）长话题一转，给黄乡长和隔壁乡调节起来：“老黄，你也别和周松一般计较，他那乡才出了三个，你这出了七十九个，你也得有点度量，允许人羡慕妒忌一下，是不是。” 骂的那么凶，不用想，（县）长都知道，刚才两人通电话的时候，肯定没少掐。 估计周松说了什么让老黄跳脚的事情，要不然，老黄也不能这么急眼。 隔壁乡的周松要是知道，一定会特别委屈，他怎么了，他看了报纸，第一时间就给黄乡长打电话道喜，这怎么最后还成有错了？ “是是是，（县）长，我接受您的批评，是我脾气太急了，我下次见到周松，我一定好好和他谈一谈。” （县）长：“能这样就最好了，你们都是我们县的，可以竞争，但也要和平相处，要相互扶持，一起进步，不能一直掐架。” 黄乡长连连应下，这会，他还是觉得做梦一样。 “老黄，你很不错，牛罗村这次肯定少不了先进和奖励，你们乡社也不会落下，大红旗肯定少不了，不过你也不要骄傲，继续保持。” 这个电话，说了快半个小时。 等挂掉电话后，黄乡长连忙把赵干事喊了进来，然后期待又忐忑的问：“通知书到了吗？” 赵干事：“没有啊。” “没有？！”黄乡长更懵逼了，（县）长没道理骗他这个啊，何况刚才自己劈头盖脸一阵骂来着。 他思来想去，难道是县里先收到消息，然后乡社这边才来通知书吗？ “你再去问问，看看来了没有。” “是”赵干事应下，转身跑了出去。 （弱弱的说一句，我肚子疼，我歇一歇，我很努力多写了~~） 第661章 我必须骄傲啊 这个时候，黄乡长瞥见在门口徘徊的李干事，立马把人喊进来。 “你刚才咋咋呼呼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是刚才和（县）长通过电话，黄乡长这会准要把李干事骂一顿。 李干事刚才挨骂，这会抓着报纸，底气不足的开口：“乡长，我们见报了。” “什么？” 黄乡长被这一句话给弄懵了。 什么叫见报？ 李干事连忙把报纸递了过去：“乡长，你看，我们乡社出名了，牛罗村一下子考出了这么多个大学生，报纸都报道了，报纸上，市里还表扬我们乡社了……” 黄乡长闻言，一把把报纸抢了过去。 下一秒，黄乡长抓着报纸的手抖了抖，眼睛瞪大，接着兴奋的大笑起来：“难怪，难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乡社就是牛气啊，七十六个，七十六个啊……” 一旁，李干事忙提醒：“乡长，是七十九个。” “哦，对，对对对，是七十九个。”黄乡长激动的，红着眼眶改口：“七十九个啊，比老子我三个月前说的还多十五倍……足足多了十五倍呢！” 他说，县里怎么会来电话表扬，所以说，周松那个电话，不是阴阳怪气，是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来电祝贺的？ 黄乡长一瞬间有些尴尬，可转念一想，那也活该，谁让那老小子之前和我嘚瑟来着，再说，刚才害我骂了（县）长，亏的（县）长大人有大量，没计较。 哈哈哈，真好，真好啊！ 七十九个，其中七十六个是牛罗山大队的。 别的黄乡长不敢说，但只要是牛罗村出去的大学生，至少会有一半回来，这一半的大学生就是人才啊，那建设大山乡社还怕没有人才吗？！ 赵干事寻了一遍都没寻到有录取通知书送来，回来办公室正要汇报，就见黄乡长正抓着报纸笑的开心，嘴里不停的叨叨着。 “七十九啊，七十九……” “我那会说五个，还是太保守了啊。”黄乡长摇了摇头，似乎不满意，说道：“还是格局太小了。不过，我也不能说的太多不是，要不然，其他的乡就有压力了。” 这会黄乡长可不管自己这话在别人听来是不是有炫耀的意思，就算他是在炫耀，那也是应该的。 看到这里，赵干事哪里还会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牛罗村这成绩，啧啧啧，我都想抱着老陈亲一口了。” 黄乡长还在继续的开心的叨叨着。 “哎呀，我怎么这么高兴呢，哈哈哈，我太开心了……” “我真想这会就去县里开会，我好好的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大山乡社的教育做的多好。” “别看我们大山乡社偏了一些，可我们不比别处差，这地里位置代表不了什么。” “看看牛罗村，在我们整个大山乡社里，那是顶偏僻的山村之一？可人经济就是搞起来了，那食品厂，是？还有，那集市，附近乡都赶过来了，还有城里都慕名过来了，这还用说吗？” “再说那教育，牛罗村这下是让大家都惊掉下巴了？” “我就说嘛，有白小同志在，补习班不可能考不出一两个大学生的，看看，这都出多少个了！” “哎呀，我是真的不想说，我怕说多了，要被人说骄傲了。” “哈哈哈哈哈，可是，这么多个，考出这么多个大学生，我必须要骄傲啊，其他乡要是羡慕，就让他们羡慕去，我必须要骄傲的……” 黄乡长这一早上都在为这个事情兴奋着，就算被热茶水烫了嘴巴，也不气不恼，笑的脸上都多了两道褶子了。 眼看，这一天就要这么过去，黄乡长一边高兴，一边纳闷，都见报了，那就肯定不会有出错，就是录取通知书怎么没见影子呢。 他还想亲自给牛罗村送去，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呢。 左等右等，眼看一天时间都过去一大半了，黄乡长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去牛罗村一趟。” 黄乡长心说，不能光他一个人高兴啊，也得让牛罗山大队的人高兴不是，特别是白曦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得告诉她，让她也高兴高兴不是。 能有这么多人考上，这是白曦的功劳，在县里还没有发表扬信的时候，乡社这边怎么都得先表扬牛罗村啊。 虽然通知书还没有来，但是报纸上都报道了，那就不会有错的，好消息没必要藏着过夜。 白曦也看到报纸了，她放下报纸，让人把陈大柳喊过来。 很快，陈大柳就来了。 “姑奶奶，您寻我。” “你看看。” 当日报纸都是会直接先送白曦这里来的，然后陈大柳再来领了，给村民们发下去，每家一份报纸，这是让乡亲们都养成看报纸的习惯。 下新村打从和牛罗村并一块成立一个大队后，今年也跟着订购了报纸，反正定九十份是定，多定一百多份也是定。 陈大柳接过报纸，一眼就看到了版面上的消息。 他先是高兴的喊：“姑奶奶，咱们村都上报纸了，上面重点报道了咱们村考出了七十九个大学生的事迹，姑奶奶，咱们村出名啦。” 白曦含糊的应了一声，任由陈大柳继续高兴。 不过，等陈大柳看完一圈下来，眉头不由的皱起：“姑奶奶，报纸上这意思就是，后面不会有录取通知书了，是？” 白曦点头。 “什么！”陈大柳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了。 “姑奶奶，那就是咱们补习班有六个人没考上？” 白曦：“你不是看着报纸呢吗。” 陈大柳立马站起身来，生气道：“姑奶奶，您歇着，我这就去把那几个小子找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就没考上。” 连周多地都考上了，那六个得多蠢呢？ 白曦也没有拦着，她也好奇。 陈大柳用广播把人喊来树屋的，下新村那边的四个自然会有听到广播的人去下新村通知。 周大虎也来了。 他不可能不来，他以为是通知书到了，正兴高采烈地的领着人过来。 路上，周大虎循循的教导包括他儿子在内的四个小年轻要记得感恩，一会见到姑奶奶要有规矩，有礼貌，不能得意忘形…… 第662章 你是猪吗 大葡萄树下，白曦正在石桌前坐着，而陈大柳就站在旁边，在往外面一些，牛罗村两个青年就垂头站在那。 这石桌是白曦随口嘟囔一句，然后牛罗村的人寻了大石头，找了人特地给白曦打的，就放在大葡萄树下，偶尔白曦会在这里喝茶看书。 这会，大葡萄树正冒着新芽，而陈大柳正在气愤的骂着两人。 “……” “说了多少次了，好好学习，听姑奶奶的，好好考试。你们呢？大家都考上了，你们凭啥考不上？” “你们两个还没人周多地行呢，人至少考上了，你们呢？啊，看看你们两个，我真想把你们吊起来抽一顿……” “……” “姑奶奶费了多少心血，你们对得起姑奶奶吗？” “整整三个月，没让你们冷着饿着，想吃糕点给糕点，想吃鸡蛋给鸡蛋，顿顿饭菜有鱼有肉，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姑奶奶的？” 三个月啊，陈大柳觉得和伺候宝贝疙瘩差不多，啥活都没让沾手，就埋头做题就行，就这样，居然还有落榜的，简直是糟蹋了姑奶奶的心血。 “你们有没有良心？啊？有良心没有？对得起姑奶奶吗？” 陈大柳已经骂了好几分钟了，都不带重复的，这会双手叉腰，气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倍。 “你们说，为啥同样一起学习，别人都考上了你们就落榜了？” 陈大柳不生气才怪，这是糟蹋姑奶奶的心血啊，让牛罗村少出两个大学生，这要不生气，那才有鬼。 “我，我们……” 这两个小年轻一个十九岁，一个二十岁，两人被陈大柳骂的满脸通红，又羞又臊，恨不得找个洞给钻进去。 “说！” 陈大柳：“你们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要不要让小黑过来和你们讲一讲道理？” 白曦嘴角一抽，小柳现在用小黑吓唬人起来那叫一个自然啊。 “不是，不是。”李富贵忙抬头，当看到大葡萄树下的白曦时，眼里满是愧疚。 他垂眸跪下，声音满是哭腔：“村长，我，姑奶奶，对不起，是我不孝，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一旁陈实务也跟着跪下。 “我，我是因为考试前一天，我贪吃了一些，我吃了太多鸡蛋了，所以，我拉肚子了，在考场厕所蹲了一下午，我下午的两科考试没赶上。” “什么？”陈大柳听到李富贵这话，不由的一愣，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白曦。 白曦也听到了，偏头看去，问：“你吃鸡蛋拉肚子？” 这事情已经憋了快一个月了，本来李富贵一开始还忐忑的，后面见大家没一个考上，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可昨天开会知道其他人都考上了，他立马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毕竟，缺考了两课，他成绩也不是有多好，不可能会考上的。 “不是，姑奶奶，我不是吃鸡蛋拉肚子。我是吃太多了。” 白曦纳闷：“你吃了多少？” “我，我吃了二十个。” 陈大柳一听，立马咆哮：“你是猪啊，这么能吃。村里不是给你们送了饭菜吗，你没吃够？” 就是为了考试的人身体情况，这才大老远的从村里拉了饭菜到城里热给他们吃的，就这样，还有闹肚子错过的，怎么不让陈大柳生气。 李富贵红着眼眶，弱弱的解释：“不是，村长，我娘说，多吃鸡蛋，考高分，我考试前一晚没怎么吃饭，吃了十个鸡蛋。” “然后早上又吃了十个，那会也没事，下午考试前，我又吃了十个，然后第三科开始考了没几分钟，我就跑厕所了。” 他娘特地把积攒的鸡蛋留下来，就是为了给他吃的，他一想，反正是鸡蛋，也不是别的，就吃了，哪里会想到，吃鸡蛋也会吃的闹肚子啊。 “出去了就不能再进考场，我肚子闹的有些严重，第二科也错过了。” “村长，您能不告诉我娘吗，我怕我娘会自责。” 听到这里，陈大柳气的指了指李富贵，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才骂道：“你是猪啊，猪都没你这么能吃。” 因为吃了鸡蛋而拉肚子落榜，这话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跪一边去！”陈大柳气呼呼的：“看到你就火大。” 于是，被劈头盖脸一阵骂的李富贵乖乖的跪到一边。 其实他也后悔啊，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他也想去大学，特别是昨天听姑奶奶说大学的生活特别的有意思，多姿多彩的，能看到好多的东西，他心里难过极了，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 本来李富贵还在想，也许，可能，万一，他成绩也够呢，哪知道，到底还是奢望了。 “你呢！”陈大柳瓮声瓮气的问陈实务。 “我……”陈实务又羞又臊，嗫嚅道：“我，我睡着了。” “咳咳咳……”陈大柳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了好几下，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陈实务：“你说啥？” “你睡着了？” “我……”陈大柳气的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实务脑袋垂的更低了。 “你好好和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陈大柳的咆哮，陈实务只得一五一十的把原因说了。 原来，陈实务吃过午饭后，一看时间还早，就想找个地方眯一会。 因为第二天要考试，陈实务前一晚兴奋的大半宿都没睡着。 早上才眯了没一会就起来赶路了，路上也和大家伙唱着歌，背着诗词，热热闹闹的，反倒没有一点睡意，上午的考试呢，也没出错。 但恰好是中午吃饱喝足的，他来了困劲。 可到处都是人啊，于是他灵机一动，就找了棵大树爬上去，原本就想着打个盹，哪知道，居然睡过了考试的时间。 陈实务要是在下面随便找个角落睡，就算补习班的人没人看到喊，那也会有监考的老师把他喊醒的，可他偏偏自作聪明的爬到树上去。 谁能想到会有人爬到树上睡觉，他又睡的沉，也没听到什么时候下面没热闹的声音了，自然也就错过啦。 白曦：“……” 她能说什么。 （太累了，所以差不多睡了一天今天。） 第663章 可可爱爱 陈大柳更是无比的无语。 好半天，陈大柳才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你可真是实务啊，吃完就睡，猪都没你这么能睡的。” 陈实务既愧疚又难过又伤心，对着白曦磕了三个响头，闷声道：“姑奶奶，对不起，是我不孝，让您失望了。” 白曦轻叹一声，小手挥了挥，也没说话。 而陈大柳则是气呼呼的骂道：“行了行了，都不想骂你！” “滚滚滚，你也跪一边去。” 于是，陈实务也跪到李富贵身边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垂下来脑袋。 周大虎远远的，看到白曦的身影，就激动的喊着：“姑奶奶~” 陈大柳眯眼看着周大虎咧嘴大笑的开心过来，在心里骂上一句，老周是傻的，都这样了还笑的出来。 周大虎才靠近，就见旁边有两人跪着，不由愣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周大虎一下子就心生不详的预感，因为他也认出跪着的人是补习班的。 带着忐忑的心情，周大虎先是和白曦问好，然后才来到陈大柳身边，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陈大柳本来就生气，周大虎一问，他想起来更生气了。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火大，这两个蠢货，猪都比他们聪明……” 在陈大柳连气带骂当中，周大虎听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周大虎愣愣的看着李富贵两人，再看向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四个小青年，愣愣的问：“老陈，你是说，他们几个没考上？” “嗯呐！” “他们掉榜了？” “嗯呐！” “他们不会有通知书了？” “嗯呐！” “他们不能上大学了？” “嗯呐！” “他们……” 不等周大虎问完，陈大柳再一次飞快道：“嗯呐！” 如果忽略陈大柳脸上气呼呼的表情，他这一连串的嗯呐还是应的挺可爱的。 周大虎：“……我还没有问呢。” 陈大柳没好气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就是想问，他们是不是就没戏了。我告诉你，老周，报纸都出来了，我们大队，就七十九人考上大学。” “七十九？那……” 陈大柳再一次飞快的打断周大虎的话，把周大虎那刚升起的一点小希望打碎：“补习班七十六个，另外三个，是没在补习班复习的知青。” 周大虎：“……” 陈大柳：“我刚问完我们村这两个兔崽子为什么没考上，你也问问你们村这四个。” “照理来说，只要好好复习，没道理会落榜的，还一下子这么多个。”说起来，陈大柳有点可怜周大虎，毕竟周大虎的儿子可没考上呢。 两人这对话，还是被其他人听到，一定会气的跳脚，一个八十人的补习班里，也就六个人没考上，这已经是超高的出线率了，还不满足，这不是气死人不偿命么。 但陈大柳和周大虎就是这么觉得的。 很快，下新村四个考不上的原因也被弄清楚了。 一个看错题，答错了题。 一个前一天晚上没睡好，考试的时候昏昏欲睡，题目没做完，而且有一些估计还做错了。 另外两个，一个觉得家里负担太重，读大学了家里日子会变得更穷，所以就有一大部分的题目不做，另外一个则是觉得不可能考上，所以没有认真做题。 白曦一听，不由的摇头。 周大虎当即跳脚，看错题那个是他儿子，另外那三个虽然不是他家的孩子，但周大虎也是有资格教训的。 只见周大虎听最后一个人说完后，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起来，骂的比陈大柳都狠。 “你个龟儿子……”这是周大虎骂自己儿子的。 再一看另外的三个，周大虎咆哮：“你们还有脸站着，都给我跪下！” 四人跪下后，周大虎还是半点怒气都不消，继续开骂。 “你们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亏的姑奶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让你们学习，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姑奶奶的吗？” 白曦：“……”为什么都扯上我，其实我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不过试题和材料，确实是白曦一点点整理出来的。 这么一想，白曦也就不阻止周大虎骂人了。 “骂你们是猪脑子都伤害了猪，猪比你们都有脑子……” 陈大柳在一旁附和的点头，可不是，猪可不傻。 “姑奶奶千叮咛万嘱咐，让好好考试，让加油，你们呢？” “……还有脸考完了领肉，你们脸怎么那么大呢？”周大虎气的高高的抬起手来，眼看就要动手了，还是陈大柳轻咳了一声，把他打断的。 “你们这样，怎么还有脸回来？猪狗不如的东西……” 白曦无语的用用支着下巴，心说，说考试呢，怎么又说起肉了，肉和考试可是两码事啊。 但她哪里知道，在村民们看来，你得有那功劳，你才有资格领肉，没看那天吃饭，也就补习班的人吃完了还有肉领回家了吗，其他的人可没份。 这四人不上心，考成这样，居然那天还有脸领肉，可不是更让周大虎生气吗。 时不时的有人路过，不到中午，牛罗山大队就传遍了补习班剩下的六个人没考上的事情。 两个村子的人是一阵可惜，倒是知青那边，听这六人因为考不上挨骂罚跪后，不由的陷入沉思，到底是牛罗山大队要求太高，所以严厉，还是他们这些知青太没有要求了？ “让他们六个写个检讨。过两天村里给考上大学的人庆祝的时候，让他们分别去做检讨，也让大家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白曦说完，起身回树屋去。 她是姑奶奶，让村里知道她的态度就可以，再发火，下新村的四个人还好，牛罗村这两个准要被吊起来打了。 事已至此，没必要。 “是！”陈大柳连忙应下，周大虎也跟着应声。 可不是要做检讨吗，姑奶奶最重视教育了，这六个兔崽子摆明了是给大队拖后腿呢，可不能轻饶了。 黄乡长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正在写检讨的李富贵六人。 “这……”赵干事也讶异，居然是跪围在石桌前写检讨的。 第664章 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看到陈大柳和周大虎两人正在一旁说话呢，黄乡长便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陈大柳和周大虎两人这才看到黄乡长和赵干事。 “乡长。” “乡长，您又来啦。” 不用说，这最后一句话是陈大柳。 黄乡长没好气的白了陈大柳一眼，哼道：“今天我高兴，就不和你一般计较。” “不过，你们两个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跪着呢？” “乡长，你别管他们，犯蠢，做了错事，可不是要跪着吗。”周大虎还是气呼呼的。 刚才白曦离开后，周大虎气不过的给了自己儿子一脚，其他人他不好动脚，但是踢自己儿子还是可以的。 黄乡长还是不明白，不过他是来报喜的，也懒得再问，便说道：“行了，今天有大好事情，别动不动就急红白脸的，让他们起来。” 陈大柳闻言好奇问道：“乡长，什么好消息啊？” “哈哈哈……”黄乡长还没有说呢，自己就先高兴的笑起来。 能不高兴吗，这事情，足够他乐上两三个月的。 陈大柳和周大虎见黄乡长自顾的开心的笑，两人对视一眼，心说，乡长莫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好在，黄乡长也没一直傻乐，他拍了拍陈大柳的肩膀，笑容满面：“老陈，你不错，很好。” “老周也不错。”拍周大虎的时候，黄乡长还在心里嘀咕，和周松那老小子一个姓，有点膈应人。 当然，这个念头，黄乡长也不过是一闪而过而已。 陈大柳和周大虎，更是莫名其妙了。 两人满脸的问号。 黄乡长见他们两人不明白，心里那是一个得意，心说，你们也有消息不灵通的时候。 一边开心，一边嘚瑟的，黄乡长故作神秘道：“你们啊，一会估计比我还高兴呢。” “我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大队，考出了七十九个大学生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黄乡长等着两人激动和震惊，可陈大柳和周大虎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平常的问：“就这啊？” “嗯啊！” 黄乡长点头，然后看着两人，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个反应，难道是太惊喜，所以，这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你们两个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陈大柳：“听到了啊。” 周大虎：“就，七十九个大学生，其中三个是知青，剩下的是我们大队的人。” “是啊。”黄乡长被两人这平淡的表情弄的一懵，他扭头看向赵干事，而赵干事也一脸的纳闷。 “你们，你们就不觉得惊喜？不觉得意外，不觉得高兴吗？” 陈大柳点头：“惊喜啊。” “意外啊。”周大虎说着，面上却是隐隐又升起怒气来，能不意外吗，本来应该都考上的，这六个傻（逼）玩意。 黄乡长：“那你们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陈大柳和周大虎两人对视一点，齐齐点头：“我们没有不高兴，我们高兴啊。” “你们，你们这……”黄乡长顿时气歪了嘴，忽悠谁呢，当我傻吗，我看不出来吗，这是高兴？ 陈大柳见状，连忙开口：“乡长，我们挺高兴的。” 周大虎附和：“是啊，我们是真的挺高兴的。”不过是在昨天。 黄乡长看着两人，不由的陷入沉思中，这两人一点也不高兴，反倒是我知道后高兴坏了，难道是我格局小了？ 他又不傻，陈大柳和周大虎也没藏着情绪，他哪里看不出来高兴不高兴。 “乡长，您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见黄乡长点头，陈大柳嘴角扯了一个笑容，然后说道：“我们其实真挺高兴的，但是一想到这六个没考上，我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呃……”黄乡长顿了一下，刚要劝说不要有那么超高的要求，却突然反应过来。 “等会！” 他瞪大眼睛，诧异无比：“你们这话的意思，你们早就知道了？” “是啊。”周大虎应答：“昨天知道的时候，我们挺高兴的，大队的人都很高兴，但是今天知道这六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没大意没考上，我们就没那么高兴了。” 听到这里的赵干事，有些可怜的望着还在写着检讨的六人，眼里滑过一抹怜悯，感情是这样啊。 而黄乡长则是发出惊讶的尖叫：“什么？昨天？你们这意思，你们昨天就知道了？那你们为什么没人和我说？” 陈大柳立马皱眉，不高兴道：“乡长，你声音小一点，别吵着我们姑奶奶了。” “我……”黄乡长被噎住，但到底克制了一下声调，可他气呼呼的瞪着陈大柳：“你既然昨天就知道了，为啥我来的时候，你没告诉我？” 周大虎惊讶：“乡长，你不知道啊？我们昨天大队开会，发了通知书啊。” 黄乡长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鳖孙，感情乡社一直没见到通知书，是他们自己从县里邮局直接拿走了啊。 一想到自己昨天赶过来，陈大柳明明知道居然也不说，黄乡长就想骂人。 “你为啥不和我说？” 陈大柳似乎没看出黄乡长已经生气了一样，用无辜的声音和表情回答：“乡长，您也没问啊。” “我……”黄乡长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自己兴冲冲的赶过来报喜，哪知道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滋味，黄乡长是气也有，恼也有。 陈大柳继续说道：“再说了，乡长，您昨天是和我们姑奶奶说让继续把补习班留着，让大队小学早点上英语课，您可没问补习班考大学的事情，而且，是您自己说的补习班的情况您都了解了的。” 言下之意，不能怪我啊！ “我，我我，你，你，陈大柳，你行，好小子，你就看着我着急上火是不是？！我和你有什么过节啊，让你这么折腾我，我……” 周大虎一看黄乡长都指着陈大柳的鼻子骂了，那样子就差脱鞋动手了，连忙打圆场。 “乡长……” 只是，他才开口，就被黄乡长调转了枪头：“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周大虎：“……”这，有我什么事吗？ 第665章 按地上摩擦 黄乡长心里是又气又委屈，牛罗村离乡社可不近，他这三天两头的过来，鞋子都要多磨破两双了，让他气的是，昨天他都来了，这么好的消息，陈大柳居然都没和他说一句。 赵干事就这么看着之前还兴高采烈的，来之前还嚷嚷着要亲陈大柳一口的黄乡长，气的黑了脸，把陈大柳和周大虎狠狠的骂了个狗血淋头的。 当然，陈大柳和周大虎也不是吃素的，本来补习班有六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大意没考上，他们就心里怄着火，当即也不客气的骂回去。 看着骂成一团的三人，看着一人大战两人还立于不败之地的黄乡长，赵干事一边在心里佩服，一边悄悄的一退再退，默默的躲在大葡萄树后面去。 这个时候，谁上谁死啊。 要不是白曦让小黑下来，估计三人都要打成一团了。 这在乡下，还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黑吼了两声，让骂的急红眼的三人瞬间就愣怔的安静下来。 “吼吼~~”吵什么吵，有本事，你们打起来啊。 三人虽然听不明白小黑说什么，可也因为它的到来，三人敛了声音，不再骂了。 于是，小黑就冲着三人又吼了几声，见他们脸色一变，这才满意的哼哼两声，转身离开。 白曦没有下来，毕竟她只是牛罗村的姑奶奶，黄乡长和两个村子吵架，她可懒的掺合，再说，吵来吵去的，来来回回就那么些话。 陈大柳：“……” 周大虎：“……” 而黄乡长则是没好气的白了陈大柳和周大虎两人一眼：“要不是小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陈大柳撇嘴，心说，好像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两个一样。 周大虎则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心说，要真打起来，我就等老陈把乡长按倒，我找机会佯装劝架，踢几脚…… 黄乡长来牛罗村本来就是给牛罗村报喜的，现在知道他们都知道了，骂也骂过，吵也吵过，也不能干什么，便嘟囔几句，就走了。 赵干事对着陈大柳和周大虎歉意的笑了笑，忙小跑的跟上黄乡长的脚步。 不远处，还能应道黄乡长迁怒赵干事的声音。 “刚才都吵成那样了，你怎么也不来帮我。” 赵干事：“我是怕自己影响了乡长的发挥啊。” “你要是来，我就能揍他们两个了。” 赵干事：“乡长，我这不是给你观察一下小黑的动静吗。” 黄乡长：“对，要不是小黑突然出现，我一定把他们两个按在地上摩擦……” 不管黄乡长气成什么样，牛罗山大队今天是彻底火了。 这个时候，消息大多是从报纸上得到的。 报纸上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的介绍，也足矣让牛罗村被很多人认识。 要说牛罗村，可能没多少人有印象，但说牛罗山食品厂的白记，那就不少人知道了。 之前牛罗村凭着白记的泡菜和冰激凌，本来在附近三四个省就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了，这下，更是又让不少人对牛罗村印象又深刻了一把。 当然，离的远的就只是有个印象，但是在合安市，甚至省城，就很有名了。 于是，来牛罗村集市买东西的人，开始打探起消息来。 毕竟牛罗村一个小山村，一下子考出五十八个大学生，想要让人不震惊也难。 白曦知道后，当即就让商超店那里准备做活动。 做活动？ 陈大柳听的一脸懵逼，姑奶奶是要找人舞狮什么的，热闹热闹吗？ 哪知道，白曦这一说，陈大柳就立马傻眼了。 “姑奶奶，这就是做活动啊？” “对啊！” 陈大柳犹豫：“可是，姑奶奶，这样，我们肯定是要亏本的呀。” 白曦：“不会，你照着我的吩咐去办就行了。” 陈大柳一听，也是，反正听姑奶奶的准没错。 再说了，就算亏，那就亏，这么多孩子考上大学，沾了姑奶奶不少福气才有的，亏上一波，全当给姑奶奶积福了。 于是，牛罗山大队给大队里考上大学的人庆祝的同时，牛罗村集市的商超店、杂货店和副食店会有优惠活动这个消息用不着一天就传到隔壁两个乡去了。 而且，没两天县城里很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没办法，牛罗村进进出出的大卡车和拖拉机可不少，总会‘不小心’的说了出去。 这还不算，第二天，牛罗村的人还骑着自行车，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去贴这个活动的喜讯。 那大红字布告一贴，识字的自己看，不识字的也能听村里人议论而知道消息。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睁眼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啥时候不是买啊，既然有活动，那就不能错过啊，能省个半分一厘的，也钱不是。 何况，买的多了，还能抽奖呢。 这样的新鲜的方式，最是容易让人讨论的，这年月可没什么娱乐，乡下农村八卦闲话的不少，这个也算是提供了一个话题。 不少人纷纷和左邻右舍，亲戚朋友讨论着活动要买什么，买什么划算，买多少可以抽哪个等级的奖品。 没错。 白曦所谓的活动就是借着这一波大家正对牛罗村考出这么多大学生的好奇和震惊，把牛罗村宣传起来。 牛罗村肯定要做汇报的，要去县里讲一讲补习班获得的成果的原因是什么，给其他地方分享经验。 这事情本来应该陈小聪去的，毕竟他是大队长，不过补习班的情况一直都是陈大柳在操办，而是陈小聪正好被白曦安排办事情去了，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所以，只能陈大柳和周大虎两人去。 别看周大虎敢和黄乡长嚷嚷着对骂，可要去县里做汇报，他也是怂的。 至于陈大柳，只能说他脸皮比较厚。 陈大柳心想，我背后可是有我们姑奶奶在的，我们姑奶奶是谁啊，那说出来都要吓死你们，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要是怂，不是给我们姑奶奶脸上抹黑么。 小黑要是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嘚瑟，一定会翻个大白眼，你倒是别背主子给你的本子呀。 看你小柳还能不能镇定自若的滔滔不绝么。 第666章 心动不如行动 陈大柳不知道小黑的鄙夷，就算知道了，他也会理直气壮的哼哼，这有什么，我本来就笨嘴拙舌的，自然是好好背着重要的话，要不然，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别看黄乡长前几天气的不要不要的，可他带着陈大柳和周大虎去县里做汇报演讲的时候，还是会叮嘱两人一些事宜。 “别紧张，就是把你们大队补习班的情况介绍一些就可以，没什么好怕的。” 周大虎点头，而陈大柳则是开口：“不怕啊，县里领导也不吃人，没什么好怕的。” “对，这么想就对了。”黄乡长到底怕说多了会让两人更紧张，于是也就没继续说，反而问起其他的事情来。 “老陈，你们村集市弄的那什么活动，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大柳：“乡长，你不识字啊？” “我们不是也在乡社那边贴了大红字布告了吗？” 黄乡长：“……”为什么他觉得陈大柳那么噎人呢？ 从这会开始，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王八蛋！ 不过黄乡长闷头一会，又忍不住开口了。 “这拖拉机就是快。”乡社连自行车也不过两三辆而已，牛罗村进出都能搭拖拉机和大卡车了。 陈大柳：“那是，这玩意可费油了。” 别看陈大柳好像是抱怨，可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再清楚不过了。 毕竟乡社十来个村子，也就他们牛罗村有拖拉机，更有大卡车。 黄乡长：“……” 许是陈大柳太会噎人了，黄乡长干脆就不搭理他，转而和周大虎说话，陈大柳也不在意，他乐得清闲，在心里不住的默默背诵着之前白曦交代的话。 汇报的大会是在县城的县（委）大院召开的。 陈大柳下车后，先是整理了衣服，又询问了周大虎自己仪容仪表有没有什么问题，这才跟着黄乡长往里走。 黄乡长远远还碰到了隔壁乡的想着周松，立马低声和陈大柳等人半是嘟囔，半是得意：“看到那人没有？隔壁乡的乡长，他们乡就考出了三个大学生，他那会还和我嘚瑟呢，也不看看，我们乡出了多少……” 汇报分享学习大会开始，先是几个长讲话，大家鼓掌，当黄乡长做汇报的时候，他格外的兴奋，谁让他们乡考出了这么多大学生呢。 而陈大柳上台的时候，黄乡长听着陈大柳的侃侃而谈，不由的一怔，原来这老小子这么会讲话啊。 前头已经磕磕巴巴的讲完的周大虎更是吃惊，感情老陈这么会说啊，难怪姑奶奶什么事情都让他办呢。 陈大柳站的笔挺，视线微微的从台下的人身上扫过，嘴里流利的背出了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话。 “……我们牛罗村地处偏僻，但就是这偏僻的地理位置也恰好给了我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它锻炼了我们的意志力，让我们更懂得了文化教育的重要性。”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我们也不能不跟上现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不是，也不能把山水吃尽了……” “我们牛罗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下一辈没文化……” “于是，我们响应了政策，努力学习，凭借着吃苦耐劳的精神，把书本读透，背熟，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十次，二十次……拼尽全力吃透，用尽办法弄懂……”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只有把文化知识都熟记于心，才能在遇到难题的时候随心所欲的使用。我们牛罗村的食品厂也是这么个道理，白记，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文化，那我们也不能开食品厂。” “大家都知道，开厂子需要有想法，这离不开文化。厂里的机器是需要技术的，不管是制造还是操作还是维修，都离不开技术。” “那技术是从哪里来的？是从知识当中来的，只有学文化，懂知识，才能懂技术。” “一开始，我们牛罗村只是生产泡菜，后面开食品厂，又做了冰激凌，这就是发展。为什么要发展？因为有技术，有文化，就需要去做一些建设的事情。我们牛罗村也需要发现，也需要建设，只有不断的发展……” 听的人或者是若有所思，或者是轻轻点头，也有人纳闷，不是分享补习班能考出这么多大学生的方法和经验吗，怎么说到食品厂去了？ 黄乡长也是纳闷的其中一员，而更让他傻眼的是，陈大柳紧接着还说到了集市。 “……这一次，我们村能考出这么多的大学生，和大家的勤劳肯干脱不了关系。” “为了庆祝我们村考出了五十八个大学生，也为了答谢广大乡亲们，我们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联合牛罗村集市副食店和杂货店，举行了回馈大家的优惠活动。” “二月五号到二月十二号，连续一周，我们牛罗村都会有丰富的优惠活动，不管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吃喝拉撒睡，我们通通有优惠。” “……下到一根针线，上到自行车录音机，只要我们商超店里有的，活动期间通通有折扣。” “买满一定数额，还能参加抽奖，最高奖是一辆自行车，心动不如行动，赶紧为你家里缺的东西，置办起来。” 陈大柳这娴熟的一连串话下来，台下的人都听愣了。 白曦要是在，一定会喷茶水的。 她只是让陈大柳趁机介绍一下牛罗村，最好说一说牛罗村的食品厂，介绍一下牛罗村集市里的商超店，当然，最主要的要是补习班的事情。 但白曦并不知道，陈大柳把大红纸布告的宣传也在这会说了。 陈大柳也是顺嘴，而且他看正好有这么多人呢，又会有报纸登报，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少有，便叽里呱啦的一阵说了。 这事情还是头一次，县里几个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几人愣怔半天，都不知道应该什么反应的好。 （还有呢。） 第667章 活动开始啦 你说训斥，人村里一下子考出五十八个大学生，这对教育是有鼓舞，有帮助的，这又是不小的功劳。 何况，人也没干什么，毕竟让人介绍村子以前的日子，现在的日子，那人做了对比，趁机介绍一下，也没错。 但你要说不批评，到底在这么严肃的大会上说了一些不相干的话，最后那心动不如行动，听着太轻挑了不够严谨。 但是，真要批评，谁也不好开腔，一个小山村的村长，本来文化水平就有限，能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分享经验虽然分享歪楼了，但也不是什么乱说话，于是，最后，谁也没吱声，陈大柳呢，对着台下鞠躬道谢，也就下来了。 陈大柳还没有坐到位置上呢，周大虎就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低声夸道：“老陈，你太厉害了，真能说，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 一旁黄乡长立马把周大虎竖起的手拍了下去，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对陈大柳低声骂道：“你个老小子，我在下面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我说你，来的时候不是让你就围绕你们村是怎么考出五十八个大学生的事情分享经验就可以了吗，你怎么还说起那些不相干的呢。” 陈大柳：“怎么就不相干了，不是让我介绍我们村的情况吗？” “那也是介绍补习班，没人要听集市做什么优惠活动的事情。” 陈大柳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来，无辜道：“啊？这样啊，可是，没人和我说不能说啊。” 黄乡长：“……”他想脱鞋把陈大柳拍回牛罗村怎么办？ “算了，你说都说了，县里领导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不用怕。”黄乡长话落，又低声笑呵呵道：“没办法，谁让我们乡出了七十九个大学生呢。” 陈大柳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开玩笑，你们想了解我们牛罗村，我可不是要好好介绍吗，不能光就了解补习班不是，这么好的机会，我不给我们牛罗村打一打广告，那不是浪费了。 比起其他乡，其他村子说的汇报和分享，陈大柳的分享和介绍可以说是让人耳目一新，至少那集市弄的活动的内容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了。 没办法，喜欢占便宜是人类的天性，有便宜不占等于吃亏了。 二月五号吗，今天是一号，那还有四天就开始，有抽奖呢，到时候招时间过去瞅瞅。 也有人对牛罗村的补习班上了心，当然，上心的，都是家里有孩子的人。 陈大柳从县城里回来，和白曦一五一十的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白曦乐的差点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小柳，小柳……哈哈哈，真有你的。” “黄乡长没和你急眼？” “那倒没有。”陈大柳摇头，不好意思道：“姑奶奶，我就是觉得，有那么多人在呢，好几个乡的人和，那我正好就给咱们村集市打打广告，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白曦虽然没有再笑的颤个不停，可脸上还是带着敛不住的笑容。 过了一会，白曦正色问：“货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大柳也肃穆的答：“姑奶奶，咱们村的大卡车从庆祝那天开始，就一直不停歇的进进出出，不少货物都被运送到仓库放好了。” 牛罗村现在有十五个大仓库，已经装的差不多满了，可见是囤了多少货。 现在，还有开车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拉着货物回来呢。 陈大柳在学习分享大会上说的话，起了不小的反响，至少，在二月五号这一天就体现出来了。 集市大门上挂着一条大横幅，‘祝贺牛罗山大队高考考出七十九名大学生的超好成绩’。 而集市外的一面公告墙上，大红纸贴着，除了一开始的活动通知，就是一些人们需要的热门的产品的优惠，引得本来就人来人往的集市更加热闹了。 五号今天一早，集市的广播就在不停的重复广播着。 “……牛罗村国际商超店联合牛罗村副食店和杂货店推出了答谢父老乡亲的活动……” 随着一挂鞭炮放完，热闹的锣鼓声中，商超店开始开门营业了。 白白香香的香皂，买四送一。 洗衣服干净又省力的肥皂，三块打八折，五块打七点五折。 暖水瓶、搪瓷脸盆、饭盒、毛巾等，通通三件八折起。 不会算没关系，商超店里的售货员自然会给你算利索。 布料买两尺送一寸，买三尺送三寸。 毛线买两斤送一两，买三斤送三两。 别说用的穿的，就是吃的糕点也一样有活动，糕点买满五块钱减两毛钱，瓜子花生买两斤送二两…… 稀罕的罐头，不管是水果罐头还是肉类罐头，鱼罐头，通通五件打八折。 连自行车都打九点五折，别看打的不多，可少说能省十来二十块呢，就单这点，就能让人赶过来排上一天队了。 一开门，商超店里立马就涌进去不少人，第二批只能在心急如焚的在外面等着，时不时的探着脑袋，生怕里头的人买完了，轮到自己的时候买不到。 外面等的人捉急，里面买的人也是把各大柜台围的水泄不通，都在扯着嗓子冲着售货员喊。 “同志，我要四块香皂，是不是送一块啊？” “是！”随着售货员肯定的答复，抢在前头的人得意的让开票，然后盯着打包的售货员打包好，确定了是装的五块，这才开心的接过，又往别处柜台挤去。 “同志，我要三尺的布，你送我三寸才行啊。” 售货员：“当然，同志你放心，赠送的布料和你购买的是同样材质，同样颜色的。” “好，我就要三尺，不对，我要两个三尺，这样就能有两个三寸了。” 谁的心里都有一本账，自己算的啪啪响。 售货员也不觉得意外，毕竟活动开始前，她们就被培训过了，只要符合规矩的，只管卖就是。 “同志，我要买罐头，我想要一个猪肉罐头，一个牛肉罐头，一个黄桃罐头，可以一起打折吗？” “当然可以！” “好，那我要两份，帮我分开包起来。” “同志……” 第668章 捡便宜啦 人都有从众心理，在这样热闹的情况下，看到别人买，看到这个打折，那个满减，还看到买完的人兴高采烈的抽奖去，本来没想买那么多的人，不知不觉的也跟着买了不少。 人多的就单独买一份，又有满减，又有打折，省钱了还能抽奖，何乐不为。 人少的想买的也没事，和亲戚朋友一起凑单，买三块肥皂送一块，正好一家分两块，其他的也能这样。 二月的天还是冷的，可抢购的人，硬是挤出了满身大汉。 一批批的人买完了出来，然后又有一批批的人被放进去，而等候的人也在继续焦急的伸长脖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到我们了没有？” “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不会都被前头的人买完了？” “一会还剩啥可以买啊。” “哎呀，别怕，我看到有补货呢。” “那我也想早点进去买。” “怎么还不到我们啊。” “里面的人也太磨蹭了。” 其实，因为有了购物后凭票据可以抽奖的环节，购物的人都不会耽搁，赶紧买完了出去抽奖啊，万一耽搁了，大奖被人抽走了，那多亏啊。 虽然，大家也明白，那大奖就那么一个，不一定有那运气，可早点抽，早点有运气啊，万一晚了，别人抽走了，那就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别看在门口排队的人等的焦心，他们看着对面台子上抽奖的情况，心里和猫抓一样。 他们既想看是不是真有那大奖，又怕那大奖被人抽走，心里的滋味，别提说难受了。 时不时的，抽奖台子上会爆发出惊呼声，然后是主持的人响亮又热烈的声音。 “恭喜这位同志，给家里抽到了一个大铁锅，精铸铁的大铁锅，又大又好，恭喜！” 大铁锅？ 虽然不是自行车，可是也不错啊，做饭烧菜，谁家不用大铁锅啊，这一个大铁锅可要十几二十块呢。 买三十八块钱就能参加抽奖，得了东西，还能有个大铁锅，不要太划算了。 “恭喜这位同志，他抽中了两斤的核桃酥。这是票券，同志您拿好，凭票券于二月十五号到国际商超店的服务台领取。” 你要说不行，非得今天兑奖，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活动最终解释权归牛罗村国际商超店所属。 再说了，人这么大的商超店，不会说话不算话的，今天人这么多，也腾不开人手兑奖不是。 反正是抽奖抽到的，虽然不能立即兑奖，但是这个时候，买什么东西，稍微稀缺一点，碰上缺货是再正常不过了，大家也都习惯了。 “恭喜这位同志，这位同志他抽到了长寿牌牙刷，长寿牌牙刷，讲卫生的好帮手。” 哟，抽到牙刷啊？ 那也不错，毕竟是得的东西，而且长寿牌牙刷可不错，一根牙刷用上一两年都没掉一根毛呢。 “恭喜这位同志，她抽到了一卷卫生纸，白云牌卫生纸，又白又好用。” “哇，不锈钢菜刀，这菜刀可不得了，是牛头牌的，用牛头牌不锈钢菜刀，剁牛头都省力不少，恭喜这位同志。” 负责抽奖的是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这一番配合，那是把抽奖和看热闹的人逗的直乐。 听说过的人纷纷点头，牛头牌的菜刀的确不错，没听过的，这会也因为介绍而对牛头牌菜刀有了印象。 一把牛头牌菜刀可不比大铁锅便宜，也得十好几块钱呢。 别看三十八块钱不少，可真要给家里添置东西，这里买一买，那里添一添，也就足够了。 兴冲冲的抱着大包小包的，拿着票券，排队抽奖。 没错，人太多，连抽奖都得排队了。 抽到贵的会咧嘴笑的开心，抽到一般的，虽然羡慕别人好的，可自己手气不好，怪不了别人，再说，还有想抽还抽不了的呢。 大家都在等待和期待着，等着一等奖被抽到，期待自己是那抽到的人。 眼看下午了，就在有人怀疑是不是抽奖的箱子里没有放一等奖的奖券时，突然有个人大声尖叫。 “啊啊啊啊，我中了，我中了，我中了……” 接着，奖券被陈有福和李有才接过去一看，两人对视一眼，陈有福拿起铜锤，敲像了一旁的铜锣，紧接着，李有才扯着嗓子喊。 “恭喜这位同志，让我们一起给这位同志鼓掌，她抽中了我们今天的一等奖，一辆飞鸽牌自行车。” “对，大家没有听错，今天的一等奖已经抽出来了，让我们恭喜这位同志……” 接过奖券，女同志小心翼翼的把奖券贴身放好，开心的咧嘴：“我可买了不少东西了，一次四十二块，就抽到了一块肥皂，我第二次买了八十多块钱，这一下就抽中了。” “哈哈哈哈，太开心了……” 这个时候，陈有福和李有才趁机开始广告：“同志们，乡亲们，我们集市活动童叟无欺，奖品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是大家需要的……” 一等奖是当场就兑现的，毕竟自行车就一直摆在台上呢。 然后抽中的女同志就这么接过钥匙，把自己买的东西绑到车后座上，推着车走了。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大家更加激动了。 不骗人，真的有自行车送。 这个活动可是一同七天呢，除了自行车，还有其他奖品，价钱从一两块到几十块不等，本来买的东西就已经省钱了，再抽个奖，想要让人不挤破头都难。 白曦一直没露面，这样人山人海的场面，她可不爱凑，让人维护好秩序，各个部分都把好关，也就可以了。 这样的热闹的活动，估计放在别处会很难，可放在牛罗村，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牛罗村的人，干别的事情可能不行，但是执行白曦的命令，那是不用说的，一丝不苟，一丝不差，想出差错都难。 而且，白曦早就预料了会出现的场面，早早就安排好了人留意和应对。 售货员只管埋头开单售货，补货自然会有人来，什么东西买多少送多少，什么东西多少件打多少折，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晚安呀，明天见。） 急事请假 家里出了点事情，我今天大半天都在医院，现在还在办转院。 我今天估计没办法更新。 明天要去事故科开事故证明，所以明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更新。 我实在没办法，我先和大家请两天假。 但是我保证，一有时间，我会立马更新的。 真的很抱歉。 心里难受，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力，什么都干不了。 希望大家都可以好好的。 第669章 打落牙齿肚里吞 门口负责限制人流的，只管看出来多少人，就放进去多少人，其他的，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攀交情也好，套近乎也罢，都通通没用。 收银只管看票收钱找零，抽奖的只管接票据画上独有的记号表示这些票据已经抽过奖，然后安排抽奖…… 只要各个部分配合的好，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出现，不过忙起来是真的团团转。 要不是大家一大早就吃的饱饱的，中午还换着时间换班吃吃饭，这么连轴转的忙活，还真是吃不消。 陈大柳看着热热闹闹的场面，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一个个的，来的越多，牛罗村亏的就越多啊。 又是打折又是送，还有奖品。 陈大柳看着买完东西的人吃饱喝足的离开，心里那是一阵阵的抽疼。 这都是姑奶奶以后养老的钱啊！ 想起他之前还在汇报学习分享大会上打的广告，陈大柳顿时有些后悔了。 可，姑奶奶的本意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牛罗村，知道牛罗村的集市，所以陈大柳自然得照办了。 陈大柳肉疼，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遇到其他村的人，或是相识的人与他聊说，他还得一脸大义凛然道：“嗨，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本来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当然要让大家高兴了……” “我们姑奶奶说了，乡亲们都不容易，正好借着这大好的喜事，让大家一同高兴高兴。” 然后，等人一走，陈大柳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没了，脸颊抽搐着，低声嘀咕：“瞧瞧，都大包小包的，前头挂着，后头背着，也不嫌回家路上累的慌！” 这一天。 原本七点钟就应该关门的集市，硬是营业到了八点半才勉强关门。 而下新村那里又一次迎来了住宿的高峰。 其实，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特别是离牛罗村还算近的，有点头脑的都已经赶着驴车或者牛车来回拉客，当起了村子之间的交通工具。 一天下来，也能挣上一块多两块钱，也算是一笔不错的进项。 财务室。 这个时候，陈大柳也就没有半点遮掩，他心疼的在财务室等结果。 关门的晚，盘点和结算自然也就晚。 过了十点钟，集市这一天的账目才出来。 陈大柳一直盯着呢，见王蕾等人停下拨算盘举动，拿着账本，立马就明白的起身道：“怎么样？亏了多少？” 王蕾：“商超店是十八万两千七百一十三块钱八毛两分钱。” “什么？” 陈大柳一听，脸色顿时白了：“你，你说什么？十八万多？” “对。”王蕾看了看手中的数据，再次肯定道：“就是十八万两千……” “你别说了。”陈大柳一把捂住了胸口，脸上表情几乎都要晕过去了。 离的近的陈波一看，忙上前要扶住他。 陈大柳摆了摆手：“我还撑得住，不用扶。” “你们，再说说杂货店和副食店。” 这会，陈大柳就期望，杂货店和副食店能少亏一点。 “副食店是三万六千六百一十二块八毛五分。” “我滴娘啊！”陈大柳喊了一声，又捂住了胸口，满脸的苦涩。 “杂货店呢？” “杂货店是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五块六毛九分。” “怎么杂货店比副食店还多？”陈大柳喊了一句，又自言自语说道：“算了，这都不重要了，也不差这几千块。” “那加起来就有二十六万了？”陈大柳问罢，见王蕾点头，他捂着胸口的手当即缩成爪子状，悲愤道：“一天就是二十六万，那接下来还有六天呢，那，我们，我们……不是要亏超过一百万？” 说到这里，陈大柳只恨不得翻白眼晕过去，这么多钱啊，都是姑奶奶的心血啊。 早知道，就别考出这么多个大学生了，考个个，也就够了。 考的多了，反倒还亏了，真是倒霉催的。 “啊？” 财务室的人一听，立马明白是陈大柳误会了。 王蕾笑道：“不是的，爹，咳咳，村长，这些数目，不是亏损的，是赚的。” 毕竟现在还是工作，她不好叫工作时间之外的称呼，显得不够严肃。 “什么？”陈大柳正在捶胸顿足，正在想明天怎么晚开门，早关门，或者找什么理由缩减活动的时间，是不是要放个火什么的，突然听到这话，不由愣住。 “你们说啥？” 李甜果似乎怕陈大柳没听到一样，大声的说道：“不是亏损，这是今天的收入。” “什么意思？”陈大柳懵了：“这意思是今天没亏？” “没亏！。”财务室的人齐声回答。 她们脸上是开心的笑容，说真的，牛罗村现在动不动收入都是几万几万的，一个月进出个十万八万的，都很正常。 她们早就淡定了。 她们也没想到，弄个活动，居然会赚这么多。 谁能想到，明明弄活动这看似亏本的买卖，居然反倒挣钱了，还赚了这么多。 这一刻，大家对白曦的佩服和崇拜，那是更上一层楼。 陈大柳一瞬间，心口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他瞪大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什么个意思，不是，我没明白，你们谁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你们可别这个节骨眼和我开什么玩笑啊。” “没！我们没开玩笑，算出来的确就是这么多的。” 王蕾：“其实，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我们算出来的账目是除去了货品本身的费用后的结余，当然，咱们集市的工作人员的工资和奖金还有来回车油的损耗什么的费用都没有扣除。” 陈大柳大手一挥：“那些都是小钱。” 是的，对于其他来说，工作人员的工资和奖金、还有车油什么的就是九牛一毛，不算什么。 王蕾继续弯着嘴角：“所以，我们并没有亏损，反而赚了。” 要算收入也很容易，毕竟从厂里直接大量拿货，成本低，把成本一减，赚多少一目了然。 （过了十二点才到家，我先给大家更一章，晚点估计还会有，我很感激大家的理解，谢谢你们的关心。么么~~） 第670章 多多益善 “副食店和杂货店也是赚的，不是亏的？” “是的！” 当即，陈大柳是哪里也不难受了，他咧嘴笑的眼睛都小了一圈：“太好了，我还以为是一天就亏了二十六万呢。我差点就不行了！” 一听他这话，王蕾立马就皱起眉头来，不赞成道：“您说的这叫什么话，要让姑奶奶听到，姑奶奶可会不高兴的。” 陈大柳呵呵笑道：“没事，没事，我就这么一说，我身体可好着呢。” 可不是身体好么，练武都练了这么些年了，吃喝也好，有鱼有肉的，他走路比一些年轻小伙子都快多啦。 “那就更不能说这不吉利的话了。” “是是是，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我啊，我这一高兴，我什么都行啦！” 高兴过后，陈大柳对着财务室等人，说道：“你们辛苦了。这都马上十二点了，你们饿的去吃宵夜，不饿的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有的忙呢。” 因为集市那边加班关门比较晚，所以，牛罗村早早的定了陈招娣和李佳摊子，做了宵夜让下班的人吃，村里这边也安排人弄了点热食。 王蕾领着财务室的人吃宵夜去了，而陈大柳回家路上，整个人一改来财务室的忐忑萎靡，精神那叫一个好，走路听着腰杆，步伐都轻快了不少，这会估计让他围着村跑上几圈都是可以的。 这会，陈大柳已经在期待明天的收入了。 这么热闹，他也没想赚，不亏就好，当然，能赚就更好了！ 其实，能有这样的收入也不奇怪，活动的时候，人是最容易买超数额的。 为了抽奖，买几十上百块钱的人多的去了，左右这些都是家里必须的东西，这个时候多买就是多省，当然会不住的买。 不管是什么时候，人类的购买天性都是存在的，只要条件允许，就会开始各种的买买买，不管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衣服鞋子和糕点，只要觉得是需要的，人们总能给自己找到借口。 白曦不用等汇报都知道，亏不了。 今天抽奖的物品，是各个厂提供的，牛罗村没花一分钱买，条件就是，要给他们打一打广告，当然，牛罗村本身也售卖这些厂子的产品。 所以，别看今天抽奖抽了不少，可都是厂家掏的钱，白曦交代了去说服厂家的陈小聪，这是推广，有利这些奖品的生产工厂能卖出更多的货品，只要不傻，都不会不同意的。 第二天。 陈大柳再看集市那人来人往的场景，一点也不觉得肉疼了，咧嘴笑的乐呵呵的，在心里嘀咕，一个人，买三十八块的话，大概能挣上三四块，那么一百个人，一千个人……甚至，有些人都是大几十，上百块的买的。 越算，陈大柳越开心，虽然到最后，他自己也算不明白了，可还是开心不已。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总有人想找关系，走个后门什么的。 找上陈大柳的，陈大柳温和又客气的拒绝了。 他也不能笑的太高兴，让人一看就觉得牛罗村赚了钱，便腼腆又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个我还真没有办法，这商超店里，哪个柜台的售货员都很忙，腾不开手来啊。” “是啊，我也知道人多，这也没办法，就是我买东西，都得排队呢。” “对对，你们排队就好了，都很快的，这样也能抽奖。是啊，买到三十八块钱就可以参与抽奖了，昨天最高奖项可是一辆自行车呢。” 如果说，之前陈大柳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的奖项都随意，但每一天都会有一个神秘大奖是什么，那么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有神秘大奖在，那么大家的热情就会被调动起来，就算奖品是牛罗村掏钱，也不会亏。 第二天的营业收入要比第一天少了三万多，但还是赚了至少二十三万多。 牛罗村的大卡车已经有七辆了，现在还在一趟一趟的拉着货物，泡菜和冰激凌的供货量已经维持在一个稳定了，大车卡现在的进出主要就是从各个工厂把预定的货物运回村里来。 估计听到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第三天，营业收入居然到了二十八万多。 陈大柳在心里嘀咕，如果不是晚上要盘点和结算，还得补货，让大家休息，那开到天亮，不知道会赚多少呢。 集市的小摊小贩这几天也跟着赚了不少，这样的活动下，买眼红的人真心不少，也亏得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让大家荷包鼓起来，要不然，就算是买一送一，也不会有人这么多人的。 只有吃饱喝足了，口袋里有闲钱，人才会有购买东西的欲望。 就因为牛罗村集市这买满抽奖的活动，导致不少人为了抽奖，给家里添置的东西都能用大半年了。 因为陈大柳之前学习大会上的宣传，所以，县里领导也禁不住好奇的过来瞧瞧。 这一看不得了，这么多人，热热闹闹的，他们想进个商超店都得排队三个多小时，只能在外面干看。 说实在的，在外面看着更磨人，毕竟抽奖台上那动不动爆发出来的抽中的奖品，他们都跟着心痒。 “不错，不错，你们乡社这经济搞的很好嘛。”省城的百货大楼都没这么热闹过？！ 黄乡长佯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主要是现在乡亲们日子过的好了，才会有钱买东西。”他在心里补充，还是得白曦有头脑有想法，一般人可想不到这些。 “没错！这就叫做仓廪足而知礼节。” 光以前那一家只有一条能出门的裤子，一家里五六个月都吃不到一次肉，顿顿都少不了用野菜麦麸充饥，自然是没办法这样消费的，到底还是日子好起来了。 就在县里几个领导和黄乡长正说着话的时候，突然，高（县）长似乎看到了什么人，他连忙定眼一看，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来。 那不是…… 不过，不等他靠近确认，让他震惊的老者一转眼就被人群淹没。 高（县）长，眼睛眯了眯，开口：“黄大壮同志，这两天，市里有人下来考察吗？” （好累，我睡一会，明天抽空我会抓紧继续更新的，我也知道大家等呢，谢谢大家谅解。爱你们哦，真的，很谢谢你们能安慰我。） 第671章 想占便宜 黄乡长下意识的摇头：“没有啊。要不是您几位到乡社，我也不知道呢。” 说完，黄乡长看着突然变得严肃的高（县）长，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有什么大人物来这里了？ 高（县）长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不合适，见黄乡长脸上忐忑又好奇，又见同行其他人探究的目光，笑了笑，又扯开话题，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不过他一直留意，也没再见到老者的身影，高（县）长心里不由疑惑，难道是我看错了？ 这会，陈小聪正陪着老者往食品厂去呢。 这次老者也是听说了消息，就想过来瞧瞧，和他一块来的也就两个随行的工作人员，没通知县城，黄乡长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都是你们姑奶奶的意思？” 面对老者的询问，陈小聪老实的点头：“是的，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 这没什么可瞒的，全村上下，或者说，方圆百里十几个村子，谁不知道牛罗村现在的好日子是他们姑奶奶捣腾出来的，姑奶奶的功劳，谁也不能占了去。 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脸炫耀似的说出这样的话，没有半点稳重，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好笑，老者也笑了。 “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见一下你们姑奶奶？” 陈小聪闻言，立马就收起了笑容：“这个，我们姑奶奶怕生。” 老者：“……” 不等老者说什么呢，陈小聪就岔开话题，笑盈盈道：“好在您这次没领着一堆的人来，就您三位，倒也不会把我的饭卡吃没了。” “一会，您参观完了，再去尝尝我们食品厂食堂的饭菜，最近大师傅新学了两个菜，味道可不错。” 老者哪里不知道陈小聪的小心思，他也没戳破，随着陈小聪参观起食品厂。 “你前几天不是出差去了吗？” 一边参观，老者一边随意的问起。 “是啊，去办点事情。” “机器找到了？” 陈小聪听罢，脸上表情略微怔了一下，接着摇头。 老者好奇：“你们姑奶奶想捣腾什么呀？” 陈小聪笑了笑，没回答，而是指着车间的一条生产线介绍起来：“您看，我们这条生产线，一天生生产出……” 开玩笑，我们姑奶奶让我办的事情，我是能轻易和别人说的吗！ 这一番参观下来，老者对陈小聪是越看越满意，进退有度，嘴巴还紧，能从陈小聪嘴里说出来的，那都是能说的，不能说的，怎么下套都没用。 果然不愧是学过保密条令的人啊。 老者参观完，指了指滑头般的陈小聪，无奈笑笑：“行了，我是从你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我也不想尝你们食品厂的食堂了，领我去见见你们姑奶奶，我想认识认识她。” “张市……” 陈小聪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老者就自顾往前走：“走，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不会想我跟着你到处逛？” 看老者这架势，还有这软软的威胁，陈小聪只得摸了摸鼻子领路，他还不忘嘀咕：“我们姑奶奶挺忙的，真的很忙！” 其实白曦也没说过不见外人，是牛罗村的人知道白曦懒。 不对，应该说，知道白曦喜欢清净，喜欢想事情，所以一般没什么事情，村民都不会去打扰，何况是让外人打扰。 所以，当老者看到白曦闲着没事，在大葡萄树下翻花绳，逗的十来个岁的孩子一阵羡慕又欢喜的拍手叫好的时候，他扭头朝陈小聪看去。 这就是你说的，你们姑奶奶很忙？ 陈小聪可不是那脸皮薄的人，他脸色不变，一副我们姑奶奶就是很忙的样子。 本来就是，没见十来个孩子都围着姑奶奶么，这还不忙啊？你带十来个孩子，让她们不哭不闹的试试！ “姑奶奶~” 陈小聪轻唤一声，然后才请安的问：“姑奶奶，您这两日吃的怎么样，睡的可还行？” “还行！”白曦一看就知道是有事情，把花绳放下，让孩子们找小黑去。 小黑：“……”怎么又是我。 “姑奶奶，我们可以看小黑耍杂技吗？”一个快三岁的小奶娃睁着大眼睛，满是期待的问：“好久都没看啦！” “吼吼~~”我不要。 什么好久，明明上个月才看过的。 趴在大葡萄树后面的小黑后悔了，早知道，它就进山去啦。 不过小黑的反对没什么用，白曦点头，让陈小聪喊人准备，于是小黑只得开始成为逗孩子的工具。 老者还以为小黑是一条狗，可当他看到小黑是何物的时候，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老者，也愣怔了好半天。 但他回过神来，便面带欣赏的坐到白曦对面：“白小同志把这大白虎养的挺好啊。”让大老虎耍杂技逗孩子，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可不是要喊浪费么。 白曦笑了笑，圆溜溜的眼睛弯了弯，问：“从小就捡到身边养了，自然通人性。它打猎的能力不错，您要是不嫌弃，晚饭可以尝尝野味。” “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打牙祭啦。”老者笑了笑，见陈小聪屁颠屁颠的安排去，只得自我介绍道：“我姓张，听了你们村集市搞活动，便从市里过来瞧瞧。” 陈小聪可是大队长，能让陈小聪领着的人，白曦只要不傻都猜出个大概来，何况，上一次，陈小聪领着人参观后就给白曦汇报过。 “张……张先生好。” 老者还等着看白曦怎么喊呢，哪知道，她不喊爷爷，也不喊叔叔，就喊着张先生，倒是让他一下子失了原先的小心思了。 没错，老者有点想占小便宜的想法，以牛罗村这么重视规矩的，白曦要是礼貌的喊他一句张爷爷，那他也算牛罗村半个长辈了？ 当然，可能没什么什么用，但是万一有点用呢？ 说起来也是老者玩心起，加上的确想从白曦这里了解一些情况，最好能和牛罗村合作点什么，毕竟白曦人小点子多，能把经济搞活起来。 只是，老者接下来就见识到了白曦的滑头。 年纪不大，可滑头的不行，想说了就接话，不想说了，就佯装不知道，可偏偏又让老者能看出来，老者又气又无奈。 （我刚从医院回来，先更新一章上来先，然后我吃个饭，就继续更新，小可爱们等不及的，可以明天上午看哈。） 第672章 丢出来的 这小姑娘是属狐狸的？ 还是那种老谋深算的狐狸级别的？！ 难怪陈小聪这么滑头，估计就是和白曦耳濡目染学的，真是滑头的不行。 老者无奈：“白小同志，你这，我这么大年纪了，你就不能让让我？” 白曦笑眯眯道：“张先生，您这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啊，我一个还不到十二岁的小姑娘，您就好意思让我让您？” “对待下一代要关怀呵护，我们现在可是祖国的花朵呢。” 老者：“……我就是想请你帮我想想折子。” “你看你们村的集市弄的多热闹啊，你又安排陈小聪外出寻找机器，指定是想弄什么。” “你们村的土地有限，总不能都弄成厂子？但是……” 白曦笑：“张先生，我们村的土地或许不多，可我们大队两个村子土地可是不少的，再说，我就是让陈小聪随便看看，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我可没打算做什么。” “那你们补习班，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老者：“不是说，你们缺英语老师吗？是专业的，不是半路出家的。” 亏的林大兵没听到这评价，要不然一定尴尬死，不过他的确是半路边学边教的。 白曦：“老先生，您就别和我谈什么条件了，我一个小姑娘，哪里配和您谈条件啊。您有话直说。”反正说了我也不一定答应。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的身份？”说了这么多了，见白曦还要继续装傻，老者就准备亮身份了，虽然他这个身份对白曦来说，实在没什么用。 一个小姑娘，明面上也不管事，什么身份都是没用的。 白曦摇头，声音甜脆软萌：“我不知道呀。” 为什么要知道，知道了可就不好讨价还价了。 老者：“我是……” 陈小聪这个时候跑了回来，正好出声打断了老者的话：“姑奶奶，我回来啦！” 老者：“……”回来就回来，你大老远的，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白曦笑的开心，她缓缓道：“聪子，我觉得，我们大队的孩子进城上学太辛苦了，要不然，咱们申请搞个初中？” 话虽然是和陈小聪说的，可白曦的视线却是看向老者。 老者又不傻，哪里不知道白曦的意思，搞教育还是搞经济，二选一。 “姑奶奶觉得好，那就是好。”陈小聪说着，也望向老者：“只是，怕咱们没这个资格。” 老者看着这一大一小藏着双簧，无奈道：“行，怎么不行了。你们计划好，打报告。” “那我们穷乡僻壤的，没有英语老师……”白曦趁机笑问。 老者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可谁让这话是他先挑起的呢。 “我会尽量安排，给你们分配上的。” 白曦继续：“至少得三个。” 三个？ 另外两个工作人员面露惊讶，心说，你怎么不去抢呢。 英语老师可不多见，多少学校都在抢，何况是分配到一个山村里来的。 白曦慢悠悠道：“建学校的费用，我们大队掏。” 老者当即道：“行！” 单看牛罗山大队小学的规模，老者就知道，这初中肯定不会差的。 之前还觉得白曦不好讲话，现在，老者觉得，这小姑娘啊，实在是太可心啦。 老者没留下吃饭，吃晚饭太晚啦，但白曦让陈小聪给割了一块野猪腊肉给老者。 “您就收下，我们姑奶奶说了，您年纪大，牙口不好，记得煮烂了吃。” 于是，拒绝的老者就又气又好笑的收下了。 集市的活动结束没几天，考上大学的人就要准备去学校报道了。 研究补习班的成绩的人发现，这七十六个人分在全国排名前十五的大学。 要说补习班的人复习的好，所以考的好，这个可以承认，可这个时候都是预估成绩报的大学，如果成绩把握不准的，谁都不会往高了报，宁愿报的低一些，这样有把握。 所以往往会出现，低名次的学府反而挤破了人头，而排名高的学府会出现缺少生源的局面，或者是，有些成绩不理想的，咬牙把心一横，报了名，因为报考的生源少，居然就上了的事情。 被人问起明明觉得自己考不上，为什么却能考上京北理工大学，周多地停下吃着松子的动作，想了想，回答：“姑奶奶给我们选的呀。” 这些天，他经常被问到怎么能考上好大学，他都茫然，就姑奶奶让做题就做题，让背资料就被资料，就这样就考上了啊。 很难吗？ 姑奶奶都说了，只要好好学，猪都能考上。 周多地自认自己虽然笨，可也不是比猪都不如，这不，就考上了啊。 “姑奶奶怎么给我们预估的啊？” 周多地想了想：“不知道啊，但是，姑奶奶给我们报学校的时候，是丢出来的。” “丢出来的？” “对啊！”周多地：“姑奶奶说，这样最容易了，也不用操心。” 其实，到现在，不光补习班的人，就是林大兵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就白曦那样玩笑似的选报学校，居然让补习班的人都没一个调档调剂，都是正好第一批录取。 画面回到报考那天。 白曦正好到补习班来。 听了半节课大家的英语口语，白曦无语的额角直抽抽。 正好听到要报考学校，补习班的人一阵慌乱，这就报学校了啊？ 可他们这样，能报什么学校啊。 白曦一看大家傻眼，好半天也没个想法，便让林大兵把了解的个大学校给大家说一说。 这下可好了，大家更迷茫了。 林大兵也不好给大家做决定啊，这么大的事情，他可担不起责任，虽然他也没觉得补习班里能有几个人考上大学。 白曦见状，只得她来拿主意了。 “你们确定，让我来？” 补习班的人齐齐点头：“姑奶奶，您来，您做主，我们安心。” 谁都不觉得自己能考上大学，就更别说选学校了。 连李青梅和白安安这样的成绩都没把握，更别说其他人，所以，姑奶奶做主是最好啦。 于是，白曦只得让林大兵写了排名前十五的学校出来，她用掷骰子的方法给大家选。 第673章 几个意思 没错，就是用骰子选。 十五张写着名字的字条，白曦抽到哪个是哪个。 白曦坐在陈大柳准备好的椅子上，看了看台下，在大家满是好奇、雀跃又期待的目光中，开始了。 大家好奇，是好奇姑奶奶能帮他们抽个什么样的学校，虽然考不上，但是也新鲜不是。 而白曦，骰子一丢，出来是几，那就摇几下装学校纸条的竹筒，然后小胖手往里头一伸，捡出一个纸条来。 这里还有个小插曲，之前陈大柳准备的竹筒有点小，白曦的手伸进去，然后拿不出来，白曦一下子就愣住了。 什么意思？ 这是示意她又胖了，还是暗示她应该减肥了？ “小柳？”白曦偏头看去，眼神询问，你这是几个意思？ 陈大柳一看，顿时尴尬了，恨不得挖坑把自己给埋了，他连连认错，然后忙不迭的又跑去拿了个大一圈的竹筒来。 “姑奶奶，姑奶奶，我，我没想到您是要伸手进去抓，我还以为您倒出来就成。” 陈大柳满脸愧疚，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一茬啊，再说，谁能想到，姑奶奶抓了纸条，手会卡住啊。 白曦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直言要让小黑收拾陈大柳，不过最后也没往心里去。 补习班里八十个考生，十五所学校，有的学校七八个人一块报上，有的学校三四个人报上。 大家还乐呵呵的，说可以一起动同窗去学校，挺好的。 这玩闹一般的选报学校，真没人当真，所以，知道知青来了通知书，而他们没有的时候，大家也没觉得奇怪。 只是，万万没想到，补习班不仅有，还那么多人都考上了。 现在，听说了补习班选报学校的经过后，听说的人无一不惊的下巴差点都掉了。 这样也能行？ 好，不仅能行，还是特别行！ 这事情要是别人干，一定会让人觉得是蠢事，但是白曦，而且偏偏还让补习班的人都上了这么好的学校，让人想不佩服都难。 一时间，不止大山乡社，就是隔壁两三个乡，对白曦这补习班也都惦记又羡慕的不行。 这段时间，白曦那很是热闹，时不时的，会有考上大学的人一家子过来给白曦磕头，感谢她，送些孝敬和礼物。 什么干菇啦，什么蜜饯啦，糕点和布料什么的，这些走亲戚串门的东西更是没得说。 白曦不收还不行，不收他们寝食难安，于是白曦也只能收下。 可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呀，便让陈大柳分给村里有上年纪，家里又稍微贫困的家庭。 只是，牛罗村现在，家家户户的，谁家里没个几百上千块钱啊，八十六户，硬是没一家贫困的。 于是陈大柳想了想，收拾了一些，让李佳和陈招娣看着收走，毕竟她们档口小摊也能卖，钱呢，他交给白曦。 白曦：“……”她怎么有种收礼变现的感觉呢？ 县城。 县（委）家属大院。 老刘下班了就拎着一个人造革手提包往家里走。 他儿子今年也参加高考了，但是成绩不行，没考上。 这阵子托了关系，到工厂上班去了。 后年女儿也要高考了，虽说女儿比儿子成绩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丢丢而已。 十七岁了，天天嚷着害怕考不上，把老刘的心也跟着喊的都颤了。 到家后。 老刘一看女儿又在桌子跟前做功课了，而早一步到家的爱人这会一边收拾家里，一边念念叨叨的。 什么房子太小了，什么供销社什么东西又贵了，粮站去的晚，这两天都没有买到大米等云云，老刘也都习惯了。 说着说着，爱人又说道孩子考学的事情，刚要喝口水的老刘不禁觉得又无力又烦躁，可孩子是学习他也无能为力啊，这天赋问题，学不会，那有什么办法。 “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感情女儿不是你孩子啊？眼看过两年就要高考了，现在可和之前不一样，高中毕业就分配工作，现在有高考，那过个年的，大学生一茬接着一茬，高中生就不管用了……” “本来之前只能推荐上的工农兵大学的时候，高中生也就勉强算上吃香，可现在政策改变了，不能再用以前的思想了。” “我们单位的赵大姐，人家里儿子明年考高，现在都在想办法打听有没有好的学习的学校……” 广播报纸天天说知识就是力量，那大学的教授，除了平日每月的份例，隔三差五的还能有补助，想办法弄大米白面吃也不是没道理的。 这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有文化，有知识么。 老刘爱人说到这里，不由看向闷声的老刘，气呼呼道：“我说话呢，你没听到吗？你好歹给我吱一声啊。” 老刘：“吱！” “哈哈哈……”老刘爱人没乐，反而是一片学习的女儿乐了。 “哎！”老刘爱人一把丢下墩布，气呼呼道：“感情家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光我一个人操心的？” 老刘一看，知道不开口不行了，只得道：“你急什么，不是还有两年吗，我已经在打听消息了。” “你们单位不是前阵子有个什么学习交流分享报告大会吗，不是说作报告分享的有一个叫什么村子的，牛什么来着……” 老刘：“牛罗山。” “对对，就是牛罗村，是那牛罗村白记，哎哟，这名字还真绕口。” 老刘爱人稍微抱怨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那村子考出几十个大学生呢，报纸都登了好几天了，你怎么不了解一下情况？” “怎么不了解，我了解了。”老刘皱眉：“我想过了，那牛罗村当初是弄的补习班学习文化，然后高考的消息出来后，就复习参加考高了。”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啊，就努力，就考上了啊。” 老刘爱人一听，翻了个大白眼：“你傻啊，那大学是那么好考的？那补习班那么多人考上，没个有真本事教的老师能行？” 老刘：“呃……这个……应该是有的。” “什么应该是有的。”老刘爱人气愤道：“那肯定有。” 第674章 操心的命 “这样，不行的话，也让闺女去那上补习班？”说起这个，老刘爱人也不收拾家什了，一把坐到老刘身边，夫妻两人商量起来。 “你看啊，那乡下农村能考出这么多的大学生，一来肯定是人补习班老师厉害，二来，不是说了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吗，不然就让闺女到农村学两年，也当历练了。” 一旁的刘海霞一听，想也不想的摇头：“我不要，爸妈，我可不要去。”她好端端的，又不傻，去什么农村啊，那些下乡的人，现在卯足了劲想回来呢。 老刘也惊讶：“你疯了？你想让闺女下乡？她才十七岁啊。” “什么下乡，我什么时候让她下乡了，我是说让她去牛罗村的补习班学两年，这样考大学就有把握了。” 现在高考恢复了，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又找不到工作的，那才要下乡呢，她也是不想闺女受那个罪，这才想出这个办法来的。 说着，老刘爱人看向闺女，说道：“人学三个月都能考上，你学两年，努努力，还不行？” 这话一出，老刘和刘海霞两人都愣住了。 老刘面带犹豫：“合适吗？” 还没有人这么干啊，而且，城里学校不读，去补习班，怎么想都觉得丢了西瓜捡芝麻。 “怎么不合适了。你找机会上牛罗村打听打听。对了，那边有个集市，好像还有个什么商超店，据说东西可齐全了，我也是听单位去过的人说的，说是什么东西都有，百货大楼里稀罕的东西也有，你去打听，顺便瞅瞅去……” 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正在竖起耳朵听的闺女，说道：“正好过两天周末不上课，海霞，你和你爸去转转看？” “记得啊，要是那有点什么山货特产的，就买点回来。”这话是叮嘱老刘的。 本来要摇头的刘海霞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应下了。 去看看也好，正好让爸给自己买点糕点吃。 刘海霞这么安慰自己，也就没太抗拒了。 不止老刘家这样，不少有先见之明的家庭，也在想着上补习班复习好考大学的事情。 供个大学生虽然不容易，可考上更不容易啊，再说了，毕业出来分配工作，不就可以帮衬家里了么，到时候一堆的大学同学，有这么多关系，多条关系，路也宽不是。 连陈卫国和方雅都被单位的人一阵打听，央求两人帮忙找找关系，弄的两人既高兴又不好意思。 两人回来一说，白曦想也不想的说道：“办啊，这有什么，补习班照样办，念一个月十五块钱。” 说完，她看向陈大柳：“小柳，这个事情，你去安排。” “哎！”陈大柳连忙应下。 知道这事情后，竟也没人觉得奇怪，毕竟，以白曦的能耐，她这收费合情合理，那资料不要钱？补习班五个老师也不能光喝西北风不是。 面对有人质疑费用高，陈大柳没好气道：“嫌高就别念，好像我们非要办补习班一样，我们姑奶奶当初办补习班是为了我们大队的人，要不是求的人多了，我们姑奶奶还懒呢。” “反正，补习班就收八十个人，二十块钱读一个月，包吃住，最多就念六个月。” 言下之意，名额要是完了，你就是掏一百块钱一个月都没可能。 开玩笑，我们姑奶奶的福气是那么好沾的？ 收二十块钱，只是吃住和资料费外加老师们的工资，没人来，我们姑奶奶还省心了呢。 陈大柳没想到，他都说二十块钱一个月呢，居然没人拒绝，县城跑来不说，连市里不少人也把孩子送来了。 很快，八十个学生名额就瓜分一空。 白曦知道后，愣了一下，但是也没在意，吩咐陈大柳，等开学了，就照着之前的模式让补习班的人上课学习。 “又要我出题！”白曦一边嘀咕，一边又开始翻书。 第二批补习班的人还没那么快上课，但去大学的人差不多要启程了。 白曦觉得自己啊，就是那操心的命。 她又想把那不知所踪的花精逮回来暴揍了 树屋前的空地上，看着那站成四排的人，白曦在心里嘀咕两句，还是坐上了摆好的太师椅上。 陈大柳扬声：“开……始……” 今天，走这么一程序，吃过午饭，就该去大学报道了。 所以，一早，牛罗村就忙活开了，杀猪杀鸡宰羊的，是庆祝也是给外出求学的人践行。 陈大柳调的高高的声调还没有落下呢，那四排人就齐齐跪下，给白曦磕头，齐声道：“我们外出求学，一定遵姑奶奶的意思，好好学习，团结互助，整整齐齐的去，整整齐齐的回。” “……我们不在，还请姑奶奶保重身体，勿太挂念，我们会常给姑奶奶来信的。以后不能常给姑奶奶请安，希望姑奶奶吃好喝好，心情好……” 白曦一边含笑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些话都是谁教的，我还不到十二岁呢，听着好像要行将入土一样。 陈大柳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有点点别扭，但是一下子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下新村的人昨天就来饯行了，所以，今天只有牛罗村自己的人。 白曦鼓励的说了几句，就让陈大柳派红包。 红包里，一个包着五十块钱，五十八个人，白曦就包出去两千九百块了。亏得白曦现在财大气粗，要不然，也给不出这么多钱。 收到红包，一行人又跪下给白曦磕了头道谢。 白曦抬手喊起，轻叹一声，说道：“你们也大了，这眼看就上大学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我还不是那老的啰嗦的老太婆……” 陈大柳摸摸鼻子，为什么他觉得，姑奶奶这话是说他啰嗦呢？ “我就一句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给姑奶奶我丢人了。” “是！”五十八人恭敬的乖乖应声：“请姑奶奶放心。” 陈大柳见白曦挥手表示没话了，他站出来两步，扬声训道：“你们都给我听好喽，去大学就埋头好好读书学习，别以为没有姑奶奶在跟前，你们就可以撒野了。” 第675章 别碍眼了 “姑娘们出去，有着点心眼，别被人三言两语的就迷犯傻，跟人走了。真要那样，我们牛罗村可丢不起这人，直接把你们逐出村，从族谱上划掉。” 这事情，各处可不少，总有小姑娘被男人轻易忽悠了去。 姑奶奶护短，要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定要把她气坏的。 不管这些女娃的家里说没说这个，但他身为村长，有资格说这个。 丑话说前头，总比真出事了再后悔的好。 轻咳两声，陈大柳面容变的更严肃，沉声道：“小伙子也是，可别一出去，看到啥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了，丢人！知道不？咱们是牛罗村的人，可不能给牛罗村丢脸，更不能给姑奶奶丢脸。” “遇事不要冲动，三思而行，拿不定主意就相互商量，都是一个村出去的，祖宗都在一个祠堂供着，你们就是兄弟姐妹，可别不分里外……” “你们可都记着，谁要是干了丢人的事情，让我们知道，仔细你们的皮！” 五十八人齐齐应声，虽说山高皇帝远，可他们都不会傻的以为村里会不知道，这么多人一个学校呢，再说了，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想知道的，啥都瞒不住。 “姑奶奶，您会来看我们吗？” 能问这话的，也就只有陈蕊了。 白曦瞅见站在第一排的陈蕊红着眼眶，心里一阵无奈，这丫头，这几天还在说舍不得离开她，想要等过两年考了再去呢。 但白曦没答应，考上了就去，左右还有寒暑假，牛罗村现在也不是穷的路费都出不起，不至于让牛罗村的人放假了回不来。 “有时间，我会去看你们的。”白曦说罢，一想到十五所学校呢，顿时觉得头大，又补充道：“再说了，你们寒暑假就回来了，火车来回，也方便。” 这个时候，只要不是用双腿走路，就很方便。 在附近两个省上大学的人倒是很高兴，毕竟村里会有大卡车过去送货进货啊，到时候，放假或者周末，想要回来也容易很多。 离的远的，一想坐火车得要三四天，不禁有些发愁，但寒暑假回来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好了。虽说让你们守着规矩，不惹事，但我们牛罗村也不是怕事的，被人欺负了，别憋着，喊上人欺负回去。” 说罢，白曦顿了一下，又开口：“要是对付能耐大，也没事，给姑奶奶我来信，我去收拾他！” 白曦话音刚落，一行人就红了眼眶，哽咽的连连点头。 看看，姑奶奶话不多，但姑奶奶多护短啊，姑奶奶这么心疼他们，他们要还给姑奶奶丢脸，也太不是人了。 只听说去当兵的胸口带红花的，但考上大学就带红花去的，这还是头一次。 但牛罗村愿意这么干啊，村里出了这么多个大学生，戴红花天经地义，于是一行五十八人带着红花拍了照后才登上大卡车被送去火车站的。 刘兰看着，似乎又明白了什么，白曦这么为牛罗村，也不怪牛罗村的人都敬爱她了。 别说牛罗村了，现在下新村不也是敬着白曦么。 一下子送了五十八人去上大学，村里好像都空了不少。 好在农村什么不多，人挺多的，缺的工作岗位也不怕招不到人。 上次活动赚了至少一百二十万，陈大柳最近蠢蠢欲动的想要继续活动，被白曦翻了个白眼。 活动要没事就弄，那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这七天的活动就已经让大部分的人买的差不多了，再弄也不会有什么人能买了。 活动结束，集市三个店的工作人员一人就发了二十块钱的奖金，比半个月工资都多，这还不算，还给发了一人五斤肉，三斤鱼。 食品厂那边的工人听说后，羡慕是挺羡慕的，不过他们待遇也不差，加班的时候有加班费，要是泡菜和冰激凌的销售额突破了，也会多发五块钱，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有，算下来，不比在集市工作差。 初中的学校已经在建了，工地上动静不小。 高（县）长也是接到牛罗村的申请，又见市里问起这个，这才知道，那天没看错。 建初中？ 一个大队建初中，合适吗？ 不过，人建学校也不要一份经费，只是需要批资格，市里也给安排分配老师，这么好的事情，不答应那是傻子。 知道村里要弄个初中，最高兴的要数小顺子几个了，他们现在正是读初中，每个星期只有周六一天和周日半天在村里，没能经常在姑奶奶跟前，乐趣都少了不少。 初中部弄的比小学都大一倍，那费用自然是不用说的。 陈大柳听着那一笔一笔的支出，心里不住的打鼓，有三万出去了，又五万出去了，又八万出去了…… “姑奶奶~” 陈大柳欲言又止，而白曦只是淡淡的看了看他，又看着手里的账本，没吱声。 她不是不知道陈大柳想干什么，但是最近，白曦什么都不想干，陈小聪都跑好几个省啦，什么消息都没有，她想弄什么也不行啊。 “你别在我这里碍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白曦看不得陈大柳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开口赶人。 账面上还有那么多钱呢，盖个学校也不会把钱用完，再说，集市最近虽然每天就那么万收入，可薄利多销啊，急什么。 “你要闲着没事，你去采购一批料子回来，要鲜艳些的，给村里娃娃们分料子做衣裳，过阵子天就热了，让孩子们穿的鲜艳些也好看。” 不是灰的就是黑是，哪怕蓝的也蓝的一点都不好看，绿色也是土绿色的，白曦看着都觉得眼睛疼。 陈大柳乖乖点头，在心里无奈，又支钱呀？姑奶奶啊，就是太惯着村里的娃娃们了，小孩子长得快，找些旧衣服改一改就行了，还时不时给买。 鲜艳啊？ 鲜艳的衣料子可不便宜呢。 陈大柳一边嘀咕，一边乖乖去财务室支钱，然后吩咐人采买去。 “记得，咱们要的多，把价钱谈低一点，可别被人当冤大头啦。”就算干事的人不是第一次了，陈大柳还是忍不住啰嗦几句。 （我去医院守夜啦，你们乖乖早点睡，我过去了再写一章，但是更新估计会过十二点后了，你们白天看。） 第676章 天机不可泄露 “村长，您放心，集市那边的料子也都是我们去进的，铁定是最低价。” 陈大柳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家。 随手把从树屋抓出来的一捧松子放在堂屋的桌上，陈大柳也就进屋歇息去。 晚上，王蕾胃口不大好，也没怎么吃饭，见桌上有点松子，问过陈氏和老陈氏，就抓起来吃。 没过几天，陈大柳家里就传来喜讯，王蕾怀孕了。 白曦突然想起陈大柳从自己这带走的一捧松子，心里突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然后，第二天，老陈氏领着陈氏和王蕾来树屋道谢了。 王蕾进门也有半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虽然陈大柳一家不着急，但老陈氏也想早点抱到重孙不是，儿子从姑奶奶这求了一捧松子回去，孙儿媳没几天就爆出有身孕，可不是姑奶奶赏赐么，必须来给姑奶奶磕头啊。 白曦：“……我什么也没干。” 老陈氏：“姑奶奶，我们懂的。” 陈氏：“是呀，姑奶奶，我们就是好久没来跟您请安了，这不，正好借着有喜讯厚脸皮来打扰姑奶奶了。” 王蕾还沉浸在怀孕的羞涩和开心当中，只听着两位长辈和姑奶奶说话，嘴角微微弯着。 白曦：“……”反正这话里话外，都是她的功劳呗？ 也不知道陈小聪回来知道后，会不会觉得委屈。 “去检查了没有？” 王蕾点头：“姑奶奶，昨天查过了，今天特地来和姑奶奶道谢。” 反正谢姑奶奶准没错。 “你有孩子是你和陈小聪的关系，和我没什么关系。”白曦话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蕾的肚子：“看起来是个双胎，你最近工作不要太累了，要不然，你多找两个人带着上手。” 话音刚落，就见老陈氏和陈氏一脸惊喜，而王蕾正是惊讶的捂着嘴。 “姑奶奶，您是说……” 白曦打断老陈氏的开心：“我什么也没说。” 但是，白曦的话，老陈氏三人都听到了，就算白曦怎么懊恼否认都没用了。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都懂，都懂！” “是啊，姑奶奶，我们一定不会多问的。”天机不可泄露啊，姑奶奶不小心说了，她们知道就好，可不能问再多了。 王蕾对于白曦的话那是半点都不带怀疑的，都说小孩子的话是最灵验的，何况，姑奶奶之前就有过例子，既然说她怀的是双胎，那一定不会有错。 姑奶奶可没骗过人，说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这个，王蕾听的多，也见过几次，自然深信不疑的。 白曦一看，只得和她们说了几句，就让她们离开。 刚才，白曦就是看到了王蕾的怀胎的气息是两个孩子，想到财务室一向工作量不小，便叮嘱了两句，哪知道，还是被她们想歪了。 当然，白曦的确是有本事，毕竟修炼了这么些年，再不济，也比凡人多了点本事，看胎像气息什么的，再简单不过了。 王蕾拿着白曦给的五斤桂花米，对于奶奶和婆婆的激动很是不明白。 等晚上，婆婆特地给她煮了一顿桂花米后，王蕾这才知道这米的神奇所在，明明这几天没什么胃口的她，居然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两碗，也不觉得炖猪肉腻了，吃了好几块红烧猪肉。 陈小聪出差十来天，回来进村遇到乡亲们，大家都在对他道恭喜。 陈小聪不禁纳闷，恭喜啥？ 他都寻了半个月了，姑奶奶要的也没寻到，正头大呢，怎么大家都对他说恭喜呢？ 等陈小聪回到家，这才从奶奶嘴里知道了这么回事。 陈小聪立马撇下行礼，撒腿就往财务室跑去。 财务室里，王蕾正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和大家说笑呢，她的椅子后面有一个靠垫，是婆婆花了两天时间给她弄出来的，就怕椅子太硬了，她工作久了不舒服，有垫子也能靠一靠。 桌上是奶奶熬煮的红枣茶，专门给她送财务室来的。 这段时间，家里隔天就杀鸡熬鸡汤，本来不善多少菜式的婆婆愣是找陈招娣和李佳学了几道菜，家里两个小叔子和小姑子都敬着她让着她，王蕾心里不知道多感激。 她正在想爱人什么时候回来呢，听着李甜果的提醒，抬眼一眼，就看到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的男人。 “你……” 王蕾才张嘴，陈小聪就大跨步来到她桌前，把正要站起的她按住：“小蕾，你别起来，我，我刚到家，听奶奶说你怀孕了，我就，我就拔腿跑过来了。” “哧……”王蕾笑：“家里有自行车，你怎么不骑车，还快一点。” 陈小聪：“我忘了。” 王蕾见着自己男人，再听他这么说，心里甜滋滋的。 “你瘦了。” “你瘦了！” 两人望着对方说出这句话，一下子又相视一笑。 “是不是孩子折腾你？” 王蕾摇摇头：“也不是，我就是胃口不大好而已。” 说来也奇怪，吃过几顿桂花米后，她胃口虽然没有没怀孕前好，但是也比吃桂花米之前好了不少，反正鸡汤隔天就喝，吃着带鱼和黄鱼等海鱼，也没觉得腥。 她这才知道，同样都是米，姑奶奶给的米啊，那就是不一样。难怪奶奶和婆婆会那么重视呢。 工作地方到底不是夫妻两人互诉衷肠的地方，王蕾把陈小聪打发走，回来得去给姑奶奶请安，汇报一下出差的情况呢。 对于财务室里其他人的打趣，王蕾大大方方的回道：“就是酸死你们，等你们结婚有爱人了，你们就知道了。” 李甜果笑盈盈：“王蕾姐，我们知道，大队长都出差半个多月了，久别胜新婚嘛，何况你又有身孕，甜的腻人也是应该的。” “就是……” “我们看着养眼的很呐！” “姑奶奶~” 白曦抬手，打断了陈小聪感激的话：“别说你媳妇怀孕的事情，说说你这半个月的收获。” 下新村那边都要有人来这里求子了，好不容易让人打发了，白曦可不想陈小聪回来咋咋呼呼的，又让大家想起这个事情来。 求子的时候，来人什么神态都有，可怜巴巴的央求着，白曦可看不下去。 第677章 还真有些像 要不是有小黑在，多少能把人吓住，估计白曦都不知道被烦成什么样了。 当然，牛罗村的人都在留意，但凡有人进村来，有往树屋去的模样，就立马把人拦住，开玩笑，我们姑奶奶就算是送子娘娘，那也只管我们村的，你们这些外人也来求，算怎么回事。 “是，姑奶奶。”陈小聪到底不傻，很快就缓过来，正色的开始汇报起出差的具体收获…… 陈小聪这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只是机器还是没找到。 白曦是不想再画图纸了，太高调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张姓老者会找来，可不就是得了授意么。 去大学报道的人陆陆续续的给白曦来信，心急的还先拍了电报，然后再写信。 白曦隔两天总能收到三四封信。 白曦只能说，小辈们都很有孝心，来信都是厚厚的一叠，似乎怕付了邮票钱，不多写两三张信纸会亏了一样，让白曦看着又好笑又无奈。 开头必不可少，定是问候她食宿怎么样，然后便是对她的挂念，叮嘱她要保重身体。 一页纸下来，姑奶奶至少喊了十来遍，白曦甚至都觉得，这些人是不是都没什么话好说，叫姑奶奶凑字数呢。 当然，大家会给她介绍学校的环境和学校是如何如何新鲜如何的大，同学是如何如何的多，还有些同学是夫妻一块上大学。 还听说了那会考试有父子、父女一块去考的，有些还都考上，然后上学当同学的，着实让牛罗山大队的人一阵惊叹。 白曦看罢，心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十年呀，规矩限定又放宽了，碰巧遇上符合条件的，那一家人一块考试当同学都不奇怪。 不过，这个时候，供一个大学生可不容易，能供两个去读书，真能把普通家庭掏空了。 写信还好，白曦还能一眼就看出小辈们的意思，啰嗦也好，干练也罢，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拍电报，白曦看的就费力了。 毕竟拍电报，有些缩略的话，小辈们还不一定能表达好，所以，白曦看过后，不耐烦的给陈大柳放话，让他给回电报，就两句话，还是不省略那种。 “有急事没？没有就写信。”言下之意，我看不懂。 陈大柳去邮局回电报的时候，电报员还觉得这话没省略，不是合格的电报，想让陈大柳改一改，少浪费三毛钱，但被陈大柳拒绝了。 开玩笑，这是姑奶奶的意思，也就这么点字，不至于掏不起这个钱。 这样的电报，一回就回了二十三封，可见白曦多郁闷了。 今天又来两封信了。 白曦看完后，瞅了一眼小黑，嘟囔：“为什么你是爪子？” 小黑闻言，半是不解，半是疑惑的伸出爪子看了看，突然心里有些忐忑，主子不会是想剁了它的爪子？ “吼吼~~~”主子，我觉得熊掌比较好吃，要不然，我给您找头熊去？ 说完，小黑也不等白曦应话呢，一个跃身，从树屋的窗户跳下，箭步射出，白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 白曦：“……”她看起来这么嗜吃？ 她只是懒的回信而已。 好在，也就开始半个月，小辈们一人给白曦来的两封信，后面就是一个月一封，除了陈蕊以外。 陈蕊一个月会给白曦寄来封信，看到什么新鲜的，觉得有意思的，都会想要写信告诉白曦，当然，白曦回陈蕊的信也会比旁人多，但也只是多上一两封而已。 从大家分享回来的信息，白曦也算是足不出户就了解各地的讯息了。 四月中旬开始，牛罗村食品厂的泡菜和冰激凌就进入热销时期。 有牛罗村这个食品厂在，不止大山乡社，就是其他两个乡的村民也跟着种上了牛罗村食品厂泡菜的原料，村民们挣钱，食品厂有原料制作泡菜，村民们有钱能在牛罗村的集市消费，大家的日子都在慢慢变好。 白记的冰激凌又出新口味啦，今年加了葡萄味的，价钱和其他口味差不多，大概是葡萄在大家心目中是稀罕的东西，这葡萄味冰激凌刚推出，一时间居然买断了货。 陈大柳得到消息，笑的眉眼都要挤成一团了。 白曦今天闲着没事，吃着冰激凌，在葡萄树下看着小黑表演它的功夫。 扑，抓，反剪，尾扫，抓拍…… 小黑蹦蹦跳跳的，那些岁的小娃娃看的一阵开心，纷纷鼓掌。 陈大柳这会在乡社，他在认人。 盯着那看起来比自己年纪大几岁，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的老大哥，陈大柳皱着眉头：“你真是，我们村的？” “当然了。”李簸箕肯定的点头。 虽说出去了这么多年，可他跟着父亲一直说的华语，如今回来，说着带乡音的话，只觉得亲切又激动。 “那你给我说说，你爹娘叫什么，你家以前都有谁谁，和谁家是什么关系，可有什么亲戚什么的。” 不能随便谁来说是牛罗村的，都认下不是，即便黄乡长已经表示，核查过了，是的确是牛罗村的人，可陈大柳还是想要再问一问。 李簸箕：“我是三岁的时候和父母一块去走货，然后遇到战乱，阴差阳错的，漂洋过海到了加坡新（不大合适出现具体地方和国家，我都是反着写名字，大家能看明白？），那时候，一同出去的国人可不少，满满的一艘船呢，人挤人的，就和沙丁鱼罐头差不多……” 陈大柳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说，姑奶奶要是听这李簸箕说话，一定会头疼的，这才叫真正的啰嗦呢。 不过陈大柳也没打断，就当故事听着，完了回去还能给姑奶奶转述，多好呀。 “那船不知道漂了多久，我娘说，我一路都上吐下泻的，眼看都快不行了，还是喝了从村里带出去的土泡的水，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看看！”李簸箕说着，又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罐子，只见里面还有大约两捧的土，别说，看颜色，真和姑奶奶家祖宅后菜地的那一片菜地有些像。 （中午回来补了个觉，下午去送饭了，回来的比较晚，更新还有。） 第678章 马虎不得 牛罗村的确有外出的人会带村里土出去的传统，照李簸箕说的，那会他们一家出去走货是四十几五十年前，那带上家乡的土，更是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前阵子，村里孩子去大学，也是一人带了一捧土出去，这叫身在异乡也要记挂家乡，若是遇到水土不服或者有什么不适，捻一点土泡水喝，也能很快就好起来。 “本来我们一家三口是一人带了半斤出去的，但是那会我用了一些，十几年前，我爹娘不适的时候也用了一些，现在就剩这么些，让我带回来认祖归宗了。” 李簸箕说着，想起来，又说道：“对了，我爹娘说了，我的名字还是白家的白泽祖宗给取的呢。” 陈大柳听着，点了点头，这么一算，白泽祖宗给李簸箕取了名字后，为了护着村里，撑了十来年也就没了。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尴尬的抽搐，这取的什么名字啊，也太随意了不是，就算农村讲究贱名好养活，也不能这么随意啊。 她哪里知道，簸箕其实是小名来着，但是因为颠沛流离在外，有家不能回，李簸箕爹娘就干脆不另外取名字，用这个来当大名了。 这名字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可在加坡新华商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黄乡长虽然已经停李簸箕说过一遍了，但这会听着，还是觉得很有意思，而且，也不知道李簸箕是不是年纪大还是怎么样，有些话，还是因为陈大柳在，他才说的。 “我家那会就住在陈康陈爷爷家隔壁，我爹说，陈康爷爷打猎的手艺，那是村里一绝，他特别会养狗……” 陈大柳听罢，心里嘀咕，现在村里最会打猎的，要数李老黑了，李老黑那会跟着陈爷爷学了打猎的手艺，也算是得到真传了。 “我娘说，要不是我爹住在陈爷爷家隔壁，她又是陈爷爷的亲戚，经常走动，两人还不一定能认识呢。”李簸箕说着，呵呵一笑：“那就没我啦。” “我还记得，那一棵大树，树干可大可大啦，我每次路过，都要仰头看好半天，想着长大了就爬这大树上翻鸟窝……” 陈大柳心说，那你可想太多了，这大树现在姑奶奶住着呢，没姑奶奶允许，谁都不能靠近。 “我听我爹娘说……” 听着虽然没什么差错，也似乎对的上好，不过陈大柳还是足足盘问了李簸箕大半天，才勉强点头：“信息都对得上，连祖坟的位置埋哪里，边上都有谁也都知道，应该不假。” 听到陈大柳这么说，李簸箕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他能回村，意味他爹娘可以埋回祖坟里了。 黄乡长在一旁听的都要骂人了，问大半天了都。 早说了信息查验过了，没问题，的确是牛罗村出去的人，可陈大柳偏偏还要问个不停，就好像乡社不管事，县公（安）局和档案科是摆设一样。 这事情，省里都知道，都一一查过啦，好像你们牛罗村是什么香饽饽一样，人非要上杆子把爹娘埋你们后山一样。 “老陈，我早说了，李簸箕同志就是你们村里出去的，你还不信！” 陈大柳听出黄乡长的不耐烦，心说，不就多喝了你几壶茶水吗，你去我们村还少啊，也没少你茶水不是，还吃了我们村席面几次了，这还没一点耐心。 “这事情，可大可小，马虎不得，我们村后山也不是谁都能埋进去的，我不得仔细了解清楚啊。” 黄乡长闻言语塞，牛罗村还真就是这样。 李簸箕也连连称是，他出去的时候年纪小，可印象中也知道，老家村子规矩极其严格，爹娘也一直循循教育，他自然不会忘。 在李簸箕向陈大柳表述身份验证信息的时候，李簸箕的孙子就一直乖乖的站在他身后，温温和和的，只有那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代表了他不如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 “那现在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准备怎么处理？”言下之意，你要不要把人领走？ 黄乡长是希望陈大柳把李簸箕爷孙两人领走的，乡社地方可不大，没地方安置两人，再说，人回来是要把爹娘骨灰埋进祖坟去的，住乡社可不好弄。 李簸箕闻言，急切的望着陈大柳。 虽说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茅草屋早就没了，可他还是想要回去看看的，三岁时模糊的印象，一直在他心头盘旋，何况，爹娘一直以来也都盼望着能回到牛罗村。 血液深处的思乡情切让李簸箕知道可以回来后，便开始着手这个事情，耗费了大半年，审核了无数次，这才踏上了这片土地，回到期盼依旧的，孩童记忆里的小村子。 “村长，我能不能……” 陈大柳抬手打断李簸箕的话，想了想，说道：“你要跟着我回村里也行，但是你家老宅子早没了，村里倒是也有没人住的房子可以让你住下，不过是要付房租的，一个月五块钱。” 这是村里的房子，属于村集体的，就算是要分给分家的村民，那也是要出一半的钱的，李簸箕这样在外面几十年，对村里没什么贡献的，要住就只能租了。 一个月五块钱发房租可不少，不过黄乡长也没插嘴，他知道牛罗村的房子都是又新又好的砖房，五块钱一个月，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已经是很便宜啦。 李簸箕一听，当即点头：“行，行行！” 别说五块钱了，就是十块，二十块，他都愿意掏。 李簸箕的孙子李罗杰倒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他可是打听过的，国内现在租一间房也就块钱一个月，那还是在城里，带家具的，牛罗村可是一个偏僻的山村，怎么也收这么多钱，难不成是看他们人傻钱多？ 只是，李罗杰看爷爷这么高兴，也就没说什么，不过五块钱，就当哄爷爷高兴了。 陈大柳见状，便问道：“你们有什么包袱或者行礼没有？” 李簸箕刚要回答，李罗杰就笑笑开口：“村长，我和爷爷也没什么行礼，就带了一个行礼袋。” 第679章 让你们傻眼 李簸箕闻言，看了看孙子，蠕动了嘴角几下，到底没有说什么。 “那行，东西不多还省事了。”陈大柳：“那我们等一等，大概再过个半个小时就有拖拉机经过，我们坐拖拉机回去，省的走了。” 陈大柳哪里没看出李罗杰的小心思，心说，从那么远漂洋过海的回来，爷孙两就带一个行李包？ 当我傻呢？ 不过我也懒得搭理，你爱带啥就带啥，我们牛罗村可不会占了你的。 其实李罗杰也只是谨慎一些而已。 他之前就因为考察投资的同时也悄悄寻访过，但是都找错了地方，然后被当地一些村子带给他的不好的印象给影响了。 这山村野地的，他爷爷年纪又大了，万一又弄错，人起了什么歹心，那可怎么了得，还不如说没什么行礼，省的麻烦。 黄乡长找机会把陈大柳拉到一旁低声道：“老陈啊，这李簸箕同志现在可是华侨，是省里争取回来的投资的人，他们既然是你们村出去的人，没道理不建设自己的家乡，你可得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陈大柳闻言，愣了一下，略微沉思后，点头：“乡长，您放心。” 其实黄乡长挺放心的，毕竟牛罗村可是有个聪明的白曦在呢，上面也是有这个考量，这才让陈大柳把人领回去的，要不然，李簸箕爷孙其实可以住县城的招待所的。 “我过两天去你们村里看看啊。” 陈大柳听罢，嫌弃的在心里哼哼，干嘛，又想来叽叽歪歪么？ 在乡社路边等着拖拉机的时候，李簸箕一直和陈大柳打听这现在村里的情况。 谁家还剩下谁啦，老一辈的还有谁在啦，白家祖宗现在是哪位当家等云云。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就算现在不说，把人领回去，人也就知道了，于是陈大柳也没藏着掖着。 简单的说了一些，陈大柳语气变得严肃：“如今村里辈分最高的是姑奶奶，村里姑奶奶说的算，咱们村呢，别的都可以将就，但是唯独在姑奶奶这事情上，啥都不行……” 李簸箕点了点头，忙叮嘱一旁的孙子：“罗杰，一会见了姑奶奶，记得磕头，知不知道？” “是，爷爷您放心。” 陈大柳轻咳两声，说道：“你们也不一定能见着姑奶奶。” 不等李簸箕问，陈大柳就说道：“姑奶奶最近忙，没功夫搭理外人。” 话落，陈大柳感觉到李簸箕似乎有些沉默，才状是反应过来，忙道：“我也不是说你们是外人，既然你们是我们村的人，那到时候认祖归宗后，自然就是一个村的了。就是，姑奶奶，她忙起来，一般是不喜人打扰的，不过我会和姑奶奶禀报的。” 言下之意，我禀报了，姑奶奶见不见你们就另说了。 哼，啥都不给姑奶奶带，还想见姑奶奶，门都没有！ 李簸箕还想问呢，拖拉机就来了。 “村长，您怎么在这啊，要不要回去？”李大头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废话，我在乡社当然是有事，我不回去，我住这啊？”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爬上车。 等他坐上车斗了，看到李簸箕和李罗杰还愣在原地，不由用比两人还惊讶的表情，问道：“你们不上来吗？” “你们喜欢用走的啊？” 什么加坡新回来的华侨哦，你再有钱又怎么样，我们牛罗村又不问你要吃喝，现在是你们想进后山坟地，是你们想进祠堂，得你们哄着我们高兴才行，我可不会捧着你们。 李簸箕反应过来，忙要跟着爬上车斗，而李罗杰则是连忙动手扶着。 “不用扶，不用扶，我又不是老的不行了，罗杰，你快上车，别耽误了。” 陈大柳：“是得赶紧，一会回去，你们那房子还得收拾才能住呢，晚了可不方便。” 当然，在李簸箕手脚麻利的爬上拖拉机车斗后，李罗杰也拎着行李包上了车。 乡社往牛罗村去的路不见得就好走，土路一路的颠簸，李簸箕还乐呵呵的说道：“这点颠簸啊，都没有海上一半厉害，那海上大浪一来，船头高高翘起，船尾好像要插水里去，那叫一个让人眼晕……” 陈大柳：“我大概知道，我看过电影，电影里有。” 李罗杰留意着陈大柳的表情，见他丝毫没有一点羡慕和好奇，就好像这事情没什么了不起一样。 要知道，如今国内的条件，别说乡下农村了，就是城里的居民，大部分的人也都没机会往隔壁市县去，更不用说是坐船这样的体验了。 陈大柳要是知道李罗杰心里的纳闷，一定会得意的哼哼，这算什么体验，那有什么好羡慕的，晕头晕脑的，搞不好还得没半条命，我傻了才羡慕。 姑奶奶带过我看电影，这才是值得人羡慕的事情。 快到牛罗村的时候，李罗杰隐约看到一个白墙灰瓦的村子的时候，他还惊讶了一下，心说，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个村子，从房屋和路面环境一看，可比县城里不少地方都好多了。 当看到村口那一米多两米高的大石头上刻的字时，李罗杰惊讶了，这就是牛罗村？ 一到村口，路就好走了，开车的李大头嘟囔：“我就不爱走去乡社那一段路了，也太不好走了，还是咱们村的路好走。” “没让你走路就不错了！”陈大柳笑骂一声，余光注意着李簸箕和李罗杰的神情，心说，傻眼了，我们村可好着呢。 “村长，这，这，咱们村……”李簸箕惊叹：“咱们村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了啊。” 他还以为，村里和别处一样，茅草屋，顶多好点就是石头屋、泥胚砖搭的屋子，还想着是不是想办法给村里资助一点改善一下，没想到，乡亲们都住砖瓦房，村道都铺的水泥地。 陈大柳见怪不怪：“这有啥，我们村连食品厂都有，乡亲们住砖瓦房不是正常么。” 食品厂？ 李罗杰又惊讶了一下，这么偏僻的山村里建食品厂，运输费用就是一大问题，投资的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晚安，明天我多写两章哈。） 第680章 三地立体画 李簸箕也惊讶：“村里有食品厂啊？是国营的还是引进的投资？” 国内现在工厂可不多，几乎都是国营工厂，工作岗位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标准的铁饭碗。 工作的工人到了退休的年纪，照规矩可以申请让孩子直接顶岗继续干，要是家里没个孩子的，或者说孩子岁数还太小，也可以先让亲戚家的孩子来顶着，等自家孩子到岁数了，再换回来，当然，这都是要私下自己商量好的。 只要当事人没意见，签了协议，那么厂里也不会不许，反正就一个岗位，不会多也不会少，所以都说，铁饭碗最吃香。 就是因为工作岗位少，城里闲置的人太多了，闲人一多，没个上班的，吃喝拉撒先不说，容易照成过多的不稳定的因素，这才有了下乡继续学习的政（策）出现。 留在城里必须有工作，没工作就没粮食，这也是粮食和工作挂钩，才是城里人最为自豪的地方。 但是，厂子不开在县城，不开在市郊，开到乡下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这的确少见。 李簸箕不得不惊讶。 陈大柳得意洋洋：“都不是。这食品厂是我们村自己的，姑奶奶弄的。” 李罗杰闻言惊诧：“村长，您说，村里自己开了食品厂？” “对啊！”陈大柳轻瞥了一眼李罗杰，神色更加得意：“食品厂算什么，厂子的进项一个月也不高，我们村还有集市呢。” “哦，有集市啊，那挺好的。” 李罗杰不以为意，有集市就集市呗。 乡下村子不都会有个集市好进行贸易吗，要不然，乡下农村吃啥。 相对于一个村能开食品厂，集市就让李罗杰不以为意了。 不过，李罗杰想了想，这个时候国内的厂子也不大，也许牛罗村就是有个小作坊，然后也跟着叫食品厂呢？ 这么一想，李罗杰也就不再觉得惊讶了。 陈大柳瞥见李罗杰的表情，心里一哼，对着李簸箕说道：“看时候也不早了，集市一会就关门了，那房子什么都没有，你们要不要先去集市，买点东西？” “好啊，那就去，我也没见过咱们这是集市是什么样的。”李簸箕自然不会拒绝。 李罗杰见状，也没说什么，他在心里嘀咕，集市不都是赶早的吗，这都几点了，还能有什么东西买？ 再说了，集市都是山货，干货等农产品，不会是让他们去那买那些东西？ 李大头听罢，在村里往集市去的分岔路上停下：“村长，那你们走着去，我得把车上的东西卸了，还得洗车呢。” “行，去。” 陈大柳利落的爬下车，他也没开口让李大头帮李簸箕和李罗杰把行李袋送到房子去，李罗杰也不见得会信任他和李大头，所以陈大柳干脆就没提起。 路上，李簸箕看着两边的房子，不住的啧啧啧惊叹着：“村长，咱们村都是砖瓦大院房，花不少钱？” “是不少。”陈大柳：“姑奶奶掏钱给大家盖的，以前的破房子都推啦，让大家伙都住的大砖瓦的房子。” “真漂亮呢！” “那是！” 陈大柳继续嘚瑟：“看看，是不是觉得这些房子造型独特又好看？看到墙上的绘画没有？这些房子是姑奶奶设计的，绘画也是姑奶奶根据村里每户人的习惯和喜好绘画的。” 原先牛罗村的房子都是白色的外墙，但去年，白曦无聊骑着小黑在村里转悠的时候，小黑嘟囔了一句村里房子的墙都比它白，都显不出它独特来了。 于是白曦当晚又骑着小黑出来了，不过是半夜的时候，然后就一家一户的，给村民们的房子都绘上了各色的图案。 有海色的大海和蓝鲸鱼，有卡通小镇和房子，有成片的灿烂的向日葵，有朵朵簇拥的郁金香，陈义家，白曦还特别好笑的画了几间可爱又软萌的蘑菇房坐落在森林里…… 一夜之间，当乡亲们出门的时候，纷纷惊呼，大家一时间都看花了眼，一家家的看，又是惊叹又是欢喜。 白曦用的神威，颜料是用的是以前装乾坤袋里的，随着她修炼的时间越长，乾坤袋也慢慢的会有一些东西显现出来，不过显得有些鸡肋而已。 如果说，李簸箕和李罗杰在村口看到牛罗村的灰瓦屋顶的时候觉得惊讶，那么看到墙上精彩的画卷时，就是震惊又眼晕了。 能不眼晕么！ 这么鲜艳又明亮的色彩，图案的绘画立体的好像让人身临其境，简直称呼都神奇都不难。 李罗杰没忍住，问道：“浙西话，为什么看起来，就好像是，是，是那么一回事，就远远看着，好像是立体的一样？” 他更吃惊，小作坊能这么挣钱，让整个村子都住上这么漂亮的房子？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道：“哦，你不懂很正常，这是三地立体画。” “三地立体画？”李罗杰忽略了陈大柳那貌似瞧不起他的话语，微微皱眉，有叫这个名字的画法吗，他怎么没听说过呢？ 陈大柳肯定的点头：“对！”姑奶奶说的呢，你要听说过才怪！ 要知道，自打牛罗村的房子外墙多了这么多鲜艳又好看的画后，那想来看的人可多了去了，城里那些人一下子也和没见过世面一样，一边看，一边咋呼。 一些谈对象的城里小年轻还特别的不讲卫生，来了随地丢垃圾，还吐痰什么的，气的牛罗村只得在村口设了栅栏拦人，说什么都不让人进来。 一个小山村要啥啥没有，却设立门岗拦着陌生人，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可牛罗村就是这么干了。 黄乡长知道后，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不希望牛罗村这么好看的房子被弄的乌烟瘴气的。 可牛罗村越拦，就越让人想要进来看。 特别是那些图案活灵活现的也的确好看，加上去集市也会路过牛罗村，抱着来都来了，顺便看看的想法，于是就有人心痒难耐的，想着办法的想要进来，甚至还有人想到要给门岗的人塞钱好进来。 第681章 意思意思一下 门岗的人每每被塞钱，都会气恼的推回去，看不起谁呢，给个分钱就想进我们村，当我们村是什么地方。 要是门岗的人被缠的不耐烦了，便会把胡搅蛮缠的人狠狠骂一顿，没脸没皮的，都说不是本村居民不让进了，还不依不饶的，太烦人了！ 这些人来了不讲卫生，小黑之前可是把全村八十六户人都罚了一遍，一家罚十块钱不说，还得挑水把路都洗上三遍。 这样的事情，乡亲们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何况，有些人就是越看到好看的东西就越不会爱护，偷偷摸摸写上什么到此一游，就好像全世界就他们识字一样。 好好的墙，姑奶奶给大家画的那么好看的画，平白被人糟蹋了，村民们不知道有多恨的牙痒痒呢。 村里谁家亲戚，大家也都知道个大概，稍微一说，门岗也就会喇叭通知一下，自然会有村民过来领人。 也因为有喇叭在，一些人想耍赖转栅栏进村才不能成功。 你有能耐你就翻，门岗就两个人，来不及拦住也没关系，大喇叭一喊，村里自然会有人跑出来村道拦着，而且拦住，那就是当小偷一顿狠揍。 即便牛罗村这样龟毛多事，大多数人羡慕归羡慕，妒忌归妒忌，却也讨厌不起牛罗村的人来。 人都是有规矩的，你照着人的规矩，那牛罗村真是大方又和气，相处起来是真心的舒服，不用担心会被坑。 “真好看呢！”李簸箕再一次喃喃：“我也算是跑过个国家了，还没见过有咱们这村子这么好看的村庄。” 陈大柳听着，心里一阵自豪：“那是，这可是姑奶奶的功劳！” 李簸箕以前只听爹娘说起老家牛罗村是多么的好，村里厉害的人多么的牛，但那些话李簸箕只觉得有些夸大，现在一看，一点也不夸张呢。 城里现在除了新起的房子，其他几乎还是灰头土脸的，可牛罗村却是窗明几净，房子外墙都这么好看，那里头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李簸箕突然想起来，忙不好意思的问：“村长，我们租村里的房子，这样的房子，五块钱一个月，是不是太占便宜了？” 陈大柳一点也不收敛，理所当然道：“你才知道啊！不过也没关系，我们村也不靠这个吃饭，就是意思收一下使用费罢了。” “对了，你们住归住，可得讲卫生啊，别弄的脏兮兮的，姑奶奶可不喜欢。” 李簸箕忙道：“村长，你放心，我们不会的，我们都是讲卫生的人。” 陈大柳嘟囔：“那谁知道呢，二十岁左右的孩子啊，最是最懒的时候了。” 李罗杰：“……”为什么，他总觉得，村长是在怼他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李罗杰没好气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哪里不讲卫生了？ 来到集市，李罗杰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陈大柳提起集市的时候，那么的神气了。 一个村子，居然开了个国际商超店，虽然名字土的掉渣，可里面东西极为齐全，可以说，一些省市好用的东西，一些工厂往百货大楼配的货，这里都能买到。 “县城都没有这样的，这样的……集市？”李罗杰惊讶的话都顿了两秒才继续说。 把这样的叫集市，是太低调了还是太无所谓了？ “县里算什么，省城都没有。”陈大柳哼哼，下巴抬高几度，鼻孔都快朝天了，无比得意的大声的说道：“就是全国，都没有第二家这样的集市。” 开玩笑，我们姑奶奶想出来的法子，哪里是那么好有的，就算是别处有人想模仿，那也没那么快。 陈大柳带着李簸箕和李罗杰进了商超市，一边领着两人逛，一边随意的介绍起来。 “不锈钢饭盒是上海那边新出的，锃亮；搪瓷饭盆是一套的，里面还有筷子和勺子，还有一个分装的小圆盒，装鸡蛋羹啦，装汤啦，都很方便。” “穿的用的，我们商超店里也有，成衣略贵了一些，大家都会喜欢买布匹回去制衣，高价衣裳不要布票，要布票的衣料子是平价的，要是有乡亲想买布料子又没有布票也没事，我们这里服务台可以帮着兑换布票……” “现在乡亲们日子过的好啦，自行车一个月能卖出两三辆，录音机因为用电的原因，除了我们村和下新村，别的村倒是没人买，不过城里会有人过来买，一个月也能出一两台。” “别看这会天气已经热了，但是牛皮靴和猪皮靴照样有人买……” “住山里，山上秋天会有野果，一般水果罐头乡亲们不怎么买，偶尔买，那也是走亲戚用，更多是喜欢买鱼罐头和牛肉罐头，至于水果罐头，城里来的人买的会比较多一些。” “糖果的话，这些布灵布灵的不同颜色的水果糖卖的比较好，小孩子喜欢，八毛钱一斤，大人也比较舍得买。” “酒的话，也有七八种，什么价位都有，我们村的葡萄酒虽然是散装的，可卖的非常的快，价位也不低……” “糕点有中式的还有西式的蛋糕，蜜饯有七八种，姑奶奶最喜欢糖渍蜜饯，不过小黑喜欢冰糖葫芦。”说着，陈大柳对糕点柜台里的售货员说道：“给我包两斤的金桔饼，我一会给姑奶奶送去。” 售货员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开票，然后接过陈大柳递来的钱，夹上头顶的夹板上，夹板缓缓被送到收银处，而售货员则是称蜜饯包起来。 陈大柳拿上包好的蜜饯后，又带着李簸箕和李罗杰逛了一圈，见两人没有一点表示，在心里哼哼，小气啦的，我都说这么多啦，也没见这爷孙两人想起买点东西孝敬姑奶奶，老的小的，都不懂规矩。 因为陈大柳说房子那什么都没有，李罗杰也不知道会住多久，想了想，买了两套床单和被褥，洗脸盆和毛巾牙刷牙膏肥皂什么的，再买了两个碗。 没买锅是因为陈大柳说了他们要是不会烧菜做饭，可以买些米面菜找邻居帮忙做，两天给个毛钱就好了。 （还有呢，但是得一会会，我先吃几口饭哈。） 第682章 太不应该啦 毛钱？ 李罗杰在心里惊呼，这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又不是不了解这里的物价，毛钱可是够一个人省吃一个星期呢。 李罗杰现在哪里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牛罗村的金钱观念和花费会让他大吃一惊。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陈大柳似乎知道李罗杰心里的嘀咕一样，接着说道：“你们可得好好同邻居好好说，我们村里的人都挺忙的，不一定乐意帮这个忙，倒也不是说排斥你们，是他们有自己的营生和活计，不一定有功夫在家做饭。” 言下之意，你这毛钱的，乡亲们还不乐意呢。 李罗杰：“……”那你还说这话干嘛！ “村长，不是说有食品厂吗，那有食堂吗？” 陈大柳本来悠悠的表情听到这话，立马提防道：“你想去食堂买饭？” 不等李罗杰点头，陈大柳就严肃道：“那可不行，除了食品厂的员工，外面的人可不能进去，连我去那也是要申请登记的，我也得回家吃饭。” 虽说牛罗村不出坏种，可李簸箕到底在外面几十年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谁知道加坡新什么样的，万一他们心存什么想法呢。 不是陈大柳太看得起村里食品厂的两个产品了，反正，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没看，陈卫国为村里多了多少事情，村里盖新房子的时候，才有他一份么。 人陈卫国也很有分寸，每次回来总能会给姑奶奶带东西，而且人也不会往食品厂凑去，给村里办什么事情，那都是尽心尽力的。 要不然，姑奶奶也不会用他不是。 李簸箕一听，笑道：“没事，没事，不行的话，我们自己做也行。” 陈大柳面色微缓，点头：“也行，你们要是能自己做，那就再好不过了。哦，对了，你们要是懒，也可以到集市摊子上买些熟食，这边都有卖的，每天都有。” 李罗杰：“……好。” 所以，村长说的乡亲们各自有营生，就是在集市做生意？ 陈大柳要是知道李罗杰心里的嘀咕，一定肯定点头，那不然呢，工厂里上班的，集市里摆摊的摆摊，商超店和副食店、杂货店里卖货的，大家上班的上班，地里活也要人手。 田地里的活先不说挣多少，上班的人，哪里有时间给你做饭，摆摊的人，人一天挣的可不少，谁愿意跑回家去给你们爷俩做两三天饭挣那毛钱啊。 说话间，陈大柳就领着爷孙两人到了村里空的房子前，房门没有上锁，只是简单的在房门上贴了一张封条，封条上写着日期，还有一个显目的梅花爪印。 李罗杰看到后，不禁觉得奇怪，这怎么还用这么奇怪的印章图案呢。 也亏得小黑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皱着眉头盯着李罗杰，怎么，你对小黑大爷我的爪子图案有意见？ 在陈大柳拆下封条，领着李簸箕进去看房子的时候，李罗杰掏出两毛钱来，递给帮忙推车的村民。 陈大木：“不用不用，村长都说啦，你们爷孙也是我们牛罗村的人，既然是一个村子的，我也是顺路帮着推点东西而已，用不着给钱。” 说着，陈大木还热情的帮着把推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李罗杰一直觉得，不要钱，那就有可能图其他更好的东西，但全程，陈大木搬完东西，打了声招呼，也就走了。 李罗杰愣住：“……”真不要钱啊？ 亏的陈大柳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指着李罗杰骂的，什么人嘛，看不起呢？真当我们乡下人穷疯了，就只会盯着钱不成？ 虽说你们没规矩，可好歹是从我们牛罗村出去的，这次又是回来认祖归宗的，自然算牛罗村的人，谁会要你那两毛钱。 陈大柳稍微介绍了一下房子怎么用，特别是洗手间，然后又和李簸箕说了一会话，告诉这爷孙两人他家住在哪里，然后也就走了。 李簸箕路上一直觉得忘了什么，但是一直没想起来，等看到陈大柳走出十来米远，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李簸箕才想起来，一拍脑袋：“完了！” “什么？”李罗杰一听这话，当即就着急了。 “爷爷，怎么了？是不见什么东西了吗？” 李簸箕立马皱起眉头：“罗杰，瞎说什么呢！”亏得这话没其他人听到，要不然，一定会觉得自己回来找事的。 李罗杰：“不是，爷爷，我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是怕东西太多了，路上不小心弄掉了嘛。” “别的东西倒没什么，可我们的证件什么的，掉了可就麻烦了。” 李簸箕哪里不了解自己孙子什么样，孙子这不信任人的性子也是在加坡新养起来的，但是李簸箕也不好太责怪，他李家能在加坡新华商圈顶起一块招牌，占据一角，也是付出不小代价的。 “乡里乡亲的，就算我们真掉了什么东西，乡亲们捡到也会送来的。”李簸箕说罢，又说道：“再说了，我也没说丢东西，我是说，我们刚才忘了给姑奶奶买东西了。” 光听村长说着姑奶奶，居然忘了给姑奶奶准备礼物，这实在不应该啊。 “这会集市肯定关门了。”李簸箕脸上有些发愁。 李罗杰：“没关系，爷爷，明天一早，我去集市挑着一些买就好了。” “爷爷，我们今天才到，今晚住的房子还没有整理呢，一路风尘滚滚的，也不好就这么糟糕的去见姑奶奶不是，等我们收拾好，第二天去拜见，才合适。” 李簸箕一听，也是，他点了点头，不忘叮嘱：“那你可得记得，多买几样，村长今天带着我们忙活大半天了，明天也给他送几样礼物。” “行，爷爷，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啊！” 李簸箕一边叮嘱孙子，一边又不放心的嘀咕：“也不知道姑奶奶喜欢啥，多买些吃的，买吃的不会出错……” 李罗杰不知道为什么厉害的爷爷到了国内，到了牛罗村后，就变得和普通的老头子一样，没有在加坡新商海时的干净利落了。 他哪里知道，这就是上了年纪的人的近乡情怯啊。 第683章 你是在逗我 房子是新的，不过因为没有人住，已经积了不少的灰，屋里屋外都要打扫一遍才行。 李罗杰没让爷爷动手，先是收拾了一张椅子出来让爷爷坐着，自己这才打水开始收拾。 没等他收拾几分钟，就听到有人敲门。 在院子里坐着的整理从集市买的东西的李簸箕忙上前开门。 “你就是李老哥？” “李爷爷好！” “李叔。” 门外有几个人，有男有女，年纪三十几到四十岁左右，手里或是拿着墩布，或是扫帚，簸箕或者水桶抹布。 “哎，哎，大家好。”李簸箕愣了一下，忙应声。 “李老哥，我是住你斜对门的陈大勇，我爷爷以前和您爷爷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李簸箕一听，连忙握住了陈大勇的手，惊喜：“原来你就是大勇爷爷家的孙子啊，那大勇爷爷他……” 陈大勇：“我爷爷走了有十来年了。” “这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李簸箕尴尬的连连道歉，他也是糊涂了，和爷爷那样年纪的人，肯定早就没了啊。 “嗨，这和你可没关系，生老病死嘛，再说，我爷爷也是百年去的。” 陈大勇说着，很快转了话：“李老哥，我们听村长说你回来，你住这房子一直也没人住，肯定少不了要打扫，这不，我们几个就过来帮忙了。”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李老哥，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乡里乡亲的，没什么好客气的。” 陈大勇说着，还给李簸箕一一介绍了一下过来帮忙的人。 而李簸箕则是一边道谢，一边冲着孙子看了看，似乎再说，看，老家村子的人就是朴素热情，大家都好着呢。 李罗杰站在堂屋门边，端着水盆，冲着大门口的人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本来李罗杰还想问帮忙打扫房子的话要给多少钱，但话到嘴边又忍下了，他忖道，只要不是漫天要价，他都可以接受，省的爷爷听了不高兴。 在李簸箕这边热热闹闹的打扫卫生的时候，陈大柳正和葡萄树下的白曦告状呢。 “姑奶奶，那李簸箕爷孙两人也太没规矩了，小气啦的，回来居然都没想着给您带东西，孝敬您，太不像话啦！”亏得自己还特地把人带去集市转了一圈呢，啥也不是。 白曦随手捏一个蜜饯吃，随意道：“不带就不带呗。”人出去这么些年，快入土了才回来，而且也不会住村里，不在意这规矩也是有的。 牛罗村的规矩那是对住在村里，对村里有归属感的人有用的，那些山高皇帝远的，要是不讲规矩，那牛罗村不接纳他们就行。 陈大柳：“那不行，这不是不把姑奶奶放在眼里吗！” 白曦：“……”这话要是别人听到，还以为她白曦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呢。 “我不需要别人把我放在心里，大家把我放心里就好了。”她不是钱，不要人人都喜欢。 陈大柳还是不愿意：“姑奶奶，咱们村的人，那就一定要把您放心里，也放眼里的。” 白曦好笑的看着陈大柳表忠心，见他气愤又委屈，便随口安抚道：“行啦，我知道了，既然他们不知道规矩，我找机会收拾他们，好了么？” “嘿嘿！”陈大柳立马笑了：“还是姑奶奶最好了。” 白曦无奈摇头，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小顺子几个都显得比陈大柳懂事。 这个时候，路过院子的小黑看到那半开的大门，耳朵抖了抖，脚步停下，转身便过去。 然后，一个大白脑袋从半开的门探进去。 李罗杰正在打水准备打扫院子，猛地看到这么一个脑袋，一时间他也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还带眼睛的？ 等他看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后，瞳孔猛地睁大，眼睛也瞪大，嘴巴长开，表情僵硬，手里的水盆哐当一下话落，发出巨大的声音。 而小黑则是皱了皱虎眉，歪头看着吓的僵硬的李罗杰没吱声。 “有老虎！爷爷，快躲起来，危险……” 先是哐当声，不等屋里打扫的人出来查探呢，就听到李罗杰惊惧到破音的声音，急忙出来看的陈大勇几人，就看到李罗杰猛地一把拉起背对着大门的椅子上的李簸箕。 “不……”不用怕！ 陈大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李罗杰因为吓的慌乱腿软，不仅没把自己爷爷拉起来，还一个扑通的摔倒在地，直接摔到小黑跟前不远，摔了一个灰头土脸。 李簸箕这会也被孙子这惊慌的样子弄的一惊，然后他回过头，就见本来只是探着脑袋的小黑，悠闲的迈着步子越过门槛，越过李罗杰五体投地的身体，进来了。 “这，这……” 陈大勇也怕吓到李簸箕，毕竟五十来岁的年纪了，万一吓出个好歹来也不好，他忙解释：“李老哥，你们别怕，这是小黑，是姑奶奶养的，不会伤人的。” 话落，陈大勇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不合适，又急忙纠正的说道：“小黑通人性，可机灵啦，不会随便伤人的。” 李簸箕看到大白老虎的时候，的确傻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刚回村里的第一天就遇上有大老虎下山。 然后，耳边的声音又让李簸箕懵了，什么？ “这，这是小黑？” “对啊！”陈大勇点头。 李簸箕又愣愣的问：“这是姑奶奶养的？” “是啊！” 李簸箕：“……我，我们不知道。”只听村长提过两句，可谁知道小黑是个大白老虎啊，谁会知道大白老虎喜欢吃冰糖葫芦啊，他那会还以为小黑是村里哪个人的名字来着。 陈大柳要是知道，一定会哼哼，那也是你们没问我。 李簸箕看着小黑在院子里散步一般的走，留下一道道的梅花脚印，立马就明白过来，之前看到封条上的梅花是哪里来的了，感情是小黑的脚印啊？！ 这个房子，不会是小黑占的？ 还有，什么叫不随便伤人？ 就是还是会伤人的呗？ 那村里人还这么心大的让它这么在村里随便乱走，刚才他们一路就看到有不少孩子在玩，难道都不怕被老虎叼走的吗？ 第684章 打算 李簸箕一时间，懵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大勇一边示意人把李罗杰扶起来，一边解释：“李老哥，小黑是姑奶奶带大的，打小就跟在姑奶奶身边了，对我们村里的人都很友好，小黑可通人性了。” “估计是知道村里来了人，它过来瞧瞧。” 李罗杰被扶起来，他似乎惊吓的三魂七魄还有一些没有回体一样，傻傻的问：“它，它爱吃冰糖葫芦？” “对啊。”陈大勇奇怪的问：“罗杰侄子，你不是才回来吗，你怎么知道？” 李罗杰这会已经回过神来，他一边拍掉自己衣服上的灰土，一边回答：“村长之前提过一嘴。” 感情这就是村长提了两三次的小黑啊。 李罗杰很懊恼，他还是太单纯了，早知道应该问一声的。 可谁知道这么普通的土的掉渣的名字，居然是一头大白老虎。 小黑进来后，在院子里走了走，听到这话，嗅了嗅，然后不爽的看了看李罗杰，什么意思，既然知道小黑大爷我喜欢冰糖葫芦，初来乍到，居然不想着孝敬一下，哼！ “原来是这样。”陈大勇重新笑道：“村里人都知道小黑喜欢冰糖葫芦，因为小黑喜欢，集市卖冰糖葫芦的人还多了两个呢。” 李罗杰看了看小黑，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捡起被摔的水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心说，一头大老虎喜欢吃冰糖葫芦，你是在逗我？ 他哪里知道，小黑喜欢吃的东西可多着呢。 虽说陈大勇一行都说小黑不会随意伤人，可李簸箕和李罗杰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别看李簸箕坐在椅子上没动弹，他是脚软了。 要不是有椅子，他肯定要丢人啦。 小黑不高兴的走了。 没错，连李罗杰都看出小黑不高兴了。 “它，它……”李罗杰张嘴，可半天却不知道怎么问。 陈大勇也不明白，想了想，说道：“我也知道。” “除了姑奶奶，谁也不知道小黑说的啥。” 李罗杰：“……”这说的等于没说。 陈大柳从白曦那里离开，还没有到家呢，就听到李簸箕那发生的事情，不禁乐了。 “姑奶奶说收拾，就收拾了啊。” “哈？村长，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你不懂。”陈大柳也没想解释，随意搪塞两句，继续往家里走。 要说不是白曦干的，白曦相信，全村人都不信，要不然，怎么会前脚姑奶奶说完，后脚小黑就去吓唬李罗杰了呢。 听说，把原本还有些倨傲的李罗杰吓的那叫一个灰头土脸的，直到小黑走了，李罗杰都还回不过神来，干什么都晃晃悠悠的。 树屋。 白曦吃过晚饭，听着李佳从村里听到的关于李簸箕爷孙两人的消息，眼睛一转，加坡新呢。 她眨巴着大眼睛，圆乎乎的小脸上划过一抹精光，清了清嗓子，悠悠对小黑说道：“小黑，人刚来，也没得罪你，你怎么能去吓唬人呢。” 小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歪头不解的望着白曦。 白曦：“就算你不是故意的，那也不对，你想啊，到底不是早就知道你在村里，更不是住在村里看着你长大的，你这突然冒出来，可不是把人吓到吗？” 等小黑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解释：“吼吼~~”主子，我没有，是那小子胆子太小了。 而白曦好像听不到小黑的解释一样，自顾的说着：“好，我知道你也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改，这样才是好孩子。” “行行行，那明天我让小柳帮你看看他去。” 小黑：“……”主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白曦这会笑了笑，对李佳说道：“小佳，你一会回去顺便把这包蜜饯送去李簸箕住那房子那，就说小黑今天鲁莽，吓着他们了，让他们宽心，别和小黑一般计较。” “呜呜~~”小黑在一旁哼哼，他们敢和我计较么？ 白曦扫了小黑一眼，小黑立马就敛声，用爪子把眼睛挡起来，一副鸵鸟样。 李佳不赞成：“姑奶奶，您这话可就严重了，什么吓不吓的，小黑在咱们村，不一向都是到处走的吗，咱们村里的娃娃们，也没人见怕它呀。” 不仅不怕，还特别喜欢跟着小黑，有时候弄的小黑无奈的，得躲着那些小奶娃们。 白曦笑笑：“那不一样，人大老远的回来，还不了解情况呢。” “姑奶奶~”让小黑道歉，这不是间接表示姑奶奶给那爷孙两人道歉吗，他们还没有来拜见姑奶奶呢，这就已经不对了，还让姑奶奶道歉，他们能承受的起？ 白曦小手一挥：“别说了，去。” 李佳见状，只得咽下到嘴的话，不情不愿的离开。 她没有着急往李簸箕住的房子去，而是先去的陈大柳家里。 “村长，姑奶奶让我……” 李佳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爷孙俩可还没有给姑奶奶请安见礼呢，人还没有入祠堂，只能算半个牛罗村的人，就算这样，那也没资格让姑奶奶给他们道歉啊。” 陈大柳也不明白，按说，姑奶奶没必要如此呀。 不过他不懂归不懂，姑奶奶的吩咐要是要办的，估计姑奶奶有什么主意？！ 陈大柳看了看自己媳妇，陈氏了然的点头，和李佳一块，把蜜饯给李簸箕送去。 李簸箕是和陈大勇家买了一只鸡，又买了一些鸡蛋和一条鱼，菜也是陈大勇家的，但因为是陈大勇家自留地的，所以没要李簸箕和李罗杰的钱。 李罗杰麻烦了过来帮忙打扫卫生的两个妇人帮着做了一顿饭，粮食还是从陈大勇家里买的，也不多，买了二十斤，勉强够爷孙两人吃一段时间了。 两人正要吃饭呢，就听到大门被敲了敲，接着便是一道响亮的嗓子。 “李先生在吗？”陈氏扬声，不等里头应声呢，便自我介绍道：“我是陈大柳的媳妇。” 刚坐下的李罗杰连忙上前开门，他在心里一阵无奈，这一天下来，登门的人可比在加坡新的时候找上门来的人多的多了。 “你就是李罗杰同志？你好你好。” “哟，李先生和小李先生还没有吃饭呢。” （晚安） 第685章 话里有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氏没有陈大柳那么啰嗦，可说话做事那也是干净利落，一番话下来，条理清晰，目的明确，面对李簸箕和李罗杰这样明显不是普通人的人，也一点不怯场。 所以，即便是李簸箕爷孙这样在加坡新商海有名有望的人都惊讶了一下。 两人哪里知道，不止是陈氏，牛罗村老老小小，如今面对谁都是满满的自信，而这种底气是白曦带给他们的。 我们有钱不会挨饿，有姑奶奶撑腰，我们怕啥！ “……姑奶奶知道小黑下午的时候不小心让你们惊吓着，狠狠的责备了小黑，这不，让你们本家的后生的媳妇把蜜饯给你们送来。” 陈氏这话可有深意，一头大老虎无意中吓着了李簸箕和李罗杰两人，姑奶奶便责备了，这代表姑奶奶规矩森严，做事对人不偏不倚。 但是，也仅仅是责备，人责备一头大老虎，大老虎能听懂？ “你们要是觉得还不解气，姑奶奶说了，明天一早就罚小黑，给你们出气。” 陈氏：“这蜜饯是我家老陈孝敬姑奶奶的，姑奶奶都没舍得吃，一听小黑闯祸，就遣我们给你们送来了。” 蜜饯都送了，还是姑奶奶喜欢的，舍不得吃的，你们要是还不知道好歹，不依不饶的，那就过分了。 当然，其中的意思也很明确，姑奶奶不仅能责备小黑，还能罚小黑。 小黑是谁啊，一头大白老虎，人人都会惧怕的大老虎，姑奶奶能责罚大白老虎的，那得多厉害啊。 最重要的是，你们虽然没规没矩，可姑奶奶并没有和你们计较，你们要是识趣，就应该知道怎么一回事。 “不用，不用……”李簸箕连忙摆手：“这事情不是小黑的错，是我们胆子小，没见过世面。” “其实我们下午就想去拜见姑奶奶来着，但我们赶路一天了，风尘仆仆的，没收拾也不好去拜见姑奶奶，这不，打算明天整理好了去拜见姑奶奶呢。” “这蜜饯，还想麻烦……” 李簸箕推辞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氏就摇头打断：“你们收着，姑奶奶赏的东西，一向不会要回去的。” 李佳在一旁表情满是羡慕的附和道：“是啊，姑奶奶给的，可是好东西，一般人想都想不来呢。” 陈氏点头，可不是么，向来都是大家孝敬姑奶奶，李簸箕爷孙俩才回来，还没有拜见姑奶奶呢，就得了姑奶奶的赏，这待遇可是头一次。 李罗杰闻言，在心里抽了抽，这明明是村长之前在商超店买的，虽然花了两块钱，但也不至于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转念一想，下乡本来也没什么赚钱的机会，这位姑奶奶虽然受村里人尊敬，却也不会有什么钱，觉得蜜饯是好东西也没错。 至于食品厂和集市，虽然都是牛罗村的，但更是村集体的，和那位姑奶奶没多大关系，所以，该没钱还是没钱。 “是是是，自然是好东西的。”李簸箕满脸的不好意思，他可是回来寻祖籍入祠堂，把爹娘送入祖坟的，回来没去拜见村里长辈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既然还让长辈给他礼物，这…… 除了道谢，李簸箕也只能愧疚又不好意思的连连道谢了。 李罗杰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人认为的好东西不是白曦给的东西的价钱高低，哪怕是一根针，半根线，从白曦手里出来，那都是意义非凡的。 蜜饯怎么了，进了姑奶奶的树屋，被姑奶奶赏赐，那就是带着姑奶奶的福分和运气的，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 陈氏和李佳又与李簸箕爷孙两人说了几句话，也就告辞了。 李罗杰把人送到门口，扭头就见自己爷爷已经打开了蜜饯的纸袋，然后和一个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捻了一个蜜饯放嘴里。 见孙子看到，李簸箕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眼睛眯了眯，笑道：“还真别说，就是挺好吃的。” 李罗杰：“……爷爷！” “真的挺好吃的，罗杰，来，你也尝尝……明天得好好谢谢姑奶奶。” 晚上。 躺在即便铺了一床被褥还是有些发硬的床上，李罗杰许久都没有睡着。 陪爷爷回来也有一个星期了，这一路上，哪怕是省城最好的招待所也不是席梦思的床垫，李罗杰还真睡不习惯。 山里入夜后，温度有些凉，所以，就算是垫着床褥，也不会显得太热。 李罗杰翻来覆去的，听着隔壁传来呼噜声，不禁有些惊讶。 爷爷居然睡着了？ 要知道，爷爷患有失眠至少二十年了，年轻一些的时候还好，毕竟年轻，身体撑得住，可年纪渐渐大了，这失眠就对身体不好，一天睡不到四五个小时，这么长时间来，谁能顶得住。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想办法回来，帮着爷爷寻祖籍的原因，李罗杰想让爷爷了却心中的遗憾，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现在，这响彻天际的呼噜声，怎么能不让李罗杰诧异，毕竟现在才晚上十点呢，通常爷爷不到两点是睡不着的。 难道，回到家乡，真就有这么好的安抚效果？ 李罗杰纳闷，自言自语道：“也许，这是个好事！” 一夜好睡。 李簸箕一早醒来的时候，精神大好。 站在院子里抖腿伸腰，一边活动，一边和洗漱的孙子笑盈盈道：“这山里空气就是好，我昨天睡的可好了，半夜也都没有醒过来……” 李罗杰笑着附和，心说，在加坡新郊外也有庄子，那里空气也很好，但也不见爷爷在那住的时候睡好，只能说明，爷爷太想念家乡了。 “一会啊，我们去集市，吃个早饭，然后买些东西，回来就去拜见姑奶奶……”睡得好，精神头好，李簸箕脸上笑容不断。 李罗杰自然不会拒绝，两人换了身衣服，李罗杰把证件什么的带上，又把钱什么的也都带上，这才和爷爷往集市走去。 路上，不管碰上什么人，大的小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友好热情的和李簸箕爷孙两人打招呼。 第686章 小胖丫头 李罗杰一向是信奉没有无缘无故的友好和善意，但是见爷爷高兴，也就没说什么，他在心里想，即便牛罗村的人是真的想要点什么，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反正是投资，如果牛罗村的人能让爷爷高兴，那他不介意在牛罗村投资点什么，当然，这还是要考察一下的。 “老哥锻炼啊。”看到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家门口活动筋骨，李簸箕笑着打招呼。 “是啊，姑奶奶说，一天之计在于晨，早起没事活动活动，对身体好。”老人乐呵呵的说着。 也有小孩子拿着鸡蛋，蹲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吃着，李簸箕也会笑盈盈的问：“小朋友，吃什么呀？” “吃鸡蛋呀，爷爷和哥哥要吃吗？” “不用，哈哈哈，不用，你吃，你吃。” 陈念恩歪头，可爱的问：“爷爷和哥哥要去哪里呀？” 李簸箕笑呵呵：“我们去集市，吃点早点，你要不要跟我们去啊？” “爷爷！”李罗杰有些无奈，这可是别人家的孩子，虽说爷爷这是好心，可万一被村里人误会了呢，有谁会没和孩子家里人说一声就带着别人家的孩子出门的。 陈念恩笑的可爱：“我不去了呀，我一会还得早读呢。” 李簸箕也反应过来，又听陈念恩这么说，便顺势问：“哦，早读啊？” “是啊。姑奶奶说了，爱学习的孩子还是好孩子。” 听着陈念恩这话，李罗杰不禁对这位没见过的姑奶奶好奇起来，还没有到牛罗村，他就听说了这位长辈的能力，现在，村里大大小小的人，谁都对这位姑奶奶敬重有加。 这是打从心里的敬重和崇拜，是不假思索的，李罗杰诧异又纳闷，这位姑奶奶居然能让全村上下这么爱戴，怕是不光是身为长辈的原因？ 李簸箕和李罗杰走过以后，陈念恩转身进屋，蹭蹭蹭的来到奶奶身边：“奶奶，我打听到了，他们要去集市。” 陈老太：“行，那留意着，要是看到这爷孙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告诉咱们村里的大人。” 陈念恩：“奶奶，您放心，我会的。” 而刚才李簸箕和李罗杰路过的时候和他们打招呼的人，也纷纷和自家人说着对两人的印象。 牛罗村就这么点大，昨天的事情，很快就传了个遍，除了早起上班去的，在家里的都会自觉的留意李簸箕爷孙两人的动静。 要是这两人安分还好，要是不安分，或者是想做点什么，大家伙一定不会客气的。 那家门口锻炼的，看起来颤颤巍巍的白发老人，一人都能撂倒两三个没练过武的年轻人，这就是牛罗村的人全村练武的成果。 虽说从村长那里听着，这爷孙貌似是牛罗村的人，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是不是学了一肚子坏水回来，谨慎一些的好。 李簸箕和李罗杰可不知道这些，两人吃过早饭，李簸箕想了想，说道：“村里日子看起来过的不错，但是我们才回来，照理来说应该请全村吃顿饭的。” “行，爷爷，我一会回去，找村长说说。”这是礼貌，也是和村里人认识认识，应该的。 两人买了大包小包的，一人提着几个袋子往回走。 这一次，两人准备从另外一条路回村。 路过食品厂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 李罗杰惊叹：“我还以为是一个小作坊呢，没想到，居然真是个厂子啊。”难怪村长会那么骄傲呢。 李簸箕闻言，趁机教育：“你啊，别以为国内不如加坡新发展好，你看，村子现在都这么发展了，别处还能差？” 李罗杰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正在说话呢，见一个小姑娘从食品厂里出来。 白色的棉质上衣，蓝色的裤子，粉色的绣花棉鞋，圆乎乎的脸上是圆溜溜的眼睛，即便看起来胖乎乎的，也不难看出她模样精致。 看到他们，小姑娘似乎惊讶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李簸箕爷孙两人，眼睛眨巴眨巴的，也没说话。 “小朋友，你也是牛罗村的人？”三人前后就间隔米，李簸箕和其他人一样，看着圆乎乎的白曦就觉得是满满的福气像，便和蔼的笑着询问。 白曦扭头看了看他，点头：“嗯。” “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曦！” “白痴？”李罗杰差点喷口水，居然有叫这个名字的？ 白曦当即脚步顿了一下，斜睨了他一眼，很好，不管你是听岔还是故意的，你已经得罪本姑奶奶了。 见白曦似乎生气，李簸箕没好气的瞪了孙子一眼：“你小子，耳朵长来干什么的，人明明说的是白芷！” 白曦：“……”很好，这爷孙两人肯定是故意的。 白曦似乎忘了，是因为她嘴里含着奶糖，这才让李罗杰这对华语说的不怎么顺溜的听岔了，而李簸箕是因为耳朵不大好，也跟着听岔了。 李罗杰也反应过来，尴尬的忙道歉。 不过已经记仇的白曦，可没打算轻易原谅！ 李簸箕也觉得尴尬，他忙开口。 “白芷啊，爷爷我有买了奶糖，你要不要吃一点？对了，还有牛肉干来着，给你一包。”李簸箕笑着，把袋子递了过去。 白曦摇头：“不要。” 爷爷？ 等你们知道的时候，但愿不要吓坏！ 李簸箕见白曦礼貌的拒绝，心说，看看，村里的孩子多聪明啊，对不认识的人，什么吃的都不要。 老和自己孙子说话能有什么意思，李簸箕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丫头，还是同路回去的，自然想要多聊聊，也能从白曦嘴里多了解村里的情况。 “咱们村真的好看啊。”回村的路上，远远的，村里各家各户炊烟袅袅的，从远处看去，灰瓦白墙，那一座座房子错落有致，格外好看。 偶尔还能透过点点树荫看到白墙上的图案的色彩，更显精致，说世外桃源也没差。 “听说村里的房子是姑奶奶设计的？” “对啊！”就是我。 李簸箕惊叹：“姑奶奶真是个厉害的人。” 白曦点头，当然，我可是九尾仙狐。 第687章 姑奶奶居然是小胖丫头 李罗杰虽然没有附和，可他心里也是觉得这位姑奶奶是个有才华的人的，能把一个小山村弄成这样，可不是厉害么。 “姑奶奶人好吗？”李罗杰问罢，见白曦眨巴眼睛没回答，又忙解释的说道：“我是说，姑奶奶比较喜欢什么？一会我们想去拜见她来着，怕会有什么做的不合适的惹姑奶奶不高兴。” 白曦心说，我还能说我自己不好？ 但白曦也没有想夸自己的意思，她想了想，开口：“姑奶奶比较喜欢礼貌、懂事、听话、识规矩的小辈。” 李罗杰闻言嘴角抽了抽，这么多要求啊。 看样子，应该是个严肃的人，不过有才华的人，一般都会有点脾气，很正常。 李簸箕被自己孙子抢了话，似乎有些不高兴，哪里有人这么聊天的。 他对白曦道：“你别理他，对了，你怎么从食品厂里出来啊，这个点，你不是应该上课吗？” “我不用上课呀。” 李簸箕还想问呢，白曦已经转了话题，把话题拉到他们身上了。 “你们真是从加坡新来的啊？”白曦笑眼弯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偶尔眯起，掩藏眼中飞速闪过的精光。 “你知道加坡新？” 白曦：“我听小柳说的。” 李簸箕和李罗杰都不知道，白曦口中的小柳是陈大柳。 “对啊。我们坐飞机，然后又坐火车，换了三趟火车呢，到了这里，又坐汽车到县城，才找了车到乡社的……”李簸箕从昨天到现在，难得看到有人感兴趣，自然巴不得多说一些的。 他高兴的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好像很感兴趣，白曦一边好奇的发问，一边引导着两人说起在加坡新的情况。 即便李簸箕和李罗杰两人再有防备心，那也是对成年人，面对白曦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姑娘，胖乎乎的，笑起来软萌可爱的，声音也是奶萌甜脆的，两人自然是不会太留意。 何况，以白曦是谁啊，九尾仙狐，她想要套话，他们哪里能发觉。 不知不觉的，两人说了不少的事情，这些，即便是国内派人去打听收集，最少也是需要两三个月，甚至是半年的时间。 “听起来是比国内经济要好一些呢。”白曦笑眯眯：“那工厂和机器应该不少？” 李罗杰：“肯定啊，这是首要条件，没有机器，光靠人工，可弄不出什么来。” 白曦闻言，笑的眼睛更弯了。 说话间，眼看就快到树屋了，李罗杰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然后他扭头定晴一看，眼睛又睁大起来。 “那是……” 因为动静有些大，李簸箕也跟着看过去，而白曦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两三秒钟后，只见小黑拖着一头比它还大一圈的大熊从山脚迅速的出现在三人跟前。 李簸箕和李罗杰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即便昨天已经和小黑打过照面了，但他们今天看到小黑还是觉得心里发怵。 毕竟小黑是老虎啊，还是那么大一头的老虎，这么大的一头大熊都不是它的对手，李簸箕和李罗杰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如果小黑暴起伤人，就我们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小黑看到李簸箕和李罗杰后，眼睛微微眯了眯，让两人觉得有些熟悉，接着，两人就看到它丢下嘴里拖着的大熊的一只爪子，对着他们长开大嘴，露出了锋利的带着血的牙齿。 完了，早知道就不要乱走什么近道了，老老实实地走之前村长带的路，多好。 跑？ 开玩笑，两条腿的能跑的过四条腿的？ 而且，万一小黑没有伤人的想法，他们这一跑，正好惹怒了它呢？ 再说了，这会两人站着已经是用全身力气支撑了，哪里还有别的力气去跑啊。 “不错！” 就在李簸箕和李罗杰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白曦对着小黑夸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他们看到小黑下来的地方，隐约有几个人推着推车，抬着野鹿，正大跨步的下山来。 什么情况？ 这是遇上进山打猎的人了？ 李老黑远远的看到白曦，便兴高采烈喊道：“姑奶奶，您来接我们呀？” “呀，是姑奶奶呢。” “姑奶奶，我们回来啦，小黑带着我们又打了不少猎物。” “姑奶奶，小黑可厉害啦，这头大熊，它一下子就拍晕了……” 姑奶奶？ 见李老黑等人高兴的冲着这边喊，李簸箕和李罗杰两人对视一眼，又扭头往身后看，可他们并没有看到有人。 那……两人纳闷又奇怪，接着，想起什么来，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把视线落在白曦身上，该不会，这就是姑奶奶？ 很快。 爷孙两人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李老黑等人先的谨慎的看了看李簸箕和李罗杰两人，然后才换了满满的笑容，望着白曦乖顺的喊着：“姑奶奶~” 看着李老黑等人围着白曦，又高兴又敬重的样子，两人傻眼了。 居然，是姑奶奶？！ 李罗杰想起之前自己念错名字后，白曦的表情，不由的看向自己爷爷，心说，爷爷，这，怎么办？ 谁能知道，一个小姑娘居然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啊。 以全村上下对她敬重的程度，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还能有好？ 李簸箕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才想起来，小时候听爹娘说过，牛罗村的白家在村民们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而且，白家一向辈分就比村里另外两个姓氏的村民都高两三辈。 真是老喽，记忆力居然这么差，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想起来。 主要是，牛罗村也有几户姓白的村民。 李簸箕也没想到村里敬重又崇拜的还特别有才华有能力设计房子户型，弄食品厂，开集市等等的姑奶奶居然是个十岁大小的小姑娘。 “你，您是白家姑奶奶啊？”李簸箕好久才找回自己声音，尴尬无比。 “嗯呀！” “那，那，那那……”李簸箕那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磕磕巴巴的，急的脸都红了。 白曦似乎看出这爷孙两人的忐忑和尴尬，笑笑：“不用怕，我就是个小姑娘。” 第688章 敢抢小黑大爷的名字 不说这话还好，白曦说了这话，李簸箕和李罗杰更加尴尬了。 这一路回来，两人可没少在她面前侃侃而谈。 刚才还不少话的和白曦打听情况的李罗杰，这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缓解尴尬。 接着，白曦悠悠的说道：“还有，我叫白曦，晨曦的曦，不是白痴，也不是白芷！” “呃……”李簸箕傻眼，李罗杰更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旁边，听到这话，李老黑几人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什么？ 这爷孙两人居然这么叫姑奶奶？ 是翅膀硬了还是胆子太肥了？ “放肆！”李老黑怒声道：“你们居然对我们姑奶奶不敬重！” 白曦抬手，止住了几人的愤怒：“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对，对，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主要是，华语说的不好，带着口音，大家别见怪，海涵，海涵……”李罗杰连忙开口。 那几把猎刀可还沾着血呢，还有小黑也是不善的盯着他们来着，有一瞬间，李罗杰觉得后悔，早知道，住县城里多好。 白曦似乎怕两人被吓到，笑容甜甜的：“别怕，乡亲们没什么坏心，就是容易冲动一些而已。” “是是是。”李簸箕红着老脸，连忙给白曦介绍。 “姑奶奶，我们，我是李簸箕，这是我孙子李罗杰，我是五十二年前随父母外出走货的时候，阴差阳错的，流落到海外去了。” “这次回来，我们是要认祖归宗，也把我先父亡母送回来，落叶归根，而且，我也打算在村里生活养老……”似乎怕自己停下就可能会不好开口，李簸箕一股脑的说着。 在李簸箕这么说的时候，明显李罗杰是不知道的，因为能看出他愣了一下。 “姑奶奶，我确确实实是牛罗村的人，我父母是……还有那棵大树，我还有印象呢，我小时候……” “嗯。”白曦微笑的看着两人：“我知道，小柳昨天有和我说过了。” “挺好的，你们到加坡新几十年了，还会想着回来。” 李簸箕眼眶有些红，语气也有些哽咽：“到底，这里才是我们的根啊！”在外多好，总觉得是漂泊的。 踏上这块土地，李簸箕才觉得心里是平静的，这个感觉没办法形容，就好像游子归家一般。 似乎见白曦对李簸箕爷孙两人态度很好，李老黑几人虽然气愤，却也没说什么，姑奶奶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态度。 既然姑奶奶不计较，那他们也不好计较。 白曦闻言，轻叹：“是个念根的人，挺好。” “小黑，你领着他们把猎物带回去。” “老黑，你找上几个人，好好处理了。”后面这话，自然是对李老黑说的。 李老黑连忙应声，带着人把猎物抬走的时候，还不忘警告的看了李簸箕爷孙两人两眼。 等李老黑一行走远了些，白曦这才又安慰李簸箕爷孙道：“没事，村里人都挺好相处的，就是有些时候，太守着规矩了些。大家没恶意，就是脾气有些急。” 李簸箕忙边点头，边说道：“守规矩挺好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李罗杰到底不过是个才二十三岁出头的年轻人，经历的再多，对于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没想好怎么应对。 那个时候结婚早，十五六岁成亲是再正常不过了，李簸箕结婚的早，儿子也结婚的早，就是到了孙子这一代，结婚倒是晚了，到现在还没消息。 白曦还是笑眼弯弯的模样，继续带着爷孙两人往回走，眼看快中午了，还打算留两人吃饭。 树屋前，李簸箕看着已经开始收拾野物的李老黑几人，摇了摇头：“不用了，姑奶奶，我们就不打扰您吃饭，您先吃饭，我们下午再过来叨扰。” “对了，姑奶奶，这些是我们给您买的，也不知道您爱吃些什么，就挑着买了一些。” “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吗？”白曦又问了一声，见爷孙两人慌忙的摇头，面露遗憾道：“那好，那我也不好勉强你们。” “这些东西，你们都带回去，大家伙时不时的给我孝敬，我不缺吃的。” 李罗杰垂眸，心说，看的出来啦。 李簸箕当然是不肯的，这些本来就是要给姑奶奶买的，哪里能带走。 “姑奶奶说的哪里的话，这些就是我们爷孙孝敬您的，我们爷孙才回来，这么多年都没孝敬过姑奶奶，孝敬过白家祖宗，逢年过节的，我们已经很不孝了，您再不肯收，我们可就没脸见人啦……” 见状，白曦也就不再说什么，大大方方的收下，还夸了两句。 正好陈大柳赶来，白曦小手一抬，叫了一声：“小柳，过来。” 李罗杰闻声，差点跌了个跟头，什么鬼，小柳？ 小柳叫的是村长？！ 村长也就比爷爷小了几岁？就算再小个十几二十岁，那也不能这样叫？ 叫这么一把年纪的村子叫小柳，那叫……李罗杰把视线落向自己爷爷身上，在心里暗忖，难不成，叫小箕？ 虽然有些奇怪，但李罗杰觉得，叫小箕，总比叫簸箕的好，叫簸箕总像是骂人。 说起来，李罗杰也无语，不知道当初曾爷爷怎么就不给爷爷改个好点的名字呢，哪怕叫小黑都好听不少。 亏的小黑不知道李罗杰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挥着爪子收拾人，开玩笑，小黑大爷我的名字，你也敢觊觎，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姑奶奶~”陈大柳小跑过来，视线从李簸箕和李罗杰两人身上划过，最后恭敬的站在白曦跟前。 “簸箕，他们……” 李簸箕到底已经用了这个名字多年，习惯成自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听到白曦喊，只是笑了笑。 “咳咳……”白曦似乎也觉得这么喊有些不合适，轻咳两声改了口，神色自然：“罗杰他们爷孙两人刚回来，虽说出走那么多年，但到底是我们村的人。” “你抽空带他们认识一下村里的情况，和大家相互认识认识，他们要是有什么需要，你也帮着解决一下！” （我收拾睡觉了，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 第689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陈大柳忍笑应下：“哎，姑奶奶，您放心，我晓得了。” 这么一听，还是他名字好听，瞧瞧姑奶奶喊的多顺口呀，这么一想，陈大柳忍不住眉开眼笑的。 白曦正色的和陈大柳说完，转而看向李簸箕和李罗杰的时候，微笑：“你们有什么需要找小柳就是，他要解决不了，就来找我。” “是，谢谢姑奶奶。”李簸箕连忙弯了弯腰。 白曦笑眼弯弯：“嗨，客气什么，快回去休息，一会要不想做饭，就到我这里来吃。” 李簸箕自然是又一次道谢。 他之前的尴尬和忐忑已经没有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看看，虽然才回来，可村里人还是很认可的，一点也不会排斥。 在外头，你就是住上个几十年，那里的人也不会这么快接纳你，这就是家乡，就是根的魅力。 陈大柳见状，心里纳闷，奇怪，姑奶奶为啥对这两人这么好？ 白曦转身上楼去，而陈大柳则是招呼陈招娣把李簸箕和李罗杰给白曦买的礼物送上树屋。 李罗杰也不明白，照理来说，以白曦这个年纪，又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是很自傲才是，这是有才华的人的通病。 何况白曦年纪这么小，又被全村上下敬着重着，更会倨傲才是，但她却对他们和颜悦色的，难道是因为年纪小，农村人朴实的关系？ 或者，是因为他和爷爷买了礼物孝敬？ 李罗杰想了想，只能暗戳戳的想，可能是小姑娘年纪不大，好哄？ 白曦要是知道李罗杰心里这活动，一定会呵呵一笑，想太多了，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既然姑奶奶发话了，陈大柳自然照办。 他领着李簸箕和李罗杰爷孙两人在村里转了转，介绍了一下村里的情况，主要是现在村里各家各户谁当家，和李簸箕论起来，哪些是平辈，哪些是长辈，这事情可不能弄错。 李簸箕也趁机提了要宴请全村吃饭这事情。 陈大柳只稍微思索一下，就答应了下来：“这事情倒也不难，村里一个月也会聚餐上一次，大家都熟悉章程，忙活起来也快，不过聚餐一次的费用大概在七八百块钱左右。” 七八百？ 这钱，李罗杰自然不会心疼，但是牛罗村的人居然一个月聚餐一次，这日子是不是过的太好了？ 但李罗杰转念一想，牛罗村有集市，有食品厂，菜谁家都会种一些，这个花销也不大，买些肉和鱼什么的，也不是买不起，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李簸箕立马看向自己孙子，李罗杰了然的掏出钱来，数了一千块钱给陈大柳：“村长，我和爷爷刚回来，什么都没准备，还得麻烦您帮着找几个乡亲，忙活这个事情。” 陈大柳只是愣了一下，便点头接过：“成，这都不是问题。宴席的费用，会有单据，到时候把单据的费用拿给你们看。” 李罗杰刚要说不用，陈大柳就继续说道：“多退少补。” 李罗杰额角抽了一下，连忙点头。 还多退少补，看来，牛罗村这都熟能成巧了啊。 小黑今天猎回来的肉，除了卖一些给闻讯赶来的知青，其余的，给村民一户分上几斤，连刚回来的李簸箕爷孙也分到了两斤。 看着手里的两斤带血的熊肉，李簸箕怔了一会，看向孙子：“加坡新吃不到熊肉？” 李罗杰：“……爷爷！” 他很无奈，爷爷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一副什么东西都是自家好的样子，这一回到牛罗村，什么都好，刚才路过养殖场，听着鸡鸭的叫声，都要夸一句叫的响亮。 李罗杰也只会做点简单的饭菜，正当他准备去隔壁邻居请人帮忙的时候，陈招娣过来了。 陈招娣手里拎着一个食篮，和李簸箕爷孙两人打了招呼，从食篮里拿出菜来。 “李先生……” “别，叫什么先生，多见外啊，我听村长说过咱们的辈分，你要不嫌弃，你喊我一声李叔就行。” 李簸箕话落，陈招娣也没拒绝，笑盈盈的改口：“行，那我就叫您李叔。” “李叔，您和小李先生一看也不是会做饭的人，身边也没个家属照应，怕你们不好意思开口，这是姑奶奶让我给您送来的。” “熊肉做的红烧，这个是炒的野鹿肉，姑奶奶不爱吃青菜，但是想着你们光吃肉也会腻，就让我单做了两个菜，我做了一个莴笋，一个炒土豆，也不知道李叔和小李先生你们喜不喜欢。” 李罗杰连忙说道：“陈大姐，你叫我小杰就行。”叫爷爷李叔，叫他小李先生，一下子就把本是一家的人都分成两家了。 陈招娣一听，笑了笑，应下。 “对了，估计你们也还没有烧饭呢，姑奶奶让我从她那给你们分了一大半的米饭过来，你们要是想吃面，我一会给你们做也行。” 李簸箕连忙开口：“不用不用，这些就够了。” 陈招娣一听不用再忙活，笑笑道：“那也行，反正，你们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我，我给你们做上。” “我和村里一个李嫂子一人一天的给姑奶奶做饭，李叔你们俩今天吃的饭菜，可都是和姑奶奶一个锅里出来的，满打满算，村里都没几个人能有这殊荣。” 话落，陈招娣又笑道：“我们俩的厨艺虽然比不过市里饭馆的大师傅，但也还不错，姑奶奶喜欢吃的菜色，我们都做的很好。” “不过也不知道我今天做的合不合李叔的口味，您吃着，有什么不对味的，您回头告诉我。” 见李簸箕手里还拎着肉，陈招娣便说道：“李叔，这样，您这肉，我先给您隔水放着，这样晚上做的时候，也不会坏了。” 李簸箕当然不会拒绝，连连道谢。 树屋，已经吃好饭的白曦凝神听到这里，对小黑道：“招娣就是不错，会说话。” 小黑：“吼吼~~”那当然了，毕竟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衣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能太笨不是。 陈招娣并不知道白曦正夸她，要不然，一定会高兴的眉开眼笑的。 （我这个月事情有些多，医院家里来回跑，月底不好给大家爆更，但是我准备一号爆更，所以，大家等我几天，好不好~~） 第690章 太羡慕啦 小黑这会哪里看不出来主子有别的打算呢。 它好奇：“吼吼~~~”主子，你准备做什么啊？ “秘密！”白曦似乎心情不错，莞尔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了，我看小柳和你们嘀咕什么来着，找你有事？” 小黑点头，呜呜道，主子，小柳给了我五百块，让我帮他逮两头野猪回来。 主子，那爷孙两人说要宴请全村的人吃饭，让小柳帮忙操办的。 陈大柳是听不懂小黑的兽语，可小黑能听懂人话啊，就陈大柳那啰嗦的劲，找小黑帮忙也会叨叨半天的，小黑想不知道也难。 白曦：“你答应了？” 小黑：“吼吼~~”对啊，五百块钱能买好多冰糖葫芦呢。 白曦：“……”当一头灵虎沦落到了打猎换钱买冰糖葫芦，她一瞬间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的好，是应该说有出息还是没出息？ 可一想，她堂堂九尾仙狐还让整个村的人养，似乎，她也不好鄙视小黑了。 小黑不知道白曦刚才还想鄙视它来着，兴高采烈的说道，主子，我让小柳明天把钱给您，您收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白曦闻言，不由乐了，算了，就算她没出息让全村的人养，那又怎么样，谁让她是姑奶奶呢。 “行，那你就辛苦一点。” 陈招娣也不会让李簸箕和李罗杰两人不自在，她送了饭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说了几句，也就提着食篮走了。 李罗杰把人送出大门，回头一看，自己爷爷已经坐下，拿着碗筷，开始吃饭了。 “这饭菜味道真不错，小杰，你也快来尝尝。” 李簸箕：“姑奶奶对我们太好了，她还惦记我们吃饭不方便呢。” 这姑奶奶也太热情了啊，热情的让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安，但看着吃的开心的爷爷，李罗杰也不好说什么，面对这香喷喷的饭菜，他拿起筷子，也跟着吃起了饭。 下午，李簸箕和李罗杰爷孙两人去树屋正式拜见白曦。 也许是有之前一路说话的先例在，也可能是送了不少的礼物，他们的拜见格外的顺利。 白曦笑呵呵的过问他们住的舒不舒服，吃的顺不顺心，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等云云。 陈大柳也在，对于李簸箕提出的要入祠堂和族谱这个事情，并没有拒绝。 “这事情也不难，我过两天找族里的族老们商量一下，看个吉日，也就能着手安排了。” 李簸箕一听，当即心喜：“那太谢谢了，麻烦村长了，谢谢姑奶奶。”有村里这话，他就放心一大半了。 白曦笑眼弯弯：“都是一个村子的，就应该相互帮助，不用客气。” 陈大柳也笑呵呵，一点也没有在乡社盘问的时候的肃穆：“是啊，都是一个村子的人，相互帮助嘛，没必要客气的。等你们一家入了族谱，祠堂那边也供上，也就齐活啦。” “是是是，一切章程听村里的安排。”李簸箕笑的开心。 李罗杰则是乖乖的在一旁听着，一边默默的用余光注视着小黑，心中诧异，居然，小黑是在树屋住着的，那村里就没人担心姑奶奶睡着后，小黑饿了，然后就没了姑奶奶吗？ 小黑要是知道李罗杰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怒吼，你当小黑大爷我那么爱吃人啊？再说了，我还能对自己主子不敬么？ 聊了一会，也就到白曦午睡的时间。 陈大柳带着李簸箕爷孙准备告辞，白曦开口：“小柳啊，我这有两西瓜，你给小箕拿上一颗，这天气有些热，吃口西瓜也是好的。” 李罗杰在一旁把脑袋垂的更低了，虽然刚才已经听白曦这么喊过他爷爷了，可他爷爷满头白发的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喊，李罗杰只觉得忍俊不禁。 但是他又不好笑出来，忍笑忍的极为辛苦。 陈大柳愣了一下，忙应下，然后抱着西瓜，对李簸箕和李罗杰投以羡慕的眼神。 李罗杰见状，心里有些别扭，不就一个西瓜吗，怎么村长好像没吃过一样，村长家看起来也不是那吃不起的人啊。 路上，陈大柳状是无意的说道：“姑奶奶可不常给人赏吃的，现在可不是西瓜的季节呢，这两个西瓜还是村里人到外头跑车，特地给姑奶奶买的呢，姑奶奶都没舍得吃。” “村里人要是知道姑奶奶给了你们，不知道多羡慕。对了，我听陈招娣说姑奶奶今天还把午饭分一半你们吃了？” 陈大柳脸上的羡慕更深了：“姑奶奶挑嘴，她那的饭菜味道是真的好，村里谁都馋，连我，也只是偶尔得个一碟半碟的……” 李簸箕听罢，更是不好意思了，他想要还回去，但是又听说姑奶奶给的东西一般不会收回去，于是只得忐忑不安的收下，连连说要去集市给姑奶奶再买些吃食。 陈大柳安慰：“也不用。姑奶奶也吃不下多少，她给你，那是姑奶奶的心意，姑奶奶看重你们呢。你们啊，还是有福气，得了姑奶奶的眼缘，要不然，可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本来李罗杰心里还存在疑惑呢，听到陈大柳这么一说，想了想，说不定还真就是这样，毕竟，一开始，他们不知道白曦的辈分的时候，爷爷还热情的要请她吃奶糖和牛肉干来着。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李簸箕爷孙两人就是牛罗村全村人羡慕的对象。 时不时的就听到姑奶奶让人给他们送东西，什么桔子啦，什么奶粉啦，野鹿肉啊，腊肉啊，鸡蛋啊，什么和姑奶奶一样的饭菜啦。 因为白曦对李簸箕爷孙两人的待见，牛罗村上下对他们也是友好又热情。 一个十岁大小的小姑娘，就算辈分再高，再聪明，那也不会有什么心眼，再说了，人一直也没问他们要什么，反而一直给他们添东西，就怕他们会饿着一样。 李罗杰不由为自己之前的小心眼感到愧疚。 李簸箕宴请全村吃饭这天很快就来了。 请全村吃饭绝对是大手笔，花费不少，但对李簸箕的家底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他几十年才带着父母回来认祖归宗，不请村里人吃饭，都说不过去。 第691章 一唱一和 有钱就是大爷，这话在什么时候都适用。 出了钱，在大家忙活的时候，李簸箕只管在旁边走走看看，都不需要动手，不过李罗杰是年轻人，自然少不得要帮忙搬点东西的。 热热闹闹的席面很快就准备好，这些天来，李簸箕和村里人已经熟悉了不少，一边和大家乐呵呵的聊天，一边等着开席吃饭。 等饭菜都端上桌，李簸箕见没人动筷子，不由奇怪，忙招呼：“大家别愣着了，快吃啊，快吃啊。” 村长办事真是好，野猪肉就用了两头，还有一头羊，菜也有三道，每一桌上还有一条大黄花鱼，足足有五六斤，李簸箕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面子足足的。 但是，不论李簸箕多热情的招呼，乡亲们笑着回应，但是都没有人动筷子。 老的不动，被大人抱在怀里的两三岁的孩子也没有闹腾着要吃喝，都乖乖的吮着手指头，或者是睁着一双双大眼睛望着桌上的饭菜。 李簸箕纳闷，照理来说，这么好的饭菜，就搁面前，这么香，没道理大家都不吃啊，难不成，怕下毒啊？ 李罗杰正好随着陈大柳一桌一桌的上完了酒，回到自己爷爷这一桌，见大家都没有动筷子，还当是等他来着，不由不好意思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大家吃啊，别客气。” 陈大柳和李簸箕一桌，见状，低声道：“别急！” 李簸箕纳闷，饭菜都上好了，大家这么矜持的吗？ 他想问，但是又见大家一点也不着急，就干坐在饭桌前，面面相觑，他想了想，难不成，还有什么章程要走？ 不等李簸箕等来什么章程，就听到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现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姑奶奶来啦！” “姑奶奶。” “姑奶奶~” 李簸箕和李罗杰就看到了这辈子都没看到的一幕，只见白曦骑着小黑，从中间缓缓经过。 这会，两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摆桌的时候，要摆两边，特地的留出中间的道来，感情不是为了大家上菜和走动方便，是为了方便小黑路过啊。 骑老虎！ 李罗杰眼睛瞪大，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可是老虎，不是牛，不是马，不是驴，是老虎啊。 居然，小黑居然就这么乖乖的驮着姑奶奶。 惊愕的半天回不来神的李罗杰被大家恭敬喊白曦的声音给弄回神来。 “姑奶奶！” 牛罗村的人齐齐站起来，恭敬的喊了一声，李簸箕和李罗杰也忙跟着起身。 “坐，坐！”白曦在小黑的背上，朝着两边压手：“都说啦，让你们吃，不用等我。” “那哪里行，姑奶奶不来，我们吃着都觉得没滋味。” “就是，姑奶奶不来，我们可不愿意吃。” “是啊，姑奶奶，是我们劳烦您跑一趟啦……” “行啦！”白曦好笑：“是我不好，临出门的时候小黑有点事情，来晚了。” “坐坐！” 白曦坐在她的位置上，示意大家坐下，说了几句话，这才准备动筷子。 她拿起筷子，夹起菜来，往嘴里一放，嚼了几下，吞下去后，点了点头，开口：“味道不错。” 然后，李簸箕和李罗杰就看到了原先还雷打不动的乡亲们开动了。 李罗杰这会才深刻的明白，白曦在牛罗村的地位有多重。 她不到，大家就是再饿，再想吃，也不会有人动筷子，她来了，动了筷子，这才算真正的开席。 这是规矩，也是大家对白曦的敬重。 如果说，之前大家是斯文矜持，那么在白曦动了筷子后，大家就各种筷子乱飞了。 夹肉，夹鱼，喝汤，捞肉，每个人按着自己的需求，从桌上夹着自己要吃的菜，当然，也在招呼着同桌的人吃。 “不错，今天这红烧肉做的很好，肉没有老，豆腐也很好吃。” “我觉得鱼不错，又嫩又鲜，咸淡正好。” “羊肉汤不错啊，大家尝尝看，胡椒粉放了不少，喝着正出汗，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 当然，大家吃着饭，也没忘了对李簸箕和李罗杰爷孙两人道谢。 “这酒不错，两块五一瓶呢，咱们村的商超店才回来的货。让李叔破费啦。” “是啊，是啊，让李老哥破费了。” 李簸箕笑着摆手：“没有，没有，这算什么，只要大家吃好喝好，我就开心啦。” “李伯伯真大方。” “那是，李伯伯可是从加坡新回来的，是华侨，李伯伯在那边可有钱了，比我们全村人加起来都要有钱一百倍呢。” 陈有福和李有才两人一唱一和的，满脸的真诚。 “一百倍都少啦，肯定是一千倍！” 陈有福：“那是我格局太小了，李伯伯，我说的不好，我自罚一杯！” 李有才也笑呵呵举着酒杯，恭敬的开口：“来，李伯伯，我敬你！” “没有，没有。”李簸箕被夸的高兴不已，略微不好意思道：“没这么多，没这么多，就是做了点生意而已。” 在热热闹闹的宴席当中，大家对李簸箕和李罗杰一阵夸，正好白曦又让陈大柳把她桌上的乌鸡人参汤给李簸箕端一碗去，惹得村里人对他更加羡慕了。 陈有福：“李伯伯，您这，您太得姑奶奶的眼缘啦，这可是好东西，我们可都没有呢。” 李有才：“可不是么，都是我们孝敬姑奶奶，您啊，是姑奶奶赏您好的，我们看了都眼热。” 乌鸡人参汤呢，这汤陈招娣熬煮了一天了，可补身体啦。 面对乡亲们的羡慕，李簸箕有些不好意思又止不住在心里高兴，他忙和坐在前头的白曦道谢。 宴席过后，气氛更加融洽，李簸箕时常能收到乡亲们送来的东西，什么丝瓜啊，山果啊，栗子，腊肉，都是一些乡亲们家里会有的东西。 没几天，吉日吉时很快就定下来。 入族谱，牌位供入祠堂，李簸箕的父母骨灰也葬入后山的祖坟里。 一切都在村民们的帮助下，按着规矩，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事情进展的顺利，离不开乡亲们的帮忙，李簸箕心里记挂的事情尘埃落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第692章 一定义不容辞 本来李簸箕还打算再宴席乡亲们再次一顿的，哪知道，大家都纷纷表示不用。 “哪里能天天这么吃，你们挣点钱也不容易，还是留着。” “吃一顿就成啦，哪里能动不动就吃的。” “是啊，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不是，不吃啦！” “就是，过日子还是要省一些的。” 李罗杰听着，心里有些好笑，这年头，能吃席面，居然还有人觉得是糟蹋的？ 是太傻了，还是太实在？ 但是李罗杰也看得出来，乡亲们不是客套，是真的觉得没必要，他不禁心里有些温暖。 这会，他倒是挺认同爷爷的话了，牛罗村的人，的确淳朴，大家都不会费尽心机的想从他们的口袋里掏钱，是真心把他们当一份子的。 村里人对他们不错，爷爷在这里也睡的好，现在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李罗杰便放心的忙活去，他回来也是有事情的，至少投资这事情，他就要去考察数个地方。 李簸箕在村里住着，也没半点不适应，反而很享受，毕竟牛罗村住的好，吃的也不差，要电有电，要水有水，他一个老头，这样就足够了。 李簸箕时不时的还会和村里上年纪的老头子去溪边钓鱼，跟着下地去帮忙捡红薯什么的，看过几次小黑带着村里的娃娃们躲猫猫，也看到了小黑隔三差五的打了不少猎物回来。 看过乡亲们对姑奶奶是如何孝顺敬重的，而他也获得乡亲们的尊敬和小辈的爱戴，时不时会有人好奇的过来听他讲外头的事情。 看着大家艳羡又向往的表情，李簸箕是又开心又满足，这感觉是漂泊在外所感受不到的温馨。 每次看到小黑，李簸箕都要惊颤一次。 不过次后，他也就慢慢淡定下来，偶尔还能和小黑若无其事的错身而过。 当然，错身而过的时候，李簸箕是浑身僵硬的，同手同脚的扶着路边村民家的围墙，脑袋都不敢扭，用余光偷偷的瞥着小黑，似乎好像怕小黑会从背后扑过来一样。 虽然李簸箕也知道，小黑真要暴起伤人，他是躲不过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打鼓。 第一次看到小黑带着村里的娃娃满村的玩的时候，李簸箕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想要上去拦着，又不敢，心里直发颤，乡亲们也太心大了不是。 不过当他和乡亲们提起后，大家都笑呵呵的让他放心，让他淡定，弄的李簸箕心里和猫抓一样纠结。 他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人巴不得自家孩子能和小黑玩的好呢。 别看小黑小脾气不小，也会训人，可对自己带的小孩子，那是一个耐心，有时候还会问姑奶奶要钱给小娃娃们买吃的呢。 而且，小黑打猎，要是东西少，村民们可能分不到，但是它带的小娃娃肯定能分上一些的。 姑奶奶翻译说了，小黑觉得小娃娃们身上没几两肉，让孩子们的家里给做肉糜粥给孩子吃。 在小黑的心里，就是要和主子那样圆乎乎的，才能叫有肉嘛。 不过小黑这话它很聪明的没嘟囔出来，要不然，白曦一定会让它知道什么叫要胖一起胖。 日子就这么过去半个月，期间，李罗杰也回来过两趟，给自己爷爷送了一些衣物和东西，当然，也没忘了给白曦准备一份。 李罗杰觉得，就算是为了他爷爷在村里过的舒坦，那么他孝敬一点姑奶奶，也没什么不合适的，毕竟进庙避雨，还得敬着点庙里的菩萨呢。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集市那边也定回来了不少电风扇。 李簸箕听说后，便准备去买两台，他用一台，给姑奶奶送去一台。 不过他还没去呢，就听说姑奶奶找。 “村长，你知道姑奶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李簸箕好奇的问。 打从上次宴请全村后，李簸箕还真没几次见到白曦，因为白曦不是在树屋里忙着配什么东西，就是去厂里。 李簸箕也才知道，他们这姑奶奶了不得，大学的课程早都自学完了，科科优秀，现在据说又另外学别的专业了，一天到头的忙活，极少有时间露面。 不过白曦忙归忙，时不时的，也会让人给李簸箕送点东西，大的，小的，有趣的，反正每一次都能让乡亲们一阵羡慕。 就连下新村的人过来，听说了，遇到李簸箕，也会对他一阵羡慕。 这会突然说姑奶奶找，李簸箕怎么可能不好奇。 陈大柳摇头，然后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村里有点什么忙，姑奶奶想让你帮忙来着。” “哦？”李簸箕一听，顿时高兴了：“什么忙，能帮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陈大柳闻言眼睛笑小了一圈：“我也不大懂，但是我知道，姑奶奶很少开口让人帮忙的，这是把你真正当成我们牛罗村的人啦。” 说着，一副好兄弟的拍了拍李簸箕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恭喜啊！” 李簸箕一听这话，当即就不高兴了：“什么话，什么叫当我是牛罗村的人，我本来就是牛罗村的人，村长，你说这话，我就要和姑奶奶告状啦，感情之前一直不拿我当村里人呢？” 告状这行为，还是李簸箕最近学到的，他发现，村里人要是有什么，就会动不动找姑奶奶告状去，不论大小，只要告到姑奶奶跟前去，姑奶奶一定处理。 只是，很多时候，大家就是嘴上威胁一下，谁也不会去麻烦姑奶奶不是。 “哎哎哎，别别别。”陈大柳状是讨饶的拱手：“老哥，老哥，李老哥，是我不好，我不会说话。但是，我这不是，我也是为你高兴嘛。” “你看啊，我也知道，你刚回来，你肯定需要一份认同感，虽然我们大家对你很认同，可你住着姑奶奶给盖的房子，吃的也是村里人帮忙烧的饭菜，还有村里后生给挑水，时不时的，小黑打猎了还给你分一份……” 李簸箕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陈大柳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继续说道：“你看，你这样肯定会觉得不自在的，毕竟你也没给村里贡献过什么，对不对？” 第693章 我们会心疼呀 “现在，姑奶奶找你，想让你帮点忙，这都代表了姑奶奶向大家伙宣告，你已经是我们村里的一份子了。要不然，不是一个村的，找你帮什么忙？”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簸箕点头：“没错！” 似乎还在为陈大柳刚才的话不高兴，李簸箕嘟囔道：“村长，我可告诉你，我是牛罗村的，我爹娘也进了村里的祖坟啦，你就算不把我当村里的人，那我也还是村里的人，村里有事需要帮忙，我是一定会帮的。” 陈大柳高兴又欣慰的称赞道：“李老哥啊，是我太小气啦，我先在这里和你告罪，你原谅我不会说话。” “李老哥……” “刚才是我嘴笨，你可不要和姑奶奶说我的不是，晚点我请你喝两口，就当赔罪了，你可不知道，那酒还是去年姑奶奶酿的，我好不容易才得了一点，我平时都少不得喝。” 陈大柳连连表示歉意，又是夸，又是哄的，李簸箕也没真生气，很快就笑道：“哎，我不会和姑奶奶说的啦，不过那酒，你得让我尝一尝才行。” “行！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没得说的。” 陈大柳继续说道：“李老哥，你是不知道。之前大家伙对姑奶奶对你好还觉得纳闷呢，说实话，有些乡亲觉得你刚回来，姑奶奶就对你好，心里也委屈呢。” “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姑奶奶啊，那是知道你人好，要不然，换一个人，姑奶奶可不会搭理。” “你都不知道，李老黑天天和我嘚瑟，说是，李家这块也是出了个人物啦，给李氏一脉张脸啦……” 陈大柳说到这里，状是没注意到李簸箕正全神贯注的听一样，顿了一下，似乎愤愤不平道：“那我能认输？我儿子也是立过不少功劳的，给国家就不说了，那太远了，也是人人应该的，但是他转业复员回来，给村里可是干了不少事情的。” 这个李簸箕也知道，于是点头。 陈大柳接着说道：“所以，李老黑和我嘚瑟，我肯定不服气啊，我就和他辨上了。但是现在，我挺认同李老黑的话的，李氏一脉出了您这么个有能耐又仗义的，可不就是给李氏一脉长脸么！” 说着，陈大柳竖起大拇指：“你不愧是我们牛罗村的人，仗义，孝顺，我一会得和姑奶奶好好的说一下才行。” 李簸箕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忙红着脸摆手：“嗨，这有什么好说的，我这都还没帮忙呢。” 陈大柳不赞同的严肃的说道：“那不行！当然要说了，不管你应不应，愿不愿意帮忙，和你已经是我们牛罗村的一份子，这是两码事。你有这个好心，那就是要夸的，不止要和姑奶奶说，也要让村里大家伙都知道，向你学习！” 这个时候，正好有村民路过，和李簸箕与村长打招呼，听到半句话，还好奇的问了一下。 陈大柳简单的三两句稍微说了一嘴，李簸箕面对村民期待又羡慕的眼神，当即再次义不容辞道：“我不会不应的，既然需要我帮忙，那我一定愿意啊，帮姑奶奶的忙，帮大家的忙，就是帮我的忙。” 村民和陈大柳自然是对李簸箕不约而同的竖起了大拇指，齐声：“果然是我们牛罗村的人！” 很快，树屋就到了。 这是李簸箕第二次到白曦的树屋。 白曦这会正坐在榻上，看到李簸箕和陈大柳来了，停下手里写的东西，笑着让两人坐下，而陈招娣正好开水果罐头，就给陈大柳和李簸箕也一人端了一碗。 “姑奶奶，我听村长说，您找我。” “对。” 白曦点头，也不着急说事情，反而先问了李簸箕这几天的生活情况，知道他过的舒坦便笑笑道：“我还怕你住着不自在呢，知道你住的舒心，那就好。” “谢姑奶奶上心！” “来，先吃点水果罐头，这是桔子罐头，我觉得不错，我遇到问题一时间想不到办法的时候，就会吃上几口，倒也算给自己换了个脑子，休息一下。” 李簸箕闻言，便说道：“姑奶奶要是喜欢，我让罗杰下次给姑奶奶多带一些。”他不能光吃姑奶奶的，不给姑奶奶孝敬啊。 白曦抬手：“也不用，罗杰最近挺忙的，回来也待不到两天，一看就是忙的脚不沾地，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了，再说这东西，村里的商超店也有卖。” 李簸箕一听说起自己孙子，便也就拉开了话匣子。 “可不是，那小子就给我送了些东西，上次回来，据说是要到苏江去，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了。” “年轻人嘛，有能力的时候多跑跑挺好的，也能多见见世面。”陈大柳接话：“年轻人，趁着年轻就要多干，这是有能力的表现。” “要是窝你跟前，你又要觉得他无所事事啦。” 李簸箕笑：“也是。” 谁都喜欢自家的孩子被夸，别看李簸箕嘟囔着，其实对于孙子，他还是很自豪的。 白曦笑笑，招呼着，还不动声色的和陈大柳换了个眼神。 等李簸箕吃了两口桔子后，陈大柳当即眼中飞快划过一抹精光，他看向白曦，关切的问：“姑奶奶，您之前说有烦心事，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 李簸箕也关心的看向白曦：“瞧我这脑子，姑奶奶，您之前说了村里有事情想让我帮忙，您说，是什么事情来着。只要能帮，我一定义不容辞。” 白曦闻言，先是感激的笑了一笑，又摇了摇头，轻叹道：“算了，我想了想，还是我一个人烦心就行，和你们说了也没用。” 陈大柳一听，顿时就急了：“怎么就没用，姑奶奶，您也是为了咱们村，我们都知道您心疼我们，可您一个人扛着，我们也会心疼啊。” 话锋一转，陈大柳羞愧的说道：“就算我们没什么见识，没读几年书，帮不上您的忙，那，那还有李老哥呢，他是加坡新回来的，也算见多识广，又有能力，您把难题说一说，说不准，他能有办法呢。” 第694章 受累啦 “是啊。”李簸箕虽然不好说自己有多厉害，不过陈大柳说的也在理，他好歹在加坡新那也是闯荡商界的人。 他也跟着劝道：“姑奶奶，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您是太着急了，一下子没想到法子，您说出来我们听听，我们说不准有什么法子呢。” 李簸箕承认白曦聪明，毕竟他这了这些日子，对于白曦给村里做了什么，带着村民过上了如今的好日子，他了解后敬佩不已。 但是，姑奶奶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啊，遇事还是太少了。 既然他在，那么，自然是能帮就帮的。 在陈大柳和李簸箕的轮流劝说下，其实是陈大柳心急如焚的不断推崇李簸箕之下，白曦似乎动摇了。 她轻叹一声，小胖手如同大人遇到烦恼一样的按了按额角，说道：“其实，还是村里的事情。” 白曦看向李簸箕，开口：“小箕啊，你也在咱们村住了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你也算了解咱们村的情况了？” 李簸箕点头。 没有着急的提要求，白曦先来了一个虚心请教。 “那你和我说说，我要是想发展咱们村，需要做什么？” 李簸箕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说，姑奶奶是想让自己投资村里吗？ 他脸色一松，这算什么麻烦事，他本来也有这个想法的，但是还没有想到要投资什么而已。 陈大柳此时一副羞愧的表情，当然，他也的确羞愧，毕竟，姑奶奶来来回回就是为了牛罗村，为了乡亲们，他除了跑跑腿，啥也帮不上。 “姑奶奶，为了大家伙，您受累了。”陈大柳语气哽咽，这真不是演的。 “咱们村……”李簸箕不由的一顿。 说起商业投资发展的事情，李簸箕神色就下意识的严肃了几分，他清了清嗓子，又见陈大柳一副欲言又止的，李簸箕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外面和人谈判，不需要装腔作势，不由尴尬的笑了笑，忙道开口。 “姑奶奶，说实在的，我刚回来，我就发现了不利于咱们村的发展问题了。” “咱们村地理位置太偏僻啦，从村里到县城，坐拖拉机，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 “虽说位置偏僻，建厂的地的费用也便宜，但是现在县城的地价租用并不贵，退一步讲，就算厂子要建很大，那建在郊区，也比建在村里划算又方便。” “您看啊，咱们村的食品厂的泡菜和冰激凌，每次都要一卡车和一卡车的往外运，这其中耗费的成本可不少。但厂子要是建在一个交通便利的地方，不说要靠近火车站，就是靠近国道，运输方面也会节省下不少人力物力。” 陈大柳在一旁偷偷撇嘴，果然不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一回来就嫌弃村里的食品厂，你知不知道，村里没这个食品厂，村里能有这么好的日子？ 你回来还想睡这么好的房子？ 你睡破茅坑你！ 要不是我们食品厂建在村里，你觉得，那还能是我们村的食品厂吗，我们还能管理？ 姑奶奶能不知道村里偏僻，交通不便？ 姑奶奶能不知道成本增加了？ 要知道，姑奶奶为了开厂子，可是寄了不少野味给陆同志请他帮忙的，姑奶奶多忙啊，还得给陆同志写信。 啥都不知道，就知道瞎逼逼！ 其实陈大柳哪里知道，白曦也没怎么和陆晨说什么，有时候就是纯粹不知道说什么，便随口说两句，不过陆晨倒是挺上心的，会给白曦回厚厚的一沓信，上面算是分析和解决的办法。 当然，开食品厂找机器这事情上面，陆晨也的确是帮了一把的。 李簸箕没注意到陈大柳的表情，他见白曦点头，便又继续说道：“现在国内劳动力廉价，办厂子其实成本节约了不少，不过……” 整个牛罗村都尊敬崇拜的人听着自己说生意经，李簸箕心里什么滋味那是无法言语的。 李簸箕能让陈大柳觉得啰嗦，那话自然是不少的。 他时而看向陈大柳，见陈大柳也是一副被说住的表情，再看看白曦一边点头，一边拿着笔在写着什么，好像是在记录他的话里的重点，李簸箕更激动的巴拉巴拉一阵说。 白曦写的差不多，李簸箕也说的差不多了，不少话都因为激动而重复了。 “小柳啊，你说的对，小箕的确能解决我们村目前这个难题。”白曦在李簸箕停下喝水的时候，先是对着陈大柳夸了一下李簸箕，然后接着说道。 “小箕，据我所知，加坡新机器是可以出口的，对。” 李簸箕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头。 “那就好。” 白曦看着李簸箕，笑的温和：“小箕啊，你帮村里弄几台机器回来。” “呐，要求我都写在上面了。” 白曦话落，陈大柳立马上前，从白曦面前的桌上，把她刚才列要求的本子拿了起来，然后飞快的扫了一眼，便塞到李簸箕手里。 “啊？”李簸箕一听，顿时愣住。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本子，等看清楚上面的要求后，不禁有些傻眼。 要三套设备？ 感情刚才姑奶奶不是记录他说的生意经，而是要他买机器啊。 这会，李簸箕有些后悔了，他怎么就那么多话呢！ 这牛皮都吹出去了，这会可怎么办！？ 白曦继续说道：“村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虽然有食品厂，不过进项有限，但是，也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村里会给你拿三十万，你就多上心。” 陈大柳一听，当即嘴巴张大，三十万？ 要这么多吗？ 不怪陈大柳会惊愕，要知道，之前食品厂不管是泡菜的机器还是弄冰激凌的机器，那都是白曦画图，找机械厂弄，然后白得的机器。 “三十万？这，姑奶奶……”李簸箕苦着脸，不止拿着本子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心里也在一抽一抽的。 不等他开口，白曦就笑盈盈的问：“你帮着采买机器，不成问题？” 李簸箕摇头：“帮着采买，问题倒是不大，但是，这，这……” 第695章 变脸之快 “那就好。”白曦好像看不出李簸箕的为难和欲言又止一样：“你帮了村里这么大一个忙，你放心，大家伙一定会记着你的好的。” 陈大柳后知后觉的回神，也连忙的附和：“是啊，李老哥，如果你有门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姑奶奶也不用操心的吃不下睡不好了。” 陈大柳虽然觉得给三十万太夸张了，可他也明白，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就没吃过亏，再看李簸箕那为难的模样，他更是明白，姑奶奶这价钱肯定是实打实的。 李簸箕看了看陈大柳，不禁有些无语，什么啊，三十万，三套机器，不说采买一套多难，这费用，一套机器至少要五十万，加上运输等杂七杂八的费用，三套得一百七十万呢，村里才给三十万，一半的钱都不到，这怎么买。 陈大柳见李簸箕没吱声，似乎是不相信村里会给三十万一样，立马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咱们村里虽然穷，但大家吃糠咽菜也会掏出这钱来的。” 言下之意，也没白要你的。 什么吃糠咽菜，之前陈大柳可没少和李簸箕得意洋洋。 什么咱们村日子好过啦，村里家家户户少说都有几百块钱的存款，什么乡亲们现在想吃荤就吃荤，想吃素那绝对是吃腻了荤了，什么想吃大米吃大米，想吃大包子就吃大包子。 还有什么现在再也不用光脚啦，夏天买上两双鞋，今天一双，明天一双，都不带重复的…… 李簸箕嗫嚅：“不是，这不是钱的事情……” 陈大柳立马打断他的话：“什么叫不是钱的事情，你可不能说不要钱啊。” “虽说你这么多年来没给村里做过什么贡献，你爹娘也没给村里做过什么事，死了才巴巴的想回来，可你是我们村的人，姑奶奶既然说给三十万，那就一分不会少你的，你必须得拿着。” 李簸箕：“呃……” 这是钱的事情吗？ 不对，这就是钱的事情。 三十万买三套机器，压根就不行啊。 可李簸箕又不能直接拒绝，他沉思了片刻，决定曲线救国。 “姑奶奶，我觉得咱们村的食品厂可以扩建一下，我打算给咱们村里掏十万块钱，您看怎么样？” 白曦笑了笑，摇头：“你有心了，不愧是我们牛罗村的人，是个有良心的。不过食品厂扩建的事情不着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采买机器，一心不二用，你办妥这事情就可以了。” 宁愿给十万块钱扩建食品厂，都不愿意采买机器。陈大柳又不傻，稍微一想，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不迭的说道：“是啊，李老哥，饭要一口口的吃，心急吃不成热豆腐。你只管采买机器就好，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李簸箕听到这话，差点就要跳脚骂人了。 什么饭要一口口的吃，心急吃不成热豆腐，三十万买三套机器，这是想一口吃成一头大象呢。 李簸箕犹豫再三，还是没想出合适的拒绝的话来，于是把心一横，开口：“这，姑奶奶，这个可能，办不到。” 白曦挑眉，圆乎乎的小脸上笑容更加甜：“有难处？” 李簸箕连忙点头。 “你放心，我想过了。”白曦一副我都考虑好的表情：“你们一家都是我们牛罗村的人，那你回家乡，建设家乡，这没错，对？谁知道了不称你一声高义？” 陈大柳在一旁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就是……” “呃……”李簸箕噎住，我担心的哪里是这个啊。 “我，我……姑奶奶，我……” 此时，白曦佯装才看出李簸箕的不情愿一样，她收起了脸上的微笑，轻叹一声，脸上满是愁容，说道：“算了，我也知道这事情太为难你了，就当我没说。” “小柳，你带小箕回去，我继续想想办法。” 陈大柳一看，还想说什么，但白曦已经挥了挥手，起身往楼上去。 “招娣，晚上别做饭了，我没胃口。” 就在这个时候，陈招娣一边担忧的应声，一边从厨房里出来。 她抬头看了看已经上楼回卧室的白曦，再看向陈大柳和李簸箕，接着大跨步过去，不客气的从李簸箕手里抢走桔子水果罐头的碗，然后伸手对着陈大柳哼了一声。 陈大柳立马了然的乖乖的把他手边还没有动过一口的碗递了过去。 陈招娣一边拿着碗，一边对小黑说道：“小黑，我拿这点桔子去喂鸡，你守着姑奶奶啊。” 呃，李簸箕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顿时傻眼，这，就没啦？ 不帮忙就没得吃？！ 刚才李簸箕和陈大柳来的时候，陈招娣还笑呵呵的打招呼，还说了桔子罐头吃完了还能添，可这一转眼，就变的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这桔子得给那下蛋的鸡吃才行，下蛋的鸡有功劳，那没功劳的鸡，啥都别想吃。” 李簸箕哪里听不出陈招娣话里的意思，顿时尴尬了，而陈大柳也尴尬的讪笑，忙拉着他，两人下了树屋。 陈大柳低声道：“幸亏我刚才都没来得及吃。” 李簸箕：“……” 见李簸箕沉默没说话，陈大柳安慰道。 “你也别多想，招娣那人就那样，农村人嘛，没什么心眼，她就是觉得大家孝敬给姑奶奶的东西，姑奶奶给了我们两个吃了，是我们俩的福气。” “我们还不帮姑奶奶排忧解难，让姑奶奶操心，是个没良心的，这才会这样的。” 李簸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沉默的点头表示理解。 走着走着，李簸箕突然开口：“我是不是晚上得自己做饭了？” 陈大柳先是一愣，然后见李簸箕往树屋那看，他立马明白过来，吃惊：“你想什么呢，都这样了，当然要自己做饭了，你没看招娣刚才那臭脸啊，她要给你做饭，你还能吃得下？不得咸死你。” 他心说，人陈招娣和李佳给你顺带做饭，你这待遇都快赶上姑奶奶了，可你啥忙都不愿意帮，让姑奶奶继续烦心，刚才陈招娣没泼你一脸都算好的了。 第696章 小九九 陈大柳继续说道：“别说你了，上次乡长过来陈招娣也没给好脸，差点把人骂走，知道为什么吗？乡长啊，他没脸没皮的……” 乡社。 黄乡长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他皱了皱眉头，揉了揉鼻子，也没在意。 黄乡长哪里知道，他是被陈大柳利用了一番。 李簸箕尴尬：“……好。” “唉！” 听李簸箕长叹，陈大柳佯装理解的劝道：“没事的，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愿意，但是你不帮忙自然有你的理由，姑奶奶深明大义，会理解的。” 言下之意，姑奶奶深明大义，可村里人就不一定了。 李簸箕没听出来，他摇头道：“村长，我也不是不愿意帮忙，可一套机器采买运送到国内来，上上下下的各种非要加起来至少五十来万，姑奶奶要三套，我，这，就给我三十万，我真的没办法啊。” 其实，李簸箕能在加坡新挣下一大份的家业，自然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 他之所以回来后，在这个小山村里松懈了下来，是因为他感觉到亲切。 看着乡亲们热情又真诚，他心里舒坦又温馨。 就算乡亲们有自己的小九九，那也没什么，身而为人，睁眼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谁没自己的小九九。 他还不是老了，在加坡没感觉到归属感，这才想着带着爹娘的尸骨回来认祖归宗和落叶归根么。 乡亲们能图什么，最多就是图吃饱穿暖不是，他有能力，也愿意帮一把。 只是，他没想到姑奶奶开口居然是要的机器。 这可不是小事情，李簸箕当然没办法答应下来。 李簸箕也没觉得白曦就是故意的，到底是个小姑娘，再聪明也不会知道行情，哪里知道一套机器有多贵呢。 能开口说给三十万，而不是三万块，李簸箕都觉得白曦这是有大格局的人了。 别说乡下农村了，你换城里一个成年人，他们都不敢开口这么说。 而且，白曦开口，李簸箕能看到陈大柳虽然惊诧，明显吓住了，但却没有反驳，这表示村里一切都是白曦做主，而且，牛罗村也有这三十万。 李簸箕虽然为难，但也不得不在心里惊讶，村里居然能有这么多钱，再一想之前他还想用五万八万的帮村里搞个作坊什么的，不禁有些脸红起来。 李簸箕压根就不知道，牛罗村食品厂里的机器，白曦是靠图纸换来的，牛罗村的人一分钱都没花，要不然，他就能知道，为什么陈大柳一听说给三十万的时候会那么震惊了。 到了这会，机械厂还靠着白曦给的图纸，出口了不少机器到外面去呢。 陈大柳闻言，在心里咋舌，要这么多啊？ 可陈大柳却不会觉得姑奶奶过分，姑奶奶这是为了村里呢，他自然是站在村里这边的。 李簸箕满面愁容：“这不是三百，不是三千，哪怕是三万一套，我都无所谓，但是这，五十万一套，我真没办法买到。” “没事，没事，我虽然不懂，但是我能理解。”陈大柳一边安慰，一边在心里嘟囔，说来说去，反正就是不肯呗，亏的姑奶奶还对他这么好呢，没良心的。 这生意人啊，满心满口的就是赚钱，啥人情味都没有了。 “唉，村长，我心中有愧啊！” 陈大柳忍下嘴角才抽搐，温和的说：“别这么说。”哼，你是要有愧，你要是心里没愧，你爹娘就该有愧了。 才刚住进后山祖坟呢，就翻脸不认人了。 “村长，我，我这几天都没脸见姑奶奶啦。” “哎，别这样想。”哼，你还想见姑奶奶，你当你是谁啊，姑奶奶是想见就能见的？ “你说，姑奶奶会不会生气啊？” 陈大柳正色：“不会，不会，姑奶奶不是那小气的人。” 哟呵，不帮忙还暗喻姑奶奶小气，哼，姑奶奶不小气，可我们很小气！ “我，我都不好意思见姑奶奶了。” 陈大柳温和笑了笑，心说，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脸皮比城墙还厚呢。 “……” 在陈大柳体贴的宽慰下，李簸箕倒也没那么纠结了，他心想，村长说的对，姑奶奶也就是提了一下，并没有为难他。 “村长，我其实早就想过了，给咱们村里投资点东西，只是还没有想到而已。”但是，不能是五万八万了，怎么说至少也得十万。 陈大柳立马露出感激的表情来：“是吗？那太好了，不过这事情也急不来，慢慢想。” 光说不练假把式，估计是姑奶奶提了采买机器的事情，你这临时找借口的？！ 当我们农村人没见过世面，好骗吗？ 陈大柳在心里哼哼，到底是外头混久了，早离心啦！ 听着李簸箕满满的为难，陈大柳状是理解，却在心里失望。 走着走着，陈大柳见李簸箕路过他住的房子居然没进去，还跟着他，不由奇怪：“你要去哪里？” 李簸箕也惊讶：“不是说，要去你家里喝两口吗？”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心说，我说的帮忙了才请你喝酒，你都不肯帮忙了，还想喝姑奶奶给我的酒？ 脸呢？！ 不过陈大柳也不会老实说，他面带愁容：“怕是不行了，我得去和族老们想想法子。” “姑奶奶每次遇到难题不解决，肯定要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得找找族老们求助，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姑奶奶不那么操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姑奶奶现在还在长身体呢，可不能饿着，饿坏了可就麻烦啦。” 李簸箕闻言，有些惊讶：“下意识，这么严重？” 村里日子现在过的也不错啊，又没有缺衣少食的，有必要买不着机器就吃不下睡不好？ 要不要这么夸张呢？ “哎呀，你刚回来，你不懂！” “你以后就知道了。”陈大柳说完，匆匆走了。 而被陈大柳说会吃不好睡不好的白曦这会正在树屋呼呼大睡呢，而小黑抖着耳朵，一看就是又听着村里的动静了。 它在心里嘀咕，难怪主子说这事情小柳干准不会错，这老实巴交的贴心的模样，的确让人没办法不相信啊。 第697章 身外之物 李簸箕站在原地，好几分钟后，这才掉头回去，既然晚饭没着落了，那他找邻居帮忙做一点。 李簸箕找的陈大勇家，听说要搭伙吃两天饭，陈大勇虽然有些纳闷，但是也没拒绝。 毕竟是一个村的不是，李簸箕不方便做饭，村里大家伙是知道的。 现在日子过的好，别说李簸箕只是拿粮食和菜过来一块搭伙烧，就是李簸箕什么也不拿，在他家里吃几天一个月的，陈大勇也不会有意见。 而陈大柳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李簸箕的话，心里越想越觉得腻歪，你说五十多万就五十多万啊，好像钱是大风刮来，或者是菜地里长出来一样，动不动就要这么多。 那我们姑奶奶当初弄机器的时候，可一分钱都没花呢。 没能力我们也不笑话你，可你刚才自己明明说了自己在加坡多牛气，产业多大多大，什么那边就没你搞不定的事情…… 没开口前你巴拉巴拉的一阵说，姑奶奶一开口，你就这啊那啊的。 乡社也提点过我们了，你孙子现在也到处考察要投资项目，你说我们村这不好，那不好，不方便开厂子，我都忍了。 都说母不嫌儿丑，狗不嫌家贫，你一边说村里这么多不好，一边又巴巴的带着父母的尸骨回来埋。 咋，想沾着姑奶奶的福气，让姑奶奶庇佑你们，又不想给村里做点贡献，属什么的，这么不要脸。 我们也没让你给我们开厂子不是，姑奶奶只是让你帮忙采买机器，也给了钱，又没白要，你也不肯。 当我们没去过加坡新，你就胡乱叫价啊？ 陈大柳气的脸都黑了，我们姑奶奶可不会占人便宜，既然姑奶奶说了三十万，就有姑奶奶的道理，想也不想就拒绝，哪里有半点牛罗村的人的样子。 就算真那么多钱又怎么了，姑奶奶也不是为了自己啊。 这是为了村里啊，钱没了还可以赚，你要是帮忙，姑奶奶以后难道不会护着你？ 但是，这事情，陈大柳不会提点，牛罗村的人也不会。 陈大柳想到这里，不禁有长叹一声，市里都来人找姑奶奶游说多少次啦，姑奶奶要不是为了牛罗村，也不至于这般小心翼翼的。 牛罗村上下，但凡只要是白曦说的话，就没有不应的，再难都会想办法完成，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身外之物呢。 这是大家刻印在骨子里的想法，但毕竟李簸箕才回来，对牛罗村没什么感情，陈大柳明白，但是他心里还是愤愤然。 姑奶奶哪次会让人吃亏了，到最后，还不是沾着姑奶奶的福气变的好起来么。 明摆着还是不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一份子嘛，还有脸在这里吃吃喝喝。 对了，住的房子还没有给钱呢。 好的时候不算账，这不好的时候，哼，那陈大柳心里的小账本是一翻一个准。 呵！ 啥都不给，白吃白喝白住这么久呢，还天天吃的这么好。 想起这一茬，陈大柳调转脚步，往财务室去。 其实，陈大柳哪里知道，白曦只是懒而已，也的确不想让太多的注意力落在牛罗村身上，扰了牛罗村的安宁。 她想让外头的人知道，这机器的确不好弄。 别看牛罗村轻易的就开厂子赚钱了，但现在还不是想弄什么都穷的只能厚脸皮的打才回来的小辈的主意，省的那些人看牛罗村发展的容易，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以牛罗村护食的习惯，要是好不容易从回来认祖归宗的小辈手里弄到机器，到时候就算是有人想截去，也没理由不是。 何况，白曦可真没打算买三套机器，那三套机器能干什么，她要的可不是这个。 财务室忙的时候加班是常态，但是闲的时候，大家也就是喝喝茶，看看报，聊聊天。 现在牛罗村的八卦中心就是从加坡新回来的李簸箕爷孙。 谁让姑奶奶隔三差五的给他东西，想想这爷孙两人也没给牛罗村做什么，姑奶奶却对他们这么好，大家想要不议论也难。 陈大柳气呼呼的来财务室，快进门的时候，深吸一口气，脸上表情一变，满面愁容。 李甜果眼尖，看到陈大柳后便出声招呼：“村长，您这会怎么过来了？” 王蕾也惊讶：“爹，您过来，是家里有事情吗？” “不是。”陈大柳摇头，他轻叹一声：“我本来也不想来的，这不，我一个人法子也有限，想着你们做财务的心思活络，过来找你们问问，看看有什么好法子没。” 一听不是家里的事情，王蕾松了一口气。 昨天奶奶有点不舒服，今天她本来想请假留家里看看的，不过娘和奶奶都觉得没必要，还因为她有身孕，怕会传染，硬是让她来上班，哪怕是在财务室这里听大家说说话也是好的。 “村长，到底什么事啊？”陈波好奇。 “大队长最近一直出差，各地工厂的跑，这你们也知道。”陈大柳先抛出这一问。 李甜果点头：“知道啊，村长，这事情，村里谁不知道啊。” 王蕾一听，大约知道陈大柳这话长着呢，便笑了笑，起身给倒了一杯水：“爹，您坐下，慢慢和我们说。” “大队长出差，事关姑奶奶最近忙活的事情能不能弄出来，这很重要。”陈大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严肃的扫了财务室的人一圈，说道：“这事情，你们可别往外头说，知道没有？” “哎！” “知道，村长，我们也不傻。” “是啊，村长，我们怎么会往外头说去。” 只要是牛罗村的人，多少都知道陈小聪出差是找机器去的，至于是找什么样的机器，村里人也不知道。 王蕾大概知道一点，她隐约就知道，要么找不到，要么是那些厂子不愿意把机器让出来，当然，那些机器也不合姑奶奶的要求。 “大队长找的机器，加坡新有。” 陈大柳这话一落，财务室的人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感情是这样，难怪姑奶奶要对李簸箕爷孙两人好呢。 （小柳表示委屈，我不是，我没有，怎么可能。唔，我也不好剧透，所以呢，我今天多给大家更新一章，下不为例哈。） 第698章 不大对啊 “难道，李大伯他们不愿意？”不愧是财务室的人，心思就是活络，李甜果当即就问起来。 陈大柳点头：“姑奶奶说了，村里准备给三十万，让他们帮忙，不过李簸箕说这价钱一套都买不到。” “那姑奶奶她是什么个意思……”陈波开口，却见陈大柳脸上的表情又黯淡了几分，不由咽下了后面的话。 还能怎么个意思，姑奶奶肯定是发愁，村长这才找过来的。 “唉！”陈大柳心酸的哽咽：“姑奶奶什么时候需要这么费心思的讨好人啊。” 到底大家是看着白曦从一个啥也不会的小奶娃变成了想办法的让乡亲们过上如今好日子的姑奶奶啊。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要是白祖宗知道，指不定说他们多不孝顺呢。 “都是我不好，村里的经济本来应该是我操心的，是我没出息，才会让姑奶奶一次次的操心的。” “要不是我之前看支出太大，便心急的催问姑奶奶给村里想想新的进项，姑奶奶也不用这么难。” 财务室的人听着，心里也有些愧疚，之前她们可没少打听姑奶奶有没有什么新的项目来着，毕竟账本上一串串的数据好看不说，每个季度发奖金的时候，也是大家高兴的时候呀。 李甜果：“那，李大伯他们为啥不愿意啊？” 陈大柳：“不知道，说是姑奶奶给的三十万不够，他说一套机器得要五十来万呢。” “这么多？”王蕾等人这会听清楚价钱了，不由齐齐咋舌。 做财务，比普通人对数字更加敏感，她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波：“可是，之前姑奶奶给咱们村食品厂弄机器，可没花一分钱呢。” 陈大柳闻言瞅了瞅他，也没说话。 就在财务室的人纷纷议论的时候，陈大柳说道：“算了，这弄不来就弄不来，人心隔肚皮，毕竟人家业在外头，咱们就是一个小山村，人也看不上。” “左右我们村也有个食品厂，集市那边每个月的收入也稳定，村里日子过的倒也还行，姑奶奶怎么都不会让大家饿肚子的。” 陈大柳：“我来就是想问问，李簸箕爷孙两人暂住的房子，之前说了是五块钱一个月的，这明天就是一个月了，他有来教房租没有？” “没啊。” 陈大柳微微皱眉，嘟囔：“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有钱人更加小气。” 李甜果闻言，皱了皱眉头，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本子来，翻到最后一页，开口：“村长，他们这一个月分了三十斤肉，五十斤大米，这都没有给钱呢。” “电费也该交啦。”陈波也开口。 村里用电，大家都是一个月一交的，不能就他李簸箕例外不是。 一旁有个人嘟囔：“太小气了，卫生费一个月一毛钱也没给呢。” 陈大柳听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算，又是生气又是惊讶，妈呀，李簸箕爹娘迁入坟地的香火钱还是村里给出的呢。 好家伙，这是越有钱就越抠门啊这是。 陈大柳还是安抚了一下财务室的人，这才离开的。 可财务室的人还是愤愤然，姑奶奶是心善，不在意这些，可那是对牛罗村自己的人啊，这李簸箕爷孙，可一点没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人啊，你都不是我们村的人了，你还占我们村的便宜，这哪里行。 大家纷纷看向王蕾。 “王组长，这钱不能不收啊，咱们做账，可最怕坏账了。” “是啊，一百二十多块钱呢。”这还不包括姑奶奶赏的那些呢。 王蕾：“当然要收了。不过也不能现在去，等过两天，再不来交钱，咱们再带着单据上门收钱去。”村里除了姑奶奶，谁都得规规矩矩的，不占村里集体半点便宜。 财务室的人纷纷点头，你就是从加坡新回来，你也不能光吃不掏钱不是。 两天过去。 这两天已经足够牛罗村上下知道悄悄的传遍这个事情了。 陈大勇那边是不愿意和李簸箕搭伙了，他可是牛罗村的人，和李簸箕这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假牛罗村人可不一样。 要是他还继续让李簸箕搭伙在家里吃饭，那村里人该以为他叛变了。 所以，听陈大勇说有事情，家里没人做饭的时候，李簸箕也没多想，自己又问了别的邻居，大家纷纷都表示不行。 不是说家里的锅太小了，就是当着李簸箕的面来个大吵一架，家庭不睦，李簸箕也就没好意思说搭伙的事情。 还有人干脆说家里的锅破了，带着一家老小到集市吃，也有带着自家粮食到村里别家吃的，当然，这都是偷偷的。 李簸箕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深想。 而财务室，一看到了二号，李簸箕还没有来缴纳费用，当即带着各种单据和条子上门收钱了。 “李先生，我们今天上门来，是来和您收费的。” 收费？ 李簸箕一时间没明白，收什么费啊。 “这房租一个月五块钱，卫生费一个月一毛钱，您给先父母办事的香火钱也是村里垫的钱……” 陈波公事公办的微笑：“虽说这些钱对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不过咱们牛罗村家底薄，积攒这点家底也不容易，不能不仔细。” 李簸箕闻言，老脸不禁一红，这事情，他一向都不会放心上，这么一想，还真是占了村里不少的便宜了。 他连忙一边道着不好意思，一边掏钱。 “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跑一趟，我这，我忘了这事情了，是我不好……” 陈波和李甜果温和的笑了笑，却在心里嘀咕，我们要不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忘了’呗？ 真行！ 接下来，李簸箕就感受到了差别对待。 没人带着他钓鱼啦，他就算过去，那些老头要么收起鱼竿回家，要么自顾自的说话，不搭理他。 原先左邻右舍做了些什么，都会送来让他尝尝，现在，大家干脆都不在家做饭了。 之前走路上，村里人都会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但现在，大家都似乎太忙了，没几个人注意到他，就算他主动问话，村民们也没之前的热情，反而显得疏离。 第699章 我不告诉你 李簸箕忍不住拉着人问一句，那人一副比他还委屈的哀怨的表情：“姑奶奶吃不下睡不好，我们还能好？” “呃……” 李簸箕无语，到底是小姑娘啊，遇到点挫折就闹脾气，也就在牛罗村，大家都惯着，要是在别处，指不定挨爹妈怎么收拾呢。 大家这样，李簸箕哪里好受，虽然觉得白曦这样矫情，但想想，这事情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得找姑奶奶谈谈。 不过李簸箕去了树屋几次，都被陈招娣和李佳拦下了。 短短三天时间，李簸箕觉得时间比一个月都过的慢。 中午天气热，李簸箕也睡不着，就打算出门找个地方乘凉乘凉，当然，主要是和村里人说说话。 他刚一出门，就看到陈大柳行色匆匆的，立马忙把人拉住，其实是陈大柳远远看到李簸箕便表现的行色匆匆的。 “怎么样，村长，你有和姑奶奶说吗？” 陈大柳面露尴尬：“我连姑奶奶的面都见不上，我怎么帮你说啊。” “啊，这……” “你放心，我见着姑奶奶了，会帮你同姑奶奶说的。”陈大柳：“其实，姑奶奶这是太烦心了，我听李佳她们两个说了，姑奶奶这两三天，吃的都没以往的一半。” 说到这里，陈大柳又低声说道：“你快回屋，村里人要是知道你和我说话，一定连你也一块气上的。” “啊？”李簸箕听的一脸懵逼：“为啥。” 陈大柳苦笑：“还能为什么。我是牛罗村的村长，本来姑奶奶操心的事情应该是我操心的，我呢，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呢，不愿意帮忙，你说，大家看到我和你一块说话，能有好？” 李簸箕闻言，嘴角一抽。 “我不是不愿意帮忙，我这……” 陈大柳打断李簸箕的话：“没事，我理解的。你这是要出门，去哪里啊？” 话落，陈大柳就后悔了，他还是多嘴啊。 李簸箕：“天太热了，我出门找个地方乘凉去。” “哦哦，那行，你去。” “不是，村长，你这是要干嘛去？”李簸箕好不容易逮着陈大柳，哪里会愿意放过，又忙把人拉住。 陈大柳也不好甩开李簸箕的手，只得道：“我有事得去乡社一趟。” “哦，那正好，我跟你去一趟。” “啊？”陈大柳傻眼。 早知道，自己就不说去乡社了。 李簸箕反而催道：“快走啊，我去乡社和乡长借个电话，给我孙子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他那边的进展。” “哦，哦哦，行，那就一块走。”陈大柳说着，埋头快走，就好像怕村里人会看到一样。 李簸箕：“……” 李簸箕问的黄乡长借电话打，而黄乡长看似和陈大柳在门外说话，实则是在听里头的动静。 陈大柳对于黄乡长这听墙角的行为很是鄙夷，心说，你再积极也没用，人都说啦，买不来机器。 而黄乡长听着里头李簸箕的话，不由的瞪大眼睛看着陈大柳，惊讶道：“三，三十万？” 陈大柳点头，黄乡长立马把他扯到一边去，低声道：“你们疯了啊？拿三十万就想要人买回来一百五十万的机器？” 话落，黄乡长反应过来，不由惊诧：“你们，你们村有三十万啊？” 陈大柳瞅了瞅黄乡长没吱声，心说，我们有一百万呢，不过不告诉你。 黄乡长当即就明白过来，这就是有了，他来不及想乡社都没牛罗村有钱，恨铁不成钢道：“你们当钱是那地里的白菜啊，缺了就拔两根？” 他听了听办公室的动静，听到李簸箕还在讲电话，又低声骂道：“就没你们这样的，你们这事情做的过分了啊，这样还不把人吓跑么！” 让人倒贴这么多钱，这可不是一万两万，就算建设家乡，也没这么个建的道理。 陈大柳撇撇嘴：“吓跑就吓跑呗，那他跑了他爹娘还在呢。” “不是。”黄乡长无语，他指了指陈大柳，气呼呼道：“你们就是把人爹娘弄活，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牛罗村的地在金贵也不能这么贵不是。 陈大柳没吱声，心说，能埋在牛罗村，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好事，我们姑奶奶是谁啊，我们姑奶奶可是那转世的仙女儿…… “不行！可由不得你们这样作，我得和你们回去一趟，我找白小同志好好说说。”黄乡长一看陈大柳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知道和他讲是没用的。 陈大柳当即就不愿意了：“乡长，您不用去了，我们姑奶奶……” “少和我废话，这事情，你说了不算。”黄乡长没好气道：“今天我是一定要和她好好谈谈的。” 陈大柳见状，耸了耸肩，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李罗杰听爷爷说起这个，也不由的皱眉。 帮忙买可以，村里不够钱，自家垫个几万十万的，也不是不行，可一下子要这么多，这不是狮子大开口，这是神经病嘛！ 他原先还觉得牛罗村不错，现在嘛，还是看走眼了。 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再回牛罗村的李罗杰，当即晚上就坐上了火车。 这会，李簸箕压根就不知道。 回去的牛车上，黄乡长一边调整坐姿，一边嫌弃：“老陈，你们村不是有几辆拖拉机吗，怎么用牛车？” 陈大柳赶着牛车，头也不回：“那拖拉机不要油啊？” “有的坐就不错了，还嫌弃！” 黄乡长：“……” 李簸箕见状，笑着打圆场：“我觉得坐牛车挺不错的，晃晃悠悠的，别有一番味道。” 黄乡长：“……是牛屎的味道吗？” 李簸箕：“呃……” 陈大柳哼哼：“牛屎味咋了，我驾车的都不嫌弃，你嫌弃啥。” 言下之意，我们牛罗村现在日子过的好，我们都不嫌弃，乡社这么穷，你还好意思挑。 “要不然，你走着？”说着，陈大柳当真的就停下牛车来，一副你爱坐不坐的模样。 黄乡长鼻子气歪了，为了让自己不去牛罗村，陈大柳这是用尽了办法啊。 “好啊，陈大柳，你现在是硬气了啊，居然让我走着，看我一会怎么可白小同志告你的状。” 第700章 别这么没见过世面 李簸箕一听，当即心喜，黄乡长去见姑奶奶，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顺便见见姑奶奶了？ 陈大柳被威胁了也不怕，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耸了耸肩：“您随便！” “反正，我们姑奶奶才不会向着外人呢。” 黄乡长：“……”这还真是实话，牛罗村上下和白曦学的一手好护短。 一路上，陈大柳和黄乡长斗嘴，而李簸箕则是在中间打圆场，到最后，他自己都懒得打圆场了。 反正这两人骂的再凶，也没打起来。 黄乡长也不傻，他找白曦是为了劝白曦，哪里能让李簸箕也在旁边。 于是，在李簸箕提出要随他一起的时候，黄乡长面露难色：“这恐怕不行，我找白小同志是有些要事谈……” 李簸箕立马就听出意思来，他也不是那不识趣的，自然不会打扰，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乡长，还请你一会和我们姑奶奶说一声，我想见见她。” “行，我一定转告。”黄乡长转身的时候，瞪了陈大柳一眼。 这弄的什么事啊，这么欺负人李簸箕，黄乡长觉得，这李簸箕见不上白曦，肯定是牛罗村的人拦着的缘故。 白曦被喊下来的时候，手上还沾着五颜六色的颜料呢。 “乡长，您怎么有空到我这寒舍来。” 黄乡长闻言嘴角一抽：“白小同志，你这要还是寒舍，那我们可就是破茅草屋了。” 陈大柳在一旁摸摸鼻子，心说，你们虽然不是破茅草屋，但也差不离了。 白曦笑了笑，没说话。 黄乡长可坐不住，他当即就把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听说，你们村打算掏三十万让李簸箕从加坡新买几台机器？” “是啊。”白曦一点也不意外黄乡长会知道，反正她也没打算瞒着。 “你们村，居然有三十……”话到一半，黄乡长反应过来，忙转话锋：“几套机器要一百五十多万呢，你们就给三十万，怎么可能。” 陈大柳嘀咕：“怎么不可能。” 而白曦则是笑笑，不在意道：“对啊，是不可能啊。” 陈大柳闻言愣了一下，疑惑，难道姑奶奶不是真要买机器？ 那姑奶奶图啥？ 总不能是为了逗趣？ 万一李簸箕那会就答应了呢？ 陈大柳懵逼外加有些发愁，姑奶奶一年年长大，这想法啊，是越来越不懂了，他都跟不上姑奶奶想的了。 “那你还……”黄乡长无语。 “白小同志，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你就直接和我交个底，你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他也不是第一次和白曦打交道了，总觉得白曦有什么小九九，但是又想不透。 “没有。”白曦摇头。 “没有？那你怎么狮子大开口，这下把人吓着了，你们还想不想要机器了？”黄乡长说着，又疑惑：“话说，是什么机器，国内没有吗？” 三十万呢，在国内买的话，省力又省心，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白曦笑笑：“国内还真没我想要的，有也弄不到。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黄乡长还想问，就被白曦一句话给堵住了：“反正，还没有弄出来之前，我自己也说不好是什么。” 黄乡长张了张嘴，脸抽搐了几下，说道：“那，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黄乡长：“机器还要不要了？” “要啊！为什么不要，机器肯定是要买的，必须要买。”白曦语气笃定。 陈大柳听到这话，不禁满脑问好，姑奶奶都把他整糊涂了。 黄乡长来也是怕白曦打退堂鼓，现在一听她没放弃，不由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试探的建议说道：“你这样，要不然，就先买一套？然后缺的钱呢，我想想办法，和县里给你申请？” 五十多万一套呢，奶奶个腿啊，这也太贵了，破机器镶金啊？！ 但黄乡长也知道白曦的能力，现在花的多，将来肯定会赚的更多的。 所以，他来的路上想过了，就是磨，也要从县里给牛罗村磨来二十万，至于缺的零碎的几万，黄乡长知道，牛罗村肯定不止有三十万的，完全够。 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 开玩笑，和县里申请，那肯定要派人来合营的，她是给牛罗村的人弄的，可不想最后落到外人手里。 况且，她还是喜欢一言堂，真合营了，干个什么都要开会讨论，讨论就要讨论几天，然后打申请，等批示，黄花菜都凉啦。 “这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是我们牛罗村的事情，自然由我们牛罗村来解决了。” 黄乡长还想再劝呢，但白曦已经一副不用再说的表情，于是他顺着她转了话题。 不转话题怎么办，白曦一个不高兴就赶人，她一个白身，还是个小孩，他还能和她过不去？ 但他没两句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不放弃的游说道：“那，这样好了，不和县里申请也行。我知道，你们牛罗村肯定不止三十万的，怎么说你们也能付得起一套机器的钱？要不然，你们先拿一套，咱们先试验试验？” 他话音刚落，陈大柳惊愕的看着黄乡长，心说，乡长这口气可真够大的，什么家底啊，五十多万就拿来试验试验？ 感情不是你们的钱，你们不心疼呗？ “你总不能让人刚回来就对牛罗村死心塌地不是。”黄乡长没注意到陈大柳的表情，就算他注意到也不会在意的。 白曦笑盈盈道：“我要三套，就是试验啊，一套可没办法展开。” “呃……”这会轮到黄乡长傻眼了。 白曦这意思就是，她也没把握，这是会打水漂的意思？！ 刚才还嫌弃黄乡长的陈大柳看黄乡长明显傻愣的表情，在一旁开口：“乡长，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好歹是一乡之长，别这么没见过世面行不行！” 他心说，别说我们姑奶奶只是花个三十万，就是把村里钱都用了，大家也没人有意见的。 我们姑奶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些本来就是姑奶奶赚回来的，没姑奶奶，大家还啃野菜窝窝头呢，哪个有意见，就是烂心肝的白眼狼。 第701章 惊掉下巴 我没见过世面？ 黄乡长闻言，不由冲陈大柳翻了个大白眼，就你厉害！ 陈大柳语重心长道：“这研究试验，可不得需要实践去检验么，要不然光靠想啊？” “乡长，你们总不会觉得我们村里能过好日子，是我们姑奶奶随便就想出来的法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姑奶奶养着我们一个村呢，这么多人，可不轻松。” “我们姑奶奶都……咳，我们姑奶奶每每想这些都是反复的经过无数次的思考，慎重的下决定，为了研究这些，头发都掉了不少了。” 本来陈大柳想说，我们姑奶奶想的那么多，太操心都不长个了，但一想这事情是姑奶奶心里的结，于是就忙改口。 白曦把玩自己头发的手顿住，不由的放下，听着陈大柳这么义愤填膺，自己差点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乡长，我们姑奶奶还是个孩子呢，她这么累，你们不心疼，我们可心疼。” 听着陈大柳理所当然的话，黄乡长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张嘴就跑咆哮，可陈大柳似乎早就洞察了一样，先一步开口：“乡长，我们姑奶奶可在呢，您好好说话，可别吓坏我们姑奶奶了。” 言下之意，我们姑奶奶可是个小姑娘。 白曦笑眼弯弯的看着黄乡长被陈大柳噎住，眨巴着眼睛，似乎懵懵懂懂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经游神到哪里去了。 我真掉头发了？ 是因为太胖？ 看来，这两天还得少吃一点。 黄乡长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你！我……” 奶奶个腿的，这陈大柳摆明了是要气死他啊！ 黄乡长最后是气呼呼的走的，不走能怎么办，他说啥都不行啊。 他就没一次能劝动白曦的，不管是之前白曦要种葡萄树，还是其他。 来的时候坐的牛车，走的时候，连牛车都没有了。 陈大柳似乎怕黄乡长气的还不够一样，凉凉道：“乡长，节省是中华人民的传统美德，拖拉机是村里的财产，可不能公车私用，而且那东西耗油啊。” “我们那牛也吃草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没办法送您了，要不然，您就活动活动着回去？” 黄乡长看着陈大柳睁眼说瞎话，气的直嚷嚷：“好好好！陈大柳，你给我记着，我再搭理你，我就……”他明明就看到，陈大木路过还和陈大柳说了牛在牛棚里歇息着。 陈大柳笑呵呵的接话：“乡长，您可别说跟我姓啊，我们不合适。” 黄乡长气的不住翻白眼，哼的一声，甩头就走。 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是没走过。 到底也是陈大柳的噎人，让黄乡长稍微的回过一丝神来，他刚才差点说名字倒着写来着。 虽然，这样的话黄乡长说过好几次了，次次都被打脸，但能少打脸一次也是好的。 而陈大柳见把黄乡长气走了以后，扭头去和白曦邀功。 “姑奶奶，我把乡长气走了。”一天天的，就知道过来扯我们姑奶奶的后腿，什么这不行，那不行。 真是气人，你们不行，不代表我们姑奶奶不行啊。 白曦看着陈大柳一副打了胜仗一样的耀武扬威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你这么气乡长，还真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啊？” “不怕！”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摇头：“再说了，乡长也不会的，他那人也就是气那么一会。” 要是之前，陈大柳还真会有些顾忌。 往深了说，他们这些个村长可以为了村里的事情，和乡长拍桌子，骂骂咧咧的，但对乡社的干事却是客客气气的，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但那是之前，现在，他可是有底气的，而他的底气就是姑奶奶，他们牛罗村有姑奶奶在呢，只要不作奸犯科的，没什么好怕的。 牛罗村的人也不会因为有白曦当靠山，就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他们比谁都怕损害了白曦的福祉。 “对了，姑奶奶。”陈大柳有些疑惑：“姑奶奶，机器怎么办？咱们村还有一百万，除去要付的货款，怎么也能有个八十万几，要不然，拿这八十万几找李簸箕他们帮着买两套机器？” 陈大柳对李簸箕的不情愿帮忙是心里有气，可他觉得黄乡长说的也在理。 李簸箕爷孙才回来，自打父母那一辈就在加坡新落脚，一样米还养百样人呢，何况是隔着千山万水的，人对牛罗村没啥感情，不会死心塌地的，也正常。 “小柳。”白曦悠悠道：“我什么时候胡乱下决定了？” “呃，没有！”陈大柳摇头：“姑奶奶说的，做的，都是有道理的。” 一开始，大家觉得不可思议，想不明白，那是大家没本事，没人做到，所以才觉得是异想天开，但姑奶奶没一次是垮台的。 一次次都让大家惊掉下巴。 被陈大柳这么崇拜的夸赞，白曦一点也没觉得脸红，她小事上会胡闹，不过大事上还真没胡来，她好歹是姑奶奶，得给小辈们树榜样呢。 “那，姑奶奶，三十万，真能买三套机器吗？”他知道这事情，姑奶奶都计划有一阵子了，再拖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姑奶奶，咱们村里人家家户户还有些钱的。”如果不行的话，他把村里人召集起来开会，看看各家能掏出多少钱来，凑一凑。 “别说三套了，七八套都是少了。” “啊？”陈大柳一听，惊呼一声，差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三十万能买六七套机器，李簸箕却说不行，这不是没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人，这是把牛罗村当傻子了啊。 “太欺负人了。姑奶奶，我找他去！” 陈大柳说着，就要气冲冲的去找李簸箕。 白曦：“回来！” “姑奶奶？”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冲动，你又不是小孩子。” 陈大柳一脸不甘：“姑奶奶，是他太欺负人了。”欺负他们就算了，这欺骗姑奶奶可是大罪，早知道就不同意让李簸箕爷孙两人如族谱了。 “也不算是。”白曦没和陈大柳解释，反而问道：“李罗杰还没回来？” （还有呢。） 第702章 白曦背黑锅 “没呢。”陈大柳虽然对李簸箕爷孙两人很是气愤，但白曦询问的时候，还是把自己了解的消息说了。 “姑奶奶，听李簸箕给他孙子打电话，好像是说什么审批什么什么运输通道什么的，我也不大明白。” 白曦闻言，不由的摇头：“难怪呢。” “什么？”陈大柳不解。 白曦：“这会和你说也说不明白，等他回来了，要是他们想来见我，你就领过来。” “哎，好的！” 陈大柳还是没忘了李簸箕那茬，又提道：“姑奶奶，那李簸箕那边……”不去骂一顿，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白曦抬起眼皮，凉凉的说：“你闲着呢？” “呃……” 今天正好是周六。 小顺子几个昨天就从县城放周末回来了。 几人都从自己家里人听到了消息，当即就不愿意了，居然让姑奶奶不高兴，这怎么行。 于是，六人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兄弟们，我们报答姑奶奶的时机到了。” “是时候让大家都想起来我们牛罗村张狂六子啦。” “没错，姑奶奶是长辈，不好做啥，不过我们可是小辈，都说小人难养也，我们正好是那小人……” （哈哈哈，我本来想说是张狂六少的，后面想想，这称谓太笑掉大牙了。） “你这话不对，人是说……”小石头试图解释。 “哎呀，什么意思不重要，大家明白就好了。”小顺子无语的撇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真要成书呆子啦！” 看着小顺子把这一句话这么翻译，小石头嘴角抽了抽，到底忍下了到嘴的话。 “今天，我们反正是要做小人的。” 六人一阵嘀咕，然后就把事情定下了。 今天一早，吃过早饭，小石头就上陈老太家里找了陈念恩，然后六人对陈念恩一阵嘀咕。 陈念恩听罢，面露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你是小孩子，童言无忌。”小顺子安慰。 “姑奶奶知道了，会生气的？”陈念恩还是犹豫。 “不会的。”小六子：“你就说是你看到的，别的不用多说。” 小山子：“平时姑奶奶也没少对你好，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怂啊。” 其他人也都一脸怀疑的看着陈念恩：“你不会之前的话都是忽悠我们的？” “当然不是。”陈念恩：“我可是男子汉。” “那就对了。”柱子鼓励：“加油，男子汉！” 陈念恩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我要是挨打了，那你们可得帮我分担一些。” 小顺子六人愣了一下，心说，这小子还真是够机灵。 “行！” “你放心，我们帮你分担，绝对不会让你屁股开花的。” 陈念恩一听，小脸上可爱的表情一顿，他就知道肯定要挨揍的，不过为了姑奶奶，他愿意。 就在白曦不知道的时候，小顺子几个带着陈念恩开始了对李簸箕的坑蒙拐骗。 “李爷爷在家吗？”陈念恩把脑袋探进了李簸箕的大门，脆生生声音让李簸箕回过神来。 黄乡长找白曦说事情，李簸箕也不能去，只得回家。 他刚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有坐下呢，就听到有人来找。 李簸箕有些惊讶，要知道，这几天，村里人可不愿意和他接触，小孩子都会学着大人，所以，陈念恩过来，李簸箕自然惊讶。 他连忙把人招呼进来。 “你是念恩？来，吃点糖果，哦，还要糕点。” 陈念恩礼貌的道谢，但是并没有伸手拿，就在李簸箕以为他怕生，要塞他手里的时候，陈念恩开口了，说的话却让李簸箕愣在原地。 “李爷爷，您为什么要惹姑奶奶不高兴呀？” “我，没有……”李簸箕哪里知道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解释啊，这也解释不通啊。 陈念恩歪着脑袋，又说道：“李爷爷，您不知道？上次有个惹姑奶奶生气的，祖坟都被刨了。” 炎黄子孙都讲究入土为安，就算李簸箕在外面几十年，骨子里也还是这个想法。 乍一听到陈念恩这话，李簸箕心里一颤：“没，没有？”就，刨祖坟啦？ 陈念恩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这是真的啊，大家都知道。” 那会野兔泛滥，挖了王家的祖坟，好几个村子都知道。 不过牛罗村因为有小黑在，猎兔子很多，李老黑也带着村里后生进山捕了不少兔子，牛罗村这里才没闹起兔灾的。 李簸箕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他爹娘可才入祖坟呢，这真要被挖出来，那他就太不孝了。 他也没觉得陈念恩会说谎，没这个必要。 “那是谁家的祖坟被刨了？”李簸箕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问道。 也没听说村里谁家祖坟被刨了啊。 陈念恩小手抓了抓脑袋，佯装思考道：“唔，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记着，那会姑奶奶很生气呢，然后那家人的房子还被雷劈了，然后没多久，他家祖坟就被刨了。” “还有，之前姑奶奶去乡社那边的小学上学，然后有人欺负了姑奶奶，然后呢，她就摔断腿啦。” “还有呢，原先有个人，他骂姑奶奶，然后他去县城的时候，就被抓啦。”当然，这个人是手脚不干净，偷了人钱，被抓着的。 李簸箕：“……” 以牛罗村现在对他的态度，李簸箕觉得，这些事情，肯定是牛罗村的人干的，不过大家都找不到证据而已。 当然，李簸箕也知道，这类的事情，在农村很少见，争抢地的时候，打死人都是常事，何况惹了牛罗村的姑奶奶。 想到这里，李簸箕不禁心里一颤，这么说来，他也是惹了姑奶奶的，那么……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什么都没干好吗，除了小黑吓唬教训欺负牛罗村孩子的人的那一次，把人吓的摔断了腿，其他的，真和她没关系。 就算真有人骂了她什么，牛罗村的人报复回去，那不过就是套麻袋，把人打一顿而已。 陈念恩看着李簸箕脸上表情五颜六色的，不禁在心里吐舌头，活该，就吓你，让你不孝顺，让你惹姑奶奶生气…… 第703章 姑奶奶挖坟去啦 “李爷爷，您还是别惹姑奶奶不高兴了，您好好和姑奶奶认错道歉，要不然，万一，万一你家祖坟也……” 陈念恩说到这里就停下了，眼睛眨巴眨巴望着李簸箕：“李爷爷，我还挺喜欢您的，可您要是让姑奶奶不高兴，那我也就不喜欢您了。” “您这样，一点也不孝顺，这是不对的！”这一句话，陈念恩一字一顿的，小脸肃穆，极其认真。 李簸箕心不在焉的点头：“呃，我，我知道了。” “念恩，谢谢你啊。” “不客气的！”陈念恩又腼腆的笑了笑，视线落在那一盒点心上面，小心翼翼的问：“李爷爷，这些，我都能带走吗？” 之前他奶奶还给送了一些鸡蛋和肉呢，陈念恩现在想想都觉得亏了，自然是要找补偿了。 “哦，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李簸箕回过神来，忙把点心盒子盖上，然后塞进他怀里。 陈念恩得了点心，小脸上登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 李簸箕心里有些乱，他自然没耐心和陈念恩多说的。 陈念恩走了之后，李簸箕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恨不得立马就给孙子去个电话，但这会天已经快黑了，这会赶去乡社，乡社也早关门了。 第二天。 李簸箕从集市回来，远远的就看到白曦的身影，而她正往后山去。 那个方向不是…… 李簸箕脸色一变，姑奶奶不会是要去他家祖坟，把他爹娘挖出来？ 妈呀，要是挖出他爹娘还不解气，连带他爷爷奶奶也挖了，那他过几年可怎么见列祖列宗啊。 不行！ 他连忙跟上去，但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劳作也不过是年轻的时候，后面做了生意就更没干过什么活了，平时走路还行，这要上山，他肯定不行的。 没多久，李簸箕就跟丢了，不过他也记得祖坟的的方向，牛罗村祖坟都在一处山坳里。 他忙往祖坟那去，等到了地方一看，祖坟好好的，爹娘的坟也没事。 那姑奶奶人去哪里了？ 这会，小黑正驮着白曦往深山里去，它嘀咕，主子，那李簸箕干什么跟着我们呢？ “我怎么知道。”白曦也奇怪，不过她察觉到，就让小黑把人甩开了。 小黑：“吼吼~~”主子，他肯定想从您这里得到方子，毕竟他孙子不是也要开厂子吗。 白曦想了想，开口：“应该不会。” 再说了，就算李簸箕有这个想法，那也碰不到方子。 其实，白曦倒是不觉得李簸箕会有这个心思，连陈大柳都不知道她准备弄什么呢，想法都在她脑子里呢，往哪里偷。 祖坟没有被挖，父母尸骨也好好的躺在坟里，可李簸箕却更加七上八下了。 如果说，之前陈念恩的话他还将信将疑的，这会看到白曦上山，李簸箕立马就信了一大半。 心事重重的回村，李簸箕等了等，都没等到白曦回来，越等心里就越没底，准备去乡社再打个电话，他想好了，大不了就掏钱呗，只要父母不被惊扰就好。 不过李簸箕没找到李罗杰，问了才知道，李罗杰已经在回来的火车上了。 回来了？ 李簸箕怔了一下，回来也好。 白曦中午没回来吃饭，村里人很快就从陈招娣那听说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把这问题怪罪到李簸箕身上。 而陈大柳一想起三十万能买七八套机器，李簸箕却说一套要五十多万，他心里就冒火。 要不是不想让姑奶奶烦心，他肯定把李簸箕狠狠的骂一顿了。 不过陈大柳没骂，不代表他不和村里人说点什么。 于是，李簸箕感觉到村里人对他更为不待见了。 看到他就跟看不到一样，甚至，他还感觉到大家目光中对他的指责。 如果说，之前李簸箕路过，乡亲们吃点什么瓜果都会热情的喊他一起，那么现在，就当没看到他一样，要么就干脆哼哼的扭头不吱声。 有两次还听到村民在路上议论。 “他怎么这样啊！” “就是！姑奶奶对他多好啊，他居然让姑奶奶不高兴。” “姑奶奶啊，这是好心引来白眼狼了。” “到底不是我们村里长大的，人心隔肚皮！” “姑奶奶给他那么多好东西，啥都想到他，可他呢……” “这人和人就是不能比的，姑奶奶这会不知道有多难过的。” 不仅是议论，还有村民跑李簸箕这里，要走了之前送他的腊肉腊肠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 村民过来，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外，表达了意思，一副拿来你的表情。 要是谁家小辈外头玩耍，正好遇上李簸箕，不等李簸箕说什么呢，就会有村民从家里冲出来，一把抱起孩子回家，还嘟囔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要是也学了那没心肝的不孝顺，那我们一家就不用活了。” 李簸箕：“……” 李簸箕无奈又无语，可他又不能和乡亲们过不去，姑奶奶待他好的时候，乡亲们本来就羡慕了，如如今他让姑奶奶不高兴，乡亲们对他不待见也正常。 这一夜，李簸箕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就怕自家祖坟真的被挖了。 第二天，李簸箕下午刚踏出家门。 这个时候，陈念恩不知道从哪里蹭蹭蹭的跑来：“李爷爷，您昨天没跟姑奶奶认错吗？” 李簸箕：“……没有。”哪里来得及啊。 陈念恩：“李爷爷，我和村里几个小哥哥们昨天一早可都看到姑奶奶拿着小铲子上山去了，我来找您两次，都没找到您。” 李簸箕：“……”他还想安慰是自己看错了，可现在，不光他一个人看到了。 “念恩，你误会姑奶奶了，姑奶奶不会的。”毕竟他昨天看到祖坟什么都好好的，听到这话，自然是要辩解一番的，虽然他的辩解听起来那么的没底气。 “哦。” 陈念恩好像看不到李簸箕脸上青了又白的表情一样，脆生生道：“那您也要和姑奶奶道歉呀。” “对了，李爷爷，我今天早上，又看到姑奶奶上山了呢。好奇怪，姑奶奶平时不怎么上山的呀，也不知道这两天怎么了。” 第704章 迫不及待的刨 李簸箕闻言，脸上划过一抹惊慌。 又上山了？ 昨天没挖，会不会今天挖了？ “姑奶奶真上山去了？” “是呀。”陈天恩点头：“才回来呢。” 李簸箕连忙问：“念恩，你知道姑奶奶为什么上山吗？” 陈念恩摇头：“不知道啊。” “可能，估计，也许，应该是挖什么东西……可能是挖笋去。”陈念恩嘟囔着，看着李簸箕，后面的话硬生生的转了话锋。 但是他这样，李簸箕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他回来到现在，不说全了解，但也知道个大概的，姑奶奶是那种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上山去挖笋，还是自己去。 “你刚才说看到姑奶奶回来了？” “是呀！”陈念恩又点头。 就在李簸箕还想问的时候，有人喊着找陈念恩，陈念恩便匆匆的跑远了。 而陈念恩跑远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便往旁边一拐，到了小六子家后面，只见他家后面开着，里头小顺子几个正等着他呢。 “怎么样？” “我说完了。” 陈念恩：“姑奶奶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小六子：“你放心，他肯定不好意思和姑奶奶说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陈念恩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嘟囔道：“反正，反正事情都做啦，姑奶奶要是生气，我受罚就是了。” 小顺子六人安慰了一下陈念恩两句，便又开始嘀咕的想起馊主意来。 李簸箕也没耽搁，他转身就往树屋的方向去，就怕去晚了又见不着白曦了。 远远的，李簸箕看到白曦的身影，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见着人了。 这会，李簸箕似乎忘了，他前几天还想着要开解白曦，让她不要因为没钱买不着机器而茶饭不思呢。 白曦正在大葡萄树下，她预备给大葡萄树追一点肥。 李簸箕赶到后，还没有开口，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心里一紧，看样子，姑奶奶真的打算要挖坟啦。 只见白曦就坐在葡萄树下的石桌前，而小黑则是在一旁刨坑。 早上上山时候带的小铲子，这会就丢在一边呢。 白曦追肥也不过是临时想的，也没喊人来，不过她也不可能自己动手，就让小黑刨个坑出来，这一幕被李簸箕一看，自然就开始脑补了。 老虎可没有无缘无故就什么刨坑的习惯，特别是小黑这么爱干净的，不用说，肯定是姑奶奶吩咐的，除了一直养大小黑的姑奶奶，谁也不能这么轻松的指挥小黑啊。 好端端的，小黑为什么刨坑？ 关键，小黑刨坑就刨坑，为什么一边刨坑，一边瞅着我，眼神满是不善，这是要瞄准我家祖坟的意思？ 李簸箕哪里知道，小黑之所以看着他，是觉得李簸箕太没有眼力劲了，换做小柳，那肯定早就抓起铲子过来帮忙啦。 “姑奶奶。”李簸箕咽了咽唾沫，好一会才犹犹豫豫的开口。 白曦闻声，这才状是看到了李簸箕过来一样，偏头看去，面露惊讶：“哦，是小箕啊，你有什么事吗？” 她其实不意外，白曦更好奇，他昨天跟着她上山是想干什么。 “没，没什么事情。”李簸箕摇头：“就是有几日没见着姑奶奶，想给姑奶奶请个安。” “哦，好。我知道了，你有心啦。”白曦从容的点头，便继续看着小黑刨坑。 白曦还不忘指挥着小黑：“小黑，你刨大一点，刨快一点，这边太浅啦，深一点才行，你这样，太阳下山了也刨不出一个坑来，耽误时间。” 只是这一幕让李簸箕觉得白曦特别迫不及待的想要刨了他家的祖坟。 一时间，李簸箕在心里咆哮，妈呀，身为姑奶奶，带着一头大白虎要刨我家祖坟，太丧尽天良了啊，还有没有人管了？ 许是被李簸箕盯的太长时间，白曦不由的回头，奇怪的问：“小箕，你有事？” “没有，没有。”李簸箕连忙摇头，他绞尽脑汁才开口道：“姑奶奶，您这几日，吃的可好，睡的如何？” 这些话，他没少听村里人和白曦问安的时候说，便也跟着学了一嘴，这会关键的时候用上了。 “还行！”天气热，白曦也没吃多少，关键，白曦觉得自己可以趁着天热的时候减减肥，说不定个头能长一些。 说起来也奇怪，她一直修炼呢，今年个头却不见长，似乎光长肉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李簸箕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 白曦：“我也没事，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李簸箕没有走，而是望着白曦，欲言又止：“姑奶奶……” 白曦闻声又看去，奇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也没有。”李簸箕又摇头。 他难道要说，姑奶奶，我想求求您，求您别挖我家祖坟？ “没事你就忙去，不用在这里陪着我。”白曦挥了挥小手，表示她不需要人伺候。 李簸箕点头，却没有离开，站了大约又两三分钟，白曦突然回头，似乎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我不是听村里人说你都走了吗？” 言下之意，大家都说你走了，你怎么还在。 “没有，没有，姑奶奶，我就是牛罗村的人，我能走哪里去。”李簸箕一边摇头摆手，一边在心里跳脚，他不过去乡社两趟而已，怎么村里就传他走了，这不是说他不告而辞吗？ 这些人也太过分啦，难怪姑奶奶想刨了他家祖坟呢。 李簸箕当即脸黑了不少。 白曦笑了笑，眼睛一转，语重心长道：“小箕啊，其实你在村里待的时间也够长的了。” “其实完全没必要。我们村能漂洋过海在外面搞出一番事业的人不多，你们这样的，我还是很骄傲的。生意场上的事情肯定很多，如果回来忙活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我一向主张年轻人就应该多去闯荡，年轻的时候有条件不闯荡，老了是要后悔的。窝在村里也没什么意思，你呀，该忙活就忙活去，村里不用惦记，有我呢。” 第705章 圆了一圈 李簸箕听着心里一沉，因为在他听来，白曦这意思就是，你们该走就走，村里有我看着，你们家的祖坟，我也会帮忙看着的。 祖坟就埋在后山，哪里需要怎么看，大约就是每年清明祭拜一下，现在白曦这话，让李簸箕觉得，她是准备要挖坟的。 乡下农村吵架，祖宗十八代都会被骂上一遍，那急了眼，刨祖坟算什么，李簸箕这么一想，心里更加颤了。 要不然，怎么会开口赶他。 李簸箕：“姑奶奶，您别赶我。” “不是赶你，咱们村什么样，你也知道，这么闲适的日子，人待着是要待懒的。”白曦小脸上满是严肃：“你可不能学村里人这么安逸。” 李簸箕：“……其实，乡亲们这样挺好的。”村里人安逸吗？ 村里开食品厂，又开集市，生意都做起来了，还想买机器，就这样还叫安逸啊？ 白曦摇头，严肃的继续说：“这算什么啊，人就是要奋斗，不能当咸鱼……” 李簸箕这会就是觉得，白曦是想把他赶走，然后好正大光明的刨了他家祖坟解气。 没看之前对他都温和热情，现在倒是生疏的很，他都来了一会了，也没见招呼他坐。 想到祖坟被白曦惦记上，而村里人又是她说一不二，李簸箕更觉得胆战心惊了。 “姑奶奶，我家祖坟……” 白曦以为李簸箕不放心，便说道：“没事，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家祖坟每年村里都会安排人一起祭拜，祠堂也是一起供奉的。” 李簸箕听着，差点就要哭了。 这我还能放心啊？ 我还没有走呢，你这都准备刨我家祖坟了。 要是我不在，那指不定成什么样啦。 李簸箕把心一横，心说，就当是祖坟买地钱了。 “姑奶奶，关于给村里采买机器的事情……” “没事，这事情急不来。”白曦话落，又随口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孙子不是在考察投资的事情吗，你孙子那边，事情进行的顺利？” “还行，目前还在了解和考察。” “那就好。” 见白曦又不说话了，就好像那一问是随口一问一样。 李簸箕开口：“姑奶奶，我孙子正在回来路上，等他回来，我就让他放下手里的活，先着手给村里买机器，先买上两套，毕竟机器不大好找。” 几十年，他们一家一直也没个消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村里祭拜的时候也没落下他家祖坟，就当这些钱，还了村里人的恩情了。 面对白曦惊讶的眼神，李簸箕心里一虚，其实机器挺好找的，他之前也说过，这时候改口，自然心虚。 “你之前不是说了，买不来吗？” 李簸箕脸上一热，然后坚定的说道：“姑奶奶，这个您不用操心，钱是身外之物，剩下的钱我们家补上了，就当我孝敬您的。” 再多钱也没自家的祖坟的安全重要啊！ 李簸箕虽然没说，可他也认同加坡新和香江传起来的说法，这人啊，只有祖坟埋对地方了，才能起的了家。 如果祖坟被刨了，一来他不孝顺，对不起爹娘和祖宗，二来，也会影响家里生意的气运。 白曦一听，乐了，她笑了笑：“机器肯定是要买的，既然你孙子回来了，那就等他回来了，你们过来找我，我们再说说。” “哎。”李簸箕忙应下。 正好，小黑这会停下的刨坑的动作，让李簸箕莫名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祖坟这是暂时保住了？ 在小黑停下刨坑后，白曦从石桌底下扒拉出一个袋子来，把袋子递给李簸箕，吩咐：“来，给我把这东西倒坑里去。” “这是什么？”李簸箕一边接过，一边纳闷。 “尿素！” “啊？” 白曦好声解释：“肥料，种田追肥的化肥。” “哦，哦哦。”李簸箕赶忙依言而动，等他倒完了小袋子里的东西，然后见小黑把小铲子给他推过来，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抓起小铲子，一边填坑，一边恍然，所以，小黑刨坑，是姑奶奶不是要刨他家祖坟，要给葡萄树追肥？ 其实这个时候，葡萄树也不大用追肥了，白曦不过是借着这个借口，给老葡萄树补一点极品灵石的碎末罢了。 李罗杰半夜就到白州县城了。 他在县里招待所睡了几个小时，天一亮，就雇了一辆车回牛罗村。 他到家的时候，李簸箕还在呼呼大睡呢。 李罗杰不由讶异，不是说村里想让出一大笔钱买机器吗，爷爷怎么还能睡的这么好？ 李罗杰哪里知道，自己爷爷这是觉得花钱保住了祖坟，松了一口气，自然睡的好了。 午饭过后，爷孙两人找到陈大柳家里。 陈大柳一看李罗杰回来了，当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李簸箕开口，他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 这会，陈大柳可不知道李簸箕已经准备给村里垫钱买机器了。 他只要一想到李簸箕借着村里没人去过加坡新就贪心的吞村里的钱，他心里就有气，所以，往树屋去的路上，陈大柳埋头走路，没说话。 李罗杰不由轻轻皱眉，这是因为目的没达成，所以摆脸色？ 树屋里。 白曦正在吃西瓜呢，见三人来了，招呼李佳给三人上了西瓜。 李罗杰一看，心里嘀咕，不是说想不出办法，吃不好睡不好吗，我怎么看着，胃口挺好的啊，脸都圆了一圈了。 亏得白曦不知道李罗杰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把手里吃了一半的西瓜朝他砸去，不孝孙子！ “回来啦？吃饭了没有？” 白曦笑盈盈的，明显心情不错。 李簸箕也笑着回答：“姑奶奶，我们吃过了。” “姑奶奶，我孙子上午回来的，这不，看着时间也快到饭点，怕打扰姑奶奶用膳，就这会才过来给姑奶奶问安。” “行，有心啦。” 白曦不是没看出李罗杰有情绪，和她摆脸色？这是觉得她会惯着？ 她收起脸上的笑容，看了看他，问：“你不在外头忙活项目，匆匆回来是有事？” “嗯。” （我上一章稍微改了一下，对后续没什么影响，不过有小可爱想看的，也可以看看，刷新一下就可以啦。） 第706章 哪来回哪去 李罗杰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姑奶奶，我听我爷爷说，您想从加坡新给村里买机器？” “对！” 李罗杰：“您想给村里买机器，这个没错，不过三十万，真买不到。” 陈大柳一听，当即皱眉，又说不行了，他瞪眼就要开口，却被白曦扫了一眼，然后便安静了下去。 白曦一点也不生气，她看了看李簸箕，又看了看李罗杰，开口：“这个不急，你先和我说，你项目考察的怎么样？” 李罗杰闻言，不由愣怔，他轻皱眉，看着意思，这是管一个村还不够，连他家里的生意也要插手？ 李簸箕见孙子皱眉没出声，忙伸手推了推：“小杰，想什么呢，姑奶奶问话，你照实说就是。”这孩子，发什么呆啊。 “爷爷，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李罗杰无语，他回来可不是要和这位没半点血缘关系的人汇报自家生意情况的，怎么爷爷还胳膊肘往外拐了。 再说了，和她说，她能懂？ 说完了，说不定又是狮子大开口了。 李罗杰：“姑奶奶，这我家里的事情，您还是说说买机器的问题。” “既然不想说，那你们走。”白曦脸上半点笑意也没有，在她面前还来任性那一套，她看起来是惯着人的人？ 白曦话音刚落，陈大柳就站起来：“李先生，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二位这样的大佛，您还是带着您孙子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 陈大柳很生气，你不买可以，但是你不能对姑奶奶不敬重，这是我们牛罗村，不是你们加坡新。 李簸箕心里咯噔一声，之前他没有留意，现在听着陈大柳严肃的称呼，他才想起来。 前几天，村里人看到他不仅佯装看不到，哪怕打招呼，也不再是亲热的李老哥，李老弟，李叔叔和李伯伯、李大爷，而是李先生，要么就是李同志。 叫李先生，这么疏离，可就没把他当牛罗村的人了。 那家里的祖坟…… 可不是，陈大柳这会就是明晃晃的赶人：“请！” 太好了，终于可以把这样和牛罗村不是一条心的人赶出去了。 “不，不是。你这孩子！”李簸箕猛地扯了李罗杰一下，力气大的李罗杰都晃了一下。 “李罗杰，谁许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你的规矩呢，学狗肚子里去了？” 李罗杰：“爷爷，我……” 李簸箕打断了他的话，肃穆道：“就算你赶了两天火车，你休息不好，你累，可你也不能这样说话，你太任性了，你太让爷爷我失望了。” “爷爷，我又没错，总不能，仗着她是长辈就……” “李罗杰！”李簸箕大喝一声：“你是不是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李罗杰只得低头敛声。 见状，李簸箕连忙看向白曦：“姑奶奶，小杰还小，他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 陈大柳在一旁撇嘴，瞧瞧，还演上了。 他没好气的戳穿：“姑奶奶今年才十二岁，李罗杰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言下之意，姑奶奶年纪小，可辈分大，两样都占了，但你这孙子，半点也不敬重长辈，更别说爱护幼小了。 不孝不慈，没规没矩的。 “当然，我们姑奶奶，我们自己孝顺就行，你们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陈大柳说着，嘟囔道：“反正，你们也没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人。” 李簸箕听到陈大柳这一说，当即老脸就红了。 “跪下，给姑奶奶赔罪！”李簸箕朝李罗杰吼道。 “爷爷？！”李罗杰惊讶。 而李簸箕看也不看自己孙子，双腿一曲，就在白曦跟前跪下，垂头愧疚的说：“姑奶奶，是我没教好孙子，您别气，姑奶奶，您别跟这混小子计较。” 李罗杰愣了一下，看着跪下赔罪的爷爷，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脸上的表情，缓缓跪下：“是我年轻气盛，还请姑奶奶原谅。” 陈大柳皱了皱眉，这生硬的话语，语气说是道歉，还不如说是埋怨呢。 “算了，起来。”白曦没好气的开口。 “姑奶奶……”陈大柳不赞同。 白曦看了看陈大柳，手指动了动，表示我自有分寸，于是陈大柳只得气呼呼的瞪了李簸箕爷孙两人，哼了一声，没再说。 “你们要觉得我过问你们家的生意，是过界，我可以不问。” “不是的，姑奶奶……”李簸箕刚要起来，听到这话，赶忙摇头。 “李罗杰！”白曦轻轻笑了笑：“年轻气盛是好事，但像你这么沉不住气的，可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李罗杰对于白曦长辈一般的高高在上的教训他，似乎很是不福气，但是他也没有吱声。 “本来我还想给你解决你眼前的难题的，不过现在，算了。”白曦悠悠道：“左右我只需要操心牛罗村的人。” 言下之意，我不操心你家的事情，是因为不觉得你们是我牛罗村的人。 李簸箕一听，当下就着急了：“姑奶奶……” 而白曦只是阖上眼睛，一副我懒得管的模样。 “罗杰！” 李罗杰是爷爷带大的，听着爷爷哀求又气愤的声音，哪里顶得住，他脸颊上肌肉动了动，到底软下了声音。 “姑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给您赔罪了，您别跟我一般计较。”说着，李罗杰给白曦磕了三个响头。 见白曦没有吱声，李罗杰咬咬牙，又继续磕头：“是我不对，还请姑奶奶原谅……” 李簸箕也心疼，但是，在村里就是这样啊，而且他了解到了，李罗杰这样，村里要赶他出村，逐出族谱也是有可能的。 好不容易上了族谱，可不能被抹去了啊。 说起来，李簸箕和李罗杰爷孙两人回来，还真没正经的给白曦磕头请安过呢。 白曦不是没看出李罗杰的不甘，不过她也不在意，不服气没事，她总能让他服气的。 小孩子嘛，日子过的好，总觉得自己见过的世面多，看不起乡下农村，何况，他还是从加坡新回来的，看到国内的经济和环境，自觉高人一等也正常。 第707章 服服帖帖的 白曦这一次没叫两人起来，而是淡淡道：“你们回来投资，考察这么久，肯定有心仪的地方，但是到现在还在奔波，是手续不好弄？” “开厂子，要搞机器，国内的机器什么样，我比你们都清楚，所以，你们这是从加坡新弄机器进来太繁琐了，所以一直定不下来？” 即便是这个时候华侨回来投资，各地的政策不一样，给的优惠和便利也不一样。 不止加坡新那边会刁难，国内的接收程序也是一层又一层的，各种审查不说，这一层层下来，估计厂房都旧了，机器都不一定就进来。 李罗杰闻言，惊讶的抬头看向白曦，接着，他又看向身边的爷爷，眼神问道，爷爷，这些都是你告诉她的吗？ 李簸箕哪里看不出孙子的意思，连忙摇头：“可不是我说的。” 陈大柳在一旁得意的轻哼：“我们姑奶奶，什么不知道啊。” 听着陈大柳嘚瑟的话，李罗杰嘴角抽了抽：“……” 白曦轻哼，傲娇道：“若不是看在你们几次孝敬我的份上，如今也勉强算是我牛罗村的人，我还真不想管。” 孝敬什么的，白曦真心不稀罕，她有整个牛罗村的人孝敬呢，现在不怕没吃的，就怕太多了吃不完，她常常往乾坤袋里装，然后从里头掏出一些东西来分给村里人，桂花米就是其中之一。 让牛罗村的人过好日子要紧。 在李罗杰诧异的时候，白曦又问：“你们那边，废铁什么价格？” 李簸箕许是怕孙子开口又说了惹白曦不高兴的话，忙回答：“姑奶奶，我们那废铁是七八分钱一斤。”说起来，废铁卖的可比国内便宜多了，毕竟加坡新如今工业居多，置换下来的废铁也多。 李簸箕和李罗杰都不知道，怎么话题就转这上面来了。 “我要的机器买不来？” 白曦这思维跳跃，让李簸箕和陈大柳都跟不上，但李罗杰却隐约的悟到了什么，他震惊的望着白曦。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白曦见他明白，继续说：“买不到新的，那就买二手的。” “旧的，知道？加坡新肯定有工厂经营不善，或者是需要更换新机器的，那旧的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当废品卖了。” “买旧的，总不能还要天价？” 李罗杰当即回答：“自然是不需要的。” “如果机器是买旧的，那就有折旧费，原价十万的机器，一般一万多两万就能买到了。” 其实，白曦要是机器，在加坡新那边，全新的也不过是五六千一台，配上配套的生产线，也不过三万多一套而已，真正贵的是出口的关税，还有路上一些费用的消耗。 可如果是废品买的价格，那就天差地别了。 白曦见李罗杰明白过来，笑笑：“那如果是收废铁呢？” “那就是七八分钱，最多也就一毛钱一斤，多了还能便宜，那……”李罗杰说到这里，呼吸都重了起来。 李簸箕也很快明白过来，他惊呼：“姑奶奶，您是说，买机器不买新的，买旧的，用收废铁的价格把旧的机器收了，送到国内来……” 他很快就想到，这边投资的工厂，也可以这样采买机器，那给他家里节省的可是一大半的费用啊。 天，为什么这样的办法，他居然都没有想到。 以他家在加坡新的地位，再找一些华商商量，准能以低价拿到大家手里废旧的机器，国内如今不缺工人，有点问题的机器也不怕，修一修就能用了。 “还不算太笨！”白曦话落，又纠正：“是收了废铁，然后卖给我们村。” “农村嘛，穷，这锅碗瓢盆啊，地里的锄头什么的，少不了用废铁打。”白曦笑眼弯弯：“你们回去收废铁，我们这边买废铁，我们村也算是和国际接轨了一次。” 李簸箕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高兴道：“这样一来，一套机器估计最多也就花个五六千而已。” 废品的审核可比办厂的机器的审查松多了，这样一来，花费的费用和时间也减少了不少。 “既然知道，那你们就着手安排，放心，关税和审查方面，肯定不会再繁琐了。”白曦说着，不由的望向厨房，她记得好像还有三十来斤的野鹿肉干来着，给陆晨寄一半去。 陆晨此时正在开会，他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想到白曦，肯定是闺女又有什么想让他忙活的？ 自打有了白曦这个闺女，陆晨可以说，把自己的关系网啊，翻来覆去的用了一遍了。 白曦半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用起陆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极为顺手。 “姑奶奶……”李簸箕很快就想到他之前一口回绝的话，当即老脸一红。 “姑奶奶，我……对不起！”李簸箕实在觉得没脸，他红着脸，郑重说道：“姑奶奶，您放心，您要的三套机器，我们一定给您淘换来。” “村里的钱，我们一分都不要。”三套机器也不过几万块钱，比起姑奶奶出的法子，让他们节省的钱，这都是九牛一毛了。 何况，一开始误会了姑奶奶，这是歉意。 李罗杰听到这里，脸上突然一红，之前白曦询问，他还当白曦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贪心的看上他们在加坡新的产业。 现在才知道，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村里不会占你们家一分钱的便宜。”一分钱都不掏，废铁到时候说不定会被截走。 到时候人说是华侨外商捐献的，进了人的锅里，再想弄出来可就不容易了，那牛罗村只得吃哑巴亏了，白曦可不想吃哑巴亏，所以掏钱买来的方便。 “村里也不差钱。”白曦说这话的时候，一旁陈大柳认同的点头，表情倨傲，可不是，我们村可不是那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啦。 白曦：“你们要觉得不好意思，也好办，我准备让村里几个后生跟着你们，你们呢，办事的时候多带带他们，让他们见见世面。年轻人，天天在这一方天地里，也没什么出息。” 第708章 天外有天 李簸箕和李罗杰还以为白曦这是不放心他们，怕他们会私吞那三十万，虽然觉得白曦这样有些看不起人，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他们一开始，不也是觉得牛罗村是想拿他们当冤大头么。 这样也好，那钱怎么用的，村里有人看着，也就心里有数了。 “小柳。” “哎，姑奶奶，您吩咐。”全程下来，陈大柳不管是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中途听着明白过来，他都没有吱声。 难怪姑奶奶之前说，三十万都多了。 “找几个机灵的，头脑灵活的，带他们见一见小箕爷孙俩，记得，让他们出去了少说多看，规规矩矩的，别惹事，也别丢了姑奶奶我的脸。” 陈大柳连忙应下：“姑奶奶，您放心，咱们村的人，一向都规矩懂事，绝对不会给姑奶奶您丢脸的。” 李簸箕和李罗杰却因为陈大柳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话听着，似乎再说他们不对来着。 “起来！”白曦这会才开口让李簸箕和李罗杰两人起身。 “谢姑奶奶。”之前，李簸箕是担心祖坟被刨，担心爷孙两人会被从族谱上抹去，现在，他是真心的感激白曦。 难道村里人对姑奶奶这么服帖敬重，姑奶奶啊，年纪不大，可挺让人服气的。 李罗杰则是恭敬的给白曦磕了三个响头，才扶着自己爷爷起身。 这是对白曦的歉意，也是表示对白曦的敬重。 “姑奶奶，那我一会收拾东西就去了，过两天我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就回来接和我一起出去的乡亲们。这路上，飞机火车，还得坐船过海，时间太长，也颠簸，爷爷就让他在村里住着。” 白曦：“这事情你找小柳，村里的琐事都是他管的。”言下之意，我不管事，问我也没什么用。 李罗杰闻言立马看向陈大柳：“陈爷爷，那我爷爷……” 陈大柳当即道：“行，你放心去，你爷爷住在村里，渴不着饿不着的，大家都会照看他的。” 李簸箕看着陈大柳又热情起来，不禁在心里叹，村长啊，看起来可没有表面那么憨厚，有想法着呢。 也是，牛罗村到底有个集市，食品厂看起来经营的也很好，陈大柳这村长打交道的人自然是不少的，没个头脑的，早就被村里撸下去了。 回到住的房子，李罗杰似乎还在震惊中，他自言自语道：“难怪呢。” 李簸箕听罢，半是教训，半是安慰道：“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了？不过也不奇怪，那是姑奶奶，你以后多学学，多努力……” 出去的人很快就选定了。 李有才和陈有福当仁不让，还有村里几个后生，李甜果都在随行的人员名单里。 本来陈有福和李有才是管着村里食品厂的销售的，但两人这一年多来也带出来不少人，要接替两人的位置不难。 六月十号这天。 一早，天气就已经开始让人感觉到热起来。 一行七人，四男三女来到树屋，等着拜别白曦。 李甜果很兴奋，她没想到，她居然会有出国的一天。 姑奶奶让她留意那边的物品的价钱，缺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价钱比国内还贵的，都一一的记下来。 这几天，牛罗村的人沸腾了，他们村里居然会有人能出国，居然还这么多人。 家里有人要出去的，那是开心又激动，也有些不舍，不住的殷切的叮嘱着。 什么出去要努力，不要给姑奶奶丢脸，什么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操心家里，什么要为村里争光，什么出门在外，要记得想着姑奶奶…… 面对其他村子的人的羡慕，牛罗村的人嘴上谦虚，可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 谁让我们村有姑奶奶呢，我们有姑奶奶在，出国那是迟早的。 而李簸箕发现，村民们对他又重新热情起来了。 他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尴尬，可牛罗村的人却自然无比，大家伙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 之前看李簸箕不好，是因为觉得他没心没肺的，姑奶奶对他那么好，他却不和牛罗村一条心，现在知道李簸箕愿意帮着买机器，还愿意带着村里的后生出去见世面，自然对他热情了。 但是想想，李簸箕宁愿面对这有什么就表露出来的乡亲们，也不愿意对付那表里不一的人。 现在他随便一问，乡亲们都会理所当然的说：“你之前对姑奶奶不孝顺，那我们自然不会和你打交道的。” 看看，多朴实干脆的答案。 总之，就一句话，你孝顺姑奶奶，那我们就和你好，你要是没良心，那我们就和你划清界限。 白曦是在大葡萄树下见的七人。 看着七人背的清一色的灰绿色的包包，包包上居然还绣着字，牛罗村白记。 白曦：“……” 陈大柳察觉到白曦的视线，不由笑着解释：“姑奶奶，这是咱们村里女红活好的妇人绣的。” “一来是让他们几个时刻谨记自己的牛罗村的人，不要丢了咱们牛罗村人的脸，二来也是怕到外头容易丢了东西，绣上咱们村的名字，也就不容易丢了。” 白曦笑了笑：“挺好的。” 看样子，牛罗村白记这个名字是要一直用下去了。 不过也好，白记白记白记，挺好记的。 昨天村里已经为这七个人即将出远门这事情吃了一次大锅饭了。 昨天下午李罗杰大概就到，一会，午饭后，一行人也就出发了。 白曦看看李有才，看看陈有福，再看看李甜果，七个人，她都看上三四秒。 七人被白曦看的有些紧张，但还是笔挺挺的站着，接受白曦的目光。 陈大柳眼看差不多了，在一旁喊：“跪。” “给姑奶奶磕头！” 七人齐齐跪下，给白曦磕了三个响头，齐声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时密密缝……谁言寸草心……” 白曦闻言，猛地一愣，这是谁教的，她想把那人吊起来让小黑拍着玩，这诗一点也不应景。 陈大柳在一旁抓了抓脑袋，这诗是他挑了两天才挑好的，只是现在怎么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呢？ 第709章 脑子进水啦 不过他转念一想，其实也正确，姑奶奶是长辈，护着大家伙，可比当娘亲还辛苦呢。 于是，陈大柳就理直气壮的面露满意之色，心说，不错，没辜负我的期盼。 虽说这诗不应景，但是李甜果几人都觉得，姑奶奶肯定能明白大家的孝心的。 “姑奶奶，我们此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请姑奶奶照顾好自己，保重自身，我们虽然不在，但会时时刻刻的惦记姑奶奶的……” 前边的话说的欠扁，后面的话倒是说的温馨又平凡，白曦微微点头：“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有心了，起来。” 七人站起来后，白曦扫了他们一圈，温和的开口：“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你们都是一个村出去的，相亲相爱，相互帮助。” 白曦也没太多的话说，毕竟她和啰嗦的陈大柳不一样。 更多的时候，其实白曦喜欢动手，就是让她不顺心了，她能动手绝不动口，这是她在神界养成的脾性。 何况有陈大柳在，很多事情都由陈大柳安排下去，白曦就更乐得清闲了。 “是！” “来，一人一个。”白曦说着，拿起了旁边托盘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狐狸图案的木牌，白曦刻画了几个护身阵法在上面，能保护这七人在外的人身安全。 “记着，就是身无分文的时候，这木牌也不能离身，更不能摘下来。”白曦面色严肃，七人当即刷刷的跪下。 “请姑奶奶放心，我们死也不会摘下的。” 白曦随口道：“不摘下就不会死。”防火防水还能一定程度上防子弹，当然，遇到毒什么的还能预警，可以说是外出远游的最佳护身符了。 她话刚落，天上突然黑沉了下来，不过也就秒钟的事情，很快乌云就消散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牛罗村已经很久，天上没出现这样的异象了。 刚才天上黑沉一片的时候，李甜果几个都能隐约看到木牌上有道道白光如水波般的划过。 白曦没有多说，在乌云消散的时候，便收回了望向天空的视线。 她没再说，可在场的人哪里听不出她之前的意思，何况，他们还看到了木牌的不凡，一个个上前拿着木牌子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 陈大柳在一旁都羡慕的不行了。 他严肃的警告：“好好保管，自己知道就行，别传出去。” “村长，您放心，我们也不傻。”能不好好保管吗，这相当于是多了一条命啊，有姑奶奶护着，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眼睛都不会眨的。 远处，李簸箕正好从集市回来，看到了这几人给白曦磕头的场面，再看看几人红着眼眶依依不舍的离开，心里不由惊叹，难怪他之前会被乡亲们不待见，大家伙对姑奶奶，那真是敬重又崇拜呢。 一行七人跟着李罗杰是由村里用拖拉机送去火车站的。 接下来的时间，牛罗村彻底的忙起来，学校那边，建的初中刚竣工，工地上的人就被安排到另一处工地上盖厂房。 这一次，厂房比食品厂还要大上三倍。 周大虎每天和陈大柳忙的团团转，两人在工地上，喊的嗓子都哑了。 现在大山公社十几个村子，只要勤快的，不怕饿肚子，毕竟你就算不愿意种地，还能到牛罗山大队找活干呢。 牛罗山大队已经有两个专门盖房子的施工队了，当然，是牛罗山大队开的工资，一个月四十块，工期紧的时候，加班还有加班费呢，这让其他村子的人羡慕的不行。 厂房已经建起来一半了，周大虎趁着空隙，又问起来：“老陈，姑奶奶这次要弄个什么啊？” 这动作可不小呢，不管什么，到时候招工，下新村肯定也能有人被招，想到这里，周大虎更加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摇头。 周大虎哼哼：“我觉得你肯定知道。” 陈大柳还是摇头：“我真不知道。”他大概知道，不过他也不打算说。 周大虎也不觉得奇怪，别说他了，就是乡长来了次了，也没能从陈大柳的嘴里问出来。 第二批补习班也参加考试了，大学录取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又一次把大家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只是相对于乡社的夸奖，县里的给的大红旗，市里派人来采访报道这一系列的举动，牛罗村这边却显得反应平平，似乎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对牛罗村来说，本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姑奶奶之前能让牛罗山大队那么多人考上大学，那这些个读着高中的人，要是都没考上，岂不是显得太没用了？ 比起补习班的喜事，牛罗村的人更加在意去了加坡新的人事情办的怎么样。 毕竟，白曦关心，那牛罗村整个村自然也跟着关心。 加坡新那边时不时会有消息传回来，每次，陈大柳都要去县里邮局打电话，找信件，看电报，虽然忙，但陈大柳忙的开心。 哎呀，又来信了。 哎呀，电报说进展不错。 不错不错，还知道给姑奶奶买东西了，这几个孩子有孝心呢。 一听已经采购了三套机器正在运送回来，他高兴的回村就立马跑树屋和白曦汇报。 姑奶奶果然厉害，说买废铁废钢容易运进来，果然就是快。 陈大柳哪里知道，程序能走的快，还是陆晨那边找了关系，特事特办的功劳。 如果说，之前黄乡长觉得牛罗村掏三十万就要人买一百五十多万的机器是异想天开，是为难人，那么，这会，当他知道三十万是买的废铁，他就急眼了。 你牛罗村再有钱也不能站糟蹋不是，三十万啊，不是三块，不是三十块，是三十万！ 他二话不说，跑到牛罗村，找到陈大柳就是一顿。 黄乡长也不知道抢的谁的自行车，那一路蹬过来，到了地方一阵猛喘气。 “花三十万买废铁？！”黄乡长不好对着白曦骂，但是他可以冲着陈大柳咆哮啊。 见陈大柳点头，黄乡长当即破口大骂：“陈大柳，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第710章 没让你们当傻子啊 骂的太急，黄乡长还不小心咬着自己的舌头，疼的他又是捂嘴，又是瞪眼，又是跳脚。 陈大柳则是揉了揉耳朵，不高兴的嘟囔：“乡长，我还没有耳背，您可以不用这么大声喊的。” 也不知道是气急还是咬疼了舌头恼羞成怒，黄乡长声音更大了，陈大柳家大门上的小土块都被震掉下来。 “陈大柳！你还和我嬉皮笑脸的，你是疯了吗，有钱没地方花？三十万居然买废铁？你就算买废铁，你不能买咱们县城的吗，不能买咱们市的吗？” 废铁哪里没有，非得去加坡新买，这不是胡闹吗，打申请的时候，他可是出了不少力的，可谁想到，居然是去干的这个。 黄乡长真是急的眼睛都红了，看陈大柳还纠结他的声音大小，似乎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气的手痒痒。 陈大柳：“那不一样！”废铁和废铁还真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怎么就不一样了，不都是废铁吗，难不成加坡新买过来的，那玩意镶金啊？”奶奶个腿啊，这是日子过的好，所以不把钱当钱了？ 见陈大柳没吱声，黄乡长怒道：“我不管！我不同意，你赶紧想办法，把你们村的人叫回来，那东西咱们不买了。” 难不成是买不着机器，气的没理智了？ 不应该啊，白曦年纪虽然不大，可办事挺老练的，也没出过什么纰漏。 陈大柳摇头：“不行，合同都签了。” “那就退，就不要，不给钱就行了。”黄乡长眼睛一转，立马出主意。 一点也没觉得这样耍赖是不是合适。 陈大柳撇嘴：“我们已经付钱了，东西已经过关，运回来的路上，不能退了。”怎么可能退，这些废铁好不容易淘换回来的，姑奶奶就等着这些东西回来好操作呢。 “什么？我……”黄乡长一下子就噎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陈大柳，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怒声道：“你是不是傻啊？是日子过的好，飘了是不是？” 陈大柳被黄乡长骂了好一会没脑子了，现在又被骂傻，不由的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在心里哼哼，要你管，你什么都不知道。 “乡长，你之前还说我们欺负李簸箕爷孙两人来着。”言下之意，你怎么一会一个想法呢。 黄乡长听到这话，真想给陈大柳脑袋上来一巴掌：“我是让你们别太欺负人，可也没让你们村当傻子被人骗不是。” 比起才回来的李簸箕爷孙俩，黄乡长肯定是站牛罗村的人这边啊，到底是熟人，自然会下意识的偏心的。 见陈大柳瞪眼，黄乡长也知道自己话说的过分，可一想到三十万就这么被浪费了，他心里是一阵揪疼，也和陈大柳瞪眼。 他知道牛罗村派人跟着李罗杰出去了，可黄乡长不知道，这是出去买废铁啊，还以为是买机器去了。 果然，生意人就没几个好心的，之前还觉得李簸箕爷孙两人有良心，惦记着家乡，现在一看，分明是来坑牛罗村的呀。 早知道是去买的废铁，他当初无论如何都会把人拦住的。 路过的村民只听到村长家里传来一阵阵的咆哮和对骂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了摇头，又继续忙活去了。 现在村里很忙，大家忙的脚不沾地的，可没工夫看什么热闹。 黄乡长和陈大柳骂了半天，好几次都骂不过陈大柳，也没能让陈大柳答应退买的废铁，当即就准备找白曦，只有白曦才能拿牛罗村的主意。 “你们姑奶奶呢？”黄乡长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祈祷，可这决定和千万别是白曦拿的啊。 陈大柳本来不想搭理黄乡长了，可一听这话，还是哼哼的开口：“这主意是我们姑奶奶拿的，乡长你就算找我们姑奶奶也没用。” 黄乡长傻眼：“真是你们姑奶奶的主意？” “那当然了，骗你干嘛有肉吃啊？”三十万呢，村里上上下下，谁有这魄力，也就姑奶奶开口，大家才不会有什么疑问的。 “行了，乡长，我还有事呢，你要是因为这个事情，那你还是回乡社，废铁过两三天就运回来了。” 说完，陈大柳也不管黄乡长是不是气的七窍生烟，自己拿上草帽便出门去了。 黄乡长被抛下，气的直跳脚，他好歹管着十几村子，可偏偏就在牛罗村这里频频吃瘪。 要说牛罗村作奸犯科，那是没有。 惹事嘛，虽然知道不少，但都没直接的证据。 况且，牛罗村惹事揍人什么的，都是那些人招惹了牛罗村，要么就是嘴上对白曦不敬重，这才惹怒了牛罗村的人。 可是牛罗村让黄乡长操心的事情也不少啊，每一次，黄乡长都要被牛罗村的胆大妄为而气的快吐血了。 完了，这事情传出去，肯定谁都会笑话牛罗村傻了。 而他，不用说，县里肯定要狠狠批评的，到时候，牛罗村也免不了被批评，这么大的事情，他哪里瞒得住啊。 好好的优秀，先进不要，非要捣腾破铜烂铁做什么。 在陈氏和老陈氏的目光中，黄乡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出了陈大柳家。 他往树屋去，不过白曦不在，于是他又调转头去找李簸箕。 解铃还须系铃人，黄乡长觉得，自己找李簸箕臊一顿，但凡李簸箕要是还要点脸，有点良心，就不能坑了埋父母尸骨的家乡人们。 李簸箕被黄乡长一顿臊，又是气恼又是尴尬，可他又不能明说，毕竟，他家也想借着这办法，把投资办厂用的机器弄进来呢。 要不然，就那加坡新的出口限制，机器的费用就足够耗资一大笔，有省钱的办法不用，那是傻子。 黄乡长是气走的，因为他说什么，李簸箕都平淡如水，半点也不接茬，问急了就说，这个事情，他也是听着姑奶奶的吩咐而已，姑奶奶要的，他只是照办。 黄乡长觉得，白曦估计是被李簸箕爷孙这看起来温和的老好人面孔的给哄骗了，而牛罗村上下又一向由着白曦，自然是谁也没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的。 第711章 空手套白狼 想到这里，黄乡长指着李簸箕的鼻子骂道：“你，你个烂心肝的！” “牛罗村好歹是你的根啊，你家祖坟还埋这里呢，你就这么坑人？”骂完，黄乡长又愤愤道：“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李簸箕无语的看着黄乡长离开，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他怎么就烂心肝了？ 黄乡长还没有想出办法的时候，牛罗村从加坡新购买的废铁经过各种颠簸，终于运到了村里。 一箱一箱机器零件从车上卸下，有些箱子上还渗着机油，闻讯赶来的黄乡长看的一阵奇怪，废铁还要一箱箱的打包？ 就算是为了方便运输，那废铁怎么还有那么多的机油呢？ 奶奶个腿的，买这么多废铁，还被人灌了机油压秤，牛罗村这波是真的吃大亏了。 黄乡长气的也没了常识，机油可不比铁便宜。 他想要拉着陈大柳说这个事情，不过陈大柳正忙着组织人卸货搬货呢，哪里有功夫听黄乡长的叨叨啊，最重要的是，眼下这东西已经运回来，再不满意也没辙了。 黄乡长在看的时候，还看到了李簸箕也来看热闹，不由的瞪了李簸箕，心说，你还有脸来看热闹，我要是你啊，我就找个老鼠洞把自己藏起来了。 李簸箕莫名其妙的被黄乡长瞪了几眼，先是不解，然后明白过来，一阵无语。 箱子没有打开，一箱箱的被搬进厂房的车间里，然后锁上。 第二天，陈小聪出差回来，而和他一起到牛罗村的，是他去之前和牛罗村合作的不错的机械厂借调过来的技术工师傅。 这些人是过来组装机器和研究的。 在技工师傅研究安装的时候，白曦就在厂房的二楼办公室里，下面安装机器，她在上面画图。 半个月后，机器安装好，白曦也把机器的改良的图纸画出来了。 算起来，她在厂房里蹲了快半个月了，可把村里人给心疼坏了。 图纸一出来，白曦不用试验都知道是可行的，好歹她在天界也是小有名气的炼器师，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很快，图纸复印了一份，让陈小聪去和机械厂交涉，一切马不停蹄的展开。 如果说，加坡新弄回来的机器已经让机械厂欢喜不已，那么白曦给的改良过的机器就更让机械厂的人惊呼连连了。 已经不是头一次合作的机械厂自然是马不停蹄的开始研制并开始生产。 这一次，白曦要十套机器并三十五万的奖金。 机器倒是无所谓，毕竟图纸的价值不可估量，但三十五万的奖金，这就有些难度了。 但是经过机械厂和上头的开会研究，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要求。 机械厂都不傻，之前的两样机器的出口都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而白曦这新改良的机器就更不用说了，一套机器居然能有好几种用法和功能，可以说，一些部件的改进还能用在别的机器上面进行改良。 虽然一下子给三十五万看起来多，但是机械厂把机器生产出来，出口的话，可以赚回来几十上百个三十五万。 到目前为止，去加坡新的人淘换各种废旧的机器，也已经花了近三十万了，白曦掉头就把这钱挣了回来，相当于，白曦这是白得了机器，还让村里的人出去见了一番世面。 奖金先兑现，机器后面再送来。 三十五万一入账，第二天就被支出去采购。 知道图纸是白曦画的也就寥寥几人，不过就算村里其他人不知道，猜也能猜出大概来，姑奶奶啥不会啊，除了姑奶奶，也没别人有这能耐了不是。 财务室那边，对白曦这举动肯定是清楚的，毕竟奖金本来是应该给白曦的，可白曦没要，直接让记到村里的账上。 单凭一己之力为村里一下子就挣了这么多钱，财务室的人就差把白曦的画像供在财务室了，姑奶奶这比财神爷还厉害呢。 组装的机器又被拆了，这些机器真就是发挥了废铁的功能，供牛罗山大队有兴趣学习机械设备的人组成机修班进行学习、研究和组装。 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这些连城里工厂招工都不够条件的人，硬是凭借着拿从加坡新买回来的各式各样的机器零件，从对机器半点都不懂的人，变成了日后的机修大佬、工程师……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改良的先进的机器还没有送到牛罗村呢，采购的一批批的素布就运到仓库里。 白曦也没闲着，她除了安排大家各种活计，手里还在不停的调配，还得带小黑进山寻找可替代的草药。 时间一晃就过去三个月。 九月。 葡萄采摘完，新盖的厂房也可以使用了，牛罗村的家底也又薄了，就剩下不到二十万了。 要不是夏天白记的冰激凌卖的好，泡菜也卖的不错，集市也一直有进项，这么大的支出，早就掏空好不容易富起来的家底了。 要知道，这期间，牛罗村还给村里人发了两次钱呢。 一次一户三百，一次一户二百八。 没办法，这本来就是之前定好的，收益要拿出一部分来发给乡亲们，这样大家才能有动力继续努力不是。 而且乡亲们也要过日子，吃喝拉撒睡都得花钱，你不发钱，大家没有钱消费，那经济就活不起来。 白曦也喜欢发钱的时候，村民们开怀大笑，村里热热闹闹的场景。 现在，别说是大山乡社了，就是隔壁两个乡，乃至县里，都知道，牛罗村啊，日子过的极好。 顿顿大米白面，想吃鱼就吃鱼，想吃肉就吃肉，炒个白菜青菜啥的，那油和不要钱的一样，非说多放油炒的菜吃起来才香。 说什么这是他们姑奶奶说的。 你这不是废话，哪个菜多放油，它不香啊，不用菜，就是大白米饭放一勺花生油，那也能香的把碗都添干净喽。 说起这个，大家又要对牛罗村的人羡慕妒忌了。 县城里有些工人阶级的，老家在农村的，不少人还想托关系给自己家里的孩子或者亲戚说牛罗村的人家呢。 只是，城里人的优势在牛罗村这里是半点也没什么优势的。 第712章 不一样的服装厂 不说牛罗村了，下新村的日子自打和牛罗村成了一个大队后，日子也是水涨船高。 以前村民们能吃一次酱油拌饭都能高兴上一个月，现在嘛，时不时的吃鱼吃肉的，大家浑身有力气，家里既种地还能上班，样样都努力，越努力，手里头就越有钱。 现在下新村，家家户户也都是新房子，虽然不像牛罗村那样有白曦的画图那么好看，可白墙灰瓦的，宽敞又明亮，不知道惹了多少村子羡慕呢。 下新村现在嫁娶也都挑着人呢，周氏逢人就说，要不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带着，她带着三个孩子，早就活不下去了，哪里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树屋。 白曦好不容易趁着空闲的时间休息吃葡萄，黄乡长就找来了。 牛罗村的葡萄去年多种了三十亩，下新村也跟着种了三十亩，黄乡长知道后，虽然不大赞成，不过牛罗山大队的人开垦出来的田地，也没有占用粮食耕地，他也就不好说什么。 这会，黄乡长望着吃着葡萄的白曦，问：“白小同志，牛罗村这是打算弄个纺织厂？” 白曦摇头：“不是，是服装厂。” 黄乡长哑语，这不就一个意思吗？ 不说县里有国营纺织厂，就是市里都有两个纺织厂，怎么牛罗村也弄起这个呢，亏了怎么办？ 他看向陈大柳，而陈大柳则是佯装看不到黄乡长的视线，把头扭到一边去。 黄乡长：“呃……”他不就是之前不了解，真的以为牛罗村是花三十万买的废铁回来么，至于记仇成这样？ 知道三十万买废铁的真相后，黄乡长看到李簸箕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那会他把人骂的够呛。 白曦似乎看出黄乡长的尴尬，好心的停下吃葡萄的动作，其实她只是吃够了。 “我们这服装厂和纺织厂还是不一样的。”白曦：“我们卖布料，也会卖成衣。” 黄乡长尴尬：“……纺织厂也有这两样啊。” 纺织厂可不止这两样呢。 “还是不一样的。” 白曦话落，陈大柳便附和：“对，我们村的服装厂和国营纺织厂是不一样的。” 黄乡长闻言，脸颊抽了抽，说和没说一样。 弄纺织厂，不对，是服装厂，这，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还需要大老远的从加坡新买机器回来？ 好，机器是先进，那现在国内也不缺布料啊，真要缺，纺织厂加班也就能解决了，用得着牛罗村再开一个服装厂？ 黄乡长想不明白，但是陈大柳明显不打算解释，而白曦更不可能解释了，他只得忍着心里猫抓一样的心痒，不断的和陈大柳旁敲侧击。 先不说陈大柳知道了也不会说，他也不知道啊，怎么说。 反正，姑奶奶让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就成。 所以，黄乡长只得带着满腹疑问回乡社。 机械厂把机器送来，牛罗村这边也就开始安排招好的人培训上岗了。 鞭炮声一响，牛罗村白记服装厂的机器也跟着响起来。 围着服装厂看热闹的人不少，不过隔着厂大门，还有厂房的遮挡，看热闹的人除了听到机器运行的声音，谁也不知道里头什么情况。 有人猜，大概和县里纺织厂一样的，就是纺织布匹，生产衣服。 至于为什么叫服装厂，大概是为了好听？！ 只有车间里的工人这会睁大眼睛，看着一匹匹的素布变成了色彩鲜艳的布匹。 偌大的染色池，一匹匹的素布随着机器缓缓的浸入池子里，再缓缓升起，过程不过三分钟之多，素布就染上了颜色。 一匹匹染好的布再有工人们整理晾晒在烘干车间里，烘干车间温度一直维持在四十度，晾晒上两个小时，便由工人折叠成一匹一匹的，抽检后打包运送到仓库。 如果要上花色的话，这些布会被送入另外一个车间，这车间里头就是专门上花色的，什么样的花色就放在什么样的流水线上去，机器会自动印上花色，什么线条，什么图案和花色都可以。 上了花色后，布匹又在烘干车间烘上两个小时，再送去库房。 这些流程方便快捷不说，效率也极快，进了烘干车间里，只要在里面晾晒上两个小时，布再入水，半点也不会掉颜色，这才是神奇所在。 要知道，这个时候，彩色的布料还是很少的，而且，不管是什么样的花色的布，洗着洗着总会掉颜色，即便是这样，每每货架上货，也能让大家抢破了头。 扎染厂染一批的布，最快也得三到五天，可三到五天的功夫，足够牛罗村的服装厂染出五六批布来了，而且数量还比扎染厂的多，这效率高不说，人工成本和费用也缩减了。 在后世看来土不拉几的大红碎花的花布，在这个时候，那可是极其难买的，乡下农村，谁要是能扯上这么一匹布做身衣裳或者裤子，不止村里人羡慕，那走亲戚什么的，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当然，这是在别的地方，就算是牛罗村没开集市的时候，牛罗村的人买布也早就找了供销社的关系一买就是一个村子的，所以倒也不会捉襟见肘。 现在，牛罗村的服装厂染的布匹，颜色鲜艳不说，还不掉色，花色更是多种多样，干活的工人看着鲜艳的布匹，那叫一个激动。 不少女工，哪怕到了下班的时间，还围着染好的布匹一阵啧啧啧的称赞，好半天都舍不得离开。 据说，姑奶奶现在还在研究特别的布料，看着现在厂里染出来的布匹的颜色，大家对白曦研究的布料更加好奇了。 染布其实没这么轻松，通常都需要浸泡、煮漂、印染等等。 牛罗村的白记服装厂之所以染布能这么轻松，是因为白曦改良过的缘故，不是机器，而是染料。 她这段时间经常进山，翻了两三座山，找了不少的能染织的草药，不断的调配改良，这才有了现在这么吸收快速又不掉色的染料。 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白曦添加了一些以前游历的时候采的草药，最主要的是，乾坤袋里的染料粉让她有了改良的想法。 第713章 蠢蠢欲动 白曦调配的染料粉，一斤能染五百匹的布料，而染料粉的成本也不过是两块钱一斤而已。 白曦对染料粉没太重视，毕竟光有染料粉，没有经过她埋在染料池底下的灵石促进吸收的话，布匹想染上颜色还不掉色，至少需要近二十道的工艺。 而没有灵石配合，染料粉还得改良了煮漂上几天才能勉强上色。 不过白曦不重视，不代表牛罗村的人不重视啊。 姑奶奶辛辛苦苦才弄出来的，也是为了大家，他们要是看守不利，那就不用活了。 特别是陈大柳，对村里人那是再三重申，看好姑奶奶的树屋，谁要是敢没有经过通传就去树屋，一律抓起来打断腿。 只是，谁都不知道，让牛罗村服装厂牛气起来的染料粉，就放在牛罗村的祠堂里。 祠堂附近住着十来个年老的族老，他们现在也不可能下地干活，可耳不聋背不驼的，天天就在门口说话聊天晒太阳，抬眼就能看到祠堂，谁想摸进去都不可能。 比起戒备森严，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的库房，谁会想到染料粉会放在供奉牌位和族谱的村祠堂里。 再说了，牛罗村有小黑在呢，谁会不要命的来偷染料粉，那些人也不知道染料粉的重要性啊。 第一天，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的布匹，服装厂就各染出了一百匹。 这还是第一天试生产，等熟悉起来，速度还能再快个十倍八倍的。 牛罗村占了靠近牛罗村白记服装厂的便利，第五天的时候，集市的国际商超店就已经开始上了白记的布匹售卖了。 而这个时候，牛罗村的大卡车才陆陆续续的往各处铺货。 素布采购的价格是一匹二十七块钱，这还是大量采购才有的价钱。 一匹布是三十米，一米是三尺，不过经过服装厂的染制后，卖到六十块钱一匹，比市面上的其他花色布匹都贵上二十块钱，可一上架，还是引起了哄抢。 居民买布，谁也不会买一匹啊，尺的买，算下来，价钱也不是不能接受，何况，这么鲜艳好看的布料，做成衣裳那得多好看啊，谁能忍得住。 第一批的布料，白曦发话，给村里人发了，一家分个三匹。 剩下的，下新村要买，只需要给售价的一半就行，下新村的人一听，乐的只蹦跶。 有钱的买上三匹，因为最多一家就给买三匹，没钱的也会买上一匹，拿了蓝色又想要粉色？那也没关系，买回来，再找村里有粉色的乡亲换一换，一米换一米，皆大欢喜。 所以，没几天后，当来集市的人看到牛罗村的人穿的衣裳各式各样后，立马打听。 一听说商超店里有卖，自然是一窝蜂的跑去买。 陈大柳穿着媳妇新赶制出来的衣裳，蓝色裤子，鲜绿色的上衣，在集市里转几圈，看看热闹的人，再美滋滋的往工地去。 工地干活的人兜里可有钱呢，就算自己不舍得买，也会舍得给家里媳妇孩子买，再有些孝心的，也要买上几尺送爹娘。 姑奶奶说了，让大家没事就穿着服装厂的衣料子到处走动，走亲戚啊，去县城里转一转啊，路过乡社的时候停一停啊，让人多看看咱们村服装厂的衣料子。 这叫宣传，能促进消费呢。 当然，做了新衣裳，谁也愿意出门，让人多看看，被人夸着，心里也高兴不是。 这一宣传，本来就对牛罗村服装厂好奇的人，一看顿时就坐不住了，和城里人靠死工资养家糊口不同，农村现在日子过的可不差，做身新衣服那是一点都不成问题的。 正好天气也还热着，那就买点料子做两身衣服。 也有人想着，眼看冬天也不远了，那就干脆买料子做两身冬装呗，也不浪费。 一时间，不止大山公社下面十来个村子，就是附近几个公社的村民都闻风跑来这边买时兴好看的布料起来。 陈大柳这会已经淡定啦，他熟练的让人给财务室加班的人做了吃食，然后自己到财务室等消息。 第一天，服装厂的布匹就赚了五万八千多。 第二天是六万多，第三天又多了几千…… 陈大柳笑的合不拢嘴，和白曦汇报的时候，眼睛都要笑没了。 李簸箕不知道服装厂的布匹赚了多少，可他有眼睛，能看到排队购买的人的火爆程度。 他也明白，国内服装不管是颜色上还是样式上都过于简单，说好听一点是简朴，说难听一些就是技术不行，生产跟不上。 他回来是打算投资面包厂和棉花厂的，但是现在一看，姑奶奶弄的这个什么服装厂，收入是真的很厉害啊。 李簸箕都有些蠢蠢欲动了，机器不难弄，染料的话，国内这边没什么好的，可以从加坡新采购啊，再不行，也能从西国那边弄。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村里好不容易才弄了个服装厂，他要是也掺一脚，估计祖坟真要被刨了，还是村里人绑着他去抛的，何况，国内如今的环境，所需的布料其实是有限的。 最后一个，就是技术方面了，村里这个厂的扎染技术似乎是改良过的，他再开一个，哪怕不是在这里，是到别的省，除非放低售价，要不然，竞争不过白记的布匹。 他好歹也是牛罗村的人，还没有开始建设家乡呢，可不能抢家乡的饭碗，要不然会被戳脊梁骨的。 亏得李簸箕也就这么灵光一闪，他要真打了这个主意，估计不用白曦动手，牛罗村的人就能让他知道什么叫花为什么是红的。 当然，比起牛罗村的人的武力，白曦的解决办法更加简单，也让人查不到任何踪迹，只是她因为这里的田地规则的制衡，一向不用而已。 黄乡长来集市，看到国际商超店大家买布料的火热程度，再看看十个人里有七个穿着新料子做的衣裳，这七个人里，就算不是一身都是新料子做的衣裳，那身上也会有一件是新做的，不是上衣就是裤子。 他不禁愣住，似乎有些明白了白曦的意思，服装厂和纺织厂还是不一样的。 第714章 一起约着干坏事 至少，黄乡长就没太见过大家买布料还能买的比五一劳动节百货大楼搞节庆的时候还火热的。 但是，服装厂就光卖布料啊？ 不是说，还有成衣吗，也没见呀。 黄乡长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好几次，刚要挤进柜台，又被人扒拉出去了。 黄乡长踉跄了几下，看着大家挤破头的模样，看着已经扯着嗓子维持秩序的商超店的人，他无奈，只得在旁边的柜台看着热闹，毕竟他兜里也没钱买。 别说黄乡长了，就是县里也没想到，牛罗村捣鼓出来一个服装厂，然后染制的布料居然这么受欢迎。 县里是一度卖断货，然后不少人就跑到牛罗村集市这里买。 黄乡长去乡里开会的时候，遇到县里纺织厂和服装厂的人，面对他们的打听，黄乡长要么表示一问三不知，要么就四两拨千斤，搪塞过去。 陈大柳听着黄乡长的提醒，沉思了一下，道：“没事，我们姑奶奶说了，爱打听就打听，反正，我们不偷不抢的，村里的厂子，大家努力的结果。” 言下之意，打听也没用。 黄乡长又不傻，他自然是护着牛罗村的，毕竟这是属于大山乡社的经济体现呢。 别看陈大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头他就和白曦说了。 白曦听罢，笑了笑：“没事，服装厂只会是咱们牛罗村的。” 陈大柳乖乖的点头，却是找了时间拉上自己儿子找了小黑一阵嘀咕。 为什么要拉上陈小聪，因为陈小聪比较能理解小黑的意思。 “小黑，你最近可要辛苦一些，有人打着咱们服装厂的主意呢，姑奶奶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可不能让人昧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陈大柳先和小黑通气。 “小黑，晚上要是有人想对厂子不利，你不用客气，先给他几个耳光……” 陈小聪在一旁只觉得浑身都疼起来，当初小黑练他的感觉，又历历在目了。 小黑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看不起谁呢，我收拾人还需要几个耳光？ 我一个虎爪拍过去，那人还喘气都是我手下留情了。 陈大柳和小黑嘀咕半天，还是有些不甘心，愤愤道，真要有那不长眼的，我豁出命去，我也得让他见不到第二天的阳光。 “爹！”陈小聪皱眉：“您都多大人了，这话可不能让人听了去。” “怕啥！”陈大柳：“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到时候拖进山里一丢，喂了野兽，谁也找不到。 陈小聪无语，只得劝道：“爹，您也太小看咱们村现在了，咱们村也不是第一次办厂子了，还能谁想要就拿去啊。” 食品厂都能好好的握在手里，商超市都开的好好的，服装厂也不会丢的。 陈大柳哼哼唧唧的：“反正，这是姑奶奶给咱们村里人弄出来的，谁都不能碰一下！” 他在心里发狠的想，真有伸手的，就剁了他的手。 “……咱们村这么多人呢，真要欺负到咱们村头上来，咱们村有一个算一个，弄死他丫的，还得把他家祖坟都刨喽，让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没地儿住，反正生了个不是人的东西！” 李簸箕正好路过，好巧不巧就听到陈大柳这后面的话，不由僵了一下，这又是哪个人不长眼了吗，要不然村长怎么和大队长计划着要刨人祖坟呢？ 见李簸箕也在，陈大柳扭头看去，语气不善：“你去哪里啊？” 李簸箕脱口道：“刨祖坟是不是得晚上去啊？还得带点工具，我家里没铲子，村长得给我带一把。” 言下之意，你不是要刨人祖坟吗，带我一个。 李簸箕想的很好，真到了一起刨人祖坟的时候，那他就是乡亲们的其中一员了，谁也不会出卖谁，大家就更不用担心他会和村里不是一条心了，他家祖坟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不要觉得李簸箕焉坏，刨别人家祖坟，总比刨自家祖坟的好！ 陈大柳：“……”谁说要现在刨祖坟去了。 陈小聪尴尬道：“李叔，我爹就是说气话呢。” 李簸箕笑，低声道：“反正我是牛罗村的人，虽然老胳膊老腿的，但是也能给村里干点事情。” “不过干这个事情，咱们得悄悄地来，月黑风高的，那才安全呢……” 陈大柳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过也就是预备着，不一定呢。” 李簸箕：“那记得行动的时候喊上我哈。” 两人说着，慢慢走远，似乎真有好好计划的样子。 “……”陈小聪看了看小黑，脑袋上有一行黑点飘过，爹和李叔当着小黑的面说这个，是怕小黑不会告诉姑奶奶？ 诚如陈小聪想的一样，这一幕，小黑一点也不藏着，通通告诉了白曦。 白曦嘴角抽了抽，无奈的摇头，想什么呢，她会是那让人来抢牛罗村东西的人？ 但是白曦也明白陈大柳的担心是为什么，只得又让陈小聪出差去给她寻布，而她则是勤快的又开始描描画画起来。 服装厂的布料的确很火，要不然也不会被国营服装厂和国营纺织厂看的眼热。 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要不是离服装厂近，怕是这些布匹都要卖断货了。 不过，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到底地处偏僻，销售额再怎么火也比不过运送到各省市卖的火爆。 随着牛罗村服装厂白记布料的发售，但凡能铺货的地方，必定掀起一番抢购的热潮。 这个时候，但凡是女同志，谁都会点女红，买了布，自然是抓紧做衣裳了。 于是，不过几天的功夫，街上的人穿着便鲜亮起来。 红色裤子白色上衣，好看。 红色上衣，黑色裤子，鲜亮。 绿色上衣和红色裤子，看起来和路边的绿叶红花一样，也不错。 鹅黄色看起来显皮肤白，城里姑娘最喜欢了。 粉色也是抢破了头，都是姑娘家，谁不想有一身粉色的衣裳啊，不管是上衣还是裙子，都显得人好看极了。 橙色料子多少见啊，做裤子也好看，橙亮亮的感觉，一看就让人心里喜欢。 紫色上衣配红色的裤子也好看，紫色裤子配黑色上衣也不错…… 第715章 争一口气 关键是，这些布匹颜色还分深中浅五个色号，分了色号还分带图案和不带图案的。 各色布匹所带的图案还是不一样的，让人眼花缭乱，看那块都觉得喜欢。 不过半个多月，附近五个省的铺货点就已经陆陆续续的铺上货。 要不是服装厂加班加点的生产，都供不上货，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的地方断货了。 也亏得牛罗村还没有装电话，要不然，电话都能被催货的人打爆了。 牛罗村没电话，那大山公社有啊，于是，黄乡长就这么被迫的当起了接线员，一天三十几个电话都是催牛罗村白记服装厂多加货的。 黄乡长一边帮着记录，一边气呼呼的找到牛罗村要说法。 “我那是办公室电话，是办公用的，不是给你们服装厂当厂电话的，我更不是你们的接线员。”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好笑：“乡长，这可不能怪我们，再说，我们也没留公社电话啊，还不是那些人知道我们是大山乡社的，电话就转到您那去了。” 长途跨省的电话，一般只要说出具体地址，自然会有转线员把电话转到，所以大山乡社才会不断被电话打进来找牛罗村的服装厂。 “那你们就不会拉个电话！”黄乡长气呼呼道：“我给你们接了一天电话了，口都干了。” 接线员还有工资呢，他啥都没有，光水就喝了两壶了。 牛罗村服装厂生产的料子，他一样都买不起。 陈大柳：“其实我们已经在申请了，这不是村子太偏僻了，不好操作嘛。”之前食品厂的时候就申请过了，不过县里没批。 黄乡长也知道，他来就是因为这个。 “我来的时候已经帮你们给县里提了，估计再过一阵子就有消息了。” 话落，黄乡长又说道：“不过，我也不能再当接线员了，至少，你得安排个人在乡社那边记录，要不然，我还得跑一趟。” 陈大柳：“这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两个人，明天一早就去乡社那边听信。” 黄乡长哼哼唧唧的，从陈大柳家里拎了一包茶叶，这才满意的走了。 没让牛罗村等太着急，县里很快就传达了牛罗村的意思，市里特批，牛罗村很快就拉了电话，食品厂也跟着沾了光。 反正拉一个是拉，拉两个也是拉，于是，集市那边，国际商超店也跟着拉了电话。 这下，不管是食品厂还是服装厂，和别的厂订货也好，各个供货点催货也好，都方便了不少。 即便已经操作娴熟，服装厂一天也不过能出八千六百匹布料，加班的话，最多也就能出个一万左右的布匹。 服装厂的人加班那和打了鸡血一样，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都不觉得累。 加班有加班费的，一个小时五毛钱呢，两个小时就有一块钱啦，不加班才是傻子。 要不是服装厂不让一人上班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估计还有人想干上十四五个小时呢。 工资一个月有三十二块，一天加班两个小时有一块钱，拿一个月三十天算，就有三十块，加上工资能有六十二块钱呢，比下矿的工人挣的都多。 何况，超额完成的话，还能多发五块钱一个月，这就快七十块钱一个月了。 女工人在家里说话顿时有底气了，发了工资，给家里人扯布做衣裳，买鞋子买糕点，时不时的给家里割肉买鱼的，谁不羡慕。 男同志就不用说了，你一个月挣几十块钱，比别人都多一倍，家里地位就更不用说了，媳妇想扯点布料做新衣裳都得温柔细语的和你说话。 爹娘逢人就夸你有出息，自己家孩子也能时不时的拿着糕点冰棍啥的和邻居家孩子嘚瑟…… 存了钱，家里需要置换的置换，不少人还会给家里添个自行车，自己上班需要，偶尔家里出门买个啥，去亲戚家也能用上。 自行车是大件，买了谁不羡慕你家里日子过的好，亲戚也会高看你一眼，说话啥的，也会软上几分。 农村人，不就是争的这么一口气么。 王蕾现在肚子已经大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生，不过她还是要到财务室去。 她是组长，财务室的工作也就是做做账，对对账，不算辛苦。 这时候的年月，大着肚子下地的妇女多了去了，什么锄草啊，割稻啊，晒谷子啊都得干，更不用说家里的活计了。 这个时候的妇人真是啥都要干，你不干也没其他人干啊了，不干，家里就没米下锅，不少人干到破了羊水，才回家生孩子。 别看王蕾还在上班，拿的工资也不如在厂里上班的人多，每个月还寄一半的工资回娘家，可陈大柳一家并不在意。 时不时的，田地里下了新稻，陈大柳还会扛上一袋，到邮局给王蕾家里寄去。 农村现在吃喝都不愁，倒是城里一些地方，还是靠着供应过日子，怪紧巴的，既然是亲戚了，那就帮一把。 陈小聪的工资，一半交给家里当伙食费，一半给王蕾拿着。 两口子除了给自己添衣裳，也给家里扯布做衣裳，买吃食什么的，一家人谁都不会计较谁花的多，谁赚的少。 王蕾要是加班，陈小聪不在的话，陈氏也会看着时间过来接她。 婆媳两人一边散步回去，陈氏说着家里的长短和这一天从村里听来的消息，王蕾则是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和一些事情的见解。 两人说的话可能有时候是鸡同鸭讲，但都高高兴兴的。 到家了，陈氏会给王蕾端出做好的吃食，就怕她会饿着。 陈小聪要是不在，陈氏还会陪着王蕾睡，就怕她半夜脚抽筋，或者是起夜的时候不好起身。 中午给她送饭那更是常事，自打她怀孕后，那陈氏和老陈氏是一并给她做鞋子，后期更是一个月三双，就怕她脚肿了难受。 家里每天吃什么，都会问上她一句，看看她有什么想吃的，按着她的喜好做。 每每都让王蕾感动又感激，常说自己运气好，来了牛罗村插队，遇到了陈小聪，嫁进了陈家，被当成女儿一样疼惜着。 第716章 我们不干 看到王蕾这般幸福，知青中的女同志，谁不羡慕。 刘兰也似乎明白，为什么王蕾放着好好的城里人不找，不想着回城，偏偏和陈小聪结婚。 遇到这么开明又好相处的婆家，真是八辈子积攒的运气。 不止陈大柳家里是这样，牛罗村其他村民家里也是和和睦睦的，又是种地，又是上班，村里还有分红，这样的日子，谁还吵吵啊。 偶尔真有拌嘴的，也不会记仇，甚至都不会隔夜，吵了一会也就好了。 和气生财，谁也不会嫌日子过的太平不是。 这两年，也陆续有那么个知青和牛罗村的后生结婚了，其中还有两个去读大学的。 牛罗村给村里去读大学的大学生出了学杂费，生活费还得他们自己出。 不过以牛罗村现在的条件，一家供一个大学生，轻轻松松的，供两三个也不是什么问题。 而嫁进了牛罗村的女知青，爱人去了大学，她们也不心慌，村里给优先安排了好的工作岗位，吃喝不愁。 以牛罗村规矩，爱人要是敢抛弃她，那就等着被打断腿赶出村子去，就牛罗村的祖训和规矩，谁都不敢做那没良心的人。 所以，她们该上班的上班，积极参与村里的建设，读书看报，学习技术，特别是李甜果七人去了加坡新后，更是刺激了大家，谁都想下次有机会也能出国去看看。 偶尔两个月攒上个五六天假就去学校看看自己爱人，牛罗村卡车来来回回的，就算卡车不到的地方，坐火车也行，只要不嫌折腾。 带着家里的特产，穿着时兴的料子做的衣裳，梳着时兴的发型，保准爱人看了眼睛都直了。 她们还能骄傲的拿着鸡毛当令箭。 “姑奶奶说了，让你好好学习，别进城了就花眼了，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 “成绩怎么又下滑了，你这样可不行，村里谁谁谁，都给姑奶奶发电报了，考了第一呢，还拿了奖学金的。” “……” “村里现在又开厂子了，你在这里也应该听到消息了，我身上穿的就是咱们村服装厂生产的料子，不少地方都卖断货了，可抢手啦。” “姑奶奶说了，让你们中秋节就别跑了，等放了寒假在回去。” “……我现在在厂里上班呢，这两个月攒了假，又和厂里申请了两天假，这才过来看看你。” “家里爸妈都挺好的，不过他们也忙，没工夫过来看你，你放假了早点回去，省的我们担心。” 小别胜新婚，叨叨是叨叨不完的，于是关门熄灯，自然是一阵热闹。 两个月，服装厂在各市县的销售额逐渐平稳。 布匹到底不是吃食，不会日日都需要，衣裳做一身可能穿很久呢，谁也不会月月做新衣裳。 大家之前抢破头也不过是怕买不着罢了，等大家都买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卖不起来了。 服装厂不再加班加班加点了，但是一天还是生产八千匹布料，素布一批一批的被采购回来，染好的布料一批批的入库。 然后按照订货的订单数量被运送出去。 十二月。 服装厂布匹的销售降低，这一点，白曦早就意料到了。 陈大柳汇报后，问道：“姑奶奶从各地货点销售的情况来看，市场已经饱和了，我们算过，我们服装厂生产的布料，只需要一天生产五千匹就足够了。” 这还是往多了算的，确切来说，只需要四千三百左右就可以了。 “姑奶奶，您看，咱们要不要降低生产量啊？” “不用。”白曦：“就照一天八千匹，等开春了，再恢复到一天一千匹。” 陈大柳一听，好奇的问：“姑奶奶，您是不是有什打算呢？” “嗯。” 陈大柳在开口问的时候就在心里骂自己蠢了，姑奶奶要是没什么打算，那还能让服装厂继续维持这个生产量么。 白曦：“你盯着生产量就行了。” “是！” 库房很快就堆满了。 一个，两个，三个……可白曦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陈大柳心里和猫抓一样，毕竟购买原材料素布也需要钱，一直买素布，然后厂里省城的布料又卖不出去的话，一直积压着，心里自然会不安。 王蕾见状，安慰：“爹，您别担心，姑奶奶心里有主意的。”村里账面还有一百三十多万，虽说布匹销售降低了，每个月也能卖出十几万匹的布，还是有点进项的。 “我知道姑奶奶心里有主意，但是，我不是姑奶奶肚子里的蛔虫呀，我不知道姑奶奶心里想的什么，自然心慌了。” 王蕾也明白，不过，眼下姑奶奶正忙呢，也没让大家停下，谁也不敢停啊。 县里的服装厂和纺织厂，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立马找到大山乡社。 陈大柳被喊去开会了。 本来应该是陈小聪这个大队长的，不过陈小聪出差去了，而且陈小聪主要管的是大队的事情，牛罗村的事情，还是由陈大柳管着的，自然是他去开会了。 这一次会，把陈大柳开的气的够呛。 其实不止是县里的服装厂和纺织厂，就是其他省城的厂子也很不满。 毕竟，牛罗村这么大规模的销售布匹，的确让其他厂的布匹销量受挫。 眼看市场都饱和了，你还不停的生产，不停的卖卖卖，一点也没有可持续发展的计划，就好像是死刑犯死前最后一顿一样，拼了命的塞。 你倒是卖的好了，那我们呢？ 你要卖得好也就算了，现在分明都卖不动了，你不停产也要减产，怎么还是之前的生产量，简直就是找死。 关键，你找死，你也别带上我们啊。 县里也是听到了不少厂子不满的消息和计划，这才来找牛罗村这边合计的。 牛罗村的染制技术的确先进，县里也不希望牛罗村服装厂的这技术被别的省得去了。 “不可能！” 陈大柳气的一把站起来，生气：“凭什么我们要降低生产量啊，我们不干！” 黄乡长在一旁也跟着不高兴，太欺负人了不是，欺负到我们大山乡社来了，怎么就不让人生产了，人好不容易办起来的厂子呢。 第717章 想死也不能拖累大家 县纺织厂的厂长皱眉，果然是乡下庄稼汉，动不动就急红白脸的，这是开会呢，而且他们给的建议也是好心。 他淡淡的开口，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以你们村服装厂现在这样的生产量，用不了多久，你们厂就要完蛋了。” 办厂子容易，还要一直办下去，办的好，可不是凭着一股莽夫劲的。 县服装厂的厂长也开口，语气笃定：“你们这样拼命生产，一开始是卖的不错，可现在就是卖不出去了啊。” 如今牛罗村服装厂一下子堆积了这么多布匹料子，到现在，市面上布匹都已经卖不动了，还在不停的生产，简直是要砸了这个饭碗啊。 还是那句话，想死也别拖累大家呀。 “谁说我们卖不出去了！”陈大柳：“我们不知道卖的多好呢。” “别硬牙！”县服装厂的厂长说道：“我们调查过了，你们销售量已经不到之前的三分之一了。” 其实看就知道了，之前大家排队挤破头的买，现在柜台前一天下来也就卖出那么十匹八匹的，足矣说明了。 陈大柳心里咯噔一声，又哼哼的回道：“那我们也卖的比你们好。” 服装厂和纺织厂的人闻言嘴角齐齐抽了抽，这是实话。 “都说唇亡齿寒。”县服装厂的厂长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破口大骂的想法，说道：“你们办厂也不容易，我们也是不希望看到你们厂就这么破产了。” “呸！” 陈大柳生气的骂：“你咒谁呢，就算你们厂倒闭了，我们服装厂也不会倒闭的。” 面对陈大柳的气愤，服装厂的厂长却是点了点头，轻叹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厂是快倒闭了。” 在陈大柳愣怔中，他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快倒闭，那也是你们折腾的。”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陈大柳撇嘴，别以为我没文化就想胡乱把这事情栽赃我们村头上来。 “要不是你们厂突然搞的这一套，我们的布匹怎么会销量锐减，又怎么会越来越差，现在，别说你们库房里堆积着一堆的布料，我们厂也堆着呢。” 陈大柳愣了一下，很快就说道：“那是你们技术落后，大家不买你们的布，也不是我们怂恿的。”技术落后就要挨打，这也要物竞天择。 姑奶奶说的。 其实，其他厂的布料也不是说卖不出去，那些比白记布料便宜的料子还能卖的不错的，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舍得掏那么多钱的，特别是那些家里人口多的人家。 但比起之前，牛罗村白记布料的倾销的确对其他厂子照成了很大的影响。 县里的服装厂和纺织厂也是知道牛罗村仓库积压了太多的布匹，这才找上门来的。 “现在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服装厂的厂长说道：“我们可以合作。” 陈大柳还没有开口呢，黄乡长就好奇：“怎么个合作法？”先是让人降低生产量，又说要合作，果然是老狐狸啊。 县服装厂的厂长一字一顿的开口：“合营，我们一起合营，合营后，我们可以帮着把白记的布料推销到其他地方去。” “到底，我们办厂的时间久，而且，我们渠道可比你们多的多了。” 这也是之前牛罗村的服装厂布料卖的那么好，一度让这些厂子都卖不到之前销售额的十分之一的时候，这些厂子还能维持至今的原因。 黄乡长闻言看向陈大柳，他是不大懂这个的，但是他也知道，牛罗村的库房貌似的确堆积了不少的布料。 生产了又卖不出去，砸手里，可就成大麻烦了。 陈大柳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道：“合营的话，我们厂是不是就不能叫白记服装厂了？” 居然问的是厂的名称，县服装厂的厂长，在心里笑了笑，真是个乡下汉子啊，没点脑子，主次都没有分清，这个时候关心的不应该是工资和福利待遇问题么。 “这个嘛，名字的话，布料还是可以喊白记的，但前头得加上白州县国资合营厂的前缀。 “那不行！”陈大柳立马回绝了：“绝对不行！” “我们不合营！” 陈大柳的拒绝让服装厂的厂长愣了一下，他惊诧：“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合营。”陈大柳语气坚定。 服装厂的厂长一看，便看向了纺织厂的厂长，对方了然，开口问道：“那你给我们说一说，为什么不愿意，至少让蓝厂长知道被拒绝的理由是什么啊。” “你可能不清楚，合营后，待遇可不差，年节什么的，还有福利发放，职工子女顶岗，还能分房什么的，多好啊。” “如果是布料名字的称呼，那还是可以叫白记的。”这名字，哪里好听了，不过的确挺好记的，不管识不识字的，都能很容易的认出这两个字来。 陈大柳还是摇头，不为所动：“反正，就是不合营。” 开玩笑，加什么前缀，那么长的名字，谁记得住啊。 最主要的是，合营了，还能是我们姑奶奶说了算么！？ 黄乡长倒是明白陈大柳拒绝的原因，他在一旁听着，也没开口。 不管蓝厂长怎么说，不管纺织厂的王厂长怎么询问，陈大柳就是一句。 “不合营，坚决不合营。” 好端端的，多了人来管着厂子，姑奶奶说了不算啦，估计姑奶奶还得被人管着，陈大柳一想都觉得难受。 分房什么的，那有什么好稀奇的，村里可不缺，他们房子还是姑奶奶给盖的呢，漂亮又宽敞。 年节的福利什么的就更没什么用了，厂子是自己村里的，大家每个月少说都能分个百块钱。 前两个月，一户还分了两千块呢，合营了上班的才有工资拿，就算分红利，肯定也没姑奶奶做主的时候分的多了，到时候一年到头分个两三百，那不是打发叫花子么。 “要是不合营，你们可能撑不到下个月就得关门了。” 陈大柳一听，梗着脖子道：“关门就关门。” 哟呵，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牛罗村怕过谁！ （我和你们说个事情，我昨天晚上一点多的时候进了医院电梯，就我一个人，然后就在里面等了有好几分钟，纳闷怎么这么久还不到，又过了两三分钟，就在我突然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我以为我遇到了什么不好的阿飘飘的时候，我牙齿打架，脸色煞白的发现，我忘了按楼层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要笑我的，但是，那会，我是真的吓坏了，等电梯到了楼层，我是扶着墙出的电梯，真是自己也能把自己吓着啊。） 第718章 就是这么鸡贼 “就算关门也不合营。”陈大柳瞪眼。 吓唬谁呢，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们布料都没我们厂的好，你们都没关门，我们又怎么会关门。 一看陈大柳咬死不肯，纺织厂的厂长也无奈，他只得说道：“合营这个事情，你一个人拒绝可代表不了大家。” 言下之意，陈大柳说了不算，他们要征求牛罗村全村人的意愿。 陈大柳闻言，耸了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哦，那你就放心，别说是我，我们村不管是谁，都不会愿意的。” 两人一听，立马看向黄乡长。 黄乡长点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来都来了，今天他们过来就是想提前给牛罗村一个心理准备而已，现在陈大柳拒绝的这么斩钉截铁的，这两个厂的人哪里会轻易放弃，当即就表示了要去牛罗村开大会问问村民们的意见。 纺织厂的厂长之所以这么积极，还是想要把自己厂里的素布卖给牛罗村，如果合营的话，那合作就更方便了。 之前，陈小聪也找过县里的纺织厂，不过县里纺织厂的素布类型和材质都没白曦想要的，而且生产量也不够牛罗村用，才没有合作的。 服装厂和纺织厂的人一定要去牛罗村开大会征集村民们的意见，黄乡长也拦不住，毕竟是县里来的，也是县里的意思。 不过县里也没想逼迫牛罗村，就只是带着建设性的帮助共赢的想法，要不然，牛罗村这么多布料卖不出去，厂子非倒闭不可。 这么大的服装厂，工作的职工就有六百多人，要是厂子倒了，那这六百多人还有他们身后的家庭吃啥喝啥。 对于他们的坚持，陈大柳也没有拒绝，他先是往村里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我是陈大柳。对，不是什么急事，但是，也是有事情，对，你通知一下大家，说县里的服装厂和纺织厂要到外面村里开会。” “开什么会？开合营大会，你喊什么喊，我怎么知道，行了，就是询问大家的意见，你赶紧招呼大家半个小时后集中起来开会。” “废什么话啊，你快去通知，嗯，嗯，嗯，就这样。” 啪的一下，陈大柳把电话挂了。 黄乡长在一旁直翻白眼，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弄坏了你赔吗？ 还有，你不拖延就算了，你居然还提前把人给喊齐了，连找机会商量的时间都没有。 咦……黄乡长眼睛一转立马明白过来，牛罗村拿主意的可是白曦，陈大柳这电话明面上是打电话通知村民集合开会，实则是让人给白曦报信。 哪怕是牛罗村的人不知道这合营有什么利弊，只要白曦一句不干，黄乡长敢肯定，牛罗村的人没一个同意的。 陈大柳带着人往村里去的时候，见黄乡长朝自己示意的笑了笑，他也笑，开玩笑，我又不傻。 县里还有两个人跟着服装厂和纺织厂来大山乡社，不过他们在会议上也只是听，并不发表什么言语。 服装厂和纺织厂的厂长都各带着一个厂委干事过来，虽然两个干事也就是露面而已，但未尝没有人多助威的意思。 牛罗村就来了陈大柳一个人，黄乡长还真担心他会有压力，会慌乱之下吃亏。 没想到，陈大柳和自己叫嚣的时候张狂，面对县里的两个厂子的厂长也没见怂，果然是牛罗村的人。 陈大柳要是知道黄乡长的嘀咕，一定会得意的哼哼，我有什么好怂的，现在是他们来求我们厂，又不是我们厂找上门去。 我们姑奶奶说啦，不偷不抢的，没必要害怕，理直气壮就是了，有她在，有啥事都不用怕。 本来蓝厂长还以为陈大柳打电话是想要给村里说什么呢，哪知道只是通知人集合开会，格外的配合，不禁有些奇怪。 死活不肯合营，但是又配合把人召集起来开大会，这到底是打的什么哑谜呢？ 难道，刚才死活不肯只不过是一种策略，是想要讨价还价要好的待遇吗？ 县里来人是骑着自行车来的，陈大柳也是骑着自行车去的乡社。 于是，一行人骑着自行车往牛罗村来，陈大柳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嫌弃身后的黄乡长。 “你这一坐，我觉得和拉一头猪差不多了。” 黄乡长脸颊抽搐了一下，没好气道：“你们要把猪养的和我一样，那你们也太不用心了，猪还能有我瘦？” 陈大柳：“反正你一坐上来，我就觉得吃力。” 黄乡长低声咆哮：“那是你没用！” “你说我没用？” 陈大柳生气道：“到底是我没用还是你没用。” “一个电话就着急忙慌的让我来开会，却是让我开这破合营的会，你什么意思，你到底站哪边的？” 合营好不好，陈大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就知道，只要是姑奶奶弄出来的，谁都别想沾手。 如果不是姑奶奶心疼乡亲们，以姑奶奶那懒洋洋，呸，不对，是姑奶奶那避世高人的脾性，才不会费力费神呢。 其实陈大柳还真想的不错，白曦到底是九尾仙狐，喜怒全凭自己心情来，若非牛罗村的人不管青红皂白的这么护着她，什么都惯着她，白曦也不会把牛罗村的人放在心上。 就是到现在，白曦性子里多少还是带着在神界时候的冷淡，可以说，这次历劫，也是在让白曦慢慢的明白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怜悯和慈爱之心。 黄乡长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有没有良心啊，刚才开会的时候，我插话还少吗，我没帮着你据理力争？你居然还问我站哪一边？！” “我傻吗，我不站你这边，牛罗村是大山乡社的，你说我还能站别处去？” 牛罗村经济好，黄乡长是最高兴的，虽然他偶尔想不明白牛罗村的操作和发展的方向，对此有一定的误解和争执，但过后也就过去了。 陈大柳哼哼唧唧：“反正啊，你记得，要是我们牛罗村不落好，你也没什么好的。” “废话！”黄乡长没好气道：“你当我不知道啊。” （我明天有点事情，可能更新会比昨天晚上一点点，先和小可爱们说一声哈。） 第719章 知道这里是牛罗村吗 陈大柳继续说道：“我们村要是不落好，哼哼，你可小心小黑找上你家去。” 黄乡长猛地被这话噎住，气的瞪着陈大柳的后脑勺，要不是怕摔，他还真是给陈大柳脑袋狠狠敲一记。 奶奶个腿的，又拿小黑来吓唬人。 偏偏，他还真不敢去试。 陈大柳的提前电话通知，让白曦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合营？ 为什么要合营。 她可没有合营的打算。 不过，白曦也想知道，会不会有人头脑不清醒，至少，她还是要意思意思的民主一下的。 很快，牛罗村的人就集合了起来，而且就在树屋前头的空地上。 白曦站在圆石墩上，环视了一圈村民们，开口：“我简单说几句，你们琢磨琢磨，不懂的，一会县里的厂子的人过来会和你们说的。” “合营就是公家和我们村的厂子合作营业管理。双方签订了合约，然后呢，就按照比例进行人员配比调整。” “也就是说，他们会有人来管理厂子，会有人来给你们当车间管理人员，什么组长啦，还会调一些职工来这里工作，至于他们调来的人，会不会占我们的厂原先职工的岗位，这就不好说了。” 白曦话到这里，村民们就开始着急起来，要不是上头说话的人是白曦，估计都纷纷议论，现场一定会嗡嗡作响。 “合营呢，也有点好处，我不用太操心，以后厂子挣还是亏，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白曦还继续说呢，下面已经有人忍不住的喊了起来。 “姑奶奶，我们不合营！” “是啊，姑奶奶，我们不合营。”好好的，干嘛要合营啊，那些人能比姑奶奶厉害？ “我还没有把好处给你们说了呢。”白曦压了压手，让大家先别着急，又继续说道：“合营后，上班的人估计能分房子，可能……” “姑奶奶，我们不要房子。” “是啊，姑奶奶，不管多好，我们都不合营。” 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现在住的房子又明亮又宽敞，还好看，而且，厂子是姑奶奶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姑奶奶不管，谁敢管啊，谁能有姑奶奶厉害。 “好！”白曦见状，笑笑：“我就是逗你们而已，我也不愿意合营，就是想民主的询问一下大家伙的意见。” “合营了，到时候，你们分的红利是多少，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村民们一听，更是不乐意了，姑奶奶管，给大家伙多少，大家伙都高兴，就算不给他们也不会有意见，但是让别人来，他们肯定不乐意的。 牛罗村的事情，可由不得外人来指手画脚的。 “姑奶奶，不用问，我们大家伙都不会愿意合营的。” “就是，愿意的那就是脑子被牛踢了！” “姑奶奶，我们愿意由着您管着厂子。” 虽然厂子白曦不怎么管，但是每次她做的决定，大家都是拥护的，牛罗村的人都觉得，只要厂子有姑奶奶照看，就一定会长长久久的一直在。 什么合营，哪里凉快哪里待去！ 蓝厂长等人自信满满的，哪知道开会的时候，牛罗村的人一点面子也不给。 “合营后，我们会给厂职工同等级的待遇，该分房就分房，该顶岗就……” 下面，有村民不客气的说道：“可是我们不想合营啊！” “对，我们有房子啊，我们房子住的可比城里房子宽敞多了。” “就是，我们的房子还漂亮又好看！” “是啊，我们一家就这么几口人，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开玩笑，想要盖新房子，和村里申请宅基地就可以了，想怎么盖就怎么盖，何苦要分那十几二十平的小屋子。 “呃……”蓝厂长愣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职工子女还能顶岗……” “我们不需要这个，什么顶岗不顶岗的，有本事就自己考进厂上班，没本事就不要丢人现眼的，回家下地种田也饿不死，我们牛罗村可没吃爹娘棺材板的习惯。” “没错，真有那没出息的，趁早饿死算了。快饿死了自己找个坑躺进去，省着别人埋了。” 这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蓝厂长闻言，不由皱眉看向陈大柳，怎么这些村民和陈大柳一样，难以沟通。 只见陈大柳就站在一旁，淡定的看着这一切，从进村到现在，陈大柳也就在一开始介绍了一下开会的相关人员，其他的，并不多说，也不存在什么示意村民的存在。 蓝厂长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起福利待遇。 “合营后，户口可以转为城里户口，子女读书教育也方便，城里的教育情况还是很好的……” 李老黑举手扬声问道：“这位厂长，您不知道，我们这里是牛罗村吗？” “知道啊，就是来的牛罗村，没错。”纺织厂王厂长开口。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牛罗村考出去了几十个大学生，前阵子，我们大队学校的补习班，又考出了不少大学生。报纸上都刊登了两三天，你们都没看的吗？” “这个，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纺织厂王厂长干笑说道。 这么大的喜讯，谁会没看到，县里表扬都牛罗村好几次来着。 “不用恭喜啊。”李老黑抽了抽旱烟，然后说道：“我这话的意思是，我们村都能考出这么多大学生，能教这么好，那为啥要拿那城里户口，为啥要把孩子送进城上学呢？” 补习班里一大半的城里人送孩子来复习呢，我们又不傻，放着好好的教育不去，舍近求远。 蓝厂长：“厂里到时候会给你们发副食票和糖票油票布票这些，还有俄式长面包，这些都是合营才有的福利。”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 有人大笑：“哈哈哈，布票？哈哈哈，布票？我们要布票做什么，我们村里自己就有服装厂了，我们买外面的布料做什么。” “就是，我们又不住城里，不吃供应，我们有菜地，我们自己养鸡养鸭的，不需要副食票。” “我们这里还有集市，我们买糖买油也不费事。”笑话，我们不会自己买猪肉炼油么。 第720章 我们可不怕 “对啊，而且我们不喜欢俄式长面包。我们想吃啥糕点了，去商超店买，你们逛过我们的商超店吗，里头啥点心都有的卖，奶油蛋糕什么的也有……” 奶油蛋糕还不比什么长面包来的香么。 商超店都不卖的，也不是啥好东西。 不怪牛罗村的人这么自信，因为太多人闻讯过来这里买东西了，不少稀缺的东西，不少需要跨省才能买到的东西，商超店都能买到，牛罗村的人自然看不上那些商超店都不会进的货了。 蓝厂长不由的哑语，说起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现在你们村的服装厂经营不善，就要倒闭了，我们提出合营，也是为了你们好。” 这句话，蓝厂长脸上表情是有些遗憾的，可仔细一看，又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倨傲和也许的警告。 “你说谁呢！” “会不会说话？” “你才要倒闭，你们才倒闭！” 听到蓝厂长这话，牛罗村的人顿时就不肯干了，气恼的纷纷冲着台上喊着。 “还是文化人呢，怎么说话呢。” “就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这么难听，出门没刷牙啊！” “你们快走，我们村忙着呢。” “真是的，什么人啊……” 谁好端端的被咒厂子要倒闭，都不会乐意。 何况，牛罗村的人都知道，这厂子让白曦费了不少的心血，这些人咒厂子倒闭，这不是等于咒他们姑奶奶么。 没往台上扔鞋子。砸烂菜叶，已经是克制了。 蓝厂长还想再说什么，可大家都已经不愿意听了。 “你们别说了，要是让我们开会就是这个事情，那就不用说啦。” “对，不用说了，我们不同意。” “对！我们不愿意合营。” “我们不会合营的！” “滚！” 也不知道是谁骂出的这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没有被其他声音给埋没。 蓝厂长等人，顿时气的脸都青了。 真是穷乡僻野多刁民啊，野蛮又不可理喻。 大家吵吵嚷嚷的，也不等蓝厂长再说什么，大家嘟囔着还有活，还有工作，于是就自行的拎上马扎、小椅子神什么的，自顾的散了。 “走，走，家里还有一堆活呢。” “我请假回来开会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回来了。” “我地里的水放了一半就回来了，可得赶过去看看水放好了没有。” “陈大柳！” 蓝厂长：“你们村的人就是这么消极对待开大会的吗？” 陈大柳两手一摊：“蓝厂长，大家伙都是要干活才有饭吃的，可不是开会开到点就能吃饭的。” “你！” 蓝厂长和王厂长脸色都不好起来，王厂长不高兴道：“陈村长，话可得要说明白点。” 这话听着可怪不好听的，他们谁不是为了厂里的情况各种操心，各种跑断腿，怎么到了陈大柳嘴里，就是那不干事的人了。 这话要是被人传了出去，指不定要怎么黑他们呢。 “我没什么意思。”陈大柳抓抓脑袋，露出着憨厚的笑容：“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村的人就是一群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乡下人嘛，就只看到眼前的好，想不到太远，白白浪费了你们的好意。” 话落，他又恳切的说道：“蓝厂长，你们几位也看到了，我们村的人，没一个人愿意嘛。” “今天耽误大半天了，我还有活没干呢。你们要开大会也开了，想征求的民意也看到了，大家伙都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还忙呢，我就不送你们了。” 蓝厂长还是有些不甘心，可不甘心也没办法，至少，现在牛罗村一点也不愿意配合。 “你们这么张狂，可别后悔！”他瞪了瞪陈大柳，哼的一声，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人走了。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对着蓝厂长的背影喊道：“我们没什么好后悔的，最不济，也就是一朝回到开厂之前，这没什么，我们农村人啊，糙着呢，抗摔抗打，有田有地勤快一些就能活！” 言下之意，反正我们是从穷苦出身过来的，再穷苦回去，我们也不怕！ 蓝厂长等人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他们没想到，牛罗村的人居然对合营这么反对，还坚定的相信厂子不会倒闭，简直是盲目自信过了头。 对于这一幕，黄乡长并不觉得意外，这都不算什么，牛罗村人的倔强他领教过很多次了。 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的，只要白曦不发话，想要牛罗村的人点头，那是比按牛喝水还难。 但要是能说服白曦同意，那牛罗村的人，二话不说，配合的那叫一个干脆。 不过，黄乡长没打算提醒，他对县里服装厂和纺织厂这欺负人的模样也看不惯。 蓝厂长他们离开牛罗村，在路上纷纷表示不解。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许诺的待遇并不差，可以说，条件很有利了，也愿意当场就签订合约，这代表不会反悔，牛罗村的人怎么还是不愿意合营。 而且是一个愿意的人都没有，说他们大字不识一个，解释的福利待遇都被一个个的反驳了，说他们识书懂理，你和他讲道理，他们就给你胡搅蛮缠，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多少农村人想拿城里户口啊，有了城里户口就能有商品粮吃了，就能在城里找工作了，这不是农村人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就算现在农村日子过的不错，那总得为了下一代考虑。 生了孩子，上了城里户口，就是城里人了，孩子吃着商品粮，上着城里的学校，高中毕业还能优先分配工作，再不行还能顶了父母在厂里的岗位，这怎么就吸引不了他们呢。 农村人，什么时候这么有心眼了，怎么游说都不听。 蓝厂长会这么轻易放弃？ 答案是，不可能。 过了三四天后。 蓝厂长就派人成立工作小组，到牛罗村来一户户的游说牛罗村的人。 工作小组厂里三人，县委大院了解情况的两人，五人分成两队，开始游说。 “大爷，你好啊，我们啊，是县里服装厂的，来和你普及一下合营的好处。” （是一号爆更呀，就两天啦，我一直一直在努力呢，保证至少十章以上。） 第721章 气的跳脚 “大爷？” “大爷？” “哈？”白安安的爷爷看着敲了自己家门的人，眯着眼睛看着来人，面上带着不解：“你们是谁啊？有事吗？” “大爷，我们是县里来的，是来开展工作的，您啊，好好听我们和您讲一讲，有好处的……” “什么？什么难处？”白老爷子一脸不解，指了指自己耳朵：“大声点！” 是个耳背的？ 于是工作人员只得扯着嗓子喊道：“不是难处，是同意，想请您同意……” “什么意？” “是合营！” “什么河？我们这里有水库，有山溪，没有河！” “不是，是想让你同意服装厂合营。” “哦，你们找同志啊？我们村没有叫同志的啊。” “不是，大爷，是合营的事情……” “什么？合意？合意啥啊？你这是要给我家孩子说对象吗？但是我家孙子读大学去了，人不在啊。” 两工作人员喊了半天，白老爷子总是能完美的误解他们的意思，到最后，两工作人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气恼的骂道：“艹！这个死聋子，白费我口水。” “奶奶个腿的，你才是聋子！”白老爷子装不下去了，大骂一声，手里的拐杖不客气的往前一挥。 在工作人员愣怔的急急忙忙的往后躲开的时候，白老爷子不客气的嘭的一下把大门关上，差点夹住了他们的脑袋。 “滚蛋！” 白老爷子怒骂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什么玩意啊，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知道来烦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疑：“不是聋子吗？” “装的？！” 再一想，之前他们敲门声音也不是很大，真要聋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开门了。 乡下人也太狡猾了！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气的骂咧的踹门，却没想到一个不注意，踹到门槛上，那又厚又沉的门槛一下子就让他的脚钻心的一阵疼。 “我艹！” 吃疼的工作人员抱着腿在台阶上一阵跳，一不小心跳空，一旁的人也没能把人拉住，那人就这么摔下去，虽然不过三个台阶，也把人摔的够呛，本来就踢疼的脚这么一撞，更不得了。 白老爷子一点也没有戏耍了人有什么不对的什么，他在院子里对着门外的两个工作人员骂骂咧咧的，前几天就说了不同意，怎么今天还来，而且还是一户户的游说，太不要脸了这是。 另外一边。 陈老太在院子里用小灶熬着大骨汤呢，天气凉的时候，她家在集市上的摊子就不是卖凉茶和绿豆汤了，改成了做那大骨粉丝汤，生意也不错。 这会陈老太得把大骨头熬好汤，明天集市开市的时候要用。 村里大部分只要家里有人，都是不关大门的，于是人就敲门进来了。 陈念恩在一边玩，他见有人进来，扯着嗓子提醒：“奶奶，家里来人了。” 陈老太扭头一看，挺面生的，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她奇怪的问：“你们找谁啊？” “大娘，我们来找你们家里能当家做主的。”工作人员一边客气的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陈老太家里的院子。 心里一阵惊讶，牛罗村这房子真心是弄的漂亮啊，屋子外头的外墙画的好看，这屋里看起来也不错，一看就知道村里人日子过的好。 再闻着香喷喷的大骨汤，三个工作人员都觉得肚子有些空起来。 大骨汤呢，大骨虽然便宜，但也不能想喝就喝。 陈老太看三人嗅着大骨香味，喉咙咽了咽，当即站起来，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家里我当家。” 一听是陈老太当家，三个工作人员立马就开心起来，这老妇人当家，大字不识几个，说服起来更容易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还有一个在一旁做补充，游说陈老太同意合营。 陈老太一听，也不等人说完，当即脸就黑了下来，她收紧了手里的火钳，生气的大声道：“不同意，你们别说了，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大娘，你要是同意，我们可以给你半斤红糖票……”工作人员试图用这个来诱导。 “不要，不要。” “大娘，你考虑一下，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说了不要了，你们听不懂啊。”陈老太气的挥着火钳赶人：“出去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走。” 工作人员还想再说，陈老太已经丢下火钳，抓起扫把挥舞着把人赶出了院子。 然后陈念恩手脚飞快的把门大门关上，闩上。 “这……”看着关上的大门，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怎么白给半斤红糖票都不要，什么时候农村老妇女不贪便宜了呢？ 游说还在继续。 “大爷，我们是……” “滚！” “大叔大婶，只要你们同意合营，就会有……” “不要！” “滚滚滚……” “离我们村远一点！” “能不能别来烦人了？！” “不要，滚蛋！” “……王八羔子的，干点人事！” 等陈大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已经游说了好几户了。 不过，没一户答应的。 有几户是骂骂咧咧的端起水盆就泼。 还有一户脾气暴躁的，一听前头的话茬，二话不说，抄起墙角的扁担，就要把人揍一顿，吓的工作人员一边闪躲着跑远，一边气的咒骂着刁民。 小黑给白曦当靠背，而白曦正在书写着什么。 村里的动静可瞒不过小黑，它耳朵抖了抖，低吼着问：“吼吼~~”主子，那些人来村里捣乱，您就不管一管呢？ “有什么好管的，大家不都是拒绝了嘛，再说了，小柳不是赶过去了么。” 说起这个，白曦就想要夸一下陈大柳，啰嗦归啰嗦，但不管村里什么事情，只要安排给他，就没有办不好的。 “吼吼~~”主子，他们这样太烦人了。 本来小黑在村里玩的，就因为来了人，只得回树屋窝着，它走的时候，正跟着它身后来回跑的小奶娃们，瘪嘴那叫一个可怜。 小黑还觉得自己带着小奶娃们在村里溜达，有点当山大王的感觉呢，好端端的被打断，能有好心情才怪。 第722章 有因必有果 即便陈大柳赶了过去，但工作人员还是坚决一定要一户户询问过。 有完没完了？ 陈大柳气的脸都黑了，要不是看有两个是县委的科员，他早就招呼村民们把人赶出去了。 白曦终于写完，放下笔，闻言，也赞同：“是挺烦人的。” 小黑一听，兴奋呜呜：“主子，那我去吓唬吓唬他们。” 白曦：“医药费谁出啊？” 她可不认为，小黑的吓唬就只是简单的吓唬，估计这一收拾，这些人不依不饶的话，村里得掏个几十块钱的医药费不可。 白曦倒也不心疼这点钱，但是没必要，毕竟有县里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牛罗村如今虽然经济不错，但也不能太飘了。 小黑呜呜道，我出就我出，我晚点去山里转一圈，弄点野味回来，让小柳拿去副食店售卖，就有钱了。 现在，小黑可有底气了，它也是那能赚钱的人，不对，是能赚钱的老虎啦。 白曦：“……那你去，别让人瞅着你的模样。” 小黑不由傻眼，不让人看到自己的模样，那还怎么吓唬呢，现在是大白天，又不是晚上，它速度要是快起来，人也看不到，没吓唬的效果。 要是速度慢，被看到了，肯定就瞒不住。 白曦似乎没看到小黑纠结的模样，又提起笔，书写了两个大字。 静心！ 白曦这段时间明显有些心气浮躁，不知道是修炼受阻还是什么，让她不得不停下修炼。 每日懒懒散散的，脾气也显得有些阴晴不定起来，为了不迁怒村里人，修身养性，白曦都很少过问村里的事情，除了加坡新那边的事情进展她能稍微上点心。 来游说的工作人员不仅没能说服一户村民，还被牛罗村的人各种驱赶嫌弃，骂骂咧咧的，一天下来，比年受的气还多，顿时气的一阵冒火。 本来工作人员觉得，这样的事情，没什么难度，毕竟农村人都喜欢进城。 可现实却让他们傻眼。 他们就没见过哪个村的人像牛罗村这样难搞的，以往他们下乡，哪个村的村民不是对他们客气又热情。 可牛罗村的人却是对他们吹胡子瞪眼睛的，明明是能拿城里户口的好事，怎么好像自己等人要迫害他们一样。 进城啊，怎么农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牛罗村的人就没一个动心的呢？ 现在的农村人，都不想进城了？ 其实这些工作人员哪里知道，换个村子，可能这些条件就是挺有诱惑力的，但对牛罗村，还真是没用的鸡肋。 牛罗村的人祖祖辈辈都在山里，即便是有一些因为一些机缘外出工作的人，心里还是惦记着老家，回不来的，也会时常给村里来信。 何况，大家伙想进城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衣食无忧吗。 可现在，牛罗村日子过的这么好，吃喝不愁，兜里有钱，住的宽敞。 吃的自己种，鸡鸭自己养，偶尔小黑还给大家逮野味换口味，就算乡亲们想买点什么稀罕的东西当零嘴，村里集市的国际商超店也能买到。 现在大队也盖了初中了，孩子念书也不用操心了。 诊所呢，也办的不错。 小病去大队诊所瞧一瞧，方便又省事。 病的严重的乡社医院肯定也治不好，得往县里送，真要快死了，去哪里都一样。 说句不好听的，姑奶奶连黄乡长那会都要准备棺材的情况下，都能医好，现在看黄乡长活蹦乱跳的，隔三差五的就来村里叽叽歪歪的，谁还会愿意往城里跑啊。 别的村子不知道多羡慕牛罗村呢，他们为什么还要往外面跑。 跑到城里住着鸡笼一样的房子，每个月领着那点粮食，喂鸡都不够，买个啥都要抠抠搜搜的算，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就算合营，那也不过是给在厂里工作的人想办法解决户口的问题，怎么可能一下子给一个村老老小小的人都把户口转到城里。 牛罗村的人再没有常识，这点总是能想明白的，县里机（关）单位还没那个能耐呢，何况只是县服装厂。 城里多一个人，那粮食和供应就要多一份，这可都是负担。 再说了，也不是进城就有工作的，要是真有那么多工作岗位，哪里还会年年有恩下乡哦。 最重要的是，在外头死了还得麻烦往回运，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要是有人说牛罗村以前过的清苦的时候，也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牛罗村的人也不会否认，但他们会自豪，我们苦过来了呀。 那日子越过越好，谁还会愿意再束手束脚的。 其实，牛罗村的人，现在还是节俭的，但他们的节俭是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不花。 孝敬姑奶奶的，那必须要花，花多少都行。 花自己家里的，看情况，没必要就不花了。 这也是为什么，白曦明明让村里给村民们发了钱，但偶尔还给大家采购东西发下去。 因为大家都不怎么买东西，就说那长条凳，断了腿就找木匠给重新上个腿，也不会想着换个新凳的。 勺水的葫芦瓢裂了口子，碗碟有裂痕，那就箍紧，接着用，有豁口那更是无所谓了。 现在能买的起新衣裳了，但是那旧的衣裳破了也不丢，洗干净收起来，等着下地种田干活的时候穿。 长裤的裤腿、裤脚要是没办法打补丁了，那就剪了变成中裤，夏天干活还凉快呢。 新出生的孩子，尿戒子是大人的旧衣服，床单被褥破了，缝补也就照样睡，旧的还睡着舒服呢…… 可一旦给白曦买东西，大家伙都怕不够好，死命的想给白曦买最好的，最舒适的，最趁手的，反正，尽全村人的所能，给白曦最能给的好。 知青们看着白曦对牛罗村的人好，看的眼热，别的村子羡慕牛罗村的人有白曦这么个姑奶奶，可没多少人知道，牛罗村的人是先护着白曦，疼着白曦，才换来白曦的真心相护的。 工作人员来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却没能说服一户村民，他们可以说是被连赶带骂的赶出牛罗村的。 （晚安呀~~月底了，我弱弱的，求一下月票。） 第723章 又送温暖 带着一肚子的气离开，服装厂的工作人员回去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蓝厂长本来心里就不满，再一听工作人员说牛罗村不识好歹，而且知道牛罗村还在继续生产，当即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就看你们还能嘴硬多久。” 没过两天。 牛罗村服装厂就铺货受阻。 确切来说，是按照订货的需求送货的时候，到了地方，人不愿意接货了。 理由是，卖不动了，没必要再浪费力气摆上。 要么说，货架上没了位置。 这不是开玩笑吗，货架上有没有位置，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些卖不动的都能摆着，怎么牛罗村服装厂的布料还能卖的情况下却没有位置。 一处也就算了，一连十来处，不管是合作过的，还是刚谈下合作的，都在找理由不合作，牛罗村的人又不傻，很快就打听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柳知道后，差点拿着砍刀带着人去县里把那蓝厂长找出来砍了。 欺人太甚啦！ 要知道，这十来个铺货点也是牛罗村的人一个个跑出来的，本来现在销量就不高，你还不让我们卖，这明摆是要逼着牛罗村答应合营嘛。 “吼吼~~”小黑气的低吼几声，太欺负人了，这是当小黑大爷不存在吗，白记可是小黑大爷我当商标的。 小黑：“……吼吼……”主子，我去弄死他们。 白曦先是白了小黑一眼，小黑立马乖乖的趴下。 她再看着气呼呼的陈大柳等人，一把把前两天写的大字揉成一团丢了，没好气说道：“咋咋呼呼干嘛，你们又没有证据，还找上门去，打伤了人，你们想去农场改造啊？” “快过年了，我可不想去农场看你们。”白曦：“你们要是被关起来，可就只能饿肚子，吃黑面窝窝头了。” 陈大柳闻言，老脸上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是，姑奶奶，他们欺人太甚了！” 白曦额角抽了抽，他要是两只手相互捏来捏去，那可真就更具体了。 “行了，委屈什么，又不是没办法解决。”几个大男人撇嘴皱眉，可怜兮兮的，白曦看的好气又好笑。 白曦哼哼道：“本来还想过年再说呢，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供不应求。”真是的，明明她都决定修身养性了，偏偏要让她不爽快。 本来她都不想折腾了，偏偏和她过不去，那只能让大家跟着辛苦了。 “还有几天过年？” “回姑奶奶，还有四十天就过年了。” 陈大柳等人不解，但还是乖乖回答。 白曦：“那行，足够了。” “小柳，一会你去服装厂通知一下，今天开始，加大生产量。” 陈大柳闻言，愣怔了一下。 其他几人，则是满脸诧异：“哈？” “姑奶奶，您说……加大生产量？” 白曦哼哼：“对！” 见几人一脸懵逼，想问又纠结的样子，白曦开口：“布料销售的地方都是市县，对？” 陈大柳点头：“嗯呢！” “咱们村里现在有几辆卡车了？” “回姑奶奶，十一辆。” 说起这个，牛罗村的人就骄傲的不行，这可是大卡车，不是自行车，哪个村里有个几辆自行车都骄傲的不行，而他们牛罗村不仅有大卡车，还有十一辆。 乡社都没有，牛罗村却有，这不值得骄傲么。 “那够了，留下两辆食品厂和服装厂运货备用，剩下的分成三队，装上布匹，下乡。” 下乡？ 其他人还是懵懵懂懂的，陈大柳倒是有些许的猜想，但是他又不确定，便等着白曦的下文。 “姑奶奶，咱们就是在乡下啊，还要下什么乡啊？” 姑奶奶不会是要拉着布匹送人？ 脑子里闪过这么个念头的人，很快就摇头，不会，解放大卡车可不小，装的货物可不少，更何况是九辆。 姑奶奶就算想送人，那也没必要跑那么远去送，乡社十来个村子，还有隔壁乡呢。 莫非，姑奶奶有什么妙计？！ “下乡卖布料啊。”白曦笑眼弯弯。 她脸蛋还是圆乎乎的，笑起来极为软萌，这也是白曦一直觉得影响自己威严的事情，谈正事的时候极少笑。 不过她不知道，牛罗村的人，一看她笑的甜，那心里就和喝了蜜一样。 姑奶奶笑的这么甜，那他们的日子啊，才会越过越甜的。 若是愁眉苦脸的，那肯定是日子过的不行了，笑也笑不出来啦。 白曦：“快过年了，既然城里不让卖，农村兄弟也不好买，那咱们村服装厂就来个送货到家，贴心又省心。” 陈大柳当即就明白过来：“姑奶奶，您是说，咱们把布料装车，运到乡下农村直接卖给农民兄弟？” “当然！” 白曦哼哼的傲娇说道：“城里居民买的差不多了，不代表乡下农民兄弟买到布料了呀，过年得穿做新衣，穿新衣啊。” 其他人一听，也回过味来，纷纷高兴的开口。 “对啊，咱们村的车队去的远一些，专门就往乡下的农村去，就卖给农民兄弟。” “那得附近两个省下面的乡，离咱们这里也不会太远，关键是，他们肯定也早开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手里都有钱。” “没错，姑奶奶说的在理，正好快过年，不得扯点布料做两身衣裳啊。”不用进城买，大家肯定乐意。 白曦见陈大柳几人都反应过来，笑了笑，夸了一句：“不错！聪明，就是这样！” 难怪姑奶奶说要今天开始加大生产呢，一个省下面少说也得百来个村子，就村里这点库存，真敞开了卖，压根不够卖。 陈大柳等人突然莫名的想起一个词语来，他们这是又要送温暖了？ 这回，可真是送温暖了，毕竟，现在南边天气冷，北边就更不用说了，拿扯布做衣裳什么的，更是需要了。 想到这里，陈大柳当即眼睛亮起，开心道：“姑奶奶，我这就去安排。” “记得，多带几个人押车，从财务室那边抽上人跟着你们出差去。记账，开单，数钱，看人，都得安排好了，别乱喽。” 第724章 有头脑 “注意安全！” 白曦觉得自己就和老妈子差不多了，怕出去的人没弄过，会慌手慌脚的，还得教上几句。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多带人。” 带着这么多货物下乡，不多带人怎么行，姑奶奶就算不说，他们也会安排的。 “行！”白曦把写了注意事项的本子丢给陈大柳，说道：“你一会给大家把注意事项说一说，货物装好就出发。” 这上门简单的列了一下布料的价格，毕竟乡下农村可没有布票。 白曦想了想，那就一匹布原售价上再加上三块钱，这样可比淘换布票买要划算的多了，也省的拿了别省的布票回来还得淘换成本省的。 “带上厚棉被还有干粮，估计赶路也没办法吃口热乎的，和出差的人说，辛苦这一个月，到时候，给大家伙发奖金。” 几人乐呵呵的应声，和白曦恭敬的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就算不发奖金，大家也是乐意跑的，本来这就是村里的厂子，卖了才有钱发不是。 被来树屋的时候，几人还气呼呼的喊着要找了那蓝厂长要打要杀，可离开的时候，陈大柳几人是眉开眼笑的。 姑奶奶就是厉害，这随便一想，就想出法子来了。 之前布料销售的时候引的反响大家都看在眼里，城里人都喜欢，何况是乡下农村呢，这布料啊，肯定卖的好。 服装厂接到通知要开始加班，厂里工人都惊讶不已，但大家纳闷归纳闷，还是响应了加班这事情。 快过年了，加班多挣一些钱，也好过个好年不是，谁也不会嫌钱多的。 大卡车装好货物，跟车出差的人被召集起来开会，安排好带队的人，到了地方，谁干什么，谁在哪个岗位，都确定的清清楚楚的。 吃过晚饭，带上准备好的干粮，车队也就出发了。 九辆车，出了村子，路过县城，上了国道，直奔北边去。 先北再南，先远再近。 开车的都是青壮年，旁边还有人负责和他说话，以防他困了开沟里去。 开上三四个小时换一个人，就这样，早上九点多，就到了计划表里的一个乡。 然后再开上十几分钟，到了个村子。 车在村口停下。 早就准备好的小黑板摆上，上面是各种料子的价钱，接着，有人站在车顶上，扯着嗓子喊起来。 “来一来，看一看，瞧一瞧，布料下乡啦，都是时兴的好料子，不用布票，直接拿钱就能买。” “乡亲们，白记服装厂的布料下乡啦，厚实耐穿又好看的料子，直接拿钱买，不收布票，方便又又实惠。” “乡亲们，大厂子，白记服装厂的布料下乡卖啦，大家快来看一看啊，不用布票，拿钱就能买啦……” “好看又鲜艳的布料下乡啦，白记服装厂的布料，又好看，又好穿，洗了还不掉色，穿长久都和新的一样，乡亲们快来看看啊……” 白曦要是听到这些喊声，一定会满意的夸赞，不错，这是顺便打广告呢，果然，大家都很有头脑。 三辆大卡车摆一块，这场景本来就惹人好奇，村子里的人都在看热闹，再一听这十来个人扯着嗓子卖力的喊，当即就沸腾了。 布料下乡啦？ 不要布票！ 这两年，大家日子过的不错，手里有钱，可票券还是城里居民才有。 每次要买点什么，总得找城里人淘换，麻烦不说，也不一定能淘换到，毕竟城里居民也需要买东西不是。 这两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缴纳了粮食，总能剩下不少，卖了钱，修缮了房子，就是给家里添置东西了。 眼看快过年了，没条件的时候就算了，这有条件的，谁不想穿身新衣裳过年。 自家孩子闹着要穿新衣，家里老娘老爹看着别人家里淘换到布票做了新衣裳，也眼热。 新娶的媳妇吵着闹着要穿新衣，还有一些村民家里，逢年过节的，不得走亲戚？ 要是走亲戚的时候，自家媳妇的姐姐妹妹嫂子妯娌穿着新衣裳，就自家媳妇没有，那不是显得自己没用么。 可布票不好淘换啊，特别是快过年的时候。 这会突然有服装厂的布料下乡，村里人当即奔走相告，买不买的，也少不围过去看热闹。 不要布票？ 难道是高价布？ 带着疑惑和好奇，没多久，大卡车前就围了不少人。 村民们纷纷讨论着。 “一匹布三十米，九十尺，卖六十三块钱，这一尺多少钱呢？” “怎么感觉好像卖的贵了不少。” “六十三块钱除以九十尺，七毛钱一尺，关键是不要布票，划算啦。” “真划算啊？” “那当然了，这是一匹的价钱，不是一尺，还不要布票，都卖家门口来啦，捡着便宜了，我家里孩子多，买个耐脏又耐磨的料子……” “这样说来，那宽幅的布卖八十二一匹，一截能做一面单人被面，加一面的话，也能缝上一张双人被面，一张被面就出来啦。算下来，不到九毛两分一尺，挺划算的呀。” “那是，做被面，就得要红色的，喜庆，带着大黄花，多好看啊。” “我觉得粉色的就挺好看的，姑娘家用着最合适了。”之前闺女去了姥姥家，看了她表姐的被褥，就是粉色的，可喜欢啦。 可她一问，好家伙，这一床新被褥可花了不少布票呢，钱的，家里倒是也有，但是这布票，上哪里淘换这么多啊。 现在可好，居然有布料送上门来卖了，可不是和添上掉馅饼差不多么。 谁都有自己中意的选择，这样好的料子，颜色又好看，图案要方的有方的，要圆的有圆的，要花朵有花朵，就没人不心动的。 “七十六一匹的厚料子也划算，一尺不到八毛五，做棉衣太合适啦，又不用布票，太划算了。” “花色是真好看啊。” “这料子真好呢！” 这么多颜色和花色，看的人都眼花了。 农民兄弟，不管识不识字的，只要是算钱，就没有不会的。 大家稍微算了一下，一看划算，当即就拔腿往家里跑去，谁身上也不会带这么多钱，下乡划算的布料，得买啊。 第725章 陈大柳的销售天赋 本来有些只是想看热闹的，一看这么划算，当即也跟着跑回家，一边跑，还一边不忘和牛罗村的人喊着，得给他们留几匹。 这么划算，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何况，这样的花色，就是去城里买，也得托关系，排老长的队呢。 家里人口多的，一买就买三四匹，不要布票的布料，这个时候不多买两匹，以后可不一定有机会。 布料放着也不会轻易坏，再说了谁家没两三家的亲戚，走亲戚的时候送上一尺两尺的，这么好的布料，多有面啊。 家里人口少，又想多要两个颜色的，也容易，和村里人合计，一样价钱的布匹，凑钱买上四五匹，两三家合伙一分，谁都开心。 家里闺女多的，多买两匹，一人做两身衣裳，谁也不会有话说。 家里孩子多的，更是要多买两匹了，孩子长的快，就是费衣裳，正好碰上不要布票的，可不得多买么。 早些年，日子过的贫苦，肚子都饿着，谁也没心思想这个。 衣裳呢，谁家都是小的孩子捡大的衣服穿，就这么一个传一个。 好不容易淘换到一点布票，攒够了就给大的做衣裳，毕竟下面的孩子长大了，也是要穿的，那干脆做一身大的，然后大的穿不下了，再给小的穿，这样也不会浪费布料，但也让家里小的没什么机会穿新衣裳。 现在，大家似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不就是新衣裳吗，做就是了。 陈大柳都跟着出来押车了，他指挥着人，一人收钱，一人记账，一人开条，然后村民凭着条子到大卡车边领布料。 “大家不用着急啊，都有，都有，排好队，一手交钱，一手拿条，一手领布料……” 陈大柳一边督促村民排队，一边不忘继续宣传：“快过年啦，我们白记服装厂里为农民兄弟着想，这便给大家送温暖来了。” “这料子啊，在百货大楼也是一尺布票一尺布的卖的，这次下乡，布票都不要啦，就是想让大家能买着布料，做两身好看的衣裳过年……” “在这里，我们白记服装厂先给大家拜个早年啦，希望大家的日子和这红色的布，过的红红火火的，和这紫色的布一样，过的大红大紫的，紫气东来……” “紫色裤子配个红色上衣，那叫一个好看，现在都这么穿呢。”陈大柳振奋：“我还能骗人不成，这颜色多好看，你们自己也看着，是不是亮眼。” “褐色也好，咱们农村乡下，又不是那资本家的主子小姐，咱们家家户户，谁不得下地，不得干活，褐色耐脏着呢，脏了哪里都看不出来……” “红色配绿色也好，没瞧见那路边的花都是绿叶配红花吗。” 这个时候，鲜艳的衣料子真的很少，大部分的人，不管小孩大人老人，男的女的，都是灰色，褐色，灰蓝色，黑色，乡下农村更是如此。 这猛的一看到这么多好看又鲜艳的布料，可不得让人心花眼花么。 就算是一身绿，那站在灰黑一片的人群里，瞧着也是一朵花，更不用说其他颜色了。 “黄色鲜嫩，就和刚出土的嫩芽一样，好看！” 这么一听，还真是，那就给家里孩子买上，正好，娘家哥哥嫂子正好添了个孩子，才出月子呢，到时候过年回去送个尺，嫂子肯定要夸的，自己也有面。 “橙色和鸡蛋颜色一样，多好看啊，躺着睡觉，就和睡在鸡蛋上头一样，那日子，还能差？” “最好再弄个橙黄色的枕巾，躺着鸡蛋，枕着黄灿灿的面饼，多好的日子啊！” “亮黄色肯定好看啊，亮黄亮黄，亮亮堂堂的！” “粉色还用说？那小姑娘大媳妇们最喜欢的，这都一度卖断货啦，我们厂里，那大姐大娘，也穿的粉色，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就是好看。” 陈大柳这嘴，啰嗦归啰嗦，但是说起话来，那是一套又一套的。 反正，在他嘴里，就没有颜色不合适的布，就没有不能买的布。 可不是吗，牛罗村的人也没觉得自己村里服装厂的布有哪个颜色是不合适的，姑奶奶弄出来的颜色，那就好的。 要没姑奶奶，这些颜色啊，大家别说买了，看都看不到。 “这蓝色的布啊，做一身衣裳穿，大姑娘小伙子穿上那叫一个精神，相亲谈对象，那是一眼就能看着人……” “黑色咋了，我们这黑色可不一样，带着一点墨色呢，你放阳光下瞅一瞅，是不是和其他黑色料子不一样？是，黑的也黑的不一样，好看！” “方的图案咋了，这方的更特别，那其他的图案到处都能买到，多没意思啊，这方的图案才是时兴的，城里人都爱这个图案。” “圆的也卖的好，团团圆圆嘛，过年不就是图个吉利么，送人也好听。” “大花图案贵气，小花图案矜持内敛，祥云图案那还用说，多吉祥的图案啊。” “这就更厉害了。”陈大柳握着一截白底黄花的布料，说道：“知道这是啥料子吗，这叫好运来，大家听名字就知道啦，运气好了，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 “……” “瞧见我身上这衣裳没有，灰紫色的，耐脏又耐看，这男同志穿了，最是精神啦！” “大姐，您买黄色的准没错，黄色多少见啊，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那黄色是以前皇宫贵族才能穿的呢……” “大家不要急，不要挤，一个个来，想好家里要多少，咱们要多少买多少，衣裳啊，够穿就行，可别浪费啦。” 一边买布，一边听着陈大柳的要喝，场面更加热闹了，大家都乐得不行，心说，买布怎么就浪费啦，谁都得穿衣裳。 被陈大柳劝着买黄色的大娘也高高兴兴的买了黄色的布料，黄色怎么了，老人孩子都能穿，这还是以前皇宫贵族才能穿的颜色呢，现在他们乡下农村人，也来穿一穿，体验一下这个感觉。 就这样，两三百口人的村子，卖出百匹布是在平常不过了。 第726章 不能放过 这边村子卖完，牛罗村的人再开上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的车，换个村子继续卖。 陈大柳到哪里，嘴巴都闲不住，灌了几口水下肚，然后又继续扯着嗓子招呼人，话是翻来覆去的说，可这样的话就是让大家都买的高兴。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何况，这些布的确没见过，又好看又实惠，不要布票，这个时候不买，那不是傻么。 牛罗村的人，听着村长这么能说，再看貌似劝说的话却让这些村民们买的更火热了，当即对陈大柳佩服不已。 村长果然跟着姑奶奶学了不少呢，太能说啦。 亏得白曦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无语，她可没教陈大柳啰嗦，是他本来就啰嗦来着。 对于这个时候的颜色搭配的审美，白曦表示，你们高兴就好，哪怕一身当一颗树，也是独一无二的，更不用说穿的红配绿当一朵花了。 所以，陈大柳吆喝起来，那是一个认真，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没觉得红配绿又什么不对，更不觉得紫色配绿色，紫色配红色有什么不对的。 穿多了灰黑色系的衣裳，好不容易有色彩鲜艳的料子，不再是那成亲才勉强能买到的铁红色衣裳，大家自然是什么鲜艳就买什么了。 再难看能有灰不溜秋的衣裳难看？ 三个车队都在一个乡卖，之间间隔三四个村子的距离，相互之中有照应，也不会漏了哪个村子没卖。 牛罗村的人知道，村里服装厂的布料肯定能卖的火，毕竟是姑奶奶弄出来的，姑奶奶弄出来的就没差的，可他们没想到，居然能卖的这么快。 大家都高兴坏了，连嗓子喊哑了也都不在意。 有了之前提前的安排，大家井然有序，虽然人多起来有些慌忙，不过卖过一次，换了一个村子，大家也就熟练了。 一大卡车的布料，人口少的村子，卖上四五个村子，也就没了，人多的村子，往往也就卖三个村子，甚至最后一个村子都不够卖。 那些买不够的，买不到的人纷纷抓着牛罗村人的一阵问。 不死心的还跳车往大卡车里看，就想着有没有可能漏个一匹半匹的，买着也好过年。 “同志，这就没啦？” “没啦，没啦！” 有询问赶来的慢而买不上的村民一阵懊恼：“这，怎么就没了呢，我可是听到消息，就立马赶回来啦。” “咱们解放大卡就这么大，能装的有限，买的人多，自然也就没了。” 陈大柳接过解释的话头，说道：“不过大家也不用失望，我们后面还有车队呢，这是下乡给大家送温暖的活动，自然是要让大家都能买到布料的。” “那后面的车队什么时候来啊？” “明天就到啦。” “真的？还是这样不要布票的布？” “当然。” “到时候还在这，想买的乡亲们和自家亲戚说一说，准备好钱，到时候，卖完可就没啦。” 布料卖的好，剩下的这个村子也才买到十几匹，可这个村子有三四百口人呢，陈大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听明天还会有布拉来，村民们当即就放心不少，一边应着会和自家亲戚说，一边不忘叮嘱陈大柳等人一定要来。 车队离开的时候，不少村民还在翘首期盼呢。 打铁要趁热，卖布要抓紧。 陈大柳见九辆车都卖完了，自然是领着人往回赶，趁着过年前，能多卖就多卖，也好让县里服装厂好好看看，看看是谁要倒闭关门。 包括来回，五天出跑两趟，卖两个乡。 就这样，牛罗村的车队来回奔波着，披星戴月的赶路，到了地方正好是白天，扯开嗓子就卖，不到下午就收工，吃了东西就往回赶。 回到村里，司机开车去仓库上货，负责收钱的和记账的人到财务室交账本和钱，财务室一阵噼里啪啦的拨算盘算账，其他人，该休息的休息，该吃饭的吃饭。 五六个小时候，货物装好，粮食和水都补充好，车队又再一次趁着夜色出发。 除了开车和陪司机说话的人，其他人上了车就窝着一阵睡，到了地方就卖货，司机这个时候则是趁机补觉。 就这样，牛罗村的车队，五天卖空半个仓库，半个月卖空一个仓库，财务室加班加点的对账、算钱和记账，一边头晕脑胀，一边兴奋激动。 白曦让给出差的人做饭用桂花米，所以，即便车队的人来回赶路，也一点不会累到，看起来面红耳润的，各个精神头十足。 半个月过去，县里服装厂左右都没见牛罗村的人认怂，一边奇怪，一边思考着牛罗村服装厂还能撑多久的时候，居然听说了牛罗村还加大生产量，当即难以置信。 蓝厂长：“牛罗村的白记服装厂居然加大生产量？” 打听到消息的人点了点头：“是啊，厂长，去集市的同志说了，大老远的就听到那机器响，一大早七点不到，机器就忙活开了……” “这，难道以为多生产，布料就能卖得出去？”不至于这么愚蠢才是，这样更是加快找死啊。 牛罗村地处偏僻也有好处，这不，牛罗村这披星戴月的赶着下乡卖布，消息都没什么人知道。 毕竟，牛罗村的大卡车本来就是会给外头送货，自己也进货，开来开去的很正常，谁都不会太留意。 等蓝厂长知道牛罗村的布料卖到乡下农村去的时候，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 即便陈大柳一行人马不停蹄地的卖，其实也就勉强卖了半个省的农村而已。 卖到年二十九，陈大柳等人才意犹未尽的打道回府。 路上，大家在车斗里纷纷聊说着。 “这么快就过年啦，我还想多卖一些时候呢。”每到一处，那村民们乌泱泱的围过来，车上的布是一匹一匹的卖出去，大家是又高兴又振奋，恨不得把村里仓库中的布都搬过来卖光啦。 “……我们农民兄弟现在日子过的好着呢。”好家伙，有一户的老大爷，一看就是当家做主的，家里田地肯定也是不少的那种，领着媳妇儿子过来，一买就是七匹。 第727章 这钱越花越多啊 “要么怎么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好呢，大家日子都过的富足有余啦。”这其中正好碰上有两个村子办喜事，来的宾客不少。 好家伙，席面丰富就不说了，毕竟牛罗村的人也吃不到，可一个村四百多口人，再加上来吃席的宾客，一下就卖出去六百多匹。 “没听姑奶奶说嘛，只要人勤快，学文化，科学发展，日子啊，就会越过越好。”姑奶奶说的话不会有错的，没瞧见么，村里人有了文化，干起事情来顺利的不行，别人想蒙骗都没机会。 “这次，咱们卖掉了快三个仓库的布料呢。”说话的人美滋滋的，这可是不小的销售额。 “对，姑奶奶都夸我们啦！” “就是我们村的解放大卡还是少了，要是再多几辆车，那肯定能把隔壁省下面的农村也扫个遍。” 一想到厂里加班加点的，一点点填满仓库，而他们下乡送温暖车队卖的这么快，大家心里都得意的不行了。 “……” “没错！我啊，我在车上睡觉都习惯了，就怕回家，躺在床上，不摇晃了反而睡不着了。”卖了三十七天了，想到明天开始就不用出差卖布了，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哈哈哈，那你找木匠打个会摇的床，保准让你睡的好。” 这样事情，大家干起来那真是干劲十足，和打了鸡血一样，除了有些费嗓子，其他方便真没什么不适应的。 陈大柳一边听着大家说笑，一边乐呵呵的在心里算着，第一次车队可是卖了八十一万多块钱呢。 一辆车装一千二百匹料子，均价按七十五一匹来算，一车就能卖出九万块钱，九车就是八十一万，当然，一些布匹贵，一些便宜，零零散散的，也有一些。 八十来万，除去布匹的原材料，和人工费什么的，怎么说最后也能挣一半，当然这是因为机器的购买费用已经省下来了。 这都卖了十五趟了，不算零零散散的，就算大头，那……陈大柳算到这里，不由的掰起了手指头，因为他发现，他居然，好像算不过来了。 陈大柳算不过来不要紧，可财务室的人算的过来啊。 车队这趟还没有回来呢，可财务室那边根据他们的出货记录算了一下，这一趟少说也能卖出八十一二万。 王蕾的肚子更大了，她看了看账本，不由的倒抽一口气，立马有人担心的询问：“王组长，你没事？” “王组长，你不是要生了？” 王蕾看着慌乱的几人，摇了摇头，笑道：“哪里有这么快，还有大半个月呢。” “我啊，我就是看到咱们账面上的数目，有些震惊了。” 能不震惊么，牛罗村到底是个小山村啊，居然能有这么多钱，除去支付素布的固定支出，加上服装厂的其他开销，至少还能剩下七百多万。 再加上集市、食品厂的，还有村里的养殖场，砖窑那边的，牛罗村原先剩下的钱，各种杂七杂八的，少说得有两千多万。 不奇怪，前头服装厂好歹也卖火了三个月来着。 两千三百多万啊，谁敢想。 可牛罗村就是有这么多钱现在。 不过后续肯定还会有一些货物的支出的，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还是很有钱。 王蕾等人只觉得自己身为牛罗村的人，腰杆子一下子就硬了不少。 这是村里的钱没错，可村里越有钱，大家日子就越好，这就是底气。 当然，牛罗村的支出也不少，大队诊所那边的支出，盖初中可是村里出的钱，还有集市上班的人，两个厂子的职工工资和奖金什么的。 每个月给村里发的红利先不说，集市销售的货物也是要支付进货价的，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不需要提前全额支付了，而是支付货品的一半费用，剩下的，下次补货的时候，再付清，如此循环。 王蕾玩笑似的说道：“我这会啊，我就好奇，姑奶奶怎么用这些钱。” 一听王蕾这话，财务室里顿时笑成一团，大家纷纷兴奋的讨论着。 甭管姑奶奶怎么用，姑奶奶用一分，绝对能赚会毛钱来的主儿，大家现在是越发喜欢看姑奶奶花钱了。 说起来，大家就不得不对姑奶奶佩服一番，姑奶奶总能钱生钱，花钱厉害，挣钱更是厉害。 远的就不说了，就说服装厂，李甜果他们带了三十万去了加坡新，用买废铁的钱买回来机器，然后姑奶奶又弄出新的图纸来，从机械厂那边拿了十套机器不说，还有三十五万的奖金。 支出了大笔的钱买素布，可服装厂经过染制后，布料转手一卖，这一进一出的，上了颜色的布匹就以高一倍的价钱卖出去了。 卖到百货大楼，卖给城里居民还不算，乡下也卖，听出差车队的人说起乡下农民兄弟买布的热情，大家都恨不得亲眼看看那热闹的场景。 不过没机会去现场不要紧，车队拉着满满的货走，空着车回来，带回来钱，这一切，大家光想象就能激动。 莫不是姑奶奶其实不止是送子娘娘，还是那财神爷？ 就算不是财神爷，那估计和财神爷关系也不错？ 大家伙觉得，说不定，以前财神爷就是姑奶奶的邻居呢。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大家心里的脑补，这会，她拿着陈小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布，从那十来截布里面，挑选出自己要的布，然后把其他的随意扫一边去。 为什么说一截，因为陈小聪不确定白曦要的什么样裁制的布，于是就把自己能找到的布，每一样都买了一尺。 他还怕这次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呢，没想到居然找到合适的了。 “姑奶奶，这三个能用？”怎么看，这三个料子都算不上什么好料子，姑奶奶让他找这么久，居然是找这样的。 白曦点头：“嗯，就这三个，等过了年，你去找找，把布定一下，还是要素布。” 顿了一下，白曦又说道：“这三个料子的布，我准备做成成衣，用量不会少，至少是我们服装厂现在所需素布的一半的数量，你可得把握好价格这一关。” （睡过头，更新晚了，抱歉啊。） 第728章 不丢人 白曦说到这里，似乎已经想到财务室那边听到支出大笔钱就开始肉疼的表情了。 说起来也好笑，财务室掌管着牛罗村的钱袋子。 这些人啊，一个个巴不得捂紧钱袋子，这有进项高兴的不要不要的，可一旦要支钱，支的还是大笔的钱，财务室的人能因为两三天都吃不好饭。 一两次也就罢了，这么多次，白曦想要不知道也难。 陈小聪闻言，目光再次看向白曦手边那三个布料，有些吃惊，这三个料子是一个纺织厂的，是他最不看好的，没想到，居然会被选中。 弄成衣？ 不对，不是服装厂要做成衣这个事情，而是，这样的料子，姑奶奶要拿来做衣裳？ 能行吗？ 陈大柳这会要是在，知道自己儿子会有这样的疑惑，一定会脱鞋子不客气的抽过去，好小子，居然敢质疑姑奶奶行不行。 姑奶奶让干什么，照干就是了，姑奶奶要是不行，谁行？ 当然，陈小聪不是质疑白曦能不能行，而是担心这三个布料会辜负了白曦的期盼。 这三个料子地质差不多，是一种较粗厚的色织经面斜纹棉布，软硬程度分为硬中软，和帆布差不多，上身肯定没有纯棉的还有涤纶的料子舒服。 所以，白曦说要拿着三个料子做成衣，陈小聪才会觉得诧异。 陈小聪一边疑惑，一边应下：“姑奶奶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只是，姑奶奶，真要用这三个料子吗？”姑奶奶不是外人，所以，不懂就问，这不丢人。 白曦信心满满：“对，就这三个。” “不是这样的料子还做不好呢。到时候，衣服做出来，村里人人都有份，一人发三套。” 话落，白曦又兴高采烈的说道：“你这阵子跑来跑去的，经常不着家，多奖励你一套。” 陈小聪连忙道谢，让姑奶奶都说好的衣裳，肯定好看。 他可是知道，姑奶奶为了这个料子，费了不少心思的。 这会，陈小聪哪里知道，他期待满满，到时候见到成品后，就傻眼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过，这是后话了。 “对了，还有缝纫机。” 白曦想起来，又开口：“我记得，商超店就有缝纫机？” 陈小聪点点头：“对，姑奶奶，咱们商超店里就有缝纫机卖，不过，一个月也就能卖出去一台，存货不多。” “那就去和生产缝纫机的厂子谈一谈，争取拿个优惠的价格，订回五百台来。” “是，姑奶奶放心，我年后就去谈。”陈小聪没问，他又不傻，缝纫机还能用来干什么，姑奶奶都说要做成衣了，那肯定就缝制衣服用的。 看样子，到时候又要招五百人才行，这会不会太多了些？ 陈小聪只能说是猜对了一半，五百台，白曦也只准备用个两百台而已。 剩下三百台，放商超店里慢慢卖，总不能，做身衣裳还得慢悠悠的一阵一阵的穿，手里钱多起来，买缝纫机的人肯定越来越多的。 至少，牛罗村一些村民家里肯定少不得要买的。 陈大柳一行是下午回到村里的，最后一天，布料卖的快，不过三个小时就卖完了，大家也就早早回来。 白曦一听，便趁着大家兴奋的时候，召集起来，来个年前开大会，发奖金，发红利，还给大家发服装厂的布料。 先给下乡出差卖布的人员发奖金，一人一百块，领的人被叫名字就上台领钱，接过钱，那叫一个乐呵呵的，当然，也不忘和白曦道谢。 “谢谢姑奶奶。” 一百块钱可不少，差不多相当于工厂里三个月的工资呢。 其他村民看着这些人领钱，羡慕是有的，嫉妒却是没有，姑奶奶可公平着呢，多干活的人，多拿钱，这道理，天经地义，到哪里都是这样。 然后是财务室的人，一人发五十块钱的奖金。 再然后是陈小聪，他毕竟也出差了，不过他是大队长，本来就要身先士卒，所以，奖金只有三十块钱。 但陈小聪也乐呵呵的，领了钱，转头就交给了自己媳妇，惹得其他人看到，纷纷一阵打趣。 出国的人也有，一人发五百。 人不在没关系，由家里人代领。 出国是人人羡慕的事情，发的奖金也多，大家都羡慕。 大家大家更觉得理所应当，出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跑那么远，见不着姑奶奶，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多慌啊，给的多也是应该的。 自家孩子，兄弟不在，姑奶奶还惦记着，代替领钱的人，感动的给白曦磕了头。 有姑奶奶惦记，那在外面跑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是今年不能和家里团圆过年啦。 白曦抬手：“起来。他们七个人现在也没办法回来，你们要是记挂，就到市里挂个电话问问，电话费村里出了。”县里邮局可打不了国际。 李甜果的爹娘连忙摇头：“不用，姑奶奶，不用这么麻烦。能被姑奶奶看重安排出去，已经是他们的福气啦，没什么好惦记的，他们好好办事才是最要紧的。” 打电话多贵啊，就是村里出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时不时的有信，还有电报，就很不错啦。 孩子（兄弟）是给姑奶奶办事，是给村里办事，都那么大的人了，他们当家人的叽叽歪歪的，反而显得小家子气，说不准还给自家孩子（兄弟）拖后腿了。 “是啊，姑奶奶，不用打电话啦。” “就是，打什么电话呀，他们好就行啦。”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最是护犊子了。 出差的人发过奖金后，接下来，便是村里集体发红利了。 要说发红利这个事情，是白曦定的，没这个先例没关系，她规定就好，要不然，挣钱干什么。 牛罗村的人一开始，其实什么钱都没掏，是白曦掏钱给大家办，一步步的，挣钱后，再把钱分下来给大家的。 牛罗村账面上有多少钱，白曦不说知道准确，也知道个大概。 只见她稍微思索一下，开口：“村里这个月赚了不少钱，这里要表扬一下辛苦下乡卖布的人，没他们披星戴月的来来回回跑，也没这么钱发。” （第一章） 第729章 挤破头 大家伙一听，掌声立马就响起来。 陈大柳不住的得意又谦虚道：“没有，没有，大家都辛苦，大家都辛苦，姑奶奶是最辛苦的，我们啊，做的还不够……” “对对对，姑奶奶最辛苦啦！要不是没两天就过年了，我们还想继续卖呢。” “只要大家日子能越过越好，我们乐意这么跑动。”坐着车呢，也就是来来回回，看起来奔波。 这些对一些城里人来说可能辛苦，可对牛罗村这些之前种地干惯了重活，后面又练武的人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比起那日晒雨淋的，这活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白曦又夸了一波下乡的车队，才说道：“这样，一家发五千块，大家也好过个大肥年。” 村民们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接着纷纷笑开了花，齐齐道：“谢姑奶奶。” 一户五千块，八十六户就是四十三万，别地方都没个四十三万，可牛罗村单单给村民分红利过年，就是四十三万，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外头的人多震惊呢。 这数目不小，自然不能当场发，得户主去财务室签字按手印领钱。 “对了，还是老例子，家里有六十岁以上老人的，一人多发一百块。” 虽说牛罗村孝顺是死规矩，谁也不会对长辈不敬不重，更不会暗戳戳的虐待，可上了年纪的老人，手里有钱，就算家里偶尔做的饭菜不合意了，也能三三两两的去集市上吃一下，改善一下伙食。 再不济，他们手里有钱，小辈们喊着吃糖闹着喝汽水的时候，他们也能掏出钱来不是。 大家又是对白曦一阵谢，特别是那些六十岁以上的年纪的人。 五十八九岁的掰了掰手指头，心说，快了，我过一两年也有了。 五十六七岁的呢，看着比自己大的老哥哥老姐姐，一边羡慕，又一边骄傲，羡慕他们另外领一份钱，又骄傲自己还年轻。 然后接下来就是发其他的东西了。 今年的确要过了大肥年了，姑奶奶发了钱不说，村民们每家按人头分布匹。 见过这么分布匹的吗，不管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一人一匹料子，刚出生没满月的孩子也是一整匹。 布匹分的少的家庭，抱着也就可以了，分的多的，像那一家十来口人的，还得几个兄弟扛着回家去，不过扛着也开心啊。 牛罗村三百多口人，一下子就分出去三百多匹布了。 这还不算，姑奶奶说了，刚出生三个月以内的孩子，还能每个月领一罐奶粉，村里给出钱。 这相当是村里帮着养了三个月的孩子了呀，虽说当妈的有奶，但是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不管刚出生的孩子的，还是没符合要求孩子的，大家都很高兴。 王蕾自然也高兴，她这肚子，眼看快生了，一下子两个孩子，她还真怕奶不够，现在好了，村里给出奶粉钱，她可不是轻松一些么。 这会，陈小聪也看向王蕾，伸手摸了摸爱人的肚子，猛地手下肚皮传来孩子踢腿的动静，陈小聪高兴的连连说孩子也是知道了有姑奶奶疼着，高兴呢。 王蕾很认同，之前知道她嫁乡下农村，不少留在城里没能下乡的同学那是一阵的惋惜，来信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王蕾真想让那些同学看看，什么才叫好日子，什么才是那嫁一个人，嫁一个城。 她虽然结婚到现在没机会回娘家，可娘家时常收到她这边寄去的东西，左邻右舍都不是眼瞎的，她爸妈来信说了，邻居们可都羡慕坏了。 可不是么，乡下有个亲戚，时不时的寄些米面和腊肉，不用紧巴巴的等供应，谁会不羡慕。 还有人托王蕾爸妈让王蕾帮忙从乡下买东西呢。 甚至，王蕾老家那边，今年下乡的人，有听说了情况，托着关系想到这边来的，反正都是下乡，那当然是去好点的地方了。 不过分是分到大山乡社了，不过牛罗村这边知青之前就招了不少，所以乡社也就没再分人过来，但是，去了其他村子，如今日子也不算过的清贫了。 白曦望着大家乐呵呵的模样，笑道：“这一年下来，大家也辛苦了，正好歇一歇，过个好年。”等过了年，你们还得继续辛苦。 村民们并不知道白曦还有后半句话没说，不过就算白曦说了，他们也不会惧怕，这有什么好说辛苦的，不忙能有钱？ 不忙能吃香喝辣？ 不忙能穿新衣，想吃啥就买啥？ 发了布，接下来就是鱼和肉了。 养殖场村里就有，虽说现在养殖场的猪养着到了出栏的时候就宰了往副食店送去，就这样还是不够，还得从其他村子收猪过来卖。 如果说，之前大山乡社养猪的人没几个，那么现在，大山乡社下面十来个村子，一个村子里，十户村民至少有七户养了猪，一两头那是基础的，多的养个头也是有的。 勤快的养，养上个一年卖给牛罗村的副食店，也是一笔不错的进项，加上其他的方面能挣钱，日子虽然过的没有牛罗村那么让人一眼就羡慕，却也过的很不错。 牛罗村养殖场的猪，因为有小黑若有若无的威势在，也不爱活动，更不怎么叫唤，吃饱了就睡，最多走上几步，也不怎么消耗，一个劲的长肉。 负责照看的人又勤快，食品厂和服装厂都有食堂，多多少少都有泔水，拉回来煮了和猪草搅拌在一起喂，那猪更是养的肥硕，养上八个多月也就能出栏一批了。 之前就提前打好招呼了，养殖场留着三头猪，这会李老黑已经领着人宰杀好了，搬过来，就热热闹闹的开始分肉。 “一人两斤七两肉啊，不管老的少的，都是这么多，先签名按手印，再去领肉。” 李老黑干这事情已经娴熟无比，三头猪用不着半个小时，也就给大家分完了。 接着就是旁边推车上的鱼了。 泡沫箱打开，按人头，不论大小，一人一条鱼。 一看家里人口多的人，用筐子装鱼，大家纷纷打趣，谁也不会羡慕，那分的多，人吃的也多啊，都一样。 第730章 快把自己玩死 牛罗村离海港距离可不近，但是牛罗村有大卡车啊，开集市就有这个便利的条件，进货的同时，村里需要什么，加大量进一波就足够了。 鸡蛋村里也分，一家分一百个，吃还是腌，还是走亲戚送人，全凭村民们自己做主。 村民们也自己养鸡鸭，家里也有蛋吃，白曦为什么要分，只能说她喜欢看大家伙高高兴兴的场面。 过年少不了要吃糖吃瓜吃点心，这些商超店都能买，也就不发了，谁家想吃多少，自己领了钱自己买去。 发了这么多钱，总不能让村民们啥都不买，那得把人憋屈成什么样。 有钱了高高兴兴的花，集市的生意才好，经济才能活起来不是。 白曦不止给牛罗村的村民发了福利过年，村里的两个厂和集市、砖窑也没放过。 服装厂的职工早在一个星期前都领了年节的福利了，服装厂最不缺的就是布料了，于是，便给职工，每人发上五米的布料。 本来白曦是想着干脆发一匹得了，可转念一想，升米恩斗米仇，服装厂是不缺料子，可这么发的话，以后发福利什么的，可就不能比这个少了，要不然，大家心里会有意见，所以，就干脆发个五米。 其实五米也不少了，一个人十五尺呢，足够一家四五口做一身衣裳的了。 商超店和副食店、杂货店也发了年节福利，统一一人六斤肉，五斤鱼。 到了食品厂，总不能光发泡菜和冰激凌不是，于是，干脆就让职工自己选，要么五米的布料，要么六斤肉加五斤鱼。 所以，食品厂的福利是最乱的，有人要布料，有人要肉和鱼。 砖窑也不能发砖块啊，于是和食品厂一样。 快过年，大家的工资和奖金，今天一早也都发完了，这会，不需要生产的工厂停工，领了工资的人正在集市买年货呢。 下新村因为种了葡萄，第一年收成虽然没有牛罗村那会多，但是也不错，葡萄卖给牛罗村酿酒，加上村里一些营生，村民们今年也能分到不少钱。 就算没有牛罗村那么多，可也比往年到手的多了，谁都喜气洋洋的。 更别说，还有在集市出摊子，时不时的卖一些山货的，自然是有钱的。 快过年，集市那边是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买年货的人不少，即便到了年二十九的今天，也还是有人会赶来买东西。 知青小楼那边，上班该发工资的发工资，还是下地干活的，也能有二十块钱。 比起牛罗村的人来说，不多，可还是把其他村的知青给羡慕坏了，二十块呢，他们待的村子，能给发五块八块的，他们都能高兴半天。 这让当初没被牛罗村选上的一人，又一阵懊悔。 后边下了乡又想往牛罗村来的知青，第一次知道，原来当知青还得挤破头，还得考试，才能被牛罗村录取。 可牛罗村不缺人的时候也不会考试呀，他们只得一边羡慕，一边盼望牛罗村早点考试招人。 刘兰现在商超店里当销售员，也不过才上了四个月的班，年节发福利，她领着福利，愣怔了好久。 她以为，自己之前那么让村里讨厌，能给她一个售货员的工作已经很不错了，年节福利什么的她是不敢想的，就算有，她肯定也比别人的少，但是居然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刘兰提着东西一路回到宿舍，关上门后，坐在桌前，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思来想去，当初她来牛罗村，热血青年一个，见啥都新鲜，看什么都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什么都应该要改正。 现在想想，哪里都有哪里的习惯，只要不伤天害理的，凭什么村民们祖祖辈辈的规矩，几十年的生活习惯，就要依着她的想法来呢。 牛罗村的人对刘兰好，刘兰越想起自己之前的言行举止，就越发愧疚。 刘兰能到商超店当售货员，也是因为村里看她表现不错。 有一次，下新村一个孕妇去集市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正好刘兰路过，二话不说，扶着人就送到大队诊所去，还帮着通知了家属，自己上工迟到挨批评，却也没有解释。 还是后面下工后，被救的孕妇家属过来道谢，牛罗村才知道的。 甚至，有一次，村里孩子调皮，玩火差点烧掉了房子，还是路过的刘兰见状，一边呼喊着人，一边提水救火，弄的灰头土脸的，辫子都被烧掉一半。 牛罗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地方，一看她这样，村里就算再会记仇的人家，也记不起仇来了。 玩火的孩子当天被爹娘拿着火把一阵追，追到了先揍一顿，然后再上他顿在灶台前一直烧火，大热的夏天，这滋味可想而知。 这样不带脑子的崽，要不好好教训，下一回指不定烧的哪里呢。 这事情过去没一个月，商超店有人怀孕要回去养胎，于是村里就安排了刘兰进去上班了。 一些后来的知青都在说刘兰因祸得福，却不知道，刘兰的改正才是让村民们愿意接纳她的原因。 毕竟，救人救火可以给写米粮或者钱奖励，但为了救调皮的差点把自己吊死的孩子而摔破了头，把逗弄猎狗而差点被咬的孩子扯开而自己摔崴了脚，这种种事情，村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刘兰救了人不说，是因为逗狗的是三岁大的孩子。 她还因为生气而打了小孩子屁股好几下，也教训了他不能再招惹猎狗，她揍了孩子，虽然是教训，是好意，但也怕村民们会误会，自然是不好说的。 而另外一个玩上吊而差点弄死自己的孩子，不过也才六岁，正是怕家长揍的时候，求着刘兰不要说出去，刘兰也就答应了。 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小黑无意中撞见，告诉了白曦，白曦才让陈大柳处理的。 逗狗那事情就不说了，三岁的孩子，正是人嫌狗嫌的年纪，揍几下屁股，三令五申的，也就行了。 但是那因为好奇而模仿上吊玩，差点把自己吊死的孩子，那就真是不能轻拿轻放了。 （第三章） 第731章 教考 玩什么不好，玩上吊。 既然这么好奇，喜欢上吊玩，那就干脆也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一大家子围着他，也不打骂，就说大家都好奇，让他表演，照着上吊那样来，还不是给大家演一次，得演上个十遍。 虽说每一次都有人及时抱下来，可一连吊十次，就算对上吊没什么心理阴影的，现在也有了，哭着喊着发誓再也不敢了…… 当然，村里其他的孩子，也因为这个事情，被家里人一顿胖揍，这个时候的孩子，稍个不留神，自己把自己弄死的可不新鲜。 要么怎么说，没事多打打孩子，能让孩子好好长大呢，打了长记性，也就不会乱尝试啦。 白曦知道的时候，也很无语，居然会有人想玩上吊，莫不是觉得活够了？ 转头，她便让陈大柳找几个知青当老师。 专业不对口没事，高中文凭也行，工作就是幼儿园教师。 反正小学教室不少，拿一层来办个幼儿园也可以。 村里四岁以上，七岁以下的，通通都得送去幼儿园。 学学儿歌，诗词朗诵，教一教寓言小故事，最重要的是，得学习安全知识，别没事就作死。 牛罗村要是传出去孩子因为顽皮上吊死了这事情，白曦觉得她脸也就没了。 下新村的人一听，也纷纷把自家孩子送到幼儿园去，一个学期就十块钱，包中午一顿饭，现在谁都掏得起，没了孩子调皮捣乱，有老师教着道理，他们还能放心的上班挣钱下地干活呢。 一时间，幼儿园居然也有近四百个学生，可见农村的生育能力多强。 乡社那边知道，黄乡长夸白曦有远见，知道教育从更小的娃娃开始抓起，却不知道，这还是作死的孩子给惹出来的。 牛罗村这边热闹又激动，县里服装厂却一阵郁闷。 蓝厂长哪里知道，他找了不少关系，打了不少招呼，以为能扼住牛罗村服装厂布料的销售，让牛罗村早点低头同意合营。 牛罗村却是一转头把布料运到乡下卖去，这，正常开厂子的，谁能想到这个主意啊，也就牛罗村的服装厂是农村野路子出身，才能想到这么个办法了。 蓝厂长对此很怀疑，乡下农村人可不见得就会买牛罗村服装厂的布料，毕竟价钱可不便宜，也不知道牛罗村的人这些天折腾下来，够不够那车油钱。 没人给蓝厂长解惑，他让人打听，也只打听到了牛罗村是下乡卖料子去了，至于卖的怎么样，没人知道，反正到现在，仓库貌似还有不少。 快过年，蓝厂长就算再着急，也只能等过年后了，再说了，以牛罗村这作死的速度，过年后堆积的料子卖不出去，服装厂死的更快。 这么一想，蓝厂长也就不着急了，悠悠闲闲的等着过年，等着牛罗村服软合营。 蓝厂长在心里呵呵，到时候，条件可就没一开始那么好啦！ 李簸箕才新入族谱，照理来说，至少得五年后，村里有超过一半的人同意，才能和大家享受一样的待遇。 但因为李簸箕爷孙到底帮了牛罗村弄来了机器，功劳不小，所以，便破例也分了红利，但只有其他村民的五分之一。 他们爷孙两人是一户，所以分了一千块钱，其他的东西也是这样。 李簸箕见自己居然有份，开心的同时，也为自己那会有的小九九愧疚了一下。 李簸箕又不缺钱，那钱一到手，他就买了东西，瓜子花生和糖果，分成八十六份，送给了村里人，而白曦的孝敬也没忘。 第一次在村里过年。 也是第一次在国内过年。 李簸箕跟着大家伙，看了舞狮子，又一起热热闹闹的给白曦拜年，领着和大家一样的红包，吃着丰盛的大锅饭，今天这家吃一顿，明天那家喝两杯，一下子就把在加坡新的孙子抛脑后去了。 乌泱泱的人给姑奶奶拜年，这场景，李簸箕可没见过。 看着大家一户户的上前给姑奶奶拜年，又美滋滋的和姑奶奶合影，李簸箕也赶忙跟着学。 邓师傅已经习惯了每年雷打不动的来给牛罗村的人拍照了。 其他村子知道后，也约着邓师傅拍照，于是邓师傅那叫一个忙，却也让照相馆添了不少进项，毕竟大山乡社十来个村子呢。 就算其他村子拍照数量没牛罗村的多，但一个村子派上两个胶卷也是有的，这就不错了。 大学放寒假的时间有一个多月，但是除去路上报道花费的时间，也就三十五天时间而已。 陈蕊回来就巴巴的跟着白曦，那叫一个粘人，但她也没机会粘几天，就被白曦打发去工厂学习管理去了。 白曦本来有有意让陈蕊学习管理，哪怕她现在上了大学，也不能落下这个事情，回来后还得看她不在的这些时候厂里发生的事情，然后了解厂里是怎么应对，怎么解决的。 医学院回来的，白曦还校考了一下，及格的发五斤肉，不及格的去砖窑搬砖一个月。 其他专业的，白曦不说都会，但是要考他们也不难。 于是，养殖场那多了几个打扫卫生的，砖窑那多了几个搬砖的，集市那边也冒出了几个年轻后生打扫起了卫生。 被人好奇的问起，便红着脸，厚着脸皮说体验生活，只有牛罗村的人知道，这是没过了姑奶奶的教考，被罚了的。 过年的时候，白曦也没有闲着，她写写画画，还顺带逮着了学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过来，美曰其名的教学，实则是让她们画图，当然，白曦也的确教了不少。 即便是一些后世粗浅的理论知识，在这会听来，那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画的好，白曦就夸上几句，奖励奶糖。 别看着奶糖牛罗村的人家家户户都能随便买，可姑奶奶奖励的，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下了课回去，掏出两三颗奶糖来，喜滋滋的说是姑奶奶奖励的，家里人能比捡到一百块钱还高兴。 画的不好呢，白曦轻轻皱眉，当事人就一阵尴尬，然而白曦还会来一句：“养殖场的猪都画的比你好。” 第732章 屁股还没有坐热呢 要是过了一段时间有了进步，白曦也会不吝啬的夸上一句：“不错，快赶上小黑了。” 这话可是实实在在的认同，别看小黑是大白虎，但是姑奶奶养大的啊，小黑还给他们表演过画鸡仔呢，小爪子，不对，大爪子灵活的很，连乌龟都会画。 快赶上小黑，可不就是不错的进步么。 谁都不知道，后来闻名国际的牛罗村三个着名服装设计师是先和一头大老虎比画画开始的。 王蕾的肚子是在年初八这会闹起来的。 吃过午饭就开始发动了，来的又快又急，压根就没时间送去县里。 陈小聪一下子就六神无主起来，下意识的就拔腿往树屋跑去。 “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一听这慌乱的声音，还有那凌乱的脚步，就知道肯定有什么急事。 等陈小聪开口后，白曦愣了愣：“你媳妇要生啦？” “是。”陈小聪：“姑奶奶，她可疼啦，叫喊的厉害，我，我看那一盆盆的血水，我……” 白曦一看陈小聪话都说不好了，当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行了，别慌，我跟你去瞧瞧。”她能怎么办，反正大家就是觉得她是送子娘娘了，她不认也没用。 虽然她到那不一定需要做什么，但是如果能安定人心，那她就去当个定海神针。 “哎，哎，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陈小聪闻言心里松了半口气，不住的激动的道谢。 陈氏和产婆就在屋里助产呢，老陈氏一看自己孙子拔腿就跑，哪里不知道是干嘛去。 老陈氏无奈的摇了摇头，再看看屋里紧闭的门，听着屋里的动静，继续烧水，煮白布。 大孙媳妇这是第一胎，多少肯定是要受罪的，虽说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不过到底也是鬼门关前走一趟，这人和人的体质还是有差别的，请姑奶奶来坐镇也安心。 陈大柳是家公，只能在院里皱眉等结果，什么都干不了。 等听到老陈氏吩咐，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准备椅子，拿出姑奶奶专用的茶碗，端出几样精巧的点心，再拿出几瓶罐头，有鱼罐头，有牛肉罐头，有五花肉罐头，还有那水果罐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大柳是给屋里生产的王蕾准备的呢。 白曦一进门，就被陈大柳请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茶水也倒上。 “姑奶奶安。姑奶奶，您来了就好了，有您在，我心里就安定不少。” 白曦应了一声，问道：“里头怎么样了？”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姑奶奶，怕是要折腾上三四个小时了。”陈大柳一边回话，一边看了一眼只差跑去趴门的儿子，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你好歹是个大队长，当着姑奶奶的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但是，陈大柳转念一想，姑奶奶是长辈，也不是外人，当即也就忍下了把陈小聪喊过来骂的想法。 陈小聪虽然没有趴门，但是也紧张万分的冲着里头喊：“小蕾，你放心生，不着急，我把姑奶奶请来啦！” 白曦没有理会陈小聪的激动，她继续问陈大柳：“里头有几个人在？产婆怎么说的？” “里头有四五个人呢，村里两个学医的后生也在。姑奶奶，产婆说，开的不大，最快也得下午，也有可能是晚上。” 话落，陈大柳又急忙问：“姑奶奶，您要不要吃点热食？” 白曦闻言，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又安慰的说道：“没事。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 她稍微感觉了一下，王蕾情况不错，生机勃勃的，不会有事的。 这话是宽慰陈大柳，何尝不是安慰陈小聪。 白曦话音刚落，只听到产房里惊呼两声，接着是惊喜中夹杂着一丝慌乱的声音，然后很快就听到了孩子的响亮的哭声，而且，第二个孩子哭的也不过慢个一分钟而已。 “生啦，生啦……” 白曦端着茶碗的动作一顿，要不要这么给面子？ 她屁股还没有坐热呢。 白曦看向陈大柳，果然见陈大柳一脸欢喜。 他激动的向白曦连连道谢，还激动的把得了喜讯然后忘了反应的儿子一把揪过来：“傻愣着干什么，快给姑奶奶磕头，要没有姑奶奶，你媳妇还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呢。” 白曦嘴角抽了抽：“……不用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她连茶都没送到嘴边呢。 陈小聪被父亲一提醒，也反应过来，双膝一曲，猛地重重跪下，开心又激动，语无伦次道：“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小的代替不便的媳妇和两孩子，给姑奶奶磕头了。” 话落，便是一连串响亮的磕头声。 里头陆续的响起忙而微乱的报喜的声音。 “两个都生下来啦，母子平安……” “快快快，换个热水，来个红糖鸡蛋……” 白曦抬手：“行了，别磕了，快起来，快起来……”陈小聪激动的脑袋都快磕晕了，这才爬起来。 白曦觉得和她自己没关系，可不管产房里头的人，还是外头候着的陈大柳等人，都觉得是她的福气的原因。 产婆更是觉得震惊又不意外，毕竟是姑奶奶来了呀。 前脚看过宫口，后脚姑奶奶就来了。 看过宫口才开了勉强不过五指，哪里想到，一听姑奶奶来了，这都不用她再验，产妇就喊着坠疼的厉害，然后就见一个孩子冒出了头来。 出了第一个，第二个自然也快，快的产婆都有些怀疑自己两分钟前查看宫口的时候是不是弄错了，可不止是她，陈氏也看过的。 还有住在陈大柳家旁边的两个医学妇产专业的姑娘也来帮忙了，她们也跟着看过，毕竟这么好的学习实践机会可不多。 陈氏和产婆她们都有生产经验，自然不会弄错，所以，到底产妇（儿媳妇）生的这么快又顺，是姑奶奶的功劳。 外头陈大柳三人就更不用说了，刚才产婆的话陈大柳和老陈氏可是听到的，陈小聪跑去找白曦的时候也听到。 这姑奶奶一来，这么快就生了，你说不是姑奶奶的功劳，那还有谁。 （第五章） 第733章 反正养得起 白曦见大家高兴，也就没开口说太多，她继续喝着茶水，捻一块点心吃两口，又顺手给一旁蹲坐的小黑丢两块。 出息！ 你好歹是一头灵虎，盯着桌上的糕点看个不停。 不用想，白曦都知道，晚些时候，这事情，肯定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可她能说什么，说了也得村民们相信不是。 白曦想了想，她虽然不是送子娘娘，不过，保着村民们性命无忧还是能做到的。 屋里。 陈氏很高兴，抱着孩子给乏力的王蕾看了看，笑的合不拢嘴：“是两个女娃，可水灵着呢。” 沾着姑奶奶的福气生的这么顺畅，这两孩子，以后铁定会有出息的，也一定会好好孝敬姑奶奶的。 王蕾闻言，心里不禁有些一紧，但是看着婆婆高兴的样子，她还是有些担心的试探的佯装失望的开口：“娘，两个都是女孩啊？” “两个都女孩怎么了，女孩就挺好的。”陈氏一听，当即眉头皱了皱：“小蕾啊，你可不能有那重男轻女的一套，咱们牛罗村可不兴这一套。” 一旁，产婆也说道：“就是，可不能因为女孩就不看重，你还年轻，要想要孩子，过两年再要也可以，急什么。” 只要出息，女孩男孩一样，没见陈大木的闺女陈蕊就挺招姑奶奶喜欢的吗，带在身边教着不说，还让学习工厂管理，她听自己男人说啦，陈蕊这样，以后毕业肯定是要当管理人员的，一个主任是跑不掉的。 自己生的孩子，哪里会不喜欢，王蕾只不过是怕婆婆等人失望而已。 这年月，城里也不是没重男轻女的，只是没乡下农村那么严重而已，毕竟男人干活挣粮食多啊。 王蕾吃过糖水鸡蛋，陈氏稍微给她收拾一下，她也就沉沉睡去。 本来陈氏还想着把两个孩子抱给白曦看一眼的，但是现在天气还冷着，怕冻着了，白曦也就没让抱出来。 “母女三人平安康顺就行了，出了月子再看。”说完，白曦也就回树屋了。 来的时候是陈小聪跑去请的，回的时候陈大柳想送的，不过白曦没让，她骑着小黑，还快一些。 晚上，王蕾醒过来，看着正拿着奶瓶喂孩子的陈小聪，昏黄的灯光下，他脸上挂着欣喜又激动的笑容，眼中满是慈爱，让王蕾久久看着不敢出声打断。 等陈小聪喂完两个孩子的奶，这才发现王蕾醒过来了，以他的警惕性，居然一开始都没发现，可见他是有多喜欢这两个女儿。 灶上一直炖着鸡肉汤，陈小聪先诶王蕾倒了点热水，才忙去灶上打了一碗鸡肉汤过来，而闻讯的陈氏和老陈氏也过来了。 询问了王蕾的感觉，又叮嘱陈小聪好生照顾，留下老陈氏陪着王蕾说话，再一次和新升级的新手爹娘说一说注意事项，而陈氏则是去给王蕾端一碗用鸡汤熬煮的桂花米粥。 桂花米少见，姑奶奶偶尔赏的也不多，大家都省着吃，身体有个头重脚轻的，头晕脑胀的，拿一些熬煮姜丝或者瘦肉，补气养气。陈大柳家里也不过有个二十斤而已。 第二天，王蕾醒过来又看到爱人已经早早起来给两孩子喂奶了，不禁感动又满足。 “聪哥。” 王蕾轻唤一声。 陈小聪连忙抱着怀里的大女儿过去，因为小女儿已经吃过奶，现在是大女儿还在吃。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陈小聪：“要不然，我去喊娘过来帮你清理一下？” “不是。”王蕾摇头阻止：“我没有不舒服。” “那你是饿了？你稍微等一下，女儿再次几口就好，我放下女儿，就去给你端吃的。” “也不是啦。” 王蕾心里暖暖的，她轻轻的拉住了陈小聪托着孩子的手，柔声道：“聪哥，谢谢你。” 陈小聪不解，他愣了愣：“好端端的，你和我说谢谢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啊。” “不，你干了。” 陈小聪闻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儿，恍然，不由道：“这算什么，这也是我闺女啊，你辛辛苦苦的给我生了个两个孩子，我做这点都不值得一提。” 王蕾望着陈小聪秀气又刚硬的脸庞，只觉得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总之，就是谢谢。” “好好好，谢谢就谢谢。那我也谢谢你，谢谢你辛苦的给我生了两个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 这个时候，正好喝饱的大女儿也闭眼呼呼睡，陈小聪就小心的把她放进摇篮里。 亏得之前白曦说漏了嘴，让陈大柳家里得以准备了两个摇篮，要不然，估计都要上别人家借了。 王蕾看着陈小聪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幸福无比，突然开口：“聪哥，等我好了，再给你生两个孩子，最好能有一个儿子。” 农村的老思想，家里孩子多，人丁兴旺，干啥都顺利，打架都不怕没人帮忙。 陈小聪闻言，有些愣住，但王蕾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道：“有个儿子也能护着他的姐姐们，打架了也不会输啊。” 村里调皮的都是男娃，在城里，那砸人窗户的也是男孩子，王蕾觉得，有个儿子，爱人家里有个后不说，还能以后给姐姐们撑腰，省的女婿家里以为她女儿是好欺负的。 陈小聪还不知道王蕾已经想那么远了，他笑了笑：“这个不着急，你想生了咱们就生。” “生！”王蕾语气坚定：“一定要生。” “反正我们养得起！” 闻言，陈小聪顿时觉得自己肩头上的担子更重了。 陈氏正好听到动静，便给王蕾端着饭菜进来，一听这话，不由乐了：“你这孩子，才生两个呢，这么快就想生了，不嫌苦啊？” 王蕾笑：“娘，有您帮忙呢，您把我照顾的这么好，这么疼我，我有什么好辛苦的。” “聪子，听到没有，好好对你媳妇，要是哪天你敢欺负小蕾，有你好受的。 陈小聪连忙讨饶：“娘，怎么会呢。” 王蕾也忙帮着自己男人：“娘，不会的，聪哥对我很好呢。”要是不好，她也不会想再生不是。 （第，第六章了？我今天会更很多呢。） 第734章 牛罗套装出世 “我这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护上了。”陈氏状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让陈小聪给王蕾喂饭，而她则是在摇篮跟前看着两孙女，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娘，我觉得，我两闺女的鼻子长的和姑奶奶的鼻子有些像呢。” 王蕾的突然开口让陈氏一阵赞同：“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啊，我昨儿看到就想说了，但是我又怕你们说我想太多了。”像姑奶奶多好啊，这不是冒犯，这是福气呢。 陈小聪听罢，把汤递给王蕾喝，自己也凑过去：“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像我呢？” “你去去去，什么像你啊，明明就是像姑奶奶。”陈氏一阵嫌弃。 王蕾也点头：“对啊，我就是觉得像姑奶奶。” 陈小聪：“……”所以，他这是一下子就没什么用了吗？ 白曦还不知道这茬，要是知道，一定和陈小聪一样无语，不过牛罗村但凡有新出生的，谁家都想着自家孩子能有一丁点像着白曦的。 什么眼睛啦，什么眼神啦，什么耳朵啦，什么下巴啦，还有说哼哼唧唧的声音也像的。 白曦都习惯了，反正，村民们高兴就行。 元宵节一过，王蕾还没有出月子呢，陈小聪就忙活开了。 本来白曦还在想，这事情要不要让其他人做，可牛罗村能顶门面的人还是太少了，这事情很重要，陈小聪也不放心，再一看家里有奶奶和娘照看着，他也就放心出远门去。 一车车的缝纫机被大卡车拉回了村，有两百台被安装好，陈小聪在村里待了三四天。 招了一些女工活不错的女同志，让人培训了一下她们如何正确使用缝纫机，从服装厂车间调了一批布来给女工人练手，陈小聪又出门去。 那三个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也被白曦拍到这里来了，反正离开学还有几天呢，让她们练手也好。 几天后，陈小聪采购的第一批白曦要的裂帛就到了。 黑色、白色、靛蓝色。 服装厂有专门的一间屋子供白曦使用，不过她都是在树屋忙活的，毕竟在树屋，她想躺着就躺着，想蹲着就蹲着，懒了还能呼呼大睡。 但是在服装厂，她到那就得忙活，就算不忙活也不好躺着，所以，除了培训那几个女红好，有点悟性的妇人，白曦一般很少到那去。 现在，白曦不到办公室也不行了。 “姑奶奶，你要这劳动布做什么？” 裂帛也是这里俗称的劳动布，胚布经防缩整理，缩水率比一般的织物小，质地紧密，厚实，织纹清晰，色泽上靛蓝色也鲜艳。 不过，这种棉质粗的粗纱布，都是用来当帆布使用的，也是陈小聪在沿海省会的纺织厂才找到的。 对于白曦要用这个布做成衣，陈大柳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就算服装厂用不起成本高的绫罗绸缎，那也可以用其他一些布呀，像什么纯细的棉布，涤纶布，麻布，还有那什么梭织的，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用劳动布呀。 白曦：“废话，做衣裳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了。” “呃……”陈大柳抓了抓脑袋，他想说，虽然其他人可能长的没姑奶奶细皮嫩肉的，但劳动布做出来的衣裳，会不会卖不动呀？ 算了，不想了，反正村里现在有钱，姑奶奶愿意折腾，就由着她折腾，到时候要是卖不出出去也没事，让大队都买，一人买两身，让姑奶奶高兴高兴。 “滚滚滚，别在我跟前碍眼，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我这里暂时用不上你。”白曦懒得搭理陈大柳，要不然，就他啰嗦的性子，不知道要叨叨到什么时候去。 陈大柳一看白曦抓着布匹皱眉思索，便知道不能留下打扰，乖乖的离开了白曦的办公室。 两天后，陈大柳按耐不住的，领着车队又出发了。 他们啊，下乡卖布料是卖上瘾了，既然城里销量不足，那就从乡下找补，这刚过年，但是天气要不要多久也就热啦，下乡给农民兄弟送一送清凉不是。 主要是，白曦弄的这一批布，花费不少，这还是第一批，后面还有呢，不能光支出没有进项不是。 他们也想不来别的挣钱的法子，那就照着姑奶奶的法子去干，不能浪费啦。 装上大部分适合做夏天衣裳的薄料子，车队也就出发了。 等白曦把她要的成衣裁制出来，已经是半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小柳，小柳，人呢……” “哎，我在，姑奶奶，姑奶奶……”陈大柳一听白曦喊，忙冲了进来：“姑奶奶，我在呢，您吩咐。” 他昨天才带着车队回来的，大家决定歇两天，换一个省下乡卖，今天还没走呢，正好白曦找了，陈大柳一阵庆幸。 只见白曦的桌上是几件裤子，还有三四条的外套，而说下周围则是散落的碎布，另外的筐子里，还有一些布匹，似乎好像是半成品，也不知道是失败了还是什么。 总之，办公室里乱的一团。 陈大柳看到办公室里头的情况后一愣，这半个月来，姑奶奶自己进出，也不让人进来打扫，可不是乱糟糟的么。 “把这几件衣服给我整理好，连带图纸一起，送去车间让她们打板生产。” 白曦叮嘱：“就用裂帛，其他料子，一律不用。” “哦，好。”陈大柳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忙应下。 就在陈大柳把衣服样品拢起来要送去车间的时候，没忍住问道：“姑奶奶，这衣裳，有个什么名堂？” “这叫牛罗裤，牛罗外套，还有牛罗上衣。”白曦弄出来，也就心情不错的给陈大柳解释了一下。 陈大柳听到这名称，又是一愣，牛罗裤？ 还有牛罗外套，牛罗上衣？ “姑奶奶，是咱们村的名字吗？” “不然呢。”白曦：“快去快去，等第一批成衣出来的时候，抽一些给我看看。” “你别到处跑了，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出去，这阵子就先给我弄这个。” 白曦虽然这半个月没什么找过陈大柳，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陈大柳干什么去了。 说完，白曦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第735章 坏事了 只要白曦在办公室，小黑就会在门口蹲着，这会，它跟在白曦身后，一人一虎往树屋回。 偶尔路上遇到人，不管是牛罗村的还是下新村的，都会恭敬又热情的打着招呼。 “姑奶奶安。” “姑奶奶~” “姑奶奶好……” 有知青路过，也会客气的和白曦打招呼：“白曦姑娘去哪里啊？” “白曦姑娘，你和小黑去哪里呢？” 白曦时不时的点了点头，嘴上应和两句。 这半个月，她可没怎么修炼，就想着怎么把这牛仔套装弄出来，至于为什么牛仔裤变成了牛罗裤，白曦表示，我乐意。 这里还没有这样的衣服，她既然弄了，自然是由她想喊什么就喊什么了。 牛罗裤挺好听的，以后大家耳熟能详了，自然的也能记住牛罗村的名字。 其实，白曦本来花个十天八天的也就足够了，但她胖，小手也胖，手上剪刀一下子就似乎没那么听话了，剪坏了不少布，然后她又时不时的想想别的，自然时间就耽搁了。 好在半个多月的时间，弄出了几件来，也算是不错的成果。 陈大柳先是把设计图和衣服样品送到生产车间去，然后和生产车间的人一阵琢磨商量，等车间确定没问题可以生产了，他才返回去给白曦打扫办公室。 只是，陈大柳办公室还没有打扫完呢，车间那边就有人一脸慌乱的找过来了。 “不好了，村长，坏了坏了……” 陈大柳一看是生产车间的组长，不由纳闷：“怎么了，着急忙慌的，不是让你盯着点生产吗。” “盯什么呀，坏了！”车间组长一拍大腿，拉着陈大柳就要往车间去。 陈大柳见状，连忙把办公室的门带上，随着他走。 “怎么了，机器坏了？”陈大柳纳闷：“那机器不是新的吗，之前也没用过，刚才不是开动，也挺好的呀。” “不是机器！” 车间组长眉头皱的紧紧的，严肃的脸上满是惊慌：“反正，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不等陈大柳问呢，进了车间，就见大家伙一脸惨白的聚在车间的前头的台子前，大气不敢出一口。 见陈大柳过来，大家齐齐朝他看去。 “你们这干嘛呢，愣着干什么，不是让抓紧生产吗，姑奶奶还等着看呢。”光开机器不生产，多浪费电啊。 陈大柳话音刚落，却瞥见台子上的牛罗裤似乎有些不对劲，忙一个箭步上前。 这时候，车间组长开口了：“村长，你看看，这裤子都破了，有一件破了个口子，有两件磨的差不多破了，还有牛罗外套，一件腰哪里磨薄了，一件还破了……” 陈大柳一脸懵逼，他这里翻翻，那里看看，然后猛地扭头回来瞪向车间组长：“这是谁干的？怎么就破啦？” “这，我们哪里知道。”车间组长一看村长瞪眼，也急了：“这就是我找你过来的原因啊。” “我们车间机器刚响，打板了正准备看看和样品有没有差别，抖开衣服就见着破了。” 其他人齐齐点头，心里都在庆幸，亏的是整个车间的人都在，也能相互证明，要不然，真要一个人的话，那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陈大柳听罢，急的眼睛立马就红起来：“那这衣服，好端端的，怎么就破了？这衣服，有谁碰过啦？” 车间组长摇头：“没别人，我们是一块看的，发现一件破的时候，我们就连忙检查其他的，这才发现其他的不同程度都有破损。” 说到这里，车间组长眉头皱了皱，看着陈大柳：“村长，这衣服是你拿过来的，拿过来后，我们就一块打板确认，这期间车间也没别人来……” “咋了？”陈大柳心里咯噔一下，呼吸一紧，难以置信：“你，你这话是说，衣服是我弄破的？” 九件样品，破损了六件，这可不是小事。 不说是六件，哪怕是一件，都是大问题，这可是姑奶奶亲手裁制出来的呀。 车间组长闻言犹豫了一下，摇头，村长肯定是不会想弄坏的，但保不齐他来的路上，剐蹭到了哪里，或者是怎么了，要知道这是劳动布啊，可结实了，轻易不会磨损的这么厉害的。 车间组长把怀疑的话一说，陈大柳立马摇头：“不可能，衣服到我手里头，路上就没别人碰到过，我也没中途去过厕所，出了姑奶奶的办公室，我就是直接送来生产车间了。” “姑奶奶前脚一出办公室门，我后脚就送来啦，一点都没有耽搁。” 他这么一说，让大家看他的目光不禁带上了一丝审视。 陈大柳顿时急的喊起来：“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老子怎么可能弄坏，这是要天打雷劈的事情啊。” 车间组长忙道：“村长，没人怀疑你，大家怀疑谁，哪怕是我自己怀疑我自己，都不会怀疑你的。” 陈大柳闻言，脸上的表情才好了一些，他气愤道：“肯定不是我，我又不傻。估计是哪个烂心肝没人性的东西，真让我知道，我一定弄死他！” 车间其他人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大家也不是怀疑陈大柳，毕竟姑奶奶可是不少事情都让他办的，他还是牛罗村的村长，搞破坏对他没什么好处，也不可能逃过姑奶奶的法眼。 再说，搞这个破坏，对陈大柳一点好处都没有，真要搞什么破坏，以陈大柳的身份，太容易啦。 有个人突然开口：“有没有可能，送来之前，就已经是坏的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当即就安静下来。 陈大柳：“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说是姑奶奶弄坏的？” 他盯着说话的人，心说，好小子，你要是连姑奶奶都敢诬陷，那你也别在厂里待着了，就算不是你搞的破坏，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当然不是了。”刘国强连忙摇头：“我是说，大家都知道，姑奶奶最近一直在办公室忙活，有没有可能，有人趁着姑奶奶不在的时候溜进办公室……” 刘国强这话，让其他人慢慢细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第八章） 第736章 补救 这大半个月姑奶奶都在闭关做这个事情。 厂里人知道，村里人知道，不少人也是知道的，万一有人无意中说漏嘴，被有心的人听了去，那盯着时机搞破坏也不是没有。 要有人趁着姑奶奶不在，又没有人靠近办公室的时候溜进去搞破坏，那姑奶奶也没细看，就喊了村长送来，等车间的人发现样衣破损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么一情况吗。 “查！一定要查！”陈大柳气呼呼的怒声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嘛，咱们牛罗村服装厂都已经有坏分子混了进来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对样衣搞破坏！” 其他人纷纷点头，可不是要查吗，要不然，再有下一次，万一自己无意中遇上，那可真没办法洗脱罪名了。 这车间里大部分都是牛罗村和下新村的人，还有几个知青，这会大家心里都着急的不行了，他们倒是不怀疑是在场的人弄坏的。 因为，这事情真的很严重，往远处说是破坏生产，破产服装厂的财产。 从近处说，姑奶奶做的东西都有人敢弄坏，这简直就是要和整个牛罗村过不去啊。 他们车间包括送样衣过来的陈大柳也脱不了保管不利的罪名，怪罪下来，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车间组长：“查是要查，查一查最近半个月有没有什么人混进来，还有……” 不等他说完，陈大柳就让人去喊保卫科的人了。 没错，只要是厂子，就少不了有保卫科的。 牛罗村这里自然也不会不设立，毕竟保卫科得二十四小时守着厂子，谨防别人进厂偷东西，或者是职工从厂里顺走什么东西之类的。 保卫科还没有来，但这个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车间组长望着气的要冒烟的陈大柳，开口：“村长，眼下这事情，该这么处理？” 再生气，这事情也得想法子啊，不能光这么看着。 “我，我……我这不是在想呢吗。”陈大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事发突然，他也没遇到过，一时间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一开始，陈大柳是想着找白曦的，凭姑奶奶的本事，要找那人轻而易举。 但陈大柳犹豫了，姑奶奶忙活了大半个月，刚才看着，小脸都瘦了一圈了，为了这个事情去烦姑奶奶，一来显得他们无能，二来，凭空让姑奶奶心烦。 陈大柳仔细的看着破损的衣服裤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努力的思考。 车间其他人也在纷纷想办法，这打补丁不合适，不打补丁，看着碍眼，大家想着，更是对那破坏那人恨的牙痒痒的。 看着样衣，大家心里一阵心疼。 姑奶奶辛苦大半个月弄出来的呢，厂里还想留着当纪念的，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可以炫耀又能教育后面来服装厂工作的人呢，现在可好了，居然被损坏了。 “奶奶个腿的！让老子知道，老子一定好好求小黑收拾他！”陈大柳愤愤骂着，又恶狠狠的说道：“我让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一出，她这会，脚就搭在小黑背上，小胖手剥着桔子，自己吃一半，给小黑一半。 桔子是过年前，陈蕊放假带回来的，足足有一篮子呢，白曦谁也没给，自己留下来，这会乾坤袋里还有几个，便和小黑分吃了。 车间组长看了看衣服，紧皱的眉头松开来：“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 陈大柳闻言看去：“你说说。” “这人破坏的也不是衣服的整体结构，我们生产的时候，照着图纸和样衣的样子生产就好，姑奶奶也不一定问样衣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万一到时候姑奶奶真要问起，咱们拿新的一套，姑奶奶也不会多想不是。” 这不是骗姑奶奶？ 大家脑海里当即就出现了这么个念头。 车间组长：“也不是欺骗姑奶奶，就是不想姑奶奶伤心。” 在场的人一听，点了点头，可不是，忙活了大半个月的心血弄出来，就被人弄坏了，换谁都要伤心的。 陈大柳则是想了想，开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等这事情过去，查到了人，我拎着他去给姑奶奶定罪。” 亏的是样衣，发现的及时。 不，样衣也是罪无可赦，毕竟这是姑奶奶裁制的，独一无二的。 不过也的确让陈大柳警惕起来。 这一次是对样衣下手，那下一次呢？ 要是对车间的设备或者是等衣服生产出来后放火烧仓库，那……陈大柳想到这里，不由的决定要严肃警告保卫科，让他们千万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能出事了。 车间组长手握拳头挥舞：“到时候，我们狠狠的收拾他。” “对，把那坏人打一顿。” “打一顿可不够，得吊起来用粗棍子抽……” “打断他的手！” “手脚都要打断了！”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我一定要狠狠踢他几脚，太不是人了。” 不是说大家不表态就是和自己有关，而是这事情闹的大家心里一阵心惊胆战的，自然对那罪魁祸首恨的牙痒痒。 保卫科的人被找来，一听车间出了事情，再一听这事情可能是混进人来搞的破坏，当即脸色就不好了，这不是代表保卫科失职吗。 服装厂和食品厂都有保卫科，服装厂的保卫科的人不比食品厂保卫科的人少，都是三十人。 负责看守厂房，仓库，负责巡逻，还有厂里财产的保护，配合工厂正常的生产秩序和工作秩序等。 特地招的四十几五十岁的人，这个年纪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没那么多想法，关键是正好觉少，又没了年轻人的冲动，做事认真仔细。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被人钻了空子。 “村长，您放心，这事情交给我们保卫科，我们一定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 这可是牛罗村的地界，有什么眼生的人进来，没道理大家会没印象，所以，查起来也容易，最怕的是厂里的职工被收买了，这就要费劲一些。 （第九章。能给个摸摸头吗？） 第737章 好像怪怪的 至于说，服装厂的职工有什么好收买的，这就说不准了，毕竟县里服装厂可还一心想着要合营的，搞不好就是他们耍的阴招。 不止是保卫科的人这么想，陈大柳等人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都觉得，拒绝合营后，县里服装厂没辙，这才想出这么个不要脸的招数出来的。 陈大柳：“行，记得，用点心，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放心。村长，真要是咱们大队的人干的，那他就是不想活了。”都是一个大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现在过的好，还不好好珍惜，那就对不住了。 车间还要继续生产，保卫科便准备先从工厂最近有没有来过陌生的，不是工厂里的人开始调查起来。 当然，在调查前，保卫科还自查了。 负责服装厂保卫科的人是陈大头，他生气的把保卫科的人召集起来，一顿臭骂。 “奶奶个腿的，我们保卫科就从来没这么丢脸过，人隔壁食品厂，办厂这么久了，什么事都没出过，我们办的比人晚，这么快就出事情了……” “……你们最好别让我知道你们渎职，要不然，我可不管你是谁，哪个村的，照样扭了局里去。” “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大家先是一脸懵逼，再一听有人搞破坏，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奶奶个腿的，谁啊，太不是人了不是，居然找茬找到牛罗村的地界来了，这分明是挑衅啊。 服装厂给的工资高不说，待遇也好，一天干个十个小时，一个月就有四十块钱，白天上班的时候吃食堂，晚上值班还有夜班补助。 年节有奖金，要是加班什么的，还有加班费，谁都爱惜这个工作。 本来一直没什么事情，保卫科的人还觉得自己领着这份工资不好意思呢。 但当出了事情后，他们立即就愤愤不已，也立刻明白过来，不出事是保卫科工作干的好，出事了，可不是他们失职吗。 要是事情没查清楚，他们还有脸待着？ 当即，三十人嗷嗷的喊着要把搞破坏的人揪出来，还服装厂一个优良平和的工作环境。 陈大头：“记得，就悄悄的查，不要惊动了姑奶奶。” “是！” 可不是么，惊动了姑奶奶，他们就更没脸了。 因为服装厂这边出了纰漏，听说的食品厂那更是严谨起来。 毕竟食品厂的东西可都是入口的，万一有那烂心肝的人投毒什么的，可是会死人的。 就算是这样，陈大柳还是往两个厂子里一遍遍的警告和叮嘱，以至于黄乡长来来集市买东西然后路过食品厂的时候，都被守门口的保卫科的人一阵审视的紧紧的盯着。 黄乡长被盯的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远了还回过头，奇怪的嘟囔：“我怎么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蓝厂长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牛罗村的人找上门来，奇怪之余，还亲自过来打听了，他也不怕陈大柳会知道，反正这里有集市，大不了就说过来逛集市，看热闹的。 不过也就是因为蓝厂长过来打听，让牛罗村服装厂的人更加坚定这就是县里服装厂的人搞的鬼，对县里服装厂恨的牙痒痒的。 “呸！”太不要脸了。 下乡去卖布的车队，路过县服装厂的时候，气的呸了几口。 过了几天后，白曦休息的差不多了，想起来，便把陈大柳喊来，询问了一下现在生产的进度。 “回姑奶奶，现在生产出来的衣服已经有十四万多件了。” 机器就是好用，那机器一开，电动剪进行裁剪，咔嚓咔嚓的，衣服就裁剪弄出来了，难怪机器要卖的这么贵呢。 当然，这其中的步骤还有好几步，裁剪了要编上编码，毕竟每个部位是不一样的，然后送到缝合车间，由女工人进行缝合，再缝上纽扣和拉链。 最后，还得检查缝合的对不对，有没有缝错的，像什么左边缝到右边去，裤子没留口子等等。 一开始，女工人也怕出差错返工，动作都不会很快，一天下来也就弄个二十来件，等过了两天后，大家彻底熟悉了，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两百个人，一天平均一百件，到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可不是有这么多吗。 这几天，陈大柳心里有愧，不大敢面对白曦的，每每到服装厂的生产车间看到样衣破损的地方就又气又恼。 太缺德了！ 太没有人性了！ 保卫科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这都几天了，也没个消息，就知道是县里服装厂搞的鬼，但是又没抓着人，更别提什么证据了。 “那不错呀，大家都辛苦了！” “走，我们去看看去。” 陈大柳一听，当即傻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猛地一下子站起来，反应过来后又急忙坐下，掩不住着急的结结巴巴的开口：“姑奶奶，您要去服装厂啊？” 白曦似乎没有留意到陈大柳的表情，率先下了树屋的楼梯：“还愣着干什么，走！” 跟在白曦后面，陈大柳满脸纠结，他拖了这么多天都没说，就是想着等保卫科那边查出来了好给姑奶奶请罪，但保卫科就是吃白饭的，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他再一想，样衣就在车间里，也没收起来，一会姑奶奶过去准能看到，那不得难过了？ 虽说姑奶奶迟早就知道，但是抓到了人，也能让姑奶奶出气不是。 这会，陈大柳真恨不得自己有那孙猴子的分身术，这样就能赶去车间把样衣给收起来。 “姑，姑奶奶，今天外头太阳大，要不然，您先歇一歇，我去拿一些衣服过来给您瞧瞧？” “不用，我正好吃撑了，过去看看，消消食。” “哦，哦，好。”陈大柳也不太敢拦着，只得在后头抓耳挠腮。 小黑跟在一旁，他呜呜的对着白曦言语，主子，我看小柳表情不大对劲啊。 “嗯。”白曦轻轻应了一声，她也发现了。 哼哼！ 小黑不再开口，而是看了看陈大柳，眼中划过一抹暗光，虎目中是藏不住的跃跃欲试。 （第十章。） 第738章 差一点点呀 陈大柳莫名觉得脊背发凉，他没注意到小黑，只一想到一会样衣的情况瞒不住，陈大柳就觉得这几天着急上火嘴上长的口腔溃疡又隐隐作疼起来。 怎么办？ 完啦！ 糟啦！ 这下可真完蛋啦！ 怎么办？！ 陈大柳不停的在脑中想着理由，他要怎么通知服装厂那边呢，让生产车间把衣服收起来。 这会，他有些后悔，村里也没个电话呀。 “姑奶奶，您慢些走，我先去仓库那边……” 不等陈大柳说完呢，白曦就慢条斯理的打断他的话：“不用，我们直接去车间，不用去仓库。” “哦，哦哦，好，好，去车间挺好的。”陈大柳怕着急了露馅，故而讪笑附和。 过了几分钟，陈大柳忍不住开口。 “姑奶奶，我，我肚子有点疼，要不然，您先等等我，我一会就……” 白曦偏头看去：“那你去，反正你也慢吞吞的，我骑着小黑过去，也快一些。” 陈大柳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小黑，就算他骑着自行车，蹬的轮子都跑掉了，也没小黑快啊。 “不，不用了，姑奶奶，我又不疼了。” “姑奶奶，我跟您一块去。”陈大柳掩饰性的笑了笑，说道：“姑奶奶，这天还真不错啊，正好不冷不热的。” 白曦扫了一眼慌慌的人，悠悠的开口：“小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这不是废话，这会也不过三月底，自然是不冷不热了。 “没，我，没有啊！”陈大柳忙不迭的摇头：“姑奶奶，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您。” 话落，陈大柳又后悔起来，为什么不干脆和姑奶奶坦白呢。 “没有就好。”白曦这一句话，顿时堵住了陈大柳要开口的话。 生产车间，自打开工，机器就没怎么停下来过，每天机器一开，耗费的电费不知道有多少。 牛罗村是买的煤块烧煤产电的，那一车一车的煤运进来，费用可不小。 之前只有食品厂的时候，自然费用的挂靠在食品厂的成本费用下面。 服装厂开了以后，就单独分出来了，按用电多少，掏钱买煤块。 所以，别看牛罗村赚钱快，不过这各种成本费用下来，也是不少钱。 反正，每一次采购煤块的时候，都是万块钱买的，没买一次，负责采购的人都要心疼一次，每次也会让运煤车开慢一点，免得煤块洒落了。 白曦进了生产车间，看到的人纷纷打招呼，而她则是扫了一眼，在陈大柳心惊胆战的时候，让他去把缝合好的衣服拿来。 陈大柳本来要借着在白曦后头，趁着她不注意把放在台上的样衣收起来的，哪知道，还没有挪到那边，就被白曦打发去拿衣服了。 看着离自己还有几米的台子，陈大柳只得不甘心的离开。 就差一点点呢。 陈大柳不是没想过快步过去把衣服收起来，可小黑跟在姑奶奶身边呢，刚才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他要是这么大动作，肯定瞒不住。 小黑在心里哼哼，小柳，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搞什么鬼！ 不止陈大柳，对于白曦突然来生产车间，车间里的人如临大敌一般，大家都在下意识的往台子上看去。 车间组长白大树特别后悔，他说今天今天眼皮老跳呢，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啊。 大家都想把样衣给藏起来，可现在白曦就在台子跟前，他们不论谁过去，都会被发现，也解释不过来。 白大树和牛罗村另外六户姓白的人家一样，和白曦没什么血缘关系。 就是当初白曦先祖看白大树一行躲灾可怜，便把人收留下来，知道他们没有姓氏，没姓的人，那会代表了居无定所，死了也是没地方可以去的可怜鬼。 白家先祖一看，便好心的给了他们白姓，收为白家旁系，当然，这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白家旁系一直感激，便以白家嫡系的家奴自称，一直到现在，他们心里还是这么认为的。 别看他们就七户，人数少，但对白家嫡系那是历来就忠心耿耿，一代传一道的，到了白曦这里。 说来也奇怪，他们练武能力也比牛罗村其他人都要好，房子就分别散落在树屋附近，虽然没说，可也是守护白家嫡系的意思。 如果说，真要发生冲突，白家旁系为了白曦，哪怕丢了性命都不会眨眼的那种。 不过白家嫡系子嗣艰难，旁系子嗣也不行，这么多年下来，还是那么些人，多是时候几十人，少的时候十几人。 白曦来了以后，白家旁系倒是人丁兴旺了一下，这几年都生了十来个孩子了，一家至少生了三个。 这也是坐实了白曦送子娘娘的另一个原因之一，因为那会白曦听说后，感叹的说了一句：“人是有点少，不过以后多生几个，人也就慢慢多了。” 她说完没两天，白家旁系生孩子就和下蛋一样，一家接着一家的生。 以至于，后面白曦，都不再随意说这样安慰人的话了。 很快。 衣服取来了。 白曦随手抽了一件，打开，看了看，没说话，丢到一旁的刘国强手里。 再抽一件，摊开一看，好看的秀眉皱了皱，然后又把它抛给刘国强。 又拿了一件，白曦看到还是没有半点特色的时候，眉头皱的更深了，随手丢给白大树。 她没记错啊，怎么就没了呢。 看到白曦皱眉，陈大柳等人心里不禁开始打鼓，陈大柳更是额头都冒出汗来。 “姑，姑奶奶，有什么不对吗？”这几件衣服，他可是特地挑了挑，连线头都没有的送来的。 白大树也试探性的问道：“姑奶奶，这衣服您不喜欢？” 喜欢？ 弄成这样，有什么好喜欢的。 白曦就是怕给了图纸，他们还是会理解不要她要的，这才弄了样品出来的，怎么还是弄的这副丑不拉几的样子：“你们没看到我的样衣什么样吗？” 要十四万多件都长这样，还真是灾难啊。 在场的人一听，心里齐齐的咯噔一声，心说，还是来了。 陈大柳咽了咽唾沫，磕磕巴巴：“看，看到了呀。” （第十一章。） 第739章 捏了一把汗 “看到了，你们还给我弄成这副德性。” 白曦一点也不客气的嫌弃：“丑死了。” 白大树一听，忙拿起刚才白曦丢过来的裤子摊开，仔细的看了看，看了前面，又看了后面。 不禁有些疑惑，后面口袋有呀，前边的小口袋下还叠了一个口袋，裤腿也是笔直的，纽扣和拉链都上了，没什么问题呀。 “姑奶奶，这，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照着图纸来的，和样衣也没差，没道理姑奶奶会不满意才是。 “这么明显，你们都没看出来问题，你们一个个的，都没长眼睛啊？” 白曦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扭头找了找：“我裁制的样衣呢？” “拿过来！”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瞪眼看向白大树，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欠抽啊你！ 白大树也反应过来，但是现在明显躲不过去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做好要被挨骂的准备。 不过，谁都没想到，陈大柳居然敢做那桃代李僵的事情。 “这是我的样衣？” 白曦看了看手里的衣服，扭头看向陈大柳，这么小的事情，居然也会弄错？ 陈大柳硬着头皮，探头看了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啊！” 白大树等人一看，不由的暗暗抽气，村长还真大胆啊。 “小柳，你是觉得我眼瞎还是已经老年痴呆了？” “我自己前几天做的什么样，我不知道？” 话落，白曦冷哼一声，连名带姓的喊道：“陈大柳，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可以啊，你现在厉害了，现在是翅膀硬了，连我都敢忽悠了是？！” “没，没有！”陈大柳心里一惊，吓的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否认：“姑奶奶，我不敢忽悠您。” “你不敢？这是我那衣服吗？”白曦生气道：“你把我那衣服拿哪里去了？” 她弄了大半个月呢，陈大柳要是敢给弄丢了，她一定让人把他吊起来给小黑当排球拍。 白曦稚嫩的声音是藏不住的怒意：“你信不信我让小黑收拾你？” 她说怎么这一路过来陈大柳神神叨叨的，原来是把她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样衣弄丢了啊。 小黑配合的低吼两声，虎目中带着凶光的盯着陈大柳，似乎白曦一声令下，它就会把陈大柳扑倒咬上一口一样。 陈大柳一看，知道这是瞒不过去了。 于是，陈大柳补救一般的又打开白曦丢过来的衣服，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几个呼吸后，一拍脑袋佯装记起来的嘀咕：“还真不是。” “姑奶奶，我这就去给您找，您等等，您消消气！”然后转身找样衣去。 其实他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姑奶奶多厉害啊，哪里会认不出自己弄的衣服什么样的，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试一试，万一姑奶奶不留意呢？ 这几天，他和生产车间的人都仔细的研究过了，除了破损的部位，其他地方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甚至，女工缝制的衣服线条还比姑奶奶的流畅呢。 但是，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姑奶奶的法眼。 难道是因为他拿过来的衣服线条太好了？ 早知道，就拿前头缝合线条不流畅的衣服啦。 白大树等人看着陈大柳这胆大的表演，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 村长真是勇敢啊！ 很快。 陈大柳战战兢兢的把样衣拿来，他现在啊，恨不得化身成那补丁，把样衣上的破损给补上。 “姑，姑奶奶，这呢，您裁制的衣裳都在这里。” 陈大柳试图想要解释，可一想到样衣破损了，一会也瞒不住，也就解释不出来了，只弱弱道：“姑奶奶，您别生气，我惹您不高兴，您怎么着都成，可别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白曦只需要瞥一眼就知道没错，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会我再收拾你。” 随手抽了一件样衣过来，白曦抖开来，就在陈大柳等人都齐齐抽气，等着白曦发怒的时候，她指了指上面的破口，道：“看到没有？” 在场的人下意识的点头，能没看到吗，这几天，他们都在为这个烦心来着。 白曦又抽了一条上衣，这是一条牛仔外套，磨损的地方是在衣领上和手肘以及衣角下摆。 “看看没有？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么明显，你们看不到？” 这会，白大树率先反应过来，他愣怔着，眼睛瞪大，惊愕出声：“姑奶奶，您说，您是说，车间生产出来的这些衣服没有样衣上的破损，所以不好看？” “那不然呢。”白曦满意的摸了摸自己裁制才样衣，瞥了一眼刘国强手里的衣服，忍不住嫌弃：“没一点特色，呆板无趣，可不是丑吗。” “你们弄出来的，和我要的，压根就是两样东西。” 陈大柳好像才回过神来，他惊呼：“姑奶奶，您，这样衣上本来就有破损啊？” 嘴角陈大柳忙的事情的确不少，偶尔有疏漏也正常，衣服找到，白曦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一听这话，没好气道：“你没长眼睛？” 都这么明显了，谁都能看到，你反而来问这个问题。 “没有，没有，姑奶奶，我长着眼睛呢，我看到啊，看的很清楚。”陈大柳高兴的开怀哈哈大笑。 “哈哈哈……” 能不高兴吗，原来样衣上的破损是姑奶奶故意弄的，不管姑奶奶为什么这么做，但至少说明了，样衣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因为服装厂管理不当，也不是他保管不当。 太好啦！ 太开心了！ 陈大柳乐成这样，让白曦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到就看到，你笑成这样干什么，显你牙齿好啊？ 大约是感觉到白曦不满的视线，陈大柳一边笑，一边解释着：“哈哈哈，姑奶奶，我，我是高兴呢，姑奶奶裁制的好看，所以，所以我很高兴……” “废话！”白曦哼哼：“我是谁啊，我可是姑奶奶。” 小黑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就是，主子是最厉害的！ 不止陈大柳，白大树等人也在咧嘴笑的开心，压在他们心头的巨石总算移开了。 真好，样衣本来就是这样的。 （才发现少点了一章。这是十二章。有点累，我明天白天再继续更新哈。小可爱们，晚安呀！） 第740章 一点也不懂时尚 笑着，笑着，大家想到了什么，突然慢慢不笑了，然后齐齐的看向陈大柳，又互相看了看身边的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的摸鼻子的摸鼻子，抓脑袋的抓脑袋，还有挠脖子挠下巴的，就是没人吱声。 陈大柳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正奇怪呢，突然也想起来，脸上笑容顿时卡住，也笑不起来了。 这几天，不止是他，大家都在找那罪魁祸首，什么打断腿啊，吊起来打啊，什么打的爹妈都不认识啊，什么要让小黑咬屁股啦，什么多踹几脚啦，什么让搞破坏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恨的牙痒痒的居然是他们的姑奶奶呀。 要是早知道，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咒骂那些话的。 打姑奶奶？ 谁敢呢。 白曦看着几人，眼睛微微眯了眯：“我怎么觉得你们怪怪的？” “没有，没有！”陈大柳忙不迭的率先摇头。 可不能让姑奶奶知道他们骂了那些话呀，虽然，那会他们不知道罪魁祸首是姑奶奶，但到底咒了呀。 亏得老天爷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准要打雷劈他们了。 白大树嘴角蠕动了一下，到底没有吱声，要是告诉姑奶奶，姑奶奶肯定要生气的，还是……不说了。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没有啊，姑奶奶，我们没有怪怪的。”这事情，打死都不能说出来呀！ 刘国强怕白曦追问了会露馅，忙举着手里的衣服，询问道：“姑奶奶，这衣服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弄破啊？” 白曦：“这不是弄破，这是做旧，是故意做旧的，是时尚，时尚你们懂不懂？” 陈大柳还怕其他人会蠢的说漏嘴，还好，大家都不是蠢的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刚松一口气，就听到白曦这话，立马摇头：“不懂。”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摇头：“不懂。” 白曦：“时尚就是……算了。” “你们不懂时尚很正常。” 陈大柳几人：“……”所以，姑奶奶这是嫌弃他们的意思吗？ 白大树好奇：“姑奶奶，什么是时尚啊？时尚就是把衣服上弄破几个窟窿？” 白曦：“……”她是闲着没事？和他们说什么时尚啊。 “别问了，这个问题很深奥，说了你们也不懂。” 在场的人再一次齐齐脸颊抽搐了几下，他们确定了，姑奶奶嫌弃他们太笨了！ 白曦这会也反应过来了，窟窿？ 这是以为衣服破洞就是坏了？ 难怪这一路过来，陈大柳都神神叨叨的，各种心不在焉。 “小柳，你样衣拿来车间的时候，没看过吗？” 陈大柳摇头。 “所以，以为把我的样衣弄坏了，试图拿别的蒙混过关？”虽然是询问，可白曦已经确定是这样了，要不然，那会陈大柳就应该会吃惊才是，而不是今天她来了才各种着急上火。 陈大柳又下意识的点头，等他反应过来连忙摇头的时候，已经迟了。 “呃，姑奶奶，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那会就把衣服一拢就送生产车间来了。 打板的时候，大家看的图纸，根据参数来弄，他见大家都没什么问题，之前也是都操作过，给村里人都弄过衣服，也就放心的打扫卫生去，哪知道会闹出这么个乌龙来哦。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细心，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找坏人的一幕。 白曦无语。 “这不是破损，这样是好看！”白曦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她想给大家普及，可明显，没人能明白。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他想违心的点头，可看着那明显像是磨破的衣服，还有特意弄破的洞洞，他真的不明白这样有什么好看的。 早几年，即便过的穷，那衣裳哪块破了也会想办法缝补，这过好日子才多久啊，放着好好的衣裳不穿，非要戳几个洞？ 这叫什么好看呢？ 陈大柳有满心的疑惑想问，但见白曦似乎挺满意破洞衣服的样子，他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怎么，你们觉得不好看？”白曦挑眉，小脸圆鼓鼓的，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大有你们最好掂量好了话再说的好。 白大树看着手里的做旧牛罗外套，嘴角蠕动半天，弱弱道：“好像，好像，也挺好看的。” 刘国强和陈大柳一听，不由的看向他，眼神指责，这话你怎么说得出来呢，哄着姑奶奶高兴可以，可万一姑奶奶当真了，真把其他的衣服弄成这样，那还怎么卖啊？ “我，我……”白大树弱弱的辩解：“姑奶奶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呢。” 白曦语气坚定：“什么叫好像，就是好看！” 白大树立即连连点头：“嗯嗯嗯，就是好看呢！” 闻言，陈大柳和刘国强只得讪笑，可在白曦看不到的角落，两人又瞪了白大树，看你干的好事！ 不过下一秒，在白曦扫一眼过来的时候，两人也附和道：“是好看，姑奶奶做的可好看了。”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白曦当即满意的嘴角翘起来：“不错，你们还算有点眼光，也不是一点都不懂时尚的！” 衣服上有破洞就是懂时尚？ 那这样的时尚还是一辈子不要懂的好。 他们一点也不想穿破洞还不能打补丁的衣裳。 大家在心里纷纷嘀咕，但下一秒，他们就傻眼了。 “其他已经生产好的衣服，也得弄成这样才行。既然你们都觉得好看，等这一批衣服弄好，先给大家发三套，我之前就说好了的。”白曦还没忘了这个事情。 什么？ 姑奶奶这意思是，他们也要穿这个衣服？ 白曦：“小柳，你们几个想想办法，按照我那衣服的位置，给其他的衣服也弄上做旧，别真的弄坏了，就是那种要破不破的感觉。” 说着，白曦看着衣服，一阵思索，裂帛耐磨且牢固，以她的力气，衣服做旧就是随手抹一抹，不过让其他人弄的话，得拿点什么工具才行。 “小柳，你找人打几把那种铁梳子一样的刷子，做旧的时候把衣服铺好，拿刷子刷几下，也就成了。”一边说着，白曦一边比划：“照着样衣来啊，慢慢弄。” （中午好呀。） 第741章 少数服从多数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做旧方式了。 “呃……姑奶奶，这个，真要弄啊？”陈大柳连忙看了看其他人，示意大家想办法阻止。 其他人心里发苦，这要怎么劝啊，姑奶奶什么时候听人劝过。 “要啊，为什么不要！”白曦笑呵呵，一点也没有刚才生气的样子，说：“这么好看的衣服，大家一块穿嘛，总不能，别人有了，咱们自己生产还没有的穿，对。” “呃，姑奶奶，我，我们要不然，就弄个几件，那些要卖的，要不然，就别弄了？” 陈大柳小心翼翼的开口。 虽说村里现在算财大气粗的，可十多万件呢，都弄破了，这不是糟蹋布料吗，好好的衣服，弄破了可还怎么卖啊，谁也不愿意花钱买需要打补丁的衣裳啊。 要是弄个几件，他们应着头皮穿了让姑奶奶高兴高兴，也是可以的，反正孝顺姑奶奶，都她乐一乐也是应该的。 白曦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没有了。 “怎么了？你们刚才不是说好看吗，现在不肯弄，是觉得不好看？”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陈大柳连忙摇头，其他人也纷纷摇头。 “姑奶奶，这不是因为好看，所以，所以我们舍不得让外人看吗，他们都是不懂，对，是不懂时尚的人。” 陈大柳脑子转的飞快，这得益于要时常跟上白曦的步伐，明明是觉得不合适的事情，他说的就像那么一回事一样。 白曦闻言，笑了笑，语重心长道：“小柳，你可不能这么想。你们啊，格局太小了，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大家一起时尚嘛！” “你们别说了，就这么说定了。”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表示已经决定，然后还高兴的哼哼：“好好弄，别给我掉链子，我还打算拿这个去参赛呢。” 参赛？ 参什么赛？ 不等陈大柳等人发问，白曦就领着小黑走了。 她还不忘丢下一句：“小柳，你让大家伙好好生产，到时候啊，给大家发奖金。” “哎，哦哦，好。” 陈大柳应罢，却是满脸苦涩，他们能不能不要奖金，只要不弄这个时尚的衣服？ 他看看其他人，肩膀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姑奶奶这是势在必得啊。 “怎么办？”刘国强问道。 白大树：“能怎么办，姑奶奶的意思，大家伙也都看到了。” 陈大柳则是疑惑：“姑奶奶刚才说要参赛，什么参赛？参什么赛呢？你们谁知道？” 在场的人摇摇头，刘国强：“村长，这阵子您往外头跑的次数多，您都不知道，那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今天报纸看了没有？”陈大柳一听，眼睛一转，又忙问道：“这几天报纸上可有什么比赛的新闻吗？” 大家听罢，低头一身思索，还有人已经拿来了这几天的报纸，分给众人，然后大家一阵翻。 “没有啊。” “我这里也没有。” “没看到呀！” “我也没看到消息。” 这下，几人更是懵逼了。 刘国强见状，试探性的问道：“要不然，村长，您去问问姑奶奶？” “不去！”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摇头：“姑奶奶要是愿意说，她刚才就说了。”何况，他才迫不得已的忽悠了一回姑奶奶，好不容易姑奶奶抛脑后了，这会找过去，不是欠收拾么。 “你去！” 白大树正在低头思索呢，突然听到这话，抬头一看，大家都齐齐的看着他，不由愣怔，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就是你。你去和姑奶奶打听打听，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白曦经常参加什么考试比赛什么的，他们以为是这个，姑奶奶要是去参加比赛，哪里能穿破洞带窟窿的衣服去啊。 “为什么是我？”白大树也不傻，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因为，刚才就你睁眼说瞎话！” 白大树不由喊道：“你们刚才也应和了。” “不管，少数服从多数！” “赞同白大树去打探消息的，举手！”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除了白大树，都齐刷刷的举起来手。 白大树：“……”都啥人啊这是。 这会，白曦已经出了服装厂了，把神识从生产车间收回，白曦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与其让陈大柳等人找什么铁梳子，还不如她给他们弄一个。 她也知道，村民们肯定不理解的，毕竟在这个年月，谁都不会觉得身上衣服有破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白曦还是做了，她要是被现有的想法禁锢了，牛罗村上下现在还在啃野菜呢。 “对了，小黑，上次，李甜果他们说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小黑：“吼吼……”主子，好像再有小半个月就回来了。 白曦闻言，笑了笑：“那就好，赶得及。” 白曦笑眼弯弯，却不知道陈大柳等人正在发愁。 白大树犹犹豫豫的，战战兢兢的，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树屋找了白曦，不过，自然打听不出什么来。 反而是白曦丢给他十几把铁梳子，让他赶紧把衣服弄好。 看到白大树消息没打听到，却带回来十几把铁梳子，其他人一边说着他没用，却用一边拿起梳子一阵打量。 “真要搞啊？” “搞不搞？” “一定要搞？” 陈大柳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要是你们谁能说服姑奶奶，那就不搞。” 刘国强脸颊抽了抽，心疼的说：“可是这么好的衣服……可惜了呀。” 陈大柳何尝不知道呢。 要说姑奶奶拿的主意，向来都不会出错的，但姑奶奶不会女红呀，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破洞的衣服，真卖不出去啊。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试图说，姑奶奶就是不听，坚持那所谓的时尚。 这会，陈大柳几人是真对那时尚一阵反感，啥时尚啊，这不是害人么！ 也不知道谁把时尚那东西放姑奶奶眼前的，要是让他们知道，一定会找他好好的‘聊一聊’。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眼看姑奶奶又要过来检查，他们还是没想到办法，于是今天陈大柳再次来到服装厂，他也不愿意来，但不来也不行啊。 （更新来啦，这是第十四章。） 第742章 姑奶奶～ 生产车间隔壁的一个屋子里，陈大柳一行人在里头，每个人手里都发了一把铁梳子，而要处理的对象，一件件衣服就摆在上头。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大柳一行人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几次拿着铁梳子靠近崭新的连线头都处理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搞！” “搞！” 大家嘴上虽然喊着，可谁都没舍得下手，这么好的衣裳，下手了就弄坏了呀。 最后，白大树眼睛一闭，再睁眼的时候，手狠心往下一按，这是早就瞅准的位置了，然后手一滑动。 他这举动自然是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的，但等他抬起一看，也不知道是这劳动布太结实了，还是白大树力气小，总之，没看到什么划痕，能不用说磨损了。 不过他这一开始，也给了其他人勇气，大家纷纷下手。 不下手不行啊，过两天，姑奶奶就来看了，要是到时候见他们没弄，一定会不高兴的。 陈大柳一边刷着，眼看磨损的地方被他刷个三四次就出来了，心里不禁在滴血，这么新的料子呢，就这么毁了呀！ 一开始刷，总把握不住力道，也因为心疼，都舍不得下手。 往往处理一处要刷四五下，甚至要十几下，一条裤子有两处，就得二十几下，一条上衣有一处，也得好几下，一条外套三四处，那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弄了几条后，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力道把握准确，速度也快了起来。 一天下来，几个人也弄出五百多条了。 停下来的时候，陈大柳看了看堆积在一块的衣服，不禁倒抽一口气，感情他们都破坏这么多了啊？ 村里人要是知道，一定会指着他们的鼻子骂的。 陈大柳几人心虚，自然是不会让人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哪怕只能瞒一时。 清明节的前一天。 李甜果一行人赶了回来。 这一出去就半年，一行人回来，行礼丢进自家院子，当即就奔树屋去。 “哇……姑奶奶，我们回来啦~”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 白曦闻声打开窗户往下一看，不由一乐，她很快从树屋下来，正好李甜果等人也到了跟前。 “嘭”的几声，陈有福、李有才和李甜果一行七人，就这么跪了下来，给白曦磕头。 “姑奶奶，是我们不孝，这么长时间了才回来，我们给您磕头啦。” “姑奶奶，您饭吃的怎么样，睡的可好？” “哇……姑奶奶，您不知道，我们可想您了！” 一行七人磕头了还不算，七嘴八舌的述说着对白曦的思念。 远远跟着过来的李罗杰看到这一幕，只得也尴尬的上前，弯了弯腰，问安。 让当这么多人的面跪下，他哪里好意思，他在加坡新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回来也是被当地的机关单位客气接待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曦笑呵呵的把人喊起来，见有两个姑娘已经抽泣起来，其他人就算没掉眼泪，眼睛也红了，当即好笑道：“哭什么，这不是回来了吗。” “好啦好啦，不哭啦。知道你们辛苦了，一会啊，让人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慰劳慰劳你们。”若不是她开口，这几人也不会漂洋过海去加坡新，要知道，其中有两三个人连省城都没过两次呢。 什么都不懂，就因为她的打算，背上行囊就去了，这点，白曦不得不说，还是挺心疼的，毕竟这年月，跑那么远，这一路上的颠簸和人生地不熟的彷徨可不好受。 “谢姑奶奶。”七人齐齐道谢，却又紧紧的盯着白曦，半年多没见着姑奶奶了，可不得多看几眼么。 姑奶奶好像瘦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长高的缘故。 今天白曦穿着蓝色的裤子，浅绿色的上衣，颜色配比还是很不错的，衬的小脸更加白皙，此刻她眉眼带着笑容，看起来又软萌又可爱。 自从有了服装厂，白曦的衣服一下子多了起来，如果说，之前她衣服就不少，那么现在，她的衣服就更多了。 赤橙红绿青蓝紫，深的浅的，只要合适她这个年纪穿的，村里人二话不说，就会让女红做的好的女同志着手。 诶白曦做衣服这事情还得挑选，得是那做的厉害的才行，所以，牛罗村不管是成亲的妇人，还是大姑娘小媳妇，都摩拳擦掌的，暗地里比拼了一番，得胜的才有资格。 毕竟，能给姑奶奶做衣裳，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传出去，那谁不高看几分，夸上几句，说婆家也是一大加分项呢。 激动高兴过后，七人就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姑奶奶，我给您带了……” “姑奶奶，还有我，我给您买了加坡新那里有名的……” “姑奶奶，姑奶奶，我给您带……” 好不容易出去一趟，遇到好的，新鲜的，国内没有的，可不得买了带回来么。 给家里人买，最重要的是，给姑奶奶买。 所以，他们出去的时候也就是带一些衣服什么的，但是回来，一人挑着两个行李袋，再提着一个大袋子，就和后世农民进城没两样。 那会，李罗杰还劝阻，毕竟买这么多，到时候带不回去也是浪费，只是没想到，牛罗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管男的女的，力气都很大。 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李甜果，挑着行李袋，拎着一个大包袱，走的也是飞快。 对于李罗杰傻眼的目光，牛罗村的人纷纷在心里哼哼，这算什么，姑奶奶让我们练武，我们可没松懈过。 我们村上到八十，下到岁，身体都很好。 一堆堆的东西，各种各样的堆放在白曦面前。 看着几人乖巧又孺慕的神情，白曦没有拒绝，乐呵呵道：“好好好，乖，乖，不错，知道你们有心了，一会一人领一个红包。” 一个才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姑娘带着长辈似的夸赞对着几个至少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说乖，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好笑，李罗杰不由的低头，摸鼻子的同时，挡住了嘴角的弧度。 （第十五章，我棒不棒？白曦：棒！） 第743章 让你当和尚信不信 “不用，姑奶奶，我们有钱呢。”给姑奶奶买东西是礼物是孝敬，哪里能转头就从姑奶奶这里拿钱呢。 要这样，还算什么给姑奶奶送礼物啊！ 白曦小脸一肃：“我要给的，你们拿着就是，和你们有没有钱没关系。” “你们出去那么久也不容易，我给你们红包是让你们图个吉利，防身用的。” 七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乖乖点头：“谢姑奶奶。” 李罗杰在一旁听着，心说，红包啊？我也有吗？ 道了谢，大家就又开始围着白曦。 李甜果：“姑奶奶，您尝尝看，这是那边有名的糕点……” “姑奶奶，这是那边的老黑糖，据说能补身来着……” “姑奶奶……” 这热闹的一幕让李罗杰有些咋舌，他和这几个人可是待了大半年了，也没见他们这么热情过，一直都客客气气的，之前没觉得不好，现在一看，顿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算了，还是回家看爷爷。 李甜果等人回来，村里自然是高兴的。 于是，当天下午，热热闹闹的大锅饭又开始了。 面对乡亲们的心疼和询问，几人纷纷道谢，一边感激，一边回答大家对加坡新的好奇。 “加坡新，车子有点多，有黄包车，也有汽车这类的。” “那里最高的楼有十五层呢。” “吃食和咱们这里不大一样，我们刚去那里，可不习惯了，只能自己买米买菜借了招待所的厨房做。” “后面去了李伯伯家里，才好了一些。” 说到这里，不少人纷纷看向李簸箕，虽说是李罗杰带去的，但当家做主的还是李簸箕呢。 而李簸箕则是矜持的笑了笑：“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没什么，没什么。” “李伯伯家可大啦，是个庄园，有很多很多的房间，洗手间里有浴缸，睡里面都没事。” “对，李伯伯家后面还有一片林子，还能打猎呢……” 坐在他旁边的李罗杰见爷爷明明得意却还是压住心里的得意，不由好笑。 之前多少人夸他家里的庄园，爷爷都没见在意，可牛罗村的人一夸，爷爷就和小孩子被夸了玩具一样，这是觉得在老家乡亲心目中出人头地了？！ “……” “……衣服穿的，比我们这里时尚一些。” 听到陈有福这话，原本在笑的开心的陈大柳笑容顿时僵了一下，时尚？ 合着是这小子和姑奶奶灌输这个念头的？ 好嘛，既然那破洞的衣服时尚，那你怎么不穿那破洞的？ 最好是破两个屁股蛋，你个坑货。 陈有福可不知道这个事情，他还在兴致勃勃的给乡亲们解说，却不知道，陈大柳几个已经想着给他套麻袋揍一顿了。 第二天是清明节。 牛罗村这么重视规矩和老礼的人，自然是庄重又热闹的祭祖的。 以前能摆盘二合一馍馍，块江米糕，五小碗的大白米饭，就算很好的了。 但是这几年，牛罗村祭祖的东西那是一次比一次丰富。 今年，三个大猪头不算，那大盆装的煮熟的肉，还有那一碗一碗的红烧肉等菜，摆了一桌又一桌。 苦过来的人，总喜欢油汪汪的菜，似乎是要把前面穷苦的时候没吃着的油水都补回来一样。 照例是白曦坐到一旁，然后看着村民们祭拜。 李簸箕有些奇怪，姑奶奶就算辈分再高，这祭祖的时候，不得给祖宗们上炷香么，怎么就光坐着。 他好奇，也就问出来了。 被问的李老黑低声道：“姑奶奶只管坐着就好。” 一旁也有人听到，飞快说道：“姑奶奶上山来，就已经很给面啦，剩下的事情，咱们自己来的就好，让姑奶奶拜，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 开玩笑，让姑奶奶上香，这不是找雷劈么。 前几年姑奶奶清明节一块上山，然后烧香的时候，不是那火打不着，就是点好的香到了姑奶奶手中就灭了。 就算面前点着，可姑奶奶手里的香还没有插入香炉里呢，头顶就变天了，天黑的吓人不说几道闪电劈在了坟地附近。 本来挺好的天气，狂风大作，周围的树也在不停的晃动，闪电状是提醒也是警告，而那些被狂风吹的快要断的树则是在传递着求饶的意思。 别问他们怎么会这么觉得，那会啊，就是脑袋里不约而同的有这个想法，姑奶奶敬的香，没人能受得住，他们总不能冒着祖坟被雷劈的风险让姑奶奶上香呀。 反正姑奶奶是那转世的仙女儿没错了，所以，清明节祭祖，姑奶奶要么不来，要么来，也就是在旁边坐着，吃吃小辈们从旁的小林子采来的野果，等着小黑逮了野味，然后大家祭祖完成，下山回村。 李簸箕听到这话，更是纳闷了，天大地大，死者为大，何况还是牛罗村的祖宗呢，怎么姑奶奶就不用拜啦？ “别好奇了，快，到你上香了。”真是的，不该问的别问。 他还想再问，可手里已经被塞了一炷香，然后被催着磕头上香去了。 等李簸箕上完香，扭头一看，刚才还在太师椅上悠闲坐着的白曦，这会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连带的，还有小黑。 这下，李簸箕再想问，也没机会了。 白曦是听小黑说着附近有蜜巢，便带着小黑采蜜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一人一虎，采了几丛蜂蜜，才慢悠悠的返回。 还没有走到祭祖的地方，就看到了陈大柳领着人正在揍一个麻袋，不对，是揍麻袋里的人。 因为有个石块挡着，白曦和小黑又没发出什么声音，所以，陈大柳几人并没有发现。 这是干什么？ 白曦看小黑，小黑也疑惑。 听着麻袋里痛呼的声音，白曦不由奇怪，这不是陈有福的声音吗，昨天才回来，怎么就惹的陈大柳几人一顿揍了？ 很快，她就明白了。 “我让你时尚，时尚，时尚……”陈大柳几人是一边揍，一边变着声音骂着。 “出去一趟，你就飘了是不是，你懂什么时尚啊，你就瞎咧咧！”还时尚，让你当和尚，你信不信！ （我先吃个饭哈，下午继续给大家更新。唔，觉得白曦出来的少吗，那我后面多写她。） 第744章 怎么感觉亏了 “你个败家玩意，你知不知道你怂恿姑……” 刘国强骂到一半，被白大树扯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及时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既然是套麻袋，那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要是说漏了嘴，陈有福找姑奶奶问，不是露馅了么。 “我，我，我早看你不顺眼了！”刘国强硬生生的转了话锋。 这话，引来陈大柳几人鄙夷的视线。 刘国强娶了牛罗村一个姑娘，是牛罗村的女婿，这是第三年了，所以能一块上山祭祖。 昨天听着陈有福高高兴兴的给乡亲们说起加坡新的时装问题，几人却是悄悄的打起了要收拾陈有福的想法。 这货坑大家伙不算，居然大着胆子哄了姑奶奶，让村里浪费十几万件衣裳的料子，挨打一顿都是轻的。 白曦：“……”所以，陈大柳这几个是因为牛罗套装做旧这事情揍的陈有福？ 可这事情是她拿的主意，关陈有福什么事？ “咳咳！”眼看又打了几分钟了，白曦不由轻咳两声。 一听到有人，陈大柳等人也不等看清来人，当即就做鸟兽散了。 其实，不用看到人，他们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姑奶奶的声音，村里人谁会听不出来啊。 跑之前，白大树还不忘照着麻袋里，陈有福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让你胡说八道！ 陈有福又是一声痛呼，等他摸索着摘掉麻袋的时候，就见白曦和小黑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姑，姑奶奶？”因为吃惊，陈有福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姑奶奶，您怎么在这里。” 此时，陈有福鼻青脸肿的，爬起来的时候还扯到伤口，疼的直咧嘴。 白曦好笑，问道：“我要不在这里，你还得继续挨揍呢。没事？” “没，没事。”陈有福摇头。 他是没看到谁打的自己，不过大约有个五六个人，他现在还能爬起来，一来练武身体强壮，二来下手的人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 不用想，他都知道，肯定是村里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惹的村里人套他麻袋了。 “一会下山，到我那，我给你拿点药你擦一擦。” 说完，白曦又问：“你知道是谁揍的你吗？” 陈有福摇头，讪讪笑罢：“姑奶奶，大约是我太嘚瑟了，所以，村里有人看不过去，就和我玩笑了一下。”说实在的，这点和当初被小黑收拾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闻言，白曦又乐了。 “行，你不往心里去就好。”白曦还以为陈有福要哭诉一番委屈，让她做主呢，既然没有，她也就懒得多事。 “走。”白曦：“该回去了，差不多也该下山了。” “哎。”陈有福应着，上前准备要扶着点白曦，不过白曦摆了摆手。 开玩笑，就他现在一瘸一拐的，她用的着他扶着？ 祭祖的时候人多，陈大柳虽然是村长，不过稍微不见了一会，谁也不会多想。 几人收拾东西，视线一直留意着，见陈有福拿着麻袋，跟在姑奶奶后面出现，更加确定了刚才的事情。 白曦回来，悠悠的喊人：“小柳啊。” 陈大柳心里一紧，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上前，悄悄的抹掉额头上的细汗。 “有福刚才……” 陈有福连忙接话：“我刚才摔了一个大跟头。”他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挨揍了，就算一看就知道是挨揍的也不能承认。 白曦好笑：“对，他摔了个大跟头，摔的不轻，你找几个人抬着他下山，可别一个不慎，滚下山去了。” 其他村民欲言又止，这明显就是挨揍？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揍我们牛罗村的人，而且，今天这里这么多人呢。 也有脑子稍微灵活的，一看姑奶奶乐呵呵的样子，再看村长似乎有些尴尬，便知道了个大概，左右肯定是村长收拾陈有福的。 “就白大树和刘国强你们几个，抬着估计不大好抬，就一人轮流背一段。” 大家一听，当即了然，感情还有白大树几个啊。 于是，本来心里就忐忑的白大树几人，立马就知道，姑奶奶这是知道是他们几个下手呢。 姑奶奶几人说了一人轮流背一段，那就一人背一段。 陈有福不用走路下山，自然有点小确幸感，可更多的却是心里忐忑又疑惑。 姑奶奶怎么让村长他们背他呢？ 是因为他从加坡新回来，有功劳的缘故？ 陈大柳几人轮流背着陈有福下山不算，看到他从姑奶奶那得了药，更是一阵郁闷。 早知道，他们就不在山上套麻袋了，等月黑风高的时候，在陈有福家附近守着，直接一顿胖揍多好。 姑奶奶的药可是好东西呢，只见陈有福涂完，第二天，淤青什么的，全都消散了。 要不是他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的，陈大柳等人都以为自己几人揍他一顿不过是做梦一场罢了。 白曦把几人喊到跟前，也不骂，也不训，只是淡淡道：“既然你们这么闲，那服装厂那边的工作量就翻倍，省的你们有力气没处使。” 陈大柳：“呃……是，姑奶奶。” 白大树等人也只得乖乖应下。 能说什么呢，姑奶奶都瞧见啦，没戳穿已经是给他们留面子了。 不过，几人临走之前，钱包还是缩水了一下。 小黑站在门口，推了推一个盒子，然后又指了指他们的口袋，表示：“吼吼~~”罚钱。 “呃……”陈大柳见这熟悉的一幕，不由的扭头朝白曦看去。 白曦挣在喝水，差点喷水，她咳了几声，点头，表示小黑就是这么个意思。 快点！ 小黑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又推了推盒子。 白曦慢条斯理的解释：“给陈有福那药是小黑采回来的草药炼制的。” 得！ 那还说什么，几人只得乖乖的掏口袋。 小黑可不客气，一人罚了十块钱，一转眼，盒子里就有了六十块钱了。 它冲着陈大柳六人哼哼一声，叼起盒子就往白曦面前的桌子上放，那意思很明显，想吃冰糖葫芦了。 虽然十块钱对陈大柳几个现在来说，并不是伤筋动骨的事情，可十块钱也是三分之一的工资啊。 （我下午睡过头了，起来晚饭都没吃，先给大家更新。） 第745章 不喜欢也难 六人一边肉疼，一边商量。 “都怪那坑货！” 于是，正在家里吃饭的陈有福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好像有人想要坑他。 接下来几天，陈有福郁闷的发现，他好像时不时的犯点小错，陆陆续续的，也被罚了十来块钱了。 “奇怪，为什么村长老盯着我不放，难道是因为清明节祭祖那会背我下山的缘故？” 陈有福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因为他学了新词，回来想和乡亲们显摆，于是就被迁怒上了。 县里服装厂没等到牛罗村服软，倒是听到了不少牛罗村布料卖的好的消息，连乡下不少农村人进城，穿的衣裳一看就是白记服装厂的料子，可不就是卖的好么。 蓝厂长的郁闷可想而知。 他忍不住找县里诉苦。 “牛罗村的人太过分了啊，往城里百货大楼卖就算了，连乡下农村也不放过，这么大量的销售，这不是明摆着要绝人后路吗。” 他们服装厂销量本来就不行，现在就更不行了。 高（县)长一听，不走心的安抚了几句，在心里不住的翻白眼，你是服装厂，还是国营的，你卖不好布，不自己找原因，你找人牛罗村的原因干什么。 咋，你卖不好，还不许人卖的好？ 当你搞的小手段，我不知道？ 之前蓝厂长说的好像不合营牛罗村就要倒闭，县（委）一听，这么好的产业可不能倒闭了，那是极大的浪费啊。 怎么说也是白州县城自己的产业，与其落入别市县手中，还不如自己县里扶持了，这才同意县服装厂找牛罗村服装厂合营的想法。 但是现在一看，人牛罗村服装厂经营的很好啊。 就算人生产的布料再多，那人也有办法销售出去，这明显和倒闭差远了。 高（县）长找过财务科的人问过，以牛罗村现在这情况，这样的销售量，刨去原料成本，水电费，运输费用，和人工费，机器的损耗费什么的，牛罗村也是有的赚的。 既然牛罗村不是经营不善，那县里自然不会去插手。 蓝厂长还在继续：“都说要可持续发展，牛罗村这样，一点也不跟着政策走啊。” 高（县）长听了半天，没忍住，开口：“你不是已经让牛罗村的布在城里卖不了了吗？” “呃……”蓝厂长愣了一下，尴尬的忙解释：“没有，（县）长，我可没这个能耐，是城里现在布料的需求处于饱和的阶段，所以，大家销量都不行。” “牛罗村不是往乡下卖吗。” 高（县）长懒得和蓝厂长装腔作势：“他们既然主要往乡下农村卖，也就不存在和你们有什么竞争的关系。” “你们厂要是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跟着卖去，我又没拦着。” “呃……”蓝厂长一下子就哑语了。 这怎么卖，他不是没想过，可乡下农民哪里有布票啊。 但是不收布票，厂里怎么做账。 见蓝厂长没话说，高（县）长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也不说话。 乡下农村没布票，就算想买百货大楼里的布也买不成，你卖城里，牛罗村卖乡下，谁也不影响谁，你来喊什么苦啊。 国营厂子就这点不好，跟着文件走。 国家的供给也很迷，稀缺的就要票才能买，不缺的就不收票。 布票现在还是要的，这表示布匹的产量供给不足，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而牛罗村的布往乡下卖，恰恰好解决了乡下农民的需求问题。 其实牛罗村年前卖了不到几天，县里就知道了，不止是县里，牛罗村所去的市县，那么热热闹闹的，谁会不知道，但是大家都没二话。 牛罗村此举何尝不是为大家解决了农民需求的问题。 城里居民紧着照顾，那也不能不管乡下不是，太偏心了也不行，哪怕没个能力表示，也不能拦着人解决乡下农村的事情呀。 于是，各市县对于这样的情况，持默认态度，反正，你能卖出去那是你的事情，农民兄弟有钱买，那是他们的事情。 就这么说，牛罗村白记的料子，现在火的只有有人提起布料，少不得要称赞白记一句。 而且，白记的布料染色工艺的确先进，浆洗不掉色，颜色还鲜亮，让人想不喜欢也难。 牛罗村之所以一个省一个市这么往农村里卖布，实在是牛罗衣裤的耗费大，到现在二十万件衣服，没卖一件，库房一直堆积着，服装厂主要卖的还是布料。 要是不卖，服装厂就周转不过来了。 越卖，白记的名声也越大，一下子反而带动了城里原本半死不活的销量了，当然，这销量远远还不如一开始，但蚂蚁再小，它也是肉。 李甜果等人回来，也不过是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又重新出发了。 这个时候，牛罗村服装厂的牛罗裤，牛罗衣已经超过二十万件了，其中有五六万件是已经做旧了的，陈大柳几人一边搞破坏，一边在不住的心疼。 就算到时候这些衣服可以打补丁，可也是一大浪费呀，毕竟打了补丁的衣服，可卖不出去。 没人知道白曦给李甜果一行人什么任务，在队伍出发前两三天，还有三个后生着急忙慌的从学校赶了回来。 一回来几人就被姑奶奶召集起来开会了，除了去加坡新的人，谁都不知道姑奶奶说了什么，但是他们出发的时候，信心满满，还附带了一个大包袱。 “行啦！”白曦望着李甜果等人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的时候就看到陈大柳面带愁容的模样，不由无奈道：“急什么，姑奶奶我什么时候干过亏本的生意。” “是！”陈大柳弱弱的应着，但在心里却是半点底气都没有。 眼看破损的衣服那是越来越多，姑奶奶也没有喊停的意思，反而是让他们继续弄，陈大柳几人到现在还瞒着村里人这个事情，压力自然是大的。 见陈大柳还是愁眉不展，白曦只得道：“知道我要参加什么比赛吗？” 陈大柳一听，当即精神起来，面带好奇的摇头。 这事情，之前姑奶奶一直不愿意说，现在想说，他自然是要留心的。 （我不知道我今天更多少章啦，估计没有二十章也有十八章了，本来还可以再多两章的，但是下午睡过头了，闹钟没响。） 第746章 离家出走 “之前李甜果给我说了加坡新那边今年会有个服装大赛，我啊，让他们这次把咱们的牛罗套装拿过去参加比赛了。”白曦笑盈盈的说着，圆溜溜的眸子里满是得意的星光。 “哦，加坡新的比赛啊。”陈大柳闻言点头，下一秒，他惊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啥？” “姑奶奶，您说，把那破洞，咳咳，让李甜果他们拿着牛罗衣服去参加加坡新的服装大赛？”在白曦不悦的斜睨中，陈大柳及时的把话改了口。 他也是顺口，毕竟他们几个在服装厂给牛罗衣裤做旧的时候，嘴里念的就是，今天又弄出了多少破洞的衣服了，说着就说顺口了。 “对啊。”为了这个，白曦还把那三个学服装设计专业的后生喊了回来，让她们跟着去加坡新见见世面。 陈大柳一听，顿时就急了。 “姑奶奶，那衣服破洞呀。” 白曦嘴角抽了抽：“我知道。”她又不是没长眼睛。 “那您还……”谁会拿破洞的衣服去参赛啊，别说拿名次了，姑奶奶这次怕是要丢脸啦。 “急什么，你等消息就是了。”白曦哼哼道：“都说了你不懂时尚了。” 这也是为什么白曦一开始不说的原因，她知道自己一说，陈大柳肯定想办法拦的，虽然拦不住，可一遍遍的游说也烦人呀。 一听又和时尚挂钩，陈大柳恨不得把陈有福揪回来，狠狠收拾一顿。 那坑爹的玩意，不回去坑他家里，反倒是坑着姑奶奶丢脸，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陈大柳等人不明白，虽说劳动布不常拿来做衣裳，但是做出来模样也是挺好的，裤子是裤子，上衣是上衣，外套是外套，怎么姑奶奶就觉得丑呢。 早几年，城里条件也不行的人家，家里实在没衣服穿的时候，也会扯点劳动布做条裤子什么的，连面粉袋都能洗干净做条上衣，用劳动布也就没那么丢人了。 不过姑奶奶弄的牛罗外套，并不是盘扣，也不是斜扣，它是直扣的，纽扣走向和衬衫纽扣一样，笔直向下，而且还是铁帽模样的扣子，看起来多少有些奇怪。 不说外套了，就是那牛罗裤，裤头拉链上方的纽扣也是铁帽扣来着，这批纽扣可是找了好几个工厂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能照着姑奶奶给的图纸定制的，花费可不低。 姑奶奶耗费这么多时间，又花了这么多钱，要是最后比赛的时候因为是那破洞的衣服遭人耻笑，没得奖又被人笑话，那姑奶奶得多伤心啊。 “姑奶奶，要不然，咱们换别的？仓库还还有没做旧的衣服呢。他们才出发，赶得及追上。”有钱买衣裳，谁愿意买那破洞故意做旧的，姑奶奶年纪不大，想不到这些，可他知道啊。 见陈大柳说着就要行动，白曦不由瞪圆了眼睛，霸道的说道：“不行，不换！” “你给我好好继续做旧，参赛的事情和参赛服装什么样，我来操心。”说完，白曦便转身回树屋，走了几步，她还回头警告道：“你可别给我搞什么小动作，要让我知道，哼！” 白曦眼睛一转，奶凶的威胁说道：“我就离家出走！” 这下，陈大柳傻眼了。 他本来是想着就算不能去追回李甜果等人带出去的参赛服装，那到时候打电话也是可以的，但白曦这话一下子就把他的后路堵死了。 姑奶奶连离家出走的话都能说出来了，可见这事情是没半点回旋之地了。 陈大柳僵立在原地好久，直到被路过的村民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算了，算了，姑奶奶高兴就好，左右是加坡新，到时候让他们几个报喜不报忧就好。” 但，陈大柳这口气明显松的太早了。 第二天。 白曦发话，让服装厂调出一批服装来，发放给村里人穿，美曰其名是让大家也好看起来。 不明就里的村里一听，纷纷高兴，而陈大柳几人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陈小聪见自己爹愁眉苦脸的，还纳闷：“爹，姑奶奶要给大家伙发新衣裳，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以为父亲是心疼这些衣服没卖钱，陈小聪笑道：“爹，您也别抠抠搜搜的，左右服装厂是咱们村里的，这些也能算在折旧费里，再说了，自己村里的厂子，刨去成本费什么的，发给乡亲们也不会亏多少。” 本来姑奶奶带村里办厂赚钱就是为了乡亲们能过好日子，时不时的给乡亲们发东西已经是常规操作啦。 陈大柳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儿子，闷声道：“你不懂！” 很快。 一箱一箱的衣服被推车拉来，然后按照大家的尺码发了下来，白曦重点提了一句，给陈小聪多发一套。 陈小聪一边美滋滋的道谢，一边接了衣服。 但，很快他就和前头几个拿到衣服的村民一样，笑不出来了。 陈大柳在一旁见状，心里冷哼一声，笑啊，你不是乐的颠颠的吗，现在怎么不笑了。 “这，我的衣服是破的呀。” 有疑惑的不止一个人，有人开口后，其他人也纷纷出声。 “是啊，这衣服好端端的，怎么就破了两个洞了？” “仓库是不是闹老鼠了？” 大家纷纷疑惑，互相看了看别人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肯定是闹老鼠了，仓库四害没有除干净啊！” 就在村民们准备询问刘国强和白大树的时候，白曦笑眯眯的开口：“没错啊，这衣服本来就是这样的。” 什么叫衣服本来就这样的？ 这话听着好像不深奥，可一时间，大家愣怔在原地，似乎有些听不明白了。 “爹，这，怎么回事啊？”陈小聪连忙低声询问身边的父亲起来：“爹，难道我采购的那料子有问题？” “没问题！” 陈大柳抱着刚发到手的三套衣服，有气无力的回答：“是姑奶奶要弄成这样的，姑奶奶说啦，这是时尚。” 这个时候，白曦也在乐呵呵的说：“衣服就是故意做这样的，我觉得很好看呀。” （今天我也是想勤快多更的一天。唔，弱弱的求个月票，昨天爆更真真儿很累呢。） 第747章 不打没把握的仗 “姑奶奶，一会啊，我回去就把这衣服洗了，然后明天就穿来给您看看，我觉得肯定特别精神。” 有一就有二，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响应，都说了明天就开始穿，打什么补丁，不打，就这么穿着。 白曦见状，重新坐了下来，笑盈盈的点头，表示期待，然后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村服装厂生产这衣服啊，我送去参加服装比赛了。” “送加坡新参加比赛去了！” 她说完，村民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两三个呼吸过后，他们反应过来，纷纷好奇。 “姑奶奶，啥叫参加服装大赛啊？” “唔，就是，和我早两年经常参加的考试比赛一样，各个地方的服装送到一个地方去比赛，然后其他人就看啊，喜欢的人多，就成功了。” 许是村民们为了哄她高兴而愿意穿做旧的牛罗衣服，所以白曦心情不错的给大家科普着。 一听和白曦那会参加考试比赛一样，大家也就了解个大概了。 “姑奶奶，那咱们这个衣服……”这衣服破了呀，只要有眼睛的，怕都不会喜欢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说姑奶奶设计的不好，就，大概还是没有人能欣赏姑奶奶的设计。 村民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明白他的意思，小脸上满是坚定，圆溜溜的小脸上，软萌的笑容里满是得意：“放心，你们姑奶奶我就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这话一出，牛罗村的人就纷纷放心下来，倒不是他们乐观，而是，只要姑奶奶信誓旦旦的时候，就表示姑奶奶肯定是有把握的。 再说，都送加坡新去了，人都走了，他们就算有心阻止，也拦不回来啊。 往深了说，反正姑奶奶高兴就好，其他的，丢脸就丢脸，反正是在加坡新，那些人也不认识姑奶奶，有李甜果几个人顶缸呢，不怕。 很快，大家想了想，衣服都送去参加比赛了，那他们更得穿了，有多少衣服能送国外去啊，他们还能穿和参赛一样的衣服，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家这会就是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姑奶奶开心了就行，其他的，爱谁谁！ 陈大柳见村民们很快就接受，当下也就不纠结了，穿呗，反正他们是乡下人，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转天。 李老黑穿着靛蓝色的直筒牛罗裤，上衣穿的是浅色的牛罗上衣，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嘴上头，他扯了扯脖子，嘟囔：“这扣子有些紧呀，勒脖子，得和姑奶奶建议一下，扣子往下一点才行。” 说着，他打开了家里大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了出去。 一出门，李老黑就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直筒裤的裤脚上的破损，又别扭的拉了拉衣摆上做旧的地方，还不敢使劲，就怕拉破了。 昨天过水挂起来的时候，他看着衣服，在院子盯了好久，刚才穿上前，他不是没做过思想斗争，但是既然答应姑奶奶要好好穿着，那就穿着，左右他年纪大，脸皮厚，衣服破就破了。 李老黑出门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着，手一会往前想要遮掩上衣做旧的地方，一会又习惯的往后背着手，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出了家门也没走出多远。 但很快，他就遇到了人，一看遇到的乡亲也都是穿着这牛罗衣服。 大家一开始都别别扭扭的，后面一看，好嘛，三个，五个，十个…… 大家都穿呢，这还有什么好别扭的。 这就好比，后世学校的校服，一堆人吐槽丑，发下来，没人穿呢，大家也就不穿，一旦有人开始穿了，大家也就一起穿了，而且是一边吐槽一边穿的起劲。 这就叫做从众心理。 当即，遇上的村民相视一笑。 “李叔，早啊。” “早，你这干什么去？” “我得去果地看看去。” “李叔，你这是往哪里去？” 李老黑笑：“我啊，我这穿了新衣裳，我得到姑奶奶跟前晃一晃，让姑奶奶知道，我们没有忽悠她，就是穿着她设计的衣裳呢。” 他还记得昨晚下午姑奶奶不开心的时候呢，他们当小辈的可不能忽悠姑奶奶，既然穿了，那就让姑奶奶瞧瞧。 还别说，虽然衣裳破损看起来有些膈应，但是穿着，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再一看别人也穿着，看着看着，也觉得怪顺眼的。 “哎，李叔，您不说啊，我都差点忘了。”其实不是忘了，就是一开始，没好意思。 有人一起，那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往树屋去了。 于是，大家三三两两的，一边聊说，一边往树屋去。 路上，大家相互打着招呼，一听是去树屋给姑奶奶瞧的，只要没有要紧事忙活的，也就调转头跟着一起了。 大家纷纷讨论着这牛罗衣服的穿戴感觉，感觉新奇，自然什么话都有的。 “你咋不扣纽扣呢？” 被问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衣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扣不上。” 他脖子比别人要粗一些，扣上就感觉不能呼吸了，于是就干脆不扣了，反正衣服做旧是时尚，说不定，他不扣扣子也是时尚呢。 如果说，牛罗村里的男人们都有勇气穿上了，那牛罗村的女人们，大姑娘小媳妇的，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总不能让自家男人丢脸不是。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要穿就大家一块穿呗。 家里年纪小的，已经穿着牛罗衣服，嘻嘻哈哈的出门玩去，对于小孩子来说，有新衣服穿就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况且还是爹娘也有的，自然更是新奇了。 至于衣服上做旧的故意磨损的部位，还有人手欠的偷偷伸手去扣呢，扣破了也只是看了看周围，见没人留意，便又继续的扣起来。 这一大早的，牛罗村的人因为穿着牛罗衣服，一下子显得热闹不已。 白曦还在睡梦中呢，就被下面的动静吵醒，再往树下一看，好嘛，大家都穿着牛罗衣服，要么路过她的树屋，要么在葡萄树不远聊天着。 （昨天没缓过来，今天又睡了一下，更新的晚了，对不起小可爱们，手指跪键盘表示多码字弥补。） 第748章 落荒而逃 路过的人是来来回回的路过，生怕她看不到一样。 聊天的人是一边说着话，视线却一直往树屋方向扫视，明显是等着白曦起来呢。 白曦当即就乐了，睡意一下子就被赶跑了。 村民们这样真的是又好笑又可爱呢。 小黑歪头看着白曦翻身下床，然后看着白曦也翻出一套牛罗衣服穿上，有些吃惊，虎脸抽了抽，心说，主子为了安抚住村民，也是牺牲不少啊。 它还以为，主子留着几套牛罗衣服，就是摆着看的。 没错，小黑也不明白这衣服做旧好看在哪里，不过，主子说好看，它听着就是，左右不是它穿。 但是，现在看到白曦也穿，小黑咽下了吐槽的话，心说，可不能让主子知道它觉得不好看啊，要不然，主子准要收拾它的。 白曦要是知道小黑的想法，一定会不屑的哼哼，谁理你，你一头灵虎，有一身皮毛就够了，你懂什么叫时尚啊。 “都起这么早啊？”白曦下了树屋，笑呵呵的：“今天天气不错，大家穿的也精神。要是没事，那随我一块去吃个早饭？姑奶奶我请客！” 大家都没想到，白曦也会穿这牛罗衣服，而且，她身上那套的做旧明显比他们穿的要严重一些。 但是，看起来并不会觉得突兀。 有人不禁在想，姑奶奶怕是当乞丐穿满是补丁带窟窿的衣裳，那也是好看的。 亏的白曦不知道这想法，要不然，一定气的翻了个大白眼。 白曦小脸上带着笑容，兴高采烈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情很好。 牛罗村的人下意识的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姑奶奶早！” “姑奶奶安~” “姑奶奶早呀！” 白曦笑眯眯的：“早！大家都早~” 陈大柳一看，吃惊，姑奶奶居然也穿。 他觉得，大家伙穿穿也无所谓，可姑奶奶怎么能穿破损，呸呸呸，哪怕是做旧的衣服，也不合适姑奶奶穿啊，让外头的人知道，还当他们养不起姑奶奶了呢。 可姑奶奶这会这么高兴，自己要怎么开口才合适呢？ 不等陈大柳开口劝，白曦就乐呵呵的展示起来。 她往左边转了一下，又往右边转了一下，和村民们炫耀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得意洋洋的问道：“怎么样，我穿的好不好看？” 她身上的衣服的做旧是她自己来的，哪怕陈大柳他们弄了不少，白曦依旧觉得他们弄的不如她好。 “好看！”村民们纷纷应声。 这不是夸赞，就是实话。 要说牛罗村的人，特别是年纪大的人穿着牛罗衣服看起来有些别扭，因为他们不自在，那么小孩子因为不会想那么多，所以活泼之余更显自信。 对小孩子来说，反正家里给什么穿什么，也不会多想纠结，所以不会让人觉得怪怪的，当然，估计也有小孩子的衣服不会弄太多处的做旧，只是会在上衣胸口的口袋位置做了一点点做旧的摩擦样式。 真真要说的，就是十几二十岁的人穿着合适了，他们不会有上年纪的人的别扭，也不会有那五岁七岁的孩子那样没心没肺的，但他们往往又是最又好奇和探索想法的。 昨天衣服到手，又听衣服还送到加坡新去参加比赛，他们就跃跃欲试了。 一来姑奶奶捣腾出来的，不管是啥，大家都认同，就算一开始不看好，最后肯定也是红红火火的，二来，衣服都送国外去了，那能参加比赛的衣服，肯定有过人之处啊。 他们有机会穿，还是因为姑奶奶的原因呢，这还嫌弃啥啊，赶紧高高兴兴穿上嘚瑟。 所以，要说穿的好看，还是属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小姑娘了。 白曦笑的圆溜溜的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我也觉得好看！” 她见一些人把纽扣扣到最高，不由笑着指正：“怪我，我都忘了说了，这个上衣啊，纽扣不用扣完，最上面这一个扣子不用扣，这啊，就是装饰用的。” 她说完，大家纷纷笑了。 “姑奶奶，是我们不懂，可不能怪您！” “是啊，姑奶奶，我们就是习惯这么扣而已。”一边说着，一边心口不一的解开第一位扣子。 “姑奶奶，还别说，这扣子解开了更自在了。” “是啊，脖子转动也容易了。”一开始，他们还在纠结这么紧，吃饭不方便呢。 “我说呢。姑奶奶，您可不知道，我刚才啊，我一直扯着扣子，正想和您说，这扣子没给脖子留出地儿呢。”李老黑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把扣子解开。 没有扣上纽扣的人一听，立马咧嘴笑的开心，看，他居然误打误撞的明白了姑奶奶的时尚。 白曦没能领着人去吃早餐，因为村民们觉得，与其浪费那钱，还不如在村里吃一顿，反正大家操办起来也很快。 于是，不管是吃过早饭的，还是没吃过早饭的，大家动手搭起灶台，架上大铁锅，猪油下锅，在一大盆鸡蛋倒下去翻炒，很快也就炒好了。 旁边的大锅里煮着红薯粉丝，然后大家吃多少打多少，撒上鸡蛋，还有村里生产的泡菜，一顿早饭也就这么解决了。 李簸箕没穿，因为他总觉得到了这一把年纪了，也不缺钱，穿这衣服，抹不开脸，但是当他出门，瞧见乡亲们都这么穿的时候，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瞬间自己反而不自在起来。 “其实，其实好像也没那么不合适呢。”嘀咕完，再一想，这衣服还送去参加比赛了，他就转身回家，换上牛罗衣服了。 牛罗村的人在村里穿了大半天，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虽然去集市开摊的人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忙活起来也就没心思想这个了。 姑奶奶都穿，他们有什么怕丢脸的。 姑奶奶的脸面可不比他们金贵多了？ 有人问起，牛罗村的人便会一脸倨傲道：“你们懂什么，这是时尚！” 时尚？ 时尚就是穿破衣服啊？ “哎呀，你们别琢磨了，你们不懂的。”说完，牛罗村的人，该干嘛就干嘛去。 而他们这般，落到别人眼中，是落荒而逃。 （还有，还有呢。） 第749章 忆苦思甜 于是，不少传言就开始了，牛罗村的日子不好过啦。 什么时尚啊，打肿脸充胖子罢了，要不然，那磨破的衣服怎么也不打个补丁呢。 蓝厂长听说后，那是一阵开心。 看，让你们狂，现在还不是吃不起穿不起了。 就算现在还能吃得起，那很快也吃不起了！ 本来这段日子还绞尽脑汁想办法呢，现在，蓝厂长高兴的脸上都要笑多出两道皱纹来，下班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不少。 下新村的人一听这些话，当即纳闷起来，牛罗村日子不好过？ 谁说的，清明节前没几天，牛罗村才发钱的，不知道发了多少，但肯定一家几百也是有的。 他们下新村的运送卖给牛罗村集市的东西，钱也是一把付清的。 虽说也就才两万多块钱，但是加上之前卖给牛罗村的葡萄啊，还有牛罗村收的萝卜黄瓜什么的，少说也有四万多五万了。 就他们一个村子都这样，那其他村呢，那些村子也没少往牛罗村卖菜呀，牛罗村结账可爽快了，这样还说牛罗村日子过的不好？ 有脑子没有？！ 再说了，就算牛罗村的服装厂经营不善，那还是集市呢，牛罗村左右都不会日子过不好的。 周大虎摇了摇头，这些人真是，蚂蚁笑大象瘦了！ 牛罗村的人集体穿劳动布不说，那衣裳上有几处还要破不破的，太奇怪啦。 而且是一夜之间，就穿上这样的衣裳了。 一个人也就算了，可牛罗村的人的衣服上头那做旧的地方，位置都差不多，一看就是故意的。 好端端的衣裳，干啥要故意弄破啊，这不是脑子抽了么。 可听着牛罗村的人倨傲的说着这叫时尚，现在就时兴这么穿。 好奇的人继续好奇，不明白的人呢，摇摇头，觉得牛罗村这是好日子过够了，胡乱折腾。 也有人不解，再一打听，牛罗村的人管这叫牛罗布，一套牛罗衣裳居然要五十块钱，虽然不收布票，也不要工业券，但是也太贵了不是。 关键，这衣服啊，它还是弄成破旧的呀。 有些赶着时髦的，想跟着牛罗村的人走时尚的，一听这价钱，也就打了退堂鼓了，有这钱，淘换些布票，买两身没洞的衣裳，不好么。 白曦听说大家都嫌弃价格高，对于建议售价降低这个事情，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这衣服现在就是堆积在仓库里，她还没有打算上架卖呢，怎么还有人想砍价了，离谱不啦！ “不卖，现在不卖，多少钱都不卖！”她可是要打造品牌服装的，不能乱卖。 陈大柳也没劝，这衣服就算放上超店里，估计也卖不出两件，降不降价的，无所谓啦。 五一刚过，集市赶着五一的时候搞了一下活动，这不，这两天刚清闲下来，陈大柳就穿着自己那直筒的牛罗裤，和磨边的牛罗上衣，挽着袖子到处溜达，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现在，要分辨牛罗村和其他村的人，极为容易，看衣服就行。 三套衣服，足够大家来回换着穿了。 还别说，这牛罗衣裤，耐脏又耐穿，不管是干活还是啥，都很合适。 有白曦一块跟着穿，牛罗村的人就更不会觉得不自在了，我们姑奶奶是啥人啊，姑奶奶都觉得好的，那还能差？ 黄乡长看到陈大柳的时候，愣了好大一会，忍俊不禁：“你，你这，你这是，你这衣服怎么啦？家里穷的都没补丁打了？” 笑了笑，黄乡长又说道：“咱们乡下，没必要这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是隐约听说了牛罗村的人自己给自己弄了什么新鲜的衣裳穿，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衣服，好端端的，这是好日子过够了，要忆苦思甜？ 不怪黄乡长这么想，最近报纸上都在呼吁这个来着，听说城里不少食堂，那饭菜都没办法入口，粥里放砂石什么的，菜呢还得一半是野菜。 乡下虽然本来就苦，没人要求，但保不齐牛罗村的人就是这么积极呢。 不过忆苦思甜，你穿以前的旧衣服就算了，怎么还把好好的布弄成这样，也太浪费了。 “你懂什么，这叫时尚！”陈大柳这会说起这个词语也不牙痒痒了，自然而然的，没见姑奶奶说嘛，时尚这个东西，不懂的人多了去了，容易接受的，那叫思想活络。 “啥时尚，时尚就是穿的破破烂烂的啊？” 和别人背地里议论不同，黄乡长是半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当着陈大柳的面说出来了。 陈大柳一听，不高兴的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这叫设计，特地设计的。你懂不懂什么叫设计啊？不懂就别乱开口，免得惹人笑话。” “亏你还是乡长呢，一点也跟不上时代进步。” 黄乡长被呛的脸抽搐了一下，就没见过穿破衣服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这叫啥，眼瞎还觉得自己俊。 “你来干嘛呀！”陈大柳哼哼，无事不登三宝殿，他都习惯了。 “哦，哦，对了，你不问我都差点忘了。”黄乡长嘟囔：“都怪你这奇怪的衣服惹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调转头要走，什么人啊，来我们村就是找人逗趣来着？ 那你自己玩，我可不奉陪。 黄乡长一看，连忙把陈大柳拉住：“哎，我还没有说呢，你走啥走啊。” “因为我懒得理你！”陈大柳也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黄乡长不干了，不过他撸起袖子，就要和陈大柳理论，但他还没有说呢，就被陈大柳打断了。 “有事快讲，有话快说！” 陈大柳：“我忙着呢，哪里有功夫听你叽叽歪歪的。” “你，我，你！行，你等着。” 黄乡长气呼呼的瞪了瞪陈大柳，但还是正事要紧，主要是，他也怕陈大柳真的甩头就走，明明他才是乡长啊，怎么每次来牛罗村都要吃瘪呢，每一次是占上风的。 郁闷归郁闷，黄乡长也没有磨蹭，把事情说了。 “这个……”陈大柳闻言皱眉：“这个我拿不了主意，得问问我们姑奶奶。” 黄乡长一点也不奇怪，说道：“就知道你放不出个屁来。” （我继续写，你们快快睡哈。么么~~求……你们懂的。） 第750章 没人怎么办 牛罗村拿主意的本来就是白曦，特别又是这样的大事。 对于黄乡长这找茬要吵架的气人的态度，陈大柳自动忽略了他的话：“等着，我去和我们姑奶奶说一声，到时候给你回电话。” 说完，陈大柳抛下黄乡长就走了。 这事情，打个电话说不就完了，还特地跑来一趟，怕是想要笑话他的？ 黄乡长伸了伸手，刚要把人喊住，转念一想，算了，这事情牛罗村也要商量的。 他不忘叮嘱的喊了一声：“这可不是小事情，不仅是你们牛罗村，也是我们大山乡社，是我们白州县城露脸的好机会，你们好好准备啊。” “啰嗦！”陈大柳头也不回的嘟囔了一句。 黄乡长：“……” 白曦最近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带着小黑在村里村里转悠，偶尔也去服装厂看看去，她也不穿别的，就穿牛罗衣服，现在，她正在想着给自己做牛罗裙呢，不过打算等加坡新那边服装大赛结束再弄。 当然，最主要的是，白曦怕牛罗村的人一下子接受不来。 听到陈大柳转达了黄乡长说的事情，白曦随即道：“可以啊，这有什么好询问的，你挑着彩布，然后把大中小不同的牛罗衣服一块送去不就好了。” “呃，姑奶奶，那牛罗衣裤还做旧吗？” 白曦一听，盯着陈大柳，认真道：“小柳，我再和你说一次，服装厂这一批的牛罗装，都是做旧款的，不是做旧款的，不许出厂。要送去点评，也得是这样的。” 省城大学设计专业那边听说对牛罗村白记的彩布很感兴趣，正好也在了解各地的布料的情况，县里的意思就是，也把牛罗村的彩布也送去让专家看看，点评点评。 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有省城大学专家的点评，有了名头更光荣不是。 “是！”陈大柳乖乖点头。 很快，他去工厂打了电话到乡社，和黄乡长说了牛罗村服装厂愿意的事情，然后便开始准备送到省城的布料了。 赤橙红绿青蓝紫，每个主色都要有，还有其他浅色的也不能落下，就算一个颜色才一米的宽幅半米的长度，近三十个颜色，也足够整理出一大包来。 底下放着几道牛罗衣服，也就齐活了。 黄乡长接到箱子的时候，一阵震惊：“你们这是弄了多少啊。” 陈大柳神气道：“我们厂料子的颜色可不少，要不然怎么说是五颜六色呢。既然让专家点评，那就好好点评一下，不能被人比下去了不是。” 黄乡长正在翻看料子的颜色，一听，这话在理，他赞同的点头，牛罗村在正事上，就没含糊过。 他似乎忘了，当初陈大柳去做县里开会做报告的时候给集市打的那一波广告了。 牛罗村的人，也只有在白曦的事情上不含糊，别的事情，就算很正的正事，他们也能掺杂进别的事情来。 “那行，我就带走了哈。”黄乡长话落，见陈大柳似乎不放心的样子，说道：“给我，你还不放心啊？” “我肯定全程都抱着这箱子的，不撒手，弄丢我自己都不会弄丢箱子。”开玩笑，这也是大山乡社的荣誉，他能含糊？ 陈大柳蠕动了嘴角，想了想说道：“行！那我就不跟过去了，这都是好料子，好衣裳，你可千万给我看好喽。” “行行行！放心。”黄乡长闻言好笑，本来就是我去县里和县宣传科的科长把料子送去省城的，你跟着做什么。 陈大柳看着黄乡长上了过路的拖拉机出发去县城，他才回来的，路上，嘀咕道：“但愿一切顺利。” 在黄乡长一行去省城路上，加坡新那边的服装展览正好开始。 加坡新的服装大赛展览，其实也是一个各地甚是各国商人寻找新款衣服，新料子的地方。 牛罗村三个服装设计专业的人到底是第一次出来，还是显得有些紧张拘束的，哪怕是李青梅之前跟着白曦去了省城有去了别的地方，也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 但总归的年轻人，不一会儿就放松下来了，话也就不自觉的多了起来，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这次，李青梅、陈天香，白闪闪请了一个月的假，就是特地过来这里学习学习，见见世面的。 她们缠着已经来过一次加坡新，在这里待过大半年的李甜果带着她们在会场里一阵转悠，看看那些展览的衣服，再看看那些来看展览的人。 牛罗村是走的李罗杰的关系，私人送展，和李罗杰家里的一些纺织品一起展览，展位偏后。 这一逛，等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看着前头这些展位人多的人挤人，而后面的展位人却那么少，几人当即就急了。 “怎么办呀，这些人怎么都在前头杵着，后面还有好多呢。” “是啊，这些他们盯着的料子，还没有咱们牛罗村的一半好呢。”光颜色就比不上。 牛罗村的料子有一些还带着一丝丝银沙感呢，阳光下可好看啦，要不然，大家也不会喜欢不是。 这几种料子，当初还一度买断货了呢。 就算是现在，别的料子卖的不多了，可这几种还是卖的很好。 “我们展位还是太靠后啦！” “我们得想想办法。” “咱们总不能把人往我们那拉去。”不现实，就算她们豁出去姑娘家的脸面了，可人也不一定乐意和她们走不是。 几个姑娘一边着急，一边想着办法，突然，白闪闪看着那站在门口迎宾的服务员，当即脑海中灵光一闪，高兴道：“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 “你快说！” “走，我们快回去，回去再说！”白闪闪没说，而是拉着其他人，着急的往回走。 “闪闪妹子，你想到什么了？” “是啊，闪闪，你倒是说呀！” “到底想到什么法子了？” 面对其他人的焦急，白闪闪眼看展位就在眼前了，也没再卖关子，低声道：“你们记不记得，姑奶奶说了，最好的商品，是在人身上体现出来的，商品是为人服务的，特别是衣裳这种东西的。” （我，我，我昨天太困，睁不开眼睛，然后就睡着了。） 第751章 得意之作 “你是说？” 其他人也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 白闪闪点头：“对！” 陈天香犹豫：“这，真能行吗？” 白闪闪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穿上牛罗衣服让别人看看。 可那衣服，真行吗？ 倒不是陈天香对白曦没信心，而是她固有的想法还是觉得，衣裳破了，就得补上。 这送展的衣服做旧的地方可比村里人穿的要严重，一些地的做旧，差不多都要露出一个窟窿来啦，这些人看了会喜欢？ 李甜果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一行人跟着李罗杰这里跑，那里看，工厂、农场什么地方都去了，甚至有几次遇到人抢劫，说枪林弹雨的比较夸张，可的确也是面对了枪火的，不过一行人都幸运的躲过了。 有了这样的经历，接受能力和李青梅三人自然是不同的，她更加清楚，很多时候，国内不行的东西，外面恰好就吃这一套。 “怎么不行！”李甜果一边快步往展位冲，一边道：“姑奶奶既然让我们大老远带出来参展，就自然有她的道理。” “姑奶奶哪次会干没把握的仗。”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点头，可不是么，再说啦，来都来了，不试一试，那多亏啊。 于是乎，她们回去翻出展览备份的衣服，找到合适的码数，二话不说就换上。 陈有福和李有才正守着展位呢，一看她们这打扮，不由诧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们去拉人啊！” 说完，也不管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反应过来，她们几个就往展厅前头去。 这一次，几人还是一边走一边逛，一边看着各个展位的衣服样式和料子颜色，一边聊天，但实际则是留意别人对她们牛罗衣裤的反应。 加坡新这里展会已经办了好几年了，一开始还新鲜，现在嘛，似乎也没什么新鲜的料子，更不用说服装设计上的突破了。 至少，对于如今经济发达的国家来说，是没什么亮眼的。 很快，有商人注意到李青梅身上的衣服，下意识的在心里点评，咦，版型不错，衣服上的做旧工艺也很特别，再一看，和她一起的三个姑娘身上也穿的这样类似的衣服。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她们四人衣服的特别，直筒的，修身的，小脚的，还有喇叭裤款型的。 而白闪闪四人一看转一圈下来，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后，心里从一开始的没底气变得极为自信起来，果然，姑奶奶就是厉害。 李青梅再一次回答了一个人的问话，告诉了询问的人展台的位置，便又继续笑盈盈的转悠起来。 白闪闪等人也时不时的被人拦下询问打听，她们笑盈盈的，有礼貌热情的说了展台的位置和编号，然后继续一个展台一个展台的路过。 有时候，人多挤不进去，她们还会故作惊讶的对话，然后惹来人好奇的回头…… 有四人这模特在展厅里到处转悠，可不把不少人往牛罗村的展厅引去么。 陈有福等人突然觉得惊讶，怎么一下子人多了起来。 他们七嘴八舌的回应着商人们的打听，心里明白，肯定是李青梅她们几个说的拉人了。 “对对，这叫牛罗套装，是我们白记服装厂得意之作。” 说话的同时，李有才把自己抱着的牌子拍了拍，得意道：“白记，牛罗套装，认识这个牌子，不怕走错路，不怕会迷路，我们不止衣服好，料子也是很好的。” “瞧瞧这些料子，是不是鲜艳又好看？我告诉各位贵宾，我们这料子下水不掉色，一点都不掉色。”一旁，已经有人开始打水，然后开始亲自示范起来。 陈有福：“这叫牛罗外套，春秋的时候，穿其他的大衣，那太热啦，可是就穿单衣也冷，容易感冒，再多套一件，又不好抬手，但是这牛罗外套就不一样了，春秋的时候，随便一套，又保暖又好看。” “是啊，我们这设计就是这样，这叫做旧款，就得这样才好看。” 李罗杰也跟着介绍：“那是，不是我说大话，那放眼整个加坡新，你要是能找出第二家有这款型的衣服，我白送你。”会这么说，也是这个时候，对专利其实很看重的。 只要一个牌子打出了名头，那么大家就会认准这个牌子，就算后面有人弄出类似的，也不会有什么市场，毕竟被人笑话穿仿货，那可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情。 做生意的，最重要就是名声，要是没了名声，那就相当于关门歇业了。 “那当然，这衣服可好搭配了，什么衬衫呀，什么棉质短袖啦，什么的确良，什么涤纶……都可以。” “那您眼光真是太好了，这衣裳，说实在的，就得要有点特色的，时尚是什么，时尚就是走在世界的前头……” “……例行独特，让人眼前一亮，我们这牛罗套装，只要上身穿，就没有不夸的……” “总之，我们这牛罗套装，女士穿着，想娇媚就娇媚，想可爱就可爱，想青春，那绝对青春。” “孩子穿了，那绝对活泼神气，让孩子高兴的多吃两碗饭！” “男士们穿了，可不得了，和老婆孩子有话题了，您家里孩子绝对不会嫌您老土，也乐意跟您出门……” “牛罗套装，名字也好听，牛气啊。到外面应酬看起来也比别人时尚，什么叫时尚，崭新的款式和前所未有的版型，要脱离当下呆板的样式……” 那会白曦给开会的效果出来了，牛罗村的人抛开怕生的感觉，把这一路过来一直在心里来回反复的话，说的顺溜无比。 加坡新这边是热热闹闹的，不少商人都留下了李罗杰的电话，记录了牛罗村白记的信息。 毕竟牛罗村在这边也没个电话的，自然是要由李罗杰接洽方便，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李甜果等人会在加坡新待大半年的原因。 这时候，省城大学的一间教室里，几个专家教授正在点评着牛罗村的彩布。 牛罗村财大气粗的一送就二十来种颜色的布料，于是身为有权威的教授自然是不想放过这给大家普及的机会，一一的点评。 第752章 这么不着调 “你们看，这彩布色泽鲜艳，灯光下，还能隐约看到丝丝的银光，我们观察过了，这上面的银光不是银丝线，应该是用了某种矿石提炼然后加入到染料里。” “只是用染料就能让布匹均匀的沾染上这银光，不多不少，不会耀眼，却又添了光彩，可以说是低调又奢华，而且，这彩布的价格也不是特别高，咱们居民都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还有这个，这个红色就很正，鲜艳无比，这么鲜红艳丽却又不是显得媚俗，老少皆宜的红色还是少见的，还分了有银光和没银光两种，牛罗村这项技术还是很先进的。” 已经一连点评了好几种了，每一种颜色都让大家称赞不已。 黄乡长等白州县的人坐在下头听着专家和教授的夸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来，大家再来看看这个裂帛……” 杨教授从箱子里又拿出一叠来，却是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哦，这是成衣？据说牛罗村白记服装厂也有自己成衣牌子，不过还没有上架售卖，我们这里有不少服装专业的专家，就让我们一起品鉴品鉴。” 坐下下头的黄乡长听到这里，当即就傻眼了。 什么？ 有衣服？ 不会是那牛罗衣裤？ 黄乡长心里莫名的发慌。 等他看到杨教授从箱子里拿出来衣服的模样时，心里咯噔一下，但还在安慰自己，牛罗村的人应该不至于那么不着调才是。 自己先叮咛，万嘱咐的，他们应该不会拿那破衣服来才是。 但，黄乡长的祈祷没有一点用，杨教授打开一条牛罗外套，然后在场的人直接愣住。 杨教授呢，也愣了一下，他不慌不忙的放下，自然无比的说着话：“来，我们看看这裤子……” 然后手一抖，裤子展开，得，没有外套那么多做旧的部分，但是膝盖上方，小腿部位的做旧部分一样明显，这也就罢了，在牛罗裤的口袋部位，一样有做旧的痕迹。 杨教授再次一愣，他看了看剩下的牛罗上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这一下，黄乡长心里的庆幸被彻底被打破。 杨教授等人不由的把目光看向黄乡长一行三人，闪过一丝怀疑，这莫不是有人故意搞的破坏？ 大家都不傻，料子是新的，剪裁一看也是新的，但上面却有几处破损，这要说不是故意搞的破坏，那他们眼睛就瞎啦。 牛罗村送来的彩布很好，但是这搭着送来的牛罗衣裤就太不像样了。 牛罗村没道理坑自己，所以，只能是被人弄坏了。 黄乡长三人被大家审视怀疑的目光这么一盯，当即就慌了。 宣传科的科长立马撞了撞呆滞的黄乡长，低声严肃道：“黄同志，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这一路过来，箱子都是你在保管的。” 宣传科另外一个干事也连连点头，着急道：“是啊，黄同志，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我，我不知道啊。”黄乡长急忙解释：“是我保管没有错，我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里头有成衣啊，我，牛罗村的牛罗衣裤就是这样的。” “什么叫就是这样的，这衣服分明就是人为破坏的。” 有人开口，杨教授也似乎缓过神来，皱眉开口道：“这样的性质很恶劣。” “不是！” 黄乡长一看，急了。 “我，真不是我弄坏的，我发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对毛……发誓，我真没有弄坏，牛罗村的村长把箱子给我，我打开微微的看了一下上头的彩布就合上了。” 他话音刚落，又觉得这样说似乎有点陷牛罗村于不易，便又急忙说道：“这衣服，这衣服就是这样的，这是故意设计的，牛罗村服装厂这成衣就是故意要弄成这样的，说是做旧款，是时尚！” 黄乡长急的差点都要哭了，他在心里愤愤，陈大柳这鳖孙，平日斗嘴吵几句就算了，这个时候，你弄出这套，这不是要整我么。 “我敢对着党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白州县的宣传科的科长也开口了：“几位专家和教授，大家先不要着急，这事情肯定有误会。” “我了解黄同志，他是退伍转业到地方的退伍军人，工作一向认真负责，他大大小小的战场上了不少……” 这个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黄乡长说的这么认真，言之凿凿的，又是发誓，又是要打电话回牛罗村对峙，其他人一看，也就没那么怀疑他了。 毕竟来的可不是黄乡长一个人，他这么做，对他没半点好处。 杨教授拿着牛罗上衣摊开，仔细看了看，眉头皱的紧紧，道：“牛罗村这彩布做的不错，就是这成衣，简直是胡闹！” 其他人也纷纷开腔。 “就是，太胡闹了！” “这不是浪费国家的资源嘛！” “一点也不尊重服装这个行业！” 有专家摇头说道：“衣服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人类文明的诞生，人们有了羞耻之心，知道了遮丑，一开始，遮挡物是树叶，是棕榈片，到后面是麻布，后面演变成了遮丑的同时讲究美感。” “牛罗村服装厂想追求美感可以，但是这美感不能乱来啊，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到底是个山村小厂子染料做的好，不代表成衣也能做好。 “没错！” “有这么好的彩布，做什么成衣不行，偏偏用裂帛，这也就算了，裂帛也是布，原则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节省的体现，但裁制好了，为什么还要弄什么做旧款？” 你就算不会做什么好看的，你规规矩矩的做衣服不行？ 非要来个不伦不类的突破？！ “就算忆苦思甜也不能这么搞啊，好好的布，这，多浪费啊。” 专家教授们对这个事情表现的极为反感，可以说，和前头夸赞牛罗村彩布的时候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黄乡长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差点气晕过去。 他记得那会接箱子的时候，陈大柳好像说了什么话来着，说，让他小心着些，箱子里头有些还是送往加坡新参加服装大赛的，莫不是就是这破破的牛罗衣服？ 第753章 背黑锅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大了。 在省城里丢脸也就罢了，要是丢到国外去，那……黄乡长这会真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牛罗村去，揪着陈大柳的脑袋一阵晃，看看能不能晃出一脑袋的水来。 这个时候，负责去给牛罗村打电话询问的人回来，只见他站在会议室门口，面色凝重，嘴角蠕动了好几下，开口：“牛罗村那边说了，他们的牛罗衣裤就是这样的，这是特色，也是特点，是时尚。” “什么狗屁时尚，他们一个乡下小山村，懂什么时尚吗？”有脾气暴躁的专家已经越看越生气，再一听这话，忍不住骂起来。 也有人拍桌怒骂起来：“简直就是胡闹，瞎搞，这就是瞎搞！” “呃……”门口的人一阵尴尬，却也不敢隐瞒，他开口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刚才，我从牛罗村那边得到一件事情，牛罗村那边说，他们把这衣服送到国外去参加比赛了。” “什么？”有人惊呼。 杨教授本来在喝水的，一听这话，当即喷水，呛的不停咳嗽。 教室里的专家、学者和教授，都傻愣在原地。 杨教授好不容易缓过来，没那么咳嗽了，一边咳嗽，一边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那个，杨教授，牛罗村那边说了，他们这个牛罗衣服已经送到加坡新参加服装比赛去了。”这个事情，他刚才还在电话里再三确定过。 “什么？！” “牛罗村那边说了，这就是时尚，是服装变革和进步。” “岂有此理！” “造孽啊！” 咱们国家好不容易吃饱了饭，正在向着全国吃饱穿暖的日子迈去，你居然要弄这破衣服去展览，去比赛。 你拿什么衣服不好，你拿这衣服，这是衣服吗，这上面那破损的地方，整个就是一个乞丐装啊。 这年头，谁穿那破衣服，再不济也是打补丁，洗的干干净净的。 都说家丑不外扬，再穷，你也不能弄这一出呀。 牛罗村服装厂这么多彩布，那样随便做身衣服都比用这裂帛来的好。 这，牛罗村这简直是把脸都丢出国外去了。 完了！ 杨教授握着茶缸的手抖了抖，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心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突然，久久不语的杨教授捂着胸口，只觉得呼吸不过来，撑着讲台的手就这么一软，人就倒下了。 教室里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慌乱，大家惊呼着朝讲台跑去。 “杨教授！” “杨同志！” “杨教授，您醒一醒啊。” “快，来人啊！” “快，叫车，送医院……” 场面一度混乱，讲台上装着衣服和布料的箱子被撞翻也没有人理会。 黄乡长怔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没被气晕，杨教授却被气晕了。 这会，黄乡长不知道是庆幸他身体被牛罗村养好的好，还是该对牛罗村一阵破口大骂，太坑人了。 杨教授可是国内有名的服装专业的学者，他这一被气晕，评比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黄乡长一行三人灰溜溜的从省城离开，一路上，其他两人看着黄乡长手里拎着的箱子，又气又无奈。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三人此刻都很忐忑，和去的时候不同，回来路上，三人都和鹌鹑一样，奄奄的，没人有心情说话。 宣传科的科长知道这次肯定少不了挨骂了，他气的想要骂黄乡长办事不利，哪怕那会黄乡长仔细的都看一遍，也不至于会被牛罗村送来了牛罗衣裤…… 好，就算是牛罗村不送来省城，也改变不了牛罗村把衣服送去国外参赛的事实。 “老黄！”宣传科的科长还是忍不住的出声了。 “你怎么能，你怎么就让牛罗村办出这个事情来呢。杨教授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我看你们怎么办！” “那，牛罗村他们是走的他们村里华侨的路子私人送展的啊，这个事情，我真不知道。”黄乡长很委屈，他先是被怀疑搞破坏，又被迫给牛罗村背黑锅挨骂，他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他刚才也给牛罗村打电话问了，陈大柳理直气壮的，他说了，这个是代表牛罗村去参加的，是报的白记的名号，而且还嘴硬的说这就是时尚，是省城的专家教授思想老土。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黄乡长一听，怕电话漏风被人听到这些话，只在电话里警告了一下陈大柳，让牛罗村的人最近最好安分一些，便挂了电话。 照理来说，这个事情，是要走程序的，最快得两三个月。 各种证明和材料提交，然后在国内比拼一下，选出一批优秀的，再经过一系列的出国人员的培训，才会去参展。 可牛罗村倒好，直接是把衣服料子什么的一块包上，然后就这么拎出去了。 宣传科的科长一听，哪怕在气头上，这会也无语了，还能说什么，这个事情就不能怪黄乡长。 可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不管黄乡长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情，也难逃责骂了，责骂还是轻的，毕竟这事关国家的脸面啊。 什么叫连带责任，这就是连带责任。 反正回去也要挨骂，于是科长不客气的先把黄乡长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黄乡长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他之前箱子没看仔细了，谁让牛罗村是他大山乡社的。 牛罗村捅娄子，他就得兜着！ 这还紧紧只是开始。 杨教授被牛罗村的奇奇怪怪的破衣服气的住进了医院，这个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何况没有人想瞒着，这事情，谁都觉得很严重，自然不会瞒着。 于是乎，省城给市里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市里转头，也给白州县城打了电话，把人喊过去，一顿骂。 “……” 县里也把黄乡长喊到县里，对他是一顿破口大骂。 “你是怎么开展工作的？你到底是怎么工作的？” “你是不是一天天就窝在你那破办公室？” “你就这么管理你们乡？” “……” 第754章 我们也不乐意 “看看你们乡牛罗村干的好事！居然敢去参加服装展览比赛，你知不知道，那比赛可是不少地区和国家的人都会去的……” 黄乡长老实的摇头：“不知道。”他哪里知道啊，牛罗村也不说，他怎么知道！ 他这样气人的老实，更是惹的高（县）长一顿火大，骂的那更是不留情了。 “你还有脸说！” “你知道这情节多严重吗？” “这是给我们国家抹黑，给我们国家丢脸，外头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外面国家穷的连一件好衣服都没有，只能拿着破衣服来参加比赛……” “我告诉你，这事情很严重……” 这一顿骂就两个小时过去，等黄乡长离开县（委）机关单位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 黄乡长挨骂就算了，陈大柳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回来了，找上乡社来问他要箱子。 不是陈大柳小气，箱子里除了那些彩布，还有牛罗衣裤呢，这牛罗衣裤姑奶奶可重视了，不拿回去可不行。 当即，黄乡长满肚子的火气就有了发泄的地方，他声音之大，办公室外的人都能听到了。 “你还有脸来！” “那破箱子把我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陈大柳撇嘴，什么叫破箱子，箱子虽然旧，但里头可都是好东西，还乡长呢，嫌贫爱富，喜新厌旧。 黄乡长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但也能从他脸上多少看出些他的不服气，自然更生气了。 “你还敢有意见？！” “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这事情很重要，你怎么把你们那破衣服也塞进来了？” 陈大柳撇嘴，不气不恼的回答：“就是很重要，我才放里头一起的啊，那衣服咋了，也是我们村服装厂生产出来的。你们嫌弃什么，我们还不乐意卖呢。” 这半个月，牛罗村的人穿着牛罗衣服，从一开始的别扭，不习惯，到现在的习惯，谁都不嫌弃，谁也不会想着打补丁，一套衣服卖五十块钱，可不是好东西么。 没见姑奶奶也喜欢穿呢。 这会，陈大柳来乡社，也是穿的牛罗裤来的，不过不是那直筒阔腿的，是那裤脚稍微缩小一点的，别说，这裤子耐磨，裤腿也不是特别大，走路很方便，不像那喇叭裤，容易绊倒。 “你！”黄乡长见陈大柳还回嘴，气愤道：“就你们那裤子，还卖？当大家都傻吗？” “谁家穿不起衣裳，要买那破衣服？” “什么破时尚，什么破……”黄乡长嘴里那设计二字怎么也没吐出来，因为，此刻，陈大柳就紧紧的盯着他，大有你要是敢辱骂我们姑奶奶，那就和你没完。 黄乡长一腔的怒火就这么被迫咽了下去，他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在县里挨骂，然后回来呢，陈大柳还来气他，他还不能多骂几句，这也太憋屈了不是。 “你们干的好事，让我挨了一顿骂，要不是牛罗村评了那么多先进，要不是牛罗村上了那么多吃报纸，我和你说，我被撸都是轻的，你们村吃不了兜着走……” 黄乡长还是气呼呼的嘟囔着。 陈大柳闻言，安慰道：“好啦，你也别抱怨了，他们不懂，你还不懂？” “我们姑奶奶什么时候打没把握的仗？” 黄乡长本来还以为陈大柳能说出什么来呢，一听这话，不由的翻了个大白眼。 “说的轻巧！” 他当然知道啊，他也是站在牛罗村这边的，一直以来，白曦做的事情，说实在的，他也是佩服的，可老天爷还有打瞌睡的时候呢。 白曦到底就是个小姑娘，也没接触过服装设计这样的事情，估计这牛罗衣裤弄什么做旧，就是她一时兴起。 也许真的是时尚，可老百姓穿衣吃饭，讲究的是吃饱穿暖，谁没事会给自己衣服上戳几个洞，这样的时尚，大家哪里能接受。 “你说，你好歹是个村长，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怎么不拦着点你们姑奶奶。” 陈大柳听罢，掀起眼皮看了看黄乡长，心说，你又知道我没拦着，我拦得住吗我？ 黄乡长大概也知道怎么一回事，没好气道：“你们就惯，惯着，反正你们就这么一个姑奶奶。” 陈大柳似乎没听出黄乡长的嘲讽一样，点头：“是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姑奶奶，可不是要惯着么！” “……”黄乡长一瞬间有些无语，好一会才翻了个大白眼：“反正你们就折腾，把我折腾走了，你们就满意了。” “乡长，这个你放心，有我们牛罗村在，有我们姑奶奶在，你不会被撸的，换个人来，我们也不乐意。” 陈大柳心说，黄乡长这人，暴躁是暴躁，迂腐守旧也是有的，不过呢，有什么说什么，哪怕弄错的也会大大方方的认错，心里不会藏什么小九九，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们才放心。 要是换一个人来，陈大柳估计干仗都不知道仗几次了。 黄乡长又白了陈大柳一眼，心说，这事情又不是你们说了算。 陈大柳提着箱子走了。 等他走了，黄乡长才想起来，似乎还没有让陈大柳好好认错写检讨来着。 “奶奶个腿的，还得我来。”黄乡长一边生气的嘟囔着，一边琢磨着怎么下笔。 牛罗村写检讨肯定是陈大柳来的，总不能让白曦来，而黄乡长作为大山乡的乡长，自然是也免不了写检讨的。 他准备写完了，然后让陈大柳看着，照着来一份。 一边写，黄乡长一边骂骂咧咧的。 “陈大柳，老子要是被撸了，就带上包袱到你家里让你养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大柳被骂的和狗熊一样。 县里只要挨骂，那不是打电话把他叫过去骂，就是给他来了电话，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还不带重复的。 于是，黄乡长有些挨不住，便往牛罗村去，正好也躲开挨骂。 他到了牛罗村，正好看到白曦正在村里晃悠，似乎是刚从哪里回来。 黄乡长和白曦打过招呼，瞅着她身上的牛罗裤，脸上表情和便秘了一样，心说，他应该庆幸那天送去的不是白曦穿的这类牛罗裤吗，居然是半截的，露出一截小腿来。 第755章 太没良心了 “白小同志，你这是去哪里回来了？” 黄乡长看了半天，张嘴想说，可面对白曦，他又不好意思说，就怕让白曦不高兴。 顿时，黄乡长就把陈大柳给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你个陈大柳，你们牛罗村的人惯着白曦可以，你也不能光惯着不好好教不是。 人一个姑娘家，无父无母的，你就让人穿这破城这样的裤子啊？ 这裤子，白曦特地让人给她减掉了小腿部位的，还把裤子做的磨边，用行动告诉牛罗村的人，你们穿的那些，都是小意思。 虽说白曦年纪小，这么穿不碍事，但是再大一些年纪的女同志男同志穿，那就有碍瞻观了。 其实牛罗村的人不是没想过劝，可白曦不听啊，本来天气现在就热了，她再穿那长的，肯定就热的不愿意出门了。 总不能一天到晚的用神威不是，好不容修炼的呢，用了遇到突发情况了怎么办。 “我刚才带小黑去溪边了呀。”白曦笑眼弯弯。 她话音刚落，一旁小黑从拐角处冒出来，让黄乡长吓了一跳。 白曦：“黄乡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黄乡长本来是想找陈大柳骂上一骂，解解气的，现在看到白曦在，便打算就着牛罗衣服这个事情和她好好的谈一谈。 “也没什么大事，我啊，我就是过来转转，看看你们村的情况，正好，遇到你了，我想就着你们村这个情况，和你聊一聊，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这话，黄乡长在脑海里过了几遍才说的。 白曦其实也知道黄乡长担心什么，便把人领去了大葡萄树那里。 “白小同志，你给你们村的定位是什么？” “定位？乡长问的是哪方面？是服装厂吗？” 黄乡长连忙点头：“实不相瞒，你是不知道……” 话到这里，黄乡长又顿了一下，这事情，白曦肯定知道的，于是，他改口：“你也知道，你们村擅自送衣服去加坡新参加比赛这个事情影响很不好……” 对白曦不能破口大骂，一来她年纪小，二来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黄乡长不用想都知道，他要是敢骂个半个字，牛罗村整个村的人撕了他都不奇怪的。 白曦也没打断黄乡长的循循诉苦，是的，就是诉苦，对陈大柳，黄乡长可以指着鼻子骂，可对白曦，他思来想去的，也只能是来诉苦了。 “你都不知道，我太不容易了，我这几天，我天天挨骂……” “县里啊，批评的可厉害了……” 白曦有一瞬间的游神，黄乡长要是拿着一个小手绢，再嘤嘤的哭，那就真有那被欺负了来找她做主的小媳妇模样了。 “乡长，你也别太操心了，这个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参赛都参赛了，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她是觉得会有不错的成绩，可国内不相信啊。 要是走国内的渠道去，不说衣服样式的审核能不能通过，等审核过了，服装展览大赛早就结束啦。 黄乡长：“怎么没有关系，我是大山乡的乡长，你们惹了事情，挨骂背黑锅的可不是我么。你还小，你也不了解，县里啊，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去县里，那都是抬头挺胸的，现在，我得躲着，我都不敢去县里……” “要不是你们村之前拿了那么多先进，我们乡也拿了那么多次大红旗，报纸又报道过几次，我估计啊……” “姑奶奶，姑奶奶~~” 陈大柳听说黄乡长来，吭哧吭哧的跑过来，大老远的，一边唤着，一边毫不掩饰的瞪眼盯着黄乡长。 “姑奶奶~” 陈大柳跑过来，先是和白曦打了招呼，再看向黄乡长的时候，眼中满是警惕：“黄乡长，你怎么来了？”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这次，难道是过来骂我们姑奶奶的？ “什么话！” “怎么，你们牛罗村，我来不得？”黄乡长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奶奶个腿的，老子前头挨骂，过来你不说问候一下，还这个样子，太没用良心了。 陈大柳哪里会承认，他连忙摇头：“不是啊，我是在想，你这段时间这么忙，怎么有空过来了。” 黄乡长可不吃陈大柳这一套，他一看到陈大柳，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坑货，我给你们村顶着压力呢，你就这么对我的，有没有良心了？！ “少给我来这套，我问你，那检讨，你什么时候给我？” “呃，检讨啊，检讨……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陈大柳这话可不是假的，白曦最近灵感特别好，一连画了十几张设计图，陈大柳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这些很重要。 这么重要的设计图，他哪里放心交给别人看管啊。 所以，每一次车间打板，他都在现场盯着，从门外汉逐渐的变成了现在半只脚踏进里头的了解了服装的人。 这么大年纪，要弄懂这些，可费功夫了，何况，陈大柳压根也没觉得犯错呀。 哦，我们村自己的厂子生产的衣服，你们嫌弃可以不买，还不许我们拿外头参加比赛去了？ 又没让你们花钱，怎么就那么多话呢，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穿衣什么样啊？ 天下也没这样的道理不是！ “你！” 黄乡长又气的指了指陈大柳的鼻子，不等他骂呢，一旁白曦含笑开口打断：“乡长，这我能证明，最近小柳是挺忙的，村里不少事情都交给其他人了。” 黄乡长闻言，不禁哑语。 他看着陈大柳感动又得意的模样，心说，你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你自然要站你们牛罗村这边的呀，你证明，你证明就是包庇。 虽然在心里这么说，可他也不好说出来，只得讪讪点头，但还是叮嘱道：“行。但就算是再忙，也得把检查给写好，这个是要交上去的，越早越好。” 黄乡长都收敛了语气了，陈大柳自然也不会气冲冲的，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抽空了一定搞。” 说完，陈大柳看向白曦，眼神委屈，姑奶奶，我太忙了呀。 白曦：“……”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你写？ （去了趟医院，所以回来更新晚了，我吃个饭就继续更新哈。） 第756章 记者来了 “小柳，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皮痒了？”这话，白曦是笑盈盈的说出来的。 “没有，没有，姑奶奶，我没有啊！”陈大柳立马打了个激灵，心说，差点忘了，姑奶奶是最不爱写字的。 黄乡长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他也乐于看热闹，不过，白曦又怎么会让人看热闹，轻哼一声，也就吩咐陈大柳去服装厂盯着了。 本来，黄乡长是为了躲开挨骂，顺便过来骂骂陈大柳的，哪知道，就这么被牛罗村不温不火的给打发了。 他这一趟来，骂人没骂成，想了解牛罗村服装厂的情况呢，也没了解成。 要说干了什么，也就是和白曦诉苦了一下，但是也不知道白曦听不听，反正黄乡长觉得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陈大柳要是知道黄乡长心里的嘀咕，一定会愤愤道，能诉苦就不错了，给我们姑奶奶说那么多，要惹得我们姑奶奶吃不好睡不好怎么办，我们姑奶奶还长身体呢。 黄乡长一走，白曦就自言自语：“按说，现在应该也来消息了呀。” 她哪里知道，加坡新那边，牛罗村的展位这几天无比的火爆，陈有福一行人给人解说衣服，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从第二天开始，他们就各个换上牛罗衣裤，一边给人介绍牛罗衣裤的特点，一边充当模特展示。 除了一开始，因为展位靠后没什么人以外，接下的几天，展位那是人挤人。 毕竟有些商家也不是第一天就有时间来的，从开始展览到闭幕的最后一天，都是会有商家陆陆续续过来的。 终于，第七天，展览结束，牛罗村白记的牛罗衣裳因为设计新颖大胆，用料突破常规，又得到大多数人的喜欢，获得了加坡新本次服装展览大赛的一等奖。 一等奖有奖金有八万块。 但最有价值的，并不是这八万块，而是后面会接踵而来的订单，而且牛罗村的彩布也跟着火了一把。 国内外打着时差和通讯的不方便，虽然已经获奖，但统计外加发放奖金什么的，也没那么快。 这个时候，邻省有个记者听说了杨教授被气晕的事情，立马灵光一闪，带上设备就往牛罗村赶。 牛罗村门岗一听说来人是记者，又看过工作证，也就把人放了进来。 孙记者是大时报的记者，特地从邻省赶过来，就是想要写一篇这件事情的报道。 进村还要查工作证？ 孙记者悄悄的记下来，牛罗村小小一个山村，比机关单位都要严格。 记者是做什么的，不就是要采访么。 之前也有记者随着学习小组的人来采访过，所以，牛罗村的人不疑有他，孙记者采访的时候，大家都很乐意回答。 “你说门岗啊？我们村必须要有门岗啊，要不然，外面那些人就随便进来，不讲卫生不说，到处乱摸乱画的，太讨厌啦。” 孙记者一边点头表示认同，一边又悄悄记下，牛罗村排斥外来人，没有一点祖国人民大家庭，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的觉悟。 “你说我们身上这衣服啊？这叫牛罗装，是我们服装厂生产的，要五十块钱一套呢，不过现在还不卖。” 孙记者悄悄记下，震惊世人，有着服装厂的牛罗村，居然村里人还穿着破损没打补丁的衣服，而且衣服贵的离谱，普通职工两个月都买不到一套，简直是吸血虫。 “你说什么？杨教授啊？这个我们不清楚，他病的严重吗？哦，出院了啊，那算了。”要是病的严重的话，可以来我们村求医来着，姑奶奶能治好。 孙记者再一次记录，牛罗村对于气晕杨教授之事情，丝毫没有悔改之心，冷漠且无所谓，令人闻之震惊。 “衣服吗？我们这衣服是我们姑奶奶设计的，好看？时尚？我们姑奶奶可厉害啦，我们大家都听她的。” 孙记者又开始动笔，村中有一村霸，常年欺压村民，让大家听令于她，大家敢怒不敢言。 “你说我们村生产的衣服把杨教授气晕了？我们不认识杨教授啊，不过我们觉得我们村的衣服挺好的，没见我们家家户户都穿么。”李老黑乐呵呵的，心说，我们姑奶奶都喜欢的，你们觉得不行，那是你们没眼光。 “我们吃什么？这就多了，有什么吃什么，我们这里就有集市，家里缺什么就去那边买，很方便的，不过我们最喜欢姑奶奶，所以，姑奶奶喜欢什么，我们也喜欢。” “我们姑奶奶，可好了，时常给我们发鸡蛋什么的，不过我们现在家家户户家里都养着鸡呢……” 孙记者一边点头，一边写到，牛罗村长期被村霸把控，上到穿衣，下到吃什么，都得被管着，没有一点自由可言。 “想去服装厂看看？” “那不行，服装厂外人可不能进去，里头生产着呢。没我们姑奶奶的话，我们也是不能进去的，除非是服装厂的职工。” 孙志军再一次记录，村集体厂子却掌握在村霸手里，牛罗村的村民必须要仰仗她的鼻息存活，敢问，牛罗村的后路在何方？ “见姑奶奶？那不行，我们姑奶奶不爱见外人，你就别去了。”谁来都想见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又不是那庙里的泥菩萨，想见就见的。 “……” 牛罗村的人压根不知道孙志军在套话，哪怕他们也没说什么，还是被孙志军故意曲解了。 孙志军拍摄了几张能证明他报道真实性的照片，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去后，孙志军就连夜写了一篇报道出来。 洋洋洒洒，语气悲愤无比，令人身临其境。 主编一看，当下就怒了，好嘛，当代社会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是毒瘤，必须要报道，还一定要大幅报道。 隔壁省瞒着不报道，我们来给他捅破了！ 稿件被送到报社，然后刊印出来。 第二天，报纸上热门的版块，让人看了一阵哗然。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这个时候，人们了解别处的消息的途径就是从报纸上，从广播里，从收音机里，还有人们的口口相传。 （有点累，不过我还有一章哈。） 第757章 孙狗贼 等白州县的人看到的时候，也傻眼了。 白州县城是管理牛罗村的直辖县城，而且县里不少人都去过牛罗村的集市，这一看报道，当下就惊呆了，这，这是真的？ 牛罗村有这样吗？ 为什么他们去牛罗村的集市，看到的是牛罗村的人过着富足的生活，什么衣不蔽体，什么排斥外人，明明牛罗村的人很和善呀。 但是，这记者怎么这样报道呢。 而省城和市里看到这报道这是大发雷霆。 如果牛罗村真是这样的情况，那之前白州县城给牛罗村发那么多先进，这不是闹笑话吗。 偏偏，这报道还是邻省的记者跑到牛罗村采访后发表的报道，这简直是打他们的脸，丢脸都丢到邻省去了。 于是乎，省城给市里打电话，市里给县里打电话，县里自然是给大山乡社打电话。 黄乡长接到电话，那是一阵懵逼。 什么记者？ 哪里来的记者？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等他看到报纸，也是一阵冒火，那是什么破记者啊，歪曲事实，胡乱报道。 牛罗村是有问题，这个黄乡长承认，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要说牛罗村固执可以，但哪个村子的人不固执？ 而且，固执就一定是思想不开化，就一定是被禁锢了思想，是残存的封建思想吗？ 还有，什么叫没有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的觉悟？ 牛罗村在这方面，觉悟挺高的，办了两个厂子，招工不全是牛罗村的，有下新村的，有其他村子的，有知情。 这得多少个岗位，多少家庭收益啊。 可以，这个险不说，那之前的大棚蔬菜呢，牛罗村捣鼓起来，第二年就教了其他村子的人一起搞，这难道还不是觉悟？ 还有，那沼气池，别说他们大山乡了，其他几个乡，甚至，现在别的县城的乡下也都是这样，这难道不是分享？ 牛罗村设立门岗不是很正常，人村子有两个厂子，万一谁随便闯进去，那还了得？ 这怎么就成了私设岗哨，不团结了？ 牛罗村那牛罗衣裤是贵，可人也没想卖啊，就发给自己村里的人穿，怎么就成了人民的吸血虫了？ 牛罗村的人就喜欢穿牛罗衣裤，人就爱那做旧的模样，人忆苦思甜，怎么就成了衣不蔽体，成了被压迫的人了？ 杨教授的事情，牛罗村一大半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牛罗村的人冷漠无情了？ 而且杨教授也早就出院了，身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一时气急攻心。 接受不来新的服装上的变革可以理解，杨教授都没有指着牛罗村的鼻子骂，你怎么比杨教授骂的还凶？ 牛罗村的人是听白曦的，但谁让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呢，人牛罗村就是有这么个规矩，而且白曦就是带着牛罗村过上了好日子，牛罗村上下不听着，难道还要反着来？ 随便拉一个人问，谁不羡慕牛罗村有白曦这个姑奶奶啊，这怎么就成了欺压村民了？ 牛罗村的人敬重白曦，爱戴白曦，自然是会把她的喜好放在前头，那喜欢跟着她的喜好吃东西，这也有错？ 没看到牛罗村的人在集市，那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怎么就成了吃喝都不能做主，没有自由了？ 服装厂本来就是闲人免进，你也不是服装厂的职工，人不让你进去也是对的，怎么就成了白曦握在手里不放，让村民仰仗她鼻息存活了？ 最最重要的是，白曦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成了那十恶不赦的毒瘤村霸了？ 什么狗屁记者啊，这是和牛罗村有仇？ 黄乡长气的在办公室破口大骂，他也急忙给县里打电话解释。 县里哪里不知道，毕竟自家人了解自家人不是。 哪怕县里对牛罗村了解没黄乡长那么透彻，也是知道个大概的。 见牛罗村这么被曲解，自然是气的直冒火。 “他奶奶个腿的，胡说八道什么啊！” 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既然这孙志军不了解牛罗村真正的情况，那就邀请他过来，好好的了解一下，发表一片真实的报道。 毕竟，你本省发的报道，别人还当你这是为了遮羞才会这么做的，只有孙志军亲自发表，才有澄清的效果。 于是，在这个报道发表后的第三天，孙志军被邀请到了大山乡社，由黄乡长领着他亲自去牛罗村。 李老黑正在磨刀，其他村民也是摩拳擦掌的，有人还暗暗的摸了摸藏在身上的棍子。 他们一听说那孙志军再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暗暗准备了。 哼，我们当然会好好表现。 好嘛，我们当你是好人，你采访，我们能说的都说了，对你也是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 有不能让你去的地方，那是因为那边是我们祠堂，不让外人靠近，还有就是有小黑带着小娃娃们在那玩着，怕你被吓到。 可你，你居然曲解报道，你居然辱骂我们姑奶奶，说我们姑奶奶是毒瘤，是村霸。 当我们牛罗村的人是软柿子呢？ 你怎么骂我们都行，我们都可以不在意，可你这样骂我们姑奶奶，让那么多人都误会我们姑奶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辱骂我们姑奶奶，这就不能忍了。 孙志军很得意，他觉得自己揭穿了一个村子的恶事，他因为这片报道，已经快晋升副主编了，工资能多涨两级呢。 和第一次来牛罗村不同，那一次，他是自己走着来的，但这一次，是牛罗村的人开着拖拉机去大山乡社那边接他过来的。 拖拉机靠近，孙志军见守在门岗的人大老远就把栅栏拉开，开心的同时又不由的皱眉：“这门岗怎么还设立啊，这也太不像话了，整的和国中国一样！” 黄乡长一听，脸颊抽搐了一下，他真想一脚把这货踢下去，可眼下正是求人的时候，得把人哄住了，把澄清报道一发，到时候，爱谁谁。 拖拉机进村后，门岗就立马用喇叭通知。 “进村了，进村了，孙狗贼进村了。” 风有些大，门岗的人也是激动无比，最后面那句话被风吹的有些说不清楚，但前头两句已经足够让村民们明白了。 第758章 把他按下去 牛罗村不少人都聚集着。 孙志军看到后，拖拉机还没有停下，他就大老远的挥手和村民们打招呼。 “乡亲们好呀。” 比起上次他来的时候没几个人关注，这次几十上百人等着，可不是天壤之别么。 牛罗村的人皮笑肉不笑的也抬手挥舞着回应，有人刚抬起手，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拿着擀面杖呢，连忙缩到身后去。 很快。 拖拉机在村民们跟前不远处停下。 开车的陈大木再也忍不住，一个转身就一巴掌把孙志军从拖拉机车斗里抡了下去：“你奶奶的，老子这一路上忍你好久了。” 没上车前就一副自己了不起的样子，这一路过来，黄乡长说话都得捧着，越是这样，孙志军就越发嘚瑟，亏的陈大木是那话少的人，要不然在半路都要气的开沟里去了。 就算是这样，这会陈大木也再也忍不住的动手了。 孙志军本来张嘴想要说什么的，哪知道突然被人从背后抡了一下，一时不妨，就这么被打下拖拉机。 这还不算，早就等候许久的村民们一窝蜂的涌上来，不是心疼着急的把他扶起来，大家是一边骂，一边朝他打去。 “孙志军，你这个狗贼，你辱骂我们姑奶奶！” “你这个焉坏的孙子，看你大爷我怎么收拾你！” “娘你个孙志军，我们牛罗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来欺负我们？” “奶奶个腿的，老子挖你祖坟啦？你居然对我们姑奶奶下手！” “我让你骂我们姑奶奶，你他娘的才是毒瘤，你他娘的才是村霸！” “你个烂心肝的玩意，我们牛罗村是刨你家祖坟了？” “……” “别挤，我才打了一下！” “急什么，我才踢了一脚。” “快，把他按下去，用棍子往肉多那地方打。” “快，别让这狗贼溜了。” “哟呵，他还敢爬？” “奶奶的，感情他这么活泼呢，你们力气都喂狗去啦？” “快，让开，让开，让我打死这丫的！” “我让你胡咧咧，我让你胡编乱造，我让你笑话我们姑奶奶设计的衣服是狗屁设计……” “让开让开，你们里头的打了就闪一边去，我们还没挤进去呢。” “把他的脸留给我，看我不抽的他丫老娘都认不出他来。” “……” 孙志军没来之前，得了消息的村民们都商量着怎么找上门去，弄死这孙子。 后面听说他会再来采访，于是大家又商量着把他打个半死不活的，有村民想要一力承担，打死这丫的，一个人就行了。 不过大家都不肯，为了这个还能吵起来。 凭啥，姑奶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就你生气？ 哦，就你英勇是不是？ 就你孝顺？ 你想当这个英雄，也得看我们答不答应不是。 最后，僵持不下，只是妥协的大家一起揍，也正好法不责众，出事了，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为了这个，练武多年的牛罗村的村民们，还得在气愤之下控制力道，要不然，别说这么多人了，就是那一人打个下的，孙志军也能半死不活了。 但，就算这样，这么多人，也不过是有一小部分的人打到而已，更多的人是在后面，挤也挤不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黄乡长都傻眼了。 几个呼吸过去，等他反应过来，从车上跳下来，想要过去拦着的时候，就被陈大柳带着几个人拦住了。 “哎！陈大柳，你这是干什么？！” “你们这是干什么！” “快住手，你们这样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陈大柳：“不知道！就算是犯法，那也打完了再说。” “住手！快住手，陈大柳，你们快住手！”黄乡长一遍遍想要冲过去，却被牛罗村的人轻易的拦下。 这会他突然发现，自己一个上过战场的人居然还搞不过三四个种地的人。 娘的！ 一定是牛罗村的人伙食太好的缘故，不是我没用。 “不可能！这孙子，胡言乱语，辱骂我们姑奶奶，我们牛罗村的人要能忍下这口气，我们以后祖祖辈辈脑袋上都顶着缩头乌龟过日子！” 黄乡长一个人哪里能挣脱的开拦住他的三四个人，他骂骂咧咧的，但是这会这骂声哪里抵得过村民们打骂孙志军的声音。 陈大柳和黄乡长喊完，也不管黄乡长着急跳脚，他扒拉开几个人也挤进去，照着孙志军的屁股狠狠的踢了几下。 “我让你胡写，我让你乱写，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瞎嘚瑟……” 牛罗村的人下手那是焉坏焉坏的，还有后生想用撩阴脚，不过因为大家打的起劲，七手八脚的，也就拦住了。 陈大柳看孙志军已经被打晕了，似乎差不多了，这才喊停。 不少没急进去的人，气的脸都红了，不依不饶的想要动手，但都被陈大柳瞪眼拦住了。 “闹出人命，姑奶奶会不高兴的！”就算真想弄死，也得是月黑风高的时候，偷偷上这孙子家去不是。 这会，孙志军已经晕了过去，他鼻青脸肿的，衣衫褴褛的趴在地上，哪里有刚才来的时候神气的样子。 “看看，他还有气没有！” 很快，有人探了探他的鼻息，嫌弃的说道：“村长，还没有呢。”就是一些皮外伤，就算有什么内伤，那也不严重，乡亲们下手都有数呢。 而且，不少冲的快的相亲也都在拦着后面的乡亲们，这才让孙志军还留着狗命，要不然，就算一人一下，孙志军也够呛的。 这个时候，没人拦的黄乡长才冲过去，把孙志军抱住。 “孙记者，孙记者？” “孙记者，你怎么样？你醒一醒啊！” “孙记者？” 见孙志军怎么也喊不醒，黄乡长抬头，眼睛朝陈大柳瞪去：“陈大柳！” 黄乡长气的怒喊了陈大柳一声后，嘴巴颤抖着，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瞪红的眼睛瞪着他。 陈大柳见黄乡长气的说不出话来，害怕他气狠了，便过去，在他身边蹲下，用肩膀轻轻撞了撞黄乡长的肩膀，温声说道：“乡长，你也不用担心，这孙子没多大事。” 第759章 被抓的其中之一 “这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一个人，哪里能拦得住我们这些刁民。” “你到时候只要照实说，你说你被拦住，你双拳难敌四手就好。” 陈大柳：“乡长，你别担心，我们牛罗村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你的。” “你，你个混蛋！”这是连累不连累的事情吗，好不容易把人请来，要给牛罗村再采访一次，这些人居然把人打了。 这下好了，把人一打，就算再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没用了。 黄乡长带着孙志军走了。 牛罗村还不愿意出拖拉机，磨磨蹭蹭的，在黄乡长咆哮暴怒之下，终于不情愿的牵来了牛车。 要知道，牛罗村自打有了大卡车，有了拖拉机后，牛车极少用，毕竟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去哪里瞪一脚也就走了。 用牛车除非是装的东西多，自行车拖不动。 可装东西多，也可以借村里的拖拉机啊，用一次往财务缴纳一块钱当柴油费也就行。 可黄乡长能说什么，牛罗村的人可恨不得把孙志军弄死，能有牛车就不错了。 听到给孙志军看诊的医生说孙志军没事，只是被打晕过去，醒过来就好，黄乡长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皱眉，把人打晕过去，还能没事？ 白曦知道牛罗村的人被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了。 她这两天都待在服装厂的生产车间，因为生产车间里有些情况需要她处理。 见陈招娣心不在焉的，连她吃完饭了都没有注意到，呆愣半天没有来收拾碗筷，更没有给她准备洗澡水，白曦奇怪：“怎么了？” “啊？什么？”陈招娣抬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收拾：“姑奶奶，您吃好啦？那我给您放洗澡水，您一会就能洗澡了。” 话落，陈招娣脸色又是一顿，慌忙转身要去烧水。 “你等一下！”白曦一看，把人喊住。 就这么心不在焉的，一会可别把树屋给烧了，当然，白曦加固了阵法，这树屋没可能会被烧起来。 是的，她去年修为进步后才察觉到树屋其实有阵法刻画的痕迹，而且，还是因为阵法没有了灵气支撑，稍微有了些许波动，才让她发现的。 白曦给阵法出入了灵气，又放入一点极品灵石，以至于，牛罗村的人只要走过树屋，都会觉得神清气爽。 “到底怎么回事？” “你家里要是有事，你今天就早点回去，这两天让李佳忙活就行。” 陈招娣摇头：“没，姑奶奶，我家里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昨儿没睡好，这不，刚才有些打盹呢。” “姑奶奶，您先歇着，吃点水果，我这就烧洗澡水。” 怕被白曦看出什么来，陈招娣说完，也不等白曦再说话，连忙端着碗筷往厨房快步走去。 白曦见状，眉头拧了拧，她垂眸踢了一脚在脚边卧着的小黑。 小黑正在悠哉的啃着骨头磨牙呢，被白曦踢了一脚，连忙望去，主子？ “你去村里转转去。” 是！小黑了然的翻身而起，很快就下了树屋。 陈招娣烧好洗澡水，没看到小黑也没多想，等白曦洗完澡，陈招娣收拾好离开，小黑也从村里回来了。 这个事情闹的大，孙志军醒过来后，气急败坏的嚷嚷着要报（公）安，要让（公）安严惩牛罗村的暴徒，黄乡长怎么也拦不住。 县里公（安）局接到报案很快就来牛罗村把动手的人带走，而县（委）机关单位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对于这个事情，县里也是气的不行，打电话把黄乡长骂了一顿：“你都干什么吃的，一个乡长还管不住一个村子？” “我让你带人去重新采访了解，我有让你带人去挨打吗？” “……” 黄乡长张了张嘴，心说，这是管不管的住的事情吗。 谁能知道，车才刚停稳，那陈大木就一巴掌把人抡下车斗。 这一下更是把牛罗村其他人的火气点燃，我一个人，我能干什么，我没一块挨打，都是牛罗村的人恩怨分明，手下留情了。 这会，黄乡长虽然也气呼呼的，但心里哼哼，还是平日走动的勤快，关系处的好，要不然，估计也是要挨打的。 “吼吼~~”主子，村里有人被抓了！ 白曦闻言皱眉：“怎么回事？” 小黑没有瞒着，把从村里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后，白曦眉头更是不悦的皱紧。 难怪这两天不是食品厂那边新开发的产品出纰漏，卡住了想法，就是服装厂生产车间打板没打对，需要她盯着。 感情是这些人为了支开她，把人揍一顿啊。 白曦是又气又无语，但更多的其实是心里有被护着的甜。 她气恼的对小黑道：“去，把陈大柳给我撵过来。” 不是喊，不是叫，是撵过来，可见白曦多生气。 白曦能不生气吗，自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牛罗村的人干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瞒着她，他们当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五岁小奶娃吗？ 打人就打人，不能用聪明一点的办法？ 非得光天化日之下？ 之前收拾收拾其他村子的人的机灵劲哪里去了，这一次这么鲁莽，好好计划，敲闷棍不会？ 白曦想把陈大柳喊来狠狠骂一顿的，她一个没注意，就让村民们闯下这样的事情来。 只是，小黑的话让白曦一阵无语。 主子，小柳就是被抓的其中之一。 白曦：“……” 也是，陈大柳是村长，又带头打人，被抓肯定要有他一份的。 小黑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哼哼，小柳也太没用呢，怎么就被抓了呢，一定是不好好练武，等他回来，小黑大爷我亲自操练操练他，保准把他操练的龙虎精神，嗷嗷叫那种。 此时，被关在县里公（安）局一间屋子里的陈大柳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他抖了抖肩膀，低声骂道：“肯定是那鳖孙又想什么焉坏的主意了。” 和他同个房间的村民们一听，自然是愤愤的骂骂咧咧起来：“那孙子的，太不是人了，等我出去，我非……” “我这会就后悔，那会我怎么就没能多打几下，我……” 第760章 第一次这么生气呢 本来是不应该关一起的，可县公（安）局也不过是屁大的地方，哪里有那么多房间可以关人啊。 牛罗村一下子可是被抓了三十几人呢，反正都没抵赖，还是一个村的，就干脆找啦间大一点的屋子关一起了。 里头吵吵嚷嚷的，门口立马有人拉开房门上的小窗口，冲里头冷喝一声：“吵什么吵？还想打人？” 于是，本来还愤愤然的村民们当即就安静下来，谁也没吱声，似乎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谁都不傻，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人再抓住话柄。 再说了，这个时候犟嘴，那挨收拾了怎么办？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这会，他们其实有些纠结，村里人瞒住没有？ 姑奶奶知道了吗？ 不知道姑奶奶有没有生气…… 陈大柳有些发愁，他昨天就没在，姑奶奶要是有事找，肯定瞒不住的。 白曦顿了顿，又问：“陈小聪呢？回来没有？他爹被抓了，他人在哪里？” 主子，陈小聪出差，下午才回来，已经赶去县里公（安）局了，人还没有回来呢。 白曦一瞬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身为九尾仙狐，她记忆中，只要有谁惹了她，她一定狠狠的收拾回去，轻者让对方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饶，重者废掉修为，灭魂毁魄。 这在神界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可在这里，就不能这样了。 不过，即便白曦不能下重手，想要收拾一个人也是容易的很。 偏偏，村民们就是不愿意她沾手，非背着她把人揍了，这下可好，村里一下子就关了三十多人，还都是为了她。 白曦要骂嘛，不合适，不骂嘛，又有纵容的意思，白曦这会的郁闷可想而知。 就在白曦郁闷的时候，小黑耳朵一动，呜呜道，主子，听声音，是陈小聪回来了。 “那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吼吼~”小黑低吼一声，也不从楼梯下去，直接往窗户跃出，很快，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村民房子的转角。 陈小聪还没有到家门口呢，就见小黑从旁边冒出来。 他怔了一下，打了招呼，小黑只是看了看他，转身就头，陈小聪不由的顿了一下，苦笑一声，迈步跟了上去，姑奶奶还是知道了。 陈小聪干脆去县公（安）局，也没能见到牛罗村的人，包括他爹，不过他爹求着给递了话出来，千万要瞒住姑奶奶。 他还在想怎么瞒住姑奶奶呢，哪知道，姑奶奶已经知道了。 “说说。现在怎么样了？” 白曦一开口，陈小聪最后一丁点希望也没了。 “呃，姑奶奶，我也没见着我爹他们，但是县里公（安）局说了，这属于聚众殴打他人，很严重，除非那孙志军谅解，要不然的话，我爹他们可能要被关上一阵子。” “我找过孙志军了，他现在就在县里招待所住着，说是要个说法。” “他说，我们牛罗村的人必须要给他道歉，赔偿他的医药费，住宿费，精神损失费还有营养费。” 陈小聪顿了一下，在白曦的注视下，还是没敢撒谎：“不止是这样，，他还说，他要姑奶奶去县公（安）局当面给他道歉，要不是，他是绝对不会出谅解书的。” 说起这个，陈小聪就一肚子的火，要不是他是大队长，大队里的事情还很多，不能冲动的被抓，让姑奶奶更为难，他早就照着孙志军那讨人厌的嘴脸狠狠的挥拳头了。 让姑奶奶给他道歉？ 哪里来的脸！ 陈小聪想都不用想，真要知道，那乡亲们知道，一定会撕了孙志军的，这一次就不只是揍这么几下的事情了。 “让我道歉啊？”白曦乐了。 赔钱倒是无所谓，但是让她道歉？ “姑奶奶，肯定不能让您道歉的，那孙志军算什么玩意！”陈小聪气黑着脸骂道。 白曦笑了笑，她倒是愿意，毕竟村里一下子关了三十几人，生活都受影响了，就是不知道那孙志军能不能有那接受她道歉的命。 “还有吗？” 陈小聪点头：“姑奶奶，我当即就回绝了那厮，要不是有公（安）局的同志在，我一定……” 说到这里，感觉到白曦视线变得不悦，陈小聪连忙噤声，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那孙志军说了，他之前的报道就没错，我们牛罗村就是那穷山僻壤里的刁民，不服管束，没有教养……” 白曦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深，但眼神却是越来越冷，陈小聪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稀薄起来，他深知，姑奶奶这是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第一次看到姑奶奶这么生气呢。 白曦能不生气吗，先是不实报道，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计较呢，再来又骂牛罗村是刁民，没有教养。 她牛罗村的人，是那不知死活的东西可以骂的？ 白曦似乎忘了，是牛罗村的人动手把人打晕的，不过她本来就护短，再说了，如果没有孙志军先头那一作死，牛罗村的人也不会打他的。 “他想要我道歉？”白曦轻哼一声：“行，我明天去会会他。” “姑奶奶！”陈小聪一听，连忙就要劝。 白曦不听就知道陈小聪要说什么，她小手一挥，不耐烦的打断：“别说了。你先回去，明天一早，和我去县里瞧瞧去。” 陈小聪张了张嘴，最后也只得乖乖的应下。 在白曦睡觉的时候，加坡新那边，李罗杰这几天面对一波波找上门来的订货商人，又是高兴，又是着急。 姑奶奶也没说着衣服售价几何，他怎么敢拿主意。 不过，即便是他还没有报出售价，已经接到了不少的订货意向，要不是他不肯，有人就直接下定金订货了。 “明天，明天我们再给国内去几个电话，争取电话一定要转牛罗村，让姑奶奶接到才行。” 李罗杰话落，大家纷纷点头，这三四天，他们天天往国内打电话，可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怎么样，一直没能转接到牛罗村，可把他们急坏了。 电报发了，不过这需要时间啊。 他们已经发了三四封电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姑奶奶手上。 第761章 便秘的表情 他们哪里知道，电报不是没到，而是一向都是陈大柳来邮局取电报和信件，邮局的工作人员也习惯了留着等陈大柳来取，他被关起来，电报自然就耽搁在邮局里。 至于电话，国外电话转接到国内，本来就是要经过层层关卡，更何况还是转接到这么偏僻的山村，十次有七八次都成功不了也是正常的。 “都怪我，我应该问问姑奶奶衣服的售价的。”李甜果有些自责，她是财务人员，不应该忽略这个事情的。 李青梅：“也不能怪你，是我们都太兴奋了，忘了这么个事情。” 几人相互认错，那会是真没想起来询问姑奶奶售价的事情啊。 他们对姑奶奶有信心，可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好的反响，牛罗衣裤因为设计新颖拿了一等奖，后续得到了这么多地区和国家商人的青睐，连带牛罗村的彩布都被受追捧。 牛罗衣裤在国内定价是一套五十块，那会姑奶奶还似乎特别的不满意，嘟囔着国内经济环境就是这样，勉强这么着。 所以，现在他们也不敢胡乱叫价，要不然，叫低了，误了姑奶奶的事情，让别人觉得他们牛罗村白记也不如何，叫高了，万一把人吓走了，那不是白瞎了吗。 他们推脱着不肯报价，只说产量还在有待提升，却不知道越是这样，越引得人蜂拥而至。 谁都知道，物品稀有的情况下，卖价才能被定的更高，前一批能拿到货物的商家才会赚的盆满钵满。 眼下，牛罗衣服这么受欢喜，谁会眼睁睁的看着赚钱的机会溜走。 可李罗杰一直没接话啊，难道是想要奇货可居？ 这么一想，似乎有这个可能。 于是，原本还相互提防的商人三三两两的聚一块，大家相互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找李罗杰要个确定的话。 服装这东西也是看季节的，再说了，早定下，他们心里也好松一口气不是。 第二天，白曦一早吃过早饭就进城去了。 陈小聪和王蕾一块跟着。 王蕾是牛罗村财务室的组长，真要赔偿什么的，她给钱合适，何况，有她跟着，姑奶奶有个什么吩咐，她也好办事啊。 白曦刚到县城，加坡新那边电话就成功的转进了牛罗村。 一听白曦没在村里，加坡新那边当下就傻眼了。 姑奶奶没在？ 那这可怎么办？ 他们连忙问服装厂的人白曦有没有说过出口牛罗衣服的售价怎么定，白大树连忙说没有，他也听出来了，这是牛罗衣裤在加坡新受欢迎啊，要不然，那边怎么会问起这个来。 这一问，果然没错，牛罗服装在外面是大火特火，各地商家都在等着订货呢，现在，就差货价了。 仔细的记下了加坡新那边传来的好消息，白大树兴奋的直跳脚。 太好了！ 我们服装厂的衣服在参加比赛获奖了！ 这下，让那些说我们给国家丢脸，给国家脸上抹黑的人惊掉下巴去！ 敢小看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是谁啊，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 我们姑奶奶就算弄两块破布，那也一样卖的好。 白大树还真不知道，他此时这想法还真没有想错，后面，白曦真是用两块破布，卖出不菲的高价，而且还让人们挤破了头。 找白曦的电话没找到人，可加坡新那边大赛组委会的人已经把电话打到这边的来了。 “什么？” 对外贸易局接到电话的时候，先是一懵，紧接着反应过来，立马就开始和对方的对话。 “是的，是有这么一回事。是啊，哈哈哈哈，这事情，我们也觉得很意外……” “不不不，我们当然知道作品相当的优秀，要不然，也不会送去大赛参加展览不是。” “这个设计风格，设计师也是准备了半年之久，这是一种全新的突破，是服装设计领域的一种全新的尝试。”本来想说是两年多三年的，转念一想，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显不出自己国家人才的厉害来着？ 于是，就干脆说的半年，没想到，倒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 “谢谢，谢谢，应该的！” “交流啊？当然，我们当然愿意和大家一起交流学习。” “当然，当然，我们还期待你们交流学习团的到来……” “好的，我们接到你们的申请，一定会尽早的给予你们回复……” “当然，当然，我们已经期待你们的到来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挂了电话。 对外贸易局的负责人当即猛地大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外面吼道：“来人，快来人，好消息，快，通知各部门……” 而得到消息的人，都是一脸的便秘的表情。 他们不是不高兴，只是，谁能想得到，那外头居然喜欢破洞的衣服。 什么设计的理念，他们不管，只知道，前几天闹的风风火火的，让两个省掐架的牛罗衣裤在加坡新参赛获奖了，还是一等奖。 国外的人都那么奇葩吗？ 呸呸呸，不对，应该说，喜好独特！ 放着好日子不过，好衣裳不穿，居然会喜欢那破洞的牛罗服装，不过这样也好，要是那些人不喜欢，牛罗服装也不能拿奖不是。 管他牛罗服装破不破呢，只要能得奖，那就是好的。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着老鼠，那就是好猫。 牛罗村真是好样的，拿着几件破洞的衣服就给国家挣了脸了！ 消息很快就传下去，这么好的消息，当然不要捂着。 很快，消息传到了白州县城，县里知道后立马给牛罗村打电话，一听白曦进城了，当即又给黄乡长那边打电话。 让他务必要找到白曦，告诉她这么个大好消息。 学习交流的使团过来，到时候肯定是要去牛罗村的服装厂参观的，这个事情得提前和牛罗村说好，可不能再弄出什么事情来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重要的技术和彩布的配料什么的，一定要保管好，可不能让人把成果窃取去了。 不过这些，等对外贸易局的工作人员到牛罗村的时候，自然会提醒的。 第762章 要你们好看 于此同时，县里也松了一口气，高（县）长更是开心的哈哈哈大笑，不止是白州县城，市里还有那省城，此刻大家都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奶奶个腿的，看他们怎么给隔壁省好看！ 你们不是说我们省给国家丢脸了吗，这是丢脸吗？ 你们省的记者不是说我们省的奇装怪服把杨教授气晕吗，可我们省服装厂的服装送出去参加展览比赛，我们获得一等奖了！ 那么多参加比赛的服装，要拿一等奖可不容易。 是一等奖！！！ 这代表什么，代表我们省不仅没有给国家脸上抹黑，还给国家争光了！ 你们省的记者瞎说八道，我们省的人呢，一声不吭就给国家争脸了，这就是差别！ 而黄乡长接到电话的时候，傻了眼了。 他刚从县里回来，这几天都在为了孙志军的事情头疼，毕竟牛罗村打了人，他身为大山乡的乡长，有连带责任。 所以，这两天他一直乡社、县里招待所还有县公（安）局三头跑，一边劝着孙志军大人不记小人过，一边劝着陈大柳等人认错道歉，可陈大柳等人是拒不承认错误。 哪怕假装的也不行。 牛罗村的人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孙子敢欺辱他们姑奶奶，没弄死都是轻的。 要不是怕弄死了人，会损害了姑奶奶的福气，他们哪里会放过那孙志军，没想到，这货居然不记打，还在上蹿下跳的，被关的陈大柳等人当即就后悔下手太轻了。 “道歉？想的美！”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孙子，没弄死他就算他家祖坟冒青烟了！” 而孙志军觉得自己明明是做好事，是在报道真实情况，让全国人民了解牛罗村还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却被牛罗村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打。 即便黄乡长好说歹说，好话都说尽了，他还是不肯松口。 “我是记者，我有权利进行真实有效的报道，哪怕因为这引来牛罗村的报复，我也在所不惜！” “百姓们和国家都赋予我们记者有采访报道的权利，凭什么牛罗村的人要打我？” “反正，这个事情，不给我解决，不和我认错赔罪，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除非你们弄死我！”孙志军之所以咬牙一定要牛罗村的姑奶奶道歉，就是气不过。 凭什么那毒瘤，那村霸面都没有露一下，就煽动的村民对他下手，他不过是做了报道而已。 把杨教授气晕，把控牛罗村，弄破衣服去参加比赛，让国家丢脸丢到国外去，他哪一件说错了？ 牛罗村上下不服管教，以那什么破长辈为主，没有一点主见，思想被禁锢，变成刁民，他说错了？ 如果说，之前是白州县城这边拦着哄着他，不让他离开，那么现在是孙志军不愿意离开了。 凭什么离开，他就是要牛罗村，要白州县城给他一个说法。 牛罗村的人这么殴打他，不给个说法还有王法吗？！ 别人惧怕牛罗村，可他不怕！ 况且，在这里吃住，到时候肯定是牛罗村的人出这笔费用的，他的精神损失，误工费和营养费必须一分不差。 这会，孙志军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拿着笔，义愤填膺的书写着自己在牛罗村遇到的暴行。 写完后，孙志军满意的看了看，还特别的润色了一遍，保准看到报道的人知道牛罗村的行径有多么的恶劣，他要让全国人们和他一起唾弃牛罗村这种落后的行为。 他一定不会低头的，一定会持续报道，只要牛罗村一天不改，他就一天不会停止！ 而黄乡长这边，他电话挂掉以后，抱着侥幸的心里还是给牛罗村那边打了电话。 果然，人不在。 黄乡长早上回来路上遇到白曦一行人，还打了招呼。 “早知道就多嘴问一下了！” 黄乡长一边懊恼，一边出办公室。 突然，他灵光一闪，牛罗村现在几人在县公（安）局关着，白曦要是进城，没道理不会去那的呀。 想到孙志军得理不饶人的说要白曦道歉，黄乡长只觉得眼前一黑。 坏了！ 白曦对牛罗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黄乡长太了解了，不仅是长辈，还是让牛罗村过上如今这好日子的人，意义非凡。 让白曦道歉，牛罗村的人怕是拼死都要弄死孙志军了。 弄死孙志军是小事，最重要的是，白曦没错啊，那牛罗服装，国内不了解这个行情，一下子没能接受，可在国外就拿奖了，给国家争脸了呀。 这叫树挪死，人挪活！ 黄乡长当即蹬着自行车，匆匆的往县城里赶去。 这太刺激啦。 黄乡长蹬的自行车飞快，可再快也飞不起来不是。 孙志军这边，刚把稿件托人捎回自己省里的报社，正准备吃点饭然后睡一觉呢，就有白州县（公）安局的人找来了。 寄信太慢，孙志军找的过路车让帮忙捎带信件，言明信件送到，报社会付两毛钱的跑腿费，所以，自然不会被拒绝。 “牛罗村的姑奶奶来了？”孙志军既惊讶又吃惊，要知道，上次他就没瞧见人，这次事情都出了两三天了，她才露面。 孙志军哼哼，摸了摸自己青肿的脸，生气道：“行，我就去看看，这牛罗村的姑奶奶是何方神圣，我也在这里耽搁了几天了，是要把这事情处理好了。” 为了给等候的白曦一个下马威，孙志军不紧不慢的过去。 路上被公（安）催，他只哼哼道：“没见我受伤了吗？我伤成这样怎么走快啊？而且我这伤都是牛罗村的人打的，他们等等怎么了？” “别说他们只等我这一会，就是等上一天，一个星期，那也是应该的！” 公（安）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忍下了咆哮，他们又不是不看报纸，哪里不知道这孙志军干了什么好事。 可现在白州县城对他就是，打不得，骂不得，着实让人恼火。 就算没去过牛罗村的集市，听说也听说不少，何况牛罗村白记的泡菜和冰激凌那么火，谁会没吃过。 对于这个从隔壁省跑过来泼脏水的孙志军，只要白州县城的人对牛罗村有点印象，肯定会下意识的偏袒牛罗村的。 第763章 谁给谁下马威 本来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孙志军硬是用了半个小时。 就在他以为已经杀了牛罗村的人的威风的时候，到那里一看，却猛地愣了一下。 县公（安）局地方并不大，牛罗村的人知道白曦来这里赎人了，当即大卡车拉了一车的人过来，这会都在公（安）局门口候着呢。 不仅这样，他们还把白曦惯用的太师椅给搬了过来。 这会，白曦就坐在公（安）局一间没挂牌的办公室吃着双皮奶，吃着点心，而她坐的就是那太师椅。 牛罗村的人客客气气的和这办公室的人说了要给他们姑奶奶搬张椅子坐着等孙志军来。 “公（安）同志，我们姑奶奶年纪不大，我们能给她搬张椅子坐吗？” “我们等着没关系，但我们姑奶奶可不能站着呀，她还是个孩子。” 公（安）局一看白曦是个小姑娘，而且也没少听说过她得奖的消息，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搬张椅子居然是太师椅，白曦一脸被村民们打败的表情坐上了太师椅，眼中却满是笑意。 她劝了大家回去，可没人听，白曦知道，村民们这是来给她撑腰来着，虽然她并不需要。 在场的公（安）局的公（安）和干事，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我们公（安）局虽然不大，可一张椅子还是有的，你们至于要从村里头带一张太师椅过来吗。 许是他们的表情太过明显，陈小聪不好意思的解释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姑奶奶，就坐惯了自己的椅子，别的椅子坐着不自在。” 公（安）们嘴角抽了抽，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陈小聪是当兵转业复员回来的，公（安）局的人不少也是从部队转业复员的，自然不会不给面子，何况，人不过是带了张椅子，也没怎么样，没什么好不能通融的。 白曦刚才看过陈大柳等人了，他们都没事。 公（安）局的人也见到了惊奇的一幕，只见没关了两天都拒不认错的陈大柳等人，见到白曦后，齐齐低下了脑袋。 不等白曦开口呢，他们就齐齐认错：“姑奶奶，我们错了！” 白曦：“哪里错了？” 这话问的，大家不由齐齐的看向陈大柳，然后陈大柳也愣了一下，连忙道：“姑奶奶，我们就是错了，哪里都错了，让姑奶奶担忧，就更是错上加错！” “不过，我们不后悔揍了那孙子！” 白曦看着一边认错，一边又愤愤然的人，不禁有些好笑：“行了，待着，一会就领你们回去。” 这话一出，被关的几人当即就喜出望外，但很快就皱起眉头来，纷纷道：“姑奶奶，您不用管我们，我们没事的。” “是啊，姑奶奶，我们在这里关着，不用干活，不用下地，好着呢。” “姑奶奶，您快回去，村里可离不开您。” “姑奶奶，您别担心我们，我们在这里待的可好啦！” 他们可是知道，要放他们出去，除非孙志军写谅解书，私下调节，可孙志军那混蛋是要姑奶奶给他道歉来着。 姑奶奶怎么能给孙志军道歉，这坚决不行！ 关就关，反正他们动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过这个情况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白曦只是瞪眼扫了他们一眼：“想的美！你们窝里面，村里的活计谁干？你们家里的地不用管了？怎么，难道要我给你们下地？” 说完，白曦又哼了一声：“老实给我待着，一会就领你们回去。不愿意回去的，以后就别说是牛罗村的人了。” 这下陈大柳一行人没人吱声了，他们满脸愧疚，垂着脑袋，又高兴又难过，他们貌似闯大祸了，让姑奶奶丢脸了呢。 都是孙志军那烂心肝的！ 孙志军是顶着大门外牛罗村的人的眼神战战兢兢的进来的，要不是他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要不是这里是公（安）局，他估计会掉头就跑。 知道白曦的牛罗村的姑奶奶时，孙志军当即愣住了，再看到白曦悠哉的模样，一想自己一瘸一拐的赶过来，孙志军瞬间就羞恼成怒。 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牛罗村的人当他是傻子吗？ 让牛罗村上下都讳莫如深的村霸姑奶奶，是一个小姑娘？ 开玩笑！ “这就是你们牛罗村道歉的态度？”进了公（安）局的院子，在场又有公（安）在，孙志军自然是不会惧怕那在大门口的牛罗村的人了。 而且他自认自己站在正理这边，语气自然是倨傲张狂的。 白曦挑眉：“你想怎么样？” 她刚才就询问过了，这是多个人打一个，情节恶劣，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须得事主给出谅解书才行。 其实，这样的事情，一般是严判的，如果不是黄乡长来说情好几次，又顶着挨骂去县机关单位找高县长各种说，加上牛罗村在白州县城的名声不小，陈大柳一行哪里只是被关在一间大屋子里这么简单。 白曦不禁有些想笑，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呢，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新鲜。 “我之前就说过了，让你们村那什么姑奶奶过来给我道歉！” 白曦轻轻笑了笑，抬手阻挡了愤恨的陈小聪，悠悠道：“是啊，我已经来了啊。” “我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一会她要道歉，这孙志军被劈死的话，可不能怪她身上哈！ “你耍我？！”孙志军生气的喊：“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臭，小姑娘，你会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他本来要脱口而出的喊臭丫头的，但话还没有喊完呢，就被好几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除了牛罗村的，还有三个负责调节的公（安），于是，他只得改了口。 但是，孙志军这么被迫改口，心里自然是不爽的，他继续生气的说道：“你要是牛罗村的姑奶奶，那我就是牛罗村的祖宗！” 孙志军这话刚一说完，大好的天气突然就暗了下来，接近着雷鸣阵阵，闪电一道接着一道。 这一转眼就从大晴天变成暴雨前的天气，大家不由的齐齐一愣。 第764章 求仁得仁 白曦扫了一眼外头黑压压的天，又斜睨了明显吓了一大跳的孙志军，轻笑：“有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孙志军闻言回过神来，他虽然对于这突然变天很是奇怪，却也不会多想，见白曦还想用封建那一套来吓唬他，当即就不乐意了。 “少用迷信那一套来吓唬我！” 孙志军冷喝：“感情你们那姑奶奶就是用这一套来吓唬你们的？我告诉你们，没用，这对我没用，我可是无神论者，我可不怕这个，有本事，照着我身上劈啊……”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两道三道，一连三道闪电就这么突然劈下来，好死不死的穿过那窗户的铁条，劈到孙志军身上。 办公室里的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连忙往后跳了跳，就怕自己会被劈到。 陈小聪更是下意识的想要拉着白曦的太师椅往后一些，但被白曦摇头阻止了。 这会，陈小聪才隐约反应过来，然后压下嘴角的弯起，在心里轻哼，活该，让你瞎胡说，挨雷劈都是轻的。 孙志军被劈的浑身衣服焦黑不已，头发更是被劈没了，嘴里和耳朵冒出了阵阵白烟，空气中飘着一股毛发被烧焦的味道，一点都没看出原来的样子。 这会孙志军浑身麻疼，脑袋一阵懵逼，他居然，他居然被雷劈了？ 孙志军不认为这事情和自己的话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气恼不已，公（安）局都没个避雷针的吗？ 缓过神后，孙志军又是一阵害怕，他刚才差点被雷劈死了？ 这个时候，白曦笑嘻嘻的开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个爱好的人，喜欢什么不好，喜欢被雷劈。” “你这爱好这么特殊，老天爷都不忍心让你失望了。” 白曦这话让孙志军恼怒不已：“臭丫头，你说什么呢你！” “你再说一遍？”陈小聪怒声：“你再骂我们姑奶奶，我可不管这里是不是公（安）局，我弄死你，信不信？” 其他人更是震惊，这孙志军果然不是好人啊，要不然，都在一个屋子里，那闪电谁都不劈，就劈他，还一连三道。 黄乡长赶到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孙志军被劈的一幕，吓的他赶忙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自行车可都是钢条铁皮的，万一他也被劈，那不是倒了大霉。 丢下自行车，黄乡长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办公室，不等喘过气，就连忙说道：“白小同志，终于找到你了！这个事情，我来处理就好，我来处理。” 话落，不等白曦开口，他就对调节的人说道：“公（安）同志，牛罗村这个事情，我们乡的牛罗村没做错，是这孙记者做错了！” 孙志军正被劈了慌怕又生气，这一下子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雷劈，特别是当着牛罗村的人的面，他的脸往哪里搁？ 再一听黄乡长这话，他当即就气坏了。 “什么？！” “我做错了？” “黄乡长，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说牛罗村的人怎么敢打我，感情你就是怎么管理大山乡的是？”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定要好好报道你的不作为，让全国人民都……” 黄乡长还没有来得及说呢，见孙志军在那不依不饶的，这两三天堆积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交代？你要个屁交代！”黄乡长咆哮：“给你个屁交代，奶奶个腿的，我要不是看这里是公（安）局，有公（安）同志在，信不信我拿一板砖拍死你？” 黄乡长这突然硬气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怔，但白曦却是若有所思，她如果猜得不错，是加坡新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倒也不是说黄乡长欺软怕硬，而是孙志军报道的事情还是在全国引起了不少的影响的，全国各地都在盯着，想看看这边是怎么处理的。 县里顾忌这个，多少都要对孙志军客气几分，可黄乡长这会这么硬气，除了加坡新那边有好消息传来，别无其他。 白曦含笑的手一伸，陈小聪连忙把她吃了一半的双皮奶递过去，摸了摸口袋，忘了带瓜子了，要不然，给姑奶奶配着看戏，最合适不过了。 “奶奶个腿的，老子我在战场上枪林弹雨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的，你不善罢甘休？我们还不善罢甘休呢！” “你以为你是记者，你握着一杆笔，你就神气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别说牛罗村打你，连我看到你，我都想揍你！” 奶奶个腿的，他紧赶慢赶的，自行车都要蹬没气了，才赶到。 “你，你们……” “你你你你，你个屁啊你，你除了会胡编乱造，你正经的话会说吗？你娘是不是生你的时候把脑子忘了一块生了？” “孙志军，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记者，我们就怕你，我们大山乡的乡民，身正不怕影子斜……” “……”陈小聪看到这里，他其实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但见黄乡长只顾骂的开心，半天话都说不到重点上，不由的无语。 一旁，白曦吃完双皮奶，见黄乡长和孙志军骂成一团，就差要动手了，只得示意陈小聪把黄乡长拦下。 “是加坡新来消息了？” 黄乡长闻言，回过神来，顿时尴尬了，自己光顾生气骂人，倒是忘了说正事了。 他点头：“对，白小同志，我接到县里消息通知，你们村服装厂送去加坡新参加服装展览大赛的牛罗服装获奖了！” “恭喜啊！” “这可是一等奖呢！”黄乡长说着，瞥了一眼孙志军，不屑道：“说我们省给国家丢脸，哼，也不看看丢脸的人是谁！” “什么？” 孙志军估计被雷劈的有些慢半拍，他黑乎乎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从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难以置信。 “你说，牛罗村的服装在国外拿奖了？” “当然！是一等奖！”黄乡长高兴又得意道：“这个消息一早就传过来的，是加坡新那边亲自来电，还会有使团过来学习交流。” （我好困好困今天，我今天欠一章哈，明天补上。） 第765章 高兴的太早了 陈小聪立即高兴的冲着白曦咧嘴：“太好了，姑奶奶~” 白曦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小意思。” “不，不可能！”孙志军摇头：“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孙志军不傻，他很快就想到了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他会有什么下场，丢工作都是轻的。 他还让过路车给他们报社送去报道的稿件的，稿件上言辞凿凿，声情并茂，时而委屈无比，时而愤慨…… 总之，那是孙志军到目前为止觉得最得意的一个稿子，只要刊登出去，就会让全国人民同情他的遭遇，那么他升职的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 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完了！ “绝对不可能的，你骗我！” 孙志军疯狂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你别想骗我！” 黄乡长见状，不屑的哼哼：“骗你？” “你以为你是大姑娘啊？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黄乡长：“你当我吃饱了撑着，有功夫陪你玩呢？” “不管你爱信不信，这都是事实。”黄乡长说完，又望向白曦：“白小同志，县里说了，你们牛罗村的服装厂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使团过来了，肯定要到你们服装厂交流学习的。” 白曦笑盈盈：“嗯。”消息很及时，她很高兴。 但是现在白曦最期待的是，加坡新那边能给牛罗村带来多少的订单，要知道，牛罗村的牛罗服装可是有不少货在仓库堆着呢。 “对了，公（安）同志，还请你们核实一下，放了我们牛罗村的人。” 办公室的公安听到这里，已经打电话去核实了。 如果黄乡长说的是真的，那么，牛罗村的人就得放了，毕竟孙志军是诬陷，牛罗村算是正当防卫，自然不能关着了。 其实，除了孙志军不肯相信，在场谁都知道黄乡长说的是真的，这个事情可不小，谁都不敢撒谎的。 打电话核实的公（安）没有很快回来，一转眼，十几分钟过去了，见状，孙志军渐渐的从慌乱中平静下来。 他看着黄乡长和陈小聪，冷嘲道：“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有病？”黄乡长没好气的骂了一声。 陈小聪郑重点头：“肯定是有病！” 至于被孙志军忽略的白曦，他一直都不觉得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估计是被派来打发他的，或者应该说，牛罗村的那姑奶奶心虚着呢，不敢来。 此时，外头天气已经亮起，似乎刚才打雷闪电都没出现过一样，除了孙志军身上还有被劈的痕迹。 孙志军才高兴没几分钟，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去核实的公（安）之所以回来的晚，是去把陈大柳他们放出来了。 这会，陈大柳一行三十几人涌到办公室前边，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刚才公（安）同志都和他们说啦，牛罗村的牛罗服装拿了大奖了。 这是好事啊，他们打孙志军也就确切是孙志军招摇，一时情急之下的正当防卫。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陈大柳等人一开始都没认出那黑乎乎的和糊了锅底一样的人是孙志军，他们站在办公室前的空地上，冲着白曦，乖巧都齐声的唤了唤。 “让姑奶奶费心了！” 孙志军看到陈大柳一行被放出来的时候本来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等见陈大柳一行人恭敬又乖顺的冲着里头喊姑奶奶，而且目光是看向白曦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姑，姑奶奶？ 他仿佛见鬼一样，慢慢的，顺着陈大柳等人的视线，看向白曦。 “你真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黄乡长正高兴的咧嘴笑呢，一听到孙志军这问话，哼道：“那你以为呢！” 白曦则是理都不理孙志军，看着陈大柳一行人，笑了笑，起身：“走，回村。” “不是，我，你们，你们，这，我……” 孙志军一看白曦要走，立马跑了上去，一把拦住了白曦。 “不行，你不能走。” “你是牛罗村的姑奶奶，那正好，就是找你，你为什么纵容你们村的人打人呢，你知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可比见过世面的大人好对付多了，孙志军打算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白曦说的满心愧疚。 只要白曦愧疚，愿意接受采访，那就有补救的机会。 况且，牛罗村还没有给他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呢，怎么能走。 他话还没有说完，陈大柳就暴躁的上前来，一脚踢了过去，骂道：“你奶奶个腿的，感情你是那鳖孙啊。” “老子刚才还说要收拾你呢，你就撞过来……” 刚才孙志军没吱声，陈大柳他们都不知道，他一开口，立马就让陈大柳他们知道了，一看这狗贼居然还敢拦着他们姑奶奶的去路，自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就在陈大柳动的时候，牛罗村其他人都已经心有灵犀的挡住了放他们出来的公（安）的视线，而陈小聪则是和黄乡长拉着一个（公）安到旁边表示要给村里打电话。 即便孙志军偶尔惨叫一声，也没人理会。 那他细小的惨叫声，对比牛罗村其他人的高谈阔论，自然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当然，陈大柳也没打的过火，连踢带揍的，打了好几下。 他先是把人踹倒后，骑在孙志军身上，拳头一下一下的往孙志军不能给人看的地方揍：“我让你瞎胡说，我让你嘚瑟，让你敢拦我们姑奶奶的路……” 白曦看的差不多了，笑笑阻止：“行了，走，村里还有正事等着呢。” “是！” “行了，行了，大家上车。”陈大柳手一挥，牛罗村的人就浩浩荡荡的上了大卡车。 而陈小聪和黄乡长这会也借好了电话，两人出来的时候，孙志军正好要爬起来。 陈小聪见状，瞥见自己脚边有个石子，踢了一脚，然后孙志军膝盖被击中，吃疼的脚一软，整个人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啃屎。 让你对我们姑奶奶不敬重！ 黄乡长乐了一下，对着陈小聪偷偷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又自然的和陈小聪对送出来的公（安）道了再见，也就走了。 第766章 记仇的小本本 孙志军重新爬起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已经坐上大卡车走了。 他钱没要到，人也没拦住，又摔了一跤，恼羞成怒的对着似乎看热闹的三个公（安）跳脚的喊：“你们和牛罗村的刁民是蛇鼠一窝，我要告你们……” 刚才和陈小聪、黄乡长说话的公（安）眉头拧了一下，道：“什么叫你在我们这被打了？你身上的伤不是旧伤吗？再说了，我们可没见到你被打。” 蛇鼠一窝？ 很好，我们记下了，你可别落我们手里。 另外一个公（安）也开口搭腔：“牛罗村的人放出来就走了，回去为获奖庆祝呢，哪里有功夫搭理你。” “就是，你别总是胡编乱造，这次是牛罗村的人心善不和你计较，你就知足你。”这是之前去招待所喊孙志军的公（安）。 其实，哪里还需要牛罗村计较什么。 牛罗村的牛罗服装在加坡新拿了一等奖，这事情肯定会刊登报纸的，到时候各大报纸纷纷转载，之前孙志军的报道就是无稽之谈，是诽谤。 都不用牛罗村的人干什么，自然会有人处理孙志军的。 要知道，孙志军之前那一篇报道可是把牛罗村所在的这个省气的够呛，收拾孙志军都不用省城出手，隔壁省自然会处理了他。 孙志军利索的嘴此刻半点也没用，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三个（公）安明显是站牛罗村那边了。 “行，行！你们等着。”孙志军撂下狠话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这会比来的时候一瘸一拐更加的严重。 大卡车开过县机关单位的时候，黄乡长叫了停。 白曦见状，不解的问道：“黄乡长，怎么了？” 只见黄乡长摸了摸，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子来，愤愤道：“我得去骂回去！” 一旁陈大柳疑惑：“什么？乡长，你说什么呢？” 黄乡长一边翻开小本子，一边气愤的说：“看看，看看这上面，两个小时，一个半小时，四十八分钟，两个半小时，三个小时，半个小时……” 他一边数，一边生气又委屈的说：“这都是证据。” 白曦额角抽了抽：“……”这都要记？ 陈大柳则是顿了一下，心说，黄乡长这么小气啊？ 那我和他没事就斗嘴吵架的，他是不是也记在小本子上了？ 想罢，陈大柳佯装好奇的凑过去，只见黄乡长在上面记录着日子和时间，不过没看出别的来。 陈大柳指着几个地方问了问，见不是记着他的小账，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心说，还好，我就是和乡长吵一吵，相互骂一骂，不是碾压乡长的骂，各有输赢，打平了。 黄乡长不知道陈大柳的想法，只觉得有了人听自己的憋屈，他愤愤开口。 “我都记着呢，这些十几分钟的是他电话骂的，这些半个小时不到一个小时是他骂着突然来了电话，或者有事不得不放过我的。” “剩下这些一个半两个小时起步的，他是骂了好几次啊。” 黄乡长说到这里，哼哼道：“他骂我骂的这么多，我得去骂回去。” 说完，他也就下了卡车。 陈大柳：“呃……乡长，那你不跟我们一块回去了啊？” “不了，我先找高（县）长去。”黄乡长头也不回，揪着小本子，就好像晚了高（县）长会跑了一样。 “哎，等一下……” 等黄乡长反应过来，自己骑来的自行车还在牛罗村的大卡车上面的时候，扭头一看，好家伙，哪里还有大卡车的影子。 “哼！这陈大柳一定是故意的。”一边嘀咕着，他一边登记自己的工作证，然后朝着高（县）长的办公室去。 大卡车上，过来助威的人正绘声绘色的给放出来的乡亲讲刚才看到的一幕。 “你们可不知道，刚才突然就乌云遮天，闪电雷鸣，然后那孙志军就被三道闪电劈了个正着。” “不过那龟孙运气好，没给劈死了。” “真的，不信你们问大队长。” “信啊，怎么不信。” “对啊，我们当然相信了，我们被关着也听到动静来着。” 助威的村民满脸的吃惊：“真的就是突然变天，而且很快就没有了。” “这有什么。”陈大木闷声道：“有姑奶奶在，自然不奇怪了。” “姑奶奶去看我们的时候说了，让我们乖乖听话，很快就带我们回去，你瞧，加坡新那边就传来好消息了。” “是啊！那孙志军不是好东西，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劈了他三次呢。”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孙志军让姑奶奶生气，老天爷才会惩罚他的。 白曦要是知道后面车斗里村民们的议论，一定会表示无辜，她是想动手来着，可她还没有动手呢，孙志军就被劈了，这和她真没半毛钱关系。 黄乡长他愤愤进去，半个小时后，乐滋滋的出来，虽然走回乡社的时候不停的嘀咕着陈大柳没良心，忘了他，不过等坐上牛罗村的回村的车后，当即也就不念叨了。 这个时候，加坡新那边，李罗杰家里一下子来了十几个商家，都是为了牛罗服装来的。 李罗杰再一次看向门口，见路过的陈有福默默的摇头，他明白，这是姑奶奶那边还没有联系上呢。 “李先生，大家都在等着呢。” “李先生该不会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家底不够，不愿意和我们谈生意？” “李先生，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 李罗杰见状，只得笑了笑，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反问：“哪的话，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和诸位拐弯抹角了。” 第767章 神奇的设计 “大家都知道白记牛罗服装的魅力，这牛罗服装一经上市肯定会被人抢破头的，这不用质疑。”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不由的点了点头，他们当然知道，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着急不是。 李家也是运气好，居然有这么个关系在中（国），要不然的话，这么好的事情，哪里会有李家的份啊。 现在大家只能经过李家和中（国）联系订货，要不然，他们肯定撇开李家的。 说起来也奇怪，没想到中（国）那边，居然能有人设计出这么前卫的衣服来。 要知道，大家伙对中（国）的印象就是又穷又落后，买个衣服还得有票才能买，吃饭得有粮票什么的，反正可麻烦了。 服装上，之前不是没有送过衣服参加展览，但是设计上并不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更不用说是前卫时尚了。 这一次，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都说做生意嘛，要么做的早，要么做的好，诸位都是生意场上的好手了，这点不用我说。” 李罗杰顿了一下，又笑笑，接着说道：“想必诸位消息灵通，肯定也知道，加坡新这边已经有去白记服装厂交流学习这个事情……” 做生意的，各自有各自的消息渠道，大家心知肚明。 这也是为什么这十几个商家会那么着急的一起上李家拜访的原因了。 “那么，大家觉得是什么价钱？想必大家过来之前，肯定商量好了心里的预想价位了？” 李罗杰都拖延了大半天了，先是请这些人吃饭，再是喝茶，怎么都不提牛罗服装的价钱。 这些商家哪怕表示彩布也会预定，李罗杰还是不接话。 这会，眼看快要拖不住了，李罗杰也不肯说价钱，反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 他意在拖延时间，二来，也是想知道，这些人对在牛罗服装的势在必得之下会出什么样的价钱。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要是这些商家给是价格不高，他正好光明正大的表示价钱不合理，改日再谈。 李罗杰猜的没错，来的这十几家商家，私下已经商量过了，只见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佯装低头沉思。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后，这里头一个家底厚的商家代表开口了。 “李先生，我们订货肯定会是大量订货的，虽然给的价钱不会很高，但是薄利多销嘛。” 他先是铺垫了一下，见李罗杰脸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才开口：“我们商量了一下，一套一百人民币，如何？” 坐在一旁充当记录的李甜果呼吸不由的慢了半拍，什么？一百块钱一套？ 而另外坐在一旁的李有才似乎听不到这报价一样，面无表情的，只有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此刻在狠狠的掐着他大腿上的肉，勉强的把表情管理住。 李罗杰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诸位是在说笑？” 别看一百块一套，听着不少，可对比加坡新这边，还真是足足便宜了不少。 见李罗杰似乎不高兴了，那十来家商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们可是生意人，就算觉得压低了价钱有欺负李罗杰是个后生的嫌疑，这会也不会表现出来的，谁都不会嫌钱多不是。 “李先生，薄利多销嘛，我们的订货量可不少呢。” 李罗杰摇头，淡淡的笑了笑：“我看，诸位也不是诚心想谈的意思，那不如，今天就先这样，改日再谈。” 说完，李罗杰准备要送客。 这十几家商家好不容易凑一块过来，就是想尽早的确定下来，这都耗了大半天了，哪里会愿意就这么走，当即大家端起茶杯的端起茶杯，喝咖啡的喝咖啡，还有人笑着安抚李罗杰。 “李先生，稍安勿躁，谈生意嘛，就是得谈。” “是啊，李先生，你只是让我们出价，我们出了价，你不满意，你只管说，有的谈才是做生意嘛。” 这个时候，陈有福过来敲门，他脸上的控制不住的开心：“姑奶奶找！” 李罗杰闻言，立即起身，对着会客厅里的人礼貌的示意了一下，便急忙接电话去。 白曦是一回村就给加坡新那边去电话了，和那边打过来不同，每次白曦给加坡新打电话，不管转了几次，都能轻而易举的打通，这一次也不例外。 那边正等着她电话呢，一听到她声音，大家都高兴坏了。 “姑奶奶，您最近可还好？” “姑奶奶，我们可想您了。” “姑奶奶，我们村的服装在这里可火啦！” “姑奶奶……” 李青梅几个女孩是握着电话轮流给白曦问安，汇报情况，陈有福则是急忙跑过去找李罗杰。 白曦先是笑着安抚了一下在外激动又思念家乡的小辈，听着她们汇报，问：“这么说，正谈着呢？” “是啊，姑奶奶，商家着急订货，想要把价钱定下来。” “姑奶奶，您看，定价多少合适？” 白曦还没有说呢，李罗杰就赶过来接电话了。 “姑奶奶，我是李罗杰！” “嗯。”白曦应了一声，便道：“说说。” “是。”李罗杰现在对白曦的佩服，那是更上一层楼，明明也没来过加坡新，居然能设计出让这么多地区和国家的商人都挤破头的服装来。 要知道，这才是头一批商家，还有其他的呢。 李罗杰都不用想，经过今天后，从明天开始，肯定会有人陆陆续续上门来的。 这些还是从他这边渠道订货的，走对外贸易局那边订货的人，估计也不少，毕竟这次服装展览大会，来的各国商人可不少。 李罗杰也很吃惊，他不明白，白曦是怎么弄出牛罗服装来的。 国内不少地方他都跑过，也看过国内服装主打是什么样的款式，不少还是学的电影里面的服装来的，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人们趋之若鹜。 白曦这一手，可以说，和国内的原有的服装的习惯和款式丝毫没有一点联系，更是超越了各地区现有服装的时尚。 就那喇叭裤，谁能想得到？ 想到陈有福穿着喇叭裤，带着墨镜在展会上酷炫的一幕，李罗杰就不由的敬佩。 第768章 打发要饭的吗 居然还有这样穿的，虽然初看有些奇怪，但是多看两眼，很快就觉得说不出的酷和帅，就李罗杰知道的，陈有福因为这一身，在展会上被好几个人姑娘要联系方式的。 吓的陈有福连忙摇头拒绝，这事情回来让大家笑了半天。 那小脚裤，李青梅几人穿上后，再穿着高跟鞋，墨镜往头上一戴，妥妥的时尚摩登女郎啊，哪里有一点乡下农村姑娘的样子。 还有那直筒裤…… 总之，之前从国内带衣服过来的时候，李罗杰是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的，但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说是大跌眼镜，惊掉下巴都不为过。 李罗杰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说了，毕竟他可是带着牛罗村的人在的，但凡有什么说漏的，旁边都会有人及时提醒。 “一百？” 白曦哼哼：“一百不卖，打发要饭的呢？”她又不是不知道国外的行情。 李罗杰听着也有些尴尬，忙道：“是的，姑奶奶，所以，我刚才一口回绝了。” 黄乡长正好过来要自行车，也正好想和白曦说一说孙志军的事情，再说说交流学习团过来的事情，听到这话，不由脸颊抽搐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陈大柳拉住。 陈大柳压低声道：“姑奶奶讲电话呢，这是正事。” 言下之意，你不要吵。 黄乡长撇撇嘴，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他在心里嘀咕，什么叫打发要饭的，什么时候乞丐这么有钱了？ 白曦握着笔在白纸上随手写了一组数字，一下子就把价钱提高了二十几。 “告诉他们，出厂价一百二十八一套。” 在黄乡长瞠目结舌，在陈大柳听到这话，都跟着傻眼的时候，白曦继续对着电话说着。 “这是我们牛罗村白记第一批走出去的高定服装，出厂价一百二十八一套，不二价。” 黄乡长听着，有些着急，这么说话，不会把人得罪光吗？ 一旁陈大柳虽然在崇拜白曦当中，却也随时注意黄乡长的举动，只要他想开口，就立马把人拉住，要么就伸手捂住他的嘴。 几次下来，黄乡长只得无语的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开口。 他哪里能开口哦，陈大柳差点被捂死了。 在黄乡长再一次瞠目结舌中，在陈大柳狂热的敬佩中，白曦语气不变：“还有，关税费买方支付，设计不易，生产量有限，爱买不买！” 这话，让黄乡长又是傻眼，又是震惊，他不明白白曦怎么能说出这么张狂的话来。 白记也才刚弄出这一批牛罗服装啊，怎么说的好像在这领域已经颇有地位了一样？！ 白曦话语狂妄，但陈大柳可不觉得，我们姑奶奶说啥都是有道理的。 他在一旁掰着手指算，一百二十八一套，村里到现在，一人发了五套了，我滴姑奶奶啊，这不是一人就用了六百四十块钱了？ 村里这么多人……陈大柳心口一疼，我滴姑奶奶啊，咱们村的人霍霍了多少钱啊这是。 黄乡长被陈大柳的举动吸引，也明白他在算什么，视线不由的落到陈大柳的裤子上，这么说，这靛蓝色的牛罗裤得卖六十四块钱？ 我的娘啊，赶上我两个月工资了都。 这会，黄乡长两眼都泛着绿光，他真想从陈大柳身上把这裤子扒了，虽然穿过，但看起来有八九成新，卖个六十块钱还是可以的？ 想起之前陈大柳说的牛罗服装一套要卖五十块钱，黄乡长顿时觉得，白曦给国内那是真良心价了！ 别说黄乡长了，就是陈大柳，要不是衣服是白曦放话要发给村民的，这会陈大柳都要跑回去，挨家挨户把村民们没穿的衣服都搜刮起来，等着到时候卖了。 “对，就是这个价钱，这已经是薄利多销。” 现在是卖方市场，她这价钱一点也没有漫天叫价，毕竟，白记的衣服白曦是要走高档定制款的，价钱自然不能过低。 国内没有市场，那就对准国外，赚有钱国家的钱，总不能还有人骂牛罗村烂心肝了！ 国外轻工业成本高，因为人工费用高，而中（国）还在发展中，人口多，人工费用低，所以，售价上才会便宜。 白曦之所以给这个价钱，是已经算好了的，衣服款式不用说，全新前卫，售价也比当地的便宜，自然不愁卖的。 黄乡长：“……”就这样还叫薄利多销？ 他看了看白曦，欲言又止，白小同志是不是对薄利多销这个词语有什么误解？ 陈大柳则是盯着黄乡长，就怕他蹦出话来，打断了白曦讲电话，好在，黄乡长估计被陈大柳捂嘴捂怕了，感觉到陈大柳的视线，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开口的。 他可是好说歹说的，才留下来听的，要是多话，那陈大柳一定就把他拖出办公室去。 “第二批设计？”白曦听到李罗杰问起，笑了笑，说道：“当然有，而且已经在打板了。” “要不了多久就能面世，如果进度没意外打断的话。”白曦说这话不过就是让李罗杰谈判的时候有个度而已，其实，打板好，生产起来就很快了。 当然，这话也是想告诉黄乡长，让他知道，借他的口告诉外面，要是再有人打断牛罗村的服装厂的生产，问题可不小。 “第二批服装会选择这一次已经合作的商家来合作的，所以，有良好的初次合作体验很重要，你好好挑人，那些不老实的，喜欢耍手段的，就算了。” 生意场上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白曦自然是无所谓的，可加坡新太远了，她生怕在那边的陈有福邓恩吃亏，不如提前筛选了合作商，省的他们有什么麻烦。 李罗杰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等在一旁的陈有福等人，心说，姑奶奶考虑的很周到呢。 而黄乡长闻言，下意识的看向陈大柳。 陈大柳则是小声道：“你看我干什么，我不是被关了两三天吗，我怎么知道。”他知道，不过他可不打算说，不是不相信黄乡长，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可是商业机密。 万一黄乡长不小心说了出去，别人使坏怎么办！ 第769章 要赚疯啦 陈大柳在心里哼哼，我这叫小心能驶万年船！ “第一批打板的事情，本来我就参与其中的，那做旧的工艺，我可最拿手了。”言下之意，我要不是被关起来，第二批打板早就完成了。 黄乡长一听，当即就把那孙志军给记恨上了。 奶奶个腿的，都怪那烂心肝的货，要不是他，牛罗村的第二批衣服早就打板好了？ 黄乡长也不傻，要是那边觉得白曦的报价贵的话，根本不会询问第二批服装。 一百二十八呢，白曦是真敢卖，那边的人也是真敢买！ “行！你去。”白曦话落，又说了一句：“这事情弄的差不多，你们就回来住一阵，当度假了。” “是，我替大家谢过姑奶奶了。”李罗杰先是一愣，接着笑着应下了，他是无所谓的，估计姑奶奶是心疼起陈有福一行人思念家乡了？ 不过，就算再快，也得在这边忙活三四个月才行。 李罗杰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会客室去。 “诸位……” 李罗杰回到会客厅，和这些商家门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大家你来我往的，话里都带着话。 说的差不多了，李罗杰才抛出价钱来。 “白记那边，牛罗服装一套售价一百二十八块钱一套，这是出厂价，我们李家在国内有厂子，进出口方面有优惠政策……” 其他人一听，不由在心里算起来。 单价一套一百二十八，给李家五块钱代理运货费，还有海关税费一块二左右，这么一来，这价钱就一套不到一百三十五块钱。 虽然比这边当地的一些服装略高了十分之一，可这衣服有市场啊，还是高定品牌，随便加个十块钱卖，他们都赚，何况，肯定不止加十块钱的。 这是要赚疯呀！ 当即，大家就纷纷同意下来。 哪里会不同意，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啊。 还催着拟合同，付定金了让国内早点发货。 赶早不赶晚不是。 李罗杰那边已经开始初步拟简单的合同，最主要的是，需要确定这一次订货量是多少。 “我要二十万套。” “不行，你没听说白记现在产量有限么，你要这么多，我们可就没有了。” “是啊，大家都是一起的，你可不能太贪心。” “就是，就是……”反正定价知道了，这会大家也就没藏着掖着，多拿到货就代表能比别人多挣一些，自然不会愿意退让的。 刚才还沆瀣一气的人，这会就为了货物的数量而相互防备起来。 真是应了那一句，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对于大家争抢，李罗杰只是含笑的在一旁旁观，这时候李甜果和李有才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满是佩服，也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些。 最后，争吵不休却没个解决办法的人决定平分，然后他们才齐齐看向李罗杰。 “李先生，你先和我们说说，头一批货物多多少量。” “是啊，没货的话，我们吵着也没用。” 李罗杰闻言笑笑：“自然是有现货的，不过货量也的确不多，最快发货在三天后，货物量三十五万件。” 没错，是件，不是套，李罗杰留了个心眼，他只报了一半的量出来，他知道奇货可居，还有别地区的商家呢。 其实，现在牛罗村生产车间技术已经成熟，女工们现在已经正加到了五百人，缝合速度也很快，这么久的时间来，牛罗村库存有八十多万件，当然，这其中还包括没有做旧的衣服。 不过做旧这一步骤也很快，陈大柳等人已经熟能生巧的了，他们现在轻轻松松的，一人就能做旧上千件，这当然是得益于他们练武才能支撑这么久了。 刚才白曦说数量的时候，李罗杰有吃惊，没想到服装厂居然能生产出这么多牛罗服装来。 他哪里知道，白曦可是早早就准备的，这些库存也是积攒了很久的，现在牛罗村账面上，拢共就剩下不到三十万了，可见，这段时间，白曦花钱有多猛。 白曦刚挂上电话，等候的黄乡长就急忙问起来：“白小同志，你刚才说，牛罗服装售价单价就一套一百二十八块钱？” “对啊！” “真是一百二十八块钱？” 白曦：“有什么问题吗？” 黄乡长一边摇头，一边忙不迭的说道：“没，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想知道，这个价钱，人会答应吗？” 要不是怕白曦会不高兴，他差点就要说，那国外的人也不是那人傻钱多的呀，真能乐意花这么多钱买带窟窿的衣服？ 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呸呸，不对，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会。” 白曦话落，见陈大柳也耐心的听着，于是就给两人解释了一下国内和国内轻工业如今的差距。 黄乡长惊讶：“那国外的人干活，那么有钱啊？” 白曦点头：“嗯，不过他们吃的也贵。”村里支撑陈有福等人在加坡新的花销可不少。 国内你两五块钱能吃一个星期，吃的还不错，可在加坡新，也就是一天的事情，吃的好一些，也就勉强够两顿。 黄乡长听着，眼睛瞪圆：“真不容易呢。” 陈大柳也点头：“是啊！”亏得他们有姑奶奶在，要不然啊，别说知道这些了，肚子能不能吃饱都是问题。 黄乡长和白曦稍微说了一下交流团会来的事情，然后又询问了牛罗村服装第二批款式的问题，不过白曦没回答，而陈大柳也扯开话题。 “你们不肯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懂。”黄乡长：“不过你们好好做就是了。” 这样的话，白曦是不会应的，所以，陈大柳神气道：“那肯定了！这是我们村的服装厂。” 言下之意，谁会和自己村里的服装厂过不去。 黄乡长一听，也就没说什么了。 这事情上，牛罗村一向比谁都积极。 他算是看出来了，白曦捣鼓的哪怕在离谱的东西，也有前途，其他的先不说，就说这牛罗服装。 你说，谁会知道，那国外的人，放着好好的衣服不穿，就喜欢穿这带窟窿的衣服呢。 （晚安呀，明天见。） 第770章 上眼药 黄乡长心说，我要知道国外的人喜欢这玩意，我就自己弄两件破洞带窟窿衣服出来了。 当然，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想而已。 也没有人会像白曦这么大胆，第一批款式的衣服还没有卖出去半件呢，她就敢弄第二批了，难怪这段时间，牛罗村的大卡车不停的一趟趟的拉着货回来呢。 果然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 白曦敢干，牛罗村的人敢听，这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的。 黄乡长一走，白曦就吩咐服装厂继续加班加点的生产起来，还从之前被抓的三十几个人里挑出二十个来，跟着陈大柳一块弄那做旧的步骤。 你们不是力气多了没处使嘛，正好了。 而这会，村里也才知道，感情牛罗服装做旧是村长带头捣腾的呀。 要不是这是白曦的命令，要不是大家隐约知道要卖往加坡新去，肯定要骂陈大柳几人了。 黄乡长从牛罗村回去，当即就给县里打电话了。 他挑了一些能说的说了，比如，牛罗村服装厂牛罗服装走的是高级定制服装的路线，单价一百二十八一套，外套八十八块八毛钱一条。 高（县）长听到这价钱，手里电话差点就掉了：“什么？” 黄乡长仿佛都看到高（县）长惊掉下巴的样子了，他笑呵呵的重复，语气难掩嘚瑟。 “您别激动，不就是一百二十八一套嘛，这很正常，国外轻工业成本可比我们这贵多了，牛罗村这价钱不贵的。” 学着白曦之前说的话，黄乡长给高（县）长也来了一次普及。 高（县）长：“……” 他真想顺着电话线把嘚瑟的黄乡长揪过去打一顿，当加坡新那边的商人是傻的吗，这个价钱还说便宜？ 人能答应才怪！ 黄乡长似乎知道高（县）长的想法一样，他又得意的说：“县长，你都不知道，加坡新那边都已经开始关心牛罗村这边第二批衣服款型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高（县）长又不傻，一听当即就明白过来：“你是说，加坡新那边居然同意这个价钱？” “同意啊。”黄乡长挑眉，继续得意：“为什么不同意。” 他走的时候，李罗杰那边给白曦来了电话，他正好听了一耳，订货量初步是一百万套，当然，可以分批交付，第一批有多少现货，就先发多少。 一百万套呢，黄乡长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牛罗村的。 他哪里知道，这一百万套是十几个商家分呢，这些商家又要运往别的地方售卖，听着多，其实分商家手里，一人也没多少。 黄乡长：“现在，我们这是卖方市场，这个价钱在我们国内，那是天价，可在国外，这价钱他们还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这价钱，其实已经很便宜了，据说，那边的高档布料的衣服售价可是一百五六甚至两百呢。” 黄乡长听的时候也不敢相信，那外国人挣的是金子还是出门就能捡金子呢，啥人啊，一个月拿多少工资呢，东西居然这么贵。 可听到白曦说的，再一想，牛罗村可是有好几个人现在就在加坡新的，肯定比他还要了解情况，再再说了，要是真的贵，那加坡新那边也不会订货，这才真的相信。 黄乡长都不知道要因为国内人口多所以人工成本费用低高兴还是难过了。 高县长听到这里，一边高兴，一边翻白眼，心说，你拿劳动布做的衣裳和人高级料子比，你也是好意思。 “本来呢，牛罗村第二版的衣服款式，前两天就应该定下来的，就因为陈大柳等人被抓。” 说到这里，黄乡长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高（县）长，你也知道，这干活就怕中断，这不，因为这个事情，第二版款式的衣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呢。” 上眼药怎么了，该上眼药的时候，就是要上眼药，要不然还以为他大山乡的乡民都好欺负呢。 陈大柳要是知道黄乡长这操作，一定竖起大拇指，乡长就是乡长，太有心机了！ 本来挺高兴的高（县）长一听，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说我也记着那鳖孙呢，王八蛋，臭不要脸的，一天天净瞎搞，耽误事……” “奶奶个腿的，这王八蛋，这样败坏我们县的名声，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我一会就给市里打电话，就这个问题做一个汇报，一定要让市里给严肃处理……”邻省的人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省城，照样可以收拾你。 黄乡长汇报后，又成功的上了眼药，也就满意的结束了通话。 陈大柳等人回来后也不歇着，毕竟在公（安）局里关的时候就已经歇了两天了，这一回来，只觉得村里什么事情都需要忙着，哪里肯停下。 再说，他们被姑奶奶领回来，正高兴呢，又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有什么好歇的。 现在知道加坡新那边的订货量，自然是要加班加点干活了，不干活能对得起自己身上穿的一百二十八一套的牛罗服装？ 牛罗村的人被抓了三十多人，这附近的村子的人都听说了，第一反应就是，牛罗村的人犯事了，还不是小事。 在这对公（安）局这类机关单位都发怵的年月，半只脚踏进去，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被带走的，就相当于进了一次局子，都会觉得脸上不好看，何况牛罗村这些人还是被带走的。 对乡下来说，这更是犯了大事啊，要不然，人（公）安同志为啥不抓别人，偏偏来抓你。 这也是这两三天，乡下的茶饭后的话题。 不少人纷纷好奇的打听，也有一些人在心里幸灾乐祸，哼，让你们牛罗村的人嚣张，终于有这一天了。 老天爷开眼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 这才两三天呢，还在热议当中的陈大柳等人就被放回来了，也不挨打，也不挨饿，看起来红光满面的，而且还都在开开心心的忙活服装厂的事情。 看到的人可不是要诧异么。 第二天。 愈来愈多的人看到陈大柳等人进出忙活，于是，有人开口了。 第771章 想屁吃呢你 “呀，陈村长，你们这是给放回来了啊？” “嗯啊！”陈大柳似乎听不出这人话里的调侃，笑呵呵道：“我也想在那过年啊，不过人嫌弃我吃的多，这不，就给放回来了。” “你们村的人，都给放回来了啊？” 陈大柳含笑道：“对啊，一个不少的放回来了。” “你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啊，抓了这么多人，不是小事？”有人笑呵呵的半是玩笑办是试探的问道。 陈大柳一听，脸上的笑容敛了下去，正色道：“本来就是请我们去调查的，人（公）安同志调查清楚了，是那鳖孙的错，我们是正当防卫，是有理的那一方，就把我们放回来了。” 正当防卫什么的，他们不懂，不过看陈大柳这么言之凿凿的，牛罗村又一点也不被影响，似乎之前的事情并没什么不好的，这些人也就讪讪住了嘴。 毕竟真要犯什么事，人公（安）局也不会把人放回来不是。 虽然觉得陈大柳等人运气好，可谁也不会说出来。 今天，陈大柳又穿着牛罗裤，看他和两个村民正推着推车送几箱牛罗裤往集市去，看样子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也要上架售卖这个裤子了，不禁有人嘲笑的开口。 “陈村长，你们这破裤子还这么宝贝啊？” “我都纳闷好久了，你们村日子也过的不错呀，比这方圆百里十几个村子的人日子过的都好，怎么突然转了性，改穿这裤子来了？” “你们这裤子是你们服装厂生产出来的瑕疵品？” “多少钱一条啊？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也不愿意看你们堆积这些货物赔太多钱。要不然，便宜一点卖给大家伙？五块钱一条，怎么样？” 其他人一听，在心里想了想，也纷纷点头附和。 虽然裤子破了，不过五块钱一条还是不错的，买回去打打补丁，穿着也没事，再说，除了破损的地方，其他地方可结实着呢。 “五块钱？” 陈大柳瞪大眼睛，看着那说话的人，似乎听错了一样。 开口的村民一看陈大柳这样，另外两个村民也满脸的不可置信，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反而笑嘻嘻的开口。 “是啊，五块钱一条。大家乡里乡亲的，方圆百里十来个村子呢，保准一天能给你们卖出几百上千条裤子出去。” “只要你们愿意卖，我个人就买二十条，就当是支持你们了。”说着，他手下意识多久往车推车上的箱子摸去，准备动手挑一挑。 家里有十二个人呢，二十条都不够一人两条的。 “五块钱买我们这裤子？你想屁吃呢！”陈大柳猛地打掉那伸来的手，大声愤慨的骂道。 “嘿，陈村长，你怎么还骂人呢，这个价钱，你们估计要亏一些，但是你们这是瑕疵品，能卖这个价钱就不错了。”被陈大柳一拍一骂，那人登时不乐意了。 “我们也是好心！你怎么还不领情呢，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大柳气的车也不推了，叉腰大声骂道：“骂你怎么了？我就骂你了！我都不知道，你们脸皮能这么厚呢。” “我们这牛罗服装，一套卖五十块钱都是亏的，你们还想花五块钱买？” “五块钱卖给你们？是你们有毛病，还是当我有毛病？” 陈大柳：“奶奶个腿的，就没见过比你们脸皮还厚的人，有病就看病去。” 骂完，陈大柳也不搭理这些人，冲着前头拉扯的村民喊道：“快快快，我们快走！” 那样子，就好像这些讥笑嘲讽的人真的有病一样的要远离。 被陈大柳这么不给面子的骂，这些人脸色当即就不好看起来，纷纷气愤的骂骂咧咧。 “什么人啊，五块钱怎么了，五块钱就不是钱啊？牛罗村的人当大家都是傻的？就那破衣服还有脸要五十块钱一套？！” “就是，我也是好心提一下，他不愿意就算了，跳脚做什么。” “一点也不文明，动不动就骂人，公（安）局的同志怎么不多关他几天呢。” “黑心肝的，不卖拉到，等着关门倒闭！”说话的人县里有亲戚在，而且亲戚的邻居正好在县服装厂上班，多少听到了一些动静。 “倒闭？”八卦的人永远能抓住重点。 “对，你们是不知道，我家表舅的女儿嫁在县城里，她家邻居就是县服装厂的职工，那可是国营的，不想牛罗村这个，是集体厂子，人说啦，牛罗村这个服装厂管理人员不行，管理失误，经营不善，就快倒闭关门啦！” 不止乡下，就是城里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没点常识的话，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这不，听到这话，大家纷纷惊呼，当即有人就愤愤道：“感情这是经营不善要倒闭了啊，怪不得一套衣服要卖那么贵呢。” “凭啥牛罗村的服装厂要倒闭，就把衣服卖的这么贵啊，这不是把大家当傻子，想拿咱们的钱去救他们的厂子吗？” “还真是，太过分了。” “我们又不傻，我们才不会买呢。” “……” “太不要脸了，大家说，这都进了局子的人了，还这么神气。” “一个村子这么多人被抓，道德不行啊，这样的村子，可不能嫁。”说话的人上个月托人给自己女儿说了牛罗村的后生被拒绝，心里正怀恨在心呢。 凭啥拒绝我闺女，我闺女哪里不好了，拒绝我闺女就是看不起我，嫌贫爱富的，牛罗村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牛罗村有忍被抓，还是这么多人，他当天就高兴的直拍大腿。 “我不止不会买，我回去后也会和亲戚邻居说的。” “对，就是，我们不会上当的！” “现在不卖，到时候两块钱一条，我们都不乐意买了！” “对！就让他们倒闭关门！” 这些人似乎忘了，他们其实也没打算买牛罗服装来着，毕竟五十块钱一套，他们哪里舍得花这个钱。 白曦听说这个时候的时候笑了笑，她定位的本来就不是国内的市场，这些人不理解也正常。 “有什么好生气的，嘴上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对我们没影响。” 第772章 不死心 陈大柳点头，又愤愤道：“姑奶奶，我就想觉得这些人脸皮太厚了，居然想花五块钱买我们的裤子！” 太不要脸啦！ 白曦闻言，看陈大柳还愤愤然的，有些好笑的安慰：“反正你也没卖。”言下之意，不用管。 陈大柳还是不甘的嘟囔：“这都什么人啊，我们已经……” 这会，陈大柳似乎也忘了，之前白曦说了五十块钱一套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卖的贵的事情了。 陈大柳念念叨叨的，直到白曦忍不住翻白眼，打断了他的话，问起了今天的服装厂的生产情况，又问了一下食品厂生产的新品的情况，才总算让他不再叽叽歪歪的念叨。 “服装厂那边，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生产，保质保量。” 陈大柳乖乖点头：“姑奶奶，您放心，大家都鼓足干劲呢，不会拖后腿的。”那么大的订单量，就算只先付一半的定金，也足矣让牛罗村又富裕起来。 “姑奶奶，我都安排好了，服装厂那边需要三班倒吗？” 白曦：“不用。现在没这个必要。一天两班就可以了，三班倒太费电了。”其实是，白曦觉得没这个必要，以现在一天能生产十万条的速度，交完这一批，要不了几天就能继续交第二批，产量上已经足够了。 “小柳，服装厂那边问题不大，你最近多抽空留意一下食品厂那边新品的生产。” 服装厂现在才是最要紧的呀，食品厂最近也没什么大的订货量，一直都挺平稳的。 陈大柳心里纳闷，但是也没问。 姑奶奶既然这么吩咐，总是有姑奶奶的道理的。 反正他们也不懂，听姑奶奶安排就是了。 孙志军这边，他昨天从公（安）局回到招待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心慌的跑到邮局给报社打电话打听起来。 这事情，传到国内也才半天时间，孙志军那个报社还没收到消息，自然是不清楚的。 孙志军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算牛罗村那破衣服真在加坡新拿了什么奖，肯定也是那不知名的比赛的奖，不是什么体面的东西，野鸡奖，没什么用处。 这么一想，孙志军就不担心了，一整晚都在想办法让自己更占据有利的条件，甚至半夜不睡，又爬起来刷刷的一阵洋洋洒洒的写。 只是，第二天，当他看到报纸上宣传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报社和报社是不一样的，分市和省，还有国家。 孙志军所在的报社不过是个市报社而已，销量也仅仅是紧邻的两三个市，但国家大报纸可就不一样了。 牛罗村的服装厂发服装在加坡新参加展览比赛获得了一等奖，是国家大报纸刊登的，a4纸开页大小，光版幅就占据了一页报纸的四分之一，权威性自然不用质疑。 在这个城里居民吃供应，乡下农民吃集体的年月，但凡有点什么好的新闻和喜事都会在报纸上大肆宣传一番。 加坡新的比赛，中（国）之前不是没参加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并未得奖，想也知道，前几年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呢，哪里有心思搞这花里胡哨的东西，其实现在也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不过要早几年好了很多。 这几年因为才勉强的脱离饥饿的困难程度，加上多方面的原因，自然也就没再继续参加，但也知道，这比赛的含金量。 可孙志军才当上记者不过五年，也没有查过这些，这事情当初也拿奖，也就没宣传，孙志军想知道也没处知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奖项这么厉害，牛罗村的服装居然拿到了一等奖。 那些评委是眼瞎了吗？ 国外那些人是有毛病吗？放着好好的衣服不选，偏偏选牛罗村的什么牛罗服装，简直是有病！ 这个时候，他托人带的稿件正好送到了报社。 本来就因为早上铺天盖地的报道而傻眼的报社主编，还没想到怎么挽救的时候，正好孙志军的稿件来了。 看完了孙志军这稿件，报社主编那是气的直哆嗦，这蠢货，没调查清楚就胡说八道，连累了报社不说，现在居然还有脸叫屈。 亏得孙志军住的招待所房间里没电话，要不然，报纸那边肯定要打电话过来把他臭骂一顿的。 这会，别说孙志军升职副主编的事情，他这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都两说。 孙志军也明白，他脸色煞白的坐在床上，呆滞了好久，然后眼神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他不会让牛罗村得逞的！ 孙志军先是给杨教授所在的学校打了电话，等电话转到杨教授手里，他开始打听起来。 “杨教授，我是孙志军，是大阳报社的记者，我之前报道过您的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这个报道……” 先是自我介绍，表明了身份，然后再切入主题。 只是，孙志军哪里知道，他找错了人求证。 “哦，你问牛罗村服装厂的牛罗服装啊？很好啊。” “他们这服装拿比赛拿了一等奖呢，给了我们国家争光了！”杨教授语气不难听出他的开心：“我很欣慰，也很开心，更为此感到荣幸。” 孙志军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他质问：“杨教授，您之前可是被这牛罗服装气晕了的，您不会是因为他们拿奖了，这才心口不一的？” 亏得他还特地写了报道呢，感情也是个见风使舵的老头啊，那些个让人尊敬的名头也不知道怎么吹捧出来的。 “胡说！”杨教授皱眉：“孙同志，你这话无凭无据的怎么能乱说呢，你应当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晕倒，那是天气太热，我中暑了，这和牛罗村的牛罗服装没什么关系。”虽然当初有被牛罗村的衣服和举措气到，不过这事情，杨教授又怎么可能会承认。 反正，这么丢脸的事情，绝对不能承认的。 杨教授严肃的继续说道：“我们国家这是江山北有人出，我高兴都来不及。” 这是实话，杨教授这点上还是很无私的。 第773章 都找上门来了 “当然，我也承认我年纪大了，在服装设计领域上思想有些落后，不如年轻人敢想敢做。牛罗村服装设计的时尚和前卫，我承认我还一知半解，所以我也在继续学习。” 杨教授说着，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不是这一行的，对服装这方面不了解。” “牛罗村的牛罗服装获奖是有道理的，牛罗服装的确是开创了服装领域上的一个新时尚，也打开了大家对服装的另一扇大门，改变了大家对服装上固有想法上的一些束缚……” “之前你报道批评牛罗村的报道我也看了，你一点也不客观，你对牛罗村太苛刻了，要知道，存在既是有道理的，到一个地方，你首先要了解那里，才能做出评价，你那报道，一看就知道是胡编乱造的……” 孙志军本来是想拉着杨教授站自己这边的，毕竟杨教授在国内有声望，哪里知道，杨教授居然大夸特夸起牛罗村来，让他气的不行。 没好气的挂了电话，孙志军越想越觉得冒火，还不是因为牛罗村的牛罗服装拿了奖吗，要是没有这个奖，那牛罗村还能这么嚣张？ 突然，孙志军愣了一下，牛罗村是私下送衣服去展览的？ 好端端的，一个小山村怎么会想到要送衣服去参加展览大赛呢？ 是不是因为他们村那华侨？ 牛罗村得奖，说不定就是和加坡新那边勾结来着，要不然，放着那么多齐齐整整的好衣服不选，怎么就偏选的牛罗村的牛罗服装得一等奖呢。 那么多厉害的服装厂都不拿奖，凭什么牛罗村的破衣服就拿奖了？ 这很不对劲。 有内情！ 有交易！ 有勾结！ 有内幕！ 孙志军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当下和打了鸡血一样，一扫颓废的表情，斗志昂扬。 哼，牛罗村，你们现在就乐，等着，总有你们哭的时候。 过了没几天，牛罗村这边接到货款，那一车一车的牛罗服装就装箱运了出去。 货物走的是李罗杰在国内投资的厂子的渠道，他们厂子走的对外贸易，有优惠政策，身为中间运输商，他们也算直接的跟着挣了一笔钱。 要知道，李罗杰他们家可是没付出任何投资呢，就经手运送。 白曦知道也不介意，反正她只卖出厂价，而且，牛罗村就负责运送到县里的牛罗村的经停服务点，后面自然有李罗杰的厂子接走，也省了牛罗村后续的事情。 一百二十八块钱一套，上衣和裤子，然后外套是八十八块八毛，套装就有五十万，外套是十万件，牛罗村这一波，直接是盆满钵满，见底的家底一下子就充盈起来。 这是出口，数据自然是瞒不住，县里一听，眼都热了。 不过，牛罗村的服装厂可是国家大报纸重点夸赞的，市里省里都给评了好几个先进，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大家都在热议，而且，这也是白州县城的经济政绩，也是白州县城的经济的体现，县里自然不会眼红的做什么了。 倒是县里服装厂那叫一个傻眼，牛罗村居然都走对外出口了？！ 县里服装厂还等着牛罗村支撑不住好合营呢，哪知道，牛罗村居然是越来越盛大。 听说，牛罗村的服装厂又招了一百个工人。 蓝厂长又是心塞，又是心酸，又是羡慕，愤愤道：“这都快比我们的服装厂职工还多了！” 陈大柳这两天，走路都不一样起来。 付了原材料的货款，村里账上还有不少钱呢，那一连串的零，他都快数不过来了。 现在，做旧组都已经扩大到八十人了，有小组长带着，一个组十个人，就算这样，这么简单的工序也显得忙碌不已。 昨天，姑奶奶做主让发了红利，这一次，村里一户分上一万块，牛罗村的人家家户户立马都一跃成为了万元户。 家家户户都放起了鞭炮庆祝。 其实，牛罗村早就有了万元户了，毕竟陆陆续续的，大家每个月也分了不少钱，加起来，一大半的家庭存款都突破了万元，只是，这次是全村大规模一起而已。 就算乡下农村偏僻，可也有人进城，何况报纸大肆报道，就算有不识字的，乡社派人到各村贴通知的喜讯宣传，想要不知道也难。 一听牛罗村的那破衣服居然在国外获了奖，附近几个乡的人都傻眼了。 而之前说要陈大柳把衣服低价卖给他们的人，当即脸都红了。 他们总算知道陈大柳那边为什么会破口大骂了，感情是这么一回事。 获奖的衣服，卖贵也正常，比起卖到国外的价钱，卖国内，那真是良心价啦！ 但也会有人对牛罗村妒忌，这么贵的衣服，你卖外面贵就算了，挣外面的人的钱无所谓，可大家邻里邻居的，有是乡下人，农民兄弟，你就不能便宜卖我们？ 要是当初陈大柳愿意，他们买上个十几二十条的，转手一卖，可不是赚一笔了吗，日子能不好过？ 牛罗村的人一点也没有祖国大家庭，团结人民群众的想法，就知道自己暗戳戳的吃香喝辣。 这些人似乎忘了，如果没有牛罗村办厂招人干活，从他们手里收蔬菜，还有红豆绿豆花生什么的，他们日子哪里能有现在好。 不管什么时候，永远有这样的人，这不奇怪。 反正，这件事情，牛罗村的服装厂再一次被人热议，然后莫名的，彩布也跟着销量上涨了不少。 一些百货大楼纷纷打电话想订货，但牛罗村这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陈大柳接电话，接的都口干舌燥了。 “要牛罗服装啊？这就没办法了，我们当先的货量已经被预定走了，最快也得两个月以后呢。” “呵呵呵，别说牛罗套装了，就是一个衣角也不行，真没办法。” 就百货大楼这点订货量，千八百的，说真的，陈大柳都看不上了。 当然，更多的其实是他觉得不划算。 好家伙，我们卖加坡新那边去，一套可是一百二十八块呢，卖国内也才五十块一套，只要不傻，都知道紧着国外的销量为先。 （晚安呀。） 第774章 理所当然的利用 “是是是，我知道我们合作了好几次，可我们厂目前的生产量就这么多，第一笔订单的货物量还没有达标呢。” “我们厂已经加班加点了……” “没有，真没有，不止是你们，其他百货大楼也没能订到货。” “我们服装厂的职工已经加班加点，两班倒了，可人又不是铁打的，总得休息，总的睡觉，不能累坏了不是。” “我知道，我明白，一旦有货，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当然，当然，卖是要卖，可我们现在挤不出一件来呀……” 挂了电话，陈大柳灌着一大杯的水，一边和过来了解情况的黄乡长嘚瑟：“原本想低调的，但到底还是没成功。” 黄乡长：“……” “你能不能不嘚瑟？”黄乡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当自己不知道他这是嘚瑟呢？ “乡长，你也别觉得我们嘚瑟，现在真没办法卖国内。” 陈大柳严肃的说道：“多赚国外人的钱总是好的，给国内的服装厂留条生路不是，省的动不动有服装厂来说我们拖后腿啊，把大家都搞完蛋了……” 黄乡长：“呃……”听着虽然有些不对劲，但是细细一想，也有道理。 “行，我说不过你。”黄乡长也没往心里去，问道：“这么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有？” 陈大柳：“没有啊！” “乡长，你没事就多在乡里听消息，有什么信儿给我们村来电话就行了，别没事总往这里跑。” 虽然陈大柳说的恳切，可黄乡长莫名的听出了自己被嫌弃的潜意思。 陈大柳可不管黄乡长想的什么，电话响起，他又熟练且无奈的接起电话。 “你好你好，对对，这里是牛罗村白记服装厂，是的，牛罗服装吗，现在不行啊，没货没你们发……” 接到交流团已经抵达省城的消息，白曦把陈小聪喊来，当然，也有陈大柳和村里几个主要负责的人，认真的叮嘱。 “记得，人来的时候，不用过多的介绍我们的服装。” 她这话，大家都没明白，陈大柳不禁好奇起来。 “姑奶奶，为什么？” 大家都以为白曦这是谦虚，还是说姑奶奶是怕技术被人学了去？ 他们哪知道白曦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更不用担心被学习了设计款式，这个世界还是很注重版权专利的，何况，白曦脑袋里可不缺时尚的设计点子。 “姑奶奶，要不然，到时候，生产车间就停下来？” 白曦：“不用，做旧组那边不让人去就可以了，裁布车间看看也没事。”各国服装厂裁布其实就是打板，然后标好尺寸，机器裁剪，一次裁剪能裁剪上百条。 机器还是从加坡新那里买进来的，虽然说改进了，可外表这么看，能看出什么来。 做旧组那边不让人看，是白曦觉得不好意思。 本来可以捣腾台机器出来的，但是显得有些高调，还不如让人人工做旧，也显得有个性一些，毕竟人工做旧的痕迹一次一条，没办法一模一样。 其实，交流团重视的，其实是设计方案和想法的问题，估计到时候少不得要问这方面的，好在，白曦已经安排好了。 陈大柳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不介绍我们的服装？” 白曦一听，圆嘟嘟的小脸上闪过一抹无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奶凶的开始半是数落，半是教育：“你们傻啊，用脑子想一想，我们的衣服是在哪里拿了一等奖的，？你们以为这么久了，那些交流团的人会不了解？” “让你们不用过多的介绍我们的服装，是因为他们肯定了解很多了，所以没必要浪费那口水，我们有其他的要介绍。” 说着，白曦抓起自己面前盒子里的几包东西，村里食品厂生产的泡菜和卤豆干，还有那无骨泡椒凤爪和虎皮卤蛋。 卤豆干已经弄出来半年了，虎皮卤蛋也有两个月，而无骨泡椒凤爪，食品厂也才刚攻克不到半个月，前两天也开始上架售卖的。 “到时候，你们就重点介绍这几样，知道没有？” “呃……”不对交流团介绍服装，反而介绍吃的，姑奶奶这是什么操作。 陈小聪思索了片刻，开口：“姑奶奶，您这是打算把咱们村食品厂这些食品也推销出去？” 白曦：“不然呢？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叫特产，是我们牛罗村的特产，他们来都来了，可不得要品尝一下吗？” “你们到时候身上随身带几包，喝茶的时候撕开，让他们尝尝，介绍中途休息的时候，还有饭后呀……” “必要的时候，给这些套上几个故事，什么名医喜欢治疗疑难杂症之前吃一个冷静一下，什么服装设计师闭必备吃食，什么村民喜爱的零食……” 白曦认真的叮嘱：“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在我们这里吃饭的，不能让他们白吃了。” “小柳，让准备饭菜的人注意了，别的什么大鱼大肉啊，少弄，要弄也得加上咱们的泡菜。” “那泡椒酸笋炖肉什么的，红烧虎皮卤蛋啊，还有那无骨的凤爪，不知道怎么弄好吃，就问陈招娣她们俩，学了有大半年了，手艺没问题。” 陈大柳连忙应下。 “记住，务必，要把咱们食品厂的零食名声打出去。”不管交流团过来和进出口外贸局那边有了什么商议和交易，都和牛罗村没关系。 看戏还要掏钱买门票呢，你说交流就交流？你说学习就学习？又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既然来了，那就也别想闲着了。 交流团吃过还称赞的零食，想要不火也不行啦。 这么好的机会，白曦哪里会错过。 “咱们这里也没什么景点可以看，不过人文习俗文化是可以了解的，怎么了解一个地方呢，当地的集市是最能体现了。” 白曦说到这里，陈小聪立马就明白过来，振奋道：“姑奶奶，您放心，到时候，我们就带着交流团的人多逛一逛，看看咱们的集市，那些什么山珍山货什么的，让他们也品尝品尝，见识见识……” 第775章 带头忽悠人 “姑奶奶，我们知道了，我们一定好好讲故事。”其他人也高兴发纷纷开口。 讲故事嘛，他们牛罗村最会了。 “姑奶奶，咱们那个染料呀，故事是这么来的……” “对对，姑奶奶，咱们那泡菜也有出处，姑奶奶，您听我说说，看看成不成……” 听着他们说，白曦满意的点头，夸赞道：“不错，不错，就是这样，都会举一反三啦，挺有头脑的，想法不错，这几天好好完善一下，尽量逼真一些。” 白曦一点也没有带着村民忽悠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反正那些交流团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灯，能忽悠到，表示我们牛罗村的人有头脑呀。 陈小聪见乡亲们一眨眼都能说出一溜的故事来，不禁有些傻眼，瞠目结舌后，只能说自己村里的乡亲们，那是各个都是人才啊。 这次会议开完，几人对白曦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说姑奶奶怎么就这么厉害呢，谁会想到接待交流团的时候不重点介绍服装，而是介绍其他的东西。 不管到时候交流团有没有看上的，能不能出口，只要交流团品尝过，那就是一个宣传点啊。 到时候，和a国说c国大方，买了多少，和b地区说e地区定了多少……只要交流团的人不是特别穷，为了脸面，不得带一点土特产？ 只要你吃了，你带了，那甭管真相是什么，都由我们牛罗村来宣传了。 要不好，你们能吃？你们能带走？ 你要说让牛罗村的送，陈大柳等人肯定不干。 凭什么，我们这么穷苦，住在偏僻的小山村里，到现在村里还得种地才有粮食吃呢，你来交流又不是来打土豪的，有钱有手有脚的，也好意思白拿？ 就算我们好意思送，你好意思不给钱？ 除了我们姑奶奶，谁想吃，都得花钱。我们姑奶奶，我们愿意孝顺，别人，爱谁谁。 许是之前时不时也会来什么学习交流的小组，这次虽然是国外来的交流团，可陈大柳等人也不会过于兴奋，开了大队会议，又开了村会议，大家也就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了。 而牛罗村其他村民就更加淡然了，哦，有交流团啊？来就来呗，反正又不是没来过人。 他们不大清楚交流团的意义，但他们盲目的自信着，什么交流团，再厉害也没我们姑奶奶厉害？ 只要有白曦在，牛罗村的人就是背靠大山好乘凉，就算什么都不懂，也不会怂半分。 杨教授第一次来牛罗村，他是跟着交流团的人来的，带队的人是来过牛罗村三次的老者。 交流团在县城里短暂停留了一下，午饭都没有吃，就着急忙慌的往牛罗村去了。 高（县）长哑语，心说，牛罗村就在那，也不会跑，着急什么。 可杨教授等人才不会这么想呢，杨教授和交流团里的人一样，都急切的想要了解牛罗村的服装厂，了解牛罗村设计这牛罗服装的初衷和设计理念是什么。 都来到门口了，还磨蹭什么，牛罗村不至于没饭吃不是。 “张先生又来啦？”陈小聪小呵呵呵的，一边打招呼，一边上前握住了老者是手。 张秋田：“……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觉得，陈小聪这话，有些觉得他来的勤快的意思。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被嫌弃了？ 黄乡长在最边边，听到陈小聪这话，不由的暗暗翻白眼，肯定是和老陈学的，这父子俩啊，总觉得人来牛罗村要占便宜一样，没一点大格局。 这位张先生，可不是普通人，别人想见他一面还不知道他家门朝哪里开呢，人能来你们牛罗村，你们就烧高香。 陈小聪笑的热情：“欢迎欢迎！欢迎交流团的人，也欢迎张先生到来。” 张秋田暂时放下心头的狐疑，问道：“怎么没见你们姑奶奶？” 黄乡长见状，连忙打圆场：“张先生，这个时候，让白小同志出现，不大合适。” 开什么玩笑，白曦要是来了，牛罗村的人肯定围着她转的，到时候交流团的人看到，还不奇怪？ 到时候可怎么解释？ 这事情，解释起来可长了。 陈小聪也笑：“是啊，张先生，我们姑奶奶只是一个孩子，这接待交流团的事情，怎么会来呢。” 陈大柳点头，可不是么，我们姑奶奶是外人能轻易见的？ 周大虎在一旁，也在心里嘀咕，没事少盯着我们姑奶奶行不行，弄的我们姑奶奶都不爱出门啦。 他哪里知道，白曦懒得出门，是因为现在天气太晒了。 张秋田也反应过来，忙大笑几声，遮掩自己的疏忽：“是我想差了，我也是好久没见到你们姑奶奶，这不，正好这次过来，就随口问上一问。” 他啊，就是好不容易借着这机会过来，想顺便和白曦聊一聊，询问一些事情，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建议。 牛罗村的变化，别人可能不知道，张秋田哪里会不知道，这牛罗服装就是白曦设计的，而且，当初牛罗服装别人都不看好，觉得是胡来的时候，只有张秋田不这么认为。 她既然这么做，自然是有打算的。 要知道，他和白曦聊过，小狐狸一样狡猾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年纪这么小，怎么这么难诓，鬼精鬼精的，小脑袋里不知道有多少想法呢。 不过这小丫头，比较懒，让去大学不去，让和他到省城，她也不肯，就喜欢在牛罗村窝着。 张秋田也知道，白曦这是因为牛罗村的人才会捣腾这些的，要不然，以她散漫的性子，哪里会愿意费脑子。 那时候，张秋田没事就琢磨白曦弄这牛罗服装的意义，他怎么也没想到，白曦打的居然是送去加坡新参加展览比赛的主意。 而且，没送去参加比赛，不知道比赛结果的时候，白曦就已经下令让服装厂全面生产了。 这么大一个小丫头，居然这么大胆，不过她似乎每次大胆的举动都有解决的办法。 就想牛罗服装，打破了国内服装的传统习惯，更是给国外好好的上了一节服装时尚的课。 第776章 天助我也 交流团是张秋田带队的，这一路过来，他可没少听到交流团夸赞牛罗服装。 张秋田与荣有焉，毕竟，这是张脸的事情啊。 这几天，他从数据中了解到，因为牛罗服装的火热，牛罗村本来已经销量变少的彩布，一下子也卖的不错起来。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好心的告诉他，这叫品牌效应。 就像之前白记的泡菜和冰激凌卖的好，新研究出来的新品，一铺货，人们听说是白记的新品，十有八九都会买的异样。 陈小聪呵呵一笑，表示了解：“我们姑奶奶闭关学习呢。” 学习？ 张秋田更好奇了，不过这会有正事，他只能压下心里的好奇。 接下来，在张秋田的介绍下，陈小聪一一和交流团的人握手，表示欢迎。 而陈大柳一看差不多了，扭头对着早就等待的村民们抬手，然后，牛罗村大队两个村子的人，能来的都来了，然后大家齐齐鼓掌，喊着欢迎。 放鞭炮，大鼓表演，然后是舞狮，那叫一阵热闹。 当然，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也此起彼伏。 拍照的人里除了安排好的两个记着，也有牛罗村请来的摄影师，邓师傅。 邓师傅一开始听说要请他来跟拍，还有些不肯，他害怕啊，没干过这个事情，但被陈小聪三言两语的，也就说服了。 “邓师傅，机会难得，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不想参加一下这样的事情吗？” “这可是交流团，是国外来的，机会稍纵即逝啊。” 邓师傅一听，是啊，以后这样的机会有没有还不知道呢，也许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了，于是把心一横，也就过来了。 张秋田瞥到邓师傅举着国营照相馆常用的照相机的时候，心里一阵无奈，他也没想到陈小聪说他们村里另外请了一个摄影师，还真就这么干了。 他来之前电话联系过牛罗村，陈小聪提起的时候，他还不愿意，毕竟交流使团这是大事，已经配好摄影师了。 虽说名义上只是商业交流活动，可公家也是很重视的，不能出乱子，更不能丢脸。 但陈小聪的理由也很有立场：“这是一次宣传我们牛罗村的机会，我们自己请人跟拍，也只是想到时候有点照片当做宣传而已。” “我们想多和全国人民宣传我们牛罗村，现在我们牛罗村因为牛罗服装在国外算是火起来了，可国内很多地方的人民还不了解我们牛罗村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求也不算过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张秋田想了想，也就没拒绝。 列队欢迎，然后是鞭炮，又是讲话，又是剪彩，又是看舞狮，这一系列下来，两个小时候过去，也早就过了午饭的点。 牛罗村这边，哪里知道交流团的人会没吃午饭就过来呀，所以也就没准备。 这一系列的步骤下来，不说交流团的人了，就是吃过东西的黄乡长都饿了。 黄乡长是知道交流团没吃午饭的，于是便悄悄的把陈大柳拉到一旁嘀咕着。 陈大柳吃惊：“你们没吃饭就来啊？” “县里这么小气，不给你们饭吃？”这惊讶的声音可不小，引得不少人侧目，亏得高（县）长不在，要不然，一定会气歪鼻子的。 高（县）长也想跟来，不过有张秋田在，他对牛罗村的情况也没黄乡长了解，自然是没份的，没想到没来也躺枪了。 陈小聪也看向张秋田，眼神里满是思索，这是又打我饭卡的主意？ 张秋田被陈小聪看的都有些尴尬起来，忙道：“交流团的人着急，想早点参观你们的服装厂，这不，在县城也就是停留喝了半盏茶，就赶来了。” 杨教授接话：“是啊，陈同志，你们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你们服装厂看看去？” 陈小聪回神，笑道：“不急不急。” 天助我也！ “不过，这个时候也错过饭点了，这样，大家随便吃一点东西。” 说完，陈小聪从身上掏出几包东西来，陈大柳等人也从口袋里掏出几包东西。 “来来来，别客气，这都是我们牛罗村的特产，可好吃了，我们没事就喜欢吃。” 张秋田手里被陈小聪塞几包东西的时候，愣了一下，紧接着看到陈大柳等人也纷纷给其他人塞，一人几样，各个都有份。 牛罗村这热情的态度没错，但是这熟练的行为却让张秋田莫名的心生不详的预感，似乎牛罗村在打什么主意一样。 接下来，陈小聪等人的话，让他很快就明白过来。 “对，携带方便，易于储存，带身上，出远门也不怕路上饿肚子。” “别看这几包东西不起眼，我们牛罗村这里才有的。” “对对对，这是我们牛罗村食品厂生产的，味道可好了。” “大家都尝尝，都尝尝，不用客气，我们牛罗村生产的……”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低声道：“你就不能安排顿饭菜吗？不要心疼你的饭卡，交流团的食宿费我来掏！” 陈小聪也低声道：“张先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牛罗村是那样的人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们不是那小气的人。” 张秋田：“那你还小气啦的，就光让我们看着，我们无所谓，让人交流团的人饿着，这像话吗？”人漂洋过海的过来的，怎么说也是礼仪之邦，不能让人饿肚子不是。 “只是我们这是小山村，可没有饭店，你这之前也不说，这会还过了饭点，村民们都被召集起来了，我这会，我怎么安排啊？” “晚点，晚点我让人准备晚饭，这会离晚饭也不过三个小时了，忍一忍，忍一忍嘛。” “要是这会就等着吃饭，那饭后也没办法去参观了呀。” 陈小聪最后这句话让张秋田说不出话来，交流团的确挺想早点参观牛罗村的服装厂的，要不然，也不会没在县城里吃饭了。 在陈小聪等人招呼的时候，陈大柳趁机看了看邓师傅一眼，邓师傅了然的轻轻点头，抓起照相机，特别尽责的把交流团的人手拿东西，好奇翻看的模样拍了下来。 第777章 赚钱的事情不要手软 “这是什么？” 交流团里，有人问了。 一听交流团的人开始问，陈小聪等人心里一喜，他尽职的开始介绍。 比起刚才介绍村子的情况和服装厂，介绍这吃的，陈小聪那叫一个仔细。 “这叫泡菜，泡萝卜条，精选最佳采收季节的胳膊粗细的大白萝卜去皮……我们用料上乘，味道鲜爽甜辣，又开胃，又好吃！” “这个是鸡蛋？” 毕竟鸡蛋的形状，谁看了都能认得出来。 陈小聪笑的更开心了：“对对对，这位代表真聪明。” “这是虎皮卤鸡蛋，选用上好的牛罗山野鸡和家养的鸡配种后全新的牛罗鸡生产的蛋卤制而出，鸡蛋重量在五十到六十克之间，精挑细选上好的卤料……” 黄乡长听着，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奶奶个腿的，光听这介绍就觉得好吃了。 奇怪，牛罗村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 这一听比省城百货大楼的售货员都会说话呀。 黄乡长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人这是提前有所准备的。 要知道，为了推销农产品，这些话术，他们可都是背了两三天了，还特地抽问了一下，确保不会出错。 陈小聪主要介绍，而陈大柳和周大虎外加其他五六个村民则是辅助讲解。 看到谁不了解的，就会上去介绍一番，一边认真仔细的介绍，一边热情的让交流团的人尝一尝。 “您试试，试试看，味道很不错的。” “这个呀，撕开包装就可以吃的，方便的很。” “您二位尝尝看，保准赞不绝口。” 本来交流团的人就饿了，手里又被塞了东西，又见围观的村民手里获得多或少都拿着这些东西吃，那味道一飘出来，他们的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叫唤。 于是乎，本来应该矜持的交流团也顾不得等吃晚饭了，在牛罗村的人热情的招待下，在他们自己肚子的叫唤下，也就豪爽的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不管是那听的懂中文的人，还是由翻译帮忙翻译的人，都纷纷的吃着。 本来肚子就饿，这些东西味道又不差，毕竟是白曦亲自尝试过的，调配的料也是白曦亲自从牛罗山里头找回来的，交流团的人一吃，就没有赞不绝口的。 陈大柳一看，心里不住的得意，看，他给看热闹的村民发这些吃食，让他们看准时机也拿出来吃，果然起到了引导的效果。 张秋田看着交流团的人这会也不听什么服装厂的介绍了，手里拿着几包东西一边吃，一边询问，而牛罗村以陈小聪打头的人也是一边吃着，一边介绍，那距离是一下子就拉进了。 黄乡长也在跟着吃，开玩笑，大家都吃了，他不吃，不是表示牛罗村的东西不好吃吗，这个时候矜持个啥呀，和别人一样，才不会显得不合群不是。 要不然，交流团的人在一顿吃，然后你在一旁背手看，让人怎么想。 张秋生也在啃着无骨鸡爪，他听着陈小聪给一个代表介绍这无骨鸡爪，心里纳闷。 “你们这鸡就用了鸡爪，那剩下的呢？” 陈小聪抽空扭头回答了一下：“张先生，鸡爪都能用上，您觉得那些个鸡肉还能丢了？” “你们还做了鸡肉啊？” “不是。”陈小聪：“暂时还没有涉及到，鸡肉是卖了。” 那么多合作的副食店呢，把鸡肉卖了也不难。 张秋田听罢，很快就抓住重点，暂时还没有涉及，也就是以后会涉及呗？ 说来也奇怪，这东西又没几口肉，你不弄肉，弄鸡爪，有没有脑子。 张秋田这嘟囔是在心里默默说的，要不然，一定会被陈小聪等人一阵鄙视。 喜欢吃肉那是国内百姓的想法，也是国内此刻阶段的需求，可国外的人生活条件好又不缺肉吃，这个无骨鸡爪是要推销往国外去的。 姑奶奶说了，这叫零嘴，让那些人打发时间，工作之余吃的，国外有下午茶之说。 总之一句话，赚外国人的钱不要手软。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似乎有什么想法来着。”这句话，张秋田是悄悄的和陈小聪嘀咕的。 毕竟，牛罗村的人介绍食品厂的吃食太积极了些，他就算不敏感都能察觉出旁的意思来。 陈小聪笑的纯良：“张先生，您说笑了，我们能有什么想法，我们就是纯粹的想把交流团的人招待好，不能让人大老远过来了说我们牛罗村小气。” 见陈小聪不肯承认，张秋田也没多问，反正，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在交流团的人吃东西的时候，邓师傅可忙坏了，他手里是快门不停的按，务求把这一幕幕都记录下来，哪个代表啃了鸡爪了呀，哪个代表和翻译笑着吃卤蛋了呀，哪个代表喜欢吃泡菜…… 就这么一边吃一边走，很快就往集市那边走去了。 你光让人吃这些东西，没个水也不行啊。 就在张秋田准备提醒陈小聪让他准备茶水的时候，陈小聪手一指不远处的集市。 “各位代表，都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大家吃了东西，肯定也喝了？咱们进去逛一逛？” 杨教授比交流团的人都心急，毕竟交流团过来访问交流是也不是一两天就走，但杨教授心急想要早点参观牛罗村的服装厂呀。 “陈同志，咱们不是应该去服装厂吗，怎么来集市了？” 集市有什么好逛的。 陈大柳就在他旁边，立马道：“杨教授，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村就一个服装厂，看一圈下来也用不了一个小时，但交流团的人那么远赶过来，你不得让人多看点东西啊，要不然，人还觉得我们照顾不周呢。” 刚才陈大柳等人就打量过了，他们之前不知道杨教授，可杨教授被牛罗服装气晕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何况那孙志军还过来一阵污蔑牛罗村，他们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本来陈大柳等人对杨教授心里是很不满的，我们姑奶奶的设计，你看不懂没关系，你一个老头子，你不能身体不好就赖我们衣服气的不是。 第778章 不留余力 但是这一路过来，听着杨教授给交流团的人夸着牛罗村的服装和彩布，英语还说的顺溜，牛罗村的人对他也就没那么大的成见了。 也许是闹了误会，没见前两天报纸上也说了嘛，杨教授说他身体不好是天气太热，中暑的，还夸了牛罗村的牛罗服装来着。 这么一想，陈大柳等人对杨教授也就没那么不待见了。 “最重要的是，吃了一路，说了一路，天这么热，就算咱们不渴，人交流团的同志也渴了啊。咱们不能光顾着行程目的，不体谅交流团同志的需求不是。” “呃……”这是实话，杨教授自己也渴，不过他随身带着水壶，刚才喝了半壶，所以还真没注意这个事情。 周大虎也在一旁说道：“杨教授，您放宽心，时间来得及，不会耽误的，怎么说也得让代表团喝点凉茶什么的不是，集市里头有凉茶。” 黄乡长也跟着劝说道：“杨教授，您别着急，天这么热呢，走这么久了，喝点凉茶解渴，看几眼就走，我们这集市也不大，转一圈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 杨教授听着，只得点头，总不能他一个人去看不是，重点是交流团的人，现在牛罗村这么安排行程，他也只能跟着。 很快，一行人走进集市，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集市空出来的一块空地上，弄了一个七八宽的展台。 刚才交流团的人品尝过的一包包的吃食，这会就整齐的码放在展台上，按东西包装的颜色和类别摆放。 这还不算，台子上还竖着一根杆子，上面则是用一包包吃食灵活的扎出了白记商标的图案来。 没错，一头大老虎。 昨天弄好的时候，小黑还特地来看过，对这个形象很是满意。 这点子是白曦出的，她相信，能这样设计的人，现在肯定还没有，她得给交流团的人一个惊艳，让他们对牛罗村产生好奇，从而促进合作的成功率。 昨天台子搭建好，到今天，集市就一直有人看守着台子，光看守的人就有十来个，是食品厂保卫科的人。 今天集市虽然不限流，但是在交流团的人快到的时候，也有人早早就过来通知，让出了一条合适的道路来。 要问为什么不把其他的乡民拦住，陈小聪的解释很合情合理：“集市本来就是人来人往，要是不让人进出，看起来就显得突兀了，总不能因为交流团的人来看看转转，就影响了乡亲们的正常生活不是。” “想必，交流团的代表们也不希望自己影响别人的正常生活的。” 开玩笑，生意还是要做的呀，交流团的人大老远来，可这些来集市的人，哪个不是大老远过来的，再说了，就得有人做买卖，让交流团的人看着，看到这些东西都卖的不错，才会促进他们消费的想法不是。 张秋田等人压根就不知道牛罗村这边还安排了到集市这里的路线，毕竟，之前就敲定好了的，欢迎后，就去服装厂参观，然后开会交流服装设计的理念和想法。 但打从陈小聪等人掏出吃食让大家吃的时候，流程就悄悄的改了，你说不去，可你说都走一半了，去哪里有水喝，反正离集市不远，就当去集市喝水了呗。 于是，看到台子的搭建，重点是那白记的放大商标，交流团的人橙橙称赞，而邓师傅呢，快门也在交流团的人靠近台子，仰头看着‘大老虎’的时候，猛按快门。 看到展台，张秋田这会总算想明白了，感情牛罗村是想要推销他们食品厂的吃食啊。 难怪身上揣那么多包东西。 张秋田哭笑不得，牛罗村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谁能想到，他们居然对服装没有过多的介绍，就算有人问起来，说两句也会很快的转移到吃食上面。 五句话呢，少不得三句说吃的。 美曰其名，民以食为天，这话不假。 他抬眼看了看牛罗村国际商超店的招牌，这下，可不止是名字和国际接轨了。 陈大柳早早就吩咐了，所以，小桃也就早早的准备好了凉茶，这会，十来张椅子摆开，凉茶和冰镇的绿豆汤端上来，代表团们纷纷落座，一边喝着茶，一边听陈小聪热情的介绍着。 交流团的人吃了牛罗村的东西，味道还不错，自然也是有兴趣听的。 主要也是这么热的天，一路走过来，喝点冰镇的凉茶和绿豆汤，坐着休息一会，也挺好的。 还有人刚才没吃够，毕竟这东西本来就容易吃上瘾，就那么包哪里够，这会一边喝茶，一边拿起桌上的东西撕开吃，再惬意不过了。 张秋田：“……”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好在，交流团的人不反感，反而看起来挺有兴趣的，于是，他也就微笑的拿过一包一包无骨鸡爪吃了起来，还别说，这东西啃着怪有胃口的，酸辣酸辣的。 而本来想要提醒张秋田的工作人员见状，默默的咽下了话，看了一眼手表，也悄悄的从桌上拿了一包吃食，站在后面默默的吃。 这种机会可不多，能吃就吃呗。 在代表团这边听着介绍的时候，白曦在树屋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叮嘱陈蕊，她把陈蕊喊了回来，就是要安排她介绍服装设计的概念和想法。 设计这种东西，谁都会藏着掖着，而且也是需要灵感的，所以，不需要说的太透彻，让陈蕊简单的介绍一下也就行了。 重点是要让陈蕊参与到这样的事情当中，增加她的见识和遇事处事的能力。 “姑奶奶，您不去吗？” 陈蕊不解，这事情是个露脸的机会，而且，这设计是姑奶奶的，由她去解说，是不是不合适？ 白曦放下西瓜，擦了擦小胖手，摇头：“不去，我可没那耐心应付。” “姑奶奶，我怕我说不好。”陈蕊有些迟疑的说着，她听姑奶奶说的头头是道，可一想到要面对那么多人，还是从国外来的代表，她就忍不住忐忑。 她可没姑奶奶这么厉害呢，哪里会不怕。 第779章 你怎么还在呢 “说不好也没事，你年纪轻，说错也不怕。” 虽然白曦没有去，可也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交流团活动，除了学术上痴迷的人，其他人都是有目的的，正好让张先生应对，省的他老打陈小聪的主意，还打她的主意。 “你只管去，不是还有那张先生和杨教授在吗，你把牛罗服装的设计理念说一说，其他的他们会处理的。” “小蕊，自信一点，没什么好担心的，这就是一次锻炼的机会。”陈蕊比白曦大五岁，这会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白曦小手往胸脯上一拍，骄傲道：“别怕！有姑奶奶我在呢。” 陈蕊闻言，心里一甜，乖乖的点头，眼中满是孺慕：“嗯，姑奶奶，我听您的。” 是啊，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既然让她去，必定有姑奶奶的道理，姑奶奶又不会害她。 陈蕊看着懒洋洋的白曦，见她嘴角还沾着一点西瓜汁，不由宠溺的笑了笑，拿过白曦刚才丢桌上的手绢，上前给她擦拭。 “行，姑奶奶不愿意去，那就不去。” “姑奶奶，您最近是不是吃的少？我瞧着您比上个月瘦了不少呢。” 本来还懒洋洋的白曦一下子就坐起来，那灵活的身姿，一点也没有受身上的肉的影响。 “我瘦啦？” 陈蕊点头：“嗯呢，看着瘦了一圈。姑奶奶，您有什么想吃的吗，你说，我回去就给您买了，到时候让咱们村的车给捎回来。” 白曦摆手：“不用，不用，我在村里吃喝都好，你们不用担心。” 小黑在一旁默默的把脑袋枕回爪子上，心说，主子哪里瘦了，我怎么看着好像还长了二两呢？ 陈蕊准备去了，而白曦呢，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书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 小黑则是双耳竖着，听着动静，时不时的给白曦汇报。 主子，这会说起卤蛋的故事啦。 主子，正说豆干呢。 …… 代表团的人走了。 参观了服装厂，又交流了一下服装上的经验和设计的想法，然后吃了晚饭走的。 晚饭前，张秋田还特地拉陈小聪问了一下菜色，就怕牛罗村散漫的失了礼数。 虽说招待的饭菜里少不得加入牛罗村食品厂的吃食，但是那八菜两汤的确很丰盛，张秋田也就放下心来了。 “就这么走了？”陈大柳看着巴士车慢慢驶离，一边挥手，一边惊愕。 陈小聪：“爹，放心，明天不是还要去县里开会嘛，交流团会在县城待两天呢，足够啦。” 毕竟牛罗村地处偏僻，交流团不可能在这里住下，所以，只能是参观完了回白州县城，明后天的会议也就是大家交流学习。 陈大柳：“行，那你明天过去可不要掉链子，把陈蕊照顾好，反正也回来了，多去看看也好。”姑奶奶不止培养陈蕊，村里不少人也是，出国的那几个，在大学里搞技术的，还有村里的人。 哪一些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现在，牛罗村各家各户的田地，农忙的时候雇人过来帮忙，剩余的时间就是上班或者看摊子。 陈小聪点头：“爹，我知道。” 陈蕊也乖乖的点头：“村长大爷，我知道，姑奶奶都说啦。” 黄乡长在一旁开口：“放心，我也会去参加的，到时候，我会提点你们大队长的。” 陈大柳扭头一看，惊讶：“咦，乡长，你怎么还在啊，你没跟车走啊？” 黄乡长：“……”感情他杵在这里半天，陈大柳刚才都没瞧见？ 就在黄乡长气的要瞪眼的时候，陈大柳转而笑道：“乡长，你也辛苦一天啦，赶紧回去，要不要我找人送送你？” “哼！当然用啊。” 陈大柳还在和黄乡长拌嘴呢，陈小聪已经拿着本子，一边看着，一边和陈蕊说着话，往树屋去了。 今天的参观落幕了，得和姑奶奶汇报一下成果才行。 知道陈小聪明天要带人去县城里开会，白曦想了想，又给陈小聪等人支招。 “虽说是来交流学习的，不过今天参观了，也分享交流过，明后天的会议，说咱们村服装厂的事情不会很多，你们呢，听着就好。” “有机会，当然还是推销咱们的农副产品，至于服装，交流团再打听，也可以说说，订货的话，一律按照出厂价来……” “是，姑奶奶，我们明白了。” 白曦想了想，又开口：“你们也无需忐忑，有张先生在呢，本来交流团过来就是交流分享学习经验的，明面目的就摆在眼前，如果有其他的，也不是我们能搀和的，自然会有张先生他们接话的。” 陈小聪闻言点头，可不是，今天参观下来，交流团里要是有人问了什么不方便的话题，张先生那边就会有人迅速的接过话茬。 要不是交流团来了牛罗村，走的也是那轻松的交流参观的路线，陈蕊又是负责讲述牛罗服装的设计理念的，估计她都不能进会议室。 牛罗村生产的吃食的确容易引人上瘾，回去路上，巴士车上的代表又的讨论对牛罗村服装生产的一些看法，有些则是在议论着牛罗村的吃食。 一包量不大，饭后吃上一包，也挺有意思的。 张秋田听着，心里好笑，牛罗村这些人，算不算是推销成功了？ 两天的会议下来，陈小聪忍不住在心里骂道，交流团的人不少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好在现在交流团的人也离开了。 这两天，陈小聪也不是没有收获。 陈大柳本来舍不得把那些东西送交流团的人的，可白曦开口了，他再舍不得也得安排。 他在心里嘀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是那些交流团的人回去后一毛不拔，那就当喂了狗了。 陈小聪去开会的时候，提前和张秋田商议过，得到同意后，最后一天拉上几箱过去。 其实有礼盒箱，带着两条绳子，里面混合的装着食品厂是泡菜、凤爪等物。 但是国内这年月不能私下随便送外国东西，就算要送也要检查一下，避免夹带什么东西，这是民众不了解的硬性规矩。 第780章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别人不知道，白曦哪里会不知道，她是要让牛罗村过好日子的，可不喜欢让牛罗村沾上什么麻烦。 便吩咐了陈小聪和张秋田说的时候，一定要说明白，牛罗村就是想给交流团的代表赠送一些吃食，让他们多了解牛罗村白记的食品。 张秋田参观的时候就知道牛罗村打的主意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自然不会不允许，有牛罗村的吃食送，也算多种多样了不是。 陈小聪拉上几箱过去，然后开会结束后给交流团的人一人塞十包八包的，美曰其名带回去让他们家里亲戚朋友也尝尝鲜。 就几包东西，也没有什么夹带的纸袋字条什么的，一目了然，张秋田在心里满意的点头，别看牛罗村的人是乡下农民，办事还是有条理的，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他以为是陈小聪在部队里学到的，哪里知道，是白曦提点的。 白给的东西，交流团的人又吃过，这两天还惦记呢，只是不好意思提起，现在一看有的拿，自然不会拒绝，当然，也象征性的客气了几句。 “感谢牛罗村可爱的同志的赠送，我们深怀感激。” 陈小聪：“嗨，不用客气，我们就是前两天见大家喜欢吃，就想着给大家准备，路上解解馋，带回去也能让家里人尝尝鲜，毕竟，这东西我们这才有。” 言下之意，你们回去就吃不到啦。 有喜欢的代表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陈同志，既然这样的话，能多给我拿几包吗？” “啊？哦哦，可以的，可以的。”陈小聪很快又给开口的人拿了几包。 于是，也有其他人提出要多带几包了。 “陈同志，我想带回去给我家里人尝尝。” “可以，可以，可以的。” “陈同志，如果还有剩余的，也请再给我几包，我想给亲戚朋友们试一试，你们这些零食真的很不错。” “哈哈哈，谢谢，谢谢您的夸奖，来，您拿好……” 亏得陈大柳不在，要不然一定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这些人也不说要买，不会是想吃白食？ 在这里吃就算了，还想带走那么多。 高（县）长看着陈小聪这番操作，只觉得莫名的熟悉，想了好一会终于想起来，这不是也陈大柳当初来分享学习经验的时候，还宣传他们村集市活动一样吗。 果然，牛罗村的人老老少少脑子都比其他人要灵活，大胆，有想法。 高（县）长心说，要早知道这样，那我之前就把陈小聪喊来，让他也帮着多推一推县里其他乡的农产品了。 其实高（县）长哪里知道，前两天，牛罗村集市那里，其他村子的农产品也被陈小聪推了一把，不过运输不便，估计也没出口的可能。 但是现在没可能，不代表以后没可能啊。 张秋田最后见陈小聪就忙着送了交流团的人，不禁有些无语，我杵在这里，我没有拦着，你也不说给我一包半包解馋？ 难不成，真要我花钱去买来吃？ 许是张秋田的视线太过炙热，陈小聪有感的看过去，当即明白过来，从箱子里扒拉了一下，拿出三包来，快步上前：“来来来，张先生，您也拿着，不够还有。” 张秋田看着手里的三包东西，再看看代表团里那十包八包的，再一听陈小聪这话，额角抽了抽，好话倒是说的漂亮，那你倒是多拿两包啊。 光说不练假把式！ 黄乡长也许是看出张秋田眼中的幽怨，在一旁低声道：“张先生，您是自己人，什么时候想吃，到牛罗村就行了，这些是牛罗村准备送交流团的。” 张秋田闻言在心里哼了一声，心说，话是这么说，可我也得有时间来不是。 再说了，当我不知道，在牛罗村，除了白曦吃东西不需要给钱，只需要记账外，其他人，不管是谁，都是要掏钱买的么。 陈蕊也给其他的工作人员一人发了两三包，正好听到黄乡长这话，眼睛一转，低声对张秋田说道：“张爷爷，其他的吃食多少有些辣，您这身体您得少吃，要不然，吃多了受不了，聪子哥也是为了您身体着想呢。” “您要是喜欢，以后等我们食品厂弄出合适您的新品，到时候，多送您一些。” 果然，女孩就是心细，张秋田听到这话，当下就满意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呀也不馋这东西，就是偶尔吃一下，解解闷。” 他这几天为了招待交流团的事情，的确有些上火，不宜多吃。 这两天，个大报纸都在铺天盖地的宣传着这次交流学习的事情，如果说，之前孙志军的报道是给牛罗村抹黑，那么之前获奖的报道，还有这两天个大报纸报道转载的新闻，就是让牛罗村狠狠的露了一把脸。 官方发表的照片上，和交流团站在一块拍的牛罗村里，就有陈小聪和陈蕊。 这间接的澄清了孙志军之前的报道，表示了他的污蔑。 孙志军看着，心里一阵惊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敢给报社打电话，在还没有得到翻盘的可能的时候，联系报社只会挨骂和召回，孙志军哪里知道，他已经被报社给开除了。 就凭他之前的不实报道，就凭他后续的稿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国家大报纸的报道已经给牛罗村正名了，那么孙志军污蔑了牛罗村，报社哪里还敢留着他。 弃车保帅是正常操作，何况，他连车都不是。 黄乡长自然也一起拍照了，但是他也就只有那么一张照片里露了脸，就这，都能把他高兴坏了。 高（县）长都对黄乡长羡慕起来：“老黄，你这，不错呀，拍的挺精神的。” 黄乡长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哈哈的笑：“哪里哪里，我这腰杆还是有些不够笔挺的，以后得多练练，离开了部队啊，我这一下子就松懈了。” 看着黄乡长暗暗神气的样子，高（县）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孙志军没想到，他潜进牛罗村会被抓住。 牛罗村的人更是没想到，孙志军居然还敢来。 第781章 还想挨劈吗 “你个贼孙……” “打死他！” “把他的腿打断了，让他还敢来！” “打断他的手，让他胡乱写！” “……” 面对牛罗村的人的愤怒，孙志军差点吓尿了。 被比上次还多的人围着，愤怒的表情，瞪圆的眼睛，无一不是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孙志军利索的嘴在这个时候，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我，我，我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可别乱来啊，打人可是犯法的，你们，你们要是敢……”他明明是往市集那方向走，瞅了瞅没人注意，这才往牛罗村去的，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怎么就被揪住了。 孙志军哪里知道，是小黑先发现的他，然后领着人过来揪人。 而牛罗村什么时候都有人在，何况这交流团才走，牛罗村的人正忙的时候，只要有人扯一嗓子，自然会有不少人赶来了。 “听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揍他丫的！”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孙志军又被围着跑不出去，就这么挨揍了。 挨了几下，孙志军奋力大喊：“你们要不是心虚，为啥打我！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认认输的，除非你们打死我，要不然，我还是会继续报道的。” “啊！告诉你们，就算把我打死，你们牛罗村的真面目也不会瞒多久的，死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还嘴硬！想死还不容易，我打死你我……” 这边这么热闹，白曦和陈大柳从服装厂回来，正好听到动静，和两人一起的还是黄乡长。 一小两大拐过一间房子过去一看，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黄乡长急忙上前拦，再不拦，牛罗村的人都要把孙志军往死里打了。 陈大柳虽然也不明白，但还是跟着黄乡长上前拦人了。 不过两人的声音哪里能顶的过其他的村民啊，一时半会还真没把人劝住，白曦一看，不由的朝村道对面看去，只见小黑了然的从露出一个脑袋直接走了出来。 “吼吼！！！” 小黑这两声虎啸，一下子让狠揍孙志军的村民们都冷静了下来。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安！” 大家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白曦也就看到了被揍趴的孙志军。 他此刻很是怪异，不是因为鼻青脸肿的关系，而是之前被雷劈，头发和眉毛、睫毛都没有了，虽说戴着一顶帽子，可挨揍的时候帽子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眼下看起来，是一个鼻青脸肿的光头卤蛋的形象，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孙志军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帽子，狠狠的盯着白曦看，他这怨恨的眼神，要不是白曦在，牛罗村的人不能在白曦面前放肆，牛罗村的人早就不客气的给他一脚了。 敢这么瞪我们姑奶奶，嫌活的太长了？ 白曦的视线在孙志军的脑袋上看了看，又看了看他烧光了的眉毛，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说，幸亏我当初被劈的时候没有劈成了没毛的狐狸，要不然，多丑啊。 许是白曦的眼神太过直白，孙志军又怒又羞又恼的把帽子慌忙的戴上，也顾不得拍掉上面的灰土和被踩的脚印。 不过即便戴了帽子，他光溜溜的眉毛看着，还是奇怪。 白曦还没有开口呢，那视线就让孙志军悲愤不已，白曦开口，更是让孙志军气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几天，孙志军躲躲藏藏的，出门都要遮着眉毛，就怕人看到他这样还以为他得了什么重病。 他出门的时候躲躲藏藏的，有两次别人差点以为他是什么破坏分子，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计都要被扭送公（安）局去了。 这些，都是牛罗村的人害的！ “你怎么又来我们村了？还想被雷劈啊？” 孙志军身体一紧，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气，反应过来白曦这是在吓唬他，又羞又怒，愤恨道：“我怎么不能来，牛罗村又不是私人国土，这是国家的地方，是全国人民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陈大柳瞪眼：“你小子最好好好说话，别找不自在啊！” 我们姑奶奶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就行，再这么不识抬举，可就别怪我们手脚不知轻重了。 他们捧着宠着敬着的姑奶奶，凭啥要被外人吼着，这简直是他们牛罗村的耻辱。 “我怎么了？我有说错？” 孙志军不客气的回嘴，看了站在一旁的黄乡长，语气不善的质问：“黄乡长，你看着牛罗村的人对我暴力，还威胁我，你就这么置之不理？” “我……”黄乡长环臂抱胸：“我也纳闷，你怎么会来牛罗村。” 他还没有找孙志军麻烦呢，这货倒是自己撞牛罗村的枪口上来了，好意思嚷嚷，要不是他，这货这会还挨揍呢，也不想想上次去医院是谁送去的。 “你败坏我们乡的名声，我们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自动送上门来。” 黄乡长皱眉生气道：“你是当我们大山乡好欺负？” 不用想，黄乡长都知道，这孙志军过来，准没有好事。 高（县）长不是说这孙志军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吗，怎么他还来牛罗村闹事？ “我？我当然是要来披露牛罗村的真面目的！” 孙志军一副站在正义那一边的神情，眼神里满是数落：“我打听过了，你们牛罗村给交流团的人送了不少东西，之前你们的服装拿奖，也是给人送了东西，勾结了才拿奖的？” 除了这个，孙志军想不明白，牛罗村一个小破山村，衣服又破又烂的，怎么能拿奖。 “你胡说！” “你瞎说什么呢！” “我看你是找死！” “你是不是想死？”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特别是这个年月。 孙志军这话一出，牛罗村的人再不懂这方面的严重性，也都知道他包藏恶心，一个个急红白脸的，眼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姑奶奶，您别和这狗贼废话了，我们这就弄死他！” “对！姑奶奶，您先回去，我们这就把他处理了！”弄死了往山上一丢，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有黄乡长在，是个问题。 第782章 你全家都有病 这会，牛罗村不少人都后悔，为什么上次不直接把孙志军打个半死不残的，也省的他疯狗一样的乱咬人。 果然，做人不能太善良的，他们被欺负了没事，却让姑奶奶跟着有麻烦。 “来啊，你们最好弄死我！”孙志军一看有白曦在，反而不惧了。 他就不信，牛罗村的人敢当着白曦的面打死他，而且有黄乡长在，他怎么说也会拦下的，要不然，当初就不会送自己去医院了。 他叫嚣的威胁道：“你们最好弄死我，让全国人民好好看一看，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孙志军呸了一声，不屑道：“一群人打我一个，你们还觉得脸上有光彩是不是？！” 和牛罗村的村民们愤恨不同，白曦笑盈盈的，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看起来格外可爱，仿佛面对的是什么可爱好玩的事情一样。 只是，她开口，话语却差点气死人。 “我们牛罗村一向这样啊，不管是打一个人，还是打一群人，我们都是一起上的，不存在什么以多欺少！” “你要不服气，你也找一村的人来啊。” 言下之意，一群人打你怎么了，打你也是你活该！ 一旁黄乡长额角抽了抽，心说，这话可不对啊，我还在呢，你这是要打群架吗，能不能顾忌我一点，我好歹是乡长呀。 陈大柳拧着眉头狠声道：“让你还喘气已经是我们手下留情了。” 这不是恐吓，而是实话。 他们这几年已经温和很多了，怕伤了姑奶奶的福祉，才会谦和不少。 城里人和乡下农村人的区别，特别是地处偏僻山村的农村人的区别就是遇事处理的方式。 农村人靠种地过日子，他们信奉的是强大团结才不会受欺负，别人抢你田地的时候，你讲道理有用？别人抢水的时候，讲道理人能听？ 乡下人其实大多不会去讲什么大道理，毕竟识字的人没几个，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说句难听的，在村里，（县）长的话都没村长的有用，大家信奉的是自己村里的利益至上。 只有维护了村里的共同利益，他们日子才会好过。 都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还管什么道理不道理的，肚子饿的时候，可不是知道几句大道理就能填饱一家老小的肚子的。 有废话的功夫，还不如喊上大家，带上武器和对方干起来，把人干怕了，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 如果不是白曦让牛罗村的人过上了好日子，牛罗村的人也不可能像现在的谦和，他们也照样会因为田地和水源灌溉问题和人打架。 人之所以会变得文明起来，是条件变得好了，无需为了生机去过度的奔波愁苦，不需要再像之前那么蛮横。 现在牛罗村的比以前谦和了，但这不代表牛罗村的人就是温顺的，要不然，就之前八十六户，在大山乡是最小一个村子的情况下，牛罗村的人又怎么会没饿死人。 白曦是牛罗村的长辈不假，她是有白家世代对牛罗村其他人祖祖辈辈的庇荫不假，但她也是小小年纪就护着牛罗村的人，绞尽脑汁护着牛罗村的人，让他们一步步的过上了好日子。 与其说牛罗村的人听白曦的，还不如说，白曦小小年纪就养了牛罗村上上下下的人。 你说，这样的姑奶奶，牛罗村的人能不拿着性命护着？ 别说是为了辱骂白曦的人打杀人了，只要白曦一句话，他们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就是这么极端的孝顺着白曦。 白曦可是九尾仙狐，论心眼和心智，没人能比的过她，也没人能瞒得过她。能让喜怒由己，脾性不定的白曦放在心里头在意的，自然是牛罗村老老小小满是真诚的维护和心疼。 白曦如今这样，要是被那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欣慰，这一遭到底没白受，体会到了慈善之心，对她日后历劫有好处。 牛罗村的人都在叫嚣，甚至一步步的把包围圈缩小，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白曦没有被孙志军的话气道，她只是小手挥了挥，拦住了暴怒的村民们，然后打量着孙志军，眼中划过一抹不解。 “我还挺奇怪的，就你这智商，你怎么当的记者？难道，当记者的，都和你一样，喜欢胡编乱造，喜欢按照自己的臆想来？” 白曦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明明报纸都刊登了两三天了，估计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嚷着喊着，难道是脑子有病？” “还是说，你就是你们这个行业的一颗老鼠屎？” 趴在墙角的小黑闻言抬起脑袋，心说，主子，这和老虎屎有什么关系，我们老虎才不会拉出这么个恶心的家伙来。 “姑奶奶，肯定是他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有村民很快就喊起来，毕竟大家也见过其他的记者的，前几天随着交流团来的就有两个记者，那两人就挺好的，礼貌又谦和，一点也不仗势欺人。 小黑虎脸一红，怕，是老鼠屎啊，我以为是老虎屎来着。 黄乡长也厌嫌的看着孙志军，生气道：“白小同志，你不用往心里去，这人约莫真是脑子有病。”除了这个，谁知道还能为什么。 国家大报纸都刊登两三天了，都重点表扬了牛罗村，报纸上还介绍了牛罗村的牛罗村服装和彩布，这两天白记服装厂可是接到不少的牛罗服装的订单，只是眼下生产量跟不上而已。 在加坡新获奖啊，还是一等奖，全国人民都与荣有焉的时候，这孙志军偏偏要拿着放大镜想要找牛罗村的错，没错还要硬给牛罗村栽赃，简直就是脑子有问题。 想到这里，黄乡长惊呼：“他这脑子，该不会是那天被雷劈坏了？” “呃……”牛罗村的人一听，齐齐愣了一下。 倒是孙志军听到这话，愤怒的扯脖子喊：“你脑子才有病，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本来被雷劈就是他的耻辱，现在又被黄乡长拿出来说，当着这么多牛罗村的人的面，孙志军不激动才怪！ （这几天心情不大好，一直跑上跑下的忙，累的失眠又严重了，时间不够，更新也有些少，过两天我回补回来的哈，抱歉抱歉，让大家等急了。） 第783章 金主是谁 “姑奶奶，他肯定是脑子被牛踢了！” “我也这么觉得。”白曦认同的点头。 对于孙志军刚才那带着恶意的话语，白曦垂眸，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精光，再抬眸的时候，眼中带上好奇，语气也满是不解：“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我们牛罗村也没有招你惹你，你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做什么？” “照理来说，我们牛罗村的服装在国外参加展览比赛，拿了奖，这是好事，全国人民都会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唯独你不高兴呢？” “我记得我们牛罗村祖上和你家也没仇怨？你发表污蔑我们牛罗村之前，我们牛罗村的人也没招你惹你，更是没刨你家祖坟，也没往你家里丢屎尿。” 白曦语气里的疑惑更深了：“你怎么就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呢？难道是看我们好欺负？” “你说我们牛罗村和大赛组的人有勾结，收买了他们，不说我们牛罗村地方小还穷，就算有点钱，你觉得我们那点钱，能比得过其他送展服装的服装厂有钱？” 黄乡长等人不由的点头，可不是，谁都不是傻子。 “就我们这小服装厂，经营不善，差点合营了，你说，我们有什么钱去收买人，又能收买谁？” “要能收买，别人不会收买，人就傻傻的看着我们胜出？” 白曦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服装展览大赛，其实是看参观的人喜爱度评选出来的吗？”大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商家的眼光更是不用说，毕竟做服装生意的，没有那眼光也搞不起来不是。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牛罗村哪样哪样，我怎么感觉，你好像非常的痛恨我们牛罗村拿奖，怎么，国外那些落选的服装里有你的金主？” “是我们挡了你身后的金主的路，所以你才会这么痛恨我们牛罗村，恨不得把我们牛罗村弄死才肯罢休？” 别看白曦话语轻飘飘的，嗓音也绵甜软萌，但是这几句话极具杀伤力。 是啊，牛罗村获奖，全国人民都高兴，牛罗村不知道被点名表扬了多少次了，可你一个市级报社的记者，却一直质疑牛罗村，一直和牛罗村过不去。 这么说来，的确是你本身更有问题。 如果不是你有问题，那你怎么不和大家伙一条心呢。 孙志军当即，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 “不，不是，你，你胡说，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 话落，白曦也不看孙志军惶恐的模样，一脸严肃的看向黄乡长，一字一顿：“乡长，我们牛罗村拿了奖，不说给国家争脸，至少是给咱们乡，给咱们县长了点脸的，我们牛罗服装的出口也是贡献了出口税的对不对？” “孙志军这事情，是不是应该好好调查一下，给我们牛罗村上下一个交代啊？” “他这次能偷偷潜进村里被发现，下次要是潜进来没人发现呢？要是他怀恨在心，为了什么而放火点了我们服装厂……” 白曦顿了一下，轻叹：“我们最近可是在为第二版的衣服打板呢，这要是被窃取了什么，可不是个小问题。” 言下之意，就算之前孙志军没什么心思，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真要没个什么动机，还真说不准。 黄乡长一听，脸色当即变得严肃起来。 “你放心，不会出现你担心的这个问题的。” “陈大柳，你安排几个人，跟我一块把这孙志军扭送县里去，正好，县里之前还想就这个事情问一问孙记者呢！” “哦，对了。”白曦眨巴眼睛，又缓缓的看向孙志军，说道：“好像，你最近在县里吃住都不差，对？当记者工资这么好吗？能让你这么吃住啊？” 黄乡长脸色更加肃穆了：“这个问题问的好，放心，我一定把这番话，好好和县里汇报的，一定会调查清楚孙记者的经济问题。” 孙记者这三个字，黄乡长念的格外重。 就算现在还是孙记者，晚点还是不是就不一定啦。 黄乡长还不知道，孙志军这会都已经被他们报社给开除了。 孙志军比谁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这事情要真套到他头上，那他就真的完了。 可不等他张口喊什么，陈大柳一挥手，就有早就等候的不耐烦的几个村民冲上去，不客气的扭住了孙志军，那手劲之大，差点没把孙志军的手给扭断。 “啊啊啊……我没有，我不是，你们休想害我，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不是……” “聒噪！” 白曦话落，有手疾眼快的村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黑兮兮的抹布来，往孙志军的嘴巴里塞，他便嚷喊不出话来了。 这抹布还是这村民刚才在打扫家里，然后听到村里招呼，来不及丢下抹布就跑了出来，没想到这会便用上了。 面对孙志军挣扎却被拖走的一幕，黄乡长一边跟上去，一边状是安慰的说道：“放心，孙记者，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一切破坏祖国人民大团结的人，都不会轻饶的。” 孙志军一听，害怕的身体抖成了筛子，他后悔了，他早知道就不鬼迷心窍了。 可现在，落到牛罗村的人的手里，谁也不会听他辩解的，想必，白州县也不会听的。 等黄乡长等人走远了，白曦这才收回视线，看了看在场的村民，没好气道：“解决事情，不要总是武力解决，能动脑子的时候，就别动手，要是真把人打死了，去农场改造大半辈子，你们愿意？” “是！” “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 一群人不论年纪大小，一改刚才喊打喊杀的模样，乖顺的低头认错，温顺的和鹌鹑一般。 在别处这一幕会让人大跌眼镜，可在牛罗村是再正常不过了。 白曦还想说呢，可一看村民们都乖乖认错了，她想再训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但白曦还是哼哼的数落道：“不能什么事情都动手，要不然就落下乘了，最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784章 我不管 大家伙听到这话，有些懵懵懂懂的，都望着白曦，眼中满是好奇，就和一群小学生带着满满的求知欲。 白曦见状便缓缓教起来。 都说人前教子，人后教妻，那她这是……呸呸呸，她这是教牛罗村的人自保呢，对，不是坑人，就是自保。 就算是坑人又怎么样，她牛罗村的人，坑人就坑人！这念头从白曦的脑海中闪过，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不对，反正她就是护犊子偏心眼。 “像孙志军说我们牛罗村的人收买加坡新服装展览大赛获奖，我们可以说，他是被人收买来污蔑我们牛罗村的呀。是，毕竟是他先和我们过不去的，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我们能收买大赛评委……” “姑奶奶，那，没脑子的人呢？” 有村民举手发问。 白曦闻言，额角抽了抽，没好气道：“能问出这个问题，难怪你……没脑子的人你管他做什么，他都没脑子了，你管他怎么想呢。” “大部分还是有脑子的人的，只要有脑子的人不信就好。” 本来白曦想说，难怪你上次还算错数呢，但转念一想，这话似乎有些伤人，上次这村民算错数就已经被村里人笑话了小半个月了，她要再提起，大家估计还要笑，有人戳人伤口的嫌疑。 以前，白曦哪里会顾忌这个啊，戳人伤口，接人伤疤，那是由着自己心情来的，现在都会稍稍顾及了，可见改变多大。 “呃……是。”虽然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姑奶奶说的挺有道理的。 白曦继续说道：“俗话说，不要和傻子论长短。傻子一般呢，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个水平上，然后用他多年在傻子界积攒下来的丰富的经验，轻而易举地打败你。” 听到白曦这话，牛罗村的人纷纷哄堂大笑起来，姑奶奶每次讲起大道理来是一套接着一套的，骂人都能骂的这么好玩，可逗了。 大家都爱听。 陈大柳回来后听说这一幕，一直喊着错过听姑奶奶讲道理了。 很快，第三批牛罗服装发往加坡新，和牛罗服装一起的，还有牛罗村的彩布。 于此同时加坡新那边也增加了牛罗服装的订单，销量好，卖的火热，只要不傻都愿意多卖。 现在，不止是加坡新，其他地区，只要牛罗服装能卖的地方，那大街上，十个有七八个是穿着牛罗服装的。 时尚的姑娘们已经把搭配牛罗服装搭配出新意来了，墨镜挂衣领上，带着大耳环，头发烫着波浪，那叫一个时尚前卫。 李甜果等人看罢，一阵惊呼，给国内打电话的时候，不忘和白曦汇报这情况。 “姑奶奶，我和您说啊，我今天上街，我看到了……” “姑奶奶，姑奶奶，您知道吗，我昨儿看到了一个造型，特别的奇怪，我给您描述一下啊……” “姑奶奶……” 现在，牛罗村的人不用车队辛辛苦苦下乡卖布了，现在服装厂生产的彩布除去国内售卖的，便是供应往加坡新，没有一点积压。 如果不是白曦那段时间让加班加点的生产，估计还不够呢。 牛罗服装更是不用说了，一直是生产出来，仓库封存，然后到了一定数量，发往加坡新。 交流团都离开一个多月了，国内还是一套都没售卖，即便有人托关系到黄乡长这边来，想买个一套半件的，也买不到。 “就匀一套，一套也不行？”黄乡长看着陈大柳铁面无私的模样，真想抓起转头拍他一板砖。 陈大柳：“真不行！别说一套了，哪怕是一条上衣，一条裤子，一个裤腿，都没办法。” 开玩笑，服装厂和加坡新那边可是有合同的，那边卖的火，一直加订单呢，有钱不挣，那不是王八蛋吗。 “乡长，你和你那战友说说，这衣服啊，贵，没必要，真没必要！让他家孩子扯布做两身别料子的衣裳，节省一点是好事。”陈大柳一副我为了你们好的样子。 黄乡长一听就不乐意了：“老陈，我和你的关系，你一点面子都不给？” 战友都找到他头上来了，他来的时候还拍着胸脯保证的，毕竟他是大山乡的乡长，要是拖个关系卖套牛罗服装的能力都没有，以后还怎么有脸啊，牛皮都吹出去了。 陈大柳一看黄乡长要急眼了，不由无语，他耐心道：“乡长，你可是个大男人啊，不兴和女同志一样撒泼的啊。” “你是不知道，现在到处都在托关系想买牛罗服装，你说，生产出来一批多少都是有数的，大家都盯着看呢，我要是同意你这边的，其他人可怎么想？这口子，不能开。” 黄乡长一看，当即就喊道：“陈大柳，你是真不给我一点面子？” 他喊了一声，然后不等陈大柳开口呢，就皱眉撇嘴，语气又郁闷又委屈的说道：“我都把牛皮吹出去了，你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我还是大山乡的乡长，我从自己乡里帮着买一套衣服，都买不到，我还有脸吗？” “呃……”陈大柳听罢，嘟囔：“谁让你硬要吹牛皮了，反正，你揽的活，我可没办法。” “你！”黄乡长双手叉腰，瞪眼看着陈大柳：“我不管，反正，你给我想办法解决了，要不然，你就从你家里给我腾一套卖给我。” “那不行！”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摇头：“不可能！你可是乡长啊，不兴耍赖的。” 这些天，也没少人打这个主意，可村里谁都没肯，还有人出到六十五块钱一套呢，大家伙还是没答应。 开玩笑，他们的衣服是姑奶奶那会发下来给大家的，是头一批的牛罗服装。 不说姑奶奶发的意义不一样，现在牛罗服装多火热啊，国外不少地方都要排队买呢，国内现在哪里都买不到。 他们要是悄悄的把自己的衣服转手卖了，这不是扰乱市场吗，村里人知道，可是要戳他们脊梁骨的呀，卖了就是对姑奶奶不孝顺。 “我说你！” 就在黄乡长想和陈大柳喊的时候，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第785章 不断傲娇 “小柳，给他卖一身。”白曦在树屋上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推开窗户，朝下喊道：“就一身衣服，你们两个扯皮快半个小时了。” “你们不嫌累，我听的都累。” 这两人都在她树屋底下纠缠半天了，要是一男一女，白曦还能当看戏的看，两个一大把年纪的人为衣服挣个脸红，她都听不下去了。 “啊？姑奶奶，不，不行呀。”他家里衣服，都是有数的，他自己的衣服是要穿的，老娘和老伴的是女装，总不能卖儿子的不是。 黄乡长：“行，怎么不行，没看白小同志都发话了吗。怎么，陈大柳，你胆子肥了？你敢不听你们姑奶奶的？” “呃，我……” “你还没听出来吗，白小同志是让你从库房那里卖一身给我。”黄乡长乐滋滋的，他一改刚才要和陈大柳急眼的模样，眉开眼笑的。 对于陈大柳一下子没转过弯来，黄乡长抛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你还是牛罗村的村长呢，连你们姑奶奶的意思都没听出来。 陈大柳：“呃……是，姑奶奶，我知道了。” “白小同志，谢谢啊，谢谢啊！”黄乡长抬头对着树屋上面挥了挥手，然后拉着陈大柳就往服装厂去。 白曦摇摇头把窗户撇开，心里一阵好笑，别看陈大柳时常一副嫌弃黄乡长事多的样子，其实啊，两人碰面斗嘴是斗嘴，但关系还是很好的。 陈大柳偶尔去县里的时候路过乡社，还会给黄乡长送一些山货过去，什么山上采的凉茶叶，一些红薯干，要么几斤红薯粉，一两斤的腊肉。 毕竟，黄乡长条件并不怎么好，陈大柳也就会偶尔给他带一点，改善一下生活。 走出去一会了，陈大柳这会这反应过来了。 他指了指黄乡长，没好气道：“感情你一早就打的这个主意啊，我说怎么不在我家里说，非要出来走动，好嘛，原来是想从我们姑奶奶这里入手。” 黄乡长：“那你要是早答应，我还用得着那么多戏吗！” “呃，我，你，乡长，你这样可就不对了，你也好意思……” “哎呀，好啦好啦，别说那么多话了，你快给我说说，什么款式卖的好。”战友家那孩子，非要卖的好的那一款，他哪里懂啊，只能问陈大柳了。 “哼！”一说起这个，陈大柳就不得不骄傲了，他轻哼一声，神色变得倨傲不已。 “什么叫哪一款卖的好，我告诉你乡长，我们牛罗服装哪一套都卖的好，都是热销款！” “我们姑奶奶弄出来的，能有不热销的？我告诉你啊，现在国外想买，不提前和铺子订货都不行，到货了还得提前去排队，就和咱们这边城里过年前买年货，四五点钟粮站副食店排队一样……” “是是是，这我知道，要不是买不着，我能来找你？”黄乡长半是恭维，半是认同。 这会，两人正走着呢，就有两辆大卡车拉着货物往外走，看车轮负重的程度，大卡车上一定是满满的服装。 黄乡长一看，忙催着陈大柳：“快一点，磨磨蹭蹭的，一会可别没货了。” “哎呀，不会，你就要一套，怎么都会有的。” 陈大柳话落，见黄乡长扭头盯着他看，不由反应过来，立马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服装厂一直都在不间断的生产呢，不管怎么样，总有你要的一套。” “要是库房里没有了，我去车间给你拿新鲜的，这总成了？” “还，还新鲜的，你当是鱼啊……”黄乡长一边说着，却又忍不住的满意的点头。 陈大柳：“放心，我们姑奶奶都发话了，就算缺了加坡新那边的，也会给你腾出一套来的。” “少给我扣高帽啊，当我不管理厂子就不知道啊，我就要一套，又不是一百套，一千一万套，压根不会影响。” “你不懂，还是有影响的……” 不过，黄乡长已经不听陈大柳的嘀咕，脚步越来越快。 陈大柳果然是从生产线那边给黄乡长新鲜的拿了一套，黄乡长检查了一番，确定了尺码，便忙不迭的卷起来，用绳子扎好，别在腰间，就好像怕陈大柳会反悔一样。 没办法，刚才陈大柳交给黄乡长的时候还舍不得放手来着。 陈大柳能舍得才奇怪，加坡新那边是一百二八块钱一套呢，这一下子少了一半还多，当然舍不得放手了。 “拿来你！”黄乡长可以说是半抢的从陈大柳手里抢过来的。 五十块钱一套，国内的出厂价，找了关系，还是这个价钱。 陈大柳数了好钱，收起来，准备晚点回去送财务室去做账，还不忘叮嘱黄乡长：“乡长，就这么一次啊，下不为例。” “对了，告诉你战友的家的孩子，这衣服，只能自己穿着，可不能转手卖了，卖了也别想再找你托关系买了。” 言下之意，就这么一套，再来也没有了。 黄乡长点头：“这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开玩笑，他为了这一套，都快和陈大柳磨破嘴皮子了，要是这衣服到手，战友家的孩子转手就卖了，那也和他没关系了，人情可不是这么用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黄乡长又见到有三辆大卡车拉着货物往外面去。 “你们村现在有多少大卡车了？”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道：“二十辆！” 这数字，让牛罗村的人无一不得意。 黄乡长闻言，吃惊：“那不少啊。” “当然啦，没办法，两个厂子呢，食品厂现在也不光卖冰激凌和泡菜了，还有豆干凤爪什么的，不能把车都给服装厂耽误了食品厂的货运。” “也是。”黄乡长一边点头，视线一边随着车子移动，直到车都看不到了，这才收回视线。 “我现在算是明白，当初你们村为什么要用水泥混着沙子铺路了，还铺的那么厚实，比县里的路都好。” “一天跑这么多趟大卡车，要是路不好，可太遭罪了。” “那是！”陈大柳又骄傲上了：“要么怎么说我们姑奶奶有先见之明呢。” 第786章 只会多不会少 之前他也不懂，可姑奶奶说修，那就修了。 所以，牛罗村不仅村里大家住的地方是水泥路，集市，食品厂和服装厂，乃至到村口出到乡道的路，都是水泥路来着。 那会，谁会想到，姑奶奶让花那么多钱修了这么些路是因为如今大卡车的运货呀。 陈大柳骄傲后，又一脸鄙视的看着黄乡长：“我们村都修路了，你什么时候也把乡道修一修，破破烂烂的，进出都不方便。” 平常就算了，下雨的时候，那叫一个泥泞啊。 太耽误事了，关键，路不好，颠颠簸簸的，姑奶奶也就不爱进城了。 虽说村里也有集市，可姑奶奶到底是小孩子，肯定也是想出门进城看看的，就算什么都不缺，大街上看看人来人往的也是好的呀。 黄乡长闻言，脸颊抽搐了一下，没好气道：“没钱！”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牛罗村能修路，那是牛罗村有钱，大山乡现在还是穷的叮当响的状态呢，哪里来的钱修路啊。 就算牛罗村的厂子缴税，那钱大部分也都进了县财政那边，乡里能有个一成就算不错了，十来个村子呢，修路也不能就修一段，这没钱怎么修。 “你们啊。”陈大柳哼哼：“就是没用。” “我，奶奶个腿的。”黄乡长一听就不乐意了：“陈大柳，你别和我嘚瑟啊，你也就仗着你们姑奶奶，要是没你们姑奶奶，哼，你和我嘚瑟一个看看？” 陈大柳耸了耸肩：“那没办法，我们就是仗着我们姑奶奶，我们就是有我们姑奶奶呀，这是我们的福气！” 黄乡长被陈大柳这厚脸皮噎到，不客气的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二话不说，撇下陈大柳走了。 反正他目的达到了，不走还等着被陈大柳噎不成？！ 白曦给陈大柳几人开会的时候，黄乡长才刚把战友托关系买的牛罗套装寄了出去。 “现在库房有多少？” “姑奶奶，我来的时候看过库房的货量单了，上衣四个款型共有二十三万六千八百件，裤子五个款型一共五十五万三千五百条，外套六个款式目前一共是六十六万七千二百件。” 黄乡长要是听到这话，一定气的骂起陈大柳，这么多衣服呢，还让他磨半天的嘴皮子，果然是陈大柳就是抠搜。 话落，陈大柳疑惑：“姑奶奶，现在生产上衣和裤子，我都能理解，但是这外套，咱们生产这么多做什么呀？” 陈小聪也开口：“姑奶奶，这外套现在也不大能用上，外套的生产是不是先暂停一下？” “不用，继续生产就是。” 白曦也知道，她这么安排似乎有些没道理，于是便解释道：“服装厂都是夏天生产冬装，冬天生产夏装的，要是都当季才生产，哪里能来得及。” 大家一听，也是，白记的服装现在卖的火热，真要等天气冷的时候再生产外套，国内卖的话勉强来得及，可卖国外去，路上运输什么的，可就来不及了。 再说了，这外套就是春秋的时间穿一穿，错过了可就不合适了，买衣服，是得提前准备才行。 见他们明白，白曦又问：“加坡新信的订单有多少？” “姑奶奶，加坡新新增的订单数量比之前的还多两倍，估计各地的商家也是想要在换季之前卖上一波，但是目前咱们的库存还远远不够呢。” “现在一天能生产多少？” “服装厂现在一天的产量能有三万件。”这已经是在保质保量的基础上，最快的速度了。 厂里的职工都愿意加班，一人加班三个小时，一个月下来工资不少，关键是，每个月都能拿奖金，谁能不愿意。 可一天三万也是极限了，再多就得招人了。 招人不是不行，培训上五天七天的，也就上手了，关键是，等冬天了，牛罗服装肯定销量就少了，现在招工，似乎没这个必要。 招工可不光要发工资，还有其他的福利安排呢，不能招人来干个三四个月的活，然后年前把人裁了不是。 白曦闻言，稍微思量了一下，说道：“也够了，暂时就先维持这样的生产量。” “加坡新的订单下一次发货还有半个月，到时候留下二十万件，其他的都发过去，剩下的一边生产，一边发货，不会耽误的。要不然，加坡新等地卖不动对牛罗服装后续就有影响了。” “是！” 应声后，陈小聪试探的询问：“姑奶奶，您说留二十万件牛罗服装，是打算国内也开始卖吗？” “对。”黄乡长前两天和陈大柳磨这一事情让白曦觉得，国内也该开始卖了。 要不然，长时间买不到牛罗服装，估计人们会自己动手仿制，虽说不多，可终究也不好，她可是很注重版权问题的人，牛罗村的便宜，她不许被人占了去。 “国内就开始少量的卖，之前不是登记下了各大百货大楼的订货量吗，按照他们订货量的百分之十配送。” 百分之十就是，订货一万的话就配送一千，订货一千的就配送一百…… 白曦说到这里，笑眼弯弯：“这点货，估计一上架就被抢空了，想转手卖国外去都没辙。”她可不能让国内有什么二道贩子，影响了白记服装厂在外面的销量。 其实，白曦这点是有些多虑了，普通百姓哪里有卖国外的渠道，就算有个什么亲戚在外头的，也都不大敢联系，更不用说偷偷卖东西出去了。 牛罗村之所以可以，还是当初国内引进了华侨的投资，然后李簸箕爷孙也是牛罗村出去的，加上张秋田帮忙运作，还有陆晨背后出力推了一把，这才得以可行。 要不然，白曦估计又要让陆晨头疼了。 当然，就算不能卖国外去，白曦也有办法在国内卖的好，就是挣的不如卖出去赚外汇来的多罢了。 陈大柳一听，笑呵呵道：“姑奶奶，那您可能不知道，估计啊，衣服配送到，都不用上架，百货大楼的人估计自己就瓜分的差不多了。” 黄乡长都能跑他这里来托关系买了，百货大楼那里肯定只会多不会少。 第787章 机密 “姑奶奶，到现在，还是会有不少百货大楼给咱们白记服装厂来电话，定彩布的同时，不忘询问牛罗服装，他们都极想能有牛罗服装售卖呢。” 不少人还打起了关系牌来，但都被陈大柳打哈哈的搪塞了过去。 到时候要是知道能售卖了，一定会高兴坏的。 “行！”白曦软糯的声音减弱了她的干脆利落，但陈大柳等人都没有笑，严肃的听着她的吩咐。 白曦继续说道：“那就好好安排。” “估计得忙活十天七天的了，记得，让开车的人不要疲劳驾驶，注意安全。” “哎，姑奶奶，您放心，大家都明白的。”牛罗村的大卡车的驾驶位上可是贴着提醒标语的。 这标语还是村里人想出来的，简单直接。 规范操作，好好开车，姑奶奶可看着呢。 白曦那会知道的时候，可谓是无语极了，她怎么看，她又不跟着。 但是，村民们又极其喜欢这样的话，似乎更加有今生白曦也就没阻止。 还别说，到目前为止，牛罗村的大卡车都没遇到过什么意外，当然，这也和白曦勒令开大卡车的司机必须要学习大卡车驾驶一个月才允许上车有关系。 其实白曦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人有多爱惜大卡车，或者说，这个年月，不管哪个厂子的职工司机都会爱惜工作的机器。 毕竟一台机器，一辆大卡车可不便宜，甚至可以说比普通人一条人命都值钱，司机估计对自家孩子都没有对大卡车上心。 别的厂子司机的待遇多少白曦不了解，也不在意，但牛罗村二十辆大卡车就有四十八个司机，一人一个月工资五十块钱，一个月出车超过二百个小时，就会多发二十块钱的奖金，而且，强制休息三天。 但是，在牛罗村最忙的时候，可以说每个司机至少都出车了超过三百个小时，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不肯记录，哪怕是不领那二十块钱的奖金都行。 再说了，稍微远的一趟车会有两个司机一起，换着开，在他们算来，就算一个月出去个四百个小时，除去那休息吃饭时间，两人一折合，也不过一人开两百个小时不到，领那么多钱，不多出车，他们自己都觉得脸上臊的慌。 谁都知道，忙是为了村里忙，村里厂子生意好，发红利的时候，大家伙才会发的多，这相当于给自己家干活，谁还会偷懒。 “砖窑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回姑奶奶，砖窑半年前又扩建了一次，如今的出砖足够。”一般大量用砖都会提前来订货，而一般村民搞个新房什么的，砖窑的日产也足够。 砖窑之所以半年前又扩建了一次，是因为日子好起来，农民们手里有钱，也愿意盖新房。 谁看了牛罗村的房子不得称一声漂亮，就算弄的没牛罗村的好看，那也想弄个宽敞的大砖瓦房呀。 一项一项的事情下来，两个小时也就过去了。 “那今天就先这样。” 散会之前，白曦想起来，还提了一句：“对了，聪子，这两天你抽时间出趟远门，把我之前说的事情赶紧办好了，也快暑假放假了。” “是！” 几人离开了树屋，陈大柳望着身边的儿子，欲言又止。 陈小聪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老爹的好奇，说道：“爹，姑奶奶让我出差办事呢。” “能说不？” 陈小聪摇头。 陈大柳见状，立马了然：“我知道，我知道，商业机密嘛。” “那你别说，谁问你都别说。” 没办厂之前，哪里懂什么商业机密啊，也是办了厂子后，一面学习，一面管理，听的新词多了，也就理所当然的拿来用了。 陈大柳说着，又看向其他人，周大虎等人被他一看，当即说道：“陈村长，话可是你问的，我们可一点都不好奇。” 下新村如今有不少人在厂子里上班，虽说不是牛罗村的人，可他们对白曦的感激并不必牛罗村的人少，自然也是一心向着牛罗村的。 要不是白曦，他们也过不上如今的好日子不是。 陈大柳尴尬了，连忙说：“呃……我也不好奇，我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七月，一转眼就到了。 四五号，各地大学就开始放假了。 而牛罗山大队的大学生也在放假第一时间就赶回牛罗村，连在加坡新的李甜果等人也都赶了回来。 白曦生日是七月十号。 八九号，牛罗村的人就忙活起来，食品厂也好，服装厂也罢，之前的订单都在八号之前发完货，然后大家就专心给白曦准备过生日了。 过了七月十号，白曦也就十三岁了。 她来到牛罗村已经七年了。 陈蕊这会在给白曦梳头，她为了能给白曦梳头，特地学了好几个发型，都是可爱软萌的发型。 姑奶奶的头发真软乎呀，和姑奶奶一样。 “软乎？”白曦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胖手，又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话说，她都十三岁了，看起来也不过才十一岁的模样，个子不怎么长不说，还有肚子上那一层肉，难怪陈蕊会觉得她软乎了。 “我看起来很软乎吗？” 作为一个爱美的九尾仙狐，哪怕白曦一直安慰自己，这不是自己的错，反正也没以前的人认识她，可这么些年一直看着自己这么胖乎乎的，她也是有些心塞的。 陈蕊听到白曦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姑奶奶，我不是说您胖，您这样才正好呢，这是福气。” 她听娘和招娣嫂子她们说啦，姑奶奶现在也是小姑娘了，会有小姑娘的心思。 想到自己也是从十三四岁过来的，陈蕊也忘了那会她自己有什么小心思了，大概就是想吃饱穿暖，想让姑奶奶开开心心…… 陈蕊忙道：“姑奶奶，您这样真的很好，您可别多想呀。” “唔。”白曦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姑奶奶，您看，咱们村里，谁都不如您好看呢，姑奶奶是最最好看的。”这是陈蕊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当然，这也是真心话。 （月事第一天，实在是生不如死，我这两天更新会慢一些，欠的章节，等我缓过来就给大家补更上来，对不起啊，是我没用。） 第788章 天上也是一样的 白曦虽然胖乎乎的，可她五官精致，小时候是雪玉可爱，现在少了几分雪玉可爱，但多了几分甜绵可爱。 她这样，就算不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牛罗村上下也会疼惜爱护的。 白曦放弃了收缩肚子上肉肉的想法，松了提起的气，就和放弃了一样，长叹道：“唔，我也是我们村最胖的一个。” “呃……”陈蕊一听，傻眼了，她立马又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姑奶奶，您这不是胖，您这是有福气呢。” 白曦哼哼：“我不胖也是有福气的。” “是呢。” 陈蕊忙不迭的点头，继续哄道：“可是姑奶奶这样，更有福气啊。” 白曦知道在这个事情上，她说不过陈蕊，于是也就没打算纠正，这也是陈蕊的孝心了。 陈蕊还想说呢，可见白曦明显没心思听，她也怕自己又说错了话，便不再吱声，乖乖的小心的梳着头，给白曦梳了一个公主发型。 这是电影里的电影明星喜欢梳的发型，半披半梳，把扎起来的那一半头发用蝴蝶结发夹夹上，又好看又漂亮。 “姑奶奶，您瞧，好不好看？” 陈蕊把镜子拿给白曦看，语气满是欢喜。 白曦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臭屁道：“我本来就长的好看！” “是呢。”陈蕊附和的点头，极为赞同：“姑奶奶是最最好看的，是天下第一好看，也是天上第一好看。” “呵呵……”白曦听着她这么认真的煞有其事的说着，就好像看过天下天上一样，不由的乐出声音来：“你又没看过天上天下的，怎么就这么笃定。” “那我不管，我就是觉得，不对，是我们就是觉得姑奶奶是最好看的，谁都比不过，再没有比姑奶奶更好看的人了！” 陈蕊眼中满是光亮，眼神肯定，语气笃定无比，是真的就这么认为，而不是哄白曦高兴。 白曦下巴微抬，倨傲道：“你还真说对了，我是那最好看的，天上也是我最好看。” 陈大柳正好上来请白曦，还没进门就听到这话，心跳不由的猛烈跳了一下，就好像有个人在他心脏猛敲了一下似的，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本来就是，他们不是早就知道姑奶奶是那天上仙女儿转世来的牛罗村么，如今姑奶奶不小心说漏嘴，他还大惊小怪什么。 本来陈大柳还想和白曦说一说，让她以后在外面说话提防着点，但转念一想，外面的人又不知道，就算姑奶奶当着外人的面说，也不会有人当真的。 “那是！”陈蕊重重点头：“姑奶奶就是最最好看的！” 话落，陈蕊又舔着脸，讨好的笑问：“那，姑奶奶，您能不能让我抱一抱，我想抱最最好看的姑奶奶。” 白曦想也不想的点头：“行，让你抱一下。” 这丫头，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赶过来树屋这里等着了，就是为了给她今天梳一个好看的头发过生日，白曦又怎么会拒绝。 “谢姑奶奶！” 于是，陈大柳就见到陈蕊欢喜的惊呼一声，然后不客气的长开手臂，咧嘴笑着的小心翼翼的把姑奶奶抱了个满怀。 陈蕊抱住了白曦，深吸了一口气，嗅着白曦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奶香味，满足的露出甜笑，就是这个味道，姑奶奶从小到大身上都带着一股甜甜的奶香味。 之前考大学复习的时候她压力大，睡不好，但是抱过姑奶奶后，就可以睡的很好，哪怕每天只睡个四个小时，第二天起来也是精神奕奕的。 陈大柳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来，姑奶奶啊，就是宠着大家伙，连陈蕊这丫头这么不着调的要求也满足了。 陈蕊也不贪心，抱了大约半分钟，就心满意足的松开了。 脸上带着满足的笑，眼睛都笑的小了一圈了：“谢姑奶奶，姑奶奶，这是我今年最开心的了，比考试拿了奖学金还要开心呢。” 白曦闻言，伸手捏了捏陈蕊的脸颊，称赞道：“不错，没给姑奶奶我丢脸，一会我给你一个大红包。” “不是，姑奶奶，我……”她可没想问姑奶奶要大红包的意思。 陈蕊的奖学金一发，她就存起来，回来就把存折给了白曦，说是孝敬白曦的，弄的白曦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让她交给自己爹娘，可陈蕊摇头：“姑奶奶，我和爹娘说过了的，爹娘也很赞同。” “姑奶奶，这是我考到的，我想要让姑奶奶也跟着高兴高兴。”她当然知道姑奶奶不缺钱用，可姑奶奶有和她孝敬，是两回事。 陈大木和张绣当然赞同，要是没有姑奶奶，自己闺女哪里能考上大学，家里现在也不缺吃喝，还有两万块钱的存款，闺女这奖学金孝敬姑奶奶那是孝心，再应该不过了。 哪知道，陈蕊好不容易让白曦收下她的存折，现在白曦又要给她大红包。 陈蕊摇头还想说，但是白曦已经站起来了。 “就这么说定了！小柳，是不是下面好了？”最后这话问的门口的陈大柳。 门外，陈大柳笑着应声：“是的，姑奶奶，下头已经准备齐整了，大家伙都在候着姑奶奶呢。姑奶奶可是要现在下去？” “走。”白曦说着，越过陈大柳，率先下楼。 “祝姑奶奶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曦刚一坐下，村民们就齐齐跪下，齐齐的拜寿，声音整齐洪亮。 “乖，乖，乖乖，有心了，都起来！” 白曦小手轻轻一抬，示意村民们起身。 和以往的流程一样，先是村民们集体拜寿，然后是一家一家的来。 邓师傅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给牛罗村拍照了，可看到这一幕，还是会震惊不已。 我的个乖乖，牛罗村这规矩还真是让人不知道从而说了。 不过他却也不反感，因为他虽说不常来，可每一次都能看到牛罗村的日子越来越好，听着村民们纷纷称赞着白曦，邓师傅自己都恨不得自己是牛罗村的人了。 他喜欢来牛罗村拍照，经过上次交流团，他现在都评上级别啦。 （实在很抱歉，我会多码字，然后找时间尽快给大家爆更一次的，我这周更新的少了。） 第789章 不伦不类了 半个月前，县里新开了一家国营照相馆，就点名让他管理，邓师傅知道，要是没有交流团这活，不管开多少家新照相馆，都轮不到他的。 而且，他工资还多了六块钱。 这可不少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邓师傅拍的格外熟练，看到小黑的时候，也没那么紧张的。 毕竟小黑就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的，一大堆人在，大家都没人特别留意，他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巨大的奶油蛋糕比去年的大了一圈，还是早早的请人来弄的。 白曦吃了几口，放在一旁，站起来，双手摇晃的活动了几下，视线从村民们身上扫过一圈后，开口：“这几天，大家为了给我过生辰，也着实辛苦了。” “不辛苦！” 白曦闻言笑：“行！那接下来，你们估计有的辛苦了。” 村民们听罢，都乐呵呵的笑着。 “一点也不辛苦，只要姑奶奶高兴，我们就欢喜！” 拜寿的时候，白曦照例给村民们封了红包，给了金币。 而白曦也当真给了陈蕊一个大红包，比她奖学金都高。 弄的陈蕊又不好意思，又愧疚的红了眼睛。 “傻丫头，拿着呀，难过什么，怎么，是觉得不够大？”白曦故意打趣的说道。 陈蕊连忙接过红包，忙不迭的摇头，哽咽道：“不，不是的，是我不好意思，是我让姑奶奶破费了。” “小蕊谢姑奶奶。”说着，陈蕊给白曦磕了个响头，这才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站了起来。 生日过后两天。 白曦就把牛罗村五十八个大学生和下新村十八个大学生都喊了过来。 “白安安。” “到！” “李青梅。” “到！” …… “李大宝。” “到！” “周多地。” “到！” 一人两套衣服的发下去，弄的七十六人一阵迷茫。 “姑奶奶，这是什么？” “衣服啊，还能是什么。”白曦一副你怎么问我这么蠢的问题。 “行了，别问这么多了，你们赶紧找地方换上，换完了过来集合。” 大家不知道白曦要做什么，不过既然姑奶奶发话了，那他们听着就是。 十几分钟后，换上衣服的人陆陆续续过来了。 白曦看着，不住的点头，看起来很是满意。 很快，七十六人都到齐了。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曦话落，李青梅就举了举手：“姑奶奶，这是什么衣服啊？” “是我们服装厂新生产的吗？” “对。”白曦点头：“你们觉得怎么样？” “唔，挺好的。” “挺舒服的。” “宽松。” 陈天香犹豫了一下，举手：“姑奶奶，这衣服，没有版型，也不显身型，呃，感觉，感觉有点点丑。” 要说牛罗套装是那时尚前卫，那么现在大家穿的这个，就感觉有些不伦不类了。 版型暂时能称呼的宽宽大大的，但就是经历过了牛罗套装那样时尚前卫的服装，现在看着这样宽大版型的衣裤，更显得有些丑。 她话音刚落，其他人都齐齐的望向她，脸上露出了你可真大胆的表情来。 更有些人皱眉满是不赞同，这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姑奶奶设计的，你才学习几天的服装设计啊，就敢说姑奶奶设计的衣服不好看了。 怎么不好看了，姑奶奶设计的衣服一定是最好看最有用的，这个也不例外！ “我，我……”陈天香话落后，也有些后悔，见大家目光不赞同，她更是后悔。 可本来也是姑奶奶说了，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的呀，姑奶奶当初教她们三个也是这样来着。 陈天香后悔，又有些委屈的不知所措，姑奶奶当初既然这么教，那她自然是心里有什么话就说了，现在看来，还是犯错误了。 白曦却是赞同的对着她笑了笑，说道：“不错，这衣服是没什么版型，也说不上好看，但是它好穿。” “来，帽子这边，你们先一人领一个帽子戴上再说。” 白曦小手一挥，示意陈大柳给大家发帽子。 “这叫鸭舌帽。”陈大柳一边发，一边不忘普及这名字。 他心说，这一顶帽子可是要卖八块钱呢，是要卖加坡新那边去的，不过不是这个颜色和这个款式。 一人一顶鸭舌帽戴上，女孩子把头发还别到里面，远远看去，除了看身高能勉强的分辨出男女外，其他的都分不大出来。 白曦看着七十六人这统一的穿戴，不由的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齐齐整整的，好看！” “谢姑奶奶！” 七十六人齐齐恭敬的回了她的称赞。 “好！”白曦：“我就不多废话了。” “你们放假回来之前，市里就和我们村商量过了，想要让咱们大队的大学生去给城里的各个小学初中进行学习经验分享。” 白曦：“我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暑假，让你们去带几天的学生，实践一下，体验体验，也挺好的。” 实践？ 体验？ 大家伙面面相觑，大家可不全是师范专业的呢。 白安安举了举手，发问：“姑奶奶，是我们所有人都去吗？” “废话！不都去把你们都召集起来做什么，穿了衣服的都去。”白曦：“别以为不是师范专业的就不用带学生，这是个经验，你们去实践不会有错的。” 话落，她郑重的说道：“你们去实践的这几天，就换洗就这两套衣服，明白没有？” 白曦心说，你们不去，我这衣服可怎么普及出去。 之所以弄这个衣服，白曦也是路过学校突发奇想的，既然要弄，那就多弄一点，也算是回馈群众了，不能光挣钱，不做点好事呀，要不然，牛罗村招人眼红，容易被为难的。 “是！姑奶奶，我们明白了。” “好，一会小柳会和你们讲解具体的事宜，就这样，散会！” “小柳，好好给他们解释一下，别拖后腿！”说完，白曦转身上树屋去了，太阳都出来了，再磨蹭就该晒了。 “是，请姑奶奶放心。” 白曦一走，大家就立马向陈大柳围上去。 “村长，姑奶奶怎么突然想起让我们去实践呢？” 有人好奇。 第790章 弱化 “是县里提的，姑奶奶一想，也没什么坏处，就答应了。”陈大柳解释了一下，又严肃道：“你们可得给我听好了，不管抽到去哪个学校实践，都必须要认真专心，可不能给我们牛罗山大队丢脸，更不能给姑奶奶丢脸。” “是。” “村长，您放心，我们不会的。” “村长，我们真要穿这个衣服去实践吗？” “是啊，村长，穿这个衣服去实践，是不是太不合适了？我们有自己衣服呢。”不年不节的，穿新衣裳是不是太浪费了？ 说话的是周多地，陈大柳当即瞪眼：“怎么了？这是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开始挑三拣四了？我看谁敢嫌弃这衣服的，站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周多地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就是，这衣服新发的，我有些舍不得。” 似乎怕陈大柳不相信，周多地急忙的磕磕巴巴的想解释着：“陈大爷，您看啊，我们放假回来，啥都没干，而且不年不节的，姑奶奶就给我们发衣服，我们，我们……” 姑奶奶对他们就是好，又是教大家考大学，又是给大家出学费，现在还给发衣服，周多地心里别提多感动了，他不觉得这衣服不好看，反而觉得好看极了，就是觉得好看，所以才舍不得穿。 “我是真舍不得穿，我想留着等开学了，拿学校去穿，正好让学校的同仁们看看，看看我们白记的新品。” 陈大柳：“没事，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姑奶奶发给你们衣服，自然有她的用意。” “我就不觉得这衣服不好看。这衣服你们穿上都一样，虽说没了明显的男女差别，但恰恰是这样，在学校里带着学生的时候，正好给学生们统一整齐的概念，让他们不会心存差异性……” “实话告诉你们，这些衣服，姑奶奶管它叫校服，等开学的时候，咱们大队学校里的孩子也一人发上两套……” 陈大柳继续给这些人说，而白曦在树屋上，从窗户往下看，大面积蓝色，小面积白色的校服套装，再带着一定蓝色的鸭舌帽，还别说，看起来整齐就是显得好看。 牛罗山大队的大学生们去实践体验给学生讲课，鼓励他们好好学习，考大学，做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去了。 四五个人去一个学校，白州县城有两所中学，六所小学，隔壁县也有小学初中七所，再隔壁县…… 总之，七十六个大学生，差点不够分。 但是不够分也没办法，人就这么多。 他们所去的小学和初中都被要求延迟放假，当看到牛罗山大队的人过来的时候，各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傻眼了。 牛罗山大队的人，穿的这叫什么，难道是新品？ 有人想说丑，可因为之前牛罗服装的前车之鉴，心里哪怕是有这个想法，也不会说出来。 对于这些人的表情各异，牛罗山大队的人却是一脸的淡然从容，甚至还隐隐有穿上这衣服很自豪的样子。 有思想稍微老旧的老师一想，也是，这到底是白曦服装厂生产出来的，先不说好看不好看，这起码衣服没破洞，也不用打补丁呀，比起那又贵又奇怪的牛罗服装，这衣服还正常一些。 有些老师听说是牛罗山大队的大学生来实践，自己有牛罗服装的，不管是上衣还是裤子，还都特地穿上，就是为了和牛罗山大队的人有个可以聊说的话题。 哪里知道，牛罗山大队的人居然不是穿着牛罗服装，而是穿了大家都没见过的新品。 不是说，牛罗山大队的人都穿着牛罗服装吗？ 心里有疑惑，但也没人会问，毕竟还不熟。 简单的欢迎过后，就要开会了。 会议后，也算稍微认识了，于是有老师就忍不住开始问起来。 “李同志，你们这衣服是你们牛罗村服装厂的新品吗？” 李青梅笑：“对啊，我们身上穿的是校服。” “校服？”这名字怎么听着，似乎有些不像是平常的时候穿的衣服呢？ “对，就是在学校里穿的衣服。” “这是你们大学发的？”有老师疑惑，很快就摇头：“嘶，不对，刚才说是白记服装厂的新品来着。” 李青梅笑了笑，热情好心的解释：“这是我们姑奶奶啊特地让服装厂生产的校服，是要给我们大队学校的孩子们穿的。” “我们也是看着好看又舒服，正好也来学校实践，便央求了姑奶奶，给我们一人也发了两套。” 李青梅四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和大家轻松的聊天着，当然，话题就围绕着自己身上的校服来说。 “各位老师，你们看，这校服宽大，孩子正好是长个的时候，穿上一年都不会显短，而且啊，这衣服料子耐脏耐穿，不管是女同学穿还是男同学穿都合适，大家都一样，谁也没那个差异性，让学生更加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文化知识上面。” 陈天香也笑着开口：“我们乡下农村，大家日子其实都差不多，贫富差距也不大，但是城里的孩子可就不一样了，有些学生家里爸妈的双职工，或者是一大家子都上班，那日子当然过的不错，可有些学生家里条件就不好……” 会议室里的人听着，不由的点头，这是实话，有些孩子不说穿新衣了，脚上穿的鞋子能夏天一双，冬天一双，就算很不错的了，不少孩子夏天还干脆光着脚呢。 可他们当老师的，又能说什么呢。 要不是日子实在不行，谁也不愿意让孩子光着脚上学不是，当然，也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费衣服费鞋子的原因。 “穿上这校服，大家在学校里就一样了，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呢，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穿了一套衣服，可对于其他家里条件一般的孩子，这就是给他们一个保留自尊的机会，让他们更加认真的学习。” “这衣服还好洗，搓一搓，踩几下也就干净了，省水省肥皂……” 虽然散会了，但是校长也没走，听到这话，也暗暗点头，可不是，这么一听，这校服的确很好。 第791章 十八般武艺 有老师很快就望向校长，然后在校长的示意下，开口询问起价钱，毕竟这校服是好，但如果价钱太高的话，怕是只能让学生们继续差异性了。 只要听说白记的人都知道，白记的服装可不便宜呢。 白安安温和的说道：“这校服是一套十五块钱。” “什么？” 除了牛罗村的人，在场的其他人都齐齐惊诧。 “一套十五块钱？” 白安安点头，又重复道：“没错，就是一套十五块钱。” “是一套，不是单件？”连校长都忍不住问起来。 白安安还是温和的笑着，认真回答：“张校长，您和大家都没听错，这校服啊，就是十五块钱一套。” “这，那你们，那服装厂不是要亏本？”张校长多少也是知道行情的，白记的彩布也好，成衣也罢，卖的都不便宜，据说是因为成本也高的缘故。 这校服宽松，看起来用布可不少，十五块钱一套，这价钱，去百货大楼顶多也就只能买一条裤子？ 一双猪皮鞋都要十八块钱呢，一套校服才十五块钱，可不是要亏本吗。 要不是白安安四人神情认真，张校长都要觉得她们是开玩笑的了。 李青梅接话道：“我们姑奶奶说了，这是给学校学生的优惠，我们贴补钱也要做，也是我们牛罗村做公益了。” 陈天香附和的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一样，连忙说道：“这个校服，一个学生最多只能订购两套，不论大小码，统一的价钱。” 从村长那里，她们得知，即便这校服原材料大量订货有一定的优惠，可也不会便宜多少。 可以说，除去各种的成本费用和消耗，一套校服，牛罗村的服装厂也就勉强赚一块钱，甚至可以说，牛罗村是倒贴钱的。 目前服装厂里的女工，除去生产帽子和牛罗服装的，剩下的生产校服，一样的耗时，生产校服相当于不挣钱，白搭，换了哪个服装厂都不会干的，但白曦发话，牛罗村服装厂便二话不说的就安排上了。 “要是太多了，白记服装厂也会吃不消的。”言下之意，这是给学校学生的福利，适量而行。 张校长一听，缓缓点头，白记服装厂还真是良心啊，赚钱赚国外的钱，然后贴补钱给县里学校的学生弄校服，这样的事情，可从来没有人弄过呢。 下学期开学就是国庆了，少不了有文艺表演和比赛，要是学校的学生统一穿着校服，整整齐齐的列队去参加比赛，那仪容仪表上就和其他学校不一样，占分不说，看着也焕然一新不是。 仔细询问了校服订购的条件和要求后，确定开学就能送到，张校长当即拍了拍手，在会议室里通知起来。 “这样，那一会各位老师到班里的时候就通知一声，把情况和各班的学生说一说，就说学校打算给各班同学都订购校服，一套打底，两套最多，让他们回去和家里说说，按照各自家里的情况，按需订购。” 要不是有白安安四人在，张校长都想下令让学生一人订购两套了。 这样的优惠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以后还有没有可不知道，反正也是要做衣裳，那不如订购校服，省钱还好看。 对，这会张校长看着白安安等人身上穿的校服，那是越看越觉得好看，十五块钱一套呢，能穿至少一年，甚至第二年都能穿，只要不太短，这样一来，更划算了。 身为校长，张校长更加明白之前李青梅等人讲述的校服的优点的好处，弱化男女同学的差异性，减少家里条件好的学生和家里条件差的学生之间的敏感自尊心问题，让学生们可以更加专心学习，的确很有必要。 果然啊，邀请牛罗村的大学生过来实践是正确的，牛罗村的补习班能考出这么多个大学生，也是针对了各项问题进行了研究的。 白安安四人去宿舍收拾休息了，而各班的老师也在学生放学之前特地通知了这个事情。 一听说要订购校服，第一次听说的学生们那是一脸的茫然，可这也不耽误学生们开心，毕竟能有新衣服，谁会不高兴呢。 十五块钱一套，一人只能买两套，校服是白记服装厂的，这次订购有优惠，最好是每个人都订购，到时候比赛会穿校服…… 记着这些话，学生们放学后便叽叽喳喳的往家里跑去。 听到自家孩子说要订购什么校服，不少学生家里第一个不同意。 “不行，身上衣服不是好着呢吗，怎么好端端的，又搞衣服。” “那不一样，我们这个是校服，老师说了，开学了要统一穿的，这衣服是白记服装厂生产的，一套才十五块钱，以后要订购可没这个价钱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日子还好过几天，忘了以前饿肚子的时候了？瞎臭美什么呢！” “妈……” “叫爹也没用！” “……你再废话，我揍你信不信？” “赶紧做作业去！” 不止女同学那边是这样，有男同学回家一说，家里立马也惊呼。 “什么校服，我们怎么没听过，你不会是瞎说的？” “这是真的，不信你问隔壁的小红……” “十五块钱一套，这钱都足够做一床被子了。” “可是，校服不用布票呀。” “不用布票啊？还好像还好，算起来也不贵。” “那，妈，是不是……” “到时候再说。” “可是老师说了，这两天就要确定了。要不然，开学的时候来不及。” “到时候要是别人都穿，就我没有，我多没脸啊，那我宁愿不去学校！” “嘿，你这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有没有出息了，知道什么叫节俭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不知道，我要订购校服，我要穿校服……” 这样撒泼耍赖，嚷嚷吵吵的，自然免不得挨揍。 挨揍了更是哭喊半天，家里哥哥姐姐回来一看，听说了事情经过，二话不说，立马就同意凑钱给弟弟订购校服了，一人凑五块钱，正好也能少给家里教两块钱的伙食费…… 第792章 又凡尔赛了 “你们就惯着他，惯着他……” “那成绩好的，不穿什么校服，照样考的好，看隔壁小红，人成绩就好……” “还有，我单位同事的儿子，听说考试就考了八十多分，你们这弟弟可倒好，就考了个六十二，就这还好意思订购校服……” “臭小子，我可告诉你，校服给你订了，但是你下学期考试要还没有进步，看我怎么收拾你！” 骂骂咧咧的声音随着晚饭时间的开始而从各家里飘出来，也随着各家吃饭开始而逐渐没了声息。 当然，也有学生的家长稍微思量了一下就愿意的。 “妈，我们学校要统一订购校服，开学后有比赛，到时候大家都要穿的。” “校服？大家都订购吗？” “是啊，每个人都要有，十五块钱一套，校服是白记服装厂生产的，要不是我们学校有牛罗村来实践的带课老师，我们想买都不行呢。” “行，那就买。”白记的名字大家都耳熟能详了，十五块钱一套，那的确不贵，反正开学的时候也要给孩子做身衣服，毕竟长个了，以前的衣服也穿不上了。 一连两天，学校里的学生都在讨论这订购校服的事情。 在班里听着同学们的议论，谁家订购两套，谁订购了一套，一看自己还没有，便回家开始磨。 女孩呢，拿着期末的好成绩回家，回家还勤快做家务，和哥哥姐姐撒娇，和爸妈说好话等云云，反正，为了订购校服，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 男孩就简单直接一些，撒泼打滚，耍赖皮，要么威胁什么的，毕竟，这个时候，即便是城里还是有不少重男轻女的思想的。 有些男同学甚至都不用撒泼打滚，回家说了要订购，家里也就二话不说的同意了。 “订订订，别人有的，我孙子也得有，放心放心，不会让你没有校服穿的。” “要订两套！” “两，两套？”刚要拒绝，可一看孙子瞪红眼睛，似乎不同意就要闹腾的样子，当即便咬牙答应下来。 “就订两套！” 有牛罗村大学生去的学校都想订购校服，而没有牛罗村大学生去的学校，听说后，也联系上了牛罗村白记服装厂打听这个事情。 这么好的事情，可不能错过了呀，怎么说也得帮着学校里的学生争取一下这个福利，要不然，到时候别的学校都穿着整齐的校服，就自己学校的学生穿的杂七杂八的，也太没有统一性了。 陈大柳：“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就是十五块钱一套。” “贵校也想订购啊？可以是可以，那你们统计后，我们派人过去给学生量身高……” “要订购一千零十二套？可以的，你们是哪个学校，我们派人过去登记数据……” 一个个电话挂下，陈大柳就在一旁的本子上记录，然后一边记录，一边喃喃道：“又亏了一千块钱了。” 白记服装厂这么大的阵仗，想要瞒是瞒不住的。 谁也没想到，白记服装厂居然不好好的生产牛罗服装，反而去搞什么校服，这有钱不赚，反而贴钱给各个学校的学生弄什么校服，这不是傻么。 牛罗村的人就好像听不到这些话一样，只要是想订购校服的学校，通通都接下订单，然后派人去量身高记录数据。 有牛罗山大队的大学生的学校，这工作就她们来干了，没有的，只能另外派人去了。 这么一忙活，也陆陆续续的忙活了半个多月。 “姑奶奶，市县乡镇大约三十六所学校和我们服装厂订购了校服，需要订购的数量一共是十三万六千八百六十套。” 白曦闻言点头：“那就安排生产，按照订货的数量开学当天送到各学校去。” 陈大柳应声后，弱弱道：“姑奶奶，这样一来，我们可就亏了。”校服不挣钱还贴钱，又耽误了牛罗服装的生产，损失真是巨大啊。 “小柳，做人做事，不要总斤斤计较，亏一点钱不算什么的。”白曦：“我们这么大的服装厂，现在光职工都已经有小一千人了，做事要大方。” “姑奶奶，大方也不能贴这么多钱呀。”陈大柳眉头继续皱着，心疼的说：“咱们村其实也不是很有钱。” 村里现在账面上是有不少钱，可支付原材料的时候，也是一大笔一大笔的支出，别看校服这里只是不挣钱，实则是亏了不少的。 陈大柳管着整个村子，本来就习惯了抠门，他不占别人便宜就算了，哪里会让别人占牛罗村的便宜，现在校服让服装厂亏这么多，他能不心疼才怪。 陈大柳这话要是被人听到，一顶呸他一脸，要脸不要，牛罗村现在家家户户自行车录音缝纫机不说，存款至少两三万打底，就这样还叫没钱？！ 白曦好笑的安慰：“放心，总能从别处赚回来的。” 校服上，白曦本来就没想赚，知道亏的不多，其实白曦已经很满意了。 陈大柳一听，想到牛罗服装，也就不再说了。 “对了，姑奶奶，加坡新那边想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出新款。”牛罗服装的火热让白记服装厂狠狠赚了一大笔，当然，加坡新那边的商人也挣了不少。 于是，加坡新那边就想让白记服装厂多设计出时尚又好看的衣服来。 “出了啊。”白曦：“我不是让生产了帽子还有丝巾吗，那就是新款啊。” 陈大柳一听这话，当即愣了。 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姑奶奶，您是说，那渔夫帽和鸭舌帽，还有那丝巾，都是卖加坡新那边去的？” 最近服装厂就捣腾这些小东西，除了这些，也没其他的呀。 “对啊。”白曦笑眼弯弯，随手丢了一个本子给陈大柳，道：“价钱都在上面，记得，还是出厂价，程序和牛罗服装的售卖一个样。” 陈大柳接过本子打开一看，眼睛当即就瞪圆了一圈。 什么？ 渔夫帽一个二十八块钱，鸭舌帽比他之前以为的还要贵，是二十二块五毛钱一顶，丝巾按照色号、长短和料子价钱是三十五到五十八块钱不等。 第793章 反正养得起 这？ 就这么点小东西，两块料子居然要卖这么多钱？ 是姑奶奶写错了，还是我看错了？ 陈大柳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抬头望了望白曦，嘴角蠕动了几下，还是没吱声，又低头看了看本子，重复了两次，又不信的伸手揉了揉眼睛。 白曦见状，好气又好笑：“怎么，你这是眼神不好了？” “不是。”陈大柳连忙摇头，讪笑：“不是的，姑奶奶，我就是有些诧异。”岂止是诧异，他都以为是自己没看好小数点了。 说来也奇怪，姑奶奶不大喜欢用小数点，定什么价都是有零有整的。 “你没看错，就是这个价钱。” 白曦：“样品就先发个五百件，跟着下一批牛罗服装的订单发过去。” 陈大柳本来还在犹豫这价格呢，但白曦已经吩咐到了这里，他也就点头应下，在心里嘀咕，姑奶奶既然这么有把握，那听她的就是，就算亏了也没事，牛罗服装上面能赚回来。 说句大不敬的话，既然那破洞的牛罗服装都能卖出去，那姑奶奶设计的飘逸又好看的丝巾也会火的，就是，卖的实在太贵了，就怕没市场。 卖高价就是姑奶奶说的高端品牌吗？ 陈大柳带着满腹的疑惑走了，而小黑则是呜呜的疑惑着。 “吼吼~~”主子，我看小柳是不相信您设计出来的这些东西能卖出去呢。 小黑也奇怪，既然觉得没把握，怎么村里人也不拦着点主子呢？ 它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主子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牛罗村现在日子过的好是主子带出来的，现在各家各户手里都有不少钱，哪怕是亏，也不会饿肚子。 一句话，牛罗村的人尝试的起，也经历的起失败，再说，牛罗村的人盲目的崇拜信任主子，不认为会失败，自然不会拦着。 小黑望着见陈大柳之前吃着西瓜，然后这会又开始吃冰激凌的主子，心说，主子，就你这样，你不胖谁胖啊。 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白曦光溜溜的小脚丫正在灵活的点了点，看起来很满意冰激凌的好吃，她咽下了嘴里的冰激凌，然后才说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不懂很正常。我卖的是设计，又不是布料多少。” 即便是面对小黑，没有其他人在，白曦也免不了骄傲的哼哼：“既然是走的高端品牌设计的路线，当然不能按照布料的多少和价钱来卖了。” “外面哪些个国家和地区经济可比国内好多了，现在国内流行的烫发，国外都变了好几次了……”她可不是乱报价，都是根据外面的经济情况来报的。 我们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时候，外面已经追求美观、时尚和新潮了，这就是差别。 白曦：“总之，既然有能力挣外国人的钱，那当然要多挣了。谁还会嫌钱多啊。” 最后一句话，白曦是嘟囔着说的。 小黑附和的点头，可不是，不多挣一点，主子怎么养牛罗村这么一大村的人哦。 “吼吼吼~~”对了，主子，村里这几天又添了两个孩子了。 白曦咽着冰激凌的咀嚼动作一顿，然后又继续吃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没事，添就添，现在大家伙也养得起了。” 是的，反正现在养得起，生就生，牛罗村说起来，人还是太少了。 校服还在生产呢，牛罗村就收到了表扬的奖状和大红旗了。 黄乡长兴高采烈的送过来，自然是夸了牛罗村一番。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陈大柳：“我没有。”他只是听着夸奖，又心疼起服装厂贴补的钱来，毕竟这次可不是一万多斤白萝卜，是实实在在的钱啊。 这两天财务室那边算了，校服这活计服装厂就亏了三十多万呢。 三十多万，不是三十多块，也不是三百多三千多。 陈大柳都心疼的整整两天都没睡好了，这会黄乡长过来又提起，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表扬和大红旗虽然好，可拿三十多万就换来这么个表扬和大红旗，也太……太寒酸了不是。 黄乡长挑眉，不悦的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又觉得我来的勤快了？” “没有！”陈大柳没好气的在心里哼哼，你爱来不来，但面上却是不走心的说道：“你是乡长嘛，下乡来视察工作很正常。” “你……” 陈大柳不等黄乡长不满的和他叫喊，就立马问道：“不是说有表扬吗，奖状呢？大红旗呢？乡长你该不会是忘了带了？” 这话也不算无中生有，之前黄乡长就有过那么一次。 “哦，这呢，这呢，我还能忘了。”黄乡长小心的把表扬的文件拿出来，又掏出了和大红旗卷一起的奖状，一边摊开，一边道：“急什么，看你猴急猴急的，就和没见过一样，都见过多少场面了，要淡定。” 陈氏一看黄乡长来，就和自己婆婆出门了，现在啊，她越看越觉得自己男人和黄乡长那才叫两口子，这两人凑一起，就和欢喜冤家一样，有时候她看着都觉得酸倒牙。 “是是是，淡定，淡定……”淡定个屁，换你亏了三十多万，你淡定一个我看看！ 陈大柳胡乱的看了两眼就准备收起来，这些东西，晚些送姑奶奶过目，然后就挂服装厂的办公室去。 三十多万块钱换来的，可不得挂起来么。 “对了，还有这个。” 黄乡长突然想起来，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来。 “这个是给白小同志的。” “给我们姑奶奶的？” “对！” 陈大柳看了看档案袋，又看了看黄乡长，压低声音，脸上表情变得温柔，问道：“乡长，里头是什么东西？” 黄乡长笑罢，神秘道：“是好事。” 陈大柳正要继续问呢，黄乡长就站起身来：“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白小同志，你去不去？” “去啊，我当然去了。我要把表扬和大红旗拿给姑奶奶瞅一瞅。”陈大柳说着，也跟着急忙站起来，心说，我要不跟着，谁知道你又要缠着我们姑奶奶要什么东西。 （晚安呀。明天就满血复活啦，谢谢这几天小可爱们的理解，爱你们哟~~） 第794章 穷亲戚 自打牛罗服装卖的好以后，除了先进和表扬、大红旗外，牛罗村责任也跟着重起来了。 上个月，乡社就舔着脸过来要了十万，说是要弄什么果苗和菜种给乡民发，姑奶奶心善，一听，这是好事，也就同意了。 还有上上个月，乡社和县里申请一笔款用来给乡里一些条件落后的人家贴补修房子，县里说没钱，话里话外就是希望牛罗村服装厂能支持一下。 于是，姑奶奶听说后，便也同意了，不过没给钱，直接是物资帮助，让砖窑那边给贫困名单上的一百户人家，一家送上两卡车的砖块。 这些砖，别说修缮房子了，新盖两个房间都绰绰有余。 虽然是给砖块，可砖块的成本也是不少钱啊，陈大柳哪里会不心疼。 还有，上个星期，想要订购一批素布，想走牛罗村服装厂的渠道，这样优惠，钱是给了，可给的是素布的出厂价，那牛罗村出车又出人运输的费用呢？ 可姑奶奶也不是那计较的人，一听乡社有需要，就批准从库房里给乡社拉走一批了。 姑奶奶说了，乡里乡亲的，先富带动后富，能帮一把是一把。 话是这么说，可牛罗村的人哪里不知道，还不是仗着姑奶奶年纪小，脸皮薄，不好拒绝才一而再的来诉苦的。 这会一听黄乡长又要去找姑奶奶，陈大柳没当即把人拉住已经很不错了。 一边往树屋走，陈大柳一边在心里嘀咕，一会要是黄乡长又开口要什么，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啦。 我们日子才好过多久，就来打土豪，没这样的不是。 陈大柳哪里知道，这些其实就是九牛一毛，真要说，牛罗村的集市，还有食品厂和服装厂，所提供的工作岗位和衣食住行的便利条件才是真的重要。 牛罗村提供的工作岗位还有和各乡收购泡菜原料等物，就让附近几个乡的人日子慢慢的富足起来。 黄乡长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担忧，他也有些尴尬，一个乡社穷的要靠一个村子支撑，他想想老脸也是一红，可转念一想，这也是值得骄傲的地方呀。 这代表牛罗村有能力，有能耐！ 牛罗村服装厂供给县里的税收可不少，连带他也被县里夸了好几次，他现在每次去县里开会，心里都美滋滋的。 别人一听说是大山乡的，都会羡慕的望着他，这感觉，别提多开心了。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黄乡长来了。” 还没有到树屋楼梯前，陈大柳就扯着嗓子喊了，这殷勤劲在黄乡长看来有打暗号的嫌疑，就好像那穷亲戚上门打秋风，然后家里孩子赶紧通知父母躲起来避开一样。 虽然，黄乡长也承认自己有点穷亲戚的感觉，可你陈大柳这样，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我不要脸的吗？ 黄乡长额角抽搐了两下，松开咬住的后槽牙，一字一顿：“……你觉得你们姑奶奶是那躲起来的人吗？” “呃……”陈大柳一听，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但很快他就佯装不明白的说道：“什么？为什么要躲，我们姑奶奶咋了，我喊我们姑奶奶，有什么不对吗？” 黄乡长懒得说陈大柳装傻，大跨步的丢下他，自己先往楼上去。 白曦这会正在吃肉干，香喷喷的五香肉干很是对她胃口，她已经吃了半碟了，要不是牛罗村这边没什么大量养牛的条件，估计她都打算让人养牛，然后弄个风干牛肉卖了。 黄乡长和陈大柳两人一边斗嘴，一边上楼。 到了门边，陈大柳很快收了和黄乡长斗嘴的话语，一把拉住黄乡长，然后恭敬的朝屋里不轻不重的轻唤。 “姑奶奶~” 其实，就算陈大柳不扯着黄乡长，黄乡长也会停下的，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而且，树屋是白曦一个人住，小姑娘家家的，他可不得要敲门了得到允许才行么。 白曦：“进来。” 小黑就趴在木塌的脚踏边，只要白曦坐在木塌上，这里一贯就是它的位置，都被它的毛蹭的光亮光亮的了。 黄乡长打过招呼后，陈大柳便开始了例行问安。 “姑奶奶，您今儿吃的怎么样，昨天睡的可好？” “还不错。”白曦放下手里的五香肉干，抓起手帕擦了擦手，视线在两人身上打了个来回，道：“有事情？” 陈大柳连忙点头，举着手里的东西，道：“姑奶奶，您看，这是县里给咱们服装厂的表扬和大红旗，咱们服装厂又被评先进啦。” “哦，那不错，你收着，挂服装厂办公室去。” 黄乡长有些奇怪，白曦就不看一眼？ 但是他转念一想，也不奇怪，牛罗村可收到不少的表扬和大红旗了，估计是荣辱不惊了！ “黄乡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白曦的声音让黄乡长回过神来。 他笑了笑，把档案袋递了过去：“白小同志，我觉得你可以去试一试。” 不说陈大柳不解，连白曦听到这话也一脸茫然。 等白曦打开档案袋，看了里头的材料后，不由的一愣。 一旁陈大柳急忙开口：“姑奶奶，怎么了？” 他一边询问，一边用提防的目光不善的看着黄乡长，似乎是黄乡长干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瞪我干什么！”黄乡长一脸无语，没好气道：“什么都不知道，就瞪我，小心我一会收拾你。” 因为在白曦跟前，陈大柳也就没和黄乡长争执，只是眼神回应道，你要是为难我们姑奶奶，小心小黑半夜去趴你家窗户。 黄乡长：“……” 白曦这会看完了。 她拿着报名表，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少年天才班？” 黄乡长连忙点头：“是啊。据说这少年天才班选拔极其的严格，要经历一轮又一轮的考试，晋级后就可以在少年天才班学习，毕业了直接拿的大学毕业证，分配工作。” “县里一听说，就赶忙要了报名表，让我给你送来。” 白曦：“可是，我已经修满大学四个专业的课程了啊。”要不是她忙，好，是她最近懒的看书，她都修完第五个专业了。 第795章 是她离不开 “我这样的人，要是去什么少年天才班，是不是有欺负人的嫌疑啊？” “呃……”黄乡长一听，愣了一下，这还真是呢。 “但是，但是，这个少年天才班真的很厉害的。”黄乡长：“据说，里面学习的课程都是很深奥的，很厉害的。” 除了说厉害，黄乡长也不知道说别的了，毕竟，他也是听说的。 陈大柳在一旁听到这里，连忙开口：“是让姑奶奶去读书的意思吗？” 黄乡长点头：“是这么个意思。”考上了就去读，而考少年天才班对白曦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闻言，陈大柳望向白曦，眼中满是不舍，他轻轻道：“姑奶奶，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少年天才班，不过，如果对姑奶奶有好处，那姑奶奶就去。” 黄乡长也跟着劝：”白小同志，我觉得你一定行的！” 陈大柳扭头睨了黄乡长一眼，没好气道：“这叫什么话，我们姑奶奶本来就行，那些考试什么的，对我们姑奶奶来说，都不算事。” 话落，陈大柳望向白曦的时候，语气又立马柔和下来：“姑奶奶，您放心，村里头我会照看好的，一定不会让大家惹事的。” 牛罗村的人都明白，以白曦这么聪明的人，留在村里是因为什么。 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大家伙，估计姑奶奶早就去上学了？ 天天窝在树屋，在村里也没个同龄人和姑奶奶玩，姑奶奶也是小孩子，也会无聊呀。 可牛罗村的人哪里知道，是白曦自己懒而已，要不然，她就算在外面，也一样能让牛罗村的人过好日子。 “唔，我想想。”白曦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见状，黄乡长又和白曦说了好一会去少年天才班的好处后，这才离开。 陈大柳则是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抱着带来的奖状和大红旗离开了树屋。 对于去学校上课，她还真没考虑过，她可是要修炼的，住学校里多有不便呀。 关键是，白曦她不习惯，她还没长时间离开牛罗村呢。 她喜欢看村里孩子嬉戏打闹，看他们软软糯糯的喊着她姑奶奶。 喜欢看村民们劳作一天后，说起地里的庄稼时，期待收成好时的眼神。 更喜欢给村民们发钱的时候，各家各户开心的咧嘴笑的时候。 少年天才班，这名字一听就是要没日没夜学习的那种，就她这种散漫的性子，能行？ 再说，要是看不到村民们朴素的笑脸和他们关切的问安，白曦估计会不习惯。 “吼吼~~”主子，去上学是要早早起的？ “吼吼~~~”主子，也不知道那少年天才班在哪里，我能不能跟着您一起。 “吼吼~~”主子，您想去吗？ “吼吼~~~”主子…… 白曦抓起桌上的五香牛肉干丢了过去：“闭嘴！” 小黑接住了肉干后，嚼了嚼，很快咽下去，然后也就闭嘴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牛罗村的人异常的乖巧。 大家比之前更加自觉，早睡早起，工作认真勤快，当然，收拾起家里的孩子也很勤快。 农村放假，正是玩闹的时候，可偏偏，这两天开始，牛罗村的人便让自家孩子学习起来，陈大柳还找去学校，找了林大兵，让他给弄一些作业题出来。 没有试题也不怕，那就把考试的试卷做上二十遍，把上工学期的课文再学上几遍。 总之，除了年老不需要干活也不需要学习的人，剩下的，大人们不闲着，孩子们也不闲着。 白曦知道，这是村民们想要让她放心，才会这么自觉乖巧的。 “唉！” “唉~” “唉~~” 白曦小胖手支着脑袋，一会便唉上一声。 陈蕊过来就看到白曦这般，不由心疼的开口：“姑奶奶，您烦什么呢？” “我在烦要不要去那什么少年天才班。” 这几天，白曦发现，真要说起来，不是牛罗村的人离不开她，她似乎更离不开这些村民？ 村里人现在日子过的好，厂子呢，经营的不错，就算一时半会没什么发展，这样的趋势也能继续过上十年八年的好日子。 一开始，白曦到牛罗村，她只是想着修炼，过完这一世也就拍拍屁股回天上继续冲击神位，可是和牛罗村的人相处下来，一点一滴的，她似乎越来越放不下这些人了。 他们对她是真的敬重又爱护，为了哄她开心，让她多吃一点，全村的人都在想法子。 但凡有人说她一句不好，村民们就想着法子把人收拾一顿。 到现在，王红一家就因为牛罗村的人不待见，不愿意收购她家种的任何东西，导致王红一家也被王家村的人疏远，就怕被牛罗村迁怒了。 当然，还有其他的。 黄乡长想劝和说好话，毕竟都是一个乡的，但牛罗村的人死活都不肯和解。 牛罗村的人也不怕人说他们小气记仇，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就是小气，我们就是记仇。反正，谁要欺负我们姑奶奶，那就是和我们牛罗村上下过不去，谁和我们过不去，我们就和他过不去！” 为这个，黄乡长好几次都被气走了。 要说白曦在天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偏偏在牛罗村，村民们下地种田的歇息的时候，随手给她编织的蚂蚱、蜻蜓等小玩意，不好意思又满怀期待的双手捧给她时，她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穿过仙裙法衣，可村民们凑钱给她置办一身简单的棉衣棉裤的时候，白曦心里暖暖的，因为她穿着好的时候，他们可是满身补丁啊。 她一个月能吃两次肉的时候，村民们可是两三个月都吃不到一口肉呀。 她穿着舒适的绣花鞋的时候，村民们上山下地都是光脚穿草鞋…… 她不舒服的时候，村民们居然把一头牛杀了，就是为了给她驱邪补气，要知道，一头牛在乡下农村，那是整个村最重要的财产，也是最重要的劳动力啊。 虽然这操作很愚蠢，但不得不说，白曦还是感动了。 当然，村民们也有不少的事情，琐事，麻烦事，白曦是一边无语，一边帮着处理，好在，村民们都很听她的话，让白曦少了不少的口舌。 第796章 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陈蕊闻言，忙道：“姑奶奶，这有什么好烦心的，您想去就去呀。” “姑奶奶，您放心，现在日子过的好，大家都挺好的，您放心就是。” “再说了，姑奶奶，一个学期至多也就四个多月，您还有寒暑假呀，大家也会去看您的。” 陈蕊以为白曦是不习惯自己去学校，虽然她也舍不得，但是陈蕊觉得，姑奶奶去学校也挺好的，能有同龄人一块玩耍。 在村里，大家伙对姑奶奶敬重疼惜，可谁也不会和姑奶奶放肆打闹呀，姑奶奶也是会闷的？ 白曦听罢，看了看陈蕊，眼眸垂下，过了好一会，抬眸，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隐隐有了水雾。 她轻声道：“小蕊，你们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嗯？” 陈蕊先是一愣，接着飞快上前，一把抱住了白曦，手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 “姑奶奶，您怎么会这么觉得。” 白曦眼睛一直以来都是亮晶晶的，乌黑清透的双眼滴溜溜的转，眼中是机灵劲谁看了都要赞一声聪明。 陈蕊第一次在白曦的眼中看到了迷茫，她心里一抽，隐隐作疼。 姑奶奶不该这样的，一直以来，姑奶奶都是信心满满，不管是说什么，做什么，都信心十足，让人一看就觉得事情一定能成，如今姑奶奶这般，显得脆弱又无辜。 “姑奶奶，您可是我们的姑奶奶，我们没了谁都不能没了您呀。” “姑奶奶，您要是不想去那什么少年天才班，那您就不去，反正您聪明，课程都学会好多了。”如果是去天才少年班的事情让姑奶奶不开心，那不去就是。 陈蕊一边轻轻的抚着白曦的脑袋，一边温柔的哄道：“姑奶奶，您看啊，咱们村里的人多固执呀，除了您的话，谁的话都不听，我们怎么会不需要您呢。” 牛罗村识字的人不多，自然大道理什么的，懂的也不多，这类的人更为偏执，认准了一件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可只要白曦发话，大家就二话不说的同意了。 除了他们谨记着牛罗村的规矩，更多的是对白曦的崇拜和崇敬。 “姑奶奶，您去读少年天才班，咱们大家都舍不得，可是为了让您安心，大家最近可自觉了，您也看到了不是。” “嗯！”白曦含糊的应了一声。 就是村民们自觉到白曦自己没事干了，才会让她觉得，她对牛罗村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 陈蕊郑重又认真的说着：“姑奶奶，您可千万不要觉得咱们村里人是不需要您了，才赶您的。” “其实，早之前就应该让您去城里念书的，虽然姑奶奶聪明，知识学的很好，可是您一个人闷着，大家也心疼呀。” 白曦没再吱声，她也知道村民们的好意。 之前白曦也去过学校，但还是太懒，后面就改成了在家里自学了。 “姑奶奶，您别瞎想，您是我们最最重要的人，我们一直一直需要您。” 闻言，白曦笑了，娇哼道：“我可不要，那多累呀！” “那不管，您是我们姑奶奶，我们赖着您，就赖着一辈子呢，长长久久的……” 因为担心白曦，陈蕊整整在树屋陪了白曦一天，直到晚上白曦躺下睡着，她才离开。 第二天，陈蕊还不放心，可她来树屋才知道，白曦都乐呵呵的领着小黑进山去了。 “姑奶奶又不带我了！” 陈蕊委屈的哼哼，可她脸上的带着笑的，她知道，姑奶奶这样，这是昨天的事情过去了。 白曦这次大显身手，小黑都不用逮野猪了，只需要往村里拖就好。 一头，两头，三头…… 小黑拖到山脚下一丢，然后又进去。 被小黑揪来看野猪的小顺子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跑回村里喊人去。 等白曦和小黑从山里出来的时候，白曦心情大好，而树屋前已经有二十六头大野猪排着，这会村民们则是七手八脚的正在收拾着。 李老黑拿着猎刀，扯着嗓子喊着人：“快点快点，热水多烧一点。” “麻利一点，天要黑了就不好收拾了。” 陈大柳也在招呼着人干活：“去几筐菜回来，土豆削好，一会做土豆烧猪肉。” “盐巴抬来了没有，一会把收拾好的猪肉抹上盐巴做成腊肉。” “还有，明天卖的就运到冰库去……” 姑奶奶突然猎了这么多头野猪，村里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之前有过经验，还真会手忙脚乱。 这热热闹闹的一幕，白曦看着就觉得高兴。 陈蕊给白曦端了一碗冰激凌，笑问：“姑奶奶，您这是捣了野猪的老窝吗？” 白曦娇娇的说：“我也不想的，可谁让它们拦着我的去路。” 陈蕊一听，当即附和：“那是野猪们不识趣，姑奶奶收拾它们是应该的。” 小黑在一旁默默的低头，明明是主子让它带着去找野猪的，不过它还是不说了，就主子今天的狠劲，它看着都虎皮发麻。 两波野猪有六十多头呢，都是一个照面就被主子收拾了，这二十六头是第一波野猪，第二波野猪这会正在主子的乾坤袋里呢。 “姑奶奶，这是村长让我给您的信，他下午去县里便取回来了。” 白曦接过，随手把冰激凌递给陈蕊，撕开信封。 很快，看完后，白曦随手递给小黑，小黑乖乖的把信叼上楼去。 “姑奶奶，姑奶奶~” 这么热闹的时候，村里三四岁的小奶娃最是喜欢过来围着白曦的，不止是她会经常给他们吃食，还有她身上有着他们都喜欢的味道。 “你们这群兔崽子，又缠着姑奶奶啦~” “你们可不许闹着姑奶奶，要不然，仔细你们的屁股……” 笑骂声混合着大家忙碌的声音，让牛罗村的烟火气息更加浓了几分。 看着这一幕，正在逗着小奶娃玩的白曦却是突然一顿，接着她起身上楼，丢下一句话：“小蕊，你带着他们玩，没事别让人上来打扰我。” 一旁的陈蕊虽然不明白，却也懂事的没有跟上去，而是把小奶娃们打发了，这才上树屋。 “姑奶奶？” 第797章 扇飞 “姑奶奶，您……” 陈蕊很是担忧，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的声音就从屋里传出来：“没事，无需管我，让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姑……”陈蕊还想开口，可才开口说一个字，木门就被打开来，小黑抬头望了望陈蕊，从里头出来，然后灵活的把门带上。 “小黑，姑奶奶她……” “吼吼~~”不能打扰主子。 陈蕊听不明白，但不妨碍她看出小黑虎目中的肃穆。 本来陈蕊还想在门外等着的，哪知道，被小黑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挤了下来。 在小黑就蹲坐在树屋楼梯口当守门神的时候，陈蕊就在一旁，她手里还端着白曦吃了一半的冰激凌碗呢。 不远处，村民们忙碌又热闹，没有人知道，白曦此刻正在突破。 她卡在这一阶层很久了，久到白曦都要以为自己这两三年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没想到，进山撒了一波气，回来看到村民们如此烟火气息的一幕，听着小奶娃们软糯糯的喊着她姑奶奶，她卡了许久的境界却突然松动了一下，接着境界缓慢的提升。 晚饭准备好，天也已经暗了下来。 几盏灯陆续亮起，一下子就把黑暗逼退了不少。 陈大柳准备请白曦的时候，才发现，小黑就坐在往树屋的楼梯台阶上，而陈蕊则是一脸担忧。 “小蕊，怎么了？对了，姑奶奶呢？该吃饭了，得请姑奶奶了。” “村长大爷，姑奶奶在上面，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冰激凌都没吃完呢，就上楼去了。” 陈蕊秀眉皱着，因为着急，眼眶红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淌下眼泪来：“姑奶奶说了，让我们不要管她，该吃吃，该喝喝。” 陈大柳一听，惊讶：“姑奶奶不吃吗？” 不应该啊，姑奶奶一向吃饭都是准点的，哪怕是特别忙的时候，也是吃完了再接着忙的。 “我，我不知道。”话落，陈蕊不由的想起昨天白曦茫然的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不由一揪，难道姑奶奶又难过了？ 本来这事情，陈蕊是不打算说了的，可现在，陈蕊是不敢瞒了，便一五一十的，低声的和陈大柳说起来。 “什么？” “姑奶奶难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连三句疑问，要不是陈大柳记得白曦就在树屋上，怕她更加难过，他早就出声大吼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姑奶奶有情绪，误会了，居然知道了不说，简直岂有此理。 陈蕊本来心里就愧疚，被陈大柳这么严肃的斥责，当即眼泪就唧一下掉了下来：“大爷，我，我……” 她也才刚成年，哪里知道怎么处理，现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想哭又觉得自己没脸哭，更是难过的不能自己。 “你这孩子，白瞎了姑奶奶这么疼你了！” 此刻，白曦半旋在离床半米高的空中，双腿盘坐，双手打着手印，随着她飘动的三颗极品灵石正不断的被她汲取灵气。 这会，小黑要是在一旁，一定能看到站在床边不远的一道黑影。 黑影不算很浓，淡淡的，但是又能让人知道他就站在那。 他看着白曦圆乎乎的模样，眼中划过一抹宠溺，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叹响起，这丫头一向爱美，如今圆乎乎的，反倒比以前可爱了许多。 十三岁了？ 突然，黑影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眼中划过一抹懊恼，又不舍的看了一眼白曦，身影这才淡去。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陈大柳说着，就要上树屋，可才抬起脚，就被小黑龇牙咧嘴的打断了。 “嗯？”陈大柳不解，忙和小黑解释：“小黑，我得去看看姑奶奶，姑奶奶钻牛角尖了，我得看看去，劝劝姑奶奶。” 小黑没有吱声，只是摇了摇大脑袋。 陈大柳一看，又说道：“小黑，姑奶奶她难过呢，可不能丢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陈大柳说着，就要越过小黑上楼。 哪知道，一只脚才踩上楼梯台阶，就被小黑不客气的一巴掌给扇飞了。 其实也不算扇飞，就是让陈大柳踉跄的一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摔了个屁股墩，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引来了其他村民的注意。 “村长！” “陈大叔。” “这是怎么了？” 大家都一脸懵逼，虽说小黑时常和大家玩闹，可这么多年来，村民们对它也是了解不少，什么时候玩闹，什么时候是有事情，大家一看小黑神情就知道了。 这会，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无措。 小黑怎么了？ 是村长惹它不高兴了？ 对了，姑奶奶呢？ 刚才姑奶奶还在的…… 陈大柳站定后，没让人继续搀扶，不等他开口呢，小黑就低吼了几声，声音不大，可谁都能听出它的警告。 小黑的视线含着危险的光芒，从村民们身上一一扫过，那视线所及之处，令人遍体生寒。 这一刻，茫然无措的牛罗村的人知道，小黑此举是不让人靠近树屋，哪怕是关系很不错的陈蕊也不行。 “这……” 大家都很着急，可小黑这样，又让大家伙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么一直和小黑干瞪眼？ 就在大家都焦急的想办法的时候，陈蕊咽了咽唾沫，试探性的轻轻开口：“小黑，姑奶奶没事？” 小黑歪头想了想，缓缓点头，主子只是突破，只要不被打扰，大概率不会有事。 见状，陈蕊又问：“那，我们不能去看看姑奶奶吗？” 这一次，小黑想也不想的摇头。 “那，姑奶奶她……”陈大柳忍不住开口，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呢，一下子就卡住了。 只见，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巨大的风刮过，紧接着天空如同被撕裂了一样，一道道闪电凭空炸响，瞬间把树屋照亮。 别的地方都黑漆漆的，只有树屋这里，一下子亮起来，让人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这如同白昼一般的光亮，让大家也看清楚了树屋的情况。 只见，树屋白曦卧室的地方，正在散发出莹莹的白光，并不强烈的白光在这一刻让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第798章 又神经兮兮了 姑奶奶这是？ 牛罗村的人齐齐一愣，接着有人惊叹出声。 “姑奶奶这是武功又精进了吗？”不怪小石头会这么说，因为看过画本，也听过说书，自然就想到了。 小石头无意中的惊呼，却让不少村民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因为小石头话音刚落，小黑就重重的点头，差不多一个意思。 陈大柳闻言又问了一次，见小黑再次点头，才恍然道：“难怪呢。” 村民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抬头看着头顶的闪电，一边心里畏惧，一边又觉得自豪。 畏惧的是这天地异象着实骇人，自豪是他们的姑奶奶不过是突破而已，居然会引来了天地异象，可见姑奶奶多厉害。 他们练武，就算突破也不过是打拳快的生风，或是抗东西的力气从一开始是三百多斤变成现在的五百多，六百多，甚至有些村民还能突破到七八百斤。 但别说和姑奶奶这样的，哪怕是一半都没有。 当然，牛罗村的人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姑奶奶可是天仙儿转世来着，自然和他们这些普通民众不一样的。 原来，是姑奶奶突破呢，那就不那么担心了。 小顺子几个也开始低声叽叽喳喳起来。 “姑奶奶本来就厉害，这下又更厉害了。” “姑奶奶也太厉害啦，又突破啦。” “现在姑奶奶肯定超级厉害的……” “要是姑奶奶能收我为徒就好了！” “你别想了，就算姑奶奶收你为徒，你也不行，你又不是姑奶奶，你好好练拳，会比现在还厉害的……” 也有其他村民和陈大柳开始议论起来。 “村长，那咱们就别打扰了姑奶奶。” “是啊，听说突破的时候，最忌讳被人打扰呢。” “所以小黑才会拦着我们的……” “对，那大家伙就不要吵，看着自家孩子。” “大家各自坐好，咱们就在这里给姑奶奶护法了。” “对对对，给姑奶奶护法。” 说话间，大家很快就井然有序的抓着自己老伴，扯着自己家孩子，拉着自己家的媳妇，一桌桌的坐好。 即便是两三岁的小奶娃，也安安静静的趴在爹娘怀里，望着头顶的闪电，稚嫩的脸上满是好奇。 小黑看着刚才还焦急，现在村民们固然还忧心忡忡，却也没之前那么焦急了。 要知道，刚才甚至还有几个村民已经打着眼色想要压住它，然后让其他人能知道白曦的情况的。 它不禁有些奇怪，照理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看到天地异象，普通人不是应该惊惧恐惧吗？ 怎么牛罗村的人反而一点也不奇怪，接受的如此之快？！ 小黑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人一直就觉得白曦不凡，对于白曦很多不一样的行为都归结于她的不凡，之前也见过白曦的手段，自然就不会觉得诧异了。 姑奶奶是送子娘娘，只要诚心求子，姑奶奶大概率都会允了的。 姑奶奶就算不是财神爷，那肯定以前也住财神爷隔壁的，两人是邻居，要不然，姑奶奶怎么能带着大家办厂开厂，让大家过好日子，手里有钱花。 姑奶奶家后面肯定住着神医，要不然，姑奶奶怎么会医术精通，如今那几个从姑奶奶这里学了皮毛的娃娃，手段可不得了了，是大队诊所的主力呢。 别说扭伤手脚了，上次有人摔断了脚，也是那几个娃娃治好的，只敷了两个多月的药，如今活蹦乱跳的，半点也没看出来摔断过腿。 当然，那会姑奶奶也过来看过，还指点了几个娃娃怎么医治来着。 还有啊，姑奶奶这么聪明，学问这么好，估计邻居里也有个文曲星来着。 牛罗村的人想着想着，心里美滋滋的，我们姑奶奶这么雪玉可爱，谁看了会不稀罕。 一锅一锅的菜散发着香味，偶尔有人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叫，但都没人吱声。 最后，还是陈大柳发话，让人打上一些饭菜，让小奶娃们和老人们先吃着。 村里上了年纪的人本来不愿意的，他们又不是小奶娃，哪里会那么没规矩，饿一顿又死不了。 不过之前白曦就说了让大家伙该吃吃，该喝喝，既然是姑奶奶吩咐的，他们也就没太坚持。 主要是，万一他们饿出个好歹来，姑奶奶生气，他们更为不孝。 没人知道头顶的闪电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但在树屋整个陷入灰暗中时，大家齐齐的望着树屋，大气都不敢出。 而此时，小黑也不再堵着楼梯台阶，轻轻一跃，下了台阶，在一旁站着，也跟着村民们望着树屋。 过了一会，树屋的门打开。 昏暗的光线下，白曦笑眼弯弯的出现在门口。 穿着黄色连衣裙，白皙圆乎的小脸在夜色中更显精致可爱，清透的眸子里盛着愉悦，她还未开口，就让牛罗村的人一阵欢喜。 明明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但又让人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同了。 “姑奶奶~~” 一看到白曦，大家齐齐站起来，脸上咧出了灿烂的笑容来。 等候了快两个小时，一开始是轻松伴着从容，到后面的焦急不安，直到现在见白曦完好出现，大家别提多开心了。 白曦下楼，刚站定，村民们就齐齐跪下：“恭喜姑奶奶，贺喜姑奶奶！” 亏得在场都是牛罗村的人，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人来村里串门，要不然，一定要觉得牛罗村的人又神经兮兮的了。 “乖！起来，别跪着了。” 白曦抬手，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把众人扶起。 突破了也没处显摆，又见村民们这么心疼她，白曦便忍不住显摆起来，反正，在自家里显摆，谁也不会往外头说。 她这一手，更是让大家伙震惊又振奋，姑奶奶突破啦，姑奶奶更厉害啦，姑奶奶越厉害，越表示他们有福气。 “姑奶奶，太好了，您刚才可吓坏我们了……” “姑奶奶，您饿不饿？” “姑奶奶……” 大家叽叽喳喳的，换了以前，白曦一定要嫌吵的，不过这会，她笑呵呵的听着，时不时的回上一两句，不过不少话其实都不需要她回应，大家就是担心她，见她无事，心情激动，自然话也就多了些。 （我电脑出了点问题，我打开稿子是空白的，怎么都弄不回来，我换了个电脑紧赶慢赶的，但还是没能给大家补上之前的更新，我这两天都在努力，抱歉啊，我没忘，真的。） 第799章 必须要去啊 小黑在一旁呜呜几下，白曦再一看，也就知道了她突破的时候村民们都在在干什么。 “不是说了让你们先吃饭吗？” 陈大柳呵呵笑：“姑奶奶，大家都想等着您。” 姑奶奶突破呢，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坐着干着急，哪里吃得下。 陈大柳还没忘了之前陈蕊说的事情，不管姑奶奶刚才是突破还是难过，这事情都得解开，可不能成了姑奶奶的心结。 他并未表现的太多，只是继续笑呵呵说道：“姑奶奶，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没了您啊，我们慌的不要不要的，别说吃饭了，我们坐都坐不住！” “就是，姑奶奶，我们得等您呀！” “姑奶奶，您不在，我们可吃不香。” “姑奶奶……” 白曦心里一甜，她不是不知道陈大柳等人这话是哄她来着，当然，村民们这些话也是真心诚意的。 无奈的摇头，白曦半是不悦，半是警告的说道：“下回可不能这样，本来我就说了的，让你们先吃，无需管我。” 亏得没饿着小孩子和老人，要不然，白曦估计要收拾陈大柳一顿了。 村民们忙应道：“是是是。” “姑奶奶，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白曦突破，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村民们也等了挺长时间的，白曦也就没多说，很快便纷纷落座开始吃饭。 这一顿饭虽然吃的晚，可没人心里有埋怨，反而更为高兴。 牛罗村这边之前那动静，知青小楼那边也看到了，原本以为会下雨，哪知道，闪电打了好久，却也不见半点雨，最后还烟消云散了，弄的他们很是疑惑。 不过天气这原因，大家也不会太奇怪，只有牛罗村的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晚饭后，白曦上树屋之前，把陈蕊喊了过来，说道：“我要出去玩几天，你要不要去？” 村里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她突破了，想出门转转去，看看能再给村里捣鼓点什么回来。 陈蕊想也不想的立马说道：“去！” 必须要去啊，姑奶奶一个人出门，谁都不放心。 “行！”白曦：“那我就带你。” 白曦上楼去了，而陈蕊连忙和陈大柳说这个事情。 “姑奶奶要出门玩？”陈大柳听罢，愣了一下，问道：“姑奶奶有说去哪里吗？” 陈蕊摇头。 “那，那就去。”陈大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姑奶奶之前也不是没出去过，再说让姑奶奶出去转转也挺好，省的闷坏了。 “不过，就你和姑奶奶出门，村里也不放心，这样，我喊上小顺子他们几个，也和你一起又个照应，能照顾好姑奶奶。” 陈蕊听罢，愣了一下。 小顺子几个现在不过十五六岁，他们能行？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陈大柳只得说道：“我倒也想安排别人，不过你不是说了姑奶奶这是出去玩吗，我要安排其他人一起，姑奶奶肯定会觉得没意思的。” 姑奶奶要是愿意喊上其他的大人，哪里还需要他担心啊。 “再说你和小顺子他们年纪都不大，一起出门也有话题，小顺子他们还能拎行礼干点活什么的，挺好的。”关键是，小顺子几个也机灵，还会哄着姑奶奶，当然，这话不能和陈蕊说，要不然，她肯定不乐意的。 陈蕊点了点头，也是啊，多点人陪着姑奶奶，也挺好的。 陈大柳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连叮咛带嘱咐的，和陈蕊说了大半个小时，最后，陈蕊弱弱的打断，表示她有跟着白曦出门过，陈大柳才勉强停下。 “行，那我去找小顺子他们，我得好好和他们说说才行。”好不容易和姑奶奶出门，可不能给姑奶奶惹麻烦了。 于是，当白曦下树屋，看到小顺子六人也拎着行李袋，背着挎包一副要跟着她出去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们要干嘛去？” 陈大柳站在一旁，压着嘴角的弧度，眼观鼻，鼻观心，让六人自由发挥，反正，谁能让姑奶奶带上，那就一起去，要是姑奶奶不许，那就窝村里。 小六子乖乖的笑着，露出两边的酒窝来：“姑奶奶，我们想跟您出门呀！” 桩子双抓着行李袋，望着白曦，一脸恳切：“姑奶奶，您就带我们去。” 小顺子舔着脸，笑道：“姑奶奶，我们几个还没跟着您出过远门呢。” “姑奶奶，老师说了，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小石头言简意赅。 “姑奶奶，我，反正，我想和姑奶奶一块出门去。”小山子笑呵呵的。 昨天村长一说，他爹娘立马就让他收拾行李，能跟姑奶奶出门，傻子才会拒绝呢。 柱子看了看，见其他人都说了，自己也连忙开口：“姑奶奶，您带着我，我能给您拎行礼，还能给您赶走坏人，村长说，外头拍花子可多啦……” 小顺子几个人一听，立马扭头看向柱子，眼睛瞪大，心中懊恼，柱子这话好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难怪刚才来的路上柱子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呢，感情是这个原因呢。 一旁，陈蕊见状，垂头笑了笑，道：“姑奶奶，要不然，就带上他们几个，过个三四年，他们就算不去读大学，也是要出门办事的。” 白曦闻言，眨巴着大眼睛，语气无辜：“……可我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呢。” 陈大柳差点惊呼出声，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姑奶奶是忽悠小顺子几个呢，于是他继续没开口。 “呃……”小顺子几个一听，傻眼了，姑奶奶也不知道去哪里？ 很快，小石头开口：“不管姑奶奶去哪里，带上我们就好。” “是啊是啊！” “对对对，姑奶奶，带上我们就好。” “是呀，姑奶奶，您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 “那行！”白曦也没太纠结，主要是，带陈蕊一个是带，那带上小顺子六人也是带。 这会，白曦有自己要带着一群小弟出门作威作福的既视感。 陈义回村，知道小顺子六人跟着姑奶奶出门玩，不知道多羡慕，再一听是他回来前一天走的，那叫一个后悔，不过，这是后话了。 第800章 又不是孙猴子 在火车站，陈大柳排队买票的时候，特地问了白曦。 “姑奶奶，票买到哪儿？” “随……”白曦刚要说随便一个地儿，但是脑中突然闪过什么，问道：“小柳，那边是不是有一个月没来包裹了？” 一开始陈大柳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两三分钟后才明白过来，思索片刻后，道：“姑奶奶，是有三十五天没收到包裹了。” 照理来说，不该这样。 毕竟，陆先生一个月至少会给姑奶奶寄一个包裹，不是吃的就是穿的用的，再不然也是两三封信。 这一个月，一个包裹都没有，信也大半个月没来一封了。 不是大家伙养不起姑奶奶，要惦记陆先生的东西，而是这雷打不动的习惯突然就断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姑奶奶，您要去陆先生那边吗？” 白曦点头：“嗯，我去看看去。” “他不是早喊着让我去那瞧瞧么。”自打知道白曦领着人出门几次后，陆晨就想让白曦也到他那边玩几天。 都喊了五六年了，不过白曦一次都没去过。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知道票买到哪里了。 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担心陆晨会拐走白曦了，有小顺子几个在呢，再说了，姑奶奶不愿意，陆先生也不会强留的。 这么多年来，牛罗村的人都知道，那陆先生是真的对姑奶奶不错，困难时期东西不好买的时候，怕姑奶奶饿着，那大包裹是一大包一大袋的。 买了票，陈大柳又询问了一下：“姑奶奶，可要给陆先生那去个电话？” 怎么说，姑奶奶也是第一次去那边，陆先生要是有时间就接一下也是好的。 白曦：“不用，我又不怕迷路。”陆晨那边不是普通单位，电话转接麻烦，特别是她这边和加坡新那边有业务往来后，更是不方便。 所以，即便牛罗村已经安装了几台电话，白曦和陆晨也没互通过电话。 陈大柳见状，只得又一次叮嘱这陈蕊等人一定要照看好白曦。 “火车上扒手多，你们可得小心。” “丢了钱不要紧，可别惹事。”毕竟是十几岁的年纪，年轻气盛的，万一被人下套了，惹出事情来……一想到这里，陈大柳就越发不放心起来。 他差点说他也跟着一块去了，可见白曦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和陈蕊嘀咕着什么，到嘴的话便咽了下去，心说，不要太担心，姑奶奶厉害着呢，再说了，就算这几个小子不行，还有陈蕊呢。 心里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陈大柳又继续叮嘱起来。 “还有，在火车上睡觉要轮流睡，不能都睡的和死猪一样。” “若是有人不怀好意，冒犯姑奶奶，不用客气，也不用怂，直接掰断他们的手……” 小顺子六人齐声：“村长大爷，您放心，我们不会怂的。” “就是，我们啊，就不知道怂字怎么写。” “没错！” 没姑奶奶在都不怂，何况有姑奶奶在。 “村长大爷，您就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姑奶奶少一根毫毛的。” 一旁白曦耳朵动了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是九尾仙狐，又不是那孙猴子，哪里来的毫毛。 听着几人保证的话，陈大柳点头，却有不放心的说。 “别给姑奶奶惹麻烦……” “跟姑奶奶出去，少说话，多做事……” “姑奶奶要是不高兴，仔细你们的皮……” “出门在外，不要乱吃东西，也别嘴馋……” “看到不对劲的地方，不要靠近，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带着姑奶奶走……” 这些话，陈大柳之前在村里就已经说过了，但现在还是不放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小顺子几个能和白曦出去，自然高兴，陈大柳说什么，他们几个都乐呵呵的应着，没一点不耐烦，倒是白曦已经听不下去了。 “小柳，你别再啰嗦了，你再念就把他们几个念怕了。” 话落，白曦往月台走去：“走啦，车差不多要来了。” 陈蕊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而小顺子六人则是急忙跟上。 陈大柳也给自己买了张月台票，跟着进去，还在殷切的叮嘱着。 要不是知道白曦不愿意让大人跟着，要不是听白曦说是突破后要出去游历一下，陈大柳估计会喊上三四个青壮村民跟着一块出门了。 很快，白曦等人上了火车。 陈大柳望着火车缓慢移动，他不停的挥着手，老泪纵横，就好像白曦一去不回来一样，让白曦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好啦，小柳你快回去，村里不是还有一堆事吗，快回去，我们到了地方就给村里打电话。”白曦也是有点不放心的，所以给安排了不少事情，服装厂的生产任务量一点没少。 正好，过几天就要交付一批货，所以，村里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这也是白曦为什么不让陈大柳安排青壮年跟她出门的原因之一。 “哎！”陈大柳连连点头：“姑奶奶，那您可得记得呀。” “我知道，我知道，忘不了！”明明她才是姑奶奶，她才是应该被哄的那一个，但是面对陈大柳这依依不舍的模样，白曦不得不放下身段哄人。 其实，白曦也不是第一次哄了，之前是陈蕊，后面是陈大柳，当然，也有其他的人。 有时候，白曦都觉得自己这姑奶奶越发没有威严了，可见她稍微软声软语的说几句，村民们就高高兴兴的乐开怀，白曦心里也是开心的。 “别跟着火车跑，自己多大年纪了，心里没数啊。快回去！” 陈大柳听话的停下脚步，不舍的唤着：“姑奶奶~~” 火车很快驶离车站。 陈大柳怔在月台上，好一会才收回视线，他很快的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吸了吸鼻子，这才转身出了月台。 姑奶奶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小顺子他们都要上学呢，估计开学前，姑奶奶就回来了？ 白曦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但是，陈大柳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人才走呢，顿时就觉得没了主心骨了。 好在白曦了解他，也知道村民们的依赖，留下了不少的工作安排，保证就算她不在，牛罗村的人也会忙的团团转的。 第801章 到底谁吹牛 火车上。 在看不到陈大柳后，小顺子几人长舒一口气，又见白曦看着他们，立马又里咧嘴露出讨好的笑容来，一旁陈蕊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不已。 “姑奶奶，您今儿起的早，要不要睡一会？”陈蕊体贴的问。 “不用！”白曦摇头，掏出了果干，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刚突破，白曦精力正是旺盛的时候，别说今天起的早，就是两三天没睡，她都没有什么影响。 白曦现在甚至想要找人打一架，但是她也知道，估计没人能和她打一架的。 白曦吃着东西，陈蕊便看书，小顺子六人一看，也纷纷拿出书来，做题的做题，看书的看书，这一幕让车厢里其他人看到，目光都带上了诧异。 这个年月，谁也没见过在火车上做题的呀，看书的倒是有，可也没见过这么多个一起的。 对于这些人好奇的打量，小顺子几人丝毫不理会，心说，你们懂什么，我们就是跟着姑奶奶出去玩，功课也不能落下的，要不然，下次还能有这机会？ 八人一起上车的，明显是一起的。 除了白曦，其他人要么看书，要么做题，要么嘴里一直蠕动，一看就是在背诵什么，而白曦则是在咯吱咯吱的吃着东西。 人啊，就怕对比。 一看白曦玩，其他人都在认真学习，车厢里有人忍不住开腔。 “这位小同志，你看你同伴，他们都在学习，怎么你上车到现在，一直在吃呢。” “是啊。”有人开腔，便也就有人跟着开口了：“你这个年纪，应该要认真学习。” “对啊，你得向你同伴学习。” 这个年月，就这么大年纪的，能成群结队的坐火车出门的，还是买的软座，家里条件都不错。 于是，车厢里的人一开口，就忍不住要多叨叨。 白曦听下吃果干的动作，眨巴着大眼睛，好奇：“你们是在说我吗？” “你这小同志，当然是说你了，要不然，我们还能说谁啊。” “就是，你看，你一上火车就吃个不停，你同伴则是不停的学习，你好意思啊？” 陈蕊一听，当即就放下书本来，而小顺子几人也后知后觉的停下来。 他们想要开口，但白曦小手抬起压了压，于是小顺子几人只能不吱声，继续学习。 白曦从慵懒的靠着慢慢的直起身来，她笑眼弯弯的，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车厢里的人给噎住了：“我又不需要学！” “他们埋头苦学是他们的学习任务没有完成！” “哎，你这小同志，你怎么就听不出好赖呢……” “是你们不懂！”白曦娇哼道：“我不学是因为我都会了呀！” “吹牛都不打草稿！” 车厢里的人哪里会相信，见状，白曦耸了耸肩，自言自语的嘟囔：“怎么说实话就没人信呢。” 小顺子几人一看，立马相互打了眼神，让你们不相信我们姑奶奶，一会让你们惊掉下巴！ “不过你们爱信不信！”话落，白曦挺直的腰杆又软了下来，懒洋洋的靠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还不忘指使陈蕊给她打了杯热水。 不学习还打扰别人，白曦这散漫的模样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她蛮横任性，但是他们到底不是白曦什么人，也不好指着白曦骂，只得皱眉拧眉一脸的不赞同，有人甚至还准备数落起白曦来。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手里的果干射出，打在站起来的小六子的手背上。 果干在桌上旋转，白曦也说话了：“第六道题做错了，套公式，重算！” 小六子愣了一下，忙不迭应下，然后忙坐下，开始抓起笔又开始算起来。 这个时候，小顺子和小石头一前一后的拿着做好的卷子来到白曦跟前。 “姑奶奶，我做完了。” “姑奶奶，我也是！” 白曦接过，神态懒洋洋的，但明亮的双眸表示了她的认真，扫了几眼后，白曦哼哼：“不错，比小六子好。” 得到白曦夸赞，小顺子和小石头那叫一个高兴，抓着试卷咧嘴笑着。 这一幕，直接让车厢里的人目瞪口呆，居然，这小姑娘这么厉害？ 陈蕊端着茶缸回来，一看这场景，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先是把茶缸放白曦手边不远的地方，还贴心的提醒了一句烫，这才从挎包里掏出奶糖来，给小顺子和小石头一人两颗。 如今，奶糖对牛罗村的人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物，可白曦还是习惯用奶糖哄人，牛罗村的人也习惯的以得到悲喜的夸赞，吃到白曦给的奶糖为荣。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从集市买的，可姑奶奶给的奶糖就是感觉更好吃一些。 小顺子和小石头得了奶糖，便美滋滋的回了座位坐好。 在他们回位置的时候，转身间，还特地看了看车厢里的人，脸上满是尔等凡夫俗子，什么都不懂的表情，让车厢里的人一阵心塞。 很快，柱子也站了过来，他是背诵。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在行驶的火车上，双脚站的稳稳当当的，仰着头，望着窗外，缓缓的背诵起来。 流利又顺畅，三篇古文背诵下来，十几分钟也就过去了。 在车厢里的人听着都觉得吃惊又佩服的时候，白曦却还能揪出几个读音不标准的，勒令柱子好好改正。 “咬字不够清楚，读音不够标准，自己抄写五十遍。”要是小黑在，小黑肯定要乐呵呵的罚款了。 柱子还没有挣钱没关系，柱子家里有能交出罚款的父母，只不过，这样一来，柱子肯定要挨收拾的。 “是！” 是不是太苛刻了？！这是车厢里看到这一幕的人的想法。 接下来，小山子和桩子也一一让白曦校考，有了小六子的前车之鉴，他们再三，而小六子是最后一个做完的，毕竟，他要重新做一套试卷来着。 如果说，之前车厢里的人还觉得白曦是冥顽不灵，说大话，那么，看到这一切后，立马就噤声了。 之前还理直气壮的教育白曦的人，这会臊的脸上一阵发烫，都不敢再往白曦那边探脑袋了。 （弱弱的，弱弱的表示，我没有偷懒啦~~） 第802章 暴击来了 之前还以为白曦吹牛，而现在看到这一幕后，他们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烫。 好在，白曦并未有显摆的意思，继续吃着她的果干。 没人觉得白曦等人是玩笑演戏，毕竟柱子背诵三篇古文，他们可是从头听到尾的，不管是听得懂的听不懂的，都知道这是真的。 看试卷可以说是胡说，但是这背诵课文上的古文总不能说是演的，这还是脱稿背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暴击来了。 “姑奶奶，这两个单词，我好像运用的不怎么合理，您能给我说说么？” 陈蕊说着，把手中的书递了过去，这个时候，顺着陈蕊打开的封面，车厢里一些还在偷偷瞥的人才看到，陈蕊手里的拿的居然是一本英文书籍。 白曦接过来，扫了两眼，又看了看陈蕊，轻飘飘道：“edtobe和was都是曾经的意思，不同之处是用edtobe是……” 接着，白曦极为流利又字正腔圆的用英语一连说了几个句子，把edtobe和was都一一对比了一下。 陈蕊听着，眼睛里的光亮更甚了。 她此刻两眼冒着小星星，双手支着下巴，神情满是崇拜和敬佩，姑奶奶就是厉害，听姑奶奶说话，简直就是享受，奶萌软绵的嗓子，不管是说的中文还是英文，都是那么的好听。 而且姑奶奶也太厉害啦，本来她还是有些迷糊的，听着姑奶奶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对着两个单词的用法再也不觉得拿不准了。 小顺子几个就更不用说了，在陈蕊开口请教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听着，当听到白曦解说后，又英文举了四个例子对比，对白曦简直不要太崇拜了。 “姑奶奶，您真厉害！” “姑奶奶，我们要是能有您一半厉害，不对，不用一半，一点点就行，那就好了。” “是啊，姑奶奶。” “那是！”白曦得意洋洋：“我是谁啊，我可是姑奶奶。” 陈蕊笑着也崇拜的夸着，趁机又请白曦给讲解了一篇英文课文。 白曦一看，把全文扫过一遍，便指着一段落一段落的讲解起来，还照例的举了例子。 这些对小顺子几个来说还太深奥了，不过也不妨碍他们听的认真。 要是村里人还有学校的人知道姑奶奶在火车上给他们讲解英文题目，一定会后悔死，要知道，林老师现在都隔三差五的缠着村长，想让姑奶奶去学校里给大家伙培训英语呢。 不过村长没和姑奶奶说，姑奶奶可忙啦，学校现在也来了三个英语老师了，勉勉强强够用。 但是那三个英语老师，先不论英语教学专业程度怎么样，英语的读音和词汇容量一听就不行，但是姑奶奶也说了，慢慢来，这三个英语老师也不是太差，教他们初中的可以了。 小顺子等人一想，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好在他们家里都有录音机，轮流听着姑奶奶弄回来的磁带，也能多少纠正一下读音。 白曦讲解英文的流利程度简直不要太帅了。 这一幕也被车厢里的人看在眼里，他们听的是目瞪口呆外加一脸佩服。 不管是懂也好，不懂也罢，听着白曦那字正腔圆又流利的英文，那一句一句的，一段一段的，又是解释，又是举例，谁能不竖起一个大拇指来，怀疑更是不会有了。 不过，这小姑娘的名字也太奇怪了些，她的同伴怎么叫她，顾奈奈？ 顾奈奈？ 好，虽然没有胜利、解放、爱红、志红、卫国、卫红、远东、振国、兴邦等这样脍炙人口的名字好听，但是也和这小姑娘的模样挺相配的。 有人想起了之前听说的事情，不由的在心里一阵怀疑，莫非这小姑娘就是能考那少年天才班的人？！ 白曦呢，指点完了陈蕊等人，大约是吃够了果干，收起来，喝了几口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陈蕊一看，从包里掏出一张薄毯，打开，轻轻的披在白曦身上，然后对着小顺子几个竖起食指表示让他们安静一些。 不仅如此，陈蕊的视线还扫过车厢里的人。 但凡是被她看过的，都明白她的意思。 明明看起来秀气内敛害羞的姑娘，此刻眼神里却是恳求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 陈蕊不用说出口，车厢里的人几乎都明白她的意思，她在让大家说话声音小一点，或者说最好不要说话。 要是之前，估计大家伙还会心有不满，凭啥啊，都是掏钱买票的，公共场所，大家都一样，凭什么不让人说话。 但是，经过之前看到白曦显露的能力后，这个年月，有文化，学习好的人可不会很多。 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对于有文化的，学习好的人都会格外的宽容和敬重几分。 而白曦看起来这么的小却又这么聪明，就让人没办法不佩服了。 再看白曦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都会在心里给白曦辩解，能这么厉害，估计私下也没少学习，估计啊，就是晚上学的太晚了，白天补一补觉也正常。 于是乎，即便是聊天说话的人，也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见得就比火车轰鸣声大。 “……”白曦被陈蕊盖了薄毯后，却是一阵无语，这么热的天，车厢里也有些闷热，这是不怕她会中暑吗？ 不过这是陈蕊的关心，白曦也懒得说，只得稍微的掐了一下手诀，招来了几缕凉风。 凉风阵阵，倒是一下子把车厢内闷热的感觉吹去了不少，以至于有列车员推着餐车来到这节车厢的时候，走近白曦等人的座位，都被这凉爽的风吹的舒服的咧了咧嘴。 奇怪，这个车厢，这个地方怎么比别处都要凉快呢，她都差点不想走了。 火车上的饭菜都不要粮票，陈蕊挑着给白曦买了三个菜和四两米饭，而她和小顺子几个却是随便的买了点，凑一块吃了。 白曦也没眯多久，睁开眼睛后显得无聊，便掏出一本法文原着看起来。 一边看，白曦一边嫌弃的啧啧啧。 “姑奶奶，您看到什么了？” （嘿嘿，还有小可爱记得陆晨的同事的儿子叫什么吗？） 第803章 你们还小不用知道 能让姑奶奶一边看，一边嫌弃的，实在令人好奇，陈蕊也就好奇的问了起来。 白曦：“我在看一本奇葩的小说。” “什么？”陈蕊继续好奇。 白曦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看了看陈蕊，又扫了一眼明显也在竖着耳朵听的小顺子几个，搪塞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就别好奇了。” 什么叫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顺子几个更是好奇了，连陈蕊也舔着脸坐到白曦身边去。 不过她英语水平还不够，自然是看不懂原着的。 看了半天，连人名都没看全，只能无奈的放弃。 最后白曦被几人缠的没办法，还是简单了说了几句。 “我看的是法文小说《包法利夫人》，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奇葩故事。” “你们还小，不用知道这个。” 白曦这话让陈蕊等人一脸尴尬，要说小，明明八人当中，姑奶奶是年纪小的那一个，但是要说辈分的话，姑奶奶的确很大，也有资格说这个。 车厢里，有人悄悄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有人虽然也不懂，但是听到白曦用嫌弃的口吻说起资本主义制度，便与荣有焉的开口附和：“小同志说的对，资本主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奇葩的事情多啦。” 白曦闻声看去，脑袋上飞过一连串问好？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笑了笑，不予置评。 不说早几年了，就是现在对资本主义那也是厌恶无比的，这也是白曦为什么不在火车上给陈蕊等人细说的原因。 还有人惊愕，因为发现，白曦一个小姑娘居然会英文不说，还会法文。 而陈蕊等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们姑奶奶厉害着呢，会两门外语算什么大事。 看到白曦这么聪明，车厢里的人更是对她高看了几分，连说话都不自觉的收敛了不少，就怕说错了什么，被她一阵笑话。 毕竟白曦年纪不大，被她笑话，那还真是没脸。 不管什么时候，谁都喜欢学习成绩好的人，特别是年纪稍大的。 还有两个四十来岁的女同志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两个苹果和一包瓜子来，想要请白曦吃，但被白曦拒绝了。 陈蕊等人更是客气拒绝中带着提防，就好像这两人想要迷晕白曦扛走一样。 “不，不需要了，我们自己有。” “我们不爱吃这些，多谢了，您留着回家给孩子。” “不用，真不用，我们不喜欢吃，谢谢了。” 但是白曦等人越是这样，倒是让车厢里的人越发喜欢。 学习好，还懂事有礼貌，简直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孩子呀。 这些人哪里知道，小顺子几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捣蛋，也只是因为白曦在，这才显得乖巧听话而已。 白曦是在第二天软卧有了空位，才换到软卧间的，她换走的时候，软座车厢里的人对她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软卧有四张床，不过陈蕊等人都不敢睡白曦上铺，但是上铺又太狭窄，白曦也不愿意爬上去，故而，这间软卧里也只有白曦躺着，陈蕊等人则是在另外一张下铺的床上坐着。 当然，软卧车间外面的凳子上，小顺子六人轮流有两个人在外面守着。 这间软卧，还是小顺子几人弄来的，他们每逢到站就会去找列车员，询问软卧的事情。 足足问了十来次，这才抢到。 对，就是抢到。 他们也没想到，软卧居然会这么抢手，差点还和另外一伙人在火车上打起来了。 最后，对方估计不知道是怂了还是什么，对着他们搁下狠话就走了，小顺子几人心想，估计是怕了他们人多？！ 小顺子几人还觉得对方傻叉呢，这是火车，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谁知道在哪里下车啊，又不是一路的，居然还放什么狠话，什么走着瞧。 用姑奶奶的话说，对方这是智商堪忧啊。 小顺子几个鄙视了别人一番，在心里美滋滋的，毕竟他们有姑奶奶教着，沾着姑奶奶的福气，智商自然不错了。 坐了四天三夜的火车，活动的地方就这么点大，就算是白曦精神头好，到了地方，情绪也高不起来。 白曦就背着一个小挎包，而陈蕊等人则是提行礼的提行礼，扛着包袱的扛着包袱，哪怕包袱和行礼不轻，他们都轻轻松松的从火车上挤下来。 有三人在前头开路，后面还有三人在后面断后，而白曦走在中间，陈蕊提着行礼跟着，压根就不会有人会挤到白曦。 白曦刚下了火车，就感觉到了打量的视线里有一些是不怀好意的，而其中，又有几道是直截了当的带着不满的怒火的。 白曦扫了扫，很快把那几道视线的人看了个正着。 然后，白曦就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让她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她似乎没见过这几个人？ “哼，冤家路窄啊！”小顺子低声骂了一句。 “真是阴魂不散！”小山子等人也纷纷气愤的哼哼着。 白曦一看，当即就知道是有问题了，不由问：“怎么了？” “姑奶奶，那三男两女就是之前和我们抢软卧间的人。”小石头立马回答。 十五六岁的年纪，和小顺子几人年纪差不多，男孩子穿着军绿色的裤子，背着军绿色的军用挎包，上衣有的是蓝白条纹的套头衫，有的是白色的衬衫。 女孩子则是军绿色的裤子，穿着粉色的上衣，也是垮的军用布包。 这年月，军用布包在这个时候是大家最喜欢的挎包，耐用耐脏不说，对这个时期的人们来说，也是一个值得炫耀的物品，陆晨这些年来就给白曦陆续寄过四个。 白曦喜欢漂亮的东西，她自己就有村里人给缝制的挎包，颜色好看不说，还绣着图案，很是得白曦的满意。 所以陆晨寄的挎包，白曦一次都没有背过，给了陈蕊一个，其他三个，一个给陈大柳，另外两个给了陈卫国一个，还有邓有志一个。 陈蕊不用说，白曦的头号小迷妹，白曦自然是偏心她的，而其他三个，陈大柳为村里忙上忙下的，之前用的褡裢，白曦觉得他可以有个挎包便奖励给他了。 第804章 人人有责 至于陈卫国和邓有志，也给村里帮忙做了贡献了，给两人奖励包包也应该。 军绿色的裤子，加上军用挎包，如果还有个绿色的军帽，凑齐这三件套就是人人都羡慕的对象了。 要是再有个军绿色的上衣，不管是两个口袋的还是四个口袋的，都会让人高看一眼，这样的衣服，哪怕是旧的，淘换都极其不容易，要是能淘换到新的，就更不得了了。 这是这个时期，人们对（军）人和部队产生的特殊情感，当然，这其中也不无（军）人的待遇好的缘故。 要是谁家有一件军大衣，那更是了不得了，就和后世谁家里住着八位数的别墅差不多，是普通人都会羡慕的对象。 “抢车间闹的？”白曦挑眉。 小六子：“姑奶奶，明明是我们先和列车员说的，他们来的晚，还想抢了那软卧，没抢到。” 柱子哼哼道：“感情是一个地方下车呢，难怪要我们走着瞧！” “姑奶奶，您放心，那五人要是识趣就算了，要是不识趣，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收拾了。”桩子说罢，脸上表情跃跃欲试。 在村里除了偶尔和小顺子他们过过招，也没和外面的人打过，真要有这机会，他第一个冲上去。 “别说的就你能行一样，我们也可以。” “就是，你让他们五个上来呀，我一个都挑了。” “对，我都不用你们插手，我一个人搞定。” 陈蕊一听，不由的皱起眉头来：“你们可不许惹事，要不然我回去一定告诉村长。” 那五个人一看就不是小顺子等人的对手，万一真打起来了，打出问题了，还不是给姑奶奶惹麻烦么。 听到陈蕊这话，桩子等人瞬间就焉了。 几人讪讪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被抓包的意味，讨好的说道：“小蕊姐，我们也就是说说。” “对啊，我们什么都没干呢。” “对，我们就是吹吹牛！” 村长说了，吹牛又不要钱，而且姑奶奶也说了，这叫战略上吓唬对方。 “就是，就是，我们开玩笑呢。” 陈蕊哪里不知道小顺子几个人的花花肠子，不过见六人一路过来还算老实，也就没打算拆穿，反正，不惹事，她也不会管太多。 白曦明白了怎么回事后，便点了点头，带着人往车站外面走去。 “你们把东西看顾好，车站人员复杂，一会别丢了东西了。” “是！” “哎！” “姑奶奶放心。” 出了月台，正要往外面走的时候，突然一阵骚动响起。 “抓贼！” “啊，抓小偷，他偷我东西……” 慌乱中，只见一个包袱从不远处砸了过来，白曦抬头一看，拉着陈蕊快走两步避开了那砸人的包袱，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两颗松子，轻轻射出，那原本已经快跑出车站的小偷就这么应声而倒。 这个时候，几个装着网兜的饭盒却再次从不远处抛过来，也不知道抛的人力气不够还是故意的，网兜直直往白曦这里砸来。 本来在有人喊着抓小偷的时候，小顺子和小六子就已经丢下包袱上去去帮忙了。 而白曦的出手正好帮助两人很快把小偷制住。 剩下的小山子四人还有陈蕊，自然是看着包袱站在原地，当然，也是为了护着白曦。 但是这一连两次被砸，第一次是白曦拉着陈蕊避开，第二次是柱子一个跃起，把那兜饭盒给拍一边去的。 小石头话少可不代表他没脾气，瞥了一眼那网兜的饭盒，又看了一下正在赶来的人，上前几步，脚一抬，一下子就把那网兜踢到铁轨上去。 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火车正好开动，于是那五个饭盒就这么被硬生生的压成了铁饼。 早已经有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上前去扭住那三个小偷，而小顺子和小六子已经小跑回来。 这个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气愤上前：“喂，你干什么！你赔我们饭盒。” “是啊，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把我们的饭盒踢到铁轨上去？” “赔我们饭盒！” 一个不锈钢的饭盒可是几块钱呢，就这么报废了，回家铁定挨收拾的，况且还是在火车上有仇的人，自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小石头呵呵冷笑一声：“谁看到你们饭盒了，我可没动你们饭盒。” 柱子：“就是，脑子有毛病吗？不见饭盒回家找你爹妈要去，我们又不是你们爹妈，也没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好意思来问我们要饭盒。” 小山子也冷呵道：“我们不过是看到了一袋没人要的垃圾，顺便清理掉而已。” “你说什么？” “清理垃圾，人人有责！”小顺子嘴边一向利索，人还没有到呢，声音就先到了。 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一听，当即就不干了！ “你骂谁呢你！” “找打是不是？！” “来啊，谁怕你们！” “我艹你奶奶的！” 艹？ 对方这一骂，小顺子几个顿时忍不住了，居然敢骂我们姑奶奶？ “孙子，敢骂我们姑奶奶，我弄死你！” “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什么姑奶奶？ 气头上，那骂人的少年也来不及细想，因为狠狠一脚已经朝他踢过来了。 一看动起手了，陈蕊立马就护着白曦后退了几步，还不忘让小石头和小山子把行李袋和包袱都看好。 “小六子，你在一旁掠阵，小顺子他们仨要是哪个不行，你就上。” 本来小六子跃跃欲试要加入的，一听这话，顿时脸垮了下来，不情不愿的应道：“知道了，小蕊姐。” 别人不知道小顺子几个的身手，小六子哪里会不知道，他知道，自己这是没动手的机会了。 白曦：“……” 感觉到白曦的目光，陈蕊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又很快说道：“姑奶奶，要是打输了，可不是要丢咱们牛罗村的脸吗！” 白曦嘴角抽了抽，点了点头，心说，刚才是谁还警告小顺子他们不要乱来来着，原则变的不要太快。 陈蕊注意到白曦并没有不悦，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来是陪着姑奶奶出来散心的，要是惹姑奶奶更不开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805章 信不信我扇你 至于白曦觉得她没有原则的事情，陈蕊倒是理直气壮的。 不让小顺子几个惹事是一回事，但是事情惹上门来，那也不能站着挨打呀，收拾别人，总比别人收拾自己来的好。 对方人也不多，就三男两女。 但是这年月，妇女能顶半边天啊，何况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个女孩自然也是要加入了战局当中来。 但她们冲过来，还不等她们发挥她们揪头发挠挠脸的能力，她们的伙伴就被小顺子三人压着一顿狠揍，而她们两人也被小六子一把拦住了。 任凭她们叫喊，也挣脱不开小六子的阻拦。 而小顺子三人更是揍的不要太开心，虽然这三人也有点身手。 “我让你嚣张！” “我让你张狂！” “我让你砸我们姑奶奶！” 没错，本来小顺子几个没想动手的，但是那接连两个往白曦这边砸的东西让他们一顿生气。 我们和你有仇，你想打想骂，你直接来，你干什么趁我们人去抓小偷的时候，拿包袱和饭盒砸我们姑奶奶？ 太欺负人了不是！ “我让你骂我们姑奶奶！” 一个模样原本看起来秀气的少年，被柱子骑着，一顿狠揍。 很快，他就鼻青脸肿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从骂架到打起来，也不过五六分钟的事情，让白曦想掏出瓜子嗑几下都不行。 在火车站里打架，那火车工作人员赶来肯定很快。 这不，刚把三个小偷绑起来，就听到有人喊有人打架了，一边咒骂两句，一边急匆匆的赶过去。 “住手！” “住手住手！” “别打了！” 郑兴国心里憋屈极了，想他好歹练过几年，在院里打架，不说数一数二的，至少也是能排上名号的。 现在打架居然打不过一个乡下来的臭小子，挨打的地方疼，面子挂不住，更觉得火辣辣的疼。 这会被拉开，他还想冲上去，却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拉住。 打架不管是什么原因，双方都是要被带走盘问的。 在工作人员带走打架的双方时，白曦也迈步跟了上去，陈蕊和小山子、小石头自然是拎着大包小包跟上了。 白曦的模样的确讨喜，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见她跟到办公室门口，不由奇怪：“小同志，你？” 白曦小手一指：“我和他们是一起的呀！” 软萌绵甜的声音让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三岁的小姑娘，大约是刚十岁出头的模样。 工作人员对大家的双方都没什么好印象，要这一路双方虽然不能继续打，可也一直在骂骂咧咧的对骂着。 也就是刚才小顺子和小六子帮忙抓了三个小偷，让工作人员还有点好想印象，但也不代表这就可以打架啊。 现在一听白曦是和小顺子四人一起的，再看到她身后领着大包小包的陈蕊三人，脑袋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办公室墙边的小顺子四人，才对白曦道：“哦，一起的啊，那你们进来。” 许是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呵斥过，此刻，小顺子四人和郑兴国五人分批站两边，双方谁都不服的瞪着眼睛，如果眼神能杀人，怕是双方都被千刀万剐了。 虽说白曦也跟着进了办公室，但是她和陈蕊、小石头、小山子都没有动手，于是，白曦坐在靠门口的长凳上，陈蕊和小石头、小山子都站在她身后。 一看白曦四人这么乖巧，不问也不闹，特别是白曦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办公室里的情况，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好乖巧的小姑娘呀。 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哪里知道，白曦只是懒得开口说话而已。 “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 “是他们先动手的。”郑兴国那边立马有人指着小顺子这边，气愤又委屈。 “放……胡说！”柱子堪堪的把后面那个字咽了下去，气愤的喊：“明明是你们拿东西砸我们！” “不是，我们是想砸那小偷……” “放，胡说八道！”小顺子：“小偷是我们抓到的。” 小六子：“你们分明是记恨在火车上没抢到软卧。” 抢软卧？ 办公室里的人一听，居然抢软卧，代表都是不差钱的主啊，至少家里是有点钱的，要不然，出门也不会想着坐软卧了。 郑兴国扯着脖子：“一码归一码！明明是你们挡住了我们的路，要不然，小偷肯定是我们抓住的。” “笑话！”桩子冷呵一声：“我看你们和那小偷是一伙的？看到我们抓你们的同伴，着急了，这才丢东西想要拦住我们……” “你放屁！”郑兴国：“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扇你？” “扇我？”桩子上前一步：“来来来，你来，你来，你扇我一个试试？”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 说完，桩子轻蔑的轻呵一声，那神情不要太嚣张气人。 郑兴国哪里受过这等轻蔑，脑子一热，气的就要冲上去，和他一起的人自然也挥拳一起，于是不大的办公室顿时又乱成一团。 小顺子四个可不是站着挨揍的主，自然也出拳的出拳，出掌的出掌，脚该用的也不会省着，只听到不住有人痛呼声响起，一听就知道挨的不轻。 当然，也不过是揍了几下，很快就被办公室里的人分开了。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靠近门口位置的方向，在郑兴国等人被打的往这边来的时候，小石头眼疾手快的抬脚把差点摔过来的人踢了回去。 一连踢了两个人。 十来岁的年纪，年轻气盛都不足以形容，说他们属炮竹都不为过。 所以，当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把双方分开的时候，为了防止双方又打起来，便拿了一张长条凳放在中间，勒令双方不许过界。 这一次问话，只要谁敢大声，工作人员就会不客气的呵斥一声，一时间，倒也还算老实。 陈蕊看了看白曦，见白曦不言不语的，也就和小石头他们安静的站着，反正有姑奶奶在呢，再说小顺子和小六子之前是见义勇为，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陆晨的车刚要启动，只见三楼一间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拉开，接着郑军一脸怒容的从里面出来，一看到陆晨的车，立马三步两下的跑了下来。 第806章 是又怎么样 “老陆，等等，等一下，捎我一程！” 郑军一边喊着，一边飞快拉开车门上车：“你去城里是？正好捎我一程，那臭小子在火车站给我惹事了。” 老耿从后视镜看了一下陆晨，见他没有拒绝，也就把车开动了。 郑军：“他奶奶的，那龟孙子，惹事就算了，居然打架还打输了，火车站那边让我去领人。” 陆晨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趣：“哦？” “你不是一直说你儿子练的不错吗，怎么打个架还打输了？” 老耿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嘀咕，您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当然，他也竖着耳朵听着呢。 郑军本来就火冒三丈，一听这话，更是生气。 “可不是，那臭小子，让他好好练，他和我说他已经很牛掰了，这一次出门回来，居然在火车站就被揍了，太丢人了！” 陆晨听罢，不由乐了：“你说的我都好奇了。” 他也知道，郑军没事就抓着郑兴国练，不过大院里的孩子，哪个寒暑假有机会睡懒觉，都是要跟着出操的，郑兴国的身手陆晨也看过，还是不错的，对付一两个成年人问题不大。 “好奇个锤子！”郑军：“我也是接到火车站电话，我现在就知道那小子打架打输了，人让我去领人，其他的，我哪里知道。” 别说陆晨了，就是郑军也好奇的紧，可他这不是还没有过去吗，能知道什么。 先是从郑军去的火车站，本来陆晨是要办事去的，可一看郑军这怒气冲冲的样子，估计郑兴国够呛，想了想，他也就下车跟着一块进了火车站。 陆晨绝对不承认他只是好奇能把郑兴国打的嗷嗷叫打电话求助的人是谁。 “你这臭小子……” 郑军一到，就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室，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丢人，简直就是丢人。 郑军真心不想承认，这是他儿子。 好好的一张脸，鼻青脸肿的，他还是从背的挎包上的字认出人来的。 陆晨原本是想站在办公室外面抽根烟的，一听里头的咆哮声，再一看身旁火车保卫科的人的眼神，只得无奈的走进过去，朝着里头开口。 “不是的，郑叔，不是我们的错……” “郑叔叔，是他们欺负人……” “郑叔叔……” 和郑兴国一起的同伴还在试图解释着，但是他们的声音可抵不过郑军。 “行了，老郑，你也别让火车站的同志为难，赶紧拎着你儿子滚蛋，要教训也回去再动手。” 郑军大概骂了几句，也缓过气来，扭头朝另一边的小顺子四人看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四人就是和郑兴国等人动手的人。 “就是你们打我儿子的？” “是又怎么样？” 这句话不是出自小顺子四人口中，而是出自背对门口，坐在门墙边的白曦。 “你这小丫头哪里来的，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郑军语气很是不好，配上他怒气凶凶的表情，可谓肃穆又骇人。 到底是自己儿子挨揍了，平时就算再严厉，那看到这样也是心疼的，这边还没有处理好呢，就有人看戏插话，他好歹也是个带兵打仗的部（队）干部，岂能让人随意下面子。 所以，郑军哪怕看到白曦是一个小姑娘，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收敛，甚至可以说，他用上了他在（部）队训斥下属时候惯用的威严。 可白曦哪里吃他这一套：“少给我摆臭架子，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不奇怪，可你要欺负我牛罗村的人，呵呵，做梦！ 看到郑兴国的父亲来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穿的制服的时候，白曦却是一点都不慌，牛罗村看着是没什么人撑腰，可不见得是这样。 牛罗村两个厂子还有集市所创造的就业岗位就先不说了，自打办厂开集市到现在，给县里教了多少税收。 之所以牛罗村的厂子越办越大，就是税收缴纳了不少，上头也不是傻的，其他地方五六个厂子的税收都比不过牛罗村一个厂子，自然是要护着的。 白曦不打电话，不代表她就会让人欺负牛罗村。 张秋生的职位，白曦不用问都知道，肯定不低的，要不然也不会由他带着交流团队的人过来参观学习。 到现在，白曦还能时常从各个絮叨听说杨教授在夸牛罗村的服装，还在大学课堂上用牛罗服装讲了服装的时髦的进化和改良等等。 可以说，牛罗村现在看似低调，其实已经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也都听说的程度了。 何况，这里怎么说也算是陆晨的地盘，吃亏是不可能的。 陆晨却是一听这声音，整个人就僵住，紧接着，他大跨步走进办公室，视线很快的从陈蕊身上划过，落到白曦身上。 陆晨这几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之前小顺子几人也是见过他的，特别是那会他当着小顺子几个人的面要抱走白曦，小顺子等人对他是印象深刻。 “你？” “他，他他……” 小顺子几人一下子就傻眼了。 陈蕊倒是还好，毕竟她是知道白曦就是过来顺便看看陆晨的。 看到白曦，陆晨一下子冷峻的脸上当即就咧出了开心的笑容来，他伸手往白曦的脑袋伸去。 “啪！” 这一声，倒是让郑军吓了一跳。 毕竟陆晨背对着郑军伸手，然后白曦这一拍，也只有陈蕊等人看到，所以郑军还以为陆晨对白曦动手了。 这陆晨还是这么严厉，这么多年了，一点也不见改改，以后他那闺女啊，估计要有苦头吃喽。 他一下子就傻住，很快回过神来便急忙上前：“老陆，可不能动手啊。” 小姑娘家家的，吓唬吓唬就行了，就算没礼貌，也用不着动手呀，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不合适。 别人不知道陆晨的力道，郑军还是了解的，就刚才那清脆的一下，估计要把人抽坏了。 陆晨却没有搭理郑军，对于手被拍掉，陆晨一点也不在意，还是笑眼弯弯的看着白曦，眼中带着宠溺，脸上表情也是满满的宠溺。 第807章 你还有问题吗 “你这丫头，这么久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大。”陆晨瞅着白曦，眼里满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惊讶和欣慰。 自打那天他从牛罗村离开，已经有六年了，可看到白曦，陆晨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的觉得好像最近才看到过。 白曦抬眸看着陆晨，哼哼道：“哼，别给我把头发弄乱了！”下火车前，陈蕊特意给她梳来着。 即便是这么久没见，白曦在看到陆晨的时候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语气也极其娴熟。 能不娴熟吗，之前白曦各种办厂建学校买鸭子，弄机器的时候，可没少找陆晨走关系牵线搭桥。 何况，陆晨这些年陆陆续续寄的吃的穿的用的可不少，白曦还偶尔让陈大柳给陆晨寄一些土特产，牛罗村田地丰收的时候，还寄了一些大米什么的，要说不熟悉也不可能。 “好好好，是我思虑不周。”陆晨没想到，他不过是好奇的跟过来看一眼，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一场惊喜。 要不是看出郑兴国和白曦这边有矛盾，他都想夸一下郑兴国了。 不过陆晨很快就想到了之前郑军提过，而且这几年不死心的时不时提起的事情，心里顿时暗爽，哼，得罪了这个小祖宗，还想攀亲戚，比登天还难！ 郑军本来还以为陆晨对白曦动手了的，可上前一看，白曦圆乎乎的脸上还是白白嫩嫩的，她眉头轻轻蹙着，满是不乐意。 再一听陆晨和白曦的对话，他哪里还不知道，两人这是认识呢，而且关系匪浅，他可没见过陆晨笑成这样对哪个人。 往常陆晨微微一笑，就代表有人要倒霉，现在这样，郑军左看右看的，只莫名的觉得陆晨这是要对白曦热脸贴冷屁股。 “你们，老陆，你们俩认识啊？” 白曦这会看了看郑军，又看向陆晨：“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陆晨当即摇头：“我可不认识他。” 说完，他不顾郑军目瞪口呆的表情，笑着问白曦：“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接你？” 开玩笑，这个时候要说认识，小丫头会不会气的扭头就走？ 白曦哪里没看到陆晨的睁眼说瞎话啊，但是她也懒得戳穿，娇哼两声，站起来，道：“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话虽然是看的火车站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其实问的郑军。 “没问题！可以走啊，当然可以走。” 这话不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说的，也不是郑军说的，是陆晨说的。 陆晨说完，扭头看了一眼郑军，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没问题？” 郑军哪里会看不出陆晨的意思，别说白曦几人和陆晨认识，就算不认识，陆晨吱声，他也不能不给面子呀。 郑军忙摇摇头，工作人员一看，当即就写了一份和解的说明，让双方签字。 这个时候，郑军看着郑兴国那青肿的脸，额角抽了抽，又没忍住的骂了几句：“没用的东西，一直嚷嚷着有多厉害，打架闹事就算了，居然还打输了。” 陆晨没搭理郑军，他想要帮着提行礼，随口问道：“曦曦，怎么就打起来了？” “我也纳闷。”白曦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我就是差点被他们砸了，然后小顺子几个就和他们吵起来，至于哪边先动手的，我还真没看清。” 白曦看清了，是小顺子先动手的，不对，是动脚的，不过她就是偏心眼，也愿意睁眼说瞎话。 “你被砸？” 本来陆晨也不过是顺口一问，毕竟他看白曦好好的，也没想过这个事情和她有关系。 哪知道随口一问，居然问出这个事情来，当即皱眉：“什么叫，你被砸了？” 一旁陈蕊立马就解释起来：“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同一列火车，中途的时候，我们找列车员想换到软卧间去，问了十来个站，好不容易有了个软卧间，就在外面买票的时候，他们也想要，便起了争执。” “最后他们给我们搁了狠话，说要和我们走着瞧，会好好修理我们。”小石头那会就在现场，自然是接过了话头。 小石头看起来稳重老实，一向话也很少，他一开口，大家也就下意识的相信了几分。 他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原本也以为不过就是搁一搁狠话，也没在意，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在同一个地方下火车。” “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有小偷，我们有小伙伴丢下行礼就帮着抓小偷去了，然后这个时候，他们看我们人少，就把包袱朝我们姑奶奶砸了过来。” 言下之意，他们趁人之危还能力不行。 小石头指了指郑兴国一行放在墙角的包袱，又抬手比划着：“这么大的包袱，大约有十几二十斤。砸了包袱，我们姑奶奶躲过了，他们看一计不成，又砸了一个过来，是几个用网兜捆一块的饭盒。” 顿了一下，小石头面露愤恨：“我们也是气不过他们这么欺负人，这才和他们吵起来，最后打成一团的。” 说完，小石头就乖乖的站到白曦的身后，一副我就是阐述事实的神情。 在小石头说白曦被包袱砸的时候，陆晨的脸就已经沉了下来了，而小石头好像看不到一样，又继续的说着后面的事情。 就算陆晨黑着脸吓人，但小石头也不会害怕，有什么好怕的，黑沉脸又不是对他，是对郑兴国等人，最好收拾一下他们，给姑奶奶出气。 听到后面，陆晨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郑兴国，冷声：“好小子，你是越大越出息了啊，连小姑娘家家你也要欺负？！” “你这么喜欢砸人，要不然，你砸我？” “不不不，陆叔叔，不是，我不敢！”郑兴国听到这话，脚下一软，差点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呵！你不敢？”陆晨冷呵一声，他不好对郑兴国动手，但是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 于是，陆晨看向郑军，毫不隐藏自己的怒火，讥讽道：“老郑，行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教你儿子！” 第808章 这叫有靠山 郑军听到小石头的话，也不由的瞪向刚签好字的儿子，再一听陆晨这讥讽的话，郑军不禁觉得老脸一红：“不是，老陆，你，你这……” 郑军这会哪里不知道，这小姑娘就是陆晨那宝贝闺女啊。 这么多年没见过一次，可他还是知道陆晨把这闺女当眼珠子一样稀罕的。 “老陆，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样的人啊？” 陆晨却已经扭开了头，黑着脸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正好郑兴国往这边走了两步，郑军当即气不过的抬起手就要往郑兴国身上挥去。 “你个臭小子，你居然欺负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她是你曦曦妹子……” 郑军这话还没有落地呢，陈蕊就一脸严肃的反驳：“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姑奶奶可是独苗，没什么哥哥姐姐的，少来攀亲戚。” 对于辈分，牛罗村可谓是严格无比，特别是对白曦的辈分。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居然还敢称呼姑奶奶为妹子，呵，也配？ 陆晨也不高兴道：“我家曦曦可没这样不三不四的哥哥。” 到现在，牛罗村的人都不承认他是白曦的爹爹，郑兴国还想当白曦的哥哥？ 他也配？ 郑军老脸更是火辣辣的，又气又恼，脸上的绯红从耳朵红到脖子上。 郑兴国估计挨揍也挨出经验来了，郑军一抬手，他快一步的跳到一边，忙不迭的说：“不是的，爸，爸，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这是误会，真是误会，我们没想砸她，我一开始是想帮着抓小偷来着，但是离的有点远，就想着用东西把那三个小偷砸倒个一个半个的。” 郑兴国：“爸，你也知道，我，我投掷的准头还是挺不错的，我就想……”他砸包袱的时候真是要砸那小偷的，可没曾想错估了重量。 至于饭盒，就是突然脑袋里闪过一抹恶作剧的灵光，反正饭盒也是空的，砸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哪里成想到，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要是知道白曦是陆晨的贵女，给郑兴国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有这个念头的。 陆晨点头，语气里的讥讽更深了：“是啊，你投掷的准头是挺不错的，所以是特地对着我家曦曦砸是不是？” 张军僵住，接着吼道：“郑兴国！” “不是，爸，真不是，不是的，爸，就是意外，意外啊！陆叔叔，陆叔叔……”郑兴国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摆手摇头的，还冲着白曦拱手算是道歉。 白曦在一旁适时的撇了撇嘴面露委屈的嘟囔：“早知道过来会被砸，我就不来了，四天三夜的火车呢。” “吃不好，睡不好……” 陆晨哪里听过白曦这么委屈的时候，见她的时候，不是奶凶奶凶的，就是意气风发的指挥着牛罗村的人忙上忙下，要不然就是笑呵呵的，双眼闪着光亮的拒绝他。 顿时，陆晨心疼了，当即怒吼，声音把办公室的声音都震的抖了抖，差点把火车进站的声音都盖过去了。 “郑兴国，我家曦曦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看她这么不顺眼？” 在郑军过来吼着郑兴国的时候，和他一起的男孩女孩就已经不大敢出声了，遇到陆晨，那更是比鹌鹑还鹌鹑，恨不得缩成蚂蚁大小，让陆晨看不到他们也在。 妈呀，大院最严厉的那位居然也来了，而且他们还阴差阳错的欺负了陆晨的女儿，这梁子是结大了。 “之前大院里传你是小霸王，我还不当一回事，感情你是真要当小霸王呀！？” 郑兴国当即害怕的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陆叔叔，我真不知道她是您闺女啊，要不然，给我一千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白曦挑眉，轻哼一声，声音还带着一丝甜脆脆的奶音，可话语却是让郑兴国差点哭了：“哦？我不是他闺女的话，你就可以随便欺负呗？” 不等郑兴国开腔呢，白曦就继续说了。 “我没少在书里看到什么欺负恶少欺负平民百姓什么的，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又有些惊惧的说：“原来，现在还有书里写的那种情况啊？果然，还是要多出门见见世面，才能看到这世界的很多面。” 陈蕊这会也配合的开口：“姑奶奶，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以为恶少什么的在现在是不存在，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了去呢，人有靠山撑腰呢！”话落，白曦的视线还特地上下的打量了郑军和陆晨两人身上的衣服，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蕊面露恍然，乖乖的点头：“姑奶奶，我现在知道了。” “……”陆晨无语。 小丫头这是气的无差别攻击了吗？ “……曦曦，我是站你这边的。”陆晨好声好气的哄着。 白曦只是瞥了陆晨一眼，也不搭理他，转而扫了扫郑兴国几人还有郑军，才说道：“幸好小顺子他们还算能打，要不然，我怕是那荒郊野外的无名女尸了？” “曦曦，不要胡说，这些话可不吉利。”陆晨拧眉，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当然，陆晨也知道白曦身手不错，可他还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郑军却是一噎，他好歹是一个中层干部啊，居然被两个小丫头一唱一和弄的下不来台。 可老陆在这里，他是说也不是，训也不是，骂也不是，而且还是他的儿子有错在前。 郑军只觉得一口老血噎在喉间，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我，都是你这个臭小子，你吃饱了撑着啊？” “一天天的就知道惹祸，混小子，你快给你曦曦妹，给曦曦道歉！” 郑军大手一伸，当即把郑兴国揪了过来，一连几个巴掌拍在他背上。 声音是啪啪的响，但是郑军打的很有技巧，声响但是不会觉得疼。 他本来是想往脑袋上呼的，可一看儿子青肿的脸庞，一想到老娘看到孙子这样肯定要闹，于是只得往背上拍，到底是自己儿子，哪里会不心疼，自然用了巧劲了。 （稍微改了一下下） 第809章 惯的无法无天了 “看我不打死你！” 一般相熟的人遇到这个情况，肯定是要出声劝几句的，可陆晨哪里是会干说和劝架的人，更不用说，郑兴国欺负了白曦，他只冷眼在一旁看着。 郑军只得继续打着，而郑兴国也在痛呼。 “爸，爸，爸……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郑兴国可不是佯装的，他伤的可不止在脸上，身上也没少挨，站着都疼，更不用说又被他爸揍了。 要不是小顺子等人还算控制力道，他们几个骨折都是轻的。 “痛？你也知道痛，看看你干的好事，老师之前就给我告过你的状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少给我惹事，让你少给我打架。” “……”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你！” “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这伎俩哪里能瞒得过陆晨和白曦啊，两人不约而同的冷呵一声，这个时候，小顺子几个也签好字了，白曦便出声道：“走。” “不痛不痒的拍着两三下有什么意思，要打，回去用棍子抽，那才叫真的有诚意呢。” 白曦说着，瞥了陆晨一眼，脸上表情不变，语气却显得可怜又无辜：“十来二十斤的包袱砸我，我要没躲过去，不知道是会被砸晕还是砸断两根肋骨啊。” “或者是脑震荡？会砸成傻子吗？” 白曦停下，特地回过头来，佯装好奇的问：“这种算不算是故意伤害？” 陈蕊等人虽然知道姑奶奶这话是故意说的这么严重的，可也气的不行，纷纷怒目等着郑兴国，要不是郑军在，估计他们都要冲上去，再揍郑兴国一行一顿了。 郑军当即又僵住，连忙看了看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见他们都垂头写着什么，似乎很忙的样子，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曦曦小同志……”这小姑娘嘴也太能说了，再让她说下去，别说他儿子了，他都要遭殃了。 陆晨听着，胸膛的起伏幅度陡然大了起来，可见已经气成什么样了，不等郑军说完，他就火冒三丈道。 “老郑，你这次要是不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宝贝儿子，我不介意出手帮你的。” 郑军当即道：“老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这个兔崽子，你要是收拾他，我也不会有半点意见的，揍他，打断腿，他也活该！” 话落，郑军又看向白曦，认真说道：“曦曦小同志，这就是个误会，郑兴国他误伤了你，我代替他给你道歉，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你放心！” 白曦娇哼道：“我拭目以待！” 说完，白曦重新迈出步子。 “还有你们！”这话，陆晨扫了其他四人，都是大院里的人，他也有点印象，这会他们家长不在陆晨也不会多说什么，陆晨冷脸冷哼一声，接着快步跟上了白曦。 和对郑军撂狠话不同，陆晨三两步追上白曦后，脸上表情一变，软声好气的哄着。 “曦曦，你别生气了，爹爹会给你报仇的。” “曦曦，你有没有被砸到？” “曦曦，你长高了不少。” “曦曦，你要是给我提前打电话，我就会早早来接你了，就不会……” 白曦闻言斜睨了陆晨一眼，呵呵一笑：“哦？这意思，感情我不应该来了？” “不是，不是，丫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陆晨一边哄着白曦，一边带着人往火车站外面走去。 “曦曦，你饿不饿？爹爹带你去吃点东西？你想吃点什么？” 白曦：“别说你是我爹爹！” “曦曦……”陆晨可怜的喊着。 明明是她喊的不是么。 当然，陆晨也是觉得有熟悉到骨子里头的感觉，这才会对白曦掏心掏肺的。 要换了别人，陆晨理都不会理一下的。 白曦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面带无语神情的表情训着一个三十出头模样的男人，这场景看起来尤为好笑，不过陈蕊等人都没有笑，反而心里是满满的自豪。 小顺子相互看了看，用眼神交流着。 陆先生还是有点能耐的啊，刚才劈头盖脸的把和他一起来的人骂了一顿。 陆先生还是对姑奶奶挺上心的呢。 还是姑奶奶厉害，陆先生都得哄着我们姑奶奶呢。 陆晨和白曦一走，小顺子几个自然的拎着大包小包的跟上，郑军自然也不会留在火车站继续丢人，冲着儿子瞪了一眼，丢下一句话，也甩袖走了。 “我回去了再好好收拾你！” 郑兴国疼的龇牙咧嘴的，看了看另外四个同伴，示意大家拎上行礼包袱，也赶紧跟上。 郑军这会虽然没好意思跟上陆晨，可也不过落后个十来米，看着陆晨好声好气的一路哄着白曦，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看着别扭。 之前郑军是知道陆晨疼着白曦，可并不知道到这个程度啊。 就是这么多年没时间回去看，也用不着这么惯着？ 大院里也不是没人有闺女，可郑军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惯着闺女的。 难怪这小丫头会被惯的无法无天了。 老耿看到白曦的时候，明显的愣怔了好一下。 这，这不是几年来陆（团）心心念念的闺女小祖宗吗？ 小祖宗怎么来了？ 之前也没个消息啊。 很快，老耿回过神来，连忙从车上下来。 “陆（团）。”他先是喊了一声陆晨，然后看向白曦，目光扫过跟在她身后的几人，最后视线又回到白曦身上，笑容可掬：“好久不见呀，曦小姐。” “你。。”白曦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你好。” 陆晨在一旁笑了笑：“曦曦，这是老耿，是我的战友，跟了我很多年了。” 老耿连忙笑：“是陆（团）带着我很多年了，曦小姐叫我老耿就好。” 白曦点头：“你好呀，老耿同志。” “哎。”老耿笑的开心：“曦小姐好，真是好久没见到曦小姐了呢。” “曦小姐今天的火车到啊？难怪陆（团）刚才要进火车站呢。”曦小姐一来，陆团估计能高兴好久。 白曦闻言轻哼一声，瞥了陆晨一眼，道：“那你说错了，他可不是接我的，是接欺负我的人！” 第810章 要感谢小柳啊 嗯？ 这话，老耿就不明白了，他疑惑的望着陆晨，眼神满是不解，怎么曦小姐这话，我听不懂呢。 陆晨无语的看了老耿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陆晨好笑又无奈的和白曦求饶：“曦曦，我没有，我就是好奇进去看看。” 一听这话，老耿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情郑兴国那小子欺负了曦小姐啊？ 老耿的视线和雷达一样扫视，曦小姐和七个人一块出来，光男孩就六个，就算是打起来，大概也不会吃亏才是。 主要，老耿看了看，也没见站在白曦伸手两三米距离的陈蕊等人身上哪里有打架过的痕迹。 “老耿，我先开车把曦曦带回大院去，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你一会领着其他人坐车回去。” 老耿连忙应声：“是，陆（团），您放心。” 白曦也扭头看向身后：“小顺子，你带着人和老耿同志一起坐公车，行礼就放这个车上，这样你们也方便一点。” “是，姑奶奶。” 小顺子几人当即齐声应着。 陆晨看着白曦和牛罗村的人这么对话，心里一阵愉悦，看，自己是（团）长，曦曦在牛罗村是姑奶奶，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很快，行礼装上车。 老耿给白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余光察觉到了陆晨伸到一半的手，不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应该是让陆晨表现才对。 他尴尬的抬头看去，果然得到了陆晨一个没好气的白眼，就你勤快是不是？ 老耿：“……呃，陆（团）……”他能说他也不是故意的吗？ 陆晨则是直接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车。 老耿只得和白曦甜笑：“那曦小姐，晚点大院见喽！” 白曦点头：“好！那就麻烦你照顾他们几个了。” “曦小姐客气了。” 陈蕊和小石头带着几个包袱一起上了吉普车，而老耿则是带着小顺子五人去坐公共汽车。 一路上，老耿还试图从小顺子几人嘴里打听到点什么，不过小顺子几个又不傻，他们贼精贼精的，哪里会被套出话来。 让老耿又是郁闷又是欣赏。 没学过保密条令，居然嘴这么严实。 再看看那胳膊，看看走路和坐的时候板正的模样，妥妥的好苗子啊。 白曦这会可不知道老耿的心思，她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边吹着从半开的窗户里吹来的风，一边掏着口袋吃着果干。 后座，陈蕊和小石头端坐着，两人中间的位置上，还有脚下都是包袱行礼，这还不算，两人怀里还抱着，剩下的，也就小顺子他们带着了。 全程最轻松的，要属白曦了。 陆晨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看两眼白曦的动作，笑问：“曦曦，喜欢果干啊？过两天我带你进城，去百货大楼买一些。” “不用！”白曦摇头：“我自己带了一些，从我们村商超市买的。” 进货成本买的，可比外面买的划算很多。 别觉得白曦抠抠搜搜的，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她得给下面做榜样，该花的钱花就花了，不该花的能省就省。 “你怎么一个月都没消息了？” 白曦：“小柳说你有三十五天没消息了。” 陆晨听到白曦问，心里还觉得高兴，这小丫头，虽然不常给他回信，但是心里也是有着他的，可没想到，白曦接着说的话，让他一阵纳闷，感情是陈大柳说的，她才想起来的啊？ 似乎没感觉到陆晨的郁闷，白曦说道：“小柳说你有一个月没消息了，我就过来看看你。” 陆晨当即就不郁闷了，还在心里谢谢起陈大柳来，要不是陈大柳提醒，这小丫头也不会来不是。 高兴归高兴，陆晨也没忘了给白曦解释：“我出了个任务，本来以为半个月就可以了，没想到，出了点意外，就多待了半个月，我前天刚回来，已经给你发了电报了，估计明天差不多就到了。” “哦，这样啊。”白曦恍然。 “对了，我给你带了一些吃食过来。” 白曦这话让陈蕊和小石头一阵惊讶，姑奶奶给陆先生带了吃食吗？ 白曦随意的说道：“就是一些腊肉腊肠什么的，还有一些大米，都是我们牛罗村产的，一会到了地方，我给你拿。” 陆晨冷峻的脸庞上又一次露出笑容来：“真的啊？那太谢谢曦曦了，我家曦曦真有心。” “唔。”白曦理所当然的接受了陆晨的夸赞：“那是当然。不过，东西一路过来是小蕊他们提的，他们比较辛苦。” 话落，她想起来，问道：“对啦，小蕊他们能和我一块住你家吗？” 白曦记得，之前陆晨信里就说过的，他分了一套房子。 陆晨：“当然可以，你领过来的人，自然会和你一起，那也是你的家。” “那我就多住几天。”白曦本来想，要是陆晨那不方便，那她就带着小顺子他们住招待所，然后待个三四天也就走了。 陆晨听到这话，特别高兴，冷峻的脸庞上一改往日的清冷，满是宠溺：“曦曦，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陈蕊听到这里，还是没忍住的开口了：“姑奶奶~” “嗯？”白曦闻声扭回头：“怎么了？” “咱们最多只能待个七八天就得回去了。”陈蕊温温和和的解释说道：“姑奶奶，还有半个多月就开学了呢。” “也是！” 白曦点头：“我知道，我记着呢。” 一旁，陆晨立马说道：“没事，你们到时间了该回去上课就回去上课，曦曦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 “曦曦，我记得你不是没去学校吗？对了，我这里有学校，师资力量都不错……” “那不行。”陈蕊连忙开口：“陆先生，姑奶奶还是要回去的，她是我们姑奶奶。” “还有，陆先生，我们姑奶奶有爹爹，白祖宗只是不在了，姑奶奶姓白。”言下之意，你可不能冒名顶替。 姑奶奶是出来散心的，可陆先生明显是想把姑奶奶留下，这怎么行呢。 陆先生虽然是个不错的人，对姑奶奶也好，但是也不能抢我们姑奶奶不是，我们就这么一个姑奶奶。 第811章 大院 陆晨听到陈蕊带着提防的话，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淡了几分，他拧起眉头，可又见白曦看了过来，便下意识的松开了眉头。 “放心，我没有要抢你们姑奶奶的意思，也没有说要当你们牛罗村的祖宗，我啊，我们各论各的。” “曦曦是你们牛罗村的姑奶奶，这个事实谁也不会去否认，但是呢，我呢，我也可以是她爹爹，我会疼她，护她……” “自然，你们牛罗村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也会帮忙，我与你们的关系是因为曦曦而有联系的，互相不干预和阻碍。” 陈蕊还是皱着眉头，很是不愿，但是她也没说的太直白，只是声音轻轻的重复着：“姑奶奶是有爹爹的，我们白祖宗挺好的。” “我也没说你们白祖宗不好，但是，他好和我是两回事，我相信，要是你们白祖宗知道，也不会拒绝我疼你们姑奶奶的。” “可是白祖宗不在了呀。” 这个事情，除非白祖宗亲自开口，要不然，村里谁都不会同意的。 陈蕊倔强的说着：“姑奶奶就是姑奶奶，是我们牛罗村的姑奶奶。” 言下之意，姑奶奶有我们牛罗村的人就好，我们就是姑奶奶的亲人。 许是陈蕊过于坚持，陆晨眉宇间划过一抹冷意，不自觉的溢出一道气息来，引得车窗外都卷起了一股狂风。 那抹气息一瞬即逝，要不是白曦就坐在旁边，估计都察觉不到。 白曦猛地看向他，这举动一下子就把陆晨弄的一愣：“曦曦？怎么了？” 白曦打量着陆晨，上下看了好几眼，见陆晨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像并不知道刚才出现了什么一样。 “没有。”白曦摇头，她心说，奇怪，那股气息似乎很熟悉，但是过于微弱，又很快就消失，让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在大院的大门处，陆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又带着白曦等人登记了一下信息和访客表，这才开车带着人往里头走。 车一进大门，明显就能感觉到了这里庄严的气息，陈蕊和小石头大气都不敢出了，原来，（部）队长这样啊？ 真好看呢。 倒是白曦眨巴着大眼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明显很感兴趣。 陆晨一看白曦好奇，车放慢了不少，让白曦好看看这大院里的环境。 一直以来，陆晨并不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可好看的，每日看来看去的，也就这样。 可现在看到白曦这么好奇，他陡然就觉得，这里真的很不错的感觉。 “曦曦，晚点，我抽空带你好好转一转。” “好呀！”白曦点头。 哪里都不缺八卦的人，家属区这边听到车声，有人立马从屋里往下看，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车在楼下停好。 陆晨亲自给一个小姑娘打开车门。 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模样看起来白皙精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机灵又聪明。 看到白曦的年纪，不禁有人松了一口气，一开始还以为是二十几岁的姑娘呢。 陆晨帮忙拎着行礼带着白曦等人上楼，一边上楼，一边给简单的介绍情况。 陆晨的房子在大院里的家属区的一号楼的五楼。 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有主卧和次卧，另外一间则是书房。 家里家具简单，但是该有的都有。 陈蕊和小石头看罢，在心里说，还是姑奶奶的树屋宽敞。 白曦看了看，望向把行礼放下的陆晨，眨巴着大眼睛：“我住哪里？” “这里。”陆晨连忙指了指次卧，接着说道：“曦曦，要不然你住主卧，我一会给你腾出来。” “不用，次卧就可以了。” 白曦：“小蕊和我住一个屋，至于小顺子他们……” 小石头连忙开口：“姑奶奶，我们在客厅打地铺就行。” 白曦想了想：“也行。” 亏得陆晨家里的客厅足够大，六个人打地铺还是足够的。 陆晨却是笑笑道：“不用打地铺，一会等他们来了，我让老耿带他们去安排一个宿舍住就可以了，六个人，一间宿舍足够了。” 亏得前年大院扩建了一下，正好也建了两栋楼，用来招待过来探亲的家属，找个能六个人住的宿舍，不难。 白曦听罢，点了点头，而小石头一看姑奶奶都同意了，自然不会有二话，忙道谢：“谢谢陆先生，麻烦您了。” 不管是牛罗村的谁，叫陆晨都是陆先生，先生是敬称，毕竟小石头他们要是喊陆晨为陆叔叔，又喊白曦姑奶奶，这辈分就更乱了。 “不客气！”陆晨明显心情很好。 他也知道，陈蕊等人是陪着白曦出来的，牛罗村的人哪里会放心白曦一个人出门呀，只是陆晨也没想到，白曦出来居然会跟着这么多人，倒是有农村人出门走亲戚的时候拖家带口的习惯。 之前，陆晨还怕白曦会无聊，没有玩伴呢，现在一看，他倒是不担心了。 其实，陆晨哪里知道，白曦空闲的时间可不多，就算有空闲的时间，她能打发的事情也很多，不会无聊。 “曦曦，你先歇一会，我去食堂给你们买点饭菜。”陆晨给白曦倒水后，问道：“对了，曦曦，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本来想说带她们在城里吃馆子的，不过白曦说不饿，于是就决定先回来。 这会差不多也到饭点了，正是吃饭的时间。 “我，有肉就行。”白曦眼睛一转，笑眼弯弯的。 她才刚开，哪里知道吃什么，反正陆晨也不会让她饿肚子的。 陆晨闻言高兴道：“行，正好，这里食堂的红烧肉味道做的很不错，还有土豆丝也很不错，那丝切的很好……”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吃的吗？” 面对陆晨的询问，小石头摇头，陈蕊则是客气的回答：“陆先生，我们不挑食，粗茶淡饭就行。” “行，那我看着买。曦曦你在家里休息，自己随便看看，我一会就回来哈。” 白曦点头，嗓音甜脆：“好！” 陆晨出门了，他脑海里都是白曦挥舞着小肉手道别的一幕，一路往食堂的路上脸上都是笑容不断，引得看到的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第812章 赶回乡下去 这是陆（团）？ 陆（团）怎么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陆（团）今天，怎么笑的这么奇怪，是要有人倒大霉了吗？ 完了，也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居然能把陆（团）气到这个程度，不知道是要替他默哀还是称赞一句勇气可嘉…… 陆晨不是没感觉到那些视线，不过他懒得理会，他家曦曦来了，今天是个只得高兴的好日子，就不收拾他们了。 这些人还不知道，因为陆晨心情不错，所以他们逃过了一劫，要不然，就他们那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想不挨收拾都难。 两份红烧肉，一份土豆丝，一个炒白菜，一个土豆炖猪肉，一个鸡蛋西红柿汤。 陆晨正在盖饭盒的时候，身后来了一个人排队。 三十岁出头的一个女同志，头发梳了辫子盘起来，干净利落，长的白净秀气，眉宇婉转间有几缕风情，更是给秀气的模样添了几分颜色。 “哟，陆（团）长，你今天吃这么多呢？” 陆晨闻声回头，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点了点头：“是高同志啊，我买好了，你来。” 说完，陆晨拎上饭盒的网兜，转身大步离开。 高敏是远远看到陆晨下楼往食堂走，这才紧赶慢赶的跟过来的，哪里知道，就说上两句话，心里不由怄极了。 自己长的又不丑，怎么这陆晨就和愣头青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是费尽心思的和他搭话，他呢，半个屁都没有，实在太气人了。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和陆晨同一栋楼的女家属，笑道：“高同志，陆（团）长就这样，他啊，今天他闺女来了，他可不是要多买一些饭菜么。” “他女儿来了？”高敏调来这里有半年多了，也听说过陆晨女儿的事情。 打小就没有了妈妈，陆晨一个人忙，也顾不过来，就放在乡下养着呢，每个月都会买吃的穿的用的寄回去。 高敏调过来这里，第一次见到陆晨的时候还以为他很年轻，哪知道陆晨居然是大名鼎鼎那一位，当即心跳就扑通扑通的直跳。 再一听他如今身边也没有一个人照应着，她就更心动了。 虽说打听到了陆晨的一些情况，让她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的，她也离婚带着一个女儿，陆晨也有个女儿，还是在乡下，谁也不会嫌弃谁。 要是她和陆晨结合了，那陆晨的女儿也欺负不到她女儿，挺好的。 别看陆晨每个月都要给乡下寄东西，但高敏觉得，寄东西不过是陆晨尽一份做父亲的责任罢了，毕竟他可是（团）长，不能落人口舌不是。 高敏不觉得陆晨真的对乡下的女儿能有多少感情，等她嫁给陆晨，给他生个儿子，不愁在陆晨心里不重要。 只是，高敏没想到，陆晨居然一心都在工作上，对再找没一点想法。 这都半年多了，高敏在大院里也没少碰到陆晨，但每次，他身边不是跟着老耿，就是带着那个小贺，要不然也是有别人在。 同样都是训练，可陆晨在训练场上训练的时候，就是能让人觉得养眼，看的心里痒痒的。 高敏也请过大院里和她关系不错的家属帮忙想想办法，说和说和，可除了和陆晨关系还不错的，其他人，特别是一些家属，看到陆晨都觉得发怵，哪里敢上前搭话啊。 到现在，高敏也不过是让陆晨有个熟悉的印象，知道叫什么而已。 高敏很着急，因为她知道，这个大院里，喜欢陆晨的女同志可有好几个呢，其中有一个还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模样长的也不错。 要不是陆晨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没有半点特殊的地方，高敏早就急坏了。 听到这话，高敏惊讶：“是今天过来的吗？” “是啊。就是今天。” 高敏：“我，我不知道啊。” “哎，还是陆（团）长亲自去接的，我在楼上看到，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倒是不像是个乡下丫头。” 高敏一听，忙笑：“陆（团）长模样本来就不差，估计他女儿长的也不会差的。” “这倒也是。” 两人说了几句，那家属打好了饭菜，也就离开了。 窗口打饭的师傅的声音让高敏回过神来，她随便打了两个菜，有些心不在焉的端着往家里去。 他女儿怎么就来了呢？ 不是说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来过吗？ 不会是想一直在这里住下？ 乡下丫头大多都不讲理，有他女儿在，自己要接触陆晨，就更难了？ 找个机会，得会一会这小丫头，要是能把她赶回乡下，那就更好不过了。 “姑奶奶，那我去收拾铺床。”陆晨一出门，陈蕊就乖巧的开口。 白曦点头，吩咐小石头去给陈蕊帮忙，而她自己则是借着一个包袱的遮挡，趁着客厅没什么人，把刚才在车上说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 有一些，她的确是让陈招娣装好了，一路由小顺子几个带了过来，但是另外一些则是从她的乾坤袋里掏出来就行。 白曦看过了，陆晨家里估计没开火几次，什么都没有。 部（队）里的伙食也是按人头来的，要不然就得花钱另外买。 白曦想了想，她可是带着小顺子几个都来了，总不能一直花钱在食堂买饭，对陆晨影响不好，还不如自己做，有陈蕊和小顺子几个在，做饭不是什么问题。 掏出几个包袱后，白曦扬声喊了陈蕊。 “小蕊，先别收拾了，我现在也不睡，你淘米做饭，炒几个菜，小石头，给你小蕊姐打下手。” 白曦继续说道：“小顺子他们一会也过来呢，这么多人，食堂买饭可不够吃。” 陈蕊和小石头闻声出来，放下铺了一半的床出来，听到这话，连忙应下：“哎，姑奶奶，我们这就做饭。” 看到白曦已经拿出来的几个包袱，再看那打开的已经空的行李袋，也没多想，忙上前收拾。 两人心说，姑奶奶这两包袱装的这么多东西啊，难怪这两行李袋这么大呢，不过亏的姑奶奶想的远，要不然，他们可是麻烦陆先生了。 第813章 别看不起人 陆晨带着饭菜回来的时候，米饭已经快要蒸好了，这会陈蕊正切腊肉呢，而小石头则是在削莴笋，一旁洋葱已经切好了，洋葱也是从牛罗村带来的。 两人是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对白曦佩服，还是姑奶奶想的远，带了鸡蛋不说，莴笋和青瓜大白菜都带了，倒也不怕没菜吃。 陈蕊和小石头哪里知道，白曦那乾坤袋里，还有不少吃食呢。 本来白曦还是拿出两个西瓜来的，可一想，这样就夸张了，也不现实，于是才作罢的。 陆晨家里原本是没这些锅碗瓢盆的，但是之前白曦让陈大柳给他寄过米面和肉，他想了想，买一套也好，万一哪天白曦问起来，知道他从来不做饭，不是显得他不会过日子么。 没想到，如今这锅碗瓢盆就用上了。 白曦就坐在沙发上，小脚丫晃呀晃，很是惬意。 要是小黑在就好了，白曦心说，她刚才看到了训练场还不小，要是能让小黑在这里跑几圈，小黑应该会很高兴。 此时，正怕在树屋下躲着烈阳的小黑正迷糊的打着瞌睡，压根不知道白曦心里想的这个，要不然一定会委屈的哼哼，它也怕热呀。 看到陆晨回来，白曦抬起圆乎乎的小手挥了挥：“回来啦？小蕊和小石头做饭着呢，一会就可以吃了。” “曦曦，这……” 陆晨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当即有些惊讶，然后笑笑道：“曦曦，辛苦了。” 这丫头，来就来了，还给他带这么多东西过来，真是又可爱又贴心呀。 白曦知道陆晨的意思，笑眼弯弯：“我不辛苦啊，是他们几个轮流背着的。” 陈蕊闻声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笑笑：“陆先生回来啦？您陪着姑奶奶坐一会，一会就能吃饭了。” 陆晨自然不会不愿，他笑眼弯弯的看着白曦，但是白曦明显没有聊天的想法，翻看手上的法文小说，看的有滋有味的。 “曦曦会看法文呀。” 白曦娇娇应道：“嗯呀！” 应罢，想起在火车上，陈蕊凑过来看了看，一脸尴尬又颓败的说着自己看不懂太笨的一幕，白曦不由的一乐。 “曦曦，看到什么剧情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白曦笑呵呵：“我啊，就是想起在火车上有趣的事情了。” 说完，白曦合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去。 白曦没有自己先吃饭，而是等陈蕊把饭菜都做好，陆晨看出白曦不太饿，便也没催。 老耿跟了陆晨多年，这点事情自然不会不懂，领着小顺子几个进来的时候，先去后勤部登记了一下，要了一件宿舍，带着他们去宿舍那把行李什么的都放好，这才把人带到陆晨家里。 正好陈蕊和小石头把饭菜差不多做好了。 一进门，老耿和白曦问好，才和陆晨汇报了情况，他也见识到了小顺子几个给白曦问好的阵仗。 几人还没有坐下呢，就乖乖的站在大厅里，冲着白曦乖巧的问安。 “姑奶奶~” “姑奶奶，我们到了。” “姑奶奶，您车坐的还行？” “姑奶奶，您累不累？” 老耿：“……”这小祖宗坐的（军）车，开车的还是陆团，怎么还能累着。 白曦手撑着小圆脸，看着几人，笑眼弯弯：“乖，我好着呢。” “你们洗洗手，一会就吃饭了，饭后你们休息一会……” 小顺子几人自然是连连应声的。 对于老耿的安排，陆晨满意的点头：“不错，这两天你找个时间带他们几个了解一下大院，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都说一说……” “是！”老耿明白，带的人里头，肯定不包括白曦。 这位小祖宗来了，陆团肯定会抽空带着她转的。 为什么老耿会叫白曦小祖宗，因为这些年，他是最清楚陆晨给白曦寄吃寄喝，吃穿用不说，还有几次看到陆晨给白曦熬夜写建议，给白曦找关系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陆团多冷酷无情的人啊，说一就一说二就二，从来不会因为私人问题而麻烦别人，开口更的没有，但为了给这小祖宗可是破例颇多。 关键这小祖宗，这么多年也不见过来看望陆团一趟，陆团忙的没时间休假，离不开驻地，但这小祖宗有时间呀。 最后，陆团还给这小祖宗找借口，年纪太小了，离的太远，不方便。 老耿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小顺子几个一路过来，暗道训练场上有人训练，早就心痒痒，听到这话，他连忙举手。 “陆先生，我们能跟着一起训练吗？” “训练？”陆晨惊讶。 老耿也一脸诧异。 小顺子认真道：“是呀！” 两人都当小顺子几人是刚来部（队）驻地，看到训练场觉得新奇，哪里知道，小顺子等人在牛罗村，也是每天早上早起训练的。 现在来了这里，他们也不愿意松懈。 但是又怕贸然行事会被误会，于是决定问一问。 他们已经十五六岁的年纪了，这么些年，学的多，听的多，自然不是不喑世事的乡下野小子，他们可不想给姑奶奶惹麻烦。 一旁白曦开口：“要是麻烦的话……” 陆晨笑笑：“老耿，你早上出操的时候，费心练一练他们几个。” 陆晨心想，练一练也行，不至于白曦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这几个一点用处都没有。 老耿当即了然的开口：“曦小姐，不会麻烦，他们几个要是有这想法，我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带他们出操就好。” “其实，我就是怕他们是一时兴起。” 这话，老耿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带着质疑的在小顺子几人身上来回扫了扫。 “不会！我们会好好练的。”小山子立马雄赳赳的开口。 老耿一听，也没当一回事，只是给面子的笑道：“行，那我带你们出操。”正好，他也想看看这几个小子的程度。 开玩笑，什么叫一时兴起，看不起人呢，我们都练多少年啦，武功不说大成，也算是小有所成的，要不然，能在火车站压着郑兴国等人一阵好揍？ 想起郑兴国，刚才他们跟着老耿从安排好的宿舍过来的时候，还遇到了郑军领着郑兴国回家来着。 第814章 又有笑话可以看了 “姑奶奶~”小六子凑到白曦身边，低声的和她嘀咕起这个事情。 白曦听罢，看向陆晨，但是她没有开口问。 陆晨哪里听不到小六子的话呀，他不慌不忙的开口解释：“曦曦，那郑兴国的确就住这一栋楼，在楼下呢，房子是之前就分的了。” “哦。” “曦曦，你放心，他没胆子上楼来的。” 白曦听闻，面容明显带着遗憾：“那挺可惜的。” 老耿：“……”这小祖宗话里的意思他没听错的话，是挺遗憾的？！ 陆晨听罢，更是笑出了声来。 “曦曦~”这小丫头，是要准备带着人去揍人吗？ 老耿也不是没眼力劲的人，见陈蕊和小石头正往餐桌上端饭菜，立马提出告辞。 “正好，饭菜差不多好了，你也留下一起吃饭。”陆晨开口。 这会食堂用餐时间已经接受了，老耿可还没有吃饭呢。 老耿连忙拒绝：“不用了，陆团，我宿舍还有点吃的，我回去吃就行。” “你一块吃，我让小蕊做了不少呢。”白曦也开口留人。 面对陆晨和白曦的挽留，老耿最后还是没有留下一起，主要是人有些多，坐起来有些挤，于是陈蕊就给老耿打了一些饭，每样菜都夹了一些，老耿接过，在三道谢就离开了。 好在陆晨家里的饭桌是长的，足够大，这才能坐下这么多人，不需要分桌，要不然，小顺子几个说不定。 食堂买来的红烧肉味道的确不错，白曦吃着，还夸了两句。 见白曦吃的开心，小脸上满是愉悦，陆晨比自己吃着还开心。 陈蕊一听，笑盈盈道：“姑奶奶喜欢，那我也给姑奶奶做。” 话落，陈蕊有些尴尬：“就是没有肉。” “没事，到时候我们出去买。”白曦安慰。 得了白曦这话，陈蕊又重新绽放出笑容来：“姑奶奶最好了。” 一旁陆晨心里有些发酸，为什么他家曦曦这么宠着这陈蕊呢。 这会，陆晨有点觉得陈蕊多事了，你看看小顺子六人多懂事，上桌吃饭就乖乖的吃饭，也不多说话，果然小姑娘就是没一点眼力劲啊。 陆晨哪里知道，小顺子六人很有自知之明，小蕊姐可是和姑奶奶最亲近的，他们和小蕊姐争宠，那就是自讨没趣。 刚结束任务，陆晨自然是很忙的。 和白曦介绍了一下大院里的情况，又叮嘱了有事情找老耿，便忙去了。 白曦睡醒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陈蕊在客厅看书，小顺子六人到底是男孩子，哪里闲得住，功课都做好了，眼下也没事，自然是愿意跟着老耿熟悉大院去的。 一看白曦起来，陈蕊放下书，先是给白曦道了一杯水，然后才动手开水果罐头。 这水果罐头是陆晨买了让人送回来的，就怕白曦没东西吃。 白曦吃了两口桔子罐子，摆了摆手：“不吃了，甜腻腻的，你吃。” 陈蕊没吃，就算要吃，也得等小顺子几个一起吃不是。 “姑奶奶，要不然，我去代销店看看，给您买点新鲜的水果，您看怎么样？” 陈蕊是知道白曦的，刚起床，喝了水会想吃点水果，在村里不是吃葡萄就是吃桔子桃子苹果，当然，这些不常用，都是集市的货车跑车的时候给带回来的，这个季节，常吃的还是西瓜。 “你认得路？” “姑奶奶，我可以问人呀。”陈蕊笑道：“再说了，早上进来的时候，陆先生大概说了一下，我都记下了。” 白曦闻言，拉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扒拉两下，拿出二十块钱还有几张票递给陈蕊：“呐，那你去，看到什么合适的，一并买回来。” 这里头的钱和票券是陆晨临出门的时候给白曦的，白曦随手就放抽屉里了。 “姑奶奶，我身上有钱……”知道她要跟着姑奶奶出来，娘可是给了她五百块钱来着，叮嘱她，千万不要让姑奶奶花钱，看到姑奶奶有喜欢的东西，不用小气，直接给姑奶奶买。 一个才十八岁的姑娘，出门身上就揣着五百块钱，这条件，也就牛罗村有了。 不说陈蕊，就是小顺子几个，也是一人身上有两百块钱来着，都是家里给的。 跟着姑奶奶出门，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再让姑奶奶花钱，就显得没脸没皮了。 “你有钱是你的事情，拿着这个。” “哎！”陈蕊还想摇头，可见白曦不容拒绝的表情，于是便双手接过。 她给白曦准备了打发时间的瓜子花生和糕点，这才跨上篮子出门。 陈蕊穿着粉色上衣，蓝色格子的裤子，头发梳两根辫子垂在脸颊两边。 她辫子上扎着两条粉色的发带，陈蕊不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看的，不过这发带是早两年白曦送的，陈蕊便一直小心的留着，这次跟着白曦出来，她才带上的。 以白曦爱美的性子，陈蕊自然长的也不差，十八岁的年纪，正好和一朵花一样，往代销店去的路上，引来几个单身的干部侧目。 高敏也正好在代销店买东西，见一个姑娘挎着篮子进来，不禁多看了两眼，心里一阵鄙夷，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家属，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哪里有在大院里买东西还跨篮子的，土不土啊。 驻地常有家属过来探亲，不少家属都是乡下来的，每次都会闹出不少笑话来，这会高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陈蕊，心说，看样子，这两天又要有笑话可以看了。 陈蕊进了代销店，就客气的笑着和工作人员询问起来：“同志，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水果啊？” “还有，油盐酱醋什么的，我也想买一点。”陆先生家里一看就不常做饭，这些东西都见底了也没见添置。 代销店的工作人员可以说是见过驻地大院里最多面孔的人了，消息也灵通，主要是，这工作人员之前也正好看到陆晨开车的时候，陈蕊就在车上，连忙堆笑，热情的介绍。 “有呀。我们这有苹果，是前两天刚来的，还有大西瓜，今天刚到的，又甜又沙，可好吃了，李子也不错，生津止渴……” 第815章 不难对付 陈蕊一听，当即就开心道谢，跟着工作人员挑瓜去。 “油盐酱醋这里也有，葱姜蒜在这里……” 高敏一看，心里一阵狐疑，不过一个乡下来的家属，怎么工作人员还这么热情呢？ 她可是知道代销店的人的，说看碟下菜都不为过，能这么热情，估计是这乡下姑娘的家属职位不低？！ 不过越是这样，闹出笑话来，才会越好看。 人多，买一个西瓜肯定不够，陈蕊挑了三个，又买了其他一些东西，等结账的时候才有些犯难，买的太多了，带不动呀。 犹豫的了一下，陈蕊客气的开口：“同志，这样行不行，我先带一些回去，然后再过来拿剩下的，你看可以吗？” 工作人员笑：“当然可以了。” “同志，你是住的一号楼？陆（团）长那的？要不然，我们找个人帮你送回去？” 陈蕊点头，然后拒绝：“对。但是不用了，我一会再来拿就可以了。” 工作人员还想说呢，陈蕊已经礼貌的道谢，然后一手抱着一个西瓜，提上篮子就离开。 高敏听到工作人员和陈蕊的对话，当即就僵在原地。 什么？ 这姑娘住在陆晨家里？ 不是说陆晨的女儿才是十三四岁吗？ 这个看起来也不像呀。 高敏随便拿了两样东西，趁着结账的时候和工作人员打听起来。 “那是陆（团）长的女儿啊？长的还真好看呢。” 工作人员摇头：“应该不是。” “我今天上午看到陆（团）长开车，副驾驶坐着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大约十岁出头，估计那个才是他女儿。” “这个姑娘是坐后面的，高干事，我看的真真的。不过陆（团）长的闺女的确也是好看……” 高敏闻言，心里一沉，但是面上还是好奇随意问话的样子。 “这样啊，我还说呢，陆（团）长的女儿也没这么大年纪呀。” 和工作人员说了几句，高敏这才拿着东西离开。 离开代销店，高敏就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脸沉了下来，她说怎么陆晨的女儿几年都没见来一次驻地，这次居然就一声不吭的来了。 如果是被人怂恿的，那就不奇怪了。 刚才那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没想到，居然有这个心思。 这是仗着和陆晨的女儿关系好，这才把人哄着过来，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想到陈蕊的模样，高敏心里不着急是不可能的，毕竟陈蕊年纪不大，和陆晨女儿关系又好，现在正好住一块，有女儿在一旁帮着说话，那…… 不行，不能让她们继续待下去，得赶快想办法把她们赶走才行。 陈蕊拿着东西回去，先是给白曦切了西瓜，这才下楼的。 只是，过了一会，白曦西瓜都吃几块了，还没见陈蕊回来，不禁觉得奇怪。 本来高敏还有些不愿相信呢，可当她在家属楼院中的树下看到陈蕊第二次去代销店，是小贺帮着拎东西回来的，立马就明白了。 陈蕊没有让小贺帮忙拎上楼，自己一把提起编织袋往背上一扛，就要往楼上去。 高敏见状，愣了一下，心里又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女人能配得上陆晨？ 不过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有陆晨的女儿帮忙呢。 高敏在陈蕊要路过的时候，从树下走了出去，踩着高跟鞋，突然，她踉跄了一下，手在半空中扑腾了几下，就那么刚刚好的抓住了陈蕊扛在肩上的编织袋。 陈蕊哪里会知道，居然会有人冷不丁的过来抢袋子啊，至少在她感觉来就是这样的。 她连忙更用力的把住了编织袋，然后猛地回头，带着背上的编织袋转了半个圈：“谁啊？” 陈蕊这举动和不耐烦的声音，真的有点铁憨憨。 换了其他人，好好扛着编织袋，却被人从后面扯住，怕是只会抓住编织袋，然后慢慢回头看。 但是她这样，正好的把高敏给撞到花圃里去了。 本来高敏是想装着高跟鞋崴了一下脚来着，没想到，就这么被陈蕊用编织袋撞倒近花圃里，也真正的崴伤了脚。 编织袋里可是有西瓜的，陈蕊第二趟去，本着扛两个也是扛，扛三个也是扛的想法，又多买了一个，这大西瓜加上其他的东西，装了大半个编织袋，把高敏撞的可不轻。 高敏之前踉跄的时候，惊呼声还在口中呢，突然被陈蕊用编织袋撞到花圃中去，咬到了自己舌头，当即眉头皱的紧紧的，脸上是隐忍不住的怒火。 陈蕊回头一看，也知道事情不好。 她连忙放下编织袋，上前把半个身子摔倒进花圃里的高敏扶起来。 “你，这位同志，你没事？” 陈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离我这么近。” 高敏本来就又疼又羞恼，听到陈蕊这话，当即就气愤的开口：“你这人，你怎么也不看着点路呢。” “我，我看了啊。”陈蕊看着高敏，也有些不高兴。 “我好端端的在前头扛着东西呢，你过来扯我的袋子，我无意中打到你，怎么就成了我不看着点路了。”那么用力的扯，她要不是抓的紧，袋子脱手，里头的西瓜可不是要砸烂么。 要不是看高敏穿的制服，这里又是驻地大院，陈蕊都要以为碰上什么坏人了。 高敏没想到，陈蕊居然没有被吓到，还不慌不忙的，条理清楚，一点也当即愣了一下，很快就掩饰的说道：“我不是扯你袋子，我是崴了脚，要摔倒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攀到你的编织袋。” “哦，这样啊。”陈蕊恍然，道：“我还以为在大院里，还遇上有人抢东西呢。” 高敏闻言，嘴角抽了抽，心说，谁稀罕你那点东西啊。 不过听到陈蕊这么说，高敏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心眼，应该很好对付 “那，同志，你没事？” 高敏稍微转了一下吃疼的脚，眉头狠狠皱起，抽气一声，道：“我脚崴了。” 这是实话，这一撞，她可不用装了，直接脚就崴了，高敏这会都不知道应该高兴不用怕被拆穿还是生气自己居然被陈蕊弄伤了。 第816章 拿她和野猪比 “脚崴了？”陈蕊一听，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啊。 “呃，那，怎么办啊？” 陈蕊想了想，说道：“同志，你住哪里啊？我扶你回家？” 说着，陈蕊就要重新扛起编织袋。 高敏一看，嘴角抽了抽，撞了人，居然不是第一时间把人送去医务室，而是紧张一个编织袋……果然是乡下来的，半点分寸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正和高敏的意。 她佯装不好意思的答应，还建议让陈蕊先把编织袋放在一旁，一会再过来取，被陈蕊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不行，这里面可不少东西呢。” 陈蕊：“高同志，你放心，我会扶好你的。” 本来陈蕊还想先把东西送回去，再下来送高敏的，只是她也知道，到底是自己不小心吃害得高敏跌倒崴脚的，丢下人在路边等着也不合适，就想说把人赶紧送回家了，再扛着编织袋回去。 高敏要是知道自己在陈蕊心里还没有一个编织袋的东西重要，一定会呕死的。 陈蕊扛起了袋子，想了想，见高敏一拐一拐的，便说道：“要不然，我送你去医护室？不过我不认识路，你给我指个方向。” “不用去医护室了，一点小伤，我也不好意思去麻烦医护室的同事。” “你确定，不用去医护室吗？” “确定！” 陈蕊见高敏说的这么肯定，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 高敏还以为陈蕊扛着编织袋没什么力气了呢，哪里知道，她居然把自己扶的稳稳当当的，就好像背上被扛着编织袋一样。 高敏：“……”没想到啊，一个姑娘力气居然这么大，果然不愧是乡下地里刨食的。 高敏住在三号楼，就在一号楼的斜后方。 家属楼和家属楼也是不一样的，一号楼房子面积大，三号楼面积就小，是简单是一室一厅。 陈蕊可以说是半扶半抱的把高敏送到家的。 因为她怕高敏的脚伤严重，就把高敏一大半的重量都托到自己身上，也亏得陈蕊个头不低，要不然还真弄不来。 高敏一看陈蕊这么有力气，也乐得轻松。 很快，上了三楼，到了高敏家门口。 陈蕊先是把编织袋放在门边，这才扶着打开了房门的高敏进去。 等高敏在椅子上坐下后，陈蕊询问了一下她的伤势，就要离开。 “等一下。”高敏把陈蕊喊住，面露不好意思道：“陈同志，你能帮我倒杯水吗？不好意思啊，我脚有些不方便。” “哦，好。”陈蕊很快就应下，找到茶缸，给高敏倒了一杯水，又在高敏的指挥下，给她找出了急救药包来。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处理吗？” “不用，不用了。”高敏似乎觉得麻烦陈蕊挺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我自己来就好，我已经很麻烦你了。” 陈蕊见状，也就没再坚持，她心里也在挂念自己在家的白曦呢。 “高同志，那你先休息休息，晚点你女儿也就回来了。” 送高敏回来路上，陈蕊从高敏口中简单的知道了她的情况。 “行。”高敏再一次和陈蕊客气道谢。 只是，在陈蕊要走的时候，高敏站起身来，似乎想要去洗手间，哪里知道，又是一声惊呼。 陈蕊刚把编织袋扛上肩膀呢，就听到高敏的痛呼，只得放下编织袋，一边忙上前把摇摇欲坠的人扶住，一边在心里嘀咕，怎么这么多事啊，你好好坐着不行么！ 这一次高敏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半天都没有松开来。 过了一会，她才半松开眉头，抬头看着陈蕊，脸上虽然带着一丝抱歉，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陈同志，你能送我去医务室吗？我这脚扭伤的很严重。” 陈蕊一听，犹豫着点头，但还是开口：“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我把东西送回去，然后再过来背你去医护室？” “可是我实在太疼了，我怕去的晚了，伤就严重了。” 高敏忍住翻白眼和发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个傻子，孰轻孰重不知道吗？ 一个破编织袋，在大院里还能丢了不成。 “这样，你东西可以先放在我这里，晚点，你再过来取，行吗？”高敏皱眉轻哼着：“我脚伤真的很疼。” “这……行。”陈蕊思索了一下，只得点头。 “那我们赶紧走，高同志，你还有什么需要拿的东西吗？我们得快一点，我着急回去。”陈蕊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害怕白曦等急了，虽然她没说什么时候回去，可去代销店用不了太长时间的。 高敏摇头：“没有什么需要拿的东西了，医护室就是给大院里的人看病看伤的，直接过去就行。” 言下之意，只有我们才有这个待遇。 她话落，却没有得到陈蕊羡慕的目光，不由在心里鄙夷，真是乡下人，一点都没意思，这样怎么和陆晨有共同话题。 担心陈蕊这样，高敏又莫名的有优越感，她让陈蕊先把门外的编织袋提进屋，放在墙边，这才在趴上了陈蕊的背。 在这之前，高敏还和陈蕊因为是背着去医护室还是扶着去医护室争执了几分钟。 最后，高敏‘无奈’的接受了陈蕊的坚持。 趴在陈蕊身上，高敏忍着得意，语气略带不安的说道：“陈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嗯，没事，本来也是我不小心害你崴脚的。”陈蕊闷声回了一句，下楼的举动飞快。 她这样引得高敏一阵紧张，就怕一个不小心，来个倒栽葱，陈蕊摔下去没事，她可不能再摔了，要不然破相可就不好了。 许是她过于紧张，陈蕊感觉到，还安慰了她一下：“高同志，你放心，我不会摔着你的，我可是背过一扇大野猪肉呢，比你都沉。” 高敏脸上划过一抹恼怒，这陈蕊肯定是故意的，拿她和野猪比，这不是侮辱人么。 陈蕊很快也反应过来，自己那话似乎有些不对，有点骂人的意思，虽然她没有这个想法，于是连忙又说道：“高同志，我还背过一大麻袋的稻谷，走两公里都没事，你轻着呢……” 第817章 异想天开 姑奶奶说了，漂亮话还是要说的，要不然，容易惹人记仇。 陈蕊哪里知道，她现在说不说漂亮话，高敏都已经记恨上了。 “哦哦，陈同志挺厉害的。”高敏言不由衷的夸着。 等下了楼，路过一号楼，见陈蕊气也不喘的，汗也不冒的，高敏一边在心里嘀咕一句乡下土妞就是力气大，一边夸道：“陈同志，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啊。” “你刚才说你能背我，我还以为你是说说而已呢。” “嗯！”陈蕊心不在焉的应着，心说，幸亏出来前给姑奶奶切了西瓜了，要不然的话，让姑奶奶干等着，多不孝啊。 想到这里，陈蕊迈的步子更大了。 早点把人送到医护室，她也能早点回来。 “陈同志，你在乡下干活也很厉害？”高敏状是闲聊的问道：“能挣不少工分？都说妇女也能顶半边天，陈同志真厉害。” 陈蕊：“嗯，还行。” 我们家的地农忙的时候都是招人来帮忙收割的，她已经好久不下地啦，放假回去不是在姑奶奶身边学着处理事情，就是去厂里学着管理。 力气大是练武练出来的，她们牛罗村的姑娘，力气都不小。 高敏并不知道，听到陈蕊这么应声，更是一阵了然，难怪要带着陆晨的女儿找来了，这样的条件，可不是要扒着陆晨不放么。 这一路，高敏想从陈蕊嘴里套话，但是她又不敢太明显，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陈蕊心里挂念着白曦，心不在焉的，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没想到，这乡下土妞还挺严谨的，问什么都不说。 没多久，医护室到了。 医护室的小赵正闲着看报纸呢，突然见一个姑娘背着一个人进来，定眼一看，这不是高敏吗，她惊讶：“高干事，你这是怎么了？” 高敏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一不小心扭伤了脚了。” “脚扭伤了啊？！”小赵闻言，惊呼一声，连忙招呼陈蕊把人放在椅子上。 “扭伤的有点严重，我家里也没什么能用的药，这才麻烦陈同志送我过来的。”高敏说着，又冲陈蕊道谢：“陈同志，真是太麻烦你了。” “高同志，你客气了，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是我不小心害得你扭伤脚的。” 这会，陈蕊从两人的对话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高敏就在医护室上班，是医护室的医师。 把人背来，又见小赵已经处理伤口，陈蕊便开口：“高同志，既然医护室到了，那你先处理伤，我就先走了。” “哎，陈同志，你等一下，来，这是我家的钥匙，想必你也认识路，你自己过去把东西取了。”高敏哪里不知道，陈蕊这是心急那一编织袋的东西啊，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吸着钥匙的绳子来，递过去。 陈蕊一看，连忙摇头：“不用，这不合适，等晚点你在的时候，我再去取东西就好。” 主人家不在，她去取东西，这算怎么一回事。 万一别人家丢了东西，可就说不清楚了。 “高同志，你脚扭伤了，你也不好自己回去，我一个小时后，过来背你回去？”到时候再取也就行了。 高敏一听，轻拍脑袋：“瞧我这脑袋，那行，那只能麻烦陈同志了。” “客气了！”陈蕊和小赵点了点头道别，这才急忙离开。 小赵见陈蕊出了医护室撒腿就跑，就好像后面有什么追她一样，不禁笑道：“高干事，这陈同志挺客气，挺可爱的。” 高敏微微一笑：“陈同志力气可大了，这一路背我过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小赵听到这话，惊讶了一下，很快也想起来刚才陈蕊不是搀扶高敏过来的，而是背过来的，不禁惊呼：“还真是，那陈同志力气可不小。” 高敏笑了笑，状是不经意的说道：“陈同志说了，她在乡下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来着，她这样的，一天挣的工分可不比男同志少。” “我还挺羡慕陈同志这样的，我就不行了，走个道，不小心还扭到了脚，和陈同志这样的女同志就是没法比……”说罢，高敏一脸的羞愧。 不知道为什么，小赵听着觉得有些别扭。 这话听着好像是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可细细一听，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城里人还能羡慕乡下人？ 人人都想有城里户口，吃商品粮，哪里有反过来的，这高干事不会是说的反话？！ 小赵不由的悄悄留意这高敏的表情，果然看到了她嘴角那一抹轻蔑的表情，心里顿时和明镜一样。 感情以前都是装的啊！ 小赵家里也是农村的，好不容易考上卫校，毕业后专业技能过关，前两年到了这里来工作，一个月有大半工资都交给家里，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开心的。 但她对于自己的出身还是挺自卑的，所以，对于别人类似的话，她都会比较敏感。 之前高敏也从来不在小赵面前说这个，要是遇上有人说这些话，还会安慰小赵。 只是今天，高敏忽略了这个，所以，即便她话语说的不是那么明显，可脸上的表情也没有管理好，让小赵心里有了疙瘩。 陈蕊是拔腿跑回的一号楼，而她跑过的办公楼的时候，陆晨正好也看到了这一幕，先是一愣，接着听小贺说是见陈蕊是从医护室方向跑的，当即心里一慌。 好端端的，怎么就去医护室了，难道那小丫头伤着了…… “曦曦~” 陆晨人还没有到，声音就传进了医护室，紧接着，随着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陆晨出现在医护室门口。 高敏脚刚包好，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等陈蕊过来当劳动力呢，就见陆晨进来，当即心里一喜，慌忙站起来。 “陆（团）长~”难道是陆晨听陈蕊说起她在医护室，特地跑来的？ 不过她忘了自己的脚扭伤了，一站起来，脚就钻心的疼，不由痛呼一声，望着陆晨，身体一歪，就要倒下。 高敏想的很好，毕竟陆晨就在跟前，总不能看着她摔倒不是。 只要陆晨接住了她，便是亲密接触了，那么她和他就有搭话的机会…… 第818章 白费力气 “陆（团）长，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高敏其实已经在脑补，一会陆晨背她回去的画面了。 这样的话，陈蕊看到，一定能呕死。 但是高敏万万没有想到，她还在羞涩又因为要跌倒而一脸惊慌的时候，陆晨的眼睛如同雷达一样，在医护室里扫视一圈，没见到白曦的影子后，当即就转身离开，就好像没看到她一样，别说搀扶一把，问都不问一句。 小赵也好像被突然出现的陆晨吓到了一样，并没有发现高敏要摔倒，最后，高敏不得不扶着墙壁稳住，心里一阵恼怒，都眼瞎了吗？ 小赵是听着高敏的抽气声，这才回过神来的，她扭头朝赵敏看去，才发现高敏翘着脚，看着扭伤的脚腕，脸都皱成苦瓜脸了。 “高干事，你没事？” 陈蕊蹭蹭蹭的跑回去，敲门前在门外调整呼吸。 就在她才深吸两口气的时候，门一下就被拉开了。 “怎么这次去的这么晚？” “姑奶奶。”陈蕊一看白曦把人打开，就知道她肯定是等的着急了，立马绽放出笑容来：“姑奶奶，我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同志崴伤了脚，我送她去医护室了，这才回来的晚的。” “这样。” 白曦：“男的女的？”她家小蕊长的温温婉婉的，正是花骨朵的年纪，这大院单身的人应该不少，万一有套路小蕊的，可就不好了。 “女的。” 白曦听罢，这才没那么担心，女的，那问题倒是不大。 陈蕊又继续汇报：“姑奶奶，我一开始是把人搀扶回家的，但是她说伤的严重，要去医护室，于是我就背她过去了，东西暂时放在她家里，晚些我去送她回家，顺便取东西。” 白曦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你背她？” 陈蕊点头，白曦立马就不悦了：“她是脚崴了，又不是脚断了。” 让一个刚来没一天的十八岁的小姑娘背着上上下下的跑，可真是有意思。 “你就不能去叫人吗，这驻地里那么多人呢，跑几步，喊一嗓子就有人来帮忙了，家属楼可不少人，用得着你一个小姑娘背着人上上下下的？” 白曦：“你怎么就没学着一点姑奶奶我的聪明呢，那女的多高多胖，多重？该不会是看你是新来的，想欺负你？” 陈蕊哪里不知道白曦这是心疼她，一边给白曦倒了水，自己也喝了一茶缸，这才半哄半解释道：“姑奶奶，原也是我不小心，把人撞跌进楼下花圃中去的。” “您不是常说，做人要有担当，有责任心吗，我当然就把人送去医护室了。” 白曦噎了一下，话说这么说，但是，你也得学会变通啊。 陈蕊还在灼灼的望着白曦，脸上是甜甜的笑容，白曦心里一软，只得道：“那你也可以喊人帮忙，就你，也不熟悉路，万一背着，你摔着把自己和对方摔出个好歹来呢。” 陈蕊甜笑：“姑奶奶，您放心，我也不累，就那女同志那点重量，还没有一扇猪肉重呢，不碍事的。” 白曦听着陈蕊这没心眼的话，无语又无奈：“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不用累着自己，喊人帮忙就行了。”背都背了，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驻地大院的人可不少，哪怕是脚崴了，也能找人帮忙，而且一开始不去医护室，上了楼再去，这不是折腾人吗。 白曦于是便把还没有见面的高敏讨厌上了。 这会，高敏还在盘算着，怎么和白曦打好关系，从而搭上陆晨，然后让白曦厌弃了陈蕊，最后她再把白曦弄回乡下去。 “是。”陈蕊哪里会拒绝，乖乖的答应：“姑奶奶，我知道了，我啊，以后一定注意。” “知道就好！”白曦哼哼。 陈蕊也就背过白曦和她家里的弟弟妹妹，这一趟跟着白曦出来，居然背了别人，白曦心里能舒服才怪。 两人正说着话呢，听到有开门声，不由扭头看去，正好和回来的陆晨对上。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惊讶：“你这就下班了？” 这么闲的吗？ “陆先生。”陈蕊乖巧的喊了一声，起身给陆晨拿了一块西瓜，又给他倒水去。 陆晨上下打量着白曦，见她没事，还是有些不确定：“曦曦，你没事？” 白曦摇头，不解的说：“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 见状，白曦更是不解了，陆晨坐到一旁的三人沙发上，轻呼一口气，说：“也没事，就是刚才听小贺说看到陈蕊从医护室跑过，我以为你伤着了，便回来看看。” 他没有说自己先往医护室跑去看过，发现人不在，以为陈蕊是去医护室拿药的，便急匆匆的回来看。 “哦，这个啊，小蕊送了你们大院一个女干事去的医护室。”白曦说着，又一字一顿：“是背着去的，这么些年，我都没让小蕊背几次。” 陆晨一听，哪里不知道白曦这是不高兴，当即开口：“怎么不喊人帮忙？陈蕊一个小姑娘……”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回来前，我还因为这个教训她呢。” 陆晨当即看向陈蕊，不赞同的开口：“驻地里有不少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喊人帮忙就行，你一个小姑娘，哪里能背得动人啊，万一摔个好歹，你们姑奶奶多难过。” 陈蕊立马点头：“陆先生教训的是，是我没想好，我让姑奶奶担心了，我以后一定会留心的。” 白曦得了陆晨站在一起，心里满意，脸上的郁闷这才消了一大半。 所以，他是担心自己，这才跑回来的？ 白曦心里一暖，心说，晚点让小蕊弄几道好菜算是慰劳他。 “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让小蕊随便做了。” 陆晨：“我不挑食，按照你的喜好来准备就好。” “对了，缺什么就说，要是代销店没有的话，我安排老耿去城里给你买，今天是来不及了。” 白曦：“不缺，我都自己带了。” “你吃西瓜呀，小蕊去下面代销店买的。” 陆晨本来要摇头，可白曦笑眼弯弯的催着，也就拿起一片来，不知道是不是白曦来的缘故，这西瓜吃的挺甜的。 第819章 忘了 知道白曦没事，陆晨就准备回办公室去，他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白曦都要不耐烦了，这才离开。 下楼的时候，路过郑军家，听到里头传来郑军教训郑兴国的声音，陆晨眼中划过一抹满意，还算有救。 陈蕊提着编织袋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郑兴国给他奶奶开门，陈蕊扫了一眼，挑眉，一副勉强过去的模样，气的郑兴国又是一阵火大。 艹！ 凭什么同样是打架，自己就要挨揍，小顺子他们几个居然能被老耿带着在驻地操场上玩？ 他今天回家，和大院的小伙伴分开，就被他爸拿皮带抽。 现在也就是勉强起身和奶奶哭诉，想让奶奶心疼，好好教训爸爸而已。 “奶奶~~” “哎哟，我的大孙子，你这是怎么了？” “奶奶……” 不能动手，不代表郑兴国不会瞪着陈蕊，他关门时低声朝陈蕊背影警告道：“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了！” 陈蕊回头的时候，郑兴国已经把门关上了，她冷哼，自言自语道：“怕你不成！” 于是，陈蕊趁着白曦不注意，悄悄的和小顺子几个嘀咕了好一会，小顺子几个连连点头。 不止是郑兴国，其他另外四人，当晚也是被家长一阵罚，抽的抽，揍的揍，罚站的罚站，还有罚在操场跑十圈的……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小顺子六人让老耿吃了一惊，他已经提前来宿舍喊人了，却没想到小顺子几个早就穿戴好，而且已经练过拳了，于是老耿也没客气，带着人出操去。 越是相处，老耿就越喜欢小顺子几个。 真的是好苗子啊，体能不用说，跑步跑上十圈都不见喊累，带着他们练习过障碍什么的，他们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要不是知道他们年纪都不大，还在学校上学，没有现在入伍的打算，老耿都打算和陆晨申请把小顺子六人放他手底下来了。 面对老耿的惊讶，小顺子等人笑嘻嘻的。 “这算什么，我们这几年都这样啊。” “对啊，我们都习惯了早睡早起了。” “身手不行，我们怎么好意思跟着姑奶奶出来，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的牛罗村的人。” 老耿：“……”所以，要当牛罗村的人，都要这么厉害？ 这两天。 白曦除了每天早上被驻地出操的哨子吵醒又继续睡外，起来就是吃饭看看书，偶尔给陈蕊几人讲讲题，要不然就是和陈蕊下五子棋，倒也悠闲。 陆晨本来想抽空带白曦逛一下驻地的，但是白曦喊了一声太晒了，他也就作罢。 所以，驻地里的人都听说陆晨的女儿来探亲了，却没几个人知道白曦长的什么模样，还有人认错，以为陈蕊是陆晨女儿来着。 有人想到陆晨家里看看，却被陆晨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我闺女怕生。” 开玩笑，小丫头现在惬意着呢，让人去打扰，她要是不耐烦走人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盼来的。 这两天，别看陆晨也没什么机会带着白曦去哪里，但是每每回到家，看到白曦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书，抬头朝他露出雪玉可爱的笑容，陆晨心里就一阵开心。 似乎，白曦就应该这样，这两天，陆晨常常觉得，和白曦的相处，很多画面都是似曾相识。 第三天。 上午的时候，白曦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中午吃过饭后，她看着陆晨，笑眼弯弯的，惹的陆晨眉宇间也带上了笑意。 “有事？” 每次白曦笑成这样，肯定是有什么要说的。 白曦闻言，笑的眼睛和月牙一样，点头：“你有没有时间，带我逛一逛啊。” 陆晨惊讶的看了看外面，说：“曦曦，你不是说太晒不出门吗？” “是啊。” 白曦：“所以，我能去你办公室玩一下吗？” 陆晨愣了一下，而白曦继续说道：“我还没有给村里打电话呢，小柳估计都急坏了？” 白曦话落，陈蕊当即就僵住了，而小顺子几个更是一脸尴尬，他们相互看了看，心说，完了，这都第三天了，估计村长肯定急坏了。 白曦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下了火车就打架，然后到了驻地大院她一下也没想起来，今天想起来才想着借用陆晨办公室的电话的。 陆晨额角抽了抽：“曦曦，你不是好奇我的办公场所，你是想去打电话的？” “对啊！”白曦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要不然，这么大的太阳，我才不愿意出门呢。” 陆晨：“……曦曦，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老实的。” “你是说，让我撒谎骗你？” 白曦一脸你怎么能有这么奇怪的要求的表情，然后说道：“那不行，我可不会骗人。” 一旁小顺子几人相互看了看，心说，姑奶奶虽说不轻易骗人，可以前忽悠过我们呀。 而陈蕊听到白曦这信誓旦旦的话，在心里嘀咕，姑奶奶小时候还骗我上山来着。 陆晨被白曦这鬼灵精的模样逗乐了。 “你这丫头。要打电话是？行，一会我带你去。” 白曦跟着陆晨出门的时候，小六子连忙恳求道：“姑奶奶，您可千万要和村长好好说说啊，我们也不是故意忘了提醒您的。” 要是往村长知道他们几个没一个人想起来，以后肯定不会让他们跟着姑奶奶出门了。 白曦挥了挥手，表示让他们放心。 陆晨的办公室就连老耿和小贺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的，白曦虽然对陆晨来说意义不一样，但是也不合适进去。 于是，陆晨带着白曦进了办公楼，去了自己办公室的隔壁，敲开了老耿和小贺的办公室，借用了他们俩办公室里的电话。 牛罗村。 服装厂的办公室里。 陈大柳坐在电话机前，又叨叨着：“这都第三天了，按理来说，姑奶奶三天前的上午就到地方了呀。怎么也不来个电话，难道是发的电报？” 其实陈大柳有想过是不是出事了，但转念一想，不说姑奶奶身手好，还有陈蕊小顺子他们七个呢，打不赢，跑是肯定没问题的，所以，不存在。 （这段时间为了调整生物钟，我坚持吃了半瓶的褪黑素，还是不行，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散架了。我戒褪黑素，这个真心和我不合适。） 第820章 难怪是姑奶奶呢 难道是玩的忘了？ 除了这个，陈大柳想不出其他的来。 姑奶奶哪次出门到了地方都会给村里来话的，这次没给，一定是小顺子他们不用心。 “等回来，我一定要教训小顺子他们几个，之前叮嘱那么多，白说啦？一个个的，左耳进右耳出……” 昨天，他实在等不住，去镇上邮局给那边发了个电报，想必姑奶奶差不多应该收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陈大柳当即身体一抖，他有预感，这个电话，肯定不是订货的，应该是姑奶奶无疑。 “喂，是姑奶奶吗？” 白曦听着电话那头陈大柳心急的声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是呀！” 白曦软萌绵甜的声音，一下子就把陈大柳心急如焚的心情给安抚了下来。 “村里还好？你也别太累了。” “姑奶奶~谢姑奶奶挂心，我没事，村里也挺好的，厂里生产都在有度进行。” 陈大柳一一的汇报这几天村里的情况。 姑奶奶给的本子上说了，要是服装厂实在忙不过来，可以把剪裁好的牛罗服装的布块批给接零活的人回去做，只要验收合格就好。 但是陈大柳觉得，白记服装厂是要走的高级品牌的路线，还是由厂里培训过的，娴熟的女工缝纫的好，慢点就慢点，慢工出细活嘛。 订单火爆还能表示他们的服装受欢迎呢。 “姑奶奶，您今天才到么？”陈大柳：“我这几天一直等着您电话呢，还给发了个电报来着。” “姑奶奶，您出门在外，吃的怎么样？睡的可还香？” “姑奶奶，村里大家伙都可想您啦~” “对了，姑奶奶，加坡新那边，对发过去的帽子和丝巾都很喜欢，订货量有……” 陈大柳开始了他唠叨啰嗦的汇报，白曦呢，也耐着性子听着。 她并不意外帽子和丝巾有销路，但是想起交流团走的时候带走的便携吃食，一阵纳闷。 “小柳啊，食品厂没动静吗？卤豆干、无骨鸡爪这些销量怎么样？”要是有市场，白曦就准备对鸭子下手了，什么酱板鸭、熏鸭啊，还有内脏的鸭胗、鸭腿、鸭翅…… 这些国内可能还不会有太多人可以消费，但是接着白记服装厂牛罗服装打开的加坡新等地区的市场，这些完全可以销售往外面去。 陈大柳一时没明白，道：“姑奶奶，食品厂的食品销售和前阵子一样，虽然有些起伏，不过数量不大。” “交流团没有消息？” 这会，陈大柳明白了，他立马摇头，然后反应过来白曦也看不到，忙说道：“姑奶奶，您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那些个吃白食的，亏我们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临走了还送了那么多，感情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白曦在办公室里打电话，陆晨就坐在一旁，他看着白曦一手抓着话筒，一手撑着下巴，把圆乎乎的脸积的更圆乎了，不由的忍俊不禁。 大约是怕打扰了白曦，让白曦气恼，陆晨没让白曦发现他在瞅着她笑。 而老耿和小贺状是在学习政策，实则两人无一不是竖着耳朵听着。 驻地大院的电话机要比大多数邮局的好，可陈大柳那边嚷嚷，这边也是能听到的。 听到陈大柳那边数落着交流团的不是，老耿和小贺头垂的低低的，心说，这种交流学习的使团，本来赠送特产也是礼貌性的问题，但是谁能想到牛罗村是有这个意思啊。 不过牛罗村也是奇怪，一个村子这么多人，这些重要的事情居然是和这位小祖宗说的，让她拿主意，难怪是姑奶奶呢。 “没有啊？”白曦纳闷，随即安慰说道：“没有就算了，不管了，反正我们做到位了，其他的看天意。”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停下了数落的话，心说，姑奶奶说的也是，交给天意。 反正老天爷疼着姑奶奶呢，倒是不太操心，不过老天爷也有随即打盹的时候，这个也说不好，算了，不能说这个，说了姑奶奶不开心怎么办。 张秋田要是知道陈大柳的吐槽，一定会翻个大白眼。 你还有脸说，招待交流团的规格和程序，早早就和你们说过了，也说了会给报销这部分的费用，可你们倒好，饭菜是有鱼有肉没错，一点也看不出规格。 这就算了，味道不错，也可以说是地方特色。 可你们饭桌上一直埋头吃着泡菜和卤菜，还劝着交流团的人也多吃泡菜和卤菜，这是怎么回事？ 推销的不要太明显了不是！ 把村里的事情都汇报了，陈大柳又开始和白曦循循嘱咐起来。 “姑奶奶，您好好玩，玩的开心些。” “姑奶奶，有什么喜欢的，您只管买，有小顺子几个在呢，也不怕带不动。” “姑奶奶，大家伙呀，挺好的，就是挺想您的。” “小黑也挺好的，没事就自己打猎，平常就在树屋下躺着……姑奶奶，虽然我听不懂小黑的话，可是我也知道，小黑也是想您的。” 白曦闻言，眼中满是暖意，声音软软的：“那你一会帮我转告小黑，就说我也挺想它的，等下次有机会，我带它出门玩。”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转告小黑的。”陈大柳心说，就算我不转告，小黑也是知道的。 “……” “姑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呀？” 陆晨听到这一句，当即就清了清嗓子，提醒白曦时间差不多了。 这才来三天呢，陈大柳急什么。 前脚才说的让白曦好好玩，后脚又开始问归期，这不是催着小丫头赶快回去嘛。 这怎么行！ 白曦也知道，这毕竟是办公电话，说正事可以，这么闲说的确不合适，于是就叮嘱了陈大柳后，准备挂电话。 “哎哎，姑奶奶，姑奶奶，您等一下……” 似乎怕白曦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这一句，陈大柳喊的极其大声，不说白曦了，连坐的远一些的陆晨都听到陈大柳的大嗓门了。 白曦不得不把电话筒拿远了一些，捂住了听筒，然后对着话筒说：“我还没有挂，听得到，你别喊那么大声，要把我震聋了。” 第821章 是挺不容易的 “小柳，几天不见，你这嗓门是越来越大了啊！”白曦好笑的打趣：“你悠着点，别我回去的时候，你媳妇来和我吐槽啊。” “啊，哦，对不起，姑奶奶，是我不对……”陈大柳心说，还不是上午和黄乡长吵了架弄的。 不怪陈大柳要着急，他不知道这边的电话呀，电话一挂，除非白曦再打，要不然他只能干着急了。 “姑奶奶，我就是想起来，我前头还擅作主张给寄了一些米面和腊肉、肉干、咸鸭蛋过去，泡菜和卤菜也寄了不少……姑奶奶，辛苦您到时候收一下包裹了。” 白曦听到是这个，眼睛弯出了一道月牙来：“好，有心了。” “没事了？没事我就挂了。” “没，没事了。” 正事是没有，但还是有很多事情想和姑奶奶说来着。 陈大柳是真习惯了没事就到树屋找白曦，不管是村里有什么事情他和村民们拿不定主意也好，还是他处理事情上遇到什么拿不准的，或者是一些困惑，他都习惯了找白曦解惑。 冷不丁的，白曦出远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可不是心里空落落的吗。 陈大柳不舍归不舍，他也知道不能这么抓着电话说个不停，他无所谓，姑奶奶累着可就不好了。 “姑奶奶，您照顾好自己呀，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玩够了早点回来~” “好！”白曦含笑应下，道：“你好好照看村里，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 话落，白曦看向陆晨，然后陆晨点头，上前给白曦写下一串电话号码。 虽说要转几道，但是电话是打到老耿和小贺的办公室，问题不大。 电话挂掉，白曦接过陆晨给她倒的水，喝了几口，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开口：“这个小柳啊，多大人了，还和个孩子一样……” 白曦这话，登时让老耿和小贺差点呛住。 这小祖宗也太好玩了，小小年纪就一副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大，陈大柳多小呢。 陆晨听着，也觉得好笑，道：“我家曦曦啊，操心的事情太多啦。” 白曦把茶缸塞陆晨手里，小手一翻，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说：“没办法，一大村子的人要养呢。” 陆晨当即配合：“曦曦辛苦了！” 白曦哼哼：“是挺不容易的！” 一大一小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老耿和小贺的办公室，留下两人大眼睛瞪小眼睛。 许是白曦难得出门，她打完电话，天上飘来了一朵大云，一下子就把烈日遮蔽住，一阵阵凉风吹来，倒是吹散了不少酷热。 白曦也就有了逛驻地的兴趣。 正好是休息时间，也什么要紧工作，陆晨便带着白曦随处逛逛。 “曦曦，这训练场。” 白曦点头：“嗯。”她知道，小顺子几个这三天就在这里训练来着，每天都和她兴奋的汇报，谁跑了第一，谁做的动作标准，谁又超越了谁…… 驻地里人的确不少。 就算是中午休息时间，也是有人走动的，冷不丁的看到陆晨带着一个个头不高的胖乎乎的姑娘在训练场走，大家伙八卦的心顿时燃起火来。 那姑娘是谁啊？ 不知道啊！ 长的白白净净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还别说，白曦白净胖乎乎的，一看就很符合这个年代的人对城里姑娘的认知，还必须是家里条件好的，毕竟条件不好也吃不胖不是。 要不是知道陆晨已经有了个女儿，要不是陆晨的职位不低，说不准就要有人传他这么多年不重新找是要吃软饭了。 “这么巧啊，陆（团）长也在散步。” 就在陆晨带着白曦熟悉驻地情况，路过文化活动室的时候，一个女同志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陆晨，眼睛明显亮了亮。 陆晨看着来人，冷淡的点了点头。 而白曦则是看着来人，又看了看陆晨，没吱声。 “陆（团）长，这位是？” 面对来人的好奇，陆晨却是偏头看着白曦，介绍道：“曦曦，这是刘干事。” 白曦闻言，看了看来人，点头：“你好。” 刘钰儿心里有些不适，明明是自己先问的，陆晨却是先给身旁的人介绍自己，也太有点不尊重人了？ 打量着白曦，刘钰儿想起自己在楼上看到的一幕，不禁露出甜笑来：“陆（团）长，这就是你女儿？长的真好看。” 这点刘钰儿可没瞎说，白曦虽然长的胖乎乎的，可模样还是那么精致漂亮，圆乎乎的时候都长的这么好，要是瘦下来，还不知道多惊人。 陆晨一听，嘴角弯起，愉悦的点头：“嗯，是。前两天来的驻地，我今天才有时间带着她转。” 虽说心里怀疑，可当听到陆晨承认的时候，刘钰儿心里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她笑容更加热情：“是叫曦曦吗？曦曦你好，我叫刘钰儿，欢迎你来驻地探亲，没少听你父亲说起你，你可是他的骄傲……” 白曦偏头看了看陆晨，又看了看刘钰儿，一脸的了然，笑道：“谢谢！他的确应该骄傲。” 用牛罗村的人的话来说，陆晨要真有白曦这样的闺女，怕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话让刘钰儿先是一愣，接着她噗哧一下，大笑出声：“哈哈哈，陆（团）长，哈哈哈……你家，你家曦曦也太可爱了~” 陆晨本来对于刘钰儿这么自来熟还有些不悦，但是见白曦如此可爱，不禁也跟着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他认同的点头：“我家曦曦一直这么可爱。” 刘钰儿一看，心里当即更加明了，果然，陆晨是最宠他女儿的。 她没有过多的和陆晨说话，而是热情的和白曦介绍着驻地里的情况，到底是女同志细心，刘钰儿没有说什么训练场和阅读室这类枯燥没意思的地方。 而是说起文化室，说起驻地的文艺表演，说起驻地食堂一周里什么好吃的，说起代销店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东西来。 “这几天新到的西瓜不错，还有啊，李子虽然有点酸，不过我觉得这个时候吃正好合适，撒上一些盐，那味道，啧啧啧……”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投其所好说些吃的玩的，更容易处好关系。 第822章 白曦幸灾乐祸 白曦似乎也比较愿意听刘钰儿说这些，她时不时的应几句：“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行，我回去和小蕊说一说，买东西都是她弄的。” “李子撒辣椒盐吃，味道更是好。”白曦：“西瓜也可以撒一点盐巴。” 刘钰儿一听西瓜要撒上盐巴，不禁愣了一下，心说，这是什么鬼吃法，这小丫头的口味怎么怪怪的。 是嫌弃西瓜不够甜？ 聊了几分钟，两人都是说吃的，而陆晨在一旁，只是含笑的看着白曦，并没有出声打断。 刘钰儿并未过多的和陆晨说话，全程和白曦说着她感兴趣的话题，咯咯咯的甜笑时不时的响起。 她偶尔反应过来似乎这样有些不好意思，还会看了一下陆晨，似乎好像是无意中暴露了自己好吃的本性觉得不好意思一样。 这个时候，小贺有事来找，陆晨就和白曦说了一声，有客气的冲刘钰儿点了点头，忙活去了。 刘钰儿望着陆晨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炙热。 白曦：“你喜欢他啊？” 刘钰儿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忙不迭的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你不喜欢他？”白曦圆溜溜的眼中带着狐疑，一副我年纪小，你可不要骗我的表情。 刘钰儿尴尬的张嘴：“我，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曦曦，你别多想……” 可不能让白曦看出来，要不然，自己可就没机会接近她了。 刘钰儿又不傻，换了谁，都不会愿意自己父亲另娶他人的。 白曦闻言，看了一眼陆晨离开的方向，幸灾乐祸道：“我以为你喜欢他来着，他居然这么没市场啊？难道是因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呃，不是，那个……” 刘钰儿想要解释，白曦小手挥了挥：“没关系，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也不用怕会伤他自尊。” “反正，喜欢他的人挺多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呃……”刘钰儿的话就这么被卡住，说喜欢也不是，说不喜欢也不是。 “曦曦，你父亲很多人喜欢？” 白曦反问：“难道没有吗？” “呃……”刘钰儿再次语塞，想了想，注意着白曦的神情，说道：“应该不少。” “那不就是了。”白曦一点也不奇怪的说道：“我又不是岁的小奶娃，他这样的，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条件又好，模样也长的好，要没有人喜欢，那才奇怪。” 刘钰儿“……”她突然发现，自己跟不上白曦的脑回路，也不知道白曦的真正想法。 花一样的年纪不是说的女性吗？ 说自己父亲长的好，为什么白曦是衣服旁观者的语气？ 这么好整似暇的和一个女同志说起自己父亲的条件，白曦这举动让刘钰儿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我要回去了，你忙。” 白曦说着，就要离开。 刘钰儿连忙道：“曦曦，你这就回去了？不要我陪你逛一逛吗？” “不用，我要回去睡午觉，太阳出来了，晒死了！” 说完，白曦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钰儿抬头一看，可不是么，大云朵散去，太阳没有半点遮挡的露出来，顷刻间，酷热又再次袭来。 白曦能不知道刘钰儿喜欢陆晨？ 要是刘钰儿很干脆的表示喜欢，白曦还愿意给刘钰儿机会什么的，可刘钰儿躲躲藏藏的，当她是小孩子的骗着，又暗戳戳的在陆晨跟前刷存在感。 白曦是谁啊，哪里愿意让人利用，自然是回去睡觉了。 刘钰儿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白曦洞察了，还觉得和白曦聊的不错，正想着找机会再加深一下关系呢。 高敏很快就听说了，她还没有见过白曦呢，就听到白曦和刘钰儿聊的不错，陆晨似乎因为白曦的缘故对刘钰儿印象也不错，心里顿时着急了。 那个陈蕊干什么吃的，在她眼皮底下还能被刘钰儿逮着机会接触了白曦，也太没用了不是。 本来高敏还觉得陈蕊也是个有心眼的，现在一看，不过尔尔。 她扭伤的脚说是严重，其实也没多严重，这两天热敷过后，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只要活动的时候，慢一些就好。 陈蕊除了那天去医护室把盼着陆晨来却盼到陈蕊前来高敏背回家，正好把编织袋取了，接下来两天，高敏都没见到陈蕊人，更不用说等到陈蕊主动前来看望了。 情敌之间自然相互知晓，一听刘钰儿居然和白曦接触上，高敏不着急才怪。 可是，她也想不出来怎么和白曦搭上，主要是白曦并不怎么出门，陆晨还不喜忍到他家里去，她想遇见都没机会。 于是，高敏当晚思前想后，第二天中午，敲开了陆晨家的门。 开门的是陈蕊，看到高敏后，惊讶了一下，不禁朝沙发上正在和白曦说话的陆晨看去，毕竟他是主人，来人也只会是找他的。 高敏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剥桔子的陆晨，也看到了靠在双人沙发上接受陆晨喂投的白曦。 “曦曦，你再吃一点。” 这桔子还是白曦来当天，陆晨托人给寄的，今天陈大柳寄来的包裹也到了，他送白曦出去取的时候，也顺便把过路车捎来的桔子取了。 “唔，不要了~你自己吃！”白曦摇头，可还是被陆晨又塞了一瓣。 陈蕊：“陆先生，高同志来找。” 陆晨闻声，这才放下手里的桔子，看向门口的人，疑惑地问：“高同志？你有事吗？” 见陆晨蹙眉，高敏自然知道他的不悦，陆晨一向不喜欢有人来家里找他，公事办公室说，私事就更没必要了。 白曦也朝来人看去，她上下看了看高敏，很快就明白这是什么人，眼中丝毫不遮掩自己心中的不喜，就是这个人，指挥小蕊背她上上下下的？！ 想到这里，白曦对着陆晨哼了一声，明显的对他迁怒上了。 陆晨：“……”他什么都没干啊！ 白曦继续埋怨，就是怪你！ 白曦理所当然的觉得，如果不是陆晨，那陈蕊初来乍到的，哪里会给人这么欺负，而且白曦很确定，这事情就是因为陆晨。 第823章 我没找到 于是，被白曦迁怒的陆晨，自然也不会对来人有什么好的脸色，神情一如以往的冷冷淡淡的，甚至，眉宇间还能看出他的不耐。 陆晨能有耐心就奇怪了，他这几天都挺忙的，中午好不容易回来和白曦一起吃饭，能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和她说会话，就被人打扰，能高兴才怪。 “嗯。”高敏一边应声，一边慢慢的走进来，即便她走的缓慢，但是那故意一拐一拐的动作，无一不是和在场的人说了她的情况。 陈蕊一看，便关心的问道：“高同志，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高敏玩了一下嘴角，客气道：“还好，养了两天，好些了，谢谢你啊。” 陈蕊也就是问一嘴，毕竟她觉得高敏脚伤，多少有自己的关系，没看到就算了，看到的话，还是要问一问的。 听到高敏说没大碍，陈蕊也就不在说了。 而高敏看出白曦的不喜，更是坚定心里的打算了，反正我们相互不喜欢，那你就回你的乡下去。 “陆（团）长，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情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 人都来了，可陆晨还是不客气的赶人：“是公事吗，如果是公事，那就办公室谈。” “呃，不是，是私事。”高敏被陆晨这丝毫不给面子的行为弄的又气又恼，虽然陈蕊是倒水去了，可她却觉得陈蕊肯定是在偷笑的。 “私事？”陆晨挑眉。 “对。”高敏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凝重：“是私事，但是是挺重要的事情的，我觉得，还是不要到办公室说的好。” 陆晨闻言，看了一眼白曦，这才对着高敏示意一下，让她坐。 “高同志，你想说什么？” 高敏刚坐下，陆晨就开口了。 高敏没有很快的开口，她先是略微担忧的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放下茶杯的陈蕊，犹豫着没出声。 陆晨：“高同志？” “这个，我……”高敏还是犹豫着。 陆晨一看，当即道：“高同志，你有事就说。私事就不需要顾忌了，这是我女儿。” 言下之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蛋。 本来高敏就是想要做一做姿态，闻言，心里闪过一抹不快，但还是佯装为白曦思考的模样，开口：“陆（团）长，要不然，你先让你女儿出去走走？” 白曦一听这话，手里的书也不看了，一把合上，然后丢给陆晨，便站起身来。 只是陆晨很快就把白曦拉住，软声软语的哄着：“曦曦，你不用走，外面晒着呢，你就在家里，既然是私事，没什么你不能听的。” 说罢，陆晨看着高敏，语气冷淡：“高同志，你有事就说，不需要吞吞吐吐的，我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不是，我是……唉！”高敏衣服被误会的着急模样，最后无奈的开口解释：“陆（团）长，你误会我了，我是怕你女儿知道了会难过，她还是个小孩子呢……” 高敏这样，不说陆晨了，就是白曦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见她目光又扫过陈蕊，欲言又止的，白曦当即不客气的开口：“你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看着烦人！” 白曦这话让高敏的脸顿时有些难看起来，她在心里骂道，这死胖妞，人不大，嘴倒是挺毒的，果然是乡下丫头，农村养大的野丫头，没一点教养。 高敏看向陆晨，却没见陆晨呵斥白曦，哪怕是做做面子功夫都没有。 高敏说不恼是假的，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脸上露出了一副为白曦着想，却被她误会的表情来。 “高同志？”陆晨也不耐烦了。 你说有事必须说，又死活不肯说，你是没地方去了，特地来这里碍眼的吗？ 于是乎，高敏好像放弃了一样，先是担忧的看了一下白曦，这才开口：“陆（团）长，我就是，我想问问陈同志，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什么？”白曦惊愕。 陆晨也不解的皱眉，说的什么鬼。 这是什么私事，他怎么不明白。 陈蕊更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高敏，她也不知道高敏这是什么意思。 高敏见三人一脸的不解，伸手抚了一下头发，略带急促不安的缓缓道：“是这样的，我之前脚崴伤，是陈同志送我去的医护室……” “这个我知道，她背着你上上下下跑了半天了。”说起这个，白曦就挺不爽的。 高敏被打断也只是点点头，并未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来，而是继续温柔的说道：“这里我很感激陈同志。” 陆晨本来就不喜人来打扰，见高敏还想继续铺垫话，便严肃道：“高同志，我希望你有话就直说，不要再拐弯抹角的。” ‘再’这一个字，陆晨咬的格外清楚。 高敏脸上温柔的表情差点没绷住，眉宇间飞快的飞过怒火。 本来她想要营造的是不愿意伤害任何人才会这么无措又无奈的把事实说出来，这么断断续续的，也是想要让陆晨和白曦知道，她是在给陈蕊机会坦白的意思，可陆晨和白曦这么没耐心，倒是出乎了高敏的意料。 她从来不觉得陆晨会一点耐心都没有啊，难道是因为女儿在？ 于是，高敏看向陈蕊，开口：“陈同志，你确定要我说吗？” 她话音刚落，陈蕊茫然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白曦却已经秀眉皱起：“你说！” 不说白曦，就连陆晨也听出高敏的意思了，他没有吱声，看了看陈蕊，便靠在椅背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高敏一看白曦着急的样子，很是期待一会白曦知道事情后是怎么样的一幕，心中很是得意。 她面上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看了看白曦，又看了看陈蕊，最后视线落在陆晨身上，眼神带着一丝不忍，然后缓缓的开口。 “陈同志帮助我，我很感激。她……”高敏顿了一下，在白曦被她这装模作样的模样气的翻大白眼的时候，高敏接着说道：“我，丢了一些钱。” 话落，高敏抱歉的看了一眼陈蕊，脸上是于心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数目不算小，我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第824章 你是不是有病 “什么？！” 白曦眼睛瞪大：“你这意思是，小蕊偷了你的钱？” 陆晨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陈蕊，但也仅仅的看了一眼，没开口。 一旁陈蕊傻眼了，还是白曦的声音让她很快回过神来的。 “姑奶奶，我没有，姑奶奶，我真的姑奶奶，您信我~”陈蕊第一时间一边摇头，一边对着白曦解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高敏也急忙开口，她心心念念就是想把陈蕊和白曦弄走，所以并没有留意陈蕊喊白曦什么，就算听到觉得奇怪，也不会往心里去。 “也不是偷，我，我举得，我想了想，也许是陈同志有急用拿走了，但是我女儿下个月要上学，我母亲也来信说身体不适，所以我就过来问问。” 高敏一副这会还试图给陈蕊留情面的样子，并未看到，陆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白曦抬手打断了陈蕊的着急解释，看着高敏，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不用说那么多。你现在就直接告诉我，你的意思是说陈蕊她去了你家里，然后你的钱不见了，对？” 高敏被白曦这么一问，还不忘继续她自己的表演。 她慌乱又不忍心的看了一眼陈蕊，然后才缓缓点头。 白曦冷哼一声，瞥了又气又委屈的陈蕊一眼，见她眼眶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 “你丢了多少钱？” “一百二十六块七块三毛两分钱。”话落，高敏有些愧疚的说道：“我算过了，给我家里母亲寄五十块钱买药，再给家里买些料子，除去我女儿的学费，剩下的钱，正好足够用一个月。” 白曦这会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高敏一看，心里一阵兴奋。 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来可以展现她的孝心，二来呢，也是想让陆晨知道，她工资不高，却是个勤俭持家，管理家事都井井有条的人。 “有零有整的，不少钱啊。”白曦冷呵。 高敏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白曦气呼呼的样子，又觉得没错，心里稍微安定着，维持脸上尴尬又不忍的神情，点点头：“嗯，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过来问问陈同志。” “你是不是有病？！” 见过恶心人，但是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 一开始过来说是找陆晨，但是又一副不忍心的说陈蕊偷了她的钱，过来问问，呵，这么会演，怎么不去演电影呢。 白曦这突如其来的一骂，让高敏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了看陆晨，心说，他知道自己女儿是这么一副德性吗？ 不过这样的也好，没教养，更让陆晨觉得没脸，陆晨也就不会留下白曦了。 哼，刘钰儿还想走白曦这边的捷径？ 没门！ 只是，高敏却看到，陆晨脸上含着笑意，眼中是他不自知的宠溺。 陆晨是好久没见到白曦生气了，更不用说听白曦骂人了。 也不对，火车站那会，白曦就挺生气的，但陆晨看白曦气呼呼的，小脸圆鼓鼓的，眉头皱起，真是奶凶奶凶的可爱，不禁就乐了…… 高敏看到这一幕，在心里骂道，陆晨这是有毛病，女儿都骂人了，就算不给个一巴掌，也应该训斥不是么？ 居然还能这么惯着，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仅这样，高敏看向白曦，见白曦瞪眼看自己，气呼呼的，这才惊愕的指了指自己：“你，你是骂我？” “不然呢？”白曦：“你觉得我还能骂谁？” “曦曦，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骂粗话。”可以骂人，但是不要骂粗话。 白曦听出陆晨的意思，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本来就是有病！” “不是，我，你带来的人偷……”之前还不肯用这个字眼，但是这会，高敏直接不客气的用上了，神情也是又气又急，眼眶都跟着红了。 “少和我来那一套。” 白曦冷声打断高敏的话，当然，她声音再冷，听起来也是奶凶奶凶的可爱。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不是陆（团）长的……”高敏一边说着，一边还看了一眼陆晨。 高敏在心里鄙夷，果然是乡下丫头，这个时候还想用陆晨的身份来压人，殊不知，这个时候这样做是最愚蠢的，传出去不仅会影响陆晨的工作和威严，还会降低白曦自己在陆晨心里的地位。 要是陆晨之前因为不能把白曦留在身边照顾而觉得委屈她，心存几分宠溺和疼爱，那么，白曦这样没脑子，只会减少陆晨对她的愧疚。 就算现在不能一下子把白曦赶走，只要陈蕊离开了，白曦这冲动的乡下野丫头，哪里是自己的对手啊。 想到这里，高敏更加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如果说陈蕊一开始还着急，还觉得委屈，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气愤了，她知道，姑奶奶没相信高敏的话。 白曦小手一挥：“我说的不是这个。” 之前还以为高敏要做什么，居然是想拿这个来诬陷陈蕊，白曦真的想撬开高敏的脑袋看看，看看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陆晨开口了。 “高同志，你确定，你的钱真的丢了吗？” 陆晨这话在高敏听来，是他想给白曦善后。 她不怕陆晨开口，只要陆晨开口，就是欠她一个人情，那么她就有和他来往的机会了。 高敏点了点头：“确定。我已经把家里找了好几遍了。” 说罢，她要还按了按扭伤的脚的那一边的腿，暗暗表示自己为了找钱，伤还没有好全就大量运动了。 陆晨闻言点头，看了看白曦，说道：“曦曦，你继续，我没二话了。” 他还当高敏过来是真有什么事情呢，哪里想到是闹的这一出，陆晨眉宇间划过一抹厌恶，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陆晨一点也不觉得是他的原因，毕竟他真的除了工作，也没理会过什么女同志，更没有给任何人一点遐想。 白曦哼的一声，没好气道：“我下次不来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曦曦。”陆晨立马就不开心了，怎么就不来了呢。 “本来就是，还是回村来的舒服。我才住几天啊，就有人找上门来胡编乱造的诬陷，太欺负人了！” （更新的时候章节点错了，要是有小可爱看了觉得章节对不上，就刷新一下哈，晚安。） 第825章 我就喜欢闹大 “在这里待着，一点都不舒服！”她的树屋多凉快啊，都不需要用什么电风扇。 在这里，就算陆晨特意给白曦买了个电风扇，对白曦来说还是热的，她还得自己动手把家里的温度弄低一些。 好几天没见小黑了，说不想念是假的。 还有，几天没听到村里的奶娃娃们奶甜奶甜的喊她姑奶奶了，白曦还真是挺不习惯的。 虽然陈大柳说了服装厂和食品厂生产都没什么问题，集市也一如往常，但白曦还是偶尔会想上一想。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缺牙豁口的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要是看到白曦，会慈爱的望着她喊姑奶奶，还会把他们小辈孝敬的糕点糖果和钱都捧出来想要孝敬白曦。 钱白曦肯定不会收的，但是糖果和糕点，偶尔白曦会拿上一两块。 不是白曦嘴馋，是她知道，这些人都很希望她这个姑奶奶能尝一尝他们的吃食。 每次白曦尝了，老人们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 过后，白曦就会让陈大柳去集市上买了给村里老人一人发几斤。 牛罗村国际商超店里特有的牛油黄米糕就是白曦让马莲儿学着做了给村里上年纪的人吃，后面反响不错，白曦才让多做了在商超店里卖的。 这个黄米糕软乎又香甜撒着葡萄干，味道很好，颇得大家的喜欢。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高敏本来还以为白曦和陆晨会吵起来呢，听到白曦说要离开，还挺高兴的，可听着听着，登时觉得不对劲起来。 “你是说我胡编乱造？” “诬陷？” 高敏指了指自己，似乎被白曦这荒唐给气的不轻。 白曦斜睨高敏，冷呵一声：“哎哟，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听不出来嘛。” “你！”高敏似乎被气到了，她皱眉却又说不出骂人的话，只委屈又气愤的看了看白曦，视线又转到陆晨身上，一副不和白曦一个小孩子计较，要找陆晨这个家长好好的说的样子。 “陆（团）长~” “你别喊他！” 白曦没好气的冷声道：“他还做不了我的主！” 陆晨闻言，表情又是无奈又是无语，可不是么，他啊，还真不能做小丫头的主，小丫头心情好就会搭理他，心里不好，就翻脸不认人。 偏偏陆晨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情，似乎以前就有过很多遍一样。 “你是不是都没有看报纸？” “什么？”高敏不明白，白曦这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白曦一看，鄙夷道：“你用这破理由来诬陷陈蕊的时候，就没有先调查清楚她的情况吗？” 高敏一直觉得陈蕊不过是个巴上白曦的乡巴佬罢了，但听白曦这话，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但是面上还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不管是什么身份，她拿了我的钱，这是事实，陆（团）长，你得给我一个交代才行……” “事实你个屁！”白曦当即就爆了粗口。 陈蕊都吓了一跳，可没听过姑奶奶爆粗口的。 陆晨眉头轻皱：“曦曦~”女孩家家的，可不兴骂粗口。 白曦对开口的陆晨翻了个大白眼，虽说还是雪玉可爱的模样，却也成功让陆晨住嘴了。 他可是看出来了，白曦正在气头上，要是自己再开口，准要遭殃。 陆晨想了想，反正高敏也该骂，这里也没有其他外人在，骂就骂。 “少给我来这套。” 白曦：“我玩这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高敏还想说呢，正好小贺过来，他刚一进门，白曦便看向他，吩咐：“小贺同志，你来的正好，你去喊几个人来，要这驻地中职位高一点的，有话语权的，公正的人。” 小贺才进门，听到这话，当即就一脸茫然，他下意识的看向陆晨。 陆晨点头，特地念了几个名字，小何便应声转身离开。 陆晨之所以纵容白曦，是知道白曦不会看错人，而且白曦明显是有把握，他为什么不由着她。 如果真查出来是陈蕊有问题，那也正好处理了，省的把白曦带坏。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高敏想要把人喊住都不行。 高敏眼中划过一抹慌乱，很快又稳住，一副为了白曦和陈蕊着想的模样，道：“陆（团）长，我没想把事情闹大，我只是想让陈同志把钱还我就可以了。” 言下之意，我真的是为你们着想的，事情要闹大，不是我本意。 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嘴硬，白曦呵呵一笑，小脸上表情可爱，可眼中没有半点笑意。 “不急，这个事情啊，我还就喜欢闹大。”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也别整什么私事公事了，陈蕊要真拿了你的钱，我立马把她的手剁了喂老虎，可要是查出来是你诬陷她，呵呵！” 白曦吩咐陈蕊烧水备茶，不慌不忙的，倒是让高敏心里更加紧张了。 可是，小贺已经去叫人了，她话都当着陆晨的面放出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中午休息时间，小贺要请过来的人，有就住一号楼的，有住二号楼的，所以，不到十分钟，就有四个人过来了。 这四人没能从小贺的嘴里问出什么消息，因为小贺也不懂。 等到了陆晨家里，打过招呼后，不等他们寒暄，白曦就让高敏开口把之前的事情再说一遍。 高敏虽然紧张，可得此机会，便也不再装腔作势，把在脑海里过了数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她只能让自己占据有利的一面。 白曦听着高敏的话，不慌不慌的，在她停下的时候，还友好的把自己面前的茶水推过去，让她喝茶。 高敏紧张，自然喝了茶，却没看到，白曦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暗光。 被请来的人听罢，下意识的看了站在白曦身后的陈蕊，又看了陆晨一眼，不明白他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陆团，这事情，你处理就好了呀！”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是啊，我们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这事情，要么是误会，要么是诬陷。 误会的话，钱找到也就好了，诬陷的话，也好办，查清楚了，该处理就处理。 第826章 太了不起了 陆晨摇头：“那不行，我可不能让高敏同志觉得我偏袒，还是把你们四人叫来公正公平。” “我们驻地可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陆晨：“真要是陈蕊手脚不干净，我绝不姑息！” 言下之意，如果是高敏诬陷了陈蕊，这事情也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他人一听，也明白陆晨的意思，可不是，驻地还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百多块钱呢，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蕊倒是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慌，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白曦身边。 只要姑奶奶信她就行，有姑奶奶在，她一点也不怕。 陆晨表示这个事情，让白曦来解决，毕竟陈蕊是她带来的。 周正国等人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儿戏，但是一想陆晨让人把他们喊来，大概就是想让他们当见证人的，或者是陆晨有意要训练闺女？ 那他们看着就行。 这个时候，白曦开口了。 “你们都看报纸？” 又是报纸。高敏听到白曦再次问起，心里一阵腻味。 转移话题？ 还是想表示你会读书写字？ 高敏开口：“陆小同志，还是把事情先处理了再聊。” 白曦斜睨她：“急什么。还有，我姓白。” 陆晨在一旁摸了摸鼻子，他还真想过让白曦改姓，陆曦曦也挺好听的，但是不用开口都知道，白曦不会乐意的。 高敏当即尴尬不已，她哪里知道，白曦居然不跟陆晨一个姓。 四人里，周正国年纪要大一些，职位也高一些，虽然没有陆晨的高，但也是个副级，于是他先开口：“当然看了。” 另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点头开口。 “看呀。” “我们怎么可能不看报纸。” “报纸在忙都是要看的。” 学习可是不能停下的，报纸上的新闻消息更是不能错过。 “那你们知道高考恢复后第一年考出最多大学生的村子是哪一个吗？”白曦笑眯眯的问道。 陆晨在一旁忍笑，他最喜欢看她得意洋洋的时候了，眼下就是。 周正国：“知道，是牛罗村，这个谁会不知道，这可是大新闻呢。” 说起这个来，他们都很是佩服，大多都是农村出来的，知道有村子一下子考出这么多个大学生，他们脸上都有光。 “我还记得是一个大队两个村子，考出七十九个大学生。好家伙，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对，就是七十九个大学生，太了不得了……” 你要说，一个村出一个半个的，已经很难了，一个大队两村子，出了近八十个，这样的喜讯，报纸上大版面刊登了足足三天。 后面虽然撤了大版面，但小版面也还在说这个事情，他们这些每天固定看报纸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不仅是第一年，第二年的时候，也是考出了不少的大学生呢。” “是，我也有印象。” “……” 高敏在一旁脸色不大好，明明是处理她的事情，怎么说起这些毫无关系的事情来。 “那你们知道白记服装厂吗？或者，有没有听说过牛罗服装？” 白曦笑眼弯弯的问着，调皮机灵的模样，让人不由的也跟着她眉眼带笑。 “知道啊，这个怎么会不知道。” 交流团都过来学习交流了，不说报纸上有报道，就算不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 过年过节多发几两豆油，哪样物品不要票券了，哪个厂子生产达成目标啦，都会上报纸，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报道。 白曦笑的更开心了：“那你们应该知道牛罗村？” 好耳熟呀，四人下意识的点头，周正国想了想，说道：“很耳熟，但没去过。” 他话音刚落，一个年纪比陆晨大不了几岁的中年人就眼睛一亮，开口：“我记起来了，这牛罗村不是就是那个考出很多大学生的村子吗。” “对对，我们刚才还说过来着。” “对，就是，还有那牛罗服装，也是牛罗村办的集体厂子生产的？” 白曦点头，双眼带笑的称赞：“不错，记忆力真好！” 一旁陆晨好笑，这丫头，又皮了！ 又有一个人想起来，笑道：“不止呢，牛罗村还有个食品厂，也叫白记，之前我休探亲假回去，不是还带了一些泡菜和卤菜回来吗，给你们都分过的。” “对！”白曦看着那人，表示惊讶：“牛罗村是有个食品厂，现在卤菜和泡菜又添了新品种，冰激凌也多了两个口味。不过，白记的泡菜和卤菜铺设的地方可不大，也就附近三四个省市而已。” 李卫军笑道：“我老家在汉武城下面的乡镇，正好有的卖。” 白曦笑的更是开口：“那还真巧。” 李卫军：“好吃，我家里都喜欢，我前两天还让家里给寄一些来呢。” 这个时候，高敏隐约察觉出不对劲了，可是她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能强忍慌乱，镇定自若的坐着，又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 周正国听到这里，惊讶的看着白曦：“白小同志，你姓白，那白记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是属于牛罗村村集体的。” 白曦认真道：“牛罗村的村民勤快，胆子大，有见识，所以才会集全村之力办厂。” 周正国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姓白，然后又厂子叫白记，顺口问一问……”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白曦心说，虽然村民们都一直觉得是她的功劳，是她的厂子，但是白曦可不傻，这个年月只能集体，再说了，白曦也不爱弄这个，要不是为了村民们，她还懒得动脑筋呢。 陈蕊在一旁举了举手，见大家都看向她，才与荣有焉的说道：“白记这个名字，的确取自我们姑奶奶的姓氏，而且，简单好记又响亮。是牛罗村上下一致选定的。” 高敏听到这里，心里的不安更深，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起来。 周正国等人一听，心说，白记听着很响亮吗？ 不过这是人村子的决定，如今白记也的确有名，他们自然不会说不好听了。 于是，纷纷夸道。 “是挺简单的。” “好听。” “朗朗上口。” （弱弱的，求个月票。） 第827章 死鸭子嘴硬 陆晨也开口：“是挺好听的。”他家曦曦的主意，能不好么，牛罗村的人的确有良心，难怪曦曦会这么上心了。 废话！ 白曦在心里得意，能不好听么，这是村民们的孝心！ “说了这么多，那就言归正传。”白曦指了指身边的陈蕊，微笑的介绍：“她，陈蕊，牛罗村第一批大学生之一，现在是华清大学大二的学生。” 除了陆晨，在场的人闻言，不由的一愣，高敏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陈蕊，就她？ 白曦这么郑重的介绍，倒是让陈蕊一下子就害羞起来，脸颊都是红的。 “当然，也不是说大学生就一定会手脚干净，对。” “但是呢。” 白曦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陈蕊，吩咐道：“小蕊，把你身上的钱掏出来。” 陈蕊乖乖听话，白曦话落，便起身，掏了掏，从口袋里掏出全部的钱来。 “姑奶奶，都在这。” 白曦努了努嘴，让她放在茶几上。 在场的人一看，有五百多块。 “去，把那抽屉给我抽过来。” 陈蕊又乖乖照办。 白曦说的抽屉的陆晨家门口置物柜的抽屉。 里头陆晨也不放什么东西，白曦来了，就随手往里头搁东西了。 陈蕊很快就把抽屉抽了出来，端了过来，依着白曦的意思，放在茶几上。 抽屉里，有两沓钱十块钱面额的，还有一些零散没扎一起的，加起来，大概有两千三百多块钱，这还不包括陈蕊口袋里的。 如果说之前陈蕊从身上掏出五百多块钱就已经让在场的人惊愕，那么看到抽屉里的钱的时候，大家就更加吃惊了。 见状，陆晨语气带着得意：“哟，我都不知道，我家里有这么多钱呢。” “想的美，这是我的钱。”白曦没好气的对着陆晨哼了一声，然后示意陈蕊把抽屉放回去。 她这小气啦的样子，惹的周正国四人忍不住想要笑。 陆晨当即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当然，他这个尴尬是装的。 白曦这个时候，看向高敏，脸上没有刚才巧笑嫣然的可爱模样，语气冷淡：“牛罗村还有一个集市，集市里有国际商超店，各大百货大楼，各大工厂的物品都有售卖，上到缝纫机、自行车，吓到针线，想要买手表也可以。”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看了看高敏，接着说道：“就算没有食品厂和服装厂，就那一个集市，牛罗村上上下下的日子都过的很好，你说她偷你的钱？就区区那一百多块？” 白曦语气一转，变得气愤不已，似乎被侮辱了一样。 “你看不起谁呢，我们牛罗村六十几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哪个身上没有个百块钱。牛罗村家家户户存款少说都有五七万的，你要说你丢个几千一万的，我还能信你几分。” “一百多？当我牛罗村的人没见过钱吗？” “姑奶奶~”陈蕊委屈的望着白曦。 别说几千一万了，就是几万十几万的，不是她的，她也不会碰啊。 “不是，我就是举个例子。”白曦安抚的拍了拍陈蕊的手：“她太看不起人了，我生气。” 陈蕊哭笑不得，哪里有这么举例子的。 “姑奶奶，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我怎么能不生气。” 白曦这气呼呼的样子，周正国等人并不觉得她咄咄逼人，只是觉得她年纪不大，有些沉不住气。 不过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被人这么诬陷，可不是要跳脚么。 就是这跳脚的方式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什么叫一百多是看不起人，一百多也是不少钱呀。 不过这事情放在牛罗村的人身上，还真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高敏听到这里心里一沉，但是她怎么可能认输，她还是一副气愤又委屈的神情。 “就算牛罗村已经家家户户都是万元户了，也不代表她就不会见钱不眼开。”到这个时候，要死是肯定的。 白曦一点也不意外高敏会死鸭子嘴硬，她轻拍陈蕊的手：“去开门。” 众人都摸不清头脑，陈蕊却是乖乖的开口去。 小顺子几人正要敲门呢，就见门打开了。 他们笑嘻嘻的和陈蕊打招呼，人还没有进来呢，就冲着屋里唤。 “姑奶奶，我们回来了。” “姑……咳咳咳……” 之所以会卡住是因为进来看到了有不少人来。 小顺子六人当即愣在原地：“呃，姑奶奶，我们也没事，要不然，我们再去训练场练两个小时。” 白曦招手：“不用，你们都过来。” 周正国四人可是知道小顺子几个的，毕竟这几天他们几个小子在训练场那叫一个激情四射，大太阳都照样练，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姑奶奶~” 小顺子六人也没犹豫，走过来，先是唤了白曦一声，然后又对着在场的人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们几个，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掏出来。” 小顺子六人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办了。 于是，在场的人再一次见识到了白曦口中牛罗村的人有钱的一幕。 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居然随身揣着百块钱。 而且，不少钱还皱巴巴的，一看就是不怎么上心，再一想，他们天天揣着这么多钱在训练场上跑，这是心大还是不把钱放在眼里？ 周正国等人哪里知道，小顺子几个身上穿的裤子的口袋要么是带着拉链，要么是带着扣子的，想掉也掉不了呀。 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但小顺子六人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小石头开口了。 “姑奶奶，您别生气，不是我们想带这么多钱在身上，是我们爹娘说了，我们跟着您出门，不能让您花钱，我们带着钱，也能让您少花一些。” 小顺子连忙点头：“对对，姑奶奶，我爹说了，我要让您花钱，他就揍我。” “我娘说了，花姑奶奶的钱就是没脸没皮。”小六子也连忙说道。 “是啊，姑奶奶，我奶奶也说了，能跟着您出来见世面已经够难得的了，要是让您花钱，她就收拾我。” “姑奶奶，我爹娘也是这么说的。” 第828章 被刺激了 小山子：“姑奶奶，我们几个都要愁死了。” “姑奶奶，正好，您之前花了不少钱，这钱，我们就交给您握着，省的我们老想着买什么补上。” 桩子说完，六人不约而同的把钱放到白曦面前。 李卫国喃喃：“现在农村日子都过的这么好了啊？” 其他人也是愣怔的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白曦刚示意小顺子几人把自己的钱都收起来，听到李卫国这呢喃，思索了一下，开口。 “也不全是。虽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各地各村日子都过的不错，村民们大米白面吃鱼吃肉日子过的不错，买自行车和录音机、缝纫机也不是那么困难了，但是要说像我们牛罗村这样的，肯定不会很多。” “我们牛罗村到底是办了两个厂子，服装更是远销加坡新等地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大红旗，评先进，受表扬，屡屡上报纸不是。” 陆晨端起茶杯，挡住了嘴角的笑意，小丫头连解决一个诬陷的事情，都弄的和炫耀牛罗村功绩差不多。 周正国等人一听，点点头，心说，可不是，乡下日子过的好，还得看村里收入怎么样，要是收的少，那大家日子就紧巴巴的，要是村里有收入，不用说，大家一起过好日子。 “等以后你们有机会到我们牛罗村去瞧瞧就知道啦。不比城里过的差。” 白曦：“我这次过来探亲，还带了一些大米白面还有腊肉过来，都是我们村里自己种的，我们还有葡萄园呢，不过现在还没熟，还得小两个月。” 陆晨接着点头：“可不是，带了不少，我最近都没去食堂吃饭了，一直在家里吃的。” 高敏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看着白曦，没有吱声，脸上还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李卫国盯着陈蕊，严肃问道：“陈蕊同志，这个事情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开不得玩笑。请你诚实的回答，你真的模样看到高敏同志的钱吗？” 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眼下都不觉得陈蕊会做这个事情，但还是要问一问的。 陈蕊摇头，郑重道：“我没有，我用我们姑奶奶发誓……” 白曦额角一抽，怎么用她来发誓了。 一旁陆晨忙开口打断陈蕊的话：“你好好说就行了，不需要发誓，这是部（队）驻地，不是乡下农村。”发誓就发誓，用曦曦发誓做什么。 陆晨哪里能明白，牛罗村的人把白曦看的有多重要，但凡用白曦发誓，那就是赌命的意思，也是再狠不过的意思了。 陈蕊顿了一下，大约也想起来，这个时候不兴这个，会被认为封建迷信，于是便又开口：“我以一颗红心向党和人们发誓，我说的话，要是有一句假的，就是人民群众的敌人，枪毙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白曦：“……”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白曦觉得无语，但周正国四人却是面带满意的点头。 这个时候，周正国开口了。 “高干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弄清楚了没有？” 本来周正国是想要给高敏一个台阶下的，只要她说弄错了，那一切也就好说了，有他们四个说和一下，陆（团）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去了。 明眼人都知道，陈蕊不可能偷了高敏的钱。 白曦不过是来探亲，跟着她一块来的人，身上就揣这么多钱，人能缺钱？ 不说白曦圆乎乎白胖胖的，看看跟着她出来的这几个孩子，穿戴都不差，给白曦拿钱的时候，脸上都不见心疼半分，这样的人能偷你一百多块钱？ 用白曦的话来说，她们牛罗村的人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你这样诬陷人，可不是看不起人么。 再说了，你家里的钱还能随便放？ 刚才陈蕊也解释过了，就在高敏家的客厅，也就是帮着倒了点水，拿了医药包，然后就是背着人送去医护室，高敏给钥匙的时候，人也没要，还特地等下午的时候去医护室把她接上送回家才拿了放在门口的编织袋走。 全程可都在高敏的眼皮子底下呢，也没往卧室去，怎么就说不见了钱。 你不能因为人是乡下农村来的，就红嘴白牙的污蔑人不是。 周正国还是看在之前家里孩子发烧是高敏治好的份上，可是他这一大声，倒是把高敏下了一跳。 本来就被白曦下了暗示的心理，虽然一直撑着，如今被周正国这一大声询问，吓了一跳。 她脑袋一懵，下意识的摆手摇头，脸上是藏不住的慌乱和后悔。 就她这样，谁能没看出问题来。 再接着追问几句，高敏开口就不小心说漏了嘴，面对周正国四人严厉的批评和陆晨骇人的气势，登时没有了力气隐瞒， 三两下的，周正国和李卫国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高敏的确丢了钱，但她不是丢了一百二十多块钱，而是丢了一块二毛多，还是她女儿嘴馋拿去买东西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想把这个事情夸大按在陈蕊身上，把陈蕊赶走。 要说为什么想把陈蕊赶走，高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晨，表示因为陈蕊把她撞伤了脚。 虽然高敏遮掩没说实话，可她这一眼，谁还不知道她的意思。 陈蕊闻言，气愤骂道：“明明是我背着编织袋在前头走，你来扒拉我的编织袋，我回身才不小心把你撞花圃里去的。” “要说有责任，你自己也得负一大半。我虽说不是故意的，却也和你道歉，送你看医生了，你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的，还用这样的事情陷害我？” “你也太丧良心了，我又没招你惹你，我和你也无冤无仇的，你何故这样害我？” 陆晨正好给白曦倒水，便也顺便给陈蕊倒了一杯，他觉得陈蕊照顾白曦也不容易，说起来貌似是他连累了她。 哪知道，他这个举动一下子就刺激了高敏。 高敏被白曦下了心理暗示，让她畅所欲言，说心底话，一直觉得陈蕊处处不如自己，现在却看到对自己冷冷淡淡的路程给陈蕊倒水喝，她当即哪里还能忍住。 第829章 没见过男人啊 被白曦放大了心里隐藏的话语，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高敏就想一吐为快。 “谁让你是乡下来的，你一个乡下土妞，乡巴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住在一号楼里，跟陆晨离的那么近。” 高敏似乎被刺激狠了，继续口不择言鄙夷道：“我就是要把你赶回乡下去，你有那么多力气，回家挑粪种田最合适了。” 周正国四人就有三人是农村出来的，虽然户口早就转到部（队）上了，可根还是农村的，何况老娘和兄弟姐妹亲戚还在农村呢。 谁会愿意听人嫌弃农村，说农村不好。 高敏这赤（裸）裸的看不上农民的模样，不就是间接看不起他们的家人吗，他们能有好脸色才怪。 “高敏同志果然厉害！” 周正国只是冷呵一声，其他人也没多说。 谁都不准备留着高敏在部（队）驻地了，这样的人，医护室的医生可以再招，这样的工作岗位不怕招不到人，留高敏下来是要膈应他们自己还是让她继续鄙夷他们？！ 他们也明白，这事情，还是女人拈酸吃醋惹出来的，于是齐齐把目光看向陆晨，心说，还不是你，一直一个人，又是个香饽饽，可不就被人觊觎么。 周正国四人也觉得高敏脑子不好，你说陆晨的女儿都来了，你要有那心思，你耐心点，哄着点白曦，小姑娘家家的，也好相处，陆晨看到，不就对你另眼相看了吗？ 哪怕陆晨是榆木脑袋，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你对他女儿好，他一看，觉得你人不错，指不定就和你结婚呢？ 再说了，就算陆晨到最后都没有想过想法，你和他闺女处的好，还怕他闺女不使力气？ 但是他们一想到高敏做的这个事情，也就不奇怪了，有脑子的话，也不会出这上不得台面的阴招了。 周正国的话让高敏似乎稍微冷静了下来，她心里一慌，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慌乱，她想要说什么来补救，可脑袋乱成一锅浆糊，压根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她也害怕，自己在这个时候再开口，会多说多错。 可是，不说又不行。 陆晨没想到，陈蕊一个小姑娘居然被扯上和自己有关系了，登时，他看向陈蕊，一脸的不可思议。 自己和陈蕊？ 有没有脑子？！ 陆晨看着陈蕊觉得高敏这话太滑稽的时候，却让高敏更是愤怒了。 凭什么，自己先来的驻地，也是知道先见到的陆晨。 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时不时的在他跟前晃荡，陈蕊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成熟的涩果子，还是乡下农村的，什么也不懂，陆晨怎么会看上。 以前陆晨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憋了多年，突然有个人住在身旁，加上陈蕊没脸没皮的，暗示了什么，陆晨才会被冲昏头脑？ 对，一定是这样的。 高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什么上大学，就你这样的，读了大学也是白读。你不就是仗着哄了白曦才跟着她来这里的吗，想缠着陆晨给白曦当后娘？年纪不大，心思不浅啊。” 高敏这话，当即就让在场的人脸色难看起来。 “你胡说！”陈蕊气的一下子就站起来。 “呵，没有？”高敏讥笑道：“没有你巴巴的跟着过来干什么，没见过男人啊？” “你这嘴巴喷粪啊，这么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是陪着姑奶奶出来散心的，又不住到高敏家里去，吃高敏家里的粮食，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恶臭。 “小蕊姐，不要冲动。” “小蕊姐，不要上了她的狗当！”这么多人在呢，除了陆先生，还有其他人在呢，这大院里人可不少，不能动手落了话柄。 要不是一旁小顺子和小石头手疾眼快的拉了陈蕊一把，她肯定就扑上去把高敏揍上一顿了。 “你们放开我，我要撕了她，听听她那破嘴说的是人话吗？狗叫都比她好听……” 就算被拉住，陈蕊还是愤怒的瞪着高敏，不客气的骂着。 她之前怎么还背着这没心肝的上上下下，果然姑奶奶说的在理，这样的人，就应该让她疼死算了。 高敏这话也让白曦觉得无语又好笑，小蕊才多大，陆晨都多老了。 不过就算觉得好笑，这会也不能笑，要不然，小蕊保准要哭了，这会小蕊双眼就红彤彤的，委屈的不得了。 陈蕊能不委屈吗，她是又气又怒又羞愤，给姑奶奶当后妈，高敏这话简直是要了陈蕊的命啊。 白曦见状，伸手把人拉住。 本来还在炸毛的陈蕊，被白曦这么一拉，顿时和被顺毛的小奶兽一样，委屈的蹲坐下来，握着白曦的手，瘪嘴委屈的掉着眼泪：“呜呜……姑奶奶~” “没事，没事，不要委屈，姑奶奶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啊，乖啦~” 不安慰还好，白曦这软甜的安慰登时让陈蕊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哇……姑奶奶，姑奶奶~” “好了好了，知道你委屈了，乖哈，乖啦~不生气了，和这样的人生气，没必要。”白曦继续捏捏陈蕊的脸颊，哄道：“你要是生气了，那不是让人得意了吗？姑奶奶我会心疼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正国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会看着陈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只是皱眉，瞥了瞥高敏，心里一阵反感。 一旁小顺子眼巴巴的看着，心里一阵羡慕，小蕊姐就是有福气，姑奶奶可极少这么哄人呢，他们几个都没得姑奶奶这么哄过。 白曦要是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没好气笑骂，你们可是皮实捣蛋鬼，又不是软软的妹子，需要怎么哄呀。 很快，白曦就把陈蕊哄好，主要是，陈蕊也知道，眼下这情况，她不能一直腻着姑奶奶，虽然心里愤怒又委屈，可还是被哄好了。 白曦轻轻抬眸看了陆晨一眼，不用说话，陆晨就明白。 陆晨轻咳一声，开口：“你们看，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 周正国严厉道：“当然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看不起乡下农村，那你就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晚安，明天见哈。） 第830章 后生可畏啊 李卫国：“高敏同志有严重的思想错误，又诬陷陈蕊同志，损害她的名声……” “伪造事实，诬陷人民群众，对人民群众不团结，这极大的伤害了人民群众的感情，违背了诚实负责的原则，不适合在驻地工作……” 什么？ 我？ 完了！ 高敏怔在原地，不知道是还没有回神，还是反应过来觉得害怕。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解释的时候，小贺已经连请带压的带着她离开陆晨家，去办理收拾去了。 高敏想要求情，想要试图挽救，可她回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脑袋嗡的一声，一片茫然，她也不傻，哪里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挽回。 行尸走肉一般的，她跟着小贺去办理手续。 路上，有熟悉的人打招呼，可见高敏这样，又见小贺一脸严肃，心里一阵嘀咕，这是怎么了？ 周正国四人都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发现是这么个事情，最后，这个处理还得他们来开口，毕竟陆晨开口的话，有偏帮的嫌疑。 全程，白曦自打让小贺去请人后，陆晨和她就默契的把这事情交给请来的人处理了。 白曦除了给高敏下了心理暗示，让她把事实说出来，也没做其他。 陆晨虽然没有做什么，可他在这里坐着，就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高敏被带走了，陆晨和也周正国四人一块往办公楼去。 临出门前，陆晨叮嘱白曦午睡不要睡太多，免得晚上睡不着，又吩咐陈蕊照顾好白曦，这才出门。 周正国四人看在眼里，各有想法。 去办公楼路上，李卫国打趣：“陆（团）长，你闺女还真是聪明啊。” 听着别人夸白曦，陆晨比听到夸自己还高兴，得意道：“那是！” 周正国称赞：“后生可畏啊！” 另外两人也纷纷开口感叹。 “才这么点大的小姑娘就这么厉害，我们，老喽！” “据说那个牛罗服装也是她设计的，真是聪明能干啊。” 这可不是恭维，知道白曦等人是从牛罗村来的，他们能不惊讶么。 白曦带着牛罗村干的事情，他们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报纸上说起牛罗村的大学生的时候，可没少提补习班，而补习班的理念和想法就是白曦提出来的，还专门给找了材料和试题。 加上白曦早就已经修习完成了五个大学专业课程，他们怎么能不佩服。 这会，他们都觉得，白曦来这里，也许是陆晨要给白曦以后进（部）队打基础。 这样聪明的人，可不得要来（部）队么。 陆晨闻言，笑的得意，但还是骄傲的谦虚道：“这话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说多了，她可是会骄傲的。” 李卫国：“骄傲怎么了，这么能干，就应该骄傲，过分的谦虚可是虚伪的事情。” “就是，有能耐的人，可以骄傲！” “对，她自己能干不说，还给国家培养出这么多的大学生来……”办厂、搞设计、建学校……这些哪一件都不是小事，这样的人，要说她教不好身边的人，绝对不可能。 周正国说罢，看着陆晨，羡慕道：“陆团，你这闺女可真了不得，现在就已经是这么多大学生的老师了，那以后更不得了。” 说以后会桃李满天下都不为过。 难怪这么些年，白曦一直也没来驻地探亲，又要学习，又要忙活这些事情，哪怕只是出出主意，也足够忙的，地方也不会放人呀。 “对了，不是听说有少年天才班吗？”有人问起：“陆团，你闺女要不要报名参加？” 陆晨闻言愣了一下，摇头：“我问过她了，她还没有想好。” “反正她还小，今年不参加，明年也可以。” 其他人点点头，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有这样的闺女，何愁仕途不行。 “听说郑军那儿子欺负了你家闺女？”开口的人是李卫国，和郑军关系也不错。 陆晨倒也没有隐瞒，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这事情，往严重的说，就是郑兴国带人欺负人，但是往轻了说，也可以说是误会。 同一个大院里，小孩子之间有点摩擦也正常。 李卫国借机说和了一下，陆晨弯了弯嘴角：“其实也没什么事，我闺女也不是那小气的人，早就没放在心上了，真是那臭小子的确要好好收拾一顿才会长记性。” “这次还是我闺女，也就没外传，要是惹的是地方的呢？老郑得一个教子不严……” 陆晨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不由的点了点头，可不是，上次那个谁，不就是被家里人给牵连了，别说当前的职位了，直接转业回去了，多可惜啊。 李卫国想了想，这事情，还是要和郑军说一说，他家那小子，的确应该好好管一管了，越大越不像话。 郑兴国哪里知道，本来自己挨揍，事情已经过了，又因为李卫国对他父亲的提醒，当天晚上，他又挨揍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大院里听说了高敏的事情的原因，郑军一想自家兔崽子那惹事的性格，决定先收拾一顿，好让他加深印象。 陆晨等人离开后没多久，小贺就过汇报了。 “高敏因为犯了严重的错误，严重伤害到了陈蕊同志的名誉，驻地已经给予她开除退回地方的处罚。” “谢谢小贺同志，辛苦你跑一趟了。”白曦点头表示明白，正好她和陈蕊、小顺子几人在吃西瓜，便让小贺也吃两块。 小贺死活不肯，但还是被陈蕊塞了两块，只得一手拿着一块西瓜，哭笑不得的离开了。 不过这西瓜，还真甜。 “还生气吗？”白曦问。 陈蕊乖乖的摇头，道：“还是有些生气的。我背着她跑上跑下的……” 话到这里，她连忙噤声，她知道姑奶奶可气着这个呢。 “还委屈吗？” “嗯！”陈蕊面带可怜的点头，然后说道：“不过这样就很好了，姑奶奶已经很辛苦了。” 要是没有姑奶奶，她肯定要被冤枉死了。 毕竟，这个年月，大家就是对乡下农村看不起，觉得农村人就是手脚不干净，没见什么过好东西。 第831章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陈蕊也很生气，明明是高敏自己女儿拿了钱，还只是一块二毛七分，还是在她跟着姑奶奶来驻地两天前的事情，高敏却是把这个事情往严重的说，套她身上了，简直是恶毒。 亏得姑奶奶信了自己，想了法子帮自己澄清了，要不然，这事情传回学校，她一定会被开除的。 也就是她有姑奶奶撑腰澄清，要是换了别人，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可是能毁人一生的事情呀，高敏居然拈酸吃醋就想要毁了一个人的一生，简直丧良心！ “姑奶奶~”陈蕊想到这些，还有些心有余悸，她孺慕的望着白曦，亏得有姑奶奶，她才没给村里没有给姑奶奶丢脸。 现在，高敏被开除，退回原单位，陆先生也不会让高敏的档案好看的，反正这一事情肯定是要说的，就算原单位不知道，可猜也能猜到，你要是没犯错，部（队）驻地会开除你？ 所以，高敏回到原单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见陈蕊终于笑了，白曦嘴角也弯起。 她看了看陈蕊，又看了看小顺子几人，开口：“我们不主动招惹人，但是也不是怕事的人，要是有人欺负你们，我一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是！” “谢姑奶奶。” “姑奶奶~” 陈蕊等人捧着西瓜，那叫一个感动。 一般家属来探亲，当事人都会招待亲近的人到家里吃一顿饭什么的，不过那是基于爱人这样的，大家都知道陆晨单身，人闺女还小，自然不可能弄饭菜请客了。 不过不方便请客，不代表白曦不能送东西啊。 高敏被勒令离开驻地后的第二天。 白曦领着陈蕊出门买东西去了。 老耿给开的车，进了城，到了百货大楼。 这里其实就是个县城，不大，但是因为还算靠近（部）队驻地，所以还挺热闹的，东西大部分也都会有，要不然陆晨也不能经常给白曦寄东西不是。 百货大楼有三层楼，白曦稍微逛了一圈，就嫌弃人多太挤，把钱和票券都给老耿，自己和陈蕊出了百货大楼。 也没有地方可以去，白曦就带着陈蕊随便转悠。 “姑奶奶，您在找黑市吗？” 除了这个，陈蕊想不到其他的，毕竟姑奶奶来回在这个街上好转了两圈了，她也看到有些人在胡同角落里偷偷交易着呢。 白曦摇头：“不是。” “那您？”陈蕊不解。 “我散步！” 话虽然这样，可白曦的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着，看着那在胡同里进进出出的人，心说，大大方方的，神色自然多好。 就你们这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的，又捂着包包，遮着篮子的，一边走一边摸索，一看就知道是在干嘛。 “哦。”陈蕊不明白，可听到白曦这么说也没多问。 太阳爬高的时候，白曦往国营饭店去，路上佯装想起来，让陈蕊去通知老耿。 “你到百货大楼去找找，告诉他，在国营饭馆集合，吃个饭了再回去。” “可是，姑奶奶，您一个人，我可不放心。”要是有小顺子他们当中哪一个在，她都能放心一些。 白曦：“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国营饭店就在马路对面，我就在那等你们，买的东西也不少，你去帮帮老耿同志。” 陈蕊还在犹豫，这里可不是牛罗村，也不是白州县城，让姑奶奶一个人，她哪里放心。 见状，白曦又道：“我可是姑奶奶，还有谁能打得过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着，她还举起小拳头晃了晃。 别人看着是觉得雪玉可爱，当然，陈蕊也觉得可爱，她不自觉的笑了，但是她心里也明白，白曦这话是实话。 “这……”陈蕊犹豫的点头，还是不放心说道：“那我先把姑奶奶送去，然后我再去找老耿同志。” 过个马路，再走个二十几米，白曦想说不用，可一想也明白陈蕊的不放心，估计是觉得她手短脚短不好过马路？ 虽然有些心塞，但白曦也没有拒绝。 “我先想想吃什么，你们来了我再点菜。”白曦说着对陈蕊挥了挥手。 陈蕊还是叮嘱了白曦好几句，这才离开。 这时候，国营饭馆里的工作人员也不见得就是那好相处的，要不是看白曦胖乎乎的穿戴也不错，看起来像是城里人，大约就要赶人了。 就在白曦和陈蕊进门前，她们还敢了人来着，就因为穿戴的差，看起来是乡下人，便不让人进店，就怕人是进去歇脚而不是吃饭的。 陈蕊一走，白曦拉了拉自己的挎包，转身就出了国营饭馆。 她得趁着陈蕊和老耿来的时候，把装乾坤袋里的肉拿出来。 往之前看好的胡同角落去，左转右绕的，很快就消失不见。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从另外一条街出来了。 她模样看起来娇软，谁也不知道她手里提着的看起来不费力气的竹篓里能有什么东西。 要是知道白曦竹篓里有猪肉，怕是要动手抢了。 等白曦走回国营饭馆，快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吉普车开了过来。 于是白曦也就没着急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等。 “姑奶奶~” 车子还没有停稳呢，陈蕊看到白曦就站在门口，连忙扑下来。 “姑奶奶，您怎么站在门口啊，您进去啊。”难道是国营饭店的人把姑奶奶赶出来的？ 太过分了，又不是白坐，都说了一会要吃饭的。 陈蕊又气又难受，早知道她就应该让姑奶奶点点菜的。 白曦可不知道陈蕊心里想的，她笑了笑，指了指放在脚边的竹篓，道：“正好，把这个搬上车去。” 陈蕊一听，咽下到嘴的话，乖乖的照办，她心里有些纳闷，刚才也没这个竹篓啊。 一提起竹篓，陈蕊惊讶，这么沉？ 得有四十几五十斤？ 这个时候，白曦对着陈蕊眨了眨眼睛，陈蕊立马了然，估计是姑奶奶刚才看到有人卖，便买下的。 不能声张，毕竟还有老耿在呢，黑市买卖被人知道肯定是不好的。 老耿下车慢了一步，见陈蕊已经把竹篓提过来，竹篓盖着盖子，他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但是见陈蕊提的这么轻巧，也没多想。 第832章 等于没说 竹篓放上车，白曦就高兴的牵着陈蕊的手进了国营饭馆。 “走，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老耿也没有拒绝，来的路上白曦就说了要在城里吃午饭的，老耿心说反正都进城了，那吃一顿也不过分，要不然总感觉和没进城一样。 陈蕊被白曦小手这么一牵，软绵绵的肉乎乎的小手，带着白曦身上独有的奶香味，她一高兴，倒也忘了问竹篓里是什么。 等回去了才知道，原来是猪肉。 这里虽然离部（队）驻地不算太远，但是也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军车也算是常见，但老耿开车吉普车到国营饭馆门前停下，又穿着一身绿，肩章什么都齐齐的，自然得到了一堆人羡慕的目光。 国营饭馆的工作人员一看老耿进来，不等老耿走到柜台前，就热情的招呼询问起来。 “同志，来吃饭啊？要吃点什么？” “今天有土豆丝、海米冬瓜、红烧肉还有红烧鱼、鸡蛋炒韭菜也有，翠绿的小油菜也不错……” 老耿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白曦，问道：“曦小姐，您看呢？” 经过这么些天的了解，老耿也多少知道白曦的脾性，这样的事情，她拿主意一点也不奇怪。 至于没有询问陈蕊，是因为本来就是以白曦为重，再说了，老耿不用问都知道，不管是陈蕊还是小顺子几个，只要白曦开口说什么，牛罗村的人都不带反驳的。 连陈大柳一个村长都要找白曦拿主意，何况是陈蕊这几个没多大的姑娘小子。 陈蕊也是望着白曦，等着白曦拿主意。 他们姑奶奶可不是那些个没主意的小孩子，姑奶奶心里头有数呢。 工作人员一看老耿这询问，当即有些一愣，不说是她，就是国营饭馆里盯着老耿看的人都惊讶的看向白曦。 让一个能开军车的四个口袋这么客气的问，莫不是这小姑娘是高位的后代？ 顷刻，不少人看向白曦的目光就带上了羡慕。 难怪这么胖乎乎的，感情是有的吃喝呀。 白曦可不管别人复杂又羡慕的眼神，她瞅了一眼柜台后面墙壁上的板子，然后问道：“你们俩个想吃什么呀？” 陈蕊笑：“姑奶奶拿主意就好，姑奶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跟着姑奶奶出来散心，有的玩，有的看，还能和姑奶奶一起吃吃喝喝，村里人不知道多羡慕她。 本来陈蕊在村里就得白曦喜欢，牛罗村的人，谁不羡慕，她也不是那得寸进尺的人，再说了，姑奶奶哪次也没有自己吃香喝辣，让他们跟野菜团子呀。 老耿也笑呵呵说道：“曦小姐看着点，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 白曦一听，嘟囔道：“说了和没说一样。” “那就，来一个红烧肉，一个鸡蛋炒西红柿，一个红烧鱼，一个冬瓜炒海米。”话落，白曦又问：“有汤吗？” “有的，不要钱的蛋花汤就在那，自己打。”工作人员指了指靠墙的桌子上的那一个大铁桶。 多的是人来国营饭馆要几两米饭或者几个馒头，要么是一万面，然后打上一大碗不要钱的汤解决一顿饭的，国营饭馆提供这的汤，也是一种人性化的服务了。 白曦看了看，摇头：“那给我来个鸡蛋小油菜汤。” 工作人员听罢，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应下，对着后厨喊了几句，把白曦点的菜都说了。 白曦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钱包来，不等她拉开拉链，一旁老耿就连忙掏口袋。 只是，老耿才刚把钱掏出来，就被白曦一个瞪眼给打断了。 “怎么，你很有钱是不是？我刚才怎么说来着，我请客！” 老耿一个月津贴能有多少，她又不缺吃喝，何必要让他来给钱。 “收起来！”白曦把数好的钱和粮票递给工作人员，又接过工作人员的找零。 老耿有些尴尬的点头，一边收起钱来，一边道：“曦小姐，我就是想着也没请过你吃饭，就……” “不用你请我吃饭，晚点回去，你带着小顺子他们几个帮着小蕊弄些饭菜就好了。” “哎，是！”老耿虽然不明白白曦这话，不过他也没问。 陈蕊：“姑奶奶，我自己一个人弄也可以的。” 村里谁家不得有个七八口，十几口人啊，她做饭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哪里就需要人帮忙了。 白曦：“你不懂！” 听到她这么说，陈蕊想了想，心想，大约姑奶奶有什么安排呢，也就乖顺的点头，没有再问。 国营饭馆正好没有西红柿，白曦一听，从挎包里掏出四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递过去，还问道：“有鸡蛋？” 工作人员接过西红柿，又听到她这么一问，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头：“有，有的。” “那就好。”白曦又笑弯弯的：“麻烦你们了。” “不，不麻烦。”白曦的声音软甜软甜的，模样也是可爱软绵的，被她这么冲着一笑，工作人员都跟着笑起来，心道，小姑娘一点也不跋扈呢，挺好相处的。 这个年月，零嘴少，水果也少见，不少人家都拿西红柿当水果啃，当然，也不是大部分人都能这样。 所以，白曦从挎包里掏出是个西红柿的时候，也没人觉得奇怪。 陈蕊就更不觉得奇怪了，姑奶奶的挎包里，总放着一些东西，时不时的掏出来，她都习惯了。 因为国营饭馆没有西红柿，所以，要退给白曦一毛二，白曦接过，想也不想的递给陈蕊。 “谢姑奶奶。”陈蕊笑呵呵的，也没有推辞，这是姑奶奶给的零用钱，和家里给的可不一样。 有老耿在，不说陈蕊饭量也不小，就是白曦也不能辜负她胖乎乎的小脸啊。 四菜一汤，都解决了。 回去前，还去了副食店，买了一些葱姜蒜什么的。 等到了家属楼的楼下，老耿搬着竹篓上楼的时候，提起竹篓没有用多大劲，然后一下子就提起来，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看向陈蕊，再看了看竹篓，惊讶无比，没想到陈蕊看起来温温和和一个小姑娘，力气居然这么大？！ 第833章 完美的误会 陈蕊见状，笑着上前：“我来。” “不用，不用。”老耿连忙拒绝，开玩笑，他就是一开始不知道这竹篓沉才没有提起来而已，又不是真的提不动。 陈蕊见老耿已经提起来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收拾起其他的东西。 “曦小姐，这里头是什么？” “猪肉呀。” 白曦在车边笑盈盈道：“一会做了，给你们陆团关系不错的人送去，你也尝尝，小蕊做的红烧肉可比国营饭馆的好吃多了。” 陈蕊听着白曦夸她，心里美滋滋的，她还是和陈嫂子和李嫂子学的呢。 她们两人给姑奶奶做饭，手艺可是村里一绝，现在附近几个村子，谁家办个喜事，需要大厨了，都会想着请李嫂子和陈嫂子过去掌厨，吃席的人就没一个说不好吃的。 去掌厨当一次大师傅，可是有七八块钱的红包呢，还能带一些饭菜回来。 不过要没关系可请不到李嫂子和陈嫂子，毕竟两个嫂子本来就合伙在集市支了一个摊子，一天下来，挣的也不少，何况，还要给姑奶奶做饭呢。 老耿一听是给陆团请客用，也就没再问了。 他以为也就是买了一些猪肉，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哪里能想到，里头一竹篓，都是猪肉。 陈蕊在厨房打开竹篓盖子，看到里头的野猪肉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但是也没多想。 姑奶奶手里也没多少肉票，这么多猪肉，铁定是黑市上买的，难怪姑奶奶之前一直在那街上来回的转悠呢。 不过姑奶奶怎么不带我去，下次一定要跟着，姑奶奶这么可爱，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老耿惊讶：“曦小姐，你们运气真好呀。” 这么多野猪肉，可不是运气好才正好遇上买到吗。 白曦笑了笑，没解释。 陆晨看到那四十多斤的野猪肉的时候，也惊讶了。 “曦曦，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野猪肉？” “反正不是抢的。”白曦哼唧的说道。 陆晨闻言好笑：“不是，我就是觉得，你买太多了。” 小丫头还以为高敏的事情心里有气呢，这两天都没有怎么搭理他，陆晨表示很无辜，他真是什么也没干呀。 “不多。”白曦：“人多着呢。” 她可是问过的，陆晨下面跟着他的人，还有和他关系不错的，有好几个人呢。 本来小顺子六人吃的也不少，加上他们还训练，一顿都得消耗五六斤的肉，所以真不算多。 老耿以为之前白曦的话，这会正在厨房里处理野猪肉呢，其实也不用怎么处理，当初野猪肉就是处理好了才送白曦手上的，这会老耿只需要切成一块一块的，一会陈蕊下厨做成红烧肉就好。 小顺子几个也没有闲着，剥蒜、摘菜、切菜……忙的那叫一个勤快，只有白曦吃着雪糕，在一旁时不时的开口指挥两句。 小贺过来，白曦还以为是找陆晨的，哪里知道，居然是找她的。 “我？”白曦稍微惊讶一下，问道：“是电话吗？” 小贺点头：“是。” 于是，白曦叮嘱陈蕊好好做，自己就往办公楼去了，而陆晨，自然也是一起，不过他是去忙他的工作。 白曦不用等陈大柳再打来电话，到了办公室就直接打过去了。 “小柳。” 不等电话那边，陈大柳开口，白曦就先说话了。 陈大柳欢喜的惊呼：“姑奶奶~” “怎么了？” “姑奶奶，是这样的……” 白曦还以为陈大柳是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去的，哪里知道，是因为有事情。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她说了，有急事就可以给她打电话来着。 原来是加坡新等地对牛罗村白记的丝巾和帽子很是喜欢，李罗杰询问要不要加大生产量，如果说牛罗村这边生产量跟不上的话，可以用李家的厂子，但是那就得在隔壁省了。 陈大柳拿不定这个主意，和陈小聪、周大虎商量过后，还是决定给白曦打电话了。 “不用加大生产量，以现在这样的生产量就够了，新品不着急，设计图我这里有，但是不打算现在生产。” 白曦：“小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什么事情都不能着急，你忘了我们白记要走的什么路线了？” 白记火起来，不是没有人想邀请白记到外面办厂，不说隔壁省了，就是市里，也想白记把厂子迁到市里去，这可是政绩，谁不想要。 为这个，白州县城可愁的不行，好在白曦拒绝了。 她办厂是为了牛罗村的人，迁移到外面去，虽说交通运输方便了，可对牛罗村来说不见得就是好事。 白曦是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待着的，村里派去管理的人，学问和经验上还在学习当中，万一有个什么疏漏，她来不及补救，可是不小的问题。 再说了，在牛罗村，外头不管什么人路过，大队的人熟人熟脸的，都能知道，可搬出去后，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有人使坏破坏什么的，都不好搞。 白曦也知道，李罗杰提这个要求，何尝不是看到村里挣的多，也想搀一脚。 这是生意人的想法，没错，白曦拒绝，却也没有指出李罗杰的心思，左右，加坡新那边，李甜果她们都在，李罗杰也不是想贪走牛罗村的生意，只是财帛动人心。 陈大柳本来就是纠结犹豫，这才给白曦来电话询问的，一听白曦拒绝，也不管她拒绝的理由是什么，当即就连连点头。 “姑奶奶说的是，是我太心急了。” “姑奶奶，就听您的，咱们白记稳着慢慢发展。”是啊，白记要走高端品牌的，可不能盲目的开厂子。 “厂里现在生产量怎么样？” 陈大柳听到白曦问起，自然是一五一十的汇报了。 “姑奶奶，因为要赶丝巾和帽子，所以牛罗服装的生产量稍微降低了一些，不过我们有库存，上周也刚发了一批货过去，还是可以的。” “国内销售的牛罗服装也是限制着量呢，还是供不应求……” 白曦听罢，笑眼弯弯的：“不错，不错。该给大家发的奖金，可不要忘了，天气热，大风扇要开着，别让职工热中暑了，还有绿豆汤……” 第834章 陆晨委屈 陈大柳听着白曦的吩咐，一边笑眼弯弯，一边乖乖的应着：“忘不了，姑奶奶，我们都按照您的吩咐，职工的福利和奖金都是足足的。” 县里的厂子都没有他们牛罗村的厂子福利好，不少人听说，可羡慕的不行啦。 还是第一次听说，夏天上班因为天气热还给高温补助的呢，不多，一个人三块钱，可这也是不少钱啊。 绿豆汤管够，车间里的风扇也和电不要钱一样，呼呼的转。 连黄乡长知道，都一边夸着一边心疼呢。 话电话前，陈大柳照例开口询问白曦的归期。 陈大柳一改一开始和白曦讲电话的欣喜和雀跃，语气变得有些不舍。 “姑奶奶，您好好玩，早点回来啊，我们大家都想您了。” “小黑也想您呢。” 白曦笑：“好，我知道了。我回去前给你电话，让你到火车站接我们。” 哎，好咧！“陈大柳笑着应下。 小贺也在办公室，自然听到这话，于是白曦走后，小贺和陆晨汇报工作的时候，也把这话给说了。 陆晨：“……多大人了，怎么还粘着我闺女不放，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呢。” 小贺听着陆晨不满的嘟囔，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吱声。 白曦往家属楼回去的路上，遇到不少人。 好奇八卦的人可不少，但因为也没和白曦说过话，又听说了高敏的事情，当下觉得白曦是个不好相处的，也就没人上前。 等白曦走过，他们嘀咕的话，大多围绕在白曦又白又圆乎的脸上。 “听说陆团长的工资和津贴，除了留一些吃饭，都给他闺女寄回去了，还买了不少东西。” “难怪吃的白白胖胖的。” “还别说，虽然胖乎乎的，可又白又干净，一看就不像是乡下农村养大的孩子。” “你要这么吃，你也白白胖胖的。” “可不能这么说，小姑娘胖归胖，可模样好看啊，多像陆（团）长，父女两人都好看。” 白曦：“……”陆晨哪里有她好看，她是最好看的好么！ 刘钰儿本来也看到白曦了，想要和白曦说几句话，但转念一想，估计高敏的事情也让白曦心情不佳，想了想，也就没过去，反正高敏不在了，她也就不用着急。 白曦这一来一回的，回到家里的时候，陈蕊已经把红烧肉做好了。 做的两样，一个五花肉炖酸菜，一个五花肉。 按照白曦的吩咐，肉都做了。 一时间，肉香味飘满了整个房子，还从打开的窗户飘了出去，引得不少人下意识的吸两口香味，馋虫大动：“是红烧肉。” “我还闻到了顿土豆的香味。” “肯定有一个猪肉炖酸菜！” 白曦眼看快到晚饭时间了，不等陆晨回来，就吩咐老耿一家一家送菜去，当然，也把陈蕊带上了。 做一大顿，然后一家一家送，这是白曦所能想到的陆晨请客的方氏，要不然，就陆晨家里，挤上一堆人，不知道吵成什么样，白曦也不乐意。 再说，就陆晨那冷脸，怕是那些人和他一起吃饭，也会消化不良？ 一家送一份猪肉炖酸菜和一份红烧肉，也能一大家子吃，多好。 陆晨从办公室回来，听说了这个事情，不禁愣了一下。 “谢谢曦曦，曦曦有心了。” 白曦哼哼：“不用谢，我就是想谢前两天那四人，毕竟，也算是帮了小蕊来着，其他人是顺便的。” 陆晨哪里不知道白曦这傲娇的小性子，她能为他这么操劳，他已经很开心了。 从来还没有人为他操心这个呢，果然是他家小丫头。 “楼下那一家，我没送！” 陆晨先是不解，很快明白过来她说的是郑军家，笑道：“不送就不送，本来也不用送。”真要说起来，郑军还没有领着他家那兔崽子过来正式给曦曦道歉呢。 还想有肉吃，美的他。 老耿这一次还是没留下吃饭，陈蕊给他分了菜，当然还有小贺的一份，两人就找地方吃去了。 驻地里没什么好玩的，白曦不是看书，画图，就是吃东西，要么就是窝在窗口看训练场上的人训练。 陈蕊看着报纸，见上头有新上映的电影，想了想，开口：“姑奶奶，您想不想看电影呀？” 白曦头也不回：“什么片？” 不等陈蕊说呢，她又说道：“那你去喊上小顺子他们几个，我带你们看电影去。” 管它什么电影呢，既然陈蕊想看，那就去看好了，把小顺子几个也带上，出来一趟，天天训练的，也挺无聊的。 小顺子几个一听白曦要带他们看电影，哪里还想训练啊，兴奋的欢呼一声，和老耿请了假，便匆匆的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在一号楼下等着。 等陆晨知道白曦带人去看电影的时候，白曦等人都已经在进城的车上了。 “我也没看过电影啊。”怎么不带我。 陆晨脸上划过一抹委屈，很快就消失了。 老耿听到这话，不禁抬头看了看陆晨，心说，驻地每两个月都会放一场露天电影，偶尔也会组织（官）兵们去电影院看电影，陆团怎么说没看过呢。 但很快，老耿就明白了，陆团这是没带曦小姐看过电影？ 也是，曦小姐还小奶娃的时候，陆团就没照顾几天，现在曦小姐一下子长大了，聪明又有自己的主意，吃什么看什么都能自己拿主意，也不会依赖陆团，连看电影都是带着小顺子几个去，都没想起陆团来，陆团可不是要失落么！ “陆团，正好三天后就有一场电影，您看怎么安排？” 陆晨也想起来：“就还是在训练场上放映。”他心想，小丫头估计也没看过这样看电影的场景？ 老耿应声，又和陆晨说起其他的，这才下去。 白曦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外出的军用卡车，驻地里的人出门遇上都会坐，到了城里就把人放下，也省的等车进城，还得花钱坐车。 小顺子几人第一次坐军用卡车，兴奋的左看右看，叽叽喳喳的问白曦不少问题，要不是最后陈蕊看不下去，出口打断，估计他们还能再问呢。 第835章 一毛不拔 白曦也无语，她又不是万能的，怎么连卡车的发动机什么样，卡车多少钱，怎么烧油都要问她。 不过白曦也能理解，难的不管大小，总有个军营梦嘛，要不然，小顺子几个怎么会天天被老耿带着跑训练场，一天下来又晒又累的，还是兴奋的嗷嗷的。 估计靠着（部）队驻地，这个电影院也不算小。 电影院角落会有人遮遮掩掩的买一些爆米花呀，话梅，花生和瓜子等物，都是看电影的时候能打发时间的，电影票一张才一毛钱，可买这些个东西就比电影票贵多了，到底是不要票偷偷卖的。 别的先不说，来电影的大多都是小年轻，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跑来看，不是呼朋引伴，就是带着对象来偷偷摸摸的谈恋爱的。 这个时候，也不能太抠门不是，一个月工资对于两三毛的东西，不算多。 说句不好听的，你买了电影票又买了吃食，女方会觉得你细心，那牵牵小手什么的，还不是容易？ 何况，要是你掏了这钱，看完电影，人女方说不定会请你吃饭，请回来呢？ 反正，谈对象，你一毛不拔是不可能的，除非你长的好，家里条件好，让姑娘倒贴。 陈蕊领着三人去买票了，白曦见小顺子几人望着那三三两两买话梅瓜子的地方，不由问：“你们要吃？” 小顺子和小六子连忙摇头：“不是，姑奶奶，我们没想吃。” 一旁小石头开口：“姑奶奶，他们两个是也想跟着去卖来着。” 白曦：“……” 小六子被小石头戳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姑奶奶，我们就是想想。” 白曦：“想想就行了，别看是偷偷摸摸的卖，那人也是有点关系的，要不然，电影院这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顺子一听，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大约这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们俩哪里来的零嘴可以卖？” 白曦有些好奇。 小顺子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出门之前，小蕊姐给我们零嘴了，我们一人都带了一包呢。果干和蜜饯，还有瓜子花生……” 白曦闻言，不由的看向正在买票的陈蕊的背影，心里一阵无奈，估计陈蕊是怕小顺子几个出来嘴馋会花钱，就干脆从家里带了。 可外出看电影，可不是要买点零嘴吗。 不过这话，白曦没说，她也知道，陈蕊这么做也是想省点钱。 白曦心说，节省挺好的，该花的花嘛！ 她哪里知道，就因为出门来都是花的她的钱，陈蕊等人这才想着要多节省，为白曦省钱。 小山子估计见白曦又看了那角落几眼，便问道：“姑奶奶，您想吃吗？您要想吃，我去给您买一些。” “不用。”白曦收回目光：“我又不是小孩子。” 从她的视线里，明显能看到那卖货的人遮遮掩掩的从怀里一个包袱掏出一个个已经用报纸包好的零嘴，卖的人手灰黑的，她可没什么胃口。 小顺子三人一听，虽然有些想笑，可还是给面子的点头附和，在心里说，姑奶奶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检票进了电影院。 电影才开始片头曲，白曦小手就伸进挎包里掏了掏，很快掏出几个苹果来。 八张票，她左边是陈蕊，右边是小石头，因为小石头话少，白曦可不喜欢看个电影，还得听小顺子、小六子和柱子几个话多的，从头嘀咕到尾。 她把苹果往两边一递，示意陈蕊和小石头传过去，确定一人一个后，这才自己掏出桃子吃了起来。 这桃子还是白曦跟着小黑进山的时候摘到的，个头不是很大，但是味道很好，白曦后面又带着小顺子几个上山把那几棵桃树上的桃子都摘了，然后给村里一家分一篮子，剩下的她都自己放起来了。 黑暗中，谁也不知道白曦吃的不是苹果，而是桃子。 苹果陆晨家里就有，这会他们只当是白曦出门的时候带上的，也没问。 于是，电影院里，吃瓜子的吃瓜子，吃话梅的吃话梅，吃爆米花的吃爆米花，而白曦八人则是啃着水果。 当然，最后，小顺子几个也吃起了零嘴，不过白曦自己吃着肉干而已。 电影还是黑白的画面，对话并没有后世的精彩，不过白曦也是无聊带着小顺子几人打发时间，也就慢悠悠的看着。 这是一步武侠片。 新上映，所以慕名来看的人还不少。 偶尔，陈蕊被带入剧情里，便会凑过来，问道：“姑奶奶，你说那人会被抓到吗？” 白曦：“不会。” 然后，等被追的人躲过后，陈蕊便一脸崇拜的两眼亮晶晶的望着白曦。 白曦：“别看我，看电影。” 她心说，那可是主角，这才开始多久，主角要是被抓到杀头了，后面还怎么演。 不过这时候的电影可没有后世的弯弯绕绕，白曦游历各世的时候，可没少看到先进的社会那电影的演绎是什么样的，翻转又翻转，再翻转，反正，怎么精彩，怎么让观众心情激荡起伏，怎么让观众激动愤慨，怎么来。 还有些电视剧，反派一路杀，差点把整部剧的人都杀光了，最后勉勉强强被主角弄死。 武侠片在这个时候还是极少的，所以当看到那主角和反派拳脚对决的时候，电影院里惊呼声的此起彼伏。 有人看到激动之处，还会喊上一句：“快跑。” 或者是：“出脚呀，来个绝招。” 白曦不由的转头看了看两旁，还好，小顺子六人虽然看的入迷，却也没有激动的比手画脚的。 白曦哪里知道，小顺子几人虽然喜欢这类电影，可他们自己也练武，自然知道，电影是有夸张表演的成分的，看的高兴，不代表他们也会信以为真。 电影结束。 掌声响起。 白曦伸了伸懒腰，等头顶的灯光亮起，这才往门口走。 电影院有些昏暗，就算开了灯，还是显得有些暗的，陈蕊轻咳两声，小顺子六人心思很快就从电影中出来，纷纷围站在白曦四周。 电影院昏暗，可不能让姑奶奶被人趁机扛走了。 第836章 打不过就跑 在他们眼里，白曦就是一个随时会被人拐走的小孩子。 就算不会被拐走，那人多挤着姑奶奶了，万一绊摔了呢，就算没事，挤着姑奶奶也会不舒服的。 白曦也习惯了他们这样，并没有说什么。 出了电影院，便准备去吃饭。 天气正热，陈蕊问过白曦，便打发小顺子和小六子去买雪糕。 国营饭馆要过条马路，再转个弯，路过一个胡同才会有个供销社。 小顺子和小六子刚买完雪糕，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人。 郑兴国今天也进城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大院里的人，还有他几个同学，一群人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撒野了，满头大汗，上衣扣子扯开两个扣子，袖子也胡乱的扯着，半高不低的，一看就让人觉得像盲流。 此时，双方对上，一看就小顺子和小六子两人，郑兴国不由的看了看周围，对着两人笑：“就你们两个人啊？” 和郑兴国一起的人里，有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走上前，问：“国仔，这就是你说的上次揍你的人啊？” 刚才他们就是看到小顺子和小六子，这才跟过来的。 郑兴国脸上的挨揍的淤青还没有消呢，听到这话，脸上划过一抹气愤，道：“可别小看他们，之前可是有六个人呢。” “六个人怎么了，我们这里可是有八个。” “你们想干什么？”小顺子看着对面的人，和小六子并肩站在一起，视线落到郑兴国身上：“怎么，你挨揍还挨的不够？” 郑兴国一听这话，哪里愿意，当即狠狠道：“现在就你们两个人落单，还敢嘴硬，一会看看是谁挨揍。” “本来还想说，只要你们和我认错道歉，我就放过你们，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太仁慈啊！” “和他们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打就是了，给你报仇，也让他们尝尝鼻青脸肿的滋味。” “对，就是，收拾他们！” “我们人多，怕什么，正好给你报仇雪恨！” 小顺子和小六子一看，两人齐齐后退两三步，避开对面的逼近，看了看手里的雪糕，再耽误可就要化了。 “要打吗？”小顺子看向小六子。 他这话，引来郑兴国一伙的人的讥笑声。 “还想打我们？” “哈哈哈，大家听听，他们居然还想打我们！” “哎呦呦，我好怕啊，你们怕不怕？” “怕！我当然怕，我怕一会动手的时候，下手太重了！哈哈哈……” 小六子看着对面，笑了笑，然后说道：“打不过！” “那还不快跑！” 小顺子话落，率先朝对面冲过去，而小六子也紧随其后，两人紧紧护着手里的雪糕，然后趁着对面没有反应过来，一脚一个，一个手肘一个。 撞开了路，很快就跑远了。 等郑兴国一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要么挨打了，要么已经被小顺子和小六子撞开，连人一个衣服角都没有摸到，然后人就跑了。 “追！” “艹！” “等我追上，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一行人骂骂咧咧的，拔腿就追过去。 这一路上，惹来不少人的目光，不过谁都怕惹麻烦，这样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仔，最是人厌狗嫌了，正事不干，常常凑一起招惹事。 郑兴国一行人哪怕再能跑，也跑不过早有准备的小顺子和小六子，他们可是漫山遍野的跑的人，何况身手又不错。 两人也不是打不过这八人，主要是，手里还拿着雪糕呢，再耽误，一会雪糕化了，姑奶奶可就没办法吃了。 再说了，打架一会被扭送公（安）局，可不是给姑奶奶惹麻烦么。 反正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等回去了和陆先生说就好了，有大靠山不用，要自己动手，这不是傻么。 白曦已经点完菜就，就等小顺子和小六子回来了。 陈蕊到门口看了看，见他们跑回来，就好像是后面有人追一样，不由笑道：“急什么，饭菜还没有上呢。” 小顺子和小六子也没有立马回话，而是进了国营饭馆后，把雪糕先是恭敬的递给了白曦，又给了其他人一人一只，这才开口：“我们碰到郑兴国了。” 白曦挑眉：“他欺负你们？” 话音刚落，就有一群人从国营饭馆门前跑过，里头就有郑兴国。 陈蕊顿时看向白曦，又看了看小顺子和小六子，关切的问：“你们没事？” 小六子摇头：“我们看他们人多，怕动手了雪糕化了，就撞开了他们的人，跑回来了。” 柱子一听，立马说道：“就这么被人撵着跑啊？太丢人了！” 小山子：“不怕，我们在呢，我们和你们俩去，把场子找回来。” “别胡说！”陈蕊：“打架是不好的。” 到底郑兴国是大院里的，上次打了也就算了，这次再动手，会给陆先生惹麻烦的，不合适。 “可是他们……”桩子不甘心。 他们牛罗村张狂六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什么时候不是他们把人揍的嗷嗷叫，居然被人撵着后面追，太给牛罗村丢脸了。 “不许可是！”陈蕊瞪眼：“忘了出来之前，村长怎么说的了？你们要是敢给姑奶奶惹麻烦，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个时候，正好有菜好了，工作人员在柜台喊，陈蕊就拉着蠢蠢欲动的柱子去端菜，白曦看着小顺子等人气呼呼的样子，低声道：“吃饱了，你们出去转转，看到人就揍。” “不过，得往胡同里引，套麻袋揍，明白没有？” 白曦心里也不爽，火车站那事情，本来就是郑兴国不对，好嘛，挨揍了不知道反省，她都没让他上门道歉了，居然不服气的堵了小顺子和小六子找场子。 要不是小顺子和小六子还有点身手，脑子也灵活，可不是要挨揍？ 她的钱是准备出门玩的，可以给村里人买吃喝衣裳鞋子，但不是要给小顺子他们挨打当医药费的。 欺负她牛罗村的人？ 哼！ “姑奶奶？”小山子吃惊，而其他人眼睛也亮起。 姑奶奶这是支持他们动手么？ “先吃饭！”白曦正色说道，就好像刚才给小顺子几个出主意的人不是她一样。 第837章 蹬鼻子上脸 小顺子几人开心的连忙点头，低声道：“谢姑奶奶。” 得了白曦的话，他们一脸的兴奋，然后又很快的压下了脸上的表情，佯装愤愤然的样子。 陈蕊也很快就端着托盘过来了。 “菜来了。” 这个时候，郑兴国一行人又从国营饭馆前跑过，骂骂咧咧的。 有个人无意中往国营饭馆里扫了一眼，就看到正在往嘴里塞肉的小顺子和小六子，当即跳脚。 他拉了拉身边的人，往国营饭馆里指了指，不用听他就知道他说的什么。 白曦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吃饭。 冲进国营饭馆里打人，郑兴国一行肯定是不敢的，他们又不傻，也没想进局子。 可要让他们就此罢手又不甘心，于是一行人就在国营饭馆的门口蹲着，看那架势是要守着小顺子几人出来好收拾一顿了。 陈蕊也看到郑兴国等人了，不禁皱眉，然后担忧的看了看白曦。 要是白曦不高兴，她一定想办法，不过白曦胃口还不错，所以陈蕊也就咽下了话。 很快，小顺子几个吃好了。 白曦还在悠闲的喝汤，小顺子几人相互打了眼色，小石头开口了。 “姑奶奶，我想去方便一下。” 要是别人开口，陈蕊可能还会提防一下，不过开口的是话少老实的小石头，她也就没多想。 白曦点头，陈蕊呢，看了看外面还在守的人，有些不放心的开口：“你一个人去也不合适，让小顺子和小六子随你一起。” “你们三个小心些。” “小蕊姐，你放心，我们会注意的，快去快回。” 小顺子笑呵呵的应下，似乎全然不当一回事。 白曦也开口了：“注意一些。” 陈蕊还当白曦也不放心呢，哪里知道，白曦这话是叮嘱一会下手的时候注意不要让人抓着了。 要说动心思，可没人比得过白曦，谁让她是九尾仙狐呢。 郑兴国一行人还以为小顺子几个会一直赖在国营饭馆里呢，哪知道，吃了饭，就有三人出来了。 虽说比之前多了一人，可多一个人能有什么用。 郑兴国到这会也不觉得小顺子几人能有多会打，他觉得，就先一对一打不过，那自己这边有八个人，不能打不过三人不是。 小石头三人好像没有发现郑兴国一行人跟上一样，脚步不紧不慢的往公厕方向去。 本来郑兴国一行人还怕在国营饭馆里的陈蕊等人都跟来呢，一看没动静，就更加放心了。 小石头三人哪里是去的公厕，他们很快就在路口分开，一人走一个方向，倒是一下子让郑兴国一行愣了一下，但是他们也没多想，很快就分成三波跟上去了，左右他们人多，无所谓。 这个时候，白曦开口：“外面没人了，你们谁去给我买点山楂片，消消食。” 小山子立马起身：“姑奶奶，我这就去买。” 桩子和柱子早就等急了，也跟着起身，纷纷道：“姑奶奶，我还想吃雪糕，我去买雪糕。” “我也去。” 陈蕊有些奇怪，但是不等她说话呢，白曦就点头，还不忘叮嘱：“早去早回。” “哎。” 出了国营饭馆，小山子三人就一溜烟的跑了。 六人本来就天天混在一块，偶尔还会凑在一起过夜，鬼心眼可不少，往往一两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哈哈哈！ 我们来了。 陈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看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喝汤的白曦，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姑奶奶，我怎么觉得，这几个小子，不对劲呢？” 白曦放下汤碗，半点也不遮掩：“他们揍人去了。” “什么？”陈蕊听到这话，惊讶却又不觉得意外。 “姑奶奶，您知道怎么不拦着点呢。”难怪她觉得奇怪呢。 陈蕊无奈，姑奶奶明明知道，还由着他们去。 白曦悠悠的开口：“是我的主意。” 开玩笑，她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蹬鼻子上脸了，还不回击，岂不是显得窝囊。 “呃……”陈蕊：“姑奶奶，您怎么让他们惹事去啦。” “放心，他们六个不会吃亏的。” 陈蕊又是吃惊：“感情小石头他们三个是前头探路去了啊？” “不然你以为呢。” “我，小石头也跟着学坏了！”陈蕊又恼又无奈：“一定是小顺子带的。” 白曦笑了笑，心说，哪里就存在小顺子带坏这一说，小石头虽然话不多，但也是个焉坏焉坏的，白曦可知道，很多时候，不少主意整人的主意都是小石头出的。 到现在，白曦都不知道，她还给小顺子六人背了锅。 “姑奶奶，您啊，您这样会把他们几个惯坏的。” 白曦笑盈盈道：“那我也惯着你啊。” 这倒也是，陈蕊闻言，顿时咧嘴甜笑。 郑兴国一行对于城里肯定要比小顺子几个熟悉，当他们自信满满的分批跟着小顺子三人在胡同里左转右绕的时候，眼看人就在前边了，却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麻袋凭空罩住，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往上身砸来。 让你吓唬我们姑奶奶！ 让你耽误我们姑奶奶吃雪糕！ 让你们嚣张！ 让你们欺负人！ 让你们不要脸的以多欺少！ 他们没有喊出来，不过一边下手，一边在心里暗暗的骂着。 挨揍的人一阵鬼哭狼嚎的，但是却是叫喊，挨的就越重，毕竟你喊的这么大声，表示没事呀，那就继续多揍。 就这样，一路一路的，小顺子六人配合着把人通通收拾了一顿。 要不是姑奶奶让他们套麻袋打，要不是想到陆先生和郑兴国的父亲在大院里也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哪里需要这么费劲，直接动手就是了。 郑兴国挨揍的时候，他死死的喊着小顺子几个，虽然没有看到人，可他确定就是他们。 “我知道是你们几个。” “啊，你们居然敢……疼死了，你们放开我！” “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单挑啊！” “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这群见不得人的鼠辈……” “啊啊，疼，不要打了，我告诉你们，我也是有脾气的……” “哎哟……不要打了。” “我，我要告诉我爸……” 第838章 他可不是太子 不过他骂的越凶，挨揍就越多。 反正抓奸成双，抓贼抓脏，你就算怀疑，你没证据，你也没办法。 小顺子几个打了人，还去供销社买了雪糕，毕竟做戏就要做足一些不是。 再说了，这么热的天，吃着雪糕，一路回去，多舒爽啊。 陈蕊本来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何况还有白曦的话，看到小顺子几个回来，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六人一看，也明白陈蕊这是知道了，只是讨好的笑了笑，乖乖的递上雪糕，小蕊姐小蕊姐叫的甜。 白曦几人和郑兴国是前后脚回的驻地。 白曦带人拦坐的驻地的车，而郑兴国则是自己一拐一拐的搭了公交车。 正好陆晨坐着军车办事回来，遇上白曦一行，便也下车跟着一块往家属院走，他刚笑问电影好不好看，在城里都干了什么，就看到郑兴国一瘸一拐的进来。 “陆叔叔。”郑兴国对陆晨可谓是打从心里害怕的很，本来还瞪着白曦几人的背影的，一看到陆晨就立马乖觉的喊了一声。 “嗯。”陆晨语气淡淡。 “你这么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郑兴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顺子几个，然后摇头，他心说，什么打架，我明明是挨打，我都没机会动一下。 他骂骂咧咧的，所以挨打最多，最后还是疼的学乖了，低声的哼哼唧唧的，这才被放过。 等他扯下脑袋上套的麻袋的时候，小顺子几人都已经走远了，左右他也没能看到半个人影。 陆晨一看到郑兴国这神态，再看小顺子六人看着郑兴国乐呵呵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啊。 他又看了看白曦，白曦也笑盈盈的，圆乎乎的小脸上，眼睛都弯成月牙了。 “回去，记得去医护室拿药擦擦。” 说完，陆晨也没再搭理郑兴国，和白曦一块并肩往回走，陈蕊和小顺子六人自发的在后面跟着。 走了几步，小石头突然扭回头来，对着站在原地的郑兴国，比划了几下，那意思是，你下次再嚣张，还有你好受的。 “你！”郑兴国在大院里也是呼风唤雨的，因为他是大院的孩子，在学校也很得意，要不然也不会结实了城里一些职工的少年。 这会被小石头一个乡下来的小子这么威胁，他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郑兴国很气愤，可看着和白曦温声温气说话的陆晨的侧脸，他又只能压下怒火，谁让他就是怕陆晨呢，他爸都惹不起陆晨，何况是他。 明明白曦来之前，陆叔叔和爸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哪里知道，白曦一来，陆叔叔就翻脸不认人了，连送肉，也没自己家什么事，郑兴国越想越气。 白曦和陆晨可不知道郑兴国的不忿，就算知道，也不打算搭理。 陆晨好笑的看着心情明显不错的白曦，笑问：“带着人出去大闹东海了？” “他能算龙宫太子？”白曦挑眉，圆乎乎的小脸上，她这个挑眉的动作分外的可爱。 知道陆晨看出来，白曦也没打算遮掩，就是打了，她让人打的，怎么样！ “当然不算！” “那不就是了。”白曦话落，又哼哼道：“反正，你不是说了，我就是把天捅下来，你也会给我兜着吗！” 陆晨想也没想的点头：“没错！” 倒是白曦愣了一下，似乎，陆晨没说话这样的话呀，可是她脑海里又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怎么了？”陆晨见白曦突然皱眉不语，不由询问。 白曦摇摇头：“没事。” 难道是当初被九天神雷劈的时候劈忘了点什么？！ 不过也不重要。白曦心大的想，等修为回来了，总会想起来的。 ……………… 陈大柳刚从集市出来，手里拿着一根冰激凌，刚咬了一口，就见媳妇骑着自行车过来。 陈氏人还没有下车，就冲着陈大柳不满的喊：“你不是说人在食品厂吗，怎么在这里。” “我刚从食品厂出来，天太热了，我这不是寻思着买根冰激凌解解渴么。” “害我一通找！”陈氏没好气的说着，下了车把自行车推给陈大柳，从陈大柳手里夺过被他咬了一口的冰激凌：“拿来你！” 陈大柳：“哎，我也想吃呀。” 真是的，集市就那几步路，想吃不会去买一根么，偏偏抢他的做什么。 陈氏可不管陈大柳的嘟囔，她冲着他白了一眼，没好气道：“我大热天的蹬着自行车来找你，还不能吃你一根冰激凌？” “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话落，陈氏不等陈大柳开口就又说道：“你赶紧回家去，黄乡长又来找你了。” “呃……又来了？好，我这就回去，那你……”陈大柳话还没有说完，陈氏就挥了挥手：“你自己骑车回去，我正好去集市买点东西，一会自己走回去就行。” 陈大柳听罢，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他骑上自行车一走，陈氏就吃着冰激凌往集市去，进了集市，冰激凌正好吃完，她又去副食店买了一根，还被熟悉的售货员笑道：“陈嫂子，还真巧，刚才村长就来买了一根。” 就算村里食品厂生产冰激凌，也不会有人白吃厂里的冰激凌。 要想吃的话，不管是谁，都得自己到集市掏钱买。 厂里给发奖金发东西那是一回事，但是厂里生产的东西，不在发放福利的时候，想要就得自己去集市买，这叫有规矩有制度。 陈氏乐呵呵的和售货员寒暄，心说，他那一根也就吃了一口，就进我肚子了。 也不知道黄乡长找来又有什么事情，这一天天的，就和老头子是一家一样，见天的来找。 在心里吐槽归吐糟，陈氏还是认真的盘算了一下家里缺什么，然后买回去，毕竟人都来了，怎么也要留着吃顿饭，也就是多一副筷子的事。 买啥呢？ 咦，有乌鸡啊，那正好，买一只炖了给儿媳妇吃，还能让孙子啃点鸡腿。 陈氏在买东西呢，陈大柳就已经蹬着自行车到家了。 人还没进门，就冲着敞开的大门喊：“乡长，你又来啦？” 第839章 过河拆桥 正在逗着陈大柳孙女的黄乡长一听这话，当即就翻了白眼。 他没吱声，陈大柳也进来了，自行车就在门外放着，牛罗村治安好，不说白天了，就算晚上，也鲜少有关大门的。 陈大柳一进门，就见黄乡长抱着自己孙女，脸上上前抱了回来，一边哄着孙女，一边道：“乡长，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哈，别抱着我孙女。能行的，那没问题，不能行的，你就是给我孙女当马骑也不行。” “你放屁！” 要不是陈大柳怀里抱着小奶娃，黄乡长都想给他一脚了，什么人啊这是。 自己是那种人么？！ 陈大柳也就是抱着孙女逗了几分钟，便把孙女递给在屋檐下拿着针线筐缝补的老陈氏了。 他也知道，黄乡长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事的。 “乡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一般不是重要的事情，能电话里说的，也就打电话了，亲自过来，肯定是有事情商议。 黄乡长径直给自己茶碗里倒了茶水，然后才开口：“食品厂当初不是给交流团送了一些泡菜和卤菜吗？” “对啊。”陈大柳点头：“这事情，当初你也亲眼看到，怎么了？” 黄乡长对陈大柳翻了个白眼，还是这么性急。 “我早上去县里开会，高（县）长提起这个事情。”见陈大柳认真的听着，黄乡长继续说道：“县里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们村里对这个事情，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什么想法？”陈大柳不解：“我们没想法呀！” 黄乡长一看，不禁有些无语。 他撇了撇嘴，还是把开会的时候，县里提出的问题说了，毕竟当初是个聪明的人都能看出牛罗村送交流团泡菜和卤菜的意思。 就算那会没明白的，后面也能想明白。 县里都在等着牛罗村做出反应呢，哪知道，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见牛罗村有下一步，这不，县里只得开口问了。 陈大柳听完，当即不高兴的说道：“这事情，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就看人接不接招了，交流团要是不接招，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陈大柳郁闷的抱怨道：“我们比你们还着急呢，那些个交流团的人，穿的人模人样的，看起来也是有家底的人，还什么什么商会的会长，什么服装协会的成员，什么专家，我看啊，通通都是抠门鬼。” “白吃白拿的，倒是开心的走了，到现在也没来个信。”每每想起这个来，陈大柳还觉得肉疼呢。 黄乡长来可不是要听陈大柳这满腹牢骚的，一看陈大柳大有要叨叨下去的迹象，连忙开口打断：“白小同志，你们姑奶奶就没个计划？” “我们姑奶奶出门散心去了。” 黄乡长嘴角一抽：“我知道！”他都来了两三趟了，还能不知道。 “我是说，就这个事情，你们姑奶奶，没其他的计划？” 陈大柳摇头：“我们姑奶奶说了，稍安勿躁。” “再说了，就算我们姑奶奶有计划，那能和你说？” 这气人噎人的话让黄乡长差点气的破口大骂，好在陈大柳很快就说了：“你也知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那是想一出就是一出，不是万全之策，她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黄乡长一听，点了点头，这倒是。 别看白曦很多事情都是东一锄头，西一锄头的，可办的事情，没哪一件不是干净利落，让牛罗村的人挣的盆满钵满的。 就这能耐，没人能做到的。 据说，牛罗村的人，存款最多的人家，可是都已经有十七八万了呢。 十七八万啊，黄乡长私下摆着手指算了算，他干一辈子，工资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那白小同志什么时候回来？”黄乡长觉得，白曦出去散心，估计也是想着法子去了，人要是回来，就差不离了。 “我们姑奶奶没说。”陈大柳表示不知道。 他在心里哼哼，开玩笑，我就算知道，还能和你说，万一到时候，你们又来和我们姑奶奶讨要好处怎么办。 不过陈大柳也想念白曦了，不光是他，村里人，谁不想着白曦啊。 黄乡长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我和你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就是传达县里给的意见啊，你可别和我急眼。”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于是说道：“要不然，你别传达了？反正听你这意思，也不会是什么好建议。” 黄乡长瞪眼：“你说呢？” 这还能挑三拣四的？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行，行，你说！“陈大柳见状，撇撇嘴，肯定就是给牛罗村添堵的。 等黄乡长飞快的把县里的建议说了以后，陈大柳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行！” “这绝对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什么叫把配方给县里啊。” “你别着急啊。”黄乡长一看陈大柳跳脚，立马出声安抚。 “我能不着急吗？”陈大柳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大声说道：“太欺负人了！” “哦，说的好听，什么县里建一个食品分厂，然后帮助生产，县里出面联系加坡新那边，帮助牛罗村出口……” “这配方都交出去了，还有我们牛罗村的事？” “可没有这样的啊！” “好嘛，我们姑奶奶这才出门几天啊，你们这是趁着我们姑奶奶不在，以为我们村里没一个懂行的，就想骗我们是不是？！” 陈大柳：“当我们傻吗？你们这是过河拆桥！”要不是那方到底是县里机关单位，陈大柳都想喊出土匪抢钱的话来了。 黄乡长立马道：“什么我们，是县里，你弄清楚，不是我，是县里，我可是站你们这边的。” “我不信！”陈大柳生气道：“你要真站我们这边，还能不帮我们牛罗村拒绝了？还能过来和我说这个事情？” “陈大柳！” 黄乡长见陈大柳和农村妇女一样不讲道理的瞎嚷嚷，也生气的喊：“你带着你的脑子想一想，我是大山乡的乡长，我不是（县）长，我就是站你们这边，县里让我去开会，我能不去？” 第840章 就知道没好事 “呃……”陈大柳被这话噎住，没好气的坐下。 “我去开会，县里让我传达意思，我能拒绝？”个人想法是个人想法，他必须要把工作做到位不是。 黄乡长不高兴的瞪着陈大柳，继续说道：“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你们牛罗村的事情，我被县里批评过多少次了，我挨的骂可不少……” 陈大柳闻言，哼哼道：“少来装委屈，那你拿表彰的时候，拿表扬的时候，你被奖励的时候，那大照片，你笑的脸上就只有一副牙齿了。” 这就算了，还见牙不见眼的特地拿过来让自己看，那炫耀的劲，啧啧啧，比村里考了双科一百分的娃娃们都要嘚瑟。 “我都不想说你了。” 黄乡长一下子被陈大柳这话噎住，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没好气道：“那是两回事。那我还是挨批评了。” “咋了，你光想吃甜的，不想尝点苦啊？” 陈大柳：“你这样挑三拣四，合适？” “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黄乡长：“……”明明是自己教训陈大柳来着，怎么反倒被陈大柳教训了？！ “就算你站我们村这边，那你能不知道，县里这意思是怎么回事？”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陈大柳那火气又压不住了，声音陡然又大了起来。 “这摆明了是要明抢呢！” “太欺负人了！” “我告诉你，不管是食品厂的泡菜也好，卤菜也罢，都是我们姑奶奶辛辛苦苦想出来的，那些配方都是我们姑奶奶一点一点试出来的。” 陈大柳一脸的愤恨：“我们姑奶奶才多大啊，你知道试吃这些东西，和毒药差不多，有时候，苦的我们姑奶奶连续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有时候辣的我们姑奶奶，好几天嘴和舌头都是肿的，你……” 黄乡长一听，喃喃道：“傻不傻，那你们不会放少一点辣椒啊？” 他话音刚落，陈大柳就冲他瞪了一眼，惹得黄乡长心里一紧，也知道自己这下意识的话说的不对，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开口了。 陈大柳这才又继续说道：“你知道辣的脑袋瓜都疼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酸的拉上半个月肚子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又苦又辣又酸，头疼拉肚又虚弱是什么滋味吗？” 见陈大柳很激动，黄乡长听着也觉得很不容易，便连连摇头，也算回应了陈大柳的话了。 “我们姑奶奶才多大，本来她就不需要费心费神，我们牛罗村上下养着姑奶奶是天经地义的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我们姑奶奶还是辛苦的操劳了。”陈大柳说道这里，不禁眼眶一红。 黄乡长一听，脸色不由都飘上心疼，那是的呀，白曦还是个小姑娘呢，没爹没妈的，为了牛罗村上下，也算操碎了心了。 难怪这两年不见长高！ 亏得白曦不在，要不然，她要是知道陈大柳这么形容，她都要怀疑起来，自己真的这么惨过？ 不过白曦不在，可小黑在啊，它一字不落的听了，也记了下来，准备等白曦回来了，学舌一番。 白曦不在，小黑也显得无聊，这会听到陈大柳这些话，不由的歪着脑袋想了想，主子当初，好像一开始配方就弄的挺好吃的，它也试吃来着。 当然，经过主子后面调料的改进，味道更好而已。 小黑很快就明白，陈大柳这是演苦肉计呢，不由的咂咂嘴，哼哼：“小柳机灵的焉坏焉坏的。” 陈大柳余光注意到黄乡长的表情，心里这才满意，他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外头都道我们牛罗村轻轻松松就办厂，可办厂哪里有轻轻松松的，那配方也不是添上掉下来的不是。” “配方怎么辛苦就先不说了，有了配方，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们村有几个是有学问的？又有谁能有那头脑，有那经验？” “还不是我们姑奶奶费心的上下跑动，选料，安排人，建厂，弄机器……” 话到这里，陈大柳的语气从心疼和委屈转而变得愤然：“哦，现在，你们一句话，就想弄走我们的配方？要不要脸了？” 黄乡长张嘴，可陈大柳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们姑奶奶的配方，那是私人的，是她自己捣鼓出来的，是属于她自己的。她无私的拿给我们村里用，那是她疼我们，这和县里可没关系！” “国家也是保护知识产权的，那是我们姑奶奶的知识。我们姑奶奶手里的配方要是卖给市里，省里的食品厂，得的奖金，可不少一笔？足够她衣食无忧了！” “再不然，我们姑奶奶可以把配方拿到省城的厂里去入股，她分一点利润，这样细水长流的，不香吗？” 陈大柳斜眼飞了一个白眼，道：“别把人当傻子，真的，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们这样，那我们宁愿食品厂不办了，也不会把我们姑奶奶的配方交出去的。” “我这就去和村里大家伙说说，这食品厂不办了，服装厂也趁早关了，能要食品厂的配方，下一步就能要服装厂的设计图……”说到这里，陈大柳就要站起来，状是要去通知，黄乡长一看，立马把人拉住。 “你说完了没有！” “能听我说吗？”黄乡长一把拉住陈大柳，生气道：“你多大年纪了，还听风就是雨的，能不能深思一下意思，体会一下精神？” 陈大柳摇头，一副要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不是我听风就是雨，我知道的，你这就是打前阵，接下来，县里肯定要派人来了，什么先礼后兵，这一套就别用了，我们受不起。反正，想要配方，没门！” 黄乡长气的冲陈大柳吼：“谁要你们配方啦？还设计图。” “你刚才才说的，别不认账！”陈大柳瞅着黄乡长，眼里鄙夷：“能不能爷们一点，刚说的话，当放屁呢？” “陈大柳！”黄乡长大吼一声，气的脸色涨红，他想要打人，当然，如果他能打得过的话。 “你一把年纪了，也没比我小几岁，能不能带点脑子？” 第841章 脸皮比城墙都厚 “我没有脑子才好。” 陈大柳气的吼回去：“我要脑子干什么！我没脑子，你们好占去配方！” 幸亏老陈氏刚才接过曾孙女，为了给陈大柳和黄乡长谈事情的空间，就抱着她们出门溜达去了，要不然，两人这一阵吼，怕是要把小奶娃吓哭了。 黄乡长脸颊抽了抽，见陈大柳似乎气晕了头，又想到牛罗村的确也不容易，便缓了缓声音，道：“好好说话！” “什么好好说话！” 陈大柳虽然不再吼了，可也还是气的嚷着：“我不会好好说话！”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怎么好好说话。 “我告诉你。要是想打我们配方的主意，我们就把厂子关了，带着人到县大院吊死在大门口。” 陈大柳说着，看了看黄乡长，一副我和你关系不错，不会让你难做的神情，道：“我也不为难你，不吊在乡社了。” 黄乡长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被点燃了，他早知道就带着赵干事来了，那他一定要狠狠揍着老家伙一顿，太不讲道理了。 “陈大柳，你脑子是被牛踢了？” 黄乡长骂道。 “我刚才说的话，你就没听吗？我说了，建议！建议！县里是提了这么个建议，但只是建议，具体的还是看你们自己的想法。” “还有，我说了，我是站你们这边的，你听到没有？！”这句话，黄乡长是扯着陈大柳的衣领，冲着陈大柳的耳朵吼的。 陈大柳偏开脑袋，按了按自己的耳朵，没好气道：“你说就说嘛，好好说就是了，吼什么啦~有理不在声高！” 黄乡长只觉得一口老血更在心口，吐出来也咽不下去：“……因为你傻！” 要不是当初牛罗村的人把他身体治好了，黄乡长敢确定，自己一定早就被牛罗村气死七八百回了。 陈大柳只当没有听到黄乡长这话，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问：“真的只是建议？” “不强迫？” 黄乡长深吸一口气，说道：“对！县里说了这么个意思，就是建议，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还强迫？你想什么呢，现在是新社会！” “我就是传达一下县里的意思。”黄乡长又重复了这一句，不过陈大柳没应声，似乎不大相信。 “奶奶个腿的，你再误会我试试？” 见黄乡长似乎急眼了，陈大柳才勉强的点头，表示相信，还不忘嘟囔的推卸责任：“那你也得说好呀，要不然，不是让人着急不是。” 黄乡长已经被陈大柳气的有些麻木了，听到这话，只是对他翻了个白眼，心说，到底是我没说好，还是你一听就和我急红白脸的。 其实，陈大柳对于黄乡长那一句不强迫这话，不予置评，他虽然很少出远门，可他也知道，有些干部的确一行为民，但难保偏僻山野地区的地方，不存在强迫这样的事情出现。 当然，这样的事情，陈大柳这样活了半辈子的人，没见过也是听说过的。 他又不是小孩子，这世界哪里有绝对的黑白哟。 反正，牛罗村日子过的这么舒坦，亏的姑奶奶在，亏得老祖宗们的保佑。 “既然是建议，那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了，这个建议，我们觉得不合适，不妥，所以就算了。”陈大柳当即郑重的表示了回答。 黄乡长也不意外，也许别的地方能同意，不过他在县里听到的时候就知道，牛罗村肯定不同意的，换他，他也不愿意呀。 县里开了分厂，那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什么奖励啦，什么表扬啦，大红旗什么的，和大山乡社就没多大关系了。 黄乡长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一下，随即问：“你不和你们姑奶奶说一声？” 陈大柳当即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斜睨黄乡长：“你看不起谁呢？” “我们村五岁的孩子都知道这事情不可取，我们姑奶奶能不知道？” 开玩笑，他要是这个都问姑奶奶，准要挨骂啦。 黄乡长话一出口，也有些尴尬，可一听陈大柳这吹牛的话，不由的翻个大白眼：“吹牛你，还五岁的孩子都懂。” “我就是吹牛，咋了，我乐意，我们村是娃娃就是聪明，有我们姑奶奶在呢，你就看着我们村过好日子~” 陈氏回来的时候，黄乡长和陈大柳正在喝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气氛和谐无比，完全没有了刚才还急红白脸，差点干架的一幕。 陈氏进门后，先是笑着和黄乡长打了招呼，然后就去厨房做饭了。 她一边淘米，一边在心里嘀咕，刚才不是听邻居大娘说的，自己男人要和黄乡长打起来了吗？ 不是说吵架吵的都要掀翻房顶了吗？ 听着院子里，自己男人和黄乡长骂起交流团，陈氏不由的摇头，这两人啊，吵着吵着，反倒是越吵关系就越好，自己刚才留饭，黄乡长也没拒绝。 黄乡长要是知道陈氏心里的嘀咕，一定会哼哼，笑话，我不知道被陈大柳气死多少脑细胞的，不得吃一顿补一补，顺路也气一气陈大柳这小气的老家伙么。 陈氏隐约还听到黄乡长不依不饶的话。 “我可不管啊，你刚才跳脚骂我，一会要是不让我喝点你泡的那药酒，我今晚就不走了，我等你们姑奶奶回来，我就和她告状……” “你要不要脸，你脸皮怎么比城墙都厚呢？” “咋了，城墙又不是你家的，你还知道城墙厚了？” 隐约的，陈氏又听见院子里的嘀咕。 “你去县里回复的时候，县里会不会为难你啊？” “我和你说，你挨骂，你也别记本子上啦，反正你经常挨骂……” 黄乡长嘴角一抽，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挨骂还不是因为牛罗村？ 陈大柳：“不过你放心，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县里就算是骂你，也就是骂骂而已。”要不是牛罗村现在是白州县城的缴税大头，县里才不会这么好说话的只是建议呢。 …… 陈氏一边借着去后院菜地摘菜的功夫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两人，这两人已经勾肩搭背的，不知道低声的嘀咕着什么了，感情那叫一个好。 第842章 到底谁掌握先机 陈氏摇头，得了，老小孩，老小孩，这两男人也算是老小孩了？！ 想到自己男人那啰嗦劲，陈氏在心里轻叹，亏得姑奶奶不嫌弃呀。 交流团回去后，也不比牛罗村这边空闲。 有人把带回去的泡菜和卤菜，除了自家里吃的，还给亲戚朋友都送了一份。 经过白曦多挑剔啊，经过她调味的吃食，就没有味道差的。 泡菜和卤菜自然是获得了一直好评，这类东西容储存和携带方便，做鱼做肉的时候放进去搭配提味，使得平常的饭菜都更美味了几分。 而且，泡菜和卤菜不仅能用在做饭做菜上面，闲暇的时候也能当零嘴打发时间，一人一天吃个个都不嫌腻的。 交流团的人送出去后，本来还不当一回事的人，尝过之后纷纷叫好。 他们原本以为，经济落后，还在计划经济，吃喝都要计算的国家吃食没什么可取的，哪里想到居然会有如此美味好吃的吃食。 交流团的人接二连三的接到亲朋好友的询问，得到他们的称赞自己的用心，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有人很快就起了心思，这样的泡菜和卤菜，要是订货卖的话，生意肯定不会错。 酒楼啦，饭店啦，还有各家各户啦…… 于是，交流团的人就暗暗等着牛罗村那边找上门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 两个星期过去了，眼看三个星期也要过去，想做这生意的人还以为牛罗村那边是联系不到，还主动的问候了一下。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问候进出口管理局虽然接到了，可是也没明白他们的意思，自然也就没往牛罗村那边说。 生意人都是有自己的衣服花花肠子的，他们想的很好，要是牛罗村找上门来，那他们就占据了主导地位，那谈判的时候，价钱方面什么的，他们不就有很大的利润了么。 只是，左等右等的，都没等到牛罗村那边的消息，这些人不禁奇怪起来，难道，牛罗村那会送泡菜和卤菜，纯粹就是好客？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也没见牛罗村那边有什么表示，于是，坐不住的人开始联系上了李罗杰。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一直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啊，当然，他们也不是没在本地试过本地酸菜和卤味，但是和牛罗村的天差地别。 要是没吃过牛罗村的泡菜和卤菜，他们还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这货就怕比。 差距出来了，吃过了好吃的，不缺钱的时候，谁会不愿意吃口好吃的呢。 陈大柳接到加坡新那边的电话的时候，一开始也不当一回事。 以为就是加坡新那边例行的汇报一下销售情况和一些日常而已，她拿着笔，准备和往常一样记录下重点，毕竟姑奶奶不在，记录了姑奶奶回来看也能心里有数。 因为要给白曦看，陈大柳字写的格外认真，就算写的有些潦草了，晚点挂了电话，他还会再抄写一份的，务求字体端正，主要是不好意思外加被白曦嫌弃。 只是，等陈大柳听到电话那边说的事情时，愣了一下。 李甜果：“大爷？大爷，您还在吗？大爷？” “哦哦，我在，我在呢。你说，你继续说。” “大爷，是这样的，加坡新这边有两个商人找上罗杰哥，说是想要进口我们牛罗村的泡菜和卤菜过来售卖……” 李甜果在那边说，陈大柳一边听着，脑袋一边不住的转着，他脸上咧着笑，难怪姑奶奶不着急呢，这天意不就来了么。 果然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什么事情都逃不出姑奶奶的预想。 李甜果：“大爷？大爷？村长大爷，您还在听吗？” “在，哦，我在，我刚才喝水呢。”陈大柳很快回过神来，应声道：“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了，我会和姑奶奶说的。” “这样，你告诉那两商人，我们的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其实产量并不高，这东西，精益求精，想要好吃，这配料和时间，缺一不可，我们可以减少国内的销售量，优先供应他们，不过我们还需要开会商量一下。” “然后，你也跟进一下，最好能打听到他们的订货量。” 之前姑奶奶出远门前给了本子，上面就有说这个事情，订货价也早给了，但是陈大柳觉得还是要吊一吊对方的胃口才行，毕竟主动权在自己这一方嘛。 “好的。” “甜果啊，你们几个在那边机灵一点，记得，是他们找我们的做生意的，我们得端着点，端着，明白？这东西，我们白记的就是好吃，别处都没有。” 陈大柳语重心长：“既然好吃，那就是一分钱一分货，明白？” 李甜果连忙点头，认真应道：“明白，明白。村长，您放心，我们知道的。” “行，那就行，我给姑奶奶去个电话，过两天了，你再来电话，然后我再说说报价什么的。” “行。”李甜果甜甜应下，然后问道：“村长，您说给姑奶奶去电话，姑奶奶那边装电话啦？那下次是不是可以直接给姑奶奶打电话啦？” “不是。” 陈大柳怅然道：“姑奶奶出去散心了，我打电话是要和她说这个事情。” 树屋那不方便拉电，本来村里要想办法的，虽然麻烦，可也不是不行，但是姑奶奶不让，说是没必要，于是他们只好作罢。 姑奶奶出去散心了？ 一听到这话，李甜果就连忙关切的问起来。 一旁跟着听的人也着急的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要不是怕吵着陈大柳听不到，他们都要七嘴八舌的问起来了。 不过就算不七嘴八舌的，其实也差不多，大家都挤在话筒旁，举着手，一人问上一句。 “村长，姑奶奶怎么啦？姑奶奶心情不好吗？” “姑奶奶怎么心情不好啦？” “姑奶奶出远门，去了哪里？” “村长，您问问姑奶奶，她可有想吃的，我们给她寄回去……” “村长……” “哎呀，你们这几个孩子，你问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陈大柳有些无奈，道：“姑奶奶没事，你们在那边，不用太担心，好好办事。” 第843章 吃软饭的 这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别说在加坡新那么远了，大家伙在村里，不也是盼着姑奶奶早点回来么，一样的道理。 顿了顿，陈大柳接着说道：“姑奶奶啊，就是暑假也没事，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外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姑奶奶总不能一直窝村里不是，得出去走走看看，才知道外头世界多大。” 李甜果等人听着，不由的点头。 “你们在外面，多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身边的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不要让大家伙担心，别给姑奶奶丢脸，更不要惹麻烦，这就够啦。” 李甜果很快就转达了陈大柳的话，不过她就算不转达，那话筒的声音不小，陈大柳说话又大声，凑挤在一起的几人也都听到了。 又询问了好一会白曦的情况，知道白曦吃的不错，睡的也可以，加坡新这边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电话挂掉后，李甜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嘀咕：“姑奶奶本来也知道世界多大呀，之前姑奶奶还给我们说过世界地理呢。” “对啊！” “就是，被村长忽悠过去了。” 而陈大柳则是兴奋的给白曦去电话。 “太好了，姑奶奶肯定很快就回来啦！” “我总算明白了，姑奶奶那会为什么要让食品厂加大产量了。”陈大柳想起这个，就对白曦佩服的一塌糊涂。 因为牛罗村有食品厂，需要的原材料都是从附近的乡收来的，也算是带动了各村各乡种植和养殖上的进项。 一开始是蔬菜类的，后面新产品，卤菜也提上日程，这无骨鸡爪，鸡脖子、鸡腿和鸡（胸）肉、鸡翅什么的，本来还要弄什么鸡骨架的，但是白曦转念一想，现在的人也不会好这个，所以就作罢。 但是除去需要用的，剩下的边边角角，包括鸡骨架什么的，也会有人收了。 集市上熬汤的原料，除了猪骨，就有不少鸡骨架的。 当然，很多时候，都是收集起来，统一的分给食品厂的职工拎走，拿回家炖汤啦，煮个汤菜，弄个鸡汤粥什么的，最是补身体。 就因为这，不少生了孩子的妇人，都不操心孩子没奶喝了。 白曦有琢磨过弄鸭的，但是销量问题，所以就暂时搁浅，只要白记的泡菜和卤菜开始出口，那酱板鸭，什么鸭掌、鸭胗、鸭翅、鸭脖和鸭腿就不在话下啦。 别看泡菜和卤菜现在销量一直很平稳，但是食品厂也不算大赚，甚至隐约因为库存积压问题而入不敷出的。 之前陈大柳还想问白曦的意见，要不然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就降低产量，甚至干脆停产几天，也算是放假休息，但是被拒绝了。 现在想来，姑奶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小贺过来的时候，白曦正在吃蒜香排骨。 她突然想吃，就让陈蕊做了。 开着窗，一整栋头都问道排骨的香味，惹得不少人不住的咽口水。 还有人在家里低声骂：“这还不到饭点呢，就整这么一出，这么会吃，难怪长的白白胖胖的。” 陆（团）长的工资就算高，也经不起这么多人这么吃呀，也不怕吃穷老子。 也有人很快就想到，白曦一行是从牛罗村来的，好家伙，牛罗村日子过的还真是好呀，难怪陆晨最近几天看着，胖了几斤。 陆晨这样的，算不算靠女儿吃了软饭？ “小贺同志来啦，来的正好，来，尝尝。”白曦也不小气，当然，小贺要尝的话，也是从大托盘里吃，至于白曦面前这一份，除了陆晨能拿上两三块，谁都别的染指。 陈蕊也很热情：“贺同志，您尝尝，我做了很多。” 十八斤多的排骨呢，这东西闻着香，吃的更香，不过也吃不了太多，用姑奶奶的话来说，就是会腻。 小顺子几个倒是不觉得腻，谁吃肉会腻啊，何况还是这么吃。 小贺摆手，却还是没经得住在场人的热情，吃了几块。 小贺眼睛亮了亮，笑呵呵道：“好吃。” “那是。”白曦得意：“这可是小蕊的手艺，我们小蕊手艺也很好的。” 盘里排骨还是不少的，不过小贺吃了几块就不打算吃了，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对着白曦开口：“曦小姐，有您的电话，那边说了，估计再过二十分钟这样就打过来。” 白曦一听就知道是陈大柳给她打电话了。 正好她吃了几块也不愿意吃了，于是起身：“那走。” “对了，小蕊，给小贺同志装上一些……” 小何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曦小姐，我已经吃过了。”东西虽然好吃，可也不能没脸没皮的连吃带拿呀。 “没事，反正有不少，你带上，和老耿同志一起吃。” 白曦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贺也就没再拒绝，心说，曦小姐也太会为人着想了。 他哪里知道，白曦是觉得，大热天的，跑来跑去的通知她有电话，也挺辛苦的。 白曦以为陈大柳就是想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的，没想到，是泡菜和卤菜要出口的事情，当然，陈大柳也不忘说起之前县里的打算。 陈大柳巴拉巴拉的说了一连串，见电话那头没声音，不由的轻唤一声：“姑奶奶？” “嗯呐！”白曦应声，表示让他继续。 陈大柳放心下来，他还以为电话断线了呢。 “姑奶奶，您说，县里是不是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 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生气是真的，但是更多是的和小孩子一样的和家长告状让人撑腰呢。 “是挺过分的。” 陈大柳得到认同，又一次点头，嘟囔：“他们太过分了，不过我拒绝了，姑奶奶，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当我们傻呢，这事情，那肯定不能干呀。” “姑奶奶，县里就是看您不在，想趁机欺负我们不懂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呢。”幸亏姑奶奶没少和他们科普商业上的知识。 白曦何尝不知道，她安慰道：“拒绝了就好啦，没什么好气的，反正我们也没损失。” “放心，县里不是也只是建议嘛，既然是建议，接不接受在我们，所以没事。” 第844章 都算在你头上 陈大柳一听，还想说呢，可转念一想，这是电话里，多说这个也浪费时间，主要还是先说食品出口的事情。 “姑奶奶，关于出口食品的事情，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是加坡新那边先接触的我们，那我们……” 白曦没有插话，听着陈大柳侃侃而谈，哪怕他这些话是建立在她之前说过的话的基础上，白曦也觉得欣慰不少，总算不是什么都要她来说了。 这是不是叫吾家有儿初长成？ 陈大柳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当听到白曦的肯定时，心里的忐忑这才消去。 挂电话前，白曦笑道：“小柳啊，你做的很对，这两件事情都做的很不错，口头表扬一下。” “等我回去了，给你带礼物。” “谢姑奶奶。”陈大柳咧嘴笑兴奋：“姑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做的还不够，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加油！” 白曦笑：“没事我就挂了！” 得了白曦的夸奖，陈大柳心里美滋滋的，差点找不着北了。 等挂了电话，他才忘了自己还没有问白曦什么时候回来呢。 转念一想，陈大柳又继续咧嘴笑，村里有重要事情，姑奶奶肯定放心不下，回来瞧一瞧的，再说，没几天也就要开学了，总不能其他人回来去学校，姑奶奶自己在那边。 陈大柳哪里知道，陆晨还真就想让白曦留在那边，反正要上学也有学校。 白曦放下话筒，又和小贺道了谢，这才回家属楼。 路上遇到郑兴国，白曦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半点也不遮掩她的愉悦。 本来郑兴国就气恼的很，再被白曦这么一打量，再看她脸上的开心，郑兴国那叫一个气。 郑兴国之所以想找小顺子几人报仇，是因为之前就打过架，可他却不敢对白曦怎么样，怎么说，小顺子几个对陆晨来说也是外人，但是白曦可不一样。 “胖丫头！” “那么会吃，怪不得胖成肥猪一样！” 郑兴国不能对白曦怎么样，不代表他不会骂呀。 正好看到白曦一个人，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这会郑兴国也不去想，骂了白曦，把人骂哭了，他要怎么收场。 白曦原本都走过了，却被郑兴国愤愤的骂，不由停下脚步，回头。 “你在骂我？” 郑兴国：“哼，谁胖我骂谁！” 话虽这么说，可他瞪着白曦，满脸都是‘你自己多胖你不知道’的表情。 白曦立马就不高兴起来，她可以说自己胖，但是别人可不行，何况，郑兴国是个什么玩意，她可没吃他家里一粒米，喝过一口汤。 双手叉腰，小脸鼓起，圆溜溜的眼睛一瞪，大声道：“我胖怎么了？我胖关你什么事？” “我吃你家粮食还是喝你家的水了？” “你以为像你一样，和个竹竿一样，就好看？”白曦又上下扫了扫郑兴国，撇嘴说道：“尖嘴猴腮，只是上蹿下跳，你是属猴的？” “哦，不对，你肯定就是那猴子！” 白曦话说的又快又急，郑兴国想插嘴都没能成功，反倒被气的不行。 “你说我丑？” 郑兴国不可置信：“你有没有长眼睛，还是你眼瞎了？” 其实郑兴国不丑，还长的有些秀气，不过他一向反感别人说他长的像女孩，于是就越发的调皮，也喜欢和人打架。 白曦环臂，轻哼：“怎么，你以为你很好看？” “眼睛不够大，鼻子还丑，脸庞轮廓普普通通，嘴巴又薄又毒，眉毛和头发……啧啧啧，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觉得自己好看。” 白曦一样样的挑剔过后，哼道：“你回去照照镜子。” “这么丑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的！”说完，白曦扭头就走。 别看郑兴国比白曦大，打架他算是强项，当然是，是在白曦带着小顺子等人来之前，要论骂架，郑兴国肯定不如白曦。 白曦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身来。 就在郑兴国欣喜的准备骂回去的时候，白曦瞪眼看着郑兴国，大声警告道：“我告诉你，我要再听到有人说我胖，你就完蛋了！任何人！” “关我什么事！”郑兴国还没有思索过来白曦的意思，立马就不服气的喊道。 白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反正就听到你骂我胖了，我不管我胖这个话是从谁嘴里传出去的，我以后听人说我一次，我就打你一次，都算你头上去！” “凭什么！”郑兴国不干了。 “就凭你刚才骂我了！” 白曦扬扬小拳头，龇牙得意的说道：“就凭我能揍你，你不敢揍我！” “你要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白曦这意思，郑兴国明白，他不服气也不甘心，更是一阵抓狂，不过白曦说的也是事实，他的确不敢拿白曦怎么样，要不然陆晨一定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丑竹竿，你就祈祷别人不会和你一样毒舌！” 白曦说完就上楼去了，留下郑兴国被气的脸涨红，骂咧道：“一个臭丫头，胖猪，又胖又丑，就会吃，还想当我媳妇，门都没有！” “你说谁胖猪呢？” “当然是白曦那胖猪……”郑兴国话音还没有落地，只觉得身上寒毛都树立起来。 他僵硬着身体转过身去，看到了黑着脸的陆晨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我，我我，陆叔叔，你下班了啊？” “你说我家曦曦又胖又丑？”陆晨一字一顿的开口。 空气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本来还炎热的气温好像一下子都降低了不少，郑兴国隐约觉得心生寒意，他想解释，可蠕动嘴角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一滴一滴淌下。 “没，我，不是，没，没有。”郑兴国又不傻，他当然不会承认，虽然他已经被抓了现行了。 “郑兴国，你不错，好样的！”陆晨冷冷的看着郑兴国，皮笑肉不笑的越过他，径直上楼去。 陆晨什么也没做，却让郑兴国比挨打了还要难受。 望着陆晨的背影，郑兴国伸了伸手，却还是没胆子开口，更没有胆子把人喊住。 他直觉要完蛋，却因为少年的执拗和忐忑不安而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845章 是个有实力的胖子 白曦前脚进门，陆晨后脚也就回来了。 见陆晨冷着脸回来，给他倒茶的陈蕊不禁看向白曦，眼神里带着求助。 陆先生冷着脸的时候，实在太吓人了。 白曦把自己之前剩下的，现在不想吃的蒜香排骨放在陆晨的面前：“怎么啦，是工作不顺心，还是回来看到我无所事事的，不顺心啦？” “曦曦~”陆晨脸上的冷脸登时就像那遇到暖春的天气，裂开来。 “我什么时候会生你气。” 白曦点头，一副很认同的说道：“也是，我这么乖，可没惹过你不高兴。” 陆晨好笑：“……对。” “曦曦，你一点也不胖，你这样很好，可爱又漂亮。”说话的同时，陆晨还看向一旁的陈蕊，示意她配合。 不过陈蕊并没有注意到陆晨的视线，她只听到陆晨这么说，便连连点头：“是啊，姑奶奶，您这样才叫好呢，姑奶奶这样的，最是有福气了。” “陆先生，您说对？” “对！”陆晨重重点头。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陈蕊看起来温温吞吞的，没什么脾气，白曦却喜欢带着她了，是会看脸色，会说话。 这会，陆晨对陈蕊也很满意，心里打算着，等陈蕊几个走的时候，他也给陈蕊准备点东西，毕竟这小姑娘照顾曦曦也挺辛苦的。 陆晨心里是有火气的，不过是对郑兴国，那兔崽子嘴巴那么毒，居然这么说他家的曦曦，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白曦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笑眼弯弯：“你在楼下碰到那丑竹竿了啊？” “丑竹竿？” 陆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是陈蕊一旁狐疑，楼下有丑竹竿吗？什么丑竹竿让姑奶奶这么不开心的？ 不过陆晨又不傻，自然很快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不用理他，我可没把他当一回事。”看白曦不爽的人多了去了，她什么都计较的话，就是有九曲玲珑心也不够让她心塞的。 “我刚才把他狠狠的骂一顿了，以后他看到我，准不敢招惹的。” “我们曦曦啊，聪明好看又可爱！” “我本来就好看，一直都这么好看！”白曦语气显得臭屁，不过她说的也是实情。 “我就算胖，我也是个有实力的胖子！” 陆晨闻言，笑了笑，又郑重的开口：“曦曦，你一点也不胖，你这样再好不过了，再长几斤肉就更好了。”像那些个身上没几两肉的，稍微来一阵大一点的风就能刮跑的，也太糟心了。 白曦低头看了看自己，还要胖？ 她觉得自己这两年不长个，就是因为吃的都补到肉上去了，没补到个头上去。 陈蕊没有立马询问丑竹竿是什么人，但是过后她悄悄问过陆晨，从陆晨口中得知是罪魁祸首后，便和小顺子几个嘀咕了几句。 郑兴国本来心里就忐忑，哪里成想到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挨揍。 没有出大院，他就是挨揍了，连人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一顿狠揍。 一次，两次，三次…… 很快，第二天就发展成了一天三次揍，只要他在大院里晃荡。 哪怕他和大院的其他小伙伴一块玩，也会莫名的挨揍。 看不清楚人，是因为他要么被套麻袋，要么被敲晕，就算和大院里其他小伙伴玩，也会被远处的弹弓射过来的石头打的跳脚捂头。 郑兴国就算没看到人，也知道是谁，在大院里能这么和他不对付，也就白曦带来的六个臭小子了。 可是他一直没抓到现行。 老耿把这个事情汇报给陆晨的时候，陆晨落在文件上的笔顿了一下，便又继续批示，淡淡道：“准头不错，挺有狙击手的天赋。” “对！”老耿兴奋道：“陆团，您是不知道，这六个小子，居然有两个天生准头不错，另外一个差一些，剩下的三个，也是中等水平，这要是稍加练一练，那我们团绝对能出六个王牌狙击手呀。” 这才十五六岁呢，就有这般身手，要是勤学苦练上年，那还了得。 陆晨抬眸看了一眼激动的老耿，又继续批示手中的文件：“你之前不是也说他们训练上也很不错吗。” “是啊，陆团，他们身手不错，手上都有不错的功夫……”这是老耿这段时间观察出来的。 “陆团，您说，能不能招收他们入伍啊？当特级作战兵种是苗子。” 不管是什么样的训练，哪怕是入伍两三年的兵都做不到的，他们几个都能完成，老耿是又激动又开心，恨不得小顺子几个就是他手底下的兵，他保准能练出几个王牌来。 陆晨正好签完，把文件夹合起来，放在一旁，道：“我没意见，不过他们能愿意？我可记得，这几个小子学习成绩也不差，明后年就读高一了。” 如果小顺子几个能被特招进来，陆晨自然是愿意看到的，这样一来，害怕白曦不经常来这里？ 有白曦在的这段日子，陆晨觉得家里都多了生气。 要是白曦走了，家里冷清下来，陆晨还真不习惯。 要是有人知道陆晨的想法，一定会翻个白眼，开玩笑，你家里突然一窝蜂的涌进来一堆人，能没有生气吗。 “那我去说，我去给他们做工作！” 老耿说完，冲着陆晨敬了一礼，就快速离开了。 老耿也知道小顺子几个很喜欢（军）营，他原本对这个事情有六七成的把握的，可执行起来，才发现很有难度。 他一开口，小顺子几个倒是眼睛一亮，纷纷表示很有兴许。 但没几秒钟，六人脸上欢快的神情就慢慢敛了下去。 小六子遗憾的说道：“当兵挺好的，还能摸枪，可我答应我奶奶要考大学的。” 那会，姑奶奶在开大会的时候，给小蕊姐他们颁发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那会全村，整个大队的人都沸腾的场面，他们几个也是亲眼见到的。 那天开始，不止小顺子几个，牛罗山大队，两个村子的孩子，都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努力学习，考上大学，也受姑奶奶表扬一次，也在大队面前露一次脸。 （我来瞧瞧冒个泡。白曦‘表’吗，我觉得她不是的呀。看到这样的评论，心里挺难过的，你们不喜欢白曦么？） 第846章 亲闺女无疑了 当然，他们也是看到家里人一脸羡慕的看着别人家出了大学生，这才会有要争一口气的想法。 人争一口气，佛挣一炷香嘛！ 小山子：“我爹说，我要是考上大学，他就给我买一辆自行车。” 虽然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可有自己专属的一辆，那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牛罗村的自行车多到别的村子的人都羡慕的不行。 有些家里人口多的，家里能有个三四五辆，毕竟有些人要上班，有些人要去集市出摊，有时候村民们也会需要去别的村子，隔壁乡跑什么的，自然牛罗村里自行车不少。 小顺子：“我娘说了，我是能读大学，就给我家光宗耀祖了。” 其他三人也纷纷如是说。 入伍当兵虽然好，可考大学也很好呀，姑奶奶就挺喜欢村里人考大学的，大家都羡慕姑奶奶有文化懂知识，看看姑奶奶给村里人办的厂子，那可都是文化知识的力量呀。 “呃……”老耿一听，愣了一下。 他想了想，说道：“可是，入伍有津贴啊，还有军用票券，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到时候你们领着津贴别说自己买辆自行车了，给家里买东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老耿引诱的说道：“我们陆团每个月都给曦小姐寄不少东西，你们都知道？” “什么牛肉干呀，麦乳精啊，奶粉……” 见小顺子几个点头，老耿又继续说：“对嘛，你们入伍有津贴了，也可以了，到时候也能孝敬曦小姐。” 老耿这话，让小顺子几个陷入沉思，这倒也是呢。 只是，不等老耿在心里雀跃，小石头就开口了。 “陆先生是团长，而且，姑奶奶比较希望我们考大学，考大学的时候报（军）校，津贴更多？！” 言下之意，陆晨是团长，所以津贴多，能给姑奶奶买吃的穿的用的，但是他们才多大，入伍的津贴也不高，意义不大。 要是考了大学，读了军校，到时候就不一样了。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可不就是这样么。 小六子点头，道：“我们村其实现在日子过的挺好的，家家户户都有钱，能孝敬姑奶奶。我们还没有开始赚钱的时候，就先让乡亲们孝敬着姑奶奶，等我们出息了，我们来接手。” 小顺子：“没错，一个月挣三十五还是一个月挣一百多，孰轻孰重，我们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老耿闻言哭笑不得：“你们以为，谁都能一个月拿一百多块钱的津贴啊。” “我们知道不能啊，但是我们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军校，那不是离目标更近了吗！” 这话，老耿没办法反驳。 听到这里，老耿也明白了小顺子几个的想法了。 他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入伍这个事情，他也不能强求。 只是，老耿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真是好苗子啊，练一练，别说他们团了，就是旅里面，都没几个人能比得过的。 “你们真的不考虑了？” 六人齐齐摇头，之前是纠结，现在反而坚定起来：“我们还的多学几年文化。” “行，那你们六哥努力一些，好好学，好好考，争取考上第一军校。” 小山子咧嘴笑，臭屁道：“那是自然的，我们能让老耿同志您特地来招，肯定是有过人之处，我们的身手又不差，只要好好学习文化知识，一定会考上的。” 老耿听着，笑了笑：“那我可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希望到时候能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大名。” “当然！” “必须的！” “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六人纷纷应答，一点也不怕自己会打脸。 聊天中，老耿再一次惊讶。 “你说，你们村给考上大学的人出学费？”乖乖，牛罗村这手笔可真是大气啊，不过也就牛罗村这么有钱才敢这样？！ 老耿这想法，要是让牛罗村的人知道，他们会得意会自豪，也会感叹，谁能想到他们几年前也是过的山里找野菜，食不果腹日子。 “对啊。”小顺子：“我们姑奶奶说了，反正村里也不差钱，考上大学是好事，村里给出这学费，也是对大家的一种鼓励。” 虽说现在家家户户都不缺那去大学的学费钱，可姑奶奶这话，让村里人更加明白了学习文化的重要程度。 姑奶奶都重视的，还能有错？ 往深了说，姑奶奶都出钱让你读大学了，你要是不好好努力，你还是人吗？ 陆晨并不意外老耿铩羽而归，别看那几个小子年纪不大，可鬼精鬼精的，心眼可不少，牛罗村现在日子过的好，家家户户也不差钱，有白曦重视文化教育，他们自然不会轻易入伍的，除非考不上大学。 这个事情，小顺子六人也没瞒着白曦，一五一十都和她说了。 白曦：“这个事情，我不会干预你们的选择，不过在我看来，当然是多学习文化来的好，你们想的也没错，实在喜欢军营，考大学的时候考军校，一举两得，工资待遇高不说，也不用冲小兵仔开始当起。” 见小顺子几个满脸的渴求，白曦也就顺便和他们详细的科普了一下这类知识。 拒绝老耿的时候，六人只是隐约听过白曦说起军校待遇好，可并没有系统的认知，这会听白曦说了以后才明白，这差别还不小呢，大学军校出来，至少都是副排长，甚至优异的，立功的，还能直接营长，那…… “姑奶奶，我们考军校，到时候津贴和军用票卷都孝敬您。” 白曦好笑：“知道你们有孝心了。你们留着给家里就行了，我又不缺吃穿用度。” “姑奶奶，您再多给我们说说军校的事情。” 白曦也很无奈，她没拒绝，这几个小子也不想想，她也没去过军校，哪里就知道这些，在牛罗村的人的心里白曦就是万能的，村民们不知道的事情，她知道一点也不奇怪。 姑奶奶是仙女儿转世来的嘛，上辈子定老天爷亲闺女无疑啦。 陈蕊在一旁，时不时的给白曦的茶杯添一点水，笑着听白曦教导小顺子几个，眼中脸上全然是对白曦的宠溺和孺慕。 第847章 大失所望 陆晨知道白曦会走，可当白曦提起的时候，他还是怔了好一会。 “曦曦，你回去要去学校吗？” 白曦想也不想的摇头，她在村里吃吃喝喝，给村民们想想法子正加产品销量，再修炼，多惬意啊。 去学校干嘛，要早起上课，住到十个八个人的宿舍里，洗澡洗漱都要和一堆人排队，想想都觉得麻烦，她可不愿意。 看到陆晨脸上的不舍，白曦想了想，说道：“下次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呀。我都出来好多天了，我想小黑了，再不回去，小黑会不高兴的。” 小黑呜呜，我哪里敢不高兴啊，主子开心就好了。 其实小黑在村里也惬意的很，可以说，白曦不在，它就是牛罗村最大的。 前两天还有几头野猪闯下山，小黑一头都没有放过，被村民们一阵夸，心里受用无比。 老耿和小贺都不知道小黑是谁，听到白曦这么说，两人悄悄的看了看陆晨，心说，难不成曦小姐在乡下还有个青梅竹马不成？ 曦小姐也真是胆大，就这么当着陆团的面说，不怕陆团会生气？ 也不知道陆团乍一听曦小姐这么说，心里是什么滋味，果然啊，养女儿就是操心，这几年不见，一转眼就有了心上人了。 陆晨哪里不知道小黑，想到他第一次进村就被小黑扑倒，他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那我让老耿过两天给你买票，卧铺还是要提前买才好的。” 白曦一听，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陈蕊在一旁，举了举手，见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才不好意思道：“陆先生，卧铺买一个车厢就好了。” 老耿奇怪：“可你们不是八个人吗。” “对，就买一个车厢就好，就四张床那种，我们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陈蕊话落，又郑重说道：“这样方便。” 小顺子大大咧咧道：“对啊，我们得有两三个人在车厢外面坐着。” 小石头话语简短：“火车上人员复杂，总要有人在车厢外面来的放心。” 小六子哼哼：“对啊，要是像来的时候，遇到丑竹竿那样的事情，可不得郁闷死。” 丑竹竿？ 小贺不解，这又是谁。 老耿倒是知道，不由低头笑了笑，这几个小子，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还特别会记仇。 白曦耳朵突然动了动，其他人也听到了，纷纷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瞥见小顺子六人满脸渴望的眼神，白曦看向陆晨，笑眼弯弯的说道：“我还没有去过射击场呢。” 陆晨了然，笑道：“那这样，明天我上午抽出时间，带你去射击场看看去，让你也试几下？” 虽然是询问，可陆晨肯定白曦会同意的，说起来，白曦来的时间也不太凑巧，陆晨一直有事情，能和她待一块的时间并不多，别看一块吃饭，还有带白曦在驻地里转，都是陆晨仅能抽出的时间了。 更多的时候，陆晨晚上加班到深夜睡在办公室都是常有的。 “好呀！”白曦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转而对小顺子几个说道：“你们今晚早点睡。”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们也跟着去。 屋里瞬间响起了一片惊呼。 “谢姑奶奶，谢谢陆先生。谢谢耿同志！谢谢贺同志！” 老耿和小贺连笑着说不用，他们也不意外，他们刚摸枪的时候，和小顺子他们一样兴奋，不少人还兴奋激动的一夜都没睡呢。 第二天一早，小顺子几人早早起来，要不是知道没那么早去射击场，六人估计都不训练，早早的跑去白曦跟前眼巴巴的等了。 早饭六人吃的囫囵吞枣，倒是白曦慢条斯理的吃着，一口粥，一口油条，再次一口肉沫鸡蛋羹，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和小松鼠吃东西差不多。 小顺子六人早早吃完，也不敢催。 白曦一看，也不再逗他们，把最后两口粥喝掉，刚放下碗，小顺子六人就一拥而上，开始收拾起锅碗瓢盆起来。 陈蕊见状，摇摇头，乐道：“姑奶奶，瞧他们心急的。姑奶奶，您可要换身衣服？” 白曦看了看自己穿的，宽宽松松的家居服，舒服是舒服，但是穿出门不大合适，于是点头，进屋换衣服去了。 到办公楼，正好陆晨下来。 白曦和陆晨打了招呼，见老耿也一起，便问道：“老耿同志，车票买了吗？” 之所以会问，是昨天她正好看到老耿开车出去来着。 老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晨，然后笑着点头：“曦小姐，车票买好了，就是卧铺不好买，是下周三的车。” 下周三？ 今天才周四呢。 不过白曦也没多想，随着陆晨，领着小顺子几个就兴冲冲的往射击场去。 周三就周三呗，卧铺不好买。 她哪里知道，老耿买的这个时间还是探过陆晨口风的。 老耿问的时候，陆晨斜睨他一眼：“你觉得呢？” 于是老耿瞬间明白了。 他也不傻，陆团明明想和闺女多待几天，他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怎么跟着陆团。 听说陆晨带白曦去射击场，郑兴国撒丫的跑回家，缠着父亲把他也带去，郑兴国想的很好，他要打上几枪，让白曦大吃一惊。 乡下农村长大的野丫头，肯定没见过枪，就算见过，肯定也没摸过，哪怕摸过，也没打过，更不用说打上靶子了。 到时候那小胖妞……光想到自己出手会震住白曦，也会让小顺子几个不再敢小巧他，郑兴国就一脸的激动。 在射击场见到，郑兴国和小顺子几个，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但是有陆晨在，双方还算平安无事，只是用眼神相互较量。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就让郑兴国大失所望。 白曦听陆晨讲过一遍后，小胖手利落上膛，砰砰砰，一连开了三枪，枪枪中靶，把在场的人，除了陆晨都惊愕的下巴都差点掉了。 老耿更是惊呼：“曦小姐，您以前打过啊？” “没打过啊。”白曦一点也没有打中的欣喜，她撇嘴：“我是第一次碰这玩意。” 话落，她又嘟囔道：“后坐力有些大，要不是我力气大，估计都要脱手了。” 第848章 她放肆是正常操作 白曦本来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才会坚持自己打的，不过还是被手枪震的小手有些发麻。 陆晨本来就站在一旁，留意着白曦的动静，听到她嘟囔，目光不由的落到她的手上：“曦曦，我看看。” 说着，他拉过她的手，取下手枪，果然白曦的小手已经被后坐力震的红彤彤的一片。 “是红了。曦曦，还打吗？”陆晨看着都心疼，他好像忘了，一开始打枪会这样并不奇怪。 老耿在一旁默默的摸了摸鼻子，想起了自己当初，而小贺更是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当初他第一次打枪，后坐力震的虎口都裂了两道口子了，那可是见血了呢，也不见陆团心疼。 那时候，陆团就是瞥了一眼，让继续训练，训练完了才去医护室上药的。 记得那时候陆团还骂了一句，叫什么来着。 “有没有脑子？教的都丢狗肚子去了？不是让注意后坐力吗！” 然后陆团粗鲁的扯过他的手看了一眼，随即理所当然的说道：“就两道口子，多练练，长茧了就好了。”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不过曦小姐也是厉害，小手看着又细又嫩，居然没事，就是红了一下。 小贺似乎忘了，他那会练的不是手枪来着。 别说小贺了，驻地里，谁个碰枪能不被后坐力震的手发麻的，也没见陆团训话声音小过。 不过小贺也不觉得委屈，他好歹是个大小伙子，要是陆团这么叽叽歪歪的心疼，他哪里有现在的成就，这叫严师出高徒。 至于曦小姐，那是陆团闺女，娇滴滴一个小姑娘，自然是不一样的。 小贺心想，要是他有个和曦小姐一样的闺女，估计也会和陆团这样的。 亏得陆晨不知道小贺的天马行空，要不然一定会收拾他的，想什么呢，就你这样还想有我家曦曦一样的闺女，美得你！ 陆晨其实就是怕白曦不适应后坐力，这才让她试的手枪的，他虽然心疼，不过要是白曦有兴趣，也是可以再继续的。 “曦曦，这打枪要一步一步的来，慢慢练的，你这一下子就开三枪，肯定会适应不来。”这话，陆晨说的很是婉转。 “我不打了。”白曦摇头：“让小顺子他们试一试。” 陆晨听着，不由笑着点头，脑海里划过一抹欣慰，曦曦这是长大了呀，以前啊，要是撞着门框，都要怨门框不长眼来着。 她以前可没少在他的车架上放肆……咦，陆晨一愣，刚才，他好像想起什么，但是，脑海中熟悉的场景闪过，便迷糊的记不清了。 白曦抓起手枪转身离开射击点，陆晨回过神来，也迈开了脚步，把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 老耿和小贺听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就说嘛，待了好几天，也没见曦小姐对枪支有兴趣，感情是因为小顺子几个呀，昨天就看出苗头了，今天一看，果然是这样。 曦小姐还真疼这几个小子，难怪这几个小子心心念念都是要孝顺曦小姐呢。 早就等候在后面几米的小顺子六人一听，脸上那笑容怎么也藏不住，立马道：“谢姑奶奶。” 本来带着他们过来就有让他们试试的意思，陆晨当然不会拒绝，不过他也不会亲自上手教，让老耿过一把训练好苗子的隐。 如果说，白曦打枪的精准程度让郑兴国吃惊，那么，接下来，小顺子六人的表情就让郑兴国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白曦让出位置来，坐在后边的观测点的椅子上，而陆晨则是拿着一个望远镜，他要观测一下中靶的情况。 小顺子六人试的不是手枪，而是步枪。 老耿给他们讲解，小贺在一旁辅助。 “握枪的姿势是这样的……” 小顺子六人听的极其认真，六双眼睛，眨也不眨的，聚精会神的听着老耿的讲解，这对他们来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认真听着，一会打的好不说，回村后还能和村里的孩子们讲一讲。 现在，村里谁家天天吃鸡蛋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了，他们既能跟着姑奶奶出门玩，还能摸枪打枪，这简直能炫耀两三年好么。 即便是上午，射击场露天的情况下，还是有些热的。 白曦手里拿着一张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小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曦这是看射击表演呢。 陈蕊就在一旁，她手里还拿着个水壶，不过这水壶不是她的，是她给白曦准备的，这么热的天，姑奶奶得多喝水才行。 “砰！” “砰！” “砰砰！” “砰……” 一人打十发。 先打的人是小顺子。 只见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前头的靶标，然后感知着风速，空气中的湿度，调整好呼吸，最后，扣动扳机。 十发打完，小顺子脸上是按耐不住的开心，但他并没有高兴了就忘乎所以，他按照刚才听的，收枪动作，一步一步的收好，放在桌子上，对老耿敬礼。 “报告，十发射击完毕。” 老耿点头后，小顺子才撒丫的跑到白曦跟前，兴奋道：“姑奶奶，我打完了。” 白曦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小顺子打的怎么样，她抬眼看着他高兴的一副求夸奖的样子，笑了笑：“不错，打的挺好的。” “谢姑奶奶~”小顺子笑的更开心了，见状是合不拢嘴的站到一旁。 一旁，陆晨放下望远镜，笑问：“曦曦，你怎么知道打的挺好的。” “我就是知道！”白曦得意洋洋：“他们六个这点水平我还是有把握的。”何况，她长着眼睛呢。 这个时候，小贺也报靶了。 “十发，无一脱靶，三发十环，四发九环，两发八环，一发六环。”就算射击场没几个人，小贺报靶的声音也很响亮。 一听在场的人就知道，那一发六环肯定是第一枪，后面小顺子调整过了，也就越来越好了。 老耿全程就在小顺子身边，自然是把他的举动看的清清楚楚的，老耿下意识的看向陆晨，眼中的意思毫不遮掩，陆团，这样的苗子要放过，简直和挖我的心一样呀。 第849章 也是要脸的 这会，老耿恨不得拿来入伍特招表，压着小顺子几个填表按手印。 陆晨无语，入伍是自愿的，这几个小子励志要上大学，考军校，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强迫不是。 看了一眼托腮在等着第二个人射击，两眼亮晶晶的白曦，陆晨心说，我要是强迫，曦曦还不得跟我翻脸呀。 “姑奶奶，小顺子打的不错呢。”陈蕊笑盈盈的说道。 白曦：“还算不错，没有给我丢脸。” 小顺子听罢，立马应道：“那不能。当然不能给姑奶奶丢脸了。” 开玩笑，那树上的，屋顶上的，还有那飞在空中的麻雀，他们几个用弹弓是一打一个准。 虽然打枪是第一次，可也是射击啊，对他们来说，就一个类型，那靶子还是站着不动的，那么大的靶子都打不中，他们哪里还有脸啊。 见鬼了！ 郑兴国在一旁，震惊的好半天回不来神。 对，一定是侥幸，一定是的。 第一次开枪，能打中靶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打出这样的成绩来，那些入伍两三年的兵都不一定能做到。 郑兴国也会打枪，也能打出不错的成绩来，但他可是从小在驻地长大，经常能打枪的缘故。 我就不信，这六个乡下来的野小子都能打中。 接下来是小六子。 早在小顺子打的时候，剩下的他们五个就开始在一旁悄悄的抽签了。 这是他们惯用的方法，不知道谁先的时候，抽签决定是最好的，看个人运气，谁都不会有意见。 小六子摩拳擦掌，站在桌前，根据老耿的提示，验枪，上子弹，确定完毕，对着老耿重重的点头。 老耿也想知道小六子的射击的准头，指了指射击位，小六子就上去了。 没有使用跪趴式，是站立射击。 小六子姿势标准，听着一声令下，便开始进行射击。 还是和小顺子一样的步骤，观察感知，心里有了把握后，当即扣动扳机。 只听到有节奏的枪声响起，和过年放鞭炮一样，先是一声一声的，然后间隔越来越短，就在最后三枪的声音连成一片的时候，十发子弹也打完了。 放下枪，小六子和老耿汇报了射击完毕，才蹭蹭蹭的跑到白曦跟前，激动道：“姑奶奶，我打完了。” “姑奶奶，那枪打的可有意思了，谢谢姑奶奶。”要没有姑奶奶，他们别说摸枪打枪了，就是住在军（营）驻地里，在训练场上和人一块训练也是想都别想的。 “瞧瞧你们，不就是打枪么，这么兴奋。”白曦状是嫌弃他们没见过世面，可却是笑着夸赞：“不错，你打的也很好，比小顺子好一些。” 这个时候，小贺正好报靶。 小顺子听到后，知道自己比小六子少了六环，脸上一红，连忙和白曦开口。 “姑奶奶，我，我就是第一次打，我……”想到小六子也是第一次打，小顺子又改口说道：“姑奶奶，我一开始太急了。我会记住这次教训的，下次一定会更谨慎。” “你就是性子急，做事不够沉稳。”白曦先是批评两句，然后又说道：“不过你第一次打，这样也不错了。” 虽然有白曦的安慰，可小顺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并下定决心，一定要注意改正。 白曦瞥到小顺子脸上的表情，明白他已经在深思了，嘴角弯了弯，没说什么。 陆晨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好笑，明明就是个小丫头，比小顺子几个还小呢，却一副正经的，一板一板的教训人，和小大人似的。 郑兴国是想来射击场震住白曦一行人的，哪知道，被震住的人居然是他。 白曦打的不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没想到，小顺子打的不差，小六子打的也好，小山子……他们打的都好。 最差的也不过环数比小顺子少个五环。 居然每一个都上靶！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郑兴国一想到自己露两手震住小顺子几个，又能得到白曦羡慕的眼神，心里就开始。 可现在，他怔在原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连他觉得看起来就没什么用的陈蕊，居然也能打出两个十环来，郑兴国瞬间没了要打枪的兴趣。 许是郑兴国的目光太过火热，小顺子几个看到后，相互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人，低声嘀咕。 “我看那小子肯定又是在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他肯定皮痒了。” “看来，我们不能让他歇着。” “对，得揍他，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小石头望了望郑兴国，在心里嘀咕，他自己觉得郑兴国这是吓到了呢？ 白曦在训练场也就待了一个小时，就准备回去了。 “小蕊，你一会去代销店看看有什么水果，我想吃水果捞了。” 陈蕊忙点头：“好。” 水果捞她也觉得不错，姑奶奶在村里常吃的，现在看来，姑奶奶肯定是想村里啦。 水果捞？ 陆晨还的第一次听说，不过他也知道白曦对吃的比较有研究，听到这话，也没细问，反而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陈蕊。 “既然曦曦喜欢，就多弄一点。” 陈蕊没接钱，笑笑道：“陆先生，我手里有钱，上次姑奶奶给的生活费还没有用完呢。” “没事，拿着，她要喜欢吃什么，你只管买。” “陆先生，真不用……” 白曦开口了：“小蕊，拿着。” “是！”陈蕊立马就接过了。 她本来是觉得这段时间住陆先生的房子已经挺不好意思的，但既然姑奶奶觉得可以，那就收下，左右就算现在不收，到时候陆先生还是会买了东西寄给姑奶奶的。 陆晨和白曦说着话，离开了靶场。 射击场很快就剩下老耿和小贺带着小顺子六人在这里打靶。 白曦和陆晨前脚刚走，郑兴国也悄悄溜走了。 受郑军命令带郑兴国来的人，惊讶：“郑兴国，你不是要打靶吗？” 郑兴国头也不回：“不想打了，我手疼！”有什么好打的，万一脱靶，他多丢人啊。 话落，人就已经跑远了。 靶场还在传来枪声，可见小顺子几个玩的很是愉快。 第850章 没那么容易死心的 “呼~” 陈蕊跟着白曦进屋后，轻呼一口气，道：“姑奶奶，靶场真是太热了，也不知道小顺子他们怎么乐意待着。” 白曦转头，见陈蕊热的脸颊都红了，当即手动了动，悄悄的打了两个手诀，很快，屋里的温度就慢慢的降了下来。 “他们在村里，不也是满村子撒丫的跑。”言下之意，他们都习惯了。 陈蕊一听，笑眼弯弯：“还真是。” “还是家里凉快！”陈蕊进屋后，放下东西，洗手就给白曦拿出放大海碗里用凉水冰着的葡萄来：“姑奶奶，您吃点葡萄凉快一下。” 这葡萄是陆晨弄来的，也不多，就五串而已。 白曦乾坤袋里有，可她不好说出处，也就没拿出来。 “你也歇一会，别忙活了，吃点葡萄。” 其实不止小顺子几个是这样，村里的孩子，哪些不是。 即便让现在有暑假作业，也不耽误孩子们满村的玩耍。 该爬树还是爬树，该摸（鸟）窝还是摸（鸟）窝，上山下溪，做作业和玩耍两不误。 去年麻雀多的时候，还是村里的孩子组团打麻雀，套麻雀，这才减少了不少农作物的损失的。 快到饭点，小顺子六人才满头大汗的回来。 “姑奶奶，吃完午饭，我们还得去打枪。” 见他们都兴致勃勃的，白曦也不奇怪，男孩子嘛，不就喜欢这个。 “行，去！” 陈蕊听罢，想了想便提醒了一句：“可别打太多了，浪费子弹。” 打多了，陆先生该难办了，他们是借着姑奶奶的光，可不能让人觉得他们得寸进尺。 “不会的。”小山子笑容满面道：“小蕊姐，你放心，我们不会浪费子弹的。” “行啦，知道你们几个打的好了，别和我嘚瑟，快吃饭。” 陈蕊和白曦可不知道，小顺子他们不是去靶场，而是上山去。 驻地后面几公里就是大山。 老耿刚从食堂吃完饭，出了食堂就见小顺子几个在树下笑嘻嘻的等着他，不由惊讶。 “你们和曦小姐说了？” “说了，我们都和姑奶奶说了。” “耿同志，你放心，我们姑奶奶都应允了。” 老耿一听，也没多想，心说，曦小姐也真是够放心这几个小子的。 但是他转念一想，估计曦小姐是知道有自己带，这是对自己放心的体现。 “行，你们等着，我回宿舍放了饭盒，去打个报告，领枪支和子弹，我们就出发。” 小顺子六人一听，那叫一个高兴，相互看了看，眼中的兴奋可想而知。 要不是怕欢呼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早就开心的跳起来了。 老耿得打报告，不管是他外出还是申请携带枪支弹药，都是要打报告的。 小顺子六人就在办公楼前的树下等着，一边激动，一边说着自己一会要打多少。 陆晨看了看老耿提交的申请表，抬眸看了看他，说：“这是要拉练去？” “嘿嘿！”老耿知道瞒不过陆晨，笑道：“陆团，这可不能怪我，他们几个小子说了，他们在村里打的都是那添上飞的麻雀，说靶场里的靶子打着没劲。” “我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说大话。” 陆晨哪里不了解老耿，知道他是看到小顺子几个眼热，想过带对进山训练的瘾，要不然哪里会有这一出。 “你这是没死心啊！” “嘿嘿，陆团，我会注意分寸的。”哪那么容易死心的。 见陆晨没说话，老耿又说道。 “陆团，您放心，我领着人出去，一定全须全尾的给您带回来的。” “他们说了，已经和曦小姐说过了，曦小姐也同意的，要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反正小顺子他们说了的，曦小姐到时候怪罪，也是小顺子几个的问题，老耿想到这里，心里一乐。 陆晨看到一旁蠢蠢欲动的小贺，心里好笑，问：“小贺也去？” 一旁小贺连忙点头，说道：“陆团，老耿一个人带队，我也不放心，我跟着去正好开车。” 老耿心说，你这小子，你还不就是也想看看，不过的确一辆车不够坐，得开两辆车。 陆晨没说着，拿过笔签上字，这才叮嘱道：“别闹出太大动静了。” “是，陆团！” “食堂吃什么，就看你们了。”陆晨又悠悠的开口。 老耿愣了一下，笑道：“陆团，这个您放心。” 出了办公室，小贺低声道：“你这么有把握能打到东西？我们驻地可不少人呢。” “怕什么。”老耿对着树下等的小顺子几个努了努嘴，道：“这几个小子上午在射击场说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他们说他们经常进山打猎，村里经常能猎到大野猪的。” “你？”小贺愣了一下，顺着老耿的目光看向见到他们出来已经开心的咧嘴笑的小顺子六个，低声道：“好嘛，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呢。” “那不能怪我，做不到是他们说大话。” 老耿乐呵呵的对着小顺子六人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武器库的方向，表示要去拿枪支和弹药，接着低声道：“反正，有曦小姐这护短的在，陆团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到时候，我正好趁机把他们留下多练几天。” “真不知道你动这脑筋，图什么。” 老耿：“你不懂，我这是要给这几个小子加深印象，让他们更喜欢军营的生活，这样他们到时候考不上大学，会第一时间想到入伍来我们这里，就算真考上军校了，那我也是提前给我们团圈住人才了。” 小贺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老狐狸了啊你！”小贺不禁在心里为小顺子六人悄悄的默哀几秒钟。 “客气客气，我这也是跟陆团学的。”老耿很是谦虚的说。 陆团可是一早就看出他的心思了，既然陆团没有阻止，那他自然是理直气壮啦。 上午在靶场，白曦和陆晨离开后，剩下他们在靶场，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听到老耿说后面大山有野味不少，他们正好打枪打在兴头上，最快的说起在村里也经常进山打猎的事情，没想到老耿不相信，于是就话赶话的，决定进山了。 第851章 一点也严谨 小顺子几个到底年轻，哪里知道老耿心里的弯弯道道，他们只是想让老耿看看他们的能耐，让老耿相信他们在村里这个年纪的孩子当中，也是厉害的，也顺便给牛罗村争脸。 不就是打猎嘛，他们跟着姑奶奶进山几次啦，也跟着李老黑随着小黑进山几次，打猎什么的，问题不大。 一路上，小顺子几人还在嘻嘻哈哈的，都在兴奋可以用枪打猎，可等到了山前，下了车，他们望着眼前的大山，眼中的神情一下子就变的严谨起来。 一旁小贺见状，说道：“你们不用紧张，我们还没有进山呢，再说外围也没什么危险的。” 六人闻言虽然点头，可脸上谨慎的表情并未消失。 姑奶奶说了，到了陌生环境，必须要谨慎小心，何况大山里的危险是无法预料的，他们要是马大哈，吃亏了没关系，给姑奶奶丢脸，那才叫大问题呢。 老耿看到他们这样，心里的满意那是越来越深了。 不过这几个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得多练练，要练到泰山压顶也不动声色才是优秀出色的特级兵种。 这会，老耿还在对这个念念不忘呢。 “走，进山！” 带上水壶，检查好挎包。 老耿发枪和子弹，大手一挥，一行人就往山里去。 老耿和小贺跟着陆晨时间不短，可以说，什么危险的地方都去过。 后山离驻地近，他们都不知道来这里拉练多少次了，可以说熟门熟路。 老耿更多的其实是观察小顺子六人的敏捷反应和遇到突如其来的事情的时候会有什么应对措施。 很快，一行人就遇到了野鸡。 小六子很快掏出弹弓来，从挎包里摸出两枚石子来，将其中一枚石子往弹弓的橡皮里放，弹弓慢慢拉开。 拉满后，对着那正在觅食，不知道已经被盯上的野鸡，手一松。 “咻~” 石头破空摩擦空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本来还悠哉的野鸡就被石子击到脑袋，两脚一翻，掀飞出半米远，等他们上前的时候，野鸡的翅膀还在有气无力的扑腾了两下。 老耿看了看，语气是藏不住的赞赏：“好小子，不错啊，对着脑袋来的。” 难怪打枪的时候，没一个脱靶的，野鸡脑袋可不大，用石子能打的这么准，有熟能生巧，也有射击天赋在啊。 小六子被夸，只是腼腆的笑了笑，道：“没什么，这样保险一点嘛，乡下吃顿肉不容易，过了眼的，可不能失手放过了。不止我这样，我们几个都会。” 其他五人也纷纷点头，这是实话，没什么不好意思不承认的。 连陈念恩那小子都能行，他们几个比那小子大那么多，他们都不行，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牛罗村张狂六子呀。 接下来，但凡遇到野鸡，小顺子六人便一人来一次。 落单的野鸡还好，要是两三只一块的，那便两三人一起，这样也就不会有动了其中一只，另外的跑掉的事情出现。 小贺和老耿就给捡野鸡了。 如果说打野鸡，小顺子六人不放一枪，那么，遇到野兔的时候也用弹弓石子，就有些出乎老耿的意料了。 一只灰色的胖乎乎的兔子突然出现，离的有些远，它并没有发现时常觅食的地方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小石头默默的蹲下，从地上摸起一枚石子来。 老耿本来都举枪了，一看小石头这举动，便又默默的收了回去，也是，打一头兔子就用枪的话，也划不来。 虽然已经见过他们用弹弓用的娴熟无比，可看着小石头悄悄的靠近，找寻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手中的弹弓的橡皮一松，那吃着野草的兔子就脑袋一懵，来了个四脚朝天的不停的蹬着腿。 小石头很快就上前，抓住那长耳朵，把兔子拎起来。 “正好回去让小蕊姐给姑奶奶做红烧兔肉。” 小山子闻言笑道：“那得多抓几只才行。” 他们都和姑奶奶一块吃饭，姑奶奶一个人就能吃一头兔子来着，少了可不够。 于是，慢了一步上来的小贺，怀里被塞了一只灰兔，然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把野兔往身后背着的竹筐放去，再看，小顺子六人已经兴致勃勃的往前继续找猎物了。 老耿看到小贺的表情，笑了笑，低声道：“正好，都不用我们出手了，跟着捡猎物就行。” “我可不信！”小贺低声回道。 他又不是不知道老耿带着小顺子几人来干嘛的，打猎不过是顺带而已。 俗话说，当你看到一只野兔的时候，那附近肯定有不少，毕竟野兔都是一窝一窝的生产的，落单跑远的机会不多。 没多久，便陆陆续续的猎到了七只。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头野山羊慌不择路的窜了出来。 小贺背着竹筐，又是在后面，前边又桩子和小山子挡着，他举枪的动作稍微慢了半步，然后只听到两声枪响，突然窜出来的野山羊就毙命了。 都是命中的脑袋，是小石头和柱子眼疾手快的举枪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两头野山羊是朝着他们的方向窜过来的，如果不是及时开枪，怕是会被它们撞飞，就算避开了，估计着急忙慌之下，也会刮伤蹭伤。 “幸亏就两头。”把野山羊拖到一块，小贺似乎松了一口气。 小石头皱了皱眉：“这野山羊好像是被惊吓的跑过来的。”言下之意，能吓的野山羊撒丫乱窜的，肯定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东西。 “那我们赶紧下去。”他们可以说是悄悄跑出来的，早点回去，免得姑奶奶找不到人会担心。 “咦，老耿同志呢？” “对啊，耿同志呢？” “是不是落后面了？我们回去找找……” 小贺垂眸掩下眼中的郁闷，这老耿，这一出搞的，一点也不严谨，亏得没伤着人。 他抬眼说道：“他刚才和我说闹肚子，去方便一下，我路上已经给他留了线索，他会跟上来的。” “这样啊。”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们拖上野山羊下山，估计路上他也上好厕所了。” “对，得赶紧走，要不然……” 小顺子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在场的人就听到了怪异的声音越来越近。 第852章 自作自受 “上树！”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小顺子六人手脚麻利的，随机的找了身边就近的粗壮的大树，就和那猴子一样，三两下，很快就上了树。 小贺还在原地愣怔，他见小顺子几个很快就爬上树，好像还没有回过神一样，仰头望着他们六人，一动也不动。 “你愣着干什么，野兽来了，快上树！” “哦，哦哦。”小贺被小山子这一吼，也回过神来，他赶忙跑到一棵大树前，又有些不舍的回头看着那两头野山羊，道：“那它们……” “别废话，你赶紧上树！” 小六子也急忙的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野山羊做什么，人重要还是猎物重要？”什么脑子啊，就这样还跟在陆先生身边，怕不是要把陆先生坑死。 “哦，哦哦……”小贺一听，这才不打算管那两头野山羊，他抱着大树往上爬。 但是不知道他选的大树不好爬还是他吓的手脚发软的缘故，大伙子一个，爬树本来很轻松的，可他却好几下都爬不上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也不过两三分钟的事情。 一看他这样，再一听那声音越来越近，离他最近的小六子和小山子不约而同的从树上下来，跑到小贺那边，撑托着他，帮助他往上爬。 “把竹筐丢了再爬！” “我……” 小贺本来要说什么的，却是严重闪过一抹严峻，不等脱竹筐，当即在小山子和小六子的‘帮助’下，刷的一下爬上了树。 咦？ 小山子和小六子一愣，但是两人也没时间深想，也飞快的跑回自己之前选定的树，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这个时候，在观察的小顺子和柱子已经看清楚跑来的是什么了，忙回头对着其他人喊。 “爬高点，是野猪群，爬高点……” 他们话音刚落，小贺也看到了那率先窜出来的一头大野猪了。 紧接着，后头又奔出几头野猪来。 “妈的！” 小贺不由的低声骂了一句。 老耿这是怎么回事？！ 他原本还想配合着老耿看看小顺子几人的反应，可后面一听这动静不对，当即也就不装了。 虽然要测试他们六人的应对能力，可也不能一下子来的这么猛呀。 刚才那跑过的野猪，至少有十来头。 万一出事了，这么和曦小姐交代。 许是野猪跑了一段路了，前头跑过的十来头野猪不见了踪迹，但后面跑来的野猪，慢慢的停了下来，好死不死的就停在几人大树下的空地上。 好在就六七头野猪，正在树下随意的晃悠着，看样子，好像是跑饿了，这会准备觅食，还有的野猪直接在树下躺下了。 几人：“……” 几人相互看了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小伙伴们的意思。 可不能耽误了回去的时间，要不然姑奶奶会担心的。 而且，刚才野猪跑去的方向，万一老耿遇到，他一个人怎么对付的了这么多野猪，我们得赶紧收拾了好去找他呀，可别出事了。 那，动手？ 干！ 反正就几头野猪，正好试验一下手里的枪怎么样。 “你们？” 他们相互打哑谜，小贺哪里能明白，不由的出声。 但是他的出声，正好让野猪抬头看去，也发现了他。 也不知道引得野猪暴躁狂怒的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反正野猪看到树上的小贺后，当即一改刚才慵懒的样子，蹄子刨地，冲着小贺的树，或是靠，或是推，或是扒拉土，还有的野猪已经对着树干撞了起来。 “哎，我怎么惹你们了……”大野猪力气可不小，撞的大树都摇晃起来 亏得小贺早就抱紧了树干，要不然，一定会被摇掉下去。 在树上，小贺并没什么好担心，这才会出声。 但他很快就发现，小顺子六人，在各自的树上，悄悄的举起了枪，于是他赶忙把树干抱的更紧了，心说，这几个小子，还真是胆子大，敢想敢做啊！ “砰！” “砰！” “砰砰！” 好几声枪声响过后，那攻击小贺的树的野猪，脖子上，脑袋上，有些是腹部，都飞溅出血来，然后嘶吼着倒地。 因为怕一枪打不死，还会引得野猪暴怒，引来跑远的野猪，小顺子一人都开了两枪。 就算打中腹部的野猪吃疼了跑开，也跑不过十来米，就倒地了。 七头野猪，无一幸免。 看着下面纷纷毙命的野猪，小贺眼中划过一抹赞赏，很快就敛下，看向小顺子六人，一副庆幸的语气：“幸亏你们枪法不错，及时出手，要不然，这几头大野猪，可不得把我这树给掀翻了。” 其实六人开枪，也很冒险，万一小贺没抱紧，或者是被枪声吓的掉下去，那他们就有可能会误伤，好在小贺抱的足够紧。 一行人松了一口气，还没有下树呢，就听到了有动物行走穿越林子的声音，闻声看去，不由惊呼。 “老耿！” 几人急忙从树上下去。 “老耿，你怎么样？”小贺大步跑到老耿身边。 只见老耿原本整齐的衣服有几处撕裂，肩头和腹部都有明显的血迹，脸上也有擦伤。 不就是去设计陷阱吗，怎么弄成这样？ 小贺心里很是不明白，这演的也太逼真了？ “你这……”小贺长大嘴巴，要不是小顺子六人在，他都要骂了，这也太卖力了，连伤都整上了。 不过很快，小贺就明白了老耿不是演的。 老耿的腿还扭伤了。 老耿笑的比哭还难看：“别提了，运气不好，来找你们的路上，走岔了道，正好遇到野山羊和野猪打架，我一时没能躲开，然后就这样了。” “要不是我机警，躲到一个废坑里，我估计比现在还惨。” 其实老耿没说实话，他是无意中摔到坑里去的，也就是摔到里面，这才崴了脚，至于身上的伤，是被野山羊顶出来的。 “把我摔的够呛。” 老耿：“不过我没事，这就一点小伤，脚稍微崴了一下，也不严重，回去上点药就可以了。” 老耿也尴尬，他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丢人啊，回去肯定要被陆团笑话了。 “行，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小贺说着，赶忙开始收拾散落了一地的东西。 第853章 狐狸爪爪的问题 血腥味可是会引来食肉猛兽的，虽然这里还是外围，可保不齐有猛兽被引来呀，再说，要是野猪群再回来，他们更的狼狈。 小石头看了看小贺，又看了看老耿，眼中有着怀疑，但一看老耿这样，他张嘴就闭上，算了，也没出什么大事，不管怎么样，回去了再说。 小顺子六人力气都不小，很快弄出简易的托板，把野猪架上去，拖着就往山下走。 小贺逼着竹篮，扶着一拐一拐的老贺，跟在后面。 看老耿盯着前头六人两眼放光，小贺没好气道：“你收敛一点，都这样了，还想呢。”就没见过这么迷的。 老耿不在意的笑笑，道：“今天的确是有点倒霉，遇到两方掐架。”他不过是脱离了队伍，去布置陷阱，想要看看六个小子的反应，哪里能想到，居然会这么运气不好。 “但是，你说，这么大的力气，又……对了，你和我说说，他们几个反应怎么样。”老耿连忙问起来。 两人落后的有点距离，于是小贺也就给老耿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着小贺中肯的评价，老耿更开心了：“我就说嘛，这几个小子不会让人失望的。” 小贺也点头：“是好苗子，特级兵种的话确需要这样的。” 想到那会他爬不上树，可危险近在咫尺的时候，小山子和小六子想也不想的跳下来帮助他，而其他人则是观察的观察，端枪警戒的警戒，虽然没有太多的话，但这六个小子极其相信对方，配合的很好。 谁都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而慌乱害怕，可能他们还稚嫩，只是已经有了团队的雏形了。 小贺总算明白，为什么老耿会这么看重这六个小子了。 下了山，到了车旁，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小贺先开车回驻地汇报一下情况，让驻地里派车过来拉野猪，要不然，两辆吉普车可装不下这些。 这会，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老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野猪，又看看野山羊，明显心情很不错。 “还算可以，这几头大野猪，驻地食堂加餐有望了。”陆团之前还说这个呢。 桩子正好和小六子整理野兔呢和野鸡呢，两人对视一眼，桩子连忙道：“野猪我们不管，不过这野兔和野鸡，得是我们的。” 这些都是用的弹弓拿石子打的，没用一颗子弹，他们私自出来打猎，得带着猎物回去哄姑奶奶才行。 至于野猪，和野山羊，用了子弹，所以，他们也就没那念头。 老耿听到这话，虽然觉得这样有些站公家便宜的嫌疑，可他一想，这几个小子都用的弹弓打，再说，这起头大野猪还是他们猎的呢，也就没说什么。 在小顺子他们在山里打猎的时候，白曦正在写写画画呢。 陈蕊在一旁乖乖的弄水果捞。 亏得代销店来了好几样的水果，没有酸奶就用蜂蜜，也算不错。 姑奶奶说是出来散心，还不是挂心村里，接到村长电话，人还没有回去呢，姑奶奶又画起设计图来了。 陈蕊哪里知道，白曦也是待的无聊了，带来的书都看两遍了，她又嫌热不肯出门，这外面也没什么好逛的，电影也看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正好想到了一些毕竟特色的，就画画看。 陆晨下班回到家，见白曦在画设计图，便坐到一旁，拿着她画好的图纸，看了看。 “曦曦，又弄漂亮衣服呢？”小丫头果然还是喜欢漂亮的东西。 陆晨是没正经看过什么服装设计图纸的，但并不妨碍他觉得白曦画的好，好不好看，都画出来了，一目了然。 当初那众人不看好的牛罗服装，不是也卖的风生水起么。 “曦曦，你画的很好看。”陆晨又开口。 虽然线条有些时候不够硬朗，但是她年纪才多大，这已经很好了，反正旁边还有解说，他都能看明白，更不用说专业制作服装的师傅工人了。 陆晨哪里知道，白曦不是不想画的线条流畅，是她这小手因为肉多，握笔画线就没那么利落。 白曦还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谁让她是九尾仙狐，那狐狸爪爪不好握笔也正常。 “嗯呐！”白曦头也不抬，还不客气的说道：“你可别给我弄乱了，要不然，我就让你赔钱！” “光赔钱就行了？” 陆晨好笑道：“我有多少钱，你可都知道的，够赔吗？”正好没事，他也就逗逗她。 一想到过几天就见不到人了，陆晨便不由在心里叹息，时间过的也太快了些。 白曦一听，抬起头来，一边思索，一边手里的笔在肉乎乎的脸颊上戳了戳，一戳，脸颊就深陷进去一个原点，在白曦的小肉脸上，格外可爱。 “还真是，你那点钱都不够赔的。估计你得把你整个人赔上，给我牛罗村干一辈子活。” “这么严重？”陆晨夸张的惊呼，眼里闪着宠溺的光芒。 “这都不够~”白曦哪里没有看出陆晨这是逗她玩的，不由白了一眼，哼道：“你还不会厂子里的活，到时候我们牛罗村还得养着你吃喝，亏大发了。” 陈蕊听着两人这一言一语，脸上不够的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陆先生虽然不是姑奶奶的爹爹，但却也是真心宠着姑奶奶的，对姑奶奶也好。 就姑奶奶刚才那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的，但陆先生却全然不当一回事，还配合着姑奶奶逗趣。 “我这设计图可价值不菲！” 陆晨当然知道，这小丫头喜欢漂亮的东西，设计出来的衣服自然是不差的，这大约是追求美所带来的附加效应？ 小贺找过来的时候，白曦已经停下笔，端着一碗水果捞，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 “陆团，运气不错，我们打到了七头野猪，吉普车装不下，得派辆大卡车去才行。” 陆晨应允：“那就派大卡车。” 白曦有些惊讶，这是派人打猎去了？ 也是，这么多人呢，随便几发子弹，也能猎点猎物加餐，就是不知道这里野味多不多。 小贺得了话，便开心的离开了，离开前，还是客气的对着白曦点了点头，一如刚进门的时候。 第854章 护短是天性 只是，陆晨接下来的话就让白曦怔住了。 “曦曦，小顺子他们几个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驻地后山的野猪和你们牛罗村那比起来怎么样。” “当然是我们牛罗村那边的……”白曦理所当然的开口，话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等一下，你是说，小顺子他们打猎去了？” 这是在牛罗村祸害野猪不够，跑这里还也不放过本行？！ 白曦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什么反应的好。 陆晨闻言，有些惊讶的挑眉：“他们没和你说？” 这可是不得了了，胆子居然这么大？ 陆晨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样有看好戏的想法，谁让这六个小子得到他家曦曦的关心比他还多呢。 每次他在的时候，这几个小子，十有八九就围在白曦身边，不是写功课，就是请教功课，要么就是给白曦说一些趣事，逗白曦乐。 好不容，陆晨看了个报纸上的新闻，想和白曦说一说，回来一看，好嘛，已经有人给白曦读报了，还有人在一旁分析自己的理解。 “小蕊？” 白曦没有回答，而是转向陈蕊。 正在收拾桌上图纸的陈蕊立马开口。 “姑奶奶，小顺子他们说了，但是没说全，就是说了下午还要去打枪。” 好小子，居然敢和姑奶奶玩文字游戏，看她晚点这么收拾他们，这不是忽悠姑奶奶对他们太放心了嘛。 白曦这会才嘟囔道：“我就说嘛，我没记错的。” 她这软甜的嘟囔声，让陆晨不禁心里一软，连忙宽慰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派人过来问你一声的。” “也不是他们没说。男孩子嘛，爱玩爱闹很正常，说到底，还是我太拘着他们了。”她怕晒懒得出门，可他们不怕晒呀。 白曦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哪里会拘着人一定要跟在她身边。 本来她还让陈蕊进城看电影逛街去的，可陈蕊不愿意，她也就没多说。 白曦到底还是偏心的，不想让陆晨觉得牛罗村的人肆意妄为，便帮着解释了两句，一点也没发现，这样的事情，她以前是不会做的。 “姑奶奶~”陈蕊无奈道：“您啊，就是惯着他们，把他们惯的，出门在外，去哪里也不和您说一声。” “这次有耿同志和贺同志带队还好，那万一他们胆大包天，遇上个什么危险，咱们都不知道人往哪里去了。” 白曦心说，别人不知道，我要找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白曦看陈蕊这会正气恼，于是就没吱声，只是笑了笑。 陈蕊：“不用说，我都知道，这事情肯定是小顺子的主意，这小子，一天天就知道瞎出主意。” 要是小顺子知道陈蕊这猜测，一定会哭笑不得，这次，还真不是他的主意。 “姑奶奶，一会他们回来，得好好整治一下他们六人，罚他们不许吃晚饭。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是小孩子，话都说不清楚，没规没矩的。” 陈蕊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让白曦罚人是不是苛严了，不让小顺子他们长记性，以后怕是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这几个小子，是出门玩野了？！ 一旁，陆晨也笑眼弯弯的附和：“该罚！” “小蕊，那晚点他们回来，你收拾他们。”白曦笑的和一头小狐狸一样，光明正大的偷懒。 陈蕊重重点头，视线在屋里转呀转：“那我得找找擀面杖，一会打他们手掌心。” 白曦：“……唔，行。”她怎么觉得，上午玩过枪后，小蕊变得有些暴力了呢？ 不过呀，她喜欢！ 还在山脚下的小顺子六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来，身体有些发毛，不够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暗道，在山脚就是这样，太阳一下山，感觉气温就低了不少。 野猪很快运回来。 陆晨和白曦闻讯过去看热闹。 老耿自己回宿舍收拾伤去了，他可没脸让陆团知道他受伤吃瘪了，要不然，一定要被笑的。 陆晨看过野猪的致命伤后，表示称赞。 “野猪皮糙肉厚，不易击毙，腹部的心肺区是最佳的下手的位置，但是这七头野猪，有三头都是脑袋中弹。”当然，有眉心中弹的，也有从眼睛从脑袋里打，然后野猪才毙命的。 “其他四头，虽然每一头身上都有两个弹孔，但还是能看出枪法干净利落，射击角度精准。” “还有那两头野山羊……”陆晨眼中含笑，看向白曦，继续说道：“果然不愧是牛罗村的人呀，看样子在村里也经常打猎啊，胆识过人。” “那是！”明明是夸的小顺子几个，可白曦却很高兴。 “你也不看看，他们是谁带出来的，我可是姑奶奶。” “是是是。最厉害的还是我们曦曦。”陆晨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连站在远处的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不过也不奇怪，这么多肉呢，心情能不好就怪了。 白曦的小脸上满是骄傲，本来她就厉害，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和你说，之前几次给你寄的肉干和腊肉，就是小黑带人打回来的野味制成的，小黑进山就和光自家后花园一样……” “姑奶奶，我们……” 小顺子六人本来乐呵呵的，被陈蕊瞪了一眼后，脸上笑容敛了下去，当即也不敢跟着留下看热闹了，乖乖的拿上东西，跟着回家属楼。 进了屋，六人就自动的站成一排，白曦还没有开口呢，他们就齐齐垂头认错。 “姑奶奶，我们错了。” “姑奶奶，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就是怕您不答，不对，是怕您不放心。” “姑奶奶，您别生我们气~” “姑奶奶……” 和其他人道歉不同，小石头想了想，一脸认真的开口：“姑奶奶，您之前说想吃红烧兔肉，我就怂恿他们跟着我忽悠耿同志去山里了。” 小顺子五人一听，当即扭头看向小石头，眼里满是感激，好兄弟，居然把事情往身上揽。 只是，他们怎么可能让小石头独自一个人承担责任呢。 他们张狂六子，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不是的，姑奶奶，这里面也有我一份。” “姑奶奶，还有我~” “姑奶奶，我也参与了……” 第855章 情窦初开了 “姑奶奶，我们一起犯错愿意一起受罚。” 小石头看了看争先恐后的伙伴，嘴角蠕动了几下，没再说什么。 他也知道，这是伙伴们想要一起承担，不过他也没逞个人英雄主义，的确是他先开口来着。 不过小石头不知道，就算他不开口，老耿也会找机会提起的。 陈蕊一看六人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深怕白曦会很快心软。 这可不行，她刚才下楼看热闹之前就和姑奶奶说好了，一定要给小顺子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的。 于是陈蕊冷哼一声，嗓音有些发冷：“哼，你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我以为，你们这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连姑奶奶的话都不听了！” “当然没有。” “小蕊姐，不是这样的！” “姑奶奶，我们不敢！” 小顺子六人一听，倒抽一口去，慌忙摆手，就和小学生犯错被教训差不多，一点也没看出，之前在山里，一个个勇敢镇定的对付野猪的时候的模样。 “哼！” 陈蕊：“不敢？你们哪里是不敢，你们太敢了！” “我问你们，出来前，村长说了什么？” 亏得没事，万一出事了，村里人哪怕不会怨怪姑奶奶，可姑奶奶心里就能好受？ 姑奶奶不忍心教训是心疼小辈，可她是一定要让他们几个长记性的。 “呃……” 小顺子六人哪里不知道自己错了，不过他们想的也是出门在外，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上山，再说手里有枪呢，心痒痒，自然就没想这么多。 现在被陈蕊这么狠狠一训，再看白曦支着下巴，话都不说，他们这才觉得事情严重。 他们的确是因为不在村里，的确是因为姑奶奶这趟带他们出门，又惯着他们而飘了。 “我们记得！”深刻知道错误，六人脑袋垂的更低了。 白曦不由的看向陈蕊，不过不等她开口，陈蕊似乎就明白她要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白曦一看，罢了，都说让陈蕊做主了，那就不能扯她后腿，反正，他们男孩子皮厚，收拾一顿也不碍事。 “既然记得，那你们默写规矩一百遍，再把出门前村长叮嘱的话，写个二十遍。”白曦没有开口，陈蕊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毫不客气的说道。 “胆大包天，罚你们晚饭不许吃。” 一听罚写村规，还不能吃饭，小顺子六人愣怔了好几秒，接着几乎是商量好了一样，齐齐的抬头朝白曦看去。 “姑奶奶~” 不能吃饭啊？ 晚上可是有红烧兔肉的。 他们才轻唤了一声，就被陈蕊严厉的眼神给弄的咽下了到嘴的话。 想了想，小六子开口：“姑奶奶，那您晚饭替我多吃几块兔肉啊。” “姑奶奶，还有我的。” “我的姑奶奶也吃了。” “对对，姑奶奶，您把我的那份也吃了。” 白曦无语，都让她帮忙吃，她是猪么？ 但是，看着他们恳切的目光，白曦受用的应下：“好。” 小顺子六人：“……” 得，看样子，今晚是真没饭吃了。 他们还想用苦肉计，让姑奶奶心软呢，哪里知道，姑奶奶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 白曦哪里会不知道，不说白曦了，就是陈蕊都看出来了。 见白曦没有上当，陈蕊在心里哼哼，小样，还抖机灵呢，看我晚点怎么收拾你们。 陆晨回来的时候，见小顺子六人跪坐一排，正在写着什么，一看就是受罚了，而陈蕊在厨房忙活，白曦呢，盘腿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本画本。 陆晨一看那封面就知道，这画本，白曦都看过好几遍了 什么狐狸被救，千年后来报恩助君赶考还嫁给了救命之人。 什么精怪占着山间的房子为非作歹，然后被云游路过的道士收服。 什么蚌精渡劫受伤被救，于是化身孤女嫁给猎户。 什么村民家院中的桃树原来是祖上救的一桃精，化身在农夫家里，每年接过供农夫家售卖，赚钱养家…… 这样的书籍，按说不该出现在陆晨家里的，以陆晨的脾性，也不会允许人看的，可看的人是白曦。 白曦不仅看，还看的兴致勃勃的，哪怕她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要不是陆晨知道白曦不信这个，他都要头疼了。 “曦曦，又看这个呀。” 陆晨洗了手，倒了一杯茶过来，也顺便给白曦冲了一杯蜂蜜水。 “对呀。”白曦：“要不然我干嘛。” 看过这么多遍了还不腻，陆晨微微皱眉，里头大多是什么报恩娶妻的故事，难不成，小丫头情窦初开了？ 想起之前没少听老耿和小贺说起大院里谁家小子和谁家小姑娘怎么了，还有大院里的小姑娘在学校有什么喜欢的人呀，什么小伙子喜欢人小姑娘便会揪着人辫子什么的…… 再一看，白曦现在的年纪，的确是有这个可能，陆晨不由的心里一梗。 要是老耿和小贺知道他们两人八卦议论的话被陆晨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这会还拿来问白曦，一定就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白曦感觉到陆晨好像不大高兴，就随手把书拿下，奇怪的问：“你不是安排人杀猪宰羊去了吗，怎么回来还不高兴？” “肉不够吃啊？”除了这个，白曦也想不到其他的。 “不是。”陆晨好笑不已，这哪跟哪呀。 “曦曦，我让人炖了羊肉，一会就有人送来了。” 白曦随口应道：“好。” 陆晨见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佯装不经意的开口：“曦曦，这样的书，少看。” 白曦：“我没多看啊。” 以为陆晨是怕她被人看到而闹出事情来，白曦随即道：“你放心，不会让外人发现的。” 说着，白曦把书收了起来。 “我不是担心这个。”他可是知道，这小丫头机灵的很。 陆晨没有再纠结书，而是趁着还没有吃晚饭，旁敲侧击的询问起白曦一些话来。 “曦曦，你想去学校念书吗？” “没想到这个呢，目前没有这个想法和时间。”白曦奇怪的看了看陆晨，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吗。 第856章 肃杀之气 陆晨佯装随意的聊天，又问道。 “曦曦，你们村里有没有长的特别好看的，你觉得不错的男孩子？就，模样啊，人品啊，你都挺欣赏的那种。”陆晨不好说的太直白，只能旁敲侧击。 毕竟曦曦也没怎么出门，又不去学校，那么，她情窦初开的对象，应该是村里的少年？ 不对，村里的孩子怕是不会的，白曦可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至于被男孩子揪头发这个事情，要是牛罗村的人肯定不敢的，但其他村的孩子可就不一定了，牛罗村现在不是来往的人不少么。 本来在默写村规的小顺子六人，乍一听到这话，不由的手上动作一顿，有人甚至都已经偷偷抬头往沙发的方向看了。 白曦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我们村的人都好看啊，男女老少生的都不错，你不是也见过嘛。” 这点，白曦还真不是说大话，大山乡方圆百里十几个村子，哪怕是附近的乡的人都没有她牛罗村的村民长的好。 白曦觉得，大约是牛罗村的山水养人？！ 看脸的白曦还一度很高兴，至少她所待的村子的村民看起来不会让她觉得糟心。 陆晨：“呃，这倒是……” 小顺子六人本来还以为白曦会顺手夸他们一下的，哪里知道，居然是这样。 不过偶六人也很乐天派的想，我们也是牛罗村里的人，姑奶奶这样说，生的好的也包括我们呢。 “至于人品。那还用说吗，我牛罗村的人，孝顺恭顺，有礼貌有规矩，团结友爱，上敬老，下护小……” “再说能力上，看看我们村厂子办的多好就知道了，那先进和表彰，还有那大红旗……” 夸起牛罗村的人，白曦说的那叫一个好，都不带脸红的。 小顺子六人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可不是么。 小石头还在本子上把白曦的话记录下来，他回去了好好和村里人说一说，说不定大家一高兴，就不会罚他们了呢？！ 陆晨看着白曦骄傲得意样子，含笑附和的点头：“这倒是。” “曦曦，你有玩得好的男孩子吗？” 这话，就连小顺子六人都隐约觉得不对劲了，陆先生今天问的话怎么这么奇怪呢，难道是听说了什么吗？ 他们刚想说什么，可一想自己插话不合适，于是只得齐齐的望向沙发，就怕错听了白曦的回答。 白曦翻了个大白眼，道：“你当我很闲啊，一天天就知道玩么？” 白曦撇嘴说道：“我们村里那么多事情呢，小柳动不动就得来问我拿主意，大队上的一些事情，陈小聪也得问过我。” “我还得看两个厂子的生产报表，还得根据车队在外打听到的哪里有什么新鲜的商品上架来决定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要不要订货售卖……” “曦曦，我就是问问。”一看白曦不高兴了，陆晨连忙解释。 白曦没好气的哼哼道：“你以为我很闲啊，我一天下来，正事也不少的好不好。”怎么说的她好像就只会玩一样。 “我今天还画了几张设计图了，我出门玩都画图，你觉得我很闲？” 白曦很生气，她又不是五岁的小孩子，她牛罗村里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早起来向她请安，拿了糖果后再回家吃早饭呢。 五岁的孩子，农忙的时候都已经下地捡麦穗了，有时候村里忙的人手不够，他们还会去养殖场里帮着捡鸡蛋和鸭蛋呢。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她白曦怎么说也是牛罗村的姑奶奶，还能偷懒什么都不干吗？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陆晨顿时尴尬了，他见白曦和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的猫咪一样，又觉得可爱又觉得愧疚，这丫头本来就天生缺少情根，他偏偏还…… 咦？ 陆晨猛然觉得脑袋晃了一下，脑海中刚才想到一半的话就这么消失了，他觉得很重要，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曦曦，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也是怕你累坏了，你还小，我觉得你可以适当的多玩一玩……” 白曦：“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爱玩。” 陆晨真想说，你本来也不大，况且，只有小孩子才会一直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想要当大人？！ 虽然没有问出什么来，但陆晨很是开心。 他家曦曦现在还是懵懵懂懂的，那他就放心多了，他还真怕自己在驻地，身为大男人又不会和她说这个事情，让白曦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被人拐走当媳妇了。 最怕的还是，那要是个混蛋，人渣，那他家曦曦被欺负了……陆晨想到这里，身上猛然出现了一股肃杀之气。 白曦本来起身想去厨房看看陈蕊兔肉做的怎么样，才走了几步，感觉到这股杀气，便猛地回身。 虽然陆晨很快回神就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但还是从白曦防备的眼神中看出吓到了她。 “抱歉，曦曦，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白曦摆手：“没事。” 她倒也不担心陆晨会对她做什么事情。 小顺子六人只觉得刚才屋里好像闷了一下，让他们有些呼吸不过来，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蕊在厨房做饭，那一瞬间的感觉，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不见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没有往厨房去，白曦想起去办公室接电话的时候，听到老耿和小贺说起的事情，再一看陆晨手边的报纸，于是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曦难得乖巧，给陆晨手边的茶杯添了点茶水，然后在一旁坐下，又把果盘往他跟前推了推：“你是不是因为你团里伤残退伍的人的安排而不高兴啊？” 陆晨闻言，愣了一下。 “曦曦，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白曦：“我听老耿和小贺说起过。” “你别想太多，会越来越好的。” 虽然刚才陆晨发怒不是因为这个，不过他也乐于白曦误会，被白曦安慰着，心里只觉得暖暖的。 当然，陆晨也的确为这个事情苦恼，不仅是即将退的这一批，早两年因伤残退的，其实生活过的都不好。 “好，曦曦，谢谢你。”陆晨嘴角弯了弯，果然闺女就是贴心的小棉袄。 第857章 我们和好吧 白曦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两三句话又这么大的效果，见陆晨似乎缓过来了，她这才往厨房去。 到底，小顺子六人还是被允许吃晚饭了，因为小贺送来了一盆炖羊肉，还有一碗羊杂汤，陈蕊做的兔肉又有些多，要是不让他们吃，这么热的天，放明天可就坏了。 “吃好晚饭，继续多写一百遍村规。” “是，小蕊姐。” 这会，几人吃着兔肉，乖乖的应着，他们可不敢和姑奶奶求情了，要不然，小蕊姐估计要罚的更多。 陆晨听了才知道，感情是罚写的村规啊？ 又加一百遍？ 他隐约记得，牛罗村的村规大致就那么条，不过细说下来，也是不少的。 还行，这几个小子也算是吃点苦头了。 打从白曦来驻地大院，郑兴国身上的伤就是旧伤未消，又添新的。 今天晚饭饭堂又红烧野猪肉，他家里也买了一份，虽然味道好，可知道是小顺子他们跟着老耿和小贺上山去然后不小心遇到野猪群，便弄了，郑兴国心里别扭极了。 肉是好吃，可一想是小顺子他们几个间接弄的，他心里就膈应的很，毕竟上午，他还在靶场看到小顺子他们打枪来的。 因为小顺子六人不是陆晨团里的人，在靶场打枪问题不大，可要是出了驻地他们用枪，那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小贺和老耿一致都说是他们动的手，以他们的枪法，谁也不会怀疑，再说，老耿身上的伤更是添了几分说服力。 吃了猪肉，郑兴国第二天出门又挨揍了。 反正，小顺子他们早就决定好了，打到离开驻地的前一天为止。 郑兴国明知道是谁揍他，可就是没有证据，除非他不出门。 而且，郑兴国现在挨揍的地方，那叫一个隐秘，别人都看不出来，他也觉得丢脸，没好意思和父亲说。 小顺子几个也知道他们下手瞒不过老耿，更瞒不过陆晨，但因为两人不阻止，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当然，揍人还是照样揍，不过方法更加隐秘，计划更加周祥而已。 很多时候，老耿都看不出来是小顺子几个下的手，只是因为猜测又知道他们记仇，才猜到他们身上去。 直到小顺子几个离开，郑兴国才总算不再倒霉的挨揍，不过他丑竹竿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大院里悄悄传遍了。 你要说是白曦传的，她没怎么出门。 可你要说和她没关系，这个称号是她先取的。 郑兴国对白曦那是恨的一个牙痒痒，比对小顺子六人都要恨。 可当白曦一行人走的时候，郑兴国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白曦在的时候，郑兴国出门前，想要见到她，又不想见到她。 偶尔碰到，白曦也只是轻轻的瞥了他一眼，都懒得搭理他。 只是白曦越是这样，郑兴国就越想要气她，不是都说心宽体胖吗，这小丫头这么胖，却这么小气记仇。 大院里一堆小姑娘成群结伴的玩，她怎么不一起？ 也没见她跟着小顺子几个满训练场的跑。 都那么胖了，怎么还天天吃肉，陆叔叔那点津贴估计都不够她吃的。 不过据说白曦那个村子的人挺有钱的，白曦看起来也不像没钱的，难怪可以吃的这么胖…… 明天就回去了，白曦见行礼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想去代销店看看，有什么想买的买一点，再不济也给陆晨买点东西。 “喂，胖丫头！” 郑兴国遇到白曦，连忙把人喊住。 不过白曦脚步不停，于是他只得小跑上前。 “胖丫头，我和你说话呢。” “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和你说话你都不应声。” 白曦只是瞥了一眼郑兴国，然后又淡淡的移开视线，她懒得搭理这丑竹竿。 陈蕊皱眉，这小子是挨揍挨的还不够吗，等晚点她再让小顺子他们收拾他。 白曦继续走路，看也不看郑兴国，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喂，胖丫头……白曦，我叫你名字，总行了？都说心宽体胖，怎么你人长这么胖却一点也不大气呢。”白曦还没有胖丫头好听呢。 “你能不能走开，不要跟着我们姑奶奶。”陈蕊忍不住开口了。 “什么人啊，你一个男孩子跟着我们姑奶奶，知不知道避嫌两个字怎么写？” 郑兴国被陈蕊这么一说，脸上一红，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道：“我，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也是去代销店的，顺路，不行吗？” 虽然知道郑兴国这是借口，不过去代销店还真就这个方向，所以，陈蕊即便生气，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用不满的目光瞪着郑兴国。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估计陈蕊就要下手暴揍郑兴国了。 别看陈蕊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可她是牛罗村的人，该练的武自然没落下，别说一个郑兴国了，就是再来两个，陈蕊照样碾压。 “小蕊，你别浪费你的口水。”言下之意，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你！”郑兴国很不高兴：“喂，白曦，你非要这么说话是不是？” “我和你很熟？” 白曦话落，又继续瞥了一眼他，道：“你很闲？” “你看不出来我不想搭理你吗？” “我，你……”郑兴国被白曦不客气的三两句话噎住，不等他再说呢，白曦就拉着陈蕊，脚步快了几分。 郑兴国也想甩头就走，谁稀罕啊，好像多了不起一样。 可他一想到白曦明天就走了，转身离开的脚步便不由的一顿。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和一个女子外加一个小人计较。 “喂，白曦，我们和好。” 郑兴国又跑着跟了上去，开口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陈蕊的眼睛瞪大，什么鬼？ 白曦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郑兴国：“你有病？！” 郑兴国张嘴，下一秒却因为看到前头的人而哑住了，陆叔叔怎么在这里？ 只见陆晨手里拎着两个网兜，一看就是刚从代销店出来。 他自然是听到了郑兴国刚才的话的。 看到陆晨黑着一张脸，郑兴国脸都白了起来：“呃，我，陆叔叔~好。” “你觉得我能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蕊觉得，似乎这一句话，陆晨是咬牙切齿的说的。 （晚安~） 第858章 被恶狗追 好家伙，自己还没有和这兔崽子算账呢，他居然不知死活的来觊觎他家曦曦。 要是他以前，一定会一巴掌把人拍到九幽之地…… 气头上，陆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也没有深思。 白曦一看到陆晨，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小脸顿时露出微笑来，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他手里的网兜上，嘴上还说道：“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骂我胖丫头，然后还跟着我一路，聒噪烦人。” 郑兴国一见白曦说完，陆晨的脸色更难看了，当即浑身一颤，紧张的连连摆手。 “不是，陆叔叔，您误会了，我是说，我是和白曦妹……道歉呢。”妹妹两个字在陆晨和陈蕊的瞪眼下，郑兴国咽了下去。 “这不是听说白曦明天就走吗，我之前，我之前不是和她有点误会吗，我这是想和她道歉……” 陈蕊在一旁撇嘴，道歉说和好？ 亏得没有人在，要不然还不得误会么。 “道歉？”陆晨冷声道：“道歉叫和好？” 郑兴国脑袋摇的和拨浪鼓差不多：“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说的其实是休战，不对，是停战，不是，不是，是说的，休，休，讲……” “是讲和！”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个字想起来，郑兴国刚说完，就松了一口气。 陆晨只是冷冷的看着郑兴国，他没想到，这兔崽子居然敢打他家曦曦的主意，曦曦才多大呀？ 还有，这兔崽子只会考鸭蛋，只会闯祸，只会打架，还好意思觊觎他家闺女，也不撒泡尿照照。 陆晨虽然没有说，卡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郑兴国本来就听挺怵陆晨的，一看他黑沉着脸，心里更是惶恐惊惧，然后急忙说了一句，话音还没有落地，人就转身撒丫就跑了。 “陆叔叔，我就是来和白曦道个歉，我道完了，我没事了，我这就走！” 白曦看着郑兴国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的笑出声来。 陆晨一看白曦笑的开心，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微微笑的问：“曦曦，这么高兴？” “你没看到他看起来就好像被恶狗追一样吗？” 陈蕊默默低头，因为她看到白曦说这话的时候，陆晨脸上表情明显顿了一下。 她心说，姑奶奶这话，可不是要把陆先生比喻成恶狗么？ 白曦摇摇头，一脸的莫名其妙道：“我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没搭对，居然会和我来道什么歉……” “那兔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陆晨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曦曦，你可别搭理他。” “我没有搭理他呀。” 白曦没有多想，反倒是陈蕊明白陆晨的意思，陆先生这是担心姑奶奶年纪小，会被骗？ “对了，我正要和小蕊去代销店呢，你买了什么？”一边问，白曦一边从陆晨手里拎过网兜看起来。 她得看看，要不然一会买重复了也不好。 陆晨把另外一个网兜递给陈蕊，看着白曦掏口袋，笑道：“就是给你买一些你火车上吃的东西，有罐头肉和罐头鱼，还有一些牛奶饼干什么的。” “哪里用的着买这么多呀，也吃不完。”白曦随即说道。 “能吃的完。你们火车上吃，到地方也就差不多了，不用再拎着沉。”他也知道牛罗村有集市，大部分东西都能买到，故而不会再给白曦大包小包的带着。 明天把人送去车站，他再给她一些钱就是了。 一旁陈蕊听到这话，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可不是么，姑奶奶一个人是吃不完，可还有小顺子几个在呢。 跑远的郑兴国可不知道，白曦和陆晨的对话，要不然，一定能气死。 白曦后面还是又买了一些东西，带走一些，给陆晨留下一些。 陆晨还是把人送去火车站，然后回家才发现的。 在火车站的月台上，陆晨眼中满是不舍，这小丫头才来几天呀，他还没有好好陪她玩几天呢，人就走了。 “曦曦，你真不多留几天？” 白曦摇头：“我得带着他们回去。”这话，来火车站路上，陆晨就问过一遍了，没想到，现在又问。 陆晨想说，陈蕊他们懂路回去，但他也知道牛罗村有事情等着白曦呢，前两天白曦还给村里打电话，交代了不少事情来着。 “照顾好你们姑奶奶！”这话是对陈蕊等人说的。 如果陆晨不是走不开，他一定会亲自送白曦回去，免得再发生像来的时候的事情。 陈蕊点头，郑重说道：“陆先生放心，我们省的。”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道：“陆先生，您不用担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们会照顾好姑奶奶的。” “……” “我们就是命都不要了，也不会让我们姑奶奶伤到一根毫毛的。” 白曦听着双方的对话，无奈又好笑。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都别担心。”她真是已经长大了好不好，而且，她很厉害的呀，又不傻，怎么就一副她会吃亏的样子。 “你好好工作，努力上进，力不立功的无所谓，人好就行。”小大人模样的叮嘱，让人觉得又好笑，又暖心。 上车前，陈蕊对着陆晨，感激的道谢：“这段时间，叨扰陆先生了。” “多谢陆先生这段时日的照顾。”小顺子六人齐声道谢。 陆晨摆手：“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照顾好你们姑奶奶，别让她被人骗了。” 这最后一句话是对陈蕊说的。 陈蕊昨晚就被陆晨喊着叮嘱了一些事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连忙点头。 姑奶奶可是他们的，就算陆晨不开口，他们也会照看好姑奶奶的。 终于要回去了。 小顺子几人出来虽然玩的也不错，可到底也是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说不想家是假的。 刚才往火车站来的路上，一行人叽叽喳喳的，话语中满是回村后的雀跃。 “姑奶奶，小黑肯定特别想您。” “我也想它。”白曦笑：“我们到时候在县上给小黑带点东西回去……” 陈蕊笑道：“姑奶奶，小黑最喜欢冰糖葫芦的。” 陆晨看着白曦说起小黑一脸想念的模样，心里一酸，他还不如一头老虎呢。 第859章 说干就干 “曦曦，老虎还是要让它多打猎，毕竟那是它的本能……”天天让人喂，和一条看家狗没差，也太掉价了不是。 白曦并不知道陆晨心里的想法，笑道：“小黑可聪明啦，没事就打猎，都不用我叫。” 陆晨点头：“那就好。” 白曦上车后冲着车窗外的陆晨挥手道别：“我们走啦，下次有时间再过来找你玩。” 陆晨点头，却在心里微微发酸，你看电影都不带我。 “快回去！你快回去……” 虽然白曦催促着，可陆晨还是见状在月台目送火车离开。 “曦曦，好好吃饭，记得给我写信！” 白曦：“……好，我知道啦。” 写信？ 这不是为难她的爪爪嘛！ 火车开了。 站在月台上，望着火车由慢到快，很快就消失在眼前，陆晨心里一阵怅然。 小丫头极少离开他身边的…… 牛罗村自打陈大柳接到电话，知道白曦等人回来的时间，就吩咐开了。 本来就干净整洁的村子在大家的打扫下，焕然一新，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家门口的树都系上红布条，挂着小灯笼，虽然小灯笼里不会挂着灯，但是远远看去，白墙灰瓦的村子更显得喜气洋洋。 不止是村子里这样，两个厂子，集市那边，也是挂起了红灯笼。 其他村的人看到，很是不解。 周大虎也拉着陈大柳问起来。 “老陈，这是有什么大喜事吗？”就算牛罗村里有人结婚，也没这么弄的呀，要说过年的话，现在还早呢。 陈大柳虽然心里藏着事情，不过白曦散心回来这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也让他暂时忘了烦恼。 他笑呵呵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姑奶奶过两天就散心回来啦。” “呀，这还真是个大喜事。” 周大虎：“我也赶紧回去通知一下，让大家也跟着热闹热闹。” “对了，你们这大灯笼哪里买的，集市那还有吗？” “买的多，不知道有没有点优惠……” 周大虎埋怨道：“老陈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要不是我们村里有人说起，我过来问，不是错过了吗。” “我们这不是也是临时起意嘛。”陈大柳两手一摊，表示不背锅。 这事情，还真不是他想出来的，是李婆子说了姑奶奶外出那么多天回来，大家收拾整齐利落，姑奶奶看着也开心，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出主意，这不就准备上大灯笼了么。 周大虎也没再和陈大柳叽歪，他急忙骑上自行车赶回村里去。 陈大柳想起来，冲着他喊道：“哎，你顺便通知一下，下周厂里招人，让招工符合标准的有进厂上班意向的人报名啊。” 周大虎头也不回，抬起一只手来挥了挥：“我知道啦。” “这伙计！”陈大柳笑着摇头。 突然，他愣了一下，连忙往财务室去。 财务室因为陈大柳的到来，里头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响的有节奏又急促。 没多久，王蕾拿着得出来的数据，递给陈大柳：“村长，您看看。” 陈大柳手微微抖了抖，接过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紧张的不行。” 王蕾顿时被公公这话逗乐了，不止是她，财务室里的人都纷纷笑起来。 不过大家都没有笑话陈大柳的意思，她们刚才何尝不是也紧张的不行。 陈大柳看的极其认真，虽然有之前白曦做活动的例子在，但他到底不是白曦，心里自然是没底的。 所以才会先道财务室，让人算出会不会亏本，要怎么操作才稳赚不赔，才会有胆子开干。 “不亏就好，不亏就好。” 陈大柳认真仔细的看了两遍后，咧嘴笑：“那就安排人写通知，让人到各村张贴，咱们集市三天后进行年中活动。” 他之所以有这个想法，还是因为周大虎问随口问的那一句大灯笼买的多有没有优惠。 陈大柳一想，姑奶奶不是说了，做生意成功的秘诀就是要抓住消费者的心理，正好牛罗村的集市借此机会进行活动促销。 眼下正好是年中，不易存放的吃食估计不会有太多的人买，可除了吃喝，还有其他的东西呀。 反正，这波活动，稳赚不赔。 说干就干。 陈大柳召集了村中每一户当家做主的村民，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也把需要做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姑奶奶会同意吗？” 有人问出声来。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白曦的话，村民们心里总是没底的。 陈大柳摇头：“姑奶奶还不知道。” “我觉得，咱们得让姑奶奶觉得咱们虽然不能像村里的后生一样读书考大学，可咱们也是有用的。” 村民们听罢，都歪头探脑的听着陈大柳说话，陈大柳看着那一张张的脸，再一想白曦不在，他们村里就被刁难，心里是又气又急。 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打算和村民们说，毕竟说了也没用，弄不好，乡亲们冲动跑去抗议，反而还惹事呢。 “财务室已经算过成本价了，这个活动，不会亏钱的，就是看赚多赚少的事情。” 陈大柳毕竟没有白曦那么大的魄力，他让财务室算的活动的价钱，要比当初白曦弄的力度低上不少。 但就算是这样，也能引来村民们争相购买。 陈大柳环视一圈，说道：“姑奶奶不是说过吗，让咱们大胆一些，不要束手束脚的，天塌下来还有她顶着呢。” 村民们一听，是啊，姑奶奶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们立不起来？ 虽说如今村里日子都过的好，可别地方的人还不是背地里议论他们是依靠的姑奶奶么，还说他们是蛀虫来着。 牛罗村的人的确一直是依靠的白曦，他们清楚，也没有反驳，更觉得自豪，谁让那些人没有姑奶奶，而他们有呢。 不过要是能立起来，让那些碎嘴的人看看，姑奶奶回来知道了也会觉得开心的？ 想到这些，来开会的村民纷纷举动通过，于是，陈大柳就飞快的安排起来。 火车上，白曦并不知道这一幕，要是知道，一定会狠狠夸的。 有之前办活动的经验，这次自然是轻车熟路了。 第860章 牛气的嘴脸 黄乡长听说后，赶了过来。 陈大柳忙的脚不沾地，还是被黄乡长拉住一阵询问：“白小同志回来了？” “没有，我们姑奶奶还在路上呢。”陈大柳稍微算了一下，今天才上火车，还得有四天才到。 “那这个是白小同志的意思？” “不是。”陈大柳：“这是我们村里大家伙商量后一致决定的。” 黄乡长一听，吃惊的嘴巴长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们，白小同志也不在，你们就不怕吗？万一亏了怎么办？” 陈大柳情绪不高的瞅了瞅黄乡长，淡淡道：“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不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么。我们过的不好，你们更开心才是。” “什么话！”黄乡长一听，顿时就跳脚了。 “老陈，我都和你说了，那些不关我的事情，我这不是知道消息就和你说了么。” 见陈大柳不吱声，黄乡长又气又急：“你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呢。” “要是你没和我说，你看我还搭理你不。”陈大柳哼哼道：“你不挨揍都算好的了。” 黄乡长嘴角一抽，在心里骂道，你牛气什么，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动手了，你知道吗！ “就算被为难了，也不能这么胡来啊。等白小同志回来，她想想办法……”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陈大柳沉声道：“我们姑奶奶才多大，我们不能事事都靠着我们姑奶奶，累坏她怎么办？” “反正这事情，我们村里已经一直通过了，这活动也张贴出去了。” 言下之意，说什么都没用啦。 黄乡长知道陈大柳心里有怨气，说实话，他心里也气的很，可谁让人有关系呢，牛罗村的厂子到底只是一个村办厂子，即便规模比县里的厂子大，也说明不了什么。 “你！真是臭不要脸的！” 陈大柳闻言，瞪眼看着黄乡长。 黄乡长骂完，见陈大柳瞪着他，气呼呼道：“我骂的是欺负咱们的人。” 他是大山乡的乡长，别人欺负了牛罗村，可不就是欺负大山乡么。 “行了，我没工夫和你叽叽歪歪，我这还忙着呢。” 骂那两句有个屁用啊，要是骂能解决问题，陈大柳这几天还会气的睡不着？ 陈大柳扭头走了，也不管黄乡长多郁闷。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等姑奶奶回来，他应该怎么和姑奶奶交代呢。 牛罗村举办的这个年中活动很是热闹，毕竟之前白曦就弄过一会，大家一听有活动，当然是蜂拥而至。 “哎呀，怎么没上次划算了。” “奖品也没上次好。” “满减的数额也没上次力度来的大。” 集市门口，陈天明举着大喇叭开始擦着嗓子喊。 陈小聪和陈大柳都忙，只能安排陈天明了，他脸上正好带着疤，也有一定的震慑力，让来赶集买东西的人不至于会闹事。 “各位来宾，各位乡亲们，大家好！” “欢迎大家百忙之中过来赶集。” “炎热的太阳也拦不住我们牛罗村集市想我们想给过好日子的心情，这炎炎夏日的热情正好代表了来宾们对好日子的期盼。” “俗话说的好，睁眼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一针一线都是钱。以往的时候，大家花一分钱，买一分钱的东西，但是今天，活动的时候，大家可以为家里省下不少的家用来。” “……不管是不是老客户，不管有没有参加过上次的活动，这一次，只要购买到三十八块钱，就可以进行一次抽奖，奖品充足，次次必中，不会落空……” “我们集市的活动就三天，货品有限，热销产品更是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本来还抱怨的人，一听这话，也顾不上抱怨了，虽然没有上次优惠，可也比日常买的优惠了啊，要不然，这一年到头一个价，该买还不是照样买。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有总比没有的好不是。 关键那难买的牛罗服装也就在牛罗村这里才容易买到，别的地方，等听到消息去百货大楼排队的时候，连影子都没瞧见。 牛罗服装虽然贵，可正好参加满减啊，还能抽奖，那衣服耐穿耐脏，这个时候买最是划算啦。 一时间，商超店的二楼居然比一楼人还多，使得陈大柳第二天只能另外开辟一个柜台单独售卖牛罗服装了。 集市搞活动，最开心的，要属在集市里摆摊的村民们了，不管是卖的什么吃食，大家早早的备足了料，就等着活动当天好好赚一笔。 小桃看着热闹的人，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她和陈老太两人在摊子上忙活，一人收钱，一人勺凉茶和绿豆汤，连人小的陈念恩也在摊子上帮忙收拾碗。 她特地和食品厂买了冰块，这样的天气，喝一碗冰镇凉茶和冰镇绿豆汤，或者是吃一根冰激凌，简直不要太爽。 不止是小桃的摊子上也和食品厂进了一些冰激凌卖，集市里现在除了副食店，还有七八个摊子也卖冰激凌，但还是属小桃的摊子生意好。 因为她的摊子位置不错，最重要的是，白曦喜欢喝她家的凉茶，这就是一个有名的广告，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 一时间，集市里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 其实不是没有市县学着牛罗村的集市搞活动，可他们要么害怕亏本，国营的厂子，谁担负的起那个责任，要么是搞的束手束脚的，活动搞的抠抠搜搜，还不如不搞。 也有依葫芦画瓢的，但是一些热门的货物还没有上架，就被内部瓜分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模样不怎么样的摆上架，抽奖的活动奖品也很小气，甚至大部分奖品还是积压的旧货。 那些工作人员也是一副你们爱买不买，有活动你们这些人已经占大便宜的牛气的嘴脸，自然不行。 关键是，牛罗村的活动力气已经很大了，不少人都囤了不少的东西，县里再弄，自然卖不出多少东西了。 现在，牛罗村弄这个年中的购物活动，时隔时间足够久，大家之前买的东西也用的七七八八的了，而且牛罗村成功举办过，办的很成功，有了口碑，东西又都是新的，自然受欢迎。 第861章 做主的人回来了 这次活动不过才三天，大家伙都怕错过，谁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所以排队买东西的人到了集市亮起灯的时候，还是挤挤攘攘的。 集市关门也是一再延迟，最后九点结束的时候，人还是很多。 于是陈小聪灵机一动，安排了商超市的工作人员给排队不肯走的人派发了号码牌。 相当于这些人提前排队，明天过来可以凭号码优先进店选购。 这才勉强让排队的人满意离开。 打烊后，集市这边才抓紧盘点算报表，然后送往财务室。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集市的工作人员也顾不得下班，还得继续加班备货准备第二天的营业。 而财务室的人加班盘点算账，因为没有白曦在，大家显得有些不太放心，成本和收益是算了又算，核算了一遍又一遍。 陈大柳一早起来，到财务室看了一眼，见大家都还在埋头忙着，熬了一晚，眼睛都熬红了。 他忙吩咐了人给财务室的准备早饭，便坐车进城去。 当然，陈大柳不忘用喇叭通知一下村民们，白曦要回来了。 “你说，我穿这个精神吗？” 开车的陈大头扭头看了看，点头：“精神，很精神。村长，您怎么穿上新衣裳了？” “你懂什么，这叫新衣裳，新气象。”陈大柳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接姑奶奶呢，怎么能穿的邋里邋遢的。” 这身衣裳是牛罗服装，陈大柳特地留着新的一套，一直也没舍得穿，今天要去接白曦，于是就翻出来穿上了。 陈大头听着陈大柳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笑着附和几句，心说，姑奶奶回来是好事，看村长今天都比前几日多话了许多。 他哪里知道，就因为白曦回来，陈大柳瞬间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如同受了欺负委屈的小朋友可以有家长做主，自然话就多了。 陈大柳特地买了月台票进站，在月台边焦急的来回渡步。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正好一辆火车驶离，问了火车的工作人员，下一列火车得半个小时以后。 这个时候，火车并不准点，慢上一两个小时是正常的。 于是，一列又一列。 每一次有火车进站，陈大柳都伸着脖子探着脑袋，满脸的期待，不断的从下车的人群里找寻白曦的踪迹。 姑奶奶白白净净的，圆乎乎的，笑起来，双眸微微眯了眯，和小狐狸一样，不管身处在多少人当中都能让人一眼就瞧见。 等火车没人下来后，陈大柳失落的收回目光，焦急又期待的嘀咕着。 “也不知道姑奶奶是不是瘦了。” 接站的人，来了一茬，又走了一茬。 也亏得现在没有违章停车罚款这一项，要不然，陈大头估计要开着车，满街换位子的溜达了。 虽然进月台要花钱，但也不是没人不舍得的，毕竟有些接站，还真是要进月台来，要不然，行礼多的，或者一些事情的，也就不好弄了。 陈大柳并不是赶时髦的青年人，却穿着一身崭新的牛罗服装，很是显眼，他在月台上来回渡步，无意中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上也穿着一条牛罗裤，本来觉得自己这打扮已经很不错了，正得意呢，没想到旁边还有穿一套的。 一瞬间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可一看其他人连一件牛罗服装都没有，他瞬间又洋洋得意起来。 他打量了陈大柳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这才佯装不经意的上前，面带笑容的亲切的打招呼：“同志，你这也是牛罗服装？” 陈大柳闻声看去，先是一愣，然后咧嘴笑：“对，就是牛罗服装。” 牛罗服装是用的牛津布，最是好认，除了白记，其他的服装厂也弄不出来。 有一件半件的就没有不知道白记服装厂的，就算没有的人，也会知道白记的牛罗服装。 “你这是新买的？这是新出的款式吗，很时髦。” 年轻人一脸羡慕，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手轻轻拍了两下，说道：“我这还是托了关系，早早排队，才买到了一条裤子呢。” 一听这话，陈大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心说，谁让我们白记的牛罗服装受欢迎呢。 “对，我这就是新款，专是供应的加坡新，我也是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他心里得意，服装厂不管什么样的新款，我们牛罗村的人可是一人有两套呢，是我们姑奶奶赏的，谁也羡慕不来。 旁边也是等着接站的羡慕的人见陈大柳和年轻人聊起来，也跟着搭腔：“那大叔你可真是运气好，这牛罗服装可不便宜……” 年轻人：“可不是。就是不便宜，但是很好穿。”必须好穿，他花了不少钱买的呢。 他话音落下，旁人满脸的羡慕。 也有人接话：“现在的人啊，日子才好过了没多久，就掏这么多钱买条衣服，太浪费了，少买一件新衣服能冻着？一套牛罗服装都能买多少布，做几身衣裳啦。” 说话的人年纪不小，但是看起来比陈大柳要小一些。 陈大柳还没有开口呢，一旁的年轻人就开口了。 “这可不一样，牛罗服装不要布票，高档服装本来就不要票，再说了，这是消费促进国家的经济发展，是好事，有条件当然要买……” 另外一个和年轻人一起的人也点头附和，特地拽了一下知识，表示自己是有文化的人。 “就是，你这想法太古板啦，如今上班说对象，谁不得有身体面的衣服，俗话说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那人一听，撇了撇嘴，佯装不服气的样子，只是他那羡慕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的偷偷的扫向陈大柳的衣裤。 陈大柳笑了笑：“我这也是正好认识牛罗村的人，这才好不容易买到的。”他本来想说他就是牛罗村的人，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好。 陈大柳说起认识牛罗村的人，脸上是藏不住的洋洋自得，还下意识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旁人一听，对陈大柳更加羡慕了。 认识牛罗村的人，能买到难买的牛罗服装，那其他的肯定也能轻易买到。 第862章 事情不小 牛罗村之前没让大家耳熟能详的时候，谁也不会觉得认识个乡下农村人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甚至还会在心里默默的鄙夷，毕竟乡下的农村人，不识几个字，抠抠搜搜不说，还喜欢占人便宜，不爱干净…… 可牛罗村出了白记服装厂，有了白记食品厂，有了国际商超店，一瞬间，乡下农村的地位在城里人心里也提高了不少。 至少现在提起牛罗村，没人不羡慕的。 而且谁要说认识牛罗村的人，认识牛罗山大队的人，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会羡慕不已。 陈大柳趁机给在场的人说起牛罗村这次的活动。 这次活动其实宣传的并不够好，毕竟这个年月，消息传递有一定的滞后。 所以，当月台上等着接站的人听到陈大柳说牛罗村有举办年中优惠购的活动时，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在牛罗村赶集。 火车进站，白曦一眼就看到了被半围在人群里的陈大柳。 白曦嘴角抽了抽：“也不嫌热。” 陈大柳身上穿的牛罗套装可不薄，是白曦设计的主打的春秋款。 陈蕊闻声看去，也看到了人，捂嘴笑道：“姑奶奶，您还别说，村长大爷这么穿着，就是挺精神的。” 白曦笑了笑：“别热的中暑就好。”毕竟今天才九月二号，天还热着呢。 白曦一行人下了车，陈大柳赶忙迎了上前。 “姑奶奶~”他眼眶有些红，上下打量着白曦，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姑奶奶也没瘦。 “怎么一瞧见我就眼红了。”白曦笑着打趣：“我刚才可看到你和人谈笑风生的。” 白曦这一打趣，倒是让陈大柳不好意思起来。 “姑奶奶，您累坏了？” “姑奶奶，来，这边走，咱们村的车就在外头候着呢。” 出站到上车的途中，陈大柳一路都在询问，有些话，白曦回答了，有些呢，陈蕊帮着应了。 陈大柳其实也知道大概情况，但见着白曦，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姑奶奶虽说是长辈，可到底也是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带着一群小辈出远门，他怎么会不担心。 小顺子六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后头，除了下车的时候和陈大柳问好外，六人此刻安静的和鹌鹑一样。 六人这样，倒是让陈大柳惊讶了一下，心说，难得这么安静，看样子，这次让他们陪着姑奶奶出门，也是个明智之举。 “泡菜和卤菜订货量多大，发货了吗？” 白曦这随口问的话，却让陈大柳身体一僵。 “没有。”陈大柳乖乖回答，然后不等白曦再问，他就说起村里正在办的年中优惠购的事情。 “姑奶奶，没有和您说，就擅自拿主意……” 白曦：“你做的很好，是可以年中促销。” 她欣慰的看着陈大柳，会扩散思维去办事，不在墨守成规，有心的想法，这是很好的开始。 不过白曦也不傻，刚才陈大柳避而不谈订单的事情，她估计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等回到村里，看到村里挂的喜庆的红灯笼和系的红布条，白曦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小柳，你这鬼主意不少呀。” “嘿嘿~”陈大柳嘿嘿的笑：“姑奶奶，这是大家自发弄的，大家伙都想着姑奶奶呢。” 小黑在白曦下车的时候就一把扑了过去：“吼吼~~” “啊？” “小黑~” 就在大家惊呼着，就怕小黑会把白曦扑倒的时候，小黑干净利落的刹住了脚步，就停在离白曦有半步的位置，然后脑袋凑了过去，在白曦的腰上来回蹭了蹭。 “吼吼~~~”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我都以为您乐不思蜀，忘了我了。 “吼吼~~” 主子，你不在的日子，我可是有好好的看着村里，我抓到过三次小偷，每一个都被我拍晕丢出村去了。 小黑没说，以为它没有收敛力道，几乎每个小偷不是手断了，脚瘸了，就是身上哪一处的骨头脱臼了，鼻青脸肿什么的，更是常规操作。 刚才小黑扑来的生猛，带起了一股大风，白曦整齐的刘海都被这股风吹的扬起。 白曦抚了抚自己的刘海，没好气的手指戳了戳小黑的眉心，然后才胡乱的揉起它的大脑袋。 “好，知道你乖。我给你带吃的回来了。” 白曦话落，陈蕊就忙从小石头背着的包袱里，掏出一包果丹皮出来。 果丹皮也是山楂做的，小黑既然喜欢冰糖葫芦，那果丹皮估计也会喜欢。 “小黑，好吃的在这里，你来……” 陈蕊知道乡亲们都眼巴巴的瞪着和姑奶奶问安说话呢，所以懂事的把小黑带一旁去。 小黑看了看陈蕊手里的果丹皮，脚步一动不动，最后还是白曦又是揉脑袋，又是出声哄，它才不情不愿的移动脚步。 白曦见状，突然觉得有些纳闷，她记得小黑一开始跟着她的时候，可没这般大胆啊。 这是被惯的？！ 至于是被谁惯的，白曦绝对不承认是她，肯定是村民们惯的。 没错！ 村民们给白曦问过安，便自发的散了。 姑奶奶才回来，肯定累，可不能吵着姑奶奶。 白曦让陈小聪把她带回来的礼物给各家各户派发，才喊上陈大柳往树屋去。 白曦买的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哪怕是一阵针线，只要是白曦给的，就是顶重要的东西。 “订单取消了？” 陈大柳被喊来树屋，他就明白，姑奶奶肯定要问这个的。 姑奶奶这么聪明，他哪里瞒得过。 其实陈大柳也没想瞒着，只是想到白曦刚回来，怎么也得休息两天再说。 “怎么个情况，和我说说。” 之前陈大柳有多兴高采烈的打电话，白曦又不是不知道，以陈大柳叽叽喳喳的性格，这么一大笔订单要是发货了，肯定她一下车就立马说了，没道理她回来了他却只字不提的。 陈大柳抬头，见白曦小脸上满是我会给你做主的表情，心里一酸，当即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姑奶奶，他们欺负人！” 白曦一看，就知道肯定事情不小，要不然，陈大柳也不能这么委屈。 第863章 吃里扒外 白曦轻皱眉头：“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是加坡新那边变故了还是国内这边的问题？” “不用怕，有姑奶奶我在呢，谁也不能欺负了我们牛罗村。” 白曦甜绵清软的话语，和护短的语气，反而放陈大柳心中的酸涩和委屈更深了。 “就，都有，他们都欺负我们村。”要不然陈大柳克制着，还记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估计都要当着白曦的面嚎哭出来。 什么人啊，太欺负人了不是。 明明说都要和我们订货了，怎么就反悔了。 当初来了这里，看也看了，吃也吃了，白吃白喝还白拿，有了合作的意向，也说的差不多了，居然转头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哪里有这样不讲道义的。 白曦其实听到这里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等陈大柳一五一十的说完后，她神情淡淡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眼中多少有些恼意。 原来是牛罗村的食品厂已经和加坡新那边走李罗杰家的关系联系上的两家商家谈好了合作的意向，订货量什么都说好了，牛罗村这边也装箱等着发货。 突然，在加坡新那边进行签合约后准备收钱发货的时候，对方突然接到了电话，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就突然反悔不合作了。 明面上解释是说的资金周转不开，不得不暂时放弃合作，可之前一直催促着赶紧签合约的一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怎么可能不令人生疑。 李甜果等人不是刚开始去加坡新了，很快就打听出事情的原委来。 这事情，加坡新那边也没想瞒着，毕竟那么大的订单量，不是一件半件的，货物到了那边，想瞒也瞒不住，况且，他们也想让牛罗村这边知道，省的他们派人询问。 那两商家还是要从华国这边进口卤菜和泡菜的，不过是订的是比牛罗村白记食品厂更优惠的国营厂的泡菜和卤菜。 他们之所以反悔，还是隔壁的南省的国营副食厂以绝对优惠的价格找上他们的。 那两商家一听，价格比白记便宜三分之一，国营厂呀，生产数量不用说，肯定比白记食品厂多，反正都是华国的泡菜和卤菜，没道理国营厂的比一个村厂的味道还差不是。 主要也是这两商家信息滞后，在他们看来，华国这样的经济体制下，带着国营名头的，那质量肯定不会错。 和国营大厂子合作，有背书，有保障，而白记食品厂到底是个村办厂子，生产力有限，质量也不能保证，所以就出现了南省的国营副食厂找上门去，对方就没和牛罗村白记食品厂合作的事情出现。 陈大柳一听加坡新那边李甜果等人打听到的消息，他又气又急，也差人在县里和市里打听，这不，很快就打听到，这事情，县里和市里也是有搀和的。 如果没有县里和市里搀和，南省副食厂一时间也调不到这么多泡菜和卤菜，以数量和价格的优惠取胜。 说是南省那边国营厂子截单，真要说起来，这单子最后还是分成了四份来着，南省两份，白州县城和市里各一份。 这也是为什么陈大柳会对黄乡长说那一番话的原因了。 “就这些？” 陈大柳愣住，下意识问：“姑奶奶，这些还不严重啊？” “那些人……” 白曦打断陈大柳愤愤的叨叨，道：“还没有签订合约，定金还没有交付，加坡新那边的商家要反悔，也不奇怪，毕竟做生意，都会想要物美价廉，不奇怪。” 虽然陈大柳也知道白曦说的是实话，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好受，那么一大笔订单呢，都谈的差不多了，对方突然反悔不干，这不是书耍人么。 “姑奶奶，还是那截胡我们订单的人臭不要脸。”没有外人在，陈大柳也就不客气的骂了。 姑奶奶是自己人，他有什么就说什么，无需顾忌。 白曦哼哼道：“事情都发生了，再气也没什么用。这也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不管什么合作，心里要有主意，我们可以不坑人，但也要提防被人坑了，为别人做嫁衣，还没有达成的时候，不要把事情泄露出去。” “要有危险意识！” 陈大柳听训的点了点头，下一秒惊诧的抬起头来：“姑奶奶，您的意思，是我们这边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才会被人截胡的？” 白曦：“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奶奶个……”陈大柳一听，当即就气的要骂，但骂的话还没有落地，突然想起这是在姑奶奶跟前，不是私底下，不禁尴尬的噤声。 “呃，姑奶奶，那个，姑奶奶，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太生气了！” 白曦无奈的摇头，语重心长道：“到底你也是一村之长，我们村现在上上下下也是体面人，不要动不动就爆粗口，要给人留点好印象，要不然把合作方吓跑了就不值当了。” “再说了，村里还有孩子一茬接着一茬呢，被他们学着这些坏习惯就不好了。” “是！”陈大柳乖顺的听训：“姑奶奶，我一定好好改正。” “姑奶奶，我一会就去查一查，看看是哪个鳖孙……咳咳咳，是查一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做这等出卖我们村利益的事情。” 陈大柳又气愤又懊恼，他没想到，居然的内部出现了问题。 白曦：“本来就人多口杂，厂里那么多职工呢，稍微问问就行了，别大动作的耽误了生产。” “再说，这事情，估计也是无意中说出去的，不算是特地泄露。”关键是，之前白记食品厂也没不许人说呀。 陈大柳明白白曦的意思，乖乖点头，又想起一个事情来，忙道：“对了，姑奶奶，还有个事情，这订单问题，小聪还托战友打听了，这事情，出岔子也少不了进出口管理局那边。” “据说，加坡新那边要和我们订购泡菜和卤菜的事情是进出口管理局一个科员给透露出去的。” “好像是那科员的姐夫还是什么是南省国营厂的厂长来着。”说罢，陈大柳气愤道：“姑奶奶，他们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第864章 狐口夺食呀 如今的环境就是家里有认识的人在其位能某得一定的好处，就像供销社和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别看只是一个售货员，可她们的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少不得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方便，这是大家知道也羡慕的事情。 可给自家里某点方便和偷偷摸摸的靠关系抢外汇订单，这可是两码事。 国内现在能和国际接轨赚外汇的可没几个厂子，他们牛罗村一个村办厂子能有这个能耐，可是了不得的一件事情。 现在被抢，对牛罗村来说，可不仅仅是食品厂不赚钱的事情那么简单。 白曦虽然没有说过，可陈大柳也不傻，他也听黄乡长说了，这其中可是大有学问的，关系到后续的资源分配问题。 至于白曦为什么不说，陈大柳猜想，大概姑奶奶觉得大家伙都不争不抢的，不想让大家过于担心。 白曦要是知道陈大柳的脑补，一定会小手一摊，她真的一开始只是图出口挣钱快而已。 陈大柳把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后，委屈的望着白曦，哽咽着：“姑奶奶，是我没用。” 都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还能出差错，他不禁怀疑是他太没脑子，思虑不周全，把好好的事情搞砸了。 没看姑奶奶在的时候，什么事情都顺顺利利的么。 自打订单被抢，陈大柳是气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他习惯的往树屋去，可走到树屋下才想起来白曦没在，只得闷闷的转身回家。 现在白曦回来，陈大柳可算是有了诉苦的对象了。 “好了，别气了，不就是两笔订单嘛，那些人撬我们的单子，加坡新那两商家背信弃义，成不了什么事的。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白曦也生气，这相当于从她口中夺食呀。 想她白曦，不管是天上地下，敢从她口中夺食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且，每一个都敢这么干的，最后都吃了不小的苦头。 陈大柳一听，心里的委屈和不忿瞬间就少了一大半，果然，有姑奶奶在，谁也别想欺负他们去。 “姑奶奶，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些人，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哇！” 虽然他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想起听这话是冲白曦这边听到的，于是也就没纠结。 白曦脸颊抽搐了一下：“……” “小柳，你是村长，要记得多学习学习，在忙也得多去上上课。不是夺人钱财，是断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 “呃，是这样啊。”陈大柳有些尴尬，他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难怪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行了，别委屈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这事情我知道了，我明天给李甜果她们去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哎！”陈大柳：“姑奶奶，您才回来，好好休息才是要紧的。这事情也不着急，左右咱们村食品厂货物在国内也卖的不错。” 言下之意，那些人不识货，我们还不屑和他们做生意呢。 “我心里有数。” 白曦小手挥了挥，陈大柳也就懂事的告辞了。 陈大柳走了，白曦则是在树屋里来回渡步，她其实不太操心，而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开玩笑，不管是泡菜的调料还是卤菜的卤料，都是她特地调配改良的，国营厂子弄的讲究的是物美价廉，吃饱就行，这两者可不一样。 白记的泡菜和卤菜在国内如今省吃俭用的大环境下都能卖的好，何况是加坡新等地区经济条件好，早就追求享受的地方。 下午，白曦逗了小黑好一会，把赖赖唧唧的小黑逗的恼的转身上山打猎去，这才心安理得的睡懒觉。 白曦不在，她的大葡萄树也被照顾的好好的。 有小黑在，白曦的葡萄树除了自然掉落的叶子和被淘汰的小果子，其余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白曦看过，自然是夸赞小黑一顿的。 晚上，躺在树屋床上，白曦那叫一个自在，虽然她在陆晨那边也是自在的，但到底不能修炼，自然感觉不如在树屋来的好了。 第二天。 陈大柳过来汇报了活动的收入情况，白曦就去食品厂了。 先给陆晨那边去了个电话，白曦和陆晨说了好几分钟电话，这才给加坡新那边打去。 电话还没有接通，白曦看了一下候在一旁的陈大柳，吩咐道：“你过两天找时间去县里，给陆先生那边寄点特产过去。” “是。” 陈大柳连忙点头应下。 是要给陆先生寄点特产了，姑奶奶到底带着小顺子几个在陆先生那打扰了一阵。 姑奶奶和陈蕊是女娃娃，陈蕊不用说，一向听话懂事，姑奶奶嘛，姑奶奶也不是那捣乱的人。 可小顺子六个就难说了，陈大柳不用想都知道，这六个小子一定和脱缰的野马一样…… 昨天看到小顺子六人乖顺的模样，陈大柳直觉就是有事，不过他心里正藏着事情呢，又没见陈蕊说什么，于是也就没想起问。 今天一早，小顺子六人就在村里嘚瑟。 每个人都从身上掏出十几二十个子弹壳来，炫耀在驻地里摸了真枪，还打枪…… 陈大柳经过的时候，他们正坐在村里大树下，身边围着一群孩子羡慕的听着呢。 别说村里的娃娃们了，就是陈大柳这么大的人了，也对他们手里的子弹盒有兴趣。 只是陈大柳终究是个大人，不会和娃娃们一样，拿着子弹盒当哨子吹来玩，自然不会舔着脸开口要的。 加坡新那边，李甜果等人接到白曦的电话，兴奋又振奋。 她们就在加坡新，当然知道订单被截的事情，也气的不轻。 这会白曦回村，给她们来电话，几个大姑娘小伙子那是一顿委屈，纷纷挨个对着电话喊姑奶奶…… 她们既委屈又羞愧，好好的订单，她们居然没谈好，临门一脚的关头，被人撇下另找人合作去了，亏得姑奶奶让村里花了大价钱送她们出来。 白曦三两句安抚了一下，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吩咐起来。 “订单的事情暂时不用想了，他们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 第865章 姑奶奶出手了 不说接电话的李甜果，就是候在这边办公室的陈大柳也认真的竖着耳朵听着。 白曦：“甜果，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在跑一跑那边的市场，记得当初咱们的泡菜是怎么铺货的？” “你们这三天就跑各街道售卖吃食的店铺和酒楼、饭店，推销我们白记的泡菜和卤菜，当然，也不一定让他们花钱进货，我们提供货物，就借用他们的地方销售，给他们一定的分成……” 不用花钱进货，卖出去了有钱，卖不出去也不用承担亏本的负担，反正就顺手的事情，只要不傻的，都不会拒绝。 订单被抢又怎么了，白曦哪里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她要让白记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和当初白记服装厂的高档衣服一样，在那些地方照样掀起一股热潮来。 白曦分析了一下从陈大柳那得到的消息，既然南省的国营厂截了她们的订单，那肯定早就做了准备的，走的程序估计也快，这会东西差不多也到加坡新了。 有那两大商家的销售，白记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想要后来居上，只得用化整为零的进攻方式。 她倒要看看，等白记的泡菜和卤菜在加坡新各地开始零散的销售起来的时候，那两大商家手里的泡菜和卤菜还能不能卖的出去。 想到两大商家大量的订单也许会砸了大半在手里，白曦不由的一乐。 此时白曦圆溜溜的眸子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双眸微微眯起，活脱脱一副算计着什么的小狐狸的表情。 都是牛罗村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当初村里食品厂一开始做泡菜的时候是怎么铺货的。 李甜果等人相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白曦的意思。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们都知道怎么做了。” 她们才几个人，三天的时间肯定跑不了几家，可她们可以招人呀。 只要能说服一个店铺或者酒楼、饭店愿意使用售卖白记泡菜和卤菜，就能有一定的提点，这样一来，不怕没人会不干。 白曦听着电话那头郑重保证的声音，笑问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就是要辛苦你们了。” “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这算什么辛苦，姑奶奶花费那么大的力气让她们出来，和其他还在村里劳作的村民相比，她们已经非常的幸运又幸福了。 “你们那边，账面还有多少钱？” 白曦问罢，又说道：“我明天让王蕾进城给你们汇款过去，只管谈下点铺货，不用担心资金问题。” 加坡新那边有三个人管理财务，李甜果是主要的负责人，所以她知道有多少钱。 本来想说不用的，但转念一想，既然要大干，手里就得有钱备着，反正她们每一笔的花销都是有理有据的，钱剩余了再给村里汇回去，况且以后还会有别的用途，不会浪费，也就没有拒绝。 “可以是可以，不过姑奶奶无需汇太多，我们这边账面上还剩下一些钱的。” 白曦又和她们说了几句，询问了生活上的困难和需要，确定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挂了电话。 一旁，陈大柳当即询问：“姑奶奶，那仓库里的货都发过去吗？” “发！” 白曦：“不是正好过两天服装厂也要发一批服装过去吗，一块发过去。” “好的！” 陈大柳很激动，姑奶奶出手了。 他现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两家背信弃义，不守合约精神的商家吃瘪的一幕了。 陈大柳高高兴兴的安排去了，一点也看不出在此之前他还愁的吃不好睡不好。 昨天白曦回来，陈大柳立马当晚就睡的香甜。 那响亮又吵人的呼噜声弄的陈氏一阵睡不着，本来想踹他两脚的，但陈氏也知道陈大柳最近没休息好，于是只得抱上自己的被子和婆婆挤一个床去。 南省的国营厂的泡菜和卤菜一到加坡新，那两大食品商家就开始进行销售。 他们尝过味道，虽然没有白记的好，但是比加坡新本土的好吃，最主要的是比起白记来，南省国营厂的胜在便宜啊，这边的人们也没几个吃过白记的泡菜和卤菜，自然不会卖的不好。 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可一看销量不错，于是两食品厂便预算了一下，在开始销售的第三天，便又和南省预定了第二次。 和与牛罗村白记食品厂合作不同，与南省国营食品厂只需要付一半的定金即可，但白记就需要付八成，然后货物一到，就必须要付清剩下的货款，这也是加坡新两大食品商家不和白记合作的另一个原因。 毕竟做生意的，谁都知道手里的现金流的重要性，没得选的时候可能会妥协，可一旦有的选择，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在加坡新两大食品商大力宣传他们从华国进口来的特色泡菜和卤菜时，李甜果一行也在悄悄的谈下不少的铺货点。 甚至，还有人谈下代理商的，这些代理商之所以愿意，都是因为知道白记服装厂的实力，想要赌上一把。 有两大食品商的火热宣传在前，当地人一听也是华国的泡菜和卤菜，又是和牛罗服装一个牌子的食品，自然不会拒绝，甚至出奇的顺利。 大家的想法都很简单，那白记的服装卖的那么热，不管是牛罗服装也好，还是那新奇又时髦的帽子，好看漂亮的丝巾，无一不显露着白记的实力。 也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服装做的好不代表食品也做的好呀，这可是跨界。 但是这些人怀疑归怀疑，也没有拒绝李甜果等人铺货，反正不需要掏本钱进货，卖出去了有提成，卖不出去他们也不亏。 南省国营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在加坡新各地售卖的第六天，白记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也跟着服装前后脚到了加坡新。 因为是跟着服装一批次走的李罗杰的运货渠道发往加坡新的，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白记的泡菜和卤菜也出口到加坡新了。 服装热热闹闹的进入仓库，转而又被各大销售商运走销售，而泡菜和卤菜也很快的在铺货点上架。 第866章 嘴上的不能省 “来一来，看一看，瞧一瞧，华国白记新到的泡菜和卤菜，好吃又美味……”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当然也是为了那提点，铺货点的销售人员也好，店主也罢，都开始吆喝起来。 一些店铺没时间吆喝的，也会写个通知出来贴在店门口醒目的地方。 白记食品厂不管是泡菜还是卤菜，包装上都印着小黑形态可掬又威猛的图片，小黑的图片可以说是人见人爱。 李甜果等人也很有头脑的找了印刷厂把白记的商标放大做成海报发给各个铺货点张贴，上面配着简单又顺口的广告语，白记泡菜，越吃越香，白记卤菜，不一样的味美，白记，您餐桌上不会出错的选择。 这样一来，无形之中，白记食品厂的商标因为小黑的可爱可掬的模样而让更多的人有了印象，广告语简单又顺口，不稍两天，不管买不买的人，也都对这些话耳熟能详了。 南省国营厂的泡菜和卤菜售价在加坡新并不便宜，然而白记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比之贵上三分之一还多。 听说的人表示不解，都是泡菜和卤菜，价钱怎么还差这么大，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售货员：“怎么能一样呢，您是没尝过，只要尝过，就不会这么说了。” “衣服还有贵贱呢，泡菜和卤菜怎么会没有，要这么说，都是衣服，怎么就有些卖个几十块钱一套，有些却卖个两三百一套……” “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不是。” “什么钱都可以省，这吃喝上呀，真别省。” “也没贵几个钱，鲍鱼鱼翅燕窝不能顿顿吃，这泡菜和卤菜还能不吃点好吃的？” “……” 销售员的嘴可是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把死的说成活的，这些话下来，就算不心动也意动了，哪怕当天不买，保不齐哪天想起吃了，也就买了。 白记的泡菜和卤菜虽然比南省国营厂的贵，但这边的人可不会缺那一星半点的，一听这话，不管是吃过南省国营厂的也好，没吃过的也好，抱着好奇和试试看的想法，买了白记泡菜和卤菜。 你要是没吃过还好，只要试过，对比过，自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了伤害。 不是南省国营厂的泡菜和卤菜不好吃，而是白记的调料经过白曦之手，味道更出彩，何况，白记的泡菜和卤菜种类要比南省国营厂的多上几种，光这一点，南省国营厂的食品就落了下乘。 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白记的泡菜和卤菜卖的火热，一度还有卤味店卖断货而打电话催货的场景出现。 “给我来两包白记的泡菜，早上吃个稀饭，没个泡菜送，感觉味道都淡了。” “老板，有卤菜没有？我要白记的，白记的吃着香呀。” “没有？什么时候到货啊？怎么也没有啊，我都跑了三个店了。南省国营厂的？不要不要，我爸就爱白记那一口酸甜酸爽。” 酒楼里，不管是食客自己下馆子也好，请人宴客也好，只要炖菜里需要用泡菜和卤菜做调味的，一律点名用的白记，所以，一些饭店和酒楼干脆就大量订货，厨房至少都要备上七八箱白记泡菜和卤菜用。 当然，这也不代表南省国营厂的泡菜和卤菜就卖不出去了，毕竟还是有些人愿意买便宜一些的，只是这销量就不如一开始了。 那两大食品商，一个姓黄，一个姓赵，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食品商。 一开始的销量让他们沾沾自喜，可过去才短短一周的时间，销量就下滑了不少，而且下滑的速度一天天加快。 两大食品商很是不解，把人喊过来一问。 “泡菜和卤菜都是日常家用的食品，而且现在正是大家新鲜的时候，怎么销量就掉了这么多？”明明他们去酒楼里吃饭应酬的时候没听到了大家议论泡菜和卤菜的。 被喊来问的销售经理也是一脸的茫然。 “我们调查过，虽然销量下滑，但是符合新品上市的特征。” 言下之意，一开始卖的火热是大家觉得新鲜，现在已经过了一周了，销量缓慢也是正常的。 两个食品商的主要销售渠道是在大的销售点，或者是类似超市一样的地方，卤味店很少，毕竟打真空包装，主打便捷携带，当然不会往卤味店里卖，而他们忽略的不看重的地方，恰恰就是白记的重中之重。 不管是哪个地区和国家，衣食住行的决定权往往都是家中的家庭主妇，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她们采购，她们决定的。 也许饭馆和酒楼她们不会常去，但是这些卤味店是她们经常去的地方。 李甜果等人也不会放过火车站和汽车站旁边的小卖店，这样的地方，客流量大，对于泡菜和卤菜的需求也很大。 车站这样的地方，一天下来，卖个二十几三十箱很正常，要知道一箱可是有一百包的。 很快，又一个星期过去。 当南省的国营厂的第二批食品抵达加坡新，南省国营厂的厂长干部们满怀希望觉得很快就会接到新订单时，加坡新那边两大食品商看着明显会积压，或者即便不积压却也不会很快卖出去的泡菜和卤菜，眉头皱的紧紧的。 就在昨天，他们才知道，人们络绎不绝的排队购买，喊着没货限购的好吃又美味的泡菜和卤菜不是他们销售的，而是他们摒弃了合作的白记食品厂。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白记没了他们的合作，居然也能在加坡新把泡菜和卤菜卖的这么热。 两大食品商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销售渠道有问题，自己卖的少是因为对方卖的多，占了市场的份额。 哪里知道，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而是有了白记的加入。 这个时候，赵、黄两大食品商，心里哪怕已经后悔懊恼，也只能撑着，毕竟他们和华国南省的国营食品厂签了三年的合同，一年订货量是有最低的要求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予他们那么大的优惠不是。 现在，他们就是想再次找白记合作也不行了。 至少这三年是不行的。 第867章 一步错步步错 看着他们进口的泡菜和卤菜销售额不上不下的，而白记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卖断货，两大食品厂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等三年后，没了和南省国营食品厂的合约限制，白记也早就不需要和他们合作了。 现在，那些个白记的代理商，其实就是比他们两大食品商要小一些的小商家。 是人都有眼睛，做生意的人头脑灵活，更是有眼睛看，一看白记的泡菜和卤菜卖的这么好，就算没有实力单独拿下代理商的人，也会自己寻找合作伙伴一起拿下代理商。 以这些人和白记有良好合作的基础，只要不脑抽自毁合约，那么，以后白记食品厂生产出来的东西，只要是热销的食品，这些个代理商都是可以继续合作代理销售的。 他们也的确对白记食品厂的食品开发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时间，赵、黄两大食品商只觉得自己被架在了火海上，进退两难。 白记食品厂可不会理解加坡新两大食品商的难受。 人就是这样，不管是什么，只要限购，只要断货，那么，原本还观望的人们就会一拥而上的抢购。 一开始，李甜果她们就是用限购这个办法来刺激当地人的购买欲，一人一天只能买五包泡菜和五包卤菜，可白记的泡菜和卤菜种类可不止五种呀。 看看这个也想买，看看那个也不错，但是只能买五包，那怎么办？ 不甘心也没用啊，只能第二天来买，没办法，于是有些人灵机一动，发动自己家里人也排队购买，这样什么口味都能买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买个泡菜和卤菜还一家人上阵的原因，当然也是泡菜和卤菜会被频频提起的原因。 不过，后面的确就是限购了，除了代理商手里还有不少的货，其他直接铺货到铺货点的泡菜和卤菜以肉眼可见的减少。 “姑奶奶，泡菜和卤菜储存量都不多了。” 李甜果：“姑奶奶，咱们要不要趁机多云一些过来，正好可以一举打开市场？”打铁趁热呀！ 白曦一点也不意外，直接说道：“第二批已经发过去了，估计三天后就到加坡新了。” 听到这，李甜果振奋道：“太好了，姑奶奶，我还怕会断货呢，要是我们供应不上，那就给对方喘息之机了。” “也不要这么说。”白曦微微一笑，亮晶晶的双眸里满是愉悦：“咱们是走高端线路的。” “不管是服装还是食品，都是要讲究，食品要讲究味觉上的享受，服装则是要给予购买之人视觉上的享受……” 言下之意，都是华国的，他们做的不地道，我们也不能赶尽杀绝。 李甜果一边应声一边道：“是，不过姑奶奶，咱们这是凭本事得来的。” 谁让他们白记东西就是好，也亏得白记的食品抗打，要不然，别说后来居上了，能有一点活路就算不错了。 在加坡新，李甜果等人自然不会和在国内的乡亲们在白曦的照看下那么单纯无忧，她们见识了不少人在商界的起起伏伏。 今天可能就是大赚一笔，明天可能就是破产倒闭。 这个月可能不赚钱，下个月可能就爆赚足够花用两三年的钱。 可以说，她们看到了商界的残忍，也就更加珍惜在牛罗村简单的日子。 之前还不知道姑奶奶说她们会辛苦却也会学习到很多东西，会有所成长是什么意思，现在，她们知道了。 白曦嘴角弯了弯，说道：“你们在那边辛苦了。” “照顾好自己身体，照顾自村的好兄弟姐妹，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村里打电话……” 李甜果听着这暖心的叮嘱，眼眶不由的一红，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应声，然后和想家委屈的孩童一般，软软的唤着：“姑奶奶，我们在这边挺好的，吃的好，住的好，穿的也好，就是想您了。” 闻言，白曦愣了一下，缓缓道：“我也挺想你们的。” 都是她牛罗村的人呀，为了生计奔波在外，一年到头回家都没三趟，还是些大姑娘小伙子呢，太不容易啦。 当然，白曦其实会有这个感觉，也是把牛罗村的人放在心上后，有的体验和感触。 她以前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爱谁谁，爱死就死，与她何干。 “姑奶奶~” 听到白曦这么说，李甜果差点就嚎哭起来，不过她虽然没有嚎哭，眼泪却也忍不住的往下淌。 白曦怎么可能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哽咽和变化，轻叹一声，想了想，说道：“下一批货估计半个月后就发过去，到时候村里派一些人过去，你们着手教一教，等他们上手了，你们也能换着休假回来，陪陪家里。” 她已经在想着村里有哪些人可以安排去加坡新了，培养了这么久，到底也有一些能拿的出手的，就算有些可能还差一些也没事，左右去了加坡新那边，还能学上一学，总归是要学的。 “姑奶奶，没事的，我们可以的！”李甜果连忙抹掉脸颊边的眼泪，道：“姑奶奶，我们挺好的，您不用担心我们，再说我们也能偶尔和家里通电话，这就很好了。” 她也不是小孩子，哪里不知道村里现在的情况。 村里两个厂子，还有其他的营生，可需要不少人，如今牛罗村缺少管理层，连陈蕊姑奶奶都用上了，可见是缺人到什么地步了。 牛罗村到底有学问的人太少了，乍一发展起来轻易，可要扩大，要持续的更好更快的发展，人才的缺少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甜果她们也是到了加坡新，经过一系列的学习和理解才明白的。 她们对于白曦当初办复习班，鼓励培养有文化的人考大学读大学这一先见之明的行为佩服不已，也就姑奶奶能早早的发现这些问题了。 只是，白安安他们大学毕业怎么也得两三年呢。 “就这么说定了。” 白曦软声道：“我也知道你们辛苦，再坚持坚持。” 又安慰了好几句，在李甜果的不舍下，白曦挂了电话。 而电话挂掉，李甜果当即握着话筒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第868章 姑奶奶偏心啦 其他人闻声而来。 一看李甜果哭的这么难以自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什么，当即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大家伙都知道，李甜果是给村里去了电话的，好端端的哭成这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甜果，你快说呀！” “到底怎么样了？” “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在外面，都会称呼村里为家里，毕竟出了远门，千山万水的，身再异乡，家乡就是大家内心最柔软的一处地方了。 “难道是姑奶奶……” 李甜果连忙抹掉眼泪，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没有，不是的，我就是，我刚才刚和姑奶奶通完电话，我就是想家了。” 李有才：“真的？” 陈有福：“确定没事？” “不会骗我们？” 李甜果在这里大小也是个管理财务的领导，被看到哭已经够难为情的了，再看大家伙都一脸质疑的表情，脸涨红道：“我说的是实话。” 见状，大家伙理解的笑了笑，别说女同志了，就是他们男同志也是想家的，就是没好意思和女同志这边表达而已。 被大家伙善意的笑话、打趣了一下，李甜果虽然不好意思，却也转移了注意力。 她心说，哼，让你们笑话我，看我热闹，我就不告诉你们姑奶奶要派人过来的事情，到时候吓你们一跳。 白曦呢，挂完电话，她就回树屋了。 但是她在树屋也没有闲着，喊了陈大柳，弄来一堆的东西，自己就在树屋捣鼓起来。 小黑本来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在树屋的，可没多久就表示要进山打猎，然后溜走了。 离开树屋，小黑不住的打喷嚏，难受的爪子来回再鼻子上蹭。 主子也不知道捣鼓什么，树屋里一阵接着一阵的味道，有辣的呛鼻的，有酸的让人想掉眼泪的，有甜的人喉咙发紧的，有咸的好像整个人泡再盐缸里…… 当然，这些都不是小黑尝嘴里尝到的，而是白曦制作的时候，蔓延在树屋空气中的味道。 光凭味道就让小黑躲开，可见味道有多浓了。 “姑奶奶在弄什么？” 有路过的村民闻着味道，一阵惊讶和好奇。 “不知道啊，闻着这些个味道，莫不是姑奶奶在弄什么新泡菜或者卤味？” 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已经出口到加坡新啦，这一点让食品厂的人那叫一个高兴，他们顿时有扬眉吐气的感觉，之前看服装厂挣外汇，食品厂也是羡慕的。 没想到，食品厂居然也有这一天。 食品厂上下那是铆足了劲想要加班加点的生产，要不然，他们哪里好意思拿奖金。 现在树屋飘处这些味道来，大家自然往食品厂新品的方向想了。 “姑奶奶最近对食品厂比较好呢。”这话说的有些酸，当然村民们也没什么恶意，就是闲的少不了要说几句闲话。 不过这话音刚落下，不等旁人骂呢，说话的人就自己给自己打了几个嘴巴子，骂道：“瞧我这破嘴，又胡说八道了。” 不管是服装厂还是食品厂，都是村里的财产，姑奶奶都是一样在意的。 有人开口劝道：“食品厂到底和服装厂不一样，服装厂的出口已经形成娴熟的规模了，食品厂还在摸索状态呢，姑奶奶多看顾几分也是应该的。” 也有服装厂的人在场，见陈大柳也在，不由的凑过去：“村长，我们服装厂也挺缺……” 虽说都是村里的厂子，但是彼此之间也会有点竞争的想法。 食品厂卖了十来万的货，服装厂会想卖的更多。 服装厂销量又突破新高了，食品厂也在研究新品，想办法增加销量。 这是两个厂子之间的一点良性的竞争，毕竟十个手指有长有短，就算是一个父母生的兄弟，相互之间也会想要攀比一下，以获得父母更多的关爱和赞赏。 所以，并不奇怪。 他们话还没有说完，陈大柳就知道他们的意思，撇了一眼，没好气道：“服装厂还没有新品？前阵子帽子和丝巾不是？” 他知道姑奶奶又画了一些新款衣服的图纸出来，不过陈大柳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也就没说。 “做人不要太贪心，贪多嚼不烂，那些可都是姑奶奶的心血，你们要是不好好生产，坏了白记服装厂高端线路的名声，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服装厂的人一听，当即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还真是，是他们着急了，帽子和丝巾的订单可不少，还有那牛罗服装，如今已经是第二款热卖产品了，加班加点的赶工，再下新款，他们也弄不来啊。 “呵呵，村长，您也别恼，我们就是说一说，随便说一说~” “对对，我们啊，我们就是随口问问，没有催要新款的意思。” “是啊，服装厂现在可忙了，经典款和新款都缺货，大家忙的不可开交……” 陈大柳没好气的踢了离他较近，也是一开始开口的村民一脚：“既然知道忙，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上班去。” “要是任务目标达不到，你们下个月的奖金就别想了。” “别啊！” “村长，我们这就去！” “对，村长，我们这就忙活去，一定会完成目标的。” 奖金还是要的，谁也不会和奖金过不去呀。 “村长，我们也忙去了，食品厂最近可不清闲。” “对，我们食品厂最近都在加班呢。” 食品厂的人一看服装厂都忙活去了，他们也赶紧告辞，开玩笑，姑奶奶都已经这么疼食品厂了，他们可不能拖后腿，要不然，下次姑奶奶可就不管食品厂啦。 等把人赶走后，陈大柳仰头望着树屋，心说，看样子，姑奶奶被那些人气的不轻，要不然也不会着急给食品厂研究新品。 虽然不知道新品是什么，不过陈大柳猜想，姑奶奶既然要让白记食品厂在加坡新占据一席之位，新品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 白曦可不管大家伙想的什么，她看着面前的碗碗碟碟，瞅一眼碗碟里头的各种调好的，没调好的酱料，支着下巴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什么。 第869章 就和猴子一样 “姑奶奶？” 陈招娣的声音让白曦明白过来，都已经快点晚饭的时间点了。 “姑奶奶，您别太有压力。” 这话还是之前白曦安慰补习班复习的学生来着。 白曦应了一声，见陈招娣要着手做饭，不由道：“招娣，今天别蒸米饭了，你弄两盆面。” “是。”陈招娣应下，刚要问是细面还是宽面，便又惊讶的抬头：“姑奶奶，您说，弄两盆面？” “对。粗的细的各弄一盆。” 白曦扫了一眼面前的碗碟里的调料，开口：“我得试试我弄的这些调料，看看哪些合适。” “你多弄一点，一会也往家里拿一些回去，省的你回家还做饭。” 陈招娣刚说不用，但白曦紧接着的话就让她没吱声了。 “反正就是试新品，不吃丢了也可惜。” “哎！”陈招娣爽快的应下。 见她开心的准备弄面，白曦笑问：“我这还没有试验好呢，你就这么爽快应下，不怕吃了拉肚子呀？” “不怕！” 陈招娣笑呵呵的一边勺面粉，一边说道：“再说了，拉肚子正好通肠胃。” 姑奶奶为食品厂弄新品呢，能帮着试吃，这是荣幸，拉肚子怕什么，左右不会死人。 再说了，姑奶奶都能吃得，她们有什么吃不得的。 “那行，我一会和你说说集中调料怎么弄，一会面好了，一份份的加。” 陈大柳闻讯而来的时候，白曦这里已经吃上了。 白曦既然动手调制调料，当然不会弄出让人拉肚子的调料出来。 小顺子六人这会，一人捧着一碗面，呲溜呲溜的吃的正香。 也是他们运气好，放学的时候留校打扫卫生了，回来的时候路过树屋，就正好被白曦叫着试吃了。 一听说试吃，原本还在打闹的六人上树屋的脚步那叫一个块，用小黑的话来说，那大长腿一窜就上去了，和猴子一样。 管他吃什么呢，反正姑奶奶弄出来的，肯定是好吃的。 只是，当六人一人一碗的，里头只有口面的时候，他们一脸的不解。 先是看看白曦，然而白曦正在吃面，也没工夫搭理他们，于是他们视线最后落到给他们盛面的陈招娣身上：“嫂子，我们其实胃口还是挺大的。” 陈招娣一听，乐了：“没说你们胃口小，这试吃就不能一种吃的太多，还有好几种呢，一次吃饱，那其他味道怎么办。” 六人一听，原来是这样，于是也就不再纠结了，开心的三两下把碗里的面一扫而空。 “哎~”陈招娣不过转身的功夫，六人碗里的面条就进肚子了，让准备给他们添料的陈招娣一脸的无语。 小顺子抹了抹嘴巴，奇怪的说道：“嫂子，这面是挺劲道的，味道也不错，就是，是不是我这碗您忘了搁盐了？” 小六子：“我这也是没盐巴的。” 小山子：“我的也没放。” 其他三人也纷纷点头，都说没放盐巴。 是姑奶奶这里没盐巴了？ 陈招娣扬了扬手里的小坛子，道：“不放盐巴是要搁酱料的，我也没想到你们几个泼猴这么快呀。” “呃……” 小顺子六人顿时尴尬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是炸酱面啊。” “我就说嘛，肯定不是这样吃的。” “对，要是这样吃，姑奶奶也不会让我们试吃了不是。” “我啊，我刚才就是试一试，看看粗面煮熟了没有……” 白曦在一旁，嘴角抽了抽，而小黑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几个，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 陈招娣没有拆穿他们的借口，好笑的摇头。 这一次，她给六人的碗里都勺了酱，然后才往他们碗里搁面条。 “呐，把面拌上酱料了再吃。” 其实不用陈招娣说，小顺子六人也知道了。 他们一边嘿嘿笑着应，一边麻溜的把面拌上酱料，然后就往嘴里扫。 他们可不是小姑娘，吃饭不会小口小口的，口的面，有了酱汁的浸渗，味道自然是鲜美，只是他们吃的太快，味道都还没有察觉出来呢，面就吃完了。 “怎么样？” 白曦正好也吃好了，放下碗来，问道。 小顺子点头：“好吃！” “姑奶奶，真赞！”小山子也点头附和，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小六子：“很好吃！” 桩子和柱子没吱声，但是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好吃么。 倒是小石头明白了白曦的意思，尴尬的开口：“姑奶奶，我们吃太快了，没试出味道来。” 白曦：“……” 陈招娣也无语。 桩子见状，灵机一动，讨好的笑道：“姑奶奶，您别着急，我们啊，我们接下来一定吃慢一点，争取分个第一第二第三名出来。” 白曦还能说什么，本来她也不指望，于是对陈招娣抬抬手，让她给他们继续弄。 但是，小顺子六人接下来即便慢慢的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要说第一次酱料不好吃，那酱料里带着肉和香菇呢，哪里会不好吃。 可你要说第二次酱料差，但是第二次除了稍微酸了一点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因为有点酸，吃着还开胃呢。 第三次的酱料是又甜又有点微辣，虽然没有什么肉和什锦，却因为带着甜，让小顺子六人也极其的喜欢。 六人开开心心的吃着，放下碗，齐声道：“好吃！” 又是好吃？ 就没有别的形容了？ 得！ 一看他们这样，陈招娣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她下意识的往白曦的方向看去，却见白曦已经吃饱，正拿着逗小黑玩的羽毛棒子正逗着小黑玩呢。 感情姑奶奶就没指望小顺子六人能试吃出什么来呀。 陈招娣明白过后，也就没在纠结了，给小顺子六人添面条的时候也不再是口了，但还是小份小份的来，她也想让他们六个人把味道都尝过一遍。 万一真能排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呢。 这也就是陈大柳开头来树屋看到小顺子六人呲溜呲溜的一碗一碗的吃着面条的一幕。 陈大柳好白曦问过安后，这才说道：“你们几个，怎么今日再姑奶奶这蹭吃蹭喝呢。” 第870章 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奶娃 好小子，放学了居然不回家，躲姑奶奶这里蹭吃的，话说他忙完就已经赶来了，还是晚了。 小六子正好刚添了一份面条，闻言，忙道：“大爷，是姑奶奶让我们过来的，姑奶奶说了，这是试验新品呢。” 陈招娣这会也洗了新的碗筷出来，给陈大柳盛上一份。 听到这里，笑道：“可不是么。村长，您也尝尝看，他们啊，吃啥都说好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用的东西！”陈大柳一听，笑骂一句，便也接过碗筷。 陈大柳到底年纪在那摆着，吃过的盐巴比小顺子几人吃过的米还多，虽说他也想说好吃，但转念一想，要是这么说，和小顺子几个有什么差别，没得还被他们几个小子笑话。 于是，陈大柳吃完第一份后，并不着急要第二份，而是垂头苦思，把能形容的词语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这才缓缓开口。 “这个酱料香咸有味，很不错。” 说完，他下意识的朝白曦看去，咧嘴问：“姑奶奶，您觉得我说的可在理？” 白曦：“差不多。”每个人味觉对于咸甜酸辣等接受能力是不一样的，白曦之所以要试，就是想看看大众的接受程度。 现在看来，似乎也不用担心了。 其实白曦刚才试过，她心里也有了决断了。 左右味道都不错，对这个时候的人们来说，口味多种多样已经很难得了。 又不是岁的小孩子，何必还要做什么选择，既然都不错，要主打出口的方向，那就都生产呗。 而陈大柳一听白曦这话，立马开心的咧嘴笑着，果然平时多学习文化，多点新词是好的。 陈招娣最后把面条都下了，端着一盆煮好的面条，再提着一个食篮回家。食篮里是六个小罐子，罐子里是白曦定下的酱料。 小顺子六人一看初定下是六种酱料，也不知道怎么的，想起当初用小黑当商标的事情来，于是相互看了看，相互鼓励了一下，和白曦开口了。 “姑奶奶，我们有六个人呢。” “所以呢？”白曦挑眉。 “姑奶奶，您看，您要给这六种酱料取什么名字？” 这会，别说白曦了，就连陈大柳也听出他们几个的意思了。 “你们几个小子，真会想啊。”陈大柳没好气：“吃完了赶紧回去，磨蹭什么呢，还想取名字。” 白曦对于小顺子六人期待的眼神，只当看不见，就他们的名字，要拿来取酱料的名字，还真是不忍直视。 小名不合适，大名也不合适。 虽然白曦还没有想好叫什么名字，不过肯定不会采用他们六人的名字来的。 小顺子甜面酱？ 小石头香菇牛肉酱？ 小山子蒜蓉酱？ 小六子甜辣酱？ 桩子番茄酱？ 柱子梅子酱？ 光一想，白曦都觉得出戏。 “姑奶奶~” 小六子可怜巴巴的望着白曦，欲言又止，热的一旁陈大柳忍不住瞪眼，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缠着姑奶奶要东西了。 小六子的表情实在太可怜了，哪怕白曦知道他的装的，还是心软了，毕竟他们几个打小没少被她坑来着。 白曦：“不合适。” 她再不着调，也不能乱取名字呀，怎么说也是要走出口的，名字就算不高雅，也不能让人觉得啼笑皆非不是。 “总不能叫小六子甜辣酱，小石头香菇牛肉酱？” “还是说，你们觉得柱子梅子酱好听？小顺子甜面酱？” 其他人一听，也觉得不好听，只得纷纷摇头，放弃了这想法：“还是算了，算了！” 白曦见六人似乎挺失望的，想了想，道：“以后有合适的，再说。” 她话音刚落下，就见六人眼睛猛地亮起，不禁有些纠结，她是不是不应该说这个话来着？ 得了白曦这话，小顺子六人自然不会磨蹭不走，兴高采烈的和白曦道别，离开树屋回家嘚瑟去。 “姑奶奶，咱们这是要生产酱料？” 其实酱料这种东西，华国数千年历史流传下来，各种酱料就不少。 供销社里卖的酱油和芝麻酱、黄豆酱就是大家做饭做菜经常用的，但是其他的酱料，不是说没有，只能说极少有的卖。 所以，陈大柳对于白曦想要生产酱料，很是不理解。 “嗯。” 白曦：“加坡新那边酱料不多，既然我们的泡菜和卤菜再那边很受欢迎，那么酱料肯定也会有不错的市场。”她本来还想弄沙拉酱的，转念一想，加坡新那边沙拉酱牌子都有好几种了，于是就弃了。 这六种酱料，不管是烧菜的时候也好，当作料也好，吃面吃饭都能拌上，再合适不过了。 酱料熬制虽然麻烦，也费工夫，但是利润好呀，主要一味原料就是食用盐，当然还有其他的配料…… 谁家饭桌上不得有两瓶酱料调味，更不用说做饭的厨房了。 既然都卖了泡菜和卤菜了，也就别放过酱料这种必需品了。 陈大柳听到这话，也就没什么疑惑了，姑奶奶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让李甜果她们调查清楚了，大家伙听姑奶奶安排就行。 “姑奶奶，那眼下我们该做什么准备？”之前白曦也没说，所以陈大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忙问起准备工作。 白曦见陈大柳半点都不犹豫，不由好笑道：“就不怕亏本啊？” “不怕！” 陈大柳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相信姑奶奶。” “再说了，大不了我们自己留着吃。” 白曦：“……”生产肯定是要大规模来的，那么多酱料，真要村里的人自己消化，得吃到何年何月去。 白曦也在心里暗笑自己无聊，明知道村民们对她是绝对的信任和支持，她居然还问这样的话。 既然决定，白曦也就没在迟疑，很快就吩咐起来。 “小柳，明天你让聪子来树屋，酱料的容器得用的玻璃瓶子，我记得省城有个玻璃瓶厂的，让他过去订购一批瓶子。” 说着，白曦从旁边抽屉里抽出两张纸递给陈大柳：“这是酱料玻璃瓶子的模样，就照着这个来定制，至少要十万件。” 第871章 说的是人话吗 这还是头一批，以后会更多，所以话尾末了，白曦还不忘叮嘱，一定要谈好优惠价钱。 “记得，订购瓶子还是老规矩，量大从优！” “姑奶奶，您放心，小聪也不是第一次办事了，他心里有数。”村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则省！ 陈大柳说起这个，那是一脸的骄傲，心说，要是这都办不好，那他可不管儿子已经成家有孩子了，抄起扫把照样呼过去。 白曦点头，陈小聪办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瓶子订购，我倒是不操心，就是酱料的原料的采购……” 出了南省国营食品厂抄袭白记的泡菜和卤菜这事情，白曦自然不希望酱料还没有面世就被人弄清楚了配方，哪怕是类似都不行。 她另外抽一个本子来，递给陈大柳，叮嘱道：“这是原料的采购，你找几个机灵妥善的人分批去采购。” 这六种酱料里，除了食用盐以外，还是有别的原料是共用的，虽说分析起来麻烦，可这世上最不怕有心人专研。 陈大柳哪里会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郑重的点头：“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挑选我们村里最妥善机灵的人去办的。” 话落，他想了想，又弱弱的说：“姑奶奶，咱们村的人，其实都是妥善的，不会有二心，也不敢有二心，更不会乱来的。” 都是牛罗村的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后山坟地里还埋着先人呢，只要不傻，不是那不忠不孝之人，谁会有二心呢。 现在日子过的多好啊，这都是多亏了姑奶奶的福气庇佑呢，大家伙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搞破坏。 白曦闻言，不禁笑道：“我知道。我是说，让办事的人留心一些，省的被人下套子，诓骗了去。” 陈大柳听罢，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姑奶奶是觉得最近有谁不安分了呢。 “是，姑奶奶，我一定把您的话交代下去。”陈大柳也明白，白曦这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乡亲们到底整日面对的不是山就是地，心思还是简单了些，不像那些个城里人，花花肠子多的人，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着道了。 别看这本子也就普普通通的作业本子，但里头的内容的重要性让陈大柳觉得仿佛有千万斤重。 他小心翼翼的贴身揣怀里，就算安排了人分批采购，还是紧张的睡觉都睡不安稳。 要不是陈氏知道陈大柳这是因为重要的事情，估计看他这样，早就骂开了。 很快，一车一车的原材料被采购运送回来。 的确有人盯着牛罗村的动静，一看牛罗村食品厂搞这么大的阵仗，不禁纷纷好奇。 不过因为牛罗村食品厂把泡菜和卤菜出口到了加坡新等地去，那些人猜测大约是牛罗村又弄什么新种类的泡菜了？！ 有人心酸眼红不已，果然是乡下农村，三心二意的，也不怕贪吃嚼不烂，不好好把出口的产品做好做优，反而胡乱捣鼓…… 陈大柳一边调度安排材料入库，一边再心里感慨，难怪姑奶奶当初让建厂子的时候往大了建，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哪里知道，白曦那会是觉得，反正村里自己有砖窑，也节省了一些材料费，加上农闲的时候找人干活也容易，既然建了厂子，那就往大的建，省的后面再扩建的时候影响生产。 本来食品厂的卤味调料和泡菜的调料就已经香的职工带着口罩都挡不住那扑鼻而来的香味，现在熬制酱料，那扑天的香味更是让食品厂外路过的人都纷纷吸鼻子。 “好香！” “这食品厂是弄的什么呢，居然还有肉酱香味……” “是食品厂的食堂加菜了？” 来集市路过的人，众说纷纭，还有人和牛罗村的人打听，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好奇，牛罗村的人要么笑着摇头不语，要么直接说无可奉告。 黄乡长也好奇的问了陈大柳。 陈大柳不客气的说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黄乡长：“……” 这是人话吗？ 这是人说的话吗？ 黄乡长气的瞪眼，在心里哼哼，不爱说拉到，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我也不求你！ 陈大柳见黄乡长居然不缠着问，还惊讶了一下，但是他本来也忙，也就没太纠结。 一转眼，大半个月过去。 酱料第一批生产出来的时候，刚印上生产日期，贴上白记的商标，就被一样两瓶的摆再白曦面前。 “姑奶奶，您看看，是不是您心中想的那样？” 除了梅子酱和香菇牛肉酱是粗口矮玻璃罐，其他酱料都是用的透明的长瓶玻璃，比汽水瓶子要大一些，瓶身上还有小黑的脑袋的刻印的凹痕，把品牌细节抓的死死的。 玻璃瓶子在这个时候可不便宜，喝个汽水还得把瓶子还回去，才会有五分钱返回来。 白曦之所以选用玻璃瓶子盛酱料，一来这样储存不易变质，二来既然主打出口，走高级路线，当然要在包装上用心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陈大柳等人是看着生产出来的酱料，喜的眉开眼笑的，似乎已经看到了一打一打的钱了。 “姑奶奶，真好看呀。” 好多钱呀！ 白曦一看他们眼中闪着的光亮，哪里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不过她也喜欢看村民们这样直接又直白的想法。 喜欢钱没什么错，谁不喜欢钱，钱能买米买肉，能填饱肚子。 本来她这么尽力，不就是为了让村民们日子过的更好么。 没有取什么拗口又逗人的名字，梅子酱就叫的梅子酱，香菇牛肉酱就叫香菇牛肉酱，简单又好记，只是在酱料的前头标上了白记二字。 本来调料这种东西，就是要让消费者听到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样的才好按需购买，所以不需要特地取什么名字。 当然，白曦不会承认，她是因为懒才这样的。 白曦扫了扫面前的酱料，随意拿起两瓶看了看。 封口很好，生产日期和批号也有，白记的商标也在，瓶子不是回收无数次而是特地定制的，自然不存在又旧又有满瓶身的刮痕的事情出现，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第872章 美滋滋 “不错！” 白曦其实对现在的玻璃瓶汽水很是不感冒，不是说味道差，而是她喜欢漂亮好看的东西，不管是穿的用的看的和吃的。 那汽水的玻璃瓶子回收了不知道多少次，瓶身上伤痕累累，入手粗糙，白曦一看就很嫌弃。 所以，不管是谁买了汽水想要孝敬她，给她送来，白曦都不会碰。 过个两三天，白曦就会随手给了人，牛罗村的人看到后，纷纷感动，瞧瞧姑奶奶多疼人，明明自己就是个小孩子，也是个喜欢甜食的，却会把汽水给小奶娃们。 难怪现在小奶娃们，动不动就要喊着找姑奶奶去。 在家里要是被训骂了，便会奶声奶气的瘪嘴：“我要去找姑奶奶给我做主~” 有时候，明明是家里孩子犯错了，可她们哭着喊着要找姑奶奶做主，然后岁的孩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倔强的望着你的时候，大多数村民是既生气又觉得好笑。 当然，要是闯大祸的，那不管说什么，家里都不会觉得可爱好笑，该揍还是揍的。 “不错！”白曦又说了一句，才道：“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小柳，记得和财务说一声，给食品厂的职工多发一个月的奖金。” “哎！”陈大柳应下。 “对了，食品厂结算出加坡新那边上个月的收入情况了没有？” 陈大柳正要汇报这个呢，连忙掏出本子来，认真的一项一项的汇报起来。 “第一批出口的食品是三十二万箱，除去运输费和销售成本……”这个时候，还是鼓励赚外汇的，出口税是不收的，何况牛罗村出口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自然不是大笔的支出。 不过不用缴纳出口税，不代表牛罗村不用缴税。 反正每次陈大柳领着人去县里缴税的时候，那税务局的人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别说白州县城了，就是市里也没一家厂子缴税能比得过牛罗村的。 这两天，据说县里已经在修路了，还批款给县中学修什么操场，陈大柳在心里哼哼，我们缴了那么多税，也不知道护着我们一点，还总想从我们这里坑走东西。 “第二批是五十五万箱……”为了紧着出口的订单，厂里加班加点的，国内铺货也明显少了很多，间接的让百姓们省了些钱买肉吃了。 白曦一听钱到账了不少，在心里稍微算了算，问道：“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有发红利？还有上个月发了没有？” 陈大柳摇头：“姑奶奶，两个月没发了。” 倒也不是村里账上没钱，只是姑奶奶出远门去了，谁会想起这一茬哦，后面姑奶奶回来就开始忙活了，就更想不起来提了。 陈大柳倒是记得，可他看到白曦这么忙，自然不会拿这个事情打扰白曦。 左右村里家家户户手里都有钱，就算是年十年不发钱，大家手里的钱也足够花用。 也就牛罗村对白曦毫无保留的信任，不会多想。 要换了别村子，别说两个月没发红利了，晚了两三天，拿主意的人又出远门的情况下，少不得要以为是携款逃跑，早就闹起来了。 牛罗村的人看似不好相处，实则对本村的人都极其信任，特别是有白曦这个姑奶奶在。 大家伙都不觉得两个月不发红利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厂子就是姑奶奶的，不过是挂了村里的名，也就姑奶奶心疼大家，才会带着大家，给大家发钱。 从头到尾，大家伙也就是孝顺的出出力气，前前后后姑奶奶费了多少心神啊，想法子，找机器，画图纸……要没有姑奶奶，村里大家伙现在还在满地找野菜呢。 白曦不解：“怎么上个月也不发？村里账上没钱了？” 陈大柳笑笑：“不是。就是姑奶奶不在，大家都没想起来。” 白曦：“……” 白曦也不傻，很快就明白过来，有些无语。 “小柳，以后每个月该给大家发钱就发钱，又不是账上没钱。”等她干什么，万一她有什么急事，或者怎么了，村里不发钱，大家哪里来的米下锅，日子不过了？ “是。”陈大柳笑着应下，不过等再有这个情况，村里还是会这样的。 “一会就开会发钱。”白曦：“两个月的一块发了。” 陈大柳笑呵呵的应下：“哎！” “谢姑奶奶！” 白曦摆手：“不用谢我。这都是大家应得的。” 在场其他食品厂的骨干人员，牛罗村的人就咧嘴笑着，而不是牛罗村的人的，则是对牛罗村的人一脸羡慕，他们怎么就没生在牛罗村呢？ 自家的祖宗也太不会为后代着想了，好在他们现在已经在牛罗村的食品厂上班了，现在也是厂里的骨干，只要厂子越来越好，他们也会跟着越来越好的。 以前农村人都想被招工进城吃商品粮，现在依然。 但是，这方圆百里的村子，现在最向往的不是进城吃商品粮当工人，而是想到牛罗村的厂子上班。 城里工厂给的工资福利，牛罗村这里一样给，还动不动就发奖金，几乎是每个月都会有，加班费给的也高。 而且，每个季度还会给职工发购物券，有十块钱，在国际商超店买东西用。 谁家过日子一个月下来不需要买点东西，十块钱的购物卡能买不少东西。 女同志的话，给家里孩子买买糕点和糖块，给男人买买烟酒，买个罐头肉什么的。 男同志则是拿着购物券给媳妇买点头花，买个雪花膏，买双尼龙袜什么的，都能用得上。 更不用说年底过年前，工厂给发的米面粮油和肉什么的。 现在只要谁家有人在牛罗村的厂子上班，不用说，自己找对象也好，家里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要相对象也好，这都是一大好的条件。 在牛罗村厂子上班的职工，家里孩子还能优先到牛罗村上学呢，要知道，牛罗村可是考出几十个大学生的，这教育能差？ 当然，牛罗村的厂子就一点不好，不像城里会给分房子。 但是进城找工作多难先不说，也不是上班就能有房子分的，有些人都在厂里多少年了，也没见分着房子。 第873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算好不容易分到了，那一间二十平的房子够干啥，一家老小挤再一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在乡下住惯了宽敞的屋子，进城去窝着一个塞了家具物什就没地方转身的房子，要不是在农村的时候实在日子过的不好，谁也不愿意。 反正，在乡下只要日子稍微过的不错的，家里有些许钱的，都不愿意进城挤着。 特别是能在牛罗村的厂子上班的人，就更不愿意了。 别看牛罗村的厂子不给职工分房子，但是也有宿舍可以住呀，租金一个月三块钱，可在这里上班的几乎不是牛罗山大队的人就是附近方圆百里村子的人，谁都愿意回家住。 离的远也没关系，狠狠心买辆自行车，半年的工资也就够啦，上下班方便不说，平常家里也能用着。 “说说这次酱料的费用。” “是！”陈大柳正色的过本子上的两页纸，然后接着一项一项的汇报起各项成本的费用。 “姑奶奶，咱们食品厂酱料的成本里，机器花费是最低的，因为有机器的知识产权……”说起这个，在场的人望着白曦的目光满是敬佩和崇拜。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也就是姑奶奶这里厉害的人才能做到了，给食品厂省了一大半机器的费用呢。 “新招的工人有七十个，还是个之前一样，先是进行了笔试，笔试过了，才到大队的诊所做了身体检查。” “也对他们的家庭环境做了详细的调查……” 牛罗村的厂子招工可比城里工厂严厉多了，你得有文化，毕竟不识字的话，一些工作你没办法完成。 你家庭得和谐，要是不和谐的，整天吵吵嚷嚷的，那还能安心上班？ 要是手脚不干净，为人不正派的，肯定是不行的，反正都在乡下，左邻右舍，邻里乡亲的，这么多年都在一个村子里生活，想瞒也瞒不住。 工厂要招的可是安分守己，勤快能干的人来上班，不是找那偷奸耍滑，侵占厂子利益的人。 身体还得好，要是身上有浓烈气味的，或者有哪里不对劲的，身体有不合适的疾病的，都是不行的。 别看牛罗山大队只有一个诊所，可里面坐诊的人可是学习了白曦几分医术的，别的不说，给人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毛病，这最简单不过了。 所以，牛罗村厂子里的职工才会那么受方圆百里的村子的人的羡慕和欢迎。 “姑奶奶，咱们酱料准备怎么销售？定价几何？” 白曦：“这个稍后说。既然没什么问题，就让车间继续生产。对了，告诉采购部，原料采购必须要严格把控。” “是。” 陈大柳一点都不担心原料采购会出问题，不过他也会上心，晚点会把采购部的人喊来开会叮嘱一下。 采购部是牛罗村自己的人，都是三十几四十岁出头的青壮年，经得起天南地北的奔波，他们的工资可不低，一个月得有五十块钱呢。 最主要的是，能进采购部的，那都是牛罗村的人开会投票决定的。 采购部的人经过陈小聪带过一阵子的手把手教导，再加上白曦偶尔会提点几句，时不时的也会和他们开会说一说一些技巧问题，现在一个个和人精一样。 连牛罗村的村民现在都会笑着说采购部的人那叫一个小气。 他们就是想方设法的用最少的钱给厂里采购最合适的东西，甚至他们抠门到去采购的时候为了省点钱，软磨硬泡的在人厂里混饭混地方住。 不过也的确把差事办的很好，采购的原材料，不管是什么，品控好，价格极其优惠。 采购部的人不是不知道乡亲们都说他们小气抠门，可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开玩笑，他们这才叫会过日子。 厂里的钱也是村里的，是姑奶奶的，他们可不得为姑奶奶省点钱么，更不用说，这省下来的钱，最后姑奶奶还是给大家伙发的。 “最近采购部的人跑上跑下的也挺辛苦的，还有运输队。” 白曦顿了一下，开口：“给他们两个部门都加鸡腿，加两个。” 陈小聪眉开眼笑的应下。 加鸡腿可不是简单的鸡腿，一个鸡腿是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两个鸡腿可就是两个月的工资。 陈大柳听着，在心里嘟囔，这一下子就出去不少钱啦，这两个部门知道，一定乐坏了。 不过采购部和运输队都是村里自己的人，哦，运输队还有几个人是下新村的，但也是牛罗山大队的，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二天。 牛罗村商超店的里迎来了不少生意，原因无他，昨天牛罗村发钱了。 就不说那些发奖金，加鸡腿的了，牛罗村的村民，两个月的红利可不少，按人头发放，一个人两千块，就连刚出生两个月的孩子都有。 村里最高的一户老老小小一共有十八个人，就有三万六千块。 发了钱，还不得给家里买东西，让家里人都高兴高兴，也促进一下消费么。 所以，大家伙就到集市买东西去了。 陈大柳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买东西，暗暗在心里得意自己昨天有先见之明的让商超店的售货员提前给货架补足了货。 这会，陈大柳揣着几十块钱，在集市里晃悠，好半天，逛的渴了，才从身上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三毛钱来，买了凉茶和冰激凌解渴。 “哎哟，巧了，陈村长，你也在啊。这天啊，真是热……”说话的人是大同村的村长。 “这是冰激凌？哟，还是菠萝味的啊？我还没有吃过呢。”他一边和陈大柳寒暄，一边看着陈大柳手里的冰激凌，话里话外，表情都在表示他也想吃。 陈大柳只当听不出他的意思，咬了一口冰激凌，然后点头，脸上是凉快开心的表情：“是啊，是新口味，这味道真的不错，你也买一个试试。” “呵呵，我倒是想，就是兜里……我啊。”大同村村长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不怕陈村长笑话，我们村可没你们这么好的条件，我啊，兜里一个子都没有……” 第874章 脸真大 “怎么会。” 陈大柳一脸的不信：“前两天，你们村不是卖了三十几亩地的果菜吗，还有早几天，你们村不是卖了一批鸭吗？对了，你家里还卖了两头猪来着。” “我还听说你家里养了三头小猪仔，还刚给你儿子买了一辆自行车好说亲的。” “我可听说了，你给你儿子可准备了不少东西，光彩礼就不少钱……” 话落，陈大柳也不管大同村的村长老于脸上抽搐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为儿为女是好事，但也不要太节省了，你都大老远的跑来集市一趟了，这么热的天，吃个冰激凌还是可以的。” 要问陈大柳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其实并不难，牛罗村有集市，方圆百里谁不来这里买东西，只要有人走动，就会有消息传递。 何况，不说方圆百里的村子了，就是隔壁乡的一些农副产品都是卖给牛罗村的，陈大柳想不知道也难。 牛罗村的商超店就有自行车进城买还省路程，品种还比百货大楼的多哦，大家自然都会选来这里买，大同村的村长家也是这样的。 本来这些个消息是大家八卦的谈资，甚至是谁家日子过的好的体现，但是没想到，这会倒是成了占不到便宜的理由了。 大同村的鸭，牛罗村收购了一些合格的，当然，是按照统购的价钱收的。 至于这老于家里的猪，牛罗村可没沾着分毫，他家猪养的不好，牛罗村集市负责采购副食的人看过后，嫌弃没要，所以就只能拉去县里的肉联厂卖了。 “呃，这个……那也没几个钱，家里好几口人呢，还得过日子……”老于在心里暗骂，这陈大柳果然嘴大，什么事情都知道。 “那是，那是。”陈大柳点头：“节省是好事，这是优良的美德，应该赞扬和学习。” 话落，陈大柳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后笑笑道：“那你忙，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说完，陈大柳就拿着冰激凌走了，留下老于愣在原地，他伸着手，见陈大柳脚步匆匆，要把人喊住的话就这么卡住了。 “呸！什么人啊，那么有钱还舍不得请我吃个冰激凌。”老于啐了一口，生气的低声骂道：“果然越有钱就越抠门。” 陈大柳则是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往食品厂走去，在心里哼哼，当我是傻子啊，我就是有钱，我也不会请你吃冰激凌。 什么人啊，我和你没亲没故的，凭啥给你花钱，脸真大。 明明自己家里就有钱，还非得来占我的便宜，我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我就这么点钱，我还得给我们姑奶奶买糕点和肉干呢！ 我看起来很傻？ 陈大柳家里也分了不少钱，钱都交给当家的陈氏握着，陈小聪和王蕾两人的钱当然是给了他们小两口。 但王蕾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现在谁家都是当家的人拿着钱的，城里、乡下都一个样。 婆婆会做人，她也得懂事不是，再说他们两口子还吃住家里呢，伙食费也得交不是，更不用说长辈的孝敬了，要是没有长辈帮着带孩子，她哪里有时间安心上班。 所以，王蕾和陈小聪商量了一下，给她家里寄了两百块，自己留着五百块以防她和陈小聪遇事情急用，再给婆婆一千块钱家用和孝敬的钱，剩下的给孩子存起来。 其实小两口能有什么急事，就算真遇上个什么事情，家里也会帮忙的。 陈氏本来是不肯收的，但是王蕾坚持。 “妈，我和聪哥吃住都在家里，辛苦您和奶奶操劳，您们还帮我带孩子，您拿着钱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和聪哥都有工资，手里又不紧，您收着，以后我们要是有事需要了，再找您拿。” “妈，您要是不收着，不就是对我见外了吗？那我和聪哥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不敢求您了。” “行行行，你啊，小嘴还是这么会说话，你都这么说了，妈我就先给你们收着，你们用了就和我开口。” 儿媳妇这么懂事，陈氏那心里啊，和大夏天喝了冰冻过的汽水一样，又甜又畅快。 陈氏也知道王蕾给她家里寄钱了，不过她没打算问，到底是个有孝心的，何况也不是钱都寄去，她这个当婆婆的，没必要指手画脚的。 食品厂的生产线一直忙碌着，陈大柳看着那一箱一箱生产好的酱料被送进库房，脸上的满意的表情。 想到集市里热闹的场景，陈大柳低声嘀咕：“还是挣外汇香。” 别的不说，就拿服装厂来说。 同样的料子和衣服，在国内的售价就不高，可运送到加坡新等地，那售价足足翻了至少三倍。 三倍呀！ 更不用说用料极少，却又卖出高价的帽子和丝巾了，陈大柳每一次想起这些的成本价，都在心里咋舌一番。 如果说，牛罗村的厂子的产品在国内销售能让牛罗村的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那么销售往加坡新等地挣的外汇就是让牛罗村上下都过上了小康的生活。 吩咐仓库要注意防火防盗，要严密管理，不能疏忽，陈大柳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背着手往集市去。 集市有个新开的摊子，那里红枣糕和栗子糕做的不错，这个点正好出新鲜的一炉，他赶过去卖上，也好给姑奶奶送去。 “装什么文化人！”老于刚才也看到陈大柳手腕上的手表了，一边骂着乡下农村种地的人带什么手表，但又一边忍不住羡慕的进了国际商超店询问起手表来。 “有手表吗？” “有。” 售货员指了指柜台里的几块手表。 大罗马、上海牌、梅花、天梭、摩凡陀和依波路还有浪琴和欧米茄一一介绍起来。 其实这时候手表没几个人能买得起，这比自行车可贵多了。 但牛罗村国际商超店还是照样进了一些来，本来白曦就是觉得，只要市面上有的卖的，国际商超店也不能错过，但没想到陆陆续续的，也卖出去五十多块。 第875章 浪不是什么好的 其实商超市会有手表卖也不奇怪，牛罗村有两个厂子呢，职工福利待遇又好，真要攒钱买一块也是可以的，更不用说，这边集市也会有城里人过来买东西。 而且牛罗村的村民现在也是有钱的，只是他们节省习惯了，很少会花个几百块买手表而已。 后世超市里，多的是价格昂贵又一年到头卖不出几件的东西，不也照样在货架上摆着。 “都什么价啊？”老于一边回忆着陈大柳手腕上的手表，一边装着自己见过世面的样子说道：“你给我介绍介绍。” “好的！” 售货员脸上还是带着礼貌热情的微笑。 “同志，你看，我们商超店里的几款手表，一类、二类和三级别，有半自动和全自动之分……” “这欧米茄和浪琴就是一类里的中等级别，有17钻全钢防水防震功能，时针分针秒针这三针都是大针，看时间方便……售价是四百六十块。” “大罗马、梅花和上海牌是三类品，价格都不高，基础款的价位一百多到两百块不等。” “不管什么手表，带着钻石的会贵一些。不过男同志的话，一般买大罗马的多一些，简单大方……” “这个叫什么，多少钱？” 老于皱了皱眉头，指了指柜台里的一块手表问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陈大柳手腕上带的手表，好像就是这个模样的。 “这个啊？这个是浪琴，是一类表里的中等级别。” 什么名字不叫，叫什么浪，浪什么来着？ 琴？ 对，浪琴。 这名字一听就容易让人误会。 乡下骂人的话才叫浪呢。 老于对陈大柳刚才装傻抠门不肯给他买冰激凌吃这个事情还记着呢，这会听到陈大柳带的这个名字的手表，不由的哧的一声，笑了。 售货员并不知道老于笑的什么，尽责道：“同志，你是想看看这个手表吗？” “看就不看了，这个名字我不喜欢。” 话落，老于又问道：“这个什么浪琴的，多少钱一块？” “这个是基础款，五百八十一块。” “什么？”老于惊愕，他指着玻璃柜台里的手表，手颤了颤：“就这手表就卖五百八十块？” “是的。” 售货员：“浪琴和欧米茄一个级别的手表，基础款的价钱都是一样的。同志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可以看看欧米茄……” “妈的！”老于低声暗骂一声。 “带这么贵的手表，都不肯请我吃一根冰激凌，真是有够抠门的。” 商超店里客流量大，老于嘀咕声音小，售货员并没有听清楚，不由疑惑：“什么？同志，你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请问是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没有，没有，我在想要哪一个呢。”老于立马找了借口。 售货员是白净年轻的女同志，老于和其他人骂骂咧咧还行，都是乡下的庄稼汉，糙汉子，可人售货员态度一直挺好的，他就是想生气，想迁怒也没理由呀。 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也是要点脸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老于也怕商超店会限制他进出。 牛罗村这集市规矩可大了，公平交易，买卖由人，童叟无欺，顾客不得随意辱骂售货员……不过老于觉得牛罗村这规定是多此一举，谁会没事骂售货员嘛。 老于早就想要给自己买块手表了，看着别人带，他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陈大柳都带了，那他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左右都不是文化人。 “你给我说说大罗马。” 老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对着售货员开口。 售货员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几百块的手表，她天天看着都觉得贵。 售货员神色如常的开始介绍着，没半点的不情愿：“大罗马虽然是三类手表，不过该有的功能它都不少。基础款一百多一块，最高端的款也就三百多不到四百块，很划算的。” 什么基础款和高端款，老于是听不懂的，他粗略的理解为，就是模样一般和模样最好看的。 不过手表这样东西，一块卖的可不便宜，在老于看来，都是好看的。 “那给我来一块这个，就要基础款的，我先带带，看看适不适应。”老于一副我随便买买的表情，让售货员给拿了一块大罗马。 “好的。”售货员脸上还是客气热情的笑容：“请您稍等。” 掏钱的时候，老于是既开心，又肉疼。 他选的一块二百五十五块钱的士瑞大罗马。 “妈的，那陈抠门是真的有钱啊。”老于把钱数了两遍，递给售货员后，看着她开票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嘀咕的骂上两句。 老于哪里知道，陈大柳手上的手表可不是他自己买的，而是白曦当奖励送的。 毕竟陈大柳要跑上跑下的，没个手表看时间也不方便。 牛罗村也就陈大柳有这待遇了。 一开始拿到手的时候，陈大柳高兴的一连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看到人都要嘚瑟的亮出他的手表来。 他会高高的抬起手，然后垂眸凝视着手腕上的表盘，接着准确的算出时间来。 这认真嘚瑟的模样，着实让人好气又好笑。 陈大柳每天带上手表和摘下手表前，都小心翼翼的擦拭，不让沾着油和水，更小心的避开磕碰。 有事没事的，陈大柳就会抬起手看手表，就算旁人不问时间，他也会主动用的看手表然后告诉对方。 刚开始的时候，一天下来看个至少几百次，陈大柳这样，惹的陈氏都忍不住翻白眼了。 “看把你能的。”姑奶奶送手表是好事，可你也不能这么嘚瑟是不。 最让陈氏烦的是，那几天，陈大柳动不动就看手表催着她做饭烧菜干活。 “都早上八点十一分了，我得赶紧去服装厂看看去，早饭就不吃了。” “我估计快十一点才回来。” “快十一点了，该准备午饭了。” “咱们家今晚六点三十分吃晚饭？太早了容易晚上饿。” “现在都下午三点二十一分了，你才洗衣服？也太晚了……” “哎呀，这都晚上九点一分了，我今天还有一片文章没有学习呢。” “……” 第876章 我买了个表 陈大柳不光在家里嘚瑟，在村里也和乡亲们嘚瑟。 “都说了九点三十分开会，这都九点二十分钟了，怎么人还没有来齐？”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咱们是乡下农村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得早起练功……” “大家晚饭后没事可以在村里活动活动，别输给年轻的后生……” “谁家孩子今天一早上学迟到啦？我可是听林老师说了，咱们村有好几个孩子上学迟到了，没赶上半节早读课……学生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早读时间是早上六点三十到七点三十分，你们当家长的，可要记得把孩子赶去学校，小小年纪，睡什么懒觉。” “明天要是还有人迟到，那我就请小黑帮忙撵人了……” “这都下午六点十三分了，运输队的车怎么还没回来？” “加班是按小时算的，没让你们白加班，但你们也不许少啊，少半分钟都不行！”其实厂里给的待遇好，工人们都很珍惜这样的工作机会，每次加班的话都会多干十几二十分钟。 “……” “老宝叔，今天上午十点二十一分到十点五十分之间，你们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吵吵嚷嚷的？有事情就好好解决，不要吵吵嚷嚷，咱们村可是先进村。” 老宝叔：“……”管天管地，你还掐着时间管别人家里拌嘴了。 要不是陈大柳说的时候，就在树屋附近，老宝叔怕吵着白曦，都要指着他鼻子骂了。 对于陈大柳的嘚瑟，村民们是又气恼又是羡慕。 黄乡长更是被陈大柳嘚瑟的话噎了好几次。 黄乡长看着自己那已经带了好几年的大罗马，再看看陈大柳手上那崭新的浪琴，说不羡慕是假的。 白曦一个小姑娘，居然舍得买几百块钱的手表送人。黄乡长表示惊愕不已，但是他一想牛罗村如今的好日子都是白曦带着人捣鼓出来的，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每次陈大柳炫耀嘚瑟的时候，陈小聪便忍不住扶额，他真不想说这个看起来幼稚又气人的是他爹。 连白曦知道这些的时候，都忍不住摇头。 好在后面陈大柳也知道自己嘚瑟过头了不好，慢慢的收敛了不少。 不过全村就他得了姑奶奶赏的一块手表，那骄傲自然是不用说的。 其实，主要是白曦提醒了陈大柳要低调，要不然，他还能继续嘚瑟。 姑奶奶给的，全村就他一个人有，这是对他工作的认可，他凭啥不能嘚瑟了。 刚才陈大柳当着老于的面随手看手表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可不知道老于因为这个还背地里骂了他几句来着。 真皮的盒子，崭新的钢壳大罗马亮眼又好看。 售货员当着老于的面把手表放在盒子里，然后包上一层外包装，再套上一层纸盒。 最后给套好纸盒的手表盒子扎上一条喜庆的红色绸带，这才把包好的手表连带购货发票以及国际商超店的收据证明一块放进牛皮纸袋里。 这牛皮纸袋上印着‘牛罗村国际上超市’的字样，最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印着牛罗村的地址和电话。 老于是全程盯着售货员的包装，等牛皮纸袋到手后，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一时间还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肉疼的好。 二百五十五块钱呢，他来集市是要给家里买些东西的，没想到没有还没有买，倒是先给自己买了块手表。 手表买了也就买了，就是不知道回去的时候，家里人会怎么闹。 老于暂时压下了心里头的纠结，拎着纸袋买东西去，一路上，咧嘴笑着，我也是有手表的人了。 陈大柳给白曦买糕点的时候还看到老于路过了，瞅到老于手里拎着的牛皮纸袋，立马就知道老于肯定买手表去了，因为这样的纸袋是商超店里专门用来装手表的。 商超店有好几种袋子，分别对应装着不同的东西，脸绸带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牛皮纸袋装的都是价格不菲的物品，手表就是其中一类。 牛皮纸袋加上红绸带，就那样的包装手法，就是手表无疑了。 老于也看到陈大柳了，看着他手里小心拿着糕点，老于忍不住上前攀谈，当然，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让陈大柳知道，他买了块手表。 “我买了块手表。” 老于微微举了举手中的纸袋：“看了半天，也就这块勉强让我满意。” 陈大柳：“哎呀，恭喜了，手表可不便宜呢。” 说着，陈大柳抬了抬手，说道：“我就没于村长有底气了。人吃马嚼的，我一年到头，挣的也就勉强够一家人不饿，我这块还是我们姑奶奶奖励我的，要不然，我看时间还得老办法看天色估算……” 看似谦虚的话语，可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明晃晃的就是在炫耀，看，我们姑奶奶送我的。 老于：“……” 他莫名觉得心塞，同样都是村长，他是，陈大柳也是，可人陈大柳命好啊，牛罗村出了个厉害的姑奶奶。 几百块的手表，就这么当奖励给送了，真是人比人能气死人！ 一瞬间，老于刚才买了手表的兴奋劲就没了一大半。 陈大柳似乎还不察觉，他有些惊讶。 “既然买了，你怎么不戴呢？” “这手表啊，虽然是全自动的，但是还得戴着，还得多戴，要不然，花这么多钱干什么。”话落，陈大柳看了看周围低声对老于说道：“我啊，也就出门的时候戴一戴，在人前看看，往常在家都是收起来的。” 老于一听就明白了，是啊，买都买了，他干嘛还不戴，趁着这会集市人多，还有他相熟的人，还能炫耀一番，让人羡慕羡慕…… 陈大柳盯着老于听明白的拆了包装，把手表上的小标签撕掉，带上手表，他才笑容满面的夸赞：“不错不错，大罗马，士瑞全钢的，真漂亮。”不过还是姑奶奶送我这个好看，是全天下最最好看的了。 这句话，陈大柳是在心里悄悄补充的。 “可不是！”老于一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表，一边端详着手表的样式，听着陈大柳的话，越发觉得手表买对了。 第877章 眼光好 “贵是贵了些，可千金难买心头好！” 陈大柳脸上的笑容灿烂，真诚无比的夸着，让人听着心里舒服极了。 “你还别说，这手表一戴，人就显得精神了不少。” 老于闻言点头，笑的开心：“那是，我也觉得不错。” 两人寒暄了几分钟，这期间只要有熟悉的人经过，老于都会佯装不经意的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如果他穿的不是短袖，估计都要拉起袖子来摆弄了。 不过也正好是穿的短袖，才正好让人看到了他手上的手表。 “哟，这么巧，老张，你也来集市买东西啊？” “看看，我刚买的大罗马，二百五十块钱呢。我记得你家收成也不错，不给自己买一块？” “老周，买东西啊？你一会几点回去啊？我大概半个小时后，我看看，现在是下午五点十分，你要是也回去，那我们一会路上一起呀，你也是骑的自行车来的？” “老王，买肉啊？你家里伙食就是好，哦，你说我这手表啊，刚买的，花了我二百五十块呢，你看，这不袋子还在这么。” 买了手表，老于那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下意识的在人群中找寻熟悉相熟的人，哪怕是对方路过的时候离的远，他都会喊上一嗓子，举着手和人挥手打招呼。 陈大柳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好笑又好玩。 “哎，老李，老李，你怎么自己来集市了……” 老于又拉着人炫耀他的手表去了，陈大柳只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但是他一时间又没想起来。 反正，老于这手表已经带上了，陈大柳也就没留下继续寒暄听他嘚瑟。 老于回家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和同路的人一块聊天，但更多的却是注视着自己的手表。 他心说，陈大柳抠门归抠门，眼光还是不错的，可不是千金难买心头好么，老于现在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刚才陈大柳走的太快了，要不然，让陈大柳来说，这些人更羡慕自己了。 老于回家，一进门就冲着家里人喊了一嗓子，让大家都来看他的手表。 虽说家里是老于当家做主，可他这冷不丁的掏了二百五十块钱买了块手表，让赚钱上交中公的儿子儿媳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她们之前就说了要给孩子扯布做衣裳的，也没见公公婆婆舍得钱，可公公去集市一趟，就花了这么一大笔钱，这里头可有不少是她们小家庭自己挣的钱啊。 于氏到底是女人，心细，自然也知道自己男人这样会让儿子儿媳心里不舒服，何况，她也的确觉得这钱花的多了。 “退了？” “不退！”老于本来笑呵呵的脸上因为听到这话，当即拉下脸来，不高兴道：“我戴的好好的，干什么要退。” “孩子他爹，这二百五十块呢，太贵了，这么些钱，都快能买两辆自行车了……”于氏劝解道：“不是还要给老三娶媳妇吗，这钱还是得省着用。” 她刚说服了两个儿媳每个月再往家里多交五块钱呢，一转眼自己男人就买了一块手表回来，这怎么行。 “咱们家不是已经有了自行车了吗！”啥家庭啊，还想要两辆自行车。 老于也知道自己这的确冲动了，他愣了一下，第一时间在心里暗骂一句，上了陈大柳那个抠门的家伙的当了，不过他家里也不至于买了块手表就过不好日子，钱还是有的。 老于嘟囔：“刚才在集市，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我戴这手表了，我要是去退货，我连往哪里搁？” “再说了，这表盘上面的标签我都摘下丢了，想退也退不了。” 这个时候买了东西，质量那是不用质疑的，只要有购货单就能办理退货，不管是多久的时候买的。但货品拆了包装，使用后，就不能退了。 “啊，这？” 于氏一听，傻眼了。 “那怎么办啊？”这可是二百五十块钱呢，牛罗村那集市又不是城里百货大楼，指不定能退呢？ 于氏虽然没说，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于坐在堂屋，瞥了一眼外头，大声道：“什么怎么办，我是一家之主，我把家里日子经营的这么红红火火的，我还是个村长，还不能买块表了？” 哪怕他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也知道儿子媳妇肯定都在听动静。 “我看他们谁敢有意见，让他们自己过来和我说，反正这手表，我不打算退！” “老子把他们拉扯大，也没想让他们主动花钱给我买手表孝顺我，我自己买一块，这都不行？” “王八羔子的，没一个争气的！”给儿子们一个个的娶了媳妇，现在倒好，他买块手表都不行了？ 院子里。 听到这话的于家儿子儿媳，相互看了看，敢怒不敢言。 说他们不孝顺，这话就过分了，他们就算成家了，还没有分家，赚的钱，一半都交中公了，这样还叫不孝顺？ 于老大的媳妇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被自己男人扯住了。 “你住嘴！”于老大皱眉，低声道：“没看老二他们家都没说话吗。” 他媳妇听罢，看了看刚才进屋去的于老二一家，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什么时候才分家！” 于老大：“等着，等老三结婚了，爹娘就没理由不肯分家了。” 他也想分家另过，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有了媳妇了还由着爹娘当家，别提多憋屈。 堂屋里老于还在喋喋不休，不知道他两个儿子已经盼着早点分家了。 陈大柳给白曦送了糕点，又把这事情和白曦说了，那充满画面感的表述，让白曦也听了个乐呵。 小黑在一旁也听到了话，它的大脑袋枕在爪子上，温顺的如同一只大猫咪。 只是，小黑这会看着捧腹大笑的陈大柳，一边嘴角龇起，心说，好意思说别人，那会主子奖励你手表的时候，你只差放上一个月的鞭炮，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当然，陈大柳也的确不到一天就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了，毕竟这是好事。 然后第二天，不说知青小楼那边，就是下新村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第878章 卖弄文化 陈大柳可不知道小黑在暗暗的鄙视他，临走前，还乐呵呵的和小黑挥手打招呼。 而小黑呢，只是脑袋抬了抬，掀起眼皮看了看他，便又继续趴着。 这已经是给陈大柳面子了，一般人，小黑就当空气，直接不搭理。 翌日。 “开工了，开工了！” “老少爷们，一天之计在于晨，早起的鸡鸭都下了一轮蛋了，咱们可不能比不过鸡鸭啊。” “该上学的上学去，该上班的上班，年纪大的老人也该活动活动了……” 七点半。 牛罗村的广播准时响起。 即便村民们大多不到六点就起床了，练武强身健体，这么些年下来，大家都习惯了，一天不练都觉得浑身难受，自然不会赖床。 但陈大柳还是习惯的七点半就广播喊一下。 白曦在床上正呼呼睡着，这喇叭一响，她秀眉不禁的皱了皱，睡梦中，小手轻轻一挥，随手设置了一个屏障，接着翻身继续睡。 白曦这一设屏障，让来树屋找她的陈大柳差点急坏了，要不是看小黑悠哉的晒着太阳，一看就知道白曦没什么事情，陈大柳都差点喊人闯树屋了。 “姑奶奶，您没事？” 陈大柳在树屋下头来回的走动，时不时的抬手看手表，眉头紧蹙。 当然，他这可不是炫耀，也不是嘚瑟，而是因为树屋没有动静而担心。 好不容易听到树屋有动静，陈大柳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上树屋。 “嗯？”白曦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圆溜溜的眼睛这会还带着一丝困倦。 见是陈大柳，白曦歪歪的靠在木塌的靠枕上，又打了个哈欠，才说道：“小柳啊，你一大早的广播，吵死了。” “亏得我把窗户关紧了，要不然哪里能睡的这么香。” 白曦也反应过来，估计是她设了屏障，又睡着的缘故，所以陈大柳声音没能穿递进来。 原来姑奶奶是睡的太沉了，难怪呢。 陈大柳明白后，连声认错。 “不说那个。” 白曦：“你一大早的过来，有什么事情？”她昨天修炼的比较晚了一些，快早上才睡下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广播吵人，就设置屏障了。 陈大柳闻言，悄悄的瞥了一眼手表，他没好意思说现在已经十点半了，都快到午饭点。 反正姑奶奶不饿着，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正好李佳提着食篮过来给白曦送早饭，陈大柳忙道：“姑奶奶，您先用早饭。” 因为昨天白曦提前吩咐了，所以李佳才会这个时间点过来送早饭，也就是白曦怕她不露面村民们会担心，这才设定了十点半起来的闹钟。 “行。”白曦洗漱好坐在饭桌前，一边吃着，一边示意陈大柳可以开始说了。 “姑奶奶，是这样的，酱料今天是正式生产，我想问问您要不要过去看看？”虽说昨天已经试生产了一批，但今天是正式生产，总想让姑奶奶去车间瞧一瞧，也让酱料车间的职工高兴高兴。 关键是，有姑奶奶在，大家心里有底呀。 白曦：“不去。” “机器一开，乌央乌央的吵，我去那干什么。” “再说了，酱料也是食品，进车间的人都需要穿戴防尘服，我懒得折腾。”这个时候，哪怕是城里的工厂也不会这样，但白曦就是要求牛罗村的厂子一定要这般，特别是入口的食物。 陈大柳刚想说姑奶奶去哪里都不需要穿防尘服的，可他也看出白曦没那个意思，便也就没继续劝。 “是！” 既然陈大柳来问了这个，白曦就顺便说了一下到时候发往加坡新等地销售的酱料的注意事项。 黄乡长来的时候，白曦早饭也吃完了。 他和白曦打了招呼，然后瞥了陈大柳一眼，心说，之前啥也不肯说，现在他还不是知道了。 陈大柳和黄乡长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一看他那表情，哪里会不知道，嘴角抽了抽，心说，就不乐意和你说，我们村食品厂的新品没出来之前，村里一半的人都不知道呢，凭啥非要告诉你。 两人这一番你给我白眼，我给你鄙夷的轻哼，在白曦眼皮底下往来了好几下。 白曦：“……”两个人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了，偏偏还和小孩子一样幼稚，陈念恩都比这两人还像个大人。 “黄乡长，你来是找我，还是找的小柳？” 白曦一开口，黄乡长也回过神来，他收敛了和陈大柳拌嘴的神色，正色的和白曦说起此次的目的。 “白小同志，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是这样的，县里知道你们牛罗村的食品厂现在正弄那什么酱料，所以就想问问，县里想惨一股。” 黄乡长：“你放心，不是白拿，就是看看你们牛罗村有什么要求和希望。”当然，这话，县里也只是隐晦的提了提。 听到这话，白曦还没有吱声呢，陈大柳就不干了。 “老黄，乡长，黄乡长，你说这话脸红不？”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姑奶奶年纪不大，你们就想来忽悠她？” 陈大柳臭着脸，他就知道，这老家伙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不是，我，我，这也不是我的意思呀。” 黄乡长来的时候就知道陈大柳肯定会炸，换了他，他也会炸。 之前县里和市里加上南省的国营食品厂抢了牛罗村的外汇订单，黄乡长就觉得挺没脸的，陈大柳没有和他急眼都算好的。 “我就是传递个消息。” 话落，黄乡长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是在树屋里，心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们白记的泡菜和卤菜在加坡新等地销量不错啊！”黄乡长笑道：“恭喜了，恭喜了，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黄乡长又不傻，思前想后，倒也明白过来。 县里为什么会提起，估计是牛罗村的泡菜和卤菜在加坡新那边卖的好了，南省国营食品厂的泡菜和卤菜都卖的不行，县里这才盯上了牛罗村食品厂的酱料。 陈大柳下巴微微抬起，骄傲的哼哼：“那是，这叫苍天不负有心人。” 又给我卖弄文化了！黄乡长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第879章 货比货得扔 陈大柳正嘚瑟呢，突然顿感不对劲。 他神情莫名的瞅着黄乡长，警惕的问道：“乡长，你这套路我很熟悉啊！是不是又想干嘛？” 黄乡长嘴角一抽，没好气道：“……什么叫我又想干嘛！” 陈大柳轻哼，一脸你不要想骗我的表情，说道：“我告诉你啊，反正，要什么都没有，你就趁早别想了。” 每次黄乡长这样，准没什么好事，陈大柳想不堤防都难。 这次干脆先开口再恭贺，换汤不换药，又是想占他们牛罗村的便宜来着。 “你！”黄乡长瞪了陈大柳一眼，道：“我不和你说，和你没话说。” 说着，他看向白曦。 陈大柳也一脸殷切的望着白曦：“姑奶奶~” 白曦这时也开口了。 “酱料还是和其他一样，牛罗村的产业，我只想村民们持有。” “不管是服装厂还是食品厂，我们都想村子里自己做，目前我们也没缺什么东西需要和外人合作的。” 言下之意，我们不需要外人搀和。 白曦：“乡长，你也知道，我之所以捣鼓这么多，还是因为想让村民们过上好日子，要不然我可没那功夫操心。” 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崇尚勤奋、勤快，竭尽全力，死而后已……这样明晃晃的说自己懒的，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也就白曦了。 黄乡长并没有大惊失色，到底白曦才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姑娘，她这样的年纪，一般的小姑娘也就是上上学，做做家务什么的。 但白曦学业上过目不忘，已经修完了五个大学的专业课程不说，连村里的厂子也好，村里的葡萄园也好，去年下新村种的桃林也罢，都是出自她的建议。 当然，说是建议，可牛罗山大队谁会不听白曦的呢。 不说牛罗村了，下新村和牛罗村成为一个大队后，那甜头可不少，现在已经和牛罗村差不多了，只要白曦说搞的，下新村的村民一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黄乡长知道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下新村可不是牛罗村有祖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和习惯，但偏偏下新村也这样了。 想想也正常，白曦不管弄什么，一开始人们都不了解，觉得惊骇脱俗，不可思议，不能成功，但是很快，人们就发现他们的质疑的多余的。 用牛罗村的话来说，我们姑奶奶那是仙女儿，可不是一般人，聪慧厉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一个人的人力有限，如今也只能顾着牛罗村，让县里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发展国营厂上面。”一天天的盯着这点微末，白曦也是挺不高兴的。 其实不用开口，黄乡长就知道结果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回去也能专门和县里说一说，免得县里觉得办事不利。 “行！” 黄乡长干脆的应下：“你们的意思我明白，我下午就给县里回电话。” 陈大柳见状，倒是有些惊讶：“就这样？” “就这样啊，那不然呢？”黄乡长对白曦自然是谈事情的一脸正色，有什么说什么，可以对上陈大柳就忍不住想怼他。 “我都说了我就是传个话。”他可还记得陈大柳前阵子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时候，活脱脱的好像他是什么破坏分子一样。 都解释过多少回啦，还是觉得他在挖牛罗村的墙角，气的黄乡长吹胡子瞪眼睛的。 陈大柳虽然还是不大相信，可见黄乡长已经一脸不高兴了，便笑了笑：“那就辛苦乡长了。乡长，您放心，等我们村的葡萄收了，我留点给你尝尝。” 再有半个月就能收葡萄了，别看葡萄还没有收，但牛罗村这葡萄的品质，早早就被订购的差不多了。 黄乡长也知道牛罗山大队的葡萄多好吃，特别是牛罗村的，放在古代，说是贡品级别的都不夸张，听罢，脸上的表情才好一点：“算你还有一点良心。” 这两年，葡萄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早早被定了，要不是提前预定留一点，等收葡萄的时候，半串都没有。 村里倒是有一大颗老葡萄树，可那是白曦的，谁要敢打主意，牛罗村上下肯定要把人撕了。 现在陈大柳开口说给黄乡长留一点，还是白给，黄乡长哪里会不高兴，他佯装看不到陈大柳肉疼的表情，又和白曦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陈大柳当然要肉疼，他给黄乡长的葡萄可是他家里分着的，村里葡萄园收获，除去卖出去的，分到各家各户手里的也不多。 不用想，陈大柳都知道，这事情要是被媳妇和老娘知道，指不定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陈大柳嘟囔：“亏大发了我！” 黄乡长只当听不到。 说来也奇怪，下新村和牛罗村的葡萄地离的也不算远，牛罗村这边味道就是比下新村的好。 同样是一亩地，牛罗村葡萄产量最少的一亩地都比下新村产量最大的一亩地多上四百多斤，葡萄的品相上，下新村的也没牛罗村的葡萄个头大。 一样的施肥，施的还是一样的肥水，一样浇水，浇的还是一个水库的水，最后，只能归结于牛罗村的葡萄地种的比下新村的早。 要不然，总不能是牛罗村的地好？ 不过也的确有这么个说法。 牛罗村的人心里明白，他们村里的地之所以能这么好，不用说，肯定是姑奶奶的功劳，他们村有着姑奶奶这个有福气的仙女儿，怎么可能不好。 看着其他村子羡慕的眼神，牛罗村的人在心里得意，你们就羡慕着，反正我们有姑奶奶。 都说货比货得扔，要说下新村的葡萄长的不如牛罗村的，那看大山乡其他也学着种葡萄的村子就知道了，那葡萄地营养不良的，一亩下来都没结几个果子，那才叫惨呢。 黄乡长看不过眼，只得厚脸皮跑牛罗村来，让陈大柳派人过去教一教种葡萄的村子。 管理葡萄地的人来来回回的跑了十来次，手把手的教着，这第二年，这些村子的葡萄地的产量才增加了一些，但是也赶不上下新村，更不用说对着牛罗村来了。 第880章 无妄之灾 黄乡长想到这里，不由的长叹一声。 陈大柳本来不想过问的，可他和黄乡长关系不错，见状，便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你有心事？” 他刚问罢，就想给自己几个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以黄乡长这打蛇随棍上的性子，指定得要说一堆的难处了。 于是，陈大柳飞快的说道：“不过有心事也正常，谁都有心事，我也有，我们村里一堆的事情呢。你是乡长，事情更多，辛苦了辛苦了，能者多劳。” 黄乡长：“……” 正在喝水的白曦听罢，差点没被呛着。 小柳还真是个活宝啊！ 陈大柳还真了解黄乡长，他的确想诉苦说一堆难处来着，可陈大柳这么一打岔，黄乡长也没好意思说了。 黄乡长最后虽然没有诉苦，但是也和白曦说了一点事情。 “姑奶奶~”陈大柳担忧的唤了一声，接着斜睨的给了黄乡长一个白眼，又来为难我们姑奶奶。 白曦抬手止住陈大柳的话，看了看黄乡长，说道：“这个事情，我先考虑考虑。” 黄乡长连忙点头：“好，那我就等白小同志的消息了。”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黄乡长也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和陈大柳开口：“记着，葡萄别忘了。” 陈大柳没好气的哼道：“我知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是挑好的吃。 他似乎忘了，刚才还是他主动说给黄乡长的。 “姑奶奶，这个事情……”黄乡长一走，陈大柳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白曦摇了摇头：“小柳，你别着急，我不是说了考虑吗。” 黄乡长的意思白曦也明白，他是建议让白曦如果可以的话，给县里的食品厂也想一个方子，不拘于是什么类型的，只要能让县食品厂有业绩，让县里税收增加，县里也就不会紧盯着牛罗村了。 这是黄乡长一个小小的建议，但他也就是没办法之下的办法。 黄乡长又不傻，方子哪里是说有就有的，否则以牛罗村上上下下在白曦心里的位置，要真的有，白曦也只会堆在牛罗村头上，谁也不会嫌钱多呀。 其实方子，白曦真的不少，但她也知道，以她这个年纪，捣鼓出来的东西又不少，本来已经足够显眼的了，再弄就有些惊骇脱俗了。 白曦哪里知道，她这样的，随便哪一样，都已经早就惊骇脱俗的了。 陈大柳听到这话，却没有松一口气，心里反而酸酸的，如果姑奶奶不愿意，早就一口回绝了，哪里会需要考虑。 姑奶奶既然说要考虑，那就肯定是有想法的。 还是他们太没用了啊！陈大柳心里有些堵，要是村里但凡有半个一个有些能耐的，何须需要纠结这个。 牛罗村的人孝敬姑奶奶是应该的，他们应该要让姑奶奶开开心心的，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 姑奶奶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她有兴趣，乐意去做的而不是被夹裹着去做的，这样姑奶奶不会开心的。 姑奶奶还是个孩子呀，牛罗村上下这么多人，老的少的，没一个能帮上忙，反而让姑奶奶操心费神…… 再想想，近些年，村里有出息的，能用得上的，帮得上姑奶奶的忙的人是一个都没有，陈大柳更心塞了。 见他皱着眉头，苦着脸，白曦好笑的问：“怎么了，吃苦瓜了？” “姑奶奶~”陈大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是我们没用，没能帮上姑奶奶，反而让姑奶奶操心了。” “说的什么废话！” 白曦：“难道我不是牛罗村的人？” “我也想让村民们过的越来越好，要不然，你们再孝顺也只能给我吃土豆拌野菜。”想想她刚来的时候，那几天，真是让白曦怀疑她不是九尾仙狐，而是兔子精了。 陈大柳想起以前的事情来，老脸顿时一红。 其实白曦并不介意给县里贡献一两个方子，现有的老方子她只稍稍改良一下就好，新的方子她也不是没有。 但是她太了解如今国营厂的运营状况了，别看现在是挺不错的，中规中矩，但要不了几年，肯定发展就不行了，现在说，现在就已经没什么发展了。 只是白曦明白归明白，也没想说，她已经足够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没必要再多让人震惊。 况且，如果她很轻易给就县里方子，那么说不定会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事情出现，谁也不会嫌钱多，到时候反而会让牛罗村吃亏。 这可不是白曦愿意看到的。 牛罗村之所以能把厂子办起来，还能经营的这么好，原因在于村民们都愿意听从白曦的，对她是无条件的遵从。 别看白曦也就是出出主意，想想法子，日常并不管理厂子的生产和管理，但她每一个决策都让厂子一步步变得更好。 可如果村民们都阳奉阴违，甚至拖拖拉拉的，办事不尽心，不服从管理，哪怕只有少数的人不服从管理，牛罗村的厂子就算办起来了也没这么好的发展。 以前还在地里刨食，到处找野菜填饱肚子，每天都在为了吃饱而从早忙到晚的村民，哪里能想得到他们有一天也能办厂，也能分红利，而且还能挣外汇…… 牛罗村的人都很感恩，白曦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长辈的原因，更因为她为大家的心而更加崇敬她，爱戴她，信任她。 陈大柳离开后，回到家，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柴禾，二话不说就照着小儿子抽去，莫名挨揍，陈家小子那叫一个懵逼又委屈。 陈家小子是真的无辜啊，他明明没干什么坏事呀，就是在屋檐下吃着花生米，这都能挨揍？！ 老陈氏一看，立马抄起两个曾孙女出门串门去了，要不然她怕小孙子鬼哭狼嚎的，吓着曾孙女。 陈氏往常虽然会和陈大柳拌嘴，但她也是最了解陈大柳的，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所以，只会再旁边稍微拦了几下，然后等陈大柳揍完了再拿药给小儿子擦。 “别怪你爹，他啊，估计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再说了，谁让你考试居然不及格。” （最近琐事太多，身体也不大争气，我知道我更新的少，对不起啊，我缓过来就会补上的，我一向答应大家的都不会忘的。） 第881章 和小猫咪一样 陈家小子本来挨揍了也不敢再嚎，怕嚎了又挨揍，听到他娘说的话后，不由心虚不已，连忙往院子的方向看了看，低声道：“娘，您小点声，我爹估计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要不然，我爹一会还得揍我。” 亏得他武功练的不错，比他爹好，刚才能闪躲掉一些，要不然结结实实挨一顿，肯定不止这几下淤青。 “你啊！”陈氏停下给他擦药的动作，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就不能认真一些，你爹好歹是个村长，你大哥还是大队长，你考试不及格，你好意思？” 陈小明闻言，撇撇嘴：“娘，真不是我不认真，是那英语，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去年英语还算简单的，可这个学期英语实在太难了，这才多久就随堂测试了，我，我拿的到试卷我都傻眼了，我能考个五十一分，已经足够拼尽全力了。” 陈氏瞪眼：“你好意思说这话？你太大爷都七十多岁了，人不照样学着英文吗，姑奶奶还夸来着。” 陈小明额角抽了抽，说道：“娘，太大爷也就会个几句话。” “太大爷多大了，你多大了？”陈氏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太大爷以前可不识字，他现在都能会几句英文了，多难的！” 这死孩子，刚才就不应该拦着孩子他爹，应该让孩子他爹多揍几下才是。 陈氏虽然没说，可脸上的表情陈小明哪里不熟悉，忙拉着她的手臂求饶：“娘，儿子知道错了，您可别再嚷嚷了，小心我爹听到，进来再逮着我一顿走，我过两天上不了学，就更跟不上课程啦。” “少来忽悠我！” 陈氏虽然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却也没嚷嚷。 给陈小明擦完了药，陈氏又语重心长：“小明，娘也不是想你门门功课一定要满分，但是你也不能不及格不是。” “要是咱们村的学校没英语这门课还好说，既然有了，你就好好学它，别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大家都不认识，也是一点点开始学的。满村里，姑奶奶英语那么好，你是牛罗村的人，你英语没学好，丢的可是姑奶奶的脸。” 陈小聪本来还想辩解一下的，他这个年纪总是不大愿意把问题归结于自己的身上的，但是一提起白曦，陈小明立马就低下头来。 “娘，我知道了。” 只要提起白曦，牛罗村老老少少没一个不恭恭敬敬的，再调皮桀骜的村民也得乖顺的和小猫咪一样。 毕竟白曦那么厉害，大家有目共睹，佩服已经不能够形容了。 陈氏继续说道：“姑奶奶可是会三国语言的，你学一门英语，只让你及格就好，这不算为难你？” 陈小明摇头，然后说道：“娘，是四国，姑奶奶会的可是四国。开学的时候，姑奶奶去学校给我们上小课，给我们用了四国的语言念过一篇课文的。” “您是不知道，当时啊，不光我们班的同学，就是林老师都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说起这个，陈小明倒是一下子就忘了刚才还挨过揍，双眼都泛着光亮，整个人兴高采烈的，脸上满是崇敬和佩服。 陈氏：“你既然知道了，你还不多努力努力。” 陈小明脸上的笑容顿时卡住，他尴尬的抓了抓脑袋，道：“娘，我知道了。” 而陈大柳揍完陈小明的，陈小聪正好回来，他指着陈小聪的鼻子，严肃的警告的骂道：“兔崽子，我告诉你，你们以后要是不好好孝敬姑奶奶，让姑奶奶难过，老子我就是死了都要从地里爬起来掐死你们。” 和陈小聪一块回来的王蕾一脸茫然，她下意识的望向陈小聪，眼神疑惑，你怎么了，怎么把爸气成这样了？ 陈小聪突然挨骂，他愣了一下，茫然：“爹，您这是怎么了？”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都要嚷嚷着从坟地里爬出来掐他了，事情肯定不小。 陈大柳：“哼！什么事情？事情可大了。” 陈小聪到底已经结婚有了媳妇孩子，陈大柳这个当爹的，只要他不是犯下欺师灭祖的错事，都不会随便对陈小聪动手的，毕竟陈小聪好歹也是个大队长不是。 “爸，怎么了，您怎么气成这样，是聪哥做了什么事情惹您不高兴了吗？您说，我一定站您这一边。”不过王蕾觉得，应该是姑奶奶的事情。 她刚才隐约听到公公提起姑奶奶来着。 面对儿媳妇，陈大柳自然不会和对儿子那么没轻没重的咆哮，只是正色道：“还不是大家伙太没用了……” 很快，陈小聪和王蕾就从陈大柳的嘴里知道了他这么生气的大概。 陈小聪和王蕾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王蕾管着财务，陈小聪又是大队长，县里一些操作和想法，两人当然知道。 “你们可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姑奶奶还安慰我来着，可我哪里能没看到姑奶奶脸上的愁容啊。” 陈大柳气的声音又拔高了。 “姑奶奶才多大，还不到十五岁呢，一个小姑娘操心我们一个村子的生计，让一个大队过着好日子，也间接的让一个乡的乡民日子过好起来，这还不够吗？” 说实在的，王蕾也生气，要从她们财务手里弄走钱，本来就是会让她们财务牙痒痒，何况还是不是为了牛罗村的建设，她们财务室更不乐意了。 想要白曦的方子，就是挖牛罗村的的利益，王蕾一想到以后财务室会少了很多收入，心里就高兴不起来。 所以，听完了陈大柳的话后，王蕾不高兴的嘟囔道：“又来了！老盯着我们村做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发展了？！” 爹（爸）会生气也正常，如今牛罗村还真没一个能立起来，能让县里想打主意都得憋着不敢露出丝毫的人。 若是真有那么个人，姑奶奶主管开心的出主意，哪里需要顾忌那么多。 陈大柳哼了一声，气愤的骂道：“可不是！干啥啥不行，占啥第一名。” “爹！”陈小聪一听，心里一紧，忙道：“爹，这话可不能大声嚷嚷。” 第882章 熟悉的一幕 王蕾也连忙阻止：“爸，这话家里骂两句就算了，可不能让人听了捅出去啊。”这样的话，可大可小，真被人抓着当把柄去报告， 陈大柳撇嘴：“我在自己家里说，谁会捅出去。咱们村里安全着呢。” 他又不傻，村里什么情况，他还能不知道。 王蕾和陈小聪一听，脸上担忧的表情，这才消了一大半，也是，牛罗村的人一向团结。 “我们村给县里缴了多少税啊！”说到这个，陈大柳又气的不行。 其他地方还在申请救济粮和救济款呢，他们牛罗村自己发展起来不说，还带动了周围的乡村，拿了省城奖励的那么多先进和表彰 陈小聪：“爹，主要是，就怕姑奶奶给了一个” “您想啊，县里怎么说也有四五个厂子呢，别的厂子就不说了，食品厂和服装厂，咱们给哪个厂子都不合适。” “给了食品厂方子，那服装厂呢？咱们村里也有服装厂，到时候县里找来说想给县国营服装厂要一两个设计，您说，咱们是给还是不给？” 陈大柳：“要我说啊，就不给，哪个厂子都不给，都不考虑。” 开玩笑，都说同行是冤家，他们牛罗村已经把市场主要放在海外，赚外汇了，国内的市场，国营厂的生产是满足大家日常需要，这都做不到，还想其他。 正好说起这个，王蕾就说起了自己了解的问题。 “爸，最近咱们服装厂在国内的销量并不怎么样呀。” “这很正常。”陈大柳一点也不奇怪的说道：“国内现在还是在努力吃饱穿暖的阶段，就算大家手里有点钱，只要衣裳不破，也不会想着买新衣裳。” “再说，咱们料子选用的都是结实又耐用的劳动布，一套可以穿上三四年都不破，以后销量不仅不会高，还会逐步的降低，要不然，姑奶奶也不会瞅向海外的市场呀。” “其他的彩布也都是国内质量不错的素布，仔细穿着，不会那么容易损坏的。”磨破了也能打个补丁，布料销量自然不会居高不下了。 “原来是这样。”王蕾了然的点头。 陈小聪则是一脸惊叹：“爹，我都不明白这个呢，还是爹您厉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是！”陈大柳得意，然后说道：“我原本也不懂，是姑奶奶和我说的。” 好！ 陈小聪在心里嘀咕，难怪呢。 陈大柳倨傲的说道：“姑奶奶说了服装厂主要走的海外高端品牌衣服的路线，要让以后人人提起白记，都会知道它是有名有档次的高端货。” 陈小聪也听到了弟弟刚才挨揍了，于是便好奇的问道：“爹，刚才小明惹您不高兴了？” 一旁王蕾虽然没有开口，可她觉得，大约是小叔子被公公迁怒了。 果然陈大柳开口，确定了她的猜测。 “差不多。” 陈大柳：“我就是想让那小子提前长长记性，让他好好努力学习，别以为我这两天没过问就不知道他考试不及格……” 屋里，陈小明听到这话，不禁脑袋和肩膀缩了缩，原来爹都知道啊。 “他们这一波孩子啊，还是太调皮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居然考试还考不好。你说，我能不收拾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陈大柳又有气了。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迁怒的。 陈大柳揍了陈小明没多久，村里也就知道了。 再一打听，不到下午的时间，全村上下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好嘛，牛罗村许久没上演的棍棒之下出孝子这个戏码再次上演。 村里到处响起打孩子的声音。 没考第一的挨揍是因为没有考满分，考了满分的挨揍是因为总分没有得第一，总分的第一的挨揍是因为偏科…… 还有人因为吃饭掉饭粒，出门迈左脚，吃饭拿筷子的时候比长辈快了一步等事情挨揍，总之就是大人要收拾你，有的是理由。 牛罗村的大人动手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他们这叫加深记忆，防范未然，努力促进，要不然，这些兔崽子日子过的好了，容易飘。 他们年纪大，没办法有能耐的成为靠山也就算了，这些个孩子现在若是不好好努力，将来牛罗村还得挨欺负，到时候姑奶奶照样被闹的开心不起来。 正好天下着雨，大家一时间也算没什么事情做，就打孩子当打发时间了。 白曦本来琢磨着给县里弄一个什么方子呢，听着小黑转述从陈大柳家听到的话，不由的把手中的笔抛到一边。 陈大柳的担忧，白曦何尝不知道。 她可不想以后都成了县里掏设计图的对象，成为生产设计图的工具人。 说到底，对白曦来说，是她软肋，让她想要护着的自始至终都是牛罗村的人。 是这些孝顺她，守护她，敬爱她，事事心里记挂着她，吃糠咽菜的时候都想要给予她，他们所最好的东西的村民们。 “小黑，你说，我要不要给呢？” 白曦躺在木塌上，架着脚，脑袋枕着椅子胳膊，随口问道。 小黑低吼着：“吼吼~~~” 主子，外界也不知道您的能耐，虽然会有贪心的，但只要您不妥协，他们也没辙，再说了，他们那么多人都想不出来，凭什么觉得您一个小姑娘想得出来。 言下之意，你年纪不大，不搭理他们就是，他们总不能强抢不是。 白曦一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吱声。 小黑本来还想说呢，见白曦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也就乖乖的爬着，不吱声了。 连续两天的小雨过后，天气晴朗，阳光大面积的照射在葡萄地上，给正在成熟的葡萄加快的储存糖分。 看着葡萄的颜色一点一点的加深，牛罗村的人喜上眉头，看样子，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啦。 和牛罗村这边开心不同，这时候，陆陆续续的就有种了葡萄的村子传来消息，不是今天葡萄树被偷，就是夜里葡萄被偷摘了，都是和牛罗村诉苦的。 （谢谢小可爱们的关心和体谅，你们这么暖心，我真的真的恨不得立马给你们写个十几二十章更上来。等我，我会快快好起来的。） 第883章 吃哑巴亏 “我们昨夜又被偷葡萄了，那些葡萄可还没有熟呢！” “太不是人啦~~” “可不是么，我们村前天也是被偷了不少，那些葡萄可都还青着呢，他们居然都能下的了手……” “陈村长，你们是不知道，那些人偷摘就算了，居然还把葡萄藤都揪出来了，我们种的多不容易啊，真是能人气死！” 陈大柳也生气，这些人太不能祸害了，这些可都是辛辛苦苦种的，这不是浪费吗。 “你们和我诉苦有什么用，你们自己不会组织人守夜巡逻吗？你们村长呢，找他去啊。” 真是的，他是牛罗村的村长，又不是这些村的村子，怎么这些人来个集市，碰上他还得抓着他一顿的诉苦呢。 “你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这事情还用人说吗？这样的经济农作物，本来就是要哦严加看守的！” 陈大柳生气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搞破坏的人里，一些人肯定是嘴馋想吃的，一些人是见不得别人日子过的好的，要不然，你摘葡萄就好，祸害人葡萄藤干什么。 “我们哪里没安排巡逻，可这几日不是月色也不好吗，巡逻的人就那么几个，黑漆漆的，那些个不干人事的人就钻到葡萄地里就瞄着，谁能看得到……” 陈大柳一听，也是，这些人肯定都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去，那时候人疲马倦的时候，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牛罗村要不是有小黑在，估计都不会这么安宁，就算是这样，牛罗村也是一直安排人守夜巡逻的。 下新村那边，周大虎很机灵的召集村民开会，就一个意思，让村民们都规矩着，别想去地里偷葡萄。 “我丑话可放前头了，地里要是被偷了葡萄，外面的人干就罢了，要是本村的人，哼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村靠近牛罗村好处就是不少，村里葡萄地要是失窃，我一定去隔壁找姑奶奶，求它派小黑过来帮助破案。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能不能逃得过小黑的鼻子……” 周大虎这一吓唬，加上下新村的人养狗的不少，他们也是牛罗山大队的人，其他村的人心里自然是有些发怵的，所以还真没什么外村的人敢跑去下新村葡萄地里偷葡萄。 陈大柳听着这些人发愁的抱怨和牢骚，爱莫能助的两手一摊，道：“这个，我还真没什么办法，你们只能是自己组织人加强巡逻，多看看了。” 这些人一听，虽然知道是这样，可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他们有些人还想说借小黑过去用一用，吓唬吓唬那些人，但这个念头也不过在脑海中想想而已。 他们谁也没把握小黑会听话呀，万一小黑吃了过去偷葡萄的人，兽性大发，谁能挡得住它。 前些年，日子不好过，养狗也不是见容易的事情，毕竟狗也要喂吃食的，甚至因为日子不好过，养狗还容易被人偷了吃狗肉，所以养的人很少。 这些被偷了葡萄的村子村里就没几条狗，就算有也不在地里，当然防不住人了。 不过这事情很快就被解决了，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也不算解决，就是有三个人偷葡萄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还是外村的人，于是被害村子当即就把人打了一顿，第二天就扭送乡社去，还在各村里开会批评。 谁家能丢的起这个人，不管是之前偷过的，或者是有这个小心思的，一看这三人的下场，也就歇了心思不敢再有什么行动了。 这三人不仅被当做典型来批评教育，还得赔偿这些被偷的村子的损失。 没错，只要被偷的村子都把账算他们头上去，谁让就抓到他们了，而且，他们要说没偷过别村的，大家也不相信啊。 这个时候，之前受了损失的村子巴不得把损失找回来，即便知道可能和这三人无关，那也要把人咬住，不然就要自己吃哑巴亏呀。 这三人的家境还是很不错的，可也因此而赔了不少的钱，有一家把家里两辆自行车都卖了出去，把钱赔上，还欠着三百多块钱。 另外两人也不妨多让。 三人自然是不服气的，可不服气也没用，要是不赔偿，那就去农场改造。 哪怕同样都是干活，可在自家里干活那是不一样的，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关键他们三人也倒霉，偏偏是这些村子失窃没偷的时候，都是他们三人凑一块喝酒的时候，也没有外人一起，更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吃了亏，被迫认下没干过的事情，三人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赔钱就算了，关键现在他们出名了，不止是村里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异样的打量，就是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他们的家里人也跟着受了无妄之灾，其中还有两家直接是因为这个趁机闹分家的…… 很快。 加坡新那边传来酱料销售的捷报。 陈大柳知道后，笑的合不拢嘴，白曦也愉悦的弯起了嘴角。 酱料还是采用铺货和代理商的形式进行销售，有李甜果等人再加坡新那边经营，即便还没有尝试过酱料是什么样的，可吃过白记的泡菜和卤菜，代理商们对此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 虽说酱料还在运输途中，可国内知道的人无一不在心里羡慕惊叹着，牛罗村头脑真是厉害，难怪发展的这么好。 等听到牛罗村的酱料再加坡新等地卖的不错后，大家就更加羡慕了。 白曦自然也是高兴的：“不错。” “小柳，酱料的生产一定要确定好生产量。” “是。”陈大柳：“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跟进的。”他可不敢放松分毫。 白曦笑眼弯弯：“大家这段时间还得再辛苦一段时间，打铁趁热。” 陈大柳立马道：“姑奶奶，您放心，第二批酱料下午就运出去。” 虽然货款还没有从加坡新那边的账汇回这里来，可陈大柳大概的问过王蕾，知道不会少，这两天笑的合不拢嘴，也让又没考及格的陈小明躲过了挨揍这个事情。 （晚安~~） 第884章 儿女情长是不行的 一开始，酱料的确售卖的少，可招架不住前头有白记的泡菜和卤菜打下的优良的基础，大家对白记印象很好，一听是白记生产的酱料，不少人抱着好奇的心里，也就买了尝试。 做饭的人，不怕她没有想法，只要有了尝试的想法，当然能打开不少使用酱料的菜式。 主要是，酱料在售卖的时候，售货员会贴心的提示什么味道的酱料合适用来做什么，这是陈有福等人要求的。 像梅子酱涂抹面包吐司呀，用在西式点心上，或者用冰水冲泡当成冰镇的饮料，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香菇牛肉酱，煮一点面条，放这个酱料拌一拌，那味道，简直是绝了。 还能用来说烧菜调味，自然是备受欢迎了。 番茄酱，烤东西的时候用来刷上，要么给菜里添一点，当酌料也很出彩。 当然，其他的酱料也不错。 总之，各人口味各异，可白记的酱料很好的让人们解锁了更多的味道，满足了味蕾上的享受。 如果说普通民众酱料的消耗有一定的时间，那么各大酒楼饭店对酱料的消耗就大了，也因为有白记酱料让他们的食物更加出彩，获得更多的食客青睐。 一时间，白记的酱料在加坡新等地迅速的火起来，谁家里没几瓶白记的酱料都不好意思说自家是会做饭的人家了。 李甜果等人接到从村里打来的电话，听着白曦夸他们的话时，开心的和三岁的孩子得到糖果一样。 白曦嗓音带着她独特的稚嫩的奶音，不管是循循叮嘱还是一字一顿的指导，或者是温温和和的安慰，都会让听的人心里暖洋洋、甜滋滋的，脸上不自觉咧出愉悦的笑容来。 “我让过去的人给你们都带了些山货和吃食，你们吃上没有？” “腊肉是后山野猪的，小黑猎的。那鹿肉干也是小黑猎的，我吃着不错，就让给你们留了一些。你们虽然不缺衣裳穿，不过家里人给做的终究不一样……” “谢姑奶奶挂念，我们吃上了，可香可好吃了。”家乡的味道啊，他们吃的时候，还没出息的哭了呢，不过这丢脸的事情就别和姑奶奶说了。 白曦继续说道：“蜜饯是村里李大宝家里的媳妇弄的，我觉得不错，让小柳从村里出钱买了一些，也给你们尝尝。” “就是现在保存技术还不太行，要不然给你们弄点后山的野鸡野兔过去，你们炖上一锅吃，也挺好的。”说到这个，白曦颇为有些遗憾。 不止是牛罗山里的野鸡和野兔，只要是牛罗山中的野味，那味道就是和别处的不一样。 其他人只觉得好吃，可白曦是能吃出一丁点的灵气在的，只是灵气太过微末，还没有白曦修炼几分钟获得的多，所以需要白曦如今修炼的好的时候才能体察出来。 因为这个原因，白曦最近倒是喜欢让小黑上山打猎，也不往副食店卖了，专门给村里人吃，副食店卖的肉，大多是给其他村的人的。 这样一来，其他村想吃肉的人，倒也能买的上肉了。 “姑奶奶~” 李甜果好不容易轮到接电话，孺慕的唤了一声：“姑奶奶，我是甜果，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吃的可好？睡的香吗？” 白曦：“还不错。这几天下点小雨，天气正凉快呢。” “你们在那边也得照顾好自己，添衣添饭，相互照应着。” “哎！”李甜果眼眶泛红：“姑奶奶，您放心，我们知道的，谢谢姑奶奶挂念。” 白曦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情绪了，想了想，问道：“要不然让你们父母过来，和你们都说几句话？” 李甜果闻言，抬头看向其他的人，大家相互看了看，摇头。 于是她便说道：“不用了姑奶奶，我们和您说说话就行，别浪费那电话费了。” 国际长途呢，这花费可不低，他们能借着公事的时候和姑奶奶聊聊家常就可以了，哪里能和家里人也讲电话，太奢侈了不是。 他们也经常给家里写信发电报，这就足够了。 大家会拒绝，一来是心疼电话费，二来，这个时候的人感情还是处于内敛的时候，哪怕是他们想和家里人说几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通讯手段本来就不便利，一封信没个四五天都到不了，远的就更不用说了，半个月都是常有的事情。 外出的时候，通讯地址本来也不固定，何况该叮嘱的话，出门前也都叮嘱了，何必还要浪费那个钱。 不止是牛罗村的人会这样，这个年月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 他们在加坡新，吃的好，住的好，穿的也好，西装革履的，出入都有小汽车可以坐，这待遇，姑奶奶在国内都没有呢，他们要是还哭哭啼啼的不满足，肯定会被家里人臭骂一顿没出息。 在大家看来，姑奶奶能选你代表乡亲们出国去忙，那是你的福气，是祖坟冒青烟得了姑奶奶的青睐，你不努力工作，死而后己，还这么儿女情长的，能有什么用。 这样黏黏糊糊的，趁早打包行礼回来种地，别浪费了一个在海外的名额。 反正家里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肯定会给她们打电话的，既然没有打电话，那就代表一切都好。 最重要的是，有姑奶奶在呢，能有什么事情，她们哪里会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实，就算白曦说了，这几个在加坡新的后生的家里人也不会想打电话的，他们打电话能和那边说什么呀，又没啥要紧的事情，问吃啥，干了啥，也就没了，浪费那死贵死贵的电话费做什么。 他们虽然在村里，可也是有不少活计的好么，上班的，下地的，出车的，去采购的，哪一样不是忙。 不管再哪里忙，都是为了村里日子更好，那就齐心努力就是了，年底分红拿的多，姑奶奶给的可不少，他们不努力，哪里有脸。 白曦想说电话费虽然贵，但他们在海外给村里创造的价值足够付得起这些花费的，不过李甜果她们坚决不肯，所以她也就作罢了。 第885章 全村上下都在扣 “小汽车？” 白曦怔了一下，道：“不用给我搞小汽车，我用不上。” 运一辆小汽车回来的费用足够买两三辆小汽车了，就算牛罗村现在有钱，白曦也不会这么挥霍的。 白曦绝对不承认，她不会开小汽车才拒绝的。 李甜果：“姑奶奶，小汽车还挺好看的。” 她们几个再加坡新的人算过了，以大家伙这些年存的工资加奖金，足够给姑奶奶买一台小汽车啦。 姑奶奶还没有小汽车呢，她们自己在加坡新这里有的坐，也想给姑奶奶孝敬呀，要是没有姑奶奶，哪里有她们现在呢。 之前就听大队长说过，当初和大队长和姑奶奶进城的时候，可是被一个坐吉普车的人给骂了呢。 不就是小汽车嘛，以前牛罗村的人没那条件，现在有条件了，怎么说也得孝敬姑奶奶一辆。 陈大柳在一旁听着，暗暗点头，这几个孩子不错，是有良心知恩图报的，不过买小汽车也不会让他们出钱，村里会出大头的。 “村里有拖拉机，有大卡车呢，我进出也不怕没车坐，不用什么小汽车。” “姑奶奶，小汽车和大卡车、拖拉机还是不一样的。” 白曦好笑道：“我知道。不过这个就不用了，我知道你们孝顺，有点什么好的都想着我，但我也不是天天出门进城的人，那小汽车弄回来，搁树下给小黑磨爪子用呢？！” 说完，白曦自己都乐了。 “姑奶奶~” “好了，你们挣点钱也不容易，自己留着用。” 虽然白曦这么说了，可李甜果等人心里还是不放弃这个想法的。 最后挂电话前，白曦突然说道：“你们长大啦。”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加坡新那边的人眼眶都红了，李甜果哽咽：“姑奶奶~” “我们不管多大都是姑奶奶的小辈。” “谢谢姑奶奶。” 他们在海外的确成长的很快，时不时的就学习商业知识，了解商业案例，动不动的开会研究和分析，可以说，就算不能独当一面也快了。 要知道，他们之前可还是那扛着锄头下地刨食的农村人呀。 而这一切，都是姑奶奶给予的。 白曦心里一暖，眼眶似乎也有些不适起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着打破了这有些伤感的气氛：“好啦，都半个多小时了，你们有事就给村里来电话，人派过去了，你们用心教着，到时候能独当一面，你们也就轻松了。” “是！” “那姑奶奶保重身体啊！” 这话没什么不对，可白曦还是个小姑娘呢，连陈大柳听着，额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可这是几个后生们对姑奶奶的关心，他要批评也不合适。 陈大柳想罢，暗暗摇头，还是得加强文化学习教育啊。 白曦：“……嗯，会的。” 牛罗村收葡萄啦。 这似乎是一个风向标。 只要牛罗村的葡萄开始收，那么，其他村子的葡萄没几天也就可以收了。 牛罗山大队的葡萄收了没几天，牛罗村的的收益结算就出来了。 “姑奶奶，咱们食品厂上个月收益比山歌季度增长了百分之五……”陈大柳是照本宣读的，不过他也是从财务室仔细了解过了的。 “酱料的收益还没有结算出来，最快也得到下个月，但按照如今销售的热度来看，不比泡菜和卤菜差。” “姑奶奶，咱们食品厂还是海外销售额占大头，国内销售的地区就这么些地方，销量维持平稳……” “服装厂增加了帽子和丝巾，销售额也是极大的增加，快秋天了，有些地区已经开始变凉，牛罗外套的销售涨了不少，加坡新等地对外套的订购也涨了四层……” 陈大柳忍不住脸上露出振奋的神情来，和小孩子一样，嘿嘿笑着，笑出了几道皱纹来：“姑奶奶，咱们好像又有钱了。” 白曦见状，不禁觉得好笑，眼睛一转，笑问：“现在账上有多少钱？过几天是不是该给村里发红利了？” “是。”陈大柳笑的更开心了，谁不喜欢发钱呢。 自打上次拖了两个月后，姑奶奶总怕又忘，明明大家伙手里都有钱来着。 白曦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就一人发五百，还得留钱做点别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说道：“姑奶奶，既然这样，就干脆别发了，等过两个月，改成季度一发也行。” 很快，他双瞳缩了缩，惊讶的发现，姑奶奶这意思是，她想要弄点其他的东西？ “发。”白曦摆摆手：“左右这点钱也不碍事，让大家高兴高兴。” 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肯定要喷一脸的，一人发五百块，牛罗村的人就算人口不多，可加起来也不少钱，这还是一个月一发的。 果然是人比人要气死人。 每次到了发钱的时候，小黑就会比较兴奋，因为它可以逮着人罚款了。 只是最近村民们都学精了，小黑还真没几次显身手的机会。 牛罗村的人发了钱也没乱花，该上班的上班，该下地的下地。 偶尔有人来借钱，他们两手一摊，不管对方说什么，他们都是我没钱。 开玩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骂过他们脑子不好养着姑奶奶这么一个孤女的，说他们思想落后，是封建残余的，所有的不好的言语和阴阳怪气，他们可都记得呢。 想借钱？ 他们就是把钱都买谷子拿去喂鸭喂鸡，也不会借给这些人的，简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于是，牛罗村的人也落的一个抠门村的称号，不过只有那些想占便宜没有占到的人会这么喊而已。 葡萄地剪枝拢土，浇水的浇水，施肥的施肥，等待第二茬葡萄的生长。 这个时候，地里的活也不算多，陈大柳就组织人开始修整村口往外头去的路。 不算工分，一天五毛钱，不包饭，就干个五天。 消息传出去后，附近村子有力气的人都来报名了。 本来这些路之前是羊肠小道，最大也就是跑跑牛车，后来被工兵团推进，大山乡也就有了条正经的大路，虽然是沙土路，但还算工整，不过这是之前的事情啦。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呀~~） 第886章 如意算盘落空 只是因为牛罗村大卡车来来回回的压着，导致路已经不好走了，大卡车还好，但是对拖拉机和牛车来说就显得吃力。 吃力倒也无所谓，但明显已经对牛罗村的运输有了不少的影响，牛罗村一天可是要跑几趟车的，自然要修一修了。 陈大柳挑挑拣拣的，挑了两百人，开始准备动工。 想要富，先修路，白曦一听要修路，小手一挥，直接批了一笔钱。 很快就运来石子和沙土，没有奢侈的用水泥和沙，而是采用石子和沙土相结合。 先是把道路修整出来，然后铺上一层石子再铺一层沙土最后再铺一层石子，然后压路机这么一压，路也就结实了。 不过就算这么简单，也花了牛罗村不少钱，听说这事的村子纷纷背地里骂牛罗村人傻钱多。 “有这么多钱，分一点给我们多好。” “有钱修路，怎么就不肯借我们点钱买自行车呢。” “牛罗村的人就是看不起人，有这么多钱折腾，我们上门借钱还半分钱都不借，一点也不讲阶级感情……” 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喜欢拿弱者有理那一套来要求人，你有钱，有那么多钱，那你分我一点，讲一讲爱心，讲一讲贡献行不行…… 这些话并没有传到牛罗村的人的耳中，不过即便真有闲言碎语传到牛罗村的人耳中，牛罗村的人也只是会嗤之以鼻，不会搭理的。 或者，他们会没好气的，鄙夷的大声回骂一句：“有毛病？！” 其实不止是一些村民会这样，白州县城下面其他的乡听说大山乡的牛罗村发展的好，眼红的也不少。 县里之所以会对牛罗村开口，还是因为被下面乡烦的，各乡的乡长跑县（委）大院，要么可怜兮兮的，要么撒泼耍赖的，要么哭诉的，总之谁都说自己乡民日子穷苦，日子不好过，想学着牛罗村开厂子，给县里创收。 他们美曰其名，牛罗村有了成功的经验，都是一个县城了，得相互帮助，共同进步呀。 这话的确不错，县里也想让下面的乡日子都好起来，真要脱贫，可是不小的功绩。 只是当县里询问起这些乡能提供什么条件和便利的时候，这些人就傻眼了，半天答不上话来。 县里一看，不禁无语。 你们不能光喊着就让人牛罗村帮不是，你要办厂子，你得有钱呀，哪怕县里可以资助一些，放宽贷款的政策，还是得你们乡自己有点能耐不是。 而且，你还得知道自己乡的优势是什么，能做什么，总不能看牛罗村搞什么发展好就一头扎进去的跟着搞呀。 高（县）长等干部也不是傻的，大家都养鸡卖鸡蛋，鸡蛋可就卖不上价钱了，没看牛罗村的彩布卖的火的时候，别说县里的国营服装厂了，就是其他市县的服装厂销量也不行。 面对县里的询问，有些乡的乡长甚至抖机灵的开口：“我们乡确实没有钱，牛罗村不是挺有钱的吗，我们想申请让他们帮助我们，就当我们借他们钱了，等我们挣钱了，一定还他们。” “对，我们也想和牛罗村借钱，我们办了厂子，一赚钱，立马就还他们，绝不赖账。”说话的一个乡长，他们乡是赫赫有名的贫困乡，就算早已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了，他们乡现在日子还是过的没多好。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个贫困乡，还欠着县里不少账呢，居然也大言不惭的想要办厂子，还是借钱办大厂子。 高（县）长等人齐齐无语：“……” 话是说的好听，可谁又能真的能保证挣钱？ 要是办厂子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能挣钱，那国营厂怎么没挣钱？ 而且，这些字里话间的潜意思只要不傻都能听出来，赚钱了就还，那万一不赚钱呢？赚的少呢？ 要是牛罗村的人主动提出还好，县里真要提出来，以后这些乡的人耍赖，那县里可怎么面对牛罗村？ 一个厂子花费可不少呢，何况这些人还不知道能办什么厂子，纯粹就是见牛罗村办了厂子挣钱了，眼红想跟着一起罢了。 这行为，说没脸没皮都是轻的。 “盲目跟风不可取！” 就在这些乡被县里以办厂的申请条件不达标，计划不到位，思虑不周全而拒绝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牛罗村修路了。 修路可是要花一大笔钱呢，以牛罗村的地理位置，那耗费更是不用说了。 这下，他们是想借钱也不行啦。 白曦可不知道她随手批钱让陈大柳好好修路，居然正好把这个事情避过去了。 黄乡长遇到其他乡的乡长的时候，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的是一脸莫名其妙。 等他听说了事情后，又气愤又庆幸。 黄乡长佩服的感慨着：“之前老听说白小同志运气很好，是有大福气的，我还觉得是牛罗村的人夸张了，现在从这一桩一桩的事情来看，还就是这样。” 正好牛罗村修路，正好让那些人没了想借钱的借口。 牛罗村这路一修就修了快两个月，比之前预计的要多一个月，因为不少的路段还扩大了一些，谁让牛罗村进出运货用的是大卡车呢。 白曦穿上披风的时候，已经是初冬的时候。 这天。 下午。 白曦正在葡萄树下和小黑懒洋洋的晒太阳呢，小顺子六人一脸气愤的，骂骂咧咧的背着书包从学校那里回来。 “你们现在才说风凉话，早之前干嘛去了，一个个脑子和蠢驴一样……” “还说我们，我就让你不要抢答，你偏不听！” “就是。” “这怎么还怪我了，我还不是看我们之前已经输了不少局，我担心，我怕又被对方抢走，这才……” “吼吼~” 小黑出声，让小顺子六人发现了白曦正在葡萄树下的藤椅上晒太阳。 六人怔了一下，上前乖乖的问安。 “姑奶奶。” “姑奶奶，您晒太阳呀。” “姑奶奶~” 白曦应了一声，随即问了一句：“你们六个叨叨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嚷嚷了。” “没！”小顺子下意识的摇头。 小六子也连连摇头：“没有，姑奶奶，我们六个就是玩儿呢。” 第887章 找上门来了 柱子和桩子对视一眼，也跟着摇头，没吱声。 可不能让姑奶奶知道，要不然，他们更没脸了。 “姑奶奶，您这是晒太阳啊？”小山子机灵的转移话题笑问。 白曦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小石头身上。 “怎么了？小石头，你说。”本来白曦也没想知道，可他们越是这样，白曦就越发好奇了。 她一问，小顺子其他人也把目光都落到了小石头身上，神色各异。 “回姑奶奶。” 小石头在大家纠结、期盼又尴尬的目光中，乖乖的道出了原因。 “是我们被人欺负了。” 小石头顿了一下，又缓缓道：“姑奶奶，我们给您丢人了。” 其他人见小石头这么老实，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捂住小石头的嘴，把人拖到一边去揍。 这事情怎么还和姑奶奶说呢，脸都不要啦？ 白曦一听，原本半眯的眼睛睁开，视线再一次从六人身上扫过，然后定再小石头身上，问道：“说，你们几个又惹了什么祸啦！” 这六个臭小子绝对是牛罗村这一批这个年纪的后生里调皮捣蛋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六个人凑一块，就没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当然，他们捣乱大多也不是在村里，不过附近的村子，大家相互间也都认识眼熟，他们惹事了自然会被人找上村来。 找来的苦主呢，也不傻，牛罗村有钱，这个时候，不讹一些，不是傻吗。 所以，找上门来的人也不喊打喊杀，而是又哭又可怜兮兮的哭诉着。 要么就在他们家门口撒泼打滚，喊天喊地的，甚至还有人来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着实让他们家里一阵头疼。 六人又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犯错了除了认错，也会撒腿跑，以至于他们家里人要揍他们也撵不上。 骂的话，骂多了也照样左耳进右耳出，没什么效果。 白曦和小黑经常能听到他们六人家里传出咆哮声，连白曦远在树屋，不用神威都能听到，可见这六人惹祸的次数有多频繁了。 但六人即便再调皮，再会惹祸，可一旦对上白曦，便会乖顺无比，丝毫不敢造次。 也不奇怪，再脱跳，他们也不会忘了当初白曦是怎么用细白的小拳头一拳把一棵大树砸断砸死一条大蛇的，也没有忘了白曦是怎么把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陈念恩接住的，更不会忘了白曦本事…… 何况，白曦可是姑奶奶，他们又怎么敢放肆。 既然已经说了，小石头自然不会遮掩，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 白曦额角抽了抽，不可思议道：“你们六个人，没一个人行，加起来也不行？” 白曦可没有群殴和单挑的概念，就是是群殴，那也是牛罗村一群人群殴别人，单挑肯定是别人一个人单挑牛罗村一群。 而今天，还真就是一个人单挑了小顺子六人，他们无一能敌。 白曦这诧异的表情和话语，登时就让小顺子六人脸涨红成一片。 都怪你！ 都叫你不要说了，你偏要说！ 小石头接收到小伙伴的目光时，心说，傻不傻，就算我不说，姑奶奶还能不知道？ 村里发生什么事情能瞒过姑奶奶的耳目的，与其到时候瞒不住，还不如主动坦白，说不定姑奶奶有办法给他们出气呢！ 小顺子等人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个，尴尬的脸更红了。 “也不是。”小山子尴尬的解释：“姑奶奶，那小子是城里来的，而且他会的，我们都还没有学到呢。” 原来是一个少年，跟着家里人来牛罗村集市买东西走亲戚，听说牛罗村里的学校不错，正好牛罗村初中部正在进行课外英语对话练习，他便跟着听了一会。 估计也是听到林大兵的英语口音和音标问题，当即就指了出来。 小顺子六人一听，你算什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居然这么指着我们林老师，话里话外说他狗屁不通，误人子弟，这不是欺负人么。 于是，小顺子六人就不服气的和少年呛了起来，确切的来说，是小顺子六人不依不饶的扯着少年让他道歉。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出的比试，双方就进行了比试。 结果不用说，小顺子六人败北。 要是英语上输了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偏偏是好几方面，他们没一样赢的，当着学校那么多同学的面，牛罗村张狂六子的名声算是被人踩地上摩擦了。 “象棋谁输的？” 白曦话音刚落，小石头举起了手，一向：“姑奶奶，是我，不管是正经的下棋还是下五子棋，我都输了。” “我记得你象棋下的不错来着。” 白曦这话让小石头脸上的涨红更深了一些，往常他觉得可以炫耀自傲的事情，这会倒是成了丢脸的事情了：“姑奶奶，对不起。” 白曦摆摆手，这个事情，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输了什么？”白曦看向小山子。 “我，姑奶奶，我输了诗篇的背诵和宋词的默写。” 其他人不等白曦一一的问，自己便老实的交代起来。 小顺子：“姑奶奶，我物理电力操作输了。” “姑奶奶，我输在地理知识……” 白曦听到最后，哼哼道：“感情你们没一方面赢的呀。那是挺丢脸的。” “行了，我当多大点事情，回去，既然知道输了，以后就收起骄傲自满，好好努力学习。” 小顺子六人一听，愣了一下，就这样？ 但白曦已经重新闭上眼睛，他们相互看了看，也就没再开口，乖乖的告辞。 白曦并没有当一回事，小孩子打架，她这个长辈的可不好搀和，再说了，人也没耍什么阴招，是凭着本事赢过这几个小子的，她这个当姑奶奶的，可不能以大欺小。 只是白曦没想到，这事情，很快就落到她头上来了。 罗维斯今年十六岁，之前从家里人口中听说牛罗村的神奇，他很是好奇。 这次有机会罗维斯就跟过来看了，集市挺好玩的，比城里百货大楼有意思的多。 牛罗村的房子画图也挺有意思的，村民们挺和善的，但是学校的师资能力参差不齐…… 第888章 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不过牛罗村是一个偏僻的村子，教学资格落后也正常。 只是，这么偏僻落后的地方，外公还让自己过来这里上两个月的课，也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为了外公答应的条件，要不是牛罗村看着还不错，旁边的集市也挺多吃食的，罗维斯才不会干呢。 什么体验生活，什么虚心学习，他一来，这里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这两天都快闷死了。 白曦经常被人盯着看，她已经习惯了，所以，这会虽然又被一个没见过的少年盯着，她也没在意。 “你怎么长的这么胖啊？” 也许是因为白曦没有什么反应，罗维斯又开口了。 “吃甜的容易长胖的，你知道吗？”虽然长的胖是好事，但也不能太胖呀。 白曦穿着青绿色的外套，白皙的小脸圆乎乎的，白白嫩嫩的，整个人看起来和人参娃娃一样，雪玉可爱。 她正在吃着一根冰激凌，听到这接二连三的话，不禁朝说话的人看去。 只见白曦上下打量着罗维斯，然后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不吱声，继续吃着她的冰激凌。 好不容易趁没人注意让村里的小娃娃去给她买的，她得赶紧吃完，要不然，一会小柳看到，肯定要念叨上几天啦。 牛罗村的人一到天气开始冷，便不让白曦碰冰的吃食了，美曰其名小孩子吃冰容易闹肚子，似乎都不记得了白曦能随手召唤出冰雪天的手段一样。 “我很少看到有你这么胖的，你是怎么吃的啊？”明明身旁有两个年纪小的小孩子，她居然自己一个人吃独食，难怪这么胖了。 又说她胖！ 白曦捏着冰激凌圆筒的手抖了抖，常言道，事不过三，这人已经说她三遍胖了，当她是不要脸的吗？ 要不是还记得冰激凌圆筒好吃，不能捏碎了，白曦肯定要把手上的东西朝罗维斯丢去。 当然，最主要的是，旁边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小辈，白曦觉得自己不能让她们觉得她在浪费吃食。 “你不会说话……”吗？ 罗维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吃掉了最后一口带冰激凌的圆筒的白曦打断了。 “你知道gun连起来怎么念吗？” 罗维斯愣了一下：“原来你会说话啊！” 话落，他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的话说了，赶忙尴尬的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刚才不说话，我以为……对了，你说的gun是什么？” “你拼起来读！” 白曦说完，白了一眼，也不管罗维斯愣神思考，领着两个小辈就往学校走去。 “嗯？”罗维斯抓着脑袋，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时候，许是看到他还想不出来，跟在白曦左右两侧的频频回头的两个小娃娃，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的笑出声来。 “他好笨啊。” “对啊，连这个都不懂。” “姑奶奶，他太笨了！” “姑奶奶，这个人好没有文化。” 罗维斯被两个才五六岁的孩子笑话，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脸上一红，冲着她们的方向，羞恼的喊道：“笑什么，好像你们知道一样。” “我们就是知道啊。” “对，我们就是知道。” 两个小丫头说完，对视一眼，又捂嘴乐起来。 白曦这会脚步慢了下来，回头鄙夷的扫了罗维斯一眼，见他居然跟了上来，索性对着两个小丫头说道：“你们大声告诉他。” “是。姑奶奶，我来告诉他。” “姑奶奶，我来，我来，这题我会。” “g~u~n，这都不懂吗？” “gun，这很难懂吗？滚！” 两个小丫头争先恐后的说了出来，说完还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她们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可仗着有白曦这个姑奶奶在，丝毫不把罗维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放在眼里，稚嫩的嗓音里不难听出她们的嘚瑟。 滚？！ 罗维斯也明白过来，原本茫然的脸上顿时跃上了羞恼：“你，你怎么骂人呢你，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 他不好和两个小丫头计较，而白曦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成了他的目标了。 白曦环臂，看着罗维斯，轻呵一声：“你说我胖的时候，你怎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 “你应该庆幸我现在脾气比以前好很多了。”换她以前的脾气，早就不知道把人扇哪里去啦。 “呃……”罗维斯闻言愣了一下，他看着白曦不高兴的脸庞，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不是有意的。” 白曦听罢，不由的翻了个大白眼：“你这话还不如不说。”不是故意的都能骂她三遍胖，要是故意的，那还了得。 罗维斯：“……”胖不是好事吗？ 他记得他的婶子她们就挺喜欢夸人小姑娘胖乎乎的有福气来着。 其实也不怪罗维斯会这么说，在他的印象里，长的胖，那是好话，毕竟也只有家里条件好，吃的起的，才能这样。 “姑奶奶，您来啦。” 这个时候，学校的门卫看到了白曦的身影，远远就从大门的值班室出来，冲着白曦唤了一声。 之前两个小姑娘虽然也喊白曦姑奶奶，可罗维斯没多想，这会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对着白曦恭敬的喊姑奶奶，登时愣再原地。 “什么？你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罗维斯回过神来，跑上两步来。 “你有意见？”白曦语气不善，认谁被骂了不止一声的胖，都不会高兴的。 “你，你真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是辈分最大那个？”罗维斯一脸的难以置信。 白曦还没有回答呢，她身旁的两个小娃娃就异口同声的开口：“这就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是最大的！” 这话，她们常听家里，听村里人说。 打没记事的时候就听了，到如今已经形成了反射性条件，所以说的既认真又响亮，话语中不难听出她们满满的自豪感。 罗维斯之所以会愿意留在这里上两个月的课，就是因为常常听外公说起牛罗村的白曦有多么的厉害。 他怎么也没想到，外公说的厉害又聪明的白曦是一个喜欢吃甜食的不大礼貌的胖丫头。 这和他脑海中的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第889章 持才傲物 没有膀大腰粗，没有长的像男人，更没有不修边幅，反而长的白白净净的，胖乎乎的，圆乎乎的小脸上是精致好看的五官，眉头挑起的时候，神气又倨傲…… “不像呀！”罗维斯望着白曦的小脸，下意识的喃喃着，还一边喃喃，一边摇头。 两个小丫头急了。 “这就是我们姑奶奶！” “什么不像，你才不像呢！” 白曦才不管罗维斯呢，伸手摸了摸两个小丫头的脑袋算是奖励。 原本还气呼呼的瞪眼的两个小丫头，被白曦摸着脑袋，立马高兴的咧嘴抬头对着白曦露出甜甜的笑容。 在学校当门卫的陈老头别看已经五十几岁，但乡下人种地一直都是力气活，加上还练武，身体情况和四十四五岁的壮年差不多。 一看居然有个小子追着他们姑奶奶，眼珠子顿时瞪大，冲着罗维斯喊道：“你干什么的？” “臭小子，我告诉你，别想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 姑奶奶如今慢慢的大了，大家最担心的就是一些不长眼的臭小子会打姑奶奶的主意。 他们姑奶奶这么好，那些臭小子不怀好意，一定要严加防范的好。 陈老头的吼声让罗维斯回过神来，他见白曦三人已经走进学校，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本来陈老头还不想让罗维斯进校门的，但是他掏出了一个方块大小的卡片亮了亮，陈老头也只好把人放进去，却也没忘了警告。 “你老实点，别生事，也别缠着我们姑奶奶，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方块的卡片是牛罗山大队的学校的学生卡，白曦让弄的时候，学校这边虽然不明白，但想想似乎也更正式一些，也便于管理，便统一制作了。 别看学生卡看起来简简单单的，只有姓名班级和学校，不过也就是因为有学生卡，让学生们都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一般，更加有了向心力。 罗维斯没有回应陈老头那提防小偷一样的目光，而是紧追白曦。 “白同~学，你也是在这里上学的？”本来他想喊白同志的，但想了想，好像同学更加合适。 陈老头看到罗维斯进学校后，又朝白曦追去，眉头一皱，脚步下意识就要跟上去，但回头看了一下学校大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岗位上待着。 在学校里呢，刚才也看到姑奶奶对着小子没什么好脸色，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的。 白曦对牛罗村的人来说，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比金娃娃都要珍贵的存在，就怕别人会骗走。 他们姑奶奶打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牛罗村，除了外出办事和散心，一直都在村里，姑奶奶再聪明，那也是个小姑娘呀。 外面豺狼虎豹的一堆，他们得守好姑奶奶，不能让姑奶奶被伤害喽。 白曦：“不是。” 小乐：“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是来讲课的。” 小雅：“就是，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你同学。” 小乐和小雅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今年还不到六岁，是白曦来了以后，她们才出生的，也算是白曦从小看到大，和其他小孩子一样，两人也喜欢粘着白曦。 罗维斯一听，看了看两人，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讲课？ 罗维斯打量着白曦，她给人上课？ “哼！”小乐。 小雅则是抓着白曦软乎乎的手，软声道：“姑奶奶~” 白曦便睨了罗维斯一眼，语气不悦：“你这么大个人了，家里没人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先是骂她胖，然后又骂她牛罗村的小辈，还是在她牛罗村的地盘上，简直就是脑子进水的节奏呀。 “不会说话就闭嘴！”说完，白曦又揉了揉小乐和小雅的脑袋，表示安慰。 姑奶奶又揉我们脑袋啦，回去和奶奶说，奶奶一定夸我们的。 罗维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是要脸皮的时候，被比他还小两三岁的小姑娘这么不客气的说，又气又恼，脸上热辣辣的一片。 没礼貌！ 罗维斯在心里总结着。 这白曦哪里有外公说的那么好，就算真的有些聪明，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罗维斯没再开口，因为他对白曦已经失去了兴趣。 有点才就持才傲物，能有什么厉害的，肯定是村民们吹嘘出来的，外公也真是老了，这样都能夸。 白曦可不管罗维斯想的什么，进入教室前，她对小乐和小雅吩咐了两句，两人点头，掉头就跑了，而白曦走进教室，留下罗维斯自己站在走廊上发愣。 别看白曦来迟了，但教室里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都在安安静静的练字、做题。 等白曦站在讲台上，轻轻敲了敲讲台，教室里的人才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望着她。 “姑奶奶来了。” “起立！” 班长喊了一声，大家齐刷刷的站起，接着对着台上的白曦鞠躬，齐声道：“见过姑奶奶。” 白曦小手伸出，对着大家压了压：“坐，坐。” “好，我们来上课。” “我刚才看到有同学看的是海外电影和名着的关系，那我们今天就来了解一下这个。” 拿着白曦说的这本书的李甜瓜不禁觉得脸上一红，他拿的这本书，上面都是英文，是之前姐姐李甜果带回来的，他也不懂里头讲的什么，纯粹就是拿来吓唬人而已。 之前罗维斯让牛罗山大队的人输了那么多次，可以说是牛罗山大队是全军覆没了。 小顺子他们私下都想扳回来，哪怕是一局也行，他们输了不要紧，可输了丢了姑奶奶的脸，那就不行了。 于是众人商量了一下，找出自己觉得最难的书籍到时候去和罗维斯找茬、切磋，李甜瓜才翻出这个来的。 白曦上课其实更多的是和大家讲一讲外面的世界，让他们多了解除了课本上以外的知识和世界，所以，即便不是必考的课，但大家都会听的认真且期待。 这是他们所能了解外界更多信息的唯一渠道。 “你们都喜欢看电影？” “喜欢！” 白曦：“那正好下个月请了人来给你们放一场电影。” 教室里的人高兴的惊呼鼓掌后，白曦笑了笑，开始缓缓说起来。 第890章 有意思 一般人上讲台，没有经验的，没做好充足准备，哪怕站上讲台也不能这么从容的侃侃而谈。 白曦这淡定从容的模样倒是让罗维斯又一次愣住了，这胖丫头居然真的在讲课。 “你们喜欢看，那有谁想过，电影是怎么弄出来的吗？” 大家相互看了看，大多数人摇头，也有人开口：“姑奶奶，这电影肯定是拍出来的。” 没见过，也没少听说呀。 村里现在每天都会有报纸送来，识字的会自己看看报纸，和旁人讨论一下报纸上的内容，不识字的也能听旁人读读报纸，更不用说村里的广播也会念报纸什么的。 “对。”白曦笑的开心：“那我们来说说，电影的拍摄和制作。” “电影是一种表演艺术、视觉艺术以及听觉艺术，利用胶卷将影像捕捉起来，后期呢加上编辑、剪辑然后录上声音，配音后完成的。” “它的出现其实是人类知道其确切产生时间和成长历程的艺术……” 艺术？ 教室里的人听的半知半解的，之前姑奶奶貌似讲过艺术来着。 “其实电影一开始是没有声音的，就是拍的时候只把画面录制了下来，和看哑剧一样，后面才配上声音。” 白曦手指在讲台上轻轻的有节奏的点了点，继续说道：“照相，你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拍电影，最早也是用照相机拍的，就是用十几二十台照相机去拍摄需要拍摄的画面，然后剪辑连成可以动的画面……” “最早拍摄一张照片需要花费二十分钟，经过一系列的科技技术的改进，速度缩短，也越来越便利。” “之前拍照还需要扛一个大箱子，现在照相机往身上一背，方便又轻便。” “当然，拍电影需要专业的摄影机，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电影，拍摄的手法也好，拍摄的机器也罢，都是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改良，一步步形成现在的成果，而且以后还会越来越先进。” “姑奶奶，以后会有彩色的电影吗？” 问话的人是李甜瓜，他举着手，满脸的希翼。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之前跟着姐姐李甜果去树屋见白曦的时候，听到白曦随口说过几句，也就是这样，他才会缠着让姐姐把这本他现在还看不懂的书送给他。 白曦：“会。既然有彩色照片，那么彩色的电影也会很快出现的。” 其实彩色照片很早就出现了，只是费用不菲，国内普及程度不高。 白曦心说，彩色电影算什么，以后那特效电影，那3d电影，5d电影那是基本配置。 看着教室里坐着的人，都是十三岁到十五六岁的年纪，白曦眼里有着欣慰，这些后生以后肯定都能看得到的。 “不过这科技的发展和进步，还得靠你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你们得好好学习才成。” 大家正被白曦欣慰的目光看的茫然又心里暖洋洋的，再一听白曦这么说，脑子嗡的一声，血液涌上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立马嗷嗷的出声。 “姑奶奶，我们一定努力的。” “姑奶奶，我们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姑奶奶，我们一定早点让您看上彩色电影。” 李甜瓜的话刚落，就被大家伙瞪的脖子缩了缩，期期艾艾道：“怎，怎么了？” 他也没说错呀，怎么大家要一副吃了他的样子？ 李甜瓜的同桌狠狠的抬脚跺上了他的脚，还碾了碾，低声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姑奶奶长命百岁，福如东海，肯定会看到很多很多的好东西的。” 李甜瓜这话说的好像白曦时日不多一样，可不是要被大家伙怒瞪么。 “嘶！” 李甜瓜吃疼，可因为白曦就在讲台上，他疼的脸颊扭曲了也不好叫出来，再一听同桌的话，登时明白过来。 他也顾不得疼痛了，连忙摇头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咒姑奶奶，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快点有彩色电影，让姑奶奶早点看到。” 话落，又见大家继续瞪他，而同桌则是作势又要跺脚踩他，李甜瓜连忙缩起双脚来，慌忙的开口解释。 “呃，等一下，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是说，希望科技早点发展起来，黑白的电影看着怪不好看的。” “反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李甜瓜急的脸都涨红了。 白曦见状，好笑的开口：“行了，我知道。” “你们也不用这么较真，我可是你们姑奶奶，福气大着呢，还能因为那么一两句话就不好了？” 其实白曦也没觉得李甜瓜的意思是什么不好的话，只是村民们太过爱护她，所以很多时候，稍微有点语焉不详的话语再他们看来也是大不敬的。 李甜瓜连忙点头：“对对，我的意思其实就是，我们努力学习，早点发展科技，让姑奶奶早点看上彩色电影，我想孝顺姑奶奶，让姑奶奶不会觉得看电影无聊。” 似乎觉得自己总算解释清楚了，李甜瓜又郑重的点头肯定的附和：“姑奶奶不是说了嘛，科技发展要看我们这一代么，我们可不能让姑奶奶失望！” 其他人一听，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总算不再瞪他了。 当然，李甜瓜也不是真的觉得现在的电影不好看，这个年月娱乐本来就少，能像牛罗村这样有条件请人来放电影的村子更是凤毛麟角。 要是听说有电影放，就算别的村子离牛罗村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也会赶着过来看的。 平常想看一场电影还得进城去，然后去电影院买票看，乡下人哪里舍得花钱买票看电影啊，更不用说为了看电影特地进城一趟。 可是牛罗村请人来放电影就不一样了，谁来看都不要钱，带着自家的板凳马扎就行，离再远也愿意折腾，只要有时间，谁都乐意。 就算看完电影，已经月黑风高了，大家也是高高兴兴的，一起扛着长凳，拎着马扎，一边和同路的同村的人聊说着话，一边往回走。 这个时候，小孩子在身边跑来跑去的，一路上都热热闹闹的，很是有意思…… 第891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很多时候，一部电影哪怕是放上两三天，看过的人还是会想再来看的。 与其说看电影，更多的还是能和人一起享受这热闹的气氛。 白曦没有打击李甜瓜，而是笑眼弯弯的鼓励道：“好，我呀，可等着你们孝顺了。” 话落她又对着李甜瓜开口：“李甜瓜，你可得加油啊！” 身为姑奶奶，得给小辈们多多鼓励，白曦自认自己的笑的慈祥无比，却不知道她笑眼弯弯的，倒是让走廊外面看着的罗维斯觉得她还挺可爱的。 白曦要是没说这话，估计大家伙还会哄笑一声，但白曦说了这个话，也就没人笑话了，大家都在认真的思考着。 姑奶奶可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说起来也是啊，姑奶奶常说，学文化是有大用处的，科技的发展离不开有文化有学问的人。 有文化的人种起田，耕起地来不见得比农村的种地能手行，但是科学的有文化的种田，这点农村的种地能手也比不上。 就比如有文化的人可以研究出耕地的机器啊，好家伙，费油是费油，但是那机器一开动，可比用牛耕地快多啦。 以前村里就那么两头牛，大家都心疼的不行。 早几年，牛可是比人都金贵，全村就靠着这两牲口犁地，精心的喂养着，有时候拉货，宁愿人背着都不愿让牛驼。 当然，后面为了给姑奶奶去污气，还杀了一头。 但姑奶奶好起来了，大家也就不心疼那一头牛了。 去年姑奶奶看村里农忙的时候脱谷不易，还特地给设计了脱谷机器，机械厂那边都夸呢。 机器一运回来，其他听说的村子不少人来看热闹，瞧见机器的好处后，不知道多羡慕。 本来村里村里就订了三十台，村里人一块用，因为用着脱谷机也不费力，原本以前三四天干的活，大家现在接力用机器，一天不到也就干完了，方便又省力。 其他村子的人一看，纷纷表示想要借脱谷机，于是村长大手一挥，借。 一天使用费五毛钱，三十台机器外借七天就能有一百零五块钱。 虽然牛罗村现在各方收益不错，但是蚂蚁再小也是肉鸭，一百零五块钱，能给姑奶奶买不少点心呢。 也有村子凑钱买上十台八台的，村里人一块用，牛罗村可是有五个人进了机械厂当工人的，这些机器的销售也更利于他们在机械厂里站稳脚跟。 其实，以白曦给机械厂提供的设计图，别说五个工人了，就是再多个十五二十个，机械厂也会答应的，为难更是不可能。 就算不说机器，之前一直嚷嚷着研究（杂）交庄稼的李国庆和杨卫东经过这么些年来的孜孜不倦，就真给他们种出了比之前产量高的大米来。 虽然只是一亩高那么两百多斤，但这已经很不错了，何况他们还在继续当中。 如果说牛罗村的人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白曦会让村里划出五亩田地来给杨卫东和李国庆捣腾，后面他们就明白了，这就是杨卫东和李国庆心心念念的杂（交）庄稼？和枣子苹果梨子嫁接差不多的意思？ 反正，村民们虽然不大懂，可也知道这是好事。 之前要不是有白曦发话，牛罗村的人可不会这么配合。 就因为有白曦发话，大家伙虽然不明白，却也会给予杨卫东和李国庆很大的便利。 想起这个，教室里的少年们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这就是姑奶奶说的文化知识的重要性？ 有了文化，就能科学快速的发展，不管是种田也好，做其他的也罢。 李甜瓜则是因为白曦的特别点名，激动的刚消下一点绯红的脸上又再一次涨红起来。 他腾的站起来，双眸里闪着光亮，望着白曦，大声的郑重的说道：“姑奶奶，您就等着瞧好了，我大学就考电影，我拍电影去。” 之前如果只是感兴趣，那么这一刻，李甜瓜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不就是彩色电影吗，姑奶奶既然说行，那就一定行。 “好，有想法就很不错，我看好你！” “谢姑奶奶！”李甜瓜很激动。 白曦可不知道自己这随口的鼓励居然会让李甜瓜确定了今后的方向，也让牛罗村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导演，所拍摄的电影，无一没有获奖，无一不是经典。 当然，这是后话了。 电影这一课，要说的可不少，白曦也只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偶尔有人提问，白曦也会解答，让大家对电影这个神奇的世界更加向往了。 等下课的钟声响起，白曦才简单的收尾，结束了话。 讲台下的人一脸的意犹未尽，有人想要继续问，可看了看白曦，想到她说都了大半节课了，也就压下了心思，不能让姑奶奶累着呀。 “不管是以后想从事哪一行，好好努力都不会错。” 白曦：“即便你们当中，现在还没有想法也没关系，努力学习就是为以后打基础，基础打好了，不管干什么都不会有问题的。” “是！”大家应的响亮无比。 “好了，下课。” 白曦心说，我还真是一个操心又贴心的姑奶奶呀，时时刻刻都不忘鼓励孩子们好好学习。 “起立！” 班长又喊了一声。 “谢谢姑奶奶，姑奶奶辛苦了。” “姑奶奶，您回去路上慢些走。” “是啊，姑奶奶，您要是不着急，您去办公室歇一会，晚点我们放学了跟您一块回去。” “不用。”白曦笑了笑：“我和小乐、小雅来的，一会和她们一块回去。” 她可是答应了给她们两个买蛋糕的。 罗维斯从头看到尾，心里对白曦的印象又大有改观，他不得不承认，外公还是有点眼光的，这胖丫头胖归胖，也有点没礼貌，但是挺聪明，也挺有头脑的。 难怪牛罗村这样偏僻的山村里，居然会有这么平和温馨的感觉。 白曦从教室里出来，见罗维斯靠近，只当没看到他想说话，越过他，径直往楼下去。 “等一下，白，白同志。”既然不是白同学，那叫白同志总可以了。 罗维斯一边喊着，一边追上去。 第892章 她不要面子的吗 罗维斯可不知道，他追上白曦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大家惊愕又讶异，有些人还甚至追到楼梯口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人把上半身探出走廊往楼下看。 大家纷纷议论。 “那小子不是新来的吗？”大家还记得小顺子几个都没在他手里讨着好处，连林老师都被他说了呢。 “对啊，他不好好上课，跟着姑奶奶做什么。”是不是和电影里演的那样，他有什么阴谋？ “你们谁知道那小子什么来历，怎么一来就缠着姑奶奶？”姑奶奶可是他们的，和这小子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他是新来的。”虽说笑眯眯不是好东西，但是这小子不笑，看起来也不像好东西。 “废话，谁不知道。”附近村子的学生，哪怕开学的时候新来的，大家也早都认识了，更不用说罗维斯一看就不是乡下农村孩子。 “你们谁去打听打听，那小子是干什么的，缠着姑奶奶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会不会是想从姑奶奶手里套什么东西？”不怪李甜瓜会这么说，他可没少听家里人说起这些话来着。 可以说，不止牛罗村的人，下新村的人也很防备这个事情。 虽然白曦不是下新村的人，但下新村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呀，牛罗村吃肉，他们也能跟着喝肉汤呀，更不用说还不止是喝肉汤而已。 所以，要说有人想打白曦的主意，下新村拼命起来不比牛罗村差。 “白同志！” “白同志，你等一等。” 别看白曦圆乎乎的，可她脚步并不慢，就和一只灵活的狐狸一样，下楼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一楼，以至于罗维斯手长脚长的，一时间都没有能跟上白曦。 “白同学？！” 白曦耳朵灵敏，自然没错过大家的嘀咕和议论，见罗维斯追上来，她也看到了小乐和小雅在校门口的门岗等着她呢，便停下脚步，看着他：“你有事？” “呃，我……”罗维斯一下子愣住了，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叫住白曦，但是要和她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见状，白曦撇撇嘴：“没事瞎叫唤什么。” 说完，白曦便要离开。 “别，等一下。” 罗维斯到底是个才十六岁的少年，这个年纪该有的要面子他也有。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叫住了白曦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本来想说刚才白曦讲的课的内容很好，可罗维斯余光留意到了楼上探脑袋偷看的人，鬼使神差的也就压下了到嘴的话，转而抱怨说道。“你跑什么呀，越叫你越跑的快。” “没想到，你看起来挺胖的，居然这么能走，果然是灵活的胖子啊。”罗维斯心说，谁说胖子笨重的，白曦就挺灵活的呀。 白曦：“……”很好，又说她胖。 小顺子六人本来听说了罗维斯缠着白曦，正跑下楼来呢，就听到这话，当即六人就怒了。 “你说什么呢你！” “你哪里来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们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姑奶奶是不喜欢人说她胖的。毕竟姑娘家家的，谁不爱美，虽然没人觉得姑奶奶不好看。 可姑奶奶介意呀，他们这次陪姑奶奶去散心回来，和村里人说了这个事情，大家现在已经不会特意的去劝姑奶奶多吃了，反正饭菜好好做，姑奶奶喜欢就会多吃的。 小石头：“和他废什么话啊，揍他！” 小石头一向话不多，但他每一次开腔都能说到点子上，这会的话也是。 于是他话音刚落，其他人就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的朝罗维斯扑过去。 白曦呢，看小顺子六人要揍人，一点也没拦着，反而稍微往旁边挪了挪，说道：“下手轻点，要是打断了手脚也挺麻烦的。” “是。” “姑奶奶，您放心。” 罗维斯来不及出声，就见一个拳头挥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格挡。 他一开始并不把小顺子几个放在眼里，乡下农村的野路子，他还能打不过？ 但格挡的时候，手臂上的力道就让他心里为之吃惊，紧接着肩膀上一记吃疼，再然后就是一条不知道哪里伸来的腿给他来了一个扫堂腿…… 罗维斯格挡的几下让小顺子明白他是有点身手的，六人相互看了一眼，只见小山子一个挥拳，在罗维斯闪躲的时候，一旁等待的小六子上前一个扫堂腿踢去。 与其说是小山子踢罗维斯，还不如说是罗维斯自己撞上小山子的腿，至少再楼上的人看来是这样的。 他们六个可没有人多欺负人少的觉悟，配合的那叫一个利索。 “嘶！你们……”罗维斯的话很快就被打断。 “他不是不会好好说话吗，我们教教他。”随着这一句话，罗维斯只觉得身上被不少的拳头击中，脸上，下巴什么的，挨了好几下。 因为有白曦的话在先，小顺子六人下手极其的有分寸，每一下都能让罗维斯疼的龇牙咧嘴的，却又不会让他伤的太重。 门岗那边能看到这里的情况，学校里是不让打架的，就是吵架都要找老师，陈老头远远看到这一幕，却只当没有看到，背着手，哼着不着调才曲儿。 他可是看到了，动手的是小顺子几个来着，打的还是那缠着姑奶奶的臭小子，他乐意都来不及，哪里会上去阻拦，再说了，姑奶奶都在一旁看热闹呢。 这个时候，小乐和小雅跑了过来。 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白曦身侧，看着挨打的罗维斯，脸上闪过一丝可怜之意，只是开口说的话却让罗维斯想吐血。 “顺子哥，你们好好教训教训他，他刚才可过分了，骂姑奶奶胖呢。” “对，他还瞪我们！” 一听这话，还了得。 小顺子六人原本缓下来的拳脚又一次密集起来。 “你哪里来的你，跑我们牛罗村嚣张来了！” “我们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白曦看了看身旁这两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小丫头，嘴角弯了弯，看也打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好了。” 其实，从小顺子六人朝罗维斯扑过去，到他挨打，白曦喊停，也不过是三四分钟的事情。 第893章 在眼皮子底下的好 短短三四分钟，罗维斯已经挨了十几下，要不是他还算有点身手，小顺子六人又谨记白曦的话手下留情，白曦喊停的也还算早，估计罗维斯就不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了。 小顺子六人散开后，罗维斯忙后退两步，一边提防的看着小顺子六人，一边又看向白曦。 “你怎么打人呢你！” 白曦正色道：“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啊，我一直就站在这里，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你。” 小乐：“就是。” 小雅瞪眼望着罗维斯，气呼呼道：“羞羞脸，我们姑奶奶可没有碰你，你别想碰瓷。” 小顺子六人也纷纷开口。 “看不起谁呢，我们打的你，你找我们姑奶奶做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姑奶奶的女孩子，好欺负呢？” “就没见过比你还会耍赖的人。”亏得他们在，也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不然的话，姑奶奶不是要被这小子诬陷了？！ 罗维斯哑语。 “你们，你们怎么欺负人呢！”虽然不是白曦打的，可也是白曦开口的呀，和她有直接的关系，自己找她也没错。 小六子：“欺负你怎么了！” 小顺子：“姓罗的，我告诉你，这里是我们牛罗山大队的地盘，不管你之前在城里多厉害，到了这里就得入乡随俗，守这里的规矩。” “就是。”小山子：“学问上，我们还不如你，我们也承认，你赢了我们，我们也认，但是你要因为这个就嚣张的想要欺负我们姑奶奶，那你就搞错了。” 言下之意，我们可不是公报私仇，是你欺负我们姑奶奶，我们才出手的。 只要有牛罗村的人在，白曦都是被维护的那一个。 这会也一样，不用白曦怎么说话，小顺子六人，外加小乐和小雅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罗维斯说的哑口无言。 柱子：“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罗维斯闻言，愤然的瞪着他们六人，都动手打人了，这还叫小小的教训？ 小石头挑眉：“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再打过？” 罗维斯：“……”他又不傻，自己明显打不过这几个人，哪里会去找打。 见罗维斯没吱声，小石头又说道：“这就对了，识时务为俊杰，何况，装装狗熊也没什么不行的。” 罗维斯被这话气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要收回之前的话，牛罗村的人一点也不和蔼可亲，一点也不好相处，动不动就打人，也太野蛮了。 罗维斯严重怀疑外公是记恨他小时候烧了他胡子的事情，这才坑他到这里来的。 这个时候，上课预备的钟声响起，白曦开口：“行了，你们回去上课。” 白曦最后看了一眼罗维斯，知道他看起来鼻青脸肿但是也没什么事情，便领着小乐和小雅离开了。 小顺子六人自然是赶回教室上课去，而罗维斯看着白曦的背影出了学校，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挨揍。 “果然，胖子就是会记仇！” 这话罗维斯是低声说的，可还是没逃脱了白曦的耳朵，白曦顿时感觉刚才让小顺子六人停手的太快了。 这小子完全是记吃不记打呀。 这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 第二天，罗维斯脸上的淤青比昨天更严重，自然是不肯去上课。 他躲在家里人给他租的在知青小楼那的一间宿舍里，看着镜子里自己俊秀的脸庞上的青一块紫一块，再感觉到腰间腿上背上动一下都疼的他皱眉龇牙咧嘴的，罗维斯差点收拾行李回去了。 现在他似乎回过神来了，之前外公绝对是故意在自己面漆频频的提起牛罗村，提起白曦，然后又安排他父母带着他来牛罗村逛集市买东西。 有了外公提前说的那么多的事情，罗维斯自然会对牛罗村好奇，以他的成绩，自然而然的会想看看牛罗村考出那么多大学生的补习班是什么样的环境的…… 果然人老就成精。 为了杜绝他会轻易跑回家的想法，外公还对他用了激将法。 现在，罗维斯要么再牛罗村这里待上两个月，要么在某一方面胜过白曦才行。 “外公！” 罗维斯生气的低声喊了一声：“我可是你亲外孙呀！” 白曦压根就不上课，就算来学校也是给人讲课的，他要怎么胜过白曦呢。 白曦可不知道罗维斯的纠结，她昨天从陈大柳那边了解到了罗维斯的基本信息。 “前几天来插班的？” 陈大柳：“对。姑奶奶，那罗维斯就是来插班的，好像是父母被借调到隔壁县城的机关单位，然后他随着父母过来的。” “但是听说隔壁县城的学校没什么位置了，而且他们也太忙，照顾不了罗维斯，听说我们村教学环境好，就送他来这里念完这个学期。” “姑奶奶，其实我打听过了，好像是这个罗维斯已经被少年天才班录取了，不过是过年后才去，他爹娘怕他这两个月在县城里闲着会学坏，就把人塞我们村的学校来了。” 怕城里娃学坏塞到农村来，这话谁听了都觉得奇怪。 陈大柳再厚脸皮，牛罗村上下再因为有白曦的关系而看不上别处，大家也不会真的就觉得城里人会觉得乡下农村好。 是个人都觉得这话不对劲，陈大柳自然不会不好好打听的。 但陈大柳也打听不到其他的，虽然他觉得这里头似乎还有别的事情，但把人放眼皮子底下，总比看不到不能应对的好。 陈大柳也想过了，要说不对劲，怕是食品厂和服装厂的事情，也许是集市的国际商超市，左右不会是砖窑和水库，大棚菜更是不可能，养殖场也不会。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人打食品厂和服装厂的主意的。 只是，陈大柳可不知道，是有人计划着打主意，但打的可不是他担心的食品厂和服装厂，而是其他。 “这样啊。”天才少年班的？ 难怪小顺子六人不是对手呢。 白曦点了点头，问了一下插班的费用，知道已经缴纳了，她也就没再纠结。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盯着的。” 第894章 就是白曦 白曦见状，为了不让陈大柳这么担忧，笑笑道：“这样也行，能考上天才少年班的人能力都不错，他到这里插班正好刺激一下孩子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加努力学习。” 陈大柳闻言乖乖的应道：“姑奶奶，就是这么个理儿。” 他心说，不管那罗维斯背后的人想干什么，他都不会让其得逞的。 “对了，姑奶奶，您觉得哪天请人来放电影合适？要放的哪个电影？”这个事情，陈大柳昨天就听说了，今天特地问一问。 “最近不是新上映了《智取威虎山》吗，就这个。日子你看着安排，挑个不那么忙的，让大家也好好放松放松。” 她记得村中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喜欢看这个来着。 “是！” 第二天，村里要请人来放电影这事情牛罗村上下就都知道了，再一听是《智取威虎山》大家就更开心了。 林大兵虽然被罗维斯不给面子的数落他教学程度不够，可他到底是老师，所以罗维斯第二天没来上课，林大兵中午就找人去了。 “你？”林大兵看到罗维斯脸上的淤青，惊愕：“你这是怎么了？” 罗维斯尴尬的侧身，又伸手摸了摸下巴，疼的他又龇起了牙齿。 “我没事。” “你和人打架了？” “不是。”罗维斯撇嘴，心说，什么打架，打架是两边互相打，我这明明就是挨打好不好。 林大兵皱眉：“你别骗我了，是不是，我看的出来的。” 罗维斯闻言，撇嘴没吱声， 他觉得，林大兵一定是故意来看笑话的，他在学校挨打，林大兵怎么可能没听说。 但事实就是，林大兵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即便学生们私下议论，也只是私下底相互议论，也不会传到林大兵这些学校老师的耳中去。 罗维斯被收拾的时候，白曦就在旁边，所以，其他学生自然只会站白曦这边的，小顺子六人更是事后一个个班级的警告大家不许外传，所以压根就没人知道。 其实大家心里也正拍手叫好，罗维斯这个人，有点清高，还不会说话。 说白了他就是自诩聪明，加上又考上了天才少年班，在城里也是人人称赞的对象。 罗维斯本来对乡下农村没什么特别好的印象的，来到这里后，他发现了林大兵教错了一些课程，就更加看不起了。 再加上城里人对乡下农村的一些不待见，让乡下的孩子对罗维斯也暗暗的敌视着。 这就和部（队）里，城市兵会看不起乡下兵一样，觉得乡下兵是乡巴佬，土不拉几的，什么都不会…… 不少学生的家里都或多或少的在进城的时候被城里的居民瞧不起过，他们听的多了，再一看过来插班借读的罗维斯也这样倨傲，自然也就不待见他了。 林大兵一看这样，当然明白自己这是说对了，立马说道：“你说说，是哪个同学打的你，你告诉我，我好好批评他。” “没谁！” 林大兵：“你不用怕，我们学校可不姑息打架这个事情，只要你没错，我一定给你做主。” 罗维斯：“不用了。” 他没去学校，可也没少听说白曦在村里的地位。 “不行！” 林大兵伸手一把拍上了罗维斯的肩膀，让罗维斯疼的秀气的脸庞都皱成一团。 “啊？你肩膀也有伤？”林大兵连忙松开。 罗维斯却是郁闷无比，他怀疑林大兵就是故意的，报之前自己拆他台的仇。 “抱歉。”林大兵道歉后，又保证似的郑重说道：“我们牛罗山大队民风很好，要真有调皮的学生欺负你，你也不用怕，你只管告诉我，我会揪着人过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罗维斯：“真不用。再说了，那人你也没办法。” 林大兵一听，当即道：“不可能。我告诉你，别的村我不敢说，可牛罗山大队的没一个人是不讲道理的。” “难道打你的是别村的孩子？那也不怕，再彪悍村子的人，只要遇上我们牛罗村，就没有不服软的。” 他心说，牛罗村有姑奶奶呢，再说了，小黑往那一杵，谁不怕。 林大兵热情的想要给罗维斯做主，他想给罗维斯展示牛罗山大队平和温馨的环境，改变他不合群的不良的现状，在这里读两个月呢，一直这样可不行。 罗维斯被林大兵缠的没办法了，只得开口。 “你真要给我做主？” “当然，我可是你班主任。”连姑奶奶都夸他是个负责又有责任心的老师来着，他可是一连三年都被学校评为优秀教师的。 “好啊。”罗维斯飞快道：“打我的人是白同志。” “好，我这就去找他过来和你……”话到一半，林大兵纳闷：“我们学校没叫白同志的学生呀。” “是白曦。牛罗村的姑奶奶。”罗维斯说完，直直的看着林大兵，他倒要看看，林大兵是不是真的能把白曦喊来。 “什么？”林大兵惊愕：“你说打你的是姑奶奶？” 难怪他说怎么听着有些耳熟来着，整个大山乡，也就牛罗村有几户姓白的，只是他没想到罗维斯说的居然是白曦。 “对。”虽然她没有直接动手，不过她开口教唆了，对罗维斯来说，差不离。 罗维斯也没想以牙还牙，毕竟白曦是个女孩家家的，不过要是白曦能和他道歉，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和外公说了回去了？！ 林大兵满脸的不信：“这不可能。姑奶奶最是好相处了，她可没有胡乱揍人的习惯。” 姑奶奶？ 开玩笑，姑奶奶多忙啊，哪里有时间打人。 难道说是其他人揍了人，然后怕被人找到便诬赖到姑奶奶的头上去？ 除了这个，林大兵想不出其他来，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况且一般要是有人惹着姑奶奶，都不用姑奶奶动手，大家伙就已经帮姑奶奶把人给收拾了。 “你看，林老师，我说了让你不要问，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你又偏要问。你不是说要给我做主吗，怎么，这会怎么就不信了。” 罗维斯：“我可没有胡说，我身上的伤就是有白曦的份。” 第895章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绝对不可能！”林大兵还是不肯相信：“你先说说，打你的人长的什么样。” 罗维斯气愤道：“怎么不可能。她眼睛圆溜溜的，小脸胖乎乎的，扎着两只辫子，穿的草绿色的衣服，她笑起来眼睛弯起，脸上有两个酒窝……” “而且，我可是听不少人喊她姑奶奶的，对了，她昨天还给人上课来着，说的电影。” 林大兵愣住，听罗维斯这么形容，的确的姑奶奶呀。 “你要不信，你去喊初三一班的人学生问问就知道了，当时他们不少人都看到了。” 见罗维斯如此义愤填膺，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林大兵倒是有些相信了，下一秒却是怀疑的盯着他，开口：“如果真是姑奶奶动手的，那肯定是你的问题。” “姑奶奶可不会轻易和人动手的，她要是动手，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罗维斯听罢，嘴角抽了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 什么人啊，也不问问怎么回事，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站在白曦那边，既然这样，干什么还要来询问自己呢。 林大兵看出罗维斯的心思，严肃的说道：“你还别觉得我冤枉你，你才刚来你不知道，但我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对姑奶奶了解的很。” 这个时候，刘兰正在院子里晒衣服，听到林大兵吃惊而拔高的话，再稍微听了几句，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端着洗衣盆过来。 她站在门口，搭腔：“没错。姑奶奶可不爱和人计较。” 林大兵见是刘兰，和她打了声招呼，也点头附和刘兰的话，心说，当初刘兰多讨人厌啊，姑奶奶也没动手不是。 说句不好听的，罗维斯才刚来，哪里有那惹毛姑奶奶的资格。 “你告诉我，你怎么惹着我们姑奶奶了。”林大兵一脸严肃的问着罗维斯，好像他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一样。 罗维斯再一次感觉到抓狂，明明他年纪还小，却被噎的想要吐血。 “我没有。” 这话别说林大兵不相信，刘兰也是不相信的。 刘兰盯着罗维斯，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能让姑奶奶动手揍人，肯定事情不小，这会村里还不知道，要不然，罗维斯别想有好果子吃。 “你最好老实和我说说，我们帮你求求情。” 帮我求情？ 罗维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有没有搞错！ 林大兵也点头赞同道：“姑奶奶是长辈，一向不会和小辈计较的，你还小，又刚来，真犯了什么大错，你好好认错，姑奶奶要是不计较，大家伙都不会为难你的。” 虽然罗维斯一来就让林大兵下不来台，不过林大兵也认真的翻阅了资料，的确是他出了错，所以他挺喜欢罗维斯的，毕竟学习好的学生，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呢。 罗维斯哪里肯认错，他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一看林大兵和刘兰这样，罗维斯懒得再说，对林大兵下了逐客令：“我不想和你们说了，我有事要出门，你们自便。” 把人赶出屋子，他锁好门，自己就往集市去了。 林大兵本来还跟着罗维斯的，他想要帮助罗维斯，让他承认错误，却不想半路被陈大柳遇上喊走了，不过林大兵也从陈大柳哪里知道了大概。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姑奶奶不可能动手的。”姑奶奶虽然辈分高，可真心不爱和人计较。 既然是小顺子他们六个动手，和姑奶奶有什么关系，明明姑奶奶都拦住小顺子他们了。林大兵心说，到底是城里来是小子，一身的城里人毛病。 陈大柳：“姑奶奶忙着呢，哪里有功夫教训人。这会姑奶奶就在服装厂查看车间生产情况呢。” 林大兵点头：“就是。” 姑奶奶要是有那闲空，肯定会多给学校的学生多上一节半节的课外课的。 人心都是偏的，陈大柳说话也好，告诉他情况的陈小明也好，都会下意识的把事情往利于牛罗村的方向，何况，他们一直也没觉得白曦有错。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罗维斯好歹大小也是个小伙子了，居然那样说白曦，牛罗村的人没在僻静的地方套他麻袋就不错了。 要不是牛罗村的人知道白曦懒得和罗维斯计较，而且小顺子六人也把罗维斯教训了一顿，他们哪里会没吱声。 小顺子六人昨天还因为这个事情得了家里的夸赞，得了五毛钱来着。 知道村里周五晚上，还有周末两天都要放电影，还是在大队学校这里的操场放，林大兵连连保证会和学校的学生说，让他们通知家长的。 陈大柳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忙去。 反正人多人少，放一场电影都这么多钱，让附近的人来看，也好让大家知道牛罗村不是那小气的。 之前放电影都是在村口，有些人没地方还会爬树上去，黑灯瞎火的，危险不说，也不合适，所以，这次白曦说放学校这里放，陈大柳就找林大兵说这个事情了。 周末很快就到了。 三天过去，罗维斯脸上的淤青经过鸡蛋的热敷，已经淡了不少，虽然还是能看出来，不过晚上黑灯瞎火的，只要不拿着手电筒对着脸照，也看不到。 这三天，罗维斯都没去学校上课，请了假说自习，林大兵也知道罗维斯是因为脸上的伤，便没说什么。 听说学校有放电影，罗维斯也按耐不住的早早吃了饭，洗过澡就拿上手电筒，抓着小马扎出门了。 就算电影要放三天，第一天照样不少人赶来。 罗维斯来的不算早，所以，前头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他左右寻了寻，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稍微靠前的位置，放下小马扎就不敢离开。 这会人要是走，别说位置能不能留得住，连小马扎都能不知所踪。 一般前头的位置都是牛罗山大队的，大队早就安排了人摆上长凳，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张太师椅，不用说，就是白曦的。 至于其他的，就看谁来的早了，附近村子的人，有些还会让家里孩子放学了就干脆就在学校留着占位置，然后他们从家里过来的时候给占位置的孩子带饭吃。 第896章 抓个正着 这操作和城里每个月粮站来粮食还有副食店上了什么稀罕的副食的时候，那些赶着去上班的或者是分身乏术的家长把再学校里的孩子喊回来，让他们帮着去排队占位置一样。 牛罗村大队的操场空地很大，当初建的时候规划留出这么大一块地方，陈大柳还不明白，现在他倒是明白了，姑奶奶是留着这样用呀？！ 白曦要是知道陈大柳的佩服，她一定会好笑不已，她能说，她一开始留出这么大的位置，不过是觉得学校就要够大够宽，要不然显示不出她牛罗村地大人强么。 “姑奶奶，您坐这。” “姑奶奶，我已经让李佳给您备了点小食，茶是蜂蜜茶。” 陈大柳：“姑奶奶，您有什么想吃的没？牛肉干也给您准备上了。” 一听牛罗村要放电影，有些有头脑的的人，早早的在旁边支起了小摊子。 这个时候人多热闹，不说那悄悄谈对象的，就是那跟着家长来看电影的小孩子，谁不想吃点喝点，哪怕刚吃过饭，可这吃食哪里有够的，自然是愿意买点汽水，瓜子花生爆米花什么的。 小摊子也不用太大，挂着一盏煤油灯，卖那一包一包的爆米花，或者是竹子制成的竹杯勺的瓜子花生，一份也就两分钱，看着电影，谁都不会小气这点钱。 一边支着小摊，一边还能看电影，又赚了钱，又有位置可以坐着看电影，一举两得。 陈大柳刚才抽空去那些小摊子看过了，都是一些瓜子、花生、汽水和江米条、话梅等蜜饯，他没买，但要是白曦想吃，他也可以去买一份过来。 陈大柳刚把白曦请到太师椅上坐，就看到另外一边，黄乡长早早就坐在了旁边，而赵干事则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着陈大柳点头打招呼。 “乡长，你怎么来了？”陈大柳惊讶不已。 黄乡长刚和白曦打过招呼，听到这话，不大高兴道：“什么话，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不能来？牛罗山大队放电影，我还不能看了？” “陈大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陈大柳一听，不由哼哼道：“但愿你是真来看电影的。” 现场电影还没有开始，人多声音吵，哪怕因为白曦到了前边位置没什么人说话，但后面吵杂的人声也让前头听声有些费劲，何况陈大柳还是低声嘟囔的。 “你说什么？”黄乡长直觉，陈大柳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没什么！”来就来了，还占了我位置。 陈大柳撇撇嘴：“不过，你这大晚上的，从乡社赶来，也太远了，晚上回去，路上可不方便。” “没事。”黄乡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和赵干事骑着自行车来的，再说了，不行你就让人送送我们呗。” 虽然他也知道，这肯定是不可能的，陈大柳有多抠门，黄乡长再了解不过了，想占牛罗村的便宜，难喽！ 陈大柳闻言，当即摇头，怎么可能，拖拉机可是村里的，跑一趟也要油啊。 村里人用车都是要登记的，他们牛罗村规矩着呢，他是村长也不能乱来。 不过不等他再说，黄乡长就笑呵呵的和白曦说起话来，陈大柳见状，只得咽下到嘴的话，转而请示了一下白曦，然后去和放映师说开机放电影。 趁着这个时候的空隙，白曦笑问：“乡长，你这大老远的，大晚上过来，可不是为了看电影？” 黄乡长笑：“也是为了看电影，当然，也是有其他的事情，不过，白小同志既然这么问，那我就不说了。”他不用开口，听到白曦这话就知道她猜到了。 黄乡长心说，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事。 白曦笑了笑，正好电影片头开始出现，她也就没说话了。 陈大柳很快就赶回来，他找了个小马扎，就在白曦后边一点的位置坐着，是看电影，也是盯着黄乡长。 电影放了一会，正好有个小奶娃颤颤巍巍的过来白曦这里，白曦一看，那一头软乎乎的头发，便伸手揉了一把。 这个时候，黄乡长不自觉的伸手往白曦位置边的小桌子上去。 下一秒，手还没有到小盘子的上方呢，就被陈大柳手疾眼快的拦住。 “乡长，你干什么！”亏得自己坐在这里，要不然就被他得逞了。 黄乡长有些尴尬又惊讶的偏头朝陈大柳看去，无语的嘴角抽了抽，你不好好看电影，你盯着我的手干什么，这么黑漆漆的，我吃点小食，你也不许？ 陈大柳可不管黄乡长幽怨的眼神，他护食且认真道：“这是我们姑奶奶的。” 开玩笑，除了姑奶奶开口赏的，谁都不能从姑奶奶的盘里拿吃的，以前不许，现在也不可以。 不等黄乡长接话呢，陈大柳又继续说道：“我们姑奶奶有洁癖！你要是碰过，我们姑奶奶就没办法吃啦。” 洁癖这两个字是黄乡长从陈蕊那里学到的，这会用来正好不过。 虽然陈大柳没有明说，可黄乡长哪里没看出他眼中的意思，黄乡长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气又无语，没好气道：“我很讲卫生。” “那也不行。” 陈大柳说着，不情愿的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来：“呐，你吃这个。” 他刚才顺路去买的，就是防着黄乡长来着，果然没有预料错。 要不是回来的时候晚了，不好在白曦已经坐下后搬动椅子，搬动桌子也显得不给黄乡长脸，陈大柳都要给小桌子换个位置了。 不过陈大柳也不想想，他这直接拦住黄乡长的手，护食的显得小气啦的样子，也没给黄乡长多少脸面。 亏得这会黑漆漆的，大家都盯着电影看，这又是前头，加上有陈大柳挡着，后边也看不到这一幕，要不然黄乡长想不丢脸都难。 “陈大柳，你真是……”黄乡长气的直瞪眼，他好歹也是个乡长啊，不要脸的吗？ 陈大柳：“我怎么啦，这是我花钱从小摊上买来的，是我自己的钱。” “你至于么！”黄乡长无语的很。 陈大柳点头，怎么不至于，这是规矩。 （突然想和你们说我动手术的时候发生的臭美又尴尬的事情。） 第897章 必须护短 黄乡长一开始是想悄悄的拿，反正他看桌上好几样小食呢，白曦也吃不完，他怎么说和白曦也是老熟人了，白曦也不是那小气的人，想必不会在意这点东西的。 哪知道被陈大柳抓个正着，这会白曦抱着那小奶娃，两人齐齐惊讶的扭头朝他的方向看来，黄乡长只觉得脸上一热，不过他是谁啊。 一大把年纪了，脸皮什么的能当饭吃？ 黄乡长当即也不偷偷摸摸了，而是理直气壮的开口。 “你看不起谁呢？这东西能和白小同志桌上的比？” 言下之意，你买的肯定没有特地给白曦准备的好呀。 “你有的吃就不错了。”陈大柳哼哼：“还想和我们姑奶奶吃一样的。” 即便陈大柳不说，黄乡长也能听出他的意思来。 他没打理陈大柳的嘀咕，接过陈大柳塞来的纸包，然后对白曦笑了笑，道：“我觉得白小同志的小食看起来味道很不错，想着尝一尝，到时候也买点。” 陈大柳不客气的拆穿黄乡长：“就你那抠门样？” 黄乡长忍无可忍：“你闭嘴你，一天天就知道啰嗦。” “没看到你们姑奶奶都没说吗，我和你们姑奶奶说话呢，有……”你什么事。 白曦这个时候开口了，打断了黄乡长的话，她声音清脆。 “小柳，给乡长拿点我桌上的小食尝一尝，一会电影结束后好好给乡长介绍一下咱们集市里卖的零嘴，你可是村长，要多关注乡亲们的民生问题。” “乡长，你放心，你放心买，我们这的零嘴肯定是最新鲜的日期，到时候给你抹零头，你可一定不要客气啊。” 虽然白曦对黄乡长的行为没想计较，不过她可不高兴听到别人说牛罗村的人，更不用说黄乡长是当着她的面怼陈大柳了。 黄乡长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好这会开始了精彩紧张的地方，他也就没再说话了。 而陈大柳也乐滋滋的应着，瞧姑奶奶多疼他，黄乡长才说几句，姑奶奶就护上啦。 就黄乡长那抠门样，会舍得买零嘴才怪呢。 姑奶奶这是把黄乡长架在火上，他到时候想不买也不行啦。 黄乡长这会盯着电影，心里却是一阵无奈，白曦也太护短了，自己也没说陈大柳什么呀。 不过算了，他就给家里孩子买点零嘴，抹零头还是不错的。 被白曦抱着的小奶娃，没一会儿，家里人就找来了。 乡下还是会有丢孩子的事情出现的，特别是这样热闹的情况，所以，大多数的人看电影也会抓着自家的孩子。 小奶娃一家就在后面两排，这一块是牛罗村的人坐的，谁都看到小奶娃往前凑去了，不过因为是去找的白曦，大家放心也羡慕。 小奶娃的家里一看白曦抱着小奶娃看电影，更是开心又激动，但是也不好让白曦抱太久，几分钟后就弯着腰，慢努力不影响后面的人看电影的挪了过去。 “姑奶奶，您受累了，孩子给我。” 姑奶奶亲近自家孩子是好事，这是有福气，但是也不能贪心，万一累着姑奶奶该如何是好，所以，只是一会便过来接人了。 之前小乐和小雅得了白曦带两天，村里人可羡慕了，这会轮到她家孩子了，小奶娃的家里人也没想到，孩子居然这么大胆的往姑奶奶跟前凑。 白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奶娃，然后笑问：“要不要和你娘回去？” “不要！”小奶娃一把抱住了白曦的胳膊，奶声道：“要姑奶奶~” “姑奶奶，我乖乖的，好好看，不吵。”姑奶奶身上可香啦，姑奶奶还会给她剥瓜子吃，而且姑奶奶身上软乎乎的，抱着她可舒服啦。 “你这孩子！”小奶娃的娘是又高兴又忐忑，她是伸手把孩子抱来，又不好直接从白曦怀里抱，这举动显得逾越。 白曦也明白小奶娃的娘开心又忐忑的心理，虽然她没做什么，不过村民们对她一向这样，骨子里的尊敬和崇拜使得他们如此，白曦都习惯了。 “没事，就在我这待着，一会散场了，你过来把让她抱回去就行。” “这，姑奶奶，我怕您累着。”别看孩子还不到四岁，但二十几三十斤的体重也不轻呢，姑奶奶还是个孩子，哪里能抱上这么久。 “没事。”白曦摆摆手：“你回去看电影，左右我也是坐着，我这椅子大。” 小奶娃的娘一看白曦的太师椅的确很大，白曦就算不抱着也能把孩子放在旁边一块坐，也就没再坚持，高兴的回到自己座位去。 当然，也没忘了道谢外加叮嘱。 “那就谢谢姑奶奶了，姑奶奶辛苦。” 话落，她又对着自家孩子叮嘱道：“你好好看电影，可不许闹腾，更不许吵着姑奶奶……” “嗯呐，嗯呐~~”小奶娃点了点头，她娘才高兴又激动的挪了回去。 小奶娃喜欢亲近白曦，自然不会吵闹，乖乖的窝再白曦的怀里看着电影，全程高兴的眼睛一直呈月牙形。 这一幕，罗维斯也看到了。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白曦这么招小孩子喜欢呢，明明她看起来倨傲又会欺负人来着。 罗维斯哪里知道，白曦虽然懒，但是对牛罗村的人，特别是牛罗村的娃娃们，那叫一个宠溺，要不然，这些小豆丁也不会只要会走路，就会结伴的往树屋去不是。 当然，小豆丁们也很懂事，要是遇上白曦就会缠着她玩一会，要是遇不上，他们也就是在村里玩儿，而且很乖巧，白曦有事绝对不打扰。 不过白曦一般要是有事，也会让小黑带着小豆丁们玩的。 陈大柳坐在马扎上，一边看着电影，一边探手从黄乡长手里的报纸包里抓一把瓜子。 要是黄乡长扭头看他，他就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低声道：“我买的，我还不能吃啦？” 黄乡长嘴角一抽，没好气道：“能~” 这样热闹的夜晚，别处好好，牛罗山大队这里，特别的牛罗村，来往的人多，最是容易出现事情的。 在陈大柳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和土匪周旋的时候，突然被人戳了戳后背。 “村长，村长……” 第898章 惯犯 “干什么，看电影呢。”陈大柳捏着瓜子不耐烦的回头，低声呵斥：“看电影就好好看，别吵着姑奶奶了。” “不是。”戳着陈大柳的村民指了指旁边一处：“村长，有人找您，怕是有急事。” 陈大柳闻言，顺势看去，看到找来的人，不由的皱眉。 接着，他低声和白曦道：“姑奶奶，您先看着，有什么事情，您喊一声乡亲们啊。” “你去。”白曦点了点头。 陈大柳把手里拽的一点瓜子塞回黄乡长手里，还不忘说道：“乡长，你就吃这个，可别打我们姑奶奶的零嘴的主意啊。” 说完，他也不管黄乡长什么反应，弯腰从位置上很快的出去了。 黄乡长看着陈大柳的背影，纳闷：“他这是干嘛去？” 赵干事正看着电影呢，冷不丁听到这话，茫然：“什么？” “算了，没事，你看。” 黄乡长看了一眼稍微再前头位置的白曦，想要问一问，但转念一想，有事陈大柳肯定会吱声的，只是他刚才好像看到，找来的人是食品厂的？ “村长，我们抓到……” 陈大柳看到食品厂保卫科的人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听到这话，脸上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人呢？” “村长，在我们保卫科捆着呢。” 陈大柳听着，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不过还是黑沉一片。 牛罗村也不是第一次请人来放电影了，这方圆百里的村子，谁都知道牛罗村的情况，也知道牛罗村不好惹，所以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去动什么歪主意。 毕竟牛罗村可是有头大白虎的呀。 但总有那么些人心术不正的人心存侥幸心理，牛罗村食品厂这会抓到的人就是如此。 看电影多热闹啊，于是就有人想着趁这样的机会做点事情。 可哪里知道，才翻墙进了食品厂，刚溜进车间，就被人抓住了。 牛罗村的人早就想到这些了，每次有热闹的时候，不管白天黑夜，肯定是牛罗村的厂子守卫安保最为森严的时候。 如果说，平常厂保卫科看到各车间的工人还会打打招呼什么的，那么到了热闹的时候，那保卫科的人一双眼睛就格外的铮亮，一对耳朵那叫一个灵敏。 没什么情况就罢了，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保卫科的人就没有失手的。 这两人翻墙进来的时候，保卫科的人就发现了，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放任他们摸到生产车间，也是想要抓个正着。 要不然，才翻墙进来就被抓住，到时候这些人撒泼耍赖说是看电影了尿急想找厕所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借口，之前就有人在隔壁服装厂用过，还是白天的时候，不过服装厂那边保卫科可不傻，当然不会被人忽悠了过去。 这两人之所以对食品厂下手而不是去牛罗村的村里偷也是因为知道这样人多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小黑吓到人，牛罗村的人肯定是把小黑留在村里的。 这会，被抓住的人，既害怕又懊恼。 陈大柳风风火火的赶到食品厂保卫科办公室。 陈小聪也是前脚刚到，闻声看去，脸上的神色缓了缓：“爹，您也来了。” 他今天就没去看电影，在服装厂值夜呢，刚才听到消息就赶来这里了。 “嗯。” 陈大柳应了一声，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那两个被麻绳在窗户铁杆的人的身上。 在陈大柳和陈小聪来之前，食品厂的保卫科的人已经严厉的审问过了，两人本来也不是什么要脸要皮的人，耍赖，装无辜，要么就一口咬定只是觉得好奇，想看看食品厂的生产车间是什么样的。 “我们真要偷东西，为什么不忘仓库去，是？” “现在大晚上的，车间也不生产，我们跑这里来，能偷什么东西，我们又不傻，对！” 陈大柳大声问：“你们是哪里的人，哪个村的？” “说，摸进我们食品厂，是想干什么？” 被抓的这两人三十几岁上下的年纪，穿戴不算差，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是那种无所事事的整日偷鸡摸狗的二流子。 乍一被陈大柳大声质问，刚要重复之前的话，却见陈大柳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看起来就不会被轻易的糊弄，于是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哭天抹泪，哪知道，陈大柳接下来的话把两人要哭喊的话给打断了。 “我告诉你们，别玩耍赖那一套，我玩这一套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地里撒尿和泥巴玩呢。” “我年纪大，可脾气并不好，你们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我们把你们扭送公（安）局之前会让你们尝尝我们牛罗村的手段。” 说罢，陈大柳皮笑肉不笑的冷呵一声，吩咐道：“去把工具给我拿来，老虎凳和钳子还有细条刀都一并给我搬来。” “爹，是不是先问问……”一旁陈小聪连忙开口，佯装阻拦。 “你给我闭嘴！”陈大柳喝声道：“你看他们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惯犯，他们会愿意说？” 陈大柳又冲着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一个保卫科职工瞪眼：“还不快去。” “是。” 那两个二流子一看这一幕，瞬间傻眼了，虽然只是听着觉得不对劲，两人的身体已经下意识的抖了抖。 其中一个不自觉的问出声来：“钳子是干嘛用的？” 老虎凳他们没见过也听说过，都是收拾人的东西，但是那钳子是干什么用的？ 陈大柳笑了笑，好心的给两人解释，可他这一解释，让两个二流子登时觉得他的笑容和恶魔一般。 “钳子？用来拔指甲的啊，我看你们也不是那讲卫生的人，指节肯定是又脏又长，我一会给你们好好收拾一下。” 在办公室里的人，不管是陈小聪也好，保卫科的人也罢，大家要么是配合的一副恶狠狠的盯着两个二流子，要么低头忍笑。 陈小聪伸手摸了摸鼻子，压下了嘴角的弧度，心说，爹还真是会吓唬人。 “我和你们说啊，我干这活可利索了，拔指甲盖那是一拔一个准，血流的少，拔过的人就没一个能好好走路的。” 陈大柳说着，扭头四处找了找，最后从窗户上拿了块搭上面的抹布看了看，对着两人咧嘴笑。 论我手术的时候的尴尬事情。 我也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看我废话，不过我这会也睡不着，就和你们啰嗦一下，要是有小可爱不喜欢，就别看这章哈。 （我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平安喜乐，大家一定一定要爱护好自己身体，不要生病，开开心心的，漂漂亮亮的，又有钱有颜！！！） 我是坐着推车进手术室的，那会我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我还能走呀，麻烦人小姐姐推着，也太不好意思了。 护士小姐姐很温柔：“你坐啊，你都断食两天了，光打点滴，哪里有力气，我推你就好。” 我一想，也是，别走两步摔了，给人添麻烦，于是就坐推车上，尴尬又不好意思的垂着脑袋。 接下来，重点来了。 我是一个极其爱美的人，最怕身上留疤什么的，虽然我就是那容易留疤的人。 我的主刀医生是个很温和的医生，带着口罩，也看不清模样，不过他为了缓解我的对即将手术的害怕，还特地和我说了几句话，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主刀医生：“小姑娘多大啦？结婚了吗？” 我站在手术床前，手足无措的摇头：“我没有啊，我还没有对象呢。” 你们猜，我接下来提了什么要求？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好，也不问问手术后对身体的影响以及恢复的情况，会不会术后还会复发什么的。 （机会难得啊，我居然不问，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脑子那会想的什么） 我很快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很认真的和主刀医生说道：“医生，我还单身，还没有男朋友，手术的到口能不能给我缝合的好看一点，我爱美。” 我还没有躺下呢，我明显看到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们，包括麻醉师都愣了一下，估计没人想到会遇到我这样奇葩的病人？ （我也不知道那在我即将躺下的地方的脑袋那块捣鼓机器的是麻醉师，最后手术后想起来才知道的。） 然后主刀医生到底经历过大风浪的，很快就从容笑道：“行，我尽量啊。” 我还不放心，继续说道：“一定要伤口缝合的好看一点啊，我真的真的爱美。” 主刀医生纳闷：“人家都是关心病情，后遗症，或者手术意外什么的，你怎么关心这个？” “你放心，现在只有男的丑了找不到对象，女的不会找不到对象的，何况你长的好看。” 他说完，手术室里的护士小姐姐也笑着附和：“对啊，你好看，不用担心这个。” 我：“可是，我还是担心这个，我都动手术了，留疤了也想留个好看一点的。” （不知道大家看到这里，好不好觉得我好笑，我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忍俊不禁。） “医生，我是个特别爱美的人，我……”我想要强调，厚脸皮的表示，试图不留下太丑的伤疤。 我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捣鼓好机器的麻醉师拿着一个呼吸机一样的一个东西对我说：“来，别说话，吸一口氧。” 然后，我就觉得脑袋一懵，真的就是那种懵了一下，什么都忘了的感觉，然后眼前一白，再次叮嘱主刀医生的话才说了一半，人就没意识了。 我手术应该是五六个小时？ 我下午两点半进的手术室，等了十来分钟才被送去手术的地方。 那期间，我有听到一些可能是骨头动手术的手术声音，就是敲打骨头还是上钢板的声音，然后还会有手术结束的人被推出来路过走廊。 我是被护士小姐姐背着门放的，但是我还清醒着呀，所以我就偷偷的扭头看后面走廊推过的人，我也看到了医护人员的忙碌和辛苦。 当然，我还不忘从镜子看了一下我的模样。（不是臭美，就是觉得我怎么脸色又白又难看。） 我手术结束后被送回病房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过眼睛，那会就是天已经暗下来了。 再有点感觉就是被从推车搬运到病床上，然后又继续昏迷。 我好像是九点多稍微清醒过来的，中途其实也有点迷迷糊糊的，因为吸氧，然后时不时的监测心率的机器时不时的叫唤，然后护士就时不时的过来。 陪床的是我妹妹，她几乎是从我进手术室到出来，一晚都没有睡，一有风吹草动的，就忙按铃跑去找护士。 我撤了机器后，稍微能下床应该是第三天？ 我稍微有点力气就开始看我的手术伤口，虽然贴着绷带，不过换药的时候还是能看到刀口的。 这一看，不得了了。 你们猜我干了什么事情。 我差点哭了，因为太丑了。 我的伤口是一半缝合的整整齐齐的，一半呢，缝合的皱皱巴巴的，我同一个病房的阿姨看过后，嘀咕：“估计是你手术是最后一台，然后主刀医生着急下班，缝了一半就让实习生接手练手了。” 我一听，兴许是这样，于是放下镜子，然后就下床找医生去，找的医生不是主刀医生，是负责我的诊治医生，我手术的时候，他也在手术室。 （呜呜，你们不知道，真挺明显的。） “医生，我伤口太丑了。” 医生闻言关切：“我看看。” 然后揭开纱布看了看，说道：“没事啊，挺好的，这伤口拆线不会很疼的。” “不是，我这伤口太丑了。”我委屈的表示：“我能不能申请重新缝合伤口啊。” （我下了手术台就暗暗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遭罪一次，我能提出这个想法，可见伤口缝合的多丑了，虽然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奇怪，但是当时真的好难过的。） 医生立马惊愕的摇头：“当然不行了，这个怎么行呢，肯定不行啊，从来没有这个说法。” “你不要担心这个，你要想的是，手术很成功，等你恢复好了，身体没什么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我知道，可是它看起来真的好丑……” “不丑，挺好的，挺好的，你快回去休息。” 我不死心：“真的不能重新缝合吗？”我那会好想拿熨斗把褶皱的地方熨平的感觉。 “不能！” 于是我只得恹恹的回到病房。 （我手术是我自己签的手术意向书，上面罗列了手术的过程中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副作用，一大堆，我其实也不是不害怕，不过生病了就是要这样啊，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动手术了呀，所以主刀医生觉得奇怪的时候，我反而只能纠结美这个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据说，全麻对记忆力有影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记忆力的确不行。 最后，和小可爱们求个抱抱呀。 我们一定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有钱有颜，一直美美的，平安康健~~~ 我也知道我这个月更新的少，我会努力加油的。 没两天就国庆了，我想弱弱的求个月票。 谢谢你们支持我，鼓励我，爱你们~~~ 第899章 我是冤枉的 “你，你，你想干什么？”一个二流子惊恐的望着陈大柳。 “这活我虽然熟练的很，可我看你们也不像是那有骨气的人，万一你们没忍住，喊的太大声，不是打扰了大家看电影的兴致？” “这乡亲们好不容易看场电影，放松放松，可不能被你们吓着了，你们说对？”说罢，陈大柳拿着抹布比划着，状是要给两人塞嘴里去。 “啊！” “杀人啦！” 陈大柳这一番言辞当即就把两个二流子吓住了，两人不管不顾的喊起来。 真要嘴里被塞了抹布，一会他们想喊也喊不出来，那真要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他们哪里能想到，牛罗村的人居然敢这样大胆。 “闭嘴！”陈大柳瞪眼大喝一声，立马就把两人喝住。 被陈大柳这猛的一喝，两人害怕的敛了声音，其中一个闭嘴的快，还咬到了舌头，疼的他直皱眉哼哼唧唧的。 另外一个害怕又壮着胆子威胁着。 “我，我告诉，你，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咬着舌头的二流子也顾不得疼痛了，连连说道：“对，对对，不能对我们用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什么也没做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陈大柳嗤笑一声，不为所动。 “什么犯法，你们摸进我们食品厂想做坏事，这才叫犯法。” “我们这里可是生产食品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投毒。”陈大柳怒声道：“我们这叫自卫。” 站在一旁的保卫科的队长也点头附和。 “没错，我们是有这个权利的，就是公（安）来了也没二话。” 这事情要是换了其他村的人，可没人敢说这个话，牛罗村食品厂保卫科的人虽然也是牛罗村的村民，但到底见识比其他村的村民多。 他们也更明白保卫科的职责是什么，和公（安）局打交道也不会怵，更不用说本来就是这两个二流子有错。 姑奶奶常和他们说，大着胆子，不惹事没必要害怕，该害怕是心里有鬼的人。 惹事了更不用害怕了，反正惹都惹了，害怕也没有用。 有白曦这样无法无天又护短的姑奶奶，牛罗村的人有白曦当大靠山，自然是不会怵的，说话做事，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大胆干脆。 当然，村民们也不会因为白曦的护短而得意忘形，他们更加谨慎小心，就怕万一他们做的事情伤了白曦的福气，害的白曦损伤，那就不好了。 牛罗村没有二流子，可陈大柳也没少听说，更没少见到其他村子的二流子。 什么是二流子，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前，不参加集体劳动，整天偷鸡摸狗的占便宜，对外人也好，对自己村里的人也好，照样的坑蒙拐骗，总之，不干正事，坏事做尽。 这样的人，最是会耍赖了，如果没一开始就把人被吓住，他们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一听要扭送公（安）局，这两个二流子就已经心慌了，公（安）局呢，谁会不怕。 他们在自己村里干的事情，村里人为了整个村的名声，怕影响不好，一般都不会报官，即便村民已经厌恶无比。 这次他们之所以敢来惹牛罗村，也是因为诱惑足够大，办成了能得一大笔的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铤而走险。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牛罗村的人居然二话不说，就审问这么两句就要动私刑。 这和他们预想的对不上呀！ 当陈大柳质疑他们是来投毒的时候，两个二流子脸上划过了一抹心虚。 陈大柳等人没错过两人的表情，看到后，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不用陈大柳开口，就有人上前，开始搜查两人的身。 很快，从瘦瘦巴巴的，长的和猴子差不多的二流子身上摸出了一包东西。 “村长，您看！” 东西刚摸出来，两个二流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慌乱起来。 “别打开。”陈大柳阻止了刚要打开药包看的保卫科陈大头的动作。 看着两个二流子的表情就知道，这包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可是证据，万一现在打开了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陈大柳愤愤骂道：“奶奶个腿的，我们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也没刨你们家的祖坟，没抢你们家粮食，你们怎么和我们村过不去？” “怎么，是觉得我们牛罗村的人好欺负？” 其他人虽然没有吱声，不过也同仇敌忾的齐齐盯着两人，有人甚至撸起了袖子，活动脚踝，一副蠢蠢欲动的想要动手的模样。 “没，没有啊~” “我们没有！” 两个二流子下意识的否认。 陈大柳怒瞪：“还说没有，已经抓了现成，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嘴硬。” “你们真当我们拿你们没办法不成？”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懒得问，正好让我看看你们骨头到底有多硬。” 陈大柳说到这里，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走到办公室门口，朝外面喊道：“我的工具找来没有？快点，我要给那高个的尝尝我的厉害。” “来了，来了……” 不远处有人回应，且还有扛着重物跑来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什么东西咣当的声音，把两人吓的差点哭喊出来。 “瘦猴，你个鳖孙！” 高个二流子立马就对着瘦猴骂道：“你个傻逼，你看你做的好事。”凭什么要他受罪啊，东西是从瘦猴身上搜出来的。 瘦猴也害怕一会被动刑的人是他，立马回喊道：“你骂我干什么，好像这事情就我一个人干一样，你也有份！” “你！” 高个二流子明显感觉到在场的人看向他和瘦猴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和怜悯。 他一想刚才陈大柳说的那些，再看到去取东西的人扛着一堆东西进来，竹筐里连锯子斧头什么都有，锯齿上还带着红色的干涸的痕迹，好像上次用完就没洗过一样。 看着陈大柳已经开始从竹筐里认真的翻找趁手的工具，高个二流子身体不禁一抖，整个人瘫软在地，慌乱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 “不是我啊，我是冤枉的，药是瘦猴弄的……” 第900章 当了王八了 陈大柳没有搭理还试图翻出一个扳手来，又拿了一个剪子，瞅了一眼高个二流子的一只脚，自言自语道：“直接拔有点费力，先用扳手固定，然后再……” “陈村长，别，别，有话好好说，我，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嘛，你问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你问我啊，我什么都告诉你……” 要不是手被捆绑在窗户的铁杆上，高个二流子一定已经抱着陈大柳的大腿哀嚎了，都这时候了还要什么面子，他们可是二流子，本来也是没脸没皮的人。 “我不想问，我懒得问。” 陈大柳摇头，一脸兴趣不大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啊，有阵子没动手了，就怕手生，你正好给了我这个机会……” “不行，不行，你得问啊，你不是要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吗，你不问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问我一定说。我什么都说。” 最后一句话，因为陈大柳已经开始示意人来帮忙拉出高个二流子的腿，所以高个二愣子喊最后一句的时候因为害怕而破音了。 “闭嘴！”陈大柳扬了扬手里的扳手，恐吓道：“你再瞎叫唤，我被吵着，下手要是没个轻重，你的脚趾头可就别想要了啊。” “啊啊啊，不行，不要啊……” “陈村长，我说，我说啊，我都说我说了……” 一旁瘦猴缩了缩，可一听高个二流子要主动交代，他顿时就急了。 “不行，不能说！”说了，后面那一笔钱可就拿不到了。 “放你娘的屁！”高个二流子脸上还淌着鼻涕和眼泪了，听到瘦猴反对，立马就扭头骂去：“感情脚不是你的，你就不着急是？” “陈村长，我和你说，这事情是瘦猴怂恿我的，是他带我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他，你拔他指甲盖，他身上也揣着东西呢，都是他……” 瘦猴一听也着急了，正好陈大柳闻言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急的一脚朝高个二流子踹去，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脖子都爆出了青筋来。 “我艹你姥姥的，狗日的，平时和我称兄道弟的，现在居然插我刀！”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你没插我刀？”高个二流子也不甘示弱的骂道：“我指甲盖都要没了，你居然还让我咬住不说，我算是看清你了，烂心肝的，你是不是想我死了，你好独吞？” 瘦猴咒骂着：“少他娘的诬陷我，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要不是我带着你，你丫早几年都饿死了。” “他娘的，没骨气，扶不起的阿斗，别人吃肉，你想吃屎……” “就算你饿死，老子都不会饿死的。”高个二流子扯着嗓子喊道：“你婆娘可没少救济我，我怎么会饿死！你真以为你有本事？你婆娘说你就不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瘦猴一下子啥愣住，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高个二流子。 高个二流子也是一时情急，话脱口而出他就后悔了，心虚的不敢再看瘦猴。 而瘦猴，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大怒着想要冲过去和高个二流子拼命，可手被捆着，他只能吼着喊着，不停的用脚踹着高个二流子。 “我要杀了你！” “你个畜生！” “老子带着你吃香喝辣，你居然背后和那贱人滚在一块……”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奸夫（！” 瘦猴之前就觉得自打他带着高个二流子回家，次数多了，自己媳妇和高个二流子似乎太熟悉了一些，但瘦猴也没多想，毕竟他们经常一块喝酒，下酒菜都是媳妇给弄的。 何况，他有时候和高个二流子喝多了，两人便会一块睡他家里，醒来了一块出门摸东西去，所以想要不熟悉也难。 可瘦猴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就背着他好上了，而且听这意思，是高个二流子没和瘦猴混一块的时候，两人就勾搭在一块了。 陈大柳等人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能逼出这样的事情来。 都是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瘦猴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能让他们多少有些唏嘘和忍俊不禁。 他们没吱声，陈大柳甚至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大家目光带着怜悯的看着瘦猴。 这会，瘦猴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脑子是一片热，什么也想不到，脑海里只有那么一个念头，他居然被戴了绿帽子。 他被绿了，当了王八。 难怪之前成亲那么多年，那不要脸的贱人肚子一直没动静，可自打他和高个二流子称兄道弟，高个二流子经常来他家里后，那贱人很快就接连的怀孕，生下了两个孩子。 高个二流子受了两脚，人就缩一边去了，瘦猴腿脚也不够长，只拼命的揣着，最后也没能揣着几下。 “你姥姥的，你等着，老子要是不弄死你们两个，我就不叫瘦猴……” “……” 瘦猴还在喘着粗气的努力要踹着高个二流子，他歇斯底里的骂着，但高个二流子只是缩坐在角落里，不吱声，偶尔忍不住回嘴一句，也不过是让瘦猴更加愤怒而已。 陈大柳看到这一幕，咣当一声，把手里的扳手和剪子随手丢进竹筐里。 这两人都闹掰了，就算不想审问，瘦猴为了弄死高个二流子也会竹筒倒豆子的说，哪怕瘦猴为了钱咬死不说，高个二流子肯定也会说的。 他不说的话，瘦猴被放了，他可就没好下场了。 也不用带走分开问话了，陈大柳拍了拍陈小聪的肩膀，道：“交给你了，好好问问，记录下来，别漏了。” “爹，我知道。”陈小聪点头。 这样的事情，陈小聪是最有办法的，毕竟他好歹在（部）队待过几年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本来就学过一些审问的手段。 陈大柳出了办公室，生气的嘟囔：“奶奶个腿的，这两个缺德货真是浪费我的时间，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说着，陈大柳撒腿就往学校跑去，听着那电影传来的精彩的声音，跑的更快了。 陈小聪带着保卫科的三个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从瘦猴和高二狗的嘴里得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第901章 要讲道德 瘦猴和高二狗现在可是有解不开的仇，瘦猴是恨不得弄死高二狗来着，他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高二狗，如果眼神能杀死人，估计高二狗现在早都死无全尸了。 高二狗也不傻，他本来也没什么骨气，这个时候更不可能藏着不说。 陈小聪没有把两人分开，而是一块审问，要是有一个犹豫的，立马就问另外一个，以两人如今撕破脸的情况，一问一个准。 这两人都生怕自己说的少，都怕对方会把事情都套他们身上来，所以不留余力的一个劲的把事情推到对方身上。 你推我也推，反正现在是一拍两散，谁都怕自己身上的事情沾的多。 陈小聪一边记录，一边感慨，没想到会这么轻松，估计那些找这两人的人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陈大柳回到学校操场的时候，电影里，已经开始接应自己部队进威武山了，他急忙坐下。 黄乡长扭头：“回来啦？” “嗯。”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 陈大柳抬手打断：“看电影就好好看电影。” 黄乡长：“……” 这个时候，白曦伸手给怀里的小奶娃拿了块糕点，还顺路给陈大柳递了她桌上的汽水。 “谢姑奶奶。”陈大柳笑盈盈的双手接过。 “都处理好了？” 陈大柳点头：“回姑奶奶话，大队长在处理后续呢。” “姑奶奶，您放心，保卫科的人都盯着呢，没得逞。” 黄乡长听到这里，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他看了看陈大柳，又看了看白曦，很是纳闷。 白曦不是一直在这里看电影吗，陈大柳过来也没说什么呀，怎么她就知道陈大柳干什么去了。 还有，明明又事情，怎么陈大柳就偏偏不愿意说？ 黄乡长哪里知道，白曦虽然在这里，可她想要知道发生什么，只需要用神威覆盖过去就清楚了。 而陈大柳之所以对白曦的询问不见一丝惊讶，是牛罗村的人都已经习惯了的，姑奶奶是谁呀，她能不知道？ 要是姑奶奶不清楚，那肯定是她不愿意留意。 “到底……” 陈大柳不等黄乡长问完话，就又抬抬手做出噤声的动作。 “嘘，看电影，看电影。”陈大柳：“公共场合，要讲究道德。” 黄乡长：“……”他真想脱鞋给抽陈大柳一下。 什么人啊，哦，你们姑奶奶说就可以，我一开口就说应该讲道德，安静看电影？！ 这个时候，正好是电影高潮情节，观看的人欢呼着鼓掌，掌声热烈无比：“好！” 直到结束的时候，黄乡长都没能从陈大柳嘴里问出什么来。 黄乡长第二天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震惊又大怒，黄乡长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牛罗村的人还真能憋啊，陈大柳昨天回来还继续看电影，看的很是出神。 黄乡长想给牛罗村打个电话，可抓起电话，却又不知道打了说什么好。 好在，城里公（安）局派了人来押解瘦猴和高二狗，于是黄乡长便跟着他们一块往牛罗村去。 这事情不小，牛罗村自然是要报警的，给食品厂投毒，可不仅仅是破坏生产这么简单。 张秋田正好派人过来白州县城办事，知道这个时候，特地派了人过来和白州县城的公（安）局一块调查。 “陈同志，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认真调查，积极严肃的处理。”说话这人是之前跟着张秋田来牛罗村的人，和陈小聪也算很熟悉了。 陈小聪握着对方的手，用力的摇了摇，恳切道：“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们相信组织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也相信组织不会放过搞破坏的人。” “当然，这么危险恶劣的事情，一定会严肃处理！” “那就辛苦廖同志了，也辛苦极为公（安）同志了。” “客气了客气了。” “应该的，这是我们的工作。” “……” 廖大庆和陈小聪说了几句后，语气一转，问道：“怎么没见白小同志？” “我们姑奶奶昨天看书太晚了，中午吃过饭就休息了。” “这样。”廖大庆一脸的可惜，然后笑笑道：“既然白小同志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帮我和白小同志问个好，我们张先生挺怀念和白小同志一块喝茶的。” 陈小聪笑的客气又热情：“一定，一定~” 瘦猴和高二狗被带走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到了。 不过一个晚上，瘦猴和高二狗就和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 两人经过一个晚上，已经冷静下来，开始想要反悔耍赖喊冤，不过一看到好几个（公）安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脚下一软，差点就瘫软在地，到嘴想喊的话也喊不出来了。 很快，两人所在的村子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一听这两人居然敢跑到牛罗村去下药投毒，被人逮住了送公（安）局，虽然没有定罪但也八九不离十，顿时冲到两人家里开始臭骂起来。 “这两个祸害，把我们村的脸都给丢尽了。” “杀千刀的，我家儿子可还没有说媳妇呢。” “他们败坏自己的名声就算了，还连累了我们村，以后我们村可怎么见人啊。” “我家里还有两个女儿要说亲呢。” 这个时候，一个村里出现了这样的人，那是整个村子都要蒙羞的，别人议论的时候，往往都会说某某某哪个村的人，谁家怎么怎么样…… 一人犯罪，整个村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不管是犯了什么事情，只要被公（安）局的人带走，那就是进了局子了，更何况还是这么恶劣的犯罪行为。 瘦猴和高二狗被咒骂不说，他们家也被同村愤怒的人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弄的两人的家里人不停的和村里人告饶道歉。 还有人理直气壮的上门和他们家要赔偿，你害的人说不上媳妇，不好嫁女儿，可不是要赔偿么。 两家人一看，要赔钱？ 这么多人呢，得赔多少钱啊。 那两混不吝的东西干的事情，凭什么要家里给他们赔钱！ 左右是犯罪不会落什么好，人也回不来，他们家里二话不说，请来了生产大队长，又把村长找来，要和瘦猴、高二狗断绝关系。 第902章 出气 “今天就在大队长和村长，还有众位乡亲们的面前，我们高家和那烂心肝的逆子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他给大家照成的损失，乡亲们大可找他去要，和我们没有关系。” 瘦猴的祖父也忙不迭的开口：“对，对，我家也是。那个二流子让我们苦不堪言啊，他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也要和他断绝关系，从此男婚女嫁……不对不对，是从此以后我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谁都没想到，瘦猴和高二狗家里会来这一出，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不行！” 有人急忙出声反对。 “什么不行，怎么就不行。”高家忙道：“那不争气的东西把我家里祸害的苦不堪言，大家也不是不知道……” “总之，今天我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把他赶出家门。” “乡亲们，你们看，这是断绝书，上面他已经按了手印了，我们家也签字了。” 说着，高二狗的老爹扬了扬手里的一张纸，继续说道：“以后，他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毫无关系。” “没错，只要写了断绝书，双方同意，也有见证人，就可以成立。”瘦猴的祖父也开口，现在他们两家算是系再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然要相互帮忙的。 至于孙子说的事情，他祖父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之前不让他和高二狗一块来往，他偏说什么生死兄弟，两人一直以来都在干那鸡鸣狗盗的事情。 现在好了，犯事了再相互攀咬也没用了，都是主犯，都是主谋，谁都躲不掉。 这年月，乡下农村孩子不少，瘦猴和高二狗这样的二流子，要是没给家里惹事情还好，也就由着他们，反正这么大个人了，也早就成家生子，管也管不了。 可要是惹事了，为了家里其他人不被牵连，断绝关系，赶出家门也很正常。 能出瘦猴和高二狗这样的二流子的家庭，自然也不是那么讲理的人，他们此番这样，一来是不愿意赔钱，二来也是去县城打听过了，知道两人犯的事情不小。 既然都没希望了，肯定不会为了他们两人赔钱的。 两人急急忙忙的表示了断绝关系，然后也不管村民们的嚷嚷声，和请来见证的生产队大队长、村长表示了感谢，便匆匆挤出人群走了。 再不走，他们怕自己会被村里人给撕了。 断绝关系这个事情，只要一方表示了，另外一方不同意也不行，何况被动方还是犯罪之人，所以瘦猴和高二狗虽然恨自己家里放弃了自己，但也没办法。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和这两家是同村人，即便觉得自家被这两家影响了，也拿这两家毫无办法，再说他们已经和那两个犯罪的人断绝关系了，也算是挽回了一点村里的名声？！ 瘦猴和高二狗被带走后，陈大柳就往树屋去。 “姑奶奶，人已经走了，小聪带着食品厂保卫科两人一块去，带上了记录下的那两人的说辞……” “嗯。”白曦闻言，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又说道：“最近还是要多加注意，可别给人有机可乘了。” 其实白曦也知道，树大招风，牛罗村的确赚了不少的外汇，惹着人眼红也是正常的。 她之所以没出手是想看看张秋田会有什么反应，要是让她满意，那么她不介意给他几分面子。 要是事情处理的不如她的意，那她就自己动手给牛罗村出气。 欺负她牛罗村，哼，当她白曦好欺负的？！ 陈大柳连忙应声，见白曦手上拿着几张表格，他不由好奇：“姑奶奶，这是什么？” “报名表。” 白曦随手放在一旁，说道：“天才少年班的，陆晨给我寄了三张，张秋田也给了我三张。” 陈大柳一听，了然又纳闷，陆先生给姑奶奶寄报名表并不奇怪，但是那位张同志，怎么也给姑奶奶拿报名表呢？ “让我挑几个人送去天才少年班呢。” 陈大柳闻言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的疑问给问出来了。 “可是，姑奶奶，去天才少年班不是要考试的吗。”他可是记得，来借读的罗维斯就是考上的。 白曦摊手：“我也觉得奇怪。” “不过信里的意思，他们都希望我推选人送去少年天才班学习，说是相信我的眼光。” 陈大柳听到这话，比捡到钱还高兴，脸上的笑容咧的眼睛都多出两道褶子来了。 “这话不假。姑奶奶，您的眼光一向不会出错。”他在心里得意的嘀咕着，算你们有眼光，知道我们姑奶奶的厉害。 白曦：“那是！” 虽然是拍马屁，不过白曦却是认同的点头，那当然，她可是白曦。 “让小顺子他们六个去。” 本来白曦还想说让村里组织一下考试的，但想了想，少年天才班的学习模式估计也是死命的各种硬塞，让这六个小子去磨砺一下也好。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点头：“是。” “姑奶奶，那晚些我就去通知他们，也好让他们家里做好准备。” “小柳，要不要给你家二小子拿一个名额？” 陈大柳摇摇头：“不用。姑奶奶，我家那小子什么样，我心里有数，还是让小顺子他们六个去。” 自己可丢不起那人。 那可是天才少年班，就那考试不及格的货，在村里丢人就好，可别到外面去给姑奶奶丢人。 白曦闻言好笑道：“也不要这么说孩子，还小呢，这样容易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再说学习这个事情，每个人接受程度不一样。学习文化是为了以后不假，但也不是学习好的人才能有大出息的。” “是。姑奶奶，您说的这个啊，我也懂。”陈大柳很喜欢和白曦聊天，他不好意思的摇头笑道：“姑奶奶，我这不是看他总找一堆理由，气的么。” “什么英语认识他，他不认识英语，什么英语长的像蝌蚪文，他看着就想打瞌睡……”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陈大柳就气的想揍人。 要不是陈大柳最近忙，估计又要揪着人揍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这两天看到你们的留言，我好开心好开心呀，感谢你们这么暖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爱你们，么么哒~~） 弱弱的求个月票~ 第903章 代姑奶奶出战 陈小明比起陈小聪来说调皮不少，但估计就是太调皮了，学习能力还真不怎么样，其他科目还行，就是英语怎么都不及格。 陈大柳和白曦唠叨了好一会，就和被孩子气到的小辈与长辈抱怨求安慰一样。 陈小明可不知道自己原本能去少年天才班，只是被父亲给拒绝了。 不过陈小明就算知道，他也会想办法拒绝的，开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读一般的学校就行了，去少年天才班简直就是找虐。 半个月后。 下药投毒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处置了一批人。 白曦看着当日新送来的报纸，陈大柳则是在旁边汇报。 陈大柳愤恨道：“姑奶奶，您说，那些人怎么能这么坏呢。” “事情没这么简单。”白曦放下报纸，她已经从上面看出一点东西来了。 “姑奶奶，您是说，主谋还没有抓着？”陈大柳惊讶。 白曦点头又摇头：“算了，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 这事情说起来牵扯不小，张秋田应该是借着这个事情找出了一些隐藏下来的人处理了，至于他有没有趁机做点什么，白曦不予置否。 反正白曦要求的也不高，下令的人收拾了就好。 她的本意就是护住牛罗村，只要牛罗村的人不吃亏就行。 陈大柳也不傻，听到这里，虽然还愤愤，却也没再说什么。 “姑奶奶，您受累了。”陈大柳心里很是不好受，如果不是为了大家伙，姑奶奶也不用这么思前想后？！ 许是有了之前下药投毒的事情，牛罗村的厂子看守更加严格了，职工们也很自觉的留意，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立马报告。 工厂可是他们挣钱养家的地方，要是厂子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丢了工作，别说再家里抬头挺胸的做人了，养家都是问题。 其实，在瘦猴和高二狗来下药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接触牛罗村两个厂子的职工，特别是食品厂的，因为服装厂制衣是有设计图的样板的，没有设计图，他们找服装厂的职工也不管用。 但食品厂，进进出出那么多原料，职工既然在车间，肯定多少会了解一些。 只是，这些人的接触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工厂早早就对大家伙三申五令，厂里的事情不能和外人说。 再说，食品厂的配方一直保管的很好，别说上班的职工了，就是牛罗村一些村民都不清楚。 把食品厂的职工挖走又不可能，他们也给不出牛罗村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只要不是傻的，肯定是留在钱多的白记呀。 都是方圆百里的村子的人，要是跑到别的厂子上班去，那他们家的人，他们村的人还好意思到牛罗村的集市买东西？ 况且，那些个城里人，对他们这些乡下人一贯看不起，他们何必去遭人嫌弃。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曦偶尔去学校里讲讲课，偶尔去食品厂看看，去服装厂转转，也会被村里闹别扭的村民充当一下和事老。 不过白曦这个和事老往往一出现，正在吵架的人也就哑火，乖乖的唤：“姑奶奶~” “你们继续啊，我就是无聊，听说你们吵架，我也来看看热闹。” 白曦这么一说，大家就更不好意思吵架了，连忙摆手认错。 过日子，难免筷子敲着碗，锅盖碰着锅，吵几句就算了，姑奶奶都到了，当着姑奶奶的面还吵，是大不敬，也没脸没皮的。 “你们不吵了？”白曦佯装可惜的问道。 村里人哪里不知道白曦这是装的，围观的人在一旁忍俊不禁，还有人忍不住哄笑出来，倒是吵架的当时候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不吵了，不吵了。” “姑奶奶，我们不吵了。” “这样啊。”白曦点头，把手背再后面：“其实，吵一吵也可以，但是不要伤了感情，家和万事兴嘛！” 陈大柳在一旁闻言接话：“听到姑奶奶说的没有？我看你们最近是太闲了，真闲的慌，去砖窑那边揉泥巴去。” 吵架的人连忙摆手，还相互的抱了抱表示感情好着呢。 开玩笑，去砖窑揉泥巴，那家里的一堆活怎么办，还上不上班了。 白曦见没热闹可看，也就离开了，但她一走，小黑就冒出来了。 小黑冲着吵架的人咧嘴笑了笑，爪子一抬，指着他们的口袋，这意思牛罗村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立马幸灾乐祸的开口：“罚款。” “对，罚款！” “哈哈哈哈……” “让你们吵架。” “活该，被小黑逮着了！” “……” 白曦听着身后的笑语声，小脸上也跟着露出愉悦的笑容来。 天气一冷，白曦就懒得出门了。 今天一早起来，小手伸到窗外，很快又缩回来。 “小黑，你去白晓云家，让她去帮我和罗维斯下棋。” 罗维斯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最近总找机会想和白曦比试。 白曦要是有兴趣，不介意虐一下渣渣，但白曦懒的时候，就直接放罗维斯鸽子。 罗维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战越勇，每次看到白曦都要下战帖。 如果不是牛罗村他进不来，估计都要找到树屋来了。 白晓云和罗维斯借读的班级一个班，今年才十一岁，但是人聪明有悟性，出落的也好看，于是就被喜欢好看的人的白曦看上眼，偶尔会给她开小灶。 有了白曦开的小灶，白晓云的成绩那是突飞猛进，所以这会白曦才会让她去和罗维斯下棋。 看到小黑找来，白晓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周都第三次啦。 姑奶奶肯定是不乐意出门了！ “小黑，姑奶奶是不是有事，不能去和罗维斯下棋？”昨天姑奶奶应下的时候，白晓云就觉得今天肯定会有这一出的。 小黑点了点头。 白晓云：“那我去和罗维斯下，他要是连我都下不过，也别想和姑奶奶下了。” “我们姑奶奶多忙啊，可没工夫陪他玩儿。” 小黑点头，低吼几声：“吼吼~~~” 可不是么，要不是主子吩咐，它也不愿意动。 那罗维斯也是闲的，安安分分不行么？！ （其实我伤口用的也是美容线，不过可能是手术的部位问题，怕伤口崩开，用的是一种类似铁丝的线，当然，钢丝要细的多很多，所以我这个得要拆线。拆的时候是把一处的头剪开，然后拿镊子夹住一端，直接抽出来，我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从肉里抽走了一样，不是特别的疼，就是吓人。要不是上面带着血，我都想伸手捏一下那线了。） 第904章 一言不合就动手 白晓云：“小黑，麻烦你回去和姑奶奶说一声，让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下的，争取把罗维斯打的落花流水。” “吼吼~~”小黑低声吼了几声，说了白晓云听不懂的话，然后就转身走了。 罗维斯看到白晓云过来，且她还坐在对弈的椅子上的时候，惊诧：“你们姑奶奶又不来？” “太不知道尊重人了，明明昨天都约好了，怎么又不来……” 白晓云不耐烦：“你要不要下？” “废话怎么这么多呢，你技术又不行，还好意思找我们姑奶奶下棋。” 罗维斯也很纳闷，他没想到，他居然会频频被白曦打败。 一开始，英语输给白曦，罗维斯虽然惊愕，却也没太当一回事，只当白曦被牛罗村的人照顾着，所以英语学的好。 接下来，其他方面也没一处能胜过白曦的，罗维斯的信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每一次信誓旦旦的找白曦挑战，都会被虐的生无可恋。 语文、数学、物理化学音乐……他没一个赢的。 就连男孩子玩的打弹弓和弹玻璃球，白曦都能随随便便的赢了他。 罗维斯压根就不知道，当他找上白曦想和她比试的时候，听说的人无一不觉得他是个傻的。 小顺子：“那家伙不是脑子进水了？” 小山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我等着他打脸。”小六子。 柱子幸灾乐祸：“我已经开始可怜他了。” “你们说，他会不会被姑奶奶虐哭？”桩子也笑问。 小石头幽幽的开口：“我赌他一定会怀疑人生的！” 小石头总结的话一出，小顺子等人纷纷点头，可不是么。 罗维斯好不容易打听到白曦似乎对下棋没什么兴趣，这足矣表示她棋艺肯定不怎么样，他便兴致冲冲的约白曦下棋。 没想到，他等到的不是白曦，而是白晓云。 “我不和你下，我要和你们姑奶奶下。”罗维斯生气的推了推已经摆好的棋子：“我约的是你们姑奶奶，又不是你，凭什么和你下。” 白晓云轻哼一声：“你当我们姑奶奶和你一样闲啊？” “你说谁闲……” “你想和我们姑奶奶下也行，但我们姑奶奶时间可宝贵的很，你先把我下赢了，要是连我都下不赢，你好意思挑战我们姑奶奶？” 被白晓云这么一说，罗维斯当即把棋子摆起来：“下就下，你一会输了可别哭鼻子。” 白晓云闻言，秀眉挑了挑，看着罗维斯，没吱声，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足矣说明一切。 罗维斯一看到白晓云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他想起上次自己差点气哭的一幕，当即脸就红了起来。 为了挽回面子，他扯着嗓子道：“看什么看，快点下棋！” 白晓云可不知道罗维斯下棋的毛病，而罗维斯也不知道白晓云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格外的倔。 不一会儿，两人就吵起来了。 “你会不会下棋啊，落子不悔！” “你刚才也没说啊！”罗维斯也觉得尴尬，可他一想下赢了白晓云就能和白曦下了，他一直觉得白曦肯定是不会下棋，这才让白晓云来的，自然是不肯认的。 白晓云声音拔高：“这还要我说吗？只要下棋的人，谁不知道这个规矩。” “没有！”罗维斯：“既然没有提前约定就不能算，再说了，我只是拿错棋而已，我又没有要下这个棋。” “你快放下！”白晓云瞪眼。 罗维斯不为所动：“不放，我就不下那个，我要下这个。” 眼看就要将军了，他就是一个不留神而已，拿起棋子很快就发现了，怎么就不能反悔了。 白晓云凝声道：“你是不是找打？” “我怕你不成？”罗维斯可不怂。 开玩笑，他还能怕白晓云一个小丫头不成。 罗维斯话刚落，只觉得一个什么东西大力的撞上他的脑袋，他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愣再原地，然后温热的液体从脑袋上淌下。 他伸手摸了摸，眼睛顿时瞪大，这会才觉得脑袋传来疼痛。 就在罗维斯刚才呛声的时候，白晓云猛地抓起了手边的茶缸就飞快的朝罗维斯的脑袋砸去。 这会，白晓云手里还抓着茶水撒了一大半的茶缸呢。 她见罗维斯脑袋破了，流着血，却也不怵，而是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告诉过你的，得照着规矩来，要胡乱伸手是要挨打的。” 姑奶奶说了，不管干什么都要讲规矩，下棋更是要讲规矩。 罗维斯压根就没想到白晓云会动手，等听到她马后炮的警告，他才回过神来，立马捂住了脑袋。 “你！” 旁边本来就有人在看热闹的，但是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带着眼睛和耳朵，不乱开口。 这棋局说起来也关系到牛罗村的面子，他们当然不能开口打扰了白晓云了。 从两人争吵到白晓云动手，也不过分钟，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会反应过来了，立马有年纪大的孩子上前帮着罗维斯捂住脑袋，也有人跑去喊老师，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 白晓云却丝毫不乱，她看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红了眼睛的罗维斯，继续认真的说道：“悔棋就是要挨打，你耍赖，这盘棋，你输了！” “等你伤好了，想要下棋，我再和重新下，不过你要还是这样，我还打你。”最后那警告的话，让罗维斯差点没气哭。 太欺负人了，不就是悔个棋吗，不让就不让，怎么还打人呢。 关键是，他这么大个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打了，他刚才都没有反应过来。 罗维斯可不知道，白晓云虽然是女孩子，但身手比牛罗村大半的人都要好，她要认真起来，小顺子和小山子两人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对手。 在罗维斯到大队诊所包扎的时候，陈大柳闻讯赶了过去。 “怎么样啦？” 陈大柳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了。 这会他看着罗维斯肿着脑袋，衣服上还沾着血迹，原本想数落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对于白晓云会一言不合就动手，陈大柳并不奇怪，或者应该说，牛罗村的人都不奇怪。 第905章 太可爱了 白晓云那丫头，一根筋，平时话不多，可认准了的事情，也就姑奶奶的话管用，剩下的谁的话都不行，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大柳看过罗维斯，听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将养几天补一补血就行，他松了一口气，但也生气的开口。 “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呢。” 一个两个的，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场的人纷纷开口喊冤。 “我们，我们拦不住啊。” “对啊，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两人正吵着呢，然后罗维斯叫嚣着让白晓云有本事就动手，于是白晓云就一茶缸挥过去了。” “村长大伯，我们也没见过他这样的，居然会有这样的要求。” 陈大柳：“……” 别说这些孩子没见过，陈大柳也没见过。 见白晓云站在一旁，陈大柳生气的问：“人让你打，你就打啊，你看把人打的。” 白晓云抬头，认真道：“村长，他让我打的，他都强烈要求了，我就只能成全了。” 要不是白晓云脸上的表情认真又诚恳，陈大柳都要怀疑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了。 “你，你这孩子。”陈大柳被她噎住，好一会才说道：“你家得赔他养身体的鸡蛋和老母鸡，你知道不？” 白晓云撇嘴：“赔就赔，我也没打算赖着。” 陈大柳见白晓云这样，语气缓了缓，教育道：“姑娘家家的，不要冲动，也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村里有好一些孩子就被白晓云揍过，都是一个村的人，小孩子之间打架很正常，所以其他人也不会太在意，甚至还觉得你一个男娃和女娃娃打架打不过就算了，还想计较，多丢人啊。 白晓云也把村里一些男娃打的看到她就跑，关键，白晓云每次动手都很占理。 “你看你这一冲动，家里就得破费了。” 白晓云却是皱着眉头，不赞同的说道：“打人有错，我认。但是他要求的，而且他不讲规矩，他下次还这样，那我还打。” 之前就看罗维斯不顺眼了，没事老找姑奶奶麻烦做什么，姑奶奶不计较是姑奶奶大气，但她可不一样，她就是一个小人，姑奶奶不好出手的，她来就好。 白晓云的性子就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能动手绝不逼逼。 她小脸上表情认真无比，再一听她说的理直气壮地，在场的人又是一愣。 陈大柳：“……” 这孩子，他是说不了了，还得姑奶奶来。 此时，白曦在树屋，笑的在床上打滚。 “哈哈哈，小黑，小……哈哈哈小黑……” 小黑歪着脑袋，主子这是怎么了？ “哈哈哈，笑，笑死我啦……哈哈哈……” 白曦怎么也没想到白晓云会闹出这么个事情来，真是认真的可爱啊，她喜欢。 小黑很快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在那哼哧哼哧的笑着。 罗维斯刚包扎完伤口，人还没有站起来呢，就听到白晓云这不知悔改的话，登时腿一软，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旁边正好有人一把拉住他，估计都要摔倒了。 陈大柳：“你看看，你把人打的。” 白晓云：“他这是碰瓷！” 怎么敲一下就这样了，罗维斯肯定是想趁机敲诈，说不定他盯上她家老母鸡好久了。 白晓云看向罗维斯的目光充满了怀疑，虽然她没说话，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罗维斯的脸一下就红了，是被气红了。 看不起谁呢，谁盯着你家老母鸡了，我连你家再哪里都不知道。 这会，罗维斯气愤的在心里想，我要知道你家在哪里，一定会去你家丢砖块砸玻璃的。 陈大柳：“……”他以为他这么一说，白晓云多少会有些反思，哪里知道，她居然是往这个方向想。 当然，陈大柳也知道，罗维斯虽然脑袋破了，留了不少血，但看他能生气，能瞪眼就知道，人没什么大碍。 牛罗村的人自然是要护着牛罗村的人的，陈大柳这么说，也是想让罗维斯不和白晓云计较而已。 “你这孩子！” 陈大柳差点被气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行了，罚你面壁思过，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让你家里给罗维斯同学赔一只老母鸡，五十个鸡蛋。” 陈大柳不好罚白晓云打板子，他心里也没觉得白晓云有什么大错，甚至再陈大柳心里，白晓云耿直，就是太耿直了，不会转弯而已。 话落，陈大柳看向罗维斯，询问道：“罗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 罗维斯咬牙切齿道：“她都诬赖我盯着她家的老母鸡了，我不得着实这个事情吗。” 就在大家都以为罗维斯要狮子大开口的时候，罗维斯气呼呼道：“她家得赔我一百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 一听这话，陈大柳等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多要五十个鸡蛋也不算什么难事。 一百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在别处可能是不小的赔偿，但在牛罗村真不是个事。 想当初，他们鸡蛋都能吃腻了。 牛罗村除了村里的养殖场，家家户户也养鸡，谁家里一天不得捡个十几二十个鸡蛋，也就一只老母鸡多少会让人肉疼一下。 毕竟一只老母鸡也够一家人吃一顿的了。 “行！”陈大柳立马点头，就好像怕罗维斯会反悔一样。 “我做主给你答应下来了。要是白晓云家里不出，我从我家里给你凑。” 白晓云没吱声，只是愤愤的盯着罗维斯，心里很是不爽，果然姑奶奶说的没错，不讲规矩的人是最喜欢耍赖的，定制规矩很重要。 明明是罗维斯悔棋在先，让她动手再后，怎么到后面倒是成了她的不是了。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无语，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告诉牛罗村的人，和人做生意一定要把合约签好，要不然容易被人坑了。 哪知道白晓云会往这上面理解，虽然歪是歪了，但好像也没错。 罗维斯被白晓云这么盯着，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他是不是要的太多了？ 乡下农村，养点鸡也不容易，她一个女孩家家的，要赔这么多，家里肯定不愿意的，少不得要收拾她的？！ 第906章 丢不起那人 “你要是……” 罗维斯才刚开口，他想说，你要是和我道歉，我就不要那么多鸡蛋了。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白晓云就哼了一声，扭身跑了，还不忘丢下一句：“癞皮狗，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比试了，你不配！” 罗维斯脸顿时黑了下来，生气的骂道：“死丫头，好心当成驴肝肺！” 白曦可是和小黑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 所以，当白晓云跑过树屋的时候，就被白曦喊了上去。 “姑奶奶~” 之前白晓云还一脸倔强，但见到白曦后，顿时眼眶就红了。 “姑奶奶，我没做好，我，我闯祸了。”打了人，白晓云一点也不怵，可没完成白曦交代的事情，让她懊恼又难过。 看着白曦递给自己的奶糖，白晓云垂头没敢接，眨眼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你也没挨打，哭什么。”白曦有些哭笑不得。 白晓云一边伸手抹掉眼泪，一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呜，我没有，我没有哭。” 办不成事情还哭鼻子，白晓云只觉得丢脸极了，哪里肯承认。 这一幕要是被牛罗村其他人看到，特别是被白晓云揍的孩子们，一定惊愕无比，白晓云还有哭的时候？！ “好啦，好啦~”白曦把奶糖塞她手里，手轻轻的揉了一把她的脑袋，道：“不哭了，没人怪你，没事的。” 说起来，白晓云还真有点白曦在天界的脾性，一言不合就动手，看到白晓云，白曦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前，所以分外觉得有趣又好玩。 “不用担心会面壁思过，我明儿过去看你啊，给你带糕点吃。” 到底陈大柳是村长，管理村子也需要一点威严的，不能他刚说完，白曦就给废了。 这惩罚也不算什么惩罚，所以白曦并没有开口说不行，只是哄了哄白晓云。 如果不是她犯懒，白晓云也不用替她去，归根结底，也有白曦的问题。 要是天界的人知道白曦居然会反思，一定惊的下巴都掉的，什么时候，那无法无天的九尾仙狐也会有为人思考的时候了…… “谢姑奶奶。” 白晓云破涕为笑，然后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奶奶，我不担心，我知道村长这是为我好呢。这也不算什么惩罚。” 打破人脑袋才面壁思过，这简直不要太偏心了，白晓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 “姑奶奶，我就是觉得，我没把事情办好，我冲动了。” 话落，白晓云又抬头，认真道：“可是，姑奶奶，我不后悔，罗维斯就是缺揍，要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揍的。” 白曦闻言点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换我，我也揍。” 下棋的时候悔棋，一点棋品都没有。 亏得白曦没有亲自和罗维斯下，要不然，罗维斯那赖皮的样子，早不知道被白曦扇到哪里去了。 白晓云一听，当即乐了。 其实，要是和白曦下棋，罗维斯就不会这样了，他自觉丢不起那人。 而和白晓云下棋，罗维斯也就是求胜心切，又觉得和白晓云也比过几次了，有赢有输的，还是同班的同学，怎么说也熟悉着，他悔一下棋也没事。 可他哪里知道，白晓云会这么较真，所以他就挨打了。 这会，罗维斯躺在宿舍里，脑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郁闷，他好歹学过几年功夫的，居然连白晓云要揍他都感觉不到。 再一想上次还被小顺子六人揍了，似乎他到牛罗村就是挨揍的，罗维斯心里更加心塞了。 自己就那么不济？！ 陈大柳来树屋的时候，正好碰到白晓云下台阶，见她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他心里咯噔一声，一进树屋，就立马开口。 “姑奶奶，我可没有惹白晓云哭啊，她，她是犯了一点小错，我罚她面壁思过，没有打板子。” “我知道。” 白曦好笑：“她又没告状，看你吓的。” 没有啊？ 陈大柳听到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就怕白晓云委屈想不通，跑姑奶奶这里告状来着。 本来陈大柳过来是想说一下商超市的情况，顺便说一说白晓云打人这个事情，不过现在一看，白晓云肯定和姑奶奶说了，他也就没多说。 罗维斯脑袋养好，学校也就放假了。 白晓云打罗维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罗维斯不再叫嚣着找白曦比试了，就好像被打服了一样。 收拾好行礼，等着父母过来接，罗维斯想了想，去商超店买了红头绳，然后打听了一下白晓云家，也就找了过去。 他吃了白晓云家一只老母鸡和一百个鸡蛋，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明明挨打的是他，但罗维斯每次再班里看到白晓云，见她一言不吭的盯着自己，心里就有些别扭。 有两次，罗维斯还看到白晓云的身上有挨打过的痕迹，他在想，是不是因为赔了他鸡蛋和老母鸡，所以她挨打了？ 他很想和白晓云说话，可白晓云一看到他就躲开，要不然就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以至于罗维斯想问也不知道怎么问的好。 罗维斯哪里知道，白晓云看到他就躲，是怕他在叽叽歪歪的，她又要忍不住动手了。 至于他以为的白晓云挨打，那不过是白晓云给村里年纪大的老人家里背两捆柴禾背上的衣服留下的压痕罢了。 就算牛罗村现在用的沼气，节省惯了的老一辈人也还是会想要捡拾一点柴禾烧火煮水什么的。 今天白晓云又给她家邻居送了一捆柴禾，刚出邻居家，就见有人站在她家门口。 定眼一看，是罗维斯。 “你来干什么？” 白晓云看到罗维斯，当即不客气的开口。 “我来找你。” 罗维斯回头，看到白晓云的时候，握着红头绳的手下意识的背到后面。 “你手拿的什么？” “你找我干什么？”白晓云怀疑的看着罗维斯，她心想，这人不会是想在走之前拿板砖拍她一下？ 想到这个，白晓云便移动脚步，往后站了两步，拉开了距离，也提防的看着罗维斯。 “你总躲着我干什么？”罗维斯不高兴道：“我又不吃人。” （还有一章，会晚一点点。） 第907章 又是开心的好日子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暗算我！”白晓云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怀疑。 罗维斯：“……” 他气的转身想要走，但想到自己手里的红头绳，又转了回来。 “给你的！” 白晓云看着罗维斯手里的红头绳，不解：“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给你就给你，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罗维斯：“你爱要不要。” 话虽然这么说，可罗维斯还是把红头绳一把塞白晓云手里。 因为白晓云刚才的话，罗维斯没好气的说道：“吃了你家老母鸡和那么多鸡蛋，害你挨打，这就当是我和你道歉。” 罗维斯虽然是城里人，可城里也有不少人重男轻女，他也不是没见过生了孩子一看是女孩就直接丢在医院里的，有一年还在城外遇到过丢弃女婴的。 至于那些虽然养着，但是再家里也不好过，动不动就挨骂挨打的，他也没少见。 他没来牛罗村之前，他小学读的学校里，女同学辍学不读书回家干活的比比皆是。 他考上了少年天才班的时候有玩的好的同学来找他，还听说有女同学不读书，被家里给说亲嫁出去，就是为了给家里要一笔彩礼钱…… 城里都这样，那么乡下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罗维斯对于白晓云挨打这个事情，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你以后可别乱打人了，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欺负的。”说完罗维斯就走了，他怕不走，又被白晓云气个好歹。 从他大跨步离开的背影就能看出，他被白晓云气的不轻。 白晓云看着手里的红头绳，又看了看离开的罗维斯，纳闷又无语，谁说她挨打了？ 她也没挨打啊，家里还听赞同的，她爹说了，女孩子就得厉害一些，这样才不会受欺负。 她娘还说了，她这是替姑奶奶打人，光荣着呢，没见后面罗维斯都不敢再找姑奶奶了么，这就叫做，恶人还得恶人磨。 话虽然不好听，不过白晓云觉得，能让罗维斯不找事，她还是挺乐意当这个恶人的。 而且，她家的老母鸡和一百个鸡蛋就值两根红头绳？ 果然是城里人，还真是会占便宜。 撇撇嘴，白晓云在心里嫌弃道，就干巴巴的红头绳，也没有蝴蝶结，一点也不好看。 如果不是浪费不好，白晓云都要随手丢了。 算了，反正这矫情的烦人精就要走了，以后也见不到了，白晓云心里高兴，再一看红头绳也觉得顺眼了。 虽然红头绳简单，也不好看，但到底也是红头绳，不过白晓云虽然没有丢，却也没有用，拿回房间，随手就丢再自己床头的盒子里。 两人都觉得以后都不会再见了，白晓云是如释重负，而罗维斯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想起白晓云瞪人的时候那一双乌黑圆溜的眼睛，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凶巴巴的也挺好的，这样以后也不会挨人欺负。 学校一放假，离春节也就半个多月的事情。 牛罗村上下都忙的脚不沾地。 小孩子不用去学校，但也少不了帮家里干活，家里大扫除，给村里打扫卫生，眼看要过年了，怎么也得收拾得焕然一新才行。 大人们就更忙了，厂里加班是常事。 运输队更是一批一批的往外送货，养殖场也很忙，猪栏的猪该宰杀的宰杀了，早早预约了要割肉的人，一听杀猪了，纷纷往副食店去等着。 服装厂留了一批衣服出来，牛罗村老老少少一人两身，加上他们自己买布做的新衣裳，各种颜色都有，还不到过年的时候穿呢，家家户户洗了晾晒在院子里，白曦从树屋看去，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食品厂因为酱料在加坡新等地卖的供不应求，年底发福利的时候，各个开心的咧嘴笑的只见牙不见眼。 每个人多发两个月工资不说，还能有两根长条面包、三斤江米条、三斤鸡蛋糕，那鱼和肉就不用说了。 东西是最后放假前一周开始发的，一天发一样，连续几天，职工都乐呵呵的，每次下班都能看到大家拎着厂里发的东西往家里走，那叫一个热闹。 他们拎着东西回家，家里人高兴，邻居也羡慕，再加上多发了工资，去集市买东西过年的时候也舍得，人人都乐开了花。 最高兴的要数牛罗村的人了，他们发钱过年了。 年底发钱总是要比平常多的。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辛苦了一整年，不管在不在工厂里上班的，都为村集体出了不少的力气。 她先是和村民们聊了一会，又说了几句话，不外乎就是对一年的简单总结。 虽然白曦觉得没必要，不过陈大柳既然要求了，她也就意思意思一下。 村民们听的极其认真，只是白曦并没有说多少。 很快，白曦就笑呵呵的宣布。 “钱就按人头发，一人发两千五百块，在加坡新等地的人，多发三百块。” 多发钱大家肯定开心，不过一听要多发三百块，其他人没意见，家里有人在外面的却是反对起来。 “姑奶奶，这不合适。大家都是为了村里，这是应该的，哪里能多拿那么多钱。” “是啊，姑奶奶，为村里不分贵贱，都是一样辛苦……” “就是。姑奶奶，这些个孩子能出去，村里也是花了不少费用的，没让我们掏钱就很好了，哪里还能多拿钱。” 说话的人，正是家里有人在外面的。 他们不是矫情，是真的觉得受之有愧。 村里多少人想出去见世面还没有机会，这么好的条件都给他们家的孩子了，还多拿钱，这不是贪心么。 “少废话！”白曦瞪眼，不悦的哼哼道：“怎么，日子过的好了，我说的话已经开始不管用了？” 白曦这话可就严重了，反对的几人顿时就慌了，摇头摆手，手足无措，连坐都不敢坐了。 “不是！” “没有，没有……” “姑奶奶，不是的。” “姑奶奶，我们没那个意思。”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陈大柳见状，翻了个大白眼，开口数落道：“发钱的好日子，偏偏要惹姑奶奶不高兴。” （晚安呀。唔，我想月初求个月票~） 第908章 嘚瑟过头了 “姑奶奶这么安排自然有姑奶奶的道理。” 陈大柳：“你们还能有姑奶奶懂？姑奶奶是心疼那些孩子！” “你们以为在外面就真的吃香喝辣啊？身在异乡的苦楚我们这些在村里的人哪里能体会，他们病了自己得忍着，累了得自己扛着，想家了也不能说……” 陈大柳会说这个也是想起每次姑奶奶和在海外的小辈们通话，都少不得要询问他们的近况，问问有没有人不舒服，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累着，有没有人受伤…… 之前陈大柳还不会往这一处想，但听到白曦过问几遍后，也就明白了，姑奶奶这是心疼这些孩子呢。 “咋了，她们辛辛苦苦在外头，还不能多拿三百块钱？”姑奶奶都心疼，怎么这些个当爹娘的倒是心大的和孩子不是自家的一样。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和机关枪一样的扫射着下面的人，不少村民都开始心疼起来，当然，李甜果等人的家人就更不用说了。 李甜果的爹想了想，开口：“到底不是在地里刨食，况且，村里大家也不轻松。” 言下之意，比起下地干活，外头跑动虽然辛苦，可也比风吹日晒好的多了。 这是实话。 陈大柳闻言，闷声道：“没说大家伙伙不辛苦，这叫分工。谁在哪个位置，谁应该干什么，这都是有安排的。有了分工，大家一起力气往一处使，听着姑奶奶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村民们纷纷点头。 “姑奶奶是心疼小辈们呢，你们这些个当爹娘的，还真以为姑奶奶偏心眼，你们家占到便宜了不成？” 坐在太师椅上的白曦没吱声，在心里嘀咕，她能说，她纯粹就是偏心，觉得再加坡新的人给她捎了不少东西回来，所以想给他们一点钱贴补么！ 李甜果等人并不知道村里正上演这一出，她们要是知道，一定会觉得尴尬的。 她们虽然辛苦，但也没村长说的那么惨。 到了加坡新，她们很快就适应了，别说什么生病了，连着凉都没有一个，更不用说生病了自己忍这么个事了。 想家是有的，可她们能经常和姑奶奶通电话，有姑奶奶的关心，加上她们忙起来也没工夫想家呀。 再说了，大家伙都在一块，有点时间也是一块开会分享经验和加强学习，哪里有时间胡思乱想啊。 要说累的话，说实在的，累是累，但不像以前村里日子不好过的时候下地上工的风吹日晒的累。 下地的时候，农忙抢收的时候，一忙就是要忙一天，搁稻子就要弯一天的腰，等收工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了。 更不用说插秧割草的时候，那大中午的太阳晒的人一个头晕眼花的。 关键是，这么的累，到头来，没几个钱不说，连肚子都填不饱…… 李甜果等人常常调侃，现在这日子就是享受，谁都没喊过一声累。 陈大柳见大家若有所思，便继续数落：“也就那些个孩子，有知识有文化，胆子又大，又孝顺，愿意听着姑奶奶的指挥才有今天。” “放你们到外头去试试看？保准你们没几个人能待的住。” 村民们听着若有所思，大家纷纷点头，李甜果等人的家里人也纷纷认错。 他们何尝不心疼自己家的孩子，不过恋家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他们在村里有姑奶奶照看，日子过的好着呢。 孩子们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多拼搏，多看看，以后老了回村里，和他们一样，最远能去个省城也就不错了。 “不就三百块钱吗，值当你们在这里退让？村里现在谁家缺这三百块钱了？” “咱们牛罗村的人可不是那些个没良心的人，咱们不贪心，也懂感恩……”陈大柳一阵噼里啪啦的说，弄的李甜果等人的家里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三百块钱是不少，牛罗村的人现在还是该节俭的节俭，但他们并不觉得李甜果等人在外头多拿三百块钱是过分的。 要是李甜果等人没有出海外去，这钱发给其他出海的村民家里的孩子，李老爹他们也一定不会有意见，到底是觉得这钱不少，怕乡亲们心里有意见，这才不敢接受的。 现在，陈大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加上又是白曦发话，他们自然不会再拒绝。 其实，其他村民也没什么意见，他们现在过的好日子还是姑奶奶给的呢，姑奶奶说给谁，那就给谁。 他们一个个就在村里忙活的，也没帮什么要紧的忙，每次都领不少钱已经受之有愧了，哪里还会多想。 陈大柳说罢，气呼呼的，手指着下面的人，严肃道：“以后，再有谁敢质疑姑奶奶的话，自己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好好和祖宗们反省去。” 李老爹尴尬：“村长，我们也没质疑姑奶奶的话，谁敢啊。就是觉得，我们不是不好意思吗，姑奶奶对大家伙都有恩，多发的这三百块钱给姑奶奶买东西孝敬她多好……” “对啊，我们可没有质疑姑奶奶的话的意思！” 陈大柳：“孝敬姑奶奶那是一回事，和这个是两回事。” “是是是。”李老爹连忙应下：“我们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对对对，我们记得啦，下不为例！” 见此，陈大柳才作罢。 主要是，他感觉到白曦正看着他，陈大柳明白，姑奶奶这意思是让他不要再废话了。 很快就开始唱名发钱。 发钱的时候，出现了极具有意思的一面。 现在最大的钞票额不过十块钱，一下子发这么多钱，一把一把的钱堆在好几张桌子搭好的台子上，比人都高。 年末发钱和以往的时候发钱可不一样，以往是白曦说了数目，财务室会计做账算出来，然后去第二天就进城取钱去。 取一次不够，就多去几次，钱也是几天内给村民们发完。 但年末发钱，牛罗村照惯例早早在半个月前就准备了。 年末结算的一些货款什么的，也就不着急送银行去存了，财务室结算后就会送到白曦的树屋。 当然，也会提前从银行取钱回来备着。 第909章 我又不是小黑 牛罗村没二流子，可也怕外面的人摸进来啊，那么多钱呢。 要说村里哪里最安全，自然是白曦的树屋了。 有小黑在，钱放树屋，别说没外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想。 不过这么多钱，也不会都放在白曦的树屋，毕竟碍路。 于是白曦让陈大柳在村里找了一间空屋子放，让小黑费心多留意也就好了。 牛罗村里一直都有人在，外人也没机会随便进来，更不用说空屋子还是离白曦的树屋不远，所以不会丢钱。 村民们对小黑的厉害可是了解也很佩服的，村里谁家不小心丢了什么，或者是哪个孩子拿了什么出去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找不到也不用慌，问问小黑，准一找一个准。 村民们起初觉得神奇，后来也就不奇怪了，小黑可是姑奶奶养的，它又是老虎，姑奶奶都说啦，老虎是猫科动物，两人是一个亲戚的意思，那小黑肯定也会闻味道，所以它才会很快能找到东西。 而明明是感知的小黑知道村民们的想法时，郁闷了好一阵，但村民们并不知道，每次都夸它。 小黑转念一想，随便了，不管是闻的还是感知的，反正都是它找到的，村民们夸它也没夸错。 这会，台子上高高的堆着一把一把的钱，即便牛罗村的人领过那么多次的钱，怎么说在领钱这方面也算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可在红绸布掀开，看到那么多的钱的时候，大家还是愣了好一会。 那一堆钱给大家的视觉上的刺激是最直接，也是最震撼的。 “好多钱啊！” 人群中，不知道谁出声感慨了一声，也把大家伙从震惊中唤醒。 “瞧你们这点出息！” 陈大柳又忍不住想要嘚瑟了。 不过他才开口，就被白曦看了一眼，然后便把接下来要嘚瑟的话给咽了下去。 白曦悠悠的开口：“瞧你们这点出息，有什么好惊讶的。” 陈大柳在一旁默默的摸着鼻子，感情是他抢了姑奶奶的话呀。 白曦继续笑道：“怎么说，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了，就这点钱，有什么好吃惊的。” “姑奶奶，这就不少了。”李老黑坐的不远，他刚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要掏出烟袋，但摸空了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怕又在姑奶奶跟前抽烟，就特地把烟袋留家里了。 这会听到白曦这么说，不由的说道：“姑奶奶，咱们以前可没见过这么多钱。” 村民们纷纷点头，可不是么，别说这么多了，以前连正经的一把钱也没见过呀。 一把钱就是一百张的十块钱，牛罗村的人以前多穷啊，谁家里都没几块钱，怎么可能见过一整把的。 现在是动不动就看到这么多钱，一次比一次多，可不是要震惊么。 当然，大家震惊的同时，也分外的自豪，瞧瞧我们多有福气啊，有我们姑奶奶啊，我们就是享福的命。 白曦小手一挥，大气道：“没事，这算什么，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她话音刚落，陈大柳就带头鼓掌起来。 “没错，姑奶奶说的对，咱们的日子啊，会越过越好的。” 在场的人高兴的一边欢呼，一边热烈的鼓掌。 白曦好笑的抬手压了压，佯装倨傲道：“少拍我马屁啊，我可不是小黑。” 一旁小黑疑惑的抬起了脑袋，什么？ 大家一看它迷茫的模样，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趁着大家高兴，白曦小手一挥，陈大柳就明白可以开始发钱了。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等急了。” 陈大柳笑道：“咱们开始，坐这里怪冷的。” “哈哈哈哈！” “村长，是你冷？我们可不冷。” “对啊，我们看着这些钱，心里高兴，哪里会冷！”浑身都热着呢。 “对，我冷。”陈大柳哼哼道：“你们再笑，小心我让小黑罚款啊。” 小黑一听罚款，立马从白曦的脚边站起来，却被白曦用脚按了下去，她正用小黑暖脚呢，小黑肚皮热乎乎的，冬天用来暖脚再好不过了。 “小柳，你这是皮痒了啊？” 白曦开口，小黑也配合的伸爪子指了指陈大柳的口袋。 陈大柳一看，立马摇头求饶：“没有，没有，姑奶奶，小柳知道错啦~” 都怪你们！ 陈大柳一边求饶，一边瞪着笑的乐不可支的村民们，嘴角是压不住的愉悦。 白曦一看，不得不开口：“行了，发钱了，发钱了，别傻乐了，要乐也该领了钱，抱着钱乐不是。” 陈大柳忙附和：“对，别笑啦。一会发了钱，大家该买的赶紧去买，准备好热热闹闹的过年。” 话落，陈大柳又忍不住叮嘱：“可不能乱花钱啊，该存的还得存着。” “姑奶奶，我们知道了！” “村长，您就赶快。” “……” 在大家开开心心的盼望中，牛罗村开始发钱。 王蕾带着财务室的人配合着，陈大柳唱名，然后财务室的人算钱记账，让上来领钱的人签字按手印。 不是第一次发钱了，自然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陈大木，一家六口，一共一万两千块。” “李大山，一家十三口，一共两万六千块。” “李大志，一家十七口，一共三万四千块钱。” “白旺丁，一家九口人，应领一万八千块，另有海外差旅费三百圆，一共一万八千三百块钱。” “陈友成，一家十五人，应领三万块，另有海外差旅费三百圆，一共三万零三百块钱。” “李大毛，一家十二口，应领两万四千圆，另加海外差旅费三百……” 一把是一千块，一人就两把，按人口算，发起来倒是很快，但是在海外的人多发的那三百块钱，数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好在在海外的人并不多，财务室人也不少，忙的过来。 白曦看着村民们都高高兴兴的，她坐在太师椅上，吃着牛肉干，心情也很好。 这一堆钱对白曦来说真没什么感觉，她在想，要是她乾坤袋里的那些金币放出来，那才叫壮观呢。 说起来，白曦突然想到，她去年好像没给大家发金币来着？！ 那就今年春节发一些。 第910章 什么都没有看热闹重要 那边钱发到一半，村头就有车进来了。 虽然在门岗守着的村民看的出来大卡车是村里服装厂的，不过该问还是要问一声的，村里正在发钱呢，那么多钱，可不能出差错了。 “啊？你们？” “嘘！”坐在大卡车副驾驶位上的李甜果对着门岗的村民竖起了食指，低声道：“陈叔，您可不能大声嚷嚷，我们还想给姑奶奶一个惊喜呢。” 陈天明也笑着从车斗里伸出脑袋来：“对啊，我们啊，打算悄悄的进村！” 听到这里，陈大头不由笑道：“你们几个孩子，真是学会调皮了。” “怎么回来了？不过也快过年了，该回来了。”陈大头开心不已，他知道，姑奶奶瞧见这几个孩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李甜果点头，问：“陈叔，姑奶奶身体怎么样？吃的可好？您身体也好着？乡亲们怎么样？” “好，都好，姑奶奶好着呢，大家也挺好的，我也很好。” 陈大头眼中满是疼惜：“你们几个赶路回来，辛苦了。” “陈叔，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您客气啦~” 许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李甜果等人着急去见白曦，所以也就和陈大头聊了几句，便进村了。 陈大头看着车子进村，刚抓起广播器，却想起李甜果刚才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广播，并且开始期待起来。 “倒，倒，慢点……” “再倒，对，就这么直接倒……” “再倒，倒，倒，慢点，慢点……” “哎，你们几个，仔细着点，可别不留神有村里孩子跑出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村里的晒谷场，车子停下了。 一行人又开始忙活着想把车上的大件卸下来。 “小心点，小心点……” “慢点，慢点……” 十几个人，加上开车的司机和跟着的人，近二十个人，用了十来分钟，这才把大件卸了下来。 卡车司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太不容易了。” 其他人也一边擦汗，一边笑着。 他们倒是不累，就是这东西太稀罕了，又是送姑奶奶的，他们需要很小心，所以额头上的汗是紧张出来的。 晒谷场这里刚松一口气，白曦那边，小黑突然抬起头来朝这边看来。 白曦本来正在啃牛肉干呢，小黑这突然抬头，差点让她咬着舌头，她当即伸手揪住它的耳朵：“你乱动什么呢！” “吼吼~~”主子，晒谷场那边有动静。 几乎在小黑说的时候，白曦就‘看了过去’。 一看到那里的情况，白曦轻拍小黑的脑袋：“走。” 很快，小黑起身，白曦坐到它背上，很快就被小黑驮着往晒谷场去。 白曦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场，在场的人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然后又不解的看了看陈大柳，一脸的迷茫。 王蕾等人也停下来，看着白曦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确定的问：“村长，是不是我们算错了？” 虽然财务室很有把握，但数字这东西，万一不小心呢？ “不会。”陈大柳摇头：“你们不用多想，要是错了姑奶奶会直接说的，估计姑奶奶是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陈念恩跑了过来，冲着大家喊道：“回来了，回来了……” “啥？” “什么回来了？” 大家听他这不明不白的话，一脸懵逼。 陈老太也不明白，她招手让陈念恩过去，然后搂着人，问道：“念恩，你说什么呢，慢点说，什么回来了？” “我哥啊，我堂哥回来。” 陈念恩是跑过来的，所以有些气喘。 “乱说。” 陈老太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堂哥可是在加坡新呢。” 陈天明学的管理和贸易，今年下半年申请休学，到加坡新实践，都半年没回来了。 “不是，奶奶，我没乱说，我堂哥他们真的回来啦。” 陈念恩着急的说道：“我刚才路过晒谷场瞧见的，人就在那呢，我都没来得及和堂哥他们打招呼呢，我就跑过来了。” “对了，姑奶奶呢？”陈念恩一边说，一边探着脑袋找寻白曦的踪迹。 他一问，大家才明白过来，刚才姑奶奶没二话的离开，是因为知道加坡新的人回来了？！ 错不了，肯定是这样的。 大家也不疑惑为什么白曦和他们在一块，也没人来通知，她怎么就知道。 有小黑在，就它那个鼻子，还能不知道？ 陈老太很快回答：“姑奶奶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啦。” 陈念恩一听，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跑：“奶奶，那我走啦，我得去看看，堂哥他们带回来好大一个东西，用红布盖着呢。” 他这话更是让大家好奇无比。 本来大家就对去了海外的村里青年们挺挂念的，这会听到人回来了，哪里还坐的住。 陈大柳率先开口：“你们继续发钱，我过去瞧瞧。” “我们也去。” “村长，等等我。” “我也去！” 陈大柳见不少人站起来，有些甚至还没有领钱呢，不由纳闷：“你们急什么，钱不领啦？” 其实这会也就剩下那么七八户的钱没发而已。 那几户的当家人不在意的挥手：“嗐，早领晚领都是领，让其他人先领，我们一会再回来领也是一样的。” 钱该多少就多少，又不会少，有什么好着急的。 他们都想知道，这些回来的年轻人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这会不去看热闹，晚点只能从别人嘴里听说了，那可没自己看的有意思。 “你们，行，随你们！”陈大柳自己家也是还没有领钱的其中一户，自然更不会说什么了。 于是，陈大柳打头，身后乌泱泱的跟了一群人。 今天发钱，大家都拿着布口袋装钱呢。 所以，已经领了钱的扛着布口袋在肩上往晒谷场赶去，而剩下那几户没领钱的，赶的更是轻松。 很快，发钱的地方就剩下财务室的王蕾几人了。 她们拿着账本，拿着笔，看着面前剩下的钱，相互看了看，齐齐无语。 王蕾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再看了看已经赶去看热闹的队伍，很快就说道：“走，咱们也看热闹去。” “那这些……” 第911章 都揉一揉 “带上啊。”白志红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底捡起几个布口袋，递给几人，继续说道：“大家都不在了，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事。” “反正就剩下八户了，我们带上，一会到晒谷场能发就发了，要不然，大家看个热闹，也不知道看多久呢。” 王蕾也赞同：“对，收拾收拾，我们也得赶紧去，占个好一点的位置，一会好接着发钱。”看完热闹还能发钱，多好。 几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钱装进袋子，账本和笔、印泥什么的也装好，就齐齐小跑着赶过去。 一边跑，王蕾还一边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发钱不积极，反而积极去看热闹的。” 白志红：“组长，别说是你了，我们也是第一次见。” “对啊，没想到咱们村的人这么看淡金钱啊。” “哈哈哈，对，乡亲们是不着急，就是我们背着钱跑有点费劲。” “乡亲们这叫精明，他们想着钱在我们财务室手里呢，左右他们去看完热闹了再领钱也使得……” 白曦快到晒谷场的时候，开口了。 “小黑啊，我发现了，我吃的也不少，但是你长的比我快多了。” 现在小黑又长高了不少，身型也大了一圈，要不是它就在村里活动，牛罗村的人又对它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估计都要被吓坏了。 小黑：“呜呜……” 主子，我再长个两年，就能变身啦，到时候我平常缩小一点。 白曦也就是随口感慨一下，听到小黑这么说，郁闷的揉了一把它的脑袋。 晒谷场这里，大卡车还没有开回服装厂去，大家就发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身影。 “姑奶奶~” “姑奶奶！” “呜呜，姑奶奶~” 还是那熟悉的身影，骑在小黑背上，缓缓而来。 李甜果等人顿时眼眶一红，纷纷激动的喊。 白曦看着她们笑眼弯弯的，等小黑走的近了一些，才开口，声音一路既往的甜脆软糯：“回来啦。” “是，姑奶奶，我们回来了。”李甜果忙不迭的点头，声音哽咽。 小黑停下，白曦的视线在她们的身上一个个的扫过，一个个的看过后，才又开口：“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不过人看着挺精神的。” 得了白曦这话，本来还能坚强的人，眼眶也跟着红了。 “姑奶奶~” 李甜果是最先绷不住的，她也不管会不会丢脸，跑了两步上前，蹲跪下，抱上了还在小黑背上的白曦的腰，嚎嚎的哭了起来。 “哇……姑奶奶，姑奶奶~” 白曦愣了一下，怎么就哭上了呢。 白曦伸手轻轻摸了摸李甜果的脑袋，哪知道更是引的她哭的更伤心了。 这下，白曦顿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犹豫的想，到底还要不要摸呢？ 这个时候，小黑低吼着：“吼吼~~”主子，你多揉几把她的毛，她就不哭了。 它可是看到好几次，陈蕊要是委屈了，主子揉一揉，她就高兴了，虽然小黑觉得这是它的福利，不过偶尔它也是愿意分一点出去的。 于是，白曦便又揉了几下，开口：“别哭了，别哭了，是不是累啦？要是不想去……” 她话还没有说完，李甜果就一边摇头，一边哽咽道：“不是，不是的，姑奶奶，我不累，嗝，我，我，姑奶奶，我们就是想您了，我特别想您。”话里不忘带上大家一起。 她可没有不想去，也墓嫌弃加坡新累的意思。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男同志还好，也就红红眼眶，但女同志就不一样了，她们即便没有像李甜果这般，也正不住的淌着眼泪。 别看这些人比白曦都大，有一些甚至已经结婚成家了，可他们对白曦的感情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 白曦对他们来说，是长辈，是导师，是指路人…… 在白曦还小的时候，她出的主意，就已经开始给村里人生活带来很好的改善了，后面她每一次的想法，每一次的计划，都在充当着长辈的角色。 平常的时候，大家看她就和家里的妹妹（孩子）一样，但她往往又是带给大家惊喜和变化的。 这么多年过去，大家已经习惯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有她拿主意，不管什么时候，他们回头，她都会在。 大家迷茫的时候，是白曦给指的方向，他们忐忑担忧的时候，是白曦让他们有勇往直前的动力。 哪怕他们可能会撞南墙也不怕，因为身后有白曦在。 可以说，白曦在牛罗村的人的心里，无所不能，是他们的靠山，是他们的依赖。 所以，这么久没见到白曦，李甜果才会控制不住。 要不是她快了一步，白闪闪和陈天香几个姑娘也会扑过去抱着白曦哭的。 “你看，你一哭，把大家也弄哭啦。” 白曦玩笑的嫌弃道：“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被你们的眼泪给淹没了。” 这话，成功让李甜果破防，她噗哧一下，倒也不好继续再哭了。 “行了，别哭了。都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哭什么呢。” 李甜果放开白曦，擦着眼泪，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有，姑奶奶，我这是高兴呢。” “她们肯定都想抱姑奶奶的，不过我先抱到了。” 说着，李甜果对着其他几个姐妹得意的抬着下巴。 “不公平！”陈天香立马委屈的撇嘴。 “姑奶奶，我也要！” 其他人也蠢蠢欲动着。 白曦一看，当即伸手：“来，姑奶奶摸摸。” “好！”陈天香立即开心了。 在李甜果让开的位置，陈天香蹲跪下来，把脑袋朝白曦凑近，一直软乎乎的，带着温热的体温的小手，轻轻的在她的脑袋上揉了几下。 陈天香的眼睛微微眯起，舒服的嘴角都弯了起来，就好像被撸毛的猫咪一样。 接下来便是白闪闪、李静静、陈兰心…… 陈大柳和村民们乌泱泱的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从海外回来的人，大小伙子都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几个被白曦摸了脑袋的姑娘们。 陈念恩来的早一些，所以很快就把看到的经过给大家讲了。 “刚才，姑奶奶……” 第912章 献宝 呀？ 这么好？ 什么？ 我也想要！ 幸亏赶上了。 听说的人蠢蠢欲动，白曦似乎也感觉到了。 她扫了一眼村民们，很快就开口，正好把大家怂恿陈大柳开口的话给打断了。 “你们不好好发钱，跑过来做什么。” 陈大柳立马咧嘴露出招牌的笑容来：“姑奶奶，就剩那么七家了，大家看您匆匆过来，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就急忙跟过来了。” 陈念恩这会正握着堂哥的手呢，听罢，低声纠正：“明明是我过去通知的。” 白曦闻言，也没继续问，而是对村民们郑重的开口：“今天在加坡新驻地辛苦工作的小伙子大姑娘回来了，辛苦了，我们大家给他们一个热烈的掌声。” 当即，大家鼓掌起来。 “辛苦了，辛苦了……” “不容易，辛苦了~” 李甜果一行人看着乡亲们，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觉得骄傲无比，脸都因为这热烈的掌声而血液沸腾的红了。 “谢谢乡亲们！” “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在姑奶奶跟前尽孝，我们多谢大家的理解和辛苦……” 说罢，一行人对着乡亲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掌声更加热烈了。 陈大柳这会开口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正好一块过年。” “去，和你们家里人说说话，也有好一阵没一块话家常了。” 很快，他们回到各自的家人身边，开心的和家里人说话。 “你这孩子，回来前怎么也不说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正好过年。” “上次写信怎么不说一声啊，就这么回来，不过家里也给你做了新衣裳……” “娘阉了了你喜欢吃的酸菜，一会回去给你做酸菜焖肉。” “果啊，你瘦了，不过精神。”李老爹看着李甜果，开心又欣慰。 李甜果闻言，开心道：“爹，刚才姑奶奶也这么说。” “爹，我给您和娘都带了礼物，也给家里人都买了东西，晚点回去了给你们拿。” “好好好~” “天明啊，你比之前壮实了不少，看样子吃的不错，奶奶给你做了两双鞋，正准备给你寄呢，你回来正好能穿……” “谢谢奶奶。”陈天明没说太多话，只是紧紧的扶住了陈老太的胳膊。 “堂哥，我有长高一点了……” 陈念恩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此刻晒谷场上是一片热闹。 王蕾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和陈大柳说了两句后，便开始准备继续发钱。 也不用搬什么桌子了，正好爬上大卡车的车斗里，还高一截。 陈大柳一直觉得还有七户，在发钱的时候，他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等到喊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陈大柳还愣了一下，手指了指自己：“我？” 王蕾都忍不住了，笑道：“爸，我们家还没有领呢。” “啊？哦，哦，对，对，对。”陈大柳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又看乡亲们手里提着的布袋，哈哈哈一笑：“看我，我这一忙，倒是忘了，难怪我数来数去就剩下七户，然后你们财务室说八户呢。” “哈哈哈，村长，您要是不想要，可以分给我们呀。” “对对，我们可是很乐意接受的。” “对啊，村长，三块五块不嫌多，一毛五毛都不嫌少。” 大家都和陈大柳开着玩笑。 陈大柳哼哼道：“美的你们！一个个拎着口袋，刚才还说跑着麻烦呢，现在就贪心啦。” “一会让你们打扫养殖场去。” “哎呀，村长，您这是要公报私仇？那我们可要求姑奶奶做主了~” 有村民立马就笑着想和白曦告状，不过白曦已经被李甜果几人拉到那盖着的红布面前。 陈大柳领了钱，随手把口袋塞到陈氏手里，然后就凑了过去。 因为白曦左右都站着人，陈大柳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后面站着。 村民们一看，也纷纷围了上来。 这个时候，王蕾她们突然发现，她们发钱的位置高，正好是全场最佳观赏的点。 白志红对王蕾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这就是给我的礼物？” 白曦站在红布前。 陈天香连连点头：“对，姑奶奶，这是我们一起送您的礼物。” 李甜果：“姑奶奶，我们也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就自作主张了，您可不要生气啊。” 白闪闪：“姑奶奶，您看看？” 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虽然没有开口，可他们也是一脸激动。 其实白曦轻轻一扫就知道是什么了，不过她还是不想让这份惊喜感消失，所以从刚才过来到现在，她都没有去探知红布下的是什么。 “好，我看看。” 白曦说着，伸手抓住了红布的一角一拉，红布下的东西便露出了真面目来。 一辆小汽车。 一辆蓝色的小汽车。 为了托运这辆小汽车回来，在加坡新的人可谓是绞尽脑汁。 车子买了，但必须得姑奶奶第一个坐的呀，所以，运送到港口后，即便是汽车有油，也是直接推上早就准备的好的带着大轮子的拖车的。 白曦看到小汽车，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一辆蓝色的小汽车，车身线条方方正正的，内饰是黑色真皮，带着空调和收音机，是目前最先进的车子。 其实，这车在游历了那么多世界，看过精彩多样的白曦眼中，很丑，但她的心却是暖暖的，都说让她们不要捣鼓这个东西了，可她们还是费尽心思的给她弄了一辆车回来。 “花了你们不少钱？” “姑奶奶，只要您喜欢就好。”白闪闪笑盈盈的说道。 陈天香也开口：“姑奶奶，没多少，这都是我们的孝心，只要您喜欢我们就觉得值得了。” “就是，就是！” 其他人一看到小汽车也惊讶不已，纷纷说好看，但不少人会在心里嘀咕，小小的，也装不下多少东西，还是大卡车实用，就是那拖拉机也实用啊，还能装不少东西呢。 李甜果叽叽喳喳的介绍着，然后开心的把装着钥匙的盒子双手捧着送到白曦的面前。 “姑奶奶，您坐坐看？” “行！”买都买回来了，白曦也不会拂了她们的孝心，笑着接过车钥匙。 第913章 都是小星星 坐在驾驶位上，白曦随便摸了几下，道：“还不错。” “你们有心了。” 说着，白曦看了一眼人群里的陈大柳，陈大柳当即就明白了。 就在大家都围着小汽车看稀罕的时候，陈大柳把陈天明拉到一旁。 “村长，您是有事？” 陈大柳还没有开口呢，陈天明就开口了。 “对。那小汽车，你们花了多少钱，票呢？” 陈天明：“村长，这小汽车是我们凑钱买了送姑奶奶的，没从公账里拿钱。” “我知道。”陈大柳见陈天明着急了，好笑道：“没人说你们占公家的村里的便宜。” “这小汽车一看就不便宜，你们的钱可不多，肯定不够，这样好了，既然是尽孝，也不能你们来，村里这么多人呢，大家一起分摊，你们也轻松。” 陈大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你们那点工资，还不知道和李罗杰借了多少钱呢。” 这是实话，陈天明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笑笑，摇头：“村长，您别难为我，我们大家伙都商量好了，这就是我们这些人送姑奶奶的一份礼物。” “村里要是想给姑奶奶买东西，那是另外一回事，要平摊的话，我们该出的也出。” 决定给姑奶奶买车是他们这些人的主意，买回来了让乡亲们一起出钱，虽然乡亲们不会不同意，但这做法总归不妥，大有他们孝敬姑奶奶却让乡亲们一块出钱配合的感觉，不合适。 乡亲们之间关系好归好，可有的时候也是需要界线的，做事还得大家都舒服不是。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不赞同道：“什么话啊，那可是一辆小汽车，就你们……” “村长，反正现在小汽车已经运回来了，不管我们是怎么凑钱的，我们没占公家一分钱，我们借多少呢，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言下之意，反正这礼物是我们送的，乡亲们想送礼，另外想法子，我们反正不会相让的。 陈大柳还想说呢，陈天明转身朝小汽车的方向看去，然后突然开口：“啊？叫我啊？来了！” 陈大柳先是一愣，然后他看着陈天明兔子一样的溜走，这才反应过来，好嘛，这小子，居然玩这一出，分明没有人喊他。 没多久，李甜果等人也被陈大柳一一找过了，但是谁都没松口，问价钱也不说，瞒的死死的。 白曦是不会开车，但她摸索了十几分钟，也就可以了。 这东西还能比炼器难？ 村民们起初还有些担忧，毕竟开不好车的话，车撞了无所谓，姑奶奶伤着该怎么办。 但村里开车技术最好的陈大木只和白曦说了一遍，白曦摸索了一会，让村民们闪开，自己就开始开车。 当大家看到白曦开着车在晒谷场里转弯，稳稳当当的，就和会开车几年的人一样时，下巴都要惊掉了。 但转念一想，大家也不觉得奇怪，车上的人是谁啊，那是姑奶奶，姑奶奶学什么都快。 想当初，村里买拖拉机和大卡车的时候，去汽车厂学习开车的人回来还是不大敢放开手脚，还是姑奶奶吼了一嗓子才鼓起勇气的。 用姑奶奶的话来说，你一脚油门也就踩个三四十迈，哪怕撞上个什么东西，车有事你人也不会有事，你怕什么。 “哇~姑奶奶开车真好看！” “姑奶奶开的真利索，我们开这么多的车都比不过。” “你们瞧瞧姑奶奶那转弯，弯的又好又漂亮。” “姑奶奶真棒啊！” “哎呀，姑奶奶这样太可爱了啦~” “哇哇哇……” 大家是一边看热闹，一边激动的纷纷讨论着，不管老的少的，眼里的小星星不要太多。 最高兴的要数李甜果一行人了，她们送的礼物能被白曦接受，她也能用上，大家怎么会不开心，就算欠着李罗杰的钱，大家也是高兴的。 白曦转了几圈，明白怎么开车就停下了。 这东西烧油，村里加油可不方便，虽然可以从运输队那里拎两桶油来，可花的还是村里的钱，白曦既然会了，尝过鲜了，自然不会继续开。 在白曦下车的时候，小黑也从后座上下来。 它哼哼唧唧的呜呜着。 主子，这车太小啦，我上下都不方便。 白曦：“……是买给我的。” 她也没让它上车，它好意思嫌弃。 小黑一听，顿时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讨好的冲着白曦笑着：主子，我就是想帮你看看，这车结实不结实。 白曦也想起这个来，不由看向小汽车的轮胎，见没有瘪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坐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黑更尴尬了，趴在车子边，爪子捂着脸，不好意思吱声。 虽然大家不知道小黑和白曦说了什么，可从白曦的话里也不难猜出大概来，又见小黑如此，不禁乐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罚钱，罚小黑的钱。” 这话立马引的小黑站起来，羞恼成怒的瞪眼看去：“吼吼~~~~” 谁？ 谁说的？ 不知道小黑大爷我可是会记仇的吗？ 白曦似乎也觉得主意不错，看着小黑：“你既然坐了车了，也就去出个力，村里晚上吃大锅饭，你去山上看看你的老伙计是不是又泛滥了。” 小黑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窜了出去：“吼吼~~”主子，您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不就是抓野味嘛，山里有的是。 小黑这一跑，大家又是一阵笑。 听到村民们的笑声，小黑羞恼不已，跑的更快了。 在晒谷场，白曦和大家伙说了一会话，这才散的。 她的小汽车也开回到树屋下停。 海外回来的人自然是带着自己的行李跟着家里人回家去，一路上和家里人分享在外面的事情，这个时候，连话少的陈天明话也多上了几分。 陈大柳也听到白曦说的村里晚上要一块吃大锅饭了。 现在冬天，天黑的快，这会虽然正是午饭点，不过他已经开始招呼村民们午饭后歇一会就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了。 小黑猎了两头大野猪，三头野鹿和两头野山羊，每次它拖一头回来，李老黑就领着人飞快的收拾着。 晚上，大家一块吃着大锅饭，热闹又开心。 第914章 没办法比的 “啧啧啧~” “真漂亮！” “多好看啊！” “啧啧啧，蓝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小汽车呢，真好看~” 黄乡长一边围着树屋下的小汽车转悠，一边羡慕的啧啧着。 陈大柳站在一旁，从一开始的骄傲，到后面的不耐烦。 “你已经转了十来圈了，不累啊？” “不累！” 黄乡长到底停了下来，羡慕不已：“老陈，可以啊，咱们乡，你们村这是第一个有小汽车的，不，就是咱们县，也是第一辆。” 陈大柳嘴角弯了弯，但还是努力压制，只是眼中的笑意出卖了他。 “这是那些个孩子的孝心。” 黄乡长忍不住伸手，不过想到一开始看到的时候想伸手，然后被陈大柳不客气的拍掉，只得尴尬的佯装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你们姑奶奶会开车？” “当然会。”陈大柳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姑奶奶是谁啊，怎么会不会。” 黄乡长嘴角一抽，他就知道会这样。 只要说到白曦，牛罗村的人，人人都和陈大柳这样，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没见你们姑奶奶学过这个。”黄乡长没话找话。 陈大柳：“小汽车回来当天，我们姑奶奶就学啦，开的可好了，村里会开车的人，没一个比得过。” 吹牛！ 黄乡长在心里嘟囔，要说白曦会开一点，他还相信，比牛罗村运输队开大卡车的人开的好？ 这不可能。 不过黄乡长也懒得和陈大柳争执这个，他知道争不过。 “对了，今天都年二十八了，没两天就过年，乡社不忙？你来我们村干什么？”陈大柳疑惑。 黄乡长：“哦，听说你们村买了小汽车，我来瞧瞧。” 话落，黄乡长又压低声音，问道：“在加坡新工作那么有钱？” 陈大柳闻言，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我们村里工作的钱，在外面和在村里拿的差不多。” “这是那些个孩子省吃俭用，还借了不少钱，这才凑着给我们姑奶奶买的一辆小汽车。” 陈大柳说着，瞥了一眼黄乡长，没好气道：“我问了三四天了，他们没一个人开口的，我正愁呢，你还来捣乱。” 白曦见陈大柳问不出来，想了一下，也就没勉强，左右她看着贴补给这些小辈就是了。 “什么叫捣乱，我这不是听说，好奇问问么。” 黄乡长会来，也是因为白曦昨天开车进城去了，和陈大柳一起去邮局寄东西，被不少人看到了，于是黄乡长也就听说了。 陈大柳昨天坐在副驾驶位，那叫一个激动又忐忑。 妈呀，姑奶奶开车，他在旁边坐着，是不是有些大不敬啊？ 但是他开车，好像也不好，这可是姑奶奶的车。 陈大柳激动的原因也很简单，车子回来到现在，也就他有机会坐上，怎么可能不激动。 姑奶奶亲自开车带他一块进城，这待遇……村里人不知道多羡慕呢。 陈大柳昨天回来，立即就去祠堂烧香谢祖宗去了。 到今天，村民们看到他，还羡慕着呢，当然陈大柳也没少和乡亲们嘚瑟就是。 “我说你怎么一早就过来，还喊我带你过来瞧呢。” 一听牛罗村居然有小汽车，黄乡长吃惊之余，自然要来瞧瞧的。 不看还好，这一看，好家伙，这么好看的小汽车，他都不知道从哪里看的好。 “你们姑奶奶呢？” 黄乡长在心里嘀咕又佩服，果然人不可貌相，白曦年纪不大，却能带着牛罗村过上如此好的生活，连小汽车村里都买上了。 以后要说牛罗村家家户户都有报纸上说的电视机，黄乡长都不觉得惊讶了。 你说，白曦爱看书，懂文化才能想出这么多好法子，可懂文化知识的人也不少啊，那些比白曦年纪大的人不是更应该学以致用吗，更不用还有什么专家教授学者什么的。 怎么也没人有白曦一半的想法呢？ 其实黄乡长哪里知道，也不是没人想过，而是那些人想的太多，顾忌的太多了。 而白曦，她不会想那么多，只要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她自然要为牛罗村想办法改变现状了。 国内市场不行，有诸多限制？ 那没关系，她开启海外市场，卖海外去，赚外汇。 给国家创收和引进先进的机器不说，让牛罗村过上好日子的同时，也提供了不少的工作岗位，改变了这些人的家庭条件。 别的不说，大山乡下面这些村子，可对读书这个事情没多大的想法。 大家都在想，反正读书了也一样要下地种田，一样吃不饱肚子，也不能进城当工人，何必要浪费钱去读书。 但白曦一系列的操作下来，谁不知道有文化的好处，不能进城当工人，不代表不能道牛罗村的那边的工厂去啊。 别看现在牛罗村只有两个厂子，可他们都听说了，牛罗村以后还会建别的厂子的。 再说了，就算不建别的厂子的，也会开发新品啊，只要开发新品，就会需要工人，有文化了才能考试被招上呀。 一开始，白曦的想法就是不想吃素，她想吃肉，想吃细粮，但是她在村里住着，不下田不下地的，靠着村民们的供养，如果村里日子过不好，她也只能继续吃素。 所以，白曦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肚子，也得想办法让牛罗村过上好日子。 何况，这些村民对她孝顺又敬重，就算白曦一开始没想在意，慢慢的感受到他们的掏心掏肺，她自然也就想要护着啦。 以白曦喜怒由己的霸道的脾性，她不做就算了，既然要做，自然是要越做越好的，要不然，岂不是丢了她的脸？！ 现在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她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是顶厉害的人物，白曦怎么可能会坠了这个名声。 “这几天集市买年货的人多，我们姑奶奶领着几个从加坡新回来的小辈逛街去了，说是要给他们买东西。” 黄乡长一听，不禁又觉得心里酸酸的，他要也是牛罗村的人就好了。 陈大柳说着，盯着黄乡长，问：“乡长，你找我们姑奶奶做什么？” 难道又…… 第915章 没想到会脸皮这么厚 黄乡长不用抬头看去，就知道陈大柳肯定又是一脸的提防了，他没好气道：“我就不能随便问一嘴？我看了她的车子，顺口问一下，不行？” “真是的，你一天天的，能不能……” 黄乡长要是没这么说还好，他这么说，陈大柳就更加警惕了。 他看了看小汽车，又看了看黄乡长，狐疑道：“乡长，你不会打我们姑奶奶的车的主意？” “我告诉你，这不可能的，绝对想都不要想！” 黄乡长一听这话，气的下巴都要歪了。 “什么话！”黄乡长喊道：“陈大柳，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陈大柳瞅着黄乡长，没吱声，心说，你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黄乡长哪里看不出陈大柳神情里透露的意思，一口老血梗再心头，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就在黄乡长气的心口疼的要捶胸顿足的时候，小黑从旁边经过，那又高又装的身型让黄乡长倒抽一口去，倒是把被陈大柳气的不行的气给顺了下去。 小黑只是轻轻是扫了一眼黄乡长，就把拖回来的大野猪丢陈大柳脚下，然后爪子轻轻再脸上蹭了蹭，再把爪子在树下的它惯用的擦爪子的丝瓜瓤上蹭了蹭，这才上楼去。 “小黑这是又大了一圈啊。”黄乡长惊讶。 才不过一个月没瞧见，感觉又大了不少。 陈大柳已经开始准备喊李老黑过来收拾了，听罢，心不在焉：“有吗？” 黄乡长：“……”算了，他不能和陈大柳置气，要不然会被气死的。 白曦回来的时候，黄乡长正看李老黑收拾大野猪呢。 “姑奶奶~” 陈大柳眼尖，看到白曦回来，立马唤了一声。 “白小同志回来了啊。”黄乡长原本蹲着看的，听到白曦回来，立马站起来。 “嗯。” “小柳，这是给你带的。”白曦先把手里的一个纸包递给陈大柳，然后才看向黄乡长：“乡长过来了啊，是来问天才少年班的事情吗？” 陈大柳开心的接过，听到这话才明白，不过他才不会不好意思呢，谁让黄乡长经常过来就是各种想让姑奶奶帮其他村子搞生意。 也不想想，那些村子的人，要么厚脸皮的想占便宜不出力，要么一开口就是想要牛罗村食品厂一样的厂子，好高骛远，没有自知之明…… 黄乡长笑了笑，点头：“是。我听说你们村要送六个人去少年天才班，开春就去，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白曦：“是六个人，这个事情我已经和小柳说了，乡长有什么想了解的，问他就行。” “对，这个事情，我们姑奶奶已经交代给我了，我了解，乡长，你想问什么，你问我就行。”早说嘛，早说了我告诉你不就完了，非得等我们姑奶奶回来。 陈大柳说着，上前拉着黄乡长，就要往自己家里去：“走走走，在外头多冷啊，到我家里去，我们喝点热茶，好好说一说。” 黄乡长来还真不是只为这个事情，眼看这一年也到头了，明年又是新的一年，牛罗村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附近村子的村民到牛罗村这里上班干活的，日子过的也不错。 但原本离城里要近一些，离牛罗村远的村子反而日子过的不怎么样。 其实也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有牛罗村在前头比着，看哪个村子日子都是不好的。 那些村子也眼红呀，这不，就缠着黄乡长想办法，哪怕白曦不能帮着他们办厂，也能从他们村里招人来厂里上班不是。 当然，他们第一选择还是办厂，这样的话，整个村子的日子才会好起来啊。 “哎，等一下，我……”黄乡长连忙开口，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呢，小黑就从树屋奔下来了。 看到白曦已经掏东西开始喂小黑了，黄乡长也就咽下了话。 说实在的，他虽然对小黑已经熟悉了，可每次看到它这么庞大，他心里还是惧怕的，到底是个猛兽呀。 不情不愿的被陈大柳拉走，黄乡长到了他家里也闷不吭声。 陈大柳哪里会不知道，他也不说话，烧水，泡茶，又端上一些瓜子花生，坐下后，才开口。 “咋，又为了那几个村子的事情来找我们姑奶奶？” 黄乡长闻言抬头，吃惊的看着陈大柳，眼神道，你怎么知道？ 陈大柳轻哼：“我又不傻。” “乡长，那些个村子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姑奶奶也不是小气的，但凡他们讲点道理，知道感恩，我们姑奶奶也会愿意伸一把手，可你看看那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 黄乡长轻叹一声，又挑眉道：“老陈，你最近文化进步很大嘛，都会说这么多新词了。” “那是！” 陈大柳得意洋洋，然后又说道：“乡长，不是我说你，我们姑奶奶也没个一官半职的，她管着我们村，是因为她是我们姑奶奶，我们村的人敬重她，愿意听她管。” “可其他村子，他们既不是我们村的，也不会听我们姑奶奶的，我们姑奶奶可没这个义务。” “你们真以为办厂子很容易？就算厂子办起来了，没几个有文化有能力的人管理，能开几天？” 黄乡长听到这里，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是想着，到时候如果厂子开起来了，让他们派人过来和你们学习学习，取取经，要不然……” 顿了一下，他看了看陈大柳，接着说道：“要不然的话，你们也可以派人过去帮他们，一样给你们开工资，带他们个一两年的，等他们上手了就好了。” 陈大柳惊的长大嘴巴看着黄乡长，把黄乡长都看的尴尬的脸红了，才开口：“乡长，我知道你一贯厚脸皮，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厚脸皮。” 黄乡长：“……” “我们村现在管理的人都不够，要是够，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我至于前前后后的跑动吗？” “我们村现在就等着那些个上学的娃娃们过两年毕业了回来建设家乡，能让我们能喘一口气。你居然还想让我们村厂子的人不好好生产，去帮别人的厂子，这话你都能说得出口？” 第916章 给姑奶奶找个伴 “你去看看，我们村的厂子，哪些人不是一个人当两三个人用的。”陈大柳心说，既然都是工作，不给自己村的厂子赚钱，那不是傻子么！ 陈大柳很不高兴，这和挖牛罗村的根没什么差别。 普通的工人，随便招，一般都能招到，乡下农村不缺勤快的人，可要招会识字的人可不容易，更不用说管理层了。 牛罗村现在管理层人还缺着呢，再说牛罗村的人也是在白曦的安排下，迷迷糊糊的摸索着。 大家之所以会这么敢干，还是因为全身心的信任白曦，白曦说什么，他们都会遵照她的意思去执行，换了别人能行？ 牛罗村的人都明白着呢，自己不懂没关系啊，姑奶奶懂就行，姑奶奶又不会害他们。 于是，有白曦一点一点的教，牛罗村的人不懂是也能问，大家才会这么大胆，要不然，谁敢想这个事情。 至于黄乡长想说亲的那些个村子，陈大柳想也不想就摇头，那些个村的人可是想抢牛罗村厂子的生意呢，厂子还没有开起来，就打听起加坡新外面的市场来。 一想到这个，陈大柳就生气。 “乡长，你可别忘了，之前牛罗村的厂子一直投入没有产出的时候，外面可不少人想看牛罗村倒霉的，真换了那些人，他们能撑的住？” “到时候要是亏钱了，他们会不来找我们姑奶奶的麻烦？” 陈大柳没好气道：“我们姑奶奶，我们捧着宠着都来不及，凭什么要去冒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险。” “应该，应该不会！”黄乡长这话说的很是心虚。 “应该？”陈大柳挑眉：“乡长，您也一把年纪的人了，别这么盲目乐观行不行！” 姑奶奶说过，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他们也知道，别看牛罗村办厂，一个两个都成功了，可也是沾的姑奶奶的福气。 牛罗村上下可没那么大方，会让白曦的福气给别人沾了去。 他们的姑奶奶，凭啥为别人劳累啊，累坏了心疼的还不是他们么。 黄乡长被陈大柳这些话说的没脸再开口。 他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他想乡长，总得为乡民们做点什么不是。 要是白曦年纪够，要是可以，他也想让白曦当乡长啊，这不是没其他办法才会找上门来么。 白曦在树屋，但也没错过陈大柳和黄乡长的对话。 她也知道黄乡长的意思，但白曦和陈大柳一个想法，牛罗村现在还在发展阶段呢，两个厂子人管理的人都不够，哪里还能把人借出去。 关键是，那些人想办厂是看牛罗村办厂了日子好过，可没人想过办厂需要什么，真亏钱了，怕是要上牛罗村打砸抢，对食品厂和服装厂下手。 黄乡长知道没戏，也没再提，和陈大柳了解了去少年天才班的情况，这才离开。 不过，他走之前还问了句。 “你们村，今年发多少钱？” 陈大柳撇嘴：“你管呢！” 真是的！ 一转眼，年三十就到了。 牛罗村过年那叫一个热闹好看，城里都比不过。 村里的树上挂着红灯笼，村中的路灯上也挂着红灯笼，各家各户大门外也挂着红灯笼。 白曦住的树屋更是挂上了不少小灯笼，楼梯的扶手也缠了两行的红布，把原本翠绿的大树装点的亮眼又喜庆。 只是白曦站在下面，看着大树上的红灯笼，再看那扶手，心里一阵无语，怎么看，怎么和月老天宫里缠姻缘线的姻缘树那么像呢。 可别有人来她这里求姻缘。 牛罗村的房子是统一的白墙灰瓦，白墙外面还绘着各式各样的彩画，现在又为了过年而装点，更是好看。 邓师傅被请来拍照的时候，看哪里都觉得是好看的拍照背景图。 白曦今年给给牛罗村包的红包是一人五枚金币，而李甜果等人除了这个，还另外有白曦给的小金牌。 说是小金牌，其实是白曦用金币融化后的金水炼制的拇指大小的牌子，上面简单的刻着字‘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得了小金牌，李甜果等人那叫一个欢喜，一行人又恭敬的跪下，给白曦磕了三个响头。 “谢姑奶奶。” 小黑在一旁呜呜道，这小金牌可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白曦炼制这些耗费了不少灵力，所以才会年三十也只是露面和大家吃了个年夜饭就回树屋修炼去。 “起来。”白曦：“我随便弄的，你们在外头跑动辛苦，带着防身。” “是！” 其他村民羡慕不已，但也仅仅是羡慕，谁都知道李甜果一行人为村里付出不少，姑奶奶心疼赐点东西也是正常的，再说，他们也有金币呀。 白曦今天穿的一身红，梳着双马尾辫，带着蝴蝶结发带，整一个年画小仙女的模样。 这衣服是陈招娣给她准备的，白曦本来想换身别的，可一想大过年的，穿的喜庆一点，村民们也会更高兴，于是就没换。 看着乡亲们一家一家的和白曦合影，李老婆子和几个相同年纪的婆子坐一块，突然开口。 “姑奶奶长大了不少呢。” “还真是。这一转眼啊，姑奶奶都这么大了，那会还是个小奶娃呢……” “真是岁月不饶人，姑奶奶大了，咱们也老了不少。” “姑奶奶今年十四了？” “没错。可我瞧着姑奶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似乎没长大。” “和你们说个事儿，上个月还有人和我打听姑奶奶呢，想把她家孙子说给姑奶奶，说是什么怕我们姑奶奶会孤单，想给她一个伴。” 看着白曦笑眼弯弯的和村民们合照，李老婆子不由的想起这个事情来，也就没忍住的说了出来。 “什么？” “居然有这个事情？” “气的我当即就叫我儿子拿扫把把她赶出去。”虽然是她以前村里的小姐妹，可打姑奶奶的主意，那点情意也没了。 之前李老婆子家里是吵了一会，她儿子也拿着扫帚赶人，可没人知道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也不看看她那孙子什么德性，居然有脸想。” “我要不是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我都让我儿把她一家的腿打断了！”李老婆子啐了一口，愤愤的说道。 （晚安呀~~） 第917章 当牛做马的白曦 “老姐姐，您当初就应该喊一嗓子，把我们喊上，我们和您一块把那不要脸的人收拾一顿。”居然敢打姑奶奶的主意，这是嫌活的太久了？ 谁不知道姑奶奶是牛罗村的宝呢，挖牛罗村的宝，不共戴天啊。 “嗐，我那天也是气的没想到，等我想到了，人找就被赶走了。” 李老婆子：“我不也是怕这事情姑奶奶知道了会不高兴么，就没声张。” 本来闲着八卦就是女人的天性，乡下妇人更是如此，不过一会儿，大家就了解了那家人的情况，然后就在白曦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要给对方好看了。 别看就是几个六十几七十岁的老婆子，可她们有儿女有孙子和孙女啊，收拾人还不简单。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元宵了。 因为工厂要招几个人，来报名的人就有那一家的人，但被拒绝，然后不服的质问，负责招人的陈有福和李有才把人骂的狗血淋头，也让路过的白曦听了个正着。 找个伴？ 难怪村民们这么气愤了。 白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纳闷，她还是个孩子？！ “哼，你们牛罗村上上下下道貌岸然，说的好听，什么白曦是你们姑奶奶，你们要敬着爱着护着，还不是看白曦给你们带来好处，让你们有钱赚，有肉吃，要不然，你们能这么捧着她？” “一个个说的白曦还小，但偏偏不让她去学校，也不让她接触外人，她一个玩伴都没有，你们牛罗村简直坏透了，就想要把白曦留下来给你们当牛做马！” “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个，整个村子都坏透了的人，还什么孝道，什么规矩，你们的规矩就是欺负一个父母早亡的人？” “你们不让白曦接触人，是怕她醒悟，怕她不再帮你们赚钱？” 奶奶本来给他说了白曦，却没想到连白曦的面都没有见上。 明明他娶了白曦，那这一切就是他家的，他何必来和这些人争抢一个工作，现在却连参加考试都没有就被牛罗村拒绝了，赵志东怎么可能甘心。 牛罗村这点心思，谁不知道啊，也就白曦是个傻的，什么姑奶奶，叫的好听，老牛下地干活之前，还不是要吃的饱饱的…… “你说什么！？” 这一连串恼羞成怒的话吐出，招工现场一下子就寂静了。 来报名的人一脸懵逼外加呆滞，而牛罗村的人则是一瞬间气血涌上脑袋，陈有福和李有才是最先被安排办事的人，又在加坡新外面历练了那么久。 不说是成功的商人，但至少就是去到省城，和什么人交谈也都是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 此刻，两人去和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一样，几乎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两人就二话不说的飞速冲过去。 随着李有才一个拳头砸过去，他的骂声也响起：“我弄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孙子。” “老子让你瞎说八道！”陈有福也是一脚踢出去，并且骂道。 “老子要弄死你！” “我要砸烂你的嘴，掰掉你的牙齿！” “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句话，一开始是白曦说的，后面全村也跟着了。 现在，只要收拾人，不管是村民收拾家里调皮捣乱的孩子，还是说牛罗村的人要收拾谁，都会喊上这么一句。 两人一点也没有两个人打一个，还是这么下重手有什么不可以的想法。 这么诛心的话，他们要是还能忍住，回头都没脸见姑奶奶了。 这简直是把牛罗村上下都放在火上烤呀。 挨了两三下，赵志东也不是傻的，立马就一边呼喊，一边往人群里窜，这样别人能帮他挡下陈有福和李有才的打。 “杀人啦~” “来人啊，牛罗村杀人啦~” “牛罗村要杀人灭口了……” 赵志东胡乱这么一钻，陈有福和李有才还真一时间拿他没办法。 再一听他这么不要脸的喊，两人更是气的不行，他们脸黑成一片，任谁都能看出李有才和陈有福两人这会正在暴怒当中。 还有几个负责配合招工的人也想过来帮忙，不过赵志东和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在人群里胡乱的跑，撞倒了不少人，却没人抓住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出现了。 “给我抓住他，一人给五毛钱。” 这话一出，大家下意识的看去，只见白曦站在人群后面，双手叉着腰，看着这里。 姑奶奶？ 陈有福和李有才不由一震，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完啦，姑奶奶肯定听到了。 姑奶奶不会…… “像什么话！这是招工还是玩呢？乱糟糟的，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丢人！” 这个时候，有人很快反应过来，正好赵志东溜过，当即扑上去，有人一动，周围的人也跟着一动，赵志东一下子就被按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关你们什么事，放开我，快放开我，要不然我不会和你们客气的……” 抓住人就有五毛钱，只要不傻都愿意干，能被招上，这也是一个好的表现，就算落榜了也没事，白赚了五毛钱，不亏。 所以，赵志东越是挣扎，就越被按的更用力。 “啊！你们几个，我记住你们了！” 其他反应慢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赵志东已经被按住，这会已经被捆起来了，不由的懊恼又羡慕，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游什么神啊。 特别是刚才离赵志东最近的人，更是气的不行，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赵志东被捆住，陈有福和李有才快步走到白曦跟前。 “姑奶奶，您来了。” “姑奶奶……”陈有福想说什么，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两人在加坡新也算是练出来了，可面对白曦，还是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白曦扫了两人一眼，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来。 “这是怎么回事？教你们的都吃狗肚子去了？”白曦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甜绵，哪怕是训人的话也是那么的悦耳。 “就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对捣乱找茬的人，一个字，揍！” “两个字，往死里揍！” 第918章 谁给你的勇气 “姑奶奶，往死里揍是四个字。”李有才下意识的举起手纠正。 白曦斜睨朝李有才扫去：“你再教我数数？” “没有，没有！”李有才忙不迭的摆手。 陈有福也朝李有才看去，眼神骂道，你居然和姑奶奶纠结这个，你当姑奶奶不识数吗？ 白曦翻了个大白眼：“没体会到我的意思吗？死揍！” 说着，白曦把自己刚才捡着的两根手指粗细的丢了过去：“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就用这根小棍子？ 哪里能打死人！ 到底是小姑娘，心地善良，说话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这是在场大部分的人的想法。 而陈有福和李有才只是愣了一下，就接过棍子，朝赵志东走去，虽然这棍子不大，可小棍子打起人来才疼啊。 姑奶奶怎么可能真的要弄死人。 就在这个时候骂骂咧咧的赵志东开口了。 他冲白曦喊：“白曦，你不能打我，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被骗了，你一直都被牛罗村骗了。” “哦？”白曦挑眉，漫不经心道：“你说牛罗村的人骗我什么了？” “他们骗你给他们赚钱，带他们吃香喝辣的，他们关着你，不让你上学，不让你有同学朋友，看似听你的话，实则不过就是想把你当老牛使而已，他们都是坏人。” “是这样吗？”白曦闻言，看了一眼陈有福等人，就在他们想说话的时候，把视线移开。 “那你是好人吗？” 白曦闻言，歪着头，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姑奶奶~”陈有福开口：“您别听他的，那人就是瞎说八道。” 李有才也连忙说道：“是啊，姑奶奶，他是因为没有被……” “闭嘴！” 白曦轻喝一声：“我没问你们话，不许多嘴！” 连牛罗村的人都被白曦训斥了，那其他人自然是不会多话的。 不管是纳闷也好，好奇也罢，或者是觉得摸不清头脑也好，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赵志东一看，顿时开心了，他虽然还被捆着，可已经不再紧张，反而轻咳两声，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反而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当然是好人了，他们就是怕我和你说出真相，这才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人的。” “你是想说，牛罗村的人为了过好日子，所以一直哄着我，骗着我？” “对！” “你觉得牛罗村的人都在利用我达到他们过好日子的想法？” “没错！” “你说牛罗村的人让我当牛做马？” “对，就是这样的。”赵志东说着，深怕白曦还迟疑，又急忙道：“你想想看，你们村里哪家的孩子不上学？大的小的都去上学了。” “有人来和你提亲，他们告诉过你吗？没有对不对，他们就是想一直绑着你，让你留在牛罗村供他们赚钱，牛罗村整个就是地主老财啊，这是在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啊。” 白曦手指在下巴点了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圆乎乎的小脸娇俏无比。 “你说的提亲的人，是你吗？” 如果说，之前陈有福和李有才等人还因为紧张而有些慌乱无措，那么这会，他们冷静下来，也看出了白曦的意思了，更是安心的在一旁待着。 很久没看到姑奶奶收拾人了，还真是怀念啊！ 赵志东一听，心里一喜，白曦居然知道这个事情，也不奇怪，当天他和奶奶虽然被赶出来了，可牛罗村也不是没人，七嘴八舌的，被白曦听到也是有的。 他想到这些，再看白曦看着他，眼中满是好奇，赵志东不由的得意的下巴微微抬高，露出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角度来。 “对！就是我！” 他可是他们村长的最好看的人，不说村里的姑娘了，就是隔壁村的，有好几家都相中他来着，不过他才看不上那些泥腿子呢。 奶奶说的对，要娶啊，就找白曦那样的，会挣钱，又没什么心眼的，好拿捏。 虽然白曦长的不高，还胖，不过白白净净的，脸也有福气，他自然是不会嫌弃的，就是年纪有点小，比他还小勿五六岁呢，但也没事，先娶回家再说。 “前阵子，我奶奶想来给我向你提亲，哪知道这些人不仅不告诉你，居然还把我们赶了出去。”赵志东一脸为白曦着想的愤愤说道：“他们这是想留着你一直在给他们赚钱卖命啊。” 听到这里，白曦上下打量着赵志东，视线最后落在他的脸上，缓缓问出了疑问：“是谁给你的这样的勇气？” “啊？什么？” 赵志东一时间有些愣住，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当即大声道：“是我自己啊，我自己给我自己的勇气。”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把你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赵志东学着电影里看到的那般喊着，想象自己就是那电影中的男主角。 他太了解白曦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啦，就喜欢这一套，当然，他本身也是很勇敢的人。 见白曦眼睛似乎瞪大了一些，赵志东心里不禁得意，他弯着嘴角，在心里骄傲着，对，你喜欢我这样勇敢的人就对了。 哪知道，白曦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猝不及防傻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白曦开口，接着又看了看其他人，询问道：“这人是哪个村的，你们谁认识，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很快有认识的人开口了，白曦点了点头，又看着刚才还得意洋洋，现在却傻愣住的人，道：“你口口声声说牛罗村的人利用我，不是好人，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牛罗村的人？” “别说大山乡了，就是隔壁两个乡的人都知道，我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你说他们让我当牛做马，你们看过当牛做马的人有长我这样的？” 白曦到底爱美，不愿意说自己胖。 说牛罗村坏，还不如说她白曦坏呢。 当然，白曦也没标榜过自己是好人，就自己在天界的行为，也没办法定义好坏。 哼了一声，白曦轻蔑道：“你真以为我傻啊，凭你那么几句话就会质疑牛罗村的人？” “还水深火热，还勇气，我看你是只有脑残？！” 第919章 你当我是病狐狸啊 开玩笑，她刚来的时候，牛罗村什么生活水平？ 人人都吃不饱，别人吃稀，她吃干，别人半年都不一定能吃一口肉，她能一个月吃两顿，村民们身上衣服补丁一堆，偏偏她的衣服好好的，这叫欺负她？ 谁都知道当初弄水库是她的主意，开厂子更是她说的，这人不是有毛病就是没脑子。 “你是今天出门没带脑子，还是从来没有过脑子？！” 本来白曦想骂的是你娘是不是生你的时候抱错了，把胎盘养大，但她余光看到有一些八九岁的孩子过来看热闹，大多都是牛罗村和下新村的孩子，于是她只得换了个斯文一点的话骂。 她是姑奶奶啊，小辈学着长辈，她还是得给小辈们树立一点正面的形象。 虽然白曦骂的也没多斯文。 “陈有福！” “姑奶奶，有福在。” “告诉这个文盲，国家法定规定的可以结婚的年龄是多少岁。”语气是说不出的鄙夷，虽然声音还是甜甜的。 “是，姑奶奶。” 陈有福恭敬的点头，再转身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挺直了腰，脸上也没有对白曦时恭顺的表情，一脸的严肃。 “我们国家的婚姻法规定，不管男女，法定的结婚年纪必须要二十周岁，且，结婚双方必须是自主自愿的，任何人不得以逼迫、利诱、威胁等手段强迫妇女……” 白曦刚才视线是落在李有才身上的，哪知道却喊了陈有福来回答。 李有才默默的摸了摸鼻子，心说，姑奶奶是因为我刚才说她不识数这个事情吗？我其实不是故意的，谁不知道姑奶奶算数就没出过错，但是他就是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 等陈有福说完，白曦才开口，鄙夷的看着赵志东：“听到没有？” 陈有福接着说道：“我们姑奶奶还不到十五岁，赵志东，你打这个主意，你知道我们可以告你拐骗未成年人，试图骗婚，你知道你要蹲几年牢吗！？” 赵志东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喊道：“少吓唬我，我什么都没有干，什么叫骗婚，我可没有说要娶白曦，我才不会被你们吓到呢。”那会说的是给白曦找个伴，也能说是玩伴，可没说就是结婚。 白曦也懒得提起赵志东刚才的话，反正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想赖也赖不掉，她继续骂：“我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你照过镜子没有，好意思来找我提亲，也不看看自己丑成什么样了！” 李有才附和的点头，可不是么，连人模人样都算不上，还有脸来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 赵志东刚被陈有福一阵噼里啪啦的骂的回不过神来，就听到白曦说他丑，当下脸又青又黑，再感觉到周围的人的视线，感觉到他们的讥笑，脸跟着又涨红起来，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白曦。 “你胡说，我才不丑呢，死胖子！”他奶奶就常说，就他这样的，取个城里青年都行，要不是白曦有点用，他才不想娶乡下丫头呢。 白曦瞳孔微微一缩，脸上表情不变，笑盈盈道：“跑到我们牛罗村厂的招工地点来闹事，你是敌方派来破坏生产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当即倒抽一口冷气，很快就有人联想到之前牛罗村的食品厂差点被人下药投毒的事情。 那瘦猴和高二狗可是被判了刑的，要关十八年呢。 那这赵志东……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家看向他的视线，不由的带上了审视。 “放屁！” 赵志东：“少胡说八道，我可没有，我行得正坐得端……” 白曦打断他的喊声：“少和我喊这些没用的话，有什么话，你去和公（安）同志解释。” 话落，白曦看向陈有福和李有才，说道：“把他试图破坏人民群众的阶级感情，想要混进服装厂不成，捣乱招工现场，想要破坏生产力的事情好好和公（安）同志说一说。” “我没有，我少冤枉我，你们牛罗村就是蛇鼠一窝……”赵志东挣扎的喊着，但很快嘴巴就被人塞住了。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向公（安）同志好好汇报的。”他还会和公（安）同志说一说这赵志东想要拐骗未成年少女的事情。 哼！ 敢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还敢胡说八道，有你好苦头吃的。 “姑奶奶，姑奶奶……” 这个时候，闻声的陈大柳也跑了过来。 没错，就是跑的。 他听说的时候正在服装厂的生产车间里呢，一听这里出事，还涉及到姑奶奶的名声，二话不说，带着几个保卫科的人就跑来了。 “慢点跑！”白曦看过去。 现在牛罗村没一个人是瘦巴巴的，虽然不像白曦这么圆润可爱，但也是长了不少肉的，何况吃着白曦偶尔分下去的桂花米，看起来更是年轻。 陈大柳也不知道冬天的时候是不是肉吃的有点多，这会看起来脸还胖了一圈。 “急什么呢，一把年纪的了。” 陈大柳跑到白曦跟前，双眼齐刷刷的在现场的人的身上来回扫动，沉着脸，沉声道：“姑奶奶，您没事？可是有人惹您不开心了？” “我没事。” 白曦：“我能有什么事。你来的正好，陈有福要进城去一趟，你和李有才配合一下，主持一下招工的工作。” “姑奶奶，我刚才听说……” “先办正事，大家都等着呢。”白曦打断了他的话，她又不是小孩子，被欺负了不会还手。 “对了，刚才有几个人帮着把捣乱的人抓住，一人奖励五毛钱，你记着啊。” 陈大柳忙应下：“是，姑奶奶。” 那几个人闻言，开心的咧着嘴，把人按住就有五毛钱，真是轻松！ 白曦最后瞥了赵志东一眼，轻哼一声，走了。 说我胖，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狐狸啊？ 赵志东再不肯，他也抵不住被陈有福领着人抬上拖拉机。 准确来说，是丢上拖拉机的。 在拖拉机开动往城里去的路上，赵志东又愤又恨，又惊又惧，渐渐的，他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眼中满是惶恐，事情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第920章 白曦开始嘚瑟了 为什么白曦会那么相信牛罗村的人？ 他不信只是白曦说的那么简单。 他所了解的，白曦并没有上过几天学，牛罗村都这么对她了，她居然还为牛罗村死心塌地？ 自己刚才都说的那么明白了，白曦为什么还固执呢？ 赵志东哪里知道白曦不上学是她自己懒，至于没什么玩伴，白曦还是因为懒，她又不是真的岁的孩子，她除了吃吃喝喝就是修炼，偶尔还得处理陈大柳汇报的一些事情，再说就她过目不忘的本事，还需要去学校里浪费时间？ 白曦可是牛罗村的祖宗，村民们上上下下都敬重她，她说东，大家不会问西，她说可以，大家不会说不行…… 牛罗村上下都护着她，宠着她，她要真因为赵志东两三句话就被挑拨了，那白曦趁早被天雷劈死得了。 拖拉机刚出牛罗村，赵志东就看到陈有福三人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狞笑着。 “呜呜……”你们！ 下一秒，不等赵志东挪动，就被三人一顿狠揍。 “让你欺负我们姑奶奶！” “让你嘴臭！” “我让你嚣张！” “你不是会跑会跳吗，你跳啊，你再跳一个我看看！” “你不是会喊啊，你喊啊，你喊一个我听！” “我让你胡说八道！” “我让你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 “敢说我们姑奶奶胖，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胖的生无可恋！” 陈大头在前头开车，对于后面的声音，他充耳不闻，进城前，还冒出一句：“你们三个打归打，可别忘了把我那一份也打上，我早看着小子不顺眼了。” 于是，之前被打的疼晕过去，才刚刚苏醒过来的赵志东再一次被一顿狠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白曦回到树屋，对小黑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掏出车钥匙就打开了车门。 小黑歪着脑袋，一脸的茫然。 什么叫，我感觉我太低调了，也不好？ 没等小黑明白呢，一看白曦开车，这样子是要兜风去，立马小跑上前。 只是，不等它伸出爪子想打开车门，白曦就从车里探出脑袋来：“我要进城，你被跟着了。” 小黑伸出的爪子就这么僵再原地，然后尴尬的对着白曦挥挥爪子：“吼吼~~”主子，您慢点，早点回来啊。 白曦也看出小黑的无语，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就没了，笑道：“我回来了给你带吃的。” 看着小汽车开走，小黑抓狂的跳了好几下。 好气啊！ 我要是突破了，能变小的话，就可以跟主子出门兜风了。 这么一想，小黑干嘛跑会树屋，趴在它经常趴的地方，眯眼开始修炼。 白曦没有直接往村口开，而是往招工现场开去。 这一路上，听到汽车声而回头看的人里，牛罗村的人是一脸的自豪和敬重，他们会站在路旁，让出道路来，在汽车开过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冲着白曦喊。 “姑奶奶好，您出门啊？” “对！” 而其他村的村民，不管是之前有没有听说过，这一看这么好看的小汽车居然是从牛罗村里开出来的，再一看开车的居然是白曦，惊讶的愣在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这就是牛罗村的小汽车？（牛罗村居然都买小汽车啦？） 也太好看了！ 开车的居然是白曦，她竟然会开车？ 牛罗村连乡道都修了，村里的路，往两个厂去的，还有去集市的路肯定不会放过，那大水泥石子路连大卡车都能畅通无阻，白曦这一辆小汽车更不会有问题。 她开的不快，也慢慢的溜达着，毕竟村里不少孩子会撒丫乱跑来着。 一路过去，获得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姑奶奶，您这是哪里去？”又有牛罗村的村民打着招呼。 “我进城瞧瞧去，车子停太久不开也不好。” “那姑奶奶您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白曦一只手开着车，一只手从车窗里伸出来，轻轻的挥呀挥。 和白曦打过招呼的牛罗村的村民，见有其他村子的人惊异又好奇的看着他们，不由神气道：“你们看到没有？小汽车，最新款的，我们姑奶奶的，牛气？” “这小汽车是你们村的啊？” “废话，不然你家的啊？” “你们姑奶奶居然会开车？” “这是我们姑奶奶的车，你们说她会不会开！” “可是你们姑奶奶年纪不大啊，她怎么会……” “这算什么，我们姑奶奶是谁啊，那是我们姑奶奶，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开车吗，我们姑奶奶闭着眼睛都会开。” 李老黑正好也要去集市，插嘴纠正道：“唉，不要这么夸张，要实事求是！” “开车嘛，这都不算什么，我们姑奶奶六岁就会开车了。” “就是，就是~” 牛罗村其他村民也纷纷点头附和，他们脸上是与有荣焉的神情。 李老黑还真不知道，白曦闭着眼睛也的确会开。 车很快就开到招工现场。 一看到熟悉的车，正在主持招工工作的陈大柳不由的停下来。 而其他人则是好奇的齐齐的看着小汽车，不少人已经围了上去。 毕竟这年月，自行车都不是人人家里都有的东西，何况是稀罕又没处见到的小汽车，多看一眼就是赚到呀。 哪里来的小汽车呢，真好看呀！ 只见，陈大柳快走近的时候，车窗滑了下来。 白曦圆乎乎的小脸露了出来：“小柳，人招的怎么样？” “姑奶奶，已经登记好了，稍后参加考试就行。” 陈大柳笑：“姑奶奶，您这是要上哪去？” “我进城去一趟。过来问问你，这几天取信了没有？” “没，没有呢。”陈大柳忙回答：“姑奶奶，那就劳烦您正好去一趟邮局？” “行！我知道了。” 白曦说完，对着陈大柳挥挥手：“你赶紧干活去。” “姑奶奶~” 陈大柳刚把小汽车车头围看的人驱散，没等白曦开动呢，就见一人蹭蹭蹭的跑过来。 “姑奶奶，您要进城吗？我想去新华书店！”白晓云站在车旁，脸颊有些红。 白曦招招手：“那你上来，我送你去。” 陈大柳本来说不合适的，可白曦都开口了，他也就没有阻止。 第921章 “跟姑奶奶进城，可不许闹腾！” “哎！”白晓云点头。 “不能打扰姑奶奶开车。” 白晓云又点头：“村长，我知道的。” 他还想说呢，但白曦已经按喇叭催促了，陈大柳也就不说了。 陈大柳正要帮白晓云拉开车门呢，哪知道白晓云连忙道：“村长，不用，不用，不用您来，我自己来，我会的。” 白晓云小脸咧着灿烂的笑容，上前按着之前自己看到的开关车门的记忆，上前紧张的拉了拉车门把。 因为怕弄坏，第一下，白晓云不敢使劲，自然是拉不开的。 陈大柳在一旁看着，手都忍不住抬了抬，但到底没有行动。 白曦：“按住了就用点力气拉，这是铁的，没那么容易坏。” “哎！”白晓云得了话，点点头，又拉了一遍，这一下终于拉开了。 上了车，白晓云冲着白曦露出灿烂的甜笑，又对着陈大柳挥了挥手，车子开动，两人就离开了招工现场。 “嘀嘀~” 陈大柳不禁有些郁闷，早知道，他就让其他人主持工作了，都说新年新气象，今年他还没有坐过姑奶奶的车呢。 还是白晓云运气好，今天蹭上姑奶奶的车了。 随着车子驶离，在场的人晃回神来，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一阵羡慕，而目光再次看向陈大柳的时候，更是热切无比。 “陈村长，这是你们村的车啊？” 陈大柳摇头：“不是。这是我们姑奶奶的车。”这是姑奶奶的车，可不是村里的，毕竟是村里的车，就代表是公家的，这可是两码事。 “陈村长，你们姑奶奶居然有小汽车啊？” “对，我们村里的后生买了孝敬姑奶奶的。”陈大柳说起这个，脸上的一阵欣慰。 “陈村长，你们姑奶奶这车真漂亮啊。” “那是，这是最新款的，国内都没有，这是从加坡新买了运回来的！” “陈村长，这是什么车啊？” “小汽车啊，你问的这叫什么话。” “一定很贵？” 陈大柳哼哼：“再贵我们也愿意。” 大家议论着小汽车，突然想到刚才赵志东的话，大家纷纷嘲讽。 “赵家村的赵志东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肯定脑子不好！” “没见人白姑娘有吃有喝，穿金戴银，开车城里人都买不起的小汽车么。” “要不然刚才白姑娘怎么说他脑子有病呢。” 不用下地，不用干活，吃喝有人准备，穿着新衣裳，开车城里人都没有的小汽车，这还叫被欺负？ 那他们都想被牛罗村这么欺负了！ 牛罗村虽然日子过的好，可买一辆小汽车也不少钱，这东西可是喝油的，油多贵啊，这都舍得，可见牛罗村不是赵志东说的那样是哄骗白曦为他们赚钱。 再说了，白曦说的也对啊，她自己本来就是牛罗村的人，自然是要建设自己的村庄的。 至于不上学，乡下农村，不上学的孩子多了去了，别说什么父母双亡，就算父母都在的，不给孩子上学的也多了去了，那还是亲爹亲娘呢。 何况，当初白曦弄的复习班让牛罗村考出了多少大学生，她还需要去上学？ 到现在，这个复习班还有不少城里人想来读呢，可牛罗村这补习班每年就招那么点人，想来读还得参加考试，择优录取。 而且，从高考恢复到现在，每一次高考，牛罗村的复习班考出的大学生，别说在整个大山乡了，在整个市，都是第一的。 去年，牛罗村的复习班更是没一个落榜的，报纸上可是重点报道了两天的，一看那赵志东就是不关心国家大事，不识几个字的人。 人白曦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就这么点年纪，赵志东一家就惦记，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呢。也难怪牛罗村的人就那么愤恨了。 除了下新村，还有两三个村里也算离牛罗村近一些，他们比别的村里更了解牛罗村的情况，对赵志东不带脑子的话，他们都想啐一口。 白曦姑娘说的真对，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要是这些人有从后世过去的，已经会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就是形容这样的人的，没有自知之明的迷之自信。 白晓云坐在车上，那是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慢慢的，就好像怕大一点就会出事一样。 白曦好笑：“你憋着气做什么，脸都涨红了。” 之前她砸罗维斯的时候，那可是说干就干，都不带犹豫的。 “没，没有。”白晓云不好意思的摇头：“姑奶奶，我怕打扰您。” “坐过拖拉机吗？”白曦问。 “坐过！” 白曦：“那就是了，都是车，不一样而已，你也不用紧张。” 话落，白曦又玩笑道：“你放心，姑奶奶我开车技术好着呢，不会撞车的。” 白晓云听到白曦这逗趣的话，不由的咯咯咯的笑，倒也真的放松了不少。 “姑奶奶，那是陈念恩，他怎么一个人在外头玩呢？” 车子正好路过村口，白晓云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陈念恩站在村口，不由的开口。 白曦也看到了，陈念恩估计是在村口玩呢，听到声音就跑了出来，他也不喊，就站在村口的大石头边看着，一脸的羡慕。 白曦停下了车，小胖手灵活的挂挡，倒了回去。 反正带一个也是带，车又不是按人数用油的。 她这一手，引得旁边的白晓云双眼亮晶晶的，崇拜无比。 姑奶奶也太厉害了！ 白曦好笑：“这算什么。” 白晓云听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把心里的惊呼喊出来了。 “反正，姑奶奶就是厉害。”既然都说了，她也就不再躲躲藏藏的。姑奶奶真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像姑奶奶一样，会开车。 “念恩，你在这干什么？” “看，看车。”陈念恩看到车子倒回来，又听到白曦问，不好意思的回答。 白曦招招手：“你要不要进城玩？” “想！”陈念恩点头，然后转头朝对面喊道：“奶奶，我能跟着姑奶奶进城玩吗？” 这个时候，在车上的白曦和白晓云才看到，原来陈念恩不是自己跑村口玩的，是跟着陈老太出来的，陈老太今天在村口对面的地里忙活呢。 第922章 不是牛罗村能玩的转的 陈老太在白曦倒车回来的时候，已经从下边地里走了上来，听到这话，就在马路对面应道。 她先是和白曦问安：“姑奶奶好。” 然后才对着孙子开口：“行，你去，别给姑奶奶添乱。” 陈老太可高兴了，孙子能和姑奶奶亲近，她又怎么会阻止，小汽车呢，可没几个人坐过。 年前村长坐过一次，好家伙，到现在都在和大家伙嘚瑟呢。 白晓云下车给陈念恩打开后座的车门，等他上了车，她关上车门，这才重新上了前头。 这一次，有了经验的白晓云开车倒是顺利了很多。 小汽车都开走了，陈老太还站在路边望呢。 她知道大孙子的工资和钱都和其他人一起凑了给姑奶奶买车啦，但陈老太并不会不高兴，如果没有姑奶奶，她家别说吃香喝辣啦，大房子都没得住。 她媳妇儿天天去集市出摊，一天下来，挣个八块十块都是常事，集市要是热闹的时候，那一天挣十几二十块也是有的。 当然，忙的挺忙的，要不然陈老太也不会今天带着小孙子出来挖鱼腥草的根了。 想当初，她那大孙子可是对姑奶奶不敬呢，也亏得姑奶奶不计较，还给了他差事，报答姑奶奶是应当的。 这是白曦第二次开车进城。 上次是陈大柳，就去了一趟邮局，算是白曦试了一下感觉。 现在，白曦多在城里溜达溜达。 上了乡道，白曦开的就快了，不过看到人的时候，她还是会放慢一点速度的，万一走路的人不老实，随便乱跑，可就撞上了。 黄乡长本来是坐着邻村的牛车进城的，摇摇晃晃的，倒也惬意。 听到车声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当看到是一辆蓝色的小汽车的时候，立马激动的拍着牛车的车板，让赶车的人停下来。 白曦看到黄乡长笑容可掬的站在路中间，不由的减速。 “白小同志，进城啊？” 车窗刚滑下来，黄乡长就凑到车边，笑问。 白曦：“对啊，我进城一趟。” 本来黄乡长以为陈大柳也在呢，没想到是白曦带着两个小孩子，牛罗村也是心大，居然让白曦一个人开车，身边也没一个大人看着。 不过看样子，白曦开车的技术真的和陈大柳说的异样，很好呀。 “我也进城，能坐你的车吗？我正好有点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黄乡长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的开口。 “哦，可以。” 黄乡长都这么说了，白曦也就没拒绝。 得到白曦允许，黄乡长那叫一个开心，跑到等候的牛车那拿上自己的公文包，和牛车的主人说上一声，便又跑回来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车门打开，黄乡长先是拍了拍自己公文包上的尘土，把它放进去，然后再拍掉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这才小心的坐上了车。 这还不算，他把鞋子在车外面抖了抖，踢了几下，才收进来，这才把车门关上。 刚才黄乡长坐的牛车上还有三四个人呢，看到这一幕，羡慕的不行，一行人看着小汽车，直到车子看不到影子了，这才收回目光。 “这车坐着真舒服啊。真皮沙发，位置也宽敞，速度也快，模样也好看……” 黄乡长这里看看，那里打量几眼，满是惊叹。 白晓云和陈念恩在黄乡长上车的时候，乖乖的和他打了招呼，就没再出声。 白曦踩着油门，打着方向盘，闻言，头也不回的应道：“虽说是现在最新款的，但舒适度还是差了一些的，操作不行，动力和速度也不行，至于其他的，以现在目前的技术和配件也没办法有要求。” 黄乡长对于白曦这话，也不觉得奇怪，白曦吃用都是最好的，虽然这是白曦的第一辆小汽车，但她正开着车，最有感觉了，应该不会说错。 “我觉得就挺好的。”黄乡长羡慕又怅然道：“就这样的，我们国内可都没有呢。” “我们现在也就能制造大卡车，拖拉机和那吉普车，至于小汽车，核心技术一直是难题。”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发动机嘛，有机床就能生产，我……”白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黄乡长一脸期待望着她，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黄乡长顿时一脸的失望，他也听的出来，白曦肯定是有办法的，虽然白曦不说，但他可以问呀。 “白小同志，你是不是对小汽车也了解啊？” 白曦哪里会承认：“乡长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书看的多，会吹牛而已。小汽车可不是泡菜，搭配着配料就行了，也不是服装，剪剪裁裁，照着好看的去设计就好。” “那种攻克发动机的技术问题，我可不行。” 白曦说的诚恳，可黄乡长并不相信，刚才白曦没说完的话，对这小汽车的评价，可不是不懂的样子。 再说了，白曦也没学过机械技术啊，她不照样改进了机器了么。 这么一想，黄乡长更觉得白曦肯定是会的，至少她的能耐是别人赶不上的。 白晓云和陈念恩听着，和黄乡长一样，都觉得白曦肯定会，姑奶奶什么不会啊。 “白小同志这就谦虚了，以你的学识，就算现在不懂，只要学习专研，肯定不成问题的。” 对于黄乡长的话，白曦只是笑了笑：“我可是一个上过两年学的人，能懂什么啊，就是瞎折腾。”说了两句，她便转移了话题。 看得出来白曦不想说这个问题，黄乡长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再说。 在黄乡长没留意的时候，白曦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搞汽车？ 这是国营汽车厂的事情。 她让牛罗村搞一点食品，带动一下周围乡民的经济，提高大家的收入和生活水平也就算了，搞汽车，钢铁就是一大问题。 更不用说汽车的发动机的核心技术问题，还有汽车配件厂的配件生产等的问题，一系列动作不小。 一辆汽车造价几何先不说，这利润可不小，就算国内现在还没有市场，也能出口到国外去。 这些可不是现在牛罗村能玩得动的，既然牛罗村玩不动，白曦就不会想去碰。 第923章 接下来，黄乡长偶尔会把话题引导小汽车制造上面去，不过白曦可不上当。 “白小同志，要是牛罗村办个汽车厂，那简直……” 在黄乡长说的时候，白晓云和陈念恩眼睛也跟着亮起，但两人都乖巧的没有出声询问白曦，只是安静的认真听着。 “汽车厂占地肯定很大，牛罗山大队还真没有合适的地方，不过我记得你们村口外面就有一大片地，再把小山丘整平……” 黄乡长说着，自己先激动起来，就好像汽车厂已经办起来了一样。 白曦有些无语：“这个东西，真不是黄乡长想的那么轻松。” 黄乡长只觉得国内这一块缺失，技术层面不够，既然知道白曦有把握，自然是想她弄出来的，却不会去想这其中涉及到的问题。 “我知道不轻松，但是如果成功的话，那对我们国家可是一大创收啊。” “国内的钢铁问题本来就有大缺口，如今国内的经济和条件，没有消费小汽车的市场。况且，国营汽车厂也在不断的进行研究。” 言下之意，这一块沾不得。 最后，白曦用一句话打断了黄乡长的希望：“我反正不会这种技术，弄不来。” 黄乡长听到这里，不由的沉默了，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其实也明白的，想到牛罗村没办法弄，他轻叹一声，没在开口。 白曦的小汽车开的快，要赶上拉着赵志东的拖拉机不是问题。 就在进城的时候，白曦看到那拖拉机，想也不想的进了城门就在不远处停下，把黄乡长放下。 在小汽车驶过的时候，陈有福等人就兴奋的喊着。 “是姑奶奶。” “那是姑奶奶的车，姑奶奶进城呢。” 蓝色的小汽车，除了他们姑奶奶，也没其他人了。 因为激动，陈有福三人都不怎么揍赵志东了，倒也让他喘了一口气。 就在他还有些迷糊的时候，拖拉机在小汽车边停下。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您也进城啊。” “对啊，你们还没有把人送过去？” 白曦说着，瞥了一眼躺在拖拉机车斗里的赵志东。 陈有福：“这就送去，姑奶奶，拖拉机不比您的小汽车快，我们路上还耽搁了一下，就慢了些。” 至于耽搁什么，半路撒了泡尿，还为了收拾赵志东让他长记性，自然的开慢一点，好好的揍呗。 赵志东听到白曦的声音，撑着爬起来，一下子就看到了一辆漂亮的蓝色的小汽车，而和陈有福三人说话的白曦就坐在车里。 这还不算，她还是开车的那一个。 小汽车？ 赵志东愣住，他怔怔的看着白曦，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想起，年前好像听说牛罗村买了车来着，不过那会他也没留心，以为就是大卡车，哪里想到，居然是小汽车。 对了，刚才陈有福他们说，这小汽车是白曦的？ 白曦居然会有一辆小汽车？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他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白曦才多大啊，凭什么有小汽车啊？ 牛罗村的人居然给白曦买小汽车？ 牛罗村的人难道人傻钱多不成？ 直到现在，赵志东都不肯去相信，白曦会过的这么好。 如果白曦被牛罗村的人养的很好，那他之前的话是什么，不是成了笑话了吗。 赵志东瞪着白曦，他嘴里被塞着东西，也说不出话来，可他在心里疯狂的呐喊，白曦你神气什么，就算牛罗村给你买了车子，也证明不了什么，他们还是利用里，照样让你当牛做马。 这一辆小汽车更体现了牛罗村的人哄骗你，要不然，给你买小汽车做什么！ 白曦好像感觉不到赵志东要吃人的眼神一样，随手滑上车窗，但突然想到什么，对陈有福说道：“这一路尘土不少，明儿你给我把车子给洗一洗了。” “哎，好的，姑奶奶。” 车窗滑上，白曦挂挡踩油门，车子就开走了。 赵志东还在瞪眼看，下一秒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瞪什么瞪，一会有你好果子吃的。”陈有福低声骂道。 黄乡长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纳闷。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乡长，您还在啊？” “也没什么，这人是赵家村的，之前……” 黄乡长听罢，一双眼睛和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赵志东。 “他说你们姑奶奶给你们牛罗村当牛做马？” “不止呢，他说我们牛罗村利用我们姑奶奶，说我们不让姑奶奶去上学，说不让姑奶奶有朋友，说是我们阻碍了姑奶奶找对象成亲……” 黄乡长听着都有气了。 “白小同志还没有成年呢。” 陈有福：“可不是么，他啊，怀恨在心，恼羞成怒，就辱骂我们姑奶奶……” 听到怀疑赵志东是想搞破坏，黄乡长立马挥挥手：“你们赶紧把人送去公（安）局让公（安）同志好好查一查。” 赵志东本来看到黄乡长还觉得自己有救了，哪知道黄乡长不仅不救他，居然还催着牛罗村的人把他送去公（安）局，简直不是人！ “呜呜呜！”赵志东对着黄乡长就瞪眼骂，但是他嘴里塞着东西，谁也听不懂。 “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心怀不轨，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上次下药投毒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呢，黄乡长不禁头疼，要是再来一下，县里挨骂，他肯定也要被狠狠批评的，到时候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他管理不力呢。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难怪白曦不愿意搭理其他村子的人了，这些人啊，就看不得人日子过的好，除了妒忌，就是会搞破坏，也不想想牛罗村从他们手里收购了多少东西了。 何况，大山乡现在一些村子的东西也是因为牛罗村的厂子而出了名而卖的好的，再出下药投毒，破坏生产的事情，那不是败坏了大山乡的名声吗，到时候谁还愿意买大山乡的东西？ 陈有福应道：“乡长，我们村长也是这么说的，我们食品厂可是出口食品，不能出一点差错啊，要不然，影响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对！这是个严肃的事情，你们放心，一会我忙完了就去公（安）局和你们一块。” 第924章 是牛罗村的 “呜呜呜呜……” 赵志东听到这里，不禁害怕起来，他挣扎着想说什么，但他嘴里塞着东西，谁也听不懂，再加上他瞪眼，大家都只当他是骂人，哪里知道他是求饶。 “奶奶个腿的，还敢骂我？！”黄乡长抬手就拍了赵志东脑袋一下。 “我们大山乡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人，把我们大山乡的名声都弄差了！” “呜呜呜……”我没有！ “呜呜呜呜……”放了我，我知道错了！ 赵志东后悔了，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更恨白曦，很牛罗村的人。 要是牛罗村的人让他进厂，他也不会爆出牛罗村的心思来。 牛罗村的人本来就不怀好意，怎么还不许他说了。 “我让你瞪，你还瞪，奶奶个腿的……” 打了一下又不解气，黄乡长骂着又拍了两三下，直到赵志东为了躲避他的巴掌摔回拖拉机的车斗里，他才作罢。 “行了，我还有事，我先忙去，你们也赶紧把人送过去。”黄乡长进城可是有事要去县（委）大院的，叮嘱了陈有福几句就提着公文包走了。 进了城，行人就多了起来，白曦开的也不快。 街道上，不管是走路的，还是骑着自行车的行人都在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这辆蓝色的小汽车。 灰蒙蒙的街道上，一辆蓝色小汽车在行驶，一霎那就给这街道添了亮眼的颜色，让人眼睛都移不开了。 小汽车的车窗是窗明几净的玻璃，车型的方方正正的，车前和车后是亮晶晶的车灯……看哪里都是漂亮的。 伫在街道边的人看着那慢慢行驶而过的小汽车，艳羡无比。 有小孩子兴奋的跳着脚，指着小汽车，喊道：“快看，爸（妈），快看，是小汽车，是小汽车……” 路上的人要么驻足看，要么一边走一边瞅，在心里嘀咕，在嘴里嘟囔。 “这是什么车啊？部（队）里的车也不长这样啊！” “咱们国营汽车厂已经造出这么漂亮的车了么？” “没听说有这么个汽车呀。” 还有人忍不住的在街道边，跟着小汽车移动，就想要多看上几眼。 一个月就拿着三十几块钱的工资，买辆自行车都要存两三年的钱才行，乍一看到一辆没见过的小汽车，可不是要死命的盯着看么。 吉普车已经算少见了，现在白州县城突然来这么一辆没见过的漂亮的蓝汽车，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大石头。 黄乡长下车后，车里就剩白曦带着白晓云和陈念恩了。 白晓云坐下头，自然是规规矩矩的的，陈念恩到底年纪要小一点，他把脑袋凑近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的行人，一路过来，一张小脸上的笑容就没从他脸上下来过。 许是没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开口：“姑奶奶，大家都在看我们呢。” “看就看。”白曦：“他们是看这车呢。” 上次白曦带着陈大柳进城的时候是一大早，到了县城正好是上班的时间，街道上人不多，就算是这样，也没看到的人盯了一路，更不用说这会是下班换班的点了。 “是看这车，也是看姑奶奶。” 白晓云也赞同：“对，姑奶奶，您看他们看着您开车，下巴都要惊掉了。” 白曦：“侧面看不到里头的。” “咦，是吗？”白晓云和陈念恩闻言都惊讶。 陈念恩：“姑奶奶，这窗玻璃这么干净，他们怎么看不到里头啊？” “难道眼神不好？” 白曦笑道：“不是，是这车窗我给刷了一层防窥膜。”她可是车子回来的第二天就弄了，为的就是不让人看到车里的情况。 “防窥膜？” 什么是防窥膜？ 陈念恩还想问，白晓云却已经回过头来，对着他必出噤声的手势来。 姑奶奶开车呢，这路上人多，可不能让姑奶奶分心了。 白晓云已经从字面上猜出大概意思来，就是贴了不让人能从外面看到里头的膜。 正好，邮局就在前头，白曦看了一下路况，按了一下喇叭提醒免得会有人突然冲出来，方向盘一打，车子很快就靠路边停下了。 等看到副驾驶位的车门打开，白曦下车后甩上车门，看的人纷纷惊愕。 “开车的居然是个小姑娘，什么时候小姑娘也这么会开车了？” “这小姑娘是什么人啊，居然会开车。” “小姑娘不是哪位的孩子？” 白晓云自己下车，又去拉开车门，陈念恩很快也下来了。 三人也就白曦看起来大一点，可她虽然比白晓云和陈念恩大，还是小姑娘一个呀。 盯着看了半天的人，看到白曦三人，那叫一个惊诧。 也有邮局旁边铺子的人认出白曦来。 “这不是牛罗村的小姑娘么。” “哎呀，开车这姑娘我认识，是牛罗村的人。知道牛罗村吗，就是牛罗村集市那个村，有国际上超市那个。” “对对，就是有个复习班，去年都考上大学那个村子。” “我有个侄女，眼光可高了，家里父母是双职工，哥嫂也在工厂上班，听说认识牛罗村的运输队，还托人想找个牛罗村的后生呢。” “这么好的条件，不早城里人，找个农村的？”听说的人一脸的不理解。 这样的条件找乡下的，莫不是姑娘家不检点？ 要不然，就是姑娘身体有什么毛病。 “嗐，你们知道什么啊，牛罗村虽然是个村子，可他们村里条件可好了，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至少一辆，多的三四辆呢，饭桌上有鱼有肉的，生活不要太好。” “牛罗村和别的村子可不同，他们可不是光种地下田，还在工厂上班呢。” “在工厂上班？” “那当然了，工资还不少，白记食品厂和白记服装厂你知道？我身上的牛罗裤就是牛罗村白记服装厂生产的，托了好几道关系才买到的。” “知道，怎么不知道，我家也吃的白记的泡菜。” “那就是了。最关键的是什么，我妹夫家的姐姐是在银行上班的，你知道牛罗村的人存款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听到这里，大家不由的瞪大眼睛，脸上满是羡慕。 第925章 漂亮的一手 有人心里一动，忙开口问：“那你侄女相上了吗？” “不瞒你们说，我家里也有个妹子，模样出挑，是高中生，现在正在纺织厂上班，和白记服装厂也算是一类，要是你侄女相上了，也给我妹子介绍一下，她们两个嫁一个地方去，也有伴不是……” 有侄女的妇人摇了摇头：“别想了，牛罗村的人眼光可高着呢。挑媳妇比考大学都难，什么孝道当先啊，什么勤快善良，敬重他们村的长辈，讲规矩……” 说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侄女好歹是城里人，让人知道相个乡下农村人都相不上，面子挂不住，又补充了好几句。 “我那侄女一听规矩要求这么多，哪里肯，她也是被家里惯着长大的老幺，牛罗村规矩太大了。” 有要求怎么了，有要求才是好家庭，一个村都重规矩，那你嫁过去，只要不犯错，你就能吃香喝辣，还能带着娘家人一起过好日子。 不说能工厂招工能给个信，走个关系什么的，村里的自留地种的东西，走亲戚不得送一些？ 要是牛罗村的条件不好，那听到这些龟毛的要求，大家肯定纷纷嗤之以鼻，可牛罗村的条件好，有再多的要求，别人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听到这些，动了心的人顿时就没了心思，自家的妹子什么德性，她再清楚不过了，肯定没戏。 不过还是有人心里记挂上，想托人给打听打听有没有机会，毕竟万一遇上个你丑我瞎的呢。 对于众人的议论和好奇，白曦并不在意，她锁了车门，示意白晓云牵上陈念恩的手跟上她，就进了邮局。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才开始凑近小汽车。 “这车还真漂亮，不知道多少钱。” “多少钱你也买不起！” “这得什么的家底啊，都开上小汽车了。” “她们就是主（席）说的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富起来就是有小汽车吗？ “应该就是的，要不然，谁能开得起小汽车哟。” “这车是真的漂亮，蓝色的，光溜溜的，还是第一次见呢。” 有人伸手想要摸一下，却正好被陈念恩不放心的回头撇到，他立马挣脱掉白晓云的手，冲到车边，大声道：“不许摸。” “这是我们姑奶奶的车，你们不能摸。”姑奶奶的东西，哪里是容人乱摸的，摸脏弄花了怎么办，这些手可没个轻重的。 他这一喊，不仅让想摸车的人收回了手，也让想掰车外后视镜的人缩回了手。 本来看到这车外面有镜子，有人还想趁着人多，给自己家里弄个镜子回去呢，哪知道会被人抓包。 白晓云一看，忙和白曦说了一声，就转身跑回去，准备和陈念恩一块守着车了。 白曦本来想说不用，可扭头一看，陈念恩已经挤进去了，她只得叮嘱了白晓云两声，自己进去取信件。 有人被陈念恩这么一吼，当即觉得面子挂不住，不爽的说道：“小孩，我们摸一摸也不会坏，你们怎么这么小气。” 不就一辆汽车么，怎么还不让人摸了。 “不行就是不行！” “谁要是摸，我就揍他！” “哈哈哈，揍我们？就你一个小豆丁？” “不信你就试一试！”陈念恩瞪眼。 要不然看热闹的人不少，陈念恩也是一个小孩子，估计还真有人想动手了。 白晓云也盯着说话的人：“看看可以，碰就不行。该干嘛干嘛去，不挣钱养家，在这里磨蹭什么呢，等天上掉馅饼啊？！” “嘿，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说话呢，摸摸怎么了，你们这样不是看不起人么！” “你有什么高尚的品德值得我高看的？”白晓云可是一言不合就拍罗维斯的人，怼人就更是不客气了。 “你！” 白晓云对于那人的瞪眼并不当一回事，她收拾两三个成年人都不在话下，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你再瞪我也还是没理，不行就是不行。” 陈念恩：“这可是加坡新运回来的，弄坏了，你赔得起？” “摸一下怎么就坏了？都是阶级人民群众，怎么还分等级了？革命的友情，你们都忘狗肚子去了？” 白晓云小脸上划过轻蔑的表情：“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革命友谊也不能乱动别人东西？没念过书吗，不问自取就是贼，我们和贼可没什么革命友情。” “谁偷了，谁偷了，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胡说八道呢。” 其实刚才还真有人想打开车窗，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打开。 “莫不是资本主义作风？”有人嘀咕着。 开车的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一个小姑娘带着两个更小的孩子，多少想法和怀疑在这些人心里打转。 白晓云瞥了一眼那人，翻了个白眼：“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车是从加坡新运回来的，经过的关卡有多少，你们知道吗？” 言下之意，国家不比你懂？ 陈念恩也骂道：“干啥啥不行，挑事第一名。” 这话他是在集市里跟着娘守摊子的时候，听来买凉茶的一个大娘骂儿媳妇学到的。 “谁挑事了，明明就是你们看不起人！” 白晓云盯着跳脚反驳的人，表情严肃：“我就问你，这车要是弄坏了，你赔得起？你要说赔得起，那我们签字据，你才可以碰。” “我又没碰，我凭什么要签字据啊，说不定这车本来就是坏的，你们可别讹人啊，年纪不大，一堆坏毛病……” 这个时候，陈念恩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巴掌大的半截砖头来，盯着说话的人来回看了看，二话不说，双手一用力，就这么把结实的砖头当饼干一样，掰碎了几块。 他这一手，当即就把吵嚷的人震住了，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的骨头有这砖块硬，可以试试。” 其实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但挑事的也就那么个。 其他人看归看，但都离车有半米远，就怕万一碰坏了，赔不起，只有这几个人，看到小汽车心痒痒，又见白晓云和陈念恩是小孩子，自然不会放心上。 哪知道，陈念恩直接露了这一手。 第926章 就一个缺点 刚才还在叽叽歪歪的不服气的人，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陈念恩掰碎了还不算，不忘威胁道：“我是不介意给你们松松筋骨的，有谁想试试？” 白晓云看到陈念恩这样，怔了一下，下一刻，眼睛一亮，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正好陈念恩手里还剩下一小块，她直接拿到手里，用力一握，再松开手心的时候，她手心里的砖块已经碎成砂砾大小了。 看到碎砖变成砂砾，白晓云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到底还是不能像姑奶奶那样，姑奶奶随手一握，就是粉末呢。 白晓云没开口，可她和陈念恩这举动，谁看不出是威胁，谁也不敢因为两人是小孩子而小看了。 很多时候，就是小孩子，那才更要注意，毕竟年纪小，下手没轻没重的，砖头都能被两人当豆腐块捏，换了他们，谁顶得住。 于是乎，围观的人，脚步又悄悄的退了腿。 到底人多，而且白晓云两人也只是阻止不让人触碰，围着看的话，两人并不会驱赶，所以之前开口的其中一人壮了壮胆子，开口：“我们就是看着车好看，想近距离的感受一下而已，又没什么坏心思。” “不让碰就算了，吓唬谁呢。”说着，他又嘟囔了一声：“好像有多稀罕一样。” 说完这些，他佯装不屑的哼了一声，挤出人群走了。 面子不能丢不是，怎么能让两个孩子看扁。 白晓云听到这话，瞥了那人落荒而逃似的背影，轻哼一声，没吱声。 陈念恩却是不客气的开口：“不稀罕你围过来干什么，当我们没看到你不老实的手呢。”掰镜子就有他的份，要不是他及时阻止，车还不知道伤成怎么样呢。 已经挤出去的人，因为这话脚步踉跄了一下，恼羞成怒的回头瞪眼，最后还是因为想到陈念恩露的那一手，没再挤回去，只是走出几米后，低声咒骂了两句。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辆车么。” 而其他人，有事的就看几眼走人，不着急的还在继续看着，不过谁也不会再想伸手摸车了。 有邮局里。 白曦进去取信，工作人员一边说昨天下午正好来了个包裹，一边询问门口的车。 车就停在门口，邮局的工作人员自然是能一眼就看到的。 “嗯，我的车。”白曦笑道：“村里后生凑钱送我的。” “送你的？” 工作人员惊呼：“白小同志，你们村的后生，对你太孝敬了。” 另外一个工作人员也凑了过去，看似整理信件，实则是插话聊天。 都打交道这么久了，陈大柳又是个话痨，牛罗村又有名，邮局的工作人员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邮局的工作人员还因为经常给牛罗村留信件和包裹，和陈大柳相熟这一事情，和亲朋好友炫耀过呢。 对于工作人员夸村民们，白曦那叫一个开心，她笑眼弯弯道：“我们村的人，什么都好，就这一个缺点，就是对我太孝顺啦。” 白曦绝对不承认，自己这话是明晃晃的炫耀和嘚瑟。 “我都说了，这车对我用处不大，可后生们偏偏偷偷摸摸的买了，就为了给我一个惊喜。你说，买都买回来了，又不能退，我只能收下。” 要是白曦抓着一把瓜子，一边说着，一边吐瓜子皮，那就真有七大姑八大姨和旁人嘚瑟自家日子过的好的一出啦。 凑过来的工作人员听着，一脸的不赞同：“白小同志说的哪里的话，孝顺哪里是缺点，这明明就是优点。谁不知道牛罗村上下最是孝顺了，这孝顺有规矩，团结才能过上好日子不是。” “再说了，我们可没少听陈村长提起牛罗村有如今这好日子，都是靠白小同志操心费神呢。”别说牛罗村了，工作人员觉得，她家里要是有这么个姑奶奶，那她家也吃香喝辣了。 都能买小汽车了，牛罗村这得多有钱啊。 难怪现在城里年轻的男同志和女同志都想找牛罗村的人结婚，这一结婚，可不就是吃香喝辣了么。 关键还孝顺，这样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这些人似乎觉得，牛罗村的人孝顺，那自然是不爱计较的，有男人和婆婆管着，相当于自家找了个有钱的能养一大家子的儿媳妇（女婿）。 “白小同志，你们村的人真是孝顺，对了，你们村适龄的后生多不多，有没有想找城里媳妇的？” 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工作人员趁着这会不忙，也凑过来打听。 白曦一听，微微一笑：“有是有，不过我也不做小辈的主，再说了，小辈们还有自己爹娘呢，现在找媳妇还得他们自己看对眼。” “那是，那是，婚姻自由嘛！” 一个工作人员也忙开口接话。 “王姐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我那弟弟来。我娘家弟弟，今年二十六了，在矿场的厂委上班，是个干事呢，模样精神，这不，一心只想着工作，到现在都没个对象呢。” “可愁死我了，我前两天把人揪住问，他才告诉我，说要找孝顺懂规矩的姑娘，说懂规矩啊，两人能说到一起，也能孝顺双方父母，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说着，她看着白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小同志，都说牛罗村上上下下都是孝顺懂规矩的人，白小同志是牛罗村的姑奶奶，能让全村上下都敬重孝敬肯定是白小同志的功劳。“ 白曦连忙摆手：“我可没什么功劳，就是我们村的村民守规矩，本来就是良善孝顺之辈。” 让她介绍？ 虽然白曦开口的话，肯定一说一个成，但她可没想当红娘，找对象结婚这个事情，她一点都不想搀和。 这会，白曦倒是有些佩服陈大柳了，一天下来，面对那么多人，他还能和人唠嗑，说上一堆话，这社交能力也是只得称赞的。 “话虽如此，但牛罗村办厂什么的，还是白小同志提出的啊，我呢，学历也不高，说不来什么大道理，但我想厚脸皮请白小同志有时间给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你们大队人不少，只要找个勤快不多事的姑娘就成。” （弱弱的求一下月票） 第927章 我想象不出来 要是说不上牛罗村的人，那同一个大队的也行啊。 另外那个下新村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日子也是过的红红火火的。 听说她家邻居的舅舅的女儿的婆家的表哥找的就是下新村的姑娘，时不时就给婆家送粮食和肉，婆家常常在外头说自己儿子找了个好媳妇，一点也不介意是找了个乡下媳妇。 “过日子嘛，就得是一心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才行。” “就是，就是，人好就行。” “我们大队的人都是乡下人，不懂你们城里人的规矩。” “嗐，白小同志说这话就不对了，农工阶级兄弟姐妹是一家人，阶级感情不分彼此。” “对啊，咱们可是有觉悟的人。” 乡下怎么了，村子和村子可不一样，牛罗山大队的人，那小日子不比市里一些干部家日子过的差。 再看看路上停的小汽车，干部家里也没有这东西。 白曦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然后佯装奇怪的说道：“我看你们两家挺合适的呀，你们怎么不相看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正好你家有弟弟，她家有妹妹的，何必舍近求远。” “呃……” 这两人一听，一下子愣住。 他们肯定是想要找牛罗村的人啊。 就在两人还想说的时候，白曦已经收拾起信件，拎上包裹，说道：“我还小，一向是不管这个事情的，我不能当不懂事胡乱插手小辈婚事的姑奶奶不是。” 言下之意，我年纪小，而且也不能仗着是长辈就乱点鸳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邮局的工作人员也只得讪笑称是。 果然是没长大的小姑娘，一点也不知道婉转一点，介绍一下，成不成再说呀。 两个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的笑了一下，便又佯装各自忙活起来。 “姑奶奶。” 白曦拎着东西出来，白晓云眼尖看到，立马就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来。 两人刚才一番配合，已经把围看小汽车的人都赶的差不多了，就算剩下那人还不走，也不影响白曦走进。 “姑奶奶，我帮您。”陈念恩和白晓云两人跑了上去。 包裹不大，也就十来斤重，于是白曦就由白晓云接过去。 “刚才欺负人了？” 白曦虽然在邮局里，但也没错过这一幕。 陈念恩立马露出可爱的笑容来：“没有，姑奶奶，没有欺负。”他就是吓唬吓唬，也没动手。 “你们想吃什么，姑奶奶我带你们吃去。” 白曦也没想到守车这个事情，说实在的，这小汽车还是太耀眼了些，会有人想要触碰也很正常。 其实就算陈念恩和白晓云不看车，只要有人想破坏车子，白曦就一定能感觉到，像那试图掰镜子的人，但凡要再用力一点，手肯定会被扎的。 陈念恩摇头，白晓云则是说道：“姑奶奶，咱们可以回去吃呀。” 村里集市上什么没有，反正都是吃，那回村里买也一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陈念恩连忙点头：“对，姑奶奶，您要是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那咱们就回去。”那些人老盯着姑奶奶的车，万一是想偷东西呢。 白曦只当两人是嫌弃镇上国营饭馆的饭菜不好吃，哪里知道这两个人也学陈大柳的抠门。 车开到书店，白晓云买了一些文具，白曦想到小顺子几人再过几天也就去少年天才班报道了，便也给他们挑了一些书籍和一些纸笔。 当白曦拎着一提书打开小汽车的后备箱的时候，陈念恩惊呼：“姑奶奶，这后面也能躺人啊？” “后面是放东西的地方。” 白晓云也是第一次看到后备箱能打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曦可不知道，白晓云的心里已经开始种下了一颗小种子。 回去路上，白曦扭开了车载广播收听广播。 听着里头传出来的声音，白晓云惊讶：“姑奶奶，车里居然也能听广播呢。” “可以，只要把装载接收广播的配件安装在车上……再接通线路，调整好频道，能接收到无限频道，就能收听到广播。” 白曦解释着，随口道：“这也算不得什么，车上还能装载更好的，像车载电视和车载电话什么的。” 车载电视？ 车载电话？ 白晓云眼中划过茫然。 那么大的一个电话，就装车上？ 那电话线怎么办？ 车开了，电话线不是断了？ 还有，她从报纸上看过电视机，那东西可不小呢，放在车上，那人坐哪里？还能开车吗？ 白曦不用看也知道白晓云和陈念恩肯定是一脸懵逼的。 她笑问：“是不是不懂？” 陈念恩乖巧的点头：“姑奶奶，我想象不出来。” 白晓云也点头：“姑奶奶，这些是不是要改良了技术才能做到？” “聪明！”没有黄乡长在，白曦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她很乐于给白晓云启迪，激励他们好好学习。 “其实啊，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会一步一步变得更加先进的，当然，这个前提是需要去研究，去改良，去一遍又一遍的试验……” 白曦说了一些后世汽车的发展和可能，她是以可能和畅想的语气说的，但这些对于从未见过的那样神奇的汽车的两人来说，是神奇又精彩无比的存在。 两人丝毫没有一点惊讶，在心里激动的惊呼，姑奶奶真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白曦说完了，又随手举例。 “你们想啊，别的服装厂为什么车间生产赶不上我们村的服装厂？是他们工厂职工太少了？” 陈念恩：“这个我知道，是因为姑奶奶改良了车间的机器，让生产力更加快了。”这个，村里谁都知道，那些个学习小组过来的时候可没少称赞车间的机器设备好。 “没错！” 陈念恩得到白曦的认同，脸上又露出甜甜的笑容来。 “你们看，为什么都是收音机，有些收音机多了录音功能，就卖的贵了一些？” 白晓云：“姑奶奶，我知道，这是因为多了一项录音的功能。” “对！这就叫做技术的力量。” 白曦眼睛一转，故作神秘的开口：“我和你们说个秘密啊。” 第928章 雏形就出来了 白晓云和陈念恩一听，顿时心里一紧，姑奶奶要说秘密？ 两人脑袋和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的点头：“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白曦看了看两人的表情，不禁有些忍俊不禁：“不用这么严肃。” 白晓云举起了小手，严肃道：“姑奶奶，您放心，我要是泄露出去半句，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念恩听到白晓云都表态发誓了，自己也连忙开口：“姑奶奶，我一定不会和别人说的，我要是说出去，我就肠穿肚烂，浑身长烂疮流脓流血，喝水呛死，吃饭咸死，吃肉噎死……” 两人话音刚落，头顶便猛地一黑，一大块乌云突然出现，很快又消失了。 虽然这一大块的乌云来的快，消散的也快，但白晓云和陈念恩都看到了那大乌云上似乎有个人脸出现过。 白曦也有些惊讶的停住了车，她蹙眉看了看天空，最后又看向白晓云和陈念恩，担忧的皱眉道：“你们啊，不要乱发誓。” 那是世界的规则在刻印下两人的誓言，只要牛罗村的人对白曦起誓，真诚且全心，那么就会被田地规则捕捉到。 白曦说秘密不过是逗两人而已，现在两人这么一本正经的，白曦倒是有些担心两人哪天口误说漏嘴了会应验了。 世界规则可不管什么童言无忌，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两人见白曦神情严肃，一脸的不解：“姑奶奶，怎么了？” “算了，也没事。”白曦摇头，说道：“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刚才就是逗你们的，所以，你们刚才的发誓可以不作数。我应允的。” 白曦话落，天空平白打了一个巨大的响雷，地面都震动了一下，小汽车也跟着摇了摇。 白晓云很快就明白过来，说道：“姑奶奶，我们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我们很认真的。” “对。”陈念恩也急忙开口附和：“姑奶奶，我们都不是开玩笑的，是很真心诚意的。” 两人都害怕白曦为了他们而损耗了福气，誓言是他们自己要发的，也是诚心诚意的，哪能让姑奶奶为此忧心受累。 白曦还想说什么，可见两人这认真郑重的模样，只得弯了弯嘴角：“姑奶奶我自然是信你们的。” “晓云，你觉得这个车怎么样？” “我？”白曦突然这么一问，白晓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怔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姑奶奶，我见过自行车，也见过军车，我们村里也有不少的大卡车和拖拉机，但是您这样的车，我还是第一次见。” “要说好，那肯定是好的，要是不好，甜果姐她们也不会千辛万苦的运回来送您不是。不过姑奶奶说的这车也就一般般，操作不行，舒适度也不行……” 白晓云回忆着之前白曦的话，认真道：“我没见过其他的车了，可我从姑奶奶的话里便知道，很快就会有比这个更好的车出现。” “真是小精灵鬼！”白曦好笑是伸手揉了一把白晓云的脑袋。 陈念恩在后面听着，若有所思，他是看哪里都觉得这个车很好，又好看又漂亮，能坐至少五六个人，后面还能装东西，比那什么军用的吉普车好太多啦。 不过晓云姐这么说，姑奶奶又夸，肯定是晓云姐发现了什么，唉，自己还是太小了，脑瓜子不够。 白曦：“好好学习，以后更好的车子，就指望你们这一代了。” 白晓云脆生生的应下，陈念恩也连忙点头。 “姑奶奶，您说的秘密是不是，您其实是会建造车子的？” 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后，白晓云就望着白曦，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信息。 白曦闻言笑了笑：“是也不是。” “秘密啊，就是，咱们村以后肯定是家家户户都会有小汽车开的，而且啊，是比这还好很多倍的车。” “真的吗？”陈念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 白晓云也笑眼弯弯的，她抿嘴笑着，眼睛转啊转，脆声道：“姑奶奶，那我能要一个不这么方方块块的车吗？要一个圆一点的，可爱一点的。” 十一岁的年纪，也是有审美的，之前白晓云也不觉得这个车不好看，毕竟亮蓝色的车子，谁看都觉得稀奇又好看。 但白曦说了以后，白晓云仔细想了想，姑奶奶是村里审美最好的，一直都在时尚的前头，姑奶奶既然说车子太过方正死板了，那么别个造型肯定会好看一些的。 一时半会，白晓云也不知道什么形状好看，长的像拖拉机可不行，那一点都不好看，大卡车也不行，太大了。 长的不行，方的不行，那就圆的？ “可以！”白曦又揉了一把白晓云的脑袋，眼中闪过满意，谁说乡下农村孩子就没什么想象力的，这不，后世的车子的款型不就已经有雏形了么。 “太好了，谢谢姑奶奶！” “谢我做什么。” 白曦看到陈念恩也一脸渴望的望着她，便在重新开车前也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因为白曦的手不够长，陈念恩还从座位上下来，把脑袋凑到白曦手够得着的地方。 进村的时候，白曦突然开口留作业。 “这两天，你们没事，就把你们心目中想象的车子的模样和车里应该有什么，都画出来，想到什么画什么，画多少都行，到时候拿给我看看。” “哎！” “是，姑奶奶！” 晚上，两人被问到进城的事情，只是笑着不说话，弄的家里是纳闷又摸不清头脑。 要是被问的急了，便说道：“姑奶奶说我们可爱，还摸我们脑袋了。” 就这？ 两人的家里人听罢，那是一脸的不解，这是好事啊，怎么刚才还死活不肯说呢？ 白晓云：“其他的不能说了，是秘密，我们答应了姑奶奶不说的。” 陈念恩更是干脆的举着画图的本子，道：“你们不要问我，我要学习啦！” 本来关心着两人有没有不懂事的吵着白曦的大人一听，当即就不问了，姑奶奶要是能说给大家听，自然会说的，不能说的，大家就不要知道的好。 第929章 内部消化 陈老太在陈念恩跟着白曦进城后，从地里回来，一直都在笑不拢嘴。 听到有村民问起陈念恩，便不好意思的笑笑，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得意，道：“我家念恩啊，姑奶奶带着进城去了，和晓云一块呢。” 这事情必须要得意啊，村里满打满算，也就年前村长得了一回。 开年后姑奶奶就带着两人进城，这事情怎么一个骄傲了得。 “念恩和姑奶奶进城了啊？坐姑奶奶的车吗？” “是啊。” 陈老太：“姑奶奶现在自己开车，自然是坐的姑奶奶的车了。” 她很庆幸家里如今日子过的好，小孙子穿的衣裳没什么补丁，小孙子也是个爱干净的，衣裳没有邋里邋遢的，要不然，哪里好意思上姑奶奶的车。 “姑奶奶开车，那叫一个好看，你们都瞧见，我就见姑奶奶手那么挥了一下，那车就一溜烟的跑了。”陈老太比划着。 白曦要是知道陈老太的形容和比划，一定会无语，她明明是右手挂档位，左手把着方向盘。 村民们自然是羡慕的，纷纷道：“念恩当初还是姑奶奶接生的呢。” “是啊，要是没有姑奶奶，哪里还能有念恩，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陈老太也感慨连连：“可不是，没有姑奶奶，我家念恩肯定就没了，连同他娘也……” 旁边，村民连忙安慰，事情都过去了，如今日子好，要多说说好的，姑奶奶说了，这叫想着好的，才能越过越好。 现在谁也不会说陈天明不好了，就算偶尔说到，也会紧随着夸，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陈老太一家有如今这日子，还是亏的姑奶奶。 大家心里头都知道，没有姑奶奶，陈天明那小子，不知道歪成啥样了。 陈天明自己也知道，一直都在反省着，买车这个事情，他跑动是最勤快的，但是话却是最少的。 经过白曦特地开车到服装厂招工现场显摆的那一出，方圆百里谁说起牛罗村都会竖起大拇指，对牛罗村那是羡慕的羡慕，嫉妒的嫉妒，向往的向往，牛罗村的村口也差点让说媒的人给踩出坑来。 牛罗村日子过的这么好，自然是小伙子大姑娘争相结亲的选择。 找媳妇？ 找牛罗村的姑娘啊，模样又俊，家里又有钱，陪嫁肯定也舍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没什么陪嫁也不怕，有了牛罗村的关系，到时候进厂上班，牛罗村弄个什么项目，还能不沾点光？ 给闺女找丈夫？ 那还用说，挑女婿肯定要找牛罗村的小伙子啊，一个个精神抖擞，又孝顺又勤快，不是在厂里上班，就是在集市上班，要不然也会自家包着一大片的田地，这样过日子的能手不嫁，那不是瞎了眼么。 不过牛罗村合适结婚年纪的后生可不多，毕竟牛罗村也就八十六户。 村里适龄的后生，不管男女，要么在上大学，要么被派出去工作，仅剩的几个也是两个厂后备储蓄干部，一心都在学习进步管理，哪里有时间找对象。 村里还内部消化了三对，人就更是少了。 牛罗村的说不上，那说下新村的也行啊。 谁都知道在大山乡，除却牛罗村以外，下新村是过的最好的一个村了，不能挑第一，那找第二也不错不是。 陈大柳身为村长，那是一个忙，但凡有点关系的，哪怕是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的，谁都想找他介绍说和，弄的陈大柳只得躲在厂里。 周大虎也是开心又纠结。 陈大柳瞥了他一眼：“你愁啥，你们村的后生现在是香饽饽，你这当村长的，不高兴还愁啥。” 周大虎：“我怎么不愁，我们村的后生也是要考大学，要好好学习，更上一层楼的，动不动就托人上门提亲，进进出出的，又是说这多好，又是说那多行，这不是动摇军心么。” 不是所有的后生的爹娘都是那有远见的，下新村到底还是存在不少重男轻女这观念的，这老一辈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了，他们可没什么文化，哪里能知道什么大道理。 被媒人说动也不是没有的，这才是让周大虎气恼的地方。 他管天管地，也不能管着不让人给自己孩子找媳妇招女婿不是。 “就你还军心！”陈大柳不客气的嫌弃，道：“那些个能动摇的，能学习啥？能学习考大学的，肯定都是有毅力，有恒心的人，你以为大学就那么容易考啊。” 周大虎撇撇嘴：“反正再咱们大队的复习班复习，就是比别处容易。” 呃！ 这是实话。 陈大柳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安慰道：“你想那么多干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尽到责任提醒就好了，其他的，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总不能不让人结婚啊。 “说的轻松。” 周大虎：“换了你，你怎么办？” “我？” 陈大柳一听，哼的一声：“这还需要我来拿主意？我们村里哪个不明事理，谁不知道学习文化才有更好的发展，成家的机会有的是，现在急什么。” 周大虎一听，当即瞪眼：“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你们村的情况能和我们村的情况相比么。” 牛罗村可是有姑奶奶的，姑奶奶一句话，谁会不听。 陈大柳也明白周大虎的意思，他想了想，说道：“那就没办法了，你们村的人啊，这是思想上的问题，这思想的问题不改正，你该愁还得愁。” “能被动摇的，那就不是什么学习的料。”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忍不住得意，不是没有媒人给村里的后生提亲，可才上门说出来意，就被客气的请走了。 “我家孩子那是要考大学的。”这是神气的回绝。 婉转的也有。 “我家孩子啊，还小，这个事情不着急。”明明都已经二十二三岁了，放在以前，那孩子都会走了，现在则是被家长称呼为太小。 太小了不能说，那就说大的，牛罗村也有二十七八岁还没有媳妇的。 媒人上门，都不用家长回绝，被说亲的轻年自己就拒绝了。 “我现在正在事业阶段，没工夫找对象结婚。”他还等着当干部给厂里创造价值，被姑奶奶夸呢。 第930章 拿鸡毛当令箭 牛罗村有姑奶奶这个送子娘娘在呢，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大家是一点也不着急，等时候到了，娶个孝顺又懂事的媳妇，在生几个娃娃，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些动了歪心思的姑娘家似乎走歪路，就是瞅准三十几四十岁已经成家有了孩子的人，俗话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她们觉得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总是要比这些男人家里的黄脸婆好的。 当后妈怎么了，当了后妈就是长辈，生下的孩子有吃有穿的，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她们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牛罗村的人。 这事情，要是别的村，一些心术不正的男人，估计也就经不住那几个羞答答的媚眼和好听的小话了，可牛罗村的人，谁都没敢起这个心思。 既然娶了媳妇，那肯定是相看好了的，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孝顺勤快，就没理由对不起人家。 所以被抛媚眼，不是回家和自己媳妇说起这个事情，就是骂骂咧咧的说人眼睛抽了，该去看病。 至于那些小话，你也得有机会私下靠近才能说小话不是，哪怕真有遇上的，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也不能被有效的接收到，更不用说回应了。 当然，这样心术不正的姑娘还是少的，都在一个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怕真闹出这样的事情会被唾沫给淹死。 陈大柳嘚瑟后，看着周大虎，眼神道，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会心塞，是你硬要比较的。 “……”周大虎被陈大柳说的心里有些不服气，可自己村里什么情况，一脸的便秘状。 陈大柳到底和周大虎关系也不错，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队的，要是下新村的后生都被怂恿结婚了，的确对牛罗村未来的发展也不好。 于是，陈大柳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在，勾了勾手，示意周大虎靠近一些。 “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你一用就有效，不过你得和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是我的主意。” 周大虎那会不同意，连忙点头：“这你放心。” “你啊，你回去就和你们村的人说，我们姑奶奶说了，眼下学习文化知识是重中之重，以后我们厂里招工，优先招家里子女都是有文化的人。” “有文化负责任，就是进步家庭，工厂招工都会优选挑选。”陈大柳说着，拍拍周大虎的肩膀，低声问道：“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可姑奶奶的名头就是好用啊。 别处效果怎么样他没把握，可是在同一个大队的下新村里用，效果肯定很好。 陈大柳在心里默默嘀咕，姑奶奶，您要知道了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大队以后的发展着想，真要让下新村一下子娶进一堆小媳妇来，风气一下子变差怎么办。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了。”周大虎闻言，眼睛一亮，脸上是开心的笑容：“老陈，谢谢你啊。我一会回去就说。” “记着，可别说……” 陈大柳叮嘱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大虎就出声打断了。 “记着什么，你什么也没说啊。姑奶奶本来就重视文化教育，这事情都说过多少遍了，是大队的重中之重，是我最近宣传的力度轻了一些，我回去再多多宣传宣传。” “对，这就对了。”陈大柳一脸的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周大虎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在村里把这个意思传达了出去。 下新村的人一听说的白曦的意思，二话不说，无比的配合，除了真的不是学习的料，年纪不小是应该找对象结婚的，有好几个已经相看了对象的，或者是已经要定亲的，都连忙给推了。 结婚可以晚几年，能考大学最好，毕业后工资可比没上大学的多得多了，关键考上大学，那就是城里户口了啊。 一开始不少人对自家的孩子没信心，可经过周大虎的分析，立马觉得信心大增，怕什么，大队有复习班呢，城里人都慕名而来了，没道理他们离的近了还傻傻的放过不是。 就算考不上大学，那多学几年文化也好考试进厂上班不是。 牛罗村的厂子以后肯定还会有发展呢，离的这么近不好好努力，到时候机会都给别人抢走了，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这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 而陈大柳面对白曦狐疑的眼神，只是嘿嘿的傻笑着。 元宵一过。 李甜果一行人也出发再次往加坡新去，而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就开始进入了忙碌的状态。 明天就是小顺子六人去少年天才班报道的日子。 白曦照例给出远门的他们一人一个护身符，然后开车去火车站送行。 毕竟也有几天没开车了，开一下免得手生。 不过小顺子他们六人是坐着拖拉机跟在小汽车后面的。 一路上，白曦几次把拖拉机甩了老远，然后又放慢速度，等拖拉机跟上来，惹的小顺子六人对着小汽车的速度一阵称赞。 小汽车停在火车站外面，又是引来了不少人惊叹羡慕的目光，白曦再一次感受到了各异的打量的目光。 陈大柳买了月台的票，白曦也就干脆进去送一送小顺子几个了。 这次有开车的李大头看车，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对小汽车怎么样。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六个可得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姑奶奶的期盼，知道没有？”陈大柳再次叮嘱。 哪怕这些话，他之前就说过几遍，哪怕昨天他又特地把小顺子六人叫到家里叮嘱了几次，今天还是忍不住再叨叨。 “这天才少年班里厉害的人肯定不少，你们得努力再努力才行。” 姑奶奶也说了，这种，学习成绩好一些的，智商高一点的，大概率都能去，小顺子六人可是沾的姑奶奶的光，不能给姑奶奶丢脸了。 陈大柳心里那叫一个复杂，他怕小顺子六人去了少年班了狂妄，又怕他们因为是乡下农村人而不自信，成绩不仅不好，还一落千丈。 毕竟牛罗村在有名，也是总有不买账的，何况万一就因为牛罗村有名，小顺子六人反而受排挤呢？ 第931章 多显眼啊 于是，他想了想，语重心长道：“虽然咱们是乡下人，可咱们牛罗村的名头可是上过无数次的报纸的，评了不少的先进，你们可不能拖后腿了。” 白曦在一旁听着，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就没想到这些，似乎她这个姑奶奶当的还有要进步的空间啊。 六人脑袋和鹌鹑一样，连连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村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姑奶奶丢脸，给牛罗村丢脸的。” 六人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他们出门前，家里人也是一遍一遍的叮嘱来着，现在他们是又期待又激动，还有一点小忐忑。 “姑奶奶，您看，您要不要给他们再说两句？” 面对陈大柳的询问，白曦有些无奈，该说的不早都说的差不多了吗？ 再说了，他不是已经叨叨了无数遍了么！ 但白曦还是开口了，谁让她是姑奶奶呢，不能打击外出求学的孩子的信心呀。 怎么也得让小辈们感受一下她身为姑奶奶的慈祥的爱不是。 “你们村长说的对，你们六个只管给我好好学习，要是被人欺负了，你们就揍回去，宁可揍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把你们揍了。” 陈大柳：“姑奶奶~”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白曦理直气壮道：“要不然被打坏了怎么办，到时候村里一下子出了六个残疾的，你养着？” “呃……姑奶奶说的对！”陈大柳立马认同。 白曦：“出门在外，多动动脑子，不仅学习不能输，打架也不能输，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有姑奶奶我在呢。”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来电话。” “是！” “姑奶奶，我们记得啦。” 陈大柳没吱声，姑奶奶这话虽然有些强盗逻辑，可细细想来，是这么个道理。 人多，白曦也就不许六人磕头。 六人齐齐恭敬的给白曦服鞠了一躬，便背着背包，拎着行礼包袱，依依不舍的上了火车。 “姑奶奶，我怎么觉得，咱们村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呢。” 火车刚刚开动起来，陈大柳就一边挥手，一边感慨的说着。 “人少了？”白曦：“村里去年不是添了十几个孩子吗？” “今年看样子也得添上好几个。” 陈大柳闻言笑笑：“姑奶奶，您这么一说，好像咱们村人还是人丁兴旺的。” 其实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意思，轻拍他的肩膀，说道：“忍一忍，孩子长大，总是要到外头去看看去，等过个几年，学成回来，咱们村的发展就又更上一层楼啦。” 牛罗村除了老的小的，能顶事的就那么些，加坡新就去了十来个，机械厂也去了几个学习，除了上学习脱不开身的，余下的也没多少了。 砖窑还好，集市和食品厂、服装厂哪里都少不了人，别看养殖场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可也需要人精心的喂养。 运输队要勤恳又能干的人，采购部更是需要机灵又能干的人，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地方。 就算一些岗位能从知青当中招人，下新村和其他的村子也招了一些，但主要岗位还得是牛罗村来，可不是不够人么。 所以上次黄乡长想从牛罗村抽调人去帮其他的村子办厂，陈大柳才会那么不高兴。 现在白曦可不会因为人小而拍到陈大柳的肚子了，已经能拍到肩膀啦。 “是。”陈大柳笑靥如花：“姑奶奶，您说的在理。” 他也明白，就是看到跟着姑奶奶脚边打转的小顺子六人也外出求学了，一时间有些感慨而已。 这几个小子，前几年还满村子撒丫的跑呢，上山下河，掏鸟窝，撵狗，什么没干，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姑奶奶，您说，我是不是老了？” 白曦一听，立马给他翻了个大白眼：“怎么，你现在是想和我申请退休？” 陈大柳还没有反应过来，白曦就又说道：“我告诉你啊小柳，你想都别想，你就老老实实地干活，别想那不切实际的，晚点到我那去领五斤桂花米，就当给你的奖励了。” “哎！”陈大柳当即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谢姑奶奶。” 他就是突然觉得姑奶奶似乎一转眼就长大了，便心生感慨，要知道，当初姑奶奶还是小豆丁一个呢，姑奶奶都大了，他可不就是老了么。 “曦曦？” “你怎么在这里？” 陆晨看到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很是惊讶，等他确定那是白曦的时候，更加吃惊了。 “曦曦，你是来接我的？” 白曦转头看去，只见陆晨背着行李包，提着一个行李袋，一脸惊喜的看着她。他身后半步远， “呃……你好像没和我说你今天回来啊。”要不是才把小顺子六人送走，白曦都要以为自己真是来接陆晨的了。 陆晨愣了一下，又笑道：“要不然怎么说我们心有灵犀呢，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你就知道了。”他闺女就是好。 白曦看着陆晨高兴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当着老耿和小贺的面拆了陆晨的台。 而陈大柳则是眼睛瞪大，他实在没想到，陆晨居然这么厚脸皮，姑奶奶明明是来送人的。 “曦小姐，好久不见。”小贺笑着开口。 老耿也笑呵呵的打招呼：“曦小姐好，对了，那几个臭小子怎么样了？” 一碰见就询问小顺子六个，可见老耿对小顺子六人是多么的上心。 “好久不见。”白曦也笑着点头回应一句，又道：“他们上学去了。” 陈大柳在一旁，默默在心里嘀咕，前脚刚送走的，估计和你们还是同一班火车呢。 一行人一边聊说，一边往火车站外面走去。 “曦曦，这么些日子不见，你长高了不少。”见到闺女，必须要夸呀。 白曦果然高兴的笑：“真的？我也觉得我最近高了一点了。”哪怕一点也是高了。 “当然是真的。” “你们这是？” 白曦开口，陆晨就简单的介绍了两句：“今年开春也不忙，我好久没休假了，休个假，也正好办点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行人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马路牙子边的蓝色小汽车，可见这小汽车多显眼了。 第932章 我这样的人 “这车。” 小贺一边打量，一边惊讶的说道：“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介绍来着，这可是进口车，要不少钱，还可难弄了，也不知道是哪样的人开的这个车。” “真漂亮！”老耿也一脸赞同的开口。 在接到都是灰蒙蒙的时候，有点色彩也是人们身上穿的衣裳，可衣裳大部分也是灰蓝色和黑色，偶尔有些许红色、粉色、紫色路过，面积也不大。 突然路边停着一辆蓝色的小汽车，崭新又明亮的颜色，怎么一个漂亮能说明。 陈大柳当即脸上露出神气的神情，心说，还能有谁，自然是我们姑奶奶了。 白曦这时候微微一笑，悠悠的开口：“我这样的人。” “哈？” “什么？” 老耿和小贺一时间都没明白白曦的意思，倒是陆晨很快就抓住了白曦的话，惊讶。 “曦曦，你说，这车是你的？” “当然啊。” 白曦得意洋洋：“除了我，还能有谁。” 陈大柳也忙接话：“这车就是我们姑奶奶的，我们姑奶奶开的可神气啦！” “村里的在加坡新工作的后生一块送我的新年礼物，是不是还挺好看的？”白曦笑盈盈的问，脸上神采奕奕。 陆晨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嗯，蓝色的，很配我闺女。” 一旁，陈大柳嘴角蠕动了几下，在心里不服气的嘟囔，我们姑奶奶才不是你闺女呢。 小贺年轻，自然是喜欢了解这类的，知道是白曦的车，立马就问起价钱来。 只是这车本来就是李甜果一行人送的，白曦怎么可能知道价钱，他听罢，颇有些遗憾。 老耿：“你问这个做什么，左右肯定很贵，咱们连自行车都没有，就别想着小汽车了。” 小贺忙解释：“我也没想，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一下价格，这车咱们国内现在也没有。” 陈大柳又默默的嘀咕，反正很贵很贵，说出来，怕吓死你。 说话间，一行人就来到了汽车旁。 守车的李大头看到白曦出来，连忙唤了一声：“姑奶奶。” 白曦点头，陈大柳开口：“没什么事？” “没事，没事。”李大头摇头。 姑奶奶这车显眼，看热闹的人可不少，不过大多就是看看，哪怕有人走近一些，也只是盯着汽车一阵瞅，不敢上手，估计是李大头看着不好相与的原因。 李大头也不知道怎么和陆晨三人打招呼，便冲着三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曦小姐，你这车真的太漂亮啦。”小贺两眼放光，不由的问：“曦小姐，我能摸摸吗？” “可以！”白曦大方道：“你摸。” 小贺也就真的不客气，摸了摸车窗玻璃，摸了摸门把，又摸了摸那车头的大灯，脸上的表情时而惊叹，时而艳羡，时而好像发现了神奇…… 老耿本来还碍于自己的年纪，想要稳重一点的，但见状也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称赞道：“这车漆真细腻啊，摸起来滑滑的，太厉害了。” 陈大柳赞同的点头，心说，可不是么，孝敬姑奶奶的，定然是最好的。 两人围着车子稀罕了分钟，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陆晨跟前。 “陆团，我们？” “你们找个招待所住下，过两天我进城来找你们。”陆晨说着，行礼就准备放到白曦车上。 “陆团，你这是要跟曦小姐回去？” “对！”好不容易见着小丫头，不得和她待几天么。 说起来，陆晨也觉得有点心塞，就好像是老父亲被闺女忘了一样，刚才在月台见到，这小丫头可一点也不激动，就算惊讶，也只是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有一点惊愕而已。 这就是大家说的，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老耿和小贺一听，了然的点头，打了招呼就准备告辞。 陈大柳一听，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陆先生要跟着姑奶奶回村？” 他忙开口：“陆先生，我们是要回村的，不在城里住。” “我知道。”陆晨示意老耿和小贺可以走了，便看向白曦，笑问：“曦曦，我能不能跟你回村住？” “你不是有事情要办吗？”白曦纳闷：“你不去办事？” 住村里进出可不方便，哪怕有车，也要耗费时间，还不如城里招待所方便呢。 陆晨：“不着急一时半会的。曦曦，你之前在信里不是说可以解决因伤专业退伍的人的工作问题吗，正好我跟你回去，你和我好好讲一讲。” “那行。” 陈大柳还在想怎么婉拒呢，白曦应下，他也只得咽下了嘴边的话。 算了，之前姑奶奶过去，也住的陆先生家，这次就当还上，不过陆先生可不能住树屋，自己回去在村里找一处给他暂住。 有陆晨在，陈大柳自然是不好坐副驾驶的，但比起来的时候和小顺子几个坐拖拉机，现在能坐白曦的小汽车，陈大柳心里也是兴奋的。 而陆晨见白曦开车，愣了一下。 “曦曦，你开车？” “对啊。”白曦一边坐上驾驶位，一边应声：“我又不是不会开。”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陆晨目光有些不悦的扫了陈大柳一眼，牛罗村的人怎么回事，曦曦才多大，居然就由着她开车，村里一堆会开车的人，就不能给曦曦配个司机？ “这东西还用学？”白曦反问着，然后打着火，说道：“我看两遍就会了。” “要不然，我来开？”陆晨是真的不放心，城里的路，时不时就有人窜过马路，还有那些个骑着自行车的，更不用说弯弯曲曲的乡道了。 “不要！” 白曦：“我喜欢自己开车。那会在你那边，你开着车，我也没少看啊，又不难，你要是怕不安全，你坐李大头的拖拉机好了。” 她自己的车，自己开。 陆晨：“曦曦……”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吗，他是担心她会伤着。 “我都开过好几次了，今天也是我从村里开出来的，一路稳稳当当的，也没什么事情。”说着，白曦望着陆晨，贴心的询问：“你要下车吗？” 开玩笑，她开车技术要是不行，那她还有什么脸炼器啊。 第933章 睁眼说瞎话 “不下！”陆晨想也不想的摇头。 有什么好下的，说句不好听的，他在旁边，真的有什么事情了，也能护着她一点。 见状，白曦弯了弯嘴角，方向盘一打，干净利落的掉了个头。 白曦这猛然一操作，把车里的人都晃了晃，陆晨忙道：“曦曦，你慢点，我们不赶时间。” “哦！”白曦应着，嘴角划过一抹调皮，让你小看我的车技，让你怀疑我会不会开车，就是要晃一晃你。 陈大柳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他插话道：“陆先生，您放心，我们姑奶奶开车稳着呢，就和玩似的。” 陆晨闻言，脸颊抽搐了一下，这么晃还说稳？ 睁眼说瞎话也不能这么来？ 还有开车和玩一样？ 开车和玩是两回事。 牛罗村的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曦曦还是个孩子呢，哪里能这么无条件的纵容，万一出事…… 陆晨冷冷的扫了陈大柳一眼，弄的陈大柳不由的脊背发凉，咽下了想要继续介绍的话。 很快，陆晨就发现了，白曦开车的确很稳，那肉乎乎的小手操作起方向盘来，利落灵活，一点也不逊色他团里开了好几年大卡车的运输兵。 白曦瞥到陆晨惊讶的眼神，心里一阵得意：“我就和你说了，我会开车的。” “是是是，曦曦最是厉害啦！”陆晨好笑的哄着。 这个时候，陈大柳才开始搭腔的说起来。 “陆先生，感谢您上次招待了我们姑奶奶和几个孩子。” 陆晨客气回答：“不必客气。” “要的要的，总归是麻烦了陆先生不是。” 陈大柳：“陆先生，一会回到村里，我给您安排人给您打扫一下住的地方，您在我们村这几天，吃饭您上我家来就行，正好安排的房子也在我家隔壁，有事你吱一声。” “不用麻烦，我和曦曦住一处就好。” 陈大柳立马严肃道：“不行。” “陆先生，我们姑奶奶的树屋就没外人住过，您不能在树屋住，况且我们姑奶奶已经是大姑娘了，不方便。” 城里不讲究，一家子大大小小的挤在一个十几二十平米的屋子里都行，可在牛罗村就不行。 乡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住的地方，别人可以不讲究，姑奶奶可不能不讲究。 村里又不缺房子，哪里能让陆晨住到姑奶奶的树屋去。 陆晨才想起这个情况来，白曦的确住的树屋来着。 “那行，那就麻烦你了。”他看了看白曦，不禁有些怅然，他家曦曦一转眼间就长大了呢。 “不麻烦，不麻烦。” 白曦开口了。 “小柳，陆先生也不是外人，不用对他客气的。” 陆晨听到这话，笑的开心：“对。” 他话音刚落，白曦接着说道：“给他拿一点米面和肉菜，他自己做也行。” 陆晨：“……”虽然他自己做也可以，但是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 陈大柳：“呃……是，姑奶奶。” 这时候，白曦才悠悠说道：“我们村里最近忙，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的，村里大约也就我清闲一点，不过我不会做饭。” “姑奶奶也辛苦，一天到晚操心的事情都不少。”陈大柳开口：“国际商超店的，还有食品厂和服装厂，哪一样都离不开姑奶奶的操心。” 陆晨当即道：“那正好，你的饭我一块做了，你到时候就和我一块吃就行了。” 他也知道，白曦的一日三餐都是牛罗村安排人给她做的。 “也行！” 随着越来越靠近牛罗村，陆晨惊讶的发现，大山乡的乡道明显修缮过，而进了牛罗村的地界，路更是从砂石路变成了水泥石子路。 小汽车开在上面，一个字，稳稳当当。 “这水泥石子路可不少钱。” 白曦哼哼的点头，陈大柳则解释道：“我们运输队都是大卡车进进出出的，路不修好一点不行。” 陆晨看了看陈大柳，刮目相看的夸了一句：“很有发展的眼光。” 陈大柳忙不好意思道：“这是我们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说了，想要富，先修路。” “别看我们乡的乡道不是水泥石子路，可这么一修，其他村子的人进城也轻松了不少，算是造福了大家了。” 陈大柳说着，在心里嘀咕，一开始修路的时候，不少村子的人还说风凉话呢，路修好后，用的倒是勤快，以前那些小路也不见用啦。 要不是白曦说修路也方便了大家来集市买卖东西，各村往牛罗村送泡菜的原材料也省力气，陈大柳都打算找人把路看住，不让那些叽叽歪歪说风凉话的村子用了。 陆晨一听是白曦的主意，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骄傲，脑海中滑过一抹灵光，果然不愧是那耀眼的小丫头，在哪里都这般出色，他心里安慰不少。 这念头一闪而过，陆晨愣了一下。 白曦没注意到陆晨的愣怔，陈大柳倒是有些奇怪，陆晨莫不是不相信？ “陆先生，这主意的确是我们姑奶奶出的，我们姑奶奶会的可不少。” 陆晨回神，笑道：“那是，曦曦一直都很棒！” 车在树屋下方停好。 白曦还没有下车呢，小黑就欢快的过来迎接。 看到陆晨，小黑明显的怔了一下，它下意识的嗅了嗅鼻子，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 和之前一样，它并没发现陆晨的气息，如果不是看到人，它都感觉不到。 而陆晨看到小黑，也被它的体型给震惊了一下。 “曦曦，你把这大家伙养的不错。” “嗯，我也觉得我养得好。”白曦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的承认下来。 见小黑一直跟着白曦来回转悠，陆晨忍不住道：“曦曦，你吃过虎肉没有？这么大的老虎，我还真没试过。” 这么大的个头，紧紧的跟着，万一把白曦绊倒呢？ 陆晨绝对不会承认，他是看到白曦喂小黑吃冰糖葫芦而心里不爽了。 要知道，刚才白曦特地绕路去集市买的呢，一共就两根，都给小黑了，他虽然不馋，可莫名的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小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对陆晨，它升不起龇牙威胁陆晨的心，似乎有一股无形中看不到的威压在压制着它一样。 第934章 集宠于一身 这人莫不是想吃它？ 惹不起，我躲还不行么！ “吼吼~~~”主子，我去给你抓野味。 小黑说完，转身就溜了。 那背影看着，似乎有种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白曦冲着它的背影喊了一句：“早点回来。” 回头看陆晨含笑的也望着小黑远去的背影，想了想，便说道：“你别吓唬小黑，小心晚上没肉吃。” 小黑听到白曦这话，心里一阵感动，呜呜呜，果然主子还是向着我的。 之前它打的肉，村里给主子弄成肉干后，可没少给陆晨寄去。 这么一想，小黑又扭头往回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眼，让它很快就跑的更快了。 只见陆晨收回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黑的视线，看向白曦的时候，笑眼弯弯：“好，那我晚上要是没肉吃，曦曦可得分我一点。” 这个时候，陈大柳也已经把白曦的小汽车洗好，拎着陆晨的行李，准备带他去暂住的地方。 “姑奶奶，您好好休息，陆先生就交给我了。” “行。”白曦满意的点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树屋上去。 她一早起来的，这会还真困了，天气还冷着，正好合适补觉。 因为陆晨的到来，牛罗村晚上还特地吃的大锅饭。 村民们热热闹闹的收拾准备，看到陆晨的时候，虽然还好奇不已，可因为有陈大柳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大家伙是一边好奇，一边客气的好陆晨打招呼。 村民们对陆晨就一个要求，住几天可以，好吃好喝的供着也行，只要不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就好。 牛罗村的人也知道白曦优秀又厉害，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打着她的主意，可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是牛罗村的根呀，不管那些人心存什么心思，只要是事关白曦的，就说什么都不行。 陈大柳就经常和村民们透露，之前领着加坡新等地的交流团过来的张秋田可是一直想要请白曦去市里玩的。 说是玩，还不是想让他们姑奶奶给出主意，研究发展经济的办法。 反正姑奶奶在牛罗村掀翻天都没事，村里都由着姑奶奶折腾，可到了外头，那些个人精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一个个如意算盘打的，姑奶奶年岁不大，被人坑了可怎么办。 白曦哪里不知道村民们的担忧，虽然她不惧怕那些，不过她实在是懒，要不是为了牛罗村，她一点都不愿意费神。 “陆先生好。” “陆先生，您坐就行，这些活计我们自己来。” “陆先生这肉切的不错呀。” “陆先生，烧火这事情，不用您来，我们来就行。” 陆晨本来想要帮忙，可一看村里人多，他似乎显得有些碍手碍脚的，正好白曦出现，他也就洗了手过去和她说话了。 看到小黑拖着两头大野猪回来，陆晨说不吃惊是假的。 “曦曦，你给我寄的肉干都是小黑猎的？” “对啊。”白曦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揉着小黑的脑袋夸它，听到这话，头也不回的应着，又说道：“所以，你得对小黑好一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小黑有白曦撑腰，自然不会怕陆晨，虽然它今天在山里也没明白为什么陆晨如今的气息会那么让它有压力。 陆晨好笑，他不过是开了句玩笑，小丫头真当他会吃了她的老虎似的，不说现在不缺粮缺肉，就是缺，他也不能打她宠物的主意不是。 大块的肉，配上葱姜蒜，大铁锅炖上，香味那叫一个诱人。 炖熟后一桌一个菜盆的往上端，再有几个小炒，大家喝着热乎乎的汤，吃着大米饭配着大肉块，一个字，香！ 陆晨虽然知道牛罗村的人尊重白曦，可当他看到白曦在牛罗村的地位是什么样的时候，更加明白了白曦为什么可以为牛罗村的人这么操心了。 每天一早，村民们早早起床练武，但住白曦树屋附近的村民即便是出门也是轻手轻脚的，一开始陆晨还不知道，后面才明白大家伙轻手轻脚不是因为他们家里还有老人没起来，而是怕吵着白曦好睡。 就是村里的小娃娃吃饱饭到处玩，只要树屋那里还没有动静，他们是不会在上午十点之前跑那玩的。 陆晨就是起床吃过早饭后往树屋去，被在村道玩耍的小娃娃给拦下的。 “您不能过去，我们姑奶奶这会还没有醒呢。” 陆晨愣了一下，便也就没过去，他也知道白曦没事喜欢睡懒觉。 但那是他愿意惯着，没想到在村里，村民们也如此的惯着。 试问在乡下农村，这个年纪，不上学，不干活，能一直睡懒觉的有几个人。 在村里遇到白曦，不管老老少少，都会笑语嫣然的和她打招呼，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姑奶奶安。” 甚至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村民看到白曦，会从家里捧出装着瓜子花生，糕点蜜饯的托盘来，一脸期待的热情的让她尝一尝。 这就算了，还有人会直接让家里给白曦送去，大到缝制的衣裳被褥，小到一些手工玩具什么的。 快到饭点的时候，白曦的饭菜也有人按着她的口味准备好，白曦要是在树屋就在树屋吃，要是去村里的厂子了，那就送到厂办公室去。 开厂子，不是私人小作坊，自然是都想订单多，有订单才能有钱赚，大家才有钱过日子不是。 但白曦只要发话说停产，谁都不会有疑问，二话不说立即拉闸断电。 集市的商超市采购，一般都是什么热销多近什么，但只要白曦说什么东西可以采购回来卖，就算再远，牛罗村的运输队和采购部门也会披星戴月的赶去。 城里的学校也没免收学费这个事情，可白曦说今年给上学的孩子减免学杂费，村里的财务室立马就算好了钱，把免杂费补上，没让学校收取上学的孩子的钱。 这可是从村里掏钱啊，牛罗村的人没一个有意见的，大家纷纷都觉得合适。 陆晨都讶异了，他哪里知道，对于牛罗村的人来说，减免学杂费是好事，是给白曦积福，牛罗村又不差那点钱，多生产一些服装也就赚回来了。 （你们还记得，牛罗村以后谁会弄电影吗？） 第935章 按死他们 对牛罗村来说，只要是有利于白曦的事情，一个字，干！ 开春要种地，白曦到地里转一圈，随口说了一句今年多种一点黄豆，村里二话不说就照办了。 不敬如此，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一看牛罗村种不少黄豆，打听到是白曦的意思，立马也跟着种了不少。 为这个，黄乡长都被惊动，跑牛罗村过来询问情况了。 白曦倒是显得很惊讶：“我就是觉得今年多种黄豆挺好的，没别的理由啊。”她总不能说早上喝了豆浆，吃了豆腐脑，觉得挺好吃的，就起了心思？她也是要脸的呀！ 黄乡长一听，还想再问，毕竟大山乡不少村民都跟着种呢，这事情可大可小。 但白曦小手一摊：“我不懂种田种地的事情啊。” 一旁陈大柳也忙开口：“乡长，种田种地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们自己会操心的。” 黄乡长一看就知道，陈大柳这意思是村里肯定是种定这么多黄豆了，虽然他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没再劝。 他心说，谁说白曦对种田种地这个事情不懂了，牛罗村的大棚菜不就是她捣鼓出来的吗，还有一开始是牛罗村种，到现在下新村和附近几个村子也跟着一块种的葡萄可不就是白曦的主意么。 黄乡长走了，陆晨接下来又发现了其他事。 总之，白曦虽然没去学校，可一天下来乐呵呵的。 忙的时候有村民们供着她指挥，没人会有二话，指东不往西，让上山不下水。 闲的时候，白曦就躺在树屋下的一张摇椅上，一边喝着茶，吃着茶点，看看书，或者逗着村里的小娃娃玩，那叫一个惬意。 几天下来，陆晨得出一个结论，难怪这小丫头在他那待不住，心心念念要回村呢。 这天。 白曦把陈大柳喊道树屋，交给他几张设计图。 “姑奶奶，这是这一季的新品？” 一看到设计图，已经熟悉的陈大柳便立马明白过来。 国内大家都节俭，就算稍微有点条件会添置新衣服，也不是月月买，两三个月买一身已经是最多的了，要不是国内人口多，白记又兼卖彩布，销量还真不行。 这个情况下，白记每季度出新款，目标自然是加坡新等地，那些地区吃穿用度可和刚实现基本温饱的国内没办法比。 有钱不赚就等于丢钱，白曦养着一大村子的人呢，哪里能放过机会。 “对。” “可是，姑奶奶，上个月不是才刚打板了几款吗？” 白曦：“陈有福他们打听到，有两家服装公司正在准备和我们抢占市场。” 陈大柳听到这话，忙问：“姑奶奶，是国营厂吗？哪个……” “不是。” 白曦摇头：“要是国营厂，我还会留几分情面。” “是国外的服装公司。这一次，我就准备一举把那两个服装公司按死了。” 别和白曦说什么要仁慈，要给人留点后路。 商场如战场，白记服装厂刚扩招，要是失去了加坡新等地的市场份额，别说赚钱了，能不能给工人发工资都有问题。 亏得服装设计是有专利的，要不然，白记的衣服款型肯定被抄走了。 就算这样，也足够把白曦气着。 这两家服装公司可是做好要和白记打价格战的，陈有福和李有才费尽心思，甚至躲到这两家服装公司的负责人家里，不吃不喝两三天，又差点挨枪子，这才从这两家服装公司里打探到一些消息，便急忙和白曦汇报。 抢占加坡新等地的市场还不算，还想打进国内来，这是把白记当病猫？ 本来国内的一些国营服装厂就已经不死不活的了，再让这两家公司低价打进来，那还了得。 “奶奶个……咳咳咳，姑奶奶，我的意思是，这两家公司太不要脸了。”陈大柳差点破口大骂，刚开口，反应过来，忙硬生生的转了话锋。 白曦也懒得戳穿，只是吩咐道：“设计图你拿好，打板的时候千万要保密，运输路上也得留心，不能出问题了。这几款衣服国内暂时不会售卖，一律发往加坡新等地上架。” 想了想，白曦又说道：“国内最快也得夏天才有可能。” “是，姑奶奶。” “我下个月要去给陆晨帮个忙，估计最快也得一个月才回来，这几天，你赶紧安排打扮生产样衣我看看。” “是。”陈大柳应罢，这才问道：“姑奶奶，陆先生那要是有缺人帮忙的，您只管带咱们村的人过去。” 之前建学校的时候，也是多亏了陆晨的关系才请来建筑师来着，这事情，陈大柳可都记着呢。 “到时候再看。”白曦：“你赶紧去忙，有问题了赶紧解决。” “哎！” 陈大柳把设计图小心翼翼的收好，和白曦告辞后，就急忙的往服装厂赶去。 服装厂的管理班子开会，然后安排下任务，各部门开始配合运转起来。 连保卫科也被分配了一些看管运输队车辆货物的工作。 服装厂要加班生产，职工们不仅没有一点意见，反而很高兴，各个回家就开始和家里人说起来。 “孩子他爹，我们厂里最近要抓生产，我们要加班，家里的事情，你多费心。” “行，行，这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安心抓生产，家里不用操心。”每次牛罗村的厂子要抓生产，除了加班费，还会给职工发奖金和鱼肉等福利，谁会不乐意。 “孩子他娘，我最近要加班，估计还会有不少的夜班，你在家里带着孩子，好生照看爹娘，到时候我发了工资，给你做新衣裳……” “什么新不新衣裳的，你好好上班，家里有我呢。”有新衣裳固然高兴，可没有也无所谓，男人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么。 “爹娘，我上班去啦，我最近半个月得住在厂里，我得加班。对了，这是钱……” “……” “娘，我们厂里最近忙，我得加班，饭都在厂里吃，这是生活费，劳烦您操心一下孩子，辛苦娘了。” “行行，这个我懂的，你好好干，可不能偷懒了。” 刚进厂就遇上加班大搞生产，这时候更是要好好表现，好不容易考试进厂的，表现不好丢了工作多可惜。 第936章 非同小可 “娘，我不会的，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可是有车间组长的，再说干活这事情，我可没比别人慢。”领着人工资呢，哪里能不给人好好干。 外面多少人挤着头想进来，可不能被厂里寻了错给辞退了。 服装厂一忙，食品厂也跟着一块忙起来，美曰其名，我们也得促进生产，大抓生产呀。 要不然，服装厂到时候发奖金，食品厂可不是要看着眼红么。 正好加坡新等地对酱料的需求不小，到时候一块运送，还能麻痹一下那两家服装公司。 牛罗村也就这个事情，开了一个会。 “乡亲们，抓生产这个事情，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了。” “但这次不仅仅只是抓生产这么简单，咱们村是要和别人干仗的。姑奶奶说了，一定要按死那两家服装公司。” 干仗？ 生产和干仗有什么关系？ 村民们一听，很是不解，眼巴巴的望着陈大柳，指望着他解释。 陈大柳也没有让村民们久等，很快就把昨天组织好的语言开始一串一串的蹦出，让坐在下面听着的陈小聪都惊讶了。 “乡亲们，姑奶奶可很少这么生气的，这一次，非同小可。”陈大柳撸起袖子，手撑在桌上，没有用喇叭怕外人听到，所以他必须要大声的喊说给村民们听。 和在厂里开会严肃传达的抓生产，促产能不同，牛罗村的会议更像是挨欺负后开家庭会议，一村的人都在想着怎么收拾人。 “奶奶个腿的，那两家公司太欺负人了，他们要是堂堂正正的竞争，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他们太不要脸了，反正你们要是能忍你们忍，我是忍不了的！” “村长，我们也不忍！” “对，我们干他！” “绝对不惯他们臭毛病！”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牛罗村从来就不是怕事的。 “就是，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这个时候，陈大柳轻叹一声，语气缓了缓，说道：“都说咱们牛罗村日子过的好，应该大方，应该不计较，可咱们村现在日子过的好，那也是姑奶奶带着我们，一步一个脚印拼出来的呀。” “以前的苦日子，你们都没有忘？” “没忘！” “怎么会忘！” “当然不可能忘的！” 吃不饱的日子，哪里是会那么容易忘的。 要不是姑奶奶，他们真不敢想。 即便现在牛罗村的日子过的好，村民们也不是那大手大脚的人，可以说，大家伙多少会有点极端，有时候会买东西花钱不眨眼，有时候又会抠抠搜搜的省着。 到现在，每年吃野菜的季节，村民们家家户户也会挖野菜回家，只不过不再是没办法之下的拿野菜充饥，而是单纯的想吃，野菜里也会放上很多的油和肉来炒。 “是啊，只要是咱们牛罗村的人都记得咱们是怎么从穷苦饿肚子走过来的。我家里现在还有早几年的衣服呢，我的旧衣裳上有十六处补丁，你们的肯定也不少？” “咱们现在经常说笑逗趣说不爱吃鸡蛋，当初蝗虫灾的吃伤了，可不说全国其他地区的村子，就是我们乡的其他村子，有哪些是奢侈到吃鸡蛋吃腻的？” “我们村里，现在谁家还有小娃娃吃不饱的？还会刚吃完饭没一会，肚子就咕噜噜的叫唤吗？还会睡到半夜被饿醒吗？” “现在下不下地，咱们都能穿着干净的鞋子，不再需要光着脚到处走，咱们衣裳穿的干净整洁，现在咱们牛罗村的人出去，哪个人不高看一眼？” “各家各户饭桌上顿顿有鱼有肉，小娃娃到一岁断奶后还能继续买奶粉喝到两三岁，穿的衣裳再也不用是捡的哥哥姐姐的衣服改小的，生病再也不用硬扛着，直接去大队诊所看，该吃药吃药，打吊瓶打吊瓶。” “上了年纪的人，想吃稀吃稀，想吃干吃干，想吃糕点还能自己去集市买，咱们村现在还有营养不良的人么？这好日子是谁给的？” 陈大柳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当然，不止是他，村民们也齐齐红了眼眶，一些妇人，甚至都开始抹眼泪了。 “姑奶奶当初修水库，排除了多少万难？被多少人嘲笑？” “姑奶奶说办厂，多少人不看好，说风凉话？那会多少人等着看姑奶奶的笑话？” “大家伙都知道，姑奶奶是什么样的人，姑奶奶不缺吃喝，也没必要操心劳力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们大家伙，姑奶奶随随便便考个试，去上大学，多逍遥自在？” “咱们两个厂子多少人眼红啊，你们说那些人为什么眼红？还不是不管食品厂的食品方子也好，服装厂的染料和成衣设计图也罢，都是顶厉害的东西，那些人没那个脑子弄出来。” “办厂的这些设计图，姑奶奶随便拿出一张来，都足够她吃香喝辣的，可姑奶奶是怎么做的，她为了咱们大家，她在村里守着我们，操心着本来不应该操心的厂子的生产和销售……” “姑奶奶图什么？” “说一句丢脸的话，本来养姑奶奶是我们大家的责任，可我们反而让姑奶奶养着，我都觉得脸臊的慌。” 陈大柳：“可咱们的确没什么本事，姑奶奶也不嫌弃，疼着咱们。但咱们不能让姑奶奶辛苦的付出了，还被欺负不是！” “姑奶奶为了咱们村能过好日子不知道费了多少心神，可现在，有人欺负姑奶奶，欺负白记，他们这是在姑奶上拉屎撒尿啊。你们能忍？” 树屋，白曦听到这里，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陈大柳是越说越离谱了，什么拉屎撒尿，谁敢？！ 小黑也听到，它默默再心里哼哼，小柳，你完蛋了，用词不雅，一会我带你罚款去。 前阵子有陆晨在，小黑着实老实了一阵，前两天陆晨一走，小黑又恢复了活泼的状态，充当其冲就是捡起已经荒废了快一个月的罚款事业。 陈大柳要是知道白曦的无语，一定会无辜的表示，这是典型的忆苦思甜，是他进城开会学到的。 没看这会，乡亲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么，这样更有冲劲！ （明天会有惊喜哦~） 第937章 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村民们当即七嘴八舌发愤愤的喊着。 “当然不能忍啊！” “龟孙子才要忍呢！” “欺负我们可以，欺负姑奶奶就是不行！” “对，谁敢欺负我们姑奶奶，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陈老太愤恨的站起来，但很快就被旁人拉着坐下了。 “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有人连忙纠正：“什么叔叔婶婶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纠正的村民翻了个白眼：“随便，爱谁忍谁忍，我反正不忍！”这个时候了，谁管叔叔婶婶呢。 “村长，你就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对啊，村长，姑奶奶让我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一定给姑奶奶出气！” 李老黑：“村长，我可不止会打猎收拾野猪，我还会砍人呢！” 陈大柳刚要张嘴就被打断了话，不由的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急什么！” “那两家服装公司要是在国内，就算再远，我也会带着人过去收拾的，但他们在海外。姑奶奶说了，一定要让他们尝尝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省的以后阿猫阿狗都来踩白记一脚。” “那咱们怎么搞？” “是啊，村长，那咱们怎么和他们干架？”这离的太远了呀。 陈老太再一次站起来，说道：“村长，给我大孙子去个电话，让他想想办法弄了。” 说是想办法，可陈老太的话，大家伙都听得出来，这是要让陈天明去找事啊，或者应该说，让陈天明做点什么事情，而且肯定是危险的事情。 陈老太不是不心疼大孙子，可比起大孙子，自然是姑奶奶重要的，要没有姑奶奶，她陈家可没如今的轻松好日子，再说了，孝敬报答姑奶奶，那是应该的。 之前大孙子对姑奶奶大不敬，姑奶奶原谅了，这更的要回报了。 “不至于，不至于，现在还不至于！”陈大柳连忙手按了按，示意陈老太坐下。 陈老太虽然气的坐不住，可到底还是听劝的坐下了，反正她就是觉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牛罗村都被欺负成这样，都要没鞋穿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牛罗村的人有白曦撑腰，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们觉得只要不做那让白曦损福运的事情，其他的，哪里会在意。 黄乡长经常来牛罗村，还不就是担心牛罗村的人太冲动了，所以多来看看么。 “咱们呢，就最高级别的警戒，大家最近一定要留心陌生人，就算是熟悉的人，不是咱们村的人，哪怕是自己娘家人对于咱们村服装厂的生产也不能透露出分毫。” “要是看到有人在服装厂附近晃悠，不用想，直接逮了送保卫科去，特殊时期，什么情面都不管用。” “村里也不要让人进来，什么走亲戚最近两个月也别走了。” “运输队到时候就多安排几个人跟车的，村里看看谁家能空出人来的，主动报名。” “对了，我记着这两三个月，村里有孩子要出生对？要么现在进城住院待产，要么就在村里生，来回走动的，万一被人套了话，不是我瞧不起你们的智商，而是外面那些人的心眼太多，太狡诈了，防不胜防。” 陈大柳：“总之，这一切都得等那两家服装公司被打败了，才能放松警惕。” “知道为什么咱们在国内都要这么提防吗？” 陈大柳卖了个关子，在村民们都摇头表示不解的时候，他愤然道：“我和陈有福他们通过电话了，这两个服装公司居然不要脸的想要偷我们姑奶奶的设计图。” “知道他们想偷姑奶奶的设计图干什么吗？” “村长，看你说的，你是气傻了，他们当然是想偷设计图做衣服卖啊！”有村民想也不想的开口。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可不是么。 “不。”陈大柳摇头：“没这么简单。” “大家可能忘了，咱们服装厂的白记是一个在海外已经有了一定知名度的品牌，而且，在服装界，服装设计图是有专利的，知道什么是专利吗？” 陈实务连忙举手：“村长，这个我知道，专利就是表示一项发明和设计的首创者拥有的受保护的独享的权益。” “没错！”陈大柳赞赏了看了陈实务一眼：“你小子还算有心，能记着姑奶奶说过的话。你今年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哎，村长，我知道。”说起这个，陈实务就有些脸红，他第一次没考上，第二次又出了点事情，去年有些大意……反正今年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考上，要不然，他都没脸在村里待了。 话题稍微偏了一下，很快陈大柳就拉了回来，稍微解释道：“反正专利的意思就是，镰刀是谁造出来的，那么这专利就是属于他的，别人只能和他买镰刀，其他人要是仿制，就是犯法，是不能被接受的，会被唾弃的。” “你们说，他们要是偷了姑奶奶的设计图，然后率先生产销售，等到时候咱们白记这边上架同样款型的衣服售卖，那么，别人会这么骂白记？到时候会不会辱骂姑奶奶，说姑奶奶是小偷？” “到时候，外界会怎么看我们白记？服装厂都不行了，食品厂能不跟着遭殃？这可都是姑奶奶的心血！” 听到这里，村民们当即就明白过来了，大家纷纷愤慨不已。 “他奶奶的！” “奶奶个腿的！” “特么的，这群阴险小人。” “太不要脸了……” “我要让我家有福弄死他们！”陈有福的老爹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李有才的老娘也喊道：“对，咱们不是有娃娃在那边吗，干脆放火烧了他们的公司和厂子……”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绝对不能放过！”偷白曦的设计图，要陷白曦于不义之地，哪一点都让牛罗村上下为之暴怒。 陈大柳等大家骂了几句后，这才接着说道：“放火杀人这是下下之策，我们愿意，可姑奶奶心疼我们呀，姑奶奶不让用这个法子。”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皱眉，不少人都在嚷着舍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怕什么，左右他们没什么文化，被抓了也不会连累村子的…… 第938章 被钻空子 “行了！”陈大柳拍了拍桌子，说道：“既然姑奶奶不许，咱们就别想这个了，听安排就是。” 白曦听到这里，对小黑招了招手：“小黑，你去让小柳不要再啰嗦了。” 都是一个村的，搞这么多花招干什么，大家也没不肯呀，说那么多多浪费时间啊。 “如果咱们不能按死他们，那以后咱们别说服装厂发不出工资了，吃糠咽菜，家里娃娃饿肚子都不在话下。” 陈大柳的话是有些危言耸听的嫌疑，可村民们一点都不怀疑，因为大家伙对白曦还是很了解的。 白曦肯定是会倾全村之力去做这个事情，看那一车一车的素布堆满仓库就知道了，这一次，姑奶奶搞的不小。 况且，姑奶奶都被欺负了，他们还有脸吃香喝辣？ 要是牛罗村真出事了，不知道有多少一直妒忌的人拍手叫好呢，他们丢脸不要紧，可不能让姑奶奶丢脸。 没有人想进城去住院待产，还有一个月生的都不去，那还有两个多月生的产妇就更不会去了。 在自家住着多舒服啊，去医院里那么多人住一间，吵不说，吃也吃不好。 在村里住，有姑奶奶在，生孩子能有什么事情？ 大队的诊所现在也有个妇产科医生，是村里花了大价钱聘请来的，不比城里医院的医生差，所以更不用进城住院了。 陈大柳还想继续说呢，突然瞥到小黑的身影，猛地一下怔住。 他知道，小黑这会出现，肯定是姑奶奶的意思。 姑奶奶是觉得我有啰嗦了？ 于是，陈大柳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再次总结道：“总之，大家知道这个事情很严重就好。” “我有信心，我也相信，那两家服装公司一定会倒大霉的。” 村民们纷纷赞同道。 “对，他们很快就会到大霉的！” “到时候让他们想哭都没地方哭。” “哼，他们那样的人，狼心狗肺，臭不要脸，哪里会哭！” “行了，大家谨记。”陈大柳：“今天的大会内容就这么多，散会。” 说完，陈大柳对着大家挥了挥手，喊了陈小聪收拾，自己就钻入人群中顺势溜了。 不过，他哪里能躲得开小黑。 陈大柳左转右绕的，一直留意着后面小黑有没有跟来，眼看快到家门口了，他刚要松一口气，就见小黑好整似暇的站在他家门口。 “呃……” 陈大柳僵了一下，很快就抬手打招呼：“小黑，好巧啊。” “啊，我好像记得我要去买酱油来着……” 一边说着，陈大柳一边转身，只是不等他迈出的脚步落下，就瞥到了小黑已经出现在他身旁。 小黑偏头看着陈大柳，似乎再说，你继续装，我看你能跑哪里去。 陈大柳只得干笑着收回了脚，瞅着小黑，商量的问道：“小黑，你找我，可是有事？” 小黑也不吱声，只是爪子指了指陈大柳的口袋，他连忙伸手捂住口袋，哭丧着脸：“小黑，商量一下，这次能不能不罚了？” “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刚才是动员大家为了保卫厂子做斗争呢。” 他兜里就六块一毛五分钱，要是教五块钱，那他可就没什么钱了，他还想明天给姑奶奶买两斤蜜饯呢。 “吼吼~~”你说呢？ 听不懂小黑的话，可并不妨碍陈大柳听出小黑的意思，陈大柳不由低声哀嚎：“我就六块钱啦，就六块钱，明天还想给姑奶奶买两斤蜜饯呢，剩下的一毛五分钱，想给你买冰糖葫芦来着。” 本来已经转身要压着陈大柳往财务室去的小黑一听，犹豫了一下，抛下陈大柳便回树屋了。 陈大柳愣在原地，看着小黑的背影，又惊又喜。 “小黑，不罚款了吗？” 小黑回头，没好气的瞪着陈大柳，哼哼：“吼吼吼~~”主子只是要我让你别啰嗦，也没说让罚你款，我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你这回！ 陈大柳连蒙带猜的，知道不罚款了，那叫一个开心，笑的好半天都没能收起笑脸来。 他可不是要激动么，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虎爪下躲过罚款的人。 白曦在树屋，注意到这这一幕，不由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 陈大柳就真的给白曦送来了蜜饯，还有小黑买了两根冰糖葫芦。 小黑吃着陈大柳孝敬的冰糖葫芦，为陈大柳说了好话不说，还主动担任起牛罗村雷达的重任。 陈大柳知道后，那叫一个兴奋，小黑的能力，陈大柳也是知道一些的，有小黑的加入，可不就是万无一失么。 是人就有打盹疏忽的时候，即便牛罗村已经严防死守，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就在新款衣服打板的时间，有人攀上了运输车溜进了服装厂。 陈大柳最近都在服装厂的办公室，他没想到，会有人能溜到办公室来。 听到动静的时候，正好是半夜三四点，陈大柳刚从车间回来，就在转角处看到了小黑的半个身子。 要不是小黑在黑夜中毛色还显眼，陈大柳差点就要呼喊着人，自己扑上去了。 “小黑~” 陈大柳一口气还没有松完，靠近就看到了不对劲。 只见小黑的爪子下，按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穿的一身黑，脸还蒙着，就和新上映的电影里刺客的打扮差不多，一看就是干坏事的。 此刻，这两人已经昏迷状态，一看就知道是被小黑按晕过去的。 小黑看到陈大柳回来，压着两人的爪子松开，然后一爪子一个的把这两人朝陈大柳的方向滚去。 陈大柳当即倒抽一口冷气，很快，听到动静的保卫科的人也赶了过来。 “村长，这是？” 保卫科的人脸色煞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都防守成这样了，还能被人混进来，而且是直奔办公室。 这摆明了是已经打听清楚了办公室的位置了啊！ 虽说牛罗村服装厂的设计图不一定放在办公室，可今天好巧不巧的，就因为这两天打板的原因，在办公室的抽屉里锁着呢。 要是没有小黑，估计这两人早就得手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这都狠狠打了保卫科的脸，在场没一个人有好脸色。 “快，捆起来！”陈大柳很快就黑着脸吩咐。 第939章 连想带猜 保卫科的人一边动手捆人，一边问道：“村长，咱们要审问一下吗？” “或者，还是送镇上去？” 之前一直往镇上公（安）局送的，然后公（安）同志就着证据外加审问，上报判刑后，关的关，吃花生米的吃花生米…… “不用！”陈大柳摇头盯着这两人，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两人可和高二狗那些不一样。” 保卫科的人想问哪里不一样，很快却在小黑身后不远看到了两把手枪。 枪？ 居然有枪？ “村长！您看，有两把枪！” 李大国捡起手枪，放在大家眼前。 大家一看，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面露惊骇之色。 陈大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枪可不是一般百姓能有的，带着枪潜进来，这是准备伤人啊？ “亏得姑奶奶不在，要不然……” 陈大柳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可不是么，亏得姑奶奶不在，要不然，这两人要是狗急跳墙伤着姑奶奶了，那牛罗村上下哭都没有地方哭。 “小黑，谢谢你！” 陈大柳郑重道谢，而其他人也回过神来，忙跟着冲小黑道谢。 “多亏小黑在！” “是啊，幸亏有小黑在，要不然，我们可就遭殃了。” “对，这些人为了偷设计图，可真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 小黑只是哼了哼，一脸臭屁的样子。 它心说，这枪虽然有点用，但那是对人类，对已经修炼到了一定阶层的它是无用的，当然，对主子肯定也无用。 陈大柳想起来，忙关切的问：“小黑，你没伤着？” 小黑可是姑奶奶养大的，要是被伤着了，姑奶奶多难过呀，再说了，小黑就是牛罗村的一份子，大家都已经习惯有它在了，它要是被坏人伤了，大家也会难受的。 小黑低吼两声：“吼吼~~”就这小伎俩，怎么可能伤的到我，他们两个还没有看到我，就被我按倒啦。 这个时候，正准备把这两人拖走的人惊愕的愣在原地。 “村长，你，他，你看他们，他们会不会是被小黑抓住，然后服毒自杀了？” 不怪陈安全会这么想，电影里老这么演呢，那些个特（务）刺客什么的，牙齿里都会藏着毒，一旦任务失败，一旦被抓住了，就立马咬破牙齿里的毒，然后自杀。 陈安全这话让大家纷纷看去，借着头顶灯泡微弱的光线，大家看到昏迷的两人嘴角缓缓的溢出血来，再一看，这两人脸色苍白，好像没什么气息了。 “嘶！” 陈大柳连忙蹲下去，和李大国一左一右的探了探两人的鼻息。 “还有气。”不过气息很弱。 “应该不是中毒。”李大国还捻起其中一个的血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摇头：“没什么味道。” 陈大柳一看，当即就骂起来。 “你小子，乱闻什么呢，这要是真中毒，那你不是……” 李大国在两人身上摸了摸，在两人的胸膛上摸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抬头望向陈大柳，又看了一眼小黑，有些尴尬道：“村长，不是中毒，是……” “是什么？” “这两人估计是被重物压着的，肋骨压断了几根，压迫了胸腔，受内伤了。” 重物？ 大家一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围，哪里来的重物，办公室门口，啥也没有啊。 陈安全抬头看了看屋顶，疑惑：“会不会是这两人从上面跳下来，然后摔出内伤的？” “不是。” 李大国话音刚落，一旁小黑就羞恼成怒的低吼了几声：“吼吼吼~~” 陈大柳也反应过来了，他摸了摸鼻子，瞪了陈安全一眼：“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带点脑子，这两人要是从上面摔下来，那动静能小？” “也是哈。”要真是这样，他们保卫科肯定能听到动静的。 “是小黑。”陈大柳夸赞道：“这两人肯定是溜到这里，被小黑发现了，然后小黑就把他们按住，他们想挣脱逃跑，于是小黑就用力按住，大概是力气大了一点……” 李大国在一旁插话：“他们可能是想掏枪对付小黑，我们小黑这是自我防卫。” 小黑在哼哼，心说，是从上面跳下来的，不过不是这两个蠢货，是我，你们都忘了，小黑大爷我是在上头值班的吗。 说起来，这两人也是活该倒霉。 趁着夜色，乡道弯曲，大卡车开的慢，他们攀爬上了大卡车，跟着进了服装厂，却没想到溜到办公室门口，还没有踏上办公室门口的小台阶呢，就被从天而降的白色巨物给砸了个正着。 两人只觉得头顶刮起了一股大风，没来得及抬头，只觉得余光瞥到一个大白影，接着便是猛的身上一沉，接下来就是浑身一阵疼痛，特别的胸膛，下一秒脑袋发黑便晕过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前后用不到两秒钟。 至于陈大柳看到小黑的时候，看到它用爪子按着这两人，其实是小黑从两人身上爬起来以后的事情了。 小黑嘀咕归嘀咕，可没人能听懂呀，它便又哼了一声，准备到时候和白曦讲一下自己如今擒敌的。 其他人一听，很是赞同。 “对，对，这很有可能。” 谁管这两人是怎么受伤的，反正不是好人，伤了就伤了，不过看样子，得送医院去，真是麻烦！ 刚有人问起这个，陈大柳坚决的摇头：“不送。” “伤成这样，送去能不能活也说不准，可别到时候给小黑招惹麻烦了，万一到时候调查，那咱们服装厂新款的衣服很大可能会被泄露出去，要是让我们停产接受调查什么的，更是不得了。” 说到这里，陈大柳生气的看着保卫科的人，怒声道：“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晚上要更加提高警惕吗，怎么被人溜进来了？” “你们都吃干饭的？” “我们，村长，我们，对不起，村长，是我们失职。” 保卫科的人想喊冤，他们可没有松懈，更没有失职，但有人潜进来又是事实。 “要是道歉有用，要公（安）来干嘛！” “一个个的猪脑子！” 陈大柳一边骂着一边在脑中思索着，奶奶个腿的，还真有点不好办啊。 第940章 不寻常 这个时候，李大国开口：“村长，他们伤的很重，看样子，快不行了。” 其他人一听，看了看被捆的严严实实的人，又齐齐看向陈大柳。 就在陈大柳一筹莫展，犹豫着是要现在送去医院还是等天亮了问问白曦的意见时，陈大柳的堂弟，陈大杨开口了。 “咱们服装厂一直守卫都挺好的，月黑风高，什么事情都没有，没什么外人来，更没人受伤。” 他这话，大家听的摸不清头脑，但陈大柳很快就明白过来，眼睛一转，认同的点头：“没错，什么事情都没有。” 在场七八人都是牛罗村的人，都是靠得住的人，除了陈大柳年纪大一些，其他人都是四十岁左右，这个年纪，该懂的，不该懂的也懂了。 陈大柳手一招，几人就围近了过来，一阵嘀咕后，陈大柳严肃问道：“都清楚没有？” “清楚了！” “这个事情非同小可！”陈大柳：“你们可得把自己嘴巴都闭严实了，哪怕做梦都不能说梦话。” “知道！” “村长，您放心，这算什么呀。” “村长，今儿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要不是小黑不吃人，这两人骨头都别想剩下。 小黑要是知道，一定又要傲娇的哼哼，开玩笑，看不起谁呢，小黑大爷我是那么不挑嘴的人，不对，虎么？！ 很快，大家开始忙活起来。 拖拉机声音大，也不大方便，但牛罗村卡车来回运货送货，大晚上出发的不是没有。 于是，一番配合下，这两人被搬上车，运出服装厂。 大山乡进城的路上是有一处悬崖的。 大卡车开到那块，都不用车上的人下车，跟着一块出来的小黑，叼起人一甩，再叼起一个又是一甩。 陈大柳等人就看到那两人和两块破抹布一样，被小黑轻飘飘的丢下悬崖去。 几人面面相虚，摸鼻子的摸鼻子，抓脑袋的抓脑袋，没人吱声，心说，果然是月黑风高，小黑好办事啊。 陈大柳在心里嘀咕，幸亏小黑是姑奶奶养的，是牛罗村的一份子。 不过小黑果然不愧是小黑，下手很黑呀，我喜欢！ 其实，陈大柳他们哪里知道，本来小黑都打断拖山里去丢了，要是陈大柳没发现的话，现在丢悬崖下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挺好。 小黑丢完还不算，还对着陈大柳几人哼了一声，呜呜道，这两人就是在这块爬车的，小黑大爷我也算是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悬崖这块路虽然宽，可路上到底没有路灯，大卡车开到这里一般都会下意识的减速，这两人就是早早的爬在悬崖边的大树上等着，然后等车靠近减速的时候，轻松的掉到大卡车上头。 大晚上的，谁也没想到居然车子一直没停的情况下，还能有人爬上大车卡。 主要是，这辆大卡车是去给城里送货的，回来是空车，所以车斗没有人押车，自然就更容易得逞。 几人夸了一把小黑力气大，然后就跟着大卡车回村了。 卡车刚回到服装厂，只听到一个闷雷响起，接着，泼盆大雨就下了下来。 陈大柳等人纷纷称奇。 “今天天气看着挺好的呀！” “是呀，没想到居然下雨了。” “幸亏我们回来的快。” 听着大家的嘀咕，小黑在一旁哼哼，它甩了甩尾巴，走进陈大柳打开的办公室里，心说，这雨哪里是突然下的，明明就是主子施法引来的。 树屋。 白曦感觉到大雨下了下来，随手一挥，树屋半开的窗户便关上了。 服装厂发生的事情，她听到小黑汇报，也看到陈大柳等人的解决方法，召唤大雨，就是要掩盖那两人的踪迹。 这年月，深山野林里，失踪个把人简直再正常不过，这两人可比瘦猴等人的破坏力严重多了，不过也就是这样，海外的人也只敢悄悄的查，不会大张旗鼓的过来找人。 “我牛罗村从来就不是软柿子！”白曦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拉过被子继续入睡。 这一夜的雨，下的很大，可是等天亮的时候，雨很快也就停了。 陈大柳等人是没打算让白曦知道这个事情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白曦还是知道了。 “给我瞧瞧！” “嗯？姑奶奶，您要瞧什么？” 白曦：“你不是揣了一晚上了吗。” 愣了一下，陈大柳还是把枪掏了出来：“姑奶奶，您怎么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陈大柳看到在一旁啃着大棒骨的小黑，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小黑说的。 难怪姑奶奶会知道呢，也是，他们不懂兽语，可姑奶奶知道啊，小黑肯定会和姑奶奶说的。 “你告诉保卫科的人，以后进厂的车子，都在厂门口外面停一下，上下都检查一边，车斗和车底都要检查。” 白曦：“那两人就是晚上躲车斗进的厂子。” 陈大柳恍然：“难怪呢。” 昨天保卫科的人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怎么他们严防死守，值班的人一处三人，巡逻的人也认真负责，大家都瞪大眼睛，居然还是被人溜进厂，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枪。”白曦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随即小手一翻操作，三两下就拆卸成零散的元件。 白曦这一手，陈大柳也不惊讶，之前小顺子等人跟着姑奶奶去陆先生那边玩，还打过枪呢，姑奶奶估计就是那会看过便学会拆卸的。 “姑奶奶，这枪要不要送陆先生那边，让他帮忙给打听一下？” “不用！”白曦想也不想的摇头：“枪械管理的严格，但以前那么乱，一些人私下藏着也是有的，查是查不到的，还会惊动了人。” “反正现在人已经处理好了，咱们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 “这东西，放我这里，改天我抽时间捣鼓一下。” “哎，好。”对于白曦要留着两把枪，陈大柳也不过问，姑奶奶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听吩咐就行。 “对了，姑奶奶，这设计图……” 陈大柳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忙掏出来，经过昨夜的事情，陈大柳觉得，还是放树屋来的安全。 （对，就是李甜瓜！夸一下记性好的小可爱。） 第941章 一点都不土气 “你保管就行，放心，有小黑在，丢不了。” 白曦：“要是一个服装厂连设计图都保管不住，服装厂也趁早别开了。” 她话音刚落，小黑正好把大棒骨咬断，陈大柳身体不由的抖了抖，忙收起设计图，郑重道：“姑奶奶，您放心，我就是丢了自己的性命，都不会丢了这设计图的。” “没那么严重。” 白曦又和陈大柳说了一会话，都是在说车间生产的问题和一些管理的事情。 等陈大柳起身要走的时候，白曦又喊住了他。 “小柳。” “哎，姑奶奶，您说。” “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昨天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让大家伙不要想那么多。”白曦：“那两人身上可是有好几条人命在的，不必有心理负担。” 这是小黑说的，小黑的嗅觉灵敏，这点事情，不会感觉错的。 陈大柳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心里敞亮着呢，啥事都没有。” 他们虽然在乡下，可也不傻，以前为了争土地，为了水源，打架斗殴，打死打伤的不再少数，他们哪里会因为这个害怕。 现在大乡村下面还是会有村子为了土地的事情打架什么的，只是极少打死人而已。 隔壁乡有三个村子，世世代代都是仇敌，那可是一直打架打过来的，也是因为争抢土地的事情。 近两年是少了一些，早两年的时候，一年打上五六次的架，一年死上个个人都是常事，远近闻名。 昨天那两人揣着两把手枪偷偷摸摸的找来，能是什么好人，对于这样的人，收拾了就收拾了，心里半点愧疚都不会有。 更不用说，对牛罗村的人来说，但凡想要动白曦的利益的，就是和牛罗村过不去，那甭管是不是天王老子，照样收拾不误。 “姑奶奶，咱们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若犯我，必还以针！”陈大柳说罢，又抓了抓脑袋，认真道：“昨晚幸亏姑奶奶不在，要不然，伤着姑奶奶，我们可就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昨晚半夜下雨，加上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几个就在办公室坐着，纷纷就这个事情，讨论到了很晚。 大家都觉得，带枪而来，肯定是要伤人的。 几人还真不知道，他们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两人接到的命令就是，找出设计图，必要的时候，把设计图的作者弄死。 牛罗村的服装设计图出自白曦的手，牛罗村一开始也没想保密，觉得这个是个很光荣的事情，加上还上过报纸，稍微一打听也就知道了。 弄死一个小姑娘，轻而易举，就算这样，这两人也习惯性的带上了手枪，以防万一。 所以，陈大柳等人这处理的方法，也算是以恶制恶啦。 白曦闻言笑了笑，小手挥了挥，道：“行了，别贫啦，赶紧给我把板打好，可别耽误了生产。” “姑奶奶放心！”陈大柳再三保证，也就揣着设计图又往服装厂去了。 联系不上对付牛罗村服装厂的人，加坡新那边就已经心生不祥的预感。 没多久后，知道白记从国内运输过来货品是泡菜、卤菜和一些酱料后，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白记并没有察觉。 不过想想也是，一群乡下农村人，运气好误打误撞罢了，哪里懂怎么经营。 想到这里，对白记倒是没那么忌惮了，或者应该说，看不起白记。 一群乡下人，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一旦计划得逞，到时候让白记赔的裤衩都不剩。 李有才从百叶窗那里看了看马路对面的人，冷声一声，忍了忍，到底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回到办公桌坐下。 陈天明虽然没有凑到百叶窗前，但也知道，那盯梢的人肯定还会在，他眼中划过一抹厉色，要不是不想给姑奶奶惹事情，他一定趁月黑风高把盯梢的人给抹脖子了。 白记顶呱呱集团在加坡新的办公地方在一栋联排的小两层的楼房里。 左边是食品部，右边是服装部。 原先李甜果等人为了节省经费，还不肯租下这栋小楼房呢，毕竟也没那么多人，用不上这么大的办公场地。 “穷家富路，再说了，不弄的大方一点，怎么能让别人觉得我们有实力，愿意和我们白记合作。” 白曦这话一出，一行人就立马找寻合适的办公地点，把楼房租了下来。 一行人还思索了两天，挂牌备案的时候，特地给白记后面加上顶呱呱三个字，至于集团，这里到处都是集团，他们白记也不差，凭什么不能也按一个集团。 这事情传到国内的时候，陈大柳等人闻言皱眉，当然，他们也不是觉得不好，就是觉得取名这个事情没问过姑奶奶，是大不敬。 白曦倒是无所谓，就是纳闷，为什么要用顶呱呱。 李甜果乖巧的解释：“因为姑奶奶就是厉害，就是顶呱呱啊。” 白曦：“……那就这样。” 她能说什么，这土味的情话她们说的这么认真，她就勉为其难的接受。 “但愿你们日后不会觉得土气。” “什么土气，这多好听啊，一点都不土气。”陈大柳连忙开口。 怎么会土气呢，顶呱呱，多好听啊。 小黑本来想笑的，但想了想，这不能笑啊，毕竟它的照片当商标呢，笑的话，不是有笑话自己的嫌疑么。 “姑奶奶，咱们就喜欢这样实在的，既能表现姑奶奶的实力，又朗朗上口。”陈天香说着，又道：“姑奶奶，您是不知道，这外头啊，洋气的东西太多了，还是咱们白记这样的吃香。” 陈天明很少话，也开口附和：“姑奶奶，洋气什么的，都是那些人从众说的，只要咱们白记的牌子响亮起来，以后咱们白记就是洋气的。” 白曦听着，咯咯咯笑了。 “不错，有这个觉悟很不错。” 白曦夸了陈天明不说，还在电话里把一行人都夸了个遍。 “给你们捎了一些家乡的特产过去了，到时候你们自己分一分……” 这一次，牛罗村运送往加坡新等地的货物可不少，除了押货顺便到加坡新去帮忙的人，谁都不知道具体多少。 第942章 争先恐后 虽说看不起白记，但那两家服装公司还是派人在码头盯梢了。 等白记的货物刚到后，看到是一箱箱的泡菜酱料和卤菜，盯梢的人放心的回去汇报。 那两家服装公司更是没把白记放在眼里了，土包子，能懂什么商场生意的事情。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白记居然耍滑头，半夜才开始卸服装。 谁能想到，服装居然会和食品一块运送，毕竟白记的服装售卖的可不便宜，要是沾染上泡菜和酱料的味道，处理起来可不容易。 但偏偏牛罗村就这么干了。 其实想要隔绝味道的侵染对别人来说很难，但对白曦来说，不过是她挥挥手在箱子上做点手脚的事情。 白记的代理商对白记的服装到货的时间一直都是随机的，什么时候有货，他们什么时候卖，要是没货，怎么催都没用。 偏偏代理商们也没辙，你不卖，多的是人想卖，受欢迎的产品就是这样，你没耐心也得继续等。 越是这样，越是让消费者趋之若鹜，代理商也有钱赚，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知道白记的食品运送到，第二天，代理商们照例打电话到白记顶呱呱集团问起服装的事情。 “这会可以过去开会？” “真的啊？那我马上到。” “陈经理，我上次可是订了二十万的货的，可不能没我的份啊。” “李经理，我可是早早一个月前就下了订单的，别人我不管，这货，怎么说也得有我的。” 白记的服装款式更新不算是最快的，却是最让人们期待且喜欢的，哪怕价钱贵了一些，人们也欣然接受。 不说牛罗服装了，就那些各样的小帽子，那些各色的长短不一的丝巾，就让大家大开眼界，小小的物品居然售价不菲，偏偏女性们极为喜欢。 只能说，白记的服装设计师把女性的喜好是拿捏的透透的。 很快。 闻讯赶来的代理们被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陈天明话不多，他脸上的伤疤更让他显得肃穆不易接近，可不少代理都喜欢和他来往，原因无他，陈天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公正讲信用。 牛罗村其他人要是知道这些代理们对陈天明的看法，一定会在心里嘀咕，那是你们没看过陈天明坑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当然，只要代理们不玩什么花样，白记吃肉，他们还是能跟着喝汤的。 这次会议还是陈天明负责。 只见他在代理们灼灼的目光中，站起身来，直奔主题。 “货已经到了，这次的服装和以往的不一样，这次的新款售价要高上三层，货品数量有限，能接受的人可以继续谈，不能接受的人现在就已经去一楼老地方拿条子领之前定的服装。” 新款？ 高价？ 数量有限？ 都是做生意的，很快就从陈天明的话里准确的抓住了三个要点。 陈天明说完，就站在那，也不吱声。 见有人探脑袋，一脸的狐疑，陈天明这才开口：“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和我们白记合作了，我们白记的产品的品控怎么样，你们也是知道的。” “货物的确已经在仓库里了，但是只有接受的人，签订了销售合约后，才能见到货物。” 没错，牛罗村这一手很是霸道，没看到货物，就先交钱，这可不是霸道么，但偏偏白记有这个底气。 陈天明：“我们这样也是为了维护大家的利益，你们想，要是这会摆出来给你们看了，你们当中有些人没办法销售，那把衣服的样式款式传出去，不是对销售这些货物的代理不公平嘛。” 专利是底线没错，但如果有那万一的呢。 所以，陈天明这话，并不是不能让人理解的。 “我可以和大家保证，这次衣服的款式，你们只会惊喜，不会失望的。” 就在这个时候。 会议室的门被敲了敲，陈天香拎着水壶进来，看样子是要给大家倒水。 原本神色轻松的陈天明却在看到陈天香身上穿的衣服的时候，脸色一变，喝道：“谁让你穿这个衣服来这里的，东西放下，快出去。” 陈天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低头一看，也慌乱不已，她惊呼一声，忙把水壶随手塞给陈天明，转身慌忙就跑出了会议室。 在她关门的时候，正好李甜果和陈婷等人也路过，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代理商们没见过的。 隐约的，会议室里的人还能听到外面女同志慌乱的高跟鞋跑动的声音，似乎是跑去换下衣服了。 “陈经理，刚才公司里的女同志穿的衣服……” 陈天明似乎还在生气，他随手放下水壶，佯装没有听到其中一个代理试探的询问，但代理们可不会放弃，又再一次问。 陈天明无法，只得气恼的抱怨似的说道：“女同志就是爱美，早就明令禁止了，可她们看到好看，非要说试一试。” “昨晚和我保证的好好的，服装不上架销售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人看到，这一转眼就穿来公司了，真是气人……” 陈天明虽然没明说什么，可这几句话已经给代理商们透露出足够的信息来。 当即，本来还犹豫的代理商，立马就争先恐后的开口要货。 “陈经理，我要五十万的货，我那边是百货大楼。” “我要六十万，陈经理，我那边的客户可不少，都是白记服装的忠实用户。” “陈经理，我可是白记最早的代理商了，我要八十万的货，不对，我要一百二十万。”以刚才看到的几套衣服来看，这一批的衣服绝对要火爆上两三个月了，估计还会火的更久。 自己不卖，那不是把钱拱手相让给他人么。 反正他们是代理商，拿货只需要付八成的货钱而已，剩下的，货物卖出一半后，再付清。 谁都没忘记，刚才陈天明说的货品数量有限的话来，听到后面报的数目越来越高，立马就有人急眼了。 “大家都是一个锅里讨饭吃的，别这么过分行不行，货就这么多，你们一下子拿那么多，我们可怎么办。” “就是，别想一口气吃成大胖子，有货大家一起卖，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第943章 果然有用 “什么话，我们拿货一向是这样的，之前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对啊，有钱你们也多拿一点，自己抠搜，还指望别人和你们一样啊。” “说的冠冕堂皇的，谁不知道，新款一上市，卖的最好的时候就是头一个月。”不趁着头一个月多卖，后面再来货，销量肯定也高不到哪里去。 总之，谁都想赚头一波，想多赚一点。 很快，大家从争先恐后的订货，变成了吵起来。 “静一静！” “大家不要吵了，有话好好说。” 陈天明一连说了几句都没有能止住，想也不想的，伸手往桌上一拍。 “嘭！” 这一声，倒是能让会议室里争吵的人安静下来。 陈天明见大家齐齐望了过来，这才开口道：“这么吵也不是个事，这样，大家抽签？” “抽签来决定，看手气，公平？” 说着，陈天明打开会议室的门，朝外面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人拿过来一把竹签来。 “抽到红色的有优先订货的权利，不过最多也就只能订八十万的货，橙色的可以第二个订货，最多就是六十万的货，蓝色是第三个，只能有四十万的货，紫色就第四个，最多只能订三十万，绿色就二十万，要是黑色，就只能是五万的货。” 陈天明：“不是我不肯给大家多一点，是这次的新款制作工艺本来就繁琐，货物数量有限，第二批货物因为在海上遇到风暴，眼下是返航了，什么时间到，我们也不好保证……” 听到这里，大家也只能同意抽签，毕竟抽签的话，看自己手气了，要是不抽签，大家还不知道吵成什么样呢，谁也不服谁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卖货。 为了表示公平，陈天明还把竹签让代理们都过了过眼。 有两个代理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刚要开口说，旁边有人拉了拉他们，于是两人犹豫了一下，也就没吱声。 “你们自己抽还是我来？” 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这会大家反而谦让起来，谁都不肯当第一个，最后居然齐齐让陈天明帮忙代抽。 “我来？” 陈天明：“我要是抽了，不管是什么颜色，你们可不能怨我，更不能反悔啊。” “不会！” “陈经理放心！” “是啊，我们可不是那样的人。” 陈天明闻言，笑了笑：“那我就开始了。” “这样，公平起见，就按照今天的座位，从左到右？” 代理们自然不会有意见，纷纷点头。 在陈天明在会议室里给代理们抽签的时候，陈天香和李甜果几个女同志凑在一起，大家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下了，这会正捂嘴偷乐呢。 这一招果然有用。 当然，白记的衣服的确是新颖又时髦，要不然，这些代理商们也不会上当不是。 刚才会议室里争着吵着要货，她们可都听到啦。 这会，她们已经开始期待那两家服装公司发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了。 陈天明在代理们的注视下，缓缓抽出一根竹签来，竹签的底部就是红色的。 一开头就有这么好的成绩，第一个人那叫一个高兴，连连对着陈天明道谢。 “我就谢过各位同行的想让了，我要八十万的货。” “果然是运气好，挡也挡不住啊！” 虽然会议室其他人面露遗憾和可惜，不过既然都赞同了这个规则，他们也只能接受，羡慕的对着这个人纷纷道喜。 陈天明便把名字登记下来，然后填上数量，晚些会议结束，代理们各自拿着条子去法务部签订合同，然后给财务室打钱，就可以换单据去提货了。 “来，我们看看第二位是什么颜色的，蓝色的，恭喜周代表！” 蓝色的竹签只能订四十万的货，和他心里的预想少了十万，但也还在接受范围内，便也就开开心心的接受了。 “第三签，我们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这种抽签方式和开奖差不多，陈天明在牛罗村集市搞活动的时候就负责过，操作起来那叫一个娴熟，代理们也觉得有点好玩。 “是橙色的吗？我们大家一起看看是不是橙色的，嘶，红色？” 陈天明明显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代理们，然后又看向了刚才他抽出来的红色竹签，纳闷道：“怎么还有红色？这……” “当然是按照刚才指定了规则了。” 轮到的第三个人连忙说道：“我也要八十万的货。” 他这话一出，有代理就惊讶起来。 “老田，你这是前阵子赚翻了还是不打算过日子了？” 老田只是笑了笑：“秘密，秘密。” 也有代理明白，老田这是准备拿下货，到时候和其他想买多却米买到的代理分一分，货在谁手上，谁才能赚的多嘛。 接下来又是两根红色。 陈天明彻底懵了。 他看了看放在旁边的竹签，又看了看手里的签筒，面露犹豫，想了想，他抬头和代理们商量起来，想重新再抽过，可代理们谁也不肯。 “不是，是我失误，我刚才没注意红色签的数量，万一一会来个七八根红签的，公司的库存可不是要光了么。”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大家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咱们重来？” 陈天明这话，让代理们很快就算出这批货，公司大概有多少。 本来他们还想说，如果出现数目对不上的情况，那他们就让公司退一步，不说这一批货价钱少一点，那下一批货给点优惠也是可以的。 现在，他们是没那个想法了，谁都想红签是自己抽到，第二批货的那点优惠可比不上头一波商品销售火热赚的多。 “不用，不用，不用重来，这样就挺好的。” 说着，一个代理从陈天明的手里拿走抽签桶，然后对着其他人说道：“这样，咱们也别让陈经理为难了，剩下的，咱们自己抽，抽到什么算什么，行不行？” “行，我就是抽到绿色的，我也认了！” “对，咱们自己抽，好坏自己扛着，省的一会为难了陈经理。” 话落，十来个人就围成一团，只听里头传来几声竹签碰撞签筒的错落的声音，就好像是礼佛的时候抽签的声音一样。 第944章 拿手好戏 隐约的，还能听到代理们略微着急的声音。 “这个。” “拿上。” “还有这个。” “这还有个红色的。” “我拿个橙色的……” 陈天明状是才回过神来，忙开口：“哎，大家别急，我来看看……” 不等陈天明挤进去，代理们就散开，签筒里仅剩下零散的十几只签，而代理们则是拿着自己想要的签的颜色，纷纷开心的等着陈天明登记。 “陈经理，我们抽好了。” “对，我的是红色的，我要八十万的货。” “我也是红色的，和他一样。” “我就差了一点啦，只有橙色的。”说话的人语气表示遗憾，可面上的神情并不是这样的。 陈天明扫了一眼大家手里的签的颜色后，顿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复杂起来，有尴尬，又纠结，又着急…… 代理们一看，更是开心了。 “这，这个……” 陈天明皱着眉头，表情着急，试探的开口：“那个，大家听我说，我觉得……” “陈经理，你不用再烦心抽签的事情了，我们都抽好了，公平公正公开，我们都没有异议。” 陈大柳闻言，嘴角一抽，心说，你们当然没异议了，都自己分配好了。 “是啊。时间不等人，这货得早点提了，我那还等着卖呢。” 言下之意，别啰嗦啦，赶紧登记让我领货啊。 还有人摇头，露出遗憾的表情，说道：“我本来想多拿一点货的，没想到，最多只能八十万。” 陈天明一看，只得深吸一口气，说道：“是这样，大家听我说，这个抽签……” 顿了一下，他把心一横，认真道：“这批货，付款方式和以往不一样，必须得付九成货款，然后才能签合同。” 这话虽然让代理们齐齐一愣，可也更加让代理们有信心了。 “行，九成和八成，没多大区别。” “九成就九成，我也没问题。” “我就等着货卖了。” 言下之意，这都不算什么。 陈天明更是一愣，他低声嘟囔道：“完了，看样子是没办法了。” 离他近的代理听到他的懊恼，心里更是一乐。 “大家不考虑一下，少进一点货吗？”这话，陈天明是咧着讨好的笑容，用商量的语气说的。 “不用，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对，不用考虑，我们要是没点魄力，还做什么生意。” “对嘛，我们好歹和白记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了，又不是第一次，抠抠搜搜的，多费事。” 谁都看得出来，陈天明想要留下一半的货来，再一听他之前说第二批货什么时间到达都说不准，心里纷纷猜测陈天明是想奇货可居。 只要新款上架，卖的正火的时候断货，可不就是要加价么，如果是这样，他们宁愿握自己手里，奇货可居也是他们能多赚一点。 在代理们催促下，陈天明只得苦笑着登记开条，然后看着他们去法务部签合同，当财务室的人从银行回来后，代理们也就高兴的拿着单据喊来自家的伙计，然后开始提货了。 就在财务室跟着代理们的账房去银行转账收账的时候，楼上白记的管理层闹了点争执。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库存要捂住吗？” 陈天明：“我有什么办法，我让陈婷弄个签筒，哪知道她居然没留着库存，那红签一弄那么多，我代表公司呢，总不能和代理们撒泼打滚的反悔不是。” “我也和代理们商量了，大家都不肯呀，都说着急卖货，哪里肯少要。” 陈天明说着，抱怨道：“我哪里知道会有这一出，现在真是骑虎难下。” “那现在怎么办，这货一提，仓库就没剩下多少了，下一批货什么时候到还不知道呢还想留一些的。” “这可怎么办啊？”陈婷抽抽搭搭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会正在盘算对数量呢，然后也就忘了留下一半了，现在代理们都是按照他们的签色最高额度拿货……” “你们问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只能和国内催一下了。” “催也没用，海上有风暴呢。” 就在这个时候，陈天明似乎看到了什么，咳嗽了两声，看着从楼梯口冒头的人，笑的有些勉强：“周代理，张代理，有事？” “哦，我来借个洗手间，楼下的洗手间，老田占半天了。” “对对，我陪他早厕所来着。”张代理笑呵呵的，一点也不尴尬被抓到了听墙角。 “哦哦，洗手间这边……” 周代理和张代理听说到这个事情，自然是其他代理很快也知道了。 大家对于这一批货，更是抱很大的希望，原本售价上涨的事情，他们也忽略不计了。 白记的服装的款式就在那摆着呢，以他们生意人的眼光，不用说，肯定大卖的。 等晚上回到居住的地方，陈天明一行人，这才彻底的卸下了表演。 “我可没想到，天明居然能让那些人掏九成就货款。” “关键他们都答应了。”李甜果想起到账的货款，那叫一个高兴。 李有才：“我就说罢，让天明和代理们打交道，总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的。” 陈天明笑了笑：“还是女同志们的戏演的好。” “特别是陈婷那最后一哭，点睛之笔！” 因为上午的时候骂了陈天香，陈天明还和她道了歉。 “嗐，这有什么，大家不都是为了公司打配合嘛。”陈天香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再说了，只要能给公司赚大钱，你别说就是演着骂我，你天天骂我都行。” “哈哈哈哈……” 这话让大家不由齐齐哄笑。 “以后，这些个代理，还是得天明来接触，你有法子制他们。” 陈天明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笑道：“我也是看出他们的心思，这才用的这一招。” 抽签桶可是他做的，何况他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想控制一下抽签，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代理们可不知道这个事情，这会他们都在带着人加班加点，为第二天的新款上架做准备。 不得不说，代理们看到衣服的时候，真是喜出望外，纷纷称赞不已，白记的设计师果然厉害。 第945章 祖宗十八代 要说背带裤，那西方地区之前就用在西装裤上面，就是给大腹便便，不好系皮带的人进行固定的。用的是灵根跨带相连。 而白记的背带裤类似于机工的工作裤，但是样式又更加的好看，而且不止有背带裤，还有背带裙。 白记很贴心（为了多卖一点）的设计了好几款合适背带裤和背带裙的上衣，供顾客灵活选择，什么料子都有，剪裁上的领口和袖口的设计，那叫一个好看。 有蕾丝边，有木耳边，有灯笼袖，有宽袖口…… 代理们还没有开始卖货呢，他们家里的女性看到后，就惊喜的给自己选了一些喜欢的留着，看到她们这么赞不绝口，代理们更是有信心了。 不少顾客也很快就收到了第二天会有新款服装上架的消息，听到夸奖，忙表示会早点过去选购。 “黄太太，我和你说啊，这次的新款，那叫一个好看……” “张太太，你明天一定要过来，到时候，你一定会喜欢的。” “李夫人，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对，是有新款，我刚才啊，跳了几件，现在真是看哪一件都好看。” “留留留，咱们的关系，我肯定给你留的，但是，我先生说这次的新款数量也不多，你要是有兴趣，你得早点过来啊。” “赵夫人，您要给你女儿置办衣服？那正好，我们店里来了新款……” 太太圈也是有太太圈的用处的，这不，衣服还没有在店里销售呢，就已经被有消息，有关系的预定上了。 如果说，之前这些人还觉得白记就是个不知名的，才得了一个奖的牌子，那么经过这么长时间过来，这些太太圈也开始对白记有了兴趣。 谁不想穿的漂亮些时髦些，反正手里不差钱，多买几身，关键是，白记的衣服的设计，往往都能击中她们的心，不喜欢也不行啊。 白曦敢涨价，也是这个原因。 她本来就是要弄高端品牌，高端品牌是什么，首先这价格得高啊，价格不高，还能体现高端？ 当然，白曦也不会错过基层的购买能力，中低层的款式，她也设计了一些，对白曦来说，多卖一点，牛罗村才能继续吃好穿好呀。 不能买白记的高端服装，买中低层价位的也不错啊，一样的钱，别的服装公司的衣服模样不怎么样，那当然要选白记，穿出去好看也有面子。 白曦从一开始卖牛罗套装，到后面的一点一点的加进其他的东西，再拉高定位，就是这个原因。 可以说，白记在加坡新等地可比再国内要火的多了。 这也是牛罗村又随货来了十来个人的原因，人手不够了呀，得继续培养人。 牛罗村的人觉得，还是自己村里人来的可靠。 等那两家服装公司的人收到消息的时候，傻眼了。 “不是说，这次白记只运送了食品过来吗？” “是啊，收到的消息是这样没错。” “那你们告诉我，白记这批服装哪里冒出来的？” “呃，这……” “这还不是之前的款式，是最新款的，外面都传开了，白记这次服装，是一个大爆款。” “应该不会，白记就是有点运气的乡下小厂子罢了……”面对上司的怒火，那人只得半是安慰，半是狡辩。 “就算白记是小厂子，那也不能小看，我们可是投入了不少的钱的，要是损失多大，就算弄死白记，又有什么用？” “到时候我们还怎么面对其他的服装公司？” 弄垮白记，进军白记的本土市场是初衷，可他们也不能到时候腹背受敌，让其他的服装公司给弄了不是。 只是，不管这两家公司的人怎么暴怒，怎么咒骂下属办事不利，白记的新品该上架还是上架了。 和代理们预想的一想，新款一经上架，店里都要没地方站人了，而看到白记这么备受追捧，太太圈的人更是觉得得意。 谁都喜欢自己的东西是最好的，而又是别人说追捧的，白曦把人们这点小心思拿捏的透透的。 看到白记的新款，那两家公司的人再一次忍不住把办事不利还闹失踪的两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不到一个星期，代理们手里的货就已经去了一半。 之前本来还想要把手里的货分一点出去的代理庆幸自己没这么干，他手里可没那么多钱，能拿下货还是和银行借了一笔钱的，但新款开卖三天，他就还上了银行的钱。 这会，他正美滋滋的为自己的胆大心细而得意呢。 做生意嘛，特别是和白记这样的集团共事，自然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白曦接到电话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意外。 开玩笑，她画的，游历那么多世界也不是白去的，哪些衣服好看，哪些衣服新奇，她在脑海中翻一番，挑挑拣拣的，画出来就行了。 以现在的审美水平，她设计的衣服想不出彩都难。 听到李甜果等人担心第二批衣服的时间，白曦见陈大柳在一旁美滋滋的，便把电话递给陈大柳。 “小柳，你和他们说。” “是，姑奶奶。” 陈大柳接过话筒，顾不得问候大家的身体情况，毕竟姑奶奶刚才问过了，他还是说正事要紧。 “不用担心缺货，你们只管卖，再接个几十万的订单都没事。” “第二批货估计这会已经到海中央了。”大干特干的加班加点两个月，服装厂还扩招了人，机器和人工的配合，存了一个多月的货，怎么可能不够卖。 李甜果一听，当即惊讶，她着急不已：“村长，不是说海上有风暴吗，这个季节的风暴可不小，要是……” 风暴这个事情，她们可不是瞎编的，这个季节海上的确有大风暴，有时候还会连续一个月不能通航。 “没事，不用担心。”陈大柳笑呵呵的说道：“姑奶奶说可以发货，就可以发货。” 李甜果还想再问呢，听到这话，不由的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小金牌，立马明白过来。 “好，村长，那我们就放心了。”既然是姑奶奶说可以，那肯定就可以。 第946章 倒霉催的 小金牌的神奇，李甜果一行在海外的人是最有体会的。 做生意这种东西，蛋糕就那么大，白记一下子占去那么多，可不是要让人眼红吗。 如果没有白曦给的小金牌，一行人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他们这些人里，被枪击的就有七八个，其他的，什么楼上掉下重物啊，什么出行的时候遇到车祸啊，在路上被人冲过来捅刀子啊什么的，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了。 但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楼上砸下重物，他们本来练武，身手就灵活，加上有小金牌的提醒，一般都能避开那个区域，就算真的避不开，那重物砸下来，不是在他们后面，就是在他们前面，他们顶多就是吓了一跳。 当然，后面直接是吓都不吓了，拂了拂衣服上飞起的尘埃，继续谈事去。 车祸那种就更不用说了，对方车子撞过来，要么正好压过一块路上的小石头，侧头打偏，自己撞别处去，要么就是被肇事车撞了一下车，别说人了，就是车也只是被剐蹭了一下而已。 最最严重的时候，车头变形了，车里，白记的人，顶多就是撞红了一点。 至于被捅刀子的，也得能近的了他们的身啊，牛罗村不论男女，各个身手都不错，真要被人捅刀子，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些奇奇怪怪的意外多了，李甜果一行人也就习惯了，要是一个月没出个一两次，他们都不习惯啦。 最主要的是，他们虽然没伤着，可那些对他们下手的人和幕后的人就倒霉了，轻者生重病，重者自己出意外，最后，谁也不敢用这种手段对付白记了。 也就是这样，才会有两家服装公司联合派人去牛罗村的事情。 海上这会的确有风暴，不过白记的货箱上被白曦画了看不到的阵法，运送到货船上，也给货船笼罩了一个看不见的阵法，在海上一路那叫一个顺风顺水的。 等陈大柳挂了电话，正在吃红枣糕的白曦放下糕点，喝了一口水，开口：“小柳，你前几天和我说什么来着？” “什么？” 陈大柳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姑奶奶，我前几天和您说了什么吗？” “我，姑奶奶~”陈大柳抓了抓脑袋，讪笑：“姑奶奶，我一天天话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呀。” 白曦瞟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要买船吗？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哈？”陈大柳傻眼了。 “姑奶奶，我没说啊？” 陈大柳纳闷，难道是自己话太多，自己没记住？ “哦，对，好像不是你说的，是村里谁说来着。” 白曦说完，站起身来，一边出办公室，一边悠悠道：“上了年纪了，我这记忆力已经有些不好了。” 陈大柳：“……” 这会，他算是明白了，估计是前几天放电影，有那个兔崽子说起这个，让姑奶奶听进了。 这些个兔崽子也不带点脑子，牛罗村又不靠海，买船做什么，这不是难为姑奶奶吗。 不行，我得去把他们骂一顿，一天天的，干活不积极，就知道天马行空的给姑奶奶出难题，真是惯出的毛病。 陈大柳跟了上去，刚要开口呢，白曦就问起田里的事情来。 “大豆种的怎么样啦？”她又想喝豆浆了。 “回姑奶奶，长势不错，估计再有两个多月就能收了。” 陈大柳说罢，有些担忧：“姑奶奶，别的乡先不说，咱们乡这种大豆的人可不少呢。” “种就种呗。” 白曦：“村里还不够你忙的？你管别人地里种什么。” “话虽这么说没错，可是，姑奶奶，我不是怕到时候黄乡长……” 白曦打断了陈大柳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操心这个有是没用。” “是。”陈大柳在心里嘀咕，姑奶奶又说船了，看来是真上心了，可牛罗村不靠海，买船真的没必要啊。 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的纠结，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的。 牛罗村在海外的收益之高，国内猜都能猜的出来，又是做食品，又是做服装，还都做的红红火火的，怎么能不让人羡慕眼红。 白曦交代了陈大柳一些事情，又喊来陈小聪吩咐了一些，再把周大虎叫来也交代了一点事情，这才开找陆晨去。 她都推了一个月了，再不去，陆晨那边就得停工了。 白曦一个人出门，牛罗村的人哪里放心，好说歹说的，让她戴上白晓云一块。 “你不上学？” “姑奶奶，我跟着您身边，能学的更多。” 白晓云说着，又认真开口：“姑奶奶，我对汽车有兴趣，您这次不是也会去的汽车厂参观吗，那您带我一块，我爹娘都已经帮我请好假了。” “行！”白曦应下。 连小顺子六个调皮的出门都会按时完成作业，学习新的知识，白晓云这么自觉，白曦就不可能不带上她了。 亏得陈蕊正在学校，要不然肯定要吃醋了。 “姑奶奶，咱们为什么不坐火车啊？” “太吵了。” 白曦：“反正也不着急。” 老耿在一旁听着，张了张嘴，忙道：“曦小姐，很是挺着急的。” 他可是过来催了三天了，这位姑奶奶把村里的事情安排好了，才同意动身的，就这样还得自己开车，说不开车怕车放坏了。 白曦：“我知道，所以自己开车过去，快。” 白晓云再一旁抿嘴笑着，姑奶奶说，路上可以教她一些车子的事情呢。 白曦都这么说了，老耿还能怎么样，再说了，他也不是陆团啊，哪里敢和这位姑奶奶谈条件。 陆晨要是知道老耿这嘀咕，一定会说，就算是我，也得这小丫头心情好才能提条件，到底是上辈子欠她的。 陈大柳也接话道：“老耿同志，我们姑奶奶已经很放心上了，要不然，我们村里这么忙，姑奶奶可不会出去。” 老耿听罢，想到牛罗村如今的确很忙，不少人甚至都是一边啃着饭团，一边赶路忙活的，也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头。 他哪里知道，他看到的赶路都在吃东西的人其实是着急上班加班的人，当然，牛罗村也的确很忙。 （晚安~） 第947章 车轮也不放过 要不是牛罗村忙，陈大柳肯定要跟着白曦出门的。 不过有白晓云在，村里的人也放心不少，就白晓云谨慎的个性，还有她的武力值，大家没什么不放心的。 白曦的车，老耿可坐不了，他只能坐火车了。 等他经历了中途换乘火车，然后火车还半路坏而停了两天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白曦自己开车还是好的。 白曦开车并不担心加油的问题，牛罗村那么多大卡车，用油可不少，自然是有买油的凭证的。 何况，白曦在后备箱也装了两大桶油来着。 就一个问题，那些路太破了，就算是国道也破破烂烂的，白晓云坐在副驾驶，又经过一个坑坑洼洼的路段的时候，即便白曦已经挑着好的路走了，底盘还是被磕碰了几下。 “姑奶奶，又磕着底盘了？” “嗯。” “会不会磕坏啊？”白晓云有些担忧。 白曦：“唔，会，但是把，也没那么容易坏。” 说着，白曦握着方向盘的手扭了扭，一道白晓云看不到的屏障便把车底给保护起来，接下来的路，底盘的磕碰并不会那么明显，就算磕碰，其实也只是磕碰在屏障上，所以声音不大。 白曦这一手的确很好，但就是容易消耗灵力，从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天四顿不说，后面还一边开车，一边啃牛肉干。 每次停车休息的时候，白晓云都会打水把车子给擦洗干净，哪怕是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也会用抹布把车子擦了。 这会，白曦又停下了。 这个地方正好路边有条河，白晓云一看，立马高高兴兴的拿上水桶和抹布，打水去。 “别弄了，一会上路照样脏。” “不行，脏着姑奶奶开车多影响心情啊，姑奶奶，您休息吃点东西，我很快就弄好。” 白晓云笑盈盈道：“姑奶奶，坐了一路的车，我也趁机活动活动。” 她都这么说了，白曦也只得由着她。 “小心点。” “哎，姑奶奶您放心，我会水的。” 这里是一个县城的郊外，正好有下面生产队的牛车经过，一前一后的，牛车上的人正在热切的聊天着，一看就是一个村子出来的。 看到白曦坐在马扎上吹风吃东西，而白晓云则是提水忙活，再一看那小汽车，顿时羡慕的停下来看，也正好给牛打点水喝。 不过到底也有些忐忑，牛车停的稍微有点距离。 “怎么没瞧见大人呢？” 谁都不觉得两个小姑娘会自己开车出来，能有车的，那不是大官也是干部呀。 “估计是解手去了。” “都是女娃娃，怎么一个干活，一个吃东西啊？” “就是，都这么胖了，还吃呢。” “我说找媳妇可一定要睁大眼睛，就得找那勤快的，看那小姑娘，提着一大桶水，气都不带喘的，这样才是好的。” 一个妇人看着白晓云，眼里满是赞赏。 这个年月，大家都喜欢这样的，能干又会生是乡下农村找媳妇的一大标准。 儿媳妇要是找的好，那自己儿子可就轻松啦。 再有几个孙子，村里谁都不敢小看。 “对，找媳妇就得找这样的，能干活，也能生孩子，看样子，下地也是一把好手。” 这些人一边低声夸着白晓云，一边又用羡慕的眼光望着白曦。 “我闻着好像是牛肉干的味道。” “是牛肉干。” “那就是报纸上说的小汽车？咱们国家也有了？” “早就有了，就是不长这模样，估计是很多种。” 白曦即便是不在意人盯着瞅的，也因为听到这些人议论的话语而嘴角抽了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明因为长高了一点，她已经没那么圆乎了好不好。 再看看白晓云灵活的跳上河边的小石块，又很快的打来一桶水，白曦想了想，自己要是跳上去也不是不行，估计从后面看，就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晓云，我胖吗？”白曦轻叹一声，突然问道。 白晓云正洗车轮呢，没错，她连车轮也不放过。 听到白曦这一问，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摇头：“姑奶奶，您说哪里的话，您不胖啊。” 这不是生存的意识作祟，是牛罗村上下就没一个人觉得白曦胖，况且，白曦也不算特别胖，就是她圆乎乎的，在这个年月到处都是瘦巴巴的面黄肌瘦的人当中，显得又白又胖而已。 “姑奶奶，您哪里胖了，您最近还瘦了一些呢。” 白晓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白曦会这么问了，她也听到过路的牛车的人的议论声了。 她瞪眼看去，正要叉腰骂呢，白曦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收起手里的牛肉干，说道：“好了，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哎。”白晓云一边应着，一边把抹布洗了水桶收拾好，又把白曦坐的马扎收拾好放进车里。 上车前，她还冲着牛车那的人瞪了一眼，骂了一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就在看热闹的人愣怔住的时候，只见车子被启动，紧接着车子就开过他们面前。 这个时候，白晓云还不解气。 她滑下车窗，在车子路过这些人的时候，愤愤道：“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吃饱了撑着啊，地里的草都多高了，有这时间叽叽歪歪的，怎么不回家多拔几根草。” 这些人真是讨厌，我们姑奶奶多好的人啊，不懂就在那胡说八道。 “姑奶奶，您别听这些人胡咧咧，他们懂什么呀。” 白曦看了一眼愤愤然的白晓云，忍俊不禁，牛罗村的人就是这样，不分场合的，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她，这一点让白曦说不感动是假的。 本来在震惊的人被白晓云骂的回过神来，当即愤恨不已。 他们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骂了？ 最重要的是，这小汽车居然不是其他的男人开的，是两个小丫头开的。 老少爷们是不肯相信，而妇人们就更不可能相信了。 小丫头就是赔钱货，在家当牛做马，长大了嫁出去换一笔聘礼钱的，怎么可能会开车呢。 他们村里的大老爷们连大队的拖拉机都没摸过，怎么两个小丫头就会开车了？ 这怎么可能？！ （偷偷更新一章，没人发现） 第948章 我弱我有理 “车肯定是偷来的。” “对，没错，肯定是偷来的！”这肯定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亲眼见到一样。 这年月，想要往人身上扣帽子，太容易了。 当人人都能以口诛人的时候，其实人们往往已经不会再去在意事情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偷东西啊？居然偷车，胆子太大了，这是破坏生产，侵占国家财产啊。” “那她们就是破坏分子，是小破坏分子！” “那两小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肯定不是好人，好人哪里长她们那样的。” “我们可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我们必须要让她们知道厉害怎么写。” “对，我们要保护国家财产。” 一群人愤恨的骂骂咧咧的，一致决定要追上去，告诉公（安）同志，让公（安）同志抓了好好处置。 不过牛车怎么可能追的上小汽车，不一会儿，连小汽车的影子都没看到了。 白曦可不知道这个事情，她见白晓云似乎还在气恼，笑了笑，随手把牛肉干递过去：“没什么好气的，我都不生气。” “姑奶奶，那些人说话太过分了，您又没吃他们一粒粮食，没喝他们一口水，凭啥说您呢。他们啊，就是羡慕妒忌恨，太讨厌了！” “这世上，这样的人太多了，你要真计较，还能计较的过来？” 白晓云：“那我不管，总之，就是不许有人说姑奶奶不好，他们敢说，我就骂他们，我还想打他们呢。” 最后一句话，白晓云说的极其小声，她怕白曦觉得她野蛮，但她就是生气，那些人，凭什么戏谑他们姑奶奶。 白曦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好笑的笑了笑，道：“他们没什么文化，见过的一方天地也就是村子和田地间，每天为的就是早点上工，想的就是收成多一些，能吃饱，置换一些日用品，大道理哪里懂几个。” “得要学会去理解这个世界有不同于我们想法的人的存在，毕竟这个世界是多种多样的。” 白曦说完，见白晓云还懵懵懂懂的，便又开口。 其实白曦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她就是一个天界修炼玩耍的九尾仙狐，也没人教导她这些啊。 现在她是姑奶奶，她得教导牛罗村的人，白曦其实也在一点一点的学习。 “这样的人，他们就生活在那方寸之地，不去也不会理解外面是什么样的，他们固有的思想已经成型了大半辈子，甚至直到他们死亡。” “这样的情况下，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和这样的人置气，你只会气着你自己。不划算！” 白曦看县城就在不远处了，脚下油门放慢了速度，问：“晓云，这也是我为什么鼓励大家一定要多读书的原因。” “姑奶奶，那我也没听说这读书了反而还要受气啊，那大家读书图啥啊。” 白晓云有些疑惑，这样不是反而成了我弱我有理了么，如果是这样，也太憋屈了。 白曦：“……” “自然不是这样的。我问问你，你看到小汽车，你会想到什么？” 白晓云闻言，歪头想了想：“姑奶奶，我看到小汽车，第一眼就觉得，小汽车好看，新鲜，造小汽车的人很厉害。”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后面听姑奶奶说了一些，我对小汽车更有兴趣了，我会想，那发动机是什么样的，为什么烧油，用水可以吗？如果给车子安装上电话和电视，会是什么样的，汽车要是也能住人，和房子一样……” “是啊。”白曦赞许道：“你看，这就是区别。” “那些人看到小汽车，只会联想到，这车是不是什么干部开的，是什么样的大官。” “而你不同，你会思考，你会联想，会畅想，这就是学习文化的好处。” “读书学习是为了识道理，懂文化，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变得先进。” 白曦趁机教育道：“以后，你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难题，只有学习好文化，才能有能力去解决。” “这世上，办法总比困难多，但办法哪里来，自然是在书中更容易学到。” 白曦可不想村民们以后遇到什么时候，都只会慌慌张张的来问她。 陈大柳要是知道白曦此时的想法，一定会不好意思，貌似他经常找姑奶奶拿主意来着。 反正村民们能拿主意的，大家就自己拿主意，拿不定主意的会找陈大柳问问，而陈大柳不用说。肯定找白曦拿主意的。 陈小聪别看是大队长，但实际上，还真没陈大柳忙。 白晓云听着，认真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知道学习文化好，看姑奶奶多厉害啊，还喜欢看书，村里现在有好日子，可不就是姑奶奶看书给大家带来的么。 “以后遇到这样的人，不用和他们置气。”白曦：“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白晓云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是，姑奶奶。” 下一秒她又说道：“可是姑奶奶，我还小呀，咱们年纪都不大，何必要思考那么多呢。” 言下之意，年轻气盛可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听到这里，白曦一乐，还真是，她可不想一个村的后生都是老气横秋的模样。 进了县城，白曦转了一圈，在国营饭馆门口停下。 “这县城也不大，就在这里吃饭。” 白晓云脆声应道：“哎！” 车就停在门口一眼能望到的地方，在里头吃饭也能正好看车。 询问了白曦想吃的，然后白晓云就拿着粮票和钱去柜台点菜。 本来两人从小汽车上下来就已经引得不少人的注目了，这个县城还没有白州县城大呢，突然来了一辆小汽车，可不是要引起轰动么。 再一看，一个小姑娘拿着五斤的粮票和十块钱来点菜，更是着实了两人的身份不凡。 虽然白晓云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国营饭馆的工作人员也不敢有丝毫的拿乔，客客气气的。 已经过了最多人吃饭的点，所以吃饭的人不多，大家是一边吃饭，一边盯着白曦和白晓云看，似乎她们很下饭一样。 第949章 人狠话不多 要是眼神能把人戳出洞来，估计两人身上肯定都是洞洞。 要是以前，白晓云还会觉得不自在，可自打跟着白曦出门，这样的情况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看就看呗，又不会掉一块肉。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以说，牛罗村的人的厚脸皮是更上一层楼了。 “姑奶奶，这没有莴笋，我点了个炒油菜，主食是二合一米饭，姑奶奶，我怕您吃不惯，给您点了两个大肉包，对了，肉菜是回锅肉和一个小酥肉，饭馆的同志说了，小酥肉裹的玉米面……” 白曦虽然挑食，不过出门在外，再说了，吃的还是细粮，不是粗粮，她自然能将就。 “你点些你爱吃的，我就对付几口。”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 白晓云一样一样的端上来，白曦还没吃呢，就已经知道味道不行了。 炒油菜舍不得放油，清汤寡水的，这就算了，还炒过头，本来绿油油的油菜黄不拉几的，一看就让人没什么食欲。 小酥肉，白曦吃了一口，好嘛，比梳齿粗不了一根的肉条裹着玉米面粉，一口下去，就光吃个面粉了。 回锅肉还好，里头的尖椒挺绿的，就是里头没几片肉，当然，也还是没什么油水。 白曦不由嘀咕：“回锅肉，真是菜如其名，肉都回锅里了。” 这会，白曦格外怀念陈招娣和李佳的手艺，要不是这两人要顾家和看摊子，她肯定要带上一个的，沿途借厨房做饭也不是不行，再不行，就野外架锅，权当野炊了。 白晓云刚举起筷子，听到白曦这话，差点笑喷。 “噗~” 白晓云没笑喷，但隔壁桌听到白曦的话的人倒是笑喷了。 “哈哈哈，你这小同志，说话真逗。” 白曦看了看那人，嘴角扯了一下，没说话。 饭菜不好，白曦可没什么好心情，更不会搭理人了。 白晓云也看了两眼笑的乐不可支的人，撇了撇嘴，心说，你礼貌吗，不好好吃饭，偷听别人讲话，笑什么，你以为你牙白啊？ “姑奶奶，您吃。”白晓云：“姑奶奶，您要是不爱吃这个，一会我给您别买的去。” 白曦哪里不知道这里也就这么几道菜，摇了摇头，又提起了筷子：“吃，晚点还赶路呢。” “哎。”白晓云见白曦又动了筷子，这才拿起自己的筷子。 白曦吃的不多，一样也就几筷子而已，白晓云也想劝，可她也觉得这饭菜味道真不行，于是想了一下，没劝，反而把肉包子递过去。 “姑奶奶，您吃肉包子，垫垫？” 白曦刚摇头，就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不由看去。 只见她的车围了几个人，还都是在郊区遇到过的，这会正愤愤然的指着她的车。 “你看，公（安）同志，就是这个车。” “那两个小丫头，肯定就在这附近。” “对，她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是破坏分子，你们一定要把她们抓起来。” “看，她们在里面。”有人很快就朝国营饭馆里看过来，看到了正在吃饭的白曦和白晓云。 “你吃着，我去看看。”白曦说着，站起身，出了国营饭馆。 白曦虽然发话了，但她一走，白晓云怎么可能继续吃，更不用说，外面的人一看就是找茬的，她白晓云更不会让白曦一个人去面对了。 万一这些人不小心伤着姑奶奶了…… 白晓云唧一下，放下筷子，也急忙跟了上去，起身的时候，动作之大，长凳在地上拖出了很大的声响。 “你们干什么呢！” 白晓云喊住了那些人伸手摸车的动作。 “有事说事，乱摸什么呢。” 虽然车子是脏了一些，但也不是这些人能摸的，说姑奶奶胖还想摸姑奶奶的车，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被几个村民喊来的是两个（公）安，他们本来对村民的话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看到白曦和白晓云，特别是白晓云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当下就信了一半。 “这车，哪里来的？” 白曦：“车是我的，怎么了？这位同志，有什么不妥吗？” 听到这话，两个公安同志还没说话呢，把他们找来的村民就纷纷仰头大笑起来。 “你们听，她说这是她的车。” “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小小年纪，撒谎成性，这不是侵占国家财产是什么？肯定是破坏分子。” “你们胡说什么呢！”白晓云听着他们这些话，气的眼睛都瞪圆了。 “谁胡说了，你们空口白牙的，就说车子是你们的，哦，你们当大家都是傻的吗，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呢？” “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 “知道侵占国家财产是犯罪吗？知道你们这样是破坏生产，破坏国家财物吗！” “没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些人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欺负两个小姑娘有什么不对的，他们上蹿下跳的，就是想要收拾白曦两人。 “你们！”白晓云怎么也想不明白，无冤无仇的，这些人怎么就靠着一张嘴上下一碰，就诬陷人呢。 这莫不是就是爹爹说的，外面的人都没好心？！ 白曦拉了一下白晓云，示意她不用说话。 看着其中一个公（安），白曦开口：“同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和我说说吗？” “我这车有什么问题？” “什么叫你的车，你怎么那么厚脸皮呢！” 听到白曦这么说，找来的村民又跳脚了。 “公（安）同志，她们肯定是坏人，你们快点把她们抓起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啊。” “闭嘴！”白曦喝了一声，清脆甜绵的声音里满是不悦：“你们是公安还是他们是公安？人公（安）同志还没有说话呢，你们叫什么叫，显得你们有能耐？” “嘿，你这小丫头，你！” 白曦眼睛微微眯起，不悦的警告：“你最好收起你的手指头，要不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白晓云已经动了。 只见白晓云身形一动，接下便是板子砸肉的声音，随之一道哭天喊地的痛呼声响起。 第950章 又不是看家狗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白曦都没留意到白晓云突然动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因为距离很近，她们又是站在台阶上，故而白晓云已经把那指着她的手给砸了。 白曦都没想到，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反应的过来了。 要不是那人抱着手跳脚痛哭流涕，大家都不知道白晓云动过手。 而白晓云用来砸人的东西，正是国营饭馆里的托盘。 她刚才跟出来的时候，把托盘拎上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国营饭馆里的人瞅到这一幕的，都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谁能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胆子大到敢当着两个公（安）的面动手打人。 反应过来后，饭馆里的人纷纷围出来看热闹，还有人饭没吃完，把菜扒拉到碗里，端到门口边吃边看。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狠毒！”年长的公（安）同志很快就回过神来，大声呵斥。 而其他村民也连忙上前看那人的伤势，纷纷大声的指着白晓云，喊着嚷着让两公（安）把白晓云和白曦抓起来。 “行了，别喊了，我们会处理的。你们谁要是再骂骂咧咧的，打扰办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年长的公安大喊一声，严肃的视线一一是扫过那几个村民，一下子就让他们害怕的闭嘴了。 “你们两个，不管处于什么原因，都不能动手打人，你们这样是犯法的，知道吗！”另一个年轻的公（安）一脸严肃的开口。 “当着我们的面都敢动手，要是我们不在，那还了得！我看啊，他们说的不无道理。”年长的公安现在已经觉得白曦和白晓云就是坏人了，看着她们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我让她敢指着我们姑奶奶，让他想欺负我们。”白晓云梗着脖子一脸的不知悔改：“他们谁要敢再指着我们姑奶奶，我还动手。” 白曦状是怕白晓云又冲动，拉着她脖子后面的衣服，把人拉回来，其实是怕那两个公安会动手，更怕那几个村民会冲上来，白晓云会吃亏。 本来还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好像谁上前就要动手挠谁的白晓云，被白曦揪着衣服领口，却乖巧的和温顺的小猫咪一样，乖乖的退回白曦身边。 年轻的公安拉了拉身旁的同事，然后对着白曦和白晓云开口。 “你们和我们走一趟。” 说话间，就要带白曦和白晓云去局里。 “不去！” 白曦似乎看不到那两人难看的脸色，说道：“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了看小汽车，白曦挑眉，问：“我想问问，是我这小汽车不合规矩？还是国营饭馆门口不能停小汽车？” “呃，都不是。” “那你们为什么要听着这些人的叫唤？” 年长的公（安）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什么话，什么叫他们听别人叫唤，他们是公（安），为人民服务，又不是看家狗，小丫头的嘴也太毒了！ “就算你们想要了解，那你们是不是应该询问一下双方，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做进一步的决定？” 白曦倒是不怕去公（安）局，但她为什么要去啊？ “他们说……” “你们是公（安），处理事情就光凭几个人红嘴白牙的说？” “你们怎么不听我们说？” 白曦口齿伶俐，一点也没她外表看起来软乎乎的好欺负。 “不是这么说的。”年轻的（公）安连忙说道：“我们肯定是要多放了解，调查取证，我们会秉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 “哦，这样啊。” 白曦点了点头，视线一转，看向那几个人，道：“既然这样，是不是他们也一块去局里？配合调查嘛，人人有责，我们肯定没问题，也一定配合。” 这年月，谁会主动进局子，哪怕是进去帮助调查，可传回村里，谁知道会传成什么话。 这几个人也不是去公（安）局找来的这两公安，是在进城路上正好遇到，七嘴八舌的和两公安一顿说，才把人叫一起的。 一听要去局里，纷纷骂咧着。 “我们不去！” “我们凭什么去啊。” “我们又不是破坏分子。” “小小年纪，怎么恶毒。” 白曦嘴角翘起，小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公安同志，你们看，现在不配合的可不是我们。” “我们怎么不配合了，明明你们是坏人，我们为什么要陪你们去局里……” 白曦没有理会那叫嚣的人，一字一顿道：“我挺纳闷的，怎么让你们一起配合公（安）同志调查，就是恶毒了？” “都说公（安）同志是人民的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不知道他们这举动是不是破坏阶级感情？”这话自然是瞅着两个公（安）问的。 “我看两位同志风尘仆仆的，肯定是为了工作，连饭都没来及吃？”白曦小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公（安）是负责地方治安工作的，他们这样浪费治安力量，是不是破坏国家资源？” “往深了说，在这个时候，恰好有其他的遇到危险的同志需要你们帮忙，那他们这样是不是浪费了警力？害的需要帮助的人没了帮助？” 扣帽子嘛，白曦还能带怕的？ 要说扣帽子，可没谁扣的过白曦，白曦能扯出无数条，不带重复的。 “他们这样，和谋杀没什么差别？” “公（安）同志，你们不是应该抓他们吗？” “两位公（安）同志，我现在怀疑他们几个是破坏分子，请你们逮捕他们！” 白曦一字一句，说的字字在理，倒是让两个公安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什么？我们才没有！” “谁谋杀了，谁杀人了，你这小丫头，怎么胡说八道呢。” “公（安）同志，你们可别听着两个小丫头片子瞎说啊……” “就是，你别想倒打一耙，说不定这车就是你们杀了人抢来的。” “对，肯定是这样！” “公（安）同志，她们就是坏人，快把她们抓起来。”几个村民一边跳脚，一边喊着，要不是有两公安在，他们肯定都要自己动手了。 不用怀疑，这样的事情，在这年月，并不奇怪。 （我有看到有小可爱给我留长评哦，超级感动的，长评可不好打，谢谢小可爱，辛苦啦，比心~~真的真的特别的开心。） 第951章 我看着像面团吗 “我胡说八道？我还说是你们胡说八道呢！” 白曦呵呵一笑，嘲讽道：“没凭没据的，就凭你们三两句话就让公（安）抓人，要么你们是法盲，要么你们就是和坏人是一伙的，想要给坏人打掩护搞破坏！” 白晓云叉腰附和道：“就是，肯定是这样没错！” “公（安）同志，你们还在犹豫什么？”白曦催促：“抓人啊！他们不敢去配合调查肯定是心里有鬼，我没问题，我愿意配合调查。” 两个（公）安哪里不知道白曦和白白晓云这是故意的，两人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他们也没遇到，居然会有人不怕公安的啊。 这年月，谁看到公安，心里不怵，而且谁也不会拒绝公（安）让配合调查的话呀。 “行了，都给我严肃点，栽赃陷害是没用的，一旦调查，什么也藏不住，你们最好知道这个后果。”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继续对白曦和白晓云说道：“你们和我们去局里调查，如果没问题，也可以洗清你们的嫌疑。” 白曦不耐烦的瞪眼看着那年长的公安，不耐烦的质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长的像面团？” 言下之意，我看着好欺负？ “什么？”年长（公）安摇头：“当然没有。” “那为什么只叫我们去局里，他们不用去？” 那公（安）立马说道：“他们也要去！” “啊？我们不去。” “对，我们不去！” 几个村民连忙摇头摆手，一脸的抗拒。 年长公安厉声喝道：“去！必须都去，你们谁要敢不去，我就把他铐去，难不成你们想尝尝手铐的滋味？” “不是，公（安）同志，这事情和我们没关系啊！” “是啊，我们是积极提供线索，怎么还要进局子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让你们配合调查，你们不去，医药费不想要了？” 年长的公（安）一字一顿，道：“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不管你们谁说什么都没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几人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去了。 “一切等到了局里，自然会真相大白！”说这话的时候，他盯着白曦，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白曦只是扫了他一眼，表情如常，别说有一丝害怕，连眨眼都没有。 年长（公）安一看，在心里暗忖，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居然是个狠角色，被他紧紧的盯着，一点也不怕。 这个年纪，有这个胆识的，莫不是培养出来的特（务）？ 白曦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怀疑，一定会给他翻一个大白眼。 “那我这车……”白曦没有拒绝。 “车一块带上，这是证物！” 白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客气道：“还没有调查清楚，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 “到时候打脸，可就不好看了。”白晓云随即附和的凉凉的说上这么一句。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着实把年长的公（安）气的够呛，这两个小丫头也太伶牙俐齿了一些。 “少废话，车也要开去局里。” 白曦悠悠道：“难道你们不怕我们上车了，开车跑了？” “我和你们一个车！”年长的公安立马说道。 他为自己的机警而满意。 白曦只是看着他，没吱声，白晓云愤愤不已，可她知道自己开口容易给白曦惹麻烦，只得抿嘴不吱声。 白曦这样看了大约有分钟，一直也没有说话，更不用说打开车子，那公（安）倒是有些拉不下脸来了。 这个时候，白曦才开口：“车没油了。” “那这车就先停在这里，等一会调查清楚了，再来处置。”年长公（安）连忙开口。 他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真是奇怪，被这小丫头看着，他居然脊背发凉，手脚发颤，心跳砰砰砰的乱跳，就好像下一秒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年轻的公安倒是没注意到这个情况，他见白晓云接过白曦给的钥匙，打开车，从里面拿出背包来，又把车锁上，便对着看热闹的人喊道：“你，把这车看好，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碰，知道没有？” 国营饭馆的工作人员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人指的是她，当即就不乐意了。 “凭啥啊，这又不是我的东西。”这样的事情，谁会愿意沾上。 万一出个什么了，她不是要倒霉么！ “让你看你就看，有没有点觉悟了，你是国营单位的人，关键时刻，你不挺身而出谁挺身而出。” 年长的公安也拍板决定：“就这么定了。你放心，你下班之前，我们肯定会过来处置的。” 那工作人员一听，虽然还是不情愿，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记得看好一些，谁都不许碰！” 这话是白晓云对着工作人员叮嘱的。 工作人员刚要反驳，但她见白曦也看了过来，再一想这两个小姑娘从头到尾也没害怕过，而且来吃饭点菜的架势不像是缺钱的，模样又是白白净净的，这情况，不是家里有钱，就是有权。 这年月，家里有钱是不敢花的，那么就是有权的。 这些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后，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有人看车，不用年长的公安催，白曦问了一下公（安）局的方向，就迈出脚。 比起白曦的从容淡定，那几个村民倒是犹犹豫豫，不情不愿的，被年长的公（安）瞪了一眼，他们才赶忙跟上。 “姑奶奶~”白晓云背着背包，拉着白曦的手，有些担忧。 “我好像又闯祸了！” 白晓云小脸上满是愧疚。 牛罗村打小的规矩和习惯让她已经形成了自然的条件反应了，只要看到谁对白曦不敬重，甭管是天王老子，不管那青红皂白，先收拾了再说。 那人指着白曦，不客气的骂骂咧咧的，白晓云自然不会惯着他啦。 换了牛罗村任何一个人来，都会是一个结果。 左右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的事情，总比他们姑奶奶被人欺辱来的强。 “不会！” 白曦捏了捏她的脸蛋，道：“出来的时候，小柳让你收好的材料和证明放哪里？” “这里。”白晓云拍了拍自己身上背的挎包。 第952章 和自己家一样 “很好！” 白曦眼中闪着光芒，道：“一会姑奶奶带你打脸去。” “哎，打脸！”白晓云也跟着咧嘴笑。 明明是去公（安）局，别人要么忐忑，要么害怕，不是苦着脸，就是一脸的不情愿，怎么这两个小丫头，却还能笑嘻嘻的？ 不说那几个村民不明白，就是两个公安也觉得奇怪。 年长的公安看着两人，眉头皱的紧紧的，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但他想了想，到局里，有优势的也是他们，便不再纠结。 这个县城并不大，所以县公（安）局离的也不远。 说是公（安）局其实就是和县委一个办公大院，公（安）局占了几个办公室，在一个角落而已。 这就是公（安）局啊？ 白晓云打量着，在心里嘀咕，环境还没有我们村好呢。 一想到村里环境，白晓云便忍不住想要自豪。 这一路过来，不管是经过县城也好，市也罢，那路最好也就是市里主要干道有柏油马路，其他的，不是沙土路就是已经碎裂的石板路。 不下雨的时候还好，下起雨来，坑坑洼洼的路上飞溅气黄泥来，要多难走有多难走。 当然，下雨的时候，白曦肯定是找地方避雨的，两人出来也就遇上一场雨。 房子呢，就不用说了。 牛罗村虽然大家住的不是楼房，可家家户户房子都是看起来干净整洁，住起来也是干净整洁。 那白墙彩画，干净的水泥铺设的村道，路上一段一段的还用鹅卵石铺设可爱又好玩的图案，家家户户大门前都有切着水缸大小的坛子种着五颜六色的花。 花是一年四季都开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一簇一簇的，那叫一个好看。 别说住在这样的村子了，就是看，也能让人心情很好。 不知道有多少人去集市，远远看到牛罗村的房子，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相比之下，城里虽说是城里，可到处污水横生，垃圾遍地，风稍微大一些，能挂的尘土和垃圾往人脸上呼去。 老鼠蟑螂满大街的窜，夏天更是蚊子到处飞，气味更是不用说了。 看到牛罗村这般，有城里人还动了心思，想在牛罗村买块宅基地盖房子，要么就是租住牛罗村的房子。 在城里租房子，一个二十几平的单间就要五块钱左右，住到牛罗村，掏六块钱也是舍得的，但询问的人，无一不是被拒绝了。 开玩笑，牛罗村现在也不缺这几块钱，怎么可能会把房子租给外人呢。 进了一间看起来稍微大一些的办公室，白晓云手脚麻利的搬来一张长凳，擦了擦，让白曦坐。 两个公安：“……” 这是反客为主？ 这两个小丫头，会不会太自在了一些？ 这里可是公（安）局，不是她们自己的家！ 白晓云搬了长凳不算，还乖巧的询问：“姑奶奶，您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你也坐。”白曦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白晓云也就笑眼弯弯的坐了过来。 两人别说紧张了，一点不自在的模样都没有，从容且淡定，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 当然，白晓云想的是，城里好穷，比我们牛罗村都穷。 而那几个村民看到这里，下意识的看向两个公安，然后又看了看办公室里剩下的另外一个长凳，犹豫了一下，到底没白晓云那么大胆。 有一个村民没忍住，开口抱怨：“公（安）同志，你们看她们，也太不客气了！” 白晓云冲着那人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要不是这几个人没事找事，她和姑奶奶会来这里？ 白晓云会给好脸色才怪了。 “嘿！你这丫头，你怎么说话的你！” “你当我不敢揍你？” 习惯性的，那村民扬起了手，白曦一个冷眼瞪眼去，他立马打了一个冷餐，整个人僵在原地。 虽然被一个小姑娘吓住显得丢人，可白曦瞪的那一眼，让那村民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凶兽盯上一样，很有可能下一秒就被吞掉一样。 “你试试！”白曦冷哼道：“打我的人，信不信我让你赔的你家祖宗十八都挖出来？” 白晓云被白曦护着，又开心又感动，脸上是美滋滋的笑容，软软道：“谢姑奶奶。” 那村民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虽然不敢直接面对白曦，但他可以和公安告状啊，反正都在局里了。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呢，白曦就开口催促起来。 “行了，我可没那闲工夫，要查什么就赶紧，我们一会还要赶路呢。”这话是对两个公安说的。 两公安原本以为又要吵起来，他们都做好出声喝止的准备了，哪知道就争嘴几句，也就停下。 听到白曦这话，年长公安立马道：“没调查清楚，谁都别想走。” 当公（安）局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想走就走？ 本来想要先审问白曦和白晓云的，就因为白曦那一副我时间很紧的模样，年长公安干脆先审问那几个村民。 说是审问，其实就是拿这案卷，一个问，一个记录。 不是说，来这里是配合调查的吗，怎么还记录呢？ 几个村里一看，心里又忐忑了，但既然已经踏进了这里，也就由不得他们说什么了。 年轻公安见几个村民不安，说话忐忐忑忑的，一句话结巴好半响，便开口：“你们有什么说什么，不用紧张，不做坏事，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话是这么说，可几个村民心里还是发怵啊。 这会，他们有人已经后悔了，干嘛要趟这趟浑水，有些甚至还后悔今天出门进城了。 好不容易记录好了两个村民，年长的公安下意识的朝白曦和白晓云看去，却见两个小姑娘悠闲无比。 本来他们摆出这样的架势就是想吓住白曦和白晓云，便于一会审问，哪里知道，这两人一点都不怕。 白晓云也不过才十二岁，可别说她了，就是牛罗村村里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过来，也不带怕的。 有白曦在，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靠山，有什么好怕的。 而白曦就不用说了，她在天界的时候，什么地方没去过，又怎么会害怕。 第953章 名声大了去了 这会，白曦喝着温蜂蜜水，吃着红枣糕，那叫一个惬意。 白晓云也吃着红枣糕，不过她似乎注意力一直都在年长的公安身上，见他停笔看过来，便开口：“姑奶奶，他写错了。” “嗯。”白曦点头。 年长同安一听，当即道：“你看都没看，你怎么知道我写错了。” “我写错什么了？” “你就是写错了，在牛车上应该是这个在，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再。”白晓云认真道：“不信你自己找找看。” 年长公安不信邪，可一听白晓云说的内容，不禁再心里惊诧，他是写了在牛车上的，只是这小丫头坐的这么远，怎么能看到？ 很快，他还真找到了一出错别字。 抬头看向白晓云，年长的公安满是吃惊：“你坐的那么远，也能看不到我纸上写的字？” 白晓云：“我看不到啊。” “但是我能从你写字的手的比划看出你写的什么字。” “我不信！”年长公安摇头。 一旁年轻的（公）安也听到了这话，惊讶的看着白晓云。 “这有什么！” 白晓云在学校，也没少和同学小伙伴玩这个比划猜字的游戏，她每次都能拿第一，连小顺子几个都不是她对手。 见年长的公安一副她撒谎的表情，白晓云心中不爽，她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转念一想，算了，姑奶奶说了要理解世上有井底之蛙的存在，蚂蚱只活三季，你告诉它有四季，它肯定不会相信的。 想到这里，白晓云不在意的说道：“不信就算了。” 这算什么，你们没见过的事情多了去啦，我们姑奶奶会的可多了，我们姑奶奶才叫厉害。 年长的公安还以为能让白晓云主动证明呢，哪知道，小姑娘居然衣服不相信就拉到的表情，让他着实一阵郁闷。 白曦在一旁忍笑，开玩笑，她牛罗村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套路的。 本来想等一会再问两人的，这会，他决定，还是现在就问的好。 于是年长的公安看了年轻的公安一眼，打了个眼色，两人拿着案卷，准备询问白曦和白晓云。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白曦。” “我叫白晓云。” “胡说！”年长的公安生气道：“我明明听到她叫你顾奈奈。” 白曦：“……” 白曦没忍住的翻了大白眼，白晓云更是生气：“什么顾奈奈，这是我姑奶奶，我姑奶奶。” 白晓云一直觉得自己普通话还是挺标准的，咬字清晰，哪知道居然被人误听成这样，气的脸都红了。 “你们两个可别玩什么花样，老实点，看到墙上的大字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曦：“难怪你再和在都能写错，从和重都分不清……” “对，姑奶奶，他写了好多错字。”白晓云在一旁点头附和，一脸我都不想说的表情。 被两个小丫头这么一阵不留情的下面子，年长的公（安）的脸涨红了，也不知道是恼的还是气的。 “你们两个！” 这个时候，白曦伸手从自己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叠资料来。 “自己拿去看。” 白晓云也学着白曦的动作，从挎包里掏出介绍信和证明材料出来。 这年月，没个介绍信和证明，去哪里都不方便。 村里早早就给白曦和白晓云准备好了路上会用到的材料和证明。 年长的公安打开白曦的介绍信和证明一看，愣了一下，还真是白曦，而且还不是西瓜的西，是看起来就很有文化的曦。 证明上是贴着照片的，还盖着大红钢印，做不了假。 之前还对白曦有些怀疑的年长的公安，再一看白晓云的证明，对两人神情倒是没那么苛严了。 等他看到两人的地址的时候，惊愕出声。 “你们是牛罗村人？” “对！” “是白记的牛罗村？” 白曦纠正：“白记是牛罗村的，不是牛罗村是白记的。” “所以，你们是白记的人？” “……也可以这么说。”白曦都不知道是应该无语还是高兴白记的名声大了。 白晓云在一旁普及：“白记是我们牛罗村的厂子，有服装厂和食品厂，你们这应该也有卖我们白记的东西？” 白曦又递过去一个小本子，这小本子就厉害了。 这是陆晨请白曦帮忙，特地给白曦申请的特别协助顾问的头衔。 这头衔听着似乎没什么用，但是这本小本子管用呀，上面盖的可是军用工厂的章子。 年轻的公安打开一看，面露惊疑的望着白曦，然后又和年长的公安脑袋对着脑袋，两人仔细的翻了翻。 看了介绍信和证明，又看了证件，连小汽车的行驶证都看了，上面是白曦的名字和照片，证明小汽车就是白曦的。 两个公安登时愣在原地。 “我想要打个电话。” “哦，哦，好好。”年轻公安连忙点头。 年长的公安虽然还是有些疑虑，毕竟白曦看起来太小了，人还没成年，怎么就是特别协助顾问了？ “你要往哪里打电话？” 白曦：“你不是还不相信吗，我打电话，让你能相信的人直接告诉你。”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正是陆晨。 “曦曦，你是不是快到了？我听老耿说，你自己开车过来的，路上怎么样，辛不辛苦？”他刚念叨小丫头路上也没见给他来个电话呢，电话就来了。 陆晨接到白曦电话，立马就笑着问。 “辛苦！我被扣在一个县城了，离你那里应该还有几百公里。” 白曦一副不爽的任性道：“你给我的小本子压根就不管用，光想让我给你们干活，太过分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啦！” “什么，被扣了？” 陆晨听到这话，猛地一惊，原本是靠着椅背的，一下子站起来。 “曦曦，什么叫被扣住？谁扣你了？” “曦曦，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白曦撇嘴：“我在山周县城的公安局里，我因为开车自己的车，被怀疑的破坏分子，现在正在这里接受调查呢。” 说完，白曦咣当一下，把电话挂了。 山周县城？ 陆晨当然知道那是哪里。 第954章 事情可大可小 只是白曦怎么就被扣了呢？ 陆晨还想再问呢，就听到电话挂了，他立马喊来门口的小贺。 “老耿呢？” “老耿还没回来，估计不是下午就是明天一早到。” “陆团，怎么了？” “曦曦被扣在山周县城了。” “什么？曦曦小姐被扣？” 小贺吃惊：“陆团，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曦曦小姐怎么会被扣呢。” 这年月，被扣的话，事情可大可小。 曦曦小姐一个小姑娘，那些审问的手段可是各种各样的，万一曦曦小姐被吓坏了…… “我不知道，刚才电话突然断掉。” “陆团，那您赶紧给山周那边去个电话呀。” 小贺看着陆晨和眉头的苍蝇一样，连忙提醒。 “哦哦，对，对，你说的对。” 陆晨也反应过来，连忙抓起电话。 只是，电话在占线的状态，他一连打了三个都打不过去。 “小贺，你继续给我打电话，联系山周那边，我亲自过去，我倒要看看，什么时候，我们军（方）的特别协助顾问是轻易被人扣的了。” “是！” 陆晨连帽子都没来得及拿就匆匆的跑出了办公室，下楼后，他虽然不再跑，但是大跨步中不难看出他的着急。 他是一团之长，不管遇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慌乱，更不能在团里撒腿跑，要不然，下面的人看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了。 陆晨发动车子，踩着油门就绝尘而去，他不是不知道审问的手段，哪怕那小丫头身边跟着的人有点身手，也完全不够看。 年长的公（安）原本听到白曦说话，心里暗道不好，他还没有来记得出声呢，白曦一下子就把电话挂了，他心中不安的情绪越发的浓了起来。 他一面怕白曦这是通风报信，一面又怕是真的确有其事。 “白同志……” “我打完了，你可以继续了。”白曦笑眼弯弯：“你是要继续审问我们呢，还是问他们去？” “你们两个要去干什么？”年长（公）安一听，又问道：“目的地是哪里？” “白纸黑字，证件都给你们看了，你们不会自己核对？”连小本本上的都不相信，还能相信她说的？ 年长公（安）心里一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的好，倒是年轻的公安还算镇静，他忙道：“这个，白同志，这个事情核验没那么快的，你们先坐着休息休息，我们继续工作。” 白曦不可置否，继续悠闲的坐着，甚至开始打量起这间办公室来，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 两公安说是工作，其实就是继续审问那几个村民，且语气更加的严厉。 当然，两个公安也是想看看，白曦打的那个电话，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 白曦会挂了陆晨的电话也很简单，她是真生气了。 她这个顾问本来就当的不情不愿的，现在又因为这个顾问的头衔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要是还高兴，那就奇怪了。 正好让那些人知道，她对这个顾问是真没兴趣，可别到时候得寸进尺的。 几个村民一一审问完，电话都没响过一下，年长的公（安）打量着白曦，心里已经认定她就是那（特）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张，老张，小王，小王……” 跑进来的人四十五岁上下，带着一副眼镜，穿的斯斯文文的。 “廖（科）长？” 老张很是惊讶，这个廖（科）长是（部）队文书转业到地方来，来了有几年了，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着急过。 “廖（科）长，是有什么急事吗？” 廖富国来不及和两说什么，一进办公室就在四处看起来。 他着急问道：“老张，我问你，被你带回来的白同志呢？” 县官不如现管，小贺明白这个道理，自然是打电话到山周县的（县）委把这个事情一说，让他们开口来的快，要不然他就是打电话过来，估计人也不会相信。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才会来的这么慢。 白同志？ 年轻（公）安下意识的看向白曦，廖（科）长说的不会是她？ “你们怎么就把白同志给扣了？” 廖富国生气道：“没看到人证件吗？你们办的这叫什么事！白同志人呢，还不快把人给放出来。” 廖国富是接到了电话，当然，电话已经转了几道了，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要接的人就是正坐在长凳上啃着牛肉干的白曦。 几个村民闻着白曦手里的牛肉干味道，不住的吞咽着口水，他们可没白曦这么大胆。 刚经过两个公安的盘问，这会他们和惊弓之鸟一般，又听到来了一个干部，相互望了望，更加忧心忡忡起来。 “这个……” 老张也看向坐的稳稳的白曦，他尴尬道：“廖（科）长，我们就是执行公务，有人报案，我们肯定要查一查的。” 几个村民听着，有人发蒙，有人瑟瑟发抖，他们不是报案啊，他们也是被带来配合调查的，他们就是进城的时候和两个公安说了他们的怀疑而已，怎么就成了报案了。 “那你们查啊，查归查，也不能把人给扣了。” 廖富国接到电话，就被劈头盖脑的一阵骂，听了好几句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公（安）局扣了人，他撂下电话就跑过来了。 “人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人给我放出来啊，不行，我得亲自去。”电话那头说的很清楚，这位特别协助顾问是有重要的工作任务的。 “呃，廖（科）长，不用去了。” 廖国富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瞪大：“你们该不会是……” 完了！ “不是，不是，廖（科）长，你别着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老张连忙一边摆手，一边把白曦让出来。 “白同志就在这。”老张忙解释道：“我们就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没有关起来。” “嗯？”廖国富还没有从惊慌当中恢复过来，刚要松一口气，听到老张这话，看到他口中的白同志，不由的愣住。 （不要熬夜啦，要不然，来吸一口氧~） 第955章 只要不是蠢的和猪一样 “你是白西同志？” 白西同志不应该是个男的吗？ 而且能当特别协助顾问的，年纪应该不小才是，怎么是个小姑娘呢？ 小姑娘身边还带着一个比她小不了两岁的小姑娘。 这不是开玩笑吗？！ 廖国富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扭头看着老张，问道：“她是白西同志？” 老张点了点头，心说，要不然，我能怀疑吗。 廖国富见老张点头后，他直接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白曦看着他，点了点头：“我就是白曦。”脆甜软绵的嗓音更显得她年龄小。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老张连忙上前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一确定是他后，立马就破口大骂：“张达成，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你这干的什么事，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着调了，你脑子离家出走了？” “好端端的，你把人特别协助顾问扣了干什么，谁给你的权利！？” “我告诉你，你最好把这事情给我处理好，要不然，我都保不住你！” “……” 老张握着话筒，被骂的好半天插不进话。 廖国富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见老张面带求助的看过来，想了想，便上前伸手。 在廖国富讲电话的时候，老张看到，白曦又悠然自得的吃着牛肉干，他嘴角抽了抽，心道，就这样，还特别顾问？ 打从进了这里，白曦的嘴也没听过几次，不是吃红枣糕就是吃牛肉干，一点也没有特别顾问该有的样子。 白曦感觉到老张的事情，抬眸看去，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像看穿了老张的心思。 “所以，现在，你们还有异议吗？” 廖国富挂掉电话后，白曦开口。 廖国富想到接到的电话，没忍住，又问道：“你真是白同志？” “你可以看证件。”白曦：“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我也不喜欢解释。” 白曦话落，一旁等候的白晓云忍不住说道：“我们姑奶奶的证件都给你们看了，你们怎么还一直问这个问题。”真是的，姑奶奶午饭本来就没吃多少，一直问话，耽误姑奶奶吃肉干。 老张也想起来，忙把白曦的小本本递了过去。 廖国富接过仔细一看，这才明白过来，不是白西，是白曦。 小本本上可是有白曦的照片的，盖着大钢印，再真实不过了。 “没错，白同志，不好意思，这都是误会……”这名字，好像挺耳熟的，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有小本本，又有上头电话，廖国富可是文书出身，不可能分辨不出大钢印的真假。 只是，廖国富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毕竟白曦左看右看就是一个小姑娘，本子上标注的年纪也表示了她还未成年，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是特别顾问，这……开什么国际玩笑呢，上头是不是弄错了？ “白同志，这个事情，我们张同志和王同志也是误会了，他们也是被误导了……”刚才小王已经三言两语的把事情和廖国富说了。 “我代替他们两个和白同志道歉，还请白同志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廖国富似乎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忙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们也没私心，就是办案的手法有点老，我会批评教育，让他们及时改正的。” 办公室里那几个村民也听到这话了，当即傻眼了。 什么，这小丫头是个干部？ 虽然不知道那什么特别顾问是什么，但肯定是个干部没错。 几人相互看了看，慌乱又害怕。 他们就是觉得两个小姑娘不可能是什么厉害的人，这才会告状的，哪里知道居然是踢在铁板上。 见白曦淡然的和廖国富你来我往的问答，见廖国富脸上出现敬佩的表情，他们的心更是一沉，完啦，这是踢到铁板了。 “那个……公（安）同志，我们配合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有人鼓起勇气开口，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开腔。 与其留在这里担惊受怕的等着被算账，还不如趁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走。 “对，我们进城是有事的，再不去，晚了就办不了了。” “是啊，我们乡下人进城一趟不容易。” “我还想给我家娃买点零嘴呢。”一个村民说着，又说道：“我娃也和这小姑娘一般大。” 说这话的村民就是刚才想对白晓云动手的人，现在倒是一副慈祥父亲的模样，就好像大家都忘了刚才他的嘴脸一样。 “急什么！” 老张瞪眼道：“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们村的晒谷场。” 要不是这几个人没事找事，胡乱的瞎折腾，至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么，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可能。 几个村民顿时面如死灰，他们相互看了看，开始埋怨起对方来。 都怪你！ 凭啥怪我，又不是我提议来的。 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就没分吗？ 这下好了，我儿子还没有说亲呢，要是我进局子的事情传回去，我儿子可怎么说亲啊…… 廖国富那边，知道白曦和白晓云是牛罗村的人，是有白记服装厂和食品厂的牛罗村，是被报纸表扬了几次，是那设计出牛罗服装获奖的白记，他对两人的来历更是一点都不怀疑了。 白曦的名号，报纸也表扬过几次了，廖国富之前还拿过白曦来给自己儿子当榜样学习来着。 他说怎么名字听着耳熟，感情就是他经常羡慕佩服的白曦啊。 牛罗村买的起那么多大卡车，有一辆小汽车算什么。 “白同志，你年纪不大，可你的事迹却让我们佩服不已，我们需要好好向你多学习学习。” 老张听着，在一旁尴尬的低头，心说，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两人是牛罗村白记的呀。 这年头，谁能开得起小汽车，还是这么大年纪的，可不是要以为是有问题么。 “白同志，你开办的拿过复习班简直太厉害了，培养出那么多的大学生来。”说着，廖国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 白曦弯了弯嘴角，理所当然道：“还行，只要不是蠢的和一头猪一样，认真复习，问题都不大。” 第956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谦虚什么的，对白曦来说，那是不存在的。 本来就是她的功劳，她自然没什么不能受夸奖的。 白曦每次都要翻资料出题，要不然每年复习班的题目哪里来。 即便不能百发百中都中，也能中个七八成，再说了，题目来来来回回就那些类型，刷多了，想不会也难。 都那样批量的刷题了，要还是没考上，可不是和一头猪一样么。 村里，陈实务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他抓了抓脑袋，又继续研究起自己手中的东西来。 他一边研究，一边不忘的时不时看了看，就怕家里人回来就撞见。 白曦被夸，白晓云在一旁小脸笑的乐开花，心说，那当然，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 廖国富认同的点头，看着白曦，他佩服不已，年纪不大，却给国家输出这么多人才，光凭这个，给一个顾问也不算过分，更不用还有其他的了。 “白同志，你到这里是有事情办？” “路过！” 正说着话呢，电话又响起。 老张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划过一抹苦涩，该不会又是挨骂的？ 电话是小贺打来的。 他打了找几个电话，这才转到山周县公（安）局来。 老张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哪知道电话那头是一道严肃的声音，隐约的，似乎还能听到那边有训练的哨声。 他愣了一下，忙道：“在，在的。” “白同志，你的电话。” 白曦接过电话。 “曦曦小姐？” 小贺一听白曦接电话，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曦曦小姐，陆团已经过去接您了。” “过来接我？” “对。刚才陆团接到曦曦小姐的电话，知道您被扣，便立马驱车往山周县城去，估计明天早上就能进城……” “对了，曦曦小姐，您没事？” “我没事，那我就在这里等他过来，省的错过了。”听到陆晨赶过来，白曦心头那一点火气似乎也消散了。 说起来，当初白曦接受这小本本，接受这顾问的头衔，也是想着以后能给牛罗村带来什么便利的条件来着，只是她年纪不大，这才会被人质疑的。 想到这里，白曦在心里哼哼，厉害的狐总是不能被理解的。 “也行。”小贺：“曦曦小姐，需要我给您找招待所吗？” “不用。”白曦：“我带着人呢，有伴，你不用担心。” “那曦曦小姐，咱们到时候见。” 电话里很多事情也不能说，小贺听罢，便也就没再多说了。 电话的声音真的很大，其他人只要稍微安静一下，认真一听，就能听到对面说的什么，但谁都不好询问。 虽然是误会，也解开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把人赶走不是。 “白同志，你看这个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么……” 廖国富想了想，有些尴尬的开口：“白同志既然要在山周县城歇一天，那我带你们找招待所去？” “行！”白曦也没有拒绝，但她临出门的时候，看了看那几个缩在角落，话都不敢出的几个村民，又看了一眼老张，说道：“不过廖同志总结的很到位，你们这里的办事手段的确是很不行。” “我之前就说了，不要听人云亦云，特别是你们这样工作的。” 到现在也没有和她道歉，白曦只是嘲讽两句已经算留情了，要不是看在这两人没什么恶意的份上的话。 老张和小王顿时尴尬了，两人站在那，拘束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的好，老张更是涨的满脸通红。 他蠕动了嘴角，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白晓云见状，哼了一声，一点都不客气道：“姑奶奶，他们似乎总喜欢听人空口白牙的就乱下决定，姑奶奶，这是不是这里经济落后的缘故。” 廖国强：“……” 老张和小王：“……” 白晓云这话就差指名道姓了。 要说经济落后，全国都差不多，也就首都发展的好，上海是解放前就发展的好，自然不用说，现在嘛，全国的经济发展要数牛罗村的好。 两个厂子挣不少的外汇，养的一个村子的人，这经济条件，怎么能不好。 几个村民看到白曦和白晓云离开，再看老张沉着一张脸的瞪着他们，不禁齐齐抖了抖。 老张现在也弄明白了，这几个村民就是看白曦是小姑娘，开着一辆车，又被白晓云不客气的吐槽了，便想要收拾她们。 至于他们说的那些莫须有的话会对白曦和白晓云两个小姑娘带来什么危险，几个村民也不会在意的。 这样的人，即便没弄出什么事情来，老张也是打算要教训的。 于是乎，不管几人怎么求情，老张都决定要把人关上两天，让他们长长记性，省的下一次又胡来。 去招待所的路上，廖国富本来想请教白曦一点事情的，但一想刚才闹了一出，估计白曦现在也没什么心情，也就只是给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白同志，我们这里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我们这里靠近国道，交通上看，极为便利，周围呢，最近的是远昌市，开车需要半天的时间，山周县城有两家厂子……” 白曦感觉的出来廖国富的想法，她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而廖国富一看，只得直接开口，不是他要心急，而是如今不说，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了。 “白同志，你看，要是你的话，你对山周县城会有什么发展计划吗？” “我一个小姑娘，哪里懂这些。”白曦笑了笑，软软的回了一个软钉子。 她会当这什么特别协助顾问还是陆晨哄了许久，又想着对牛罗村有点好处才当的，不代表她愿意什么事情都操心。 和山周县城一样的市县城市多了去了，每一个都需要白曦操心，白曦可就不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了。 “白同志太谦虚了，就你们牛罗村白记的厉害，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连我们山周县城这么偏僻的地方，都如雷贯耳。” 廖国富：“我也是想听听白同志的意见，毕竟你们率先发展，比较有经验不是。” “白同志路过我们山周县，和我们也是一个缘分嘛。”机会难得，不能错过呀！ 第957章 狐假虎威 “白同志，你一路过来肯定也了解了不少，我们这里的地势和环境，其实是挺有优势的。”廖国富还在继续说着。 白晓云年纪不大，可她机灵啊，也会联想，更没少听说村里如今过好日子都是因为白曦的福祉。 村里大人们和家里爷爷奶奶，爹娘都没少说姑奶奶不容易，让大家一定要多体谅姑奶奶，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姑奶奶，可万万不能让姑奶奶受伤了…… 现在她一听廖国富的话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连忙提防的看着他。 想占我们姑奶奶的便宜？ 美得你！ “姑奶奶，您累不累？这一顿折腾的，我都累了。” 白晓云不好直接打断廖国富的话，但她借用自己年岁小，这话轻而易举的就说出来了，一点也不会突兀。 “嗯。”白曦应道：“开了一天的车了。” 廖国富哪里没听出白曦的意思，心里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在继续说，毕竟过犹不及啊。 他就是想着，要是白曦看上这里，在这里开办几个厂子，哪怕是一个厂子，那山周县城的经济也会好起来。 都怪那老张，要不是他惹出这一档子事情，怎么会的嘴了白曦。 小姑娘家家的，正是会记仇的年纪。 正和小王把几个村民批评教育的老张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想到白曦离开之前的话，再一想他当初的笃定的怀疑，就差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愿那顾问不会记仇。” 老张嘟囔着，一旁小王（公）安没听清楚他的话，不解：“老张，你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快点，你们几个磨蹭什么，快写。” 这会，他们正罚几个村民写抄写他们各自的名字一百遍，再写一百遍热血的红色标语。 白曦先到国营饭馆开上车，等候了许久的工作人员一看白曦两人回来，心里更是为自己之前的猜测感到开心。 再一看和两人一块的人也挺眼熟的，貌似就是县（委）大院里一个干部，工作人员更是在心里认定白曦和白晓云两人身份不简单。 我就说嘛，这个年纪，能开得起车子的，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人，肯定是哪家厉害的人的后辈。 工作人员高兴的和白曦表示了自己一直很尽心的看车，没让别人碰一下。 “同志，我和你说啊，这车就是太好看了，不少人过路都在看呢。” “是吗？太谢谢你了同志。” “嗐，客气啥啊，这也不算什么。” “我们就住对面的招待所，估计还得在这里吃两顿饭呢……”白曦随口和工作人员寒暄两句。 白晓云绕着车转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车上的几个手印，再一看工作人员的手，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觉得工作人员不经过白曦的同意就摸车很不对，但她心想，看在工作人员帮忙看车的情况下，就破例一次。 在买一辆自行车都还需要自行车票，还要存上一两年工资才行的时候，在一辆自行车都要每天擦拭的时候，白晓云会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 更不用说，牛罗村的人一向是觉得白曦的东西本来就不能被别人触碰的。 其实工作人员也就狐假虎威了一把，只要有人好奇羡慕的靠近，她就叉腰站在门口，冲着那人喊：“干什么的，没见过车吗，看看就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摸坏了，卖了你都赔不起……” 一些人还以为这小汽车就是国营饭馆的，看向她的目光那叫一个羡慕。 当然，工作人员也是摸了好几下小汽车来着，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她会特地去摸了摸，还严令的警告别人离远一点看，不许上手碰…… 招待所就在斜对面，白曦需要做的就是把小汽车开招待所的后面小院去放好，明天走的时候开出来就可以了。 看到那小汽车的时候，廖国富眼睛都亮起了几个度，这小汽车真好看啊，漂亮的蓝色，车声也好听的紧，他从前在部（队）里，也没见过这样的。 他再一次想和白曦说点什么，但白晓云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一想，先一步和他道了谢，表示累了一天需要早点休息。 于是，廖国富只得咽下了到嘴的话。 见廖国富依依不舍的离开，白晓云哼哼道：“姑奶奶，他们也太厚脸皮了些。” 前脚刚对姑奶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怀疑姑奶奶的坏人，后脚就舔着脸想让姑奶奶帮他们发展经济，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皮呢。 白曦闻言，好笑道：“这一路啊，多亏了晓云你，要不然姑奶奶我可就要被烦死啦。” 这一路对亏这小丫头给白曦解闷呢，她迷迷糊糊的，她勤快的洗车，会因为别人说白曦而生气的骂人，不管到了哪里，都会以白曦的想法为主。 明明年纪不大却能把白曦照顾的很好，但有时候也会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迷糊和稚嫩，让白曦享受了一把护短的滋味。 白晓云一听，当即高兴道：“姑奶奶，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那些人来烦您的。” 当我们姑奶奶年纪不大，就好欺负不成？ 就算我们姑奶奶心善，可姑奶奶还有我们牛罗村的人呢，我们才不会让你们得逞呢。 山周县城的招待所并不大，做好登记后，工作人员给了一把钥匙，大概的指了指房间再楼上哪个位置，其他的也就不管了。 白曦和白晓云找到房间，打开门后，白晓云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房间地面的水泥地有几处坑洼，招待所的人也不知道弄点水泥修补一下，晚上起夜要是不注意，估计还能摔上一跤。 房间里没有洗手间，得到走廊尽头用公厕，虽说没几个人住招待所，但是这待遇，白晓云只觉得委屈无比，不是她委屈，是替白曦委屈。 要是其他人知道，一定会觉得白曦矫情。 招待所怎么啦，招待所可是红砖白墙的房子，再破旧那还是楼房，而且公厕就在走廊，也不用走到外面小巷去，屋里有床有凳子，还有张写字台，可比很多家庭的住房条件好太多了。 第958章 居然有男人在 可白曦还真没住过这么破旧的地方，哪怕牛罗村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白曦住的树屋也是宽敞又漂亮。 现在牛罗村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乍一住这样的地方，可不是要郁闷吗。 这也是白曦不愿意到处跑的原因，她住牛罗村多舒服呀，想干啥干啥，想吃啥吃啥，外面吃住真心不怎么样，眼下全国很多地方都是这样。 白晓云打开窗户，把墙边的长凳擦了擦，对白曦说道：“姑奶奶，您先坐一会，我把房间收拾一下，您再歇一歇。” “就这样的房间，居然还两毛钱一天。”白晓云一边收拾，一边嘀咕。 白曦听到这话，不禁好笑。 说起来，牛罗村的人手里各个都不少钱，可他们有时候还真是挺扣的，扣的白曦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白晓云跟着白曦出来，她家里也是给了五百块钱的，这要是被牛罗村以外的人知道，一定要说牛罗村的人败家，可这在牛罗村的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 跟姑奶奶出门呢，不多带一点钱能行吗，吃喝什么的，能让姑奶奶掏钱？ 万一遇上个什么事情，或者跟姑奶奶逛个百货大楼什么的，不买点东西？ 所以，白曦听到白晓云嘀咕两毛钱的房费，才会觉得忍俊不禁。 房间不大，虽说是双标间，可两张床挺小的，亏得白曦和白晓云都是小姑娘，要不然，翻身都得小心翼翼的。 白晓云先是把地扫了一遍，本来想拖一拖地的，没找到墩布，只能作罢。 简单收拾一番，她取出白曦的床单铺上去，又把被子打开套好被单，最后摆上枕头，这才让白曦躺下，然后才开始铺她自己的床。 白曦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休息。 突然，她睁开眼睛，只见已经收拾好后又下楼拎来两壶水的白晓云嘿嘿的对着她笑。 “怎么了？” “姑奶奶，我给您按一按肩膀？” “你不是累吗？” 白晓云摇头：“姑奶奶，我不累啊。” 开车的是姑奶奶，她就在一旁坐着，既没走路，也没跟车跑，她有什么好累的。 白曦本来想说不用，可一看白晓云一脸渴望，想了想，便点头，翻过身去。 “谢姑奶奶~” 白晓云开心的惊呼一声，道了谢，然后便坐到白曦的床边，小手放在白曦的肩膀上，认真的，一下一下的按起来。 “姑奶奶，这样可以吗？”娘亲哟，姑奶奶身上软乎乎的。 “嗯！” “姑奶奶，我这力道会不会太大了？”大家都说她力气大，白晓云就怕把白曦捏坏了。 “不会！” “姑奶奶，您歇一会，我好好给您按一按……” 白晓云偷偷的嗅了嗅，自己比姑奶奶还小呢，怎么身上也不见有奶味，但姑奶奶身上就是有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奶味，闻着让人精神特别的好。 真羡慕小黑能天天跟姑奶奶在一块呢。 此时，小黑正在白曦的大葡萄树下晒太阳呢，它要是知道现在又多了一个白晓云觊觎它的位置，一定会郁闷的。 廖国富回去，又特地到了办公室，把老张批评了一顿。 老张也知道自己的确考虑不周，到底是之前环境遗留的一些问题，让他有些成了惊弓之鸟。 “我也看到那小汽车了，那是真漂亮。”廖国富啧啧啧的说道：“牛罗村发展的真的太好啦。” 一个村子，能有小汽车，那发展，简直不能简单说好，山周县城的县（委）大院，连一辆吉普车都没有呢。 没人想到，几百公里的路，陆晨硬是一个人马不停蹄的开了过来。 半夜直接把车横在山周县公（安）局的办公室门口。 这动静可不小，把值班的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什么人？” “首（长）同志？” “首（长）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是山周县公（安）局？你们中午扣押的人呢？”陆晨沉着脸，如果这时候小黑在，一定会缩着尾巴躲白曦身后去的。 陆晨身上若隐若现的毁灭的能量，普通人感觉不到，可小黑是灵兽，自然能感觉到。 被问的值班的人只觉得似乎又有了倒春寒一样，身体一冷，他打了个哆嗦，缩着脖子道：“什么扣押的人？” 值班的人刚疑惑，很快就想到了，忙道：“哦，在这边。” 陆晨顺着值班的公（安）的手看去，脸更是黑成一团。 苏（公）安也很纳闷，局里就关几个村民啊，怎么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了，他刚才看到来人的肩章了，这最少是个副（团）级别的。 难道，这几个村民还惹出什么祸端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局算是立功了？！ 这么一想，苏（公）安领着陆晨过去小黑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几分，当然，被陆晨那仿佛能洞穿人的视线盯着，他想不快也难。 居然关到这里来！ 陆晨本来就心急加愤怒，现在一看这架势，更是怒火中烧。 要不是想要先把白曦接出来，他肯定吼人了。 他家曦曦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她任何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 苏（公）安刚把门锁打开，陆晨就立马推开门，借着月光的光线一看，他登时就立在原地。 小黑屋的味道着实不好闻，毕竟这就是关人的地方，被关的人哪里能有什么独立洗手间，这里也常年不打扫，味道可想而知。 但让陆晨愣住的时，里面居然有男人，他刚要大怒，很快就发现，白曦没在里面。 “你是不是带我来错地方了？” 苏公安捂着鼻子，正打算把里面的几个村民喊出来呢，乍一听到陆晨这话，愣了一下，摇头：“没啊，人都在这里，我们这里地方小，所以没有把他们几个分开关，人都在这里了。” “还有其他人吗？” 见苏（公）安茫然的摇头，陆晨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们中午扣的小姑娘呢？” 最好祈祷他家曦曦没什么事情，要不然，陆晨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两天月事，身体扛不住，你们也早点睡，不要熬夜啊。） 第959章 祸首是谁 陆晨以为给白曦申请一个顾问的名头，对她是好的，毕竟牛罗村一直以来也没少折腾，多少会有点便利，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一路上，陆晨都在怀疑，是哪一方，或者是哪些人又伸手了。 苏（公）安：“小姑娘？没有啊，我们扣小姑娘干什么，就算小姑娘家家不懂事，那我们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一下，吓唬吓唬就行了，哪里会扣压关起来啊。” 这年月，大家都挺难的，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干什么，吓唬吓唬，人也就老实啦。 其实很多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没什么坏心眼，偶尔有点坏心眼，也是太穷了，要是像这几个村民一样，就会被批评教育，关上两三天，也就老实了。 他说着，突然反应过来，惊愕道：“首（长）同志，您说的小姑娘，该不会是中午的时候配合我们协助调查的白顾问？” 白顾问？ “对，就是她！”陆晨很快道：“她人呢？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 “哦，她啊……” 苏公安正要说，老张赶了过来，正好听到，连忙道：“白顾问在招待所！” “这位首（长），您好，您要找的白顾问，她在招待所。” 在招待所？ 陆晨听罢，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就又蹙起眉头，再次担心起来，会在招待所估计是小贺打了电话，这些人也核实了白曦的小本本了，但是在那之前呢？ 陆晨一想到白曦受了委屈，便愧疚又懊恼，他应该亲自去牛罗村接她的。 苏公安一看负责的老张来了，便稍微介绍了一下。 老张也不想来，可有人跑他家里，说了这个事情，这事情是他惹出来的，总不能让同事帮着背黑锅不是，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陆晨还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扣押白曦的人，见他了解情况，便多询问了几句。 “哪个招待所？离这远不远？” “就在红太阳招待所，我们这就一家招待所，不远。” 老张说着，表示可以给陆晨带路。 陆晨抬手看了看手表，这会已经半夜四点，再过两个小时，天也就亮了。 “行，那你带我过去。”这会过去，也许会有吵醒白曦的嫌疑，但陆晨也顾不上了。他想知道，这小丫头有没有受伤。 也许是陆晨一直黑着脸，老张一边带路，一边战战兢兢的说道：“首（长），您放心，白顾问挺好的，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口齿伶俐，一点也没吃亏。” 陆晨听罢，脸色还是不好，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山周县公（安）倒是厉害，连协助顾问都能扣押，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还真想瞧瞧，那人是谁。” 老张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呃……” “其实，这就是个误会，我们也不是有意的，主要白顾问看起来太年轻了。” 说到这里，老张又觉得似乎没说好，连忙又说道：“白顾问是太年轻有为了，我们这才会犯了经验错误，好在及时发现，已经纠正了这个问题，以后也会引以为戒的。” 这类冠冕堂皇的话可不能放陆晨放心，没看到白曦，陆晨怎么会放心。 老张继续说道：“这个事情，其实我们就是第一次遇到，白顾问呢，年岁也不大，我们这才会误会的……” 陆晨：“是不是这里？” 老张探脑袋一看，车灯正好照着招待所的招牌上，红太阳三个大字照的清清楚楚的。 “对，对，就是这里。” 老张连忙下车，说道：“首（长）同志，你等一下，我把招待所的值班人员喊醒开门。” 一般招待所到了晚上九点多十点也就关上门了，当然，肯定会有人值班，投宿的话，敲敲值班室的小窗口就可以了。 不过，一般把人吵醒，得不到什么好脸色是肯定的，说不定还会被拒绝入住，所以一般情况下，火车晚点的时候，只要不是大冬天，都会情愿在火车站候车室蜷缩一宿，这样也省上一笔住宿的钱。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被喊醒，自然是很不高兴，本来都要破口大骂了，一看是公（安）再一看外面一辆吉普车亮着车灯，于是只得咽下到嘴的话。 招待所住的人也不多，白曦和白晓云又极具辨识度，稍微一问就知道了。 当然，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也是看过证件后，才说的。 “在二楼中间的房间，203号房。” 今天住到招待所后，白晓云趁着白曦午觉的时候，自己到后院打水洗车去了，等白曦睡醒，她也把车洗的铮亮。 白曦知道后，有些无语，可看白晓云兴高采烈的样子，只得夸赞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晚饭的时候给白晓云吃了两个大鸡腿。 这大鸡腿还不是买的，是白记食品厂的卤鸡腿。 白记现在，食品上，卤肉不光有卤猪蹄，还有卤鸡腿和鸭腿，那鸡翅膀和鸭翅膀什么的，更是不会放过。 白曦出门，又是自己开车，陈大柳恨不得多给她后备箱里塞满吃食。 白晓云吃着鸡腿，开心的小脸上的笑容，好半天都没有消下去。 “姑奶奶，我喜欢跟着您出来。”和姑奶奶出来可太好玩了，又可以坐车，又可以看很多地方，姑奶奶还会给她讲很多道理和故事。 白曦：“不会觉得无聊吗？” 这年月，路上到处不是山就是树，吃喝因为是计划经济的原因，除了南北稍微有点诧异，一边吃大米，一边吃面食，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城镇也没什么看头，现在连耍杂技也没有，没得玩，没得看。 没有七彩霓虹灯，没有游乐园，没有俯览观看美丽夜景的地方，也没有灯红酒绿。 入夜稍微晚一些，城里也就主要的街道亮着几盏灯，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一片，这样的外出，对游历过许多世界，又看过许许多多的绚丽多姿的世界的白曦来说，真心没半点吸引力。 “怎么会。”白晓云认真道：“姑奶奶，跟您出来，就是见世面，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嘛。” 第960章 谁来都不管用 “姑奶奶，您不是说，这人，得看过很多很多，才会更加明白这个世界的什么样的吗？”她不要当井底之蛙。 “好！”白曦笑道：“以后啊，有机会就送你们出国学习去。” 白晓云犹豫的问道：“姑奶奶，您说，那些造车的人里，有女的吗？” 这一路过来，她没少听白曦说，心里对汽车制造更是向往了。 白曦：“有啊，怎么没有。” “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白曦说着，笑了笑：“很多事情啊，其实男的做的不一定有女的好。” 白晓云听罢，抿嘴笑了。 “姑奶奶，那，出国能学习到造车吗？” 白曦听到这话，想了想，说道：“如果出国学不到，那姑奶奶我就弄一个厂子，让你学。” 她看的出来，白晓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白曦之前就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小汽车牛罗村现在不能弄，不代表以后不可以。 既然这样，现在开始培养人，也不失为一个储备。 “谢姑奶奶~”能让白曦为她开一个厂子学东西，这恩德多大啊。 白晓云虽然年纪不大，却也不是个傻的，她感动的连忙道谢，差点要跪下磕头，但被白曦拦下了。 “地上脏兮兮的，有什么好跪的。” 白晓云这会感动的只会望着白曦红着眼眶的笑着，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姑奶奶一定会如她所愿的。 “也不知道那几个小子在机械厂学的怎么样了。”白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白晓云听着，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大确定。 姑奶奶让村里一些叔叔哥哥们去机械厂，是让他们学习技术去了？ “姑奶奶~” 白晓云孺慕的唤了一声，软声道：“姑奶奶，牛罗村有您在，真好！”其他人不知道多羡慕牛罗村呢！ 吃过晚饭，两人简单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白晓云看书做题，白曦掏出一个空白的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要是有懂车的人在，一定会惊呼，白曦这是在画一台车啊，从零件的配比和形状到整个车子的设计和各个数据，一处不落。 这样的设计图，别说在这个时候，就是在后世，那也是机密的，价值不菲。 本来白曦没打算这么早画的，可和白晓云聊完，她闲着没事，也就随手画出来了。 陆晨敲门的时候，白晓云第一时间就醒过来，她盯着门口的方向，警惕的出声：“谁？” 白曦似乎还在睡觉，其实她一直在修炼，自然没错过上楼的脚步声。 “我，陆晨！” 陆晨又敲了敲门，扬声道：“曦曦，你没事？我来接你。” “开门。”白曦坐起身来。 白晓云一看，乖乖的给点头。 但她也没有立马开门，而是先给白曦拿了条外套披上，这才过去开门。 白曦：“……”现在这天气，正是有点热的时候，她还穿的长款的睡衣睡裤，再披一件外套，在没有风扇的招待所里，难道不怕她会热中暑？ 门一打开，门口站着三个人，有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有老张，站在最前头的是陆晨。 “陆先生好。”白晓云先是和陆晨打了招呼，再看到老张，撇了撇嘴，又是你个找麻烦的。 陆晨注意到白晓云的表情，心里有些疑惑，但他担心白曦，问道：“你们姑奶奶呢？” “姑奶奶被吵醒了，在屋里呢。” “你们姑奶奶可有事？你们今天中午没事？可有受伤？她有没有受委屈？” 老张再一旁默默的摸了摸鼻子，心说，受伤肯定没有，受委屈的话，也不算，他也没怎么样呀，就是调查了一下而已。 当然，说话肯定是有不客气的，但他们审问的时候，都是这么严厉的，更严厉的还有呢。 白晓云摇头：“还好，就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说的时候，白晓云还特地看了老张一眼。 老张尴尬的笑了笑，心说，小姑娘就是记仇，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都快过一夜了，还不能翻篇呢？ 工作人员一看这情况，知道双方都认识，她也就没继续留下，而是打了招呼就下楼去。 那么大一个人物找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还是别好奇的好，好奇心害死猫，她回被窝睡觉不香么。 只剩下老张，站在了门口。 陆晨进屋，就见白曦睁着带着睡意的眼睛望着她。 小姑娘是被他吵醒的，此刻一脸的睡眼朦胧，一双眼睛水润润的，陆晨看到白曦，心里那高高提起的心脏，这下才终于落了地。 “曦曦，你没事？” 白曦也看出陆晨的担忧，她打了个哈欠，嗓音还带着一丝含糊：“唔~我没事的。” “小贺同志打了电话和这边的人核对，核对无误，我也没没事了。” 陆晨：“抱歉，曦曦，我以为有个头衔……” 白曦摇头打断他的话：“不说这个了，好困，天还早，你去开个房间睡一觉，明天我们在出发。” 陆晨见白曦的确没事，也就没再多说：“那行，那你再接着睡。” “对了，门口那张（公）安……”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白晓云就气呼呼道：“陆先生，就是他找我们姑奶奶的麻烦的。” 这告状告的自然无比，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既然有能做主的人来，自然是不能放过的，白晓云也不管自己这样是不是小气，她本来就是小孩子，应该记仇。 要不是那张（公）安，姑奶奶也不会在这里住不是，去市里的招待所，那条件至少比这里好很多呢。 姑奶奶不记仇是姑奶奶心善，她可看不得姑奶奶受委屈。 “陆先生，您得好好处理，要不然，再有下一次，我们可就死活都不愿我们姑奶奶出来了。”对，白晓云就是威胁。 陆晨额角抽了抽：“我知道了，你们睡。” 难怪他问的时候，老张左顾言他的，感情就是罪魁祸首啊。 老张见陆晨出来，房门也随之关上，他连忙问道：“首（长）同志，白顾问她……” 他想问没事？ 可一想，本来之前在局里，白曦也没怎么样呀。 “白顾问睡的还好？” 第961章 错过大腿了 老张笑的有些忐忑和心虚。 陆晨看着老张，丢下一句：“你跟我来。”便率先下楼。 看到陆晨黑着脸，行色匆匆的，似乎带着怒气。 老张顿时觉得腿一软，这事情，可大可小，端看陆晨怎么处理了，要是往严重的说，扣他一个延误军机，影响什么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苦着脸的跟了上去，早知道把廖国富喊上了，廖国富到底以前也是部（队）出来的，多少能帮忙说上两句话。 老耿和小贺要是知道这想法，一定会哼哧一声，不客气道，你想太多了，我们陆团铁血无情起来，谁说话都不管用。 白晓云还怕白曦会睡不着，哪知道，她关门回屋一看，白曦早就闭眼呼呼大睡了。 于是她也放心的跟着睡下。 陆晨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饭点了。 “曦曦，我给你们买了一些饭菜，你们快吃。” 把饭菜随手递给白晓云，陆晨又把特地去买的水果罐头和糕点放白曦面前。 “就两份，你吃过了？” “我吃过了，吃的早，这是给你们俩带的。”陆晨：“吃完我们就得出发了。” 白曦点头，想了一下，问道：“昨天那个老张……” “我看他喜欢审案，我找人给他调了个岗位。” 陆晨带走老张，套话连带审问的问了老张半天，确定了老张这么做就是经验犯错，并没有其他人的示意，更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他这才放下心来。 给老张调个岗位算是处置，要不然，传出去，其他人也以为（军）部好欺负，可就不好了。 当然，也算物尽其用，让老张忙起来。 白曦下楼退房准备走的时候，老张也在，他不好意思的对白曦开口。 “白同志，不好意思，昨天闹了一场误会，耽误了你的时间。” 老张长的就是一副实干的模样，此时他脸上满是尴尬和不好意思，和昨天怀疑白曦的时候，严肃的神情判若两人。 白曦经过一夜，倒也不气了，何况，老张还是早早就过来等了。 “算了，误会解开了就好。”白曦真要记仇，也不是老张道歉说几句就行的。 白晓云本来还想嘟囔上一句：道歉有用还要公（安）干什么。 但一看白曦都表示不计较了，她也就撇了撇嘴没吱声。 就在这个时候廖国富也匆匆赶来。 “白同志，这就走了啊？” “嗯，赶时间。”她有两天没给村里打电话了，还不知道村里人多担心呢。 白曦打算，如果今天到不了地方，那就半路上找个邮局给村里去个电话。 陆晨拎着行礼下来，看到老张和廖国富也没说什么，他把行李放上车，又把其他的东西收拾好。 “白同志，你回来还路过这？到时候还请空出时间，我一定带你好好的了解一下我们山周县的情况。”廖国富不留余力的说道。 白曦：“再看。” 虽然白曦没有应什么，但廖国富还是依依不舍的，殷切的嘱咐着注意安全等云云。 他望着白曦的车慢慢的开走，脸上满是期待、不舍和怅然。 老张大概也明白一些，白记啊，白记的名头谁不知道，如果白记真的能帮一把，那山周县城的日子想不好起来也难。 “廖（科）长，你说，这白顾问，她真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廖国富就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当上面那么傻？要是没有真材实料，特别协助顾问会这么好当？” “对了，那个人，我看着似乎有点眼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廖国富敲了敲脑袋，说道：“现在这记忆力的确不如年轻的时候了。” “哦，那个啊，那（首）长同志姓陆。” 老张也是听一早赶来的人叫，才知道的。 老张刚说了陆晨的姓氏，廖国富正好也一拍脑袋，震惊道：“原来是他！” “什么？廖（科）长，怎么了？那位是？” “你不懂，他，唉，如果我早想起来是那位，那我……天，瞧我这猪脑子，错过了，错过了，我简直是……”廖国富一脸的懊恼。 但同时，他也更期待了，连那位都来接的人，这本事就更不用说了。 廖国富虽然没有说，可老张看着他又是条件，又是懊悔，又是郁闷的模样，暗暗思量，反正他就知道，这位（首）长同志肯定能耐不小。 陆晨开来的车，已经有人接手开了，陆晨自然坐上了白曦的车。 随着几声低沉的喇叭开路，白曦的车缓缓的驶离红太阳招待所，也开出了山周县城。 “曦曦，廖文书是不是有事情想麻烦你？” 陆晨虽然没怎么听，可多少也能听到只言片语，自然是明白的。 白曦也没想隐瞒，直接道：“他想让我们牛罗村投资帮助山周县。” 陆晨一听就知道没戏，山周县城太远了，地理位置算不上好，何况，就算牛罗村要投资帮着，白州县城下面还有几个乡呢，再不济还有隔壁县呢，怎么也轮不到山周县城。 白晓云在后座听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又闭上了。 有陆先生在，她还是少说话的好。 白曦从后视镜看到了白晓云的欲言又止，笑了笑，问道：“晓云，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拒绝吗？” 白晓云摇了摇头：“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姑奶奶精力也是有限的，这些事情，姑奶奶不沾手是好的。” “反正姑奶奶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言下之意，拒绝也是应该的。 白曦闻言笑了笑，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牛罗村能起来吗？” 不等陆晨和白晓云发问，白曦就接着说道：“因为牛罗村的特殊，村里守着一直流传下来的规矩，大家伙愿意听我的。” “可能这个情况在别人看来是封建思想的残余，是阻碍发展进步的，但这也恰恰是牛罗村能成功的原因之一。” 白晓云听的懵懵懂懂的，但她一直也觉得村里的好日子本来就是白曦带来的，并不会觉得奇怪。 可陆晨听的明白，白曦这是在和他说呢。 第962章 白曦继续说道：“牛罗村虽然是一个小山村，可大家伙就因为一个大规矩，一个流传下来的祖训而更加的团结紧密。” “我说弄什么的时候，村里人不会有异议，大家最多就是会好奇，会去思考我为什么想弄，即便村里有人想不明白，可大家也不会拒绝执行。” “修水库也好，弄砖窑也罢，见沼气池弄大棚菜地，拆房子建房子，我说什么，大家就做什么，不需要打报告，不需要一层一层的汇报申请，哪怕是办厂的时候，我说了搞，村里上上下下都为这个奔波起来……” 白曦：“这些先不说城里的程序，就是在别的村，有人提出村里要兴建什么的时候，大家会二话不说的开干吗？” “我们牛罗村的人也不是不会疑惑，但大家疑惑归疑惑，该干的时候绝不含糊。” 白曦：“因为什么，因为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啊。” 言下之意，牛罗村就是和别的人不一样。 陆晨也不傻，他自然明白这不可能的，只要有人，就会有反对的声音，不管是了解还是不了解，谁都怕担责任，很多时候，甚至会想着无过就是有功。 何况，那些个村子的人可没白曦这么有想法和眼光。 “村子都这样，那城镇就更不用说了。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一个计划要是申报，得一层一层的递交上去，再一层一层的批示，批示肯定需要开会研究什么的，然后资金的拨款……” 白曦说道这里，摇了摇头：“有时候，经济发展这事情就得快狠准，要不然，这样磨磨蹭蹭的，年初的计划，年中甚至年末才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白晓云也听明白了，在后面冒出一句来总结道：“姑奶奶，我知道，这叫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陆晨：“……” 白曦轻咳两声，训道：“晓云，你可以举其他的例子。” “哦，好的，姑奶奶。” 陆晨何尝不明白呢，但这的确涉及的太大了，眼下这情形，但凡是弄点什么，都是要经过层层申报，会议再会议，然后才能确定方案。 毕竟，谁都不敢去担负那么大的责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而牛罗村就简单很多了，村民们反正就一个想法，最坏也不过吃野菜，还能比饥一顿饱一顿还惨？ 所以，白曦说干什么，大家就二话不说的一鼓作气去办，办成了他们既能改善日子，也孝顺了白曦，办不成，天命如此，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也就是牛罗村这豁出去的想法，听着白曦的，才会一步一步的好起来。 即便现在牛罗村可以投资别的村子和乡镇发展经济，那效果肯定还是不如在牛罗村开展的好的，还是那一个原因，多方声音和考虑太多了。 白曦：“不止是山周县城，其他地方也是这样的。” “我在村里就是出主意，跑腿大多都是小柳带着村民们去完成的，村民们一心一意的，就想着办成了我能开心。这就是差别。” 话落，白曦又说道：“说实话，要不是你负责那个厂子，加上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我在牛罗村吃吃喝喝看书不香么。” 话语里，不难听出她对麻烦琐事的嫌弃。 陆晨闻言，笑道：“是是是，我知道曦曦啊，全是因为我。” “你知道就好。” 白曦状是满意的点头，然后又问道：“那我牛罗村想要的机床，什么时候能到位。” 陆晨莞尔，这丫头，当初能请她出山，可就是上面用机床做诱惑的。 “曦曦，你要机床做什么，我记得牛罗村不是已经有几个人在机械厂学习了吗？” “不知道。” 白曦悠悠道：“我就是想要，搞什么不重要，先弄到手了再说。” 陆晨知道白曦肯定有想法的，不过她不愿意说。 陆晨也不在意，小丫头能愿意来帮这一次，已经很给面子了。 “对了，今年招兵，你们牛罗村真要三十个名额？” 陆晨想起来，问道：“我记得你们村可没这么多适龄的人了，难不成，都让他们当兵去，村里的生产和生意不管了？” “当然不是，也不算我们村，隔壁村，和我们一个大队的下新村也有个后生呢。”说到这里，白曦惆怅的感叹道：“我们村的人还是少了一些，都不够人用了。” “要不然，给你们迁移一些人过去？”今年北部就有人口迁移，如果牛罗村这边有需要的话，上面应该会很乐意，就是牛罗村位置并不大够。 陆晨这话刚一说完，白晓云和白曦立马就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不要！” “不行！” 白晓云稚嫩又认真道：“陆先生，我们村，不需要加人了。” 她年纪虽然小，可没少听村里人说外人来牛罗村就是捣乱的，之前知青来的时候可没少惹事情，到现在，其他村子还有村民和知青有摩擦呢。 白晓云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家里，突然来几个外人，肯定是不自在不方便的，到时候，那些外来人，哪里会尊重姑奶奶，他们肯定要叽叽喳喳的说什么改革啦，什么封建啦，听着就烦人。 白曦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我养一个牛罗村，再拉一把下新村，顺便照顾一下大山乡的乡民，已经够呛了，人再多，我可搞不过来。” “我又不是那天生的劳碌命！”她会养着护着牛罗村的人，是他们护着她，惯着她，说句不好听的，其他人和她白曦有什么关系。 人多未必就是好的，不是牛罗村的人，没牛罗村的思想和信念，很容易出乱子，至少，目前年，在白晓云这一辈的人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还是不要外人来的好。 真的缺人，大山乡哪里没人，只要牛罗村放话，多的是其他村子的人想搬到牛罗村来。 黄乡长就和陈大柳提过，陈大柳是想也不想的拒绝，就一句话：“牛罗村的人和别地方不一样，规矩大着呢，外来的人不理解，还是不要制造矛盾的好。” 白曦想了想，说道：“牛罗村今年估计会有三十来个孩子出生，养上几年，长大了人就多啦。” 第963章 错过了什么了 陆晨一听，有些好笑，他心说，这是两回事。 再说了，等这些个小孩子长大，再厉害也得十几年才能用上呢。 “好，你既然觉得不需要，那就当我没说。”陆晨也就是提一嘴，她需要，他就帮忙申请，不需要的话他自然不会提。 陆晨也明白，牛罗村如今的状况已经引来了不少的注意力了，真要申请迁移人口的话，那是各方都会想塞人到牛罗村去。 谁不知道牛罗村日子过的好，是个香饽饽。 陆晨可不希望白曦因为这些而过的不开心，她啊，还是合适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们村现在小娃娃可多啦，小黑都带了三四批孩子了。” 小黑可是牛罗村的小娃娃还没有去上学前的托儿虎，村里没人不放心的。 很多时候，大人们把孩子喂饱，就放着孩子去找小黑玩，除非的太小连爬都不会才会自己带，毕竟小黑还不会喂奶喂饭，稍大一些的，由小黑看着，村民那叫一个放心。 “要是迁移了人进来，小黑也不方便走动了。”白曦轻轻摇头：“不要人！” 说起这个，白曦就有些发愁。 村里人都觉得她是送子娘娘，弄的她现在赏人零嘴都尽量不给坚果类了。 给松子是送子，核桃是从天讨子，山枣是早生，花生不用说，多生之意，瓜子是呱呱坠地…… 反正给什么，村民们都能自动的翻译出和孩子有关的事情。 其实，村民们会这么想也不奇怪，这年月，在乡下农村，大家都是盛行的多子多福，生的少了，没人帮着，天天挨欺负，田地被占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 牛罗村还好，都是一个村子的，祖宗牌位都在一个祠堂里供奉，就算姓氏不一样，也是和同族兄弟没差，向来是团结互助，一致对外。 其他地方可就难了，同一个村里的，兄弟姐妹多的欺负兄弟少子孙少的人家是屡见不鲜。 你人丁单薄，别人就会理所当然的觉得你家种不了那么多田地，就必须要把田地分出去，没有为什么，就因为你家里人少，人少就是没资格。 甚至是只要哪家里没个男娃，那肯定要被欺负死的，吃绝户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在那样的环境下，生男娃，多生孩子就成了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事情，也成为了日子过的好的表示。 生得多，家里人多，谁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要感激涕零了。 就白曦这样的情况，放在别的村子，都不用等白曦来，那花精不出一个星期就能被蹉跎死，更别说是什么吃喝是全村最好了的。 所以，对于送子娘娘这个事情，白曦怎么否认都没用。 每次村民们都会笑着应下，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可他们的表情明显就是：姑奶奶，您别解释了，我们都懂的。 到现在，只要村里有人生了孩子，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把功劳归结在白曦身上，即便他们不说，可每每看到白曦的时候眼中的敬佩和敬重就已经说明了。 没办法，当村里本来就人丁稀少的人家都开始顺利的三年抱两的时候，白曦想要让村民们相信这不是她的功劳就更难了。 白曦思前想后，有桂花米的功劳，当然也有村民们练武锻炼后身体好，现在吃的好，身体养起来的原因。 “好，那就不要！” 其实，到现在，还是年年有人下乡，毕竟只要在城里毕业了没工作，就必须下乡，不能留再城里增添负担。 只是牛罗村之前要了不少知青，名额上来说，已经满人了，这才没有继续给牛罗村拨知青而已。 “和我说说，你负责的那厂子，现在什么情况了。” 陆晨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白晓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之前你和我提出的建议和计划，都已经一一落实了，就是到目前来看，国内没人有这个经验，对这方面了解甚少，国外这方面对我们极为防备，不肯轻易让我们得到一点资料……” 白曦哼哼：“那就不搭理他们，我们自己搞自己的。” “只要前期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开始研究了，我……”顿了一下，白曦轻叹一声：“别说是我给你的图纸。” 陆晨点了点头，但也随之说道：“曦曦，如果你为难的话，那……” “算了。”白曦知道陆晨的意思，她嘟囔道：“反正是挣外汇，总不能我们一直让海外挣我们的钱，总要发展起来的。” 说着，白曦又认真道：“我是为了机床，你们可别给我耍赖了。” 两人都明白，上面肯定多少注意到白曦了，就因为白曦一直都是小孩子的心性，所做的也不过是想让牛罗村过好日子，才会在多方的注意下还能在牛罗村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牛罗村创造的税收，还有提高了大山乡，甚至是采购原材料的时候带给其他厂子的订单都是活动经济的关键，只要白曦不干坏事，都会大程度的给予牛罗村方便的。 如果不是白曦年纪小，又是个小姑娘，估计早都调派她到哪个乡镇去发展经济去啦。 当然，这其中也不无陆晨和张秋田等人力留白曦在白州县城的原因。 “好！”陆晨好笑。 白曦在心里嘀咕，三十个入伍的名额，一张机床，还有以后白记出口商品可以减少百分之三十的出口税，这待遇，换她当顾问帮忙，应该还算划算的？ 白晓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白曦怅然的表情，心里一顿，突然开口：“姑奶奶，我会快快长大的，我们会努力长好的。” 听到她这稚嫩的保证，白曦一瞬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笑道：“好，反正姑奶奶我以后就靠你们养着了。” “嗯呐！” 陆晨听到两人这莫名的对话，纳闷不已，他错过了什么吗？ 这一路上，陆晨见识了白晓云的勤快，停车休息的时候，她从来不闲着。 “晓云，别擦了，等到了地方还一并收拾。” “不行。”白晓云一边擦车，一边道：“我们姑奶奶喜欢干净。” 第964章 白曦也是有工资的人啦 “陆先生，你们歇着，我很快就好了。” 多好看的小汽车啊，挂着尘土黄不拉几的，也太可惜了。 白晓云不觉得洗车有什么辛苦的，她喜欢洗车，洗多了也就能掌握一点别人不知道的技巧，像从顶上开始洗是最好的，不会洗好下面，然后上面的污水又把下面弄脏了。 擦拭车窗玻璃的时候，一定要轻快且注意角度，雨刮器得用水来冲洗，不能掰起来，要不然容易弄坏。 洗车还不能太使劲，先打水把车整个泼上两三遍，冲掉车身上的大的泥块和颗粒，省的用抹布擦的时候会剐蹭到车漆。 小汽车哪怕就是伤上一道，白晓云都不能接受。 开着吉普车跟在后面的人一看，只得也跟着勤快起来，他一个大男人能光看一个小姑娘洗车，自己杵那休息？ 陆团和白顾问可以休息，他跟着休息，太不合适了。 本来还觉得自己开的这车好看呢，可一看那蓝色的小汽车，再看看自己擦洗的吉普车，那人莫名的没了以前激动的心情。 白曦比老耿还早上两天到地方。 快到厂区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即便路已经经过修整，但经常跑大车的缘故，沙土的路面被压的很实，大车的车轮印子很是明显，白曦也就不用陆晨再开口指方向了，打着方向盘就跟着走。 “我差点以为你被撸了。” 快到门岗的时候，白曦玩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陆晨笑道：“我要是被撸了，就卷起铺盖住牛罗村去，跟着曦曦你吃香喝辣。” “那可不一定是吃香喝辣，当长工也是有的。” “当长工也行，有口饭吃就好。” 说话间，小汽车在门岗前停下，两人都给了证件，连白晓云也掏出介绍信和证明，经过一番登记后，然后才被允许入内。 白曦一看，心道，幸亏带的是白晓云，这个年纪正好懂事，只要叮嘱了就不会乱跑乱看，年纪再小一些，可不一定能管得住嘴，而要是比白曦大，厂区估计也不会放心的。 她可是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左右的，总不能让人在厂区门口搭帐篷等着。 “晓云，在这里跟紧姑奶奶我，别乱跑了。”下车前，白曦叮嘱了一句。 “是，姑奶奶！” 陆晨见状，道：“没那么严重，已经给你安排了住的地方，到时候晓云在那待着就行了。” 白曦想了想，不予置否。 白晓云却是摇头：“不行，我得跟着姑奶奶。” 机会难得啊，跟着姑奶奶才能见到许多东西，要不然，姑奶奶不是白带她来了。 陆晨本来想拒绝的，可一看白曦似乎也有这个想法，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白晓云连忙道谢：“谢陆先生。” 白曦没说话，只是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白晓云要留在宿舍区，白曦也不会不放心，大不了，她自己记下，以后有机会了再教，但要是白晓云自己能亲自看，对以后的帮助肯定不小。 白曦是特别协助顾问，顾名思义就是协助生产，提供技术上的意见和帮助。 知道白曦身份的人并不多，陆晨把白曦接到以后，也并不着急让她参与到工作中来。 白曦一连三四天都没什么事情，她既不会到生产车间到处乱转，也不会到办公区晃悠，一天三餐都是白晓云去食堂打回来的。 不过也就第一天，第二天开始，白晓云就问小贺找来炉子和锅碗瓢盆自己动手做饭。 用白晓云的话说，食堂的饭菜真心不行，虽说没有少油少盐，可味道就是不行，万一姑奶奶瘦回去，村里人就该心疼了。 这时候就不得不夸一句陈大柳考虑的周到了，小汽车的后备箱里就有半袋大米。 在出门做客都要带上自己口粮的年月，带上粮食出门，这并不奇怪。 当然，厂区知道后还是给白曦折算了粮食送来给她的，但也仅仅是白曦的口粮份例，白晓云是不在计划内的。 白曦现在也算是有工资的人了，一天两块钱，粮食是一天一斤五两，也就是一顿是五两，油和肉是按月给的，一个月五两油和五两肉。 这已经是高标准了，是给的特殊人才的照顾，要不然，白曦还没有成年，本来不会有这个待遇。 白曦看着小贺拎来的东西的时候，支着下巴，看着白晓云一样一样的取出东西来，感慨道：“晓云，你们姑奶奶我就值这么多呢。” “姑奶奶，您说哪里话。”白晓云放下手里的油瓶，说道：“姑奶奶可别这么说，您可是我们牛罗村的宝！” 白曦哼哼道：“这点东西……都不够小黑吃一顿的。” 想她出的主意，一个半个的能创造多少的收益啊，就被这么点东西打发了，还不如村里人给她的孝敬呢。 但白曦转念一想也就不奇怪了，牛罗村给她的是孝敬，而这些是按级别给的工资，她算特殊人才给的特殊待遇，也就这个标准了。 陆晨正好过来，听到这话，立马道：“曦曦，你不用担心不够吃，还有我的呢。” 白曦闻声看去，摇了摇头：“算了，你那点份例也没多少。” “我啊，还是得指望我们村的人的孝敬。” 陆晨：“……”这是实话。 他无奈的笑了。 “你这会不忙？”白曦可是知道，陆晨忙的脚不沾地，昨天还是打了饭，一边吃着，一边过来看她的，今天居然上午不在办公室里开会，而是过来找她，白曦眼睛一转，立马明白，问道：“遇到难题了？” 陆晨温和笑道：“所以来请白顾问呀。” “行！”白曦：“那本顾问就去瞧瞧。” “毕竟收了工资了，就得干活。”说着，白曦示意白晓云把东西收拾好，跟她一块走。 白晓云在陆晨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干净利落的把东西都收拢好，背上挎包，又拿上白曦的茶缸，还不忘往里头倒上一点蜂蜜。 蜂蜜还是从牛罗村带来的。 很快，到了办公区，来到办公室。 白曦被引到一个写字桌前，当她看到那上面的一堆资料和图纸的时候，惊讶的抬头看了看陆晨：“胃口不小啊！” 第965章 不行呀 居然想两样一起搞，可不就是胃口大么！ 陆晨闻言，弯了弯嘴角：“这两种东西类型正好也接近，就一块研究了。” “当然，最终生产哪个，还得看哪个先出来。” 白曦明白，这意思就是哪个都重要，哪个都想弄。 她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她来都来了，看情况配合呗。 陆晨又低声道：“国家眼下压力也是有些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间办公室可不小，里面有好几张办公桌，在白曦进来之前，里面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工作了，有男有女，有和陆晨一般年纪的，也有四十来岁五十岁的。 大家看到陆晨把白曦带进来，都疑惑不已。 “陆厂长，那可是机密图纸。” 有人着急的开口，这个时候，白曦才知道，原来陆晨在这里担任厂长呢。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白曦，我们厂区的特别顾问。”陆晨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特地接来的，帮助我们解决一些技术上的瓶颈和难题。” 有人早就听说了会来一个技术顾问，也有人还一脸的茫然。 可当看到陆晨说的顾问居然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的时候，大家都愣住了。 “陆厂长，她是我们的技术顾问？” 陆晨点头：“没错。” “我从不开玩笑！” 这一句话，陆晨神情严肃。 “行了，白顾问的时候，下班后再说，现在大家抓紧时间工作，时间就是金钱。” 陆晨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再想问，也只得咽下了到嘴的话。 虽然大家都已经重新坐下了，可大部分人的目光还是看向白曦的方向，眼里满是狐疑，这是顾问？不是开玩笑的？ 白曦并不理会办公室的人的惊愕，她已经飞快的扫过了图纸，然后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陆晨。 桌上的图纸，有两样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给陆晨说过了，当时陆晨开口问，白曦就想过大约是正好遇上这事情，没想到，这都三四天过去了，居然还没有解决。 陆晨被白曦这么一看，脸上表情不变，只是认真的指了指白曦路上说过的解决方案的图纸，说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这两处。” “辛苦了。” 白曦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抓起了笔，但也没马上开始写。 她知道，这是陆晨留给她表现的机会，要不然，也不会等了三四天，似乎没办法了这才把她喊过来。 白曦抓着图纸和材料看了半个多小时，期间，白晓云轻手轻脚的给白曦冲了蜂蜜水，然后就拿出课本来，安静的在一旁看书。 这一幕让办公室的人更是觉得荒唐，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看得懂图纸吗？该不会是当连环画看？ 还有，跟着来办公室的小姑娘就更离谱了，这里是办公室，是厂区重要的地方，她居然在这里看初中无理数，这可不是教室。 就在大家心里的不满都堆积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白曦动笔了，而看到这一幕的陆晨则是嘴角划过一抹弧度，继续交代小贺其他事宜。 白曦洋洋洒洒的写画了二十来分钟，就在办公室里的人都以为她是胡乱涂鸦的时候，她把手上的铅笔一丢，抓起图纸起身，对陆晨的方向开口：“走，陆厂长，去趟生产车间。” “行！” 陆晨自然不会拒绝，他匆忙和老耿交代了两句，又和办公室里的人说了几句，便带着白曦出门了。 当然，白晓云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曦曦，其实你可以研究两天再解决的。” 两人都知道，这两处问题对白曦来说不算什么，白曦在来的路上能想也不想的脱口说出解决的办法，不可能看到图纸问题了却不懂。 白曦这半个小时看似在看资料，其实是在游神想别的事情，即便是这样，陆晨还是觉得白曦这样太快了。 “谁让我收了工资了，拿钱就得干活呀。”白曦佯装可怜的叹道。 其实是白曦自己坐不住了。 陆晨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不过厂区里人多眼杂的，他不想给白曦再添压力，也就没再说起这个。 其实除了白曦，谁都不知道她会的什么，只知道她聪明且过目不忘，头脑灵活，对于技术上的难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可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懂多少。 抱着广济思路的想法，让白曦过来当顾问也是想着就算这方面帮不上，说不定也能从白曦这里得到点其他的好法子，比如，什么日用品的生产。 就牛罗村的经济，要说白曦不懂经济发展是不可能的。 陆晨和白曦一走，办公室里的人就炸了。 谁都知道，眼下卡住的两处问题是什么，他们都攻克了五六天了，一点思绪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看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解决出来了。 技术问题真要这么好解决，他们还会这么多人被难住？ 他们一堆人都不行，一个小姑娘就行？ “太荒唐了！” “就是，这可不是儿戏！” “陆厂长这样太不着调了！” “到底还是年轻啊，光有……”最后的话咽了下去，可谁都知道这人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说陆晨光有（军）功却对管理一窍不通。 “走，我们去看看去，看看那特别的顾问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对，我们看看去。” “走，大家一块去。” 说着，一行人匆忙的把自己桌上的资料什么的锁进抽屉里，然后就一窝蜂的往后头的生产车间去。 一路上，几人愤慨无比。 这个时候，白曦已经把图纸递给陆晨，又简单的和他说了几句。 到了生产车间，陆晨就把图纸和白曦画出来的解析递给了在车间里一直研究办法的工程师。 “杨工，你看看这个。” “彩色的？” 工程师不是外行，话几分钟看过白曦给的图纸和解说办法后，立马就惊愕在原地。 “这，厂长，不行的。” “厂长，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连黑白电视机的生产都有很大的困难，我们还在学习国外的技术，眼下哪里有可能做彩色……” 这根本不是解决的办法，这是增加难度啊！ 第966章 不与傻瓜论短长 白曦打断他的话：“黑白的没什么好搞的，要赚钱就搞彩色的，如果你们目标是卖给国内的居民，就当我没说，但要是想赚外汇，就得彩色的。” “可是电子管现在就是一大难题，还有其他的一些零件……” 白曦：“电子管问题不大，零件问题也不需要担忧，有问题解决问题，逃避有什么用。” 说起这个，白曦就觉得无语，连电子管等配件都还没有搞定，就想生产电视机，她能说想法天真么。 白曦没有直接用来的路上和陆晨说的解决办法，而是另辟跷径，也算是避免浪费，少走了一道弯路。 既然挣钱，那就挑挣钱的搞。 国内经济上来了，白记才会更好不是。 “国外现在已经在使用彩色电视了，现在也已经有了要销售往我们国内的趋势，我们既然要生产，与其生产黑白电视机，还不如生产彩色电视机，趁着海外市场还没有被美欧等国家侵占的时候，我们也插上一笔。” 白曦：“赚外汇还是人民币，你们自己想。” 杨工程师立马看向陆晨，面露担忧，陆晨点头：“就照这个来。” 陆晨当然知道杨工程师的担忧，可上面有上面的考量，白曦可是给出了黑白和彩色的成本价了，相差并不高，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直接生产彩色的。 就和白曦说的一样，陆晨明白，上面其实还是想赚外汇的，国内的消费水平一目了然，城镇居民都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就更不用说买电视机了。 制造电视机主要也是想销售往海外，既然这样，自然是要弄好的，要不然怎么竞争的过。 一步到位虽然有激进的嫌疑，可明明有那条件还特地绕远路，那不是傻吗。 陆晨很有把握上面知道后一定会同意的。 杨工程师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反正他是工程师，厂里决定了，他照办就是了。 看着设计图和解说，杨工程师越看，眼睛就越亮，嘴里不停惊呼：“妙啊！原来是这样，这里居然可以这样，对对对，这块我之前怎么也想不明白，没想到居然可以这样来……” “杨工，你好好看，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问白顾问就行。” “行行行，我知道了。”杨工程师头也不抬。 他对白曦不算陌生，之前去给牛罗村建设学校的建筑工程师，就是他同学，两人通话说起这个，立马就知道是同一个人。 从同学哪里，杨工程师可没少知道白曦的事情，所以不会因为她年纪小而怀疑。 陆晨去汇报了，而白曦则是被杨工程师请到车间的办公室里一顿请教。 一直跟着的白晓云匆匆的看了两眼这个车间，然后又急忙的跟了上去。 办公室那几人找来的时候，没在车间里找到人，拉着工人问了一下，这才找到车间的办公室。 白曦在喝茶，而杨工程师正在研究材料和图纸，这一幕让赶来的人为之一愣，但很快，他们就开腔了。 几人纷纷对白曦质疑，再一听要跳级搞彩电而不是黑白电视机，更是和在热油里滴入一滴水一样，沸腾不已。 “简直就是乱来。”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咱们可不能浪费国家的财产。” “黑白电视就才是最稳妥的。” “你们擅自自作主张，你们承担的起后果吗？” “白顾问，不是我们要欺负你，你连电路图都看不懂，你怎么提供帮助？” “白顾问，我们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如果出了事情，这责任谁来承担。” “你们这简直就是浪费国家资源！” “不是的，同志们，你们听我说……” “杨工，你不用说了，我们又不傻，我们也是有常识的。” “就是，杨工，你性格好，你不懂这些，我们一定要……”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嚷着，杨总工程师压根就反驳不过来。 白曦一看，带上白晓云就溜走了。 她只是个顾问，给图纸和材料，相当于大彩电是她贡献的了，这是她牛罗村的一种表示，但让白曦和这些人争辩，她可没这个耐心。 那几人喊着嚷着，激动的跳脚，但最后一看，他们要找的当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这下子，他们更加生气了，只觉得白曦是在拿乔，一行人立马找陆晨去。 等陆晨知道的时候，白曦已经在宿舍翘着脚看连环画本了。 一边看，白曦一边啧啧啧的说道：“一点也没有逻辑性。” 修炼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成精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好不好，要不然，岂不是满地的狐狸精槐树精了么。 什么桃木剑就能逼的现出原形，真是这样，那还有什么桃树精，再说修炼成形的精怪，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打出原形的。 “画的还没有我们村里的小孩子在画画班画的好呢。” 这些书是村里人外出的时候，有机会就掏回来的，不拘于什么，只要是书本就可以，回来后书本会被清理一番，晒上两三天，然后再压平，最后才到村里之前给林大兵用来教课的教室里。 现在这间教室成了牛罗村的会议室，开会看书都会在这里。 就因为牛罗村一个小山村都有图书角，文化气息浓厚，是鼓励学习，认真学习的典范，黄乡长还被县里夸了呢。 “要是被小黑听到这些，一定都要笑的野猪都追不上啦。” 白晓云正淘米做饭，闻言笑的咯咯咯的，姑奶奶也太可爱了，一边嫌弃一边看，和小孩子一样。 陆晨过来就看到白曦悠哉的这一幕，半是玩笑的开口：“曦曦，我还以为你气走了呢。” 白曦挑眉，哼哼道：“我也想啊，可我拿了工资的。” “再说了，我有什么好气的，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么，不与傻瓜论短长。” 白曦丢下连环画，双臂道：“他们不懂是他们笨，还没有开干呢，就这不行，那有问题，一点专研精神都没有，和井底之蛙一样就认识头顶那一片天地。” “我和井底之蛙计较，那我不是和井底之蛙一样了么！” 第967章 你猜啊 “那么多人，加起来都有几百岁了，没一个人想着去解决问题，反而被问题难住，还制造问题。” “还没有开始就打退堂鼓，怎么不说他们这样是浪费国家粮食？！”白曦一点都不客气，话语里满是嫌弃。 “那么多人，还没有我们牛罗村的人来的坚定呢，我们村的人大字不会几个，可大家伙就知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不管成功与否，先做了再说。” “失败了也没关系，失败是成功的娘嘛。什么事情都能轻易成功，还需要研究吗？国家还需要给这么多粮食和工资？” 白曦：“你们厂的这些人啊，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还有脸说自己多厉害呢，这也不行，那也不对……” “我都不想说了，丢人！” 杨工程师正好找过来请教问题，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但他也没觉得白曦这话过分，办公室那几人说话上纲上线的，不了解清楚就坚持反对，一点也没有实事求是的精神。 陆晨听着白曦嘟囔这一连串话，心里好笑，这样还说不生气，嘴都能挂两斤油瓶了。 “我已经反应过了，你的建议，上面是同意的，也很赞成。” “哦。”白曦并不觉得意外，叮嘱道：“记得，我们村的机床可别忘了。” “忘不了。” 陆晨纳闷：“曦曦，你们现在要机床也没用啊。” 其实不止是陆晨好奇，就是上面也好奇，毕竟机床可是制造一些机器配件的基础，可以说，有一张机床就等于有了一切。 如果不是对白曦了解足够，对牛罗村的情况也了解，加上白曦又给解决了不少难题，上面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当然，陆晨在其中也给立了保证的。 白曦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你管呢，反正先要了再说，放着生灰我也乐意。我还不能让我们村的人学习一下技术么！” “再不行，我到时候当废铁卖了，也能买几斤糕点吃呀。” 白晓云在一旁也点头附和，心说，反正要了再说，什么东西，先扒拉到自己地盘了才安心。 陆晨听着白曦孩子气的话，那叫一个无奈。 “你放心，已经打了申请了，过两天批示下来，就会运送到你们村去了。” 白曦见状，这才满意的点头：“那就好。” 她喊白晓云拿包包，也让站在门口尴尬的杨工程师进来。 “白顾问。”杨工程师进门后，有些不好意思。 “呐，这是大彩电的具体的数据。” 白曦掏出一叠图纸解析和材料配件的说明来。 之前白曦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搞，只给了大概的数据，具体的零件配件的数据也要求还在她手上。 陆晨接过，扫了一遍后就递给杨工程师。 杨工程师本来就是想请教才来宿舍区找的白曦，这会看到又有资料，立马如获至宝的接过埋头看了起来。 这一看，杨工程师倒吸一口气，惊愕的开口：“这，整个具体的数据已经有了？” 白曦点头：“这些数据我已经确认过几次了，你们找配件厂打造配件和零件，然后组装起来就知道行不行了。” 杨工程师吃惊不已：“白顾问，这，这些都是你专研出来的吗？”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调皮道：“你猜啊。” “您真是太厉害了！”图纸是白曦给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杨工程师激动又感激：“我替我们厂感谢您，我替国家感激您，您这简直是减少了我们很多的工作和时间，也帮国家节省了很多资源的浪费……”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数据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现在看图纸，我觉得一定没什么问题的。”就算配件和零件上有什么误差，调整就好，有了这么些图纸，相信大彩电造出来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白曦抿嘴笑了笑，她心说，这数据要是有错，那她游历的世界就生产不出来大彩电了。 不是没有更先进的，什么薄屏啊，什么液晶电视什么的，但那些对于现在来说，都太先进了。 这一款彩色电视机还是白曦挑挑拣拣，觉得会比美欧国家的先进，又能让国家创收不错的外汇，这才拿出来的。 “对了。”白曦想起来，开口提要求。 “我们牛罗村国际商超店定大彩电，可是要给我们超低的成本价才行。”她才想起这个事情来。 陆晨想也不想的应下：“行！” “我们厂这算是接到第一笔订单了吗。” 这点事，陆晨还不至于不能拿主意，毕竟白曦可以说什么都给完了，厂里只要到各个配件厂去订购配件，到时候在厂里组装就可以上市销售了，节省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力物力。 而她给的图纸让厂里的工程师和技师们研究学习，也是一大提升技能的宝贵的学习材料。 白曦笑眼弯弯：“还真是，我准备给我们村一户弄一台大彩电，也算是支持一下你们厂的生意啦。” 之前那几人还在等着白曦会被批评呢，哪知道第二天就接到了厂里要生产大彩电的通知，纷纷傻眼了。 配件样图和数据已经分批的送到各大配件厂生产去了。 只等配件送回来，彩电厂组装完成后，确认没问题，白曦就可以打道回府。 白曦解决了这个问题，没事就带着白晓云在厂里各处转悠，偶尔帮厂里故障的机器处理一下毛病，让工人们对她佩服不已。 现在厂区谁看到她都会热情佩服的喊上一声：“白顾问。” 而白晓云呢，大家对她也很熟了，知道她就是照顾白曦起居的小姑娘，大家戏称是小管家。 这话亏的陈蕊没听到，要不然一定要吃醋了。 杨工程师本来还想请白曦给厂里上课呢，说一说设计的理念和想法，再讲一讲图纸上的先进的经验，但白曦拒绝了。 “我图纸已经给你们了，你们怎么组织学习，怎么实践，你们自己研究，我不讲课。” 白曦：“你们都是老师傅了，经验不少，自己多学习，多琢磨就透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工程师也只得作罢。 第968章 为什么要紧张 白曦晃悠归晃悠，就在一号工厂，至于再往里头的二号工厂，白曦是怎么也不肯去的。 开玩笑，她不用去都知道那里头是秘密工厂，虽然生产的东西看起来和其他无二，但里头的工人可都是退伍专业的工人。 这些配件也是有大用的，她要是凑上去，到时候被抓壮丁怎么办。 她可不喜被束缚，而且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还有一村子的人要养呢。 从一号工厂去二号工厂还有一道大铁门，门口有人配枪站岗，陆晨会过来，也是因为这个。 因为白曦不肯去二号工厂，陆晨只能带着两个人拿着图纸过来请教她，但白曦也不轻易开口。 “我对这些真不懂，我学的学科虽然多，可涉及这方面的不多啊。” “那我研究研究看看，但肯定希望不大，你们加油。” “我就是一个小姑娘，再厉害也是个小姑娘，你们那么多的工程师呢，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你们都是顶尖的人才。” 实在不行的情况下，白曦也就稍微的指出一点问题，其他的再问，她就摇头一问三不知。 但就算是这样，白曦也是帮了大忙的，她所指出的问题还有提出的研究方向，都能让人醐醍灌顶一般，很快的了解到了错误的地方，修正了研究方向。 一连两天过去，这天，白曦又给村里打完电话，知道机床已经送到，白曦愉悦的哼起了曲儿。 白晓云忍了几天，还是没忍住，问道：“姑奶奶，我们村不能自己生产大彩电吗？” 她算过了，就算是超低出厂价，那村里也是要掏不少钱的。 如果是村里自己办厂，那销售出去的话，村里留个几十台彩电，只能算是发给村里的福利，大彩电肯定售价不菲，出口的话，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不大明白。 白曦：“不能。” “这个和食品和服装不同，这个需要是配件和零件太多了。”白曦语重心长：“这些零件厂，没有材料和批文是不可能进行生产的，我们订不到零件，办厂也没用。” 轻工业搞一搞无所谓，但是这类的，让一个村子办厂生产，肯定不可能。 白晓云听罢，这才明白过来，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汽车，忙问：“姑奶奶，那汽车的话，是不是也不行？” “嗯。” 白曦应罢，见白晓云似乎有些着急了，安慰道：“别急，这不是已经在修桥铺路了么，现在不行，等以后条件成熟了，可以订购零件配件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搞了。” 要不然，白曦哪里会那么爽快的交出彩电的图纸啊，她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白晓云明白后，心底的失望一下子就没了，她咧嘴笑着竖起大拇指，孺慕敬佩的夸道：“姑奶奶，您真棒！” 但同时，白晓云也觉得心疼，姑奶奶真是太操心啦，她得照顾好姑奶奶，回去了还得让李婶子她们杀鸡多给姑奶奶补一补。 白曦却是美滋滋的臭屁道：“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厉害呢！” 半个月后。 随着零件和配件送到，彩电厂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组装是杨工程师亲自来的。 本来想让白曦来的，白曦小胖手一伸，意思很明白，你看我的手是能干这活的人吗。 在场的人一看，小胖手白白胖胖的，手背上还有几个圆窝窝，别提多可爱了。 再一看台面上那一堆的零件和配件，还真不合适。 “行，那我来。” 杨工程师点了两人配合他，这两人都是一块学习研究的，也是一直给杨工程师打下手的技师。 这两人勤奋的很，很多时候，遇到问题，一大早白曦还没有醒呢，就跑宿舍门口守着去了，听到白曦起来的动静，立马就敲门。 为了不让白曦觉得打扰，两人每次上门，肯定会帮着打水烧火什么的，弄的白晓云都觉得自己的活被抢了。 也就是两人这般勤奋好学，白曦还真指点了几次，让两人受益匪浅。 之前几个办公室的人这会也在现场，他们刚才也想上手，但被陆晨拒绝了，这段时间，这几人虽然没有明面上找茬，可也没少懒散怠工。 存的什么心思，陆晨哪里不知道，不就是不相信白曦能弄出大彩电，同时也怕真的弄出大彩电来，更表明了他们的技不如人么。 陆晨就站在白曦身边，在杨工程师三人开始组装的时候，陆晨问道：“曦曦，紧张吗？” 白曦不解：“为什么要紧张？” 别说不会出错，就算真的出差错，她也不会紧张。 白晓云本来还有点紧张的，一看白曦这么镇定淡然，一想自己这样似乎有些给白曦丢脸，忙偷偷深吸几口气，也跟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努力平静下来。 只是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和白曦这个见过太多世面的九尾仙狐不同，从白晓云眼中还是能看出她的紧张的。 在场的人，估计也就白曦是闲着没事的看热闹的心情了。 连陆晨都有些紧张。 他会紧张也不奇怪，这是白曦弄的，出差错的话，他怕白曦会挨批评。 这半个月，陆晨可是一直和配件厂交涉，也一直让再配件厂出差的人一定要严格的注意配件的打造进度，一缕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错。 他相信白曦的数据，上面也相信，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 见状，陆晨笑了笑：“嗯，没什么好紧张的。” 杨工程师虽然是第一次组装，可图纸他已经看过无数遍。 每一步骤都在他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最近他连睡觉做梦都是在组装大彩电，只稍看一眼就知道哪个零件是在哪一块，哪一个螺丝钉是在哪一处，哪一个配件是应该和哪一个零件组合在一起…… 就算是这样，这会安装的时候，他还是要时不时的仔细看上图纸几眼确认一下。 底座，支撑，电子管，电板…… 一步一步的，杨工程师紧张的不停的淌着汗，害怕汗水会滴落到零件上，他是装两步就抓起毛巾擦一把汗。 第一台大彩电就要从自己的手里诞生了，杨工程师怎么可能不紧张。 第969章 必须要打一波广告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白曦：“……”这速度，小柳过来都装三台出来啦。 这一点，牛罗村就做的很好。 不管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只要白曦说可以，村民们就自信满满的动手，即便会紧张，也不会如此。 突然。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人寻声看去，不由齐齐愣住。 只见白曦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包柠檬酸辣凤爪，正有滋有味的吃着。 见大家看过来，白曦顿了一下，小手往口袋一掏，又拿出一包来，问道：“你们要吃吗？” 大家又是一愣。 谁都没想到，在大家都激动忐忑的时候，在大家都在期待大彩电组装出来的时候，身为顾问外加大彩电的图纸提供者居然悠闲的啃起鸡爪来。 办公室那几人一看，似乎觉得抓着白曦的小尾巴了，有人张嘴就想严厉的批评，但下一秒对上陆晨深不见底的视线，脑袋猛地一懵，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下去了。 杨工程师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 “白顾问，我闻着味道挺香的，是白记的凤爪。” “对啊。”白曦立马打广告普及道：“这是我们白记食品厂生产的柠檬酸辣无骨凤爪，可好吃了。” 话落，白曦稍微愣了一下，奇怪，这打广告这习惯是学谁来着？ 杨工程师趁机擦了擦汗，又笑：“那我还真要厚脸皮请白顾问给我留一个尝尝了。” “行。”白曦大方道：“我给你留三个，你们一人一个。” “不过你们动作快一点，别磨蹭了，我都等饿了。” “行，我们动作快一点。”杨工程师乐呵呵的应下，一点也没觉得白曦这样不尊重他。 接下来，杨工程师组装的动作果然快了不少。 因为有白曦吃鸡爪的刺激，杨工程师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连白曦这个设计者都这么淡定，甚至都吃起鸡爪来，可见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他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在场的人也看出杨工程师没那么紧张了，于是对于白曦吃鸡爪的行为，不予开口，没看陆厂长就在一旁，他都没说么。 白顾问还是小姑娘呢，还在长身体，容易饿也是正常的。 大家的视线又再一次的集聚在杨工程师身上。 白曦和小松鼠进食一样，她吃了两包鸡爪，两包鸡翅膀，一包泡萝卜，几块核桃酥，就在手里的汽水喝完的时候，杨工程师也终于把电视机组装好了。 大彩电是红色的外盒，方方正正的，黑色的面板，两大四小的按键，是调频道和声音，以及清晰度和画面的按钮。 透亮光滑的电视屏幕，大小有十六寸。 当然，尺寸还有十八寸和二十二寸的。 外盒除了红色也可以是黑色和米白色的。 眼下刚组装的这一台是十六寸，红色外盒的大彩电，怎么看，怎么好看。 “真好看啊！” 在场的人纷纷惊呼着，脸激动的涨红，眼睛分外的亮。 “快快快，电插板拿来。” 不等杨工程师松一口气，就早有等候的人连忙拉过来一个电插板。 插上电插板，通上电，按了一下电视的开关。 电视屏幕先是闪了一下，紧接着亮了起来。 “成功了！” “太好了！” “大彩电造出来了。” “我们国家也有电视机了，还是大彩电！” 就在大家惊呼着，准备欢呼雀跃的时候，突然发现亮起的电视只是闪着雪花，并没有出图案来。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有人出声提醒：“调一下台啊。” “对对，调台，调一下台看看。” 杨工程师把手擦了擦，奈何他太激动了，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看向白曦，他还没有开口，白曦就摇了摇头，还伸出她的手。 得，她因为吃零嘴，手上可不干净。 陆晨：“我来。” “对，陆厂长来，让厂长来调台。” 杨工程师让出位置来，陆晨来到大彩电旁边，问了一下哪个按键是调台的，便转动了一下。 一下，还是没反应。 两下，屏幕还是雪花闪烁。 三下，还是不行。 四下，还是没变化。 五下…… 按钮都已经转了几个圈了，台也都调了个遍，电视屏幕上还是一阵雪花。 紧张期待的众人愣了愣，都纷纷着急起来。 “这？” “怎么没反应啊？” “也不是没反应，就是没台。” “太奇怪了。” “怎么不行啊？是不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 “不应该啊。” 大家纷纷议论。 “是不是要等一等啊？” “不知道啊，估计是呢。”谁也没弄过这个东西，哪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也有人见过进口的黑白电视，立马再一旁解释起来。 陆晨虽然面色不变，还在一下一下的调着台，可他心里已经提起来。 如果出问题，白曦肯定要被批评的，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陆晨已经做好了替白曦承担的准备。 “杨工，你组装的时候，没弄错哪里？” “这……”杨工程师愣了一下，不确定道：“应该没有。” “我，我也不知道啊。”要是有画面，那他肯定笃定没问题，但现在没画面出来，杨工程师也就没把握了。 “也许可能是哪一块我漏下了，这样，我再组装一次，说不定是哪个螺丝松了，或者那条线没有接对。”他也不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 说着，杨工程师就要动手拆电视机，却被陆晨挥手拦下。 “不是还有几台的零件在吗，你组装新的一台出来。”陆晨：“要不然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对，也对。”杨工程师：“看我这脑子。” 说话间，很快就有人小心翼翼的搬来新的零件和配件，而杨工程师也着手开始组装起来。 虽然他觉得自己装的没什么问题，但万一就是忽略了哪里呢，这个东西说不准的，还是再组装一台来对比准确一点。 这个时候，有人无意的瞥了一眼，便惊讶出声：“白顾问呢？” 大家不由的看向白曦刚才站的地方，现在只剩下白晓云一个人在。 “对啊，白顾问怎么不在了？” 第970章 扣帽子 “刚才白顾问还在的，怎么大彩电装好，她就不见了？” “不是见没弄好，心虚没脸了？”这话是办公室里一个技术员说的。 他话音刚落，就被陆晨冷眼扫了一眼。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呢，你就开始说风凉话了，怎么，大彩电弄不出来，你很高兴？”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出了问题，白顾问就躲起来，她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 “你才不负责！”白晓云本来想忍着，不想给白曦惹麻烦的，可听到这里，她哪里还肯忍气吞声啊。 “电视没有画面，和我们姑奶奶有什么关系，我们姑奶奶给的图纸可是标的清清楚楚的，数据什么的也给的明明白白的，你们是不长眼睛还是不长脑子。” “这事情，在哪一步出问题还不知道呢，机器这东西，一旦有哪个配件不达标，就容易出现这样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检查出来，你就在那里叫，我们村的狗都没你叫的欢。” 梁技术员不敢和陆晨对上，可对白晓云哪里会认怂，当即就生气道：“嘿，你个小丫头，你有没有点礼貌，知不知道尊老爱幼，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我就说。”白晓云双手叉腰，喊的更大声了：“你少在这里给我倚老卖老的。” “你不就是个技术员吗，我们姑奶奶还是特别协助顾问呢，你能比我们姑奶奶大？” 白晓云话落，接着又讥讽道：“对，你是挺大的，一大把年纪了，技术员是走狗屎运弄来的？我们姑奶奶才多大，都把电视机的图纸从上到下，零件配件都给出来了，你呢，你给出什么啦？” “我要是像你这么一把年纪还这么没用，我都羞的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了，哪里还有脸在这里叫唤。” 牛罗村的人都知道，白晓云这丫头，她不止一言不合会动手，骂起人来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现在，这梁技术员就撞白晓云的枪口上了，说什么不好，你说我们姑奶奶。 我们姑奶奶可没错，就算这电视机有问题，那也一定是你们的问题，我们姑奶奶都已经给图了，你们搞不好，和我们姑奶奶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找你们的问题就算了，你们居然还敢给我们姑奶奶扣帽子。 梁技术员瞪眼：“现在就是电视机出现问题……” 陆晨：“够了！”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梁技术员，冷声道：“你多大了？一大半年纪和一个跟你女儿一样大的小姑娘吵嘴，你也有脸。” 梁技术员被白晓云毫不留情这么一臊，再被陆晨这么一说，当即恼羞成怒：“不是，陆厂长，您不能这么偏心，不能因为您和白顾问关系好，您就偏心护短。”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电视机就是出现问题了，白顾问她一声不吭的溜了，难道我们还不能有疑问？” “就是啊。” “陆厂长，厂里可不搞一言堂！” 很快就有人附和梁技术员起来，仔细一看，附和的人都是和他一块的。 “现在不是还在找问题吗？” 陆晨皱眉：“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你们这是要给谁扣帽子？” 果然厂子管理就是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情，牛鬼蛇神不少，难怪曦曦就喜欢再村里待着，牛罗村的人可没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我把话放这，就算电视机一时半会没有画面，也不代表电视机没造出来，有问题就攻克，别在那搞有的没的。” 陆晨：“我脾气可不好。” 这话，陆晨已经说的很不留情面了。 “我们也没说不找问题，这不是白顾问不在吗，她是顾问，我们遇到问题，不得和她请教一下？” 既然都开腔了，自然不会有再忍下去的道理，反正都已经得罪了，既然这样，趁着现在人多，让陆晨跌个跟头，免得他以为还和他在部（队）里一样。 “白顾问不在，我们想要询问也没处问呀！” 白晓云本来想给陆晨面子的，可一听这些人又攀咬白曦，当即就不干了。 “你们多大了，没脑子啊？遇到事情就要找顾问，是不是吃饭找不到筷子也要找顾问？” “真是活久见！”这话白晓云是从村里上了年纪的李婆子那一辈的人学来的。 她气愤道：“我们姑奶奶只是顾问，不是技术员，更不是工程师。” “在场这么多技术员，这么多工程师，大家都没说什么呢，你们跳什么脚？现在杨工程师还在组装电视机呢，你们就在这里吵，你们是巴不得电视机没弄好？” “我说你这小丫头，给你一点颜料，你就开起染坊来了啊。” “这里是彩电厂。” “大彩电还是我们姑奶奶研制出来的。”白晓云不客气道：“你牛气什么！” “你！” “闭嘴！”陆晨喝声：“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冷眼警告的扫了一眼梁技术员一眼，再看了看和他一起的几个人，心说，真以为我不会收拾你们吗？ 陆晨也警告的看了白晓云一眼，他不希望白晓云这么桀骜，容易给白曦惹祸。 “哼！”白晓云哼了一声，眼眶有些红。 这些人都是坏人，都想欺负姑奶奶。 “怎么了？”白曦的声音响起。 她一边进来，一边开口问道：“怎么我就不在一会，就吵起来了。” “姑奶奶~”白晓云奔了过去，脸上是又气又委屈。 白曦一看，小脸便有些黑下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说，姑奶奶给你出气。” 白晓云摇了摇头，只是说道：“姑奶奶，咱们早点回去，这里一点也不好。”这些人恩将仇报，她要带姑奶奶回村去。 “好！”白曦应声，视线却落在了梁技术员身上。 本来梁技术员等人被陆晨一喝，本来就已经稍微停下了，一看白曦出现，立马又开腔了。 “白顾问，你来的正好，电视机好像有点问题。” 梁技术员压下内心的激动，急忙出声：“白顾问，大家正找你呢，你这电视机没画面啊。” 第971章 把他给我拖出去 红色的电视机还没有关，白曦自然看到了屏幕上跳动的雪花。 “白顾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梁技术员继续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听到梁技术员的话，白曦瞥了他一眼，没吱声，自己上前去调台。 被白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忽略，梁技术员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当他看到白曦调台了电视机也一样没有画面的时候，心底忍不住雀跃起来。 “白顾问，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组装好的电视剧，没画面呀？” “白顾问，我问你话呢，你怎么……” 白曦不耐烦的扭头看去，不悦道：“你能不能闭嘴！” “整个厂房就数你聒噪了。” 白曦：“我们乡下农村妇人都没你这么聒噪。” “噗！” 白曦皱着眉头训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在场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梁技术员被白曦这么一说，脸色更难看了。 他瞪眼看着白曦：“白顾问，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这是请教你，你怎么……” 陆晨：“梁技术员，大家正在解决彩电的问题，你不要添乱！” 要是老耿和小贺在，一定能听出，此刻陆晨已经在发大火的边缘了。 “陆厂长，什么叫我添乱，我什么时候添乱了，我这是合理的请教问题……” “少给我来着一套！” 陆晨冷冷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冷声道：“我不管你们心里打的什么小心思，大彩电要是弄不出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梁技术员，打扰安装工作，扰乱工作大彩电的安装进度，不适合留在现场，把他给我拖出去。” “哎？” 陆晨话音刚落，梁技术员还没有来得及抗议，就被两三个工人合力拖拽出去了。 梁技术员挣扎着，却也抵不过，很快就被拖拽出去了。 他不服气的喊道：“陆厂长，凭什么赶我，喂，我不服气，我什么时候扰乱进度了，我……姓陆的，我和你没完。” 梁技术员还想在进来，不过门口守着的人拦着，他只能在外面跳脚的骂骂咧咧的。 白曦这个时候开口：“你这厂长当的，真是憋屈！” 在场的人听到白曦这不客气的话，既觉得尴尬，又觉得好笑。 白顾问真的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啊。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白曦这么不给陆晨的面子了，一开始，无意中撞见白曦骂人且连带陆晨都骂的时候，他们还在讶异。 后面却不觉得奇怪了，谁让白顾问是文化人，电视机一堆工程师和技术员都没弄出来，可人白顾问研制出来了，被骂几声没脑子也很正常。 这一个月来，陆厂长可是时不时的带人拿着资料去找白顾问的，还得好声好气的，大家也都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那有本事的人，有点脾气很正常，何况白顾问还是个小姑娘呢。 他们哪里知道，陆晨这般是为了让别人明白，哪怕是他，找白曦帮忙也得好声好气的，而不是直接下令就可以。 而白曦之所以发火骂人，是这些人犯的错误太大了，弄不好是要发生大爆炸的，也就是这样，白曦才会没办法的指导了一下二号工厂遇到的一些难题。 “我不过是去洗个手，回来就吵成一团，真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厂长的。”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白曦小手的确干干净净的，想起她之前吃零食，哪里还会不明白。 陆晨闻言，也不在意，笑了笑，说道：“总是有那么些搅事精。”跳出来也好，这次解决了，以后也就省心了。 他这意有所指的话让那么两三个人脸色有些不好起来。 白曦已经调了两遍了，还是没有反应。 这个时候，杨工程师已经把第二台大彩电组装到一半了，为了区分，他还让打下手的人拿的电视机外盒是黑色的。 见白曦停下调台，有人忙问道：“怎么样，白顾问，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是电视机出现了生产概率上的不合格吗？” 这是第一台大彩电，大家是既激动又期待，如果是出现概率上的商品不合格，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是研制的问题，虽然大家也愿意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可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见到的。 白曦想了想，说道：“先等等看，看看第二台什么情况。”她也纳闷，照道理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呀。 听到白曦这么说，大家不由的目光齐齐的盯着正被杨工程师三人组装的第二台大彩电。 没多久，第二台大彩电也组装好了。 除了外盒的颜色不一样，大小什么的，和第一台一样，且一样的好看。 当然，觉得好看的人，肯定除白曦以外了。 通电，打开电视机开关。 又是雪花闪烁的画面。 这一次，杨工程师没有动手调台，而是望向白曦。 白曦也没推辞，她几步上前，开始了调台。 一下，两下，三下…… 当屏幕还是一片雪花的时候，白曦挑眉问道。 “电路板方面没问题？有弄错的吗？” “白顾问，我和同组的同事对过了，没问题。”负责这方面的技术员连忙举手，他手里还拿着图纸和一个电路板，刚才他也怀疑，还特地又对过了。 “集成电路方面呢？” 也有技术员举手回答：“白顾问，这方面也没问题。” 白曦闻言点头：“奇怪，我也看过了，是没问题的呀。” 只需一扫，里面什么样，白曦一眼就能看到，杨工程师三人的确没有组装错，配件和零件也没问题。 听到白曦的话，大家顿时傻眼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没人说话了。 本来以为大彩电研制出来，那厂里今年肯定会有先进的，再拿个五好文明单位，那补贴等福利肯定是会优先照顾的。 这年头，谁不想日子好过一些。 特别是大彩电厂本来就是新设立的厂，研制出来了，立功了，日子才会好过不是。 现在，他们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福利飞了，大家心里能好受才怪。 “这，白顾问，是不是，哪里出差错了？” 陆晨开口：“应该是哪一块出现了问题。” 第972章 真是一群猪脑子 “电视机既然能亮起来，出现了雪花，就代表大方向是没错的，看样子是某一部分出现了问题，只是大家还不知道是哪里出现问题而已。” 陆晨话落，其他人纷纷点头，是这样没错，要是有大问题或者没研制对，电视机也不能亮起来。 “是啊，白顾问，你别急，我们找找原因。” 本来这事情压力就大，白曦年纪又还小，大家怕她撑不住压力，纷纷安慰。 杨工程师也皱着眉头，没道理运气那么差，组装的两台都是有故障的呀。 但是这情况也不是没有，毕竟大彩电也是第一次研制，谁都没经验，本来就需要不停的试验的。 于是，想了想，开口：“要不然，再组装一台对比一下？” “先让人挪一下信号接收器。”白曦说道：“估计是站的位置不够高，让他挪动挪动接收器，放高一点。” “接收器？” 听到这话，大家又是一愣。 “是啊，去告诉扛着大锅盖的同志，让他们辛苦一点，挪一下位置。” 本来一开始，信号接收器就是类似缩小版的电线杆那样的一根，但白曦就怕信号接收不行，才改成了锅盖样子的，不过为了运输和安装方便，她弄的锅盖也没有很大，也就农村灶台上的铁锅大小。 “这……” 大家齐齐一愣，紧接着脸色各异。 陆晨：“还不快去！” “不行就让人把大锅盖搬到高一点的地方去，随时准备调整。” “这……”在场的人顿时尴尬了。 杨工程师很快也反应过来，他连忙招呼人搬出信号接收器，开始手忙脚乱的组装起来：“快快快……” 杨工程师很尴尬，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其实杨工程师之前已经吩咐过了，但因为大家都激动的想看大彩电组装出来，谁都没留意到这个事情。 白曦一看，傻眼：“合着你们之前没有弄好信号接收器？” “我不是说过大锅盖一定要放在容易接收信号的地方吗？” “对，对不起，白顾问，我们，我们太激动了，我们忘了这个。” “白顾问，对不起啊，我们这就抓紧，现在就弄。” 在场的人又羞又臊，一顿人尴尬的不敢看白曦。 忙活半天，感情信号接收器都还没有装好，难怪电视机一直没画面呢。 白曦气的骂道：“合着在这里弄半天，你们居然都没有人想起信号接收器还没有放出来。” “真是一群猪脑子！” 白曦气道：“说你们猪脑子都委屈了猪了。” 白晓云在一旁小声附和：“将熊熊一个，兵熊熊一窝。” 虽然白晓云形容的有些不对，可谁都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说领头的不行，底下的人也没用。 陆晨：“……” 他怀疑白晓云骂的不是负责的杨工程师而是他。 陆晨摸了摸鼻子，他刚才也的确没想起这茬来。 看向白曦，陆晨满是歉意的笑了笑，换来白曦一个大白眼。 大家羞愧的不敢反驳，甚至在心里也认同白曦的话，都在暗暗骂自己猪脑子。 差点啊，差点就浪费了白顾问的心血，差点就让白顾问挨批评，差点就没了先进和五好文明单位了。 大锅盖安装要不了多长时间，也就十来分钟就好了。 接着，接线，转向，大锅盖刚安装好，调试好后，电视机调一下，画面很快就出现了。 “有了！” “天！” “是彩色的！” “真好看！” “画面真漂亮啊！” “原来大彩电的画面是这样的。” “快看，现在放的是电影《地道战》。” 画面一出来，大家就惊呼起来。 此刻，在场的人激动的往前挤。 陆晨一看，也动手调了一下第二台电视机，这一次，他换了一个台，虽然不是放的电影而是新闻广播，大家也是激动的不住的鼓掌。 “成了，成了！” “太好了，成功了！” “我们有大彩电啦！” “我们自己能生产大彩电啦！” “太好了太好了~” 杨工程师也咧嘴笑着，他就说嘛，没可能两台都有问题的，不过他的确很不好意思，要不是他一时忽视，又怎么会有这么些波折呢。 大家激动的围着电视机看，一边看，一边伸手轻轻的摸着。 当然，也没忘了白曦这个研制的人。 “白顾问，您太厉害啦！” “白顾问，真有你的。” “白顾问，谢谢你！” “白顾问……” 虽然刚才被白曦骂了一顿，可大家都没有计较，这会激动的纷纷道谢。 白曦虽然生气，可一看这些人这样，气也消了一大半了。 陆晨笑呵呵道：“这是大喜事，这段时间，白顾问辛苦了，大家也辛苦了，明天让食堂加菜，庆祝一下。” “喔，太好啦！” “加菜啦！” 果然有了大彩电，日子就会好过，这加菜只是开始而已。 “白顾问厉害！” “对！” 不知道谁先起头的，大家齐齐激动是喊起白曦来，一声接着一声，欢快又激烈，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白顾问，白顾问，白顾问……” 白晓云看着这一幕，抿嘴开心的笑着，她自豪无比，看，这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梁技术员听到厂房传来了雀跃的欢呼声和激烈的掌声，当下就明白，大彩电没问题了。 他怔怔的望向厂房的方向，想到自己刚才打电话告状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由的一慌。 想了想，梁技术员又觉得问题不大，他好歹是个八级技术员，大彩电厂才刚成立，正是缺人的时候，他可是人才。 想到大彩电研制出来后的奖励和功劳，梁技术员坐不住了，急忙出门。 他很快就赶到厂房，因为大彩电已经弄出来，守着门口的人也高兴着，这是大喜事，所以门口的人也没在拦着他。 此刻，两台电视剧被放在台子上，现在两台都在播放着新闻广播，电视机半米前，不是蹲着人，就是围着人。 大家是激动又开心的听着。 “新闻上说了，南方要下大雨呢……” “我们这倒是雨少，不过雨少也有点不好，粮食收成……” （弱弱的和小可爱们求个月票~） 第973章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此刻，两台电视剧被放在台子上，现在两台都在播放着新闻广播。 大家是激动又开心的听着。 “新闻上说了，南方要下大雨呢……” “我们这倒是雨少，不过雨少也有点不好，粮食收成……” “要是南方的雨下到北方来，那就好了。” “哈，你想什么呢，龙王爷又不是你家的。” “嘘，说什么呢，国家科学都普及过了，下雨啊，那是天上的云形成的水滴，是蒸发了掉下来成雨的，和什么龙王爷可没关系。” “就是，就是。” “那我们北方的云估计就是比南方的云少了一些，要不然，哪能这么少的雨。” 白曦倒是不觉得新闻有什么好听的，但显然这会大家伙对电视机的成功制造出来正是兴奋的时候，别说这电视机的彩色的画面，就是黑白的，大家也会看的津津有味的。 有人喃喃道：“原来彩色电视机是这样的啊。” 也有人突发奇想：“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电影院的电影也是彩色的？” “没可能？” “怎么不可能，大彩电都有可能，电影说不定也是可以的。” “这个，也许是呢。” “问问白顾问，她肯定知道。” “对对，问问白顾问。” 白曦听到跑来请教的两人，笑了笑：“会啊，没什么不可能的，既然大彩电可以，那电影院也能有彩色的电影放，不过这得去研究才行。” “真能行啊！” “看，我就说可以的。” “白顾问，你知道的真多呀。” 白曦一本正经的说道：“多看书，多学习，多思考，你也会知道很多的。” “白顾问，我听说，您看过很多书。” 白晓云在一旁重重的点头，认真又得意的说道：“我们姑奶奶看的书可多了，看过的书有一整间屋子那么大。” “这么多啊？” “难怪呢，太厉害啦！” 白晓云笑的无比自豪，心说，那是当然的，我们姑奶奶是最厉害的。 梁技术员进来，一眼就看到被大家围起来看的电视机，声音清晰，画面清楚，色彩鲜亮，他先是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惊讶也羡慕，这电视机的确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他有些遗憾，这电视机要是他研制出来的，哪怕是他参与的，也能有一份功劳。 凭借这功劳，他晋升九级技术员，甚至是竞争工程师也不是没机会的。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居然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样的头脑，要是给了他，那他肯定能大展神威，那厂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看自己的眼神，可不是满满的崇拜么。 “恭喜恭喜，恭喜啊，白顾问，恭喜你，恭喜大家，我们终于研制出大彩电了，这是大喜事啊……” 梁技术员厚脸皮的凑上来，笑的一脸荡漾。 要是别人，估计碍于面子会表示大方的不计前嫌，但白曦可不会。 白曦是那给人面子的人？ 看到梁技术员，白曦脸上的笑容立马淡了下去，没好气道：“你激动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笑容满面的梁技术员顿时僵住，他没想到白曦这么不给面子。 而白曦继续说道：“你之前可是一直巴不得我失败，想看我笑话的，现在假惺惺的做这样子给谁看。” “怎么，现在我们成功了，你想来分享胜利果实？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说着，白曦看了一眼陆晨，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不高兴道：“守门的人呢，怎么让他进来了？” 本来白曦就不是什么大气的人，何况梁技术员还骂了白晓云。 哼，欺负了牛罗村的人，你还想上来沾功？ 美得你！ 正在欢呼的人听到白曦这话，慢慢的也消了声，看了看梁技术员，又看了看白曦，一时间，谁都没接话。 “这，白顾问，梁技术员他也……” 有人想帮梁技术员说话，白曦闻声看去：“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也不是……” “那就是觉得我不近人情？” 白曦轻哼一声，声音清脆：“你们比我还知道大彩电对这个厂意味着什么，研制的工作多辛苦你们也知道。虽说设计图是我研制出来的，可零件配件，哪一个不是厂里的人跑腿出差去各配件厂盯着。” “出差吃住怎么样，就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有数。好不容易要成功了，在组装的时候遇到问题，他不是和大家一样担忧的想办法，而是再那上蹿下跳的。” “组装电视机，你们谁都没有经验，杨工程师就算把图纸都吃透了组装的时候还紧张的冒大汗，他呢，就好像怕杨工程师组装成功一样，一个劲儿的在吵吵嚷嚷的。” “你们一个个都忘了？” “大彩电没有研制成，我只是顾问，研制的任务本来和我就没多大的关系，我顶多就是被批评几句，到时候了，我照样领着工资走人。“ 白曦：“你们呢？家家户户都指望着补贴和福利过日子呢，家里老娘和孩子要不要穿新衣裳？要不要吃顿肉？米油哪里来？” “大彩电研制不成功，你们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甚至，这个厂子能不能开下去还是个问题。” 在场的人一听，还真是。 之前大家顶多就是觉得梁技术员在这个问题上较真了一些，也没什么坏心，现在经过白曦这么一说，再一想之前梁技术员的行为，可不就是有破坏的嫌疑吗。 有人嘀咕：“我之前还觉得忘了什么来着，但是太吵，也没想起来是信号接收器没安装上。” “对，安装的时候吵，的确会忽略这个。” “我也没想起来，我就记得杨工好像让干什么了，可这一紧张，现场又吵吵嚷嚷的，还真没想起来。” 这还真不是落井下石，本来已经有人要去搬信号接收器了，就因为梁技术员吵，让大家的注意力被转移。 人本来就喜欢看热闹，这不，一看热闹，到最后就忘了自己要干的事情了。 白曦也不管大伙神色怎么样，说完就扭头对着白晓云招了招手：“走，我饿了，我们吃饭去。” “哎！”白晓云乐滋滋的跟上。 第974章 白曦的五花八门 陆晨一听，立马掏出自己的饭票：“用我的饭票，给你加餐。” 白曦瞥了一眼，摇头：“我自己有。” 她要吃了，他吃什么，白曦想吃肉，还不是容易的。 刚迈出去一步，然后想了想，扭头回来，扫了僵在原地的梁技术员，对众人道：“做好电视机的数据记录，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小心点。” 后面这话，似乎有些意有所指，可大家一听，又觉得白曦什么也没说，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大彩电，可不是要小心点么。 没人觉得白曦的话过分，一来白曦说的不无道理，二来，白曦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你还指望她能多知晓人情世故。 何况，人有本事，那自然是有脾气的。 之前梁技术员的话可不好听，亏得白顾问没在，要不然能被骂哭的。 现在白顾问这么说也不过分。 梁技术员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赶来会碰的一脸灰，白曦这举动无异于拿着一桶灰直接往他脸上倒。 特别的白曦离开前的那目光，可不是说他是会搞破坏的人么。 在白曦那一连串的话下，就算和梁技术员有点交情的人也不敢开腔了。 谁都不想冒着被众人讨厌的风险去帮他说话。 梁技术员看了看离开的白曦，又看了看在场的人，众人的目光看的他如针芒在背，臊的他半刻也留不住，带着一张涨红的脸甩袖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撂下狠话。 “哼，小小年纪目无尊长，没半点礼貌，这样的人，将来能有什么成就。” 白曦和白晓云也不过才走出不远，听到他的话，白晓云当即回身，大声道：“我们姑奶奶的成就可大着呢，不像你，就年纪大，脸皮大！” “噗~” 不知道是谁笑出声来，然后其他人也开始捂嘴的捂嘴，低头的低头，忍笑声此起彼伏。 可不是么，真要说起来，白顾问现在才多大，就有这么厉害的成就，那以后更不用说了。 反观梁技术员，也没听说他有参与过什么厉害的研究，也就是会一点技术活。 白曦能走，可陆晨还不能走。 他只得摇摇头，看着白曦倨傲的带着白晓云出了厂房。 安排人记录数据，拍照等等，陆晨还亲自写了关于电视机的报道，当然，汇报的材料，陆晨也是写了三遍才勉强觉得满意。 “这样，应该可以了？” 陆晨看着最终的稿子，自言自语的嘀咕，上面既罗列了白曦的功劳和辛苦，又不会让她太出头。 其实，白曦在大彩电这一系列的举动，上面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就算陆晨隐而不提，该白曦的功劳，谁都越不过去。 白曦吃过饭就找了小贺带路去办公室打电话了。 “小柳，吃过饭没有？” “我还行，今天就是看了一下电视机的组装。” “我给咱们村定了电视机，到时候等差不多了，安排人过来拉，记得带钱啊，人也不给我赊账。” “村里这两天有什么事情吗？” “学校那边要开舞蹈课啊？那就开啊，你找找有没有舞蹈老师，没有就招，待遇要给够，什么米面粮油什么的，不要吝啬，谁让我们村在乡下呢。” “厂里还好？原料厂上面一定得仔细了。” “小黑这几天怎么样？” “又给村里抓野猪啦？” “真棒，替我摸摸它的脑袋。” 白曦这话让陈大柳一阵愣住，他为难的抓了抓脑袋，心说，姑奶奶，您这不是为难我么，除了您，谁敢摸小黑的脑袋啊。 一旁的小贺也觉得惊愕，他可是知道小黑是一头大白虎来着，曦小姐这话是认真的吗？ “不用给我送肉，我也吃不了多少。”说这话的时候，白曦是一点都没脸红，哪怕她和白晓云两人一天得吃两斤肉。 “快啦，很快我就能回去啦。” 白曦打电话那叫一个堂而皇之，也不会忌讳电话是公家的，不能用在私事上这一说法。 开玩笑，这里离镇上可需要半天的时间，总不能打个电话还得去镇上找邮局。 她好歹是个顾问，用用电话怎么了，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过来帮忙，她处理村里的事情会需要这么麻烦？ 当然，也是白曦打电话的只言片语当中，让上面明白，牛罗村的好日子和白曦的五花八门的想法那是密不可分的。 就拿在加坡新等地的营销策略来说，谁能想到会特地的给买衣服的人准备挑选衣服的店铺？ 但白曦就这么安排了。 那些个太太圈选购的时候总不能和其他居民一样的排队人挤人不是。 白曦略微思索，小手一挥，搞精品服装专售之家。 这精品服装专售之家，就一个字，钱，两个字，有钱。 装修典雅，配备训练有素热情的销售人员，上好的茶水和咖啡，有各样的中西式点心。 挑选衣服购物舒心又愉快，还能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让店里顶尖的美甲师帮你做美甲。 可以说，这一项一项的服务下来，就没人不想挤进去的。 要成为精品服装专售之家的首先就得是充值了钱的，要不然，凭什么让你进。 专售之家是一栋单独的小洋楼，分三层，一楼大厅是黄金卡的顾客，二楼是铂金卡，三楼得是钻石卡。 国内不兴这样，甚至是严禁有阶级之分，只讲阶级感情，可海外就吃这一套啊。 白曦这么一二三四五六的列出来，陈有福一行人立马研究细分化后开始执行。 在他们的宣传下，谁不想拥有一张钻石卡，这可是家底和脸面的象征。 都是一个圈子的，有人拿了钻石卡，你要是拿着黄金卡，你只能在一楼消费，二楼都不能上，更不用说是三楼了。 太太圈们可少不了要交流一些资讯和消息的，你没了和别人一起的场所，哪里来的消息。 你家连一张钻石卡都舍不得，家底肯定不怎么样，那和你家做生意，还是要多思考一下才行，万一你们家担负不起，不是害的我亏钱么。 所以，当精品服装专售之家的卡一经推出，就被闻讯而来的太太们抢光了。 第975章 一石多鸟 黄金卡要充值一万块？ 充！ 铂金卡要充值五万块？ 贵是贵了一点，充就充了。 钻石卡要十万？ 太贵了。 什么，张太太就是钻石卡？ 那我也得钻石卡呀，咬牙也得充上。 充值的钱只是年费，这还不包括来店里购物的钱。 但只要你有了卡，你来店里不管消不消费，都可以在里面待上一天。 有了卡，就有优先购买稀缺限量精品的权利，白记集团销售的商品也是优先给予选购…… 即便有区域保护，加坡新等地区加起来也开了三十家。 以一家黄金卡为一百张，铂金卡八十八张，钻石卡二十张来算。 三十家精品专售之家的卡的充值额就惊人无比。 当国内一些人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傻眼了一片。 当初白曦这么安排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白曦这是乱弹琴，那些海外有钱的人也不傻不是，谁会花大价钱买一张所谓的卡。 搞这么多花招，肯定是要亏本的，跌大跟头的。 你再好的茶点也不值这么多钱啊，有钱的人家里的厨师做的茶点也不差，干嘛捧着钱给你。 但是，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卡当天就倾销一空，还有人因为来的晚没了名额而捶胸顿足的。 就这么一个主意就给白记赚了一大笔的外汇，还绑住了一批有钱的客户，白记的名声更是提高了好几个阶层，这简直是一石三鸟啊。 不，好处不仅仅是这些。 对于那些来的晚而没有名额的人，白记说什么也不松口。 国内一些人知晓后更是觉得奇怪，都有人捧着钱站在门口送了，怎么还不接呢，多好的机会啊。 反正那卡就是一串号码，多印个几十上百张也简单的很。 只有陈有福一行人明白，姑奶奶说过，既然一开始说了什么样，就严格执行，不能贪心，这叫规矩，有规矩，才能更好的发展。 卡是好，但它为什么好，大家为什么会想要，还不是因为它是限量的，就这么多，没了就没了。 有数的东西，那它就是贵。 但你要是只要有钱就能弄到，不限量，那这卡的意义也就没了。 规格没了，档次降低了，那卡就普通了，别人凭什么高看白记？ 要不是白记是牛罗村的，和国营没关系，肯定有人让陈有福一行人加大卡的发售的。 虽然他们不好直接出手干预，可也能传话建议啊。 黄乡长哼哧哼哧到牛罗村。 “老陈啊。” “我们姑奶奶还没有回来呢。”陈大柳一看到黄乡长，立马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黄乡长：“我是找你的。” “哦，找我啊？” 陈大柳：“什么事？” “听说，你们白记再加坡新那边弄了什么卡？” “对啊，有这么回事。”陈大柳点头后，又忙说道：“你不会想要？我告诉你，没可能啊，那是海外的营销规矩，和咱们国内可没关系。” “不是，我不要。” 黄乡长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好像我能买的起几件你们厂的衣服一样。” 那死贵死贵的卡，不管镶不镶钻，他都买不起。 “哦，不要就好。” 陈大柳热情道：“你买不起成衣，那你买彩布啊，你看，我这绿裤子，好看，是我们厂的彩布做的，防水还耐磨，最重要的是绿色耐脏啊，就你没事就各村的跑的，这个颜色就合适了，蹭着草汁都看不出来……” “我没钱！” “哦，没钱啊，那你穿旧衣裳。”陈大柳收起了推销的热情。 “你找我有啥事啊？” 现在白记的彩布在全国都已经铺开了货，大家耳熟能详，也不用怎么推销了，但陈大柳还是会想起当初下乡跑村去推销的时候。 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小黑要是在，一定会给陈大柳一个鄙视的白眼，你那叫啰嗦，喜欢叨叨。 黄乡长：“……” “老陈，我就纳闷了，你们村现在挺有钱的，你怎么还这么抠门啊。” 黄乡长也没说让陈大柳送个一尺半尺的，可一听自己没钱，陈大柳就收起热情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恼火。 “那咋了，我们村有钱，那是我们村里的钱，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贵，我们厂每年给职工的开销有多大，你当那些个原材料不用花钱，那些厂白送吗？” “那些村子的人种的农作物，还不是送我们白记这里来让我们收购的，这些不是钱啊？” “还有我们大队的学校，你知道培养文化人需要花费多少吗？”陈大柳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要德育体美全面发展，这需要多大的精力？” “你以为，培养这些，没钱能行？我们现在还得找舞蹈老师，在乡下这种地方，待遇不好，人能来？” “乡里半毛钱都不给我们拨，我们不得自己想办法？” 陈大柳白了一眼，哼哼道：“还好意思说我扣，我都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我容易？” “说我抠门，我就抠门怎么啦。”斗米恩升米仇的事情，陈大柳又不是不知道。 反正我们牛罗村有钱又咋了，那也是我们辛辛苦苦赚的，是我们姑奶奶劳心劳力弄来的，凭啥就要大方哦。 哦，我们姑奶奶辛辛苦苦的带着大家伙赚钱过好日子，一转头，他们就和败家子一样的挥霍，这还是人么，这和吸姑奶奶的血有什么差别？ 这样的人，趁早滚出牛罗村！ “行行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黄乡长抬手表示不和陈大柳计较。 反正他也没一次能吵得过陈大柳的。 “我还不想和你吵呢。” “村长~” “哎，来了。” 正好有人喊，陈大柳就抛下黄乡长走了。 黄乡长气的也要掉头走，可他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忙又转身跟上。 陈大柳正在养殖场指挥呢，今天有出栏的家禽，他得过来看看情况，才好和姑奶奶汇报。 牛罗村的养殖场现在养殖的家禽也猪都是要宰杀了送食品厂去的，当然，账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能因为是村里养的就不算账。 见黄乡长没走还跟过来，陈大柳奇怪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第976章 我们姑奶奶觉得才行 “废话！” “我话都还没有和你说呢，你说我跟着你干嘛。” 黄乡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养鸭场里的鸭，两眼放光：“你们这鸭养的真是不错，我看别的村子就没你们村的鸭子养肥。” “那是！” 陈大柳得意：“我们伺候这鸭可没少费心。” 吃的草是嫩的，稻麸和玉米碎渣，个头太小而用不上的红薯混合在一块围着，还每天都捡着田螺喂养，田地里的农作物一收割就把鸭子赶过去，要是田地有农作物，那也会把鸭赶到水库去，鸭子有水，那长的就好。 当然，食品厂一些泔水什么的偶尔也会哪一些来拌饲料喂养，不过更多的泔水都是给猪吃的，所以养猪场的猪也是生的肥壮。 “记得，一定要勤快打扫，脏兮兮的容易生病。” 陈大柳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养殖场。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黄乡长：“就是那卡的事情。” 陈大柳一听，立马盯着黄乡长：“你说。” “我听上头说，海外可不少人求卡来着。” 陈大柳吃惊：“怎么，你和海外还有关系呢？” “什么话！”黄乡长瞪眼：“瞎说什么呢。” “那你什么意思嘛。” 黄乡长：“我不是说了么，上头听说了海外很多人都求着买卡么，你们要不要多弄个几十张？” 放着钱不赚，怎么看这么是犯傻。 “不要！”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摇头。 他明白黄乡长的来意了，肯定是听到上面说了什么，一个个的，啥也不懂就乱指挥，幸亏白记不是国营厂子。 这会，陈大柳再一次庆幸，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出现特别的好，要不然，就这些人胡乱的指手画脚的，不是捣乱么。 当然，上面的想法肯定是想牛罗村多拿钱，纳税也就多，但这和牛罗村的销售规矩有冲突。 黄乡长不放弃的游说道：“你先和你们姑奶奶说说？” 陈大柳鄙夷的看着黄乡长，道：“我们姑奶奶是谁？她能不知道多弄卡会有不少钱？” “那怎么……” “你不用也正常。”陈大柳：“反正，卡的数量就这么多，不可能再正加的。”至少这两三年是不会的。 “你这放着钱不赚……”黄乡长还想再劝。 这可是事关牛罗村的利益，黄乡长不想牛罗村错过了。 “你不懂。”连他都知道物以稀为贵，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钻钱眼里去了。 “那你给我说说，你说了我就懂了。” 陈大柳挥挥手：“反正你不懂，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识字不多，讲不明白。这是我们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这么安排肯定有她老人家的道理。” “说不定白小同志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有需求呢？” “没可能！”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道：“我们姑奶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点事情怎么可能没预想到。” 开玩笑，我们姑奶奶能想不到么，姑奶奶这么规定，就有这么规定的道理，谁也不能改动。 黄乡长闻言，嘴角抽了抽。 “你要是想说这个，那我们知道了，但是这是我们厂的销售理念，你不懂这个，就不要乱建议了。” “我是觉得……” “你觉得没用。”陈大柳再一次打断黄乡长的话，认真郑重道：“我们姑奶奶觉得才行。” 这一次，黄乡长是整张脸都抽搐了。 “对啦，我昨天和我们姑奶奶通过电话，我们村准备招两三个舞蹈老师，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有合适的模样。” “记得，要特别厉害的那种。”陈大柳不忘叮嘱道。 黄乡长知道，卡肯定是没戏了，虽然觉得遗憾，可他太了解牛罗村了，除非白曦发话，要不然，谁来劝说都不管用的。 “好端端的，怎么找气舞蹈老师来了？”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姑奶奶响应教育政策，不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那我们学校没个舞蹈老师怎么行。” 陈大柳掰着手指头说道：“一个月三十五块钱，四十斤粮食，两斤肉，两斤红糖……” 黄乡长一听，眼睛瞪大：“给这么好的条件啊？” 红糖都给了，这红糖可是稀罕的东西啊。 还有那四十斤粮食，城里下矿的苦力活一个月也才四十五斤粮食，跳跳舞就有四十斤粮食？ 城里一个月才给个四两肉，牛罗村就直接给两斤，还有其他的，黄乡长再一想自己的待遇，要不是他是个男的，还不会跳舞，他都想来当舞蹈老师了。 陈大柳：“不然人凭啥来我们村教学？那跳舞可是很费体力的，不吃饱怎么跳得起来。” 黄乡长一听，没话了。 他在心里嘀咕，再费体力还能有矿工费体力？ 陈大柳好像知道黄乡长想的什么一样，说道：“我们姑奶奶说了，粮钱给到位，才能让人卖力气干活，要不然，饿着也干不出什么好活来。” 黄乡长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说实在的，陈大柳抠门是抠门，不过在这些大是大非面前，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 其实黄乡长要是知道陈大柳在心里补充道，舍不住孩子套不到狼，肯定要翻大白眼的。 “行，我给你们打听打听。”这么好的待遇，相比不难。 来牛罗山大队教学，那相当于是半个牛罗山大队的人了，招工进厂也有优先权，孩子还能在牛罗山大队学校上学，到时候上复习班考大学也比外面的人容易。 牛罗村这里又有集市吃喝也不缺，只要了解的，肯定都会想来的。 不过黄乡长明显的乐观了一些，舞蹈老师是不难找，可要找厉害的，那就不是容易的了。 一连几天过去，闻讯赶来的人，没一个通过考核的。 不是业务能力不行，就是心里小心思太多了。 至于心里的小心思是怎么被发现的，有小黑在，藏不住的。 小黑修为已经突破了一层，让它来辨别招来的人的小心思，那是一看一个准。 业务能力差一点，只要心地好，也是没问题的，关键是能力不好，心思还多，那肯定不能要的。 （晚安呀~） 第977章 肯定是骗去当媳妇的 “我说陈大柳，二十几个人，你们村都没看中一个？”黄乡长气的拍桌子：“你当选媳妇呢，这么多事。” “你瞪我干什么。” 陈大柳无辜的摊了摊手：“小黑摇头，那肯定不能要啊。” 黄乡长：“……” 他看向小黑，纠结的说道：“小黑啊，这是给学校选舞蹈老师，不是给你选做饭的人。”他差点要脱口而出，不是给你选媳妇了。 “吼吼~~”小黑冲黄乡长吼了几声，当我傻么，我能不知道？ 估计是小黑吼的时候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好惹，不像平常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憨萌可爱，黄乡长倒是吓了一跳。 他后退了两步，缩了缩脖子，连忙看向陈大柳，心说，怎么就发火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黄乡长觉得委屈，怎么不吼陈大柳，就吼我呢。 他刚才明明看到小黑和陈大柳互动的挺和谐的呀。 陈大柳一看，连忙开口说和：“小黑，小黑，你别上火，乡长也不是那意思，他就是着急了点。” 小黑看黄乡长没在叽叽歪歪，鼻息喷出，哼了一声，又转回桌子后面去。 它就是在桌子后面的遮挡下‘相看’的应聘人员，要不然早把人给吓跑了。 见小黑又趴桌子后面去，黄乡长摸了摸鼻子，又看了一眼陈大柳，再探头看了看外面，道：“已经没人了呀。” 陈大柳也跟着探脑袋，见真的已经没人了，只得道：“那今天就到这里。” 起身的时候，陈大柳语重心长道：“乡长，真不是我们挑剔，我们牛罗村重规矩，容不得有太多小心思的人。” 业务能力差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小心思太多了，这可就不行了。 虽说是给学校招的人，可过来了就是牛罗山大队的人，离牛罗村也不远，有太多小心思的人，容易弄的牛罗村鸡犬不宁。 小辈们到底年纪还小，不懂人心险恶，容易被教唆，不能不多加留意。 小黑正走出办公室，闻言也回头哼哼了几声表示附和。 那些人的小心思，真是各式各样的。 有想过来了给自己家里人找牛罗村的人结婚的，有想过来了想办法把自己家里人送进牛罗村的厂子上班的，还有想搬牛罗村里住的，毕竟牛罗村房子那么漂亮。 当然，里头也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有别有用心的人。 黄乡长愣了一下，他也明白陈大柳的意思，想了想，是要谨慎一些。 “那我再给你们打听打听。” 第二天。 这事情，白曦听说后，立马就给出了个主意。 陈大柳惊讶：“姑奶奶，这事情能登报？” “怎么不能。” 白曦：“你和黄乡长申请一下，让他帮忙和县里说一声，交个材料申请登报招人。”这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没什么不行的。 县里招不到合适的人，那就全国招，只要条件给的好，不怕招不到精英。 陈大柳有些犹豫，个人能登报招人？ 带着不确定，陈大柳让儿子写了申请材料，附上招聘的要求和待遇，然后到乡里盖章，再送到县里去。 既然是给学校招舞蹈老师，是集体的需求，那就不是占用公共资源，县里收到申请后，看了一下，也就帮着递交了上去。 等五天过去后，报纸上一个小角落出现了牛罗山大队学校招聘舞蹈老师的招聘广告就出现在了上面，这也成了解放以来，招聘第一次出现在报纸上这一先例。 陈大柳乐了，原来真的行啊。 黄乡长也惊讶，他也没想到，居然真能行，就是不知道会有几个人来。 这年月，报纸也就那么寥寥几页，大家都是从报纸上获得的消息。 乍一看这个，不少人惊讶又觉得好玩。 “居然有招舞蹈老师的。” “招舞蹈老师干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 “待遇从优？啥叫待遇从优啊，不会是忽悠人过去白干？” “看地址是个山里呢，哈哈哈，不会是山里人找不着媳妇，用这办法骗人？” 也有人看出了什么来。 “咦，牛罗山大队？听着耳熟啊。” “是不是那牛罗村啊？白记那个？我记得白记就是牛罗村的。” “肯定是，错不了。”说着，还忙从橱柜里拿出前两天买的泡菜，翻到后面看了看地址，再和报纸上的地址对一下，一个地方的。 “这待遇给的指定不错。” “牛罗村招舞蹈老师呢，可惜我不会跳舞。” “找找看，有没有招物理老师的。” “要是招语文老师就好了，我儿子正好高中毕业。” “好想去啊，就是离的太远了些，路上得三天火车呢。” 李丽友是上海歌舞艺术团的一个舞蹈员，心不在焉的和下了班，回到住的地方，和邻居打过招呼，进了屋里就坐在床上发呆。 她不是这里的人，是几年前跟着慰问的歌舞艺术团来的上海，虽说是个拿着工资的人，可付了房租，加上自己的花销，一个月也没剩几个钱。 因为是舞蹈员的缘故，吃的方面还算少，所以也能存下一点钱给老家寄回去。 前天，老家来信，说是父亲上山背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伤的有些重，母亲身体本来也不好，一家的重担都在哥哥身上压着…… 李丽友坐了好久，直到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唤才回过神来。 给自己做了一点糙米粥，水多米少，就和清汤没什么两样。 今天她生日来着，本来想去饭馆吃碗青菜面，可前两天接到信，她把全身家当都寄回老家，这还不算，还和同事借了十块钱。 还有两天就发工资了，发了工资要还同事钱，自己再留一点，还得给家里寄，毕竟母亲要常年吃药，父亲现在在病床上养伤，也少不得看病拿药的，乡下可没什么钱，还是得靠她寄。 吃过饭，瞥见刚才从单位带回来的报纸，李丽友随手打开来看。 一则一则的消息看过，当看到那招聘消息时，她不由的一愣。 牛罗村她知道，白记食品厂生产的食品卖的可不便宜，之前同事买了卤豆干，还给她尝过，是真的好吃。 第978章 不留退路 李丽友一个月工资也才二十八块，不是艺术团的人都这个工资，是她出身的问题，就算她再努力，业务能力好，级别上不去，工资还是只能拿这么多。 当然，也有团里规定的一些原因。 李丽友盯着报纸上那一句待遇从优，看了好久好久。 白记家大业大的，既然说待遇好，那肯定不是骗人的。 去？ 不去？ 她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第二天去供销社问销售员拿了一包白记的泡菜，抄了背后的电话，到邮局打了个电话。 陈大柳正在食品厂呢，接到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招人也没留电话呀，就留了个地址。 但他还是很热情的回答。 “对，我们这是招舞蹈老师，要业务能力好的，人品好，心地善良，勤快能干的。” 到底是农村人，干啥找人都不忘附上勤快能干。 陈大柳：“待遇啊？我们学校这里给老师的待遇都是很好的。” “如果应聘上了，一个月三十五块钱，给四十斤粮食。两斤肉，两斤红糖……” 在听到一个月有三十五块钱的工资的时候，李丽友就心动了，比她现在还多七块钱呢。 给四十斤粮食？ 虽然不知道在村里是不是要掏钱买，但就算需要花钱，一斤粮食也用不了多少钱。 四十斤呢，她一个月吃三十斤就能省下十斤给老家寄去。 两斤肉和两斤红糖，这更是好东西了，她可以换了钱给家里寄去。 如果说头两个条件就让李丽友心动，那么后面的福利就让她呼吸都粗重起来。 “喂，喂？” 陈大柳纳闷，怎么那头没声音了。 李丽友：“啊，同志，我在，我在听。” “哦，就是这么多，我们这给舞蹈老师的待遇和其他老师是一样的，年节也会有奖励。” “奖励？”李丽友不解，当老师还能有什么奖励？ 陈大柳：“就是鸡蛋啊什么的，都是一些土特产。”有什么发什么呗，反正一直这样。 李丽友：“……好的。”鸡蛋什么时候成土特产啦，她在上海，一个月都得不得吃两颗鸡蛋。 “同志，我想问一下，招聘什么时候结束啊？” “不知道啊。”陈大柳：“招到老师就结束了。” 这事情谁能说的准。 李丽友也明白，她挂电话前特地问了一句，知道目前还没有招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打电话之前，李丽友是犹豫的，可打了电话后，她就下定决心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要不是有主见，她当初也不能被选入艺术团当舞蹈员，咬牙挺下了训练。 要知道，一个乡下丫头，之前没接触过半点舞蹈，想要业务能力过关，甚至优秀，所付出的努力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知道李丽友想要去牛罗村参加招聘，艺术团的（团）长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不奇怪。 “行，那我给你批五天的假，你路上注意安全。” 艺术团的团长之前是受过李丽友母亲的帮助，才会看到李丽友有舞蹈天赋的时候想办法把人招到团里来。 只是李丽友到底不是经过系统学习考进来的，所以待遇只能是最低的那一等级，这么多年也就变动过一次，加了五块二毛钱而已。 现在知道李丽友想去牛罗村试试，她自然不会阻止。 “不是，团长，我想直接辞职，您给我开个证明材料就行。”李丽友说着，又红着脸，说道：“但是，能不能日期写的两天后？您放心，这两天我还是会过来上班的。” 明天才发工资，她领了工资才有钱坐车过去。 李丽友做这个决定其实很大胆，这年月，谁家有个工作都是挤破头的存在，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铁饭碗，她这一辞职，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你决定好了？” “你可以先请假过去看看，成了自然好，不成的话……” 李丽友摇头，坚定道：“团长，我一定会考上的，我家里需要那边给的待遇。” “我必须要考上！” （团）长一听，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行，那你一会把申请材料交过来。我批了你就过去，那两天也不用来团里了，就当我给你放的假。” “既然决定了就早点去，免得去晚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一直也没放过假。” 李丽友闻言，眼眶一红，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佳姨，谢谢你。” 这么多年，李丽友恪守本分，从来不和（团）长亲近，就怕会被团里误会是走的关系，让（团）长为难，这一声佳姨还是进团以来的第一次。 “傻丫头！” 张雪佳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来，想了想，又掏出两块钱，说道：“来，这钱你拿着。” “佳姨，不行，我不能收。” “拿着，你前两天给你家里寄钱，自己身上肯定没有钱了，这是我借你的，你去了那边，领了工资要还的。” 李丽友摇头想要拒绝，可对上张雪佳不容拒绝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谢谢佳姨，我发了工资一定马上还给你。” “不急！” 李丽友交了申请后，回去就收拾东西。 她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一些带不走的东西，桌椅板凳什么的随手就送给了左邻右舍。 第二天，领了工资，李丽友特地去和张雪佳道别，接过证明材料，再三道谢后，拿出一瓶桃子罐头来。 “谢谢佳姨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她坚持，张雪佳也就没太推辞。 “你这孩子！” 等她走后，张雪佳才看到罐头下面压的她昨天给李丽友的七块钱，不由的摇头，这孩子就是这么倔，也不懂路上有需要钱的地方。 而李丽友到车站买火车票的时候才发现，介绍信和证明里夹着十块钱，她不由的眼眶一红。 发了工资，她还给同事十块钱，也就剩下十八块，买水果罐头花了两块五，就剩下十五块五毛钱，这会又买了车票，剩下的钱更少了。 幸好有佳姨塞的十块钱，李丽友抹了抹眼泪，提着包袱，再次看一眼上海火车站，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年，虽说辛苦，但也是习惯了的。 第979章 一计接着一计 上海啊，人人都羡慕的大城市。 繁华、神秘、洋气，人人都道在大上海生活精致有舒适，哪知道，也有生活不下去的。 如果不是没办法，她也不会想要离开。 现在还不知道去了那里能不能应聘上，如果不行，不，一定能行的，必须要行。 李丽友眼底划过一抹哀伤，如果不行，她也只能带着剩下的钱回老家去，嫁给一个高彩礼的人家，让自己家里日子过的好一点。 因为卡的发售，白记的服装的销量更是突破了新高，第三批货刚到，不过三天就被抢购一空。 没看到那些太太们都拿钱办卡么，他们没钱办卡，但是能买到和太太们一个品牌的服饰，那也是能让人羡慕的事情。 牛罗村学服装设计专业的人，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她们会用白记当下的商品进行搭配，帽子、丝巾或者是丝绒花、绢花等等，在结合客户对服装的需求和场合，一套套的给衣服进行搭配。 不懂没关系，翻笔记看要点，上面都是她们来之前，白曦培训上课说的重要的搭配因素，照着上面说的，体验精神，扩散思维，放开想象力的去搭配。 以白曦游历各世界看过那么多的情况下，想要踩雷出差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即便有一些服装再后世看起来可能不怎么样的，在当下也是时髦的存在。 而会员们，往往一买就是搭配好了的服装，那些配件可不便宜，而她们的穿着也往往会被居民们争相模仿，这更加满足了她们的心理。 的待遇的体现和服务让这些客户很是满意，加上卡的数量有限，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想买卡而不得，让她们更加觉得自己的钱掏的值。 当人们不差钱的时候，当人们在意的是面子和身份象征的时候，白曦这一套就正好打在了人民的心尖。 白曦虽然不在牛罗村，可陈大柳会汇报啊，她在心里稍微算了算，顿时乐了。 下个月季度分红，村里人能分不少钱呢，正好一家奖励一台大彩电，生活真是美滋滋啊。 白记服装进入了空前大火的阶段，服装厂又招了一批人，职工人数从之前的六百人增加到了现在的八百五十人。 陈大柳一个一个车间的巡视，感叹道：“谁能想到，咱们负责服装生产的职工已经有这么多人了。” “都有十个车间了。”说着，陈大柳又笑的生出了两道褶子来。 即便是这样，在高定服装上面，白记还是控制着生产的数量，产量最多的还是低价位的基础款。 其实都是白曦给的图纸，但是在用布上和服装的缝制方面，高价位的自然是要比低价位的要好一些的。 甚至，有些也看不出什么却别，但是经过精品服装专售之家的导购人员一解说，那就是不一样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一样。 毕竟一分钱一分货不是。 白记高档衣服限量，更是引来客户们的追捧，毕竟有卡就能买，可有卡的人那么多，限量款的衣服却那么少，手慢就没了。 虽说其他款的衣服也有，但是她们都办了卡了，当然是想要限量的。 谁都能买到的衣服，哪里能显摆，所以，价格上面，更是没人在意了。 到了精品服装之家，你要穿的不是白记的限量款，你都不好意思和其他的太太们打招呼了。 要说拿捏心思，白曦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一番操作更是让白记的名声大噪，有钱没钱的，都在以买白记的衣服为荣。 有钱？ 有钱你不买白记。 没钱？ 白记的彩布都买不起，那还好意思做衣服。 加坡新等地，即便是最普通的居民也不会买不起白记的彩布，所以白记上到高档成衣，下到彩布，销量直线上升。 也不是没人想过研究白记彩布的染料，可无论他们怎么研究，弄出来的染料不是掉色就是颜色不行，有了白记的彩布在前当玉珠，谁还会去买那些价格没差多少还掉色不好看的彩布。 甚至，其他国家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订购白记的彩布来当成衣的原料了。 这样一来，白记的彩布就更紧俏了，而白曦之前大量让陈小聪采购的素布就没有了积压的可能。 现在被白记订购素布的国营厂因为有了白记这订单，日子那叫一个好。 素布买的好，厂里盈利，那先进和五好文明单位肯定不是难事，有了这些，厂里也能优先买到一些生活必需品，这就是职工的福利啊。 已经有一些纺织厂联络上白记，想要给白记提供素布等原料，包运输到到位的那种。 国内知道这消息，对白曦那叫一个佩服。 “小姑娘的脑子就是灵活。” “谁能想到，那些人还真就吃她这一套啊。” “这算不算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毕竟白曦也不过十几岁，是个喜欢看书，喜欢窝在乡下的小姑娘，居然能让那么多专营此道的人都望尘莫及，怎么一个天赋能说明。 “哈哈哈，还真是！” “看样子，以后这小姑娘的想法，我们还得往深一层面去想才行。” “小姑娘脑子是挺灵活的，就是懒，就愿意管着牛罗村那一亩三分地，据说他们乡长是频频在她那吃瘪？” “可不是么。”张秋田好笑的摇头，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和她几次接触下来，真是把我给气的够呛，可我又不能真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白曦用起来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想从她手里讨点便宜，那是比登天还难。 想到当初交流团去牛罗村的时候牛罗村接待的操作，张秋田是又佩服又觉得好笑。 给交流团的人吃泡菜和卤菜，也亏得她想的出来。 虽然张秋田没问，但也知道，这主意肯定是白曦出的。 “人人都勤快奋斗的时候，她倒是理直气壮的说她懒，这也不愿意搀和，那也不愿意管，但你要较真了，又不行，她更理直气壮的说她年纪小，想到这些主意都是劳心劳力的结果……” 第980章 算计白曦 “她也没个一官半职是，就只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白曦要是成年了，估计还真有可能给个一官半职的，不过想也知道，她肯定不会愿意的。 想起这个，张秋田就觉得头疼：“这丫头，看似吃软不吃硬，但有时候也是软硬都不吃的。” “还不是牛罗村给惯的。” “你说错了，她啊，惯着牛罗村的人，牛罗村的人呢，也惯着她。相互惯着！” 牛罗村的习惯和规矩并不是人人皆知的，可上面对这个却了解了，出了白曦这样厉害的一个姑奶奶，看着牛罗村的日子过的这么好，想不了解也难。 此时说起白曦的人都知道，还真白曦这样什么都不愿意管的，就管着牛罗村一个的，勉勉强强加上下新村，才让人放心。 “不着急。”张秋田：“她还小呢，等过个几年，她再大一些，自然也就知道担责任了。” 话虽这么说，可张秋田也没把握，白曦的性子，真是说不准。 “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 “说来听听。” “小姑娘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她谁都可以不管，但牛罗村的人肯定是要管的，牛罗村现在又出了那么多大学生，一茬接着一茬的。” “什么意思？” “大家想一想，动动脑子，牛罗村的大学生是不是人才？” “是啊！” “我们现在缺的什么？人才！” “哦，你是说……” 张秋田立马就明白过来：“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明白了，你是老狐狸啊。” “嘿嘿，我也就是突然想到的。” 再也没人说白曦是乱来了。 几人讨论起算计白曦的事情，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白曦懒的话，那还有牛罗村的人啊，到时候一官半职的，遇到事情，白曦还不是要帮忙？ 这会，白曦可不知道有人算计她，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当一回事。 能算计她白曦成功的，哪怕就是在天上，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张秋田等人似乎也忘了，陈小聪之前还在（部）队当（营）长呢，白曦想他回村，他不是也立马想办法转业了。 也亏得陈小聪回来了，要不然光靠陈大柳带着人，还真是不行。 现在，牛罗村在外的一些事情大多数是陈小聪带着人去谈的，陈大柳更多的是带着管着村里的事情。 别看牛罗村人不多，但还在上初中的孩子放学后，也会喊道会议室去进行学习，学习的东西就很多了，什么管理啊，什么机械啊，什么销售啊，总之什么都学。 学习要从娃娃抓起嘛，要不然，牛罗村人太少了，怕过几年再发展了不够人用。 那两家服装公司原本加大了资金，想要和白记一决高下，想把白记踩下去，哪知道白记会来这么一招，当下就傻眼了。 “简直是脑子有病！” 这话也不知道是骂的那些办卡的人还是骂那些没钱办卡还喜欢到白记买衣服的人，又或者是恼羞成怒的骂白记的一招接着一招。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大不了鸡飞蛋打！” 降价售卖！ 这是那两家公司商议后，一致做的决定。 如今白记的服装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市场，连带白记的食品也是卖的风生水起。 一些人买不起白记的成衣，没关系，白记的彩布也是一大亮点，那么多颜色，那么多图案，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白记做不到的。 都是花钱，谁不愿意买自己喜欢又好看的。 所以，这两家服装公司决定破釜沉舟，用资金把白记搞垮。 相比白记从小山村出来的牌子，他们两家的公司资金雄厚，拖也能把白记拖垮。 白记既然在海外有这样的成就，给国家赚了不少的外汇，又带动了白州县城，甚至是附近几个县城的经济，自然会被重点关注。 所以，这两家服装公司的一些动作，国内立马就知道了，也用了办法让陈有福一行人知道。 陈有福一行人既然知道，那白曦肯定也就知道了。 白曦：“哦，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对付白记？ 白曦的透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屑。 大彩电厂的电话肯定有防窃听功能的，这一点，白曦很放心，既然能把陆晨调过来负责这一块，这一块就是很重要的地方。 而牛罗村不用说，想在牛罗村窃听，除非白曦不行了。 所以，白曦一点也没顾忌的在电话里给陈大柳说了办法。 “涨价？” 陈大柳愣了一下：“姑奶奶，涨价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再限量？” “现在我们彩布的订单是不是需求量很大？” “对。” 白曦：“那就是了，既然订单需求量大，我们可以暂缓加坡新等地的彩布供应，把其他一些地区的订单先满足了。” 陈大柳还是不明白，做生意，不是讲究的优先满足之前的合作伙伴吗，怎么姑奶奶反而让把大部分的订单给了新找上来的商家呢。 “那两家公司不是要降价促销吗，那我们得给人机会不是。” 白曦笑呵呵道：“他们要砸钱，就让他们砸，我们正好缓一缓。” 加坡新等地的购买力经过这些时间，已经有七八成了，肯定要缓和一下的，这个时候打价格战，没必要也是愚蠢的行为。 白曦的目的是赚钱，可不是要亏钱。 既然有其他地区的订单，而白记服装厂现在的生产力就这么多，那不如接了新订单，缓和加坡新等地的货物量，避免那两家服装公司打价格战的时候波及到白记。 “等他们折腾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就可以以逸待劳的继续卖啦。” 陈大柳还是不懂，但既然白曦这么说了，他也就听从了。 “姑奶奶，您放心，我一会就告诉李甜果他们。” “行。”白曦并不担心，陈大柳一定会一个字都不改的转达过去的。 “对了，姑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啊？”陈大柳又开始了老问题。 姑奶奶不在，大家就算忙着，心里也不踏实，没了主心骨一样。 “等你什么时候在报纸上看到大彩电的消息了，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哎，好。” 第981章 姑奶奶没小事 白曦挂了电话的后，对在门口等的小贺笑盈盈道：“小贺同志，记得，我今天的电话内容，你要保密，最近谁问都不要说出去哦。” 小贺愣了一下：“曦小姐……” “我也不问原因，就是这个决定目前对我们牛罗村挺重要的，哪怕是有人想分析，也得等半个月过去了才行。” 白曦不傻，要不是有国内的人帮忙透露消息，陈有福等人那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收到消息。 还有上次他们偷听的时候，要不是有人引走了人，他们也没那么好脱身。 研究分析她的决定用来用在学习经验不是什么问题，就当她给的回报了。 小贺一听，刷的一下，脸当即就红了。 “曦小姐，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说的。” “那就好。”白曦微微一笑，喊上白晓云离开了办公室。 只剩下小贺，羞愧又尴尬，他没想到白曦一直都知道他会把她和牛罗村通话的内容汇报上去。 白晓云走的时候连连看了小贺好几眼，小贺因为愧疚，都没发觉。 当天晚上，小贺起夜回宿舍路上，就被揍了。 他脑袋上先是被套了个麻烦，然后便是一顿揍，力气之大，来的突然，让他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稍微能有反应时候，那人已经连踹带揍的打了十来下，然后溜走了。 等小贺扯开脑袋上的骂麻袋，进入眼帘的就是一双猪皮鞋，再一抬头，惊讶：“陆，陆团？” 陆晨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落到小贺身上，疑惑道：“你得罪了人？” 小贺也知道，不可能是陆晨下的手，要不然，他哪里会这么轻松，当然，下手的人也不是毫无章法，肯定是练家子无疑。 “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无意中得罪了人。”小贺不确定的说道。 陆晨：“你做了什么了？” “没，没呀。”小贺摇头，一边揉着脸上挨揍的地方，一边思索着说道：“我没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人。”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 陆晨又看了一眼暗处，眉头轻皱了一下，道：“早点休息。” 说完，陆晨就走了。 小贺抓着麻袋，忘了忘刚才陆晨看的方向，捂着吃疼的地方，一阵纳闷，陆团刚才有看到人？ 肯定是练家子，要不然，他不会挨了这么多下。 一开始挨了两三下的时候，小贺反应过来就连忙组织抵挡了，可因为头顶套着麻袋看不到的原因，加上对方是练家子，所以他不管怎么格挡都没用。 牛罗村的人要是知道小贺的怀疑，一定会得意又肯定的告诉他，必须是练家子，牛罗村上上下下谁不是练家子。 白晓云回到宿舍的时候，刚一进门，躺在床上的白曦就开口：“不气了？” 白晓云愣了一下，偷溜出门干坏事却被抓包，她却也不慌不忙的。 “还是生气。”白晓云：“姑奶奶，您对他那么好，他还……”这事情换到牛罗村，肯定是要打一顿赶出村去的。 这不是吃里扒外么！ 白曦笑了笑：“睡，多大点事情啊。” “姑奶奶~”姑奶奶的事情，就没有小的，都被欺负到头上了，不教训一顿怎么行。 “晓云，这里不是咱们村，二号工厂那边的情况什么样你也大概有数，他们严谨一些，也是正常的，只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些无所谓。” 牛罗村不是也有自己的秘密，不让外人随便进村溜达么。 “那咱们也没去二号工厂呀。”白晓云还是觉得不高兴，凭啥啊，用着姑奶奶，还当贼一样的防着，明明是陆先生去求请姑奶奶来的。 “明明是他们求上门的。”白晓云嘟囔着。 本来白曦都已经准备睡了，瞥了一眼，见白晓云坐对面上床，似乎想不明白，气的不清，只得开口道：“所以我今天开口了呀，让他们知道我是不高兴的。” “其实是小贺我们还省心一些。” 听到这话，白晓云张嘴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姑奶奶这么说总归是有姑奶奶的道理的，只是她还是觉得生气而已。 “快睡，明天我想吃点小米粥。” “哎，姑奶奶，明天我给您做小米粥，再煎几个鸡蛋。” “好。” 陆晨当然看到了人，要不是陆晨出来，估计小贺还得挨揍。 那娇小的个头，还有逃开的时候的背影，陆晨一看就知道是谁。 白晓云怎么会对小贺下手？ 陆晨也在牛罗村住过几天，多少也听说白晓云的行事，别看白晓云嘴上不饶人，但能让她主动怼的，都是那对白曦不敬的人，至于动手，那肯定是忍不住的。 他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很快就猜到小贺挨揍的理由。 等陆晨第二天用三两句从小贺那问出昨天的事情的时候，也就一点也不奇怪小贺会挨揍了。 “陆团，我真没给曦小姐添麻烦，我就是汇报了一下她的一些经济上的想法，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 陆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别让我失望。” 别看这句话不怎么样，可对小贺来说，重量极大。 “陆团，我不会的。”小贺心里一紧，连忙保证。 陆晨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 其实他知道，就算没有小贺，上面也会安排其他的人的，至少小贺有分寸，只汇报了能说的，其他的不会乱说。 小贺接下来，一连两三天都被白晓云瞪着，他因为心虚愧疚，多少是不好意思面对白曦的，自然也不会想到，自己挨揍是白晓云下的手。 本来小贺还想要调查找寻凶手的，但陆晨说了他已经处置了，小贺也就不再问了。 而陆晨也被白晓云一并记上仇，谁让小贺是跟着陆晨的，子不教父之过，换而言之，下属这么干，陆晨也脱不了看管不严的附带责任。 陆晨知道自己被白晓云迁怒上，无奈又无语，要不是小贺跟了他长时间，也不是不忠，他早就把人打包送回老家去了。 大彩电已经研制成功，现在就等着批量生产。 报纸也终于登报刊登了这一喜讯，国人振奋欢呼，纷纷庆祝，那是自然不用说的。 第982章 关键还难看 总设计师白曦，研究总工程师白曦，总顾问白曦…… 白曦也是拿到报纸看，这才知道给自己灌了这么多名头的。 看了一眼陆晨，她好奇道：“这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她就是个了图纸和数据而已。 陆晨：“这都是少的。” 往深了说，大彩电上下现在沾的可是白曦的光，没有白曦，这大彩电什么时候弄出来还是个问题呢。 白曦撇嘴：“总得让大家伙有点好处不是。” 她是九尾仙狐，来这里是迫不得已而历劫的，但人活着，特别的普通人，不是为了名就是利，最基本也是为了吃饱穿暖。 是她弄出来的没错，可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功劳了。 “其他人也有，但你是代表。” “给我这个，还不如奖励几斤大米来的划算呢。” 陆晨闻言笑道：“这个也有，厂里优先采购到了一批物资，米面粮油都有，明天就发，一人能有好七八斤粮食呢。”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我也有？” “你当然有，还额外给你多奖励了八斤。” “这还差不多。”白曦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别小看这几斤的大米，这时候，城里工人每个月的供应就那么多，家里那么多张嘴，有个七八斤都能宽裕很多。 白曦是不在意，可这是态度问题。 知道梁技术员被调走，白曦就抛脑后去了，而白晓云则是高兴的笑着，让人知道她心情好。 那天，白曦在车间了给她出气，白晓云不是不知道，也是开心了好几天，看谁都笑呵呵的。 而大彩电厂的人更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有没有本事都要谦虚着点，别跳的太高，摔的重还惨，关键还难看。 梁技术员说是被调走，可谁不知道这是赶走，以大彩电厂如今的趋势，那日子肯定是要红红火火的，电视机刚研制出来就被调走，谁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有发奖励呢，大家就听说了。 幸好有白曦这个顾问，要不然，彩电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待遇呢，回去和家里人一说，家里肯定开心。 本来对白曦就佩服的工人，看到白曦更是热情的打招呼。 “白顾问好。” “白顾问，溜达呢。” “白顾问，我这有瓜子。” “白顾问，您去哪啊？” 这年头，有学问有本事的人都会让人尊敬，特别是白曦这种有能力又能让大家一起受益的人就更让大家喜欢了。 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呀。 陈大柳早就知道了大彩电已经研制成功了，哪怕白曦不说，可他也是信心满满，只要姑奶奶出马，就没有不成的。 今天一看报纸刊登了消息，立马高兴的招呼着人，准备开车过去迎接白曦回来。 “村长，咱们往哪里走？” “往……” 陈大柳刚开口就愣住了，对啊，往哪里走，姑奶奶也没说那地方在哪里啊。 他忙找来报纸，看着上面的消息，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具体地址，他不禁傻眼了。 这不奇怪，这个时候，很多厂子，其实都不会刊登具体的地址的。 “村长？” “你们等一下，我给姑奶奶去个电话问问去。” 很快，白曦就给陈大柳回了个电话。 “姑奶奶，我们车队都准备好啦，钱也带上啦。” 白曦闻言笑道：“那行，那你们明天，不，后天就过来。” “……我到时候去镇上接你们。” “哎！”陈大柳连忙高兴的应下。 电话挂掉，陈大柳出去就冲着等候的人说道：“大家散了散了……” “村长，不去接姑奶奶啦？”虽然大家也不知道，接姑奶奶的话为什么要开上六辆大卡车。 “当然要去，不过姑奶奶让咱们后天再出发。” 陈大柳：“到时候姑奶奶会在那附近的镇上接咱们。” 运输队的人跑的地方多，听到陈大柳说了大概地方，立马就有两人开口：“村长，这个地方我们熟，我们去过几次送货来着。” “那行，后天出发的时候，你们俩的车打头阵。” 有人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纳闷：“村长，这天还早呢，这两天咱们也没啥事，怎么不这会就走？”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姑奶奶让咱们后天去，咱们听着就是了。”陈大柳骂道：“你急个屁啊！” “村长，看您说的，谁不急啊，姑奶奶都不在小两个月了。”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那也不能急这一会，行了，赶紧滚蛋，后天记得收拾好了。” 他哪里知道啊，想了一下，估计姑奶奶也是需要收拾东西的，而且，彩电厂要准备大彩电给他们拉走，也需要时间不是。 车队一看，也就散去，各自把车开回停车场放好。 “老陈。” 周大虎好不容易瞧见陈大柳，连忙蹭蹭蹭的跑上来，一把拉住了人。 陈大柳最近可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会要是不把人拉住，一会指不定又找不到人了。 “干啥！” “有事你说，别拉拉扯扯的。”陈大柳忙扯出自己的手来：“被人看到，还当我们两个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周大虎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姑奶奶是不是想要搞个炼油厂？” 为了避免自己被陈大柳噎到，周大虎直接开口。 “没啊！” 陈大柳摇头：“我没听说呀。” “那怎么种这么多黄豆？” 周大虎担忧道：“你不知道，我听说附近几个乡，隔壁两个县也种了不少黄豆呢。” “这黄豆种这么多，总不能是吃的啊。” 陈大柳一听，愣了一下：“这么多吗？” “嗯！”周大虎：“再远一些的地方没听说，但万一也多少种了些呢？” “那和我们姑奶奶有什么关系。” 陈大柳：“我们姑奶奶也没让这些地方种啊。”当初姑奶奶就是让村里多种一点黄豆而已。 周大虎：“我哪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陈大柳瞬间没了过两天去接白曦的兴奋了。 这些人，这不是胡搞么。 陈大柳立马想起了之前黄乡长让白记帮忙收购附近村子种的蔬菜的事情。 第983章 幸亏有姑奶奶 周大虎明白，陈大柳更是知道，这些人跟风，肯定是因为听说这是白曦开口的缘故，也不用脑子想一想，种这么多黄豆，卖不出去了可怎么办。 见陈大柳生气，周大虎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打算来。 “咋了，你有事？” 陈大柳一眼就看出周大虎的欲言又止。 “没事。”周大虎摇头。 “不说拉倒！” 陈大柳说着就要离开，但下一秒就被周大虎拉住了。 “别，等一下！” “你有事就说，我还得忙呢，你一个大老爷们，别和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成不成。” 对于陈大柳的毒舌，周大虎已经习惯了，他也不再犹豫，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了，要不然，一会下回想找到陈大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我是想说，要是姑奶奶想搞个炼油厂，那能不能也带上我们村。” 陈大柳：“这个我还真没听说。” “要不然，你们村搞？” 陈大柳想了一下，说道：“你们要是想搞不够钱的话，我们这边可以借你们钱，不过这炼油厂的利润嘛，我们得拿四成，销售方面，走我们白记的渠道。” “但我丑话说前头了，这也是姑奶奶的意思，干啥都要认认真真的，特别是食品方面，必须要注意到卫生和食品的合格。” 这些词汇，听白曦说的多了，陈大柳用起来也自然无比，而且他觉得，这些个词是精准又好听，能更好的表示了话里的意思。 “这我知道。” 周大虎也不觉得这个条件过分，但他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太大了，我也拿不准注意。” “那你着急忙慌的拉我问这个干啥。” 陈大柳：“你吃饱了闲的？” “不是，我不是想着，要是姑奶奶想搞炼油厂的话，就带上我们村一起么，都是一个大队的，咱们也熟悉姑奶奶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多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需要掰扯。” 只要说是姑奶奶的意思，那村里就没一个反对的，而且也很保险，可以说的稳赚不亏，周大虎就是知道，才会过来打听消息的。 陈大柳：“姑奶奶真没和我说这个。” “你看，真要办厂，那姑奶奶肯定让盖厂房了，现在黄豆也没多久就收了，姑奶奶也没说呀。” “那，要不然就再等等。”周大虎：“说不定姑奶奶拿这黄豆有别的用处呢。” “行！” “老陈啊，咱们邻村这么多年，虽说是不打不相识，但是如今是一个大队的，你有啥好项目，可别忘了我们村啊。” 周大虎：“咱们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你总不能让别人笑话同一个大队的，我们过的没眼看……” 陈大柳听到这老掉牙的话，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行啦行啦，我知道啦，这话你一年都要说几遍，我耳朵都长茧了。” “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周大虎被嫌弃也不在意，只嘿嘿的笑：“行，那我下次换个新鲜的说。” 没办法，多少人想和牛罗村合作啊，那条件是一个比一个低，别看下新村现在日子过的好了，可还是靠牛罗村拉一把的，要是牛罗村转身拉了别人，下新村日子可就不行了。 好不容易过起好日子，谁都不会想再过苦日子不是。 白曦可不知道，自己就是想吃豆腐脑的时候随口让村里多种点黄豆，就引来这么多人跟风。 她更不知道，在来这里的路好巧不巧的因为下雨而发生了山体滑坡，如果牛罗村的运输队没有迟两天出发，哪怕车上有她留的防护阵法，也一定会有不小的损伤。 甚至可能会有人员伤亡，毕竟以牛罗村运输队夜里也赶路的习惯，路过的时候正好是夜间，被冲刷掉下山谷也不是不可能的。 等牛罗村的运输车队经过的时候，山体滑坡的道路已经被清理的能勉强供车辆经过了。 他们听说后，立马就沸腾了，然后又很快的安静下来，大家的脸上满是庆幸又感激。 果然，姑奶奶的话都是有原因的，让迟两天出发，原来是要让他们避开这危险。 也不知道姑奶奶这次是不是又消耗了能力了，他们得赶紧把姑奶奶接回村去养身体。 外头还是太险恶了，姑奶奶还是在村里安全一些。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知道白曦过两天就走，陆晨猛地一愣。 “曦曦，怎么这么急。” “大彩电都研究出来了啊。”白曦：“我之前的打算是待个半个月一个月的，这都一个多月了。” 再待下去，村里人就要急哭啦。 时间过的这么快啊？ 陆晨想了想，似乎真有一个多月了。 陆晨很不舍，他很忙，别看他在这里当了厂长，可团那边的事情，他还是要处理的，白曦来了，他也就只能偶尔过来和她说说话，给她念一下故事，讲一讲外头的事情。 当然，很多时候，也是工厂需要白曦帮忙解决一些难题，陆晨才能跟着多和白曦待一块。 和白曦待的时间越长，陆晨就越觉得熟悉感越来越强，很多时候，她气的跳脚骂人的时候，他更是觉得眼熟无比，仿佛是曾经看过她拿着鞭子指着人要教训的一样…… 陆晨想了想，说道：“那大彩电要是……” “那也得你们自己攻克。”总要有人继续研究，继续去改良的，要不然怎么进步。 白曦想也不想的说道：“我就领了一个月的工资，你们还想让我一直干啊。” 听到这个，陆晨也想起来，忙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来。 “曦曦，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其中二十块是给你的奖金。” 本来国营是没这个奖金一说的，都是物资上的奖励，但知道白曦在牛罗村喜欢用这一套，于是就给了她奖励二十块钱。 白曦看了一眼白晓云，让她接过，继续说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和厂里订购两百台大彩电吗，到时候小柳正好过来付钱。” “我再不回去，可没人能管得住小黑啦。” 小黑都搬出来了，陆晨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白曦去意已决。 （弱弱的，求月票，小可爱们，我想求一下一号的月票。） 第984章 蒙在鼓里的人 “行，我一会就吩咐下去，明天就把大彩电给你准备好，这可是我们彩电厂第一笔订单呢。”其实，大彩电已经开始准备销售到国外去了。 当然，因为贸易法则和一些特定的手续以及路途上的运输什么的，国外能卖的时候，最快也得一个月以后的事情， 只是这些都不是白曦操心的了。 白曦小脸上满得意的神情：“那是当然，到底也是我手里出去的，我不得支持一下么。” “厂里电话里也清楚，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后续的问题，你打电话过来，我派人过去给你维修。” 陆晨笑说着，只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当然，不会是电视机，而是似乎以前某个时候，他也给她准备了东西，看着她意气风发的去闯荡世界…… 这熟悉的感觉一闪即逝，等陆晨想要再去抓回来细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抓不到。 白曦没客气，她可不知道修这东西，有人过去维修是再好不过了，正好也让牛罗村的人学几手，以后总能用得上。 黄乡长那边，看到了报纸，他才明白过来，喃喃道：“原来是弄大彩电去了啊。” 他还以为，白曦是觉得无聊，出门散心去了呢。 “大彩电啊。” 报纸上，三台外盒不一样颜色的大彩电外加对大彩电的报道就占了报纸的两页纸，激昂慷慨的陈词，鼓舞人心的话语，无一不让国人激动雀跃。 大彩电的出现，标志着国家现在已经进入了能生产也能使用电器的时代。 看着上面的介绍，黄乡长是既高兴又觉得心疼。 能不心疼么，这东西是白曦研制出来的，要是放在牛罗村办厂，那大山乡整个经济不就更上一层楼了么。 不过黄乡长也就这么一想，这样的厂子，肯定是国营的，怎么样也轮不到放到大山乡来。 黄乡长给牛罗村送去县里根据报纸而颁发的与白曦的优秀先进个人红旗的时候，又高兴，又是一脸的心疼。 陈大柳：“怎么了？你掉钱啦？” “比掉钱还严重。”黄乡长说着，又忍不住嘀咕：“这大彩电厂要是放在咱们乡，那咱们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大柳扭头就走，行走间，绿色的裤子那叫一个晃眼。 想什么呢，要是真能行，姑奶奶怎么会不留给村里。 陈大柳也想过，这东西，不是村集体能搞的，那得大厂子才行，国家也不能让这么大的产业放一个小山村手里不是。 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些，叫什么，哦，对，叫技术，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先进的技术问题。 想到这里，陈大柳又觉得自豪，瞧瞧，我们姑奶奶多厉害呀，什么技术问题都难不住。 “哎，你这人……”黄乡长也不恼，连忙追了上去。 “对了，你听说了没有，黄豆种的太多了，你们村这边，有什么想法没有？” “没有！” “你想好了再说，这也没几天了，你们有动作，我迟早会知道的，没必要瞒着我。” 陈大柳：“真没有。” 话落，陈大柳猛的停住，瞅着黄乡长说道：“乡长，我可和你说，这种黄豆，我们姑奶奶就让我们种而已，没让那些人种啊，你到时候可别又来让我们擦屁股。” “什么话，那会不是没办法么。”黄乡长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这次，我也没想到，跟风的人那么多啊。” 黄乡长也很愁，方圆百里，谁都知道白曦带着牛罗村过上了好日子，谁都想跟着过好日子。 办厂不行，那就跟着牛罗村种东西啊，牛罗村种葡萄，那大家咬咬牙，也跟着种，种不了太多，那能种多少种多少，反正是伺候田地的人，辛苦一下，多伺候几亩地的事。 之前黄乡长帮着一个村子过来问白曦能不能给出点注意，看看种点什么果树来的合适，正好白曦让下新村种二十几亩的桃树，听到那村子有一片大山坡，用水也不难，正好培育的桃树还剩下不少，就让一块种桃树。 一开始，其他村子看牛罗村不种却让别人种，还在暗地里说白曦这是想坑人呢，哪知道，等两年过去，下新村和小毛村的桃树结出了不少果子，桃子第一年就被白记帮忙销售了出去。 而第二年开始，因为白记的食品厂也开始做了桃子罐头，所以桃子大部分都被白记收购了，价格给的都不错。 小毛村一下子还上了从牛罗村这边买桃树苗的钱，日子好过起来，那些个说风凉话的话一看，当即傻眼。 后悔的后悔，想跟着种的跟着种，只是，因为不是牛罗村培育的桃树，想要第二年就结果是不可能的，种的不好，第四年都不一定结果。 要知道，牛罗村当初可是帮着小毛村和下新村从外面买回来不少尿素用在桃树上的，还组织培训了种植桃树的管理方法。 至于小毛村为什么愿意跟着种，一来小毛村有一些人在牛罗村的厂子上班，而且他们和牛罗村的关系也不错，不觉得牛罗村的人会坑人。 说句不好听的，牛罗村的人赚的钱不知道有多少，有那功夫坑他们，还不如多赚点钱。 再说了，这机会还是他们磨了黄乡长许久，黄乡长厚着脸皮去帮他们问的，自然是没有怀疑的道理。 所以，今年白曦随口的话，自然让听说的人纷纷跟着牛罗村种黄豆了，谁家没个亲戚，不是在邻村就是邻乡的，很快就传开了。 至于隔壁两个县，那还用说，离的也不太远，县（委）之间互相通点消息也是有的，所以一听是白曦的主意，便让下面的乡也组织人种起来。 这动静，被有心人传出去，很快，跟着种的县就多大六个之多，除了一些田地种的稻米和玉米，剩下的都种上黄豆了。 这会，黄乡长和陈大柳可还不知道数量如此之大。 等知道的时候，黄乡长都傻眼了，他甚至都不敢到牛罗村来。 这是后话了。 陈大柳：“反正种地这事情是各自拿主意的，自己做事自己扛，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专门给人善后的。” （发现我是一个进了医院就害怕，出来了就作死的人，明明说好不熬夜的……） 第985章 嫩绿嫩绿的 开玩笑，姑奶奶是牛罗村的，可不是外面那些人的。 凭啥我们姑奶奶要管你们啊，你们吃喝也没给我们姑奶奶一口不是。 “谁想欺负我们姑奶奶，别怪我们牛罗村上下和他拼命！”陈大柳一点也没藏着掖着的说。 黄乡长听到这话，想说什么，但张嘴后却又闭上了。 这事情，到时候问问白曦的想法，种了那么多黄豆呢，乡亲们可就指着这个养家糊口呢，要是白记能有点什么用了最好，对了，白记不是有个卤豆干么，应该需要不少黄豆。 黄乡长何尝不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可谁让眼下就白记有这么个条件补救呢。 陈大柳似乎知道黄乡长想的什么一样，警告的说道：“我说乡长，你可别打什么主意啊，这事情，到此为止，你要是到我们姑奶奶跟前说，可别怪我们村和你没完。” 黄乡长尴尬：“……我，我也没说什么呀。” “你是没说，可你脸上摆着了。” 黄乡长一听，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心说，这么明显？ 一看他这样，陈大柳就更加确定了，当即黑着脸，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丢下黄乡长走了。 白曦是在离彩电厂三十多公里的地方接上牛罗村的运输车队的。 “姑奶奶~” “看，是姑奶奶的车。” 远远看到那辆蓝色的小汽车，牛罗村的人便激动了。 陈大柳更是从还在行驶的车里探出脑袋来，不住的冲着小汽车挥手，一点也不怕自己会掉下来一样。 “姑奶奶，姑奶奶~” 我滴个老祖宗，姑奶奶接他们呢，怎么能不激动。 “姑奶奶，您瞧，大家可想您了。”白晓云笑的开心。 白曦却是无语的摇头，道：“你看看你们村长，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白晓云捂嘴笑：“我们谁在姑奶奶这，都是小孩子。” 白曦闻言笑了笑，还真是，不管是辈分还是年纪。 等大卡车到了眼前，等车里的人下来。 白曦顿住，只见牛罗村的人，穿的极其鲜艳。 陈大柳就不说了，还是那绿裤子配蓝色上衣，这绿裤子可不是哑光常见的军绿色，而是带着亮色感的绿色，是亮绿色，脆嫩脆嫩的感觉。 其他村民的裤子，要么是蓝色的，要么是绿色的，要么是淡黄色的，还有穿灰紫色的。 白曦：“……”很好，熟悉的感觉，缤纷的颜色又出现了。 在大彩电厂这么久，看多了这边穿戴低调朴实，颜色普遍是灰黑蓝，再看牛罗村各色各样的颜色，不得不说还是挺让白曦想念的。 这就是牛罗村的人对她的宠溺和敬重啊。 谁不知道彩色亮眼，谁不知道要避着点，可为了白记的服装厂彩布的销量，牛罗村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自发的穿上各色的彩布。 除了一些过于亮眼的大红大紫等颜色是女性穿的布料，其他的颜色，男性也跟着穿上了。 他们要是不穿，怎么让其他人也跟着买。 一个人穿，别人可能会笑话没有分寸什么的，可当一个村的人穿，一个大队的人都这么穿的时候，那就只会让人好奇且开始心动。 还别说，就因为牛罗村的人都这么穿，渐渐的，接受穿亮眼的颜色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不再是女的了。 白记的彩布已经有了那么一句广为流传的广告词了，穿的鲜亮，日子才会跟着鲜亮起来。 “姑奶奶~” 陈大柳首先冲到白曦跟前，嘿嘿的望着白曦直笑。 “姑奶奶~” “姑奶奶，姑奶奶……” 其他村民也纷纷围了过来。 “来了不少人啊。”白曦笑道：“你们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 她可是带着白晓云到镇上吃了顿驴肉火烧来着，刚在这里等没多久，就见村里人来了。 “姑奶奶，您最近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姑奶奶，您在外头受苦啦。”外头的伙食可不行，姑奶奶眼看都瘦了不少。 白晓云要是知道乡亲们心里的嘀咕，一定会郁闷的，她做饭来着，这样说不是说她做的难吃么。 “还不错，我还行。”白曦笑盈盈道：“晓云照顾着我呢。” 白曦的话让白晓云在一旁开心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 “路上可还好？” 白曦一问起这个，陈大柳就有话说了。 “姑奶奶，来的路上有山体滑坡，亏得您让我们晚两天出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有山体滑坡？”白曦一愣，忙问道：“那大家有没有事情？”估计是前几天下雨的原因。 “没事，没事，姑奶奶，我们到的时候，那路已经通了。”说起来，陈大柳等人觉得庆幸又心有余悸，亏得他们没有自作主张，要不然肯定是要出事的。 白曦听到村民们没事，松了一口气，又见大家脸上满是激动和感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在脑补什么了。 “我……”白曦刚开口，又想到村民们也不会听她的解释，便只得说道：“告诉跑车的人，以后路上更要多加小心，天气不好就别赶路。” “哎，姑奶奶，您放心，大家记着呢，都是老手了，一定不会乱来的。” 运输队的人也连忙应声保证。 蓝色的小汽车打头阵，后面乌泱泱的跟着六辆大卡车。 陈大柳不坐大卡车了，就坐在小汽车里，叽叽喳喳的和白曦说起她不在村里这段日子，村里发生的事情。 大事一般隔天电话里就汇报了，但是一些小事没来得及说，这会正好能说了。 直到到了彩电厂大门前，陈大柳都没有停下，可见他有多话痨了。 白晓云再次举起水壶，开口：“村长，您喝点水。” “我不渴！” 陈大柳摆手，继续说道：“姑奶奶，您不在的时候，小黑可想您啦，它除了进山，就在树屋下守着，它上个月给村里打了十几头大野猪呢。” “对了，姑奶奶，小黑给您猎了几头野鹿，我们都给您弄成鹿肉干了。” 白曦喜欢没事就嚼着肉干，牛罗村的人都知道，所以遇到好的野味就会给她做肉干和肉铺。 现在白曦的乾坤袋里还装着不少呢。 （还有~） 第986章 农村人的操作 “哦，还有，还有，小黑猎了一些野山羊，还有人上门买来着，就是办喜事用，我们盘算了一下价钱不错，问了小黑，它也同意，就卖了……” 白曦这时候适时的开口：“小柳，你带钱来了吗？” “带了。” 陈大柳没察觉到白曦在转移话题，连忙点头：“姑奶奶，您一说买大彩电，我就让财务室支钱了，我还把陈波和白志红两人带过来了。” 这两人都是财务室的有经验的会计和出纳，两人配合一块，过账算钱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好。” 即便有白曦这个特别顾问在，牛罗村该有的介绍信和证明还是不能少。 检查过后，又一一登记了人数和姓名以及车辆，这才放行。 陈大柳看着，不由感叹：“大厂子的管理还是很严谨的。” 闻言，白曦扫了他一眼，陈大柳立马道：“但是，姑奶奶，咱们的厂子管理的也很严格，咱们厂的保卫科可是一直三班倒的，对进出的人也是严格的登记和了解。” 话音刚落，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姑奶奶，这大彩电厂也有不少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一会我去和乡亲们说一说，让他们多看看，学习学习。” 这可是男的的学习的机会，要没有姑奶奶，他们哪里能进来。 果然，还是要多出来看看，才知道外头是什么样的。 白曦满意的弯了弯嘴角，夸道：“不错，小柳啊，你长大了不少。”都学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了。 陈大柳被白曦一夸，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乐呵呵道：“谢姑奶奶夸。” 陆晨早就安排了人准备好两百台的大彩电，而大彩电厂的人也知道白曦快要走了。 现在看到白记的六辆车过来，一边看热闹，一边心里不舍。 “白顾问，您这么快就走了啊？” “白顾问，您多留一段时间呀。” “白顾问，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没请教你呢。” “白顾问……” 牛罗村的人的到来就好像给彩电厂注入了一股五颜六色的颜色一样，那花花绿绿的衣裳，着实亮眼。 看到白曦这么受欢迎，看着大彩电厂的人对白曦的依依不舍，牛罗村的人既开心又觉得自豪，瞧瞧，这就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就是受欢迎。 不过你们有问题也没用，我们村还一堆问题，一堆人等着我们姑奶奶回去呢。 正好是中午饭点，但牛罗村的人也不去大彩电厂的食堂吃饭，一是没饭票，二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们因为白曦在这里当顾问的缘故就理所当然的来蹭吃蹭喝。 找了块空地，架上大铁锅，洗米洗菜切肉做饭烧菜，一气呵成。 有陈大柳在，而且牛罗村的人都恪守本分不愿意给白曦丢脸，只在停车的地方活动。 反正刚才已经稍微参观了一下大彩电厂了，就是厂房和机器，和他们村里的厂子没什么太大差别，食堂倒是挺大的，不过伙食肯定没他们村里的好…… 白曦也不在这里看着，她得去办公室简单的交接一下工作，而白晓云则是回宿舍收拾行李。 今年新收的大米，配上辣椒炒腊肉还有醋溜大白菜，汤是大白菜鸡蛋汤，虽说只有两菜一汤，可大家也吃的香。 而牛罗村的人的伙食，看看那腊肉，和不要钱一样，切的大片不说，一勺下去好几块。 这就算了，居然还一人有一包卤鸭腿。 哪怕是大彩电厂的人刚吃过饭，路过的时候看到牛罗村的人的伙食，也不禁羡慕的吞了吞口水。 明明彩电厂是电器大厂，效益不错，福利也不错，但人就怕比，这一看牛罗村的人的伙食，瞬间就觉得自己厂里的待遇也没那么好了。 也不是说真的不好，就是觉得，被乡下农民兄弟的好日子给刺激到了。 这些人哪里知道，这伙食其实对牛罗村运输队来说，就是常规的操作。 白曦规定过，跑车的人伙食上一定要好，当然，顿顿必须要有肉。 牛罗村也不缺钱，人不吃点油水，身体可受不了，何况一开车就是三四个小时的，容易饿可不行。 陈大柳等人可不知道他们这样让彩电厂的工人羡慕又郁闷了。 这个时候，拿着单子去财务室对账交钱的白志红和陈波打开手里拎着的包袱的时候，大彩电厂财务室的会计和出纳就傻眼了。 “这，你们就这么揣着钱过来啊？” “对啊。”陈波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跟着村里的车过来的，人多，也不怕不安全。” 大彩电厂的会计和出纳一听，对视一眼，一脸的懵逼，她们是真没见过这样的操作，这可不是十块八块，谁能想得到，牛罗村居然是这么交易的。 果然，乡下人办事，简单粗暴。 那一捆一捆的钱，一把一把的从麻袋里拿出来，那感觉…… 这个时候，哪怕是厂子和厂子之间有交易，也不是走的现金，而是定着时间，月初或者月底去邮局对公窗口办理业务。 像牛罗村这样，直接拎着钱过来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大彩电厂的会计和出纳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居然会有数钱数的手抽筋的一天。 紧赶慢赶的，还不能出差错。 彩电厂的会计和出纳一块上场，来回数了三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签字的签字，盖章的盖章，然后陈波和白志红拿着取货单，提着装钱的麻袋高兴的找供销科提货。 而陈波和白志红一走，彩电厂财务室里的人动都不想动了。 她们摇了摇头，嘟囔道：“这事情办的~” 大彩电是一台一台的装在厚纸皮箱子里的，每一台，都会打开验一下货，然后再封上胶布搬上大卡车。 之前牛罗村的人也就在报纸上看到大彩电的报道，这会看到大彩电的模样，再听说村里买了两百台，大家伙惊愕的惊愕，倒抽一口气的倒抽一口气。 难怪要开六台大卡车来呢。 他们很快就觉得自豪无比，这是我们姑奶奶研制的呢，我们姑奶奶多厉害呀。 “村长，能摸一摸吗？”太神奇了，就这么个方盒里能放出声音不说，还能看到人，太神奇了！ （我想调整一下生物钟，如果晚点没有更新，那我就是吃药睡觉了，要是……没有要是，反正你们明天白天起来看。） 第987章 和姑奶奶一个眼光 “出息！”陈大柳没好气的低声骂道：“大彩电家家户户都有，这次就是给村里大伙买的，要摸回去摸。” 丢人现眼的，哪怕你想摸，出了彩电厂再问也不迟啊。 姑奶奶研制出来的电器，村里自己人要巴巴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不是丢人么。 他们不能给姑奶奶长脸，也不能拖姑奶奶后腿不是。 给我们的？ 牛罗村的人一听，愣住，紧接着，众人双眼中的光芒更亮了，开心的咧嘴笑着。 没人怀疑，毕竟村长没必要骗大家，没想到，一声不吭的，居然都要用上大彩电啦，还是姑奶奶研制的大彩电，看样子，国内第一批使用的村民，应该是牛罗村了？ 这么一想，牛罗村的人就更加振奋了。 本来帮忙搬货的彩电厂的工人听到牛罗村的人的话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鄙夷的，这是城里人对乡下农村人下意识的看不起。 但陈大柳的话让工人们惊愕了一下，牛罗村家家户户都有？ 工人们下意识在心里质疑，不可能！ 肯定是吹牛皮，这大彩电一台可不少钱，乡下人就算日子过的再好，也不可能买得起啊。 经过之前白曦在杨工程师组装电视机的时候吃东西这一场面，就算有的人没听说过白记，过后也迅速的了解了。 所以，知道牛罗村要买这么多台电视机，彩电厂的工人惊讶之余，也只是认为这是白记想要销售电视机而已。 被骂的陈实务激动过后，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村长，我就是好奇。”他可是缠了两天才被带上过来的。 白曦正好走过来，听到这话笑道：“摸，想摸就摸，钱都给了，东西是我们村的，想摸就摸。” “说起来，这玩意弄出来，我也没摸过呢。” 白晓云在一旁开口：“姑奶奶，您还调过台来着。” “对哦。”白曦笑了笑：“那天吵吵嚷嚷的，我还真忘了这一茬了。” 话落，她说道：“想摸就摸，摸了这一台就归你家了，你可得记好了，要不然上头有手印，回去发的时候不小心发到其他乡亲手里，他们逮着你去擦手印，我可不管。” 工人们一看白曦来了，再一听她这漫不经心的玩笑似的话，当即心里的质疑瞬间没了。 白曦这个研制的人都没有摸过大彩电，可见对她来说，大彩电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东西。 人人都觉得新奇且看到会激动的要小心翼翼的对待的电视机，白曦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也是，就和工厂生产零件的工人一样，工人们对自己生产的东西肯定习以为常，哪里会觉得新奇。 看似夸张，可白曦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不就是这样么。 再听她这话的意思，这些电视机的确是要给村民们买的，这样一来，工人们心里的质疑瞬间没了，他们反而对牛罗村的人羡慕不已。 谁都知道，白曦不说大话，她还是彩电厂的顾问，说一不二。 既然白曦这么说，肯定是真的。 牛罗村的人居然都要有大彩电看啦。 牛罗村的人也太有钱了，居然能买得起大彩电。 再看看自己，除了是城里人户口，吃着供应的商品粮，别说大彩电了，连个收音机都没有。 顷刻，工人们看向牛罗村的人的目光立马就带上了羡慕和客气还有心塞。 牛罗村的人却是哈哈哈的乐了。 “哈哈哈哈！” “对，弄脏了姑奶奶可不管了。” 其实这大彩电的外盒是耐脏的，这个时候的商品，质量和耐用程度毋庸质疑，大彩电还是用的带有些许颗粒感的外盒，谨防挪动的时候会手滑等等。 不止是大彩电，大多数的家电都是这样，当然，这也是这个时候生产光滑的不带气泡外用盒的成本费用太高了。 白曦这么说，就是看到一些村民似乎还挺不自信的，便逗着玩让他们放松而已。 不过陈实务倒是当真了，立马摆手：“别，我不摸了，不摸了。” 他家里要是知道他摸了电视机，然后就这么定下一台，不经过姑奶奶发，肯定要收拾他一顿的。 村里发什么东西，开个会，再一家一家的发下来，是习惯也是流程，这样也显得有意思。 “还是回去了发的好。”说完，陈实务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你不摸啦？” “哎呀，你羞个啥，摸，就这一台好啦。” “对啊，你摸，姑奶奶都发话说可以了。” “就是，就是，你摸了告诉我们什么样的。” 陈实务开口的时候，村民们也很想跟着一块的，但是现在，他们却是一个劲的怂恿着陈实务，整个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不不不，谁要摸谁摸，我可不要。”陈实务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大家说笑了好一会，这才继续搬运。 就在这个时候，一台米白色的大彩电打开来，之前看过黑色和红色，这会看到米白色，不由的惊讶。 “姑奶奶，这台是白色的。” “什么白色，这是米白色！”陈大柳探着脑袋看了一眼，随手拍了说话的村民一下。 牛罗村的服装厂可是有销售彩布的，颜色都分不清，那还怎么卖布，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 “对对，是米白色的。” 不等白曦开口呢，陈大柳就又骂道：“让你们多看报多读书，你们一个个的，之前没看报纸上说吗，这大彩电有三个颜色，黑色和红色还有米白色。” “嘿嘿，村长，我这不是一下子没想起来嘛。” 之前搬的时候看到的都是黑色和红色，这猛地看到米白色的，可不是要新鲜一下么。 “姑奶奶，姑奶奶，您喜欢哪个颜色啊？”有人突然想起来，连忙问道。 其他人一听，也连忙望向白曦。 白曦扫了一眼，随意道：“我……都行，红色似乎更好看一点。” 她只是单纯的一开始组装出来的是大红色外盒的电视机，所以有点印象而已。 但村民们一听，纷纷开口。 “我也觉得红色好，喜庆。”和姑奶奶一个眼光，真开心。 “对，红色就是好看。” “黑色黑漆漆的，看着一般般。” “米白色一看就不耐脏！” 第988章 看碟下菜 “好，那就红色。”陈大柳连忙和彩电厂供销科的人提出多要红色的大彩电。 供销科的人一听，不由的一愣：“这个，其实就是外盒不一样，里头是一样的。” “不信你们问问白顾问。” 白曦点头：“是一样的。” 陈大柳等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说道：“我们知道一样，那肯定一样，但是这外盒颜色不一样嘛。” “同志，反正是一样的，那就给我们多拿红色的大彩电，你们也知道，我们住乡下，农村人可不就是喜欢喜庆的东西么。” 彩电厂的工人一听，再看牛罗村的人穿的五颜六色的裤子，似乎也明白过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便同意了。 “行，那就给你们一百台红色大彩电，黑色和米白色各五十台。” 彩电厂的工人在心里嘀咕，牛罗村的人也是奇怪，连男同志也穿的带彩色的衣裳，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看到。 一百台？ 村里分的话，足够了。 陈大柳乐呵呵的和供销科的人道谢，好话一串一串的夸着。 工厂供销科的人其实是最不好说话的，虽说很多时候都是拿条子给货，但这货什么样就供销科说了算的。 像这种换颜色的事情，你要是不给塞烟买汽水或者是给点什么好处，供销科的人不骂你就算了，哪里会跟着忙活。 也就是有白曦这个白顾问在，彩电厂的供销科的人才会这么热情的，毕竟彩电厂谁不知道白曦是研制出大彩电的功臣啊。 厂里的福利还是白曦挣来的，哪里能不给白曦面子。 陈实务在一旁庆幸，幸亏啊，要知道他那会问的是一台黑色来着，要是摸了，那不是没机会拿到和姑奶奶喜欢的颜色一样的大彩电了么。 这时候还有村民不忘打趣陈实务。 “哎，实务啊，你是不是挺喜欢黑色的？” “去你的，红色喜庆，红色的好。” “你得谢谢村长，要不是他拦着，你家就得用黑色大彩电啦。” 白曦看着村民们耍宝斗嘴的一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陆晨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心里突然划过一道复杂的欣慰，小丫头长大了，似乎有了不少的同理心，身上也有了些人情味。 没多久，大彩电就装好了。 白曦和白晓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装进小汽车里去，带来的米面和泡菜什么的，白曦没带走，留下大部分给陆晨。 陈大柳也拎出一只火腿来，这可是有三十斤的大火腿，是小黑逮的大野猪弄的火腿，他知道要过来，就准备好了的，省的到时候邮寄要花不少钱。 “曦曦。”陆晨看着这一堆东西，有些好笑：“都给我了？” “嗯呐！”临走白曦还不忘吐槽一句彩电厂的伙食。 “这里伙食也不行，你有空了自己开个小灶吃点好的。”一天到晚的忙，不吃点好的可真撑不住。 “好。”陆晨也没和白曦客气：“路上注意安全，开车不要太快了。” 要不是眼下生产任务重，陆晨走不开，他还真想亲自送白曦回牛罗村的。 “我知道。”白曦应下，在心里嘀咕，我这技术还能出什么问题。 陈大柳在一旁接腔：“陆先生，有我们在的，我们会照看好我们姑奶奶的。这段时间多谢陆先生照顾我们姑奶奶了。” “不客气！” 陈大柳：“……” 他之上客气一下而已，明明是他们姑奶奶来帮忙，劳心劳力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陆晨到底还是把白曦一行人送出了彩电厂的大门。 不止是陆晨，杨工程师还有其他的人，知道白曦要走的，都赶过来了。 “白顾问，你常回来看看啊。” “是啊，白顾问，多回来看看我们。” “白顾问，您这走太早了。” “白顾问，记得有事给我们来信啊。” “白顾问，您一路平安。” 白曦虽说才待了不到两个月，平常呢，不是在车间溜达，就是在宿舍看画本吃东西睡大觉，但彩电厂的人没有一个不佩服她的。 人脑袋瓜就是聪明，啥问题一到白曦跟前，那都不算事。 本来配件和零件在各个工厂生产，大部分都会出现同一个螺丝却不是一个样的事情，国内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是精准度的问题，一两个还可以，手工生产都会有误差。 白曦早就知道了会这样，所以再三嘱咐，一定要规模化制造。 “规模化的制造是一种规范，是加快生产和降低材料浪费以及人工浪费的科学的方法。” “既然要抢占市场，就不能出现这种配件和零件不合适的情况，我们耽误不起时间，要不然会被追上的。”虽然现在国内人工成本低，可利用机器规模化生产能节省不少的时间，这是白曦觉得很有必要的事情。 也亏得之前白曦和机械厂那边有合作，最先推荐的就是机械厂，这才不会出现零件配件不合适而出现的组装不上，或者组装上了却不能用的情况出现。 白曦的建议，上面自然会认真考虑。 有牛罗村的厂子当先例摆着，谁也不会觉得白曦好高骛远。 没看牛罗村的厂子，不管是食品厂还是服装厂，就算是有工人们参与生产，可只要能使用机器的地方，都是机器来的。 这叫，机械化半生产。 牛罗村的人看到白曦被彩电厂这么多人依依不舍的送，这些人里面有不少人还是干部什么的，更是骄傲无比。 老耿和小贺要是知道牛罗村的村民心里的嘚瑟，一定会郁闷的，别说其他人了，光他们陆团一个人就顶很多人了好么。 “我知道啦，大家加油啊！” “行啦，别送啦，我们走啦。” 白曦笑盈盈的挥手道别，然后踩着油门，率先出发了。 牛罗村的大卡车自然一辆一辆的跟上。 陆晨看着白曦的蓝色小汽车走远，不由的怅然若失，小丫头跟着她的人走啦。 彩电厂其他人也纷纷觉得失落，特别的经常请教白曦的人，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厂里看着白曦领着白晓云这里走走，那里晃悠了，也习惯了白曦训人的时候那脆生生的声音了。 第989章 不能让姑奶奶当傻子 大卡车上，牛罗村的人看着那一箱一箱固定好的电视机，还在激动着。 大彩电啊，才在彩电厂里大家还能稍微克制一下，眼下离开了，自然是不需要克制了，反正周围都是自己村的人，于是纷纷露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有人离电视机的箱子近，便伸手摸了摸箱子，感叹道：“我现在还觉得我好像在做梦。” “谁不是呢。” 运输队出来的时候，陈大柳也没透露说会买电视机。 等到了这里，陈波和白志红拿着提货单，喊着大家伙一块搬东西的时候，他们才知道。 好家伙，大家没有当场呆滞掉，已经算是稍微见过世面了。 这感觉就和后世村里要发保时捷兰博基尼，你还到店里直接提车的那种，怎么一个激动能形容。 “我现在就，我也不知道回家了，电视机摆哪里。”有人已经激动的，话都开始说不好了。 “肯定是要摆在堂屋的，堂屋大，一家人都能看。” “你们说，这电视机出来的画面是什么样的？” “和看电影一样的？” “肯定不一样，你们忘了，这是大彩电，出来的画面的彩色的。” 每一辆车里的村民都在纷纷的议论着，大家是既激动又振奋。 继吃饱穿暖以后，他们有了自行车，然后是缝纫机，又买了录音机，家家户户三转一响几乎都备齐活了，现在连大彩电这样厉害的东西都有了。 之前还一贫如洗呢，饿肚子的日子似乎还是昨天，可现在，他们看着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箱子，想到箱子里的大彩电，整个人就和做梦一样。 此刻，众人时而看着大彩电，时而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乡亲们，一个个激动的脸都涨红了。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可心里和明镜一般，如果没有姑奶奶，他们现在还饿着肚子在地里刨食呢。 陈波和白志红倒是知道要采购东西，毕竟带了钱来的，可他们也不知道是买电视机，还一买就两百台。 幸亏有陈大柳提醒，两人分装了两个麻袋拎着，要不然不够钱还真是麻烦。 这会，陈波和白志红正拿着本子正在计算着什么，装钱的麻袋本来还有十来捆十元大钞的，但上车前交白曦那放着了。 见两人在忙活，同一个车斗里的村民忍不住问道。 “陈波兄弟，志红妹子，这大彩电一台花不少钱？” “嗯！”白志红头也不抬的一边写着什么，一边点头。 陈波：“贵着呢。” “这个，那，那……” 有人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出口来。 但白志红和陈波两人哪里不知道啊，正好算的差不多了，两人把本子凑一块对了一下数目，见数目没差错，便点了点头，各自收起本子。 “大彩电因为有咱们姑奶奶的情面，我们买的出厂价。” “你们知道这大彩电售价多少吗？” 陈波问罢，也不卖关子，说道：“八百八十块钱一台呢。” “八百八十块？” 听到的人纷纷倒抽一口气：“这么多钱啊？！” 即便现在牛罗村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存款，可听到这数目还是在心里一阵抽疼。 奶奶个腿的，彩电厂也太坑人了，这可是我们姑奶奶研制的，居然还收这么多钱。 众人都心疼不已，我们姑奶奶给彩电厂劳心劳力的，最后还掏钱从里头买，当初姑奶奶给机械厂设计图，机械厂可是要给机器的，果然大厂子就是坑人，这不是欺负我们姑奶奶年纪轻么。 “咱们别要大彩电了，咱们退回去，看他们卖给谁去。”说话的村民一开始还有些底气不足，但是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坚定起来。 就不信了，牛罗村都买不起，看看谁还能买。 八百八十块钱一台呢，两百台，这得多少钱啊。 车斗里的人纷纷赞同，村里一个月放两场电影呢，没了大彩电也照样看电影。 陈波：“你们想什么呢，姑奶奶既然说买，自然有她的道理的。” 白志红也开口：“是啊。虽然贵，但是这是有科技含量的东西，卖的贵也正常。” “对。”陈波：“有技术的东西，那都是很贵的，要不然姑奶奶怎么说让咱们多学习，学习技术呢。” “你们俩说的科技什么的我们都不懂，我们也知道，姑奶奶弄的肯定是顶好的东西，就是觉得彩电厂有有点欺负人。” “不是有点，是太欺负人了。” “就是，要没有我们姑奶奶，他们彩电厂能这么快研发出来？”这和过河拆桥有什么两样。 “我们可不能让姑奶奶为了给咱们买好东西而被人坑了。”彩电厂的人当他们姑奶奶小姑娘一个没人撑腰么。 村民们愤愤不平。 现在大家伙看着这一台台的电视剧，就仿佛看到了彩电厂的人笑话白曦的一幕，各个气的不行。 “不能让那些人把咱们姑奶奶当傻子耍！” 白志红和陈波两人一看乡亲们这么生气，不禁有些后悔透露了价格了，但这可是彩电厂最大尺寸的电视机，这个价钱已经是出厂的成本价了，还配送了信号接收器。 犹豫了一下，白志红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姑奶奶肯定有姑奶奶自己的考量。” 有村民立马回道：“那咱们也得为姑奶奶考量啊，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呃……”白志红瞬间哑语了。 陈波想了想，很快说道：“这大彩电是姑奶奶研发的，我们不得支持一下姑奶奶的工作吗？” “那咱们就由着彩电厂的人坑了？” “这可不是三毛五毛，是八百八十块呢，我们算数不好，你们是财务室的，两百台拢共多少钱，你们也知道。” “呃……”陈波和白志红对视一眼，他们才刚把钱交了，当然知道了。 “这是姑奶奶的主意呢。” 村民们当然也知道，他们就是想着回去闹一闹，说不定能省下一笔钱来，就算不能和机械厂那样，也得少一些不是，八百八十块一台，这和抢钱有什么差别。 图纸是他们姑奶奶的啊，最后还掏这么多钱，牛罗村的人自然是膈应的很。 第990章 这个世界还没有呢 这车的热闹自然引来了其他车的注意，虽然在行驶中，可牛罗村的人各个身手都不错，耳力自然也好，很快，一车传着一车，六辆大卡车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 大家都很赞同把电视机退回去的想法，正在想着怎么说服白曦。 白曦也听到了后头的声音了，见村民们都愤慨无比，她只得缓缓的放慢了车速，靠边停下来，也正好休息吃点东西。 陈大柳听着后面的争论声，等车子停下后，不用白曦开口，立马过去了解了一下情况。 没一会儿，陈大柳回来了。 “姑奶奶，乡亲们说是不想要大彩电了，想要退回去。” 除了开车的司机，押车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口。 “姑奶奶，我们知道您这是心疼我们，可这大彩电也太贵了。” “是啊，姑奶奶，您那么辛苦，怎么还能花这么多钱呢。” “姑奶奶，咱们村赚点钱也不容易，孝敬姑奶奶的话，咱们都没意见，可不能让人觉得姑奶奶好欺负~” “姑奶奶，其实村里一个月放两场电影，已经很不错了。”其他村子一年到头都没一场呢，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白曦等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的差不多了，才悠悠的开口：“心疼钱了？” 这一幕要是被人经过看到，一定会觉得惊奇。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圆溜溜的眸子含着笑，衬的圆乎乎的小脸精致又可爱。 而她跟前是一些大人围站着，脸上是气愤又委屈的表情，明明身上带着愤慨，但却又乖乖的听着小姑娘的话，显得滑稽又有些说不出的好笑。 “不是。” “姑奶奶，我们也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彩电厂的人做事不地道。” “对，姑奶奶，这大彩电要是没有您，他们能轻易弄出来？” “姑奶奶，我们可不能让人看您笑话。” 心疼钱不假，这么多钱呢，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因为他们牛罗村有钱，就要被坑不是。 最重要的是，村民们就是觉得彩电厂欺负白曦年纪小才会弄的这一出。 他们一想到彩电厂的人会在背地里笑话白曦，骂白曦傻，就忍不住生气。 白曦扫了一圈，她视线所到之处，村民们即便再气愤，也不在嚷喊。 她知道，村民们心疼钱，更是觉得她这是被坑了，哪怕有些话说的不怎么有道理还冲动，白曦也不会怪罪。 “这个尺寸的大彩电是要卖一千二百一台，八百八十块钱已经是超低的出厂价了。” 顿了一下，白曦又说道：“你们忘啦，我们可没花券。” 券？ 村民们一听，当即一愣。 陈大柳很快明白过来，立马道：“瞧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自行车都要自行车票，录音机都要工业券，那这大彩电能不要券吗？” 之前白曦就和陈大柳通过气了，要不然陈大柳也不会让陈波和白志红带上这么多钱。 为了以防万一，还多带了一万多块。 “你们想一想，录音机一台要花多少券，大彩电又会需要多少？” 这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也就恍然了。 陈波一拍脑袋：“可不是，我们光想着价钱了，还没算上工业券呢。” 这个时候，白曦接着说道：“我听过大彩电定的要花个两百三十八张工业券才能够买一台来着，正好陈波你们两个是财务室的，你们给大家伙算一算，两百台的大彩电要淘换多少工业券才够。” 白志红和陈波一听，立马就算起来。 其实不用两人算，村民们各自一想，就知道其中的意思了。 工业券可不好弄，别看牛罗村有两个厂子，可也发不出工业券，好在厂里时不时的给员工发一些福利，正好是大家所需要的。 剩下的一些日用品在集市的国际上超店也能买到，所以牛罗村这边对工业券还真没什么太大的需求。 归根结底还是牛罗村开办了厂子，又和其他生产的厂子签了零售合同，占了一些有利的条件，这才能这么从容。 供销社的售货员都能给左邻右舍，亲戚朋友谋点福利，就不用说开了厂子的牛罗村了。 大彩电一台花了八百八十块是不划算，但没要工业券的话，的确是便宜了不少。 更不用说原本的售价的要一千二百块钱来着，这么一算，村民们就觉得自己村里好像占着便宜了。 不过还是有人在心里嘀咕，因为都知道白曦的设计图价值更高，高科技呢，要不然能一台卖这么多钱？ 陈大柳：“就不说工业券的事情了，大彩电连百货大楼都没有上架卖呢，能第一批卖给咱们牛罗村还不是看在姑奶奶的面子上？” 白曦这时候开口了。 “不止这样。” 她卖关子似的看了一圈欲言又止的村民们后，才说道：“百货大楼还没有开始卖呢，咱们牛罗村就已经大彩电到手了，而且这个价钱就是以后我们的进货价。” 正在算工业券的白志红和陈波两人对视一眼，惊愕道：“姑奶奶，您是说，咱们以后就是花八百八十块钱把大彩电买来，然后能一千二百块卖出去？” 这可不是差个块钱的差价，可是足足三百二十块呢。 白曦笑了笑：“也许！” 她怎么可能让牛罗村吃亏，能占着她便宜的人这个世界还没有呢。 本来大彩电主要就是销售往海外去的，大彩电刚研制出来，正是新鲜的时候，还是家庭家电中最重要的一件，售价自然不会便宜。 而国内如今的购买力微乎及微，上面也是考虑过，知道没多少人能买得起，这才答应了白曦这个要求。 往深了说，牛罗村也就在国际商超店里卖一卖，一年到头能卖出个台就算厉害了。 能有这个消费能力的，肯定是离牛罗村近，日子被带起来的人，其他地方通不通电还是两说呢。 别看城里吃商品粮，现在日子还真是没办法和乡下农村比。 这样的售价，牛罗村能卖得出去，那是他们的本事。 “这，姑奶奶……” （我这两天心脏都在抽抽的疼，估计是长时间失眠，一天睡不到三四个小时的缘故，我这会去睡一下，起来就继续写哈。） 第991章 我贫穷我骄傲 能被陈大柳挑出来的脑子都不木讷，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有人很快就吃惊道：“那，彩电厂不是成了咱们的生产车间了吗，咱们光卖，也不管生产。” 拿货是出厂价，然后售价是既定好的，这不是让牛罗村白赚钱？ “不能？彩电厂那边肯定也不愿意干呀。”这么多钱呢，彩电厂完全可以自己卖的。 白曦笑笑：“到时候再看，反正我肯定不是做白工的。” 大家一看白曦笑眼弯弯的模样，立马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可以这样的，怔住的怔住，惊愕的惊愕，还有莫名的振奋的。 这么一说，好像彩电厂也没太欺负人啊。 能让大彩电厂当生产车间，我们姑奶奶就是棒！ “行了，我们继续出发，买大彩电是我的主意，就别退了，权当给我一个面子。” 这话刚落，村民们就倒抽一口气，脸上表示瞬间慌乱起来，齐齐可怜巴巴的开口唤道：“姑奶奶~” 不听姑奶奶的，那叫不敬不孝，牛罗村可不兴有这样的人。 陈大柳神情肃穆，郑重道：“姑奶奶，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咱们牛罗村肯定要听您的，别说什么给面子不面子的，听您的就是应该的。” “是啊，姑奶奶，您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对对对，姑奶奶，您可别折煞我们了。” “姑奶奶，您再吓唬我们，我们就要哭啦！” 有人已经开始扁嘴了，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 白曦这半开玩笑的话，确实是把大家伙给吓着了，他们何德何能能给姑奶奶面子，都是姑奶奶护着他们来着。 “行啦，别叽叽歪歪的，走，回村去。” 白曦有时候也有点无奈，明明她挺大方的，给村里人也发了不少钱，但是村里人就是挺抠门的，消费消费，不消费怎么促进经济。 白曦发话，大家伙已经是齐刷刷的上车再次启程，陈大柳坐进了小汽车里，嘴上念叨着：“姑奶奶，您下次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您是我们姑奶奶，可不用我们给什么面子，您开开心心的，大家伙就开心了，要说给面子，还得您赏我们面子……” 陈大柳说起来肯定是没完没了的，就算话语不重复，那同样的意思的话，他能说上十来遍不带重样的。 所以，白曦随意应了一声，就让白晓云背诵起来。 “晓云，背个出师表我听听。” “哎！” 陈大柳一听白曦要听白晓云背书，本来还在唠叨的他当即就闭嘴了，一边轻拍手打拍子附和，一边在心里嘀咕，我怎么觉得是姑奶奶不耐烦听我叨叨呢。 白曦一出去就快两个月，牛罗村的人说不想她是假的。 没有白曦在，大家伙吃饭都吃的没滋没味的，李佳和陈招娣就更心不在焉了，也不知道姑奶奶在外头吃不吃的习惯…… 当白曦的车回来的时候，在门岗的人激动的忙用广播给村里人提醒。 “姑奶奶回来啦，姑奶奶回来啦~” 于是，在家里的村民立马就家里冲出来，或是站在家门口，或是往晒谷场赶去，后面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到了晒谷场。 因为白曦车就是开去的晒谷场。 “姑奶奶~” “姑奶奶回来了~” “快快快，家里不是正好买了些零嘴吗，带上带上，一会给姑奶奶尝尝。” “孩子他爹，姑奶奶回来，你就不能穿个好的么，上个月给你做的蓝色的裤子呢，快换上，和姑奶奶的车子一个色的，多应景。” 本来中午，大家不是歇息等着下午的时候去下地，就是吃了饭正在洗衣服，做点手工活，这会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到了晒谷场了。 白曦含笑的揉着小黑，它正在摇头晃脑的撒娇呢。 “不错呀，修为精进了不少。” “听小柳说，你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呀，时不时给大家伙弄野味改善伙食……” 小黑得了白曦的夸奖，更是高兴，毛茸茸的大脑袋不住的蹭着白曦的手心。 很快，赶来的村民便自觉的站在一块，他们热切的望着白曦，就好像小孩子终于等到了出远门回家的家长一样。 “姑奶奶，您瘦了。”李老婆子开口了。 白曦笑了笑开口：“是吗？我倒是没觉得，不过瘦点也好，还能给国家省不了。” 这年月都会有这样的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我贫穷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姑奶奶~” 牛罗村的人纷纷不依的唤了一声，这话别人说可以，但说的人是白曦，牛罗村的人一听心里就不舒服了，有他们在，哪里需要姑奶奶瘦了省布料。 白曦一看村民们认真了，便道：“好啦，我就开开玩笑。” “看你们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欢迎我回来呢。” “姑奶奶~” 在场的人又是被这话弄的心里一紧，脸上表情一慌，姑奶奶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白曦一看，只得忙道：“好啦，好啦，我就是开开玩笑，你们别那么着急，其实啊，我这两个月也惦记着你们，知道大家伙都没什么事情，我也就放心了。” “姑奶奶~” 不是煽情的话，却让在场的人眼眶红了，他们姑奶奶啊，最是想着他们了，他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报答不了。 白曦见状，忙转移了话题：“我给大家伙带了好东西回来啦。”她可不想回来了却要惹的大家一顿哭，她可一点都不擅长哄人。 “小柳。” “哎，姑奶奶。” “你安排一下，带着人把大彩电给大家伙发下去，记得，一定别忘了信号接收器了，要不然接收不到信号可没画面。” 白曦还记着在彩电厂发生的这个乌龙的事情呢。 陈大柳：“姑奶奶您放心。” 大彩电？ 是报纸上说的大彩电吗？ 是姑奶奶带人研发的大彩电？！ 村民们早就看到了大卡车上的一箱一箱的东西了，可谁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脸上是呆滞的表情，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992章 美的你们 因为牛罗村要的着急，白曦建议彩电厂和纸箱厂订购的带着字和简单图案的纸箱还没有回来，所以牛罗村这一批装大彩电的纸箱还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要不是白曦说，谁能知道里面装的是大彩电。 白曦怎么说也是大彩电的研发总负责人兼特别顾问，图纸都给了，也不在乎出个宣传的建议。 纸箱上带着字和简单的图案，既会让人看到就一目了然的知道是什么，也是一种宣传的手段。 一台大彩电花费可不小，有些甚至一家人几年的工资都不一定能买的起，没个明显醒目的标签怎么能让购买的人有显摆的机会。 也就是白曦的建议，让后来购买大彩电的人，那大箱子一搬回去，还没有进家门呢，左邻右舍知道后就纷纷出来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羡慕，买的人显摆了一下收获了别人的羡慕，也引得了其他的人纷纷向往，激励了一下潜在的客户群体，一举数得。 牛罗村不是第一次发东西了，自然轻车熟路。 在陈大柳喊人打下手的功夫，大家回过神来，当即就沸腾了。 “大彩电？” “姑奶奶说的是大彩电？” “我听着就是大彩电。” “我们村要有大彩电了？” “这六辆车上都是大彩电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再一听是每家每户都发一台，当即是震惊又吃惊。 一家一台？ 这个时候，陈大柳已经站在大卡车上，他用双手当喇叭，喊道：“乡亲们，静一静，静一静……” 要是平常，大约他喊上几下，大家也就慢慢安静下来了，可这次因为是大彩电，村民们还在震惊当中，大家纷纷议论着，一时间都没人听到陈大柳的喊声。 “我说，静一静。” “还要不要发大彩电了？” “我看谁再说话，谁再说话，大彩电就暂时不发他家了。”陈大柳话落，下面还是吵吵嚷嚷的，没有丝毫的收敛。 陈大柳脸上抽了抽，只得又继续喊道：“别说话啦~” “听我说！” “我说，你们别吵啦，听我说~” 陈大柳的声音被淹没再人声当中。 他不禁郁闷了，求助的看向白曦。 白曦了然，她的手还在揉着小黑的脑袋呢，见陈大柳求助，便看了一眼小黑。 小黑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就扬起头，张嘴。 “吼吼~~” 两声不大不小的虎啸后，本来还在激动的叽叽喳喳的村民们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乖的和幼儿园中的小朋友一样。 他们都习惯了小黑这声音，只要小黑发出这吼声，肯定是让大家伙安静的。 见大家伙都安静了，陈大柳才气呼呼道：“怎么不说啦？谁要说的，上来这里说，要聊的上来聊，我也不发大彩电了，就听你们聊，看你们表演解闷得了。” “一个个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么会说啊？” “来来来，位置让给你们，你们来这说。” “村长，您刚才说话了啊？” 这是李老黑问的，他这话差点把陈大柳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我咋没说，我喊的嗓子都快干了。” “我……”陈大柳正要开口训呢，李老婆子开口了。 “村长，你要干啥就快点，要不然就改天得了，姑奶奶才回来，还没有休息呢。” 一听这话，大家忙看向白曦，也纷纷开口：“是啊，姑奶奶才回来呢。” “大彩电我们也不着急。”大彩电就大彩电呗。 “就是，就是……”大彩电再新奇也没姑奶奶重要。 “姑奶奶，要不然，您先回去休息，等过两天缓过来了再说？” “对对对，姑奶奶，您先休息。” 他们一天天的可没事，但姑奶奶可是刚回来的，赶路多累呀。 陈大柳一听，也有些懊恼，连忙看向白曦：“姑奶奶，要不然……” “先发大彩电。”白曦笑道：“我也不累。” 说完，白曦就示意陈大柳继续。 她又不是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小姑娘，今天睡醒也就开了不到四个小时的车，哪里会累。 带大彩电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村民们高高兴兴的么。 陈大柳见状，他知道白曦的意思，也就没再纠结，扫了一圈村民们，哼道：“美的你们，缓什么两天，这么多台大彩电呢，赶紧发了赶紧完事，村里可没工夫给你们保管。” “你们都安静一些，别吵吵嚷嚷的，也好早点让姑奶奶回去休息。” 可不是么，两百台大彩电呢，不发下去还得腾地方放。 牛罗村这对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一定会羡慕妒忌的跳脚，这可是大彩电，还没见过对发大彩电还不上心的人的，果然是人比人能气死人。 白曦既然表示了不累，而已似乎还挺又兴趣的，牛罗村也就开始了发放大彩电。 白曦坐在太师椅上，而陈大柳则是领着人，拿着花名册，一边念名字，一边开始了发放大彩电的工作。 当然，发放之前，陈大柳免不了要讲上一番话的。 本来是想让白曦讲的，但白曦懒，便摆了摆手，陈大柳只能自己来了。 “大家都知道，这大彩电是咱们姑奶奶研发帮助彩电厂生产的。”带了好几个总的头衔呢，彩电厂的工程师都要请教姑奶奶的，这怎么一个厉害能说明。 报纸上说的是白曦带队研发，可牛罗村的人一致觉得，这就白曦一个人的功劳，大家这是对白曦的绝对相信，也是对她的了解。 “姑奶奶呢，帮助了彩电厂，这么大的功劳就换了优先购买大彩电的购买权，你们知道这个型号的大彩电卖多少钱不？” 众人摇头。 “一千二百块钱一台。”陈大柳：“这还是暂定的，可能不止。” 陈大柳继续说道：“听说，大彩电是要卖海外去的，国内没工业券都买不上，估计还可能会印大彩电券。” 这话立刻引来了大家惊愕，接着大家嗡的一下纷纷开始议论。 “这么贵？” “好多钱啊。” “难怪姑奶奶说懂文化科技才是发展的能力。” “那是，姑奶奶的话什么时候有过错。” “听姑奶奶的才是最正确的。” （晚安~） 第993章 求到白曦头上 “静一静，静一静~”陈大柳又喊了。 这一次，许是记得要安静，大家很快听到陈大柳的声音，然后安静下来。 “彩电厂销售的第一批大彩电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些，都拉我们村来啦。” 陈大柳继续说道：“城里人别说买了，见都还没见过呢。” “我和你们说啊，这大彩电是姑奶奶的心意，你们搬回去都注意些，爱护些，别三两天就给我捣鼓坏了……” “村长，我们知道。” “村长，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 大彩电呢，这么贵重的物件，谁会不爱惜着。 白曦已经习惯了陈大柳的啰嗦了，她一边懒洋洋的逗着小黑，一边听着陈大柳的啰嗦，只觉得这一幕让她无比的惬意。 陈大柳又说了一会，被陈波扯了一下衣角，这才想起来，下意识的朝白曦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尴尬的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好了，不听你们废话了。” “咱们开始发大彩电啦。” 牛罗村的人一听，不禁无语，谁废话啦，明明是村长自己叨叨个没完。 “红色大彩电有一百台，米白色和黑色各五十台。” 陈大柳：“大家要是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颜色，那咱们就开始了。” 白曦可不知道，就因为她随口说了红色的好，以至于红色的大彩电成了热销的产品，当然，那是后话了。 现在，牛罗村的人也都纷纷的倾向于红色的大彩电。 只是，总不能整个村子都发红色的呀，给村里发了，剩下的害的卖钱呢，卖钱才是最要紧的。 陈大柳想了想，很快就决定采取抽颜色的方式来，抽到什么颜色领什么颜色，看自己的手气，这样一来，大家也不会有什么话了。 “一会把电视机搬回家，自己不要乱动，等咱们村会安装信号接收器的人过去给你们装上。” 叮嘱了这一句，见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明白，陈大柳才拿着花名册开始唱名。 李老黑现在可是村里专用的杀猪匠，这会他腰间憋着常用的猎刀，握着烟斗，紧张的在一个盒子前双手合十的拜了拜。 刚要伸手，又觉得不保险，转身朝白曦的方向恭敬的鞠了一躬，道：“姑奶奶保佑，让我一定要抽中红色的大彩电。” 白曦：“……” 发个大彩电，怎么还整这一出。 当然，白曦就算不看，也知道哪一个字条是红色的，但她没打算说。 这个时候，在李老黑前头已经抽过十来个人了，三个颜色都有人抽到过。 李老黑小心翼翼的伸了手，在三个纸团当中摸索了一下，犹豫不决。 “就三个纸团，你磨蹭什么呢。” “对啊，李老黑，你就是再磨蹭，你也摸不出其他的颜色来。” “你摸走黑色，和你也搭。” “米白色也不错，挺好的。” 大家都玩笑的闹笑着，伸长了脖子，巴不得代替李老黑抓个纸团，好看看是抽中的什么眼色。 “你们懂什么，要慎重。”李老黑回头白了一眼。 这大彩电可是姑奶奶赏的，谁不想抽个喜庆的大红色呀，何况还是姑奶奶第一喜欢的颜色。 陈大柳看不过去了，忙提醒道：“你赶紧，再磨蹭，天都亮了。” 李老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撇嘴：“现在天就亮着。” 不过他说完也不再犹豫，抓住了中间的纸团，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等看清了上面的字后，李老黑眼睛瞪大，接着脸上的欢喜的表情。 “中了，中了，我抽中了，是红色，是大红色。” 李老黑一边兴奋的和有糖吃的小孩子一样的蹦跶着，一边高兴的冲着乡亲们欢呼：“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抽中红色的了！” 开心的蹦跶了几下，李老黑把手里的纸团递给等候的陈大柳看，陈大柳和白志红、陈波探了脑袋一看，还真是红色的。 “不错呀！”陈大柳笑呵呵的说了这么一句：“手气挺好。” “那是。” 李老黑骄傲的应下，又忙转身往白曦的方向，大声又郑重的道谢：“谢姑奶奶保佑。” 白曦：“……”她就坐着，什么也没做呀。 村民们本来就对李老黑抽到红色的大彩电很羡慕，特别是前面抽还没有抽到红色的人，对李老黑就更羡慕了。 现在一看，顿时懊悔起来，在心里骂起自己，真是猪脑子，也不记得抽之前拜一拜姑奶奶，有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错过了…… 有了李老黑前头这么一出，后面的人自然是有模学样的，每次抽之前都要恭敬的和白曦求上一句：“姑奶奶保佑，让我家抽到大红色大彩电。” 然后，无一例外的，都抽到了红色的大彩电。 欢呼雀跃自然是不用说的，美滋滋的登记后，领了颜色号牌，就等着一会领电视机。 甚至还有更直接的，被唱了名字后，站在抽签的盒子前，却是望着白曦，恳切的开口。 “姑奶奶，我家想要大红色的大彩电。” “姑奶奶，我爹说了，我要是抽不到红色的大彩电，他就要揍我。” “姑奶奶，我爹连擀面杖都拿出来了，您可得给我一台大红色的大彩电呀。” 陈大柳一看，这还了得。 “干啥，干啥，你们一个个的，抽个大彩电，自己凭自己的运气就行了，这点小事也得求姑奶奶？” “一个两个的，自己抽，谁再叽叽喳喳的求姑奶奶，别怪我不客气啊。” “我告诉你们，接下来，上来就抽，别叽叽歪歪的，这点小事也麻烦姑奶奶，你们还有脸么？” 白曦不得不开口：“你们抽自己喜欢的，别被我之前的话干扰了，我那就是随便一说。” 虽然陈大柳严令了，白曦也说了，但上来抽签的人还是会下意识的在嘴边念叨着几句了再抽，有些人就算不小声念叨，看脸上那神情也是在心里祈祷的。 因为每一个抽中的人都会欢喜的激动的和白曦道谢。 “姑奶奶，我真抽中啦。” “谢谢姑奶奶~” 白曦见状，只得道：“其实黑色和米白色也挺好看的，这三个颜色都是我当初挑的。” 第994章 心头好 “你们看，黑色多耐脏呀，掉上几天灰都看不到。” “米白色也素雅，往柜子上一摆，墙上贴点彩画，多好看呀。” 白曦话虽这么说，可大家伙已经认定了大红色的大彩电是她喜欢的颜色，都一心想着要大红色，喜庆不说，也沾着福气不是。 就和后世的人追星的时候想要明星同款同色一样的心理，甚至更甚。 看到一连二十来个乡亲都抽中的红色大彩电，即便知道大彩电只是外盒不一样，可抽到黑色和米白色的人看着自己手里的号码颜色牌，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就猪脑子呢，怎么就不知道和姑奶奶求两句呢。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琢磨着晚点和陈大柳磨一磨，想办法换个颜色了。 这个时候，白曦听着小黑嘀咕了什么，便笑着站起来，和村民们说了一声，自己先回树屋了。 “姑奶奶，那您先回去休息，等我弄完这些了，晚些给您汇报。” 陈大柳话落，村民们也纷纷道：“姑奶奶，您慢走啊。” 白曦头也不会，上了小汽车，而小黑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上后座，而是跟随小汽车往树屋去。 白曦一走，后面再抽的人，颜色就开始出现了黑色和米白色了。 失落是有一点的，可也没人会心生怨怪，他们没抽到是自己手气不好，就三选一都没抽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村长说的也在理，电视机姑奶奶都买回来给他们了，他们连这点小事都要让姑奶奶心烦，那就太不懂事啦。 姑奶奶的福气要用在重要的地方上，不能胡乱浪费。 陈大柳也会安慰抽不到的村民。 “你们是个听话的，没劳烦姑奶奶。啥颜色的大彩电不是看呀，都是姑奶奶赏的，大家都一个颜色，那也太没有个性了。” 没错，牛罗村就没一个人不觉得那些抽中的村民是没沾着白曦的福气才抽到的，要不然，怎么姑奶奶一走，大家就抽到的不再是红色了。 白曦回到树屋，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道：“小黑，你和我说说，我不在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啦。” 被子有晒过的味道，屋里也没一点灰尘，一看就知道每天都有人打扫。 虽然白曦布置了清洁阵法，但明显被打扫过的痕迹还是让她知道村里人对她的在意。 小黑就趴在床边，它高高兴兴的给白曦一件一件的说起来，说到高兴之处，还会兴奋的吼上两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曦迷迷糊糊的睡去，而小黑一看，也就停止了汇报，身子一转，换了一个方向趴，脑袋对着楼梯的方向。 很快，晒谷场那边，电视机抽完，大家开始有序的排队领电视机了。 “村长。” 有人凑到陈大柳跟前，嘿嘿的露出讨好的笑容来。 “想换颜色？”陈大柳一眼就看出来他们的意思，不等人开口就说道：“要是想换颜色就别说了，抽到啥就是啥。” “呃，这，村长……”都还没有说呢，村长怎么就知道了，还一口回绝了。 陈大柳：“你们几个想想，黑色和米白色就这么多，你们能抽到，证明你们运气不错呀。” “村长，您就别忽悠我们了。” “是啊，村长，不是有一百台红色么，您就行行好，给我们换了。” “对呀，村长。您看啊，咱们是一个村的，一个村的人是不是得整整齐齐的？” “村长，你看啊，我们牛罗村的房子都是一样的，白墙灰瓦，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个村的。” 陈大柳：“废话，不是一个村的，还能住一个村里。” 当他傻呢，这样的话也拿来忽悠他。 “村长~” “村长，您就通融通融。” “不行！” “村长~” 白曦下午睡醒，听小黑汇报了才知道，村里之前没抽到红色大彩电的村民磨的陈大柳没办法了，答应换了颜色。 不过更换颜色也不是无偿的，要付六十块钱，这钱交到财务室，放在白曦的名下，供她支出用。 虽说要加六十块钱才能更换大彩电的颜色，可村民们都没人有意见，别说加六十块了，就是加多一倍他们都愿意。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千金难买心头好。 手里有钱，再说这钱最后也是孝敬到姑奶奶手里，更是没人不乐意了。 于是，不用加钱的村民一听抽不到的乡亲需要加钱才能换颜色，又是庆幸又觉得幸运，对家里摆上的大红色电视机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而花了六十块钱才换到颜色的村民家里就更不用说了，六十块钱呢，磨了村长大半天，又花了这么一笔钱才换到这个颜色的电视机，怎么会不喜欢，自然是更加珍惜了。 要是外面的人知道牛罗村这一操作，一定会骂他们有钱没地方花的。 等各百货大楼开始售卖大彩电的时候，红色也的确成了供不应求的颜色，让白曦一阵奇怪。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有白晓云跟着白曦在彩电厂待了近两个月，她又聪明，白曦去车间的时候也会带上她一起，而且大彩电开始组装的时候，白晓云也会跑去看。 所以，信号接收器的安装，白晓云自然不在话下。 在白曦午睡的时候，白晓云就领着四五个在彩电厂紧急学习了安装信号接收器的押车的村民一起一家一户的给村民们安装信号接收器，然后调一下电视机。 这个时候的电视机功能没有后世那么多，调起来也方便。 即便是这样，白晓云也是连轴的转着，用了一下午才忙活好。 而在牛罗村第一家的信号接收器安装好后，大家都挤到这家村民的院子里，更多的人挤不下的，就小心翼翼的趴在院墙上，大家都想看看那彩色的画面什么样的。 院墙上一排的脑袋，看起来好笑又好玩，不过谁都留心不会给别人家的院墙给蹭脏了。 白晓云一看，扬声道：“各位叔叔伯伯嫂子婶子，现在电视台还没有到点放电视呢，咱们什么都看不了。” 大家一听，惊讶。 “看不了？” “晓云丫头，这有了电视机了还看不了？” 第995章 白曦享受天伦之乐 “嗯。”白晓云点头：“得到了电视台放电视的时间才行。” 彩电厂那会实验电视机，还是陆先生特地和电视台打了招呼，电视台配合了播出时间的。 “那什么时候才能放电视？” 抬头看了一眼天，白晓云道：“现在还早呢，等天黑的时候。” 本来兴致勃勃的期待的村民一听，当即就不再在第一家围着了。 还有三四个小时呢，那他们可不能在这里守着。 陈大柳：“晓云啊，那你辛苦些，带着人帮战村里的人把信号接收器都装上，争取让大家今晚都能看到电视。” “哎！” 白晓云家里人看到她这么有出息，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和村里人说话的时候，虽然谦虚的说着白晓云年纪小，还不懂事，可脸上那自豪的表情大老远就能瞅见。 白晓云自己就更高兴了，她以后还得弄小汽车呢，现在这些就是练练手。 不过虽然现在还看不了电视，可牛罗村的人照样兴奋着，在白晓云等人开始组装第二户人家的电视机，除了第一户和一些村民好奇的看了快半个小时的第一台电视机屏幕上花白的雪花，其他人都跟着挤到第二户人家的家里。 电视机出厂的时候肯定是组装好的成品，就是信号接收器需要到了地方再安装，但这个东西也不难。 等装了十来户后，跟的紧的村民已经有一些看明白了，等到了自己家里，也不用白晓云动手了，就让她在一旁看着，自己动手安装。 “晓云，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没错，是这样，有根叔装的不错。” “晓云丫头，你看看我们装的对不对？” “对，对，没错，就是这样。” “晓云，我家这个是我和我弟两人安装的，你看看，行不行？” “行，有模有样的。” 白晓云如同个检验的老师傅一样，如果她背着手的话，就更像了。 晚上。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大锅饭。 白曦不在，村里也有两个月没凑一块吃大锅饭了，一来是忙，二来是没白曦在，大家似乎也就没了凑一起的心思。 陈大柳见差不多结束了，便喊了陈小聪去把家里的电视机搬了出来，不仅信号接收器放的高高的，放电视机的桌子也垫的高高的。 白曦一看，笑道：“怎么把电视机搬来了？” “姑奶奶，我们陪您看个电视。” “对啊，姑奶奶，反正饭后也没事，咱们大伙陪您看看电视。” 一些村民本来还想回家看电视机放电视的，一看陈大柳把电视机都搬出来的，当即也不着急回去了。 反正电视机就在家里呢，哪天不能看，可跟姑奶奶一块看电视的机会也不多。 白曦其实没想看电视的，但村民们这么热情，这也是大家的一片孝心，她也就陪着看了。 “行，那我就和你们看看。” 她本来还想着下午睡多了，晚上正好修炼的，现在嘛，算了，挪后一天，就当她是享受天伦之乐啦。 一台电视机，哪怕声音放在再大，也不够这么多人看呀。 于是乎，家在附近的村民立马回家，把自己家里的电视机搬出来。 很快，就有十台电视机摆上一溜，看到这一幕，有人还笑道这是让姑奶奶开光。 本来是玩笑的一句话，大家一听，还真有这么个意思了。 电视机打开，随着开机的画面消失，白曦在村民们期待的目光中，上前调了一下台，一台、两台、三台……很快，十台电视机的画面就一样了。 这一幕在后世看来，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可在这年月，一台电视机都极其难见的时候，一下子摆出十台来，还是彩色的画面，人们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被人送了十台劳斯莱斯。 “哇！” “彩色的。” “你看电视机里的人穿的是红色的鞋子。” 电影是大，可还是黑白的画面，但这电视机是彩色的，一直看黑白的画面，乍一看彩色的画面，不少人都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鲜艳的色彩，动人的画面，悦耳的声音……无一不让在场的人痴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缓过来，开口讨论起大彩电的画面。 “里头的人穿的裤子还没咱们的裤子颜色好看。”说这话的人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豪。 “一看就知道不是白记的裤子。” “肯定啊，人演的是地道战，打仗的时候，哪里有咱们白记的衣服哟。” “之前看过这么多次，但都不知道里头的人穿的啥颜色的衣服，现在倒是知道了，大彩电真神奇。” “可不是，太神奇了。” “还是咱们姑奶奶厉害。” “对，对亏了姑奶奶呢。”李老婆子有感触道：“要不然，等过两三年我去见老祖宗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和老祖宗们形容这个东西……” 和她差不多年纪的老人也纷纷称是，大家神情激动无比。 吃饱穿暖，再能有机会看到这么新鲜的玩意，这以前想都不敢想呀。 一激动，便有人开始感慨：“现在就是让我立马死……” “可不能这么说，好日子还长着呢。”陈大柳连忙打断了老人们的话，好声好气道：“各位长辈可不能这么想，要不然姑奶奶知道了该难过了。” “对啊，咱们村还指着长辈们在呢。” “就是，就是，今天可是好日子，不能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李老婆子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我不好，老婆子我不会说话。” “来来来，咱们看继续看电视，看电视。” “……” “这么多电视机，我都不知道看哪个好了。”有人笑着说道。 “想看哪个看哪个。” “我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电视能这么看的。” “谁不是呢，都看花眼啦。” 说罢，大家哈哈哈的笑着。 在场的人都是牛罗村的人，也亏得没其他外面的人在，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少不得要妒忌的说些有的没得诽谤牛罗村了。 牛罗村的人虽然是第一次看电视，但之前也没少看过电影，自然知道不能一直说话，大家稍微议论了几句，便专心的看起了电视。 （晚安呀~） 第996章 白曦也不能的事 其实地道战这部电影已经上映好久了，但还是时不时的再放着，在这个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年代，即便是放了很多遍的电影，每一次要放的时候还是一窝蜂的人挤着看。 很多人甚至从头到尾的台词都记下来了，还是会喜欢看。 村民们之前也看过，但是现在在电视机上看，大家的兴奋劲就和第一次看电影一样，甚至还要激动几分。 头一次看电视呀，还是看的大彩电，画面上的人也好，景也好，都是带着颜色的，新鲜又神奇，怎么可能不激动。 大家只要一想到刚生产出来的大彩电，村里是头一批看到的，连城里人都没这待遇，心里就美滋滋的。 期间哪怕有人讨论点什么，声音也是压的低低的。 不像看电影的时候，还会吃着点零嘴，嘻嘻哈哈的，这会大家看着电视机上一帧一帧彩色的画面，不少人看傻了眼，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最关键的是，十台电视机一同放，那是什么感觉，比看电影大幕还要有感觉。 有些小孩子会这边溜过去看几眼，又蹭过去几米，看看另外一台的画面，过一会再换一个地方。 大人们也不太拘着孩子，但就是不让小孩子往前边去，一来怕小孩子调皮不小心撞着桌子把电视机摔了，二来怕小孩子会吵着白曦看电视。 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们，自己也是一会视线投这边看几眼，一会儿又瞟那台电视机看几眼，巴不得十台电视机都看上一遍。 白曦一边悠闲的吃着瓜子，圆乎乎的小脸颊和进食的小松鼠一样不停的蠕动着，倒也不是她吃的多，纯粹就是脸颊肉多。 在白曦身后不远处，李甜瓜双手支着脑袋，伸长脖子看着离视线最方便的电视机，双眼发着光亮。 他是记得这电影的剧情的，现在看着彩色的画面，没换一个场景，他都在心里惊呼着，这么好看啊，太好看了，要是电影也能这么拍，那多好…… 如果说，大彩电没发下去的时候，村民们对大彩电的感觉是一般般的话，经过当天晚上一块和白曦看了电视开始村民们就和被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一样，对大彩电无比的好奇和热衷。 只见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呢，就有早起的村民洗漱过后，擦干净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电视机。 原本以为能趁着天还没有亮看上一会电视，但屏幕那白花花的雪花和稀稀的忙音让打开电视机的人一愣。 听到动静，陆续起床的人也来到堂屋。 “爹，您一大早的，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我就是趁着早起，擦一擦电视机。” “不小心按开的。”说着，村民又嘟囔：“这电视机不会坏了？” “不会，哪能呢。” “那怎么没演呢。” “还不到时间呢嘛！” “人晓云丫头说了，天黑就有电视可以看的。” “不是，爹，晓云说的那话的意思是，每天下午六点半以后才有电视放呢。” 想了想，年轻的后生说道：“一大清早的，谁有功夫看电视呀，放给谁看。” 全国哪里都搞生产，不少地方老少都跟着上阵，谁有那时间看电视呀，放了也是白放，再说了，眼下电视机也就牛罗村有，其他地方可还都没有呢。 村民一听，是这么个理，于是便把电视机关上，叨叨道：“我还说怎么没个画面呢。” 村民家里是陆陆续续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一台好看的电视机就摆家里呢，正是新鲜的时候，谁路过堂屋都会想要看上两眼。 哪怕知道白天大家上班的上班，下地的下地，不会放电视，可还是忍不住的期待起电视的内容来。 刚拿回来的电视机哪里会有什么灰尘，但不少村民就是出门前擦一下，回来后也会擦一下，珍视的模样可见一斑。 白曦吃过午饭，正准备看会书午休呢，就被树屋下的动静引了下去。 “怎么了？” 白曦扫了一圈十来个六七岁的孩子，问道：“怎么不去玩，在我这吵什么架呢？” “姑奶奶~” 大家一看白曦下来了，连忙恭敬的唤了一声。 “姑奶奶，您说，电视台的人是不是都是晚上活动的呀？” “是啊，姑奶奶，我娘说了，白天没电视可以看呢。” “姑奶奶，白天真的不能看吗？” 白曦一听，立即明白过来，感情是一群小屁孩想看电视，但是看不成。 “你们爹娘都忙着，家里也没人在，能让你们碰电视机？”她可知道，村民们对电视机还是很在意的，各个都当宝贝疙瘩一样。 “呃……” 小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了摇头，家里堂屋都锁着门呢，就算不锁着门的，也会三申五令的不许他们碰一下电视机，就怕碰坏了。 乡下农村的孩子虽然皮实，但谁家会不怕父母的，特别是牛罗村的人也没少教训调皮的孩子下手揍的，自然是有一定的威严，叮嘱的话还是管用的。 “姑奶奶，我们想看电视。” “是啊，姑奶奶，我们作业都写完了，想看一会电视。” 一群人就是凑一块玩着又惦记起电视机，这才跑白曦这里来的。 要是姑奶奶准许他们看电视，就算爹娘下工回来知道也不会有二话的。 白曦：“这我可没办法。” “现在还不到放电视的时候。” 一听她这话，有人不禁问道：“电视台为什么还不演电视啊？他们不需要上班吗？” “肯定要上班，不过现在电视机还不普及，而且现在大家白天都要上班，没人会窝家里看电视，所以白天不放电视，都是晚上下班后有时间看电视了才放的。” 白曦话落，又有小孩子好奇问道：“姑奶奶，连您也不能让电视台放电视吗？” “姑奶奶，我们就想看一小会。” 白曦哑然，她哪里能让电视台放电视啊，就算她能用法术做到，这影响也太大了。 “不行。”白曦摇头拒绝：“什么事情都得有规矩，要是现在放了，晚上可就放不了了，你们是想现在看一小会，还是晚上看多一点？” 第997章 抠门到家了 六七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选择哪里能想的周全，不少人肯定是想现在看的，解馋了再说嘛。 可到底是牛罗村的孩子，他们更加知道规矩是什么，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句话可是打小就听到大的。 再说晚上大家还要凑一块看电视呢，要是他们几个现在看了，晚上电视看不了，那问题可就大了。 于是，小孩子们相互看了看，虽然心里还是万分想看，但还是摇了摇：“姑奶奶，我们不看了。” “嗯呐，姑奶奶，我们不馋了。”晚上能看的时间长一些，要是现在看了一下，晚上就没有了，算起来也太亏了。 白曦见他们懂事的样子，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电视没看成也没事，你们这么懂事，姑奶奶给你们拿吃的。” 白曦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肉干来，巴掌大的肉干，她给一人发了一片。 看到原本空着手的白曦变魔术一样的掏出肉干来，十来个小孩子看的吃惊不已，一下子就忘了看电视的事情，欢呼雀跃的鼓掌。 “谢姑奶奶~” 姑奶奶变戏法呢，能看到的机会不多。 小黑一看，夹起尾巴想要往山上溜去，可还没有溜出几米远呢，就被白曦喊住了。 “小黑啊，你给他们耍个杂技。” 小黑僵了一下，慢慢的机械的回头，虎脸上满是无奈，它就知道会有这一出的。 好在虽然是周末，小孩子也不能一直玩，看小黑耍了一会杂技，便依依不舍的割猪草去了。 村里六岁的孩子就可以下地干活了，割猪草或者捡拾柴禾。 这些不仅家里用的上，也能交给村里，换工分，月底结算折现，既锻炼了孩子的劳动性又让他们有零花钱，还让村民们省事不少，一举数得。 晚上，村民们又和白曦看了电视，这一次，换的另外十台电视机。 这是村民们商量好的，谁家的电视机都能出来露个脸，让姑奶奶看一看，开开光。 白曦还不知道村民们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无语的翻个白眼，她是九尾仙狐又不是道士和尚，看个电视和开光有什么关系。 两百台电视机发了八十六台，剩下的在仓库里放着，村民们以为很快电视机就要卖了，哪知道，白曦让暂时放着，他们不明白，但也听了吩咐。 牛罗村有小黑在，还真没什么人敢来小偷小摸。 就算有那坏心的，也绝对讨不到什么好的。 有了电视机，村民们下地也好，上班也罢，都会讨论起昨天看的。 不过三天，牛罗村的人有电视机这个事情就传了出去。 大彩电？ 牛罗村居然都有大彩电了。 对于好奇又羡慕的人的询问，牛罗村的人也没刻意瞒着。 “你们村真有电视机啊？” “真的！” “什么样的啊？” “你们没看报纸吗，就报纸上说的那样，方方正正的，和一个盒子差不多，就是有画面，有声音……” “听说你们村一家一台啊？” “对啊，我们姑奶奶给买的。”说话的人脸上的得意洋洋的表情。 这话听的人一阵羡慕。 “我前阵子看到报纸上说的那个研发出大彩电的人是你们姑奶奶？” “当然啊，除了我们姑奶奶，还能是谁。” “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怎么可能。就是我们姑奶奶，没看到别地方还没有电视机呢，我们村就已经有这么多了么！” 其实，之所以宣传出白曦是研发总工程师和总顾问什么的，上面也有自己的考量，白曦到底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多少都是有些娇气的，得顺着毛哄。 想要让白曦以后继续帮忙研发也好，出主意给建议也罢，这些是肯定要给白曦的，本来也应该给。 以牛罗村谨慎排外的习惯和规矩，敌人想做点什么太难了，况且，就她这个年纪，正好也能迷惑敌人。 谁也不会相信是她这么一个小姑娘研发出的大彩电呀，真真假假的，让那些人自己想去。 还别说，认为同名同姓的人可不少，也有不少人觉得这就是一个烟雾弹。 一个山村的小姑娘能研发大彩电？ 开玩笑，真是这样的话，把那些学了几十年技术研发的人放哪里去。 黄乡长听到这消息，立马从乡社跑到牛罗村。 陈大柳哼着昨天看电视学到的曲儿，还没到家门口呢，就见黄乡长坐在他家门口。 看到陈大柳，黄乡长高兴的抬手喊：“老陈！” “乡长。” “听说你们村有大彩电呀。”黄乡长直奔主题。 “对。”陈大柳点头。 “太好了，我还没瞧过呢，一听这消息就赶过来了。” 黄乡长高兴的搓手：“快，让我见识见识。” 陈大柳被黄乡长连催带推的，把人带到了堂屋。 “啧啧啧，真是好看，比报纸上看起来好看多了。”黄乡长一边看着，一边两眼发光。 这模样，让陈大柳都觉得要不是他站在这，黄乡长肯定都要扑上去抱了，于是陈大柳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一下脚步，就怕黄乡长真干出这举动来。 “这玩意不少钱？” “我们姑奶奶赏的。”陈大柳回答，也不说价钱，但黄乡长不用想也知道大彩电肯定不便宜。 他心说，白曦同志给的，还不是牛罗村有钱，要不然她想买也买不来啊。 打量了几分钟后，黄乡长就急不可耐的搬了张椅子在电视机跟前不远坐下，他这举动，倒是让陈大柳愣了一下。 见陈大柳就站在一旁也不动，黄乡长催道：“开电视呀，老陈，你愣着干什么，光让我看个模样啊？” 陈大柳理所当然应道：“可不就是看个模样么。” “嘿，我说老陈，你要不要这么抠门，我都来了，你就让我看个模样？” 黄乡长：“你打开电视机，让我看一看啊，据说是彩色的，我还没看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陈大柳摇头：“看不了。” “什么叫看不了。”黄乡长一听就不乐意了，没好气道：“老陈，你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我就看两分钟。”真是抠门抠到家了。 第998章 逃脱不掉的命运 “不是。”陈大柳无语了，他撇了撇嘴：“不是我小气，真看不了。” “还不到放电视的时间呢，你什么也看不了。” 陈大柳说着，见黄乡长满脸的不信，只得一边叨叨，一边打开电视机。 “你这人啊，就是倔，都说了看不了，你还不信！呐，就让你看一眼好死心……” 黄乡长本来还以为是陈大柳忽悠他呢，哪知道，电视一开，光听到稀稀的声音和白花花的雪花，什么也没有。 “这，不会是坏了？” “没坏！”陈大柳瞪眼，什么人啊，就这么盼着我家大彩电坏呢，想的美，我们姑奶奶开过光的。 见黄乡长还是一脸的怀疑，陈大柳没好气的解释。 “就是不到时间，电视台还没有放电视呢，所以看不了。” 黄乡长听罢，有些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陈大柳，又看了电视机好几眼。 陈大柳则是一边把电视机关上，一边嘟囔道：“都说了看不了了，非不信，浪费我的电。” 黄乡长嘴角抽了抽，不过两三分钟，能浪费多少电。 不是黄乡长不节俭，而是他知道牛罗村的路灯是从晚上亮到早上才关的，路上没个人走道，也不知道亮着灯干什么。 这样都不说浪费电，开两分钟的电视就说浪费电，他忍不住撇嘴。 陈大柳要是知道，一定会哼哼，能一样吗，牛罗村本来就偏僻，村里晚上亮灯是要驱野兽的，我们姑奶奶喜欢亮亮堂堂的，再说了，我们不亮着灯，运输队的大卡车进进出出的，也没个指引啊。 懒得搭理陈大柳的嘟囔，黄乡长问道：“你们这电视机，卖吗？” “卖啊。” 陈大柳瞅着黄乡长，视线落到他洗的发白的裤子上，问：“你家要买啊？” “不是。”黄乡长摇头，没好气的白了陈大柳一眼：“你看我是能买的起的人？” “我还纳闷呢，你一年到头两袖清风的，连茶叶都要从我这里坑，居然要买电视机……” “什么叫坑。”黄乡长白了陈大柳一眼，懒得和陈大柳叽叽歪歪的，毕竟轮唠叨，他可比不过陈大柳这个话痨。 “你们这大彩电是不是商超店也会卖呀？” “你又不买，问这么多干嘛。” 陈大柳：“反正现在还不卖呢，我们姑奶奶说了，还不是时候。” 黄乡长一听，顿时心里有数了。 他问了价格，可陈大柳不是摇头，就是一问三不知，弄的黄乡长是一阵的郁闷。 “反正肯定不便宜。” 见陈大柳不肯说，黄乡长也就没继续问，表示要去找白曦问点事情，陈大柳一听，立马跟上。 “你忙你的。” 陈大柳摇头：“我不忙。” 小样，当我不知道，你肯定是想找我们姑奶奶求什么。 “乡长，我们姑奶奶才回来呢，研发大彩电可不轻松，我们姑奶奶都瘦了一圈了，你可别给我们姑奶奶出难题。” 黄乡长哪里听不出陈大柳话里的意思，他撇了撇嘴，心说，我倒是想给你出难题啊，可你能解决个啥。 “你们姑奶奶呢？” 黄乡长没想到，白曦居然没在树屋。 陈大柳：“我也不知道啊。” 此时，白曦这边遇到了一点事情。 小黑就蹲坐在一旁，一人一虎看着受伤的人，都轻轻的皱着眉头。 “你没事？” 李丽友捂着脚，冷汗不住的往下掉，听到白曦的话，抬头看去，咬着牙摇头出声：“我，我没事。” “你是脚摔裂了。”白曦只需一眼就能看清楚伤情。 听到这话，李丽友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以为就是扭伤，哪知道居然这么严重。 一想到不能参加考试了，李丽友瞬间心如死灰，果然，她抗争了这么久，还是逃脱不掉命运的捉弄。 “小黑，你回去喊两个人来，把她送大队诊所看看去。” 白曦让小黑去喊人，然后看着捂着脚低声道谢，然后安静的不再吱声的李丽友，开口：“你不怕吗？” 白曦刚才去了服装厂看了一下，然后回村的时候绕了一下路，她让小黑去抓野味来着，就顺便往山脚下去。 小黑远远看到白曦就抛下嘴里的猎物朝她扑过去，这个时候，一旁拐角捡拾柴禾的李丽友看到这一幕，心肝俱裂，来不及想什么，一边朝白曦跑去，一边喊道：“快躲开……” 就这样，她人还没有到白曦跟前呢，就因为突然窜出来而被小黑撞着摔一边去，脚磕在一旁的石头上，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啊？” 李丽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抬头，然后明白了白曦的意思，摇了一下头，忍着疼，回答：“我，我没想那么多。” 李丽友已经到牛罗山大队有四五天了。 因为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学校这边的考核就定在七天后，她租住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屋子里，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业务能力一丝都不敢放松。 她手里虽然有点钱，可也不敢乱花，正好这里不像城里离山太远，她是农村出身的乡下丫头，捡拾柴禾和找野菜不是什么难事，就想着节省一点。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么个乌龙。 “你不是我们大队的人。”白曦过目不忘，看过的人基本都有印象。 “嗯，我是来应聘舞蹈老师的，但现在看来，我是没可能了。”李丽友说罢，脸上的绝望的神情。 这个时候，小黑也很快把人喊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您怎么自己到山脚下来了。” “姑奶奶，您没事？” “我没事。”白曦摆摆手，又指了指坐地上的李丽友：“她被小黑不小心伤着了，你们送她去诊所看看去。” 被小黑伤着了？ 被小黑喊来的村民一听，下意识的看向小黑。 “不应该啊。” 小黑被看的低吼两声：“吼吼~~” 关小黑大爷我什么事情，是这个人突然冲出来的，要不是我及时刹住，这人哪里只是磕着脚，半条命都没有了。 “小黑可不轻易伤人。” 赶来的几个村民立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李丽友，一副她是坏蛋的神情。 （已经到一千章啦，好开心呀。） 小黑举着虎爪：求个月票呀~ 第999章 反正也不行了 “我，我不是……”李丽友看过太多这样的表情了，立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摇头想要解释。 “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我们村山脚下？” “就是个误会，快去。”白曦开口打算村民们的审问，道：“这样的伤可不多见，让医科那几个好生给看看。” “我一会就过去。” 白曦这么一说，几个村民立马就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哎，是。” 李丽友很快就被抬走了，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黑，你觉得怎么样？” 白曦问的小黑对李丽友的感觉。 小黑：“吼吼~~”主子，她是上海歌舞艺术团的，人没什么坏心思，来这里就是想挣钱给老家寄去，给父母治病。 白曦听罢，点了点头。 李丽友被抬进大队诊所，当有人开始给她处理脚伤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等一下，同志，哎，疼……”她刚想问什么，就被疼痛给打断了。 “你这骨头都磕裂了，肯定会疼的。”比李丽友年纪小的牛罗村的医科生开口，语气不冷不淡，表情肃穆认真：“你这伤得抓紧处理，要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的。” 这个时候，闻讯的另外几个医科生也赶了过来，毕竟在大队这样严重的伤可不多见，姑奶奶既然说是学习了机会，她们就不能错过了。 很快，李丽友就被围住了，几个医科生分别给看过，然后又一起七嘴八舌的给出治疗的意见。 “那个，我，我……”李丽友哪里被这么多个穿白大褂的人围过啊，她瞬间心里一紧，看了看那几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腿，急忙问道：“同志，你们这里看病贵吗？” 被李丽友拉了衣角的人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只负责看病，收费是收费窗口的事情。” “那，那我不看了。”李丽友一听这话，就要起来。 “你别动！” “不是，同志，我不看了。” 看着诊所可比很多地方的医院都好，又新又敞亮，再看看这些医生护士穿的白大褂，雪白雪白的，再一想到自己已经不能参加考核了，只能回老家，那手里的钱就不能再用了。 “不能不看，你这腿伤，不看可不行。” “对啊，你放心，我们这里虽然是诊所，可我们医术也是不错的。” “对，你这样的伤我们都不知道治过多少了。” 虽然他们说的认真，可李丽友还是摇头。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收拾一下，包一包就好了。” “不行，你这伤必须要处理…” “我真的不用…” 白曦进来的时候，里头正在吵吵嚷嚷的。 “怎么了？” “卖菜呢？这么吵。” 白曦清脆的声音响起极具穿透力，诊疗室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姑奶奶~” “姑奶奶，您来啦。” 要不是这会有病患，几个医科生都要涌到白曦跟前请教了。 每次姑奶奶给她们上课，几人都觉得受益匪浅。 李丽友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刚才在山脚下，那几个村民也是这么喊白曦来着。 “你，你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李丽友一路打听，来到牛罗村后又因为陈大柳带人去彩电厂而不能进行考核，只能暂时找了地方住下来。 她是听说了牛罗村有个厉害的姑奶奶，可她是外地人，正是被防备的一个，所以，她只知道牛罗村有个姑奶奶，却不知道长什么样，更不知道白曦居然这么小。 而小黑，李丽友这样的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谁也不会和她说牛罗村有头大白虎啊。 这也是她为什么看到小黑朝白曦扑过去的时候会误以为白曦要被吃了。 到现在，李丽友似乎都还没有从和小黑撞上的心悸中回过神来。 “嗯。”白曦见李丽友单脚站在地上，自己渡步到靠墙的椅子坐下：“你要是不看脚伤，你别说当舞蹈老师了，以后走路都要一瘸一拐了。” 李丽友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苦笑道：“我，我反正也不行了。” “先治伤。” 白曦话落，李丽友就被几个医科生抬上了诊疗台，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陈大柳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姑奶奶~” “姑奶奶，您没事？” 一进门，陈大柳就先打量着白曦，见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回去一定要收拾那小子一顿，传的什么话啊。”明明姑奶奶没事，却说的姑奶奶受伤了。 陈小明可不知道自己爹正气呼呼的说要教训他，要不然一定委屈，他明明说的是，有人受伤了，姑奶奶去诊所了。 陈大柳瞅了瞅，受伤的人是个眼生的，正要问呢，白曦就开口了。 “小柳，你来的正好，这姑娘是来参加舞蹈老师考核的，现在估计一时半会的没办法考核了，你一会给她安排一下宿舍，然后安排个人照顾一下日常。” 白曦：“等她好了，就安排她上课。” 原来是应聘舞蹈老师来的，陈大柳恍然。 要不是白曦说，陈大柳差点就忘记这个事情了。 听到白曦的话，他想说什么，转念一想，姑奶奶不得比小黑厉害么，既然姑奶奶开口了，那就错不了。 李丽友的脚伤就是固定一下板，让脚最近不要有大动作，利于骨头愈合。 她刚打好板就听到这话，怔愣住，好一会儿才出声。 “我，我，我不明白。”李丽友想问，这意思是不是她被录取了，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陈大柳瞅着她，心说，这姑娘怕不是被小黑撞傻了？ “我们姑奶奶说了，你可以当我们这里的舞蹈老师了。” “可，我还没有参加考核呢。”李丽友纠结，报纸上可是说的明明白白的，择优录取。 陈大柳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心说这姑娘心眼也太实了，一般人要是听到这样的好事，肯定问也不问的开心的应下，她却是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个。 “那你就暂时当个代理老师，等你伤养好了再考核转正。” 听到白曦这话，李丽友下意识的看向陈大柳，她刚才知道了，这个是村长来着。 （晚安呀~） 第1000章 稀里糊涂的 “你不用看我。”陈大柳郑重且认真道：“在我们村，我们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他人想也不想的点头附和，可不是么，姑奶奶最是厉害了。 闻言，李丽友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不停的道谢。 “谢谢，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努力的……”她没想到，只是去了一趟山脚下，会遇到这样的好事。 当然，李丽友到现在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那么勇敢，那一刻，她是真的什么也没想，只是身体的本能下意识的想要救下圆乎乎的小姑娘而已。 白曦又不傻，李丽友有没有什么坏心她哪里会感觉不出来，那样危险的时刻李丽友下意识的举动证明她就算业务能力不行，也是个不错的人。 加上小黑还特地听了李丽友的心里，知道她的初衷，白曦就更放心了。 反正招舞蹈老师嘛，不在乎多招一个，大队的孩子以后会越来越多的，多一个人教着，哪怕是教导舞蹈上的基本功也是可以的。 一句话，牛罗村现在有钱有粮，多招一个人教舞蹈课没压力。 白曦看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叮嘱了陈大柳两句，也就离开了。 李丽友还有些晕乎乎的呢，她本来也没多少东西，一个大包袱，还有一点随身的行李。 这些很快就被收拾送到她身边，此刻，她坐在牛罗山大队学校老师才能住的宿舍，看着宿舍里的一切，再看看自己的行李，如果不是脚上的疼痛还在一下一下的疼着，她都要觉得自己是做梦了。 就这样？ 她以为要过五关斩六将，以为要和很多应聘的人竞争，但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老师了，虽然只是个代理，但李丽友有信心到时候一定会通过考核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丽友开始踮起脚，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收拾起宿舍来。 牛罗山大队，即便是教室宿舍都比她在上海住的小杂院好太多太多了。 崭新的屋子，有简单的家具，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门口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脸盆架子。 这一切简单无比，却让李丽友有了温馨的感觉，因为她知道自己终于不再是居无定所了。 带着脚伤收拾屋子，可李丽友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很开心。 敲门声传来，李丽友刚要上前开门，就见半合的房门被推开，一个利落干脆的妇人站在门口。 “李同志在吗，我是牛罗村的张绣，是村长派我过来给你收拾屋子的。” 张绣脸上带着笑容，一看李丽友居然已经开始收拾了，当即不赞同道：“李同志，你脚上有伤呢，你怎么能乱动呢。” “张同志啊，我，我没事。”李丽友笑了笑：“张同志，你好，我很小心，不会影响的。” 说来也奇怪，脚上上了药，那凉丝丝的，带着一丝麻麻的感觉压下了不少疼痛，要不然她也不能垫着脚在屋里来回挪动了。 “不行，不行，你既然受伤就好好歇着。” 对于愿意来牛罗山大队当老师的，大队的人都很尊敬，别看是牛罗村给的待遇好，但人生爹妈养的，活着不就是为了吃饱穿暖吗。 虽说是牛罗山大队给了好的待遇，可人到底来了，对大队上的孩子就是有好处的，他们不能不认。 不能因为大队给了好的待遇，他们反而还把人看成是来占便宜的，这就不对了。 但凡不是有什么坏心眼的，牛罗山大队的人都会欢迎，且对这些老师一视同仁。 姑奶奶说了，这叫团结发展，共同进步。 张绣进屋，手脚麻利的开始忙活起来，她是陈大柳安排过来帮李丽友打扫的，而且接下来几天，张绣会帮着给李丽友送饭。 一边收拾，张绣一边给李丽友介绍起来。 “李同志，我们牛罗山大队下面有两个村子，一个是我们牛罗村，另外一个就是隔壁的下新村了，我们这你也看到了，有食品厂和服装厂，有集市、副食店和国际上超市……” “对了，我给你带来了洗脸盆和水壶，毛巾和牙膏牙刷也在，饭盒和茶缸也有，这些都是我们村里统一采购，分配给大队上的老师的。” 张绣管着学校的后勤，所以送东西的活才会油她来。 李丽友也看到张绣带来的东西，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是给她的。 “给我的？” 见她似乎惊愕，张绣笑了笑，骄傲道：“当然啊，这是统一发的，其他老师也都有。” 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之前林大兵的时候就没有，后面村里条件好了，就给补上了。 别看张绣在帮忙打扫卫生，可她却也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李丽友。 能在艺术团当舞蹈员，李丽友的模样自然是不差的，身姿更是好看，现在暂时还看不到专业能力怎么样，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差。 这一顿观察和聊天下来，张绣大概清楚李丽友的情况，便也乐意和她说一些事情来。 “你还是代理老师，工资肯定不是拿满的，现在是一个月三十块钱，粮食给三十斤，糖和肉也是减半……” 李丽友认真的听着，在心里思量，一个月三十块钱也比在上海高了，而且宿舍住的，这就省了一笔钱了。 再听这意思，这三十斤粮食是可以按照统购的价钱向大队上买，不用花粮票，肉和糖就算减半，一个月也有一斤，比各地甚至上海的职工每个月发的都多。 要知道，城里一个月才发个二两到四两的肉票啊。 当然，牛罗村这边不是发肉票，是直接发肉。 虽说和李丽友想的有些差别，让她不能往家里寄，但是到时候找人淘换成票还是可以的。 这年头，没道理有了肉还换不到肉票的。 “我会很快考核的。”李丽友对张绣说道。 不考核就不能拿满工资，关键是，代理老师到底还不能让李丽友彻底心安。 张绣闻言，笑了笑：“也不着急，先养伤了再说。” 李丽友又和张绣问了一些学校的事情，晚上，吃过张绣从食堂打来的饭后，也就早早睡下了。 第1001章 谁会不向往 第二天一早。 李丽友就拄着简单的拐杖早早的来到了学校，既然领工资，当然不能在宿舍窝着。 “你是李丽友，李老师？” 这点小事，不过一夜就传遍牛罗山大队了。 林大兵看到李丽友的时候才能猜出来。 李丽友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男同志站在不远处，他穿着短打，脖子上挂着毛巾，但也不是要下地的样子，再看喘着气，一看就是刚刚锻炼完。 “嗯，你是？” “哦，你好，我叫林大兵，我是下乡的知青，也是大队学校的老师，负责教语文和英语。” 林大兵跨步过来，向李丽友伸出了手。 “李老师，欢迎你。” “啊，谢谢，谢谢。” 李丽友手忙脚乱的伸出了手：“林老师，你好，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两手轻轻握了握就松开了。 “客气了，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和大家一起建设牛罗村！”林大兵的脸上满是向往。 别看林大兵是从城里下来的，可他对牛罗村是越来越喜欢，后面更是早早的已经把自己看成了牛罗村的一份子了。 下乡的知青里，这些年，会有一些人托关系回城，但是回城后没多久就后悔了，在城里当临时工，一个月工资也就十二块五，粮食也不高，顾的了月头顾不了月尾。 买什么都要票券，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肉。 但是在牛罗村继续当知青的人就舒服多了，像林大兵这样有工作的不说，那些没工作的，下地种田或者是干其他的活，吃喝也比城里要自在的多。 别的不说，在集市的副食店买肉可比在城里容易多了，就算没有肉票，和乡亲们买也不难。 想吃鸡蛋买鸡蛋，想吃鸭蛋买鸭蛋。 不过之前蝗虫的时候大家有一阵子疯狂吃蛋，现在多少对鸡鸭蛋有点心里抵触，一个月下来也不会主动吃几次鸡蛋，倒是会时不时的和村里买点肉开荤。 之前还有比林大兵晚来两年的同乡的知青想让林大兵和他一块回城，但林大兵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自己在牛罗村吃喝不愁，还能赚工资给家里寄去，凭着他给的钱，妹妹出嫁的时候可是底气十足，让妹夫一家都不敢轻易怠慢。 而且他时常和乡亲们买粮食给家里寄去，肉干腊肉什么的一年也寄个两三次，爸妈日子过的也松快，为什么要回城。 要不是牛罗村不接受外人，林大兵都想怂恿他爸妈来这里生活了。 不管谁来了这里，都不觉得牛罗村是一个乡下破烂地方，环境好，房子好，买东西也方便，进出有工厂的车还有拖拉机。 再说了，这里集市也有，商超市也有，米面肉菜买起来方便，谁还动不动就进城啊。 他们知青里，一年下来不进城一次都是有的，不是没钱，是觉得没必要。 上个月，林大兵的家里人来过来看他了。 林大兵和村长申请了一下，带着爸妈进村逛了逛，惹得他爸妈一阵惊叹。 “这也太好看了！” “乡下居然能有这么好看？！” 看爸妈这样，林大兵心里美滋滋的，可不是么，城里人为什么看不起乡下农村人，还不就是觉得农村人没什么文化，住的也不好，还不讲卫生，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人和人之间没道理可讲…… 但是牛罗村这里就不一样了，村里干净整洁，有办公室，有路灯，烧的还是沼气，各家各户墙上的彩画，还有门口的石墩和花圃……省城都没这么漂亮？！ 一个山村的村道比城里的大马路都干净，城里时不时能看到的臭水沟淌着臭水，夏天更是飞舞着苍蝇和蚊虫，在牛罗村这里一点也看不到。 还有城里路上时不时窜过的老鼠蟑螂，在牛罗村却连影子都没有…… 林大兵爸妈走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想把家里弟弟也送来这里下乡呢，只不过林大兵知道牛罗村现在不再收什么知青了，他们这才遗憾的作罢。 本来是来看望林大兵的，但他们带来的东西不仅林大兵没留下，还给弄了一袋大米，二十多斤的腊肉还有一些干菇和泡菜什么的带回去。 之前只听林大兵怎么说牛罗村好，当他爸妈来这里看过后，倒是不再催着他回城了。 昨天林大兵接到家里的来信，爸妈除了询问他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是问问他有没有找对象，字里行间更多的是对牛罗村的向往。 这不奇怪，了解过牛罗村的生活，这样田园般闲适的日子，再对比城里为了吃喝还得算计着钱米过日子，谁会不向往。 和李丽友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林大兵便好奇：“李老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学校？” “我，我也待不住，我就想来学校看看。”李丽友收起了对林大兵的打量。 她在心里轻叹道，一大早就锻炼，虽说是为了身体好，但何尝不是日子过的好呢，要知道活动量大，吃的也就多，吃不饱，谁都不愿意动弹，能省一点是一点。 所以，看到林大兵，李丽友再一次觉得自己离开上海来到牛罗村是正确的决定。 “但你的脚还伤着，而且今天是星期天，学生都放假呢。”林大兵关切的提醒。 听到林大兵的话，李丽友顿时脸上一红，她一时激动，居然忘了今天是周日，难怪昨天张绣说过两天来陪她到学校熟悉环境。 “呃，我，我也习惯了早起，正好也没事，就出来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李丽友有些尴尬，但她又不能说自己记不住日子，她可不能让同事觉得她是个连周几都记不住的人啊。 要是李丽友不是住着拐杖，林大兵肯定会热情的带她熟悉环境，可他一看李丽友的脚，就劝道：“李老师，这个急不来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李老师，你也不用担心。” 林大兵大概也能明白李丽友初来乍到的心里，想到自己当初下乡的时候也是惴惴不安，便安慰道：“牛罗村的乡亲们很好的，大队的人都很友好，大家都很好相处的。你时间久了就知道了。” 第1002章 人不可貌相啊 李丽友闻言笑着点头：“嗯，这个我知道。昨天学校后勤部的张同志给我送了东西，还陪了聊了好一会呢。” 她本来就想乡下姑娘出去的，对农村自然少几分天然的嫌弃，更不用说牛罗村的人笑呵呵的，待人诚恳又和气…… 要是有其他村的人知道李丽友这个想法，一定会跳脚反驳，什么话，牛罗村的人最是小气抠门了。 明明开着两个那么大的厂子呢，每次收购东西，一分一角都算的清清楚楚的，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这些人就是这么奇怪，东西卖给统购部，少个一分一角的，他们即便心里有嘀咕也不会说什么，但对象是牛罗村就不行了，没让他们占着便宜，就是牛罗村的人斤斤计较。 谁也不傻，会为了一分一角和统购部计较，但牛罗村照样也和他们是普通的村民，自然是可以计较的。 要问为什么，这些人只会理直气壮的喊，谁让牛罗村有钱。 见李丽友没想回去休息的样子，林大兵也就稍微洗漱了一下，换下锻炼用的短打扮，然后和李丽友聊说顺便介绍起这里的情况。 “你知道大彩电？” 李丽友点头：“我知道，我在报纸上看过，这是我们国家研发出来的电视机，是在未来十几年都是占据家庭当中不可或缺的家电。” 她的脸上的与有荣焉的神情，国家眼看强大发展起来，她自然也会跟着自豪。 林大兵闻言点头，神秘笑道：“你一定不知道，这大彩电的研发人是谁？” “我知道，是白曦总工程师，白同志不仅是总工程师，还是顾问……” “我们姑奶奶就叫白曦。”林大兵笑盈盈的。 “什，什么？” 李丽友愣住，她还在思索林大兵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林大兵扔出的话瞬间就把她炸的外焦里嫩。 林大兵似乎已经学习到了牛罗村的人爱炫耀白曦的天性了。 “那位总工程师就是我们姑奶奶。” 好像怕李丽友还是没明白，林大兵又重复的解释道：“我们姑奶奶就叫白曦，她就是大彩电的研发总工程师。” 李丽友脑子似乎打结了一样，愣愣的瞪大眼睛，惊愕的张着嘴，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曦？ 总工程师？ 牛罗村的姑奶奶是个小姑娘，然后还是研发大彩电的总工程师？ 这些信息汇聚成一块，然后李丽友眼前就浮现了白曦圆乎乎的雪玉可爱的模样。 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研发大彩电这种高科技的，一听就是需要很厉害的教授和专家历经数年才能研发出来的项目居然会和白曦沾上关系。 果然，人不可貌相！ 林大兵也不管李丽友有没有反应过来，又说道：“村里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大彩电呢。” 说起这个，林大兵那叫一个高兴，他前两天还被邀请去一块看电视来着。 好家伙，一拍十个大彩电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摆着，那场面可壮观啦。 相比白曦的大彩电的研发总工程师，牛罗村家家户户有大彩电这个事情也就显得没那么震惊了。 李丽友稍微缓过神来，还能在心里嘀咕，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供销社的销售员都能给自家和亲戚谋点福利帮忙买点稀罕的东西，那牛罗村有白曦这个姑奶奶，能优先买电视机也是正常的。 难怪牛罗村上下对白曦这么崇敬呢，李丽友再一想白曦居然能养着一头大白虎，似乎就更不觉得惊讶了。 “好，好厉害！” 这是李丽友在脑海中转了几圈后，勉强能拿出的形容词，除了这个，她也实在想不出起其他来了。 一转又两天过去了，牛罗村有大彩电这个事情，不经意间，连附近两个乡都知道了，来牛罗村国际上超市打听的人也不少。 毕竟有脑子的人也不少，如今现在能买到不要票券的，那可是省了一大笔钱呢。 不要小看有工资的家庭，特别是在这个也没多少需要花销的年月，手里能存下钱的家庭还是不少的。 “同志，有大彩电吗？” “没有。” “同志，大彩电要什么票啊？” “这个得等通知。” 国际上超市的售货员也不知道为什么仓库里明明有大彩电，但是却不上架卖。 反正，店长让怎么做，她们听着就是了。 周大虎也找到陈大柳，扭扭捏捏的打听。 “老陈啊，咱们是一个大队的……” “有话快说，别给我来长篇大论的。”陈大柳已经熟知周大虎的操作了。 “行，那我就直说了。” 周大虎笑了笑，说道：“那个大彩电，我们村里也想买一些，你看？” “你们也要买？” 周大虎连忙点头，对上陈大柳似笑非笑的表情时，脸上一红，但是又自豪的抬起下巴：“这不是跟着姑奶奶，我们村的日子也过的好起来了嘛。” 就算没牛罗村这边这么豪横，那也是附近几个乡里的村子里，第二大日子过的好的。 不说下新村其他的村民了，就周大虎他家里，存款就已经破万了，妥妥的万元户，只不过现在还没这个概念而已。 陈大柳夸道：“行啊你们，还是你们聪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那么多屁话。” “那是！”周大虎嘿嘿笑着，又重重的点头道：“跟着姑奶奶有肉吃，谁不知道啊。” 他似乎忘了，一开始白曦让下新村的人修水库的时候，他们还又愤又恨的。 “那什么，老陈，你就说，能不能卖我们几台大彩电。”周大虎没忘了这个事情。 看过了牛罗村的大彩电，看过的人没有不眼馋的，而没看过的听村里人说起，也是满怀期待。 谁家的情况谁知道，盘算了一下自己家里的存款，再算一算今年会有的收益，先不说田地里的庄稼，上班的，在集市摆摊的，哪一个不是进项啊。 挣钱为了啥，吃饱穿暖以后，可不是就要给家里添点东西么。 其实最重要的是，下新村的人都明白，只要他们跟着牛罗村干，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这也是下新村的底气，要不然，再多的钱，他们肯定也是捏的死死的。 （晚安~） 第1003章 亏了就是赚 “我也不瞒着你了。” 陈大柳接过周大虎特地买来的冰激凌，咬了一口，说道：“姑奶奶找关系买了两百台大彩电回来，我们村呢，原本是八十六户，这三四年陆续分出来几家，现在村里一共一百零二户，现在还剩下九十八台大彩电。” 其实应该是还有一百五十台，因为前两天又从彩电厂订购了五十二台红色大彩电，只不过东西还没有到而已。 没办法，原先红色大彩电就一百台，可村里有一百零二户呀，总不能让那两家和大家伙不同？ 这两家要是没意见也就罢了，可他们也是和大家伙一样啊，说是这样才叫一整个村子都整整齐齐的，为了这个，他们连发给他们的电视机都没有拆箱子。 白曦知道后就给彩电厂打电话，了解到彩电厂已经有了几百台红色大彩电了，就让人过去拉五十二台回来凑个整数。 周大虎一听，眼睛瞬间亮起。 九十八台呢，他们村可比牛罗村人多得多了，虽说会有一半的人不买，但还有剩下的呢。 反正别人买不买周大虎不管，他家是肯定要买一台的，要不然，他怎么学习文化，怎么知晓时事，又怎么带着村民们跟上牛罗村发展的步伐。 “大彩电是有，可这价钱真不便宜。” “多少？” 陈大柳缓缓的竖起一根手指头来。 “一千？！”周大虎不傻，他不可能想到一百块钱去，十块钱就更不会想了。 他也想过一万，但是这念头才刚一出现就被压下去了，没可能，一万块谁能买得起哦。 陈大柳点头：“嗯。” “嘶！”周大虎倒抽一口气：“好贵啊。” “要不然呢。”陈大柳：“这可是大彩电，又不是阿猫阿狗，知道什么是科技吗，这东西就是高科技。” 陈大柳一点也没觉得加价卖有什么不对的，牛罗村本来就是中间商，他们姑奶奶费心费力的，这二百台可是第一批货。 牛罗村运输队过去，来回路上还用了不少车油呢，其他杂七杂八的成本也得算进去，如果不是周大虎来问，陈大柳是准备等到下个月才开始陆陆续续的放出一两台来卖的。 周大虎点头，可不是，自行车都小两百块钱呢，一台大彩电卖一千，也不奇怪。 “我就这么跟你说，咱们是一个大队的，你们村也是经常孝敬我们姑奶奶，那西瓜啦，到季节的桃子什么的，虽说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到底也是一番心意。” “我懂，我懂我懂！” “你不懂。” 周大虎：“……” 他心说，算了，只要能买到大彩电，我懂不懂都无所谓。 陈大柳又咬了一口冰激凌才说道：“我和你说个事情，你可别说出去，特别是黄乡长，那人就是个大嘴巴，要是他知道，保准整个乡都知道了。” 周大虎连忙点头，他也这么觉得，黄乡长嘴是不够严实。 这个时候，在乡社办公室里学习文件的黄乡长突然打了个喷嚏，立马就嘟囔，肯定是陈大柳那货又数落我了。 “最近可不少人来国际上超市打听，都想买呢，可我们一台都不卖。” “也就是你，我才松口的。”陈大柳话落，又有些后悔道：“下次我看着你要躲着走了，你总从我这里突破。” 周大虎嘿嘿一笑，又连和陈大柳说了好几句好话。 两人说笑了几句，周大虎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在心里嘀咕，这老陈啊，把大彩电捂的严严实实的，我要不是思想坚定，肯定要被他忽悠过去，忘了初衷了。 陈大柳：“说来你不知道，彩电厂现在还没有定好售价的多少，但预计是要卖一千二百块。” “也许会更高，也许会更低。” 顿了一下，陈大柳说道：“我的意思是，可能你们晚点买，说不定会更划算。” 周大虎明白陈大柳的意思，但是他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其他村民怎么想，我一会回去会和他们说一声，但我先表态，我家还是想现在就买的，一千块就一千块。” 俗话说，买的没有卖的精，除了吃喝上面的供应时不时的调整外，他就没见过国家在用品这方面，特别是自行车、录音机这类上面有过什么降价的。 国家人口太多啦，生产力又有限，现在主要的生产力还是在吃喝上面。 电器这类的，很多东西都是还没有出厂子就被订购空，能有机会买的，没一个不是在城里工厂上班的人。 别的不说，就拿自行车来说，不少厂子，一年下来也就几张自行车票，当奖励发给先进评优的员工。 现在买，很有可能省下二百块钱。 换句话说，就算周大虎买贵了，能贵多少，几十一百还是两百？ 倒不是他不心疼钱，而是他更了解牛罗村的人，或者应该说是白曦的性子和为人。 真要到了这么一天，白曦肯定会在别的方面给他们补上的，怎么都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更不用说，现在买还不用彩电票呢。 周大虎又不傻，大彩电这种东西，缺的很，到时候肯定是要彩电票才能买的。 既然都是要买，赶早不赶晚啊。 早买早享受！ 当然，这话周大虎只是在心里说的，享受这样的话，在这个时候是不允许的，都在提倡艰苦朴素呢，有享受的想法可是不进步的表现。 陈大柳瞅了他一眼，劝道：“我觉得你还是考虑考虑的好。” “不用考虑。”他要是没想好哪里会找陈大柳说这个事情。 周大虎摆手，接着说道：“如果可以，我想这会就把大彩电拉回家去。” “你放心，钱我一会就送来，一分不少。” 陈大柳倒是不担心这个，周大虎只要不是想死，就不可能会赖了牛罗村的钱。 谁都不敢，小黑可不是吃素的。 “你决定好啦？” 周大虎一看陈大柳脸上肉疼的表情，更是不会犹豫了。 “当然，我一个大老爷们，买个东西还能婆婆妈妈的？” 他太了解陈大柳了，能让陈大柳抠搜的都是好东西，大彩电是不是好东西，周大虎不用别人说。 （只要我偷偷摸摸的更新，你们就不知道我熬夜了。） 第1004章 背锅的彩电厂 “那，那行。” 陈大柳肉疼的表情还真不是演的，别看九十八台大彩电看起来多，可真要卖，还可能不够卖呢。 好在也不是原价卖，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 周大虎害怕陈大柳就反悔，立马拉着他，催道：“快快，赶紧带我拉大彩电去。我一会还得给把钱送过来呢。” “我家里也没这么多现钱，我回去得上门去和人借一借。” 见周大虎真的决定了，陈大柳也就领着人往仓库去。 “你回去了也别和村里人说太多了。” 陈大柳：“万一到时候卖的便宜了，你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周大虎明白陈大柳这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太劝着村民们也一块买，周大虎点头表示明白，但在心里嘀咕，话肯定是要说的，至于乡亲们要不要买，就看他们自己了。 借了一辆推车，周大虎哼哧哼哧的推着大彩电往家里去，脸上是满满的兴奋。 他时不时的，目光落在推车上的箱子上，仿佛是在透过纸箱看里面的东西。 从集市有近道去下新村，正好路上碰到了同村的人，一看自村的村长推着一个纸箱，旁边还有一些铁扇片类似的东西，仔细一看，似乎有点眼熟。 “村长，你这是干嘛去？” 村民先是和跟着去安装信号接收器的牛罗村的人打了招呼，这才好奇的和周大虎问上一问。 “你这不是废话，我回家啊，我能干嘛去。” “村长，你这推的什么？” 周大虎咧嘴笑：“大彩电啊。” “我刚买了台大彩电，这不，牛罗村的李兄弟跟着我去家里安装信号接收器呢。” “村长，你家买大彩电啦？” “那可不。”周大虎一点也不意外村民的惊讶，他示意了一下推车上的箱子，道：“这不就是。” 谁不知道牛罗村家家户户都有大彩电啊，这不仅在牛罗山大队是头一份，也是大山乡的头一份，更是白州县城的头一份。 甚至，很有可能是全国头一个能买的起电视机的村子，还是一整个村子，知道的人那叫一个羡慕。 最近大家讨论的话头，说的最多就是这大彩电的事情。 下新村也知道不少人都和国际商超店打听大彩电的事情呢，但牛罗村说什么也不卖。 没想到，他们村长这冷不丁就推着一台大彩电回家，怎么不让人震惊。 在买一辆自行车，买一台收音机都能让全村，甚至隔壁村，隔壁生产队都津津乐道的年月，买一台大彩电这样的事情就更加厉害了。 哪个村，哪一家是第一个买的，不管买的什么，都是整个村的人羡慕的事情，够显摆好久。 很快，周大虎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有听到消息的村民赶过来看热闹了。 “村长，大彩电什么样啊？” “村长，你家这台大彩电多少钱啊？” 周大虎一边给组装信号接收器的陈实务打下手，一边抽空回答村民的话。 “咱们村的人都能买得起。” “我啊，就是先买回来，让你们看看模样。” 没看到大彩电的时候好奇大彩电，看到大彩电后，本来就想买的人更是心动，而犹豫的人里也开始心动起来。 “村长，我家也想买大彩电，你帮我和牛罗村说说情啊。” “是啊，村长，我家也早和你说过，有这意思的。” 陈实务走的时候，下新村的人还在围着周大虎问个不停呢。 本来周大虎想托陈实务把钱一块带走的，不过因为村民一窝蜂的挤过来看大彩电，周大虎还没工夫出门借钱，于是只能晚些自己借到钱了再送去。 陈实务一走，下新村的人说话就更没有顾忌了，大家纷纷瞅着周大虎家的大彩电，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听我说，听我说。” 周大虎喊了几嗓子，这才让现场勉强安静了下来。 “咱们村啥条件，我都明白。” “村里人肯定能买得起，这大彩电是一千一台。” 周大虎话落，在场的人倒抽一口气。 “啥？” “一千？” “一千块钱？” “这不是抢钱么！” 有人惊呼出声，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力。 他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倒也不是说牛罗村，而是说彩电厂，彩电厂这分明就是抢钱啊。” 也不想想他们乡下农民，一年到头种地种田能有几分钱。 也亏得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日子才好过一些，但也仅仅是好过一些。 当然，下新村因为跟着牛罗村，日子不仅仅是好过一些，可钱也是一分一角攒下来的呀。 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他们也不会花。 一下子掏一千块钱买一台大彩电，光听着数目就心疼了。 周氏也在人群里，她听到这话，惊愕的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来，就在心里盘算起来，看着摆在周大虎家大桌子上的漂亮的大彩电，再低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三个孩子，轻轻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一千块，周氏肯定有，她这些年下来，也赞了不少钱，可她家里就她一个人挣钱，就算借着牛罗村的帮助赚了一些钱，也不会比家里人口多，干活上班的人多的家里有钱。 她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呢，钱得花再刀刃上，大彩电是不可能买的了。 “太贵了！” “一千块都能三四台自行车了。” 村民们纷纷嘟囔着，可看着大彩电，又的确勾人。 “说实在的，这大彩电我买着，我也心疼。” “但是！”周大虎扬声继续说道：“我觉得很值。” “一，现在买不要电视机票。二，大家也知道，牛罗村的大彩电是姑奶奶给买的，姑奶奶给牛罗村买东西，那可没一个鸡肋的，都是好东西。” “是好东西啊。谁不知道大彩电是好东西。” “是啊，村长，我们没说大彩电不好。” “东西是好，就是贵啊。” 周大虎见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便又忙喊了两声：“听我说，我还没有说完呢，急啥，急啥！” “你们啊！”周大虎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自己也知道，城里多少人来打听了，国际商超店硬是说没货，为啥？” （还有一章。） 第1005章 糟蹋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表示不懂。 有人开口：“村长，那牛罗村为啥不卖啊？” 肯定有货，要不然，村长能买到？ 周大虎：“我从牛罗村的村长那打听过了，这个尺寸的大彩电，到时候肯定不止一千块钱的。” 陈大柳说的彩电厂可能会降价卖的话，周大虎直接就忽略了，他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庄稼汉，结合这么些年来的情况，国家对这类物品就没降价的可能。 就算降价，估计也是年后的事情了。 “当然，他是不让我说的，可我是下新村的村长，我肯定要把情况和你们说的。” “我可是磨了他很久，他才同意卖的。” 周大虎顿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一千块不少，搁谁家都是一大笔钱，这个东西也不是强制你们非要买，就是之前咱们村里有乡亲想买，我这就把了解的基本情况和你们说一说。” 说到这里，周大虎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话，你们听听就好，可别往外头说去。” “大彩电不多，要是想买的，这两天就把钱准备好，晚了买不到，可别怨我。” 在场的人纷纷应下。 周大虎跑了几家，加上自己家里的五百多块，很快也就凑到一千块，给牛罗村送去。 等他回到家，天也擦黑了，饭还没有吃完，就有村民已经凑过来，想等着看电视了。 周大虎也不小气，把电视机搬出来，摆在屋檐下，来的人在院子里就能看到。 当看到大彩电里出现的画面时，当看到那彩色的灵动的画面时，不管是之前去牛罗村看过的人还是没看过的人，都忍不住惊呼。 这大彩电的确是个神奇的好玩意。 当天晚上，电视还没有看完呢，就已经有好几个村民找周大虎报名了。 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就像周大虎说的那样，现在买不要电视机票，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电视机票那种东西，想都知道不可能发到他们乡下农村人手里的，他们也没关系和人淘换。 只要下新村不和牛罗村恶交，自家的日子就不可能过不好。 既然这样，买一台大彩电也就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反正早买晚买都是要买的。 周大虎一边登记，一边叨叨：“也不知道牛罗村愿意卖咱们几台。” 也有村民觉得花一千块钱买一个方盒子纯属脑子有坑。 就算大彩电再好，那也是个看的东西，不看也不会掉块肉。 一千块呢，买啥不好，买肉买糕点，能吃好久好久。 “这日子才好过多久啊，就这么糟蹋钱，吃饱了撑着。” “一千块呢，干啥不好，屋子都能起两三栋了。” “有电灯用就不错啦，要什么大彩电啊。” “就是，我家去年才买的自行车，现在家里几个孩子也想买大彩电，昨天被我一顿骂，乡下人就该有乡下人的觉悟，天天下地干活，哪里有时间看什么电视，买了摆家里，不是浪费么。” “就是，看电视可是要用电的，电费可不便宜，哪里能这么浪费。” 即便跟着牛罗村已经用了几年的电了，不少村民还是习惯用煤油，电是能省则省。 不是他们没钱，只是因为过惯了苦日子，手里有点钱，总是想攒起来。 周大虎买大彩电的第二天，下新村的村民买了十几台电视机，第三天又有十来家买了大彩电。 一个周过去，下新村现在已经有五十三户有大彩电了。 黄乡长知道后都咋舌，牛罗山大队这日子的确过的好。 别看下新村那些不愿意买的村民说着酸话，数落着别人家买大彩电是乱花钱不节俭，可每天一到看电视机的时间，他们拎着凳子去有电视机的村民家里那是一个勤快。 很多时候，主人家还在吃饭呢，他们就喊着让人把电视机搬出来打开，还常常看了不舍得走，一个劲的赖着看到没台了。 要是主人家有个头疼脑热想要早点睡的，他们还不乐意，甚至还会有人骂骂咧咧的说主人家小气，舍不得那点电费。 甚至，还有人厚脸皮的想和有电视机的人家借上两天放自己家里看。 理由是各种各样，什么自己爹娘年纪大了，晚上出门不方便，借上两天，让老人家看了过过眼瘾。 还有的理由是想借电视机几天，好给儿女相看人家的时候有排面。 下新村因为买了电视机让其他村子的人紧跟着羡慕，也得了县里发的优秀先进发展村的奖励，但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多了不少。 不过都是一个村子的，邻里之间有点别扭很正常，周大虎也能调节。 甚至有一些都不用他调节，村民们在地头吵了架，晚上到了看电视的时间，自动也就好了。 周氏家里有三个孩子，电视这种东西，别说小孩子了，对大人也是挺大的诱惑，特别是在这缺少娱乐的年月。 每天，她家都会早早的吃过饭，洗了澡，然后拎上小凳子去隔壁邻居家蹭电视看。 这个时候，小孩子们会凑一块玩，而大人呢，男人们是一块说说地里的庄稼，工厂工作的事情，女人们要么手里拿着一点活计在忙活，一边和其他人说着话，再看着电视，时间过的也快。 这天，周氏看放学回来的二女儿有些不对劲，问了好几次，二女儿才说。 “娘，咱们家能不能也买个电视机啊？” 周氏听到这话，一愣。 她不解的问：“怎么了？” “我不想去周钢叔他们家看电视了。” “他家的儿子闺女老在学校里笑话我们家穷，没电视看……” 小孩子之间玩闹，有语言上的冲突很正常，谁家里要是有大彩电，最是喜欢用这个来威胁人了，动不动就不许人到家里看电视是常有的事情。 “周钢叔家的老三，这两天老想抄我的作业，我不肯，她就威胁不许我去她家里，昨天我去了，今天她就在班里笑话我……” 周氏一听，心疼的把二女儿往怀里揽，又看了看大女儿和小儿子，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望像她的目光无一不是对大彩电的渴望。 （求个月票呀~） 第1006章 败家娘们 到底岁数大一些，也懂事，周氏的大女儿懂事的开口：“二妹，你别为难娘了，我们家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娘一个人挣钱已经很辛苦了，听话，别任性。” “我……” 周氏的二女儿听着，蠕动嘴角，看了看自己娘亲，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娘，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瞎想的……” “没事，没事…是娘没用。” “娘，您别这么说，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了。” 一看越说娘亲越难过，周家二妹又急又慌，连忙接着说道：“娘，我也不喜欢看电视，耽误学习。” “娘，刚才女儿就是说了胡话，您别放心里。” 周氏心里一酸，拍着二女儿的背，又把凑过来的儿子也抱一块，而她大女儿也依偎在她身边，一家四口人此刻显得孤单又落寞。 周氏一开始也动了心思的，可诚如大女儿说的那样，她一个人赚钱养家，三个孩子的吃喝问题可不轻松。 别看家里有点积蓄，但到底条件是不如村里其他人的。 也就现在日子过的好，要不然，有个头疼脑热的，家里三个孩子，她可吃不消。 因为听到女儿这么说，周氏接下来两天去邻居家看电视的时候，便会多留意一些儿女的情况。 看到自己儿女被邻居家的孩子欺负，她心里说不心疼是假的。 她是回家，可又见孩子眼巴巴的盯着电视看，哪怕是被邻居家的孩子各种追追打打的，也忍着，周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周氏本来犹豫着要不要买大彩电，但没两天后，当儿子在追打当中被邻居家的孩子推摔，脑袋磕破了口子，让周氏是又气又心疼。 “买！” “咱们家也买大彩电。” 刚给儿子包好脑袋，周氏看着儿子脑袋纱布上还带着血，哭的一抽一抽的，再一看二女儿手臂上磕摔的淤青，把心一横，开口了。 家里三个孩子顿时齐齐的望着周氏，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娘？”大女儿首先回过神来。 周氏：“我决定了，咱家也买台大彩电。” “可是，娘，咱们家的条件…” 不等她说完，周氏就说道：“原先我不买，是觉得咱们家里就娘四个，买了浪费，但是既然你们都这么爱看电视，那就买一台。” “娘，我们不爱看电视。”二女儿连忙摇头。 她们都想好了，以后不去邻居家看电视了，实在忍不住就去村长家好了，虽然有点远，但村长家里的小哥哥不会欺负人。 大女儿也连忙劝道：“娘，不用买的，我们以后不去看就是了，正好在家好好学习，提高成绩。” 周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心里主意很正，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娘家欺负后断绝了关系，既然决定要买，她就不会犹豫。 “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找村长说说。” 见两个女儿都一脸担心，应该委屈闹脾气的儿子也乖巧的睁着通红的眼睛不说话，周氏便解释道：“咱们家其实也有点钱，买大彩电问题不大。” “我都算过了，今年收成还不错，加上村里发的，还有我上班挣的工资，这两个月的奖金都不错，咱们家买了大彩电，日子也不会过的紧巴的。” 一周能吃三四次肉，米饭想吃干的吃干的，想吃稀的吃稀的，糕点一个月也能吃个四五次，这日子可比以前饥一顿饱一顿的强多了。 “娘，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她们可是知道，村里不少日子过的好的人家都舍不得买大彩电的。 周氏：“我都考虑好了。” 第二天。 周大虎听到周氏来找的原因后，愣了一下。 “你家也要买大彩电？” “对，村长，还请你帮帮忙，和牛罗村那边沟通一下。” 周大虎稍微一想，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别看周氏家里没个男人，但周氏也不是那遇事就哭哭啼啼没个主见的，估计也是儿子脑袋被打破，心里憋着一口气。 “周家的，村里邻里的，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很正常，你别往心里去。”他小时候还因为带牛吃草的问题和村里一般大的孩子打架呢，这很正常。 何况，动手的村民家里已经赔了鸡蛋和十几块钱的医药费了，这就差不多了。 周氏摇头笑了笑，没吱声，但这样更显得她不会改变主意。 周大虎是下新村的村长，劝人的话他没少干，但劝一个妇人，他就没那么拿手了，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周氏又是寡妇，说轻了不合适，说重了不好。 于是他不由的看向媳妇，让她来劝劝。 但周大虎媳妇嘴都说干了，周氏还是坚持要买大彩电，无法，周大虎只得答应帮忙。 很快，周氏家里的大彩电就买回来了。 村民们听说后，说什么话的都有。 “败家娘们，日子不过啦？” “带着三个孩子呢，日子才刚过好几天啊，就这么浪费钱。” “瞧她家孩子衣裳还带着补丁呢，就这样也学人买大彩电。” “亏得她男人不在了，要不然，非得打她一顿不可…” 别人说什么，周氏不管，她正拿着洗干净的抹布，轻轻的擦拭着大彩电呢，而三个孩子也挤在身边，手轻轻的摸着米白色的大彩电外盒，脸上是藏不住的振奋的笑容。 买大彩电的时候，周氏想也不想的要了米白色，黑色黑不垃圾的，她觉得不咋好看，米白色倒是不错。 “娘，这是咱们家的大彩电啊？” 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周家大姑娘开口傻傻的问：“我这不是在做梦？” 周氏笑盈盈道：“傻孩子，当然不是做梦了，就咱们家买的大彩电，要不然怎么放咱们家里来。” “太好了，咱们家也有大彩电了。”脑袋上还包着纱布的男孩高兴的连连蹦跶了几下，伤口的疼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娘，我怎么也没想到，咱们家居然都有大彩电了。” 周家大姑娘说完，二姑娘也接着开口：“娘，我好开心啊，我们有自己的大彩电了…” 周氏看着三个孩子这么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 第1007章 捡漏捡的美滋滋 虽说花了一千块钱很肉疼，但家里还有六千多块，而且过两天村里就发钱了。 估计能发个一百多块钱，还有明天工厂也要发工资，加班费加奖金等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估计能有两百块左右。 两百块省一点都能够城里人一家五口花用一年的，她住在乡下，有田地不愁粮食吃，工厂发的福利也很好，就更是没影响了。 周氏再一次盘算，心里的肉疼也就少了一大半了。 因为周氏是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在家，村里的男同志自然不好上门看电视的，能上门的也就是村里的妇人和孩子。 这样一来，比起其他家里，周氏这边来看电视的人反而更少了。 看到儿子神气的打开电视机，再看看村里妇人的神情，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话，周氏嘴角轻扬，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没男人又怎么样，一个人也能把三个孩子拉扯大，照样能买的起大彩电，家里照样能吃肉。 没过两天。 下新村果然发钱了，和周氏预料的一样，她的工资加上村里发的钱，不多不少，正好两百零五毛。 留下二十块钱花用，周氏趁着村里有牛车进城的时候也跟着进城，把其他的钱都存起来。 只是，她刚出邮局，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 周氏一下子就愣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来拔腿要去追的时候，街道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不可能！” 周氏摇了摇头，这都多少年了。 周氏可不知道，此时村里正有人因为买不到大彩电而着急呢。 “村长，怎么就不行啦，一千块，一分也不少啊。” 周大虎：“你问我，我问谁去？” “牛罗村那边说了，已经卖给咱们村五十七台大彩电了，他们也没存货了。” “怎么可能没货，村长，之前不是回了一批货吗！” 周大虎：“你和我说这个没用。我已经帮你们去问过了，人就是不卖。” “村长…” “你们现在就是和我磨破嘴皮子都没用。”周大虎没好气道：“早干什么去了。” 这几个村民着急买大彩电是怎么回事，周大虎哪里会不知道，今天早上报纸就刊登了大彩电售卖的新闻。 牛罗村进的这一个尺寸的大彩电百货大楼售价要一千二百八十块钱，还得有电视机票。 之前还在笑话村里人花钱当冤大头的村民一听立马就觉得吃亏了，这不，跑周大虎家里来，嚷嚷着想买大彩电。 周大虎没去牛罗村之前就知道肯定没戏，但面对好几个村民的哀求，他还是出面了。 但结果就是牛罗村也不傻。 陈大柳：“我之前就说了，最多卖你们五十台，但前前后后的，已经给你们村卖了五十五台了，再要也没有了。” 周大虎再陈大柳那里碰了钉子，只得回来。 但村民们可不愿意，一千块和一千二百八十块外加电视机票，只要不傻都知道选的哪个。 现在，没人觉得大彩电卖一千块是牛罗村占便宜了。 “村长，我们不是上个月手里没钱吗。” “是啊，村长，我们那会也不是不想买，是手里实在拿不出钱来。” “少和我来着一套，村里谁家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周大虎瞪眼骂道。 连周氏条件差的都能掏出一千块钱来还不影响家里的日子，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村长，反正，我们就是想买，你再费费心，帮我们说说情？”这几人舔着脸求着周大虎。 “不行！”周大虎摇头：“牛罗村也不傻，凭啥给你们占便宜啊。” “换了你们，你们能乐意？你们要是觉得可以，那你们自己去说情去。” 见周大虎这样，有村民还真找陈大柳说情去了，可陈大柳连周大虎都拒绝了，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陈大柳：“没货。” “今天预定大彩电的就有十来个人，你们要想买，可以和他们一样预定，看在同一个大队的情面上，可以优先给你们拿货，但价钱该多少就是多少。” 当然，预定的都是城里来的人，对牛罗村国际商超店熟悉的人都明白，别看着是在村里，可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更不用说牛罗村运输队跑动的地方多，省百货大楼都没有的货，这边都能买到了。 下新村的人一听，自然不愿意。 来预定的都是城里人，人傻钱多，他们可不是。 一想到都是一样的大彩电，村里早买的人只花了一千块钱，而他们现在要买却要一千二百八十块钱，怎么算，怎么觉得自己吃大亏了。 之前不愿意买电视机，觉得在别人家看也是一样的人，现在是要多后悔有多后悔。 那些犹豫的村民就更后悔了，不少人给了自己脑袋一下，骂道：“让你婆婆妈妈，让你自作聪明！” 周氏和其他早买的村民一样，都在庆幸自己运气好。 之前还觉得肉疼的村民，这会看着大彩电也不觉得肉疼了，反而觉得自己白赚了二百八十块钱。 在下新村里因为买到大彩电而高兴，和买不到大彩电而懊悔的时候，牛罗村这边已经开始计划着一年一度的周年庆活动了。 虽说还有一个月，但这一次规格更大，自然要早早准备的。 牛罗村上下都在忙的时候，白曦倒是显得悠闲不已。 她要么修炼，要么看书，要么捣腾着别人看不懂的东西，要不然就是和陆晨那边通电话，帮着解决一点问题。 谁让她还是彩电厂的顾问呢。 好在，上面也是有良心的，至少牛罗村这边销售大彩电能占着便宜。 白曦哪里知道，上面也是有考量的，对于白曦这种脾性，能顺着毛撸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反正牛罗村也给交了不少的税。 说句不好听的，大彩电的图纸还是白曦给的呢，不得给牛罗村一点甜头么。 而白曦这种只管着牛罗村的小姑娘的任性的脾性更让上面放心。 白曦肯定会让牛罗村发展越来越好，那他们跟着捡漏就行，省心省力了。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 白曦午饭还没有吃完，树屋下就传来了着急的喊声，接着，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稍微更改了一下内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1008章 算他们有点眼光 白曦听到脚步声快到了，便看了一眼小黑，小黑了然的上前把门打开。 “小黑，谢谢你。” 来人看到小黑，下意识的冲小黑道了谢，然后又继续奔到白曦跟前。 “什么事，喘匀气了再说。”白曦放下筷子，又抓起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天塌下来还有姑奶奶我顶着呢，急什么。” 这样的话，白曦以前肯定不会说。 但自打来了牛罗村，白曦不知不觉的就把牛罗村的人放在心里，自然也就愿意为他们遮风挡雨了。 有时候白曦也会嘟囔，她堂堂九尾仙狐，居然有点当奶妈的既视感。 不过她嘟囔归嘟囔，村里遇到什么事情，她就没袖手旁观过。 这不，昨天还弄设计图弄到了半夜。 现在白曦乾坤袋里的设计图都有十来本了，有几样是现在可以操作的，有一些是得过几年甚至得过个十年才能进行的。 “是。” 陈大勇应罢，又忙道“不是，姑奶奶是有急事来着，村长让我过来和您说，加坡新那边来电话了，是特别重要的急事。” 白曦的树屋并不拉电线，有从山洞里弄出来的夜明珠，晚上会自动亮起，灯光既不会亮的刺眼，却又能照亮，对白曦来说就足够了。 她不愿意，村里自然也不会勉强，连电线都不拉，自然也不会拉电话，要不然，白曦睡觉或者修炼的时候一个电话过来，多吵呀。 所以，村里给最靠近树屋的陈大勇家里拉了个电话，要是工厂有什么电话，就会打到这里，让他们到树屋请白曦。 当初，陈大勇家能抽到住在树屋附近，可是让村里人羡慕的不行。 不少人还偷偷找陈大勇家换来着，愿意掏钱换，但陈大勇家又不傻，怎么会愿意。 能靠近姑奶奶，这是多大的福气啊。 今天白曦没去服装厂，所以电话来了，只能是打到村里来请白曦到服装厂办公室了。 加坡新那边，现在找的话，不外乎就是那么两三件事情，白曦一听，也没耽搁，带着陈大勇下了树屋，骑上小黑就往服装厂去。 陈大勇虽然骑着自行车跟着，但还是被小黑远远的抛再身后，不过两三个呼吸就看不到它的身影。 出远门的话，开小汽车自然是方便的，但如果是短途的话，特别是去集市和工厂，小黑就是最快的存在。 他只得扬声喊：“姑奶奶，姑奶奶，您慢点，慢点，姑奶奶，您别摔着啦！” “小黑，你慢着点，可别把姑奶奶颠摔了。” 事情是着急没错，但只要不是天塌下来这样的大事，可不值当姑奶奶摔上一跤。 对于身后的呼声，小黑头也不回，在心里哼哼，开玩笑，你小看我可以，你小看主子？ 小黑大爷我要是连主子都驮不好，我也不要混了！ 服装厂的门岗大老远的看到小黑驮着一个人奔来，立马就把门口的大铁门打开。 小黑虽然减速了，却还是很快的驮着白曦进了服装厂，身后隐约传来门岗的问候。 “姑奶奶好！” 陈大柳正在办公室里焦急的来回渡步，他时而皱眉，时而探着脑袋朝办公室门口外望去。 看到白曦的时候，陈大柳眼睛一亮：“姑奶奶~” 果然有小黑在，姑奶奶就是来的快。 白曦一眼就看到有一台电话还没有挂呢，她上前抓起电话筒。 “喂！” 不用白曦报出自己的名字，电话那头的人就听出了她的声音。 白曦的声音还是甜糯软绵，哪怕是拔高声音，听起来也是甜脆脆的，很有辨识力。 再说，除了白曦，谁也不会这个时候能接近服装厂的电话不是。 “姑奶奶。” 李甜果唤了一声，也顾不得寒暄了，直接说起了那边的情况。 “姑奶奶，您之前让我们减少服装销售，把订单都让给其他几个新开发的地区，现在加坡新这边却因为咱们白记货物少，出现了断货，供不应求了，代理商们纷纷催货……” 天天被代理商们电话各种问货，还有直接找上门来缠着要货的，李甜果等人是又高兴又心烦。 加坡新这边现在就是没什么货呀，她们怎么给。 白曦闻言，看向陈大柳，问道：“小柳，之前和我们订货的销售商情况怎么样了？” 陈大柳很快明白，这话问的肯定不是加坡新和加坡新附近的地区，而是新找来的销售商，那是另外三四个国家的。 “姑奶奶，咱们的成衣和彩布在棒国备受欢迎，他们那里没这么好看的布匹。”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忍不住想要得意，开玩笑，这彩布可是我们姑奶奶研制出来的，要是哪里都有，那还算独特？ 我们牛罗村还能赚外汇？ “美英地区的市场也是不错的，特别是双面彩布和不规则类型的图案的布匹，销量更是惊人，这些地方的人长的人高马大的，做一身衣服布匹也多，所以卖的也好。” “对了，姑奶奶，您不知道，在美英地区，帽子和丝巾这些装饰佩饰最是火爆了，有几款丝巾都断货了……”陈大柳之前还没太看好这些小配饰的，哪里知道，居然会卖的这么好。 他不明白，怎么这些小玩意居然这么招人稀罕，一样的价钱，明明用布可比衣服少的多了。 转念一想，姑奶奶弄啥不是好东西，算那些人有点眼光。 “订单量加大了？” 陈大柳点头，高兴当中有些发愁：“对，姑奶奶，咱们厂现在是三班倒，但是也远远不足够满足订单，但就是因为这样，物以稀为贵，反而让这些地方的人更加青睐。” 要是以前，陈大柳哪里能说的出来青睐这么有文化的词，但是他现在可不同以前来，天天学习文化，电视的新闻也没少看，他进步可不小。 白曦听完，也不觉得惊讶，她可是搭配了天界的技术手法，别说现在了，就是再往后几十年都别想破解她彩布上的染料色彩和染布的手法。 估计加坡新和加坡新附近地区就是知道白记在美英地区和棒国都受欢迎，才会更加趋之若鹜。 （我居然错过了一个小可爱向我大神说的提问，呜呜呜，我才看到，我是很乐意和你们回答互动的。不好意思啊~） 第1009章 姑奶奶您别搭理他 人嘛，谁不喜欢大家都追求的东西，后世都这样，何况是现在。 别说国外对白记的彩布的喜欢了，上次张秋田开会路过，还特地来牛罗村找白曦喝茶，说是喝茶，实则是打听牛罗村染料的事情，但白曦能说？ 李甜果安静的在那边听着吩咐，陈大柳也是说完就望着白曦，一时间，只剩下白曦抓着电话筒，眉头轻轻的皱着。 “姑奶奶，咱们要服装厂要不要扩建？”陈大柳询问。 现在服装厂的职工可不少，要是再扩建的话，至少得招个几十人才行，要不然也不顶用。 很快，白曦开口：“不用！” “现在就维持住如今的生产量，但是一定要哦注意质量上的把控，如果是负荷不了，可以适当的降低生产量。” 这话不用说，是对陈大柳说的。 “是，姑奶奶，您放心，质量这方面，咱们白记没得说的。” 不是陈大柳吹牛，白记不管是服装也好，食品也罢，吃的穿的，没一个产品不合格的，要不然能卖那么高的价钱？ 服装上，下到帽子丝巾，上到上衣裤子裙子，哪一个都是精心检查后才封箱发货销售。 那外面的人也不是傻子啊，你东西卖的贵，你至少不能出现这种基本的问题。 一句话，质量代表了白记在市面上的口碑，况且，在牛罗村的人看来，白记可相当于白曦的脸面，哪里能马虎。 看多了自己村里生产的商品，陈大柳现在看着国营厂里的服装和布料，线头什么的不用说，还有车线歪的，布料颜色不正的，布头和布尾带着不少瑕疵的……他看了都想摇头。 吃的方面，冰激凌也好，泡菜也罢，卤菜也好，还是水果罐头，凡是入口的，就没一个车间不注意的。 食品厂的工人进车间可都是要先换上衣服，然后再进入一个通道一样的房子喷洒消毒，才进车间，在车间里更是全程都带着手套口罩…… 有些来学习的厂子的小组成员，看到这些，只觉得牛罗村此举龟毛又增加成本，却不知道这样是很有必要的。 要是没有白曦，牛罗村的人肯定也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 但因为白曦三申五令，因为白曦喜欢干净，牛罗村的人也就跟着讲卫生，食品厂是生产入口的东西，就更需要注重卫生了。 要不是白记的食品厂的卫生好，上了报纸，当初海外交流团的人回去后被采访的时候称赞了白记食品厂的食品安全问题，白记的食品想出口不难，但想销量好可就难了。 牛罗村的人现在已经习惯了白曦的高标准严要求了，总之就一句话，姑奶奶说的话准没错，听着就行。 “我们现在主要的销售方向就往棒国和美英地区倾斜，先把那边的市场稳定下来再说。” 白曦：“怎么说也得让这些地方先习惯了我们白记的牌子才行。” 陈大柳连忙点头，他不懂这些，所以听姑奶奶安排就行。 “甜果。” “姑奶奶，我在。” “加坡新那边，还是照样限量销售，有订单可以接下，但交货时间要在三个月以后，而且是分批交货，如果他们愿意就接，不愿意也不用管。” 白曦：“记得，价格和之前说的一样，上涨百分之二十。” “是！”李甜果在加坡新，那边的市场和国内的不一样，虽然她明白供不应求是会适当涨价，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没货了还要涨价，涨价了也一样没货卖呀。 但既然这是姑奶奶说的，那就肯定有姑奶奶的道理。 “那两家服装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回姑奶奶，他们还在降价呢。” 李甜果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姑奶奶，说起来也奇怪，明明他们降低了不少价钱，但是买的人并不如预期的多。” 一开始，她们都觉得肯定会有很多人一窝蜂的去买的，毕竟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白曦：“这不奇怪，前头我们已经销售了不少东西了，居民手里现在多多少少都有衣裳可以穿，自然不会着急再买新衣裳。” “那姑奶奶，咱们白记为什么还要涨价啊？” “那是因为，有服装公司降价的情况下还愿意买我们白记的都不是什么缺钱的人，这些人是越涨她们越买。”就像后世被咬了一口的‘桔子’公司一样。 白记现在可是走的高端品牌路线，自然要有自己的架子，要是降价，那白记也就失去了高端品牌的市场，得不偿失。 李甜果听的有些迷糊：“那剩下的人就不管了？” 白曦：“你要是只需要三套衣裳，你都买了四套甚至五套了，在手里的钱并不多的情况下，你还会去买第六套七套吗？买的还是不如你手里已经有了的衣裳。” 李甜果想也不想的摇头：“那肯定不会，手里留着钱点，干啥不好。” “那就是了。” 这下，不止李甜果，陈大柳也明白了白曦的意思。 “谢姑奶奶解惑。”李甜果明白过后，高兴的道谢，愉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陈大柳在旁边都听到了。 白曦又和李甜果说了一会，把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挂了电话。 一旁陈大柳忙把白曦的茶杯递上：“姑奶奶，您喝水。” 白曦接过，温度正好，再喝一口，嗯，是她常喝的蜂蜜水。 “我这两天怎么没见着小聪？” 陈大柳：“姑奶奶，聪子他忙活黄豆的事情去了。” “不是已经收了四五天了吗，怎么还没有好？”白曦一边问，一边拿起小盘子里的牛肉干。 她喜欢吃肉干，磨牙还能打发时间，所以但凡白曦出现的地方，村里都会贴心的准备上肉干。 “姑奶奶，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您是不知道啊…” 就在陈大柳准备和白曦倒苦水的时候，有人过来。 “姑奶奶，村长，黄乡长来了，正在厂门口呢，说是有事情想找姑奶奶。” 陈大柳一听，立即道：“姑奶奶，您别搭理他，他肯定是过来为难您的。” 听着陈大柳这小孩子一样的话，白曦无语，好像她还能躲哪里去一样。 （我先偷偷更新一章，看看白天有没有人在。） 第1010章 死心眼 “真的，姑奶奶，您还是别搭理他了。”陈大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很是不好。 白曦把肉干塞嘴里，拍了拍手：“走，去看看什么情况。” 就黄乡长那人，真要磨人的时候，多也躲不掉，因为他会带上被褥到树屋下守着。 陈大柳估计也是想起这一茬来了，脸更黑了。 他不高兴的的嘟囔：“姑奶奶，他就是欺负您心善，明明他才是乡长，那些工作都是他的。” 姑奶奶是他们的，又不是乡里的，老是啥事都过来求，累着他们姑奶奶可怎么办？ 牛罗村的人对此可是很有意见的。 门口。 黄乡长正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和门岗的人喊着呢。 “凭啥不让我进去啊？我又不是来搞破坏的，我是找你们姑奶奶的。” “岂有此理，我有急事，都火烧眉头了，你还这不符合规定，那不符合章程，什么章程，我又不是外人……” 黄乡长气的跳脚，他去县（委）也没这么多事啊，登记了也就可以了，但牛罗村这两个厂子，他除了学习小组过来的时候，平常那是大门都别想踏进一步。 “我告诉你啊，我一会看到你们姑奶奶，看我怎么告状。” 说不过，黄乡长开始威胁，但门岗的人不为所动，于是他只得转变了策略。 “你就让我进去？不行的话，你喊上两个人跟着我，总行了？” “我说你们，你们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黄乡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他刚才还想跑进去的，哪知道，才刚迈出一只脚，另外一只脚还没有踏进大铁门呢，就被拎住了衣领，然后门岗现在两个人死死的盯着他。 “工厂重地，闲人免进。” 门岗的保卫科人员继续用这一句话来回答。 “谁闲人了？我哪里闲…”黄乡长叉腰正要继续和门岗的人掰扯，看到里头走出来的人，眼睛不由的亮起：“哎，终于出来了。” 黄乡长话音刚落，就看到跟在白曦身后的小黑，不由的嘴角一抽，他瞥了门岗的人一眼，不服气的眼神道，不是闲人免进吗，怎么小黑就能在里面溜达？ 难道小黑也工作？ 门岗的人看出黄乡长的意思，理所当然的眼神回应，小黑不是闲人啊，它是老虎，再说了，之前小黑可是帮我们看守厂子的，和我们算是同事，当然不一样了。 正好，陈大柳和白曦也到了跟前，不等两人从大门里出来，黄乡长就气呼呼的好陈大柳抱怨起来。 “陈大柳，我和你说，你们村的人，太不像话了，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都愿意登记了，还死活都不让我进去，什么工厂重地闲人免进，我是闲人吗？我……” 他只能和陈大柳抱怨，和白曦肯定不行。 “你是挺闲的。”陈大柳一点也不给面子的怼回去。 “你，陈大柳！” 白曦看着这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两人在那吵嘴，不由的摇头。 “乡长，你是过来和小柳吵架的啊？” 白曦：“那你们吵着，小黑，我们走。” 说着，白曦就要骑上小黑。 “哎，哎，不是，不是。” 黄乡长一听这话，立马上前两步，把陈大柳抛脑后去，开玩笑，他来可不是和陈大柳吵嘴的，是有事情要和白曦说的。 陈大柳见状，撇了撇嘴：“你一来找我们姑奶奶，准没什么好事。” 他是故意和黄乡长怼的，但这样都没能让黄乡长忘了此行的目的。 黄乡长是真的着急，所以他开门见山道：“白小同志，这事情，除了你，可没人能搞得定了。” “嗯？”白曦不解。 陈大柳在一旁，眉头皱起来，来了，就知道肯定又是麻烦事。 “跟风种黄豆的人太多了，卖不上价钱，现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大柳就急忙开口：“乡长，这事情不是应该找的统购部吗，怎么找我们姑奶奶了，我们姑奶奶可不管粮食购销。” 黄乡长闻言，白了陈大柳一眼，没好气道：“你去乡社看一看，我那还有下脚的地方吗，到处都是拉黄豆来卖的。” 谁不知道粮食购销归统购部管，可村民们都寄予买给牛罗村，价钱能高一点呀。 陈大柳心里咯噔一声，忙说道：“那和我们姑奶奶有什么关系？我们村也没说要采购黄豆呀。” “我懒得和你说。”黄乡长听陈大柳这话就知道说不出什么来，他看向白曦，一脸的诚恳。 白曦转头看向陈大柳，问：“小柳，聪子不是去解决这个问题了吗？” 陈大柳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白曦说了。 他生气的说道：“姑奶奶，也不知道谁传的话，说是咱们白记要大量的收购黄豆，价钱还比统购部高两分钱，弄的那些种植了黄豆的人都一窝蜂的送到乡社。” “明明我们都解释过了，可他们就是不愿意走，小聪之前已经带人把咱们乡的黄豆收的差不多了，可其他乡的人还有不少，都在陆陆续续的赶过来……” 这个事情，陈大柳本来不想和白曦说的，不想让白曦伤神，可黄乡长找来了，不说也得说了。 “有些人已经过来两天了。”黄乡长也接话说道：“带着被褥，吃住都在乡社，那么一堆人呢，把乡社围的水泄不通的。” 黄乡长：“我也是没办法了。” 农民一年到头就指着地里的庄稼糊口，跟风种黄豆是不对，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黄豆多是事实，解决问题才是最要紧的。 黄乡长之所以找到白曦，一来这些人都相信传言要把黄豆卖给白记，二来统购部也收不下这么多的黄豆，每次收粮食，粮食种类和比例都是有规定的。 统购部收不下，白记再不收，那黄豆真就砸农民手里了。 黄豆又不是大米，谁也不能拿黄豆当饭吃呀。 黄乡长虽然不知道牛罗村的人，可他也习惯的相信白曦会有好主意能解决眼下的问题。 “白小同志，我但凡要是要点办法，我都不会厚着脸皮来找你。” 陈大柳在一旁撇嘴，心说，你厚脸皮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想问一下小可爱们，你们对姑奶奶这本书，觉得印象最深刻的有感情的话是什么？） 第1011章 自动消失 白曦听到这里，开口：“来的人很多？” “很多！”黄乡长重重点头，又说道：“要不然，你跟我去乡社一趟，你亲自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陈大柳一听，刚要阻止，白曦却已经让他准备车子，要过去看看了。 “姑奶奶~” “没事，去看看了再说。” 白曦都这么说了，陈大柳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听吩咐安排车子去。 黄乡长是一点也不夸张，情况比他说的还要严重。 大山乡社因为出了牛罗村这么给力的村子，所以县里拨款还有牛罗村也支援了一点，把乡社的办公地点建设了一下。 不说有多么的好，但至少比之前破破烂烂的好太多了，但这会还是显得又小又逼仄。 只见，原本就不大的大山乡社被围的水泄不通，而且拖着黄豆过来卖的人已经从乡社大门排的老远，粗略一算，至少有个三百多人。 黄豆用麻袋装着，堆码成小山堆一样，一个村子少的能有三四五堆，多的有个六七堆都不在话下。 在白曦刚到的时候，还在有村子陆陆续续的送来。 “姑奶奶，咱们要不了这么多黄豆的。”陈大柳看到这么多人都守在这里，顿时脸色很不好。 白曦没有说话，她算是知道黄乡长为什么不赶人了。 这些人穿着洗的发白的带着补丁的衣裳，为了把黄豆卖出去，带着干粮和被褥窝在这里。 这一窝就是两三天，只要看到有车子路过，便伸长脖子张望，满脸的希翼，或是和乡社的工作人员打听收购的消息，不闹事也不催，就是眼巴巴的等着，让人怎么也下不了口赶人。 白曦耳力好，这会就听到了不少人的话。 “怎么你们也来啊，也太远了不是。” “嗐，那有什么办法，只有这里收黄豆呀。”农村人有的是力气，别说只是在隔壁乡了，就是再远一点，也是要送来的。 “你们来几天啦？” “到今天就是第三天啦。我们来的晚没赶上，前两天可是收购了一大批的，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 有人不安道：“这么多黄豆，会不会不收了啊？” “不会，都说白记要大量收购黄豆，要不然当初我们也不会种的。” “你们也是听说白记要大量收购黄豆，才跟着种的？” “那肯定啊！” 白曦：“……”她什么时候说白记要大量收购黄豆了？ 虽然白曦知道和白记无关，但这些人都是冲着白记来的，辛苦了几个月，大老远的送来，要是卖不出去，还真不知道这些人会是什么反应。 在看不顺眼就可以去打小报告的年月，白曦可不想牛罗村被泼脏水。 找到作妖的人收拾一顿是肯定的，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解决这个事情。 黄乡长看到白曦看着眼前这一幕沉默不语，他也跟着叹气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办。” “黄豆现在多少钱一斤？” 白曦话落，黄乡长惊讶：“牛罗村要收？” “你找我来，不就是想让牛罗村收下吗。”白曦奇怪道：“怎么，是我会错意了？” “不，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黄乡长连忙摇头，然后又纠结道：“我是怕会影响你们白记。” 黄乡长也很纠结，他既想白曦能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又担心白记收下这么多黄豆，没了资金发展，影响更大。 在白曦开口的时候，陈大柳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再一听黄乡长这些没用的话，不爽的哼了哼，心说，你既然担心，又怎么会找上我们村。 “姑奶奶，统购部采购是统一的价钱，一斤黄豆六分钱。” 六分钱？ 白曦暗道，还是做生意赚外汇来的好。 陈大柳：“只是，姑奶奶，外面谣传咱们收购价的八分钱一斤。”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很生气，这不是坑人么，凭什么白记就要用比统购部的高的价钱收黄豆。 “我们可不能比统购部的价钱高，要不然不是成了资本主义的尾巴了吗。”白曦对陈大柳吩咐道：“既然大家都指望我们白记帮忙，那咱们就帮一把。” 陈大柳连忙道：“姑奶奶，小聪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的收了不少黄豆了，咱们乡种的就不少，加上隔壁两个乡的乡民……” “收一个乡也是收，收两个乡也是收。”白曦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光亮，笑的和小狐狸一样：“七分钱一斤，有多少收多少。” “什么？”黄乡长听到这话，惊诧不已。 他找白曦就是想让她解决眼前这些黄豆，后面再有人送来，他们推拒，让卖统购部去，也算是减轻一点负担了。 但万万没想到，白曦居然打算都收了。 陈大柳也惊愕：“姑奶奶，都收吗？” “不是。” 她话音刚落，不等陈大柳和黄乡长齐齐松一口气呢，就接着说道：“肯定要收好的，挑一等品收。” “次等品想卖也行，六分钱一斤。” 说完，白曦也就回去了，而留下做登记工作的陈大柳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黄乡长犹豫了一下，开口：“老陈，你们姑奶奶，没事？” 难道是被这一幕刺激到了？ “我们姑奶奶好着呢。”陈大柳没好气的白了黄乡长一眼，心说，我们姑奶奶会这样，还不是你闹的。 黄乡长也知道自己理亏，连忙喊上李干事和陈干事一起给陈大柳帮忙。 在乡社等候的人知道后，高兴的不行，纷纷奔走相告。 虽然收购价钱比他们一开始想的低，但已经比统购部高了，再高可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了，自然不行。 当天下午，一车一车的黄豆就陆陆续续的运到牛罗村。 而白曦呢，她回去后让人把空房子收拾出来储存黄豆，自己就在树屋写写画画起来。 牛罗村开始了收购黄豆，不仅是白州县城的，就连隔壁三个县城的黄豆，只要想卖的，白记都通通收了。 白记有运输队在外面跑，经常空车回来，这次要收购黄豆，运输上自然是很容易。 一时间，之前还隐约有传言说白记不安好心的骗人、坑人，要让可怜的农民血本无归这样的话自动消失了。 （我太困了，我先去睡一觉，但愿能一觉到天亮。） 第1012章 姑奶奶的心思你别猜 其实牛罗村的人也不明白，白曦为什么愿意多给一分钱，哪怕就是六分钱一斤，这些人肯定也会挤着卖的。 收附近几个乡的黄豆就算了，居然连隔壁三个县城的黄豆也收，牛罗村的运输队可是有十几辆大卡车的，一车车的不间断的往回拉，别说牛罗村的人了，就是黄乡长看着，心里都打鼓。 要知道，黄豆可算是粮食，国内是不允许粮食出口的，毕竟国内还在愁粮食呢，所以，黄乡长不知道白曦为什么要牛罗村收下这么多黄豆。 收这么多黄豆，白记难道打算改卖黄豆？ “老陈，你们姑奶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大柳一个瞪眼给咽了下去。 陈大柳语气不好的嘟囔：“你再说我们姑奶奶，信不信我们撒手不干了？” 都已经给擦屁股了，还想怎么样！ 本来就已经因为白曦被算计而一肚子火的陈大柳能有什么好脸色才怪。 “呃，我……”黄乡长连忙摆手：“我就是，就是好奇。” 黄乡长也知道自己的确让牛罗村为难了，一连几天都带着人给陈大柳打下手，还是自己带饭，没吃牛罗村一粒粮食。 看着牛罗村支出一笔一笔的钱来付黄豆的钱，黄乡长越发没底气了。 他几次想劝牛罗村停下收购黄豆，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怎么说，现在外面都在穿牛罗村白记多少黄豆都收，要是牛罗村不收，肯定要闹出不小的事情来的。 “白小同志，你们村买这么多黄豆做什么？” 连张秋田都给白曦来电话问了，可见事情多大。 白曦：“我也没辙啊，这不是莫名其妙的被赶鸭子上架吗，白记不收，那这些村民半年的收成不是打水漂了？” “要不然，您老让统购部的人收了？” 言下之意，我这是牺牲白记的利益，亏待了牛罗村的人呢。 张秋田：“呃……” “你没别的打算？” 白曦握着电话，笑眼弯弯的，说道：“目前没有。” 虽然白曦回答的很真诚，可张秋田莫名的觉得白曦肯定有什么打算，他还真没见过，谁能在白曦这里占到过便宜的。 没问出她的打算，张秋田也不纠结，只是表示了一下白曦要是有需要就吱声，便挂了电话。 当牛罗村的粮仓都装满，食品厂的五个大仓库也装满的时候，白曦也往食品厂新规划出来的生产车间去了。 “准备好了没有？” “姑奶奶，准备好了。”站在启动机器的台子面前，陈大勇深吸一口气。 陈大柳跟在白曦身后：“姑奶奶，咱们真要炼油啊？” “要不然，你能把黄豆吃完？”白曦反问道。 “姑奶奶~”陈大柳哭笑不得：“这么多黄豆，我就是吃十几辈子，我也吃不完呀。” “姑奶奶，我是担心，豆油这类东西都是炼油厂的事情，那都是有定数的，咱们搀和，是不是不合适？”陈大柳委婉的发问。 城里一个月一人才二两豆油，有时候供应的多就是四两。 如果不是听说白记要大量收购黄豆，各个都想跟白记后面捞一笔，也不会种这么多。 而且，说来也奇怪，虽说早就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可田地种植这方面，政策上面还是有一定的安排的，主要还是大米小麦和红薯玉米这类粮食为主。 大山乡这边因为牛罗村的缘故，经济农作物方面会有些宽松可以理解，但另外的县城下面的乡镇也放任由之就太奇怪了。 “有什么好不合适的。” 白曦：“怕什么，不要怂，就是上，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呢！” 这话也是对着陈大勇说的。 她话音刚落，陈大勇就按下机器的开关中按钮，只见机器启动的声音响起，几个大圆铁桶里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其他机器部件也在配合着滚动。 两三分钟后，一股橙黄色的油就缓缓的淌了出来，秒钟后，油量越来越大。 已经有人接了半碗头批的油恭敬的拿到白曦跟前。 “姑奶奶，这是刚出来的油。” 白曦就着递来的手看了看碗里的油，点头：“成色不错。” “继续，记得按照步骤来。” “是！” 这个时候的炼油厂并不大，省会城市可能会有大的炼油厂，但县城更多是就是一些榨油的小作坊。 统购部会给小作坊下发一些榨油的任务，然后每个月到小作坊收取油，再统一由副食店销售。 白记的食品厂开始生产豆油并没有经过统购部，到时候这些油往哪里卖？ 陈大柳疑惑，姑奶奶是给村里榨油吗，可村里也用不着这么多油呀。 许是陈大柳脸上疑惑的表情太深了，白曦想忽略都做不到。 “小柳啊。” “姑奶奶，我在呢。” 白曦：“你知道加坡新那两家服装公司的另外的营生是什么吗？” 陈大柳摇头，这他怎么可能知道。 “那两家服装公司是粮油生意起家的。” “姑奶奶，您是说？”陈大柳也不傻，白曦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可能不懂。 白曦哼哼：“他们为了抢占市场降低布料和成衣的销售，可情况并不理想，所以就缩减了粮油方面的投入，把资金都挪到服装这边来。” “别人都给我们行方便了，我们不趁势为之就显得有些不止抬举了。” 白曦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弯着，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一个狡猾的小狐狸的模样。 陈大柳：“姑奶奶，您是说，咱们把豆油出口到加坡新等地去？” “不是加坡新，是棒国和美英地区。” 白曦：“加坡新那边缩减的是对棒国和美英地区的豆油供应，让这些地区的粮油价格上涨，惹得这些地区的人很有意见。” “我们白记的食品厂在这些地方不是没什么建树么，趁这一次就挤进去呗。” 白曦笑眯眯道：“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吗！” 一句话，赚就赚外汇。 陈大勇听到这里，立马觉得自己窥探道了重要的信息，眼睛亮晶晶的，惊呼道：“姑奶奶，所以，您一开始让咱们村多种一点黄豆就是因为这个吗？ 第1013章 大刀阔斧 陈大柳也两眼满是无比崇拜的光亮：“姑奶奶，您也太厉害了。” 陈大勇附和的连连点头，黄豆还没有种的时候，姑奶奶就已经有这个想法了，怎么一个厉害能形容。 “呃，不是。”白曦摇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陈大勇和陈大柳听着，两人对视一眼，乖乖的应道：“是。” 只是两人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姑奶奶，我们听您的。” 白曦：“……” 她是真的一开始不知道啊。 就是听到很多人种黄豆，连隔壁的三个县城都大量的种植黄豆，甚至邻省不少耕地都种黄豆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和陈天明通电话的时候，白曦吩咐了他留意这方面的信息，从陈天明陆陆续续的汇报后，她心里有了主意，才有了将计就计的这一出。 棒国和美英地区缺少粮油的情况下，大豆油价钱肯定不会低，正好是出口豆油的时机，就算最后缓解过来，那白记的食品厂也在这些地方站稳脚跟了。 只要白记不是往国内销售，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合适的。 白曦这会虽然没有调查，但隐约也知道，估计就是那两家服装公司在服装市场上没占着便宜，这才想通过这一出来打压白记，遏制白记的发展，让白记缺少资金从而没办法发展起来。 那么多黄豆，白记不收，不说种植的农民，就是各地县（委）也不会干，但白记收了就是吃哑巴亏的砸手里。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白曦居然来着一出。 等白记的豆油在棒国和美英地区卖的飞起的时候，那两家服装公司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白记可不玩什么缓缓徐之那一套，豆油出口到了当地，就走充值赠送那一套。 充值五百块送二十，充值一千块送五十，充值两千块送一百二，充值三千块送两百…… 本来这些地方就因为缺粮油而涨价，白记此举倒是把价格降低了一点，反正都是要用，那就充值呗。 白记可是保证了，只要充值了就是会员，有赠送不说，还会优先供应，一次购买一百块钱以上，还会包送到家，省去了购买的麻烦。 这样的服务，自然会引来大量的客源，白记也就趁机绑住了一大波的客户。 扪心自问，本来就因为缺少而涨价的生活必需品，有了优惠，还有送货上门这样的服务，还能优先购买，再看看别的家，同样是豆油，没优惠没服务，你选哪个。 只要这些客户习惯了白记，那么她们以后只会习惯的买白记的东西，自然也会继续充值。 白记打破了这些地方的粮油的销售习惯，让他们内卷起来。 当白记开始拼服务的时候，选择白记的人是越来越多，就算其他粮油公司反应过来跟风学的时候，已经抢不到多少客源了。 人都会有入主为先的想法，已经在白记这里充值后，习惯了白记，就不会轻易更换粮油的商家了。 好消息传到国内来，听说的人不由的惊愕。 张秋田无奈的摇头：“这个白曦啊，我那会还特地问过她的，她说没主意，一转身就搞起来了。” “这小姑娘的头脑也太机灵了。”销售到外面去，既挣了外汇，又不会和统购部有什么冲突，还给国家提高了出口率，一举数得呀。 这会，陈大柳看着账本上的数字，一边高兴的见牙不见眼，一边又疑惑：“姑奶奶，我还是不大明白。” 白晓云正在给白曦按肩膀呢，白曦懒洋洋的应道：“不明白什么？” “您说，当初粮油涨价的时候，棒国和美英地区，他们就不会自己多种点大豆吗，他们也不缺土地。” “姑奶奶，是不是他们太懒了？”白晓云也出声。 白曦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回答：“那是因为这些地方的人工费太高了，对他们来说，把时间花在别处上产生的价值可比多种地来的划算。” 陈大柳一听，想了想，很快也就明白过来。 这不难理解，看牛罗村现在就知道了，厂子赚的多，大家的重心都放在厂子上。 当然，也不是不种地了，牛罗村本来耕地也不多，就是哪边赚钱，就更加看重而已。 白曦又说道：“而且这价格浮动也就是那么几天的事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种植黄豆也不能立马变油用。” 好像怕两人没明白一样，白曦举例说道：“你种地一天赚两块钱，但是你干别的一天赚块，你选哪个？” 这些地方不是没人种地，但粮油方面占据的比率有限。 “姑奶奶，那咱们为什么要花七分钱收购黄豆呀。” 陈大柳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也是村里人心里的疑惑。 白曦笑笑：“我就问你，豆油挣钱了没有？” “挣了。”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又咧嘴笑，账本上的数字那叫一个好看，他差点都要数不过来有几个零了。 难怪姑奶奶喜欢搞出口呢，他也喜欢，嘿嘿，牛罗村的人都喜欢。 白曦：“那不就结了。统购部都收不下这么多黄豆，我们高一分钱收购，哪怕那些人后面知道咱们牛罗村挣钱了，也没脸闹腾。” 白晓云听到这话，嘟了嘟嘴，哼哼道：“姑奶奶，那些人哪里有脸闹呀，要不是咱们村，黄豆就烂他们手里啦，让他们一直吃黄豆，一直放屁屁。” 和白晓云这小孩子的想法不同，陈大柳到底一大把年纪了，他明白白曦的意思。 姑奶奶这是花钱堵那些人的嘴呢。 这么一看，这一分钱花的很值！ “姑奶奶，我懂了，咱们这叫，让他们也跟着喝汤。”同样都是种地，肯定选赚钱的种呀。 白曦哼哼：“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她能说，纯粹就是在乡社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想起了她刚开始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交粮辛苦的一幕么。 “姑奶奶，那明年，这些人还会继续种黄豆吗？”陈大柳有些担心，万一这些人不肯种了，或者是想涨价，那可是不小的问题。 白记可是有不少客户呢，豆油肯定要继续卖的。 第1014章 居然也有这么可怜的时候 这么好的生意，可不能就干一次。 白曦对此却一点也不担心，她瞥了一眼自己乾坤袋里的黄豆，这些黄豆是这段时间仓库装不下，被她装里面来的，可见白记收购了多少黄豆。 “之前不过传言，就有这么多人种黄豆，现在我们白记炼油出口了，你觉得会没有人种黄豆？” 陈大柳一听，想了想，点头。 也是，他也是农民，自然知道农民的想法，只要有的挣，就不会有人不种的。 陈大柳犹豫的说道：“姑奶奶，我就怕，县里不让种这么多黄豆。” 白晓云给白曦端了一杯水，她喝了几口后，才说道：“今年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拦着，明年就更不会拦了。” 白记的豆油可是帮着打开了棒国和美英地区的食品的市场，又赚回了不少外汇，上面肯定不会不乐意。 这两天报纸上可是出现了有几样食品也出口国外的消息。 只要那些地方接受了白记的食品，那么和白记一个国家的食品就会容易让人们好奇，从而有很大的可能性去购买。 这个时候，白记只管开发海外市场，国内这边不会有什么阻碍的，要不然国营食品怎么借白记的势。 “你要是不放心，你去乡里找黄乡长，我们之前帮了忙，他也该帮我们忙了。” 陈大柳立马就明白了白曦的意思，心里那一点担忧也没了，继续笑嘻嘻的对着账本算着。 见他和个财迷一样，白曦表情嫌弃，但眼中浅浅的笑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姑奶奶，咱们村又有钱了！” 白曦哼哼：“那是，我从来不干白工的。” “对了，是不是有两个月没发钱了？”白曦想起这一茬来。 这阵子，牛罗村上下忙的脚不沾地的，没人提起，白曦就想不起来。 毕竟人就这么多，加坡新等地需要人，棒国和美英地区也得派人，虽然是从加坡新抽调人过去，也还是需要牛罗村这边再派人去加坡新。 现在，加坡新等地算是牛罗村出国人员的首站实习点了，人都需要去那边学习一阵，再看岗位需求派遣出去。 陈大柳听着，连忙翻了翻本子，看了一下上头的记录，然后点头道：“对，还是姑奶奶您记性好，咱们村是有两个月没发钱了。” 白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才多大，这话说的好像她记性多不好一样。 “那就安排一下，这几天找个时间给村里人发钱。” “哎！” 陈大柳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然后又问：“姑奶奶，下个月就是暑假了，放假回来的后生怎么安排？” “去年怎么安排的？” “姑奶奶，去年，咱们村让这些后生去加坡新锻炼学习来着。” “那就继续学习去。”白曦想也不想的说道。 牛罗村也不是没钱，这些人去外面学习的花费还是能负担的起来的，再说了，过去了正好给白记打打下手，趁早熟悉一下业务。 “对了，姑奶奶，我想起个事情。” 陈大柳本来都要走了，人到门口了，正好小黑回来，他也就想起来。 “姑奶奶，市里有个中学生舞蹈大赛，是市文化宫举办的，咱们大队学校要参加吗？” 学校的事情，白曦很少留意，但她也记得李丽友的事情，随口一问，知道大队学校的舞蹈表演队已经学了两个多月了，当即就拍板。 “参加。” “反正不要钱，能参加就参加呗。” 白曦话落，陈大柳干笑：“姑奶奶，要钱的，文化宫这个比赛报名是需要花钱的，到时候获奖的学校会获得大赛奖金。” 大约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一种方式。 当然，这年月，大家都不会这么认为，只是觉得能参赛就是厉害。 “那也去。” 白曦：“学校要是没钱，咱们村资助报名费和和服装费。” 这会，不说白曦，就是牛罗村的人都忍不住要一副暴发户的模样了，不就是钱吗，牛罗村有钱，少吃半个月的肉，钱就出来了。 陈大柳点了点头，又在本子上记下来。 正好，最后一页写完，陈大柳舔着脸和白曦求了一个新本子，郑重的在新本子写下这件事情。 “姑奶奶，您当初可没少参加考试比赛呢。”有不少本子就是姑奶奶当初考试得奖被奖励的。 白曦也想起这些事情来，当初她多惨啊，为了吃细粮，为了点奖金，参加了好几场的考试比赛呢。 “姑奶奶，您给我讲讲。”白晓云年纪小，白曦参加比赛的时候，她可没什么印象，一听这话，当即就央求起来。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好讲的。”白曦眼中划过一抹回忆，道：“那会村里太穷了，家家户户都吃糠咽菜，我想吃细粮，吃肉，但村里没几个钱，我是奔着赚奖金换吃喝去的。” 她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事实。 白曦到现在都还记得，她一开始吃了不少的素来着。 白晓云对小时候的印象隐约是有一点的，但有记忆的也就是三四五岁以后，而她四五岁后其实牛罗村的条件就已经很好了，所以感觉不出来。 光听家里人偶尔说起，但都不如从白曦嘴里听到的来的震撼。 原来姑奶奶小时候那么也饿肚子呀，姑奶奶好可怜啊，她以后要对姑奶奶更好才行。 白晓云甚至都打算回家了就给白曦做红烧肉送来了。 陈大柳在一旁心疼的接话：“姑奶奶，是我们不中用，让您吃苦了。” 一大村子人呢，居然让姑奶奶过的这么难，可不就是他们没用么。 “嗐，那会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大家已经把最好的给我了。”白曦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她又不是那没心的，正因为牛罗村的用心，才换到了她的心。 “我们让姑奶奶辛苦了。” 陈大柳说罢，郑重的和白曦道谢：“姑奶奶，谢谢您不嫌弃我们，愿意护着我们。” 白晓云也连忙跟着道谢：“姑奶奶，谢谢您。姑奶奶，我最爱最爱您了。” 陈大柳一听，也连连点头：“姑奶奶，我也是，我也是。我们大家都是的。” 对白曦，牛罗村的人是要多敬爱有多敬爱，要多崇拜有多崇拜。 第1015章 和你没关系 白曦闻言，不由笑眼弯弯，她觉得心里暖暖的：“行了，你们两个，少给我灌蜜糖。” “姑奶奶，我们可不是给您灌蜜糖。” 牛罗村的人都知道，白曦虽然是他们姑奶奶，可她更是个厉害的，特别厉害的人，是个老天爷给他们的仙女儿。 这样厉害的人，愿意窝在村里，不嫌弃农村不好，愿意劳心劳力的照顾着大家伙，也不知道他们烧了几辈子的香才烧来的。 与其说牛罗村的人重规矩团结互助才有了今天这一切，还不如说是他们是沾着白曦的福气才有的这么好的日子过。 如果没有姑奶奶……陈大柳只稍微一想，就觉得心惊胆战，不敢再往下想。 其实不止牛罗村的人，就是外面的人也都纷纷预想过这个事情。 要是没有白曦，牛罗村的人别说家家户户有大彩电了，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 发钱这个事情，牛罗村一向都很利索，陈大柳和财务室说过后，财务室就安排人准备钱。 牛罗村许是经常发钱的缘故，财务室会有二十几万三十万的的预备现金在，这次一家发三千块，一下也发出三十万零六千块钱。 白州县城的银行又一次迎来了牛罗村的人存钱。 银行的工作人员是一边给牛罗村的人办理存钱，一边羡慕的私下嘀咕。 “人人都羡慕城镇居民，能吃供应粮，有票券可以买东西，但所有人，不管是城里的居民还是乡下的农民兄弟，都羡慕牛罗村的人。” 有钱没票买不到东西这个事情是对别的农村人是限制，对牛罗村却一点限制都没有。 牛罗村有集市，有国际商超店，预定采购必需品就和城里供销社一样，甚至更便利，压根就不怕有钱买不到东西。 牛罗村的人知道他们现在到哪里都是被羡慕的，他们心里高兴，又洋洋自得，没办法，他们也想低调啊，可存折它不允许啊。 牛罗村现在不少人可喜欢没事就那存折出来看了，看到上面的数字越来越多，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乡社。 陈干事看到陈大柳，热情的打了招呼。 “陈干事，忙着呢。”陈大柳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一包红枣糕来。 “来，你尝尝，这是我们国际商超店里卖的糕点，我们姑奶奶觉得不错。” 陈干事稍微推拒了一下，也就接了过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嗐，客气什么！” 陈大柳也不是无缘无故的给陈干事带糕点的，之前收黄豆的时候陈干事也帮了不少的忙，于情于理也该答谢一番。 这不，陈大柳正好过来找黄乡长说事情，就该帮忙的人一人两斤糕点，刚才他进门就发了三包了。 陈干事和陈大柳寒暄了几句，说道：“来找乡长吗，他在办公室呢。” “昨天县里给咱们乡发了一面大红旗，乡长也在会上被表扬了，这两天可高兴啦。” “高兴就好。”陈大柳呵呵一笑，拍了拍陈干事的肩膀，道了谢这才往黄乡长办公室去。 “进来，你？”黄乡长放下手里的钢笔，看到进来的是陈大柳，惊讶了一下：“哟，是你啊，你不忙了？” 一看到陈大柳，黄乡长就想起自己被陈大柳骂的狗血淋头的事情。 他好歹也是个乡长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陈大柳反声哼哼道：“我们忙不忙，你会不知道？” 话落，陈大柳看着黄乡长桌面上的大红旗，啧啧说道：“啧啧啧，这先进的大红旗是真的鲜亮啊，恭喜乡社又喜得一面大红旗。” 黄乡长一听陈大柳这么不客气，不由的撇嘴：“我说老陈，几天不见，你来乡社就为了呛我？” “我才没那闲工夫。”陈大柳很快把黄豆种植这个事情说了。 之前黄乡长一直觉得愧对牛罗村，现在听到牛罗村主动表示可以多种植一点黄豆，当即没了愧疚，甚至开始试图让陈大柳为之前骂他狗血淋头这个事情而愧疚。 “你当初还骂我呢，不识好人心……” 黄乡长还在叨叨，陈大柳哼了一声，斜睨他：“你脑子被门夹了？你觉得是好事？” “呃，这不是变成好事了吗！”黄乡长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可是听说这两天你们村不少人都去银行存钱了，怎么样，这次你们分了多少钱？” “少打听这个，多少也和你没关系。”陈大柳哼哼道：“你还好意思提，一提我就生气，亏得我们村有我们姑奶奶，要不然…” 那会，多少人笑话牛罗村吃哑巴亏，多少等着看牛罗村的笑话。 还好，牛罗村在姑奶奶的带领下，成功的扭转了局势。 黄乡长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尴尬道：“这不是解决了嘛。” “这个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们村。” 陈大柳撇撇嘴，认同道：“你知道就好！” 怕陈大柳揪着这个事情不放，他连忙转了话题：“对了，是要保证黄豆的种植面积是？” “我这两天就和县里汇报一下，别的乡我说不准，但这么乡肯定会保证黄豆的种植面积的。” 其实就算陈大柳不说，种地的村民也会继续种的，而且肯定会加大种植黄豆的比例。 白记的豆油需要的黄豆可不少，但陈大柳知道，只要大山乡这边种上，其他乡也就跟着一起了，再说，有白记食品厂在，县里为了税收也会积极配合白记的原材料需求的。 陈大柳事情可不少，和黄乡长说过这个事情，又把牛罗村的先进的奖状拿上，就打道回府。 他走后，黄乡长靠在椅背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陈大柳。 一开始，他刚来的时候，陈大柳对他多客气啊。 可没过多久，就和变了个人一样，一旦急起来，指着他鼻子骂都不少见。 只要他一去牛罗村，陈大柳就和防贼一样，惹的黄乡长是又气又郁闷，两人是经常闹的脸红脖子粗的。 陈大柳要是知道黄乡长心里的嘟囔，一定会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一开始客客气气的，还不是不熟么，但后面怎么回事，黄乡长自己心里没点数？ （晚安~） 第1016章 掏心掏肺 要不是看在黄乡长是一心为了大山乡的乡民的份上，就黄乡长经常麻烦白曦这事情，牛罗村早就申请归到隔壁乡去了。 隔壁乡的地界虽然离牛罗村有好一段距离，但以牛罗村这样的发展水平，离的再远，能沾上点关系，哪个乡不兴高采烈的放鞭炮欢迎。 不过，陈大柳也就这么一想，到底黄乡长相处这么些年，也算是对脾气，如果他不那么多事，经常来烦着他们姑奶奶就更好了。 陈大柳知道黄乡长上心，那么这个事情肯定就差不离了，以黄乡长这厚脸皮性子，县里要是不同意，他能卷着铺盖睡县（委）大门去。 黄乡长下班的时候，陈干事才给他拿了一包点心。 “不年不节的，怎么吃心来了？” 陈干事笑道：“乡长，这点心可不是我的，是陈村长的，他啊，来的时候就给我了，让我等您下班了再给您。” 话落，他不等黄乡长开口，又说道：“乡长，您放心，这是陈村长感谢咱们之前帮着忙活黄豆的事情，我们几个都有。” 听到这话，黄乡长这才点了点头，收下了点心，嘟囔道：“这个老陈，刚才还嘴硬呢。” 陈干事听着，笑了笑，也没吭声，别看黄乡长嘴里抱怨，可自己要是附和，准要挨批评。 之前李干事就撞这枪口上几次，陈干事自己也吃瘪两三次，现在自然的学乖的。 周六下午，牛罗山大队的舞蹈室里还在热闹。 李丽友正在给舞蹈队的孩子们上课。 “来，再来一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很好，就是这样，走，对，抬头挺胸……” “对，没错，注意节奏…五二三四，六二三四……” “抬腿，对，再高一点，用跨带动腿部的力量，走……对！” 牛罗村虽然是个小山村，可这里的人们生活的很好，学生极为尊重师长，对于舞蹈，孩子们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的喜爱。 教舞蹈课自然是累的，可李丽友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已经在牛罗村领了两个月的工资了，上个周通过了考核，这个月就可以领满额的工资了，这两个多月，她把工资都攒了下来。 头一个月，她领了工资就先给佳姨寄去十块钱，正好村里给她发了两瓶糖水桔子罐头，她也一并寄过去，和佳姨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让她宽心。 第二个月，她领了工资，留下几块钱花用，剩下的并上个月攒下来的钱，一起给老家寄去。 老家那边肉票不好弄，李丽友特地和村里人卖了点腊肉，再扯上几尺布一并寄回去。 她想过寄布票的，可一想家里的情况，大哥照顾爹娘也没精力和时间再去买布票，而她在牛罗村，能以优惠的价格购买布料，自然是怎么省怎么来了。 前两天收到家里寄来的信了，知道有了自己给的钱，爹能看医生，娘的药也没有断，大哥也能稍微请几天假照顾家里，顺便养一养扭伤的手…… 这一切都是牛罗村给的，如果牛罗村没有留下她，她家里什么光景还真不好说，所以李丽友教导起学生来，更是用心。 “这一遍不错，来，我们再来一遍，记得我刚才说的，往脑子里记，跟着节奏来。” 说完，李丽友示意学生们站好，按下了靠墙的桌上的录音机。 轻扬的音乐声响起，而早已经等候音乐声的学生们便翩翩起舞起来。 看着稚嫩的学生们认真的随着音乐跳舞，李丽友一边打着拍子，一边感慨，牛罗村的条件是真的好啊，知道教导舞蹈需要录音机播放歌曲的磁带，二话不说就给送一台来。 换了别的学校，那就是申请衣服教尺都得两三个月才能批下来？ 那会见她望着送来的录音机愣了一下，林大兵见罢，解释道：“你也不用觉得奇怪，我们姑奶奶是很重视教育的，她常说的就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李老师，你只管用心教导，缺什么只管吱声，舞蹈虽然是副课，不过一样是重要的。” 李丽友闻言，缓缓点头，再一想她一开始见到牛罗村的孩子们穿的干净整洁的校服时，似乎也有了解释。 她给学生们上了一课后才知道，原来这校服是牛罗村的服装厂生产的。 林大兵说舞蹈课也一样受重视不是玩笑话，看舞蹈室里的装修就知道了，比她之前在的艺术歌舞团还要好，地板用水泥铺的细细滑滑的，这还不算，还订购了地毯回来铺上。 虽说不是什么好地毯，大红色的地毯铺上，又好看又防护。 地毯都有了，那舞蹈室里必有的镜子自然不会忘了，最让人惊讶的是，舞蹈室居然还配着两个更衣室…… 一个乡下小山村，有舞蹈教室就算了，还这么舍得花钱，李丽友一下子就和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惊讶了许久。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学生，不管年岁多大，都是很讲卫生的好孩子，换下校服和鞋子会整整齐齐的摆好，也不会在墙上乱描乱画，即便是男孩子的更衣室也没半个脚印落在上头。 她都不用开口，学生们就自发的轮流做值日……舞蹈服吸汗又透气的料子让李丽友都羡慕，当然，她也有两身，是学校发的，不用花钱。 谁说的乡下就是糟心的环境来着？ 李丽友从上海一路过来的时候也算是经过了一些城市的，那些地方和牛罗村都没办法比，不管是环境还是发展。 又是一曲舞蹈结束，李丽友回过神来，对着停下后汗淋淋，满脸通红却不会瘫软再地板上，而是灼灼的期待的看着她的学生拍了两下手掌，道：“好了。休息十五分钟。” “谢谢老师！” 学生们乖乖的道谢，然后各自瘫坐再地毯上，喘息了几分钟后，就开始相互按摩放松起来。 这是她们一开始学习到舞蹈后学到的一个实用的技巧。 “李老师，听说，我们到时候要去参加比赛，对吗？”离李丽友近一些的一个女学生问道。 第1017章 笨鸟先飞 “对！” 应声的不是李丽友，而是走进舞蹈教室的白曦。 她刚才就在外头看了几遍了，虽然动作上还是有些稚嫩，不过她也看到这些小辈们的努力，一遍一遍的跳，没一个人叫苦的。 这个时候，白曦就不由的在心里感慨，还是她牛罗村的小辈能吃苦啊，和她一样勤劳能干。 白曦这想法要是被神界的人知道，一定会忍不住翻白眼的，就白曦，就她，还勤劳能干？ “给你们报名参加比赛了。” 白曦身后还跟着小黑，不过小黑也只是在跟着走进来几步看了看，便又转身出去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小黑了，不过李丽友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那么大一头大白虎，这是猛兽啊，她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要不是有白曦在，估计李丽友早就躲角落去了。 “姑奶奶好。” 李丽友一开始还觉得不适应，不过经过这两个多月，她叫的那是一个顺其自然。 她对牛罗村，特别的白曦感激无比，如果不是白曦，她现在大概已经被迫嫁人换钱给爹娘治病吃药了，哪里能能继续跳舞，吃喝不愁的养家。 可以说，白曦是她一家的大恩人。 别说白曦已经十几岁了，她就是岁，李丽友也会感恩的毫不扭捏的喊她姑奶奶的。 本来还在相互按摩放松的学生们见到白曦，齐刷刷的站起来，一点也没刚才累着的模样，一个个小脸上带着孺慕的神情和白曦问好。 “姑奶奶~” “姑奶奶好。” “坐，坐。”白曦小手往下按了按，说道：“我啊，就是路过，听着这里有声音，过来瞧瞧你们。” 听到白曦这话，舞蹈室里的人那叫一个忐忑，她们既兴奋又有些不安，就怕自己刚才表现的有哪里不好，给白曦留下不好的印象来。 嘶，刚才没有乱？ 节奏踩对了吗？ 白曦见她们紧张，笑了笑，说道：“你们跳的不错。” 这话，霎时让忐忑的孩子们展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谢姑奶奶~” 到底是年岁不大的孩子，藏不住情绪，相互看了看，脸上是激动雀跃的笑容，一张张小脸那叫一个高兴。 好开心啊，姑奶奶看过她们跳舞，还夸她们跳的不错呢！ “谢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就单白曦来说，她可不耐烦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些孩子年岁都不大，这么有耐心，白曦自然愿意夸几句。 还在休息时间，所以就有人问起来：“姑奶奶，您能和我们说说，我们要参加比赛的事情吗？” 选进舞蹈队然而参加比赛的这一批孩子是牛罗山大队的，不是其他生产队没好苗子，而是他们的父母觉得没必要。 念书就罢了，跳舞这个东西，跳再好也不能当饭吃。 乡下农村，没那条件听曲跳舞，有那时间还不如给家里干点活，分担一下家务。 在其他村的人看来，这舞蹈课纯粹就是闲的，牛罗村的人会愿意，是因为他们一向听白曦的，而下新村嘛，跟着牛罗村一个大队，离的近，自然也就跟着一起了。 也不想想，白曦十几岁的年纪，喜欢的东西没个定性，想一出是一出。 舞蹈队的名额也有限，李丽友不可能把家长不愿意的学生硬喊过来学舞，占了名额又不能来学，纯粹是耽误时间。 白曦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小柳有说过几句，但她忘了。 “我也没参加过舞蹈比赛呀。”白曦话落，学生们点了点头，也是，姑奶奶可忙了，哪里有精力理会这个事情。 白曦许是觉得应该给学生们鼓励，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说道：“俗话说，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何况你们聪明又勤奋，就算考不上第一，那第二总是有可能的。” “你们不用紧张，好好加油，姑奶奶我看好你们。” 得了白曦这话，这些个孩子们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振奋无比：“姑奶奶，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趁着白曦在，李丽友表示让她看一看舞蹈队准备的参加比赛的舞蹈。 白曦很给面子的坐在李丽友从墙角搬来的椅子上，而学生们则是紧张的准备着。 她们可没给姑奶奶跳过舞呢，这是第一次，当然紧张。 好在，经过之前学了那么多遍，一遍又一遍的，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所以音乐想起，她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认真且期待的把舞蹈跳给白曦看。 很快，一曲完毕，白曦小手拍了拍，捧场的鼓掌：“不错，不错，到时候把衣服一换，一定很好看。” “我一会啊，就去服装厂，给你们弄点好看的衣服让你们穿着去比赛。” 学生们听的高兴不已，小脸上满是兴奋。 “姑奶奶，您要给我们做衣服呀？” “不是我做。”白曦摇头，她顶多画一下图样，做肯定是安排给生产车间。 临走前，白曦还不忘鼓励道：“你们不用有什么压力，好好练习，到时候好好参加比赛。” 这话自然是让学生们和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参加比赛，也好让白曦看看她们的努力。 白曦走后，舞蹈课还上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要不是李丽友喊停，估计还能继续。 李丽友见学生们似乎还不觉得累的想要继续，笑问：“怎么，打算今晚开始就住舞蹈室了？” “过犹不及，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学生们听罢，这才点头，准备换下衣服，收拾东西回家。 李丽友想起白曦的话，好奇的问：“大家紧不紧张？” 学生们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 “怎么点头又摇头的。”李丽友好笑。 “我们是应该紧张的，毕竟也没参加过比赛，怕给姑奶奶丢脸。” “但是姑奶奶说了没必要紧张，我们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说着，大家笑眼弯弯，脸上是满满的愉悦的笑容，有姑奶奶在，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李丽友有些哑然，她自打教学开始，就一直强调要自信，要热爱舞蹈…但这些话都没有白曦一句简单的看好来的有用。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晚安~） 第1018章 无比自豪 倒也不是牛罗山大队的孩子们没信心，而是对于没接触过的新鲜的东西，不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多少都会有些没底气的。 她还以为需要很长时间的培养，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很好。”李丽友也不傻，她自然不会打击学生们的自信心，更不会说消极的话：“你们有信心，这很好。” “李老师，我们肯定要有信心的。” 有个学生说道：“我们姑奶奶说了，凡事有信心，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 李丽友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当然，她也好奇。 “要是，我是说假如啊，咱们这次没有拿到名次的话，你们……” 李丽友的话没说完，就有学生回答了。 “李老师，我们一定会努力的。”顿了一下，这个小姑娘继续说道：“要是我们没有拿到名次，那一定是我们太笨了。” “我们以后更加努力，争取不让姑奶奶失望。” 言下之意，拿到名次是理所当然的，姑奶奶都说她们跳的不错了，但要是没拿到名次，不用说，肯定是她们不行啊。 李丽友看着学生们理所当然的表情，怔了一下，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算了，反正学生们有信心是好事。 陈大柳知道白曦给参赛的舞蹈队设计衣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 他一知道，那牛罗村也就都知道了，当然，下新村也知道了。 其他村子的人听说后，羡慕的，说酸话的，各种都有，但让他们把自己孩子送去学舞蹈，然后白得两身衣裳，他们也是不愿意的。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给家里干点家务，让他们能出门挣钱养家。 周氏的二女儿就在舞蹈队里，她兴高采烈的表述着给白曦跳舞的激动的心情，兴奋的模样让周氏对白曦的感激更深了。 周小芳：“娘，您不知道，姑奶奶看了我们跳舞，都说好呢。” “那你好好努力。”小翠羡慕的说道。 她已经初中了，明年就要考高中，如今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自然不敢分心去学舞蹈的。 “我可是听说，姑奶奶还亲自给你们设计衣服来着。” 周小芳忙不迭的点头，眼睛里满是雀跃：“对。” 周氏一听，连忙开口：“姑奶奶亲自设计的衣服，那可是卖大价钱的。芳儿，你可得用心啊，要不然我们一家四口可没脸见姑奶奶了。” “娘，您放心，我知道的。” 很快，就要了要去市里参加比赛的时间。 白曦是依着舞蹈给设计了衣服，衣服做好就给发下去，不说学生们了，就是李丽友看到就惊为天人。 “姑奶奶，你太厉害了，这手艺……”红的红，绿的绿，蓝的蓝，色彩鲜艳又好看。 白曦笑了笑，心说，手艺和我可没关系。 舞蹈队的孩子兴奋的换上衣服，整整齐齐的跳了几遍，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换下参赛舞蹈服，继续穿着练功服练舞。 而她们回去后，也小心翼翼的把参赛的舞蹈服给洗了，还不敢晾晒再外面，而是在屋里晾晒，就怕一不小心丢了。 天气正热，白曦自然不会跑去挤人，带队的除了李丽友还有另外一个老师，陈大柳也安排了陈实务跟过去帮忙。 陈实务摸了摸鼻子，他挺忙的好不好，不过这活他也没办法拒绝，只能过去帮着看东西。 参加比赛的学校不少，可参赛的舞蹈服装里，要说好看的，牛罗山大队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有些学校甚至都在偷偷打听，不管是听说过牛罗村的还是没听说过的，这一听，也对牛罗村印象深刻起来。 “别紧张。”快要轮到牛罗山大队学校舞蹈队上台表演，李丽友再一次做表演前鼓励。 这是学生们第一次参加比赛，也是李丽友第一次带着学生们参加比赛，学生们紧张，她更紧张，这比赛算是间接的验收她教学成果了。 “李老师，我们不紧张。” 周小芳似乎看出了李丽友的紧张，歪头问道：“李老师，你是不是在紧张啊？” “没，没有啊，我对你们很有信心，我怎么会紧张。”李丽友想也不想的否认，她就是紧张，也不能承认啊。 她可是老师，连她都紧张，那学生们就更容易紧张了。 后台人员吵杂，李丽友也没和她们说的太多，最后给学生们整理了衣服和头发，然后就开始掐算时间。 “接下来上场表演的是，白州县大山乡牛罗山大队中学的舞蹈队，她们带来的舞蹈是《娃哈哈》，掌声鼓励！” “上上上……注意脚下，别摔了。” 在台上的节目人员撤下来，主持人开始报幕的时候，李丽友挥手让学生们上台。 “记得，位置记好，队形不要乱了。”她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又叮嘱。 “嗯！” “李老师，我们知道了。” 虽然白曦没有来，可学生们还是郑重且认真的把学了无数遍的参赛舞蹈跳了出来。 只听那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娃哈哈…… 一曲结束，李丽友在侧台看着学生们鞠躬，她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孩子们很棒，面对台下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是紧张出错的，脸上的笑容上台后就一直挂着，灿烂又自信。 热烈的掌声是对她也是对学生们的认同，这一刻，李丽友无比的自豪。 谁说乡下孩子只能玩泥巴捉蛐蛐？ 谁说舞蹈是浪费时间的玩意？ 谁说跳舞是城里有闲工夫的家庭才能有的，她就是乡下农村出身的，牛罗山大队的孩子们也是农村来的，没一个怂的。 陈实务抱着一堆的东西，见李丽友捂嘴红着眼眶，奇怪的看了看台上，道：“李老师，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还哭了啊？” “没，我没有，我这是高兴呢。” 李丽友说着，也不理会陈实务的疑惑，上前两步，迎接下台的学生们。 “真棒！” “跳的很好！” “姑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嘿嘿，我又偷偷更新一章了。真晚安啦~我要努力早睡早起！） 第1019章 神预言 各个学校来参加比赛的人聚集在一起，礼堂里是到处都是人，黑压压的一片。 学生们第一次表演，面对这么多人，自然是紧张的。 但她们又想起出发前，白曦站在学校的操场上，扫视着她们，对着她们鼓励的话，心里又觉得安了不少。 她们可是给姑奶奶跳过的，姑奶奶都说好，那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白曦也不知道自己的鼓励能起多大的安定的作用，她就是被陈大柳提醒，于是就到学校来给舞蹈队打气了。 “不用紧张，去了好好表演，姑奶奶我和大家等你们凯旋归来。” 现在，她们下了台，脸颊上的绯红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开心的，又或者是紧张的，但耳边传来李丽友的安抚声后，总算回过神来。 “你们跳的很好，比我当初第一次上台的时候都要好呢。”李丽友激动又开心：“老师为你们自豪！” 一听她这话，学生们怦怦跳的心一下子就缓过来了不少，振奋又开心，围着李丽友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老师，我们真的跳的好吗？” “老师，我们真的完成了，都没有出错。” “老师……” “走走走，我们去观众席上等着。” 李丽友高兴的领着学生们绕过后台，溜回位置上。 另外一个带队的老师看到她们回来，忍不住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 而一旁，邓师傅宝贝的抓着手里的照相机，和陈实务说道：“我都拍下了。” 陈实务笑：“那就好，麻烦邓师傅了，到时候冲洗出来，我们姑奶奶也能看看。” 邓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冲洗的。” 他最是喜欢和牛罗村打交道了，这次被请来拍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光是因为有钱，也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和牛罗村关系好。 要是没有白曦的提醒和建议，邓师傅现在对拍照那是拘泥于或站或坐，没有一点新意呢，更不用说有机会来参加这类的拍摄了。 邓师傅还在和陈实务讨论这个事情，李丽友带领着学生们坐在位置上，等候结果。 和其他学校的学生叽叽喳喳的不同，牛罗村的孩子们身上还穿着漂亮亮眼的表演服，第一次来文化宫，看什么都新鲜，不过一开始她们心里有些忐忑，努力在心里记动作，所以没太留意旁的。 这会表演完，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自然能留意起周边来，因为对这里不熟悉，而且谨记村长的话不能乱跑，学生们一边看着台上的一个接着一个表演，一边安静的坐着。 其实，让她们穿着这么漂亮的表演服到处跑，她们也是舍不得的。 万一弄脏了，不小心勾挂哪里弄坏了，岂不是要辜负姑奶奶的心意？ 就算姑奶奶不计较，爹娘肯定要揍她们一顿的。 别看她们这会乖乖坐着，可也没少感觉到旁人的目光，不少学校的学生路过的时候，看着她们，脸上眼里满是羡慕。 这些羡慕的目光就足够她们在心里嘚瑟了。 既然是比赛，当然会有评分，当一所一所的学校表演完，李丽友抓着裤腿线的手陡然一松。 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环顾了四周，视线又落回到台上，然后又看向身边的人。 “刚才，刚才报的我们学校是多少分来着？” 陈实务正好听了一耳，以为太吵了，李丽友没听到，便回答道：“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我们的总分目前排名第二。” 李丽友闻言点了点头，她又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喃喃道：“还有两所学校，要是他们的分数在我们后面，那就……” 后面的话李丽友没说出来，不过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比起李丽友的紧张焦灼，学生们倒是显得从容不少。 不是她们不关心成绩，而是想起了白曦平日里说的话，努力就行，努力过了，后面的结果都不会太坏。 后面两所学校成绩一般，和服装没关系，纯粹就是有动作跳错了，还有节奏也没踩对。 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这是比赛，其他学校都没有出错的时候，当然不可能给他们高分了。 第二？ 李丽友听到主持人宣布名次的时候，又是惊讶又似没回过神来。 “太好了，老师，我们是第二名！” “真的是第二名呢，太棒了！” “等回去了，姑奶奶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拿了第二名却比第一名还高兴，也就牛罗山大队这样了。 别人都不知道，只有牛罗村的学生们才明白，她们激动不已，果然姑奶奶说的没错呢，就是第二名。 身边高兴的雀跃声让李丽友回过神来，她看着学生们开心的笑容，也跟着绽放出笑容来。 “嗯，我们是第二名。” 颁奖很快就开始。 其实这个时候，颁奖就是奖状和先进红旗，因为是第二名，所以拿到了五十块钱，比第一名少二十块钱。 领奖是李丽友去的，而陈实务在台下算了算，在心里嘀咕，就五十块钱，这点钱还不够姑奶奶弄舞蹈表演服的费用呢，更不用说到市里的吃喝住的开销了。 不过这话，陈实务就是在心里嘀咕而已，不会说出来。 他知道，姑奶奶是心疼学生们，当然，姑奶奶对大家伙一向上心。 记得当时白曦要给舞蹈队设计衣服的时候，陈大柳还好奇的问了一嘴，陈实务也在，就听到了白曦的话。 “小柳啊，你是没瞧见，那些个孩子铆足了劲练习的样子，那汗啊，把头发都打湿了，就和淋了澡一样。” 陈实务在心里嘀咕，那下地种田，谁不是满头大汗，跳舞蹦蹦跳跳的，流汗也不奇怪呀。 白曦没有留意陈实务的表情，她一边吩咐他去采买缝制在舞蹈服上的亮片，一边说道：“她们那么努力，咱们不得给准备件像样的表演服吗，就当是我这个姑奶奶给她们置办的战衣！” “总不能，让她们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台表演，穿不到一件像样的表演服。” 顿了一下，白曦继续说道：“怎么说也是咱们牛罗村的人，代表着咱们村，咱们大队学校的脸面。” 第1020章 一雪前耻 陈大柳一听，当即更不会有异议了：“还是姑奶奶想的周到。”他就没想到这一茬。 陈实务见陈大柳看了过来，愣了一下，也忙附和点头：“对对对，我也是想不到的。” 别人怎么样，白曦不管，也管不着，她总不能因为别人没有，就让这些孩子们也跟着没有。 白曦可不知道，就因为这样，原本之前还不愿意孩子学习舞蹈的学生家长，一下子就没那么反对了。 人员一下子扩充到了三十几人，而且牛罗山大队后来还出了几个舞蹈艺术家，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大卡车先是把邓师傅捎到镇上去，然后才回村。 学会们已经换下了表演服，穿着校服，坐在车斗里，这会大家还在兴奋的叽叽喳喳的，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欢喜。 李丽友也高兴，她高兴的连在市里住一晚都不肯，就是想要赶快回村。 她刚才从文化宫出来，提出回村的时候，陈实务还惊讶了一下：“不住一晚吗？” “不住了，浪费那钱做什么，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告诉姑奶奶。” 陈实务一听，也是，省着点钱也好，早点回去也能早点空出大卡车给厂里忙活。 李丽友一边扶着学生们爬上车，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市里也没什么好住的，除了人就是人，现在正是夏天，路上时不时的有风吹过扬起不少尘土来，弄的人一脸的土。 之前李丽友在上海还真没这么觉得，当然上海那边街道多少要干净一些，不过也是没办法和牛罗村比的。 她在牛罗山大队住了三个多月了，只能说简入奢易，奢入俭难。 每天看到干干净净的村道，学校也是干干净净的，集市也是干干净净的，大家都很讲卫生。 她在大队遇到的乡亲都是和和气气的带着笑脸的打招呼，李丽友可不就不习惯了动不动就能遇到污水，动不动就看到人随地呸几声吐痰的脏兮兮的城里么。 她宿舍还养着从山上采回来的小菊花呢，两天不在，没人换水，可别死了。 此时，白曦正悠闲的骑在小黑身上，一人一虎在山里转悠。 “小黑，到了没有？” 听小黑说找到了一个山洞，白曦来了兴趣，今天就进山来了。 不过两个小时过去了，小黑转了也不知道第几个圈了，还是没找到那个地方。 没办法，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白曦只得示意小黑打道回府。 白曦觉得，既然是误打误撞发现的，估计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山洞，下次再找也行，左右她就在村里，什么时候来都行。 小黑有些懊恼，这样不是显得自己脑子不行么。 所以，当看到那窜过的野鹿的时候，它立马表示要给白曦抓。 白曦也没拒绝，她慢吞吞的从小黑身上滑下来，吩咐道：“我慢慢下山，你逮着了也跟上。” “吼吼~~”主子，我知道。 这天下午，小黑不光逮了野鹿，还逮着了一头野牛。 他是拖着野鹿，赶着野牛下山的。 白曦在山脚下看罢，嘴角抽了抽，随手扯了一根藤蔓，绕上野牛的脖子，随意的打了个要掉不掉的结，然后就牵着往回走。 “好久没吃火锅了，估计晚上会下雨，现在吃火锅正好。小黑，这头大野牛可不小，足够我们村的人大吃一顿了。” 小黑附和的点头，呜呜道：主子，要是不够，我还能去逮。 白曦自然是要夸一顿的，她再一次觉得当初捡了小黑是明智之举。 有小黑在，别说白曦了，就是牛罗村的人也没愁过肉吃。 陈大柳闻讯从集市赶回来的时候，就见那头野牛就站在树屋的楼梯边，而它系着它脖子的细藤蔓就随意的搭在楼梯的扶手上。 已经有不少村民在那了，野牛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不安的在原地踏步，却始终没有离开楼梯，就好像困住它的是浸了油的麻绳一样。 见陈大柳出现，早有瞧见白曦牵着野牛回来的村民忙拉着他，七嘴八舌的开始和他说起来。 村民们是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村长，姑奶奶就这么把野牛牵回来了。” 一大头野牛呢，姑奶奶和牵头小奶狗一样，不对，比小奶狗都温顺，谁看了都两眼冒光，敬佩又崇拜，瞧瞧，这就是我们姑奶奶，姑奶奶就是这么厉害！ 陈大柳听着村民们的话，看了看蹲坐在野牛不远的小黑，随即问道：“姑奶奶有说这个野牛怎么处理吗？” 有小黑在，这头大野牛不乖乖听话也不成啊。 小黑之前没少猎回野物来，但是这么弄一头活生生的大野牛回来，还是第一次。 有村民：“姑奶奶说，让咱们看着处理，不过她想吃火锅，最好有牛肉，片的薄薄的……” 陈大柳当即就明白了，村里现在就有五头牛，大野牛也不好驯服，既然这样，就宰了吃肉，让姑奶奶好好吃一顿火锅。 喊人把李老黑喊来，陈大柳把意思一说，李老黑就盯着野牛一阵纠结。 别看大野牛现在温顺，可一会动起手来，肯定是要反抗的，谁也不会想死啊。 陈大柳一看，给李老黑指了指小黑，李老黑定眼一瞧，立马就咧嘴笑了。 他上前：“小黑啊，你在这呢，你在就好，小黑，我想请你帮个忙…” 李老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黑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哼哼两声，点了点头，它之所以在，就是担心村民们搞不定这头大野牛。 主子还等着吃火锅呢，它也想啃野牛骨。 有小黑在，是事情也变得不是事情了。 在小黑的威势下，早牛脑子乱成一团的大野牛巍巍颤颤的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很快就被李老黑带着三两个打下手的人轻轻松松的收拾了。 村民们喜欢大块的吃肉，所以牛肉被切大块的和土豆一起炖上，而白曦这边，李老黑专挑味道好的，肉嫩的地方把牛肉片的薄薄的，放在了陈大柳从冷库弄来的一块冰锅上。 运输队走南闯北的，见的多了，回来一说，村里也就知道了，涮火锅的牛肉就得这样才鲜嫩。 （我有大半年没吃火锅了，呜呜，我想吃肥牛~） 第1021章 误打误撞 其实就算不从运输队那边，白曦对很多吃的也是有研究的，谁让她是个爱吃的九尾仙狐。 要不是现在乾坤袋限制还在，她能从里头掏出更多的东西来。 等白曦被从树屋请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嗯。”白曦颔首，煞有其事道：“你们辛苦了。” “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村民们笑呵呵的回应，辛苦啥啊，吃肉还有什么好辛苦的。 小黑逮着大野牛都不喊辛苦呢。 虽然上周才吃了大锅饭，不过今天杀大野牛，所以村民们还是聚在一起吃大锅饭。 每每这个时候，村民们不管老少，都是最开心的时候。 能一起和姑奶奶吃饭，怎么可能不开心。 要不是怕这样会吵着白曦，村里人巴不得一个月吃几次呢。 白曦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四方桌上除了已经烧开了锅底的铜锅，就是两个冰锅，说是冰锅，其实就是冰块凿成锅的模样，既能装东西，又正好冰上，一举两得。 一个冰锅上是片的薄薄的牛肉片，一层接着一层，这其实很考验李老黑的功底。 不过他这么多年，这点片肉的功底自然不在话下，这也是李老黑最为得意的，村里宰杀啥都需要他来，连别的村子现在杀猪杀牛的，也喜欢请他去。 一趟能赚一块钱，还能有两斤肉。 钱不多，肉也少，可这已经是好价钱了，反正李老黑就是活动活动，顺便练练刀法。 另外一个冰锅也是肉，是片的薄薄的鹿肉。 白曦不爱吃菜，但一旁的架子上还是给准备了一些菜。 有泡发好的腐竹，有新鲜的水豆腐，有刚从地里拔回来的莴笋和小油菜、白萝卜，也有一点小香菇…… 白曦开口让大家动筷子，不过村民们却没人动，于是白曦夹起了一筷子的鹿肉放入滚烫的锅底里。 秒钟后，她夹起涮好的鹿肉沾上酱料，送入嘴里。 这个时候，村民们才纷纷开始动筷子。 土豆炖牛肉，大块的牛肉，大块的土豆，炖的烂糊，吃起来满口香。 喝一口牛骨牛杂汤，里头除了汤菜，还有姜丝，再撒上提味去腥的胡椒粉，吃的人满头大汗，却又停不下来。 牛肉炒芹菜，一桌一碗，油足足的，谁都爱吃。 小黑就在白曦的桌边，它的食盆早就是大木盘了。 这会它盘里又牛杂汤，也有牛肉，还有两块牛棒骨。 李丽友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村里刚动了几分钟筷子。 看到大家都在高高兴兴的吃大锅饭，一行人愣了一下。 李丽友惊讶出声：“村里已经得到消息了吗？” 得到消息？ 得到什么消息？ 但陈大柳可是个人精，他就算不明白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个时候，村里一个舞蹈队的孩子高兴的喊出声。 “姑奶奶，我们拿到第二名了。” “是啊，姑奶奶，我们没给您丢脸。” 有村民听罢，低声嘀咕，拿回第二名还没给姑奶奶丢脸？ 然后有同桌的人给他解释：“姑奶奶那会就说了，咱们大队学校的舞蹈队，肯定能拿到第二名的。” “对，姑奶奶说的，最差也能拿到第二名。” “这样啊。”瞬间大家就不觉得第二名不好了。 那么多学校呢，能拿第二名就不错了，又不是姑奶奶亲自去，这些小娃娃们能有这个成绩也不错。 这会，舞蹈队的孩子们还在高兴的报喜。 “姑奶奶，我们拿回奖状了。” “对对，姑奶奶，我们还得了奖金呢，有五十块钱呢。” 不用李丽友汇报，也不用陈实务开口，另外一个老师更是没机会吱声，舞蹈队的学生们已经喜笑开颜的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完。 白曦闻言笑了笑：“很好，你们很棒！”说着，她放下手里的筷子，第一个鼓掌起来。 她一鼓掌，村民们也跟着鼓掌。 白曦正吃饭呢，能停下说这话已经不错了，再多几句也没了。 掌声响了两三分钟，陈大柳忙出声：“辛苦啦，来来来，快来，饭菜正好出锅，都坐下吃饭。” “姑奶奶就是知道你们会赶回来，这才特地弄了这一顿的。”陈大柳说的认真，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他就是这么觉得，要不然，姑奶奶好端端的上山做什么。 白曦弯了弯嘴角，含笑点了点头，在心里嘀咕，我还真不知道。 其实大家伙都以为，舞蹈队最快也是明天才回来的，特别是白曦，她每次出门也都是随着性子来，哪里会掐算时间。 舞蹈队的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些，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闻着那肉香味，早就不停的咽口水了，这会长凳都搬来了，碗筷也摆上了，当然不会磨蹭。 “谢姑奶奶。” 没想到，姑奶奶早就算到了她们会赶回来，让村里准备了庆宴。 李丽友和另外一个老师本来想要走的，但是被留了下来，不过多两双筷子罢了。 舞蹈队里也有下新村的孩子，都一并的留下吃饭。 李丽友虽然领着工资，也不会再饿肚子，但因为老家那边需要她帮衬，所以在吃上面，她一向节俭。 乍一看着桌上那大海碗的肉，再看看饭碗中满满的大米饭，她愣了一下，一时间都不好意思下筷子了。 “吃啊，吃啊，不要愣着了，这可是姑奶奶专门为你们弄的。”和李丽友同桌的村民热情的招呼着。 “哦，哦哦，好的，谢谢，谢谢。”李丽友回过神来，压下喉间的哽咽，也压下眼中的酸涩。 以前要是有人和李丽友说，她会有一顿饭吃上好几块炖的软乎乎的牛肉块，她一定不会相信的，但今天她就这么吃了。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李丽友偷偷摸着吃撑的肚子，仿佛好像做梦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把陈大柳喊了过去，和他嘀咕了几句，只见陈大柳不住的点头。 很快，离开的陈大柳再次回来，他先是冲着白曦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才站在白曦常站的圆石墩上，清了清嗓子。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晚安呀~） 第1022章 可亲又可爱 村民们正在聊说呢，听到陈大柳的声音，不由顺声看去。 “咦，村长要干什么？” “这是要说啥吗？” “……” “村长要说啥？这天都快黑了。” 刚吃饱喝足，正好也没事，村民们也就乐于听陈大柳讲话。 大家陆续的安静下来，望着陈大柳。 “咳咳！”陈大柳又轻咳了一声，心说，牛杂汤喝多还是有点咸的。 “是这样，咱们大队学校的舞蹈队给咱们大队拿了奖，虽然是第二名，但是这是咱们大队第一次再舞蹈艺术方面有造诣，孩子们也很努力了。” 造诣两个字还是陈大柳最近新学的，不止是他，只要家里有大彩电，整点蹲守看新闻听广播的人多多少少都学了不少新词。 “咱们先给她们再来一个热烈的掌声！” 话落，陈大柳带头鼓掌起来。 村民们自然是不会吝啬两个手掌。 李丽友觉得自己在牛罗村的意义找到了，她心里再也不会忐忑了，毕竟牛罗村给的待遇那么好。 而牛罗山大队的舞蹈队的孩子们就更加激动了，她们听着大家对她们赞赏的掌声，感觉到大家对她们的认同和欣赏，浑身血液就和被烧起来一样，激动的脸都涨红了。 陈大柳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才继续开口。 “大家都知道，咱们村是从来不会亏待给咱们村争光的人的。” 话落，陈大柳又补充道：“是咱们大队。” 其实，牛罗山大队是以牛罗村为首的，下新村是占了和牛罗村邻村的便宜，要不然，和牛罗山一个大队的好事还真落不到下新村头上。 “大队的舞蹈队既然给咱们大队争光了，那就得奖励。” 顿了一下，陈大柳笑眼弯弯的忘了白曦的方向，接着说道：“刚才姑奶奶说了，要给舞蹈队奖励九十块钱，十八个学生，一人分下去，就有五块钱。” “另外，再给舞蹈队的老师每人奖励十块钱。” “大家掌声鼓励！” 陈大柳说着，又带头鼓掌起来。 奖励？ 五块钱？ 她们一人十块钱？ 不管是李丽友三个老师也好，还是舞蹈队的学生也好，乍一听这话，立马就傻眼了。 李丽友惊讶无比，还能有钱？ 倒是舞蹈队的孩子是牛罗山大队的，不说牛罗村的孩子，就是下新村的孩子也了解，她们只是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心的咧嘴笑着。 “这，不用，不用~”李丽友回过神来，连忙摆手。 拿着工资呢，这本来就是她们应该做的，哪里还能收钱啊。 只是，她的推辞却没人在意。 陈大柳很快就从会计陈波哪里拿了钱，然后派发下去。 “村长，我真的……”李丽友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大柳就打断了她的话。 “李老师，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姑奶奶奖励的，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你拿着就是。” 陈小聪这会也开口了：“李老师，你是我们大队学校的舞蹈老师，这是你辛苦的认同，你要是不拿，其他人可怎么好收下。” “拿着！” 李丽友一听，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身边的两个老师，见她们也是一脸渴望，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谢谢，谢谢村长，谢谢大家。” 陈大柳笑：“不用谢我们，要谢就谢姑奶奶，是姑奶奶发话的。” 李丽友连忙望向白曦的方向，郑重道谢：“谢谢姑奶奶。” “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把孩子们教好的。” 李丽友都收下了，另外两个老师自然也不会扭捏，纷纷爽快的收下，然后和白曦道谢。 而舞蹈队的学生们就更不用说了，她们第一次因为这个获得称赞和奖励，怎么一个激动可以说明。 领了五块钱，高兴的合不拢嘴，叽叽喳喳的相互说着话，当然，也没忘了恭恭敬敬的向白曦道谢。 白曦颔首微微一笑，这模样让大家伙看着，更觉得可爱又可亲。 白曦可不知道，她自诩长辈似的关爱后辈的笑容会得来这么个评价。 五块钱呢，牛罗村的孩子还好，不过也是轻易碰不到这么多钱的，但下新村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平时家里给个五分一毛就算不错了，一下子有五块钱，还是自己挣到的，那叫一个高兴。 周小芳捏紧手里的五块钱，咽了咽唾沫，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居然，跳舞居然会有五块钱呢？！ 这个时候，陈大柳又开口了。 “至于舞蹈队赢回来的奖金，学校会专门留下，到时候舞蹈队有费用支出就从这里扣。” 奖金本来就是舞蹈队赢回来的，牛罗村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想法，交到学校那边也正合适。 李丽友回到宿舍，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掏出贴身放的崭新的十块钱，坐在写字台前，借着头顶的灯，摸了摸钱，心里突然觉得一酸。 十块钱呢，村里是知道她条件不好，才借口奖励的？ 李丽友正好前两天给家里寄了工资过去，浑身上下也不过三块七毛钱，离月底发工资还有二十几天呢。 省着吃，倒也不会饿着，就是吃不到什么好吃的东西而已。 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和笔，李丽友给家里写起了信。 这么高兴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和谁说，就和家里人说说，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要是爹娘也能搬来牛罗村住，那多好啊。 现在户口迁移其实挺不方便的，但那是农村迁进城，至于农村之间相互迁移，其实不太难，只要那边班里迁出，这边能接受迁入就行。 但李丽友也打听到了，不说牛罗村了，就是下新村也是很难迁移进来的，谁让牛罗山大队日子过的好，想跑来沾光的人那么多。 据说迁移到牛罗山大队的人，必须得是有本事的人，连知青，牛罗山大队现在都不收了，就更不用说她家里人了。 周小芳蹦蹦跳跳的回村，一路上看到村里人，都乐呵呵的打招呼，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到家。 大老远的，看到自家的大门，她还没有到家呢，就振奋的喊。 “娘，娘，娘~” “娘，我回来啦！” 第1023章 后继有人 “娘，我们参加比赛回来了，获奖了。” 一边激动的喊着，一边抱着包袱冲进家门。 她包袱里是换下来的表演服和头花，这些都是要洗过后，第二天交回老师那的。 周氏家里正在吃饭，听到二女儿的声音，当即放下碗来，还没有走几步就被开心的蹦跶进来的二女儿撞了个满怀。 “哎哟，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好在撞的也不疼，周氏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她的额头，接着笑道：“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周小翠看着进来的妹妹，笑问：“小妹，你们舞蹈队拿奖了？” “那是。”周小芳得意的竖起两根手指，道：“我们拿了第二名呢。” “李老师说，第一名是东道主，要不然，我们也是有可能拿第一名的。” 周小芳说着，又得意洋洋的笑道：“不过我们拿第二名也是姑奶奶之前就预测的。” 家里自然是为周小芳开心的，没想到，跳舞参加比赛还能获得第二名呢。 这时候，什么文明啊，先进啊，还有什么第一、第二、第三名什么的，最是让人们向往的。 不管什么，只要列出一二三来，保准人们铆足劲的去达成，甚至为了获得名次，不吃不喝。 周小芳叽叽喳喳的和家里人说起去市里文化宫参加比赛一路上看到的一幕，再说起特地请了邓师傅被拍照留念，把娘亲和姐姐弟弟听的羡慕又自豪。 “第二名好，第二名就很好了。”周氏欣慰不已：“你们总算争气了些，没给姑奶奶丢脸。” “娘，我们肯定争气啊，不会给姑奶奶丢脸的。” “您是不知道，在文化宫啊，好多个学校成绩比赛呢，但只有我们牛罗山大队学校的表演舞是最好看的。”周小芳自豪道：“是姑奶奶给我们特地设计的。” 周氏笑：“可不是，听村长说，姑奶奶为了给你们设计这跳舞表演的服装，可是累了几天呢。” 其实，那不过是白曦犯懒，在树屋睡大觉而已。 “娘，我们当然知道了。” 周小芳说着，举了举怀里到现在都没放下的包袱，道：“您看，服装就在呢呢，我一会就洗了，晾屋里去。” 这个时候，周小翠开口了。 “小妹，要不然，你换上衣服，给我们来一段？” 之前是看过这衣服漂亮的很，但是那会还没有表演，她们也不敢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比赛结束了，左右衣服晚点也要洗，那不如就她们也开开眼界。 “这个…”周小芳听了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包袱，又抬头看了看家里人，犹豫道：“可以吗？” 周氏其实也想看看女儿跳舞是什么样的，这段时间，她没少看到女儿回来后还在院子里比划，甚至睡前也会比划上那么几遍。 她一个农村妇人，哪里懂什么艺术歌舞，就是觉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现在大女儿一说，她还真想看看，拿了奖的表演是什么样的。 “我，芳儿，你们李老师知道了会不会不好啊？” 周小芳摇头：“这个不会。” “娘，我就换上衣服给你们跳一段。姑奶奶说了，这舞蹈啊，就是跳给人看的，越跳越熟练。” 听到这话，周氏三人瞬间松了一口气，满心的期待起来。 很快，周小芳换上表演服，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她还是严肃的按照比赛时的程序，先是努力镇定的给自己报幕，然后才走到院子中间。 手势摆上，然后一边哼唱着歌儿，一边开始跳起舞。 周氏三人自然的看的眼睛也不眨的，那带着亮片的裙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光亮，别提多好看了。 周小芳一连给家里跳了三遍，每一遍都能得到响亮的掌声，最后一遍跳完，她煞有其事的鞠躬谢幕，这才心满意足的换下衣服，洗澡洗衣服去。 等她在屋里拉了绳子把衣服晾好，这才想起来，忙抓着五块钱到周氏跟前。 “娘，您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周氏好奇看去，惊讶：“五块钱啊，芳儿，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娘，这钱是姑奶奶奖励的，我们舞蹈队的人都有呢，一人五块钱。”周小芳抿嘴笑的开心。 “姑奶奶奖励的？” “对啊。”周小芳说着把钱递给周氏：“娘，这钱您收着。” “姑奶奶奖励你的，你不自己存着？”周氏心里一甜，这就是小棉袄。 周小芳摇头，家里什么情况她不是不知道，娘亲当初买大彩电也是因为她来着。 “五块钱呢，我拿着也没用，娘，您拿着，您要是有零钱啊，您给我个五分一毛的，我买根冰棍吃就行。” 女儿主动上交，周氏也没拒绝，五块钱的确不少，对于年岁不大的女儿来说，确实没必要。 周氏接过钱，又掏了五毛钱出来，递给周小芳，道：“呐，娘也不是小气的人，这五毛钱给你存着。” 到底是姑娘家，虽然还小，但是也该学着自己存点钱了，手里有钱，才知道应该怎么存着，怎么花销。 周小芳笑嘻嘻的接过钱，抱住周氏的腰撒娇的摇了摇：“娘，您真好。” “少给我灌迷汤啊。” 第二天放学，周小芳买了三根冰棍，自己一根，姐姐和弟弟一根。 三人背着书包，吃着冰棍，一起开开心心的往家里走。 路上碰到有人打听进舞蹈队的要求，周小芳想了想，把自己所知道的，训练的辛苦和不容易说了，也极力的推荐舞蹈队。 只有大家伙都接受舞蹈队，认同跳舞也是有用的，舞蹈队才会后继后人啊。 周小芳虽然不大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既然李老师这么说了，肯定就是有道理的。 “我们其实训练也是下午放学以后还有周末的时候，哦，还有体育课的时候。”周小芳认真的解释：“我们不会耽误学习的。” 不少人听说还得每个月交两块钱，立马就不乐意了。 “交钱？” “之前咋没听说要交钱呢。” “对啊，怎么就交钱了？” “还得交钱？那算了算了，不学了。”两块钱呢，家里能吃两三顿肉了。 第1024章 一脸的姨母笑 这些人就是听说舞蹈队会有奖励，这才动了心思的，一听要交钱上课，自然是不愿意了，哪怕那钱最后也是给学生买舞蹈服也不行。 陈大柳就是知道肯定会有人想来占便宜，这才让吩咐了要收费的。 哼，之前不来，现在想来沾好处？ 晚了！ 白曦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这不算什么事情，陈大柳既然做决定了，她也就懒得过问。 牛罗山大队已经给来上学的孩子都减免了学费了，学舞蹈是艺术，为艺术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这些人可不知道，往后几十年，那学艺术的人就和烧钱一样。 大队学校舞蹈队拿了奖，还在市里获奖，从那么多所学校里杀出重围，拿下前三名，这是件让白州县城脸上有光的事情。 县里给发了先进学校，先进文明舞蹈队的奖状和红旗。 陈大柳撇撇嘴，就光给这个啊，一点实际都不给，哪怕你给发钱红糖票什么的，给舞蹈队孩子补充体能也是好的呀。 他哪里知道，县里是觉得牛罗山大队本来条件就好，钱自然是要紧着别处去了。 要是之前，陈大柳可不会嫌弃红旗和奖状，主要是，奖状和红旗拿的多，贴的满满的几面墙，而牛罗村两个厂子给县里缴纳的税费就不少，这么一比下来，可不是要觉得县里抠门么。 正好放暑假。 县里有个文艺演出，还让牛罗山大队学校的舞蹈队过去演出了。 完了舞蹈队还去参观了文化艺术团进行学习。 这消息传回大山乡，可不得了，人们一直都觉得能在文化艺术团的，那是洋气又清闲又体面的工作。 只需要跳跳舞，到月就领工资，可不是好工作么。 再结合李丽友来这里之前是上海舞蹈艺术团的人，以后要培养人也不是不行。 于是，本来还在犹豫的一些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当下也不觉得一个月两块钱贵了。 去哪里学手艺不得掏钱学费哦，拜师傅学手艺活的时候，还有束修和年节礼呢，这么一想，一个月两块钱有可能给家里养出一个舞蹈艺术团工作的人，好像也不赖。 最重要的是体面啊，以后家里说亲也容易不少。 牛罗村集市的一年一度购物节终于来了。 开始之前就已经宣传了，宣传了整整一个多月。 人们每天都盼着，数着日子，这不，购物节的第一天，集市就挤满了人，要不是之前有个几次举办的经验，肯定要手忙脚乱的。 这一次，牛罗村之所以还能引来这么多人参加，其实是因为大彩电。 二十二尺寸的大的大彩电要一千二百八十块钱，但一等奖就是购买大彩电能打九点五折，一下子少六十四块钱，可不是让人蜂拥而至么。 要是不买大彩电，那么选择买自行车或者录音机、缝纫机，都是可以打九点五折的。 本来大彩电就是重点卖国外去，国内百货大楼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台，还早早就被人排队定走了，没关系的居民别说买了，模样都没看到过一次。 别处大彩电的影子都买见到，而牛罗村这里居然能买到，也许还能抽到奖打折买，谁会放过这机会。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大彩电的，但是这年月，谁不喜欢凑热闹，有热闹可看，就当赶集看热闹了。 何况，谁家里不得买点东西，既然都要买，那当然是趁着牛罗村的集市购物节的时候有活动买来的划算。 还是和往年一样，消费满三十八元就可以参加抽奖。 奖品大的是可以打折买大彩电，小的就是一个小玩意。 别看小奖品不值钱，但抽到了就和白捡一样，谁会不喜欢。 而且，这种抽奖的不确定性，会让人产生期待和惊奇感，自然会让人心动想要参与。 套路这种东西，白曦随便一想就是一堆。 知道大彩电要抽奖打折卖的就有二十台，牛罗村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疑惑？ 不存在的，姑奶奶这么做肯定有姑奶奶的打算。 再说了，出厂价就是八百块，按照一千二百八十块钱打折，还是挣不少钱的呀。 每次活动，看似会亏钱，其实算起来都是挣的，所以，村民们就更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他们反正脑子没姑奶奶好，听姑奶奶安排就行。 购物节一共五天。 第一天就有四个人抽中了能打折买大彩电的资格。 围观抽奖的人，那是眼睛瞪的差点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羡慕的羡慕，流口水的流口水…… 这四个人里，有两人是下新村的人，虽然花的比村里早些时候买大彩电的村民贵了一些，但好歹是九五折，也让他们心里有些宽慰了。 另外两个，一个是城里来的居民，他就是奔着大彩电来的，一共买了五次的三十八块钱，抽了五次奖，这才抽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剩下的那个人虽然也想买大彩电，但实在掏不出钱来，最后只得依依不舍的买了辆自行车。 打九点五折，想想也划算。 陈大柳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在抽奖台子上煽动，不对，是因为优惠而建议人们消费抽奖陈实务，他脸上是开心的笑容。 要是每个月都能来这么一次，那多好呀！ “你偷偷在这里乐什么呢？” 黄乡长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陈大柳身边，一脸的狐疑。 陈大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没好气道：“乡长，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你笑什么？”黄乡长：“我大老远就看到你一脸的姨母笑了。” “滚蛋！” 陈大柳恼怒的低声吼道：“我一大老爷们，哪里来的姨母笑。” 会不会说话呢，白瞎了自己给他买糕点了，居然说他像妇人，什么眼神啊！ 黄乡长被陈大柳吼也不在意，他挑眉接着问道：“是不是这一次挣了不少？” 陈大柳闻言，上下的打量着他，说道：“乡长，你是不是闲的蛋疼？” “呃……”黄乡长瞪眼：“陈大柳，你信不信我和你们姑奶奶告状去？” “堂堂一个村长，居然……”讲粗话。 （明天见~） 第1025章 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可不等黄乡长话说完，陈大柳丢下一句：“你又不是我们村的，你管那么多呢！”话落，就挤开人群就走了。 他可忙着呢，没工夫耽误。 黄乡长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见陈大柳溜走，哼笑一声，掉头就往牛罗村的村里去。 还没有到树屋呢，就见白曦骑着小黑，悠悠哉的往集市来。 黄乡长连忙上前。 “逛集市去啊，姑，白同志。”听的多了，他差点也跟着喊上了。 白曦脸上是可爱的笑容：“对啊，我去看看热闹。” “嘿嘿，正好，我也看看热闹去。”黄乡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好像忘了自己刚才才从那边过来一样。 “哦，好啊。”白曦脆声的应了一声。 小黑看了一眼黄乡长，脚步骤然快了起来。 黄乡长一看，连忙快步跟上，在心里嘀咕，这小黑，怎么突然快起来。 他哪里知道，陈大柳没少在白曦跟前抱怨，而小黑时常就在白曦边上，自然听了不少。 它可是知道，每次黄乡长过来，就没什么好事，这会不说，估计一会也会说。 快到集市的时候，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它了然的挺了下来。 “我去看看，一会给你带吃的回去。” 小黑低吼两声：“吼吼~”主子，那我回去等您。 黄乡长听罢，心道，一头大老虎，整天不上山打猎，吃什么零嘴啊，还吃甜的。 刚才顾着赶路，黄乡长也顾不上和白曦说什么话，这会两人往集市去，他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白同志，这次你们集市的购物活动，很盛大啊。” 白曦随口应道：“还行。” 黄乡长：“呃……”这样还怎么继续聊天。 “那你们这次会不会亏钱啊？” “我不知道啊。”白曦小手一摊，道：“我还小，我不管这个，这个事情小柳他们把握的。” 黄乡长：“……”这话诓别人也就算了，他还能不知道牛罗村的事情是白曦拿主意的？！ 就这购物节，一看就知道是白曦的主意，新鲜的点子，哪一个不是白曦想出来的。 白曦似乎看不到黄乡长脸上语塞的表情，呵呵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再说了，乡长，我们也是给大家行个方便，不挣钱或者亏点钱什么的，也无所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权当我们牛罗村回馈大家了。” “其实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亏不了的，薄利多销嘛！”黄乡长一边说着，一边瞅着白曦的表情。 只是白曦是谁啊，她要是能让人看出心思，那就别说自己是九尾仙狐了。 白曦继续一副不清楚的表情，脸上甚至还划过一抹不确定：“这个还真不好说，这次活动里连大彩电和自行车、录音机都打折了。” 黄乡长一听，愣了一下，还真是呢。 “我们也是响应国家的政策，让居民们早日过上有家电的生活，迈进小康生活嘛。” 黄乡长闻言，下意识的点头，等他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集市已经到了。 而白曦呢，灵活的避开热闹的人群，然后往国际商超市里头去。 黄乡长连忙跟上。 商超市门口维持秩序的人自然不会不认识白曦，一看她过来，恭敬的唤了一声姑奶奶，然后就把分流人的绳子松了下来。 黄乡长差点被拦住，他连忙指了指白曦，说道：“和你们姑奶奶一起的。” 维持秩序的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把绳子一松，陈大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拉住了黄乡长，一脸的焦急。 “乡长，你在这里啊，我正找你了。” 太险了，一个不留意就被钻空子。 “来来来，我和你说啊…” 黄乡长被陈大柳抓着，一脸懵逼，张嘴想说什么，但陈大柳又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于是他只得这么看着白曦进去，然后很快就越过人群上楼去。 “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我们抽奖那边，缺个人帮忙登记盖章，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各个都忙的手忙脚乱的，临时找人也不放心，这不，乡长你正好在，就想请你帮帮忙。” 陈大柳一脸的诚恳：“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放心，我们管饭的。” “什么话，你就是不管饭，我还能不帮忙？”黄乡长虽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间也没想出来，便随着陈大柳去了。 等黄乡长开始帮忙给盖章半个多小时后，他才反应过来。 “好个老小子，这是怕我和白同志说什么呀。” 盖章这个事情，牛罗村哪里会缺人，又不是第一次办活动了，人肯定找好的了。 不过他虽然气恼的低声骂了两句，却也没有甩袖不干，而是很认真的帮着忙活。 还别说，盖章虽然一直重复着无聊，还得看着数目也有些累，但是近距离的看到抽奖的内容，他还是很兴奋的。 “哎哟，你这是抽到一把菜刀啊。不错不错，家里菜刀就不用买了。” “中三斤的带鱼啊？这可是好东西，城里都不好买呢。” “让我看看，你中的什么，哎呀，是三斤的五花肉啊！这是好东西，我刚才在副食店看过了，这次的肉那叫一个好，肥的肥，瘦的瘦，不管是做红烧肉还是做炸酱，都很好。” “抽中一瓶水果罐头？这东西好啊，自己吃还是走亲戚送人，都合适。” “哇，你这就厉害了，我听说牛肉罐头可不多，你就中了一个了，这东西能放的久，送人也不寒碜，多好啊。” “这是什么？哎哟，是三斤红糖啊？这个真不错，这个好。” “大铁锅？恭喜啊，这位同志，这可是家家户户都需要的东西。你家里有？那没事，你和需要的人置换一下，这不是什么难事。” 黄乡长越看，越是高兴，就好像抽中奖的人是他一样，每一个奖品，他都能说出好处来。 在黄乡长看来，本来东西就好，又是抽奖白得的，可不是都好么。 要不是他工资就那么点，都交给媳妇了，也想买东西抽奖的。 陈大柳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嘀咕，真没想到，黄乡长还有这一面呢。 不过这样正好，有事情干，就不能去缠着我们姑奶奶了。 第1026章 就是个宝 陈大柳去了国际上超市店的办公室，白曦正在里头喝茶看报表呢。 “下面情况怎么样？”白曦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 “姑奶奶，我把乡长安排去抽奖那了，他正发挥大用处呢。”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乡长啊，可喜欢看抽奖了，要不是他要盖章，估计都要冲到抽奖的人跟前，巴巴的跟着人抽奖了。”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好笑的摇了摇头。 白曦抬头看去：“小柳，我问的是，活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可从来不担心黄乡长。 别看牛罗村的人老觉得黄乡长老麻烦白曦，但白曦自己倒是没多大的感觉，都是她能解决的事情，还能顺便让牛罗村占便宜，何乐不为。 陈大柳愣了一下，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连忙道：“啊，哦哦，姑奶奶，挺顺利的，大家都很踊跃参与，比往年来的人都多。” 白曦随手把报表放下，说道：“今天是第一天，估计明后天还是会很热闹。” 陈大柳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每一次活动都是人潮人海的。 “你叮嘱大家伙活动期间辛苦一些，千万不要松懈了，等结束了，发奖金。” “哎！” 热闹的声音办公室里都能听到，陈大柳瞥了一眼楼下的热闹，忍不住问道：“姑奶奶，这样的活动，只能一年一次啊？” “嗯！” 陈大柳听罢，顿时压下了心里的想法。 白曦似乎也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小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搞活动得结合实际，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让准备一些日用品和一些家庭生活的必需品吗，大家现在就需要这些。” “你说你卖大彩电，你卖给家里连一百块钱都没有的人，哪怕你亏本卖，卖五百块一台，三百块一台，他们能买吗？” 陈大柳摇头，那肯定不能啊。 “搞活动，是在优惠的前提，让更多的人前来购买，这才是我们搞活动的意义。” “你光搞活动，大家兜里没钱，谁来？” 白曦心说，又不是几十年后发展的特好大好的时候，人们手里有钱，买东西也无所顾忌。 这年月，别看搞活动抽奖让不少人都蜂拥而至，但这些人买的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主。 陈大柳又是连连点头：“姑奶奶，我知道了。” 双职工家庭，甚至是一家里有三四个上班赚钱的人不少，活动又是早就说了的，于是，只要想要买大彩电的人，哪怕是市里的居民，也赶过来了。 这个时候，物资匮乏，别说从市里到下面乡镇的村子，就是到邻省买东西的都不少。 各地给的物资都不齐，有多的，有少的，看当地的经济和消费水平，有的地方上货快，有的地方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有货，特别是大彩电这样奇缺的家电。 牛罗村既然宣传了会有大彩电售卖，那么再远也会有人赶过来的，何况还是有活动优惠的时候。 本来，有百货大楼听说牛罗村要搞购物节，也想跟着，可一看牛罗村贴出来的传单，当即就哑火了。 拿什么搞，没大彩电，引不来人啊。 气的一些百货大楼跳脚，可他们跳脚也没用，现在国内配货就是那么点，牛罗村还是有白曦的缘故。 陆晨听说的时候，牛罗村的活动都已经进行第三天了，大彩电也卖出去三十几台，这还不包括抽奖打折卖的。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难怪牛罗村上个月又购买了八十台大彩电呢，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上面的人知道后，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张秋田：“难怪之前提这个要求呢，这是有把握能卖出去啊。” 也有人笑道：“这证明我们居民手里还是有钱的，日子过的去。” 几人说完，正好有报告送进来，当他们看到那上面的一行行的数字的时候，高兴的脸上的笑容半天都收不起来。 这会，要是白曦在，他们准要把人当宝一样的哄着，不过实际上也是宝，大彩电在国外的销售额又涨了不少，而且看样子，还会继续涨… 黄乡长到底年纪大了，帮了大半天，累的够呛，第二天都起不来去牛罗村了。 别看陈大柳防着黄乡长缠白曦，但是也没让黄乡长太累，差不多了就换了别人顶上，不止去食品厂的食堂给黄乡长打了一份红烧五花肉盖饭，还从家里给拿了一盒牛肉罐头。 “这，罐头是给我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陈大柳作势要收回来：“不要拉倒。” “要，怎么不要。”黄乡长连忙抢过去，说道：“能让你这么抠门的人给我牛肉罐头，我怎么可能不要。” 陈大柳一听，轻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你忙活了大半天，又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抽中的牛肉罐头，我还不给你呢。 “哎。” 黄乡长把扭头罐头揣怀里后，用手臂撞了撞陈大柳，说道：“九曲村那边，说是有些土特产，正好你们集市有活动，要不然帮忙……” “滚蛋！”陈大柳瞪眼。 “老陈！”黄乡长哄道：“你就不能先好好听我说完吗。” “九曲村也是有困难，而且他们就是需要你们的地方帮忙销售一下，不占你们便宜的。”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陈大柳想也不想的骂道：“乡长，你要再说这个事情，我可就和你翻脸了。” “嘿，我说你这人，你怎么就那么难说话呢，我和你们姑奶奶提过了，她也没拒绝啊。”黄乡长软声的开始哄骗。 他知道，只要牛罗村的人没意见的话，陈大柳去和白曦说，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本来他是要和白曦提的，哪知道就陈大柳抓着干了半天的活。 “不可能！” 陈大柳可一点也没被忽悠了去。 “乡长，别的事情还好说，九曲村？哼，他们前两年干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这才多久的事情，我们村的人可还记得呢。” “呃……” 黄乡长见状，不禁有些尴尬。 他也知道牛罗村和九曲村不对付，可以说，九曲村把牛罗村得罪了个干净。 但黄乡长觉得，到底是一个乡的，如今其他村子日子都过的不错，九曲村就差一些，他是乡长，这不是也着急么。 第1027章 心术不正 “老陈，你消消气嘛，九曲村的人也知道错了。” 说起九曲村，黄乡长也来气。 九曲村和牛罗村的仇，是两年前的牛罗村的集市活动上惹出来的。 牛罗村本来也不小气，做活动嘛，乡里乡亲的，各村要是有什么需要售卖的东西，不想摆摊也没事，只要提前和牛罗村打招呼，登记好，运送过来卖也就行了。 九曲村呢两年养了一批猪，数量也不大，拢共就三十几头，想要借牛罗村的集市有活动的时候售卖，什么都谈好了，可他们的猪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夜之间死了一大半。 而牛罗村那边是过几天才是活动的时间，这怎么办呢。 这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大夏天的，又是不明原因死的，舍不得埋的话，自己村里分吃也行，可死的太多了，他们吃不完，也舍不得就这么吃了。 想着宰杀后也看不出来死的活的，九曲村的人硬是宰杀了一块送来牛罗村的冻库冻着，美曰其名猪太多怕到时候来不及宰杀。 要不是那天白曦正好在骑着小黑路过冻库，小黑说了，那等活动当天，牛罗村的副食店肯定会把这些坏肉卖出去的。 被发现了坏肉，九曲村的人还死不承认，硬是说牛罗村的人诬陷他们，一群人冲到牛罗村来，跳脚威胁让牛罗村收下肉付清钱，要不然就和牛罗村没完。 牛罗村是会惯着这样的人？ 自然不答应，于是九曲村的人便和牛罗村的人起了冲突，嘴里不依不饶的，把白曦也骂上了。 什么一个黄毛丫头当家，牛罗村各个都是猪脑子。 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随便说两句话，牛罗村的人就和没脑子的人一样…… 当然，还有更难听的，什么克父克母，什么天煞孤星…… 白曦对牛罗村的人来说，不仅是长辈，还是爱护他们的人，也是他们爱护的人，捧着都怕摔着，当眼珠子疼都怕不够，这么被九曲村的人骂，牛罗村的人怎么肯干。 所以，牛罗村的人当即就把九曲村的人打了一顿，有些下手重的，还把人打断了胳膊和腿，住到县医院去了。 九曲村吃了亏，怎么可能乐意，当天晚上就围堵了乡道，害得牛罗村夜回的两辆大车卡差点翻车撞在一起，另外一辆大卡车要不是躲避及时，都要翻下山崖去。 这还不算，还告到县城去，说是牛罗村的人欺骗他们杀了猪又不给钱，还欺压良民等等…… 这事情，闹了两天，县里都来人了。 最后，牛罗村的确付清了九曲村的猪肉钱，也付了医药费，但也把九曲村列为拒绝往来村子。 本来村里有两户村民相看了九曲村的姑娘，都准备下定了，立马二话不说反悔了，认那两家姑娘的家人怎么说好话都不行。 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还娶进来九曲村的姑娘，别说村里人了，娶儿媳妇的村民家里自己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至于那病死的猪肉，白曦让人挖坑埋了，那猪肉可不是普通的病死，吃了肠胃好的人也得拉上几天肚子，肠胃弱的人，估计能去半条命。 牛罗村的人会吃闷亏？ 立马就放话，以后不许九曲村的人来牛罗村，见一次，打一次！ 而且，村民有人求到小黑跟前，两天后，九曲村剩下的十来头猪，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 就算九曲村的人怀疑是牛罗村的人下手的，可也没证据，就算报了公安来检查牛罗村的冻库，别说猪了，连一根猪尾巴都没有找到。 直到半个多月后，牛罗村的副食店才陆陆续续的有猪肉卖出，但谁也不知道，这些肉是九曲村的十几头猪。 别说十几头猪了，就是再来十几头，小黑照样轻巧的从九曲村弄出来。 一下子没了十几头，后面领养的二十头小猪仔也死了，九曲村这次自己分吃了二十头小猪仔的肉，然后全村齐齐生了大半个月的病，看病吃药就花了不少钱。 也亏得小猪仔肉少，一家也分不到两斤，要不然，还能更严重。 这还不算，他们本来看着收成不错的田地，不知道怎么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枯黄，就好像被火烧烤干了一样…… 就这样，九曲村原本还不错的日子，一下子就不行了。 许是日子过的不好，九曲村一下子就老实了不少。 今年九曲村好不容易跟着种了些黄豆，可牛罗村宁愿开大卡车去收别处的，也不收九曲村的，虽说有仇，但是两年过去了，冬草都换一茬了，是不是也能翻篇了。 黄乡长哪里知道自己一提起，陈大柳就这么大的反应。 “哼，他们？他们能知道错？” 陈大柳冷哼道：“就算他们知道错，那我们也不接受。” “乡长，就在冻库那边，还有在我们村口，九曲村的人那会指着我们鼻子骂我们姑奶奶，我们可都还记着呢。” “晚上丢木头石块堵乡道，这么缺德的事情他们也能干的出来，你说他们知道错？”陈大柳一脸的怒容：“我们村的人差点车毁人亡！” 要不是怕损坏庄稼，会间接的损害姑奶奶的福气，当初九曲村的庄稼他们哪里只是撒大肥烧掉一些庄稼。 其实，要不是有白曦的小牌子护着，那天回来的三辆车，肯定都出事了。 也是白曦感觉到，这才让陈大柳带着人赶过去拖车的。 被陈大柳吼了一脸的唾沫，黄乡长尴尬却不敢生气，这事情，的确是九曲村的不对。 哪怕没有抓到现行，但谁都知道，肯定是九曲村的人做的。 陈大柳瞪着眼睛，生气的骂道：“你现在让我们集市帮他们卖东西？你干脆让我们村把集市送他们得了！” “你去问问，你也别问我们村，你问问其他村的人，他们要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会愿意？” “我就是……”黄乡长顿了一下，轻叹一声：“行了，老陈，你别生气了，就当我没说。” 九曲村的一些老弱妇孺都跑乡社去苦苦哀求了，他只能和牛罗村开口，但是牛罗村现在明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晚安~） 第1028章 走大运 黄乡长想罢，又是一声轻叹，这能怪谁，是九曲村的人心术不正。 在黄乡长的位置上，他不能撒手不管，一个村的人呢，所以，虽然知道开口不讨好，他还是开口了。 陈大柳瞪眼张嘴，但想了一下，还是闭上了，主要是正好有人路过，黄乡长好歹是个乡长，脸还是要的，他不能不给黄乡长脸啊。 况且，陈大柳也了解黄乡长，有些事情，不骂比骂来的好。 所以，陈大柳气呼呼的转身走了，而黄乡长看着陈大柳的身影，嘴角蠕动了一下，到底没好意思跟上去。 因为这一出，黄乡长倒是连着有两天没来集市。 在活动的第三天，他来了，但是带着媳妇一起来的，他家里也需要买东西。 陈大柳就在抽奖台上盖章登记呢，见黄乡长拿着购物凭证过来抽奖，似乎还在因为前两天的事情生气，瞥了黄乡长一眼，没吱声。 抽奖台这里最是热闹的，不管是抽不抽奖的人，或者是已经抽过的人，只要不买东西了，还留在集市里看热闹的，免不了就围在这里。 哪怕自己不抽，看到别人抽奖，也看的开心。 也有人看着看着，自己没忍住又去买了一单，然后过来抽奖，一下子就把买东西的钱赚回了一半。 对于牛罗村这个抽奖的活动，人们最的喜欢的，也纷纷说牛罗村大气。 说是有大奖就有大奖，说有大彩电能打折，还就打折了，不像百货大楼，有点什么，不等上架呢，就内部的人自己瓜分干净了，让大半夜清晨就跑去排队的人一个边都没摸上。 这些人哪里知道，牛罗村这边是已经给了员工有了购买东西的时间，就是员工每个月都会有一起集中购买东西的日子，所以牛罗村国际商超店的售货员不需要再和顾客抢购东西了。 黄乡长原本想和陈大柳说几句话呢，见他不乐意的模样，只得清了清嗓子。 但陈大柳还是没反应，黄乡长又轻咳两声。 “咳啥咳，要是抽奖就抽呀。”陈大柳终于开口了，但语气还是有些不愉。 黄乡长飞快了撇了一下周围，低声的不自在的说道：“咋了，还生气呢？”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都过去两天啦，怎么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能不能大气一点？！” 陈大柳哼了一声，一副我不想和你讲话的表情。 黄乡长还想说呢，但当他瞥到自己刚才伸进抽奖的盒子拿出来的奖牌纸，眼睛一下子就瞪圆。 “哈哈哈，老陈，老陈，你快看，我这中了什么！” 陈大柳见状，一边探过脑袋，一边哼道：“你自己不识字啊。” 等他看到了上面的奖项后，惊讶：“行啊，你这手气。” “那是。”黄乡长一脸的嘚瑟，他要是身后有尾巴，此刻肯定翘起来了。 “不过，你要买？” 陈大柳的话让黄乡长的笑容一下子就卡在了脸上，他看了看陈大柳，又看了看手里的奖牌纸，脸上表情一下子是激动的，一下子又是纠结的。 “我没钱。”黄乡长心痛的说道。 “我知道。”陈大柳点了点头表示清楚，然后朝台下周围的人扫了一眼，说道：“你看看要不要和别人置换一下。” 黄乡长抽中的购买家电打九五折，自行车、收音机或者大彩电都可以。 黄乡长家里已经有个收音机了，自然不会再买，而自行车他也和人买了一辆二手的，现在骑的挺好，不会再买，那么就剩下大彩电了。 可他哪里有那么多钱，这奖是大，可对黄乡长来说，用不上啊。 一瞬间，黄乡长有一种从云端掉落泥地的感觉。 虽然舍不得，可黄乡长也不是那分不清轻重的人，就算这个奖券两个月后才过期，他也照样没钱买。 与其等过期了浪费掉，还不如和人置换，还能换个能家里能用的东西。 于是，他举着手里的奖券，高呼：“九五折大彩电购买奖券，有谁需要的？” 黄乡长话音刚落，台下立马就纷纷有人响应起来。 “我，我我我！” “我，我可以要！” “我，同志，我和你换，我正好想买大彩电。” “我，我可以的，同志，我需要这个九五折。” 很快，有人就急忙的爆出了自己有的奖券是什么。 “我这有大铁锅，不需要添钱买的。” “我这有两张水果罐头的奖券。” “我这个好，我有三张三斤的五花肉的奖券呢。” “我，同志，你看看我的，我的是一罐奶粉。” “我这是两盒牛肉罐头和两份三斤的红糖。” “同志，我这个好，我的一张三斤的五花肉奖券和六尺的纯棉彩布呢。” “同志，我这个……” “……” 谁心里都有一杆秤，这九五折的券，不管买哪个打折剩下的钱都比这些要划算的多，能换到就是赚到。 也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毕竟他们都没钱买呀。 最后，黄乡长和一个人置换了一下，换了带鱼和五花肉各一张奖券，还有六尺的棉布，加上一罐水果罐头和一盒牛肉罐头。 棉布是给媳妇的，带鱼和五花肉正好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水果罐头和牛肉罐头可以留着年节的时候走亲戚送人用。 这么一来，他家里买了四十块钱的东西，相当于这些东西是抽奖抽到的呀。 黄乡长拿着和人兑换好的奖券，乐滋滋的挤出人群，走了几步，想起来，回过身想和陈大柳打招呼，不过见陈大柳忙的脚不沾地的，也就作罢。 估计这手气，应该是前两天帮忙的时候沾上的。 想罢，黄乡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弄的他媳妇看到，还以为他捡钱了呢。 “和捡钱差不多。” 黄乡长：“你是不知道，我刚才不是抽奖去了吗，我和你说…” 顿了一下，黄乡长又决定卖关子：“你猜我抽到了什么？” 刘玉红顺嘴问道：“抽到什么？” “你就不能猜一猜？” “我猜不到。” 黄乡长：“……” 不过这也不会打消黄乡长的兴奋劲，他兴高采烈的说道：“你肯定猜不到，我抽到了第一等奖呢。” 第1029章 铤而走险 “呀，那是够厉害的。”刘玉红话落，又道：“一等奖是九五折买大彩电？我们家可没钱。” 黄乡长点头，他不仅没有一丝沮丧，反而高兴道：“我当然知道。我和你说啊，我把奖票和人置换了一下，你看。” 刘玉红看到那几张奖券后，倒抽一口气：“这么多啊！” “那是。” 黄乡长：“九五折可省不少钱呢，这都不算什么。” 刘玉红倒是没想那九五折的事情，毕竟没钱买，就是打八折也没用。 但是置换的这些东西就很好了，都是不用花钱买的，拿着奖券去兑换就行。 “可以啊，老黄同志，你这是给家里做了很大的贡献了。” 刘玉红温声道：“晚上回去，我给你做红烧肉，正好有五花肉呢，省得买肉了。” 黄乡长想起前两天看到别人抽奖的时候的想法，连忙提要求：“再做个肉臊炸酱，好久没吃了。” “行！” 五天很快就转眼即逝。 提前一个月宣传，有心要买东西的人，这五天的时间怎么也足够了。 但在最后一天结束的时候，集市还是延迟到了晚上十点钟才打烊。 亏得不是大冬天，要不然，大家可受不了。 不过也就是天气热，小桃的凉茶摊子生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当然，不仅是小桃的凉茶摊子，其他只要卖水的摊子生意都很好，副食店的冰激凌和汽水售卖的冰柜，也是一天至少卖出去上千根冰棍。 财务室在加班盘点对账的时候，陈大柳就在门口来回渡步，小黑则是蹲在财务室门前的树荫下，那一身白毛在夜中格外的显眼。 陈大柳大约是等的焦急，可是盘点做账这种事情又是不能催的，于是他只得凑到小黑身边，和小黑聊天起来。 “小黑，你说姑奶奶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黑瞥了一眼陈大柳，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陈大柳又继续自顾说道：“小黑，那几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害得姑奶奶跑一趟。” 小黑点头，心说，等他们回来，我好好收拾一下。 “小黑，明天你午饭吃啥，还吃野猪肉吗？” 小黑瞥了陈大柳一眼，瞪眼，你这意思，我还得上山打猎咯？ 陈大柳被小黑一瞪，嘿嘿笑了笑：“没有，我就是说，你要是不猎大野猪了，那我差人去副食店给你买三十斤肉回来？” 小黑哼了一声，心说，我还是上山，我可是一只长大的大白虎，能自己狩猎的。 关键是去集市买三十斤肉偶尔一次还行，一天买两顿的话，对村里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来着。小黑可是知道白曦养着一个村的人不容易。 陈大柳有看了一眼财务室窗户的方向，从这里能看到里头几人正在头也不抬的各种算着。 “小黑，这两天有人摸进来，幸亏有你在啊。” 牛罗村的集市有活动，谁都不知道村里肯定是有钱的，毕竟每次活动打烊的时间点都是过了七点，这个时间银行早就关门了，所以钱只能放在村里。 集市那边是一直有人巡逻的，灯光也是一直亮着，没下手的机会。 于是，有人打起了牛罗村的主意，他们也的确是歪打正着，钱就在牛罗村。 每次都是小黑到集市，然后陈大柳带着几个人一起把捆好的放在麻袋里的钱背回村的。 那些大小面额不等的票，算起来可不容易，当然是送回财务室来的方便。 而那些想铤而走险的人就这么摸进了牛罗村。 只是，没等他们靠近财务室，才摸进牛罗村的晒谷场，就被等候的小黑一声不吭的一爪子拍晕了。 小黑下手可谓是一点也不客气，虽然没有把人弄死，不过脑震荡还有扇个耳聋什么的也是有的。 带了刀具等武器的，那小黑更是收拾的无所顾忌，断了肋骨的，断了手脚的，然后被闻讯赶来的村民拖去乡社门口丢了。 送去医院？ 不存在的，大半夜的，丢乡社门口已经是仁至义尽。 至于第二天，这些人是死是活，那就和牛罗村没关系了。 不过这也是牛罗村的人心存的一点善念，送道乡社丢，只要这些人疼醒了自己有意识能喊人，自然会有住在乡社附近的人发现。 五天的活动，牛罗村被摸进来十几波人，最多的时候，村尾一波，村头两波，先后想差不过五分钟。 牛罗村的人也不是不巡视，可这些敢摸进来的人吃的这碗饭，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所以，还是有漏网之鱼。 也亏得有小黑在，不管摸进来的人多小心翼翼，都逃不过小黑的耳朵。 也因为有小黑在，白曦才会放心的出门去。 白曦之所以会出门，是因为少年天才班负责人打了电话过来。 正好她要带白晓云去国营汽车厂看汽车生产，离那边也不远，就干脆提前出发，顺路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少年天才班就在苏北师范大学的隔壁，通过师范大学的小侧门就能进去。 白曦的蓝色小汽车缓缓的靠近苏北师范大学，在门口登记过后，才开进去。 小门不大，于是小汽车就停在小门旁边，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自告奋勇留下看守小汽车，白曦只得带着陈蕊往少年天才班的办公室去。 “姑奶奶，您晚些自己回去，可要注意安全啊。”陈蕊不放心的叮嘱。 她过两天的火车，然后去国际邮轮码头和村里人集合一块乘船去加坡新，正好也算是护送两船的货物到加坡新。 趁着有点时间，她就跟着白曦来处理小顺子六人的事情。 白曦：“好。” 这话，陈蕊来的路上都说了好几遍了。 “姑奶奶，我会想您的。”陈蕊说着，脸上有些不舍。 长大了就这点不好，她得去学校，她得出国去学习，她知道姑奶奶这是培养她呢，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极少能和姑奶奶在一块了。 她现在一年到头，在村里待的时间都没三个月。 白曦不用抬头就知道陈蕊心情低落，她眼睛一转，打趣的笑问：“小蕊。” “姑奶奶？” “你今年二十一岁了？” 第1030章 是我们姑奶奶 “对，上个月正好二十一。”陈蕊笑盈盈的点头，心里甜甜的：“姑奶奶记性真好。” 下一秒，白曦的话就让陈蕊哭笑不得。 “可有喜欢的人呀？” 白曦：“都是大姑娘了，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就带回来，姑奶奶给你瞧瞧。” “姑奶奶~” 陈蕊脸一下子就红了。 白曦：“怕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姑奶奶给你准备着嫁妆呢，到时候给你打两个大金手镯。”她心说，她现在手里什么不多，金币倒是一堆，就是给牛罗村上下老小都打大金手镯，都用不掉多少。 白曦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因为村里人孝敬而不得不带着大金镯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让村民们也尝尝手上咣当的挂着两个大金镯的不方便的感觉的。 “姑奶奶，没有的事。” 陈蕊还想说什么呢，两人却正好走到办公室门口，于是陈蕊只得咽下了后面的话。 她心想，什么对象啊，她哪里有那功夫，在学校就是埋头学习，想着不能给姑奶奶丢脸，去了加坡新也是和村里的人一块学习企业上的管理，还会去店里销售增长见识，哪里有时间想什么喜不喜欢什么人。 牛罗村也奇怪，这几年除了在村里的，二十来岁遇上了合适的，一般在外头跑动的，都没一个提起过这个事情的。 可以说，牛罗村的人是掉进钱眼里了。 大家都在想着多挣钱，有很多钱就能孝敬白曦，就能让白曦混吃等死，呸呸呸，是吃喝不愁，想干什么干什么。 所以，大家还真没工夫想起这个事情。 主要也是，牛罗村挑人出去的时候，那都是有想法，有野心的，那些安居一隅的，自然是留在村里了，村里两个厂子还有一些其他的活计，足够他们一边忙活，一边顾家的。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在，看到白曦和陈蕊站在门口，他们很是惊讶。 “同志，你们找谁？” 这两个人，大一点的女同志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另外一个则是白白胖胖的小姑娘。 三人打量着，很快就得出结论，不是少年天才班的学生。 毕竟，他们对天才少年班的学生都熟悉。 两人穿戴都很好，衣服上没半个补丁，女同志穿的衣服七成新，白胖小姑娘的衣裳看起来好像是百货大楼一来货就卖没的白记的服装。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其中一个老师的妹妹要相对象，拐着弯找了百货大楼的关系，也整整等了一个多月才买到，自然印象深刻。 现在，谁相亲找对象，不得穿一身白记的成衣啊，人靠衣裳马靠鞍，最差也得是白记的彩布做的衣裳，既有面，又显得持家贤惠手艺好。 毕竟什么锅配什么盖，要是连白记的彩布都买不起，那家里条件一定特别的差，嫁过去纯粹就是受苦的。 “三位老师，你们好，我们是白州县大山乡牛罗村来的。”陈蕊含笑客气的开口。 办公室里的三人听到前面的地名只觉得有些耳熟，等听到牛罗村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你们是牛罗村来的啊？是白记的牛罗村吗？” 白曦和陈蕊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是的，白记服装厂和白记食品厂就是我们村的厂子。”陈蕊很开心，当自己村子的大名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被人耳熟能详的时候，那是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白曦眼中带着一丝笑，想当初，牛罗村可是要什么没什么，光村里八十六户人苦哈哈的靠着那一点田地和牛罗山上的野菜过日子。 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全国经济发展第一的第一示范村，去哪里，谁听到都会震惊，她怎么会不高兴。 “哎，你们好，你们好，欢迎欢迎。” 陈蕊笑着道谢，然后郑重介绍道：“三位老师好，这是我们姑奶奶。” “是这样的，我们姑奶奶接到了你们这的一个老师的电话，说是我们村送来少年天才班的六个孩子有了点不愉快。” 白曦没有吱声，由着那三个老师打量，听陈蕊这话，满意的点头，小蕊还是长大了不少，看这话说的多漂亮。 明明打电话通知说的是打架，她轻描淡写的说成了有点不愉快。 这会要是陈大柳在，白曦一定会让他跟着学习的。 姑奶奶？ 嘶，六个孩子？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 “那陈德顺、李力石他们六个，是你们村的啊？” 难怪听的耳熟，原来是这样。 白曦还是没吱声，她哪里知道小顺子六人的大名是什么呀，在村里喊着小名，喊习惯了的。 陈蕊点头：“对。” “给三位老师添麻烦了，我和我们姑奶奶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他们六个惹了什么事情了？” 姑奶奶？ 这会，三人目光齐齐的望向白曦，有些不确定道：“同志，你说的姑奶奶是她吗？” “对啊。” “我姓王，教的是物理和高数，陈德顺他们六人就在我的班上，我没少听他们说起你们村的姑奶奶。”说话的老师是个高高瘦瘦，年纪大约有四十五六岁的男老师，当然，可能要年轻个五六岁也是有的，这个时候的人都显老。 王老师顿了一下，望着白曦，斟酌了一下词语，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姑奶奶，是姓白吗？” “对啊。” “是那个把我们天才少年班的各科考卷都做满分却又不来的白曦？” 白曦：“……”这意思怎么听着，有点记仇的感觉呢？ “对啊！”陈蕊脸上是得意洋洋的表情：“是我们姑奶奶。” “你是白曦？” 这下子，三个老师都齐齐的盯着白曦，惊愕不已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 小姑娘长的白净圆乎，笑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笑眼弯弯的，一看就是个好看又好脾气的姑娘，可谁能想到，她居然有这么聪明的头脑。 他们可没少听小顺子六人崇拜无比的提起白曦，听的耳朵都长茧了，甚至到了已经看到小顺子六人张嘴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的地步。 “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她能怎么怎么样…” （明天见啦~） 第1031章 表现不错 “会上树算什么，我们姑奶奶还会飞呢。” “不是走钢丝，反正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是你们不懂。” “一顿饭能吃六个大馒头怎么了，我们姑奶奶一顿饭能吃五大海碗的大米饭呢。” “嘁，养狗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姑奶奶养的就厉害了，是大老虎。” “真的，爱信不信！” “骑马？呵，骑马算什么，我们姑奶奶骑的可是老虎！” “不信？不信拉倒！” “住楼房算什么，我们村也有楼房，可我们姑奶奶还不愿意住呢，我们姑奶奶住的树屋。” “那是建再大树上的屋子，你们肯定没见过！”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姑奶奶，那才叫厉害。” “这有什么，我们姑奶奶会的可多了。” “……” “嗐，就是不小心考好了一点，你们是没见过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啊，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 “这能叫难？我们姑奶奶闭着眼睛都会……” 不管干什么，三句不离姑奶奶，甚至吃个饭都要叹息一声：“姑奶奶要是在，吃这个小酥肉，应该会喜欢的。” 遇到什么，也会不服气的喊。 “你别嚣张，我们姑奶奶说了，嚣张容易挨雷劈！” “有什么好嘚瑟的，不就是比我们厉害一点点嘛，我们努力学学就赶上了，我们姑奶奶说，功夫不会辜负有心人的。” “……” 一开始，这里的学生还会和小顺子六人辩上一辩，什么养老虎，骑老虎，那可是猛兽，当大家都没常识不成，但小顺子六人都是一副确有其事的模样，大家怎么都说不过，也就懒得说了。 再后面，听他们说的多了，谁也不会当真，什么过目不忘啊，什么闭着眼睛都会啊，这些话大家也就当玩笑听一听，笑笑就过去。 但是上个星期，小顺子六人不像往常那样好说话，而是突然和同学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即便在王老师出面调和后，六人还是在半夜闯到宿舍把那六个学生拖到厕所里，狠狠打了一顿。 也不知道小顺子六人是怎么下的手，明明对方比他们年长，也要壮实一些，却还是被他们一顿胖揍，最严重的那一个，肋骨都打断了两根了。 如果不是这么严重，天才少年班这边不会给牛罗村打去电话的。 “白同，同志。”王老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喊白同学，而是喊的白同志。 “你为什么拒绝来我们天才少年班啊？” 白曦进来后一直也没说话，她没想到，这会王老师不是去把小顺子六人喊来处理事情，而是问起这个来。 “你们也知道，我都考满分了，我还来做什么。”她开口，声音清脆甜绵，带着几分稚气，只是说的话却有些噎人。 言下之意，你们也教不了我。 “白同志，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要知道，学海无涯，知识是无穷无尽的，你不能因为……” 白曦开口，打断了王老师的训训教诲：“你们天才少年班的学生，这一次的考试成绩最高的是多少？” 王老师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了，而且语气里有着自豪。 “我们天才少年班的学生，那成绩自然是不用说的，他们啊，考的一般的，六科总成绩都有五百四十七分，考的好的六科能有五百八十二分。” 这还是前两天刚统计好的。 “这样啊，都没一个满分的。难怪呢，那我就能告诉你们我不来的原因了。”白曦接下来的话更加的噎人。 “你们也知道，我当初可是全考满分的。” “一百分的试题，六科才八百多，这是他们只能考这么多，而我，我考满分是因为试卷它只有一百分。” 话落，白曦微微一笑，视线从三个老师身上扫过，乖巧的总结道：“所以，我不来，是因为没必要。” 王老师三人脸颊齐齐抽搐了几下，而陈蕊则是一脸的与有荣焉的神情。 白曦来可不是要来少年天才班的，所以，她很快就转移话题问起小顺子六人的情况。 王老师也想起来，连忙表示去把人喊过来。 这期间，白曦和陈蕊很快就从另外两个老师口中知道了大概。 白曦：“……”果然是年轻人，到哪里都要蹦跶几下。 “白同志，你怎么看？”另外一个钱老师见白曦若有所思，便开口问道。 “啊？还行。”什么怎么看，这有什么好看的。 白曦：“没丢牛罗村的脸。” “什么？” 这两个老师一听这话，惊愕的望着白曦，他们没听错？ 白曦轻咳两声，笑了笑，软萌萌的解释道：“我们农村出来的，以前就是找野菜填肚子，饥一顿饿一顿的，一年到头，一滴油水都见不到。” “我一直担心他们六个啊，营养跟不上，会影响学习，现在听老师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证明他们身体情况还是不错的。” 白曦是的极其认真，让人想要不相信她的话都难。 陈蕊再白曦开口后，只乖乖的在一旁听着，看着白曦的目光满是孺慕。 要是换了其他的人，估计会忌讳自己的农村出身的身份，对此自卑更是不在少数，但只有白曦，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虽然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可钱老师两人一下子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是他们打人这个事情……” 白曦摇头：“钱老师，不能这么说，这是起了争执，你们也知道，年轻人嘛，气头上是很容易冲动的，你们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她这话让钱老师两人下意识的点头，可不是，谁没年轻过啊。 但很快，两人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白曦，这小同志也太能巧言善辩了，每次话题都被她拐到她那边去。 “白同志，你这话可不对。” 白曦点头：“是不对。确切的来说，是他们十二人打架，不是小顺子他们六个去打人。” “六个大男孩，人高马大的，总不能一点用也没有的被拖去厕所打？只能是正好起夜，在厕所撞见了，然后又争吵了几句，大晚上的，又是在厕所，大家火气难免大了一些……” 第1032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打人和打架，这里面的意思可是两回事，打人可以是蓄谋的，打架可能是临时起意的。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白曦肯定是要偏牛罗村的人的。 她本来就护短，专门护着牛罗村的人。 陈蕊听到白曦这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想笑，但是她忍下来了，眼中闪着笑意，火气大？姑奶奶是说他们集体拉肚子吗？ 钱老师两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想和白曦说点什么，可看到白曦脸上认真无比的表情，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即便再聪明，可到底是个小姑娘，哪里知道男孩子打架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怎么也不会想到，白曦这是习惯性护短。 这个时候，王老师已经把小顺子六人给喊过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 “见过姑奶奶。” “姑奶奶安。” 小顺子六人一看到白曦，就忙问好。 不用白曦开口，六人就站成一溜，乖顺的不得了。 王老师：“……” 虽说往常小顺子六人也挺有礼貌的，但这样乖顺的如同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还是第一次见。 刚才他去喊六人过来的时候，路上还问过六人对打架的想法，好家伙，这六人啥都不说，一副打架又不是我们六个人挑起的，要错也是双方一起错。 可现在，王老师看着小顺子六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平常不够严肃了。 不大的办公室，因为六人站成一排，显得逼仄了不少，于是六人相互看了看，后退几步，尽量的靠墙站着，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是罚站反省的意思。 白曦坐在长凳上，只抬头轻轻的扫过六人一眼，见他们脸上没有淤青，进办公室的时候走的也没问题，就知道没有吃亏。 她点了一下头，小石头张了张嘴，愧疚的说道：“姑奶奶，是我们不好，让您费心了。” 本来姑奶奶来学校，应该是他们开心的时候，但小顺子六人也不傻，他们刚打了架，班主任表示要找家长，没几天姑奶奶就来了，什么原因他们还能不知道么。 姑奶奶第一次来他们学校，不是因为他们获奖，不是因为他们给姑奶奶争光了，而是因为他们惹事情了，六人顿时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一片。 要不是地下没坑，他们都想把自己给埋了。 “怎么回事？” 白曦开口，小顺子六人便下意识的把腰杆挺了挺，小顺子第一个开口。 “姑奶奶，我们也不想的，但是，他们欺负人。”已经下手够轻了，是这几个人不抗揍！ “是啊，姑奶奶，您是不知道，他们宿舍那六个人太过分了，我们本来没想和他们计较的，可是他们不知死活！” 小六子话落，见王老师一个瞪眼过来，连忙撇嘴，不情不愿的改口：“是他们不知道同学有爱。” 他在心里嘀咕，就是不知死活，要不是记得手下留情，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姑奶奶，他们欺负我们，那我们肯定不能忍啊。”都被指着逼着骂了，这还能忍下去，不成了乌龟王八蛋了么，牛罗村可没乌龟王八蛋！ “对，姑奶奶，他们欺负我们就算了，居然还……” 不等桩子的话说完，白曦就抬了抬手，打断了他们一窝蜂的话。 “我是问你们，没打输？” “自然是没有的！”小顺子神气的回答：“姑奶奶，他们几个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白曦点头，又问：“可有哪里伤着了？” 如果说，小顺子六人乍一看到白曦的时候，是惊喜是忐忑是慌乱，那么这一刻，白曦温和关切的话就让六人心里一酸，眼睛登时红了。 小山子忙摇头，他一边摇头一边哽咽道：“没有，没有，姑奶奶，我们都没有伤着。” 其他人也嗫嚅的回答：“姑奶奶，我们没事。” 要不是办公室还有王老师和钱老师三人在，小顺子六人指不定就扑到白曦脚边嚎哭了。 不用怀疑，这六个小子以前可没少在白曦跟前这么干。 “没事就好。”白曦缓缓点头。 “姑奶奶，你最近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姑奶奶，我们学校食堂有道小酥肉挺不错的，一会到了饭点，我给您买去。” “对对，姑奶奶，学校食堂还有道酸小黄瓜不错，不过没咱们白记的泡菜好吃。” 白曦闻言笑：“好。” 牛罗村的人这温馨的一幕却是让王老师等人看的不赞同的皱眉。 因为白曦一开口不是责怪，也不是询问原因，而是问起了打架的输赢，接着又聊起家长来，就好像下一刻就要一块往食堂去了。 王老师脸颊抽搐了几下，开口：“白同志，现在咱们要说的不是他们几个打架的事情吗？” “哦，这个啊，是要说的。” 白曦状是才想起来，看向小顺子六人，问道：“我听你们老师说，你们和人大家了，把人打的都进医院去了。” 小顺子抓了抓脑袋，点头：“姑奶奶，他们长的人高马大的，哪里知道会这么不禁打啊。” “我知道你们没吃亏。”白曦：“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之前钱老师两人已经七嘴八舌的和白曦说了，但白曦要是要听听他们自己说。 白曦头一句话让王老师忍不住扶额，什么叫知道他们没吃亏，难怪这六个小子会和人打架了。 不知道怎么的，王老师突然觉得，幸亏白曦没来，要不然，有她在，就这么纵容着，小顺子六人还不知道怎么飘呢。 好在白曦后一句话询问了事情，要不然，王老师肯定要忍不住开口说的。 “姑奶奶，这事情怪我。”小顺子举了举手说道：“事情是因为我而起来的。” 王老师听着，微微点头，这就对了，有错就承认，犯错不可怕，改正了就可以，就怕错而不自知的。 但紧接着，小顺子接下来的话就让王老师欣慰的表现卡在了脸上。 “姑奶奶，那几个小子不知死活，他们居然说您胖！” 在小顺子六人进来的时候，陈蕊只是看了看他们，并没有吱声，毕竟有姑奶奶在呢，她只需听着就行。 （手腕的骨头疼了三天了，所以写的有点慢。） 第1033章 岂有此理 小顺子愤愤的说道：“这我怎么能忍！” 此时，陈蕊瞪大眼睛，惊呼：“什么？” 白曦原本微微一笑的表情也没有了。 “说我胖？”白曦圆溜溜的眼睛瞪圆，她生气，可带着一丝稚气的嗓音还有她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不觉得在发火，而是小姑娘闹别扭的既视感。 她可没招惹那几个小子，见都没见过呢，就说她胖。 小顺子六人齐刷刷的点头：“是！！！” 要不然，他们也不能和对方打起来，后面还气不过的又找了机会半夜溜去对方的宿舍，把人从被窝里提到厕所揍了。 白曦气呼呼道：“岂有此理！” “啪！”白曦小手往桌子上一拍，只听咣当两声，结实的桌子就这么被她拍散架，木屑飞溅，扬起了一堆浮尘，而桌上的作业、书本、教案和材料就随着桌子的倒塌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着实让办公室的人都傻愣了一下。 王老师三人哪里能想得到，白曦这么一拍，居然能把一张结实的桌子拍坏。 看着倒塌在地上，木片碎裂的不能修复，只能当柴禾烧的桌子，三人一脸震惊的望着白曦，然后看向她的手，一时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白曦回过神，尴尬的开口：“呃，抱歉，抱歉。你们这桌子好像不大结实，晚点我给你们换个新的过来哈。” 王老师：“……”桌子不结实？ 钱老师嘴角抽了抽。 至于周老师，他看了看地上的狼藉，再看看白曦，摸了摸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蕊等人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姑奶奶力气本来就大，别看姑奶奶看起来娇滴滴的，可他们姑奶奶可是厉害的人，拍个桌子算什么。 小顺子六人更是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白曦一拳打断一棵大树，压死一头大蛇，让他们饱餐一顿的一幕来。 陈蕊等人自然不会放人白曦尴尬，虽然白曦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小顺子六人七嘴八舌的开口。 “姑奶奶，我们学校这桌椅的确不怎么结实。”小六子一脸认真。 小石头随手举例：“我们刚来的时候，宿舍床板刚坐下就坏了。” 小顺子：“姑奶奶，我们课桌还是歪歪扭扭的呢。” “姑奶奶，我们住的宿舍的洗漱间，水龙头都是坏的。”小山子更是说道。 桩子也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姑奶奶，我们宿舍和上课的教室墙壁和天花板都是坏的。” 柱子是最后一个开口的，他着急的想了想，最后眼睛一亮：“姑奶奶，我们运动上体育课用的乒乓球桌，那可是水泥台子，都有一半是坏的。” 六人言下之意，这些东西都能坏，一张办公桌坏是再正常不过了。 王老师三人：“……” “姑奶奶，晚些时候，我去杂货铺看看，给学校挑一张崭新的，结实的桌子过来。”陈蕊说着，看向王老师三人，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三位老师，我们姑奶奶确实不是故意的。” “三位老师放心，我一定会挑结实的桌子买，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随意就坏掉的事情出现。” 随意坏掉？ 王老师听到这话，不由的望向了周老师和钱老师的办公桌，而两人也下意识的用手摇了摇自己的桌子，相互看了看，纳闷不已，挺结实的呀。 见状，陈蕊从容笑道：“这样，光换一张也不合适，就换三张。” 见白曦点头，她又说道：“我再采购一批教具一并一起送来，这是我们牛罗村白记捐赠给天才少年班的。” “我们牛罗山大队也是有学校的，自然是理解教育对于人民，对于社会发展和兴旺的重大意义，希望天才少年班的学生们再老师们的辛辛教导下，越来越好！” 白曦点了点头，心说，小蕊果然长大啦，瞧这话说的，都能上台演讲了。 她小手挥了挥也不知道是在甩开之前把桌子拍坏的尴尬还是缓解手疼：“小蕊，你这会就去，免得晚点关门了，再给耽误了。” “哎！”陈蕊毫不犹豫的应下。 她先是目光扫了小顺子六人一眼，让他们照看好白曦，然后才客气的和王老师三人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突然想起来，又问了一下王老师这里杂货铺的方向，再喊上小石头带路。 喊上小石头是带路，也是陈蕊想从他那里了解情况。 别人可能觉得小石头话少，但往往话少才能说到点子上去。 陈蕊前头一连串的话下来，加上小顺子六人已经手脚麻利的开始整理地上的一团糟，王老师三人一时间也忘了去纠结白曦力气大的事情。 等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陈蕊走了，王老师三人才反应过来，想要把人喊回来，却被白曦阻止了。 “王老师，你们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牛罗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她打坏了桌子的赔偿。 后面这一句话，白曦是在心里说的。 这会，陈蕊早就没了踪影，而白曦又一脸的诚恳，王老师三人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想了想，只得点头。 他们心想，就是三张办公桌，教具估计也就是尺子和粉笔什么的，既然是捐赠的，记录一下，收下也是可以的。 这个时候，白曦又问起了之前的事情来。 “怎么说我胖了？” 王老师三人刚要坐下，闻言又是一愣，他们三人相互看了看，当即有些哭笑不得，这白同志也太孩子气了，这话还记着呢。 白曦当然记着，这是个必须要记着的严肃的问题。 王老师开口：“白同志，这个……” 白曦小手抬起，打断他的话：“王老师，你别说了，我正在询问具体原因呢。” 言下之意，之前你们让我要究根结底的，我现在正在进行呢。 于是，王老师也就没说了。 白曦看了看小顺子五人，道：“我记得，我可没见过你们同学。” 王老师三人也纳闷，白曦可是第一次来啊。 白曦话落，小顺子举起了手，尴尬的说道：“姑奶奶，就是，您的照片。” “照片？” 小顺子点头：“是呢。姑奶奶，他们看到您照片了。” 第1034章 也没好过 白曦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可没少和村里人拍照的，每年都拍一次，她的单人的，她和小黑的，她和村民们一家一家的合照…… 这都成牛罗村的惯例了，村里人手里有她的照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曦现在很少串门，可也知道，村民们会放大她的照片，挂在家里，有时候收拾家里调皮的孩子，罚跪的时候就让他们跪在白曦照片前。 只要家里孩子犯错，家长们总是先一顿揍，然后在让去白曦的照片跟前跪着反省。 每一次，小黑都会看戏一样的和白曦分享，白曦想不知道也难。 “跪好喽！敢给我偷懒，老子不介意换一双新鞋的。” “我说过了，不要跑去工厂那边，怎么就不听呢。” “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们不要玩火，不要玩火，亏得小黑在，要不然，你是要把家里点着吗？” “我告诉你们两个，你们不是爱打架吗，现在，打，我倒想看看，你们谁的身手好。” “和你们说多少次了，不要在学校欺负同学，看把同学给打的，我又赔了人几块钱。” “……” “……跪笔直了，耷拉着算什么，惹事的时候怎么不怕了？！” “你给我当着姑奶奶照片的面，你说说，你是怎么去爬树，又怎么把奶奶缝衣服的针给弄丢的……” 再调皮的孩子，当着白曦的照片也不敢撒谎。 白曦也看过她放大的照片，怎么说呢，不丑，毕竟她模样在那摆着呢，就是，圆乎乎的脸蛋，圆溜溜的眼睛，嘴角弯起，有一点小酒窝，整个人和瘦一点也不沾边。 白曦这么一个爱美的人，自然是更懒得去村民们家里串门了，省的看到自己的照片更心塞。 亏得牛罗村的村民不知道是这么个原因，要不然肯定不会挂白曦的照片，而是摆桌上去。 比起照片，自然是姑奶奶时不时的到他们家里串门来的好呀。 而小顺子手里的就是白曦和小黑的合影，巴掌大小的照片，他们出来求学的人都会带着，就是图个心安。 白曦也知道这么一回事，虽然有拿她照片辟邪求平安的嫌疑，但谁让是自己村里的人呢，白曦也就没阻止。 小顺子把夹在课本里，被打闹的同学不小心弄掉了，从课本里掉了出来，他们一看是照片，就围起来看。 说小黑是假的也就算了，居然说白曦胖，说一张照片，白曦就占了一大半，这下，小顺子六人知道后立马就不干了。 弄掉了照片，不道歉，不还回来就算了，居然还传来传去的看，还说白曦胖。 他们姑奶奶的照片是这些人能随意看的吗，居然还说姑奶奶胖，牛罗村的人谁不知道白曦是最介意这个的。 姑奶奶介意的，就是牛罗村的人介意的事情。 最过分的是，因为这个打了一架，被王老师劝解过后，对方挨打的两个人觉得吃亏了，于是也不知道怎么传出了白曦是小顺子喜欢的姑娘这样的话。 什么那么胖的小丫头也喜欢，没眼光。 什么小小年纪，不专心学习，没道德。 什么小小年纪就有童养媳，是封建思想残留…… 这可不得了。 小顺子六人一听这大逆不道的话，哪里能忍住，骂我们就算了，但你这么侮辱我们姑奶奶，那就是大问题了。 于是就有了去对方宿舍把人提拖出来，弄到厕所打的一幕。 别看因为有白曦在，小顺子五人还算克制，但这会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又一脸愤然起来。 王老师听到这里，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怪这几天，小顺子六人是瞅到机会就对那六人下手。 很多时候，那六人遭殃，谁也没看到是谁搞的事，但结合之前刚打过一大架，除了小顺子几人，也没其他人了。 这还不算，那两个伤的严重的，已经住在医院的，也没好过。 一开始是他们去探望，然后那两人就吃不下也喝不下。 找小顺子几个人了解情况，六人一脸的无辜：“我们就是去看看，看看他们伤的怎么样了。” 后面不然他们去医院看望了，也没关系，他们总能半夜溜到医院，对于两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收拾起来还不简单。 而没受什么大伤，在学校里的四人就更不用说了，接下来的日子，冷不丁的就要受那么一下。 什么石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飞来啊，不是打人就是打窗户玻璃，那就他一个人在那站着，说不是他打坏的也没人信啊。 还有上厕所的时候，被砸一大块的转头进去，砸不到人也无所谓，砸的你一身的臭臭就行。 睡觉在宿舍也不安全，你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床板就塌了。 吃饭还能拉肚子，拉虚脱挂针水的那种，还就你一个人拉，其他人都没事。 这一系列的事情，除了小顺子六人，也没别人了，毕竟其他人都没事，就单单那六人倒霉。 王老师找小顺子六人谈过了，可六人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而且他们也的确乖乖的，不是看书，就是做题，要么就是出门逛街，不让出门的话，就在学校里学习。 开玩笑，他们六个人可是跟着白曦去了陆晨的团，在那里和老耿、小贺斗智斗勇了一番的。 连在部（队）长大的瘦杆都没能逮到他们六个，被六人一阵收拾，少年天才班的师生又怎么能抓的到他们的把柄。 “所以，你们就把人打了？” 王老师话落，小顺子五人看向白曦，然后乖乖的点头。 接着，他们愤慨的说道：“姑奶奶，我们知道打架是我们不对，可是他们侮辱您，这事情，我们忍不了。” 小六子撸起袖子，气愤道：“姑奶奶，就算再来一次，我们也还是会这么做的。” “您就算罚我们，我们也会……” 小山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打断了他的话，她的手下意识的抬起，一旁的王老师三人瞥见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看向了她身边的书架。 好在白曦也反应过来了，轻哼了一声，手轻轻放下。 “我为什么罚你们。” 白曦赞赏道：“你们做的非常好！” 第1035章 上纲上线 “就是要收拾他们一顿！”就打一顿都是轻的了。 王老师三人听到这话，顿时傻眼了，但不等他们开口呢，白曦就愤然继续说道：“我胖怎么了，吃他们家一粒米，喝他们家一口水了？” “有功夫关注我胖还是瘦，怎么不考个全科满分？！脑子就用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说着，白曦还瞥了王老师三人一眼，让他们三人尴尬不已。 之前，小顺子六人可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大家犯错的事情，可白曦一来，六人就干脆的认下，却也说出了理由来。 如果白曦没来，可能王老师三人还会站在那六人那一边，毕竟谁能想得到，小顺子六人嘴里一直念着的姑奶奶居然是一个比他们都小的小姑娘。 之前，小顺子六人可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大家犯错的事情，可白曦一来，六人就干脆的认下，却也说出了理由来。 如果白曦没来，可能王老师三人还会站在那六人那一边，毕竟谁能想得到，小顺子六人嘴里一直念着的姑奶奶居然是一个比他们都小的小姑娘。 王老师之前只隐约听说是因为一张照片起的口角，进而开始打架，但他还真不知道是这么个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挨打的六个学生就一点也不冤了，你没事骂人长辈，人还能和你笑嘻嘻的当好学友？ 不揍的你丫鼻青脸肿的，打的爹妈都认不出来才怪。 不过小顺子六人也没手下留情就是，要不然也不会有两个到现在还在医院里住院养伤。 只是，事情也不是不能处理的，动手不是上上之策。 想了想，王老师语重心长的开口：“打人到底是不对的。” “你们可以和我们老师反应嘛。” 小顺子闻言，立马反驳：“王老师，不是我们要打人，我们也没想打人。是他们先动手的，事情也是他们惹出来的。” 言下之意，我们都是被动反击的。 小山子嘀咕：“我们姑奶奶都被骂了，我们还和对方讲道理？” “这还怎么讲？”小六子嘟囔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说，还不如用拳头收拾，让他们知道错字怎么写。 那天把人拖到厕所去，他们就是把那六人的嘴塞上，打了一顿，让那六人写了错字和服字的。 要不是正好有同学起夜到厕所撞见，惊动了老师，他们肯定回宿舍睡大觉，把那六个人捆在厕所待上一晚上的。 白曦既然来了，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哪里会让小顺子几个吃亏。 “王老师，你们想听我说真心话吗？” 白曦一开口，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王老师一下子也忘了要继续教育小顺子五人的想法不对的话。 “白同志，你说。”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缓缓道：“我呢，年纪不大，大道理我不懂，我就说说我所了解的，从报纸上，从广播上，从政策普及的思想上来说。” “教育的根本，不止是文化知识上的教育，还包括学生的思想品德。我们牛罗山大队的中学，可是讲究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你们不能光关注学习上的，学生的生活上的，思想品德上面的，你们也得关注呀。” “你们到我们牛罗山大队的学校去看看，我们那的学生，有一个算一个，不止学习成绩好，思想品德也是优秀的。” “这个，白同志……” 白曦抬手，继续说道：“当然，我也不是说天才少年班这里教的就不好，要是不好，我也不会让他们六人过来读不是。但我希望，不能因为天才少年班的文化学习成绩好，就忽略了这方面。” 毕竟这里有只得学习的地方，要不然白曦也不会让小顺子六人过来，所以不能都否定了。 王老师：“……”刚才白曦的意思不就是说少年天才班的学生不如她们牛罗山大队的学生吗？ “有优秀的地方，我们就学习，发扬光大，该夸的夸，但是不好的地方，我们也不能忽略，任凭由之，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和纵容他们犯错有什么差别？” “想要苗子长的好，育成参天大树，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培育的事情。我们不光要浇水，还得施肥。” “那遇到树长歪的时候，怎么办？我们由着？” “当然不了！”白曦郑重的说道：“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就需要给树支上一根木头，引导它笔直向上的生长，而不是让树歪歪扭扭的成长，长歪的树是不能成材的，只能当废柴烧。” “育树如此，育人就更加不能马虎了。” “王老师，你们说我说的对？” 白曦扭开了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 真是麻烦，她是不爱说这些的，还得举例子，可这个年月，你说个什么话，和人辩证，都是要有对比的，这样更具有说服力。 白曦没有喊上几句红色口号，已经很不错了。 不等王老师三人应声，白曦继续说道：“青少年是七八点钟的太阳，正是青春无敌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引导着让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思想品德？” “一个人，知识文化水平不够，可以不断的努力学习去弥补，可一个人的思想水平有问题，这可就是个大问题了。” 白曦只差说那六人道德水平不行了。 见王老师三人脸色有些不好，白曦这才缓了缓语气，可话语还是护犊子。 “骂人胖！这是一种什么行为？随意造谣同窗有什么童养媳什么的，这是什么品德？” 在白曦愤愤然的说起胖这个字的时候，王老师三人明显看到她气的圆乎乎的脸蛋都涨红了，他们心说，难怪陈德顺他们会打人了。 “我们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去发展，去生产，他们这行为是不是破坏人们群众的团结的感情？” 周老师连忙开口：“别，别，白同志，不至于，他们还小呢，都是学生。” “是啊，白同志，没这么严重。”钱老师也急忙说道。 这话就未免太上纲上线了。 王老师三人都不知道，白曦看着年纪不大，上纲上线这一套，倒是挺厉害的。 第1036章 我是真心的不想 “还小？”白曦了然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反问：“有我小？” “呃……” “这也就是在少年天才班，要是在我们那……”白曦轻哼了一声，没继续说，但小六子却是大声的接上话。 “王老师，这在我们那，是要打断腿赶出村子去的。” 小顺子几个连连点头，可不是么！ 说起这个，小顺子五人都想和王老师他们普及一下，当初陈天明被赶出村去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陈天明变好了，姑奶奶都原谅他了，也是村里出大力气的人了，既然已经认回来了，那就是一个村的人，俗话说家丑不外扬，所以就不说了。 “呃，这……”王老师哑语，有这么严重？ 好，其实想想，似乎是有点严重，但是，学生不就是要教么，要不然要他们当什么老师。 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白曦闻言又是轻哼一声，心说，可不止呢，这要是在神界，口嗨惹了事情，引来的灭门事件不再少数。 想到这里，白曦在心里嘀咕，我现在脾气还真是好呀。 其实白曦就是不想给牛罗村的人招惹麻烦事情而已，要不然，以她的脾性，哼！ 不得不说，白曦如今真是改变了很多。 要是让神界的人知道，一定会惊掉下巴的。 “这个嘛，事情呢，我们已经大概的了解了。” “打架哪里还能你一下我一下的，肯定会有多挨几下的。”白曦：“我虽然不怎么打架，但也看到不少的。” 小顺子五人有些纳闷，姑奶奶什么时候打过架啦？ 还有人能和姑奶奶打架？ 谁敢和姑奶奶动手呀，是不是不想活了？！ 岂有此理！ 白曦没有注意到小顺子五人脸上气急败坏的神情，她一副我很和善，我很好说话的神情，道：“我呢，我就不计较他们辱骂我，冒犯我的事情了， “什么？” “啊？” 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怎么吱声的钱老师和周老师一下就惊愕出声。 “让挨打的向打人的道歉？”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白曦一脸严肃的纠正：“不是他们挨打，他们是先惹事的人，只是惹了事情，又能力不行而已。” “要是打不过的是小顺子他们几个，我照样收拾他们。” 言下之意，打不过的是那六人的能力问题，但要是小顺子六人打不过，她也不会护着他们的。 小顺子五人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可不是，太不抗揍了。 虽说是那六个学生的不对，可学校在处理问题上，肯定会偏颇向受伤的学生的，所以，王老师三人商量了一下，都觉得不能让那六个学生给小顺子他们道歉。 “当然，白同志，他们骂你这个事情上，是他们的不对，这个我们会教育的。” 白曦听出意思了，受了伤，受委屈了，所以就不用道歉了？ 那就是觉得错的是小顺子他们？ 要有人骂了你全家，然后又和你动手的时候打不过，倒下耍赖就成了你的错了，这事情，你愿意干？ 别人愿不愿意吃哑巴亏白曦不管，但牛罗村的人决计不会吃这样的闷亏的。 似乎看出白曦不满意，王老师说道：“白同志，一码归一码，我呢，我会让那六个学生给你道歉的，因为他们不了解你的情况，不知道你与他们几个的辈分就乱开玩笑，导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不对的。” “但是……”看了看小顺子五个，王老师：“陈德顺他们六个动手打了人，这事情不小，必须要和那六个学生赔礼道歉。” 白曦闻言，皱眉。 开玩笑？ 小顺子六人可不会和白曦撒谎，这一点，白曦是很有把握的，所以，王老师的话让白曦很不满意。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开玩笑搪塞过去的 这个时候，小顺子五人见白曦不高兴了，立马开口。 “姑奶奶，您别为难，道歉就道歉。” “是啊，姑奶奶，我们道个歉，没什么的，姑奶奶您别为难了。” “姑奶奶~”是他们不好，让姑奶奶丢脸了。 “道什么歉！”白曦瞪眼：“又没有错，有什么好道歉的！” 王老师觉得自己这处理已经很公允了，可白曦这意思就是不接受，他不禁觉得有些头大，怎么牛罗村就不安排一个懂点人情世故的大人来呢？ “白同志，我和你说一下这里面的道理啊。” 王老师纠结着开口，他心说，虽然白曦成绩好，但人情世故这方面，还真不是聪明就懂的。 只是他才开口，白曦也开口了。 “王老师，你们觉得是我不讲道理？”白曦问罢，轻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我是真心不想把事情闹大的。” 就在王老师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白曦缓缓的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红本子来：“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这是？” 王老师看了看周老师，周老师也看了看钱老师，三人相互看了一下，都一脸的疑惑。 白曦举起红本子，打开，在三人面前晃了晃。 （我改了一下内容，小可爱们可以刷新看。） 第1037章 不干人事 这举动，要是别人做，估计会有种炫耀和嘚瑟的既视感，但白曦一做，只会让人觉得娇憨可爱，就好像是有糖果的小孩子和别人显摆。 要是白曦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估计能郁闷上好半天，想她当初多威风凛凛呀。 证件上内容很简单，扫两眼就能看清楚，当看到职位上书写的是特别协助顾问，而照片是白曦，两指半宽大小的证件照上，白曦眉眼带着一丝笑容，但似乎又是严肃认真的。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大红的钢印。 三人齐齐一愣，下意识的望向白曦。 白曦把红本子收起来，缓缓道：“三位老师看清楚了？” 见他们点头，白曦继续说道：“辱骂我，这问题可大可小，你们觉得，我是计较的好呢，还是不计较的好？” “要是被军（部）那边知道了，那……” 白曦的话没有说完，可王老师三人又不傻，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啊，白曦可不仅仅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她身上可是有职位的，特别协助顾问，这名号第一次听到，但一听就知道很神秘，关键还是军（部）给发的，这就更神秘了。 身有要职身份就不一样了，那六个学生骂她，那…… 王老师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忐忑和慌乱。 不用商量，三人很快几个眼神交汇就达成一致。 周老师：“白同志，我们也是觉得学生们没什么恶意，这才宽大处理的，不过你说的对，这思想上的教育是不能纵容的。” 钱老师点头附和：“没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既然犯错了，就应该端正态度，我们天才少年班绝对不会因为学生的成绩好而放松对他们的要求。” 白曦闻言弯了弯嘴角，目光落到王老师的身上。 这红本子还是有点用处的，虽然干不了什么，但是也能让别人对她干不了什么，比如现在，就会对她客客气气的。 白曦本来就是想护着牛罗村的人，有红本子在，就更是方便了。 只见王老师尴尬的开口：“白同志说的是，学生的学习问题和世界观的建立都很重要。” 没人说起白曦的顾问的身份，只是就那六人的道歉问题进行了确认。 这表现了白曦没有用职位压人，也体现了天才少年班的人管教有度。 看到之前还一直想让他们赔礼道歉的王老师也转了话锋，小顺子五人望着白曦的目光，那叫一个崇拜。 姑奶奶就是棒！ 天才少年班虽说是试点，可能考来的，成绩自然不会差，而教导的老师也是自觉厉害的。 他们一开始没有对白曦挑剔，是因为知道白曦考了满分，想着让白曦也来这里读，天才少年班可不止一个试点，试点和试点之间可是有竞争力的。 要是白曦去了别的试点，那么对这里无疑将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加上又知道是来自特别有名的白记的牛罗村，自然也不会有居高临下的态度。 也亏得王老师三人态度可以，要不然，白曦也不会这么轻轻放过。 医院那两个不好来道歉，但是在学校这四个学生就躲不过了。 周老师去把人喊来，然后这四人就在一顿批评中自我检讨了一下，最后和小顺子五人道了歉，当然，也和白曦郑重的道了歉。 “没关系！”小顺子先是看了白曦一眼，这才扬了扬手说道：“我们姑奶奶说过的，做人要大气，虽然你们不干人事，但我们也不能太和你们计较。” 王老师：“……”这陈德顺啊，就是得理不饶人。 什么叫不干人事呢，这话多噎人呀。 王老师哪里知道，他是没遇到白晓云，那姑娘，说话有板有眼的，一言不合动手也是有的。 而那四个学生，听着小顺子这话，脸颊抽搐了几下，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 其中一个学生，越过小顺子五人的身影，望向白曦，疑惑的问：“你真是他们姑奶奶？” “如假包换！” “可你比他们都小。” 白曦笑眼弯弯：“那我也是姑奶奶。” 正好，也快饭点了，王老师表示让小顺子几人带着白曦去食堂吃饭。 白曦起身，说道：“不了，就不去你们食堂了，我怕更多的学生说我胖！” 王老师三人齐齐无奈：“……” 这白同志也太记仇了？ 果然小姑娘家家的，最是会记仇了。 “走，姑奶奶带你们下馆子去。” “哎！” 小顺子等人高兴的重重点头。 “想吃什么？红烧肉怎么样？” “好！” “再来一个红烧虾？” “好！” “肉沫豆腐也不错，再给你们一人要一份饺子。” “好，姑奶奶拿主意就好。” 小顺子五人美滋滋的跟着白曦离开办公室，路过那四个学生的时候，对着他们得意的哼哼，看，这就是我们姑奶奶，我们有，你们羡慕不来的。 白曦的声音继续飘进来：“读书用脑，一会给你们买些核桃吃。” “姑奶奶，上次我们来学校，您让我们带上的核桃还有呢。” “有也没事。” “姑奶奶，我们快放暑假了。” “这样，那就先不买了。”白曦又问：“还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姑奶奶，我想吃冰激凌，吃咱们白记的。” “那一会路过供销社了，你去买。” “姑奶奶，我想吃……” 小六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曦就想也不想的应下：“买！” “都买！” 办公室里，王老师三人和那四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又无奈，这牛罗村的人，行事待人啊，还真是没个标准。 这个时候，小石头正和陈蕊压着推车把东西往学校里拉呢。 “三套桌椅，篮球、兵乓球还有尺子、粉笔、地球仪……”小石头一边看着，一边念叨：“陈蕊姐，怎么还买笔记本呀，还买这么多，我们六个可用不完。” “不光是给你们六个买的，这是买了让发下去的。” 陈蕊话落，小石头就问道：“被我们揍的那六个也有？” 没有其他人在，小石头也就没藏着话。 “有，都有！” 见小石头似乎不大乐意，陈蕊笑了笑，给他解释一番。 第1038章 “你们不是把人收拾挺惨的吗，一本笔记本还小气呢？”以小顺子六人的鬼灵精，陈蕊不用想都知道，那六人的被收拾成什么样了。 小石头撇了撇嘴，没吱声。 他心说，这怎么能比。 陈蕊继续笑了笑，说道：“既然都做了，那就干脆做的大方一点，一来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牛罗村仗势欺人，二来也让你们少年天才班的师生知道我们的实力，你们才不会被看扁。” “小蕊姐，没人看扁我们。” “你不懂！”陈蕊笑了笑，没说出另外一个理由，这可关系到姑奶奶的脸面，毕竟姑奶奶拍坏了人办公桌来着，怎么说也是破坏了公共财产。 牛罗村这一批捐赠，也算是堵住了少年天才班的师生的嘴了，不能让人觉得农村人蛮横不讲理不是。 “对了。”小石头开口纠正：“小蕊姐，我们可没有仗势欺人，我们这是有理有据。” 陈蕊听罢，想了想，笑道：“也是。” “也不知道姑奶奶那边怎么样了。” 小石头话落，陈蕊就说道：“只要你们没吃亏，姑奶奶肯定也不会大动干戈的。”毕竟小顺子六人还要在这里读五年书呢。 小石头闻言眼中带着敬佩，随即问起了陈蕊最近村里的情况。 “小蕊姐，你过几天就要去加坡新了啊？” “嗯，姑奶奶让我过去继续学习管理。” “小蕊姐真厉害。” “是姑奶奶厉害，我啊，就是努力学习，帮姑奶奶分担一些。”陈蕊：“咱们村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一些，你们几个也得尽快长大，才能帮上我们的忙，让姑奶奶不那么辛苦。” 小石头一听，连忙点头：“我们会的。”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被喊住，定眼一瞧，只见小顺子就在对面马路冲着他们摆手呢。 “这，这，这里，小蕊姐，这边。” “吃饭啦！” 小顺子指了指身后的地方，陈蕊和小石头一看，国营饭馆，正好一辆公交车开走，他们才看到了白曦刚才被公交车遮挡的蓝色的小汽车。 两人笑了笑，了然的推着车过去，肯定是姑奶奶带出来吃饭了。 等进了国营饭馆，小石头才看到陈念恩和白晓云。 “咦，你们两个跟着姑奶奶出来啊？” “嗯。”白晓云少话，所以应了一声就不吱声了。 陈念恩倒是话多，也不知道学的谁，小嘴巴啦啦的，很快就说是怎么从村里出来，又是怎么来的这里。 白曦刚才虽然说了要带小顺子他们好好的吃一顿，可国营饭馆的菜能选的就那几个，实在没有的，白曦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当场从乾坤袋里掏东西。 更何况，陈蕊三人可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从村里带什么出来都是有数的。 所以，两份红烧肉，一个冬瓜烧海米，一个醋溜土豆丝，一个辣炒白菜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红烧虾，河虾都没有，更别说海虾了。 “加坡新那边，海虾应该不少，小蕊你过去可以多吃一点。” 小六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在村里看电影的时候看到的大船，他张嘴要说，但很快就想起了村长的叮嘱，又把嘴巴闭上，忙低头扒了几口饭。 村长说啦，谁都不许在姑奶奶跟前提起大船，之前姑奶奶还想买船来着。 这地面上的，村里已经有了大卡车，有了拖拉机，姑奶奶要是买海里开的，那大家就真的忙不过来了。 不过小六子没说，不代表白曦自己不会想起来。 “对了，我之前好像是想过买船来着。”白曦话落，又摇了摇头：“村里还是太穷了。” 陈大柳哪里知道，白曦不是忘了这个事情，是她觉得村里现在空不出人手，而且买一艘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才没让人着手而已。 “你们好好努力。” 白曦看了一圈饭桌上的人，说道：“早点让我坐一坐咱们村自己的船。” 想当初，她游历世界的时候，可没少到海里耍来着，要是这次历劫没能到海里转一转，不是显得她太没有能耐了么！ 她话音刚落，陈蕊等人就齐齐乖顺认真的点头。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奋斗的。”小六子说着，在心里嘀咕，村长还以为姑奶奶会忘呢，也不想想姑奶奶是什么记性啊。 小山子乖巧的附和保证着：“对啊，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 陈念恩也忙举手表示：“姑奶奶，我会努力赚钱的。” “姑奶奶~”小石头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示了他的想法。 白晓云则是放下碗筷，想了想，说道：“姑奶奶，我好好学习，等厂子建起来，姑奶奶就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 大彩电都能挣那么多钱，那小汽车肯定挣的更多。 开厂子？ 开什么厂子？ 村里现在不是已经有了食品厂和服装厂了吗？！ 面对其他人的疑惑，白晓云只是抿嘴笑了笑，这是她和姑奶奶的秘密，才不要说呢。 不待他们开口问，白曦一句吃饭，于是饭桌上就没人再吱声了。 饭后，牛罗村捐赠的东西很快就送到了少年天才班的学校仓库里，这热闹也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 小顺子六人得意的和同窗炫耀。 “这是我们村捐赠给咱们学校的。” “还有笔记本呢。” “看到那些笔记本了没有？大厚的黑皮，一块八一本呢，是我们村捐赠的。” “办公桌是崭新的红酸枝木，和椅子可是一套的。” 小顺子六人在那巴拉巴拉的嘚瑟，围观的人也看的仔细。 之前不少人都觉得小顺子六人是农村来的，虽然穿戴也没半个补丁，可常听他们嘴里念着姑奶奶怎么怎么样，对他们自然是有些看不上的。 现在一看这些，再知道是有白记服装厂和食品厂的牛罗村，看小顺子六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农村和农村还是不一样的！ 而王老师三人看到这些东西，也是开心的不住和白曦道谢，之前白曦弄坏的那一张桌子，早就被他们抛到脑后了。 甚至还觉得坏的好，不坏的话，怎么有这些东西。 第1039章 这么简单 三位老师高兴的冲着白曦连连道谢。 天才少年班已经是收益的一方了，谁也不会去计较牛罗村捐赠这些花了多少钱。 “白同志，太谢谢你了。” “白同志，让你们破费了。” “白同志，真不好意思~” 白曦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们的道谢，她弯了弯嘴角：“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牛罗村的一片心意。” 陈蕊站在白曦身后两步，笑眼弯弯的，她就知道，大方一点准没错的。 之前和小顺子六人打架的其中四个学生也在围观的人群中，如果说他们之前还心有疑惑，这会看到小顺子六人乖顺的站在白曦身后不远，而白曦则是笑语嫣然的和王老师三人对话，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陈德顺六人明明不是一个姓，怎么是同一个姑奶奶？ 而且，这位姑奶奶年纪小就不说了，居然还有个什么厉害的让王老师等人都忌讳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着白曦，在心里一阵嘀咕，这姑奶奶就是长是胖啊，但他们确定不是陈德顺六人喜欢的姑娘了，因为陈德顺六人此刻看起来就跟小奶孙一样。 不止是这四人，就是其他的学生也很快想起来，当初陈德顺六人也是一脸自豪的说他们姑奶奶养着大老虎的，那么那照片上的老虎，是真的吗？ 也有人很快的就联想到了白记的商标照片，一只憨厚又精神的老虎。 所以，牛罗村是真的有一头大老虎？！ 既然要负责那受伤住院的两个学生的医药费，肯定要去医院的。 陪同白曦去医院的是王老师，到了地方，王老师表示要先和那两个学生和家长说点事情，于是就把人扯到外头去了。 病房里，白曦看着病床上的两人，而他们看到白曦身后的小顺子六人时，激动的倒抽一口气，眼睛瞪圆，眼中是又慌又气。 “你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白曦看了看左边的床，又看了看右边的床，问道：“就他们两个啊？” 小顺子重重点头，一脸告状的神情：“对，姑奶奶，就是他们。” “哦。”白曦闻言点了点头，往后看了一眼，陈蕊了然的开始掏包。 病床上的两人连忙把视线探向门口，见自己父母没回来，想到刚被王老师拉走，他们是又羞愤又慌乱，看着白曦一行人，艰涩的开口。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这，这里是病房，你们可不要乱来。”另外一个学生也开口了。 什么人啊，他们都这样了，还带着人来欺负人，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光天化日的，这里还是医院呢！ 不怪这两人会这么不安，实在是他们父母没来的时候，小顺子六人换着法子的来医院收拾他们，哪怕父母来了，只要病房里没人看守，他们一样遭殃。 有些恶作剧什么的，平时不算什么，可在他们受伤的时候，那就烦不胜烦了。 “难道，你们宿舍那四个没来和你们说？” 小山子跳出来，说道：“你们给我们看好了，这，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来看我们了。” “你们不是很会跳么，你们起来蹦跶一个我看看呀。”小六子一脸的鄙夷。 小石头悠悠的开口，可话也气人的紧。 “他们现在瘸着腿，你让他们蹦跶不是为难他们么。” “那也是他们活该！” 即便这会一行人这行为看起来和小孩子寻事一样气人又好笑，但陈蕊只是笑笑的看着，而白曦，她本来就是来给小顺子他们做主的，自然也不会拦着，再说也没动手，算可以啦。 在白曦的示意下，陈蕊把掏出来的五十块钱分了一人二十五块钱，放在两人各自的床头。 “这钱是我们牛罗村赔你们的医药费。” 二十五块钱？ 这两个学生一看，眼中划过一抹难以置信，在钱和白曦一行人的脸上来回看，好几次后，目光定格在白曦脸上。 “真赔给我们的？” 二十五块钱呢，这可不是两块五。 这两个学生一瞬间就觉得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白曦：“当然。” “但是……” 来了，来了，果然，这钱不好拿。 哎哟，身上的伤还是疼的很。 两人一脸谨慎的看着白曦，那钱是碰都不敢碰，就好像害怕自己被害了一样。 陈蕊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好笑的摇头，看看这六个小子，把人孩子欺负成什么样了。 不过比起被人欺负，自然是揍别人来的好，她可不喜欢姑奶奶来医院看的是自己牛罗村的人。 “你得和他们道歉。”白曦小手一指，而小顺子六人也挺身站出来一步，他们脸上满是神气。 怎么可能不神气，姑奶奶带他们来找场子来了。 这比他们爹娘带着找别人家的孩子，感觉都要好。 道歉？ 病床上的两个学生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个手扭伤，腿还摔裂的开口了：“就，道歉就行？” 另外一个肋骨断了两根的也一脸急切的点头附和疑问。 “对！道歉就行。” 白曦话落，小顺子又狐假虎威的开口：“要不是我们姑奶奶看你们受伤了可怜，我们才不会掏这个医药费呢，你们就道个歉，已经便宜你们了！” 小山子等人附和的点头。 可不是，在大山乡，谁不知道，得罪他们牛罗村没好果子吃。 辱骂他们姑奶奶，只是这么收拾，已经足够手下留情的了。 本来小顺子六人是觉得没必要赔什么医药费的，但白曦都开口了，他们也只得乖乖听从。 他们哪里知道，不管打架那边对错，既然把人打的住院了，这医药费怎么也是要给的，与其等人报（公）安找上门来，还不如主动解决了。 一听只是道歉，病床上的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纠结了一下，开口。 “对，对不起。” 就算不看在钱的份上，看在自己现在躺在病床上，哪里也不能去，病房又没有家人在可以撑腰，也得道歉。 何况，这两人也从同宿舍的伙伴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现在看来，照片上的小丫头就是陈德顺他们的姑奶奶无疑。 第1040章 出风头 虽然挨打了，可这两人也不得不承认，是他们先惹事的。 骂了人家姑奶奶，还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他们这顿打似乎是只能咽下了。 现在道歉就有钱，还是二十五块钱，傻子才不会道歉呢。 一个开口了，另外一张病床上的学生也忙开口：“那个，对不起。” “什么？” “没诚意！” “一点诚意都没有！” “就是，声音太小了！” “你们之前和我们吵的时候，声音可能把墙灰震落。” 小顺子六人纷纷开口奚落，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多欠扁。 “你们这是道歉？”白曦也觉得声音太小了，嗫嚅的声音，比小姑娘哼哼声大不了多少。 道歉，就得诚恳，就得摆出态度来，要不然，她凭什么掏医药费啊，要知道，被骂的可是她。 “你们是没吃饭还是不服气？”小石头不知道从哪里放出来一截手掌长短的钢筋，轻轻的在两人跟前来回掰着，一会是直的，一会是弯的，一会是半圆形，一会是弯钩形…… 他一边掰着，一边看着病床上的两人，视线偶尔从他们的胳膊和腿上划过，那威胁之意不言而喻，给梯子的时候就痛快的滚下来，别到时候折了腿脚就不好了。 白晓云瞥见这一幕，暗暗的点头，记在了心里，这样的确是挺省事的。 病床上的两人一看这样，脸都涨红了，要不是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他们肯定要吼着把人赶出去的。 太过分了，自己都受伤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只是两人气的脖颈都突起了，也不敢冲着白曦一行人喊。 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最后再次瞥了瞥床头的钱，又深吸一口，嘴角动了动，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们之前胡说八道，是我们不对。” “对，是我们不对，我们道歉，对不起！” 这些话，两人几乎是用喊出来的，当然，声音也不会特别大，只是比之前要大上不少。 王老师带着两人的家长回来，刚进病房就听到了他们的道歉，不由的愣了一下。 这时候，白曦点了点头：“你们知道错了就好。” “以后，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小小年纪的，别把心思都用在欺负同窗上面。” 白曦似乎没有看到门口愣住的人一样，继续说道：“听说你们少年天才班最高分才五百八十多分？” “你们肯定不是那五百八十多分的人，好好想想，为什么自己考不到这么多。” “连五百八十分都考不上，还好意思嘚瑟自己读的少年天才班。” 病床上的两人本来看到王老师和自己家里人回来了，心里正是一喜，感觉自己是有人撑腰了，哪知道，被白曦一阵奚落，气的脸涨红，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轻哼一声，白曦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的时候小手一挥，示意小顺子等人跟上。 而小顺子六人在转身的时候，也学着白曦，对着病床上的两人无声的张嘴：“没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白曦带着人离开了，门口的王老师等人这才反应过来。 虽然他们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也看到了床头放着的钱，可莫名的就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一个四十岁年纪上下，带着一副眼镜的男同志开口了：“王老师，这是？” “没事，没事，既然她们已经揭过了，那就过去。”王老师话落，也看到了床头的钱，连忙问：“这就是赔偿的医药费？二十五块钱，不错，很有诚意了。” 二十五块钱叫有诚意？ 他家的孩子可是断了肋骨呢，营养费就得二三十块钱，虽说医药费不会太高，可也是一笔钱啊。 只是他一想刚才王老师说的话，事情的确是自家孩子先惹出来的，只是打架的时候技不如人而已。 人家现在也过来看了，也赔了点医药费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要不然，对方真要计较起来，被关起来是可是他家的孩子。 “太欺负人了！” 另外一个学生的家长是个妇人，穿着灰蓝色的列宁装，愤愤的对着门外骂了一句。 回头就见病房里另外一个学生的姐姐看着她，不由讪讪的表示：“她们的确欺负人！” 那女同志弯了弯嘴角表示认同，却在心里嘀咕，人走了才骂，刚才怎么不直接骂，还点头客气的冲人打招呼做什么，还不是知道人家惹不起。 白曦到少年天才班这一趟，不仅把这个打架处罚这个事情解决了，也让小顺子六人在苏北师范大学少年天才班试点出了一趟风头。 下发下去的黑皮笔记本和圆珠笔，每个学生都有，虽然是牛罗村捐赠给学校的，可领到的学生，特别是和小顺子六人一块同班的同学，无一不对他们六人道谢。 大家伙都不傻，要不是有陈德顺六人在这里，人凭什么给少年天才班试点捐赠这些教学用品和学习用具？留着钱吃几顿肉，买两身衣服不香么！ “嘿嘿，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大家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姑奶奶的心意，我们姑奶奶说了，只要大家好好学习，努力成材，将来做个有出息的对国家社会有用的人，这就足够了。” 小顺子六人这话，正好被走廊上经过的王老师听到。 王老师不由的点头，在心里嘀咕，别看白曦年纪不大，也护短，但在大是大非的大观念上，还是很清楚也很坚定的，难怪会是特别顾问。 此时，已经离开的白曦可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会，她们一行已经在红太阳国营汽车厂的门口了。 白曦的小汽车一靠近，门口的门岗大叔就从里面小跑出来，挥手把车拦下。 “保密单位，闲人免进！同志，你们找谁？”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陈蕊打开车门下车，把早就准备好的证明和介绍信递了过去。 门岗大叔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介绍信，又看了看证明，最后再打量着蓝色的小汽车好几眼，又看了看开车的白曦，眼中有着惊讶。 “你们是牛罗村来的？” “对。”陈蕊含笑客气的点头。 第1041章 另一批牛罗村的人 门岗大叔一听，眉头皱了皱，自言自语说道：“奇怪，怎么你们也是牛罗村的。” 陈蕊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什么？” 反倒是原本就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搭在窗户上，正想着要不要啃两块牛肉干的白曦听到后，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拉起手刹，飞快的打开车门下车，甩门的动作一大，车子都摇晃了两下。 后座上，白晓云和陈念恩都怔愣了一下，一脸的疑惑。 姑奶奶好像不高兴呢？ 于是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下了车。 白曦快步绕过车头，走到两人跟前，问道：“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哦，我是说，你们既然都是牛罗村的，怎么不一块到呢，还分批。” 陈蕊一听这话，也怔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向白曦，一脸的不解，来这里的，不就是姑奶奶吗？ 村里也没人懂这个，是姑奶奶想来看的。 下一秒，陈蕊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白曦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暗光，小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她只是示意陈蕊接过证明和介绍信，问道：“同志，那前一批的人也是参观学习的吗？” “对啊，拎着包袱和脸盆行礼，就在两个小时前，去宿舍落脚了。” 这时候，不用白曦提醒，陈蕊就接着问道：“这样啊，那大叔，我们可以进去了？” “可以，可以，这样，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是分批来的，我这就给科里打个电话，让人过来领你们去安顿，也快饭点了，一会正好去食堂吃饭。” “对了，你们这介绍信上怎么没写个时间啊？”门岗大叔有些纳闷的说道：“这事情可不能马虎。” 白曦闻言笑了笑，随手接过介绍信一看，说道：“哟，还真是，估计啊，是村里开介绍信的同志马虎了。” 陈蕊忙笑着解释：“大叔，我们以后注意，到底村里开的介绍信，这各式上有些没把握准。” 什么马虎啊，她们姑奶奶就是来参观两天，又不需要在汽车厂里住，自然不需要标注日子的。 这会，陈蕊心里紧张极了，只是看到一旁的白曦一脸淡定，便也就冷静下来。 不怕，有什么好怕的，有姑奶奶在呢。 虽然这么想，但陈蕊已经在心里悄悄的决定，一会不管遇到什么，她一定要挡在姑奶奶跟前。 门岗大叔很快就打了电话，知道汽车厂要给前一批来的人举办什么欢迎会，这会食堂正装点呢，于是陈蕊在白曦的示意下忙表示不想麻烦人，她们可以先去参加欢迎会，晚点再去宿舍收拾。 门岗大叔一看，自己也快下班换岗了，也就一事不烦二主，他反正也是要去食堂的，就顺路带过去也行。 趁着刚才门岗大叔打电话的时候，白曦招了招手，站在车边不远的白晓云和陈念恩忙走了上前，白曦低声对着陈蕊三人叮嘱：“一会进去，不要喊我姑奶奶。” 陈念恩和白晓云不解，但两人都乖乖点头，而陈蕊刚是不会有疑问了。 “是！” 应下后，三人却犯难了，不喊姑奶奶，喊啥啊？ 叫妹妹是大不敬，叫姐姐也是大不敬，平白把姑奶奶的辈分叫低了，老祖宗们要是知道，说不定能从地底下爬出来找她们算账呢。 白曦不用想也知道她们纠结什么，很快就说道：“就叫同志，白同志。” “哎，姑，咳咳咳，我们知道了。”陈蕊张嘴，又忙开了口，她差点啊，就喊错了。 门岗大树很快挂了电话，走了过来：“这个司机同志。” “我姓白。”白曦很快开口。 “行，白同志，你这个车是直接开到里头去还是先到食堂？这还有一段路呢。”门岗大叔姓赵，便让陈蕊等人喊他赵大叔。 白曦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门岗值班室后面有一块不大的空地，上面种着一些松树，树之间有缝隙，停小汽车绰绰有余，便说道：“这样，我这车就放在你这后面行吗？” “我看这挺好的，也不会晒着车。” 虽然赵大叔不明白为什么不开车省的走路，但转念一想，开车也费油，再说放这里也的确凉快，就点了点头：“行，就放这，我上班就给你看着。” “那真是谢谢赵大叔了。”陈蕊连忙道谢。 厂子门口可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的，这下她们连看车的人都省了。 陈蕊嘴甜，趁着这个时候多和赵大叔打听，再有白晓云和陈念恩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话的开口逗趣，从大叔的口中打听到了不少的事情。 “你们这，出门还带小孩子么。”赵大叔有些好笑的说道。 陈蕊笑了一下：“我们是村里来的，这不，正好开车，放一只羊也是放，就干脆都带着了。” 陈念恩和白晓云听着，双双冲赵大叔甜甜一笑。 本来两人长的就好，要不然白曦也不会乐意带着，这会这么笑模样，看的人也跟着开心，赵大叔连连夸了两句。 “对了，大叔，我们头一批来的人多少人啊？” “你们不是一个地方的吗，怎么不知道？” 赵大叔有些奇怪，但一看陈蕊尴尬的看着陈念恩和白晓云笑了笑，当下了然，也是乡下人出门，就喜欢拖家带口的，估计她们也是拿不准。 他老家也是农村的，运气好，赶上第一批进城，就在城里落户了。 知道陈蕊四人是从农村来的，对她们自然亲近，再看她们小的小少的少，啥都不懂的样子，更是有心要提点几句，说话也就不再生硬。 “前一批人也是我接待的，两个女同志，三个男同志，人家可和你们拖家带口的不一样。”说着，赵大叔笑了笑：“不过你们有小汽车开，倒也方便。” 赵大叔：“我倒是没想到，白同志年纪不大，却会开车，技术还不错。” 刚才倒车到门岗后那一片空地上的那一手，他可是看了，干脆利落，厂里一些老司机都比不上。 白曦状是谦虚道：“我们村里有拖拉机呢，不少人都会开，我这开的多了，也就练出来了。” “也是，开车这东西啊，就是得多练。” 第1042章 先砸哪一个的好 “我也就是没识几个字，要不然，我也去车队上干了。” 赵大叔虽然不会开车，但是他守着大门，来来往往的，听的也不少。 陈念恩和白晓云一路跟着走，乖巧的听着，两人从刚才听到的另外一批牛罗村的人的时候，就十分惊讶。 明明只有她们呀，村里就姑奶奶带着她们出来的。 这会，两人明白为什么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姑奶奶悄悄的叮嘱着让不喊她姑奶奶了。 牛罗村是在乡下，但牛罗村连门岗都安排上了，就是不想让外人过多的去打扰。 之前记者胡说八道的事情，白晓云和陈念恩也是知道的，还有村里的厂子有人想要搞事情，两人或多或少也听家里人提起过。 这个年月的一些事情，白晓云和陈念恩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不用说电影也没少看。 两人跟在三个大人身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猜测。 陈念恩在转弯的时候，从一旁的花坛子里捡了块石头，随意的抹了抹上头多余的土，然后放在挎包里。 白晓云则是下意识的抹了抹挎包，等摸到挎包里装的东西还在后，心中大定。 陈念恩估计也是看到白晓云的动作，他一脸羡慕，早知道，他也问小石头哥要根钢筋了。 白晓云的挎包里，装着一根有二十三四工分长的钢筋，也不知道她缠着小石头从哪里弄来的，装包里，本来是防着哪天能用上，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走在前头的白曦可不知道两人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乐出声音来的。 其实，陈蕊也是紧张的，但她一想，有问题的又不是她们，没什么好怕的，也就放心不少。 只要有欢迎会，肯定是人们最喜欢的，哪怕食堂不会加菜，那瓜子花生，小糖果什么的，肯定少不了。 这年头，娱乐活动本来就少，这样的欢迎会，大家就是冲着看热闹，再吃点东西去的。 汽车厂办事还是很利索的，食堂大门上已经挂上了大红横幅。 热烈欢迎大山乡白记到外面厂交流学习。 白曦抬头看了一眼，心说，要是她们今天没到，这名头不就是被人占了去了？ 胆子挺大的啊，连白记都干冒充。 汽车厂里不上班的人都愿意来看热闹，不少人都往食堂里赶，白曦等人也随着人进去。 “姑，咳咳，估计人挺多的？”白晓云刚开口，很快就反应过来，转了话锋。 她歉意的看了看白曦，白曦倒是没太在意，随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安慰了一下。 其实喊了别人也不一定听出什么不对劲，这个时候带着各地方言的普通话让人听着费劲，哪里会注意那么多。 赵大叔：“肯定很多，我们汽车厂人可多着呢，你们听着掌声，多热烈啊。” 说话见，白曦四人便随着赵大叔挤了进去。 赵大叔很热情的在前头开路：“让一让，让一让新同志进来。” “让一让，前头的人挪快几步，磨蹭什么呢。” 一边在前头扯着嗓子开路，一边扭头对着跟在身后的白曦四人招呼着：“白同志，你们跟紧点。” 很快，在赵大叔的热情帮助下，白曦一行人顺利的挤了进去，后面的位置已经没有了，白曦指了指前头，领着人往前头去。 赵大叔一看，也乐得跟上去，虽说前头的座位都是给干部们坐的，但是这欢迎会就是欢迎牛罗村的人，那么白曦等人坐过去也是应该的，他也算是沾光了。 白曦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食堂里的情况了，这个时候，台上正有人在发表讲话呢。 陈蕊环顾了一圈，凑到白曦的耳边，低声道：“姑奶奶，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哪个。” “我们右手边这一桌就是。” 白曦的话让陈蕊怔了一下，连忙看过去。 只见右手边这一桌坐着八个人，其中两女三男年纪相仿，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五人里，有三人年纪稍微大一些，看起来有三十几岁的模样，他们有些拘束，虽然坐着，不停的挂着笑容的冲着周围热情的人点头示意，但紧张的不停的手抓着衣摆和裤子。 另外的一男一女估计刚三十岁出头，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点也不像乡下人。 当然，牛罗村的人现在看着也不大像，但牛罗村的人是因为这些年日子过的好后穿戴好了，还有就是扫盲识字，村里又有厂子有生意跑动。 进出的人多，见识的多了，说话也就和其他农村人给人的固有的印象判若两人，不过仔细瞧着还是能瞧出来的，就是会给人一种讲究的农村人的感觉。 至于另外的三个，看衣服和汽车厂里的人一样都是蓝色的工作服，是汽车厂的陪同人员。 白晓云和陈念恩耳朵也不差，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两人也齐齐看过去。 陈念恩一看，下意识的把手探入挎包里，捏上了挎包里的石头。 白晓云则是眼睛微微眯了眯，视线从那五人的脑袋上一一的划过，一会是先敲哪个呢？ 台上讲话的时候，这个时候冲着那一桌的人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来自大山乡白记的同志，让他们和我们分享一下，白记是怎么从无到有的。” 大约是已经商量过了，小台子上的人一说，那五人里的一个领队模样的人就笑了笑，站起来对着鼓掌的众人微微弯了弯腰致意。 “谢谢，谢谢大家。” “谢谢红太阳国营汽车厂工友们的热情，大家的的热情就和这夏日里的烈阳，让我们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白曦听到这话，撇了撇嘴，比喻能这么用？ 早知道带小柳来了，也能让这些人听听小柳的话，啰嗦是啰嗦，可说的那叫一个好。 至少，现在陈大柳啰嗦，白曦已经能自动的从他的话里挑拣出有用的信息来，而且，陈大柳是自己人，不像小台子上的冒牌货，白曦现在分分钟想拿着茶杯砸过去。 “非常感谢大家给我们白记这个机会来学习。众所周知，白记是大山乡……” （这两章，我写的很犹豫，我有点害怕~~） 第1043章 坑人啦 这年月，发表演讲主要是总结经验，分享理念，让其他人学习，也是作报告。 反正，不管什么，总是要动不动就开会做报告，做总结，开会举手表决更是常态。 白曦因为不大耐烦开会，所以牛罗村这边开会其实很少，就算有时候要通知什么事情，也是陈大柳通过广播给大家广播下去的。 用白曦的话来说，有这集合开会的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牛罗村的人也赞同无比，毕竟不是三两户，上百户人集合开会，很多人可能是在厂里上班，在集市出摊，在田地里干活，没一两个小时都集合不了。 下新村那边也因为离得近，跟着牛罗村也减少了不少的村组大会，不过有些避免不了的还是要开的，下新村到底不像牛罗村那么特殊。 这人一上去，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表情激昂，陈词慷慨，说到激动的时候，唾沫喷的和浇花一样多。 这个时候，不管说的好不好，反正只要是演讲，大家都会习惯性的给面子的鼓掌作为鼓励，更别说这人还引用了好几个典故。 所以，食堂里的人时不时的给予热烈的鼓掌，大家听的津津有味，只有白曦一行人，看的愤怒又嫌弃。 白晓云握着挎包里的钢筋的手紧了紧，眉头也皱的紧紧的，都喷口水了，太不讲卫生了！ 陈念恩则是简单的多了，他之上觉得台上那人说话好聒噪，牛头不对马嘴的，也好意思来冒充牛罗村的人，等会一定要打的他们爹妈都不认识他们才行！ 陈蕊小脸上秀眉拧起，气的放在桌上的手都握成拳头了，岂有此理，牛罗村的人都知道，白记是姑奶奶的，大家伙都没想过做白记的主，这些人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一口一个我们的白记，太不要脸了！ 白曦也皱眉，她瞥着小台子上激扬的演说的人，有些遗憾小黑没在。 就是赵大叔都一边热情的鼓掌，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和白曦四人称赞一句，说的好。 他每每说这么一句，陈蕊便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来，赵大叔还当陈蕊是拘束害羞的。 “陈同志，你也不用紧张，大家伙都知道你们白记厉害。” 还好食堂里人多，声音也吵杂，加上有一阵一阵的掌声，所以，隔壁桌的人并没有听到他这安慰的话。 小台子上的话还在继续，陈蕊三人频频看向白曦，如果不是白曦安稳的坐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三人早就急的跳脚骂人了。 别急！ 白曦安抚的看了看她们三人一眼，先看看这伙人要干什么，要不然，怎么收拾。 “……这就是我们白记从无到有的经过。” “如果没有党，没有各位同志们的支持和帮助，我们白记也不能有今天的成就。” “我们这次过来学习，就是想和汽车厂联合，我们白记提供食品，当然，肯定是给优惠的价格……” 白曦鼻子里嗤了一声，哟，这还给白记揽生意了？！ 但是，当听到这人说起白记没有的食品，还是以比成本价还低的价钱销售的时候，白曦眼中的光芒就越发冷了。 感情冒充白记，是想要坑白记啊。 所以，之前黄豆的事情，也是有这些人的手笔？ 还真是厉害啊，要不是白曦临时决定来汽车厂，又先去赛少年天才班处理了小顺子几个人的处分的事情，还真不会撞上。 介绍信和证明是通行的凭证，但是这东西真要搞假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个年月，没人敢有这个心思而已。 但存心要坑白记的人，自然不会害怕这些，反正牛罗村地处偏僻，别人也不认识。 陈蕊也在接触管理这一块，一听小台子上的人说的话，当下就着急了。 她刚要站起身来，就被白曦伸出小手按住了。 姑奶奶？ 陈蕊着急，这还忍呢？ 白曦弯了弯嘴角，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头，陈蕊靠过去后，只听白曦的嘴动了好几下，陈蕊的眼睛从不解到诧异，后面一下子亮起。 “懂了？” “嗯嗯。”陈蕊点头，兴奋的低声道：“姑奶奶，您放心。” “你们俩过来。” 白晓云和陈念恩一听自己也有任务，当即兴奋的凑到白曦跟前。 “你们一会……” 两人听的无比认真，不过本来也就是简单的几句话，所以白曦说完，两人就重重的点头。 “姑，好的！” “姑奶，我们保证完成！” 到底是习惯了，两人差点喊出来，不过白曦也不在意，小手一挥，陈念恩和白晓云就立马回位置上坐好，一道看不见的光也随之飞射出去。 而此时，隔壁桌的那个女同志捂了捂肚子，皱眉的看了看周围，下一秒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忍不住了，和同桌的人说了一句，弯腰站起来。 陈蕊一看那女人出了食堂，也跟了出去。 赵大叔正听着呢，鼓掌的时候习惯的扭头回来想说两句，没见到陈蕊，有些惊讶。 白曦从容笑道：“去车里取东西了。” 赵大叔也没多想，左右不是小孩子了，走不丢就行。 灰蓝色列宁装的女人好不容易挪到厕所附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没感觉了，奇怪的直起腰身，揉了揉肚子，刚要转身回食堂，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啊，就不怕被拆穿吗？” 灰蓝色列宁装的女人先是一愣，接着飞快的掩下了眼中的诧异。 “神经病！”她下意识的骂了这一句，然后又反应过来，连忙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就打算快步离开，那表情就好像是被突然出现的陈蕊给吓到了一样。 陈蕊轻哼一声，双手环臂，好整似暇的看着那女人，嗤笑：“我要是你，就给我三千块钱，要不然，我就把你们不是白记的人这事情捅出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灰蓝色列宁装的女人的心里在打鼓，但面上却是不显，肃着一张脸，上下打量着陈蕊，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同志，我可不认识你，我还有事，请你别挡道。” “我胡说八道吗？”陈蕊气笑了。 （弱弱的为这两个月更新少道歉，身体有点不争气，我加油！） 第1044章 谁才是白记的 太不要脸了，没见过冒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要不是姑奶奶有话，陈蕊早就动手了。 她到底是乡下长大的丫头，只是看起来乖顺温和而已，但论起打架骂人，她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何况，陈蕊本身也不是那被人欺负还不吭声的性格。 灰蓝色列宁装的女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见陈蕊一个小姑娘，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人，又只是笑着看她，也做不了什么，便再次说道：“同志，我再说一次，我还有事，请别挡道！” 陈蕊闻言，微微一笑，后退了两步，做出一副你请便的模样，却又轻飘飘的开口：“这天气真是太热了，食堂里的人也太多了，也没个地儿可以坐，我还是去保卫科找点茶喝。” 原本要迈步离开的女人，脚步就这么顿住，她想走，可又不敢，犹豫了两三个呼吸，转身的时候，只见陈蕊已经往另外一条路的方向走去了。 虽然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去保卫科的路，但灰蓝色列宁装的女人到底心虚，哪里真敢尝试，她想也不想的连忙跟了上去。 “哎，你等一下！” 身后的声音并没有让陈蕊停下脚步，她反而步伐还快了几分。 女人无法，只得抱紧了挎包，从快步走到小跑着，这才追上陈蕊。 这一次，换女人挡在陈蕊跟前，她紧紧的盯着陈蕊，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陈蕊嗤笑一声：“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你不是着急回去参加欢迎会吗，不会又要说我挡道？” “你凭什么说…”女人谨慎的看了看，见周围没人经过，才低声道：“凭什么说我们不是白记的人。” “你是谁？” “你知道污蔑别人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吗？” 女人犀利的盯着陈蕊，嘴上不依不饶的：“我看你是个女同志，不想你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情来，你可不能不识趣。” “哦！”陈蕊轻笑的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 女人本来因为自己这么一说，至少能看出陈蕊想干什么，可陈蕊这举动让她心里更加不确定起来。 “你，你是哪个工厂的？看你不是这汽车厂的人啊。” 陈蕊笑：“对啊，我不是啊。” “我啊，我就是有事情来这里，旁敲听说有欢迎会，去凑凑热闹，没想到……”说着，陈蕊扫了女人一眼，笑的极为不怀好意。 “你也不用打听我是哪里的，我知道你们一伙人就不是白记的人。” “白记的人我见过两三次，那穿戴的都是有讲究的，和你们压根就不是一类的。” 女人一听，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没错啊，灰蓝色的列宁装，不算出彩，却也是正正好，总不能穿着灰不拉几的土布衣裳来汽车厂，那更不像话了。 牛罗村好歹自己有服装厂，没可能在外面走动的人还一点也不讲究。 上次，他们就是在百货大楼见过白记的人，这才特地学着白记的人的打扮的。 陈蕊要是知道女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哈哈哈大笑，村里人穿列宁装的是几个知青。 那会村里让她们去百货大楼谈铺货的事情，几个知青下乡之前好不容易做了一身列宁装，于是就穿上了。 知青们虽说也是白记的人，但可不是牛罗村的人。 况且也就穿过那么两三次，后面服装厂的衣服是一茬接着一茬的新款出来，别地方的人也就算了，在服装厂上班的人，谁还穿什么列宁装啊。 发了工资，正好有职工优惠，自然就给自己买两身穿了，现在，在白记上班的，不管是食品厂还是服装厂，谁都有个三四身白记的服装，不止是自己，也会给家里人买彩布做新衣裳。 其实，女人一行人也想过要去牛罗村打听情况再行动的，但又怕去打听了被记住，毕竟乡下人来人往的也都熟人，外人一去，立马就能知道。 他们一想，牛罗村那么偏僻，谁也不会没事跑这里来，所以就依着以前的消息行动了，反正是要给白记添堵，让白记无暇顾及加坡新以及美英地区的市场。 哪成想，居然撞上白曦四人。 陈蕊又上下打量着女人，继续说道：“我呢，也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只要你们给我钱，我立马就走，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陈蕊心里也很奇怪，不过这些话都是姑奶奶的意思，所以她就照办了。 姑奶奶说了，这叫坑人，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来强撑的女人听到这里，心里一紧，脸上一慌，但听到陈蕊后面的话，随即又松了一口气。 女人掩下眼中的慌乱，接着佯装恼怒的训斥道：“真是瞎捣乱！你不过见过两三次而已，又不是牛罗村的人，你知道什么啊。我们就是白记的人，要不然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呵呵~”陈蕊不给面子的嗤笑两声，说道：“谁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管你们想干什么。” “既然你说你们是白记的人，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也没拦着你，你爱上哪里就上哪里去，别耽误我去保卫科。” 陈蕊说着，作势就要绕过女人离开。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女人知道，自己再怎么否认也没用，不管陈蕊是真的有把握也好，没把握也罢，他们都赌不起。 万一陈蕊真的去保卫科一说，那么他们一行人被抓起来，只要一查，给白记那边打电话，一切就被拆穿了。 与其冒险，还不如把眼前这人的嘴堵住。 她狠狠的蹬着陈蕊，：“你等一下！”她不甘心的伸手想要拉住陈蕊，但陈蕊很快就偏身避开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在陈蕊不耐烦的神情下，女人又气又恼的说道：“你，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 “你怎么能保证，你收了钱，不会再出尔反尔？” 陈蕊立马笑的甜甜的，就好像已经看到钱了一样。 “我又不傻，我捅出去了，到手的钱不就没了吗？我拿着钱赶我的火车，给自己买两身衣服，吃几顿好吃的，不香吗！？” 第1045章 我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女人一听，是这么个道理，毕竟不是牛罗村白记的人，谁会跟前过不去呢，只要拿了钱，爱谁谁。 “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女人试图讲价。 “三十，我给你三十块钱，怎么样？我身上就这么多。” 陈蕊扑哧乐了，笑的差点直不起腰来。 她这样，别人远远看着，还当是两个关系好的女同志正在聊天呢。 陈蕊笑了几声，直起腰来，看着女人，微笑道：“你打发要饭的吗？” “你！”女人气的脸都红了，给打发要饭的会给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可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陈蕊也不管女人什么表情，她盯着女人，一字一顿：“你听好了，别想和我讨价还价，你们这事情，要是被人发现揭发出来，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我就是要点钱。” 要点钱？ 一开口就是三千，这还是要点钱？ 要不是告诉自己要忍住，女人都想上手挠陈蕊了，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就和那钱是白来的一样。 当他们是白记啊，赚钱那么容易？ 陈蕊似乎没看到女人差点气歪的嘴脸，一副无赖的模样，说道：“反正，我无所谓，给钱，我就走人，不给，我就去保卫科呗，反正你们是白记的人嘛，怕什么麻烦。” 话虽然这么说，可女人和陈蕊两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女人不知道，面前站的这个人才是真白记的人，只当陈蕊就是刚巧遇上，想讹一笔钱而已。 至于陈蕊为什么就正好找上她，女人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顾得上想。 “还三十块？一口价，三千，少一分都不行。”说着，陈蕊状是不耐烦道：“一句话，给不给？” “要不给就拉倒！反正我没损失。” 见陈蕊一言不合就要走，女人只得忙把陈蕊拦下，她哪里想的到，陈蕊居然敢开口喊三千块啊，要知道，三千块可是普通工人近十年的工资。 这是巨大的一笔钱，女人不甘心，她看着陈蕊，眼中闪过思索，然后又佯装示弱的说道：“你要的太多了，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那我不管！” “等一下，等一下，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实在是你要的太多了。” “我们谈一谈，谈一谈嘛！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何必弄的那么不愉快呢。”女人想要稳住陈蕊了再想办法。 最好是把陈蕊骗出汽车厂，到隐秘的地方了灭口，死人嘴巴才是最严实的，女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光，反正这事情，他们也没少干。 陈蕊见状，又轻轻一笑，低声说话，声音软软的，可话却是让女人脸色一变：“行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也别想着忽悠我，我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当然，你要跑的话，倒也容易，但你们食堂里还有人呢，你信不信我扯嗓子一喊，立马就有人把你们逮住？” “和你一伙的人被逮住了，你说公（安）局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你来？” 见女人一改刚才的示弱，怒瞪双眼，陈蕊又哼了一声，一副倨傲的模样，说道：“我要不是实在缺钱，我才不搀和你们这事情呢。” “也是你们运气不好，撞我手上了。”陈蕊一副自己也是过来人的表情，心说，你不止是撞我手上，还撞我们姑奶奶手上了。 你这还好过，不知道你食堂你的同伙怎么样了。 女人虽然生气，可从陈蕊的话里也得出了讯息，陈蕊的确不是白记的人，只是图钱而已，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图钱就好，图钱的人，最是好解决了。 但她还是又气又怒，怒是因为陈蕊狮子大开口，气是因为居然会被人发现，还好这人是图钱的。 “可是三千真是……” 不等女人说完，陈蕊不耐烦的说道：“就三千，少一分都不行。” “行了，我懒得和你磨磨唧唧的，我还赶时间呢，我还是不要钱了，我去保卫科。” “反正你们也是白记的，有什么好心虚的。”说完，陈蕊就绕过女人要走，当即女人一下子就急了。 “我给！”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愤怒都要烧起来了。 她盯着陈蕊，狠声道：“你记着你说的，要是你敢坑我，我会让你尝尝你想不到的滋味的。” “你威胁我？”陈蕊挑眉，一脸的不高兴。 女人轻呵一声，阴阳怪气的说：“算不上威胁，就是你收了钱，就得言而有信。” “要不然……”顿了一下，女人又说道：“我们可不止这几个人。” “哦，那和我没关系，我就是拿钱走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陈蕊心说，傻子都知道你们肯定不止这几个人，冲着坑白记的样子，一看就是背后有人的。 陈蕊这无所谓的态度，让女人多少心里有些放心的。 她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把心一横，咬牙的掏出了钱来。 三千呢，这可是他们的活动经费，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知道钱在她身上的，居然狮子大开口，还一语中的。 女人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他们当中有人泄露了出去？ 或者是，当中有人起了心思要坑这一笔钱？ 毕竟这可是三千块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安全的，毕竟只是有人想坑钱而已，勉强还算这一方的，不捅出去就没事。 活动经费就是活动用的，用完了还可以申请，但才拿到手没几天就被坑走，到时候上面的人肯定觉得是她办事不利。 女人心中怒极了，等着，可别让自己查出来，要不然…… 看到女人咬牙切齿的掏出钱来，陈蕊怔了一下，很快就伸手要接过。 她哪里知道会有人随身带这么多钱啊，是姑奶奶让她要的。 至于姑奶奶为什么会知道，陈蕊压根就不会有这个疑惑，不止是她，牛罗村的人都不会觉得奇怪，姑奶奶啥不知道。 女人没有很快的把钱给陈蕊，而是抓紧钱，瞪着陈蕊，说道：“想要钱可以，你拿了钱，必须立马就离开汽车厂。” “可以！” 陈蕊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拿了钱，我立马出去。” 第1046章 比赛 陈蕊这么干脆，倒是让女人后面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女人看了看陈蕊，眼中满是怀疑，但陈蕊就这么由着她打量，再一次表示拿了钱就走，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把钱递给陈蕊。 “记着你承若的，要不然，我不介意鱼死网破！”女人又一次说道。 如今他们是处在不利位置上的那一方，没得选。 女人的话换来陈蕊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三千块，一千块一把，一共三把。 两人在之前陈蕊要走，女人要拦的挪动中，正好挪到一处没人看到的位置。 有大树的遮挡，只要不是有人靠近，都不会看到陈蕊和女人正在进行什么。 女人还担心陈蕊拿了钱就溜呢，哪知道陈蕊拿了钱就当面的点起钱来。 “就是一百张一把，正好一把一千块，错不了！”女人见状，愤怒的说道。 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大白天的在外面这么数钱，还是这么一大把的数钱，是怕别人看不见？ 她怕不是个傻的？！ 陈蕊想也不想的说道：“谁知道呢。做生意，还是当面点清的好，要不然我一会走了，发现少个一张半张的，我不得吃哑巴亏啊？” 女人：“你！” 什么叫吃哑巴亏啊，明明是讹钱的，钱都是白得的，竟然还说的好像吃亏了一样。 但陈蕊这么认真，女人一边怒火中烧，一边又觉得放心不少。 真要拿了钱，数都不数的就走，她才要怀疑陈蕊是不是坑他们呢。 现在陈蕊这么较真，一副为了钱的模样，她倒是安心了。 牛罗村的人，连五六岁的孩子数钱都能数的飞快，陈蕊这么大的就别提了。 想当初，白曦说让大家伙没事多数数钱，锻炼锻炼，村里人还觉得奇怪，但既然是白曦发话，大家也就照做了。 不光是大人们自己联系数钱，数快钱，自己家里的孩子也得练习，左右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两只也是放嘛。 万一以后数钱数的好，能去财务室上班呢？ 再不济，去集市里当售货员也得能数钱呀，反正多学一技之长不是什么坏事。 为了这个，牛罗村还专门举办过数钱竞赛，第一名有三十块钱的奖励，第二名有二十块钱，第三名有十块钱。 村民们自然是踊跃报名参加，比赛的时候，那叫一个激烈，还一度因为分不出第一名来，加赛三场呢。 最后，还是让小黑当评审，以它的眼力，谁能以微弱之差取胜，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要问白曦为什么，她也不能说为了好玩，只得说道：“这是锻炼，总不能只会挣钱，不会数钱？” “闲着也是闲着，大家有点事情做，娱乐娱乐呀！” 村民们纷纷点头，这样的比赛，他们喜欢。 牛罗村数钱，可不是用纸张代替，那就是真的一把把的钱，用白曦的话来说，用纸张代替，没那个感觉，以后换成真钞了，容易影响手感。 也亏得外面的人不知道，要不然肯定又对牛罗村妒忌的酸上好一阵的。 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有这一出，可看到牛罗村连小孩子都会认大钱，数钱的架势也老练的很，不禁对牛罗村的有钱有了更深的认识。 你要是没钱，家里的孩子哪里有机会见到这么多钱，更不用说上手数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熟练，只能说，牛罗村整个村都很有钱。 陈蕊一边双手飞快的操作，一边在心里感叹，姑奶奶果然有先见之明。 女人看着陈蕊熟练的数钱，那手速快的她眼睛都差点跟不上了，不禁有些惊异，这速度也太快了！ 白曦可不知道陈蕊那边的感慨，她见陈蕊那边进行的很好，便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台子上的那人慷慨陈词。 陈念恩和白晓云倒是有些等不及了，两人不安的在长凳上挪动，就和长条凳上长了倒刺一样。 “行了，去！” 早就等不及的两人，得到白曦的应允后，立马窜了出去。 不过两人并没有往小台子上冲，而是挤到了人群当中，然后露出脑袋来。 “听说白记商标牌牌上的大老虎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你们村里养着大老虎，是真的吗？” 也不知道谁搞出的提问的环节，在前一个人问过简单的问题后，陈念恩立马举起手来。 小台子上的人一愣，可一看陈念恩是一个小孩子，也没多想，谁会在意这个啊，也只有小孩子才会因为包装上的商标而有这奇怪的问题。 他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了。商标牌牌上的画就是一个形象设计，我们村里可不养大老虎，谁能养大老虎啊。” 哪怕有传言说牛罗村有一头大老虎，可没见过的人哪里会相信，特别的这些人只当这是牛罗村放出来的吓唬人的手段。 毕竟他们有人去那边打听消息，听说倒是从大山乡的人嘴里听说了不少，但他们的人没见过啊，至于大山乡民的话，这些人怎么可能相信。 在他们看来，这些乡民就是乡巴佬，没见过什么世面，喜欢装神弄鬼的吓唬外面的人，弄的好像自己多厉害一样。 特别是大老虎，城里动物园都只能放在铁笼子里养，小心翼翼的，偶尔还有被老虎咬死咬伤的，一个乡下农村养大老虎，这不是笑话么。 “那要是没有大老虎，白记怎么就用大老虎当商标牌牌呢。”陈念恩又追问道。 小台子上的人一听，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好看呀，也好记，你瞧，你这不是记住了吗，但我们真不敢养大老虎，养不起，那玩意会吃人！” 这人的回答，让食堂里的人哄笑着，大家都当陈念恩是童言童趣，还有站在他身边的人笑着对陈念恩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连这个都当真呢。” 陈念恩撇嘴，一脸的不高兴，他心说，我们村就是有养大老虎，小黑还会打猎呢，还会带小奶娃，还会给我们表演杂耍…… 小黑什么都会，就是不吃人！ 白晓云在另外一头，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些人要不是信息不对等，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新词还是白晓云从白曦那学到的。 第1047章 冲出去 信息不对等是这个年月的现状，这些人也没觉得牛罗村一个小山村能有多厉害，再加上压根没想到白曦会来这里。 总之就是犯了习惯经验主义的错误。 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你问两个问题，我提问两个，都是一些看起来没什么难度的问题，偏偏又牛罗村极为基础的事情。 什么牛罗村为什么要搞大队学校，为什么要给减免学费。 为什么牛罗村给工人的工资那么高。 牛罗村为什么要叫牛罗村。 为什么能考出那么多的大学生。 牛罗村…… 陈念恩和白晓云也不傻，有些问题，两人不会自己问，而是会好奇的问身边的人，于是自然会有人热情的帮他们提问。 这个环节，大家都很踊跃的发问，毕竟代表着汽车厂的工人对来人的热情和欢迎呀。 发出提问，也是受大家瞩目的时刻，不少人还是想要在这样人多的场合露一露脸的。 有人想要表现自己，让厂里领导看到，以后有什么进步的机会，有的人则是想要让更多的人看到，图好找对象…… 小台子上的人的回答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教育是跟着政策走，这是大道理，说这个不会有错。 牛罗村叫牛罗村是因为以前就叫牛罗村。 至于为什么牛罗村给食品厂和服装厂的工人比城里工人工资还高，那人愣了一下，他心说，我怎么知道，牛罗村的人傻呗，人傻钱多。 但他面上不显，笑呵呵的回答：“这个问题问的好，这是白记想要让大家共同过上好日子的想法。” 这个问题其实很不好回答。 本来牛罗村工厂工资高这个事情，也就白州县城知道，再远也就是附近几个县城了，但是之前牛罗村登报招聘舞蹈老师这个事情，一下子让全国都知道了牛罗村给的待遇好了。 舞蹈老师都给那么好的待遇，那工人给的能少？ 这个年月，工人是光荣的，工人的岗位是铁饭碗，没可能给工人的工资不如舞蹈老师。 何况，牛罗村也没遮掩过工人们的待遇，于是，更多人知道了。 这样的待遇是其他地方才工人羡慕不已的事情，本来大家羡慕过了也就过了，现在被问出来，这人又这么回答，一下子就把其他厂子的领导班子得罪了。 大家心里都在想，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我们不想让职工过上好日子？ 女人可不放心陈蕊，她在陈蕊数完钱，亲自跟着陈蕊，把她送出了汽车厂的大门，盯着她上了公共汽车，这才转身回食堂。 再一次路过门岗，瞥到那一辆蓝色的小汽车，眼中划过一抹羡慕，这汽车厂可真是厉害，这么漂亮的小汽车都有。 还是蓝色的。 蓝色的小汽车？ 她只觉得似乎忘了什么，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于是也就抛脑后去。 陈蕊拿着钱，坐了两三站路，见到一处院子，立马喊了停车。 她脚步不停，走进院子的大门，这院子大门上焊着几个大字，大洋县公（安）局。 答应了不去捣乱，但她可没答应不报公安啊。 再说了，她和这些坏人有什么信用可讲的。 冒充可是大罪，何况还是冒充到正主这里来了。 看过陈蕊拿出来的介绍信和证明，再一听陈蕊报案的内容，大洋县公（安）局的公（安）当即重视起来。 一连两辆车六人出动，带着陈蕊重新返回汽车厂。 大洋县城别看只是一个县城，但这里有个汽车厂，经济自然不错，公（安）局里的两辆车也是汽车厂捐赠给他们办公的。 现在一听有坏人搞破坏，都搞到汽车厂的头上去了，他们恨不得立即把人逮捕归案，最好审出幕后主使，还情的同时也是立功。 公（安）局是有电话，但此刻不方便给汽车厂打，一来能混进去，这伙人肯定不简单，万一打电话泄露了，这伙人跑了，那才叫麻烦。 二来，这么大的案子，当然是公（安）局亲自去处理来的严谨了。 总是逮小偷小摸的，调解邻里邻居的琐事，帮着乡下生产队找丢失的牛羊什么的，他们能有几个津贴可以拿。 汽车厂的守门看到公（安）局的两汽车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奇怪，看到陈蕊坐在车里，只觉得眼熟，但也没多想。 但一听，有人搞破坏，当即顾不上做什么登记了，连忙把门打开，让公（安）局的车赶快进去。 一连两辆车呢，这不是来抓坏人是什么。 女人这个时候，正好从厕所里出来。 她也不明白，怎么一转眼肚子又疼起来了。 白曦要是知道，一定会好心的给她解释，之前让她不疼，是因为舍不得陈蕊在臭烘烘的厕所外面等，现在陈蕊去报案了，她当然要让女人去蹲个腿软呀。 等女人走回食堂，听着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时，她心里高高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大半。 只是，等女人听到靠近的汽车车，还在纳闷怎么会有人能开车到食堂这里来的时候，她扭头回去一看，脸色一下子煞白。 （警）车？ 怎么会有（警）车？ 难道是？ 女人的预感没有错，她想转身跑，可蹲坑太久，脚软还没有恢复过来，而且她心里还抱着意思侥幸，估计就是巧合而已，自己要是跑，那不是摆明了有问题么。 上本身白色，下半身铁红色的（警）车还没有听稳，陈蕊就一眼瞥到那熟悉的人影。 她连忙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指着刚登上食堂大门台阶的女人，大声道：“就是她，公（安）同志，就是这个女人，食堂里还有她的同伙呢。” 没想到居然还能在食堂门口撞见，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女人一看到陈蕊，登时瞪大眼睛，她惊异的喊出声：“是你？！” 因为气愤，因为恨，声音都破音了。 果然，就不能放任陈蕊离开的，这人居然拿了钱还捅出去，难道钱不要了？ 这会，陈蕊可没功夫回答女人心里的想法，她一把拉开车门便冲下车，就怕女人会跑了，比几个（公)安冲的都快。 和她同一辆车的一个年轻的公（安）一看，立马惊呼出声：“陈同志，小心！” （啊啊啊啊~我要养壮，然后多更新！） 第1048章 人不可貌相 这女同志也太虎了，看着温温和和的，没想到这么冲动。 要是对方有个武器，那不是要有伤亡了？ 但这公安心里的想法还没有落地呢，就见陈蕊跑上前，二话不说的，一个飞脚扬起，一脚就把女人给踹翻了。 女人哪里是陈蕊的对手，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踹下台阶，她滚了两下趴在地上，本来就拉的脚软，这下更是疼的好半天起不来。 呃？ 年轻的公（安）怔了下，看了看那哼哼唧的女人，又看了看陈蕊，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其他公安一拥而上，却不是奔向爬不起来的女人，而是齐齐冲进食堂去。 没人会想呵斥陈蕊，这个时候，一切以抓住搞破坏的人为主要目的。 陈蕊一看这情形，对着那年轻的公安丢下一句话，也跟着冲进去了。 “同志，这个女人麻烦你看好，不要让她逃了，我得进去了。” 姑奶奶还在里头呢，人多又挤，万一姑奶奶被人挤着就不好了。 年轻公（安）就这么看着陈蕊风风火火的冲进食堂，他纳闷，自己才是公安？！ 这个陈同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陈蕊急匆匆的跑着，她后脑勺后的两根辫子一甩一甩的，无一不表示她的着急。 趴在地上的女人哼唧的声音让年轻的公安回过神来，他连忙掏出手铐，不客气的把人考住，厉声道：“老实点！” “现在，以冒充人民群众，意图进行破坏生产的罪名逮捕你，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吃了苦头可别怪我！” 女人没吱声，只是因为疼痛得抽气哼唧两声，她知道，既然落到（公）安手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本来就是冒充的牛罗村白记的人，不被查还好，一旦被查，还是公（安）致电调查，他们那一层皮压根就瞒不过去。 此时，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灰败之色，她的心里是对陈蕊说话不算话的恨，别要让她有机会，要不然…… 食堂里。 小台子上分享了半天的男人正弯腰致谢。 门口似乎有些乱，但是人多的时候，有些许闹的动静很正常，谁也没当一回事。 因为汽车厂的反应很好，他们一行人压根就没想到会在大洋县碰上白记的人，见事情进行的很不错，自然放松了警惕。 就在男人开始说结束语的时候，白曦嘴角却是划过一抹浅笑。 赵大叔闻见牛肉干的味道，不由循着香味看去，见味道的从白曦手中传来，忙下意识的看了看桌上，不过桌上的碟子里也就是装着一些瓜子和花生，还都被他刚才吃的差不多了。 小台子上的男人鞠躬还没有直起腰呢，只听到有慌乱的声音出现，然后又似乎食堂像是那被人掐住脖子发不出声音的鸭子一样。 他好奇的正要抬起头看，脑袋还没有完全抬起来呢，就瞥见了一双半旧的皮鞋，下一秒，只觉得胳膊一疼，一道严厉的声音至他的头顶响起。 “老实点！” 等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一把扭住，按在了小台子上。 男人呆滞住，他一脸的茫然，很快也瞥到了和他一起的人也被人扭按住了，而按住他们一行的人，穿着白色的（公）安制服，头戴大盖帽。 “真是胆大妄为，搞破坏，搞到这里来了。” 食堂里的人本来看到好几个（公）安同志来，最外头的人还觉得奇怪呢，心里纳闷是不是厂里谁犯了事情，但米想到，公（安）同志们，冲进来，在紧跟进来的一个女同志的指引下，很快就把几个人按住了。 汽车厂的人一下子就看傻眼了，大家纷纷惊呼出声，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知道，这几个人肯定是犯事了，要不然，公（安）哪里会跑来这里抓人。 被扭按住，反应过来的人想挣扎，但稍微一动就被按的更用力，有人则是回过神后装可怜的想要蒙混过关，但却被（公）安不留情的按的更用力了。 “少叽叽歪歪的。” “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犯罪，搞破坏，这可是很大的罪名的，不想吃苦头就老实点。” 抱着最后意思希望，一行人不死心的想要继续骗，骗得过去，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之前也差点被人发现，就是机灵的忽悠过去，如果这次也行的话，危机就解除了。 “公（安）同志，你搞错了？我们没有搞破坏啊。” “是啊，公（安）同志，我们就是来汽车厂进行分享，学习汽车厂的管理经验……”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误会，误会啊~” 面对他们不死心的狡辩，一个年长的公（安）哼了一声，说道：“少来这一套，是不是，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有什么事情，和我们回局里再说！” 如果没有七八成的把握，他们怎么可能会冲来抓人，就算真的可能搞错，办案嘛，没照成什么麻烦事情就好。 这个时候，之前还陪同这几人坐一桌的人似乎才回过神来，他们带着不解的开口打听。 “老杨同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熟悉带队的（公）安，连忙问。 “这几个压根就不是牛罗村白记的人，他们是骗子，是想搞破坏的，你们汽车厂被他们骗了。” “啊？” “什么？” 本来大家还在猜测呢，都在想着白记的人怎么就被公（安）给按住了，听到老杨这话，大家脸色一呆，惊异不已。 “不是白记的人？” “没错！” “详细的事情，等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了再公布，我们现在先把人带走了。” “哦哦，好，那，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一定配合，全力配合调查。” 话落，汽车厂的主任又补充道：“我们也是被蒙骗的，他们是登记了介绍信和证明才进来的。” 老杨：“我们知道，他们是介绍信和证明都是假的。” 要不是被正主撞个正着，到公（安）局来报案，谁能知道。 介绍信和证明都能搞假，或者是这些人蓄谋已久，又或者是他们背后有什么不可见人的计划。 第1049章 因为丑 一想到这里，老杨这个很有经验的干警就心里一紧，看向被铐住的几人，锐利的眼睛来回扫视着。 “把人押好了！”万一跑了一个两个的，那他们通通都要滚蛋了。 “是！” “队长，放心，他们逃不掉的！” 赵大叔一直就和白曦坐在一块，自然也把这一幕看了个正着。 他惊愕的手里磕瓜子的动作一顿，手心里捏着的十来枚瓜子都撒到了身上，僵硬的扭过头来。 赵大叔看了看那几个被铐起来的人，再看看白曦，嘴巴张了又闭上，脸上闪过几种复杂的表情，好几分钟了才冒出一句：“你们，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他可是记得，白曦四人也是牛罗村的人来着。 这个时候，陈念恩和白晓云也挤回了白曦身边，正被白曦夸干得好呢。 而陈蕊配合着几个（公）安把人抓住后，也回到白曦身边来。 “姑奶奶，您没事？” 陈蕊这个时候担心的对着白曦上下扫量，见白曦摇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好听到赵大叔这话，陈蕊立马开口：“当然不是一伙的。” 白晓云也说道：“我们可是牛罗村的人，至于这几个人，谁知道是哪个旮旯角来的冒牌货。” 陈念恩：“哼，这几个人就是想坑我们。” “他们不是牛罗村的人？” 陈蕊：“他们当然不是。” 赵大叔又傻愣愣的问道：“你们是牛罗村的人？” “对啊！” “呃，我……”赵大叔闻言，抓了抓脑袋，一脸的狐疑。 陈蕊见状，大约也明白赵大叔的怀疑，笑了笑，说道：“赵大叔，公（安）是我去找来的。” 言下之意，我们要不是真的，谁会傻乎乎的往公（安）局去啊。 能把公（安）喊来抓人，可不是证明了身份了么。 赵大叔点了点头，还真是。 但是，也不是没有贼喊捉贼的呀。 不怪他会这么想，主要是，这几个被铐起来的人也是拿着证明和介绍信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老杨和汽车厂的主任已经对着众人简单的喊了几句算是解释，食堂里的人正陆续散去。 老杨呢，也走了过来。 “小陈同志。” “杨队长。”陈蕊站起身来，感激的对着老杨点了点头，道谢：“谢谢杨队长和几位公（安）同志。” “嗐，有什么好感谢的，我们这也是为人民服务，惩奸除恶。” 陈蕊客气的笑了笑，然后郑重的介绍道：“对了，这位是我们姑奶奶，白曦。” “姑奶奶，这位是大洋县公（安）局的杨队长。” 白曦已经习惯了旁人惊异的打量，她弯了弯嘴角：“杨队长好。” “你好，你好，白同志你好。” 本来杨队长还想喊小白同志的，因为白曦年纪不大，可他一想，陈蕊这么郑重的介绍，再说，人都说是姑奶奶了，他喊小白同志也不合适，于是就直接喊了白同志。 “白同志的大名，我们可是早有耳闻啊。”没想到，本人居然是这么一个圆乎乎的小姑娘。 白曦笑了笑：“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白同志的先进事例是我们这几年重点学习的榜样。” 杨队长这话可不是恭维，他们这样的机关单位，学习文件，读报纸看报纸是必须的事情，牛罗村都上多少次报纸了，白曦这几年下来，登上报纸的次数没有二十次也有十来次了。 哪个人能像白曦这样，没什么官职还频频登报的，让人想不记住也难。 当然，大家也知道白曦有不少的贡献，别的不说，大彩电成功研制，白曦就占了好几个名号来着，都是带总的，一听就知道顶厉害。 之所以，白曦被登报表扬了那么多次，都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是白曦不肯给报社的人拍照。 想拍照，可以，拍拍牛罗村的村庄好看的全景图，或者是拍一拍牛罗村后面的牛罗山，要么牛罗村的集市，国际商超店。 但是想拍白曦，不可能。 要问原因，白曦只会丢下一句不习惯，但报社的人哪里知道，白曦不愿意拍照是觉得自己圆乎乎的，报纸刊印又黑乎乎的，显丑。 别人能登报纸，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的，让拍照也是立马答应，只有白曦想的是好看的问题。 所以，听了白曦不少的传闻，知道她大名的不少，但除了大山乡的人和一些去过牛罗村的人，外面还真没几个人知道白曦长什么样。 现在乍一看到人，杨队长等人就算觉得不能一直盯着白曦看，也忍不住多盯几眼。 看着圆乎乎的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的，谁能知道居然那么聪明。 杨队长等人不禁在心里纳闷和感慨。 对上白曦的眼睛，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透明亮，含着笑意，哪怕不说话，你光看她的眼睛就能知道，这小姑娘聪明着呢。 别的就不说了，大彩电那玩意，她居然也能懂，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的，怎么小姑娘就这么聪明，吃什么长大的？ 白曦和杨队长寒暄了两句，别看她客客气气的，但心里无比的想念陈大柳。 要是小柳在，这和人交际的事情肯定是他来的。 正在服装厂生产车间记录产量的陈大柳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却是高兴的嘿嘿直笑，嘟囔道：“肯定是姑奶奶挂念我了！” 白曦思及于此，不由的看向旁边的陈蕊，陈蕊一看，立马就明白过来，笑着接过了话头。 “杨队长，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我们也跟着你们回去，配合你们的工作。” “哎，这样再好不过了。”杨队长本来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赵大叔听到这里，心里那怀疑立马少了一大半。 心里要是有鬼，哪里会愿意再进公（安）局啊，公（安）局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可是相当于进局子呢。 最重要的是，当杨队长和白曦寒暄的时候，被铐着扯过来的几个人听到了白曦的话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其中有一个惊呼出声：“你就是白曦？” “牛罗村白记的白曦？”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才就在他们隔壁桌的居然是白曦，难怪他们会莫名其妙的栽了。 （晚安呀~） 第1050章 走着瞧 “居然是你！” 被正主撞见，栽的一点都不冤！ 如果说，这一行人之前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脱身，那么这会，他们是真傻眼了。 什么叫牛罗村白记的白曦？ 白曦只是淡淡的扫了那几人一眼，没吱声。 倒是白晓云不客气的哼了一声：“我们白记的商标牌牌可是确有其事。” 这个意思是说，我们商标的大老虎可是真的。 她盯着刚才站在小台子上侃侃而谈的男人说的，那男人本来就黑的脸，这时候更黑了。 除了老杨不知道白晓云的意思，其他人都知道或多或少的知道她的意思。 汽车厂的主任看了看白晓云，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现在他们说什么也不合适，他刚才还和破坏分子坐一桌呢，这会要是开口，万一被小姑娘怼上来，可不吱声丢脸而已。 再说，不管牛罗村养不养大老虎，那都是别人村子的事情，他们身为外人，好奇可以，干涉就不行了，而且，如今这情况，他们最好不要有好奇。 陈念恩也点头，开口：“我们村叫牛罗村，是因为我们村后面的大山叫牛罗山。” “果然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他和白晓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半点也不客气的冲着被铐起来的人把刚才他们胡乱回答的话给说了一遍。 “我们减免学费是因为我们姑奶奶想让大队的孩子人人都能读书，能学知识和文化。减免的学费，我们村可是掏了补上的。” “牛罗村能考出这么多大学生，是我们复习班的学习氛围好，大家都在相互学习，努力进步，学的废寝忘食……” 白曦在一旁面带微笑，心说，不努力学能行吗，不努力学就要下楼跳青蛙跳，还得刷洗学校的厕所，吃饭只能吃鸡蛋和鸭蛋，不能吃别的。 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没信心考大学的人，也都更加努力了。 更不用说，来复习班的，谁都是奔着考大学来的，哪里会不努力。 “牛罗村会给工人高工资，是因为我们姑奶奶说了，糖是甜的，肉是香的，让大家一起过上吃糖吃肉的好日子。” 白晓云这话，让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白曦身上。 谁都知道糖是甜的，肉是香的，哪怕三岁孩子都知道。 但，白曦一个小姑娘，能联想到其他人身上去，这么为其他人着想，这一点就让大家敬佩不已。 白曦依旧浅浅的笑着，在心里嘀咕，她是这么说过没错，但她的原话是，糖是甜的，肉是香的，细粮不割嗓子，她要让大家吃香喝辣。 当然，白曦话里的大家，其实说的是牛罗村的人。 谁让她就管牛罗村的人呢。 老杨听到白晓云的话，敬佩的看着白曦，道：“白同志，你真是高风亮节。” 白曦：“……”话是好话，但是，放她身上，似乎有点不大对味啊。 这个时候，在门口的年轻公安也把女人押进食堂来集合。 那女人看到陈蕊，恨恨的瞪着大眼睛，如果眼神能杀人，陈蕊怕是早被千刀万剐了。 “你等着！” 女人恶狠狠的对着陈蕊丢下这么一句，她没想到，换来陈蕊一脸的疑惑。 陈蕊看向老杨，说道：“杨队长，这些人就麻烦你们务必好好审查，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千万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老杨：“小陈同志，你放心，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女人被押在车里，当警车开出汽车厂大门的时候，她再次看到那辆蓝色的小汽车，突然才想起来重要的线索，有消息称，牛罗村白曦有一辆蓝色的小汽车。 如果她早想起这个，那她一定赶快通知同伙，大家一起跑路，哪里会被抓到。 白曦一行到大洋县公（安）局配合做了笔录，白曦还借了公（安）局办公室电话给牛罗村打了个电话。 从汽车厂抓的人，汽车厂那边自然也有人过来配合调查，见白曦悠然自得的打着电话，既惊讶又觉得佩服。 也就白曦了，换谁都不可能用着公（安）局，这么悠闲的说上十几分钟的。 大家都是说完正事，立马就挂，白曦居然还能问什么小黑怎么样。 小黑？ 听白曦话里的意思，是养的小狗？ 这年头，也就乡下农村还能养狗了，城里不是不让养，是粮食定量，填饱肚子就够不容易的了，哪里还能有剩余的喂狗。 白曦这边打电话呢，年轻（公）安陈博远拿着案卷走了从审问室过来。 他看了看案卷上的话，又看了看陈蕊，眉头皱了皱，开口：“陈同志，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哦，好的。”陈蕊似乎看不到陈博远脸上凝重的神情一样，她的脸上还是温和的表情。 陈蕊跟着陈博远往审讯室去，白曦这边也挂了电话，和办公室的一个公（安）点头道谢，让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乖乖再办公室等着，她则是过去看看。 “陈同志，张贵红说，你勒索了她三千块钱。” 陈博远：“她说，她本来是去厕所的，被你半路拦下，你朝她要三千块钱，还保证不会泄露他们冒充的秘密。” “有这么一回事吗？” “我？”陈蕊原本还带着疑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 “我问她要三千块？” 陈博远点头：“对！” “怎么可能。”陈蕊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陈（公）安，你知道我们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一年的收益多少吗？你知道我们村里每年的分红多少吗？” 陈博远无语，心说，我怎么知道，不过他也知道陈蕊这话的意思。 陈蕊气呼呼道：“就算我们村没什么收益，我也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但是她……”陈博远看着陈蕊，一脸的犹豫。 陈蕊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陈（公）安，你有话就直说。” 陈博远对上陈蕊清澈的眼睛，不禁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说道：“但是，张贵红不是这么说的。” 一开始审问，张贵红就喊着陈蕊骗了她的钱，还一副要找陈蕊算账的模样。 第1051章 一起搜呗 陈博远一听就呵斥了张贵红，让她不要随意攀咬人。 只是张贵红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那愤慨的表情不像有假，而且，张贵红还能把那三千块的一些钱的编号都说出来，这可信度就更高了。 “陈同志，我希望你能诚实一点告诉我，如果你是被诓骗的，也不用怕，有错就改就是好同志。”照理来说，他不应该听信坏人的证词才是，但如果是真的，那陈蕊可就是犯大错误的。 陈博远私心的不希望陈蕊有这行为的，所以他只是把她喊道审讯室附近问一下这个事情而已。 这个事情，他对双方的说辞都抱有一定的怀疑，这才会把陈蕊喊过来问上一问，如果需要，就会对峙一番。 陈蕊：“陈（公）安，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只能说，她说的这个事情，不属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攀咬我，大约是恨我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也许是恨我在食堂门口揣了她一脚……” 陈博远听到这话，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陈蕊这话并不能打消陈博远的疑虑，他毕竟是（公）安。 “陈（公）安，我们村送我们出海，钱都不知道花多少了。”陈蕊语气铿锵有力，一脸的气愤：“我怎么可能对三千块钱动心，不顾村集体的利益呢。” 陈蕊在心里嘀咕，我是收钱了，但村集体的利益，我也得维护。 听到脚步声，陈蕊下意识看去，见是白曦，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来：“姑奶奶~” 陈博远也看到白曦，对着白曦点了点头：“白同志。” “这是怎么了？” 白曦早就听到这里对话了，她这么问，就是想从陈博远的嘴里听一遍。 知道白曦能做主，陈博远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把事情说了。 “这不可能！” 白曦的语气比陈蕊还无辜，还气愤，配上她圆乎乎的小脸和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人一眼就觉得不相信她是犯大错的事情。 “小蕊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样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了。” 陈蕊有些尴尬，但心里也是一暖。 可不是么，她可是一直跟着姑奶奶身边，陪着姑奶奶长大的，姑奶奶说看着她长大，也是对的。 陈博远看着比陈蕊还小几岁的白曦，脸颊抽搐了一下，心说，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白曦：“小蕊十岁的时候就天天上山割猪草，拾柴禾，家里家外都忙活，这还不算，空了还要给我收拾家里，洗衣做饭，怕我闷，天天陪着我，给我讲故事……” “不管是瓜子还是花生，不管是核桃酥还是红豆糕，她都是留着给我吃，给我剥核桃，给我挑鱼刺……” 白曦一样一样的数着，陈博远好几次看向陈蕊，见她只是红着眼眶的望着白曦，心当即微微漏跳了一拍。 “不说小蕊了，我们村里，睡觉大门都敞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怎么可能会为了三千块钱不顾集体的利益。”白曦：“这不可能。” “小蕊，你放心，有姑奶奶在。”说着，白曦伸手拍了拍陈蕊，手正好拍在陈蕊的挎包上。 陈蕊愣了一下，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挎包的重量好像轻了一些。 这点变化并不明显，但对于练武的人来说，这点变化已经足够了。 公（安）办事，讲究证据和合理，即便陈蕊和白曦说的再好，既然张贵红已经这么说了，他们就必须要调查清楚。 最关键的是，从其他人的供词里，张贵红是带着活动经费的，正好三千块。 陈博远说了两句，正好，杨队长出来，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听说要陈蕊配合调查，白曦点头同意，陈蕊也一副坦荡的神情。陈蕊也就和两人一块进去了。 白曦礼貌的开口询问：“我，挺好奇的，这也事关我们牛罗村的声誉，我能旁观吗？” 杨队长想了想，点头：“可以。”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白曦一行也是被冒充的事件的人，在现场更能拆穿坏人的真面目。 三千块钱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三捆钱，夏天身上的衣服可藏不住，而张贵红信誓旦旦的说给了陈蕊，陈蕊数好后放进挎包里。 于是，陈蕊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挎包摘下来，放在桌上，不等别人动手，自己就把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最后还把挎包翻过来朝地面抖了几下，表示一根针都没有了。 陈蕊要出海，挎包里大多是放着一些介绍信和证明，除了一个不锈钢的饭盒，就是头绳梳子还有一些钱。 到了那边，自然会有加坡新币用，所以这几十块钱其实是她带着想着给白曦买点东西的。 看到钱的时候，张贵红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但一看是几十块钱的零钱，又不可置信的喊着嚷着陈蕊肯定是把钱藏起来了。 但三千块钱呢，张贵红又说是看着陈蕊揣包里，然后目送她出了汽车厂大门。 青天白日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陈蕊上了公交车，不到三个站就下车进了公（安）局大门，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机会把钱藏起来。 张贵红还在嚷嚷，白曦也摘下了自己的挎包，说道：“顺便也把我的检查一下，免得她继续攀咬，麻烦！” 杨队长一听，检查一下也好，便也没拒绝，客气的和白曦说了声抱歉，便接过了挎包。 查自己的时候，陈蕊倒是不担心，但轮到白曦的挎包的时候，陈蕊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有些后悔，姑奶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了，是她处理不当。 早知道，那钱她藏起来，或者是烧了都好。 白曦让陈蕊要三千块，是知道张贵红身上揣着这么一笔钱，既然敢冒充牛罗村的人，那她不收点保护费也说不过去。 以白曦的能耐，她只要不想被人发现，别说三千块，就是三十万，三百万，她要藏，谁都发现不了。 白曦的挎包里的东西杂七杂八的，有手帕，有一包一包的零食，什么牛肉干啦，什么江米条啦，绿豆糕，还有一包一包的卤豆腐和卤鸭腿……看着不大的挎包里，塞的大多都是吃的。 第1052章 居然说中了 杨队长等人看着，愣了一下，有人默默的咽了咽唾沫，难怪这小姑娘长的白白胖胖的。 如果说，陈蕊的挎包里还有个钱包，塞着几十块钱，那么白曦包里，除了吃就是吃，至于钱，半毛钱都没有。 张贵红一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就是给了她三千块钱。” “我真的给了她三千块钱的。” “你们搜身啊，她肯定是把钱藏起来了。” “三千块，是三千块钱，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陈蕊听着她喊，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三千块钱？你怎么会有三千块钱，再说了，你就是揣着三千块钱，我和你也没半毛钱关系，你怎么会给我钱？” 言下之意，三千块可是一大笔钱，你有随便在身上揣三千块钱就很可疑了，更不用说你居然说给了我，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骗人也不打个草稿。 “杨队长，我是见过她的，但她并没有给我什么钱。” 陈蕊‘一五一十’的把她是和白曦来汽车厂，然后发现有人冒充牛罗村的人，又看到张贵红离开，以为她是逃，就跟了出去，后面发现她是去厕所，于是就赶快找报（公）安抓人。 至于为什么没和汽车厂汇报，陈蕊的理由也很充分，害怕汽车厂的干部们经验不如专业的（公）安，反而打草惊蛇，被这伙人跑了。 这话，间接的夸了公（安）们办案的能力，是对他们专业能力的认可，谁听了都觉得心里舒服。 的确，汽车厂虽然有保卫科，但论抓犯罪，肯定还是他们（公）安来的专业。 “你！”张贵红：“你别装了，钱就是给你的。” 张贵红能把活动经费揣身上也不奇怪，她们一行是冒充的牛罗村的人，自然是要带现钱，要不然，谈了合作什么的，电话打到白记去，弄什么对公账，他们就露馅了。 但没想到，即便带了现金，还是栽了。 陈蕊脸上是又气愤又愤慨：“你这人，你怎么还诬陷人呢。你说给我钱就是给我钱啊？” “合着长着嘴巴，除了喝水吃饭，还能这么用来诬陷人啊。” “那我还说，我看到你嫁了三个男人呢。” 陈蕊话音刚落，张贵红脸色煞白，表情是震惊又慌乱。 她这样，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陈蕊惊讶的摸了摸鼻子，奇怪的嘟囔：“不会是，我说对了？” 一旁陈博远点了点头：“对。” 他们也是刚查出来的。 张贵红为了方便作案，前后和三个男人结婚，其中有两段婚姻还是同时间系存的，她生了三个孩子，但也分不清孩子是哪个的。 关键是，张贵红还有两个暧昧的对象，或者应该说是有关系的情人，都是为了方便她行动的。 “呃……”陈蕊惊愕，看了看张贵红，又看了看审讯室里的其他人，喃喃道：“我，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而已。” 事情到这一刻也已经明了了，张贵红说的事情没有证据能证明，所以张贵红就是攀咬陈蕊。 原因也不难猜，陈蕊踹了她一脚，也是陈蕊报公（安）抓人的，她记恨是再正常不过的。 白曦和陈蕊可还是姑娘家呢，这样的事情不宜多听，于是杨队长接收到陈博远的提醒后，开口了。 “行了，张贵红，你就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再随意和攀咬人，不仅不能解决你的个人问题，还会犯更大的错。” 张贵红目赤欲裂的喊：“我没有！” “我说的都是实话！” “够了！”杨队长冷喝一声：“刚才审问你，你就没一句实话。” 还说的都是实话，一开始，张贵红可没坦白她是情况，包括她的婚姻状况和关系网，都是他们调查出来的。 在审问她们一伙人的动机的时候，她居然攀咬人，什么三千块，陈蕊包里一百块都不到。 “既然情况已经了解了，那白同志和小陈同志就先出去。” 杨队长开口，白曦和陈蕊自然也不会留下打扰。 白曦并没有留下听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想法，她只是客气的和杨队长说了拜托他们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 虽然她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挖不出什么东西来，但能让对方忌惮一下，收敛一番，也是可以的。 总有人想让我不痛快啊！ 白曦在心里嘀咕，养一个村的人已经很费神了，还得应付一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牛鬼蛇神。 要是以前，白曦哪里管这些，一个不高兴就有人吃苦头，现在的她，因为牛罗村，想法已经温和了很多了。 陈蕊先是收拾好白曦的挎包，在白曦背上后，这才转而收拾起自己的。 跟在白曦身后随着陈博远出了审讯室，陈蕊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张贵红一眼，睇给她一个，你活该的表情。 张贵红被陈蕊这一眼刺激的，又是嚷又是喊，又是破口大骂的时候，陈蕊已经和白曦走远了。 陈博远把白曦和陈蕊送到办公室门口，在白曦对着待再办公室里的白晓云和陈念恩招手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陈同志。” “嗯？”陈蕊偏头看去，疑惑：“陈（公）安，还有事吗？” “没，也没事了。”陈博远想了想，摇头。 以为是张贵红的事情，陈蕊贴心的说道：“哦，那行，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先去找招待所住下。” 说罢，陈蕊又问道：“陈（公）安，大洋县有红太阳招待所吗？” “有的。” “那就好。我们就去红太阳招待所住下，陈（公）安要是有什么想了解的，需要我们协助的，都可以到这里来找我们。” 陈博远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连忙应声：“行，行行，我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陈蕊这么一说，心里松了一口气。 目送白曦一行人离开，直到她们的背影已经看不见，陈博远才转身往审讯室去。 “姑奶奶，那个陈（公）安一直盯着我们呢。”走到拐角后，没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了，白晓云才开口。 （我想改个笔名，你们觉得怎么样？要是，我改笔名了，你们还能找得到我么？） 第1053章 都有份 “姑奶奶，陈（公）安是不是不相信我们呢？”陈蕊也说道。 她还是担心是自己表现的不好，表现不好，影响的可是姑奶奶和整个村子。 “不会！”白曦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别说搜不到钱，就算收到，白曦也有的是办法解决。 眼下搜不到，光凭张贵红那三言两语，压根不能让人相信。 陈蕊心里还有些不放心，但见白曦这么一说，也就乖乖的没再提。 主要在街道上，不方便说这个。 别看陈蕊一路过来镇定无比，拿了钱，报案抓人，然后再配合调查，她心里其实很紧张，但每一次看到姑奶奶在，她心里就立刻充满了勇气。 别人都欺负到牛罗村头上了，她要是还畏畏缩缩的，那都没脸当牛罗村的人了。 怕啥，有姑奶奶在呢。 姑奶奶在看，她可不能怂。 她一个人丢脸可以，但姑奶奶万万不行…… 还是熟悉的三个字。 红太阳招待所。 拿出介绍信和证明，办理好入住。 上了楼，给白曦好了床，又拎着暖水瓶下楼打了热水。 陈蕊弄好这一些，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似乎才缓过来。 她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轻声唤了一声：“姑奶奶~” 白曦见状，有些无奈：“还怕呢？” 陈蕊点头又摇头：“姑奶奶，我倒也不是害怕，我就是没做好怕丢了您的脸，丢了牛罗村的脸。” 白曦：“……”说到底，还不是怕了，但是她也能理解，毕竟没人和她一样不是。 “怕啥，有姑奶奶我在呢，天不会塌的，就算天塌了，也有姑奶奶我顶着。” 陈念恩和白晓云齐齐出声安慰：“小蕊姐，你别怕，有我们呢。” 白晓云：“小蕊姐，我可会打了。”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手脚。 “对对，我也会。”陈念恩也连连点头。 见两人露出这么认真好玩的神情，陈蕊一下子就被逗乐了，心里的紧张一下子就去了一半。 这个时候，白曦悠悠的从挎包里掏出钱来，一把，两把，三把。 白晓云和陈念恩看到，立马就明白了，之前他们在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的两个公安议论的三千块钱是怎么一回事了。 两人把这事情一说，白曦点头：“就是这么一回事。” “姑奶奶，那会我和陈念恩正在写作业呢，也没管他们说的。”白晓云笑眼弯弯的说着。 陈念恩：“姑奶奶，我还问了一个公（安）题目呢，他愣了一下，想了好久才勉强做出来的。” 那会，两人都能感觉到办公室里的公（安）正偷偷的打量着自己，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 看着两人机灵的模样，白曦咯咯咯的笑的开心，从包里掏出糕点来让他们吃。 陈蕊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在她包里的钱到白曦的包里去了，为什么翻包的时候没发现，现在白曦却从包里掏出钱来。 姑奶奶神通广大着呢，这点手段算什么。 白曦拿着一把钱，抽出十张来，递给白晓云，又给了陈念恩十张，剩下的八十张则是丢给陈蕊。 “姑奶奶？” 三人不解。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说道：“演戏是需要出场费的，你们辛苦演戏，这就是酬劳。” “这剩下的就是我的了。”说着，白曦乐呵呵的，把剩下的两把钱重新塞回自己的挎包里。 陈蕊刚要摇头，转念一想，姑奶奶给的，拿着就是，她们要是有心，存着钱，到时候给姑奶奶买些东西孝敬就是了。 而白晓云和陈念恩犹豫中，见陈蕊收下，便也乖乖的收下，三人齐齐的和白曦道谢。 “谢姑奶奶。” 没想到，跟着姑奶奶出门，还能演戏挣钱。 第二天一早。 陈蕊洗漱好，下楼准备去国营饭馆买早饭的时候，在楼下碰见了陈博远。 “陈（公（安，早啊。” 陈蕊打了招呼，一脸好奇：“陈（公）安，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吗？” “哦，对，是，是有点事情。” 陈博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明明熬了大夜审问张贵红一行暂告一段落，本来应该是回宿舍休息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的往红太阳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都在招待所门口了。 他刚要转身离开，就下来的陈蕊发现了。 “我去前边办事，正好路过。”陈博远挠了挠头，说道。 陈蕊闻言笑了笑，点头。 陈博远没话找话：“陈同志，你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也不早了。”陈蕊笑道：“我们在村里，不到六点就起来啦，这都快七点了，我去买早饭。” “陈（公）安吃过早饭了没有？” “没。我正好要去国营饭馆吃点早饭。”陈博远一听，立马顺势用了这个理由，当然，他本来也还没吃早饭。 陈蕊也不问张贵红一行人的事情怎么样，陈博远也不可能和陈蕊说这个，于是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往国营饭馆去。 招待所楼上，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凑在窗户边，把这一幕看完，然后凑在一块嘀咕。 白曦还裹着被子呼呼大睡呢，似乎这些动静都没有能吵到她一样。 陈蕊半个小时后提着早点回来的，一进门，就放慢脚步，探着脑袋，朝白晓云和陈念恩轻声询问：“姑奶奶还睡么？” 等她看到白曦已经醒过来，正在喝着水，立马就笑着，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姑奶奶，您醒啦？” “姑奶奶，您先吃早饭。” 白晓云：“小蕊姐，怎么那个陈（公）安又来了？” “我不知道啊。”陈蕊摇头，虽然陈博远说是刚忙完出来吃早饭的，但她总觉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难道是她没演好，被发现端倪了？ 除了这个，陈蕊也想不出其他的来。 陈念恩也问道：“小蕊姐，你没事？” 陈蕊：“我没事啊。” “姑奶奶，那个陈（公）安有点奇怪。” 白曦秀眉轻挑：：“什么奇怪？” “他啊，说话说话，老是动不动就发呆，盯着我发呆。”陈蕊轻轻皱眉，一边回想，一边说道：“姑奶奶，估计是我没演好。” 白曦看着陈蕊，心说，我怎么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呢。 （我明天从医院回来，早点更新。晚安呀~） 第1054章 落荒而逃 那个陈博远不过也才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陈蕊长的秀气好看，又读大学有学问，会被喜欢也正常。 “陈（公）安多大年纪？” “他二十四。” 白曦点头，又问：“他什么学历？” “读的工农兵大学。” 陈蕊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 “他家里有什么人？” 陈蕊又是想也不想的回答：“他说他父母不在了，老家也没什么亲戚，是去年才调到大洋县公（安）局上班的。” “哦，这样。”白曦含笑点头。 “姑奶奶？” 白曦笑眼弯弯：“没什么。” 一旁陈念恩举了举手，说道：“小蕊姐，那个陈（公）安是不是看上你了？” “哈？”陈蕊惊愕。 白晓云也接话道：“小蕊姐，我们见过相看对象是什么样的，就是要了解家庭背景，年纪和工作情况什么的。” 陈蕊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不好意思的红了。 “你们两个，才多大啊，什么都不懂，别瞎胡说。” “我们真的见过。” 白晓云一脸的认真，陈念恩也连连点头，道：“小蕊姐，相对象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要不然，那陈（公）安为什么和你说这些。” “姑奶奶~”陈蕊羞的满脸通红，但她又止不住白晓云和陈念恩的话，不由的朝白曦开口，想让她给做主。 白曦正准备吃早饭呢，闻言，笑眼弯弯的开口：“我觉得也是。” “对，对。”白晓云和陈念恩有了白曦的认同，更是分外开心，两人盯着陈蕊，满脸的带着八卦：“小蕊姐，肯定是这样的。” 陈念恩：“小蕊姐，你看啊，陈（公）安要没这个心思，他没道理和你说这些啊。” 白晓云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像我，我就不会无缘无故和人说这些，陈（公）安也没见问我们呀，就和小蕊姐说了。” “姑奶奶，您觉得呢？” 白曦点头：“八九不离十。” “姑奶奶~”说的什么啊。 陈蕊脸更红了：“他说他的，我可没说自己呀，哪里就一样了。” 不过陈蕊也的确不知道陈博远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她觉得就是两人一路去国营饭馆，也没什么话说，就随便聊几句而已呀。 “你傻呀！”白曦一脸的无语：“配合调查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你的基本情况了，陈博远要是还要你再说，我都要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了。” 说完，白曦也就吃早饭了，白晓云和陈念恩一看她动筷子，也跟着端起了饭盒，只有陈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 张贵红一行的事情要调查两三天，白曦四人自然是不可能去汽车厂的，怎么也得调查清楚后，才再去汽车厂。 第二天。 白曦四人又去了一趟大洋县公（安）局，以表示对这个事情的重视。 陈博远在办公室写报告呢，闻声抬头，看到陈蕊跟着白曦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陈同志，你们来啦。” “请坐！” 反而是陈蕊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的视线，就连陈博远给她倒水的时候，陈蕊也连忙客气的起身接过来。 “谢谢陈（公）安，你忙，不用招呼我们。” 现在陈蕊只要一看到陈博远，就不由的想起白晓云和陈念恩说的话，她其实也见过人怎么相对象的，但从来没往那一处上面去想。 如果只是两个小孩子说，那她还不会当真，但连姑奶奶都说了，陈蕊就不由的多想了。 白曦询问过进度后，一行人便离开了大洋县公（安）局。 刚才陈蕊的不自在，杨队长也看在眼里。 等人走后，他看了看还在思索的陈博远，问道：“小陈，怎么了？” “没，没什么。” 陈博远闻声回神，摇头。 杨队长见状，笑着打趣：“怎么，看上人小陈同志了？” “我也觉得小陈同志不错，虽说家里是农村的，可牛罗村条件好啊，她还是大学生，有学识有礼貌，尊老爱幼……”打从恢复高考后，陆陆续续有了不少的大学生。 不少人打从考上大学，一下子就不知道低头看人了，看谁都用鼻孔，整天虚头巴脑的。 但是这陈蕊就不错，对谁都温温和和的，哪怕是生气，也不会和乡下泼妇一样，撒泼打滚，破口大骂。 关键是身体就不错，昨天一脚把张贵红踢飞，以后遇上吵架什么的，也不用怕被欺负。 陈博远要是有事出差，或者值班什么的，也不怕她一个人在家会遇到什么事情了。 杨队长年纪大，和陈博远的父亲以前就是同学，陈博远自然对他来说也是个后辈，说起这个来也没那么多顾忌。 陈博远一听，脸上顿时飘过一抹绯红。 “杨队长，你说什么呢。” “别不承认，你刚才盯着人姑娘的背影啊，都快盯出一个洞来了。”杨队长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谁没年轻过啊。 陈博远脸更红了，他连忙看了一下办公室外面，就怕被陈蕊等人听到。 “杨队长，可不能乱说，被陈（同）志听到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杨队长笑着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要是有那意思，就得好好表现表现。”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人在，大家见状，纷纷打趣出主意。 “对啊，你得表现。” “得请人姑娘看电影，去逛公园……” 有另外一个和陈博远年纪相仿的公（安）也笑着开口：“杨队长，你可不能偏心啊，我也单身着呢。” “对对对，我们办公室里，可是有其他单身的好同志呢。” “怎么样，小陈，你怎么个意思啊？” “我，我去忙了。农场报案，说是丢失了两头羊，我下去看看去。”陈博远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抓起大盖帽匆匆丢下这么两句话就走了。 办公室里的人一看他落荒而逃，纷纷哄笑出声。 “小陈，你得抓紧啊，陈姑娘可不在这块，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陈博远脚步踉跄了一下，接着大跨步离开，就和身后有人追着他一样。 （完了，医院回来太累，睡到天黑，对不起啊！） 第1055章 投其所好 骑着自行车，陈博远不知不觉的经过红太阳招待所。 在这里顿了一下，又抓了抓脑袋，好像怕会遇到陈蕊下楼来，急忙再次骑动了车子，往乡下去。 城外路边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有红色和粉色，风一吹，轻轻摇曳。 陈博远不由的想到了陈蕊今天穿的衣服，淡粉色的衬衫，头上也是粉色的蝴蝶结头花，抓人的时候，她冲进食堂，背后的辫子也是一晃一晃的，很是好看。 张贵红一行背后的人，没想到他们居然逮住，只能无奈的放弃了他们。 一下子损失了不少人，除了张贵红几个，还有被调查出来的一些人。 别处的不说，光汽车厂里的就有几个，虽然更多的线索断了，但是这些被查出来的，自然不可能还在原来的单位，被调离的调离，被找机会开除的开除。 这个年月，丢了工作，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不是简简单单的没了工作没工资这么简单，左邻右舍，一听犯了错误被开除，不用别人说，听到的人就已经开始脑补了一场几百集的斗争剧情了。 不仅仅是对被开除的人，对他们的家人也是一场社死，谁都不愿意和他们再来往。 白曦带着白晓云参观学习汽车厂，已经是抓人后的一个星期了。 本来没想待这么久的，但事出有因，也就在大洋县待上半个月。 陈蕊明天就要出发前往加坡新了，前头的人已经出发，因为陈蕊跟在白曦这边，所以就晚上几天，正好有一批货过去，也不算麻烦。 “姑奶奶，您可有什么想要的？” 照例是想要给白曦捎带东西，白记现在的业务，进出口是越发的专业了，从国内把吃食和服装运送过去售卖，也会捎带一些那边廉价的玩意回来卖。 数量虽然不多，却都是实用有新鲜的东西，一下子让牛罗村的集市更加热闹了。 反正船也是要回来的，空着还不如采购一些东西。 别看船不是白记的，但白记也能接上一些采购的东西，赚一把中间差价。 之前白曦可没想过这个，是张秋田找上门来，让白曦帮忙采购一些不方便由他们出面采购的东西。 白记这几年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就是东一锄头，西一锄头，谁也摸不准白记想做什么，所以，让白记帮忙采购东西再运送回来，这是最直接方便不过。 也就是这样，白曦才会动了买船的心思，最后还是暂时压下了。 “没有。”白曦摇头，一点也没有长辈要送小辈出远门的状态，她不仅没有给陈蕊收拾东西，叮嘱什么，反而陈蕊还在给白曦剥核桃。 以前这活儿是陈蕊干的，现在多了白晓云一起，一旁陈念恩也蠢蠢欲动想要加入，不过因为白曦一下子也吃不了太多，这才作罢。 陈博远也知道陈蕊明天要走了，今天下班，就过来招待所。 经过之前办公室的人的打趣，去乡下办案的路上，陈博远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他的确喜欢陈蕊来着，喜欢这个笑起来温温和和，办事又干脆利落的女同志。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博远只要有时间，就会时不时的过来。 要么是给白曦带点大洋县的小吃，要么是给白曦介绍一下这里的特色，要么就是会‘不经意’的遇上陈蕊去买东西，而和她一起。 为什么是给白曦带小吃，这是他的策略。 陈博远也不傻，他自然能看到白曦的地位，那么讨好白曦就不奇怪了。 如果白曦只是一个辈分高的长辈，那他客客气气也是就够了，但明显陈蕊是对白曦很尊敬、崇敬的。 那么他讨好着些，不图白曦能帮说两句好话，只要白曦不反对，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每次陈博远带着东西来，白曦就会看了看东西，又看了看陈博远，一脸的了然。 他的目的那么明显，连陈念恩和白晓云都能感觉到，何况是白曦这个九尾仙狐。 陈博远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到底是大小伙，笑呵呵说道：“白同志，这都是我们大洋县这边的特产，来者是客，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点小点心和吃食，让你尝尝鲜。” “陈（公）安客气了，你是来找小蕊的吗？她刚出去了。” 陈博远闻言，面上划过一抹失落，又很快道：“没有，我就是路过，顺便给白同志送点小食。” 话落，他又打听着：“对了，陈同志忙什么去了？” 要是碰到陈蕊也在的时候，陈博远放下东西，会和白曦扯着说上几句话。 白曦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打交道，更不用说知道陈博远醉翁之意不在酒后还愿意浪费口舌，两三句就让陈蕊把人接过去应付了。 陈蕊被戳穿后，自然也知道了陈博远的意思，她又羞又恼。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人陈博远也没说过什么，她直接开口拒绝，被人说是自作多情，想太多，那多尴尬。 半个月，看起来时间多，但其实陈博远和陈蕊能聊天的时间也不多，陈蕊要学习管理，白曦把人带出来，自然会和她说一些事情。 而陈博远也有案子要办，又出省城出差了两次，了解的时间就更少了。 其实，这个年月，相看对象，一般也就是见见面，聊聊天，了解家庭情况和工作情况，见过次面，互相觉得可以，也就开始进入结婚的程序了。 牛罗村的人被白曦惯的实在有些无法无天了，或者是现在一心想要挣钱，陈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想法。 本来白曦对这个完全是看个人的意愿，人是要陪着过一辈子的，她虽然是姑奶奶，也不能干涉，更不用说，陈蕊也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和白曦的听任由之不同，大洋县公（安）局办公室的人知道陈博远在追求陈蕊，纷纷在背后给他出主意。 知道陈蕊要走，陈博远到现在也没请人看过一场电影，不由恨铁不成钢。 “逛公园没有？” “你怎么不请人姑娘看看电影什么的？” “是啊，你也不是没工资，看两场电影也不舍得？” 第1056章 爱屋及乌 “你有没有带人姑娘去下馆子？” 这个小陈啊，人还不错，就是年轻脸皮薄，不知道讨小姑娘的喜欢。 不过就是人实在，这才到现在还打光棍，要不然，孩子都有啦。 陈博远：“我不是这几天忙的走不开吗。” 其实他哪里没有开口，他邀请过，但陈蕊明显对看电影不感兴趣，陈博远也茫然，逛公园不去，看电影不去，他又不是时时有空，没进展他也很无奈啊。 至于吃饭，陈蕊几乎一日三餐都是同白曦一起的，他哪怕舍得豁出去每个月的工资，再支取一点存款，但他也不好意思和白曦一起吃饭啊。 主要，每次见到白曦，陈博远都会有不自在的感觉，加上旁边还有陈念恩和白晓云在瞅着，他就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杨队长无奈的摇头，开口支招：“小陈，你这样可不行。我和你说，这谈对象啊，瞅准了就去追，陈同志那么好的姑娘，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你要是错过了，亏的可是你。” “陈同志是个大学生，你和他文化程度也差不多，看看人喜欢什么，你和人多聊聊什么。” “谈对象就得了解，你不多聊聊，怎么了解呢。” “夏天了，去公园的时候买买汽水啊，买买冰激凌啊，那个白虎雪糕就挺不错的，小姑娘都爱吃。对了，我记得这白虎雪糕也是陈同志他们村的白记食品厂的。” “你可以吃着雪糕，和她讨论一下白虎雪糕啊。” 白虎雪糕是白记冰激凌下的一个类型，用的小黑是形状做的模板，不止是小黑，还有一些其他的动物的形态，既可爱，又好吃，也能让孩童和女同志们喜欢。 陈博远默默点头，却在心里嘀咕，我上次和他讨论白记的泡菜，她却好像对此很提防一样，就好像怕自己是来坑泡菜配方似的。 陈博远觉得，要是讨论白虎雪糕的话，陈蕊估计也会觉得一样的想法？ 陈蕊并不知道这一幕，要不然，她一定会附和的点头，可不是，只要是说起白记的东西是怎么做的，牛罗村的人除了自豪，就是会在心里警惕。 这人是不是冲着配方来的？ 想知道怎么做，这是要挖墙脚吗？ 莫不是个坏人？ 谁让牛罗村没少遇到打白记两个厂子的主意的人，他们会下意识的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 办公室的人说着说着，莫名其妙的就歪楼了。 “你们说，小陈到时候和陈同志结婚了，陈同志在哪里上班？” “邮局？邮局那边我觉得不错。” “上什么班呀，小陈的工资又不是不够，一个月加上津贴和出差补助，一个月几十块呢，结了婚，陈同洗衣做饭带孩子，就足够忙的了。”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啊，女同志也是能顶半边天的，能上班就上班，这叫男女平等。” 办公室里的人就着这个话题纷纷讨论，一时间，就好像陈博远和陈蕊已经是商量着结婚了一样。 陈博远坐在办公桌前，脸上一片热烫，不赞同的摇头：“她肯定不会留在家里洗衣做饭的，她喜欢上班挣工资。” 他有聊天的时候问过，陈蕊一脸开心的说：“我要多学习，努力挣钱，给我们姑奶奶用。” 虽然有些惊愕于陈蕊的想法，但陈博远了解了牛罗村的一些情况后，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往深了说，与其说是牛罗村的人挣钱让白曦想干什么干什么，还不如说是白曦一直带领着牛罗村的人生产挣钱，然后让牛罗村的人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换了别人，可能不会理解牛罗村的这种以白曦为中心的模式，但陈博远却从陈蕊提起白曦，看向白曦时眼中闪烁的崇敬和和敬佩中了解陈蕊。 乡下农村嘛，大家能有什么坏想法，不就是想吃饱穿暖么。 现在一个村子都过上好日子了，谁会去反对这样的日子呢。 “那现在就得留意留意，再不行的话，到时候你们结婚了，看看难不成让陈同志进汽车厂也行……” 陈博远突然醒过神来，他尴尬道：“大家伙别说这个了，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 杨队长却道：“这事情也快，只要陈同志点头，拍结婚照，打结婚证什么的也快。” 陈博远不由的脸又红了，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尴尬。 “我，我出去一下。” 办公室里，大家打趣也没什么恶意，很多时候是闲下来，说笑而已。 陈博远自打被同事们知道自己喜欢陈蕊后，大家伙就时不时的拿他来打趣说笑，他要是不好意思，就会躲出去。 这会也没事，陈博远又往招待所去。 红太阳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看到陈博远已经见怪不怪了。 “陈（公）安来了啊，小陈同志刚回来。” 陈博远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这会已经三点多了，白同志肯定已经睡好午觉了，于是他点了点头，笑着道谢，便上楼去。 陈念恩打开门，看到陈博远，也不意外。 “小蕊姐，陈（公）安来了。” 房门被打开，陈博远也看到了正在悠闲吃着核桃和瓜子仁，而陈蕊则是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坐着，给白曦剥核桃吃。 陈博远并不意外这一幕，要是别人看到，怕不是要说白曦矫情了，吃个东西也不会自己动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反正陈博远看到牛罗村的人这么对待白曦，反而不会觉得惊异。 也许是陈蕊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一句：“要是没有我们姑奶奶，我们就饿死了。” “白同志好。”陈博远冲着白曦热情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找陈同志有点事情。” 白曦闻言点头，又对陈蕊说道：“我也吃的差不多了，你去。” 陈蕊点头，一边起身，一边吩咐白晓云一会给白曦多喝一点茶，吃坚果容易口渴来着，还让陈念恩有事就去喊她，她就在街口。 临出门之前，陈蕊还不放心的叮嘱：“姑奶奶，我很快就回来。” 白曦挥挥小手：“去，去，我一会带着他们两个去汽车厂转转去，你忙完了到汽车厂找我们就行。” （晚安~） 第1057章 强烈的预感 来这里，本来就是来参观学习的，所以白曦每天都会带着白晓云去汽车厂。 有了之前张贵红的事情，汽车厂现在对于来访的人，更加谨慎了。 也因为白曦帮助找出了坏人来，汽车厂对于白曦一行非常感激，对于她们接近半个月的参观学习非常的欢迎。 要是没有白曦一行人，还不知道那些坏人会对汽车厂做什么呢。 其实，张贵红几人，主要的目的就是坑白记，当然，能破坏一下汽车厂的生产，自然是功上加功了。 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呢，就被白曦逮个正着。 他们的活动经费变成了白曦四人再大洋县的伙食费了。 牛罗村只有食品厂和服装厂，陈蕊不明白为什么要来汽车厂参观学习，但既然是姑奶奶想的，那一定有深意。 “姑奶奶，好复杂呀。” “姑奶奶，这些好厉害啊。” 前一句是陈念恩说的，后一句是白晓云说的。 白曦点了点头：“你们就当看个有趣。” 一旁陪同的汽车厂干事听到白曦这话，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这王干事转念一想，没见过的人，可不就是看个有趣么。 白曦会来汽车厂，一来是带白晓云看看，让她心里有个概念，二来也是为以后研制汽车有个理由。 总不能，在牛罗村待着，然后就无缘无故的画出汽车的图纸来。 哪怕大家知道她再厉害，那不能让人觉得她妖异啊。 “汽车生产，什么是核心？” 王干事乍一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说，这白同志怎么问起这个，这是核心的秘密啊。 白曦话音刚落，白晓云就举手回答：“姑奶奶，我知道，汽车的重要核心是发动机。” “嗯。” “汽车的速度是怎么加速的？” “姑奶奶，这个我也知道，汽车……” 王干事：“……” 原来不是问他的。 “怎么样样解决配件可能不符合的问题？” “姑奶奶，配件大小不符合问题，要从根本上去解决，这是一个国家工业基础成熟的标志……” 白晓云不一定能明白，但她听白曦说过。 而且，白曦也解释过这话的意思，如果基础配件的生产不能保证合格的话，一个大，一个小，哪怕好不容易造出一辆汽车来，想要造同类型的第二辆，也很难。 这就和当初大彩电厂的大彩电一样，想要批量生产，螺丝也好，其他配件也好，都要统一规格，要不然，螺丝和螺丝帽对不上，还谈什么批量生产。 一个问，一个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考核呢，牛罗村的人还真是有趣。 每当这个时候，陈念恩就会乖乖的跟着，他睁大眼睛，仔细的听着，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听的再努力，都只是一知半解。 陈念恩比较喜欢看汽车厂的师傅修理汽车，每次到修理车间，他都看的津津有味，有几次都没注意到白曦换地方了。 白曦隔三差五的过来看，就只是看，最多就是抓起一些配件或者零件看一看，其他的时候，和白晓云、陈念恩说一些话，和陪同的王干事说几句，也就完事。 汽车厂维修车间的师傅们倒是挺喜欢白曦来的，因为白曦来的几次，都给他们解决了一些困难。 这会，白曦还没有踏进维修车间呢，王干事朝里头哄了一声，车间里的师傅们就纷纷咧嘴高兴的冲着车间门口的白曦打招呼。 “白同志来啦？” “白同志，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白同志，我这个问题比较紧急。” “不行，老陈，你得排队啊。” “什么排队啊，哦，排队？那就排队啊，你们排我后面，我这个很快的。” “你这话说的，谁的问题不是问题……”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白晓云就觉得熟悉无比，那会在彩电厂不是也这样么。 白晓云和陈念恩自豪无比，瞧瞧，我们姑奶奶多厉害啊，连这些老师傅们都会想要请教我们姑奶奶呢。 也就是这个原因，汽车厂才会对白曦的参观学习很是欢迎。 每当这个时候，白曦都会让白晓云和陈念恩紧跟在身边，也让两人听一听这些老师傅们的疑问，让两人有个大概了解。 要请教就要守白曦的规矩，知道她有洁癖，老师傅们也不会凑的太近。 加上有陈念恩和白晓云在，也怕一窝蜂挤上前来会把这两个孩子挤摔了，所以就算请教，也会注意距离，至少会留出半米到一米的间隔来。 要不是知道白曦不会来大洋县，汽车厂都想聘请她当研制顾问了。 张秋田知道后，给陆晨打了电话。 “你说，有没有可能，把白记的食品厂和服装厂搬到大洋县啊？这样的话，白曦也能照顾一下汽车厂的汽车研究问题。” 陆晨想也不想，道：“不可能。” 他太了解白曦了，这小丫头，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本来也不是什么勤快的人。 能让白曦愿意费心费力的也就牛罗村一村了，别的，还的看她心情来。 而牛罗村的人护犊子的模样，想让他们姑奶奶劳累，牛罗村的人怎么可能愿意。 张秋田有些不甘心，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她是真的很有才能，不能浪费了啊。” 陆晨：“她要是勤快，当初也不会只挂大彩电厂一个顾问而已，她还想小姑娘心性呢。” “总要长大的不是。”张秋田提醒说道。 陆晨愣了一下，随即应道：“行不通的。” “服装厂和食品厂搬迁了，那些工人怎么办？家属要不要跟着走，这就涉及到分房子……国际商超店搬迁了，周围的人怎么办？学校要不要搬？大队诊所要不要搬？” “先不说牛罗村那边现在集市多热闹，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白曦肯定要带着牛罗村的人一起的。” 说到最后，陆晨再次道：“关键是，曦曦肯定头一个不愿意，她的脾气我知道，要是不愿意，别说让她偶尔给出出主意，想想新思路了，她不给你捣乱都是好的了。” 虽然白曦也没捣乱过什么，但陆晨就是有强烈的预感，就好像看到过白曦很多撒气的场面一样。 第1058章 “是她心情好的时候，碰到问题了随手解决的好，还是她被影响了，什么都不出手的好，孰轻孰重的，您心里有数。” 张秋田闻言，只得轻叹一声：“你说的，我也知道。”他就是有些不死心而已，多好的一个人才啊，关键是年轻啊，年轻就是有无限的可能。 当年轻又有能力的时候，那就更是了不起了。 他也是看到了这巨大的潜能，才会动了这念头的。 搬迁的花费和动静是不小，但比起西北开荒的搬迁，这都不算什么。 而对比白曦给汽车厂当顾问后带来的一些利处，就更不算什么了。 但陆晨说的对，白曦不愿意。 那小姑娘啊，真的是理所当然的懒。 一开始，她还会掩饰一下，但是这两年，她连掩饰都懒了。 偏偏，她还懒的很有理由。 张秋田又想起白曦的话了，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借口，连理由都懒得换。 “我还小呢，我想这些，已经很厉害了。” “不要指望我，我就是个小姑娘。” “我就是一个乡下农村姑娘，学都没上几天，哪里会什么呀。” “我不行的，我哪里懂哟。” “我哪里会什么呀，都是村里人偏爱罢了。” 一边说自己不行，说自己不懂，一边吭哧哼哧的给村里弄出东西来，张秋田想到这里，不由的摇头，也不知道说白曦什么了。 和陆晨又说了几句，张秋田才挂电话。 算了，不折腾了，左右遇到个什么困难解决不了的，还能舔着脸找白曦，一般来说，她都不会拒绝，就像这次让她到汽车厂帮忙看一下，她也就去了。 张秋田可不知道，白曦之所以稍微考虑就答应下来，是因为她本来就有想带白晓云去汽车厂参观的想法。 陆晨则是摇了摇头，他得找时间休假去一趟牛罗村了。 这会，白曦在修理车间正和师傅们讨论解决难题呢，陈蕊和陈博远两人并肩在街道上走着。 从招待所出来，陈博远请陈蕊去看了一场电影。 本来陈蕊不想去的，但似乎也没别的地方去，再一想这次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到时候估计也没时间看电影了，于是就去了。 电影的确不错，至少陈博远看到陈蕊看的很认真，让他几次想要和她说话，都怕打断她看电影的兴致。 陈博远有些苦笑，不是说看电影，能借着电影院的黑暗的遮挡，说点不敢说的话吗，但陈博远每次话在脑海里过了几分钟后，要开口的时候，就正是电影最激烈的时候。 然后，他张嘴了又闭上，再次张嘴，话还没有说呢，就被电影打断了。 如此几次，直到电影放完，他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陈蕊之所以看的这么认真，是想着记下了，回去了当故事说给白曦听。 身旁陈博远的纠结，陈蕊压根就没注意到。 出了电影院，陈蕊笑：“电影还不错呢。” “嗯，嗯，对，我也觉得不错。”陈博远附和的点头。 可他哪里有什么印象啊，就知道自己想说的话被电影打断好几次了。 “陈同志。” 在从电影院出来就去了公园，两人拿着白虎雪糕吃了一路，这会已经往回走，要往汽车厂去了，陈博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什么？” 正说着话呢，就被打断，看陈博远这郑重的模样，陈蕊不解。 “我，我……” “陈（公）安，有事吗？” 陈博远连忙点头，他顾不得自己脸颊发烫，因为知道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说了，不敢犹豫，也不敢让话在嘴里过几圈，他张嘴，一连串的话就从嘴里出来。 “陈同志，你可以叫我博远。” “哈？”陈蕊有些愣住，她看着陈博远，脸颊慢慢飞上了绯色。 陈博远：“陈同志，是这样的，我对你挺有好感的，我呢，我的个人情况和条件，这些时间接触下来，你也了解了，我就是，我想告诉你，我挺喜欢你的，不知道你，你觉得怎么样。” 这些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说完，陈博远脸涨红，盯着陈蕊看，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陈蕊没想到，陈博远会突然说这些。 她是有感觉的知道他的意思的，但是，她没想到陈博远会突然开口，一时间，陈蕊怔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陈同志？” “陈同志？” “陈蕊？” “啊，哦，我，我在。”陈蕊回过神来，咽了咽唾沫，眉头轻轻皱着。 一看她皱眉，陈博远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觉得不好了。 “你，陈同志，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啊？”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都开口了，陈博远也不是那拖泥带水的人，直截了当的问，问清楚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是啊，也不是。”陈蕊连忙摇头。 就在陈博远心里燃起一抹希望的时候，陈蕊接着说道：“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想法。” 陈蕊：“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应该给你什么话呀。” 食品厂的管理，服装厂的管理，这方面，她学习过，但是这被人喜欢，说实话，陈蕊也就是乍一听的时候会不好意思，毕竟她是姑娘家，但要是问她有什么想法，她就一脸茫然了。 陈博远一听，傻眼了。 他着急道：“就是，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啊？” 陈蕊：“挺好的呀。” 话落，见陈博远一脸期待的等着她说话，陈蕊又接着说道：“陈（公）安，你挺好的呀，你人真的挺好的。你还请我看电影呢。” 陈博远等了一会，没见陈蕊继续说，只得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还请我吃雪糕了。”陈蕊此刻脑子还是有些发蒙状态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得抓了抓自己的辫子，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晚点我请你吃饭。” 有来有往，不能占人便宜。 “不是。”陈博远更着急了，他哪里是要吃饭了，他是想知道她的意思。 “陈同志，陈蕊，我说了，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吗？”陈博远着急的，都喊上陈蕊的名字了。 （我被盯着养身体，不能电脑前多待。） 第1059章 她还是个宝宝呀 他都这么说了，陈蕊怎么也不给个话呀，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能动手踹人，应该不是那扭捏的女同志呀。 陈蕊摇头：“我没想法呀。” “陈公安，太突然了，我没想法呢。”她应该有什么想法吗？ 陈蕊皱眉想了想，不光老师没教过，姑奶奶也没说过，村里长辈们谁也没提过这个呀。 牛罗村的人上上下下都挺忙的，年纪小的上学学习，课外还有其他的才艺课程，就算闲着年纪小，不到情窦初开的年纪，谁会提这个。 年纪大的，要么在厂里上班，要么为村里的厂子在外头跑动，就更想不起这个了。 就算是留村里种地的，大家也是一心的伺候田地，闲暇了和左邻右舍叨叨，谁能想到去大学的后生会遇到感情的问题。 当初也就陈大柳提点了两句，让村里的后生们要注意分寸，不要给村里丢脸，更不要给姑奶奶丢脸，至于其他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知道说啥。 陈大木和张绣倒是问过陈蕊有没有遇到中意的人，见女儿一脸的茫然，于是便也就没再提。 牛罗村的人都觉得，如今条件好了，找对象这事情就更没什么好着急的了，要找也是慢慢找，不能找多事的人进村。 “呃……”陈博远一瞬间觉得无力。 什么叫没想法？ 难道女同志都这样？ 正好看到汽车厂的大门了，陈蕊想了想，说道：“这样，陈（公）安，我晚些问问我们姑奶奶，看看她有什么主意。” 陈博远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脸上划过哭笑不得的表情。 白同志才多大，和她说这个合适？ 他想说什么，可见陈蕊一脸认真的表情，于是陈博远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问问也好，说不定问过后，陈蕊就有想法了呢？！ 陈蕊和陈博远道别，正要进汽车厂，被他喊住。 “陈同志。” “嗯？”陈蕊回头。 陈博远：“陈同志，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明天？”陈蕊微微皱眉：“估计不太行，我明天就走了。” “明天就走？” 陈博远傻眼了，这么快吗？ “我，那我给你写信？我能给你写信吗？” 他话音刚落，陈蕊面露难色，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博远见状，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讪笑：“陈同志，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陈蕊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好村里通信都是打的越洋电话，所以，信件的话，估计会很不容易，我现在也不知道详细地址，怕是不方便。” 打越洋电话？ 陈博远惊愕：“你不是回的牛罗村吗？” “不是啊，我是去的加坡新。” 去加坡新？ 陈博远怔了一下，难怪呢。 他突然明白了陈蕊不回应的原因了，离的太远，他这条件对于能出国学习和工作的陈蕊来说，的确不行。 陈博远想罢，掩下了眼中的失落，道：“那，我就先祝陈同志一路顺风，学有所成。” 陈蕊笑眼弯弯：“嗯，谢谢，我一定会的！” “我是学的管理的，姑奶奶让我出去历练，实习一下，对将来有好处。” “嗯。”陈博远点了点头，他为陈蕊感到开心，虽然他心里有些酸酸的，但还是露出衷心的笑容来，祝福道：“那陈同志加油。” “谢谢~” 白曦带着陈念恩和白晓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陈蕊刚进汽车厂。 “姑奶奶~” 白曦也正好看到陈博远离开的背影，随即道：“陈（公）安送你过来的啊。” “嗯。” 陈蕊点头，然后面带犹豫，一副有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怎么了？” 白曦虽然不觉得陈博远会敢欺负陈蕊，但还是问了一句。 陈蕊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对白曦，她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姑奶奶，陈（公）安请我看了电影，吃了雪糕，我想晚点请他吃饭的，但他拒绝了。” 白曦见她有些纠结，便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了吗？” 白曦在心里轻叹，她还是个宝宝呢，连村里后生谈对象这事情也开始操心上了，想归想，白曦还是很认真的准备帮着分析。 连陈念恩和白晓云两个小屁孩都看得出来陈博远是在追求陈蕊，没道理会拒绝陈蕊的回请才是。 现在这年月，城里还在吃份例的时候，就算谈对象，吃饭那也是你请我一顿，我请你一餐，要不然，你光吃了男同志的，那人请你吃上两三顿，回去了也打饥荒不是。 这样一来，女同志也落的一个借着相亲谈对象蹭饭过日子这么一个话头，影响声誉。 “他…”陈蕊顿了一下，一边回想，一边说道：“姑奶奶，陈（公）安他说对我挺有好感的，想要发展。” 到底是个姑娘家，陈蕊说起这个，还是会不好意思的，此刻她脸红彤彤的，声音也跟着小了不少。 “哦。”白曦听罢，并不意外，而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则是对视一眼，一脸的我就说嘛，然后双眼中闪着八卦的神色，津津有味的听着。 “那你怎么想的？” 白曦这话，陈蕊有些茫然：“姑奶奶？” 怎么姑奶奶也问她怎么想的，她哪里知道怎么想的哟。 白曦见状，只得道：“既然你没想法，那就不用去想。” 虽然白曦也没经验，可她没少见过啊。 不管是游历世界的时候看到的男女的情情爱爱也好，还是说在神界的时候看到那些神仙眷侣也罢，卿卿我我的不少，欢喜冤家的也有，相爱相杀的她也见过。 总之，白曦看了这么多，就一个结论，谈情说爱就是一个人愿打一个愿挨。 只要当事人喜欢，那就可以发展，不喜欢，便没什么好纠结的。 “我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想法。”陈蕊把对陈博远说的话给说了一遍。 低头想了想，陈蕊抬头：“姑奶奶，我从未想过这个呢。” 她是跟着姑奶奶一块长大的，没去读大学之前，在村里只要有时间就跟在姑奶奶跟前，就算去读大学，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她常常都是泡在图书馆里的，村里和她一个学校的人也是如此。 第1060章 高兴的太早了 放假回村了，大家也是忙的团团转。 不止是去厂里各个岗位学习，村里一些人还会被安排到和牛罗村白记有合作的厂子去学习。 去学习的人不需要工资，也不用那些单位供饭，牛罗村的人自带饭票和粮食。有人来白干活，不用掏钱，那些单位往往都不会拒绝。 牛罗村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大学生，然后就开始倨傲起来，大家都记得他们本来就是泥腿子出身，想要日子过的好，让后代更加轻松，大家只能更加的努力。 对于陈蕊等人来说，现在日子过的好，不意味她们会忘记当初饿肚子是时候是什么样的，甚至会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更想努力回报白曦，回报村里。 姑奶奶常说，让大家只管学习进步，做事不用畏手畏脚的，有她在，可姑奶奶也教育大家伙，要努力学习，让自己有能力去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别说他们这些出来读大学的，就是在村里的村民都知道，姑奶奶是护着大家伙没错，但不能什么都靠着姑奶奶啊，姑奶奶会累着的。 一个村的人都靠着姑奶奶，那姑奶奶得累成什么样。 姑奶奶给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了，那他们就得抓紧努力，让姑奶奶轻松一些，而不是躺在姑奶奶给他们撑起的天地里，任由姑奶奶给他们遮风挡雨。 陈蕊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姑奶奶要上山，她拦着姑奶奶，抱住她的时候，姑奶奶还是小小的一只。 姑奶奶为什么要上山？ 还不是因为那会大家伙没肉吃么。 姑奶奶小小一只的时候就担负起整个村子的生计，她每每想起来就愧疚又心疼。 白曦可不知道陈蕊心里的想法，她当初要上山，纯粹就是她不愿意一直吃素而已。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连牛罗村都这样，下新村出来的大学生自然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最可怕的就是，日子过的比你好的人，他们还在努力。 牛罗村倒是一下子把下新村带的卷了起来，但都是从苦日子过过来的，这点卷对下新村来说，不算什么。 再苦能有饿肚子来的苦？ 黄乡长现在只要说点什么，用到举例子，肯定少不了拿牛罗村和下新村来举。 “你看我们乡的牛罗山大队，为什么日子过的好？因为发展的好呀。为什么发展的好？那大家都注重文化学习，注重知识和教育……” “我们乡啊，牛罗村大队那是没得夸的，又勤快又能干……” 去县里开会，其他乡的乡长，只要看到黄乡长放下茶缸，整理衣服，立马就知道他的说什么，又是无语又是羡慕，大家心里一阵的酸，怎么牛罗村不是自己乡的呢。 “姑奶奶，我就是想的好好学习，然后帮上姑奶奶，回报姑奶奶的恩情。” 听到陈蕊这么说，白曦能说什么。 她总不能说，不用，你去谈恋爱去！ 这好学生，孝顺小辈的想法，白曦哪里会拒绝：“恩情什么的，倒是不重要，你若是现在还没有想法，那就不用想，等遇到喜欢的人了，你自己会想的。” 陈蕊闻言，立马咧嘴笑：“嗯，我听姑奶奶的。”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有一瞬间觉得不明白。 自己好像没说什么？ 怎么说听自己的了？ 白晓云和陈念恩默默的听着，两人在心里也生出不同的想法来，但又有一个共同的认同，姑奶奶真厉害，连这个都懂呢。 “小蕊啊。” “姑奶奶，怎么了？” “算了，没事。”白曦想起自己以前似乎好心办了坏事，在心里嘀咕，我还是不添乱了。 陈博远可不知道陈蕊说的问白曦就问出这么个意见来，要不然，一定能吐血。 第二天。 陈蕊离开的时候，陈博远还是来送她了。 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虽说和陈蕊没什么发展，不能成为一家子，但好歹认识一场，也是朋友，送一送也是应该的。 “陈同志，我来送送你。”陈博远大方的开口。 陈蕊看到陈博远过来，有些惊讶，又挺高兴的。 “陈（公）安，你来的正好，我给你留了点东西，正准备托念恩和晓云给你送呢，你来了就省了这一步了。” 陈博远有些吃惊，给他留东西？ 难道，她对自己其实也是有意思的？ 陈蕊在陈博远惊讶的时候，已经从白晓云的手里把准备好的兜子接了过来，塞到陈博远的怀里。 “谢谢陈（公）安你昨天请我看电影和吃雪糕。” 本来有些欣喜的陈博远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看着网兜里的东西，是一盒水果罐头，还有几包白记的泡菜，还有两斤的桔子，陈博远连忙推辞。 电影票可没几个钱，雪糕更是没花多少，哪里能收下人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他不成了占便宜的人了么。 “拿着。陈（公）安，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了。”陈蕊见他要拒绝，补充道：“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是朋友才不用这些东……” 陈蕊打断了陈博远推辞的话：“你拿着，买都买了，就是一点心意。” 陈蕊之所以给陈博远留东西，一来是对陈博远请她看电影和吃雪糕的回礼，二来也是这段时间陈博远给了一些帮助，虽然不算什么，但不能不记着。 再有就是，也算是结个好。 万一以后有点什么需要帮助呢，总会有那么些不怀好意的人盯着牛罗村想扯后腿，交个好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记的泡菜是从村里带的，村里厂子每个月都会给村民们发上一些，家家户户都有，没花钱。 也就桔子和水果罐头花了几块钱，但用的是从张贵红那坑来的钱，陈蕊花的是一点也不心疼。 即便在心里明白自己和陈蕊没可能，但到底是第一个中意的姑娘，陈博远心里的悸动还是不能完全压下去，要不然也不会过来相送。 陈蕊不舍的抱了抱白曦，又不放心的叨叨了几句让白曦吃好睡好，不要累着，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车。 而陈博远望着陈蕊乘坐的车子走远，好半天都收不回视线来。 （我躲被窝偷偷写的。要好好爱护身体，要不然就会像我一样，被管的死死的。） 第1061章 抓耗子 陈蕊坐的可是牛罗村运输队的大卡车去的码头，本来就是自己村里的人，白曦没什么不放心的。 见陈博远痴痴的望着大卡车离去的方向，白曦有种自家孩子优秀所以被人喜欢上的愉悦感，好心的安慰道：“陈（公）安，你要是和小蕊有缘以后会再见到的。” “我们再待上几天也回去了，陈公安要是有空，或者路过我们那，欢迎过去做客。”她孩子还不开窍呢，你就是看成近视眼了，也没用。 陈博远闻言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讪笑点头。 他有点想问什么，转念一想，白曦哪里能给陈蕊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于是也就作罢。 “姑奶奶，陈（公）安刚才好像有话要说来着。”白晓云开口。 白曦：“估计是。” 又不是自己村里的人，就算是自己村里的人，村民们不愿意问出的话，白曦也不会去追问，她可是最体贴（懒）的姑奶奶了。 白曦三人在大洋县又待了五天，这才打道回府。 而小顺子几人早就放假回村，六人被罚跪了一周的祠堂，白曦等人回来，他们才刚从祠堂里放出第三天。 别看罚跪了一周，不过三天，六人就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看到蓝色小汽车回来，纷纷围了上去，跟在车边，往树屋去。 “姑奶奶~”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您这次去的时间可不短呢。” 即便白曦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去了，牛罗村的人担心至于，也是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 村口门岗一看到那抹蓝色，开心的立马通知村里人，所以，白曦的车刚进村，闻声赶来的村民就已经要一窝蜂的跟着了。 跟着跑过来的四五岁的小奶娃，要是跟不上，也会有大人随手抄起，也不管是谁家的，抱着一块跟着车小跑着。 这一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牛罗村的人集体练跑步呢。 白曦无奈的滑下车窗：“说多少遍了，别老跟着车跑，小心磕着摔着。” 这么一堆人呢，大的小的，让白曦有些无语。 “听姑奶奶说了没有，大家别跟着车跑了，不安全。”陈大柳一边应着，一边赶着村民不要围的太近，一边又和白曦嘿嘿笑着：“姑奶奶，大家伙这是想您了。” 姑奶奶一出去就是一个月，大家怎么可能会不念着呢。 现在乡亲们倒是不会和姑奶奶第一次出门的时候那样揪着他问了，但时不时的也会问上一句，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别说乡亲们了，就是陈大柳，心里也是惦念的紧。 白曦皱了皱眉头：“行啦，别跟着跑了，我先开过去，小柳你招呼大家，晚点集合，我有东西给大家伙。” “是。” 陈大柳应罢，很快就把村民们喝住：“别跑啦，姑奶奶是回来又不是出去，这么跟着，不知道的人看着，还当我们村的人抓耗子呢。” 白曦：“……？” 陈大柳很快又接着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要不然，晚点姑奶奶分礼物，没了谁家的份，可不要怨啊。” 白曦又气又好笑，不过她的确是给村民们带了东西了，装了满满后备箱不说，连车后座也是装了一半位置的。 之前，牛罗村的人可不知道还有带礼物这么一说，大家都是谁出去了，帮着村里捎带一些东西，那都是要给钱的。 带礼物是白曦出远门后，给村民们带了一些小玩意和东西，后面见村民们每次收到都会很高兴，于是白曦也就记在心里了。 不止白曦会给村里人带，就是外出的运输队，除了帮村里人捎带东西，也会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后下意识的买了给白曦带回来。 对于村民们来说，白曦不经常出门行走，他们能出去是托了白曦的福，自然要知道孝敬了。 本来在山里打猎的小黑，突然感觉到了白曦回来的气息，原本想要逮一头狍子填饱肚子就好，这下也不逮了。 而吃着草的狍子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等它看到小黑强壮巨大的身体从它头顶跃过，先是愣了一下，记着身体一抖，下一秒倒地，竟然是被小黑吓破了胆，吓死了。 小黑可不知道自己吓死了一头狍子，便宜了出来觅食的食肉动物。 它拖着一头大野猪回村的时候，白曦正准备让陈大柳给村民发东西呢。 在小黑的印象里，大野猪肉多，够村里人吃一顿，所以每次白曦外出回来，它逮大野猪不会有错。 牛罗山中的野物，被小黑祸害的最多的，就要数大野猪了。 “回来啦？”白曦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黑的踪迹，见它拖着大野猪回来，不由笑问。 “吼吼~~”小黑抛下大野猪，兴奋的两三个大跃步来到白曦不远处，再小跑上前，凑近后，用脑袋蹭着白曦的手裤子撒娇。 白曦：“……”要不是她裤子系着腰带，肯定要被蹭掉了。 压下把小黑踹一边去的想法，白曦伸手把它的脑袋推开：“好啦，好啦，我也给你带了吃的，一会让小柳给你拿啊。” 这个时候，正好有村民搬来了太师椅，白曦便坐了上去，而小黑熟练的趴下，翻身出路自己的肚皮来。 不过白曦并没有把脚丫放上去，因为现在天气热，她嫌热。 “姑奶奶，您出去这一个月，小黑可不容易呢。”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把拿出来的属于小黑的吃食端给小黑，继续说道：“姑奶奶，您不在的这个月，小黑给村里抓了三头大野猪，六头野山羊和两头野鹿，还带着李老黑等人进山了三趟，抓了不少的野兔和野鸡……” 白曦闻言看了小黑一眼，称赞道：“不错，不错，看样子，给村里改善了不少伙食呀。” 下一秒，白曦随即说道：“山里的野物居然没被你抓的绝种啊？” 小黑：“吼吼~~”主子，这些野物都是从深山里出来的。 小黑也仔细的搜找过，它也寻不出原因，就是知道，只要它抓猎的野物减少到了一定数量，很快就会有从深山中的野物慢慢的溜达到外围来，补充上来它猎掉的数量。 第1062章 成功了 白曦也知道这一奇怪的现象，但她想了想，她都能在这里看到花精了，那么这点现象也不算什么了。 牛罗村的人也会有这个疑问，但白曦一句：“后山里多的是野物，连小黑这样凶猛的都有，其他的还有什么奇怪的。”于是大家也就不奇怪了。 就在白曦逗弄小黑的时间，陈大柳很快就把礼物发放完了。 白曦买的东西本来就是算好了户的，一百零八户，一户一份，有吃的用的。 即便牛罗村旁边就是集市，村民们现在想买什么都能很容易的买到，大家对白曦带回来的礼物还是喜欢无比。 即便是头绳，姑奶奶买的，那肯定比国际商超店里卖的还要好。 别说一个厂家出来的，质量一样，他们姑奶奶买的，是那些能比的么。 因为白曦回来，牛罗村似乎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村里不论是老的少的，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干什么都乐呵呵的。 服装厂和食品厂即便是又加班加点的赶工，大家也是兴高采烈的，比过大年还开心。 下新村又给白曦送西瓜了，一送就是一个拖拉机的车斗。 这几年来，下新村每年收了西瓜，都会挑出最大最甜的给白曦送去，是习惯也是惯例了。 但今年的，明显不一样。 周大虎带着人送来了西瓜，又亲自挑了个大西瓜，洗干净，放上桌，又接过洗了几遍的刀，小心翼翼的切开了西瓜。 照理来说，种西瓜的人，肯定是第一个打开西瓜，看到西瓜是什么样的，不过下新村今年的西瓜收获下来，没一个人敢打开。 送到白曦这里后，周大虎亲自切开西瓜，看到西瓜肉的模样时，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眼中绽放出激动的神色。 这一幕，黄乡长都好奇的想要凑上去看了。 但不等黄乡长凑上来，周大虎压下激动，拿起一片西瓜，恭敬的想要送到白曦手中，不过半路被陈大柳接过去了。 开玩笑，这种事情当然是我来了。 “姑奶奶，您尝尝看。” 周大虎：“……”什么人啊，抢活。 我还不能给姑奶奶送片西瓜不成？ 陈大柳把西瓜送到白曦手中了，回神就看到周大虎愤愤的表情，不由的朝旁边努了努嘴，然后小黑正好虎目扫过，周大虎立马就明白了。 呃……好。 小黑还在为几年前的事情记仇，周大虎感激的冲陈大柳点头，却不知道，陈大柳说小黑记仇，其实是忽悠周大虎而已。 小黑好歹也跟着白曦吃了下新村好几年的西瓜孝敬了，之前那点事情，早就抛脑后去了。 白曦这会就坐在树屋下的秋千上，接过切好的西瓜，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下去。 翠绿的瓜皮，切开的时候能明显的闻到西瓜的瓜果的香味，红红的西瓜瓤，里头一颗黑籽都没有，一口咬上去，又甜又香。 不止是白曦手中的西瓜没有籽，桌上的盘子里，还有半个没切开的西瓜里，也都没有籽。 一片西瓜，白曦吃了一半，剩下的抛给等在一旁的小黑。 小黑一跃而起，把西瓜接了个正着，而一旁黄乡长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的一抽，明明是只大老虎，怎么还吃素呢。 哦，不对，这大白虎，不仅吃肉，也吃素。 “不错，味道对了！” 就在白曦品尝西瓜的时候，周大虎满脸的期待，而陈大柳也是一脸的好奇，只有黄乡长是一会看了看白曦，一会看了看白曦身边的小黑。 其他人呢，则是聚精会神的等着，一双双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忐忑，大家都想知道这西瓜到底行不行。 现在，白曦说出这话后，周大虎高兴的一把跳起来，他开心的想要喊两句，又在扭头的时候看到正在啃西瓜的小黑，不由的打了个激灵，然后又急忙转身。 他不住的对着白曦拱手道谢，感激道：“姑奶奶，多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 白曦笑了笑：“这是你们努力的结果。” 她能说，她就是不喜欢吃西瓜的时候有籽，又不能让人一直给她挑，这才在几年前把周大虎喊来，让他种无籽西瓜的么。 无籽西瓜也不是说种就种，没种子谁能搞。 白曦一听，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半斤的西瓜籽，又把研究农业各科杂（交）的人拎出来三个人，让他们带队研究。 经过几年的时间，有白曦用灵力的催促，经过几茬收获育种和改良，今年终于种成了。 黄乡长之前只知道白曦似乎又捣腾什么东西让下新村种，但是他问也不出个所以然来，再看下新村的西瓜每年都在种着，也没什么差别，除了个头越来越大了。 这是帮下新村把西瓜越种越大？ 这么一想，黄乡长便只是鼓励了一番，没有往心里去。 几年过去，黄乡长也早就把这个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今天他正好过来，见下新村给白曦送西瓜，路上还一直嘀嘀咕咕说不知道这次行不行，心里纳闷，问周大虎，周大虎也只是欲言又止的，最后给他回了一句：“乡长，说了你也不懂。” 黄乡长：“……”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不懂。 但无论黄乡长怎么问，周大虎就是不说，而其他人也不说。 黄乡长本来好奇心就重，一看这样，便也留下来等着，没想到，居然会见证这一幕。 “不，就是姑奶奶，如果没有姑奶奶发话，我们可不会想到这些。” “就是，就是……” “姑奶奶，如果没有您安排，我们村绝对种不出这样的好西瓜来。” 周大虎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而一起跟着来送西瓜的下新村的人也双眼通红，两眼泪汪汪的。 和他们一样的，还有配合研究了几年的几个农业学科知青。 这几个知青，在几年前就是牛罗山大队的户口了，住着大队给分的宅基地建的屋子，虽然不种田地，但白曦发话让他们研究，自然不会亏待，不仅每年分粮食，还每个月都有工资呢。 让别地的听说的知青，羡慕不已。 种地还能领工资，谁能不羡慕。 那会白曦可是对着他们恳切的说：“加油，我相信你们可以的，这个难关很快就被攻克的。” 第1063章 扭扭捏捏的 也就是白曦的认同和期待，才让他们这些研究的人没有后顾之忧，村民们也都纷纷给予配合和帮助。 每次到研究的关键时刻，忙的顾不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大队会安排人给他们送饭，下雨的时候，村民们也会和他们一起顶着风雨到苗田来救苗…… 几个研究的人虽然没说话，但看向白曦的目光充满了感谢。 在牛罗村，只要白曦觉得可以的事情，村民们哪怕对此不理解，也会全力支持。 姑奶奶说行，那就一定行！ 种西瓜虽然是下新村的事情，可下新村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呀，即便村民们不像牛罗村的人那般敬重和崇拜白曦，对她的话也是十分的信任。 何况，这么些年来，下新村的日子眼见的好起来，谁都知道是沾了白曦的光。 反正每年都种西瓜，那跟着白曦的意思走，没什么不同。 万一运气好，种出了和牛罗村的葡萄一样好的西瓜呢？！ 周大虎等人还在兴奋的不停和白曦表示感激。 白曦笑：“行了，你们也尝尝这西瓜。很甜，肯定能卖上大价钱。” 她这话又是让周大虎几人一阵激动。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太好了，姑奶奶，谢谢您……” 种西瓜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卖出去挣钱啊。 这些年，因为白曦的想法，下新村可是在这方面投入了不少的精力和钱的。 白曦这话，就如同给他们吃了定心丸，不高兴才怪。 姑奶奶都说能卖好了，那肯定不会有问题呀。 下新村几人瞬间咧嘴笑着，好半天都合不拢嘴。 “不错啊，老周，恭喜了。” 陈大柳也高兴的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而周大虎则是兴奋的一把抱住了陈大柳，激动的连连点头，声音都哽咽了。 “谢谢，谢谢，老陈，成功了，我们村这西瓜成功了……” “居然，真的有无籽西瓜……” “老陈，我太高兴了，太开心了……” 周大虎兴奋无比，被他抱着的陈大柳则是脸颊抽搐了两下，开心的笑容有一刻卡住。 陈大柳原本还想把周大虎推开的，但一看他笑的这么高兴，再一想这是好事情，也就作罢。 开心过后，周大虎重新坐在了小马扎上，他顾不上品尝西瓜，而是认真问道：“姑奶奶，您觉得我们种这西瓜，真行吗？” 他其实想问的是，这个西瓜能卖多少钱，但是没好意思直接提，显得有些俗气。 周大虎虽然没有明说，可白曦哪里会看不出来，她又给小黑丢了一片西瓜，闻言，笑眼弯弯：“能行啊，怎么不行，这不是已经种出来了么。” 看向黄乡长，白曦说道：“下新村这无籽西瓜可是农业上瓜果类的新品种，是不是可以上报评奖？” 黄乡长正在吃西瓜呢，的确很甜，又没有籽，虽然他一个大老爷们对吃西瓜有籽没什么在意的，但这一片片的西瓜上没看到半颗黑籽，一咬一大口的，还真是吃的开心又舒服。 听到这话，他连忙把西瓜皮丢到一旁的簸箕里，袖口擦了两下嘴巴，道：“当然可以。” “这可是大好事。”别看他刚才闷声吃西瓜，但他也想到这个了。 “你们几个把资料整理整理，把论文写好，我回去就上报，估计过几天就会有工作组来验收和检查了。” “这个事情很重要，你们一定要上心！”到时候登报是肯定的，黄乡长想到这里，心里更加高兴，大山乡又要被表扬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这一高兴，黄乡长也顾不得吃西瓜了，毕竟西瓜再甜也没有大山乡扬名来的重要不是。 他就着这个事情，仔仔细细的叮嘱着：“……记着，论文要好好准备，一定不能出差错……” 周大虎听罢，愣了一下，眼中一片茫然，什么论文？ 那是什么东西，他们村哪里会啊。 种地可以，弄那什么材料和论文的，这不是闹笑话么。 这个时候，负责西瓜（杂）交改良新品种的知青张大东开心的站起来：“是，乡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准备好的。” 周大虎等人才明白，说的不是他们，不由的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 “姑奶奶，我们西瓜种了八百亩地呢，这西瓜会不会卖不出去啊？” 陈大柳见周大虎扭扭捏捏的问，不由的翻了个大白眼：“老周，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呃……” “是啊，村长，姑奶奶也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下新村也有人看不过去了。 周大虎：“……”他这不是不好意思直接问么，最近家里孩子学的什么婉转，总说他说话做事太直接了也不好，所以周大虎才思量着学一学婉转来着。 白曦倒也不计较，毕竟无籽西瓜是她想吃的，她不过一个念头，下新村就捣鼓了几年，就冲这点，白曦自然不会让下新村的心血打水漂了。 “现在亩产多少？” 周大虎乖乖回答：“姑奶奶，我们今天采摘了十亩地，初步算了一下，一亩地能收一万三千斤左右。” 知道收的十亩地是最外围的，而送来给白曦的是周大虎带着人从五百亩瓜地里一个一个精挑细选的，白曦就知道，亩产肯定不止一万三千斤。 周大虎等人听到白曦的话，惊愕的一下说不出话来。 黄乡长更是惊呼：“能亩产一万五千斤？” “只会多，不会少。”白曦说着，拍了拍桌上另外一个还没有被切开的西瓜，说道：“这一个大西瓜有三十斤？” 周大虎立马回答：“姑奶奶，给您挑来的都是三十五斤以上的西瓜，地里的，普遍差不多能有二十八到三十斤的。” “那就是了。” 白曦话落，又说道：“瓜地我也看过两次，依照土壤的肥力和栽培的模式，加上密度来说，再看着瓜的个头，亩产一万五千斤不难。” 张大东几个研究的立马低头还是盘算起来，而陈大柳则是满脸的信任，周大虎几个下新村的人也是一脸的认同。 至于黄乡长，他觉得似乎夸张了，张了张嘴，但转念一想，以牛罗村的葡萄园的收成来算的话，好像也不会太夸张。 第1064章 不懂就不要添乱 下新村的人听罢，自然是开心的，种地是人，有了好的收成，谁会不高兴。 白曦接着说道：“去年西瓜多少钱一斤？” 周大虎张嘴，但陈大柳已经熟练的报出数目来。 “姑奶奶，去年种西瓜的村子多，咱们县这是三分钱一斤，前年种的人少，五分钱一斤……” 牛罗村有集市，运输队走南闯北的，对各地的副食价格了解自然深，他说的也是统购部的收购价钱。 白曦点头，又道：“今年西瓜收的是不是早了一些？” 周大虎抢在陈大柳开口前连连点头：“是。姑奶奶，今年的西瓜比往年早熟了一个月呢。”西瓜陆陆续续的，能收大半个月呢。 说起这个，周大虎等人就一脸的庆幸，今年下种的时候，多亏了姑奶奶说了早一点，要不然，今年温度又不错，要不然也不能早收上一个月啊。 他们也不傻，早收的话，意味着别地的西瓜还没得卖，那么下新村的西瓜就有了优势，就算卖不上高价，也不会亏。 “卖一毛钱一斤。” 一毛钱一斤？ 能卖出去吗？ 是不是太高了？ 下新村的人一听，各种惊愕不已，相互看了看，目光又落到白曦的身上，一脸的信任，姑奶奶既然都说了，那肯定问题不大。 他们村里一共种了八百亩的西瓜，今天采摘，初步计算，一亩西瓜能有一万三千斤左右，一斤西瓜卖一毛钱，那八百亩…… 周大虎等人稍微在脑袋里算了一下，自己就懵住了，算不清楚没关系，他们知道会有很多钱就行了。 白曦话落，和黄乡长不由的皱眉。 黄乡长和周大虎等人的盲目信任不同，黄乡长想的更远。 这年月，大家买西瓜都是按个买的，以前那些西瓜是七八斤，或者十斤一个，但下新村的西瓜可是动不动就三十斤重。 一毛钱一斤，一个西瓜就得三块钱。 三块钱买个西瓜，城里工资一个月才多少啊，怕是舍不得吃的。 何况，统购部收购那都是有统一的定价衡量的，哪里是白曦说多少就多少的。 周大虎等人也似乎想起这个来，兴奋之余又有些恹恹的。 白曦没注意到大家的表情，吩咐陈大柳又切了一个西瓜后，吃了两瓣，这才擦干净手。 “这西瓜，卖一毛钱一斤，是不是有些亏了？” 白曦这声嘀咕，倒是让黄乡长忍不住开口了。 “白小同志，一毛钱一斤估计都卖不出去，再甜也是西瓜，不是肉。” 西瓜和牛罗村的葡萄可不一样，葡萄那是高档水果，又因为季节和稀少的原因，价格高，但西瓜，说实在的，全国各地，每个省多多少少都会种上一些，还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我说能卖一毛就能卖一毛。” 白曦扫了周大虎等人一眼，问道：“你们可信我？” 望着她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本来就对白曦无比信任的周大虎等人，连连点头：“姑奶奶，我们信您！” 怎么不信，姑奶奶什么时候预测的话没说对过，当初多少事情，那么多人都觉得不可能，不看好，可姑奶奶不照样弄出来了。大棚菜，葡萄园，桃林…… 再说了，他们自然是想卖好价钱的。 当然，要是真的卖不上，他们也没有怨言，本来五分钱一斤，以他们现在的亩产量，就已经有赚头了。 陈大柳：“乡长，你就别添乱了，你不懂这个。”大不了，到时候村里就出钱买上一些，也不算打姑奶奶的脸了。 虽说五分钱的西瓜翻了倍的买，可这是姑奶奶指名称赞的无籽西瓜，自然是不一样的，别说一毛钱了，就是一块钱，也是值的！ “我？我不懂？”黄乡长被陈大柳这话给噎到了，他虽然对种地半懂不懂的，可这个统购统销的事情，谁会不清楚？ 白曦一个小姑娘，没想的远就算了，陈大柳他们难道会不知道？ 黄乡长气着，又突然想起来，好像牛罗村好几年地里的东西就没从统购部采购走的，而是一些厂子食堂联系上，然后过来采买的。 难道牛罗村打算让下新村的西瓜也这么卖？ 因为这一拖拉机车的西瓜是下新村孝敬白曦的，所以，除了白曦开口让切的，其他的西瓜都被好好的收了起来。 黄乡长呢，吃了一肚子的西瓜，表示会上心下新村的西瓜新品种出现的问题，还不忘在西瓜的售价上让他们别报太大的希望。 这话，看似扫兴，但也是接近事实。 下新村的周大虎等人虽然不大高兴，却也没放心里。 黄乡长一走，白曦就吩咐周大虎回去把今天采摘出来的西瓜都称好，让牛罗村的运输队运出去。 “对啊！”陈大柳听到这话，也想起来，当即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姑奶奶，正好之前厂子要给员工发福利，这西瓜咱们可以发一发。” 周大虎一听，立马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五分钱一斤。” 一个大队的，牛罗村这样可是帮了下新村一个大忙呢，他们要卖一毛钱一斤，就过分了。 要不是这西瓜前后投入了不少的钱买肥料，其实两分钱一斤卖给牛罗村也是可以的。 陈大柳见周大虎这么上道，没有趁火打劫，不由的睇给他一个哥俩好的眼神。 “不是。” “你们先照做，剩下的西瓜，就先别摘了，缓两天。”白曦说完，拍拍手就上树屋去了，留下陈大柳和周大虎等人面面相觑。 “姑奶奶什么意思？” 周大虎问罢，陈大柳撇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反正姑奶奶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其他人一听，也是。 黄乡长虽然郁闷，但回到乡社还是给赶忙给县里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个事情。 听说大山乡的牛罗山大队培育出了无籽西瓜来，县里自然高兴，夸奖什么的自然不用说。 黄乡长笑：“主任，您看，是不是这两天派人过来检查检查？” 农业科的主任朗声大笑：“这个是肯定的。老黄同志，你们大山乡很不错，牛罗山大队不愧是先进五好文明大队，一直紧跟国家的政策方向快速发展……” （明天见~） 第1065章 这也是钱啊 没调来白州县城的时候，杨主任就听说了牛罗村白曦的大名，调来白州县城后，他就更了解了白曦的能耐。 别看他没去大山乡几趟，但是牛罗山大队培育新品种的西瓜这事情，杨主任也是知道的，而且满心期待着。 他想要知道，被白州县称为发展小标兵的白曦会又弄出什么新鲜的玩意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杨主任高兴不已，对于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也自有了解释。 他就说，今天出门的时候头上落了一坨鸟屎不一定是坏事，这不，鸟屎运就来了。 杨主任对黄乡长夸了又夸，黄乡长心里美滋滋的，却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哪里，哪里，杨主任，这都是牛罗山大队的功劳，是白曦的想法……” 挂了电话，黄乡长脸上的笑容直到下班的时间都还没能消下来。 无籽西瓜的出现，这意味着国内的瓜果品种有了崭新的一页，这样的新成就也能在国际上获得不菲的声望和尊敬，让国际各国都明白，华夏并不是那农业贫国。 这事情不小，一层一层的汇报上去后，不到两天，就有专门的小组来到牛罗村。 陈小聪身为大队长，自然要接待工作小组。 此刻，工作小组被领着来到瓜田里，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瓜田，在瓜蔓和瓜叶当中，一个个大西瓜露出喜人的个头。 周大虎从守瓜地的村民手中接过摘下来的西瓜，随意的蹭了蹭瓜皮上的沙子，然后三两步来到瓜棚里。 和给白曦送西瓜不同，这西瓜不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是守瓜的村民随手在瓜地里摘的，谁让工作小组说随机开一个检验一下。 而周大虎也没有把西瓜给洗了，这些人又不是姑奶奶，在瓜地里，哪里来的水洗啊，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菜刀是瓜棚里的，是防身也是吓唬人的工具。 这么一大片的西瓜，光看守的瓜棚就有十来个。 别说成熟的时候，就是还没有成熟的时候，也能招来人偷小西瓜回去腌酸菜，所以，守瓜的瓜棚得多，人也得安排好，更要有能制住人的武器在。 这是下新村的集体收入，被偷个一个半个的，对他们来说都是损失，何况，这可是最新品种，姑奶奶都等着呢，他们不能不谨慎。 黄乡长在一旁看着周大虎随意的把刀往袖子上擦了擦，再想到前两天在树屋下看到的那一幕，对比了一下，不由的嘴角抽了抽。 看着已经对着切开的西瓜惊奇的工作小组，黄乡长莫名的脑海中划过这么一句，他们不配！ 工作小组一共来了七人，或是背着挎包，带着相机，或是提着公文包，拿着纸笔。 第一次见到无籽西瓜，工作小组那叫一个震惊，带着眼镜的人推着眼镜，脸都要埋进西瓜里去了，盯了好半天，嘴里惊奇不已：“还真是没籽呢。” 周大虎：“当然。这是无籽西瓜。” “这西瓜的品种就叫无籽西瓜吗？”很快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写了几个字，问道。 周大虎愣了一下，这是要给取名字？ 他可是听张大东他们几个研究的人说过的，一般农业上研究出什么嫁接或者（杂）交出什么新品种来，都是会取个名字，好日后便于称呼，也是一种对研究的人员的一种肯定。 这两天忙，周大虎都没来得及去牛罗村和白曦请教，这会被工作小组一问，立马就傻眼了。 “这个，这个……”他求助的看向陈小聪，然后又对几个工作小组的人示意了一下，便和张大东几人走到一边小声的嘀咕起来。 “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啊，我们论文上只是暂时的称呼为无籽西瓜。” “那天也太高兴了，忘了问姑奶奶了。” “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然，先派个人去问问姑奶奶？” “……” 张大东几人只是专注于研究，这研究出来了，他们就高兴，取名字什么的，无所谓。 周大虎等人呢，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给新品种西瓜取名字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这些泥腿子庄稼汉怎么行，得姑奶奶来呀。 要说取名字，那肯定是姑奶奶取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隐约听到了一声虎啸传来。 工作小组的人吓了一大跳，放到是周大虎等人眼前一亮。 “叫虎王无籽西瓜？” 周大虎：“小黑是姑奶奶跟前养着的，长的威风凛凛的，也没少帮瓜地赶野猪戴野猪，上个月姑奶奶不在，还是小黑帮着咱们抓坏人的……” 张大东等人纷纷点头附和：“就叫虎王无籽西瓜。” 一来是感谢小黑，二来叫虎王也和白记的商标贴切，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牛罗山大队出来的。 谁不知道，牛罗村白记的名头现在多大呀。 现在只要看到白虎的商标，大家都知道，那是白记的小老虎。 虎王无籽西瓜就这么被正式命名了，后世喜欢吃无籽西瓜的人可不知道，被戏称威武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工作小组记录下无籽西瓜的名字，又对着西瓜的种植和培育的过程进行了记录询问，仔细又认真。 不仅这样，还亲自挑了五个西瓜切开来看，毕竟他们得确定这西瓜是不是都是无籽的。 “这西瓜可别平常的西瓜又大不说，成熟的时间也早了不少。”记录的工作者一边称赞，一边笔记本上写着。 时间短，瓜又大，这对农民来说，是最好的回报，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周大虎咧嘴笑的开心：“是的，这是虎王无籽西瓜的特点之一。” 试验了好几茬呢，姑奶奶说，这叫西瓜也得讲究效率，才能在瓜界占有一席之地。 其实白曦的意思是，就算是农产品也得错开时间，抢先上市，才能卖好价钱。 当然，现在肯定不行，但在以后会越来越有竞争力的。 材料得有照片，不光要拍无籽西瓜，还得拍研究和种瓜的人一起和西瓜的合照，当然，那一望无际的瓜地也是要拍摄的。 对于工作小组挑摘出来的五个大西瓜，切开后，拍照了，周大虎便让人送集市去卖去，这也是钱啊。 第1066章 长脑子 黄乡长：“……”虽说这行为很正确，但又显得有些不通人情。 周大虎似乎没感觉到一样，乐呵呵的说：“我们可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公私不分，我们种地的可没什么，但不能影响了各位干部们。” 工作小组的人一听，纷纷点头，你五分，我一毛的掏出钱来，凑起了他们吃的瓜钱。 农民兄弟挣钱不容易，他们还有工资拿，还有补助经费呢，自然不能小气了，也省的被人说闲话。 干他们这样的工作的，要是被人拿这些当小把柄，就真的太不值当了。 “哎呀，这怎么使得，不行，不行……怎么好意思……”周大虎是一边客气，一边又迅速的收下。 看到这一幕，黄乡长默默的扭开了头，权当没看到。 陈小聪则是摸了摸鼻子，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心说，这一幕有点眼熟啊。 两天后，报纸上刊登了牛罗山大队虎王无籽西瓜的消息，整整占了一页报纸的篇幅。 ‘我国经过多年的研究和培育，终于成功弄的杂（交）培育出了无籽西瓜，西瓜最重有三十八斤，亩产均产一万五千六百斤……’ 报道上配的照片是周大虎几人站在瓜棚前，手里捧着切开的西瓜，笑容灿烂无比。 报纸一出来，周大虎等人高兴不已，特地把那一份报纸收起来，准备留着以后给孙子后辈看看。 “老陈，老陈，你看报纸了没有？” 陈大柳去食品厂的路上，遇到周大虎去树屋和白曦道谢，就被周大虎喊住。 面对周大虎那张笑不拢嘴的脸，陈大柳撇嘴：“我总算是看到了什么叫穷人乍富了。” 周大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卡住了，陈大柳接着说道：“我都上了几次啦，也没见和你这样。” 陈大柳似乎忘了，当初他第一次在报纸上露脸的时候，那兴奋激动的劲头可不比周大虎来的少。 “快去，你要是磨蹭，一会姑奶奶出门了，你该求见不着了。” 周大虎一听，也不再和陈大柳嘚瑟了，连忙抓着报纸就要赶过去。 “哎，等一下。” 陈大柳又把人喊住。 “咋？” 周大虎不解，陈大柳笑道：“老周，恭喜啊。” 这是个大好事，百姓想要在报纸上露脸可不容易，特别还是省日报。 陈大柳道贺后，就骑着自行车走了，留下周大虎在原地，过了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摇头笑道：“这个老陈呀。” 白曦也看到报纸了，就算没看到报纸，工作小组来的事情也瞒不住她，何况，张秋田昨天可是给白曦来了电话的。 见周大虎兴奋的过来，白曦笑着问了几句，并对其鼓励一番。 张大东几人培育出虎王无籽西瓜的人接下来几天都要去做报告和分享心得，获得了先进和表彰是肯定的，让杨卫东和李国庆羡慕不已。 两人看了看自己育苗水稻田里的水稻，长叹一声，又开始和其他的组员埋头努力起来。 都是做的杂（交）方面研究的，没道理无籽西瓜都弄出来了，他们这稻田还卡着呀。 杨卫东和李国庆也带着四五个人的小组在研究培育水稻，虽然产量上有一定的增加，但要说大的突破，还是没有。 他们也和张大东那边的小组一样，拿着工资，吃喝不愁，能专心的研究，但就是这样，张大东的瓜果小组已经有了无籽西瓜的出现，而他们还在努力的突破，心里不失落的假的。 晚上，他们从田地里回到宿舍，刚洗手还没有坐下呢，就有人找来了。 “就说看到你们回来了。来，刚做好的红烧肉炖土豆，这是鸡蛋炒韭菜，你们多吃一点。” 陈大木送了两桶菜，表示这是给他们加餐的，他刚要走，就被李国庆喊住。 “大木同志。” “不用客气！”陈大木打断了他的话。 李国庆：“……不是，我不是要道谢。” “哦。”陈大木有些尴尬，笑了笑，问道：“那你有事？” 陈大木管着养殖场呢，别看话少，但比起其他的村民，他是和李国庆等人打交道最多的，因为李国庆他们经常会来养殖场要粪便给田地添肥。 陈大木也是种地的，说起种地的事宜，一点也不见话少，所以，他们最是熟悉了。 李国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头：“算了，也没有。” 刚才陈大木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李国庆和杨卫东蹲坐在院子里，一脸的失落，再一想这几天西瓜的事情，陈大木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不着急走了。 随手抓了一个小马扎，陈大木坐下，说道：“这是因为水稻工作的事情，心烦呢？” 李国庆点了点头，而杨卫东也开口了：“我们是最先研究（杂）交水稻的，但进展一直很慢，甚至可以说，突上突下的，张大东等同志研究无籽西瓜都出来了，我们还……” “这菜啊，是姑奶奶吩咐我给你们送来的。”陈大木闻言，却突然说起了这话来。 “我们乡下人，讲究的是多吃肉补身子，吃了鸡蛋长脑子。” 杨卫东和李国庆：“……”这话，怎么好像是说他们没脑子呢。 两人一边无语，一边在心里心塞的苦笑，他们似乎辜负了大家的信任啊。 陈大木不知道两人的无语，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姑奶奶隔三差五的，就让人给你们加餐吗？” 见两人摇头，陈大木才说道：“因为姑奶奶说了，做研究，最是费脑子了，你们得多补补。”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对你们培育的东西疑惑。”毕竟这么多年呢，光看各种捣腾，也没见弄出什么来，大家难免在心里有嘀咕。 甚至，外面的人可没少说牛罗村，或者说，外面的人背地里都在说白曦人傻钱多，年纪小，不懂事，养了几个吃干饭的。 为这，牛罗村一些村民是又气又委屈，谁少因为这个和那些人吵。 如果杨卫东和李国庆两人干的事情是白曦鼓励的，牛罗村的人肯定早就不乐意了。 陈大木见杨卫东和李国庆两人脸上划过黯淡和着急，接着说道：“可是你们知道姑奶奶说什么吗？” （晚安~） 第1067章 果然 两人自然是又一阵摇头。 他们一年到头，见姑奶奶也就是开会或者是去集市买个生活用品的时候恰巧能遇到，平时要么他们在田地里，要么姑奶奶忙，见都没见几次，怎么可能知道。 而且，每次遇到，他们也都因为研究没什么进展心里愧疚，哪里好意思凑上前呀，恨不得姑奶奶没瞧见他们。 “姑奶奶说，去尝试从未出现的过的东西，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是需要不断的重复摸索和发现的过程。” “这个过程很不容易，如果能轻易的达到，那人人都能成功了。” “探索还没有发现的事物，本来就是一件漫长的过程，研究做的就是从无到有的一种改变，需要耗费的精力太多了……” 陈大木沉默寡言，但他也因为话少，能很好的记下白曦的话来。 或者说，牛罗村的人，对白曦说的一些有大道理的话，就算一时间不明白，也会记下来，后面慢慢的仔细的琢磨。 “姑奶奶说了，你们现在找不到头绪，没有突破，这很正常，你们也并没有做无用之功，你们其实已经排除掉了很多可能，在成千上万的可能当中，一个一个去试，自然需要时间去验证。” “大门就在那里，你们做的就是找到打开大门的钥匙，只要找到钥匙，打开了门锁，那推门进入就轻而易举，而你们现在做的就是在找寻钥匙。” 大道理，牛罗村的人可能不懂，但从无到有的困难，他们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就说他们最能理解的，牛罗村不也是从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到现在的有了服装厂和食品厂么。 水库一开始也没有啊，大棚菜牛罗村原先也没有，沼气池和养殖场……这都是从没有到有的。 牛罗村的人说不来什么大道理，但他们会从白曦说的话里，去一一对照，换成他们所能理解的事情。 “你们找的钥匙，从来没人见过，自然要难一些的，不难的话，那我们来就好，哪里需要你们这些读书人哟。” 陈大木说着，看了看李国庆，又瞅了瞅杨卫东，语气郑重且坚定。 “这些话都是姑奶奶说的。我们虽然是乡下庄稼汉，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捣腾出什么来，但姑奶奶既然说你们能行，那就一定能行。我们姑奶奶说的话一定有道理的。” 在两人愣神间，陈大木接着说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好沮丧的，姑奶奶都说啦，不要怂，就是干，有她在呢，天塌下来有她顶着。” 大门？ 钥匙？ 如果说，之前杨卫东和李国庆还因为研究上没什么大的进度和发现而沮丧的话，现在听了陈大木的一番话，两人顿时豁然开朗。 望着陈大木，想起白曦每次都笑眼弯弯的鼓励他们加油，对他们的努力从来没有质疑过，李国庆和杨卫东心里顿时暖暖的。 “我们…”李国庆和杨卫东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划过不好意思和惭愧，道：“我们知道了。” 陈大木也知道，这两人就是一时间有些沮丧，并不是对研究的事情放弃了，见自己说完，他们脸上一扫刚才的失落，陈大木笑了笑，起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拎着腾换好的木桶走了。 虎王无籽西瓜的出现，在国内外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也让国际上对华（夏）农业上的进步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别的不说，在国际农业交流会议上，国际上的人不再对华（夏）明显的看不起了。 百姓们纷纷乐道，都在为新培育出来的无籽西瓜而欢呼。 大山乡也再一次被大家所熟知，但最让人们有印象的是虎王无籽西瓜是牛罗山大队种植培育出来的，牛罗村白记再一次闻名遐迩，让大家都惊讶又不觉得意外。 能培养出那么多大学生，现在又培育出无籽西瓜，且大规模种植形成，这代表了牛罗村不仅文化上建树不菲，在农业上也是积极的跑在前头的。 看着报纸上对虎王无籽西瓜的介绍，已经有人开始期待副食店里有虎王无籽西瓜上市了。 也就是因为无籽西瓜的出现，一时间，不少瓜果都被考虑着有没有可能和无籽西瓜一样从有籽有核变成无籽无核的。 白曦听说的事情，嘴角抽了抽，但是她也不担心，外行人不懂，只要是内行人就能知道，无籽无核这个情况是要看瓜果的科属和繁殖方向的。 反正白曦肯定是不懂的，她只能是说个方向，然后让专业的人从这个方向去努力。 周大虎一连三四天都满心欢喜，在村里走动，遇到村里调皮捣蛋的孩子，也能笑呵呵的给他们讲道理，或者笑呵呵的把人赶去大队学校参加劳动课。 只是，这天，报纸上的消息却让他发愁起来。 ‘据虎王无籽西瓜出现后，各地均传来捷报，各省瓜果长势喜人，收获不菲……’ 身为庄稼人，地里收成好肯定开心，但周大虎也清楚，下新村的虎王无籽西瓜占的就是国内西瓜产出少的便宜，一旦半个月后，各地西瓜陆续上市，那么虎王无籽西瓜就没什么销路了。 分钱一斤和一毛钱一斤，肯定会愿意买分钱一斤的呀，毕竟手里的钱就这么多，这么多年来大家一直吃的有籽的，也没觉得不好，要花贵了一倍的价钱去买无籽西瓜，想也知道愿意这么干的人没几个。 白曦可不知道周大虎愁这个，见他过来，便开口让下新村这两天抓紧把成熟能采摘的西瓜摘了。 “姑奶奶，都摘吗？”周大虎犹豫的问。 “能摘的都摘了。”白曦：“尽量抓紧这两三天都摘出一批来，正好头一批价格好。” 周大虎闻言，心里却没有什么喜悦，反而是淡淡的忧伤。 “姑奶奶，有八百亩呢，估计会不少。” 如果说，之前周大虎还在为西瓜地有大收获而高兴，那么现在，他就揪心了。 西瓜三四天就能收一批，不摘的话烂地里，摘的话也卖不出去，怎么能不揪心。 “我知道啊。” 白曦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不到老年痴呆的年纪。” 第1068章 要现实一点 “怎么了？” 白曦挑眉：“不想卖了？” “不是，当然不是。”周大虎连忙摇头。 陈大柳正好过来，他刚才在车间，是姑奶奶让人把他喊过来的。 见状，陈大柳没好气道：“老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陈大柳啰嗦，所以最是受不了别人吞吞吐吐的了，你要不想说就别表现出来，吞吞吐吐的，让人看着烦。 周大虎只得苦笑道：“姑奶奶，您没看今天的报纸吗？” “我看了。” 白曦话落，说道：“小虎啊，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胆肥了，居然先和她玩起你问我答的游戏起来。 周大虎似乎也反应过来，连忙道：“姑奶奶，是这样的，报纸上说各地瓜果丰收，特别是西瓜，所以，半个月后，西瓜肯定会有很多，虎王无籽西瓜本来就定价贵，那……” 白曦立马明白了周大虎的意思。 “各地西瓜丰收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啊？”周大虎不解。 白曦懒得解释，把桌上的一个本子递给陈大柳，说道：“小柳，抓紧办好。” 陈大柳接过，一边应声，一边翻看。 等他看完后，立马看向一旁还忧心忡忡的纠结的周大虎，说道：“老周，就你瞎操心，姑奶奶说的对，国内西瓜丰收和我们虎王无籽西瓜有什么关系，他们卖他们的，我们卖我们的。” “什么？” 这些话，拆开来，他是知道的，但是这连在一起，周大虎就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了。 “姑奶奶，您要没其他的吩咐，那我们这就去办了。” 白曦点头，小手挥了挥，陈大柳就扯着周大虎离开办公室了。 “老陈，你打的什么哑谜啊？” 姑奶奶说的他不明白就算了，毕竟姑奶奶懂的多，不说的细致，他懵逼也不奇怪，但陈大柳怎么也说的没头没脑的。 但很快，周大虎就明白过来，他瞪大眼睛，一改刚才被陈大柳拉走的疑惑，揪着陈大柳的手臂。 “老陈，这是真的？” “真的！” 陈大柳：“姑奶奶都说了，一毛钱一斤，你磨蹭什么，赶紧安排人采摘西瓜。” “但是，但是……” 周大虎还在犹豫，陈大柳不耐烦的打断：“别可是了，你没听过吗，时间就是金钱，你可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啊。” “赶紧招人摘西瓜去！” 陈大柳丢下这一句，拦下出厂的大卡车，就进城去了。 周大虎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他也只能回村安排人采摘西瓜，要赶在两天内把西瓜摘好，需要的人可不少，周大虎只得花钱从别的村子里找来手脚麻利的村民干活。 干活的人手脚麻利，但嘴上也麻利啊，很快就打听到下新村这虎王无籽西瓜卖一毛钱一斤不说，还是卖给牛罗村食品厂的。 大家先是因为一毛钱一斤而惊讶，又对牛罗村的食品厂收购这么多西瓜而震惊。 难道牛罗村食品厂要弄什么新品了？ 不过偶这大西瓜能弄什么新品，总不能是用西瓜皮弄泡菜？！ 也有人觉得牛罗村这是人傻钱多，牛罗村买这么多西瓜，肯定吃不完，但是这个价钱牛罗村也没地方卖，是因为无籽西瓜是白曦提出来的，所以要哑巴吃黄连的收下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有牛罗村托底呢，下新村不会有西瓜烂地里了。 就在陈大柳和周大虎各自带人忙活的时候，白曦接到了张秋田的电话。 “白小同志，你们大队那西瓜，你真要这么卖啊？” 到底是农业上的一大优势，上面觉得可以帮牛罗山大队一把，但是这一毛钱一斤的话，肯定不行。 听出张秋田的意思，白曦笑眼弯弯：“就是要这么卖啊。” “一毛钱一斤，我都觉得便宜了。” 张秋田：“……” “张先生，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下新村的西瓜烂再地里的，这是虎王无籽西瓜的头一仗，关系到无籽西瓜以后的销售定位，价格不能低。” 张秋田还想说什么，但听到白曦这么坚定的话语，顿时有些语塞。 他真想开口让白曦实际一点，不要天马行空，但白曦的天马行空也的确是不少的好主意，他不能打击白曦的积极性呀。 而且，白曦这话，似乎挺有道理的。 两天时间，下新村的西瓜地摘了一遍，摘了九百六十万多万斤的西瓜，牛罗村的运输队起早贪黑的运输，四天的时间也只运出去了一半，剩下的则是堆放在牛罗村的仓库里。 周大虎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虎王无籽西瓜是要从白记食品厂的渠道销售到海外去的。 “那些地方难道没有西瓜吗？” 陈大柳见周大虎一点也没有开心，反而问起这个来，他不由的翻了个大白眼：“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没销路了发愁，有销路了还发愁。 “我…”周大虎忧心忡忡道：“老陈，西瓜能卖出去，我固然高兴，但我这不是怕白折腾一场，浪费姑奶奶的心意吗。” “我们可是庄稼汉，这瓜果保存的时间是有一定的时间的，我们这西瓜都是正好的时间采摘的，保存个四五天，最多一个星期，再久的话，西瓜别说好吃了，不烂就怪了。” 西瓜要是卖不出去，大不了就烂地里，安慰一下自己能当点肥料，但运送到海外路程可不短，耗费了人力物力，最后烂在海上，他们下新村不成了占牛罗村便宜的人了么。 都是一个大队的，牛罗村仁义，但下新村也不能厚着脸皮接受啊。 “老陈，我们也知道这是姑奶奶的好意，但我们不能仗着姑奶奶心疼就这么干呀。” “放心，不会的。” “现在轮船快着呢。”陈大柳说着，又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们啊，有好的保鲜技术，不会烂在海上的。” 牛罗村的神秘的保鲜技术，其实出自白曦之手，只要西瓜没有被切开，就算在海上漂四五个月，到了地方还是和刚采摘两三天一样。 陈大柳当然不会和周大虎细说，反正西瓜过称，就已经装进垫了稻草干的木箱子里，运往码头去了。 第1069章 马屁拍的好 周大虎还想说什么，但见陈大柳已经低头忙活，自己也就跟着拿起商标，和他一起忙活。 他们正在给西瓜贴上商标，商标是一个椭圆形两指头大小的标签，上面是一头大老虎，下方空白则是两行小字：虎王无籽西瓜，精品。 张秋田的电话过来的时候，白曦正在办公室里吃西瓜呢。 不止是她，小黑也在门口吃着一个大西瓜。 西瓜不用吐籽，吃的不要太方便了。 这几天，小黑看周大虎怎么看怎么满意，这小子不错啊，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不得不说，小黑表示很喜欢。 周大虎可不知道，这几天小黑看他的时候，那莫名的眼神是这个原因。 “白小同志，你们大队那无籽西瓜是卖海外去的？”谁能想到，白曦居然打的这个主意，难怪几天过去了，不管是白州县城的副食店还是其他的地方，都没无籽西瓜卖。 张秋田担忧的说出了之前周大虎说的话：“海外也有西瓜啊，你们就不怕亏血本吗？” 白曦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几页纸，悠悠道：“当地就算有西瓜，那也不是无籽的。” 言下之意，西瓜和西瓜还是不一样的。 张秋田：“但新鲜瓜果是最不容易保存的，这么长时间运输，损耗肯定不小。” “没事，能挣就行。”订单都来了，她怎么可能会和钱过不去。 白曦在心里嘀咕，知道什么叫进口水果吗，经济条件不到位的时候，人们只会想着填饱肚子，但经济条件到位后，身处于小康家庭的地区，选择的方面就会有更高的要求。 这些人，在衣食住行方面的选择往往会更加的倾向于新鲜、新颖且质量好的，水果方便也是一样，只要质量好，味道好，不缺钱的人都会倾向于购买进口的满足口腹之欲。 之前的报纸已经给虎王无籽西瓜做了宣传了，不愁卖不出去。 “那行。”知道白曦一向有主意，张秋田也知道劝不动，想了想，又问道：“没打算在国内市场也卖一些？” 白曦：“不卖。国内又不缺瓜果，白记走的精品路线，没必要和自己人一个锅里抢食吃。” 张秋田听到这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哪里知道，白曦是嫌弃在国内卖不出什么价钱。 这几年下来，白记在海外已经有了一定的口碑和市场，所以无籽西瓜的出现让国内外震惊又好奇的时候，手疾眼快的商人已经找上白记在海外的办事处，表示了订购西瓜的想法。 商人逐利，只要觉得有赚头，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 无籽西瓜如今只有华（夏）有，而且数量有限，想吃新奇的人不少，这就是市场。 陈天明等人被找上并不觉得奇怪，他们做足了姿态，表示可以申请看看，转头就很快就把这一消息汇报给白曦。 白曦会放着钱不赚？ 价钱谈好，装着满满西瓜的货轮就出发了。 这个时候，陈大柳也才真正的放下一颗心来。 虽然知道姑奶奶说能卖就能卖，但是钱没到手的时候，陈大柳也是担心有变卦的，现在嘛，他只需要发愁村里的大卡车少的问题了。 货轮一出发，牛罗村就给下新村结算瓜钱。 五百万斤的西瓜，一毛钱一斤，五十万块钱，周大虎拿着收据，看着上面的数字，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么多？” 见他神色不对，陈大柳接过单据，看了看，没错啊，除了仓库里的，已经运送出去的西瓜是五百二十万斤，其中二十万斤是要算在损耗里的，这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 “五百万斤，五十万块钱，没错啊。” 陈大柳盯着周大虎，神情严肃：“老周，收购的时候，可是签了合同的，一毛钱一斤，你们不会是想耍赖？” “当然不是！”周大虎立马激动大声道：“我们村可不是那不要脸的人。” 下新村的人不是不知道，西瓜运送到海外，价钱肯定会卖的高，但他们也都不傻，这中间的运费还有其他的费用，都是牛罗村承担。 他们要真为这个眼红，那以后就没法子和牛罗村相处了。 一毛钱一斤的西瓜，下新村都已经是大赚了，要没有姑奶奶，他们能种出无籽西瓜？ 要知道，下新村一开始种的西瓜也就几十亩地而已，这几年慢慢的越来越多，虽说有姑奶奶鼓励的原因，但何尝不是他们下新村一直占着便宜。 别的不说，每一年西瓜都是走的牛罗村的运输队的便利运送出去售卖的，只是这一次是卖海外去而已。 眼看今年是个西瓜丰收年，各地都有，想卖得出去极为不易。 这个时候，还能卖一毛钱一斤的高价，下新村的人做梦都要笑醒了，哪里还能有其他的想法。 做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占的话，容易天打雷劈的。 周大虎低头看了看单据，又看了看陈大柳，似乎缓过来了，才说道：“就是觉得太多了，拿着有点不真实，感觉好像是做梦一样。” 单据是对好，没有问题的话签字，然后就可以和牛罗村的会计进城转账了。 “不多！” 陈大柳话落，见周大虎一脸惊愕的望着他，便道：“你忘了，还得缴税呢。” 周大虎闻言，这才明白过来，他开心的笑着：“就算缴税了，我们村也能剩下不少钱来。” 俗话说的好，好好种地，一定能种出值钱的宝来。 西瓜可不就是个宝么，不对，是虎王无籽西瓜就是个宝。 谁能想到，这无籽西瓜亩产这么高，普通有籽西瓜，一亩也就产个三四千斤西瓜而已。 这要是里地肥给的好，照顾的好，也就能有个四千多斤的亩产量，五千斤都是顶天了。 而虎王无籽西瓜产量翻了两三倍，下新村简直和在地里捡钱差不多了。 看了看今天已经贴了一半仓库的西瓜，周大虎脸上笑容笑的更开心了：“这不是还有一半么。” 就算后面瓜地摘不出能出海的精品西瓜卖，下新村该赚到手的也赚到手了。 说句不好听的，接下来的年，下新村就算全村什么都不干，也能吃香喝辣的。 第1070章 就不是吃亏的主 “也是。”陈大柳呵呵一笑，说道：“有了今年的经验，明年会更好的。” 他这话，周大虎听着，更加激动和期待。 但周大虎并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哦，他郑重的说道：“明年种什么，怎么种，还得看姑奶奶的意思。” “姑奶奶让种什么，我们就种什么。” 之前下新村就已经朝牛罗村看齐，跟着白曦的思路来，日子便一点一点的好起来，但那种好日子是一点一滴的好起来的，和无籽西瓜一下子所带来的翻天覆地的改变是不一样的。 现在要是有人提出拿西瓜地种别的，简直就是要和整个村子过不去，除非是白曦。 如果说，之前下新村的人已经对白曦和牛罗村的人感激和亲近，那么无籽西瓜带给下新村的好处就让下新村对牛罗村的依附性更强了。 要是牛罗村同意，下新村估计全体都愿意改成牛罗村了。 吃香喝辣的，谁会不愿意。 陈大柳看周大虎这样，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容，陈大柳在心里嘀咕，看以后谁还敢说牛罗村就知道自己闷头赚钱。 “对了，你们今年要不要种一些黄豆？” 周大虎怔了下，想了想，说道：“黄豆？我们村就不种了，我们地差不多都种西瓜了，就算种黄豆，估计也是乡亲们自己种上分地，这点炼油肯定不够的。” 说起大豆油，之前周大虎还一直可惜没能在大豆油上跟着合作一把呢，现在嘛，炼什么大豆油哟，种虎王无籽西瓜多好，姑奶奶爱吃，乡亲们也能挣大钱。 “对了，老陈，我们村里的人开会商量过了，我们到时候打算给大队的学校捐赠一些桌椅，给大队的诊所加盖一层住院病房。” 赚了钱拿出一些来，一来大队学校自己村里孩子也在这里念书，他们自己生病了也是去的大队诊所，这些最后好处还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二来这算是积德。 没看牛罗村每年都会给大队的学校或者诊所捐赠一些东西么，下新村也是打算有模学模有样学样。 陈大柳笑呵呵的点头：“行！” 张秋田那些人是最先知道牛罗村白记售卖虎王无籽西瓜的情况的，知道售价后，他们差点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了。 一块钱二毛钱一斤？！ 即便知晓白记打算的人在心里猜测过，可谁都没想到，白记居然敢定下这个价格，更让他们诧异的是，这个价格下，虎王无籽西瓜居然还卖的很好。 难道这些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一块钱二毛钱一斤，居然也抢着买。 白曦并不知道张秋田一行研究的牛罗村经济发展的人惊愕咋舌，她要知道，一定会理所当然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后世两千多一个的西瓜都有呢。 什么东西，只要和进口，和精品，和限量几个字挂钩，那必须价格要高，要不然，还能是进口，还能是精品，还能是限量吗。 换着法子搞钱，没人比得过白曦这九尾仙狐了，想法那是一想一个准。 别看五百二十万斤很多，可运送过去，分下去后，能买到的人也是有限的，有些地区，如果不提前预定都别想有。 当这些发达地区的人月薪已经是百块钱的时候，一块二毛钱一斤的西瓜花销对这些地区的人来说，只是正常的消费。 无籽西瓜之所以会风靡，也是因为有钱人愿意为这个买单。 试问，你招待家人朋友，或者是宴会上，大家正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吃着西瓜，然后还得吐籽，那得多令人尴尬。 之前没有无籽西瓜的时候，谁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大不了就不吃，可不喜欢吃西瓜的人还是很少数的，很多果盘里，西瓜都是主要的一款水果。 现在有了无籽西瓜，大家不仅是愿意自己吃，也愿意买了招待客人和亲友。 当你身边的人都吃无籽西瓜，都说无籽西瓜好吃的时候，你不会好奇？不会想尝试？ 反正也就一块二毛钱一斤，也不是吃不起。 只要一旦开始买，十个有八个人只会喜欢上无籽西瓜，然后习惯买无籽西瓜。 于是一时间，吃无籽西瓜成了一个高雅而又愉快的事情，让虎王无籽西瓜的名字更响亮了。 之前还想看下新村笑话的人，看着下新村的西瓜一车一车的运走，再看下新村的人结算了钱后，一个个腰包鼓鼓的，腰杆挺的直直的，一个个喜气洋洋的，不停的往家里添东西。 别的不说，下新村现在的人，买肉都一下子买五六斤，走亲戚还会拎上三四样的点心，水果罐头和牛肉罐头一买就两三罐，大气又神气。 嫁到下新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回娘家后，说话那叫一个硬气，哥哥嫂嫂都得捧着，那滋味，别提说舒服了。 还有之前没买大彩电的村民更是揣着钱去国际商超店买大彩电，都是买的大尺寸的，还有几家嫁闺女的，陪嫁都有大彩电了，城里人都没这待遇，顿时让大家伙羡慕不已。 当仓库里的西瓜第二批西瓜开始运去码头登船的时候，张秋田忍不住给白曦打了电话拐弯抹角的打听起来。 白曦正在看报表，王蕾正在一旁汇报着西瓜各项费用。 别看一块二毛钱一斤，白记好像赚了不少，实则也没多少，海上运输的花费可没办法省，还有陆地上的运输，人工费，还有需要缴纳的出口税等杂七杂八的费用…… 当然，白曦又不是吃亏的主，白记也确实挣了一笔来着。 王蕾：“姑奶奶，第一批虎王无籽西瓜的运输费用已经结清了，第二批的费用要等货轮回来后，一并结算。” 幸亏财务室的人一直学习，要不然哪里跟得上村里的发展方向。 王蕾想着，又思索着打算明天开始要让财务室的人多学习两门课程，毕竟看姑奶奶这架势，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业务的，财务室的人要是跟不上，到时候肯定要误事的。 白曦一边应声，一边翻看报表，在运输费用那一栏上看了看，抬头：“这轮船的运输费用还是不少的啊。” （晚安~） 第1071章 没好意思说 王蕾闻言，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公公的担忧，姑奶奶可是有想过买船来着。 难道，姑奶奶真要买船啦？ 不过王蕾还没有问呢，白曦就合上报表，轻叹一声，道：“算了，总得让人挣一些的，不能就我们吃肉不是。” 白曦是要让牛罗村好日子，但可没想让牛罗村被打土豪。 如果货轮运输上面有什么幺蛾子或者不便，白曦肯定起心思，但目前来看，合作的挺好的，也就先这么着。 主要是，牛罗村缺人。 摊子想要铺大，得有人撑得起来，白曦只能给个方向，操持还得有人去，而白安安这一辈人还在努力学习呢。 王蕾闻言立即笑了笑：“姑奶奶说的是。” 还好姑奶奶不说要买船，王蕾的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现在放大电影，公公会特别要求不要有什么坐船看船的戏了，大约是怕姑奶奶想起这茬子来？！ 当然，买船的话，牛罗村现在肯定能买得起，就是买了以后，牛罗村不在海边，照顾起来显得麻烦。 还有船的日常的维护和保养等一笔固定的支出，这还不包括招船员等事情呢。 比起自己买货船，当然是和货船公司合作来的简单了。 白曦又是一阵轻叹：“咱们人还是太少了。” 难怪总说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这没有年轻人，村里现在这些能操持的人过几年退下来了，可不是后继无人么。 白曦想起自己之前还不想让牛罗村一下子蹦跶出太多小奶娃来着，好在这几年日子过的好，不用她说，村里人也吭哧吭哧的生着。 “人都有点不够了。” 王蕾听着这话，稍微愣了一下，这话似乎有些耳熟呀。 很快，她就想起来，她爸妈这两年来信，经常念叨的话里就有这么一句：一个孩子太少了，怎么也得多生三四个，要不然，哪里有人使。 王蕾爸妈别看是城里人，但思想上还是有些老旧的，或者说，他们那一代人大多都是这个想法。 常言道，多子多福嘛，老一辈的人都会有类似广泛撒网，重点培养的想法，生养几个，只要有一两个有用的，那他们养老也就不用愁了。 当然，很多人也真没想那么多，纯粹就是有了孩子就生，至于生了之后怎么样，也不会想那么远。 王蕾的爸妈觉得，要是生不起就算了，但陈家不缺吃喝，养得起呀。 不说每年发的红利，就是陈小聪和王蕾两个人的工资，再多养三四个孩子都轻轻松松的。 她爸妈都给掰着手指头算过了，孩子上学不用学费，这就每个孩子都省了一笔钱了。 陈家也有田地种，庄稼人种地吃地，只要勤快一些，不会缺口吃的。 王蕾夫妻两人还有工资，村里呢，服装厂会一年给发两三次衣服，一发就是三四套，一年下来，换洗的衣服也够了，还有食品厂两三个月也能发一些食品…… 这些林林总总下来，就已经省了不少了呀，养一个孩子能花多少钱，不渴着饿着就行了。 说句不好听的，别人都多生，这些便宜别人家都嫩占着了，你家里就一个孩子，占不着这些好处就算了，以后家里有个什么事情别说有手足一起帮忙，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王蕾想起这些来，脸上不由的划过一抹无奈。 “怎么了？”白曦注意到她的表情，随口问了一句。 王蕾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什么。姑奶奶，就是我家里人想让我多生几个孩子。” “聪子？”白曦以为是陈小聪的意思，王蕾不愿意，立马说道：“你去把这小子找来，看我不好好说收拾他。” “臭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么个毛病！你不用担心，你要是不想，谁都不能逼你，他要真想要三四个，让他自己生去。” “呃……不是的，姑奶奶，和聪哥没关系，就是，我爸妈的意思，他们和我提过几次了。”王蕾有些尴尬，她怎么和姑奶奶说这个呢，姑奶奶哪里懂啊。 “哦，这样啊。” 白曦一改要教训人的表情，小黑呢，也把刚蹭的一下抬起来的脑袋放了下来，还以为有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了呢。 小黑的精力是很旺盛的，除了进山打猎，它无事的时候最是喜欢凑这种弄教训人的热闹了，最近小黑也没什么事情打发时间，这才会这么积极。 “那这个事情，你们自己好好考虑。” 白曦只是姑奶奶，又不是爹妈，别人亲爹妈的建议，她就不搀和了，如果真是有逼迫，那才需要自己出手。 王蕾没好意思和白曦多说，姑奶奶还是个半小不大的小姑娘呢，听婆婆的意思，姑奶奶红都还没有来，她要和姑奶奶说这个，可不是污染了姑奶奶的耳朵么。 过了没几天，陈大柳家里突然传来了喜讯，还是陈氏陪着王蕾过来报喜的。 白曦：“啊？” 难怪昨天上午看到陈小聪的时候，他一脸的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又憋着不问，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啊。 陈氏喜笑开颜：“姑奶奶，昨天已经去看过医生了，也检查过，是怀孕了无疑。” 王蕾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害羞，她前几天还和姑奶奶抱怨了一下这个事情呢，哪知道，她都怀孕了两个多月了，最近太忙，也没注意到月事有两个月没来了。 “哦，那很好呀。” 白曦看了看王蕾，见她娇羞的笑着，也微微一笑：“头三个月得留心一些，别累着了，工作上的事情，多安排下去……” 王蕾闻言连连点头，保证道：“姑奶奶，您放心，工作不会耽误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左右最近也没什么新的业务，你正好招上几个人来锻炼给你分担一下工作。” 王蕾乖乖的应下，已经开始盘算起给财务室招新人的事情了。 白曦也知道王蕾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便转而对陈氏说道：“这样一来，你家里没多久就要添丁了。” 陈氏欣喜的连连点头，感激道：“这个事情，得谢谢姑奶奶，小蕾说了，那天和姑奶奶说完……”家里添丁，可不就是大喜事么。 第1072章 心里没点数 白曦一听，脸上划过无奈，抬手打断：“和我可没关系，说完才几天啊。”再说了，她那天什么也没说啊。 “我说过啦，这生儿生女这个事情，我是不管的。” 白曦就算有那调养的方子，也不会轻易用，有干预的嫌疑，被规则捕捉到就不好了。 她可不想让牛罗村的人觉得她就是那能定男女的人，当然，白曦是能，但是她不打算出手，生男生女看个人的缘分。 “那也是要谢谢姑奶奶的提醒。”陈氏从容的接话。 王蕾也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要没有和姑奶奶说过这一茬，她也不会在前两天晨起反胃的时候想起这个事情来。 白曦“……我真没有干预。” “是呢。”陈氏再一次点头，一脸的认同：“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大家伙都不会乱想的。” 白曦：“……” 她一看陈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话，陈氏这些人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回去，我去食品厂那瞧瞧去。” “哎。” 陈氏和王蕾一听，连忙起身告辞：“那姑奶奶您慢些，别累着了。” 白曦小手挥了挥。 往食品厂去的路上，白曦是不是能遇到其他的村民，有牛罗村的，也有其他生产队的。 牛罗村的人还好，大家都知道白曦不喜欢大家伙讨论这个事情，姑奶奶有本事，但是也不喜声张，他们悄悄的知道就行，说出来让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而其他生产大队的村民就没这么自觉了，他们正在议论这个事情，望向白曦的目光里满是期待和好奇，要不是白曦身边跟着小黑，估计会有一些村民想要凑过来，想要和白曦要生子的办法。 自打和白记有了合作，原本还半死不活的已经进行了公私合营十来年的正光货轮公司就和焕发了第二春一样。 以白记食品和服装的出口量，正光货轮公司十二艘货轮就有八艘一个月跑三四趟帮白记运货，有业务量，货轮公司的日子怎么会不好。 正光货轮公司的工人现在不仅副食上的福利比之前好，连工资也全体涨了两块钱，出海的船员工资更是涨了八块钱一个月。 惹的其他货轮公司的人一阵羡慕。 国内现在是经济发展艰难时期，要不然也不会计划经济，控制供给。 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生意好，可不只是让牛罗村的村民过好日子而已。 大到和白记合作的原材料厂，小到从农民手中收购的泡菜的原料等等，这都是促进经济发展和复苏的一重要条件。 而牛罗村发展自身的同时，还带动了其他产业的发展，让各地生产的商品流通的更加方便。 牛罗村赚钱不说，赚的还是外汇，间接的缓解了一定程度的经济压力，缴纳的出口税也能让当地的财政收入可以更好的进行基建上的建设…… 这一系列的看得见的明显变化和好处，才会让研究牛罗村经济发展变化而引起的变化的张秋田一行人不出手干涉牛罗村的经济发展。 这个时候，不干涉，就已经是很大的支持了。 电话响起，白曦头也不抬的画着图纸，而负责在白曦来办公室办公的时候跟着她的陈大柳一把抓起电话来。 “这里是牛罗村白记食品厂，请讲。” 陈大柳说完，电话那头就指名了要找白曦。 “我们姑奶奶这会在忙。”陈大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立马说到哦。 姑奶奶在画图呢，刚才就说了，不许人打扰。 要不然，陈大柳也不会在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飞奔一般的冲到桌前把电话接起。 张秋田：“……”他不相信陈大柳听不出他的声音，难道是前几天的事情让白曦不想搭理他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也没和小姑娘打过交道呀。 难不成，要买糕点去哄？ “陈大柳同志，我是张秋田，我找白小同志有事情。” 张秋田没有生气，而是耐着性子的开口。 一旁，秘书在心里嘀咕，能让张先生这么耐着性子的沟通的也就牛罗村那位了。 那位不过才十几岁，就已经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和重视了，厉害的人呀就是厉害。 “我知道啊。”陈大柳：“我听出来了。” 张秋田：“……”知道了还这样？！ “你有预约吗？” 陈大柳想起加坡新那边就是有这么一套的，立马就搬过来用了。 “啊？”张秋田傻眼，什么时候找白曦竟然需要预约了？ “没有预约的话，不是生死那样的大事，就不能打断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可不知道张秋田的郁闷，要是以前，陈大柳见了黄乡长都要好声好气的，但现在，怕什么呀，他们有姑奶奶呢。 手里有钱，腰杆子就是硬气，他们规规矩矩的经营，规规矩矩的的做事，谁也不能寻牛罗村的错。 牛罗村的两个厂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营生，可是让不少人家里日子过的好起来，也养活了不少半死不活的国营厂子呢。 陈大柳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张秋田来找白曦喝茶谈事情的时候，无意中说起，陈大柳记下的。 我们姑奶奶可是仙女儿，我们姑奶奶是心善谦和好相处，但那是我们姑奶奶人好，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心里没点数。 你们既然都你们都有事情求人了，难不成还想摆谱呀。 好好说话，态度好，那我们就好说，要不然，我们才不乐意我们姑奶奶搭理你们呢。 张秋田惊讶过后，有些哭笑不得：“还要预约？” 正在画图的白曦嘴角弯了弯，也没阻止陈大柳的发挥，继续手里的事情。 “那当然啊！”陈大柳在心里哼哼，我们姑奶奶哪里是想见就见的。 没看外面那些公司现在什么经理啊，董事长什么都要哦预约，我们姑奶奶凭啥不需要预约就能见哦。 张秋田也见过陈大柳几次，相处的还不错，自然不会和陈大柳计较，也犯不着，而且他在想，是不是白曦因为上次自己说的事情而不高兴让陈大柳出来拦人而已。 想了想，张秋田试探的问道：“这样啊，白小同志没在？” （我最近这段时间正在调整身体，所以更新四六千之间。） 第1073章 把自己给坑了 “在。”陈大柳很老实的回答：“不过我们姑奶奶这会正忙呢，你没有预约，又不是什么生死上的事情，就不能打断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说着，觉得这个理由再好用不过了，语气越发的坚定。 他决定晚点就吩咐下去，让乡亲们都记着这个事情，以后外面的人来求见姑奶奶，没预约可不行。 平白的让姑奶奶成了外面的人想见就能见的，也太委屈姑奶奶了。 陈大柳似乎忘了，就算没有预约，白曦不想见的，谁也找不到她面前来呀。 正忙？ 不能打断？ 张秋田听罢，在脑海里过了几遍，好奇不已，白曦这会干什么呢？ 很快，张秋田猜想，既然白曦在食品厂里，大概不是研究什么，就是做什么的？！ 那他赶过去，是不是就能看到点什么？ 想到这里，张秋田立马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笑了笑，说道：“行，我也没什么事情。” “对了。” 就在陈大柳准备要挂电话的时候，张秋田状是才想起来一样，说道：“我差点忘了说了，我过几天正好要去办事，会路过你们那，你帮我和白小同志说一声，我过去看看她。” “什么？”陈大柳一听这话，傻眼了。 他下意识的说道：“那不行，我们姑奶奶挺忙的。” 趴在一旁的小黑无聊的挥了挥爪子，心说，主子是挺忙的，晚上忙着修炼，白天忙着吃吃喝喝，这两天又开始研究起东西来了。 张秋田：“我这不是已经提前预约了吗！” “不是你说的要提前预约吗，我这都提前这么多天预约了，怎么不行？！” “呃……”陈大柳顿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觉得不管是黄乡长也好，张秋田也好，来找他们姑奶奶都是没什么好事的。 黄乡长找来的话，大多是乡里的事情，虽然琐碎，但好在也不算太过分，以白记现在的实力，要处理还是不难的。 但张秋田就不一样了，他一来找，肯定是比较为难的事情的，至少陈大柳觉得是这样的。 “不，不不……”不行！ 没等陈大柳说出预约已经满的话，当然，陈大柳一下子也想不到这个理由。 张秋田就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陈大柳同志，你不错呀，都已经开始给你们姑奶奶处理这些事情了。” “加油！”张秋田说完，也不管陈大柳那边什么反应，就笑呵呵的挂了电话。 之前张秋田还因为陈大柳的话而纳闷呢，现在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了。 他可不怕陈大柳会瞒着不说，反正自己话已经说了，不怕见不到白曦。 陈大柳握着发出嘟嘟嘟声音的电话筒，一脸的懵逼，他是不是把姑奶奶给坑啦？！ 这都什么人啊！ 真是好意思，你说预约就预约啊？ 那预约得看我们姑奶奶的时间安排呀，我们姑奶奶还没有应允呢，自己就欢天喜地的挂电话了，有这样办事的么。 陈大柳后知后觉的，气呼呼的放下电话，张嘴想要骂咧上两句，抬头又见白曦正忙，只得伸手捂住了到嘴的抱怨。 别看白曦一直没停手，可这点动静哪里瞒得住她。 连张秋田在电话那边说的话，白曦都听到了。 这会，她放下手中的笔，腰背放松，靠在了椅背上。 椅背贴心的垫着软硬适中的靠垫，这是白曦专门的桌椅，不仅在食品厂是这样的，在服装厂也一样。 牛罗村的人在白曦身上是真的面面俱到，什么都给她想好了。 就算一时半会的没想到，可村里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总能发现不足，然后便很快就补上。 要不是牛罗村的人这么把白曦当眼珠子的疼着护着，以白曦的性子，还真不会留在牛罗村照看村民们的。 见白曦停下，陈大柳连忙上前，给白曦倒了一杯水，水的温度正好，冲泡着甜甜的蜂蜜，又把刚才挪开不耽误白曦忙活的干果和肉干挪放到白曦跟前。 “姑奶奶，您累了？您吃点东西歇一歇。” “姑奶奶，您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集市给您买去。” “姑奶奶，您要不要喝点其他的？集市今天有冰糕卖呢。” 小黑一听，抬起了脑袋来，舌头划过，虎目中满是期待，冰糕啊，冰糕虽然不是肉，但味道也不错。 虽说陈大柳一把年纪，都当爷爷的人了，可此刻的脸上堆着笑容，望着白曦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狗腿。 不过就算有人和陈大柳说，陈大柳也会不屑一顾，甚至牛罗村的人还会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有这个想法的人。 照顾我们姑奶奶方方面面的，这叫狗腿？ 如果说，贴心照顾就是狗腿的话，就算狗腿怎么了？ 我们姑奶奶多辛苦呀，我们怎么不能好生照顾了！ 要不是姑奶奶身边不需要那么多人，牛罗村的人巴不得天天凑白曦跟前去。 白曦喝了几口蜂蜜水，又吃了两块干果后，才悠悠的开口：“被收拾了？” 一听白曦这话，陈大柳立马就撇嘴，委屈道：“姑奶奶，张先生也太坏了，他居然钻我话的漏洞。” “姑奶奶，我刚才说了找您要预约，哪知道，他就跟我说了要出差路过，然后想过来和您聊聊，今天就当是提前预约了……” 白曦又不是没听到，但见陈大柳又气又委屈的，也就由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等陈大柳说的差不多了，白曦才开口：“就这个？” 陈大柳连连点头，可不是么，一个干（部领）导，也好意思欺负我一个庄稼汉。 “好了，别气了。”白曦好笑的哄了两句，随即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记着王蕾不是有身孕了吗？村里是不是也有几个有身孕了，你晚些上我那拿一些桂花米，给有身孕的人发下去，一人五斤。” 白曦这话题转移的很成功，陈大柳眉开眼笑：“谢姑奶奶。” 桂花米可是好东西，是姑奶奶赏的，有钱都买不着，这是牛罗村的人才知道的秘密。 虽说是姑奶奶有的，但数量也是有限的，所以每次能分到，大家都觉得这是天大的恩情，即便现在有钱，日子好过了，也格外的珍惜。 第1074章 肯定不行呀 见陈大柳眉开眼笑的，白曦嘴角也扬起来。 没什么是一顿吃的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何况这米还是有灵气的米。 不过陈大柳高兴归高兴，他也没忘了自己似乎坑了白曦的事情，眼睛一转，说道：“姑奶奶，张先生不讲规矩，过两天姑奶奶找机会出去溜达让他找不着就好了。” 话落，陈大柳又蹙起眉头，这样不是显得姑奶奶怕了张先生吗？ “不行，不行，凭啥姑奶奶要躲开哦。”陈大柳摇了摇头：“姑奶奶，我一定给您把张先生拦下的。” “反正我一个乡下庄稼汉，有哪里做的不到位或者遗漏的，张先生一个干（部领）导也没好意思和我计较不是。”说着，陈大柳脸上是美滋滋的表情，似乎已经看到张秋田来的时候，吃瘪的一幕了。 白曦小看陈大柳想着办法的对付张秋田的突如其来。 张秋田可不知道陈大柳打的这个主意，要不然他也不会挂了电话后一脸占了上风的愉悦模样。 见他这样，惹得秘书好奇问了两句，张秋田开心的说了自己让陈大柳吃瘪的事情，然后吩咐秘书送文件让他赶紧处理，就为了空出时间来去牛罗村，看看白曦又捣鼓什么好东西。 白曦当然没有避开，她捣鼓了三四天的图纸，又带着人研究着那张应该积灰却被村民们每天都擦拭过的机床。 “姑奶奶，您打算做什么？” “没想好。”白曦蹲坐在机床前，头也不回。 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了，脑子里都是各种可以弄的，就是得斟酌挑拣一番，要不然以牛罗村现在的情况，可搞不了。 “那姑奶奶，咱们这机床准备做什么？” “还不知道呢。”白曦当初就是打的先划拉到自己地盘，后面想弄什么再说。 见白曦盯着机床看的入神，一旁跟着的人也就乖乖的噤声，就怕打扰了白曦。 张秋田找来的时候，就看到白曦蹲在机床前，她身边也跟着七八个人，围着机床一起蹲着，似乎一行人要看出个什么花来一样。 这东西他可是知道，白曦当初特地要的。 “白小同志，你打算做什么新鲜的东西吗？” 盯着机床，这是要搞大动作呀！ 张秋田立马欣喜不已。 白曦又是头也不回：“我不是说了，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么！” “没长耳朵啊，姑奶奶说了，还没有想好呢，就你着急……呃……”而她旁边的村民也不爽的回头瞪眼，但看到张秋田后，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张秋田身后，除了他的秘书，还有一脸无奈的陈大柳。 陈大柳十分无语，他没想到，张秋田提前预判了他的行为，见到人，二话不说就先诓了他几句话，然后立马就奔着这里来了。 “我们姑奶奶没时间呢。” “我已经提前预约了。” “那我们姑奶奶也没说见你呀。” “那你们姑奶奶也没说不见我呀。” “我们姑奶奶真的很忙。” “那正好，我去看看她忙什么。” “不方便！” “没啥不方便的，我又不是什么破坏分子。” “那也不方便！” “方便，方便，在方便不过了。”张秋田说着，看了秘书一眼，秘书了然。 “老陈啊，我和你说，白小同志虽然是你们姑奶奶，但她也是我们特别协助顾问啊。” 秘书继续说道：“平时在你们村里待着我们没意见，但你总不能连我们见我们顾问都要拦着？” “呃，这……” 张秋田立马接话道：“我就是出差路过，来慰问一下白顾问，还提前预约了，总不能这都不行？！” 陈大柳本来想撒泼耍赖，死活就是不肯领着张秋田找白曦的，但他刚一想，张秋田就好像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扭头和秘书开口。 “小常，每次来牛罗村，我都觉得心情舒畅，整个人看什么都高兴，都不想走了。” 秘书也连连点头，笑着附和：“可不是么，这么漂亮的村子，别地方可见不到。” “这叫地什么来着？” “地杰人灵。” “对对，就是地杰人灵。”张秋田点头后，看向陈大柳，好声好气的笑问：“老陈啊，我要是退休了，你们这能不能给我划片地，我盖间房子，种点地养老呢？” 陈大柳听张秋田和秘书配合夸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再一听张秋田后面这温和的一问，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这意思是见不到姑奶奶，就赖这里不走了？ 这怎么行！ 还想住牛罗村养老？ 更不行啦！ 牛罗村是地杰人灵没错，有我们姑奶奶在呢，能不好？ 不过我们好我们的，不代表你们可以看我们村好就凑过来呀。 我们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们姑奶奶，陈大柳立刻就一脸的不情愿。 张秋田还在一脸的期待，陈大柳嘴角抽了抽，佯装没听到。 “这…张先生不是要找我们姑奶奶么，跟我这边走，我们姑奶奶今天上午就去仓库了，这会应该还在那呢。” 张秋田闻言，点了点头，嘴角扬了扬：“行，那就走。” 小样，我拿白曦没办法，我还制不住你？ 旁边的声音的异样也让白曦回过神来，她回头一看，只见张秋田带着笑容和期待，满脸的兴趣，而和张秋田一起的陈大柳则是一脸的苦闷。 “张先生来啦。” 白曦和张秋田打了招呼。 “姑奶奶~是我没用。”陈大柳语气透露着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欺负了呢。 白曦闻言笑了笑：“本来就说的不用的。” 她都说了，没必要了，是陈大柳硬是觉得自己犯了错，要想办法弥补的，也不想想，张秋田这类的人在那个位置上待了多久，什么幺蛾子没见过，就陈大柳这样的再来十个都不够看。 陈大柳虽然被打击了，但他可不气馁，望着白曦，愧疚又郑重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张秋田：“……”这两人是当他不在么？ 白曦笑了笑，鼓励了陈大柳两句，转而看向张秋田，笑眼弯弯的说道：“我们村里人少，小柳还要给我办事跑腿呢，张先生可别欺负他了。” （补更中~~~） 第1075章 看你能付出什么了 白曦这维护的话，立马就让陈大柳咧嘴开心的笑了。 “……我可没欺负老陈啊。” 果然是护短啊，自己都还没有说什么呢。 张秋田在心里摇了摇头，也不怪牛罗村上下都这么敬重白曦，护着白曦了，以心换心呀。 不管有没有，陈大柳委屈了是事实，所以白曦只是笑笑的看着张秋田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张先生过来是有事？” 白曦随即问罢，又示意牛罗村的人收拾好，自己便要带着张秋田离开仓库：“小柳也真是的，怎么能带你来这里呢，仓库脏兮兮的，可不是什么待客的地方。” 张秋田笑：“怎么会，是我要来的。” 别地方的仓库可能脏兮兮的，但大约是白曦喜洁的原因，牛罗村的仓库那叫一个干净，就是在这里铺个席子睡觉都行。 再说，他不来，怎么知道白曦是不是在捣腾什么好东西。 也不是张秋田眼馋没出息，如今正是发展经济，努力复苏经济的时候，他这也是没办法。 何况，只是从牛罗村这边学习，然后在国内挑选合适的地方，把经济发展起来而已。 当然，眼下的情况，经济发展肯定是不会被大力允许的，最多也是像牛罗村这样的集体经济的，可集体经济弄的好的，也就牛罗村呀。 但其他地方又没有牛罗村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这也是张秋田这些人苦恼又无奈的地方。 张秋田压下心里的遗憾，笑呵呵的问：“白小同志，听说你们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一个月能卖出七八台大彩电呢。” 白曦想也不想，道：“我没留意过这些，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开心的，这代表居民的生活水平正在逐渐的好起来呀，可喜可贺呢。” 张秋田：“……说的是。”这话也不假，要不是生活水平好，谁能有钱买大彩电。 据他知道的，现在牛罗山大队，家家户户都有大彩电。 全国的农村，都没几个村子拉电用电呢，牛罗山大队这边就已经家家户户都用上大彩电了，这生活水平不要太高。 其实在大山乡，除了牛罗山大队，其他一些村子也已经有村民买起大彩电了。 这些能买起大彩电的，都是沾了牛罗村的光，要么是种植的果树，或是地里的收成被牛罗村收购，要么是一家里有那么一两个人在牛罗村的两个厂子上班的。 牛罗村小小一个村子，所提供的工作岗位可不少。 现在每天到上班下班的时间，工厂的门一打开，工人们有说有笑的出了工厂大门，在外面的停车棚里找到自己的自行车。 工人们或是推着自行车和工友聊天，或是跨上自行车骑着去集市买东西，那乌泱泱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城里国营工厂呢。 想到大彩电的成本定价，张秋田又忍不住在心里嘟囔，真是个小机灵鬼，难怪当初提了可以售卖大彩电的要求，别的说不说，光大彩电，牛罗村就赚了不少钱。 到了树屋跟前，白曦也没有上树屋，而是带着张秋田和秘书再葡萄树下坐着，而陈大柳已经手脚麻利的去准备茶水了。 “还别说，每次来牛罗村啊，我就觉得身心都格外的舒畅。”张秋田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 白曦笑笑：“小山村，空气好。” 她在心里嘀咕，能不身心舒畅吗，这里可是有些许灵气飘散出来，虽说这个世界的人不能修炼，但灵气这东西对人身体好呀。 “我刚才还和陈大柳同志说呢，看能不能给我划拉一块地，等我退休了来这里养老。”说着，张秋田看着白曦，一脸的期待。 白曦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接话，正好陈大柳端着茶水和茶点过来，她便笑道：“张先生一路过来，肯定累坏了，来喝点茶水，润润喉咙。” 张秋田和秘书见状，对视一眼，齐齐在心里轻叹一声，这牛罗村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是人精呀。 开玩笑，白曦怎么可能答应，想进牛罗村，要么是嫁进来，要么是给牛罗村做重大贡献，要不然，凭什么让你来牛罗村享福啊。 李簸箕爷孙两人当初回来，能住在牛罗村里，有一处田地，也是付出了不少的努力的。 但和现在牛罗村白记出口的货物是由正光货船公司负责的，但和李罗杰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合作。 这利益上的往来，牛罗村可没占李罗杰李家的便宜，反而是加坡新李家占了牛罗村的便宜。 有了白记的配合和货源，李罗杰倒是快速的占领了不少的市场，扩张的生意版图大了一倍不止。 牛罗村啊，现在就是一个香饽饽，想吃可以，但你得付出点什么呀，哪里能光想占便宜。 喝了半杯茶后，张秋田见白曦正捏着茶点喂小黑，她漫不经心的把手里的差点抛给小黑，而小黑则是一口一个，那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更显森白。 张秋田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外面现在不少人还是连每日的三餐都还要计算着才能将将肚子不落空呢。 白曦这举动，张秋田下意识就觉得她在浪费，可张秋田也明白，小黑是白曦养的，小黑没少给牛罗村打猎，和那些肉比起来，喂点糕点的，好像就不算什么了。 为了避免自己开口阻止惹得小黑记仇，张秋田果断的把目光移开，放下茶杯，开口。 “白小同志，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没打算呀。”白曦正好把手中咬了一口的半块凉糕丢给小黑，自己拍了拍小手，回答道：“我们村如今发展的挺稳定的，暂时没什么打算。” 张秋田闻言点头，缓缓说道：“去年大力发展了粮食种植，现在看来成效还是不错的，比如那北方的甜菜，南方的甘蔗，还有之前还紧缺的棉花这类的……” 陈大柳默默的给白曦的茶杯添了茶水，又给张秋田和秘书也都倒上茶水，听到这些话，在心里狐疑，张先生这话似乎是要铺垫什么。 白曦笑的附和：“我们大山乡这里，农业种植也是重中之重呢。” 第1076章 说什么都没钱 白曦话落，看向陈大柳：“小柳，咱们村今天的农业种植有多少亩来着？” 陈大柳立马放下暖水壶，认真回答：“回姑奶奶，咱们村今年的农业种植中，粮食是七层，经济农作物是三层，另外还开垦了八十亩地。” “这八十亩地种植的是棉花？！”张秋田问道。 陈大柳也不奇怪张秋田会知道，点了点头：“是的。” “我可是知道大山乡今年棉花种植了五千多亩地的。” 陈大柳连忙说道：“那是整个乡，可不能算在我们牛罗村头上。” 棉花种植的多，粮食种植的就少，虽说大山乡也不至于没把控好比例，但陈大柳还是不愿意这个帽子扣到牛罗村头上，甚至是白曦的头上。 张秋田见状，笑道：“紧张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白曦这时候接话了：“乡亲们也是响应国家号召，要让全国早日实现居民人人吃饱穿暖，一个不落。” 当然，大山乡会种植这么多棉花，其实也是因为白记这几年服装厂对于原材料的需求量大，大家知道种植棉花稳赚不亏。 现在城里还在吃定量粮的时候，乡下就已经奔着小康生活去了，这本来也没什么，是如今政策调控的原因。 但上面也有考虑，就怕大搞经济，有一些地方粮食反而更加困难，需要国家继续补助救济粮，这也是张秋田来找白曦唠嗑的原因。 “没错，是要早日实现居民人人吃饱穿暖，一个不落。”张秋田又说道：“多种地是好事。” 白曦看了看张秋田，知道他肯定还有后话，便道：“张先生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张秋田点头，本来就是有事情，要不然他哪里能专门跑这一趟。 “大彩电其实在海外卖的挺不错的。” 白曦闻言嘴角弯了弯，心说，哪里只是卖的不错，明明就是大火，别看大彩电好像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电子管可是一个难题。 而现在生产电子管的国营厂，凭借着这个，可是福利大好。 这电子管也是白曦被的图纸里所有的，不过因为大彩电研发已经让很多人都注意到白曦了，故而电子管这个就没往白曦身上放。 即便是这样，该知道的人也是知道的。 张秋田继续说道：“凭借着大彩电的销量，赚的外汇都用来进口粮食了。” 没办法，华夏是人口大国，即便耕种面积不小的情况下，粮食还是不够吃。 之前想要进口粮食可不容易，可以说的拉下脸和那些国家打了不少的口水战，或者说，厚着脸皮的让人卖粮食。 不过因为有大彩电的出口，这进口粮食倒是一下子容易了不少，这一点，虽然没有人和白曦说，但知道的人都在心里感激牛罗村，或者说，感激白曦。 白曦听到这里，眼睛一转，轻叹一声：“可是需要我们牛罗村做什么？” 不需要的话，就不会特地说了。 既然这样，与其等张秋田主动要求，还不如牛罗村伸出梯子，帮忙嘛，也分被迫帮忙和主动帮忙。 这两者还是有差距的。 “我们从哇抓国订购了一批粮食，不过今年似乎交付不了，我们也不能一直寄望别人，粮食袋子被人握住的话，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白曦点头，等待下文。 张秋田：“虽说今年粮食种植面积不少，不过要彻底解决粮食困难问题还是很难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白小同志在机械上研究和造诣是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白曦嘴角抽了抽，又问想法。 和这些官场上的人交谈就是累，有什么不能直接说么，非得这么拐弯抹角？！ 白曦小手在茶桌上弹了弹，问道：“你们希望我有什么想法？” 这会，轮到张秋田哑语了。 一旁秘书见状，试探性的开口：“这发展和进步离不开经济的支持，经济说到底就是钱，白记……” “白记没钱！”白曦立马说道。 原本坐在一旁小马扎上默默听着的陈大柳立马抬起了脑袋，忙不迭的点头：“对啊，我们白记没什么钱的。” 陈大柳撇嘴，就知道这张先生找来，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又是为难人来了。 别看牛罗村赚的多，可花的也多啊，原材料不用花钱？ 乡里每年都会厚着脸皮找白记资助搞基建，而白记这几年还会给乡里日子过的贫困的，烈士家庭送吃喝，这一年下来也不少钱呢。 白记缴纳的税也不少呀，而且牛罗村自己还建设牛罗村呢。 想发展经济没错，可你不能盯着一头羊薅羊毛不是。 白曦和陈大柳这干净利落的拒绝，让张秋田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我们算是借的，就是从你们这借钱，按银行的活期利息给，三年，不，五年后还，你们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牛罗村真没多少钱。” 粮食种植这上面，压根就没几个利润，这和经济农作物不一样，国家不可能放任粮食价格高而让居民们买不起。 这钱借出去，即便不打水漂，也不可能五年后就能还上，而白记的发展是需要钱的，如果没有流动资金，那白记估计很快就要被海外那些公司整垮了。 白曦捣腾这些，为了就是牛罗村的人能过好日子。 好不容易村民们日子过好了，又一朝回到解放前，就算村民们不介意，白曦也不愿意。 知道这话肯定没人相信，白曦开始摆着圆乎乎的小手指算起来。 “我们是赚了一些钱，但这些钱不是赚了就不用的，我们需要采购原材料，我们需要制服人工费，我们的厂房的损耗和支出……” “这些是最基本的，你到任何一个厂子里打听都知道。” “但是最大头的，其实我我们开拓海外市场需要不少钱的钱，到现在，还有一些公司在暗戳戳的想要整垮白记。” 白曦这么一掰着手指算，张秋田立马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他当然知道白记也不容易，海外市场可不是那么容易占领的，商场生意经他也知道，不进则退呀。 （过两天有周年庆活动，有小可爱知道吗？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帮我做一做活动哦。我先提前和大家说谢谢了。） 第1077章 拐着弯的来这一套 “借钱只能是解一时的燃眉之急。”白曦：“与其靠别人，还不如我们自己拼搏、自强。” 白曦也知道，如果华夏强盛起来，白记的人在外头走动也会便利很多。 如果她不出手帮上一帮的话，牛罗村的人再努力，框架被局限的情况下能享受到的好也就那么多。 顿了一下，白曦开口：“虽然白记没钱借，不过我可以试着研究一下适合农耕的机器。” 适合农耕的机器？ 听到白曦这话张秋田倒是一愣，而陈大柳很快就想起了脱谷机来，脱谷机可是一个省力气的好东西呢。 “我试试。”白曦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好！”张秋田反应过来，当即开心大笑：“白小同志真要肯试，那是最好不过了。” 常秘书笑盈盈的接话：“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顾问这话，我心里莫名就觉得踏实了。” 他们都明白，白曦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之前怎么开口，白曦都一副自己也没办法的模样，现在她好不容易松口，张秋田又怎么会拒绝。 “白小同志，你需要什么，你只管说，缺人还是缺材料，我们不管多难都一定给你配备到位。” 从大彩电那事情就知道了，白曦不折腾就罢了，一旦要折腾，那肯定是好东西。 适合农耕的机器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但国际上都已经开始呼吁要机械化生产了，那么白曦要研制的，应该也是这类的？ 有了机器，可以耕种更多的地，特别是西北那广阔的土地，耕种起来再也不是难事，节省的人力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 再不行，那和卖大彩电一样，卖一些农耕机器也是可以的？！ 张秋田和秘书走后，陈大柳想了想，开口：“姑奶奶，我觉得，他们来的目的，其实不是为借钱来的。” “嗯。”白曦慢悠悠的应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借钱不过是一个迂回的理由罢了，张秋田之前就提了她机械研究上的事情，还问了她有什么想法，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那姑奶奶，您怎么还……” 陈大柳想说为什么不拒绝，但他想了想，姑奶奶拒绝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他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为了乡亲们，姑奶奶也不用这么辛苦？！ “没事。” 白曦无所谓的说道：“也不算费力。” “不过我得想一想，要怎么给我们牛罗村捞点好处。” 这点小心思，白曦从来不会瞒着陈大柳，甚至还让他找来村里几个脑子机灵有主意的人一起想。 要捞好处，大家当然是格外积极的。 七八个人坐在村里的会议室中，望着白曦，在她一声令下后，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姑奶奶，您说，咱们要土地，行吗？” 到底是庄稼汉，民以食为天，那粮食从哪里来，从地里来呀，所以有人第一时间想起了土地。 别看现在村里土地不算少，但村里现在人口可比早几年多了一些，要是姑奶奶没弄农耕的机器就算了，既然姑奶奶弄，那肯定要给村里安排机台的，也不怕地多了种不来，那么要土地就没错。 况且，比起要土地，总比要钱来的容易，没见上面还想和村里借钱么。 “再想想。”白曦也没说不好，只是让大家继续发挥。 “要不然，让组织上同意我们开个机械厂？” 陈大柳立马白了说话的人一眼：“把你能的，开了机械厂，你弄机器啊？” 说话的人一脸不解：“开机械厂不好吗？” 有了机械厂，姑奶奶要弄什么东西，也不用找国营机械厂去了，在自己村里，做什么都方便。 “你是不是收了人什么好处了？”陈大柳气不过的骂道：“你出的什么破主意，有没有脑子？你是觉得姑奶奶还不够忙？” “村里没有机械厂，姑奶奶都已经忙成这样了，开了机械厂，姑奶奶得忙成什么样啊。” 陈大柳：“到时候，张先生他们肯定会找理由来麻烦姑奶奶的，说不定美曰其名的说是要利用起机械厂，不能控制浪费……那姑奶奶还有的闲？” “呃……”说话的人立马明白过来，还真是，他连忙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骂道：“是我不带脑子，我没想到这些……姑奶奶，是我不好，我没脑子……” 白曦抬手：“行了，没怪你。” “小柳，你也不用着急，让你们大家伙想主意，好的坏的没关系，先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想个好的就行了。” 白曦想要培养牛罗村的人的能力，要不然，真心没有人用呀。 用外面的人，白曦不放心，也怕村民们觉得是他们没用了，帮不上忙而心里难受。 反正闲着没事，她能提点多少就提点多少，村民们不会没关系，多经历几次，慢慢也就懂了。 “要不然，就和大彩电一样，到时候用进货价拿来，卖出去？”陈波眼睛一转，说道。 白曦摇头：“这不现实，我们牛罗村的集市就那么大，没地方摆农耕机器，这类东西，肯定是在农耕工具联合部买的。” 下面七八人在七嘴八舌，白曦时而点评一下他们出的主意，时而提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当白曦喝了两缸茶缸的茶水后，牛罗村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方案出来。 “姑奶奶，要不然，咱们就和海外一样，占一点股份，他们每卖出去一台机器，就给咱们一点钱，叫什么来着，叫专利费，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可以。” 白曦点头：“小柳，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谈。” “我？” 陈大柳惊愕住，他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姑奶奶居然会交给他来。 “这，姑奶奶，我……” “对。”白曦笑眼弯弯：“就你去。” 她对着陈大柳郑重的说道：“小柳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能行。”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有了白曦鼓励的话，陈大柳一瞬间就和打了鸡血一样，这会就是让他去和狼搏斗，他都敢嗷嗷的拎着刀冲上去。 他可不能让姑奶奶失望！ 第1078章 这就是底气 这其实就是个锻炼的机会。 白曦也不怕这个提议会被否决，大彩电都能给牛罗村成本价，那农耕机器给牛罗村提点，就更不是问题了。 一旁，小黑瞥了一眼激动的脸都涨红的陈大柳，很是不解。 有什么好激动的，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啦，它都知道能成。 小黑哪里知道，陈大柳之所以会激动，一来这有白曦的鼓励，二来这事情关系到牛罗村的利益，而他也知道，以他一个庄稼汉是没资格和人谈这个事情的，但因为有姑奶奶在，姑奶奶给了他这样的资格。 即便机器白曦还没有捣鼓出来，可牛罗村的人已经开始讨论起农耕机器提点的价格了。 有人说一台可以要一块钱。 有人说，三块钱。 也有人说五块钱。 就算有大彩电在前，牛罗村的人也不觉得农耕机器可以拿高提点，毕竟这是农耕用具，不像大彩电那样的大家电。 说到底，大家伙还是不敢提的太高，怕被人说牛罗村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怕给白曦惹来不好的话。 “姑奶奶，您觉得一台机器，咱们要多少合适？” “国内的话，咱们提点就五块钱一台，出口的话，就一台提点五十块。” 白曦话落，大家伙一下子就愣住。 陈大柳吃惊：“姑奶奶，这农耕机器还要出口啊？” “当然。”白曦想也不想的说道：“机器是需要钢铁的，我们钢铁的生产数量一直卡着，肯定要进口钢铁，不出口的话，怎么把钱赚回来。” “国外不少国家农场土地辽阔，更加合适用农耕机器，和我们国家农民勤快种地不同，他们那些人更加喜欢用机器替代人工。” 陈实务听到这里，立马举手：“姑奶奶，这个我知道，您之前讲课的时候和我们说过，您说国外不少国家人口少，所以更加会依赖机器来进行种植和生产。” 白曦点头：“不错，看样子，你上课还是有认真的。” 陈实务得了夸奖，立马咧嘴开心的笑着。 见状，其他村民纷纷羡慕，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姑奶奶授课的话，还是空出时间去听的好。 没有人问白曦没有出过国又怎么会了解外面的情况，在牛罗村的村民看来，我们姑奶奶什么不会，我们姑奶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接下来两个月，白曦便开始在树屋闭关研制农耕机器了。 说是闭关，其实图纸白曦花个两三天也就画出来了，她之所以让人觉得她很忙，是不想让那些人觉得她研制的太容易，然后磨她其他的事情。 在牛罗村日子挺好的，白曦可不想进什么科研院所去。 现在，白曦每天就在树屋里修炼，然后吃吃喝喝，偶尔村里吃大锅饭的时候，她才下楼和村民们一起，就这样，白曦一下子胖了十来斤，惹的她连忙抓紧修炼，为的就是能瘦回去。 牛罗村两个月开了七次大锅饭，村民们不是为了吃，是觉得村里吃大锅饭的时候，能让他们姑奶奶也轻松一些，出来透透气。 之前还提开机械厂的村民一看白曦都忙成这样，更是觉得自己当初的提议不带脑子了。 就算没有张先生，也能有赵先生、周先生，杨先生…… 到时候姑奶奶不停的研究研究…… 研究这么辛苦，他怎么能说出那么丧良心的话呢，幸好大家不计较，要不然他非得让乡亲们给骂死！ 而陈大柳得了白曦的话后，在张秋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便和他提起了这个事情。 “你们要拿提点？” 张秋田惊讶：“白小同志已经捣鼓出来了？” 这离上次他去牛罗村也不过才半个月。 “我们姑奶奶还在研究呢，这是研究，可不是闹着玩的。”陈大柳不悦，什么叫捣鼓，还是干（部领）导呢，说话一点也不讲究。 张秋田也反应过来，笑道：“是我话没说好，我其实也是说的是研究的意思。” “这样，电话里也说不清，我过两天去办事，会路过白州县，我短暂停留两天，你到时候进城来，我们好好详谈。” 电话里说肯定是说不清楚的，何况还要签订合约和证明什么的，是要见面谈才行。 “好，那就到时候见。”陈大柳从容应下。 张秋田挂了电话，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来。 常秘书正好抱着文件进来，见张秋田笑的开心，不由好奇：“张先生，您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是好事。” 张秋田神秘笑道：“我估计白小同志那边是有进展了。” “真的？”常秘书惊讶：“这才半个月啊。” 张秋田：“八九不离十，要不然，陈大柳同志也不会想和我谈红利问题。” 常秘书一听，想了想，说道：“以白顾问的能耐，还真不奇怪，就算现在不行，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张秋田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好我过两天路过白州县城，正好和陈大柳同志谈一谈这合作的事情。” 没错，就是合作。 他不怕牛罗村提要求，就怕牛罗村没要求。 牛罗村有要求，这代表白曦那边是有进展的，要是没要求，那就是项目没指望。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白曦知道陈大柳要进城和张秋田谈合作，把人叫到树屋，询问叮嘱了几句后，便挥手让他出发。 而陈大柳摸了摸怀里揣着的本子，信心满满的登车进城。 在车上，陈大柳掏出小本子又仔细的看着，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读。 现在，陈大柳已经能不用拼音给本子上的字标读音了，他以前一页纸上的字，有一半都是用拼音标的，现在一页上也就只有不常用的字需要标注一下拼音。 对此，陈大柳心里很是自豪，谁说乡下农村就是没文化的乡巴佬来着，我一把年纪都识字学习文化呢。 现在，方圆百里的，谁不知道牛罗山大队的整体文化程度是最高的，识字的人也是最多的。 一旁司机见陈大柳看着本子，嘴是不是的蠕动，眉头偶尔皱了皱，便好奇问道：“村长，您看的什么？” （明天就是周年庆活动了，我想请小可爱们有空的话帮我做做任务，帮姑奶奶冲榜，谢谢大家~） 第1079章 就是缺钱 陈大柳被打断了默读到一半的谈判技巧，没好气的呵斥：“好好开你的车。别打扰我，把我脑子里的想法吓跑了，你可赔不回来。” 到了城里，陈大柳跳下车，车斗上也跟着跳下两个人来。 陈波和李大岗。 这两人是跟着一块来学习经验的。 要不是不方便，陈大柳巴不得多带几个人来。 “一会，你们能配合就配合，不能配合也不要拖后腿。” 进去之前，陈大柳不忘叮嘱了陈波和李大岗两人。 李大岗：“放心，村长，我们知道。” 陈波也连连点头，他们都演练好几次了，绝对把事情办好，不会拖后腿的。 在大门登记过后，陈大柳就领着人往县委办公室去，这里他来过不少次，认得路。 还没有踏上台阶呢，就见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已经在等了，陈大柳不由的顿了一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他身后，陈波和李大岗对视一眼，也跟着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 张秋田看着踏进办公室的三人，脸颊抽搐了一下，有些无语。 陈大柳嘛，表情还算自然，带着庄稼人的憨厚和温和，倒是陈波和了李大岗就有点奇怪了，两人一脸的肃穆，进屋后除了打招呼的时候说了两句话，坐下后，也不说话，就抱着本子，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你们这是？” 张秋田有些不明白了。 陈大柳看了一眼，打哈哈笑道：“没有，我们村人少，但大家伙的学习热情很好，什么事情都愿意接触，我们姑奶奶是很鼓励这样的事情的。” “这不，好不容易有了和张先生谈话的机会，这样的学习机会可不多，我就带两个人过来，正好也能从张先生这里学习到一些，省的我与张先生谈事的时候漏了哪些重要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 言下之意，带人来是顺便学习的，也是有人在能记下一些东西，要不然漏下了什么，或者说被你坑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虽然陈大柳笑呵呵的说的，不过张秋田还是从他这谨慎的意思里听出了点什么。 “行。” 张秋田好气又好笑。 “那，咱们开始？” 陈大柳开门见山的询问。 张秋田点头。 接下来，陈波和李大岗就见识到了陈大柳的另外一面，两人在心里暗暗佩服，难怪很多事情，姑奶奶都是让村长去办呢，村长啰嗦归啰嗦，但办事的时候，丝毫不耽误。 “张先生，我们的意思就是要收取专利费，这专利费的收取是从农耕机器的售卖中收取的。国内售卖，一台我们要五块钱的专利费。” 张秋田闻言皱眉，五块钱一台？ 这可不便宜，那一千台就是要给牛罗村结算五千块钱。 如果是一万台，十万台…… 农耕机器是利农的事情，平时白曦在其他方面盯着钱无所谓，这利农的机器上还盯着，即便大家能理解，但心里还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 这五块钱要是省下来，能让购买机器的农民省下不少口粮呢。 当然，张秋田也知道，这机器肯定不会是个人购买的，大约会是一个村或者生产队为单位购买。 陈大柳似乎没注意到张秋田的神情一样，继续说道：“但是，农耕机器出口的话，一台我们牛罗村要收五十块钱的专利费。” 五十块钱？ 这还贵了十倍。 等一下，出口？ 张秋田回过神来，惊讶的都连名带姓的喊了白曦的名字。 “白曦说的这机器要出口？” “对。”陈大柳点头：“我们姑奶奶说了，国外很多国家的农场地广人稀，人工费用高，他们更加适合使用机器进行田间操作，机器出口也能给我们国家创收。” “我们姑奶奶说了，这种农耕的机器，只要投入专研，五年六年的，总能搞出点毛头来，与其等外面的人搞出来，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口，这样还能换回一些我们国内需要的物资来。” 陈波在一旁点头，接话道：“是啊，我们姑奶奶说了，比如石油，还有钢铁什么的。” 张秋田一下子就皱了皱眉头，这可是大事，石油和钢铁一直是国内比较头疼的事情，国内人口多，不止是缺少粮食，连工业生产的原料石油等物也是缺的。 虽然国内也有油田，但开采量在那摆着，需要进口石油才能维持工业上的生产。 但是各国对石油的出口量限制的非常的严格，如果说，我们出口了农耕机器，能多换到一点石油的进口量，哪怕是多一点，都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惊喜。 其他物资也是一样的。 哪怕一开始，进行贸易的国家还不会松口，但时间久了，你来我往的，松口的可能性肯定很大呀。 这个念头在张秋田的脑海里一晃而过，很快就让他更加重视起来。 “你们姑奶奶还说了什么？” 陈大柳摇头：“没了。我们姑奶奶就是说了专利费我们得要，我们村实在缺钱。” 张秋田闻言嘴角抽了抽，牛罗村这样还叫缺钱？ 不过牛罗村要是捣鼓什么项目的话，也的确需要钱来着。 国内专利费是一台五块钱，出口是一台五十块钱，不用别人分析，张秋田都知道，白曦这是已经偏向国内了。 要是之前，张秋田还觉得牛罗村不该收这五块钱，那么现在他却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了。 “行！” 张秋田沉声应下，说道：“这个事情，我同意了，不过我还得回去和其他人开会商量一下。” 陈大柳也不意外，他们村里做点什么姑奶奶还让大家伙自己开会决定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一言堂。 “张先生，我们姑奶奶还在努力研制设计图，到时候交接的工作就由他们两个来。”陈大柳说着，指了指陈波和李大岗。 “好。” 又聊了几句，陈大柳见张秋田似乎还挺担忧的，便说道：“张先生，你放心，这机器出口肯定能创收的。” 陈波和李大岗在一旁附和的点头，可不是么，我们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说了，赚外汇养肥腰包才是最快的。 不过这话，牛罗村的人自然不会往外说的，要不然肯定要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尾巴了。 第1080章 打不得，骂不得 张秋田哈哈一笑：“我知道。” 对于白曦的能耐，他是很有信心的。 小姑娘不去科研院所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脑子，哪怕多用用，多研发点什么，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呀。 现在，张秋田已经开始期待看到白曦研发出来的农耕用具是什么样的了。 张秋田对白曦有信心，陈大柳三人又是对正事都认真负责的人，双方都是冲着农耕机器能卖出去来谈的，自然不会谈不好。 这事情的确是板上钉钉的了，陈大柳三人离开县委大院后就往供销社去。 他们走后，张秋田喝了几口茶，放下茶缸后，还是没忍住，叹气：“你说，白曦怎么就不愿意去科研院所呢？” 常秘书想了想，微笑道：“我见过白顾问几次，她啊，标准的小姑娘的心态，加上一直在牛罗村，一直以来也被牛罗村的村民们照顾的很好，估计这样才会恋家不愿意离开？” 张秋田一听，除了这个，似乎也没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你要说白曦懒，她捣鼓出来的东西就是挺厉害的，而且不管是碰到什么难题，她都不会退缩，像之前在大彩电厂，听说就给二号厂解决了不少技术上的难题。 但你要说她不懒，她是真的挺懒的，也不肯去学校上学，不过这也没关系，她自学能力强，已经学的比很多学校的老师都厉害了。 她没事的时候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睡到中午饭点才醒，除了看书看报，就是带着小黑在村里溜达。 即便是带着小黑溜达，也不是她走，是小黑驮着她逛。 听说，她到现在十几岁了，自己衣服都还是村里人安排人给洗的，饭就更是一顿都没做过，当然，这也不算什么，那些科研院所里的不少能人，时间都是用在研究上，哪里有功夫洗衣做饭干这么耽误时间的事情。 可你要说白曦是小姑娘好哄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只要她不愿意，不论你说什么，她都只是微微笑着，一双圆溜溜的清透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你，也不吱声，就好像看到了你内心，让你无法再说什么。 何况，就冲着她父母不在，谁也不忍心对一个小姑娘用强呀。 而且白曦早就说了，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什么也不会。 你说，白曦都这么说了，谁又能做什么呢。 万一把人惹急了，她什么都不弄，损失更大。 现在，白曦为了牛罗村，时不时的动一动脑筋，他们也能跟着受用，也挺好的。 张秋田想到这里，又是一声无声的轻叹，果然是小姑娘性子，逼不得，命令不得，得由着她性子来。 张秋田等人哪里知道，真要把白曦弄到什么科研院所，白曦也许会因为没有牛罗村的人的牵挂而拍拍屁股溜走。 白曦要是想溜走，谁都找不到她。 “村长，张先生那么大一个干（部领）导都不能决定啊？”陈波有些好奇。 陈大柳：“废话，这事情不是吃饭上厕所，张先生肯定要和其他的干（部领）导开会讨论的，这是很大的决策，哪里能一言堂。” 李大岗：“还是我们村好，有姑奶奶在。” 言下之意，有姑奶奶在，我们可就轻松了不少。 陈大柳点头，却又骂道：“也不能就不管，脑子得多用，脑子长着就是要用的，不用会生锈。” “咱们不能什么都靠姑奶奶操心，要不然累着姑奶奶了怎么办！？” 李大岗连忙点头：“村长，我们知道，要不然，我们大家伙也不会努力学习文化，学习经验不是。” 陈大柳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乡亲们还是争气的，没人想着混吃等死，连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也都在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家心往一处使，力气也往一处使，日子自然过的好。 “走，我们买十三香去。” “村长，买十三香做什么？”陈波不解。 倒是李大岗想起来，乐呵呵的说：“这我知道，酱蹄髈用的。” 陈大柳：“对！” 进城的时候就想好了，要买一些香料回去，姑奶奶这个时间点最喜欢啃卤蹄膀了，买香料回去，让李佳和陈招娣给姑奶奶炖几个吃。 姑奶奶最近费脑子，得多补一补。 此时，半靠再榻上看书的白曦可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瘦下来几斤，又要被酱蹄髈给补胖几斤。 专利费这个会，张秋田一开就是天，等全票通过的时候，距离当初白曦说的捣鼓机器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白曦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啃猪脚，酱的味道刚刚好，又香又好吃。 她撇了撇嘴：“真是磨蹭。” 陈大柳在一旁整理图纸和稿件，闻言跟着点头，可不是么，难怪姑奶奶不愿意费力气，这般磨蹭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合同多看几遍。”白曦叮嘱了两句。 “是，姑奶奶。” “姑奶奶，您觉得这个酱蹄髈怎么样？”陈招娣等陈大柳走了，才笑盈盈的问：“味道可行？” 她和李佳主要的任务就是让姑奶奶吃好喝好，所以除了出摊，就是琢磨着给姑奶奶做好的吃食。 “不错。” 说起吃的，白曦就来了兴趣，把自己最近想起来的吃食和陈招娣说了一遍，陈招娣立马表示要研究。 白曦鼓励了两句，便又重新的拿起啃了一半的酱蹄髈，瞥见小黑蹲一旁看着，撇撇嘴，白曦只得给它丢过去，嘟囔：“算了，给你吃。” 她低头扫了一眼圆滚滚的肚子，心想，今天吃两个了，不能再吃了。 陈招娣忙活出来就见白曦似乎恹恹的，不由担心：“姑奶奶，您不舒服吗？” “您是不是哪里不适呀？”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一转眼就这样了。 “不是。”白曦摆摆手。 “那姑奶奶怎么……”陈招娣还是一脸的担心。 “我吃多了。”白曦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她可是姑奶奶，难不成要说是觉得自己吃胖了，所以郁闷？ 再说了，她要这么说，大家伙也不会认同的。 在牛罗村的人心里，白曦圆乎乎的才证明他们照顾的好，才不会愧对列祖列宗。 （这个周年活动好像就是发评论，然后，发很多章节评论？冲榜？有明白的小可爱吗，给我普及一下。） 第1081章 厉害又骄傲的事情 听说是吃多了，陈招娣松了一口气，又连忙给白曦煮了山楂茶水。 “姑奶奶，您喝点这个，健胃消食。” 白曦一看是山楂茶水，也没拒绝。 茶水端来的时候，陈招娣已经用两个碗来回对冲几次，温度正好合适入口。 虽然没有放冰块冰过，但是酸酸甜甜的山楂茶水，带着一丝山楂果原有的果香味，白曦喝了几口，啧啧两下，突然说道：“去年是不是还剩下一些山楂片来着？” 陈招娣点头：“有。” “姑奶奶，我给您取。” 说着，陈招娣就手脚麻利的去储物柜里找出一个奶粉罐子，打开来，从里拿出几个牛皮纸，找出山楂片来，放到小碟子里，给白曦端了过去。 “姑奶奶，这山楂片还脆着呢。” 这一天。 白曦就这么吃吃喝喝，顺带指导陈招娣弄吃食，也就过去了。 牛罗村的人听说白曦指导了陈招娣几道吃食的做法，不少人上门去问。 能让姑奶奶主动说的吃食，那肯定是好吃的，大家学着做，哪天也好让姑奶奶高兴高兴。 牛罗村现在吃大锅饭，也算是间接的让白曦品尝村民们的厨艺，每次道小菜给白曦端上来。 要是白曦吃的喜欢的，那就证明谁家的媳妇（女婿）厨艺好，这也是个露脸的机会，大家伙都愿意和她（他）请教一番。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的想法，所以每次点评都很认真，从色香味上面下手，要说味觉好的，牛罗村也就白曦和小黑了，小黑说的话村民们也听不懂，自然是由白曦来了。 在别处还在为了吃饱穿暖而努力的时候，在不少人都还在为一日三餐下锅的米算而又算的时候，牛罗村已经讲究美味了。 牛罗村这一习惯，后面渐渐的也就形成了美食大赛的评比，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本来陈大柳的意思是签合约这个事情还是白曦来的合适，不过白曦没兴趣。 再说了，就签的牛罗村集体小组几个字，没必要非得她来。 其实白曦不大担心，在合同和证明上面，张秋田一般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谁也不愿意因为农耕机器这个项目占了牛罗村的便宜，从而失去白曦脑子里的好东西。 不能为了一棵树而失去整片深林啊。 何况，张秋田一行人经过研究后计算得出，哪怕农耕机械利润不如大彩电的一半，也是赚的。 赚的不止是在外汇上面，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和国际上的一些国家能进行贸易，让其他国家对我们更加了解。 白曦其实也没想一直能从国营厂里赚什么专利费，这东西，拿个年也就差不多了，赚钱的点子她又不缺，到时候根据政策的走向，一点一点的掏出来就行。 如果在农耕机器上被坑了专利费，那牛罗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以后和国营厂的合作。 张秋田等人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些，在合同和约定证明上，标注的很是清楚，还在签订合约的时候让陈大柳好好看一看。 合同签完，李大岗就郑重的从怀里掏出两个本子来。 本来这事情都交给陈波和李大岗了，但陈大柳不大放心，还是跟了一遍，不过他也就是跟着，也不出声，一副我就是来看看的模样。 张秋田一看，吃惊不已：“这是图纸？” 也就白曦有这习惯了，画图纸都是一个一个的画画的图本，这让张秋田每次到树屋，都会想要翻看白曦手边的画画本。 只是，不等他伸手呢，陈大柳就手忙脚快的把本子收拢起来，放进塌边的桌子的抽屉中去。 再后面，白曦待客已经不在树屋了，要么在树屋下的葡萄树下，要么在村里的会议室。 李大岗笑道：“是农耕机械的图纸。” “好家伙，这一看就是大家伙。”张秋田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去。 两本画画的画本，小指头厚的本子，一共两本。 张秋田虽然对这个不懂，可并不妨碍他看到机器的整体图样还有一旁的文字批注啊。 一旁常秘书也跟着看了几眼，忍不住惊呼：“白顾问真了不起。” 常秘书这话，惹来陈大柳三人一阵自豪，三人的脸上满是骄傲的表情，下巴微微扬起，神情格外神气。 可不是么，我们姑奶奶就是了不起。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一台农耕机器给研制出来，虽然是画了图纸，但依然了不得。 要知道，没有数据的情况下，想要把图纸画出来，还能绝对的准确，能确保配件和零件打造出来后能安装上，机器能启动，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如果容易轻松，那就不叫搞研究了。 别说在国内，就是放眼国际上，都没有哪个人能和白曦比的。 把数据和样式用图纸画出来，足矣说明了这机器是先在她脑海中有个样子，再慢慢的细化到每一部分，机器什么地方应该怎么走向，哪一块应该有什么，是做什么功能用的，这都得心里有数。 即便这会白曦不在，常秘书都惊叹的想要崇拜的看一看她，常秘书在心里惊呼，这白顾问的脑子真是神了，她这脑子比国外那什么大计算机都还厉害？！ 就算是有团队小组，弄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东西，从数据到可行性等等，不花费个年都搞不来。 常秘书想罢，再一次惊叹，然后忍不住说道：“白顾问真的不想去科学研究院看看吗？” 有这本事，不去科学研究院也太可惜了啊。 张秋田也跟着抬头说道：“对啊，要是白小同志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科学研究院参观参观。” 两人心里想的是，说不定白曦去了那里，看到了那边的环境，说不定会激发她创作的灵感和想法，说不定就…… 陈大柳连忙摇头：“不去。” “我们姑奶奶不愿去。” 这话可不是陈大柳自作主张，之前白曦就明确的表示过了，她懒，最不愿意劳心劳力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牛罗村上下养着。 现在牛罗村上下，谁不在为白曦这个愿望努力。 养姑奶奶呀，这是多么厉害又骄傲的事情。 第1082章 不足为外人道也 “工资很高的。” 常秘书不放弃的劝说道：“一个月有一百多块钱的工资呢。” 当然，这一百多肯定包括了各种补助什么的。 陈大柳还是摇头。 为了打消两人的想法，陈大柳认真说道：“我们姑奶奶就算不出去工作，我们村一户出十五块钱，我们姑奶奶一年也有一千五百三十块钱，算下来的话一个月也有一百多块钱。” 常秘书一听，张嘴想说，那你们也得能一户给十五块钱呀。 但很快他就想起来，牛罗村的人真有这钱，也会愿意给的。 张秋田闻言，当即道：“陈大柳同志，你还说你们牛罗村没钱呢。” 言下之意，说没钱的是你们，现在说自己有钱的也是你们。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应道：“我们是没有钱啊，但养我们姑奶奶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养着我们姑奶奶的。” 李大岗和陈波两人附和的点头，就是，就是。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白曦当初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就是这么养着她的。 “再说了，我们这点钱，哪里能够搞什么啊。” 陈大柳：“张先生，你不参与这些事物，你可能不大了解，一些项目的实施是需要大量的资金的。” 张秋田点头，这他知道，当初牛罗村几次搞项目的时候，白曦差不多就把牛罗村的钱掏空了，别人都在说白曦胡来败家的时候，只有牛罗村的人没有一丝怨言的信任她。 所以，陈大柳说牛罗村没钱，他是相信的。 说来也奇怪，到现在，张秋田都不明白，为什么牛罗村上下都能这么信任白曦，要知道，普通人手里有点钱，都会想这存起来，省吃俭用的，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更何况，牛罗村好几次所拥有的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不是肆意挥霍，牛罗村家家户户都能过的很好。 可他们偏偏由着白曦折腾，难道就不怕折腾没了？ 不怕挨饿受穷的滋味？ 牛罗村的人要是听到张秋田的疑惑，一定会想也不想的说道：“怕什么，再穷也不过吃野菜啃树皮，之前又不是没经历过，经验丰富着呢，何况，有小黑在，只要小黑能捕猎，牛罗村的人就不会有人饿死。” “反正钱是姑奶奶赚的，好日子是姑奶奶带来的，那姑奶奶折腾没了，大家也就当做梦了到天上过了几天好日子，知足了。” 牛罗村这乐观到有些愚昧的想法，全是因为白曦，在大家伙的心里，他们本来就是过苦日子的人，哪怕以后又过起了苦日子也不奇怪，只要白曦是和他们一起的，他们就是有福气的人。 一句话，大不了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当然，牛罗村的人肯定也不会想过苦日子，所以大家才会那么齐心协力的努力着。 说了两句，张秋田又开始认真看起了手里的图纸。 这是一台犁田的农耕机器，和拖拉机的车头有点像，但是又小巧不少，可以供驾驶员操作，只要来回在田地里开上几圈，那车后面的齿轮叶片就能把土地切割搅打，几趟下来，水田就能打成泥，供人们栽种。 陈波认真的介绍道：“我们姑奶奶说了，这机器一个人就可以操作，方便快捷，只要加了柴油就能驱动，熟练的话一个小时能打出来二十亩地。” “一小时打二十亩地？”张秋田惊讶。 李大岗：“这都是保守估计的，我们姑奶奶说，一亩地，一般用分钟也就打好了。” 张秋田脸上还是吃惊的表情，一台机器一个小时能打二十亩，就算保守来算，打十五亩，那么十个小时就是一百五十亩，如果是十台机器同时打的话，那就是一千五百亩地。 如果是一百台机器…… 张秋田在算，常秘书也在心里算着，两人吃惊的对视一眼，这玩意要是真有白曦预估的这么厉害，哪怕是一半，都能给农民节省不少的力气和时间。 农忙的时候，时间是最宝贵的，一个村里要是有感两三台机器，哪怕是一台，两三天下来也能把田地打好。 地早点下种就能早点收，这期间节省出来的时间，农民们干什么都好。 陈大柳三人之前就因为为这犁田的机器惊讶过了，所以这会他们只是一脸骄傲的看着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吃惊。 常秘书再一旁突然喃喃道：“这犁田的机器有了，要是收割的机器也有，那得多省事啊。” 李大岗：“收割的机器，我们姑奶奶也在研究了。” “什么？” 张秋田再一次惊呼出声。 他看了看常秘书，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见常秘书也惊讶，又对着他点头，张秋田才又不确定的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你们姑奶奶已经在着手研究收割机了？” “对。” 张秋田不由看了一眼外面，又打趣似的感叹：“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他话音落下，常秘书就忙轻咳几声提醒，张秋田也看到了陈大柳三人不悦的神情，但张秋田是谁呀，他不慌不慌的笑了笑，解释道：“我是意思是，最近肯定是好日子，是大好的日子。” 常秘书也帮着张秋田解释：“是啊，张先生的意思是这是好事，白顾问辛苦了。” 要知道，往常想从白曦那掏点什么好东西都和登珠穆朗玛峰一样的难，但这次白曦居然弄了犁田机器不说，现在还主动的弄了收割的机器，这可不是天要下红雨么。 “当然辛苦了。” 陈大柳轻哼一声，脸上是我们懒得戳穿你的表情，又心疼的说道：“我们姑奶奶可是茶饭不思的研究，人都瘦了两圈了。” “等收割机器也出来，专利费还是和犁田机器一样，国内五块一台，国外五十块一台。”正事不能忘了说。 “可以！”张秋田立马应下：“应该的。” 即便还没有和其他人开会商量，张秋田也知道问题不大。 合约签好，证明也都盖上了公章，确定了既销售开始，国内是月中结算一次账，月尾结算一次，国内则是一个月结算一次。 （周年庆活动的说明在姑奶奶的页面有个置顶的帖子，麻烦有兴趣的小可爱帮姑奶奶冲一下榜呀，会有踩楼抽奖的活动。） 第1083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还就收割机这个事情讨论了一下。 张秋田还有些纳闷：“出口的销售额怎么能一个月结算一次，这中间的时间肯定不够的。” 陈大柳这时候接话了：“怎么不够了，我们算的是从出厂的数量，按数量来结算，这没什么问题啊。” “要不然，一个季度都不一定能结算一次出口的账。”别说姑奶奶了，现在陈大柳也觉得这些人办事效率太慢了。 张秋田语塞，这相当于是国营厂先垫钱给牛罗村，或者说，牛罗村只管机器出厂的走向，国内五块钱一台，国外五十块钱一台，专利费就卡在出厂的时候了。 常秘书听到这里，开口：“那万一出口的机器不好卖，钱？” “不可能！”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道：“农耕机器不可能不好卖的，要么是你们销售员不行，要是这样，也不能怪我们。” 陈波和李大岗点头，是啊，从我们姑奶奶手里出来的东西，什么是不稀罕的，不好卖？那绝对是你们的问题。 张秋田：“……这世上也没这么绝对的事情。” 陈大柳一听，眼睛闪了闪，笑的更是憨厚：“张先生，那你的意思是？” 李大岗和陈波一听，对视一眼，咦，听村长这意思，张先生话里有话啊，那他们可得认真听了，学习这事情，得要多悟悟。 “你说的也对。”张秋田展露笑容，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说：“这个问题也好解决，你们加坡新，还有棒国等几个地方不是有不少的销售人员吗，白记抽掉一些销售人员过来帮忙就行。” 话落，张秋田又说道：“放心，就是借调，会还你们的。” 也不知道白曦那脑袋瓜怎么长的，好主意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白记的销售人员鬼精鬼精的，似乎都学了白曦几层的心眼，那销售的手段，张秋田每次拿起研究报告都忍不住惊叹。 别人卖十块钱的东西，白记的销售人员能卖出十五块，甚至是二三十块，这其中有东西的好，但何尝不是销售人员的能力体现。 张秋田哪里知道，白曦在销售员这一块，的确是费了心的，后世先进的销售理念，黄金销售手段，白曦不说如数家珍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她是不能亲自去培训，和陈天明一行人会换着回来呀。 每次有人回来，白曦便会拿上罗列出来的本本给他们上课，而白记核心人员人手一本的宝典就是陈大柳复印的白曦的笔记。 他们早晚研读，工作中也好，生活中也罢，都发现姑奶奶记录的道理和方法极为有用，不少棘手的事情，试着照上面的教导去做，居然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和其他白曦写过的笔记和册子一样，原件如果白曦不用了，就会被村里整理后封存在祠堂里。 这可是姑奶奶的墨宝，里面哪一样不是让牛罗村过上好日子，必须要好好保存，以后给后代传下去，也是一份荣耀和瞻仰姑奶奶风采的途径。 陈大柳闻言，沉思了秒钟，眉头皱了又松，来回几次后，终于开口：“待遇和在我们白记是一样的？” 这会还张秋田沉默了，他可是知道白记的海外销售人员的待遇是什么样的。 如果说牛罗村集市那的白记的职工待遇已经比全国职工的待遇好了一大半，那么白记在海外的职工的待遇就更不用说了，翻了一倍不止。 张秋田可没少听到人玩笑打趣，都想出海到白记当销售员了，可见白记的工资福利待遇多好。 和白记的待遇一样？ 常秘书也暗暗的咽了咽唾沫。 张秋田眉头轻蹙，很快就松开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以前学手艺还得交学费呢，现在上学也需要学费呀，就当是学费了。 等白记的销售员来，教会了国营厂这边的销售人员，那国营厂不是也有一批自己的厉害的销售人员了吗。 就算学不到十成十，学个六七成总可以，就算再笨，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个三四成？！ 哪怕能有了白记销售人员的三四成销售能力，也是不容小觑了。 “可以！” 总不能人在白记那边如鱼得水，拿的待遇又好，被借调了，待遇不升反降。 如果真是这样，那借调过来的销售人员就算一开始没什么话，时间久了肯定也会有情绪的。 张秋田想要的可不是来混日子的销售人员，而是能教出一批又一批销售精英的销售员。 刚应下话来，张秋田就接着说道：“那就先借调三十个人。” 陈大柳一听，立马不愿意了，他差点腾的站起来：“不行，三十个太多了，我们也没这么多人可以借。” “二十五个，不能再少了。” “不行，最多二十！” “行，成交！” 张秋田话落，陈大柳就愣怔的长大嘴巴，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秋田，满脸的懊恼，嘴巴抽动两下，气恼道：“张先生，你这……” 张秋田一点也不在意陈大柳不高兴，他哈哈哈笑了笑，在心里得意，果然，治陈大柳就得这样。 张秋田准备再接再厉，所以，他又说道：“时间的话，一年。” “绝对不行！” 这一次，陈大柳站起来了，他满脸的不同意：“借不了一年。” 开玩笑，借去一年，就算一年后借调的人还愿意回白记来，对白记也是不小的损失。 “两个月！” 张秋田自然也摇头，在心里嘀咕，陈大柳这是学精了啊，出价还价的，哪里有一口气还这么狠的。 “十个月，培养人也需要时间。” 陈大柳摇头：“不行，不行不行，十个月太久了。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 这和张秋田说预想的差很大，他哪里愿意。 “三个月的时间太短了。” 见陈大柳不为所动，张秋田眼睛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们这没什么像样的销售能人，再说，这卖的好，你们提成也拿的多呀。” 讨价还价嘛，他也不怕浪费口舌，磨就是了，他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你们村不也想拿个好的销售成绩，让白小同志高兴么？” 第1084章 到底是谁占便宜了 “这农耕机怎么说也是你们姑奶奶研制出来的，卖的不好，你们脸上能有光？” 张秋田说罢，轻轻瞥了常秘书一眼。 本来张秋田和陈大柳你来我往的，常秘书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无语，这犁田机还在图纸上呢，现在相当于纸上谈兵，都没个实物，怎么就讨论起销售人员来了。 不过他到底跟了张秋田多年，很快就接收到张秋田的眼神，了然的开口：“陈大柳同志，卖了钱，你们也好给白顾问做新衣裳呀。” 话落，常秘书又想起来，牛罗村可是有服装厂啊，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给白曦直接从服装厂里拿衣裳，不过村里人一人出个一两块钱，走个程序，买上两三身，不要太容易了。 他便又补充道：“谁也不会嫌钱多啊。”除了那段天都晦暗的时候，钱多了咬手。 陈大柳神色缓了缓，却又严肃的纠正：“不是提成，是专利费，我们只是拿了专利费而已。”当然，销售人员是有提成的。 姑奶奶说了，销售人员辛苦，也没少费口舌，自然要给提成的，让大家热情高涨嘛。 什么最能让大家热情高涨？ 饿肚子的时候的一碗白米饭和一碗红烧肉，吃饱肚子后能让人看得见摸得着的钱。 这叫，物质上丰富了，人们也要追求精神上的丰富。 白曦说的时候，牛罗村的人都不大懂，不过陈大柳喜欢琢磨，他觉得，反正姑奶奶的意思就是让人吃饱穿暖，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牛罗村集市的销售人员虽然不能有提成，毕竟国内情况在这摆着，不过每个月也会有奖金，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嘉奖了。 张秋田笑了笑，点头，别看陈大柳是个庄稼汉，一副憨憨厚厚的老实人形象，但是该较真的时候能把一句话的每个字都给你掰扯清楚了，平时的话就一堆的啰嗦话。 陈大柳要是知道张秋田心里的嘀咕，一定会撇嘴，这能一样吗，有些事情就不能含糊，含糊了以后出事扯皮，对牛罗村不好，对姑奶奶也不好。 一旁陈波和李大岗听着，不住再心里告诫提醒自己，这个要记下，那个也是需要注意的，哦，还有这个原来也是个坑啊，那更要记住了…… “对。”张秋田：“是专利费。你说，要是前一波农耕机器出口的销量不理想，后面还能多？更不用说，后续还有收割机呢。” 陈大柳听到这话，脸上闪过思索，他想了想，说道：“那也不能十个月，太长了，四个月。” 张秋田：“九个月！” 讨价还价嘛，陈大柳既然喜欢一个月一个月的加，那他也就一个月一个月的来。 “不行不行。”陈大柳又摇头。 “那就八个月！”张秋田不等陈大柳说，抢先出口。 陈大柳下意识的一边摇头，一边说道：“真不行，对多六个月。” “成交！” 张秋田话音落下，看着陈大柳仿佛才回过神的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的懊恼的模样，再一次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次，陈大柳干脆气恼的瞪着张秋田，一点也不管他是干（部领）导的身份了。 被瞪两眼怎么了，又不会掉一块肉，张秋田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笑呵呵的，常秘书也在一旁嘴角扬起，又被他很快的按下。 他可不是张先生，牛罗村这边明显的吃瘪了，他要是和张先生一起乐，万一陈大柳羞恼成怒了，那就不好了。 陈大柳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嘟囔：“你还是那么大一个干（部领）导呢，怎么还学着坑人呢。” 张秋田乐呵呵道：“我们这是谈合作呢，要不是你们缺人，我都想借调个年了。” 这话让陈大柳三人嘴角齐齐一抽，看着张秋田，眼中满是无语，借调个年，你干脆说把人要走得了。 不过这话，三人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他们能看出来，真要这么说，张秋田还就敢这么开口，当然，陈大柳三人也不会答应就是了。 陈大柳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我答应了也不算，我还得回去和我们姑奶奶汇报一下。” 张秋田也不奇怪，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担心白曦那边，白曦不是那小气的人，既然研究出农耕机来，牛罗村又能有专利费，她没道理不同意的。 接下来，又讨论了好几项细则，有了之前被张秋田坑的经验，陈大柳接下来就更加谨慎了。 偶尔张秋田能占着便宜，偶尔陈大柳是咬死不肯松口。 张秋田也不恼，左右他们已经占着不少便宜了。 虽说白曦不小气，可万一陈大柳回去告状，以白曦记仇又护短的性子……张秋田在心里暗暗摇头，他可不想得罪了小气又护短的白曦。 犁田机的事情走完了程序，剩下的就是机械厂打造配件和机器零件了。 以白曦之前在大彩电厂的表现，只要根据数据来，尺寸不出错，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点上，即便张秋田不是搞这一块的，也知道这代表着白曦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光靠纸和笔就能算出数据来，她得多聪明啊。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聪明了，是智商高的吓人。 想起牛罗村的人嚷嚷着他们姑奶奶就是天才，之前张秋田觉得是牛罗村的人夸大其实，现在看来，牛罗村的人很朴素，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简单天才两字道尽了白曦的智力和能力。 真好，这么厉害的高智商人才是在华夏的。 不过，就是有点懒。 张秋田没好意思说白曦特别懒，毕竟白曦给牛罗村想法子弄营生的时候分外勤快，只能说，白曦她的勤快啊，看人。 张秋田想着，看了看手里的图纸，又高兴起来，懒没事，偶尔能出点东西就好，白曦就算是懒，偶尔折腾出来的东西也比别人研究个年来的快很多。 哪怕是数据上有什么问题，估计问题也不大，能攻克的。 再说了，白曦是愿意到时候到厂里驻扎半个月，继续当她的顾问的。 本来张秋田还想故技重施，想让白曦在厂里多待两个月的，哪知道，陈大柳死活都不松口。 （晚安，晚安~~~） 第1085章 为了谁 “不就是一台犁田机吗，我们姑奶奶都弄出图纸和数据来了，九十九步我们姑奶奶都列出来了，剩下那一步半步的，那些个工程师、高级技工还不行？” “我们姑奶奶最多去个半个月，不能再多了。” 陈大柳：“待的久了，岂不是显示我们姑奶奶没本事么。” 张秋田一听，这倒也是，以白曦的性子，一个小姑娘也不愿意在机械厂里多待的，何况，陈大柳这么有信心，张秋田一想这底气是白曦给的，就更没二话了。 好歹相处了这么久，张秋田也知道白曦这小姑娘特要着脸面呢，超过半个月的确显示不出她的能耐，再说白曦还得弄收割机呢。 最重要的是，张秋田觉得陈大柳说的有道理，什么都白曦弄了，有点问题那些工程师和高级技工都不能处理，也太没本事了。 张秋田知道，白曦愿意去国营农用机部待半个月，那还是想让农耕机早点面世，早点赚钱，要不然别说半个月，估计连厂门都不会路过的。 也许是最后的时候，张秋田没占着什么便宜，陈大柳的脸色才好上一些。 结束后，三人便美滋滋的离开了县委大院。 出了大院后，陈波终于忍不住说道：“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姑奶奶会弄收割机器，是为了让咱们省心省力。” 陈大柳笑：“那是，我们姑奶奶多疼我们，大家伙谁不知道。” 这事情还得从白曦弄犁田机开始说起。 正好是村里大锅饭，白曦下树屋比较早，正啃着肉干打发时间呢，听到洗菜切菜的妇人们议论起种田收割的事情。 “今年地里收成不错。” “那肯定不错，咱们有姑奶奶呢，年年不缺肥料，地里现在多肥呀，庄稼自然长得好。” 白曦：“……”这话怎么听的，她像是专业生产肥料的？ 不过白曦也习惯村民们什么事情都往她头上扯了，连村里的猎狗一胎生十二只狗，没一个夭折的，也说是沾了她的福气，白曦还能说什么。 “我和你们说，我家今年地里的花生就很不错，一看就能比去年多产两三百斤。” 到底是庄稼人，即便现在有钱了，对于地里的庄稼，只要长的好，大家能比捡到钱还高兴。 “我和当家的提了，我们准备等收了花生，就被姑奶奶扛上三袋。” “姑奶奶可吃不完。” “就是啊，村里这么多人孝敬呢，姑奶奶用不着吃陈粮，你一家扛个三袋，那村里其他人怎么办。” “这我们家孝敬姑奶奶的，你们各家有啥自己看，多多少少都是心意，姑奶奶不会计较的。再说了，姑奶奶吃不完也能赏人不是。” 其他人一听，是这么个理，大家孝敬姑奶奶，姑奶奶再赏下来，大家欢欢喜喜的，多好。 妇人们就是这样，聚在一块干活，手里的伙计不停，嘴上也能不停，从东家长，说到西家短。 “李婶，你家那小媳妇进门都有一年了，她怎么样？可还孝顺？” 李婶一听这话，立马神气无比：“那必须孝顺。谁不知道我们牛罗村挑媳妇女婿就第一个要求就是孝顺。” “这都进门一年了，肚子怎么没个动静？” “哎，这谁能说得准。”李婶抓着手里的芹菜挥了挥，继续说道：“不过也才一年，不着急。” 她儿子在运输队呢，一个月大半个月都在外头跑，有时候回来又正好碰上儿媳妇不方便，她也是知道的，再说了，姑奶奶说了，生孩子这事情，随缘，她家里左右还有三个孙子四个孙女呢，也不着急。 李婶说着，又低声道：“再说了，这才一年呢，咱不得多处处，多了解啊，要不然到时候生了两孩子，性子再暴露出来，那孩子也倒霉。” 李婶子这想法一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是这么个道理，村里最重规矩了，要是娶进来多事的人，可不是要给大家添麻烦么，弄不好，离婚也是有的，到时候生下的孩子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白曦听到这里，好奇的想问上一句，但想了想，又没开口，她离妇人们洗菜切菜的地方有个十来米呢，她要是开口，村民们知道她能听到，以后怕是都不敢八卦议论了。 李婶家的小媳妇白曦也见过，就在娶进门那天，估计是新嫁娘的原因怯生生的，不过笑起来挺好看，听小黑说，手脚也麻利，男人要出车的话，不管是半夜还是一大早，都会给准备好吃食，家里家外都忙活的井井有条。 就是胆子有点小，在村里见着小黑的时候，吓的摔了几个跟头。 小黑在一旁继续和白曦呜呜的说：“现在好多了，至少看到我没吓的慌不择路了，就是还会猛地愣一下，然后手脚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小黑很纳闷，它也没干什么啊，没看今年又给村里带几个两三岁的小奶娃嘛。 话说这些小奶娃也太折腾了，好在会有四岁的小孩子配合小黑看人，再说比起玩其他的，小黑这么一个毛茸茸的大白老虎是深的小奶娃们喜欢的，都喜欢跟着它在村里溜达。 从东家到西家，从村头到村尾，一天下来溜达那么三四次，到了饭点正好路过家门，就被家里人半抱半拉的回家吃饭去。 妇人们这边有话聊，男人们那边也一样。 有人说起自家今年种的地，一边高兴，一边有些发愁。 种了果地和田地，收的时候都在那么几天时间，收了就得立即翻地下种，还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加上还得上班加班，农忙的时候哪里能请到人呀。 陈大柳：“姑奶奶已经在研究农耕机器了。” “那是姑奶奶疼我们。” 白曦有随口说过这机器烧油，但是省时省力，村民们就算没看到机器，也一致期待着，烧油不怕，家家户户都有钱，出得起油钱。 所以，白曦还没有把图纸画好的时候，陈大柳等人就知道有这么个机器了。 “姑奶奶是研究的收割机吗？”问的村民家里就是个劳动力，两个在上班，还是食品厂一个，服装厂一个，剩下的两人哪里能忙的过来。 第1086章 更更更更更好了 “说实话也不怕大家笑话，以前啊，就想着自家能多上几亩地，多种地，好填饱肚子，吃上一顿饱饭，当然，现在也是。就是这农忙的时候，忙的直不起腰，有时候上了田埂，别说回家了，我就想躺那睡到第二天了……” 这话村民们是深有体会的，种庄稼，不是锄地的时候累，割草锄草的时候也还好，收割水稻的时候，那才叫累，弯腰不停的割，一割就是一天，连续几天，谁能受得了。 之前不少知青来，遇上抢收的时间，那是干了不到一个上午，男同志都红眼睛了。 “这……” 陈大柳犹豫的说：“据我知道的，姑奶奶现在要弄的是犁田的机器。” 因为白曦和陈大柳说过几句，所以陈大柳知道。 “有了这机器，咱们就不用再用老牛下地犁田了。” “真能不用老牛？” “废话，要是还用老牛，还能说是用机械化生产？” 牛罗村的人不像别的地方，村里有服装厂和食品厂呢，这两个厂子里的机器也没少见到，自然不会不知道机器生产是什么样的。 “至于收割机，姑奶奶没说。”陈大柳话落，又低声骂道：“啥都要机械化，要你干嘛，自家的地，你不忙活，都交给机器？怎么不懒死你！” “就是，就是，机器要是那么好弄，你自己去弄得了。” 白曦正好路过听到，闻言道：“收割机啊？” “小柳，村里现在有这需要吗？”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大家纷纷和白曦恭敬问安。 “姑奶奶~”陈大柳也喊了一声，摇摇头又点头：“农忙的话，大家就是忙上几天，其实也够。” 说完，他瞪了大家伙一眼。 “对啊，对啊，姑奶奶，我们其实就是随便唠嗑。” “就是，就是，就是。”刚才提起的村民连忙说道：“姑奶奶，我啊，就是懒骨头犯了，随便说几句。” 姑奶奶已经足够辛苦的了，还是不要让姑奶奶受累了。 “那就也一并把收割机弄了，时间就是金钱，省下时间干点什么不好。”白曦说着，微微一笑，眼睛眯了眯：“单卖一种机器也太单一了，有上得有下不是。” 不管农闲和农忙，白曦都没有亲自体验过，不管忙的再脚不沾地，白曦这里的吃吃喝喝从来没有耽误过，但白曦也看在眼里。 “行，我研究研究，让大家伙不用那么辛苦。”白曦笑眼弯弯，就好像说一件在轻巧不过的事情一样。 既能让村民们农忙的时候不会那么累，也能赚钱，一举两得！ “姑奶奶~”大家闻言心里一暖，姑奶奶啊，就是惯着大家伙。 “谢姑奶奶！” 拒绝是不对的，这是姑奶奶的心意，大家受着，以后对姑奶奶更更更更……更更更好才是正理。 就这样，白曦心疼乡亲们农忙辛苦，要给大家弄出犁田机和收割机这个事情，一顿大锅饭的功夫就在村里传遍了。 但牛罗村的人都很有分寸，只是村里人相互说，出了门，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可不傻，姑奶奶还没有弄出来呢，万一泄露出去，被人抢先弄了，那不是打姑奶奶的脸么。 虽然牛罗村的人也没觉得谁能比得过他们的姑奶奶。 连李婶的小媳妇，知道这个事情也没往外说半句。 回娘家，娘家的人问起，该说的就说几句，不该说的，她就笑了笑，垂头不说话。 她原先在家也不多话，娘家的人一看，也没多问，反正她每次回来都会给家里一些东西，要么十来斤的粮食，要么是十五二十块钱。 她娘家人也一直以自己的女儿能嫁进牛罗村为荣，怎么不为荣，牛罗村挑媳妇多挑剔啊，哪家人的闺女能嫁进牛罗村，那她家里的孩子就是香饽饽，以后说亲相看对象，门槛是瞬间就高了好几个台阶。 结婚一年，李婶的小媳妇就回了四趟家，拿的东西都是李婶帮着准备的，李婶也会让她给家里点钱，但是又会教她不要给太多，免得斗米恩升米仇。 李婶的小媳妇心里也明白，到底是嫁进牛罗村了，李家以后才是她的家，她要给男人生儿育女，要是什么都往娘家里搬，就算李家不会和她离婚，可她以后孩子吃啥喝啥？ 她偶尔给家里粮食和钱是孝顺，但要是掏光婆家，换谁都不乐意。 牛罗村新嫁进来的媳妇是没资格分钱的，得三年以后才能分。 这不是白曦规定的，是村里人自己的想法，谁家都一样，新娶的媳妇头三年是不能参与村里分钱的红利的。 等第四年春节，村里就象征性的给发上两百块钱的红包，这是表示已经不是新媳妇了，从现在开始，村里发红利，她是可以有份的。 牛罗村这样做，不算小气，只能算是谨慎，毕竟这好处是牛罗村的人才有的，要不然，容易被外来的人分走牛罗村的钱。 陈小聪一家别看王蕾有钱，那是她自己领着工资。 村里分的钱，就算是她也会懂事的上交给陈氏，至于陈氏要怎么给王蕾，那是人家里私下的事情了。 新媳妇虽然头三年没有分钱的资格，不过每个月的零用钱还是有的，就看各家给多少了，有一个月给五块钱的，有一个月给十块钱的，也有自己男人心疼媳妇给上二三十的。 即便是村里再小气的人家，在家里小辈给媳妇零花钱这事情上也不会太过干涉，要不然被戳出去，丢脸的可是一整家的人，更是把整个村的脸面往地上摔，谁都不敢起这个贪念。 李婶家的小媳妇每次回家给的东西，都是李婶给的，小媳妇进门了就是一家人，即便不知道能不能处过三年，如今也是一家人，小媳妇既然回家，她这个当婆婆的，就不能不给她撑着脸面。 这一年下来，李婶家的小媳妇是越发觉得自己嫁的好了。 男人一个月虽然有大半时间在外面跑，可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点东西，城里女同志用的头花，村里集市还没有来得及上架的西式糕点，村里服装厂不生产的手套…… （那个周年庆活动，有小可爱弄吗？在姑奶奶的首页置顶的帖子有说明，可以踩楼抽奖，就是给姑奶奶冲榜。） 第1087章 原来是这么回事 有时候，她要是想要什么，也会让男人顺路给带回来，或者是帮娘家人，或者是一些亲戚，当然，肯定是要给钱的，她男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带的一般是热门的东西，上海第二搪瓷厂的搪瓷盆，苏州有名的茶点，上海第一百货的漂亮的羊毛线，南边的鱼干什么的。 而且她自打嫁到牛罗村来，从来不用担心会饿肚子，天天有鱼有肉，一个月能吃十来次糕点，还跟着村里的婶子、大嫂去集市上出摊，一个月也能有二三十块钱的收入。 在乡下能一个月赚二三十块钱，那可是了不起的事情，这还不耽误下地干活和照顾家里。 这一年，她可是有三百多块钱了呢，这还不算她私下给娘家的五十块钱。 三百多块，这在以前，她哪里敢想，但是她现在就有了。 以前嫁人前和她处的好的闺中密友，现在对她可是羡慕的不行，不过嫁进牛罗村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她想给好友介绍也不行。 陈大柳一行从县城里回来就立即往树屋去。 李大岗好奇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这一路上他也没想明白。 “村长，你这和张先生定下了销售员借调的事情，还一借六个月，这就半年呀，姑奶奶能同意？” “是啊，村长。”陈波也是一脸的好奇，半年时间可不短，一茬庄稼的时间呢。 姑奶奶好不容易培养出几个得用的人，村长二话不说就借调出去，姑奶奶不高兴怎么办？ 要换了谁，谁能高兴。 面对两人的疑惑，陈大柳只是笑了笑，略带神秘的说道：“这个没事。” 李大岗和陈波两人对他这话就更加不解了，不过不等两人再问呢，树屋就要跟前了，陈大柳一边往木梯上走，一边道：“一会见了姑奶奶，你们就知道了。” 陈波和李大岗一听，两人对视一眼，惊愕，难道，是姑奶奶交代的？ 姑奶奶早就猜到了？ 白曦的确早就有了这个猜想，之前张秋田就已经拐弯抹角的和她打听销售员的事情，还提出让白曦去分享经验。 分享学习经验，这不就是打着让白曦授课的想法吗。 白曦除了偶尔去牛罗山大队给学校里的孩子讲讲课，讲的还是百科全书这类的想到哪里讲到哪里，给学生们开阔眼界，激发他们的好奇心，剩下的也就是偶尔给牛罗村的人讲一些事例和道理。 其他的，白曦什么时候勤快过？ 她自然拒绝。 知道陈大柳要去签合约，白曦便把人喊来，就这个事情提点了他几句。 “姑奶奶~” 陈大柳三人上了树屋，站成一排，恭敬的唤了一声。 白曦还是今天上午的穿着，红色的纯棉上衣和杏色的伞边裙子，裙子长度到小腿，正好露出她白净圆润的脚趾头，这会她的脚正踩再小黑的背上呢。 小黑对于陈大柳三人的到来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慵懒的继续闭着眼睛，圆滚滚的肚子表示了它刚吃饱。 “回来了？”白曦示意三人坐下，才开口：“顺利？” “顺利！”陈大柳扬笑：“姑奶奶，陈波和李大岗两人表现都不错，他们和张先生……” 陈波和李大岗一听村长夸自己，原本就挺直的腰杆更加挺了挺，心中激动又雀跃，脸上满是止不住的开心笑脸。 “姑奶奶，您说中了，张先生的确是打我们白记销售员的主意，他原先想借三十人来着，不过被我砍到了二十个，还有，借调的时间也从一年缩短到六个月。” 说到这里，陈大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姑奶奶，张先生还当他占了便宜呢，我们走的时候，我接着办公室窗户玻璃的反光，瞧见他笑的眼睛都小了一圈了。” 白曦闻言，哼哼道：“他们是占了便宜了。” 这农耕机牛罗村也只收了专利费，国营厂拿着图纸打造，之前的研究成本半点没有掏，可不是占便宜么，还是占的大便宜，不过上面政策对白记已经宽松了很多，这就当白曦回报的甜头。 陈大柳原本在笑呢，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心里顿时一抽，可不是么，好多钱呢。 “早知道，我就咬死四个月了。”陈大柳心痛的说道：“亏大发了。” 白曦闻言，好笑道：“也别那么小气，早点卖出去，我们也能有钱。” 陈波和李大岗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原来之前在县城，村长是装的啊。 他们还以为村长被张先生坑了两手，这一路上都憋着不敢提。 陈大柳也看到两人的表情，笑呵呵承认道：“姑奶奶给我说最多借出去八个月，我这少了六个月呢。” 得，还是村长演技好！ 陈波和李大岗两人佩服且暗暗在心里记下，原来谈事的时候也不是非得不动如山，还可以这么演呢。 陈大柳这个时候开口提点道：“过程不重要，最终的结果达到就好。” 两人闻言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可不是么，没看张先生一个干（部领）导和村长谈细则的时候，连坑人耍赖都用上了。 汇报完情况，三人也就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陈大柳突然想起来，刚起身又坐下。 “姑奶奶，服装厂那边……” “这里。”白曦也知道他说什么，随手把早几天就准备好的图纸丢到门边的长条桌上。 一叠白色的图纸，分量很轻，但在抛过去的时候却没有随着风四处散开，而是规规矩矩的落在了长条桌上。 白曦这一手，陈大柳三人看到只是怔了一下，接着眼中划过激动兴奋的光芒，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他们早就知道姑奶奶不凡，但没意思稍微见到那么一手，还是会激动兴奋。 白曦之所以会随手丢过去，是因为小黑就趴在木塌下，这大家伙这么一趴，陈大柳走过来拿也不方便，还不如随手抛过去。 陈大柳一边激动，一边拿起设计图看了看，很快就心里有底，下个季度的新款看来就是这几款了。 好不好看陈大柳不懂，但他知道，只要衣服裁剪出来，往身上那么一穿，那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也是白记的服装一直很火的原因。 第1088章 第一 和大彩电，和即将要问世的农耕机器不同，白记主要的收入其实是服装厂和食品厂，这两个是重中之重，是牛罗村上下都极为上心的事情。 陈大柳拿着服装设计图往服装厂去的时候，喊了几个负责人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就新品这事情开会。 这是白曦专用办公室的隔壁，比白曦那一间要大不少，中间是椭圆形的桌椅，专门用来厂里开会发任务用的。 白曦在树屋里，往服装厂那边轻轻的扫了一眼，见陈大柳拿着设计图召集大家，认真的开会，有模有样的，不由嘴角弯了弯。 小柳成长了不少呢。 的确，不说其他人，就说陈大柳，一个小山村的一个村长，原本憨憨厚厚的，一心就是为了村子的庄稼和村民们的温饱问题操心。 他以前操心的，能操心的也就是地里的庄稼，可白曦让他现在操心的是村里厂子的问题。 会，陈大柳没少开，以前各种什么大会啊，动不动就是什么动、员大会，什么批什么的会，更不用说牛罗村发展起来后的各种学习分享会了。 不过那些都和现在白记服装厂和食品厂的会议不同。 学习和科技果然是改变的第一要素，看牛罗村的人如今的模样就知道了。 村民们腰杆笔挺，说话也是有理有据，穿衣整洁，身上干净卫生，没有异味，要是他们自己不说，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农村来的‘乡巴佬’。 陈大柳清了清嗓子：“大家肯定也知道我们今天开会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下一季的新款。” 办公室的八九人立马把火热的视线投到陈大柳的手中的那一叠图纸上。 陈大柳也没有卖关子，把图纸从手边让人传阅一遍。 能过来开会的，是服装厂里重要的负责人，都是可以相信的，没人敢把图纸泄露出去。 再说开完会就要选料调色开始打板生产了，厂里的保卫工作会更加严格，晚上小黑也会过来值守，所以，现在把图纸给大家伙看，也没什么。 在大家传阅的时候，陈大柳开口：“新款的颜色，你们有什么想法？” “当然是红色啊。”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飞快是说起，似乎都不曾思考过一样，而这人话音还没有落下，办公室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几个颜色都行，但红色是必须的。” “得有红色，白记哪里能没有红色呢。” “红色得有，姑奶奶喜欢的，喜庆又好看，卖的也最好了。” 红色。 是白记服装的主打颜色，每一季必有。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白曦喜欢红色。 就和大彩电一样，牛罗村家家户户都喜欢红色大彩电，姑奶奶喜欢的颜色就是喜庆。 这颜色在海外也被戏称华夏红。 不过对海外的人来说，特别是英美等白人地区，红色更是显白，所以红色也是销量最火的款式的衣服，长长是最先卖断货的。 而在国内，一开始，大家的衣服都是灰色、黑色、灰蓝色、褐色，这一眼看过去，灰丫丫一片，没一点亮色，偶尔有见红色的碎花料子在人群中出现，那叫一个出彩。 常年的颜色奇缺的时候，猛然有那么漂亮的红色料子出来，购买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的，红色鲜亮喜庆，不管是平时穿着，还是结婚穿，过年穿，都可以。 红色还耐脏，除了你蹭上锅底灰的时候能发现，其他的，其实和穿灰色衣裳一样耐脏。 大姑娘小媳妇，谁不以有一件红色衣裳为荣，所以国内也是卖的一度断货，大街小巷有那么一段时间到处都能看到红色衣裳。 以至于，白记的人都在说那些人有眼光。 当然，白记其他彩布也卖的不错，颜色好，人们有了更多的选择，街上的颜色自然是五彩斑斓起来。 陈大柳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其他什么颜色没有，一并提出来，我们调色配色得有个参考。” 白曦除了一开始的两年，后面就不会在衣服的颜色上有什么限制，她已经给出设计图了，颜色这东西，让村民们自由发挥就好。 真生产出了市场不喜欢的颜色，那就打折降价卖好了，再不行就积压留着，过个年，说不定就是流行的经典款了。 也就是因为白曦的放权让服装厂负责的人来开会讨论，所以他们才要更加的谨慎，都怕弄不好了有积压，亏本不说，自己在姑奶奶那也留下一个办事不利的印象。 “墨绿色也可以来一个。”说话的人一脸的认真：“我调查过了，这个颜色耐脏，和红色一样高级，在外海市场的反应也很不错。” 陈大柳点了点头，这个可以，他也的确有了解过。 “我觉得，这里面有两款，可以辅助成为下一季的主打款，除了红色以外，还能有苹果绿。”陈芳兰话落，其他人思索了一下，也点头附和。 陈大柳见状，在本子上记下来。 苹果绿？ 这颜色应该会火，前几天姑奶奶还说了苹果绿来着。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翻一个大白眼，她说苹果绿的时候，明明是在吃西瓜的时候说的，她说的可是吃的，不是穿的。 白曦今天这一身也是白记服装厂出来的，不过她这是大码的。 咳咳咳，应该说，是加了一个加的大码，这也是白曦心塞的地方，就算给她量衣服做衣服的人不说，白曦自己能不知道？！ 村民们的眼睛和带尺子一样，白曦稍微瘦个斤，他们都能看出来，大家是又心疼又担心，以至于白曦为了不听大家伙的啰嗦，只能吃胖回来。 白曦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修炼需要的能量大，于是吃的多，所以就胖了。 幸亏她每次突破都会瘦下来一点，要不然，现在白曦肯定要郁闷。 为了让自己显得瘦一些，白曦的衣服都特地往显瘦的款式来，而她的衣服是独一无二的款式，一来现在也没人像他一样圆乎乎的，二来牛罗村的人一致觉得，姑奶奶就是姑奶奶，哪里能让别人和姑奶奶穿一样的。 所以，白曦的衣服就一套，顶多是款式一样，分不同颜色。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周年庆活动是怎么个情况，就知道姑奶奶参加了，然后，然后……我想哭，我怎么那么蠢。） 第1089章 是个变态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的这些暗戳戳的好意，但是她对和别人穿同款真心没什么感觉。 特别为弄她的衣服，开一次机器，打一次板也太浪费了，于是白曦就多添了几笔，衣服版型不变，但是衣服的款型上有不同的变化，这都是佩饰和图案上的轻微区别， 这一下，立马就区分出她穿的衣服和售卖的衣服来。 没想到，白曦这寥寥几笔，衣服上多添几朵花，多几道绣线或者反着来，却让白记多了几款好看的新款衣服，而且还卖的火热。 牛罗村的人是开心又自豪，瞧瞧，我们姑奶奶多厉害，随手画上几笔，那衣服的款型立马就不一样了，别人想破脑子都想不到。 白大雪和陈大军是这一次从海外休假回来的人之二。 两人不是大学生，不过他们是最早一批去加坡新的，这么长时间下来，对白记的服装的品类和市场的需求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之前两人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就是想着能吃饱穿暖，（娶）嫁个贴心的有孝心的男人（女人），也就足够了。 但是，打从出了海，到了加坡新，两人很快就改变了观念，什么嫁人（娶媳妇）哦，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睁开眼睛就想着怎么把产品卖的更多，让姑奶奶在国内知道了能开心，哪里还有那个找对象的心思。 从食品到服装，白大雪和陈大军还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 服装。 白曦设计出来的服装，别人看着是喜欢，觉得厉害，但两人却是生出了想要学习的想法。 他们喜欢看一件一件服装上的线条，会看到成衣的时候对衣服进行剖析，这一部分姑奶奶为什么这么做，姑奶奶这么设计的理由是什么，除了时尚感，还有没有其他的因素在…… 那些成衣的款式，简洁的，时尚的，精美的，无一不是线条不一而改变的。 同一系列的衣服，不同的剪裁和缝制出来会有不同的感觉，不同的设计，会出现同类型但是又不同款型的衣服。 不上心还好，越上心，两人就越发喜欢，说起衣服，两人能饭都不吃。 只是一想到自己也没机会去读大学，也不是什么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便也只能把心思藏再肚子里。 但对一件事情的爱好让两人会私下画画图，一开始，图纸是稚嫩的，他们自己看罢，哈哈哈的笑了笑，便收起来了。 特别是陈大军，他到底是个男同志，拿着见到和绣花针做衣服，肯定是要让人笑话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敢让人知道，哪怕是他爹妈。 之前从食品部门调到服装部门的时候，他还有些愣怔，陈有福以为他是不大愿意的，后面有一次想把陈大军再调回食品部门，陈大军不肯。 “我这正带着新来的人呢，而且现在我手里不少客户，要是骤然换人了，怕之前建立的熟悉感就白费了。” 陈大军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啊，想继续在服装部门，这样就可以接触服装，可以默默的学习服装。 陈大军有服装设计的天赋是白曦发现的。 去年陈大军回来，没几天，小黑就和白曦说了。 “主子，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有个小子，正在家里偷偷摸摸的拿着剪刀和针线捣腾呢。” 白曦也没在意：“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人就有好奇心，做点什么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只要无伤大雅就行。 小顺子六人早几年调皮，把衣服弄破，怕回家挨打，不也是偷偷摸摸的拿出针线，想自己补上破洞的地方么，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主子，那小子是在做衣服，而且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正好路过陈大军家，白曦扫了一眼，原本往前走的步子一停，就在陈大军的奶奶热情的招呼中，进了他家。 一听姑奶奶来了，陈大军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把刚做好的裙子收起来。 陈大军奶奶还以为白曦过来是有事情要问陈大军，自然要把人喊出来了。 面对陈大军的忐忑，白曦倒是淡然，她问过几句，正想着问他要不要回来读服装设计呢，就听到陈大军的娘一阵抽气惊呼。 陈大军家里可没年轻的姑娘，陈大军的娘进屋给儿子拆卸床单被罩要洗的时候发现了藏在被子下的裙子。 陈李氏第一个想法不是儿子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是不是谈了对象，而是傻眼又震惊，我家大军不会是个变态？ 也就是她这么一个震惊，陈李氏立马就揪着裙子出来想要问，但是她冲到院子才想起姑奶奶也在，顿时愣怔在原地。 “大军，你个天杀的小子，你这样对得起我们陈家吗，我们……呃，姑奶奶~” 不怪陈李氏会这么想，前阵子进城正好遇上个穿着裙子再街上狂跑，乱喊的男人，周围的人都说，那人是个变态。 她这乍一看自己儿子屋里藏着件裙子，脑海中就立马想到那天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陈大军一看自己娘亲手里的裙子，顿时急了，但是他又紧张的脑袋一片发白，嘴巴煽动了好几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看他这样，陈李氏就更加心痛了，望着儿子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是白曦开口，打破了怪异：“这裙子做的不错。” 陈大军闻言回过神来，他眼睛都亮起了一个度：“真的么，姑奶奶。” 而陈李氏听到这话，并没有注意到白曦说的是裙子做的不错，就算听到，她也不会想到这裙子是自己儿子做的。 陈李氏抓着裙子，只觉得这东西和烫手的山芋，搁手里烫手，丢出去又不行。 本来嘛，这裙子姑奶奶能看上眼，他们是很乐意送给姑奶奶的，但万一这裙子儿子穿过了呢？ 又或者儿子买这裙子的初衷就是有穿裙子的变态心理呢？ 给了姑奶奶，那不是对姑奶奶不尊重吗，那可是大不敬。 这会，陈李氏已经把陈大军归结于变态了，她心痛又难过，一双眼睛顷刻间就通红了，这个农村妇女哪里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第1090章 太缺了 陈李氏望着白曦，张嘴又闭上，和姑奶奶说？ 和姑奶奶坦白了，姑奶奶会不会觉得为难？ 姑奶奶是长辈，应该不会嫌弃？ 陈李氏倒是不觉得白曦会惊讶，毕竟姑奶奶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奇怪的事情没见过，姑奶奶肯定不会太诧异的，就是有些丢人现眼。 也不知道姑奶奶有没有什么法子治一治。陈李氏想到这里，眼中似乎有了一点希翼的光芒，但她还是不大敢说，万一，万一村里人知道，把儿子赶出去呢？ 虽说儿子是变态不好，可到底是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呀，对她也孝顺，只是，怎么就是个变态呢。 现在，陈李氏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儿子是变态，完了，我儿子是个变态。 变态！！！ “嗯。”白曦点头：“裙子样式简单，不会盲目堆积过多的元素，很不错。虽然手法稚嫩，不过很有发展的空间。” 牛罗村最缺什么？ 人才啊！ 什么类型的人才都缺。 别说陈大军有这么个天赋在，就算没有，只要他喜欢，有兴趣，白曦都愿意培养。 白曦不会承认，她是懒得画设计图了。 国内还好，也就是冬夏之分，但国外的话，一年四季都得有新款，有时候还得配合个节日来个什么节日特别款，一个季度几套衣服，一年下来可就不少啦。 反正培养出几个设计师来，牛罗村的服装才会有源源不断的设计啊，要不然，光靠她，小胖手也遭罪不是。 就在陈李氏心痛又不安的时候，听到白曦点评的陈大军心中一喜，也许……于是他把心一横，二话不说的转身奔回屋，很快就拿来了几张图纸和一个针线筐。 陈李氏没注意到卷起来的图纸，但是陈大军手里的针线筐让她瞳孔都缩了缩，好嘛，她儿子真是变态无疑了。 “姑奶奶，我是牛罗村的罪人啊~~~” 陈大军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陈李氏就扑通一下子跪在白曦跟前，红通通的眼睛这会流着悔恨的泪水。 陈李氏也是牛罗村的人，她是李老黑的堂妹，嫁给了陈大军的爹，两人生了五个孩子，陈大军是第三个，下面还有两个闺女，一个在村里的国际商超店当售货员，一个刚考上大学。 要是陈李氏不是牛罗村的人，又或者是陈家不是牛罗村的人，她可能要怀疑一下血脉被外人污染了，可她和男人都是牛罗村的人。 牛罗村有姑奶奶在，地杰人灵，祖上也没出现过这样的人呀。 她登时觉得自己是牛罗村的罪人。 陈李氏这一跪，这一嚎，把蹲坐在白曦身边的小黑都给吓了一跳。 而陈大军更是傻愣在原地，看着他娘，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跟着跪下。 自己娘都跪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肯定不是小事，那他当儿子的肯定也要跪下帮着求求姑奶奶的。 白曦虽然也不明白，看着陈李氏，抬手示意她起身。 陈李氏用力的摇头，哭着说道：“呜呜呜……姑奶奶，我惭愧，我是罪人，我实在没脸见您，姑奶奶，我……呜呜呜……” 她哪里有脸起来，现在恨不得拿根绳子吊死来个清净，又怕死了也没脸见列祖列宗，更不能进牛罗村的坟地。 “我……姑奶奶，我悔啊，我恨呀，我……” 她这样，陈大军咯噔一声，心一下子变成沉重不少，娘到底惹了什么事情了，这么严重。 在厨房里烧水的陈大军奶奶闻声出来，一看儿媳妇跪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孙子也跪着，脸上划过茫然，上前几步也想下跪请罪。 陈大军奶奶是不明白，可听儿媳妇这么嚎哭，她立马就知道事情不小，陈李氏进了陈家的门，和陈家就是一体，犯了错，自然要一同承担的，哪怕是大罪，也得先请罪了再说。 白曦一看陈大军奶奶那架势，立马就知道，不等她跪下来，就挥手把人拦下。 一道看不见的力量把陈大军奶奶给制住，陈大军奶奶心里一暖，但更加愧疚起来。 “姑奶奶，是我们家不好，我们的错。”陈大军奶奶开口就是请罪的话。 白曦闻言，问道：“犯了什么错了？” 陈大军奶奶顿时哑语，她也不知道啊。 于是就把目光看向哭的不能自己的儿媳妇。 陈李氏哭的都打嗝了，那模样，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见状，白曦示意陈大军把人扶起来，道：“行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哭。” “说，你这哭的和天快塌了一样，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嗝…呃…姑奶奶，我，嗝，姑奶奶……”陈李氏张嘴要说，可她只觉得羞愧、难看和心痛，话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不住的苦。 “娘，您到底怎么了。”陈大军急的不行，难不成，爹找二妈了？ 还是说，娘找二爹了？ 又或者是大妹上班惹祸了？ 小妹在学校惹事了？ 还是说，大哥和二哥出什么事情了？ 要不是陈大军奶奶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陈大军都要想到自己奶奶是不是找了个老来伴了。 陈大军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娘哭成这样呢，好像快要哭过去了一样。 “呜呜呜，你还问，你好意思问我，你这个天杀的的，你，你……呜呜……”陈大军不问还好，一问陈李氏就更难过了。 她哭的说不好话，但是不耽误她揪着陈大军的耳朵啊。 陈大军吃痛的脸都揪成一团，但是他又不好挣脱，歪头一阵抽气喊疼。 “你，你这天杀的混小子，你，你简直把我们陈家和李家的脸都丢尽了，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我们牛罗村没脸的，你给我跪下。” 陈李氏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却是让陈大军跪下。 这话也成功让院子里的人把目光都投到陈大军的身上，包括路过陈大军家，然后闻声进来的陈大柳。 “行了！” 白曦这一喝声，打断了陈李氏骂陈大军的声音，也让院子安静下来。 “好好说话！” 陈李氏也被白曦这一喝给憋住了哭声，虽然还在忍不住的打哭嗝，为了憋住，把脸都憋的通红了。 第1091章 不谈就没眼缘 陈李氏是又委屈又恨又难过，她也觉得丢脸，要是白曦没在，陈李氏估计发现了会在心里藏几天，然后辗转反侧，也许会和自家男人商量一下看看是怎么个回事，也许会和婆婆说点什么。 但就是因为白曦在，陈李氏心中的艰涩立马有了倾泻之地，这是姑奶奶啊，和姑奶奶没什么不能说的，姑奶奶见多识广，一定会有一个妥善处理的办法。 只是这个事情又太变态没脸，以至于陈李氏几次想开口，都觉得难以启齿。 白曦见陈大柳也来凑热闹了，便看了他一眼，你来问问。 陈大柳了然，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到底怎么回事，在姑奶奶跟前这么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有啥事就说，你们愿意哭，姑奶奶可没工夫听。” 姑奶奶可难得上门做客，不好好招待就算了，居然还整哭哭啼啼这一出，明知道姑奶奶是不喜欢听人哭哭啼啼的，陈大柳都不知道陈大军家里这是闹的什么幺蛾子。 陈李氏一听，满脸通红，愧疚的跪下给白曦磕头：“姑奶奶，是我不好，吵着您头疼了。” 她磕头还不算，不忘按着陈大军一块磕头。 陈大军还没从自己娘数落他丢脸这个事情总回过神来呢，就被按着磕了三个响头。 他心中忐忑，脸上不安，脸色也就不好看起来。 看到他这样，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这样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陈李氏心里就更加绝望了。 “姑奶奶，他，他，大军他……”陈李氏一开口就想哭，不过在一院子的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她呢，她只能强忍下来。 陈大军猜测是家里人不赞同他和衣服设计搭上关系，这年头大男人拿针线，的确会让人笑话。 但是他又特别的喜欢，想到刚才姑奶奶的点评，也许姑奶奶开明能同意，只要姑奶奶同意，那家里人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所以，陈大军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一脸希翼的望着白曦。 他这样，陈李氏一看就气不打一出来，拍的一下子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丢人现眼的，居然还有脸望着姑奶奶，怎么，你做的糟心事，还想姑奶奶给你善后不成？ 陈大柳一看，立马就皱眉：“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在姑奶奶跟前还这么没规没矩的，这是翅膀长硬了？” 陈李氏也是气急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当着白曦的面动手，这是没规矩。 于是，陈李氏一边认错，一边红着眼睛，把陈大军的事情说了出来。 面对大家惊愕的、呆滞的目光，陈大军更是一脸的震惊。 什么？ 穿裙子？ 他什么时候穿裙子了？ 他又不是变态。 “娘，我没有。” “你还狡辩！” 陈李氏扬手就要一巴掌干过去，但很快想起来白曦在，于是又连忙收回手来，一脸羞愤不已：“姑奶奶，是我不好，我没把大军教好，我，实在是太丢脸了，我，我……” 陈大柳和陈大军的奶奶都望着陈大军，两人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也不知道老人家是不是经历的多，陈大军奶奶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孙子是变态？ 不应该啊，她还记得大军上学的时候还喜欢过一个姑娘来着，虽然是小孩子的羞涩，不过陈大军奶奶确定，那就是个姑娘没错。 可她一想，这两三年，大军难得回来，她问起他找对象结婚的时候，大军都搪塞过去，什么现在忙，顾不上，还没合眼缘的等等。 这找对象结婚，不就是谈着才知道吗，不谈着能有合眼缘的？ 之前陈大军奶奶听着孙子的话，再一想孙子在外头也不容易，而且那是加坡新，外头的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样，万一找个不孝顺的麻烦精回来，可不是要闹得村里鸡飞狗跳么，于是便也没有催。 只是，陈大军奶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孙子没找对象结婚是因为这么个事情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喜欢穿裙子了？ 不找对象是怕被发现这个吗？ 加坡新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才几年啊，就把人给整成这样了。 陈大军奶奶想到这里，轻叹一声，这就是命啊。 她倒也不会怨怪白曦，虽然是白曦让人去加坡新的。 毕竟去的人可不少，就自己孙子闹出这么个事情来，是她家的问题，再说，姑奶奶怎么可能会有错。 “这，这……”陈大柳，愣了一下，下意识道：“这不是弄错了？” 陈大军还没有开口呢，陈李氏就立马道：“不会！” 陈大军：“……”我肯定是捡来的？ 陈李氏愤愤又羞愧的说道：“这裙子是我从他被窝里翻出来的。”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说不定是他给对象买的呢，不好意思告诉你们，这才瞒着你们的。” 这时候，陈大军奶奶面带复杂的开口：“村长，我家大军还没对象呢。” “这两三年，问他这个事情，他都搪塞说没时间。” 婆婆这话，让陈李氏再一次觉得悲从中来，气的又瞪了陈大军一眼。 陈大军奶奶不像儿媳妇那么跳脚，大约是年纪大了，加上有白曦在，总觉得有主心骨，所以还算从容，除了脸上觉得这事情丢人外。 其实别说在乡下，就是城里，家里条件不好的，岁的男娃捡头上姐姐衣服穿的，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是该成上衣和裤子，直接穿裙子的还真没有。 “呃，这……”陈大柳一下子就哑语了。 “他回来这几日不出门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之前还当他是累了，原来，原来……”话说到这里，陈李氏就说不下去了，她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儿子穿裙子啊。 “不是，娘，您误会了，我……” “你闭嘴！” 陈李氏别说看陈大军了，听到他声音就烦。 陈大柳：“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这裙子是给，给……” 裙子一看就是年轻人的，肯定和陈大军奶奶没关系，和陈李氏也没关系，陈大柳顿了一下，很快眼睛亮起，在心里暗夸自己是个聪明的人，接着说道：“是大军给两个妹妹买的呢。” 第1092章 她都习惯了 “是，大军？” 陈李氏：“肯定不是！” 要给肯定回来的时候给了，哪里会藏自己屋里。 陈大军奶奶也点头：“这裙子肯定不是。” 之前孙子回来的时候，把给家里准备好的礼物都分了，这都过几天了，还是在被子下藏着的，哪里会是给妹妹的。 两人信誓旦旦，陈大军也摇头表示不是，于是陈大柳嘴角抽了抽：“……好。那大军你说说。” 他还是不大相信陈大军一个大男人会有这个喜好，那么大一个大男人，穿裙子？ 那是不是还得穿城里人都流行的高跟鞋？ 走路得一扭一拐的，再弄一顶稻草一样大头发，描个大红口红…… 妈呀！ 陈大柳光一想这个，自己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恶心了人！ 白曦瞥到陈大柳默默的搓手臂的动作，不由的额角抽了抽，她刚才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都不知道应该说村民们的想象力丰富还是她想象力不够丰富。 这是觉得她无聊，所以给她找乐子解闷？ 即便是牛罗村这样的，偶尔都能发生点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白曦一开始还觉得纳闷和无语，到后面，已经能很淡定的接收村民们的脑补了。 被自己娘这么误会，这会娘还恶狠狠的瞪着他，就好像他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样，陈大军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娘，您看清楚，手里那裙子是均码。” 牛罗村有服装厂，就算不在厂里上班的人也会了解一些衣服上的尺码称呼，更不用说陈大军是加坡新服装部门的，他提的更多，他家里人自然也是耳熟能详的。 “均码怎么了，均码就，咦……”陈李氏骂了两句，似乎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裙子，接着摊开又看了看，愣了一下，还真是均码。 看了看手中的裙子，又看了看陈大军，陈李氏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裙子，儿子没劈成两半是塞不进去的。 “这，这裙子不是你穿的啊？” “当然不是啊。” 陈大军话落，陈大柳就一拍大腿，说道：“我就说，这就是个误会，大军这么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可能穿得了这样的裙子。” “那你藏着这裙子干嘛？”陈李氏一脸狐疑的望着陈大军，对这个还是不能释怀。 不能穿也不能代表心里就不想啊，也许他是不敢，也许他是顾忌，但他有这个心啊。 一想到这里，陈李氏又觉得自己不行了。 看到这里，白曦只得摇摇头，开口：“好了，都别吵。” 她再不开口，这事情估计再过半个小时还没完。 这就是白曦很少到村民家里做客的原因，家里长短的，她说不上，啰啰嗦嗦的说不到重点的话呢她也懒得说。 “陈大军，你在加坡新那边也是这样的？” 白曦一开口，院中的人就安静下来。 陈大军一听白曦这一问，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是的，姑奶奶。” 姑奶奶这是觉得他遇事没三言两语的解释清楚，过于拖沓了？！ 当然，陈大军在加坡新还真不是这样的，即便他接待的太太圈们会需要聊些家里长短，他也会陪着说一些话的时候，也不是这么啰嗦没边的。 他在加坡新的服装时尚圈里，可是能被评上白记十佳金牌销售的。 “我先回去了。你明天带着你的设计图来找我。”说完，白曦随脚的提了提小黑一下，便起身离开。 她要是不喊上小黑，估计小黑能八卦的等到天黑。 见白曦要走，院子里的人连忙开口：“姑奶奶，您慢走。” 白曦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让他们别送了。 倒是小黑还有些舍不得的扭头，一看就是一头八卦的大老虎。 接着，他们似乎才反应过来，有惊喜，有惊愕，又茫然，又愣怔。 陈大军是欣喜的，他还没有说呢，姑奶奶就知道了，果然姑奶奶就是厉害。 捏着手里的图纸，陈大军咧嘴开心的笑着，乐的差点就要蹦跶起来了。 而陈大柳则是在琢磨着白曦的话，他挠了挠头，姑奶奶的意思，陈大军手里有设计图？ 不对，姑奶奶说的是你的设计图，所以，陈大军会设计图？ 什么设计图？ 陈大柳最后目光落到陈李氏手里的裙子上面，难道是这裙子的设计图？ 所以说…… 陈李氏则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又误会了。 她张了张嘴，好一会才问道：“大军，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大军正在乐呢，他没来得及开口，已经想明白的奶奶就开口了。 “还能有什么事啊，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啊，就是胡乱咋呼，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什么样的，自己不知道？” “呃，娘……” 陈大军奶奶：“大军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 老太太这会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也是痛心的。 “对。”陈大柳笑呵呵道：“刚才姑奶奶的话的意思，你们没听到？大军啊，有出息了，会设计图。” “这是个大好事。”没事了好，没事了好，牛罗村要出这么一个有这样怪癖的人，整个村的脸往哪里搁，丢的也是姑奶奶的脸啊。 陈大军只顾开心的笑着，真好，姑奶奶知道，有姑奶奶的支持，他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针线和剪子了。 别看白曦也没说什么，不过她简单两句话就已经表示了立场。 要是白曦不支持，又怎么会让陈大军拿明天拿设计图呢。 等陈大军兴奋激动的差不多了，这才和在场的人解释起来。 知道自己儿子（孙子）对做衣裳感兴趣，这裙子也是他自己摸索捣鼓出来的，陈李氏高兴激动至于也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你个臭小子，你就不能早说吗！？”害得她误会闹了乌龙，也不知道姑奶奶怎么看她。 虽说她就是个乡下婆子，可也想在姑奶奶心里是个聪慧的呀。 陈大军可不知道，这会他娘还觉得他坑呢。 陈大军奶奶则是笑着掐了一把陈大军，当然是轻轻地，也顺势把人给拉起来，笑骂道：“你这傻孩子！” （晚安。） 第1093章 钻了牛角尖 陈老太太脸上这会哪里还能看到之前的忐忑、慌乱、惊愕还有难过，就只剩下高兴了。 陈大军虽然笑着，但是也有些不确定的抓了抓脑袋，一点也没有加坡新的确白记金牌销售的样子，他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娘，犹豫道：“娘，奶奶，你们…你们都赞同吗？” 没人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拿着剪刀和针线尺子是奇奇怪怪的不干正事吗？ 虽然陈大军没说，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 陈大柳都忍不住开口：“你真是，这叫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说你都出海见过不少世面了，就说国内，那些个裁缝师傅里，称得上是厉害的，其中有一半就是男师傅。” “男同志怎么了，女同志怎么了，工作不分贵贱，职位不分男女。”陈大柳说着，指了指陈大军：“你啊你，脑子转不过弯来啊你。” “就是！” 陈李氏也忍不住朝陈大军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若不是大家伙夸你在外头工作勤恳，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出去是磨洋工了。” “娘~”陈大军无奈，哪里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 陈李氏：“本来就是。” “裁缝可是一门手艺，那会这个的，都是能养起一家子人生计的，你还遮遮掩掩的藏着。”害得我在姑奶奶跟前闹了个乌龙，还好姑奶奶没计较。 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大家也都能从陈李氏的脸上看出几分来，陈大柳在心里点头，可不是，要换成我家聪子还是明子，那我铁定要给几个鞋底子的，这不是坑爹么。 陈老太太在一旁纠正：“现在叫设计师，不是裁缝师傅了，这还是不一样的。” 别看她年纪大，可她也是能跟上时事的，这些新词一开始不懂，但不懂可以问，姑奶奶没空还有村里上学的娃娃们呢，多问问也就懂了。 “是是是，娘，我知道。”陈李氏点头，又说道：“不过这小子还不是设计师呢，就是刚学着做衣裳。” 陈大军不好意思的笑着：“对，我就是自己琢磨着，我这肯定不能叫设计师，设计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不像姑奶奶那么厉害，也得得学习考试，还得参加比赛什么的。” “奶奶，娘，我呢，我也不知道我将来什么样，我就是知道我挺喜欢这一行的，所以就学习着。” 的确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觉得别人会用怪异的眼光看自己呢。 大约是没系统的学习过，怕别人觉得他好高骛远，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到底，陈大军就是害怕被人嘲笑，毕竟他是白记的人，他被嘲笑，就相当于白记被嘲笑，白记可是姑奶奶的心血，他不敢。 顿了一下，陈大军又说道：“要不是姑奶奶弄了服装厂，让我有机会出海去见世面，接触这些东西，可能我大概就是在村里下地种田，或者上上班，娶妻生子的过了。” 这话，陈老太太想的是要是三孙子娶妻生子了，那她就多几个重孙，而陈李氏则是想着，虽然大家伙的日子就是这样的，不过儿子如今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真要那样，是挺遗憾的。 陈大柳就不一样了，到底是村长，又是经常跟在白曦身边的，他说的话这会是带着一点大道理的。 “平淡的日子，娶妻生子的，也不是不好，毕竟大多数的人的日子就是这样，不过，能发现自己喜欢的事情，努力去学习，充实自己，这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好运气。” “你小子，好好学习着，不要让我们，让姑奶奶失望了。” 陈大军咧嘴笑：“嗯，村长，您放心，我会好好争气的。” “行了，我也走了。”陈大柳还不忘提醒：“把你的图纸好好的整理整理，明天送姑奶奶看看。” “哎！”这话让陈大军又激动了。 如果不是白曦说的是明天，估计这会陈大军就能揣着图纸奔树屋去。 陈大柳走了，陈大军看着自己做的裙子被奶奶和娘翻来覆去的瞧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夸着，心里和大热天的喝了一杯冰水，还是加了糖的冰水一样，又甜又爽。 陈李氏和陈老太太两人聊的正开心呢，余光瞥到陈大军还在，便对他摆摆手：“你不用在这里杵着，你忙你的去，我们娘两好说话。” 陈大军看着正被娘和奶奶稀罕的裙子，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端起针线筐便进屋了，他脸上的笑容这一天都没有减少半分。 陈大军是偷偷摸摸的摸索着学习的，不过的确有天赋，是块可以雕琢的好玉。 不过两天，陈大军这事情就在村里传起来，而白大雪也是喜欢服装设计的，她打小对针线做衣裳这些就有兴趣。 小时候家里穷，也没得料子给她浪费，于是白大雪就拿树枝在沙地上画，也会拿红泥捏出个小人来，在用红泥给小人一点一点的捏上衣裳，要么就是打猪草的时候会摘一些宽大的野草叶子，偷偷的给小泥人当衣裳穿。 当然，这些都是小孩子的玩兴，一般也当不得什么。 只是，接触了服装以后，看着那一件一件的衣服从自己的手里被买走，看着来买衣服的人高兴的模样，白大雪心里小时候的想法就苏醒了。 她喜欢捣腾这个，喜欢做衣裳，喜欢把漂亮的衣裳做出来给别人穿上，就和小时候装扮小泥人一样。 但是和陈大军一样，她没机会上大学，自然不能系统的学习服装设计。 好在是在服装部门工作，接触衣服的机会多，在别人眼里，这些是漂亮的新颖的衣裳，但在白大雪眼中，这些不仅仅是漂亮的衣裳，还是她学习的‘课本’，是她开心的来源。 每次有新款的衣服送来，白记的人肯定是要加班熬夜的，但白大雪加班熬夜不仅仅是工作忙，而是她对于新款衣服的期待和喜爱。 拆服装于白大雪而言，就是一种拆礼物的惊喜感。 每一次，都能在仓库里听到她激动的惊呼声：“哇，这个好好看。” 第1094章 这是占便宜的事情 “这个好美~” “这个也好好看！” “这个颜色也太好看了。” “这件一定会是大爆款。” “……” “姑奶奶真厉害！” 当然，会惊呼的也不止是白大雪一人，不过多少与她的不一样的激动。 白大雪会根据客户的身材和需求推荐衣服，也会看到新款到来而在脑海中不停的猜想，姑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弄呢，这款衣服姑奶奶有什么想法吗。 碎花系列年轻未婚的小姑娘更喜欢，艳色的衣料子上了年纪的人也没少买…… 姑奶奶设计这款衣服的灵感是什么，为什么要叫田园风？ 回归田园吗？ 可应该没人会想要去种地回归田园？ 而且下地种田可不会穿裙子呢。 海军风她知道，但是甜美风是什么意思？ 当然，这些称谓听起来有些费解，不过衣服是真的好看。 就说那田园风，受众范围很广，不管是棒国还是加坡新、英美地区都卖的不错，甜美风就樱花国和棒国等亚洲地区卖的更好一些。 英美地区在佩饰上偏好优雅或者个性的，亚洲地区要相对的喜欢小巧精致好看的。 客户的需求的体现多种多样，对服装的喜爱程度也是不同的。 这些发现，再结合白曦的安排，白大雪更是痴迷，原来衣裳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馈。 听到陈大军被姑奶奶发现了有学习设计的想法，而且设计图姑奶奶都看过了，白大雪当即就蠢蠢欲动了。 不等她开口呢，她堂妹白晓云就在姑奶奶跟前说漏了嘴，回来后还鼓励她主动和姑奶奶说。 连堂妹那么小一个小孩子都那么有勇气，自己还有什么好不敢的。 左右是和姑奶奶说，姑奶奶也不是外人，不怕会被笑话。 给自己打了一天的气，白大雪在白曦用过晚饭了，这才拿着自己画过的图纸去求见。 白曦是巴不得多多益善，自然不会不愿意。 看过白大雪的图纸，白曦当即拍板，你也和陈大军一块学习服装设计。 这样的事情，放在别处，可能白大雪和陈大军两人会被人诟病或者嘲讽，甚至打压。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知道什么叫设计吗，高中都没有毕业，提什么设计师。’ ‘老老实实地工作算了，别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设计这东西是能随随便便就碰的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就敢有这个心，简直是不知所谓。’ 不过因为有白曦，白大雪和陈大军不仅不会被人笑话，牛罗村的人看到两人都会热情的鼓励。 “大雪啊，我家里有去年腌的腊肉，你要想吃就过去拿啊，吃肉补脑，学习费脑。” “大军，我昨儿上山捡了些核桃回来，都说核桃能补脑，你拿一些去，顺便给大雪也送一点。” “大雪，我那有姑奶奶给发的几个本子，你要是不够啊，到我家里拿走两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村民们妒忌？ 那是不存在的，村里有人有出息，那是牛罗村的光荣。 服装厂越来越好，村里发红利才会越来越好不是。 说句不好听的，村民们都觉得自己啥也没干，占着大便宜呢，哪里还会妒忌。 面对村里乡亲们善意的鼓励，白大雪和陈大军一开始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几天下来也就习惯了。 即便他们去加坡新，白曦也会让人给他们捎去一些笔记，都是白曦画图的时候想到随手写下来的，算是随堂笔记，让两人看看，能多点了解也是好的。 偶尔，白曦也会在李甜果通电话办公的时候，把两人喊过来问上几句。 这次开会，陈大军和白大雪因为正好也在，便被陈大柳喊上一块开会。 陈大柳也知道，这偌大一个服装厂呢，总不能光靠姑奶奶出设计图，姑奶奶累坏了怎么办。 要是能有几个人给分担，姑奶奶就能清闲一些。 当陈大军和白大雪看到这一次的新款设计图的时候，不禁眼睛瞪大。 似乎怕自己看错，两人要揉了几次眼睛，抬头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听着会议室里的讨论，知道自己没有听错，更没有看错，当即再也忍不住的欢呼起来。 “啊啊啊啊啊，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先蹦起来喊出来的是陈大军。 他这突然绷起，在会议室里激动的跳着，差点让记录的陈大柳把笔尖给按断了。 而原本坐在他前头的一个人一下子被吓的绷起，手下意识的摆出防备的手势来，目光不停的扫动，询问道：“哪，哪？坏人在哪里？” 这是服装厂保卫科的负责人，所以也就不奇怪他如此了。 “不是，没有坏人，没有坏人。”陈大军也发现自己吓了会议室里的人，连忙抱歉的挥手摆手的解释道：“我就是太激动了，我是高兴的。” 见大家都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陈大军更是尴尬了，他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但是他又好高兴，怎么办。 “我，乡亲们，是我不好，吓着大家了，我，我……”陈大军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深吸一口气，略微的平静下来，咧笑着说道：“今天我请客，村长，我能申请个人出钱从村里的养殖场买一头猪杀了，请乡亲们吃顿饭吗？” 陈大柳点头：“可以。不过你小子说说，你有什么大好事了。” 陈大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白大雪一眼，道：“我，我的设计图被用了。” “什么意思？” “你小子说清楚一点。” 大家都不明白，只有白大雪知道陈大军的意思，她刚才虽然没有像陈大军一样没克制的蹦跶起来，但她也是手捏成拳，激动的咬着下唇，几个深呼吸才止住的，不过她还是一样激动开心的眼睛都红了。 “这请客也得有我一份。”白大雪也站起身来，笑盈盈的说道：“村长，我和陈大军的设计图，姑奶奶用上了。” 其实陈大柳刚才稍微想了一下，也就差不多明白陈大军的意思了，这下一听白大雪说的，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有章节看不了了，我好惨~~~） 第1095章 不是滋味 “这是大好事啊。”陈大柳大笑：“行，怎么不行，我先替乡亲们多谢你们的请客了，一会我就和养殖场那边说一声。” 这会，会议室里的人也明白过来了，顿时恭贺声，鼓励声，讨论声混成一团。 “快给我们说说，这里头哪些是你们的图，好家伙，了不起啊。” “对对对，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陈大军和白大雪也没矜持，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很快的把设计图抽出来，放在桌上，给大家看。 “我没想到，姑奶奶会用我这张设计图。” “我也是，我就是想着给姑奶奶看看，让姑奶奶点评一下。” 白大雪和陈大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对于这个事情颇为意外，这绝对是两人的意外之喜。 设计图上是直接上的原稿，上面有白曦的一点修改。 白曦没有直接修改数据，因为数据两人都标注的很好，只是在旁边的解说和给衣服的定位上给了一点修改的建议。 而图纸能生产，就代表了白曦对两人的认可。 要不是现在在开会，白大雪和陈大军都想冲到树屋去给白曦磕头了。 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们的图纸就能生产出成品来，他们自己做梦都不敢想。 “这代表什么，这是你们认真努力的结果。”陈大柳一说，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到底没有辜负了姑奶奶的苦心。” “没给姑奶奶丢脸。” “不错不错，这衣服款型不错，难怪姑奶奶会选上呢。” “我瞧着销量不会差的。” 会议室里的人一边开心，一边夸着。 能不开心么，牛罗村地杰人灵，又出了两个人才。 以后服装厂的衣服又能多了几个款，多几个款代表什么，代表又多了几份钱啊。 就算陈大军和白大雪是新人，衣服卖的不怎么好，但只要不亏本那就是赚了。 夸两人的同时，也不忘叮嘱两人继续努力，不要骄傲自满。 这里头不说职位，就是年纪也比两人大，自然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的。 “我一定好好学习，认真努力。” “我也是。” 得到了认可，就更不敢松懈了，可不能愧对姑奶奶的栽培啊。 白大雪和陈大军这会比考试考满分还要高兴，那内心的激动和雀跃是无法形容的，能只是笑着，已经是他们克制的结果。 这一季一共有十二套衣服，当然也不是都是成套的，不过白记为了区分，都是用套来算的。 白大雪和陈大军各被用了一套半的设计图。 为什么说是一套半，陈大军是一套连衣裙和一条上衣的图纸被选入白记这一季度的新款中。 而白大雪则是两条裤子和一条上衣，这里头蕾丝上衣和米白色修身裤的一套，另外一条裤子正好和陈大军的那选入的上衣配成一套。 看到自己的裤子（上衣）和白大雪（陈大军）搭配在一块，居然出奇的合适，而姑奶奶还点评了各自的优点，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开始了商业互吹。 但吹着吹着，两人又一起感激起白曦来。 要是没姑奶奶，自己哪里有这机会。 虽说服装厂新款生产会特别的忙，不过再忙也要吃饭。 会议结束，服装厂就开始脚不沾地的忙，而牛罗村里，接到消息的李老黑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了。 陈大军可是他堂妹的孩子，和他也是沾亲带故的，他帮起忙来，更是没二话。 再说了，牛罗村里就算不是同姓同宗的，祖宗牌位都在一个祠堂里，关系哪里能不亲，村民们出力也不会吝啬。 村里热热闹闹的准备大锅饭，小黑则是哼哼两声，闷声的趴在一旁，谁路过和它打招呼，它都没搭理。 大约是它的情绪表示的很明显，有村民好奇。 “姑奶奶，小黑是不是闹肚子了？” 毕竟小黑那么会吃，什么甜的咸的，杂七杂八的都吃，也不怪村民们会有这疑惑了。 白曦只是轻轻扫了小黑一眼，笑道：“它没事。” 她总不能说，小黑这是因为陈大军和白大雪和村里养殖场买猪杀，而没有来求小黑帮忙抓野猪，小黑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饭前，白曦还被陈大军和白大雪两人一阵感激。 要不然白曦明显不耐烦了，两人还能继续巴拉巴拉的说上半个小时呢。 “行了，别说这么多了，这些都是你们努力的成果。” 白曦：“其他的图纸，我没用上，也不是说就不好，是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再雕琢。” “你们回去再好好琢磨，想想客户群体的想法和需求，追求时尚和新颖是设计的灵感没错，但设计不光是这些，设计师的风格和作品得靠你们自己来……设计这道路长着呢，你们以后会出越来越多的作品的。” “这会先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谈工作。” 白曦当然要不耐烦了，眼看饭菜都要凉了，你们两人还想一个人说个十分钟，这不是耽误吃饭么。 白大雪一家和陈大军一家今天是被村民们恭贺的主角，自己家孩子有出息，两家人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大家提起两人都不会少了说白曦的。 应该说，牛罗村的人，只要开口，话里话外都少不了提白曦的。 “我们姑奶奶……” “你们不知道，姑奶奶啊……” “姑奶奶说了……” 而白大雪和陈大军也觉得如此。 姑奶奶虽然夸他们有天赋，可两人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耐。 要是没姑奶奶的指导，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肯定是一个还暗戳戳的自己偷偷的做衣服，也许会害怕被发现被骂，然后就可能就放弃了。 一个虽然是女同志不会被说什么，可如果没有系统的引导，她想要有成绩，想要出头也很难。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姑奶奶就是他们的伯乐，是引着他们进入这一行的导师。 有一个这样的姑奶奶真好！ 大家吃饭，肯定少不了夸夸菜和肉的，这是对请客的人的夸赞，也是对下厨做饭的人的手艺的夸奖。 当然，肉也的确好吃。 但是这话听在小黑耳中就颇为不是滋味了。 （晚安呀~，但愿我修改的章节很快能放出来。） 第1096章 真是猪脑子啊 哼，这些人，当初还说野猪肉好吃呢！ 我不过就是两天没打猎么，就忘了？ 什么隔壁村的猎人会打猎，那些人打猎能有它厉害？ 其实野猪肉是有些膻味的，不过这年头，吃肉多难呀，野猪肉膻怎么了，这也难不住牛罗村的人做的好吃呀。 小黑也是吃了村里人做的野猪肉，才会没事就喜欢抓野猪的。 等第二天开始，连续三天，小黑都会从山上拖大野猪回来，还是上午一头，下午一头，弄的村里人又高兴又惊讶。 这不年不节的，小黑怎么勤快起来了？ 大家一边奇怪，一边问起白曦，毕竟只有白曦懂小黑说什么。 白曦则是吩咐人抬着野猪去收拾，瞥了一眼小黑得意骄傲的模样，面对村民们的询问，搪塞着说这是小黑的心意。 她心说，我总不能说因为小黑极想要证明自己还是很厉害打猎，所以才会这么显露自己的能耐。 而小黑，看到村民们一连三天惊愕的表情，听着他们的惊呼声和称赞，总算把之前的那一点小别扭满足了。 白大雪和陈大军这事情虽然村民们不会特意去宣传，不过黄乡长还是知道了。 他嘀咕：“服装设计师多难啊，这两人还没上过大学，还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服装设计呢，居然也能作出设计图来……” 但一想是白曦教导的，黄乡长也就不奇怪了，白曦教的那几个医学生考试可是各个都是满分呢，看病的手段那也是多种多样的。 自己的身体就是在牛罗村治好的呢，现在都多少年了，吃嘛嘛香，走上一天路，腰不酸，腿不疼，和以前那稍微天阴就要一阵阵抽疼的身体简直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那农耕机弄出来没有，眼看下一季的农忙就要来了。” 黄乡长嘀咕罢，又开始忙活起来。 最近乡里事情多，不是哪个大队丢了羊，就是哪家和亲家因为儿女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要么就是哪个村又有什么困难了，他都有两天没睡好觉了。 白记下一季的新款衣服登上货船出海的时候，白曦手中的收割机的图纸也出了树屋了。 “小柳，犁田机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陈大柳恭敬回答：“姑奶奶，国营农用机部厂那边传来消息，犁田机已经开始批量生产零件了，前几天首台犁田机组装下田没什么问题，这几天那犁田机一直在田里来回的犁田呢。” 为了试验，国营农用机部厂附近的农场的田地都被犁田机给犁了个遍，倒是让农场省了不少力气。 犁田机一问世，试验过后，当即报纸就刊登了，不过姑奶奶那几天正好也忙，陈大柳也就没特地说这个事情。 他们姑奶奶弄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这农耕机不过其中之一而已。 白曦也想起来自己前两天似乎也扫过一眼报纸来着，不过她没在意。 “没什么问题就好。” 陈大柳：“姑奶奶，您图纸上数据和标注都那么清楚了，他们要是还弄不好，还有脸当什么高级技工和工程师？！” 不是他想嘚瑟，姑奶奶都给这么清楚的图纸了，国营农机部厂就算是个打铁铺也该打出来农耕机了，何况，国营农机部厂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而张秋田知道犁田机弄出来，又是高兴，又是郁闷。 高兴是因为这是好事，郁闷的是白曦都没到国营农机部厂呢，怎么就捣腾出来了。 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听到张秋田这话，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我们弄出来，还弄错了？ 高级技工也是有脾气的，毕竟有手艺就有底气，听说部里对他们这么快做出来是半喜半忧，立马就问起来：“我们弄出来，还弄错？” “看不起谁呢，图纸都这么清楚了，我们要还弄不出来，还有脸说自己是工程师（高级技工）吗？” 来和张秋田汇报的国营农机部厂的厂长把意思转达了一下，他想的是就算上头不给他们算个头等功，那至少也有个苦劳不是。 这可是表示了国营农机部厂的实力啊。 张秋田听到这话，没好气道：“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们要是牛气，怎么不知道自己研究出犁田机来？” “拿着图纸打造，是个铁匠都行。” 张秋田：“不是说你们不行，但你们要是能有点什么难题，把白顾问请到部厂，不就能请教她了吗？” “可是，图纸都清清楚楚的，我们没什么难题啊。” 其实是有点难题的，毕竟看图纸也不是说就能一蹴而就的，要不然也不会花了这么长时间，但他们都已经攻克了啊，完美的解决了。 张秋田也是最近忙，没太关注，想着就算有什么，也会有白曦呢。 他瞅了常秘书一眼，常秘书连忙道：“张先生，我可是已经和他们国营农机部厂说过了，技术上有什么难题和攻克问题，找白顾问，他们是知道的。” 国营农机部厂的厂长闻言点头。 张秋田气恼的指了指那人，骂道：“真是蠢死了，好机会放你们手里，都不知道把握。” 那人一听，一脸的茫然，啥情况？ 什么机会？ 把握什么？ 常秘书了解，见状，便解释道：“张先生也是为了你们国营农机部厂好，你想想，这犁田机是白顾问发明研制的，她对这类项目的经验和造诣得多厉害。” 国营农机部厂的厂长点了点头，可不是厉害么，就连他们部厂里谁都不服的老技工们都对白顾问赞不绝口。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白顾问是个女娃娃，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没想到，一个女娃娃都这么厉害。 再一想自己家里那比白顾问还大的贵女，国营农机部厂的厂长就忍不住在心里摇头，人比人气死人。 “所以啊。”常秘书见国营农机部厂的厂长还没有明白过来，只得更清楚的提点道：“你们要是把白顾问请到你们部厂去，不就可以帮你们攻克一些难题了吗。” “可是，我们已经把犁田机给成功打制出来了，虽然过程遇到点困难，不过也都解决了。” （周年庆活动，我……我是不是没冲上啊？） 第1097章 人不可貌相 国营农机部厂的厂长姓马，为人没那么多小心思，说白了，他不懂这些拐弯抹角的事情。 常秘书轻叹一声，有些明白为什么上头会让这位马同志当厂长了，干农业的，可不就是要踏踏实实，少那些弯弯道道么。 “那你们厂部就没其他的难题吗？” 常秘书提示的问道。 张秋田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直接道：“就算犁田机没什么难题，那其他的呢，你们其他的项目呢？白顾问在你们厂部，你们请教她问题难道不好？” “还是说，你们怕有白顾问在，会抢了你们的功劳？” 言下之意，给你们多一个经验的人当老师请教，不好？ 马厂长这会听明白了，他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他们啊，只是觉得图纸都弄出来了，照着弄，这要还弄不好，他们都没脸了，也没想那么多。 “领导，我们绝对没有什么抢功劳争功劳的心思。”设计图都是白顾问弄出来的，不用说谁都知道，这最大的功劳当属白顾问啊。 他们就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们没用，这最后一步弄成品都弄不好，这才埋头苦干的。 张秋田见马厂长一脸的懊恼，不由的嘴角抽了抽，算了，和这样的人气恼，他也是吃饱了撑着。 马厂长很快就高兴道：“领（导），不怕，还有机会。” 他笑呵呵道：“不是还有收割机么，我们一定把白顾问请到部厂里，我回去就和厂里人吱声，让大家伙把平时解决不了的技术上的难题都整理出来，到时候好好请教白顾问。” 张秋田闻言点头，没好气道：“幸亏还有个收割机。” 要知道，一些有消息的机械厂，早就申请着想要让白曦过去教导，哪怕就是去个天，甚至是他们到牛罗村请教都行。 其他人都巴不得的事情，国营农机部厂居然没把握，可不是浪费吗。 “不过，你们请教归请教，可不要为难了白顾问，要不然，到时候我可饶不了你们。” 张秋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他可是知道，白曦的脾气没那么好，那小丫头的耐心啊，都用在牛罗村的人身上了。 马厂长：“哪里会，我们部厂的人可好相处了。” 话落，见张秋田和常秘书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马厂长又说道：“我们部厂虽然有几个刺头，不过他们最是佩服有能耐的人，白顾问这么有能耐，一定会相处的很好的。” 马厂长心说，都是爷们，谁好意思为难一个女娃娃呀。 所以，当白曦接到国营农机部厂的电话，申请她到部厂指导工作的时候，白曦还有些奇怪。 “你们研究上遇到难题？” 马厂长听着电话那头白曦还带着稚气软嫩的嗓音，在心里嘀咕，果然人不可貌相，这软绵绵的嗓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顾问都娇气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厉害的人儿。 “对。” “白顾问，我们这的确是出了点问题。” 白曦抓着电话，想也不想的说道：“那你和我说说，哪一块卡住了。” “啊？”马厂长被问的愣了一下。 白曦只当马厂长不了解，便说道：“你去找负责这一块的人来，让他和我转述一下情况，我和他说说。” 什么？ 电话里说？ 白顾问这是不打算莅临他们部厂了？ 这怎么行，他可是拍着胸脯和项目组的人保证过，一定能把白顾问忽悠，不对，是请过来指导的。 马厂长眼珠子一转，立马遮遮掩掩的说道：“白顾问，这，电话里头说，不方便？” “这也说不清楚啊，万一，万一那啥，是，就麻烦大了……” 也不知道他这意思，白顾问能不能清楚。 白曦听罢，只得道：“那行，那我这边安排一下，两天后就出发，你先让他们研究一下其他的部件，尽量自己攻克一下。” 马厂长当即笑着连连道：“哎，行，行，那白顾问，我们就等你过来了。” 就算是已经攻克了，没什么技术难题也得把人请过来啊，要知道，兄弟厂知道白顾问会到他们部厂来指导工作，不知道多羡慕呢。 这相当于是上头给他们开小灶了，他上次从张秋田领导那里回来，立马就把这意思说了，这个项目的人那叫一个高兴，大家纷纷期待着。 收割机才开始打制的时候，项目组里的人就已经天天期盼着了，他也是算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打了这个电话的。 叫来的太早，项目的人都在弄配件和零件，没工夫请教白顾问，那时间可就浪费了，毕竟就半个月。 叫的太晚了也不行，万一白顾问看到收割机都弄的差不多了，待不到两天就走呢。 所以，得是中间的时候，这个时候，前头已经研究的差不离了，也让配件厂打造配件和零件了，只等着到时候组装调试，又正好附近的农场差不多到了抢收的农忙时间，机器也能够试验。 就算白顾问到时候要走，他们也能用验收试验这样的借口让白顾问多留个两三天不是。 马厂长那边是得了准话就美滋滋的出办公室吩咐人把给白曦准备的宿舍好好打扫了，也顺便告诉收割机项目组这个好消息。 而白曦这边，她刚挂下电话，陈大柳就不满的嘟囔：“姑奶奶，那些人都是猪脑子，您的图纸都给的那么清楚了，居然还有不会的。” “连晓云丫头都不如！” 姑奶奶的图纸多清楚啊，尺寸，功能，还有注意事项，那都是清清楚楚的标注的，都可以当使用说明书了，居然还有不会的，真是，白吃粮食了。 陈大柳可谓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骂的那叫一个顺嘴，麻烦他们姑奶奶，可不是要骂么。 “我也奇怪。”白曦哪里知道，这是因为张秋田坑她。 “算了，不说这个。” 白曦：“我过两天要去一趟，估计问题不大，很快就能回来。” 陈大柳点了点头，不放心道：“那姑奶奶，您注意一些。对了，姑奶奶，您这次打算带上谁一块？还是晓云丫头吗？” （晚安~~） 第1098章 也就牛罗村了 白晓云那直愣的丫头，也只有姑奶奶能管的了了。 不过这丫头虽然直愣，但却也机灵，每次跟着姑奶奶出去，都没招惹什么祸，又能打，她一个小姑娘，就算真怎么样了，别人也不会太计较。 陈大柳哪里知道，不是白晓云出去没惹事，而是没机会惹事。 白曦好歹是个特别协助顾问，还不是空有名头的，是有真本事的，白晓云又有点身手，连小贺她都敢套麻袋打，其他那些只会嘴上逼逼的，哪里有机会。 白晓云奉行的能动手就不要逼逼，要是有人想玩那一套上纲上线的，白晓云一个小姑娘也不懂啊，她直接动手，别人也只能说她是小姑娘家家。 你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打，你说出去，你都嫌丢人。 而且，在大彩电厂，有陆晨在，就算真有人想做什么也没机会。 上次在汽车厂就不用说了，白曦三人还抓了一帮坏分子，汽车厂的人哪里会和白曦一行过不去啊，他们还怕白曦上纲上线，说他们审核不够严格呢。 白曦：“那就问问她。” 国营农机部厂虽然和汽车没什么关系，但好歹也算是和机器沾点边，白晓云要是想去看看也行。 其实，不管是什么，这年头出门的机会不多，换谁都会乐滋滋的跟着，更不用说是跟着白曦出门了。 陈大柳刚把问了话，白晓云没在，她爹娘当即忙不迭的应下。 “去啊，去啊，我家晓云去，必须去。” “村长，您放心，我一定叮嘱我家晓云，让她好好照顾姑奶奶。” 跟着姑奶奶出去，这是多好的事情，谁会不肯哦。 学习的话，带上课本自习就行，再说有姑奶奶在呢，不懂也能问，学习上面不会落下的。 白晓云放学回来听到，眼睛立马亮起，太好了，又能跟姑奶奶出门了。 白晓云蹭蹭蹭的跑出门，她爹娘一看，对视一眼，笑了笑，心说，村长还说要问问当事人呢，他们的闺女，他们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来到树屋，白晓云进门就乖巧的冲着白曦喊了一声姑奶奶，然后就歪头乖巧的笑着。 白曦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晓云，你怎么了？” 小黑也狐疑，这丫头是不是野猪肉吃多了？ 白晓云摇摇头：“没有，姑奶奶，我高兴。” 这下，白曦倒是知道了，笑道：“那你就收拾好，过两天跟我出门。” “哎，谢谢姑奶奶。” 白晓云乖巧的应声，又笑眼弯弯的道了谢，这才欢欢喜喜的离开树屋。 去国营农机部厂前，正好是最后一批西瓜结算的日子。 当然，下新村的西瓜早就采摘完，也已经运送出海了，但也没立即卖完，而是一批一批的卖，最后甚至还捂了一些，最近才卖的差不多。 也不怕西瓜放着不新鲜，保鲜这技术，有白曦在，就没什么问题。 于是，第二天，周大虎带着村里的会计来牛罗村这边结算，又是咧嘴笑的一天。 已经结算了第五次了，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有八万六千三百块。 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多，可中一次西瓜能收五次钱，就算是一次一万都足够他们村乐的，何况还不止。 他们村现在家家户户，该有的家电都有了，什么自行车，收音机，大彩电，缝纫机，村里的存款，平均算下来，各个都是万元户。 上个月，黄乡长还夸了他们村来着。 下新村的人可不知道，本来黄乡长还想说看看能不能让下新村赞助点什么，没办法，乡里实在拮据，只能厚脸皮了。 大山乡因为有牛罗山大队，县里不大给披经费，问就说没有，当然，县里财务的确也紧张，黄乡长只能就厚着脸皮从牛罗山大队这里要赞助了。 因为前阵子牛罗村已经赞助了一些水泥和砖块给乡里拨给贫困户，下新村这才勉强躲过一劫。 下新村的会计正努力的和牛罗村的财务室对账，看着牛罗村财务的人熟练无比的操作，再看看自己那菜菜的手法，下新村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牛罗村的人有钱就算了，干活还这么利索，羡慕都羡慕不来。 周大虎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自己村里的人的面就羡慕的说道：“你们真熟练啊。” 看过数一扎钱，哗啦啦就数完的吗，数万一扎，然后往旁边一丢，记下数目，然后第二个人接着数，两人的最后把数目一对，十次有八次是对的，对不上，那就再数一次。 正好把单据对完，王蕾听罢，笑了笑，说道：“我们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熟练的，就是练习的多了，熟能生巧了。” 周大虎闻言，讪笑：“……呵呵呵，对，对。” 他心说，哪里有那机会啊，下新村也就这次卖西瓜大赚了，又不像牛罗村，经常有这样数钱的机会。 周大虎等人是不知道，牛罗村发钱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壮观，两三桌子合并在一起，上头码放着一扎一扎的钱，啧啧啧…… 这样的场景要是被拍下来登报，估计全国上下都能哗然。 不过牛罗村的人喜欢暗戳戳的闷声发钱，他们又不傻，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财不外露，万一黄乡长又来拉赞助，让给乡里赞助点什么，那他们是掏还是不掏？ 所以，每次只要到了发钱的日子，牛罗村守着村口和村尾的人就多上个人，牛罗村更是严禁外人来走亲戚，而且发钱的现场，大家也不会像吃大锅饭的时候那么兴高采烈的。 高兴是高兴，笑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但都不会激动的呼喊，拿了钱数了数目就往早就准备好的口袋里揣。 谁要问起，牛罗村的人准会摇头摆手：“没发多少，村里两个厂子每天的支出可不少呢，能发多少钱。” “我们还欠几个国营厂原材料钱呢，听说月底就要结账了，我们也愁。” “我们没有钱啊，哪里有钱啊，我们村欠着不少的外债呢。” 还有村民直接是一脸的茫然：“发钱？谁发钱？乡里要给咱们发救济款吗？” “一个人发多少？在哪里领啊？” 第1099章 苦不堪言 明知道牛罗村有钱，看着他们这么装，问话的人是直接气的不想说话了。 什么人啊，大家伙都知道了，还在这里装呢。 当初怎么就没觉得牛罗村的人这么油滑呢。 这年头，谁一个月挣多少工资，那都是定级有数的，谁也不会遮遮掩掩，毕竟无不可对人言的，必须坦坦荡荡的，这叫心中无鬼。 但牛罗村就不是了，问啥都不肯说，一点也不诚实。 可这些人哪里知道，不是牛罗村的人要遮遮掩掩，而是这实话要说出来，那可是招人眼红的事情。 城里现在人均年收入也就是四百五左右，乡下农民种地，年收入就一百左右，钱不多，好在自己有地，吃什么都可以从地里来，日子还算可以。 但是你要是说牛罗村的人每个季度能发几千块钱，年末发的更多，你说谁听了不眼红？ 黄乡长这样的人，猜到牛罗村至少有一半的村民存款超过十万块，都忍不住的眼睛亮起，当然，他也只是羡慕，更多的其实是高兴和期待。 高兴是牛罗村过上这么好的日子，让他看着有希望，都有人在前头跑了，后面的人要跟上也有经验。 期待是他想看到大山乡的乡民们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其实也不是没人猜牛罗村有多少钱，眼红妒忌的人也不少，有小心思的人也不少，可谁都不敢摸到牛罗村来偷。 钱是好东西，但是你得有命花，有小黑那头大白虎在，谁敢不要命啊。 这也是牛罗村还算安稳的原因。 下新村就没这个经验了，第一次发钱的时候，连离的最远的村子，不用第二天都知道下新村有钱了。 然后第二天，下新村的村民就有了七大姑八大姨上门来借钱，还有好几户因为没借钱给亲戚，被亲戚站在家门口一阵唾骂的。 有村民因为借钱这事情和亲戚闹翻的。 早几年打饥荒的时候，下新村的人也有人回去和娘家亲戚借粮食，也有生病了借钱看病的，但都被打骂赶出来了，这次一听下新村有钱，这些人就舔着脸上门要攀关系。 当初被打伤可是记着仇的，甚至还有不借粮食，然后有人饿死的。 自家都出过这么惨的事情了，这次自家有钱，那些不近人情，断绝关系不来往几年的亲戚上门来要钱，只要不傻的都不会给，自然也就吵起来了。 钱是个好东西，能吃饱穿暖，能看清楚不少人的嘴脸。 钱也是个不好的东西，能让人为了钱而翻脸。 这是下新村的人发第一笔西瓜钱后得到的结论。 下新村的人会这么感慨还是因为嘴巴不严闹的，人太多，周大虎一开始也没让村民们不要外传，村民们有钱了也激动，你说一句，我说一嘴，可不就是都知道了么。 周大虎和陈大柳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陈大柳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你脑子呢，你们村那么多人，就没出几个有脑子的吗，财不外露，发钱了自己村里悄咪咪的发，你们还满世界的嚷嚷，可不是要招人眼红吗。” 那会他在集市听到，都觉得惊讶无比，下新村这是什么操作。 周大虎尴尬：“呃……我不也是一时没想到吗。”那时候他光顾着高兴了。 周大虎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解释说道：“到底是发钱这么好的事情，大家高兴，一时间说漏嘴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说别人，就是周大虎那会也挺激动的，家里一连吃了半个月的肉呢。 陈大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所以，你们被找上门来要钱，也是情有可原的。” 周大虎：“……”能不能不要这么扎刀？ “我们就不一样了。”陈大柳摇头晃脑的继续说道：“我们牛罗村人少，大家也穷，发的钱都要计算着过日子呢，哪里敢满世界的嚷嚷啊。” 周大虎听着陈大柳这不要脸的话，嘴角抽了抽，最有钱的是牛罗村好不好。 不过牛罗村明明有钱，却也没人上门来借钱，也是奇怪。 似乎看出他的意思，陈大柳悠悠道：“这就要说提前打预防针的好处了。” “反正我们村就是没钱，有钱也买肉吃，买衣裳穿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要钱？我们都花用了，哪里还有钱。”说着，陈大柳斜睨了周大虎一眼，眼神道，你们就是活该！ 周大虎：“……” 不想再听陈大柳扎刀，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这会，会计还在对账算钱呢，周大虎就说道：“这一次还和上次一样，嘴巴严实一点，别满世界的嚷嚷。” 下新村的会计连忙点头，当然不能说了，谁也不愿意被一堆人上门哭穷借钱。 什么买种子要钱，什么买化肥要钱，什么儿子满月想办满月酒，要给老父亲老母亲办寿……这些还是开口说借的，还算是知道扯着一个遮羞布。 有亲戚甚至是直接上门来，话里话外就是你们现在这么有钱了，给我们个千八百的，让我们也过过好日子，都是亲戚，不能自己过好日子了不拉亲戚一把呀。 见过不借钱就带着一家人上门来不肯走，住上好几天，逼的没办法的给了十块钱才肯走的吗？ 见过要不到钱就把孩子丢亲戚家门口，自己回家，让亲戚管孩子吃喝拉撒的吗？ 见过不给钱，亲戚就半夜来偷钱，被抓个正着还理直气壮的说谁让你们有钱了还不肯给我们一点的吗？ 见过不给钱，就在门口哭着喊着要饿死不如一根绳子吊亲戚家门口的吗？ 见过要不到钱就想放火烧人房子的吗？ …… 这形形色色的奇葩事情，白曦听了都惊叹无比。 下新村那段时间被弄的苦不堪言，周大虎都苦着脸想跑来借小黑了。 但牛罗村这边正好是食品厂和服装厂都离不开小黑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借出小黑。 牛罗村的人看到下新村这般，就更加的谨言慎行了，自己村里相互知道彼此有钱就行，谁也不会往外说。 虽然带来的人点头了，周大虎好像还是不大放心，又嘟囔道：“要让我知道，有谁嚷嚷出去，不管是不是无意的，钱就别想有份了。” 第1100章 白金化肥 这年头，村干部还是主要负责管理村子事物的人，虽说不是一言堂，但是很有威信。 要是说不给发钱，那就是真的不给发钱。 罚没的钱充公，到时候给村里买化肥还是什么的，其他村民都不会有意见，所以，村民们是很害怕村干部的。 跟着周大虎来牛罗村结账的有七八个人，除了三个会计正在和牛罗村的财务对账，门外还有四个人等着。 周大虎这话，何尝不是说给门外的人听。 下新村的人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 陈大柳正好来财务室支钱，姑奶奶要出门，不得备点钱在身上啊。 看到周大虎等人，笑道：“结账啊。” “对呢。”周大虎一看到陈大柳不由的咧嘴笑，顺势问道：“姑奶奶在家？” “在呢。” “那我一会去给姑奶奶请个安。” 周大虎话音刚落，陈大柳就斜睨着眼睛看他。 见状，周大虎又急忙道：“我真是要给姑奶奶请安。” 什么人啊，这眼神就好像他的黄乡长一样。 周大虎哪里知道，他自己在陈大柳心中就是半个黄乡长了。 “对啦，你在这里正好，你们明天还打算种虎王西瓜？” “那当然啦。”周大虎：“等收了这茬地里的庄稼，就接着种西瓜。” 说起这个，周大虎就一脸的感激，不说他，下新村谁不感激，要没有姑奶奶，他们哪里有今天。 虎王西瓜是出色，但种地的西瓜可是有要求的，西瓜种上一茬，接下来两三年都不能再种，要种也得换地方。 当然，这是以前的西瓜的品种。 下新村开始培育无籽西瓜的时候，姑奶奶帮着想了法子，这才能让下新村可以一年种一茬的西瓜。 要不然，这么好的经济农作物，最快也得两三年才种一茬，日子还是照样苦哈哈的。 白曦想的法子简单粗暴，她不可能浪费极品灵石的灵力去改变下新村的土地问题，于是就给了一张化学方程式，这是专门生产合适瓜果的化肥。 当然，用在别的庄稼上也行，只是白曦的初衷是为了改变重茬西瓜的土壤里缺失的矿物质和去除土壤里的病菌。 就是使用了这种化学肥料后，重茬种西瓜不仅不会有以往的虫害和病菌，土地也不会缺少矿物质而引起西瓜的各种问题，反而是越来越好。 这也是无籽西瓜能很快的研制成功的原因。 要不然，种一茬就得换一块地，农村土地就这么多，水田是不合适的，剩下的土地，这么换着，哪里够啊。 白曦交出化学肥料的配方给张秋田的时候，就一个要求，要优先供应下新村的肥料，还得是优惠低廉的价格供应。 对于白曦给的化肥配方，上面的人其实一开始是不重视的。 化肥嘛，国内现在已经有了三四种化肥了，研究的还不错，就是推广上有些慢而已，毕竟这玩意贵，加上农民们种庄稼还是一贯的喜欢用农肥，对化肥这些白颗粒还是有些不信任的。 花钱另外再建个化肥厂，没必要，甚至还有人觉得白曦给这个是想占便宜。 但张秋田不一样，他知道白曦每次弄的东西都是有缘由的，就像一开始牛罗村的人弄砖窑，谁能想到是为了建沼气池和房子。 白曦也不种地，她弄出化肥来，不用说，肯定是牛罗村的人有需要。 于是，张秋田开始跑前跑后的申请，又把项目批下去让人着手。 等化肥生产出来，且再庄稼上有不同的功效，特别是能让西瓜在同一块地上重茬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了这白金化肥的好处。 没错，这化肥还取了个接近白曦的名字，白金，寓意，洒下雪花的白颗粒，能收获金子。 白金化肥的运用让专门种植瓜果的农场沸腾了，这简直是大好的消息啊。 而吃到这优惠的大山乡的乡民，自然是美滋滋的。 别人买一斤化肥要一毛钱，大山乡才要三分钱，可不是美滋滋么。 白曦听到化肥这名字的时候，嘴角不自在的抽了一下，心说，还好，没叫白曦，要不然，播种施肥的时候，不得到处是撒白曦的人了么。 白金化肥费用可不便宜，一亩地少说也要用五十斤的肥，后期还需要追肥十五二十斤，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的。 所以，白金化肥好用，但是舍得用的人有限，大山乡的乡民舍得用，还是因为便宜了一大半费用的缘故。 要不是虎王无籽西瓜问世，也顺势的让世人知道了白金化肥，估计白金化肥厂还在勉强不亏的状态。 “白金化肥？” “那是个什么西洋玩意？” “这可不是西洋玩意，是我们国家自己研发生产的化肥，是专门用在瓜果上的，能增收增产呢，就是有点贵。” “多少钱？” “一毛钱一斤呢。” “这么贵啊，一亩地得用五十斤到七十斤，那就得六七块钱了，这玩意属金子的啊？” “可不是咋地，要不然怎么叫白金化肥。不过用这玩意不亏，没见报纸上说了吗，虎王无籽西瓜就是一直用的白金化肥，那瓜是又大又好。” “对对对，我也听我们隔壁县的瓜果社说了，用了白金化肥，收成至少增了三四成呢。” 经过那么一段时间的虚报增产，这几年对这方便更是痛恨无比，如果不是确实如此，谁也不敢传出来。 没多久，报纸新闻也特别的报道了白金化肥的效果的作用，本来还半信半疑的人们哪里还会有什么疑惑。 反正种地的，掏得起钱的都愿意买。 别看一亩地要花上六七块钱，可收获的时候能赚回来，那就是赚了。 现在，白金化肥厂订单量暴增加，不单单是国内的，还有国外的。 不过大山乡买化肥都是要凭着本子去买的，就是你手里多少地就买多少。 最多会给个额外八十斤备着，这是以防大山乡的人倒卖化肥。 虽然大部分的人不敢，可就怕有那铤而走险的。 继牛罗山大队被羡慕后，大山乡社也被其他的乡一阵羡慕。 三分钱一斤啊，得省多少钱啊。 他们怎么不是大山乡的人呢。 自己乡怎么就没个有能耐的人呢。 第1101章 拿不住 因为限购，还是已经给了多量的限购后，大山乡的乡民就算想帮着点自己的亲戚朋友便宜买白金化肥都不行。 最多就是从自家多余的八十斤里匀出一点来，不过那十斤的，也不够两亩地用，何况谁家没个自留地种点瓜果什么的，当然还是自己留着用了。 种别的庄稼用什么肥都行，可要是想种瓜类的，特别是西瓜，那必须要用白金化肥啊。 如果用别的化肥，收成是三成的话，用白金化肥，那果实是又大又好，收成一下子就多了两三成，一样的时间和精力，只要不傻都知道用什么肥。 所以，白金化肥厂起来不用质疑。 因为白金化肥，张秋田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张秋田在会议上，看着报告，激动的手指连连戳了好几下桌子，手指都戳红了也没感觉。 “看看，我就说，白曦那小姑娘捣鼓出来的东西，就没有说鸡肋的，你们看，这情况，白金化肥厂的厂长和我说了三班倒了，还是忙不过来。” 一起开会的人，要么笑盈盈的点头笑着，要么讪笑着，要么不好意思的偏头，但张秋田是丝毫不在意。 “既然这白金化肥厂的生产量跟不上，那就设立分厂啊，全国这么大呢，光靠这么一个厂也不行啊，庄稼农忙的时间可不能耽误。” 张秋田点头：“是要开分厂，已经加紧的一个省设立一个分厂了，不过分厂能生产也得三个月后，现在还是靠总厂，哪里忙的过来。” “这白金化肥厂的厂长是天天给我打电话，说我要是不解决，就带上铺盖卷到我办公室门口睡了，弄的我头都大了，我都说了，已经在着手加紧准备了。” 张秋田语气是无奈的，可脸上神色满是嘚瑟。 他哪里能不嘚瑟，白金化肥这事情可是有六七年了，他没少被人拿这个说事，毕竟当初他申请建厂的时候厂子规划的就不小，在一些人看来，这完全就是浪费国家资源。 而现在白金化肥的供不应求证明了他当初的做法是对的，他终于在这个事情上抬头挺胸了，自然要狠狠的嘚瑟一番的。 即便白金化肥厂的化肥在紧缺，大山乡，特别是牛罗山大队的化肥那都是第一时间保证供应的。 开玩笑，白金化肥怎么来的，外人不知道，白金化肥厂管理层的人可是清清楚楚。 白曦也知道张秋田弄这个化肥的时候力排众议，辛苦的扛了几年压力，所以有时候对于他的一些（小毛病）的要求，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 牛罗村的人也有人问过白曦。 “姑奶奶，这白金化肥，当初怎么，我们不自己生产啊？” 别看一毛钱一斤，可姑奶奶说了，这玩意成本价很低很低的，大量生产更是把成本降到了最低。 这玩意只要是种地的人都会用得上，家里有个二十亩地的，就算不舍得都用，那也会用个五六亩？ 全国这么多农民呢，就算只有一半，那也是不少钱了。 牛罗村的人别的不行，这算账还是啪啪的快的，得益于这日积月累的算账经验。 就算大家伙算不出能有多少钱，也知道肯定是不少钱的。 这是他们姑奶奶的配方啊，就这么交出去，他们可不是要心疼么。 白曦闻言，顿了一下，缓缓道：“你们知道全国多少农民种地吗？” 大家伙摇了摇头。 李老婆子：“姑奶奶，肯定不少。” “是啊，不少。” 白曦：“你们说，这么多人种地，就算只有一半的人会买白金化肥，那得是多少钱？” 话落，白曦又接着说道：“这么大一笔钱，我们牛罗村能拿得住？” 见村民们垂头思索，白曦知道大家是明白了，嘴角弯了弯。 这一幕，要是被天界的人知道，一定会惊讶的下巴脱臼的，什么时候白曦这么有耐心了，她一向都是懒得解释，要么听她的，要么滚蛋。 解释？ 没有！ 牛罗村的人也不傻，早之前，白曦就有说过，牛罗村吃饱穿暖，发家致富就可以了，大的就不沾了。 不过还是有村民疑惑。 “姑奶奶，那咱们白记服装厂不也是全国销售吗？”不止是全国，还出口了。 白曦：“那不一样，纺织业国营厂占大头，白记的价格定位又高，而且我们原料厂还是和国营厂订的。” “不管是彩布也好，成衣也罢，居民们都有自己的选择，有钱的买白记，没钱的买国营厂的，再说衣裳谁也不会每个月都买，买上两身穿两三年也是常用的，但是化肥就不一样了。” “化肥算是间接的掌握了农业，我们不沾手是对的。” 白曦顿了一下，低声道：“我们不能什么都握在手里，也得让人有肉吃不是，要不然，盯着我们宰肉，疼的是我们自己。” 一听这话，牛罗村的人纷纷点头，谁也不会有疑惑了，姑奶奶说不行就不行，姑奶奶让沾的再弄就是。 陈大柳笑了笑，缓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气氛，道：“姑奶奶，咱们村的人还是太少了，再来一个也忙不过来。” 白曦闻言笑：“你这话说的也对。” 她扫了一圈的人，笑道：“村里现在就这么些人了，忙起来，你们连睡觉的时间都少了，先弄好服装厂和食品厂，这两个发展好，以后还会越来越好的。” “哎。” “姑奶奶，我们知道。” “姑奶奶，我看报纸听说有弄什么草莓干的，那玩意据说死贵死贵的，还能弄成果干啊？” 白曦知道这个，这是国外的消息，国内报纸转载了。 她点头：“不止是草莓，很多水果都可以弄成果干，蔬菜瓜果都可以，这点得用上脱水，不过我们现在瓜果的产量还不能弄这个。” 白曦的语气颇有些遗憾，国内这么多人呢，城里吃喝还在定量，等什么时候产量上去了，至少也要比现在好一点，才能考虑这个。 牛罗村的人一听这话，笑着说不着急，心里却是很高兴，姑奶奶这么说代表姑奶奶是会这个技术的。 也正常，我们姑奶奶可是顶厉害的，会这些很正常。 第1102章 是不是不太好啊 啧啧啧，报纸上的专家教授都在夸这个技术，但是我们姑奶奶都会，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村民们转念一想，要是姑奶奶不厉害，那些学习小组也不会组团过来学习经验了不是。 同样是喜欢看书，这些人就是没我们姑奶奶聪明。 牛罗村的人从来不怀疑，白曦怎么会的这些。 我们姑奶奶可爱读书了，树屋里都放不下书，放到村里的会议室去了。 而张秋田那些人对白曦也不怀疑，顶多就是每每提起白曦，赞不绝口。 她一个小学上了没两年，一直跳级考试的自学完大学几个专业的人，说是天才都不为过。 就是这个天才有点懒。 白曦可不知道自己在张秋田那些人心中是这么个印象，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因为她本来就是懒。 周大虎从财务室出来就直奔树屋去。 正好白曦要去食品厂，她身后两步就跟着悠悠的小黑。 “姑奶奶~” 周大虎大老远看到白曦，就欢喜雀跃的冲着她唤了一声，那殷勤的声音和开心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牛罗村的人呢。 在附近的牛罗村一看，又是无语，又是默默的翻个白眼，也有人在心里嘀咕，姑奶奶是我们的好不好，又不是你们下新村的。 “姑奶奶，您溜达啊？” 周大虎可没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再说了，姑奶奶让下新村也过上好日子，他们下新村唤一句姑奶奶怎么了，下新村也是牛罗山大队的啊。 以前的以前，两个村子也有过几家姻亲不是。 白曦轻轻点头，看着周大虎和向日葵一样的笑脸，不禁有些想吃瓜子起来，她既然想吃，也不会憋着，从挎包里掏了掏，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来。 本来周大虎见白曦掏包，心跳一下子就跳快起来，他在心里一阵激动的纠结，姑奶奶是要给我东西吗？ 说来也惭愧，他住的远，也不是能日日过来给姑奶奶请安的，姑奶奶大气，不计较就算了，还给他东西。 他是推辞不要还是推辞了接过呢？ 推辞不要，这是不是不大好啊？ 但是万一推辞了姑奶奶以为他不接受，直接不给了，或者是不高兴了，那可怎么办？ 白曦可不知道周大虎的脑补，她掏出瓜子来，小手指一捏，瓜子仁就露出来，在放入口中前，白曦扫到周大虎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便随口问道：“怎么了，你过来是有事？” “啊？啊啊，哦，没有，没有。”周大虎回过神来，就见白曦掏包是掏瓜子吃，脸上飞快的划过一抹尴尬。 原来姑奶奶不是要给他东西来着，幸亏没有出声，要不然显得他多厚脸皮啊。 晚两步赶来的陈大柳可不知道周大虎前头已经脑补了一堆，正好听到白曦的询问，便殷勤的汇报。 “姑奶奶，老周是想给您请个安，顺便想和您说说他们种下一茬西瓜的事情。” 白曦听到这话，有些奇怪：“这事情不是聪子在管吗？他是大队长啊。” “聪子最近忙什么？” 她也就养着牛罗村而已，就算是养着，也是想想办法给村里挣钱，让大家伙吃饱穿暖，手里有钱，事情还是陈大柳等村民跑腿的。 至于和牛罗村一个大队的下新村，主要事物还是陈小聪负责呀，所以白曦才会觉得纳闷。 “姑奶奶，聪子出差去了。” 陈大柳话落，白曦也想起来，她似乎让陈小聪出差办事去了。 “我想起来了。”白曦笑笑：“瞧我这记性。” 尴尬什么的，不存在的，她就是没记住嘛。 陈大柳等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姑奶奶重要的事情可不少，记不住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也正常。 亏得陈小聪不在，要不然他前脚被白曦派出去办事，后脚白曦就忘了，还是被归结于不重要的事情上，他估计要郁闷了。 周大虎笑容可掬道：“姑奶奶，我们是要种的，就是想和您说一下。” 说一下，心里踏实。 这一句话，周大虎虽然没说出来，不过陈大柳很是理解，因为牛罗村也是这样的，下种也好，收割也罢，都习惯性的和姑奶奶说一声。 和姑奶奶说一声，姑奶奶也好要个好天气不是。 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这想法，要不然，要不然她也只能摸鼻子认下，谁让她当初威胁要过好天气来着。 不过现在白曦可以布阵简单的改变一下这一方的气候了，也算是熬出头了。 “种就种，好好种。”白曦只当周大虎怕西瓜种出来太多卖不出去，于是半是安慰半是保证，道：“明年白记还收西瓜。” 陈大柳也附和的点头：“老周，你放心，姑奶奶说的话，我们牛罗村上下都支持。”反正白记也挣钱，自然不会拒绝。 “化肥要是不够，到时候让聪子过来和我要条子。” 白曦本来是不管这个的，不过张秋田觉得白金化肥的量还是要经过白曦的手同意的好，省得有人贪墨，硬是给白曦找了个牛罗山大队用化肥得经过白曦同意的事。 “哎，谢谢姑奶奶。”周大虎立马笑开花，虎王西瓜还真缺不了白金化肥，有姑奶奶的话，他心里就踏实了。 “好好种。”白曦又说了这句话，这才对着两人摆摆小手，自己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带着小黑走了。 小黑临走前，还盯着周大虎看了几眼，低吼两声：“好好干！”毕竟是带着它名字的西瓜呢。 周大虎愣在原地，等小黑走出去十来米，这才回过神来，扯了一旁的陈大柳，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问道：“老陈啊，刚才，刚才小黑什么意思来着？” 陈大柳挑眉：“你问我，我问谁去。” 周大虎：“……” 他最近也没招惹小黑不高兴？ 刚才那眼神，应该不是警告？ 而走远的小黑听到身后的对话，不禁气恼的翻了个白眼，鼻息喷出重气，笨死了都。 周大虎还在拉着陈大柳确认：“老陈，刚才小黑那眼神，应该不是生气？” “那倒不是。”陈大柳摇头。 这一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修改出来了。） 第1103章 情况如此 国营农机部厂。 马厂长接到消息就在盼着白曦过来。 本来说要去火车站接站的，但是白曦拒绝了。 到了第五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一辆蓝色的小汽车靠近国营农机部厂，汽车的前头还有个穿着制服骑着自行车的人在引路。 听到消息，马厂长连忙从办公室里往大门跑去，如果消息没错，是白顾问无疑了。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白顾问有一辆蓝色小汽车，是她们村里的人给她买的。 小汽车啊，这年头，小汽车都是公家车子，就算农村里能买，可也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 远远的看到那蓝色小汽车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亮，比蓝天的颜色还要蓝，马厂长心里激动极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有几个高级技工闻讯也过来厂门口，大家都伸着脖子望着那小汽车缓缓驶来。 “那就是白顾问吗？” “估计是。” “我觉得也是，听说白顾问自己就有一辆蓝色的小汽车。”说话的人一脸的羡慕。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也都纷纷惊讶。 “这小汽车是白顾问的啊？” “哇，这也才牛气了。” 小汽车可是喝油的，跑一趟花费可不少，没钱谁能供得起，更不用说着小汽车还不便宜了。 大家纷纷在心里嘀咕，白记果然有钱。 马厂长也听到了这些话，不由的低声训斥：“这话私下说两句就行了，让白顾问听到了不好。再说也没花你们的钱，别叽叽歪歪的多话。” 白记是有钱，可也是牛罗村一点一点挣努力发展出来的，就白顾问的贡献，她就该有一辆车。 “厂长，我们就是说两句。” “就是，厂长，我们也不傻，我们不会当白顾问的面说这些的。” 大家只是惊诧而已，也没真觉得白曦怎么样，细数他们知道的贡献就好几样，更别提可能还有他们不知道的。 所以，大家伙对白曦是又敬佩又感叹，都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怎么人就那么厉害呢。 白曦这会一边手打方向盘，一边嘟囔：“这地方真有够偏的。” 要不是在前边镇上休息，打听了一下方向，遇到个好心的公（安）也正要来这边，给在前头带路，估计明天白曦都不一定到的了。 这年头的路，不过是乡道也好，国道也罢，都不行。 副驾驶边，白晓云连连点头：“姑奶奶，这地方是不好找。” 从出来到现在，一路就问了好几次路，要不是有姑奶奶，她准要迷路了。 “那就是国营农机部厂了。” 带路的公（安）高兴的指了指前边的几排房子。 也是他运气好，办完事正要回所里，正好遇上问路，一听是要到国营农机部厂的，再一想起前两天听姐夫说起过这个事情，立马就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他二话不说，当即就带路。 这一路，他在前头骑着自行车，小汽车就在后面慢慢的开着，几次回头瞥见那蓝色的小汽车，牛卫国都忍不住激动。 牛卫国可不知道，他在带路的时候，因为要出城，看着越走越偏的路，白晓云在车里还狐疑的说：“姑奶奶，这人怕不是个坏人？” 话落，白晓云又急忙宽慰道：“姑奶奶，您放心，这次出来，我带着武器呢。” 白曦闻言，瞥了一眼白晓云后座的方向，那里是一根用三根钢筋扭在一起的铁棍，也不知道谁给白晓云出的主意。 不过这玩意倒也能唬人，这一路上，有两次遇到点麻烦，白晓云二话不说，掏出这铁棍就挥上路旁边长的有手腕粗细的小树上，一下子把树干都打断了。 本来拦车想做点什么的人一看，立马就作鸟兽散了。 在城里都有流氓，何况是乡下偏僻一些的路段。 白曦可不知道，因为那些人跑的快，白晓云才没机会下手的，要不然，她可不会客气，铁棍往人腿上一打，让找麻烦的人知道什么叫后悔。 也亏得牛卫国没什么坏心思，是真心要给白曦两人带路，要不然他肯定会被白晓云打断腿，丢在荒郊野地的。 这一次和白曦出来，两人在僻静的路上就有遇到过两具不知名的女尸，当然，是白曦先发现的。 这年头，姑娘家一个人出门，遇到危险的几率可不小，特别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野上。 白曦也就是因为到附近管辖的公（安）局报案，这才耽误了两天。 不过报案也没露脸，就是偷偷给投了匿名信而已，毕竟不是在白州县城，离的远了，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要不然，审查，调查，前前后后下来，估计白曦和白晓云至少要在公（安）局里待四五天，甚至有可能被怀疑而关小黑屋。 “一会到了地方，你……”白曦想说让白晓云不要惹事，但她想了想，白晓云也从来没有主动惹过事啊。 白晓云乖巧的立马应道：“姑奶奶，您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闻言，白曦点头，这样就行，牛罗村到底是她护着，要是被人欺负了还不能收拾回去，那她白曦的脸往哪里搁。 白曦哪里知道，白晓云在心里嘀咕，欺负我不要紧，可是要是有不长眼的对姑奶奶不恭敬，就不要怪我了。 “白顾问。” 蓝色小汽车刚在国营农机部厂门口停下，车窗刚滑下来，马厂长就上前微微弯腰凑近车窗边，咧嘴笑。 他偷偷的打量着车里，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开着车，旁边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视线再次落到开车的白曦身上，心里已经确定了八九成。 上面说过了，白顾问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开车，说的就是这个？ “白顾问，欢迎，欢迎，我们终于把白顾问您盼来了。” 马厂长话落，和他一起等着的高级技工也围了上来，纷纷一边打量，一边打招呼。 大家伙在心里惊呼，这就是白顾问，长的也太小了，白白净净，圆圆乎乎的，模样长的好看，看起来就和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一样。 “白顾问，你好，欢迎欢迎。” “欢迎白顾问。” “白顾问，总算把您盼来了。” 第1104章 “白顾问，我这有个难题想请……”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 还有没有点人情味了，人远道而来，大门还没有进呢，你就着急请教，不得让人好好休息休息吗？ 就算生产大队的牛也没这么用的，万一吓得人调转车就跑呢，他们两条腿能撵得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曦虽然不喜欢应酬，何况还是面对这么多张笑脸，她笑笑应道：“客气了，你们好。” “我这车能开进去吗？”白曦温和的问罢，在心里嘀咕，这会要是有小柳在就好了。 出发前，陈小聪还没有回来，所以白曦也就没能带上陈大柳。 白曦自己都不知道，很多时候，她已经下意识的有些依赖起牛罗村的人来了。 此时，在仓库忙着记录出货量的陈大柳可不知道出远门的白曦正念着他呢，要不然，一定能乐的合不拢嘴。 “当然，当然，这边，这边开。”马厂长一边应声，一边回头喊着让人把大铁门打开来。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白曦的蓝色小汽车开进了国营农机部厂的大门，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在一旁推着自行车站了一会的牛卫国。 “你小子怎么来了？”牛技术员看到弟弟，很是惊讶。 牛卫国嘿嘿的笑着：“哥，这不巧了么，正好白顾问向我问路，我一想，到你们厂的路上要是没个熟人准要耽误功夫，天黑都不一定能到得了，就自告奋勇的给白顾问带路了。” 牛技术员还想说什么呢，但瞥到白曦已经下车，便也顾不上和弟弟说什么，叮嘱了两句，就连忙上前去。 牛卫国也不是第一次来国营农机部厂了，这会他对白曦那叫一个好奇，便也跟着。 白曦被迎到办公室，在马厂长的介绍下，算是和国营农机部厂的人打了个照面，有了个眼熟。 虽说白曦在眼前，可还是有人忍不住的开口：“白顾问，那犁田机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整个人白白净净的，手上更是一个干活的茧都没有，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会干活的人，所以对于她会研制犁田机这样的机器，自然就好奇了。 不是犁田机不好，而是犁田机很好。 就因为犁田机好，才会让人看到白曦后惊讶。 白曦没想到来这里被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她怔了一下，笑笑：“我是工农阶级中的农民阶级，我们村里有田有地。” 言下之意，我是农村的，会研制犁田机，再正常不过了。 众人一听，恍然，是啊，光看白顾问白白净净的，倒是忘了她也是农村出身来着。 马厂长打哈哈道：“哈哈，看白顾问像城里人，大家都忘了您也是农村出身的了。” 打从来到这里，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就在明里暗里的打量着白曦，目光里或是好奇，或者是惊讶，或是敬佩，也有惊疑和盘算。 白晓云到底年纪小，不如白曦那么懒得搭理，再听到这话，想起村长吩咐的话，立马眼神变了。 这是给我们姑奶奶下马威呢？ 于是她小眉头拧着，突然开口：“那研制飞机的人，他也不是出生就会飞的呀。” “飞机没出来的时候，谁知道是什么样的。” 白晓云从刚才就一直乖巧的跟在白曦身边，她一路就眨巴着大眼睛打量周围，就和那闯入陌生地方的小猫小狗一样，众人都当她一个小姑娘怕生。 可是，谁都没想到，白晓云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怼人怼的那叫一个利索。 众人猛地愣了一下，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还真是，很多发明的科学家也不是就会这些的，都是有了兴趣，然后在刻苦的专研然后发明成功的。 白顾问住在乡下农村，肯定没少看到村民们下地干活，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想法，再说了，虽然白顾问看起来不像是会干活的人，但人不可貌相呀。 亏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一个孩子明白的多呢。 “头一个研制汽车的人难道就知道车长什么样？” “研制电灯泡的人一开始就是生活再电灯泡里的吗？” “造船的人难道就出生就握着船长大的？” 白晓云一连说了一串，白曦这才佯装阻止的看了一眼她：“晓云，你年纪还小，不可以说话这么直白的，要懂得给人留点面子。” 马厂长等人嘴角抽了抽：“……”白顾问这话哪里是训斥，分明是再说他们连小孩子都不如。 “是，姑奶奶。”白晓云乖乖的应声，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 马厂长等人脸颊又抽搐了几下，这会，马厂长想起来，张领导有提点过，白顾问最是护短来着。 不过也正是开始的这一出，倒是让白晓云莫名的得了一个小辣椒的称号，大家说起她来，都说白顾问身边那小辣椒。 众人也各自叮嘱自己家里的孩子，没事可别招惹小辣椒，更别去招惹白曦。 就白晓云这虎虎的模样，万一有什么冲突，倒霉的也是自家的孩子。 简单的介绍过后，马厂长亲自带着白曦和白晓云去住的地方。 农机部厂在郊区，而且还是比较偏远的靠近农场的郊区，不过这里有代销店，日常买什么都方便，所以一般没事，农机部厂的人都不会进城的。 询问了一下白曦，知道两人不需要添置什么东西，马厂长说了会在食堂给白曦简单的开个欢迎会，就忙活去了。 没有外人在，白晓云利索的收拾床铺，又给白曦倒了水，笑盈盈的凑到白曦跟前：“姑奶奶~” 白曦接过茶缸，笑着点了点白晓云的眉心：“小机灵。” “嘿嘿~~”白晓云笑的更开心了。 反正啊，有她在，谁都别想给他们姑奶奶气受，大气小气都不行。 很快。 食堂布置好，马厂长让人过来请白曦过去。 正好是晚饭的点，食堂里饭菜香味飘成一团，白曦都不用细听就听到了食堂里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噜声。 “大家好，我是白曦，过来这里是指导你们部厂顺利生产农耕机的。”说完，白曦就对着下面点了点头。 第1105章 镀金的吧 不管是犁田机还是收割机，都是从白曦手里出来的，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哪怕之前有些人不知道，现在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听到白曦这话，虽然觉得她说的有些狂，但事实就是如此。 白曦本来也不是那会装谦和的人，本来就是来指导，自然不会说什么漂亮的场面话。 就，就没了？ 马厂长还在等白曦说话呢，见她不吱声了，愣了一下，连忙带头鼓掌，等掌声落下后，又开口：“白顾问，你再说两句？” 好家伙，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是不是也太短了些？ 白曦看出马厂长的意思，她想了想，又说道：“我挺忙的，在这里的时间不多，希望大家加油努力，早点把农耕机的问题解决了。” 这一次，白曦说完后，白晓云带头鼓掌。 然后在热烈的掌声中，白曦径直的走下台子。 马厂长一看，行，大约白顾问是小姑娘，怕是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说话。 他哪里知道，白曦不是不习惯在人多的场合说话，她纯粹就是懒的。 本来马厂长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呢，今天的主角都那么两三句话，他哪里好意思洋洋洒洒的说大长篇，何况食堂大师傅已经在窗口探了几次脑袋了，食堂里的人都在等着吃饭呢。 于是马厂长便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场面的话，然后放话吃饭。 白曦可不知道，就因为她懒的多说几句，还让国营农机部厂里的职工又喜欢她一些，谁喜欢每次开会都听大长篇啊，就白顾问这样简单干练的说几句，才叫好。 牛卫国借着自己给白曦带路厚着脸皮留下来参加欢迎会，也顺便混到了一顿饭。 饭桌上最受欢迎的一道菜是土豆烧猪肉，大块的土豆和猪肉一块烧，土豆都带上了肉味。 牛卫国一边吃着，一边低声和自己哥哥说：“哥，你们食堂伙食挺好的呀。” 居然还能有猪肉，这还不算，还有富强粉蒸的馒头，一人能打四个，这可是月底，再看看他们局，清汤寡水的。 “也就今天。”牛技术员说着，也给自己塞了一口肉。 牛卫国一听，立马就明白了，感情这是因为白顾问来，这才有的待遇啊。 他在心里嘀咕，这白顾问什么来头啊，不是农村出身么？ 想了想，牛卫国也很快就明白，这是国家重视有知识文化的人呢，要不然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 牛技术员看了看自己弟弟，到底没说接下来的半个月，这样的伙食就是基础的标准，要不然，能把弟弟馋的不愿意走了。 本来国营农机部厂伙食待遇也还算不错，毕竟靠近农场，差不到哪里去，但是想隔三差五的吃肉，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因为白曦来这里，上面给拨了几头猪过来，这半个月，不说顿顿吃肉，隔天吃上一顿还是有可能的。 不吃肉，没有油水，怎么补脑子，怎么研发出更好的东西来。 可以说，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因为能经常吃到肉这件事情，对白曦就挺感激的。 而白曦第二天才知道，收割机其实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就等着零件和配件打好送来组装就可以试验了。 白曦：“……”不是说遇到什么难题吗？ 她本来还想晚两天的，马厂长又去了电话催，白曦这才出门的。 白晓云撇嘴：“姑奶奶，您被忽悠了。” 说着，她瞪了马厂长一眼，姑奶奶开了那么远的车呢，真过分！ 马厂长在一旁尴尬又心虚的连忙开口：“不是，不是，我们啊，就是这两天才刚刚攻克的。” 牛技术员也连忙点头道：“可不是，白顾问，我们熬了两个通宵呢，那会你都在路上了，再说我们也不确定打造的零件配件就一定合适，还得您过来看看才行。” 其他人纷纷点头。 “白顾问，我们这的确是有不少的技术上的难题。” 就算不为了部厂里的一些机器研究方向的困难，为了吃半个月的猪肉，也得把白顾问给留住不是。 白曦大老远开了车来的，也不可能第二天就打道回府，她虽然不大高兴，不过看马厂长嘘寒问暖，笑脸迎人的模样，倒也耐住了性子。 见白曦没有说要走，马厂长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这有本事的人，都可有脾气了。 昨天欢迎会上就见识到了。 也不知道哪个职工脑子被门夹了还是纯粹就是蠢的，或者是以为白曦是小姑娘，脸皮薄，吃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居然问了白曦一个傻问题。 “白顾问，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还挺厉害的啊，这农耕机你都能研发出来。” 白曦笑盈盈的缓缓回答：“那是因为你笨啊。” 白曦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她的好脾气也就对牛罗村的人了。 而白晓云也是直接接话说道：“知道今天为什么有猪肉吃吗？因为猪笨死了！” 白曦好笑的看了白晓云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正好吃完饭，两人就先离开了。 亏得白曦和白晓云是小姑娘，而且两人也是农村出身的，谁也不能说她们不尊重劳动人民，毕竟要论起来，两人是根正苗红的贫农，而白曦研发的农耕机解决了种植上费事费力的问题，贡献极大。 当然，马厂长在食堂也发了火，把那乱说话的人骂了一顿，让他写检讨。 什么脑子，白顾问年纪虽然不大，可人是顾问，是有真材实料的，居然把人当那些肚子里没点笔墨的货，活该！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看白曦年纪小，心里存着什么疑惑和想法，觉得她或许就是来镀金的话，在白曦进车间后，这想法就没了。 有没有能耐，这一刻一览无遗。 谁再说白顾问是来镀金的，他们就和谁急。 这农耕机不用说，一定是她研发的，要不然哪里能一进车间，看到犁田机就说出犁田机的优点来，还能看出犁田机有一处螺丝松动，所以声音不对。 而且明明是第一次上手，开起犁田机那叫一个熟悉。 还有，收割机可只有图纸，但是白曦说起收割机来，连图纸都不看，讲解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就好像收割机已经在跟前了一样。 第1106章 解决车间里一些困住了农机部厂的技术员的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时，白曦也没花费多少时间，几乎是刚提出问题，她略微的思考了分钟就把问题和解决的办法说了。 遇到大家不懂的，白曦也会抓过笔来列画出来给大家看。 就一天，白曦已经帮着解决了十几个问题。 如果说，之前车间里的人看白曦只是好奇和敬佩，那么现在，大家伙看她的眼神是带着光的，这么一个聪明厉害的人，还是个小姑娘，给众人的感觉就更加不得了了。 研究车间里，只听到时不时的激动的惊讶、惊呼声，还有就是人们纷纷向白曦请教的声音。 “白顾问，您帮我看看我这个，这一块曲线应该这么走，可以缩短路线，但是在电路方面容易引起接触不良……” “白顾问，我原先的设想是觉得可以搞一个……” 白晓云看着这一幕，开心又自豪，我们姑奶奶就是棒！ 车间里有一个算一个，就算是最厉害的技术员都比不上我们姑奶奶一个手指头。 “白顾问，您的意思是，可以减少这一部分的部件？那会不会在功能上有些不便？” “白顾问，我是这么打算的，割草机的设想是从镰刀这联想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我这研究的方向对不对，不知道能不能弄成和收割机一样的类型的车子……” 提起割草机的人是牛技术员，激动的挤到白曦跟前，他之前有这个设想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说他异想天开，但是白曦的犁田机和收割机的出现，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周围的人一听牛技术员又重新提起几年前就说过的割草机，不由的摇了摇头，不过也没说什么。 让白顾问泼泼牛技术员的冷水也好，割草机这玩意压根就不可能。 那田地里的割草机又不是乖乖的长，野草都是这里一簇，那里一丛的，有多有少，这机器怎么弄，万一割到了庄稼，那不是白瞎啦？ 都说人勤地不懒，锄草这活还得一锄头一锄头的来，高科技搞发明要实事求是嘛。 众人都以为白曦会反驳的时候，白曦却是颇有兴趣的接过了牛技术员的图纸。 接着，白曦额角抽了抽，她还以为已经有图纸或者是个大概模样，哪怕是简单的数据也好，但是图纸上只有一个类似她画的收割机的机器，数据什么的都没有。 周围的人一看白曦的表情，立马就觉得自己几年前的想法是正确的，而牛技术员看到白曦的神情，原本还期待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失望。 “白顾问，你也觉得不行吗？” “当然不行啊。”白曦话落，抖着图纸说道：“你这相当于什么都没有给我啊。” “老牛同志，我们早都说啦，你这想法行不通的……” 很快有人接着白曦的话，但牛技术员却听出了白曦的另外一个意思。 牛技术员没有搭理同事们的话语，他双眸又重新燃起希望，紧紧盯着白曦，如果白曦不是个小姑娘，要不是白晓云就横再跟前，也在车间里一再的提醒大家不要靠白曦太近，说是空气不流通的话，不利于白曦思考和解决问题。 他估计都要扑上去，摇着白曦的肩膀求办法了。 “白顾问，你的意思是说，割草机这个想法其实是可行的？” “行啊，为什么不行。” 白曦笑了笑，肯定了牛技术员的想法，道：“你不也是思考了，觉得可行了才想要去研发的吗。” 牛技术员听着，有些脸红，这个想法想了有几年了，不过因为同事们都觉得没可能，这么长时间他也没个方向，也没研发的条件，就一直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来，你和我说说，你这个割草机，你的设想是什么样的。” 白曦不会打击任何人的创造力，就算不是牛罗村的人，她遇到合适的人也愿意帮一把，左右她只是给点方向和提点而已。 “这，这……” 这时候，围观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了，打击都惊讶。 原来割草机真的行啊。 也有人在心里纳闷，白顾问该不会是暗卫老牛的？ 当然，也有人在怀疑。 但是，当白曦让牛技术员说想法的时候，大家看牛技术员犹豫，立马就催起来。 “老牛同志，你这会犹豫什么。” “有白顾问在呢，你快说，说不定白顾问有什么方向呢。” “是啊，老牛，你就别扭捏了，这割草机你不是都想了几年了么。” 在大家的催促下，牛技术只得把自己不成熟的想法给说了。 “白顾问，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说的不好，你也别见效。”牛技术员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的同事，说道：“我要说的可笑，大家也就当笑话笑完就忘了啊。” 白曦：“搞研究的，谁的想法一开始不都是天马行空，没有想象力，可没办法研究出东西来。” 这话引来大家伙的点头，可不是，谁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成品是什么样的，都是经过一次次的想象，一次次的模拟和计算，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再失败，一点一点的弄出来的。 要么怎么说研究是困难也是值得探索的事情。 “白顾问，这野草啊，一直是庄稼地里碍事的东西，它既抢占庄稼的营养，也抢庄稼的生长空间……” “老牛，你直接说重点。” 白曦还没有开口呢，就有人嫌牛技术员啰嗦了，你直接说重点不行吗，还来那么长的铺垫，其他人还有技术问题要请教白顾问呢。 牛技术员也是紧张所以才试图先找找感觉的，这会被同事一催，甚至还表示让他先整理好想法，先让白曦看其他的技术问题，他立马就急了。 “急什么急什么，我这不是已经要说到重点了么。” 白晓云：“……”她在心里嘀咕，那你倒是说呀。 这牛技术员啰嗦的能和我们村长有的一拼呢。 很快，牛技术员把设计的想法和理念都说了，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白曦，不止是牛技术员，其他人也望着白曦。 大家都想知道，这个极为年轻的白顾问，聪明厉害的天才会有什么见解。 第1107章 其实牛技术员的想法很粗糙，甚至可以说，他现在说的大部分都是套用收割机的模样来。 白曦略微的想了想，开口：“你的想法思路是对的，这一点很好。” 先是称赞一下，这是白曦惯用的，牛罗村的人要是知道，一定会觉得心里酸酸的，这可是姑奶奶常用来鼓励他们的话呢。 “既然知道野草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么，我们就要从这方面入手。” “现在种地，里地的草要么是在庄稼小的时候用锄头锄草，要么就是用镰刀割草，干上一天，再厉害的庄稼汉都能累的直不起腰……” 白曦其实也没三两句就说到重点，不过谁都没想打断她的话。 “割草机是可行的，不过我有另外一种想法，可以研究一种化肥，针对野草的，不会伤害地里的庄稼，只会让野草枯萎……” “当然，割草机也是可以搞的，不过重点可以放在它用来割大片的野菜，或者是修剪园林的绿化上面。” “……割草机可以有不同的型号，针对不用的需求。来，你们看啊，就是这样的。” 说着，白曦扭头找了找，很快，一旁的白晓云立马就掏出图纸和笔来。 白曦随即放在旁边的桌面上，小手握着笔，刷刷的开始画起来。 “你们看啊，这割草机呢……我们要大胆的设想，扩散一下思维……” 刚才白曦说野草可以用化肥来除，大家听的猛地一愣，有人在心里嘀咕，用化肥除草？ 白顾也太异想天开了，刚才还说要实事求是的，化肥可是营养，到时候野草怕是要长的比庄稼都高了。 也有人惊愕，化肥还能用来除草？ 不对，不是说的割草机吗？ 还有，能除草的化肥也能把庄稼一块除去了？ 这会，没人想起白金化肥可是出自白曦的手，毕竟，人的专业性是有限的，哪里有人能东一锄头，西一锄头的，还都搞成了的。 但是，这些人还没有来得及提出疑问呢，就见白曦已经刷刷的画起了除草机了。 白曦画的很快，一画就是三台，当然，她只是画了割草机的成品模样，内部如何并没有画出来。 但这一下就已经足够让众人震惊了，特别是牛技术员。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提出了一些粗浅的理论和设想，白曦就能把机器的模样给画出来了。 看着图纸上的成品模样，牛技术员仿佛已经看到了割草机就在他面前摆着了。 “白顾问，这，这……” 牛技术员激动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也震惊的睁大眼睛，大家看看图纸，又看了看白曦，眼中是惊愕又佩服的眼神。 妈呀，这白顾问也太天才了，就这么个设想，她就已经有了具体的想法，还是三个不同型号的割草机。 看到三台割草机旁边都有名称标注用途，大家沸腾了。 这会白曦要说她没想法，谁都不会相信的。 要是没想法，能这么快的画出机器的模样来？那形状，棱角，那齿轮，那链条，还有那抽绳……简直就是和看过机器成品后才能还原一样。 如果不是大家伙知道，世上目前还没有割草机的话，都要以为白曦看过了。 车间里的人沸腾了，大家挤着看那图纸，本来就对白曦敬佩，现在就更是敬佩的五体投地了。 “白顾问，我这也有问题……” 举手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把牛技术员挤到外面去。 大家都在想，把自己以前想而不敢提出的，或者是觉得没可能的设想说一说，万一说不定就能行呢，白顾问要是也能和割草机一样把他们的设想付诸于是，那他们也算有功劳的。 不管是为了研究成功了奖励的奖金，还是东西研制出来的成就感，眼下有机会能实现，谁都想要抓紧机会。 白顾问可就待半个月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牛技术员好几次想挤回去都没机会，大家似乎商量好了一样，没给他一点缝隙。 “哎，你们别挤啊，给我让个地儿……” 怎么就把他挤出来了？ 牛技术员一边无奈，一边努力的想要再次进去。 “哎，大伙，我说你们，你们先让我和白顾问确定好呀。” “老张，你给我让一下……”牛技术员话还没有说完呢，被他喊的同事就头也不回的摆手：“你找别地去，没看我都没挤进去么。” “老周啊……” “别喊我，我还没和白顾问搭上话呢。”都是技术层面上的问题，谁都觉得自己的重要，这个时候可没办法谦让。 “小李，能不能让我……” “不能！” “小董，你帮我一下，我先……” 牛技术员转了一圈都没能挤回中间去，每次刚进去半个身子，很快就被挤出来。 这会车间可比城里粮站来粮食的时候还要热闹，比供销社、副食店来稀缺的东西的时候人们排队抢购的场景还要热闹。 没办法，牛技术员只得抓着他手中好不容易护住的图纸无奈的稍稍后退几步，无奈的看着拥挤的人群。 他看了看手中的图纸，听着包围圈里传出来的大家的惊呼声，脸上的表情既是无奈又开心，真好，割草机有眉目啦。 白顾问就是顶呱呱！ 牛技术员只得抓着他手中好不容易护住的图纸无奈的稍稍后退几步，无奈的看着拥挤的人群，又看了看手中的图纸，开心的咧嘴笑着。 白晓云看到这一幕，她既开心，又觉得担忧，这些人这么激动，可别把姑奶奶累着了。 同时，白晓云也觉得自豪，看，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不管是什么工程师还是技术员，到我们姑奶奶跟前都得服服帖帖的。 乐归乐，白晓云也没忘了自己的‘职责’，她的声音清脆响亮，不住的尖声提醒着众人：“不要激动，慢慢来。” “不要吵，吵了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一个个来。” 白晓云只差用双手当喇叭放手边助喊了，只要有人过于着急激动，她就会立马出声提醒：“注意距离，把问题整理好了再发问，别没头没脑的浪费大家的时间。” 第1108章 当生产队的驴 “大家都是对技术有了解和研究的技术员，在思考和提问的时候，要尽量的实事求是，要深思熟虑，不要天马行空的乱问。” “时间就是金钱，在场这么多人呢，被笑话事小，浪费大家的时间事大。”白晓云的声音响亮又清脆，小脸上的表情肃穆着，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此刻陈大柳要是看到白晓云的表现，一定会满意的点头，学的有模有样的，小小年纪就有他的风范，村长这个位置后继有人了。 激动的情况下，也会有人没忍住的冲过了线，白晓云不客气的伸手把人往后面推了推：“后退一点，人多空气不好，我们姑奶奶影响思考。” 你再过来，后面又有人填补上来，我们姑奶奶一会站哪里。 多大的人了，注意秩序啊。 被推的人有好几个，他们也不恼，只是歉意的笑了笑，连忙道歉，然后后退几步，后面的人也理解的跟着后退。 也有被推的人有些惊讶白晓云的力气，这小辣椒力气还不小呢。 虽然这些人都激动的让车间比牛罗村的集市还吵，但白曦还是耐着性子解答。 她来都来了，能帮上一点是一点，总要有人出挑，才能分走聚集在牛罗村的目光不是。 不过有些还真是临时的异想天开，对于这样的人，白曦三两句就打发了，不用加大米就能煮出米饭的锅，你当你有乾坤袋啊。 没听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空着锅，你煮空气啊？ 但是电饭煲是可以有的，不过这个玩意国外已经有了，虽然功能很简单，这个先往后放。 还有什么把海水里的盐分和杂物去除，这样就能让缺水的地方也能喝上水，种树、开垦田地了。 想法的初衷和出发点都挺好的，白曦也能有法子，毕竟就是蒸馏和沉淀等程序，可这里头工序和耗费的成本可不低，更不用说运送到缺水的地区需要的成本之高了。 也有人提出了机械化采摘果树上的果实的设想，因为有些果树太高，树顶上的果子常常摘不到…… 可以说，白曦第一天就听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设想，让她觉得新鲜又好笑。 要不是白曦说到后面，口渴了不愿意讲，她估计还会被缠着问上一天。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好好琢磨，我累了，回去休息。” “白顾问，我们还有不少的问题呢。”众人依依不舍，就和新娘子要嫁人还舍不得离开娘家一样，眼中满是殷切。 白曦：“急什么，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得歇歇脚不是，我又不是明天就走。” 说完，白曦也不等众人再说什么，对着围着人小手指撇了撇，大家就下意识的给她让出路来。 虽然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可谁也没说白曦一句不是。 人白顾这么快就解决了这么多的问题，可不是要累么，用脑子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那白顾问，您今天好好歇一歇，明天我们继续请教您。”大家还在意犹未尽。 “是啊，白顾问，您好好歇一歇。” 白曦：“……”真当她是生产队的驴用啊？ 白曦一走，短暂安静下来的研究车间又开始热闹起来，不过不是讨论技术上的问题，而是争抢明天谁先发问的机会。 最后，大家只能用抽签来决定出场顺序。 本来牛技术员是没资格抽签的，毕竟他的设想的割草机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就因为他的割草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又没有具体的图纸和数据，这才需要和白曦进一步的请教和研究。 拿着好不容易抽到的数字，看着数字上的五，牛技术员心里高高悬挂的心放下不少，真好。 白顾问没来之前，国营农机部厂有不少技术上的问题需要帮助解决，不少问题还是长年累月都没能解决的，白顾问一来就解决了不少，似的一些研究的项目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这是好事。 但白顾问来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大家的设想一瞬间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都想一股脑的说出来，不管是能被认可度，还是不切实际的，现在不能投入研究的，听着白顾问分析，大家都心服口服的。 不管白顾问是聪明的天才还是他们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反正白顾问每次说的话都能说到点子上。 大家伙的一些设想其实就是在脑海中有个构思，有那么个设想，甚至有些地方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似乎眼前被迷雾遮住了眼睛，看不清里面的真相，而白顾问提点的话语和提问，往往能一举击中的帮他们驱散眼前的迷雾。 车间里的情况很快马厂长就听说了。 解决了不少技术难题？ 居然还弄出割草机来？ 还是三个款式？ 还有其他一些在设想当中的，现在似乎已经可以立马就上马的一些项目…… 马厂长立马就激动了，这多费脑子啊，一定要补一补才行。 果然，领导就是有先见之明，幸亏他没错过把白顾问请来部厂，要不然就亏大了。 马厂长一边激动着，一边连忙告诉食堂，让食堂给白曦卧了三个鸡蛋糖水。 虽说不值多少钱，但这也是国营农机部厂所能挤出来的了，奶粉什么的，没个奶粉票也买不到。 本来想说给白曦弄一只鸡补一补呢，但厂里食堂也没有，但马厂长已经让人去附近的农场找农场户的人家买几只鸡回来。 食堂隔天一次肉，大家伙都高兴坏了，但这样的伙食可跟不上白顾问的用脑频率啊。 白顾问还小，还长身体，需要营养，别透支了。 张秋田也很快就知道白曦在国营农机部厂解决的问题，高兴的只咧嘴夸着自己，这决定做对了！ 白曦喜欢甜食，但不意味着她喜欢糖水鸡蛋，何况还是她不饿的情况下，于是白曦转手就给白晓云吃了。 送餐过来的食堂职工看到后，回去一说，食堂里的人知道。 很快，部厂里的人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白顾问身边跟着的小辣椒，那小嘴不止会说话，也挺会吃的。我看白顾问把糖水鸡蛋给了她。” 第1109章 “都给了啊？” “可不是，白顾问一口都没吃，都给小辣椒了。” 这可是糖水鸡蛋呢，还是卧了三个鸡蛋，一般人哪里舍得这么吃啊。 普通家庭里，三个鸡蛋就是一家六口人吃呢。 白顾问就这么随便给了小辣椒吃，可不是要让人羡慕么。 马厂长等一些人听说了，则是感慨：“白顾问聪明伶俐就算了，还这么爱护老幼，明明她比小辣椒也没大几岁。” 也有人觉得白晓云不懂事，那糖水鸡蛋可是他们部厂特地匀出来给白顾问补脑子的，怎么她还给吃了。 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哪里知道，白晓云吃了就算了，还略微嫌弃的说道：“姑奶奶，这的鸡蛋没咱们牛罗村的好吃。” 这些人更不知道，在牛罗村，鸡蛋算是家家户户都不爱吃的东西了。 “做的也不好吃。”白晓云继续点评说道：“姑奶奶，我娘做的糖水鸡蛋就挺好吃的，又香又滑嫩，等回去了，我和我娘说，到时候给您送一份，您尝尝，可好？” 白曦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随意的翻着一本书，缓缓应了一声：“好。” 白李氏可不知道自己女儿还给自己揽了活，但给姑奶奶做吃食，可是村里人都十分愿意的事情。 第二天。 白曦都还在睡梦中呢，就隐约的听到了自己宿舍门口有动静，动静还不小，似乎有不少人再门口小声的争论什么。 “外面怎么回事？” 白曦眼睛都不睁的问，而已经过去查看过的白晓云立马就回答：“姑奶奶，是那些技术员，他们一大早的就来了。” “我听了一耳，都想着趁没上班前，您有时间多请教请教。” 这些人也真是的，哪里有人一大早，天还没有大亮就来守着了，还让不让人睡了，我们姑奶奶还在长身体呢。 白曦：“……”现在六点半都不到呢，她看起来像是生产大队的驴？ 这些技术员也无奈，都觉得自己想的好，毕竟到了上班的时间，每个人询问的时间肯定是有限的，自然是要找机会抓紧的。 哪里知道，第一个和第二个人前后脚到了白曦宿舍门口的院子里，接着没几分钟，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下子就来了七八个人。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了。 知道白曦还没有起来，大家也没有敲门，就在那小声的讨论起来。 前面四人还好，虽然是前后脚，但都有个先来后到的，不会有什么争议，但是后面一块碰到，一块进院子的，那就有的掰扯了。 上班前的时间就这么点，排后面大可就没什么机会了，哪能不挣呢。 哪怕一开始，大家不约而同的克制着点声音，但是着急的时候也难免有那么一两声大的，要不然，白曦还能继续睡的。 听到白晓云的话，白曦无语过后，翻了个身，一副要继续睡的样子：“别管他们。” 白曦在天界本来就喜欢没事睡懒觉，到了这里就更把这个爱好实行的很彻底。 牛罗村上上下下都不会催着白曦下地干活，白曦自然是想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只要她不饿着肚子。 她昨天那么有耐心是想帮着发展一些，让上面的一些目光不要盯着牛罗村，把牛罗村当肥羊，可不代表白曦能好脾气的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 白晓云乖乖的点头，她也继续往对面床铺躺下，虽然她已经睡不着了，不过这会要是收拾的话，吵着姑奶奶睡觉不说，也会让外面的人听到声响而敲门的。 不能如他们的愿，要不然今天是一大清早的堵门，过两天还不得赖到大半夜啊。 白曦睡到七点了，这才慢悠悠的起来。 她一起来，白晓云也就跟着起身，收拾屋子，去食堂打早饭。 佯装不知道院子里有人等着，白曦伸着懒腰走出宿舍门的时候，对上那齐刷刷的视线，露出愣了一下的表情。 “咦，你们都和我住一个院子啊？” “啊，白顾问起来了。” “白顾问早上好。” “白顾问，我们不住这一块。” 白曦一脸奇怪：“那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给大树抓虫啊？” 大家伙看了看他们刚才围坐的大树，不好意思的笑着，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嗯，对。” “不是的。” 十来个人，说话都没对好稿子，这不，话音刚落，面面相虚，又连忙否认自己刚才的话来。 “不是的。” “对对，抓虫。” 然后，又是一片尴尬。 不过白曦只是眨巴着大眼睛，也没拆穿，牛技术员率先反应过来，他连忙说道：“那个，白顾问，我们啊，我们就是早起运动，这不运动运动，正好路过您这院子，我们想到之前这大树上是有两处鸟窝的，我们就好奇的研究一下。”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附和。 “对对，就是研究一下大树上鸟窝的品种。” “对，是这样没错。” “这样啊。”白曦一连恍然，她抬头扫了一眼上头什么鸟窝也没有的大树，点了点头：“运动运动对身体好，你们挺会生活的。” “一个好的身体对生活，对工作都是一个很好的基础，也能有很好的帮助。”白曦夸赞的说道：“我们牛罗村的人也会早起运动。” “是啊，是啊。” 这一群人这会和小学生一样，附和的点头。 “运动对身体好。” “吃嘛嘛香。” 说这话的人引来不少人无语的视线，不吃试试，看肚子饿着难不难受。 大家七嘴八舌的，对运动这个事情的优点发表了一下看法。 他们总不能说，自己一早过来是想请教白曦，那么一早，要是让白曦听到，吓着了怎么办，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用的呀。 他们不说，白曦也不问。 她又不傻，没事给自己找事。 这个时候，白晓云正好把早饭打回来，一行人见状，也知道没机会开了，只得和白曦告辞。 “白顾问，我们也吃早饭去了。” “对，白顾问，我们一会车间见。” “白顾问，我们走了。” 虽然一大早的目的没有达到，不过接下来还有时间呢。 （晚安~~） 第1110章 鬼灵精 吃过早饭，白曦带着白晓云往研究车间去，似乎是掐着点进的车间。 白曦是两手空空，而白晓云的手上是端着白曦的茶缸，小脸上是愉悦的笑容，今天早上姑奶奶虽然被影响了睡觉，不过胃口还不错。 研究车间里，一早大家伙就来了，而且到了都在忙活，不过看似都在忙活，其实时不时的会把目光看向研究车间的门口。 即便不是一分钟看一次，分钟也会看个两次。 有时候听脚步声，车间里的人会不约而同的望过去，但见出现的人不是白曦，便会露出遗憾的表情，移开目光，继续心不在焉的忙活着。 如此来回几次，当白曦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众人齐刷刷的满是殷切的期盼的目光。 本来研究车间里的人这一次还以为又是哪个人呢，一看是白曦带着白晓云来了，眼中迸发出光亮来，太好了，终于来了！ 大家伙兴奋打招呼：“白顾问，您来啦。” “白顾问，早上好。” “白顾问~” 车间里的人纷纷打招呼。 白曦微笑的一一点头：“大家早啊。” “白顾问早。” “大家精神头挺好的，一看就知道睡的不错。”说着，白曦突然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状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就不行了，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缺觉的时候。” 言下之意，我需要足够的睡眠时间，你们可别再玩什么天还不亮就去蹲守的事情了，中午的休息时间，也不要打扰我。 白曦愿意帮忙，但她一点都不想当生产队的驴，一旦开了口子，以后想要止住可就难了。 研究车间里的人，哪怕再不通人情世故的这会也听出了白曦的意思，大家不由的不好意思起来。 “那是，那是，白顾问是应该多睡的。” 说起来也是他们太着急了，只是他们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上能让自己设想了许久的概念可以变成项目投入研究当中，甚至可以和割草机一样很快成为成品，他们怎么可能不急切。 但他们也得承认，一大清早去蹲守，是挺过分的，搞研究的人可费脑子，休息要好。 “那行，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就不多闲话了，大家就忙活起来。” 白曦拍拍小手，又说道：“你们就在各自的工位上忙活，我呢，晚点随便看看，有谁有问题了，再举手，我会马上过去的。” “我呢，我先去把昨天和牛技术员说的割草机的数据给捣腾一下。” 其他人一听这话，不由的羡慕的望向牛技术员，这老牛真是走狗屎运了。 白曦也不想这么勤快的，可她既然已经把割草机画出来了，肯定就要让割草机能生产出来，要不然，她回了牛罗村也会被人天天上门烦死的。 想到牛罗村可以收取专利费，白曦也就不觉得是不小心把自己坑了。 不用想，白曦都知道，昨天的事情，张秋田肯定很快就收到消息了，这两天不来电话的话，大概人就会来这里。 不过来了也好，她正好有事情可以和他谈一谈。 虽然是牛技术员提出的，但白曦并不打算就做白工不收专利费了，牛技术员就说了设想和对割草机的概念，数据实体化还是白曦来，她自然要把专利费划拉到牛罗村的头上。 刚走两步，白曦想了想，又扭过头来，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哪些着急，哪些不着急，如果你们实在着急的，又不确定设想和概念能不能行，你们可以先整理成书面报告，到时候我们一起开会讨论一下哪些项目是可以着手的。” 不用问白曦都知道，就凭眼下的情况和经济条件，只能挑选两三个项目进行。 研究可是很耗费时间和精力，更耗费钱财的事情，她不打算什么都是她给数据和样图。 本来还因为今天可能请教不了白曦几个问题而懊恼的技术员们一听，当即就高兴的连连点头。 搞技术的，就算不是才学八斗，多少也是识字的，干别的不行，把自己的设想和概念写出来还是可以的。 白曦带着白晓云进了研究车间的小办公室，关上门，她也不画图，而是翘着脚这里看看，哪里瞧瞧，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书，随意的看起来。 白晓云看到这一幕，笑了笑，也不吱声，乖乖的收拾起办公室来，然后自己也拿出课本来，在办公桌的一角安静的看书做题。 里面安静无比，研究车间的人都以为白曦正在研究怎么搞割草机，连牛技术员这个提出设想的人都不敢去打扰，哪里知道，白曦碰都没碰笔。 看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白曦突然放下书本来。 而白晓云余光注意到白曦的举动，一开始还以为白曦是看累了，但她耳朵一动，立马也明白过来，连忙起身，然后把自己的课本放到一旁，快速的从包里掏出画图的纸张展开，放在白曦跟前。 “姑奶奶，给您。” 白曦看着递过来的笔，看了看白晓云笑盈盈的笑脸，也跟着笑了：“机灵。” 表面功夫得做，要不然被絮絮叨叨的烦着多郁闷啊。 白晓云当即心里甜滋滋的，她心说，那当然了，跟着姑奶奶，不机灵怎么行。 马厂长来到研究车间的时候，看着熟悉的一幕，环顾了一圈后，立马把视线望向了里头的办公室，脸上是激动又开心的表情，他低声问了问正好他停下的工位上的一个技术员。 “白顾问在办公室？” “对。白顾问在思考割草机的事情呢。” 马厂长听着，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他过来就是想看看，割草机有没有可能从概念和设想中一步步是实现。 他既高兴，又惆怅，白顾问要是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多好呀，可惜她只来半个月。 转念一想，马厂长又在心里嘀咕，管他呢，半个月就半个月，有总比没有的好，再说了，半个月后也能再有半个月啊，就看上面怎么想了。 马厂长是期待的，可他不知道，对白曦，张秋田也只能是半是哄着，半是商量着来。 第1111章 客气是什么东西 “行，那你继续忙，我进去看看去。”说罢，马厂长就抬步往办公室去。 有人想要拦着马厂长，毕竟白顾问正在忙，不方便打扰。 可转念一想，马厂长就是进去看看，大家伙也挺好奇的，不少人都在等白曦出来走动，他们好请教问题，于是也就没吱声。 马厂长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进去就看到白曦握着笔杆正在蹙眉的盯着面前的图纸，似乎被什么难住了一样。 而白晓云才刚拿出来的空白的图纸上，赫然已经被白曦画了点什么。 马厂长对上白晓云的视线，他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便继续伸长脖子想看清楚白曦图纸上的东西。 看是看到了，白曦也没有遮掩的意思，但他看下来，只知道似乎就是割草机的模样，但是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 许是被白晓云在一旁有奇怪的眼神盯着，马厂长很快就回过神来。 “白顾问，正忙着呢。” 白曦似乎才听到声音，她被打断的抬起头来，眨巴着大眼睛看过去，道：“我可以不忙的。” 废话，都看到了，还问这多余的话干什么。 “不不不，还是要忙的，还是要忙的。”马厂长立马连连摆手：“忙了好，忙了挺好的。” 不忙怎么行呢。 他倒是忘了，白曦还是个小姑娘，不像那些技术员，他说话可不能再这么拐着弯了。 “这个，是割草机？” 为了避免白曦闹情绪撂挑子，马厂长把话题转到割草机上面来。 白曦收回目光，手中的笔丢下，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无力，似乎为割草机这个事情头疼。 一旁白晓云一看，立马麻利的给白曦倒来水，担心的劝说着。 “姑奶奶，您歇一会，您一早就在思考了，可不能累着了，研究这事情啊，急不来的。” 马厂长见状，虽然也着急，但也附和白晓云的话点了点头：“是啊，白顾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更何况是研究，你可别累坏了。” 白曦佯装露出疲惫的神情，听到这话，表情划过一丝感动，点了点头：“我知道，多谢马厂长关心。” 马厂长不再往图纸上盯，反正他也不懂那些数据，而且他能看出白曦对这个事情很上心，都这样了，他再开口催，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寒暄了两句，白曦开口：“马厂长，你还有事情吗？” “啊，我，哦，没有，没有了，我就是路过，进来看看，怕白顾问你不习惯这里。” 白曦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承认：“是不习惯，我认床，晚上睡不好。” 不说她的树屋了，她在牛罗村的办公室可比这里宽敞多了，再说了，她在牛罗村就是自在舒服呀，没事还能逗逗村里的小奶娃，还能睡懒觉。 总之，她不会也不想习惯国营农机部厂。 一旁白晓云听着白曦理直气壮地的话，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经管她知道白曦昨天睡的还算不错。 马厂长：“呃……白顾问，你要觉得还有哪些缺的，你一定要说啊。” 这会，马厂长还真担心白曦哭着喊着要走。 “马厂长有心了。”白曦：“谢谢。” 又说了几句，白曦收起桌上的图纸叠好放进自己的挎包里，道：“想的我头疼，我出去走走，给脑子换一换思路。” 说完，白曦也就带着白晓云离开办公室了。 马厂长点头表示白曦随意后，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抓了抓脑袋，这白顾问有时候和人交谈起来像个大人一样，有时候说话又会让人噎住反应回来她还是个小姑娘，真是……真是真性情啊。 他进办公室没多久，白曦就带着白晓云出去了，马厂长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被研究车间里的人盯着，奇怪道：“怎么了？你们盯着我干什么？” “厂长，白顾问怎么了？” “是啊，厂长，白顾问怎么出门了？” 他们还等着请教呢。 马厂长：“白顾问有她自己的安排，你们忙你们的，别忘了，收割机还迫在眉头呢，你们不吃透，到时候组装的时候闹笑话，丢脸的可是我们。” 说完，马厂长背着手，一脸思索的也离开研究车间。 众人：“……” 如果不是白曦之前说了让大家可以把想法和概念整理成报告她会看的话，估计马厂长就要被人揪着领子骂了。 技术员们可是研究的主力，地位上面比一个厂长重要多了，惹急了，揪领子骂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姑奶奶，咱们回宿舍休息吗？” 出了研究车间，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在，白晓云开口问道。 白曦摇头：“不了，我们去食堂看看，午饭食堂有什么。” 白晓云一听，立马明白，问道：“姑奶奶，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豆腐。” 白曦：“我想吃肉末豆腐了。” 白晓云了然的点头，她在心里嘀咕，马厂长要是知道自己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让姑奶奶跑出来找豆腐吃，会不会懊恼？ 食堂今天是没有豆腐的，可食堂的人一看是白曦想吃，立马就让人去附近的农场找人买了一些回来。 豆腐嘛，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白顾问想吃就整一些呗。 当然，白曦是掏了钱的。 食堂也自然而然的收下，毕竟这是小灶，食堂不可能从大家伙的伙食里匀，这是规定。 知道白曦嘴挑，食堂大师傅做这肉末豆腐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白曦倒也给面子，吃了不少。 食堂大师傅知道后一阵高兴，却不知道白晓云在心里评价，豆腐不够嫩，估计是水质没有牛罗村的好，这烧豆腐的火候也不行，肉沫不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早知道把李佳婶子一块带上了，委屈姑奶奶没吃好。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国营农机部厂的研究车间并不空闲，或者说，整个部厂都在为工作忙碌，哪怕是食堂里做饭的大师傅也是忙的。 只有白曦，她偶尔会给技术员们讲解一些东西，当然，隔三差五的便会一起开会，就大家提出的概念和设想研究一下可行的，能着手研究的项目。 第1112章 把家吃垮了 白曦也没忘了偶尔往割草机的设计图纸上添几笔几画，做戏也得做足了不是。 现在，设计图纸上已经初步的显露了割草机的大概模样，就好像是一栋大厦正在慢慢的显露出真面目来。 什么叫研究，就是不确定的，没发现或者没有的东西才需要进行研究。 没个成品在前，谁能在脑子里计算好，然后就这么画出来？ 画个模样外观不成问题，但最核心最难的是在数据和技术层面，这一点照样没有难住白曦，她说标出的每一个数据，看似随手写的，但却精确到每一个小数点。 虽然还没有全部出来，也让人不禁的心生期待和激动。 研究车间的技术员们对白曦的敬佩已经到达了巅峰，他们研究什么，只要涉及到数据，少不了用算盘来验算。 而且，验算一处就要两三个小时，复杂的地方花费的时间更不用说了。 可白曦，并没人看到她疯狂的使用算盘。 有人忍不住好奇的发问，白曦则是用无辜的，更为不解的表情反问：“心算啊，在脑子里算就行了。很简单啊，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研究车间的人一听，一时间众人都愣怔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 用脑子算就行了？ 这不是什么难事？ 要不是白曦是个小姑娘，又的确有本事，研究车间的人都想呸她一脸了。 白曦似乎见众人都没有反应，觉得奇怪，又询问的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呃，对，对。” 他们能说什么？！ 只能说，在白曦面前，研究车间的技术员被打击到了。 虽说大家伙震惊过后，表示了理解，可心里还是对此惊愕又震惊，下意识的看向白曦的目光带上了复杂之色，有敬佩，有震惊，有惊愕，也有好奇。 这白顾问什么脑子啊，天才都是这样的吗？ 只是靠脑子，一些数据都是她在脑中无数次的演算得出结果来了。 不说割草机，就说已经投入生产已经有半个月的犁田机，那数据也是白曦给的。 由此可以知道，白曦在割草机的数据运算上这么熟练，肯定犁田机的数据她也是脑算出来的。 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们还是专门搞研究的呢，居然都比不过白曦一个小姑娘，心里的滋味和郁闷可想而知。 白曦似乎还嫌弃对研究车间的技术员的打击不够大一样，又说道：“我们村的人，不管老老小小，算数都挺好的，口算、心算，都又快又准。算盘也用，但用的挺少的。” 白晓云在一旁自豪的附和点头，可不是么，村里的人的确算数上面很是精通，不过大家伙也不是一开始就厉害的，是姑奶奶发话让大家伙学习，说了不学就算不清楚钱，那赚再多的钱都是浪费。 大家伙一听，那不行，必须要学啊，要不然他们走南闯北的，算数不好，自己被占便宜就罢了，因为他们的不行而让姑奶奶，让村里被人占了便宜，那怎么行，脸都丢外面去了。 牛罗村的人可不知道白曦这会和炫耀自家孩子一样的在和研究车间的技术员们炫耀他们的算数好，要不然，牛罗村的人一定会乐得多吃两碗饭的。 虽然研究车间的人觉得白曦厉害，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相信白曦说的牛罗村各个都能说会算，大家伙只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乡下农村人没几个有机会读书识字的，就算会点算数，估计也就是一点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计算，哪里需要用到算盘。 白顾问再聪明也是个小姑娘，少不了夸她们村里的人的习惯，他们听听就算了。 研究车间的人可不知道白曦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等他们确实了解的时候，瞠目结舌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白曦帮着国营农机部厂研究车间的人解决了不少技术上的难题，甚至是有一些只是开了个头就遇到技术难题被困住的研究项目，白曦也顺手给解决了。 一时间，国营农机部厂一连接到了好几个嘉奖，先进和五好大红旗更是不用说，把国营农机部厂的人乐坏了。 有了这些嘉奖和先进表彰，代表接下来的职工福利会好，副食啊，一些补助的食品都会优先的被照顾，他们怎么会不高兴。 国营农机部厂的人虽然想要留白曦多些日子，但是也不敢误了收割机的试验，毕竟试验成功了才能投入生产，这事关国家农业板块收入，马虎不得。 白曦到这里第十天的时候，收割机也组装完成。 正好附近的农场有稻田，国营农机部厂和之前一样，把收割机开到农场，准备做试验。 白曦身为设计者，自然也在观看之列，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她。 和其他人激动又期待不同，白曦知道这玩意不会有问题，所以她一边看着，一边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话梅。 刚吃过午饭，吃撑了，正好吃点话梅消化一下。 她自己吃就算了，还给白晓云也拿了一些，两人和小仓鼠一样的吃着东西，眼睛还眨巴眨巴的眨着，甚是灵动可爱。 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倒是习惯了两人如此，甚至大家都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了，白顾问还在长身体呢，再说用脑过度可不是要经常吃东西补充脑力么。 报纸上偶尔还报道国外的那些个专家学者，思考的时候喜欢做各种奇怪的怪癖的行为呢，白顾问就容易饿肚子需要吃东西而已。 是以，国营农机部厂还特地批了一笔钱，用来给白曦买糕点，一天一斤，半个月就十四斤。 别看不多，但这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但是农场的人看到这一幕，就理解不了。 饭点都过了多久啦，一堆人在呢，怎么还自己自顾的吃东西呢，也好意思。 还有人偷偷的看着白曦，在心里嘟囔，这么能吃独食，难怪长的胖。 也有人在心里嘀咕，这小姑娘该不会是哪个干（部领）导家的？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是，哪个干（部领）导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吃啊，这样吃，能把家吃垮喽。 （唔，我最后再弱弱的求一下月票，求一下一月份的月票。） 第1113章 来对了（祝大家元旦快乐） 其实也不怪会有人想歪，认谁看都不觉得白曦是能干活的人，说她是乡下丫头就更没人信了。 白曦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上衣，淡蓝色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猪皮小皮鞋，利落又可爱，比城里姑娘还要城里姑娘。 衣服款型都是她自己设计的，白曦本来就爱美，当然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白记的服装可不仅仅是样式新颖时髦，做工也是出了名的好。 白曦身上这一身衣服国内现在可没有的卖，加坡新等地现在也是近似的款，才刚刚上架准备销售，她这一穿，衬的她又白皙软绵雪玉精致。 一到农场，还没有到田边呢，就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白顾问来啦。” “白顾问，试验在这边。” “白顾问~” 白曦一一点头算是回应。 她倒也没在意那些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各类复杂的目光，因为要去田间，国营农机部厂的吉普车过不去，要下来走上一段路。 见农场里有几架大的水风车，白曦还停下来看了几眼。 白晓云好奇：“姑奶奶，怎么有这么大的风车啊。”果然每次和姑奶奶出来，都能看到新鲜的玩意。 “这是水风车，灌溉田地用的。”马厂长立马介绍起来。 没有水库或者水少的月份，算是省力的一种灌溉方式了。 白曦想到日后的太阳能和风能，便随口和白晓云说了一下。 白晓云之前听白曦提过，并不太惊讶，倒是马厂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概念，他惊讶的眼睛都瞪大起来：“白顾问，你是说，这风和太阳都能发电，都能让电灯亮起来，能让车开动？” 白曦点头：“能。” 不过她没说的太细，这些还太远，现在说了无济于事不说，还容易被人提前去研究，白曦可是打算留给牛罗村的。 “真的啊？” 一道比马厂长还要激动震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众人立马闻声回头看去。 白曦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只见张秋田带着常秘书就站在身后不远几米，他此刻脸上表情平静，只是那眼中的光芒代表了他的诸多思绪。 白曦这段时间的事情，张秋田是知道的。 割草机就不说了，还有其他几个项目白曦也帮了不少。 张秋田再一次为自己的英明的决定而无比自豪，看谁还能说白曦没有贡献，浪费资源来着。 要是别人说这话，张秋田估计不会放在心上，这种假设性的事情太遥远了，现在国家人们还没能脱离贫困线呢，哪里有时间耗费几年甚是十几二十年的精力去研究这个。 更不用说，这种也只是一个想法的设想，真实情况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但说话的人是白曦，以张秋田对白曦的了解，如果不是她有把握的，她不会说的这么笃定的。 甚至，张秋田怀疑，白曦说不定心里早就有谱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说。 白曦也许会忽悠人，但绝对不会忽悠牛罗村的人。 别人不知道，张秋田可是知道，白曦一直都想培养牛罗村的人的，大的人是一边让他们办事一边工作的培养，小的就是学习文化知识，开启他们对技术科技发展的展望和创造的想法。 用陈大柳的话说：“我们姑奶奶走一步看十步，一直在为大家伙以后的好日子着想，格局可大着呢。” 当然，张秋田也发现白曦懒是懒，但因为有牛罗村一个村子的人在，她会愿意去费心。 “领导，您来啦。” 马厂长率先和张秋田打了招呼，又冲着常秘书点了点头。 而白曦这时候也转过头来，看过去，嘴角弯了弯：“张先生也是来看收割机的吗？” 她知道张秋田过来的为了什么，便故意这么一问。 “是啊。”张秋田笑呵呵的点头。 “这不是也有好一阵没见着白小同志了嘛，正好路过，过来看望。” 白曦闻言，只是轻轻的笑着，也不戳穿。 不过白曦这么好说话，倒是让张秋田有一瞬间的不习惯了。 “这阵子，辛苦白小同志了。” 换了别人，肯定要客气的回答： 不辛苦不辛苦，或者是应该的应该的。 再不然也会庄严的回答，这是为了人们更美好的生活。 又或者是我做的就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和我一样，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默默努力着等云云。 但白曦却是一点也不照着常态来，她附和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可不是么，累的我睡都睡不好。” 张秋田只得无奈又好笑：“……怪不得我看白小同志清瘦了不少。” 白曦还没有反应呢，白晓云就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我们姑奶奶是瘦了不少。”这里伙食没村里好，姑奶奶又被很多人盯着，也不好吃太多小灶，可不是要瘦么。 白曦一听，眼睛立马就亮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说，有么？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这累的也算有点价值？ 张秋田眼看白曦又要把话里给说到别处去，立马急了。 他清了清嗓子，先是和白曦寒暄的询问了几句话，表示了一下慰问的态度，便又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白小同志，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什么？” 张秋田：“就是你说的风能和水能。” 白曦从容点头：“当然是真的啊。” 这个时候已经有水能发电了，不过把电用在车子上，让车开动起来肯定是没有呢，再过个一二十年都没有。 “可是，电，怎么就能把车开动呢。” 张秋田倒也不是不相信白曦，而是这个概念太过先进，对现在来说，可以说是无稽之谈的异想天开，他自然是难以置信的。 白曦道：“飞机在制造出来，在成功飞行之前，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异想天开。电灯泡在使用之前，谁都不知道它是需要电的。船没有下水之前，谁都不知道它能在海里开……” 张秋田闻言不由的陷入沉思，是这么个道理。 马厂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白晓云这是开心的抿嘴笑着，姑奶奶用她的话怼人呢，这是不是代表姑奶奶也觉得她这些话说的有道理？ （今天小可爱们是不是跨年去啦？我在这里提前和小可爱们道祝福啦，祝大家2022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开开心心，一直美丽，一直有钱。） 时间过的好快啊，这一年就过去了。 希望新的一年有新的开始。 我很感谢大家一直陪伴我，你们陪我度过了开心和喜悦的时候，也陪我度过了很多个熬夜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你们陪伴我鼓励我，我委屈的时候也是你们安慰的我，真的，谢谢你们。 爱你们哦。 我们明年见呀~ 第1114章 太不应该了 “发展的本质就是科学的可持续的发展。” 顿了一下，白曦继续说道：“科学研究这门学科，总是要不断的研究，不断的检验，才能创造出更好的东西来。很多事物不被人熟知，大家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而是需要人们去了解，去发现……” 张秋田听着，默默点头，他明白白曦的意思，就像彩电厂的大彩电，可不就是白曦进行了突破创新获得的结果么。 这大彩电现在在海外卖的可热了，给国家赚了不少的外汇，多少给财政减轻了一点负担。 现在海外那些地方的人买大彩电，下意识的就想到华夏的大彩电，而且对红色的大彩电也是很喜欢的。 白曦：“科技的创新就是要敢于去设想，敢于去挑战，敢于去突破。” “晓云，你说是？” 白晓云上道的立马小鸡啄米的点头附和：“嗯呢，姑奶奶说的对极了。”她脸上满是崇拜的表情。 本来在场的人已经被白曦的话说的热血沸腾，张秋田甚至激动的脸都涨红了，哪怕他现在脑海中并没有白曦说的用电的车的概念，但是他光想象就觉得心情澎湃。 “那，这个的话……”张秋田眼睛带着奕奕神采，他想和白曦开口让她负责这个项目的研究。 不一定要立马研究出什么来，有个方向就行。 即便在研究上会有一定的困难，经费的申请可能也不容易，但只要白曦愿意，他来跑动，这都不是问题。 但是，没想到，白曦一句话就把张秋田到嘴边的话给打断了。 白曦：“再说了，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就不行了。” 呃？ 什么意思？ 现在不行？ 张秋田不由的嘴角抽了抽，不过他是那轻易放弃的人？ 张秋田表示不接受白曦泼的这盆冷水。 “现在不能着手？我觉得这个研究的方向很有大方向，非常值得探索。” 他说的算是很婉转了，着手和研究其实差不离。 只要着手准备了，以白曦的性子，不用别人催，她都会放心上的。 张秋田打的这个主意，毕竟不这个时候不趁热打铁，等白曦找到别的事情做了（犯懒了）再想让她提起兴趣就难了。 白曦想都不想，说道：“现在不行。” 话落，不等张秋田问为什么，她就解释道：“眼下的情况，张先生比我了解，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基础零件和配件也好，经济上的支持也罢，都没达到相应的水平。” 见张秋田眼巴巴的，似乎还不死心，白曦问：“研究出来的东西，最后都会用在民生上，现在我们全国电力的普及才多少？全国还有一半的人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呢。” 言下之意，搞出来了卖给谁。 大彩电能在国内也卖的好，是因为长时间以来物资紧缺，人们花费上除了柴米油盐也没有其他的。 城里的人有工作的人都有单位分房，粮食拿着粮本从粮站买也不贵，虽然一个月下来将将能饱肚子，却也能存下一些工资来。 存下来的钱也没处花，一家里要是有个个人上班的，那买上一台大彩电问题不大。 可现在一家七八口，甚至可能十一二口人都住在一起，挤在一块，买电车干什么，停哪里去？ 现在自行车才是国人最主要的便捷的居家出行的工具，又方便又不占地方，家里再小，也总能给自行车匀出一处地方来停放。 张秋田哪里会不知道，他只是因为听到白曦之前的话而兴奋，现在听到这些，他略微的冷静下来，也不禁的长叹一声，点了点头：“白小同志，你的意思我也明白。” 是啊，研究投入的精力不说，研究的资金肯定花费不少。 军用的也就罢了，必须的事情，没得商量。 这民用的追根究底都是要供给居民使用，如果说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研究出来后卖不出去，没有资金回笼，如何再去进行下一个项目的研究。 科技的发展可离不开资金的支持，总不能为了搞一个特别先进的项目就放弃了其他的不管。 白曦继续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再说了，这路现在也不合适电车。” 虽然白曦没有说的太直白，张秋田也不禁觉得脸有些热，是羞愧的。 说起来，现在全国大部分的路都还是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呢，铺着柏油马路的国道更少，连路都没个像样的，哪里能一跃就想到后面去了。 因为白曦的话，张秋田这会没了刚来的时候的兴奋劲头，整个人似乎有些恹恹的。 都说饱思（，连肚子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他就想到舒适的精神世界去，实在太不应该了。 因为白曦的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白晓云心在耳中记在心里，姑奶奶今天是不是还想吃肉沫豆腐呢？ 常秘书见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白顾问，不能卖出去吗？就和大彩电出口一样，咱们研究生产出来，主要走出口呢？” 白曦也没说行不行，只是笑呵呵的问。 “知道汽车烧的什么吗？” “当然，是汽油。” 白曦点头，继续问：“汽油是不是需要石油？” 常秘书点头，他不大明白白曦问这话的意思，常秘书可不觉得白曦会连这个都不懂。 “知道石油出口产出的国家有哪些吗？” 常秘书听罢，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张秋田，最后视线落在白曦身上。 这个问题可是有点涉及到政治方面了，虽然只要有学问的人看报纸就能获得一些消息，可大家自己知道是一回事，拿出来讨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常秘书犹豫，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这个话题。 而白曦似乎没看到常秘书脸上的犹豫一样，她也没想往这深了说，只是说道：“我们村有集市，集市上会卖一些农副土特产，都是附近的村子的人带来赶集的。” “我偶尔会去集市买东西吃，村里有个人在集市支了个摊子，做鸡蛋饼，她用的绿豆搭着小麦做的，摊上一个鸡蛋，再撒上一些配料，别提多香了。” 第1115章 紧张的信息 嗯？ 怎么突然说起鸡蛋饼来了？ 牛罗村集市的鸡蛋饼这么好吃吗？ 白曦的这突然转的话让常秘书愣了一下，不过他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说那些就行。 可接下来，白曦的话让他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曦也不愿意这么拐弯抹角的，可她还是个小姑娘，又不想表现的对政治上的事情敏感，所以只得拐着弯提醒。 这会她又念起陈大柳来，还是小柳在的好呀，有时候有他叽叽歪歪的，其实也挺好的。 张秋田不像常秘书，他知道白曦肯定是话里有话的，所以一直按捺好奇的听着。 “只鸡蛋饼摊子不说赚的盘满钵满的，但生意一直不错，毕竟大家都喜欢吃。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发现了鸡蛋饼可以用别的来做，那代替鸡蛋的鸭蛋和鹅蛋又大又好，关键鸭蛋和鹅蛋到处都是，价钱也比鸡蛋便宜。” “发现的人立即就想把这改良的鸡蛋饼卖给我们集市上的鸡蛋饼摊子，你猜，鸡蛋饼摊子会收吗？” “呃，这……”常秘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心说，有能代替鸡蛋的鸭蛋和鹅蛋？ 鸭蛋和鹅蛋是比鸡蛋大没错，但什么时候便宜了？ 如果真是比鸡蛋便宜的话，为什么不收啊，那肯定收啊。 咦，不对，白顾问为什么说这个，这话不对呀。 白曦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明白，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见张秋田只是含笑的听着也不说话，她只得说道。 “汽油是从石油里来的，当大家都在用石油这样的工业原材料的时候，你自己研究出用电的车子来，那你说那些卖石油的人愿不愿意干？” 你把电车研究出来，你不是要让别人少赚钱么，以后强盛起来，发展到一定程度另当别论，现在捣鼓，摆明了是想被人排挤、被人孤立嘛。 这个时候被人孤立，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曦这话一出，常秘书立马听明白了，他顿时脸色一变，好在此时周围也没什么人路过。 马厂长等人因为看出张秋田过来是有话要和白曦说，所以刚才打过招呼后就找了理由先往试验的田地去，正好也为收割机的试验做准备。 见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常秘书心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对着白曦微微弯了弯腰道谢：“谢白顾问提点。” 他常常因为白曦的年纪而忽略一些事情，白曦就算年纪不大也是个聪明的天才，这些她会知道也不奇怪。 常秘书不禁有些脸红，亏他还觉得自己是挺能听题外话的，没想到刚才居然没听出白曦的意思来。 他可不傻，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有石油的那些地方的人肯定不会愿意干啊，不愿意干的话，那华夏面临的问题可就不少了。 这个时候被孤立，简直和找死没差别。 “现在还是不要自己玩的好，步子啊，不要太大了。”白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手揉了一把白晓云的脑袋，心说，没看牛罗村也没自己玩么。 牛罗村就算自己赚钱，也不忘拉周围的人一把，乡里来拉赞助，别看陈大柳会气的跳脚，但该给的还是给了。 这就是牛罗村的权衡之道，谁都知道牛罗村的人有钱，但除了妒忌羡慕外不会做什么的原因也是因为牛罗村也让周围的人跟着吃肉喝汤了。 常秘书忙不迭的点头，可不是么。 白曦：“要搞出口，也搞一些不会让人提防的东西。” 张秋田这时候笑呵呵的接话，表示他听的懂：“所以，犁田机和收割机都用的柴油。” 白曦也笑：“柴油便宜嘛，用在农业上，也降低了成本。” 常秘书一看，得，是他愚钝没想明白，张先生早都知道白顾问的意思了。 “这么说，这农耕机也能用电？”用电来驱动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所以张秋田又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白曦轻摇头：“用电就不划算了，农耕机需要的动力比日常要大，用电的话耗费大，柴油便宜就用柴油呗。” 常秘书这会不乱开口了，他心说，柴油也不便宜啊，不过的确比汽油便宜。 但比电便宜？电可是烧炭发电，也不算便宜呢。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白曦话里说的电不便宜能广泛的使用是在风能和水能发电，使用电的成本不高的情况下。 话到这里，张秋田轻叹一声：“可惜了。” 张秋田原先的激动已经被彻底的安抚，白曦说的很对，不管现在对电车有什么想法，不管电车有多方便，眼下都不是合适的机会。 白曦老气横秋的说道：“没什么可惜的，总会有机会的，发展就是一步一个脚印，急不得。从侧面赚钱，慢慢的发展，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农村包围城市的方针呢。” 现在弄了，可到不了牛罗村的手上，这可是她准备留给牛罗村的呢。 当然，要是国内有其他人提前研究出来，她也不会说什么。 张秋田和常秘书可不知道白曦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两人一定会想办法找机会从白曦这里把这个概念和研究数据弄到手的。 白曦似乎说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说。 但常秘书还是不由的有些紧张，他又下意识的就看了看周围，好在除了他和张先生两个，也就是跟在白曦身后两步的白晓云了。 常秘书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在了白晓云身上，十一岁的年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正是会叽叽喳喳的乱说话的年纪。 他看了白晓云几秒，只见白晓云只是安静的跟着，她脸上除了乖巧的表情，就是眼中偶尔闪过的不容忽视的对白曦崇拜，但常秘书还是有些不放心。 白曦也注意到常秘书担忧的表情，便开口：“常秘书放心，晓云不会往外面说的。” 常秘书一听心里顿时放心下来：“白顾问开口，我再放心不过了。”他也知道，只要白曦发话，白晓云不管懂不懂都不会往外面说的。 “姑奶奶？”白晓云闻言，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懵懂，状是在疑惑，你们说什么呢？ （我改了又改，你们应该能看到？） 第1116章 姑奶奶可遭大罪了 白曦好笑，配合的开口：“没什么，说鸡蛋饼呢。” 白晓云立即贴心的开口：“姑奶奶，您想吃鸡蛋饼了吗？那晚点我和部厂食堂的大师傅说一声，掏钱和粮票买小炒。” “说起来，国营农机部厂的食堂的小炒味道也一般，姑奶奶过来到现在胃口都不怎么样，回去村里人知道，肯定要怪我了。” 白晓云嘴上嘟囔着，心里却在冲着常秘书翻个大白眼。 看不起谁呢，这些道理我也是懂的，姑奶奶可没少和村里人说，让大家外出的时候该低调就低调，不与傻逼论长短，不惹事也不怕事…… 现在牛罗村就怕被人盯着，乡亲们手里有钱，也不愿意多沾麻烦，就怕给姑奶奶惹来麻烦，大家伙要多低调有多低调，哪里还会往外面说什么。 “行。”白曦笑了笑。 “不过不要给人添麻烦。”接着，白曦视线从常秘书身上划过，看了张秋田一眼，随意似的说道：“我牛罗村的人，可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 “姑奶奶，我知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麻烦食堂大师傅的。”白晓云保证的回答，声音响亮清脆。 而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也明白白曦的意思。 白曦没再说什么，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就和不喑世事的小姑娘一样，似乎刚才说出那样的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常秘书在心里暗暗嘀咕，果然人不可貌相，白顾问不愧是白顾问，这天资聪明的人啊年纪再小还是聪明的。 虽说研究用电能类型的能源车这个事情不能着手，但不代表别的不可以啊。 白曦刚才还说了可以搞一些不易让人提防的项目呢，张秋田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说起来，大彩电的出口真的赚了不少的外汇，要是能再多一点像大彩电这样赚外汇的项目，那财政上的压力会小不少，基建的发展也能好不少，也能让百姓们吃饱穿暖…… 张秋田想到这里，忍不住就和白曦表示了意思。 白曦：“我能帮忙的项目和研究这段时间已经指导了不少了。” 的确就是指导，白曦即便年纪不大，可她的学识和能力，有资格用指导这两个字，张秋田和常秘书也不觉得突兀。 马厂长也和张秋田汇报过白曦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但张秋田虽然知道有不少项目，但具体哪样合适研制生产，他还真不了解。 他也不是做生意的人，又没有白曦的头脑，哪里知道哪些研制出来了能出口做的好。 “上个月不是听说研制的冰箱已经差不多可以生产了吗。” 白曦会知道这个并不奇怪，她去彩电厂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项目，本来她还想着找机会给牛罗村的，但听说国营已经研制了，她也就作罢了。 张秋田：“冰箱是冰箱嘛。”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贪心，没办法，发展太需要钱了，再说冰箱也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海外不少国家都有能力制造，出口也不占什么优势，赚的外汇可以忽略不计。 白曦也没多问，只是道：“那你看看可行的项目，挑着进行研制呗。” 言下之意，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白曦还真不清楚，毕竟她在这里帮着解决的技术问题不少，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怎么知道哪些是允许可以出口的，哪些是只能运用在军用上不允许轻易使用的。 多说多错，她可不想说的太多，被请到科学研究院去。 见白曦不肯说，张秋田无奈的笑了笑，在心里道，这个鬼灵精啊。 不过白曦不说，张秋田也会说，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抽水机我看就挺不错的，还有电鱼机，对了，用在海里可以垂钓大型鱼类的海钓钩……” 他状是自言自语的和常秘书说着话，可余光却注意着白曦的表情。 白曦脸上表情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在张秋田说到一些东西的时候，眼睛会有变化，要么思索的眯了眯眼睛，要么眼中划过一抹赞同，有时候还会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要是看到白曦微微眯起眼睛思索，而且还是超过五秒钟，张秋田就知道这个项目眼下能挣钱的机会不大。 要是白曦眼睛划过一抹赞许，哪怕这个项目张秋田觉得不合适，他都知道有搞头。 要论搞钱，谁能比的过白曦敏锐啊。 就这样，张秋田状是和常秘书交代工作，实则也是拐着弯的从白曦这里套话。 白曦不是没看出他的意思，但只要不是从她口中说出去的，到时候赚多赚少上面都没理由找她话。 常秘书在本子上记下来后，眼看试验地就在前方了，张秋田这才止住了话，而常秘书也忙收起记录的本子。 真好，这一趟来的真值！ 到了张秋田这个位置，早已经习惯了喜怒哀乐都隐藏的很好，不过他这会还是高兴的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 马厂长等人一看，以为是白曦对张秋田介绍了收割机的情况，他很满意，不由的感激的对着白曦笑了笑。 白曦：“……”莫名其妙，怎么都对她笑的这么一言难尽呢。 “对了，我听说，白小同志还攻克了割草机的技术难题？” 张秋田开口，马厂长自然是开始激动的汇报的：“是，领导，白顾问就是厉害，在白顾问的指导帮助下，我们披荆斩棘，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的研究难题……” 张秋田含笑点头：“不错，不错……” 白曦：“……”这算什么攻克啊，割草机的原理又不是什么难的东西。 她之所以慢悠悠的，到现在还没有把设计图上的数据完善，只是不想让人觉得这玩意她轻轻松松就搞出来，要不然，这样的活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当然，白曦也不会傻傻的说实话，她一脸认同的表情，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的贡献一样。 “还行。”白曦状是谦虚的说道：“在其位谋其责嘛。” 白曦厚脸皮也就算了，白晓云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同时她脸上也出现了心疼的表情，每天都早起，研究车间还那么吵，还被一堆人缠着问问题……我们姑奶奶可糟了大罪了！ 第1117章 占大便宜了 张秋田点头，认同：“这话说的对，在其位，谋其责。” 小姑娘懒是懒了一点，不过还是很有大局观的，只要她接手的事情，几乎没有不行的。 张秋田想要夸白曦，可一想不夸已经懒了，要是夸还了得，于是便咽下了到嘴的话。 “白顾问说的对。”马厂长说着，忍不住感激的夸了白曦，也算是回报了白曦的辛苦付出。 “领导，白顾问在研究上的造诣那是真没的说，她又能干又勤奋，对我们部厂的技术人员的帮助不是一点两点……” 现在国营农机部厂的研究车间再也不会被人喊是打铁铺都不如啦，他们手里可是有好几个可以打造成品进行试验的项目了。 马厂长身为国营农机部厂的厂长，自然高兴。 张秋田听着，一边满意的笑着，一边点头，心说，白曦勤不勤奋，我比你清楚。 一旁常秘书脸上是温和的神情，心里也嘀咕，白顾问勤奋？ 白晓云脸上满是自豪的表情，就好像被夸的人是她一样。 她在心里哼哼，还用你说，谁不知道我们姑奶奶厉害哦！ 一切准备就绪，负责驾驶收割机的技术员已经坐在了收割机上方的座位上。 收割机的后面是一个大斗，被收割的麦子和稻谷会被收割机分几个部分，稻杆和麦秆会从收割机左边的分离口被分出来，而稻谷和麦子则是会经过运输管被运输到后面的大斗里。 等大斗装的差不多了，收割机会停下收割的脚步，把大斗里的稻谷和麦子都倒到指定的地方，再继续收割。 可以在田埂上铺一块大防水油布接粮食，装小推车运输也好，还是一袋一袋的装上用拖拉机运走也好，怎么方便怎么来。 随着一声令下，鞭炮声响起，收割机开始了试验。 这样的热闹，在这个年代可不多。 众人就和看什么神奇的事情一样，紧紧的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看到收割机开动，收割机的镰刀开始转动，锋利的镰刀眨眼就收割了几平米的地方，左边的口子吐出了干净的稻杆，车子开过，留下一行的稻杆，方便又容易整理。 而右边的运输管把分离出来的稻谷从大斗的上方流出，那哗啦啦的稻谷掉落在大斗里。 众人霎时间呼吸一紧，眼睛瞪大，这，天啊，这太神奇了啊。 不到十五分钟，一亩地就这么收割完了，这还是一开始开车的技术员生疏，不敢放开手脚的缘故。 况且倒稻谷的时候也耽误了点时间。 张秋田看到这一幕，偏头看向常秘书。 常秘书早就掐着时间了，立马就回答：“领导，一亩地用了十二分钟。” 张秋田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要是操作再熟练一点，还能更快一些。” 收割机停下，围观看的人群当即就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来。 “这太快了。” “这就是机械化？” “我刚才看了，谷子都很好，里头没带什么稻杆的。” “我还发现了，空稻的话并没多少。” 这要得益于收割机里就有安装了一个分离的风扇，稻谷中有米粒肯定重量，会往下沉，空稻的话轻飘飘的，就会被风吹到另外一边，两者不会混合在一起。 当然，多少肯定会有一点混的，但这样已经提高了不少的效力，节省了不少的人力。 “那，空稻哪里去了？” 有人疑惑。 田地的情况，大家一看就知道，没可能都是满稻啊。 空稻虽然里头没米粒儿，但是稻麸也是有用处的，喂鸡喂鸭什么的，喂猪也是不错的饲料。 这是农家的宝，和能烧来给田地沤肥的稻杆一样，种地的人都不愿意浪费的。 也就现在这几年日子还行，十多年前，就算是稻麸掺着一些粗粮，也是代食品来着。 没办法，那会极为困难，不这样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开着收割机的技术员这会踩着收割机的大轮胎下来，听到大家的好奇，他笑呵呵的拉动了一下车子的一个把手。 只见哐当一声，车子地步一个方正的大盒子打开，洒落下不少的稻子来。 有人连忙上前弯腰抓起，仔细看过后扭头和众人惊呼：“空稻都在这呢。” “妈呀，这也太先进了。” 有人眼睛泛着光的望着收割机，喃喃道：“这就是科技的发展，科技的力量啊。” 一亩地平均的话用十分钟，一个小时少说也能收割五亩地，那一天下来得多少亩。 “再试！” “再试！” 再张秋田的示意下，马厂长激动的一次一次的发话。 农场的人那叫一个高兴。 前两天说要试验，不让他们收割，农场的人还挺郁闷的，眼下正是收割的农忙的时候，不让人动手，到时候搞不好他们要忙的脚不沾地的。 现在嘛，他们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了。 这收割机可是烧油的，国营农机部厂要试验，自然是国营农机部厂自己掏钱买柴油，而农场这边除了出试验的田地被收割外，什么都不用。 这会，农场的人一边被收割机的速度和神奇给惊艳，一边忙组织人把稻谷一袋一袋的装好搬上拖拉机，运回晒谷场去。 占便宜了，占大便宜了。 这会，农场的人巴不得国营农机部厂的收割机一直试验，帮着他们把这些稻谷都收割了呢。 不过试验嘛，的确需要了解数据和试验情况，亩的肯定不行。 所以，半天下来，农场的稻田就被收割了一大半，让农场的种植户乐开了花。 就在收割机不停的试验的时候，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觉得无聊的白曦离开了看热闹的人群。 白晓云虽然觉得看收割机挺好玩的，不过她注意到白曦离开，自己便二话不说的跟上。 “你不看了？” 白曦回头，好笑道：“你看，我无聊随便走走，你晚点和部厂的人一块回去就行。” “不看。”白晓云想也不想的摇头：“姑奶奶，我得跟着您。” 她哪里放心姑奶奶一个人哦。 “姑奶奶，收割机我都看了一会了，要还想看，到时候回去看就行了。” （晚安呀~） 第1118章 最最喜欢姑奶奶了 “那行。”白曦：“那我们就在农场这里逛逛，看看有什么庄稼我们村也能种一点的。” “哎！”白晓云乖乖应罢，又问道：“姑奶奶，收割机咱们村里是不是也买两台呢？” “八台。” 白曦话落，笑盈盈道：“不过不是买，让他们白送。” 白曦说的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是占便宜。 要是连几台收割机都不肯送，那想从白曦这里占便宜就比登天还难了。 白晓云听罢笑了笑，姑奶奶既然说不用掏钱，那肯定就不用掏钱，当初机械厂不也是白送了她们村机器么。 “姑奶奶，八台是不是太多了些？” 村里的田地也没太多，八台的话，好像用不完呢。 白曦：“分两台给下新村。” 到底是一个大队的，这种顺路的事情，白曦不介意多要两台。一来让下新村的人记着牛罗村的好，二来也让国营的人不会觉得她是什么都不计较的人，免得得寸进尺。 给下新村两台，下新村的田地可比牛罗村的多，那村里是不是也只用两台，那剩下的四台？ 白曦看出白晓云的疑惑，笑眼弯弯的说：“剩下的四台到时候就租给其他村子，到时候他们想用就来我们村组。” 白晓云立马眼睛就亮起，赞叹：“姑奶奶，您真厉害。” 她就没想到这个。 也不奇怪，这个时候，大家对钱财上的来往都是很忌讳的，很多乡下农村，大家都是以物易物，轻易不说用钱，就怕会被说是资本主义尾巴。 只有白曦，她才不管这个。 她也不藏着自己的心思，她就是一副我很懒的样子。 你要说她自私不团结嘛，她带着牛罗村，现在牛罗大队，甚至大山乡的乡民的日子能好起来都是她的功劳。 可你要说她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嘛，她就是什么好东西都想给牛罗村的人扒拉着，其他人就是顺带。 有人研究过白曦的脾性和处事行为，到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人无完人，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没了双亲，是整个牛罗村的人供养大的，村民们对她掏心掏肺，不曾让她受过委屈。 将心比心，白曦为牛罗村着想也很正常。 牛罗村的人对白曦的决定从来不会有异议，甚至不少村民要是知道，还会觉得高兴，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能挣一点是一点。 也有些村民会想，他们又不傻，乡下农村更知道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哪怕到时候机器出租少收钱，都不能给人白用，要不然那些人占着便宜占习惯了就会变得理所当然了。 他们姑奶奶的心血，凭啥给那些人白用哦。 虽然牛罗村的人夸白曦已经成了习惯性的崇拜，不过白曦听了还是心里美滋滋的。 “晚点我就和他们说。” 见白曦高兴，白晓云更高兴了，她似乎忘了她自己比白曦还小，只是觉得这样的姑奶奶真是可爱极了。 白晓云伸出手来，小心的握上白曦的手。 得到白曦的回牵后，白晓云整颗心就和冬日里烤着火一样，整个人从心底都暖烘烘的。 收割机的试验非常的不错，连续收割了两个多小时，收割机都没有一点问题，只要加了油就能继续。 大家兴奋又激动，不约而同的想要感激白曦，这个时候才发现，白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张秋田发现白曦不在，不由的好笑着摇了摇头，道：“果然是个小姑娘，闲不住。” 常秘书也笑，道：“白顾问估计是看到试验进行的不错，就放心离开了。” 马厂长打听到白曦刚才带着白晓云转悠去了，便过来和张秋田汇报。 闻言，张秋田：“这段时间她也忙的团团转，散散心也好。” 马厂长：“白顾问也是搞研究的，搞研究的人就是闲不住。不过白顾问还是个小姑娘呢，天天往研究车间里钻也不容易，主要是，搞研究也需要换一换脑子，农场这边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谁都不容易，要不然也不会有社会分工不同，都是建设社会主义社会，工作不忿高低贵贱。 所以马厂长刚说完白曦不容易，很快就补上了后面的话。 他就怕张秋田听了心里会有什么，但马厂长似乎忘了，张秋田可比他还了解白曦。 白曦带着白晓云，两人没有什么目的地的乱转。 两人穿戴都不错，干干净净的，模样也好，农场的人虽然会好奇的打量着她们，却也不会上前来拦着询问。 她们这会就和城里没工作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一样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要不是看她们两个是小姑娘，估计都要有人出声驱赶了。 也有在试验的地方见到过白曦和白晓云的，会拘谨且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听说这小同志还是个什么管事的呢，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和她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让人心里好奇的紧。 也有农场里的小姑娘羡慕的看着白曦，其实白晓云穿的也不差，一身蓝色的衣裳，不过估计是白曦圆乎乎的，让人下意识的就看到她。 不少小姑娘看着看着，没忍住的跑过来和白曦打听。 “小同志，你这衣裳是省城买的吗？要多少钱，收多少布票啊？” 白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看了一眼白晓云。 白晓云当即就巴拉巴拉的给人介绍起来。 “我们姑奶奶的衣服省城里可没有，哪个省城的百货大楼都没得卖。” “不过，你知道白记吗？就是白记服装，白记的衣服都挺好看的，款型有和我们姑奶奶身上穿的差不多的，但是最近都没货，估计还得过两个月。” “但是其他款的衣服也好看的很，像那什么经典的牛罗服装，你们都应该听说过？” 现在服装赶制出来都是要发售海外的，国内当下的市场对于服装的需求有一定的迟缓，毕竟购买力在那摆着呢。 国内人们的生活水平还达不到紧跟每个季度置换衣服的程度，不少人一年能买个两三身衣服就已经很不错了。 环境使然，人们会更加愿意购买粮食等物，填饱肚子才有心思考虑其他的。 第1119章 居然被拒绝了 牛罗服装都出来多久了，到现在还一直在生产。 款式变化了几次了，因为料子耐磨耐脏，也是最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和其他的衣服不同，最是受欢迎的。 白晓云一说，立马就有人点头表示知道。 “我和你们说啊，白记的服装，那叫一个好看，不管是成衣还是彩布，买了没一个人说不好的……”白晓云热情无比，让其他还在观望的小媳妇大姑娘也都围了上来。 给白记打广告，是牛罗村的人最喜欢干的事情了。 下新村也喜欢干，为什么，因为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呀，牛罗村还带着他们一起发家致富呢，牛罗村好，那下新村还能过的差？ 就算不图别的，冲着当初牛罗村让下新村用水种地，他们都要感恩回报的。 不说下新村了，就是大山乡的人出去，别人问起来老家哪里的，都是自豪的说，知道白记吗？ 我和生产白记食品和白记服装的牛罗村是一个乡的。 又或者是，我们村离牛罗村也就二十里地。 白记出名，意味着牛罗村也出名了。 所以，只要提起牛罗村，十个有七八个人都会知道。 不知道的也很快就被人热情的普及。 你得看报纸啊，不看报纸就等于眼盲耳聋，什么都不懂。 什么？ 不识字？ 那你总听广播？ 广播都说了多少次啦，牛罗村可是现代农村的典范，发展的好，人们生活水平也很好，自给自足，还带起了不少村子日子过的好起来。 人牛罗村的自给自足不是简单的说自己种地种粮食吃，牛罗村办厂，带领全村的人都劳动起来，一起创造价值，发展…… 总之，听说牛罗村的羡慕，没听说的被听说后，也羡慕。 “对对，我也知道。”一个农场新嫁来半年的小媳妇连连点头。 “白记？就是白记小老虎那个吗？” 白记小老虎？ 白晓云想了想，有老虎商标的，又叫白记的，也就是她们村的了？ “是。” 先前开口的小姑娘立马就说道：“我知道白记，在城里上学，没少听同学提起，但是白记的衣服可难买到了。” 白晓云当即附和：“是不好买，白记衣服好嘛，价钱也不算贵，当然热销了。” 白记的衣服不贵？ 有知道价钱的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自动理解成了白晓云说的是白记的彩布，毕竟现在很多人都还是习惯自己扯布做衣服的，买成衣还是太贵了。 当然，白记的彩布要是有些贵的，不过好看啊，一分钱一分货嘛。 除了条件特别不好的，谁不愿意花钱买好看一点的，穿在身上，心里也开心。 白晓云要是知道，一定会义正言辞的说，白记的衣服就是已经很便宜了，是良心价了，我们出口到海外去，那才叫贵呢。 不对，出口也是正常的价钱，毕竟是我们姑奶奶亲自设计的，独一无二的。 这一聊天，也算熟悉起来。 知道这里不远处池塘正在挖藕，白曦和白晓云也就跟着过去瞅。 主要是，白曦想吃莲藕炖排骨了。 要是让人知道白曦对收割机的试验不感兴趣，反而对挖藕这种农活感兴趣，一定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白曦可不管，收割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吃，她弄出来就算了，还想她怎么样。 白曦可不想被人觉得她上心好拿捏，总要散漫一点，有一些缺点，才能让人放心不是。 等张秋田找到白曦和白晓云的时候，两人正蹲在池塘边看农场的人挖莲藕呢，此时两人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小姑娘一样。 “姑奶奶，您想吃，那我一会就找老乡买几条回去，我再找食堂那买点排骨，我给您炖排骨汤。” 白晓云可是记得，今天食堂是来了一扇猪肉来着。 国营农机部厂的人可是沾了她们姑奶奶的光才有的这个待遇，她要点排骨不难，再说也不白要，会给钱的。 张秋田看到白曦想也不想的点头，似乎已经很想吃了，他不禁看了身旁的常秘书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总算知道白曦为什么不愿意离开牛罗村了，连白晓云这么一个小姑娘都对白曦这么照顾着，再一想白曦被牛罗村上上下下都这么体贴照顾，换谁，谁都不愿意跑外面折腾不是。 “既然想吃，那就和农场的人买一些回去，今天食堂就做莲藕骨头汤。” 跟过来的马厂长也听到了白晓云的话，便开口了。 他也没好意思说排骨炖莲藕，一扇猪肉就那么点排骨，部厂里的职工可不少，分下来，一人都没一块排骨，还是骨头汤就好，大棒子骨炖莲藕也不错。 白曦闻言回头看去，看到找来的人，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后又继续望着池塘里挖藕的人。 白晓云则是眉心轻皱了一下，认真道：“我还是想自己给我们姑奶奶做。” “不是我要嫌弃，食堂大师傅的手艺还行，但是做起大锅饭来就不怎么样了。” 马厂长：“呃……”部厂食堂的大师傅的手艺就这么差？ 他觉得也不是啊，不少来这里学习的同志都夸过大师傅的手艺来着。 马厂长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人的手艺之所以好，是因为白曦嘴挑，经过白曦嘴挑的训练，牛罗村的人不说家家户户都是好手艺，但随便哪一个当家掌厨的人出去都是能让人称赞的手艺。 白晓云：“我们姑奶奶最近瘦了，我得给她补一补，要不然的话，过几天回去，村里人看到我可是要挨骂的。” 张秋田听到这话，打量了一下白曦。 白曦瘦没瘦他真看不出来，不过他还有事情想和白曦说呢，便笑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厚着脸皮……” 可他才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晓云就摇头拒绝了。 “不行，我经验不够，做不了多人的，我只能做我们姑奶奶的份。” 开玩笑，张先生来，那常秘书肯定也一起，马厂长能不跟着？ 部厂还有两个副厂长呢，到时候肯定也会舔着脸一起。 乌泱泱的一堆人，吃的多就不说了，这些人到时候七嘴八舌的，让姑奶奶还怎么好好吃饭咯。 （晚安，晚安~~~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和打赏，爱你们~~） 第1120章 还差一点 本来张秋田开口的时候，马厂长就已经准备了要接话表示一起了，但是他没想到白晓云居然直接拒绝了。 居然，张先生居然被拒绝了？ 马厂长一瞬间呆滞了，他愣愣的看着白晓云，这小辣椒到底知不知道领导是谁啊？ 看着一脸认真的白晓云，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一样，马厂长只能在心里嘀咕：果然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张秋田愣了一下，看了白曦一眼，见白曦望着池塘好像看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注意到。 不过白晓云都这么说了，他要还是坚持，就有欺负小姑娘的嫌疑了。 张秋田无奈的在心里摇摇头，面带遗憾的说道：“那好，那我就只能在部厂的食堂吃了。” 常秘书适时的接话：“我没少听张先生提起牛罗村的好手艺，还想说今天有幸能尝一尝呢，没想到还是没这个口福啊。” 这话里话外，意思都很明显，都很想和白曦一块吃饭。 能在吃饭的时候把事情谈好，甚至可以得到一些意外惊喜，那多好呀。 可惜，白晓云不如他们的愿。 白晓云一副我是小孩子，我不知道你的意思的表情，说道：“我做的菜其实很一般，要说手艺好，那肯定是我们村里的李婶子和陈婶子手艺好。” 两个婶子可是专门给姑奶奶做饭的，手艺想不好也难。 “张先生要是想吃，下次去我们村的时候，倒是可以试一试。但在我们农村，出门走亲戚做客，都是要带上粮食去的，谁家粮食都不宽裕。”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这样，不过我们从牛罗村带过来的粮食不多了。” 说着，白晓云看向马厂长，好奇问道：“厂长，张先生他们既然是过来出差视察的，是不是部厂安排食宿啊？” 张秋田随行过来可是有五六个人的，这已经是很低调的行程了。 马厂长这个时候回过神来，连忙道：“当然，当然，肯定的呀。” 领导几人的饭票都拿过来了，食堂还不至于挤不出这点口粮来，他哪怕饿一顿，都不会让领导空着肚子的。 听罢，白晓云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模样简直是明晃晃的的告诉别人，我们没粮食，你们别来和我们一起吃。 张秋田看着这一幕，额角抽了抽，莫名只觉得眼熟。 很快就想起陈大柳来，当初他带着加坡新等地的交流团去牛罗村考察学习的时候，陈大柳可不就是这样么。 果然不是一村人，不住一块地。 牛罗村的人团结的方式很特别。 只是谁也不能说白晓云小气，毕竟这是当今的实情。 口粮人人都有数的情况下，走亲戚也好，办事也罢，都是尽量的在饭点后才到，又会在饭点前早早的走。 哪怕是出远门，迫不得已要过夜什么的，也都会带上自己的口粮，要不然，你吃了别人的口粮，那别人就要闹饥荒了。 几人在池塘边看了一会挖藕，白曦掏出五块钱给白晓云，让她和上岸的人买一些莲藕。 马厂长正好让人买了鱼，也就分给白曦一条大的。 三斤多重的鱼，足够白曦和白晓云两人吃了。 “白小同志……” 白曦闻声回过头，笑道：“这农场果然是好地方，和我们牛罗村一样。”她不会承认，她是看在鱼的份上的。 在白曦说前头的话的时候，马厂长都做好了顺着白曦的话接话的准备了，哪知道，白曦后面还有这么一句话。 马厂长没去过牛罗村，自然也不知道牛罗村多好，倒是张秋田笑了笑：“还是比不过牛罗村的。” 牛罗村虽然是乡下农村，但那整个环境，谁看了都会喜欢上的。 宽大整洁的村道，漂亮明亮的房子，门口有花坛，墙边有大树，房子的墙壁上还有彩画，村民们自己养着鸡鸭，种着菜……啧啧啧，小日子过的不好太好。 张秋田每次去牛罗村都想要多住些日子，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张秋田一说起牛罗村的好，白曦显得很愉快，话也多了不少，白晓云在一旁听着，眼睛弯起，脸上的自豪的表情。 马厂长等人都没有去过牛罗村，听在耳中，对牛罗村就更加好奇了。 这么好的地方，就是电影里都没有？！ 看领导脸上的表情，这事情肯定是八九不离十的，众人琢磨罢，在心里恍然，难怪白顾问说什么都不愿意多留几天呢。 一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国营农机部厂，临了分别的时候，张秋田又试探了一下，白晓云还是没改口，白曦也笑盈盈的表示不能为难了白晓云，于是张秋田也就只能跟着马厂长一行人吃食堂了。 饭桌上，马厂长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打听了一下牛罗村，一边听着，一边眼露惊诧的表情：“这环境，比城里不少地方都好呢。” 张秋田笑呵呵的说：“何止。” 不亲自看一眼，谁能相信。 但是亲自看过后，心里就更加记挂那漂亮的村庄了。 红烧鱼，排骨炖莲藕，辣炒白菜还有鸡蛋豆腐汤。 张秋田来找白曦的时候，很轻易就从空气中闻出了她们两人刚才的饭菜是什么。 虽说张秋田一行人刚才吃的饭菜也不错，有鱼有肉有汤有饭的，但闻到白曦这里残留的饭菜的味道，张秋田还是觉得肚子又饿起来。 这些对别人是难得的一顿，对白曦来说，还没她在村里吃的好。 咽了咽唾沫，张秋田清了清嗓子，压下肚子里的馋虫，开始和白曦说起割草机的事情来。 白曦悠悠的开口，但语气笃定：“三个型号都可以生产，针对不同的类型和使用定。老规矩，我们牛罗村占专利费，出口和犁田机、收割机的费用一样。” 张秋田听到这里，立马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他试探的开口：“图纸已经出来了？”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别的。 要是图纸没有出来，白曦可不会这么斩钉截铁的提要求。 白曦只是笑了笑，道：“还差一点。” 差的一点就是看上面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了。 （我好累好累啊，请个假哈。） 唔，我今天生日来着，去了趟医院。 （弱弱的厚着脸皮开口） 小可爱们，能不能祝我生日快乐呀？ 第1121章 对牛弹琴 差一点？ 什么叫差一点？ 差一点是差多少？ 张秋田不大相信，他看着白曦，但白曦只是笑眼弯弯的，脸上没半点心虚的表情。 “还差多少？” 白曦从容：“研究上的事情，进度说不准的。” 反正要是答应了专利费，白曦自然会勤快一些早出图纸，要是不答应，那白曦就偷懒，反正国内现在能用上割草机的地方也不多，主要还是走的出口路线。 走出口路线不让牛罗村拿专利费，那白曦怎么可能乐意，到时候什么时候图纸的数据能出来，就看白曦的心情了。 白曦虽然没有明说，可张秋田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他更是确定图纸白曦肯定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张秋田无奈又气恼的开口：“你也不缺吃穿，怎么……” 言下之意，你怎么掉钱眼里一样呢。 白曦：“我不缺吃喝是牛罗村的乡亲们供养的，但是别忘了，我也得养着一个整个村子呢。” “我白曦堂堂一个……”顿了一下，白曦咽下了到嘴的九尾仙狐，转而说道：“我可不是那吃白饭的。” 没有半点遮掩，白曦的意思很明显，上下那么多口人的吃喝呢，我不这样怎么养一个村子的人。 张秋田：“……” 这也是他虽然有时候气着，但是又生气不起来的原因，白曦不为她自己，而是为了牛罗村一众人。 没有立即答应，张秋田反而问起除草化肥的事情。 白曦恍然：“哦，那个啊，那就是个设想，还没有研究出来呢。” 张秋田：“……”没有研究出来，你说个鬼啊。 而且，张秋田不觉得白曦会没研究出来，她既然能研究出白金化肥来，那么能除草的化肥肯定也能行。 这事情要是放别人身上，张秋田一定不会这么相信，可是白曦，他就敢笃定，谁让这个小丫头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呢。 白曦也知道张秋田不会相信，眼睛一转，笑盈盈道：“化肥的制造原材料是什么？” 张秋田也了解过，立马回答：“这个我知道。” “合成尿素是用的石油裂解产品合成的，氮肥最主要的生产原料是煤炭，合成氨是利用部分化工原料在形成电弧的过程中实现的，氮的来源是空气，需要的是电，现在水利发电正在计划……” 话到这里，张秋田突然就停住了，这个水利发电现在只是提了一下计划，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 白曦当然知道计划要搞的是什么水利发电，她也不接茬，只是接话说道：“那就是了呀。别的不说，国内石油可不多，眼下再用来生产化肥能行？” 张秋田立马问道：“除草化肥走的就是石油原材料方面？” 话落，不等白曦点头，他就说道：“那也不用担心，生产化肥的话，石油还是管够的。” 现在能自主的完善的生产化肥的也就三个国家，华夏国就是其中一个，世界那么多的国家都要种庄稼，这化肥又是缺不了的，只要生产出来，就不怕卖不出去。 白曦的白金化肥没有出来的时候，尿素就是主要的肥料，也出口了不少到海外去。 白金化肥的出现更是让华夏国的化肥更有名不少，毕竟专门针对瓜果的化肥，又让西瓜能重茬种植。 这样的经济效益的农作物肥料，是多少种地的庄稼人需要的，需要不有名也难。 如果再来一个除草化肥，那么华夏国的化肥在国际上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了。 有名了就能赚钱，石油需要进口又怎么了，本来一直也在进口，那么多进口一些，生产化肥卖钱也是顺便的事情。 白曦闻言，眼睛一转，稚嫩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无辜起来：“可是，我现在正在研究割草机呢。” “总不能东一锄头，西一锄头。”言下之意，我一个人，哪里能忙的过来啊。 张秋田：“呃……”你在牛罗村不是一直都东一锄头，西一锄头的搞么。 不过这话，张秋田也知道不好直接说出来，要不然小姑娘羞恼了可就不好了。 况且，不止是割草机，还有其他的项目上的一些技术问题也是需要白曦解决的。 看着白曦说的认真，张秋田在心里轻叹一声，看样子，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机器方面，专利费不是问题。” 白曦听罢，也不吱声，只是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张秋田，等着他的后话。 张秋田可是明显的看到白曦的眼睛亮了亮，心里好笑，继续说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我们现在就是要抓紧发展经济，早日实现共产主义社会……” 一连串的标语出来，听的白曦有些头晕脑胀，但是她也明白张秋田的意思，就是割草机也同意牛罗村拿专利费了，而且还不止是割草机，只要白曦能帮着弄出来的机器，能出口的，专利费都会有。 虽然大饼就摆在白曦面前了，可白曦也没立马就答应下来，要不然的话，显得她有小心思，故意隐藏实力，对以后牛罗村的发展没什么好处，还容易被人（清）算。 当然，白曦自然是不怕被（清）算的，可不是养着一个村子的人么，这就是软肋。 低调的带着牛罗村的人发家致富就挺好的，其他的烦心事少一些她也省心。 其实白曦这么多操作下来，上头的人对她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认识，只是还不知道她有多天才而已。 别看村里人能从图书馆给她借回来不少的书籍，可很多都是稀缺的教材和一些重要的书籍。 白曦一看那些书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授予的，要不然这类藏书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能随意借阅的书架上，更不用说还是借出图书馆长时间的。 大约是知道白曦懒，所以想用这种方法让白曦学习更多的文化知识。 白曦也不会拆穿，既然书籍到了她手里，那她就看呗，正好也有了借口，要不然，她总不能凭空的拿出各种的科研图纸来不是。 张秋田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段的话，这换在大会上肯定会引来响亮的鼓掌声和喝彩声，但对白曦说，就和对牛弹琴差不多了。 （谢谢小可爱们的祝福，我都有收到了。爱你们呀~~） 第1122章 出力气喽 只是白曦也不会表露出不感兴趣，她等张秋田停下后，脸上当即就露出一副被红色话语给感动到的表情。 她小脸上满是郑重的说道：“虽然我能力不足，但是我努力，一定努力早日研究出来，和大家一起建设社会主义。” 常秘书在一旁，看到这一幕，默默的移开了视线，在心里尴尬的嘀咕，白顾问，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手里的牛肉干放下，这样会显得真诚一些。 张秋田明显是见过的世面很多，所以很是淡定。 或者应该说，他对白曦的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已经是见怪不见的直接忽略了，他还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都说用脑的人饿的快，总不能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 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他过来的时候就是想闲聊和白曦套交情的。 他还指望着聊的更熟悉了，以后能和白曦套关系刷脸呢。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张秋田也是一脸的开心，道：“我们这一辈啊，只能是努力给你们起一个带头作用，以后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还是要靠你们这一代人的。” “教员说的好，你们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是朝气蓬勃的，是积极向上的，是有活力有能力有万千可能的。” 白曦和张秋田一小一老，各自心怀打算，但在这个事情上总算是有了一定的共识，毕竟利益相关联。 专利费该给牛罗村的不能没有，而白曦也会尽量的出力气。 亏得白曦不知道张秋田心里的想法，要不然知道比喻她是马，别说除草的化肥和将要出来的割草机的图纸了，已经研究成功的犁田机和收割机的图纸她都能给毁了。 张秋田带着常秘书离开白曦这里后，白曦转身就把手里的牛肉干丢到盘子里，洗了手，躺床上去。 “姑奶奶，你真要弄除草化肥啊？” 别人不了解，白晓云可是牛罗村的，要是姑奶奶没把握，肯定早就推掉的。 白曦嘀咕一声累，白晓云立马上前，小手勤快的给白曦按起了肩膀，力度正好，不轻不重的，让白曦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确切来说，是除草剂，化肥顶多能抑制野草的生长，不让野草和庄稼抢空间和营养。”白曦闭着眼睛，声音软软的，听的白晓云心里软成了一团。 每次看姑奶奶这样，她就恨不得快点长大，挣很多很多的钱，让姑奶奶可以不用那么操心。 “姑奶奶，那您是打算弄的除草剂吗？” 白曦：“两个一起，左右都是除草的。” 张秋田那一句话说的挺对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既然要挣外汇，那就干脆一起得了，这除草剂和除草化肥搭配着一块卖更挣钱。 挣钱这事情，赶早不赶晚，要不然等海外哪个国家的研究所捣腾出来了，那就失了挣钱的先机了。 华夏国现在的农民肯定更多的是愿意自己下力气锄草，毕竟劳动力廉价，但是海外那些国家和地区就不行了。 “姑奶奶，您之前给我们说，乌克国现在人均年收入是七八千美刀，其土耳国能人均近两万美刀，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 远的不说了，就说华夏国城里的居民，挣着工资，住着单位分的房子，谁不羡慕，也照样没能家家户户有自行车，更不用说小汽车了。 说起这个，白晓云都忍不住要惊掉下巴，要知道，她们村日子算是很好了，可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这个还是做不到的，再想想牛罗村以外的村子，大家都还在为了吃饱穿暖而努力。 这差别之大，白晓云想象都想象不来。 别说白晓云了，牛罗村的其他人，当初听到白曦说的时候，谁不是傻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曦当初会给村里的人说这个，也是想要让他们明白外面是什么样的，吃饱穿暖是基本的前提，但是想要更好，还得要努力。 也就是白曦的普及，才让牛罗村的人哪怕是每次分红都分了不少钱，还是觉得自己村里的人挺穷的。 可不是穷吗，村里人都没有家家户户有小汽车呢。 等村里人有了小汽车，姑奶奶出门的时候有几辆车一起陪着，一会排成一字，一会列成人字，那才叫好呢。 白曦可不知道村民们有这小心思，要不然一定会被逗乐的。 白曦睁开眼睛，看到白晓云眼中闪过的迷茫，便安慰道：“不用担心，只要好好搞，我们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白晓云回过神来，笑了笑：“姑奶奶，我不担心。” 海外那些国家现在是发达国家所以日子过的好，但他们村有姑奶奶呢，日子也不差，再说现在不是也挣着外汇嘛，总会越来越好的。 “姑奶奶，我们大家伙都不会让姑奶奶失望的。” 白曦闻言笑了笑，心说，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以后还裹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张秋田在国营农机部厂也就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听汇报，看项目进行的情况，剩下的就是找白曦了。 哪怕白曦在办公室关着门一副忙活的样子，张秋田也会和她挤一个办公室，他也办公。 不过即便是这样，白曦也没在张秋田离开前把割草机图纸完成，除草剂和除草化肥就更没出来。 好东西总是要慢一点的，要不然专利费怎么能拿的住。 太轻而易举的话，被缩减专利费的可能性很大。 张秋田可不知道白曦是因为这个原因，要不然肯定能气个半死。 国营农机部厂到底没能把白曦留住，半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到，白晓云就提前两天收拾好行礼，让马厂长等人心里一阵郁闷。 牛技术员和白晓云也算熟悉了，听闻后，郁闷道：“小晓云啊，你怎么这么着急，我们部厂不好吗？” 白晓云：“没有不好。我就是想家了。” “我和姑奶奶都出来半个月了，该回去了呢。” 牛技术员一听，顿时没二话了，小姑娘出门半个月，想家是正常，他们倒是忘了，白顾问也好，小辣椒也罢，都还是小姑娘呢。 “那，那等我们有机会了，去牛罗村看望你和白顾问。” （晚安~~） 第1123章 我们很吃亏 白晓云微笑：“好呀~” 他哪里知道，白晓云在心里嘀咕，有什么好的哦，一点也没有我们村方便，我们村集市什么都能买到，这里，要点什么都不容易，感觉什么都缺。 这小半个月来，牛技术员和白晓云也熟悉了不少，毕竟因为割草机的关系，他时常能得到和白曦学习的机会，白晓云又一直跟着白曦，一来二去的，想不熟悉也难。 牛技术员：“到时候，还给你和白顾问捎带农场新鲜的莲藕。” 白曦走的时候，国营农机部厂的人依依不舍的送别到大门口，要不是白曦自己开车，估计还会有人送到镇上去。 看着蓝色的小汽车没多久就不见了踪迹，就在马厂长心里怅然的时候，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无语又无奈。 “白顾问一走，咱们部厂的待遇也不行了。” 连续吃了半个月的猪肉，把大家吃的那叫一个开心，突然想起明天没有了，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有人开口，立马就有人接话说道：“白顾问刚走，我就惦记她了。” “你是惦记白顾问吗？是惦记肉？” “我惦记白顾问，也惦记肉。”说话的人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问：“咋了，你们就不想吗？” “那肯定想了。” 不管是肉还是白顾问，都想，肉吃着多香啊，谁能不想。 白顾问也想，有白顾问在，研究车间都和以往不一样了，大家干什么都特别有冲劲。 特别是白顾问有时候指着人数落的时候，大家最爱看这个了。 只见白顾问背着手，眉头轻轻皱着，小嘴巴拉巴拉的，几句话就能把人说的傻眼。 明明的训人，却让人听着忍不住的想要叫好。 偶尔，白顾问心情不错，也会和大家伙说点故事，这故事里可有不少的事情，大家听的那叫一个认真。 要是有人被技术难题难住，白顾问会只要能解决的一定会解决，当然，到目前来看，白顾问也没被难住。 可要是有人马虎犯错，白顾问会毫不留情的批评外加惩罚。 用白顾问的话来说，被难题难住，不懂，那是专业学识问题，好好学习就行。 但马虎照成的问题，那就是犯大错，如果不严厉的处罚，不长记性，以后还会接二连三的出现的。 要是研究车间里有人做出了很突出的工作贡献，白顾问也会和厂长提出奖励。 就因为白曦这般，才会让生产车间的技术员们对她无比的佩服。 这半个月恰好有两个技术员同志过生日，白顾问还送了他们礼物，是英雄牌钢笔，把研究车间里的其他人一阵羡慕，巴不得自己的生日也赶在这一块。 这样厉害有能力又会收买人心的白顾问，谁会不服气。 “厂长，你说你怎么就没能劝白顾问多留半个月呢，凑个整数多好。” “就是，就算不能多留半个月，十天，一个星期也好啊。” “对，厂长，哪怕是天也是好的。” “吃吃吃，就知道惦记着吃。”马厂长闻言翻了个白眼：“你们当我没努力啊，之前约定好的就是半个月，再说白顾问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呢。” “不过你们放心，等咱们部厂这几个项目落实了，福利会调整上来一些的。到时候，我一定申请把白顾问请回来观看试验的。” 说起这几个项目，马厂长就忍不住咧嘴笑了，多亏了白顾问的指导帮忙，要不然不挨批评就不错了，更不用说有好的待遇了。 其他人一听，不由的开始期待起来。 等牛罗村那边和农耕机厂签订好了合同，割草机的图纸才被送出牛罗村。 犁田机和收割机出口的时候，割草机也投入了生产当中。 等第犁田机和收割机出口第一季度结账的时候，白曦也把除草剂和除草化肥的研制方法交了出去。 和白金化肥只是优惠购买不同，除草剂和除草化肥不管是内销还是出口，牛罗村都是占了两成的股份的，。 签合约的时候，张秋田见陈大柳一脸的淡然，并没有什么特别兴奋的神情，还当他不知道这里头的重要性。 “老陈，你知道这里面牵扯多少？” 张秋田：“别看两成不多，可里头这意义大不同。” 陈大柳点头：“其实我们姑奶奶本来想说就不用了，可转念一想，你们也不好意思白拿不是。” 不好意思？ 我们可太好意思了。 不过这话，张秋田不可能说，只是点头，当然他也知道，真要这样，以后再想从白曦手里占点好处比登天还难。 所以，上面经过考虑才做出了这一重要决定。 谁都知道，这些钱都落在牛罗村的村民手里，而不是白曦个人。 说句不好听的，白曦一没有拿这些换什么功绩，二来也没提什么要求，她不过是想要让牛罗村的村民日子过的更好而已，这是私心，也不算私心。 这样的私心，上面想不同意都难。 都是为了华夏国的发展，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都是为了能让人们过上好日子，只是上面考虑的更多，而白曦则是考虑的牛罗村的人。 “所以啊，为了让你们拿着不愧疚，我们村还是占个两成股份的好，我们村也要过活不是。”陈大柳一副我们很吃亏的表情。 张秋田笑笑：“我知道。” “对了，前几天就结算了犁田机和收割机的季度账了，这两天资金应该到账了？你们是不是……” 即便张秋田一开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销量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惊呆了。 犁田机和收割机在海外的市场出奇的火，销量上比内销还高五十多倍，这还是第一季度。 虽然有国内人们现在穷，手里没几个钱的缘故，但不得不说，这犁田机和收割机的出现方便也加大了生产力的发展进步，所以倍受欢迎。 不等他的话说完呢，陈大柳就打哈哈的岔开了话题。 “没多少，没多少。” “你怕什么，这是你们牛罗村应得的。”张秋田好笑的瞅着陈大柳，账他也是看过的，自然知道牛罗村这边分了多少。 第1124章 自私挺好的 “我又没让你请吃饭，你着急否认什么。” 陈大柳听罢，只是憨厚的笑着，心说，反正除了预留的发展的流动资金，其他的我们已经分下去啦，谁来借钱都没有。 “研究可是需要不少的资金支持的。” 白曦要是听到陈大柳一本正经的说这话，一定要帮他脸红，研究上，牛罗村还真没花费什么经费，要说花，大概就是她最近吃的有点多而已。 张秋田：“这个我知道。” “说起来，白小同志要是能去科学研究院的话，那一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陈大柳也知道是什么。 “我们姑奶奶不合适去科学研究院。” 陈大柳收起脸上憨厚的笑容，认真的说道：“我们姑奶奶的脾性，我们村的人清楚，她可不喜被束缚，真要去科学研究院，那些院里规矩什么的肯定不少，那我们姑奶奶一定不会开心的。” 姑奶奶在村里是第一人，想吃就吃，想起就起，可去了别处，特别是这类的专门搞研究的厉害的部门，陈大柳想都知道，那规矩限制肯定是不少的。 “我们村的人可以不要现在的日子，可以吃糠咽菜，但是说什么都不会让我们姑奶奶过的不开心的。” 言下之意，我们姑奶奶开心最重要。 张秋田：“老陈，你啊，你们就是想太多了，以白小同志的能力和聪明，她在科学研究院也会如鱼得水的。” “我知道啊。我们都知道。”陈大柳点头认同，接着说道：“张先生，你说的我都懂。其实与其说是我们姑奶奶不爱出远门，不如说是我们牛罗村上下都离不开我们姑奶奶……” “你是不知道，我们姑奶奶每次出门不在，我们村里人都和失了主心骨一样，吃什么都觉得没滋没味的，干活什么的都没有以往有激情了。” “但是只要我们姑奶奶在，不管是多难多苦的事情，我们大家伙都会开开心心的去努力。”说着，陈大柳笑道：“我们就爱看我们姑奶奶眉开眼笑的模样。” 张秋田想了想，说起来，白曦每次笑眼弯弯的时候，的确会让周边的人跟着心情好起来，似乎她一笑，周围都亮了起来。 “但这样对白小同志来说，太浪费了。” 张秋田的意思很明显，甚至之前也不止一次想让牛罗村的人劝白曦。 白曦待在牛罗村是真的浪费啊。 弄研究，白曦只要肯下功夫，就没有不行的，至少目前来看，没有什么问题。 搞经济，白曦也是一个主意接着一个主意，单看那些她教导出来的金牌销售就知道了，那销售的手段是一招接着一招。 你要说搞教育，白曦也行，不说牛罗村那复习班了，就说上过白曦课的学生，哪一个学习不是突飞猛进。 就算有些学生在学业上可能没什么天赋，但白曦总能挖掘出其他的优点来，加以开发，让人想不佩服都难。 陈大柳听罢，只是顿了一下，垂眸两三秒钟，再抬眸，眼中划过一抹愧色：“就当我们自私。” “如果我们姑奶奶想去，我们不会拦着，但想让我们开心哄劝姑奶奶去科学研究院，我们做不到。” “我们好不容易把姑奶奶留住的呢。” 这话倒是让张秋田不解了。 于是，陈大柳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姑奶奶五岁那年不小心落水了，人差点就没了，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一听这话，张秋田顿时来了兴趣，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陈大柳既然开口，就不会只说一半，很快就把这个事情给说了。 “我们就这么一个姑奶奶。所以，不管我们姑奶奶想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她的。” “就算你们有意见，我们也不管。我们宁愿吃糠咽菜，都不愿意我们姑奶奶过的不开心。”陈大柳又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要是有其他人听到，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这话谁信啊。 也就随便说说骗小孩子玩罢了，过上了吃饱穿暖，吃肉喝汤的日子，再让你们去过以前的苦日子，你们能愿意？ 不过是看白曦人傻好骗，这才哄着她养你们罢了。 只是，牛罗村上上下下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就这么一个姑奶奶啊，全村祖祖辈辈，老祖宗积德，他们才有了这么一个姑奶奶，姑奶奶对他们掏心掏肺的爱护着，他们要是再不知好歹，再不感恩就是猪狗不如，枉为人了。 有时候，白曦都觉得对牛罗村的人无语，全村的人有共同的点不多，其中一个就是死倔，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比如，认定白曦就是送子娘娘，且深信不疑。 再比如，白曦不喜欢的他们也不喜欢。 牛罗村的人觉得，我们姑奶奶这么好，她不喜欢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比如，白曦说不行的事情，别人哪怕说的再天花乱坠都没用。 好，有时候死倔也是有好处的，至少白曦还挺省心的。 “你们外头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姑奶奶才这么点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操心我们全村人的肚子。”陈大柳用手比了比白曦五六岁的时候的身高，继续说道：“还没有桌子高呢。” “我们村后山猛兽可不少，但我们姑奶奶为了让我们村的人吃肉，不到六岁就进山了。” 说起这个，陈大柳眼眶就不由的泛红起来。 村里人谁不知道，还有一次姑奶奶进山找肉，被伤着了，还生出了异象，那一次，姑奶奶养了许久才好起来的。 张秋田：“……”不到六岁就进山？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陈大柳，心里有些不喜，就算白曦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不到六岁就进山？ 这事情如果不是陈大柳夸张，就是牛罗村的人为了吃肉不择手段。 但陈大柳会夸张这个吗？ 要不是张秋田看牛罗村的人对白曦是真的敬重孝顺，他都要觉得牛罗村的人是用白曦当捕猎的鱼饵了。 白曦并不知道陈大柳正和张秋田说这些，要不然，即便是她厚脸皮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她那会进山，纯粹就是她自己想吃肉来着。 （我落枕了，脖子好痛啊，扭都不能扭，疼的想哭~） 第1125章 什么精彩没看过啊 “我们村早些年也和其他的村子一样，大家都是野菜糙粮勉强度日，偶尔收成好一点，可缴纳的粮食也不少，我们姑奶奶为了让我们能吃的饱，还……” 话到这里，陈大柳顿住，他吸了吸鼻子，姑奶奶带大家伙藏粮食这事情可不能说。 不过他这突然哽咽的停住，在张秋田听来，是白曦为了给村民们省口粮而自己少吃或者是饿肚子了。 难怪他每次见到白曦，哪怕是刚过饭点没多久，白曦也会嚼着零嘴，要么是瓜子花生，要么是肉干果干，再不然就是蜜饯和点心…… 张秋田立马觉得自己找到原因了，肯定是当初吃不饱给白曦心里留下阴影了。 他记得在哪里听过来着，叫，创伤性后遗症？！ 想想都能知道，那会白曦才多大啊，饿肚子这事情自然是印象深刻的。 只能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不过白曦并不知道。 即便她知道了，也不会去澄清。 陈大柳也不知道张秋田的脑补，要是知道，他也不会解释，反正陈大柳自己也觉得当初要是没姑奶奶，那村里不知道多少人要饿个半死了。 “说实话也不怕你笑话，我们村的人其实没什么远大的志向。”陈大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反而理所当然的笑了笑。 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是庄稼汉，之前想的不过就是吃饱穿暖，至于其他的，不需要他们考虑，他们也没必要考虑。 “别看我们现在都在努力，可如果不是为了我们姑奶奶，我们才懒得折腾呢。”得折腾才有钱啊，才能让姑奶奶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陈大柳：“反正我们现在就算厂子关了，也不会愁吃喝。” 张秋田听到这里，张嘴想说什么，但一下子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只能说，这就是牛罗村的特殊性，白曦懒，可愿意为了牛罗村的人操心。 她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得养着一个村子的人呢。 牛罗村的人没什么志远，只想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日子，但因为白曦，他们也就努力起来。 村民们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们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说牛罗村年轻的一辈，就说比陈大柳年轻一些的人，识字学习文化多费劲啊，更不用说和陈大柳一样年纪的，比他大一些年纪的人了。 但这些人都在为了变得更好，努力的学习着接收新鲜事物，努力的跟上白曦的步骤。 就牛罗村这认真刻苦学习奋斗的精神，很多城里居民都没有。 白曦是聪明，她也很优秀，但她最优秀的其实是改变了牛罗村的人，带领着牛罗村老小进步，让一个村子的人生活越来越好。 这样双向奔赴的努力，谁了解了都会觉得出奇的和谐。 如今，牛罗村可是华夏国先进村子的典范。 “……你说，我们会劝吗？” 张秋田：“……” 站在他的角度，当然还是希望牛罗村的人能劝白曦去科学研究院的，以白曦的聪明的能发挥出很好的作用。 但是站在牛罗村的角度，牛罗村的人不愿意劝白曦是再正常不过了。 陈大柳也不指望张秋田能明白，他嘟囔：“你们外人不懂也正常，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劝我们姑奶奶去什么科学研究院的。” “我懂！” 明白牛罗村的想法是一回事，放弃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张秋田想了想，说道：“老陈，如果你们是担心白小同志在科学研究院不适应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那里头的人都是搞科学研究的，大家脑子里想的都是科学研究，是一个又一个项目，哪里有功夫想其他的。 “你们要还是不放心，可以安排两个人一起，这样有你们村的人照顾着白小同志，你们也能放心。” 虽然这样显得有些特殊，不过对于特殊的人才，这点破例不算什么。 比起白曦能制造的价值，这点破例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陈大柳听了还是摇头：“不要。”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姑奶奶自己想去，那我们村的人肯定没二话，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要不然试……” 张秋田的话还没有落地呢，陈大柳就立马打断：“不要，说什么都不要！” “我们不要也不试！”说着，陈大柳很干脆的转移了话题。 张秋田看陈大柳一把年纪还和小孩子耍赖一样的神情，无语的嘴角抽了抽。 算了，本来也不觉得能轻易的劝动，他早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长期劝哄的打算了。 合约签完，陈大柳郑重的收起来，往怀里揣，藏进贴身的衣服里，接着拍了拍胸口，很快就和张秋田告辞。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们姑奶奶还等着消息呢。”再不走，谁知道又来什么事情。 这些人啊，不是盯着他们牛罗村的钱，就是盯着他们的姑奶奶。 可对牛罗村的人来说，要钱不行，要姑奶奶就更不行了，别说没门了，连门缝，老鼠洞都没有。 常秘书不过是去取个资料的功夫，回来就见陈大柳急匆匆的离开，两人在楼梯转角还差点撞个满怀。 于是，常秘书进屋后，有些奇怪道：“领导，我刚才差点和陈大柳同志撞上，他这行色匆匆的，有急事？” “他啊，是怕我会骗走他们姑奶奶呢。” “哈？”常秘书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领导和陈大柳同志提了？” “嗯。” 结果显而易见，所以常秘书也没继续问。 等陈大柳回到村里，他去和白曦汇报的时候，说起这个事情。 白曦想也不想，说道：“我可没那功夫。” “姑奶奶，您要是，您，姑奶奶~”陈大柳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姑奶奶，要是没有我们，您是不是生活的更加精彩和随心？” 倒是是他们大家伙拖累了姑奶奶了。 白曦一眼就看出陈大柳的心思，她哼哼道：“我不是一向很随心么。” 至于精彩，白曦在心里嘀咕，她是天界的九尾仙狐，什么精彩没看过啊。 第1126章 就是人傻钱多 白曦：“你有功夫想这个，不如多多干活。” 陈大柳也不是那矫情的人，得了白曦一个白眼，便嘿嘿的笑了笑，心里的那一抹愧疚瞬间就没了一大半。 收起纠结，陈大柳拿着本子，又继续汇报着。 “姑奶奶，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 白曦：“好。” 牛罗村终于踏上了家电的行业。 往细了说，是牛罗村开了一条生产线，生产了家用电器，熨烫机。 这是白曦在国营农机部厂的时候想到的，回到村里就吩咐起来。 在国营农机部厂的时候，白曦的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有些皱巴巴的，白晓云就想办法的想给她扯平，不小心把衣服扯破了一个口子，吓的跪下来和白曦请罪。 弄坏了姑奶奶的东西，这是不敬重长辈，是大逆不道的。 虽然白曦不在意，也没怪罪的意思，可白晓云还是装再心里，愧疚不安了好几天。 白曦一看，便起了搞熨烫机的想法来。 这个时候，一般容易皱的衣服，人们都会在睡前就把衣服压在被褥下面，人在上面睡一觉，第二天醒过来，衣服也就压平整了。 再不然就用炭火放在传统的无比笨重的熨斗里面，一点一点的慢慢熨。 白曦的树屋是有这么个玩意，但出门也不会带上。 让白曦穿皱巴巴的衣服，她不介意，白晓云都觉得看不过眼。 姑奶奶可是姑奶奶，怎么能这样穿呢，也太委屈姑奶奶了，让人看到了笑话姑奶奶怎么办。 所以，白曦觉得，那就干脆生产熨烫机，正好白记有服装厂，也算名正言顺的配套生产了。 之前白曦要的机床这会就用上了，而可以操作的技术员正是牛罗村送到一些工厂里村民。 这些在工厂里学习上班的村民接到村里召回的消息后，二话不说，立马收拾行李和工友告辞。 看到牛罗村的人眉开眼笑的，和他们一起工作的工人很是不解，在城里上班多好呀，怎么就愿意回村里去呢。 虽说是说的回村照样也上班，但是在乡下能和城里比？ 搞不懂！ 牛罗村的人对于工友们的纳闷也不做多解释，心说，你们懂什么，我们这叫回村建设家乡。 我们都出来多久啦，当初出来就是姑奶奶安排出来学习的，现在村里需要，他们自然要回去的。 说句让城里工友没办法理解的事情，他们等这一天都不知道等多久了。 回村多好呀，家里房屋大，吃的喝的没那么难买，虽说他们在城里工作学习的时候吃喝都是村里的运输队顺道送的，可他们在城里也不好放开手脚吃呀。 别的工友养着家，开工资都不一定舍得吃一顿馆子，隔三差五的吃肉就更别想了。 要是他们放开手脚的吃，被工友们知道，以后工作中还能好好相处？ 回村了能时不时的和大家伙一起吃大锅饭，在姑奶奶跟前过日子，总比在外头讨生活来的舒服。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反正，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回村是必须的，也是他们期待的。 回村喽，回村喽！ 这些人回村第一时间就到树屋给白曦请安。 “姑奶奶~” “姑奶奶，我们回来了。” “姑奶奶，给姑奶奶请安~” 白曦看着那一张张的笑脸，一边点头，一边询问他们的情况，以白曦的记忆，自然不会有记错的。 得了白曦的询问，哪怕是简单的两三句话，也足够回来的村民们心里一阵满足的。 “你们好好休息，晚点村里吃大锅饭，庆祝你们学成归来。” “接下来可就是到了你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从城里各大工厂回来的村民听的既激动又开心，姑奶奶果然心里一直记挂着他们呢。 村民们哪里知道，白曦好一阵都没想起他们来，还是要弄熨烫机，陈大柳提起来，她才发话让人回来的。 机床的操作其实不难，何况有白曦在。 熨烫机也不算多难的东西，有图纸在，不过半个月就搞定。 张秋田知道的时候，白记的熨烫机都已经生产出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弄熨烫机呢？ 有这功夫，还不如搞其他的。 不过张秋田的嘀咕，白曦听不到，就算知道也不会理会。 头一批熨烫机不多，也就一万台，并不在国内销售，直接发往海外，搭配白记的服装销售。 白记的熨烫机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买的，必须要是白记服装精品城级别的人才有资格购买。 白记服装精品城的会员数量就那么多，剩下的一些必须要累积消费到一定的程度才能购买。 即便是有这样那样的前提条件，熨烫机上架，不到三天就销售一空，且订单已经追到了五万台。 “熨烫机这么好卖？”张秋田几人很是不解。 常秘书老实的汇报：“一万台很快就售罄了。” 熨烫机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海外生产这个的就有好几家来着，所以，知道牛罗村生产这个，他们还觉得纳闷呢。 但是这销售的火爆程度让他们咋舌，都是熨烫机，用哪个不是用，没想法白记熨烫机居然供不应求。 要知道，白记这熨烫机可不便宜，一台卖一百八十八块钱呢。 初听价格，张秋田等人第一印象就是价钱是不是定错了？ 海外的人也不傻啊，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张秋田虽然对白曦有信心，可他也觉得这价钱，加上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能卖出去几台就不错了。 而且，买的人肯定还是那种人傻钱多的。 “还是年轻啊。”张秋田感慨：“好在白小同志年纪不大，偶尔受受挫也没什么。” 其他人也认同张秋田的话，年轻人嘛，有试错的机会，白曦还是太顺风顺水了。 只是没想到，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 张秋田等人哪里知道，白曦一开始是打算把熨烫机当赠品赠送给白记精品城会员的，后面转念一想，送什么送，直接卖才能体现白记的档次啊。 牛叉叉的高档牌子，赠品都不多，因为没必要！ 结果如预想的一样，熨烫机并没有出现卖不出去的情况。 （谢谢大家给我的生日祝福，你们是我暖心可爱的小可爱。木么~~） 第1127章 早买早享受 张秋田等人立马就傻眼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多的人傻钱多？ “这里头是有什么道理？” 面对大家伙的疑惑，张秋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又不是白曦肚子里的蛔虫，再说了，这买的人那么多，他也不认识，又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张秋田觉得自己和白曦也算熟悉，对她呢，多少也了解一些，可很多时候白曦的想法他也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觉得白曦的一些想法都是随心的，随机的想出来，临时做的决定的，但偏偏结果却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惊艳。 “换你们，你们买吗？” 张秋田反问了和他一起研究经济发展方面问题的其他人，大家伙都摇了摇头。 “不会。”一百八十八块钱一台呢，衣服又不是镶金边的，别说皱了，就是打上补丁也照样能穿。 “那肯定不会，这一个挂烫机比我半年工资都高了。”想都不敢想。 “我也不会。”他家里还养着一大家子呢，谁会有那钱，就算有，买一辆自行车不香么。 张秋田摊手：“对啊，所以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都想给牛罗村去个电话，问问白曦了。 其实也不奇怪，当大家都喜欢了用一个牌子的东西的时候，那么大家对于同一个牌子的其他的物品都会有很高的接受力，会更愿意去接受和尝试。 如果说白记熨烫机的销售没有诸多的要求，那么可能大家不会趋之若鹜，偏偏有购买的条件。 对于白记的熟客来说，她们都经常在白记消费了，要一台白记熨烫机都舍不得买，哪里好意思说自己的白记的忠实用户。 说句不好听的，白曦现在要是让白记弄点指甲刀什么的，也一样会卖的很好。 这就是一个品牌做起来后带来的效应，只是现在的人还没有察觉到而已。 何况，白记的熨烫机也的确好用，熨烫衣物有好几个功能，是根据白记的几种衣料子特制的，保护机制也很好，不会伤害衣物，更不会一不小心就烫伤使用的人。 反正都是要用的，那买台多功能的熨烫机，没什么不好的。 张秋田一行人还在那想不明白呢，白曦只是吩咐熨烫机维持在一个月生产两万台的频率。 “姑奶奶，咱们这是走的物以稀为贵的路子吗？” 不懂就要问，陈大柳习惯性的发挥好学的好奇心。 白曦摇头：“不是。” “咱们的目的只是要让白记服装的客户打理服装更加的方便放心，重心还是在服装上面的。” 陈大柳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姑奶奶说的是。” 反正他笨，脑子也没姑奶奶的灵活，听着安排就是。 等陈大柳离开树屋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本子上，赫然就写着白曦刚才总结的广告词。 ‘白记熨烫机，熨烫你的衣物，让你的穿戴既体面又无忧。’ “白记熨烫机，打理你衣物的小能手，你值得拥有。” 本来白记的熨烫机就已经不够卖了，当这两句特别的广告词出现后，加之白记的销售嘴里经典的话，早买晚买都是买，早买早享受。 这话要是在以艰苦奋斗、勤俭持家、节约是美德的华夏国里一定是不好的，会被人唾弃为享乐主意。 但是在海外，广告词和销售的语录就是人们购买的动力，反正都是要买的，早点买早点享受没错。 有享受的条件不去享受，不是脑子有病么。 所以，白记的服装销售店里询问熨烫机的人就更是络绎不绝。 “有熨烫机吗？” “不是白记的？” “那不要！” “有门路买到白记的熨烫机吗？” “加急的话，多久能买到？” “不是其他的熨烫机不好用，是白记的熨烫机太好用了。” “……” 只是面对这暴增的订单，牛罗村这边却还是不紧不慢的生产，把张秋田看的都着急了，忍不住给牛罗村打电话指手画脚起来。 “是生产线不够吗？” 陈大柳：“不是。” “那你们怎么不加大生产啊？”卖东西的怎么这么一点也不上心呢，不趁着现在火热的时候多产多卖，等回头那么人傻钱多的人反应过来不愿意买了，不是亏大了么。 “因为不想加大生产啊。”陈大柳抓着话筒，说道：“我们白记的熨烫机可是多功能的，和其他的不一样，急不来。” 张秋田很是不解，不是说生产上没什么问题吗，有白曦在，这也不会有什么技术上的困难，怎么还生产的这么少。 “真的不需要帮忙？”张秋田：“可以临时给你们借一处厂子生产熨烫机。” “不需要。”陈大柳连忙拒绝。 “不要钱的。” 张秋田也知道陈大柳抠门的性子，害怕他多想，便补充的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们现在这生产量足够了。” 好不容易，陈大柳把电话挂了，在心里哼哼，你懂什么哦，你还能有我们姑奶奶懂这个么？ 我们姑奶奶这叫策略，什么都可着劲的卖，买的没一点难度，那还能叫稀有？ 等张秋田发现白记的服装打从白记的熨烫机卖起来后，销量一度暴增，他才慢慢的琢磨过味来。 感情，白曦打的这个主意啊，这小姑娘在经济发展的问题上还真是个天才！ 买白记服装的人里，十个有八个都会买白记的熨烫机，这不奇怪。 而买白记熨烫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买白记的衣服。 这也算是逆向销售，也是白记服装销售暴增一波的原因。 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白记的熨烫机卖的供不应求，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高价求一台的一幕，但是一开始入手的人谁会缺钱，当然不会去卖。 以至于价钱一度炒到了两百一十块钱的地步，后面就算有人想买了转手卖也买不到。 没货就是没货，就算把白记加坡新办事处的电话打爆，也一样没货。 问就是已经预定了，至于什么时候到货，谁都说不准。 这一通操作，不仅没有让白记熨烫机的热度下降，反而更加的热烈了。 第1128章 是你傻还是你傻 白记这边预定的订单不断，不少人甚至早早的交了钱，就怕来货了会没抢到，可见其火爆程度。 有几家生产家电的厂家看着自家厂里最近卖不动的熨烫机，再看看白记那边的订单量，是又羡慕又生气。 太欺负人了，你说你们搞搞食品，卖卖衣服也就算了，怎么还跨界和我们抢饭碗起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还有，那些人也是疯了吗，都是熨烫机，怎么就非白记的熨烫机不买了，难道其他的熨烫机就不是熨烫机了？ 这几家家电的厂家似乎也忘了，一直以来，他们厂的熨烫机的销量就不怎么样，毕竟熨烫机不是易坏的物品，谁家都不会多买。 不说海外生产熨烫机的厂家不爽了，华夏国里国营小家电厂的人也郁闷。 都是一个身子扛着一个脑袋的，同样是熨烫机，怎么人的熨烫机卖的又贵还供不应求，而他们的熨烫机一年下来也没卖出多少台，都成压箱底的了。 “要不然，我们的熨烫机也想想办法，涨价卖？” 说话的人话音刚落，就被人集体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 涨价卖？ 几块钱一台，一年下来都没卖出多少，你还想涨价卖。 是你傻还是当别人都傻？！ 说话的人也就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见大家都一副无语的表情，不由尴尬道：“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也有脑子灵活的国营厂找到张秋田，想要让白记帮着卖，毕竟白记的熨烫机不是生产量跟不上嘛。 这话都没传到牛罗村呢，就被张秋田拒绝了。 “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厂的熨烫机，能和白记的熨烫机比？”白记的挂烫机贵是贵，但张秋田也试用过，的确是贵的有道理。 “领导，我们也知道比不过，可我们的熨烫机卖的便宜啊。” 张秋田忍住翻白眼的想法，耐住性子的说道：“现在，海外的顾客，人就不差钱，人要的是白记的多功能熨烫机，而不是国营厂功能简单的熨烫机。” 国营厂的人一脸的可怜：“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么，我们的熨烫机其实也不差啊，质量没得说，价钱还实惠。” “……左右白记有那渠道，帮一把就行，我们就收个基础的成本费用，白记要是卖高了，我们也不会有二话的。” 言下之意，就算白记能把国营厂的熨烫机卖出上千块钱，他们都不会眼红一分的。 找来的国营厂打的其实不是卖熨烫机的想法，而是想能和白记有个初步的来往，有一才有二，这是为以后的合作打基础呢。 张秋田：“别想了。白记不可能会同意的，这是拿白记的信誉开玩笑呢。” 国营厂的熨烫机卖不出去，也不能搭上白记啊。 毁了白记的招牌，对华夏国没什么好处。 孰轻孰重的，张秋田一行人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这么占白记便宜，不说能不能占到，把白曦惹火了，以后还能从白曦那里要到好？ “你们老老实实地，要是想卖的好，你们也在这产品上下下苦心。”不能光看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啊。 话落，张秋田也觉得这话似乎有些打击人，产品的改良更新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便缓了缓语气，说道：“也不用有太多的心理压力，国营厂和白记本来走的就不是一个路数。” 一个是走的国内统购统销，一个走的海外出口，针对的群体不一样，需求的性能也不一样，没可比性的。 国营厂的人失望的离开，这事情没多久还是被陈大柳听说了，而陈大柳一知道，不到一天，牛罗村的人也都知道了。 “我呸！想什么呢，没事就想占我们白记的便宜。” “我们白记又不是那生产大队进城的顺路牛车，想坐就坐。” “什么人啊，真是没脸没皮！” 陈大柳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气呼呼的和白曦抱怨：“姑奶奶，您说，那些个人也太不要脸了。” 白记多不容易才把招牌打响亮，真当买白记熨烫机的人都是人傻钱多吗，要是东西不好，服务不好，人能买单？ 这哪里是想让白记帮忙销售，简直就是想砸了白记的招牌。 见陈大柳气呼呼的，白曦弯了弯嘴角：“有什么好气的，这不是没成么。” “亏得张先生还算讲点道理。”陈大柳继续哼哼。 白曦笑：“放心，上面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说大彩电了，就是她在国营农机部厂出力解决的那些技术问题，就足够让人不敢轻易的想拿捏牛罗村了。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白曦能那么勤快？ “姑奶奶，您都不生气的吗？”陈大柳巴巴的望着白曦，他就是好生气呢。 白曦笑眼弯弯：“不生气。” 陈大柳还想说什么呢，转念一想，姑奶奶不生气是好的，没脸没皮的人多了去了，姑奶奶不放心上才不会被气坏。 “对了，除草剂和除草化肥是不是开始卖了一个多月了？销量怎么样？” 这两样，牛罗村是占着股份的，村民们是可以有分红的，陈大柳自然不会不上心，立马就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和白曦汇报起来。 “姑奶奶，您真是太厉害了。”照例一个彩虹屁。 当然，牛罗村的人可不觉得这个是彩虹屁，他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国内的销量虽说也不错，但是买得起，舍得买的人还是太少了，但是海外就不一样了，一些地区的农场大，需要的就多……” “姑奶奶，财务室算过了，我们下个月估计分红的话能有这么个数目。” 陈大柳开心的在本子上写出一直在心里滚动的数字。 他从财务室得知后，这两天就一直兴奋的没睡好。 好多好多的钱呢，姑奶奶想干什么都不用担心没钱用了。 白曦瞥了一眼，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上个月给大家发了多少钱来着？” 陈大柳：“回姑奶奶话，上个月给村民们发的分红是一家一万块。” 犁田机和收割机的销量不错，加上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的销售情况，给村民们发一万块已经算是小数目了。 第1129章 长命百岁是诅咒 如今牛罗村算是家大业大了，但还是要留着资金以防万一的，再说了，熨烫机的生产也花了一笔钱来着，虽然很快就要赚回来了。 “那这个月就给大家伙发三万。” 在白曦问的时候，陈大柳就知道，肯定是要发钱的，果不其然。 “是，姑奶奶。” 外面的人都在猜测牛罗村多有钱，连张秋田等人都在纷纷猜想着，只是大家还是没敢放大胆子去想。 谁能想象的到，牛罗村现在已经是人人十万元户了。 就算觉得牛罗村有钱，谁也不会想到牛罗村发钱都已经万元开始发放了。 牛罗村的人也不是不花钱，他们不说顿顿大鱼大肉，但一天割一两斤肉还是舍得的，衣服的话，有服装厂发，倒是省了一些。 主要的花费么，早两年是会给白曦生辰的时候打制金镯子等物，白曦一点一点的大，那金镯子也是一年比一年重。 到了前两年，白曦很明显的表示不想再给手腕上的金镯子加重量了，要不然她就不好吃饭了，牛罗村的人这才勉强作罢。 到现在，张秋田每次见到白曦，看到她手腕上的大金手镯，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一个好看可爱的小姑娘，带着两个大金手镯，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可这些又都是牛罗村的人集体给白曦准备的，所以，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其他的花费，村民们要么是购买化肥用在庄稼上，要么就是给家里人添置东西。 但是添置东西这事情，也不可能天天的添置，在自给自足的情况下，牛罗村的人是一面努力的挣钱，一面又没什么机会花钱。 主要是，牛罗村的人都有一种不约而同的想法，他们手里的钱都是姑奶奶挣的，自己沾着光吃饱穿暖就行了，哪里能真的心里没点数。 姑奶奶是心疼大家伙，也不在意这些钱，可大家伙心里不能就真的没分寸啊。 再说了，姑奶奶喜欢捣腾，虽然说越捣腾越有钱，但万一呢，万一就突然有个万一，他们手里的钱也能凑一块救急呀。 左右他们是不能让姑奶奶落入吃穿都有困难的局面。 白曦可不知道村民们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好气又好笑的。 她乾坤袋里藏着的东西可不少，以前就算了，现在她还能饿着？ 白曦和陈大柳就着发钱这个事情说了几句，突然感慨道：“小柳啊，这时间过的真快。” 她到这里都……十三年了呢。 现在看看，牛罗村除了她这个树屋，村里哪里还有当初的样子。 陈大柳闻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白曦为什么会突然感慨起这个。 此时，白曦一如以往在树屋一样，光着脚丫，踩在昏昏欲睡的小黑的背上，过肩头的黑发梳成了个公主头，雪玉可爱这个词语用在她身上还是那么的合适。 从国营农机部厂回来，白曦就被李佳和陈招娣两人想着法子补了好几天，隐约有比之前还长几斤肉的趋势。 不过白曦这样，在牛罗村看来才是最好的，姑奶奶能吃是福啊。 现在，陈大柳望着白曦，她小脸上划过一抹不该有的感慨，令陈大柳愣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姑奶奶？您这是？”怎么姑奶奶好像一瞬间有了很多心事的样子？ 是村里哪个乡亲让姑奶奶烦心了？ 陈大柳刚这么一想，就下意识的在心里摇头，乡亲们可没这个胆子让姑奶奶烦心。 难道是，有人不长眼，在盘算着牛罗村什么，或者是想从姑奶奶的手里拿什么好处了？ 就在陈大柳在心里一阵狐疑的时候，白曦开口了。 “没有。”白曦笑了笑，眼睛微微弯起，声音清甜中带着软糯：“我就是突然发现，咱们村的人个个都有钱了。” 原来是这样。 陈大柳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脸上是止不住的自豪和雀跃，兴奋的说道：“多亏了姑奶奶呢，要不是有姑奶奶的疼惜，乡亲们这会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这个事情，白曦自然不会否认，要没有她啊，牛罗村的人就算会有钱，那也是以后十几二十年的事情，更不用说，还有可能是一直穷苦，谁让牛罗村地处偏僻的山沟沟里。 “姑奶奶，咱们村里的钱，都是您的。” “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白曦无语的白了陈大柳一眼，道：“你可少和村民们说这样的话。” “钱发给你们了，那就是你们的，是村里给你们的分红。” 白曦：“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要没有姑奶奶，乡亲们别说有这么多钱了，不饿肚子都是好的。 不过陈大柳也知道，这个话大家伙心里知晓就行，没必要和姑奶奶坚持。 陈大柳虽然没有吱声，可白曦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已经看出来了，没好气道：“钱，你们想怎么样用就怎么用，可别再说是我的了，我不愁吃穿，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姑奶奶~” 白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陈大柳着急的打断。 他一脸的不赞同：“姑奶奶，您可不许说这不吉利的话。” “姑奶奶，您啊，一定会福如东海，长命百岁，长长久久……” 白曦：“……好，那我不说了。” 白曦心里有底郁闷，那东海有没有福气她不知道，她就知道她先出生，后面才有的东海。 至于长命百岁，这话听着怎么好像再咒她呢？ 不过白曦也懒得纠正陈大柳。 而陈大柳见白曦不说了，还一直在嘟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天爷，我们姑奶奶还是个孩子呢，可不能当真，不能当真了。 白曦：“……” 陈大柳离开树屋的时候，刚下树屋的台阶，脸上就飞上了一抹愁容。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呢，乡亲们日子过的好了，他孙女孙子都有了，姑奶奶也长大了。 要是今天姑奶奶不说，他都差点忘了，姑奶奶如今都已经十八岁了。 也不是真的就忘记，而是不会去想时间能一眨眼过的这么快。 陈大柳知道他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什么样的，也大概知道十八岁的小姑娘是什么样的。 第1130章 玩一玩 姑奶奶虽然是姑奶奶，但首先她也是个女娃娃呀。 女娃娃有的心思，姑奶奶肯定也少不了的……想到这些，陈大柳一瞬间没了过两天给大家伙发钱的兴奋。 牛罗村以前也有高辈分的人，白祖宗还在的时候，大家也是恭敬尊敬的，可到底和姑奶奶是不一样的。 现在姑奶奶长大了，那么，姑奶奶需要的大家伙还能满足吗？ 就算姑奶奶现在不会想嫁人，但以后呢？ 陈大柳一边走着，一边沉思，要不然，到时候给姑奶奶招婿？ 其实陈大柳更想说的是，等过个两年，姑奶奶看上谁，他们把人抢回来就是。 姑奶奶这么好，谁会不喜欢哦。 陈大柳会这么想，不是害怕白曦出嫁了牛罗村的人会过的不好，而是觉得，只有白曦在村里，有乡亲们照看着，姑奶奶的以后的男人才不敢磋磨姑奶奶，给姑奶奶委屈受。 姑奶奶再厉害，那也是女娃娃啊，有些磋磨人的手段真是不成家了不知道。 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的纠结和打算，更不知道他的担忧和想法，要不然，准要气的让小黑收拾他。 不过接下来，白曦明显感觉到村民们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起来。 恭敬还是恭敬的，崇拜还是崇拜的，就是多了一点说不出的味道，更加的小心翼翼，似乎她是瓷娃娃一样。 白曦会发现，不少的村民会默默的盯着她的背影发呆。 又或者是，村里一些妇人望着她，欲言又止。 白曦在心里奇怪，难不成是谁家又有生育上的困难了？ 不应该啊，一个月能吃两三回桂花米，这么多年，就算村民们有哪些人身体上有什么毛病的，早也养的不多了。 白曦不介意村民们有自己的秘密，但如果是事关她的，她就不会不过问了。 “小黑，怎么回事？” 白曦想知道并不难，问一下八卦的小黑就知道了。 就算村民们有意的避开小黑谈论，但就小黑这八卦爱偷听的习惯，村里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它。 小黑虎脸上划过一抹纠结，但它也不敢隐瞒，把这几天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老实的说了。 白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是说，大家伙现在是担心我情窦初开，为爱丢了智商，找个不靠谱的男人，然后被欺负成软包子？” 小黑忙不迭的点头：“吼吼~~”主子，就是这么个事情没错。 白曦额角抽了抽：“小黑，你说，最近我是不是让村里的人闲的太多了？” 她不过是觉得这两年一下子发展的好起来，村民们兜里有钱，她怕上面的人盯着不放，这才打算缓上个半年一年，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个令她啼笑皆非的事情。 这是什么奇怪的猜想？ 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 “吼吼~~”估计是。 小黑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起来。 不是它不站牛罗村的人这边，而是这些人有时候就是一叶障目，他们难不成不知道自己姑奶奶是多厉害的人么。 就主子这般的能人，会被人磋磨？ 主子不耍着人玩就不错了。 磋磨主子？ 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小黑想着，又默默的看了看白曦，在心里嘀咕，不过我也好奇，好奇主子会遇上个什么样的男人。 亏得白曦不知道小黑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不客气的把它一脚从树屋踹下去的。 村民们可不知道白曦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瞎担忧了。 这天又到了村里吃大锅饭的时候。 正好过两个月就是白曦的生日，村民们也就热烈的讨论起来。 “姑奶奶成年，可不能马虎。” “就是，就是，得好好置办。” “大家伙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可得好好想一想！”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白曦还没有从树屋下来呢，就听的差不多了。 “礼物送什么都行，不送也没什么，左右大家伙平常给我的孝敬都不少。”小的糕点零嘴，大到衣物鞋袜还有其他一些村民们觉得新鲜又好玩的东西。 白曦眼睛微微弯起，笑的和一头狐狸一样。 “我就一个要求。” 一听白曦开口，村民们自然是要认真倾听的，哪知道白曦接下来的话，让牛罗村的人一阵愕然。 “你们别给我抢一个压寨相公回来就好。” “呃？” “姑奶奶？” “什么？” 白曦可不管村民们呆滞的神情，她继续说道：“这样，我看大家伙最近日子有点闲。那不然，我们就搞几艘船玩一玩？” 什么？ 搞船？ 姑奶奶的意思是，要买船吗？ 牛罗村有拖拉机，有大卡车，有自行车，有独轮车，总之，就是没有船。 那玩意能买？ 买了停放在哪里啊？ 陈大柳更是猛地一愣，吃惊：“姑奶奶，您想买船？” 白曦：“怎么，不行？” 陈大柳连忙摇头：“没有，姑奶奶，您想买咱们就买。” “村里账上有钱呢，正好就买船了。” 这会，陈大柳似乎忘了，之前他还担心白曦买船来着。 现在嘛，比起什么压寨相公，姑奶奶要买船这个事情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对，姑奶奶，您想买船，那咱们就买船。”就算村里账上的钱不够，大家伙把存折的钱取出来凑一凑也就差不多了。 对于村民们的赞同，白曦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心里那一抹郁闷顿时消了一大半，白曦：“咱们现在货物的运输量越来越大，买船的话，往返上咱们了算，就算想买点什么还是很方便的。”当然，卖的话也很方便。 村民们听着纷纷点头：“姑奶奶，您拿主意就好。” 白曦见状，也就没再多废话，而是吩咐开始留意招船员。 也有人担心。 “姑奶奶，咱们牛罗村在山里，地处偏僻，咱们一不靠海，二不靠湖的，而且船这个东西可不小，必须要停在水里，那咱们能买的到吗？” “能！”白曦：“怎么不能了。我可是问过人的。” 此时，张秋田莫名的打了个哈欠。 他怎么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但是拿着报告，张秋田一一看去，又不禁的乐的见牙不见眼，这销量，这收益，啧啧啧……白曦果然就是个宝藏啊。 第1131章 肯定会这么干 数了数，张秋田发现，现在牛罗村挣钱的业务是真不少。 牛罗村的养殖场和砖窑的收益已经不算什么了，那一点收益在别的村子和生产大队看来是一大笔钱，但是在牛罗村有服装厂和食品厂的对比下，还真不算什么。 除去这些在牛罗村里生产的食品和服装，还有牛罗村从彩电厂以成本价拿货销售的大彩电。 国营厂售卖，然后牛罗村收取专利费的犁田机和收割机，当然，现在割草机也是一样。 除草剂和除草化肥牛罗村还占着两成的收益…… 这零零散散的下来，现在又多了熨烫机，牛罗村涉及的范围广不说，村民们手里的钱也是越来越多，是真的可以天天吃香喝辣的了。 也难怪牛罗村可以很大气的出钱把牛罗山大队的学校建设的那么好，教学的设备更是连京都和上海的很多学校都比不上。 现在张秋田是能明白陈大柳经常嚷嚷着牛罗村没钱的意思了，牛罗村赚钱是不少，花费的也不少呀。 那一笔一笔支出的费用，就算是见多识广，应该早就淡然的泰山压顶也不动声色的张秋田就是看了都直龇牙。 陈大柳这个‘败家子’，也不知道劝一劝白曦小丫头，挣钱多不容易啊，哪里能这么花用。 大队学校的学生要学舞蹈？ 有专门的舞蹈室，又大又敞亮，那纠正体型的镜子就和不要钱一样，贴的满墙壁都是。 哪里有舞蹈比赛就往哪里送，哪里有什么学习的机会，二话不说，送去学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费用不用学生负担。 要不是现在还不好送出国去，张秋田觉得，白曦肯定会这么干的。 学英语，每个月班直接配上录音机播放磁带，学校的广播里每天也都会播放两个时间的英语日常对话小节段。 一旦听说哪里有什么英语数学比赛，就算再远，也都会出钱把学生们送去参加。 甚至过分到，很多时候会用车拉着学生们进城观看比赛。 一年下来，少说也能有七八次比赛可以看。 然后回来就让学生们写观后感，还举行过什么辩论赛。 用白曦的话来说，读万卷书也得行万里路，总要让孩子们多出去看看，才能知晓世事，这叫长见识。 这还不算，每个月还会组织给学生们放电影看。 别看放一场电影好像也没多少钱，但是这钱日积月累的，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放电影的钱是从牛罗山大队的账上出的，牛罗村出七成，下新村出三成。 一个大队的，总不能让牛罗村都出了，那下新村也就没脸说自己也是牛罗山大队的人了。 牛罗山大队的初中部要学化学和物理了，教学需要的设备直接从海外进口，只要是教学上需要的，通通给安排了，也不怕买不到，毕竟加坡新等地有白记的公司在，只需要采买了随着货船送回来就行。 惹的听说的学校一个眼红，可他们只能眼红，不说进口了，就是从国内买，申请上大半年一年都不一定能批下来，经费困难呀。 但是在牛罗村这里，穷什么不能穷教育，牛罗村出了，不让上学的娃娃们担心，更不让一心劳作工作的学生家长有什么过多的负担。 当然，肯定是要走捐赠流程的，要么牛罗村白记服装厂捐赠，要么牛罗村白记食品厂捐赠。 就说现在各个中小学生都会有的校服，别处开学要提前交钱订购，但是在牛罗村大队上学，校服服装厂直接包了，一人一年六套，夏天和冬天都能穿得上。 牛罗山大队的诊所，说是诊所，可任谁看都觉得是大医院。 因为的确是按照大医院的标准来建的，配备的医生和护士现在已经达到了七十多人，有急诊科，有外伤，有妇产科…… 因为牛罗村地处偏僻，除了几个医护人员是牛罗村当初和白曦学习医术的几个后生，剩下的一些都是牛罗村花大价钱聘请过来的。 待遇是给的真心好，四十八块钱一个月，给油给粮，逢年过节还有奖金。 工作三年不走的话，就会送一辆自行车。 不是自行车票，是直接给奖励一辆自行车，都不用他们出一分钱。 一辆自行车现在便宜也得两百左右，三年就能白得，谁会不开心？ 不说自行车这个奖励了，就说工资。 要知道，在城里工作的工人里，下矿的矿工干的辛苦，也才拿的四十八块钱一个月而已，牛罗山大队的医护人员已经拿的比下矿的工人工资都高了。 所以，除了实在是不想到农村来的，牛罗村通过报纸，从全国招聘来的医护人员自然是能力不错的。 这些人来到这里后，没多久立马就喜欢上了，就算后面想让他们走，也没人愿意了。 牛罗村地处偏僻，可它就是能留得住人才啊，用钱砸，也要把人才砸的留在了这里。 用被招来的人的话来说，这里有集市，有国际商超店。 不管是买什么大件，手表也好，缝纫机也行，不管是买自行车还是录音机，甚至连大彩电都能买到。 小的就不用说了，集市里卖的土特产是多种多样的，都是附近的村子和生产大队的村民从山上采来的，也有一些人会从自家种植的田地里拿一些出来卖。 想要买工厂里生产的东西也容易，国际商超店里有的是，大姑娘小媳妇喜欢的头花头绳，雪花膏、口红皮鞋什么的，就怕你没钱。 至于粮食，牛罗山大队是没有粮票发，但是会直接给发粮食啊，直接发粮食还省的他们每个月另外掏几块钱买粮食呢，这就省下了一笔钱了。 这一笔钱，对不管是拖家带口来牛罗山大队的人，还是只身一人过来工作然后把钱寄回去的人来说，都是很大的吸引。 在农村就这么一个好处，但凡是地里长的，村民们卖的都挺便宜的，甚至，有时候遇上他们救治过的乡亲，别人还会塞他们东西。 几把青菜，半篓子的蘑菇，半篮子的野果子，两三条河里打的鱼，几个鸡蛋什么的就更是常见了。 （这几天情绪和身体情况都不怎么好，我这个月底给大家爆更一下，我努力存稿中。） 第1132章 在牛罗山大队生活，生活所需的物品都不缺，进出能坐白记运输车队的顺风车，也能搭乘大队的拖拉机，不过牛罗山大队什么都有了，他们还没事进城干什么。 大家伙还会笑称，来了牛罗山大队，大家有事没事都不用进城了，去牛罗村集市买东西还方便，伤病了也不怕，医院就在大队上，哪怕是死了也能埋山上，生的死的都十分方便。 所以，即便有一些人过来牛罗山大队工作生活一开始是生活所迫，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来的，但是没多久也就真心的喜欢上这里。 山村好呀，山村空气好，乡亲们都热心客气。 在这里工作生活没那么多令人头疼烦心的复杂的人际关系要面对，不用担心会被人使绊子。 乡亲们都很好相处，只要你人好不多事，不和这里的习惯（牛罗村的白曦）过不去，那么在牛罗山大队绝对是过的惬意无比。 其实农村八卦闲话才多，可牛罗山大队的人多忙啊。 牛罗村的村民要忙活的事情那么多，伺候田地，上班的上班，出车的出车，采购的采购，大家都在为了好日子，为了让白曦省心而忙碌。 下新村的村民也忙啊，除了年纪大的，还有年纪特别小的，谁家里不是一觉醒来，还没有出门就开始忙活了。 要是以前，只需要忙活田间地头，余下的时间便会没事八卦闲话。 别说左邻右舍家里的事情，就是隔壁乡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家都能很快就知道，然后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说上好几天，把事情往嚼烂的说。 现在不一样了，说那么多有钱？ 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挣钱，要不然，逢年过节的，别人家里大口吃肉，你家就闻着肉香流口水。 不勤快一些，一年下来，到了过年的时候做衣裳，买新鞋子，添置东西，别人是一趟一趟的往家里添东西，你家除了被人背地里喊长舌妇，八卦婆，也没什么好落下。 你要是让人们忙起来，兜里有钱，能吃啥买啥，大家伙谁还乐意八卦闲话？！ 用陈大柳的话说，少闲着，多做事，来年日子才会好。 而白曦嘛，其实她都不用说什么，只要是她的意思，牛罗村上下都会铆足劲去达成，何况她每一次都能让村里人的口袋一点一点的厚起来。 张秋田正看着汇报呢，常秘书进来，一看到他手上拿的汇报文件，也知道是什么，想到最近两天看到的报纸上的两三篇新闻报道，便说道。 “领导，这牛罗村的治安是真的好啊。” 常秘书：“据说，不止是牛罗村，就是隔壁的下新村治安也是挺好的。” 这年头，乡下农村还能有这么好的治安，不打架闹事，不偷鸡摸狗的，多好呀。 这几年是没听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工厂里头连纠纷都极少。 他也不想想，白记两个厂子给的待遇都不错，工人们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过日子么，都有工作领工资了，谁还能闹什么纠纷啊。 张秋田好笑：“当然好了，牛罗村可是有小黑在的。” 常秘书一听也想起来，抓了抓脑袋，笑道：“也是。” 牛罗村本身村风就不错，团结友爱互助，加上有小黑在，谁敢不怕死的去牛罗村找事，那简直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屎）。 就牛罗村这么多业务，收益不菲，村里家家户户大彩电，收音机，缝纫机还有自行车，有些村民甚至都带上了手表。 不管会不会看时间，反正带一个就对了。 再说他们也能学着看时间不是。 这一切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在眼里，眼红的也不少。 就连张秋田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讶异，当然，他只是惊愕了一下，很快就从容开心起来，这代表居民们的日子过的好，这是好事，他自然开心。 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别看牛罗村没说，要真没人觊觎或者是搞点什么，牛罗村还能组织人巡视？ 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的保卫科人员可不得了，其中有一半的人，有一些还是从陆晨的手下退下来的人，那可是一身的本事。 先不说人对牛罗村忠不忠心，就单说能被牛罗村留下的，哪一个给的不是好的待遇。 牛罗村可是给武装部解决了不少的工作岗位问题，被特别表扬了的。 这些可都是战斗过的英雄，每一个都为华夏国流血流汗，但是国家也不好都留着，到了时间还是要脱下军装的。 社会上工作的岗位就这么多，本来工作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年从（部）队里退伍的人又不少，不可能每个都能安排好工作的。 其中有一大半的人就是回到地方，幸运的能在镇上，村里找到个工作，有些就是回家拿起锄头种田。 这几年，白曦陆陆续续的从陆晨那边给牛罗村招来了百来人，有在当运输队里的司机的，有在养殖场帮忙的，也有在在食品厂和服装厂保卫科或者后勤部的。 每一次牛罗村的厂子扩大，总会招来二三十人。 这些人都是经过特别筛选的，是家里条件困难负担重，急需工作，经历简单又不会生事的人。 来的早的人，这几年下来，被牛罗村认同的，也就会把家人一并迁移过来一起生活。 现在，牛罗村外围已经陆续建起三十多间的房屋，都是在白记上班的人的家属。 当然，房子肯定不是牛罗村掏钱，不过牛罗村本身就有砖窑，买也便宜，工作了几年，建一间房怎么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人如今也算是半个牛罗村的人了，每次对外都会自豪的开口：“我们牛罗村可和你们外面的人不一样。” “我们牛罗山大队的人可好了。” 要么就是对老家的人说道：“我们啊？我们在牛罗村住的可好了，我们这里不缺物资……” 要是有牛罗山大队的人在集市和别人有了口角，大家二话不说，立马就冲上去。 虽说不一定动手，但是看到这么多人，对方也就怂了。 这样的事情，白曦看看过几次，乐的她肚子都笑疼了。 第1133章 来个泰山压顶 也因为这个，外面不少人都在嘀咕，说牛罗山大队的人霸道，仗着人多不讲理。 不过事实怎么样，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何况收到牛罗山大队好的人更多，自然不会有人去相信的。 “领导，您这是烦什么？” 常秘书和张秋田说了一会，发现他眉心皱着，便问了出来。 “没事，我就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张秋田说着，轻摇一下头。 这话说有点玄，照说是不应该说的，但是常秘书跟着张秋田许久了，不会搞什么小动作，张秋田说话也就随便了一些。 白曦说完要买船没几天，就安排人开始接洽这个事情了。 干事嘛，当然要趁早啦。 有人好奇：“姑奶奶，咱们买船干什么呀？” 白曦笑眼弯弯，语气天真无比：“玩呀！” 她也还没有想好要干什么，但牛罗村账面上现在有一笔钱，这笔钱最近也没地方用，还不如搞点东西，省的被人上门舔着脸借走。 到时候，牛罗村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 对于白曦的回答，牛罗村的人没人觉得不可思议，姑奶奶哪次折腾出来的不是好的。 甚至有村民默默的在心里想，姑奶奶莫不是想去海里寻宝？ 又或者，姑奶奶想看看小黑会不会打渔？ 陈大柳好像忘了之前他还和乡亲们叮嘱过不许提船的事情。 开玩笑，姑奶奶买两艘船怎么了，又不是买不起。 姑奶奶辛苦了这么些年，还不配买两艘船来玩一玩吗？ 只要姑奶奶高兴就行，买船又不是买人命，没什么不可以的。 在牛罗村的人心里，姑奶奶要这个总比要个压寨相公来的容易？！ 加坡新那边，李罗杰听说牛罗村要买船，便也帮着出力。 正好李罗杰有货船公司，他来牵桥搭线，方便不少。 李罗杰有自己的打算，毕竟他家的生意还是在加坡新为主的，在国内的话，没什么大的建树，他家华侨的身份还是敏感，想要和国内搭建更好的联系，需要一个在国内被大家认可的合作方。 而这个合作方，除了牛罗村白记，别无其他。 不说李罗杰的爷爷李簸箕祖籍是牛罗村的，就说牛罗村在加坡新的一些业务还和李家合作，更不用说，国家对白记的一系列优惠的政策。 这么好的合作方，李家要是不把握住，那就是脑子进水了。 白曦的打算很及时，牛罗村这边刚把买船的定金付过去，就有人想和牛罗村借钱了。 说是三年后还，会给利息，不过会给的比银行的利息还低三成，美曰其名实在困难，而且牛罗村也不缺钱。 陈小聪客气的拒绝：“恕我们爱莫能助。” 陈大柳则是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村哪里有钱啊。” 岂有此理，一开口就想借一百五十万，当我们白记是银行啊？ “怎么会没钱？” “你们白记业务不少，一百五十万肯定是有的啊。” 来的人做过调查，这数目，他们是有把握的。 在这些人看来，牛罗村掏出一百五十万，还能省下十万，足够牛罗村继续发展了。 “都说先富带动后富，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等我们发展起来了，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三年，最多三年。” “没有！”陈大柳斩钉截铁。 陈小聪也想学他爹一样，不过他是大队长，来人也是省里发展部的，多少要给点面子。 “我们真帮不上，我们就那么点钱，留着厂里周转呢，每个季度都需要和原材料厂结算，这零零散散的，哪里都需要钱。” “怎么会没钱。”省发展部的干部一脸的不相信，道：“我们算过了，你们白记账上至少有两百万。” “我们就是借一百五十万用在发展建设上，等收回了钱，就还给你们。” 说出这个数目的时候，过来的工作小组人员眼底划过一抹不愉，面上带着怀疑，你们牛罗村就是一个小山村，发展集体经济也用不着留着这么多钱。 死活不肯借钱，难不成是想当资本主义的尾巴？ “你们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吃香喝辣？这样可不好！” 艹！ 周大虎在一旁听的一阵火大，这都什么人啊，省里来的就了不起啊，上门来借钱还这么欺负人，这态度，之前姑奶奶说过一个什么成语来着，一什么什么指气使来着？ 艹，这几个人把他气的都忘了。 要是早几年的时候，周大虎肯定要喊上村里人把人套麻袋揍一顿的，不过现在不行了。 真要这么做，会给白记，给姑奶奶惹事的。 “说了没有。”陈大柳火大的喊道：“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白记又不是银行，你们发展部要借钱，也应该找的银行啊。” 他们牛罗村是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没占组织一根针线，没占国家便宜，怎么倒头来还被盯上呢。 说是借，这霸道的模样，分明是想打土豪啊。 可牛罗村是本本分分的跟着政策走，努力的发展经济，带动城乡的经济一步步好起来，这些年来也没少给县里缴税。 平时也没少捐赠物资，给乡里修路，给乡里贫困户捐粮捐物…… 做好事做的别人都觉得牛罗村人傻钱多了。都这样了，还不落个好？ 省发展部的工作小组有五人，过来的目的很明显，可他们没想到，拿着文件和证明，上面盖着大钢印，居然还被牛罗山大队拒绝了。 工作小组的人哪里愿意。 也不知道是哪一边先忍不住的，一个茶水缸砸出来，然后原本坐在办公室的人就混战了起来。 下新村来了几个人，牛罗村这边也有几个人。 不说牛罗村的人本来就练着武，身手不错，就两个村子加起来十来个人，要收拾五个从省城来的没干过什么力气活的干部还不容易？ 所以，一动手，工作小组的五人不过秒钟就被按的死死的。 别说跳起来指着陈大柳他们的鼻子骂了，连喊话的力气都没有。 陈大柳是一开始动手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用撩阴腿把人给撂倒，接下来一个泰山压顶，当即就把离他最近的那个居高临下的工作小组的组长给压晕了过去。 第1134章 又不是脑子抽了 周大虎则是趁机踹了他按的一个人两脚，就你小子刚才喊的声音最大，不知道我们姑奶奶这会在午睡吗。 其他人本来就看工作小组的五人不顺眼，再看到陈大柳和周大虎都暗戳戳的下手，他们当然不会错过。 反正人多手杂，打起来，总有误伤的嘛。 牛罗山大队的人都在或多或少的趁机出气，大家伙一边下手，一边在心里怒道，让你刚才翻白眼，显你白眼多吗？ 让你刚才笑话我们普通话不标准，你省城来的了不起啊。 让你刚才下巴抬那么高，显得你了不起吗？ 让你刚才老是插话…… 让你来我们大队要钱，臭不要脸的。 让你刚才话多，就好像只有你会说话一样。 让你坐的时候不把椅子搬起来，居然是拖拽的，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 让叽叽歪歪的说个不停。 让你拍桌子，你再拍啊，你再拍一个我看看…… 只要想找理由，就没有找不到的，反正打了也是白打，大家伙就趁机多出气了。 不收拾一顿，还当他们大队是土豪呢，谁都想打。 白曦是被小黑喊醒的。 等她‘看到’那混乱的一幕的时候，额角抽了抽。 “走，我们去看看去。” 话落，白曦又道：“算了，我自己去，你还是在树屋待着。” 等白曦到村里会议室的时候，工作小组的人已经被绑起来，陈大柳和周大虎正撸着袖子，气呼呼的瞪眼看着他们。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实交代，是谁让你们来我们牛罗山大队捣乱的？” 两人这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嚷喊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有什么居心？” “你们是哪里来的？” “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快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快交代清楚，要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你们到底是谁！？” “……” 白曦站在会议室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眼里滑过一抹笑意，可以，不算蠢，还知道找理由。 只要理由充分，这些人挨打也是白挨。 当然，就算没理由，白曦也能整出理由来。 何况，这些人本来就不占理。 敢来牛罗村扒拉钱，这是当她白曦好欺负？ 陈小聪虽然没和其他人一样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们，但脸上也是无比肃穆，用看坏人的眼神在五人身上来回扫了扫：“别和我们瞪眼骂骂咧咧的了，现在我们严重怀疑你们的身份。” “你们非常的可疑！” 陈小聪继续说道：“这些证明也说明不了什么。省里（工）作小组过来，那肯定是有县里的干（部）陪同的，就你们直接来我们大队，不说县里的人了，乡里的干事一个都没有，你们说你们是省里来的工（作）小组？谁信啊！” “就是，就是！” “你们说你们是啥，我们就相信，打量着我们乡下人好骗么？！” “我看你们就是坏人，坑蒙拐骗，不干好事。” “我看你们就是那……” 牛罗村一年下来，遇上搞事、搞破坏的没八九次也有次了，有时候是厂里保卫科逮住了人，有时候是小黑出手的。 “没错，你们还敢和我们动手，不知道我们都是庄稼汉，有的是力气吗！”牛罗村的人说着，撸起了袖子，露出了他们结实有力的手臂，隐约有威胁之意。 先是被按着揍了一顿，还没有喘过气来呢，就被不客气的捆起来。 工（作）小组的人又气又恨，不等他们破口大骂呢，牛罗山大队的人就开始一连串的话甩出来，动手的时候人多手杂，这说话的时候也是人多嘴杂。 一连被盖了几顶帽子，工作小组中，有的人气的差点吐血，脸色一阵难看，有的人则是脸上飞快的划过一抹心虚和不安。 “我告诉你们，你们无故殴打我们工（作）小组，这是很严重的错误，你们知道吗？” 工作小组的组长很快回过神来，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连忙飞快在脑海中组织语言。 “你们还诬赖公（职）人员，这更是大大的错误。” 周大虎：“你说你们是公（职）人员就是啊？” “我们有证明有工作证！” 陈大柳：“那也不行，我们可不识字。” “你！”小组长被陈大柳这赖皮的话气的涨红了脸。 谁不知道，牛罗村重视教育，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没有不识字的，以前可能会有，但是这几年早就扫盲扫没了。 “谁认识你们啊。”陈大柳被瞪着，一点也不害怕，继续说道：“谁知道你们哪里来的，拿着一些没经过确定的纸张，带着人来我们村，就想从我们这里抢钱，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谁抢钱了？我们是，嘶，我们是借钱，都说了，是借钱！” “不借！” 周大虎讥讽道：“钱是我们的，我们不愿意借钱，你们和我们翻什么脸？真是有意思！” “谁和你们翻脸了，你们胡说什么。” “我们可没有胡说，就是你们先动手的。”有村民嚷喊道：“要不是你们先动手，会议室里的桌椅也不会被破摔的。” 听到这话，工（作）小组的人是被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自己五人动手？ 对面可是十来个人啊，自己五人又不是脑子抽了，怎么可能会动手。 还有，挨打的明明是他们啊，这些庄稼汉居然说是他们把桌椅摔坏，这还是人吗？ “一言不合就翻脸，你们还说你们是什么工（作）小组，你们是强盗！” “反正不能是什么工、作小组，要是真有这样的工、作小组，组（织）不是眼瞎了么。” “组、织肯定不会眼瞎，那这些人就是破（坏）分子无疑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对坏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我们可不能让他们的目的达成……” “收拾他们！” “要让他们知道错字怎么写，让他们彻底的除了这个念头……” “对，我们一定不能放过破（坏)分子！” “一定要冷酷到底，让这些坏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必须要让他们知道当坏人是什么下场！” 眼看村民们越说越激动，看样子又要动手了，小组长连忙尖声道：“等一下，等一下，你们不能动手，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犯错了，我们真不是坏人。” 第1135章 主持公道 见村民们一脸的不相信，小组长又急忙说道：“就算你们怀疑，你们也不能动用私刑，你们可以报（公）安，让（公）安来检查我们的身份。” 虽然这样对工作小组的人来说挺丢脸的，他们挨打的事情也瞒不住，可总比被这些庄稼汉又打又骂的好。 万一这些庄稼汉死活觉得他们就是坏人冒充来搞破坏的，那他们还不知道遭多少罪呢。 这些个庄稼汉的手劲是真的大，他们现在感觉身上就没一处好地方，哪里都疼，连张嘴说话都是疼的。 工作小组的人可不知道，他们没断手断脚的，已经是村民们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不说牛罗村的人了，就下新村的人动手，收拾他们还不和玩一样。 “组长，你和他们说这些做什么，让他们揍，我就不信了，他们大队就没一个人明白我们是不是工作小组。” “让他们打，到时候我一定要告他们故意伤害罪……” 小组长正说呢，哪知道旁边有人冒声，还是在这个时候这么挑衅的话语。 他当即扭头看去，一看是那会提出直接过来牛罗村视察，免得被欺上瞒下的组员，气的气血直接涌上脑袋，小组长尖声骂道：“你闭嘴！” “你懂个屁，现在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娘的，现在这样就是这个蠢货害的，这会还来说这样的话，你找死也不要带上我们啊。 其他的组员也一脸愤慨的看着那说话的人，如果眼神能打人，他们已经对着同组的同志好几个耳光了。 你是不是有病，你看不到我们现在被困吗，这些人可不管青红皂白就动手，现在不想着缓和一下，居然还火上浇油，是觉得刚才挨打的还不够疼？ 知道什么叫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再火上浇油，万一这些人气头上没个轻重，他们可不想残了瘸了。 这一点也不夸张，这个时候，乡下农村里，不少农村人可不管那么多理，和他们说理也说不通，这个时候万万不能硬上，要不然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小组长把人骂了以后，转身看向陈小聪，顶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知道你们也不是故意的，你们有怀疑很正常，但是你们不能冲动犯错，你们大可核验我们的身份。” 陈小聪在心里哼哼，就算你们真是工作小组，那你们挨打也活该。 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他面上神情认真：“我们肯定要报（公）安的，我已经吩咐人去打电话找（公）安来了。” “你们休想能在我们大队搞什么破坏！” “就是，就是！” “想搞破坏？没门！” 白曦见状，笑了笑，倒也不着急进去了。 这没她出面，不是也解决的很好么。 张秋田的车路过大山乡社的时候，就见有三个（公）安骑着自行车，而黄乡长也是带着陈干事蹬着自行车，一脸的焦急，一行人行色匆匆。 “你们这是去哪里？” 吉普车停下，张秋田的脸露了出来。 黄乡长原本着急的脸上看到张秋田后，立马就激动道：“张领导。” “张领导，您来的太好了。” 不等张秋田问呢，黄乡长就三言两语的把情况说了。 “张领导，那些人现在正在牛罗村呢，牛罗山大队长说了，这些人胆子很大……” 张秋田一听，眉头紧紧皱起：“你说什么？你说有人冒充什么工作小组来牛罗村要钱？” “对啊。”黄乡长气的一手拍大腿上，骂骂咧咧道：“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破坏分子，胆子也太大了……” “我还是听县里公（安）来电话询问，我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 虽然这一路，听说了这个事情的黄乡长心里有疑虑，不过他才不管，牛罗村的钱就是大山乡的，就算要建设，也是建设大山乡，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省城来的又怎么了，就算是京城来也不能这么搞不是。 不管现在在牛罗村的那几人是不是真的工作小组，黄乡长现在都不会承认的，只要不承认，那么牛罗山大队的人在逮住人的时候有点什么过当的举措，那就不是什么问题。 “张领导，怎么省城来工作小组，我们县里不知道，我们乡社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啊？”黄乡长脸上的表情焦急又疑惑。 言下之意，这些坏人胆子也太大了不是。 “岂有此理！” 张秋田骂了这一句话，拍了一下前头开车是司机，怒声道：“快开车。” 黄乡长一行人吃了一车尾气，很快回过神来，又再次继续蹬着自行车往牛罗村赶。 陈小聪没想到，黄乡长和（公）安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张秋田。 他看到人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迎了上去：“张先生。” 然后对着常秘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张先生，您来的正好，我们村这里出了件奇怪的事情。” 张秋田：“我来的时候路上碰到你们乡长了。” 陈小聪立马明白，说道：“那我们乡长一定和您说了。那我就不多废话了，您这边请。” 张秋田黑着脸，跟着陈小聪就往会议室去，路上也询问了几句。 末了，在踏进牛罗村会议室前，张秋田问了一句：“你们姑奶奶呢？” 陈小聪：“这会是午休时间。” 张秋田立马就明白了，也是，那小姑娘最的喜欢睡觉的。 也好，他来处理，免得那小丫头生气记仇。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这么不知死活的搞破坏。 想他和白曦拉关系，拉近乎废了多少功夫啊，居然有人敢搞事。 这不是搞牛罗村，这也是搞他啊！ 想到这里，张秋田脸上的表情更加黑沉，一旁常秘书默默的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给那些不知名的倒霉蛋默默的默哀。 踏进会议室，原本就带着怒气的张秋田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一肚子的火烧起来。 不等他开口呢，眼尖的陈大柳一看到来人，立马就开口了。 “张领导，您怎么来了？不过您来的正好，您可给我们做主啊，我们这又被破坏分子盯上了，我们抓住了，您正好审一审，给我们主持公道。” （晚安~） 第1136章 必须要占理 陈小聪眼睛一转，飞快接话：“爹，您说什么呢，这审人的事情是（公）安的事，公（安）同志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我不管。”陈大柳扯着脖子，一脸的激动：“我不管谁审问，我就是想知道，这事情谁能管，谁能给我们牛罗村一个交代。” 别说陈大柳会愤愤不平了，这事情换了谁，谁都要怒不可遏。 张秋田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陈大柳打断了，他目光带着不善的扫过那几人，最后落到陈大柳身上，开口：“别激动，我这不是来了么。” 陈大柳一边愤愤的点头，一边在心里嘀咕，不激动？ 不激动怎么行。 必须得激动，要不然一会怎么解释他们揍人这事情。 别看陈大柳一脸憨厚的庄稼汉模样，他又不傻，哪里能不知道什么样的是对动手的大家伙好的。 哪怕大家伙人多欺负人少，也得站在有理的位置。 又不傻，打人的时候不找好理儿，那不是给姑奶奶惹麻烦么。 陈大柳发挥了他啰嗦的本性，一连串的话语和不要钱一样的倒出来。 这也就算了，一旁还有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补充，张秋田只觉得耳边和几十只鸭子叫唤一样的吵。 偏偏张秋田还不能喝止，毕竟此刻村民们一连的愤然和委屈，牛罗村的人甚至眼眶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气的。 张秋田还是不够了解牛罗村的人，他要是知道之前牛罗村的人昧下下新村的人是时候也是这样，一定气的跳脚。 而周大虎等人也是一边气愤，一边嚷嚷着委屈，只是他们看牛罗村的人红着眼睛的时候，莫名的觉得熟悉，就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是怎么来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一定会查的。”张秋田被吵的头疼，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冷静下来，也看了常秘书一眼。 常秘书了然。 张秋田说了会处理，常秘书便开始查验了工作小组的来历和身份。 就算张秋田和常秘书对工作小组里的三个人眼熟，该问的还是要问，而且还要特别严肃的问询。 工作小组的人哪里会不认识张秋田，一看到张秋田，他们立马就老实了，之前还桀骜不驯的干事，这会也垂着脑袋低头不语。 不过十来分钟，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归根结底就是发展部知道牛罗村白记有钱，觉得这么一大笔钱白记握着也没什么用，便打了想来借钱的主意。 这事情是谁挑起的，工作小组的人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接到了命令。 张秋田听着，脸色黑沉着，一言不发。 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着吗？ 居然手都伸这里来了。 为了表示公平，不存在什么猫腻，常秘书问询的时候是当着牛罗山大队的人的面问的，所以陈大柳一行人也听了个前因后果。 你要说常秘书偏心，没有询问牛罗山大队的人，那是不存在的。 因为在他开始问询之前，陈大柳一行人已经七嘴八舌的把工作小组过来的事情给倒个精光，有些地方甚至还重复的说了好几遍了。 听到工作小组的话，陈大柳立马给陈小聪打了个眼神。 陈小聪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眉头紧紧的皱着，脸上的难以置信的，似乎被狠狠伤害的表情。 “张先生，我们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白记兢兢业业，我们姑奶奶也没少给组织帮忙做贡献，我们白记也没少回报乡里县里，怎么现在我们反倒成了被打土豪的那一个了？” 被打土豪？！ 这话成功的让张秋田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但是，这话说的难听，可事情做的更难听。 一来就问白记要一百五十万，还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求白记配合，这相当于是要没收家产了。 估计要不是想留着白记继续产出，或者是怕闹出的动静太大，出这主意的人都想让牛罗村把白记交出去了？！ 一想到这些，张秋田就气的想要破口大骂，这干的是人事吗？ 周大虎注意到陈大柳给陈小聪打眼神了，他在心里嘀咕，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呢。 等陈小聪出声后，他在心里嘟囔，谁说老陈鲁莽来着？ 不过要是老陈没点能耐，能在姑奶奶跟前那么受用？ 周大虎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飞快的在脑子里过思考了起来，然后接着一脸伤心难过的表情。 “领导，我是下新村的村长，我也不明白，怎么我们牛罗山大队努力奋斗，发展起来，不再需要领国家发放的救济粮，我们能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不让国家操心，为国家减轻了负担，怎么还落的这个下场呢。” “我们大队还在发展阶段呀。”周大虎哀嚎一声，哭丧着脸继续说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当然不是……” 陈大柳在心里给周大虎表扬了一下，心说，老周还不错，知道打配合，没白瞎了姑奶奶平时关照下新村。 “张领导。”陈大柳一脸的悲愤：“我们发展是不是发展错了？是不是不应该发展？” 言下之意，我们好起来，怎么还惹来眼红和为难了。 其他村民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一脸的绝望的神情。 张秋田脸色更难看了，他也是一肚子的火。 不过，此刻，张秋田只能压下怒火，语气虽然僵硬，不过还是安抚的解释道：“放心，放心，没这么一回事。你们发展是好的，发展是对是，一点错都没有。” “如果没有，那今天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他们是乡下庄稼汉，得理不饶人才是他们应该干的事情。 所以陈大柳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不客气的追问。 不管是不是误会，不管工作小组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就得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牛罗村不是好欺负的。 “凭啥来和我们要钱啊？” “别说一百五十万了，就算是一百五十块，十五块，甚至是一毛五，也没这么个道理啊。”陈大柳话落，其他人纷纷点头。 大家都眼巴巴望着张秋田，脸上带着忐忑和希翼，想听听他是什么个意思。 第1137章 各个都是戏精 周大虎眼睛一转，脸上是一副失望难过的表情：“我们是不是只能苦哈哈的种田，饿着肚子吃野菜，等着国家发的救济粮？” “过两天好日子就要被隔三差五的找茬，我们祖辈往上数，不管几代都是贫农啊。”言下之意，我们不配过好日子吗？ 这话可就严重了，张秋田黑着脸，眉头皱的紧紧的，因为大怒，声音有些僵硬：“我说了，没有人会说你们做错。你们的一切发展都是符合政策的，你们获得的收获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是值得表扬的！” 怎么会有错，有牛罗村当第一个吃螃蟹的，才能研究着挑选出合适的地区去学着走牛罗村的路，去发展其他地区的经济。 说句不好听的，牛罗村现在就是相当于第一个下河捞金的人，有可能捡着大金块，也有可能什么都捞不着还被喘急的河水冲走，连性命都丢了。 白记没给国家添负担，还给带来不少的创收，不积极的鼓励和表扬就算了，还磨刀霍霍的想下手，摆明了是想要让白记和组织离心啊。 或者切确的来说，搞这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想要让白曦对组织离心！ 只要有心，谁不知道白曦的重要性，所以张秋田会这么想并不奇怪。 娘的，果然美（帝）亡我之心不死啊！ 这一次，我一定要把那些蛀虫揪出来。 张秋田能想到的，常秘书也琢磨出来，他心里咯噔一声，再看到领导脸色难看至极，立马开口劝起陈大柳一行人来。 “你们别瞎想，这是工作出现了没沟通好的问题。” “这肯定是工作的沟通程序上出现了问题。”常秘书一边说着，一边威胁的扫了一眼此时还被捆着的五人。 这个时候，不管是不是有什么心思的人，都只能垂眸喏喏的称是。 “别的人就不说了，陈大柳同志，我们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话，我们不会直接对话？”言下之意，你得相信我们的为人不是。 陈大柳嘴角扯了一下，不情不愿的点头。 常秘书见状，继续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抽的下了这样的工作指令，这肯定是不能够的，要用钱，也会找银行借钱……” “这个事情，你们受委屈了，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常秘书说的差不多后，张秋田也适时的开口。 陈大柳等人哪里不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不过不等他们吱声，张秋田已经开始出声处理起来。 什么写检讨啊，记录档案啊，什么赔礼道歉啊，一系列下来，大家伙虽然心里还是有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你们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陈小聪身为大队长，这个时候也该表示一下结束语了。 “那就麻烦张领导了，我们等您的消息。” “放心，今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张秋田再次郑重其事。 这两句话，张秋田与其说是给牛罗山大队的保证，还不如是说给白曦听的。 别看白曦这会不在，但是在场这么多人呢，张秋田相信总会传到她耳中的。 张秋田想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提了，他便又忍不住想骂娘了。 这一切都将要尘埃落定了，白曦的身影这才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站在会议室门边的人率先发现了她，连忙出声。 “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 其他人闻声也连忙转身看去，然后不管是牛罗村的人还是下新村的人，都纷纷开口唤了一声。 “嗯。”白曦点了点头，悠悠开口：“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路过就听到吵吵嚷嚷的。” “姑奶奶，是这样的……”陈大柳快步引上前，他刚要说，就被后面一个箭步上来的常秘书撞开了。 陈大柳一时不备，愣了一下，而常秘书把人撞开后，暗暗的揉着自己的手臂，在心里龇牙咧嘴，这陈大柳年纪不小，没想到身体这么硬朗，身上还的大块肉呢。 “你，常秘书，你撞我干什么？”陈大柳一脸的莫名其妙。 常秘书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微笑的解释：“没，我是想问你点事情来着，这一着急，就撞着你了。” 这个时候，张秋田已经含笑着和白曦打了招呼，而陈大柳扭头看去，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张秋田也没想把这个事情瞒过去，只是才刚处理好，要是白曦问起，她要是不满意，那陈大柳一行人肯定要跳起来的。 延迟说，气头过去了，也就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反应了。 不过张秋田这么想，白曦可不见会配合。 只见白曦的视线从被捆绑的五个工作人员身上扫过，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小柳，该不会又抓到贼了？” 白曦：“既然抓到贼了，你们还等什么，送去给（公）安局处理啊，还留着过年啊？！” 说曹操，曹操到。 白曦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应声。 “哎，哎哎，我们来了，我们来了。” “贼在哪里？交给我们，我们一定把他审问个底朝天。” 出声的是县里公（安）局来的公安，他们和黄乡长、陈干事终于紧赶慢赶的赶到了。 县里公（安）局的公安也算和牛罗村相熟了，他们还是很喜欢和牛罗村的人打交道的，一来牛罗村的人懂分寸，二来牛罗村的人时不时的能给他们送点坏人，让他们立功什么的。 更不用说牛罗村白记这几年还给他们局里捐赠了两次东西，第一次是五辆自行车，第二次是一些鞋袜布匹和一些泡菜之类的慰问品。 他们是（公）安没错，可他们也是养着一大家子的，有白记这么通人情的厂子捐赠，公（安）局怎么会不喜欢和牛罗村打交道。 反正抓坏人也是他们的职责。 黄乡长虽然没有出声，不过他对这里熟悉啊，一把甩开后面的人几步，快步就冲进了会议室，人还没有站定呢，就嚷开了。 “坏人在哪里？” （小可爱们，晚安~~） 唔，我弱弱的想求个月票，谢谢大家一直陪伴我。 第1138章 两手一摊 “老陈，你们别怕，我们公（安）同志来了，一定会把坏人绳之以法的！” 三个热心负责的（公）安也是一边喊着，一边冲进会议室，然后眼神飞快的在会议室里一阵扫射。 张秋田脸颊抽搐了几下：“……” 常秘书则是一脸的无语：“……” 和两人无语不同，牛罗山大队的人则是一脸的欣慰和感激的表情。 白曦看到张秋田脸上又尴尬又气恼，眼中划过一抹笑意，真是够热闹的。 黄乡长这时候看到了张秋田，一边和他寒暄，一边用余光扫着那五个被捆绑的人，在心里嘀咕，看样子，牛罗村的人下手还算轻了。 上次那记者，还有之前几次想要搞破坏的人，可不只是鼻青脸肿而已。 “白小同志。”黄乡长很快就和白曦打了招呼，而白曦则是回他一个笑脸：“乡长，有段时间没见了啊，辛苦您跑来着一趟。” 黄乡长立马咧嘴笑道：“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有了白曦这话，看陈大柳以后还怎么嫌弃他总来。 张秋田虽然要查工（作）小组，但也必须要由（公）安把人给带走，正好有几个（公）安在，也省的再打电话叫了。 白曦这个时候才一脸的恍然。 “问我们村借钱？我们村又不是开银行的，钱一直都是进进出出的，哪里有什么钱啊。” 别看白曦说的认真，但在场的人除了牛罗村的人，谁都不相信，就算是周大虎等人也是默默的摸了摸鼻子，在心里嘀咕道：姑奶奶，我们下新村都有钱了，您说牛罗村没钱，谁信啊。 陈大柳连连点头，一脸的愤慨：“姑奶奶，谁说不是呢，我们还莫名其妙呢。”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他都不想说牛罗村的村民人均存款已经破十万的事情了，要不然，牛罗村的人保不齐还觉得他打什么坏主意呢。 毕竟谁会没事盯着别人口袋里的钱啊，除了贼。 白曦似乎看出在场人大部分人的心思，认真道：“我们村是真的没钱了。” “之前是有点钱来着，不过我们已经置办了新项目了。” “钱都用了。” 搞了新项目？ 白曦这话，让在场的人除了陈大柳等牛罗村的人以外一阵惊讶。 本来还在想着是过几天等白曦不那么生气了再开口的张秋田当下就忍不住了，他连忙道：“你们搞新项目了？” “对啊。” 张秋田正要张口接着问，又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偏头看去，果然在工作小组的人当中看到了那个眼神闪烁的人。 这个人，刚才白曦进来的时候，他也是一改之前垂头不语的模样，连忙的抬头盯着白曦看，这一幕被张秋田正好看了个正着。 他心里早就存着疑虑了，这会再一看这人又是一副怀揣心思的激动的样子，立即对常秘书递了一个眼神。 常秘书也看到了，了然的点了点头。 “买了六个大件！”白曦伸出白皙圆溜的肉乎乎的手比划了一下，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接着说道：“我们村现在还倒欠别人钱呢。” 买了六个大件？ 倒欠钱？ 张秋田吃惊不已，要知道，牛罗村账上的钱可不算少。 他刚要开口，又很快的闭上。 一边心里着急疑惑，一边等着常秘书示意三个（公）安把人带出去后，这才开口：“白小同志，你们村买什么东西了？” “是好东西！”白曦笑眼弯弯。 “什么好东西？”张秋田一脸的好奇：“花了很多钱啊？” 他问这个话纯粹就是好奇的，毕竟以白曦抠门（节省）的程度，但凡她能琢磨出来的，她肯定不会花很多钱去买的。 能让白曦掏大价钱去买的，张秋田想破脑子都不知道是什么。 总不能是原子弹，当然他也就这么一想，原子弹肯定是不可能的，别说六个，买半个都不行。 “很多！” “反正我们村是一下子就穷的叮当响了。”白曦也不准备藏着掖着，反正钱都付了，张秋田想要知道，稍微调查一下，没几天就知道了。 “小柳，你和张先生说说。” “是，姑奶奶。” 陈大柳早就在旁边等着了，一得令，立马就半是嘚瑟，半是苦恼的说道：“我们村啊，我们买了六艘货船呢。” 这可不就是大件么。 “什么？” 常秘书刚叮嘱完三个公安把人看好，才返回会议室，就听到自己领导惊愕的嗓音都拔尖了几度。 “六艘货船？” 常秘书听到这一句，愣了一下，却也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牛罗村买货船了？！ 面对张秋田的震惊，陈大柳点头：“对啊。这可需要不少钱，我们付的定金，剩下的钱，还得分期还呢。所以我们真没什么钱了。” 张秋田脸颊抽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似乎缓过来了，才开口，只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白小同志，你们真买了六艘货船？” “当然。”白曦笑盈盈：“如假包换。” 一时间，张秋田居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牛罗村的人居然管六艘货船叫六个大件？！ 不过这货船是挺大的，叫大件也没错。 听到张秋田转而问白曦，陈大柳在一旁撇撇嘴，心里嘟囔，我还能说假话不成。 张秋田现在还在震惊当中，他也不知道陈大柳的嘀咕。 张了张嘴，最后，张秋田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你们想起买货船来了？”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道：“早就想买了，之前一直不是没钱嘛。” “这次正好积攒到了一些，我就一咬牙，一跺脚，就买了。” 陈大柳在一旁点头，心说，我作证，我们姑奶奶没说假话，我们姑奶奶老早就想买了，不过那会我们村没什么钱而已。 张秋田：“……”这叫什么话。 不过对于他的无语，白曦显然不在意，她继续说道：“这海运还是有点收益的，正好也让牛罗村的人多出去见见世面。不过张先生放心，我们的货船除了运送我们白记的货物，更多的是在外面接单。” 言下之意，我们还是走的出海赚外汇的路子。 （又有章节看不到了，我得改一改。小可爱们，你们别存文啊，我怕你们看不到一些章节。） 第1139章 连小黑都比不过 陈大柳在一旁接话：“本来我们还想和县里银行借点钱的，可我们姑奶奶说，县里也不容易，没多少钱能借，我们不能给组织添麻烦，正好卖家和我们白记有合作，对我们白记是很看好的，愿意给我们分期付款。” 这分期付款还是姑奶奶提的，陈大柳听到，思索了一下也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现在捡来用的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所以，我们村真是没钱了。”陈大柳理直气壮：“往后年啊，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 张秋田却是没有搭理陈大柳的话，他立马的想到了货船的另外一层使用可能。 他连忙看了看白曦，只见白曦一脸的单纯，好像一点也没想到这一茬，张秋田立马为自己冒出的打算脸红起来。 只是，这事情虽然有些不大道德，但是（国）家利益高于集体利益，更高于个人利益，如果真到了需要的时候，他一定会和白曦开口的。 想了想，张秋田开口提醒道：“海运这方面，很多时候都是亏的。” 常秘书也点头说道：“是啊，白顾问，您是不知道，这货船在海上航行可没个定数，有时候遇上风雨季，一两个月没生意都是有可能的……” 张秋田补充：“还有一些维护啊，还有海员的工资什么的，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可不少。” 两人觉得，白曦有发展经济的头脑，但是搞搞陆地上的东西可以，不过这海上的事情，还是不要瞎搞的好，这是真会赔钱的。 别看现在各国都有货船公司，可赚钱的真的很少，甚至一些还是（国）家一直在贴补着钱。 砸这么多钱去做亏本的买卖，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张秋田也算是看着牛罗村一步步起来的，有些于心不忍。 “我知道啊。”白曦也懒得解释，她小手一摊，道：“但是定金已经交了。” 言下之意，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大柳还在一旁附和的说道：“反正我们买都买了，就算赔钱了也没事，左右我们已经过过了吃鱼吃肉的日子了，真亏了我们也不怕。” 他在心里嘀咕，反正千金难买我们姑奶奶高兴，总比钱被人算计走来的好。 张秋田：“……” 他要不是还算冷静，早就骂白曦一顿了，不，骂都不能解恨，这不是闹呢嘛，拿这么多钱去打水漂。 为什么不骂陈大柳，因为他知道，骂了也没用，这问题的根源还是在白曦身上。 “对了，张先生，你今天过来是？”白曦转移了话题。 “没事了！”张秋田没好气的哼哼。 就像白曦说的，牛罗村的钱都买货船去了，他还能说什么，反正说了也没戏。 陈大柳一看，在心里庆幸，还是姑奶奶有先见之明，看来，就算没有工（作）小组这一茬，张秋田过来肯定也是少不得问钱的。 “这样啊。”白曦也不在意，笑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们村今天大锅饭，小黑都去逮大野猪去啦，张先生要是不嫌弃，留下吃一顿便饭。” “行。” 张秋田虽然心里郁闷又生气，不过他也不会和肚子过不去。 想到刚才陈大柳那话，他在心里摇了摇头，就算牛罗村挣不到什么钱了，有小黑在，牛罗村的人都不会缺肉吃的。 大野猪呢，他来都来了，怎么会错过。 黄乡长这时候终于可以开口了。 “我，白小同志，我还在呢。”吃饭是次要的 “一起呀。”白曦笑盈盈的招呼。 “咦，聪子呢？” 陈大柳：“回姑奶奶，聪子带着人帮着三个公安把人送进城了。” “行。那你找人招呼好张先生，我回去看看小黑回来没有。” 说完，白曦就离开了。 似乎没有人想起，牛罗山大队的人动手揍了工（作）小组的人这事情来。 陈大柳见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笑着表扬的说：“不错，不错。” 周大虎也咧嘴笑：“那是当然。咱们是一个大队的，是一体的嘛。” 别看工作小组看似是对白记下手，看起来和下新村没什么关系，可真是没关系吗？ 下新村的虎王无籽西瓜是在牛罗村的姑奶奶支持下研究出来的，西瓜也是白记收了的，要是白记吃亏了，以后下新村的西瓜谁收？ 下新村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本来早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这么些年，下新村没少得牛罗村的好处。 再说了，现在收拾牛罗村的时候下新村袖手旁观，以后下新村还能从牛罗村手里得什么好？ 再再说了，外面的人收拾了牛罗村，后面不会收拾下新村？ 到时候工作小组往下新村一去，说下新村的西瓜赚钱，牛罗村都掏钱了，下新村能躲过去？ 反正，抱成一团，日子才能好呢。 牛罗山大队是兢兢业业的发展，老老实实地努力，没出错，就有底气。 陈大柳竖起大拇指：“聪明！” 周大虎得意：“那是！” 小黑估计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能耐，下午来回了几趟逮了不少的野味，三头大野猪，三头野山羊，两头野鹿。 下新村的人也不会不识趣的，知道牛罗村这里要吃大锅饭，他们都不会厚脸皮的留下来。 两头大野猪被周大虎带着下新村的人拉走了，他也很上道，照例是把大野猪称过后，把钱付给小黑的。 虽然掏钱了，但是不用掏肉票，比和肉联厂买还便宜，也就下新村和牛罗村离得近，又是一个大队的才有这个待遇。 下新村的人多，村里人现在口袋里也有钱，吃肉还是很舍得的，两头大野猪正好勉强够，就算不够，谁家要多吃的，自己去集市上的副食店买就是了。 张秋田就这么看着小黑叼着钱上了树屋，他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神情，牛罗村连一头大老虎都这么会挣钱啊。 常秘书：“……”他半年的工资还没有小黑进山几趟赚的多。 亏得牛罗村的人不知道常秘书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用一脸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你好意思和小黑比？ 比起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的郁闷，黄乡长看到这一幕，倒是见怪不见了。 第1140章 要适量才是好的 白曦还是一个人一桌，她桌上的饭菜还是牛罗村特地准备的小灶。 五菜一汤，摆盘说不上好看，但能看出村民们给她准备的时候，很是用心。 说起来也奇怪，一般野猪肉都是会有一些膻味的，但牛罗山上的野猪肉并没有什么膻味，它们和家养的猪的区别就是比家养的猪个头大，皮也比较厚，肥肉少，瘦肉多一些。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野猪肉的肉的味道要比家养的鲜香。 大野猪被挑选了最好的部位给白曦做菜，已经经常能吃到野猪肉的村民们在白曦的带领下，已经琢磨出不少的吃法来。 这会，白曦的桌上的菜是孜然排骨、红烧肉、鸡蛋炒虾仁、蟹粉豆腐煲、凉拌黄瓜丝，鸡丝豆芽汤。 自打牛罗村有集市后，白曦饭桌上的食材就越发的丰富起来，虾仁是大海虾，新鲜着呢，是运输队送货后专门去采购，打着冰块拉回来的，就放在冰库里面，专门给白曦的。 大海虾都能买到，大海蟹就不会有什么难题了。 白曦先是尝了一口鸡丝豆芽汤，然后点了点头：“不错，清淡爽口。” 准备这道菜的村民立马就咧嘴开心的笑着：“姑奶奶喜欢就好。” 太好了，姑奶奶喜欢，看来，辛苦这么些日子，总算出师了，他家又有一道拿得出手的菜了。 这是牛罗村的人喜欢的一件事情，吃饱穿暖后，追求的就是吃的好了，这吃的好不是说食材要多高级，而是吃的味道要好。 要不然，都是青菜，水煮就行了，干嘛还要用油炒，干嘛还要放海米，干嘛还要调味。 现在村民们家家户户都以自己家里能有几道拿手的菜而自豪。 至于什么样的才是拿手的菜呢，那得是姑奶奶吃过，觉得好吃的，才能算。 白曦吃过的美食何其多，味觉又灵敏，只要她尝过，提一提意见，村民们稍微的改一下，火候也好，放菜的顺序也好，搭配的菜也罢。 稍稍的调整，都能弄出不错的美味来。 要不然，牛罗村的村民处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以前能尝的油星也就是割肉的时候家里一人尝一口，不管做成什么样，你半年才能吃一口肉，你会觉得不香？ 这样的情况下，你能说出个什么好来。 也就有白曦，村民们才能一次次的把菜做的好起来。 轮到蟹粉豆腐煲了，这是用的石锅煲的，率先端上来的，但是石锅保温效果强，等其他的菜陆续上来了，它还热乎乎的。 橙色的蟹粉撒在上头，一些蟹粉和豆腐的汤汁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清甜的香味。 白曦取过勺子，勺了一勺带着豆腐和汤汁送到嘴边，吹了两口，然后放出口中。 在白曦品尝的时候，离得近的村民都在伸着脖子期待着，离的远的看不到的村民们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坐的端正，偶尔有几句话，大家伙也是小声的嘀咕。 吞下后，白曦也不着急说话，又再勺了一汤勺，这一次，她勺最中间的位置，也就勺上了满满的蟹粉。 橙色的蟹粉搭配着白嫩嫩的豆腐，好看也好闻。 一经入口，蟹粉的香味夹裹着豆腐的清甜，没有多余的调料，就是蟹粉和豆腐本身的味道，加上一些盐，味道就正好。 放下汤勺，白曦才笑着开口：“这样就不错了，食材比例正好，味道正正好。” “谢姑奶奶。”做这菜的村民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白曦：“放了一点鸡汤？” 村民连忙点头：“是的，姑奶奶，您真厉害，这都吃出来了。” “那当然。”白曦眼中闪着狡黠，她可是九尾仙狐，吃鸡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还能吃不出这淡淡的鸡汤味？ “这次，你没给我放上一斤蟹粉，挺好的。” 村民一听这话，登时脸就红了。 “姑奶奶，您上次说过，不是放多就是好吃的，我都记下了。”他之前就是觉得，这蟹粉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有多少放多少啊，给姑奶奶吃的，能小气？ 没想到，这蟹粉放多也不见得就是好吃的。 上次姑奶奶就吃了一口就没再动了，把他叫到跟前，好好的和他说了这蟹粉豆腐的食材比例和做法事项。 他回家连连做了十来次，后面觉得差不多了又给姑奶奶尝过两次，这一次才终于被姑奶奶认可了。 其他村民听到这话，在一旁笑着。 大家伙或多或少的都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之前穷苦着，什么好的总觉得多多益善，还是姑奶奶告诉他们，凡是要懂得适量。 红烧肉是牛罗村家家户户都会的拿手菜了，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白曦吃了两块，也夸了几句。 孜然排骨是陈大柳做的，他端上来后，就一脸期待又忐忑的在旁边等着。 白曦一看，立马就知道了，笑问：“小柳，你做的？” 陈大柳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害羞：“姑奶奶，您尝尝看，看看我做的有没有五分。” 不远处，陈小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媳妇，夫妻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流了一下，趁着大家都在盯着前头看，两人凑近一些，嘀咕起来。 王蕾：“爹这段时间可是霍霍了五斤的孜然啊。”家里飘了还一段时间的孜然味呢。 陈小聪：“我这段时间吃孜然排骨，吃的都上火了。” 王蕾纳闷：“爹怎么好端端的，居然想起做菜来了？” 一般做菜都是婆婆和奶奶做的，偶尔王蕾也会做。 陈小聪好笑：“还不是前阵子李老黑李老叔琢磨了一道吃食，姑奶奶尝过后夸了几句，爹一听，当即就起了心思了。” 王蕾了然，难怪呢。 公公一直在姑奶奶跟前办事，自诩自己是姑奶奶跟前最亲近的人之一，眼看李老黑想要取而代之，自然着急了。 为什么说是之一呢，因为姑奶奶出门带的是白晓云，以前上山带的陈蕊，让出远门办差是陈小聪…… “这肉弄的老了。” 白曦咬了一口后，眉头轻皱了一下。 陈大柳一听，期待的表情顿时就僵在了脸上，他张了张嘴，脸上带着欲哭无泪，道：“姑奶奶，那有三分吗？” 第1141章 放下碗骂娘 如果没有三分，那就是很不好吃了。 故而，陈大柳才会有这么一问。 白曦想了想，安慰道：“还是能有五分的。” 本来沮丧的陈大柳一听，眼睛当即就亮起，欣喜道：“真的？姑奶奶，您没哄我？” “我哄你做什么。” 白曦：“虽然老了，不过，当肉干啃挺不错的，正好给我饭后当零嘴打发时间了，所以能有五分。” 陈大柳：“呃……姑奶奶喜欢就好。”他总不能说，自己的本意其实是做的菜来着，只是没想到当不成正餐用菜。 “姑奶奶，我再琢磨琢磨，多试验试验，到时候给姑奶奶做更好吃的出来。”反正姑奶奶喜欢就行，至于是正餐吃还是饭后零嘴，都可以。 白曦见状，笑道：“小柳，是有改进的空间，不过你这味道的比例已经够了，就是火候没掌控好，你下次时间早一点尽量做到外酥里嫩。” “哎，姑奶奶，我知道了。” 陈大柳得了话，美滋滋的下去了，路过李老黑家的桌子时，特地看了他一眼，下巴微微抬起，脸上满是神气的表情。 要是陈大柳有尾巴，此刻他尾巴肯定翘起来了。 李老黑撇嘴，嘀咕道：“嘚瑟什么呀，我做的可是六分呢，比你做的好。” 话虽然这样，但李老黑还是决定回家了继续研究，争取做的更好一些，就算不能到八点五分这样的拿手好菜，也得拿到七分咯，看陈大柳到时候还怎么神气。 鸡蛋炒虾仁，鸡蛋是牛罗村养殖场的鸡蛋。 这道菜也算是白曦经常吃的菜了，牛罗村的人家家户户都会做，也做的不错，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如今牛罗村的鸡蛋贴着小商标，白记·牛罗村，然后在供销社售卖的。 大山乡其他村子、生产队的鸡蛋大部分也由牛罗村这边收购然后卖出去，不过上面的小商标贴的就是白记·大山乡。 虽说都是鸡蛋，不过到底味道上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牛罗村的鸡蛋也比其他村的鸡蛋贵上五厘钱。 别看五厘钱好像不多，十个可就是贵五分钱了。 在这个年月，贵五分钱也是不少钱。 但即便是这样，牛罗村的鸡蛋也不愁销路。 本来其他大队、村子的鸡蛋也是和牛罗村的鸡蛋一个价的，奈何比不过。 本来比牛罗村的鸡蛋卖的便宜销量都比不过牛罗村的鸡蛋了，要是价格高了，怕是更不行了。 牛罗村现在已经从以前白州县城里的人都不一定听说的小山村，到现在全国大部分人说起白记就知道牛罗村的地步。 “好了。” 白曦把所有的菜都一一尝过后，便挥挥小手：“别愣着了，大家开饭。” “是！” “吃饭喽！” “吃饭，吃饭！！！” 得了白曦的话，大家这才开心的举起筷子。 “还是老话，咱们大家伙先谢谢姑奶奶，祈愿姑奶奶笑口常开，也祈愿我们牛罗村日子红红火火，越来越好。” “好！” “谢姑奶奶~” 热热闹闹的，大家开始吃饭。 张秋田和常秘书是有陈大柳领着村里几个上年纪有威望的老人陪坐的，黄乡长也一起。 张秋田也不是第一次在牛罗村吃饭了，他知道牛罗村上下都敬重白曦，他也不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这会举起筷子，尝了尝桌上的菜，心说，牛罗村这饭菜的确不错啊。 大家吃的菜和白曦的肯定不一样，有红烧肉，也有排骨炖汤，也有炒鸡蛋，不过是大锅出来的。 大锅的饭菜更不容易掌控味道，不过牛罗村已经熟能生巧了，大锅菜味道一点也不差。 “你们总这么让你们姑奶奶吃，胖了也不好。”这话，张秋田在心里斟酌了好一会，才说的。 他可是听说了，国外研究发现，很多胖的人啊，身体都不大好，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 虽说白曦年纪还小，但她胖啊，万一这胖毛病不管年纪大小呢？！ 张秋田这也是好心，他也不愿意白曦生病，听说之前，白曦就生过两三次病来着？ 也难怪牛罗村的人会这么宠着她吃喝了，就怕白曦吃不好又病了？！ 黄乡长正夹了一块肉要往嘴里送呢，突然听到这话，手中筷子就这么一滑，肉就掉桌上了。 他顾不得僵住，连忙心疼的把肉夹起来，塞嘴里，然后双眸在张秋田和陈大柳的脸上来回转了转。 黄乡长在心里嘀咕，张领导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谁不知道牛罗村的人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们姑奶奶胖了。 虽然黄乡长一开始也觉得白曦似乎有些胖，不过看的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只见，陈大柳本来还笑呵呵的表情一下子就顿住了，眼中划过一抹不满，语气也有些不善，道：“张领导，我们姑奶奶好着呢。” 同桌的几个族老也一脸不高兴的开口。 “我们姑奶奶一点也不胖。” “胖啥啊，我们姑奶奶这样是有福气。”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就是，你到这方圆百里看看，有谁能有我们姑奶奶有福气？！有哪个村子能有我们村子有福气？！” 什么人啊，不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吗。 这才刚开始吃饭呢，就这样说话，比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还过分。 几个族老不高兴的瞪了陈大柳一眼，你看看你，招待的是什么人啊。 陈大柳一脸的欲哭无泪，是姑奶奶留人吃饭的呀。 常秘书见状，忙开口打哈哈的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呢，从国外的一些杂志上看到了两篇报道，说是过于肥胖的人身体容易有些毛病，像什么糖尿病啊，什么心脏肥大啦，还有……” “常秘书。”陈大柳一听这话，立马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用说了，我们姑奶奶身体好着呢。” 什么糖尿病，什么大大小小的毛病，我们姑奶奶好着呢。 什么人啊！ 几个族老更是不高兴了，我们姑奶奶多好啊，留你们吃饭，你们居然咒我们姑奶奶。 脾气火爆的一个族老已经气的要站起来拍桌了，但他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拉住他的另外一个族老示意的看了一下白曦的方向，暴脾气的族老这才按捺下来，天大的事情都不能打扰姑奶奶吃饭。 第1142章 说一套做一套 “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吗？” 虽然没有掀桌，不过这几个族老都瞪眼不满的看着张秋田，陈大柳也是满脸的不高兴。 这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了。 但张秋田也没往心里去，这事情换谁身上，谁都高兴不起来。 好心留你吃饭呢，饭菜也准备的好好的，你居然骂人姑奶奶，人可不是要生气吗。 不过他也是好心啊。 常秘书一看，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没有说白顾问不好的意思，单身那国外的杂志上的确报道着……” 常秘书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黄乡长右边的一个族老打断了。 “我管他国外说的什么，他们爱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他们说什么关我们什么事。” 黄乡长左手边的一个族老也气呼呼的说道：“就是，别和我们整那些国外什么研究和猜测，我们不懂，也不想懂。” 牛罗村的人就信奉那么一个信条，我们姑奶奶是最厉害的，我们姑奶奶是最牛叉的，我们姑奶奶就没有不好的。 脾气暴的族老这个时候接话，语气不满：“什么都国外说，国外说他们那的月亮比我们的圆，你们就相信啊？人要说他们那的屎也是香的，长着翅膀，你们也相信？！” “炎黄子孙，踩在华夏的土地上，别整天虚头巴脑的，什么都国外的好。”说着，不由的瞥了常秘书一眼，眼神很是不屑。 丢人！ 几个族老不是不知道张秋田和常秘书的身份，不过他们几个加起来都四五百多岁了，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是乡下庄稼汉，有什么不爽的话直接说就行，何必憋着自己难受。 要是张秋田生气想上纲上线他们也不怕，豁出去了，一条老命，怕什么，反正不能让人说他们姑奶奶不好。 在维护白曦这个事情上，牛罗村的人是异常的固执的，或者应该说是偏执。 谁都不能说姑奶奶不好！ 哈？ 几个族老这一通说下来，常秘书脸上的表情就和便秘了一样。 什么和什么啊，他什么时候说国外什么东西都好了？ 这话可严重了，亏得是在牛罗村说的，要是在外面，他肯定要被人惦记穿小鞋做文章了。 常秘书哭笑不得，他下意识的看向张秋田，求助，领导？ 张秋田安抚的看了看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不是，几位老先生也别动怒，那话肯定不能这么说的。” “小常的意思是，这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这好的东西啊，咱们就听着，要是不好的，咱们也不傻不是。” “我们啊，就是担心白小同志的身体。” 这会，张秋田也不好说这话题是他起头的了，只能暂时委屈了常秘书背锅。 牛罗村这几个族老看起来一大把年纪了，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就算牛罗村的人不和他拼命，他也不好过。 常秘书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是真没说啥东西都国外的好，没见白顾问捣腾出来的东西在国外卖的好么，不少东西，国内也是很先进的，这一点，常秘书可是心里很有数的。 陈大柳也知道张秋田不是故意说不好的话的，接到黄乡长递来的眼神，虽然不情愿，还是开口了：“张领导，您啊，不熟悉我们这，也不了解我们姑奶奶的情况，我们姑奶奶身体好着呢。” 黄乡长这时候也连忙打哈哈：“来来来，大家吃饭，吃饭，再不吃饭啊，这菜就凉了。”吃饭呢，说什么屎屁尿的，也太不文明了。 “老陈，你们村这红烧肉，真是一绝了。”虽说是转移话题，不过黄乡长也的确没说假话。 黄乡长大口吃肉扒饭，好像刚才嫌弃不文明话语的人不是他一样。 陈大柳哼哼：“那是，别的不说，这红烧肉，方圆百里的就我们村做的好，就算是城里国营饭馆的大师傅，手艺都没我们村的人做的好。” 这可不是陈大柳夸张，姑奶奶说的呢，他们村里的运输队走南闯北的，也去过不少国营饭馆，回来都说了，味道比村里做的差远了。 一番打岔下来，张秋田和常秘书也识趣的不再说起让白曦适量少吃的事情了。 毕竟他们也从牛罗村的人的眼中看出，但凡他们再说，估计菜碗就要扣他们头上啦。 这一顿饭，张秋田是吃的心情复杂不已。 他还是第一次好心提醒，被这么当面不客气的怼回来的，偏偏他还不能生气。 白曦虽然没有开口，不过她也听到了这桌的对话的，眼底划过一抹无语，再听到牛罗村的人一连串维护她的话后，白曦嘴角弯了弯，开心的多吃了两块肉。 胖怎么了，这每一斤肉都有牛罗村的人的功劳，再说她身体也没什么毛病，吃呗。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 陈大柳等人别看在老老实实地吃饭，实则也在留意白曦那边，见她丝毫没有被影响到食欲，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张秋田还想和白曦谈点事情呢，但陈大柳好像不识趣一样，教唆几个村里的小娃娃过来给白曦磕头请安，几个小娃娃围着白曦奶声奶气的喊着姑奶奶，簇拥着她。 这个时候，张秋田就算想说点什么也不方便了。 陈大柳在一旁还笑呵呵的：“你们几个，可别累着姑奶奶了，要不然，小心你们的屁股。” “是！” “不会。” “我们很乖的。” “村长大爷，我们不会累着姑奶奶的。”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这话陈大柳确定不是和自己说的吗？ 他什么都还没有说呢，白曦就能累到？！ 真是见过惯着的，没见过这么惯着的。 白曦也不是没看出张秋田的意思，不过她没发作不代表就不记仇，也笑呵呵的逗着小奶娃们，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因为城里还有人需要检查，张秋田也就没久留，很快就被陈大柳送出村口了，都没来得及和白曦说几句话。 “陈大柳同志。” 张秋田坐在车里，见陈大柳转身就走，当即就把人喊住。 陈大柳转身，一脸疑惑：“张先生，您还有事？” 第1143章 就愿意没格局 不等张秋田说话，陈大柳就说道：“张先生，我们等着您的好消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秋田就算有话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挥了挥手，又示意司机开车，发出一抹长叹。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常秘书闻言，低声道：“领导？” “没事。”张秋田轻摇头，喃喃道：“这才是牛罗村。” 常秘书也跟着点头，补充道：“护短。” “对了，领导，对白记买货船这个事情，您怎么看？” 张秋田没好气：“用眼睛看，还能怎么看。” “人花的是自个的钱，货船也是白记旗下的，又是主要再海外跑，不管是政策上还是业务上都没有出错，守法守纪的。” “不是。”常秘书一听，知道领导这是误会了，连忙说道：“领导，我是好奇，这货船可不好运营，白顾问怎么就想起买这个玩意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张秋田：“没见我后面也没能和她说几句话么。” “再说了，她前头不是说了，买来玩吗！” 常秘书当即摇头：“这话我可不信。” 张秋田撇撇嘴：“我也不信。” 他觉得，白曦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白曦可从来不干什么亏本的买卖。 只是现在，他也的确看不出白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年纪虽然不大，不过还是很有分寸的。”每次说起这个，张秋田忍不住想夸。 在白曦这个年纪的，聪明的要么倨傲，眼里放不下几个人，白曦却不是，虽然被牛罗村的人宠着，可她也护着牛罗村的人，从来不冲动，做事有根有据。 有时候，白曦一些行为并不能被人所理解，可后面看来，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 在这一点上，张秋田尤其欣赏白曦的性格。 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还在琢磨，而还在牛罗村没走的黄乡长这会就笑嘻嘻的在白曦跟前。 比起脸皮什么的，还是乡里的经济发展重要，所以黄乡长吃了饭，哪怕陈大柳明里暗里的表示要让人送他走，他都不走。 “白同志啊。” 白曦笑眼弯弯：“乡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黄乡长也不客气，咧嘴笑道：“那我就直说了。” 本来他还在心里斟酌了词语的，现在看来，还是直接说的好。 “听说你们村买船了。” 一旁陈大柳撇嘴，心说，明知故问，刚才不是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了么。 白曦点头。 “那你们是不是挺缺人的？” 黄乡长这话音刚落，陈大柳就立马警惕起来。 他就知道，这人留下来，准没好事。 黄乡长问罢，也不停顿，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说啊，这货船肯定是需要人的，而且还是不少的人。” 最近黄乡长正好了解了这方面的信息，这会他非常高兴自己没事多阅读的习惯，要不然，就是想开口都没地方开口。 “我呢，其实还是为了咱们乡里的乡民，要是你们招人的话，能不能优先从我们乡里招人啊？” 黄乡长：“就算出海的海员这类的不行，那在码头地面工作的，跑后勤这类的，还是可以的。” 白曦眨巴着大眼睛，也没拒绝，但是说出的话却让黄乡长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们的货船主要是跑海外的。” 见黄乡长傻眼了，白曦继续说道：“就算是需要地勤人员也不会多，而且，这样的工作肯定是在海边码头的，乡里的人愿意跑那么远？” 黄乡长立马说道：“问题不大。” “我就是听说了这么个事情，想和你们提前申请几个岗位。放心，不会让你们为难的，你们从乡里挑好的人招。” 虽然还没有询问过，不过黄乡长觉得还是先把机会要到手的好，有机会了去不去是一回事，要是想去了没机会，那才麻烦呢。 他就是想给大山乡的乡民提供一些好的生活机会，白记是牛罗村的，是大山乡的，发展起来了，能拉乡里的乡亲一把也是好的。 同一个乡里的人，不说要偏着自己乡里的人，能提供几个工作岗位也是好的。 陈大柳撇嘴，他也知道黄乡长是一心为了乡里，虽然有占牛罗村的便宜，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反正招人肯定是挑好的招的，乡里有人附和条件的话，也不是不行。 白曦：“这个事情我给小柳负责了，他带人管着这一块呢。” 黄乡长立马看向陈大柳：“老陈。” “哎呀哎呀，别说了，我知道了，你烦不烦人呢一天天的。” 黄乡长得了话，当即就咧嘴高兴的笑道：“咱们乡地杰人灵，人都是好的。” 陈大柳哼哼：“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还有不少看我们牛罗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呢。” 黄乡长也知道他说的是哪些村子，尴尬了一下，又不由道：“老陈同志，你天天跟在你们姑奶奶跟前，就不能学着大气一点？” “不能！” 陈大柳习惯性的和黄乡长拌嘴起来：“我一个乡下庄稼汉，我大气什么啊，我可不愿大气了自己把自己气死。我没我们姑奶奶那格局，我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农民想法，反正谁看我们牛罗村不爽，我们也看他不爽！” “你这是睚眦必报！”黄乡长瞪眼：“你得有点格局，不能和他们那样的人计较。” “我乐意。”陈大柳：“我就愿意没格局。” 两人就这么拌嘴，然后白曦也不管他们，直径骑着小黑溜达去了。 有些人知道牛罗村买船的时候，还觉得牛罗村这是占了加坡新李家的便宜。 但他们哪里知道，确切的来说，是李家占了白曦的便宜。 白曦虽然没让牛罗村在国内买船，不过却是在加坡新那边买了六艘船，从当地招聘了一些船员，由李有才和陈有福带着几个牛罗村的村民管理，和加坡新李家开始了跑船运输的业务。 这运输的业务可了不得，是专门跑海上航线的，赚的多，可危险系数也高。 海上跑这类的工作，一旦遇到危险，不管是来自大自然的，还是来自海盗的，都是天大的危险。 加坡新李家之前也只敢小试牛刀，还是跟着其他的货船公司一起组成大船队才敢跑远海。 第1144章 实话偏偏没人信 可现在，因为有牛罗村的加入，李家胆子渐渐大了不少，就算偶尔一趟只有七八艘的船也愿意跟着出，这样一来，哪怕不赚的盆满钵满，也是大口吃肉的地步。 李罗杰也很奇怪，即便是不小心遇上风季，有牛罗村的船队在的话，都能平安的抵达目的地，迷路什么的更是从来没有过。 当然，跑船的都有固定的航线，掌舵手又是有经验的人，一般不会有迷路这么一说，可海上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 有那么次，市面上放出的订单正好是海上风雨季节的时候，牛罗村的船队也是二话不说的接了。 这样的急单往往价格都给的很高，要不是急单，谁也不会挑着风雨季的时候。 就在其他货船公司都觉得白记货船这是作死的时候，白记的船队每一次都能安全且快速的把货物运送到，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 有人立马打听，从白记的海员里也打听不到什么。 白记的海员看着那些人不相信的模样，心里一阵委屈，相互嘟囔：“这些人，各个都喜欢说瞎话骗人，反而我们说实话，他们还不相信。” “就是，就是，我们就是没在海上遇到什么风浪啊。” “虽然是风雨季，可海上的事情，谁能说的清，变幻莫测，我们就是运气好，走的航线没什么大风大浪的，这也不行？” 说起来，白记的海员也觉得奇怪，哪怕是风雨季的时候，他们的货船在海上也不会遇上什么大风大浪。 有时候他们刚过，暴风雨就来了，要么就是在他们抵达那个航线的时候，暴风雨刚刚过去。 就算迎面碰上暴雨，没个几秒暴雨也就转而变成小雨了。 这点小雨在陆地上也就是打落一些树叶的程度，在动不动就八九级大暴风雨的海上来看，压根都不算什么。 白记的海员说的很老实，不过他们这些话，其他人才不信呢。 弄的白记的海员一阵无语，爱信不信！ 如果不是白记的船队一个月的时间里有几次是要运输白记自己的货物，估计订单还能更多。 也有看到白记货船这样而心生侥幸心里的，但最终的结果，不是被海盗打劫了船只上的货物，很多时候连船只都没了。 就算最好的结果也是货船回来了，货物没有了，赔了甲方一大笔钱，甚至要面临破产。 白记货船这样，让人是既羡慕又无奈，但即便他们羡慕妒忌也好，这些毕竟是他们不敢接的订单，他们也只能巴巴的干瞪眼看。 因为和白记关系好，加坡新李家要是接到这样的单子就会把白记喊上，有白记在，往往都能够化险为夷。 而白记也没占便宜，接的订单要是大，就会拉上李家的货船一起，一起挣钱一起玩嘛。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货船才交了定金，货船还没有到手呢。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 白曦这一个月过的可谓的惬意无比。 加坡新等海外业务大家已经娴熟，和国营厂的合作分成也已经结算了第二次，大家熟轻熟路了。 牛罗村这边，不管是服装厂还是食品厂生产，经过这么些年下来，都已经半流水线了，她更不用担心。 牛罗村账面上没多少钱后，一下子就少了不少紧盯的目光，拐弯抹角打听的人也少了不少。 陈大柳一边忙活着招人，一边在心里嘟囔，真是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在白曦生日的前两天。 白曦突然把陈大柳喊到跟前，开始叮嘱。 陈大柳本来还在纳闷为什么小黑今天一副焦虑脾气暴躁的模样，难道是到了找母老虎的时间了？ 但当他听到白曦的叮嘱的时候，不由的愣了一下。 “姑奶奶，您说您要进山？” “嗯。” 陈大柳下意识的看了看小黑，疑惑：“姑奶奶，您是要带小黑进山寻个伴吗？” 话落，他接着说道：“那姑奶奶，我去安排几个乡亲跟您一块，李老黑进山已经是老经验了。” 见白曦摇头，陈大柳连忙劝道：“姑奶奶，您也别嫌弃我们要跟着您，您一个人我们大家伙也不放心啊，别的不说，您这吃喝什么的，也得有人照应不是。” 如果是就是进山转一圈的话，姑奶奶不用特地把他喊过来吩咐的，一定不是当天来回。 哪怕陈大柳觉得给小黑找伴这个事情小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不过小黑是姑奶奶养大的呀，姑奶奶如今大概是有种养大儿子给娶媳妇的心态。 亏得白曦和小黑都不知道陈大柳此刻的脑补，要不然一定气的翻大白眼的。 “不用，我带点干粮就行，再说还有小黑能捕猎呢，在山里不愁吃喝。” “姑奶奶~”陈大柳欲哭无泪：“姑奶奶，小黑就算能抓着龙肝凤胆，那也得能做熟不是，您一个人，您哪里会这些啊。” “行了行了，你说的我都懂。” “你去给我弄点干粮，我过个三四天就回来了。”要不是怕村民们担心，白曦连干粮都不肯带。 见陈大柳还想说话，白曦挥挥小手，大金手镯在手腕上来回滑动，发出金闪闪的光芒来：“别啰里啰嗦的了。” 要是以往，这一幕牛罗村的人看到，一定会觉得自豪和开心，但这会陈大柳却没心思开心，姑奶奶要一个人带着小黑进山，还是过夜…… 本来想说过两天的，不过接下来的事情，白曦自己也说不清，万一她有耽搁，回来的晚了，村民们肯定要上山寻她的。 牛罗村现在不像以前了，这要是一堆人上山，这样的动静可瞒不住。 陈大柳还想说什么，但白曦已经挥小手了，他也只得不情不愿的点头。 姑奶奶一旦挥小手，那就是心意已决，这个时候谁说什么都没用的。 去准备干粮的时候，陈大柳还是不放心的殷切的嘱咐着：“姑奶奶，那您得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白曦随手一指：“这不还有小黑么。” 陈大柳闻言看了看小黑，有些迟疑的点头，心说，到时候小黑看到母老虎就追过去，哪里还顾得上姑奶奶哟。 第1145章 蹩脚 可别到时候小黑一转眼就把姑奶奶抛脑后，那姑奶奶一个人…… 陈大柳的表情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小黑一看，立马就不乐意了。 它冲陈大柳低吼：“吼吼~~~”小柳，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意思呢，难道我不行？ 陈大柳听不懂小黑的意思，但也能看出小黑恼了。 “小黑，你跟着我们姑奶奶进山，你可别和脱缰的野马一样啊，你得照看好我们姑奶奶。”陈大柳不放心的叮嘱着：“到时候你回来，我让人给你卤两个大猪腿。” 陈大柳原本举起一根手指头的，后来立马又改了，小黑吃不吃的完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让小黑记在心里，这样才不会忘了。 小黑撇嘴，什么话，它是那会抛下主人乱跑的人，不对，虎吗？ 眼看小黑已经不爽的举起了虎爪，大有陈大柳在叽叽歪歪它就扇过去，陈大柳只得匆忙的和白曦鞠了一躬，飞快的退下。 陈大柳一走，小黑就一脸担忧的望着白曦，呜呜：“主子？” “我没事。”白曦脸上划过一抹凝重，轻轻摇头。 很快，陈大柳就把干粮都准备好了。 当白曦看到那两大竹篓的的干粮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一个竹篓装的一些卤鸭腿、卤鸡翅等白记食品，一个竹篓里装的糕点饼干肉干等。 这会，陈大柳拿着一根一米多点的杆子，正准备把这两个竹篓绑两边，然后架到小黑身上，让小黑驮着。 白曦：“……我就是去个三四天，不需要带这么多。”她又不是出去春游，是进山啊。 “姑奶奶，穷家富路，还是多带一点的好，再说小黑吃的也多啊。”陈大柳理所当然的说道：“姑奶奶，小黑驼得动的。” 说着，他不由的伸着脖子回头看了看村道的方向，在心里一阵着急。 既然姑奶奶要进山，那就宜早不宜晚，早点进山，还能早点找到过夜的地方。 这李老黑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 陈大柳到底不放心，让人通知了李老黑过来。 就在陈大柳磨磨蹭蹭的收拾着，第三次伸脖子的时候，李老黑终于赶来了。 李老黑身上背着进山打猎的家伙事，一脸的担忧：“姑奶奶，村长说您要进山，您带上我，成吗？” “不行！”白曦看了陈大柳一眼，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陈大柳被白曦扫了一眼，缩了缩脖子，却又坚持说道：“姑奶奶，您一个人，我们着实不放心。” “我有事。” “姑奶奶~” 李老黑：“姑奶奶，您放心，我就跟着您，您要不开口，我绝对安安静静的，不吱声。” 白曦当然还是不同意，但见她不同意，陈大柳还是和李老黑眼神交流了一下，在白曦和小黑上山刚上山，李老黑就领着村里两个后生跟了上去。 他们是这么想的，远远跟着，要是姑奶奶发现了，他们就说自己是上山打猎的。 反正李老黑没事也会上山打猎，这借口说的过去。 白曦哪里能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中午停下休息的时候，白曦啃完了卤鸭腿，对小黑示意了一下，小黑了然的抬起爪子蹭了蹭嘴边，然后起身。 李老黑正和两个后生心不在焉的小声说着话呢，突然觉得背后毛骨悚然，再看到坐他对面的两个后生面露惊愕，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 就在李老黑猛地察觉有危险，他想要往前滚去的时候，背上被一个毛爪子搭上，肩膀随之一沉。 李老黑心里咯噔一声，当即整个人就冒出了冷汗来，完了，这是碰上野狼了？ 碰上野狼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回头，要不然，那野狼准要一口咬上露出来的脖颈，人被咬上这么一下，就算是神仙都救不活了。 而李老黑更担心的是，狼很多时候都是成群出现的，野狼都摸到这里来了，那姑奶奶在前头是不是也遇到了？ 这一切的念头很快出现，李老黑还没有做出反应呢，就听到低低的吼声从耳边传来。 李老黑：“？？？”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像小黑的声音呢。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后生雀跃的开口：“小黑，你过来找我们，是姑奶奶有事要找我们吗？” 李老黑闻言，立马就松了一口气，本来还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他一边抹着头顶冒出的汗，一边偏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肩头搭着一只白毛虎爪，再顺着虎爪看过去，小黑似笑非笑的咧嘴盯着他。 李老黑哭笑不得：“小黑，你快吓死我了。” 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不对，老虎吓人更能吓死人。 刚才他差点就尖叫喊出来，让那两个后生冲上山去，至于自己，只要往前滚开，避开野狼第一次攻击，后面的话，以他的身手，野狼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小黑从鼻息里喷出气息来，虎目带着鄙夷的看着李老黑，心说，就这小胆子，还好意思跟踪主子呢？！ 李老黑大约能看出小黑的嘲笑，在心里嘟囔，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就打你了，你信不信？ 亏的小黑没用读心术，要不然肯定会把李老黑扇一边去。 “吼吼~~”跟我来。 小黑对着李老黑三人低吼了两声，自己掉头就走。 李老黑三人一看，立马高兴的收拾东西跟上。 姑奶奶这是愿意带着他们了？！ 三人离白曦休息的地方也就两百多米远，别看两百多米好像很远，其实在山里走的是弯弯绕绕的，直线距离也就一百多米。 两三分钟后，李老黑三人站在白曦跟前，恭敬的唤道：“姑奶奶~” 李老黑怕白曦会开口怪罪，唤了一声后，便立马开始解释：“姑奶奶，我这是带着两个后生上山打猎呢，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居然碰上了小黑。” “是啊，是啊。” 两个后生也连忙点头附和。 “姑奶奶，我就是想给我奶抓个野味回去，她最近总说口淡。” 白曦听着这蹩脚的理由，扫了三人一眼，也没有戳穿，只是问道：“你们午饭吃了没有？” 李老黑三人摇了摇头：“没呢。” 他们要跟着姑奶奶，太远了不行，太近了也不行。 （我今天被打击到了。唉~） 第1146章 哪有这样的啊 一开始白曦先上山，李老黑后面带着人急忙的追赶，后面隐约看到白曦和小黑的身影后才放慢脚步，虽然他们也知道，想躲过小黑的耳朵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吃点。”白曦示意的看了一下她竹篓里的东西。 这些东西，她是不少的，厂里每个月都会给她送四五箱，白曦有时候也会装乾坤袋里。 别说她只是进山几天，就是在山里住上半年一年的，也不愁吃。 李老黑连忙摇头：“姑奶奶，我们各自都带着呢。” “吃！” 白曦没多说，伸手从筐里捡起几包卤肉就朝他们抛去，李老黑三人手忙脚乱的接住：“谢姑奶奶~” 没再说自己带了，既然是姑奶奶赏的，那就吃了，正好他们也跟着，到时候自己带的给姑奶奶吃也一样。 只是，李老黑三人没曾想，他们刚撕开包装，嘴快的才咬了一口，白曦就开口了。 “吃完你们就下山去。” 三人顿时傻眼。 “呃……姑奶奶？” 现在他们吐出嘴里的肉，把包装袋合拢上，还来得及吗？ 白曦：“我有事，你们不懂，别跟着我了。” 说着，她用肃穆的眼神扫过三人，最后视线落在李老黑身上，道：“你回去和小柳说一声，我这几天没下山，谁都不许上山来，任何人，听明白了没有？” “姑奶奶？” 李老黑三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慌了，手里的卤肉差点握不住。 来之前，姑奶奶不是说可能就三四天么，这怎么又变成几天了？ 姑奶奶要是出远门，半个月，一个月，甚至是两三个月，大家伙心里惦记，却也不会太担心。 可是这上山和出远门是不一样的呀。 三人连忙开口，各种理由都扯出来了。 “姑奶奶，您就让我们跟着您。” “是啊，姑奶奶，我们在村里闲着也是闲着，您带着我们，还是教我们一点道理。” “姑奶奶，您别嫌弃我们笨，我们会用心学的。” “姑奶奶，我们一定听话~” “别废话。”白曦不悦打断三人的话，说道：“你们知道我不愿意叽叽歪歪的。” 顿了一下，白曦又说道：“还是说，你们想让我让小黑把你们弄晕了拖下山去？” 这话让三人下意识的摇摇头，他们看向一旁蹲坐的小黑，脸上满是一言难尽。 哪怕牛罗村的人练武，有些身手，可谁能打得过小黑。 别说他们三个了，就算再来个八九个，都不是小黑的对手。 “姑奶奶~”李老黑还想说什么，但白曦已经挥挥小手，表示心意已决了。 大约是三人的表情过于难看，似乎下一秒就能嚎啕大哭，白曦只得再次开口：“你们早点回去，别耽误我的时间，我就很快下山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老黑三人还能怎么样。 他们就是不愿意能行？ 姑奶奶既然说了，那就是会真的让小黑把他们三个收拾了丢下山的。 于是三人相互看了看，最后由李老黑开口：“那，那姑奶奶，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山里我熟着呢，再说不是还有小黑么，你们无需担心。”换了以前，白曦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但是她现在还是有了点耐心安抚村民们的。 三人再不放心，啃了卤肉，喝过水后，就在白曦不容拒绝的目送中，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下山了。 “李老叔，我们就这么下山吗？” “是啊，李大爹，我们就让姑奶奶一个人啊？” 李老黑：“那不然怎么办？姑奶奶摆明了是有要事，我们要是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姑奶奶的要事，那可就麻烦了。” “再说了，你们能打的过小黑？” 两个后生连忙摇头，肯定打不过啊。 两人也想起姑奶奶说的不听话就让小黑把他们丢下山的事情，一脸的气馁。 “要不然……” 不等本家的后生把话说完，李老黑就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想都别想，姑奶奶既然不许，自然有她的理由，别惹的姑奶奶不快。最要紧的是，不能坏了姑奶奶的事。” 那后生被李老黑这么呵斥，老老实实地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担心姑奶奶一个人有个万一什么的。” “瞎说什么呢，能有什么万一，姑奶奶可是姑奶奶。” 老黑想的比较多，姑奶奶如果不是有事，不会这么吩咐的，他们得相信姑奶奶，而且姑奶奶说的对，牛罗村的人加起来都没小黑对这牛罗山熟悉。 有小黑在，姑奶奶也不是一般人，小小一座山，不碍事的，就是啊，他们怕没有人照顾，姑奶奶会饿肚子。 想到这里，李老黑有些后悔的嘟囔：“早知道就不吃姑奶奶的干粮了。” 李老黑三人一边说着，一边下山。 就在三人离开中途休息的地方后没多久，小黑就带着白曦出现。 此时，小黑身上驮着白曦，之前的竹篓通通不见了。 白曦骑在小黑背上，视线朝山下看了看，隐约还能看到牛罗村一些房屋的模样。 过了大约秒钟，白曦轻拍小黑的脑袋：“走。” 小黑二话不说，掉转头，就这么驮着白曦，在山林间奔跑跳跃。 山林中大多都是高大的大树，偶尔会有些一些低矮的树丛，如果有人跟随，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即便小黑奔跑的速度很快，白曦的头发也丝毫没有一丝凌乱。 而且，小黑一转眼的速度能跑上几十米，甚至更快。 照理来说，山林间树木枝丫和荆棘不少，但这些在前头的阻挡，不等小黑驮着白曦靠近，就如同被一双看不到的手给拨开一样。 如果说，之前有人跟着，白曦是一点一点的走，不缓不急，就和上街压马路一样，那么没人后，白曦就让小黑放开了手脚。 “小黑，再快一点。” “吼吼~~”主子，我知道了。 即便是这样，当小黑驮着白曦在一处山洞停下的时候，也就山中接近傍晚的时候了。 几乎在小黑停下的时候，白曦也从它背上下来。 扫视了周围一圈后，白曦最后目光落在山洞上。 “吼吼~~”主子？ 这里行不行？ 第1147章 要倒霉了 白曦头也不回：“就这里。” 话落，白曦率先踏进冒着袅袅轻烟的山洞，而小黑则是紧随其后。 这山洞在牛罗山深处。 切确来说，翻过三四座山后，连白曦都不知道现在这一座山应不应该叫牛罗山了。 这一路，白曦看到了不少小黑经常捕的猎物，她突然有种以后多让小黑捕猎的想法，要不然，这些动物越来越多，这山可就遭殃了。 更往里走的时候，白曦甚至还看到了‘叽咕’，如果不是她有事，白曦都要停下让小黑逮几只了。 和山洞之所以有袅袅轻烟，其实是山洞中有一处温泉。 白曦进了山洞，稍微打量了一下，打出几个阵法，再从乾坤袋里取出三个夜明珠，两个镶嵌在壁上，最后一个就放在温泉边上。 顷刻间，这个山洞亮堂了不少。 小黑刚才就在山洞里来回转悠，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很快回到白曦身边后，汇报道：“吼吼吼~~呜呜~~吼吼~~~”主子，这温泉后面有一汪水池，池中的水是热的，里头有两株半开的紫莲，带着一点灵气。 还有，山洞最里面有一小片荒废的药田，长着几株人参，大的看起来已经有千年了…… 小黑说的这些，其实白曦早就发现了，她神识如今要看完一个山洞，也就是一两秒钟的事情。 小黑当然也知道，不过它说这些的目的就是想要采摘。 白曦：“等结束了再说。” 听到这话，小黑只得悻悻点头。 很快就入夜了。 白曦并不是如牛罗村以为的什么都不会，她烤着小黑打回来的野鹿，一边烤着，一边片着吃，不仅自己吃，还给小黑也偶尔丢上一块肉。 吃完后，白曦还悠悠的泡了个温泉，一点也没看出她着急进山是为什么。 白曦这边悠闲，可李老黑三人回到村里，陈大柳知道后，当即就炸了。 “不是让你们跟着姑奶奶吗！” 李老黑：“姑奶奶不让。” 陈大柳气的跳脚：“姑奶奶不让，你们就不跟？不是说了偷偷跟着，姑奶奶有需要了再出现么。” “村长，你觉得我们能躲得过小黑的耳朵？” 陈大柳一下子哑火了。 李老黑继续说道：“何况，姑奶奶未必就不知道我们仨在后面当尾巴。” “那你们就让姑奶奶一个人在山里？”陈大柳又气又急：“那可是山里，不是城里。” “这是姑奶奶的意思。” 李老黑长叹一声，道：“村长，你也不是不知道姑奶奶的脾性，她决定的事情，谁能改？” “呃……”陈大柳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的确，姑奶奶一旦决定，谁都不能让姑奶奶改变主意。 姑奶奶一向很有主意的。 “村长，你也不用太担心，姑奶奶说了，她这次是有事，等办完事情了就回来了。” “对了，姑奶奶还让我给你带话了。” 正在用手揪着脑袋，一筹莫展的陈大柳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来，着急的站起身来：“姑奶奶让你带什么话啦？” “姑奶奶说了，她这几天没下山，咱们谁也不许进山，任何人都不行。” “什么？”陈大柳猛地愣住，接着问道：“不是，为啥啊？” 李老黑摸了摸腰间的烟枪，但想了想，还是没抽出来，只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姑奶奶就是这么叮嘱的。” “姑奶奶还说，不许我们耽误她的事情，要不然，姑奶奶怕是回来的更晚了。”至于什么事情，不说李老黑不知道，陈大柳之前也没能从白曦口中问出来。 白曦就一句话，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多问。 这一句话，整的陈大柳又郁闷又无奈，明明他才是大人，姑奶奶还是小姑娘呢。 可姑奶奶又是长辈，他是小辈，说起来可不就是小孩子么。 陈大柳本来就担心，今天姑奶奶一进山，他在村里碰上村里的族老，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事情的好。 姑奶奶不在，小黑也没露面，肯定瞒不了两天的。 现在李老黑又带回了这样的话，陈大柳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这会就和缠上了一百根乱糟糟的线一样，乱成一团。 “姑奶奶有没有透露是什么事情？” “没有！”李老黑：“你都没能从姑奶奶的嘴里啰嗦出来，我们在山上没多久就被姑奶奶逮住，姑奶奶能告诉我们？” “真的没用！”陈大柳听到这话，气的嘟囔了一句。 李老黑额角抽了抽，算了，看在大家都是担心姑奶奶的份上，看在你是村长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听姑奶奶的意思，她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不在的，特别的外面的人。” 陈大柳闻言点了点头。 姑奶奶的意思他明白，是不想声张，也不愿意让人注意到。 接下来，陈大柳就一边抓着脑袋，一边烦躁的来回转圈。 姑奶奶的话要听，可姑奶奶又一个人带着小黑进山，这…… 见陈大柳绕着他转圈，李老黑没好气道：“你别围着我转圈了，你要转，你去绕着树转去。” 真是的，转的人眼晕。 “有小黑在呢，小黑一个能顶多少人啊，所以也不用太担心了。”主要是，现在担心也没用啊，姑奶奶不许跟着，谁能有办法。 “你还好意思说。”陈大柳立马不满的对李老黑翻了个大白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哎？什么叫我……” 李老黑刚开口，就被陈大柳打断了话：“也不知道姑奶奶一个人，这几天吃饭怎么办，渴着饿着怎么办。村里人要是问起，我看你怎么交代。” “呃，我，我？”李老黑一听这话，也跟着愁了，是啊，姑奶奶不在，村里人肯定要问的，村长讨不得好，那他这没能跟着姑奶奶的，也一定逃不掉。 “那，怎么办啊？”一想到要被乡亲们埋怨，可能他家玻璃窗还会被砸，也许还会被半夜套麻袋什么的，李老黑当即愁容就挂脸上了。 陈大柳：“你问我，我问谁去。现在只能是暂时别让大家伙知道姑奶奶进山了，要不然……” 说到这里，陈大柳摇了摇头，真要是这样，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 （后天就爆更了，能弱弱的求个月票么？） 第1148章 物极必反 其实牛罗村的人一向都挺听白曦的话的，乡下庄稼汉，大家都是图吃饱穿暖，老婆孩子热炕头，想的最多的就是今年庄稼收成怎么样，来年庄稼种什么能有余粮…… 就算偶尔有小心思的，也不过就是吃吃喝喝上面，管理起来很是方便。 只是经过白曦上次在山中晕倒的一幕，大家伙可以说是心里都存着阴影呢。 他们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的，何况现在日子也过得好了，他们就更不愿意让姑奶奶出事了。 白曦这一进山就是几天的，牛罗村现在就算打猎也用不着白曦啊，这样一来，村民们不担心才怪。 陈大柳万万没想到，他和李老黑计划瞒着众人至少三天，还把两个跟着上山的后世打发出了村办事去，却瞒不到一天村里人就知道了。 毕竟白曦上山也没遮遮掩掩的，陈大柳更是送到山脚下，还是有人瞥见的。 不过大白天的大家也没多想，直到下午，陈招娣要给白曦做饭，见树屋门一直关着，左等右等不见白曦回来，再一想也没见小黑今天在村里晃悠，奇怪的询问，这才从附近的几户乡亲口中知道，姑奶奶上午就进山了。 上午进山，眼看这会都要吃晚饭了，姑奶奶还不回来？！ 这可是大事啊，村里人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陈大柳一看，连忙组织大家开会。 “各家各户出两个人，到村里会议室开会啦。” 在广播通知中，牛罗村当家的人三三两两的来到了会议室。 人还没有到齐呢，就有急性子的村民开口询问起来。 “村长，今早上午不是你跟着姑奶奶上山的吗，怎么你在村里，姑奶奶还没回来？” 李老黑默默的缩了缩脖子，心说，送姑奶奶上山的其实是我来着。 陈大柳只是瞥了那村民一眼，淡淡道：“急什么，等人来齐了再说。” 大家本来着急忙慌的，但看到陈大柳此时这么淡然，也就不禁的跟着他放宽心来。 可谁能知道，陈大柳这模样只是装的，他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稳住，稳住。 姑奶奶说了，越是遇到大事的时候，就越要稳住，你得泰山压顶也不动声色，这样才能让大家信服，也能让大家和你一起有信心。 要不然，你慌大家也慌，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就是领头人的作用。 现在，陈大柳就在心里默默的循环着白曦的教诲，然后努力维持着一脸的淡定。 下面了解事情的李老黑一看，在心里暗暗佩服，村长还是有两下子的，换了自己，早露陷了。 不过这也证明村长这家伙狡猾着呢，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被他诓骗过去。 陈大柳可不知道，李老黑已经在心里给他冠上狡猾的标签了。 “不是。村长，姑奶奶都不见了，你还开什么会啊。”有什么好开的，这个时候开会能比找姑奶奶重要？ “村长，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看村民们要嚷起来，陈大柳抬手压了压，待声音小了一点后，说道：“我们开会就是要说姑奶奶的事情。” “磨刀不误砍柴工。急什么，等大家伙到齐了，我自然会和大家伙说的。” 陈大柳说着，骂道：“就你们急红白脸的，好像姑奶奶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一样。” 什么你们的，我们的。 有人被陈大柳这一通话说的有些眼晕，但到底耐住了性子。 没人知道，陈大柳看似淡定的等着村民到齐，实则看到人慢慢到齐后，他心里也是谎成一团，看他不停的端起茶缸就知道了。 就在来的早的人都要忍不住的时候，最后一户村民的当家人来了。 立马就有村民按耐不住的站起来开口：“村长，大家伙都到齐了，你有话就快说。”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他可是一直数着人的。 这会，他心里咯噔一声，脸上不显，但心里长叹一声，来了，还是来了。 但他还是悠悠的白了站起来的村民一眼：“急什么！” 话落，陈大柳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下齐齐盯着自己看的村民，心里的压力顿时倍增。 就算村里发再多的钱的时候，就算是去城里开会的时候，陈大柳都没这么紧张过。 能不紧张吗，姑奶奶不在，大家伙要是知道，还不得掀翻天了。 “咳~咳咳……” “咳咳~~” 大家等了两分钟了，就听到陈大柳在清嗓子，有人当即就不满了。 “村长，你要唱戏吗，还要吊嗓子？” “就是，你有话直接说行不行？” “难怪姑奶奶要说你啰嗦了！” “村长，你要嗓子不舒服，你喝水，你说完了回家喝两大茶缸。” 只有李老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在心里嘟囔，换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陈大柳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物极必反，也许是乡亲们催的，也许是知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他一下子仿佛刚才的压力都不存在了一样，张口：“我叫大家来就是和大家说这个事情。” 没有丝毫的停顿，陈大柳一鼓作气的说道：“姑奶奶今天买在村里，是因为姑奶奶有事进山了，这几天，大家都注意着点，这事情别往外说，要是有人问起姑奶奶来，就说姑奶奶搞研究呢，明白没有？” “还有，这几天，后山就别去了，等姑奶奶回来，后山再继续开放。” 说罢，陈大柳用严肃的眼神扫了一圈众人，语气肃穆：“我说的，大家都明白了没有？” 李老黑率先点头：“明白了。” 只是，其他村民就不行了。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就哗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疑。 明白？ 明白个鬼啊！ 什么叫姑奶奶有事进山了？ 什么叫这几天？ 这意思是姑奶奶要在山里待几天？ “不是，村长，你这话我们怎么听不懂呢。” “是啊，什么叫姑奶奶有事进山了？” 明明讲的是中文，可大家似乎一下就听不懂意思了一样。 “村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村长……” （第一章） 第1149章 杀鸡儆猴啊 陈大柳一看会议室要乱起来，当即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呵道：“激动什么，有话好好说，一个个说，别吵吵嚷嚷的，姑奶奶说过多少次了，要有秩序，要讲文明树新风！”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陈大柳反而是真的淡定下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也就是他这淡定且能掌控去全场的气势，很快就让要吵嚷起来的会议室安静下来不少。 很快有人举手，接着站起来，道：“村长，我先问。” “我就想知道，你刚才说的，姑奶奶有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柳：“姑奶奶没说。” 话落，陈大柳又飞快道：“我问了，问了几遍了，姑奶奶都不肯说。” 这话彻底的打断了有村民质问他为什么不询问的话。 “到我了。”又有村民举手站起来，问：“姑奶奶进山做什么？” 陈大柳嫌弃的看着问话的村民，恼怒道：“你是耳朵聋了还是不带脑子？我刚才说了，我问过姑奶奶了，姑奶奶也没说她老人家进山是做什么事情。” 说罢，陈大柳又环视了一圈众人，愤愤道：“问就带脑子问，别老问一些重复的话。” “我再和你们说一次，这次，姑奶奶是有事要进山，姑奶奶没回来之前，不许人上后上去，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谁要是不听，到时候被赶出村子，逐出祠堂，可别怪村里无情。” 别看陈大柳往常笑呵呵的，平日也是喜欢和村民们啰啰嗦嗦的聊天，只是一旦说起要事，板着脸，那也是挺吓人的。 此时，陈大柳就是板着脸，肃穆的脸上带着怒容。 “我看你们是被姑奶奶给宠坏了，还懂不懂点规矩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都忘了？还是如今肚子吃饱了，就把规矩喂狗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要是没有姑奶奶，你们能吃饱穿暖？” “陈大发，你这皮鞋真是铮亮啊，这是你今年第二双皮鞋了？他娘的，你家以前连草鞋都不舍得穿，咋了，这是活出人样了就忘本了？” “呃，我，我没有。”陈大发被陈大柳指着鼻子骂，不禁的缩了缩脚，似乎想把鞋子藏住，连连摇头。 “还有你。李老爹，你家李有才还在海外呢，他能出去，能长见识，是谁给的机会？你这是打算和村里翻脸？” 李老爹被陈大柳一顿话下来，当即一懵，忙不迭的摇头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白大壮，别看你们家姓白，可你们家的姓是哪里来的，你不会忘了？你闺女最近可没少跟在姑奶奶身边学习。” 陈大柳：“村里谁不知道跟在姑奶奶身边能学习到很多东西，这是天大的福分，怎么，你闺女还没有出师呢，你就准备翻脸不认人了？” 白大壮没有想到，这事情能轮到他身上，他慌忙站起身来，摇头晃脑：“没啊，没啊，我可没这么想，我又不是那烂心肝的。” “我发誓，我白大壮要是有这心思，就让我穿肠烂肚，浑身长满烂瘤子，断舌断脚，死后曝尸荒野……” 陈大柳点名的都的牛罗村三姓当中的人，不偏不倚。 被他点名的人只觉得愧疚，至于说丢脸，那还真没有，都是一个村的，以前谁家多穷，谁不知道啊。 陈大柳的手指过了白大壮后，再次抬起。 但是这一次，他手指在半空中指了指，最后在众人的心惊胆战之中，还是气愤的拍在了面前的桌上：“我告诉你们，我不听你们发誓说的有多狠毒，你们但凡有点良心，知恩图报，就知道不要给姑奶奶添麻烦。” “我们没有啊。” “是啊，村长，我们村的人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 “谁会当那烂心肝的人。” “村长，我们村可没那样丧良心的人。” “就是，就是，咱们都受着白祖宗的好，受着姑奶奶的好呢，没人敢忘记。” 李老黑：“要是真有那没良心的，就不要怪我半夜摸上门了，我的手艺，大家也是知道的。” 这话，李老黑说的极具威胁性，但是村民们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反正自己又不会是那烂心肝的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会议室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既是保证，又是赌咒。 陈大柳也不打断，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李老黑，然后又继续的看着乡亲们激动。 李老黑也是一脸的激动，不过他在心里嘀咕，村长这好一出杀鸡儆猴啊。 看看现在，大家伙谁还能想到刚才的事情。 等大家伙说的差不多了，陈大柳这才开口：“我当然知道大家伙都是好的，姑奶奶也知道，要不然姑奶奶能疼着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是自豪又开心的神情，是啊，我们就是好的，姑奶奶才疼我们不是。 陈大柳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不能让姑奶奶劳心劳力了还给她添麻烦。” “姑奶奶好不容易需要咱们做点事情，甚至，这一点微末的事情都算不上是让我们帮忙，只是让我们这几天不上山，很难做到？” 陈大柳话落，众人齐齐摇头：“不难！” 这有什么难的，这几年，牛罗村的人已经很少上山了。 一来集市就在旁边，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去买，二来大家实在太忙了，偶尔有空也是在家里歇歇脚，做点吃食给姑奶奶送去，哪里有时间进山，进山可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出来的。 “那就行了。” 陈大柳：“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也就放心了。” “记着，这事情别往外说，回家了也别说了，家里的娃娃们没什么心眼，容易被人套话了，省的那些盯着咱们牛罗村的人没事找事。过几天姑奶奶就回来了。” 说完，陈大柳再次环顾了众人一圈：“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散会。” 陈大柳是最先离开会议室的，李老黑是跟在村民们后面慢慢离开的，望着陈大柳离开的时候那稳稳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是狡猾。 （第二章） 第1150章 被放鸽子了 大家伙三三两两的离开，路上自然少不了要讨论一番的。 有人因为陈大柳那一番发作，也想起了自家以前是什么样的，不由的忆苦思甜起来。 这一番忆苦思甜，自然少不了要在最后感激白曦。 于是也就有村民琢磨过来，嘶，不对啊，刚才开会，不是要说找姑奶奶的事情吗？ “不找姑奶奶？” “呃……” “村长不是说了，姑奶奶这是有事，让咱们老实待着就行了么。” “可，他也不知道姑奶奶有什么事情呀。” “姑奶奶的脾性，大家又不是不了解，姑奶奶不愿意说的，谁能问出来？” “可姑奶奶一个人，她哪里会照顾自己啊。” 李老黑这时候接话了：“小黑跟着姑奶奶呢，有小黑在，一个顶我们几十个，不怕。” 听到这话，大家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 “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是几天。” “几天是多少天啊？” 李老黑又接话：“咱们只要听话，给姑奶奶守好后方，不添乱，相信姑奶奶很快就回来了。” 大家点了点头，可不是，村长也再三强调了，让大家别添乱。 别看陈大柳看起来好像是稳操胜券，实则他也是心里虚的很。 走出了会议室老远后，听不到身后的动静，陈大柳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靠在电线杆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像是要确定心脏还在不在一样。 然后很快，陈大柳又佯装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大跨步的往家里走去。 他可不能被乡亲们看出什么来。 有了陈大柳先前的那一通爆发，倒是把村民们给稳住了，至少，头两天，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平时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只是，牛罗村的人不再进山，而且，来开会的人，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会下意识的看向后山的方向，要是路过树屋，便会抬头看一看。 窗户没开，姑奶奶不在。 小黑也没在树屋下打盹，姑奶奶没回来呢。 到了第三天，是白曦的生日。 但是白曦不在，那怎么办？ 村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每年姑奶奶生辰的时候，大家伙都给姑奶奶过的，今年，生辰礼物早早备好了，姑奶奶却没在村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适应和着急已经显露在了脸上。 这天一早，村民们就自发到树屋磕头了。 姑奶奶虽然不在，不过，大家冲着树屋磕头也是一样的。 虽说村民们还是没说什么，可陈大柳明显就已经感觉到大家都已经着急了。 不说乡亲们，就是陈大柳自己也着急了。 他心想，这样可不行啊，姑奶奶也不知道几天能回来，乡亲们也不是傻的，再过个两天，姑奶奶还不回来，大家肯定就要急坏了。 磕头，祭拜祠堂，吃大锅饭。 姑奶奶虽然不在，可这些都不能省，要不然外头的人准会多想的。 有小孩子会好奇的发问：“今天怎么不见姑奶奶啊？” 老早就练了，就等着今天给姑奶奶磕头贺寿呢。 小孩子的话音刚落，就被家里人低声严肃的回答：“姑奶奶有事，咱们不能吵着姑奶奶。” “哦~” 小孩子还是好忽悠的，就是大一些的小姑娘不好忽悠了，不过大一些的，大人们下令不许多问，再问就挨揍，于是他们也就把不解憋心里了。 邓师傅已经习惯了每年这一天都会被请到牛罗村拍照的，不过他今天左等右等，都没见牛罗村的人来接，不由觉得奇怪。 “不是半个月前就约好了吗，怎么今天没人来？” “今天不拍照了？不应该啊！” “还是忙的走不开人？” 邓师傅和牛罗村也熟悉，想了想，算了，我自己过去，总让人接也不好，于是自己背着相机，拦下了牛罗村的运输车准备进村。 正好他拦的是李老黑搭乘的车，李老黑一听，连忙道：“邓师傅，看我们忙的，都忘了和您说了，我们啊，我们村今年就不拍照了。” “不拍照了？”邓师傅愣了一下：“为啥？” 难道是觉得他手艺不好？ 邓师傅一下子就急了：“我拍照的手艺可是很好的，一直以来和你们牛罗村处的也很好啊，你们不是也很喜欢用我拍照吗？” 他一直都因为得到了白曦的建议，拍照技术好，造型多，被人称赞而自豪，现在突然发现自己被牛罗村拒绝了，这怎么一个惊愕能说明。 “是我哪里犯了你们村的忌讳了？” “不是，邓师傅，您想太多了。”李老黑连忙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太忙了。” 邓师傅：“再忙也要拍照啊。”要说忙，邓师傅就更不明白了，每年今天，牛罗村哪里不忙。 李老黑没办法，只得把白曦的名头扯来用。 “我们姑奶奶说了，今年她生辰就不拍照了，等过年的时候再补拍。”姑奶奶都没在，怎么拍照啊。 要是大家伙拍照，少了姑奶奶也没意思。 话落，李老黑又不自在的说道：“我们姑奶奶到底已经是个成年的小姑娘了，姑娘家都爱美，当然，我们也没觉得我们姑奶奶哪里不好看，就是啊，我们姑奶奶自己要求高，她想要瘦一点。” 邓师傅一听，了然：“我懂，我懂。” 估计啊，是白曦觉得自己胖了一些，不愿意拍照了？！ 虽然邓师傅不觉得白曦是在意这个的人，他也没觉得白曦有多胖，但是李老黑说的对，小姑娘嘛，小姑娘的心思就是一年一个样的。 其实，邓师傅一直觉得白曦长的好，圆乎乎的，可上相了。 他给那么多人拍过照，要说给谁拍照最开心，就属白曦了，因为白曦每次总能给他提供新的灵感和建议。 “那等你们有需要了再来找我。”这个月少了这一单大生意，邓师傅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不在意，牛罗村只要有活动要拍照，那绝对是能让他忙的脚不沾地的。 邓师傅背着装箱机的盒子反身回了红太阳国营照相馆，李老黑这才长舒一口气，忙让司机开车。 “快走，快走~~” （第三章） 第1151章 开始了 白曦生日这一天，原本下新村也是要有人代表来贺寿的，但陈大柳提前两天说了今年就村里人好好给白曦贺寿，所以，下新村没来人。 要不然，白曦生日却不在牛罗村这事情，肯定瞒不住。 这一天，牛罗村的人过的异常乱，陈大柳更是忙的头昏脑涨的。 他几次停下看向牛罗山的方向，在心里嘀咕，姑奶奶，您得赶紧回来啊。 这一天，忙碌又有些慌乱中落在帷幕。 也就是今天是白曦的生日，村民们就算有再多的话想问，看到陈大柳忙的脚不沾地的，也就按捺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总不能在姑奶奶生辰这一天说。 村民们的反应，陈大柳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晚上，陈大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想，得想个办法才行。 快到天亮的时候，陈大柳才勉强的想出一个办法来。 就是，服装厂和食品厂都加大生产。 也不用说，生产的数量多比以往多上两层而已。 别看只是两层，也足够让牛罗村在厂里上班的人忙活起来。 这还不算，七月正是合适种红萝卜、菜心、豆角等蔬菜。 陈大柳就让大家伙把这几样菜都种上。 红萝卜和菜心、豆角，食品厂都会收来做泡菜，所以陈大柳这么安排，大家伙也不会多想。 “种些秋番茄。”陈大柳：“姑奶奶说了，秋番茄霜降后味道好。” “对了，葡萄园也得上心，去年的葡萄酒可是卖的很不错。” 活这种事情，只要你想找，就没有找不到的。 陈大柳一开始是为了给村民们转移注意力的，可说着说着，他发现事情还真是不少，难怪姑奶奶说了，要是大家伙没事，就安排大家伙多干活。 说起葡萄园，自然少不了提起白曦的葡萄树，就在大家想要问起白曦的时候，陈大柳接着说道：“我看姑奶奶的葡萄树长的就挺好的，咱们更要勤加照看，可别让姑奶奶觉得咱们不勤快。” 众人纷纷点头，可不是，每年摘葡萄的时候，姑奶奶都挺开心的，姑奶奶带人酿的葡萄酒味道也好。 之前在国内卖不上价，被李罗杰弄到加坡新后，价钱一下子就翻了十几倍，还供不应求。 本来大家还想着趁机多搞的，不过姑奶奶说没必要，物以稀为贵，何况国内现在田地还是以种植粮食和蔬菜为主的，耕地不够。 “咱们乡里还有几个村子种葡萄的？你们过去巡视一下，看看那些村子的葡萄种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这几个种葡萄的村子，也是跟着牛罗村挣了一些的。 “桃子是不是也得管一管了？去年是谁管这个事情的？今年还是照样啊。” 但凡要得了牛罗村好处的人，就算别人说牛罗村不好的话的时候，他们不帮着反驳，也不会跟着起哄，这样就够了。 即便陈大柳已经开始安排了，还是有村民忍不住问道：“村长，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话只要有人问，立马就和捅了马蜂窝一样，纷纷有人也问了起来。 “对啊，村长，姑奶奶连昨儿那么重要的日子都没回来。” “村长……” 陈大柳一看这架势，真要放任还了得，于是连忙说道：“行了，别说了，姑奶奶也不是你们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的。大家的担忧我都懂。” “不过这才第三天，姑奶奶就是知道她赶不回来过生辰，这才提前让我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的。”虽然白曦没这么说，但陈大柳猜想应该是这样没错。 “姑奶奶心里装着我们呢，忙完了就回来了。” “行了，大家伙也没叽叽歪歪的了，有这力气不如多干活，到时候姑奶奶回来，看到咱们没偷懒不知道多高兴呢。” 见众人点头，陈大柳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抓紧把这些忙活完，过两天姑奶奶回来的时候，咱们不是有空同姑奶奶说话了么。” 大家一听，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又再一次点头。 现在趁着姑奶奶不在多忙活，等姑奶奶回来了，也就有时间好好给姑奶奶请安了不是。 陈大柳见没人再开口，赶忙叮嘱大家上工干活，自己则是借着安排事情，又把自己从大家的包围中摘了出去。 牛罗村这边，众人在有条不紊的忙活，一边干活，一边盼着白曦早点回村。 而白曦也不轻松，她在山洞住下，有小黑打猎，她还能从乾坤袋里掏出吃食来，吃完了修炼，泡泡温泉，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不过也仅仅是两天的时间而已。 七月十号这一天。 正好是她生日。 零点一过，原本才睡下不到三个小时的白曦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直在温泉边趴着的小黑也有感的睁开了眼睛，担忧的看向她。 “呜呜~~~”主子，您？ 白曦轻摇了一下头，也没吱声，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原本躺睡的简易的被褥转移到早就布置好的台子当中。 这几天，白曦有感自己要突破，而且是非同小可的突破，这才会特别进山找地方突破的。 如果在树屋突破，不说突破的时候动静会不会破坏树屋，要是引来了别人的探究，对牛罗村也不好。 她还要在牛罗村养老呢，可不愿意牛罗村被人因此盯上。 这是一个两米见方的台子，白曦一到山洞就开始布置了，用了整整两天，她乾坤袋里的极品灵石也取出来用上了。 白曦踏进台子，盘腿坐下后，打了一个手诀，激活了阵法，只来得及看小黑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很快，白曦周身就飘起了一阵水雾，水雾在台子里来回旋转，接着便一缕缕的被白曦吸收。 这些就是极品灵石里的灵气，被阵法激发后浓的在台子里形成了水雾状，供白曦突破使用的。 也亏得白曦得到了这些极品灵石，要不然，此刻突破她肯定万分艰难，甚至可能会突破失败。 虽然白曦没有说，可小黑哪里会不明白。 它就这么蹲坐在白曦突破不远的石台前，虎目扫着周围的一切，耳朵细细的听着动静。 主子突破是大事，它必须要守护好。 （第四章） 第1152章 大惊喜呀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无意中闯进来，一定会被眼前这一幕被惊吓住。 只见一个小姑娘盘腿坐在石台上，圆乎乎的脸上满是凝重，此刻，她不知道在经历什么，她身上能看得见的地方，正在出现异常的光芒。 确切来说，是几种不同的颜色在慢慢的交替着，漂亮且妖异。 小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 它担忧的想要靠近，可才迈了两步，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小黑伸出爪子，小心的碰了碰，眼前的确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它和白曦隔绝开来。 好厉害！ 小黑在心里惊呼一声，然后便乖乖的坐回原位。 主子既然有屏障在，那就表示没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白曦身上的出现的斑彩的颜色已经退下，只剩下她皮肤原本的雪白色。 豆大的汗刚冒出来，就被蒸发掉了。 如果有人在屏障内，一定会惊恐的瞪大眼睛，因为白曦的气息已经全然没有了。 突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还是在这方世界。 白曦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个，以前在神界，她图片就和喝水一样简单，睡梦中就突破了。 在这个世界，这么多诸多规则当中，白曦能这么快就突破，还是仗着有极品灵石的。 白曦的脑海深处，一个发着小白光的圆点正在缓慢的呼吸着，慢慢靠近，会看到惊奇的一幕，这小圆点其实是一个缩小到了极致的一只九尾仙狐。 也许是突破太疼，九尾仙狐此刻奄奄的，眼睛半耷拉着，那九条尾巴也是一抽一抽的，似乎在承受什么剧烈的疼痛一样。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白曦还是维持着一开始的姿态，一动不动。 这三天里，小黑饿了就在山洞门口逮头路过的野猪，渴了就喝温泉里的水。 很快，第四天也过去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 第九天。 小黑正准备出山洞伏击一下路过的野物填饱肚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地动山摇。 它连忙朝白曦的方向看去，而后虎目一下子瞪大。 这是？ 只见白曦身后，猛然出现了九条尾巴来。 那一条条毛茸茸的尾巴如同仙女散花一样，在白曦身后微风自动。 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小黑立马龇牙咧嘴的，不过下一秒它就明白过来，也傻眼了。 这是主子的本体？ 主子居然，主子是九尾狐？ 但是它脑海中的传承告诉它，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九尾狐了啊。 别说九尾了，就是四尾都极难见到。 白曦要是这会醒着，一定会一巴掌把小黑拍一边去，什么叫九尾狐，她是九尾仙狐，和那些可不一样。 就在小黑惊愕的时候，嗖的一下，白曦身后的九条尾巴和出现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摇晃的山洞此时也停了下来，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样。 小黑眨巴着虎眼，眼中划过一抹惊叹，好厉害！ 不过白曦并没有和小黑想的一样很快醒过来，小黑等了等，两个小时过去，白曦还是一动不动，于是它只得小声的嘀咕：“吼吼吼~~~” 主子，我去找点吃的，就在门口，很快就回来啊。 白曦正在最后关头，不说有屏障在，她应声小黑也听不到，就算小黑能听到，她也没工夫分神。 就在小黑在山洞口逮了一头野鹿，匆匆的垫了肚子的时候，白曦正好完成了突破，境界巩固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奇怪！ 白曦还没有起身，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眼中划过一抹不解。 突破是好事，但是…… 算了。 白曦也没纠结，挥手把剩下的几枚极品灵石收起来。 经过白曦的汲取，极品灵石里的灵气已经少了一大半，不过在这里可没有补充的地方，蚂蚁再小也是肉，得收好。 白曦刚撤掉屏障，小黑就听到了动静，丢下吃了一半的野鹿，急忙奔了进来。 “吼吼~~”主子，主子…… 它倒要看看，是有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打扰。 但小黑跑进山洞，却正好看到了让它再次惊愕的一幕。 只见白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突破完毕，这会她正站着，然后素手一挥，身后猛地出现了之前的九条尾巴。 这一次，九条尾巴一下子把白曦裹住，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出现。 等白光消失后，白曦那九条尾巴也消失了，小黑这一会虎眼瞳孔缩了缩，眼中满是震惊。 主，主子？ 白曦笑：“怎么，认不出我来了？” 小黑呆愣愣的摇头：“呜呜~~吼~~”也不是，就是，主子，您，变了。 似乎怕白曦不明白一样，小黑连忙指了指温泉，让白曦去看。 白曦见小黑着急的比划，也没拒绝。 温泉只能隐约照出一点大概的样子来，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白曦看着温泉里自己的模样，笑眼弯弯，摸了摸脸颊边的长发，没忍住的笑出声来：“终于瘦下来了。” 温泉里映着白曦的模样，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但是整体瘦下来不少，就一个字，好看，两个字，很好看，三个字，巨无比的美。 “虽说模样不如我在神界的时候，不过，等境界回来就好了。”白曦心想，这到底不是神界，不能太张扬不是。 想到这里，白曦嘿嘿的捂嘴偷乐。 这话，白曦算是嘟囔着说的，但小黑的耳朵多灵啊，一个字都没有漏下。 它刚要抬爪子凑到白曦身边，突然听到这些话，当即脚步踉跄了一下。 神界？ 额滴娘啊，它厚脸皮认下的主子居然是这么大的来头？ 在小黑愣神的时候，白曦也臭美够了。 这会，白曦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宽大的衣服皱眉：“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想到这一茬。” 白曦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突破居然会因为境界提升和改变了之前的体型。 她本来就爱美，只是那时候修炼需要大量的能量，她只能不停的吃吃吃而已。 “小黑，我要泡个澡。” 小黑闻声回神，连忙应声：“呜呜~~”好的，主子，小黑这就去洞口守着。 小黑是左脚拌着右脚的磕磕碰碰的滚出山洞的。 （第五章。我怎么举得我爆早了一天了？） 第1153章 要打起来了 白曦不是没看到小黑这呆愣愣的模样，不过她也没当一回事。 泡在温泉里，白曦乌黑长发被浸湿，显得一张漂亮的小脸更加白皙漂亮，这会要是牛罗村的人看到，更是惊为天人了。 她半眯着眼睛，回想这几天的情况。 突破的时候，白曦虽然全无气息，却也不是神识都没有的，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再看看自己的境界，境界是突破了一大级，本体攻击的技能狐尾也能暂时的释放，但其他的，还在被压制的阶段。 “唔，会突破，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正好十八岁的缘故？” 十八岁在这个时候是已经成年了，但是在神界，白曦渡劫失败前，可还没有成年呢，即便她已经有几千岁了。 白曦在山洞里乐滋滋的泡温泉，小黑则是在外面的山洞口流口水。 它面前就是之前吃了一半的野鹿，但小黑只是嘿嘿的傻乐着。 就它这样，要是被牛罗村的人看到，一定以为傻了。 可小黑能不乐吗？！ 这，赚翻了呀！ 我主人居然是神界的人！ 小黑瞬间觉得自己的规格都不一样了。 规格肯定不一样了呀，有了神界的主人，它一跃就成了神界的灵宠，简称神宠。 想到这些，小黑心里就美滋滋的。 就是没办法和人炫耀。 这个时候，小黑就格外的怀念能有个什么精啊，什么宠路过，哪怕是刚开灵智的也好呀。 小黑倒是想和牛罗村的人炫耀啊，它都能想象的到牛罗村的人肯定是一脸的羡慕和渴望，只是就算它说的口干舌燥的，牛罗村的人也听不懂不是。 这会，小黑是兴奋开心又郁闷，它一会高兴的跳起来，一会又纳闷的趴下。 来来回回好几次，接着从鼻息里打出一个鼻息来：“呜呜~~”太寂寞了。 “什么寂寞？” 白曦这时候已经洗好，正好走了出来。 听到这话，有些奇怪：“小黑，你想找个伴了？” 小黑当即就僵在原地，什么鬼？ 接着它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啊，找什么伴啊，它现在可是神宠，伴是能乱找的吗，怎么也得找个和它一样的，最起码也得是个开智的灵宠不是。 “我还以为你想找伴了。”白曦：“别的我没什么意见，不过找伴的话，你得找一个和你一样物种的，可别找个什么野鹿啊，野牛啊，大野猪，咦，不对，你和山里的大野猪算是不共戴天了，你愿意，它们也不愿意。” “呜呜~~”主子。 什么野鹿、野牛、大野猪哦。 “虽然，我对你后代的物种什么的没什么想法，但是，我怕你会后悔。” “呜呜~~”主子~ 白曦一边逗趣，一边笑，见小黑面露求饶之色，这才说道：“行了，我们回去，再不回去，村里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加上生日前的两天，白曦可是整整离开牛罗村十二天了。 她之前预估的只是四五天而已，现在突破了，还真要早点回去。 小黑也明白，当即不再耽搁，在白曦骑上来后，当即撒开腿跑了起来。 用比来的时候还要快的速度，一转眼就把白曦突破用的山洞远远的抛在身后。 除了山洞口还有一些小黑进食留下的痕迹，也就是山洞中，被白曦搜刮过的痕迹证明这主仆两人曾经在这里待过了。 此时，牛罗村的山脚下。 有两波村民正在对峙。 都是牛罗村的人。 其中一波带着人的领头人是陈大柳，另外一波带着牛罗村的人却是陈天明。 陈天明带领的是和他年纪差不多般大的青年人，里头大部分都是从加坡新回来的。 陈天明他们正好回来办事，没能在白曦生日那天赶到给她贺寿，心里已经万分的愧疚，加上之前连续打电话都没能找到白曦，好不容易回来肯定要到树屋磕头的。 只是，姑奶奶生日都过了两天了，他们回来后却没能见到姑奶奶一面。 要说姑奶奶忙，或者是睡懒觉，不愿意见人也就罢了。 他们发现，姑奶奶没在村里，更发现了村里一些人明显就心不在焉和忧心忡忡的。 只是他们怎么打听，都没能从在村里的人嘴里打听出什么来。 可见牛罗村的人真要嘴严起来得多严了。 就算是询问自家里的人，也没个准话。 大家给他们的答案永远都是：“姑奶奶有事忙去了。” 要是问的急了，就会急红白脸的说道：“都说了姑奶奶是忙去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姑奶奶的脾性，姑奶奶忙完自然就回来了。” “问啥问，姑奶奶的事情是你们能问的吗？！” 刚才那突然的一阵的地动山摇，就在大家惊慌的以为地震，停下生产，停下田地里的活跑到空地上躲避的时候，那地动山摇没多久却停止了。 人们纷纷议论，这个时候，有人望着后山的方向说漏了嘴。 “看动静是从山里传出来的，我们这里都摇晃的这么厉害，那山里是不是更厉害？你们说，是不是姑奶奶她……” 虽然很快就有人打断了话，可从外头回来的牛罗村人已经听了半截。 出去的人，就算一开始不机灵，这么些年下来，也圆滑机灵了不少。 稍微一思考就猜出了大概来。 姑奶奶不在，是进山了。 姑奶奶进山做什么？ 为什么村里人都不肯说？ 有了疑惑，自然少不了追问和争执，事情也就被他们这一句，那一句的拼凑了出来。 一听白曦进山，身边就小黑，也没带一个人跟着照顾，陈天明一行人立马就急了。 “姑奶奶才多大，那后山都凶险啊，就算有小黑在，也双拳难敌四脚，何况姑奶奶已经进山这么多天了。” “你们是不是在村里待久，待傻了？姑奶奶哪时候出门不带着人了？她能照顾好自己？”谁不知道，姑奶奶连烧个水都不会。 “姑奶奶不让就不跟了吗？只要跟着姑奶奶，确定姑奶奶是安全的，就算被姑奶奶罚又怎么样！” “你们不肯去，我们去。我们一定要进山把姑奶奶找回来。” “就是，你们害怕，我们可不害怕！” （第一章） 第1154章 这话更狠了 “今天这山，不让我们进我们也要进！” “除非捆了我们！” “人死（鸟）朝天！”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陈大柳等人被这一连串的话说的是吹胡子瞪眼睛的，气的差点头顶冒烟。 岂有此理！ 谁说他们害怕了？ 有一个算一个，牛罗村谁不是有担当，有责任的人，别说是挨罚挨骂了，就算是要了他们的性命，只要是为了姑奶奶的，绝没有人有二话。 现在居然被后生们觉得他们胆小如鼠，不关心姑奶奶，陈大柳等人的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其实这几天，陈大柳也偷偷组织过人进山了，就在陈天明等人回来的第一天。 不过即便由李老黑带队，十来个村民也只能摸进牛罗山的一半，再往里就没办法了。 山中猛兽太多不说，里头的路也没人知晓，哪怕是李老黑这样有经验的老猎手也差点迷路。 他们迷路不要紧，万一惊动了山中的猛兽，自己伤了残了不说，坏了姑奶奶的事情，那他们不就成了影响姑奶奶的罪人了吗？ 要说牛罗村的人，他们思想上即便是已经改了很多，可实际上遇到白曦的事情，他们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特别是白曦特意叮嘱吩咐过的事情。 但你要说牛罗村的人不为白曦着想是不可能的，他们为了白曦能豁出去命和人拼命。 “村长，您还是带着乡亲们让开的好，要不然，我们怕伤了你们。” “哟呵？怎么，你们这是要和我们动手？” “不敢！不过要是大家再拦着我们进山的去路，那就真的休怪我们当小辈的犯上了。” 被拦住的人说的这番话，当下就把拦人的人给气的跳脚。 大家纷纷指着对面的后生们一阵骂骂咧咧起来。 “你们敢？” “这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 “你们胆子不小啊！” “行啊，要动手是不是？来来来，往我身上使，我告诉你们，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跟你们姓。” 陈大柳一看，这样也不行啊，大家都是牛罗村的人，自己动手打自己，成何体统，被外人知道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姑奶奶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多难过。 当即，陈大柳的视线落在了陈天明身上。 别看陈天明话很少，但是他就是这次执意要进山的人之一，而且，隐约是有领头之意的。 抓贼抓脏，呸呸，不是，是擒贼先擒王。 陈大柳准备再一次使用那杀鸡儆猴的一招。 “陈天明，这是你想看到的？” “闹成这样，你满意了？”陈大柳紧紧的盯着他，横眉怒目的开始质问：“过去的事情，既然姑奶奶说翻篇了，大家伙也就不计较了，可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发誓的。” “怎么，这才几年啊，就忘了自己当初的誓言了？” “你小子可别忘了……”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陈天明就开口：“我没忘！我一字一句都没有忘！” “那你还带头挑事？！”陈大柳大怒，视线从那十几个后生身上扫过，责备道：“村里是少了你们吃喝了还是短了你们的穿戴了？” “你们这样是不是要闹得村里上下都不得安宁？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陈大柳：“陈天明，当初你就已经犯过一次混了，怎么，这次又要再来一次？” 李老黑在后面撇撇嘴，心说，村长，你刚才说翻篇的事情就不提的。 陈大柳也不想啊，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 “我告诉你陈天明，你赶紧把人给我带回去，要不然，你看我怎么……” 陈天明抬眸忘了忘陈大柳，脸上的那一道伤疤在阳光下，格外的清楚，他双眼清澈，神情笃定，一字一顿的说道：“村长，我知道我犯过大错，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也愿意接受惩罚。” “姑奶奶宽恕我，我很感激，也感恩戴德，我的命本来就是姑奶奶接二连三救下的，如果没有姑奶奶，我早就是一句白骨了。既然村长觉得不能这么多人进山，那我一个人去。” “我也不连累大家，我就是进山去，我把我这条命还给姑奶奶。” 陈天明再次抬眸，缓缓且郑重道：“村长，这样您总不能还要拦着我？” “你！”陈大柳被怼的气的指着陈天明，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陈天明身后的后生们也纷纷开口了。 “是啊，村长，是我们自己愿意进山的。” “和陈天明可没关系。”都是一起再海外工作的，谁不了解谁啊，小时候犯浑的事情，姑奶奶不是已经谅解了么。 这些年，陈天明的付出和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因为陈大柳的一两句话就在此刻站到陈天明的对面去，何况大家一致的想法可是要进山找姑奶奶的。 “等我们把姑奶奶寻回来了，到时候要罚要骂，悉听君便！” “村长，你就别带着大家伙拦着我们了，后山这么大，你拦也拦不住。” “村长，我们也知道您为难，您放心，您就当没注意，或者是被我们硬闯没拦住，总之，我们进山，一切和您没关系。” 陈大柳被气的脸黑了又黑。 什么叫没注意？ 这不是说他办事不利吗？ 什么叫没拦住？ 这不是说他能力不行吗？ 好哇，这些个后生，现在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了。 这会陈大柳都不知道应该欣慰还是该生气。 陈天明这时候，又接着开口：“村长，姑奶奶也不知道我们回来，她之前的话就是让在村里的人别进山，可她没说我们外头回来的人不能进山啊。” 啥？ 陈大柳瞪眼，这话还能这么玩？ 要是和别人也就算了，可那是姑奶奶啊，和姑奶奶这么玩心眼，岂有此理。 “你！” 陈大柳大怒：“陈天明，你大胆！你在外头玩心眼就算了，居然还想和姑奶奶玩心眼？信不信我打死你？” “反正，无论如何，您说的再多都没用，今天我是一定要进山的，除非您把我打死！” 第1155章 太惨了啊 陈天明脸上没有丝毫的桀骜不羁，但每一个字都表露了他的坚定。 “你！”陈大柳又气又怒，但他在心里也有些迟疑，姑奶奶迟迟不回来，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办的怎么样了，加上今天这一阵的地动山摇的，让人更担心了。 要不然，就放他们去？ 陈大柳在犹豫，但陈天明等人可不管，就在他们准备闯的时候，一道白影带着一个人停在了两波人对峙的上方山坡上。 “你们这是干嘛？” 白曦特有的软糯甜绵的声音响起。 大家当即就抬头看去。 看到白曦的时候，众人都齐齐愣了一下。 这？ 姑奶奶？ 姑奶奶怎么成了这样了？ 下一秒，陈大柳猛地扑了过去，只听到他嚎啕哭喊起来：“哇~~姑奶奶，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哇~~姑奶奶，您再不回来，我就要顶不住啦~” “姑奶奶~~呜呜，姑奶奶~~~啊啊啊，姑奶奶~~” 陈大柳是真的顶了很大的压力，白曦本来就说进山几天，哪知道这一去就这么久。 就算有白曦进山之前留下的嘱咐，她不出山，村里人谁也不许进山，但即便是这样，陈大柳也扛不住啊。 村里人还好，大家都还算能被压住，谁都不敢坏了白曦的事情。 可陈天明这些从海外回来的后生们就不同了，这才回来不过三天，就要闯上山了，还差点要动手。 陈大柳一行倒是不惧怕动手，毕竟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但就陈天明他们一心要进山的势头，势必没办法放轻手脚，到时候…… 陈大柳这一顿嚎哭让白曦不得不从小黑的背上下来。 “好好的，你哭什么哭。” 白曦：“多大人了，还好意思哭鼻子。” “哇呀~~我就哭，我就要哭，我怎么不能哭了，我在我姑奶奶跟前，我就哭~~” 白曦有些无语，只得道：“……行行行，你想哭就哭，谁也不敢笑话你。” 于是，陈大柳继续哭，也许是嫌弃他声音太吵，小黑还往旁边挪了几步，脑袋偏到一片，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陈大柳本来正委屈难过哭的停不下来，瞥到小黑这模样，登时就被气到了，好你个小黑，亏我还一直担心你，一直在心里惦记你有没有事情，你可倒好，居然嫌弃我。 这个时候，白曦已经扫了一圈的人，开口：“怎么了？这是要来个比武大赛？” 白曦这话，让两波人回过神来，瞬间把手里的东西给丢下。 “姑奶奶~” “呜呜，姑奶奶~” “姑奶奶~” 如果说，陈大柳这嚎啕大哭让白曦无语，让在场的村民们心里五味杂陈。 那么白曦开口就让他们回过神来了。 而这些人红着眼眶，有些人还在偷偷的抹着眼泪，都巴巴的望着白曦，老的小的都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白曦一下子也就没了呵责的想法了。 都是些孩子啊，就是担心她，有什么错。 白曦这么想，却哼哼道：“怎么，我的话都不管用了？” “不是！” “没有。！” “不是的！” “姑奶奶，不是这样的！” 陈大柳被小黑那么一打岔，也就没在嚎啕扯着嗓子哭了，关键是他回过神来，他也是要点面子的不是，要哭也得私下当着姑奶奶一个人的面哭。 他抹了抹眼泪，正好听到白曦开口质问，连忙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蹭蹭蹭的挪到白曦身后，如同被欺负的孩子有了大人撑腰出气一样，神气的看着陈天明一行人。 李老黑默默看到这一幕，撇撇嘴，在心里嘀咕，村长，你知道你现在就和小人得志差不多吗？ 陈天明也红着眼眶，他望着白曦，嘴角蠕动了好几下，好半天才开口：“姑奶奶~您，您没事就好。” “姑奶奶，这事情都是我挑起的，您罚我。”话落，陈天明原地重重跪下，垂着头，不再吱声。 和他一起的人一看，也二话不说，通通跪下。 这会，轮到陈大柳这边拦着的人开始觉得扬眉吐气了，连李老黑也忍不住抬高了下巴，就说我们吃过的盐巴比你们吃的米饭还多！ 白曦也不是真的要追责，一看这样，撇撇嘴，哼道：“行了，起来。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陈大柳开心的开始狗腿模式：“还不快起来，姑奶奶回来是大喜事，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怎么，真那么喜欢进山啊？那你们现在去，我们不拦着。” 话落，他转而对着白曦笑盈盈的说：“姑奶奶，您辛苦了。我们下山，我让人给您准备好吃的。”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不由的眼眶泛红，不过小半个月，姑奶奶就瘦成这样，这得遭多大的罪啊，就不应该由着姑奶奶，怎么说也让两个人跟着，照顾姑奶奶吃喝才是。 陈大柳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白曦突然想起来，视线扫过众人，好奇道：“你们居然还能认得出我来。” “啊？” “哈？” “姑奶奶？” 大家都被白曦这话给弄懵了。 李老黑忍不住率先问道：“姑奶奶，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瘦了啊，你们没瞧见吗？” 白曦有些不大高兴的转圈，再伸手看了看自己，又叉腰瞪眼看着众人，气呼呼道：“我瘦了啊，瘦了，我瘦了！你们没看见啊？” 陈大柳连忙点头：“姑奶奶，我们看见了。” 瘦成这样，谁能没看出来。 众人又不自觉的眼眶红起来，陈大柳哽咽道：“姑奶奶您受苦了，我这就让人回去通知，给您多准备些东西补一补。” 说罢，陈大柳随手扯起一个还在跪的后生，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个混小子，还有没有点眼力劲，快跑回去通知一下，让你招娣嫂子给姑奶奶多做些好吃的。” 踢的时候，陈大柳还在心里嘀咕，让你刚才跳的欢。 那后生被踢了一脚，踉跄了一下，却也不恼，欢喜的应了一声，飞快的往山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道：“姑奶奶，您放心，我很快就通知到。” （第三章。我很确定我昨天爆早了。） 第1156章 化成灰都行 这时候，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大家都心疼的开始把自家里好的东西贡献出来。 “姑奶奶，我家里还有一些猴头菇。” “姑奶奶，您之前赏我家的桂花米还剩十来斤呢，我一会就给您那送去。” “姑奶奶，您说喜欢吃我家那口子做的棒子骨汤，我这就回去让她准备。” “姑奶奶，我家里正好买了牛肉，一会给您炖个红烧牛肉。” “姑奶奶~” 白曦：“……” 她是这个意思吗？ 小黑倒是知道，毕竟这一路，它可没少听到主子在它头顶嘀咕这事情。 小黑是觉得主子之前那样就挺好的，反正它也不觉得沉。 奈何主子貌似更喜欢现在瘦下来一些的样子，它是神宠，当然主子喜欢什么就什么样。 “姑奶奶，怪我。”陈大柳抽了抽鼻子，难过道：“我当初就应该让人跟着您的，没人照看，您看您都瘦成啥了。” 白曦嘴角抽了抽，不说她本来就愿意瘦下来，就算她无所谓，她突破的时候那样，跟着她进山的人哪怕胆子再大也会被吓死？ “你们，算了，和你们也说不明白。” 白曦嘟了嘟嘴，哼唧唧道：“反正，我挺喜欢我现在这样的体型的。” 话落，白曦又有些忍不住的说道：“你们居然能认出我来。” 她都要以为回村了村里人认不出她来呢。 其实白曦也不算很瘦，就是比起之前圆乎乎的时候，她如今算是缩水了整整两圈，她是九尾仙狐，五官本来就精美，瘦下来后更为明显。 不过牛罗村的人似乎习以为常了，反正在大家伙的心中，白曦这个姑奶奶啥都好，是那转世的仙女儿，仙女儿本来就是漂漂亮亮的，很正常呀。 她这话一出，众人比她还惊愕。 陈大柳一脸吃惊：“姑奶奶，您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们居然能认出您来。您是我们姑奶奶啊，我们哪里能认不出您来呢。” “是啊，姑奶奶，我们怎么会认不出您来。”认不出姑奶奶才要奇怪！ “姑奶奶，我们就是认不出自个也不会认不出您呀！”认不出姑奶奶，老祖宗都能气的从地里爬出来掐死他们。 “就是，姑奶奶，我们又不是那没心没肺的人。”他们要是连自己姑奶奶都认不出来，那不是成了狼心狗肺的玩意了吗！ “姑奶奶，您就是化成灰……”李老黑嘴快，说到一半被身边的人猛地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可不是好话，于是连忙改口，还差点咬到了舌头，显得有些大舌头。 “就，就是化成蝴蝶，不是，化成花，化成化成……” “你闭嘴你！”刚才撞李老黑的人忍不住又拉了他一把。 李老黑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姑奶奶，我不会说话，我就是，我的意思是，您不管瘦成什么样，我们都能认不出，呸呸，是认出来的。” 白曦瘦了正开心，也没在意李老黑的失言，她觉得李老黑会这么激动也不奇怪，她自己看了都激动呢。 看谁还敢嘀咕她是胖妞。 而和白曦高兴不同，李老黑被其他分纷纷瞪了几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化成蝴蝶，那是梁祝，那两人可惨了好吗，姑奶奶是有福气的人，可不是那两个不中用的。 还有什么化成花……那花没知没觉的，被人扒拉一下就没命了，我们姑奶奶可不是那脆弱无用的东西。 见这些人都能认出她来，白曦也就放下心一些，她笑眼弯弯道：“我瘦了，你们不跟我一起开心吗？” 开，开心？ 陈大柳等人下意识的摇头，姑奶奶都遭罪了，瘦成这样，有什么好开心的。 不过他们刚摇头，就见白曦撇嘴似乎不高兴了，想了想，大概姑奶奶是想要安慰大家，让大家心里的难受少一些？！ 于是，陈大柳只得带头勉强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来：“呃，开心，姑奶奶开心，我们就开心。” “是啊，姑奶奶，您觉得好，我们就好。” “对，姑奶奶，您高兴了，我们就高兴了。” 看着他们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白曦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算了，你们也不懂。”她倒是忘了，村民们一直都没觉得她胖的。 话落，白曦喊了一声小黑，然后就侧身坐着，骑到小黑的背上，让它驮着慢慢下山。 即便已经突破了，白曦还是和以前一样懒，能被驮着，绝对不自己走。 白曦他们在前头走着，还跪在原地的陈天明等人被山风一吹，才纷纷的回过神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我们还进山吗？” “进屁山啊，姑奶奶都回来了，当然是回村呀。” “快，我们也回去。” “我们回来还没有给姑奶奶磕头呢。” “走走走！！” 进山？ 他们又不是脑子进水了，姑奶奶都回来了，谁还进山啊。 大家你拉着我，我扯着你，很快就站起来，然后转身朝已经下山的人追去。 “姑奶奶~” “姑奶奶~” 一群大姑娘小伙子就和小孩子一样，追赶着喊着白曦。 陈大柳哼哼：“姑奶奶，您别理他们，就得给他们一个教训才好！” “就是，就是，姑奶奶，您别搭理他们。” “得让他们知道错字怎么写才行！”晾一晾也好让他们反省反省。 和陈大柳一起的人纷纷附和，刚才可是要把他们给气的够呛，这些个后生，用话噎起人来是气死人不偿命那种，一点也不顾及他们是长辈。 到底陈大柳是村长，白曦也知道他需要威严，要不然怎么管理村子，何况陈大柳刚才还嚎啕大哭了一场的前提下。 “还好意思说！小柳，我去之前是怎么吩咐的？” 陈大柳也不喊委屈，只是低头认错：“姑奶奶，是我没办好。” 一旁李老黑见状，忙给解释：“姑奶奶，也不能怪村长，其实村长已经很努力了，不过那些个后生刚回来，见您不在，我们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就着急了。” （我重新爆更，小可爱们能不能鼓励抱抱和摸摸安慰一下我。‘理直气壮的厚脸皮’） 第1157章 该哭还是该笑 “是啊，姑奶奶，那些个后生们其实也是担心您。” 虽说刚才差点打起来，可都是为了姑奶奶着想，哪边都不会记恨哪一边的。 这一点问题上，牛罗村的人就很豁达。 白曦闻言，轻哼：“我都说了的，我就是去办事，忙完了就回来。我还特地叮嘱了两三遍了，你们还给我闹出这样的幺蛾子来。” “亏得我出来的早，要不然，你们是不是要让我看到你们头破血流，断手断脚？是不是要让外村的人笑话我们牛罗村？” 白曦这话声音也不压低，加上风向的方向，追上来的后生们自然也就听到了，他们不禁脸红起来。 张了张嘴却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在心里懊悔不已。 陈天明也不好意思，毕竟这事情，很大一部分有他引起的，不过他却不觉得后悔。 鲁莽一些，总比不作为后让姑奶奶陷入绝境当中无人发现。 陈天明当初流落在外面，可没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几次，他都是一个人孤立无援，如果不是正好带着姑奶奶给的钱，那他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姑奶奶说的是！” 陈大柳等人低头认错，但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也在心里嘀咕，要是知道今天这一出能让姑奶奶早点回来，那我早两天就带人闹了。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嘟囔，要不然一定会让他试试什么叫滚下上的。 山脚这一块的动静，村里很快就知道了。 不等回来报信的人跑到，在村里的人就知道是姑奶奶回来了，那么一个大白影，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肯定是小黑。 小黑可是跟着姑奶奶的，既然它都回来了，那姑奶奶肯定是一块啊。 再定眼一看，能被小黑驮着的，除了小黑也没别人了啊。 姑奶奶回来了？ 姑奶奶回来了！！！ 其实牛罗村的人又不傻，就算头两天不知道，白曦生日那天没见到人，大家还能不知道？ 不过因为陈大柳开过会，大家知道白曦是有事情要办，这才按耐住听令的。 陈天明这些后生喊着要进山，这背后何尝不是有一些村民的放纵在。 说他们有心眼也好，不老实也罢，他们就是担心姑奶奶，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不然的话，陈大柳带着人去拦人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犹豫着不知道站哪一边，然后只得继续干活和生产。 和陈大柳等人一开始看到白曦时候一样。 白曦刚回到村里，迎面上来的村民们看到白曦的那一霎，大家僵住了，接下来就是眼眶红起来。 呜呜，姑奶奶受苦了啊。 看看姑奶奶都瘦成什么样了。 姑奶奶遭大罪了啊。 姑奶奶，姑奶奶，哇，姑奶奶也太惨了。 好不容易把姑奶奶养出一点肉来，这一下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村民们没吱声，只是望着白曦，一脸的难过，可白曦还是从大家的眼神里看出了他们的意思。 白曦额角抽了抽，看来，她一时半会的，还真没办法扭转村民们对她的固有印象了。 “怎么，不认识我了？” 白曦微笑，打破了此时空气中的僵硬。 下一秒，呼啦啦的，过来迎着白曦的人跪了一地。 李老婆子率先开口：“姑奶奶，您总算回来了。” “姑奶奶，您，您受苦了啊！” “姑奶奶~” 白曦一看，连忙抬手，一下子就把众人扶起来：“好了，好了，这不年不节的，就别跪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这一手，白曦之前也使过，几年前她用起来都没那么吃力，现在就更加随心了。 而之前就感受过白曦这一手，大家现在再次感受，只是愣了一下，又开心又自豪。 看看，这就是我们姑奶奶，厉害。 “姑奶奶，您瘦了。”被扶起来，站在前头的李老婆子望着白曦，哽咽的开口。 白曦闻言，笑眼弯弯：“嗯，我知道。” 李老婆子：“姑奶奶，您受苦了。” 白曦：“呃……还好。” 受苦？ 这话不假，甚至可以说，白曦这瘦的很是遭罪，突破带来的生不如死的感觉白曦现在还能感觉到呢，不过她倒也不会觉得后怕，大约是，突破了，那感觉就随风远去了。 只是，白曦这迟疑却让牛罗村的人更是认定她受苦了。 能不受苦吗，这不到半个月就瘦了这么多，也就姑奶奶，换个人，哪里还能好好的从山里出来。 “姑奶奶，您到底……” 李老婆子其实想问，到底是办的什么事情，怎么遭这么大的罪，但她转念一想，姑奶奶要能说肯定就说了。 既然姑奶奶不说，就是有不能说的道理，他们啊，也别多问。 “算了，姑奶奶，只要您回来就好，有什么事情，有咱们牛罗村的人在呢，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大家都跟着姑奶奶呢。” “是呢。” “姑奶奶，以后您有什么事情，您喊我们去办，您别自己去，您是不知道，您自己去了这么些天，我们大家伙都担心死了。” “呸呸！”立马有人纠正：“什么死啊生啊的，少在姑奶奶跟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嘴笨。” “……” 白曦听罢，笑了笑：“已经没事了。说起来，我还真饿了，你们是不知道，小黑啊，它只能打猎，干不了其他的，要不是之前小柳给我准备的吃的，我肯定早跑回来了。”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可不是，小黑本来就只会打猎啊。 陈大柳还在高兴自己准备的好，但下一秒感觉到有几道不满的视线瞪过来，他正纳闷呢，很快自己也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感情是自己准备的干粮多，所以姑奶奶多待了几天？ 白曦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不让村民们多担心而已。 “咳咳咳~”陈大柳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自己会安排还是尴尬后悔的好，他心想，我当初其实也是照着五天的干粮准备的，还是怕姑奶奶不够吃来着，哪里能想到这个呀。 但是这话也不能说，反正姑奶奶已经回来，这就是大喜事。 （第五章啦，后面还有呢。可以求个票票吗？） 第1158章 为什么要怜悯我 牛罗村遇上喜事，肯定少不了要吃大锅饭的。 白曦不在了小半个月，她这一回来，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何况，之前白曦还错过了生辰。 大锅饭肯定要吃的，不过是第二天。 当天。 白曦吃过陈招娣和李佳一起准备的一顿晚饭后，在树屋下端坐着，接受牛罗村上下的磕头请安。 为了给白曦做饭，陈招娣和李佳可是连摊子都不出了。 “好了。” 白曦抬抬手，示意众人起来。 “都起来，这就当补上生辰那天你们给的我磕头了。” “谢姑奶奶~” 谢？ 谢什么。 白曦有些不解，不过她也没问。 白曦可不知道，她不在这小半个月，牛罗村很多人私下都觉得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大家都觉得，姑奶奶莫不是回天上去了？ 姑奶奶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如今他们日子都过好了，那姑奶奶有没有可能就放下心里的担忧，一去不复返了？ 甚至还有人想到了那六艘船，船不就是等于要远走吗？ 姑奶奶买船，老早的，应该是有这个预兆的？ 也就白曦不知道村民们心里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又乐又无语的。 虽然村民们有一大堆的话想说，陈大柳更是有一大堆满腹委屈，不过大家都知道，姑奶奶刚回来，肯定很累了，所以，磕头后，大家也没说太多的话，乖乖的散了。 陈大柳少不得走慢一点，正好也吩咐一些事情。 白曦上树屋，而小黑则是在树屋的楼梯口趴着。 陈大柳一边吩咐着人准备明天的大锅饭，要特别的丰盛，一边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小黑。 奇怪。 小黑怎么这次回来，感觉这么不一样呢？ 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难道是因为找不到伴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也难怪小黑回来会闷闷不乐了。 小黑可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脑补，只是觉得陈大柳离开前，那一眼有些奇怪。 小黑歪头看着陈大柳的背影，皱着眉头，小柳是怎么回事，干什么用那怜悯的眼神看我？ 我现在可是神宠，神宠！！！ 知道什么叫神宠吗？ 哼，你们这些凡人，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陈大柳不光这么觉得，自己还偷偷和村里人嘱咐了一番。 “我和你们说啊，小黑没找着合适的伴，最近心情可不好，你们注意一些，别落小黑手里了，要不然，到时候就自求多福。”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何况还是一头找不到媳妇的光棍虎，更是不能惹了呀。 村民们纷纷了然，大家都彼此注意着，等小黑觉得村民们奇怪，似乎有什么事情它没发现的时候，事情都过去天了。 等小黑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后，气的在村里追着陈大柳三天。 吓的陈大柳是听到一丁点动静就立马跳起来。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牛罗村又吃大锅饭了。 来集市的人一看到牛罗村的人乐呵呵的采购的模样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少人羡慕的感慨，牛罗村的人就是有钱啊，半个月前给给他们姑奶奶过生辰，大吃了一顿，这才半个月，又吃大锅饭。 不过这些人可不知道，今天牛罗村的人高兴是因为他们姑奶奶终于回来了，大家的主心骨在，可不是乐呵呵么。至于吃，现在牛罗村里，谁家还会愁一口吃的。 有不知情的人听到，会好奇的问：“不就是大锅饭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吃食，值得这么羡慕么。” 毕竟如今这年月，在乡下种地，那就是妥妥的有着自家的粮仓啊，城里人都羡慕不来的好待遇，还需要去羡慕别人村里的大锅饭？ 除非是懒的不伺候庄稼，家里没粮食下锅，要不然，不至于这样。 一听这话，大家就知道这人是个外来的，秉着好心解释，实则是让他们也感受一下牛罗村的厉害，让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牛罗村的大锅饭和别处的可不同。” 见外乡人一脸的不以为然，大山乡的乡民对视一眼，在心里冷呵一声，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比人能气死人。 “一头大野猪，三只野山羊，鸡鸭肉和鸡蛋鸭蛋若干。” 什么意思？ 外乡人一时间没明白。 大山乡的乡民继续说道：“这还不算，还得有鱼和虾。”至于青菜这玩意，没必要说了。 “比手臂还大的海鱼，你见过没有？还有那虾，是大海虾，这么大个的，别说吃过了，见过的人都没几个？！”说话的人用手掌比了比。 “这些就是牛罗村大锅饭的菜。” 说完，大山乡的乡民很满意的从外乡人的脸上看出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神情，震惊。 “骗人的！”外乡人先是震惊，接着下意识的反驳：“哪里有人这么吃的，这哪里是大锅饭，这比城里人过年吃的都好，那我们县里头的干（部领）导都没能这么吃。” “谁骗你们了。”大山乡的乡民一听就不乐意了，就这事情还需要骗？ “就是你们，你们骗人！”见外乡人一脸的不信，好像大山乡的人天生会骗人一样。 大山乡的人顿时就急了，他们开始掰着手指头给外乡人普及。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羡慕？” “我们大山乡的人，怎么说现在日子也是好起来了，家家户户不说天天吃肉吃鱼，一个月起码也能吃上个八次十次的。可除了牛罗村，没哪个村的人敢和牛罗村一样敞开了这么吃。” 他们倒是想啊，可口袋里的钱不支持。 那大海鱼和大海虾倒是再这集市的副食店里看到过，可一问价钱，比肉还贵呢，也就家里条件好的人偶尔买个一斤半斤的回去尝尝鲜，其他人，还是觉得买肉划算。 这海鱼和大虾，看起来是不错，不过这玩意可不好做，需要大油，油多精贵啊，就算大家现在日子好起来了，也不会这么挥霍不是。 但是听说牛罗村的饭菜，那油是放的足足的，是他们姑奶奶的意思，说是人就得肚子里吃点油才有力气。 第1159章 热心肠人出现了 这话谁都知道是个大理儿，可知道归知道，条件不好的，你想让他肚子里有油水也不行啊。 所以，说到最后，还是牛罗村的人有钱，才能敞开了吃。 至于这些外乡人县里的领（导干）部的伙食，大山乡的人齐齐的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就这，好意思拿来比？ 别说什么县里的了，就是省城里的领（导干）部怕都没能这么吃呢！ 有人数过，牛罗村差不多每个月能吃两次大锅饭，有时候遇到什么年节的，多上一两次也不是没有。 每一次都这么吃，可见牛罗村的人多有钱啊。 不过牛罗村的人也是最挑剔的，别的不说，就说说亲相对小这个事情。 外面的人想要给他们村里的人说媳妇女婿，那叫一个难，简直比封建社会的时候给公主挑驸马爷都难。 什么要孝顺，要守规矩，要一心为了牛罗村……那规矩是一大箩筐。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月了，这都新社会了。 还先进五好文明村庄呢，一点也不与时俱进。 不过大家再多抱怨，牛罗村也不管啊，牛罗村照样过着自己吃香喝辣的小日子。 谁让牛罗村有那么一个聪明又厉害的姑奶奶呢。 这点，就是他们羡慕也羡慕不来的事情。 大山乡民这一顿热情的普及，一下子把外乡人给听的一愣一愣的。 外乡人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他们心说，这怎么可能，这么吃一顿，得花多少钱啊。 见他们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大山乡的人哼哼道：“就知道说了你们也不信。不过我们说的都是事实，没吃过鱼刺鲍鱼，那也应该听说过。” 言下之意，你们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 外乡人听到这话，就算心里还存着怀疑，也没再开口。 其实说起鱼刺鲍鱼，大山乡的人也有些纳闷，那些个有钱人都那么奇怪么，放着好好的鱼肉不吃，偏偏吃什么鱼刺，那鱼刺多扎嗓子啊，真是脑子坏掉了。 还有那鲍鱼，也不知道长啥样，就光听说了。 等哪天有机会的时候，得问问牛罗村的人，那鲍鱼长什么样，还有那鱼刺，为啥要吃鱼刺，鱼肉不好吃？ 外乡人虽然还是不相信，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这些超出他们想象力的画面，让他们相信是很难的。 只是，不少人也很快就看到牛罗村的人在采购了。 那副食店里的大海鱼，比小腿都粗，冻的和石头一样，砸人都能砸死，牛罗村的人推着手推车来，一买就是一百斤，副食店的人安排人从后面搬出两箱鱼来，抱出七八条放上去称。 这还不算，采买的人似乎算了算，又觉得不大够，又加了五十斤。 还有那虾，一买就是两箱，一箱可是有八十斤的。 好家伙，这牛罗村的人也太舍得霍霍了。 不过他们倒是不买肉。 这一点，让外乡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不买肉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但很快，他们去国际商超店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牛罗村的人的讨论。 “那野山羊处理了没有？” “都处理好了，还是和以往一样，三副山羊内脏还是做羊杂汤。” “那就行，姑奶奶爱喝这一口汤。” 说话的人是李老黑和他儿子。 “两头大野猪呢，至少能剩下一扇来。” 李老黑：“没事，剩下的肉弄腊肉就行。” “好！” 听到这里，有外乡的人忍不住打听起来。 “那个，你们是牛罗村的人吗？” 李老黑两父子正在盘算买什么呢，突然旁边插了话，倒是让两人有些不解的看过去。 “你有什么事情？”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牛罗村的人？” 李老黑点头：“没错，我们是牛罗村的人啊。” 他打量着问话的人，然后道：“你是外乡来的人？” 外乡人连连点头：“对对对。” 李老黑笑呵呵道：“那您得好好在我们这集市逛一逛，我们这集市物产丰富，各地的东西这里都有，这国际商超店里，不管是大彩电还是手表、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还是小到那针线顶针，都有应有尽有。” “是是是，我也看到了。”到这里一看，比进城都好看，东西比城里百货大楼都齐全，问啥都有货。 那售货员也是笑模样，一点也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让人心里格外的舒畅。 李老黑：“您要逛累了，看累了，到门口的食品街上去，哪里不管吃的喝的，干的汤的，都有，您找个地方坐下歇脚，来一碗凉茶，吃一份小面，那感觉，美滋滋的。” 外乡人连连点头。 “看您肯定是第一次来，那我就给您介绍介绍，要是说的不好，您也别嫌弃。” “好好好，不嫌弃，不嫌弃。”要是在外面碰到这么热情的人，可能多少还会警惕一些，不过李老黑模样看起来就是老实巴交的老汉。 何况人身上穿戴的还那么好，衣裳一个补丁都没有，这样的人还能图自己的什么呢。 这么一想，外乡人也就没拒绝，不过他也是下意识的把藏钱的口袋握紧了。 “我们这要说吃食呢，味道都不错，但要说那数一数二的，就要属我们姑奶奶吃过的了，您要是一会过去准能看到，拐角第一家的凉茶，味道好，喝过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顺过去第三家，那家的小面味道特别香，再过去，有一家骨汤摊子，那里也有面饼，你要上一份骨汤，加上一份面饼，不管是沾着吃还是泡着吃，都能香的人舌头都吃下去了。” “还有一家驴肉火烧，我们这的可和别处的不一样，我们这驴肉火烧面饼酥脆，裹的肉有好几片呢，里头搁着小黄瓜条还有一些小菜，啧啧啧，咬一口，香的哟。” “您吃酱猪蹄吗，要是您也吃这一口，那就更不能错过了，驴肉火烧对面就就一家酱猪蹄摊子，和家的酱猪蹄简直是一绝，我们姑奶奶吃了都赞不绝口。” “粉汤鸭血您吃过没？京南那的特色，我们这也有，有路过出差而来这里的京南人都说好吃……” （第七章。） 第1160章 能不能有点尊重了 外乡人本来还以为李老黑会介绍什么呢，哪知道他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吃的。 还没到跟前呢，光听李老黑说吃的，外乡人就流口水了。 李老黑说了一堆吃的，也会拐着弯的稍微询问了一下外乡人想买什么。 “买毛线啊？那这个您可问对人了，国际商超店里有好几种毛线呢，国产的，进口的，都有，这里买的最好的是红色粗线的羊毛线，知道为啥？红色喜庆啊，红红火火的，多好看呀。” “这粗毛线也最出衣服了，手艺好的人，做一件毛衣上省出三两毛线来呢。” “其实买毛线做衣裳是最划算的，穿上两年，到时候想换个新花样了把毛衣一拆，再织一件新的，好看又省钱。” 外乡人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李老黑继续：“买鞋子的话，我建议您就来一双猪皮的，别看它贵，不过它实用啊，甭管您是上班也好，走亲戚也好，这一双猪皮鞋穿上，那人的精神头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叫，人靠衣裳马靠鞍！” “成衣的话，那就买白记的，谁不知道白记那是硬、挺的牌子，不管是那彩布还是成衣，都是远销国内外的，一些热销的款式，国内都没货呢。” 外乡人也听说过白记，特地赶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寻找机会买到，他还要给亲友捎带几件回去呢，听李老黑说起这个，更是来了兴趣。 “老人家，那您给我说说这白记的服装呗，难不难买？” 李老黑：“说难买，也不难买，说不难买，也难买，端看您要买什么样的了。” “成衣的话，像白记的那经典款，牛罗套装，有些码数还是有货的，别的就不一定了。” “上个季度的款式？这就不好说了，成衣这东西，白记一向是热销产品，一件难求。” “至于其他的款式，白记一年四季，对应着四季会出不同款式和季节的衣服，但都是大爆款，都是抢破头的，现在正好是夏季款，新款已经上架销售两个月了，我可是听说了，不少地方省里百货大楼都没得货了，一些小地方的怕是更不好说了。” “不过没货那是别处的，在我们这里，到底是源头厂家地不是，多少还是占了一些好处的，您今天来对了，外头可能买不到的，这里多少还能买好，不过这个嘛，得看运气，我也说不好。” 李老黑热情的介绍，把外乡人说的有些飘飘然，等两人走后，外乡人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介绍着买了好几样的东西，而他原本想问的话都没有问出口来。 虽然东西能退，不过买都买了，也是好的，于是也就留下了。 如果说之前，外乡人还对大山乡的人说牛罗村吃的大锅饭感觉到怀疑的话，现在已经信了一大半了。 把吃的用的穿的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人，肯定是了解的，这样的人家里条件自然好。 一个人都这样，一个村的人都这样的话，那么大锅饭吃的好，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外乡人小声嘀咕，牛罗村的人不是挺好相处的嘛，又有礼貌，又热情。 这会，外乡人也开始和大山乡的人对牛罗村的人羡慕起来。 只是，他可不知道，李老黑和儿子离开国际商超店，出了集市后，嘀咕：“走走走，那外乡人也不知道想打听个啥，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省的被问东问西的。” 李小东：“爹，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您这么有当销售员的潜质啊。” “去你的，混小子，居然敢打趣起你爹来。”李老黑正好摘下腰间的烟枪准备抽上一口，他刚才说了那么多，都要口干舌燥了。 闻言，手里的烟枪朝李小东的脑袋就要敲去，最后还的拐了个弯，往他背上敲了敲。 李老黑哼哼的得意道：“姑奶奶培训金牌销售的时候，我没事也去听过几堂课。”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老话说的好，每日凑佛像前，香火闻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几分灵性。” 李老黑：“我听了那么多姑奶奶的课，还能是白听的？” 李小东一听，是这么个理儿。 于是他连忙笑着恭维：“还是我爹厉害，要说学习认真这事情上，和爹一辈的人，还真没几个能比的过爹的。” 李老黑得意：“那是，我至少能排前五呢。” 牛罗村的人可不知道，就因为大山乡的人的普及，让不少外乡的人都羡慕起他们的日子来。 这还不算，也不知道话是怎么传的，慢慢的，居然传成了牛罗村的人大鱼大肉都已经吃腻了，现在都改吃鱼刺鲍鱼了。 有人会知道鱼翅是什么好东西，也知道鲍鱼是什么，听说后只是笑了笑。 牛罗村的人日子过的好不假，不过吃鱼翅鲍鱼？ 怎么可能，这些补品级别的食品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更别说是供给一个村的人吃的量了。 纯属无稽之谈！ 但这个年月，真正了解这些的人很有限，谣言这玩意就是越传越离谱。 很快，就变成了各种各样了。 什么？ 牛罗村的人不爱吃鱼肉，喜欢吃鱼刺？ 为什么喜欢吃鱼刺啊？ 牛罗村的人都一副铁嗓子吗？ 等话传到牛罗村的耳中的时候，牛罗村的人一脸懵逼，什么鱼刺？什么鲍鱼？ 牛罗村里立马有知道的后辈们解释：“不是鱼刺，是鱼翅，鱼翅是鲨鱼鳍中的细丝状软骨，是由鲨鱼的胸、腹、尾等处的鳍翅干燥制成的，是极为稀有的东西呢。” “一条鲨鱼可不小，那玩意和山中老虎一样凶猛，就是它是在海里的，那么大的鲨鱼，身上也就只能出那么一些，就更显得稀少了。” 小黑：…… 好端端的，提它做什么，它可是神宠，那些个海里的蛮物能和它比？ 它不要脸的吗？ 没人知道小黑的嘟囔，有村民继续询问：“好吃吗？” “这个，不知道啊，咱们谁也没吃过呀。”专门了解过这类的后辈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道：“不过卖的这么贵，应当是好吃的。” 不好吃的，也没脸卖这么贵不是。 第1161章 财大气粗的一村 旁边有村民想了想接话说道：“肯定不会难吃。” “要不然，自古也不能说山珍海味，鱼翅鲍鱼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立马就好人好奇的问：“那鲍鱼又是什么个玩意？” “鲍鱼啊，这就是鲍科鲍属软体动物，被人称呼为餐桌上的海珍之冠。它呢，肉的身上外边包着一个厚的石灰质的贝壳，长的扁椭圆形，黄白色的，喜欢吃干幼嫩海藻……” 这么一长串话下来，有村民就抓住了自己理解的重点。 “那就是一种海螺呗？海贝壳？” 后辈愣了一下，忙摇头：“呃，不是，不是的，这鲍鱼呢，是鲍科属的，和海螺还不一样。” “算了，管它呢，这也是个好东西？” “当然。不是说了嘛，人称海珍之冠么。” “那肯定也好吃。” 后辈迟疑的点了点头：“没吃过，不过应该是好吃的。” 陈大柳把话头接了过去：“好吃就行，咱们打听打听，看看鱼翅鲍鱼哪里能买到，咱们给姑奶奶弄回来个十几二十斤的，一天一样换着给姑奶奶做。” 村民们人一听，纷纷点头，是这么个理。 这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一定会笑话牛罗村的人乡巴佬，不知所谓，土包子…… 但是，此刻，牛罗村的人心里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的。 对这些有一些了解的人犹豫了一下，但他转念一想，估计也不是特别难买，再不济就从加坡新带呗，国内买不到，没道理还不能从海外带不是。 白曦已经从山里回来有半个月了。 这一次，她不像以往掉几斤肉，养几斤就恢复了，这半个月，村里人是绞尽脑汁的给白曦做好吃的。 汤汤水水，大鱼大肉，牛罗村只要认为什么好东西的，都给白曦做了。 白曦呢，也吃，但是她就是不胖。 甚至，还有村民觉得是不是姑奶奶等着做饭的人走了就倒了。 大家伙都没觉得白曦会浪费，约莫就是喂给小黑吃了，没见小黑最近吃的都不爱活动了么。 等到他们给白曦送饭的时候找借口留下，亲眼看着白曦把饭菜吃了一大半，连续几天这样，白曦还是没见长起两斤肉来，牛罗村的人顿时就慌了。 能不慌吗，姑奶奶这样一看就是伤到底子了，这伤到底子可不好恢复啊。 伤到底子了可需要好好补一补，别看姑奶奶现在年轻没什么，等过个几年，上了年纪了，那问题可就大了。 难怪姑奶奶这一次瘦的这么狠呢。 大家伙觉得自己找到原因了，就开始思量着怎么给白曦补了。 运输队和采购部是最忙的，这个任务他们必须要接下，但是，让他们接货送货什么的运输队眼都不眨，可让他们买东西，还是补品这一类的，这就有难度了。 采购部虽然和各方厂打交道的不少，但是让他们采购这个也不是难事。 现在知道了鱼翅鲍鱼，牛罗村的人当下就把目光对上了这个。 买！ 必须要买！ 买上十几二十斤的，专门给姑奶奶做，就不怕不能把姑奶奶养回来。 也就牛罗村的人敢这么说了，大家心里都在想，各家各户存款少说有十几二十万，这鱼翅鲍鱼再贵也不能十万块一斤不是。 就算是十万块一斤，那他们村里的人的钱加起来也能买上个十几二十斤的。 就在村民们商量的时候，白曦正在呼呼大睡，要不然她一定会无语，她之前胖也不光是多吃的原因，现在瘦了也不是少吃的原因。 再说，她现在也不算很瘦，是正好的体型，怎么大家伙好像她有多不好了一样，一个劲的想要把她养胖回来呢。 在一旁打盹偷听的小黑在心里哼哼，让你们拿小黑大爷我和海里那什么破鲨鱼比，我就不告诉你们，主子啊，她是没可能胖回以前的。 牛罗村准备采购鱼翅鲍鱼这个事情可没和白曦说。 大家伙很有默契的觉得，姑奶奶这个时候只要好好养身养神就好，这些琐碎的事情，他们就处理的。 陈大柳连食品厂和服装厂的很多事情都尽量的自己带人处理，很少报到白曦跟前了。 张秋田听说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牛罗村的人想要鱼翅鲍鱼？” 常秘书点头。 “这不可能。”张秋田笑道：“村民们最喜欢的还是吃红烧肉，那油汪汪的肉，吃起来才带感，至于这下鱼翅鲍鱼的，他们才不会想呢。” 常秘书：“真是牛罗村的人想买的。领导，我是和陈大柳同志通过电话，他亲口向我打听的。” 张秋田一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奇怪的问道：“陈大柳？他好端端的，询问这精贵稀有的补品做什么？” “说是想买十几二十斤。”常秘书说到这里，不由的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笑的接着说道：“说是想买给白顾问补身体用的。” 十几二十斤？ 张秋田听到这话倒抽一口气，牛罗村的人口气还真是大啊。 他先是有些好笑，接着，又惊讶的挑眉：“给白小同志买的？” “嗯。” 张秋田连忙问：“她怎么了，才多大年纪啊，小姑娘一个，就算有点感冒发烧的，也用不着这些东西啊。” 除了偶尔感冒发烧，张秋田可不觉得白曦在牛罗村里还能伤着磕着，要知道，就牛罗村把白曦当眼珠子疼惜的劲，白曦想磕着碰着也难啊。 常秘书摇摇头：“我问过了，陈大柳同志没说，就是说他们姑奶奶这段时间身体不佳，精神头不好，” 精神头不好？ 张秋田当下连报纸都放下了，他站起身来，来回渡步，眉心皱起：“这么严重？” 常秘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想起一个事情来，忙道：“领导，据说一个月前，白顾问生日那几天，牛罗村的人好像没以往那么开心，还不让下新村的人派代表去贺寿。” 虽说十八岁的年纪用不上贺寿这两个字，不过牛罗村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常秘书也就跟着喊是上了。 （第，忘了，反正还有呢。我很乖的，说有爆更就有爆更呢。） 第1162章 来都来了 张秋田一听，表情严肃：“有这么一回事？难不成，是生了什么大病了？” 常秘书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问过了，但陈大柳同志死活不透露。领导，咱们是不是去看看去？”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一定要训斥常秘书的。 张秋田是谁啊，让他这样的身份去看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小姑娘，简直就是奇葩操作。 不过常秘书跟着张秋田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对白曦的作用和能力更是了解。 如果白曦不是一个小姑娘，如果白曦不是那么懒，那她现在早就在国家科学研究院里头任职了。 更不用说，现在白曦虽然没有进科学研究院中去，但是做的事情也不少。 以她提供的帮助和贡献，当得起生病了张秋田去看望。 再说了，张秋田也没少去牛罗村不是。 也没少吃牛罗村的大锅饭，于公于私，都应该去一趟的。 “是要去。” 张秋田点头后，吩咐：“你看着，这几天安排一下，给我空出两天的时间来，我过去看看。”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是不是还有一些补品没有用？到时候一并带上。” “领导？”常秘书有些吃惊，但是又不觉得意外，但他还是有些犹豫，毕竟领导这些补品也不是鱼翅鲍鱼啊。 张秋田：“带上，也是个心意，要是真用上呢？” 当然，张秋田肯定不想白曦真的生什么大病的，不过陈大柳也不是那没有分寸的人，都能和常秘书打听了，足矣证明这事情的严重性。 “是！” 张秋田又坐下拿起了报纸，不过他倒也看不太进去了。 想了想，抓起电话给牛罗村那边去了个电话。 没有意外，是陈大柳接的。 不过张秋田也没能从陈大柳的嘴里问出什么来。 问不出来是对的，牛罗村的人哪里会把白曦为什么不舒服这个事情说出去。 张秋田无法，挂了电话后，想了想，打了电话给后勤部。 到底是国家机（关单）位，他和商业后勤单位多少还是有些联系的，虽说不能要个十几二十斤，但是买个一斤两斤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秋田厚着脸皮买了两斤鱼翅，挂电话后摇了摇头，心说，这玩意还没有红烧肉补身体呢。 陆晨那边，他刚从机密的地区出来。 在里头窝了这么久，和外面一点联系都没有。 还不等缓过神来呢，也听说了牛罗村的人在打听着买鱼翅鲍鱼，他愣了一下，想也不想的拿起电话拨出了几个号码。 陆晨这样的级别，本来就有资格能买补品，不过这鱼翅鲍鱼不常见罢了。 国家对这类也是严格的管控的，鱼翅鲍鱼这类山珍海味说起来也算是糖衣炮弹的一种，自然要万分的提防的。 陆晨也是通过了几个人，借了他们的名额，这才买到了六斤鱼翅，十斤鲍鱼。 买到的还是鲍鱼干，毕竟新鲜的还得下海捕捞，现在这天气，要弄到手也麻烦，还不如鲍鱼干来的实在，想什么时候吃了什么时候做。 陆晨是吃过鲍鱼的，他也不明白白曦怎么会想吃鲍鱼，想了想，大约是他闺女想吃了。 他家这小丫头啊，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就对吃还有点上心。 陆晨请到探亲假，又拎上买好的鱼翅鲍鱼，也提上了自己准备的一些吃食，这才踏上了往牛罗村的火车。 白曦这段时间是真的闲的都有些无聊了。 吃吃睡睡，要么就看看书，画画图纸。 当然，更多的时候，白曦就是呼呼大睡。 陆晨到牛罗村的这一天，正好是八月一号。 陈大柳接到通知，到门口看到陆晨的时候怔了一下，吃惊：“陆先生。” “您怎么来了？” 好久没见，他都多久没想起这么个人来啦。 有好久没取到包裹了，断了至少，嘶，多久来着，瞧瞧，断了太久，他都记不住了。 陆晨：“……”什么叫他怎么来了。 接着，陈大柳看到陆晨手里拎着的行李袋，再看到他另外一个明显是装着几个礼盒袋的包袱，当即眼睛一亮，笑呵呵的上前，一边飞快的从陆晨的手里接走礼盒袋，一边笑靥如花。 “陆先生，您看您，又不是外人，您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呢，真是的。” 今天守着村大门的是李小东，他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村长，您这嘴脸可真是……一言难尽的。 陆晨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甚至还觉得这样的没把他当外人，反正他本来就是给白曦带的。 “听说你到处寻，我正好有点关系，就弄了一点，除了鱼翅和鲍鱼，还有一些其他的补品，都是合适你们姑奶奶吃的。” 陈大柳听到这些话，脸上更的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哎呀，陆先生，真是太好了，您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不用客气。”陆晨也懒得说陈大柳这笑容过于谄媚，话落，他又问道：“对了，你们姑奶奶呢？” 陈大柳见陆晨居然也知道村里要买鱼翅鲍鱼，稍微愣了一下，心说，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难怪要说人多口杂了，好在村里人都有分寸，不能说的绝对不往外说。 不过也好，他们都费尽心思好几天了，也没能买到多少，零零散散的，也就那么几斤，有了陆先生带来的，怎么也能让姑奶奶吃上几天，到时候加坡新那边捎回来的，也就续上了。 陈大柳一点也没有觉得当着陆晨的面翻看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一边在村口的门岗值班室的桌上翻看，一边回答：“我们姑奶奶正在休息呢。” “陆先生，您既然来了，我也不瞒着您，我们姑奶奶最近有些不适，要不然也不会到处打听……” 后面的话没说完，陆晨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陆晨当下就着急起来，脸色一沉，丢下一句话，连包袱和行礼都不管了，直径就往树屋跑去。 “哎~”陈大柳伸手想把人喊住，他可是骑着自行车来的，要是陆先生着急，也可以骑着他的自行车去的。 （第十章啦，就说我棒不棒？） 第1163章 差点就打起来了 不过陆晨哪里有空理会陈大柳，一听白曦生病了，陆晨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转眼的，陆晨也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李小东眨巴着眼睛，两三秒钟才回过神来，见陈大柳还慢悠悠的在查看礼品，一点也没有带路的意思，便开口了：“村长，您这样，合适吗？” 咱们村的人现在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村长这么还一副小市民占便宜的模样，平白给姑奶奶丢脸了。 “怎么不合适了。”陈大柳一边把打开的东西又原样封好，一边说道：“你小子，你懂什么，这叫自己人。” “要是别人，我还不收呢。”真是的，真当牛罗村就那么没讲究的吗？ 牛罗村也是有要求的，不是什么人送来的东西都收的。 李小东抓了抓脑袋，疑惑：“什么时候陆先生和咱们是自己人了？” 陈大柳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反正啊，陆先生呢，对咱们姑奶奶是好的，对咱们姑奶奶的好的那就算是自己人了。” “哦~” 李小东有些愣愣的点头。 陈大柳说完，似乎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可他也说不出来，于是又皱了皱眉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也不全是。反正，我相信姑奶奶，没看姑奶奶对陆先生都无比的随意吗，那是对自己的态度。” 当然，陈大柳更加洋洋自得的是白曦对牛罗村的人和对陆晨的态度又是不同的，这份不同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能感觉到不同。 “再说了外来的东西进村本来就是要检查一下的。”说着，陈大柳提上收拾好的包袱和雪行李袋放自行车后座上绑好，跨上自行车就往树屋去。 李小东脸颊抽了抽，心说，村长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一会陆先生是自己人，一会外来的东西要检查。 你说检查，装衣物的行李没检查，就光检查了礼品。 陈大柳哪里没有看到李小东一言难尽的表情，走之前还不忘踢了李小东一脚，笑骂道：“少给我搞奇奇怪怪的表情，守好你的岗。” “要不然，我让你爹收拾你！”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陈大柳已经骑出去米远了。 李小东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哼哼：“村长和我爹一样，真是动不动就踢人屁、股，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小黑追的缘故。” 正在蹬着自行车的陈大柳隐约听到这一句嘟囔，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他娘的。 看样子这事情是一时半会消不掉了。 小黑就在树屋下乘凉，现在刚八月，天还是热的。 村民们都在忙活，除了一些小娃娃没事在村里撒丫的跑，也没什么人到处走动。 小黑正半眯着眼睛打盹呢，它过了中午还得进山去。 什么野猪、什么野鹿、什么野山羊，它都不想放过。 小黑不会想承认，自己这是因为之前白曦的玩笑话而羞恼记仇了。 它多捕一捕，省的主人看不到它的决心。 再说了，它一个神宠，地位都不一样了，还不得多显露一下自己的能力么。 那它要怎么显露？ 自然是多打猎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小黑纳闷，这大热天的，谁没事在大太阳底下撒丫的跑呢，有病……嗯？ 小黑睁开眼睛一看，一下子就由趴着变成了坐起身来。 居然是这位啊！ 陆晨也瞥到了在大树干边蹲坐的小黑，但是他脚步不停，蹭蹭蹭的三下两步并作一步就窜上树屋去。 小黑被他的动静惊的回过神来，连忙从树下窜出来，两三个跳跃，踩着楼梯扶手，很快就落在了树屋门口，也正好挡住了陆晨的去路。 “吼~~吼吼~~~”站住，我主子正在休息，你可不能进去。 对陆晨，小黑还是有些怂的，毕竟它这一次又没感觉到陆晨的气息，要不是陆晨跑来，它都没有感觉到。 不过小黑也就怂了那么秒，它又高高的抬起虎脑，双目盯着陆晨，在心里哼哼，我主人可是神界的人，我是神宠，你，我不怕你！ 想到这个，小黑的虎目中甚至闪着精光，一下子变得神气起来。 陆晨要不是反应及时，估计都要撞上小黑了。 只见他停下后，皱眉的看着小黑，着急却还是开口了：“小黑，我是陆晨，不是坏人。” “吼吼~~~”我知道你是谁，不过你还是不能进去。 陆晨看出小黑的意思，立马眉头皱成一团：“小黑，我现在没工夫和你开玩笑！” 小黑就这么望着陆晨，它比陆晨要站的高是个台阶，而且是蹲坐着，高度也就和陆晨持平了。 望着陆晨，小黑二话不说摇头，心说，好像我和你开玩笑一样。 陆晨：“我不想伤了你。”他知道小黑是能听懂人话的。 小黑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 看不起谁呢，我怎么说大小也是个神宠啊，我主子可是那神界的人，你，你虽然也有点神秘，但是，你也不是欺虎太甚不是，打狗，呸呸，打虎还看主人呢。 就在小黑怒的对着陆晨龇牙咧嘴的时候，就在陆晨思考对小黑动手，白曦会不会因此生气的时候，陈大柳也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 大老远的，他看到这一幕，连忙开口：“小黑，手下留情啊。” 小黑从鼻息里哼了一声，在心里嘟囔，还是小柳有眼力劲，要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陆晨闻言额角抽了抽，这叫什么话。 接着，陈大柳又对陆晨喊劝道：“陆先生，您别，您先下来，下来再说。” 这位真是胆子大啊，难道忘了之前被小黑扑倒压的不能动弹的一幕了？ 一个人居然敢去和一头大白虎挑衅，你以为小黑还会看你的肩章手下留意不成？ 这在部（队）里带兵的，难不成脑子都这么直么？ 陈大柳一边喊着，一边把自行车停下，快步的跑上去。 先是和小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现在，陈大柳每一次看到小黑都想起自己被小黑追的事情，虽然屁股也没遭殃，不过被追了三天，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对了，我不是抠脚大汉，我是妹子，如假包换的妹子！） 第1164章 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呢 和小黑打过招呼后，陈大柳又看向陆晨，温声道：“陆先生，这个时间点，我们姑奶奶正在午休呢，您赶过来，肯定来不及吃午饭，您先到我家里去，吃点饭，休息休息，晚些我们姑奶奶醒了，您再过来。” 话落，看出陆晨着急想看到白曦，陈大柳又继续说道：“陆先生，我们姑奶奶已经十八岁了。” 嗯？ 陆晨不解的看着陈大柳，十八岁怎么了？ 小丫头生病了啊，他难道不应该看望一下？ 没看到人，陆晨还真是不放心。 陈大柳一看陆晨不明白，只得说道：“陆先生，我们姑奶奶现在十八岁了，大小也是个半大的姑娘了，她的屋子，除了给她收拾屋子做饭的妇人，其他人都是不方便进去的。” 陆晨闻言一怔，当即就明白过来。 “是我考虑不周了。” 陆晨有些恍惚，初见的时候，小丫头才那么点大，鬼灵精的，也奶凶奶凶的，一言不合就敢抓起板砖拍人…… 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就长这么大了。 陆晨随着陈大柳转身下了树屋楼梯，一边和陈大柳往他家里去，一边担忧。 “你们姑奶奶，挺好的？” 陈大柳的自行车就放在树屋下的大树边，村里安全，不怕丢东西的。 听到陆晨的话，他想也不想：“我们姑奶奶很好啊。” 陆晨：“呃，我是说，你们姑奶奶如今也十八岁了，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陈大柳摇摇头，不明白的转头看向陆晨，问：“陆先生，您到底想问的什么？” 陆晨被反问，不由的下意识摇头：“没，没什么。” “哦！” 陈大柳也明白陆晨的意思，想了想，他认真说道：“陆先生，您担心的，我们村里人也担心，不过我们姑奶奶现在还小，眼下也还是养身体要紧。”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再说了，这两年，我们也没瞧着姑奶奶对哪个男娃有什么不一样的。” 陈大柳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大约是我们姑奶奶年岁小，又一心的扑再搞研究搞发展上面，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小姑娘的情窦初开，姑奶奶都没有，牛罗村的人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心。 陆晨一听，点了点头，小丫头还真除了对吃的，其他的也就是捣鼓一些事情改变牛罗村的经济情况。 “当然，我们村里人也商量过，大家就一个意思，到时候看姑奶奶的心意，要是姑奶奶看上哪家的后生，只要是个好的，那我们就算抢，也把人给抢回来，给我们姑奶奶当压寨相公。” “有我们村的人在，谅他也不敢对不起我们姑奶奶，更不敢欺负我们姑奶奶！” 说着，陈大柳还挥了挥拳头：“真要是个不再好歹的，我们村的人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定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陆晨额角抽了抽：“……” 抢人？ 压寨相公？ 话落，陈大柳似乎才反应过来是和陆晨说，陆晨怎么说也是属于国（家干）部，这样的话显得有些土匪，于是陈大柳忙笑着说道：“那啥，陆先生，我们也就这么一说，就这么一说。” 言下之意，你别当真了。 可陆晨哪里不知道，陈大柳这话就是真真的。 他初听觉得不行，坚决反对，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儿戏呢。 但后面想想，陈大柳说的话也在理，抢一个人回来也总比白曦出嫁了被欺负的好？ 有牛罗村的人在，白曦在牛罗村怎么都不会吃亏的。 别看白曦现在不是那忍气吞声的人，但陆晨也没少听说他的那些同僚们家里鸡毛蒜皮，婆媳关系闹的鸡飞狗跳的事情。 他家的小丫头，哪怕是长大了，嫁人了，也得是开开心心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何况，陆晨可不觉得，就他家小丫头的模样，会有人不喜欢的。 当初去他团里待那么点日子，就被臭小子盯上了。 这两三年，可没少有人明里暗里的想和陆晨攀亲家。 当然，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想着攀亲家了能借陆晨是势，也有知道白曦就是那会发明高研究的，更是厚着脸皮没事就找陆晨攀关系。 陆晨也不傻，客客气气的回绝了，只一句话，闺女的还小，婚姻自由，由着她喜欢的来。 他娘的！ 自己闺女这么好，聪明伶俐，漂亮可爱，那些个臭小子，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一个能行的，也好意思垂涎他闺女。 陆晨想起这些来，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压寨相公也挺好的。”陆晨：“只要曦曦喜欢就行，有你们看着，谅那个混蛋也不敢对她不好。” “你们只管教训，出事了也有我在呢。” 陆晨这话倒是让陈大柳愣怔住。 咦，这话有些耳熟呢。 好像时常听到这样的话来着。 陈大柳恍惚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我们姑奶奶也常这么说。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不要怂，就是上，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呢。” 白曦是这么说的，也是一直这么给牛罗村的人撑腰的。 之前牛罗村的人还时常骂别的村子，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但牛罗村也是这样的，牛罗村的人要是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白曦很快就会帮着找回场子。 把护短这两个字是诠释的淋漓尽致。 而陆晨这话，差不多也有点这个意思。 陈大柳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愣的看着陆晨，似乎想从陆晨的脸上辨别这话的真实意思。 陆晨也不在意陈大柳的质疑，只是说道：“到底是我闺女，怎么能让人欺负了去。” 陈大柳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只是陆晨这么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陈大柳觉得陆晨也挺可怜的，没个媳妇孩子，谁让我们姑奶奶这么聪明优秀，陆晨想要我们姑奶奶当闺女也正常。 就我们姑奶奶这样的闺女，谁不想要啊。 陈大柳一边在心里嘀咕，你可没这个福气，一边道：“谢谢陆先生了。” 他知道，陆晨说的那一句，出事了也有他在是真心话，没有一丝的敷衍。 （第十二章。唔，你们是不是想缓一缓啊？没见小可爱们冒泡呀。） 第1165章 丢人的事情不能提 难怪姑奶奶对陆先生还是亲近的，陆先生有心了。 这么一想，陈大柳招待陆晨就更加热情了。 其实在陆晨和小黑对峙的时候，白曦就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她有些惊讶，所以没有出声。 陆晨身上有一道白曦觉得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是他生气的时候隐约散发出来的。 如果说之前白曦并没有留意到，那么现在她突破了，要捕捉这气息的来源就容易了不少。 即便陆晨身上的气息只是一闪过就消失了，白曦还是很快就被惊醒，而且明白了出处。 等陆晨和陈大柳离开后，白曦挥手打开了树屋的木门，把小黑喊了进去。 “吼吼~~~”主子~ 小黑来到木塌前，望着白曦，一脸的神气，虎脸上满是求夸，主子，我可没有给你丢人。 白曦可没工夫夸小黑，而是问道：“小黑，你之前说，你并不能察觉到他的气息？” 小黑听到这话就知道白曦问的陆晨，连忙点头，且呜呜的解释：主子，我不是偷懒，我就是真的没发觉他的气息。 “嗯！” 见白曦若有所思，小黑歪头问道：“主子，您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 白曦摇头。 连主子都不知道来历？ 小黑一下子就愣住，接着虎眉就皱起来，该不会是个和主子有仇怨的人？ 虽然小黑没有说，可白曦哪里不知道它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淡淡道：“虽说我现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但是想来和我之前应该是没什么仇怨的。” “我的感识不会错的，若是真是有仇怨的人，即便是忘了一些事情，感识也不会是好的。” 小黑点了点头，这个它知道，就像它那时候翻山越岭的，都要找到主人，拜入主人门下一样，就是那一股感识。 越是厉害的人感识就越准确，这是与生俱来的。 白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靠在软枕上，长发披散，悠悠道：“到底还是境界被压制的太狠了。” 小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它歪着脑袋认真的听着，不过白曦也就是嘟囔了一句，没有继续再说。 “吼吼~~”主子，然后呢？ 白曦掀开眼皮看了小黑一眼，没好气道：“什么然后？哪里来那么多然后。” 那她的事情当故事听？ 胆子肥了啊！ 白曦绝对不会说她是觉得渡劫飞升上神不成，被迫转世重修丢人了。 要不然，以白曦的性子，她肯定会屁颠屁颠的说出来，让小黑羡慕一番的。 呃，没有，没有！小黑连忙摇头。 每每这个时候，小黑就格外的想念陈大柳，小柳多好啊，是个话痨，都不用人催，自己就叽叽歪歪的说个一通。 正在招待陆晨的陈大柳不由的打了个喷嚏，奇怪，这大热天的，也没着凉，怎么会打喷嚏呢。 陆晨看到白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白曦正坐在小黑背上，而村里几个奶娃娃正乐呵呵的追在小黑后面，软糯软糯的冲着小黑背上的白曦喊着。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看到白曦背影的第一眼，陆晨就第一时间皱着眉头，然后又把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声音隐隐的有些不悦：“瘦了！” 陈大柳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姑奶奶可遭罪了。” “好端端的，怎么瘦成这样？”陆晨皱眉看着陈大柳，眼中是藏不住的生气。 他印象中，白曦可是个白净圆乎的小丫头，雪玉可爱，歪头笑起来软萌软萌的，可是现在，居然瘦成了这样。 陈大柳知道，陆晨之所以会生气也是心疼担心白曦的缘故，所以不会在意陆晨的态度不好。 “是我们没照顾好姑奶奶。” 陆晨此刻心里很是不舒服，他突然来了任务，去的地方又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自然断了给白记寄的包裹。 哪怕陆晨知道，以牛罗村的条件，白曦不会饿着渴着，可现在看到白曦瘦了整整两大圈，陆晨心里还是难受不已。 现在，陆晨哪里还不知道为什么陈大柳会想着买鱼翅鲍鱼了。 不过补身体，这两样东西也没多大用处。 陆晨想了想说道：“光吃那鱼翅鲍鱼也不行，还得配合着吃其他的，我这几天再想想办法。” 陈大柳也不客气，忙道谢：“谢谢陆先生。” “不过陆先生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和加坡新那边的村民说过了，那边也采买了一些补品，不光是鱼翅鲍鱼，还有燕窝什么的，好几种补品呢。” 对陆晨，陈大柳也没想藏着掖着，光陆晨带过来的补品就知道陆晨对白曦也是掏心掏肺的。 陆晨闻言点了点头，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如此最好。” 陈大柳望着白曦的背影，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认真且郑重道：“我们一定要把我们姑奶奶养回来。” “缺什么就吱声。”陆晨说道。 白曦早就听到身后不远的动静了，再听到两人的对话，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牛罗村的人就罢了，怎么陆晨也觉得她瘦是有问题的？ 真是没一点审美啊！ 轻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白曦从小黑的背上下来，随手摸了摸几个小奶娃的脑袋。 还得是一个个的摸过，要不然，就怕剩下的会被一起玩的小伙伴笑话。 小奶娃之间的笑话其实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小奶娃的心里更加脆弱，白曦这个姑奶奶的多少也就注意一些分寸。 她摸过了一个个小豆丁的脑袋后，让他们玩也得记得喝水，然后示意小黑领着人去玩，这才转身看向陆晨和陈大柳的方向。 被白曦摸了脑袋的小奶娃们开心的咯咯咯的笑着，或者笑的眼睛眯起来，或是开心的蹦跶，有些还会害羞又兴奋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开心的嘿嘿笑个不停。 牛罗村的人都很讲卫生，即便是小奶娃们，脑袋也是一天一洗，整的干干净净的，毕竟不讲卫生的话，别说姑奶奶不喜欢你，就是村里的小伙伴也不乐意和你玩。 大家都是干净讲卫生的好孩子，就你一个脏兮兮的，谁会愿意带你一块玩哦。 （我也忘了是爆的第几章了。你们要是看，我就再接着给你们发，想缓一缓的话，我明天更上来也行。） 第1166章 总是有那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小奶娃们爱洁，就算是玩耍也不会没事在地里滚，脑袋干净，白曦自然也就愿意偶尔揉一把了。 也就是知道白曦的喜好，牛罗村的人就更讲卫生了。 家家户户都有香皂肥皂，洗澡洗头洗衣服，整个人捯饬的干干净净的，那叫一个精神。 正在说话的两人感觉到白曦的视线，不由的齐齐看去。 “姑奶奶~”陈大柳乖顺的唤了一声，接着打招呼：“姑奶奶，陆先生来了。” 而陆晨，看到白曦瘦下来的小脸后，又是一愣，不行，小丫头瘦的，脸上都没几两肉了。 白曦哪里知道陆晨愣神就想的这个，要不然一定会翻个大白眼，而不是笑盈盈的望着他，玩笑道：“是不是认不出来啦？” 陆晨点头：“快要认不出来了。瘦成这样，风刮就跑，可不是不好认么。” 白曦：“……”她不想和陆晨说话了。 轻哼一声，白曦道：“你不懂，我懒得和你说。” 白曦不愿意说，可陆晨却是有话要说。 “曦曦，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要好好吃饭，你现在太瘦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白曦撇嘴：“认不出就认不出呗。” 陆晨：“曦曦，你以前就挺好，圆乎乎的，多可爱啊……” 陈大柳在一旁配合的点头，不止是他，牛罗村上下都这么觉得。 至于牛罗山大队的一些人看到姑奶奶后说姑奶奶如今瘦下来比之前更好看，牛罗村的人就很不高兴了。 这叫什么话，我们姑奶奶一直就没胖过，那是有福气，再说了，我们姑奶奶一直就很好看，一直一直，眼睛还是那眼睛，眉眼还是那眉眼，这些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好看啊。 陈大柳想起前两天他跟着白曦去集市，还遇到过外面的人来国际商超店买东西，一看到姑奶奶就走不动道，那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差点就要掉出来了。 气的陈大柳想让人把那些人套麻袋给扔出去。 眼睛都不想要了，敢这么盯着我们姑奶奶！ 以前，他们是担心白曦太小，出门会被人拐子拍走，现在么，他们更担心了。 毕竟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到，白曦眉眼长开来，出落的是越发的好看。 加上白曦又聪明，有学问还会挣钱，这么一来，那盯着的人就更多了。 好在白曦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懒，回来也就去集市溜达了两圈，后面就一直在村里，偶尔去食品厂看一看，试一试新品，或者是去服装厂的车间转一转，更多就是在树屋。 要不然，陈大柳估计要和村里人商量，给白曦派两个人跟着了。 就这么几天，已经有那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厚着脸皮上门来打听了，把牛罗村的人气的够呛。 太不要脸了，就那样的歪瓜裂枣，没几个文化的人，也好意思来打听我们姑奶奶，呸！ 其实动心思的人，也不是长的那么大，端正周正是有的，可牛罗村的人的审美已经被白曦潜移默化的带偏了，模样得长的好的才行，那些一般般的，平常也就算了，觊觎他们姑奶奶，简直就是臭不要脸！ 当一个村的人都在看脸，可见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任何有小心思的人上来，轻者被回绝，重则被骂的狗血淋头。 毕竟有些人，就真的听不懂拒绝的话，硬是要撒泼耍赖，遇上这样的，牛罗村的人没有把人丢猪舍里滚猪粪已经是留情了，这还是牛罗村的人怕恶心到白曦的缘故。 白曦一看陆晨大有要长说教的模样，连忙开口：“好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个。” “陆先生什么时候来的？吃过饭没有？” 这话问的陈大柳。 陈大柳连忙回答：“姑奶奶，陆先生午饭点过后到的，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 “姑奶奶那会正在午休，我便领着陆先生到我家里吃了顿饭，休息了一会。” 小黑拦陆晨这事情，陈大柳没打算说，反正他不说，小黑也会和姑奶奶说的。 白曦：“这样啊。” 她转而看向陆晨，也不见了刚才气恼的模样，认真的问道：“你是出差路过呢，还是？” 陆晨看着白曦气的快，消的也快，不由的笑道：“我请了探亲假，这几天就麻烦曦曦收留了。” “哦。”白曦了然，看了看陈大柳。 陈大柳就更是立马就明白，应道：“姑奶奶，那我就给陆先生安排房子，就住上次陆先生住的房子。” 陆晨当然没有意见。 陈大柳正要去安排，想起来，又忙汇报：“对了，姑奶奶，陆先生给您带了不少的东西来。” 说着，他指了指一直停在树屋大树下没有移动分毫的自行车。 “姑奶奶，都是一些精贵的补品。” 陈大柳这时候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本子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陈大柳一直的习惯。 他放开本子，然后和白曦说道：“姑奶奶，这些都不便宜，我已经把大概的价格算了一下，晚些就去财务支钱给陆先生。” 别看陈大柳在门岗一副市侩的模样，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一般的东西收下没什么，这贵重的自然要回礼的。 牛罗村现在却的正是补品，可没合适的回礼，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折现好了。 好在这几天，运输队和采购部多少也打听到了一些价格，所以陈大柳才多少能有点数。 “好！” “不用！” 前一句不用说，是白曦应的，后一句是陆晨。 只见陆晨皱眉，不悦的开口：“我又不是外人，既然是给曦曦买的，就没有收钱的道理。” “你只管吃，钱这事情，你不用担心。”陆晨生气的说道：“我有的是钱。” 这话陆晨说的理直气壮的，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少不得要做些文章，给陆晨搞事情穿小鞋了。 不过陆晨是在牛罗村，说话上面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白曦都护着的人，陆晨又怎么会不相信。 和外面买不同，陆晨他们这个级别的，本来就有补品的份额，虽说也是花钱买，但肯定比市场上销售的便宜一半，这是给他们的福利待遇。 （我今天更了好多好多呢，昨天还爆早了一下。唔，求个月票喂投呗。） 第1167章 就是乡巴佬怎么了 陆晨本来就因为长时间没有给白曦买东西而愧疚，不管是年节的礼物也好，生日礼物也罢，还是平日的零嘴什么的，他都缺席了好久。 何况，他因为封闭而存下了不少的工资，这次都没用到一半，就哪里还需要从牛罗村这里拿钱。 真拿了钱，岂不是生分了！ 白曦：“……”这口气，再有钱还能有牛罗村的人有钱？ 随随便便都比牛罗村的人有钱，那她的脸往哪里搁啊。 不过白曦也没有把这话嘟囔出来。 陆晨：“本来就没几个钱，要是给我拿钱，可就成了倒买倒卖了！” 白曦哪里不知道陆晨的意思，见他不肯，便对陈大柳摇了摇头。 陈大柳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陆晨恭敬的微微弯腰道谢：“那就谢过陆先生了。” 陆晨就这么在牛罗村里住下了，正好也当疗养度假了。 因为陆晨贡献的补品，陈大柳吩咐了村里人，大家对他就更是敬重了几分。 只要是对我们姑奶奶好，那我们牛罗村的人对他自然也是礼让三分的。 不少村里的奶娃娃也被教过，嘴甜，看到陆晨都会恭敬的喊一声：“陆先生好。” “你们好。” 陆晨其实没什么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不过他不会也能看啊，看过几次白曦是怎么抖小奶娃的，他虽然做不到亲近，但是也能和蔼的回应他们的打招呼。 陆晨吃的是和白曦一个小灶出来的饭菜，不过补品就没他的份了，当然，他也不愿意吃。 又看到补品被端上来，白曦无奈，这都第四天了，她是又无奈又无语。 “小柳，别花钱买这玩意，又贵又不好吃。” 白曦皱眉：“有钱也不能这么霍霍。” 关键，这些东西是真的不好吃啊，白曦要是需要养身体，用极品灵石多直接。 陈大柳不在意的笑了笑，哄劝道：“姑奶奶，这些都不贵的。” 白曦：“那就更不用买了，这些东西啊，我也不爱吃，还没有红烧牛肉来的好吃呢。” “姑奶奶想吃，那明天就让人给您做红烧肉，不过这补品还是要吃的。” 陈大柳很高兴，看样子吃补品还是有点用处的，没看姑奶奶胃口都好了么。 白曦：“……” “姑奶奶，您快尝尝看，咱们村的人对做这个也没把握，还是问了陆先生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您尝尝看，哪里不对的，您和我们说。” 姑奶奶可是天上的仙女儿转世，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他们没本事，不能给姑奶奶什么稀罕的，这些也就是目前所能给的最好的了。 之前牛罗村的人都在好奇鲍鱼长什么样，等买回来后，大家纷纷当新奇的一个个传这看，然后一阵皱眉，相互看了看，不确定的开始质疑起来。 “这玩意就是鲍鱼？” “嗯呐，就是鲍鱼。”采购部的人肯定的点头：“我们还怕被骗，特地跑了几个地方，对比过了的。” 货比三家，不止是比价，也是防被骗！ “鲍鱼就长这样？”盯着眼前这东西，村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只见这鲍鱼是干鲍，一个有掌心大小，椭圆形的，咖啡色，鲍干的中间还有个自然的弧度，就好像是一艘小船，也有点想是那被开瓢的水瓢…… 牛罗村地处偏僻，因为着急购买，所以自然是要先买鲍干，这是经过干制加工程序的鲍鱼，保存期长，味道也好，味道上和口淡都比鲜鲍好。 不过口感这东西，因人而异。 “我们还去海边特地的和渔业部门联系过了，也看过新鲜的鲍鱼了，弄干后，的确就是这样的。” “那你们怎么不买新鲜的回来？” 采购部：“我们已经预定了，这玩意也不是当天就能有的，给姑奶奶买的，怎么也得要好的，已经预定了，到时候冰冻后，联系咱们厂里的冷库车过去运回来就行。” 他们又不傻，干的鲜的肯定都不会放过，毕竟谁知道姑奶奶喜欢哪个。 补品再好，也得姑奶奶吃得下不是。 大家一听，这才放心的点头。 陈大柳也称赞着：“你们采购部立了大功了，月底多发十天的工资。” 别看只有十天，也足够采购部的人高兴了。 大家都是村里的人，也都是为了姑奶奶的身体，不过这十天的工资的奖励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嘉奖，于是采购部的人便欢欢喜喜的接下了。 牛罗村就是这样，办事办的好，就会有奖励，要是犯错了，也是要受罚的，这叫赏罚分明。 这是陈大柳根据小黑喜欢罚人这个事情想出来的。 村里人现在各个都有钱，这样既然能让大家伙惊醒，也能激励大家，何乐不为。 而鱼翅买回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也纷纷围观。 这鱼翅就没办法买新鲜的了。 大家围观鱼翅，那是一阵称奇。 之前谁也没见过这东西啊。 大家想过很多种，也许是长的像鱼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这万一是细丝状的，似粉丝的样子。 于是有村民提问：“这怎么和集市上卖的那两毛钱一碗的粉丝汤用的粉丝没什么两样呢。” 可不是。 不少人纷纷点头，他们也这么觉得。 “我看来看去，就觉得是粉丝。” “鱼翅就是粉丝？可不是说这是什么鲨鱼身上的鱼鳍和什么其他的鳍部位一起干燥制成的吗？！” 采购部的组长抓了抓脑袋，有些尴尬的解释：“这就是鱼翅。其实我们一开始看到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还闹了笑话呢，不过本来就是庄稼汉，没见过这些稀罕的玩意，闹笑话不是很正常么。 城里有人还分不清麦苗和韭菜呢，他们笑话过了？ 谁天生就什么东西都会，什么东西都见过，还不是一点一点学的。 当初笑话牛罗村采购部的人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不禁也觉得脸红。 不过这事情，采购部的人就不打算这会拿出来说了。 “但是我们确定过了，这玩意就是鱼翅，为了避免被人用粉丝骗，我们还带上了小黑。” 言下之意，有小黑坚定过了，保真！ （第……忘了，爆更就先到这里！晚安呀，小可爱们。） 唔，真心累坏了，求摸摸抱抱~~ 第1168章 笨办法 村民们一听，有些人惊讶，李老黑却恍然：“合着你们之前和姑奶奶借小黑出门就是用来辨别鱼翅的啊。” 小黑不在那几天，村里一些人还以为小黑是进山去了呢。 采购部的组长尴尬的笑了笑，神情多少有些得意：“那是，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万一被人骗个一斤半斤的，我们吃亏没什么，让姑奶奶吃假的，耽误了调养身体，那才是罪过呢。” 大家一定齐齐点头，可不是么。 至于为什么找小黑，不用采购部的人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小黑那鼻子灵的不能再灵了，小黑又聪明，这点事情哪里难得倒它，换了他们办事，也会想到要请小黑帮忙的。 “不错！” “真有你们的。” “可以啊！” “有头脑！” “真机灵，不愧是我们牛罗村的人。” 被大家夸着，采购部的人纷纷乐不可支，采购部组长更是笑的一脸得意。 “你们肯定猜不到，我们是怎么让小黑辨别的。” 一看采购部小组长这神秘兮兮的模样，大家自然好奇，有村民忍不住催促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就是，快说，大家都等着呢。” “嘶，小黑可不能在外面的人跟前露脸，你们是怎么把小黑带出去，还不把那些人吓坏的？”想起这个来，大家伙就越发好奇了。 “嘿嘿~~”小组长笑了笑：“就是用车啊。” 说完，他又笑呵呵的望着大家伙，一副你们快猜猜的表情。 见他这样，村民们就不乐意了。 “还不说？” “一会我们揍你，信不信？” “信不信以后不让你们搭我们运输队的车。”谁不知道是用车啊，这一点，运输队的人是最清楚的。 “就是，小心我们销售部不卖东西给你们。” 采购部的人只是笑了笑，看着小组长在那卖弄。 是人就会有点竞争的关系，而在牛罗村，大家分工不同，相互配合，但是偶尔也会有想出风头的时候。 都是采购部的员工，采购部得了好，也是大家一起的事情，同一个部门的人自然是愿意让采购部出出风头的，毕竟机会难得不是。 “我们啊，就是打了一个大箱子，箱子一边是空的，能给小黑容身，面人的那一边盖上大红布，让一个人佯装懂行的人。鱼翅要看就拿到这里看，每端一份上来，小黑要是点头就留下，小黑要是摇头就不要。” 这也是个笨办法，没什么高明的地方，所以，说到这里，采购部的小组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 没办法，乡下庄稼汉，之前还没几个人听说过这个东西，更不用说见过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之前没见过，也不会辨别，为了不耽误事，带上小黑是最好的，这就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亏得小黑也不晕车，要不然，一路被大卡车拉过去，肯定要闹脾气的。 当然，在白曦的事情，小黑也是不敢闹脾气的。 大家伙听完了采购部用的办法，下一秒，大家就哄堂大笑起来。 既然小黑辨别过，大家也就不担心这鱼翅不是鱼翅了。 大家看过新鲜，也有村民路揶揄说道：“你们要不说这个是鱼翅，我哪天在路上要是遇到，估计就当粉丝捡了。” “去去去！想什么呢，这路上真有粉丝掉，也轮不到你捡。”这年头，路上掉一口烧饼都没可能。 “就是，就是。” 这鱼翅和鲍鱼买了，得会做啊，牛罗村的人哪里会做这些高级的食材，也亏得采购部的人留了心眼，问了一下。 炖汤？ 行，那就炖汤。 牛罗村别的不说，鸡鸭养殖场里就不少，要是不够，就在乡里买，乡里现在哪个村不养鸡鸭添进项的。 鲍干炖老母鸡、鲍鱼炖猪手、红烧鲍鱼、鸭肉鲍干汤…… 一开始，吃鲍鱼，白曦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多想。 毕竟副食店就有采购海鱼售卖，那么买些鲍鱼也正常，不过白曦似乎忘了，这个时候的鲍鱼和三四十年后的一个几块钱的鲍鱼的还不一样的。 价钱不是贵的离谱的，但也不是平常都会买来吃的，除了沿海地区的居民。 吃多了肉，再吃海里的海珍，味道还不错，白曦自然是吃的开心的。 然后她吃的开心，村里人一听便笑的合不拢嘴，姑奶奶多吃了半碗饭了？ 这是好事啊！ 于是，村民们自然是更认为他们的猜想的对的。 小黑毕竟出了力气，反正买都买了，多买一点，做的时候给小黑分上几个也是好的，大家伙都吃了小黑那么多的野味呢，很公平。 所以，小黑虽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也被这一天几个鲍鱼‘收买了’，藏着小心思没有和白曦说。 鲍鱼干，牛罗村是先买了十斤，第二次买三十斤，第三次直接采购了一百斤，当然，一百斤虽然听着不多，但是品相有要求的情况下，也是需要半个月才能凑齐。 谁能知道，牛罗村买鲍鱼干能这么买。 而牛罗村的人还在心里嘀咕，还好，这玩意是比五花肉贵，不过也不是特别离谱，至少村里还是能掏得起钱的。 打了两三次交道了，购买的量又大，以后还会有采购的要求，自然双方在说话方面也就稍微没那么疏离。 售卖的人好奇：“买这么多，都是这个品相的，你们还是挺会吃的。”这年头，哪怕是有关系能找门路买的，谁都不舍得这么吃了。 要不然，一百斤的大鲍干，别说半个月了，就是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凑到。 更不用说还预定了新鲜的鲍鱼了。 牛罗村采购部不在意的摆摆手：“嗨，只要对我们姑奶奶身体好就行。” 寒暄聊天，自然多少会说起鲍鱼购买量的事情，鲍鱼干能久放，预定的新鲜鲍鱼可是需要冰冻的，牛罗村采购的多，售卖的人自然要好心的提醒几句。 知道都是给一个人买后，售卖的人惊愕：“就一个人吃啊？这么多东西呢，几十个人都吃上半个月都吃不完。” 采购部一听，眼睛一转，忙笑呵呵道：“也不是一个人吃。”还有小黑呢，那大块头，要是敞开了吃，一百斤也不够它吃两天的。 （昨天爆更，今天还没有缓过来，我今天写的很慢，很慢~~别嫌弃我） 第1169章 村里有宝贝 “哦，这样，我们说呢。我和你们说啊，这鲍鱼干啊，它味道的确好，它……”售卖的人也没多想，热情的开始教起来。 他们没办法这么吃，但是接触的多，大的买不起，整些小的，瑕疵品什么的吃也是有的，所以吃这个最是有经验了。 也是未来告诉牛罗村采购部的人，体现一下自己也是常吃的。 采购部的人一听，连忙附和着多问几句，毕竟村里可没人会做这个。 只是，售卖的人可不知道，采购部的人在心里嘀咕，我们没事吃它干嘛，我们身体好着呢，我们这是给我们姑奶奶准备的。 牛罗村家家户户存款都不少，真要买点鲍干或者鲜鲍吃，都是可以的，就是大家伙都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用村民们的话来说，这玩意大的也就两三口一个，卖的比五花肉都贵，我们吃小黑逮的大野猪、野山羊，烤着野兔，吃着野鸡，不香么。 最重要的是，这些小黑都没收钱啊，相当于是牛罗村的人白吃的。 大约是不花钱的，总觉得比较香？！ 这也是村里人偶尔被小黑抓着罚钱，大家都不觉得恼，罚钱也是罚了缴给财务室，到时候还是要分下来给大家伙的。 小黑图一个乐呵，大家也就配合它乐一乐呗。 也就小黑不知道村民们的想法，要不然肯定不觉得罚钱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当然，村民们被罚钱的时候，心疼也是真的。 如果说，吃鲍鱼，白曦还没觉得怎么样的时候，等鱼翅出现在她的餐桌上的时候，白曦就觉得不对劲了。 “小柳，村里最近挖着宝了？” 陈大柳一听这话，一时间都没明白过来，挖宝？ 村里田地不少，下田下地的人天天有，挖地是天天挖的，至于挖到宝这个事情，没听说啊。 “没啊。” “姑奶奶，咱们村里有宝？” 陈大柳的脸上是激动有惊异的表情。 村里有宝贝？ 那可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等半夜的时候，他找几个人，悄悄的去挖，带上小黑望风。 有小黑在，谁摸近都会被发现。 到时候藏起来，等风声过去了，就给姑奶奶。 姑奶奶果然是有大福气的，瞧瞧牛罗村以前穷的叮当响，现在嘛，是越来越地杰人灵了，连宝都有了。 陈大柳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兴奋起来，他双眼带着激动的光亮望着白曦，脸上的压抑不住的开心。 白曦淡淡的看了陈大柳一眼，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和破碎的镜子一样，快速的掉落。 “没挖着宝，这么霍霍钱。” “呃……姑奶奶？” 原来姑奶奶的意思居然是说的补品的事情啊。 陈大柳有些失望，但是他想想也觉得这样才正常。 有姑奶奶已经是牛罗村滔天的福气了，牛罗村这么多年，得积了多少的福气才得了老天爷赏一个姑奶奶，要是他们还不知足，这就太不应该了。 牛罗村的人都很自觉，在大家伙的心里，要问什么是牛罗村最重要的，毋庸置疑，是姑奶奶啊。 姑奶奶就是牛罗村最最重要的，是牛罗村的宝。 陈大柳很快就嘿嘿的笑：“姑奶奶就是爱逗我。” “姑奶奶，您快尝尝，一会饭菜该凉了，您要是没事，那我就先下去忙了。 白曦哪里看不出来陈大柳在转移话题：“别买了！” “我就吃今天这次，以后都不用做了。” 陈大柳一听，当下就急了。 “姑奶奶，您可不能心疼这点钱啊。只要您喜欢吃，您只管吃，咱们村又不是掏不起钱，咱们村有钱呢。” 这会，陈大柳也不装穷了，哪怕陆晨也在。 再装穷，姑奶奶还养不养身体了。 陈大柳这理直气壮的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一定会忍不住呸一脸，那当然了，你们牛罗村哪里会没钱，你们东西卖的那么贵！ 白曦：“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 她的初衷是让村民们过上好日子，吃香喝辣，不用再穿着补丁垒着补丁的衣裳，不用再大部分时间都光脚丫或者是穿着草鞋。 白曦更不想，她吃的是村里最好的，而村民们则是用野菜煮着玉米糊糊…… 虽然现在肯定不会，但白曦也不想让村民们太破费。 传出去了，别人说她骄纵就算了，盯上牛罗村的钱就不好了。 “姑奶奶，可是东西已经买回来了。” “那就把没吃的退了。”这时候，买的东西只要还没有使用，都是可以退的。 而且因为物资缺少的缘故，退的东西永远不怕没有人买，可能你前脚刚退，下一秒就被人买走了，甚至不等你后脚反悔，东西就没了。 陈大柳连忙摇头，满脸的不肯，这怎么可能呢。 “姑奶奶，咱们白记采购东西，也没干过这样的啊。”言下之意，不能影响白记的信誉啊。 当然，白曦和陈大柳都知道，这就是个借口。 陆晨，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牛罗村的事情，他从来不搀和。 遇到陈大柳和白曦说什么，他只当自己耳朵都没有带。 偶尔，要说什么，也是私下和白曦讨论，不会在有人的时候开口说，除非是被询问了。 就比如这个时候。 陈大柳话落，就看向陆晨，求助的开口：“陆先生，您说是。” 陆晨放下手里的茶缸，附和的点头，说：“是啊。曦曦，这也是乡亲们对你的一番心意。” 白曦看了陆晨一眼，撇撇嘴：“你不懂。” 就是知道这是村民们爱护她，白曦才不愿意这么花钱。 陆晨大约也知道白曦的担忧，笑这宽慰道：“你可是白顾问。” “曦曦，我出来了就听说了，你解决了不少的技术问题，还给国营厂提供了不少的技术支援。” 白曦没有骄傲，而是理所当然的哼哼道：“我也是收钱的。”收钱办事，她还是很讲信誉的，虽然她吃了点亏，不过省事啊。 陆晨闻言笑道：“那就是了，既然都收钱了，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那牛罗村不花用，留着做什么？” “既不偷，又不抢，自给自足，没给国家添麻烦，谁也不能说你的错。” 第1170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陈大柳在旁边连连点头：“可不是么。姑奶奶，这东西啊，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啊。”要不然，又有人来借钱什么的呢？ 这后面的话陈大柳没有说，但白曦也听出了他的意思。 “那就收着，最近也别给我做了，留着以后看看村里哪些上年纪的人需要。” 话落，白曦又道：“后面买的，都给我退了。” 然后，白曦就见到陈大柳呆愣的眼神：“姑奶奶，您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姑奶奶！”白曦没好气的给陈大柳一个大白眼。 看到白曦气恼的翻大白眼，陆晨只是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要么说，白曦了解牛罗村的人呢。 她知道，就村民们巴不得好东西都孝敬她的模样，这些东西肯定还在买。 又不是两毛一块的东西，哪里有这么买的。 “可是……” 白曦一听陈大柳可是，就觉得脑袋要大。 果然，陈大柳接下来的话确定了她的预感。 “可是，姑奶奶，钱已经给了呀。” “姑奶奶，我们预定了一些新鲜的鲍鱼，就等着过两天派车过去拉回来了。” 陈大柳说着，在白曦一瞥中，缩了缩脖子，嗫嚅道：“姑奶奶，这新鲜的鲍鱼，好不容易捕捞上来的，也不能退啊。” 白曦还能不知道？！ “小柳啊，小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你这样，村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败的。” 陈大柳乖乖低头：“姑奶奶，是我错了。” 他在心里嘀咕，反正姑奶奶愿意吃就好，骂两句就骂两句。 一旁，陆晨自然是要劝两句打圆场的，毕竟他也觉得白曦应该多吃一点。 白曦更是知道，归根结底还是她的原因，大家还是因为心疼担心她。 得，到最后，我倒是间接败家了？ 不对，别人是败家，败的祖宗家产，她这是败村啊，一村的人还乐滋滋的纵容她败。 晚上，白曦躺在床上，郁闷的嘀咕：“没想到，突破瘦下来了，还有这个烦恼呢。” 可白曦不知道，除了在国内这么买，在加坡新那边的人也在大量的买补品，一下子把加坡新的补品市场的价格给买的涨了不少。 没两天。 当白曦看到来牛罗村的张秋田和拎着礼品盒子的常秘书来看她的时候，脸颊抽了抽。 和白曦看到常秘书手里抱着的补品礼盒而无语不同，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乍一看到白曦的时候，猛地愣住。 “张先生，您坐。”陈大柳客气的招呼。 “常秘书，您也坐。” 两人坐下后，这才回过神来。 张秋田一脸的震惊：“白小同志，你这，怎么突然瘦成这样？” 莫不是生了什么大病了？ 他可是记得，他一个同僚，就是脑袋里长了一个瘤子，不到一个月，整个人就狂瘦了二十几斤。 白曦这情况和他那个同僚有些像啊，不同的就是，白曦的气色还是白白嫩嫩的，他那个同僚年纪大，满脸的褶子都藏不住他脸色的虚弱。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和上了年纪的差别？！ 不管怎么样，于公于私，张秋田都不希望白曦生病。 亏得牛罗村的人不知道张秋田脑袋中想的事情，要不然一定会暴起，把他揍一顿赶出村子去的。 这不是咒我们姑奶奶么！ 白曦：“……” 她就是突破了，如今在这个世界也是成年了，所以会有蜕变，就瘦了，怎么了。 不过这话，白曦只能在心里嚷嚷。 常秘书也是一脸的担心：“白顾问，您身体没事？” “我没事。”白曦：“挺好的。” “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可不能不上心，得去医院瞧瞧。” 张秋田说着，就开始让常秘书联系省城的大医院。 都瘦成这样了还叫没事？ 张秋田哪里肯相信，常秘书也明白为什么陈大柳会想要打听买补品了。 看到这样的白曦，之前认识的她的人，谁会不担心。 也就不到两个月没见？一下子瘦成这样，牛罗村又不是缺吃的，没道理啊。 所以，除了生病，没有其他的。 “这样，我认识一个专家，正好我这两天没事，给你约一下，我们这就去省城，陪你去检查检查。” 其实陆晨看到白曦的时候也提过，不过他说了几次，白曦都不肯去。 就算是让白曦去大队的医院看一看，白曦也不肯。 后来见白曦吃的好，睡的也不错，脸色也没什么不好的，陆晨这才没勉强。 关键，他也拗不过白曦不是。 这会张秋田又说了同样的话，白曦又气又无奈。 “我身体好的很。” “我就是觉得自己之前胖，不好。”白曦说着，看了看两人：“你们之前不是说了，肥胖对身体不好吗！我就想着减减肥了。” “我瘦下来不好吗？”言下之意，话是你们说的，我减肥了，你们又觉得我有毛病，怎么，看我好欺负呢？ 白曦要是不说这个话还好，一说这话，陈大柳也想起来了。 当即，他瞪眼看着张秋田和常秘书，好哇，原来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陆晨也微微皱眉，脸色有些黑，什么叫肥胖不好，小丫头就是肉多了一点，长的雪玉可爱，和肥胖有什么关系？ “呃……” 张秋田和常秘书这一刻是真的尝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谁能想的到，他们不过是说了国外杂志刊登的研究理论，而且还是被牛罗村的人当场怼回去了的，现在白曦瘦了，他们反而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那个，国外的理论还是对应的国外的人。”张秋田想了想说道：“我们也就是那么一说，讨论讨论，不一定说的就是对的。” 小姑娘啊，一天一个想法，你说她这样不好，但就是她这样活跃的想法和思维才能迸发出更多的东西。 “所以，减肥这个事情，你不要去当真。像你这样一下子把自己折腾的瘦这么两大圈的，可不行，身体可扛不住。” “你啊，该吃还是要吃，不能缩食。”这会，张秋田似乎忘了，上一次他还让牛罗村的人别纵容白曦吃太多来着。 （晚安，晚安，晚安安~~~） 第1171章 得把人当人啊 “长身体的时候，还是不要缩衣节食的好。”要不是白曦已经十八岁，也不是小孩子，估计张秋田还会用长不高这个事情来吓唬她多吃饭。 张秋田话落，白曦点头，一副我很认同的表情。 然后，不等张秋田松一口气，白曦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是减肥，我吃还是这么吃的，和以前差不多的量，就是，我这样是累的，忙的事情太伤脑筋了，所以就累瘦了。” 白曦觉得，与其让张秋田到时候把医生派送到这里来给她检查，还不如直接搪塞过去，反正她突破也的确是很累很辛苦，不算撒谎。 陈大柳在一旁心疼的接话，说：“我们姑奶奶是最近累的，接二连三的，一直也没缓过来，累的狠了，所以才瘦成这样的，需要好好养一养。” 每次张秋田过来，或多或少都有事情，平常也就算了，现在我们姑奶奶都这样了，最重要的就是养身体，其他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和牛罗村都没关系。 所以，说这话的时候，陈大柳盯着张秋田，意思很明显，我们姑奶奶都这样了，你总不能还想麻烦她？！ 张秋田和常秘书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松一口气了。 白曦是累瘦的？ 可她也没干什么啊。 也不是，干还是干的，脑力活这个事情本来也费脑子。 这么一想，两人似乎也就找到了白曦会瘦下来的原因了。 白曦有心想要减肥，加上搞研究用脑过度，可不是要瘦么。 这么一来，事情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就，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把身体照顾好。” 陈大柳听到张秋田这语重心长的话，心里多少觉得舒坦了不少，心说，这话说的还像个人话。 白曦佯装客气的问道：“张先生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张秋田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啊，就是听说你不大舒服，正好有事路过，顺道过来看看你。” 说的顺道，可带着的补品可不是临时能买到的，张秋田说的客气，可白曦哪里会不知道，吩咐陈大柳准备招待的饭菜。 张秋田本来就是来看望白曦的，当然，也的确存着一些事情想顺便和白曦说一说的意思，不过现在看到白曦累瘦了，他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都累瘦了，可不是要给人时间缓一缓么，又不是旧社会的万恶的地主恶霸资本，用人也不能把人往死里用不是。 白曦可不知道，就因为她瘦了，所以张秋田也就没好意思和她开口。 不过白曦就算知道，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张秋田送来的补品到底还是留下了。 “我是看望你来的，就没有带东西来了还带走的道理。” “你们村给你买那是乡亲们的心意，这啊，就是我个人的心意。”如果不是在国营农机部厂白曦累着了，后面回来又出拿出了除草剂和除草化肥的专利方子，白曦也不会累到。 自觉是这个原因，张秋田就更不可能把带来的礼品又带走了。 这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一定会觉得惊愕，能让张秋田送补品，那得是多大的脸面啊。 更不用说，还有陆晨这么一位了。 正好陆晨也在，张秋田便和陆晨聊了两天，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张秋田离开的时候，心情显然很不错。 陆晨也就休了半个月的探亲假而已，来了牛罗村也没离开过。 偶尔和白曦在村里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上山下水，想一出是一出。 要是白曦赖在树屋不出门，陆晨便会拿上一本书，在一旁读给她听，很多时候，他念着念着，白曦直接睡着，用行动表示了对他念书的高度表扬。 白曦要是去葡萄地，陆晨也会跟着去，虽然他也看不懂，不过看白曦认真的和管理葡萄园的人说起葡萄种植的注意事项，陆晨就莫名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要是正好路过养殖场，陆晨还会捡上几个鸡蛋，亲自给白曦做个炒鸡蛋。 也会带白曦去集市上，白曦看上什么，陆晨买什么，美曰其名是补偿。当然，白曦也没买什么就是。 也会带着白曦去钓鱼，当然，是他钓鱼，白曦看。 一天也没钓上来几条鱼，被小黑鄙视，然后小黑一个猛地扎水里，那虎爪不客气的拍拍拍，没多久，河面就飘上来一片鱼。 然后，小黑在河边村民的惊呼和称赞当中，神气的上岸，还不忘抬起大脑袋，斜眼看了陆晨一眼，嘚瑟的表情，谁都能看得到。 陆晨：“……” 闲来没事，跟着白曦去学校，看她给学生讲世界的奇观和风俗，每每这个时候，陆晨的脸上就是藏不住的自豪，看，我闺女多厉害。 陈大柳等人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感，明明陆先生也不是姑奶奶的爹爹，但是这一脸宠溺的有女万事足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亏得姑奶奶对牛罗村有感情，要不然，早就被陆晨拐走当闺女啦！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渐渐的，牛罗村的人都觉得，陆晨啊，这是打仗，伤了身体，不能娶媳妇有孩子，正好呢，白曦又是最好的，所以陆晨就想有这么个闺女，看他的目光也隐约带上了一丝怜悯。 等白曦听说的时候，陆晨也早就听说了。 她奇怪：“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常人被这么一说，肯定要生气的呀。 陆晨笑：“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曦曦。”陆晨顿了一下，眼中划过一抹迷茫，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正色道：“虽说你和我是没什么血缘关系，不过，大约是我前世欠你的，这辈子就想给你当便宜爹爹。” 白曦嘴角抽了抽，什么叫便宜爹爹，当我爹爹分明就是占我便宜，好像我欠你一样。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白曦骑上小黑回树屋，留下陆晨一个人在河边继续钓鱼。 “曦曦，晚上要不要吃红烧鱼啊？” 陆晨也不生气，对着她的背影喊问一句。 白曦头也不回：“行！” 第1172章 越发好奇了 陆晨笑的更开心了，这就是常言说的贴心小棉袄，惹恼了也好哄。 不过，晚上，白曦没能吃上红烧鱼，因为小黑把白曦送回树屋后，就跑河边捣乱了，不对，它只是爱干净，喜欢洗澡而已。 陆晨哪里看不出小黑是故意的，无奈的他只能给白曦改做红烧肉了。 “咳咳，曦曦，我明天一定给你做红烧鱼。” 而白曦知道是小黑调皮，瞥了一眼它，淡淡道：“小黑，最近村里人忙，你就帮着看看小娃娃们，让大家伙放心上工上班。” 最近小黑有点飘了啊，这样下去可不行。 “呜呜……”主子。 白曦笑眼弯弯，不容拒绝的说道：“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对了上午的时候，别忘了去打猎，一天三头大野猪，至少半个月。” “吼吼~~”是，主子。 小黑哪里不知道，这是罚它呢，于是便瞥了陆晨偷笑的一眼，决定记仇。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黑和陆晨一人一虎，没少在白曦跟前抢夺注意力，白曦偶尔会理会一下，有时候白曦就把这一人一虎交给陈大柳，让他安排一人一虎干活去。 没错，陆晨也要干活，这叫体验农民种地的辛苦。 半个月的时间就在陆晨和小黑的斗智斗勇中过去。 陆晨走的时候，小黑不知道有多开心，它一点也不藏着自己是心思，开心的蹦跶着，甚至还催着陈大柳帮陆晨提行李。 陆晨：“……” 不过最后是白曦开着蓝色的小汽车把人送到火车站的。 “曦曦，那我走了。” “嗯呐！”白曦乖乖的挥手，想了想，似乎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开口：“那你一路顺风！” “好”陆晨扬笑，也开始叮嘱：“曦曦，你得多吃一点。” 白曦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想翻白眼，这话都说了一路了，也不知道陆晨是不是和陈大柳待时间长了，学了点啰嗦的属性。 都说了，她现在再怎么吃都没有之前胖了，也胖不回来了，不过白曦这话，陆晨和村民们都是不信的，白曦也懒得再说了。 “好了好了，你快走，省的误火车。” 说完，白曦就迫不及待的挥挥手，然后不等陆晨再说话，转身就朝自己的小汽车去。 陆晨无奈的摇头，这小丫头，让她好好吃饭还不乐意，果然是女大心思多。 而过来接陆晨的老耿似乎这会才回过神来，有些惊愕：“陆团，曦小姐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小姑娘长个头了，自然也就瘦了。”陆晨不想说白曦身体不好这个话，这不是什么好话。 老耿也恍然：“难怪呢。” 他语气一下子变得老气横秋起来，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当初曦小姐还是这么点大呢。” 见他比划了一下高度，陆晨不由也笑了，可不是。 下一秒，陆晨又是一愣，他脑袋中刚才飞快的划过几帧画面，熟悉又陌生，似乎是他曾经经历过一样，只是闪过的太快，那熟悉感他还没有完全抓住，就消失不见了。 这两年，这样莫名的情况时不时就会出现，只是陆晨都没有能抓住。 陆晨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试图去回想刚才的画面的时候，白曦也转身看了他这边，微微的皱眉，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来了。 这半个月，白曦其实一直在留意，不过陆晨的身上没在出现过，现在居然又来，她是越发的好奇了。 又几天过去。 牛罗村的人一开始对白曦瘦下来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并不觉得有什么诧异的，而外面盼着白曦有点什么事情的人左等右等也没听到白曦怎么样，失落的嘟囔几声，也没敢多说什么。 反正不管白曦胖还是瘦，他们都没沾着什么便宜！ “加坡新那边，鲍鱼都涨价啦？” “涨多少啦？”陈大柳问罢，又接着说道：“算了，管它涨多少呢，咱们也不是掏不起那钱，最重要的是姑奶奶的身体。” 村里的各项目都赚钱呢，钱赚了不就是要花的么，给姑奶奶花，大家伙都愿意。 姑奶奶好，牛罗村才好！ 陈大柳在心里嘀咕，这些有钱人就是会吃，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的，难怪张先生要说外面什么杂志要说肥胖有很多毛病了。 （有钱人？？？？） 然后陈大柳更加坚定继续采购鲍鱼鱼翅等补品了，那些人有事没事都吃着，那姑奶奶需要养身体的人，就更要吃了。 白曦来服装厂，还没有进办公室呢，就听到里头传来陈大柳的声音。 一听就知道，他和加坡新那边通电话呢。 白曦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可以啊，现在都学会阳奉阴违了。 陈大柳正在说着，突然瞥到了正走进办公室的人，本来还慢条斯理的人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当即浑身一僵。 他打了一个激灵的跳起来，脸上满是被抓包的尴尬，握着电话，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呃，我，那个，我，姑奶奶。” 电话那边，李甜果正在说话，却听到陈大柳心虚的唤了一句，隐约的，还能听到姑奶奶那清甜的嗓音悠悠的应了一声：“嗯。” “村长？是姑奶奶吗？” “村长，是不是姑奶奶来了？” 陈大柳尴尬的对着白曦点了点头，然后才回答了电话那头激动的李甜果：“对，姑奶奶来办公室了。” “村长，那您把电话交给姑奶奶，我想和姑奶奶说几句。” “行，那你可别让姑奶奶累着了。”这句话的意思也是在提醒李甜果，你可别说漏嘴了。 李甜果哪里不知道，连忙应下。 白曦：“……”这两人是当她是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喂。” 白曦接过电话，刚开口，电话那头，李甜果就开心的孺慕的唤了一声：“姑奶奶~” 接着就是一阵汇报，中间还夹着着李甜果对白曦的撒娇。 “姑奶奶，我可想您了，我们大家都想您~” “嗯，我也挂念你们。” “真的吗？”李甜果欣喜：“我知道肯定是真的。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努力工作的。” “姑奶奶，现在咱们白记啊，知道的人是越来越多啦。” 第1173章 不走空 “嗯。”白曦闻言，眼睛微微弯起：“这都是你们努力的功劳。” “姑奶奶才是那个最大的功劳，要没有姑奶奶领着，我们才不知道怎么做呢。” 李甜果：“姑奶奶，我和您说啊，分部这边……” 这电话，白曦接了十来分钟。 就在陈大柳以为刚才事情白曦已经忘记，白曦在挂电话之前，对李甜果说道：“鱼翅鲍鱼什么燕窝的，就别买了，国内也不是买不到，再说就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姑奶……”陈大柳连忙开口，不过被白曦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缩了缩脖子，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李甜果愣了一下，刚想说两句，就被白曦接下来的话说服了。 “就你们这么个买法，我得吃到哪年哪月去。账上就那么些钱了，我还有别的打算呢。” “是，姑奶奶。” 被姑奶奶抓包就算了，现在姑奶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要是再背着姑奶奶操作，姑奶奶该要生气了。 他们的本意是让姑奶奶养身体，可不是要气着姑奶奶。 挂了电话，白曦看陈大柳垂着脑袋，一副认错的表情，也懒得和他计较。 随便翻看了这两个月的账本，看了一下支出，特别是在补品的支出上面，白曦还多看了两眼。 还真真儿是会霍霍啊。 不过霍霍的人算是她，谁让村里人都是给为了孝敬她来着。 抬头，白曦问道：“我们买的货船到什么时候到？” 陈大柳就和犯错面壁的小孩子一样，缩着脑袋没开口，好不容易听到问话，连忙抬头，巴拉巴拉的开始汇报：“姑奶奶，货船已经开始往国内开了，预计大约还有个八天左右到港。” 白曦点头。 陈大柳又继续说道：“姑奶奶，虽说是试航，不过也拉着采购的东西回来，这一趟不空船。” “拉的什么？” “白糖。”陈大柳：“姑奶奶，大部分是白糖。” “那挺好的。”白曦点头。 白糖还行，国内现在购买还得凭借白糖券呢，白记买也不容易。 不过刚点头，白曦就惊讶：“白糖不是一向都不好采买吗？这次怎么就能买到这么多？” 陈大柳听罢，笑呵呵：“姑奶奶，原先是的，不过咱们白记是做生意的，有来才有往嘛，那些公司商家还是和白记有进一步的合作呢，自然也就不会和以前一样限制诸多了。” 白曦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李甜果要说现在白记是越来越多人知道，张秋田也几次说了白记的名头是越来越大了。 其实也是有了农耕机的售卖，那些和华夏有外汇来往的国家和地区对华夏才不会和从前一样龟毛，要不然真要限制，白记也采买不到。 “有人找上门来，咱们一看是国内稀缺的，就买了，也让咱们的货船不走空一趟。” “姑奶奶，有四艘的白砂糖，两艘货船是装的其他的东西。您看这白砂糖，咱们怎么卖？” “卖？”白曦：“我们怕是不好卖。” “哈？”陈大柳一听这话，当即就不明白了。 什么叫不好卖，这个可是稀缺的东西啊。 “白糖咱们肯定是不能卖的。” 白曦表情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陈大柳很快就想到什么，神色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完了！ 他这是被人坑了啊！ 采购的时候是觉得国内白糖少，哪怕是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里的白糖数量也是很少的。 糖可是好东西，头晕了喝上一点，还能补血。 走亲戚什么的，谁都愿意带上一包，但因为买糖要券，算是比较缺的东西了，不缺也不会用券才能买不是。 牛罗村用糖是最多的，白糖、红糖和冰糖，不说各家里，就是村里吃大锅饭，那红烧肉都少不了糖。 但是现在，东西都装船运回来了，陈大柳才想起这玩意似乎不好卖。 统购统销的时候，白糖这种稀罕的东西肯定是走的统购统销的，牛罗村冷不丁的买了这么多回来，被人说是资本主义的尾巴那是一说一个准啊。 想到这个，陈大柳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他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 “姑奶奶~” 陈大柳哭丧着脸，他想要嚎哭，但是又怕声音被人听到，问题更大了，于是他憋着声音，哽咽道：“姑奶奶，您罚我，我没脑子，我是罪人，我做了错事，我被人骗啦，我，我给咱们村惹麻烦了。姑奶奶，我……” 他就说，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说有白糖可以卖给白记，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现在想想，分明是有人想坑白记啊，或者，人是想坑他们姑奶奶？！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白曦有些无语，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白晓云都比小柳坚强。 陈大柳吸了吸鼻子：“姑奶奶，我做错事了，是大错事，我蠢死了，我没脑子……” 相比于陈大柳惶恐的好像天要塌下来，白曦倒是捻起一根肉干嚼了嚼，含糊的安慰。 “没办错啊。” “不是，姑奶奶，您不明白。”陈大柳都快哭了。 四艘货船的白砂糖呢，花了不少钱买的，又大老远的运回来，总不能丢海里去，这是四艘的白砂糖，不是四袋，不是四勺。 白曦：“我哪里不懂了，就是买的好啊，你做的很好。” 陈大柳连忙摇头，解释：“姑奶奶，咱们这白砂糖现在是烫手的山芋啊，您忘啦，国内现在可不让卖，这都是从国营厂购销的。” “我知道啊。” 见陈大柳一脸慌乱，还是不明白，她只得说道：“白记除了服装厂还有食品厂，这白糖就是食品的原材料之一。” “之前白砂糖一直不好采买，咱们食品厂的食品生产量就被限制了，现在，有了这么多白砂糖，我们还用担心食品生产的时候，原料料不够的事情？” 原材料要是没有被限制，白曦早就扩厂了。 开厂子，生产量不够，怎么走薄利多销。 原材料进行生产，然后拿产品去售卖，赚了钱，继续生产，周而复始，赚取的差价和利润才能给工人付工资，才能给牛罗村的人分红发钱。 第1174章 活该吃苦头 本来就愁着怎么收拾白记，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哪里会放过。 于是，欧洋白砂糖公司很快就约见了白记的管理层。 有了之前的合作基础，要再次合作问题不大，只是，白记的进货价一开口就让欧洋白砂糖公司为之一愣。 “我们啊，就是想走薄利多销的路子。”谈条件的李有才笑的很少温和，陈天明在一旁也弯了弯嘴角，表示了公司的态度。 白记谈的进货的价格很低，反正白记不亏就行，至于欧洋白砂糖公司挣不挣，亏多少，那是他们的事情。 不卖的话也无所谓，白记本来就是想挣钱，大老远的运回去，总不能就挣个油钱，要是这样，还不如不折腾呢。 反正，白记就是摆出一副想挣钱，掉钱眼里的模样。 要是陈大柳在，一定会给陈天明等人竖起大拇指来，演的真不错。 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咬牙还是答应了，可他们也有条件，就是白记如果毁约，必须要支付十倍的赔偿金。 反之，欧洋白砂糖公司要是在供货期内不能供应出货物来，也要赔偿白记十倍的赔偿金。 合同签订是陈天明，和他一起的是李甜果等人。 陈天明一行五人看过合同后，看到赔偿金的金额时，他们是犹豫的。 一百万，那十倍就是…… 白记可没这么多钱赔啊。 见陈天明五人嘀咕，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笑了笑，开始了激将法和苦肉计。 “我们也没办法，主要是，你们压的价格太低了，我们这边也怕你们突然反悔撕毁合约，到时候，我们的大量的白砂糖卖哪里去？” “况且，这合约也不是针对我们的，是针对彼此的，对我们双方都同样具有约束力。” “只要双方都履行合同上的条款，这违约金其实金额多少都无所谓。我们欧洋白砂糖公司也是看中了白记的信誉，相信你们和我们合作，也是一样的。” 陈天明问：“你们真的能有这么大的货量？” 欧洋白砂糖公司的总经理自信无比：“那是当然的，没有的话，我们又怎么会卖给你们呢。” “如果你们欧洋白砂糖公司到时候不能……” 陈天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洋白砂糖公司的总经理自信的打断。 “这个你们白记可以不用担心，合同上面都写着呢，我们要是违约，就赔偿你们白记十倍的违约金！” 陈天明五人一听，又佯装商量了半个小时，这才把合同签下。 五人一边和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笑呵呵的握手，一边在心里嘀咕，我们白记可不是冲着你们的信誉去的，是冲着你们能给的低价。 你们当我们傻啊，三番五次的提起违约金，这摆明了就是藏有坏心！ 陈天明五人一开始看到合同上的违约金的时候，他们愣一下，不止是因为数额巨大，而是明明违约金的数额是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提出来的，却让远在牛罗村的白曦给说中了。 十倍！ 姑奶奶果然是明察秋毫！ 看白记对赔偿金额没有异议，欧洋白砂糖公司，甚至是他后面的人对白记的资金更加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要么白记为了赚钱盲目了，要么白记不仔细看合同。 不过白记的人对合同可是研究了半个小时的，不存在不仔细看，那就是，白记为了赚钱，决定铤而走险。 从华夏国传来的消息也确定了，之前的白砂糖还没有运送到码头呢，白记就已经满世界嚷嚷着要卖白砂糖了，都省了欧洋白砂糖公司为白记宣传一番了。 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可不知道，白记之所以资金上充足，有一部分还是从专利费那里获取的。 农耕机和除草剂、除草化肥可是各国都会需要的农业生产基础物品，出口量可想而知。 即便现在牛罗村不开厂子了，就吃着这些专利费的红利，牛罗村的人都能继续过着吃香喝辣、奔小康共同富裕的日子。 在陈天明签约的时候，他脸上恰好的露出了忐忑又激动又不安的神情。 而李甜果等人也是激动的要么一直喝水，要么手扣着手，要么就是不安的在椅子上来回挪动。 总之，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演着自己的激动和担忧、忐忑。 李甜果似乎担心不已，都忘了在会议室签约这么严肃的场合不能说私人话，抓着一旁的陈蕊的手道：“这个，违约金的数额这么大，不会出事？” 言下之意，对方不会是想坑我们？ 陈蕊也似乎有些不确定，她歪头想了想，又偷偷的看了看对面，见欧阳白砂糖公司的人对她露出友好的笑容，便佯装不好意思的偏开视线，低声的说道：“应该不会的，村长不是说了吗，不少百货大楼都订货了。” “只要这边顺利运货回去，咱们白记就不会有资金上的周转问题，这白砂糖啊，在国内可是稀缺的东西。” 听到这话，李甜果好像被安抚住了，长舒一口气：“那，那就好。” 合同签订好，欧洋白砂糖公司这边为了以防夜长梦多，也怕白记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很快就把货发配给白记。 而白记这边，好像也是为了着急赚钱，都在准备把白砂糖运回国，甚至还租用了近二十艘货船，其中就有李罗杰李家的十三艘。 李罗杰本来还想劝呢，白砂糖没必要买那么多，不过白记的人得了国内村里那边传来的吩咐，自然是照办不误的。 姑奶奶既然这么吩咐，自然是有姑奶奶的道理。 甚至，陈大柳给加坡新这边的意思就是，牛罗村有渠道可以卖出白砂糖，让他们不用担心。 一句话，买，不过价钱上面得是最大的低价。 欧洋白砂糖公司拿着合同离开，只举得白记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那叫一个高兴。 白记这边则是立马召开高层会议，大家相互叮嘱，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和应对措施。 牛罗村。 自打消息传出去后，陈大柳就接到了不少电话，有打探消息的，有询问白砂糖的。 他依着计划好的，把消息或真或假的传了出去。 第1175章 记仇还护短 “大队长他们二十几人现在还被扣压，这里的意思就是，交了罚款就可以放人，但是咱们白记这四艘白砂糖他们要没收。” 说到白砂糖要被没收，赵涛差点就气的喊了，不过他没喊，但是声音也不小就是。 白曦忍不住嗤笑一声：“呵，没收？凭什么没收我们白记的东西。” 赵涛气愤的点头：“可不是么。姑奶奶，这些人简直是莫名其妙，还说我们白记是沾了资本主义的尾巴，要割掉……” 赵涛巴拉巴拉的说了一路，白曦偶尔应了一声，更多的就是听他介绍。 知道陈小聪一行人只是被关在武（装）联合部，白砂糖还在货船上，白曦也就不着急了。 “我电话里听你们说白砂糖要被没收了。” 被问起白砂糖怎么没被扣走，赵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姑奶奶，我就是听到消息，就立马让咱们的货船开离码头，咱们的货船就在码头附近的水域里呢，不靠岸，看他们怎么没收。” 哼，想没收，有本事跳海里去，游过去爬船啊，看能扛走几带白砂糖。 赵涛和所有留在牛罗村的知青一样，这十年里，早就把牛罗村当成是自己的第二个故乡了。 他在牛罗村，有吃有喝，没被派到f市的办事处来之前，在村里也是有工作的，一个月工资也不少，而且媳妇一家是牛罗村的本村人，还有红利和分红可以拿。 他儿子今年五岁了，女儿三岁，都是姑奶奶看着出生的，儿子和女儿都被小黑带过，也享受着村里发的分红，一次都没有落下。 这样的情况下，赵涛就更是早把自己当牛罗村的人了。 现在，白记进口回来的白砂糖要被没收，就等于白记要亏钱，白记亏钱了还能有钱给大家发分红？ 这事关自己一家子的温饱问题，关系着家庭收入的问题，他怎么会不急眼。 “姑奶奶，您是先回办事处休息，还是说？” 白曦：“先去武（装联）合部看看去。” f市有港口，也有火车站，火车站还是中转站，经济自然是不错的。 经济条件不行的地方，武（装联）合部就是一个低矮的小落院，但f市这个就是一栋小两层的楼，后面还连着两排房子。 白曦一行人在门口登记了一下，这才进的武（装联）合部。 七八个少男少女一溜的出现在武装（联合）部，各个穿戴都不差，引得不少人好奇不已。 打头的白曦就不用说了，白色衬衫，黑市裤子，脚上是一双陈蕊特地给从加坡新捎回来的皮鞋。 乌黑的长发扎了高马尾，露出了漂亮的额头和好看的脸蛋。 白曦小时候头发编的多股辫子，牛罗村的人，只要是女性，大的小的都有模学模有样学样。 她哪天要是心血来潮，把头发盘起来，大家伙也学着，还愤愤夸赞。 “这头发盘起来，果然清爽了很多。” “是啊，头发盘起来，干活都不碍事了。” 哪怕白曦梳着半披肩的公主头，下地干活，去厂里上班的人不能学着，那些个上学的，在家里的小娃娃们也能跟着一起学着这个打扮。 白曦要是有一阵想扎高马尾，那大家第二天肯定都是高马尾。 “这高马尾就是方便，想盘起来也方便！” “就是，就是，额头露出来，人看着都精神了不少！” 用牛罗村的人来说，这叫一致，跟姑奶奶一样，那才叫牛罗村的人呢。 牛罗村的人不看城里流行什么发型，对他们来说，姑奶奶那么厉害，会的东西那么多，姑奶奶梳的才叫流行呢。 下新村和牛罗村离得近，自然也有人学着，然后来赶集的人一看，咦，这是最新流行的发型吗？ 于是一个两个的都学着，就算不是流行，也变得流行了。 这会，白晓云也扎着高马尾，乖巧的跟在白曦身边，但是她的视线也只有看向白曦的时候才会乖乖软软的，眼中带着孺慕。 一旦视线从白曦身上移开，目光就一下子变得无比淡漠，好像什么都不看在眼中一样。 确切的来说，白晓云视线里没多少情绪，就算是有，也是谨慎、防备和打量。 除了白曦外，白晓云对谁都这样。 要说陈蕊是个软妹子，那么白晓云就是个硬妹子。 小顺子六人就不用说了，一个个长的大高个，穿着牛罗村的经典款，牛罗套装，脚上是回力鞋，头发剪的很短，和刚从部（队）里出来的人一样，加上他们六人的精气神，看到他们的人眼神里无一不带着羡慕。 真是精神小伙啊！ “你们，找谁啊？” 一窝蜂七八个进来，想要不被人看到也难。 武（装联）合部一个干事，很快就听到动静走出来，打量这一行人，最后视线落在白曦身上。 要问他为什么视线落在白曦身上，因为这七八个人，只有这小姑娘是站在靠前的，其他人都落后她三四步。 就算这小姑娘不是领头的，在这一群人里，肯定也是个能说上话的人。 “我们是牛罗村的人。”白曦：“我们想看看被你们扣压的村民。” 她的声音清脆，了解白曦的人一定会知道，白曦已经不高兴了。 当然会不高兴，白曦多护短啊，牛罗村的人被人扣压，还是没犯错，她能高兴才怪。 别和白曦提什么身为九尾仙狐要大气宽容不能和凡人计较，白曦要是能知道这些，也不会落到这个世界来。 白曦对自己的评价也是，小气、记仇、矫情、护短…… “什么？”这干事一听，惊讶的视线在白曦一行人身上扫了两三个来回：“你们是牛罗村的人？” “对。顺便，我想见见你们的主任，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扣压我们村的人。”看村民是主要目的，后面的就是顺便了。 干事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再听到白曦这话，眼中划过恍然，难怪穿戴的这么好，身上衣裳七八成新，既然是牛罗村的，那肯定是有钱，也不奇怪。 “你是谁？你说看人就看人，你说见我们主任就见我们主任？” 第1176章 吓唬谁呢 干事不大高兴的挥手：“去去去，你们几个别来这里捣乱，这里可是武（装联）合部。” 这都三四天了，之前一直来接触的都是白记的办事处的人，今天还纳闷怎么没人来磨了，没想到不是没来人，是来的人是一群小伙子小姑娘。 他们等的可是牛罗村能做主的人来，哪知道居然会来几个在家里都做不了主的小子，当他们武（装联）合部是随便玩的地方？！ 这不是闹么！ 白晓云一看干事挥手，就和赶苍蝇一样，她立马就皱眉，居然这么和我们姑奶奶说话！ 白晓云一向是有仇就当场报了，不过她也不傻，不说这是在武（装联）合部了，就算是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动手，肯定也不不会落好。 她皱着眉头，已经在心里比划着是用多大的砖头，还是说，弄个绊马索，抡个大棍子…… 甚至，这个干事在白晓云的脑海中，已经被收拾的嗷嗷叫唤了。 小顺子六人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来，不过相互看了看，眼中已经有了打算。 牛罗村六子，论起捣乱干坏事，那他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人这么对姑奶奶，从来只有我们姑奶奶赶人，哪里有别人赶我们姑奶奶的，这么没礼貌，要教训教训才行！ 被几人这带着说不出味道的目光盯着，这干事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为了驱赶这股莫名的感觉，也为了壮胆，他嗓音更大了。 “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杵着，你们快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这里闹着玩，小心把你们一块抓起来！” “我是白曦！” “我管你是白……什么？你是白曦？” 这干事一脸惊讶：“你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既然干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白曦是谁。 哪怕不知道白曦长什么样，也知道白曦的大名，更知道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姑奶奶这个，牛罗村的人开口，十句有七八句是离不开的，别人想要不知道也难。 见白曦点头，这干事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人，总算明白为什么就白曦站的稍微靠前一点了。 干事盯着白曦看了看，在心里嘀咕，小姑娘长的倒是不错，模样水灵，一看也不像是乡下农村来的乡巴佬，但是牛罗村和别处的农村不一样。 要不是牛罗村的人，谁会来这里。 这么一想，那干事又问了一句。 “你真是白曦？” 白曦：“如假包换！” “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嗯。” “那，你这边跟我来。”这干事摆摆手，并没有看白晓云拿出来的证明，对着白曦道：“既然你说你是白曦，那你就跟我去见见我们主任。” 除了牛罗村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人会来这里看牛罗村的人。 居然让我们姑奶奶去见你们那什么破主任，有没有搞错，我们姑奶奶可是特别顾问。 小顺子当即有些不忿，小山子等人也很不高兴。 不过白曦并没有随着那干事动，而是说道：“我想先看我们村的人。” 干事一听，扭回头来，看着白曦，一脸的不赞同，你们村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会缺胳膊缺腿的，你来这里，应该见的是我们主任，果然是小姑娘，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孰轻孰重更是不懂。 只是，这干事哪里知道，在白曦的心里，牛罗村的人才是重要的。 “你确定？” “当然。”白曦一连的不高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就一句话，能见不能见？” 干事一听，肚子里火气就上来了，可从来没有人来武（装联）合部了还能这么嚣张的，何况还是一个小姑娘。 但他很快就想到，这会嚣张，晚点就有得受的，一会看你怎么求我们放人，想到这画面，于是他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行，你既然要看，我就带你去看。”晚点，你可别后悔。 这话，干事是在心里说的。 “不过不能这么多人去。”干事说着，视线在小顺子六人身上转了转，不言而喻。 “我们怎么就不能去了，那里头还有我们亲戚呢。” “是啊，我们怎么就不能见了。” 干事：“吵什么吵，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白记办事处的人来，可是一面都见不上，你们再吵，就别见了。” “到底要不要见？！”这话不用说，是问白曦的。 “你！” “好了。”白曦抬手，小顺子六人就立马缄声。 “晓云跟着我去就行了，你们六个在这里等着。” “是。” “好~” “姑奶奶，那您当心啊。” “晓云妹子，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声喊。”早知道，刚才来的路上就给白晓云揣一个什么趁手的武器了，就白晓云的力气，有了武器就更不用说了。 “我们一定会冲过去的。” “对，你可得保护好自己，更重要的是，照顾好姑奶奶。” “……” 白曦听着小顺子六人不放心的叨叨，就好像一旁的干事不存在一样，不由的无语。 “好了，别废话了！再听你们啰嗦，天都黑了！”白曦话落，就率先往前走。 她可比白晓云大呢，这几个小子，当她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那干事一看，连忙快走两步，在前头带路。 他在心里冷笑，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就一副天老大，第老二，自己老三的样子。 吓唬谁呢？！ 但干事可不知道，在牛罗村的人心里，他们的姑奶奶就是第一，至于老天，那是姑奶奶的亲戚，不算排行的。 关陈小聪一行人的地方就是在两层小楼的后面。 这路上，干事一直在偷偷的打量着白曦，他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他还是忍不住惊讶的。 “姑奶奶？” “什么？姑奶奶来了？” “在哪里？” 随着门被打开，里头有人第一时间就望见了门口不远的白曦。 随着一声震惊的惊呼，其他人也纷纷看到了，大家纷纷急到门口，要不是干事一直呵斥着，还有一道铁门围着，里头的人早就挤出来了。 （晚安~~弱弱问一句，有小可爱最近打了第三针的吗，想问问是不是有和我一样痛的睡不着的。） 第1177章 不按照剧本走啊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见过姑奶奶~” “姑奶奶~” 大家伙很高兴，就好像此刻他们没有被关着一样，咧嘴笑的开心。 陈小聪好不容易才挤过围堵在门口的人，站在前头，不好意思的开口：“姑奶奶，是我没办好事情，让您受累了。” “没事？”白曦扫了一眼激动的挤着的村民们，视线最后落在陈小聪身上。 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副长辈的语气询问被关的青壮年，显得格外的奇怪。 那干事看着，也觉得怪异，但是他知道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于是也就只是撇撇嘴，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愕的神情来。 “姑奶奶，我们没事。” 陈小聪话落，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宽慰。 “对，姑奶奶，我们好着呢！” “姑奶奶，您别担心我们，我们没事的。” “是啊，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不知道多好呢。” 白曦哪里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微微一笑：“没事就好。那行，我就先走了，等你们回来了，让大家伙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完，白曦看了一眼陈小聪，也就转身离开了。 武（装联）合部的干事一看，有些奇怪，就这样？ 一般看到人被关，不是气愤，就是要喊冤，要不然就是撒泼打滚，哭哭啼啼……反正，肯定是要做点什么的。 第一次看到这么平静的。 也不是平静，被关的村民们还是很激动的，就是激动的不是针对他们自己被关，而是激动于白曦来看他们了。 而且在白曦走的时候，里头的人也没有喊着想要赶快出去，而是叮嘱白曦慢走，让她别累着。 被关的人叮嘱在外面的人不要累着。 这，这……什么和什么啊，弄反了？ 牛罗村的人都这么奇怪的吗？ 他哪里知道，陈小聪这一行人要说被关，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都不慌乱，这次都算轻车熟路了，又怎么可能会慌乱。 能被陈小聪挑着带出来到码头接货的，都是经常和他一块办事的人，机灵、冷静会思考，遇事更不会着急慌乱。 关呗，他们又没错，还能一直关着他们不成。 再说了，有姑奶奶在呢，姑奶奶一定会解决好的。 至于他们激动，姑奶奶都来了，他们还能关多久？ 当然，陈小聪等人也担心，担心的是白曦的身体，姑奶奶还在养身体呢，他们自然是不想让姑奶奶太费神了，所以才会有让白曦不要累着的叮嘱。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凑巧，还是说要给白曦一个下马威。 当白曦要去见武（装联）合部的主任的时候，人正好出门办事了，没在。 似乎没注意到干事的打量，白曦眨巴着大眼睛，神情有些惊讶：“哦，不在了啊，那就明天再来。” 说完，白曦就带人离开了。 就，就这么走了？ 干事是一脸的惊愕，居然不在这里等着候着，居然就这么走了？ “哎，你不等了吗？” 不哀求，不撒泼，也不闹腾，更不哭天喊地的，就这么见不到人就走了？ 如果不是刚才看到被关的牛罗村的人激动的喊着白曦姑奶奶，干事都要以为白曦是冒牌货了。 白曦回头，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们主任不是没在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还有事呢，明天再来也一样。” “呃~”干事被这话噎住，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不是闹嘛！”干事低声骂了一句，牛罗村到底行不行啊，派这么个人来，一点都不会处理事情。 此时，关着陈小聪一行人的屋子里，牛罗村的人还在激动。 大家围坐在一块，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而刚才注意到白曦走之前看了陈小聪一样的人，这会也挤到陈小聪身边。 “大队长，刚才姑奶奶和你打什么哑谜呢？” “是啊，大队长，姑奶奶是有什么指示吗？” 陈小聪一脸的不解：“没啊，姑奶奶啥都没有说。” “那不能啊，刚才姑奶奶看了你一眼来着。” “就是，就是。” “咱们这里都是自己村里的人，又没有外人在。” 陈小聪这才知道他们的意思，笑道：“哦，你们说的这个啊。哪有什么哑谜啊，姑奶奶啊，就是让我照看好你们，外头的事情，有姑奶奶呢。” 大家伙一听，心里不禁觉得暖洋洋的，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不能照顾自己，再说这一大群人呢，可姑奶奶还是担心着。姑奶奶年岁可不大。 “嗐，我们又不是小娃娃。” “对啊，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的。” “就是，我们就是被关着，也没吃什么苦头……” 陈小聪闻言，看了看大家伙，笑道：“大家知道就好。咱们啊，就耐心等着，咱们又没犯错，白记也是正经的售卖东西，有手续有资格，没道理关着我们的。我们要不了多久，肯定就能回家了。” “那是，这几天正好歇一歇。” “对对~~” “哈哈哈，我和你们说啊，我上次还吓唬我家孩子，要是不听话就关小黑屋的，没想到，我这是又来了一趟……” 本来村民们对白曦就有信心，这下看到了她，心里就更有底了。 有姑奶奶当靠山，遇什么事情都不必慌！ 红太阳码头今天停靠的船只并不多。 也许是船只出海了，总之，这个时候，码头边没看到有多少船。 不远处的海面上，飘着六艘大货船，隐约还能看到人影在走动。 这大货船和红太阳码头的货船还有些不一样，船身是绿色的底漆，然后用白色勾勒着一头大老虎的模样在船身上。 别人不知道，但只要是牛罗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小黑。 六艘船，船身上画的都是小黑的样子，或是威风凛凛的站着，或是慵懒的趴着，或者是守护般的蹲坐，或者是饿虎扑食的跳跃…… 模样栩栩如生，让看到这图案的人都忍不住惊呼画画人的手艺。 而区别这六艘船只不同的，除了小黑的举动，就是它脚边的一个一个球，上面清楚的写着编号。 小黑1号，小黑2号，小黑3号…… 第1178章 争宠开始了 这些，牛罗村的人为了就是给白曦一个惊喜，所以也没说。 白曦站在码头，凝神望向海里那六艘不靠岸的大货船，额角抽了抽，有些好笑道：“那就是我们牛罗村的货船？” 赵涛高兴的点头：“对，姑奶奶，您真厉害，一猜就中。” 一旁白晓云脸上的与有荣焉，那是，姑奶奶是最厉害的，没有之一。 白曦：“因为上头画了小黑的模样。” 赵涛更惊讶了：“姑奶奶，这么远，您都能看到？” “嗯。”这点距离算什么，前头还没有什么遮挡，就是再远上一倍，白曦想看到也是能看到的。 白曦又看了看六艘船身上的图案，笑问：“这图案，陈小奇画的？” 赵涛再次点头，佩服的神情都已经溢出脸了。 白晓云好奇：“姑奶奶，您怎么知道这是小奇哥画的呢？” “村里，他是最擅长画画的，之前和我学了半年，前阵子没事就和小黑嘀咕，还拿着本子缠了小黑好久……” 白曦说着，不由的想起来，见过陈小奇拿着画本，然后小黑一遍一遍的跳跃的一幕，陈小奇一遍一遍的叫好，然后又厚脸皮让小黑再来一次。 有几次，白曦都看出小黑都恼了，也不知道陈小奇说了什么，小黑变又不情不愿的继续跳。 现在看来，估计就是为了这些了。 白曦忍不住想摇头，小黑对于出风头的事情，还是很热衷的。 就在白曦一行人站在码头望着海里货船的时候，在白记的小黑六号上，陈有福习惯性的用望远镜也看向码头。 当他无意中扫过码头上的一行人的时候，原本扫过的镜头一下子就移了回来。 “是姑奶奶！” “嘶，是姑奶奶？但是，怎么好像瘦了好多呢，是这望远镜的原因吗？” 本来听到陈有福惊呼的人立马窜了过来，听到他不确定的嘟囔声，气的拍了他一记。 “你有没有脑子啊，之前不是说过了，姑奶奶身体不适瘦了很多。”货船上还有给姑奶奶买的燕窝鱼翅鲍鱼干等补品呢。 “哦哦，对啊，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陈有福也想起来，他把望远镜塞到了旁边的人手里，自己冲道甲板上，然后朝着岸上挥舞着手。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六艘货船相互之前都没有离的太远，陈有福这边喊，其他船上的人很快也听到他喊的什么，都激动的往码头看去。 一艘船上有个七八个望远镜，加上牛罗村的人练武后眼神也好了不少，仔细一辨别，看到白曦就站在码头，更是激动无比。 然后，六艘货船的人，都在激动的在甲板上跑着跳着，开心的冲着岸上白曦的方向挥手呐喊。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声音之大，就算是海风都没有能把他们的声音压下去，反而是很快的送到了白曦耳边。 “看，姑奶奶，大家伙都在冲我们挥舞手呢。” “姑奶奶，我听着大家伙唤您呢。” 小顺子六人这会似乎从看到自己村有大货船这个事情总回过神来了，然后七嘴八舌的开口。 白曦看到货船的时候，其实并没什么感觉，可当看到船上的人都激动雀跃的冲着她挥手呼喊，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的雀跃和欢喜，白曦不禁也觉得开心起来。 伸出手，白曦也朝着他们挥手回应。 白曦心里也是有些感叹的，这些村民她都认识，她来到这里十三年了，也是一点一滴的认识这村里的人。 明明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却因为她的想法，义无反顾的就出海了。 当船员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即便给的工资高，可牛罗村的人日子本来就过的好了，其实没必要再这么辛苦的。 但是牛罗村的人没人有怨言，他们都乐呵呵的说，干什么不是干，只要村里有需要，只要姑奶奶您一句话，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我们都不会皱一眉头的。 也有人会搞笑的弱弱的说一句话：“姑奶奶，就算我皱眉头了，那也不是我害怕，是因为刀山火海太疼了。” “哈哈哈哈……” 村民们没人骂说这话的人，毕竟，会皱眉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又不会退缩。 想起这些来，白曦的心便又软了软。 所以，牛罗村的人对白曦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掏心掏肺的心疼、敬重，白曦想要不疼着他们也难。 一看白曦挥手，白晓云也跟着对着货船的方向大力的挥手，小顺子几人也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他们甚至太跳起来挥手，就怕货船上的人没看到。 拿着望远镜正在看的人，一看到，更是激动了。 “啊啊啊，姑奶奶，姑奶奶和我们挥手了，姑奶奶和我们挥手啦~” “姑奶奶肯定听到我们喊她了。” “姑奶奶和我们挥手呢。” 大家开始越发的激动，然后，也不知道谁先开口的，大家开始纷纷争宠起来。 “姑奶奶肯定是和我们小黑2号船挥手的，四号那边激动个什么劲。” “3号船的人怎么回事，姑奶奶明明是和我们小黑1号的人打招呼呢，他们喊啥呢。” “就是就是，再喊，姑奶奶也是和我们1号挥手的。” “你们去说一说5号，姑奶奶明明和我们4号船打招呼的。” “你们谁去和1号说一下，让他们不要激动，吵着我们和姑奶奶互动了，是我们6号先发现的姑奶奶来的。” “姑奶奶是和我们打招呼呢。” “是和我们！” “少来，你们别硬（蹭）我们了，姑奶奶明明是和我们打招呼的。” “是和我们，你们才是蹭的那个！” “是我们！” “是我们！！！” “明明是我们……” 小顺子几人还好，只看到了船上的人在激动，他们也就激动的迹象挥手回应，还时不时的喊上几嗓子。 可白曦是看到六艘货船的人争吵起来的，她额头抽了抽，眼中划过一抹无语，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都能吵起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有屏蔽，我已经修改了） 第1179章 发酵当中 别说白曦无语了，白记六艘货船上被招的船员，看到突然吵起来的牛罗村的人，也有些傻眼。 这，怎么好端端的就吵起来了？ 大家不是一个公司，是一伙的吗？ 不过，吵归吵，也没骂什么过火的话，哪怕气的蹦跶，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来来回回就是你们厚脸皮等话。 姑奶奶明明和我们打招呼的！ 你们别硬（蹭）了，姑奶奶都没看到你们！ 姑奶奶肯定是和我们打招呼的，你们别挤过来了！ 反正六艘船之间也有距离，大家扯着嗓子喊，也骂不了多少，骂了没几分钟也就不叫唤了，和自己船上的人嘟嘟囔囔。 “不和他们吵，反正姑奶奶就是和我们打招呼。” 每艘船都是这样想。 白曦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 白曦转身，赵涛倒是有些惊讶：“姑奶奶，不上船看一看吗？” “不去！” 这个时候，赵涛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再一旁盯着他们一行人了。 赵涛还从当中看到了眼熟的人，就是因为扣押人这个时候打过交道的机（关单）位的人。 怪不得他说了有小船可以去大货船那边，姑奶奶也没打算过去登船呢。 “行，那咱们就走。” 赵涛很快就明白，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道：“姑奶奶咱们办事处旁边就有一家招待所，干净卫生。” 白晓云开口：“赵叔，办事处那没有宿舍吗？” “有，有，有宿舍，办事处成立的时候，就给姑奶奶单独留了一间宿舍来着，不过卫生得稍微打扫一下，别的不说，被子也得晒一晒……” 白曦：“那就去宿舍。” 货船上的人看到白曦离开，激动的心情这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你们说，咱们的船什么时候能靠岸啊？” “哎，你们说，等船靠岸了，姑奶奶先上哪个船啊？” “到时候我们先请姑奶奶上我们这个。” “对对，我们就先请姑奶奶上我们6号，可别让他们抢先了。” “就是，就是……” 恕不知，其他船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而码头等候观察情况的人，一看白曦一行人就是和货船上的人招手打招呼，然后就走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就，就这样？ 白曦既没有坐船去登货船，也没有让货船过来靠岸，隔着老远，不挥舞旗打旗语，也不派人去说点什么，就是隔着大老远的挥手笑一笑。 盯着的人更是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了。 白曦到了牛罗村白记办事处后，盯梢的人就回去汇报情况了。 收到消息，那一干人也一脸懵逼。 这小姑娘搞的什么啊，他们怎么看不懂呢。 “不是说，这白曦很聪明，有头脑吗？” “那是在研究上，估计聪明劲都用在上面了。” “听说去了武（装联）合部，见了他们牛罗村的人，就问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走了？” “对，本来还想见一见武（装联）合部的负责人来着，大约是说放人的事情，不过人正好没在，她也就走了。” “什么也没说，也没留下来等着，就直接走了？” “是啊，我听到的时候，我都纳闷。” “你们说，这小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要知道，我还在这里猜？” “要我说啊，咱们就别猜了，小姑娘再聪明，也没经历过什么人情世故，不是说她一直在村里吗，没见过什么世面，再聪明也是有限的。” “就是，她也就搞搞研究行，遇上这样的事情，她哪里知道怎么处理。” “没错，我看啊，白记的人啊，就是急病乱投医了。”到底是一帮泥腿子，就算发家了，也不知道怎么经营。 “总之，就一句话，白砂糖肯定是要没收的，扣押的人，也必须要等牛罗村缴纳了罚款后才能放。” “对！” “没错！” 这是行动之前早就说好了的，既然都开始了，没道理无功而返。 白曦第二天，吃过早饭，一看九点多了，这才往武（装联）合部去的。 一去，还是昨天那个干事，这次，他脸上明显带着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我们主任不在。”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干事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哦，那我明天再来。”白曦也不恼，说完就带着白晓云就准备走。 今天就她和白晓云来，小顺子六人在白记办事处帮忙呢。 干事一看，这不对啊，怎么又是这样的反应？ 进门问了人，前后不到五分钟就走人，这还没坐呢，要是坐下，凳子都没坐热呢。 这态度不对啊！ 就没见过这么办事的。 白记难道不着急让货船靠岸吗？ 货船在海里飘着，每天船上的人吃马嚼的也是一笔不少是费用呢。 万一货船上的人闹起来呢？ 就一点都不担心会出事？ 到底是这白曦不会处理事情，还是她有什么依仗？ 要说有依仗，小姑娘家家的，哪里会沉得住气，毕竟里头还关押着人呢。 可要是说没有依仗，这白曦怎么一点也不着急，过来见主任，就和出门散步一样，人不在也不见她怎么样，连眼睛都不曾红一下。 白曦可不管这干事怎么想的，反正她已经第二次来了，她相信武（装联）合部的负责人肯定知道，白曦也知道f市的领（导班）子肯定知道她来了。 但是都没有一个露面谈这个事情，甚至还避而不见，别人这是拿乔，想要给她制造心里压力呢。 这事情要是换了别人，别说村里人已经被关了第四天了，就是关上半天，怕都要乱了，但偏偏是白曦。 不说白曦没乱，就是被关的陈小聪一行人也挺悠闲的，他们还有心情在里头研究学习怎么办事。 慌？ 为什么要慌。 白曦不会慌，而牛罗村的人因为有白曦，就更不会慌了。 姑奶奶说啦，不要怂，就是上，天塌下来有姑奶奶给顶着呢。 第三天。 白曦照样吃过早饭，歇了一会后，看过f市这边的报表，便准备去武（装联）合部。 白晓云愤愤道：“姑奶奶，您还去啊。” “嗯。” （晚安晚安~~） 第1180章 扭扭捏捏的 “姑奶奶，您别去了，我先去给您问一问。”白晓云说着，一脸的不高兴：“那些人太过分了！” 昨天下午，白晓云还替白曦跑了两趟，一样是人不在。 哪里有那么碰巧，这就是为难人呢！ “没事。”白曦眼中划过一抹说不出的笑意：“我今天再去一趟看看。” 白晓云一看白曦坚持要去，也只得心疼又气愤的点头，真是的，姑奶奶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对待。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行，我一定要和小顺子哥他们说一声，也不知道他们这两天摸清楚情况没有。 白曦可不知道，昨天武（装联）合部的负责人不是没在，而是没露面。 甚至白晓云昨天去的时候，那负责人从二楼办公室的窗户看下来也看到了，就是拿乔。 别说是白曦这样的小姑娘了，就算是白记的人来，他也这样。 但是，这人并不知道，白曦的意义是不同的，他只觉得反正是个小姑娘，让她受挫挫才好谈话。 再次进了武（装联）合部的大门，从走进去到出来，前后不过五分钟。 白晓云气的脸都红了。 “姑奶奶，这里的人分明就是耍咱们呢。” 白曦站在大门口，回头瞥了一眼二楼一间办公室窗户边露出来的一个人影，轻呵一声：“事不过三，既然这么喜欢拿乔，那就让他们拿乔好了。” 说罢，白曦又道：“走，你一会就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回村。” 回村？ 白晓云一听就愣怔住：“姑奶奶，咱们不管了吗？” “自然是要管的，但是我们不陪着他们玩了。” 玩？ 姑奶奶是说，这些人避不露面，是在玩？ 如果是这样，那简直是过分到了极致，砸几块板砖都不解恨啊。 白晓云还是不明白，但白曦也不打算说了。 知道白曦明天一早就回去，f市白记办事处这边的人不禁纳闷。 “姑奶奶，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了，后面的事情，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哦哦，好的。” 办事处的人不明白，不过既然姑奶奶说了办好了，那肯定就是没问题的。 “姑奶奶，那咱们的货船什么时候靠岸啊？” “明天就可以了！” 这么一听，大家伙就更加放心了。 “那我们明天准备一下，正好接货，货物一上岸，立马就安排运输回村。” 白曦点头，不过她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是夜，白晓云一看白曦放下手里的书，下床穿鞋，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便也立马就穿上鞋子跟上。 不等她开口，白曦就说了。“晓云，你留下，要是有人找来，你也好应对。” “那，姑奶奶，您小心一些。”白晓云也不问白曦已经快十点了为什么还要出门，只是轻声叮嘱。 白曦没吱声，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很快就出了宿舍。 就在白曦出门的时候，小顺子六人也没睡，凑一块嘀咕着什么。 这两天，他们可是打听了不少消息了，居然敢给我们姑奶奶坐冷板凳，吃闭门羹，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武（装联）合部。 就算是已经快十一点了，还零星的亮着几盏灯，这是值夜班的人在值夜。 白曦脚步比猫还轻，很快就绕过楼房，来到关押陈小聪一行人的屋子。 “谁？” 陈小聪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 就在他发出声音的时候，屋子里，牛罗村的人也在连忙小心警惕的盯着门口。 “是我。”随着白曦的话音落下，锁在门口的锁头就这么被她毫不费力的拽下来。 “姑奶奶？” 借着月光，陈小聪一行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曦，纷纷惊讶不已。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我明天带人回村，就说今天过来看看你们。” “给你们带了些东西来。”白曦说着，又示意陈小聪把她脚边的两个麻袋东西提进去。 等陈小聪提了东西后，白曦又继续说道：“你们呢，就再待个几天，到时候，我让这些人把你们客客气气的送回牛罗村。” 陈小聪立马点头应道：“姑奶奶，您放心，您只管忙活去，我们就乖乖在这里等着。” “是啊，姑奶奶，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没事的。” “姑奶奶，我们听您安排，您说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姑奶奶，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可别累着了。” 大家伙纷纷七嘴八舌的轻声轻语的叮嘱着，要不是白曦耳朵好，估计都不一定能听到他们叮嘱什么。 村民们也不知道白曦有什么打算，可姑奶奶既然大半夜的过来见他们，还特地带了东西，又叮嘱一番，他们听话不给姑奶奶添麻烦就是。 “到时候等你们回去，给你们一人包一个红包。” 听到白曦这话，村民们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姑奶奶，我们也没做什么，哪里就能拿红包了。” “对啊，姑奶奶，我们什么活都没干，忙也没帮上，哪里好意思要红包哟。” 没干活，就被关几天回去就拿红包，那得多厚脸皮啊。 白曦见一群青壮年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不由的乐了。 “行了，我说了给你们红包，就给你们红包，就当冲喜的。” 这下，村民们倒是没在推拒了，纷纷道：“谢姑奶奶惦记~” 白曦说完，又叮嘱了两句，也就离开了。 而她随手拽下的锁头，被陈小聪巧手的又挂了回去，很快，刚才还有些声音的屋子就安静了下来。 “大队长，姑奶奶不高兴。” 但白曦一走远，就有村民出声了。 陈小聪：“我也看出来了。” “大队长，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没用，姑奶奶才……” “不会！”陈小聪摇头：“姑奶奶脾性大家都懂，她老人家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我们的气的。” 有村民听着，点了点头：“那是，姑奶奶一向疼护我们。” “我看啊，肯定是我们被关，姑奶奶一时间也没能让人放出我们去，被人为难了，这才不高兴的。”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关押我们的时候说的多得意。” 这话一出，大家也想起来了，那叫一个火大。 第1181章 惊喜从天而降 “你要不说，我都差点没想起来！” “谁敢？” “他奶奶的，敢为难我们姑奶奶？老子把他的狗头给打爆了！” “老子要打他个半身不遂！” “……” 大家一说起这个，就气的想要溜出去把人揍一顿。 他奶奶，关我们没什么，为难我们姑奶奶，这就是和我们牛罗村上下过不去了，这还能忍？！ “好了，好了，大家就别激动了。”陈小聪一看，连忙安抚：“我也生气，不过我们可不能给姑奶奶添麻烦。” “姑奶奶刚才说了，让我们好生待几天，到时候让这里的人客客气气的把咱们送回村。” 陈小聪：“姑奶奶说话可是向来说话算话的。” 其他人一听，也是，姑奶奶都安排好了，他们可不能这个节骨眼给姑奶奶添麻烦。 “我们是不能给姑奶奶添乱。” “听姑奶奶的。” 等值班的人听到动静过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已经安静下来，似乎都已经陷入睡梦中一样。 值班的人抓了抓脑袋，自言自语的嘀咕：“奇怪，明明好像听到什么动静来着。” 其实，武（装联）合部的人也不担心会有人跑，这个时候，没有证明和介绍信，跑了也没地方住，再说粮食城里都是定量的，乡下更是不认识你也不会留着你。 何况，牛罗村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此时，白曦已经来到了红太阳码头。 码头到了晚上黑漆漆的一片，停泊在码头边的船只会挂着几盏煤油灯。 没有船进港，引路的灯塔上的灯也关着。 码头上除了呼啸的海风，就是那咸湿的海味。 白曦只是扫了一眼，就直径的走，一步、两步，三步……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看到，一定会发现，在海面上，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凌空走在海面上，状是漫步，实则一步能走出好几米。 黑漆的海面上安静深沉，偶尔有几尾鱼调皮的跃起，飞溅的海水也没能沾到白曦的衣角分毫。 小黑六号上。 陈有福正在守夜。 姑奶奶前两天露面后，就没再来码头了。 从收到的消息来看，姑奶奶正在积极联系谈话，让白记货船能早点靠岸。 陈有福一边书写着什么，一边愤愤的嘟囔：“简直臭不要脸，说没收就没收，凭啥，这些可都是我们村花了钱买的，我们又不是地主恶霸，我们是贫农，是贫困穷苦的农民……”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 “我说那……”陈有福下意识的应话，可才应了一半，突然惊觉不对，连忙扭头看去：“谁？” 等他看到站在甲板上的人时，更是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姑，姑奶奶？” “嗯。”白曦笑笑：“我一登船就听到你嘟嘟囔囔的，怎么，受委屈了？” “没，没有！”陈有福开心的脸面摇头。 “姑奶奶，您，您怎么……姑奶奶，太好了，您先来的我们六号船吗？” “对啊。”白曦笑笑，似乎不解的问道：“怎么，我还来错了？” “没，怎么会。”陈有福激动的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失控了，他就说，前两天姑奶奶就是和他们6号船打招呼来着。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前两天啊，我们还……”话说一半，陈有福又想着，吵嘴这个事情就别让姑奶奶知道了，没必要。 “姑奶奶，您，我，我去把大家伙叫醒。”陈有福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吵了两天，最后姑奶奶凭空而降，先到的6号船，这怎么能不让陈有福激动。 陈有福跑出去两步，又连忙转回身来，他先是搬出一张椅子来，让白曦坐，这才蹭蹭蹭的往船舱跑去。 白曦一看，摇了摇头，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喜怒形于色。 但白曦不知道的是，她嘴角也弯着一道微笑。 陈有福很有分寸，他也不是把什么人都喊起来，就主要喊了几个货船上的管理人。 睡的正香，被陈有福喊醒，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一翻身从铁架床上跳下，扯过裤子一套，就听到陈有福说姑奶奶来了。 姑奶奶来了？ 这，这不是大半夜吗？ 被喊醒的人一边不解，一边茫然的跟着陈有福出了船舱。 几人还当是白曦就在码头上呢，哪知道，踏上甲板，赫然就发现了那站在驾驶舱室外头不远的身影。 “姑奶奶？！” 天啊，姑奶奶居然来了。 “姑奶奶~” “姑奶奶暗~” “姑奶奶” 被陈有福喊醒的几人纷纷开口，下一秒更是激动，我的乖乖，姑奶奶先上的6号船呢。 白曦闻声回身，看着激动的几人，不禁好笑：“怎么了，不过才三四个月没见，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是认不出我来了？” “没，怎么会。” “姑奶奶，我们就是开心。”姑奶奶就是姑奶奶，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是啊，姑奶奶，别说三四个月了，就是三四天不见，我们也是想您的紧呢。” “姑奶奶，您瘦了好多，身体可恢复一些了？” “姑奶奶，是我们事情没办好，才劳累您跑这一趟……” 几人纷纷雀跃的开口，白曦被说的笑出来：“好了，我没事的，身体挺好的。我知道你们有心，知道你们孝顺。” “怎么样，海上航行可辛苦？” 面对白曦的询问，陈有福等人站的笔直。 “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姑奶奶，我们不是那娇气的人，我们可是牛罗村的人呢！” 不就是在海上漂么，有吃有喝的还有伴，有什么好辛苦的。 又不是那城里的娇贵的公子小姐，他们就是一群里地出来的泥腿子，在船上吃喝不差，还有姑奶奶特地订购的什么维生素吃，姑奶奶还让人给他们准备了桔子罐头还有那桔子果干等等。 下了船，还能领两斤桂花米吃，不仅没有瘦，反而还越发结实了，待遇这么好，哪里就辛苦了。 “想家吗？” 白曦其实不是会说这些话的人，但是，她不会，可是可以学啊。 和村民们拉家常，说的可不就是这些么。 被问的几人摇了摇头又点头。 （啊啊啊，半夜醒过来才发现，我太困的时候，定时定错了。） 第1186章 就爱上班 如果说，食品厂的工人在一开始接到通知的时候是茫然中带着一丝开心的，那么现在，他们就止不住的担心了。 要是食品厂真的倒闭了，那他们不就丢工作了吗？ 到时候福利没有了，工资也没有了。 没有工资，自己手里没钱，家里的生活条件瞬间就不行了。孩子的学杂费怎么办，一家老小的吃喝穿戴怎么办？ 上班每个月能存下十几二十块钱，不上班，一家老小日子就要过的紧巴巴的。 当你过过了轻松愉快的好日子，再让你重新拿起锄头下地，一天下来都挣不到几个钱，你能乐意？ 俭入奢易，奢入俭难。 于是，不少人纷纷带着担忧回食品厂，等他们看到食品厂的现状后，更加忐忑起来。 食品厂静悄悄的，车间机器生产的声音都没有了，门口也没在有运输车辆进出，一点也没有往日热热闹闹的一幕，只有门岗还有两三个保卫科的人在值守。 没机器声很正常，毕竟都停产停工了。 可偏偏大家习惯了往日热热闹闹的，这样一来更是让工人们不安了。 厂门口碰见的工人们相互打招呼，寒暄后彼此交流自己知道的消息，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越说越心惊。 “咱们这么猜着也不是个事。” “对啊，咱们问问牛罗村的工友，他们肯定知道情况的。” 然后一问，牛罗村在食品厂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得到的消息和大家是一样的，都是通知上说的。” “连你们都不知道？” “肯定啊，都是厂里通知的，我们和大家伙知道的是一样的，都是放假停产。”牛罗村的人一脸认真，见其他人面带狐疑，便又说道：“我们就知道是原材料缺了，暂时不能开工恢复生产。” 居然连牛罗村的工友都不知道消息，这下，大家更慌了。 大家纷纷找食品厂的管理干部询问，得到的是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生产。 连干事们都这么说了，可见事情多严重了。 这下，就算一开始没那么慌的工人也瞬间整个人不好了起来。 第三天。 更多闻讯的工人找来，都想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工生产。 “我们得上班啊。” “是啊，不上班，心里不踏实。” “再不开工，耽误了生产，到时候哪里有货发呢。” 食品厂的管理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声耳语了几句，一个代表站出来。 只见他对着工人们压了压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这才扬声道：“工友们，同志们，我们知道大家都很积极，也热爱这份工作，不过我们现在的确缺少原材料，没办法进行食品生产。” “大家进厂以来，一直老忙着，现在能休息几天也好。” 工人们连忙摇头摆手：“我们不要休息啊，我们又不累。” “就是啊，我们也不是一直上班，不是有下班休息的时间吗。” 现在大家不是想要休息，而是害怕休息了，就一直休息下去。 谁都知道，不上班肯定没钱的，一天两天可以，这要是十天半个月的，长久以往，难不成要喝西北风？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开腔。 “我们不是要下岗，没工作了？” 这话一出，食品厂几个管理层明显愣了一下。 他们这一愣，更让下面等候消息的工人们心里没底了。 完了，难不成，食品厂真是要搞不下去了？ 眼看下面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工人们越来越激动。 于是，陈大柳站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环顾了一圈下面的人，这才开口。 “大家放心，要是我们食品厂真的倒闭了，那我们也会给大家按照工龄安排补助的，补助有半年到两年工资不等。” “我们食品厂一定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谁不知道陈大柳管着服装厂和食品厂，他这一说话，工人们更是觉得自己猜想的八九不离十了。 妈呀，这补助的政策都出来了，要不是情况真的不好，怎么会连失业补助政策都出来了。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着急的开口：“我们不要补助。” “对啊，我们不是要补助，我们就是想早点回来上班。” “我们放假在家也没事，就想上班来着，闲不住。” “对对，闲不住，想上班。” 有会说话的工人扬声道：“我们不要什么补助。我们是食品厂的工人，我们和食品厂是一体的，我们想要和食品厂共进退。” “对对对，我们要和食品厂共进退。” “我们喜欢在食品厂上班。” “没错，我们喜欢这份工作，能让我们实现自我价值……” 工人们七嘴八舌的，纷纷表示自己的热忱，实则是心里担心的紧。 能进食品厂上班的，都是识字通过考试的，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呢。 别看那什么补助半年到两年工资听起来很多，可比起工作来，这都不值得一提。 只要稍微会算账的人都知道哪个好，就算工龄长的人一下子领两年的工资又怎么样，两年工资也不过几百块，能吃一辈子？ 可上班不一样啊，只要老实本分勤快，就能一直干下去，就可以一直有工资。 厂里福利也好，还有奖金和红包什么的，这些算起来，可不比领两年的工资然后回家种地强么。 城里的工厂都没这么好的待遇，牛罗村的食品厂离家近不说，待遇也好，这么好的工作，谁愿意丢了。 听到工人们这么说，陈大柳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他面上不显。 陈大柳脸上划过一抹欣慰的神色，当然，他脸上还露出一抹苦涩。 看了看工人们，陈大柳张了张嘴，然后轻叹一声，很快做出强撑的表情来，笑了笑：“大家的心意我们食品厂也知道，我也希望原材料很快能采购到，这样就可以早点开工生产了。” “同志们放心，只要我们食品厂克服了困难，一定会早点开工恢复生产的。” “感谢大家的理解和关怀，谢谢同志们！” 陈大柳说了这么多，工人们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大家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而已。 第1187章 打脸来的如此快 谁都知道，陈大柳是最多话的，要不然牛罗村的姑奶奶也不会说他啰嗦。 可连啰嗦的陈大柳这会都没有说很多话，脸上时不时的划过担忧和愁苦，这让大家心里怎么踏实。 “大家回去，回去，趁着这几天你们好好休息，要是恢复生产了，会通知的。” 陈大柳虽然这么说了，可下面的工人还聚集着不肯走。 心里没底，谁会想走啊。 人群中，很快有人又问起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啊？” 陈大柳闻言顿了一下，脸上是来不及遮掩的苦笑：“这个，我现在还真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们还在努力。” “回去，大家回去，我们会尽快的，到时候会通知大家回来上班的。” 食品厂这里这一幕，很快就被人传出去了。 不少等着看牛罗村笑话的人，说起这个来，那叫一个开心。 但是，不等他们开心多久，有农户从田地里回来，说起即将要成熟的果蔬，不知道要往哪里卖。 有人随口道：“还用往哪里卖，往年不是白记收吗，当然是卖给白记啊，白记给的价格也好。” 只是，这话刚落，就有人接话：“白记？白记的食品厂都停产停工了，怎么可能还会收这些。” 呃？ 什么？？ 不会？？？ 一开始，谁都没想到这个，大家只是觉得，白记的食品厂虽然停工的，可也不耽误他们把果蔬卖给白记。 可是他们现在才醒过神来，脸色立马就不好起来，是啊，白记的食品厂要是办不下去，哪里还会收他们的果蔬。 如果白记不收，他们收获的果蔬，要么便宜卖给统购部，要么烂在地里。 用了肥料，长势好，辛苦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卖给白记收钱，现在突然要打水漂，谁会乐意。 这下，这几天还在背地里笑话牛罗村是遭报应的人，一瞬间傻眼了。 他们慌了，白记食品厂怎么就办不下去呢。 陈大柳那些人到底行不行啊，怎么之前就能买到原材料，现在就不行了。 好端端的，食品厂办的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食品厂办不下去，那他们种的果蔬可怎么办？ 有农民开始愁起来。 “我家还等着今年卖了这一茬蔬菜，正好买辆自行车，给儿子说亲呢。” “我家还打算过阵子把地里的果子卖了，盖两间新房子，砖块都和牛罗村的砖窑预定好了的。” “这，这怎么就食品厂就停产了呢。” “那咱们怎么办啊？”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为白记食品厂停产这事情担忧着急起来。 “白记食品厂不会真倒闭了？” “这个，说不好，但是我听在食品厂工作的工人说了，这事情啊，反正很复杂，估计是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不行啊，白记食品厂要是不开了，那我们今后的东西往哪里卖？” “白记可不能倒闭啊！” “……”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就立马急眼了。 三四天前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要白记的服装厂也跟着办不下去呢，现在他们巴不得白记的食品厂赶紧开工恢复生产。 没了白记收购，那他们种的东西往哪里卖，统购部虽然也会收农副产品，可更多的其实是和农场统一采购。 农场下面有专门种植蔬菜和水果的种菜大队和水果大队，简称菜队、果队。 统购都是有规矩的，按着规章办事，他们零零散散的，怎么可能让统购部和他们采购，关键是，他们也没和统购部打过什么交道呀。 比起统购部，这些人更加愿意和白记打交道，都是泥腿子，说话方便，心里上没那么多负担，哪怕白记选品严格。 总有那么三两个脑子转的快的人，他们发现这一情况后，二话不说，找上白记食品厂的采购部，想要把自己家里的果蔬定给白记。 虽说白记食品厂现在停产停工了，但万一还是愿意收的呢？ 收多可能不会，但是收少的话，那自己找上门来，可不就是比别人多了机会了么。 左右自家的能卖出去就好，这个时候，死道友，不死贫僧。 只是，食品厂既然停产，就不可能采购果蔬，一来不生产就占地方，二来，找来的人，地里的果蔬还不到收获的时间呢。 面对食品厂的拒绝，找上门来的人也不气馁，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 两天下来，缠的陈大柳没办法了，只能勉强答应收下。 “我可和你说了，我们食品厂现在这情况，实在是没办法保证，不过你家的货，一直以来也是供应给我们白记的，大家合作一直挺好的……” 说到这里，陈大柳轻叹一声：“哎，罢了，我就帮你一把，不过你回去了可别到处嚷嚷。” 来人连忙点头保证：“放心，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 “记着，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真要嚷嚷出去，以后就别怪我不帮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不会的。” 本来今年，一些菜农和果农都想涨价来着，但是现在，上门想主动卖给白记的人，别说涨价了，自动降价。 虽然降的不多，可也是个心意，就是为了让白记看到自己的诚意，以后好继续选自己家的果蔬。 合约一签，半个月后一收获，立马就给白记送来。 陈大柳一边嘟嘟囔囔着，一边皱着眉头，极其艰难的给了批条，来人便高高兴兴的拿着批条去领定金了。 也不怕卖的人会耍赖，这年头，敢赖集体的东西，那是要报公（安）抓去关起来的。 找来的人出了办公室，还能听到身后传来陈大柳的长叹声。 只是，这人可不知道，陈大柳转身放下笔，就笑盈盈的来到白曦跟前。 “姑奶奶~” 白曦正吃着冰激凌呢，见他来了，只是淡淡的问道：“今天来了多少人了？” “刚才走的是第十三个人。”陈大柳：“姑奶奶，但是我怕这些人嘴不严实，到时候要是其他人也来求……” 白曦：“那也没事。反正，求上门来的，能不收就不收，他们非要卖的话，那就按照前头的价格收了。” 第1188章 撒泼打滚 陈大柳点头，在心里嘀咕，可不是，我们不想收，你们非要让我们收，那到时候后悔了，也晚了。 “新的冰激凌口味不错。” 白曦这突然拐了话，陈大柳差点没接上。 他笑盈盈道：“姑奶奶喜欢就好，也不枉费让研发组浪费了那么多材料了。” 等工厂恢复生产了，要给研发组发奖金，姑奶奶都说好的，那肯定能卖出不错的销量。 白记食品厂并不会停止研发新品，就算白曦没时间，也会提示研发组去研发，这叫推陈出新，让食品厂永远富有活力，让食客永远对白记有新鲜感。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听到这些话，一定不会担心食品厂不能复工这个事情。 只是，这些话只有陈大柳和白曦两人知道而已。 就在白曦和陈大柳说起白砂糖的事情时，小黑正好回来，白曦也顿了一下，开口：“乡长来找你了，估计就是为这个事情，你去瞧瞧。” 乡长来了？ 乡长怎么来了？ 陈大柳惊讶，但是他也不问为什么白曦没看到人了就知道。 姑奶奶可是仙女儿来着，知道乡长来不奇怪。 再说了，他和姑奶奶说话的时候，小黑正好从村里溜达回来，肯定是小黑说的。 “那姑奶奶，您歇着，我这就去瞧瞧看。” 白曦没有吱声，只是挥了挥手。 她手腕上的大金手镯来回滑动了两下，金灿灿的，在白皙的手腕上很是亮眼。 陈大柳的目光划过白曦手腕上的大金手镯，心里美滋滋的，姑奶奶还是很喜欢乡亲们送她的礼物的。 要是白曦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得意，一定会翻个大白眼，她是不得不带，不带了，村民们肯定又在各种思索着给她送什么，万一弄个大金项圈呢？ 所以，金手镯就金手镯，真要气急了，还能当回旋镖打人。 那些私下来找陈大柳，想要把自家地里的果蔬卖给白记食品厂的人虽然谨慎，但想要完全避开人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盯着牛罗村食品厂动静的人可不少。 大家都一脸的愁苦，只有你出了趟门，去了牛罗村，回来就喜上眉梢，不仅一脸的开心，还买了不少东西，提着鱼和肉等吃食。 田地里的果蔬没地方卖的情况下，肯定要缩衣节食的，但你居然还拎着两三斤的肉，还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这绝对有问题。 更不用说，有些人家里的媳妇也是向着自己娘家的。 有人听到公公叮嘱婆婆好好看顾田地里的果蔬，家里下半年日子全指靠这个，心里纳闷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猜想着。 公公去了牛罗村了？ 田地里的庄稼还要卖给白记？ 连听带猜，就算猜不出全部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何况，偷偷来牛罗村的人也不是没人瞧见的。 于是乎，不少人就上门问那些人，上门问的人里，不少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在乡下农村，谁家没个几门亲戚的，你要骗也不好骗，不说，那些挤兑的话，让你听了都觉得良心不安。 有人就这么被撬开了口，虽然他们也答应了要保密，但是这事情，只要多一个人知道，那传出去的可能就扩大了一百倍。 只是，他们再怎么摇头，也瞒不住其他人。 你不说，自会有别人说。 剩下的人也想要把田地里的果蔬继续卖给白记。 “凭啥白记就收老张家的，我家田地里的庄稼差在哪里。” “当初要不是白记要收，我们也不会放心种那么多不是。” “白记要不收就全部不收，要收就都收了，收一些留一些，这不是排挤人么。” “不行，白记也得收了我家田地里的庄稼。” 众人是纷纷有意见，而本来还在家里暗自高兴的人，一下子就傻眼了。 怎么回事？ 自己也没往外面说啊，怎么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谁都知道，白记食品厂现在停工停产的，肯定不会乐意收下那么多东西的。 那他们也没办法让白记强卖强买不是。 就这么放弃？ 怎么可能。 “这几天，我也没看到牛罗村的人为这个事情着急，他们村的人手里肯定不少钱。” “那肯定有不少钱的，没了食品厂还有服装厂呢，牛罗村的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钱的。” “他们有钱，不受影响。可我们不一样啊，我们这田地里的庄稼要是不卖，下半年就要喝西北风啦。” “是啊，是啊，我们得想办法才行。” “没错，大家一定要想办法！” 谁都不愿意自家地里东西就这么砸手里，所以，有人就找到乡社去。 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对着黄乡长嚎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们命苦啊，一年到头都在对着田地，我们也不是不勤快，可现在，眼看庄稼要到收获的时候了，东西卖不出去啊。” “田地里的庄稼可是我们勤勤恳恳种出来的，总不能让我们的心血都白费了。” “我们买化肥还欠了不少钱呢……” “要是田地里的庄稼卖不出去，那我们一家就要饿死了啊，可怜我那小孙子……” “乡长，黄乡长，我们的好乡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些人这么一哭，把黄乡长弄的是二丈和尚不摸着头脑。 什么庄稼卖不出去？ 什么要饿死？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等等，你们说的什么啊？”黄乡长：“你们先别嚎，谁把事情先给我讲清楚了。” 一来就瞎嚎，黄乡长能明白才怪。 等这些人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了，黄乡长这才明白过来。 “嘶~”黄乡长一脸惊讶：“白记食品厂不就是放假几天吗。” 这个事情，他也是听说的，放假就放假啊，也没拖欠工资。 “乡长，您是不知道，白记食品厂是缺原材料，要不然他们哪里会停工停产啊。” “白记食品厂从办厂到现在，可没停下过一次。” “是啊，乡长，您想一想，白记食品厂停工停产，那影响多大？” “不说工人们没有地方上班挣工资，我们田地里的庄稼他们也不收了，我们可是靠田地吃饭的，我们的产出没有地方卖，我们可不是要饿肚子么。” 第1189章 我穷我有理 “乡长，白记食品厂虽然是牛罗村的，可也是咱们大山乡的标志性产业不是。” “对啊，乡长，咱们大山乡的产业，不就是要支持照顾乡亲们么！” “乡长……”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生怕自己说的少，没让黄乡长明白自己的本意。 黄乡长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了。 “这样啊，那你们也别着急，我一会去牛罗村了解一下情况。” 黄乡长话落，有乡民连忙抱怨的说道：“乡长，您是要去了解一下，牛罗村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偷偷的收一些人的果蔬呢。” “对啊，都是一样种果蔬的，我们种的也是田地里长的，又不是差品，凭什么就收别人的，不收我们的。” “什么？”黄乡长听到这里就不明白了：“什么叫牛罗村偷偷收了果蔬？” “就是，一些人找了牛罗村，牛罗村的人呢也答应了帮忙收他们的果蔬，帮他们把损失降到最低……” 黄乡长这下明白了。 他说道：“那牛罗村这不是做好事了么，这样哪里就不好了。” “我们没说不好，可牛罗村不收我们的呀。” “就是，就是，乡长，要么就一起收，要么就都别收，怎么能这样呢。” 这些人在心里嘟囔，反正牛罗村的人不差钱，那还不如把这一次的果蔬都收了，就算不收别人的，也得把自己的收了，反正自己家的不能亏钱了。 黄乡长：“……” 看着这些乡民愤慨的模样，黄乡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私！ 人白记食品厂都停工停产了，肯定不会收购果蔬了，就算收了一些人的，肯定也是仔细思考过，觉得那些人的家里条件困难，想着拉一把。 但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要白记收下你们田地里的庄稼，这不是想让白记食品厂亏大钱吗？ 牛罗村的人又不傻，他们能愿意？ 换你们，你们自己会愿意？！ 黄乡长按了按额头，又不能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 这样自私的人，他打交道太多了，总觉得自己穷，别人就应该让着，要不然就是没善心，不讲究团结…… 骂是没用的，人撒泼打滚，脸皮厚着呢。 骂了，他还是要解决问题。 既然这样，那还骂什么，浪费口水。 于是，黄乡长深吸一口气，道：“你们是担心庄稼会烂地里？这个不用担心，我会上报上去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纷纷高兴，果然来找乡长是有用的，就不信，白记食品厂敢和乡社对着干。 只是，不等他们开心多久，黄乡长就接着说道：“我先帮你们联系统购部问问，只要把情况说明一下，打了申请，统购部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白记缺原材料这个事情，黄乡长是不大清楚的。 但他想也知道，既然白记食品厂停工的，那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收乡民们田地里的果蔬的，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联系统购部，也能解决乡民们的一部分损失。 “不要！” 立马有人出声阻止。 “乡长，我们不要统购部。” “是啊，统购部也太……” 有人话说到一半，见黄乡长盯着他，连忙改口道：“乡长，统购部的采购任务都是有数的，早早都定好量了。不说别的乡了，就但咱们乡社，农副产品的种植就不少，统购部肯定采购不完。” 黄乡长：“能出一点是一点，总比烂在地里的好。” “乡长！” “乡长，您听我们和你说，现在主要问题不是我们这次田地里庄稼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是以后田地里庄稼的去留方向。” “是啊，乡长，你想啊，白记食品厂要是就此倒闭了，那我们大山乡以后的经济怎么办？乡亲们的农副产品往哪里销售？” “没错。乡长，白记食品厂的工人可不少呢，这要是厂子倒闭了，那这些工人们怎么办？” 找来的人，没一个想把自家田地里的东西卖给统购部的，白记都是结算的现钱，但是卖给统购部的话，结算的时间就没那么快了，而且给是也是一半钱，一半其他的东西。 对于有牛罗村集市，买东西已经很便利的人来说，肯定是觉得没半点吸引力的。 统购部能收一次，还能每茬都收么？ 他们田地里的庄稼又不是就种这一次的。 黄乡长听到这里，不禁陷入沉思。 这些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但白记食品厂的确不能倒闭，不仅不能倒闭，还必须要抓紧开工复产才行。 “行，我知道了。”黄乡长：“我这就去牛罗村了解情况。” 于是，这才出现了黄乡长来牛罗村的这一出。 “乡长。” 陈大柳在村中半道遇上黄乡长的。 他笑着客气的打招呼。 黄乡长见陈大柳还笑的出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称赞陈大柳乐观，不容易被困难打倒，还是要纠结他的没脑子。 “刚从你们姑奶奶那离开？” “嗯。”陈大柳也没有瞒着，反问：“乡长过来我们村，可是有事？” “是有事。” 黄乡长也没有瞒着，直接道：“听说，你们食品厂缺原材料，所以停产放假了？” “对啊。” 陈大柳脸上立马就没有了一丝笑容，眉心皱了皱：“乡长，没想到这个事情你也听说了。” 见他这样，黄乡长这才勉强有些满意，心说，知道担忧，那还算有的救。 “嗯。”黄乡长也没说有乡民找到乡社想让他出面让牛罗村收了乡民们果蔬的事情，而是询问道：“有什么困难？需不需要帮助？” “困难肯定有，但是乡里帮不上我们的。”陈大柳做出一副愁苦的表情来。 顿了一下，陈大柳扭头看了一眼树屋的方向，低声和黄乡长说道：“乡长，这次的事情，连我们姑奶奶都没办法呢。” “我们姑奶奶前几天去想办法了，可……”陈大柳脸上划过一抹心酸，道：“我们姑奶奶吃了不少闭门羹。” “要不是没办法了，我们也不会停工放假不是。”陈大柳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棠也不甜小可爱七号生日吗？那我七号多更两章哈。） 第1190章 又是斗智斗勇的一天 连白曦都没有办法？！ 黄乡长本来还想说找白曦问问呢，一听这话，顿时惊愕。 “老陈，你说连你们姑奶奶都没办法？” 陈大柳点头，面露苦笑道：“乡长，我们姑奶奶才多大，就一个小姑娘，她也不是万能的不是。” 黄乡长闻言，下意识的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只是他点了头后，却又微微蹙眉，在心里嘀咕，你们不是一直说你们姑奶奶是最厉害的，是万能的么。 这会，黄乡长都不知道是希望白曦是万能的还是不万能的了。 “这，那你们姑奶奶就没说什么？” 陈大柳摇头。 “我们姑奶奶本来就累的瘦了一大圈，再加上这么个事情。” 说到这里，陈大柳顿了一下，脸皱成一团，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我们姑奶奶这几天啊吃不好睡不好的，我这不是刚看过她离开么。” 陈大柳这样，黄乡长只觉得他刚才的深吸一口气是想缓和情绪，哪里知道陈大柳是怕自己会笑出来露馅。 这样一来，黄乡长也不好意思说见白曦了。 毕竟白曦瘦了那么多，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黄乡长也没少看牛罗村的人提起白曦累瘦下来这个事情就心疼的懊悔的懊悔，捶胸的捶胸，掉眼泪的掉眼泪…… 牛罗村不也是为了白曦的身体，这才到处找补品的么。 听说，白曦还心疼村民们花钱，吃了几天就不愿意再吃，后来是村里实在没办法了，便想了个办法，找了村中上了年纪的那几个老人。 这些个老人，三两个的，每天到点就和补品一起出现在树屋，他们拄着拐杖上门找她，盯着她吃，白曦这才只能继续吃着。 这话，白曦要是听到，一定会有被理解的感觉疯狂点头的，想她堂堂九尾仙狐啊，什么时候被这么软刀子威胁过。 可面对那一大把年纪，白发苍苍的，一脸心疼她的哄劝着她吃补品的村民，白曦能说什么，就算她一根手指就能把这几个人收拾了，她也只能认怂。 她要是吃的少，这些个老村民立马就吹胡子瞪眼睛，当然，不是对白曦，而是对给白曦准备补品的人，对采购补品的人。 要不然就会不住的长叹息：“姑奶奶，您说您这样，您让我们怎么放心呢。” “姑奶奶，您得把身体养好呀，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您也得爱惜自己身体啊。” “姑奶奶，您若是身体不养好，您让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到时候可怎么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面对白发苍苍的老村民抽抽搭搭的哀声哀叹，白曦能说什么，她反正说自己身体没事，也没人信呀。 只是，白曦可不知道，她转头刚吃完补品，离开她树屋的老村民稍微走远了一些后，腿也不颤了，手也不抖了，背也不驼了。 原本拄着的拐杖也是扛肩头上，大跨步往自己家里走，一点也没有到树屋哄劝白曦的时候那么老态龙钟的模样。 不仅这样，这些老村民回到家里吃上两大碗饭，然后还能凑一起，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接着商量第二天要用什么法子继续哄白曦吃补品。 毕竟，姑奶奶还是小孩子呢，总是有逆反心理的，他们得想好法子，遇上了才好应对不是。 亏的白曦突破了因为害怕这个世界对她规则压制过严，影响了牛罗村一大村子的人，所以没事的时候很少扫视村里的情况，要不然，她肯定要气的离村出走两三个月的。 小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它也没和白曦说。 只是每次路过这些个老村民娱乐的地方的时候，它都会稍微停下一下，然后大脑袋看着他们一会，在心里嘀咕一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些人焉坏焉坏的，也不知道这么会演戏是和谁学的。’ 一开始，老村民们还会担心小黑会和白曦说的。 贿赂小黑？ 这行不通，毕竟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平常小黑和大姐小打小闹的，那是因为看事情而定，但现在是他们一起‘坑’姑奶奶呀。 当晚，不止这些个老村民，牛罗村不少人也都失眠了。 第二天一看，咦，姑奶奶没发现，那肯定是小黑没说。 然后老村民们就发现，接下来，小黑再路过也只是看着他们，也不会去和姑奶奶透露什么，便会在小黑路过的时候，愉快的打招呼。 偶尔还会喊它帮忙凑一凑，看看下一步棋往哪里走。 小黑呢，一脸倨傲的抬起大脑袋，打了一个响鼻后，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扫了一眼，虎爪按住一个棋子就往前推。 “哎哎哎，小黑，不对，不对，那不是我的棋子，到我了，我的是红的。” 不过小黑才不理呢，它可是神宠，它能承认自己一时看走眼，下错棋？ 所以，小黑立马哼哼一声，转身离开，留下一副你们不懂，我也不会怪你们的背影。 本来黄乡长就觉得乡民们找到乡社让他对牛罗村开这个口不好，这下就更不可能开口了，要不然不就是摆明了欺负人牛罗村的人么。 不过黄乡长不问，陈大柳也会问啊。 “对了，乡长，你过来我们村，是不是有事啊？” “没，没事，我啊，就是想起上个周去县里开会，这不，过来和你把会议上的精神传达一下。”黄乡长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理由。 陈大柳眼中划过一抹奇怪：“上周的会议精神，你不是和我电话里说过了吗？” 黄乡长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很快说到哦：“哎呀，这不是那啥，就是，我觉得，我怕电话里说的不够详细嘛。” “这样。” 陈大柳听到这里，倒也不纠结了，笑道：“那行，你跟我到我家里去，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说。” 黄乡长在陈大柳家里，和他聊了大半天，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确切的来说，黄乡长只看到陈大柳偶尔在谈话当中的走神，还有他偶尔的叹气。 但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黄乡长脑补了。 连大大咧咧的陈大柳都这样发愁了，看样子，牛罗村食品厂的情况极为严峻呀。 （8号和14号生日的小可爱，我记着啦，努力多写~~~） 第1191章 一群戏精 黄乡长走的时候，还在安慰陈大柳。 “老陈你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不是，总会有办法的。我啊，回去了就给你们想想办法……” “你呢，你也和你们姑奶奶说一说，让她不要着急，总之，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老陈，你要有信心，我们大家都要有信心！” 陈大柳只是苦笑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黄乡长只当陈大柳觉得白曦都没有想出办法来，不抱什么希望，又急忙的安慰了好一会，这才离开。 他哪里知道，等他走远了，陈大柳连长舒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脸，嘟囔的抱怨道：“乡长也太能聊了，差点，我差点就没演好露馅了。” 这个时候，陈氏走后院提着菜篮子回来，听到这话，给了陈大柳一个大白眼，心说，你们哪次不是一聊就聊个一两个小时的。 黄乡长和陈大柳刚才就在村道上说的话，牛罗村正好有人来走亲戚，他们的对话也就被听了过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牛罗村的事情，多的是八卦可以讨论，特别又是食品厂停产这么受人关注的事情。 不于是，到第二天，这事情就在大山乡里传遍了。 如果说，之前幸灾乐祸白记食品厂倒霉的，现在都快急哭了。 别看这些人都羡慕妒忌牛罗村，可谁不知道牛罗村有如今的好日子是靠的白曦。 连白曦这么聪明的人都没有法子，怕是这食品厂是真的不行了。 也有人会奇怪，如果真是这样，那牛罗村的人为什么还不见有一丝慌乱？ 这几天，牛罗村的人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也没有看出受到影响啊。 这疑惑，很快就有人出声了，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 “牛罗村的人就算没有了食品厂，那还有服装厂呢，这几天，运输队的大卡车也没见少活呀。只要有服装厂在，牛罗村的人就不会缺钱，更不用说牛罗村还有葡萄园，还有养殖场，还有砖窑……” “别人发什么愁，就算食品厂开不了了，牛罗村的人能饿着？” 言下之意，牛罗村的人照样不愁吃穿，为什么要愁。 于是乎，听说的人当即急的团团转。 也不等黄乡长那边有什么结果通知呢，更多的人就一窝蜂的找上了牛罗村。 不让进村？ 那没事，就去集市上守着，总能逮着人。 陈大柳就这么‘无意中’被人逮住。 他先是面露惊恐，毕竟围着他的可是有十来个人呢。 然后也不等围着他的人说什么，陈大柳就忙不迭的摇头：“你们缠着我也没用啊，我们现在食品厂停工，真的没办法收购你们的果蔬。” “陈村长~” “老陈同志~” “陈同志~” “老陈~” 这些人可不管，大家七嘴八舌的，对着陈大柳就是一阵哀求，那好话是一溜一溜的。 “不行，真的不行，你们还是和乡社那边说一说，让乡社帮忙想想办法，联系统购部……” 只是陈大柳的话才说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陈村长，我们也不是强人所难，就是喜欢白记食品厂，想要支持食品厂的工作展开……” “只是暂时的停工放假，又不是不开工了。” “是啊，是啊，我们就是想和你们白记把合同签订了，等你们食品厂开工了，不就省事了吗。” “对啊，我们啊，我们也不是说现在就拉来，庄稼还在田地里呢，不会占用你们的仓库啊。” “就是，就是……” 面对众人的一箩筐好话，其中还夹杂着哭诉日子过的艰难等话语，陈大柳就这么晕乎乎的带着人把合约签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反悔的时候，那些人早就一窝蜂的撒腿跑了。 去牛罗村财务室支钱？ 大可不必，牛罗村的服装厂还开着呢，不怕到时候牛罗村给不出钱来。 甚至，还有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只见陈大柳拿着厚厚一叠合同，正后悔的哭丧着脸呢。 白曦接到张秋田电话的时候，是她从f市回来的第八天。 张秋田：“怎么你们村的食品厂停工了？” 白曦没有刻意的不许消息外传，甚至还隐约放纵，陈大柳又带着村民演戏让消息发酵的更厉害，再有黄乡长的汇报。 张秋田想不知道都难。 白曦刚吃完土豆烧鲍鱼，软嫩的土豆块配上鲍鱼的q弹，土豆块浸了鲍鱼的味道，啧啧啧，好吃。 她抓着电话，脸上是惬意的表情，只是声音却是藏着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沉重。 “您也知道了啊。” 张秋田本来气结，一听这话，更是脑袋抽了抽，不过他也不是和白曦生气，毕竟白记食品厂是牛罗村的产业，白曦一直很重视的，停产了，她心里会更难受。 不对，他是气白曦的，气她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找他。 居然都停产了，还停了那么多天，这不是耽误事么。 要不是有人汇报，他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能知道这个消息。 “白曦，你这个事情就……” 张秋田才张嘴，正好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陈大柳气恼又心疼的声音。 “姑奶奶，您怎么又拿电话了，不是让您别再为食品厂的事情操心了么，您身体要紧。”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翻白眼，在心里很是不爽，吼我们姑奶奶干啥，我们姑奶奶又没错。 好端端的吼我们姑奶奶，你等着，等你下次来，看我不给你的茶水里下点巴豆，让小黑追的你满村跑…… 陈大柳语重心长：“姑奶奶，咱们食品厂不开就不开了，还有服装厂呢，左右大家伙也不会饿着的。” “您这样，大家伙知道，肯定会心疼的……” “这怎么行！”张秋田一听，立马出声。 然后换来电话那头白曦的奇怪：“张先生，您说什么？” “没，没有。” 张秋田也想起白曦身体的情况，于是忙关切的问道：“我是想问问你身体怎么样？” “我身体挺好的，多谢张先生挂念。”白曦是说实话，不过在张秋田听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晚安晚安，这个年过的我日夜颠倒，感觉……小可爱们可不要学我，要早睡早起，身体好！） 第1192章 一个都不能少 “你！白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连名字都直接喊上了，可见张秋田是有多生气了。 “让你看医生，你死活不肯，让你去疗养院休养一段时间，你也不肯……” 他能不生气么。 身体挺好的？ 挺好了还能瘦成这样？ 身体上的事情逞强，食品厂的事情上也逞强，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秋田就没见过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小姑娘了。 不过张秋田也愣了一下，白曦…应该算是让人省心还是不省心呢？ 好在张秋田还能记得自己打这个电话找白曦为的什么事情，于是在常秘书送来的茶水中，他很快冷静下来，关心的询问了白曦的身体情况几句后，便直接问起食品厂停工的事情。 白记食品厂是牛罗村的产业没错，可白记食品厂生产的食品是远销海外的，国内的销量暂且不说，销售往海外是能给国家增添外汇的。 哪里能说停产就停产的，这可不是小作坊，说关就关。 眼下，经济复苏这个计划还在讨论当中，牛罗村的成功给全国看到了希望。 牛罗村的产业不止是能带给牛罗村的人好日子，也是能带给全国上下好日子的希望。 这个时候说不开就不开了，这不是闹么。 牛罗村愿意，上面都不会愿意的。 “你们食品厂到底缺的什么材料，怎么就停工停产了？” 张秋田开口，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茶缸放下的声音，隐约的还听到白曦似乎让陈大柳拿报表的声音。 虽然白曦好像捂着了话筒，不过这时候的电话筒隔音本来就不好，张秋田很轻易就听到了那边的动静。 陈大柳似乎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能听到他嘟嘟囔囔的，然后接着便是白曦翻看报表的声音。 白曦轻叹一声：“我们食品厂缺少白砂糖。” “白砂糖？” 张秋田一听，怔住，一旁常秘书也小声的汇报。 “领导，白记不是从海外买了四艘货船的白砂糖吗，怎么还缺？” 这个时候，张秋田也是听了一耳的，现在他握着电话，又看着常秘书，眼中满是疑惑，难道，白曦研究什么新的东西，需要大量的白砂糖？ 也不对啊，就算研究新品，也没道理一下子能用完四艘货船的白砂糖啊。 更何况，白记食品厂不是一直也能从国营白砂糖厂采购一些白砂糖么。 上面也是重视白记，才会从国营白砂糖厂给白记批了一点白砂糖的额度，要不然，白记食品厂早开不下去了。 “怎么会缺白砂糖，你们不是已经采购了不少了？” 白曦似乎没有听到张秋田那边的对话一样，眼中带着笑意，但语气越发的沉重。 “国营厂那边白砂糖的份额有限，我们上个月本来就加量生产，又正好出了新品，自然不够用。” “不是。”张秋田听到这里，立马就着急了：“我没说国营厂的，你们白记不是从海外采购的白砂糖。” 这个事情，普通居民百姓不知道，上面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但白曦还是表示惊讶的咦了一声，似乎没想到张秋田也会知道，然后才轻叹一声，道：“我们是买了没错，可也是因为这四艘货船的白砂糖，村里二十几个人被扣押，不缴罚款就不放人，我现在还愁呢。” “什么？” 张秋田听的一脸懵逼，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明白呢。” “什么叫，你们村的人被扣押了？什么叫要缴罚款？罚什么款？” “怎么你说的我越发糊涂了？” 张秋田：“你好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白曦先是长叹一声，然后才仿佛无可奈何的开口：“具体的，我也不明白。就是知道f市那边说我们白记食品厂从海外采购大量白砂糖，是资本主义行为，需要缴纳罚款。” “这还不算，还想要没收我们白记货船上的白砂糖。” “什么？！”张秋田听到这里，气的惊呼一声。 没收白记的白砂糖？ 这是哪个滚蛋出的主意？ 难怪白记食品厂要停产了，却了原材料，可不是要停产么！ 陈大柳一直就没走，他在一旁瞪大眼睛的听着，听到电话那头的人暴怒的声音，陈大柳反而激动的搓着手。 他在心里嘟囔，就是这样，最好把那为难我们姑奶奶的人收拾一顿。 什么人啊，我们姑奶奶可是特别协助顾问，怎么，用的时候白顾问白顾问的叫，不用的时候就给闭门羹？ 虽然用白曦的和给白曦闭门羹是不是同一波人，但陈大柳还是觉得一样，反正就是我们姑奶奶受委屈了，就是你们不干人事，过河拆桥！ 白曦继续说道：“我赶到f市，可也只勉强的见了被关的村民，至于处理这个事情的负责人，我一个都没有见到。” “我三天里跑了三趟了，也让人过去蹲守，但面也没见到。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先回来想想办法。” 白曦说到这里，语气已经不如之前沉重了，只是带着无可奈何和担心被关押的村民的心酸。 这个时候，陈大柳的声音出现了。 “姑奶奶，您别难过了，是我们没用，才害得您身体不好才跑前跑后的……” 这声音里的哽咽，张秋田隔着电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没事，我是没什么本事，没护住乡亲们。” 这话不用说，是白曦对陈大柳说的。 接着，白曦又对电话说道：“张先生，我想过了，白记食品厂可以不开，但是我们牛罗村的村民，一个都不能少。” “现在，我只希望被关的村民能早点被放出来。” 话落，白曦又是一声沉重的长叹。 “我，我们牛罗村的人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也没干过什么坏事，这次这样，我，是我对不起乡亲们。” 白曦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陈大柳更是没有抱怨被欺负，两人话语中有委屈有迷茫，也有无措。 可就是这样，却让张秋田只觉得仿佛被打了一记耳光，脸烧的疼。 要知道，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牛罗村只管好好发展产业，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小姨生日的小可爱，这个，这个……你这样，我哭给你看，你信么。） 第1193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张秋田的动作可谓是无比的速度。 毕竟这事情说起来可不小。 f市没想到会惊动经济发展部，一伙人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道这是踢到铁板了，再从侧边知道白记是有政策优待的，于是再不甘心也只能把关押的人给放了。 武（装联）合部的负责人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呢，让人把人放了以后，在办公室里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关了这么久，武（装联）合部负责这二十几人关押的伙食，什么好处没见到，还挨了批评，被记了警告，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早知道会这样，他哪里会掺合。 张秋田挂了电话不到两天，陈大柳就接到了陈小聪从f市的邮局打回来的电话。 “爹，怎么是你啊？” 听到接电话的人是自己父亲，陈小聪下意识的说出这话。 听听这话，是当儿子的人应该说的吗？ 陈大柳本来还乐呵呵的，一听这话，立马就骂道：“好你个小子，早知道就劝姑奶奶别那么快把你弄出来了。” 那么久不着家，也不见问候一声，果然是一点也没有闺女来的贴心啊。 陈大柳似乎忘了，知道陈小聪被关后，他也并没那么担心这个事情，只当他正常出差。 陈小聪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最快说了什么，连忙讪笑挽救道：“嘿嘿，不是，不是，爹，我的意思是，我有事想找姑奶奶。” “什么事？” 陈大柳哼哼：“姑奶奶这会在午睡呢，要是急事你和我说，我转告姑奶奶，要是请安的话，晚些再打来。” “倒也没什么急事，就是。” 陈小聪抓了抓脑袋，说道：“爹，就是我们被放出来了，大家都挺好的，想让姑奶奶别挂念。” “就这个事啊？那我知道了，晚些等姑奶奶醒了，我和她汇报。” 其实陈小聪还有好多的话要说，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开心。 想了想，还不如把事情办完，早点回村，到时候见了姑奶奶，想哭想笑都行。 陈小聪等人出来的时间比白曦之前说的还晚上三四天，但是一行人却不觉得奇怪，也不会心有不满。 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呢，要处理好，也不是一时半刻的功夫。要是真那么快，姑奶奶也不会半夜跑来看他们不是，还给他们带了吃食。 “正好，你们呢，就在f市的办事处帮几天忙，等村里给你们打电话了，你们再回来。”到时候正好有白砂糖运到呢。 这一次，看谁还敢说要没收白记的白砂糖。 陈小聪想也不想的应下。 “不过，爹，这边的武装联合部的人都说要把我们送回村……” 说起这个，陈小聪就无比雀跃。 “爹，您知道吗，姑奶奶啊，之前就说了，到时候会让人客客气气的把我们送回村的。姑奶奶不愧是姑奶奶。”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大山乡的人都知道陈小聪等人被扣押，都在说他们肯定犯事了。 现在，到处都在说牛罗村的人作奸犯科了等云云。 要不是一些人还想让白记采购他们田地里的果蔬，这些话传的更难听。 而要是破除这些流言蜚语，只需要陈小聪等人被客客气气的送回村，让那些人看到，一切不好的话自然就会自动消失了。 “废话！”陈大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又得意道：“姑奶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有姑奶奶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小聪听着自己父亲侃侃而谈，那一连串的带着文化学识的话丢出来，大有要让人知道他非吴下阿蒙的嘚瑟。 “反正，你们在f市办事处那边，好好工作，可别出什么纰漏了。” “爹，放心，我们会规矩的。” 回村是不能回村的，至少不是现在。 知道陈小聪一行人不打算现在就回牛罗村，负责善后这个事情的人又急又无奈。 “那，那等你们想回去的时候，就联系我。” 此刻，这人说话哪里有之前带人扣押陈小聪一行人，把人关起来的神气的模样。 陈小聪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当然，眼前这个人也不能说是小鬼，陈小聪客客气气的点头，寒暄了两句，这才带人往白记办事处去。 白曦下午醒过来，知道陈小聪等人已经被放出来，笑了笑：“放出来就好。” 陈大柳：“姑奶奶，我让他们暂时留在那边的办事处，等着接收后面回来的白砂糖。” “嗯，可以。” 白曦应罢，又抬头看了一眼陈大柳，问道：“这几天，你又签下多少了？” 一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忍不住美滋滋的，积少成多，这下可给村里省了不少原材料费呢。 他咧嘴笑道：“姑奶奶，也不多，就是一百三十七份而已。” 好家伙，一百三十七份，四天时间，一天下来…… 白曦：“你自己把握着点分寸。” 陈大柳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道：“姑奶奶，您放心，我可没有上门去说什么，都是这些人硬要和咱们白记签的，我不肯，他们还撒泼耍赖不肯走。” 到时候食品厂恢复了生产，这些人也没办法赖。 两人正说话呢，张秋田来电话了。 陈大柳先是接起电话来，听出是张秋田后，这才恭敬的把话筒递给白曦。 “张先生？” 张秋田这一次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暴跳如雷了，先是询问了白曦的身体，然后才和白曦说起正事。 “白曦同志啊，白砂糖这个事情呢，我已经严肃的处理过了。” 这两天他也的确发了一大通火，把经济发展部连带着下面一些地方都整顿了一遍。 一想起牛罗村丢海里的白砂糖，张秋田比牛罗村的人还心疼。 四艘货船的白砂糖呢，这些钱要是用在基建上，或者多建几所学校，修路什么的，不香么？ 就这么丢水里了，除了几个水花，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已经和你们省的国营白砂糖打过招呼了，让他们这两天抓紧给你们预备出一批白砂糖来。别的不说，得先让食品厂复工复产不是，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了生产啊。” 第1194章 坑坑更健康 张秋田一副为牛罗村着想的语气，接着说道：“放心，这一次，我让省国营白砂糖厂给你们多批一些白砂糖，你们就安排人过去接收就行。” 白曦吃惊：“那我们不是占用了其他地方的白砂糖份额了吗！” 白砂糖真要这么充裕，就不会买糖也要糖票了。 张秋田：“这个你不用担心，先紧着你们用，等过几天你们白记从海外采购的白砂糖回国了，你们再给还上就行。” 白曦：“哦，这样啊。” 陈大柳本来还想夸张秋田地道来着，听到这话，没好气的哼哼，感情是拿我们牛罗村的白砂糖给你充当人情啊。 因为白曦还在和张秋田讲电话，所以，陈大柳这话也只是在心里嘀咕而已。 等电话挂了，白曦指了指靠墙书架上的一个册子，陈大柳立马了然的拿了过来。 “姑奶奶，那咱们食品厂什么时候复工啊？” 从放假停产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 “什么时候国营厂的白砂糖运回来了，就什么时候开工。” 白曦无所谓道：“你看着安排。” “是，姑奶奶。”陈大柳在心里盘算着，省城国营白砂糖离牛罗村可不近，运输队过去的话，来回也得三天时间。 加上通知食品厂工人复工，这时间还真是挺紧的。 这么一想，陈大柳决定今天和明天要多在外面晃悠，争取多签几份合约。 哼！ 还想涨价，这次就让你们吃吃苦头。 于是，当陈大柳‘无意中’被蹲守的人撞见，然后又一圈人围着他要签约的时候，陈大柳一边摇头晃脑的拒绝，一边又做出被缠的没办法了，只能勉强签合约的模样来。 关键是，陈大柳签约就算了，还一副要反悔，想要拿回合约的模样，嘴里不停的说：“我和你们说，真的不用着急，不用着急，我们现在用不了，用不了……” “你们怎么都这么着急呢，等到时候成熟了，按照市场的价格来不行吗。” “你们怎么都想卖啊，晚一点卖也好啊。” 谁都知道，白记食品厂都已经半个月没开工了，哪里肯晚点卖，现在就是买定离手，晚了就没机会了。 虽然食品厂那边隔三差五的会安抚工人，可是光这么开会安抚也没用啊，然后就组织工人们下地干活去。 什么修建葡萄园，种菜施肥，打扫卫生，正好前阵子下雨，路需要稍微修一下，于是就组织工人们顺道把路给修了。 种地修路什么的，大家都心里有话，这些是和食品厂的工作没关系，可食品厂的管理层说了，这些都算在上班里，是算工资的。 工人们一想，现在放假在家心里也是慌的，还不如接受安排上工，挣钱不说，至少他们这样，食品厂就算开不起来，牛罗村再办别的厂子的时候，也会优先安排他们的工作才是。 所以，陈大柳让晚点卖这个话，没什么人听。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打算着急卖的，这几天下来也早坐不住了。 大家都卖，到时候牛罗村没钱了，死活不收，那他们可真要打水漂了。 趁着大家伙都卖的时候，人多求一求，磨一磨，陈大柳也就败下阵来了，越到后面，孤军奋战的，身边没个帮忙说话的人，那才叫惨。 更多的人听说陈大柳被逮住，立马蹬着自行车找来，那架势，生怕自己慢一秒，陈大柳就跑了一样。 “你们别求我了，我求你们才是，你们老是这么围着我做什么。” “真不能收了，我再收，我们姑奶奶会生气的。” “我们村的人也要过日子啊。”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不是，我们白记真不想挣钱。” 陈大柳会说这句话，是因为这些人软磨硬泡的话里总要说看白记食品厂现在困难，想要帮一把白记，所以把自家地里的果蔬都便宜包圆给白记。 当然，也不会便宜太多，可一家省个几十块的，那一百户，两百户，三百户…… 就是积少成多的能省下一笔钱，又能给这些人一个教训，陈大柳才会演的这么开心。 而这些找来的人，听说白曦会生气，更是害怕陈大柳就反悔，签约的拿着合同溜的比兔子还快，还没有签约的，更是缠着陈大柳。 他们在心里嘀咕，就是知道这个时候迟了就没戏，大家伙才会这么着急啊，要不然，还能自动压低价格卖白记？！ 就在这个时候，陆续有运输车开过。 牛罗村的运输车一直以来就进进出出的，谁看到了也不当一回事。 更不会知道，在他们围着陈大柳磨着签约的时候，运输车是要去省国营白砂糖厂拉白砂糖的。 有大约知道一点情况的路过的牛罗村的村民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村长又在坑人了。 不过坑的好，这些人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端起碗骂娘的人。 就在大山乡的村民，甚至是隔壁乡的乡民都过来守着陈大柳的时候，只有下新村的人没动静。 被人问起，下新村的人就直接道。 “不卖不卖！” “我们不卖！” “为什么不卖？” “白记现在正困难呢，我们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哪里能落井下石。”这是下新村统一的决定。 “对啊，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卖给统购部。” “就是，就是，我们下新村干不出逼人的事情。” 牛罗村那边带着下新村挣了多少钱啊，村里家家户户存款少的几万，多的……谁知道呢，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要跟着凑热闹，这不是太缺德了么。 其他村的人一听下新村的人的这些话，脸上一热，又立马跳脚嘲讽：“都这个时候了，不卖才是傻子！” “就是，好像你们不卖就是好人一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也不是白要白记食品厂的钱，这不是还便宜了一些了么。” “没错，真不知道你们在那装什么。” “爱卖不卖，到时候烂地里也是你们亏。” “……” 其实，一开始听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下新村的村民蠢蠢欲动，可周大虎很快就敲打了一番。 （7号、8号，还有13号、14号都有小可爱生日，要给你们爆更一下。然后我这个月定的九号给你们爆更，这么一算，这个月任务量重呀。） 唔，可以求个月票吗？ 或者，一个么么哒也行。（在线等，血槽需要补充呀~） 第1195章 全靠演技 “好意思？” “你们不要脸，下新村的人还要脸呢。” “你们是家里揭不开锅还是饿的快死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不帮着白记食品厂一把，还跟着添乱，对得起让你们跟着吃肉喝汤，吃香喝辣的姑奶奶？” “我把话放这了，你们谁要是敢偷偷去找陈大柳说这个事情，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打这个主意的村民也只是偷偷再心里想而已，现在被周大虎这么一说，再一想如今的好日子也是靠的牛罗村拉扯的，哪里还好意思开口。 不管之前怎么想，现在纷纷坚定的摇头：“不卖，坚决不卖，自己往死里吃，烂地里都不起田地里的果蔬，牛罗村的大腿才是最重要的呀。 而且村长说的也没错，他们下新村和别的村子的人不一样，下新村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呢，要不然牛罗村也不会总拉下新村一把。 同一个大队，说是兄友弟恭的兄弟村子都可以，下新村的人要是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哪怕白曦姑奶奶大气不会放心上，牛罗村的人会不计较？ 是要计较这一茬果蔬的损失，还是丢掉牛罗村以后对下新村的友好帮助，只要不傻的都知道怎么选。 周大虎一脸严肃，等听到村民们坚定的回答后，面上的表情才稍微一松。 所以，哪怕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笑话下新村的人发傻，脑袋有坑，下新村的人也只当没听到。 一些听不过去的村民，例如周氏这类的，还会气的出来和人理论。 惹的那些人更是气急败坏的一阵嘲笑下新村。 好在，这些人也知道收敛，毕竟万一话传到牛罗村的人耳中就不好了。 就在牛罗村的几辆大卡车从省国营白砂糖厂开出来的时候，牛罗村白记食品厂的工人今天又被召集一起干活了。 虽然干的还是无关食品厂生产的活，但是大家都没什么话，而且干的很是勤快。 收工的时候集合起来点名开会。 就在工人们照例想要问食品厂什么时候收假复工的时候，陈大柳渡步过来。 “大家这段时间休息的怎么样？” 休息？ 谁休息了，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出工吗？ 工人们被陈大柳这话弄的一阵莫名其妙。 但有头脑灵活的人很快的抓住了陈大柳的话。 “我们休息好了。” “对啊，我们这几天都休息的够够的了。” 有人开口，后面的人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跟着接话。 “我们休息好了，什么时候复工啊？” “再休息下去，我们身体都要生锈啦。” “休息这些天，浑身哪里都不得劲了，就得复工生产才行。” 会说话的说着话，不会说话的也会附和着。 “对啊，对啊。” “就是，就是。” 陈大柳听到这里，露出了和蔼憨厚的笑容来：“大家也太客气了，本来还想说再给大家放几天假的。” “不用，不用，放什么假啊。” “对，我们不用放假。” “再放假，我们不是成了懒骨头了吗。” “现在讲究的是大干快干，发展经济，赶超……” 放什么假啊，再放下去，食品厂铁定要关门。 虽然现在出工也给算在食品厂上班的高工资，可下地修路什么的，哪里有在车间里干净舒服。 厂工人可是一个光荣的职业，谁会不喜欢当工人想当农民种地呢。 工人们里，还有一些准备相亲的，刚处上对象的的工人，本来有一份食品厂的工作就是他们得意骄傲的地方，这突然放假停产，搞的说好的相亲也黄了，刚处上的对象也岌岌可危。 再没有比他们更想赶紧复工的了。 陈大柳笑呵呵的看着工人们七嘴八舌的睁眼说瞎话，为了就是早点收假复工，在心里嘀咕，姑奶奶说的对，这人生啊，全靠演技。 这不，大家这会都在飙演技呢。 “静一静，静一静……” 陈大柳：“大家静一静！” 等工人安静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了以后，陈大柳这才接着开口。 “大家的诉求呢，我都收到了。” “既然大家强烈要求，那我们明天就复工。”反正明天运输白砂糖的车子也回来了，一些田地里的果蔬也到了该采摘的时候，是要复产了。 陈大柳这话，反而让工人们怔愣住。 这些天，大家不管怎么说食品厂就是没有要收假复工的模样。 工人们以为今天还是要被拒绝的一天，没想到，居然要复工了。 所以，这会，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敢相信，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大约过去了一两分钟，就在陈大柳纳闷大家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于奇怪冷静的时候，有人开口了：“陈村长，你说要复工，是真的吗？” 不等陈大柳开口，另外有人急切的问道：“是我们食品厂要复工复产了吗？” “当然啊。”陈大柳话落，眼睛一转，又道：“不过要是大家还想休息几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休息个屁啊！” “不休息！” “我们要上班！” 不少工人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确实没听错，当即高兴的欢呼，一点也没有劳动一天下来的疲累。 “太好了，复产了！”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啊啊啊，终于可以上班了，终于可以上班了。”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上班了，在不上班，我对象就要跟我黄了。” 看着大家这么激动，陈大柳扬起嘴角，心里一阵得意，瞧瞧，这些人多喜欢白记啊。 等工人们激动过后，似乎都冷静下来了，陈大柳才又开口。 “明天呢，大家早点来，正好也到了果蔬收获的时间，大家到时候分组，跟着采购部去各村工作。” 跟着采购部出去办事？ 他们的工作也不是干采购的啊。 食品厂也要不了这么多人干采购呀。 不过随着旁人的解释，大家也就没什么疑惑了。 跟着采购部出去采购，才能尽快的把生产食品的原材料弄回来，车间才能早点生产不是。 一切都是为了生产，到时候原料都准备好了，离车间开机器生产还会远？ （祝棠也不甜小可爱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开开心心，一直漂亮越来越有钱~） 第1196章 和白记食品厂硬钢 随着白记食品厂采购部分散往各个村子，收割，挑选，上称。 然后拿出合同，对上数目，大卡车就把东西往食品厂运。 跟组出来的财务人员，坐在特地准备的一张桌子前，等着人拿着条子过来结钱。 其实就算签了合同，这些村民心里还是存着疑惑的，毕竟牛罗村也不傻，食品厂开不起来，那他们就是签了合同，牛罗村的人掏不出钱他们也没办法啊。 所以，当天一听牛罗村要过来收货，没一个人不欢迎的，甚至还积极的把人往自家的地里领。 谁都害怕牛罗村的人会反悔，早点把自家田间地头的果蔬交了，早点结算钱，钱进了口袋，牛罗村的人就算反悔想要回去也不行了。 上午采购，下午白记食品厂的生产车间就开始了生产。 机器一开，工人们更加激动了。 等第二天。 众人回过味来，想要反悔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想要涨价？ 都签合同了，明码标价，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的。 你想不按照合约履行？ 也行，那你们家田地里的果蔬，白记就不采购了，把定金和违约金付了，你爱卖哪里去就卖哪里去。 联合上其他人一起？ 哦，那你们就联合呗，在大山乡这边收不到，还可以去别处收啊。 本来采购这个事情，要不是白记食品厂是大山乡的，要照顾同乡的经济，还不一定在这里收呢。 在威胁这一块，白记食品厂是一点都不以为然的。 对待刺头，白记更是从来不会妥协。 这些人一看白记不安常理出牌，再一听还要付违约金，顿时傻眼了。 有人很快就怂了，违约金要八百块钱呢，有付这违约金的钱，给家里添置东西，买鱼买肉吃，不香么。 也有人想要和白记食品厂硬钢。 甚至还想联合其他的人，有人会被说动，但有人很快就拒绝了。 “当初签的时候，白纸黑字，我们可不打算反悔。”开玩笑，家里人可是有人在白记上班的，这要是想反悔涨价，万一害家里人丢工作了，那可怎么办。 不管是食品厂还是服装厂，只要有人在白记上班的，在这个事情上就格外的配合。 卖，怎么会不卖，不卖当初也不会找上门签合约了不是。 就算不支持白记食品厂，支持自己家里人的工作，更为了不赔违约金，必须得卖。 绵薄动人心，就算大部分的人不肯同流合污，总是有小部分的人坚持的。 “不管，不管，当初是看你们白记食品厂搞不下去，这才想着拉你们一把，便宜卖，现在你们白记食品厂都开工了，怎么还能按照合同上的价格，不行，你们多少得加一点。” 白记食品厂负责采购部的人火大的吼道：“不加！” 要不要脸了，当初也是这些人围着村长，软磨硬泡的要签约的，当初村长不肯，也劝过，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死活不听。 现在好了，见食品厂开工了，又想抵赖，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想不履行合约，那就赔付违约金，白纸黑字，你们别想抵赖。” “反正，要是过错了采摘的时间，你们的田地里出不来什么，损失的也是你们。” “你们，你们，你们白记这样，就不怕我们去乡社告你们吗。” “去告啊，去告啊，你们去县里告，我们都不怕。”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我们有车，正好我们要拿着合同去城里告你们不履行合约，耽误生产……” 大家一看，又傻眼了。 眼看硬的不行，就换软的。 “你们，你们，你们这是不顾同乡之情！” “就是，你们白记怎么这样呢。” “你们白记食品厂太过分了。” “要不是你们白记需要，我们能种这么多吗。”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我们以后不买你们白记食品厂的东西了。” 采购部的人气笑道：“少来这一套，为什么要和你们顾什么同乡之情啊？你们算老几，一个个的就想占我们白记的便宜……” 有人更是气的大吼：“你们爱买不买，好像我们白记缺了你们买一样。”谁不知道白记生意好，要不然，也不会缺原材料停工后有上面帮着解决问题。 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签了合同了还想反悔，哼，真当我们白记是吃醋的？ 白记食品厂采购部的人和这些人一阵骂，骂完了也不再反悔，带队换地方。 反正一家不让收，那就换一家呗。 这些村民一看把白记食品厂采购组的人赶走，还当自己胜利了，纷纷得意洋洋。 看着白记一家一户的收过去，他们端着茶缸，慢悠悠的跟过去看热闹，时不时的还得说几句讽刺的话。 “万一，万一白记食品厂记仇……”也有人担心。 “哎呀，怕什么，白记会和我们妥协的。” “就是，白记虽然是牛罗村的产业，但怎么说也是我们大山乡的产业，要是白记敢为难我们，那我们就去乡社告他们。” “对，怕什么。” “我们可不能让白记食品厂欺负了。” “就是，就是，大家别怕！”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 白记还在别家，别的村采购，那一辆一辆的大车卡也在往白记食品厂运送东西。 采购部忙，财务部也没闲着，都要要现钱的，所以，财务部要扛着钱跟着到处收货。 收到钱的村民笑的见牙不见眼，相互和卖了的村民约着去集市买东西。 他们拿着钱买什么都大方，五花肉一买就是七八斤，好不容易这一茬庄稼卖出去了，忙活了这么些天，可不是要吃上几天肉，一家改善改善伙食么。 第一天，那些人还信誓旦旦的。 第二天，他们还能稳得住。 等到了第三天，这些人就开始慌了。 看样子，白记食品厂是真的没打算妥协啊。 难道，白记就那么硬气？ 白记真的不怕引起众怒，以后都收不到果蔬吗？ 要知道，去别的地方，那车马费肯定比在附近采购来的贵。 虽然心慌，可他们还是决定硬撑到底，签了合约的，白记要是不收他们的东西，那也是违约。 这么一想，这些人勉强淡定了一些。 （昨天喝了一杯冰可乐，拉了两天肚子，现在状态差。我陷入沉思，我原先身体挺好的呀，真的挺好的，但是现在……所以，小可爱们一定要三餐正常，早睡早起，不要熬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第1197章 没后悔药吃了 白记食品厂的采购部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采购的。 遇上想要加价的，也不废话，直接调转车头，换另外一户。 这般下来，又过了两天。 有些村民眼看白记的采购小组从村里撤走了就没再回来，甚至连再打发人来问都没有，当即就坐不住了。 有村民慌忙的找到别人一起商量：“白记，他们，他们不会真的不收我们的果蔬了？” “这，应该不会？”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人，这会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了。 “我觉得不会的，白记食品厂就是吓唬吓唬我们，想让我们服软而已。” “对，我们得撑住，撑住了，一亩地就能多五六块钱呢。这些钱买鱼买肉吃，不香么。” 本来犹豫的人，一听这话，也就按捺住了。 是啊，几块钱呢，能买不少东西。 人都有从众心理，既然之前想要涨价，那么他们现在就不好妥协，要不然，被一起僵持的人笑话不说，也会被不肯涨价的人笑话，到时候还真是里外不是人啦。 不管是为了涨价后的钱，还是为了不被笑话，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坚持了。 白记食品厂采购一向很快。 选合格的果蔬运回厂里，清洗，消毒，处理，然后送入生产车间，再经过一系列的生产过程，很快，成品就出来了。 生产出来的产品统一检查过再送进仓库，仓库那边再按照出货单，一批一批的出货。 这一切都有条不紊，食品厂上上下下忙碌又开心。 食品厂复工复产了，工人们怎么会不开心，更让大家伙开心的是月底还会发奖金，所以大家都在铆足劲的大干快干。 白记食品厂这次停产有十七八天的时间，哪怕是复产，也不是立马就有食品被生产出来，这期间还得再加上五天。 于是，二十三天过去，新生产出来的食品才被大卡车运出去。 亏得之前白记食品厂库存充足，正好给海外发了一批货，除了国内断货外，并没有其他的影响。 也就是这一次断货，让人们对白记小老虎更加的珍惜，供销社和好，百货大楼也罢，都纷纷找白记食品厂签了供货合同。 之前只是简单的订货，可没签什么正经的合同。 采购小组的工作说结束就结束，让僵持的人傻眼了。 这就完了？ 怎么就撤退了呢？ 说不来就不来了？ 自家田地里的果蔬还没有采摘呢。 白记食品厂就这么不管了？ 这个时候，有人坐不住了，连忙找人帮忙打听。 只听牛罗村那边传来消息。 “反正我们也收的差不多了，那些人既然不想卖，就捂着呗，等我们忙完这一阵，我们拿着合同去告他们。” “他们田地里的果蔬没采摘老了烂了和我们白记食品厂有什么关系，是他们不肯的，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们。” “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几十户罢了，我们白记还不缺那点食品原料。” “他们正好不想卖，我们正好收的差不多了，谁都没耽误谁，他们可以卖给统购部去。” 这事情，不管是卖的还是不卖的人，一直都在关注。 已经卖了的村民更是期待看白记食品厂的反应，如果说，白记真要给那些僵持的人涨价，那他们到时候也一块去闹，又或者说，下一茬，他们也要涨价。 只是，听到白记食品厂不理会僵持的人，由着他们作的时候，早早卖的人心里就和酷暑天喝了冰汽水一样，从头到尾凉爽无比。 有人甚至哼哼道：“人白记食品厂做的对，既然签了合约，就得要有合约精神，哪里能随便出尔反尔的，更何况，当初还是大家伙自己找上门去，降价想和白记食品厂签约的。” “是啊，当初人食品厂说了不收，也是大家伙软磨硬泡让人收下的，现在想涨价，得多没脸没皮的人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都是乡里乡亲的，白记也是咱们乡（县）的产业，又不是那解放前的土豪地主……” 之前犹豫又犹豫，最后忍不住跟着偷偷卖的人，这会也觉得无比庆幸，甚至还会逢人就兴奋道：“我当初啊，我就劝过他们了，可他们就是不听啊。” “我当初可是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咱们田地里的庄稼以前能挣多少？卖给白记后，又多挣了多少？人要知足……” “没错，得寸进尺是不行的。” 而听到这些话，知道他们当初也是叫嚣着想涨价的其他人，也只是笑了笑，在心里嘀咕，亏得你们见钱眼开，要不然啊，就和那些人一样，现在该傻眼了。 可不是见钱眼开么，牛罗村的财务人员可是扛着钱跟着采购小组一村一村的干活的，那一把一把的钱掏出来，看热闹的人可不是要眼红。 田地里的庄稼只有卖出去了，才能换到钱。 比起还不知道能不能要到涨价，还是干脆卖了，钱拿到手里才实在。 所以，原先一些还在犹豫观望的人，一看左邻右舍都纷纷卖了，家家户户都高高兴兴的拿着钱数，自己也就忍不住跟着卖了。 卖完了还有些后悔，万一僵持的人要到好价格了呢。 不过现在，这些人心里早就不知道把后悔抛哪里去了，甚至还觉得自己颇有远见。 幸亏卖了啊，要不然现在后悔药都没得吃。 这也是牛罗村的策略之一，看到了钱，对墙头草的刺激作用才大。 采购工作一结束，陈大柳就抱着几本账本来找白曦。 白曦瘦了以后，她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所以，从上到下的，都换了一遍。 白曦爱美，给自己设计的衣服自然用心，连带的，也给服装厂多画了不少设计图。 所以这一季衣服的新款格外的多，足足有二十多套，惹的海外地区的客人那叫一个开心。 就这样还不算完，白记这几天又给了几张设计图，服装厂那边正在积极加班生产呢。 “嘿嘿嘿~~~” 陈大柳进门就嘿嘿的笑着，小黑抬头看了陈大柳一眼，虎嘴撇了撇，又继续趴下小息。 而白曦把最后几笔描完，丢下笔后，扫了陈大柳一眼。 第1198章 必须要去嘚瑟 一看陈大柳乐的见牙不见眼的，白曦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挣了多少？” 陈大柳就等着白曦问呢。 他立马一边把账本送到白曦手上，一边开心道：“姑奶奶，咱们食品厂停产到现在，省了有三千多块钱呢。” “而且，这次复产开工，订单量一下暴增，预计这个月利润能有三十几万。” 别看几千块不多，可这是从原材料上省下来的，而订单量暴增，虽然只是因为停产而突然暴增，但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放假的时候，工人们也就休息了五天，剩下的时间都被集合起来干活了，工资照开，但是一点也不耽误事情。 放假停产，不仅没有亏钱，反而还挣了钱，陈大柳自然乐呵呵的。 更何况，这才复工第几天，后面还会有订单呢。 食品厂都准备加班赶工了。 白曦一点也不奇怪，点了点头。 “剩下的那些呢？” 一开始，陈大柳没明白。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白曦说的是什么。 “姑奶奶，那些想涨价的，咱们白记食品厂不会惯着的。” 陈大柳哼哼：“当咱们白记是冤大头不成，想卖的时候卖，不想卖了就涨价？哼！” 看到陈大柳那傲娇的小表情，白曦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笑。 她笑笑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牛罗村这边是兴高采烈的忙着，但是那些个僵持想涨价的村民却是慌的慌，傻眼的傻眼。 白记的反应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不仅不再派人过来，现在反而一副原料充足的样子。 真不收他们的果蔬了？ 不能？ 不过很快，这些人又觉得有信心了，而且在村里走动的时候，话语中频频显露出他们一开始想涨价是对的，其他人早早的按照合同价格卖是傻叉行为。 因为说原材料足够的白记已经有采购小组去下新村收购果蔬了。 而他们打听到了价格，下新村没和牛罗村签约合同，所以这次采购是按照市面上的正常价格。 即便不涨价，按照市面上采购的价格，他们这些撑着没卖的，也是比早卖的人挣了。 这些人得意洋洋，果然，吃肉的往往是我们这些有头脑，有想法，能坚持的人。 下新村的田地不少。 好在各家各户都很积极配合，用了不到两天，这一茬的果蔬也被运进了白记食品厂的原料库当中。 和去其他村子采购的时候扛着麻袋装钱不同，下新村的人是拿着条子和登记表，周大虎带着几个村民到牛罗村的财务室结钱的。 正好陈大柳也在财务室，周大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应该和其他人一样的价格的，食品厂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价格，别人会有话说的。” 陈大柳听罢，轻嗤一声，大声道：“有什么话？谁有话？” “当初要是他们没软磨硬泡，等着现在和你们一块卖，也是和你们一个价钱。” “可他们着急啊，害怕我们白记食品厂倒闭了，他们自己降价和我们签合同的，既然签订了合约，那就按照合约上的来执行，这是合约精神。” “要不然，想反悔就反悔，想不卖就不卖，当他们是天王老子呢？” “哼，真要这么办事，我们白记食品干脆别开了。” 陈大柳：“当初我们姑奶奶就说了，让别收那么多，占地方，也没必要，可我怎么说，那些人都没一个听的，一窝蜂的就怕占不着便宜……” 周大虎等人一听，纷纷点头。 当初怎么回事，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可不是那些人蹲着守着，逮着陈大柳就缠着签合同么。 “一会啊，我还得给姑奶奶问个安。”周大虎说道。 牛罗村的人要是想按照合约价格收下新村的果蔬也不是不行，咬死一个价格，更容易让那些刺头没二话，但是牛罗村没这么做。 这事情不用说，肯定是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啊，对他们下新村就是好。 陈大柳听到周大虎这么懂事，表情立马就变得温和了。 “那你得晚点，姑奶奶晚点去食品厂。”不错，不错，知恩图报，是个懂事的。 “哎。那我正好去集市上，给姑奶奶买点吃食。” 陈大柳和周大虎说了几句，自己就先走了。 而周大虎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他带来的财务和出纳，又开始了一番和牛罗村的财务人员对账结算的程序。 结算有钱自然是好事，就是，自己村里的财务每次业务能力都不如牛罗村的，每一次都要被碾压，让周大虎有痛并快乐的感觉。 下新村学着牛罗村的人发钱一样，开会，一家一户的按照卖出去的数量领钱。 一些村民家里有闺女嫁城里的，领了钱，不用等第二天，当天就去集市买东西，再从自家的谷仓里拿出半袋粮食。 田地里的果蔬不全部合格，食品厂也只是采用合格的果蔬充当原材料，稍微差一些的，歪瓜裂枣的，自然不会收。 这些果蔬可能长的不怎么好看，可是能吃啊。 城里买菜还得要副食票呢，所以，又给往麻袋里扒拉了一袋子，这才蹬着自行车进城去。 他们啊，就是要去城里亲家那嘚瑟一番，顺便给自己出嫁的闺女长长脸，省的城里亲家看不起农村媳妇。 如果说，之前城里的人对谁家娶了农村媳妇还会笑话看不起的，这几年就是羡慕了。 有乡下农村媳妇的，那乡下的亲家一进城，带着大包小包的不说，还会给闺女塞零用钱。 这钱虽然也不会到自己手上，可儿媳妇给家里孩子买点什么，或者是孙子孙女的外婆给带来的点心糖果，他们不也能跟着沾光么。 逢年过节的，儿媳妇要是回娘家，回来的时候，准是大包小包的，什么腊肉啊，有时候还会有野猪肉什么的。 有时候东西太多，带不动了，还会有娘家人帮着送东西。 粮食，蔬菜水果，只要是乡下地里种的，一到收获的季节，他们也跟着不愁吃。 下乡还有个集市，牛罗村那国际商超店，卖的东西比城里百货大楼都全乎。 （闹肚子的第三天，我……我快住厕所了都。好惨！） 第1199章 何必当初呢 哪怕一些城里婆婆，一开始对自己儿子娶乡下媳妇有意见的，这几年也不敢给什么脸色看了。 而嫁过去的农村媳妇，只要自己不是特别立不起来的，有了娘家好日子的帮衬，自己也就有了底气。 你要是对我不好，那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就算没有田地可以种，那我进白记工厂打工，住到宿舍里，孩子在大队上学，日子也过的不比在城里差。 之前，下新村嫁出去的闺女可没这么硬气，老一辈的想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娘家这边能帮的也就少了。 但就因为牛罗村拉扯着下新村，让下新村的日子过的好起来，也是牛罗村的一贯行为处事风格渐渐感染了下新村。 之前，牛罗村里就有嫁进城的姑娘被婆家欺负，然后牛罗村的人知道后，带上人，上去把那一家子都揍了一顿。 白曦知道后，看望了被带回来的姑娘，出嫁前不说白白胖胖，怎么也是个壮实的姑娘，如今却是瘦巴巴的，头发枯黄，身上挨揍的痕迹是旧的没去，又添新的，身体亏损的厉害，不过一年时间居然流产了三次…… 欺负她牛罗村的人？！ 白曦气的直皱眉，她从姑娘房中出来后，看了陈小聪一眼，陈小聪了然点头。 当夜，本来就被揍了一顿，准备要报公安找牛罗村麻烦的人家，再一次被人抹黑闯进家门又是一顿揍，家里原本就不多的物什也被砸个稀烂。 这一家人哭着喊着都没有用。 这事情，谁都知道肯定是受欺负的姑娘的娘家人的报复，不过街坊邻居谁都没吱声。 本来这一家也是活该，谁家姑娘不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嫁你家里，不说让你当宝一样疼着，你也不能不当人一样的虐待不是。 就连她们这些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人娘家人知道了，能不心疼？ 离婚，必须离婚。 什么嫁过的姑娘离婚丢脸活不下去，这样的事情在牛罗村就没有。 养好身体，进工厂打工也好，在集市上出摊子也好，挣的钱，自己吃吃喝喝，不香么。 白曦还放话，牛罗村的姑娘，就算出嫁了，那也还是牛罗村的人，谁要是欺负了，最好别让牛罗村的人知道，要不然，就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比钢板还硬了。 有白曦这话，就算一开始忍着不敢离婚的人，也能硬气的受欺负了就跑回娘家想要离婚。 换了别的村的人，估计还要劝闺女忍下，回去过日子，忍一忍，生了孩子（多生孩子）就好了…… 但牛罗村这边，受欺负了？ 想离婚？ 那就离婚，姑奶奶都说了，遇到人渣赶紧跑，别在火坑里待着。 家里也不缺你一口吃穿，何况，牛罗村的姑娘，本来就不愁没人要。 不仅这样，离了婚，牛罗村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有人会盯着那一家子，想谈新对象，娶新媳妇？ 没门！ 世上办法千千万，想要黄了人渣的事情，那叫一个容易。 有了离婚后五六年都没找到对象，眼看要一辈子打光棍的例子在，谁还敢过分的欺负儿媳妇的？ 即便是这样，牛罗村的姑娘还是这方圆百里，乃至隔壁县城都想娶的媳妇。 勤快、懂事、孝顺的媳妇，谁不喜欢，何况还是带着不菲的嫁妆出嫁的。 谁家娶媳妇除了传宗接代外不想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的，只要对对媳妇好，和亲家来往热烈，那日子能不好？ 这一点也是黄乡长一直和隔壁乡嘚瑟的原因。 你看，我们大山乡的人觉悟就是那么高。 你瞧，我们大山乡的人，日子就是越来越红火。 先不说黄乡长和隔壁乡的乡长两人那幼稚的攀比，就说一直坚持着想要涨价的村民，眼看下新村的果蔬都已经采摘完，白记食品厂还是没一点想要和他们谈的意思，刚稳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了。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三天……终于有人忍不住，带着合同找上门。 毕竟人能等得起，和田地里的果蔬一天天成熟，可等不起啊，真要烂地里了，就算牛罗村后面愿意涨价收，他们也还是亏。 这时候，找上门来的人语气再也没有先前想涨价的时候的倨傲了，而是对着笑脸，舔着脸的让食品厂门岗的保卫科人员帮他们喊陈大柳。 人喊是喊了，但陈大柳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有事？” 陈大柳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当然，陈大柳也实在是不耐烦，他正忙着呢，他得趁着姑奶奶去午睡，把手上的活忙完，一会才好给姑奶奶过目。 “那个，是这样的……之前我不是和白记食品厂签了采购合同嘛，就是为这么个事情来的。”找来的人也不敢有意见，连忙堆笑的说着。 其实陈大柳看到人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听罢，眯着眼睛打量了面前的人，皱眉道：“我们采购的量已经差不多了啊。” 这话一出，找来的人顿时就傻眼了，他连忙着急道：“不是，陈村长，我们当初可是签了合约的。”难道白记真是想不收果蔬，留着合同去告自己？ “是啊。”陈大柳瞥了一眼这人激动的打开的递过来的合约，道：“我没说不认合约啊。” 听到这话，那人刚要松一口气，哪知道陈大柳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一半的气又憋了回去。 就这么一口气堵着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你们当初不是咬死想涨价吗？既然你们不打算履行合约，那还找来干什么。” 陈大柳：“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 说完，陈大柳扭头就打算走。 “哎哎哎……等等，等等，陈村长。”找来的人也顾不得被陈大柳讥讽，连忙把人拉住。 “松开，松开松开。” 陈大柳被拉住，很快就嘟囔着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没好气道：“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你就直说，你到底要干嘛，我这还忙着呢，没工夫和你耽搁。” 之前有多得意，这会就有多打脸。可找来的人不仅不恼，脸上堆的笑容更浓了。 （祝，tang-糖小可爱，生日快乐，希望小可爱每天都开心，幸福安康，当然，必须要越来越有钱~~~） 第1200章 想屁吃 “别别别，陈村长，我啊，我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一番见识。” “你们之前也是知道我们家果蔬的质量的，我们家的地又多……”这人巴拉巴拉的吹嘘了一番自家的果蔬好，眼看陈大柳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了，这才连忙把目的说了出来。 “我啊，我也知道错了，我现在不想什么涨价了，就想履行合约精神。”说着，他又想双手抓着陈大柳的手臂，不过被陈大柳嫌弃的躲开了。 开玩笑，他的衣服可是今天新换的，晚点还得跟着姑奶奶去服装厂车间看新款衣服的打板呢，万一衣服被抓脏了，他还得跑回去换一套，多麻烦。 那人见陈大柳不高兴，也只是堆笑继续说道：“我也知道，当初我那样想不对，可我现在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 “既然签了合约，就必须要照着合约来啊，要不然，哪里还有规矩，都说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会，哪里还敢提涨价的事情，就算知道下新村的价格好，也不敢提一嘴。 “陈村长，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 “我是很有诚意的。” 陈大柳许是真的很忙，被这人拉着磨了十来分钟，只得勉强同意下来。 “行。”陈大柳不高兴道：“回头我和采购部说一声。” “谢……”那人刚要道谢，话还没有说完呢，陈大柳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回去，把你田地里的果蔬采摘了，然后运过来，我们这里会有人分拣的。” “啊？”那人一听，傻眼了。 陈大柳皱眉：“怎么，你又不想卖了？那也行，正好省事。” “不是，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那人着急的又想拉着陈大柳，好在陈大柳警觉，连忙道：“说了别拉拉扯扯的，有话赶紧说。” “不是，陈村长，卖是肯定卖的，但是，你们不派人过去田地里头收了吗？” 陈大柳：“肯定不会啊，我们已经完成采购工作了，那会是人多，一个村一个村的，集体采购也方便，现在就你一户，我们还得出人出车？这里头的油费还有出工费算谁的？” 那人下意识的开口想说：当然算你们的。 但最后关头，他忍下了。 “可是，可是之前你们……” 陈大柳：“没有可是，一开始是你们不愿意卖的，现在想卖，那你自己招人采收了送过来，我们食品厂这里没多余的人派出去了。” “你要送来，我们还得在筛选分品，我们这还多了功夫呢。”话落，陈大柳没好气的嘟囔：“早干嘛去了，非要那么多事，我是一想起就火大，都不想收了。” “呃……”那人被骂，也不敢吱声，只是苦着脸，巴巴的望着陈大柳，似乎是想要让陈大柳改变主意。 陈大柳：“别说是你一户了，就是再来个十户二十户，也得自己把果蔬运过来，我们没工夫派人出去了。” “这事情就这样，你要想卖就送来，不想卖就算了。” 说完，陈大柳快步离开，那着急的模样，似乎是怕又要被拉住。 只有找来的人傻眼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弄到最后，不仅不能涨价，还得自己负责采摘了送到食品厂来。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他当初坚持个什么？ 早早的和别人一块卖了，既不用出人力踩摘，也不用费力运送了。 这，这都叫什么事啊！ 找来的人，看了看手中的合约，又看了看食品厂的大门，到底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家，面对家里人期待的目光，他点了点头，又摇头。 “不是，到底行不行啊，你这点头又摇头的，食品厂那边什么意思，收不收啊？” “爹，当初我就说了，大家伙都卖，咱们家也跟着卖得了，你偏要跟着表叔他们一起，现在白记不收了，咱们家田地里的庄稼可怎么办。” “就是啊，爹，我们今年不是要亏钱？” “化肥钱都赚不回来？” “吵什么吵！”作为一家之主，哪怕真的做错了，也容不得家里人这么数落。 那人大吼一声，生气道：“我什么时候说了食品厂不愿意收了。” “食品厂愿意收？” “真的啊？” “太好了！” “爹，价格是不是和比其他人都高？” “怎么着也得和下新村一个价？” 刚才还在埋怨呢，现在知道白记食品厂还收，立马就开始想好事了。 “你想屁吃！”赶了一路回来，连一口水都没得喝，心头也带着火气，当下就骂咧着。 “当初老子说了涨价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可没人反对，现在倒是都怪起我来了。” 把家里人都骂的狗血淋头后，那人才把陈大柳的意思说了。 “什么？” “我们自己采收？” “可是，我家就这么点人，哪里能忙的过来啊。” “忙不过来也得忙！” “爹，就不能去求一求，和牛罗村那边说说好话，让他们出车出人过来采收吗？之前他们可是出车拉着采购小组来收东西的。” “就是啊，我们都不涨价了，怎么连采收都要我们自己，还得自己运送……” 那人本来就心烦，一听这些埋怨的话，当即就怒吼：“那就别弄了，就等着庄稼烂地里。” “你们当人食品厂就却我们这点东西啊？人巴不得我们不卖，好拿着合同去县里告我们，让我们赔违约金呢。” “呃，爹，不能？” “就是啊，爹，说不定是吓唬我们的。” 那人：“呵，吓唬？牛罗村的人处事风格什么样，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觉得他们就是那被人欺负了不吭气的人？” 这是他回来的路上猛然想起来的，牛罗村本来占着理，也不是那吃素的，真要不收，那也是他们倒霉。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哑语。 还真是，牛罗村的人不主动欺负人，但是，别人也休想占他们丁点便宜。 “那怎么办啊，咱们真要自己采收送货啊？” “不然呢？”那人翻了个大白眼：“要么自己采收了送过去，要么等着赔违约金。” （果然又屏蔽了三章，好惨。你们别囤啊，我怕囤着囤着，你们看不到。） 第1201章 乌鸦掉进锅灰里 也有忍不服气出主意。 “爹，那我们就卖给统购部去，不便宜了牛罗村。” 那人掀开眼皮抽了一眼大儿子，当初就是大儿子怂恿的，要不是他说的头头是道，自己也不会起了那心思。 “行啊，那你去乡里填表申请，然后到时候卖了钱，再垫钱赔牛罗村的违约金。”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立马就不吱声了。 之前他们还觉得牛罗村不可能会让他们赔什么违约金的，乡下人哪里有这个讲究。 但是，经过一家之主的提醒，他们也想起了牛罗村的做派。 他们不卖给牛罗村的食品厂可以，但到时候违约金肯定是免不了的。 当初谁也不把合同上的违约金当一回事，但是现在，不由的纷纷骂牛罗村奸诈狡猾。 骂归骂，可眼下就是这么个情况。 于是，一家人只得出门找人去。 雇人帮着采摘果蔬啊，还得是熟手，要不然不小心弄坏了，不合格，那就亏啦。 农村就这样，谁家有点动静，要不了一会，全村人都知道了。 一看这一家人的动静，再稍微一打听，知道是要给食品厂送货，那打听的人更多了。 “食品厂真给你们涨价啦？” 虽然丢人，不过这个事情，大家伙迟早也会知道。 于是这一家人摇了摇头：“没有，还是合同上的价钱。” “什么？那你们还采摘。”这惊愕的不止有早早卖了的人，也有一直坚持着想要涨价占便宜的人。 “不摘怎么办，留着烂地里吗？” “不是，等白记食品厂来收啊。” “人白记凭什么来收？之前死活想涨价不肯卖，现在人愿意收就赶紧卖了，还想美事呢。”说话的人是这一家的大儿子。 “就是啊，你们真当牛罗村的便宜那么好占啊。”说这话是这一家的当家妇人，她的心思也很简单，要丢脸就大家一起丢脸，省的别人都盯着她家瞧。 就在他们同村坚持的人跳脚这一家不争气的时候，这家的一家之主，吼道：“说什么说，哪里那么多话说，赶紧干活。” “瞧瞧这地里头的庄稼都成什么样了，再磨蹭，亏的更多。” 这一进地里，好么，不少前两天成熟的果子都掉地上了。 还有天地里的菜，长的早的，这会也老了。 这些食品厂铁定不会收的，老的他们家里还能吃一吃，烂掉的也就烂掉了。 这样一来，这家人哪里会有什么好心情。 本来白记食品厂一直不派人来，这些人心里就在打鼓，现在看到这一户都这样了，一些人也就坐不住了。 他们是想涨价，想占点便宜，可没想把庄稼都烂地里啊。 现在白记食品厂明显是不缺原材料，如果他们真要僵持着，到最后…… 想到这里，这些人哪里坐的住，纷纷拿着合同直奔食品厂去。 他们可没头一个人运气那么好，陈大柳面都没露，直接差人把意思说了。 想卖，自己摘采了送来，食品厂不会出车出人的。 这些人本来还想着自己人来的多，想磨着让食品厂出车帮着运呢，但连陈大柳的面都没见着，他们想提要求也没处提。 不卖？ 不卖就烂地里。 还得赔食品厂违约金。 虽说赔违约金这事情谁都没遇到过，可谁都不敢去试呀。 那可是八百块钱。 于是，食品厂门口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看没办法了，只得掉头回家。 摘，不摘能怎么办。 接下来两天，大山乡里但凡有拖拉机的村子，拖拉机的声音是来来回回的响。 拖拉机是村里的公共财物，借用是要给油钱的，特别还是来回用了好几趟。 把采摘好的果蔬一筐一筐的台上拖拉机的车斗，然后在送到食品厂。 食品厂的员工熟练的分拣，把合格的能用的果蔬留下，不合格的就当场退回去。 然后拖拉机再给把不合格的拉回去，而且，因为这些人当初闹事骂人，负责分拣的工人心里都记着呢，对选品上就更加严格。 这样一来，这些人别说占着便宜了，雇人又雇车，比一开始早早按着合同卖的人还亏了。 可他们又能怎么办，食品厂原料采购充足，现在是他们求着白记。 如果说，之前被他们笑话的村民心里不得劲，那么这会看到他们这样，早卖的村民只觉得出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都畅快不已。 这人啊，就不能想着占人便宜！ 也有人不甘心，找到乡社去。 他们现在也不想那么多了，就想着，至少食品厂给出车出人不是。 黄乡长听了后，只淡淡道：“食品厂办事有理有据，人是按着合同来的，当初也是你们软磨硬泡的让别人签合同的，现在你们找我有什么用。” “要么你们履行合约，要么你们赔违约金。”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好处都想占的，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着‘不近人情’黄乡长，找来的人立马就撒泼耍赖起来。 黄乡长本来要赶着进城开会的，这会被拦下来，自然着急，于是也就没了好脾气，骂道：“少好我耍那泼妇样。” “也不想想，食品厂也就是停产停工才能在复产的时候出车出人，之前哪次采购，还不是你们自己雇人忙活？” “那不一样啊，这次食品厂不是也……” 黄乡长不等他们辩解的话说完，就没好气道：“人食品厂出车出人是情面，不出也是应该的，看把你们一个个惯的，你们就作，继续作，以后被牛罗村拉进黑名单可别来找我哭。” 拉进黑名单是什么意思？ 什么白名单黑名单的？ 在场的人一阵不解。 倒是陈干事经常跟着黄乡长下乡到牛罗村去，多少也从中学到了一些新词。 他看众人不懂，便好心解释。 “拉进黑名单就是以后牛罗村不收你们任何东西了，不管你们种啥，他们都不收了。” “呃，这……” 听到这话，这些人先是愣住，接着面面相虚，一时间也记不清了要撒泼打滚的闹了，纷纷着急：“这个，不会？” “没这么严重？” “那我们怎么办啊？” “牛罗村不会真这么绝情？” （我明天努力多更一点。小可爱们，晚安~~~） 第1202章 做榜样 黄乡长冷呵一声，骂道：“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干的事情，绝情？到底是你们不干人事还是牛罗村绝情？” “牛罗村还肯收你们的庄稼，换我，我才……” 陈干事连忙出声：“乡长。” “乡长，您得进城了，开会要是迟到了可不好。” 被陈干事打断，黄乡长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吗，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他是乡长，那样的话的确不应该对群众说。 哎，也是气急了，这一天天的，这些个人啊，就知道找事，怎么就不和牛罗村一样让人省心呢。 黄乡长这会似乎忘了，他之前可没少觉得牛罗村不省心来着。 他冲着那些村民又骂了两句，看向陈干事的时候，脸色却是缓了不少，微微点了点头：“那这里你处理好。”说完，黄乡长匆匆骑着自行车离开。 接下来几天，在骂骂咧咧中，白记食品厂在附近两三个乡的原料采购终于落下帷幕。 卖的早的反而还赚了，仗着不卖想涨价的，最后虽说也不卖了，但因为雇车雇人，自然吃了点亏的。 吃了亏的村民，虽然骂骂咧咧的，可也是真的长了记性，也给其他人做了个榜样，至少最近两年是没人敢贪心了。 这事情，除了陈大柳等牛罗村的人高兴，就属白记食品厂的工人们高兴了。 一次就采购这么多食品原材料，工厂肯定不会停工啊。 加上，又开了三个生产车间，三条生产线，食品厂这是又扩大了啊。 既然扩大，那就不可能轻易的停产倒闭。 加班，必须要主动加班，大干快干，这样才能让食品厂的订单加快完成，大家的工作才会一直有。 陈大柳看着放假后工人们再次上班后爆发的强烈的激情，那叫一个开心。 这样得发奖金啊，姑奶奶说，这是鼓励，只有物资的鼓励是最能刺激人们的。 那就，给食品厂的工人，一人发三斤五花肉？ 再一人给发两斤白砂糖。 是的，发白砂糖而不是给钱让工人们自己去买。 白砂糖缺的时候，食品厂还能用来当福利发下去，可见白记食品厂的福利待遇多好，身为食品厂的工人，大家那是一阵骄傲。 至于五花肉哪里来，陈大柳从集市买了两个卤猪脚给小黑当点心，又和小黑商量了好一会，小黑便出力挣钱去了。 白曦知道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头大野猪就给三十块钱，虽然对小黑来说是无本的买卖，但是……算了，小黑高兴就好。 最后，小黑猎了二十头大野猪，差不多是团灭了一个小野猪群，然后咬着陈大柳当它的面数好塞到荷包里的钱兴奋的来找白曦要糖葫芦吃。 白曦：“……”猎那么多头大野猪就是为了赚钱买冰糖葫芦？ 她怕不是收了一个脑子不大好的灵宠。 食品厂发肉也就用了三头大野猪，剩下的，都被制成了肉铺。 食品厂新开的一条生产线就是肉铺，一包三片，有巴掌大小，一包卖五毛钱，不要票券。 当然，这是在国内的售价，出口了，价格就不一样了，价格直接涨了十倍，五块钱一包。 这玩意产量有限，爱吃不吃，还不够卖呢。 这种甜滋滋的肉铺，既能当零嘴，还能配饭。 最重要的，这玩意是肉，最是让人上瘾了，吃一包不够，吃两包没感觉，吃三包不嫌多…… 张秋田知道白记食品厂新品是蜜猪肉铺的时候愣了一下：“原来食品厂停产的时候，白曦也没停下研究新品啊。” 亏得张秋田疑惑的时候白曦不在，牛罗村的人也不在，要不然一定会告诉他，我们姑奶奶觉得好吃，所以就做了。 本来肉铺的原料是要用养殖场的猪，毕竟现在养殖场养的猪已经有几十头了，勉勉强强够用几天，剩下的再到各村活着各乡的生产队去收。 只是，这个时候养的猪，大多往肥的方向养，就算有养的营养不良的，那身上也不是瘦肉，是直接瘦巴巴的。 肉铺可是用的瘦肉啊，于是，挑挑拣拣的，跑了两三个乡，一共也才定下不到两百头猪。 别看好像不少，但肉铺不是就生产这么一下，后续还要继续生产的，陈大柳这才把主意打到小黑身上。 还别说，哪怕是牛罗村养殖场的猪都没有后山猎的大野猪口感好。 大野猪的肉做出来是又有韧劲，又有嚼劲，加上腌制了白砂糖、蜂蜜等调料，甜滋滋的，白曦能一口气吃十几包。 白曦也就是吃着喜欢，这才打了让食品厂也生产销售的想法。 别看食品厂停产的时候厂里没什么人在，可牛罗村在食品厂上班的人，稍微机灵一些，有头脑的，执行能力好的，都被白曦用起来了。 知道小黑今天又给陈大柳交了二十头大野猪，白曦想了想，说道：“这样，要不然就包月，一个月就杀两百头猪，这蜜猪肉铺一个月就生产这么多，剩余的时间，车间就生产别的。” “姑奶奶，一个月才两百头猪，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小黑在一旁抬起脑袋来低吼着表示自己能行。 主子，我打猎还是很厉害的。 虽说一个月两百头大野猪，它也有六千块钱了，可它是神宠，一个月才猎两百头大野猪，这不是看不起人么，不对，看不起老虎，不对，是看不起神宠！ 白曦看了一眼摇头晃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黑，又看了看村民们，道：“我不是不相信小黑的打猎技术，也知道咱们生产车间的生产力不错，但是我怕后山的野猪会绝种呀。” 这话一出，牛罗村的人也就没二话了。 也是啊，一个月两百头，这还是姑奶奶说的后山野猪的繁衍力好，要不然，一个月能有十头都够呛。 就这样，小黑也要进到深山里才行，三十块钱一头大野猪，村里已经占了小黑很大的便宜了。 小黑哪里会不知道，可它本来就是每天都要进山晃悠的，这就是顺道的事情，再说，钱给它再多也没用啊。 也就是白记的蜜猪肉铺产量不高，反而卖的火起来，每次一到货，都会很快就被枪光，慢了就没有，甚至到了托关系，早早半个月留货的程度。 第1203章 祸不单行 这蜜猪肉铺的收欢迎的程度，堪比当初白记食品厂初产泡菜的时候。 不过，白记的食品，每一次新款都能卖的很好。 哪怕是有新鲜的食品出来，老款的那些也卖的不差。 要是不好吃，嘴刁的白曦也不会让人生产啊。 蜜猪肉铺五毛钱一包，上班挣钱的人，一个月给自己买个三四包也解馋也不是不行。 在物资匮乏的时候，吃食永远是人民喜欢买的东西，特别又是好吃的东西。 在国内还好，出口的，因为产量低的原因，后续的价格已经调整，涨到八块钱一包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陈小聪一行人在f市接到白记从海外采购回来的白砂糖时，已经是他们出来的一周后了。 省国营白砂糖那边，接到消息，二话不说就派车过来拉白砂糖。 因为白记采购了不少，国营白砂糖厂软磨硬泡的，还让白记给匀了十吨卖给他们。 这白砂糖可是好东西，只是国内现在生产有限，就算是进口，也是有一定的限制。 白记有货船，又有采购渠道，匀给国营白砂糖厂一些，也算是相互帮助嘛。 白曦接到张秋田的电话，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只要f市那边以后没机会没收白记的货物，十吨白砂糖不算什么，何况国营白砂糖厂也不是不给钱。 当然，要不是省国营白砂糖厂之前给白记食品厂救了个急，别说十吨了，一斤都别想。 白记国际贸易公司旗下的小黑号货船只在码头停靠了三天，补充了淡水和食物后，便重新起航了。 对于他们的货船靠岸后并没能见到姑奶奶，也没能邀请姑奶奶登船好好的转一转，陈有福一行人很是遗憾。 不过，货船都是白记的了，这次没机会，那就下次呗，只要货船回来，姑奶奶什么时候都能上船，哪怕住……不对，姑奶奶还是住村里好，住船上就没必要了，海上风浪大，容易把人晒黑。 这六艘货船在海上的时候，还和李罗杰船队运送白砂糖回来的货船擦肩而过呢。 欧洋白砂糖公司一直等着看白记被华国收拾。 但是，眼看一天天过去，白砂糖一船一船的被运到华夏，从那边传来回来的消息，华国（我怕被屏蔽）白砂糖还是要票券，而白记也没有大量兜售白砂糖赚钱。 白记大量采购白砂糖不就是要兜售白砂糖，赚差价吗？ 这前前后后的，都运了七百多吨的白砂糖了啊，怎么还不见兜售。 囤货？ 囤货可是要压不少的资金的，白记不可能干这么傻的事情？ 要知道白记可是花了不少钱买白砂糖的，为了这个，最近服装款式都特地多了不少，一看就是用服装厂赚的钱贴补食品厂采购白砂糖的钱。 不说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不明白，就是盯着白记服装厂的人也不明白。 白记这么东一斧头，西一锄头的，到底核心想法和思路是什么？ 当初欧洋白砂糖公司会找上白记出售大量的白砂糖，就是打着白记会把白砂糖运回华国就出售换钱的想法。 只有货品一批一批的出售，回笼的资金才能继续进货，然后再出货。 可这两个月以来，欧洋白砂糖公司接到的消息就是，白砂糖一到华国的码头，就被白记的运输队运回牛罗村。 就算食品厂生产需要大量的白砂糖，可也没可能采购这么多啊。 拿起合同，看着合同上白记采购的白砂糖的数量，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陷入了沉思。 先前的七百多吨不算，昨天又运走了一百多吨，加起来还不到合同上采购的数量的二十分之一。 当初他们想要让白记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加上白记一下子采购这么多，才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白记要是买一百吨，说想要薄利多销，也骗不过人啊。 如果不是为了转手出售，白记没必要买这么多白砂糖不是。 现在看着这上面的数据，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心里却隐约有些不安起来。 白记到底在憋什么坏呢？ 就在白记食品厂的新品蜜猪肉铺卖的风生水起，断货断的牛罗村都只能安排人跟着小黑进山打猎，想要每个月能多上一二十头大野猪可以用的时候。 就在张秋田等人得到白记食品厂蜜猪肉铺销量好，其他两个新品也卖的不错，纷纷夸赞白记食品厂的时候。 就在欧洋白砂糖公司的白砂糖交付给白记合同上一半的白砂糖的后没几天，欧洋白砂糖公司之前琢磨了一个月都没有琢磨出来的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欧洋白砂糖公司是有自己的农庄的，把田地包给农户种植甘蔗和甜菜，再制成白砂糖。 华国自己生产的白砂糖，在北方就是用的甜菜，在南方则是甘蔗。 但是华国粮食紧缺，所以，这类的农作物，其实都会限量种植，优先保证粮食的产量。 如果不是人口多，缺粮食，华国城里也不会定量供给。 欧洋白砂糖公司之所以有这么多白砂糖卖给白记，就是因为他们公司从源头到生产都是一手把控的，成本自然低。 但是，欧洋白砂糖公司几个月前刚购了一些土地，他们种植的甘蔗再过两个月就能收获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甘蔗地遇到了飓风，在那样大的飓风下，甘蔗地的情况可想而知。 但是，偏偏还祸不单行，飓风过后不到半个小时雷电突行，引起山林火灾，火势蔓延，把原本还剩下的甘蔗地也少了个精光。 这还不算，远在百公里外的白砂糖制造厂，当天晚上，不知名原因起火，火势巨大，储存着白砂糖的库房被大火烧毁。 欧洋白砂糖公司的制糖厂可不小，仓库更是二十来个，也就勉强抢救了一个。 谁都不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就在欧洋白砂糖公司调查出是电路老化短路引起的火灾后没几天，不少国家的甘蔗或多或少的出了甘蔗病害，长则十天，短则五天，甘蔗就莫名的死了。 就算有些勉强成熟的甘蔗被收割了，但因为染上了病害，口感也是酸涩奇怪，根本就不能制糖。 第1204章 喝冷水都塞牙 这事情一发生，白砂糖瞬间成为了稀缺资源。 不仅在华国，在其他国家和的确也是如此。 一时间，白砂糖大涨价不说，各国对白砂糖的出口也增加了诸多限制。 而损失最大的欧洋白砂糖公司更是傻眼了。 这，怎么回事？ 让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更傻眼的还在后面呢。 他们才刚和白记又签约了五千吨的白砂糖合同，没想到，这不仅没能坑着白记，反而成为了坑自己公司的一手。 那会，白记的人签约的时候兴奋又激动的表示白记要赚上一笔了，可欧阳白砂糖公司怎么也没想到，这签约完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欧阳白砂糖公司加上之前第一笔合同还没有交付的白砂糖，一共欠白记八千多吨的白砂糖。 八千吨，听起来不少，但这不过是欧洋白砂糖公司一年多的生产量而已。 可此刻，身为白砂糖生产排名前五的白砂糖公司，欧洋白砂糖公司却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当中。 为了让白记彻底翻不了身，哪怕在第一张合约都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欧洋白砂糖公司对白记又想继续采购白砂糖抱有怀疑，觉得白记可能是和华国（政）府有交易，甚至可能是代替华国的国（营）单位直接采购的白砂糖，还是抱着白记会被收拾的想法签了合同。 毕竟，不是国营单位，白记这么出风头，就算现在没事，过不了多久肯定也要被收拾的。 只是，欧洋白砂糖公司万万没有想到，白记会不会被收拾不知道，他们现在成了白记最大的债主了。 八千多吨的白砂糖，要是甘蔗没有受灾，欧洋白砂糖公司还能从别的白砂糖公司借调来应应急，可如今甘蔗虫害发生，别说借调了，就是和别的白砂糖公司买，都不一定买的来。 白砂糖现在涨价了，价格直接翻了两倍不止，只要不傻的，谁都不会把白砂糖借给欧洋白砂糖公司。 这个时候，排名在欧洋白砂糖公司下面的小一些的白砂糖公司，挣虎视眈眈的想要趁机啃一口欧洋白砂糖公司的肉呢。 白砂糖的市场就那么大，欧洋白砂糖公司这两年来急速扩张，早就引来了其他白砂糖公司的不满，现在有机会，他们能放过？ 对外，欧洋白砂糖公司还欠着白记的白砂糖，三个月内就要交付完成，要不然就要赔付十倍的违约金。 对内，其他白砂糖公司正在紧紧的盯着欧洋白砂糖公司的市场份额。 现在欧洋白砂糖公司是进退两难，前后不是有狼就是有虎。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正在树屋里吃着西红柿呢。 刚才白曦带着小黑在村里晃悠，正好路过李老婆子家的菜地，见西红柿长的不错，夸了两句。 这不，李老婆子硬是给开心的给白曦摘了一篮子，个头是又大又红。 正好李佳给白曦做午饭，看到西红柿随手一问，白曦说要吃生切，于是就给切了一盘。 陈大柳抓着报纸和本子兴冲冲过来的时候，白曦正拿着白砂糖罐子往西红柿上撒呢。 白沙沙的白砂糖撒上去，白晶晶的颜色和甜滋滋的糖味让西红柿更甜了。 “来啦？” 白曦看了陈大柳一眼，然后招呼：“我当从李老婆子家里菜地带回来的西红柿，新鲜着呢，你也尝尝。” “哎，谢姑奶奶。” 陈大柳也没客气，放下手里的报纸和本子，先去洗了手，这才过来。 白曦都已经吃了三片了。 “好吃！” 陈大柳闻言笑：“姑奶奶喜欢，那就让村里人这几天再挑一些给姑奶奶送过来。” “不用，我就吃个新鲜。” 没一片西红柿上都撒满了白砂糖，就和不要钱一样，可不是甜滋滋的么。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看到，一定要大喊败家，哪里有这么吃糖的，这不是浪费么。 现在外面白砂糖都缺成什么样了。 也亏得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牛罗村养得起，要不然，白曦但凡是在外面哪一家的姑娘，要这么吃，肯定要被抽一顿，饿上两天的。 “你这兴冲冲的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白曦一边吃着，一边随手喂小黑一点。 小黑就这一点好，它不挑食，除了吃肉，最喜欢吃甜的。 最近这三个多月，小黑就和跟后山的大野猪有仇一样，一天能抓个十头左右的大野猪，偶尔还会抓个十二三头。 白曦也知道，小黑不是为了挣那点猪钱买糖葫芦，它是为了白记的蜜猪肉铺。 加上后山深处的确会不停的刷出野猪到外面的山来，白曦也就没拦着。 陈大柳这个时候已经洗过手了，他连忙点头，把桌上的报纸打开，放到白曦的面前：“姑奶奶，您瞧。” 白曦三两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新闻，说的就是白砂糖缺少涨价的事情。 她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见怪不怪道：“不是前两天就知道欧洋白砂糖公司仓库着火了么，白砂糖会涨价，不奇怪。” 白记在海外可是有人在的，欧阳白砂糖公司仓库着火这么大的事情，报纸消息并不能立马传达到华国，可白记在海外的办事处是可以给牛罗村打电话通知的。 这事情一发生，海外白记办事处的人都傻眼了。 他们也不傻，发生了火灾，欧洋白砂糖公司种植甘蔗的农庄又遇上飓风，这两件事情加起来，白砂糖必须要涨价啊。 姑奶奶也太厉害了不是。 陈大柳笑呵呵：“姑奶奶，我现在才知道，您半个月前让签的那合约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陈大柳等人都不明白，毕竟白砂糖是真的买了不少了，就算到时候分一些给国营厂，可也太多了不是，大老远运回来，也没涨几个钱，不符合白记赚钱的理念。 但现在，陈大柳等人一点都不疑惑了。 姑奶奶是谁啊，是老天爷的亲闺女，姑奶奶肯定早就知道欧洋白砂糖公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的。 陈大柳甚至想起了那会白曦说的话来：既然他们想坑白记，那就让他们知道厉害。 姑奶奶肯定是那会就已经算到了会有这一出的？！ 第1205章 倒霉蛋 “姑奶奶，您真厉害。” 李佳在厨房里忙活，听到这一句，从厨房里伸出脑袋来，高兴的附和：“村长，我们姑奶奶本来就厉害，还是超厉害的。” 不管什么事情，反正姑奶奶就没算错过。 村里三岁孩子都知道呢。 陈大柳忙不迭的点头：“没错！” 白曦看着两人这兴奋的模样，额角抽了抽。 她哪里知道那么多，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没有。” 白曦虽然表情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过陈大柳和李佳才不信呢。 李佳从厨房里把洗好的水果端上来，笑呵呵的点头：“嗯，姑奶奶没有。” 陈大柳呢，打开他带来的本子，递到白曦面前，上面记录着欧洋白砂糖公司欠白记的白砂糖的数目，他也高兴的点头：“对，姑奶奶没有呢。” 两人觉得，姑奶奶不愿意让大家伙知道，那他们就装不知道呗。 反正，姑奶奶厉害，村里人知道就行了。 白曦：“……” 算了，她已经懒得纠正了。 其实，欧洋白砂糖公司不是没怀疑过白记做了手脚，特别是火灾这个事情。 毕竟白记采购那么多白砂糖，真要弄出个火灾来，让欧洋白砂糖公司没白砂糖交货也是有可能的，十倍的违约金呢，这样的利益，足矣让人冒险。 但是，火灾还能怀疑一下，那飓风又怎么说，总不能说飓风也是白记弄出来的。 飓风肆虐过的农庄的损失不比仓库火灾照成的小，甚至，还远远超过了火灾的损失。 何况，火灾再三调查后，发展就是仓库电路老化短路引起的，真要说责任，那也是公司设备没有及时检修更换的责任。 也就是欧洋白砂糖公司仓库的火灾，让其他公司都开始对自家的厂房、仓库等地方的线路和机械设备进行了检查，还真有不少公司发现了隐患。 这会，白曦看了看本子上的记录，一边擦手，一边说道：“让海外的办事处和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重点留意一下，看看欧洋白砂糖公司那边准备怎么处理。” “现在白砂糖肯定是出口限量的，但我们签的是三个月内完成交付，要是欧洋白砂糖公司不能如期交付，那就得赔违约金。” 白曦说着，笑眼弯弯：“十倍呢，这算不算坐在家中都有天上掉馅饼？” 陈大柳闻言，乐呵呵道：“那是的呀。” 他虽然没有多说，可脸上的一副看，姑奶奶，我就说您肯定早就算好了的。 白曦一看，不由的无语。 “小柳，这就是个意外，是巧合。”白曦缓缓的试图洗脱被扣在她身上的光环，道：“我就算想做点什么，我在村里，离的那么远，我再厉害手也伸不了那么远啊。” 反正村里人多少是知道白曦有点手段的，白曦呢，也没打算咬死不承认，至于她手段多少，村民们也只是知道个一二而已，不影响。 “是是是，姑奶奶，我们都知道的。” 陈大柳嘿嘿的给白曦倒茶，脸上嘚瑟的表情毫不遮掩，我们姑奶奶就是那老天爷的亲闺女，瞧瞧老天爷都帮着我们姑奶奶呢。 我们姑奶奶都不用去，那倒霉蛋公司就自动倒霉了。 白曦：“……”得，算了，不说了。 有那纠正村里人想法的力气，她干点什么不好。 主要是，白曦这么多年来也看出来了，村民们死认准了这个事情，谁说都不听。 “对了，让海外的办事处对我们的仓库多加留心，防守上要多加留意，特别是放白砂糖的仓库。”白曦提醒道：“现在白砂糖涨价，可不能出事，要不然就亏了。” 现在，海外的白记办事处，有几个仓库装着等待运输装船的白砂糖就有五百多吨，别的商品可以晚些运输，但是这白砂糖嘛，既然在自己手里，还是早点运回来的好。 说起正事，陈大柳立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认真的点头：“姑奶奶，您放心，我前两天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已经叮嘱过了。” 防火防盗，没人比牛罗村的人更牢记的了。 毕竟当初，牛罗村的猪可是被下新村的周大金来下过毒的，虽说没有成功，可也让村民们牢记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在村里还好，有小黑在，小偷小摸，下毒什么的都不会达成，但是在外面，身在异乡，牛罗村的人对一切的警惕和防备更是上升到了极致。 更不用说，陈大柳叮嘱的时候说的是白曦的意思。 连姑奶奶都觉得要谨慎，谁会不当一回事。 也就是牛罗村这么严谨的态度，才会让别人说起白记是又敬佩又牙痒。 白记这么严密谨慎，让人想做点什么都难。 最让那些打坏主意的人郁闷的是，白记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各个都学过功夫，他们要是路上埋伏，往往挨揍的是他们。 一次，两次，三次……反正，不管想的什么办法，没一次成功的，就和见了鬼一样。 “还是正常的和欧洋白砂糖公司接货，要是欧洋白砂糖公司拒绝，立马就告他们，让他们赔违约金。”白曦又说道。 陈大柳认真点头，一边应声，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见没什么事情了，白曦也不知道怎么的，开起了玩笑来。 “小柳啊，我都有点期待欧洋白砂糖公司交不出货来了。”十倍违约金呢，那牛罗村的人，家家户户开小汽车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到时候，她也让村民们带着粗大的金链子，开着小汽车，啧啧啧，肯定很好玩。 陈大柳看着白曦眸中闪过的光芒，他明白，姑奶奶心里肯定在打着什么主意，因为每次姑奶奶这么笑的时候，总会有人倒霉。 “姑奶奶，您这么说，我也期待呢。”陈大柳倒是很乐意见，反正姑奶奶高兴，倒霉蛋多倒霉也无所谓。 “不过，姑奶奶，我听陈天明他们说，可能欧洋白砂糖公司也许会赖账，或者是拖着不肯履行合约，他们到底是大集团公司，打官司的话，咱们也没什么合适的律师啊。”说起这个，陈大柳不由的轻轻皱眉，一脸的担忧。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1206章 原来是这个误会 “小柳，你是不是对我们牛罗村有什么误会？” 白曦话落，陈大柳一愣，接着老脸上飞快的飘上了一抹绯红，他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姑奶奶，是我妄自菲薄了，我们村有姑奶奶呢，什么都不怕。” 说这话的时候，陈大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不好意思，神情满是自豪和骄傲。 白曦：“……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啊？”陈大柳不解。 “小柳，我们牛罗村哪里只是没有合适的律师，我们是半个律师都没有。” “呃……”陈大柳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没想到刚才姑奶奶是这个意思。 “那个，那个，姑奶奶，那我们……” 陈大柳一下子就没主意了，现在村里的后生小辈们，学习也认真，学文化也勤勉，但是，这律师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成的。 他可是和李甜果他们几个打听过了，律师就是和古时候状告报官的时候写状纸用差不多的人，是要代替有矛盾的双方进行跑腿找证据告对方的人。 得要能言善辩，得要精通法律知识和文化，华国现在倒是没怎么听说律师，使用率不高，但是在海外，大大小小的双方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是要交给律师来打的。 反正，就是牛罗村现在没一个状师可以写状纸打官司，这是要吃亏的。 果然，姑奶奶说的话就是有道理的，姑奶奶以前就说过，这工作办事啊，就和下棋一样，要走一步看三步，要预判对手的下一步，也要明白遇到了一些意外的话，需要怎么去快速的处理和应对。 那时候，不说陈大柳了，就是牛罗村的人也只是听着，就是觉得是有道理的，可谁都不知道白曦说这些话是在一点一点的教导着他们处事和管理。 现在牛罗村里，也就外出闯荡过的陈天明多少能有点这能力，其他在海外的牛罗村人，因为一直历练着学习着，也懂了一点，不过形成反应的习惯还是没有的。 陈大柳这会脸上可没了刚才自豪的表情，他担忧的开口：“姑奶奶，早知道，早之前就让几个孩子学这个法律当律师去啦，这样咱们牛罗村也就有律师，不用怕那欧洋白砂糖公司了。” 白曦不禁有些好笑。 “也不是你这么说的，这律师和律师还是不一样的，诉讼的方面也是不同的，有针对的业务的……算了，说这个干嘛，说这个要说上一整天呢。反正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虽然白曦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陈大柳心里大定，可不知道真出事了要怎么应对，陈大柳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才好应对啊，这可不光是亏钱的事情，事关姑奶奶的脸面问题。 到时候要哦是官司输了，那姑奶奶的脸往哪里搁。 这么一想，陈大柳就已经开始想着是不是和张秋田询问一番，最好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厉害的律师。 陈大柳之所以能找张秋田，是因为上次白记货船往海里丢白砂糖的事情，张秋田觉得白曦有时候就是小姑娘要脸面，不懂得变通，让陈大柳要是遇上什么时候，拿不定主意的，也可以问问他。 看到陈大柳一双眼睛来回的滴溜溜的转，白曦就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安呢。 “放心，欧洋白砂糖公司真要想赖账，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的。”村里的很多事情还得小柳忙活呢，白曦可舍不得陈大柳一直记挂着这个事情。 “姑奶奶？”陈大柳眨巴眼睛，一脸的疑惑：“姑奶奶，您有办法？” 白曦笑眼弯弯：“现在还没有，不过不必太担忧，只要欧洋白砂糖公司不傻，他就不会想赖了我们白记的账。” 打官司？ 那太耗时间了，白曦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和欧洋白砂糖公司打官司。 陈大柳虽然还是不明白，可一看白曦胜券在握，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的不安也瞬间就被拂走了，没什么好慌的，有姑奶奶在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即便是这样，陈大柳还是决定和张秋田打听一下有能力的律师，做好两手准备嘛，能不让姑奶奶辛苦自然是好的。 白曦也知道，但是并没有阻止。 接到张秋田电话的时候已经两天过去。 张秋田打电话来不是打听白记的白砂糖的，确切的来说，主要的目的不是白记的白砂糖。 “甘蔗生了虫害？” 白曦一连的莫名其妙：“那就治啊！” “甘蔗又不是我种的，我对地里的庄稼一晓不通，你问我也没用啊。” 张秋田：“其实已经有生物专业和病虫害专业的专家在研究了，现在根据各方的消息，各国的甘蔗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这样的虫害，这还不仅仅只是虫害……” 这个事情，白曦前几天就知道了，不过她没往心里去。 牛罗村也没人种甘蔗，她最近也不啃甘蔗，哪里会留意。 张秋田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给白曦打电话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这虫害之所以会扩散开来，估计和欧洋白砂糖公司的农庄遇上的飓风有关系，据说那会他们的农庄的甘蔗就已经出现了一些这样的虫害，但是是小部分，并没有引起人们的留心。 可是一场飓风让甘蔗上的虫害病菌扩散了，所以才会飞快是传播到其他地区的甘蔗。 华国现在受灾并不严重，可华国人口多，物资紧缺，真要遇到这样的大面积虫害，无疑不是雪上加霜。 白曦既然对化学生物都有研究，也能弄出化肥和除草剂来，那么也许对治疗虫害方面，也有一定的理解呢？ 何况，谁都没忘了，白曦可是最先带领牛罗村种植葡萄园的，还有大山乡的一些村子的桃地，还有下新村的虎王无籽西瓜…… 白曦听出了张秋田的意思，不由的脸颊抽了抽。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张秋田：“不不不，你的本事可大着呢，只是你自己不以为然而已。” 这是夸奖，又不是夸奖，毕竟白曦也不过才十八岁的姑娘，已经做出这么多的事情了，本事还能小？！ 第1207章 别欺负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就在一旁抄写整理资料呢，这些活计一般都是他来做的。 换别人，他也不放心啊，所以，陈大柳是牛罗村里，除了上学的人，进步最快的。 跟着白曦，要处理各种事情，资料不说哦要都会，至少要知道白曦需要资料的时候是拿一本，能帮着找出来。 为了不耽误白曦的事情，陈大柳必须要努力学习呀。 不过他最近两年的确感觉有些吃力了，不是他年纪大，是村里业务是越来越多，他一个人分身乏术。 倒也挑了几个机灵的人跟着学习，不过一些重要的事情，陈大柳还是不假他人之手。 听到张秋田又有事求到白曦身上，他不禁撇嘴，我们姑奶奶又不是种地的，那甘蔗生病，该捉虫就捉虫，该杀菌就杀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呀。 陈大柳也是庄稼汉出身，到现在，家里的田地也一直在种着，自然能明白庄稼生病了心里的着急，也心疼受灾的庄稼。 但是，着急会着急，想辛苦我们姑奶奶就不合适了，我们姑奶奶也没吃你们一粒米。 哦，你就想夸我们姑奶奶几句，就让我们姑奶奶给你们白干活啊？ 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说陈大柳小农思想，心胸一点也不阔达也无所谓，反正事关白曦，牛罗村上下就是挺小气的。 心胸阔达能有饭吃？ 我们自己的姑奶奶，我们都舍不得她累着，你们用起来就和用机器一样，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机器还有停工检修的时候呢。 再说，万一要是姑奶奶治不好这虫害，那不知道又要有哪些人叽叽歪歪的说些什么风凉话了。 我们姑奶奶好端端的，何必要沾那麻烦呢。 越是和外面的那些人打交道，牛罗村的人就越发现，特别是陈大柳，有一些人啊，就是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用的时候呢，恨不得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用不上的时候，哼！ 当然，这肯定没包括张秋田的。 白曦握着电话，感觉到自己的膝盖被碰了碰，低头一看，小黑抬着刚才蹭着她膝盖的大脑袋朝一个方向看去。 于是白曦就看到陈大柳皱着眉头，黑着脸不高兴，甚至，眼眶都有些红了。 似乎也感觉到了白曦的视线，陈大柳顺着看了过来，连忙拱着手，张嘴无声道：姑奶奶，您还在养身体呢，劳累可不好。 张秋田还在继续说着。“我啊，就是知道你的能力，这才给你打电话的。” 张秋田似乎也怕白曦嫌弃麻烦，又是哄劝又是保证的说道：“你放心，就是想请你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看看能不能帮上个忙。”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嘛，你年轻，想事情的角度总是不一样的……” 白曦被陈大柳可怜的模样逗乐了，她嘴角轻轻扬起，但是对电话里的张秋田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带着一丝犹豫。 “我怕是没办法去。一来，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二来，我们牛罗村的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的白砂糖业务和欧洋白砂糖公司现在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呢，实在没什么时间。” 白记和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事情，张秋田也是知道的，他立马道：“你放心，我也知道你们白记没什么律师可以用，这个问题交给我，要是白记要打官司，律师这事情你不用担心。” 顿了一下，张秋田状是保证的说道：“我就算不能给你找华国最厉害的律师，也肯定比你们白记能找到的要好很多。” 白曦自然知道张秋田的意思，国（家单）位的律师能力肯定不会差，但是她也并没想打官司啊。 拖个两三年，甚至更久的，欧洋白砂糖公司有时间，牛罗村也不愿意奉陪。 白曦：“我还是想要亲自跟进，毕竟，违约金十倍呢，够我们牛罗村上下养老了。” 张秋田额角抽了抽，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算没有欧洋白砂糖公司这事情，牛罗村的人的存款，早在几年前也够牛罗村的人养老了。 说来张秋田都羡慕，他一辈子的工资加起来都没牛罗村的人一年发的分红多。 明明是个小姑娘，小时候也没吃过什么苦，好，白曦小时候是吃了苦的，张秋田想起了解的事情，不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所以他也明白白曦为什么那么看重钱了。 而且白曦还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牛罗村上上下下的人，就这一点，白曦看重钱就没办法让人反感。 “你是顾问啊。” 白曦翻了个白眼：“我是顾问没错，可当初说好的，我就当个半年，可你们耍赖，硬是把我这顾问的时间给延长了！” 说起这个，白曦就气呼呼的。 张秋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说，那你这样厉害的顾问，谁愿意错过啊，当然要死死的绑住了。 一个月津贴就那么点，可每次遇到什么难处，白曦能处理的，创造出来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给的那点津贴。 要不是白曦要待在牛罗村，要不是大山乡地处偏僻，发展起来难度太大，上面也不愿意让白曦太引人注意，估计大山乡周围就要落下几个军（工厂）和国营厂了。 “那没办法，谁让你是顾问呢。” 张秋田厚着脸皮哄道：“前两天发了津贴了，你不是挺喜欢吃稻花村的糕点的么，我给你买了点稻花村的糕点，到时候我派人给你送去。” 白曦：“呵呵哒~” 她能不知道张秋田的意思？ 这话不就是说，她顾问的津贴也发了，她得干活么。 她是那缺钱的人？ 小黑最近可是给她挣了不少钱的。 陈大柳到底忍不住了，他气愤的开口：“张先生，您能不能别欺负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才多大呀。” 我们姑奶奶就算不干活，在村里也照样吃吃喝喝的，好像我们姑奶奶缺你们那点津贴一样，就几十块钱，看不起谁呢。 张秋田老脸一红，但很快就正色道：“什么叫欺负，我这是请求，请求你们姑奶奶出山，帮着想想办法，研究一下甘蔗的虫害问题。” （晚安，晚安，明天见，我屏蔽章节没放出来，呜呜，好难过~~） 第1208章 那就妒忌呗 一天天的就知道宝贝他们姑奶奶，张秋田又气又无奈。 “陈大柳同志，你要有大局观！” 陈大柳闻言撇撇嘴，心说，我一个种地的庄稼汉，靠天吃饭，我要什么大局观哦。 张秋田并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嘟囔，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 “白曦同志，甘蔗虫害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之前你从海外大量采购白砂糖，我们呢也跟着扩大了甘蔗是种植面积，要是这虫害扩大开来，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才刚扩大甘蔗的种植就面临了这样的事情，虽说和白曦没什么关系，但不可否认会扩大种植也是受到了白曦的一点影响。 毕竟白曦干点什么都能挣钱，所以研究她的人自然也就提出了尝试的意见。 目前挣不挣钱的先不说，甘蔗遇到虫害倒是让大家慌的不行，特别是，其他国家也没一个有效的预防和治疗的措施的时候。 白曦听了，并没有吱声。 于是，张秋田又开口了。 “研究出来有效的防治措施，是有奖励的。” 白曦立马眼中划过一抹兴趣，问道：“奖励什么？” 表扬什么的就算了，她收到的表扬可不少。 而白曦受到表扬，牛罗村身为村集体，也是一起被表扬的，毕竟个人进步也代表着集体进步，要不然怎么培养出优秀的进步的人才来。 张秋田无奈的笑着轻轻摇头，就知道没点好处休想让白曦勤快起来。 他也是多少了解白曦，才会在找上白曦之前，特地和上面打了申请。 果然，说的再多，都没有奖励来的让白曦有兴趣。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要批评白曦没有集体观念，没有奉献精神。 可张秋田就是了解白曦，而且白曦把这方面一向都表现的极为坦荡，不会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何况，白曦也是为了牛罗村，清清楚楚的摆出来，就更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了。 “奖励有证书和奖金。” 就在张秋田还想循循诱之的时候，白曦直截了当的问道：“张先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有什么就直说。” 言下之意，别拐弯抹角了，你直接把底牌亮出来。 白曦这样，不仅不会让人心生不满，反而因为这直率的性子让张秋田觉得容易打交道。 行就行，不行的话，奖励到位，白曦也能给你拼一拼，这样的人，办起事情来最让人放心。 张秋田也就没再试探，笑了笑，说道：“奖金方面呢，会和农科院的研究重大突破方向挂钩，按照农科院以往的惯例……” 白曦听了一段后，打断了张秋田的话。 “张先生，我也不是农科院的人，这样，我虽然也没见过那甘蔗的虫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保证，只要我能行，我一定不会推辞。” “就是，福利方面，我有要求。” “你说！”张秋田也不奇怪，这样才是白曦。 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提要求。 “表扬信和书报什么的，我拿的挺多的了。”白曦：“真要想我去，那就给点实际的，我们村里那六艘货船现在都还欠着贷款呢。” 白曦只差直接说要钱了。 张秋田：“……”他真想说，牛罗村现在手握这么多白砂糖，现在白砂糖什么价啊，牛罗村还能缺钱？ 似乎知道电话那头张秋田在想什么，白曦悠悠道：“没办法，养着一个村子的人呢，花费就是大了些。” “所以，真要我参加的的话，到时候我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我需要专利费。” “专利费？” 专利费张秋田不陌生，白曦设计出来的农耕机，专利费就一直打到牛罗村的账户上。 “对。” 白曦郑重的应声，却让张秋田心中赫然大定起来。 有了白曦这话，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如果白曦没有这个能力，她也不敢开口要专利费呀。 “白曦同志，有你这个话，我就放心了。” 张秋田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就放松了不少，笑笑道：“那我这就派人去接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白曦应声后，又说道：“当然，我这是前提条件。” 言下之意，要是不成，我也不会要钱的。 张秋田：“我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张秋田就是对白曦有信心。 白曦本来也不是那会谦虚的人，听到这话，乐道：“那咱们就说好了，按照除草化肥和除草剂的专利费来。” “行！” 两人电话里拍案决定下来，就等白曦到了地方签约了。 张秋田挂了电话后，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愉悦。 太好了！ 白曦要专利费是最好不过了，这代表，白曦如果研究出来解决的方案，不仅能用在华国境内，还能用到海外。 到时候不管是化肥也好，除草剂那样的也行，一经销售，华国也能得到一笔外汇收入。 这么一想，张秋田恨不得立马飞到白曦跟前，给她发几个表扬的大红旗。 白曦这样，可不是给国家创收，帮着又增添一些工作岗位，减少城镇里的一些居民没有工作而形成盲流的问题么。 陈大柳其实很不愿意，可既然白曦应下了，他也就不好说什么，等白曦挂了电话，他嘟囔道：“姑奶奶，其实咱们没必要蹚这浑水的。” 白曦：“小柳，这次受灾可是大范围的，海外不少地区都受到了影响。” 陈大柳点头，心说，那也和咱们没关系呀。 “我要真研究出来了，我们村就有专利费可以拿了，而且拿的问心无愧，谁都不会有二话。” “小柳，你说，那么多国家和地区呢，销售方面不用咱们操心，国营厂那边会安排好人，成本也不用咱们掏，咱们就收着专利费，多省事啊。”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白曦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姑奶奶，其实，大家伙就是怕又要有人妒忌您。”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自己不行，酸话还多。 白曦不在意的笑道：“那就让他们妒忌呗。” 陈大柳闻言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姑奶奶，您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左右，不管怎么样，咱们牛罗村都不会让人欺负了姑奶奶的。” （祝，月提孤灯伴星辰小可爱，生日快乐呀。祝你每天都开心，身体健康，又好看又有钱，没有烦恼~） 第1210章 百闻不如一见 白曦即便自己有能力，可听到这样的话，看着陈大柳脸上无比认真的表情，她心里还是不由的软了一角。 牛罗村的人可不是嘴上说说的，白曦被谁都深切的感受到村民们对她的爱护和敬重。 白曦笑眼弯弯的哼哼道：“放心，能欺负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第二天。 市里就派了车来接白曦了。 一路把白曦送到省农科院门口。 快到省城的时候，白曦让人先把车开去省城的农业大学，接上两个农业大学的学生，便纳闷的问道：“白顾问，您这接上这两个人是？” 白曦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们是农业大学的学生，学的也是农业方面的专业，算是专业对口，带上他们，让他们也学习学习。” 听着白曦明目张胆的带人去农科院学习经验，市里派出来送白曦的人，不由的一愣。 “那个，白顾问，这个，没有介绍信，能行吗？” “怎么不行。” 只见白曦话落，白晓云就从挎包里拿出纸张和笔，在吉普车一颠一颠中，麻利的书写起什么来。 等在前头的人透过后视镜看到哦白晓云写的是什么的时候，不由的傻眼。 居然是介绍信，现场写介绍信，这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空白的介绍信上是早就盖了章的，只需要填上名字就行。 就在市（委）大院派出来护送白曦来省城的人在想农科院会不会让白曦以外的人进去时，在门口，白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再一并把她和白晓云连带在农业大学读书的两个牛罗村的人的介绍信递过去。 农科院门岗的工作人员先是看了白曦的证件，然后对着白曦敬了一个礼，再接过介绍信，然后在来访客登记表上郑重的抄录了信息，然后就把人放进去了。 市（委大）院的干事：“……”这样也行？ 但是一想到市里都派了他们两个干事护送白曦来省城，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在农科院上班的人员，年纪都不小。 就算是最年轻的干员，也有三十来岁，更多的是四十几五十岁，甚至还有一些是已经退休后被返聘回来的老研究员。 农科院没有什么欢迎仪式。 早就等候在门岗的农科院的主任也是接到命令知道会来一个对于农业上颇有研究的人来帮助研究甘蔗虫害的治疗和预防。 只是，他没想到，要接的人不是那看起来稍大一些的两个大学生，而是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仿佛是哪家大院里的干（部家）的女儿的白曦。 这个农科院的主任也不是低头搞研究的人，他更多的是管理农科院的一些对外的人事上面的工作。 何况，白曦的大名到底是响亮的，他很快就吃惊：“您就是白顾问啊。” 白曦弯了弯嘴角：“是我。” “您好，您好，白顾问，您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我没想到，白顾问这么年轻有为。” 白曦淡淡：“客气了。” 她又不是没看到这个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 不过偶也不奇怪，谁让她看起来不是那会下地的人，更不用说研究农业方面了。 说是农业研究，可研究农业的，哪一个不是要市场下地下田，走访各处的试验田和试验基地的。 如果不是有利可图，白曦也懒得捣腾。 白曦没有解释，只是和这人言语了两句，就直接让人把她带到甘蔗的试验田那去。 “你给我介绍一下，现在试验田里的甘蔗的情况，虫害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虽说白曦研究过大彩电，也弄出过农耕机。 虽说农耕机是在国营农机部厂研究出来的，可和农科院多少也能有点关联。 何况她又研究出了除草剂和除草化肥，在农科院中名声不低，但是，这年纪摆出来，还是会让人犯了主观上的经验错误，她年纪太小了。 “那个，白顾问，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农科院这个主人姓杜，农科院里的研究员和教员都喜欢喊他老杜。 白曦：“不是说虫害很严重吗？大家都在努力的找寻办法，我哪里能休息。” 张秋田要是知道一向懒的白曦这么勤奋，一定会欣慰的。 只有白曦知道，她啊，就是为了早点弄好，早点挣专利费而已。 白曦都这么说了，老杜自然也就没阻止，连忙把人带过去。 农科院研究的东西很多，只要的农业方面的都研究。 但是最近甘蔗的虫害让大家的工作重心都放在这上面，所以，甘蔗的试验田边聚集着十来个人。 当有人看到哦老杜领着人过来的时候，不由的下意识的瞥了一眼。 “老杜，这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吗？” 视线在白晓云的身上撇过，有人在心里奇怪，今年的大学生也太小了些。 视线再落到白曦身上，这小姑娘也是搞农业的？ 这不是闹么，看起来娇滴滴的，哪里像搞农业研究的了，莫不是哪个干（部领）导家的孩子塞过来镀金的？ 也不是啊，镀金也不应该来农科院啊，去哪些单位不比农科院好，又不用风吹雨淋日晒的。 “不是。”老杜摇头，然后接着介绍道：“这位是白顾问，就是那研究出农耕机和除草剂、除草化肥的白曦，白顾问。” “她？” “她是白顾问？” “白曦就是她啊？” 大家都齐齐愣住，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跟在白曦身后的牛罗村的三人，脸上则是自豪的表情。 傻眼了，我们姑奶奶就是比你们年轻，比你们厉害。 “你们好。” 白曦扫了神色不一的众人一眼，淡淡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就在老杜想要一一给白曦介绍人的时候，白曦直接开始走上甘蔗试验田的田埂，绕着田埂走了一圈，然后随手扯下几片甘蔗的叶子。 在农业大学读书的是牛罗村的陈丰盛和李满仓，两人见状，倒抽一口气，连忙开口：“姑奶奶，您小心，这甘蔗叶子割手呢。” 要是村长知道他们跟着姑奶奶，还让姑奶奶干这样的粗活，他们铁定要被收拾了。 白晓云也连忙追了过去，掏出了手绢来。 （祝大家节日快乐呀~~~） 第1211章 开搞了 “姑奶奶，您的手可金贵着呢。”白晓云一边数落着，一边拉过白曦的手。 只是，当白晓云拉过白曦的手，细细一看，白曦的手掌心别说被割伤了，就是红都没有。 “呃，姑奶奶没事就好。” 白曦有些无奈，她就算没突破前，也不是能轻易被这些草木割破手的人，何况突破后。 不过她也知道三人是关心她，一边把扯下的甘蔗叶子随手塞给白晓云，一边道：“我没事。” “你来，给我拔一棵甘蔗出来。” 白曦对着陈丰盛招了一下手，然后又对李满仓道：“你给我挖点甘蔗根附近的土壤。” “晓云，你装点这甘蔗地里的用水。” “哎！” “是，姑奶奶！” “好嘞，姑奶奶。” 三人听令行动起来。 手脚麻利，很快就弄好，然后随着白曦和来甘蔗地的时候一样，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走了。 当然，和来的时候不同，他们或是扛着刚拔出来的甘蔗，要么是抱着取好的土壤，提着特地取的水…… 而原本在甘蔗地里苦心研究的研究员就在这愣神的功夫，然后甘蔗的试验田就被白曦带人祸害了一遍。 十来个人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那突然被拔走一棵甘蔗而显得凌乱的田陇。 最后再望向已经走出去几十米的人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很快，就有人出声打断了此刻的安静。 有人气急败坏的开口：“老杜，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就上甘蔗地来拔甘蔗了？” “好好的甘蔗地，甘蔗长的好好的，和她有什么仇什么怨。” “这可是试验田，种的是试验用的甘蔗，不是农村野外的野果野树！” “那白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真是白曦？” “她这样，我们可一点都没看出来，她有哪一点是有科研的模样。” “就是，一来就二话不说扯叶子拔甘蔗，这不是搞破坏么，我可没见过搞科研的人是像她这样的。” “她到底干什么来了！？” 有人先开口，后面回过神来的人，自然也是纷纷开口了。 大家伙是对白曦一阵的不满啊。 本来农科院的人对试验田里的实验对象就极其小心翼翼，不管是记录数据也好，研究生长情况也罢，都是科学严谨的态度，比对爹妈都要小心仔细。 谁会像白曦这样，一来就胡搞，这和在乡下种田种地没文化的农民有什么两样？ 一点也不尊重。不尊重农业，也不尊重研究农业的人。 难不成她以为她会研究那一些东西，自己就厉害了？ 如果不是之前老杜介绍了一下白曦的身份，估计话还会更难听，甚至，这会都会有人追上去，抢过白曦带走的甘蔗了。 “呃，这个，这个……”老杜也傻眼。 他哪里知道，白曦居然不按着程序走，不等他开始介绍呢，就自己差人动手了。 这要是农科院的人也就罢了，都不会乱来，偏偏白曦喊的是她带来的人。 好家伙，那三人是言听计从的，就听白曦的吩咐。 一顿操作下来，老杜刚才的反应也没比十来个科研人员好到哪里去。 “那个，这个，我……”老杜语塞，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好一会，老杜才整理好了语言，苍白的给白曦解释着：“白顾问来的路上也没说啊，我看她，她可能就是着急研究，想早点解决问题。” “大家伙也知道现在甘蔗病虫害问题很麻烦，非常时期，可能白顾问的研究方式和我们农科院这边的不一样。” 老杜在心里咆哮，你们问我，我现在还一脸懵逼呢。 只是，老杜这解释却没人愿意接受，大家纷纷不满的指责。 “我们这一堆人在这里，不也是研究甘蔗生虫害的事情？” “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病虫害现在到底是怎么引起的，是怎么一回事都不知道呢。” “她下过田地？知道甘蔗是怎么种的吗？” “这简直就是乱来。” “就是。不知所谓，捣乱嘛这不是。” 有人对老杜瞪眼：“老杜，你这是给我们添乱呢！” “那甘蔗才多大，想吃也不能这样不是。” 除了这个原因，谁能知道白曦为什么要拔甘蔗，虽然那甘蔗还不到成熟的时候，可小姑娘贪嘴也是有可能的。 “谁想吃甘蔗了？就那破甘蔗，我们姑奶奶才不稀罕呢。”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不满。 “你们才是捣乱！”白晓云瞪眼不满。 “你们站在甘蔗地里就是研究了？还是你们觉得跟着甘蔗地站上一天，就能解决甘蔗的病虫害？”白晓云生气的骂道：“真当你们是甘蔗苗啊，杵在这里陪着甘蔗一块长？！” 白晓云是因为之前取的水半路撒了，然后就跑回来再次取水，也就正好听到了这些人的话。 一听这些数落白曦的话，白晓云哪里会忍住。 要不是张先生求到我们姑奶上，我们姑奶奶还不乐意来呢。 白晓云瞪眼看着明显愣住的人，愤愤道：“真要有意见，就当面直接说，别背地里嚼舌根。一个个多大年纪了，还是大男人，和长舌妇一样，我都替你们脸红！” “有本事，你们赶紧找出问题和原因来，早点解决啊。”一个个的，什么本事没有，话倒是不少！ 一连串的骂完，白晓云也重新取好了水，然后又冲着被她骂的愣住的十来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被白晓云这一骂，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回嘴的时候，白晓云已经抱着取水的瓶子，蹭蹭蹭的跑远了。 这十来个人，就算最年起的也比白曦年纪大两倍，而且这些人多少也是有些本事的，现在被白晓云这么一通骂，脸红脖子粗的。 “她这是在教训我们？” “这，岂有此理！” “哪里来的小丫头，没一点礼貌！” “这是跟着白顾问的小丫头？好一副伶牙俐齿的嘴脸。” “什么叫我们杵着当甘蔗苗？我们这是研究，我们在研究，她……” （祝，今天也是一只咸鱼吖小可爱，生日快乐，祝你每天都开心快乐，祝你心想事成，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第1212章 这还是人么 “好了，好了好了，大家伙别气了，没必要和一个小姑娘置气。”老杜一看大家气呼呼的发牢骚，连忙开口打圆场：“我们要大人有大量嘛！” “哼！那伶牙俐齿的，我可没看出她是一个小姑娘！” 也有人阴阳怪气的哼哼道：“瞧瞧刚才，人对白顾问多心疼啊，就怕甘蔗叶子会把白顾问的手割伤。”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无一不伸出手来看了看自己手上粗厚的老茧。 “对，人说了，白顾问的手可金贵着呢。” “哼，那么金贵，跑来我们农科院做什么，我们农科院可是下地种田的地方。”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也就是白曦走的早，要不然，这话直接就甩白曦跟前了。 这些人可不知道什么叫婉转，什么叫客气。 亏得这些话白晓云没听到，要不然一定会叉腰不客气的喊道，就你们也好意思和我们姑奶奶比？ 我们姑奶奶就是金贵，不止是手，我们姑奶奶哪里都金贵。 我们姑奶奶的又能干又聪明，自然金贵。 不服气也没用！ 这话，要是张秋田听到，他也会认同的，白曦可不就是金贵么，特别是她想出来的那一个又一个新鲜特别的点子。 “行了，行了……”老杜连忙打断这些抱怨，道：“大家少说两句，人都走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说完，老杜想了想，又开口：“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白顾问是来参加甘蔗病虫害治疗的，是被请来的，大家伙也知道白顾问之前就研究出来了除草剂和除草化肥，虽然病虫害和野草是两回事，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时间紧，任务重，我喜欢大家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有情绪，我们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早点找出甘蔗病虫害的关键，克服困难，解决问题……” “哼，她能行？” “别来了没两天，研究不出什么来，倒是这试验田里的甘蔗要被拔光了。” 说起这个，在场的人就一脸的不高兴，你要说你扯几片叶子什么的，那还能说是研究病虫害，你二话不说就拔了甘蔗，这是研究？ 他们当宝一样伺候的甘蔗，被白曦猛地拔走一棵，自然是有一堆话要抱怨的，老杜也不觉得奇怪。 但是他和这些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自然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把话题转移过去。 白曦这边，虽然没有老杜带着，不过刚才老杜就带着他走了一路，也稍微介绍了基本的情况，这会白曦带着人拿着东西径直就来到了刚才路过的研究楼前。 四层老旧的楼，充当试验办公楼。 白曦在二楼角落随便找到一间空的办公室，白晓云和陈丰盛、李满仓就开始收拾整理起来。 闻讯过来的后勤管理员送来了墩布和扫帚，也搬来了办公用的桌椅。 前后不过两个小时，原本无人使用积满尘灰的办公室就焕然一新。 白晓云手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个花盆，还种上了两棵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美人蕉。 后来才知道，白晓云是找花盆的时候，路过一个农业教员的家，用二两粮票和人换的。 这会两盆花就摆在窗台上，虽说在这里整体环境不比白曦的树屋，也比不上服装厂和食品厂的办公室，可好歹也有模有样了。 办公室整理好，就在李满仓和陈丰盛两人一边感谢来帮忙的后勤管理员，一边从他嘴里打听消息的时候，白晓云笑容满面的跟在白曦身后在办公室里欣赏成果。 “姑奶奶，您瞧瞧看，还缺什么，您说，我们去给您找来。” 白曦环顾了一圈，指了靠墙一个角落，道：“再找一张桌子来，就摆在这里，还有准备一些器皿……” “是，姑奶奶。” 陈丰盛和李满仓两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外加老实能干的模样，很快就和后勤管理员打成一片。 对于白曦需要的桌子和试验用的器皿，很快也就送来了。 开玩笑，后勤管理员和常秘书可是同学，又得到了常秘书的指点，知道白曦非同一般。 何况白曦要的这些都是为了研究甘蔗的病虫害，并不过分，自然是极力满足了。 等老杜等人从试验田里回来，找过来的时候，白曦正指挥着陈丰盛把拔回来的甘蔗削皮，砍成几段。 如果说，之前在试验田里，白曦二话不说就拔甘蔗这事情让看到的研究员气的跳脚，那么这会他们看到已经削皮正要砍成几段的甘蔗，那就是气的要失去理智了。 谁都以为白曦取了土壤是想移植甘蔗回来种，然后再就近观察研究。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要吃。 这还是人吗？！ 那么小的甘蔗，现在还没有开始发甜呢，这都不放过？ “你们在干什么？” “住手，住手！” “天啊，老杜，你看看，你给我看看，她们这是在干什么！” 老杜：“……” 他刚在试验田里和这些研究员说了白曦是一心一意为了研究，对拔走的甘蔗也会好生爱护，仔细研究病虫害。 然后现在遇到这么一幕，老杜恨不得时间能倒转，他也好把说出来的话给吞回去。 虽然有人喊了住手，但陈丰盛只是被打断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和没听到一样，继续把剩下的甘蔗皮削掉，再手起刀落，把刚过一米的甘蔗砍成几段。 每一段都是二十公分长短。 而李满仓则是在一旁把削下来的甘蔗皮整理好，除了有几片要送到办公室里的实验桌上，其他的捆成一捆备用。 两人各自干着白曦吩咐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你们，你们，不是让你们别砍吗，你们简直……” 陈丰盛只是把砍好的甘蔗装在一旁的篮子里，看了气急败坏的人一眼，便把甘蔗送到白曦的手里。 他们只听姑奶奶的，这些人哪里凉快哪里待去。 刚才白晓云第二次取水回来，可是把试验田那里发生的事情说了，牛罗村的人一向同仇敌忾，这会正在心里记仇呢，更不可能理会这些人阻止的话了。 第1213章 井水不犯河水 “姑奶奶，您试试。” 陈丰盛三人都知道，白曦要用甘蔗是干什么的。 不过他话音刚落，被好几人瞪眼指责的白曦就随意的从篮子里捡出一段甘蔗来，二话不说，放到嘴边，啃了一口。 “咔嚓！” 随着这一声声响，老杜瞪大眼睛，接着他整个身体就来回打摆起来。 当然，老杜之所以身体来回打摆，不是他过于震惊的原因，而是他被其中一个气坏的抓狂的科员抓着晃了晃。 “老杜？” “老杜，这就是你说的细心研究吗？”因为激动，喊话的人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白曦这是把试验田里的甘蔗当零嘴啃了啊。 “呃……” 就在老杜也尴尬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打圆场的时候，白曦呸的一声，吐出了咬的那一口甘蔗，皱眉撇嘴道：“没有半点甜味，还有些许酸枝味……” “岂有此理！” “你们看看她……” “她居然……居然还在挑挑拣拣的。” 一众人那是气的七窍生烟。 大家伙从来没有觉得试验田里的甘蔗会遇上大麻烦，但是白曦这又是拔甘蔗，又是啃甘蔗的，大家就不得不对试验田里的甘蔗担心起来。 要不是白曦看起来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让人对上她便不自觉的火气发不出来，估计白曦已经被急脾气的科员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 但也就是大家都似乎不好指着鼻子骂白曦，所以老杜就遭殃了。 谁让人是老杜领来的，大家不白曦，那就找老杜了。 老杜被又摇又晃，还有人更是气的上手就掐了，他抽了几口气，连忙开口：“那个，白顾问，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就开口了。 “这病虫害的问题很严重啊。” “废话！”一个两笔斑白的科员气呼呼道：“不严重的话，我们十几个人杵在试验田干什么，当甘蔗苗啊？” 这话不用说，还在记恨白晓云之前的话呢。 白晓云当然也听出来了，不由的撇嘴哼了一声。 “老刘。”老杜连忙喊了这科员一声，道：“你是老同志了，要带领年轻的同志进步，别毛毛躁躁的。” 我毛毛躁躁？老刘气的对老杜翻了几个大白眼，哼了一声，一脸的不爽。 老杜批评了人后，又看向白曦：“白顾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杜也知道躲是躲不过了，要是今天不问清楚，以后他还没有管理农科院的人。 就算他不想问，其他人也不会放过的。 “你们不是看到了么。”白曦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在尝甘蔗啊。” 话落，就在老杜又要被人气的来回晃悠的时候，她接着说道：“不尝一下，我怎么知道眼下病虫害对甘蔗的破坏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那你尝出来了吗？”有人气呼呼的质问。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白曦找的借口罢了。 尝甘蔗来确定病虫害？ 当她的嘴是什么科研一起吗？ 还是当他们都是傻子好忽悠？ 此时白曦的行为表现在一干人眼中，就是在乱弹琴！ 白曦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气呼呼的人，没好气道：“我刚才不是已经尝过了吗？” 白曦话落，一旁白晓云就不悦的开口，是纠正也是警告的说道：“我们都听到了，你们是没长耳朵吗？我们姑奶奶刚才不是说了，这甘蔗没有一点甜味，反而有些许的酸枝味。” 有些科员一听，愤愤不平，这不是废话么，这么小的甘蔗，还没有开始爬甜呢，怎么会有甜度。 生病虫害是已知的事情，自然会有酸枝味，有酸枝味才是这一次病虫害的明显特征…… 虽说对于白曦给出的解释，有些人心里还是不满的，但也有三四个科员勉强附和的点了点头，至少在这个问题上，白曦没有说错啊。 也许，她是真的在研究呢？！ 白曦既然解释了两句，自然就不会放过，抓着甘蔗进办公室之前，她不忘和老杜说了几个她需要的东西，让老杜想办法赶紧找来。 “我来这里重点的工作是研究出病虫害的问题，我也知道你们对我很是怀疑，没关系，我研究我的，你们继续研究你们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是白曦对农科院的一干科研员说的话。 她可没那耐心去一一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初衷和意义是什么，她主要目的就是赶紧研究出治疗甘蔗病虫害的药物，然后让牛罗村可以再拿一笔专利费。 至于其他的，反正到时候也会有笔记，其他人想要知道，看笔记和试验记录就行。 老杜下意识的应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曦已经进办公室了。 只剩下走廊上，用带着些许不善的眼神盯着他们的白晓云，还有正在收拾削皮刀具和甘蔗皮的陈丰盛和李满仓。 老杜等人：“……” 即便是承认搞研究的人性格孤僻的科研人员这会都忍不住皱眉，甚至有人都开始反思起来，自己平日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待人接物的。 有几个研究员气的甩头就走，那踉跄的脚步，一看就被气的不轻。 有人先离开，自然是也会有人跟着，要不然呢，杵在这里当门神？ 老杜见状，不由的轻叹一口气。 如果不是上面三申五令，他也了解过一些白曦的情况，估计都要忍不住对白曦吼了。 “你们没事也早点回去休息，我去瞧瞧看。”这话，老杜对还没有走的几个研究员说的，说完，他也就举步进了白曦的办公室。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白曦已经收拾出来一间办公室来用，老杜本来还打算把白曦的办公位安排在三楼来着。 而踏进办公室，老杜就知道白曦是真的在研究病虫害了。 靠墙的实验桌上，白曦一脸认真的站在那，面前则是摆着刚才收集的东西。 有试验田里取的土壤还有水，也有白曦扯下来的几片甘蔗叶，更有已经从甘蔗整体变成了甘蔗块的不成熟的甘蔗，还有削的甘蔗皮等。 对于老杜跟进来，白曦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继续忙活手上的事情。 （今天元宵节，在这里恭祝大家伙生活红红火火，大吉大利，越来越好。） 我太累了，和小可爱们请个假，我们明天见。 呜呜，我以为，我是个一个不留神开车了容易被屏蔽的人，没想到，这本书没开车呢，也老被屏蔽，就，挺郁闷的，我在反省中…… 第1214章 实属正常 老杜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只见白曦一会摆弄着实验桌上的东西，一会又对拿着本子和笔在一旁记录的陈丰盛和李满仓说出一些数据。 陈丰盛和李满仓认真又仔细的记录着，时不时的开口提上一两个问题。 每次他们询问，白曦想都不想，立马就能给予解答。 虽然老杜不是搞研究的，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他在农科院也待了这么些年，稍微听几句就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他没想到，白曦一到，也不休息，立马就开始捣鼓起来。 虽然方式有些直接显得激进，但是这不就恰好的证明了白曦的认真吗。 何况，眼下的情况挺紧急的，争分夺秒也很应该。 白曦这边看起来都在忙，老杜也不好意思一直杵着看。 临走前，他开口问：“白顾问，你看，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或者置办的吗？”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白曦的惊讶：“你怎么还在这里？” 正好白晓云取了东西走进来，也一脸奇怪的看着老杜，她刚才就想问了，这人一直杵在这里做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杵着碍路。 老杜：“……”他一直在好吗，看白曦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白曦：“我以为你都去给我准备我要的东西了。” 这下，老杜尴尬了。 “我这就去，这就去。”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安慰自己，现在年轻人办事就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挺好，挺好…… 甘蔗试验田和实验楼发生的事情，要不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农科院里传遍了。 白晓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也听到了不少的议论。 “那白顾问当真这么干？” “那是的呀，你们要是不相信，你们自己去看啊。” “甘蔗试验田里还有拔走甘蔗的坑呢。” “我说我怎么看后勤部的人下午的时候忙上忙下的，感情是来了个这么厉害的主儿。” “你们是不知道，白顾问在实验楼啃甘蔗，差点没把几个负责甘蔗田的老师气的吐血。” “啃甘蔗？那甘蔗不是还没有成熟么。” “是的呀，要不然，那几个老师能气着？”谁不知道，现在甘蔗病虫害的研究迫在眉睫，试验田里的那些甘蔗更是受到哦了前所未有的保护。 在这样的情况下，甘蔗还被拔走啃了，能不把人气坏才怪。 “你们说的我都好奇起这个白顾问了。” “嘘，这样的人物肯定不好相处，大家就悠着点，万一不小心犯她手里了，可有你好受的。” 听到这些话，白晓云一脸的不高兴，这些人怎么这样，一个个长舌妇一样，我们姑奶奶多辛苦啊，一来就马不停蹄的忙，一刻都没有歇着。 这会，白晓云说的马不停蹄的忙活的白曦正打着哈欠，慢悠悠的喝着凉茶，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甘蔗。 实验桌前，陈丰盛和李满仓正在小心翼翼的研究着，时不时的给白曦报数据，然后接受她下一步的指挥。 “我怎么听说白顾问能耐大着呢。”也有人开口。 “是啊，白顾问可是个了不起的人，会的可不少。” “对对对，据我了解，白顾问学识渊博……” 刚拎着网兜装着饭盒准备离开的白晓云听到这些话，脚步一转，凑了过去。 “白顾问的确学识渊博，会的不少。” 食堂里本来就是交流八卦的地方，一听有人附和，那说的人自然是说的更起劲了，哪怕白晓云眼生，也阻挡不了大家对她的热情。 不过白晓云可没忘了自己的事情，更不可能让白曦饿肚子。 所以，她说了几句，也就准备离开了。 “哎，小同志，你这就走了啊，不准备在这里吃吗？” “不了，我要给我们姑奶奶送饭。” 姑奶奶？ “小同志真孝顺。” 白晓云扬笑：“这是应该的。” 她走了几步，然后又想起来的转身对着那一桌的人说道：“白顾问年纪不大，特别年轻。” 这话一出，立马就引来了好奇：“你怎么知道？” 白晓云脸上是得意又自豪的笑容：“因为白顾问就是我家姑奶奶。” 说完，白晓云也不管众人惊愕的神情，提着网兜，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她？”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说，白顾问知识渊博……” “不是，不是这一句。她说，白顾问是她的？” “哦，说是白顾问是她家姑奶奶。”回话的人话落后，也猛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气：“什么？白顾问是她姑奶奶？” “这……” 一时间，被白晓云丢下类似炸弹的话的人呆滞在原地。 在白曦吃饭的时候，陈丰盛和李满仓这才拿着后勤部帮忙兑换好的饭卡去食堂吃饭。 而白晓云则是在一旁给白曦说起食堂里议论的话。 “姑奶奶，您都不知道，我都要笑死了，他们居然以为您年纪很大……” “姑奶奶，有不少人夸您厉害呢。” “姑奶奶……” 张秋田那边是晚上才收到白曦在农科院的消息的。 听到白曦就这么当着十来个农业研究员的面啃了甘蔗，他哭笑不得。 “她还是个孩子，所以……” 就在张秋田思考着怎么解释白曦这个举动的时候，老杜接着说道：“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白顾问啃甘蔗是为了确定甘蔗的病虫害的发展的程度的，但是经过我观察她的试验工作，我敢肯定，她的确就是如此。” 张秋田愣了一下，当即附和道：“这是肯定的。你可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但是你可以永远相信白曦同志的能力。” “她在研究这方面上的天赋，无人能及。”说起这个，张秋田就满满的自豪。 话落，张秋田又说道：“当然，白曦同志比我们这一辈的人都年轻很多，所以她的研究的方向和方式比较富有年轻人的创新。”言下之意，她接下来要是有什么你们不理解的举动，实属正常。 老杜听出了张秋田话里的意思，连忙应下：“领导放心，我这边全面支持白顾问的研究工作。”他心说，反正再离谱也不会有去试验田拔甘蔗，在实验楼啃甘蔗离谱了。 第1215章 高兴的太早了 只是，老杜明显高兴的太早了，更离谱的，更让他头疼的事情还没有出现呢。 “老杜啊，我也知道你们农科院的压力很大，可现在各地各国甘蔗病虫害的情况极其严峻，我们如果能早点研究出治疗办法来，一来可以降低经济损失，二来也能提升我们农业方面在国际上的声望……” 这话听起来很凝重，老杜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华国农业上的短板一直在国际上遭受嘲笑，老杜也是农科院的人，心里的滋味哪里好受。 “领导放心，我们农科院一定会努力攻克这个难题的。” 白曦可不知道这个事情，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一连两天过去。 白曦照例吃过早饭后就带队往实验楼的办公室去。 她身后两步紧跟着白晓云，再后面就是陈丰盛和李满仓了。 和端着茶缸等物的白晓云不同，陈丰盛和李满仓两人手里抱着一些书和笔记。 一大早的，农科院里就忙活开来，不少人也就见到了这两天的话题当事人，白曦。 初看白曦，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一个乖巧的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的。 但是大家也知道，白曦不过来了两天就让一干研究甘蔗的研究小组的研究员一阵头疼。 “白顾问，早啊。”老杜也不知道是正好碰上，还是早就等着白曦了，连忙上来打招呼。 白曦应声：“早。” 老杜没话找话的说道：“白顾问，没想到你起的这么早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白曦本来是不想寒暄的，但她想了想，在村里的时候，村民们也是想和她寒暄的。 再一看老杜一连的欲言又止，白曦也就稍微的和他寒暄几句。 “现在病虫害情况不是在加重么，早点研究出治疗办法来，大家也能松一口气。” 老杜忙不迭的点头：“那是，那是……” 说了几句，白曦都要准备上楼了，见老杜还跟着，便奇怪的看过去：“你还有事？” “呃，没有，没有啊，没事。”老杜有些尴尬笑：“我没事。” 他之所以在，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家里轮流来了几个专门研究甘蔗的研究员，他们的意思就是想让老杜把白曦看好，不能让白曦去祸害试验田里的甘蔗了。 白曦来了三天了，试验田里的甘蔗也被拔了三棵了，今天是第四天，如果老杜没猜错的话，一会白曦还会让陈丰盛或者李满仓去甘蔗试验田里拔甘蔗。 你说搞研究，要有试验的物体，这很正常。 可是，甘蔗试验田里的甘蔗就那么多，你一天拔一棵的，看似没什么影响，十天半个月的，还能剩下多少。 现在研究的人又不止白曦一个人，其他人就算用甘蔗也是几个人一块用一根，还是再三研究了，到了一定步骤了才用的。 白曦却是一开始就拔甘蔗用，短短三天就用了三棵甘蔗，怎么能不让其他人着急。 白曦是上面派来的，是老杜负责的，这些研究员自然就找上老杜了。 昨天甚至都有人撂下话了。 “老杜，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这问题解决了，那我从明天开始，我就住你家里了，我吃喝都吃你家的。” 老杜：“……”我家又不是甘蔗试验田，你要住难道不是住试验田去守着甘蔗么？ 而且甘蔗被拔，你不找白曦，你来找我？！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不过比起这些人找白曦去，老杜还是宁愿他们来找自己，毕竟白曦带来的人力气可不小，看起来还是有点身手的，就这些个身体单薄的研究员找上门去，几个人都不够人收拾的。 这两天，老杜可没少打听白曦的情况，他从国营农机部厂那里打听到，白晓云可是能帮着按住一头猪，还能干净利落的帮着放血杀猪夹菜的主儿。 连白晓云都这么厉害了，另外那两个结实魁梧的大学生会差？ 老杜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找到白曦的。 “你真没事？” “没事，没事，我真没事。” 白曦也不是真的想知道老杜有没有事情，听到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也不再问，进办公室之前，对陈丰盛吩咐道：“你去，给我拔根甘蔗过来。” “是，姑奶奶。”陈丰盛立马应下。 什么？ 又拔甘蔗啊？ 老杜一听这话，刚转身要走的脚步当即就踉跄了一下，要不是陈丰盛及时的揪住他，估计他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杜主任，您没事？” “没，我没，我有事。”老杜摇头，可话说到一半就变了。 怎么可能没事。 昨天就有科研员说了，今天开始会有人二十四小时的守着甘蔗试验田，盯着实验楼，坚决不让白曦再浪费甘蔗的。 现在白曦又让陈丰盛去拔甘蔗，老杜不用想都知道，一会甘蔗试验田肯定要发生矛盾的。 “那个，白顾问……”老杜顾不得下楼了，转身来到办公室门口：“还要拔甘蔗啊？” 白曦刚坐下，正等着白晓云倒茶呢，听到这话，抬头看去，莫名其妙道：“不然呢？不用甘蔗，我拿什么研究？” “呃……”这话说的在理，老杜没话可以说。 白曦也看出了老杜脸上的纠结和为难了，她皱了皱眉：“怎么，试验田的甘蔗，我不能用吗？” 不等老杜开口呢，白晓云就兴奋道：“太好了，姑奶奶，既然没得研究，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咱们回村。” 老杜：“……”什么叫就收拾东西回村了？ 还有，什么叫没得研究。 老杜哪里能让白曦就这么走了，就算白曦研究不出什么来，也不能就这么离开啊。 他能看出，白晓云的话是真心的，是真的想收拾包袱离开农科院来着。 “能用，怎么不能用了。既然要研究甘蔗的病虫害原因，当然就要用甘蔗来研究啊。” “那就好。”白曦说着，对陈丰盛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而白曦话落，老杜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但是，他又不能说自己刚才的话不对，毕竟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小可爱们，晚安呀，明天见~~~） 第1216章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陈丰盛已经往甘蔗试验田去了，老杜就算还想和白曦说什么也顾不上了。 “那啥，那白顾问，你忙，我想起来我上午还有不少的工作……” 老杜匆匆的和白曦告辞，然后就蹭蹭蹭的跑下楼，那灵活的程度，一点也没看出已经是四十来岁的人了。 “姑奶奶，他肯定是去甘蔗试验田……” 白晓云嘟囔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就弯了弯嘴角：“我知道。” 其实，白曦第一天来农科院，看到试验田里的甘蔗情况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是九尾仙狐，这点病虫害都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脸往哪里搁。 可是，她就算知道，也不能立马就解决了，毕竟各国农业方面的人才现在都在束手无策，大家都在努力的研究找寻办法当中。 她一看了就咔咔咔的把治疗方案给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白曦可不想以后但凡遇到个什么事情，别人就指着她。 真要一堆事情都找来，她还能吃吃喝喝睡大觉？ 她只是牛罗村的姑奶奶，仅此而已！ 再说了，她还等着欧洋白砂糖公司给白记赔偿违约金呢。 本来白曦已经有了应对欧洋白砂糖公司可能耍赖的办法了，但是这甘蔗生了病虫害这个事情，倒是让她生出了另外一个办法来。 简单且奏效快。 “那姑奶奶，您就不怕杜主任他去拦下丰盛弟么？” 陈丰盛和李满仓两人虽然比白晓云年纪大，不过辈分上就差了一点，得叫白晓云姐。 所以，白晓云指挥起两人干活，那叫一个自然。 “不会。”白曦：“孰轻孰重的老杜同志还是知道的。” 既然张秋田拜托白曦过来，就不可能没和农科院这边打过招呼，所以白曦并不担心。 白晓云还想说什么呢，但见白曦不打算解释，也就乖乖的不问了。 的确如此，所以，老杜虽然对白曦能研究出病虫害这个事情不抱什么希望，甚至也不觉得白曦能研究出点什么来，还是得继续让白曦研究着。 对白曦吩咐的事情，牛罗村的人都万分上心，何况还是研究这样的事情。 陈丰盛是跑步去的甘蔗试验田，老杜紧赶慢赶的，到试验田的时候，那里已经吵起来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拔甘蔗，我们姑奶奶要用甘蔗研究。” “不让就是不让，要研究就到田地来，躲办公楼里能研究出什么来。” 陈丰盛：“研究什么那是我们姑奶奶的事情，你们研究你们的，我们姑奶奶研究我们姑奶奶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我们是想井水不犯河水，可白顾问这是研究吗，这是糟蹋甘蔗。” “就是，甘蔗才多大，就算研究也不能这么霍霍啊。” “谁霍霍了，都跟你们说了，我们姑奶奶那是在研究，你们不懂拉到。”陈丰盛急的叉腰：“我懒得和你们说。” 他本来是来拔甘蔗的，没想到，试验田这里居然一早就来了七八个人，这就罢了，这些人和之前盯着甘蔗不同，今天是专门盯着他的，一看他来，立马就上来拦着他。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给我让开，松开我，松开我听到没有？” “别以为你们年纪大，就可以倚老卖老，惹急了我，我可就把你们甩出去了。” “到时候，缺胳膊断腿的，可不能赖我。”陈丰盛之所以在这里吵，是因为他是被几个人抱着腰，拉着手臂的拦住的。 “不松，不松，就不松！” 之前没注意就算了，今天怎么说也要盯好，不能让白顾问再那么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反正，今天你说破了天都不能动试验田里的甘蔗一下。” “对，天王老子来都不行。” 老杜大老远的就看到甘蔗试验田跟前的这一幕，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了，这是打起来了？ “别打，别打……”老杜一边喊着，一边冲上来劝架。 陈丰盛一看老杜来了，连忙抱怨道：“杜主任，您来的正好，你们农科院的人也太奇怪了，一大早的，正事不干，对我又拦又抱的，死活不肯让我去取实验品。” “我们姑奶奶还等着实验呢，时间就是金钱，耽误不得。” 而拦着陈丰盛的几人看到老杜赶来，则是气呼呼的冲他直瞪眼，就知道你靠不住，亏得我们一早来这里守着，要不然，甘蔗又要少一棵了。 一天一棵，照这样下去，病虫害还没有研究透彻，试验田里的甘蔗就被拔光了。 老杜看着这乱成了一团的一幕，只觉得脑仁发疼，大声道：“好了！” “工作时间，这样闹成一团，成何体统。” 谁闹腾了？！ 老杜这话惹来众人的不满，他们（他）是为了甘蔗。 “你们看看你们，这样像样吗？”老杜大声喝道：“要是被其他研究小组看到，指不定怎么笑话你们呢。” “笑话就笑话。”不知道是谁没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我们这两天可没少被笑话。” “对啊，爱笑就笑。”甘蔗都要被拔光了，到欧式花实验品都没有了，还怕会被人笑话？ “行了行了，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先给我放开。” “你们几个，多大年纪了，能不能成熟稳重一点？给年轻的同志做做榜样？！”老杜吼了两声，好不容易才把人分开。 见陈丰盛准备要去拔甘蔗，而研究小组的人则是一脸的防备的站在甘蔗地跟前，老杜忍不住扶额，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他就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 “这样，你们担心的事情我都理解。” 老杜看了看双方，继续说道：“白顾问那边需要甘蔗继续研究这是实情，这一点，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研究小组的人点了点头，这点，他们当然清楚。 如果不是这样，在白曦拔了第二根甘蔗的时候，研究小组的人早就找上门来了。 “我想过了，既然研究，那就得公平公正公开，实验器材和实验品也得公平。所以，我打算把甘蔗试验田划分成几块，把其中一块划给白顾问，她研究取材就从这里取……” 第1217章 那又怎么样 “眼下，农科院里的试验田里的甘蔗就这么多，还不知道要研究到什么时候呢，双方都是为了研究，这没错……” 老杜一边巴拉巴拉的说着，一边打量着双方的神情，见双方没太反对，这才稍微放心。 这是他赶来路上好不容易想出来的。 陈丰盛闻言，脸上虽然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他心说，我们姑奶奶又不是玩，是为了正经事，搞的好像我们姑奶奶厚脸皮找来一样。 不过陈丰盛不高兴归不高兴，他也明白，老杜这么安排是可以的，后面怎么样先不说，至少接下来，姑奶奶要甘蔗，这些人不好再拦着了。 研究小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片刻，又凑着脑地嘀咕了几句，这才纷纷点头：“行，就照老杜你说的来办。” 他们说着，看了看陈丰盛，意有所指道：“希望到时候，白顾问可不要把注意打到我们的份上来。” 毕竟，在研究小组看来，白曦一天一根的，这事情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哼！”陈丰盛也没撂什么话，他也没把握白曦要研究多久，又需要多少甘蔗。 “我们姑奶奶还不是为了研究。”他心说，大不了，到时候就找农场或者去乡下找一找，买甘蔗继续研究呗。 老杜连忙引导哦：“对，大家都是为了研究。现在我们应该力气往一处使，争取早日把情况研究明白，把病虫害的原因研究出来……” 在老杜还在巴拉巴拉的说一堆鼓励的话语的时候，陈丰盛已经趁机上前，从试验田里飞快的拔了一根甘蔗出来。 “哎……” “你……” 研究小组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个不留神的功夫，陈丰盛就下手了，这一次拔的还是新一陇的甘蔗，他们当即就着急了。 陈丰盛打断了他们的话：“我也不知道杜主任要怎么规划的，不过我们姑奶奶还在等着呢，这一棵就不算了，我先把实验品送回去。” “杜主任，那就麻烦你了，等你分好了，我一定会细心照料的。”说这话的时候，陈丰盛特地看了研究小组的人一样：“我们乡下农村来的，伺候田地庄稼，最是拿手了。” 研究小组的人：“……”我们感觉你在内涵我们，但是我们没证据。 等陈丰盛提着甘蔗蹭蹭蹭的跑远了，研究小组的人这才瞪眼看向老杜，埋怨道：“老杜，你分，你现在就把甘蔗地给分了。” “最好找红丝绳把甘蔗仔细的分好，要不然……”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和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研究小组的人就怕白曦那边甘蔗很快霍霍光了，然后盯上他们的。 老杜闻言，尴尬的轻咳两声：“行了，看你们一个个的，人白顾问也不是浪费，也是为了研究，你们好意思这么小气啦的。” 虽然这么说，老杜也没耽搁，正好研究小组的人在，很快就风风火火的分起甘蔗来。 研究小组的人倒也没有因为白曦不在就在分甘蔗这事情上做什么，他们甚至分给白曦的甘蔗都是比较大的，要么就是看起来状态好的。 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大老爷们，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和白曦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这想法要是被陈丰盛知道，一定会在心里哼哼，一个个小气啦的，计较的不行，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陈丰盛把甘蔗送回办公楼，也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你也太没用了，居然就被拦住了。”李满仓：“看来，你锻炼不够积极啊。” 陈丰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胡说，我还不是怕动手了伤着人。那一个两个的，看起来弱不禁风，我能动手？到时候他们哭着喊着赖上了，岂不是麻烦？” “咱们姑奶奶是来研究甘蔗的，又不是研究怎么给人接骨治伤的。” 白晓云听着，附和的点头：“没错，咱们可不能冲动给姑奶奶添麻烦。” 这会，白晓云似乎忘了，每次她跟着白曦出门，没少动手，不过每次她都是暗戳戳的来，也不被人逮着。 白曦这会又啃了一口刚削好的甘蔗，然后笑道：“放心，我尽量在拔光试验田里的甘蔗之前，把甘蔗的病虫害问题研究出来。” “姑奶奶真厉害！” “姑奶奶是最棒的！” “姑奶奶，我信您！” 这样的话，别人一听就觉得白曦在吹牛或者是说大话，只有白晓云三人一脸佩服的眼中带着闪闪光亮的望着她。 甚至，刚从甘蔗试验田回来的陈丰盛还在心里嘀咕，反正试验田里的甘蔗看起来还不少，姑奶奶一天用一根，也能用至少三四个月呢。 他好像忘了，刚才他还应下了老杜的提议。 在陈丰盛看来，应下是一回事，他应下又不代表是姑奶奶应下的，大不了，到时候换李满仓去拔甘蔗，也就不算失言了。 正在辛苦分甘蔗的研究小组的人可不知道陈丰盛的打算，要不然一定会气的破口大骂的。 “行了，别贫了。”白曦乐了笑了会，才开始指挥陈丰盛和李满仓忙活起来。 既然要搞研究，那装也要装出样子来，何况，白曦也没打算什么都不干。 器皿一个个摆上，然后投入研究的部分和对应使用的试剂所产生的反应等等，这些都要一一记录的，白曦不可能自己动手，所以就动动嘴，让陈丰盛和李满仓来忙。 本来两人就是学农业的，弄起这些来格外顺手，甚至还从白曦的这里学习到了很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 所以，这个办公里，长长会听到陈丰盛和李满仓的惊呼。 “咦，居然是这样的！” “快看，原来这里还可以这么弄。” “姑奶奶，发生变化了。” “姑奶奶，和您说的反应一样呢。” “姑奶奶……” 张秋田对农科院这边的情况还是很上心的，每天工作完都会给这边打来电话询问一下情况。 他也不直接找白曦，而是和老杜了解情况。 “又拔了一根甘蔗？” “那你知道白顾问那边的研究到哪一步了吗？” （晚安啦，我这几天有些忙，脱不开身，所以爆更要晚一点点呢。） 第1218章 来度假的吧 张秋田不问还好，一问，老杜就忍不住吐苦水。 “领导，您是不知道，我这几天的日子啊……” “……白顾问挺好的，但是她的研究方式是挺不一样的。” 要说白曦哪里不好，老杜也说不出来，她也不挑食，食堂有什么就吃什么，搞起研究来，常常忘寝废食…… 要说白曦好嘛，一来农科院就把十来个研究员的研究小组气的够呛。 当然，老杜是不知道，打回去的饭菜，白晓云会挑出来，还会私下用小炉子给白曦另外做一两道肉，而且白曦没有错过任何一顿饭，他肯定会无语。 至于研究的情况，老杜倒是过问过，可白曦要么回答他还早，要么说还在试验当中。 数据是一点都不给，保密工作做的非常的好。 不过就算给，老杜也看不明白。 到现在，老杜也不知道白曦研究到哪一步了。 但是他结合着从研究小组那里得到的消息，白曦那边应该也是没什么进展的。 这也不奇怪，能难住国际上那么多国家和地区的甘蔗病虫害，哪里会轻易的研究出办法来。 华国还好，现在有一些地区甘蔗的病虫害更加的严重，而那些的确还没有像样的农业研究员，据说农户是跪在甘蔗地前看着枯死的甘蔗地哭都哭不过来。 张秋田安抚道：“白曦同志是年轻人，她的想法肯定大多是代表了年轻这一代的思维和思路，很正常……” 言下之意，反正白曦没弄出什么大乱子来，就由着她折腾。 这话虽然有些不能说服人，但老杜还是点了点头，反正跟着白曦的白晓云三人，不管白曦说什么，都一脸的敬佩和遵从。 如果张秋田和老杜这会知道，白曦早就有了治疗病虫害的办法和能力，特别是已经让陈丰盛和李满仓两人延伸的研究甘蔗的其他虫害的防治和药剂，肯定不会这么淡定。 就在白曦在农科院专心研究的时候，国际上各地的甘蔗病虫害越发的严重。 办公室。 白曦悠闲悠闲的啃着肉干，而陈丰盛和李满仓则是站在实验桌前，全神贯注的忙活着。 也亏得老杜没看到这一幕，要不然他一定不敢和张秋田汇报白曦忙的忘寝废食。 时不时的，陈丰盛和李满仓两人会小心翼翼的端着培植用的器皿来到白曦的跟前：“姑奶奶，您看，是不是这样？” 要是白曦点头，两人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脸上划过一抹开心的笑容，看来研究的方向没错。 要是白曦轻轻皱眉，两人心里就咯噔一声，又搞错啦？！ 和研究小组那边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研究不同，陈丰盛和李满仓有白曦的指点和提醒，研究的速度是和开挂了一样。 不过有白曦在，两人可不就是和开挂差不多么。 两人甚至开心的时候会在办公室里轻轻呃哼起了曲儿：世上只有姑奶奶好，有姑奶奶在的孩子像个宝，有着姑奶奶的撑腰，什么困难都难不倒…… 今天，白晓云又在给白曦读报纸了，不知道的人要看到这一幕，都要以为白曦是来度假的了。 当然，农科院试验田那边的甘蔗还是每天被拔走一棵。 牛罗村那边。 陈大柳接到白记在海外的办事处的电话，便不高兴的眉头皱起来。 “欧洋白砂糖公司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耍赖吗？！” 负责打电话回来的李甜果也气呼呼道：“村长，我觉得八九不离十，欧洋白砂糖公司可得是打的这个主意，要不然怎么会一直拖着不履行合约呢。” 陈大柳一听，瞪眼：“他们敢？！想赖我们白记的钱，没门！” 李甜果：“就是，别说没门了，窗都没有，老鼠缝都没有……” 欧洋白砂糖公司也很想哭，他们倒是想履行合约啊，可现在白砂糖本身不让大量出口，而且欧洋白砂糖公司不仅欠了白记的白砂糖，还有其他企业和公司的白砂糖。 这个情况下，欧洋白砂糖公司就算是债多不压身，但是也和虱子多了怕痒是一样的道理的。他们手里就算有白砂糖，也不知道往哪边给。 更何况，现在欧洋白砂糖公司因为仓库火灾，农庄受灾，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白砂糖，哪里来的货交。 于是，一连三四天过去，白记这边见欧洋白砂糖公司不发货也不吱声，面对白记的询问要么是左顾而言他，要么两手一摊，我们现在也没货啊。 欧洋白砂糖公司死活不主动提起违约金的事情，十倍的违约金，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反正各国各地甘蔗都在受灾，欧洋白砂糖公司现在就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货也没有的模样来。 陈大柳也是听到李甜果汇报情况，这才气的直想骂人。 “对了，村长，姑奶奶没在吗？”李甜果叽叽歪歪的说了一通，不忘关切的问上一问，她还有好多话想亲自和姑奶奶说呢。 陈大柳：“姑奶奶出远门去了，不过我晚点就和姑奶奶汇报一下情况。” 从海外是没办法直接打电话到农科院这样的地方的，所以，需要陈大柳转述。 李甜果听着虽然有些遗憾，却也乖巧的没说什么。 “那村长，您给姑奶奶汇报的时候，记得帮我们和姑奶奶问安啊。” “行！” 当天下午，陈大柳就给白曦打了电话。 白曦一点也不意外欧洋白砂糖公司的反应，听电话那头陈大柳气愤的声音，她不禁笑了笑：“急什么，到时候总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的。” 说话的时候，白曦手上正拿着研究的数据在看。 陈大柳不知道白曦研究的怎么样，可听到她话中的笃定，心里的担忧一下子就落了地。 他连忙笑道：“那就辛苦姑奶奶费神了。” “姑奶奶，您要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只管吩咐。” “我知道。”白曦哼哼：“要不然我自己弄？小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听到白曦还能开玩笑打趣，陈大柳心里更加放心，果然有姑奶奶在，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用怕。 这会，陈大柳已经开始期待看到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了。 （今天更新会很晚，大家早点休息啊，晚安~~） 第1219章 农科院的甘蔗试验田里的甘蔗已经被白曦拔了二十八根了，代表白曦已经来农科院二十八天了。 那砍下的甘蔗尾就整整齐齐的摆在白曦办公室的墙角，每次老杜过来看到，都会不由的脸颊抽搐几下。 说起来也奇怪，一般这类东西肯定会招蚂蚁的，但别说白曦的办公室了，就是整栋的办公楼都没看到有一只蚂蚁的踪迹。 当然，这点事情也不会有人留意。 接到张秋田的电话，白曦一点也不意外。 电话里，张秋田简单寒暄了几句，很快就问起白曦的试验进程。 他倒也不认为白曦能研究出什么治疗的办法来，不过没有完全可行的办法，不代表没有一点收获呀。 只是，张秋田怎么也没想到，白曦接下来的话让他手里的电话筒差点就摔了。 “治疗办法？”白曦：“已经出来了，有三种，一是制作成药粉，埋在甘蔗根附近，二是把药粉兑水喷洒在甘蔗上，第三，在甘蔗初步种植的时候加入新的一种化肥。” “这种化肥不仅能促进甘蔗长的更高更好，还能减弱甘蔗生长期间带来的一些虫害。” 白曦继续说道：“等正式签了合约，就可以拿着配方去进行生产了，老规矩，化肥我们白记要抽成的。” 就，研究出办法来了？ 张秋田有些难以置信，他只是想知道白曦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却没想到，白曦一声不吭的，居然都已经把治疗甘蔗病虫害的办法给研究出来了。 要知道，在找上白曦之前，专门研究农业方面的专家学者可是成立了研究小组，一起讨论研究了好几条的。 在给白曦打电话之前，张秋田也询问过农科院的研究小组，那边还只是刚把病虫害出现的原因了解了一半而已。 白曦这里，不仅办法都研究好，还不止是一种，还分一二三，更是又研发了另外一种化肥出来。 一个月的功夫，干了这么多活。 张秋田倒吸一口气，脸上的掩不住的开心：“真的吗？” “嗯。”白曦淡淡的应声，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多么厉害的事情。 “白曦同志，你辛苦了啊。”千言万语，张秋田最后只激动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让人给你卖了稻花村的糕点，已经送去了，估计明天你就能吃到。” 功臣啊！ 大功臣！ 这么快的速度和成就，就是买一百次稻花村都是应该的。 张秋田是真的相信老杜的话了，白曦的确对此事很上心，废寝忘食的进行研究。 白曦笑了笑，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张秋田刚想脱口而出，你就是有一百个条件都行，但话到嘴边，他醒过神来，白曦可不是别人，这小姑娘有时候提起要求来，可丝毫不会手软，所以还是先听听的好。 要不然，他要是做不到的话，可不就是要打脸么。 张秋田已经被坑过几次，自然要学乖。 “是什么？” 听出了张秋田的谨慎，白曦乐了。 “也没什么，就是，治疗甘蔗病虫害的药物售卖的时候，头一批不要卖给欧阳白砂糖公司，至于什么时候可以，等我们消息。” 欧阳白砂糖公司？ 张秋田先的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就是那个和你们白记有合作的，在海外销售白砂糖给你们的欧洋白砂糖公司？” “对。”白曦一点也没藏着掖着，她哼哼道：“我昨天接到小柳电话，说欧洋白砂糖公司是打算和我们白记赖账了。” “打官司什么的，我们白记倒也不怵，就是我不愿意浪费那么多时间扯皮。” 白曦的声音满是没得商量，道：“要么他们把合同上我们要求的白砂糖数量准备好，要么赔偿违约金。要不然，休想！” 张秋田听明白了，欧洋白砂糖公司的农庄大片都是种植的甘蔗，之前虽然遇上飓风毁了一大片，但还是有些许剩下的。 要是欧洋白砂糖公司以后要退出白砂糖界还好，不然的话，买不到白曦研究出来的除病虫害的药物，那大片的农庄也种不了甘蔗。 这病虫害之所以厉害，就在于它产生的病菌不断的复制，会在土壤里产生对甘蔗生长不利的病菌，导致新种下的甘蔗要么直接枯死，要么就是长的七扭八拐的，口感也从甜变成了酸涩。 欧洋白砂糖公司好歹在白砂糖界占据了那么高的位置，让他们退出？只要不傻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所以，想要哦继续从事白砂糖，欧洋白砂糖公司只能乖乖的赔偿白记的违约金了。 至于另外一种办法，白砂糖，张秋田不用想都知道是不行的，现在各国各地白砂糖都是紧缺的，哪怕是盛产的国家和的确都在限制出口量，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白砂糖给欧洋白砂糖公司售卖给白记。 而且，白砂糖的价格现在是居高不下。 所以，张秋田明白了白曦的意思后，立马就知道欧洋白砂糖公司铁定会妥协的。 “行，这个很简单。”张秋田一口应下。 既然是华国率先研究出了治疗这种甘蔗病虫害的办法，那么各国各地都不会和华国过不去，干那倒卖药粉给欧洋白砂糖公司这样的事情。 要不然，万一被发现，帮不上欧洋白砂糖公司不说，自己可能都要陷进去。 何况，盯着欧洋白砂糖公司，想他们倒霉好趁机啃上一口肉的人可不在少数。 白曦闻言，笑眼弯弯，张秋田在电话那头都能听到她心情很好。 “那你就安排人来接方子。” “对了。”白曦想起来问道：“你不派人过来看一下试验的效果吗？” 张秋田想也不想的摇头：“不用。” “别人我不信，你我怎么可能会不信呢，白曦同志，我对你有信心。” 张秋田没和白曦说，她在他们几个研究的人这里可是有那么一个评论的，白曦出品势必精品。 白曦那么骄傲又要脸面的人，她要不是有十层十的把握，也不会说这么多了。 白曦听着只是笑了笑：“随便，不过方子拿去，工厂也是要笑小部分成产试验一下的。” 第1220章 海水不可斗量 试生产这是惯例，怕的是大量投入生产后有个什么不好，或者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不好调整。 张秋田：“反正，我对你的能力很放心。” 白曦握着电话，耸了耸肩，脸上满是骄傲的表情，那是当然了，我是谁啊！？ 方子很快被秘密接走，而农科院还没有人知道，研究小组的人还在继续研究着。 哪怕是老杜领着人来白曦的办公室取方子，他也没资格在一旁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一连几天，陈丰盛和李满仓脸上都是兴奋的笑容，两人这般，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要不然碍于和两人并不娴熟，估计都有人拉着两人问了。 就算是这样，也有研究小组的人耐不住的私下询问两人试验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不过陈丰盛和李满仓两人想不想的摇头，开玩笑，他们能透露？ “没啊，还在研究呢。” “我高兴？我高兴怎么了，我乐意高兴。” “就是，我家里母猪生仔了。” “对，我家里母猪也生仔了，家里还新孵了一窝小鸡呢，我当然要高兴了。” 研究小组的人一听这胡话，脸颊抽了抽几下，无语的翻着白眼的离开。 等工厂试生产过后，测试的数据和白曦给出来的是一样的，这才大量的开始投入生产，与此同时，报纸上也开始大肆的宣扬起来。 报纸上整整连续刊登了三天，可见这事情的重要程度。 这一消息也立马引来了国际上的哗然。 什么？ 华国率先研究出了治疗甘蔗病虫害的药品？ 这怎么可能，华国的农业生产一直是弱项，怎么可能有研制出治疗甘蔗病虫害的能力。 各国各地都不敢相信，可事情又直接摆在面前，华国不仅发表了声明，还已经进行了大量生产，工厂二十四小时三班倒。 而且，华国距离生产工厂最近的市县已经开始上架销售治疗的药粉，速度快的城镇已经开始使用上了。 如果不是真的，华国这么大张旗鼓的，图什么？！ 很快回过神来的国家和地区看看自己的甘蔗地连忙开始纷纷的和华国预定起这种药粉来。 什么？ 还有专门用于种植甘蔗的化肥？ 虽说对于这种甘蔗专用化肥所说的能让甘蔗长的又粗又高这样的话表示质疑，但是在他们观望的时候赫然发现，这种化肥一生产出来就已经在华国内进行销售了。 一开始生产量还不够的时候，华国各地的农业保障局还因为抢甘蔗化肥这个事情吵的不可开交，闹的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的，闹翻脸的都不少。 看到华国（境）内的种种表现，持有怀疑的人也不禁的把甘蔗化肥放入采购的单子里。 左右种植甘蔗也是要用到化肥的，那就试试，如果真的不行，大不了来年不用就是。 这个时候，农科院上下的人也在傻眼。 有些人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有些人看着上面发下来的通知和表彰，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做梦一样。 因为白曦是在农科院研究的，这表扬的通知自然也就发了一份到这里，农科院也间接的因为白曦而得到了表扬。 这会，农科院的人感觉自己和没睡醒一样。 就，一天拔一根甘蔗，就研究出来了？ 也没见白顾问往甘蔗试验田里去几次啊，就在办公室里弄了个实验桌进行研究。 试验已经变得这么容易了吗？ 拔甘蔗，啃甘蔗，然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研究出来了？ 早知道拔甘蔗研究能很快研究出来，那研究小组的人早就把甘蔗试验田里的甘蔗给撸光了。 研究小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大家久久难以回过神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一会，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其他人也纷纷感慨又惊诧。 “白顾问就研究出来了？！” “白顾问来农科院，我拢共也没见着过几次啊。” “别说你了，我们研究小组也没见着过她几次呢。” “是啊，白顾问不怎么去试验田。”说起这个，研究小组的人都觉得有些脸红，他们天天没日没夜的不是在实验室蹲守数据搞研究，就是在试验田里找原因。 但是，十来个人绞尽脑汁，吃不好睡不好，熬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居然都没有白曦一个人捣鼓的快。 不对，白曦也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农业大学的学生，和一个专门管后勤汤汤水水的脾气不大好的白晓云。 白曦也就算了，谁都听说她智商很高，自学成才，过目不忘，本领高强，能力卓越…… 但是那两个农业大学的学生在农科院这些研究员眼中就是嫩鸡仔啊。 白曦就这么领着两个嫩鸡仔，然后把难住了国际上很多农业研究专业的大佬的问题都解决了。 这，他们应该说是气人呢，还是气人呢？ 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能气死人。 农科院的人大部分都很直肠子，你有本事，大家就佩服你。 如果说之前，大家对白曦还是持有质疑的，那么，这一刻，农科院的人对白曦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还能说什么，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们啊，不佩服都不行。 你说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这聪明的人啊，她就是聪明，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是厉害的。 研究大彩电这类的家电，白曦可以；研究化肥，白曦也可以；研究无籽西瓜白曦也行，还有很…… 现在，农科院的人特别想问一句：白顾问，还有哪一方面是你不懂的吗？ 研究小组的人想到一开始他们还觉得白曦过来是打酱油的，关键的问题还得靠他们来解决，对白曦要用甘蔗这事情认为是在浪费……想到这些，他们就觉得脸红。 一群人突然想起了那么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杜突然想起那天他亲自领到白曦办公室的人，他一拍大腿，激动道：“原来是这样。” “感情白顾问早就研究出来了啊。” 面对老杜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大家好奇的目光纷纷的投向他。 “老杜？” “老杜，你发现了什么了？” 第1222章 我可烦了 自己国家的人在国际上拿了设立的奖金，这是挣脸面的争光的事情，华国这边自然要表扬鼓励一番的。 要不然，好人好事都被外面的人干了，那把人心收拢走了怎么办。 再没钱，该给的鼓励也不能少呀，没有肯定，那不是寒了人心么。 何况，白曦这三年来，也没少帮着赚外汇，虽然牛罗村也拿了专利费了，可到底是不一样的，一码归一码。 现在组织手里有钱，数不清的大彩电和农耕机还有化肥什么的都在出口，这些都是白曦帮着赚回来的。 现在她又做贡献，挣回了脸面，提高了华国农业在国际上的地位。既然是奖励给白曦的，自然是要大方一点了，少了，这姑娘估计也看不上眼啊。 张秋田给的建议也很中肯，不能太小气啦，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开口请白曦帮忙？！ 国际发放的奖金走流程会慢一些，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拿到，而国内的就快一些，一个月就可以。 白曦听说了以后，只说了让通知陈大柳，自己就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去。 没忍住，张秋田到底问了出来。 “白曦同志，你说你也不缺钱，你怎么……”奖金这个东西，她都不打算亲自过问，而是让村里的村长给留心。 怎么看，怎么都是视金钱如粪土，但是她又做什么都一副为了钱才会有兴趣的样子。 “缺啊，怎么不缺了。”白曦打断了他的话：“你还会嫌弃钱咬手？” 张秋田：“……不会。” “那就是了。” 张秋田不由的额角抽了抽：“可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为了防止白曦说是为了养牛罗村的人，他接着说道：“不单单是你们牛罗村，就是和你们一个大队的下新村的存款加起来都比你们县的人的存款高了。” “你们大队的人可不缺钱。” “是吗？”白曦嗓音轻轻的，佯装吃惊：“我还真不知道呢。” 其实她知道，不过就像她刚才说的，谁还会嫌钱多咬手啊。 张秋田：“……”这话他会信？ 白曦似乎也知道张秋田不相信，她笑了笑，然后认真道：“张先生，吃饱穿暖后，还有后面啊，肚子填饱了，那精神层面也需要填饱，需求是循序渐进的，是一步一步的。” “再说了，我们村的花销很大呢，学校的那边，教育成本高，村里的医疗方面的水平也很高，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这些都是要钱的。” 顿了一下，白曦又接着说道：“何况，我觉得我那蓝色的小汽车挺不错的。” 张秋田一下子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蓝色小汽车上面了？ 和蓝色小汽车有什么关系？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白曦语气轻快，话语中满是理所当然：“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我都开上小汽车了，村民们也不能只骑着自行车啊。风吹日晒的。” 张秋田当即就愣怔住，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什么？ 这话什么意思？ 白曦这意思是要给牛罗村上下都买小汽车？ 牛罗村的人可是有近五百多人了，就算一户一辆小汽车也得买超过一百辆。 一百辆小汽车，别说一个村了，就是在省城里，也没见过这么多小汽车的。 张秋田刚要说你开玩笑呢，但白曦的语气那么的认真，那么的理所当然，他又一下子说不出质疑的话来。 好一会，他才找回了声音，不确定的问道：“白曦同志，你这话是真的吗？” “当然啊。”白曦认真无比：“我从不开玩笑。”至少在给村民们买东西的时候，她说买就买，从来不会食言。 她都有小汽车了，还是村里给买的，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当长辈的，能不给小辈们置办上？ 张秋田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能说什么，牛罗村的人真要买小汽车，那也是用的人家自己努力赚回来的钱，谁能说一句不好，哪怕是有话，那也只能是酸话。 张秋田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结束通话的，挂了电话以后，他脑海里画面是牛罗村拥有一百辆小汽车的画面。 光想象，张秋田就觉得那画面让他要呼吸不过来了。 太张狂了，偏偏，牛罗村还有张狂的资格。 常秘书送文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张秋田在发呆。 “领导？” “哦，我在想，牛罗村还缺村民吗？”张秋田下意识的回答，话落，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禁扶额。 常秘书不明白：“什么？” 张秋田挥手：“没事。” 虽然张秋田表示没事了，不过常秘书还是尽责道：“领导，牛罗村的人不喜欢外头的人进驻，也不大接纳外人，他们也不缺村民。” 张秋田撇撇嘴：“这个我知道。”他哪里会不知道。 黄乡长这会正拿着表扬的奖状和大红旗在办公室里高兴的来回渡步。 陈干事正好推门进来，就见黄乡长兴高采烈的嘚瑟：“陈干事，你来看看，这张表扬的奖状和大红旗挂哪里合适？” “我觉得墙上都要贴不下了。” 陈干事立马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墙上，可不是快要贴不下了么。 现在办公室里，一面墙上贴着各样的表扬奖状，另外两面则是挂着大红旗，剩下的，也就黄乡长办公室背后那一面墙还算干净了。 “乡长，贴这里。”陈干事很快就给了建议，虽说夸要贴满，不过墙上还是有点位置的，但也不多了，大概再来三四张奖状也就满墙了。 黄乡长本来也有这个打算，一听连连点头：“行，就贴那。” “我也觉得贴那合适，而且现在位置也就这么多了。”说着，黄乡长咧嘴笑着，想到了什么，他放下手里的表扬奖状，抓起了电话，想也不想的拨出去。 陈干事一看黄乡长的神情就知道电话是找谁的，乡长啊，怪会气人的。 很快电话那头接通了，黄乡长开口，语气满是嘚瑟：“你看到报纸了？你看看，我们大山乡又被夸了。” “我和你说啊，我现在可烦了，就烦办公室的墙不够大，这些个表扬的奖状和大红旗啊，都要挂不下了。” 第1223章 一下子把天聊死了 “虽说受表扬是好事，但是这么频繁的表扬，我们大山乡社的办公室的墙面也遭罪。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办公室的墙面上都钉了数不清的钉子了。” 黄乡长得意洋洋继续说道：“大家伙又挺忙的，只能我爬上爬下的钉钉子。” “哎，对了，你有好一阵没来我们大山乡了？你找时间过来啊，到时候我给你讲一讲，我们办公室上面这些奖状和大红旗……” “喂？” “喂喂？” 黄乡长哼哼的把电话放回去，没好气的说道：“居然挂了，我都还没有说完呢。” 陈干事见怪不怪，乡长这电话肯定是打去隔壁乡了。 隔壁乡的乡长和他们大山乡的黄乡长互相攀比，相互气对方，这么多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 只要自己乡里有什么好的，总要打电话去炫耀一番，再气一气对方，就和一对冤家一样。 当然，隔壁乡的乡长比较惨，毕竟大山乡可是有白曦这样的人在。 “什么人啊，这么小气。不和他玩了。”说完，黄乡长又高兴的拿起奖状来，招呼陈干事。 “锤子和钉子呢，浆糊也找来，我得贴上去。” 黄乡长嘟囔：“白曦同志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得去接站才行，她啊，又给咱们大山乡争光啦。” 陈干事哪里知道啊，于是也老实回答：“这个还真不知道，白曦同志的行踪也是保密的。要不然，我晚些问问陈大柳同志？” “算了，不用。” 黄乡长：“老陈那人，我比你还了解。那可是他们姑奶奶，行踪能告诉你？” 陈干事闻言笑了笑：“也是。” 黄乡长忍不住又絮絮叨叨起来：“老陈那人，别看他看起来憨憨厚厚的，可能被白曦同志当住手用了这么多年，可不仅仅只是勤勉能干而已……” 陈干事点头，那是的呀，牛罗村勤勉能干的人可不少，老老少少都爱上读书识字，怎么会不能干。 当然，如果只是需要勤勉能干，那位张先生能给白曦同志挑一个排来。 到底还是因为陈大柳是牛罗村的人，而牛罗村的人最重祖传的规矩和祖训，也是最护着白曦的，白曦说往东中，村民们绝不往西，说赶鸡绝不撵狗…… 两人一边嘀咕着，一边把奖状贴好，大红旗也挂到钉好的墙上。 弄完后，黄乡长仔细端详了两分钟，这才满意的咧嘴继续笑。 电话旁边还有一座奖杯，也是表扬大山乡的，黄乡长用衣摆擦了擦，让陈干事摆好。 这样的奖杯，牛罗村给乡里就挣了二十多座，全摆在黄乡长办公桌背后的书架上，一座接着一座，不要太好看了。 本来白曦弄好了就可以走了，可农科院的人哪里愿意啊。 这会，研究小组的人拿着白曦让陈丰盛和李满仓记录的试验数据，缠着白曦各种问。 “白顾问，您这上面写的要用药物激活，还是数种药物，您是怎么想到的……” 这会，谁也不觉得白曦年轻了，年轻怎么了，科学达者为先，不分年龄大小。 年轻能有这么大的成就才更加令人敬佩，现在都这么厉害了，以后还用说？ 白曦：“用脑子想的。” 提问的人：“……”这天一下子就聊死了，好像说他没脑子一样。 “白顾问，您能给我们讲一讲，您是怎么发现甘蔗病虫害的出现的原因的吗？” “可以。”白曦：“我不是啃了二十几天的甘蔗吗，一遍遍用口味试出来的，不过这个办法，你们没办法用，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用试验测试。” 众人：“……”虽然，但是，怎么觉得自己等人被内涵没用呢？ “白顾问，我之前就有想过是混合病毒突变的可能，但是我没想到，这居然是二十几种病菌相互吞噬变异后产生的病害……” 白曦：“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啊。” 话落，白曦觉得这样说似乎有点打击人，而且容易让人发现她早就研究出解决办法来，于是又补充道：“就是找寻到底是哪些病菌需要了一点时间。” 其实白曦想多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能找到原因，又研究出药物来，在大家看来已经是极逆天了，没有人会想到白曦花了更短的时间，也没有人敢这么想。 众人听罢，纷纷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不止是原本研究甘蔗的研究小组，其他农业研究方面的人也纷纷想和白曦取经。 谁也没说白曦只会研究甘蔗不是，再说了，白曦没有研究甘蔗之前，大家也不知道她会研究甘蔗啊，农业上面，一同万通，或者应该说，多少都是会有点关联的，既然甘蔗都行，那其他的也许能给点指导建议。 于是，白曦办公室络绎不绝的来人，哪怕她走在路上也好，饭后在农科院里的随便一个试验田边散步，都能被积极又好学的农科院研究员们一阵请教。 “白顾问，太好了，我这正好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呀，白顾问，你散步啊，我给试验田浇水呢，对了，白顾问，我好像发现了变异的母株，你有没有兴趣，是……” “白顾问，我发现了西红柿嫁接方面有一些奇怪的特点……” “白顾问，您能给我们讲一讲，虎王无籽西瓜的研究的初步的原因吗？” 白曦随口道：“吃西瓜吐籽太麻烦了。” 提问的人：“……”虽然，但是，这个原因好像不怎么崇高呢。 可看到白曦脸上再认真不过的表情，提问的人想了想，也许真是就是这样。 一旁白晓云在心里点头，她吃西瓜也不喜欢有籽的。 不止是吃西瓜，现在牛罗村新种植的一片葡萄园就是新品种，无籽葡萄，只不过外界还不知道而已。 “白顾问，我之前就有想过是混合病毒突变的可能，但是我没想到，这居然是二十几种病菌相互吞噬变异后产生的病害……” 不止是原本研究甘蔗的研究小组，其他农业研究方面的人也纷纷想和白曦取经。 谁也没说白曦只会研究甘蔗不是，再说了，白曦没有研究甘蔗之前，大家也不知道她会研究甘蔗啊。 （晚安~~） 第1224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农业上面的研究，可以说一通万通，或者应该说，多少都是会有点关联的，既然甘蔗都行，那其他方面的也许能给点指导建议。 于是，白曦办公室络绎不绝的来人，哪怕她走在路上也好，饭后在农科院里的随便一个试验田边散步，都能被积极又好学的农科院研究员们一阵请教。 放两只羊也是放，放一群也是放！ 别看白曦很多问题都是不假思索或者是略微的思索了分钟就回答，但她的回答都极其的正确，即便不是最终的答案，也能提供正确的研究道路。 当然，研究的方向都是千千万万的，可能稍微偏差一下，就是另外一种成果，但是至少白曦能在他们被难题困住的时候破开难题，拉了他们一把，使得他们研究的速度快了一些。 就算农科院再舍不得白曦，白曦也只是待了十天就走了。 这多待的十天，她帮着解决了不少农业研究上的问题，也成功的让陈丰盛和李满仓有了以后寒暑假实习的地方。 农科院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特别是这两个还没有毕业的嫩鸡仔。 但农科院现在却挺欢迎这两只牛罗村的嫩鸡仔的，纷纷表示，两人不仅寒暑假可以来实习，毕业后的工作也可以考虑来农科院。 原因无他，这两人是牛罗村的人，而白曦护短，自然而然会照顾几分。 这两只嫩鸡仔要是来了他们农科院，以后农科院遇到什么农业研究上面极其难以攻克的难题，不就可以请求白曦帮助了吗？ 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有了两个嫩鸡仔，农科院也算和白曦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了。 白曦哪里能不知道农科院的心思，不过她也有让陈丰盛和李满仓到农科院系统学习的想法，故而没有拒绝。 因此，农科院虽然对于白曦的没待离开很是不舍，但是也不太担心，有两个嫩鸡仔在，到时候请教白曦，不要太方便了。 送白曦离开的时候，原先研究甘蔗病虫害的小组满脸的不舍。 “白顾问，您有时间可要常回来看看啊。” “是啊，白顾问，农科院可是您奋斗过的地方。” “对啊，对啊，甘蔗试验田也有您的一份呢。”这话一听就是甘蔗研究小组的人。 “白顾问，到时候新品种的茄子的培育出种子来，我给您寄一些过去。” “还有西红柿，我们西红柿小组的改良西红柿成果也很喜人。” “看你们说的，好像我们南瓜小组没有得到白顾问的指点一样。”南瓜小组的人不乐意了，他们挤上前来，道：“白顾问，我们一定好好培育，争取新品种南瓜又大又甜又粉又好吃……” 看似争风吃醋，可大家的不舍和关心是真真切切的，白曦自然也感觉的出来。 她笑眼弯弯，道：“行，那就多谢大家了。” “农业方面，我们国家现在的确存在很多短板，但是我相信，经过大家的努力，一定会越来越好，早日站在国际的前沿。” 白曦这个话可不是打鸡血，华国自古以来就是极具韧劲和刻苦奋斗精神的民族，基础虽然薄弱，可心里一直不放弃努力。 毕竟，不蒸包子争口气啊。 所以，这是迟早的事情。 对于白曦的话，送行的人激动的眼眶都红了，纷纷哽咽着点头。 “白顾问，我们会的，我们一定会的。” “白顾问，再见！” “再见啊，白顾问！” 望着车子驶离，有人突然冒出了啼笑皆非的话来：“你们说，要是把试验田里的甘蔗都给白顾问拔的话，她会不会留下来？” “试验田里还有五百多棵呢，一天一棵的话……” 一旁老杜听到，没好气的打断了他们的幻想。 “你们想太多了。甘蔗的病虫害都研究明白了，白顾问还拔甘蔗干嘛，你们当她有这个闲心玩啊？” 老杜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嘟囔，当初也不知道谁，哭天抹泪的，一个劲的觉得白曦霍霍试验田里的甘蔗。 现在可好，翻脸比翻书还快。 许是老杜的表情太过明显，研究小组的人看出来了，尴尬又理直气壮道：“这研究上有分歧很正常，老杜，你不是我们搞研究的，你不会明白的。” “就是，研究嘛，有时候吵的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情。”这是常有的事情。 “再说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这不是也认识到自己当初的固执是不足的，积极的做出改变吗。” “老杜，你可是农科院的主任，白顾问留下也是有益于我们农科院的进步的，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 “就是，就是，还在一旁落井下石。” 老杜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 “少来，什么落井下石！亏你们还是文化人呢，词语是这么用的吗？要没有我，白顾问能多留十天？”他可是特地给领导打了电话声情并茂的申请的。 指着众人，老杜骂骂咧咧的：“我看你们才是那过河拆桥，放下碗骂娘的人。” 众人没老杜这么一骂，有些是厚着脸皮的也不觉得怎么样，有些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没吱声，有些直接就是抬头看了看天，佯装观察天气，好确定试验田那边应该怎么照顾…… 老杜可不是第一次和这些人打交道了，哪里会不知道他们什么脾性，哼了一声，甩手就走。 他还没有走远，又有人突然冒话，道：“我们好像欠白顾问一个欢迎仪式呢。”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惊呼：“你不说我都没有想起来，白顾问一个多月前来的时候，似乎就直接奔着甘蔗试验田去的，什么欢迎仪式都没有。” “没错，就是没有。白顾问一来就投入研究了。” 老杜本来听到这话，脚步就是一顿，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他还真忘了这回事了。 一开始，是白曦觉得没必要劳师动众的，到后面嘛，是老杜忙忘了。 然后就是甘蔗的病虫害研究出了应对的药物，举国欢庆，他要做汇报，要做报告什么的，忙的脚不沾地的，更是没有想起这个事情来。 （嘿嘿，我还是偷偷摸摸的更新上一章来了。这会真晚安啦，我很困很困了，肚子还不舒服。） 第1225章 白捡钱了 “老杜！” 老杜被这么一喊，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被自己绊倒。 他掩下脸上的心虚，回身，神色是理直气壮的。 “白顾问一心想着早点完成研究，哪里有功夫惦记这个。” “人白顾问为什么能这么快的把问题解决了？就是因为她沉浸在研究和科学当中，白顾问……” 老杜洋洋洒洒的说了一连串，而后又反问道：“你们好意思说我，你们不是也白顾问走了才想起来吗。” 说完，老杜哼了一声，下巴微抬，人也就走了。 剩下的人被他这话弄的有些晕，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老杜早走了。 “这个老杜！” “本来他就是管这个的。” “就是，还赖我们身上了。” 他们是搞研究的，又不是管人事的。 白曦回到牛罗村的时候，加坡新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陈大柳挂了电话，就喜滋滋的去和白曦汇报。 “姑奶奶，姑奶奶~” “太好了姑奶奶，欧洋白砂糖公司那边服软了，他们愿意赔偿咱们违约金。” “姑奶奶，十倍呢。” 白曦一边翻看报表，一边淡淡应声：“合同上本来就列的清清楚楚的，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嘿嘿。”陈大柳嘿嘿直笑：“姑奶奶，我见识不如您，自然忍不住要高兴。” 十倍啊，白捡了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不高兴。 不过这事情也让陈大柳有了警惕之心，这合作的合同啊，必须要好好的看，不仅是合同，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要更加的仔细认真，要不然，下一次这样的哑巴亏总有一天落到白记头上。 见陈大柳通知下去，连村里都不忘三申五令的提醒着村民们，白曦暗暗点头，不错，小柳又长大一些啦。 牛罗村这边接到消息，那么其他一些关注此事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欧洋白砂糖公司真要赔偿白记十倍的违约金？” “这还有假？都已经在走赔偿程序了。” “这，这不可能？欧洋白砂糖公司莫不是疯了？” “那不然怎么办？赖？能赖的过去？” “白记真敢接啊？” “白记有什么好不敢的，这是合同上早就列好的，做买卖得讲究契约精神，白记不偷不抢的，凭什么不敢接，谁会嫌钱多烫手。” “但是，这是十倍啊，据说白记和欧洋白砂糖公司当初的违约金定的就不少……” “哪怕是一百倍，只要是合同上标注好的，双方都没有异议的，就没问题。”说话的人羡慕归羡慕，但也说出了实情。 “白记这是走了狗屎运啊，早知道这样，其他人也找欧洋白砂糖公司订购白砂糖了。”有人啧啧啧的说着，满是羡慕。 “对，白记真是运气好，这和白捡钱有什么两样。” “还真就是白捡钱，这白记怕不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啥好处都占上了。” “……” 其实欧洋白砂糖公司心里也苦，他们不是没想过赖，或者是打官司拖延，那么一大笔钱啊，掏出来公司至少被扒下一层皮来。 可华国研制出了对付甘蔗变异病虫害的药物，这药物恰好还有白记的一份。 欧洋白砂糖公司也得到消息，白记的意思很明确，要是他们不履行合约的话，杀虫除菌的药物就不会兜售给欧洋白砂糖公司。 白砂糖就是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主要业务，是要被扒下一层皮来，还是伤筋动骨，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那么一大片的农庄不能不管，以后也不可能不种植甘蔗制白砂糖让公司换个方向经营，在白砂糖被限制大量出口的情况下，欧洋白砂糖公司只能乖乖的赔偿白记的损失。 即便出口没有被限制，欧洋白砂糖公司也还是选择赔偿违约金，原因无他，白砂糖现在库存没有多少，而且现在贵价不少，继续给白记提供白砂糖，公司亏损更多。 都决定要赔偿了，那自然是要快一点，毕竟地里的甘蔗可等不起。 负责白记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这块的是陈天明，他和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关于赔偿问题接洽的时候，一直对此表示遗憾。 “我们白记其实还是想要白砂糖的。”陈天明一点也没有遮掩脸上的表情：“我们食品厂需要的白砂糖数量大，国内缺口也大……” 欧洋白砂糖公司的负责人忍不住想翻白眼，够了啊，赶紧接洽，把问题处理好了各回各家。 什么人啊，现在白砂糖多贵啊，还想让我们按照合同价格给你们提供，不说我们公司现在没这么多白砂糖，就算有我们也不傻不是。 要不是你们白记在治病除菌的百除灵那有一份，我们还不乐意赔违约金呢。 百除灵就是白曦研究出来的甘蔗病虫害的药物的名称，药粉状态的叫百除灵粉，药剂状态的叫做百除灵液。 名字不是白曦取的，是上面开会研究取的，白曦听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因为的确贴切。 “你们真的没有白砂糖了吗？不能，你们公司那么大，当初就是你们公司家大业大的，我们白记才选择和你们采购白砂糖的。” “你们怎么就没有白砂糖了呢，这样我们都不好和我们姑奶奶交代了。” “真没有了吗？是不是你们留着想藏起来后面卖给别的公司啊？你们给我透个底，晚些我请你们吃饭。” “你们可不能这样啊，我们也不是没给钱……” 陈天明表现的如同被赶鸭子上架一样的，磨磨蹭蹭的把这事情走完，而欧洋白砂糖公司的负责人则是好像身后有鬼追一样，很快的把对接工作完成，就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哪怕是这个时候，陈天明都不忘气人一般的追着那负责人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要是你们反悔了，不想赔付违约金了，记得要第一时间说啊，把白砂糖给我们就行。” 这话惹的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脚步又快了几分。 一行人离开以后，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白记这边的负责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简直就是无赖！” “太不要脸了，明知道我们公司在白砂糖这块亏损了那么多，还落井下石。” 第1226章 夜长真的梦多 走已经走赔偿违约金的程序了，还一直问白砂糖，要是能有白砂糖卖，他们能不卖？简直是往人心口上扎刀。 “我们得赶紧回去复命，让公司把赔偿款转过去，要不然，白记这边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赖上我们欧洋就不好了。” 不怪欧洋白砂糖会这么想，陈天明等白记的人话里行间无一不是还在惦记着白砂糖。 欧洋白砂糖公司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有钱拿还不积极的，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换了其他人，肯定也是这样。 因为陈天明等人对白砂糖的恋恋不舍，欧洋白砂糖公司也怕久了出现什么意外，合同赔偿计算好，不过两天，赔偿金就给白记汇过来了。 就怕夜长梦多。 而欧洋白砂糖公司刚把赔偿款付清，第三天，下面种植甘蔗的农庄和农场就传来消息，能采购到百除灵了。 听说甘蔗专用化肥没有买到，负责人还以为是白记那边的意思，后来听说是华国那边的化肥产量没有跟上，之前采购的很多国家和地区也有不少订单还在排队当中。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一些人在观望，毕竟这么短的时间里研发出来的百除灵万一效果只是那么一下呢？ 万一有其他的问题呢？ 或者说，效果其实没有华国报道的那么好？！ 观望的人都在等着看先使用的人，特别是华国里第一批使用的农场里的甘蔗的恢复情况，可这些东西供不应求本来就已经让观望的人心里有些犹豫了。 现在一看欧洋白砂糖公司为了能采购到百除灵，居然连那么巨大的一笔违约金都赔给白记了，他们哪里还会犹豫。 一时间，更多的订单涌向华国，只要是种植甘蔗的国家和地区，无一不和华国采购百除灵。 华国也没想到，白记收了违约金后，居然还能带动了百除灵的销量暴增。 陈大柳收到消息的时候，立马跑进城，特地去银行补登了存折，看到上面一连串的数字，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还是惊愕的下巴差点都掉了。 而给陈大柳班里补登手续的银行工作人员，更是瞪着一双眼睛，就好像看到鬼了一样。 在银行工作了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数额，虽说这是对公账户，可还是令她惊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陈大柳也不是一个人进城的，除了开车的司机，还带着财务室一个会计，两个出纳呢。 四人就在柜台前嘀咕了一会，便又和柜台的工作人员预约业务。 这时候，需要预约的，不外乎就是取钱了，还是取的大数额的钱。 没错，正好牛罗村过几天给村民们发钱，这会预约了正好。 张秋田知道白记有了那一笔赔偿金的时候，都沉默了。 那是一大笔钱啊，十倍，就算是按照欧洋白砂糖公司缺少的订单货物量来结算，也还是不少钱。 “这么多钱……”张秋田若有所思。 “你说，这么多钱，牛罗村会用来干什么？”这话问的常秘书。 “呃……”常秘书愣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一时还真想不到。” 他心说，这个事情，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牛罗村的人，再说了，这事情整个牛罗村里也就白曦会知道了，因为是她拿主意。 其实，换了别的地方，估计牛罗村开始搞外汇进出口贸易的时候就派驻村代表了，也许会更早。 可牛罗村不一样，牛罗村不仅仅只是办厂子，搞进出口贸易挣外汇创税收，牛罗村还有白曦这么个姑奶奶啊。 以白曦的能耐，只要牛罗村的人不做什么偷税漏税，不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只要白曦的能力一直被上面看中，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存在。 牛罗村有白曦在，就是下蛋的金鸡，只要不傻都不会选杀鸡取卵。 “要不然……”张秋田说着，脸上划过一抹犹豫，估计白曦会不高兴。 可是那么一大笔钱呢，现在肯定不少人盯着牛罗村的动向。 张秋田给白曦去电话的时候，白曦正在吃火锅。 片的薄薄的羊羔绒，切的薄薄的牛五花肉，蘸料是白曦喜欢的酸甜带着一丝微辣，白曦一连吃了七八碟才停手。 陈大柳也在，不过他没吃，而是正在给小黑涮肉吃。 没错，小黑也跟着白曦吃火锅。 只见陈大柳拿着长筷子，站在桌边，一边一碟一碟的往铜锅里倒肉，一边给数着秒钟，然后飞快的把铜锅里的肉捞出来，一叠一叠的盛了倒到小黑的大食盆里。 明明可以吃生食的，进山转一圈也就填饱肚子了，偏偏要跟着姑奶奶吃什么火锅。 陈大柳在心里嘀咕着，瞎矫情。 就小黑这么大的食量，涮个二十碟的肉对它来说只是垫个肚子。 嘟囔归嘟囔，陈大柳涮肉的动作还是极其利索的，不会让小黑等太久。 眼下已经是深秋，许是跟着白曦的喜好来，现在牛罗村的人一到秋冬季，也喜欢熬着大骨汤吃火锅。 陈大柳家里昨天也是吃的火锅，姑奶奶说的对，这天冷啊，就是吃这火锅最舒服。 “现金已经预约好了？”吃饱喝足，白曦也就开始悠悠的问起了正事。 “姑奶奶，您放心，前两天已经预约了，后天我就带人去取。”这是要发秋季的红利，等下一次要发就是过年前了。 白曦点头：“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陈大柳被夸，乐的连连道谢：“谢姑奶奶夸奖。” “砖块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曦一问这话，原本给小黑涮肉的陈大柳趁机放下筷子来，认真回答：“姑奶奶，砖块和水泥等物，一直在安排着，大约两个月就能齐全，到时候开了春就能动工了。” “姑奶奶，咱们这是要盖什么啊？”难道是要搞什么新厂子？ “我也没想好。”白曦无所谓道：“先盖着，干点什么总比钱放手里的强，左右不会浪费，都能用上。” 小黑吃完了食盆里最后一片肉后，掀起眼皮看了看陈大柳，算了，也吃了三十碟了，今天先这样。 （好困好困，生物钟调整的好痛苦，我先眯一会，起来了就继续。唔，二十五六号爆更，你们看怎么样？） 第1227章 和白曦学的 陈大柳乖巧的点头，突而又说道：“姑奶奶，说真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钱呢，那后面一连串的零，我都要数不过来了。” 他可是和财务室的会计和出纳在银行柜台轮流拿着存折，一人数了好几遍来着，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话落，陈大柳又激动的比划着手，说道：“姑奶奶，这么多钱，我拿着都烫手。” 白曦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你的，这是村里的钱，你烫手什么。” “嘿嘿~~”陈大柳得了白曦一个白眼，也不在意，嘿嘿直笑：“姑奶奶我这两天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没想到，咱们村居然会有这么多钱。” 这几天，他连做梦都梦到村里的路都铺上半米厚的钱，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 “出息！”白曦笑骂道：“这才哪到哪啊。” “嘿嘿~~”陈大柳又是一阵嘿嘿笑：“姑奶奶，我就是开心，特别的开心，开心极了。” “是是是。”白曦好笑，也不管桌上的碗筷，起身的时候顺手端了桌上的西瓜就往木塌去。 此时，木塌上的小矮桌上正有些许纸张和本子凌乱的摆着，要是有人留心一看，一定就瞠目结舌，上面赫然是白记服装厂新一季的新款。 白曦给张秋田回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快下班的时候了。 “白曦同志，你这午觉睡的也太长了些。”张秋田抱怨。 他打了三四个电话呢。 “你要不然还是给你住的地儿装台电话机？也不用你们村出钱了，我们给你出钱。”张秋田说这话是知道白曦肯定要喊着没钱的，因为她就没少喊过。 白曦还喊的极为理直气壮的：“村里的钱是大家伙的，是村民们的，我一个不下地不种田，村里人养着的，我兜里能有什么钱。” 没少被白曦用这个话噎住，张秋田才会想也不想的这样说，毕竟比起安装电话机的费用，找不到白曦才更加耽误事情。 说起来，张秋田觉得，陈大柳之所以会抠门，或者说牛罗村的人之所以抠抠搜搜的，大概率是和白曦学的。 动不动就喊着村里没钱，把张秋田气的是不行。 白曦：“抱歉啊，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喜欢睡。” “我前阵子研制百除灵的时候高强度用脑，一直也没能休息好，所以格外嗜睡。” 这话一出，张秋田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关心起白曦的身体。 白曦：“至于安装电话就算了，我这树屋啊，还是清清静静的好，电话机安装过来万一打雷闪电什么的，变成导电的东西就不好了。” “反正，我只要在村里啊，就容易找得到。” 言下之意，村里人能找到我就好了。 张秋田一听，哪里还不知道白曦的意思，只得撇撇嘴没再提。 “还没有恭喜张先生呢。” 恭喜？ 张秋田到嘴的话被白曦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打断了，他纳闷：“恭喜我什么？” “你打电话过来不是想和我分享百除灵采购订单暴增的事情吗？”白曦的语气比张秋田还纳闷。 “呃，对，是有这么个消息的。”这个消息报纸上可没有刊登，白曦能知道，张秋田想也知道，肯定是她结合多方的消息得到的数据。 聪明人就是聪明，很多事情稍微联想就知道了。 说起这个，张秋田就忍不住高兴道：“虽然当初紧急的增加了好几个工厂，一些化工厂也都进行了转线生产，可还是来不及。” 白曦闻言，漫不经心的建议道：“那就再多增加一些化工厂进行生产呀，眼下各地各国的甘蔗可都指望着百除灵呢，耽误什么都不能耽误生产和收成不是。” 张秋田点头：“已经安排下去了，过几天生产量会翻上几倍，勉强能跟得上出口需求。” 两人电话里交流了几分钟，白曦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张秋田这才想起来自己打电话找白曦的初衷，连忙开口。 “白曦同志，欧洋白砂糖公司赔偿给你们的违约金是不是到了？” “到了啊。” 张秋田见白曦直接承认，又忙道：“是不是挺大一笔钱的？” 在他开口的时候，白曦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便佯装奇怪的问道：“张先生，这笔钱是我们牛罗村的，是直接到牛罗村的集体账户上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可别想和我借钱啊，我一分钱都没有。至于村里账上的钱，你也别想了，我们村不会借的，还不够用呢。” 张秋田还没有开口，就被白曦拒绝了，不禁有些无语。 可他也听到了白曦的话，连忙问道：“不是挺大的一笔钱的吗，怎么还不够用？” 难道牛罗村有又什么好的项目？ 不怪张秋田会这么想，也只有搞新项目的时候，牛罗村才会大笔大笔的花钱。 白曦先是叹了一声，才缓缓道：“这钱啊，看起来多，可用起来可快了，现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什么叫就用的差不多了？ 张秋田一听，急了，难不成他还是找来的晚，这钱被人从牛罗村弄走了？ 只听白曦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我们白记的海上运输队，货船已经从六艘增加到二十艘了，这买船不要钱啊？” 张秋田：“呃……买船了啊。” 一下买了十几艘船的话，那一笔钱也的确没剩多少了。 张秋田有些失落，买船终究是不如搞投资项目来的好。 “不止，我们还采购了一批水泥钢筋什么的，我们开春准备建个大厂子，这哪哪不要钱啊……” 一听这话，张秋田立马就来了精神了。 “你们怎么要建厂子了？”此刻，张秋田心里一阵激动，看，就说时不时的找白曦有好处的，这不就遇上好的消息了么。 白曦：“哦，我们服装厂准备扩大，建个二厂。” 服装厂？ 张秋田愣了一下，他记得牛罗村的服装厂好像已经有八百多个车间工人了啊。 现在准备搞个二厂，哪怕一开始就两三百人，照白记的业务量，以后也会越来越多的，那创造是工作岗位又多了不少。 第1228章 差点社死 不过既然是建服装厂的话，张秋田这边也就没什么好跟风的。 突然，张秋田眼睛一亮：“你们可以不用建啊，那个，实在是生产力跟不上，县里不是有国营服装厂吗，如果你们有想法的话……” 不等他的话说完，白曦就打断了。 “县里国营服装厂主要服务对象是国内的居民，我们白记走的出口路线，两方是不一样的。” 白曦：“需要的机器我们也已经下订单订购了，就等厂房建成就进驻啦。”言下之意，钱我们都花出去了，不能半途而废。 开玩笑，又不是建不起厂子，何必沾那麻烦呢，至少在在国营厂大范围转型之前，白曦没打算让牛罗村碰国营厂。 顶多就是采购一些原材料这样的合作，但是接手国营厂，或者是和国营厂联合经营就算了。 电话声音不小，陈大柳也听到了，他偷偷撇嘴，难怪姑奶奶让采购水泥钢筋等物的时候直接把款项付清，原来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 见电话挂掉，陈大柳忍不住开：“姑奶奶，这也太欺负人了些……”老盯着他们村这一亩三分地，真真是烦人。 不是陈大柳小气，任谁被人时不时的盯着口袋里的钱，都会觉得烦的。 白曦见状，安慰道：“这不是没被拿走嘛。” “等发了钱，你就组织人修路，把路再修一修，这次修长一点，乡社那边也拿不出什么钱来，这钱就咱们村掏了。” 陈大柳：“姑奶奶，那下新村那边呢？” 今年虎王无籽西瓜收成也好，下新村靠着这个，名声是打出去了，收益也不错，要是不修路，到时候他们的钱肯定也要被这里借，那里要的。 白曦：“这个你问问他们，你们几个小组开会商量一下。村里的建设要做，也抽空搞一搞乡里的建设。” “从城里进来咱们大山乡的路修好了，咱们厂子运输也好，乡民们进城也好，到咱们集市来采买东西也就方便了。” 陈大柳笑眯眯道：“姑奶奶，这我知道，想要富，先修路嘛。” 等县里市里省里知道牛罗村账上没有什么钱的时候，一下子就傻眼了。 怎么就没钱啦。 一下子买那么多货船做什么。 牛罗村真是，会赚钱也会花钱。 本来县里还想着同牛罗村借点钱缓解一下县里的财政压力呢。 市里是觉得可以和牛罗村合作弄点什么项目。 省城想的就更多了，想让牛罗村出钱和省城搞项目，省城出厂子出人，牛罗村出钱就行。 但是，这三方都没想到，牛罗村一声不吭的，一下就把钱用的七七八八的，加上还要建厂，据说牛罗村后面采购的一些原材料也只能付一半定金而已。 一些人郁闷的忍不住骂骂咧咧的，但牛罗村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理会的。 我们自己的钱，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下新村当然也参与到修路当中来。 牛罗山大队掏了二十万组织人修路。 一听要修路，不止大山乡的人，隔壁乡的也赶来报名了。 现在正好农闲，修路挣上几天钱也是好的。 人多力量大，有拖拉机和大卡车运沙石，修路的速度更快了，不过二十天，大山乡的通往县城的路也就铺上了沙石，平整的整整齐齐的。 本来也要不了那么多天，但不是为了便于跑大卡车么，不少狭窄的路段要扩大，有山体的地方还进行了爆破。 因为一些路还会经过一些村子，也便于这些村民出行，这次倒是没人在叽叽歪歪的说牛罗村有钱烧得慌了。 冬天一到，白曦就猫在树屋，偶尔阳光好，她就下楼晒晒太阳。 这几天，她发现，陈招娣和李佳有些怪怪的。 两人来做饭的时候，偶尔欲言又止的，那眼神里似乎有什么话想对白曦说，但是最后都没有说。 白曦一开始也不在意，可一连三四天都这样，她就纳闷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没有。” “没有啊，姑奶奶，没什么事情。” 两人摇头晃脑的否认，但白曦岂是能被忽悠过去的。 她道：“说。” 见状，李佳和陈招娣两人犹豫的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相互的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白曦都拧起了眉头了，两人才连忙开口。 “姑奶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对，姑奶奶，没什么的。” 白曦一听，更糊涂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招娣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说道：“姑奶奶，您真的不用介意。” “是啊。”李佳：“姑奶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的。” “好好说话，你们两个再说的这么莫名其妙的，小心我让小黑收拾你们。” 白曦威胁了一下，倒是很快就知道两人为什么欲言又止的了。 原来是，白曦已经十八岁了，但是初信还没有来。 前几天，白曦在村里溜达的时候，正好村里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来了初信，然后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找白曦。 白曦一开始以为小姑娘是伤着哪里了，小姑娘又哭哭啼啼的也说不清楚，正好陈招娣路过，白曦就让陈招娣去大队医院找个医生来。 也幸亏路过的是陈招娣，要不然，小姑娘肯定要社死了。 陈招娣到底有经验，稍微询问一番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三两下的就和白曦解释了一番，然后领着把人送回家，小姑娘正是李佳的大闺女。 这不，经过了这事情，两人也才想起来，她们给白曦刷洗衣服这么些年，白曦到现在初信都没来呢。 姑奶奶都十八岁了，这些年也吃的好，不像那些营养不良的贫血的，按理应该最迟十五六岁就来了呀。 没见村里的小姑娘，十二三岁也就来初信了么。 陈招娣和李佳两人这一嘀咕，再走访了村里一些有小姑娘的人家，越问，两人心里就越不安。 思来想去，很快原因就出来了，别看姑奶奶表面没什么问题，但姑奶奶这身体亏损的厉害啊，养了这么久也没见长肉回来，补品还是得继续吃才行。 第1229章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事情过去几天，白曦早就忘了那差点丢了她英明神武厉害非凡的姑奶奶面子的事情，没想到，陈招娣和李佳却一直在心里记挂着，甚至胡思乱想了几天。 白曦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后，额角抽了抽，心说，我总不能说我是九尾仙狐，按照神界的算法，我眼下离成年还有一千多年呢。 难怪她说，这几天又开始轮番给她上补品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见白曦没说话，陈招娣看了李佳一眼，两人又小心翼翼的望着白曦。 “姑奶奶，您也别担心，大约是您之前身体啊，亏空的厉害，咱们好好养一养，养养就好了。” 李佳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姑奶奶，您身体好着呢。” 白曦眼中划过一抹无奈，道：“我身体本来就好着呢。” 她壮的能一拳打死几头牛，身体能不好？！ “就是，就是，姑奶奶，您身体可好可好了。”陈招娣立马附和，然后又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姑奶奶，您呀，好好吃饭，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自己没好好吃饭？白曦不用想都知道，这话不是说她没好好吃饭，而是想让她不要吃补品的时候纠结太多。 “这个事情，你们和小柳他们说了？” 陈招娣和李佳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摇头：“没，姑奶奶，我们没和村长说呢。” 这事情到底还是女儿家的事情，哪里能和村长说的，村长可是一大老爷们。 只是，陈大柳和李佳并不知道，事关白曦的，还是关于她身体问题，在牛罗村就不是小事，她们不说，可问了村里那么些人，陈大柳想不知道也难了。 大老爷们，说起这个，肯定没人会提，这不是耍流氓么。 但，偏偏是事关白曦的，姑奶奶的身体啊，这能是小事？ 于是乎，陈大柳让自己媳妇陈氏带着村里几个机灵的妇人去好好研究这个事情。 怎么研究，当然是去市里的医院问问情况呀。 人前两天就走了，估计要过两天才回来呢。 白曦并不知道，见两人说没有，点了点头，又不忘叮嘱道：“别瞎想了，我身体好着呢。” “我壮实的能打死几头牛。” 虽说白曦这么说了，陈招娣和李佳两人也附和的点头了，只是两人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放心。 见状，白曦半是叮嘱，半是威胁道：“记得，不许说出去。” 她可不想，到时候又一堆人来她的树屋可怜巴巴的哭着。 那场景，光一想，白曦就觉得脑仁疼。 只是，白曦明显放心的太早了。 当陈氏几人带着从市里和省城拿回来的诊断书的时候，陈大柳就领着她们来找白曦了。 看着陈氏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从医生那掏问来的养身体的注意事项，甚至，害怕白曦不肯听，她们还缠着医生给写了好几页的医嘱，白曦一时间是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吗？” 白曦气的骂了两句。 “生孩子该上医院的，怎么没见你们要上医院，我这都没病没痛的，你们倒是紧张的和天塌了一样。” “一个个的，是吃饱了撑着？” 在白曦骂的时候，陈氏几人咧嘴乖乖的听着，她们在心里嘀咕，姑奶奶身体有碍，这可不是小事，对牛罗村来说，可不是和天要塌一样么。 姑奶奶年纪小，也没娘亲家人在身边教这些，村里的乡亲们再不心疼着点，那姑奶奶多可怜啊。 白曦骂完，又继续气呼呼的问道：“你们去市里和跑省城医院，有没有被为难？” 就算现在牛罗村全国有名，就算现在牛罗村经济条件好了，可到底还是乡下农村，进县里医院看病都得开证明什么的，更不用说去市里和省城了。 跑这一趟，可不容易，路上远不说，手续麻烦，证明繁琐，因为这年月讲究的是不能给城里居民添麻烦，占用城里人们的医疗资源。 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能给城里添麻烦。 陈氏几人纷纷摇头。 “没，没有，姑奶奶，我们可不是那怕生的。” “就是，姑奶奶，我们可是拿着证明去的，挂了主任和专家号，该给的钱我们一分不差。” “对啊，姑奶奶，您放心，我们没吃亏。” “姑奶奶，我们跟着您学聪明了不少，客客气气的，人伸手也不打笑脸人不是。” “对对，姑奶奶，您别担心，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了，有经验着呢。” 陈氏几人都报喜不报忧，不就是被嫌弃几句，被骂几句嘛，又不会掉一块肉。 毕竟，她们的确是缠了人医生好久，事事都问的仔仔细细的，就怕会有遗忘的。 只要那些个主任和专家是有真本事的，能让姑奶奶身体有成效，别说被指着鼻子骂了，就是挨打她们也绝无二话。 “真没受委屈？”白曦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这会，她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还有什么好气的，村民们这般还不是为了她。 陈氏：“姑奶奶，我们没受啥委屈，我们是去问诊的，又不是去捣乱的。” “那就行。”白曦点头。 要是真受了委屈了，白曦肯定要给她们找回场子来的。 不用问凭什么，问就是白曦护短，天生的脾性如此。 陈氏等人可不知道，就因为她们这一阵‘胡搅蛮缠’的问诊，市里和省城的医院对她们的印象那叫一个不好。 谁见过来问诊看病，当事人没来，然后来个代理的，还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一阵手脚比划的形容。 这也就算了，医生都给了建议和问诊结果了，她们还不肯走，还要再三确认，甚至还求着医生说上三四遍，就是为了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还有的求医生把医嘱都详细的写上，连该吃什么，怎么吃，怎么养，都一一列写。 本来就是跨区域看病，又是这么麻烦的病人亲属，医生自然是没多少耐心的，甚至怀疑她们是来捣乱的。 但是医生喊护士来也没用，人就是理直气壮的说是来看医生的，病都没有看完呢，哪里有轰人的道理。 第1230章 的1234章 都会堵人了 关键是，也轰不动，明明是两个农村的妇女，居然力气大的两三个护士都扯不动。 就那么往医生办公室门口一杵，怎么都拉不走。 而且，惹急了，喊了更多人来的话，这两人能唧一下的坐地上一阵呼天喊地的说医生见死不救。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这么一哭闹，围观的人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的。 好不容易把人客客气气的看完了，改写的医嘱也写好，临走的时候，两妇人还不忘威胁：“医生，这个您得保证是对身体无害且有益的。” “用你的神圣的职业来发誓！” 身为医生，上班给病人看病问诊还得被要求发誓，用自己的职业为开出的诊断和医嘱来发誓。 这些个医生们见过各式各样的病人和家属，蛮不讲理的，胡搅蛮缠的，畏畏缩缩的，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是老三的……就是没遇到过牛罗村这样的。 可你要说她们态度不好，她们除了在细问诊断的时候担忧的不停的追问的时候有点烦人，一开始进门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 到最后走的时候还会客客气气的道歉，然后掏出两斤的红糖出来当谢礼。 也不管医生愿不愿意收，拿着医嘱和诊断，放下红糖就干净利落的走了，就和一开始杵着赖着不肯走的不是她们一样。 这前后不一，堪称变脸的一幕，不说医生了，就是盯着她们的护士都瞠目结舌。 张秋田知道牛罗村的人为了白曦的身体，偷偷到市里，进省城找医生后，对白曦之前说的高强度研究费脑，身体不佳深信不疑。 本来还想请白曦参与一个项目的研发呢，当然不是让她主导，只是想让她参与到研发小组里去，学点东西，或者能提供什么思路也是好的。 但现在一看，张秋田也就歇了心思。 人再好用也不能马不停蹄的用啊，生产队的驴还有休息的时候呢，人脑可不是机器，得需要休息休息。 白曦可不知道，就因为村里人这般操作，倒是让她好好的歇了两个多三个月。 “姑奶奶，您看？”陈氏几人来之前，陈大柳就教过了，这会陈氏拿着那一叠的医嘱和诊断，巴巴的望着她。 白曦撇撇嘴：“放这，我抽空会看的。” 陈氏立马说道：“姑奶奶，这眼看也冬天了，离过年的时间也不远了，村里没什么事情要忙活的。” 言下之意，姑奶奶，您不用忙什么了，您就看医嘱，然后好好调养身体就行。 白曦哪能听不出她们几个的意思，眉头一挑，不悦道：“怎么，你们在教我做事？” 这话一出，陈氏几人忙不迭的摇头摆手，纷纷解释：“没有啊，姑奶奶，没有的事。” “姑奶奶，我们就是担心您。” “是啊，姑奶奶，我们可没有您聪明，哪里能教您做事呢。” “姑奶奶，我们可不敢不规矩。” “姑奶奶~” 几个村里能干的妇人或是一脸诚恳，或是满脸认真，或是赌咒发誓，也有期期艾艾的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反正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白曦一看，轻咳两声，心说，你们就知道拿住我，哼。 “行了，我知道你们孝顺。”白曦哼哼道：“就放这，我抽空会看的。” 几个妇人闻言，不由相视笑了笑，很快又把笑容收敛起来，不能让姑奶奶瞧见。 白曦嘴角抽了抽：“……”我已经看到你们得意的神色了。 “行了，你们回去歇着。”赶回来就过来了，也怪累的。 她们乖乖点头，临走前不忘期期艾艾的恳求白曦一定要看。 白曦挥挥小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对了，把小柳给我喊上来。” 陈大柳人就在树屋下面呢，白曦不用特地听都知道他在下面来回渡步。 陈氏连忙应了一声。 陈大柳上来的时候，还有些扭扭捏捏的，但是很快就把白曦随手放在一旁的诊断书和医嘱整整齐齐的放在白曦面前。 “姑奶奶，您说过的，有病看病，没病养身。” 陈大柳：“姑奶奶，咱们村里的小辈们都看着呢，您可得做个好榜样啊。” 白曦：“……” 她先是无语，然后翻了个大白眼：“行啊，小柳，出息了啊，现在都知道拿话堵我了呀。” “没有，没有没有，姑奶奶，小柳不敢。”陈大柳连忙露出他标志性的憨厚的表情来，一副我很乖，我很听话，我是最听话的小柳。 可白曦能不知道陈大柳？ 她呵呵哒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教了几个医学生来着？” “呃……”陈大柳闻言一愣，这个，这个，是啊，姑奶奶是懂医术的，不说姑奶奶的医术本来就很好，就哪怕是不算精通，可比外头很多人厉害的多了。 他们也是着急，一下子忘了这么一回事了。 但是很快，陈大柳就说道：“姑奶奶，我们也不是对您没信心，就是，常言道，医者不能自医。” “我又没有生病！”一惊一乍的，什么时候才改掉这个毛病。 这会，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是长辈，可也是小孩子一般的，陈大柳很乐意哄着。 “姑奶奶，没人说您生病呀，就是前阵子您不是累着了嘛，需要好好调养调养。” “姑奶奶，您身体好，咱们大家伙才能放心不是。姑奶奶，咱们可都等着您带着大家伙奋斗创造呢。” 陈大柳说到这里，语气一转，语重心长道：“姑奶奶，您就当是研究一下这一科目，看看这些个医生的医术怎么样，毕竟咱们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少呢。” 言下之意，姑奶奶，您就算不为了您自己，您为咱们村里的人，受累看一看，用心调养身体也是好的呀。 白曦听着陈大柳这一连串的话，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小柳，行啊，口才现在是越来越好了。” 她要研究，肯定要看这些诊断和医嘱的，不管她以后会不会心血来潮的研究这方面，至少看过后，白曦对对错错的，也能和村里人说一嘴。 第1231章 镇院八侠 陈大柳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没有，姑奶奶，我这都是跟着您学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他都跟着姑奶奶这么些年了，忙里忙外的，就算是一头猪也该学会点东西了不是。 “既然你都说了，那这样，过几天就搞个卫生防疫培训班。” 白曦话落，陈大柳连忙点头：“这个好。” 姑奶奶不止要自己学，还要带走村里人一起学，有了大家伙一起，姑奶奶更认真了不是。 陈大柳想到这里，乐不可支，他不忘叮嘱村民们学习归学习，可不能让姑奶奶累着了。 白曦在牛罗村这边的动静，其实不少人都在暗中关注着。 见她莫名其妙的的搞什么卫生防疫培训班，大家是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 牛罗山大队不是已经有个大队医院了么，怎么牛罗村自己还搞什么卫生防疫培训啊？ 现在大队的诊所已经更名为大队医院了，食品厂和服装厂那么多职工呢，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到这里看病，有工人的家属怀疑检查，生孩子什么的，也都来的这里。 更别说牛罗村大队的医院自从一再扩大以后，不止是大山乡的乡民会来，隔壁乡的人若是有个什么严重的病，不想去县城的，也会来这里。 有个比县里医院都好的医院，居然还要搞什么卫生防疫培训班，关注白曦动静的人无一不觉得奇怪，甚至还觉得白曦这是闲着没事干。 白曦可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想的，她看过了陈氏几个妇人去给她从市里省城里个大医院特地问诊求来的问诊和养身办法。 花了三天的时间整理出了一些简易又有效的卫生防疫注意事项，让陈大柳印制去。 白曦要授课，就算是牛罗山大队医院的一些医生，听着消息都想过来。 谁不知道，大队医院里，有那么几个年纪不大却医术厉害的医生，那都是经过白曦教授的，中西医结合，相辅相成。 一开始聘来的医生还觉得自己医术好呢，但来了不过几天，见识到了牛罗山大队医院的镇院八侠后，立马收起了自己的倨傲。 牛罗山大队的镇院八侠是大队的人戏称的，喊的多了，大家也都越发的认同起来。 八人都是二十二三岁左右的大姑娘大小伙，穿着干净的白大褂，胸口口袋上别着笔，精精神神的。 但他们可不是虚有图表，肚里有墨，遇事不慌。 问诊的时候脸上的温和笑容，但是遇上重病患者，脸上便是肃穆认真的表情，急病人所急，想病人所想。这镇院八侠也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八人医术虽然不差，却也会虚心请教，和被聘请来的医生讨论研究，遇上疑难杂症了，也会跑去找白曦这个‘师傅’。 这年月的人生病一般都是小病忍一忍，大病熬一熬，大部分都是营养不良，或者是干活的时候弄伤了，摔断胳膊摔裂腿什么的。 再有就是妇产科方面的，当然，一些内外科也是有的。 白曦教出来的八人有三个是精通妇产科方面，两个是骨伤科，还有两个是内科，剩下一个便外科了。 一听白曦要开班授课，即便看过了发放的卫生防疫手册，八人也争着不坐班的时候赶来听课。 姑奶奶这两年可很少开班讲课，好不容易遇上，哪里能放过。 大队中学的教室都不够用，最后只得启用了去年建好还没有用过几次的白记工厂的礼堂。 能坐一千人的礼堂乌泱泱的坐满了人，不少人还拿着小板凳坐在过道里，大家七嘴八舌的，礼堂里那叫一个热闹。 只是，当白曦上了台后，台下很快就安静下来。 能不安静吗，进来的时候，礼堂门口可是站着工厂的保卫科人员，不住的重复公共场合要注意素质，台上开始讲课就不能再讲话了，到了提问的环节，要举手被点名了才能提问…… “谁要是在里面吵吵，那就别怪我们赶人了。”这警告的话一说，谁能不放在心上，工厂保卫科的人可是真的会把人揪出去的呀。 到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揪出去，不是证明了自己没素质？ 脸可往哪里搁，更何况，来听课的人里牛罗山大队的人占了大部分的人数，这些人可是看到白曦上台就安静的，旁边要是有人还吱声，他们立马就瞪眼看去。 几乎都不用工厂保卫科的人了，他们就能把人给揪出去赶走。 白曦扫了一圈台下乌泱泱的人，在近前的位置还看到和陈大柳做一块的黄乡长和几个乡社的干事，她不由的摇了摇头。 她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话都放出去了，还能收回来？ 转念一想，反正也是教，放一只羊是放，放两只羊也是放。 “来，我们今天来开始培训卫生知识……” 台下，黄乡长皱了皱眉头，本来开心自豪的陈大柳瞥到他脸上的表情后，立马就不乐意了。 “乡长，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觉得我们姑奶奶讲的不好？我和你说，你的身体还是我们姑……咳咳咳……” 陈大柳差点说漏嘴，不过还是及时反应过来：“还是我们姑奶奶请了神医给你治的，我们姑奶奶那么聪明，也是学到了神医的医术的。” “我没说你们姑奶奶讲的不好，就是，她一上来就开讲，也不做个开场白什么的。” 黄乡长：“开会得有个程序，你也没少去县里开会，你难道不知道？” “怎么也得给大家鼓鼓力，说一说目标，展望一下未来不是。” 听到是这个，陈大柳撇撇嘴：“我们姑奶奶可不耐烦啰嗦那么多，这是卫生防疫培训，又不是汇报工作。再说了，我们村里开会也不说那么多废话的，都是直接开门见山讲正题。” “一天天的，哪里那么多程序走啊，我们都是乡下农村人，地里的活，厂里的班，这都是事情，耽误不得。” 黄乡长一听，也是哈。 周大虎就在一旁呢，见这两人还要讨论，他扯了扯陈大柳，低声道：“老陈，姑奶奶在上头讲课呢，你嘀嘀咕咕的和乡长说什么，姑奶奶都看了你两眼啦。” 第1232章 肚子里的长虫子 要不是说话的是陈大柳和黄乡长，周大虎都准备和旁边人把他们两人给赶出去了。 不过要是这两人还要叽叽歪歪的说，就真要赶出去了，公共场合得遵守规矩不是。 陈大柳闻言身体一震，白了黄乡长一眼，给了他一个都怪你的表情，然后便正襟危坐，拿着印制的手册，认认真真的听讲起来。 黄乡长：“……”行。 翻开小册子，黄乡长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第一页，个人卫生。 第三页，公共卫生。 第七页…… 看着看着，黄乡长不由的坐的笔直，他盯着册子上的字句，眼中满是惊讶。 这个小册子是在进入礼堂之前才发放的，刚才他都没得上看，现在一看，再结合白曦在台上的讲的，详细又食用。 他知道白曦聪明有头脑，可是没想到在这方面也是个人才。 上头早就提过了人民卫生习惯得问题，各地也不是没展开卫生宣传常识工作，那灭老鼠蚊虫等四害也一直在进行，但是并没有这么系统又详细的卫生小手册。 牛罗村印制的这个卫生防疫小手册，上面不止写着很多关于卫生方面的问题，还用插图举着例子，就算文化水平不高的人，看着册子也能清楚上面说的什么。 这对卫生宣传工作更加有利展开了。 说是小册子，其实也有学生语文课本大小，比语文课本还要厚，但是因为内容里有不少的故事一般的例子，又插图介绍，看起来一点也不会让人犯困。 当然，黄乡长是乡长，读书看报，阅读上级传达的文件，体会上级的精神什么的也是不会犯困的。 黄乡长拿着小册子沉思，要是人手一本，没事的时候翻一翻，当个故事书看，既能让人们讲卫生注重卫生防疫方面的知识，一方面也算是间接的让人们多学几个字…… “戏言说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想的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蛔虫是无脊椎动物，线虫动物门……它是人体尝到里最大的寄生线体虫，是人体常见的寄生虫。” “蛔虫成体略带粉红色或者微黄色，表体有横纹，雄虫尾部常卷曲……” “有些人身体里可能会有一条甚至好几条，有的人可能会有几十条上百条，小的几厘米，长的能有半米……” “感染后，出现不同程度的发热、咳嗽、食欲不振……有时候严重还会引起严重的并发症，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这样的介绍是牛罗山大队医院的镇院八侠之一来讲解的，要不然，白曦不是累着了？ 不过就因为这一详细的介绍，倒是让一些人拉粑粑的时候发现自己有蛔虫的时候，还好奇的观察了一下是拉出来的虫是雄的还是雌的，也算是间接的自己研究了一下。 当然，过后想到自己肚子里可能还藏着不少，肯定是手脚发软的跑大队医院哭喊着要杀蛔虫的药。 毕竟从自己肚子里拉出了那么长的虫子，不管男女，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吓的够呛，也有那九岁十岁调皮胆大的男孩子还会拿着木棍挑着虫子吓人玩。 但他们的结局自然是被告状，然后吃了一顿竹笋炒肉，再被喂了杀虫的药。 这都是后话了。 “根据研究发现，蛔虫的寄生啊，农村高于城市，儿童高于成人……知道为什么肚子里会有蛔虫吗？” “这里就要讲到卫生问题了，病从口入，我们要杜绝喝生水，水一定要烧热，家里做饭做菜思量就好，不要留过夜……” “夏天苍蝇和蚊虫容易叮咬食物，蟑螂……最简单的消毒方法就是高温杀菌，碗筷要经常用热水煮沸浸泡上半个小时。” “要搞好粪便管理，讲究个人卫生，吃饭喝水前都要洗手，防止蛔虫的虫卵进入人口……”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白曦讲了一个案例后也就结束了今天的培训。 “大家记得回去和自己的左邻右舍多多普及，讲卫生是好事，有了一副好的身体才能更好的生活。” 想到哦农村人看重的是传宗接代，多生育子女，于是白曦又说道：“有好的身体，才能更好的生儿育女，为国家为社会添砖加瓦，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不是。” “咱们虽然是乡下农村，可讲卫生可不分农村城市，咱们要全民讲卫生，共健康，早日实现共产主义社会……” 这话引来更加热烈的掌声。 是啊，身体好能干活养家，不生病省了看病吃药的钱，买上几斤肉，给家里孩子做身衣服不好？ 到散会的时候，听课的人还意犹未尽的，三个多小时一看时间不短，可听的人正是入迷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时间久。 不少人一边鼓掌致谢一边和身边人讨论，原来以前一些不注意的地方是很容易染上病菌的啊。 这病菌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个坏东西，容易让人身体不好。 也有人结合了自己左邻右舍的情况，在对比诊断着，隔壁家的老刘家里总是闹肚子，怕也是喝生水喝的。 老张家前阵子进城看病，不说也是肚子里生虫吗，就是这蛔虫？ 没想到蛔虫能这么长啊，半米呢，就这么盘在肚子里，一想到肚子里可能会有十来只，大家伙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不少人从礼堂出来，二话不说就奔着大队医院去，这蛔虫听起来也太吓人了，还好大队医院是有药的，赶紧给家里买上一些，有病早治，没病也预防不是。 白曦可不知道，今天这一培训，倒是让大队医院治疗蛔虫的药物差点卖断了，当然，这也是好事。 “姑奶奶，您喝喝水。” 后台，白曦正喝着白晓云早就备好的温水。 咕咚的喝了半茶缸，白曦才道：“幸亏有你们几个在，要不然，我说三个多小时，肯定累的够呛。” 被她夸的镇院八侠不好意思的摆手矜持道：“哪里的话，是姑奶奶给了我们机会呢。” “姑奶奶，我们若是有说的不好的地方，您一定要指出来，我们回去会细心的研究的。” 第1233章 都想当土包子 他们年轻，可没有在千人礼堂里给人讲课的经验，紧张是在所难免的，要不是姑奶奶说他们能行，姑奶奶又全程一直都在台上，他们别说开口了，不吓的腿软都好了。 再说了，要没有姑奶奶准备好的卫生防疫册子，就算让他们上台，也不知道说什么，从哪里说起。 “机会以后多着呢。”白曦贴心的安慰道：“以后一个月培训两次，你们八个到时候安排一下时间，轮流来讲课，一来给大家培训一下卫生知识，二来也是巩固一下你们学习的。” “晚些时候，我让小柳把另外一些我整理的一些资料给你们，你们几个没事就看一看，有什么不懂的相互讨论一下。” 顿了一下，白曦说道：“再讨论不出来的，就把问题收集起来，找时间我给你们讲一讲。” 本来她想说不懂的就自己查资料的，但是这个时候的资料可不多，特别的医科方面的，到底是她教出来，医术要是差，还不是砸了她的招牌，再说，医术好才不耽误村民们看病治病呀。 “是，姑奶奶。” 八人眉开眼笑的，齐齐开心的点头。 正说着呢，陈大柳也往后台来了，他一脸的不情不愿的，再一看跟着他身后两步的人，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陈大柳这会还有些不高兴的冲着身后的黄乡长嘟囔：“我们姑奶奶讲了三个多小时的课，正累呢，乡长你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会来问呢。”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情。”黄乡长说着，在心里一阵无语。 虽说卫生培训讲了三个多小时，可白曦真真开腔的拢共一个小时都不到，其他时间一些按理和病菌的讲解都是镇院八侠轮流讲述的，能累到哪里去。 不过这话，黄乡长也只在心里嘀咕，他要是敢说出来，陈大柳肯定要和他翻脸了。 “姑奶奶。”陈大柳见到白曦，先是恭敬的唤了一声，然后关切的问道：“姑奶奶，您受累了，您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本来白曦想说我很好，但是一看黄乡长在呢，也不知道又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于是就含蓄了一些。 陈大柳立马睇给黄乡长一个眼神，看看没，我们姑奶奶已经很累了。 黄乡长嘴角抽了抽。 “乡长有事啊？”白曦客气的打招呼。 黄乡长先是和白曦笑着寒暄了两句，又夸了夸镇院八侠。 “你们八人的成绩，不止乡社里知道，县里也是知道的，多次对你们进行了表扬。” 八人一听，脸上顿喜：“谢谢乡长，不过这都是我们姑奶奶培养的好，要是没有我们姑奶奶，我们八人别说今天能上台给乡亲们讲卫生知识了，就是当医生都没可能。” 白曦闻言，开口：“不用谢我什么，这都是你们自己努力得来的。” “不，不是的。” 其中一人认真的严肃的开口：“姑奶奶，不一样的。” “是啊，姑奶奶，这世上多的是人努力，可努力和努力还是不一样的，如果没有姑奶奶给我们铺路，教导我们，我们不可能都今天这样的成就。” 白曦见状，笑了笑：“那也是你们争气，学识这个东西，学到了就是自己的，一辈子都受用。” 八人又腼腆的笑道：“那也是姑奶奶教的好，要不然，我们可就错过了。” 他们不是那些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田里地间的庄稼汉，读书有文化让他们知道了思考，也更明白了很多道理。 在一旁听着的陈大柳附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要是没有姑奶奶手把手的教导，这八个孩子根本就没这样的成就。 这八个孩子可是去了军（部）医院培训学习了次的，每次少则三个月，多则八个月。 这样的机会可都是姑奶奶争取来的，如果不是为了村里人的前途和更好的未来，姑奶奶压根就不需要做那么多研究换取。 陈大柳一把年纪了，不说什么都看透，这样明显的事情，他要看不透就真的白活了。 姑奶奶不喜欢说，可总默默的给大家伙做了很多的事情。 很多事情，一开始可能大家伙都想不到她的用意，但是过后再一看，所有的都是姑奶奶对大家伙的爱护和疼惜。 就拿大彩电研究这个事情来说，看似牛罗村能用成本价销售大彩电，占了些许好处，可牛罗村有这个技术，自己生产不好？ 姑奶奶交出去，看起来是吃亏了，不过也是得到了一份累积，这累积一开始看起来没什么，但累积的多了，这效果也就出来了。 之前姑奶奶本来的意思是送这八人出去留学的，但上面听说后，主动提出可以让这八个小辈去军（部）实习，去的还不是一般的小医院，是正正经经的省级军（部）的大医院。 还有姑奶奶给机械厂的设计图，到现在，牛罗村只要需要机器，机械厂那边二话不说立马就答应下来了，价格也只收半价。 农耕机，到现在国营农机部厂还会来电话问候姑奶奶，也会派人过来学习交流。 化肥厂也派人过来和姑奶奶学习请教。 去年，小顺子六人也考上了军（校），还有国营厂经常还邀请白记两个工厂的优秀工人去交流分享经验…… 出门在外，知道是牛罗村的人，别人是又敬佩都羡慕。 对了，现在农业部也欠姑奶奶一个人情，姑奶奶预备过年后就让村里安排喜欢农业方面的人去学习深造。 现在牛罗村还是农村，可整个村的底蕴早已经不一样了。 农村在城里人看来是乡巴佬，是土包子。可要是提起牛罗村，谁都不好意思称呼牛罗村的人是乡巴佬是土包子了。 穿戴都比省城里的人民好，吃的用的也比省城里的干（部）家庭的人都好，个人存款位居全国第一。 要学识有学识，要钱有钱，这样还叫土包子的话，那他们都想当土包子了。 白曦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些村民们乖巧又孝顺，这么些年来对她一直都是恭敬又爱护，她想不管着也难呀。 第1234章 必须精品 白曦越操心，村民们对她就越爱护，然后她就更上心，然后村民们就越……就这么循环着，相互疼惜爱护。 牛罗村的人疼惜白曦，敬爱她是规矩也是理所当然，白曦护着牛罗村的人是护短也是被村民们暖到了心。 黄乡长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笑着，他啊，就喜欢来牛罗村，这里气氛就是那么的舒服，当然，除了他找白曦的时候，村民们总盯着，就怕他会让白曦累着这个事情让人郁闷以外。 后台气氛正好，不过黄乡长也没忘了自己找来的目的，他刚要开口，哪知道就被白曦的话给震住了。 “知道你们嘴甜。”白曦笑道：“小柳，这几个孩子也辛苦，登记一下，年底的时候多发五百块钱的奖金。” 陈大柳忙应下，八人也齐齐咧嘴道谢。 黄乡长脸上笑容顿了一下，倒抽一口气，嘶，五百块钱？ 这搞搞卫生培训就有五百块钱？ 黄乡长都想拂开那八人，他自己上了，当然，如果他会这些的话。 果然，有文化的人待遇就是好。 黄乡长一边在心里啧啧啧的羡慕，一边开口。 “白曦同志，是这样的，我看了你编写的卫生防疫册子，我觉得写的非常的好，很具有教育和宣传的意义。” 陈大柳等人听闻，在心里撇嘴，废话，我们姑奶奶写的，花了几天呢，能不好？ 姑奶奶出品，必定是精品！ 白曦看着黄乡长，等待他的下文。 “上面这几年一直在卫生方面也努力宣传，不过效果不大理想，特别是在农村地区，落后和偏远的农村还是太多了……” 黄乡长说起这个，语气还是有些沉重的，牛罗村是发展起来了，甚至可以说，大山乡的乡民日子好起来了，可偏远的地方很多山村还在饥一顿饱一顿，卫生条件更是极为堪忧。 当首要生存的条件是在填饱肚子方面的时候，卫生也就没什么人关注了。 黄乡长当然知道，人力有限，发展就是要一步一步的，一口吃不成胖子。 眼下有牛罗村这么个成功的例子在，离全国农村都富裕奔小康的日子还会远么。 “这册子上图文并茂，既能让人了解卫生情况对人的重要性，又极具教育的意义，是宣传卫生防疫的好册子。” 黄乡长说到这里，白曦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乡长，你这意思是想要把这卫生防疫册子大规模刊印？” 白曦：“我没意见，这个本来就是写出来让大家重视卫生和防疫，你要是觉得用得上，那你就拿去用。” 说罢，她让陈大柳给黄乡长拿上十本。 黄乡长蠕动了嘴角，他其实想说，既然牛罗村印制了这么多，那么能不能多印制一些，可转念一想，这要是大规模的刊印需要的钱可不少。 虽说牛罗村有钱，但那也是人用来发展自己的村子的，何况，前阵子牛罗山大队才组织了修路，卫生防疫宣传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不应该落到牛罗村头上，总不能让人牛罗村出力又出钱啊。 于是他也就咽下了到嘴的话。 “好，那我就把这册子上报上去，希望能通过卫生部的批准，能早点刊印发放，让全国的百姓都能在卫生方面有所提高，减少疾病的传染。” 白曦本来编辑的时候就不是胡来的，那一条一条，内容是认真又有趣，加上有陈小奇那活灵活现的绘画在册子上画有趣的插画，只要拿在手里，谁没事都喜欢翻看几页。 卫生防疫手册被当文件汇报上去后，很快就引起了卫生部的重视。 开会讨论，和一些医生专家进行了请教，大家发现，这是一本极具教育和宣传意义的册子。 华国也不是没有卫生手册，但都是简单的八页十页的小本子，巴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小文子，除酷爱看文章的文化人，普通居民很少会想起来拿起来看一看。 但是白曦写的这个就不一样了，不仅罗列了平时的个人卫生，疾病时候的个人卫和防护，遇到灾害和疫病的时候防疫和卫生等等都提到了。 这里面，很多不是医生的人压根都不会了解，甚至有一些，即便是医生，没有学习了解过，也是不知道应对的。 可以说，只要认真研读了这个册子，真遇到了家里有什么疾病或者是突发情况，都不至于六神无主，慌不择路。 必须刊印，而且要大范围的刊印，并且积极宣传。 张秋田知道这个消息开心的忍不住夸道：“这个白曦孩子啊，都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了。” 常秘书笑道：“白顾问啊，闲不住，养身体的时候，人也没闲着呢。” 这大大小小的做的贡献不少，让人想不佩服都难。 在报纸上报道卫生防疫册子，在册子带着油墨香味在书店里以两分钱一本的销售的时候，牛罗山大队第二次的卫生防疫培训课又开始了。 “今天，咱们就来讲一讲，自然界的一些物种泛滥的时候对庄稼的影响。” “前几年，咱们这一块遇到了蝗虫灾，大家都知道。” 台下的人纷纷点头，这个谁不知道呢，那会饿肚子的人可不少。 下新村的人更是想起了当初牛罗村给他们送鸡蛋鸭蛋，送鸡鸭肉吃的事情了，想起这个，下新村的人又是一阵热泪盈眶。 感动的下新村的人决定，积极跟着牛罗村进步发展，这样才会有肉吃。 “这蝗虫啊，不光吃庄稼，它们有时候也会引起其他可怕的疾病。” “就说，蝗虫一来，赤地千里，不说庄稼了，那山上的树啊，野草什么的，也被啃食光了，那么，那些饿肚子的野物就会饿死，饿死呢，会产生一些疾病。”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吃了病死的野味，就会被传染上疾病，轻着卧床数月，重则死亡……” 有人很快就想起来，早几年是有这样的情况的，不少人家里遇到蝗虫害，上山找吃的时候，捡回来了一些死掉的野味。 吃下去以后，命好的也就拉上半个月的肚子，命不好的，不过两天，人也就没了。 第1235章 下有对策 一开始，有些人还觉得是闹灾，饿肚子闹的，但是现在一听，再结合当时的情况，好嘛，这分明是被病死的野味传染了疾病的。 别看现在过去几年了，当初一些吃了野味染上病的人到现在身体还是没好，时不时的，不是这里病，就是那里痛，面黄形瘦…… 这次来参加培训的人里，就有不少当初捡了野味回来吃的人，他们比别人更加有感触，想到那时候的情形，想到当初上吐下泻，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了条命，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 原来问题都是在那捡回来的死的野味身上，可那时候大家伙都吃的，真要说起来，也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运气没别人的好能捡到没毛病的野味。 牛罗村那会也有人上山，也遇到过死的野味，但没人往村里捡。 那时候，白曦就再三警告过了，村里正有鸡鸭在，若是捡回了外面死的东西让养殖场的鸡鸭染上病，那整个养殖场都完了。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上山的人遇上的是死的野鸡野兔，就算是野猪野牛，也是不敢动心思的。 万一带回来什么不好的东西，害得姑奶奶生病怎么办？ 在牛罗村的人心里，村里人能撑过来且日子好是沾了白曦的福气，自然谁都不愿意带会那些可能带着晦气的死物了。 “咱们乡下人，爱惜粮食，也舍不得浪费，这是好的，但不管是山上的野味也好，家里养的家禽也好，一旦莫名生病死掉，千万不要因为心疼就吃了。” “这病猪病牛，病鸡病鸭，吃了对人身体不好。”这样的话，其实在农村很难被接受的。 辛辛苦苦养的家畜，平时舍不得吃，病死了，谁能就扔了啊，杀了往锅里丢，煮熟了也就吃了，大小也是一顿肉啊。 这会给大家讲解的是八侠之一的李秋菊，她也是农村人，怎么会不知道大家伙的想法，见台下有一部分的人在侧头窃窃私语，当即不由的着急起来。 “我说的可是有科学依据的，这是经过了反复的研究证实的。” 李秋菊话落，台下的人还是在小声的议论着，大家也没说不对，就是觉得把肉丢了就和自己的心被糟蹋了一样，想起来就心疼。 见状，李秋菊下意识的朝礼堂的台上的桌子后的白曦望去，她到底年轻，眼下见说了大家伙反应不行，李秋菊自然着急了。 白曦被她求助的眼神一看，眼睛一转，站起来，小手随手朝台下一指：“来，你站起来说说你的疑问。” 白曦一开口，台下小声议论絮叨的声音顿时消了，而被白曦点名的正是陈实务。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抓了抓脑袋，看了看周围，这才犹豫的说道：“姑奶奶，我也没什么疑问，就是，我能理解这个现象，大家伙养点家禽不容易，平时都好生伺候着，自己舍不得杀了吃，就指望下蛋换钱呢……” 牛罗村现在日子是好了，可他们也穷过呀。 何况村里的人也没因为有钱了就大吃特吃，在吃喝方面，该节省的还是继续节省着。 “以前，大家伙也没说家里养死了家禽就挖坑埋了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是啊，那是肉啊，埋了不是糟蹋么，杀了家里一人吃两口也是好的。 陈实务：“姑奶奶，这死了的家禽肯定是有病才死的，但是大家……” 他顿了一下，又抓了抓脑袋，接着说道：“大概就是舍不得，所以心存侥幸心里。” 饿肚子的滋味，谁试过谁知道，在饿肚子的情况下，让人们把死掉的家禽深埋了，谁都做不到。 其实，早几年，国家卫生部就已经宣传过不允许吃病死的家禽了，特别是病死的猪牛羊。 只是乡下农村好不容易养几头猪，那是全村人吃肉的指望，乍一病死就要被丢弃，谁能不心疼。 所以，都是病的快死了就赶忙杀了，还能安慰吃的不是病死的肉，就算真遇到病死的，也赶快收拾了分肉，左右谁都不会和肉过不去。 “很好。”白曦：“你说的对，就是侥幸心理，肉虽然好吃，可也得有命不是。” “这要是吃了病死的家禽野味，很快死掉了还好，一了百了，还轻松了。但要是不是一下子死掉，病个十天半个月或者两三个月的，对自己也好，对家里人也罢，都是一种折磨。” “你说给你看病，钱花了，人没了，是不是拖累家里？” “这要是不给你花钱看病，也不可能。”话到这里，白曦语气一转，声音通过喇叭放大在礼堂里响起：“所以，不要心存什么侥幸心理。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一，你就是运气不好，身体差，吃了两口就染上病了呢？”白曦这话引来牛罗村的人纷纷点头，姑奶奶说的没错。 “为了那两口肉，命都不要了？”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实话。 除了牛罗山大队的人外，剩余来听培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看周围和身边的人，没有吱声。 肉是好吃，可谁也不想为了两口肉没命。 一些人有了之前蝗虫灾的时候的亲身经历，这话一听也就不是危言耸听了。 白曦又是随手一指，这次，李老黑站了起来。 他嘿嘿的笑了笑：“姑奶奶好。” “姑奶奶，我可没一点疑问，病死的肯定就是有病的，那有病的肉肯定不能吃，这是为了身体着想。” 李老黑说着，看了看左右，又望着台上，认真道：“姑奶奶，您一直让我们科学养殖，留心家禽牲口的卫生情况，就是要减少家禽牲口之间的传染病的出现。” “如今，咱们也有兽医，在养殖方面就更加有经验和信心……” 好好养，用心仔细照顾，不然家禽和牲口挨饿生病，就不存在什么病死然后丢弃掩埋照成心疼浪费的事情。 接下来，周大虎也站起来提问了。 他拿着纸笔，问的认真：“姑奶奶，要是真遇上手册上写的家禽类大面积传染疾病的话，应该怎么处理。” 第1236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早几年，下新村就差点遇到过。 当时周大虎来牛罗村串门，正好遇到白曦安排人给牛罗村的养殖场的鸡鸭猪牛都打了防疫针喂药。 好家伙，比两指都粗的针就那么扎进了猪屁股上，那猪被三个人按着，叫的那一个凄惨。 周大虎看下来，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也跟着疼了。 他好奇的多问了几句，听说这是对养殖场的家禽和牲口好，不容易生病，立马也就心动了。 打针喂药虽然会给养殖增加了成本，但是对家禽和牲口好啊，只要吃五谷杂粮的就没有不生病的，人都如此，何况是养殖的家禽和牲畜。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运气不好，那病死了不就亏了么。 姑奶奶吩咐的事情一向都是有道理的，再说什么是科学养殖，没病预防就是科学养殖。 再一听说喂鸡鸭吃的药是白曦给的方子，让牛罗村的人采了草药炮制加工成了药丸子的，下新村的人就更不愿意错过了。 也亏得周大虎来串门，也亏得他很快就决定跟上牛罗村的步伐，要不然，后面遇上养殖场的鸡鸭生病的时候，下新村的鸡鸭也得死掉一大半。 本来白曦也让陈大柳和黄乡长说过了，乡社也通知了，不过其他村的人一听给猪牛打针要花上几块钱，还有鸡鸭喂吃的药也需要钱，顿时就舍不得了。 村里家家户户谁家不养鸡鸭，就算遇上鸡瘟也不过死个两三只，算了，算了，不用花那个钱啦。 但恰好两个月后，就遇上了鸡瘟，好家伙，本来还有一个多月就能出栏的鸡鸭，就这么死了。 那会这些人是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一些人还试图想要找白记食品厂收下他们病死的瘟鸡，美曰其名愿意便宜一半的价钱。 结果就是被陈大柳带着人一阵骂，真是缺了大德了，脑鸡瘟死的鸡能用来生产食品？ 是当全国人民是傻的还是当他们牛罗村的人是傻的？ 因为牛罗村不肯收闹鸡瘟死的鸡鸭，还被一些人针对了。 不过牛罗村可不靠这些人吃饭，这些人顶多就是搞一搞小动作，说一说难听的话，也碍不着白记什么。 也就是这一次的损失，才让搞养殖的人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来。 不过那时候还是有一些人家舍不得那鸡鸭，自己家里偷偷杀来吃，最后闹肚子，吃生病不得不花钱去县里看病。 县里调查研究后，派人把那些闹了鸡瘟的鸡鸭都杀了，埋的埋，烧的烧，又严令不许人们吃闹病死的家禽和牲口，要不然被发现了就罚款送去农场劳动，这才勉强止住了这场混乱。 这都过去几年了，要不是周大虎今天又问起来，大家也都没想起来。 “问的好。”白曦称赞了一声，便开始普及起来。 “不管是养的水禽还是陆禽，一旦发生有生病迹象的情况出现，就不能马虎大意，必须马上进行病鸡鸭的隔离和处理，稍不注意就会大面积死亡，所以……” 上一次培训结束，牛罗山大队医院的治疗蛔虫的药差点卖没了，这一次，陈大木一散会就被人团团围住，原因无他，他主要管着牛罗村的养殖场。 牛罗村负责制药丸子给鸡鸭吃的五个村民也是负责养殖场工作的人，包括陈大木。 药丸子的方子虽然是村里在保管，可每一茬的新鸡鸭都要吃，一来二去的，制的药丸子也就习惯性的多弄。 这些家里养殖了鸡鸭的人围着陈大木就是为了买到药丸子。 如果不是不管是人吃的杀蛔虫的药，还是鸡鸭吃的药，牛罗村都没挣钱的话，估计要有人说白曦搞这个培训班的目的就是为了卖药了。 但即便牛罗村提供的给鸡鸭预防的药丸子只是收了成本费，还是被一些人说酸话，传成了牛罗村卖药赚了乡亲们的钱。 牛罗村的人知道后，那叫一个生气。 陈大木话不多，他来白曦的树屋就是低着头，双手拢在袖子里，时不时的偷偷抬头看两眼白曦，然后又继续低头，老实巴交的模样。 陈大柳则是巴拉巴拉的一顿抱怨。 “姑奶奶，那些人太过分了。”什么叫药丸子是从后山上采摘回来的草药弄的，牛罗村都那么有钱了，居然还要收钱。 感情他们村里出了人里物力费时间制药不需要成本？ 凭什么要白送，那么多人呢。 别说草药制成药丸子需要十几道工序，就算直接从山上采回来的草药，该怎么算钱就这么算钱，要不然那些个从山上挖山珍，捡拾野果山货到集市上卖的凭什么收钱。 白曦原本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听着陈大柳的抱怨，瞥见陈大木眼眶似乎都红了，于是原本倚靠在木塌上的白曦坐姿直起来了一些，小脸上满是认真，似乎表示她刚才有在听陈大柳的叽叽歪歪。 偏远的地区和山村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守旧，或者应该说，思想上无比的落后，干什么都总想占便宜，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所以，那些村民的一些极度自私的想法和行为白曦其实不会觉得奇怪，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如果白曦不是阴差阳错的穿到牛罗村，村民们对她又好的不能再好，白曦也不会费心的一点一点的教着牛罗村的众人发展进步。 要说被人诟病，到现在，牛罗村还不是被一些人说守旧，顽固不化么，毕竟全村上下都因为辈分而敬重、崇拜白曦一个小姑娘，就足够让人觉得是封建思想了。 牛罗村是运气好，有白曦这么个厉害的九尾仙狐恰好当了他们的姑奶奶。 “姑奶奶，真应该不要管他们，让他们的鸡鸭牲畜自生自灭，看他们到时候往哪里哭……” 陈大柳：“真当我们牛罗村好欺负还是怎么的，哼，我们可没忘了当初还想赖着让咱们白记收死鸡死鸭这事情呢。” 说起这个，那真是一肚子的火。 一旁一直低着头的陈大木抬起了头来，附和的点头，委屈的脸上出现了愤然：“姑奶奶，他们的确很过分呢。” 第1238章 就这么流行了 人吃五谷杂粮，少不得有个头疼脑热的，知晓一些急救知识总是好的。 学手艺都要花钱，读书学医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有个册子，上面有简单易学的急救办法，谁不愿意家里有一本。 这相当于家里有了一本医书了。 就算不识字的，也会买了册子，在村大会上听讲，要么就是请教村里的知青或者读过书的人。 这个手册刊印和销售，白曦和牛罗村都没占半点便宜，不过因为这个手册里提到过可以给鸡鸭提前用药预防，牛罗村小作坊里的鸡灵小丸子倒是让不少人熟知。 鸡灵小丸子包装简单，白色的包装袋上印着带小黑的商标，白记鸡灵小丸子几个字印在上头。 一包里面就有十粒小丸子，小手指头大小，两个月大的鸡吃一粒，两个月以下的鸡可以吃半粒。 要是一旦发现鸡鸭体温变高，精神萎靡不振，一直打瞌睡，喘不上力气，鸡冠颜色发生明显的变化，鸡喙开始出现液体，也就是流口水，那么就要给生病的鸡鸭紧急塞药了。 一天塞一粒，连续三天，只要不是那快死的，大多都能救回来。 而且，紧急给其他的鸡鸭也塞药预防，就算是在同一个笼子里养，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你看，这么个册子，既讲了个人应该注意的卫生，又讲了养殖家禽和牲口的办法和救治，怎么可能不受大家伙喜爱。 不管农村还是城市，不管是养鸡鸭还是不养鸡鸭，大家一下子对鸡灵小丸子耳熟能详起来。 国营养殖场的鸡鸭数量可不少，这个问题更加看重，多方了解打听后，立马就订购了一批鸡灵小丸子，还有当初白曦带着人去买鸭子的养殖场也二话不说订购了。 再没有什么比牛罗山大队的养殖场用了几年的鸡灵小丸子，养殖场的鸡鸭没生过鸡瘟等什么病这样的效果更加有说服力了。 原本牛罗村也只想在所属的省里卖卖就完事，但随着各地国营养殖场订购鸡灵小丸子，一时间鸡灵小丸子居然缺货起来。 牛罗村养殖场小药坊不得不多招几个人一起忙活，这才勉强的跟上了订单。 说是小作坊，其实并不小，有晾晒草药的前院，有带机器半生产的制药车间，还有仓库在后院。 给牛罗村采药的人都是签了合约的，找了三十人，一人负责采一种，称重结钱。 只需要十来种的草药，为什么要采上三十种，一来这样也能让外界不清楚鸡灵小丸子的成分组成，二来正好顺便给服装厂的染料车间顺便把要用的草药一块备上，一举两得。 这三十个人都是经过挑选出来的大山乡里勤恳能干又老实的人家，家里不是人多贫穷，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养一大家子人的，或者是家中有病人长期吃药的。 这类的人，采药对他们来说是灵活又请便的活计，有时间的时候多采一些，没时间的时候少采一些。 能看顾的了家里，又有能养家的活可以做，日子就算不能奔小康也不会越过越差。 关键是，虽然分下去是一人采一种，但是这一人家里总有人可以帮着一起的，哪怕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也能帮着采药。 牛罗村小药坊给的价格还公道，所以，这三十个人能得到这样的活让他们村里的人羡慕不已。 鸡灵小丸子的火热程度出乎了白曦的意料。 现在，只要同村中养鸡鸭的，见面都会问上一句。 “你家的鸡鸭吃了鸡灵小丸子了没有？” 还没有买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没有啊，就那么几只鸡鸭，平日家里生蛋用的，吃什么药啊。” “什么？还没有？那你家的鸡鸭最近可看管好了，别放出来，到时候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别沾着大家伙的鸡鸭一块生病了。” 要是早早喂了鸡灵小丸子的人家则是一脸的骄傲：“那肯定喂了，我们家的鸡鸭都是两个月大的了，一粒一粒的喂的呢，我买了五包，就剩两包备用呢。” 哟，用了三包？ 一包十粒，这是家里养了三十只鸡鸭啊，那一天光捡蛋少说都有二十枚，日子过的不错。 也有些本来半信半疑，后来一看家里的鸡鸭生病，连忙找邻居借了，这一用上，顿时真香了。 聊说起这个话题，自然是更有发言权了：“我和你们说啊，这鸡灵小丸子真不错，我家前阵子鸡鸭正好生病，眼看是鸡瘟不成了，灌下药去，两天后，神了，这鸡鸭都有精神进食啦。” 只要进食，那就表示没什么问题了，再喂上两三天的药巩固一下，也就没事了。 “那是，我们家的鸡鸭，吃了鸡灵小丸子后胃口那叫一个好，平常喂一斗米糠也就行了，最近要多喂半斗呢，吃的多，长的也壮实，有些鸡鸭一天下两次蛋呢。” “哎呀，我家里的也是，我还纳闷，我家里就那么十来只下蛋的鸡，怎么最近捡鸡蛋总有二十枚，现在一看，是有些鸡一天下两次啊。”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乡下农村庄稼汉更信奉这种道理。 只要这少少的意外之喜就能让他们高兴上一天，就和白捡了钱一样高兴。 在城里，有些人看到自家那懒汉一样的男人（孩子），骂骂咧咧的时候总会忍不住骂道。 “看看你们懒的，这家里没有我就不行。真想买包鸡灵小丸子喂你们吃，让你们也能精神精神……”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懒的比得了鸡瘟的鸡都瘟，白记也就没出人吃的鸡灵小丸子，要不然的话，我巴不得给你们一人喂上一包！” 白曦有想过鸡灵小丸子也许能挣一些钱，可是当她看到季度销售额和利润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小柳，这是鸡灵小丸子的收入？” 陈大柳嘿嘿笑着点头：“姑奶奶，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呐。” “我让财务室算了好几遍，这才敢确定的。” 说着，陈大柳眉开眼笑道：“姑奶奶，现在咱们的鸡灵小丸子一个月能卖出八百万包呢。”这个数据是基本能确定下来的。 第1239章 又抖机灵 八百万包？ 白曦看着报表上面的数字，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白曦掀开眼皮，吩咐：“小柳，你安排人再去机械厂订五台的机器。” 陈大柳下意识的点头，等他听到是生产鸡灵小丸子的机器的时候，惊愕：“姑奶奶，咱们小药坊要扩大啊？” “对。”白曦安排道：“订机器，开春后建厂房的时候正好建个新的，把小药坊换到新厂房去。水库那边不正好有一大片的空地吗，就在那边。” 陈大柳一听，有些迟疑：“姑奶奶，水库那块可是有些远呢。” 白记的服装厂和食品厂离集市都不太远，如果小药坊建到那一块去，离这边可就要一刻钟的路呢。 “远什么远，村里又不是没车，一脚油门的事情。” 白曦说着，又拿出了自己画的地图看了两眼便收了起来。 这个地图，陈大柳这几年没少看到，不过他看不大懂。 要是张秋田或者常秘书这样的人看到，一定会惊呼不已，这显然是一份详细的区域发展规划图。 上面罗列了医院、学校、住宅区、商业区、游乐园、科技生产工业园…… “小柳，鸡灵小丸子一包里头有多少粒药？” 陈大柳不明白白曦为什么这么问，很快就回答道：“姑奶奶，一包有十颗啊。”姑奶奶不可能没印象，肯定是想要考他业务能力熟不熟练。 白曦点头，称赞了两句，似乎自己是真的没有忘记一样。 “八百万乘以十，你算算有多少？” “呃……”陈大柳当即掰起了手指头算，白曦见状不由的抽了抽额角。 好在陈大柳也不傻，他两秒钟后就抬起脑袋来，认真回答：“姑奶奶，我算过了，有十个八百万。” 白曦：“……”这个回答也没毛病。 陈大柳到底也知道自己这是钻空子抖机灵呢，于是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白曦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也没计较。 “就算过年后鸡灵小丸子一个月只卖五百包，咱们白记也能挣不少，更何况，养鸡鸭的又不止咱们华国。” 陈大柳跟着白曦这么些年，早就练就了会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快就明白，当即眼睛就亮起来：“姑奶奶，您的意思是，咱们的鸡灵小丸子也要出口？” “可以出口。鸡鸭又不是咱们华国才有的特产，各地各国都养。” 白曦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鸡瘟分亚洲鸡瘟和欧洲鸡瘟，亚洲鸡瘟一般就是指的鸡瘟，主要是由来自副黏病毒科当中的腮腺炎病毒引起的一种具有较强传染性的疾病，其病原体也隶属于新城疫病毒当中的一个分支。” “鸡在不同的生长环境下，一旦受到腮腺炎病毒的侵蚀，就是进一步引起鸡瘟的全面爆发……” 手册就是白曦编写的，她不用看，这些常识就脱口而出，而陈大柳也带着手册呢，立马翻出本子来在上面够画。 “欧洲鸡瘟又给叫做禽流感，这个我册子上面没有写。” “禽流感呢，它和亚洲鸡瘟主要不同就在于是由单股负链rna甲型流感病毒所导致发病的，而且本身具有较强的传染性。” “一旦鸡鸭感染上这种疾病，只有极短的救治时间，因为发病持续时间长，传染速度极快，而且是不分品种的各种家禽都可能被传染……” 白曦说了几句，又懒的继续说了，便总结道：“到时候，我改一下药方，另外生产适合欧洲鸡瘟的鸡灵小丸子专门出口。” 陈大柳听到这里就明白了，那订购的五台机器肯定是要生产出口的鸡灵小丸子的。 现在小药坊里有两台生产机器，两条生产线，一个月也只能生产一千三百包的鸡灵小丸子，如果要出口的话，五台机器三班倒，应该勉强够了。 这么一想，陈大柳就在记事本上记录下来。 “姑奶奶，那我一会就和大队长说一声，让他抓紧这两天出趟差去机械厂。” 说起来，陈小聪是大队长，他既要管着牛罗山大队的事物，牛罗村一些出差跑腿的事情，他也忙活，谁让他也是牛罗村的人呢。 “也不用那么着急，咱们鸡灵小丸子不是才销售了一个季度么，等开春了也来得及。”这都没几天就过年了，再急也不是这么急的。 陈大柳却是不认同：“姑奶奶，时间不等人啊，时间就是金钱。”这可是挣钱的买卖，拖拖拉拉的不是和钱过不去么。 陈小聪亏得不在，要不然一定会觉得自己在陈大柳这个当爹的心里还不如鸡灵小丸子重要。 “人机械厂过年也是放假的。”白曦记得，陈小聪前阵子忙的常常有大半个月没在家，她遇到王蕾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白曦明显想多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着努力奋斗，争取给村里多出力，年底才好多分钱，日子才会过的红红火火的。 特别是财务室忙起来也是脚不沾地的，王蕾还真没空当怨妇，偶尔想起来还得掰着手指头才算清楚陈小聪出差几天了。 “再说了，出口的手续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下来的，药品的检测比其他的都要麻烦。” 听到白曦这么说，陈大柳也就没再坚持了。 “姑奶奶，财务室已经提前半个月就开始预约取钱了，咱们今年要发多少分红啊？” 白曦又一次抓起了报表扫了一眼，道：“今年的进项又添了些，赚钱的业务也多了，除去来年要发展用的周转资金，那就，一人发三万。” “一人三万？”陈大柳愣了一下。 白曦奇怪：“怎么，是觉得不够吗？” “不，不不不，姑奶奶，够了，够了。”这可不是一户发三万，是一人发三万。 牛罗村的人虽然没有别的村子的人多，可这几年陆续添丁进口的，也多了七十多人，这般算下来，今年的分红就分了不少钱了。 白曦笑眼弯弯：“发了钱，也让大家伙高兴高兴。”辛苦忙了一年，都快过年了，可不是要让村民们高兴高兴么，要不然她何必操那份心。 第1240章 格局小了 “哎，那我就代大家伙谢姑奶奶了。” 陈大柳笑的见牙不见眼。 白曦笑着挥挥小手：“行了，去。” 这消息不用两个小时就传遍了整个牛罗村。 过两天发钱，听说一人发三万呢。 不管是刚出生一个月的还是七老八十的，通通都有份。 即便是今年新嫁进来的新媳妇知道没多少钱到自己手里，也忍不住高兴。 家里给自己分不到多少钱不要紧，哪怕是给十的零花钱也不少了，嫁别处去还没这个待遇呢。 更何况，嫁到牛罗村来了，就是牛罗村的一份子，这日子一下子猛的过的这么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说句不好听的，她到底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村里发了红利，家里人就算不给她全部钱，还能不给她买吃的喝的穿的戴的？ 真心换真心嘛，只要她向着牛罗村，向着夫家，还愁以后没有碰钱的机会？ 村民们果然和白曦想的异样，高兴的不停的咧着嘴，老的小的，大的少的，那叫一个高兴，去集市上买东西也不抠抠搜搜的了。 其他村的人一看，再一想到年底了，肯定牛罗村发红利了。 有人忍不住和牛罗村的人打听。 牛罗村的人笑归笑，乐归乐，但是那嘴巴比蚌壳闭的都紧。 “没多少，也就是刚好够过个年。” 这话说出来，谁信？ 打听的人忍不住想翻白眼，刚好够过年，你们村的人能敞开了买买买？ “我们高兴是快过年了，这忙活了一年，过年了穿新衣戴新花，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这还不能高兴吗？” 听着牛罗村的人理直气壮的说这些话，打听的人真想呸他们一脸，牛罗村有服装厂，一年能发三四次新衣裳，说是一年都穿新衣裳都不为过了，说这话也不嫌脸上臊的慌。 “我们啊，也就是过年才这么买，平常也是吃着野菜的。”这是在副食店的摊子前买鱼，然后被打听的牛罗村的人回答的话。 开玩笑，我能告诉你我家里有十二口人，一人发三万块，我家有三十六万？！ 无论外头的人怎么打听，牛罗村的人该买什么买什么，但是就是不说。 谁都不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钱多钱少的，自己村里人知道就行，真要说出去，那不是傻子么，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事情找上门来了。 有大小媳妇也会带着自己男人回娘家送点年礼，被娘家的人悄悄问起，要么抿嘴摇头说不知道，要么把事情推婆家身上去。 “我是外头嫁进去的，家里也不是我管账掌家，我哪里知道发多少。” “我一个新媳妇，我刚进门两年就打听这个，合适吗？” “左右我男人家里也没短了我吃喝，我做什么多嘴问这个，惹的婆家讨厌呢，村里大家伙都是这样的。”说这话的小媳妇心说，我能说我一个月有二十块钱的零花钱？我能说在婆家天天吃肉吃鱼？ 怎么也问不出来，有人气的骂自己闺女：“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白养二十年了。” 被骂的也不在意，她在心里嘀咕，我不得存着钱，到时候分家了好过自己的小日子么。 再说了，逢年过节的，给娘家的礼也没落下，自己还偷偷的给娘家塞钱了，一年下来，也有百了，还想怎么样。 牛罗村的人本来就不会特别的重男轻女，现在就更不会了。 甭管是生男的女的，村里分钱的时候女的也没少拿，甚至一些岗位啊，还真的就女同志才行，真真的体现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在这样的气氛下，就没有谁家的姑娘小子会被特别对待的，生病了也会积极的送去医院看病。 可以说，哪怕是一年就发一千块，也相当于是村里给养孩子了，这还有什么好重男轻女的，不管男的女的，有口人在就有钱啊。 这样一来，也显得牛罗村的姑娘金贵了些。 能不金贵么，要文化有文化，要模样有模样，能识文断字，会上班挣钱，一年下来村里发红利还有份，自己想买啥都行，想要被男人花言巧语的骗也难。 外头的人，一边愤愤不平觉得牛罗村的姑娘小伙眼光高，要求高，一边又巴巴的想求娶。 黄乡长多次夸牛罗村的精神面貌好，陈大柳总是乐呵呵的点头附和。 他心说，能不好么，姑奶奶说了，这叫仓禀足而知礼节，肚子填饱了就可以进行精神文明建设啦。 有吃有喝有穿的，大家伙都有活干，谁还一天到晚没事生事。 因为牛罗村一直以来也会留着现金流，毕竟从村民手里收购东西大家还是习惯性的收现钱的，所以牛罗村发钱多少，除了牛罗村的人，外面没人知道。 张秋田也知道牛罗村发红利了，他拿着报告一边看，一边随口和常秘书讨论着。 “年底牛罗村肯定要发钱的，今年他们估计能发不少钱？” 常秘书点头，想了想，猜测的说：“大概一家能发个五六万？” 张秋田：“差不多。” 二十艘货船就算暂时没什么盈利，那还有其他的，好几样的专利费的费用就不少了，鸡灵小丸子的销量也不错，食品厂和服装厂的收益也是连年高收，还有集市周年庆的时候据说也赚了不少…… 两人这么一算，越发觉得一户发个五六万是有。 “啧啧啧……”张秋田羡慕的感叹道：“牛罗村这日子比首都人们过的都好啊。” 常秘书笑：“可不是。” 张秋田语气又踌躇满志：“看到牛罗村这日子，我啊，对咱们华国的经济发展就更加的有信心了。” “一定很快的，没瞧见牛罗村之前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么。” “过不了几年，到时候咱们会出现更多像牛罗村这样的村子……” 常秘书附和，他眼睛也亮起，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也亏得陈大柳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得意的哼哼，你们啊，格局小啦！ 这两人在办公室里畅想展望未来的时候，牛罗村那边已经给工厂的工人发福利了。 （弱弱的求票票~~~） 第1241章 打主意 之前还羡慕猜测牛罗村的人的红利的人，一看到牛罗村给工人们发的福利，高兴的高兴，羡慕的是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高兴的人不用说，他们家里肯定有在白记上班的工人，羡慕的人就只能羡慕，然后暗暗发誓今年招工的话自己家里一定要考上。 白记给福利一向大方，工人们一人十斤肉，十斤鱼，白糖给五斤，长面包（法棍）一人发三根。 这长面包配料表十分的简单，就是少许的盐和面粉、酵母加水烤制的，白记自己也有食品厂，烤制一批来发放不是什么问题。 这发放吃的还不算，还有奖金红包，一人多发一个月工资，再给发着白记职工才能有的购物卡，到集市的牛罗村白记国际商超店买东西，不管的大件还是小样商品通通打八八折。 这个时候，倒买倒卖还是违法的，谁都不敢做出八八折买了然后又原价卖出去的事情，就算有，那也是小部分的。 何况，八八折销售，牛罗村国际商超店也不亏，甚至在年前这几天，各种东西的销量反而翻了一番。 医生和老师的福利就更好了，发的东西是翻倍的，还另外多给了一人一个西瓜，一人十斤大米。 文化人待遇好，不管是在牛罗村还是外面都是这样，大家也只有羡慕的份。 别看十斤大米不多，但是这大米可是细粮，那去城里和人换粗粮能换半袋呢。 这年头，细粮还是精贵的，城里要买，有指标还得看粮站有没有大米卖。 发放的福利不比给牛罗村里发钱，人多口杂，又没有特地的藏着掖着，所以很快消息就传了出。 那些工人家里被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羡慕外加登门巴巴的讨要是一回事，城里，甚至是一些其他的市县的工厂的工人听说后，那叫一个羡慕。 张秋田听说后，不由咋舌。 “难怪陈大柳总说白记没什么钱呢，这福利发的，我都想当到他们白记的厂子当工人去了。” 常秘书闻言好笑着点头：“可不是么，领导，这白记挣钱是真的厉害，但是这撒钱也是真的厉害。” “但是这点是值得夸赞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张秋田说道：“出钱修路，给村里学校和医院的赞助，还有其他一些……在建设发展这一点上，白记就做的很好。” 要不是牛罗村大方，大山乡还真别想比其他地方的乡社的经济高出一大截来。 “不过啊，这么一来，等来年开春，肯定要有不少人眼巴巴的瞅着白记招工的。”张秋田没说，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想托关系了。 他没说，可常秘书哪里会听不出来。 “领导，您别说来年了，前两年，我这就有人来托关系的，但是我没应下。” 常秘书摇了摇头：“缠了我半个月呢。” 张秋田轻哼一声：“白曦一直强调白记是牛罗村的，是牛罗村的村民自己办厂自己管理，防的就是这一出。” “这一点啊，我倒是挺佩服白顾问的。”常秘书心说，谁能想到一个山村里居然会早早有人看的那么远。 可一想到白曦聪明的头脑，似乎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两人都知道，来托关系的，肯定不是想去当一般的普通工人，至少也得是个车间管理员，厂干事，但牛罗村能愿意？ 你要说是大学生，牛罗村的大学生少么？ 人那管理层都是村里出钱送去外面历练过，有了一定经验回来的管理人才。 就刚毕业的，虚头巴脑的，谁都看不起，觉得自己了不起的人，能被牛罗村看上才怪。 先不说牛罗村送出去的人学了先进的管理知识和经验后在海外会给多高的薪资，这些人能不为海外的高薪资所动摇，牛罗村一声召唤，立马就屁颠屁颠的回国来，窝在村里当一个干事，一个车间管理员，一个小队长…… 这一点就让人佩服不已。 除了原先就是牛罗村本身的村民，想要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也就是有白曦在，白曦就是牛罗村上下团结一致的核心。 牛罗村的人常挂在嘴边的话，张秋田听的耳朵都长茧了，但也的确让他更加清楚牛罗村的人的想法。 “我们本来就是穷苦日子过来的，没有了我们姑奶奶，我们啥也不是。” “我们必须要听我们姑奶奶的呀，我们姑奶奶为我们操心操力的，要不是因为我们，我们姑奶奶也不用这么辛苦。” “海外的生活虽然多姿多彩，但是归根结底都不是自己的家，没有姑奶奶在身边啊，我们在外面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我们前一批出来的人之所以努力开拓市场，是为了后面出来的乡亲不用那么辛苦，可我们能走出来看世界是因为有姑奶奶的辛苦和付出，我们姑奶奶牵桥搭线……” “我们可不愿意在外面结婚生子长久定居，到时候死了想落叶归根都麻烦。” 也只有牛罗村的人才能明白自己村里人说这些话是真心的，他们可以为了白记，为了村里去外面拼搏，但心始终都挂念着牛罗村，挂念着那高高的树屋，更挂念那树屋里总是笑眼弯弯的给大家伙奶糖吃的姑奶奶。 “算了，我可不想操那份心，反正谁不知道白记一直是牛罗村的人自己管理的。”张秋田表示谁来开口也不管用。 常秘书闻言笑了笑，他也知道，别说是别人来托关系了，就是他和领导两个人开口，牛罗村那边都不见得会卖面子。 本来白记越发展越大，也不是没有人提出想派人去进驻指导的，但是因为白曦的特殊贡献和牛罗村的守旧的规矩，上面还是决定看着这‘第一个螃蟹’最后能自由的发展成什么样。 总之，一句话，以牛罗村发展为蓝本，观察并且学习。 既然是摸石头过河的时候，那么就不能有太多严格的要求和七手八脚的干扰。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牛罗村后面发展真的不行了，也正好给后面发展经济的地区敲个警钟，可以规避牛罗村在发展上犯下的错误。 第1242章 我爹早死了啊 下新村其实也给村民发钱了，但是有牛罗村神神秘秘在前，下新村的人也不傻，各个眉开眼笑的，但是也都不说。 只有周大虎因为拿不准注意特地来找白曦，正好被陈大柳听了一耳，这才知道下新村那边是一人发了三千五百块钱。 别看比牛罗村少很多，但是下新村的主要收入是虎王无籽西瓜，再有村里一些农副产品，下新村的人口多，一人分三千五百块也不少了。 这可是在工厂里上班的工人十年的工资呢。 没从牛罗村的人嘴里打听到发了多少钱就罢了，下新村居然也藏的严严实实的，惹的打听不到的人忍不住啐了两句。 “好的不学坏的学，专门学牛罗村抠抠搜搜小心巴拉的样子。” “就是，问问罢了，还藏着不肯说，好像我们会去偷去抢他们的钱一样。” “这人啊，有钱就变坏，都看不起我们这些个乡里乡亲了。”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不止是牛罗村，其他村子和生产队也在准备年货过年，这家给孩子扯布做衣裳，那家熬了猪油把猪油渣给孩子拿出去显摆…… 下新村这里。 周氏也和往常一样，她早早半个月前就给家里的三个孩子准备好过年的新衣裳啦。 她是服装厂的职工，可以有机会能买到厂里的瑕疵品。 说是瑕疵品，其实并没什么问题，就是车间生产每次会有头一批衣服当样品，这些衣服陈列了一阵后就会被归纳为瑕疵品，不对外售卖，算是给内部员工的福利。 服装厂的工人可不少，谁都不想错过这样的好事，毕竟能比正常售价便宜好几块钱呢。 厂里染制的彩布也是一样的，彩布的样品都是供给来订货的合作方看的，过了一阵后就会处理掉，换上新的。 所以厂里为公平起见会进行登记，轮着来买，一个季度能有一二百件的瑕疵品，供几十个人买，剩下的再往下轮。 虽然家里现在存款已经有好几万了，可周氏也舍不得多买，给家里的三个孩子一人买一套成衣，剩下的就是买的彩布，抽着下班的时间动手做。 家里养着几只鸡鸭，厨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块一块腊肉，橱柜里的汤盆装着一块五花肉，有十斤，是前两天厂里给发的福利。 灶上的大汤碗装着带鱼，本来有十斤的，这两天陆续做了，现在还剩下六斤多一些，周氏准备留着年三十的时候吃。 那法棍领回来当天就拿一根切了一段，分给三个孩子吃了，周氏也尝了，味道是真的好，不愧是用的细面粉，一点也不割嗓子。 这会，周氏正在给小儿子的衣服钉扣子，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厨房的方向，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这样的好日子，她早几年可是想都不敢想啊。 今年说什么也得争取上去隔壁村给姑奶奶磕头的机会。 下新村虽然跟牛罗村是一个大队，可过年过节的，你总不能乌泱泱的一群人往别人村里去啊。 下新村的人，谁都想去，毕竟离牛罗村近，他们也跟着觉得白曦就是那有福气的，亲近了总是好的。 所以想去给白曦磕头拜年，下新村得抽签才行，去年去了的，今年就不能抽了。 就在周氏咬断线头，准备收起针线筐做饭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小儿子的声音。 “娘，娘，您看看，这是谁啊？这是咱们家的亲戚吗？” “娘，这人说是找咱们家的。” 周氏的小儿子现在一点也没有当初羸弱的似乎要养不活的样子，这几年日子过的好，不饿肚子，营养也跟上，小豆丁都快比周氏高了。 他在村口和村里的小伙伴打玻璃珠玩呢，见这男人探头探脑的，他们一群小孩子还当是谁家亲戚来走亲戚的。 这几天，下新村没少有人来走亲戚，他们在村口玩的小孩子都习惯了。 但是这男人到了村口，却是来回的打量着，好像不认识路一样的在确定着什么。 这男人穿戴一看就是城里人，带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七成新的白衬衫和灰色的裤子，套着一条棉衣。 在村口玩的小孩子里也有周大虎的儿子。 老子是村长，崽子在村里同辈的人当初自然隐约也是有领头人的模样。 只见周建设打量着那男人，扬声问道：“你是谁啊？你哪里来的，来我们村干什么。” 男人本来也正准备找人问话呢，一听，连忙顺着话茬问：“小同志，这里是下新村吗？” “是啊。” “对，我们这里就是下新村。” “是大山乡的下新村？” 周建设：“我们这里是牛罗山大队的下新村，你是谁啊？” 比起说大山乡的下新村，下新村的人更喜欢说自己村是牛罗山大队的下新村。 男人估计被绕的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两三秒钟后，这才明白过来，忙笑道：“那就没错了，我就是找的下新村。” “那你是谁啊？” “对啊，你都没说你是谁呢。” “你是谁家的亲戚啊？”一群小孩子七嘴八舌的，周氏的小儿子，周小宝也跟着搭腔。 男人：“我找的下新村的周正辉家。” 周正辉？ 一群小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还是周建设觉得耳熟，低头想了想，瞥到了一旁的周小宝，这才恍然：“周小宝，这是找你家的啊？” “啊？我家？找我家的吗？” 周建设：“不然呢。你是不是傻了，你爹不就是叫周正辉么。” 周小宝一听，抓了抓脑袋：“啊，哦，好像，好像我爹就是叫这么个名字的。” 男人吃惊的看着周小宝，惊愕不已：“你说你爹是周正辉？” “对，就是叫这个名字，我在我爹的墓碑上看到过。”周小宝重重的点头，问道：“你是谁啊？找我爹干什么，我爹早死了。” 也不怪周小宝刚才没反应过来，他没出生爹就不在了，这么些年，村里谁也不会没事喊个死人的名字啊，这不是往人孤儿寡母的心口扎刀么。 下新村的人都是喊周氏小宝妈，小宝就更没地方去了解了。 第1243章 不是埋在山上吗 男人一直盯着周小宝，脸上是震惊又有些激动，话都有些说不好了：“我，你，我，我我……” 周小宝被盯的都有些不自在了，在心里嘀咕，这人莫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一旁周建设见状，解围道：“周小宝，这个男人估计是你家亲戚？也可能是你爹生前的好友。” “你娘不是一直等着你爹的消息吗，也许这个人知道呢。”周建设的处事都是跟着他爹周大虎学的，说话有板有眼的，还真有点领队的做派。 “你把人带回去，让你娘辨认一下，也好了解了解情况。” 周小宝一听，打量着男人几眼，犹豫了一下，点头：“那行，那你们先玩，我领着人回去问问去。” “你们可一定要等我啊，我还来玩呢。” 不放心的冲着小伙伴喊了一声，周小宝最后才冲男人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我娘了解一下情况。” 男人本来想说什么的，可一听周小宝要带他去找周氏，于是连忙点头，高兴的跟着周小宝就进村了。 周小宝还没有进门就开始喊，周氏一听，眉头就皱起，难道那已经断了关系的哥哥找上门来了？ 以前，周氏对娘家多少还有些惦念，心里还会抱着一些希望，但是经过三番五次的事情，她也心冷了。 她受委屈了不要紧，哪怕饿死都没关系，可她还有三个孩子，她不能不为孩子着想。 以娘家的德性，如果还继续往来，她们娘四个注定是没活路的，到时候她被蹂躏死了，那她家小翠和小美肯定要被她们的姥姥舅舅为了彩礼钱随便卖给人家当媳妇的。 周氏也就是想到了这一点，那时候才会狠心的断了和娘家的关系。 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期间娘家那边也不是没来要钱要东西，特别是这两三年，来的是越发清勤快，但周氏可不是以前的软包子。 手里有钱，自己又上班，能挣钱养着三个孩子，让孩子吃饱穿暖，有书读，有学校可以念书，她哪里还需要倚靠娘家什么。 像周氏这样情况的，也许在别的地方孤儿寡母这般的，早就被村里人往死里欺负了，但下新村和牛罗村组成一个大队以后，别说往死里磋磨了，就是不公平的事情都极少有。 同村里倒是会生口角的，可也就是吵几句，大家都忙着呢，忙着上班，忙着下地，就是为了来年多分点钱，哪里有功夫没事就逮着你一家欺负。 下新村的人心里都明白，隔壁村那位姑奶奶可不喜欢吵吵嚷嚷的，万一下新村吵闹欺负人的事情被她听到了，以后不带下新村一块发展了不是亏了？ 所以，每次周大虎开会前都要警告一句：“既然是一个村的人，这就是缘分，不说相亲相爱，别没事惹事找人麻烦就行。” 然后开会结束前也要叮嘱上一句：“闲着没事就去开荒，读书看报识字，干什么都行，要不然惹了事情，到时候影响你们家里的人的工作和孩子去学校念书的事情，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啊。” 要是遇上村里有人吵架的，周大虎赶过去瞪眼：“吵什么吵！怎么，吃饱了撑着？要不要我去隔壁村把姑奶奶请过来，让她看看你们是怎么有力气没地方使的？” “看看到时候你们家里的人还能不能在工厂里上班，看看你家里的孩子还能不能去大队的学校念书……” 再会惹事的老婆子，一想到自己家里孩子的工作和营生，想到孙子小辈的念书问题，最重要的是，虎王无籽西瓜和葡萄的售卖都得靠牛罗村啊。 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所以，周氏这样家里没个男人的家庭，下新村有十来户，却也没被村里人为难。 周氏一开始只看到周小宝进门，她轻皱眉头，道：“咱们家哪里有什么亲戚啊，早就不来往了。” 但是，下一秒，男人迈步进大门，周氏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男人似乎是…… “娘，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不是在村口遇上，就被带回来给您瞧瞧嘛。” 周小宝：“他说认识我爹周正辉来着。” 周氏打量着那激动的男人，好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嗓音：“你是谁啊？” 男人本来看到周氏就激动的望着她，他嘴巴蠕动了好几下，但张嘴好半响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周氏的话让他猛地愣在原地。 “我，你，你不认识我了？”男人脸上一白，他一边摇头，一边无比难过的红了眼睛。 “孩他娘，我是正辉啊。” “你是周正辉？”周氏一听，只是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她打量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脸上表情复杂。 周正辉以为自己回来，周氏怎么说也会激动，会开心，会雀跃，但是他没想到迎接的是她一脸复杂的表情。 周小宝还在一旁呢，他虽然着急想去和小伙伴玩，可家里就娘一个人，两个姐姐也不在，他怎么可能丢娘和一个男人单独一块。 猛地听到两个大人的对话，周小宝瞬间就呆滞住了。 什么？ 他爹？ 他爹不是埋山上吗？ “我是啊。我就是周正辉，孩子他娘，我是你男人。”周正辉红着眼眶，激动的望着周氏，哽咽道：“这么些年，你受苦了。” “你说你是周正辉？” “你是我爹？” 前一句是周氏的质问，后一句是周小宝难以置信的惊愕，因为过于惊讶，他的声音一度拔高。 “对，对对。” 周正辉一边点头，一边道：“我是周正辉，我回来了，孩子他娘，我回来了。” “我是你爹，孩子，你叫小宝是不是？我是你爹！”这话自然是对周小宝说的。 见这母子两人都愣怔在原地，没人吱声，周正辉便大跨步进门。 他扫了一眼家里的情况，没想到，他不在的这些年，家里居然变了大模样。 不过下新村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一起发展，日子过的好也正常。 对比男人的激动，周氏显得格外的冷静。 她避开男人走近后伸来的手，吩咐周小宝去请村长。 第1244章 勉强捡回一条命 周正辉一听，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他这些年不在，现在回来回来是要让村里知道的。 “你坐。”周氏不冷不淡的给周正辉搬了长条凳，就放在院子里，门口正好敞开，路过的人只要偏头瞅一眼就能看到。 “这些年，你过的好么？” “这么些年，你受苦了。” “都是我不好，这么些年，让你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是我对不起你。” 周正辉坐下后，就不停的问起来。 周氏就坐在屋檐下，离周正辉有两三米远。 不知道为什么，周氏只有一开始看到周正辉的时候有一刻的震惊，心跳就那么猛的快跳了几分钟，接下来就很快的冷静下来。 听着周正辉那一句一句的话，周氏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但她在心里嘟囔，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孩子，你说我过的好吗？ 也许是以前心里还挂念着，还盼望着，但是这么些年过去，周正辉在周氏的心里早就淡了。 她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周氏知道，这不是娘家人想要让她改嫁而找来的人，是和她共同孕育了三个孩子的丈夫。 只是，周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激动不起来，也许是听多了两个女儿给她讲的故事，也许是手里有钱，孩子也大了，她自己又有工作，对男人没什么养家的依赖了。 周小翠和周小美是总听人说她们的娘会改嫁，而且也有过媒人几次上门来和周氏提亲，故而两人有事没事就找一些负心汉和后娘、后爹的故事念给周氏听。 一个念负面故事，一个念正能量的新闻。 什么哪里的工厂的女工得了先进，哪里的女性获得了什么样的嘉奖，哪里的女同志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这一念就有几年，周氏早就被两个女儿洗脑只想挣钱养家带孩子吃好穿好了。 总之，周氏在周正辉激动的诉情的话语中，只是偶尔的回上一句话，其他时候只是木讷的低着头。 周正辉见状，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不满。 以前他怎么觉得周氏这样的就很好呢，现在一看，乡下农村妇女，看起来比他还老上几岁，他说什么她都没个反应，真是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心中虽然有不满，可周正辉还在红着眼眶哽咽的说着：“孩他娘，我没想到，我们居然还能再见到。” 周氏抬头，她看着周正辉，好一会才轻声回道：“我也没想到。” 要知道清明节的时候，她还特意偷偷的给他多烧了两捆纸钱来着。 别说周氏了，下新村的人就没人想到周正辉还活着，这么些年，要是活着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所以，周大虎听到找来的周小宝的话时候正在劈柴的他差点就被斧头劈到了脚。 “你说你爹回来了？” 周小宝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脸上似乎还挂着惊骇的表情。 “是啊，就是我爹。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他是我爹。我爹不是明明在山上埋着吗？” “我，反正我们家就是来了个男人，他说他是周正辉，周正辉是我爹的名字，我记着墓碑上是这么写的，我，村长大爹，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周小宝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着急的喊：“我娘就是让我来请您过去瞧瞧呢。” “那人现在就在我家里呢。” “走！”周大虎一听，丢下斧头，抓起一旁的棉衣裹上，领着周小宝就匆匆往周氏家中去。 刚才周小宝的声音也不小，周大虎出门的时候又随口喊了一嗓子，自然有好奇想看热闹的人跟着过去。 周正辉回来了？ 他没死啊？ 下新村的人纷纷议论着。 周小翠和周小美是听人说了自己家里来了人，匆匆赶回家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穿过在门口看热闹的乡亲，两人进了家。 周小翠和周小美与周小宝不同，两人脑海中对父亲是有印象的，猛地看到这男人，一下子就愣在原地。 周正辉这会正和围着他的村里人激动的讲述着他的遭遇。 “……也是我运气好，伤势不算太重，我勉强的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当初没什么能证明我的身份，我又没了以前的记忆。” “我在医院养了大半年的伤……” 听的周围的人一阵抽气。 “这也太惊险了。” “天啊，太不容易了。” “能捡回命来也是有大福气了。” “你们一家总算团聚了。” “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啊，你媳妇拉扯三个孩子多不容易……” “就是，你媳妇可是个好女人……” 围着周正辉的人有眼尖看到哦周小翠和周小美回来，就连忙给周正辉介绍。 “看看，小翠和小美回来了。就那，你两个闺女都长大了了。” 周正辉也闻声看去，见两个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连忙露出和蔼的笑容来：“你们就是小翠和小美？” “都长这么大了。”周正辉说着，嗓音又有些哑了。 “我是你们的爹。是爹不好，这么些年都不在，让你们受苦了…当初我离家的时候，你们还很小……” 周小美和周小翠两人还愣怔在原地，她们看着眼前自称是她们父亲的男人，似乎是过于吃惊了，好半天都没吱声，更别说喊一声爹。 而热情的围观人员已经开始激动的七嘴八舌起来。 “小美、小翠，这是你们爹，你们爹回来了！” “对啊，小翠、小美，你们快看看，你们爹没死，他还好好着呢。” “小翠，小美，快叫爹啊，还有小宝。这是你们爹。” “傻孩子，愣着干什么，快叫爹啊。” “这是你们爹……” “快叫爹啊，愣着做什么。” “这是自己爹，你们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小翠？小美？这两孩子不是激动傻了？” 男人梳着二八头，头发好像是刚剪不久，身上的衣裳虽然不是崭新的，却也是挺好的料子，脚上穿的不是布鞋而是皮鞋。 看皮质还是猪皮鞋，他手上还带着一只手表，周小翠仔细看了两眼，她在国际商超店里有看过，大罗马，得一百八一块呢。 第1245章 这倒霉孩子 打量了男人，周小翠又看了看一直站在屋檐下没有吱声的母亲和弟弟，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妹妹。姐妹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冲着男人不自在的点了点头，下一秒就往周氏那边走去。 “娘，您没事？” “娘？” 周小宝一看两个姐姐回来了，连忙出声：“大姐、二姐，这人说……” 周正辉：“……”他预想的自己一出现，妻儿就激动的抱着他痛哭的场面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被村里人围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各种问话，周正辉脸都要黑了。 怎么，这是日子过的好了，就不愿意认他了？ 周正辉心里很是不爽，他才是这个家的当家男人。 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自会直勾勾的瞅他几眼，怎么，不想认自己？ 不想认也不行，自己可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这个男人的确是周正辉，他的模样虽然和年轻离家那会变了很多，但是从轮廓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他能认出村里一些人。 大家和他说点什么，也都能对的上。 虽然这些年没个音信，但谁也不能说他不是下新村的人。 有热闹看，谁都愿意看。 何况还是这种大家都以为死去的人突然找回来的戏码。 周大虎拍了拍周正辉的肩膀，感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周氏身边这会除了三个孩子，还有村里一些大娘大婶七嘴八舌的劝慰着她。 “你男人也是糟了大罪了，人现在回来了就好。” “你也算熬出头了。” “这些年你带着三个孩子也不容易，现在你男人回来，你家里也总算有个主心骨了。” “你这是苦尽甘来了，好好过日子，一家好好团圆。” “多好啊，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这些年，你不好过，他在外头也不好过……” 听着村里大婶大娘的劝慰，周氏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三个孩子，纳纳的点头。 “我知道，婶子们说的我都懂。” “是，我懂的，我也是盼了这么些年。” “这些年，我一直也没忘过，我啊，我就不信他会抛下我们娘四个……” “我高兴啊，我高兴，我就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氏没有激动的落泪，但她哑着嗓子回应的话也的确让大家看到了她的反应。 周小宝则是抬头看着周正辉：“你真是我爹？” 他就是领个可能是自家亲戚的人来家里，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他爹了？ 周正辉重重点头，他伸手摸了摸周小宝的脑袋：“小宝，我就是你爹，我是你爹。” “哦。”周小宝僵硬的点头。 周小翠和周小美两人张了张嘴，最后在众人的期待的目光中，干巴巴的叫了一声爹。 “哎，哎~”周正辉眼含热泪的点头，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激动。 “都是我不好，是我回来的太迟了，错过了你们的成长……” “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呜呜……”说着，周正辉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哭了起来。 “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我让你们受苦了，受苦了……” 周小翠一看，眉头飞快的皱了皱，而周小美眼中也飞快的闪过什么，两人对视一眼，手就往周小宝身上伸去。 周小宝被两个姐姐一左一右的一掐，下意识张嘴就要叫，但很快就被眼疾手快的大姐按头给捂住了嘴，再扭头看到二姐撇过来的眼神，他立马就明白过来。 姐弟三人立刻也跟着哭了起来，和周小美、周小翠不同，这两人是抽抽搭搭的哭，就和受了什么委屈一样，我就哭，诶，我就不说，我就哭……反正是就是哭，这个时候哭就对了。 周小宝则是嚎啕的哭，一边哭还一边扯着嗓子喊，一下子就盖住了周正辉的声音。 三姐弟已经不是第一次配合了，只要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周小宝差不多是两个姐姐带大的，喂饭洗澡，背着去地里捡拾稻穗，去割猪草…… 所以，对于两个姐姐，他是指哪打哪。 就算周小宝这会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爹还在懵逼状态，可多年来三姐弟的配合，加上他也没少在村里看到这些哭天抹泪的场景，发挥起来是一点也没问题的。 “哇……我一直被人说是没爹的孩子……” 他继续扯着嗓子：“我小时候常常问我娘，为什么别人有爹，我没有，我爹去哪里了。” “我娘，我，呜呜……呜，我娘她每次都偷偷的哭……”这句要磕磕巴巴的哽咽。 “我娘说，她和我说，我爹是顶厉害顶厉害的人……”喊这句的时候，周小宝还不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周正辉的方向看去。 周小美和周小翠也在偷偷的观察着周正辉的表情，注意到他眼中先是划过的惊愕，然后便是欣慰又兴奋的眼神，当即两人又睇给弟弟一个继续的眼神。 于是，周小宝就继续扯着嗓子嚎哭：“我小时候不懂事，常问，常问，缠着我娘不停的问，然后我娘就总哭，我娘她总哭……” “我大姐二姐都说我娘很辛苦，我小时候不懂……后来我就不敢问了，哪怕听村里人说起，我都不会回家问我娘，我就怕我娘会哭……” “我总看别人家有爹，可以缠着爹要吃的，可以被爹背着，还能听爹讲故事……” “我娘她养着我们姐弟三人太不容易了，我娘她吃了很多很多的苦，我小时候身体还不好，我娘把口粮省下来……” “我大姐和二姐为了我也吃了不少苦，我那时候就在想，我要是也有爹，该多好啊~” “哇啊……我没想到，我也是有爹的，我也是有爹的，爹，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我有爹了……” 本来周小宝这么一哭喊，围观的人都哽咽眼红了，多孝顺的孩子啊，周氏是挺不容易的，这一家子挺可怜的…… 周正辉心里也觉得舒服了不少，这儿子虽然才见到，但是个有良心的，对自己这个父亲也是有感情的，他也就放心了。 但是周小宝喊的那一句‘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也有爹’就让周正辉额角抽了抽。 这倒霉孩子，瞎喊什么呢，老子我还在呢，喊的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 第1246章 气氛烘托到位 “我的亲爹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爹啊，爹啊，你怎么忍心让我被笑话是没爹的孩子……” “啊啊啊……爹啊，我的爹……” 周小宝扯着嗓子，继续的嚎着，如果他此刻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捶胸顿足的，那就有农村妇女撒泼打滚的架势了。 他这一嚎哭，整个院子就只听到他哭喊的声音了，顿挫抑扬。 旁边还加上周小美和周小翠的抽抽搭搭的哭，富有节奏感，周氏也红着眼眶，垂着头，气氛立马就烘托到位。 在场的大娘大婶大嫂子，最是心软，很快就纷纷的劝慰起来。 “好了，好了，这是好事，小宝啊，这是好事，你别哭了。” “你这孩子，别哭了，好事啊。” “傻孩子，你们三个就别哭了，你们爹回来了是好事。” “以后啊，你也可以和其他人理直气壮的说你有爹了，你爹还活着……” “……” 周小宝一边用力点头，一边强调道：“我就是，我这是高兴的，对，是高兴的，我这么些年终于看到我爹长什么模样了，我有爹……” 周正辉听着周小宝这么富有情感的哭喊，眼眶是越来越红，一抹愧疚从他心底飞快的划过。 到底是他儿子啊，虽然没抱过，没有一起生活过，但是血浓于水啊。 “我的儿……我的小宝啊。”周正辉哽咽着。 “爹~” “儿子……” “……” 这热热闹闹死而复生的认亲很快随着周大虎的话而暂时落幕。 “行了行了，周正辉回来是好事，大家看也看过了，问也问过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走走，散了散了，别围在这了，盯着别人家，让人一家怎么说话。” “到晚饭点了，赶紧各回各家各吃各饭去。” “看啥热闹呢，就在咱们村里，真好奇关心就明天一早过来找周正辉唠嗑。” “散了散了……” 周大虎都这么说了，大家再一看周正辉一家也需要机会好好说话，再一看自家也该做饭去，便乱哄哄的说了几句，三三两两的散了。 周氏并没有哭，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哭的，但是她红着眼眶，欲言又止的，在其他人看来她就是被这个惊喜弄的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大娘大婶大嫂子离开之前，还怜悯关切的安慰了几句。 “小宝妈，别愣着了，收拾收拾，该做饭了。” “是啊，小宝妈，你男人回来是好事，好好做顿饭，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吃上一顿团圆饭。” 说着，这些热情的大娘大婶子还预备着帮周氏忙来着，一来留下帮忙能落个好，二来也能听点八卦消息。 但被周氏拒绝了。 “谢谢大家，谢谢了，我能行，还有我家小美小翠呢，我们能行的，多谢大家伙的关心……” 见状，想留下的人也就没再坚持。 也有人离开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周氏的方向，又看了看那哽咽激动的周正辉，心说，周正辉这么些年都没个音讯，现在回来，穿戴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差，手戴大罗马，脚穿猪皮鞋……也不知道周氏是要享福还是遭罪。 很快，家里就剩下周正辉和周氏母子四人了。 双方相互看了看，周氏在周正辉开口前，抹了抹眼眶，吩咐三个孩子道：“你们和你们爹说说话，我去做饭。” 周氏说着就进了厨房，然后周小宝就左看看右看看，见两个姐姐都收拾刚才招待来家里的乡亲的水杯茶碗后，他想了想，给周正辉搬了张椅子。 “爹，你坐。” “哎。” 周正辉坐下，一边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周小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起话来。 “小宝，你读几年级了？” “我今年念五年级了。” “五年级了啊？那明年就生初中了。” 周小宝：“是啊，我成绩还不错，我娘说了，让我好好学，努力考个大学，光宗耀祖。” 周正辉闻言不由的朝厨房的方向看去，感动的说：“不错，不错，你是个好孩子。你娘把你们教的很好。” “那是当然的，我娘说了，我是周家的男子汉，我得立起来，才能给她和我大姐二姐撑腰，也让爹你泉下有知……” 周小宝话到一半，又似乎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嘴，然后慌忙的摆手解释道：“不是，爹，我，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爹，我不是诚心的，我就是一下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周正辉额角抽了抽，但也没生气，只是无奈又尴尬道：“我知道，爹知道，我这么些年不在，你也是习惯了。” 明白是一回事，但是一直被人说死了，周正辉不在意才怪。 周小宝立马露出了被爹在意的表情来：“爹，谢谢爹不怪我，是我不会说话……” “你是我儿子，当爹的怎么会怪儿子呢。”周正辉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打量着院子。 这不是他当初离家的时候的房子了，新建的房屋，高大宽敞，家具也是新打的，不缺胳膊断腿的，刚才招呼客人用的水杯和茶碗没一个豁口的，都是完好的。 周正辉在心里暗忖，下新村果然过上了吃香喝辣的日子，连他这农村媳妇带着三个孩子也能把日子过的这么顺畅。 在周正辉四处打量的时候，周小宝偷偷的朝两个姐姐望去，然后收拾桌椅，摘菜的周小美和周小翠似乎有感觉的也看了过去，立马就睇给他一个眼神。 周小宝顺着两个姐姐的视线看去，看到父亲手腕上的手表，顿时了然。 周正辉有意要好儿子增进感情，他这么些年不在，自然是需要一个帮手的，要不然在家里说话都不一定管用。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极为依赖他的周小宝，其实全看他的两个女儿眼色。 “爹，这么些年，你怎么都不回来找我们啊，娘可惦记你了。” 周小宝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饶是周正辉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还是不由愣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一脸身不由己的说道：“我也不想的，我啊，我那时候受伤，没了记忆，躺在医院里生活不能自理，我……” 第1247章 早干嘛去了 似乎回想到了那个时候的疼痛，周正辉深嘶了一声，脸上闪过痛楚：“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都没想到自己能活着见到你们娘四个……” “听后来照顾我的护士说，我送到医院的时候，脑袋上的血把纱布一层一层的渗透了，身上没一块好肉……” 周正辉说的极惨，周小宝脸上也配合的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爹，你好惨……” 周小宝年纪小，可他会想啊，他一想到刚才大姐和二姐掐他那手劲，脸上心疼的表情要多真实就有多真实。 “爹，你还疼吗？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周小宝咬着下唇，小脸上眉头皱的紧紧的，仿佛疼的人是他一样。 周正辉看到他这孝顺的模样，心里不禁一暖，道：“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早都结疤了……好多年了。” 这个时候，周小美倒了一碗水过来递给周正辉，声音还带着哭音：“爹，你喝点水，歇一歇，我去帮我娘做饭。” “哎，哎，好，好孩子。” “对了，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周小美刚转身，又似乎想起来，回头认真的问。 周正辉忙道：“随便，什么都行，都行，家里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个时候，厨房里已经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在周正辉往厨房看去的时候，周小美趁机给周小宝打眼色。 周小宝身体一抖，连连点头。 周小翠也走了过来，她望着周正辉，状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 就在周正辉看到她，正要说话的时候，周小翠才又走近了两步，轻声问道：“爹，你喝酒吗？大队集市有副食店，我去给你打一斤酒？” “我，呃，也行，也行，都可以。”周正辉露出了只要是家人在，一家人在一块，他吃喝什么都行的表情来。 厨房里周氏正在一边做饭，一边听着外头的动静，听到脚步声进来，不由的扭头看去。 “娘，我来帮您做饭。”周小美对着周氏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到是周小美，周氏点了点头，随口问起二女儿来：“你妹妹呢？” “小翠去打酒了。” 周氏闻言皱眉，不过家里一直也没人喝酒，现在周正辉回来，是要打点酒的。 “那你给你妹妹拿两块钱去。”说着，周氏就要掏口袋。 “娘，不用，小翠身上带着钱呢。” 每个月娘都会给她们姐弟三人一点零用钱，家里有吃有穿，偶尔也会有糖果和点心，零用钱还真没怎么用。 周氏一听，也就没再说什么。 周小美原本想说点什么的，但见母亲一直低头烧菜，瞥了一眼院中坐着的男人，周小美也就咽下了到嘴的话。 娘俩在厨房一阵忙活，而周小宝就和他之前哭的那样因为突然有了爹而高兴，一直在周正辉身边跟着。 就算他去茅房，周小宝也亦步亦趋，就跟怕人跑了一样。 开玩笑，大姐可是让他跟着父亲的，他万一没跟紧，大姐和二姐准要收拾他。 周小宝已经十一岁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爹的孩子早懂事，别看平时他爱玩，但脑子也灵活。 别人要是突然冒出一个爹来欢不欢喜周小宝不知道，但是他家里这么些年可没少有人来打秋风，还有想让他娘改嫁什么的。 周小宝知道，这些人啊，就是见他家日子过的好了，家里也没个当家的男人在，图着他家的钱呢。 这会就在茅房门口不远，他无聊的随手扯着一根野草，瞥了一眼茅房的方向，在心里一阵腻歪，就算这男人是他爹，可周小宝也没多少想亲近的想法。 他都十一岁了，这当爹的才回来，早之前干嘛去了？ 含含糊糊的，也不说这些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养伤能养十一年？ 看那穿的戴的，日子过的比不少城里人都好，莫不是攀上什么高枝了？ 读书就这点好，学校的图书馆里什么书籍都有，自己识字了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要是有时间还能进城找图书馆借书。 周小宝受两个姐姐喜欢看故事讲故事的影响，没少看一些课外书，也听过不少人传出来的家里长短和八卦。 就农村人的闲话八卦的速度，隔壁乡什么男人抛妻弃子，什么谁家媳妇偷人，哪个村的谁家娶了媳妇一天到晚的打，甚至是城里哪个家属院里有人搞（破）鞋什么的，哪家的姑娘谈了好几个对象被人堵在公园里…… 只要留心，就没有听不着的。更何况，早几年，下乡来的知（青）为了回城，可是闹出了不少的事情。 这些事情周小宝从小听到大，小脑袋瓜常常能脑补出不少的事情来。 周正辉从茅房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由的暗暗啧啧啧，居然是抽绳冲水的厕所，比他在城里用的厕所都好。 出来就看到周小宝蹲在那里冲着自己笑，周正辉立马就觉得自己稳稳妥妥的一家之主了。 “小宝，在这等爹呢。” “嗯啊。”周小宝：“我怕不跟着，爹就不见了。” 周正辉笑：“傻孩子，爹都回来了，怎么会不见。” 父子两人并肩往前院走，见周小宝极为依赖自己，去哪里都跟着自己，周正辉眼睛一转，关切的问了他几个问题后，话题一转，就问起了下新村里的事情。 “小宝啊，爹看到你长这么大了，是又高兴又心酸……你娘，你娘她不容易啊。”说着，周正辉的语气又开始哽咽起来。 周小宝：“……”难道我又要嚎哭一场？ 嚎哭他倒是没意见，就是刚才还没有喝几口水呢，有点费嗓子啊。 周正辉不知道周小宝心里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情绪，感叹道：“这么些年不在，村里真是变了大模样，我一路打听到了村口还是不敢认。” 砂石混着石子用水泥铺的村道，村门口还栽着大树，亮亮堂堂的。 而且村里各家各户房子都是新建没几年的，大红的砖块，灰色的瓦片顶，墙上刷着白灰，门口讲究的还有个个台阶，又大又高的两扇开的大木门，许是快过年，不少人家的门口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 第1248章 和你急眼 这样的环境，别说是农村了，城里都没见过这样的地方。要不是周正辉确定，别人和他说这是哪个地方的疗养院他都会相信。 周小宝点头，随即疑惑的抬头，道：“可是村口有立着一块大石头，上头有村名的。” 这块大石头还是下新村学牛罗村的村口特地弄来的，那上面的下新村三个大字还是请的人雕琢的，又好看又清楚。 “爹，我娘说，你是识的一些字的。” 周正辉被周小宝这疑惑的目光一看，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就算有名字，可我还是不敢认。”周正辉解释道：“全国同名的村子可不少，我啊，也是近乡情怯。” 这话勉勉强强可以说的过去，至少周小宝听着，只是乖乖的点头，也没再提出什么疑惑来。 “咱们村的日子过的好，我看着也开心。”周正辉也没想要周小宝说什么，他闲聊一样的引着话题。 “真的，我特别的开心。我就是没想到，咱们下新村居然会和牛罗村一起成了一个大队。” 周小宝立即说道：“这是我们村运气好，离的近些，要不然，这好事也轮不上咱们村呢。” 娘常说，当初修建水库的时候，家里没人能带他，娘就背着去上工，在哪里都缺粮食的时候，姑奶奶还给他好几次吃食呢。 村里人都说，要不是牛罗村日子好，带着下新村一起，他们现在还穷的叮当响呢。 周正辉闻言，附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牛罗村的确是厉害。” 他在城里都没少听说牛罗村白记的大名，当初还以为是巧合，后来才知道就是老家隔壁村的牛罗村。 “听说，牛罗村今年分红利分了不少钱呢，进城买东西都不带眨眼睛的。” 回到前院，周小宝刚端起茶缸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缸的茶水，就听到这话，不由的一愣。 周正辉顺势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小宝，都是一个大队的，咱们村没发钱吗？” 周小宝放下茶缸，想了想，认真回答：“虽然是一个大队的，但是咱们村和牛罗村的账都是各管各的，只有大队有什么事情才需要两个村子一起而已。” “牛罗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食品厂和服装厂，还有集市那块的国际商超店，这和我们村是没关系的。” 言下之意，发钱和我们下新村没关系。 那还有养殖场和果园呢，牛罗村可没种多少亩虎王无籽西瓜，下新村倒是种了一大片，虎王无籽西瓜收益也不差，反正周正辉在城里一个月都舍不得买上一个。 只是，周正辉才张嘴，周氏就带着周小美端着饭菜出来。 “吃饭了。” “哎。”周小宝连忙脆声答应。 周小翠这会也骑着自行车回来了，买的一瓶老白干。 从周正辉回来到现在，周氏拢共和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这会一家人上了饭桌，周氏看了看周正辉，蠕动了嘴角，好半天才说道：“回来就好，吃饭。” 周正辉等了半响，就等来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不由的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周小美和周小翠两人接上话来。 “爹，你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瞧瞧娘都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爹，你多吃点。娘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周小宝端着饭碗，中二一般的在心里嘀咕，废话，不是鱼就是肉，还能不爱吃？ 有周小翠和周小美这一左一右的说，加上饭桌上的菜不是鱼就是肉，周正辉也就感动的点头。 “吃，来，都吃，我们一起吃。” 本来周正辉想在饭桌上说点什么煽情的话语的，可他被周小美和周小翠一左一右的夹菜劝饭，也就顾不上说了。 反正他都回来了，有的是时间。 这么一想，周正辉也就心安理得的放心吃喝起来。 下新村这边发生的事情，牛罗村那边没多久也就知道了。 牛罗村的人纷纷称奇，陈大柳晚饭后给白曦请安，好，其实就是他习惯性的来树屋和白曦唠嗑。 要是不和白曦说点什么，陈大柳能一晚上都睡不好。 “姑奶奶，没想到那周氏的男人居然活着回来了。” 比起那多年不在的周正辉，牛罗村这边更加熟悉周氏。 周氏早几年为了报恩，没少给姑奶奶砍柴送来，都是偷偷摸摸的背来放在树屋下的大树边上，然后悄悄的走。 虽然她没吱声，可白曦怎么会不知道，陈大柳想发现也不难。 一个女人养着三个孩子，当爹又当妈，也就是看她家里条件实在困难，这才让她进了服装厂当工人的。 周氏也算争气，上班的时候勤快认真，休息的时候去集市上摆摊，有服装厂的工友在，她家摊子的生意想不好也难。 白曦听到这消息也有些吃惊，但是她没多想：“人不死，肯定要回来的。” 落叶归根嘛，再说了，外头的日子哪里有牛罗山大队的日子好。 陈大柳点头，又皱眉道：“姑奶奶，我就是觉得啊，这么些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突然回来，人是那么个人，但心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姑奶奶，您说，这周正辉会不会……”陈大柳说着，当即站起身来：“不行，姑奶奶，我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我找周大虎提点两句去。” 白曦一看，忙把人喊住：“你急什么。就你长脑子啊，周大虎可不比你笨。” 陈大柳站在那，听着白曦这明显夸周大虎的话语，撇了撇嘴，明明自己比周大虎那憨货强了不是一点半点的。 瞥了一眼下新村那边送过来的红糖糍粑，陈大柳一副不服气又不敢吱声的表情。 “人村里好不容易回来个死了多年，不对，是好不容易回来个盼了许久的人，怎么说也是喜事，你巴巴的过去说人不好，就不怕周大虎和你急眼？” “那我也是好心啊。姑奶奶，您忘啦，眼红咱们村的厂子和营生的人可不少呢。”很多陈大柳一开始都不知道怎么惹到麻烦的。 但是他后来想了想，惹是不可能惹麻烦的，大约就是赚钱了，让人眼红而已。 第1249章 我说什么了 “下新村的虎王无籽西瓜也没少有人打主意来着。”这事情还是周大虎和陈大柳吐槽的，他还让周大虎一定要看好虎王无籽西瓜的种子。 当然，就算陈大柳不说，下新村的人也懂。 谁都不想种子出了什么差错，自家再也没进项。 白曦：“注意些就是。小柳，你别冒冒失失的。到底是别人村里的村务，省的被外头的人叽叽歪歪说牛罗村霸道欺负人。” 虽然白曦一直就挺霸道的。 “姑奶奶，您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陈大柳眉开眼笑的保证道：“姑奶奶，我一定小心的，保准不会被人注意到。” 见陈大柳一副要逮什么破（坏）分子的神秘又跃跃欲试的模样，说完就连忙告辞离开树屋。 白曦：“……”她说什么了吗？ 不过陈大柳找周大虎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这会，周氏家里就面临着一个有点尴尬的问题。 晚上怎么睡。 周氏家里也不是没有房子，但周正辉可是周氏的丈夫，哪里有夫妻两人不睡一个屋，不睡一个被窝的，更何况，周正辉可是刚历经千难万险回来的。 一般来说，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夫妻两人不仅要在相遇的时候抱头痛哭，晚上更是要住一屋子，彻夜彻夜倾诉衷肠…… 周氏一开始也没想到，但她想到后也只是稍微愣怔了一下。 周正辉倒是挺期待的，毕竟他回来到现在，可还没有进过里屋呢，不说里屋，他连周小宝的屋子都没进去过，全程也就在院子里还有去了厨房，再然后就是后院菜地后头的厕所了。 不过他也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只是到了差不多睡觉的点，他就看了三四次手表，然后状是不着痕迹又特地让周氏发现的打了几个哈欠。 “时候不早了，洗漱睡。” “孩他爹，你等着，我给你找换洗的衣裳。” 前一句是对三个孩子说的，后一句自然是对周正辉。 学牛罗村，下新村这边厕所和洗澡间也是分开来的，虽然就是也在一处，但墙的一头是厕所，另外一头是洗澡间，这样互不干涉，有人洗澡的时候，厕所也能用，还干干净净的，多好。 本来周小宝还想说他想和爹睡的，可一看母亲都已经抱出一床被褥来在进了她的卧房，也就咽下了话。 周氏给周正辉找了换洗的衣物的，就是他以前的衣服，个头还是那个个头，衣服他以前也穿过，但是以前是什么光景，衣服的料子自然不好，上面还有几个补丁。 衣服之所以会被留下，就是周氏想着留个念想。 只是，周正辉看了看那衣服，瞬间没有了之前的期待，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道：“我身上这身还干净着呢，就先不换了，冬天洗刷也不容易。” 周氏听罢，当然不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把刚从压箱底翻出来的衣物收了起来。 在其他人都躺在床上嘀嘀咕咕的议论起周氏家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周正辉也洗漱好。 他站在屋檐下，四处看了看，正想等周氏出来寻他呢，可这时候一阵冷风吹来，把刚洗好澡的他吹的打了个冷颤。 一下子，他想要好好打量一下这间房子，感慨一下的心情就没了。 好在周氏这会也正好从屋里出来，见周正辉就站在那，怔了一下，便轻声唤了人进屋。 两人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毕竟周氏的屋子也不可能多摆一张床，不过是一人一个被窝的。 周小宝多大，两人就多少年没见，一时间竟然也陌生的不知道说什么话，从哪里说起。 回想着两个女儿和她说过的故事，周氏想了想，开口了。 “孩他爹，这些年，你在外头还好吗？” 周正辉本来心里还在想着事情呢，猛地被这么一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秒钟后才回答道：“我，还好。” “我一个大男人，吃点苦也不算什么，我不觉得苦。” 这个撒不了慌的，周正辉也不傻，他煽情的说道：“就是这些年苦了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当爹又当娘的。” “孩子他娘，你把三个孩子养的很好~” 周氏闻言，只是轻声道：“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觉得苦。” 不苦？ 当然苦，特别是现在想起来那几年是真的很苦，饥一顿饿一顿的，哪里会不苦。 只是当时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她不过是带着三个孩子，日子更不好过而已。 但，如果没吃过糖，也就不知道甜的滋味，那么就不会有比较，很多甜苦，都是比较出来的。 “再说，有乡亲们的帮衬，有姑奶奶领着，日子也就不苦了。” 周正辉自然知道周氏嘴里说的姑奶奶是谁，他心里一激动，正愁怎么转话题呢，梯子这就来了。 不过没等周正辉斟酌好话说，周氏就轻叹一声，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落寞：“唉，我说这个干嘛，都过去了。” “时候不早了，你这舟车劳顿的，也累了一天了，睡。” 周正辉：“……”就这么睡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睡什么睡，觉有什么好睡的，必须要说话呀。 周正辉发出一声长叹来：“我睡不着。” 他正在等周氏懂事的问他为什么睡不着，可哪成想周氏不按理出牌。 “孩子他爹，你这么些年在外头，你是怎么过的，是一个人吗？” 周正辉有想过周氏会问这个，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在此时，他有些猝不及防，仿佛被人往被窝里丢了一个炸弹一样。 咯噔！他心跳快跳了几下，但很快就稳了下来，本来回来的时候就早已经想好说辞了。 “我当然是一个人啊。” 话落，周正辉又接着说道：“之前在医院养伤，伤好了就被安排到了一个单位上班，不是什么好工作，但胜在还算清闲，也有时间给我好好休养。”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当然，也不是没有女同志对我表达爱意，可我那时候身体可不好，哪里有那个心思。” “再后来我听着下新村这名字特别耳熟，也想起了你们，这不，存到钱，请了假，我就立马回来找你们了。” 第1250章 必须要激动啊 周正辉巴拉巴拉的说了这么多，就一个意思，我没别人，这么些年我都是一个人，我在城里有份工作，就是身体不大好，重点是为了养身体才没有马上回来找你们的。 “哦。”周氏听罢，应了一声。 似乎又觉得就这么应话有些敷衍，似乎冷淡了些，便又说道：“我就是问问，你这么些年没回来，就算身边有人，我也不会怪你的。” 周氏这么说，周正辉却不觉得心喜，他还能不了解女人？ 嘴上这么说，可他真的要说自己有人，保准把他踹下床去，赶出家门。 周正辉回来可是有目的的，自然不会想被赶出家门，所以，他不会也不能说。 “没人，我没那花花肠子，我身边至此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深情款款这么一说，周氏会感动来着，但周氏只是安静了一会，就在周正辉以为她睡过去的时候，周氏才开口：“嗯。” 又是嗯？ 周正辉不由的皱眉，这婆娘就不会多说几句话吗？ 以前也没觉得她话那么少啊。 他是她男人，他千辛万苦，没有忘了她们娘四个，存钱从回来找她们，难道她就不能激动开心一下？ 哪怕不是激动的鼻涕眼泪糊一脸，至少也要表示一下对他归来的欢喜和兴奋？ 比如说，问他话，不，还是别多问了，最好是和他说一说这些年的情况。 像，家里的收益啊，存款有多少啊，日子过的怎么好。 再不然就说说村里的事情，比如虎王无籽西瓜的种子是如何培育的，牛罗村的厂子是怎么办起来的…… 这些，周氏通通不说，周正辉不耐烦的在心里直翻白眼。 闷葫芦一个，啥也不行，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有，居然没给他添置新衣裳，家里又不是没钱，十来年的破衣裳还留着干什么。 也就是生了三个孩子，又碰巧他有需要，要不然他才懒得回来呢。 想起刚才周氏还小心的把那十一二年前的衣裳放回木箱子里，周正辉就忍不住在黑暗中翻白眼。 周氏可不知道周正辉心里的活动，她刚闭上眼睛，身旁的人就开口了。 “孩子他娘，你是不是在怪我？” 周正辉的语气带着三分的痛苦，三分的身不由己，还有三分的压抑外加一分的哽咽，让周氏不得不睁开眼睛来。 “没有。” 怪？ 一开始是不怪，后来被她娘家那边逼迫改嫁的时候也没怪过，但是早几年是有怪过的，确切来说，是有点怨的，也就是快活不下去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受的时候怨怪上那么一下。 后来啊，忙活起来，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也就想不起来怪了。 想起来的时候，周氏对丈夫就是怅然和想念，甚至她都开始接受他不在的事实。 怪不怪的，日子照样还得过啊，活着的人得努力活着不是。 再说她带着三个孩子呢，得把日子过好喽。 “你不是也是身不由己么。”周氏：“再说，你现在不是回来了么，全须全尾的回来，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我哪里还会怪。” 周正辉听罢，心里的不满才稍微消了一点，心道，还算识大体。 被打断了困觉，周氏也感觉出周正辉没要睡的打算，便开腔了。 “说起来，你刚不在那两年，日子是真的苦，苦的我都快要熬不下去了。” “但是后来，有姑奶奶拉扯了一把咱们下新村，我们家的日子也就跟着好起来。” 说别的事情周氏可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声来，但说起白曦，周氏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什么困，困什么困，不存在的。 “咱们大队上有个水库，是闹旱灾的时候姑奶奶带人修的，咱们下新村就被姑奶奶喊了去，一个都没少。” 周氏黑暗中，眼睛都带着崇拜的光芒，语气都变得不一样起来：“当时谁都不理解，日子都过的那么难了，牛罗村居然还要出粮食找人修水库，还是那没听说过有水源的地方。” 她没说当初是白曦骑着小黑来下新村把人威胁着去修水库的，下新村的人甚至都不承认自己一个村的人被威胁了。 他们现在就觉得当初是他们自己没见识，白曦当初的好意被他们好心当驴肝肺，好在白曦大人有大量，愿意带着他们修水库，才能让他们正大光明的用水浇地。 要不然的话，和别的村子、生产大队一样，用水得掏钱掏粮食，那下新村不是傻眼了么。 再说了，要没有水库，别说现在种什么葡萄和虎王无籽西瓜了，种地耕田都有问题。 “可姑奶奶聪明啊，她也不多做解释，就一句话，必须修水库，水库一定要修。” “姑奶奶那会才几岁呢，小豆丁一个，奶声奶气的，但是她聪明啊，她可聪明可聪明了，是我见过是最聪明又厉害的人。”周氏似乎陷入了当时的回忆当中，语气是满满的温柔。 “水库修好，田地浇灌就不成问题了，庄稼也不缺水了，这粮食也不会减产，大家的肚子也就不会饿了。” “再后来啊，姑奶奶他们村造了沼气池用沼气生火做饭，还弄了养殖场……” 周氏说到这里，激动的坐了起来，她没有点等，就靠在窗户上，说到高兴的时候手还比划了几下。 “养殖场我们倒是听说过，可除了国营农场和国营养殖场，谁也没见过不是，但是姑奶奶就是会，不会也愿意去研究尝试。” “姑奶奶敢于想，也敢于干，她说干就干，不仅让牛罗村养鸡鸭有了进项，还利用了鸡鸭驱赶了蝗虫灾，好家伙，在咱们村都看着蝗虫傻眼的时候，姑奶奶让人给咱们村推来一筐筐的鸡鸭蛋……” 周氏说着，又激动的比划：“那鸡鸭蛋可大了，又白又漂亮，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漂亮又大的鸡蛋和鸭蛋呢。” “要不是当初姑奶奶让牛罗村搞了养殖场，那咱们家可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周正辉配合的应了几声，他是想知道很多事情，但也不是这些啊。 再说了，鸡蛋和鸭蛋哪里没有，不就是鸡和鸭下的蛋吗，哪那么夸张。 （晚安安~~~） 第1251章 希望是看错 对于周氏崇拜的语气，周正辉很是不解，农村谁家没养个一两只鸡下蛋，又不是金鸡蛋，这么激动做什么。 “那鸡蛋和鸭蛋还是白给的，也给了咱们下新村不少的鸡鸭吃肉。其他村的人可羡慕坏了。” 周氏似乎想起了那时候好吃的鸡蛋和鸭蛋，还有那时候的鸡肉和鸭肉就是香，只是简单的放锅里做都香的大家伙想把舌头吞下去了。 现在日子好过了，日常也会吃鸡吃肉吃鱼，就是再没有那时候的感觉了，不是说不好吃，就是没了那种香的想把舌头一块吃的把肚子填满的愉悦的感觉了。 周氏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那鸡蛋和鸭蛋可好吃了，还有那鸡肉和鸭肉。” 周正辉：“……” 他微微皱眉，日子不是过好了么，怎么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也没缺衣少食啊。但他很快就想到，虽然是挣钱了，可住在乡下农村，能会花什么钱，顶多就是买买鱼，买买肉吃，做两身新衣裳，再买双新鞋子。 怕是怎么买火车票，怎么去下馆子，去百货大楼怎么买东西都不知道？！ 周氏可不知道周正辉心里的腻歪，她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哪怕黑暗中从声音里也能听出她的愉悦。 半个小时后，当周氏还在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白曦多厉害的时候，周正辉就想让她闭嘴了。 说这些，还不如不说呢。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白曦怎么厉害，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家里有多少钱，今年村里给发钱，发了多少，如果他回来，是不是可以去牛罗村的厂子上班？ 等周正辉的鼾声响起的时候，周氏这才停下了话茬。 黑暗中，她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虽然这男人是她的丈夫没错，可这么些年不在身边，人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在周氏说白曦怎么厉害的时候，周正辉不是没有试图想转移话题，但周氏就是不为所动，继续佯装没察觉到的继续说着白曦有多厉害。 “哦哦，是这样啊。那城里的日子还没有我们乡下过的舒坦呢。” 周氏稍微表示了一下可怜，然后又继续开心的说着白曦，就差按头给他安利了。 “你可能不知道，姑奶奶啊，可厉害了。” “是吗？那是挺遗憾的。你不在，你都不知道，姑奶奶可聪明了……” “姑奶奶啊，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最聪明的。这几年，不少大学生都是从姑奶奶开办的培训班里考出去的。”周氏会说这个，是因为周正辉说起了周小宝的学习。 其实，周正辉提了周小宝的学习，就是想顺势的提起他自己的工作，再转上如果他回来的话，是不是可以去白记上班。 可周氏不安常理出牌，她就直接先是感谢白曦带来的现在的好日子，又说到牛罗山大队的学校办的多好，师资力量多雄厚，还设立了奖学金…… 最关键的是，白曦开办的复习班考大学的出线率极高，年年霸榜，报纸刊登，省里和市里县里都会年年评先进等云云。 周正辉气的翻白眼，这婆娘真是没一点眼力劲，一点也不知道男人心里想的什么。 周氏不按周正辉想的方向走？ 那没问题，那周正辉直接开口。 可周氏就好像知道了周正辉想说什么一样，抢话那叫一个快，直接把话头都握在自己手里，不给周正辉机会。 周正辉：“我有件事情想同你说……” “真的啊？”周氏兴奋的表示：“太巧了，我也有事情想和你说，很多事情呢。” “这些年你不在，我当爹又当娘的，如果不是有姑奶奶那么善良的人帮衬，那你回来指定看不到我们娘四个了。” 周氏都说到这个了，周正辉还好意思打断？ 他要是打断，提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显得他利益熏心么。 周正辉有打算是一回事，可以回来就露出想法，那也太蠢了些。 于是，周正辉只得皱眉的敷衍的配合。 而周氏就好像听不出来他故意露出的困倦一样，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这会就是陈大柳过来，估计都说不过周氏。 等周正辉再也忍不住的睡过去，周氏才停下了话。 哼，当我傻啊，我可是年年都被服装厂评选为最佳生产标兵的，我文化学习也没落下，今年还评上了车间小组长。 我们服装厂也是组织外出学习的，外面那些弯弯道道，我不说清楚，怎么也能知晓个三四分。 再说了……瞥了一眼黑暗中周正辉睡的那一块，周氏眉头深深的皱起，但愿她当初是看错。 如果真是自己的丈夫，那么，三个孩子只能继续当死了爹的孩子了。 周氏对这个不会太担心，毕竟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从昨天三个孩子的反应来看，她们对有爹这个事情也没表现出多高兴来。 她自己生的孩子，什么样的，她还能不知道？ 这三个孩子崛起屁股，她就知道她们三个想干什么。 平常不说，不过是母子四人之间的一种相处方式而已。 还有两天就过年，白记两个厂子也放假了，周氏自然不用去上班的。 一早，周小宝就哐当哐当在院子里敲着什么，而周小美和周小翠也已经做好了早饭。 周氏和周正辉一前一后睁开眼睛，然后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便起床了。 “孩他爹，小美和小翠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我们也赶紧起来，可别让三个孩子笑话了。” 周正辉自然不会有意见，也赶忙拿过衣服穿上。 说起来，周正辉怎么都没有想到，下新村居然是用沼气取暖的。 城里都没这待遇呢，也就好一些单位的家属区，或者是体（制）内的单位才会有烧炭供暖的待遇，一般的普通居民只能自己想办法取暖。 当然，也是买的煤炭，冬天做饭的同时也能把屋子烧暖和起来，就是那煤炭味大，也会把屋子熏的黑漆漆的。 一家吃过早饭，周小宝理所当然的缠着周正辉，而周氏则是领着周小美去集市采买。 临出门前，周氏看了看周正辉，道：“孩子他爹，你也没个行礼，我给你置办一身换洗的衣物。” 第1252章 真是爹吗 周正辉当即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我请到假就赶紧回来了，上了火车才想起来自己什么也没带……” “家里不是有我以前穿的衣裳吗，我穿那个就成，不用浪费钱了。” “没事。”周氏体贴的说道：“正好过年，添件新衣裳也是应该的。” “还是不要破费了。” “什么破费，没事的，那你带着小宝在村里转转，我这就走了。”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周小美和周小翠交换了一下视线，在周正辉看不到的方向撇了撇嘴，心道，就没见过谁家多年不曾回家的人回了家空着手，什么也不带的。 别说是这么多年没了联系的了，哪怕是外出打工的，或者是出差的，哪些回来不给家里带点东西？ 就算不是什么衣裳鞋子头花，两斤糕点也是好的。 你一个大老爷们，知道愧对媳妇，你怎么不想着给媳妇买点什么东西？ 好，不给媳妇买，那你当爹的，你多年没回家，你就不会惦记，不会想给孩子买点东西？ 也不要什么大白兔奶糖了，便宜些的水果糖，或者是一点花生瓜子什么的，好歹也是一份心意啊。 你要说你没钱的话，还好，可你穿戴的不差，手表是大罗马，脚上的猪皮鞋，棉衣也是厚实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口袋里没几毛钱的人。 周小翠又想起自己去集市买酒的时候，周正辉光表示感动，却没说掏钱，似乎都想不起她一个孩子手里能有什么钱，加上周小翠正好在集市听到了别人议论的话。 她更加觉得自己这失踪多年的爹心里压根就没这个家，回来指不定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不给家里人带东西，连自己的行李都不带，要是周正辉穿的破破烂烂的，一副逃难的人一样也就罢了，偏偏他穿戴整齐，就是两手空空，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周小美和周小翠也不是真的想要什么东西，只是她们一家总被人盯着，也就练出了防备着被人欺负占便宜的习惯了。 可以说，周氏一家除了对白曦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外，哪怕是下新村的人，她们来往也是带着一些防备的。 到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除了白曦是真心实意的帮着她们，不求什么报答外，其他人，还是客气些的好。 周小美收起脸上的神情，乖巧的和周正辉道别，这才跨上自行车载着母亲出门。 看到周小翠在家，周正辉明显有些惊讶：“小翠啊，你不跟着去上集市啊？” “不去。”周小翠腼腆的笑了笑：“爹，我得看家呢。” 看家？ 这不是有他和周小宝在吗。 周小翠在周正辉还没有回神的时候，又说道：“过两天就是除夕了，家里得大扫除呢，我得收拾收拾。” “这样，那爹也没事，爹帮你一起。” “不要！”这话不是周小翠说的，是周小宝说的。 “爹，你跟我出门，你跟着出门。” 周小宝拉着周正辉的手臂甩了甩，撒娇道：“爹，你带我出门，我们去村里转转，我得让村里人知道我有爹啊。” “爹，走，走，我们先去转一转。大不了下午再忙活。” 周正辉已经很久没干什么家务了，种地下田更是没有，再说周小宝说的恳切，就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极为想和周围的人炫耀一样。 他可是当爹的，眼前这个是他儿子，周正辉自然不会拒绝。 “那行，爹就领你出去转转。” 话落，周正辉又不忘对周小翠叮嘱道：“小翠啊，你先别忙活，自己随便干点，晚些爹回来了，爹来。” 周小翠自然乖乖应下，可等周正辉出门后，她就收起了脸上腼腆的笑容，翻了个白眼。 呵，真会说，什么别忙活，随便干点，随便干点还不是要干。 要是周小翠是后世的人，也网上冲浪的话，一定会嫌弃的吐槽，就会嘴上逼逼，差评！ 这边，周小美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忍不住也说道：“娘，我记得不管城里乡下，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 周氏一时间也不知道大女儿怎么说起这个来，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应道：“是这么一回事，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毕竟，让男人管着家里的琐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衣裳鞋袜什么的，他们也不大乐意。 周小美继续说道：“我那爹得有近十二年没露面了？看他穿戴也不差，那手表，娘，您看到了没有，那是大罗马，一百八十多块钱呢。” “我看到了。”周氏点头。昨天她看着周正辉摘下，今天又看到他戴起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您说来集市采买，还要给他添衣裳，怎么也不见他给您拿钱呢。” 周小美：“他这么些年不在，也没养过我们姐弟三个，回来不是应该要给您一些钱吗？” “不是说在城里上班吗，不是说了一个人过么，那怎么说也能存下点钱？要是没钱，也穿戴不了那一身。” “可他空手回来，啥也不带，您给添置衣裳他也没说掏钱，哪怕是客气一下都没有。” 顿了一下，周小美说道：“这可是快过年了，谁家不得备些年货啊。” “娘，他到底是不是我爹啊？” 连爹都不叫了，可见周小美心里有多膈应了。 周氏：“呃……他肯定是你们爹，就是，他，你爹他……” 周小美没有注意到母亲纠结的复杂的情绪，她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说道：“娘，就算他真是我们的爹，可他这么些年都不回来，他心里真有我们家吗？” 她就差说，我爹是不是在外面都另外成家了？！ 他抛妻弃子！ 可周氏又怎么听不出来。 她轻叹了一声，好一会才开口：“娘也不知道，想了一晚也没想出来。” 周小美巴拉巴拉的说了心里的想法，听到身后那一声叹息后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后悔，虽说是想提点母亲不要被父亲欺骗了，可这样是不是太不好了？ 母亲会难过的？ “娘？娘，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 好在周氏不是那脆弱的人，她要是脆弱，也不能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还为了孩子和娘家断了关系不是。 第1253章 孕妇效应 “我知道。” “总之，咱们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周氏思量的说道：“咱们不占便宜，也不让人占便宜。” 话落，她似乎觉得当着女儿的面这么说她们的父亲似乎有些不对，便又说道：“可能，你爹他只是太着急，所以忘了呢。” 周小美撇撇嘴，忘了？那还不就是不上心么。 只是她到底是个女儿，一直说父亲不好也不合适，反正刚才已经说了不少了，相信母亲心里也是有数了。 周正辉对下新村现在也是陌生的，毕竟村里的房屋已经焕然一新，不再是过去的茅草混合着黄泥下雨就到处漏水的房子，何况他这么些年都没回来过，哪里能记得住多少。 就算是印象中深刻的村民的家，那个位置也不在是他印象中的人家了。 这倒也不奇怪，有牛罗村那么一个漂亮又好看的村庄在前，依葫芦画瓢也不会差，更何况，周大虎也是求到牛罗村那边的。 白曦领着牛罗村专门搞建筑的小队到下新村转了一圈，回去以后就给画了规划图。 哪一块是养殖场，哪一块是村里活动中心，哪一边是居住的区域，哪一块要留白，都画的清清楚楚的。 下新村的人对房子的想法就是宽敞明亮，够大够住就行，毕竟捣鼓成牛罗村那样的，好看是好看，但是花的钱肯定也不少。 钱拿在手里才是让人心安的，房子的话，差不多能住就行。 说到底就是下新村的人舍不得在房子上花费太多。 所以，下新村的房子虽然也是新建的，但是模样上肯定不如牛罗村的好看了，但比起其他村子的房子，自然也是漂亮的让人羡慕的。毕竟不是每个村子都能有牛罗村那么舍得花钱的。 牛罗村的建筑小队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也就让其他村子的人看到后，起了请他们帮忙盖房子的想法。 一时间，建筑小队倒是业务增多了不少，甚至其他一些乡的人都闻名来请了。 谁都不知道，三十多年后闻名国内建筑界的顶级建筑设计团队的雏形就是这么来的。 周小宝陪着父亲在村里转悠，这一上午的，遇上的村民都在和周正辉打招呼，也会和周小宝打趣。 “小宝，领着你爹出来溜达啊。” “小宝，今天这么早啊，你们爷俩吃过早饭没有。” 周小宝乖巧的笑着，乖乖的回答：“对啊，我和我爹出来溜达。” “这是我爹，他昨天回来啦。”他表现的异常的开心，就和炫耀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周正辉一直跟着周小宝，脸上的纵容宠溺的神情，和村民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哟，正辉啊，这么早呢。” “早啊，早，大家早。”看样子，对他回来这个事情，村里已经传遍了。 “正辉，你是正辉？昨儿就听说你回来了，真没想到今天一早就见到你了。” “是啊，这么些年都没在，多亏了大家伙照顾着我家里，我多谢大家了。”说着，周正辉还有模有样的微微鞠了一躬。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周正辉还表现的这么客气有礼貌，村民们自然也不会给脸色瞧。 “哪里，哪里，都是一个村的，不用客气。” “就是，就是，走是乡里乡亲的，大家帮衬着，日子也好过不是。” 不少人也看到了周正辉手腕上的手表了，但如果不是周正辉时不时的抬起手来要么佯装看时间，要么扯一下衣裳，谁也不会看到。 下新村的人可不是以前那什么都不懂的人，牛罗村那边有个集市呢，国际商超店里也卖好几款手表来着，大罗马算是村民们喜欢又普遍还能接受的价钱了。 “哟，大罗马呢。” “正辉，你这手表不错啊，得要一百八十多块钱呢。”说话的人是下新村一个村民，他上个月正好买了块大罗马，和周正辉手上带的一样。 这人也是孕妇效应了，自己买了手表后就喜欢盯着别人的手腕看，要是看别人比他的手表贵的，就默默的不显摆。 要是遇上手表一般价位的，或者是和他一样的，那不用说了，立马也把自己的手表显摆出来。 周正辉笑：“嗯，是啊。” 都转了一会了，第一次有人提起，周正辉脸上的笑容也热情了几分。 周正辉想要和家乡的人表示，我在外面过的不差，你们都看看。 要换了别的村子的人，大家伙估计要围着他恭维羡慕了，可偏偏他炫耀的对象是下新村的村民。 除去牛罗村，下新村的人敢说，这大山乡就没比他们有钱的村子了，谁家家户户不是至少有个十万八万的存款的。 手表嘛，就算有的村民手上没戴，也不是没见过，更不是买不起。 “真不错呢。”有村民笑呵呵的夸了一句。 而一开始提起周正辉手表的村民这会就一把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你看看，我也是大罗马，和你一个款的。” “这款手表还算是热门的，我等了两个月才买到的呢。” 周正辉一看，不由的愣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卡住了。他下意识的想要皱眉，但还记得表面功夫，便继续笑了笑：“是啊，这款手表是挺热门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出个门的功夫，居然就撞手表了。 倒也不是说不能撞，而是在周正辉的心里，乡下农村人也不上班，天天不是下地就是下田的，戴手表做什么。 他和一个种地下田的人撞了一款手表，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而且还要等两个月才能买到，这么一想，周正辉心里似乎舒坦了一些。 但村民并不知道周正辉的郁闷，他热情的说道：“你知道牛罗村那边的集市？那边有国际商超店，商超店里东西可齐全了，我的手表就是那里买的，要不是大罗马买的人多，我也不用等上两个月的。” “咱们牛罗山大队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啦，日子不比城里过的差。你要是没事就去转转去。” 话落，村民又看着周正辉，哈哈郎笑道：“不过看你穿戴，你这是衣锦还乡啦。”什么死不死的，当着正主的面，这个话肯定是不能提的。 第1254章 料事如神呀 “没有，什么衣锦还乡啊，我就是运气好留在城里工作，虽然岗位不同，但也都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周正辉只是点头客气的笑着。 他在心里嘀咕，什么叫等上两个月是因为买的人多，能有多少人，这可是小两百块钱，不是一块两块。 说到底还不就是乡下物资少么，到底不如城里，城里买手表就不会这么麻烦。 等周正辉接下来的三四天看到的人里，特别是过年的那几天，看到十个男人至少有七个人都带大罗马的时候。 尤其是其中有两个带的款型比他这款还贵上几十块的时候，周正辉心里那优越感瞬间就没有了。 他还炫耀什么啊，到处都是大罗马，就和大罗马不值钱一样，他哪里还有那心思。 周氏没有直接买成衣，正好家里也买了一架缝纫机，她就扯了些布回来，动手给周正辉做。 本来周正辉还以为是成衣呢，哪知道等转悠的差不多回家的时候，看到周氏搬出缝纫机，又招呼着要给他量尺寸的时候，周正辉傻眼了。 “这都没两天就过年了，现在动手还来得及吗。” 他没直接问为什么不买成衣，明明他贴心的都说了尺码来着。 周氏想也不想的说道：“有缝纫机呢，我是熟手，很快就能做好的。” 周小美在一旁整理布，一边羡慕的说道：“爹，我们的衣裳也都是娘亲手做的，穿的可暖和了。” 周小宝也雀跃不已的附和：“爹，我和你说啊，娘的手艺可好了，娘还是她们服装厂的优秀工人呢。” “爹，成衣贵还不一定合身，娘亲手做的，大小合身。”这话是周小翠说的。 三个孩子都开口了，周正辉哪里还能把自己心里的意思说出来，只得笑着表示赞同：“是这么个理儿。看我，光想着没两天过年了，也想到这些。” 周氏这会正好量好了尺寸，闻言只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但她在心里想，不是没想到这些，你是觉得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家里现在也有钱了，应该给你花用一些？！ 不说周正辉没开口，就算他开口，周氏也是不肯的。 钱得她拿着，她要养着三个孩子呢，马虎不得。 老大眼看也到了相看对象的年纪了，还有老二，她明年就考大学了，那学杂费路费生活费，不得准备上？ 就算老二没考上大学，也可以去复习班来年再考。 开春了还得往村里交钱呢，不说葡萄园了，虎王无籽西瓜是会有收益，但每次种植之前，大家都要缴纳一定的钱采购化肥等物，要是掏不出钱来，来年虎王西瓜卖多卖少都别是沾了。 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哪一样不需要钱。 周正辉是她男人没错，可这么些年都是她一个人养家的，扯布做身新衣裳就已经不错了，花更多钱买成衣或者是给他掌管钱？ 想都别想。 周正辉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个家也是有贡献的，下午还真的帮着打扫了卫生。 不过往常家里一直都有勤打扫的习惯，前几天周小翠和周小美带着周小宝还收拾了一遍，自然也没多少活计。 下新村的人对周正辉回来是欢迎是高兴的，但是第二天，不少人也在心里嘀咕起来。 所以，陈大柳来找周大虎的时候，周大虎家里正好也有几个村民在。 一看陈大柳来了，大家也就收起了话茬，和他打了招呼，寻了理由就散了。 “咋了，我打扰你们处理村务了？”陈大柳随口一问。 “没有。”周大虎摆摆手：“我们村那周正辉不是没了踪影十一二年了么，昨儿回来了。” 陈大柳点头：“这个事儿我听说啦。” 周大虎也不觉得奇怪，继续说道：“这不是有人找过来，担心分红利的事情吗。” 陈大柳纳闷：“你们村的红利不是已经发完了吗。” “是周正辉挑的话题？” “没，他昨儿才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呢。” 周大虎：“就是村里人担心周正辉提起来。” 陈大柳没有直接出主意，而是反问他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那肯定不行啊。” 周大虎想也不想的说道：“不说早就发放过了，就算是还没有发放，那也不可能有他的份。” “村里谁家里有份的人，谁不是出人出力的干活的，他这么些年都没在，突然回来就想分村里的红利，我愿意，大家伙也不愿意啊。” “他要分也得是明年的事情，还得在村里参加劳作，有付出，要不然，他和挂个名字然后占便宜有什么差别。” 听到周大虎这么一说，陈大柳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是。”周大虎一听，当即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就怕周正辉闹到乡社去，现在和陈大柳这么一说，到时候姑奶奶那边也会知道。 只要姑奶奶是站他们这边的，周正辉就是闹到县里大队上都会有底气的。 陈大柳哪里不知道周大虎的心思，见他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由笑笑道：“行啦，你们也别太担心，不是说周正辉衣锦还乡嘛，他肯定没脸皮提起这个事情的。” 周大虎皱了皱眉头，不确定道：“那还真不一定。” 三千五百块呢，这不是一块三块，周正辉要是闹的话也不奇怪。 “那你瞧着，他这人现在怎么样？” “说不清。”周大虎回答：“我也有点看不透。看起来穿戴不错，但是据说是空着手回来的，也没给妻儿带点什么，半斤糕点都没有。” 这点事情，都不用周大虎去打听，下新村里早就传遍了。 “虽然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想念家里，什么对媳妇孩子日思夜想的，但是光看他什么也没给媳妇孩子带，就知道这人啊油滑。” 周大虎继续说道：“现在就不知道周氏那边是怎么想的，万一她被她男人怂恿着做点什么，那还真说不准。” 看昨天周小宝哭嚎的，还有周氏一家的反应也是悲喜交加，周大虎会担心也不奇怪。 陈大柳听到周大虎的评价，心里就明白自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姑奶奶果然料事如神啊！ 第1255章 还不如埋山上 “不过我会留心的，不让他家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周大虎心说，村里人多，事情就是多，不像牛罗村，人还是少一些，管理起来也方便。 当然，最主要的是，牛罗村有姑奶奶啊，村民们谁会不服姑奶奶。 “放心，我可不是吃素的。”周大虎说着，突然想起来，连忙和陈大柳道：“今年我们下新村还想派代表去给姑奶奶请安。” 言下之意，这个事情允许的？ 陈大柳佯装思索了一下，点头：“也行，但是不要太多了，有五个七个人代表就行了。” 周大虎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总算有个能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五个七个？ 那肯定要派七个啊，加上自己带队，就有八个人了。 周大虎瞬间心里美滋滋的。 周氏果然是熟手，有缝纫机在，大半天的功夫就把衣服给做出来了。 买的是价格适中的布匹，因为有白记的员工打折卡，还打了折，便宜了两块多钱。 周正辉拿着做好的衣服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夸道：“做的正好，看起来就和买的成衣是一样的。” 周小翠：“那是当然的，爹，我娘可是在服装厂上班的，她还年年都是优秀工人呢。” 周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过做好的衣服过水去。 周小翠还在继续巴拉巴拉的给父亲普及。 “爹，你知道白记的服装一直都是高价服装的代表，车间的出品率可是有要求的，我娘能获得优秀工人的称号，那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情。” 周小美也接话道：“去年，我娘她们去国营厂分享学习经验，有个国营厂还想留我娘在那当车间小组长呢，说是我娘技术娴熟，学习能力强……” 周正辉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夸道：“真不错呢，明天我穿上感受一下，我觉得肯定和商店里卖的成衣是一样的。” 他这话引来周小美姐弟三人呵呵的笑声，而周氏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在周正辉扭头看去的时候，故作不好意思的扭开了头。 只是，周正辉可不知道，周氏和三个孩子早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句句不离商店里的成衣，这是怪周氏没有给他直接买成衣？ 明明扯布做衣裳要划算，他一个大老爷们这么些年都没回来，不说给妻儿带点东西，钱都没一个子儿，就着吃好穿好，脸呢？ 周小宝低头暗暗翻了个大白眼，他就没见过谁家的爹这么不要脸的。 这种爹，还不如就埋山上的好。 心里虽然膈应，可周小美三人也不傻啊，她们不表现出来，只是在打扫的时候，动不动就表现出需要父亲撑起一片天的感觉来。 周小美：“爹，这桌子太沉了，你来帮我？” 而周正辉为了显示自己是一家之主，想要尽快的拿到当家做主的权利，大手一挥，撸起袖子：“你放着，爹来。” “爹，那房顶太高了，我够不着东西。”周小宝喊的那叫一个顺口响亮。 周正辉：“你快下来，你这傻孩子，你下来，爹来就好，你爹我又不是不在。” 周小翠也不会落后，她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爹，这厨房我都不知道怎么收拾了，爹你来帮我挪一下酸菜缸子。” “来了，来了，这个我来就行。” 周氏在一旁轻斥：“你们三个别累坏你们爹了。” “嗐，什么累坏啊，我一个大老爷们的，能累啥。”周正辉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字正腔圆的大声道：“我可是一家之主，这些事情离了我能行？” 这话换来三个孩子不要钱的夸赞附和，而周氏看着三个人精一样的孩子，只是笑了笑。 不过她也会时不时的提醒：“慢点，慢点，别累着了，不行的话，放着我来，这些年你不在，这些事情都是我来的。” 本来想歇一会的周正辉听到这话，哪里好意思说自己累。 他要是不忙活，哪里好意思表示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但，翌日，周正辉在晚饭桌上就开始犹犹豫豫，欲言又止起来。 他做的那么明显，周氏想装看不到也难啊。 “孩他爹，怎么了？” 周氏：“是饭菜咸了？”说着，她还试了试。 “不是，挺好的，饭菜挺好的。” 周正辉顿了一下，在妻儿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这明天就是年三十了。” “是啊。” 周氏随即道：“这一转眼一年就过去了。” “从年头忙到年尾，也就这两天能歇一歇。对了，这两天多亏了孩子他爹你在，要不然啊，我今天还没这么轻松呢。” “我啊，很少看小宝她们三个笑的这么开心的，孩子他爹，谢谢你回来。” “说什么谢啊，这是我家，我能不回来？！”周正辉佯装不满的说道。 他在心里嘀咕，这婆娘就是蠢，说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自己回来到现在，也不见她有什么表示。 指望周氏自己开口是不可能的，周正辉也忍不住了，便开始叹了一口气。 “我啊，我这两天没少听村里人说起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我这么些年又不在，我心里啊，我真是愧对你们母子四人。” “我，我……唉！” 周氏面上露出感动的神情来，心里却是咯噔一声，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 “好在，这几年，村里日子过的好，你们也没太辛苦。”周正辉继续说道：“要不然，我真是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我……” “孩子他爹，你别这么说，那不是事出有因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周氏打断了他的话，表示体贴的安慰道：“我和三个孩子都知道你不容易，我们能理解的。” “是啊，爹，我们不会怪你的。”周小美。 周小翠也连忙开口：“爹，我们也不会怨你的。” 周小宝则是连连点头：“爹，你只要好好的回来就好了，我们啊，什么都不求的。” 周正辉闻言，稍微僵了一下，心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还想怪我怨我？ 不过他看着周氏一脸的诚恳，还有三个孩子心疼的模样，心里的疑虑这才压下。 第1256章 果然是没好事 周正辉发现了，他啊，还是直接开口的好，毕竟铺垫什么的，他是不指望这笨婆娘知道了。 这两天每次周氏接不上他的话，周正辉就不由的想起另外一个人来。 她虽然偶尔有些嚣张跋扈，但是自己不管说什么话，她都能明白，有时候他都不用开口，她就明白他的想法了。 就是有个事情不好，这么些年，也没生出一个蛋来。 他虽然在城里有吃有喝的，可不能没个孩子不是。 好不容易借口出差，周正辉这才出了门的。 当然，周正辉回村也不仅仅是因为孩子，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听说，咱们村里发了钱，一人发三千五百块来着。”周正辉没在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 周氏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事情也瞒不住，村里这么多人呢，谁会想到她家没说这个事情。 不过她似乎也不抬惊讶，毕竟那么多钱呢，周正辉会开口也不奇怪。 本来在扒饭的周小宝停下了扒饭的动作，耳朵悄悄的竖起。 周小美和周小翠两人则是相互换了一下眼神，也安静的等着周正辉的下文。 “是这样没错。”周氏干脆的承认：“前几天的事情。” 周正辉便接着说道：“这钱是不是不包含我在内？” 不等周氏点头，他就说道：“当初我没回来，那么钱没有我一份可以，我现在回来了，咱们家是不是得多咱们一份钱？” 三千五百块呢！ 周正辉原本觉得周氏肯定不会错过，但没想到，他多亲自提起了，周氏却是一脸的惊愕。 “当然不是啊。” 周氏用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看着周正辉，解释道：“孩子他爹，话可不是这么说，事情也不是这么办的。” “村里发红利，虽说哦是按照人口没错，可那也是按照一年下来，村里人做的贡献来发放的。” “你之前活不见人……咳咳，你之前一直没个踪影，一年到头都没在，什么贡献都没做，在村里自然是没份的。”周氏继续说道：“所以，孩子他爹，你肯定没份呀。” 周正辉愣了一下，连忙开口：“不是，我那不是事出有因嘛。” “是啊。”周氏点头，一脸的认同的说道：“所以，村里不给你的份那也是有原有因的。” 周正辉：“……”他收回之前的话，这婆娘不止蠢，她还笨。 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婆娘。 三千五百块呢！ 居然往外面推，这是脑子被驴踢了么？！ 周正辉一边在心里骂，一边着急道：“孩他娘，我可是咱们家的人，也我咱们村的人，没道理村里人人都发了钱，就我没有份？” “这说不过去啊。” 周氏却是摇头：“不能这么算的。” “你看啊，你之前一直也没踪影，其实村里是算了你死了的，要不然山上也不会有你一个衣冠冢。” 本来周氏是不想说的，也想等开春了找个机会请人把那衣冠冢给平了，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说了。 “村里发钱，不光是给本村的村民发钱，也是一年下来，给村民们有贡献和付出的人发钱。”周氏：“你今年肯定是没戏了，要有也得是参加劳动，来年的年末就可以有了。” “村里已经分算好了的，不能为了你一个人乱了套啊。” 周正辉：“……”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婆娘的意思就是赞同村里不给他分红利呗？ 好嘛，他周家摊上这么一个愣婆娘，他也真是够够的了。 她到底是不是他周家的媳妇，怎么胳膊肘总往外拐啊。 见周正辉不说话，周氏张嘴想说什么，可她蠕动了嘴唇几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一旁的周小美三人倒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见周正辉似乎有些气到了，不但不说好话，反而一脸认同的说道。 “爹，我娘说的没错啊。” “是啊，爹，我没觉得我娘说错，村里人多，大家伙都是这么认定的。” 周小宝直接是连连点头：“爹，我觉得我娘说的挺对的。” 反正她们姐弟三人明白，钱少人多，狼多肉少，今年的红利村里已经算好分下来了，多一个人，要么村里出钱，要么大家伙一人退一点。 钱都进了个人的口袋了，为了你一个多年不回来的人，谁会愿意？ 一点贡献都不做，就想回来白拿钱，大家伙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周正辉看了看，也只得讪笑表示明白，心里一阵恼火，艹了，看这蠢婆娘把他三个孩子教的，一个比一个老实的蠢。 虽然都看出周正辉似乎不高兴，但是谁也没想到他还会不死心。 当周小宝和周正辉在村里走着，见他往村长家去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觉得有些不好。 “爹？” “爹，你来村长家干嘛呀？” 周正辉：“我啊，和村长道个谢，这么些年，我也不在家，多亏了大家伙对你们的照顾，我得好好和乡亲们道谢不是。” 周小宝到底年纪还小，见父亲说的诚恳无比，也没多想。 他跟着来到周大虎家里，然后被支着在外头玩。 等他听到屋里传来周大虎义正言辞的拒绝声的时候，周小宝这才明白，他这个爹啊，还是不死心，提了这个事情。 周小宝皱了皱眉，可他到底是一个孩子，这个时候冲进去能说什么。 真会惹麻烦！ 周小宝皱着眉头，想也不想的扭头就往自家跑去，这个时候，他得把娘叫来，要不然，他家好不容易在村里积攒出来的好人缘就要被弄没了。 周氏听到儿子回来一说，哪里还坐的住，丢下手里给二女儿做了一半的裤子，就急忙往村长家里赶去。 她还没有进门呢，就听到了里头的对话。 “我和你说啊，正辉，你是咱们村里的人没错，可你之前一直不在家，村里要人力物力的时候，你都没在，你家也少了你出力，到了年底分红利，你自然不可能有份的。” 周大虎语重心长：“这事情，放哪里都是这么安排的。”他一看周正辉上门来，就觉得有事，果然是没好事。 周正辉笑了笑，解释道：“村长，我也不是贪这点钱，现在咱们村的日子过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第1257章 不不不不 “主要，这事情要换成是在城里，哪怕就是月底招工了上两天班，也是照发的一个月工资的。” 言下之意，城里都这样，咱们村里没道理发红利没我的份啊，怎么说，我也是咱们村里的人。 “城里在这一点上就做的很好，咱们是农村没错，可也要多学习才能进步不是。”言下之意，不学习就是落后。 周正辉嘴上冠冕堂皇的，可周大虎却在心里嘀咕，口气不小啊，这点钱？ 三千五百块呢。 要真像他说的那样，不是为了钱，那他又何必来自己这叨叨什么。 周大虎没好气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装腔作势，虚头巴脑的，好意思一副为了表示公平来的。 “村长。” 周氏听到这里，急忙进屋，她尴尬的和周大虎打招呼。 周大虎眯了眯眼睛，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还看周氏是个好的，现在嘛，感情也是个拎不清的。 “哦，你也来啦。” 周大虎装模作样的端起茶缸喝了一口，然后才接着道：“小宝他娘，你是为什么来啦？” 他发誓，要是周氏拎不清，那么年初一去牛罗村给姑奶奶拜年就别想了，正好把名额让给其他人。 要不然，过去不是平白给姑奶奶添堵么。 周氏哪里看不出周大虎的不高兴，连忙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村长，我家孩子他爹刚回来，不清楚村里的情况，他说的那些都不是我们家里的意思。” “不是……”周正辉没想到周氏是来拆台的，他不悦的皱起眉头瞪眼看着周氏，你到底是哪边啊？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男人？ 真是反了天了，以前没觉得她这么不懂事啊。 要不是自己刚回来，指定要狠狠收拾她两天，让她知道什么叫夫纲。 “你别说了。”周氏打断周正辉的话。 “村长，也怪我在家里的时候没和他说清楚。” “孩子他爹，我们回去，我回去好好和你说说这个事情。” “就在这里说啊。”周正辉哪里肯走，他坐在椅子上，就和生了根一样。 看着周大虎，周正辉扬笑：“村长也不是外人，正好说的也是村里发红利的事情，不必避着村长。” “村长，你说是？” 周大虎看着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看样子，这事情是周正辉一个人的主意啊？！ “是，你们想说也行，说来我听听。”周大虎放下茶缸，做出一副，你们说，我听着的模样来。 周氏一看周正辉当真不肯走，当下就急了。 “孩子他爹！” “行了。你回去，我和村长说点正事。”周正辉打断了周氏的话：“我既然回来了，我一大老爷们的，自然是要当家做主的，家里不是还有一些活计么，你先回去。” 话落，他估计觉得这么说似乎差了点什么，又温声道：“重活就别干，我一会回去就干，你回去歇一歇，给小宝做点吃的。” 周氏自然是不肯走的，连忙说道：“那咱们一起回去，正好家里还有一些活计要忙，也离不开你。”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连脸上也是这样的神情，你快和我回家。 说着，她又冲周大虎连连表示歉意。 而周正辉一看，脸上立马就黑了下来，自己都好生好气的说了，这蠢婆娘是怎么一回事？ 当着外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是翅膀长硬了，觉得他的话不管用了？ 今天他要是这么跟着周氏走，那以后在村里还有什么脸面走动？ 好像看不到周正辉黑下来的脸一样，周氏还在催着：“孩子他爹？” “你…” 这个时候，看不下去的周大虎开口了。 “行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你们？ “不不不……”周氏连忙摇头，可不是她一家四口的意思啊，就是周正辉一个人的主意。 周大虎看了看周正辉，说道：“虽说城里那一套在咱们村里不适用。”上两天班发一个月的工钱，那是城里，不是乡下。 乡下的情况就是合适当一天，挑一天的水吃，敲一天的钟。 那个地方的乡下不是干一天给一天的工分的，哦，那就干两天给一个月的工分，这样大家伙一起饿肚子好了。 一点也不结合实际，就知道瞎咧咧。 周大虎前两天还为周正辉回来高兴，这会在心里一阵呸，这玩意就是一个搅屎棍啊，才回来就想搅的村里不安宁。 “但是，你既然坚持，那咱们就按规矩来，开会表决。” 周正辉一愣，这个事情还要开会？ 不过开会就开会，他也不怕。 “行！” 周正辉应的爽快，但一旁的周氏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沾沾自喜的周正辉并没有发现，倒是周大虎看到了。 原本周大虎还担心周氏会被周正辉忽悠了去，怂恿着干出点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来，现在一看，倒是不担心了。 很快，村里喇叭通知下去，各家各户就派着代表来开会。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而且只要不是大会，由当家做主的人来开会是正常的。 周正辉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他当然知道，肯定会有人反对，可他有信心能应对这些常年在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只会种地下田的村民。 只要他搬出城里几条典故和几个例子来，再结合一些规则条例，就没有不成的。 已经有村民从周大虎家里的人哪里多少听到了开会的目的，路过周氏一家的时候，眼神或是复杂，或是指责，或是有阴阳怪气的话，也有人路过的时候看了看她们，摇了摇头…… “不是，大家伙别误会……” 周氏这会左右一个女儿，身后还跟着周小宝，站的离周正辉有一段距离，即便是这样，村里人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有周氏的份。 面对村里人的不理解，周氏尴尬的张嘴想要解释，可此刻村里人都觉得周正辉和她是两口子，肯定是两人的意思，大家对她再也没有往日的亲近。 三千五百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大家也能理解周正辉想要的心，可理解归理解，你不符合情况，说什么都不能拿。 你闹的要开会，这不是不讲理么。 第1258章 赶紧撇清 你死里逃生的回来，大家伙都开心，但是你回来搅事，不讲理，那就别怪大家伙没什么好脸色。 这也就是搁现在，要是早几年，甚至是十年前，这会已经有人开始叉腰骂骂咧咧了。 当然，这会还没有骂，估计也快了。 “行了，没两天就过年，我也知道大家伙忙着呢。” 周大虎也不废话，直接道：“今天开会就这么一个事情。” “周正辉觉得他是下新村的人，发红利这个事情他应该是有份的。” “这个，我并不否认，他刚回来两天，按理来说，这一年的红利肯定是和他没关系的，可他不服气。” 周大虎：“现在，大家来举手表决，周正辉该不该拿今年这一份红利。” “同意他拿的举手。” 周大虎话音刚落，周氏就搂着两个女儿，并着儿子齐齐缩脖子低头，别说举手了，连头都不抬，和鹌鹑一样，一副我们和他不熟，不关我们的事的模样。 周正辉一脸的微笑，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的一僵。 别人就算了，蠢婆娘难道不知道，自己拿了三千五百块钱，也是给家里添进项吗？ 她居然带着三个孩子不赞同。 本来，在周大虎说完的时候，不少人多下意识的往周氏这边看了过来，等看到她一家子都不举手，也不是，是除了周正辉在场的人都没有人举手，大家伙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估计是现场的气氛有些奇怪，周氏偷偷的抬起了脑袋，见不少人都望着她，包括周正辉也瞪眼看她，周氏连忙开口：“那个，我们家是不赞同的。” 这话让周正辉气结，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台，合着他不是家里的一口子呗？ 不等周正辉吱声，周氏又说了一句，便低下脑袋了。 “真的！大家伙能分到红利都是辛苦了一年的结果。” 言下之意，刚回来，什么都没有很正常。 周正辉气的脸都黑了，他想过很快就有人跳出来反对，可没想到的是跳出来的居然是周氏。 这蠢婆娘，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你懂什么！”周正辉不悦的皱眉，然后大声道：“要真这么说，那村里那些十岁以下，甚至是七十多岁年纪也不出力出气的人小孩老人，他们怎么也能分红利？” 这话让在场的人一阵哗然，大家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周正辉。 周氏也一脸震惊，他不是受伤，是脑子被驴踢了？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把全村老小都得罪个干净吗！？ 周正辉继续说道：“大家也觉得不对是不是？所以啊，话不能这么说是不是，大家伙都是下新村的人，既然是按的人头分红利，就得人人有份，这才是公平公正。” 说到人人有份的时候，周正辉特地重点的念了这一句。 周大虎：“……”好嘛，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但周大虎是谁啊，今天周正辉就算说出个花来，钱也别想拿。 不合规矩就是不合规矩，谁来都没用！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大家伙的嘀咕和议论，见现场稍微安静下来，这才道：“我在确认一下哈，大家同意周正辉拿红利的举手。” 周正辉张嘴想要说什么，被周大虎制止了：“这是开会，不是门口唠嗑，要尊重会议程序。” 言下之意，你别在随便逼逼了。 话落，周正辉环顾了一圈后，见只有周正辉一个人举着手，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周正辉不举手，谁都知道他是同意的，要不然，他能闹到要开会的地步？ “好！”周大虎：“结果已经出来了。” “村长！”周正辉一看，着急了。 周大虎没有理会他的话，大声的宣布：“按照少数服从的民主投票，周正辉同志并不符合今年分红利的标准。” 话到这里，村民们当即就齐齐鼓掌起来，周氏带着三个孩子尤其的激动，那模样就差喊出，我们和他真不是一伙的。 “不是，村长。”周正辉哪里肯啊。 他连忙上前，一把揪住周大虎腰间的衣服：“村长，不能就这么结束啊。” “大家伙听我说。” 周正辉扬声对着村民们喊道：“乡亲们听我说，听我说！” “我是咱们下新村的一员，对不对。” “我是生在下新村，长在下新村，一直以来，直到我娶妻生子，我都在下新村，这一点不能否认对不对。” 周正辉：“是，我是这些年因为一些意外没在村里。我也是想起来自己老家后就存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这么些年，我不是不想念家乡，不想念大家伙，可我是没办法啊，我实在是没办法……” 顿了一下，周正辉深吸一口气，继续维持着情绪，用激动的神情扫了一圈，又接着说道：“我呢，我也没有想占着咱们村的便宜的意思。” “我毕竟是下新村的人，不是外来的，城里月底招工上班，也照样给发一个月的工资呢，没道理我紧赶慢赶的回村，大家却觉得我这些年没在，就不承认我了呀。” “没人不承认你。”周大金站起来开口：“我们大家伙当然是高兴你回来的，但是这可分红利是两回事。” 周大金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下新村脸皮最厚的一个了，没想到周正辉居然比他脸皮还厚。 什么是红利，那是一个村集体一年下来收入留下一些在村里备用，其他的分给村民们，是一年的收益到了年底给大家分红过年。 周正辉：“可是我是下新村的人啊。” 言下之意，大家都有份，怎么我没有。 “反正你今年是不能有分红的。”有村民也接着开口。 “是啊，你一没出钱，二没出力，你怎么好意思分钱。”这话就差指着周正辉的脸说他脸皮厚了。 大冷天的开会说这个，真当大家伙的时间是闲着的啊？ 真是没事找事！ 有人好心的劝道：“今年不行，来年你出钱出力就可以年底分红了。” “你嘴上说不占村里的便宜，可你现在不就是想占便宜吗。”也有人一点都不客气。 周氏在心里点头嘀咕，可不是么。 第1259章 有毛病吧他们 周正辉：“可是城里就不是这样的，咱们要进步要发展，不能不学习城里先进的思想和理念……” 不等他话说完，就有村民打断了：“城里发工资那一套在农村是不适用的，农村可是一天天，一点点劳作换来的收成分发。” “就是啊，还没有听说谁家能不出人就有粮食吃的。”虽然是发红利，可道理是一样的。 周大虎总结道：“等什么时候，哪里的地方有人不上工都能拿工分分粮食这说法出现，你再说人不在也能分红的事情。” 言下之意，村里就这么个规矩，你再叽叽歪歪也没用。 说完，他又接着一句话把周正辉的话给堵住了：“今天的会就先到这里，大冷天快过年的，大家伙忙活的时候可别伤着手脚了，过两天大家伙高高兴兴的过大年。” 周大虎说完就挥挥手表示散会，不过他很快就被村民们围住了，而原本站在一旁不远的周正辉也被挤了出去。 “村长，正好，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说。” “村长，我也有事情，我啊，今年抽签去给姑奶奶拜年的事情，你看能不能多给几个名额啊。” “是啊，村长，就七个人，也太少了一些。” 村民们围着周大虎，大多数都是为的这个。 快过年了，大家忙的也差不多了，找周大虎这个村长能说的，不外乎也就是这个事情。 抽签抽到的人家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可没抽到的村民那叫一个着急啊。 下新村的人太多啦，一户就出一个人，这几年下来，还没轮遍呢，早几年人还多一些，去年也就十个人，今年更是七个，明年不会缩减到四五个？ 这哪里行啊。 难道是今年给姑奶奶送的西瓜不够？ 不能啊，虎王无籽西瓜收的头一批里，可是从当中弄挑选的最大最甜最好的给姑奶奶送去一些来着。 葡萄园收葡萄的时候，哪怕下新村的葡萄没有牛罗村的好，但也给姑奶奶送一些尝了呀，送去的葡萄姑奶奶还让人酿了几坛子酒来着。 还有那水蜜桃，经过一年一年的培育，桃树也老了，化肥用的足够，结的果子那是又大又甜，姑奶奶吃过还夸了来着。 周大虎被围着，听着大家伙七嘴八舌的期待，连忙一边抬手让大家不要着急，一边说道：“我知道大家伙的意思，我呢，我也明白大家伙想给姑奶奶拜年的想法。” “不过姑奶奶就是心疼大家伙，不想大家伙折腾，这才没让那么多人去的。” 周大虎：“本来姑奶奶的意思是大家过好年就行，这七个名额还是我和牛罗村的陈村长软磨硬泡才要来的。” “村长~” “村长，你再想想办法。” “是啊，村长，你给我们想想折。” “大过年的，姑奶奶对我们下新村可不薄，这么些年来，咱们村受了多少恩惠，不去给姑奶奶拜年，我们不是要成白眼狼了吗。” “对啊，我们得去呢。” “村长，你再和陈村长说说。” “村长，我家媳妇已经嫁进来三年来，你想想办法，让我家媳妇去给姑奶奶磕个头。” “对对对，我儿媳妇肚子一直也没什么动静……” 村民们纷纷开口。 周大虎听着不由的无奈，他可算是知道了，这些自家媳妇没动作，儿媳妇肚子没动静的，就想去给姑奶奶拜年，沾点福气，好落个一儿半女的。 “你们！”周大虎扬声：“之前卫生和防疫的培训课白上啦？” “姑奶奶不是已经科学的解释过了，这生孩子啊，生男生女的决定权在男人，这生孩子得靠夫妻双方，求姑奶奶那也没用。” “我们知道啊。” “对啊，我们知道，但是，我儿媳妇还是想去给姑奶奶磕头拜个年。” “就是，就是，我媳妇说了，如今的好日子都是托的姑奶奶的福，她非常非常的想要去姑奶奶跟前磕头。” 知道是一回事，科学嘛，姑奶奶都说了，他们当然会相信。 可相信科学和给姑奶奶拜年磕头，沾沾福气是两回事啊，相信科学和给姑奶奶磕头拜年又不会有冲突。 “村长……” “村长~~~” 这一幕让周正辉很是无语和不解。 他皱眉看着热闹的村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话，满脸的不可思议。 牛罗村的姑奶奶不就是白曦吗，他听过白曦的大名，也知道牛罗村之所以会有如今是因为白曦。 白曦年纪不大，聪明有想法，敢想敢做，也不怕闯祸惹事。 但是下新村这般恭维白曦做什么，白曦是牛罗村的人，又不是下新村的人。 白曦再厉害，那人家也是和下新村人心隔肚皮。 还能真心实意的帮着你们？ 再说了，生孩子这事情和白曦有什么关系，她再聪明厉害，还能管你被窝里的事情？ 不中用，没福气，求几个白曦都没用。 周正辉脸上划过鄙夷，哪怕是日子过的好，有吃有喝有穿，但这文化学识上面的缺失是怎么也补不了的。 没文化，真可怕。 再说了，求人你也求的准一点嘛。 又不是下新村自己没了人了，白曦不就是文化学的好，有一些见识嘛。 他都回来两天，也不是没在村里走动，怎么没见村里人这么热情夸赞，要知道，自己好歹在城里待了好几年，在单位大小也是个干事，关系也比村里人认识的多。 周正辉心道，自家有庙你不拜佛，到处烧香求菩萨，这不是有病吗。 当然，这话，周正辉肯定不能直接说的，只能在心里不爽的吐槽，要不然别人准要揪他封建迷信的鞭子。 没有人理会周正辉心里的不满，哪怕是和周正辉是两口子的周氏也早早在周大虎说散会的时候就领着三个孩子溜了。 她哪里有脸留下，万一周正辉再闹什么幺蛾子，可不是连累她们被乡亲们埋怨么。 “行行行，你们别说了，嚷的我头疼，我一会想想办法去。” 周大虎好不容易答应下来一会去牛罗村试试，村民们这才勉强满意的放过他。 大家散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村长，你可别忘了啊。” 第1260章 变蛇了 有村民心急，直接就说道：“村长，你这会就过去，你家自行车要是不在，就骑我家的去。” “对对，我家那自行车也闲着呢。” “骑我家的，我家就在跟前。” “村长，我家里有一些腊肉，要不我跟着你一块过去……” 这话一出，眼看村民们眼睛纷纷亮起，周大虎心道要遭，他连忙出声制止：“行了，大家都散了，都散了，我这就去。” “你们再叽叽歪歪的，我可就不去了，耽搁了事情，可不能怨我。”再让他们说，那还了得，估计谁家都要回去拎着东西跟着去了。 到时候乌泱泱的一群人往牛罗村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干嘛了呢。 刚才还想着带东西跟着去，厚着脸皮的村民们一听，讪笑的连忙说不会，然后也就各自散了。 周正辉故意留在最后，他想着一会说点什么，但周大虎一走，村民们也散了，众人好像多没有看到他一样。 周正辉：“……” 这些个没眼力劲的村民，活该一辈子种地下田进不了城当城里人。 周正辉带着一肚子的气，黑着脸回家。 他一进门，就皱眉看着嘴角含笑正在继续做裤子的周氏，居然这么开心？ 自己男人在全村那么多人跟前都丢了脸了，她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在一旁正嘎吱嘎吱的吃着江米条的周小宝一看父亲臭着脸，连忙开口：“爹，你回来啦。” “爹，你要不要吃点江米条？这是从集市买回来的，撒着芝麻呢，可好吃了。” “不吃。”周正辉扯了一条长凳，在缝纫机不远处坐下，没好气道：“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咋了，爹，你气什么啊？” 屋里的周小美和周小翠也闻声出来。 “爹，你这是怎么了？” “爹，你没事？” 周氏也闻声停下了脚踩缝纫机踏板的动作，关切道：“孩他爹，你这是咋了？” 四人心里和明镜一样，但还是有模有样的问着。 周正辉瞪眼，居然还好意思这么问。 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没睡着，都要以为是自己做梦了。 一个两个的，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你们四个刚才为什么不举手赞同？” 周正辉生气道：“我们到底是不是一家的？” “你们胳膊肘为什么往外头拐？”周正辉说着，视线不悦的扫过周小宝，连这个他觉得是跟着他亲的儿子，刚才居然也没站他身边。 “原来是这个啊。”这个事情，三个孩子不好说，但周氏就无所谓了。 她一边重新踩着缝纫机的踏板，一边说道：“孩他爹，村里就是这么个规矩，这是乡下，和城里工厂上班不一样。” 周氏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一边忙活，一边说道：“本来你这些年不在，咱们家也没什么出力气的人，你回来了就想分红利，你换了别人家有这样的，你能愿意？” “我当然愿意。”周正辉义正言辞道：“都是一个村的，只要是下新村的村民，就有这个权利和义务。” 才怪！周氏在心里翻个大白眼。 “那你也说权益和义务是一起的，不说之前了，你今年有尽到什么义务了吗？” “我……”周正辉一时间被堵住了话。 周氏继续说道：“权益和义务是相对的，你不能只想享受分红利的权益，却不尽义务？” 周正辉想了想，连忙道：“我这不是之前身不由己么，我也不想啊。” “我只是没在而已，我要是……” “不管是因为什么。”周氏打断了他的话：“总之，既然没有尽义务出力气，那享受权益分红的时候就没有份。” “等下一年。”说完，周氏停下脚上的踩踏板的动作，拿起剪刀，把线头剪掉，裤子随手丢给一旁的周小翠。 “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周小翠连忙笑盈盈的接过，嘴甜道：“娘的手艺就在这里摆着呢，肯定合身。” 打发了周小美去后院摘菜，让周小宝去打醋，院子里就剩下两人后，周氏见周正辉还一脸的不服气，不由的在心里翻个大白眼。 但她还是开口了：“再说了，孩子他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还是在村里住着的，你这样让村里人怎么看我们家？” “我怎么了，我又没有……”周正辉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周氏也懒得说了，把缝纫机收起来，随口丢下一句：“反正，这事情没得商量，村里开会也表决过了，少数服从多数。” 晚上。 周正辉为了表示自己生气，特地背着周氏睡觉，也不和她说话了。 累了一天的周氏更是乐得轻松，自己呼呼的睡的那叫一个香。 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家里来了一条大蛇，她好不容易才赶走，然后一转眼，大蛇就变成周正辉的模样出现了。 于是，第二天醒过来，周氏回想起梦里的事情，看着周正辉的时候神色就变得复杂起来。 虽说要相信科学，但是这梦让周氏觉得不好，加上周正辉回来这几天的行为，周氏心里要是不膈应才怪。 周正辉见状，还以为是自己昨晚睡前没和周氏聊天，她难过了，他在心里得意的哼哼，总得让你知道谁才是当家的人。 也不知道周大虎费了多少口水，反正去牛罗村拜年的名额多了十三个，凑了个整数。 虽然也才十三个，可有总比没有的好啊，下新村的人高高兴兴的抽签分了这十三个名额。 这么一来，加上之前抽出来的七哥，就能有二十户的当家人可以去。 再加上带队的周大虎，也有二十一人了。 当然，这是大人。 但是谁家拜年走亲戚不得带上孩子么，所以到时候肯定也是乌泱泱的一群人。 周正辉虽然觉得村里人这样有些丢脸，可听说周氏也抽到了个名额，初一的时候可以带着三个孩子去牛罗村拜年，立马就起了心思。 牛罗村这几年可不太好进，他回来可不光是为了孩子的。 年三十这天，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的年夜饭，周小宝因为父亲的回来，吃上了出生以来的第一顿整整齐齐的年夜饭。 第1261章 不一样的牛罗村 牛罗村这边。 不到六点，牛罗村的年夜饭就吃好了。 白曦乐呵呵的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下去了，摆着几样点心，她吃着今天下午新做的江米条等点心，等着村民们表演节目。 集市上缺货的，甚至是有些省市都缺货的糕点的配料，牛罗村都有，谁让白记有运输队可以全国各地的跑，采买一些东西做糕点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牛罗村过年时常换新花样来，总千篇一律的，姑奶奶不无聊，他们都觉得不新鲜了。 左右守岁也没事，那就大家伙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 今年守岁的地方就在晒谷场，地方大，正好也能布置一番。 晒谷场上拉了一圈的灯，一点也不耽误大家守岁看热闹。 牛罗村在布置上可以说是大家都绞尽脑汁了，只见拉了好几条的铁丝把晒谷场围起来，上头挂着一圈的五颜六色的灯笼。 头顶上也拉了一些铁丝，铁丝上挂了一些彩带，这还不算，还挂了一些彩色的油纸伞，再点缀着一些彩色的灯笼。 这边的灯笼和在村道上的可不一样，那是点的蜡烛，可晒谷场这边是点着灯泡的。 只要一拉电闸，灯笼里的灯泡亮起来，保准谁看到了多要说一句，好看！ 当然，也不光是灯笼和彩带，牛罗村还早早的准备好了花。 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些花啊，牛罗村家家户户门口的花坛子里都有。 本来，牛罗村一开始是没有这种花的，白曦弄规划让村民们建房子后，在村里走动，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再一翻乾坤袋，正好翻出一些花种来，她就亲自培育，弄出了这各色各样的花来。 白曦培育的花种，自然不光只是好看。 牛罗花耐寒抗冻不说，花开的大还鲜艳，有紫的、红的、白色的、粉的、绿的、黄的……每次张秋田过来，总会夸上一夸。 这会，这些花被村民们摆成了让白曦哭笑不得的话语。 ‘姑奶奶最棒！’ ‘姑奶奶超厉害！’ ‘姑奶奶顶呱呱！’ 当然，也有让白曦心里暖洋洋的话语。 ‘姑奶奶开心，我们就开心。’ ‘天大地大，姑奶奶最大。’ ‘我们爱姑奶奶，就像老鼠爱大米。’ ‘天塌下来有我们给姑奶奶顶着。’ ‘姑奶奶……’ 白曦是好笑又开心，难怪这几天，村民们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过也因为她入冬就懒得在村里走动，没事更不会往晒谷场来，要不然肯定早就发现了。 “姑奶奶，大家伙为了今天，可是铆足劲的准备呢。” “哦？”白曦含笑，一副有兴趣的模样。 陈大柳在一旁笑盈盈的给白曦透露：“姑奶奶，李老黑为了今天，他可是前两个月就练习了喷火术的。” “还有，陈实务那小子，最近不知道在捣腾什么，神神秘秘的。” “姑奶奶，陈大木说他教会了猪算数了，可宝贝那两头大猪了，今儿杀猪，李老黑差点逮着他教的那两头猪，陈大木都要和李老黑翻脸在猪圈打架了。” 白曦一乐，好笑问道：“那打起来没有？” 陈大柳嘿嘿笑着摇头，说：“没，幸亏陈大木发现的早，要不然那两头大猪就被捆起来啦。”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据说陈大木瞧见李老黑奔着其中一头猪去的时候，他脸色都白了，惊叫：你敢碰我的猪，我就和你拼命。” “哈哈哈，姑奶奶，那会，李老黑被这一喊声弄的莫名其妙，他刚回头就被陈大木撞一边去，然后陈大木一副要绑那两头猪就往他身上踩去的模样……” 白曦闻言，眼睛都笑弯了。 正好这会有人把灯笼点起来，陈大柳想起来，连忙说道“姑奶奶，咱们村里大家伙都准备了各种灯笼呢，等一会各家各户点上，往门口上一挂，肯定漂亮。” 白曦赞同：“那肯定漂亮，咱们牛罗村啊，是最好看的。” “嘿嘿。”陈大柳也满脸的赞同，他倨傲的附和：“那是的，姑奶奶费了心思的，怎么会不好看。” 现在，只要提起好看的村庄，那必须是牛罗村啊。 “姑奶奶，李老婶子家的小儿子练了一段时间的踩高跷，好家伙，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平衡感不行还是偷懒没好好练身手，听李老婶子说，摔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 白曦一听，又是一乐，她说前段时间看到那小子，怎么遮遮掩掩的躲着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姑奶奶，您说可以搞一闪一闪的小彩灯，不过那玩意省城里也没找着，今年怕是不行了。” 白曦也没注意，道：“没有就算了，这玩意生产的不多。” 陈大柳：“可惜了呢。” 村里各家各户大门前都挂着灯笼，村道上隔一段就挂上五颜六色的灯笼，如果在加上姑奶奶说的闪闪的小彩灯，肯定特别好看。 白曦看到陈大柳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好笑道：“眼下也挺好看的，留着明年，一年比一年更好嘛。” “哎！”陈大柳立马绽放出笑容来：“姑奶奶说的是。” “灯谜准备好了？” “嗯嗯。”陈大柳连忙点头：“姑奶奶，那些个灯谜啊，都给系在彩色灯笼下面了，今晚节目结束后，大家伙回去路上自己找着灯谜，拿着灯谜回家自己想答案。” “等明儿一早拜年的时候，看看他们想的答案对不对。” 说到这里，他好奇：“姑奶奶。您说说各个都有奖，那您不是破费了么。”大家开心热闹可以，但让姑奶奶破费就不好啦。 “不会。” 白曦笑了笑，看了看周围，见大家伙在继续忙活着，便神秘道：“一到三等奖拢共也没几个，更多的是安慰奖和鼓励奖。” “就是图个乐呵。”她是姑奶奶，没可能出什么节目，大家这么费心准备，她多少也准备点什么，重在参与嘛。 于是白曦就让人准备灯谜，一些灯谜是她让村里的孩子出的，一些灯谜是白曦随手写的，当然，奖品也是她来出。 虽然知道不管她给什么，村民们都会很开心的，可白曦还是很认真的准备了一番。 第1262章 被抢了工作的小黑 陈大柳听罢，这才笑道：“那就好。” “不过呢，一会可能会有一个神秘大奖。” 神秘大奖？ 陈大柳听的心里一阵好奇。 他想开口问，但白曦似乎知道一样，飞快道：“别急，神秘大奖就得最后揭晓的时候才有意思不是。” 于是陈大柳只得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即便好奇的心里痒痒的。 “好了没有啊，天都黑啦。”白曦扬声笑问：“你们再磨蹭，一会孩子们睡着，可就看不到什么节目啦。” 白曦做的这些，要是被神界的人知道，一定又是惊掉下巴的一幕。 立马有人从四面八方回应：“姑奶奶，好啦。” “好了哦，姑奶奶。” “快快快，姑奶奶着急啦。” “来啦来啦来啦~” 很快，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过，牛罗村的人齐齐和白曦道了安，声音响亮，让知青小楼那边都听到了。 那边只远远的看到了村里亮起了各种彩色的灯笼，彩灯蜿蜒随着村道蔓延，在黑夜的山村当中显得灿烂又夺目。 “哇，你们大家快看！” “村里今年过年比去年更热闹了呢。” “真好看啊！” 一些知青和工厂家属院的人垫着脚尖，伸着脖子，望着牛罗村的方向，眼中满是羡慕。 “我要是住村里就好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申请到村里住。” 谁都知道，能被批准住到牛罗村里头去，就代表是牛罗村真正的一员，各种的福利和待遇好的令人咋舌。 刘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把目光探向牛罗村，看着那漂亮的彩色的灯亮，心说，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 难是规矩很多，不难是只要姑奶奶一句话就好。 刘兰叹了一口气，她今年其实可以回城了，但是她舍不得牛罗村，就放弃了回城的名额。 要知道，当初来的时候，刘兰还各种农的不情愿呢。 其他和她同批的，还有后面几批来的知青，除了个别是家里实在是有事情，必须要回去以外，谁都没报名回去。 惹的乡社那边登记的干事一阵纳闷：“不是一直盼着回城么？” 不过一想到哦牛罗村，或者说牛罗山大队的条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回城了要是没关系找到一个好的工作，日子可不好过。 在牛罗山大队这边，只要来的久的知青，多多少少都安排了工作的岗位了，哪怕是水库的管理员，那也是有工资有粮食的。 还有一些知青在牛罗村这边好几年，学了开车，也应聘进了运输队，偶尔车队路过自己家，也能回家吃上一顿饭，住上一晚。 当然，肯定少不了贴补自己家里的，毕竟牛罗村的待遇是真的好。 这边。 “好啦，都坐下。大过年的，没那么多规矩。”白曦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伙坐下，守岁活动这才开始。 当初白曦让村民们练武强身健体的好处出来了，在陈大柳的唱声报幕下，第一个节目叠罗汉就上来了。 七个人，叠了四层，最下面的站的三个人，再往上是两个人，然后再往上是一个人，这还不算，又有一个人和猴子一样灵活的踩着人窜上去，站在最高处。 然后，他从鼓鼓囊囊的肚子里掏出一个卷轴来，抖开。 ‘新春贺喜！祝姑奶奶身体安康，万事如意，祝乡亲们岁岁安康，日子越来越好！’ “好！” “好看！” “给呱唧呱唧~” 白曦一看，乐了：“不错，不错。” “快下来，别摔着啦。”大家伙是真有心了呢。 “哎~” “是，姑奶奶。” 这七人响亮的应声，然后在乡亲们的鼓掌中，三两下的跳了下来。 “嘿嘿~姑奶奶，我们熟练着呢。” “对呢，姑奶奶。” 七人在白曦跟前讨巧，不过其他人可不依，特别是接下来要表演节目的人，她们连忙催道：“好了，好了，你们快坐好，别耽误姑奶奶看节目啦。” 第二个节目居然是钻火圈。 东西准备上来后，原本趴在白曦脚边，半眯着眼睛看热闹的小黑只觉得脑袋上有一行大雁嘎嘎嘎的飞过。 这是偷我的技术？ 表演节目的人七个人估计也看到小黑从趴着变成蹲坐着，便笑着解释道：“姑奶奶，乡亲们，我们七个也没什么能凑的出来的，这不，那天看到小黑给村里的孩子表演杂耍，我们就学了过来。” 哼！小黑从鼻孔里打了一个鼻息，果然是这样。 “要是表演的不好，还希望大家海涵啊。”嘴上说的倒是挺谦虚的，可他们一行七人脸上神气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 突然，有个小孩子高兴的喊道：“哇，太好了，以后就可以时不时的看杂耍了。” 要知道，小黑现在可是每个月都要逮不少大野猪的，想看它耍杂耍也是需要看时间安排的，现在村里有人学了这个，那以后能看到的机会不就多了么。 村里的孩子，除了一两岁得被自己家里人抱着的，那些稍大一些的六七岁的孩子都是围着蹲坐在前头的。 前边铺的席子上就是一小豆丁，他们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好奇又兴奋，偶尔还从口袋里摸出糖果和糕点吃上一口。 吃完了也不怕，挤出去到旁边的桌子再抓一些就行，可以说，守岁最高兴的要数这些小豆丁们了。 当其中一个孩子喊出来，其他小奶娃们也跟着高兴的喊：“哦哦哦~以后能多看杂耍了~” 先不说这七个表演的村民心里什么想法，小黑第一个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怎么，他们能比我灵活？ 能有我厉害？ 这会小黑有种那么多年来哄小奶娃的工作被人抢走的感觉，它似乎忘了，一开始，它还挺不情愿来着。 小黑委屈的望向白曦：“吼吼~~”主子~ 白曦一看，乐了：“你之前不是还躲着么。” 小黑：呃…… “行啦，这工作还是你的，他们就是今天表演一下，过了年，大家伙又各自忙活工作去。” 小黑也想到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它没有趴下，而是歪头瞅着站在场子中间的七人，似乎再说，我就看看你们学了几分。 第1263章 被表白 被小黑盯着，这七人虽然心里有一瞬间打鼓，可看到白曦笑盈盈的拿着花生酥盯着他们瞧，眼中满是期待，便立马就信心十足。 姑奶奶在呢，他们可不能露了怯，要不然乡亲们该笑话啦。 于是，场地花里胡哨的摆好，表演的七人嘿的一声，便开始和走街串巷的杂耍艺人一样开始了表演。 先是骑自行车，没错，就是骑自行车，但不是砸平地上骑的，是骑上用长条凳搭起来的独木桥上。 这独木桥还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的，爬坡，下坡，翻转，偶尔还跳一下。 白曦一看，哭笑不得，怕是没人见过骑着凤凰牌锰钢自行车耍杂耍的？！ 这一幕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一定要对牛罗村的人破口大骂了。 现在谁家里有辆自行车，不和宝贝疙瘩一样的爱惜着，时不时的擦拭上油就不用说了，要是遇上不怎么好的路段，有的人还会扛着自行车走呢。 就牛罗村这么霍霍自行车的, 见到的人保准要骂一句败家。 不过也就牛罗村的人有点身手, 才能骑着这么沉的自行车时不时的还能跳起来一下，手不抓着自行车把手更是骑一圈就有一段这样的。 在场的人无不惊呼喝彩, 白曦也放下手里的瓜子，鼓掌几下。 白曦一鼓掌，那大家自然也跟着鼓掌叫好，主要是, 表演的也的确好。 “好！” “精彩！” “加油啊~” 耍杂耍可不是就骑个自行车, 接下来还有五人荡秋千。 就是两个人当秋千的绳子，用力把一个人荡起，然后在半空中丢开手，接把另外一个人也荡起, 那半空中的人自然是由另外一个人接住。 其实在半空中的人也会找准角度, 和接应的人相互配合，卸力后轻松落下。 不过这样的操作，没有一定身手和熟练度的配合可不行。 这一幕要是被一些人看到, 一定会惊愕，这么好的身手，干点什么不好，居然这么浪费。 钻火圈这个就是小黑的拿手好戏了，本来还漫不经心地看着的它，虎目一下子瞪大，爪子下意识的抓地，要不是记得这会是守岁看节目, 小黑估计就要窜过去参加了。 不过最后七人表演结束的时候, 小黑也钻了两遍火圈，一遍比一遍又快又好看。 完了, 它还慢悠悠的渡步从那群小豆丁的跟前走过, 享受了一番小奶娃们崇拜的惊呼声。 “哇，小黑好厉害啊。” “小黑今天比往常都厉害呢。” “小黑太厉害了！” 小黑脑袋仰的高高的, 在心里嘀咕, 废话, 往常我都是悠着来的, 本来也是逗你们玩儿，这会可是拿出了两分本事来了。 当然, 小黑还是悠着了的，要不然的话, 太快了，在场除了白曦，其他人都瞧不清。 小奶娃们之所以会激动的喊着小黑厉害，是小黑是肚皮朝天的钻过火圈的，钻第二遍的时候，还顺便用尾巴把火圈上的火给浓灭了，而它尾巴一根毛都没有烧着。 白曦看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乐了，她无奈的摇摇头, 这小黑哪里有灵宠的样子，整个一争宠的小孩子嘛, 似乎生怕大家伙都忘了它会这一手一样。 而原本表演节目的七人看到这里，脸上抽搐了一下，七人面面相虚, 一脸的无语。 你是会钻火圈没错，但是你这样可是有砸场的嫌疑啊。 好在七人不是靠这个吃饭的，要不然肯定要和小黑急眼了, 当然，如果他们能打得过小黑的话。 “不错，不错，都不错。”白曦带头鼓掌：“你们和小黑配合的很好，看孩子们多高兴啊。” 白曦这话，表演的七人顿时就眉开眼笑起来，你钻的是比我们好，可姑奶奶也夸我们了啊，大家彼此彼此呗。 “谢姑奶奶！”七人高兴的齐声道谢。 小黑这时候已经走回了原位置，它轻打一个鼻息，心说, 就让你们高兴高兴，反正三岁孩子都知道是我最厉害！ 小奶娃们特别的给面子，还在高兴的挥舞着手开心的喊着。 “小黑跳的好看~” “我最喜欢小黑了。” “我也是, 但是我最最喜欢姑奶奶。” “对, 我也是最最喜欢姑奶奶~” 被表白的白曦一乐, 眼睛就弯了几分：“乖，姑奶奶我也喜欢你们。” “嘿嘿~” “谢姑奶奶~” “姑奶奶最好了。” “我长大了要，我要，要给姑奶奶买很多肉吃。” “还有糖！” 喊这话的孩子的父母原本脸上正带着笑呢，孩子的话到一半的时候，他们笑容一下子就卡住了，等孩子的话说完了，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继续笑起来。 其实这四岁的小女娃两个月前哥哥刚娶了媳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知道娶媳妇了就可以住一起，是一家人了，于是也嚷嚷着要娶媳妇。 家里人一听，好奇问道：“你要娶谁啊？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娶媳妇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啊。”小奶娃叉腰认真道：“娶媳妇就是一起住，是一家人，是永远在一起的。” 见家里人笑成一团，又欣慰的点头夸说的不错，她当即又得意道：“还能娶谁啊，我要娶姑奶奶啊。” “等我长大了，我要娶姑奶奶，这样姑奶奶就能和我一起住，就能……”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立马就把家里人惊的够呛，一家人眼睛瞪的巨大。 娶姑奶奶？ 好你个妮子，你要说你找个入赘的男人，我们不仅不会有什么意见，还很乐意赞成，可你居然打姑奶奶的主意。 你配么？ 这全天下，哪个人配娶姑奶奶？ 如果她不是才四岁，如果她不是天真无邪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因为喜欢姑奶奶，所以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估计要步当初小顺子六人的后路了。 当下小奶娃被严肃无比的普及了一下娶媳妇的意思，特别是姑奶奶只能是姑奶奶，不能有取姑奶奶的想法，这是大逆不道的，是要打断腿跪祠堂的，是要被赶出村子去的。 小奶娃听着眼睛赫然瞪大，正好有一只瘸腿的鸡一瘸一拐的路过，她便指了指那只鸡，问道：“是那样的打断腿吗？” （我再忙完这三四天就好了，更新的少，我很抱歉。） 第1264章 吓了一大跳 这倒霉的鸡也是不小心被小奶娃的爹丢根柴禾的时候意外打伤了腿的，正好小奶娃当时在场看到了。 小奶娃的爹不自在的脸颊抽搐了一下，重重点头：“对。” “那打断腿就不好跪祠堂了，只能趴着……那也太难看了。”小奶娃皱着眉头，继续奶声奶气道：“而且，赶出村了就只能当乞丐了？” 她没见过乞丐，可听说过呀，白曦偶尔没事的时候，会给村里的小奶娃们讲故事来着。 小奶娃的家里人面面相虚，这孩子，纠结的重点是不是偏了？ “没错！”小奶娃的爹一脸严肃的威胁：“所以你得长记性，要不然就只能挨揍，在祠堂趴着了。” 小奶娃望着严肃父亲，歪头想了想，道：“可是，我还是想娶姑奶奶啊，我想和姑奶奶住一起，姑奶奶可厉害了。” 她爹娘：“……”姑奶奶是厉害，村里谁不知道。 不，应该说，整个大山乡，谁不知道。 但姑奶奶就是厉害，才不会和谁家住一块呀。 面对女儿这般懵懂稚嫩的不解，身为母亲的马莲儿只能努力思索了一下，道：“就是因为姑奶奶厉害, 她才不是谁都可以娶的。” 小奶娃还是不放弃：“可是, 我会对姑奶奶好的，会对她很好的, 给姑奶奶奶粉喝，给姑奶奶吃奶糖，给姑奶奶吃好吃的肉肉和糕点，也会给姑奶奶买漂亮的小鞋鞋……” 她掰着手指头, 天真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马莲儿脸颊抽搐了一下, 要是个小子，她也就上手揍了，偏偏是个闺女，而且, 认真说起来也没犯什么错, 孩子只是太喜欢姑奶奶而已。 不过，村里谁家娃娃不喜欢姑奶奶，别说娃娃们了, 她们这些大姑娘小媳妇，谁不喜欢姑奶奶。 牛罗村的人看到白曦，就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姑奶奶就是牛罗村的宝贝疙瘩，比珠宝都金贵的宝贝疙瘩，换了你，你看到宝贝疙瘩会不会笑？ “这些村里人都给姑奶奶准备呢，咱们村里有自己的服装厂和食品厂, 集市也有国际商超店, 姑奶奶吃啥都行。” “可那不是我买的呀。”陈奶豆年纪不大，可却极为倔强。 马莲儿看了看自己男人, 叹了一口气, 只得继续和女儿讲道理：“你可以好好学习，以后赚钱了给姑奶奶买吃的穿的, 孝敬姑奶奶, 但是你还是不能娶姑奶奶。” 陈奶豆张嘴：“为什么？我很喜欢姑奶奶啊, 而且姑奶奶也喜欢啊。” 马莲儿：“……”如果这不是她闺女, 如果没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那多好。 “姑奶奶是长辈, 你一个小辈，你肯定不能娶姑奶奶啊。” 一旁, 陈大头没忍住，开口了：“你辈分比姑奶奶小，最重要的是，你是姑娘，姑奶奶也是姑娘，姑娘是不能娶姑娘的。” “最最重要的是，想娶姑奶奶是大逆不道的，是要遭雷劈的，看到这烧火棍没有？劈的比这烧火棍还焦黑。” 这话是陈奶豆的奶奶说的, 她实在听不下去儿子和儿媳妇给小孙女说的了，于是就半吓唬的这么说了。 陈奶豆一听, 又看了看奶奶手里已经被火长年累月的烧了一截的烧火棍，小脸上满是不情愿。 这黑兮兮的，也太丑了, 姑奶奶喜欢漂亮可爱乖巧的奶娃娃，就像她这样的，要是被雷劈的黑不溜秋的, 那姑奶奶肯定就认不出来啦。 “我，我不要黑兮兮的……” 马莲儿一看婆婆把女儿给唬住了，连忙接话：“那你就记着，要不然你就是黑兮兮的，以后就叫小黑。” 陈奶豆撇嘴：“小黑是小黑，我是奶豆，不能叫小黑……” “姑奶奶喜欢我干净讲卫生，我才不要黑兮兮呢。”小姑娘也知道爱美了。 “姑奶奶说了，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讲卫生，以后认真学习文化知识, 这样就可以给村里做贡献，也能是很厉害很聪明的人了。”说这话的时候, 陈奶豆眼中泛着光亮, 脸上满是向往，一点也没有被打断腿这话吓着。 于是，原本想揍几下她屁股，让她长记性不可以说这样话的马莲儿夫妇两人面面相虚，这是打还是不打？ 这会陈奶豆又要口出惊言，可不是把她家里人吓的够呛，好在之前连续半个月的严肃连唬带教，总算没让她当着大家伙的面喊出要娶姑奶奶的话来。 陈大头一家齐齐松了一口气后，就听到旁边的乡亲笑呵呵的打趣着：“奶豆这话倒是让我想起来，我家那闺女，前两天还喊着要跟姑奶奶睡，要入赘到姑奶奶家里去。” 说话的村民是又气又好笑，又无奈的说道：“闹了大半夜，气的她爹差点拿鞋底子抽她。” 马莲儿一听，乐了：“你家那闺女，比我家奶豆小半岁？这些个小娃娃啊，总是异想天开。” “可不是，就是半岁……” 其实村里不少奶娃娃，都说过类似的话。 小孩子喜欢什么都想扒拉回家，何况村里就这么一个厉害的姑奶奶，稀罕的程度可想而知。 小娃娃们哪怕是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带着给白曦请安问好，在村里遇上也会恭恭敬敬的，时间一长，可见在小奶娃们的心里是什么样的震撼存在。 不过童言无忌，谁也不会真的和三四岁的孩子计较，但是该认真教规矩的，谁家都不会松懈。 涉及到白曦，牛罗村里的人就从未松懈过。 用一句话来概括，往饭锅里撒尿、扬沙子都能原谅，但是对姑奶奶大不敬，那问题可就大了。 当然，往锅里撒尿、扬沙子也是大事，挨揍个十天半个月的，罚跪祠堂肯定是有的。 “那你们家孩子还行，我家那小子，都五岁半了，明年就该去学前班了，嚷着喊着要跟小黑进山打猎，也不看看自己个头都没小黑高……” 旁边的人一听，不禁乐了。 “哈哈哈，可不是，你家小子站在小黑屁股后面，从前头都看不着他了。”不是小孩子太小，而是小黑很大。 守岁就是这样，大家乐乐呵呵的，一边看着节目表演，一边聊着天，说着话，热闹又开心。 第1265章 你们说我气不气 “下面是踩高跷……大家鼓掌欢迎！”陈大柳尽职的充当报幕员的工作，声音激昂又热烈。 在表演的小子还没有开始呢，陈大柳的嘴就嘚嘚的说个不停。 “李小子这踩高跷啊，练了有一段日子了，前几天神神秘秘的和我说，他一定会给姑奶奶和大家伙一个惊喜的。” “我好奇啊，我就问，可是他不说，这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陈大柳声音配合着话语，把大家伙都逗的跟着好奇起来。 “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他到底是踩的飞起，还是说摔个七仰八叉的。” “哈哈哈~~~”这话惹的在场的人乐成一团。 李老婶子也乐的捂嘴笑的东倒西歪的，就好像那逗趣的不是她的小儿子一样。 她儿子瞧见自己母亲乐的比谁都高兴，不由无语。 小伙子哪里知道，他练习踩高跷发生的糗事都是他的娘给宣扬出去的。 “咳咳~~”小伙子有些不服气道：“我真的练习的很好了，不会摔的。” 看不起人呢，姑奶奶就在跟前看着，不蒸包子也争口气啊。 “姑奶奶，您就瞧着，要是我表演的不好，您明天初一就别给我包红包了。” 李老婶子本来还笑的欢乐，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她翻了个白眼, 想站起来, 但是一想话已经说出去了，只得气的只嘀咕。 “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话能瞎说的吗, 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 新的一年，姑奶奶给红包是给大家伙的祝福，你就这么拿来压上了，傻不傻呢。 要不是这会人多, 白曦又在等着看节目,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李老婶子肯定要给小儿子后脑勺狠狠拍几下的。 榆木脑袋，多拍拍说不定还机灵一些。 旁边的人听到李老婶子的嘀咕，好笑道：“婶子, 那可是你老儿子, 你怎么对他没一点信心呢。” “就是啊，大嫂子，姑奶奶不是说了, 要时常给表扬，不要老批评孩子。” “对，老婶子，您得对他有信心不是，多夸夸，人啊，就是越夸越好的。这可是姑奶奶说的。”谁都愿意听好话呀。 李老婶子一脸的哭笑不得，道：“那是你们没瞧见他在家练习的时候摔成什么样, 比三岁孩子都不如。” “再说了, 姑奶奶说的要多赞美表扬孩子，那是说的十二三岁以下的孩子, 可不是他这个已经超能娶媳妇的人。” “这臭小子, 才多大啊，就敢擅自做主, 姑奶奶的福气呢, 你们说我气不气。” 其他人一听, 也纷纷点头, 是这么个理儿，要是换了她们, 她们也生气，姑奶奶的福气谁不想要沾上一星半点, 居然还有傻的拿来赌的，可不是能把人气的够呛么。 小伙伴可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把母亲气的想要抽他，他望着白曦，等着白曦点头。 白曦闻言，笑道：“那你好好表演，我可真是好久没看到踩高跷了。” 陈大柳立马道：“听到没有，姑奶奶对你的节目可是很期待的，你小子，好好表现。” 小伙子立马高兴的咧嘴笑了：“姑奶奶, 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惊喜的。”他可再也不是那踩上高跷就和喝醉的人一样了。 他自信满满的在村民们的好奇中, 一把揭开了推上来的要用的表演道具。 等大家伙看到他准备的道具的时候，噗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斗殴一顿哄堂大笑。 李老婶子：“……”她就知道她这老儿子要闹幺蛾子。 这会, 李老婶子真是拔个洞钻进去。 旁边，村民一边乐着，一边和李老婶子笑道：“嫂子, 你家这小子脑子很灵活啊。” “对啊，我也觉得他很会想呢。” “哈哈哈，我第一次见这么宽大的高跷。” “对，哈哈哈，我也是，我也是第一次见。” “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哈哈哈……” 原来，小伙子准备的高跷很有特点，也许是细的高跷不好操作，他就干脆自己弄了对新的，虽然还是半米多高, 可着力点不再是细尖的，而是变成了超高的高跟鞋模样。 这高跷的最特别的地方不是底部宽大，而是他弄成了马蹄形状的，这个形状就很让大家伙乐呵了。 关键还特别的逼真，要不是他给大家解释说这是特地制作的，在场的人可能真要以为这是他从哪里弄来的马蹄钉高跷上了。 小伙子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脸庞再厚，被大家伙这么一笑，脸也忍不住红起来。 他红着脸解释道：“这个，我，我虽然改良了高跷，但是我还把高跷加到八十五工分了，这高度难度也不小呢。” 白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光芒，笑眼弯弯，道：“很有头脑，创意也不错。” 小伙子立马就开心道：“谢姑奶奶。” 本来大家守岁就是图一起乐呵的，有什么表演大家就看什么样的，这个时候，哪怕是单口相声，大家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电影放三四遍都还乐意赶早去看，何况有人给表演节目了，加上白曦都说好，村民们就更不会笑话什么了。 大家的哄笑也只是善意的笑，毕竟第一次见这样的，可不是要笑成一团么。 不过大家伙都没什么恶意，哪怕是笑着打趣几句，也都是玩笑话，谁都不会往心里去。 “姑奶奶，我这就开始了。”小伙子乖巧的请示了一下，见白曦点头，这才笑盈盈的开始。 大约是有白曦的赞赏在先，也可能是试过无数次了，他动作麻利，很快就把高跷套好，绑好，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下一秒手一撑地，直接来了个后空翻，整个人就稳稳当当的立起来了。 “好！” “不错！” 随着叫好声，大家伙都鼓起掌来。 这一手后空翻是厉害，不过只要牛罗村的人都差不多会的，毕竟练那么多年的功夫，要是这一下都不行，那也别有脸说自己下过了功夫练了。 “嘿嘿~”小伙子腼腆一笑，下一秒又得意洋洋的开始迈开脚步，踩着高跷像进城逛街大买特买的神气模样，在场地里大步走起来。 第1266章 有自知之明

第1266章 有自知之明<\/h3> 一步两步三步，李平安走旳那叫一个顺畅，一点摇晃的样子都没有，就好像走的平底，脚下不是踩着高跷一样。 当然，他不仅仅只是走动, 在大跨步的绕场一圈后，只见李平安脸上飞快的飞过得意，然后当下脚步一变，从大跨步变成了奔跑。 他先是小跑，接着就是大步的跑，还时不时的来一个双脚齐跳，跳起来的时候双腿和双手都笔直着, 就和一根压上弹簧的铅笔一样。 李平安最后还来了几个倒立行走，又踩着高跷绕场跑了一圈, 这才回到场中央，面对白曦的方向，脸上满是期待。 在李平安表演的时候，陈大柳就站在白曦身后不远，白曦偏头，小手食指曲起来勾两下，他立马八卦的上前一步：“姑奶奶？”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姑奶奶一直看着李平安脚上的高跷，怕是对着改良的高跷起的好奇的心。 这没什么，姑奶奶想看就看, 只要姑奶奶不会想上脚试就行。 高跷这玩意，没练过的人可掌握不了，李平安一个大小伙子都摔的鼻青脸肿的, 要是姑奶奶试摔了，那可怎么了得。 陈大柳似乎忘了，他们的姑奶奶可不是个一般的人，她要是怕高也就不会小小年纪就自己住那么高的树屋了。 白曦一边笑，一边道：“小柳, 你看这孩子踩着高跷来回奔，长手长脚的，像不像那撒欢满养殖场跑的鸵鸟？” “啊？”陈大柳抓了抓脑袋：“姑奶奶，啥是鸵鸟啊？” “姑奶奶，我没见过鸵鸟呀。” 白曦听了也想起来，便道：“那没事，等哪天有时间了，我领你去动物园看看去。” 这话，白曦说的时候是认真的，不过这就和一家长辈哄小辈的时候的话，说完了就容易忘后脑勺去了。 陈大柳可不知道，他欢喜：“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可好久没跟着姑奶奶出门长见识了。” “谢谢姑奶奶！” 白曦：“呃，不谢，不谢……看表演，看表演。” 她能收回刚才的话么？ 余光扫到陈大柳脸上的兴奋，白曦转念一想，算了, 她虽然有那能把泼出去的水点滴不剩的收回来的能力, 但也没必要。 小柳一年到头都在忙活, 很多时候白曦只需要给个主意或许想法，其他的都是陈大柳领着人安排人去完成，也够辛苦的。 这么一想，白曦瞬间就觉得，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陈大柳才行。 李平安表演结束，白曦带头鼓掌，村民们也是一边鼓掌一边叫好，李平安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谢谢姑奶奶，谢谢乡亲们。”李平安高兴的对着白曦行礼，又冲着在场的乡亲们拱手鞠躬道谢。 李老婶子在下面看着，一边开心的拍着手鼓掌，一边嘟囔：“这小子，今天总算没出洋相了，莪刚才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唧’一下摔个屁股蹲或者是啃一嘴的泥……” 她旁边的村民闻言笑的腰都疼了，可不是么，刚才李平安表演的全程，李老婶子的手就没安分过，不是放在膝盖上揪紧裤子，就是抬起来握拳，还有几次急的差点要站起来…… 在李平安翻跟斗的时候，李老婶子甚至还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扶着点高跷，就怕李平安操作失误摔了个跟头。 听到身边的乡亲打趣，李老婶子不好意思又一副不肯承认的模样，说道：“那我能不担心吗，这孩子把姑奶奶给的福气都赌上了，这要是一个操作失误，丢脸事小，丢了姑奶奶给的福气，那才是大事呢。” 丢脸这个，毕竟是村里人自己守岁，哪怕真有哪里做的不好的，或者是失误的表扬，大家都不会计较，哄笑一顿也就过去了。 旁边的人笑着揶揄：“婶子，您这会放心了。” “对啊，嫂子，平安这孩子不是表演的挺好的么。” 李老婆子脸上满是骄傲，但嘴上还在谦虚：“嘿嘿，还行，还行，差强人意，他啊，还得继续努力。”只要没赌没了姑奶奶给的福气，她当然不会有意见了。 在场上的李平安可不知道自己被母亲嫌弃又骄傲，他正乐呵呵的望着白曦，脸上的表情似乎再说，看，姑奶奶，我没让您失望。 白曦哪里看不出小伙子脸上的表情，笑道：“很不错啊，换小黑上去，它肯定不行。” 莫名躺枪的小黑：“……” “嘿嘿，多谢谢姑奶奶夸。”李平安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小黑，心说，我知道姑奶奶是哄我高兴的，我哪里能比得上小黑啊。 小黑正好读到了李平安这话，心哼一声，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 李老婶子那边还再说着：“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我刚才啊，我差点都想把他揪下来了，换我上去也行，我给姑奶奶和大家伙表演个绣花……” “哈哈哈。” “婶子，您可不能这么想……” “就是。人平安表演的多好啊，大家伙都喜欢，姑奶奶也夸呢。” “是啊，嫂子啊，您可就别要求那么高了，平安这孩子真挺好的。对了，他还没有对象？” 想起自己娘家有个侄女，脾性不错，人也孝顺，勤快又能干，今天刚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来着。 “嫂子，我娘家有个侄女，是我哥嫂的老来女，家教什么的都不错，也疼惜着呢……” 李老婆子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想给她老儿子介绍对象了，这是同村的人，大家都知道要求和规矩，但她还是认真的问起来。 “是么？多大年纪了，规矩怎么样？是不是个孝顺的？要是个不讲理闹事的麻烦精那可不行，我李家不介意，村里来了个搅事精，大家都难受。” “那指定不能是这样的。”介绍的村民保证道：“嫂子，我要是有这样的侄女，那我也不好意思提不是。再说了，真要弄一个搅事精侄女来咱们村，那我日子能好过？” “如果是个好的话，倒是可以见一见，不过这事情，我说了也不算，现在都流行婚姻自由啦，还得他们小姑娘小伙子自己看过后才知道。” 第1267章 神秘礼物

第1267章 神秘礼物<\/h3> “那是，那是，我啊，就是这会看到咱们平安了才想起来，咱们平安也是个脑子灵活旳人，我那侄女也真的不错, 嫂子，我可不是瞎夸，您啊，有时间您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李老婶子再次谦虚：“哪里，哪里，他这孩子啊，就是喜欢捣鼓东西, 纯属个人爱好, 上不得什么台面……” “也亏得有姑奶奶给了莪们这么好的日子过, 让我们能衣食无忧，他才能自己捣鼓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起这个，周围的人无一不点头，可不是，大家伙一辈子都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下地种田，上工挣工分，一年到头都在田地里忙活，偶尔有些其他的手艺，也都不会有什么展想。 对他们来说, 有点手艺，也就是混口饭吃。 只有姑奶奶会告诉她们, 不管做什么, 从事什么营生和手艺，只要自己喜欢的，那就去努力去学习…… 牛罗村之所以那么自信, 一来是日子过的好起来了，口袋里有钱, 粮仓里有粮，吃饱穿暖，自然不会不自信。 二来，白曦没少和他们说，不管是种地下田也好，进厂上班还是在集市摆摊，只要是正正经经的做事挣钱，就是好的，是值得鼓励和赞许的。 村民们还记得白曦和他们说的话。 “有喜欢的事情去摸索，去专研，这是好事，值得鼓励，不管是哪方面的。”白曦说这个话的时候，小脸上满是认真和期待：“我很期待你们有很好的成就。” 于是，就有村民没忍住的问道。 “姑奶奶，那我们也不知道想做的事情是不是好的呀，是不是能成功呀，要是我们没有成就……” 白曦：“一些事情没有成功之前, 谁也不知道最终的成就是什么样的, 但是, 那都没有关系，只要是你们喜欢的就行。” 也有村民疑惑：“姑奶奶，我就没什么特别想干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不知道也没关系啊，等哪天你遇到特别中意，特别想干的事情的时候，自然就会去做了。” “那，姑奶奶，要是我们一辈子都遇不到呢。”有村民不好意思又有些不迷茫的问：“姑奶奶，我碌碌无为是不是显得很没用？” “怎么会。”白曦一脸的惊奇，她小脸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了：“大千世界，凡人众生，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但又是一样的。” 白曦解释：“大家之所以会不一样，就是每个人的生活环境和境遇不一样，在不同的环境之下，想法也是不一样的。” “之所以一样，是大家都会不断的学习着知识和文化，学习着如何努力在这个世间生存，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同样会经历生老病死……” 说到这里，见村民们似乎都有些茫然了，白曦眼睛一转，道：“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奇怪，没有找到自己喜欢干的事情也不奇怪，我也是啊，我最喜欢的就是什么都不干，吃饱了睡。” 白曦说的理直气壮的，一点也不觉得她身为姑奶奶，说这个话有什么不好的。 村民们听着却是笑成一团，谁不喜欢吃了睡，姑奶奶这么厉害的人，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反正，人和人肯定有能力上的差距的，这很正常。” 白曦这个意思是想告诉村民们，哪怕是她白曦，也不是什么都行的。 可村民们却想的是，姑奶奶说的没错，人和人的能力就是有厉害和笨拙的，比如，姑奶奶这样的，还有他们这些碌碌无为的。 亏得老天爷心眼好，给了他们一个这么厉害的姑奶奶。 白曦可不知道村民们心里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一定会无语的。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哪怕单口相声都有四五个，村民们也没人觉得不耐烦，大家津津有味的听着，喝彩声和鼓掌都一样的热烈。 有些十二三岁的孩子也出了节目，是从学校里学的舞蹈，大家伙更是捧场，那叫好声，夸赞声一声接着一声，彻底把白曦说过的要多夸孩子给孩子自信的话执行到底。 当然，孩子们能在这么多亲友面前，能勇敢的参加表演，自然是非常值得鼓励的，再说表演的也很好。 不说别人了，就是陈大柳都高兴的上台表演了一段顺口溜，惹来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村长，真有你的。” “村长，难怪姑奶奶说你啰嗦呢。” “村长，说得好啊！” “哈哈哈……” 哪怕牛罗村地处偏僻，那一声一声的喝彩声，也传出去了好远。 在快要零点的时候，小黑也来凑了个热闹，虎啸了两声，牛罗村的人不仅开心的气氛没有被打断，还更加的热闹了。 白曦笑盈盈的看着村民们开心的聊说，这个时候，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好巧不巧的把一片落叶吹到白曦跟前。 看着那缓慢打着旋飘落下的树叶，再看看村民们高兴的模样，白曦手比脑子还快，她想也不想的随手打出几个手诀来。 只见一阵风凭空而来，不过半分钟，突然有村民惊奇的看到有什么一片两片的落下，有用一接，这是雪？ 再转头一看，身边的人的头顶上或多或少的也落下了一些雪。 “这，这……” “下雪了？” “哇，下雪了！” 就在在场的人惊奇又惊喜的惊呼的时候，很快有人发现，这下的雪是彩色的，每一片雪花都是七彩的，在灯光下，格外的惊艳。 “大家快看，这雪是彩色的。” “对，是带颜色的，可好看啦。” “天啊，这就是雪啊，雪不是白色的吗？” 愣住的陈大柳猛地想起什么来，他转身看向白曦，吃惊又激动的喊：“姑奶奶，这就是您之前说的神秘的礼物吗？” 他这话，让大家伙立马就齐齐望向白曦，也有人很快想起来，当初进山找寻白曦的时候，她和小黑卧在雪中的一幕。 “谢姑奶奶~” “哇，姑奶奶，我们好开心啊~” “姑奶奶，太好了，我也是见过雪的人了，还是彩色的。” “谢谢姑奶奶~” 更多的村民咧嘴道谢，有些人高兴的都蹦跶起来了。 第1268章 那你们就吃亏了

第1268章 那你们就吃亏了<\/h3> 哪怕是老年旳人，拄着拐杖起身伸手接着那细细的雪，咧着露出缺了牙齿的嘴，笑的无比的开心。 白曦如果说还有那么一点后悔自己冲动了，那么现在看着村民们激动雀跃的模样，那一点后悔也抛到脑后去了。 含笑：“怎么样, 大家伙喜欢吗？” “喜欢！”村民们齐声响亮的回答。 怎么可能不喜欢。 牛罗村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雪长什么样，更不用说还是彩色的，最最重要的是，这雪是姑奶奶给他们准备的神秘的惊喜礼物呀。 “喜欢啊？”白曦闻言，笑的更开心了，道：“那就给你们来一场大的看。” 话落, 白曦又随手打出了两三道手诀, 在村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仅仅两三个呼吸过去，本来只是少少的下落的彩色的雪瞬间变大变多起来。 反正都已经弄了，就给大家伙好好看一场，高兴高兴。 在村民们的惊呼声中，六瓣雪花嗖嗖的往下落，雪花是彩色的，很快就在地面铺上一层彩色，在灯光的衬托下，这会的晒谷场陷入了颜色的海洋。 下雪肯定是要冷的，陈招娣要给白曦裹个厚棉衣或者再围件防风斗篷, 但是白曦摆摆手阻止了。 “没事，也不冷。” 不是不冷, 是这温度和没下雪前差不多, 白曦也穿的够暖和了。 白曦把牛罗村这一块都笼罩起来了, 彩色雪就落在牛罗村, 但是气温又不会骤然降低，这样的手段, 除了是仙家手段，再无其他。 牛罗村的人因为白曦露的这一手而彻底沸腾了。 幸亏白曦把牛罗村声音都控制着没传出去，要不然，就此刻的激动的声音一定会引来忍不住好奇的人的打探的。 不过就算有人想溜来也不行，牛罗村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想溜就牛罗村是不可能的，谁都躲不开牛罗村那头大白虎的耳目。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议堆雪人的，很快，大家就不亦乐乎的忙活起来。 一个又一个神态可掬的雪人就被堆起来了。 村民们大部分都不知道堆雪人是什么样的，可是没见过不要紧，村里孩子可不少，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描述着从课本的图册上看到的雪人的模样，于是大家就开始动作。 “快快，这个雪人缺一个鼻子。” “找找，找个红萝卜来。” “这个雪人还差一只胳膊呢，快找个树丫来。” “脑袋呢，给这个雪人添个脑袋，它缺个脑袋。” “这个雪人堆的太小啦，一点也不威武, 大家麻利些，堆个大的出来。” “这个脑袋不够圆乎，一点也不喜庆，再弄些雪来。” “滚的时候滚圆乎一点，地上那么厚的雪呢，别小气啦的。” “快快快……” 在村民们高兴的堆雪人的时候，白曦就歪靠在太师椅上，她鞋子已经脱了，脚丫踩着小黑软乎乎的肚皮，懒洋洋又惬意。 雪不断的飘落，却在白曦和小黑这里宛如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挡住一样，雪花都落在她一米外的地方。 这神奇的一幕，村民们却见怪不怪，姑奶奶能给大家伙弄来一场雪，一场彩色的雪，那么她要避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白曦心存了让村民们好好玩一场雪的想法，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和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的下，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雪就到村民们的膝盖了。 这么大的雪量，村民们想要堆雪人再容易不过了，所以，很快就堆出了几十来个雪人。 雪人有小狗形状的，也有照着小黑的模样堆的，有堆老黄牛的，也有堆小鸡的，也有人堆龙凤的…… 堆好后，村民们还会兴高采烈的找白曦点评。 “姑奶奶，姑奶奶，您瞧我们堆的怎么样？” 白曦可是看着他们把一个个雪人堆起来的，村里建筑小队的人还特别有头脑的堆出几间房子的形状出来，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村里房子的缩小版。 “堆的很好。”白曦很给面子的夸着。 村民们立马就不好意思了。 “嘿嘿，姑奶奶，我们也是练了好一会的。” 可不是么，一开始堆的不伦不类的，不是雪人的脑袋比身子大，就是小狗的头上长了和山羊角一样的耳朵，小黑更是被堆成了一只小猫，气的小黑扑上去弄烂了。 大家伙也觉得拿不出手，堆了又修，修不好就推倒了重来。 来回好几次，一个雪人围着七八个人忙活，大家想办法，出主意，一遍遍的研究，想要堆不好也难。 当然，除了一些特别手巧的，大部分的雪人也就是堆出个模样而已，算不上什么栩栩如生，但也不丑，反而还挺好看的。 陈大柳：“姑奶奶，您要不要来一个呀？” “是啊，姑奶奶，我给您团雪。” “对，姑奶奶，莪们给您运雪。” “或者，姑奶奶，您说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们给您堆几个……” 白曦好笑的摇头：“我懒得动手，看你们堆就好。” “我要是动手，你们就吃亏了。” 说着，白曦随手一点，只见在小黑旁边不远的一块雪地打起了旋，不过两秒钟的功夫，和小黑一模一样的雪人就出现了。 如果不是小黑是白色的，白曦弄出来的是彩色的，几米外一看，大家伙都不一定能分的出来。 这一手，又引得村民们激动的惊呼，他们也明白了白曦说的她动手的话，他们吃亏的意思了。 白曦笑：“你们快去玩，我看你们玩就好，看你们玩，我也高兴。” 大家闻言笑呵呵的，也没再说，纷纷又高兴的各自堆着雪人去。 有了雪玩，别说小孩子了，就是上了年纪的人都不愿意走了。 年纪大的人不好凑热闹去跟大家伙堆雪人打雪仗，可他们也能挖一块雪团成团，捏在手里把玩啊。 冰冰凉凉的雪团，不会特别冻手，在大家伙都能接受的范围内。 握着雪团子，上了年纪的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有些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如果没有姑奶奶，他们这些半截身体都埋土里的人哪里有机会看到这样的哟。 姑奶奶啊，费心了。 第1269章 各自负责

第1269章 各自负责<\/h3> 小孩子就不用说了，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困意？ 那是什么鬼，有这么好玩旳事情，谁还困啊。 雪都埋过小奶娃们半身了，抬脚都费劲, 但他们还是嘻嘻哈哈的蹦跶着。 稍大一些的孩子领着年纪小的小豆丁们撒丫的满场地跑，要是有小豆丁陷在雪中，他们会一起拔萝卜一样的把人拔出来，会一起在雪地里打滚，身上沾了彩色的雪花，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打雪仗也是孩子们先起头的, 大人们虽然没好意思打雪仗，可因为孩子们都自己玩了, 他们就更有时间堆雪人了。 一个、两个、三个……多堆几个, 说什么也别错过这难得的一幕了。 “可惜没有照相机。”陈大柳有些遗憾的嘀咕了这一句。 话落，不等旁人开口，他又很快的摇头：“有了也不能照。” 一旁村民连忙点头：“可不是么，不能照相，咱们今天好好玩一场就行。” “就是，就是，能看这么一次，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做人不能贪心的。” “对啊，咱们就今天开心就好, 记在心里。” 照相肯定是要冲洗的, 不管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 照片一洗出来免不了被人发现，这是姑奶奶的能力，也是牛罗村上下的秘密，自然不能让人知道的。 所以，此刻场景再美，也只能牛罗村的人自己高兴，自己欣赏。 也有村民想要炫耀，毕竟这么神奇的际遇，一辈子能遇上一次都是天大的幸运，他们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表。 但是谁都知道这神奇的一幕又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牛罗村的人是崇拜白曦，也无比的信任白曦，但不代表他们傻。 普通人可不会这些厉害的手段，姑奶奶会，这是牛罗村的福气，万一宣扬出去，让人打他们姑奶奶的主意怎么办。 现在牛罗村不过捣鼓了一些营生就让各方的人眼红盯着，使小手段，要是知道姑奶奶有些不凡的手段，那还不知道怎么搞事呢。 炫耀嘚瑟和姑奶奶的安危，不用想都知道哪个重要。 算了，不说就不说，自己暗暗高兴也是好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嘛, 财不外露，姑奶奶啊, 可不就是牛罗村的财么。 白曦听到村民们的对话，眼睛又笑弯了起来，就和那狡猾的狐狸一样。 “大家伙放心，我一会会叮嘱好乡亲们的，这个事情，就天知地知，我们牛罗村的人知道，谁要是敢往外传，可别怪我们牛罗村铁血无情！” 陈大柳说到最后神情和语气都肃穆不已，憨厚老实的脸上是满满的警告。 这一场守岁玩闹玩到了两点多才结束。 本来大家伙还舍不得散的，但白曦已经走了，她一走，雪也就停了。 当然，白曦也可以让晒谷场继续下雪，但万一她睡着忘了，第二天晒谷场的雪肯定能比房顶都高，这样太招眼了。 她是要给村民们凑热闹高兴的，可不是要让牛罗村有麻烦的。 陈大柳在后面善后：“行了行了，天都快亮了，今天就到这。” “回去睡，散了散了。” “明儿一早还得给姑奶奶磕头拜年呢。” “瞧瞧孩子都累成啥了，吹了一夜的风，可别吹感冒了，新的一年就生病可不吉利。” “那路上还有灯谜呢，磨磨蹭蹭，简单的灯谜都被摘走了，明天评奖的时候不如人可别嚷嚷啊。” “还有。”陈大柳扬声，郑重其事的警告道：“今儿这个事情，咱们不管老的小的，出了晒谷场就把事情烂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就算是做梦说梦话，也不能说这个事情。” 陈大柳扫了一眼众人，不客气道：“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让外面的人盯上咱们牛罗村，盯上了姑奶奶，哼！到时候被缝住，可就不要怪村里无情了。” 这话可不是吓唬，毕竟这个事情真不是开玩笑的。 村民们纷纷应声。 “村长，你放心，咱们村里不会有那么不知轻重的人。” “就是，这可是咱们牛罗村的人的福气，谁要是真脑子被驴踢了，莪一定在后山坟地给他刨一个大坑。” “村长，我们都不傻，不会往外说的。” “就是，就是，又不是脑子进水被驴踢了。” “谁要是敢不听令，破坏咱们牛罗村安稳的好生活，那他一家就是咱们牛罗村的公敌……” 牛罗村的人会说出去吗？ 当然不会。 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呢。 村里一年下来的红利多少，他们自己数着存着上的数字，每次乐的都找不着北。 吃的穿的用的，牛罗村现在已经过上了全国上下羡慕堵羡慕不来的生活了。 说句不好听的，村里再不识理的人都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要是牛罗村完蛋了，他们还能好好的？ 只有姑奶奶好好的，牛罗村好好的，他们才能跟着好好的。 陈大柳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表态，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自然不会揪着说个不停，他相信大家伙心里都有数。 不过，陈大柳还是叮嘱了一句：“各家把自己家孩子的思想工作做好，别有疏漏了。” 言下之意，谁家的孩子，谁家负责处理，忽悠也好，骗也罢，反正就是要把今天的事情杜绝传出去。 其实，就算小孩子们到外头说，也说不清楚，听的人也不会相信的。 什么下雪。 就算下雪也不能单单牛罗村里头下雪不是。 骗人也不找个好点的来骗。 但村民们还是觉得把自家的孩子的问题严肃的处理好了才安心，要不然，一两个说了人不相信，满村的孩子一说，被有心人惦记上了也不好。 于是乎，各家摘了灯谜后，回家并不着急睡觉，而是做了一些热乎乎的吃食，一家人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家里大人或是严肃的，或者是威胁的，要么就是忽悠的说这个事情。 年纪大一些的，九岁十岁的孩子正是半懂半不懂的年纪，也是最不好忽悠的，又是最容易说漏嘴的，这样年纪的用威胁是最合适的。 而且必须要往严重的威胁，轻了对他们没有什么震慑力。 第1270章 看你们本事了

第1270章 看你们本事了<\/h3> “我今儿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撒丫玩旳是最高兴的，但是玩归玩，过了今天，这个事情就只能烂自己肚子里，要是你们不小心说出去, 一定把你们的腿打断，丢后山喂狼去！” 这边父亲话音刚落，那边母亲就配合的严肃开口。 “没错，咱们村过上点好日子可不容易，今儿姑奶奶给大家过了这么个除夕夜是大家伙的福分，要是你们把事情往外说了，给姑奶奶，给村里招来祸事，那我就权当没生了你们。” 各家有各家威胁的法子, 总有一款合适。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孰轻孰重，你们应该知道。姑奶奶给了咱们这么大一场惊喜，咱们更的要谨言慎行，这是保护姑奶奶，也是保护咱们牛罗村。知道没有？” “很晚了，莪也不想多说，今天的事情, 谁也不许说出去！” “……” “姑奶奶常说咱们村的女娃娃是最厉害的，这个事情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就看你们能不能保守好秘密了。” “身为牛罗村的男娃娃，保护姑奶奶，保护村子是你们的责任。姑奶奶让你们吃饱穿暖，吃香喝辣，想吃什么有什么，你们扪心自问，要当那没良心和烂心肝的人吗？” “村里啥规矩，不用我强调了？我就一句话，今夜的事情都给烂肚子里，敢往外说，看老子我不活埋了你们。” “唉！我现在都还记得家里穷的像样的衣裳都没有一件的时候，你们年岁不大，可不知道，当初啊，咱们牛罗村的人在方圆百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但不是现在这个名，知道是什么吗？是穷名，方圆百里的人都说咱们牛罗村是个穷苦的村子，耗子路过都不屑瞧一眼的……” 要不是已经过了零点，已经算年初一了，打孩子不吉利，估计会有一些大人选择把孩子揍一顿，在他们看来，说的再严肃都没有揍一顿来的印象深刻。 如果揍一顿不保险, 那就多揍两顿，保准一定记忆犹新的。 对于像陈奶豆这样年纪的小娃娃们就好处理了, 连哄带骗的, 可比对付年纪大的孩子容易多了。 既然喜欢姑奶奶，也崇拜姑奶奶，那么这就村里人和姑奶奶的秘密，不能说出去，要是说出去，姑奶奶就会被拐走啦，到时候牛罗村就没有姑奶奶了。 要是说出去，姑奶奶要是被带走了，那就再也见不上了。 谁会愿意奶香又好看还厉害的姑奶奶不见呢，陈奶豆立马就捂嘴猛地摇头表示不会往外面说的。 “不说，不说，打死我也不说。”陈奶豆表示：“爹娘，你们放心，要是我知道谁说出去，我第一个收拾她。” 小小的人儿，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认真，似乎怕家里人不相信，还撸起袖子，挥舞小拳头，做出要揍人的模样。 她要姑奶奶，姑奶奶哪怕不能和她住一起，能在村里看到也是好的。 要是谁搞破坏把姑奶奶弄不见了，她一定一定咬死他！ 而对于十几岁的，是最容易也是最难的。 容易是这个年纪三观已经构建的差不多了，他们也知道自己去分辨什么是该说不该说。 不容易是，这个年纪也正是气血方刚又冲动的时候，最容易嘴欠。 所以，有这个年纪的家里，一些人吃了东西后，慢慢就把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白晓云感觉到家里人的视线后，立马放下碗筷，道：“别看我啊，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我就是害自己都不会害姑奶奶的。” “行，那就睡。” 其他这个年纪的也或多或少的有了此番言论的保证和表示。 年岁比白曦小的，不用说，这十几年也是听着家里村里对白曦的印象，又看着白曦为村里做的诸多事情长大的。 对于有这么个厉害又能干的姑奶奶，就一个字，服气，再来一个字就是崇拜。 但是他们也不傻，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少人眼红村里的厂子和营生啊，要是被人逮着机会了，那还了得？！ 所以少男少女们肯定嘴巴严严实实的，而且还会因为白曦的厉害，因为和村里乡亲们有共同守护的秘密而高兴。 比白曦大的，哪里还有人说，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自己保证，家里人呢，也淡淡的应一句。 “知道轻重就行，洗洗睡，明儿早起给姑奶奶拜年，这次咱们得赶早一些。” “今天这除夕过的真是有福气，是我这么些年来过的最有福气的一年了。这样的好福气咱们得珍惜。” 也有村民家里还是郑重的说了一遍的，然后又说起家常来：“等开春了，该上班上班，该念书念书，听说今年会安排一些人到加坡新去，到时候看你们本事了。” 这个时候，白曦早就呼呼大睡了。 小黑就在她床边不远趴着。 晒谷场上，亮起的灯还在亮着，那一个个雪人也还在那，村里巡逻队巡逻路过，几次忍不住停下进去转一圈，又高高兴兴的离开。 这一夜，牛罗村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半夜才散，可当公鸡开始第一声打鸣的时候，各家就开始传来声响。 也不知道谁家先开的大门，当吱呀一声响起，听到声音的人赶忙也赶忙开门。 撞见邻居后，双方笑着打招呼。 “你们也这么早？” “不早了不早了，都快五点了。” “嘿嘿，我家里太高兴了，大家伙都睡不着，就干脆一块把灯谜整理出来。” “我家里也是，左右少睡一些也没事，给姑奶奶拜了年后再回家补觉也是好的。” “就是，就是。” “我家里刚才还在讨论呢。” “你们家里解开几个灯谜了？” “不多，就七八个，还有三个我们还在想呢。” “那比我家里多，我家也就七个，还有四个没猜着，要不然，你们给参考参考？” “我们不一定能行，不过我们可以换过来看看，万一正好会那么一两个呢。” “对对，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第1271章 牛屎运

第1271章 牛屎运<\/h3> 两家人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慢旳往树屋去。 村道上的路灯和被只要烧的差不多就被巡逻队更换上蜡烛的灯笼还在亮着，前后不过分钟的时间，村道上就一家一家的人陆陆续续出现了。 大家是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脚步不停，有些孩子走的慢, 立马就被家里人大人给抱起来赶路。 谁都想赶第一家，这是牛罗村这么多年来心照不宣的习惯了。 如果不是不好在树屋守到天亮，刚才从晒谷场散，就会有一大半的人往树屋去。 而白曦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忘了叮嘱一声今天不用赶早拜年，大家就还是抹黑出门了。 当然, 白曦往年也说了, 村民们应归应, 该赶早出门还是赶早出门，还是想争头排。 陈大柳其实老早就听着动静了，他可是村长，要是不第一个到姑奶奶树屋前，岂不是起了不好的榜样了。 所以，他早早的准备好，就坐在堂屋等着，听到村里第一声公鸡叫唤就立马抓起棉大衣一边套上，一边出门。 为了方便，晚上回来的时候, 他家大门都没上闩，不过牛罗村治安好, 有巡逻队，还有小黑, 不怕不安全。 村里家家户户日子过的也好，更不会有小偷小摸的事情出现，更不用说他都没睡, 闩门就是多此一举。 王蕾和陈小聪也抱着孩子跟着出门，陈氏和老陈氏倒是慢了一些，却也正好拉上大门。 “快快快，咱们家一定得赶第一。” 陈大柳：“你们要是磨蹭，我可就不等你们了。” 王蕾更是连忙说：“爹，要不然，我们跑步过去。” “这个……没必要。”话虽然这么说，可陈大柳已经开始拔腿跑起来。 陈小聪一看，乐的冲自己媳妇来一句，你这话说到爹的心坎上了。 “你笑什么，磨蹭。”王蕾反而给陈小聪一个白眼，然后抱着孩子也跟着跑。 陈小聪：“……”还不能笑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飞快的把原本牵着的孩子往背上一甩，再抱起稍小的孩子，叮嘱两人抱紧他，然后就拔腿也跟着跑追了上去。 挂在陈小聪身上的两个孩子又乐开了，还指挥着：“爹，爹，跑快一点，爹, 你看, 娘都跑你前头啦。” “就是, 就是，爷爷都要不见影子啦~” 陈小明从晒谷场回家吃了东西就溜出门去了，说是要好好找找遗落的灯谜，他也不是岁的小孩子了，陈大柳自然不会拘着，所以这会，陈小明并没有和家里人一起。 身后，锁门慢了一步的陈氏和老陈氏对视一眼，老陈氏：“快快快，咱们也快一点。”两人便风风火火的跟了上去。 其实，不止陈大柳这样，其他村民有些也这样，要不然也不可能才刚鸡叫第一声，大家就很快出门了。 从晒谷场回家，村民们做的吃食就是桂花米瘦肉粥，补气又补血，里面微弱的灵气对白曦来说没什么大用，但是对村民们来说，可比他们睡几天都有用。 吃了别说就熬一晚，就是再熬三四晚，他们也是精神奕奕的。 牛罗村的房子分布都是围绕着白曦的树屋展开的，不过这样就免不了有近的，也有远的。 稍微远一些的，一出门自然是要拔腿跑的，陈大柳就是其中一家。 离的稍微近的也不敢高兴的太早，毕竟谁不知道村里人都想奔第一啊。 如果不是知道白曦不喜欢打架，每年为了挣第一个拜年这个事情，牛罗村肯定要打上一架的，不，也许是很多架。 只不过，陈大柳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赶上第一家。 今年是陈奶豆家赶的第一个。 这会，陈奶豆就站在前头，她时不时的探着脑袋，看着陆陆续续赶来的乡亲，小脸上满是得意。 “爹，娘，怎么样，我够聪明？” 陈大头连连点头，马莲儿也夸道：“莪闺女就是聪明。” 陈奶豆奶声奶气的得意道“那是。” 是她吃饱了睡不着，就提议说要出门散步消食，去晒谷场溜达了一圈，趁着没人的时候可以好好的看着雪人，然后又表示要往树屋散步去。 “就当咱们给姑奶奶守夜了啊。”其实陈奶豆还挺想到树屋和白曦睡一晚来着，但她知道不可能。 陈大头和马莲儿一听，再看了一下手表，离五点钟也就半个小时了，那就去。 就这样，一家子在树屋附近来回散步，等公鸡第一声叫起来的时候，陈奶豆一家赶忙在第一排站好。 她的新嫂子虽然觉得大半夜的不睡觉散步消食有些脑子进水的嫌疑，但经过了白曦给的那一场神奇的雪花，她现在哪里还会对半夜散步就是为了赶第一家拜年这个事情有疑虑。 这么厉害的仙女儿，别说让她一晚不睡了，就是晚晚都不睡来树屋溜达，她也是愿意的，离仙女儿近多好啊，沾福气啊。 就刚才，马莲儿这刚进门的儿媳妇还在不好意思的和马莲儿低声道：“娘，您说，我给姑奶奶磕头拜年的时候，求来年给咱们陈家生个大胖小子，您说行不行啊？” “行，当然行了。”马莲儿立马同意，这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觉得不行。 不过，很快，马莲儿又叮嘱道：“不过，你在心里悄悄的求就行了。” “为啥？” 马莲儿低声道：“姑奶奶啊，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是送子娘娘，她还一直强调大家伙要相信科学，这生男生女啊，是自然现象，是男人的基因决定的……” “这样啊。”新媳妇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这也太厉害了，难怪能招来那彩色的雪呢。 她能嫁到牛罗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其实，马莲儿这个儿媳妇能嫁到牛罗村还真是走狗屎运，不，应该说是牛屎运。 她是正好马莲儿回娘家村子走亲戚的时候遇上的。 那时候，这姑娘不小心踩了牛屎正在河边下游清理鞋子，看到马莲儿骑着自行车，车上挂着大包小包的大老远的摇摇晃晃的骑过来，她就好心的扬声提醒一句进村的木桥有些松了，最好是下车推车过，还提醒了路上有几坨牛屎。 第1272章 关我什么事

第1272章 关我什么事<\/h3> 马莲儿也多亏了这姑娘旳提醒才没过木桥的时候摔河里去，从娘家离开的时候，正好听到隔壁邻居家里吵架，随口问了母亲一句。 知道是邻居家大哥续妻一直想要把大女儿嫁个高彩礼的人家，好钱给姑娘的大哥建新房子买家具结婚，马莲儿还感慨了一下。 “这亲妈比后爹还后爹。” 到底还是重男轻女, 觉得女儿就是要嫁出去给人当牛做马的，而儿子是要给自己养老送终的，自然什么都想从女儿身上扣到，然后贴补儿子。 等马莲儿再次推着车路过木桥的时候，就见之前热心肠的姑娘正一边哭着，一边往山上去, 忙把人拦住一问, 了解了情况后，只觉得一阵无语。 马莲儿劝了好一阵, 把姑娘劝的打消了寻死的想法，接下来又打听了一阵子，知道这姑娘人品性子都不错，正好服装厂招工。 虽说只是打扫卫生的工作，但好歹是在厂里上班的呀，工资也不错，总比在乡下种田让母亲逼着嫁人换彩礼的好。 姑娘满心欢喜的去参加考试，还专门在牛罗村的村口等着，就为了和马莲儿道谢。 马莲儿觉得自己没做什么, 不过就是知道厂里招工给姑娘传了个消息而已, 但姑娘心里却一直铭记于心, 当恩人看待。 在厂里工作了快一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和马莲儿的大儿子看上眼，两人就谈起了对象。 知道儿子谈了对象后, 马莲儿可是特地请小黑看过，确定姑娘心地好，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人, 又是那勤快过日子的，这才同意姑娘进门当儿媳妇的。 姑娘别看开朗勤快，可心里还是挺自卑的，这不，才进门没半年就想着赶紧生下一儿半女的，这样也算报答了婆家不嫌弃她之恩。 马莲儿娶这个儿媳妇也花了三百多块钱来着，虽说不算是牛罗村娶媳妇花的最高的，但也不算少给了。 原本姑娘的母亲还觉得少，不愿意呢，这姑娘回去就闹着要寻死，要么同意，要么她扯根绳子上吊一了百了，让母亲一分钱都捞不着，反正她是不会嫁给母亲看上的高彩礼的人家的。 一看闺女这么烈，魂都被人勾走了，于是那妇人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骂骂咧咧的同意。 不同意能怎么样，那死丫头是真的敢抹脖子呀，到时候她就真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别人都觉得马莲儿的儿媳妇的母亲有些拎不清，闺女要是和牛罗村攀上亲事, 那身为娘家人，好日子还会远吗，不要彩礼也嫁呀。 只有这妇人知道，自己这么些年对闺女当牛马使唤，能拿钱也只有闺女嫁出去这一次，以后是想都别想了。 果然，出嫁后，除了回门那天，这姑娘是再也没有回过娘家，哪怕马莲儿有时候回娘家，她也没跟着顺道回去过。 今年过年的年节礼，也只是简单的备了一点，钱是一分都不给，就维持着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她常常感慨自己是走的牛屎运，如果不是正好踩了牛屎在河边洗鞋子，那怎么会有机会到厂里工作，又怎么会认识马莲儿那在食品厂保卫科工作的儿子。 “对。”马莲儿：“所以，你别和姑奶奶说出来，你心诚就行。” 新媳妇闻言连忙点头：“行，娘，我听您的。” “没事，我们姑奶奶人好，你不用紧张。” “嗯，娘，我不紧张。”话虽这样，但是这小媳妇还是紧张的捏皱了裤腿线。 白曦正呼呼大睡，别看她在晒谷场只是随手捥几个手诀打出去，但是要抗衡这里的世界规则也是一件耗费灵力的事情。 有小黑在，白曦又布下一个隔音阵才睡去，故而树屋下来人的时候，她并没有能马上醒过来。 村民们都很都规规矩矩的，各家到了也就是和乡亲们小声的打招呼，拱手拜年，然后就乖乖到底等着白曦起床。 要是有小孩子声音大了一些，大人们还会竖手在嘴边让其噤声：“嘘，声音小点。” 也有急脾气的大人会一把捂嘴孩子的嘴，低声警告：“来的路上莪怎么说了，让不要大神嚷嚷，姑奶奶累了，才歇下没多久。” 趁着白曦还没有起来，村里的老人们也开始给村里的小辈讲起以前的事情来。 “话说，十八年多前，只见一道金光从白家祖屋直射天空，咱们姑奶奶啊，就降生了。” “咱们姑奶奶可和一般人不一样，她打小就聪明，也不会哭闹……” 老人们可不就是喜欢忆当年，然后讲一讲故事么，对于白曦的事迹，牛罗村的人是听多少遍都不觉得腻。 “姑奶奶五岁的时候见咱们村里日子实在过的苦，各个都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于是就要上山给咱们村的人寻肉吃……” “小黑呢，也就是这么赖上咱们姑奶奶的，当初啊，咱们姑奶奶可不乐意养着小黑了，它就和一只病猫一样……” 小黑：“……？？？”关我什么事！ 你才病猫，我那是虚弱，我才降生多久，奔波那么远来投靠主人，我得躲过多少危险。 什么病猫，你全家才是病猫！ “姑奶奶多有魄力啊，到处都缺粮食，咱们村就更不用说了，见天的吃野菜，还不能吃饱……” “姑奶奶看出咱们这里会缺水，二话不说就想要修水库，俗话说的好，求人不如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实在，所以姑奶奶就立马领着咱们村的人修水库了。”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进行之前，姑奶奶就已经有感觉了，她觉得这个方式能让乡亲们填饱肚子……” “咱们乡下农村人，别说办厂了，连工厂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可姑奶奶顶着压力和不理解，不顾那些风言风语和嘲讽，姑奶奶二话不说，自己研究，自己苦想，想到法子后便领着咱们村就开办起了厂子。” 白曦可不知道这些，要不然她一定会不好意思的哼哼，其实她没有苦想，她就是觉得牛罗村这样的日子不大行，她不方便吃香喝辣，她想让村民们也能吃饱穿暖，这才动了念头搞的。 第1273章 敢抢老子的活

第1273章 敢抢老子的活<\/h3> “村里没钱怎么样？姑奶奶想办法置换，为了这个问题，姑奶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人都瘦了一大圈了，甚至还差点……” “咳咳，这事情就不用说了, 大家伙都懂。”毕竟涉及到杀牛用血旳事情，还赖了下新村半头牛肉，牛罗村的人知道的自然是不会再提起的，所以就有人忙打断了。 说话的老人也及时转了话锋，脸上表情不变，长叹后，又再次说道：“你们后来的人可不知道，咱们姑奶奶以前可有福气了。” 这话刚落, 立马有人打断：“咱们姑奶奶一直有福气, 一直都有。” “对对对，一直都很有福气，就是，为了咱们村的人给累的瘦了，到现在都没能养回来。” 说起这个，村民们不由的一声长叹：“是我们太没用了，没把姑奶奶照顾好，反而让她这么操心伤神。” “谁都知道咱们大队的复习班考大学的出线率高，但谁知道这复习班的资料和材料都是姑奶奶一字一句, 废寝忘食, 辛辛苦苦的给大家筛选出来的。” “当初姑奶奶是树屋啊，那灯火可是整夜整夜的亮……还有, 姑奶奶就因为看到上学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 姑奶奶心中不忍, 便费心的设计出来校服, 让服装厂统一给裁制。” 今天正好有个孩子套着校服外套，便被人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你们看, 现在这些孩子穿着校服多整齐, 多精神。” 陈大柳这个时候插嘴：“这几年，欢迎国际上来访的领（导）人的场合的学校的孩子穿的校服就是出自姑奶奶的手，那些海外来的人可没少夸一句精神呢。” “没错！” “对对对，我还把报纸上的消息剪下来啦。” 陈大柳也点头说道：“这些关于表扬姑奶奶，表扬咱们村子的报纸和书刊，村里都整理着，放在村中的阅读室呢。” “我家里也有呢。” “对，莪家也存着这些呢。” 村民们纷纷吱声，这点，大家是不约而同的，毕竟这是荣耀啊，以后和子子孙孙们说起来，也有个出处和证明不是。 老人继续一脸的崇拜：“我家婆娘也会做泡菜，可以说，这方圆百里的，哪个村子都有会做泡菜的人，可能想到做泡菜卖给全国百姓，卖到海外赚回外汇的, 也就咱们姑奶奶了。” “那泡菜，又酸又甜又脆，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 “不止是泡菜，还有那卤肉和卤菜，还有调料和水果什锦罐头……谁吃了不说好吃，食品厂的销售部都说啦，很多地方都缺货不够卖呢。” 华国现在物资还是稀少状态，可以说，很多东西，不怕你卖不出去，就怕你没有。 白曦就是看准了物资缺少的契机，才会让牛罗村以村集体的方式进行办厂生产和销售，哪怕是转量出口，如今白记依然还是村集体产业。 所以，即便眼红的各方人不少，却也只能眼红，谁都没办法插手。 一来，白记不缺管理层人员，上到管理层，下到工人都是白记自己招的，二来，有张秋田这样级别的人在等着看白记成就，自然不会让人伸手。 白曦帮着搞那些东西也不是白搞的呀，她这是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帮你们了，你们忍心对牛罗村的产业伸手？ 别人要是伸手了，你们能不帮我阻止一把？ 这也是陆晨发现后，安心的去秘密地区的原因，只要他也付出，也有贡献，那么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人想动白曦，动牛罗村，也越不过他不是。 “姑奶奶在经济作物的改良上也有贡献呢，别的不说，就咱们村头一个种植的葡萄园，当初黄乡长还来跳脚不许的……”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他很快鸡被打脸了，咱们姑奶奶啊教着咱们好好的把葡萄给种出来的，还卖的不错。” “沼气池取暖烧火这个就更不用说了，让多少农村受益，解决了多少农村养殖和取暖家用的问题……” 白曦是被小黑叫醒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树屋下，村民们高高兴兴的晒着太阳，小声的讨论着今年的春耕和预计的收成，也有讨论今年食品厂和服装厂的生产情况。 白曦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门。 站在树屋的台阶上，她往下一看，乌泱泱的人。 许是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下头的人齐齐抬头往去，一双双眼睛里满是欣喜和雀跃。 众人仰头大呼。 “姑奶奶~” “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牛罗村上下给姑奶奶拜年了。” “祝姑奶奶新年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些话儿，牛罗村的人每年都要喊一遍，早都习惯了，和马莲儿的儿媳妇一样新来的，也早早就被教了规矩，所以也没乱。 朝阳橙黄色的光芒正映照在白曦身上，仿佛给她身上洒落了金光，村民们就更加激动了。 “嗯呐。”白曦眼含笑意的点点头：“大家伙也新年好。” “怎么一早就来了。”小黑要是不触碰结界，白曦肯定还在睡呢。 “不是早说过了，不必赶早来拜年么，我也没出门。” 白曦有些无奈：“年年如此，你们也不嫌累。” “嘿嘿~” “姑奶奶，我们不累啊。” “对，姑奶奶，我们可精神了。” “姑奶奶，给您拜年是应当的。” “姑奶奶，只要您不嫌弃我们扰了您休息就好。” “姑奶奶~~” 累什么累啊，大家伙这会精神着呢。 再说给姑奶奶拜年，这有什么好累的。 白曦还能说什么，她嘟囔着，我说了你们也不听啊，然后很快就从树屋上下来。 她惯用的太师椅已经摆好，甚至糕点和茶水，还有水果什么的，也已经在桌上摆好了。 陈大柳笑盈盈的站在一旁，他虽然没能赶着头一个，但因为是村长，可以就近站在旁边安排程序，这是惯例，哪怕陈小聪是大队长也没这个资格。 说句不好听的，陈小聪是儿子，还能抢了老子的活？ 陈大柳还因为没赶上第一家，没好气的叨叨了陈小聪几句呢。 第1274章 你脸红什么

第1274章 你脸红什么<\/h3> 白曦坐下，陈大柳立马就问。 “姑奶奶，您先用点早饭？” “不用了。”白曦话音刚落，她又问道：“都做了早饭了吗？” 陈大柳知道她旳意思，连忙道：“知道姑奶奶心疼大家伙，我已经安排人做好了, 就在锅里温着呢。” “那就一块先吃点早饭。”白曦知道自己要是不吃，村民们肯定也跟着她一起。 等村里拜完年，下新村估计也来人了，一顿折腾下来，肯定就午饭点了。 于是乎，新的一年, 牛罗村第一顿饭，第一顿大锅饭就这么开始了。 早饭很简单, 是煮的两样米的粥。 这两样米里，少部分是桂花米，另外就是普通的大白米，还是秋收的新米。 粥里有肉糜，放着姜丝，撒着胡椒粉，热乎乎的吃上一碗，身体能从脑袋暖和到脚底板。 一旁的框里有煮好的煮鸡蛋，谁想吃几个就吃几个，再配上点榨菜丝和咸萝卜条再拿上两三个玉米面加高粱面掺着精白面粉做的三个一馒头, 肚子一下子就能吃的圆滚滚的。 白曦和村民们的配菜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的桌上还多了三样小配菜，小灶好做, 又是单独一份。 但是村民们人多, 要是再做几个小菜, 那得弄几个大灶才行, 一大早哐哐当当会吵醒白曦不说, 也折腾。 就算没什么小菜, 村民们早上这么吃，放外面也是让人羡慕不已的一顿。 别的就不说了，那粥里的桂花米，多珍贵啊。 吃过早饭，拜年这才开始。 这个时候，邓师傅也被请来了。 陈奶豆迈着兴高采烈步伐欢欢喜喜的走近一些，然后在家里奶奶跪下，爹娘也跪下，哥嫂也跪下后，她急忙也紧随着跪下。 “祝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岁岁越来越好。” 嘴里粘着吉祥的话儿，陈奶豆磕头后，仰头望着白曦，眼中满是崇拜。 “好，好好，有心了。”白曦抬手：“起来，起来，你们都是乖孩子。” 说这话, 白曦可一点都不觉得亏心, 她在这里辈分是姑奶奶，年纪的话，她是九尾仙狐，更是比牛罗村所有的村民加起来岁数都大。 “来，拿着红包，顺顺利利，和和美美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白曦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筐子里往外掏红包递过去。 “谢谢姑奶奶。” “谢谢姑奶奶！” “谢谢姑奶奶~” 这时候，牛罗村的规矩就格外的清楚了，哪怕是一家子上来拜年，下跪的也是先是家里的长辈，然后才是晚辈。 起身也是长辈先起，晚辈后起，拿红包也是。 陈奶豆是家里最后一个拿到红包的。 “谢谢姑奶奶。”陈奶豆紧紧的拿着红包，道了谢，又抬头望着白曦，小脸上满是期待：“姑奶奶，我能求您件事情吗？” “什么？” 陈奶豆不好意思的脸都有些红的，但还是勇敢的开口：“姑奶奶，我能亲您一下吗？” “姑奶奶，莪可是第一个到的呢，我们家，我也是第一个到的。”她当然是第一个，听到鸡叫，立马就甩开母亲的手，蹭蹭蹭的往树屋下的老地方去。 那小身影冲的速度和小炮弹一样，把马莲儿都给愣了一下。 不说白曦，就是一旁的陈大柳，还有陈奶豆的一家子都愣怔了一下。 白曦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她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模样，笑着故作深思，然后点头，道：“唔，那就给你亲一下。” “哇，太好了，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最好的礼物了~” 陈奶豆高兴又激动的欢呼了一声，赶紧把红包往怀里一揣，手就在衣服两侧蹭了蹭，哒哒哒的上前几步。 白曦原本是配合着弯了腰的，看着小奶娃紧张又勇敢的模样，不禁有些想要笑。 陈奶豆紧张又激动的咽了咽唾沫，又上前了两步，深吸一口气，这才踮起脚尖，双手有些颤抖又轻轻的把上了白曦的双臂，然后脑袋凑了过去。 “木么~” 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 软糯的触感，这是白曦的感觉。 姑奶奶奶香奶香的呢，又滑滑甜甜的，这是陈奶豆的感觉。 她腾的一下，脸就激动的红了，甚至还得大口喘气才没有激动的闭过气去。 “哈哈哈~”白曦一看，乐了，她揉了揉陈奶豆的脑袋，笑道：“你亲我，你自个脸红什么呀。” “嘿嘿~”陈奶豆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含糊回答道：“因为太喜欢姑奶奶了，姑奶奶香香的……” “傻孩子！”白曦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从另外一个篮子里拿了两枚金币塞到她手里。 “行了，玩去。” 当然，白曦也给了陈奶豆家里人一人两个金币。 这金币，村里每个人都会有份的。 刚才陈奶豆提出要亲白曦的时候，马莲儿的腿差点一软，陈大头也是懵了一下，闺女怎么这么多胆大的要求。 但是这会他们拿着金币乖乖退下后，脸上的藏不住的开心。 闺女能亲姑奶奶一下，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看来，今年自家的日子不红火都不行了！ 陈大柳在一旁笑着看着一切，然后又看着下头羡慕又激动的乡亲们，他知道，明年大家伙肯定更要争第一个了。 当然，陈大柳自己何尝不也想争。 “行了，这奶豆啊有孝心，又是头一个，就给破个例了。”陈大柳这话的意思是，后面的就别想了。 谁都羡慕陈奶豆，可谁让人小丫头是头一个呢，他们自己也没赶上，哪里好意思提。 看着在一旁笑盈盈的陈奶豆，又看了看自家拿着姑奶奶给的红包就傻乐的孩子，有些大人心里是一阵心塞。 都是四五岁的孩子，怎么自家这个就傻里傻气的，一点也不机灵。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心塞。 要是能重来，估计都有人想要塞回去，重新生过，看看孩子能不能机灵点。 不过谁都不会偷偷教自家的孩子学陈奶豆和白曦讨亲近，毕竟刻意的讨要就显得贪心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什么都得讲究自然不是。 第1275章 最忙要属白曦了

第1275章 最忙要属白曦了<\/h3> 再说村里乌泱泱旳人呢，孩子也不小，一人啄姑奶奶一口，也不知道把姑奶奶祸害成什么样了，没必要。 马莲儿的儿媳妇叫梅子，她看着左手一个红包, 右手两个金币，愣在原地，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娘，这？”她应该收吗？ 自己可是新媳妇，这应该给婆婆的？ 想罢，梅子就把红包还有金币一并递给马莲儿，道：“娘，这个我可不敢拿, 万一掉了多可惜，您给收着。” “你收着，既然是姑奶奶给的，那你就收着。”马莲儿说道：“这是姑奶奶给的，带着福气呢，你拿回去就放在枕头下，保准一年都顺顺利利的。” 牛罗村的人现在家家户户钱都不少，但是对于白曦给的五块钱红包，还是视若珍宝。 姑奶奶给的呢，和其他的哪里能一样。 梅子一听, 便点了点头：“行, 既然是这样, 那我听娘的。” “但是这个金子。”梅子塞到马莲儿的手里，说道：“这个娘可得帮我收着，莪这性子, 我怕是搁了就忘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谁会放了就忘了，马莲儿也知道梅子这是不敢拿着, 便想了想，说道：“那行，我就先给你收着，七月份姑奶奶生辰，大家伙会给姑奶奶准备贺礼，到时候啊……” “不过这个还有一阵呢，春耕后才提上日程准备。” 说着，马莲儿压低嗓音，问道：“刚才给姑奶奶磕头拜年的时候，你求了没有？” 梅子红着脸看了看周围，然后点点头，也低声道：“求了，娘，我在心里求的。” “娘，我听说村里的财务组长王蕾嫂子就双胎，还有村里几个嫂子也有双胎的经历……” 马莲儿一听，就明白了，惊讶：“你求的双胎啊？” 梅子不好意思的连连点头：“对。” “娘，您说, 我才新进门, 我这么贪心, 是不是不大好啊？” 马莲儿：“呃……”这要怎么说呢。 她站在婆婆的角度，那肯定是希望陈家多子多孙的，人多才兴旺不是。 到时候孙子们哪怕有几个在外头跑，那村里也不至于没人在，家里也不会冷清。 但是，梅子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才进门呢，就和姑奶奶求双胎，可不是显得有些贪心么。 于是，马莲儿眉头皱了一下，又想到刚才姑奶奶应允女儿亲的事情，似乎也不像会怪罪，便不确定道：“这个，应该，没事，你求都求了，这会后悔也没用了，到时候让你男人勤快一些努力。” 这话说的，梅子脸一下子就又红了，话都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其实，生一个也是可以的，慢慢来嘛。”马莲儿安慰道：“进门头三年不生的小媳妇多了去了，这个随缘，你也不用太挂心上，孩子该来就来了。” “嗯。”梅子头垂的更低了：“娘，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拍照的时候，梅子这样新进门的媳妇都挺忐忑无措的，毕竟家里条件再好的人家，到了牛罗村这里都不行。 何况，不少人家里条件其实都不行，甚至出嫁的时候，连一床像样的被子都拿不出来。 她们哪里见过专门请个师傅来给村里人一家家的拍着合照的，而且拍的好像不要钱一样，那叫什么，什么胶桶的是一个换一个的，她们看的又新奇又期待。 面对新嫁进来的媳妇拍照的拘束，乡亲们只是善意的笑着，提醒她们无需紧张，看着别人怎么摆，自己觉得喜欢的就跟着用上那姿势就行。 何况旁边有新媳妇的男人和婆婆在，也会教带着，就算还是会有些僵硬，却也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每每这个时候，白曦就是最忙的时候。 她得听吉祥话，得和每家每户都说上几句话，为了让村民们知道她是能记着大家伙的，说的还得有理有据，说的得深刻。 像谁家前两个月生了个孩子，她就要问问孩子的身体情况，问问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 要是谁家里之前养的小鸡小鸭怎么了，她就关心的让到村里养殖场领几只回去养着，钱从她这里扣。 谁家孩子要是正好考了大学，她便会关切的询问一下功课问题，问问在学校的情况，习不习惯。 谁家老人前阵子不舒服，那今天白曦肯定也要问上几句，然后再给个斤的桂花米用来调养身体。 要是没什么可说的，也能说说送的一些孝敬，什么鞋垫子做的很好，她很喜欢。 什么谁家的摊子卖的吃食不错，她是有印象的，或者是可以加点什么，怎么做会更好吃。 哪怕真有白曦一时间想不起来的，也不怕，一旁还有小黑呢，小黑总能找出点什么事情来提示她。 哪怕是谁家的孩子调皮爬树摔下来这个事情，白曦打趣的说两句，在村民们看来也是让他们暖心关切的话语。 不止是这样，白曦还得一个个的给发红包，发金币。 遇上六个月以下的孩子，她还得让人抱近看一看，询问缺不缺奶粉，有什么需要添置又卖不到的，可以报村里，到时候安排运输队出去的时候采购。 最最不能忽视的是，白曦得和村民们拍合照，家家户户拍照都少不了和白曦有一两张合照。 白曦的嘴角一直弯着，眼睛也笑眼弯弯的，这些事情既琐碎又费时间，可她是姑奶奶，一年也就这么一天，她自然乐意累一些让村民们高兴高兴的。 这会，白曦又望着邓师傅的照相机的方向笑着，心里嘀咕，我这算不算卖笑哄人高兴呢？ 下新村的人是午饭点后才往牛罗村去拜年的，过年过节的，你赶着饭点过去，有蹭饭的嫌疑，这么多人呢，不合适。 再说了，都知道牛罗村人也不少，那一家一户的拜年拍照，忙活下来，也需要时间。 上门拜年，你不能让别人不便不是，要不然就不是贺喜拜年，是讨人嫌了。 等周大虎带着集合好的人往牛罗村去的时候，快到牛罗村了，有人无意中发现了后头居然还跟着个人，定眼一看，顿时惊愕喊道。 “你怎么来了？” 第1276章 我是个规矩的人

第1276章 我是个规矩的人<\/h3> “谁？” 大家伙闻声扭头回去一看，发现多出这么一个人来，也齐齐皱眉。 周大虎越过停下旳人，视线扫过周氏，皱着眉头看着那咧嘴笑的人，沉声：“你怎么跟来了？你可没名额去牛罗村。” 周正辉本来笑呵呵的, 一听这话，一脸的吃惊：“村长，我也是下新村的人啊，何况我媳妇都带着三个孩子去，我怎么不能去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悄咪咪的跟着，眼看都要进牛罗村的地界了, 居然被发现了。 不过发现了就发现了, 这都还有几十米就进牛罗村了, 难不成还把他赶走不成。 “哪里有上门拜年不整整齐齐的，莪又不是真的死了。” “那不行。”周大虎：“去牛罗村拜年是村里已经抽签好了的。” “我媳妇也抽签了啊。”周正辉：“我也没占着谁家的名额不是。” 周大虎：“那还是不行，我不和你多说，你别耽误大家时间，赶紧回去，别跟着了。” 周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看了看乡亲们，见大家伙脸色都有些不好，甚至还怀疑的斜眼扫看她, 心里咯噔一声。 她就说嘛, 昨儿到今天都没见这男人有什么难缠的话, 还当他适应了乡下，不再端着在城里当了几年城里人的骄傲劲。 现在一看，哪里是不拿乔了, 根本就是憋着更大的幺蛾子呢。 “孩他爹，你怎么来了？” 周氏：“我带着孩子出门前不是和你说的好好的吗，你在家里看家, 我带孩子去牛罗村给姑奶奶拜个年就回来。” “你怎么也跟来了，你来了，家里有谁看家啊。” 周正辉：“没事，我大门都锁上了。再说了，村里那么多人呢，这大过年的，又是大白天的，丢不了什么东西。” 家里他连存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顶多也就是厨房里一些腊肉和一些冻鱼，再有就是一些咸菜和米缸里的粮食，反正半分钱都没见着，有什么好看家的，大门一锁，除非翻墙进屋。 “那也不行。”周氏急了，她忙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两个女儿，急忙的劝道：“我们就是去牛罗村拜年，你跟着不合适，你看看，其他乡亲家里也就一个大人领着，其他都是孩子。”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开口，话里话外不是说不能乱了规矩, 就是说周正辉耽误大家的时间。 周正辉既然都能偷偷跟来了，哪里会轻易放弃。 “乡亲们，我和你们想的不一样，这牛罗村啊，我非去不可，我也很有理由应该去。” 不等众人发出疑问，周正辉就理直气壮的掰起手指头算说着。 “大家伙想一想，我这么些年来都不在，大家伙都说牛罗村帮助咱们下新村过上了好日子，也让我家里能吃饱穿暖，我不得去拜个年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吗？” “我要是不去，那牛罗村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觉得我周正辉不知道感恩，会不会觉得咱们下新村的人不值得拉扯一把？” 周正辉：“我不是不知道我离家的时候，家里是什么光景。现在，家里日子过的好，我开心又高兴，我激动啊，我想要亲自和恩人道谢，这难道不应该吗？！”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村民们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齐齐的看向周大虎。 话是好听，听起来也在理，但周大虎还是摇头拒绝：“这个谢意，我和大家伙会代替你转达的。” 亲自道谢？ 周大虎扫了一眼周正辉空空的双手，忍下翻大白眼的冲动，在心里气愤的嘟囔，大过年的，你就是这么空着手道谢的啊？ 能说出这话来，脸皮也是真够厚的。 周大虎都不想说这话，要不是看周氏拎着不少东西，而且对于周正辉的跟随也很惊讶，他都要以为这夫妻两人是在唱双簧了。 “你家里今年抽到签，周氏带着你三个孩子去，就已经代表了你一起。今天来的人，都是代表着家里人，我代表着咱们村，所以，你有心我们知道了，也会转达的。” 言下之意，你说什么都没用，不能跟着就是不能跟着。 周正辉脸上本来颇有把握的笑容就这么卡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大虎，自己都这么说了，这理由冠冕堂皇，居然还能被拒绝。 “不是，村长，我觉得我要亲自去，才能表达对这个事情的郑重以及感激之情。” “村长，我知道大家伙都是抽签选出人来当代表去拜年的，但我和我媳妇是两口子，是一家人，加上我一个，也不算破坏规矩。” “我刚回来啊，我亲自前去，才显得有诚意不是。” 反正周正辉就一个意思，我想去，我必须得去，不让我去我就偷偷跟着。 周正辉不仅心里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说的。 不等周大虎再开口，他就说道：“村长，乡亲们，既然我已经来了，这都到门口了，再回去，牛罗村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想呢。” “我被误会了没什么，要是牛罗村的人误会了咱们村的人没规矩，那可就不好了。” “咱们下新村和牛罗村可是一个大队的，说是兄弟村都不为过。牛罗村重视规矩和礼数，咱们下新村也不能不讲规矩不是。” 回来到现在，天天听周氏和三个孩子说起牛罗村的重规矩的，周正辉这会也拿规矩来说事。 “村长，我不是那不懂规矩的人，你说，我能不亲自去表示感谢吗！” “走，村长，别杵着了，去拜年得赶早，要不然，晚些就是饭点了，多不合适啊。” 周大虎：“……”此刻他真想陈大柳在，也就陈大柳那叨叨的人能对付的了周正辉这样厚脸皮的人了？！ “不行啊，孩子他爹，家里得有人看家，我出来的急，鸡鸭还没喂呢，你回去看看。”周氏急忙接话。 这男人可不是以前的人了，从他一直想分村里今年的红利就知道。 要是去了牛罗村，指不定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大过年的，可不能给姑奶奶，给牛罗村添不快啊。 第1277章 真有钱呀

第1277章 真有钱呀<\/h3> “鸡鸭饿一顿没事旳，拜年回去了再喂也一样。”周正辉仿佛没听出周氏不愿意他跟着一样。 见周氏还想说，周正辉立马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这婆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她男人了？ 自古男人当家做主，哪里有她说三道四的份。 要不是看在她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的份上, 哼，自己一定大耳瓜子抽过去，让她知道厉害。 周氏这么些年，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什么样的脸色，什么样的眼神没看过，哪里会被周正辉一个瞪眼就吓到。 “那可不行，农村人，这鸡鸭可是要紧的家禽，全靠它们下蛋生仔呢，哪里能饿着，就是饿自己也不能饿了它们啊。” 一旁的人纷纷点头附和，那是，谁家里养着鸡鸭不是天天顿顿的记挂在心上，就怕少了鸡鸭的吃喝，让它们瘦了饿了不下蛋不长肉。 “对了，孩子他爹，家里的菜可能不大够, 这样, 我给你拿十块钱, 你看着买点喜欢吃的的，晚饭我给你做两道好吃的菜。” 为了不让周正辉跟着，周氏可是连钱都用上了。 她一个月也才三十六块五毛钱的工资，给十块钱可是她差不多十天的工资。 周正辉回来几天了，家里一分钱都没碰着, 今天破天荒的周氏要给他拿十块钱，周正辉不由的一愣。 但是他不为所动, 开玩笑，十块钱和去牛罗村，孰轻孰重他还能不知道？ 看得出来，这里没一个人赞同他跟着去牛罗村的，周正辉也懒得再和他们商量，上前一把从周小美手里提过篮子，大跨步的越过众人，就往牛罗村去。 他一边走，一边道：“快走！大家伙就别纠结了，时间就是金钱，别浪费时间了。” “哎，你！” 周正辉似乎害怕会被周大虎揪住，二话不说，听到声音，立马就拔腿跑了起来。 几十米的距离，他很快就跑进过了牛罗村在村口的路口设立的岗亭。 门口的人因为和周大虎也熟悉，虽然看周正辉有些面生，可见周大虎带着人在后头跟着跑, 便知道是下新村的人。 下新村的人来拜年, 牛罗村的人是知道的，见周正辉拎着篮子跑过来，只当是和村里一样争抢排第一个拜年，也就没拦着。 不过岗亭的人还是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我是下新村的人，来牛罗村拜年的。” 周大虎一行人谁能想到周正辉这么厚脸皮，等他们要开口说周正辉不是来拜年代表的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大过年的，真闹起来也不好看，都到牛罗村门口了，总不能让牛罗村的人觉得下新村的人没点规矩。 穿过门岗的栅栏的时候，周大虎冲着门岗的人打了招呼拜年，然后才带着人快步的跟上周正辉的脚步。 “你慢点！”周大虎低声呵斥：“周正辉，莪可告诉你，在外面为了下新村我就给你留两分脸，进了牛罗村，你可别乱走，规规矩矩的和我们去拜年就行。” 周大虎可不认为周正辉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是来牛罗村表达感激之情的。 虽然不知道周正辉死皮赖脸的想干什么，但只要把人拘在眼皮子底下，就不会出事。 “一会，到了地方，少说多听。记着，别乱说话。”这话看似叮嘱村民们，实则重点是对周正辉说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声，周正辉虽然想当听不见，可周大虎正紧紧的盯着他，大有他不应声就要拉着他长篇大论的样子，于是他也只能含糊应声。 “村长，这话和孩子们说就行，我们当大人的，哪里不知道做客拜年的规矩。” 周大虎听着，皱眉哼哼：“最好是！” 周氏带着三个孩子走在队伍最后，她的脸上满是担忧，想了想，冲着周小宝低声吩咐：“小宝，你一会就跟在你爹身边，他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明白吗？” “行，娘，你放心，我知道了。” 周小美和周小翠见母亲这么担心，连忙道：“娘，你放心，我们姐弟三个在呢，一定会帮着你看着爹的，不会让他乱说话的。” “对啊，娘，你放心，到时候啊，我爹要是乱说话，我就捂住他的嘴。”周小宝调皮的说道。 要是往常，周氏肯定要说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这会，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觉得不对，便点头：“行！” 捂着也好，总比乱说话得罪了姑奶奶，给她老人家添堵的好。 这一路上，不止是下新村的人，连周正辉都因为牛罗村家家户户门上挂的大红灯笼，还有那村道上挂的漂漂亮亮的到了白天都没有收起来的彩色灯笼而不住的惊呼。 “这么多好看的灯笼啊。”周正辉眼睛都看直了：“牛罗村真有钱呢。” 这得霍霍了多少钱啊，难怪都说牛罗村的厂子老赚钱了。 周大虎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翻白眼，虽然这是事实。 而被领来拜年的孩子而是不住的兴奋的蹦跶的嚷嚷着：“哇，这是兔子模样的灯笼~” “这是金鱼模样的。” “这是小老虎。” “这还有小狗呢。” “这牛？” “你们快看，这是一头山羊。” “这马是带翅膀的，好像会飞，这是天马吗？” “看，这是桔子灯笼？” “……这是龙？” “还有麒麟……” 没错，牛罗村挂在村道上给村民们观赏的彩色灯笼不仅颜色好看，模样也是各不相同，花鸟走兽，神态各异，又好看又可爱。 村庄统一的白墙灰瓦，墙壁上还有好看的图绘，家家户户门口有花坛，村道上挂的彩色灯笼让整个牛罗村不仅好看，也更有过年的气氛。 不说在现在没什么娱乐和热闹能看的时候，就是放在后世，也是能让人看直了眼的。 这些灯笼一开始是牛罗村里精通此手艺的几个村民闲着没事的时候凑一起研究着弄出来的，白曦第一次看到成品的时候，都忍不住夸一句手艺精妙。 就这么一句话，惹的几个村民又高兴又激动，当下一发不可收拾，又制作出来不少。 第1278章 一点都不庄重

第1278章 一点都不庄重<\/h3> 姑奶奶说好旳，多弄一点准没错！ 陈大柳一看，古时候还有灯会呢，既然这样，那干脆过年的时候给村里挂上灯笼，也能让大家伙看个热闹。 这事情他还不确定, 问过白曦，白曦拍案说可以，不会有什么揪小辫子的问题，这才放心的安排下去。 为此，那几个专门制作灯笼的村民还被村里人闲暇抽空就来跟着学，于是就越来越多，多到把晒谷场也能一块装扮上了。 这些灯笼牛罗村是要挂到元宵节才收起来的，所以下新村的人来了也能看到。 周大虎一行人路过晒谷场也看到了那彩色的油纸伞和灯笼了, 但是并没有看到一点雪花, 更不用说是村民们堆起来的雪人了。 雪人只有入夜后，村里只剩下牛罗村的人后，雪人才会出现，这是白曦布置的一个障眼法。 她本来想白天就把雪化了，可转念一想，村民们堆一场雪人也不容易，就多留几天让他们看个高兴。 现在下新村的人路过看到牛罗村那么大一个晒谷场这么布置，比城里的公园都好看，看的是又惊叹又羡慕。 “真漂亮啊。” “可不是。” “好看！” 立马有村民和周大虎开口：“村长, 明年咱们下新村找机会也这么布置。” 周大虎想了想, 说道：“这个事情，到时候和大家伙开会研究一下。” 一看就要花费不少, 也不能说弄就弄, 正好有牛罗村这个前例在，到时候和牛罗村取取经，学习一下。 虽说周大虎表示了要开会集合一下村民们的意见，不过这会来的人已经兴高采烈的议论起来。 村里现在家家户户都有钱, 过年给村里装扮一下, 热热闹闹的，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大概率肯定没问题。 很快就来到树屋。 牛罗村这边已经吃过午饭，这会村民们正三三两两的坐着磕着瓜子，吃着花生，喝着红枣茶，悠闲的晒着太阳。 邓师傅还没有走，村里小年轻小媳妇正围着邓师傅再拍照呢。 “行行行，等一下，等一下哈，胶卷管够，管够。”邓师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笑呵呵的帮忙拍照。 他可是很有经验的，早早就申请了三十五个胶卷就等着在牛罗村用了。 牛罗村经济条件发展的好，每年的初一都会有这样的合照大场面，每次邓师傅都差不多能给拍上一天，这大大的增进了他的拍照经验。 拍照和洗照片的钱都是村里出钱，除了谁家单独要拍照的就自己出钱，但牛罗村现在谁家还会缺几个拍照的钱, 所以拍邓师傅早有准备, 不怕胶卷不够。 以牛罗村的风景，现在随便村里哪一处都是漂亮的背景图。 有白曦之前对拍照的理解，牛罗村的人这么些年来拍照可不再是板板正正的站着或者坐着，多稀奇古怪的拍照姿势都有。 你见过跳起来空中劈叉的拍照姿势吗？ 亏得邓师傅有经验，能利索的抓拍到。 看过金鸡独立的拍照姿势吗？ 见过叠罗汉那种拍合照吗？ 见过爬树倒挂金钩的吗？ 见过肩扛自行车的吗？ 见过从家里搬出半袋稻谷，做筛谷子状的吗？ 大冷天的，谁这个时候筛谷子，但牛罗村的人就是有这么干的。 还有搬出半张没弄好的长凳，拿着锤子和钉子，做出要修理长凳的模样。 还有哪怕锅里没有烧住什么东西，还是往锅里添水，一副在做饭的模样的。 在院子里缝衣服的，拿着扫把在扫地的，洗锅的，摘菜的……只有你没想到的，没有牛罗村的人不敢拍的姿势。 邓师傅每次给牛罗村的人拍照，能笑的肚子上的肉都疼了，这也成了他每年初一都期待的事情。 看到有摄影师来牛罗村拍照，周正辉路过的时候还凑热闹的看了几眼，见还有特地从后院鸡笼里抓两只鸡出来提着拍照的，不由的撇嘴。 “谁拍照这样拍啊，一点都庄重。” 邓师傅刚按下快门，正准备让村民换个姿势，听到这话，不由扭头看去，他打量着周正辉，没好气道：“你懂什么，这叫自然。” “什么自然，这就是自然了？”周正辉：“你少诓我，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我可是在城里待了几年的。” “莪和你说你说，城里拍照压根不是这样的，得拿着一束花，要么就提着一个花篮子或者果篮，要不然就是搬两张椅子端坐在中间，挺胸收腹，端端正正的，你们这是乱来。” 周正辉：“就你们这么拍照的，压根就不合格！” “你才乱来，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邓师傅气呼呼道：“你是摄影师还是我是摄影师。你什么都不懂，你说的那种拍照都已经过时了，我们现在这种叫生活照，有生活的气息，自然清新，是生活派系的拍摄，你懂不懂！？” “怎么可能，什么生活派系，你就是忽悠人。”周正辉一脸的少忽悠我，你当我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么。 他才离开城里几天，城里什么样的他能不知道？ “你！”邓师傅被这么一说，气的脸都黑了，他气呼呼的朝周正辉挥手，就和赶苍蝇一样：“走走走，你别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这人一看就不是牛罗村的人，他给牛罗村的人都拍过照，所以是不是牛罗村的人，邓师傅一看就知道。 何况，如果是牛罗村的人，就更不会说这样的拍照姿势是不对，连白曦都不是规规矩矩的坐着拍照的人，牛罗村的人就更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既然不是牛罗村的人，也不拍照，自己搭理他干什么。 邓师傅想罢，又不客气的冲着他挥手赶人：“你走走走，别在这里碍路了。” 自己要是阻止了这样错误的拍照，是不是能得到牛罗村的人的感激？ 周正辉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因为想到这里，得意的冲着拍照和等候拍照的人开口喊：“我就不走，我不能让你欺骗乡亲同志们。”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这么拍照肯定不对。” “乡亲同志们，不能这么拍照，你们被这个摄影师骗啦。” 第1279章 白曦也一样

第1279章 白曦也一样<\/h3> “嘿，我说你这个人！你不懂就闭嘴。”邓师傅不高兴了，什么叫骗人，自己哪里骗人了。 这个时候，被说骗人，那可是一件很严重旳事情。 “邓师傅, 别搭理他，他哪里懂啊。”被打断了拍照的村民连忙把生气的邓师傅拉到一旁。 有排队等着拍照的村民打量了周正辉一眼，黑脸问道：“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来我们村干什么的？” “对，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拍照关你什么事啊？”敢说莪们姑奶奶指导过的随心所欲的拍照姿势不对, 你怕是大过年的想找不自在？ “你要想拍照，你进城去, 这里已经排满了。” “对，邓师傅今天没时间，他还要拍很多人呢。” 周正辉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拍照。” “不拍照你在这里瞎咧咧什么呢。走走走，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看热闹就算了，还瞎指导起来。 在牛罗村的人心里，现在他们看那些端坐着，或者是站着，手里捧着一束塑胶花咧嘴僵硬笑的那种拍照姿势才是不合格的。 除了去拍结婚登记用的证件照, 还有正经的全家福, 牛罗村可没人再那么拍照。 周正辉被质问, 也不在意，笑呵呵的介绍自己：“乡亲们好，我是下新村的人，周正辉，前几天刚回来的，这几年一直在城里……” “哦，你就是周正辉啊。” “是啊, 是我，我就是周正辉。”周正辉咧嘴开心：“乡亲们好！” 在场的人纷纷打量着他，相互交换了一下神情，又看了看周正辉表示了然，原来就是这货啊。 周正辉一看那些打量的眼神，下意识的想要撩起袖子露出自己手上的大罗马，还好他还记得这里是牛罗村，不是一般的村子。 “你来我们村干什么啊？” “是啊，我们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周正辉刚想苦口婆心的和牛罗村的人说怎么拍照才是最正确的，周大虎那边已经因为这边的嚷嚷发现了他不在这个事情，连忙找了过来。 周小宝也是急忙跑过来一把拉住周正辉的手，着急的说：“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得跟上大家啊。” 周大虎也不高兴道：“进来的时候我怎么说的，不要乱跑。” 刚才大家伙就是稍微看那些好看的灯笼走了神，没想到周正辉就往前溜，凑到人牛罗村拍照这里来了。 “我没乱跑啊。” 周正辉撇嘴：“我这不是看一下牛罗村的人拍照么。” “村长, 我正和牛罗村的人普及城里的人是怎么拍照的呢。” “谁要你普及了。”周大虎瞪眼：“你一年拍几张照片啊。” “你别瞎指挥了，你又不是摄影师，你教什么教啊。”鼻孔插葱，真当自己是大象了？！ 牛罗村的人纷纷附和：“就是，谁要你教了。” “你自己拍了几张照片？你懂什么，你还教我们。” “我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不需要你教。” 大过年的，看在周大虎的面子上，又见周正辉是跟着来拜年的，牛罗村的人这才没多计较。 “行了，我们赶时间拍照呢，你们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去。”没见过到别人村里还这么嘚瑟的。 周正辉还想说呢，就已经被周小宝从后面推着，周氏扯着，离开了拍照的地方。 没人打扰了，邓师傅这才又继续给牛罗村的人拍照。 晒谷场上虽然一早就不见了雪人，但牛罗村的人还是不轻易往晒谷场去，哪怕邓师傅觉得那边拍照出照片更好看，村民们也找借口不想去那边拍。 村民们想的很简单，万一真有个角落的雪没化呢？ 所以他们看似争着等邓师傅拍照，实则也是在看村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忙收拾遮掩过去。 下新村来拜年这个事情，白曦是不管的，而全权负责的陈大柳这会被周大虎拉着说了这个事情，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怎么办事的，你这样，明年你们村的人干脆别……”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大虎打断，他低声连忙说道：“老陈，这事情是我的疏忽，但是谁能想到这玩意居然来着一招，我是前防万算也没想到啊。” “我已经安排了人看着他了，他要是敢口出狂言，就会立马被人拖走。”周大虎又不傻，哪里会不安排着人看着周正辉。 陈大柳虽然不高兴，可人都到跟前了，现在也没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来，他也就没好把人赶出去。 “最好是！” 接下来，周正辉表现的极其正常。 下新村不是牛罗村的人，来拜年的话，并不用磕头，只需要说吉祥话拜个年也就好了。 周正辉也客气的说了几句拜年的话，便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他这会心里正郁闷的，刚才明明是刷存在感的好时机，居然被打断了。 牛罗村的人也是有毛病，明明自己教的就是正经的拍照，偏偏没一个人听，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白曦也给来拜年的小孩子红包，因为不是牛罗村的人，所以就一个红包包了两块钱，这还是陈大柳让财务室办的。 虽说多了周正辉一人，但他是大人，自然是不需要红包的，而且红包也特地多准备了一些，不怕不够。 下新村拎来的给白曦的拜年的礼物，牛罗村这边收下后，肯定要回一些的。 在陈大柳安排人往腾空的篮子里装回礼的时候，周正辉打量着那建在大树上的树屋一阵好奇，又打量着悠闲吃着核桃的白曦，心里嘀咕，这就是白曦？ 不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嘛，牛罗村的人怎么把她护的跟眼珠子一样，再聪明也是个女娃娃，能顶啥用啊。 看牛罗村的人被一个摄影师忽悠拍照就知道了，这整个村啊，还是没什么见识，白曦也一样。 “姑奶奶，您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周大虎笑盈盈的问着。 本来他是要问点生产上的事情的，因为有周正辉在，周大虎也就只能暂缓，要不然，谁知道周正辉又能逼逼出什么自以为是的话来。 （弱弱的求个月票，求摸摸头，求小可爱们搭理一下~~~） 第1280章 不愿意进城

第1280章 不愿意进城<\/h3> “我还不错。”白曦笑笑，随口问。 “你们村里没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我们村里一切都挺好旳。”周大虎笑：“姑奶奶，我们村的人都想来给您拜年，不过这不是人太多了嘛，就选了几个代表领着孩子来。” 白曦闻言笑道：“你们有心了。” “刚才进村, 莪们都被牛罗村里漂亮的灯笼和油纸伞给看直眼了。” 周大虎说起这个，立马有村民也点头接话。 “可不是，姑奶奶，你们村这装扮也太好看了，就是电影里的画面都没有这个好看。” “那些个灯笼，什么造型都有，太好看啦。” “油纸伞还是五颜六色的，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好看！” “精彩！” 白曦笑：“这些啊，都是我们村里的人操心布置的，过年嘛，大家就是要喜庆开心。” 周正辉也跟着接话茬：“还别说，我在城里这么些年，都没瞧见过这么好看的，就是，这么好看的地方，刚才我看到乡亲们拍照似乎有些不对。” 周大虎皱眉：“……”这货又开口了，一开口准没好事。 “你胡说什么！” 面对周大虎不悦的呵斥，周正辉继续道：“村长, 我说的可是实话。” “白同志, 不怕你不高兴，我在城里待了几年, 年前才刚回来没几天, 我虽说在城里的时候不是有事没事去照相馆，但是城里是怎么照相的, 我还是清楚的。” “刚才我路过，见乡亲们都是随意的找了一处背景就随便的拍照了, 这样怎么行。” “哦？”白曦挑眉，小脸上满是好奇：“怎么不行了？” 一看白曦有兴趣，似乎被自己忽悠，呸，是被自己的专业的见识给成功的吸引了，周正辉心里一阵得意，脸上神情立马变得倨傲起来。 要是周正辉长着尾巴，这会肯定要得意的翘起来了。 “当然不行啊。” 周正辉一脸严肃，试图想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些，道：“这样随意的拍照，照片出来哪里会好看。” 白曦挑了挑眉：“我们牛罗村那一处地方不能当背景？是地不够干净还是村里哪一处的房子建的不好？又或者是哪里不好看？” “呃……”周正辉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摇头，没有，牛罗村是真的好看啊，他原本看到下新村就已经觉得极其好看的了，但是看过牛罗村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差地别。 “这不是背景好不好看的事情。” 周正辉很快又一脸的严肃的说道：“是乡亲们拍照的姿势，太不庄重了。” 白曦一听，抬眼看了看村民们，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会是大冬天, 哪怕是大夏天，牛罗村的人也不会光着膀子，敞着大肚子晃悠，更不用说拍照了。 所以，哪里来的不庄重了？ “我们村的人穿衣有什么不合适的吗？还是说大家伙都做了什么不雅的举动了？” 这话，白曦问的陈大柳。 陈大柳连忙摇头回答：“没有，姑奶奶，咱们村里的人穿的衣裳好着呢，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些还是站服装厂生产的衣服，没有不合适的。” “大家伙拍照也规规矩矩的，就是日常的生活照，偶尔有些造型也不是什么不雅的举动，这点姑奶奶不用担心。” 乡亲们也是要脸的，哪里会拍什么不合适的照片，哪怕是夫妻两人一块拍照，那也是规规矩矩的，最多就是牵手揽个肩头，再多也没有了。 “不是。”周正辉一看，连忙打断，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啊，被那拍照的师傅忽悠了，拍照可不是这么拍照的。” “有谁拿着扫把，拎着鸡拍照的，还有，谁会站厨房里做饭那样的拍照。” 周正辉：“拍照得是或是站着，或是坐着，在背景墙前，好好的看着前方的照相机方向，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好看。” “你懂什么，我们这叫自然。”陈大柳不客气的怼骂了他一句，又没好气的冲一脸尴尬的周大虎撇嘴。 “不是，要拍摄大自然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大自然是……” “行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很正常啊。”白曦还以为是怎么一回事呢，一看是这种了解和认同上的问题，她就懒得听了。 “不说拍照的事情了，你之前一直在城里生活啊？”白曦打断周正辉想要继续的话，随口问。 一说起这个，周正辉也就不纠结拍照的事情，他也不傻，白曦明显不爱听，牛罗村的人明显都不在意，他是想显示自己是有见识的，但不是要讨牛罗村的人厌嫌的。 “对，发生了一些事情，阴差阳错的，我和家里人分隔了这么些年。” 白曦可没有顺着周正辉的意思询问为什么要分隔，也没机会让他再次述说自己的无奈又痛苦的分离。 “那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白曦：“以后是要一直住在村里还是要把周氏母子都接到城里和你一起生活？” 这话刚落，就有一堆的视线纷纷落到周正辉身上，周氏也看了过去，她有些紧张的抓着裤腿。 这几天，周氏心里也是存着疑问的，但是她都没有问。 进城？ 周氏肯定不愿意，现在下新村多好呀，在村里孩子上学方便，以后考学也会比别处多几分把握，她在服装厂也有份工作，村里每年还有红利可以发。 但是进城，先不说能不能拿到城里户口吃商品粮，哪怕拿到，也不一定能有工作，到时候一家子吃喝拉撒睡的钱哪里来？ 靠着家里这点积蓄也不是不行，但是坐吃山空的，以后可怎么办？ 所以，周氏不问，要是周正辉留下，那就一块过日子，要是不愿意留下，那她还和以前一样带着三个孩子过活，日子也照样红红火火的。 现在，被姑奶奶问出来了，周氏也想知道，周正辉心里是什么打算的。 “呃，我，我……”周正辉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回来当然是因为惦记媳妇和孩子啊。”很快，周正辉就反应过来，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么多年联系不上，我一有消息当然立马就回来了。” 第1281章 我很民主的

第1281章 我很民主的<\/h3> “孩子他娘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这我知道。” 周正辉一副感动不已旳看了看周氏，又说道：“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白曦眼中划过一抹光亮，随即笑笑：“是个有良心的。” 周氏却是开口：“姑奶奶，我和三个孩子都不想进城的。” 周小宝附和的点了点头，周小美和周小翠就不用说了, 从父亲回来第一天，两人就悄悄嘀咕过了不想进城的事情。 周正辉虽然没有这个打算，可一看周氏这么说，立马就不高兴了。 “进城有什么不好！” “进城了，小宝也能读个好学校。” 周正辉这话让在场的人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好几秒，这货难道不看报纸的吗，不知道牛罗山大队考出去的大学生有多少吗？ 城里不少家长还找关系托人就想把孩子塞进姑奶奶创办的复习班呢, 美曰其名，艰苦的条件才能磨炼人心, 才能激发学生们刻苦学习，奋勇向上的精神。 周小宝撇嘴：“莪不想，我觉得咱们大队的学校就挺好的。” “你这孩子，你懂什么，我是你爹，我还能害了你吗，等进了城，你就知道城里多好了，到时候……”周正辉一脸的不悦。 周大虎在一旁看到这里, 插嘴。 “这么说, 你是已经打算好了要带着媳妇和孩子进城生活了？” 既然要进城了, 还想分村里的红利做什么！ 一行过来的下新村的人则是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周氏，要说几年前，估计下新村的人还想着进城，但是现在, 进城和一年能拿最少几千块的红利, 只要是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进城照样要找工作，城里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那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呢。 商品粮是好，可定时定量发放，一个月也就那么点，不够吃就得想办法买，怎么也没有乡下自己有土地想吃啥种啥的好呀。 一年下来，顶天了也才挣个三百多四百的工资，这还是不吃不喝才有。 但是在村里，葡萄园还有虎王无籽西瓜，加上村里的养殖场，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年中发个千，年末发个千，不香么？ 你要说城里物资比乡下多，容易采买，那倒也是个理由，但这理由在别处可以，在这里就不行了。 牛罗村自己就有个集市，集市里还有一个厉害的国际商超店。 这可不是名字上叫的好听, 不仅城里百货大楼有卖的东西这里也有，那海外一些玩意，这里也能买到。可是真正的和国际接轨了呢。 城里百货大楼都不能搞什么店庆周年庆的活动，但是牛罗村这个国际商超店就能搞，活动力度还大，那热闹的程度可比过年庙会都热闹。 方圆百里乡社，甚至听说有周年庆，多少城里人赶过来排队买。 要说唯一差的，也就是牛罗山大队现在只是一个大队的名号，不是一个县城而已，但是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哪点都不必在城里差。 “呃……”周正辉又愣住，他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怎么带，怎么可能带，他要是带了，他就完了。 “这个得看孩子他娘和孩子们的想法。” 周正辉这会倒是没有了刚才愤愤的模样，甚至是无奈的看着周氏和三个孩子，似乎对母子四人很无奈。 “我这个人很民主的。” 周大虎撇嘴，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虚伪。 周氏懒得去计较周正辉真实想法，她抬头，脸上表情无比的认真：“我不想进城。” 说罢，她低头看了看左右的孩子，道：“要是三个孩子想进城的话，那就跟着孩他爹进城去，我在村里照顾家。” “我还得上班呢，家里也丢不开。” 周氏可不傻，丢下这里已经稳定的工作，丢下村里会给的红利，靠着孩子他爹每个月那点工资，一家人苦哈哈的？ 守着村里，家里才有钱啊，三个孩子呢，不说上大学了，以后娶的娶，嫁的嫁，嫁妆聘礼，一样不少，花的可不是十块八块的。 过过苦日子，周氏比谁都珍惜如今的好生活，苦日子都熬过来了，这个时候为了个男人抛下乡下的好日子进城去，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周小宝：“娘，我也不行进城。” 进城有什么好的，进城还能斗蛐蛐吗？还能和小伙伴玩？ 周小翠和周小美也纷纷摇头，她们不是没进过城，那市里先不说，县城看起来也就那样，街道灰蒙蒙的，居民区也是臭水沟垃圾随便有，窜过马路的老鼠的个头也没比村里的猫小。 进县城几次了，街道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是各个都穿新衣裳的，有城里来这里念书的同学还羡慕她们在乡下日子过的好呢。 进城了没新衣裳穿，吃的喝着都紧巴巴的，那为啥还要进城，就图了进城饿肚子？ 周正辉虽然没想带着周氏和三个孩子进城，但是他不乐意的一回事，被拒绝是另外一回事。 当即，他就不高兴起来，但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万一多嘴了，她们改变主意，自己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所以，周正辉只得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这一幕不少人看在眼里，陈大柳没忍住，凑到白曦身后，弯下腰，低声嘀咕：“姑奶奶，这人不老实。” “嗯。”白曦应罢，随口道：“他要不打咱们村厂子的主意，不作妖，那就不管了。” “是，姑奶奶。” 至于下新村那边，没见周大虎一副不待见周正辉的模样吗，下新村肯定也有不少人对周正辉之前闹出来的事情反感着，这点白曦就更不会担心了。 周正辉本来还想找机会和白曦表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呢，但当他余光瞥到那慢悠悠靠近的白色物体后，当即眼睛瞪大。 “这这，这这这……”他想要跳起来拔腿就跑，但是这会腿脚无比的软，浑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随着靠近的物体一脸的惊恐。 听着周正辉结结巴巴的声音，众人顺着他惊恐的目光看去，当即有人扑哧的乐出声来。 第1282章 还嫌不够丢脸吗

第1282章 还嫌不够丢脸吗<\/h3> “哈哈哈，瞧他吓旳。”这是牛罗村的人的声音。 “让你别来，你偏要来。”这是下新村的人的嘀咕。 “呸，就这样还总想显示他能的。”低声骂这话的是下新村的一个村民。 他和周正辉原本是没什么矛盾的，但是在进牛罗村之前是他发现的周正辉，所以周正辉这一路上都对他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的。 这会，周正辉可再没有刚才骄傲的模样，他甚至想把身体藏在周氏身后去。 小黑淡淡的扫了周正辉一眼，虎尾轻甩一下，虎眼中闪过什么，它慢悠悠的脚步一变，仰头虎啸了一声，接着猛的一个跳跃, 一下子就从周正辉的头顶越过, 爪子还踩了周正辉的脑袋一下，然后落到白曦跟前。 “唧~”周正辉脸色惨白，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歪倒在地，磕磕巴巴的尖叫：“啊……老虎……有，有老虎……” 这尖叫声可是又大又尖，在场的人皱眉的皱眉，捂耳朵的捂耳朵。 周氏：“……”如果她不是对周正辉熟悉的话，估计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他了。 只是周氏可不知道, 当初连陆晨也在小黑的手下吃过瘪的。 周大虎捂着头, 他就说这货肯定要给下新村丢脸的，不让来还偏要跟着。 方圆百里的, 谁不知道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啊, 怎么还吓成这样, 连小孩子都不如。 这会, 周大虎似乎已经忘了, 早年间看到小黑的时候, 他们一个村的人也是吓的一动不敢动的。 白曦看了一眼小黑, 并不意外的从它眼中看出戏谑之色。 不过她可不会说什么，它闹一下也好，省的周正辉还当自己是个多厉害的人物。 “小柳。” 白曦示意的唤了一声，陈大柳就立马冲着两个村民挥手，然后就有人一边笑着一边上前把周正辉从地下拉扯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你刚回来不知道，这是我们村的小黑，厉害着呢。” “对啊，小黑不轻易咬人的，只要你不在它跟前嘚瑟。”言下之意，少嘚瑟，要不然谁也不能保证。 “咦！” 周正辉被拉扯扶起来，有村民眼尖瞥到了什么，但是不等他说出来，就有个孩子惊讶叫道：“他尿床了！周小宝，你爹尿床了。” 喊出来的孩子现在也不过才六岁，平常自己尿床没少挨爹娘的揍，这会猛地看到一个这么大的大人还尿裤子，可不是要喊出来么。 这话立马就引得在场的人齐齐朝周正辉的裤子看去, 黑色的西装裤沾着一些尘土，但是最显眼的还是那和裤子颜色不一样的湿痕。 再一看刚才周正辉跌倒的地方，也是有一块湿的，别说大人了，就是五六岁的孩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周小宝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识的反驳道：“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我爹没有尿床，他又不是在睡觉，他这是被小黑吓尿了。” 周正辉被拉起来，惊魂未定又羞愤不已，还没有完全回神就听到周小宝正为了他怼人，心里稍微有些安慰，还是儿子好。 可没想到周小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气的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周小宝还在继续的气愤的喊道：“你当这是在睡觉啊，我爹那么大的人，他才不会尿床呢，这是吓尿，吓尿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耳边一声声的，都是周小宝说他被吓尿的事情，周正辉脸上是又辣又热，他生气喝道：“够了，别说了！” “喊什么喊，你还嫌莪不够丢脸吗？” 果然是生活在乡下，半点规矩都不懂，自己爹都出丑了，这小子没想着帮忙遮掩，居然还不停的喊着。 这是生怕知道的人少吗？ “你有没有脑子！” 周正辉气急败坏的骂了周小宝，又瞪了周氏一眼，蠢婆娘也不会教孩子。 这个时候，周正辉哪里还会留下被人看热闹，骂了周小宝几句就趁机走了。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等村民们忍不住哄笑的时候，周正辉也没走出多远。 那背后的笑声还有哪些视线让周正辉如芒在背，只恨不能扒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就在众人都笑不可支的时候，白曦看了陈大柳一眼。 陈大柳立马了然的开口：“咳咳~” “老周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下新村的人还有不知道小黑的？小黑可没少去给你们虎王西瓜看瓜？” 周大虎也笑，但他还记得周正辉是下新村的人，听到陈大柳这话，他很快就压下笑容，尴尬的说道：“那什么，姑奶奶，这周正辉原本也不是来拜年的人里头，是他软磨硬泡的跟来的。” 这么大的人，在姑奶奶跟前吓尿，还是大年初一，可真是大不敬了，现在别看牛罗人笑，可他们要是计较起来，不好过的还是下新村。 周大虎自然是不想让村里给周正辉背黑锅的，所以赶忙解释。 “也是我一时不察，没和他说了小黑的事情，他一下子就吓到了，打搅了姑奶奶的好心情。我回去一定好好批评他。” 刚才挨骂正郁闷的周小宝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张嘴，他其实有说过的，爹自己也没少问他小黑的事情。 都说过好几次了，爹也是知道有大老虎的，怎么爹看到小黑了还是吓一跳呢。 周小宝瞥了一眼那一块已经被牛罗村的人收拾过的地面，脸上一热，爹也太丢脸了，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大过年的在别人村吓尿了。 自己吓尿了就算了，还骂他干嘛，他也没干什么事。 其实也不怪周正辉没用，他是知道牛罗村有头大老虎，可没想到会这么大啊。 而且他是突然看到小黑冒出来的，刚才来的路上看了牛罗村漂亮的彩灯笼早就忘了这么一回事，然后突然那么庞大的一头大白虎就这么过来，他怎么可能没吓着。 小黑又使坏的从他头顶跃过，那爪子即便只是从周正辉的脑袋上扫过，也足够让他吓个半死。 周正辉吓尿后也算是缓解了一些内心的恐惧，也有力气掌控了身体，这才能羞愤的离开。 第1283章 我胆子就很大

第1283章 我胆子就很大<\/h3> 小黑这个事情，不止周小宝和周正辉说过，周氏也是说过旳。 不过周氏没好意思开口解释，要不然更显周正辉没用了，到底是孩子的爹，总得留几分薄面不是。 白曦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绝对不会。 这会, 她随手把小黑的大脑袋推开，却不是因为责怪小黑，而是嫌弃小黑一直蹭她。 小黑被推开，又蹭了过去，大脑袋继续蹭了蹭。 它刚才被村民喊着去拍照了，要不然, 哪里要那丑男人说话的机会。 大脑袋往前跟一凑，白曦的视线几乎都要被挡住了，白曦二话不说, 又伸出纤细好看的食指轻轻的带着一丝嫌弃的把小黑的脑袋又推一边去。 “老实点！” “呜呜~~”小黑不依不饶的撒娇着，如此来回了两三次，这才乖乖的蹲坐在一旁。 只是这一幕落在周氏一行人眼中，周氏心里既不好意思，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看，姑奶奶不怪罪她男人出丑，反而怪起小黑来，要知道她男人可是死皮赖脸的跟来的，没规没矩的。 姑奶奶这般是心地善良, 可周氏心里却更加过意不去了。 要知道, 小黑不止是白曦的宠物，对下新村来说也是一大功臣啊。 这几年, 虎王西瓜在种植的时候可没少被人盯着，远的不说，这方圆百里的村子的人，一看那西瓜长出来出来，哪怕拳头大小，也蠢蠢欲动的想要偷摘。 小西瓜腌酸瓜好吃呀，就算不腌酸瓜吃，摘回去切了煮着当菜吃，也能给家里省点进项啊，更更不用说，谁家里不养写家禽什么的，这玩意也能喂鸡鸭喂猪呀。 养家禽可是需要不少的粮食的，有了这些代替就能省下一些粮食。 而且总有那么些人总想着占别人的便宜，路过看到啥，不偷摘一些就和自己掉钱差不多。 一个村里，偷摘邻居的东西的人不少，邻村的偷邻村的东西的也不少。 那么一大片的瓜地，那瓜叶被风吹一吹就能露出不少的瓜仔来，看的人眼馋。 下新村是有安排人守瓜田，可人总有打盹方便的时候，特别是偷的人也是大半夜来的，瓜田那么大，难免会有照应不过来的方向。 如果不是小黑每年都帮着看守瓜田，每次都逮住了人，狠狠的收拾教训了一顿，杀鸡儆猴, 下新村的瓜田还不知道被祸害成什么样呢。 就是有小黑帮忙看守，那些人也知道小黑不是好惹的，弄不好被咬一口可是要丢了性命的，所以下新村的瓜田才能从结果到采摘都没丢过一个。 当然，小黑也不是白干的，小黑也是要收工钱的。 一个月三百块，这工钱看似不少，可到底护住了下新村的西瓜没什么损失，虎王西瓜的出口价本来也不低，怎么算，下新村都是赚的。 “姑奶奶，您别怪小黑，它也没做错什么。” 周氏主动开口。 别说小黑就是从她男人头顶跃过去，就是来回再跳几次都是可以的。 不是周氏黑心，要是没有姑奶奶，没有小黑，她能把三个孩子养活？ 没试过饿的一家子快死的时候，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感觉是什么样的。 周正辉是周氏的男人没错，可在周氏和三个孩子没吃没喝，都要一家子上吊一了百了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回来周氏能让他进门，能让三个孩子叫爹就已经不错了。 白曦闻言，眼中带着笑意，有些无奈的说道：“到底是小黑调皮了。” 周大虎：“姑奶奶，您这么说小黑，我们就不答应了，小黑挺好的，这是个人原因。” “你看，小娃娃们就没人被吓到。” 白曦顺着周大虎的手看去，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用点心，你指的是半岁的奶娃娃，一岁不到的年纪，哪里知道害怕什么大老虎。 这会，被周大虎指着的小奶娃正被父亲抱着，咧嘴露出无齿的笑容，稀罕的盯着小黑看，不停的流着口水，甚至还伸手想要去抱。 小黑无语的瞥了一眼，又默默的往后挪了一点。 周大虎话落，见白曦一脸的无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换了个孩子指。 “这个，这孩子是我们下新村的娃娃，今年正好三岁。”周大虎：“瞧她看着小黑多喜欢啊。” 为什么不指牛罗村的孩子，周大虎觉得用下新村的孩子来说明才是‘公道’的，毕竟牛罗村的人，不管老老小小都肯定经常看到小黑，估计和看到村里的阿猫阿狗差不多，都习惯了。 但是他们下新村的就不一样了，孩子们见的肯定少，这样的情况下，孩子们都看到小黑跳出来都没有吓到，那只能说明是周正辉个人的问题。 小黑可不知道周大虎在心里用它比喻阿猫阿狗，要不然，它一定会表演一个大白虎拍人给在场的人看。 “姑奶奶，我家孩子五岁了，该懂的都懂了，他也没吓着。”下新村一个村民很机灵的推了推身前的孩子。 能在姑奶奶跟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这个时候不把握那不是傻子吗，只要姑奶奶有点印象，以后万一遇上个啥，也比别人多点机会不是。 反正周正辉不在，而且他本来就是死皮赖脸跟来的，这会谁也不管此举是不是有踩他的嫌疑。 于是乎，带来孩子的，不管是七岁的九岁的，哪怕的十二三岁的，十五岁的，这些孩子的家长都纷纷表态。 大家七嘴八舌的，就一个意思，是周正辉胆子小，比村里的孩子胆子都小，和小黑可没关系。 周氏看了一眼自家的三个孩子，最后视线落在周小宝身上。 周小宝也蹭蹭蹭的凑上前：“姑奶奶，都说一种米养百种人，莪爹大约是在城里待久了，不习惯农村的生活，所以才会胆子小了些。不过我胆子就很大。” 说着，周小宝还伸手放到小黑跟前，大家定眼一看，他手里是一块腊肉干。 小黑能吃他的腊肉？ 只见小黑抬起眼皮瞥了一眼，从鼻翼里哼了哼，不屑的把脑袋扭到一边去，就这么一小块，看不起谁呢，它都是最少几斤几斤的吃的。 第1284章 有出息啦

第1284章 有出息啦<\/h3> 虽说小黑没吃，可周小宝此举也让在场旳人明白了他胆子很大。 要知道，牛罗村的人对小黑没有畏惧是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大家早把它当家人一般的相处。 而下新村的人虽说也知道小黑不会轻易伤人，特别的有白曦在的时候，可大家心里是存着敬畏的心的, 最多就是小黑路过的时候不会害怕的手脚发软，身体打摆。 但是要和周小宝这样大胆的把手伸到小黑跟前，下新村也是没几个有这个胆子的。 连周大虎也是因为经常来牛罗村，又因为一些事情求过小黑，给小黑上供过孝敬，小黑对他才算比别人亲近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 周小宝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他知道, 有姑奶奶在，小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伤人，再说看小黑那圆滚滚的肚子，一看就是吃的饱饱的，哪里会没事啃他的手。 在场一些人倒是愣怔了一下，白曦却是打量着周小宝，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氏闻言，欣喜又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裤线，要是周正辉这会在，一定会气的青筋都爆出来，你男人丢脸了也不见你有多大的反应, 但是儿子不过被问了一下名字, 你就高兴的像是捡了钱一样。 对周氏来说，这可比捡钱了还值得高兴。 不止是对周氏, 对其他人来说，也是这样的。 能被白曦问名字的，就算最近没什么成就，过几年也是有能耐的，上次下新村一个后生不就是被问了名字, 他现在可是在海外工作呢，一年工资和奖金能拿不少。 还有上上次，知青小楼那边的两个知青，处理了什么事情，正好被路过的姑奶奶瞧见，问了名字，现在两人一个在食品厂，一个在建筑小队里。 再有上上上次，还有以前……反正不管这人有大能耐还是小能耐，姑奶奶但凡问了，就表示会有出头表现的机会。 这是姑奶奶要提携啊，要有出息了，捡钱能比的了？ 周氏明白，其他人更明白，周正辉丢脸算什么，老子不行，小子中用就可以了。 难怪这小子可以说出一种米养百种人的话来，到底和他那没出息的爹不同。 周大虎看了看周氏的方向一眼, 心道, 得, 周正辉也算是干了件人事了，要不是他丢脸在先，也没周小宝表现的机会不是。 今天过后，有人会想起周正辉被小黑吓尿的事情，但也更会知道周小宝被姑奶奶问了名字，以后会有出息的事情。 周小宝笑：“回姑奶奶，我叫周小宝。” “是个不错的孩子，你留着自己吃。”白曦扫了一眼小黑，笑眼弯弯，道：“你这点东西可不够它塞牙缝的。” 一旁陈大柳也笑呵呵的接话：“可不是，小黑可不吃一片两片的小肉干，它都是一盆一盆的吃的。” 一盆一盆？ 周小宝闻言看了看小黑圆滚滚的肚子，再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巴掌大的腊肉干，脸上一红，很快就收了回来。 周正辉这边，他气呼呼离开牛罗村，但刚出村口不远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一个人走，怎么说也得把婆娘和孩子带上不是，大过年的，就他一个人丢脸灰溜溜的离开，还有没有一家子整整齐齐的模样了！ 自己丢脸了，她们还想在那里和人待着，有没有脑子？ 只是周正辉掉头想要去把人喊出来，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试图找回一点脸面，但却发现被人拦住不让进村了。 “我刚才才出来的，你眼看我出来的，怎么莪就不能进去了。”周正辉气的脸都黑了。 “说了不能就是不能，你都出去了，凭什么还觉得能进来。”门岗已经换了人，这人就是之前排队等拍照的村民。 刚才周正辉那嘚瑟的样子，他可还记得呢。 更不用说刚才周正辉丢脸的一幕也被这个回家拿上衣服要换岗的村民瞧个正着，在我们姑奶奶跟前这么失礼，这是瞧不起我们姑奶奶还是瞧不起牛罗村呢？！ 没把你打一顿就不错了，现在还想在进去。 尿了裤子，带着一身是尿骚味，不说回去换身衣服躲两天，居然气冲冲的还想进村，怎么，想找事不成？ 这样的情况下，门岗的村民会放周正辉进村才怪。 “我刚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 “我要进去！”周正辉叉腰。 “你做梦！” 周正辉气的跳脚：“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这可是国家的地儿，你们这么不讲道理，信不信我……” 村民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得了你，少来着一套。大过年的，我没工夫听你嚷嚷，你看看你脏兮兮的样子，赶紧回去收拾你。” “真是的，多大人了，带着一身的尿骚味，大过年的，你也不嫌臊的慌。” 周正辉闻言，浑身一僵，他看到村民脸上嫌弃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我，我这不是，我这是不小心被孩子尿上了一点，你家没个孩子啊，有什么可嘲笑的。” 周正辉还试图嘴硬，他可不相信这么快门口的人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没看到，他就打死都不承认。 “噗~”村民一听，乐了，他扬了扬手里才长棍，道：“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呢？你骗鬼呢你，我都看见了！” 这话犹如当头给周正辉一个闷棍，他脸顿时又黑又红，只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看着拿着一根长棍子杵在栅栏跟前笑的直不起腰的村民，周正辉好半天才丢下一句话，飞快的离开。 “你，你给我等着！” 而他身后，门岗的村民还在笑的半天都停不下来：“哈哈哈……” 人多热闹，大家七嘴八舌的逗趣，刚才周正辉丢脸的事情很快也就被人抛到脑后去了。 因为白曦也没睡多久，所以下新村的人拜过年，坐了一会也就识趣的告辞。 提着牛罗村回的比他们带来还厚两分的礼，怀里揣着白曦封的红包，下新村的人回去路上兴高采烈的，纷纷说起自己发现牛罗村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牛罗村真是漂亮，难怪年年被评为优秀村庄标兵了！” 第1285章 就跟死了一样

第1285章 就跟死了一样<\/h3> 谁会对自己居住旳地方不愿意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下新村现在是好呀，可有牛罗村在前头摆着，谁看了都觉得还是差一点的。 “咱们得和牛罗村好好学习学习才行。” “村长，等明年，咱们也这么搞。” “村长, 开春了就组织人多开垦地，山的东边不是还有一块地吗，那块开垦出来，就算种不了虎王西瓜，也能种点别的，姑奶奶不是说了嘛, 人勤地不懒, 不想吃香喝辣都难。” 众人对来年的日子已经开始充满憧憬了。 现在不管是哪个村子的人来，看到牛罗村的日子，谁不竖起大拇指，没见黄乡长现在对牛罗村的姑奶奶那叫一个心服口服。 黄乡长还没少来求牛罗村的姑奶奶给拿主意，帮助其他村子发展经济呢。 现在每次黄乡长提起牛罗村，提起牛罗村的姑奶奶，不是竖起大拇指，就是眉开眼笑的夸赞着。 “要是把乡社里的村子比喻成孩子，那牛罗村无疑是让我最放心的。” “牛罗村不仅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连带的把下新村也照顾的很好。” “还是我当初见识不够，还好牛罗村没听的我, 要不然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 “科学的进行经济发展的试验, 牛罗村无疑是做的最好的。” “牛罗村啊？莪知道啊，我当然知道, 那是我们乡社拿表扬，拿红旗拿的最手软的村庄……” “我见过的最好的集市就是牛罗村搞的那个集市了, 要山货有山货，要百货有百货，不管是手表缝纫机大彩电还是自行车，都能买到。” “牛罗村自觉着呢，从不用我操心。” “别的村子有事不一定行，但是乡社有事，牛罗村一定会顶上的。” “慢慢来，我相信有牛罗村这么个好榜样在，大山乡也会越来越好的。” 听听黄乡长这些话，仿佛忘了当初他不许牛罗村种葡萄园的事情了一样。 周大虎身为村长，他当然很高兴村民们对生产，对劳作有大热情，不停的点头：“可以，开春了咱们开会讨论这个事情。” “只要地开垦出来了，我就过来求姑奶奶指点一下，看看有什么合适咱们村发展的经济作物。” 也有村民机灵的说道：“别的我不知道，要是种些食品厂能用的上的原料，那肯定是不愁销路的。” 其他人纷纷应声。 “那是。” “没错，没错！” 有牛罗村的厂子在，就近销售，还省了运输的车油钱, 多方便啊。 这也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周大虎笑：“到时候大家的意见和想法, 我会总结下来, 见到姑奶奶的时候和她提一提的。大家也可以多想想, 姑奶奶一直是很鼓励我们扩散思维，敢想敢做的。” 一行人一听，纷纷点头，亏得现在是大年初一，天气还冷着，要不然，就这会的兴奋热情劲，让大家伙回家扛上出头下地下田都不会有人有意见。 以前种田下地就是为了能吃一口饱饭，现在下地种田，地里的庄稼不止能让大家伙吃上饱饭，还能穿新衣，吃鱼吃肉，兜里有钱。 用周大虎和陈大柳两人凑一起的时候闲话的话来说：“现在村里人，上工都不用人催了，大家伙就怕干的少，庄稼伺候不够勤快，减产可不是饿一两顿的事情，是兜里少很多钱的事情啊。” “之前村里人还会对进城上省城心里盼望着，现在巴不得天气好能多干活，进城？不存在的，进城多耽误事啊，耽误时间就是耽误钱进口袋啊。” 两人是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现在要让村民们不要那么勤快，估计村民们都要和他们急，弄不好，往两人家里扔臭鸡蛋都有。 村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吃饱穿暖，口袋里有钱，出门能挺起腰杆，家里老人和孩子，想吃啥就能买啥，再也不用为一口肉一大家子巴巴的流口水…… 周氏带着三个孩子回家的时候，周正辉正躺在炕上生闷气。 他换下的衣服就那么丢在盆里，听到动静，周正辉坐起来，张嘴就想冲着周氏喊说两句，但想到什么，他又躺下了。 周氏看到盆里的衣服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么个人。 周小美和周小翠勤快的烧水的烧水，打水的打水，周氏很快也就把盆里的衣服给洗了出来。 在屋里的周正辉原本以为人回来了会很快的来哄一哄他，认认错什么的，没想到，外头一直有动静，却是没人进屋来看看他，哪怕是问一声都没有。 他丢了脸，家里没一个人帮他，就好像他死了一样。 周正辉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被子，连外套都没有披，就这么冲出房间。 “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大过年的，你们是想饿死我吗！” 周氏这会刚把淘洗好的米放锅里，听到声音，从厨房出去，不解：“孩子他爹，现在才五点多，还不到饭点呢。” 周小翠和周小美原本正在摘菜洗菜，正笑盈盈的说话呢，被这么一喝，顿时收起了笑容来。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划过一抹不高兴。 她们不小了，这么些年跟着母亲长大，小时候是憧憬过父亲，会难过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没有父亲。 但一年又一年的，她们对周正辉的印象就是父亲早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在心里的印象和幻想总是美好的。 可当这个人出现，当陌生不已的父亲归家，他的一些举止和态度和她们幻想中的不同，甚至还给她们带来不适感的时候，已经长大的周小美和周小翠就没办法和周正辉亲近起来。 周小宝回来路上被母亲，被村里人一阵夸赞，让他一定要好好努力，早点有出息，他又高兴又兴奋。 回到家也没事，就想着吃点零嘴，吃的正是小黑不屑下嘴的腊肉干。 被父亲这么一吼，他咬了一口的腊肉干差点就脱手了。 周小宝当即皱眉撇嘴，在心里嘟囔，爹也太没有规矩了，哪里有大过年骂人的。 周正辉顿了一下，又理直气壮道：“……那我也饿了。” 第1313章 有钱的人都没脑子吗

第1313章 有钱的人都没脑子吗<\/h3> 好话嘛，谁都爱听。 这些高级会员是白记旳消费人群，说是白记的财神爷都不为过，不过是说说好话哄一哄，没什么不可以的。 把人哄的开心了掏钱，不要太轻松了。 何况，很多时候，还得这些人来哄白记的人呢，要不然，你想买的，不一定能买到。 “我要是知道样图，肯定会告诉您呀。” “想知道多少人预定了？” “您稍等，我给您查一查，不过您可不能往外面说啊，我们公司不让说这个的。” “是是是，那肯定的。” “莪查了一下，目前已经排到五千号了，其中有一千多名会员同时订购了三双，还有一些订购五六双以上。” “您想订购八双？但是订购是需要缴纳一定的定金的，如果到时候您不要了，定金也是不退的，要不然张太太您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啊？这样的话，您要订购哪一款的鞋子？” “这个是不一定的，客户们的需求和想法都不一样，订购的鞋子款号也是不同的，我们头一批鞋子的款型一共有十三款。” “您说要订购六号到十三号的鞋子？张太太，您确定不需要考虑考虑吗？” “不是，当然不是，可以订购，您就是想把十三款的鞋子都预定了也可以，我不是想着鞋样也看不到，怕您会不喜欢嘛。” “那当然，我们白记头号顶级设计师的眼光看到是不会错的。张太太，我悄悄告诉您一个事情，这鞋子是主要目的其实就是用来搭配我们白记的服装的，就像丝巾和帽子一样……” “您也知道，我们白记头号顶级设计师对美学的搭配上一向要求很严格，她说了，这是为了更好的体现作品，让穿戴的人能感受到她设计的产品的魅力。” “如果不是为了搭配，为了更好的体现作品的魅力，我们头号顶级设计师也不会操这个心不是。” “可以的，可以的，那我这就给您记录下来。” “张太太，我再和您确定一遍，您确定要预定鞋子吗？” “好的，既然确定，那就这边缴费……您到时候拿着您的会员卡来取鞋子就可以了。” “当然，当然，我一定给您把货留好。” “……” 这个头号顶级设计师不用说，自然指的是白曦了。 要不是白曦说要谦虚低调，估计牛罗村还会给她多加几个前缀，反正什么显得厉害加哪个。 和白曦想的预想的一样，确定的消息一传出去，预定的白记会员情绪是空前高涨。 有些人甚至一口气预定了十三款的鞋子，当然，都是女性消费者，毕竟这第一批鞋子就是女鞋。 白记如今已经不是不知名的小牌子，冲着白记的售后和服务，加上承若不到货就三倍退款，预定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看不到鞋子什么模样无所谓，白记服装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衣服的款式新颖又时尚，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要相信白记的那位头号顶级设计师啊。 要知道，曾经有人出高价钱想请这位设计师给特别定制衣服，都被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时间排不开，不接受指定预定。 其实是牛罗村的人不放心白曦出海，就怕别人会趁机对白曦怎么样。 而白曦也懒，自然就拒绝了。 张秋田知道后，恨不得自己或者手里的人有白曦一半的设计能力，高价钱啊，哪怕就只是设计一套，都够普通工人小组一辈子的工资了？！ 不过也就是白曦的拒绝，才让一些人歇了找白曦忙活的想法，要是白曦有时间肯定会给人设计定制的服装了，那么多钱呢，就一套衣服，谁会和衣服过不去。 这些人哪里知道，白曦不答应一来是懒，二来价格也不到她心动的价位。 私人定制的衣服肯定只能生产一套，看似给了高价钱，其实还不如白记工厂量产来的划算。 现在白记的招牌已经不小呢，那么私人定制的设计肯定要有一个好的价格，要不然不利于白记进军奢侈牌子。 其实眼下，白记服装的高端线已经在奢侈品的行列了，不过身为新贵，自然没有已经在奢侈品屹立几十年的老牌子名气大。 但是白曦有信心，要不了五年，白记一定会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奢侈大牌。 到时候开放私人订制，才叫锦上添花。 白记这种消费理念和服务的想法，国内还没有意识到，更没有什么概念，所以对于白记连鞋子都没有生产出来，鞋样子都还没有让人看到就有人一窝蜂的想买，很多人都想不通。 “那些人莫不是傻子？” “感觉傻狍子都比她们聪明。” “果然女同志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哪里都一样，居然被轻易两三句话就骗了。” 说这类话的人要么是觉得不可思议，要么是妒忌白记。 白记不过偶是宣传了一波，鞋子什么样都还没有人见过，这些人就愿意掏钱出来买，怎么可能不让人羡慕眼红。 可是，这些人再眼红也没用，能这样的也只有白记。 负责研究白记发展经济道路和方向的张秋田得到汇报后，沉思不解。 “那些人就不怕白记没东西给吗？” 常秘书：“领导，据说是签了合同的，白记要是没货交付就会赔偿三倍的定金。”会预定的人都是不差钱的，白记又郑重承诺，自然不会有太多顾虑。 “就算白记能生产鞋子卖，谁也没见过鞋子什么样啊，就这么放心？”张秋田还是不明白，花钱买东西不得先看到东西吗，要不然怎么知道好坏，知道会不会喜欢。 常秘书想了想，又道：“大约是白顾问的招牌太好了？！” 张秋田闻言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么解释了，他再勤俭对穿戴没有什么要求也知道白记的服装卖的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华国物资缺少，生产力还没有跟上，但也不妨碍人们对于好看这心态的追求，特别是大姑娘小媳妇的。 再想到在海外，不少新款上架都出现了排长队购买，就和国内排长队抢购什么奇缺的物什和粮食一样，张秋田也就更不觉得诧异了。 第1314章 效果出奇的好

第1314章 效果出奇的好<\/h3>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秋田吩咐：“你和陈大柳通个气，要是预定旳数量大，借调给白记制鞋厂的工人可以多留一些时候，让白记到时候打申请报告就行。” 张秋田还是觉得牛罗制鞋厂喊起来别扭，白记喊的习惯了，自动省略了牛罗两个字。 “是。” 常秘书也不觉得意外，白记可是挣的外汇，给地方不知道缴纳了多少税，自然是要保证白记制鞋厂的生产力充足的。 要不是白记一直强调什么质量什么品牌什么市场调节等，而海外又偏偏就认准牛罗村白记出品，估计其他国营鞋厂都会被分配帮忙生产了。 而之所以有这个效果，当然是陈天明李甜果等牛罗村的人在海外的作用，他们可不仅仅只是在海外负责销售，还要让白记的企业文化深入到当地人的心中，形成一个印象。 等陈大柳从常秘书那得到话后，立马不客气的打了申请报告，一口气又申请了一年的时间。 这么好的劳动力哪里能放过，借调的工人可是熟手，工资是白记发没错，可白记又不差这点钱。 再说了，这些借调的工人在白记牛罗制鞋厂越来越熟络对白记只有好处。 张秋田看着专递上来的报告，嘴角抽了抽：“这个陈大柳，还真是不客气。” 常秘书也认同的笑着点头。 “他怎么不直接打个三年呢。”张秋田嘀咕归嘀咕，但还是批了同意，毕竟话是他说的，现在报告都打上来了，他哪里能反悔打脸。 其实陈大柳也想打三年来着，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过分，这才删删减减的最后变成了一年。 等借调的工人的厂子得到通知后，立马傻眼了。 这，原先说的可不是这样啊。 要是还由本厂发工资，国营厂还能用这个理由把人给要回来，现在好了，工资是白记发了，他们想找理由也不行。 他们是想把厂里人借过去，顺便学习一下技术，但是可没想把工人直接给了白记啊。 现在虽然是借调，可时间长了，真可能就要不回来了。 而之前没有竞争过的国营制鞋厂得到这个消息，一扫之前的不服气，幸灾乐祸的乐呵。 被借调的工人对此倒是没多大的感觉，甚至还挺喜欢在白记这里的。 先不说工资比在厂里高了五块钱，每个月任务量完成的好还有奖金，加班有加班费，福利方面，白记的工人有什么，她们也有什么，比原厂待遇好，谁会不喜欢。 一些人私下还讨论着被白记留下的可能，虽然可能是想太多了，但是万一呢，万一就是从借调变成了调厂呢，为了这个可能，她们工作起来更认真更勤恳。 白记销售部很争气，在他们巧舌如簧之下，白记牛罗制鞋厂的订单不断增加，让不少的人跌破眼镜。 如果不是白记制鞋厂还不接受代理商的预定，估计预定量还会翻几番。 但是也就是因为白记拒绝了代理商的预定，只接受会员的预定，还有诸多的限制和规定，才使得预定的人数更多了。 这也开创了销售行业未见商品便销售的先例，让不少公司都纷纷效仿，不过没几个能成功的，哪怕成功的，也比不过白记。 之前要是还犹豫的人看到这火热的场面，自己也忍不住了。 大家都在买，自己不买岂不是表示自己没眼光吗。 这么难预定的鞋子，自己能买到，不就是证明了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吗！ 也只有这样需要预定的鞋子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品味。 既然白记的鞋子是为了服装搭配而生产的，那么她们有了白记的服装，不配两双鞋子说得过去？ 白曦正是抓住了这些人的心理，让白记的鞋子还没有上市就出了名。 陈大柳每天接着电话，听着那边汇报的预定数量，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 这才一周，就破了五万双了。 呀，第十天就破了十八双了。 第十二天，二十五万了？ 第十五天…… 陈大柳高兴之余，又有些奇怪。 “姑奶奶，怎么好像预定的人越来越多了，咱们会员等级是有限制的呀。” 白曦眼睛一转：“你问问服装销售那边，是不是销量也跟着涨了。” 很快，陈大柳拿着服装的销售报表，看着上面的销售额惊讶。 “姑奶奶，这？” 白曦却是不奇怪：“知道什么是黄牛吗？” 黄牛？ 陈大柳愣了一下，黄牛怎么了，好端端的，姑奶奶怎么说起黄牛来了，难道姑奶奶想吃牛肉啦？ “姑奶奶，我一会就吩咐人找寻一下，看看有没有杀牛的。” “姑奶奶，这牛肉您想吃什么样的，是卤的还是红烧的？” 白曦无语。 “我说的黄牛不是牛肉，是只得二道贩子，也叫黄牛党。” 这下陈大柳听明白了：“姑奶奶，那我知道了，不过，您还想吃牛肉吗？” “吃！”白曦不客气的点头，她也有几天没吃了：“你找人买上一头回来，就当给咱们村的人加餐。” “哎！” 陈大柳笑盈盈的点头，接着继续问：“姑奶奶，您继续说。” “服装销售额暴涨，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鞋子。” 跟着白曦这么久，生意经怎么也学了一点，陈大柳稍微一想就了然了。 他认真问道：“姑奶奶，您是说，一些人可能为了买到咱们白记的鞋子，就去买了服装，把会员卡的等级升高，从而让自己有了预定鞋子的机会？” “聪明！”白曦：“你要不确定，可以查一下会员的数量是不是也多了。” “莪信！”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这有什么不信的，姑奶奶都说了，肯定就是这样，要不然，那些人既然不是会员，又怎么能买到白记的鞋子。 非会员想要预定鞋子更为麻烦，而且白记都是优先满足会员的需求的。 “姑奶奶，那我知道了，这些二道贩子可能自己不需要，但是他们办卡后购买服装和鞋子可以销售给那些买不到的，或者想很快拿到东西的人。” 在华国，二道贩子肯定是不允许存在的，这是倒买倒卖，要抓起来的，但是在海外，这都不算什么。 第1315章 难怪说牛罗村有钱

第1315章 难怪说牛罗村有钱<\/h3> “对！”白曦丝毫不吝啬她赞赏旳目光。 陈大柳又兴高采烈的嘿嘿直笑。 想到今天刚确定好的预定数量，他开心道：“姑奶奶，有个事情我和您汇报一下，截止到昨天，鞋子的预定量已经突破一百三十万双了。” “其中有四成是十三款鞋子都预定了的。”这里面有多少二道贩子，不对，黄牛就说不准了。 “姑奶奶，没想到，咱们的鞋子还没有出来就先火了一波，还是姑奶奶厉害。” 一百三十万双？ 白曦听到这个数目不由的怔了一下，这么多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呢。 陈大柳本来正在高兴的，这代表白记厉害呀，喜欢的人很多，要不然怎么会鞋样子都没有见到就预定了这么多。 只是，他见白曦愣了一下，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忙收起笑容，小心问道：“姑奶奶，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点多了。”白曦随口说道。 “啊？那这，这……”陈大柳立马就慌了，他这会也没了兴高采烈的笑容，又愧疚又慌乱的自责，道：“姑奶奶，是我不好，我没把控好数目。” “姑奶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是莪不对，我检讨，要是到时候供不上货……”说到这里，陈大柳脑海中开始了阴谋论，脸立马就白了起来。 莫不是那些突然增多的会员便是一些人的鬼主意，想的就是要让白记赔偿三倍的定金？ 赔偿定金是小事，这一次要是供应不上货物，那白记可是会受影响的。 一个品牌什么最重要，当然的口碑了，要是口碑受到影响，那可不是轻易能改善的。 白记要是被人诟病，那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到底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庄稼汉，陈大柳想到这些，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姑奶奶，我家里有一些钱，到时候赔偿就用我家里的钱，这个事情是我弄出的纰漏，我一定会努力挽救的。” 白曦一听，眼中划过笑意，又被她敛了下去，认真问道：“你家里有多少钱？” “这个…”陈大柳愣了一下，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道：“回姑奶奶话，我家里有三张存折，我老娘手里握着一个，应该有个三十多万块钱。” “我老伴拿着一个，我记得上个月她和我说了一嘴，有一百一十多万了，小聪夫妻两人手里也有一个存折，大概能有五十来万。” 白曦本来就是玩笑的随口一问，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她听的一愣。 “小柳，你家里这么多钱啊？” 陈大柳点点头，然后又连忙解释道：“姑奶奶，这些钱都是正经的，我可没拿公家一分钱，都是姑奶奶您这些年派发的红利和奖金。” “说的什么傻话，没人怀疑你。” 白曦笑骂一句，又说道：“你家里人口不多都有这么多钱了，那村里一家十来口二十几口人的，不是更多？” 陈大柳点头。 “难怪外头都说咱们牛罗村有钱呢。” 白曦一直也没留心，她吃喝村里人都管着了，用钱的时候随口一说就行，干什么也只需要吩咐好，牛罗村的人自会尽心尽力的去完成。 她没想到村民们居然已经这么有钱了，怪不得每次陈大柳喊穷的时候，张秋田和常秘书都猛翻白眼。 陈大柳抓了抓脑袋，咧嘴笑：“这都是姑奶奶的功劳。” 要不是姑奶奶费心费力的为了大家伙置办产业搞生产创收入，大家伙也没可能有这么多钱啊。 陈大柳掰着手指头给白曦算着：“姑奶奶，您可能不抬留意，我给您好好汇报一下。” “咱们村有砖窑，冬天还有大棚菜，养殖场，这些蚂蚁再小也是肉呀。还有葡萄园，除了食品厂和服装厂，咱们还有集市，专利费咱们也拿着好几笔呢，还有运输队和船队……” “姑奶奶，海外的产业，咱们这三年又扩展了一定的规模，分管公司都多了十个了。” 说着，陈大柳又道：“姑奶奶，您是不知道，不说咱们村了，大山乡的乡民，很多人家里都有几万的存款了。” 白曦又惊讶了一下：“那乡亲们的日子过的不错呀。” “姑奶奶。”陈大柳笑道：“咱们大山乡早就家家户户一台大彩电，至少一辆自行车了，要是家里困难，也不能用上这些不是。” “那倒也是。”白曦点头。 陈大柳：“姑奶奶，这些都是因为您呢。要不是姑奶奶办厂创收，乡亲们也不能跟着种植养殖，日子想过的好也难。” 黄乡长来找姑奶奶要了几次主意，扶持了几个村子特地种植了一些经济作物，这几个村子可就是率先富起来的，其他村子一见，可不是要纷纷效仿么。 白曦唔了一声，这么说来，也是有点关系的，她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陈大柳想到鞋子的事情上，脸上顿时没了笑容：“姑奶奶，制鞋厂这边是我工作不好，这才出现了纰漏，我家里的钱要是不够，那我就和村里借钱，一定会……” 用自家的钱去赔付，陈大柳不是不心疼，可是如今日子过的好，不挨饿受冻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况，只要有姑奶奶在，这钱早晚赚回来。 他也不觉得没了钱，村里大家伙就会看着他家里挨饿受苦，牛罗村的人之所以团结，就是大家会相互帮衬。 白曦抬手打断陈大柳的话。 “行了，用不着。” “虽说是有些出乎的我意料，但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开玩笑，她可是白曦，要真被坑了，她九尾仙狐的脸往哪里放。 别说只是一百三四多万双，就算再来一倍，白曦也会想办法生产出来的。 “鞋子的各种材料预备的怎么样了？”白曦问道。 听到白曦说没什么问题，陈大柳当即和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的忐忑和慌乱立马没了一大半。 “姑奶奶，在之前就已经囤积了大约八九十万双鞋的原材料了，接下来还会有二三十万双的原材料会被陆续的运送来。” 白曦有些惊讶：“小柳，你倒是大胆。” 第1320章 挖坑埋人 陈大柳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奶奶，我胆子不大，就是因为有姑奶奶在，心里就有了底气。” “姑奶奶，您是指挥，那后勤保障工作得跟上不是。”每次姑奶奶要搞什么都是大手笔，他怎么着也不能给姑奶奶拖后腿呀，何况量大从优，买的多了，价格也便宜。 制鞋厂又不是就办那么半年一年a，往后生产原材料肯定还会需要，那头一次的时候多采购，把价格谈好了，也是给以后省钱呀。 这会，陈大柳不由的有些庆幸，一开始就采买了几十万的原材料的量了。 眼下，只要原材料足够，生产力也能跟得上，哪怕真的供应不上，也不会有很大的缺口，赔付定金的话，也就不会有很大的压力了。 “对！”白曦不吝啬的夸道：“就得有这种魄力。”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趁机想坑白记，但是有钱不赚不是白记的习惯。” 白曦说罢，小手一拍，道：“你一会就通知下去，明天就开始进行生产。” 想坑白记？ 白曦的小脸上划过一抹看戏的神情，能坑她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想当初，就是在神界，也没人，咦……她脑袋中划过一些片段，似乎好像有被人坑过来着。 等白曦想要细想的时候，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是，姑奶奶。” 陈大柳应声后，又问道：“那姑奶奶，预定方面，咱们是不是要停止了？” 白曦：“为什么要停止，不停。” 预定白记的鞋子可是有条件有前提的，她倒要看看那些想要坑白记的人能掏出多少钱来，会员卡的等级也不是随随便便办的，消费足够的等级才可以。 这样一来，就已经消减了对方一部分的资金，增加了白记的收益，哪怕最后可能一些订单完成不了需要赔付，也不过是用那些钱赔付而已，对白记来说不会伤筋动骨。 陈大柳愣住：“姑奶奶，咱们继续接收预定啊？” “对。” 白曦吩咐道：“等明天开始生产后，你就悄悄的传出消息，鞋子的预定超过了白记一开始的计划，后续一些订单可能会出现交付不及时，正在想办法解决，其中一个最直接省事也是不影响白记口碑的就是三倍赔付。” “是，姑奶奶。”陈大柳不明白，但他还是应下了。 埋头记录下来后，才开始问道：“姑奶奶，咱们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说白记鞋样子都没有就敢销售，那么打量的预定的订单就更让人咋舌了。 “哥哥~” 慕一一看到那瘦弱却又熟悉的背影，下意识的喊出声来。 慕笙回头，看到慕一一的时候，眼中的冷意瞬间消了大半，他弯起了一道微笑：“一一。” 慕一一迈着小短腿跑上前，小手握上了慕笙的手。 “哥哥，你别怕！” “一一，别怕！”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安抚对方。 听着慕一一软弱稚嫩的嗓音，看着她小脸上担忧的表情，慕笙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心里的寒冰似乎也化了。 “嗯，哥哥不怕。”慕笙伸手轻轻揉了一下慕一一干枯发黄的头发，把她脸颊边的碎发勾到耳后，温声道：“一一，你在椅子上坐一会，哥哥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慕一一顺着慕笙的手看去，那是屋檐下一张缺了腿的摇椅，往常慕一一看家的时候，就是坐在那的。 “哥哥，我…”她摇头想要拒绝，可慕笙不容拒绝的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到屋檐下，把她放在摇椅上。 “乖！” 慕笙进屋了， 房门随即关上。 在慕笙进屋的时候，屋里有一瞬间安静了一下，大约两三秒，便又接着争执起来，声音比之前更甚。 但很快的，随着慕笙大声的吼了一声，屋里便安静了下来。 慕一一就坐在摇椅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肉，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 她的身上穿着她几乎已经要想不起的洗的已经发白的灰色的裤子，红色的上衣也是洗的发白，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胶鞋。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怎么现在活着，还变小了？ 慕一一知道里面在吵什么，爸妈前两年就不在了，现在街道要人下乡，叔叔和伯伯都不愿意他们家的孩子下乡去，就来逼爷爷和奶奶让哥哥下乡。 想起叔叔和伯伯家的孩子，慕一一的脸上的闪过惊恐和厌恶。 哥哥不在，他们就经常上门来欺负她，总是骂她是吃白饭的赔钱货…… 如果不是他们在她十二岁的时候骗她去结了冰的湖面掏鱼，uu看书还用石头砸了她站的冰面，她也不会害怕之下失足落水伤了身体。 叔叔和伯伯也就没机会联手骗她出门，把她卖到乡下给人当媳妇。 那年她才十三岁呀，他们居然也忍心。 慕一一手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这里好像还在隐隐作痛。 她被卖到乡下的时候就伺机逃跑，她想去找哥哥，她经常给哥哥寄信，所以知道地址，但她还没有跑出村口就被逮了回去，腿还被打断了。 那家人为了教训她，让她乖乖听话，把她腿打断了不说，还把她关在柴房里。 寒冬腊月的，柴房里什么也没有，慕一一受伤发烧，没吃没喝的，不到三天就冻死了。 现在，慕一一忽然回到六岁的时候，虽然她对此很是惊诧和不安，但她决定不论怎么样，她都不能让哥哥下乡。 如果哥哥不下乡，那么她就不会被卖。 不卖就不会被打死。 “你们不用再说了，一家给我五十块钱，我就下乡去，要不然，我就去居委会告你们两家欺负我们孤寡老幼，没有大人在。” 慕一一刚进门，就听到慕笙说出这话，当即在原地。 “哥哥，不可以！” 慕一一当即急了：“哥哥，你不能下乡。” 哥哥要是下乡了，那她怎么办？ 爷爷奶奶老了，对她也不喜，哥哥不在，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你个赔钱货，我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闭嘴，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好奇怪，你们看不到吗） 第1321章 反正就是不行 陈大柳在一旁撇嘴，暗暗嘀咕，才怪，这是我们白记的钱，技术也是我们姑奶奶的，凭啥让出去。 “但是, 预定的合同上有规定，必须是白记牛罗制鞋厂生产的，不能其他厂代生产。要不然就要赔付三倍的赔偿金。” 白曦顿了一下，故作得意的神神秘秘的嘟囔道：“况且，我们的鞋子工序有些复杂，一些工序只能在我们这里进行, 转到国营制鞋厂行不通的。” 张秋田听到这里, 顿时语塞。 “你说，你这样不是坑了自己吗。”合同有规定, 而且工序还是有保密性的，张秋田还能说什么。 见电话那头没声音，张秋田想到白曦如今二十岁都不到，还是个稚嫩的姑娘，有疏漏犯错也是有的。 他摇摇头，轻叹一声，又问道：“那你们有什么需要的没有？工人缺不缺？” 白曦：“缺是缺，不过偶眼下已经过了培训的阶段了，我们现在正加班加点的生产，空不出人手来搞培训，而且生产车间也只有三个，岗位目前已经满了。” 言下之意，就算缺人了也没办法。 张秋田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关心了几句, 叮嘱有什么困难了记得提, 便挂了电话。 制鞋厂的生产工序都是分工进行的，生产线分为八个部分的岗位, 这样效率不仅高，也不会让一些技术性的东西被透露出去。 即便是这样，在最后的两道工序，为了保密技术，鞋子还是会由牛罗村的人接手，检查了鞋子品质后送进一个黑不透光的黑漆漆的车间里。 等送进去的鞋子再由传送带七扭八拐的传送出来，就可以装入鞋盒中运到仓库，统一由仓库按照订单量发出去了。 就算是牛罗村的人也没人知道为什么鞋子要送进那不透光的车间里去，他们只知道，在安装生产的机器的时候，姑奶奶重点去了这个车间三次。 而且白曦和陈大柳吩咐了每双鞋子必须都要经过这个车间的检验工序，这是白记制鞋厂的鞋子出车间的最后一道工序，不可或缺。 既然是白曦吩咐的，牛罗村的人当然不会有意义，本来生产就有步骤，缺一不可。 这个不透光的车间是白曦特地布置的，为的就是要让白记的鞋子与众不同，这不同当然是穿的人才能感觉的到, 她必须要让购买的人觉得物有所值不是。 白曦把话筒放回去，陈大柳这才巴拉巴拉的开始说话。 “姑奶奶, 咱们制鞋厂目前已经有二百三十个工人了, 还有一百二十个工人正在进行最后的培训，大约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开始生产了。” “姑奶奶，目前工人们的生产还是维持在较宽松的速度的。” 陈大柳的脸上满是得意，外头只知道他们制鞋厂加班加点的一天才生产一万双，却不知道，这是速度还没有开始提起来。 姑奶奶既然说要坑人，那当然是要把人骗进来了再坑呀，所以生产量一开始不能大，得让人看到有机可乘，才会上当不是。 白曦捻起一枚蜜饯刚要吃，听到这话，便道：“那就三天后提速，不过提速了也不能放松质量。” 陈大柳连连点头保证：“姑奶奶，您放心，质检小组的工作就是查验，他们可一直都在盯着呢，保证不会让咱们白记的招牌受损分毫。” 白记的上岗前培训都很严格，又让工人们试生产熟练过操作，试生产的鞋子多到运到一些农村去卖，技术想不娴熟也难。 而且，白记牛罗制鞋厂的奖金给的多，但是要求也是极其的严格。一个月里要是有五双的品质有问题，那么当月就没奖金了。 连续三个月要是每个月都被扣奖金，就要面临开除的风险。 这个时候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好不容易考试进了工厂，还是白记这样福利好的厂子，肯定要铆足劲的拿工资拿奖金的。 要是因为工作疏忽而出现品质不合格被扣了奖金，丢了工作，那还了得？！ 张秋田和白曦的通话内容很快就被一些有心的人知道了，本来对白记牛罗制鞋厂这番操作，一些人还抱着观望的态度的。 可有了两人的对话消息，再结合陈大柳让人传递出去的小道消息，这些有心的人便蠢蠢欲动起来。 生产力不足，订单交付也许会延期？ 谁都知道，白记合同上承若了，如果不能在一定的日期内交付，是要赔付三倍违约金的。 现在白记的生产量滞后是明摆着，不管是一些想赚中间差的黄牛党也好，或者是一些想给白记挖坑使绊子的势力也好，都开始了打算。 于是，短短不过一个星期，等白记海外销售部似乎反应过来，要截单的时候，已经又多了五十多万双鞋子的订单了。 很多人并不是就预定一套十三款，而是预定上十套，二十套，甚至还有预定上两三百套的。 这些人里，有些是有售卖白记服装的代理商，他们预定了鞋子到时候可以和白记服装一起销售，要是白记供不了货，退款赔偿，他们也不亏。 有一些就是纯粹想趁机坑白记一把。 一下子又多了五十多万双，加上之前的，这是要逼近两百万双鞋子呀。 张秋田得到消息，当下就急了。 “我那天怎么就忘了提醒她停止预定呢。” 常秘书也担心不已，这么多鞋子，以白记牛罗制鞋厂现在的生产量，两个月后至少有八九十万是交付不上的。 这三倍的赔偿，白记制鞋厂要亏个底朝天啊。 白记这次栽的跟头可谓不小！ 白曦面对张秋田的关心和担忧，也不好解释什么，只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张秋田还想说什么，可此刻说什么好像都无济于事，解决问题的关键是鞋子，但是白记生产量摆在那。 “我过几天去你们村和你谈谈。”叮嘱了白曦宽心，又让陈大柳抓好生产，不能放松，生产的战斗到最后一刻等等。 其实这个时候，白记牛罗制鞋厂的日生产量已经悄悄的从一万多双上升到了三万多双，甚至，不少时候日产量突破了四万多双。 第1322章 打死也要撑住 一个月很快就到了，第一批鞋子装上了货船，正缓缓的驶离红太阳码头。 陈小聪站在码头上，看着那些渐渐变小的货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小黑货船队现在已经有三十八艘船了，货船队一直在海上来回穿梭, 运送着白记旗下的食品和服装，这次又添上鞋子，业务量是越来越大啦。 “难怪姑奶奶前年让咱们又采购了八艘货船呢。” 陈大头几人站在陈小聪身边，他们一脸的敬佩：“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那会姑奶奶就说啦，要不了多久就用上了，瞧, 这不就用上了么。”那么远的事情，姑奶奶都已经想到了。 “就是，咱们有自己的船队, 这运输的成本还是节省了不少的。” 虽然新买的八艘货船最后一次钱还没有结清，白记又订购了十艘，但是这恰恰也体现了白记如今的实力。 白曦并不知道村民们的脑补，要不然她一定会无语。 她只是觉得账面上没必要留存那么多的现金，既然打开了海外的市场，当然要趁机扩大船队，稳定海上运输，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 白记的小黑船运队平常既能保证白记所有产品的运输，其他的时候也能接一些运输任务赚钱，一举数得。 华国地大物广，将来物流市场很大，以后发展起来运输的时效很重要，当然，白曦现在只是有计划慢慢添置, 不仅是陆地, 海上也不能放过。 也有人没忘了刚才还有李罗杰公司的货船，说道：“还是租了十艘货船的, 要不然也够呛。” 陈小聪：“食品的话慢一些运输倒也无所谓，毕竟外边仓库都是有库存的，就是觉得船队一起更方便安全，加上也是给李家的货船一些业务。” 有人不解：“大队长，咱们明明还有十多万双的鞋子，怎么不一起运出去？” “知道目前订单总共有多少吗？” 很快就有人回答。 “一百九十九万六千八百双。” 陈小聪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知道，姑奶奶计划最终是销售多少双鞋子吗？” “知道啊，二百六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双。” “姑奶奶说，这数字好。” 陈小聪：“我们这一批运出去的鞋子就已经有八十八万双了，包括仓库里的十来万双，一个月的生产量已经突破了一百万的关口了。咱们得低调。” “大队长，这？” 大家都有些不明白。 “大队长，什么意思啊，你给我们好好说说。” 陈小聪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们都忘啦，姑奶奶的意思是要给打咱们白记制鞋厂的人一个教训的，让那些人长长记性。” “你们说, 要是不让这些人看到一点希望，他们怎么可能会继续往里钻。” “仓库里留下的鞋子肯定会被知道的, 但是知道的人不知道具体数目，只会结合运输到海外的鞋子来进行预算。” 陈小聪：“如果这些人发现，咱们制鞋厂的生产量目前正好是勉强的，堪堪的足够应对订单，你们说，那些人会不会生气？” “那肯定会啊。” “对啊，想坑咱们坑不着，肯定要气的七窍生烟了。” 陈小聪笑：“那就是了啊，当你忙活大半天，眼看就要成功了，这临门一脚就在眼前，伱是放弃呢，还是咬牙加把劲？” “那还用说吗，都坚持这么久了，当然是加把劲啊。” “就是，就是，九十九步都走了，哪里会最后一步就放弃，撑死也要挺住呀。” 众人纷纷开口，陈小聪继续笑道：“姑奶奶要是就是这些人的不甘心。” “放弃？前头都掏了那么多钱了，眼看要成功了，谁会甘心放弃。” 陈小聪：“这些人本来就心存坏心，为的就是坑白记一把，就算有犹豫的，眼下这情况，箭在弦上，不得不继续。” “消息只要传出去，这些人一定会再次发动攻击的，为的就是让白记交付不了货然后赔偿。” 听的人很快就明白过来，纷纷道。 “我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对对，这么一听，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想坑咱们，那就要做好被坑的准备。” “这就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也有人奇怪：“可，咱们鞋子不是已经停止预定了吗，现在拢共不到两百万，咱们目前的生产量正好够。” 陈小聪：“我也不知道，听姑奶奶说，接下来会来招的，咱们就静候对方出手就好。” 张秋田很快就收到消息，他也惊讶不已。 “白记制鞋厂的生产量有这么高吗？之前不是一直说日生产量不行吗？” 常秘书：“据说白顾问围着机床忙活了半个月，又是拆又是卸，有时候忙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最后对生产的机器进行了进一步的改良，使得生产量提高了百分之三十五。” “……加上制鞋厂第三批培训好的工人，生产量也就勉强跟上了。不过目前也只能紧着海外的市场，国内是没办法了。” 张秋田闻言笑道：“国内暂时没得卖也没关系，左右厂子就在国内，晚一些就晚一些了，这些鞋子卖的贵，也没几个人掏得起钱。” 常秘书笑笑却没有附和点头，他可是得到消息，不少人都找到百货大楼想要买白记制鞋厂生产的鞋子来着。 “对了，见过鞋样子什么样没有？” 张秋田想起来，连忙询问。 常秘书摇头：“鞋子从车间装盒后就送进仓库，然后就是运输送到码头，全程严控，除了制鞋厂的工人，谁也不知道那十三款的鞋子到底什么模样。” “居然没打听到？”张秋田有些吃惊，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一个月了，加上运输转运环节，居然没疏漏？！ “制鞋厂的工人肯定知道，不过工人们都签订了保密合同，再说工人们生产的时候也只是负责部分工序，对其他岗位的工序一无所知。” “鞋子最后的几道工序是牛罗村的人负责的，牛罗村的人嘴巴多严实领导您也是知道的。运输方面，鞋子都已经装箱了，就更不好看到了。” 言下之意，没办法。 第1323章 起死回生 张秋田听罢，摇了摇头，笑道：“这肯定是白曦的意思，她啊，一天天的，想法和主意是一个比一个多。” 常秘书闻言笑, 可不是，要不是白顾问放话，白记制鞋厂肯定不会这么严防死守的。 毕竟又不是军需用品，只不过是需要售卖的衣服鞋子，谁会重视这个呀，可白记偏偏就很重视保密性。 “对了，领导, 据说, 白记制鞋厂的鞋子到了地方, 会弄一个什么产品发布会来着。” 常秘书好奇：“领导，您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张秋田想了想，道：“从字面上来看，应该就是介绍鞋子的。” 先是保密，然后又表示会发布消息……张秋田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清楚白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虽然好奇，可张秋田方面的人也不会为了看到鞋子的样子而费尽心思的做点什么。 鞋子装船运走，牛罗村的制鞋厂这边主要的任务也就是继续进行生产，但是在海外的分公司、办事处就很忙得脚不沾地了。 本来还没有生产出来就开始预先售卖已经是引起了不少的注意力和好奇，要发布产品发布会的消息再一传出去，更是让白记牛罗制鞋厂的话题度更上一层楼。 有了话题，也就有了热度，便会让更多的人好奇，这好奇之中，肯定会引一些人跟风预定。 所以, 在制鞋厂加班加点的生产的时候, 预定的订单也在不停的往国内传来。 可是白记已经截单了，怎么办？ 在大众的多方要求下，白记牛罗制鞋厂‘无可奈何的’答应可以继续接受预定，但是要增加百分之十的费用。 东西还没有卖呢，也不知道什么样，居然堂而皇之的加价，这要是放在国内，肯定要被批评教育整改的，但是在海外，眼下白记如此的热度又不会奇怪。 预定后六十天可以取货，可是要加价百分之十。 这消息一传出来，先不说后面想要预定的人怎么样，前头预定上了的人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赚了。 不少人觉得，加百分之十可以，但是要比前一批的人晚两个月拿到，那也太慢了一些。 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主意的，这不，很快就有人打起了先前预定到的人的主意。 白记的鞋子还没有发售呢，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转卖的情况, 当然，转卖的当然是预定到的名额。 不过，会这样的肯定不包括有钱的那一波人。 这个时候的产品发布会还是属于简单直接的，花样还没那么多，当然，白曦也还没有开始搞花样。 以白记的热度，都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往外透露一点点消息，自然就会有报纸和杂志开始争相报道。 白记省了宣传的广告费，热度还给带起来了。 鞋子一到，就开始进行转运，发往各地区。 热度都炒了近半个月了，在人们开始对此觉得疲累的时候，一家杂志开始披露了白记鞋子的样式。 这家杂志本来已经面临倒闭了，没想到，就因为报道了白记的鞋子的样式，还是独家，一下子起死回生。 “今日，市面上火热一时的人们期待已久的白记鞋终于露面了，经过本社工作人员多方不懈努力下，终于拿到了独家消息……” “第一款，名为蝶之花，鞋子采用羊皮材质，经过六十多道工序制成，蝶之花的特点在于采用了华国经典的国粹水墨画，蝶恋花是自然界的美景之一，鞋子上蝶之花的图案正好的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款鞋轻便舒适，鞋跟有八公分，穿戴却不会累脚，反而更显优雅女性魅力……” “第二款，光芒。没错，初听名称，相信不少人都会和我们一样，疑惑，不解，但是当你看到光芒后，就能确切的明白了这款鞋子。” “光芒是圆头鱼嘴形状，鞋身的材质是特地研制的，银白色中带着些许彩虹色，当然，这要在灯光或者太阳光中才能看到，在室内，光芒看起来就是一款样式新颖的鞋子而已。” “光芒还有一个很惊喜的特点，光芒是防水的，鞋面不论是被泼了水还是溅了雨水，都会迅速的话落，不留半点痕迹。如此一来，鞋子也代表了你的优雅……” “第三款，神秘。对，鞋子就叫神秘，采用羊皮质制成，工艺独特，鞋子轻软舒适，鞋面弧度优雅，能更好的修饰了脚型，它神秘之处在于鞋子的根部是圆弧形的，且是可以拆卸的，既能是高跟鞋，也能是平底鞋。” “试想，你工作了一天，你逛了商场，你参加了晚宴，你走在路上，不论何时何地，伱累了，卷了，不想再踩着高跟鞋，只需要拆卸掉鞋跟，轻轻松松的从高跟鞋变成平底鞋，满足你脚踏实地的舒适感。” “鞋跟的拆卸极其简单，而且还能更换搭配不同颜色的鞋跟，一周七天，只要你想，你可以更换不同颜色的鞋跟，它也能表达了你当天的心情。” “红色是活力是热情。黑色，是夜晚是严肃，是稳重。黄色是高贵典雅。蓝色代表智慧、天空和愉悦……” “第四款，清风。清风是让人初看觉得清清爽爽，再看就特别心动然后会特别想要抱回家的一款鞋子。” “清风是一款精巧的鞋子，颜色恰好，款式精巧，模样漂亮，如果说要用人来形容的话，我只能说，清风是一个淑女，是一个你在忙碌当中抬起头无意中瞥到路边的人，然后会怔住的盯上很久……” “第五款，海之蓝。听名字就知道了，海之蓝有着大海的颜色，它的蓝色……” “第十三款，名为步步生莲。步步生莲肯定大家都耳熟能详了，这是华国有名的诗句，也是形容女子步态优美，模样绝美。” “据说，在古代时候，帝皇选妃的标准就是步伐要轻柔优美，步步生莲是最佳之选。这款鞋子的灵感就来源于此。” “别看这款鞋子样式简单，似乎只是一双简单的高跟鞋，但是它却暗藏小心机，简单又不简约。” （请个假，调整一下。话说，好想好想给你们看新文呀。） 第1342章 白记护短 周氏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三个孩子说，毕竟那是孩子的爹，于是，她思索了一下，道：“你们三个也知道，咱们家现在日子过的不错。” “咱们家有一些存款, 我是已经算好了用在你们身上的，给你们读书还有结婚生子。” “你们爹之前一直想和我要，我没同意。现在他走了，以后也就没借口伸手要拿你们的钱，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他虽是你们爹，但是这些年，他也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家里的钱，我是一分也不想给他碰的。” 周氏：“就看姑奶奶的架势，以后肯定还会有其他好的机会和营生的，咱们家这点钱得存着，万一到时候要用，也不至于掏不出钱来错过了机会。” 周小美三人听罢，连连点头。 “娘，我们就怕伱会伤心难过，只要你不难过就好。” 那个是爹没错，可当爹跟着别的女人走，周小美三人只会庆幸母亲当初没有因为父亲回来就把家里的家底给交出去。 日子不过是再次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而已，没爹在也无所谓啊，赚钱吃饱穿暖，兜里有钱，这日子还用愁？ 下新村这个事情是第二天传到白曦耳中的。 陈大柳比村里妇人都要八卦，说起这个事情, 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说完, 他还点评道：“姑奶奶，周氏这人还是有点脑子的。” 之前就来说过他男人不对劲，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周氏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前夫赶走，而且钱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一来，前夫活着和死了其实没多大差别，毕竟周氏还是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有工作，村里种植的经济作物卖钱了分红利，她也能继续拿着。 自己当家做主和留着一个另娶他人的男人在家里碍眼，有脑子的都知道怎么选。 白曦：“是不错。” “姑奶奶，您要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白曦瞥了陈大柳一眼，难道你自己八卦不算，还想拉着我和你满村八卦？ 陈大柳嘿嘿笑道：“姑奶奶，周氏是服装厂五号车间的小组长，她怎么说也是咱们白记的人。” 护短这个事情，牛罗村的人从白曦那学到了十层十。 “姑奶奶。”陈大柳：“这事情虽然咱们觉得办的挺好的，可一些乡民肯定不这样想。” “要是姑奶奶您说点什么的话，那肯定就不一样了，到时候议论的人肯定要少上一大半的。” 这个时候，男人另结新欢被诟病的还大多是女人, 周氏和娘家断了关系，也没个撑腰帮衬的，遇到欺软怕硬的，可不是要用这个事情来戳周氏的心窝，欺负她们一家么。 陈大柳觉得，周氏工作又勤恳努力，眼下厂里正是抓生产的时候，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疏忽也可能会被外面的人利用，所以得关心员工。 这还是姑奶奶之前说的企业的文化和人文精神来着。 “这样。”白曦了然。 想了想，她开口：“既然这样的话，那下午我去五号车间转一转。” 陈大柳连忙点头：“好，姑奶奶辛苦了。” “正好啊，到时候也让其他人看一看，咱们白记对职工那是真的关怀备至，不会让白记的人吃了亏的。” 白曦赞赏的看了陈大柳一眼，夸道：“不错，小柳，越来越有想法了。” “嘿嘿，姑奶奶，还是您教的好。” 于是，当周氏吃过午饭回到工位后没多久，白曦就到车间视察了。 白曦偶尔也会到生产车间去，要么去食品厂，要么去服装厂，最近因为制鞋厂生产任务重，白曦去那边比较多。 和以往只是看了一圈不同，白曦走着走着，在周氏工位附近停下，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 “小柳啊，你之前说的咱们厂里有个工人家里遇到点糟心的事情，这样，我看车间现在生产量还不错，你让她回去休息几天。” 陈大柳一愣，很快道：“姑奶奶，您说的五号车间五号线的小组长吗？” “就是下新村那个，那个……她之前那男人被小黑吓尿裤那个。” 两人声音不小，附近工位的人都听到了，下意识的看向了周氏。 我？ 周氏一听，当下也傻眼了，我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让我回去休息呀？ 好端端的让休息这个事情，特别是休息几天，对白记的人来说可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因为之前食品厂就有休息过一阵，那会厂子差点都要办不下去了。 所以，只要一听需要休息几天，谁心里都觉得不安，生怕是自己犯了错，要被厂子精简了。 陈大柳想也不想，立马应声：“哎，姑奶奶，我这就和她说。” 佯装探脑袋，陈大柳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冲周氏招手道：“周氏，姑奶奶说了，你家里有事，放你几天假，你回去休息休息。” “啊？” “我，我我我……”周氏连忙起身，快步来到白曦跟前不远。 她着急的摇头，想和白曦说什么，可是又不敢，只得对陈大柳说道：“陈助理，我挺好的，我不需要休息，我想上班。” 陈大柳任职就是助理，他是食品厂的助理，在服装厂也是助理，在制鞋厂也是助理。 至于厂长，虽然白曦没想当，不过牛罗村上下，白记上下，谁都理所当然的认定白曦是厂长。 就连张秋田一行人都这么觉得，毕竟以白曦的付出和贡献，别人当厂长也说不过去啊。 张秋田一行人甚至有着小心思，白曦是助理，才会操心让白记越来越好不是。 陈大柳：“你别逞强，你家里刚遭遇了事情，你心情不好，我们能理解。” “你放心，厂里现在生产任务不算重，你休息几天不影响的。这是姑奶奶对你的体恤。” 他越是这么说，周氏就越发不安：“不是，真不用。” “陈助理，我好的很啊，我昨天才休了一天假的，我今天才上班，又不累，我休息什么呀。” 话落，周氏瞥见白曦从对从生产线溜达过来，便鼓起勇气对她，道：“姑奶奶，谢谢姑奶奶体恤，可是我不累，我能上班。” （晚安，缺一章，明天补上。） 第1343章 羡慕呀 “听说你和你前夫离婚了？” 白曦一脸关心的说着八卦的话。 周氏点点头，不好意思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影响到工作的。” “我相信你！” 白曦话落，又说道：“你很勇敢。” “让你回去休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时间整理一下自己, 伱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说完，白曦看了陈大柳一眼，示意道，到你了。 于是，陈大柳忙接话：“没错，周氏, 你在这个事情的处理上让我们大家伙都刮目相看。” “都说女同志也能撑起半边天, 但是不少男同志在这个问题上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到, 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动不动就对妇女同志们喊打喊骂的。这是非常的不正确，也是非常的不利于家庭团结的。” “这过日子就得和和美美的，力气齐齐往一处使，才能把日子过的好。要是心里三心二意的，干啥都干不好的。” “当然，我也不是鼓励大家没事就离婚，但是周正辉这样的，就真的没必要留着了。” “你挣着工资，不靠他养活，村里还有红利可以分，带着三个孩子也照样吃香喝辣的，没必要憋憋屈屈的。” 牛罗村这七八年来在婚姻观念上极为的强势, 比如, 村里外嫁的姑娘要是在婆家受了委屈, 被欺负了, 那牛罗村的人二话不说，十几二十个人冲过去, 先把人揍一顿, 然后再把姑娘接回来。 一般来说，只要是牛罗村嫁出去的姑娘，有了自己村子当靠山，婆家都不敢太刁难，何况牛罗村的姑娘也硬气，我娘家有钱，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不和你过了，才不会委委屈屈的受着呢。 牛罗村离了婚的姑娘也不愁嫁，有家里准备的嫁妆，自己又有钱，还能挣钱，又识字，想娶的人不知道多少。 不过即便是这样，牛罗村也会因为这个情况被人嘀咕。 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什么都嫁了人了，那男人打一打不是很正常嘛。 什么牛罗村就是仗着有钱才敢这样欺负人。 什么牛罗村这样，把姑娘们都教坏了。 可牛罗村才不管，我们村的姑娘，要么不嫁, 要么嫁了必须得是好好过日子，会尊重人的人家，要不然，滚蛋！ 周氏还以为是自己和周正辉离了婚，厂里不肯要她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她愣怔着，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陈助理，这个，这是真的吗？我还可以继续在厂里上班？”周氏一边和陈大柳确定着，一边又小心翼翼的望向白曦的方向。 “什么真的假的，你是我们服装厂的工人，你不继续上班，你要干什么去。”白曦笑了笑。 陈大柳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让你休息是姑奶奶体恤，觉得你受委屈了，让你歇两天，你想哪里去了。” 周氏一听，心中欢喜，连忙激动道：“我不委屈，不委屈，不需要休息的。” “姑奶奶，陈助理，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我昨天都休息过了。” “我啊，我就想上班，和大家伙一起上班，我很开心。” “这样。”白曦想了想，对陈大柳吩咐道：“那这样，小柳，你通知财务，给周氏发个五块钱的红包，算是咱们白记对她的慰问了。” “是，姑奶奶。”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应下。 白曦又对周氏道：“你呢，想休息就休息两天，不想休息的话就继续上班。好好工作，我走了。” 财务室做账的时候每一笔支出的明细有是有说明的，陈大柳通知财务室的时候被问到，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就放在职工生活关怀费用上。” 于是，白记自此就有了职工生活关怀费用，白记的职工要是遇上了离婚呀，嫁娶什么的，厂里都会给包一个红包，五块钱。 白曦离开车间的时候，周氏才回过神来，她连忙冲着白曦的背影感激的鞠躬：“姑奶奶，我知道了。谢姑奶奶关心！” 周氏没有拒绝，五块钱不少，但她现在也不缺，她看重的是这五块钱背后的意义。 有了姑奶奶的话和厂里的红包关怀，那些看不起她的，看不起她三个孩子的人肯定会少上一大半的。 姑奶奶的态度就是对那些人的风言风语的回击，谁都不能看不起她的孩子。 别看周氏好像很勇敢，其实她做这个决定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如果不是她在服装厂上班，如果不是下新村在牛罗村的帮助下种上了赚钱的经济作物，如果不是看到牛罗村离了婚的女人都被村里护的好好的，谁也不能欺负了去，周氏是没敢这么做的。 这事情，不到一个小时就从五号车间传出去了。 不说外面，就说五号车间里的工人，大家纷纷的朝周氏投去羡慕的目光。 姑奶奶亲自和她说话呢，给了假不说，还给了红包，可太羡慕了。 周氏旁边工位的工人也为周氏开心：“小组长，真是太好了，我真为你高兴。” 话落，她似乎觉得这话也不对，连忙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姑奶奶夸你来着。” 人刚离婚呢，就说为人高兴，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周氏却是不在意，她笑笑道：“谢谢，没什么，我啊，也没想那么多，世上无不散的宴席，我如今挺好的。” 感觉到车间里其他人羡慕的目光，周氏扬声道：“大家伙也不用羡慕我，换了你们，也会有的。” 在场的人一听这话，先是下意识的一笑，然后反应过来，顿时你看看我无语的无语，我看看你的尴尬的尴尬。 “呃……” 这叫什么话啊。 有姑奶奶关怀是好事，但是谁也不想没事就离婚啊。 谁日子过的好好的，会想离婚啊，怪折腾的。 周氏也很快回过味来，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住啊，我不会说话，我大家别见怪啊。” “我是想说姑奶奶对咱们白记的工人一向都是关怀有加的，工厂就是我们的底气，是我们的靠山，只要我们大家勤勉努力，姑奶奶会看得到的。” 第1344章 就这么没了 “姑奶奶连我家里那么点小事都注意到了，那大家的努力肯定也会看到的。” 周氏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可不是，只要大家把生产任务完成了，奖金啊, 物资福利都会有。 周正辉第二天吃过早饭，刚出招待所，就被两个公（安）找来带到县公（安）局去了。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周正辉一脸惊慌的挣扎着。 “老实点！” “你叫周正辉？是b市纺织厂的？” 周正辉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 一开始，周正辉还挺镇定的，可当他听到联系他的主任都被抓了，公（安）是顺着交代出来的名单来找的他，再看到那一条条摆出来的证据，整个人立马就摊在了椅子上。 “涉嫌参与盗取白记制鞋厂的机密技术，试图破坏白记生产，你胆子可真大！” 审问周正辉的一个公（安）冷笑一声，合上已经按过手印的本子，离开了小黑屋。 周正辉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错了？ 计划的明明很好啊，怎么就会被发现了呢。 而且，他虽然几次到牛罗村的三个厂子外面转悠，可一直也没找着机会进厂，怎么就事情败露了？ 明明说好了，他从白记那偷出一些生产资料，再趁机把白记制鞋厂的生产机器破坏了，他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还能当上主任分到一套房, 怎么就被抓了。 周正辉可不知道, 本来他在白记三个厂子周边转悠就没逃过白记保卫科的目光, 加上有小黑在, 他心里打的那点算盘早就被知道的一清二楚。 周氏见白曦说的让警惕周正辉的时候，白曦正好收到了派去打听消息的人的回话。 白记可是收了不少从陆晨那边退伍的人，这些人既有在运输队的，也有在销售部的，更有不少在保卫科的，会的本事都不少。 这种打听调查的事情，侦（察）兵最是拿手，有小黑提供的情报，突破就更容易了。 把这些证据往张秋田那边一捅，都不用白曦说什么，张秋田就气急败坏的让常秘书处理了。 开玩笑，白记制鞋厂才刚开搞，就被盯上了，这些人就是看不得白记好，看不得华国的经济有起色。 因为担忧，张秋田给牛罗村打了电话，想给白记派一些人来。 “不用派人，白记保卫科的人不少，够用了。”白曦抓着电话, 拒绝了张秋田的好心。 办公室里，除了陈大柳，还有白记保卫科的几个队长。 他们听到白曦的话，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他们可不会放过一只苍蝇。 要是让那张先生派人来，那他们不是要丢工作啦。 看不起谁呢，他们对白记的安全问题一直都很重视，这么久以来，也没出过一次纰漏啊。 几人眼巴巴的望着白曦，就怕白曦答应了。 毕竟白曦要是答应了，就代表对他们的工作不够满意。 “确定吗？白顾问你放心，派去的人档案是今年退伍的，档案和履历都没有问题，就相当于白记给提供了工作岗位而已。” “真不用，白记要是缺人，会自己招人的。” 白曦：“白记招人可是很严格的。” 这倒是实话，白记招人说是过五关斩六将都不为过。 白曦拒绝，张秋田也没办法，和她说了几句话，也就挂了。 见白曦把话筒挂回原处，保卫科几个队长长松一口气。 陈大柳在一旁瞥到，笑着说道：“看着没，你们可别以为进了保卫科就万事大吉了，外头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想进白记工作呢。”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啊，一定会严防死守，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的。” “对，姑奶奶，咱们已经有自己的一套成熟的机制了，保卫厂子的工作我们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姑奶奶，办公室和生产车间，一直都是重中之重，我们一直都记着呢。” “还有库房，库房我们也没忘。” “是啊，姑奶奶，您放心，小黑时不时也会过来巡视呢，都没发现漏洞。” 白曦见几人紧张，笑笑道：“我知道，我对你们的工作还是很认可的。” 要知道，小黑已经从在村里罚款转到工厂了，当然，肯定不会是对车间的工人，它就盯着保卫科的人。 一旦保卫科的工作有疏漏，小黑就立马兴高采烈的罚款。 虽然只被小黑抓到过两次，也足够让保卫科的人如临大敌了。 林玲玲一听周正辉被抓，一开始还哭着求着让父母想办法，知道父亲降职，母亲也被调离了原先的岗位成为一个普通的工人，她自己原本护士长的岗位也没有了，顿时就不敢再吱声了。 周正辉被判了十五年，林玲玲几经波折，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成功的离了婚。 这个时候，林玲玲就特别的羡慕周氏，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在下新村就直接和周正辉离婚了。 周氏是接到周正辉从（劳）改农场寄来的信才知道他的事情。 去看周正辉？ 怎么可能。 不过周氏还是和三个孩子说了这个事情。 听说父亲犯事被抓，周小美三人愣住了。 周氏又气又愤，道：“伱们爹啊，他……我都没脸说。” “他居然打上了白记的主意，想要破坏工厂的生产。” 周小美震惊：“什么？爹他怎么可以这样。” 要知道，没有白记，她们一家早就饿死了，哪里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我都没脸见姑奶奶了。”周氏掩面，满脸的愧疚。 周小翠和周小宝对视了一眼，两人缓过来后，周小翠担心道：“娘，那这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你和大姐的工作啊？” 虽说没了工作，村里还有田地，加上村里每年种植的虎王无籽西瓜什么的，家里也不会过不下去，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事情要是传开了，那村里人怎么看她们？ 她们以后还有脸见姑奶奶吗？ 周氏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周小美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是真的很喜欢护士这个工作啊，如果说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了影响，她…… （这章，有些我不敢写太多，怕被屏蔽。） 第1345章 别看其他村子都嫉妒牛罗村，时不时的说一些闲话，可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要是没有牛罗村的的厂子，大山乡肯定和其他的乡没差，村民们一天能吃一顿干的都算不错了。 牛罗村办了厂子, 这才带动了其他村民甚至隔壁几个乡的日子都好起来。 破坏白记的生产，那就是和全部人过不去啊。 周小美想到这里，脸上一片惨白，而她能想得到的，周氏自然也想到了。 虽说家里现在的存款足够一家四口无忧无虑的过上一辈子，可谁会愿意坐吃山空, 何况住在村里，少不得和村里人打交道的。 一家四口要面对那么多人怨怪和指责的目光，这日子想想就觉得可怕。 在周氏心中乱成一团的时候，周小宝有些庆幸的说道：“娘，幸亏我爹走了。” 周小翠也附和的点头：“是啊，娘，幸好你和爹解除了婚姻事实关系。” 两人这话让周氏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不少，是啊，她早就和周正辉解除了婚姻事实关系，现在他顶多就是孩子的爹，和她可没什么关系。 之前她也早早的就和姑奶奶汇报过周正辉的怪异之处，不说立功，至少是无过的？！ 周小美也听到了妹妹和弟弟的话，她想了想，说道：“娘, 之前姑奶奶知道你和我爹解除了婚姻关系不是还让你休息给你关怀红包的吗。” “姑奶奶通情达理，肯定不会因为我爹放的错而迁怒到你身上的？！” 比起周小美的不确定, 周小翠则是一脸的崇拜，道：“姑奶奶和旁人不同，姑奶奶心可敞亮着呢，姑奶奶那样可敬可爱的人比那些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都要厉害的多。” 周小宝也看出母亲和大姐的担忧，他眼睛一转，安慰道：“娘，大姐，你们啊，就不要想太多了，初一那会，我爹不是也闹了丑吗，姑奶奶也没往心里去。” 这话一说，周氏和周小美对视一眼，心里的担忧又下去了不少。 是啊，大过年的，在姑奶奶跟前闹了那么一出丑，照理来说，牛罗村的人会不满的，可最后牛罗村的人虽然不高兴，却也没做什么，肯定是姑奶奶让不要计较的。 不过想归想, 周氏还是忐忑不安的。 第二天去上班, 她犹豫着, 中午吃过饭后就往办公室去了。 这事情不必瞒着也瞒不住, 厂里肯定会知道，毕竟她除了收到周正辉的信，还收到了农场发来的同志书，那她的工作单位白记服装厂肯定也会收到的。 “陈助理，我，我还能继续上班吗？” 白记制鞋厂第三批鞋子的订单已经完成，货在海上，没有任何的延期，甚至生产量还能分上几万双在国内销售。 制鞋厂的收益已经入账，早上知道消息后，陈大柳就高兴咧嘴笑了半天。 这会听到周氏这话，有些奇怪：“伱怎么了？生病了？” “没，不是不是。”周氏连忙摇头：“我，陈助理，是这样的，我接到了我孩子爹的信，我才知道他被判了十五年。” “哦，这个啊。” 陈大柳随口问道：“你要请假过去看啊？” 到底是夫妻一场，何况还有三个孩子呢，陈大柳也不觉得奇怪。 “没有，没有。”周氏又是一阵摇头。 看周正辉？ 怎么可能，周氏恨不得挠他呢，那丧良心的，一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和他说过了姑奶奶和牛罗村对家里的大恩大德。 他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想破坏白记，这不是要把她们一家四口往死路上逼吗。 之前周氏不明白，可后来林玲玲来了，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周正辉在城里有了家，哪里会管乡下的她带着三个孩子怎么过活。 他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自己又何必搭理。 “陈助理，我这不是，我怕我不合适再继续在厂里上班，所以想要问一问。” 陈大柳立马明白了，道：“这一把归一码，再说你不是早早就和周正辉解除婚姻事实关系了吗，那他蹲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该上班就上班，和往常一样，不需要想那么多。” 周氏心里的忐忑和不安此时尽数消失殆尽，她激动弄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眼泪婆娑：“真的吗？” “陈助理，我真的还能上班吗？我，我没事吗？” “哎哎哎，你别哭啊，你说话就说话，哭啥哭呢。”陈大柳声音一下子就拔高起来：“亏的办公室里还有人在，要不然你这么一哭，别人还当我怎么你了呢。” 陈大柳粗声粗气道：“能有什么事情！真是的，白记可不是那不分青红皂白的，我们的厂文化就是要爱护工人，给工人创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你只要好好工作，不犯错，不会开除你的。” “谢谢陈助理，谢谢陈助理…”周氏开心又激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不住的冲着陈大柳道谢。 只要她还继续在服装厂上班，那么，就算乡亲们知道周正辉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白记都没有开除她，表示她不是坏人啊。 周氏道谢又道谢，刚走了几步，又想起来，连忙回头，问道：“对了，陈助理，那我女儿……” 不等她说完，陈大柳就不耐烦的摆手：“没事，没事，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都解除关系毫不相干了，你们家这是瞎担的哪门子的心呢。” “你与其瞎想这些，还不如上班的时候多做两件衣服。” 虽然陈大柳的语气不耐烦，但周氏心里高高悬着的石头却是因此而落了地。 太好了！ 其实不怪周氏会这么忐忑不安，这事情要是换了在其他的地方，她们一家四口还不知道被糟践成什么样呢。 想起这个，周氏又对周正辉恨的牙痒痒，那狼心狗肺的男人，是真的不管她和三个孩子的死活啊。 “陈助理，谢谢你。” “你放心，我我和大女儿一定会努力工作，我家小翠和小宝也一定会努力认真学习，早点回来建设家乡的。” “行，行，有这个心就好。”陈大柳一脸欣慰的点头：“那你快上班去，别在这里哭啦！” 第1358章 开怼了 看白曦似乎不想承认，肖志国立即道：“白顾问可别不承认，刚才陈大柳同志已经亲口承认了。” “不承认也是事实，现在谁不知道牛罗村吃上鲍鱼，吃着鱼翅呢。” “既然白顾问身份这这里摆着，就更应该知道要谨言慎行, 牛罗村上下吃鱼翅鲍鱼，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顾问，你这是纵容牛罗村犯错误啊！” 白曦一脸恍然，她笑眼弯弯，就好像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一样，问道：“吃鱼翅鲍鱼怎么了？” “鱼翅鲍鱼不能吃吗？” “吃这个犯法啊？” 听着她理所当然的话, 不说肖志国三人了, 就是张秋田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白同志！”赵兴邦大嗓门道：“现在社会什么光景？你们享受了人们赋予的红利，没想着勤俭恪守，帮助他人，这么大肆浪费的吃喝，合适吗？” 白曦反问：“浪费？没有浪费啊，大家都吃完了。” “白曦！”张秋田开口：“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都这个时候了，她这是说的什么话呢！ “哦。”白曦本来还面带浅浅的微笑的，听到这话后，当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既然你们都说了，那我就和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就因为牛罗村有白记，所以，即便是赚钱了，也不能吃点好的？” “还是说，只要不是牛罗村，谁都能吃鲍鱼和鱼翅？”白曦挑眉，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怎么，牛罗村的人不配吃吗？” 肖志国：“你这是偷换概念！没人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意思是, 哪怕有钱也不能这样吃，这是犯错误的，容易走歪路，哪怕是先富带后富……” “好，既然说到要先富带后富，那我们就来说说怎么个先富带后富。” 白曦看着屋里的人，好整似暇的问道：“张先生，其他人或许不了解，你不了解吗？” “我们牛罗村响应政（策）发展经济，努力富裕起来，没错？我们村以前什么光景？如今有这好日子是整个村的人努力换来的。”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勤劳肯干，修水库，办养殖场，办厂，种植，我们村什么没干？” “牛罗村不仅自己富裕起来，也带动了其他的村子。” “我们办厂，原材料是不是和国营厂采购的？没有增加国营厂的收入？” “我们产品出口, 没有带来外汇收入？是不是响应了和国际接轨的政（策）方针？白记哪一点做错了？白记有偷税偷税吗？” “是，牛罗村是因为白记的发展有了钱, 可牛罗村没帮助其他人吗？这是不是带后富？” “牛罗村每年出资帮助其他的贫困家庭, 白记出钱修路。俗话说的好，授人予鱼不如授之以渔，白记提供的工作岗位可不少，是不是给这些工人的家庭带来了收入？” “大山乡方圆百里，附近几个乡，甚至隔壁三四个市县的经济不是白记带起来的？” “是我们牛罗村就顾着自己赚钱，我们村吃香喝辣，让方圆百里的村子都吃野菜窝窝头吗？” “以前条件困难的时候，过年谁家不想吃一顿好的，怎么，困难的时候人们想吃一顿细粮就正常，现在我们牛罗村日子好了，还不能吃一顿好的？” 白曦冷笑一声，道：“就因为这一顿好的价格高，所以就不行？” “伱们可别忘了，牛罗村吃的这一顿好的是花的自己的钱，是牛罗村自己挣的，没问国（家）要一分钱。” “来，你们和我说说，一个村的人有钱了吃点好的，怎么就成腐（败）了？村民们腐（败）谁了？” “照你们的意思，农民家里养了鸡鸭换了钱，是不是也只能继续吃糠咽菜？” “这，这是两码事！”肖志国一听连忙开口。 鸡鸭和鲍鱼、鱼翅可是两码事，哪里能混为一谈。 “还不都是吃的。”白曦轻呵一声，语气满是嘲讽：“我就纳闷了，牛罗村这样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 在场的人，除了陈大柳以外，都对白曦这话惊愕不已。 白曦继续说道：“牛罗村这行为可以说是起了带头刺激的作用，是在告诉其他的村子或者是贫困的乡镇，只要努力肯干，好日子肯定会来的。” “这是带动全国上下努力奋斗，争取让大家发展经济自给自足，不问国家要粮要钱，哪里就错了？” 呃…… 张秋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不服气牛罗村能吃鲍鱼和鱼翅？” 白曦又呵的一声，质问道：“如果牛罗村这么努力致富的村子都不能吃一顿鲍鱼和鱼翅，你说，全国上下，其他村子为什么要努力奋斗呢？” “人都是有惰性的，多的是人觉得饿不死就将就着过，反正可以和国家要粮要钱。牛罗村吃上一顿好的，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再贫困的村子，只要勤劳努力就能把日子变好。” “鱼翅和鲍鱼是以前达官贵人才能吃的东西，为什么？因为贵啊，可牛罗村一个小山村都吃上了，证明什么？只要大家努力发展，很快也能和牛罗村一样。” “怎么，不行？” “牛罗村不过是日子过的比其他村子要更好一些，过好日子犯什么错？！” “国家努力发展经济，不就是让大家早日过上小康生活吗？牛罗村率先达到小康生活水平，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屋里的人或是沉思，或是沉默，张秋田微微点头。 “我这个证！”白曦喝了两口水，摆手拒绝了陈大柳剥好的桔子，她手指点了点，接着说道：“我可一点都不想拿，这个证可又麻烦又烫手着呢。” 话落，她又说道：“张先生，我不出去，上头应该更放心才是。” 这话一出，张秋田猛地咳嗽起来，他看了常秘书一眼。 常秘书也一脸严肃的忙站出来对着肖志国三人开口：“三位先到隔壁休息一下，我们领导有事情要和白顾问商量一下。” 就白曦刚才那突如其来的话，肖志国三人也知道自己资格还不够知道，便也就顺势离开了陈大柳的屋子。 第1359章 从河里捞出来的 常秘书把肖志国三人送到和陈大柳房间是另一个方向的一个房间里，又吩咐了警卫看着门，这才回到陈大柳的屋里，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你怎么这么说。”屋里没有其他人了，张秋田才惊讶的看着白曦。 这么多年, 白曦第一次说这个，张秋田想要知道，她到底猜到了多少。 白曦甜甜一笑，整个人如同清甜的小姑娘一般，但说的话却与笑容不符，甚至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嘲笑，道：“我很傻吗？” 陈大柳忙不迭的摇头：“当然不会, 姑奶奶才不傻呢，姑奶奶是最聪明，最厉害的。” 正在添茶的常秘书闻言脸颊抽搐了一下，心说，陈大柳同志，知道你崇拜白顾问，可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对于陈大柳这盲目崇拜，张秋田直接忽略了，只盯着白曦严肃的看着：“你说说看。” 白曦收起了笑容，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这么些年，你一年总要提几次让我去科技研究院，这是其一。” “第二嘛，我搞经济的能力，连海外都知道了，我不信上头会没听说。” “大彩电让彩电厂挣了多少我就不说了, 农耕机还有我提供给机械厂的一些东西, 化肥也卖的不少？哦, 还有货船的发动机……” 白曦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细数，而是转了话锋，道：“我窝在牛罗村，大抓牛罗村的经济发展，既充当了例子让各地学习牛罗村的经济发展经验，也是让上头放心。” “我要是没事经常出门溜达，上头肯定要担心的。万一我接触的人是坏人呢，对，我年纪轻轻的，要是被什么人忽悠了……” “就算我不研究点什么产品，哪怕是盯着经济搞发展，好歹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张秋田闻言，脸上划过一抹复杂，道：“我还以为，你一直不知道呢。” “我又不傻。” 既然开口了，白曦也就多说几句，免得这些人当她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来交流学习的小组，不管是海外还是国内的，我都没露面过，为什么？” 白曦语气还是淡淡的，可说的话却是那么的自白：“我还不在体（制）内, 要是时不时出门晃悠，和人来往，估计要忙坏一些人？” 站在白曦身后，陈大柳听到这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姑奶奶年纪才多大啊，年轻人正是要多看看花花世界的时候，姑奶奶就只能窝在村里。 之前还纳闷如今加坡新等地有牛罗村的人在，姑奶奶要出去玩上一两个月也是可以的，正好可以指导那边的工作，姑奶奶却一直笑着说懒得折腾。 什么懒得折腾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姑奶奶不出去，那么上头会更放心，那么白记搞生产，把商品销售海外才会有一些便利可走。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大家伙呢。 陈大柳狠狠的心疼了，我们姑奶奶好可怜啊。 张秋田有些不自在道：“其实你可以去科技研究院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白曦笑：“我可没什么能力，顶多有点想法，牛罗村又愿意信任我由我折腾罢了。” 她如今越是突破，这个世界的法则对她的限制就越多。 白曦可不想到时候她走了，牛罗村要承受诸多的因果连累。 “要是换了别处，我哪怕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 这一点，张秋田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白曦说的没错。 牛罗村有如今这般光景，和村民们全心全意信任白曦有很大的关系，不管白曦说干什么，村民们二话不说举双手双脚赞成。 甚至谁都怕做的不好给白曦拖后腿，给村里干活就和给自家干活一样，不，确切来说，就好像是给白曦干活一样，生怕干的少了，村民们铆足劲，常常是超常完成任务。 就算是现在，有牛罗村这么一个成功的例子在，假如要用一个地方给白曦折腾，也折腾不出牛罗村这样的成绩，全心全意的信任哪里是那么容易给的。 “知道我为什么总在牛罗村待着吗？” 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在身后已经红了眼睛了，她看着张秋田，微笑问道。 张秋田怔了一下，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张嘴想说什么，可不知道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倒是没具体了解过。” “牛罗村的人把我从溪里捞出来的时候，我才五岁。” 白曦似乎在回忆，语调柔柔的：“是牛罗村的人省着口粮，宁愿自家挨饿受冻都要把我养大的。” “我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可我何尝不是吃的牛罗村百家饭。” “说句伱们不爱听的，外头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牛罗村养我，我自然对牛罗村负责。” 她身后，陈大柳连忙抹了抹眼泪，郑重道：“姑奶奶，您别这么说，乡亲们护您是应该的，您是我们姑奶奶啊，姑奶奶也疼惜我们呢。” 幸好老天有眼，当初把姑奶奶还给牛罗村了，要不然，牛罗村上下百年后哪里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呢。 白曦闻言笑了笑，对张秋田一副无奈的摊摊手，道：“看，这就是原因。” “要是没有牛罗村，我才懒得费脑子研究折腾。” “发展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言下之意，不要盯着我，我也不是万能的。 张秋田听罢，脸上划过无奈又复杂的神情。 这丫头，年纪不大，可主意很大，小时候是这样，现在就更加难以说服了。 很多次，张秋田都想知道白曦对什么有兴趣，可吃的喝的，牛罗村就能买得起孝敬她，穿的用的，牛罗村的运输队走南闯北的，给她买的新奇的好东西多了去了。 连小汽车，牛罗村的人都能从海外给白曦千辛万苦的买一辆回来。 要问白曦缺什么，还不如问牛罗村缺什么。 张秋田心里无奈，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就不想去科技研究院吗？你还很年轻，以你的能力，你明明可以有更高的成就的。” 白曦反问，表情极其认真：“我不过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罢了，小村姑一个，要那么高的成就做什么？” “呃……这个。” 第1360章 张秋田一下子被问住，他下意识在心里道，为国家，为人民，为自己，或者是得到尊敬得到爱戴, 实现自我价值和伟大理想。 这些都是很好很励志的理由，但白曦刚才的话也很清楚，她一点都没有这些想法。 就不说白曦提供的那行研究技术了，你要说她不为人民，牛罗村也是人民，牛罗村方圆百里的乡社甚至更远一些乡镇也因为白记得到了很大的实惠。 可你要说她多勤恳为人民, 似乎又有些不对。 张秋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义白曦，想了许久，白曦这随性的心性大约是因为打小牛罗村的人都由着她而养出来的。 也是, 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村民们都疼惜爱护，她也不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村民们就更加不会限制她如何了。 “我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所以不需要什么成就。”白曦说的漫不经心：“要不是拿着这个证，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待见你们啊。” 张秋田：“……”你拿着这个证件也不见得待见我啊。 瞥了陈大柳一眼，张秋田在心里嘀咕，特别是陈大柳，这个陈大柳，每次自己去牛罗村，就和防贼一样，气的他牙痒痒。 “白顾问, 您就算不为自己，为牛罗村呢？”常秘书见状, 赶紧开口。 他承认，自己说这话有些卑鄙，有用牛罗村道德绑架白曦的既视感。 白曦还没有开口呢，陈大柳就立马说道：“我们不需要！” “我们牛罗村本来就是一个小山村, 大家也没那么多野心，只要我们姑奶奶开心就够了。” 陈大柳说着，从白曦身后出来，半蹲在她跟前，脸上满满的诚恳：“姑奶奶，您已经给乡亲们做的够多的了，如今大家伙吃喝不愁，只要您开心自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姑奶奶护大家伙够久的了，他们怎么能要求姑奶奶再委屈自己呢。 “姑奶奶，乡亲们就想您能开开心心的，只要您在，我们就很高兴很高兴了。” 陈大柳从来没有一刻感到如此后悔，要是他有文化，也许能说出让姑奶奶开心的话来？！ 只是，陈大柳不知道，就是他这般词穷，才更显得真实可贵。 如果白曦真的在意什么, 哪里会一直在牛罗村待着，早就帮着办个厂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知道。”白曦笑盈盈的，圆溜溜的眼睛微微的弯起。 看向常秘书，白曦的手状是无聊的在桌上随意的点了点，语气和谈论天气差不多：“常秘书，你说的没错！” 张秋田惊讶的看向白曦，心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去科技研究院了？太好了！” 陈大柳紧张：“姑奶奶~” 虽说觉得姑奶奶一直待在村里闷了些，可姑奶奶去那个什么科技研究院的话，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啊？ 他和陆先生打听过了，科技研究院也不是不好，是那地方搞什么封闭管理，一两年都不能出大门一步是常事，还有，那里搞起研究来，据说常常饭都顾不上吃。 那怎么行呢，我们姑奶奶才多大啊，身体可不好，经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的。 陈大柳觉得，牛罗村就是一个小山村，就这么一个姑奶奶，还是自私一点。 “姑奶奶，咱们大家伙求的不多，毕竟肚子再饿，吃的也就那么多，高矮胖瘦，穿的也是一身衣裳，房子大小，睡的也就一张床，甚至，死后也就是一捧黄土。” “姑奶奶，咱们村如今已经很好很好了，大家有的吃有的穿，家里有大彩电，有缝纫机，能戴手表，骑自行车……姑奶奶，我们就是死……” 最后那半句话，被白曦轻扫一眼，陈大柳连忙咽了下去，讪讪道：“姑奶奶，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很知足的。” 白曦把视线投向张秋田，眼睛笑眯起来，仿佛心情很愉快：“没有啊，我就是觉得常秘书说的有道理而已。” 呃……所以，到底还是不愿意去科技研究院呗？！ 张秋田气的端起茶缸喝了半杯茶水，白高兴一场了，这丫头委实气人！ 似乎没感觉到自己气人，白曦轻打一个哈欠，道：“既然话都说完了，那就不留张先生了。” “对了，张先生走之前，记得把那三个人也带走。” “我们真的挺忙的，这也不是牛罗村，怒我们不便招待。” 常秘书不禁有些尴尬，白顾问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张秋田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我不走，我住的就是这个招待所！” 话落，他也不等白曦再说什么，起身就甩袖离开。 常秘书落后一步，不好意思的冲着白曦点了点，这才快步跟上。 “这…”陈大柳傻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秋田已经带着常秘书离开了。 “姑奶奶，我怎么觉得张先生这是耍无赖呢。” 来兴师问罪牛罗村吃鲍鱼和鱼翅，最后说不过姑奶奶就溜了，哼！ “可不是么。”白曦哼哼一声：“他还当我不知道他什么来意呢。” “姑奶奶？”陈大柳不解。 “没事。”白曦摇摇头，心说，我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也交出不少技术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陆晨似乎给她做了很大的担保。 上面也是多方结合研究，才让她一直窝在牛罗村的。 “小柳，伱过几天回去，记得抓一抓新的食品生产线的情况。” “是，姑奶奶。” “对了，姑奶奶，咱们新的生产线要生产什么食品啊？” “我之前还没有确定好，现在嘛，差不多了。” “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 白曦从陈大柳房间离开的时候，正好肖志国三人也被张秋田敲打了一番。 离开的时候，三人遇到白曦，他们来是有目的的，可眼下也不好开口了，值得尴尬的冲着白曦点头，灰溜溜的走了。 陈大柳：“姑奶奶，别管他们。” 和耗子一样，闻到点油就围上来，哼，还想加强合作，合作个屁！ 白曦却是若有所思，又正好看到张秋田从房间里出来，她哼了一声，往三楼去。 第1361章 常秘书默默低头，表示没看到领导被白顾问甩脸。 张秋田：“……”要不要这么记仇，这不是也没说什么嘛。 陈大柳倒是不会甩脸，只是他皮笑肉不笑的抬手往楼梯下示意：“张先生，那我就不送你了。” 知道白曦护短，何况刚才他的确看着陈大柳被肖志国三人逼迫了一把没搭把手, 张秋田只得睇给常秘书一样眼神，二话不说往楼下去。 常秘书自然不会不吱声，他上前两步，有些无奈的对陈大柳说道：“陈大柳同志，我们可是听到消息就着急忙慌赶来的，路上可一直没停歇。” “领导这不是也担心此事对白顾问有影响嘛。” “你不是不知道, 盯着白记的还是很多的，你们的一举一动容易被放大看，白顾问也被盯着, 她又年轻，能力又强，自然是备受瞩目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常秘书语重心长：“说起来，陈大柳同志也算是白顾问的秘书了，这些事情，你应该有体会才是。” 陈大柳心里怎么想的先不说，他听到常秘书的话，却是一脸憨厚老实道：“这个，我还真不懂，反正，我们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 你们别总想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我们姑奶奶就是个姑娘家，担不起那么大的重担的。” “我们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种一旦出现什么事情, 被推出去担责任的可不就是没什么人脉又年轻的姑奶奶么。 常秘书还想说什么, 但陈大柳已经表示要去隔壁街的办事处看看, 然后就走了。 张秋田看到常秘书垂头丧气的回来，就知道肯定也是被爵了，气的骂了一句倔驴，也不知道是骂的谁。 白曦今天这一番话，张秋田很快就汇报上去。 但是，牛罗村吃鲍鱼和鱼翅这个事情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褒贬不一。 有人说牛罗村这样的先例开不得，会搅动人们不好好建设。 也有人说有牛罗村先富的例子在，其他地方也就有奔头的铆足劲努力。 有人说牛罗村这样是（腐）败，可也有人说牛罗村这样敢想敢干，值得表扬。 不论外界什么评论，对白曦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她照样让人从渔村买来海鲜，带着在招待所的众人一块吃。 招待所的厨房正好拿来给牛罗村的人用，要么清蒸，要么红烧，也可以麻辣，蒜香也不能少。 三天过去，白曦看着张秋田还不打算走的模样，不客气的翻了翻白眼。 “怎么了, 你当初不舒服，我可是提着补品就去看伱的，现在吃你点海鲜还有意见？” 白曦：“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但是你总在我眼前晃悠，欲言又止的干什么。” 陈大柳听着，在一旁附和的点头，你学我也没用，我可是姑奶奶的小柳，是不一样的，姑奶奶办事都用我。 张秋田：“这还不是怪你！” “我因为你挨批评了，你不得让我吃几天大户么。” 最近上头有让他劝白曦了，他很无奈，上头的意思他明白，可白曦要是那能说的通的人，早几年就去科技研究院了。 白曦：“……”算了，她懒得和他掰扯。 张秋田也不是那么清闲的，大多数时候，他一直都在处理公事，也就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和白曦说上几句，不过往往还没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就被白曦转了话锋。 过了两天，张秋田一脸严肃的找到白曦。 “这个给你。” 白曦看了看他手中的文件袋，没有接过，而是问道：“这是什么？” “眼下攻克的技术难题，科技研究院也给难出了，你年纪，点子和想法总会不一样的，或许会有新的思路，你给看看到底是…” “停，你别说了。”白曦抬手打断。 难怪她说今天怎么附近多了一些人戒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白曦同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白曦：“我也很严肃的回答你，这个我真不行。” 好家伙，她刚才扫了一眼，就已经透过文件袋看到里面的东西了，居然让她接触这个，怎么可能。 “要不然，你再给看看？” “不看！”白曦对于常秘书转角过来的文件，接都不接。 开玩笑，真要看过了，不管白曦能不能解决，估计是再没有悠闲的日子过了。 有些不痛不痒的，白曦可以动手，可一旦涉及到核心领域，白曦不打算沾手，要不然，牛罗村旁边肯定要建个军（工）厂了。 军（工）厂旁边能有别的厂子吗，能有集市可以任由大家伙人来人往？ 到时候，牛罗村的经济怎么办？ 白曦可不会干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我不行的。” “你都还没有看呢，怎么就知道不行了。”张秋田不依不饶。 白曦一脸认真：“我又不是技术人员，我上次因为机床的事情还差点打铁，我能懂什么。” “呵~”张秋田一脸，你说的鬼话我能信的表情。 不过白曦就是不接文件袋，她不愿意，哪怕塞她手里也没用，这一点，张秋田也很无奈。 “你要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陆晨能轻松很多，说不定还能休个两个月的假呢。” 他就不信了，这样还不行。要知道陆晨在保密单位一部分原因也是在给白曦当担保，要不然，就白曦这聪明劲，让她在外面无所事事的，谁心里能放心啊。 白曦抬眼看了看张秋田，皮笑肉不笑：“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不确定是事情用来画大饼，她看起来很好忽悠？ “张先生。”白曦轻叹一声，准备忽悠。 不过张秋田明显好像很明白白曦的套路，连忙摆手：“别，你别想忽悠我。” “我没有。”白曦额角抽了抽，老狐狸啊，自己什么都没说呢，他就知道了。 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诚恳，白曦宛如一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一样，说道：“这文件袋上密封，封条上的章子一看就是非同小可。” “我自问搞点机器的配件、元件，改进一些机器，弄点小发明支援一下机械厂问题不大，可要连科技研究院都被难住，我又怎么可能搞得明白呢。” 第1397章 也该发挥点作用了 要是之前，也许和县里申请，由县里出头，再给予一些补偿的话，问题不大，可隔壁两村子如今发展的不错, 也不缺钱，要别人整村搬迁，怕是不容易。 白曦撇撇嘴，她也知道，这个年月，人们对离开搬迁这个事情其实是挺排斥的, 于是便道：“算了, 是有点麻烦, 那拆迁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就这里。”手指一点，白曦点了点一处：“地方足够，位置也不错。” 陈大柳下意识的点头，等他看明白是哪里后，又连忙仔细看了看，再抬头，看到白曦脸上认真的表情，嘴巴蠕动了几下。 也许是我记错呢？！ 带着这个想法，陈大柳拿着地图和陈小聪、王蕾等人相互确定了一下，再回到白曦跟前时，他讪笑道：“姑奶奶，这块一大部分是个小山呢。” “我知道啊。”白曦一脸那又怎么的表情。 她小手一摊：“谁让咱们牛罗村的地已经不多了。” 知道白曦并没有指错位置，再一听这话，陈大柳等人立马就明白了。 相互看了看, 陈小聪开口：“姑奶奶放心，这一块是站牛罗村的地界，以往也一直用不上，古时候有愚公移山，现在科技进步，不过一座小山罢了，用炸药炸平就可以了。” 这是一座牛罗村村口对面的小山，牛罗村的红薯地就在那一块过去。 小山不是很高，但山体大，而且小山过去便又是另外一座山，两座山之间有一处山谷，大约有二三十米深。 这两座山和彼此之间的山谷正好挡住了牛罗村进城的路。 如果炸平后，牛罗村不仅多出来可使用的地，或许还能再一条新的路，往后白记的运输卡车能节省上一半的路程。 不过这些都是要在小山炸的好，路也能修的好的前提下。 陈大柳也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很快弄出一块建商场的好地方来。”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白曦笑盈盈道：“记得，打电话的时候说我正在研究的紧要关头。” “哎！”陈大柳笑眼弯弯的应声。 他知道，姑奶奶这是让从张先生那边要人。 “这下，不想掏点什么都不行了！”白曦嘀咕完，又和他们说起别的事情来。 等五人拿着各自要做的任务站在树屋下的时候, 相互看了看，眼中有凝重，有振奋, 有期待，也有激动…… 姑奶奶没多说，可从姑奶奶字里行间，谁都知道，牛罗村要发展的越来越不一样啦。 这个时候，陈大柳突然开口：“姑奶奶说要花不少钱来着。” 王蕾如今负责村里的一方面项目的财务，对财务状况自然是知道的，她认真道：“初步估算了一下，以姑奶奶计划的来看，是要花费不少。” 话落，她看了看财务室的另外两人，三人脸上的自信（财大气粗）的笑容，道：“好在咱们村有钱，这个问题不大。” “就算缺钱了也不怕，正好借机催别人还钱。” 一听这话，陈大柳连忙道：“日子还没有到的倒是不着急催，不过要是日子到的，该催的就催，咱们村也不容易。” 大山乡不少村子还是问牛罗村借了钱的，陆陆续续的借，陆陆续续的还。 连乡社都欠牛罗村两万多块钱呢。 五人在下面说了几句，陈大柳率先道：“行了，大家都忙活去，我得去厂里打电话了。” 要人，还是要能炸山填土的工程兵，张秋田听到的时候明显惊愕了一下。 其实要不是陆晨在如今长时间在保密单位，陈大柳会直接找他而不是张秋田。 白记也有从部队专业回来会埋雷管用炸药的人，可炸药这个东西是需要申请的呀。 盯着白记的人本来就不少，走程序慢还有可能被卡，被各种询问，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找张秋田。 陈大柳心说，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吃了我们两只大鲍鱼，也该发挥点作用了不是。 “你们要开山？”张秋田不解：“你们要干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炸山来了。 陈大柳乖乖的回答：“这不是我们牛罗村的地不够用了嘛，思来想去村头前面有两座山，把山开了，炸平，就有地用了，还能修一条进城的路，节省运输上一半的路程。” 开山修路可不是个小工程，但那是对别人来说，以牛罗村的经济，这点花费问题不大。 “你刚才说要申请的商场电影院和银行营业点图书馆又是怎么回事？仔细和我好好说来。” 陈大柳：“我们白记三个厂现在职工已经将近三千人了，人一多，需求也就多了起来。” “白记以人为本，当初办厂的目的就是要改善大家的生活……” 在陈大柳侃侃而谈的时候，张秋田也没有打断，别看陈大柳啰嗦，但是办事还是很利索的，而且他也想知道白曦又有什么计划了。 图书馆，这是好事，对人们的教育和文化水平的提高有好处，当然可以，牛罗村都出钱了，地的话自然是公家出了。 于是，图书馆建筑用地问题很快就得到解决。 陈大柳一边拿着话筒，一边看着地图，手拿着笔在上面画了个小圈圈，果然姑奶奶说的没错。 在牛罗村附近开设一个银行营业点，这个问题让张秋田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们白记现在工人加家属有五六千人，还有大山乡的十几个村的村民，去银行的频率可不少，总进进出出的去城里路远不说，大福县的营业点也负荷不过来呀。” “而且，我们白记的每天进出账那么多，总不能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进城的路上，就近有营业点，办事划账也更快一些。” 陈大柳嘟囔的说：“主要业务是出口外汇，本来和海外就有时差，要是在转账收账方面还落后于人的话，对白记来说实在是浪费时间。” “时间就是金钱啊。” 张秋田一听，也是啊。 如今白记发展的势头是越来越好，大福县是有邮局有银行，不过并不大，以白记现在的进出业务量来看，是会受到影响。 （咳咳咳，小可爱们，我弱弱的想推一本书，希望大家可以赏光看一看，有问题只管指出来。《穿到年代！我带着空间吃香喝辣》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第1398章 还不如矿工呢 经济发展是有时效性和特效性的，这一点，张秋田等管理经济的人最能明白。 “行，这个问题，我稍后和大家伙开会商议一下。”话落，张秋田状是保证道：“问题不大。” “你说的带电影院的商场……” 陈大柳很快就解释道：“就和我们村现在的国际商超店差不多，但就是带上一个电影院。” “这电影院我们村出钱盖，毕竟白记有这么多职工呢，总不能光让大家伙上班搞生产，下班了就回家睡大头觉，大家也需要一点娱乐活动不是。” “进城一次太费劲了，厂里一个月请人来放两场电影对这么多人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既然这样，还不如就就近建个电影院，让大家伙有空的时候可以娱乐一下，不能因为在山里上班就和外界脱轨了不是。” 陈大柳啰嗦归啰嗦，说起正事来也是条理清晰，有条有理的。 牛罗村愿意出钱，这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张秋田便也就应下了。 “你们打申请报告，这两天我们这边就开会确定一下。” 听到这里，陈大柳就知道十拿九稳了，连忙一阵道谢，还客气道：“张先生什么时候来我们村啊，有几天没见了，怪想念你的。” “少来。”张秋田一听就翻白眼嫌弃道：“陈大柳同志，你当我不知道啊，你这人，你这会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庸人朝后了。” 陈大柳能承认？ 他立马就反驳道：“哪里的话，张先生，您这话说的可就让我伤心了，每次您来，不都是我接送的吗？” 张秋田撇撇嘴，你接送还不是因为你是村长，进村你得领着，至于送，我倒是不想要你送啊，可你非要送，当我不知道，还不是怕我又扭头回去和白曦谈什么。 防贼一样的防着，还好意思说出来邀功。 陈大柳可不知道张秋田在那头已经连续翻了几个白眼了，继续说道：“还有啊，上次我们村大锅饭，我还多给你一个鲍鱼了不是。”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打断：“明明是你说吃不下了……” “什么吃不下啊，桌上那么多人，我怎么不给别人？那鲍鱼又没多大，八头鲍，两三口就吃一个，谁会吃不下鲍鱼哦。” 陈大柳撇嘴哼哼：“你下次你给我买个十斤来，你看我能不能吃得下。” “我还不是奔着进门是客，得招待好你的想法让给你的。” 张秋田：“……” 似乎感觉不到电话那头的无语，陈大柳继续说道：“那可是鲍鱼，又不是地里的菜，我这也是为了表示对你到来的欢迎啊，你要这么想，我早知道就给常秘书了……” 张秋田捏了捏眉心两下，就在陈大柳还想要继续叽叽歪歪的时候，他打断，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会很忙吗？” “是啊，很忙，要办很多事情呢。”陈大柳应声，又说：“但是，眼下不是没炸药嘛，也炸不了山。” 言下之意，要干的事情太多了，可你不支持一下，哪里能开干。 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张秋田还能不知道？ 他无语的扶额，没好气道：“行了，别和我耍嘴皮子，我这两天就安排人去你们村里考察一下，看看需要多少工程的炸药量。” “哎，那就谢谢张先生了。”陈大柳咧嘴笑，声音听着满满的开心：“我这几天哪里也不去，就在村里候着。” “有张先生这话，我相信我们村很快就能动工了。” 等挂了电话，张秋田按了按眉心，突然皱了皱眉头，奇怪，好像有点什么事情忘了问了。 他盯着挂上的电话，脑海里响起陈大柳絮絮叨叨的叨叨，想了想，摇头，算了，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陈大柳那边，他挂了电话后就咧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了。 不是为了申请的事情被批准而开心，而是因为他成功让张先生忘了问起姑奶奶来啦。 想到姑奶奶不需要费神的掏什么东西出海交换，陈大柳怎么会不高兴。 白曦知道陈大柳用叨叨把张秋田绕晕后，不禁好笑的夸道：“行啊，小柳，不错。” 不过她知道，牛罗村这些申请上面肯定要开会扯嘴皮子的，就算批准了，估计在落实的时候也会遇到一些阻碍。 哪怕是一点拖延或者是小失误，耽误的时间都够牛罗村跳脚的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特事特办，而能算得上的特事特办的，当然是她这个顾问做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才好获得支持不是。 这些事情，白曦没打算和陈大柳说，就让他高兴，左右她想想复刻点什么这个时候需要的东西出来就好。 工程小组没过两天就派来了。 陈大柳和几个村民领着人在两座山来回侦查了四天，山谷都爬上爬下好几趟了，也没有个可行的定论。 在建筑小队搭建的棚屋里，看着派来的工程小组一直在那开会修改数据，开会又开会，陈大柳急的抓脑袋。 周大虎站在陈大柳身边，低声怀疑道：“他们到底行不行啊。” “上次姑奶奶领着咱们大队修水库的时候，咱们埋头就干，也没他们这么多讲究啊。” 这四天下来，不是说地势有危险，就是说山谷填土工程量大不划算，要么就说炸药安放的角度需要再研究研究。 陈大柳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要不是张秋田安排来的人，陈大柳早就赶走了，能不能干直说啊，叨叨四天了也没个计划出来，一直开会开会开会…… 周大虎环臂继续和陈大柳望着棚屋里正在开会的人，说道：“老陈，你说，是不是他们没本事干不了，然后又不好意思直说，就拖着？” 炸个山，填个山谷，怎么那么多事情，炸药一安，清场后人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压下开关，不就可以了吗。 这十来年，各地修路，凿山，修红旗渠，开山炸山的地区可不少，干这活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这么开会的？！ 还工程小队呢，不如从矿场找几个炸矿工来还利索。 第1399章 羞不死你 陈大柳一听这话，眼中划过一抹怀疑，想了想，皱眉：“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莫不是被坑了？ 但这是张先生派来的人，他应该没道理忽悠牛罗村才是。 莫不是这几个人没什么本事, 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但是没本事的话，张先生也不能派来呀。 那？？？ 就在这个时候，棚屋里开会的人起身，工程小队的张队长向陈大柳走了过来，说：“陈村长，我们刚才开会研究了一下, 昨天侦查的数据还有几点没能确定好，今天还得再下山谷看看去。”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还去山谷？” “是的。” 周大虎一听便忍不住道：“山谷有什么好看的, 我虽然对这个不懂，可也知道炸山就是计算一下土方，还有需要的距离，再有那个什么，爆破点，然后算出使用的炸药量就可以安排上了。” “这都看了四天的山谷了，连山谷下面有几个鸟窝我都快数清楚了。” 他话音刚落，陈大柳接腔道：“是啊，张队长，这都五月底了，我们需要抓紧开工啊。” 过两个月就是姑奶奶的生日了，两个月的时间就算建不成商场，好歹也有个雏形出来不是。 图书馆昨儿就动工了，就商场这里连炸山的爆破点还没有确定下来，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听到两人这么说，张队长眼中划过一抹尴尬, 他义正言辞道：“两位村长的担忧我能理解, 但是爆破这事情非同小可，这里地势复杂多变，为了爆破的时候不出现差错，必须要多加勘察。” “砍柴不误磨刀工嘛。” 话是这么说，但是……周大虎还想说什么呢，陈大柳抬手拦住了他，对张队长道：“既然张队长这么说了，那就下山谷看看。” “只是，我希望能早一点动工，毕竟时间是金钱，过阵子就要农忙了，要是还不开工，到时候怕会影响工期。” 张队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们会早点解决问题的。” 下山谷，陈大柳肯定要带队的，这一路上，他对周大虎的话无比的认同，他这一路也把看到的鸟窝掏完了。 又见陈大柳看到一个鸟窝后，二话不说嗖的上树, 然后熟练又小心的掏了一个鸟窝，捧着十来个鸟蛋下来。 张队长忍不住问道：“陈村长，这四五天你天天掏鸟窝，少说也有十几个了，你掏这么多鸟窝干什么？” 周大虎用看傻子的目光飞快的看了一眼张队长，道：“张队长，你这话问的，掏鸟窝当然是图鸟蛋呀，要不然呢？”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居然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张队长一听就知道自己的话被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周村长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掏这么多鸟蛋也吃不完，还是得适量，浪费不好……” “吃的完。”陈大柳回答着说道：“不会浪费的。我们村里人多，这点鸟蛋都不够一人一个的。” 他掏了就给姑奶奶送去，姑奶奶吃不了几个，但是会给村里的娃娃吃，所以怎么样都不会浪费的。 “张队长，爆破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该干的事情没干好，居然管起他掏鸟窝来，陈大柳嘴上不说，心里却一阵腻歪。 大约看出陈大柳没什么聊天分享的想法，张队长心里哼了一声，转身就到一边去，心说，有求于人还这个态度，再探查两天好了！ 一行人在山谷待了半天，午饭都是在下面啃的干粮，工程队里有人吃着干粮，瞥见陈大柳小心翼翼的整理今天掏到的鸟蛋，便走过来笑道。 “陈村长，你掏了不少呀。” 见这人凑过来，眼中满是奕奕神采，似乎是盯上了鸟蛋，陈大柳立马提防的把布袋收拢起来，把布袋口子扎好。 “还行。” 周大虎就在一旁，见状，接话道：“杨干事，陈村长是给村里孩子弄点零嘴。” 言下之意，你一个大老爷们，要是开口要吃，就是和小娃娃抢零嘴，羞不死你。 那杨干事本来还想说要几个鸟蛋烤着吃的，一听这话，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得笑呵呵的转了话题，夸道：“陈村长不愧是村长，对村民们关怀备至。” 等他端着饭盒离开，周大虎就对陈大柳低声道：“这杨干事就是嘴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每次吃饭，他吃的是最多的，煎鸡蛋是一吃就吃个。” 陈大柳点了一下头，是这样没错。 周大虎哼声道：“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工程小队又在山谷里忙活了大半天，上到地面后，又开始表示要开会讨论。 陈大柳皱眉，他决定了，再过两天工程小队要还是没点进展，他就给张先生去电话，让他把人给喊回去。 派的啥人啊，光嘴上会说，什么动静都没整出来。 你哪怕炸不好，你至少炸了，然后再开会研究修改方案都是好的呀。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然后就是开会。 只是炸山填山谷，这附近也没别的住户，有什么好纠结的。 白曦也有些奇怪，都四五天了，也没听到动静。 喊了人问一嘴才知道，这几天一直在探查。 勘察需要这么久吗？ 白曦带着好奇出现在现场，小黑亦步亦趋的跟着，引得工程小队的人一阵 项目现场的骚动让陈大柳很快就看到白曦的身影，他蹭蹭蹭跑过去，笑：“姑奶奶，您怎么来这了。” “我一直没听到动静，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陈大柳当即羞愧难当：“姑奶奶，让您操心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啦。” 他决定了，明天要是还不炸山，那他就另外找人，果然不能靠张先生的，看看派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张队长闻声过来，他暗暗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这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怎么看起来和城里要上大学的姑娘差不多呢，没什么特别的呀。 在张队长打量的时候，白曦原本望着周围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你就是负责人？” 张队长点头：“是的。” “这山很棘手？” “呃，是有些复杂的。” 第1400章 不炸了 要是都和牛罗村的人一样对它嬉皮笑脸的，那它也太没面子了！ 抱着这个想法，小黑骄傲的在项目现场绕行了一圈，特别有心机的专门挑工程小组的人面前经过。 慢悠悠的从吓的站不住，颤颤抖抖工程小组的人面前缓缓的经过，甚至遇到害怕的僵住的人时, 小黑还扭头看上一眼。 毕竟它已经好久都得不到这种惧怕的眼神了，身为神宠，它也是需要点敬畏之心的。 那不带感情的一眼，把本就害怕的人看的脚下一软，张嘴想要叫，可却又吓的叫不出来, 过于惊恐的表情让脸都扭曲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一旁的牛罗村的人笑呵呵的打招呼：“小黑，你今天没进山呀？” 小黑正心里得意呢, 闻声扭头看去，眼中飞射一抹不满，讨厌，没见我在吓唬人么，你打什么岔。 原本被吓的差点屁股尿流的人经过这一打岔，倒是缓了下来，虽然还在惊吓当中，却也不至于鬼喊鬼叫的慌不择路的跑了。 被瞪的村民一阵不解，抓抓脑袋，心里纳闷，怎么了，小黑今天好像有些不大开心啊。 看到这一幕的白曦好笑的出声：“小黑，别皮了。” 小黑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扫过牛罗村的人, 又扫过那被吓住的人，骄傲的抬着脑袋，扭头慢悠悠的离开。 来到白曦跟前, 小黑讨好的仰头蹭了蹭白曦的膝盖：“吼吼吼~~~”主子,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一下而已，免得这些人欺负咱们村的人。 知道小黑就是调皮心闹一下，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白曦嗔了它一眼，也没说什么。 项目现场的骚动让陈大柳很快就看到白曦的身影，他蹭蹭蹭跑过去，笑：“姑奶奶，您怎么来这了。” “小黑。”看到小黑也在，陈大柳很高兴。 就得陪着姑奶奶，要不然姑奶奶容易走丢。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赏他几个脑壳，她就是有几次出去，回来的慢一些罢了，怎么就成了她迷路了。 白曦：“我一直没听到动静，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陈大柳当即羞愧难当，不好意思又有些无措的说道：“姑奶奶，让您操心了，这几天一直在勘探, 很快就能解决啦。” 他决定了, 明天要是还不炸山, 那他就另外找人，果然不能靠张先生的，看看派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一点都不靠谱！ 牛罗村修水库，搞养殖场，建房子，办厂子，建学校……哪一次不是说搞就搞，大家伙说干就干，干脆利落。 一开始工程小组的人很快被派来的时候，陈大柳还在心里夸张秋田靠谱，大鲍鱼没白吃。 哪里知道，人是派来了，可一点忙都帮不上，就会爬山，下山谷，来回转悠。 张队长也是被小黑吓住的一员，心里又恼又怒，明知道这里人来人往的，居然带着老虎过来，太没人性了。 这可是老虎，一头站起来比人都高的老虎，把人吓坏了，谁负责啊？！ 见陈大柳屁颠屁颠的冲着一个女同志去，又听一些村民喊着她姑奶奶，于是张队长也肃穆着一张脸过去。 看到白曦的时候，张队长惊讶了一下，他暗暗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这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怎么形容呢，看起来和城里要上大学的姑娘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呀。 当然，说她普通也不对，这女同志长的很漂亮，唇红齿白，只一眼就知道她很娇气。 她通身气度倨傲，但是她和这里的村民说话的时候，眼中会含着笑容，笑的深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 在张队长打量的时候，白曦原本望着周围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你就是负责人？” 张队长点头：“是的。” 陈大柳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的介绍：“姑奶奶，这位就是工程小组的张队长。” “这山到现在还没有动工是很棘手？” 张队长没想到白曦会寒暄都不寒暄的直接开门见山，他们工程小组过来几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白曦呢。 总听说牛罗村的姑奶奶有能耐，但是张队长觉得，这位姑奶奶一点礼貌都没有，他们好歹是过来帮助牛罗村建设的，她居然没露过面。 太不尊重人了！ 所以，在白曦询问的时候，他虽然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理直气壮，道：“呃，是有些复杂的。” “这样啊。”白曦点点头，没在说话。 这个时候，一阵大风刮来，下一秒，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在场的人都惊诧皱眉，对于这突然的变化很是奇怪。 白曦抬眼，看着突然暗下来的天色，双眸变得深幽，要是有人此刻盯着她的眼睛，一定会被迷住心神直至昏迷。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白曦眉心微微皱起。 张队长看到白曦久久不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一阵打鼓，他明明他比白曦大那么多，而且他也没说谎，但就是莫名的有些心惊。 “是有点复杂。”白曦收回视线，双眸恢复了清透，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 一旁的陈大柳和周大虎听罢，不禁有些惊讶，他们下意识看向前方的山的方向，然后对视一眼，看向张队长的时候眼中带上了歉意。 原来真是复杂啊，那他们之前那么想真是误会工程小组啦。 有错就道歉，陈大柳立马就对张队长开口。 “那个，张队长，抱……”歉啊。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接下来说的话一下子就让在场的人傻眼了。 “撤了。” 白曦回身，吩咐道：“小柳，这里暂时不用炸了。” “啊？”陈大柳愣了一下，回神立马应声：“是，姑奶奶。” 他不懂，可姑奶奶既然说不用了，那就不用。 反正工程小组这几天爬上爬下的，也没个定论。 周大虎下意识的张嘴，却见陈大柳摇头阻止，于是也就闭上了嘴，他知道，姑奶奶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他们也不懂，听就是了。 而张队长听了却是急了：“怎么就不炸了？不是说了要炸山填山谷，才派我们来的吗！” （小黑好久没冒泡了，我上章稍微修改了一下，小可爱们刷新一下就可以看了。） 第1401章 说一不二 白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情况复杂，不需要炸了。” “什么复……呃，就是复杂，我们才需要反复探勘呀。”张队长着急的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其实情况复杂是借口，他就是觉得工程小组收到命令就立马赶过来了, 到了这里，白曦这个负责人都没露过面，这才想给牛罗村一点颜色看看。 探勘其实两天就已经弄的差不多了，炸药安放的点和使用量他们也早就计算出来了。 这会，张队长也顾不上原先的计划了，连忙表示：“我们已经探勘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就能确安放炸药开始炸了。” “不用了！接下来会忙，顾不上这个。” “小柳，从现在开始，以这里项目为中心两公里内都不许有人停留，立刻抓紧让这里的人撤离了。” “哎，是，是，姑奶奶，我这就安排。” “记着，别磨蹭！”白曦又郑重的叮嘱了一句，这才抬步离开。 陈大柳应罢，转头就对周大虎说：“别愣着，抓紧帮忙收拾东西。” 然后他又冲着棚屋的方向喊：“不炸了，不炸了，快，撤离，撤离，大家赶紧收拾东西现在就撤离。” “收拾东西, 快, 离开这里。” 姑奶奶既然说了抓紧让人从这里撤离, 那么就撤离, 姑奶奶说不许有人停留，那就不能有人在。 “哎！” “知道了。” “来来来，大家快收拾。” “速度，速度！” 应声的都是牛罗村大队的人，本来他们在这里是要给工程小组的人打下手的，所以陈大柳嚷一嗓子后，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行动起来。 就算有村民好奇的问上一嘴，听说是姑奶奶的意思，立马飞快的收拾起来，就和晒谷子的时候遇上下雨抢收一样紧迫。 “不是，怎么就……”张队长惊愕又傻眼，他没想到，探勘了四五天，居然说不炸就不炸了。 看到牛罗山大队的人都已经收拾东西了，张队长立马急的喊停，可牛罗山大队的人并没有人理会他。 于是，他气愤的冲白曦的背影喊道：“你凭什么说不炸了, 你这是不尊重我们的工作。” 正在安排撤离的陈大柳和周大虎听到这话, 扭头朝张队长看去，不止是两人，其他牛罗山大队的人也用不悦的目光看着他。 他是不是活腻了？ 他有毛病？ 这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白曦没有回身，脚步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有跟着她的小黑猛地回头，瞪眼朝张队长看去：“吼吼吼~~~~~” 放肆！ 我主子说不炸就不炸，你有什么资格有意见！ 张队长被小黑吓的连连退了几步，要不是撑着旁边的人，他都要脚软瘫地上了。 虽然被吓着了，但见小黑只是吼，也没有冲过来，张队长又喊道：“你，你这是专横独霸！” 接到的任务就是过来帮助牛罗村炸山填山谷的，现在白曦说不炸就不炸了，那他们怎么办，任务还怎么完成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被赶走了，回去怎么交代？ 到时候，要是被上头知道他们这几天做的事情，还能有好果子吃？ 工程小组的人只是想拖延两天让牛罗村着急，从而得到一些重视，他们好歹是有文化的人啊，牛罗村这边就让一个村长带几个村民打下手配合，这不是看不起人么。 可张队长怎么也想不到，白曦是露面了，可居然来了这一出。 不炸了？ 凭什么她说不炸就不炸了？ 早干嘛去了，不炸了别申请啊，当他们耍猴来的吗？！ “不许收，不许收。” “我们就在这里，我们不撤退！” 张队长先是冲着棚屋的方向喊着阻止，又朝白曦追上去几步。 但是他仅仅是往前追了几步，又连连退了回来。 没办法，小黑在那盯着，似乎大有他冲过去就不客气的开荤的模样，他心里发怵，只得退了回来。 但是他也不甘心呀，于是对着白曦的方向喊道：“你不能这样！” “张胜利！”陈大柳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生气道：“你冲谁喊呢？” “我告诉你，那是我们姑奶奶，你最好客气一些。” 周大虎也生气的说：“就是，你别以为你是张先生派来的就可以没规矩，那是我们姑奶奶，你凭什么对她这么吼。” 陈大柳冷着脸警告：“什么叫专横独霸，我们村的山，我们不愿意炸了怎么了，还不许我们反悔吗？” “你也不看看你们来了几天了，天天不是上山看，就是下山谷转悠，要么就是开会，一点建树都没有，现在我们不炸了，你急眼什么。” “你，你们，你们这样是不尊重我们的劳动成果！”张队长跳脚的说。 “少扯这一套。”陈大柳不客气的说：“劳动成果得是有效果的才需要被尊重，你们来了几天，干出什么来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磨洋工，当我们看不出来啊。” 周大虎：“就是，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着急，晚了！” 张队长一看陈大柳和周大虎没一点礼貌的态度，甚至态度恶劣无比，气的脸都黑了。 “白曦，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怎么和张先生交代？” 白曦回过头，用‘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看了看张队长，然后轻拍小黑的脑袋，下巴抬了抬，小黑当即就明白了。 只见小黑吼的一声，然后在众人的目光当中，转身就奔了过来。 “吼吼……吼吼~~~” 白曦重新迈步，就丢给陈大柳一句话：“小柳，不要磨蹭，十五分钟内必须全部离开。” 交代？ 她需要给张秋田什么交代吗？ 牛罗村炸不炸山是本村的事情，只要村民们都同意就行了，哪里需要和谁交代。 何况，白曦也没说不建商场了，只是确实出现了情况，没必要炸山了而已。 陈大柳大声应道：“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保证在十分钟之内，让这一块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愿意走？ 有小黑在，谁能赖的住。 它项目地来回奔跑，逮着不动的人就冲过去张嘴冲着人虎啸。 一头大老虎龇牙咧嘴的冲着你吼，你还能赖在原地？ （马甲的文数据惨不忍睹，我只能厚着脸皮回娘家这里请小可爱们支持一波了。咳咳，《穿到年代！我带着空间吃香喝辣》有时间的小可爱去隔壁冒个泡呀。） 第1402章 地震了 别说工程小组的人了，就是和小黑熟悉的人，被小黑怎么龇牙咧嘴的吼，都会吓出一身的冷汗。 这下，工程小组的人哪里还会待在原地，慌忙的抱着东西跟着离开。 有些人甚至差点都忘了带上自己的东西, 还是牛罗山的大队的人帮着收拾的。 张队长想下令就不走，可他面对小黑森冷的目光和那一口尖锐的牙齿的时候，阻止的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动作慢，小黑还不客气的拍了他一爪子，当然，小黑是把锋利的爪子收起来, 而且拍的力道也不过让他飞出去两米远, 跌了个狗啃屎，并不会受什么伤。 看到这一幕，更是没有人敢磨蹭，甚至连笑都没人有那个心思。 不过害怕的也就工程小组的人，牛罗山大队的人是不觉得害怕的，他们心说，我们可是最听姑奶奶的话的，姑奶奶说撤退，那就撤退。 没看小黑就撵工程小队的人么，哪怕大队的人有人搬东西慢了一点，小黑路过也没怎么样。 看到这一幕，陈大柳等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还得小黑来，要不然，这些人赖赖唧唧的，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撤离这里。 白曦既然说方圆百里两公里内不能有人在这里, 小黑自然严格执行。 这个时候正好是上班的点，这一块又是牛罗村的地界, 除了设立的炸山的项目棚屋这一块, 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人在。 但小黑还是在附近转了几圈，这还不算，它连连发出虎啸声，别说有人了，就是有动物也被吓跑了。 这一切，前后不过七八分钟。 白曦并没有离开，就在村口的大石头跟前站着。 等小黑完成任务，趾高气扬的回来，白曦夸赞的丢给他一块肉干。 被赶着回来的人就站在一旁，牛罗山大队的人帮着把工程小组的东西放在那，然后围站在白曦周边不远。 “姑奶奶，已经没人了。”陈大柳汇报道：“都撤离啦。” 白曦点头：“嗯。” 她的视线投射向前方，不知道是看着那本该被炸的山，还是眺望着什么。 另外一边，张队长一行工程小组的人刚才被小黑那么一顿连吓唬带驱赶的，或者是抱着图纸，或者是提着箱子，有些鞋子都跑掉了。 但是最狼狈的要数被小黑拍了两下的张队长了，第一次是他动作慢，被小黑不客气的拍了一爪子, 第二次小黑拍他, 纯粹就小黑记仇他之前说话对白曦没规矩。 连续在地上滚了两圈，张队长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黄土，衣服没一处干净的。 本来鞋子也跑掉了，他顾不上穿，抓着鞋子就跑，以至于慌不择路的踩了一段碎石路，疼的他这会正龇牙咧嘴的。 大约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他气呼呼的把鞋子穿上，就要上前气愤的指责白曦。 这个时候，白曦张嘴：“来了！” 她话音刚落，脚下猛然一阵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 几乎在地面晃动的一瞬间，小黑身上的毛就炸起来，它仰头发出巨大的虎啸声。 “吼！吼吼~~~~” “嗷呜~~~吼，吼吼~~~” 在地面晃动的时候，除了白曦以外，在场的人都一阵惶恐的惊呼出声。 第一时间，陈大柳就尖声道：“姑奶奶小心。” 其他村民也纷纷往白曦那跑去，担心的喊：“姑奶奶，您小心呀。” 但是地面晃动的厉害，也就站在白曦身边不远的陈大柳和周大虎能跑上几步，其他人很快就被晃的摔倒在地。 “是地震，大家小心！” 白曦这个时候也开口：“都别乱跑！别慌，就在原地蹲着。” 她之所以留下，就是这里是空地，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曦声音不算大，却神奇的能传遍在场的人的耳中，清晰清楚，让原本慌乱无措的人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话去做。 在场的人没摔着的纷纷听话蹲下，摔倒的人就干脆趴在地上。 牛罗山大队的人还在担忧的望着白曦的方向，见她无碍，大家心里才没那么慌乱。 白曦依旧站着，而小黑就那么站在她身边，一双虎眼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陈大柳摔倒了又朝白曦过来，又摔了一跤，然后又爬起来：“姑奶奶，小心~” 最后还是小黑看不下去，用爪子把他按住，他才没继续被颠的在地上打滚。 晃荡似乎有两三分钟，等到地面晃动停下的时候，在众人都抬头慌乱的四处张望的时候，只听到几声嘎吱的异声响起。 大家都在找寻发出声音的地方，有些人甚至苍白着脸看着脚下，就怕地面裂开，然后自己掉进去了。 不过很快，发出声音的地方被找到了，前方两座山就好像被什么巨大的锤子击中了一样，垮塌了下来。 哪怕距离隔着好几百米，但是那巨大的震动还是让地面又晃动了几下，而且两座山垮塌，扬起尘土漫天飞扬。 尘土从中心地带的滚滚到接近牛罗村的村口便变逐渐消散，如果不是看到两座山就这么垮塌了，任谁都不会惊讶那些扬起的沙土和灰尘只飘散这么点距离。 不过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缘由。 突如其来的地震，再然后是两座原本要炸的山垮塌，远远看去，似乎垮塌的山峰正好倒进了山谷当中。 在场的人被这发生的一幕吓的脸色发白，不管是爬起来的还是还没有爬起来的人目光都望向白曦，如果不是姑奶奶过来，如果不是姑奶奶让撤退，那么…… 就算地震发生的时候山谷里没有人在探勘，就算大家都在项目的棚屋，凭刚才地震引起的山垮塌，在附近的人就算不被砸伤，也会被巨大的声音震的内伤？！ 难怪姑奶奶会下令让大家伙撤退呢。 牛罗山大队的人是心有余悸且觉庆幸白曦来看过，亏得大家伙听了姑奶奶的话，要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非死即伤。 对于白曦会知道，或者会有感觉，牛罗山大队，特别是牛罗村的人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的，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这是正常的事情。 第1403章 仿佛两个世界 要说会让牛罗村的人担心的，便是白曦知道这些，对她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天上可不会白掉馅饼，想要得到什么，总是需要付出什么的。 姑奶奶之前一直也没来这里，今天突然过来, 然后看过之后就下令让大家撤离项目地，还命令要即刻立即就撤离，肯定是姑奶奶感知到了什么。 这样的感知，怕是要损折姑奶奶一些福气的。 姑奶奶这是用她的福气换大家伙平安呀。 想到这些，牛罗村的人红着眼睛，纷纷关切的询问着。 “姑奶奶, 您没事？” “姑奶奶，您可好？” “姑奶奶，您有没有哪里不适啊？” “姑奶奶……” 下新村的人也关心的问起白曦安危。 白曦轻摇头：“我没事。” 她环顾一圈, 扬声：“大家都没事？” “没事。” “姑奶奶，我们没事。” “让姑奶奶操心了。” “姑奶奶，我们好着呢。” 牛罗村的人红着眼睛，除了下新村的人知道他们是担心白曦外，其他的人都只当牛罗村的人是吓着了。 而工程小组的人白着脸，大家相互看了看，望着那垮塌的山的方向，又转头看向白曦，他们的心脏还在疯狂的跳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地震啊，还有地震引起的大山垮塌，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件，他们却在短短不到十分钟之内遇到了两件。 如果加上之前被小黑追着撵着，那就是遇到了三件可怕的事情了。 天啊, 他们是有多倒霉，被派到牛罗村出差就遇到了三件恐怖的事情。 在工程小组的人都惶恐慌乱的没回过神来的时候, 另一边围着白曦的人见她没事, 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纷纷相互关心询问，突然，一道惊慌的声音惊呼起来。 “地震，那村里……” 其他人也想起来，刚恢复了点神采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村里有家人在，而且村里还有厂子，连那么结实的两座山被震的说垮塌就垮塌了，那村里的房屋和厂房还能幸存？ 这会可是上班的时间，厂里生产车间肯定都是人，不上班的人也肯定在家里，以刚才的震动…… 之前他们可没少上培训可，对于地震会遇到的各种情况和知识也是了解的，但是培训的时候记的再清楚都没亲自经历来的深刻。 他们在村口是没事，可在家里的呢？ 家里有老人有小孩，他们年轻力壮的尚且被震的颠的在地上爬不起来，家里人在家里遇到地震，被倒塌的房屋…… 没人敢想，他们脸一下子煞白无比, 有些村民甚至站都站不住, 软成了一团。 “村里没事！” 这个时候，白曦开口了。 她这话让大家都齐齐望向她。 白曦再一次开口：“放心, 村里没事的。” “我们就是这块被波及到，地震的深度和中心都不在这里，村里还在我们后面，会有些许的摇晃，但是不会有事的。” “你又怎么知道。”张队长回过神就听到这些话，当下反驳：“这可是地震。” 不过他的话，除了工程小组的人认同外，牛罗山大队的人，甚至是牛罗村的人都不理会，大家只当没听到，要么就是扭头回去瞪张队长一样。 “走，别杵在这里了，回去看看。” 白曦也懒得搭理张队长，对众人丢下这句话后，她就坐上小黑的背，由小黑驮着回村。 陈大柳大手一挥：“走，咱们跟着姑奶奶回去看看去。” “走，咱们赶紧回去。” “跟上，跟上。” “走走走，快，赶紧回去看看去。” 有白曦的话，牛罗村的人心里就有底了，姑奶奶既然有感知赶来让他们撤离，没道理会不管村里的。 不过还是要回去看一看的，万一有谁被吓到，看到姑奶奶，心里也踏实不是。 见牛罗山大队的人都相信白曦的跟着她回村，而自己说的话居然没人理会，张队长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果然乡下人没文化就是容易被忽悠，也不想想白曦一个小姑娘说的话能有什么科学依据。 这可是地震，是能把两座山都震的垮塌的地震，她说村里没事就没事？ 明明自己说的是科学的，但就是没人听。 张队长张嘴想说什么，可转念一想，这些人不听就算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回去看到了村里的情况，就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了。 工程小组的人捡着散落的东西，收拾着东西也跟着进牛罗村。 牛罗村的人本来想拦着的，可一看这些人凄凄惨惨的，而且项目地也没办法待了，于是只得允许他们也进村。 进了村，看到第一户村民的房子的时候，牛罗村和下新村的人心里彻底的松气，房子没事，别说房子了，就说立在房子门口的锄头都没倒地。 不止第一户村民的房子没有事，接下来看到的村民的房子都没什么事情，有村民放在家门口花坛搭着晾晒的几个白菜都稳稳的在花坛上，没有滚落在地。 要说有异样的，就是村民家家户户都出来人，都往村口的方向望着。 一些村民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花生，有的端着茶缸伸着脖子，似乎在等着看什么新鲜的事情一样。 看到白曦领着人回来，村民们纷纷和白曦打招呼，然后视线落在白曦身后的人身上，大家噗哧笑着。 “哈哈哈，村长，你们怎么不站远一些，看看你们身上沾的这么多土。” “哈哈哈哈，村长，你们还是离姑奶奶远一些，要不然尘土吹姑奶奶身上啦。” “村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不是炸山，而是自己在地里滚一圈了呢。” “村长，你们这灰头土脸的……” 村民们笑呵呵的，别说惊吓了，听他们这话，甚至都不知道刚才村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村口回来的人先是惊诧，然后便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姑奶奶说了呀，姑奶奶都说村里没事，要是村里会有事，姑奶奶肯定会待在村里护着大家的。 回来的人望向白曦的身影，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感激和崇拜。 第1404章 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们，你们没事？” 回来的牛罗村和下新村的人都还没有开口呢，工程小组的人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话让村里的人一阵不解，他们莫名其妙：“什么事？” “地震啊，你们不知道吗？”工程小组里有人难以置信的开口。 “刚才地震那么大动静，你们没听到？” 地震？ 村里的人听到这话, 眨巴着眼睛，满脸的诧异，地震了？ 望着回来的人，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所以，回来的人身上带着沙土, 是遇到地震了？ 不是说地震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怎么…… “我们没事啊。” “没遇上地震啊。” “没有地震啊。” “什么时候地震了？” “哪里地震了？” 村中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说着，工程小组的人更是一副想不通的见鬼的表情。 陈大柳一行倒是习以为常，有姑奶奶在呢, 姑奶奶既然说村中没事，那肯定是没事。 外面来的人啊，就是少见多怪。 不过外面来的人哪里知道姑奶奶的好，没见过什么世面，会这样没出息倒也正常。 毕竟这些人也不像牛罗村有那么好的福气有姑奶奶的。 这么一想，陈大柳一行人灰头土脸的，却的咧嘴笑的骄傲又开心。 张队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尖声：“你们就没有感觉到晃动吗？” “刚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应该啊，项目地离牛罗村并没多远，那样强烈的震感怎么可能村里没点感觉。 可要是村里有感觉到地震的晃动，这些人也不至于这么个反应啊。 “哦，声音啊？听到了啊。” 有村民应声：“我们听到了啊，小黑吼了几声嘛。” “是啊，我们听到小黑叫了几声来着。” “我们都听到小黑的叫声了啊。” 村中的人一脸的理所当然, 小黑叫不是很正常吗？ 小黑又不是死的，肯定会叫啊, 这能算什么动静。 驮着白曦的小黑闻言抬头瞅去，忍不住翻白眼, 什么叫叫了几声，自己又不是阿猫阿狗的。 那是吼！ 是虎啸！ 虎啸！！！ 真是的，还说有文化呢，学那么多，怎么也不见用上点。 从项目的回来的牛罗村的人知道工程小组的人说的什么，但是此刻大家都没想和村中的人解释，怎么说也得没了外人再说这个事情啊。 要不然姑奶奶的本事被人知晓了怎么办！ 张队长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话，见村民们脸上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瞪大眼睛，又问：“没了？” 有人比工程小组的人更为不解：“你到底要问什么？” “就是小黑叫了几声啊。” “对啊，小黑是叫了几声啊。” “你要是想问我们它叫了几声，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反正就听到小黑吼了几嗓子，但是至于多少声，没细数。要不然，问问小黑？” 说话的村民说完，就一脸期待的看向小黑。 工程小组的人一看，脸颊抽搐的抽搐, 僵硬的僵硬, 黑脸的黑脸。 牛罗村的人是当他们是傻子吗, 让他们问一头老虎？ 这老虎能知道什么意思？ 亏得牛罗村的人不知道工程小组心里的愤恨, 要不然一定会认真的和他们普及小黑的聪明事迹，什么罚款啦，什么带队狩猎啦，什么带小孩子啦，什么表演杂耍啦…… 小黑被说话的村民讨好的笑看着，它哼了一声，撇开视线，不搭理那村民，心说，你让我说我就说？ 我可是神宠，我不要面子的吗？ 其实小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吼了几声。 “行了。”这个时候，白曦开口了。 “小柳，村里没事，你让大家收拾一下，去给张先生去个电话，问问情况。” “哎。”陈大柳连忙应声。 白曦让陈大柳给张秋田打电话，是知道他肯定知道哪里发生地震了。 刚才白曦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她受这个世界规则的束缚，并不能得到太多的东西。 这次地震至少七点五级，虽说离牛罗村远，但是震感也被传了过来，白曦就是利用的震感把两座山给收拾了，也间接的把大山乡能感受的大部分的震感都引到了这里。 当然，减轻的这一点震压肯定没多大用处的，但聊胜于无，至少不会让大山乡的房屋大面积倒塌。 至于牛罗村为什么没感觉到一点震感，是白曦在下令让陈大柳把项目地的人撤离的时候，就施法诀把整个牛罗村都护住了。 以树屋为中心，整个牛罗村乃至三个工厂，还有集市、国际商超店都被笼罩住，包括下新村，除了离项目地近一些的人，牛罗村和下新村都没感觉到什么晃动。 要说听到动静，也只是小黑驱赶时发出的警告的虎啸。 也就是因为小黑那几声虎啸，倒是把两座山上的一些动物都吓的跑离了那里，山被震垮塌的时候，倒也没死伤多少动物。 工程小组的人一听白曦让陈大柳给张秋田打电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们齐齐看向张队长，谁都没想到牛罗村能直接联系到上面。 这么说来，他们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可以被随时上报？ 张队长也想到了这个，他的脸一下子煞白。 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如果山还没有被震垮塌，那么他们炸山了也就是完成任务了，虽然慢一些，但探勘嘛，总需要时间，这种现场操作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几天能弄好。 但是现在两座山被震垮塌了，他们什么也没干，这个炸山的任务都没有干，就不需要干了。 张队长不由的看向已经被小黑驼走的白曦，之前白曦到项目地，就是说的不需要炸山了，接下来会很忙？！ 她怎么会知道山会垮塌呢，难不成她还能感觉到地震？ 这个灵光闪过，张队长想也不想的嘲笑一声，自己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想到这么个奇怪的想法。 白曦肯定是听说了他们来了还没有炸山，就过来让停工了。 大约她是想和上面打小报告的？ 但是没想到，白曦让大家撤离，却也救下了大家的命。 想到这里，张队长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白曦还是什么。 第1405章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其他地方自然没牛罗山大队有这么好的运气被白曦护住的，所以自然感觉到了震感，黄乡长第一时间就到各村巡视。 牛罗村这边是有电话的，所以知道牛罗村没受到什么损失和伤亡，黄乡长就先巡视别的村庄，最后才来的牛罗村。 其他村子除了一些老旧的房屋被震它, 有十多个人受伤外，其他的并没什么大的问题。 牛罗村的村里的村民还是从陈大柳一行人的嘴里知道了事情。 大家惊异不已，然后对白曦无比的感激。 是姑奶奶给大家挡了灾呢。 地震啊，多么可怕的事情，房屋倒塌，土地裂陷, 地里的庄稼就别提了。 农村人，谁不看重自家的房屋和地里的庄稼, 哪怕牛罗村已经有三个厂子, 每季度分红到手的钱都不少，也还是对地里庄稼有着一种执念。 牛罗村尚且这样，其他村就不用说了。 下新村也没受到影响，白曦护是以牛罗村为主，下新村虽然也被护了，但并没有完全，多少还是能感觉到一点震感的。 但是震感微乎及微，只是觉得摇晃了几下，眼前有些晃动，很快就停下。 一开始，下新村的人也没多想，大家都只当是自己眼花了，等听说了遇上地震后，这才纷纷惊诧, 接着便是心有余悸。 听到别的村子还有房屋倒塌，还有人受伤, 再一看自己村子，下新村的一些村民不知道为什么, 莫名的想到是因为自己村运气好，离牛罗村近的原因。 特别是周氏这样的村民，她们坚持且坚定的认为，就是因为姑奶奶，沾了运气，这才不受什么影响的。 再一听地震前几分钟白曦强势下令让项目地的人撤离，然后便遇到了地震影响两座山不用炸也垮塌了，她们更加觉得自己想的是正确的。 不管别的村子怎么想，牛罗村这边。 村民们于是要么叮嘱家里好好给供奉的长生牌上香，要么告诉家里的孩子小辈，最近不可以去打扰姑奶奶。 姑奶奶每次给大家挡灾，都损折福气，这个时候再被小辈们吵，身体怎么吃得消。 到现在，牛罗村的人都在遗憾没能把白曦养回之前圆乎乎的模样。 牛罗村这边没有被地震影响，工厂里照样生产。 黄乡长来了解后也惊讶，但是他也没多想, 谁让牛罗村位置偏僻，大约是离的远了一些, 地震没传导到，没见下新村也就只感觉到一点小震感吗。 陈大柳正和白曦汇报呢，他也是给张秋田去了电话才从常秘书嘴里知道了地震发生的很严重。 “姑奶奶，地震说是有78级，就在……” 陈大柳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黄乡长就急的站起来，来回渡步。 78！ 受灾地区得多严重多多凄惨多苍凉…… 黄乡长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能帮上些什么。 白曦听的差不多了，开口：“卡车运输队在哪里？” 陈大柳以为白曦是担心在外面的运输车的安危，连忙道：“姑奶奶，您放心，大家伙应该没什么事情。” “我知道。” 白曦哪里会不知道，牛罗村的运输队每辆车都挂着她给的平安福，那平安福有防御阵法，就算车子遇到危险，也能抵御的住。 “暂停一切货运，联系白记在外面的办事点，让他们尽可能的联系上运输队，不管他们现在运输的什么东西，一律调转方向往地震受灾的地方去。” “村里的卡车也调动起来，衣服鞋子食品什么的，装车往受灾区运去。” 白曦：“告诉大家，事态紧急，人命关天，但是也不能疲劳驾驶，注意安全。” 话落，白曦又吩咐：“通知一下，地震灾区需要医疗救援，医院那除了留守的医生护士，其余的全部派出去。” “还有之前参加过急救培训课的，成绩不错的，愿意去参与救援的，一律组织好派车送去。” 这一系列的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陈小聪率先回过神来，他站起身，沉声应道：“是，姑奶奶，我这就去安排。” 白曦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去救援有一定的危险，由白记出钱，去的人一个人补贴五十块。” “是，姑奶奶。” 黄乡长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他惊讶不已，用惊异的目光望向白曦：“你，你愿意把物资送去灾区？” 要知道，在上头没有下令调集的时候，白曦这一连串的安排代表是牛罗村无偿的捐赠和帮助，这个时候掏出去，后面要是提钱，肯定是犯错误的。 白曦知道他的意思，没好气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牛罗村不大，能做的有限，这是我们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在场的人也不高兴的纷纷瞪了黄乡长一眼，什么人嘛，把我们牛罗村当什么啦，我们姑奶奶心善，怎么还被怀疑了。 黄乡长也反应过来，他连连摆手，表示不是要质疑什么。 他心说，也不能怪我啊，谁让牛罗村上到白曦，下到村里的孩童，连小黑都抠抠搜搜的，他可不是下意识的就表示一下心中的疑惑么。 物资要运送过去，肯定需要接收的人的，要不然乱哄哄的，急需帮助的人没帮助到，等于白搭。 张秋田接到陈大柳的电话后，知道了牛罗村的打算，惊讶又觉得心中安慰。 电话挂掉，他一边急急的调动物资往受灾区，一边和常秘书感慨的说：“牛罗村不愧的好样子。” “好一个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牛罗村。 “通知，通知……” 陈大柳的声音在广播中出现，声音无比肃穆。 “接下来有几个紧急的任务，姑奶奶说了，发生地震的走受灾区很严重需要各方支援，白记的物资已经装车出发了，但是除了吃喝的补充，还需要大量的人员进行救助伤员……” 之前听到地震，大家只第一时间觉得自己村没事，自己家没事，还能继续生产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也有人会想到培训课上说的地震发生后的一切事情，但是想也就是想一想，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触，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第1406章 连锁反应 没有经历过的人，光靠想象是没办法感同身受的。 人们或许会对灾区的人受灾而感到揪心，但也仅仅只是觉得揪心。 现在，听到通知后，大家一下子就沸腾起来。 “姑奶奶说了，地震灾区需要我们的帮助，我希望大家能踊跃报名……当然，大家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怎么去的，就这么全须全尾的回来。” “大家都参加过培训课，知道遇到各种危险的时候应该怎么去预防，救助别人的时候也别忘记了自身的安全……” 申请去灾区帮助的人络绎不绝。 刘兰也在此列，她不是冲着那五十块钱的补贴，只是单纯的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她在牛罗村这么多年，早就没了一开始来的骄傲讨人厌的脾性，有时候她回想起当初自己讨人厌的一幕，常常羞愧的捂脸。 真是讨厌又不知天高地厚啊，亏得她到的是牛罗村，要是去别的地方，怕是不知道被磋磨成什么样了。 “我也报名！”好不容易排到刘兰，她飞快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急救防疫培训的课程我一次都没有落下，我还到大队医院当过一段时间的志愿者，我有能力到灾区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登记的人一听，也没二话，应声就把她的名字登记上，然后让刘兰按上手印。 登记，上车，车子满了就拉走，一切急切又有序。 也有工厂的工人来报名，但是被拒绝了。 “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生产，受灾的人们正需要物资呢，你们不生产，哪里来的物资运送过去。” “你们虽然不能到前线去，但是你们生产的东西能到前线，等于你们也尽了一份力。” 工人们虽然不甘心，可一想自己努力生产也是尽了一份心，也是帮助了灾区前线，顿时就没二话了。 不用通知，工厂里的工人们自动加班，还表示不要加班费。 工厂都运送那么多物资去了，他们多上个两三个小时的班还要加班费也太不合适了。 下新村跟着牛罗村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也组织了人去灾区前线，跟着牛罗村这边带队的人去，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大山乡其他村子多的出十人，少的也有十多人，也不怕没交通工具，牛罗村这边派卡车接送运到火车站。 到了地方，还会有白记的卡车把人和物资运送到地震灾区。 人，物资，牛罗村第一时间运送往受灾区。 上面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牛罗村的举措。 如果说之前上面对牛罗村就是一心发展经济赚钱，那么现在印象就改观了不少。 “白记是良心村企啊，这证明了我们的鼓励政策是正确的。” “正确引导，让更多像白记这样的村企出现。” “发展经济看牛罗村，捐赠物资看白记，都是好样的。” 去年白曦举办的急救防疫卫生培训课，这时候完全的体现出了用处。 当上千拥有急救知识的人进入受灾区参与救助，在争分夺秒和死神抢夺时间的时候显得那么的重要。 一辆辆挂着红幅的大卡车运送着物资往地震灾区去，横幅上是红底黑字。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地震无情，人有情！ 地震再凶狠也震不断人们兄弟的心连心！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众志成城，战胜地震。 同心协力，同甘共苦，同舟共济，守望相助！ 白记的大卡车的车身上都是有独特的颜色和商标的，只要看上一眼，谁都知道这是白记的运输队。 再看车上挂着的横幅，大家的心暖暖的，也更加激励了不少人前往灾区去参与抢救。 运送的物资都是白记三个工厂生产的，食品当中，更是有售价极高的鲍鱼罐头。 当鲍鱼罐头被发放下去，拿到的人还惊讶不已，听说的人更是无比诧异。 鲍鱼罐头多贵啊，白记居然就这么送到灾区啦？！ 不是都说白记的鲍鱼罐头重点销售往海外吗？ 不管听说的人什么反应，得到物资发放的人感动不已。 之前还因为白曦带着牛罗村的人吃鲍鱼而有酸话的人，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现在白曦做的事情就一个意思，鲍鱼对白记来说就是一种食品，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而从这次开始，以后再也没人能用白曦带着牛罗村的人吃鲍鱼这个事情来攻击牛罗村了。 无形之中，白曦随手一个举动就把这些人的嘴给堵住，让他们没了二话。 白记把物资运送到地震灾区，那么海外市场势必受到影响，有大量库存的地方还好，但有一些地方已经开始面临断货了。 《尖端》对于白记商品缺少断货的情况进行了报道。 当知道白记是把生产的物资捐献往了地震灾区，违背了一些合同订单，有些甚至还会赔偿违约金，不少人沸腾了。 有人看热闹觉得白记这样活该，但更多的人为白记此举感动，纷纷愿意支持白记的商品。 在海外，暂时买不到白记的商品没关系，我先给钱，等你们商品运送到了，我再拿着票过来取货。 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只要是白记旗下销售的商品，通通被订购一空，订单量暴增的程度让接到电话的陈大柳都傻眼了。 陈天明等人都没想到，明明已经做好了赔偿违约金的准备了，却遇上了火爆销售的场面。 不开票还不行，来购买的人大部分就一个态度，我也不着急用，等商品运送过来了我再来取，一个月两个月都行。 华国内，人们给灾区捐款捐物，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支持白记的商品。 谁也不想白记这么有良心有责任心的村企破产了，万一下一次受灾的是自己呢，是不是也希望得到这样的帮助呢。 《尖端》的报道也让海外众多华侨开始捐钱捐物。 这个时候，白记的国际贸易公司的运输队就起到作用了。 海外捐赠的物资被很快的运送回来，一些人惊讶的发现，白记的运输队的运输时效比很多货船都快上一天。 别看只是一天，对于需要运输的物品来说，缩短一天的时间可以干很多事情了。 第1407章 一个不少 这一次的高时效运输也把白记国际贸易公司的名头打了出去，以后要是需要运输什么货物，下意识找白记的人会多很多。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半个月后，被派往受灾区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瘦了，也黑了。 刘兰和其他人一起, 看到熟悉的村庄的时候，不禁热泪盈眶。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牛罗村比她老家带给她的感情更深刻。 离开灾区的时候，当地的居民对她们是一谢再谢，在救助受灾群众的时候，听到牛罗村和白记被夸, 刘兰心里和喝了蜜一样甜。 得到灾区前线的人要回来的消息, 黄乡长早早就等候在了牛罗山大队。 锣鼓, 舞狮，鞭炮，大横幅，鲜花，一切欢迎从前线回来的英雄的仪式都准备妥当。 至于为什么不在乡社，黄乡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一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往牛罗村跑。 这次也一样。 牛罗村不允许太多人进入，所以大家会更加习惯的往牛罗山大队的办公楼去。 黄乡长每次来牛罗山大队，看到比乡社那几间平房有档次多的办公楼，都会忍不住感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山乡社是这里呢。 对比起来，乡社就显得寒酸很多。 这会，黄乡长和其他人一样，伸着脖子, 探着脑袋，时不时的看着手表，焦急又激动的等着人回来。 “来了, 来了，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开口的，等候的人顿时激动起来。 锣鼓声震天响起，舞狮也开始跳起，牛罗山大队的舞蹈队开始舞蹈起来，在大家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十几辆车拉着当初去的人一个不少的回来了。 本来前两天就应该回来的，但是省城，市里，还有县里都需要慰问一番，正好回来的人也不是同一批，所以这一耽搁就今天才一起回村。 胸口的小红花代表了他们的辛苦和荣耀，在场的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是对他们的夸赞，大家热烈的目光和赞扬声是对他们的尊敬…… 虽然离家了半个月，虽然在外面这半个月无比的辛苦，但此刻，回来的人看到熟悉的乡亲的脸庞，看到熟悉的家乡，激动又感动，一时间只知道傻笑, 只知道望着大家咧嘴笑着…… “同志们, 你们辛苦了。” “地震无情, 人有情，你们的逆行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你们的付出获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报纸上刊登你们的事迹，海外杂志都争相报道你们的勇敢和英勇，你们是好样的！” “自由，勇敢，果敢，付出，责任……这些都是给你们最高的赞誉。” 黄乡长顿了一下，等大家热烈的掌声慢慢停歇下来，这才接着说道：“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我也代表大山乡社感谢你们的辛苦付出。” “你们是好样的！”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在黄乡长进行慰问演讲的时候，白曦就在办公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拿着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 陈大柳很快进来：“姑奶奶，您要不要说两句？” 白曦摆摆手：“不用，黄乡长说的挺好的。” 她一来不是村干，二来又不是去前线的人，不是代表，没什么好说的。 之前工程小组的人来白曦没露面就是觉得她也不是村长，有陈大柳招呼人配合工作就行。 黄乡长演讲完，又安排了几个去灾区救援的代表发表了演讲和感想，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出声。 “姑奶奶呢？” “是啊，姑奶奶呢？” “怎么没看到姑奶奶啊。” “姑奶奶没在吗？” 听称呼就知道了，不是牛罗村的人就是下新村的人。 回来没看到白曦，别说牛罗山大队的人了，就是其他村子的人都不习惯。 特别是牛罗村的人，他们的主心骨就是白曦，这会没看到人，心里说不出的慌。 于是，陈大柳再次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期待的望着白曦。 “姑奶奶，大家伙都挺希望能听到您讲两句的。” 白曦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她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书，走了出去。 这样人多的场面，照理来说应该很吵杂的，可当白曦出现的时候，很快人们就安静下来。 不止是回来的人，没去灾区前线的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白曦，黄乡长都不例外。 环视了一圈，白曦最后视线扫过胸口带小红花的人群，嘴角弯了弯，开口：“欢迎你们回来！” “外出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她话音刚落，立马有人激动应声：“不辛苦。” “是啊，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比起无家可归，失去亲人和朋友的人，他们这一点辛苦有什么好说的。 白曦含笑，等他们纷纷话落后，才再次开口：“你们这半个月辛苦了，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想了想，她扭头对站在身后不远的陈大柳道：“小柳。” “哎，姑奶奶？” 白曦：“下个月一号，凭借去救援的证明，在国际商超店购买东西可以享受九折优惠。” 这是她临时想到的，也算是对去灾区前线的人的一种嘉奖和鼓励。 陈大柳怔松了一下，很快就应声：“是，姑奶奶。” 台下，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沸腾起来。 不少人都是有家人去灾区前线的，这对他们来说是省钱的好事。 过几天就是一号了，白曦刚说完，激动开心的人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盘算着自家要添置什么东西，会省多少钱了。 欢迎会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各回各村，各回各家。 牛罗村这边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饭菜，等大家回到村里，正好开饭。 桂花米混着普通稻米煮的米饭，光闻着味道就让人精神一震，菜有鸡有鸭有蛋有鱼，鲍鱼管够，五花肉大块大块的。 一顿饭下来，去前线救援的人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 饭后，外出的人自觉的站在一排，然后朝白曦跪下。 “姑奶奶~” “呜呜，姑奶奶，谢谢您护着我们。” 到了地震灾区，看到那些碎裂的房子，看到了灾区的凄惨和绝望的一幕，牛罗村的人更加有感悟，也更加感激白曦。 第1408章 都是姑奶奶 去灾区前线回来的人这么一跪，村里的人也跟着跪下。 没去的人或多或少都从自己家里人口中听到了一些事情，救援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危险的情况。 而他们往往都能化险为夷。 有到了那里，遇到余震，摔倒的时候，差点被围墙砸了, 不知道怎么的滑到了墙角的支撑点，后面被救出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着急救人而不小心掉下汹涌湍急的河中，本来应该精疲力尽被河水吞没的，但总有一股力量托举着他周身，让他不沉下去。 还有在河中遇到漂浮的大木头撞来的时候，正好一个大浪过来, 把木头拍开, 而他身在其中却完全被大浪避过。 有不小心掉入十几二十米高的深坑里，除了摔到一个屁股蹲外, 连皮都没有磕破。 有参与挖掘的时候突然心里感觉一阵恐怖从心里升起，脑海中强烈的有个感觉要避开，当他们听从脑海中的本能远远避开后，那一块几个呼吸后就坍塌了。 有卡车在行驶中遇到大的余震，一个不注意一个车轮都掉到悬崖外了，却也还是稳稳的被把车拐上了公路。 这一幕被部队里开卡车的驾驶兵看到，夸了牛罗村的卡车司机技术好，沉着冷静。 可只有司机当时知道，就在车子要掀翻掉落悬崖的时候，驾驶舱里挂着的小木牌发出一道白光，把车子给稳住。 如果不是那道微弱的白光被司机看到就是从小木牌中急射出去，如果不是看到白光后感觉车轮似乎被托举住，司机连忙打方向盘把车开上来，估计司机自己都懵逼。 什么沉着冷静, 开车技术好啊, 是姑奶奶护着他们呢。 白曦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轻叹一声，软声道：“行了, 别跪着了。” “既然让你们去，自然要护着你们。” 她也没有否认，反正否认也没用。 “姑奶奶~” “姑奶奶，我们让您操心了。” 村民们眼眶更红了，他们哽咽着。 “姑奶奶，让您受累了。” “姑奶奶，要是我们有出息一些，您也不会累着……” 白曦好笑的打断了他们的话，道：“天灾人祸的，和你们有没有出息没关系。”除非有那运气避开，或者是有能力做点什么。 “你们啊，很乖，也孝顺，而且已经在努力学习，已经在变得有出息了。” 顿了一下，她看着乌泱泱的人，看着众人孺慕的眼神, 心里一软, 声音也更软了一些，清脆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力量。 “不急，我等着你们变得更有出息。” 半个月没见着白曦，又一直在外面看到那么多生离死别，回来的人更加有感触，这会听着白曦软声的安慰，心里涨涨的，酸酸的，有人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哇~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 哭着，嘴里只会期期艾艾的唤着姑奶奶，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本来一开始是有人抽抽搭搭的，但不知道谁先哭的，这下和捅了马蜂窝一样，立马一堆人哭起来。 不管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一群人哭的和受了欺负的孩子一样。 白曦：“……” 她也没说什么呀。 难道，给大家伙压力了？ 但她要说不指望他们有出息，是不是更显得不在意他们？ “别哭啦！” 白曦开口，但哭的时候哪里能说不哭就不哭的，何况还是在兴头上，就不是说停就停的。 于是白曦只得等了约莫两三分钟，才又开口：“好啦，快起来，别哭了。” “起来，起来~” 也不知道是太委屈了还是哭的太入神了，白曦的话没几个人听到，更别提让他们停下不哭了。 一群人乌泱泱的抹着眼泪，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白曦也不好说什么严厉的话，无奈的小手轻轻一甩，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就这么把跪一地的人给拉扶起来。 大家正激动又拿过的哭着呢，突然不自觉的被拉起来，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眨巴着大眼睛，下意识的望向前头的白曦。 这时候，白曦再次开口：“好了，吃了饭，该休息的休息，该忙活的忙活，别哭哭啼啼的，好端端的有什么好哭的。” 为了以防村民们又越想越难过的哭成一团，白曦起身，上树屋前丢下一句：“我歇去了，你们自己玩，想吃什么吃什么，就是别哭了。” 村民们闻声齐齐乖巧的应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家伙总觉得姑奶奶离开的脚步似乎有些急，好像，好像是怕他们又哭成一团似的。 好在白曦不在，大家伙也就不哭了，不少人激动的和家人和身边的相亲说起去救援的时候遇到的事情。 “我和你们说啊，那时候可险了……” “你们都不知道，当时我们呀，正遇上了一个很大的余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以为我要没命的时候，姑奶奶她……” “我那会我以为我要完了，但是没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我都没事，我就是屁股摔疼了些……” 当说话的人说起屁股疼的时候，周围的人哄堂一笑。 还有人打趣：“肯定是你不好好注意安全，姑奶奶让你摔个屁股蹲，长长记性。” “就是，就是。” “嘿嘿~”被打趣的村民也不介意，反而笑的一脸得意：“我还在下面救上两个人啦。” “那你小子还算可以。” “这肯定是姑奶奶知道下面有人，正好你掉下去了。” “对对，肯定是这样。” 分享还在继续，哪怕是一起出去救援的，被分开小组后，彼此之间遇到的事情也不同，这会自己说的同时，也在听其他人说。 其实村民们心里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白曦。 他们身上带着姑奶奶给的护身符呢，每每遇到危险能化险为夷是因为姑奶奶在护着他们。 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都会有感知，也总能及时避开，实在避不开了，也会遇到一些什么东西，能帮他们挡下，像，在河里遇到大木头的时候，在坍塌的时候恰好滑到墙角……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众人激动的差点又对着树屋跪下磕头了。 第1409章 零头都不到 “早就叮嘱过了，让你们救人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你们这样啊，姑奶奶多受累啊……”有年纪大的村民忍不住叨叨着。 “对，你们这些后生啊，还是没把自己当回事。”不把自己当回事可以，让姑奶奶受累，这就不对了。 这话茬一打开，数落的人就多了起来。 好在，数落上几句，有人认错，便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 “我跟着一个小队走山路去一个村里救援，没想到遇到了泥石流，还好我心里很不舒服，心里感觉不对劲，把队伍喊住，要不然肯定要被埋住的……” “对对对，我那会遇到坍塌的时候，也是觉得会出现危险的事情，然后下意识就把人撤离了那一块，我们前脚刚走，后脚那块就塌陷了……” “我那会掉进了一个废弃的通道里，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喊也没人能听到，我都要以为我死在里头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老鼠的叫声，然后我顺着声音找去，你们猜，怎么着？我找到了一个洞口，我就从那摸索着出来的……” “我和大家说啊，我掉在河里的时候，那河水多湍急啊，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在心里明白自己肯定是要没命回村了，但是没想到……” 听着去救援的村民说起这些事情，村中的人要么惊愕的抽气，要么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听着，要么想象一下好像自己也疼了一样，紧张的抓着衣角…… “我告诉你们，你们是不知道，地震灾区那叫一个千疮百孔，我现在想起来心里都难过的不行，我就在想啊，如果我们村要是没了姑奶奶……”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围的人瞪眼，而他脑袋也被自己老娘狠狠拍了一记。 “你个倒霉孩子，你说什么呢！” “就是，你才没了呢，你没了姑奶奶都好好的。” “你胡说什么屁话呢，你是不是欠揍？！” “你舌头不想要了？！” 要不是看在他出去参与了救援的份上，估计周围的人就要动手了。 说话的人也反应过来，脸上是急的快哭的表情，连连摆手解释：“不是，不是，大家误会我了，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咒姑奶奶，我就是感慨，我就是庆幸咱们有姑奶奶……” “别人就没咱们咱们好福气，咱们有姑奶奶，姑奶奶就是个宝，姑奶奶是最厉害的，姑奶奶是咱们的心头肉……” 他手忙脚乱的，嘴里不停的解释，但是越发着急就越解释不明白，好在大家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警告了几句，也就没揪着不放。 “你小子，再嘴上没个把门的，看大家伙怎么收拾你。” 既然说了要给出去救援的人发五十块钱，牛罗村就不会食言。 第二天。 陈大柳就着手这个事情。 牛罗村的财务室噼里啪啦的敲着算盘对着名单算钱。 一人发五十块钱，发五斤肉，三斤白砂糖，两斤糕点。 虽说报名去地震灾区救援的人不图这个，可当补贴发下去的时候，这些人还是开心的咧嘴笑了几天。 钱是之前说好的，至于肉和白糖、糕点，这是给辛苦了半个月的人补身体的。 这时候吃食本来也缺，更何况是灾区，高强度作业之下，吃的也不好，不少人都瘦脱相了。 白曦也是看了才吩咐的，牛罗村有白记三个厂子，能赚钱，没事情还好，既然遇上了，这些就当做慈善啦。 牛罗村前头那两座山是不需要炸了，但是商场还得建啊。 听说牛罗村这边要建商场，要建图书馆，建银行营业点， 不少人都积极来帮忙，而且还是不要工钱那种。 但牛罗村本来就有建筑小队，这些建筑肯定是交由他们来建的，就算工地需要一些小工，也是给算工钱的。 还没有开始动工呢，一车一车的砂石水泥和钢筋被送来，和原先牛罗村预定的明显对不上。 陈大柳接收的时候还惊讶，但是问了运送的司机，他们也不明白，就是接到命令给牛罗村送来了。 等他接到常秘书的电话后，一下就明白过来。 常秘书：“上头听说了，表示给你们牛罗村把建筑材料给包了，你们需要的水泥啊，砂石啊，钢筋什么的，都由国营厂运去。” 要不是牛罗村有砖窑自己能烧砖，估计砖块也包含了。 白曦听陈大柳汇报，笑笑：“既然上头愿意包了，那咱们接受就行了。” 比起白记捐赠出去的那些物资，这点建筑材料零头都算不上。 有白曦发话，接下来陈大柳接收这些原材料心里就半点负担都没有。 只要人足够，工地上的进度就不成问题。 大山乡十几个村子，农闲找活干的人不少，一个村子都能抽出几十个人来，所以哪怕三个工地同时开工，哪怕两座垮塌的山需要平整，问题也不大。 因为订单暴增的情况，牛罗村三个厂子都需要增加生产线。 生产线安装和试验前后需要十天时间，这期间招工培训，很快五百多人也就上岗了。 这五百多的工人，一部分是从大福县招的，一部分是从毕业的技校里招的。 职工宿舍都不够了，又起了几栋楼，规划出一片家属区来。 这新起的家属楼用的下新村的地，当然，牛罗村是给了钱的。 听说下新村划给牛罗村一片地建职工家属区后，不少村子，特别是在牛罗村隔壁的村子就好奇的打听。 下新村的人本来不愿意说的，但是人多口杂，各村之间总有亲戚娘家人什么的，何况牛罗村都没打算瞒着，于是打听到的人目瞪口呆。 “给这么多啊？” “那可不，几万块呢，下新村的人分下去，一户也能有一千多块。” “怎么挑的不是我们村的地呢。” “没得你们，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那位置，离牛罗村远着呢，人牛罗村也不傻，怎么可能用你们的地。” “就是，下新村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好事肯定会落他们头上啊。” “对……” 听说的村子，无一不羡慕。 亏得白曦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让他们羡慕的事情成真的。 第1410章 死了爹的表情 白记的仓库不小，也许和牛罗村以前经历过缺粮少食的原因，白记的货品储存量尤其的多。 可即便是这样，在往地震灾区捐赠了一批又一批后，库存也见底了。 华国内物资本来就不充分，大家每个月领着粮票和工资, 没什么地方可以消费的，没买到东西也习惯了。 但是海外市场向来都不缺少东西的，白记停了运送往海外的货物，很快就照成了一些地区货品不足，严重缺货的情况出现。 白记自己的销售店还好，有一些是代理商的，或者是一些和白记预定货物的商家, 这就涉及到了违约的情况。 如果不是白记在海外的仓库之前也存储了一些货品的话, 也许违约的更多。 所以，支援地震灾区救援的人回来，牛罗村也就着手开始赔偿起海外不少地区的违约金问题。 和海外各办事处的财务进行了盘算后，王蕾等人心疼急了。 竟然要赔这么多啊。 都说白记有钱，可不少钱都是仓库中的货品，卖出去才有钱，有钱了又进行生产，周而复始。 这次捐赠的货品数额不小，相当于白记一个季度的生产量，这一部分是没有任何收益的。 从海外把华侨捐赠的物品运送回来白记也没收一分钱，白记的卡车运输队这半个月来来回回的跑，加上给去救援的人的补贴…… 本来算下来就已经肉疼了，现在再加上赔偿金，财务室里, 王蕾几人算完后，好半天都没人说话了。 陈大柳一到财务室，见财务室的人神情恹恹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 才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开口：“很严重？” “嗯。”坐在门边的李红霞点点头。 斜对面的白大涛也有气无力的抬头看向陈大柳，想咧出一个笑容来，但是一想到账本上的数字就心疼的直抽抽，笑的比哭还难看。 “十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损失。”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了，陈大柳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更是乱起来。 他咽了咽唾沫，嘴角蠕动了几下，好一会才问出了话：“多少？”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躲不过，那就别畏畏缩缩了，一会还得和姑奶奶汇报呢。 这时候，王蕾抬起了脑袋，扯了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道：“对白记来说，伤筋动骨了，咱们今年怕是没可能发红利了。” 话落, 她深吸一口气, 才把让财务室上下都肉疼不已的数目报了出来。 “一千二百六十七万三百九十六块三毛八分。” 没错, 已经精确到分了。 陈大柳一听, 倒抽一口冷气：“什么？” 而他这惊恐傻眼的表情刚才财务室的人都经历过，白大涛这会正拿着一沓单据呢，见陈大柳僵在那，便解释道。 “村长，本来白记生产的货品没有收益的话，也就是一些材料和生产成本费用，亏也没亏这么多。但是违约金不少啊，这已经是有一些代理商理解白记没要赔偿金的情况了。” 言下之意，本来应该更多的。 僵住的陈大柳一下子就心疼的捂住了胸口。 他是真心疼啊，不止是陈大柳，牛罗村哪个人听说了会不心疼。 这么多钱，白记得还到什么时候啊。 这么多钱，足够把牛罗村的村道堆满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陈大柳嘴巴抖了几下，颤颤巍巍的问：“会不会算错了？多了一个零？” 话虽然这么说，但陈大柳也知道，哪怕算错也没可能会多一个零的。 王蕾摇摇头：“爹，我们财务室的人核算了十几遍了。” 言下之意，死心，就是这么多。 李红霞：“村长，我们财务室也不是吃素的，这点账目我们算了这么多遍，没可能算错的。” “是啊，我们和海外办事处都对过了的。” 财务室也不想得出这么高的金额来啊，但是这的的确确就是这样。 “这，我……”陈大柳一下子哑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们忙，我给姑奶奶汇报去。” 出了财务室，陈大柳踉跄了两下，差点把自己绊摔了，还是小黑正好路过，身子挡了他一下。 看着陈大柳魂不守舍的模样，小黑微微皱眉，它纳闷，小柳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罚了几十块钱一样呢。 很快，小黑就‘看到’陈大柳为什么会这样了。 哟呵，难怪小柳会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亏得陈大柳不知道小黑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暴起和小黑打架的，哪怕打不过。 知道原因，小黑也就好心的没逗陈大柳，它转身往上山去。 它又不会搞生产，这个事情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逮些野味回来给村民们加餐，也算是给大家伙的一个安慰了。 陈大柳有气无力的来到树屋，进了门后，扬起一个笑容来。 虽然他尽力了，但还是笑的很难看。 白曦一看，挑眉：“不是结算亏损去了吗，怎么了，看你这样子，情况很严重？” “嗯！”这么大的事情，陈大柳想瞒也瞒不住，于是乖乖点头。 “姑奶奶！” 陈大柳期期艾艾的说：“咱们村现在三个现在还在建设的项目一些原材料上面报销了，但是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还得咱们自己掏钱……” “姑奶奶，咱们今年怕是没办法给大家伙发红利了。” 不能发钱，这点没什么，大家伙也能谅解，但是亏损了这么多钱，姑奶奶明年想搞点什么怕是不行了。 白曦见状，好奇：“拢共多少？” “一千二百六十七万三百九十六块三毛八分。”最后一个数字说完，陈大柳就和力气被抽没了一样，奄奄的。 来树屋的路上，陈大柳脑海里一直打转着这一组数字。 牛罗村从开始发展就大部分情况都是顺风顺水的，哪怕被人坑了，也能很快的坑回去，而且很多时候反而是对方吃了大亏。 这一次，耗费了这么多的钱，直接影响到白记三个厂子后续的生产和发展，这是陈大柳等人所没想到的。 白曦怔松了片刻，笑了一下道：“倒是比我预想的少了一些。” 第1411章 一举数得 陈大柳惊愕的抬头，可他很快也想到，毕竟有一些商家是理解白记，没要白记赔偿的。 这么一算，的确如姑奶奶说的，比预期的少一些。 可就算是这样, 还是连亏带赔的要掏出一大笔钱呢。 想到那数额，陈大柳又是一阵心疼，脸上都要皱出几道皱纹来了。 姑奶奶明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把物资一批一批的捐赠给了受灾区，当然，陈大柳不是说觉得这样是错的，毕竟对牛罗村来说, 这也许是给姑奶奶积福呢。 但是，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见他这模样, 白曦便笑笑安慰道：“小柳，别苦着一张脸啦。事到如今，也别想那么多了，做都做了，后果也不是不能承受的，放宽心。” “是，姑奶奶。”陈大柳乖乖应声。 心疼还是心疼的，但姑奶奶说的也有道理，后悔也没用啊，再说了，帮都帮了，心疼什么的，呃，就继续心疼。 姑奶奶操心操力的，牛罗村才有了三个厂子, 才有了如今的发展, 这一下可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么。 陈大柳琢磨着，要是不行，村里大家伙还是有些存款的，到时候一户拿出一些来，也许能给厂里救救急。 “新增订单多少？” 白曦的询问让陈大柳回过神来，他连忙回答：“回姑奶奶话，海外各地办事处传递回来的订单量加起来比之前翻了三倍还多。” “本来一些办事处都已经表示订单量大，婉拒了一些订单的，但是订购的商家表示愿意晚些拿货，还有一些地区所在的华侨商会都支持咱们白记的商品，所以订单暴增了。” “姑奶奶，以咱们白记现在的生产力，估计要加班加点四五个月才能把目前的订单完成呢。” 说到这里，陈大柳又开心的咧嘴笑起来：“姑奶奶，咱们下周有一批商品能装运出海，大概能有四艘船，接下来的话，新增的生产线上线的话，生产的速度能快一些，问题倒也不大。” 白曦见陈大柳和小孩子一样, 一会难过的不行，这会又咧嘴笑的和吃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不禁有些好笑。 她也笑了：“这不就好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牛罗村帮助了人，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有条件的允许，在同样的选择下，大家会愿意选择有良心有责任心有善心的企业的商品。” 白曦缓缓道：“反正都是要买，钱也是要花，花在这样的企业上心里还会有一种帮助的感觉。这是一种亲善的思维，随手之举却又带着一种凝聚力，也是社会性的一种体现。” 陈大柳听着有些不明白，他脸上的迷茫的表情：“姑奶奶，我听不大懂。” 就知道很有道理，但是他又说哦不出具体的，只知道姑奶奶说的很对。 白曦：“唔，这么说。你出远门要买水，有两个摊子，一个摊主正好心的给需要帮助的老人一碗水，另外一个摊子什么也没干，你会去哪一家买水喝？”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那肯定是去好心的摊主那里呀。” “是啊。”白曦笑道：“现在大家会和我们白记大量订购货品，原因也和你选的差不多。” 当然，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因素，但这个肯定是原因之一。 陈大柳这下明白了，反正要买东西，都是掏钱，那肯定选一个自己觉得好的，看的顺眼的买。 白曦会让白记帮助受灾区，一来白记有这个能力，二来也算是消除一点这个世界法则对她给牛罗村带来便利的一些因果问题。 至于其他的，也就是花花钱，让上头看到白记的付出，省的以为白记想做大或者说是聚集资本什么的。 原因很多，但归根结底其实白曦还是以牛罗村以后的前途为主。 “既然算好了，那就着手进行赔偿。” 白曦吩咐道：“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白记怎么做呢，咱们可不能让人觉得白记是那没信誉的品牌。” “是，姑奶奶，我这就去安排。” 拿着白曦披的条子，上面有白记专门的章子，这章子还是白曦雕刻出来的，看着是黄铜的，其实是黄金的。 谁让白曦弄了不少金币呢，就顺手弄了几个印章，牛罗村办事用的，白记三个厂子用的，功能各不相同。 这样的印章，盖出来的印泥在灯光和太阳光下照射能出现紫红色的光亮，也是最直接的防伪标签了。 赔了一些违约金，但暴增的订单又很快的弥补了这一块的损失，甚至赚的比之前还番了两三番。 即便除去捐赠给灾区的物资，白记还是赚到了差不多两倍的钱。 这样的业绩，谁不眼红。 但是，白记经过捐赠受灾区大量物资后，地位拔高不少，别说在华国了，就算在海外一些地区，人们也是不希望白记被欺负的。 可明着欺负不行，暗地里肯定是要有所动作的，把白记搞倒了，白记占据的市场不就能被接手了么。 谁还会和钱过不去。 于是，知道白记半个月后有二十八艘的货物发往海外，打歪主意的人便暗暗开始行动起来。 这其中的汹涌，张秋田都忍不住皱眉。 只是这样的情况，除了提醒白曦让白记小心行事，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白曦知道后，眼睛一转，对陈大柳吩咐道：“你和海内外办事处知会一声，就说，白记为了答谢广大人们对白记的支持和热闹，预备进行一场抽奖活动。” “白记将拿出五百万回馈大家的厚爱，到时候凡是购买白记商品的顾客将有机会参与抽奖，奖品丰厚，奖金最高是五百八十八块钱。” 抽奖？ 这个陈大柳很熟了。 但是他听到五百万的时候，还是惊愕的抬起脑袋。 “姑奶奶？” “五百万块钱吗？” “对。”白曦点头，见陈大柳一副傻眼肉疼的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要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东西又不是白给的，那不得他们花钱来买才能抽奖么。” 陈大柳一听，也是啊。 “可是，姑奶奶，不抽奖的话，他们想买还是花那个钱呀。” 第1412章 自己的村民自己宠 陈大柳不大懂，既然没有奖，该买的人还是会买，那干什么还要拿五百万出来抽奖呢。 要知道，白记的订单也才完成了五分之一呢。 “这是要刺激市场上的潜在购买力。” 白曦：“小柳，你要记得, 格局要大一些。白记又不是小作坊，既然要搞活动，那就大大方方的，到底白记的鞋子和服装也是中高端市场线的，不能弱了白记的名头不是。” “人都是有占便宜的心理的，本来一些人是可买可不买的, 在不缺东西的时候肯定不会想买东西，就算买也不会多。” “但是猛地听到有便宜可以占，哪怕就是那几毛钱, 可能也会让他们掏出几块几十块的钱来。” 白曦笑眼弯弯的，仿佛一只小狐狸一般，狡猾的炫耀自己干的坏事。 “小柳你想想，咱们村的国际商超店的店庆活动，满额抽奖和满额满减的，是不是也是这么个道理。” 白曦这么一解释，陈大柳当即就明白了。 “姑奶奶，您这么说，那我就知道了。” 他嘿嘿的笑，要知道国际商超店的店庆的时候，别说其他人了，牛罗村的人自己也忍不住去买买买呢。 还美曰其名这是给国家经济做贡献，但到底还是大家觉得划算，看到别人都在买，心痒痒。 不买就感觉和掉钱了一样, 反正都是要用的，肯定指着便宜的时候买呀。 “活动时间就在……” 就在白曦思索的时候，陈大柳兴奋的开口：“姑奶奶，活动是时间抽奖的时间就安排在您生辰那天？” 这样一来，在村里的人给姑奶奶庆生，外面的人呢，为抽奖肯定也积极，也算是给姑奶奶祝贺了。 白曦倒是没陈大柳想的那么多，她想了想，点头：“行，那就为期十天，活动从七月一号开始。” 十天？ 陈大柳在心里点头，挺好的，姑奶奶二十岁生辰呢，是要热闹的长一些时间。 “你找个印刷厂子，去印一些掌心大小的卡片回来，之前给货船的船身上画小黑的村民手艺就不错，让他画的精美一些。” 陈大柳应声：“哎。” 还是那小子有福气，当初的画画技艺不错，被姑奶奶安排着到外面留学了两年, 上个月刚回来, 现在正是用得上的时候。 白曦继续说道：“卡片上就列上一些数, 到时候卡片就放在包装袋里, 购买的人拿着卡片去就近的兑奖点抽奖。” 沉思了几个呼吸，白曦眼睛一转，笑眼弯弯，一看就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主意了。 “到时候让兑奖人自己摇奖，摇到什么是什么。” 陈大柳拿着记事本和笔，认真的记录着。 每次姑奶奶想出的点子都可好用啦，像之前国际商超店的周年庆，一开始，谁都觉得是个亏本的事情，可后来村里一盘算，居然赚了不少。 还有，带着全村人吃鲍鱼这样的事情，本来是要被报纸杂志严厉批评的，可姑奶奶硬是把这事情变成了好事。 现在吃不吃鲍鱼的人都知道白记的鲍鱼罐头，而鲍鱼也真正的进入了普通百姓的生活里，不再是那高昂的只能是有钱有势的人才能吃的吃食。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给受灾区捐赠物资，派人救援，本来是对白记伤筋动骨的事情，可却也能转变成了对白记有利的事情。 “姑奶奶，那万一，摇到特等奖的人很多呢？” 陈大柳有些担心，这样的兑奖方式，万一有的人运气好，到时候也不能不认啊。 白曦无所谓道：“多就多呗。” “呃……”陈大柳一下子哑语，这…… “姑奶奶，那兑奖的箱子，我是不是找个手艺好的人定制一批？” 本来想说找国营厂的，但转念一想，国营厂的人估计也不会干这个，还是找一下鲁姓的能工巧匠。 虽说早些年这些人就已经退隐了，但想想法子的话，还是能找到的，就是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白曦：“不用，那么多地方呢，就按照大区域来，以区域为主统一弄几个简易的摇奖箱，像这样……” 边说，她边随手拿过一张空白的纸张两三笔就把摇奖的板子给画出来。 陈大柳一看，顿时傻眼，这简直粗糙的不能再粗糙了，别说找什么鲁姓手艺人了，大队上中学一个学生，只要有手的，脑子在的，都能做出来。 “姑奶奶，这个，这个，是不是草率了些？” 他犹犹豫豫的提着，脸上满是不确定：“万一，姑奶奶，万一特等奖的……” 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担心什么，按了按额角。 算了，她还能怎么样，教呗，谁让她是姑奶奶，村里都是小辈，她不教谁教。 “小柳，我刚才不是说了，格局要大吗，就算摇到特等奖的人很多，就算最后超过了原定的五百万又怎么了。” “想要抽奖，是不是得购买白记的商品？你说，你要是抽到十块钱，可听说别人抽到特等奖，你会不会想要继续？” 陈大柳点头，白曦便继续说起来。 “特等奖在抽奖板上的面积毕竟小，又是在最上方，按照地球的引力，指针大多数都会往下走的，这样的情况下，能摇到的毕竟是少数。” “这些特等奖正是刺激其他人更多的购买白记的商品的因素。” 白曦笑：“有这些‘例子’在，但凡想获奖的人，肯定会去购买更多的商品的。” “买的人多了，还怕那五百万会赚不回来吗？” 陈大柳眼睛登时亮起：“姑奶奶，您真厉害。” 这个想法也就姑奶奶能想出来了。 “那是！”白曦骄傲的扬起下巴：“这算什么。” 在商言商嘛。 白曦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种引诱的主意有什么不好的。 就想陈大柳说的，原本没有活动，购买的人还是会掏那么多钱，现在，掏同样的钱就能抽奖，而且还能有机会获得大的奖金，谁会不心动。 陈大柳记录下待办事物，也把询问到的注意事项都写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问了一句：“姑奶奶，我想知道，遇到这种，咳咳，套路的话，怎么破解？” （小可爱们还记得会给小黑号货船画船身的村民叫什么名字吗。嘿嘿~~~） 第1413章 都会抢答了 白曦想也不想的说道：“很简单啊。” “不买就都省了。” “呃~”陈大柳怔住，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 可他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的。 只要不买，什么满减啊，什么抽奖啊，不买就不必想, 也就没什么烦心事了。 见陈大柳认真的思索，白曦笑笑，这世上真能忍下购买欲的人可不多，何况还是这年月手里有钱，但是能买的东西又少的情况下。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加上占便宜的小心思，看到别人乌泱泱的买, 不关注还好, 一旦关注，很难不下手掏钱的。 陈大柳想了想，说道：“还是要买的，有优惠呢。” 白曦听着也不觉得奇怪，连陈大柳负责经常安排这个活动的人都忍不住，何况旁的人。 只是，她可不知道，陈大柳在心里嘀咕，要是都不买，那东西可不是要砸手里了么，肯定不行呀！ “对了，这几天消息就放出去。”白曦嘴角弯弯，眼中划过一抹坏笑：“我也想知道，外头的反应什么样。” “是，姑奶奶。” 陈大柳应声，心说, 要是外头的人没什么坏心还好, 要是有坏心, 就别怪我咒他家祖宗十八代了。 商场、图书馆以及规划出来搞商业街的地方在同时进行施工, 牛罗村的人忙的脚不沾地，那钱也是一笔一笔的支出去。 就算建筑材料被报销了，牛罗村也花不少钱，亏得三个厂子还是挣钱的，要不然真够呛。 工地上热火朝天的，商业街会有一个邮局营业点的事情也被方圆百里的知道了。 牛罗村之前没想着申请的时候，没人觉得去邮局要跑城里麻烦，可一旦听说后，想到就在就近，有了对比当即就觉得为了去邮局跑一趟城里实在太麻烦了。 还是牛罗村会为大家伙着想。 两座坍塌的山经过半个多月的平整，一条从牛罗村村口路过大福县，往市里火车站的位置铺去。 黄乡长最近也忙的没时间来牛罗村。 因为牛罗村这边发展的安排，大山乡社还被允许设立了一个粮站点，规模不必大福县里的小多少。 大福县因为牛罗村这边发展的情况，已经申请在大福县弄个火车站停靠点了，不过铁路也不是说修就修的，打了申请就等上面考量了。 有牛罗村白记的三个厂子在, 一连串的税务收入，足够大福县修建一段铁路了。 白记要拿五百万出来抽奖酬谢人们的支持这消息一放出去，华国内一片哗然，海外地区惊讶傻眼的也不少。 华国内，不少人不理解。 “白记怎么回事啊，那么有钱，把钱捐给大家伙啊。” “对啊，白记既然那么有钱，怎么不发一些物资给大家，居然拿钱出来搞什么抽奖酬谢。” “虽然我喜欢白记的雪糕，可白记现在这样的做法，我很不喜欢。” “五百万啊，那么有钱，怎么泡菜还卖的那么贵。” “我上次还买了两罐鲍鱼罐头，现在觉得白记就当我们是傻子，用我们的钱去养别人。” “白记这样，我以后不会买了。” “就是，我也不喜欢白记了。” 也有人站白记这边。 “上次白记给受灾区捐赠的物资可不少，还为了这个原因赔了巨额违约金来着。” “是啊，听说因为白记没忘本，海外不少人对咱们华国人建立的品牌和格局有了不错的印象。” “白记这也算是回馈社会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度过了难关不忘给百姓们一些实惠，白记这样挺好的。” 海外各地的反应也不一。 妒忌白记的，不用说，肯定咬牙切齿，骂骂咧咧，说什么的都有。 对白记有好感的，经过这么一个事情，就更加关注白记了，纷纷表示期待，也开始算着到时候要买什么好参与抽奖。 “这主意肯定是白顾问出的。” 经济专研小组里，开会的几人纷纷开口。 “除了她，也没别人。” “虽然我还不大想明白，可我知道，白顾问从来不干亏本的事情。” 张秋田闻言点了点头：“她的确不是会吃亏的人。” 现在问，肯定问不出什么来的。 白曦出的主意，不到后面，他们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打算。 所以，张秋田也就没想问这个。 但他还是在会议后给牛罗村去了个电话，电话是陈大柳接的。 “张先生是要问我们白记准备做的酬谢广大客户的酬谢活动吗？”陈大柳：“这是真的。” “我本来没想问这个的，既然你说了，那我就问两句。” 张秋田接的话让陈大柳想给自己几个白眼，让你多嘴，让你抢答，显得你有能耐一样…… “你们姑奶奶为什么会下这个决定？” 别人肯定不知道，可张秋田知道陈大柳一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回答：“很简单啊，就是想让大家伙对白记的好印象更深刻而已。不是说了嘛，酬谢酬宾的活动。” “就这样？” “那不然呢。” 张秋田突然问道：“预计能赚多少？” 陈大柳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坑到？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牛罗村被小黑逮着罚款最多的人了，从小黑的鬼精下练出来的人，还能被坑到？ 而且，跟着姑奶奶这么久了，要是被三言两语就坑出话来，那他不是给姑奶奶丢脸么。 陈大柳脸上划过一抹得意和讥讽，机灵无比的反问：“张先生觉得丢出去五百万，能怎么挣？” “呃……”张秋田沉默，他要能想得到，还会问么。 陈大柳听到那头没声了，脸上得意的表情更深了，他先是轻叹了一声，语气显得凝重，才接着继续说。 “我们姑奶奶只是觉得之前白记把物资捐赠往地震灾区导致违约，让很多对白记信赖的人有了不好的体验，白记这个牌子做起来不容易，信誉和产品公信度不能受损。” “这活动也是白记对广大市民朋友的答谢和交代。” “白记能有现在的发展很不容易，为了长远的发展，口碑对白记来说很重要。”陈大柳说着，顿了一下，道：“张先生，你可以把这五百万看成是公关费用。” 第1414章 脾气还不小 公关费用？ 张秋田愣了一下，这个说法他是明白的，想了想，要这么说的话，白记这个举动倒也在理。 要说这个活动，白记不挣钱, 张秋田是不信的，可是他也知道问不出来，便也没继续问了。 “陈大柳同志。”张秋田笑笑：“你现在说话越发有文化了，嘴里时不时的蹦出一些新词来，这一套一套的说着，我都要以为是和外头精明的商人对话了。” “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你这让人刮目相看的频率有些高啊。” “嘿嘿~”陈大柳被夸, 自然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他一点也不谦虚的说：“那肯定呀！我跟着我们姑奶奶，哪怕再没有悟性, 日子久了多少也会沾点一星半点的文化不是。” “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陈大柳：“我们姑奶奶可没少教导我们，我就是脑子不够灵活，学的不怎么样。” 别看陈大柳嘴上说的谦虚，可张秋田从电话里传来的语气不难听出他正在电话那头得意着呢。 “你就嘚瑟，给你三分颜料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张秋田在那头嘲笑，陈大柳却不在意，反而更理直气壮：“我一个乡下农民，种地的庄稼汉，能有这份学识，能接受新的文化，我很骄傲！” 他就是要骄傲，姑奶奶说啦，过分的谦虚是虚伪。 “……”这是实话, 张秋田也梅花反驳。 懒得听陈大柳嘚瑟，张秋田言归正传，说出了打电话的目的。 “我给你们打电话就是想问问，国内不少人对你们拿五百万这个做酬谢这个事情是很有意见的，你们要不要解释一下？” “解释？”陈大柳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怎么解释？” “当然是登报呀。” 话落，张秋田也觉得不合适，但他肯定要把外头一些声音让白曦知道的。 华国内的确不少的声音质疑白记，一些百姓还被煽动，觉得白记这么花钱有资~···本（主）义的嫌疑。 甚至还有人趁机提出要查白记的账，还有提出安排工作组帮助白记进行生产管理的。 陈大柳一听，刚才还带着笑脸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他生气的大声道：“为什么要解释？我们白记怎么了，用自己的钱酬谢广大顾客，我们怎么还有错了？！”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不说地震灾区我们捐物又派人，就说我们白记拿自己的钱回馈大家对白记的支持和热闹，这也没招谁惹谁？” “管天管地，还管我们在厂子上的经营策略了？咸吃萝卜淡操心，吃饱了撑着！”陈大柳气的连说了两句谚语。 张秋田自然也知道没错，他在心里嘀咕, 还真是遭人眼红了，不过被眼红也正常。 没实力，别人也不会眼红啊。 如果不是白记在地震的时候捐物又派人的, 弄这个活动，还真会有不少的麻烦。 陈大柳很生气，果然总有妖艳贱货看白记不顺眼。 别当他庄稼汉就听不出里头的意思，要是没错，为什么要登报解释。 莫名其妙！ “我们不登报，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们白记问心无愧！” 生气的说完这话，陈大柳没好气道：“我们这边搞建设搞生产正忙着呢，没工夫理会这些有的没的。” “要是没事，那我就挂啦。” 说完，陈大柳也不等张秋田那边吱声，径直就把话筒撂下。 这也是陈大柳第一次挂张秋田的电话。 以往就算在怎么叽叽歪歪，陈大柳也知道张秋田身份不一般，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这次他气的都不想给面子了。 被挂了电话的张秋田握着电话，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他好气又好笑的把电话筒放好，自言自语道：“这个陈大柳，脾气倒是不小。” 陈大柳挂了电话，立马就往树屋去。 他每次遇到点什么委屈的事情，总习惯要找白曦诉苦的。 也不算诉苦，大约是一种小孩子在别处收到委屈后习惯性回家找家长的心里。 哪怕是家长可能也不会帮着揍别人家的孩子，哪怕家长只是嘴上安慰几句，受委屈的感觉也会一扫而空。 当然，白曦这样护短的家长，肯定不会是嘴上安慰，是实实在在的把场子给找回来的。 她牛罗村的人，受别人委屈？ 肯定不行呀！ 牛罗村上下都在忙的时候，白曦是最清闲的，哪怕小黑，它每个月也有白记食品厂的任务，给食品厂提供野猪制作猪肉脯。 村里的孩子也都上学放学的念书，只有白曦这个姑奶奶，吃吃喝喝睡，再清闲不过了。 看到陈大柳嘴角下撇，可怜兮兮的过来白曦瞬间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等他一开口，那可怜巴巴的声音就确定了白曦的猜想。 “姑奶奶~” 陈大柳先是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然后和小孩子告状一般的，囧着眉头开始述说委屈。 “姑奶奶，刚才我接到张先生电话啦，他说……” 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连串，最后，又愤恨的总结说道：“姑奶奶，您说气人不气人。” “哪里有这样的，这不是欺负咱们牛罗村吗！” 之前陈大柳还心疼五百万做活动，现在嘛，他还是心疼，但是更加坚定了想法。 我们姑奶奶都说可以的，你们凭什么叽叽歪歪的有意见。 白记又不吃你们家的米，不喝你们家的水。 在陈大柳数落的时候，白曦时不时的应和一声，她手上还翻着一本书，要不是偶尔应上一声，别人还当树屋里只有陈大柳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呢。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陈大柳想也不想：“我当然是拒绝啦。” “咱们又没错，凭什么和外头解释那么多，反正活动我们做定了，他们爱买不买！” 白曦闻言笑道：“这不就结了，那你还气什么。” “呃……”陈大柳抓了抓脑袋，有些讪讪笑道：“姑奶奶，莪这不是，我就是气不过嘛。” “总有人吃饱了撑着，就喜欢指手画脚，好像自己多有能耐一样。” 陈大柳和小孩子一样愤恨的嘟囔：“姑奶奶，那些人太讨厌了！” 第1415章 两副嘴脸 白曦看着陈大柳孩子气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顺着他的话道：“是挺讨厌的。” 有了白曦的附和，陈大柳就更愤愤不已：“他们那么有能耐，怎么还住地球上呢，怎么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这话是白曦之前有次嘲讽人的时候说的, 牛罗村上下的人都觉得精辟，纷纷学着用上，其中以陈大柳用的最勤快了。 白曦一下子乐了，她好笑道：“所以他们没能耐，只能各种叽叽歪歪嘛。” “但你既然都拒绝了，就别往心里去了。” 告状过后，陈大柳心里就不那么气了，现在又得了白曦哄了两句, 就更没那么气了。 “嗯, 姑奶奶，我听您的。” “行了，那你赶紧忙活去。”白曦拿起书本，挥挥小手，道：“事情这么多，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耽误了。” “哎。” 就在陈大柳要离开的时候，白曦突然想起来，把人喊住。 “小柳，货船什么时候出发？” “姑奶奶，现在在装货，三天就出发。” 白曦点头：“行。” 她弄这个活动，其实也是间接给接下来两批货物打掩护。 本来就违约了，后续的商品肯定要尽快的运送到, 要是路上再耽搁, 那之前好心不怪白记违约的商家，这次估计心里也要有意见了。 而且，既然说要办酬谢活动, 那盯着白记的人肯定会更想对参加活动的货物下手，让白记的活动出现唱空窗的情况。 白记说搞抽奖活动，到时候货品不在，活动搞不起来，白记一定会被笑话小气的搞不起的。 白曦要是对方，也会选搞活动的货品下手的。 海上运输，谁也说不准会遇上什么事情。 如果货品没运到，到时候活动搞不成不说，还能打破白记国际贸易公司的货船运输队的高时效运输能力的话，再一个也能影响白记的好口碑，可谓是一举数得。 “让货船队出海的时候机灵一些，在海上注意安全，别冒失被坑了。” “是，姑奶奶。”陈大柳有些惊讶白曦会这么说。 海上运输队走的海上，出海的人都知道一旦在海上遇到危险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谁都不会掉以轻心。 但姑奶奶既然这么叮嘱，那自己就给货船队叮嘱两声，提高警惕没什么不好的。 “姑奶奶，那我这就忙去了。” 白曦点头, 抓着书本没说话, 只是挥挥小手。 陈大柳和来的时候不同，这会离开树屋，他脚步轻快，脸上也没了之前气愤委屈的表情，而是带着愉悦的笑容。 抽奖的卡片很快就定制回来了。 防伪标志很重要，这点牛罗村很有经验。 大家都说要用小黑的爪子，小黑知道后，那叫一个高兴。 它一连三天除了进山外就一直在树屋，就等着陈大柳来请它的爪子。 哪知道，一直没见有人来请爪子用，趴在一块毯子上的小黑抬起前爪看了看，它可都特地清理过爪子啦。 就算去山上打猎，它每次回来也都会仔细的把爪子清理干净，保准不会把卡片弄脏，更不会挠破。 只是，这都三天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小柳这办事效率太不行了！ 带着这个抱怨，小黑决定亲自去督促一番毕竟那么多卡片呢，它小黑大爷也是很忙的，得分几天完成。 当小黑慢悠悠，实则很快的出现在村里的会议室的时候，里面正忙的不可开交呢。 “哎呀，你这都盖歪了。” “就一点，一点没事的。” “你们那几个写数字的得仔细一些，别写太难看了，这关系到我们白记的脸面。” “平时让你们好好学习文化你们偷懒，连几个数字都写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多行呢。” 小黑听的一阵迷糊，不是说要用它的爪子吗？ 怎么说好的事情，就这么变了？ 它可是神宠，它不要面子的吗？！ 小黑气呼呼的走进去，会议室里正又几个人在忙活着，谁也没注意到它。 等小黑来到给卡片盖章子的人身边，这人正好手里的印章‘啪’的一下盖在卡片上，一个爪子印赫然就跃在上头。 嗯？ 小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它的爪子印。 所以，村民们说用它的爪子，不是用它身上的这个爪子，而是用带着它爪印的印章？ 虽然还是自己的爪子，可没了发挥之地，小黑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在小黑的想象当中，它是用爪子沾着印泥，然后‘啪啪啪’的几声，卡片上就出现了它的爪印…… 陈实务稍微端详了一下自己刚盖好的卡片，随手放在一旁，从另外一叠没盖的卡片拿过一张，手里的印章就要盖上去。 这个时候，他余光瞥到了身后有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见是小黑，刚才还被吓的差点从胸膛里蹦出来的心脏这才被压会胸口。 “小黑，你怎么过来了？” 陈实务笑：“来，你看看，这卡片上的爪印怎么样？” “吼吼吼~~~”哼，不怎么样，印章哪里有我爪子本身有活力呢。 陈实务可不知道小黑正心里不得劲呢，笑呵呵道：“这是姑奶奶照着你的爪印做的印章呢，独一无二，除非那些人来村里弄晕你，要不然可没办法弄到你的爪印。” 想弄晕小黑，压根就不可能，所以，牛罗村也就不担心会遇到有人使坏作假抽奖的事情出现。 印章的的印记不能仿制，印出来的印泥也是紫金色的，又能防伪，有好看有档次。 小黑本来心里还腻歪着呢，一听印章是白曦弄的，瞬间就不郁闷了。 主子亲自做的呢，主子可懒了，能让主子亲自动手，可见主子对自己多宠爱。 一定是主子怕它累，也是啊，上万张的卡片呢，它可是神宠，要干的事情可多啦，哪里能耽误瞬间在这个小事上。 会议室里的人都不知道小黑这前后的两副嘴脸，见它来了又走，大家虽然不明白，但也没多想，只当它是无聊随便转转。 既然用不上自己亲自盖爪子，小黑也就没继续回树屋等，几个跃步往牛罗山深处去。 它要给主子抓‘叽咕’去。 说来也奇怪，山里的‘叽咕’最近少了不少。 第1416章 海盗 牛罗村的大商场和商业街还在建设当中，白记的货船也出发了。 和白曦猜想的一样，华国内也好，海外也罢，那一部分盯着白记的人本来想行动的，但因为白记想要搞酬谢活动, 比起这两批货品，他们更想对白记要参合酬谢抽奖活动的商品下手。 有什么比活动开天窗，不能继续更能让白记口碑下滑，让消费者不喜爱呢。 其实这个时候人们对品牌的容忍度还是挺高的，特别是华国内，但白记在华国内挣不到多少，毕竟还是计划经济的时候。 白记的主要市场是走进口赚外汇，自然要更加注重口碑和客户的体验感。 谁都不傻，花那么多钱, 其中有一部分就是买白记的服务的。 商界蛋糕就那么大，盯着的人可不少。 不说老牌的品牌，就是一些和白记一样的，甚至比白记出现还晚的牌子，谁都不想让白记越来越好。 瞅着机会，当然会踩上一脚。 白记身为外来品牌，在海外一些地区本来就是会受到一些质疑和不看好，除了商品好，还要用好的服务和使用体验感把客户一步一步的绑到白记这个牌子上。 海外市场既然辛辛苦苦的开拓，白记就会牢牢的抓着机会。 为了白记，牛罗村多少人，白记海外集团公司多少人有三四年没回家了。 华国的政策其实已经给白记很大的便利了，但国（）情就在那摆着，强如白曦为了牛罗村的人以后的因果问题, 也不能做的太过。 左右, 也不是没有发展，慢慢来呗。 要不然，容易被当成养肥的猪宰了。 现在白曦在的时候还好, 万一她离开了呢？ 白曦没和牛罗村的人说过，但她已经在为他们以后做打算了。 商界、学术界、科技还有政界…… 不求力压群雄，但求能在白曦离开后牛罗村还能好好的发展，能护住她待过的地方。 牛罗村赚到的钱，除了分给村民红利，就是开发新产品，进行新的产品生产。 其中最为花钱的是制造小组，各种材料，各种试验，如果不是白曦发话，就他们这么花钱，村里人早就上门指着鼻子骂了。 建图书馆，既能让大家伙空闲的时候多看书学习，另外一个目的也是可以打着给图书馆充书的理由多购买各类书籍，对制造小组也有用。 白曦给制造小组他们丢了一些书籍和图纸，也让人从海外购买了各种科技书籍和发表过学术的杂志，就一个要求, 学习, 吃透, 务必要给她做几样东西给她看看。 “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制造小组能闻名国内外，至少制造出来的东西会让人一提起来就想到咱们牛罗村。” 就因为白曦这一句话，牛罗村的制造小组埋头各种研究制造。 姑奶奶可等着看他们的成就呢。 能不能闻名世界，他们是不想的，但他们不能让姑奶奶失望呀。 可半路出家，在这之前就是下地种庄稼的农民，如果不是对这类器械制造有兴趣又几分天赋，怕也是弄不来的。 就算有白曦提供的图纸，有白曦偶尔去给上课指导，牛罗村制造小组的进度也不高。 但，无所谓，白曦要的不是现在他们能做出什么来，要的是基础打好，百年育人，十年育树，有了老一代就能教育下一代。 张秋田只觉得陈大柳文化程度越来越高，却不知道，这十来年，牛罗村上下都在努力的学习。 什么新鲜的文化和新闻，都会积极的去了解，理解的慢的人会多问问村里懂的人。 他们努力的进步，就是为了让他们的姑奶奶轻松一些，不需要太操心操力。 牛罗村的人老老小小常说的几句话就是：“不会怎么了，谁一生出来就会了？” “一天不会就学一个月，一个月不会就学一年，只要肯下功夫，铁杵磨成针。” “不学习还有脸说是牛罗村的人？别给姑奶奶丢脸了！” “乌鸦反哺，羊羔跪母，姑奶奶护着咱们，咱们也得能给姑奶奶撑场面不是。” “除了鱼一出生就会游泳，只要是人，干什么都需要学习的。” “姑奶奶那么聪明厉害的人，不也总抱着书看么。” “姑奶奶再厉害也是一个人，咱们不能什么多让姑奶奶操心，我们争气一些，姑奶奶也少受累。” “咱们是有福气才有了姑奶奶护着，但咱们更应该感恩，更应该努力，” “咱们努力一些，给姑奶奶争脸，也能让姑奶奶出去的时候，那些个人不敢给姑奶奶脸色。” “咱们争气了，姑奶奶出去，那些人就算心里有话也得笑脸相迎！” 这些相互鼓励的话，句句离不开白曦。 白曦多少也听到，心里只觉得被村民们的话暖着了。 不愧是她白曦的领民！ 白记的的确确是出口外汇赚了不少钱，可用起来也不少，除了派人出去留学参加比赛、进修，研究新产品，还有每年给大山乡一些村子贫困户的帮助。 在众口铄金当中，白记用来参加酬谢抽奖活动的商品装船出海了。 早就盯着活动产品的人得到消息立马就动起来。 溜马甲的海盗凶名在外，也没少听说白记的货船在海上的事迹。 以往也就算了，但这次，有人直接找上了溜马甲的海盗，请海盗们把白记的货船永远的留在海上。 面对那么一大笔钱，而且对付的还不是装备武器的公家船只，海盗们又怎么会不心动。 再说，溜马甲的海盗也不是没对一些国家的公船下手过。 溜马甲的海盗盘旋的海域离白记货船常走的航线相隔遥远，被请来对付白记的货船，自然要好好把情况摸清楚。 白记货船大，装载量大，速度快。 至于其他的，货船上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海员，甚至听说有些当海员之前只是种地的村民。 村民当海员？ 这能对海盗们有什么危险。 这么一来，海盗们只觉得这笔钱来的全不费功夫。 白记国际贸易公司的小黑队货船出港的时候，陈大柳还特地到f市传达过货船队白曦的叮嘱。 “姑奶奶让大家伙海上航行的时候机警一些，别出事了。” 第1417章 不讲武德 “是。” “村长，你放心，你回去帮我们和姑奶奶说，请姑奶奶放心，我们一定谨慎小心的。” 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姑奶奶既然都特地叮嘱,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稍微一想，小黑货船队的人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眼红呗，眼红白记，眼红牛罗村的人不要太多了。 总有那么些人，自己没肉吃, 就惦记别人碗里的肉。 遇到有人伸手抢肉怎么办？ 当然是打呀！ 牛罗村的人一直知道瞎嘚瑟容易吃亏, 这事情还得从当初下新村嘚瑟，然后被他们坑了半头牛肉的事情说起。 这个事情，下新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每每想起这个事情，牛罗村的人都会默契的笑了笑。 海上行驶的航线大部分都是固定好的，白记货船队自然也是。 所以，知道白记货船出发后，很快，溜马甲的海盗就得到了消息。 三十五艘货船？ 白记这是把赚到的钱都用来买船了？ 正好，他们身为海盗在海上来来往往的，最是需要船只了。 大货船好呀，可以多装一些抢过路船只的东西，去沿海一些小国家和城市抢东西的时候，也能用上。 三十五艘货船虽然多，但上面的海员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民，没什么危险。 这次的行动对溜马甲的海盗来说，就是拿钱出去溜达一圈, 然后绑上人要赎金，赎人和赎货船。 干一次活拿三次钱，再没有比这个好的买卖了。 有白曦这么个姑奶奶在，牛罗村的人可以说迷信，也可以说不迷信。 迷信是有姑奶奶是牛罗村的福气，不迷信是姑奶奶说了要哦相信科学。 这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一定会笑掉大牙，可牛罗村上下就是这么坚定的双标着。 货船在海上第四天的时候，遇上了出海打渔却遇上大风浪而落水的两个渔民。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打头阵的船只放下救生圈把两个渔民救了上来。 这是海盗们遇到大的商船队喜欢用的办法，派两个人混进去，等到了晚上，摸到驾驶舱把人弄晕降下速度，放下绳索…… 眼看‘鱼饵’被白记大货船给吃了，一直观察着的海盗船不知道多高兴。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还在海上混，趁早回家找娘吃奶。” “呵呵，之前是没遇到我们，要不然，这些人哪里会这么好心。” “三十五艘货船呢，到时候货物转手一卖，白记要花钱赎人和船，啧啧啧……” 这样的商船队遇上, 海盗们一般都会比较仁慈，当然，他们仁慈只是为了拿赎金而已，要不然，大海那么深那么大，丢下多少人都填不过来。 “大家到时候登船的时候，尽量别下狠手，一个个的可都是钱呢。” “知道，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来混的。” “这次回去，我得去曼娘儿那里要上两个小妞……” “哈哈哈，我也是，我也得好好放松放松……” 有海盗一看到这情况就觉得事情成了，拿着酒开始庆祝。 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被救上货船的两个海盗遇到了什么。 两个海盗被救上船过，不等他们开口道谢呢，整个人就被剥的光溜溜的，白记的人美曰其名你们湿着衣服会生病的，干净的衣服借给你们。 然后，懵逼的两个海盗被稍微盘问了一下是哪里人，遇到了什么事情，有什么打算后就被带到一个船舱里。 白记货船的船舱都很干净，谁知道姑奶奶哪天会不会上船来呢，姑奶奶爱干净，他们可不能让姑奶奶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登他们的船。 船舱是上下铺的床，给两人指了一个最靠里面的一张床铺后，叮嘱两人不要乱跑，带路的人就离开了。 而船舱里本来在休息的人都望着这两个海盗，似乎看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 住二十来人的船舱里有十来个人直勾勾的盯着你看，还都是青壮年，你心虚不？ 海盗身上的东西一个都没留着，别说匕首了，连系裤子的裤带都没留下。 这两个海盗，一个高瘦，一个矮胖，两人也是老江湖的，但也是第一次遇到刚被拉上船就扒光的情况。 往常都是他们扒光别人，怎么时候遇到自己被扒光呀，一下子就傻眼了。 现在又被丢进有十来个青壮年的船舱里，再有经验也懵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是真懵逼了，所以脸上也是懵逼忐忑的缩着脖子的望着其他人。 在船舱里的人是换班休息的，大家只是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这两个海盗，嘟囔了几句不要吵，便各自倒头继续睡。 本来举手着想要打招呼示好的矮胖手讪讪的举起来，又尴尬的放下。 有人在，这两人自然是不好嘀咕什么的，并肩坐在床上，相互用眼神交换着想法。 现在怎么办？ 先等着，我们存好体力，等晚上这些人睡熟了，我们再…… 明白！ 两个海盗很老实，一直在床位上休息，除了吃饭的时候跟着去了一下餐厅。 餐厅的人知道这两人的倒霉遭遇，给了无比同情的眼神，又暖心的安慰了几句。 “你们别怕，我们是白记国际贸易公司公司旗下的货船运输队，虽然你们老家和我们目的地不一样，但是你们跟着我们走一趟，就当旅游了。” 两个海盗一边面上露出感动的神情，一边在心里嘀咕，在你们心善的份上，晚上我们行动的时候，会尽量让你们活着的。 看到白记货船的人对陌生人没半点警觉心，两个海盗之前心里的忐忑一下子就没有了，甚至还一度因为之前被吓到羞恼成怒。 虽说中午吃饭没什么事情，可晚上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两个海盗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但是，没吃饭的两人还是躲不过被打晕的下场。 对，就是打晕。 两个海盗怎么也想不到白记的人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任何的预兆。 “乖乖吃饭早点睡觉不就没这么多事情了吗！”张强边说着，边扭动了一下手腕。 张强以前是陆晨的兵，他老家偏僻，比以前的牛罗村好不到哪里去。 第1418章 鉴真机 他转业回了地方，也没关系找到什么工作，只能在家挣工分。 但家里老娘体弱多病，眼看没钱治病就要等死的时候，听说有战友在牛罗村的厂子上班，张强就不抱希望的打了个电话想借钱。 没想到, 战友听说了张强的情况，不仅给借了钱，还帮着和问了工作的事情。 正好白记国际贸易公司的小黑船队扩招船员，一听要招人待遇还好，他立马就托战友给报名，从老家赶了过来参加选拔。 来的路上，张强为了省钱吃了多少苦就不说了, 来到牛罗山大队, 先是借住了战友家里，好好整理了一番，这才去参加招工考试。 说来也奇怪，选拔的时候文化考试和理论外加操作什么的都能理解，就是最后一关是要走进一个木屋里，和一头大白老虎待上一分钟这个事情有点奇怪。 虽然木屋里有白记的陈助理，也就是牛罗村的村长和另外两个村干在，但任凭谁猛地看到这么一头大老虎，都会吓的脚发软。 当然，白记也没瞒着来参加招工考试的人，有些人听说要进木屋看大老虎，还是没有被关押的大老虎，立马就打退堂鼓了。 只有一些特别需要这份工作，很想在白记上班的人，才会大着胆子参加最后一项考试。 即便不少人被吓退，可张强那时候还是和几百人进行了岗位竞争, 七百多选两百，还是最后一项，可见白记的招工考试多严苛。 可白记的福利好呀，海员工资还高，挤破头也不奇怪。 谁也不知道看小黑是什么关卡，难道是考勇气？！ 张强等人可不知道，这一关不是考什么勇气，也不是他们看小黑，而是小黑看他们。 有小黑在，藏的再深的心思的人都被剔除了。 所以这么些年下来，牛罗村的人对各类第一印象不错的人都习惯性的有着几分怀疑。 毕竟，不少长的憨厚的人，或者是看起来有文化有学问的人，还有什么热情的勤劳能干的人都被小黑逮出来不少。 一开始，牛罗村的人还会有人觉得奇怪，也私下悄悄和小黑打听，但是他们都听不懂小黑的兽语啊，于是就有人在吃大锅饭的时候问了出来。 白曦就一句：“小黑说了，那些人有问题，来白记是有别的心思的。” 牛罗村的人一听, 当即惊讶又不意外。 果然人不可貌相呀, 越是长的憨厚老实的，越是最不能轻易相信的，比如，咱们村的村长…… 亏得陈大柳不知道大家伙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气的翻上几个白眼的，要知道，当初从下新村讹来的牛肉，大家都吃了的。 牛罗村本来因为规矩和祖训的缘故，对外面的人就心存提防。 加上小黑这一辨别还把他们看着觉得老实不错的人给踢出去，就更不会轻易相信面相看起来是好人的人就会是好人这个第一印象了。 白曦也算是从一开始就培训了牛罗村的人不去依赖第一印象而是去观察和考察的习惯。 到现在，有心思想安排人进白记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白记经常招工，却总是能把他们辛苦各种安排的人给完美的剔除了。 有小黑这个鉴证机，只要是抱着对白记有什么想法的人，没一个人能被招进工厂的。 张强在白记当海员三年多了，头一个月预支了工资给家里汇回去，有了钱，他老娘可以看病，身体养了半年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在白记上班一年多后，张强就从下新村娶了个媳妇，是服装厂的工人。 媳妇怀孕后就把老娘接来，他经常出海不在，老娘能帮着看家带孩子，他也能边工作边尽孝。 白记对职工的福利不仅是在平时过年过节发放的副食和物什上，职工家属上学也好，看病也罢，都有优惠。 能让张秋田忍不住说退休后想来牛罗村养老，可见牛罗村多让他满意了。 别的不说，牛罗村大队医院的医疗设备都是现今最先进的，华国内一些省会的医院都比不上。 谁让牛罗村有货船，海外再先进的设备，只要能购买，那就往回买。 对于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白曦向来都是一个字：买！ 以至于，不少人闻名过来看病，现在牛罗山大队医院再也不是闲的拍苍蝇的地方了，一个大队医院住院楼就有五栋六层楼，可见多出名。 说来也好笑，牛罗山大队医院比较有名的科室是骨科和妇产科，不是说其他科室不行，而是这两个科室比较有特点。 妇产科不用说了，乡下生孩子总是比城里多的，而且牛罗村因为一直认定白曦是送子娘娘，自然对妇产科这方面特别的重视。 牛罗村考大学读医学院的人里就有七八个是学习的妇产科，这些人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给白曦减轻负担。 姑奶奶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总不能村里谁生孩子都要姑奶奶坐镇呀，她们学好了，姑奶奶也能不受累。 骨科的话，乡下农村打架的事情总是比城里多的，而牛罗村整个村子都崇尚学武，万一下手没个轻重把人打个断手断脚呢？ 所以骨伤科的医生必须要精湛呀，甚至一开始，骨伤科的技术就是牛罗村的人给陪练出来的。 同村的人相互切磋，还有小黑训练的时候把人收拾的脱臼骨裂什么的也不是没有。 再有就是有人来找麻烦，被白记的保卫科收拾了，然后送到大队医院美曰其名是治伤，其实是给大队的医生联系医术的…… 这也是为什么两个海盗看起来憨厚老实，但被救上来后，入夜就被敲晕的原因。 海上不是不会遇到出事的渔民，而是白记的货船一路过来也没遇见什么渔船打渔，就算渔船出事了，也会有点残骸在海面上飘散。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两人没什么问题，为了保险起见，这两人也是被关起来限制在船舱里的。 这是白记货船上的人不约而同的谨慎。 都不是第一次出海的人啦，怎么说白记的货船在海上来回这么多年，也勉强算老油条子了。 （弱弱的求票票和评论~~~） 第1419章 严重内卷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呀，海盗啊，偷船偷东西这样的事情，听说太多啦。 更不用说临行前姑奶奶还特地吩咐来着，大家伙更是不敢掉以轻心了。 打晕了人，他们也不怕会被找麻烦。 救命之恩不让你报就算了, 拉你一路，没让你葬生鱼肚，你还想计较？！ “别嘚瑟了，赶紧把人捆起来。”说话的人是牛罗村的陈小军，小黑一号的小组长。 张强一边笑呵呵的应着，一边说道：“咱们白记的船上可都是好东西，这两人要是好人就算了, 要是坏人, 那就是他们倒霉了！” 这两人模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可那一双眼睛鬼精鬼精的打着转。 说是在海上漂了大半天，上船都居然腿脚都不打颤，说话还中气十足，给了吃的也没吃的狼吞虎咽的，一看就是不饿。 晚饭更是假装吃，却偷偷的倒掉，还是出海打渔的渔民，谁会干浪费粮食的事情。 所以，张强刚才把人打晕的时候，下手可一点都不客气。 这会两人把人捆在了床柱上，捆的严严实实的，和捆粽子差不多。 两个海盗醒来后懵逼又傻眼，他们委屈又愤怒的嚷喊着，在心里气的直想跳脚，到底谁是海盗啊，这些人不是商船队吗,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说捆人就捆人。 只是，两个海盗喊了几句就被在船舱里休息的人堵住了嘴巴。 而海盗团伙那边，他们高高兴兴的吃过饭，安排人盯梢后大部分人就开始休息，为了半夜的登船作战保存体力。 只是，盯梢的海盗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两个伙伴似乎被救上船后就没在甲板上露过面。 而到了半夜也没见货船有减慢速度的迹象，更不用说从船上丢下绳索来。 什么情况？ 暴露了？ 不应该啊，干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还是说，这两个蠢货睡过头了？ 正被同伙质疑的两个海盗这会是欲哭无泪，他们被捆的严实不说，船舱里换班了也有十几个人在。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浑身长满了眼睛，只要他们两人稍微动弹一下，就立马又就近床铺的人翻身朝着他们看上几眼。 到了正常人应该睡觉的时间，居然还有人不睡觉的在桌前看书。 看书？ 你是当海员啊！ 你出海，你累了一天，你不睡觉，你居然看书，还是看的算数书, 你对得起你海员的职业吗？ 你又不是考学校当老师, 还需要晚上学习备课。 当海员，你不干活的时候就睡觉啊，你哪怕是到甲板上溜达也好过在船舱里看？！ 好不容易看书的人爬上床睡了，两个海盗还没有松一口气呢，就见有人爬起来，这人接替了之前的人，他不仅一边看书还一边做题。 两个海盗可以说是被白记货船上的人这一系列的举动弄的懵逼了。 现在商船队已经有这么高的要求了吗，在船舱里也得有人守夜？ 防谁呢？！ 两人又气又急，气呼呼的干瞪眼，然后突然对视一眼，防的不会是他们两个人？ 难道白记商船队早就得到消息了？ 不应该啊，交易都是秘密进行的，在来这片区域之前，在头领发话之前，船上大部分的海盗甚至都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如果真是情况被泄露，那肯定也是来找他们交易的人那边的事情，他们海盗干的就是提着脑袋过活的事情，没人会告密自掘坟墓。 艹！ 不会有人想阴他们溜马甲的海盗？ 如果真是这样，胆子也太大了。 国际上之前不是没有过想灭了溜马甲海盗的想法，可不说早哦不到海盗们的踪迹，就算不巧遇上了，也不见得就能把海盗们都灭光。 狡兔都有三窟，当海盗的更惜命，能躲藏的窝自然比兔子还多。 何况，海盗们也不是没线人的。 想到可能这一次是一次针对海盗的阴谋，两个海盗就愤怒的破口大骂，当然，他们的嘴巴被塞住了。 这两海盗心里的想法没人在意，对于他们的挣扎的动作，守夜的人停下做题，扭头严肃的瞪着他们。 “老实点，要不然，你们就继续回海里喂鱼去。” 身为海盗，他们自然知道被丢海里会遇到什么，这个时候可不是白天，大晚上的时候被丢海里，就算他们的海盗船在后面跟着也不一定能发现。 于是，两个海盗愤怒又只能老实的安静着，他们是海盗，可他们也只有一条命呀。 海盗团伙为了不露陷，海盗船都是远远的，远远的坠着跟上白记的商船队的，但是当他们发现白记的商船队在夜中也没有减慢速度，立马就知道渗透计划行不通了。 “愿上帝保佑你们。” 海盗船上的人望着白记商船队的方向嘴里冷漠的说着怜悯的话语，转头就下令了要在天快亮的时候追上白记的商船队，哪怕不能留下全部，抢到艘货船也是可以的。 白记的商船队的速度是不错，但是海盗船为了躲避围剿，他们的船速度也很快。 天快亮的时候，白记的左右两边的货船的船员很快就发现了追上来的船只。 “那是什么船啊？” “这几艘船挺快的啊。” “是啊，看起来都快赶上咱们船的速度了。” “之前咱们都自豪白记的货船快，现在一看，姑奶奶说的就是有道理，科技技术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的，是飞快飞速发展的，停留在原地就会被淘汰。” “等回去了，还得去制造小组那边转转，咱们得把看到的和他们说一说，督促督促他们。” “就是，就是。” 清晨的海上这个时候有着薄薄的薄雾，白记的船员虽然没太当一回事，却也有人盯着，有人很快就去报告了船长。 海盗船自然不会和电影里面一样升起什么海盗旗帜，毕竟抢劫的也不可能大老远就告诉别人自己要抢劫呀。 等这些船靠近了一些，当白记的船员看到海盗船上杂七杂八的人的时候，立马就知道这是海盗船了。 能各种白的黄的黑的人混迹在一块，腰上别着刀具，手里拿着长刀，甚至个别还有枪，这架势，不是海盗是什么。 第1420章 要一拳头干死 海盗们一改之前的打算，不对头船下手，而是直接对商船队后面的船只下手。 白记的三十五艘货船并列成四行航行，海盗的打算想的很好，直接加快穿插进去，把商船队后面的六七艘船直接堵住, 断了后面船只和前头船只的联系。 十艘海盗船要想拿下六七艘的货船根本不存在什么问题，就算商船队其他的船只掉头想要支援，就他们船头掉头的功夫，海盗们早就完成登船把船上的人给控制住了。 商船队的海员对上经验丰富的各个都手染鲜血的背着数条人命的海盗，结局怎么样不需要猜。 海盗们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没有哪一次不成功的。 往往被截住的商船只能和羊圈里待宰的羊羔一样, 弱小无助又可怜。 外面的船就算想来救，就凭商船上那些只能搬货物的海员，能救什么？！ 这一次，海盗们也是这么打算，而且无比默契的开始行动。 三艘海盗船加快，从略微宽的商船队的船只间隔的空间直插进去，逼停被堵住的船只，而其他的海盗船自然是从两边把被截住的船只围住，商船队的屁股也给堵住。 被截住的船只，要么停下航行，要么就直接撞上海盗船。 可海盗船是特别改造过的，打开机关，船身上会竖起一些类似于刺猬一样的钢刺，就算有船只来不及停下，或者是发了狠想要撞出口子离开，也只会撞上海盗船的钢刺从而船毁人亡。 一切说时迟那时快，在发现海盗船后, 白记货船上的人就纷纷呼喊着奔走相告。 “有海盗！” “海盗来了！” “注意警戒，有海盗。” 惊呼声响起来, 很快白记商船队后面的几艘船的甲板上, 船员们就瞪大眼睛, 紧紧的盯着不断靠近的海盗船。 而前头的船只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最前头的船只已经在转舵掉头了，而中间的船只虽然不好调头，却也很快减速的做好了调头的准备。 “有海盗，后面的船被拦住啦。” “快，掉头，回去救人。” “大家把武器拿上，注意安全，记得下死手。” “那些可是海盗，这个时候可不能心慈手软，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好好的人不干，居然干海盗，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了！” “弄掉一个够本，弄掉两个就赚了一个。” “我们牛罗村可从来不怕危险。” “奶奶的，欺负到我们牛罗村身上了。” 不管是被围截的船只，还是其他的船只, 除了舵手, 船员们或者是在甲板侧面，或者跑到船尾, 盯着海盗船靠近的方向。 大家拿着扁担，拿着木棍，有些也翻出了长刀，毕竟在海上跑的，长刀防身也能杀鱼什么的。 看到被喂猪的白记商船队的船员手里拿着的东西，海盗们哄笑成一团。 “瞧瞧那些瘪三，他们拿的什么。” “木头？！他们是想落水后在水里漂浮用吗？” “或许，他们想在海里和鲨鱼搏斗。” “不不不，你们说错了，他们是想拿着给鲨鱼剔牙。” “哈哈哈，这些可怜的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吗。” 海盗们拿着各式的武器和枪械，恶狠狠的盯着被截住的船只，他们边笑着看白记的船员，边做好船停住就把登船梯放下便冲过去的准备。 有海盗甚至还恶趣味的想要看白记的船员被吓尿裤子的一幕，他们冲着白记的货船随意的开了几枪。 “大家小心！” “艹！” “大家注意安全啊！” “要是我们有枪，哪怕是几杆猎枪，也能突突他们几个人！” 因为船只还在移动，而白记的货船也因为前边突然横出船来，紧急的打着舵，抖动中，海盗们见枪没有打到白记船上的船员也没太在意。 如果有人细心的话就会发现，那几枪子弹虽然是打向了白记的货船，却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给反弹了出去，没有一颗子弹是能落在白记的货船甲板上的。 谁都能看出来，海盗们是什么意图。 落入海盗手里还能有好？ 也许有人会害怕，毕竟第一次遇到，但牛罗山大队的村民，特别是牛罗村的人没一个害怕的。 被围住的船只的船长大吼一声：“同志们，咱们前头的船正回来救咱们，咱们可不能退缩，更不能让这些海盗上船呀。” “对，不能让海盗登船。” 要是登船，伤亡就没办法保证了，只要撑住，等前头的船回来，就算不能留下海盗，也能把海盗赶跑。 “大家注意安全，我们不能让这些海盗糟蹋了。” “他奶奶的，我正愁在岸上的时候没人试试身手呢。” “让他们放马过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牛罗村的人。” “我盯上那个带头巾的了，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不就是带一把破枪嘛，他要不能一下子打死我，我就一拳头干死他。” “敢抢我们白记的船，我非得让这些海盗知道血是什么颜色的。” “我们牛罗村可没一个孬种的，那些带枪的我们来对付，大家伙注意安全……” “不就是死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见白记货船上的船员居然没有被吓坏，一个个的拿着那可笑的武器冲着自己嚷嚷着，甚至还有船员撸起袖子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羊羔’拼命？ 他们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海盗们只觉得自己这是被挑衅了，有的海盗船上的海盗当即不等船挺稳，就有海盗解开机关往白记的船的甲板上搭放登船梯。 白记的船员也不傻，怎么可能会让登船梯放过来。 不过登船梯是钢制的，一旦放下来了就推不开，得用机关滑轮拉起来。 于是甲板上的船员开始五人七人的在登船梯那等着，骂骂咧咧的抓紧手里的扁担和木棍等物，就等着有海盗踩上登船梯，到了一半好把人抡下海。 “来呀，我让你们喂鱼去！” “老子就算手里拿的不是枪，照样也能弄死几个！”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过来！” “有我在，你们这些杂碎就别是登上我们白记的船。” 第1421章 神奇的意外 有牛罗村这么不要命的架势的鼓舞，再加上大家心里都明白，海盗杀人不眨眼的，害怕也没什么用。 于是害怕的人压下心里的恐惧后，紧握刀具，眼睛瞪大, 激动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了，也纷纷冲海盗的方向叫喊着，威胁着。 海盗们又不傻，当然不会给白记的船员这样的机会，一看‘羊羔们’聚集在一起防守，立马就朝人群射击。 枪械海盗们人手必备的武器，没枪干什么海盗啊。 要是没枪，他们又怎么快速的抢劫海上的船只。 至于他们的射击会打死打伤几个白记的船员, 这不在海盗们的考虑范围内。 但是当枪声陆续响起, 就在白记船只上的船员们都以为自己身上会有几个洞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枪是响了，子弹好像也射过来的。 但是他们发现，海盗们的强好像是假的一样，又或者是海盗们的子弹是假的，因为他们居然能看到射出来的子弹在靠近船只的时候缓慢的飞行。 海盗的枪和子弹肯定不会是假的，但是这事情的的确确的就发生了。 而子弹都没能越过白记船只的栏杆，飞到一半，然后就好像没什么力气的掉到海里去。 有些人看到了这一幕，只当是离的太远了，子弹没打过来。 只有一些退伍转业的，比如张强这类的人才惊觉出不对劲。 别说就这么几十米的距离，就算几百米, 枪打出来的子弹也不可能这么候后继无力的。 这现象更像是白记的货船有什么东西保护着甲板上的众人一样。 一直总听牛罗村的人说定制的货船厉害，但谁能想得到，白记的货船居然子弹也能防住。 只要是白记的员工, 不论是在厂里生产的工人还是在路上跑的运输队, 在海里跑的商船队，大家都听过牛罗村的人常常挂在嘴上的话。 ‘我们姑奶奶可是能干又厉害的人。’ ‘我们姑奶奶啥都会。’ ‘知道彩电厂的大彩电吗？我们姑奶奶研制的。’ ‘看到田里的农耕机没有？我们姑奶奶带人捣鼓出来的。’ ‘地里用的除草剂和育肥的化肥，都是我们姑奶奶的手笔。’ ‘我们姑奶奶的能耐可大啦！’ ‘你们不懂，我们姑奶奶厉害着呢。’ 很多人是佩服白曦，也崇拜白曦的，毕竟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同志，聪明又厉害，谁会不崇拜呢。 但是，眼下子弹打不进白记货船这个事情的确令人惊掉下巴。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好在，这个时候，虽然发现的人惊讶不已，却也没工夫去发呆。 海盗登船，死伤怎么样都不知道呢。 甚至，白记货船上的人巴不得一直有这么神奇的保护，好端端的，谁愿意受伤甚至死呢。 谁管那些子弹是不是有问题, 只要活下来, 他们回去就杀鸡杀猪烧香供奉…… 神奇也好，奇特也罢, 这对他们白记的船员都是一件好事，试问在这样的货船上工作，还能害怕丢了性命吗？！ 牛罗村的人也发现了这一幕，但他们惊讶之后却不觉得意外。 不用想，肯定是姑奶奶，是姑奶奶护着大家伙呢。 大家相互看了看，眼中满是对白曦的崇拜和激动。 姑奶奶早都防着大家海上遇上危险啦。 有姑奶奶的保护，那大家还怕什么？ 要是被海盗登船抢了东西杀了人，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姑奶奶？！ 一瞬间，本来遇到海盗就没有过半点退缩念头的牛罗村的村民一下子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喊叫着要弄死海盗。 “王八蛋，你们死定了！” “是你们自己找死的，去了阎王爷那里也别告状。” “杂碎们，一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厉害！” 有村民甚至激动的喊不出话来，但脸上是狰狞的狠意。 海盗的枪没用，那不管是用刀还是用棍子，都不会是牛罗村的人的对手。 所以，牛罗村的人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把敢抢白记的船的海盗们狠狠收拾了。 双方都在发现自己拥有的底牌（靠山）而激动的狂喊着。 海盗们往白记货船甲板上的人群里扫射了十几枪后，就立马爬上登船梯，他们没人觉得白记那边还能有什么抵抗能力。 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一些海盗踩着登船梯到半路的时候，就在白记货船上的船员都高举着武器要奋力一搏的时候。 在急急忙忙掉头回来想要救援的船只很快靠近，大家喊着嚷着要被围堵的船只上的船员支撑住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而且意外还是同时出现的，让海盗们和白记货船的船员都惊愕不已。 海盗船上的海盗对白记的船射击的时候并不会心存仁慈，甚至有些海盗还多扫射了一圈的子弹，反正打死了就打死了，有运气好没有被打死的，受伤也不影响要赎金。 可海盗们踩着登船梯到了半路却惊讶的发现登船梯猛地倾斜，就好像白记的船突然高起来一大截一样，有些海盗一个不防备还掉入了海里。 他们慌乱的扭头寻找原因，然后惊恐的发现，不是白记的货船突然拔高，而是他们的海盗船好像被什么东西捅破了船底一样，正在疯狂的灌水。 明明海盗们爬上登船梯的时候海盗船还好好的，但他们才兴奋的跑到登船梯的一半，海盗船就已经被水灌了一大半。 以这船进水倾斜的角度，海盗们惊恐的怀疑，甚至是笃定，他们的船整个船底都被切掉了。 如果说，海盗们之前踩上登船梯往白记的船奔去的时候是激动的，是兴奋的，是抓到‘羊羔’获得金钱的狂喜。 那么这会，海盗们发现自己的海盗船破船漏水，他们就是无比惊恐的。 海盗船进水的速度极快，几乎在海盗们发现了自己身后的船只进水后不过两个呼吸间，登船梯就已经因为海盗船的下沉而从白记的货船搭架的船栏上划落。 废话，本来海盗船和白记的货船是差不多高的，就算有落差也不过半米一米。 但海盗船破了船体迅速进水下沉后，立马比白记的货船矮上米，而且随着大量的海水灌进船中，海盗船迅速下沉。 第1422章 麻烦在海里泡泡就没了 这一下沉，登船梯当然也就被带的没有支撑的划掉下去。 一开始，海盗们尖叫着，鬼叫着兴奋的登船抢劫，现在他们还是尖叫着，鬼叫着。 只是, 前面的叫喊是兴奋的是激动的，后面嘛，他们的叫喊是惊恐的，是绝望的。 还在海盗船上的海盗因为船破而害怕惊慌的奔跑着，他们喊着吼着绝望的骂着，而一些为了抢头功而在登船梯上面的海盗此刻绝望的随着登船梯砸进了海里。 有海盗想奋力的想踩着登船梯往白记的货船跑，可只堪堪跑出去两三步就随着登船梯的话落而砸进了下方的海里。 海盗船本来抢劫是会放下小船配合的, 除了从登船梯过去的, 也有坐小船靠近然后爬上船的，但坐小船的人往往没有从登船梯登船的快。 这次，海盗们也想故技重施，毕竟白记商船队的货船多，放小船也能围击想来救援的船只。 只是，谁也没想到海盗船会破船进水，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有些海盗船的小船只放到船身的一半，有些海盗船上的小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放。 从开枪放登船梯再到海盗们踩着登船梯叫着喊着激动的登船，前后不过几分钟，然后海盗们发现自己的船突然的莫名其妙的被捅破然后掉到海里，前后不过两分钟。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而且并不只是一艘海盗船这样，是所有的，所有对白记货船射击的海盗船都出事了。 别说海盗们了, 白记货船上的人看到, 都无比惊愕住，这？？？ 然后, 很快他们又在海盗们的鬼叫中回过神来，一下子就开心咧嘴笑的高兴。 海盗倒霉，那大家伙就不会有事了，谁会不高兴。 白记前头的货船甚至才完成了掉头，有些角度好掉头快的船只也只来得及靠近个几十米。 然后，大家惊讶的发现，之前还在海盗船上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海盗们要么在海里扑通着，要么倒霉的随着下沉的海盗船沉入海中。 刚才海面上还有十艘海盗船呢，一转眼就剩下两艘了。 这会，这两艘海盗船也在漏水下沉，估计是因为这些海盗本来是要对付掉头回来救人的商船，然后射击的比围堵的海盗慢，所以出事的也慢。 如果说之前的八艘海盗船出事的太快让白记的一些货船没能看到是什么一幕，那么，后面这两艘沉的慢的海盗船就让白记整个商船队都看了个正着。 海面上并没有多少漂浮物可以抓着，运气好的海盗能找到一片半片的下沉的海盗船被海水击碎的木板或者救生艇残骸。 运气不好的海盗只能无助又手忙脚乱的在海里扑通着，他们冲着白记商船伸手呼喊求救，脸上或是慌张, 或者哀求，或是惊恐…… 白记货船上的人看到这一幕后只觉得解气又庆幸。 解气是恶人自有报应, 庆幸是亏得海盗倒霉了，要不然以海盗杀人不眨眼的习惯，只要海盗们登船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来来回回在海上这么多次，也没少看到一些被杀害的尸体在海面上漂浮着。 如果说之前，白记商船上的海员看到后心有不忍又迷茫，现在看到海盗倒霉后，瞬间觉得那些被残害的人的仇报了的感觉。 没有人开口说救人，大家都握着武器伸着脑袋看着下方，表情各异但更多的是对此而感觉到心有余悸中带着庆幸。 有人开口也只是愤愤的骂上一句：“活该！” “走。” “行啦行啦，没事啦，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得赶着运货呢。” “对，咱们白记可是讲究高时效的。” “姑奶奶可的叮嘱啦，让咱们小心行事，商家还等着货呢，咱们耽搁不起。” “再不起航，肯定比往常要晚上几个小时到港啦。” “就是，就是，咱们的口碑弄起来不容易。”现在谁说起白记国际贸易运输队不竖起拇指夸一句。 这可都是大家伙努力的结果，可不能自己拖自己后腿啊。 “时间就是金钱，趁着天气好，咱们得赶路啦。” 船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各个驾驶室里的船长和舵手用通讯器通话后，也一致决定起航赶路。 在海盗们难以置信的绝望的目光中，白记商船再次开动列队，船很快就开走了。 为什么要救，这些可是海盗呢，救海盗不是脑子进水么。 救了带到哪里去，带去加坡新还是乌国还是土国？ 或者是其他国家？ 他们是牛罗村白记国际贸易公司的货运商船队，更是华国人，救起这些海盗不管往哪里带都不合适。 船上带着海盗，有脑子的都知道肯定会有危险，而且还会有交接的麻烦。 白记被不少有心让人盯着，巴不得白记出点什么事情。 海里泡的这些人可都是海盗。既然当了海盗就要有横死的觉悟，没道理为了一些恶人让白记被放在火上烤。 既然是麻烦，就让麻烦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要不然，到时候被反咬一口，或者是有些什么……反正，麻烦留海里泡上一泡就不算麻烦了。 天才刚亮起来，海中正冷呢，就算是正午，一直在海里泡着，想不死也难。 要是真有那运气好，被路过的船只救了，那也是他们命大。 没趁机对这些海盗下手就已经是白记货船上的众人最大的善意了。 之前还嘲笑白记商船的人拿着扁担拿着木棍是要给海里鲨鱼剔牙的海盗们，现在慌乱的努力的想要游着。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往哪里游，但是离开这一片是肯定的，他们可不想喂鲨鱼。 有些海盗已经开始面色狰狞的抢夺起附近的同伴能助力漂浮的木板等船骸了，这个时候，身上有手枪的，甚至是带着匕首的海盗就占了上风。 可当海盗们为了生存抢夺海中极少的漂浮物的时候，他们好像忘了，血会很快的引来海中的凶兽。 就在白记商船队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两三群闻到血腥味而来的十来条鲨鱼在海盗落水这片区域尽情的改善伙食。 （和小可爱们道歉认错，月初有事情，更新少，我接下来几天会陆续补上的。） 第1423章 接近事实 不过对于鲨鱼来说，人类其实不是它们主要的食物，如果不是血腥味，也许有鲨鱼路过也不会跑过来啃上一口。 但就是因为血腥味，把引来了不少鲨鱼，然后你一口, 我一口的，海里大部分的海盗都被瓜分了，就算有运气好，幸存下来的，也因为长时间泡在海里力脱而沉入海底。 除了之前佯装落难渔民的两个海盗，这一波拿了钱和白记商船过不去的海盗是一个都没逃脱。 不知道是不是海盗倒霉了的缘故, 白记货船上的人只觉得今天天气无比的好，万里无云，高空晴朗, 海风也比以往温柔了不少。 总之，这会大家看船上有蜘蛛结网都觉得无比的亲切。 没有人问海盗的船为什么会自己沉了，反正海盗倒霉，大家安全就是好事。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但大家眼神相互交流了一番，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记的商船队从一开始的几艘到现在的规模，这么些年下来海上来来回回，也没少遇到大风暴，但每一次，大家都能那么刚刚好的‘恰好’的安全避过了。 哪怕真的是赶巧的在大风暴的中心，也能运气好的从大风暴的中心的无风地段驶过，就好像大风暴中心的大风大雨被人用手按住了一样…… 这些事情遇上的多了，商船队的海员好像也见怪不怪了。 所以，今天海盗的子弹没打到大家身上, 没打上船, 一开始，在那样紧张刺激的环境下没反应过来的人没发现。 而留意的人发现了，却也只是惊愕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接受且庆幸无比。 怎么了嘛，我们白记的船就是特制的，就是有能耐，就是能护着我们安全的在海上工作，这有什么不好的么。 在这样安全的船上工作，他们就相当于每个月轻轻松松住船上然后领钱就好了，这是件高兴的事情呀。 牛罗村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不知道海盗船是怎么倒霉的，但肯定是姑奶奶的手笔。 肯定是姑奶奶给船按了个什么保护，比如是赐福或者什么的，然后海盗船对白记的船使坏，被反弹了回去。 这也是海盗们自作自受！ 牛罗村的人想的其实很接近事实了，白曦是给白记的商船队的船只都布过防御阵法和攻击阵法。 要是有什么危险或者是能伤人的力量对白记的货船发动攻击，那么攻击就会激发她布下的阵法，然后对方就倒霉了。 三十五艘的船长熟练的用通讯器相互联系开了个会后，就各自给自己船上的人传话。 “刚才的事情，大家看过下了船就忘了！” “上了岸，谁都别提今天这个事情。” “更别说什么海盗！” 毕竟见死不救，到时候白记上下还是会被人逮着说。 别以为不会, 吃饱了撑着想对白记指手画脚的人太多啦，何况那些有心的人可不会放过逮白记尾巴的机会。 船长们刚把大家召集起来在甲板上开会，话刚说两句，下面就有人出声了。 “什么海盗？我们今天没碰到海盗啊。” “对啊，我今天起来擦了甲板，累的够呛，哪里看到什么海盗了，海鸥倒是看到了两只，差点在我头上拉屎。” “对，今天天气好，万里无云的，我正诗兴大发呢。” “哈哈哈哈，什么诗兴大发，我倒是觉得肚子饿了。” “不说吃的还好，一说我也饿了。” “我和你们说啊，昨天那菜咸啦，我喝了不少水，一会得和厨房反应一下，咱们不缺盐也不能不要钱的撒啊。” “别说今天了，什么时候都不会碰见的。” “就是啊，海上来来回回这么多次了，除了海鸥就是海鱼了。” “风平浪静，是运输的好日子。” 大家七嘴八舌的，就一个意思，一致都表示没见过海盗，也没遇到过海盗。 “行，那就解散，吃饭。”各个船长一看，也就没多说，笑呵呵的挥手。 还需要说什么，只要脑子不傻的人都不会把这个事情往外面说的，要不然，到时候白记被找麻烦，他们这些船员丢了工作不说，较真起来也吃不了兜着走。 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说白了，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是普通的挣钱养家的人，普通人最不想沾麻烦了，特别还是这样棘手的麻烦。 白记好，大家才能安稳的继续领着工资养家糊口。 别说海盗船沉的时候白记商船队只是袖手旁观，要是海盗船没沉，两方打起来，白记商船队的海员都会想办法把海盗船和海盗们解决的。 砸了他们的饭碗，就相当于他们一家要饿肚子过苦日子，谁会愿意！ 现在，这些海盗作恶多端自己倒霉，对其他的出海的船只也是个福气，大家在海上更加安全了，何乐不为呢。 装落难渔民的海盗之前发现所在的船舱的人都慌乱的跑出船舱，然后有人跑回船舱就是各种的着急的找寻趁手的武器。 看到商船的船员这样，再听到外面传来船上的人凌乱的惊慌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再就是听到了枪声。 这两个海盗当即就明白，这是他们同伙在发动攻击呢。 两个海盗眼睛猛地亮起来，要不是嘴里塞着东西，他们都要高兴的呼喊再顺便骂几句出出被捆的恶气。 但是，好像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还拿着各种勉强能当武器跑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两个海盗努力的想从这些人身上看出伤亡来，但是，他们很快就惊愕的发现，别说什么伤亡了，这些人身上连丁点擦伤都没有，顶多就是身上的衣服因为之前的着急跑动而乱上一些。 这些人或是嘀咕着什么，或是笑着好像说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还有人打着哈欠把之前随意套上的衣服脱了就倒床继续睡…… 这？？？ 这是什么情况？ 两个海盗懵逼了，他们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幕。 明明刚才听到了不少的枪响呀，以他们对自家业务的熟练度，这些枪声就是同伴们发动攻击抢劫的前奏，也是必要的程序。 而且刚才这些人摆明就是遇到了攻击，然后才会那么惊慌失措的。 第1424章 看到下场了 既然都受到攻击了，没道理商船上的人出去晃悠几圈就回来睡大觉呀。 刚才的声音不是枪声？ 还是刚才的枪声是商船上的人打的？ 又或者是，那是过路的船，不是他们海盗船？ 除了这个理由，两个海盗想不到别的。 毕竟，他们知道这一次出来要对付白记商船的海盗船可不少，没理由武器装备精良还经验丰富的情况下居然会被白记商船上看起来和种田农民差不多的土包子给打败。 想到这个理由后，两个海盗倒是有些心安了。 见船舱里的人又继续睡觉，两个海盗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期待，等着，到时候我们的人来了，你们可就没这么悠闲的觉可以睡了。 不，不对，你们睡也好，睡着了死去也不会有什么痛苦。 真是期待兄弟们早点登船啊，好好给你们这些没半点危机感的人上一堂课。 亏得白记商船上的人并不知道这两个海盗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把人揪出船舱，让他们两个陪他们的海盗兄弟去。 被打晕后，两个海盗一直也没能睡着，上午激动了一下，但是发现白高兴，在心里咒骂了一会也就累的直打瞌睡。 正好船舱里重新睡下的人有的已经打起了呼噜声来，那声音无比催眠，惹的两个海盗也跟着眯过去。 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船舱里的人不用看时间，也不用有人来叫，一到饭点，就算在睡觉也会自动的醒过来。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这是大家伙已经形成的生物钟了，该干活干活，该睡觉睡觉，到点吃饭也得吃饭。 两个海盗一看都到吃午饭的点了，自己人还是没来，不由的纳闷，怎么回事，难不成还要等？ 想了想，两人不禁怀疑，难道是因为自己没给信号，所以海盗船上的人还在等消息？ 可约定的是昨天夜里啊，是凌晨啊，现在都中午了，在海盗船上的人就没一个有脑子的吗？ 又或者是，留在海盗船上的人等今晚行动？ 保险起见，凌晨的时候由他们这两个在商船上的人下手是稳妥，可现在他们两个被捆着呀，别说去动手搞破坏了，连走出船舱都是奢望。 如果说，午饭点的时候，两个海盗心里还强装镇定，那么等晚饭点过后，等外面已经黑漆一片，等轮换的人都已经换了三班后，两人终于慌了。 伏击白记的商船是早就确定好了的，是已经收了钱的，不可能不干。 就算当‘鱼饵’的人出现了问题，在海盗船上的同伙们也只会继续进行，计划会改变，但是不会终止。 海盗也是讲究口碑和信誉的，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混。 船舱里昏黄的灯光下，两个海盗脸色异常的难看，他们相互看了看，都种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自己的猜想。 上午那一阵枪声，十有八九是自己的船？！ 但是，白记商船不就是一队商船吗，不可能也没道理有什么能和海盗船抵抗的武力呀。 以两人对海盗船武力的理解，就算白记商船队船只多，可那么多海盗船，不说留下十几艘白记的船，至少也能留下五六艘呀。 就算运气不好，只留下一两艘，白记商船队的其他幸存的货船的船员也不可能这么个反应的。 除了海盗，再没有人能心大的刚遇到抢劫后就返回船舱睡大觉的？！ 所以，上午那一场骚乱是海盗船来袭击，然后被白记商船队打退了？ 就，用这些人从船舱的各处找的扁担和木头？ 就算有一些长刀，也不可能是海盗船上的枪支的对手啊。 两个海盗是既惊慌失措又惶恐，但又怎么也想不通。 海盗船会干不过商船？ 怎么可能！？ 嘴巴被堵住，两人除了眼神交流，也说不出什么来，更不可能从白记的船员里问到答案。 难以置信、不安、无措、惶恐、绝望……两个海盗睁着眼睛再一次从天黑等到天亮。 努力竖起耳朵听，差点听的出现幻听了，也没等来他们所期盼的又熟悉的海盗登船后疯狂的鬼叫声和肆意的大笑声。 完了，完了，真完了！ 吃这一碗饭的，两个海盗哪里能不知道眼下这情况不对。 同伙被打退，留下他们两个在商船上，要是商船的人没发现不对劲还好，要是他们露陷了，不是被丢下海，就是到岸后挨枪子。 两个海盗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样了。 这期间，有半夜换岗的人换岗的时候发现两人还睁着眼睛，有些奇怪：“咦，你们都不困的吗？这么精神？” 高瘦海盗眨巴着眼睛，uu看书偏开头，一副我不想理你的表情。 矮胖海盗则是看着环臂好奇问话的人，示意想要把嘴巴上的布条拿下，但过来八卦两句的船员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 “不可能，你们继续瞪着眼睛！” 开玩笑，他就是瞥见这两人一直睁着眼睛问一嘴罢了，拆了他们的布条，要是他们嚷嚷了，岂不是把睡觉的人吵醒么。 “真是奇怪！”问话的船员一边不理解的摇摇头，一边回桌边继续看画本去。 放开我啊！ 该死的，畜生，杂碎…… 看着那转身离开的船员，矮胖海盗眼里和喷了火一样，有本事你放了我，我们单挑啊，我让你看看身为海盗阿三的本事…… 其实，现在就算解开两个海盗的绳子，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两个人可控制不住一艘大货船。 再说，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怎么对付一整艘船上的青壮汉。 如果海盗船已经撤退，他们想要保住性命就更不能让白记商船队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不然，海里多两具浮尸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既然发了话不让大家讨论，货船上的船员就不会说起遇到海盗的事情，头船更不会有人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提起这个。 两个海盗只从之前商船上的人的惊慌猜测出了事情，却不知道事情后续走向。 现在两人对自己的处境非常的忧心，同伙被打退至少是在海盗船上的，可他们两个不是呀。 比起被打退的同伙，现在他们的处境才是生死难料。 第1425章 姑奶奶怒啦 跳海逃跑？ 周围茫茫大海，想要遇上过路船，而且还能发现在海里漂浮的他们简直比登天都难。 况且他们被捆着的腿在船舱里移动一步都是问题，怎么到甲板上去，又怎么能有机会跳海逃跑。 继续待着？ 货船靠岸，白记的人会随手放了他们？ 完了,要死了！ 没想到，居然死在当‘鱼饵’的事情上。 想到还有不少钱没有花完，两个海盗表情和死了妈一样，生无可恋。 在白记商船队收到攻击的时候，远在牛罗村的白曦立马就感觉到了。 本来在修炼的她当即睁开了眼睛，而原本趴在一旁的小黑也跟着睁开了眼睛，它望着白曦：“吼吼~~~”主子？ 刚才主子很明显的不悦，那抹隐约的杀气它不会感觉错。 出了什么事情，让主子居然动了杀意。 白曦站起在床边，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接着她随手按出几个法诀。 普通人可看不到法诀的威力，但小黑明显能感觉到那是带着攻击力的法诀。 到底是谁惹怒了主子，主子居然都动用攻击力的法诀了。 白曦没有回答小黑的疑惑，她很快下了树屋，扬声：“小柳~” 声音清脆又肃穆，在村里的牛罗村的人听到后，纷纷朝树屋望去。 这是怎么了？ 姑奶奶好像不高兴？！ 村长不会是惹姑奶奶不高兴了？ 陈大柳并不在村里，他在商场的项目地盯着项目进度呢。 是儿子陈小明吭哧吭哧的骑着自行车过来的。 “爹，爹，快回去，姑奶奶找你。” “快，有急事！” “爹,爹，你快回……”去看看。 陈小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人疾步冲过来,把他从自行车上面扒拉下来,然后整个人跳上自行车，车头一个打转。 等陈小明回过神来的时候，自行车已经被抢了，然后他抬头看去，那奋力蹬着自行车的人不是他爹是谁。 撇撇嘴，陈小明无奈的转身到旁边的自行车棚找出自家的另外一辆自行车骑上跟回村里。 陈大柳赶回村里，但是白曦已经不在了。 他听乡亲说了姑奶奶往服装厂去了，便忙问：“姑奶奶可有说什么吗？” “没啊！” “那姑奶奶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没有，村长，姑奶奶刚才就是喊了你一声，大家都听到了，然后见伱不在，姑奶奶就往服装厂去了。” 说话的村民说着，又催着陈大柳道：“村长，你赶紧去瞧瞧，我刚才看着，姑奶奶都不笑了。” 白曦眼睛一直都带着笑意，特别是看到村民的时候,总会温和的说上几句话，嘴角是愉悦的笑容。 刚才她沉着脸,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让村民们又心惊又担心。 本来大家伙想询问一番，要真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了姑奶奶，他们也能把人狠狠收拾一顿，让那不知死活的家伙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但是姑奶奶坐上小黑的背，冷冷的说了一句去服装厂，然后小黑一个窜步，大家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了。 已经有几个村民跟上去了，现在大家都等着消息呢。 陈大柳一听，哪里敢耽搁，连话都顾不上应，掉转自行车的车头就往服装厂赶去。 他在路上一阵思索，姑奶奶昨天说了这几天要好好休息，让大家伙不要吵她。 以前姑奶奶也总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琢磨事情，除了给她送饭，大家路过树屋都是轻手轻脚的。 没道理昨天说了休息，今天就出来呀。 陈大柳紧锁眉头，姑奶奶不高兴，还去了服装厂。 难道服装厂出了什么事情？ 上周正好把秋季的新款设计图送到服装厂去，这几天应该是在打板，莫不是新设计图出了什么问题？ 边想边猜，陈大柳到了服装厂门口，不等他开口，服装厂的门卫就把门杆抬起来，然后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 陈大柳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的，也亏得他有点身手，这会工厂又是上工生产的时间，厂里的道上没多少人溜达，要不然他车铃铛都要被他按坏了。 服装厂办公室门口。 两个保卫科的组长就在那焦急的来回渡步，见陈大柳来，快步上前，抱怨道：“陈助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姑奶奶都进去一会了。” “姑奶奶神色不对，怕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大柳当即问道：“我问你们，这几天，服装厂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啊。” “真没有？”陈大柳沉声再次问道。 “办公室这几天有没有人溜进去？” 保卫科二队组长笃定回答：“我们的工作一直很严谨，巡逻和巡视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来的。” “和以往一样，这一次新设计图送来的时候小黑还特地过来帮忙了两天，就算我们保卫科没用，也不会有人躲得过小黑的耳目。” 保卫科一队的组长也接话说道：“送设计图送到车间到现在，负责打板和数据校对车间的人还在里面工作，新款没有正式生产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出来，这是老规矩，大家都清楚的。” 这个世界对专利和版权是很重视的，但为了以防万一，白记每次新款，新产品在试验生产前，负责这一块的工人都是要闭关的。 吃饭有专门的厨房负责，睡觉也有值班宿舍，可以说吃喝拉撒睡比工人自己家里都好，而且一般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里只需要十天半个月这样，工资却翻倍，谁会不愿意。 再说，就算工资不翻倍，这本来也是工作的内容，没有人会有意见。 陈大柳听着，心里更是忐忑了。 “最好是这样！”丢下这一句话，他就大跨步的踏上了台阶。 站在台阶前的时候，陈大柳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伸出手轻轻的敲门。 “姑奶奶？” 在陈大柳上前敲门的时候，保卫科的两个组长心里也不安，对于工作，他们是很有把握安排的很好。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是人就有可能有疏漏的地方，真要是他们保卫科出现了错误，那保卫科上下丢工作不说，以后在村里，在大队上都抬不起头来了。 第1426章 以身犯险 最重要的是，他们以后还有脸在姑奶奶跟前出现？ 保卫科的一切的笃定和自信，再看到白曦冷着小脸出现的时候，都瞬间变得不自信起来。 应该，应该没事的？ 办公室拐角处，小黑瞥了一眼陈大柳, 眼中划过一抹鄙夷，瞧你这出息。 小黑似乎忘了，刚才感觉到白曦发出杀意的时候，它也是心里不住打颤的。 跟了白曦这么多年，小黑从来没见过白曦这么生气，或者说，她就算气，也没动过什么杀意，今天是第一次。 “姑奶奶，我是小柳。”陈大柳此刻的声音带着一丝忐忑和小心。 在他话落后，屋里传来了白曦的声音。 “进来。” 陈大柳进了办公室，这才发现白曦正翻看着一些文件夹。 他正要开口，白曦合上本子，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陈大柳只得安静的站在一旁。 几番转折接线，很快接到了加坡新。 电话能直接这么转接海外的，其实极少，更不用说像白记这么一个小村企了。 可偏偏，白记就是得到了这么个殊荣。 “商船队在海上出了点事情，派人提前到港口等着。” 白曦说这话的时候，不说电话那边的陈天明，就是旁边的陈大柳都惊愕了一下。 陈天明先是应声，接着忙问道：“姑奶奶，您是说这一批货物被盯上了？” “嗯。” 听到电话那头不轻不重的声音，陈天明的脸却是猛地沉了下来。 只要不傻就知道, 酬谢抽奖活动对白记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何况, 已经计划好了姑奶奶生辰的时候开始进行活动, 现在有人盯上，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姑奶奶，您放心，按照货运的时间，还有几天也就到了，我这就和大家开会安排一下。” 虽然陈天明极力控制，可白曦还是听到了他的愤怒，开口：“给你们打电话是让你们警惕一些，不要冲动，更不要落入别人的陷阱当中去。” 能在海上对白记商船队下手，不见得在陆地上不会对白记的仓库和商店下手。 陈天明听着叮嘱，忙不迭应声：“是，姑奶奶，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电话里不能说的太多，电话挂掉后，白曦放松身体靠向了身后，这个时候, 陈大柳捧着温蜂蜜水过来。 “姑奶奶, 您受累了, 先喝着蜂蜜水。” 白曦随手接过, 见陈大柳风尘仆仆的，便问道：“你之前在工地上？” “嗯。”陈大柳点头，这会才小心的问道：“姑奶奶，您之前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嗯，刚才你也听到了，商船队在海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虽然没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商船队在海上出事了？ 陈大柳心里一紧，但听到白曦说没太大的问题，他高高提起的心这才又放下一些。 “姑奶奶，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忍不住想要埋怨张秋田一番，什么人啊，有没有点用啦，总让那些牛鬼蛇神欺负白记做什么。 但张秋田也很无辜，眼下的情况，不说华国内暗处一些人贼心不死，时不时的伸手伸脚的扯你绊你，恶心你一下，就说海外各地区，那也不是他的手能伸到的呀。 要是白记不走外汇出口，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偏偏白记是走外汇出口的，动了别人的蛋糕，可不是要被人盯上么。 在海外的事情，张秋田就像想做点什么也望尘莫及。 白曦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蜂蜜水，心里的火气似乎被降下来一些了，才道：“下一批货物出港，我跟着出去瞧瞧去。” 她不好无缘无故动手，可她要是在船上，那她反击的话，这个世界的法则也不好拿她怎么样。 “姑奶奶，您是说，您要出海么？” 这一次可不是之前的出海捕捞鲍鱼，听姑奶奶这意思，这是要到海外去啊。 “到时候再看。” 话落，白曦问道：“捕捞队那边，最近怎么样？” 白曦话题跳跃的快，陈大柳也是有问有答：“姑奶奶，捕捞队一只勤快渔猎捕捞，咱们鲍鱼罐头可都靠他们呢，他们不敢偷懒。” “姑奶奶，本来是有不少渔船想跟着咱们的捕捞船出海的，不过他们也没跟上，现在就是叽叽歪歪的说着咱们白记霸道，其他倒是没什么。” 对说白记霸道这个事情，陈大柳只想回那些话一个大白眼，什么叫霸道，你们的渔船要是遇上鱼窝，你们愿意告诉别人一起？ 我们白记的捕捞队每次收获的好，但我们缴纳的税金也不少呀，随你们眼红。 “告诉三个厂的保卫科，提高警惕，谨防被人放火搞破坏。” 白曦顿了一下，又吩咐道：“通知卡车运输队，长途运输注意驾驶安全，行车要规范，不能饮酒不能疲劳驾驶……” “哎，姑奶奶，您放心，这些大家伙都知道的，我稍后也让通知下去，让大家务必遵守了解。” 似乎是怕大家松懈了，白曦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告诉他们，谁的环节要是出事了，我就亲自收拾他。” “是，姑奶奶。” 白曦很少提这些，更不会这么严肃的说亲自收拾人，陈大柳一听，立马脸就变得严肃起来。 说完了这些，白曦看了看陈大柳，语重心长：“小柳，你年纪也不小啦，项目工地那边，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多找几个人帮你，别累着了。” 陈大柳闻言，当即瞪大眼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诧异的望着白曦，心说，咋了，咋了，是自己干的不好吗？ 姑奶奶这是嫌弃我老了么？ “姑奶奶，我……”还年轻能干呢。 白曦：“晚些时候，你自己去取五斤桂花米，该吃吃，别省着。” “哎，谢姑奶奶。”陈大柳立马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嘿嘿，我知道啦，姑奶奶这是心疼我累呢。 五斤的桂花米，哈哈哈，可以和家里好好嘚瑟一下了。 谁都没有他讨姑奶奶欢心。 陈大柳只知道商船队在海上遇到了点事情，却也不知道是遇到的海盗。 等他知道的时候，想要阻止白曦出海也来不及了。 第1427章 亡我之心不死 保卫科的两个组长在门口等啊等，等陈大柳出来忙围了上去，听说不是自己工作上出现了疏漏，两人一直提着的心这才落地。 “你们也别放心的太早，眼看酬谢活动近在眼前，又正好是姑奶奶的生辰, 咱们白记要是开天窗，那可就难看了。” 陈大柳盯着两人，警告的说道：“盯着咱们，想看咱们笑话的人可不少，想揪着我们错处的人也不少。美~~~~~帝之心亡我不死啊！” “我不管你们之前的工作有多严谨，你们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你们可是厂里安全生产的第一道防线。就是一只野猫跑过，你们也得把它祖宗十八代给我查出来。” “陈助理，你放心。” “是啊, 我们一定不会让坏人得逞的。” 陈大柳还有事情，叮嘱两人不要让人去吵着办公室里的姑奶奶，便跨上自行车离开了。 有白曦发话，海外办事处自然能早早的安排人去港口等候。 看到白记这举动，动手的人那叫一个高兴。 同时，他们也纳闷，按照时间来算，白记货船的到港时间是三天后呀，如果再加上被海盗围堵拦截，应该会更晚，但白记的人怎么这么早就候着了？ 他们都还没有从海盗那边接到海盗成功的消息，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三四天呢，白记的人也收不到消息才对呀。 但，让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最快还有三四天白记货船才到港的时候, 这一早, 进港鸣笛的货船就就出现了白记的影子。 白记的船只太好认了, 船身上的小老虎，船旗上是一个树屋，而且，好像怕人不知道一样，这船旗比别的旗子都大上两倍。 没风的时候还好，有风的时候扬起，大老远都能看得见。 当初村民们说要给商船队弄个船旗，众人纷纷出主意，本来都预备说要用白记的商标了，但后面负责设计的村民的手稿被大家传看的时候看到了他画树屋的稿子。 大家一看，树屋就很好呀，上头还有小黑的身影，而且它抬头看着树屋，姑奶奶铁定在屋里。 也就是因为把地面趴着的小黑也用上，船旗才格外的大。 村民们喜欢，白曦也没说什么，只要不是印她的大脑袋上去就行。 港口的人纷纷不解和惊讶，但是早就接到商船队会早到的消息的各个办事处飞快的行动起来。 卸货，运货, 补给，大家迅速的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各个办事处的管理也抓紧时间的和各船长们碰头。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到的？” 别说在码头等的人了，就是他们这些在货船上的人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到。 明明遇上海盗耽搁了一上午，没想到居然比以往还快了两天半的时间到，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进港之前，船长还问过舵手，舵手说了，受到海盗攻击当晚后，船速就比之前快了不少，而且接下来船到了晚上就会航速快上一倍，白天还和以前一样。 船速为什么会加快？ 舵手并没有加快，难道是姑奶奶怕他们在海上再次遇到危险，所以？ 除了这个，船长们也想不到其他。 而且他们遇到有疑惑的船员询问的时候，立马瞪眼回道：“怎么，船快了不好吗？咱们的船一直能开的快，就是之前为了稳妥开的慢一些而已。” “都遇上海盗了，可不得快一些吗，万一后面有残余的海盗追过来呢？” 船长们这么一说，船员们哪里还会有疑虑，本来嘛，开船的是舵手，他们就是好奇问一嘴，也不会往心里去。 至于发现异常的舵手，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奇怪，有什么好多担心的，就是晚上船速快了一些，只要在固定的航线上，又不是触礁，快可是一件好事呢。 “姑奶奶给我们来了电话，告诉我们，你们船队在海上遇到了些问题，让我们安排人早早在港口预备着。” 本来还疑惑的船员脸上笑呵呵的表情立马就卡住了，惊讶：“是姑奶奶的意思？” “不然呢。” “姑奶奶亲自给陈天明总监打电话，我们开了会，前两天就安排好人在港口等着了。” 办事处的人说着，又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还有啊，我们这边后面和村里通电话，村长说，姑奶奶那天可生气可生气了。” “大家伙都说，从来没见姑奶奶生那么大的气，在服装厂办公室里待了很晚呢，晚饭都没吃几口。” “还有啊，那两天小黑都老实了很多，一直也没再到处溜达……” 谁不知道小黑平时多调皮，没事在村里溜达，不说招猫逗狗的，瞅着谁犯错了罚款什么的也是有的。 它要是老实，那肯定姑奶奶生气无疑了呀。 船员们惊讶于远在牛罗村的姑奶奶居然会知道商船队在海上遇到了危险，但转念一想，姑奶奶那么厉害，会知道似乎也不奇怪。 既然姑奶奶安排着保护船队，船队遇险姑奶奶肯定会知道。 既然姑奶奶都知道了，也安排了人来，他们自然也就没瞒着遇到了什么事情。 “什么？” “遇上海盗了？！” 等船队的人一说完，办事处的人齐齐惊愕出声。 “嘘！” “你们小点声。” 屋里能开会的也就不到十个人，都是牛罗村的人，彼此都是能相信的，所以说出来也无妨。 “你们可不知道，当时那些海盗多嚣张啊，他们拿着枪，提着刀，直接截断了咱们船队后面的几艘船，然后……” “告诉你们，当时啊，咱们的人都准备等着海盗从登船梯过来扫腿把他们打下海里去，但是……” 办事处的人听着船队的人说起这些，眼睛瞪的大大的，又激动又兴奋又遗憾。 他们有些人已经有两三年没回村了，要是在船上，说不定也能看到这一幕呢。 和船员们一样，他们都知道，海盗的船之所以会出事，肯定是姑奶奶护着大家伙的原因。 也是这些海盗作恶多端，活该有这么个下场。 办事处的人一脸的可惜和遗憾，道：“可惜我们不在啊，要不然我们也能亲眼看看那些海盗的下场了。” 第1428章 傻逼不要太多 商船队的人一听，笑的无比得意，他们就知道，肯定会被羡慕的。 “说起来，我们还没见过海盗什么样呢。” “嗐，能什么样, 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脑袋挂裤腰带上的人，凶神恶煞的。” 会议室里的人就着这个事情聊说了几句，很快，就有人说道：“不过这个事情，还是不能说出去, 要不然肯定会有一下傻逼跳出来说我们白记见死不救草芥人命的。” “这年, 咱们白记越来越好, 看不过眼的人可不要太多，要不是咱们有姑奶奶镇着，还不知道被多少牛魔蛇神缠身吸血呢。” 之前大家伙在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也没什么机会遇到这些。 但是自打牛罗村办厂开始，遇到的各种各样没道理的，死皮赖脸的事情是越来越多。 不说远的，就说当初大山乡里的一些村子的人，就有觉得牛罗村的日子好，有钱了就应该拿一些出来给他们分一分。 话是怎么说来着‘牛罗村那么有钱，分我们一点怎么了，又不会掉一块肉。’ ‘牛罗村都那么有钱了，都是乡里乡亲的, 分我们一点, 让我们日子也好起来呀。’ ‘我们又不像牛罗村的人那么厉害, 先富带动后富，他们先富裕了, 可不是得拉我们一把么。’ ‘牛罗村都把村子整的那么好看了, 给我们把房子给建上一建怎么了。’ ‘逢年过节的，牛罗村也不见给大家伙一点东西慰问慰问，没一点团结人们兄弟的想法。’ 大山乡一些村民都这么想，就别提其他地方的人了，更不用说对白记眼热的人能说什么好听的话。 一开始，牛罗村的人还会气的骂骂咧咧的把人骂上一顿，后面经历的多了，对于这样的人，大家也只会没好气的翻白眼吐槽几句：又遇到傻逼了。 能来开会的都是办事处的中高层人员，加上又都是牛罗村的人，谁也不傻。 “那肯定啊。” “我们在船上就和船员们知会过了，这事情靠了岸，下了船，就各自烂肚子里，谁都不能往外说。” “这一次要不是姑奶奶，我们可就玄了，那些个海盗杀人不眨眼……” “那些个枪支, 子弹和不要钱一样的射过来……” “要不是姑奶奶早有准备，我们……”小黑一号货船的船长说着, 突然顿了一下。 他看了看其他人，似乎也有人想到了这个问题。 姑奶奶之所以会知道，肯定是被反噬了？ 画本里可是说了，一些仙人分出一些福气去护佑村民，要是被保护的人受到攻击了，那仙人就一定会受伤的。 这世上可没什么两全其美的，特别是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有代价的。 会议室里的人先是高兴，然后想起这个事情来，大家脸色顿时就不好起来。 “快，给村里打电话问问。” 早些年，姑奶奶多有福气呀，圆乎乎的，就和年画上的福娃娃一样，自打上次损耗就没养回来，到现在还是瘦巴巴的，这次又因为护着船队而付出代价，那…… 有人当即红了眼睛，愤愤骂道：“海盗们，我艹你们祖宗啊。” “我只恨不知道海盗的老巢，要不然的话，我一定杀去，我带着炸弹，我让海盗的老窝灰飞烟灭……” “我当时也是脑子没转过来，要是知道，我一定救上几个海盗，这会也能狠狠出气了。” “天啊，姑奶奶，姑奶奶她老人家……” “别耽误功夫了，赶紧给村里去电话。” 本来商船队到了地方就是要给村里打电话报平安的，这会，这些人都你推我，我推你的，齐齐凑在电话机旁边。 电话转了几次才转到了牛罗村。 接电话的是陈大柳，这边听的人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又是担心。 庆幸是紧张，姑奶奶要是一直在办公室就代表担心他们，他们哪里有脸让姑奶奶受累呢。 失落是心里还是期待着接电话的是姑奶奶，这样的话，大家伙也能直接问安，知道姑奶奶怎么样。 担心就不用说了，姑奶奶虽说早就预备好，但福气这东西是有损耗的，姑奶奶受累，他们真的羞愧啊。 “村长，姑奶奶怎么样？” “是啊，村长，姑奶奶身体可好？” “村长，你给我们说说，姑奶奶这几日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村长……” 陈大柳握着电话筒，听着电话那边七嘴八舌的发问，很有领导范的安静不吱声。 等那边的人似乎都开口了，他这才缓缓开口。 “姑奶奶这几日睡的不知道怎么样，吃的倒是比以往少了一些。” “村长，我们听说，姑奶奶前几天发怒了。” 陈大柳：“嗯，是有这么回事。” “对了，你们在海上到底遇到了什么，姑奶奶那天为何会那么生气？” “村长，我们是遇到海盗了，商船队在中心海域遇到了海盗伏击……” “什么？”陈大柳握着电话筒，猛地一下惊愕的站起来。 动作太大，还一度把椅子弄翻了，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但是，陈大柳也顾不上扶椅子，又惊又怒：“你们遇到海盗伏击了？” “对，不过还好，托姑奶奶的福，莪们化险为夷了。” 电话里不好说太多，但商船队的一句托姑奶奶的福，陈大柳就立刻明白了。 原来是商船队遇到了海盗，难怪姑奶奶会那么生气呢。 对于白曦在牛罗村又是怎么知道远在海上的商船的事情，陈大柳和其他村民一样，谁都不会觉得奇怪。 我们姑奶奶是谁呀，老天爷的亲闺女，财神爷的邻居，送子娘娘……姑奶奶这么厉害，没点手段能行？ 看小黑就知道了，多机灵啊，一头大白老虎，路都没有走稳的时候就赖着我们姑奶奶了。 “难怪姑奶奶会那么生气呢。”陈大柳了然的喃喃，又问道：“货船和货物有损失吗？” “没有。” “托姑奶奶的福，商船队全须全尾的，别说货物了，就是一根螺丝钉都没丢。” 电话里不好说的太明了，但意思很明确，我们没事，倒霉的是海盗。 陈大柳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第1429章 打铁趁热 这一批的货物可是要用来做酬宾抽奖的，要是出现了问题，白记被笑话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触姑奶奶生辰的霉头。 大家拜托了陈大柳转达他们对白曦的惦念和问安，要挂电话之前，又想起来,连忙出声。 “对了，村长，我们准备趁这几天采购一些补品回去，姑奶奶这次怕是累的够呛。” “行。” 陈大柳哪里会不同意。 “你们挑仔细一些，别被坑了。” “哈哈，那不会。” “就是，我们怎么说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村长,你放心。” “村长，你记得帮我们和姑奶奶问安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会转达的。” 白曦是晚上的时候知道的商船队已经到了地方，而且知道他们没出什么事情。 “姑奶奶，大家伙很挂念您呢。”陈大柳尽职的转达村民们的孺慕之情。 “嗯。” 白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弯了弯，道:“伱明天回个电话，就说，说我也挺挂念他们的。” “让他们在外头注意安全，别累着了。” 要是以前，白曦可不会说出这样温馨的话来。 但是，现在，她不仅说了，还极为上心。 陈大柳咧嘴笑:“哎，姑奶奶,我明天一定给那边回电话。” “对了，姑奶奶，张先生那边给咱们这边的牛罗村银行和邮局的营业点都挑选了人,您要不要过目？” “不用。”白曦摆手,道:“小柳，这两个地方，由他安排人就行，和咱们没关系。” 公家的机关单位，白曦可没想让牛罗村的人碰，要不然，麻烦的事情可就多的脱不开身了。 陈大柳又笑:“姑奶奶，我说咱们不用的时候，张先生还非不信呢。” 他又不傻，什么能沾手，什么不能沾手，虽说不一定知道的全，可也是知道大概的。 姑奶奶申请银行和邮局在这里有营业点是为了方便大家伙存钱寄信和拍电报，可没贪心的意思。 海外的酬谢抽奖活动随着商品铺设到位，活动的气息的越来越浓烈了。 在海外如此，在华国内，特别是牛罗山大队，国际商超店也不客气的发传单宣传。 “……活动期间,凡在牛罗村国际商超店一次性消费慢六十八元,可以见面二元钱,还能参与抽奖活动。” “奖金丰厚,最高减免全部购物金额，你还等什么，一年就这么一次优惠，速购从优。” 活动搞的多了，牛罗村的人那叫一个熟练，国际商超店里的各部门接到活动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忙活起来。 商超店里的售货员早早就和自家亲朋好友说提醒着。 “你们记得早点来，早点来，货物全，晚了人挤人，能买上什么就看运气了。” “一年就这么一次，错过了就亏大啦。”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东西睁眼就消耗，这个时候囤上一些，减免省钱还能抽奖。” “糕点和点心、糖果怕放不住就少买，但是罐头什么的这个耐放，凑单买上两三瓶也就差不多了。” “要说最实惠的还得是服装，不管是成衣还是彩布，那白记的品质还用说吗？平时稀缺的料子，活动的时候不买什么时候买。” “这年月，不管是上班还是谈对象，手上有块手表底气就是不一样，现在减免肯定划算，还能抽奖，万一抽到免单，手表就白得了。” “肥皂牙刷牙膏毛巾洗衣粉，这些都是必备品，该买就买上，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顺路还能抽奖，多划算。” “大彩电？有哇，我听说了活动的时候会上三十台大彩电，不过这阵子来打听的人就有五六十人了，想买的还得赶早。” 在牛罗村是这样的情况，在海外就是另外一副场景了。 “是张太太您啊，对，您是我们钻石，到时候秀场肯定会给您安排好位置的。” “哎哟，刘太太，您说的哪里话，您当初可是支持我们白记的，您对白记这份情意我们是怎么也不会忘的呀，活动时间已经定下了，邀请帖我明天就给您送府上去。” “李夫人，您最近气色是越来越好了，我要是不服务您这么久，初次见的话我还当您是二十几岁出头刚毕业的大学生呢。邀请帖？当然呀，您可是我们黑钻卡，您的位置是最佳观赏区……” “周太太，哎哟，好久不见了，听说您陪着周先生去视察生意了，真是羡慕啊，您和先生琴瑟和鸣，感情这么好，难怪家里生意红红火火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家和万事兴……” “陈夫人，您今天在家啊？太好了，我正想把您之前预定的鞋子给您送过去，对对，哦，新品发布会啊？当然，您的邀 请函就在我这呢，我啊，一并给您送去。” “王太太，您需要预定服装造型师？没问题，这样，我给您安排我们的工作人员过去，您啊，放心，一定会让您成为全场最佳风景……” “……” 白记大方，一掷就五百万，经过《尖端》的宣传，自然备受关注。 在白记热闹的时候，之前联系了海盗的人傻眼了。 见鬼了！？ 白记的商船队居然没事，那些海盗怎么回事，钱都收了，居然不干活？ 太不是人了！ 而海盗窝里此时却是对白记商船队记恨起来，当然，他们最记恨的还是当初派人来交易的人。 白记的商船队说不定都没碰上他们派出去的同伴，他们的同伴也许是被几个地区联合给灭了，要不然没可能没一艘船，没一个人逃回来的。 此时，那两个幸存下来的海盗还在白记的货船上呢。 但是他们压根没机会出船舱，更别提逃走给同伙传消息了。 一下子损失了十艘船和那么多人手，对海盗团伙来说，这损失极大，交易的时候给的钱都不能弥补一半。 海盗团伙还怀疑，这次交易其实就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 除了这个，再想不到其他的了。 海盗团伙也打听过了，没从白记商船队的海员口中得到任何白记商船队有在海上遇到过海盗的消息。 别看白记的海员大多数看起来老实巴交憨厚的模样，但一个个就和人精似的，别的事情可以不敏感，海盗的事情必须敏感。 打听的人再怎么拐弯抹角的，总是离不开海上的事情。 所以，只要是有人打听有没有在海上遇到什么事情的，大家一律立马提防起来。 “遇上什么事情?没有啊，我们海员的生活不就是每天重复嘛，还能有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啊？有啊，这一次，我有点倒霉，我居然被海鸥拉了一泡屎在头上，被大家伙笑了两天呢，太气人了。” （唔，小黑打滚卖个萌~~~） “海上跑来跑去，风吹雨淋的，要说遇到事情，肯定不少，以前没当海员的时候可不知道海豚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就懂了,那东西果然和我们姑奶奶说的一样机灵又聪明。” “危险？肯定有啊，海上缺维生素可是要命的，不过我们白记货船还好，物资充沛，我们姑奶奶说了，船上什么都能少，就是橙子桔子这类的不能少。” “不止这样,我们还背着维生素药丸子呢,这玩意贵不说,还没桔子橙子好吃。” 之前有一个地区桔子收成不错，但是卖给统购部价格上不去，试着联系了白记，被白记派车过去采购，比统购部一斤多上五分钱不说，给钱还快。 这些桔子一部分在牛罗村的储存在仓库里，然后特别的供应出海的商船队，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 白记这一波让更多的人羡慕当白记的员工了，瞧瞧白记，给职工考虑的多好，就怕缺衣少食的。 不过说起来，白记的职工也没办法缺衣少食啊，就说衣裳，工装白记有服装厂，生产的不要太方便了。 说吃的,白记也有食品厂啊,就算不能一年到头的发，一年发个次的,这福利待遇也比别处好了呀。 何况，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每年都有店庆活动，又是减免又是优惠抽奖各种的，大家买的优惠不说，还买的开心。 再说鞋子，白记的鞋子都是高档货，可白记职工想买的话，有员工优惠啊。 就算想买国营厂的鞋子，也方便，为什么，只要申请报名，厂里的工会就会记录，然后统一和国营厂订购，价格还比单独去百货大楼买便宜呢。 不止是华国内的商品，商船队还会从海外采购一些物美价廉的舶来品回来。 当然，采购的量有限，能优先买到的肯定是白记的职员，每个月一次,国际商超店那叫一个热闹，大家乌泱泱的围着柜台，就和不要钱一样。 外地也有人闻讯过来，这也是牛罗村集市越来越热闹，然后不得不一再扩建的原因。 “打架？干什么要打架，大家都是一艘船上的同事，平时吵嘴几句也就算了，记恨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打架，要不然万一掉海里还能指望别人丢救生圈和丢绳子么？” 这一点是再现实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再陆地上还好，在海上，万一真遇到什么事情，你要不要人救？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在船上是再适用不过了。 不过白记商船队的海员吵嘴都少，更不用说吵架打架这样严重的事情了，他们更多的是团结着一致对外。 比如，相互之间比一比哪个货船的业绩好，哪个货船卫生好，哪个货船卸货是又快又好…… 合理的竞争会让商船队里的人更加积极热情，磨掉大部分的精力，就算再想闲着生事也难了。 这还是陈大柳想出来的，毕竟，没见在乡下农村，农忙的时候，大家伙埋头干活，回家倒头就睡，多说两句话都费劲，更别提闹事了。 “和别人打架？哈哈哈，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可是货船，是走海上的，哪里来的人和我们打架啊。” “我们顶多在船上玩点牌，但是我们就是打发时间。”说话的人状是怕别人以为他们赌博一样，说完又忙拜托别人别往外面传。 白记的人就是嘴巴这么严实，想从他们嘴里打听海盗的事情，想都别想。 众人盼望着的活动（白曦的生日）终于到了。 海外有《尖端》宣传，还有其他的杂志和报纸进行了报道，前前后后热了这么久的场子在这一天活动一揭幕，热闹的场面是比春运挤火车还要热闹。 客户早就预定了需要的东西，她们本身对白记就支持，不管是有没有酬谢抽奖活动也会继续购买。 但是这个活动从白记的员工嘴里一转，话就变得格外好听了。 “知道夫人（太太）您不差钱，但是这也是咱们白记的一点心意，您有空就试试，权当玩几把游戏打发时间。” “我们白记既然说了要搞活动酬谢大家，就会让大家宾至如归，玩的开心。” 对于普通的顾客，那就简单了。 “白记为了答谢新老顾客的支持和爱护，特地进行了酬谢抽奖活动，凡是购买白记商品的客户，满一定的金额可以减免，还能参与抽奖，奖品多多，惊喜多多……” 不止在报纸和杂志上宣传，还投放了电视广告。 当然，这个时候的电视广告肯定很粗糙，但也足矣让人印象深刻了。 本来白曦还打算在华国内也投放广告来着，后来一想，华国现在电视机的覆盖率并不怎么样，而且这么一宣传，容易被有心人暗喻白记向资（~~~）本靠拢，便作罢了。 不过白记就算在华国内不投放广告，就单之前透露出去的五百万酬谢抽奖，就已经备受华国上下关注 了。 只要是人，都有占便宜的想法，对富人来说，这点东西不值得他们费脑，但是对普通居民百姓来说，减免又抽奖这个事情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白曦把游历别的世界看到的购物节商家如何引诱顾客疯狂下单买东西的法子用的那叫一个顺手。 白曦生日的这一天，也正好是酬谢抽奖活动的第一天，海外各门店是被围的水泄不通。 其实货物一到就开始摆上货架开始销售了，不买的人在观望，买的人在等着白记抽奖的日子到来，所以白记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街坊邻居，上班下班，谁聊说话的时候不问几句对方买了什么，炫耀一下自己家买了什么，然后又积极的给别人推荐自己买的东西。 要说，世上谁的钱最好赚，第一是女人的，其次就是小孩子的。 当然，主要是女人，毕竟掌握财政，家里吃喝拉撒睡都是女主人管，只要让她们动心，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 在花钱这个事情上，女人有天生的敏锐和优势。 她们不仅自己买了，还给旁人支招。 在买买买这个事情上，女人们是最喜欢聚集和分享的。 第1430章 想都别想 “海上跑来跑去，风吹雨淋的，要说遇到事情，肯定不少，以前没当海员的时候可不知道海豚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就懂了,那东西果然和我们姑奶奶说的一样机灵又聪明。” “危险？肯定有啊，海上缺维生素可是要命的，不过我们白记货船还好，物资充沛，我们姑奶奶说了，船上什么都能少，就是橙子桔子这类的不能少。” “不止这样,我们还背着维生素药丸子呢,这玩意贵不说,还没桔子橙子好吃。” 之前有一个地区桔子收成不错，但是卖给统购部价格上不去，试着联系了白记，被白记派车过去采购，比统购部一斤多上五分钱不说，给钱还快。 这些桔子一部分在牛罗村的储存在仓库里，然后特别的供应出海的商船队，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 白记这一波让更多的人羡慕当白记的员工了，瞧瞧白记，给职工考虑的多好，就怕缺衣少食的。 不过说起来，白记的职工也没办法缺衣少食啊，就说衣裳，工装白记有服装厂，生产的不要太方便了。 说吃的,白记也有食品厂啊,就算不能一年到头的发，一年发个次的,这福利待遇也比别处好了呀。 何况，牛罗村的国际商超店每年都有店庆活动，又是减免又是优惠抽奖各种的，大家买的优惠不说，还买的开心。 再说鞋子，白记的鞋子都是高档货，可白记职工想买的话，有员工优惠啊。 就算想买国营厂的鞋子，也方便，为什么，只要申请报名，厂里的工会就会记录，然后统一和国营厂订购，价格还比单独去百货大楼买便宜呢。 不止是华国内的商品，商船队还会从海外采购一些物美价廉的舶来品回来。 当然，采购的量有限，能优先买到的肯定是白记的职员，每个月一次,国际商超店那叫一个热闹，大家乌泱泱的围着柜台，就和不要钱一样。 外地也有人闻讯过来，这也是牛罗村集市越来越热闹，然后不得不一再扩建的原因。 “打架？干什么要打架，大家都是一艘船上的同事，平时吵嘴几句也就算了，记恨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打架，要不然万一掉海里还能指望别人丢救生圈和丢绳子么？” 这一点是再现实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再陆地上还好，在海上，万一真遇到什么事情，你要不要人救？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在船上是再适用不过了。 不过白记商船队的海员吵嘴都少，更不用说吵架打架这样严重的事情了，他们更多的是团结着一致对外。 比如，相互之间比一比哪个货船的业绩好，哪个货船卫生好，哪个货船卸货是又快又好…… 合理的竞争会让商船队里的人更加积极热情，磨掉大部分的精力，就算再想闲着生事也难了。 这还是陈大柳想出来的，毕竟，没见在乡下农村，农忙的时候，大家伙埋头干活，回家倒头就睡，多说两句话都费劲，更别提闹事了。 “和别人打架？哈哈哈，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可是货船，是走海上的，哪里来的人和我们打架啊。” “我们顶多在船上玩点牌，但是我们就是打发时间。”说话的人状是怕别人以为他们赌博一样，说完又忙拜托别人别往外面传。 白记的人就是嘴巴这么严实，想从他们嘴里打听海盗的事情，想都别想。 众人盼望着的活动（白曦的生日）终于到了。 海外有《尖端》宣传，还有其他的杂志和报纸进行了报道，前前后后热了这么久的场子在这一天活动一揭幕，热闹的场面是比春运挤火车还要热闹。 v客户早就预定了需要的东西，她们本身对白记就支持，不管是有没有酬谢抽奖活动也会继续购买。 但是这个活动从白记的员工嘴里一转，话就变得格外好听了。 “知道夫人（太太）您不差钱，但是这也是咱们白记的一点心意，您有空就试试，权当玩几把游戏打发时间。” “我们白记既然说了要搞活动酬谢大家，就会让大家宾至如归，玩的开心。” 对于普通的顾客，那就简单了。 “白记为了答谢新老顾客的支持和爱护，特地进行了酬谢抽奖活动，凡是购买白记商品的客户，满一定的金额可以减免，还能参与抽奖，奖品多多，惊喜多多……” 不止在报纸和杂志上宣传，还投放了电视广告。 当然，这个时候的电视广告肯定很粗糙，但也足矣让人印象深刻了。 本来白曦还打算在华国内也投放广告来着，后来一想，华国现在电视机的覆盖率并不怎么样，而且这么一宣传，容易被有心人暗喻白记向资（~~~）本靠拢，便作罢了。 不过白记就算在华国内不投放广告，就单之前透露出去的五百万酬谢抽奖，就已经备受华国上下关注了。 只要是人，都有占便宜的想法，对富人来说，这点东西不值得他们费脑，但是对普通居民百姓来说，减免又抽奖这个事情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白曦把游历别的世界看到的购物节商家如何引诱顾客疯狂下单买东西的法子用的那叫一个顺手。 白曦生日的这一天，也正好是酬谢抽奖活动的第一天，海外各门店是被围的水泄不通。 其实货物一到就开始摆上货架开始销售了，不买的人在观望，买的人在等着白记抽奖的日子到来，所以白记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街坊邻居，上班下班，谁聊说话的时候不问几句对方买了什么，炫耀一下自己家买了什么，然后又积极的给别人推荐自己买的东西。 要说，世上谁的钱最好赚，第一是女人的，其次就是小孩子的。 当然，主要是女人，毕竟掌握财政，家里吃喝拉撒睡都是女主人管，只要让她们动心，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 在花钱这个事情上，女人有天生的敏锐和优势。 她们不仅自己买了，还给旁人支招。 在买买买这个事情上，女人们是最喜欢聚集和分享的。 第1431章 比实力的时候到了 平时可能账都不一定算的明白，但是只要是这样的活动，她们就没有算不明白的。 而且，怕算不明白也没事，问问旁的人啊。 白记的商品就那么些，总会有人和自己买的一样的, 参考别人买的，别人减免多少，抽奖卡有几次，自己也一样。 “买些鲍鱼罐头啊，买上几罐也就能有两次抽奖的机会了。鲍鱼罐头这东西放的又久还能送人，走亲访友的, 怎么也不会错的。” “我买了一条衣服，减免了十块钱，还能抽奖，真是不要太开心了。” “减免不减免的倒是无所谓，白记这次可是出了一款拼色围巾，是热门款，太好看了，我要不是运气好，去的早一点，我都买不到。我刚买下，后面想买的人都没买到。” “前两个月断货的鞋子，我等到啦，减免了五块钱不说，还能抽奖，虽说现在穿不了哦几天，但是再过几个月就能继续穿啦。”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 我家那口子，我早就让他别磨蹭了, 偏偏磨蹭, 出门的时候车再路上和人发生了剐蹭, 好不容易处理好, 去到店里，想买的没了。” “那你办一下白记的会员卡呀，看中的可以提前打招呼预留的。” “我已经是白记的白钻会员卡了，可要买的是经典热门款，连黑钻卡的人都在巴巴的等着呢，我去的晚，别说抢了，看都没看着。” “你家拿了多少卡片了？” “十二张啊？” “厉害啊，我家才十一张，不过我昨天算过了，我家里再添置几样东西就能多出两张卡片来，到时候抽十三次，我觉得怎么也能抽到一些有意思的奖金。” 一年一度的盛典闭幕。 牛罗村似乎也要安静下来。 每年节日盛典，牛罗村总会热闹上一周。 海内外，大江南北的人都会被吸引到牛罗村。 每当这个时候，牛罗村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不论是哪一行业的大佬或者精英，不论多忙，这个时候都要抽空回来。 在外面是精英也好, 大佬也罢, 回到牛罗村，不苟言笑的他们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可掬的笑容来。 比起盛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牛罗村的外围就开始热闹非凡，牛罗村的内部，不管是节日盛典前后还是节日当天，都相对的安静。 好像和百年前一样，牛罗村的房屋环境没有多少的变化。 任凭牛罗村外围已经高楼伫立，车水马龙，牛罗村内部还是和百年前一样，白色的墙面上的图那么的鲜艳明亮，村中那最高的大树一如既往的茂盛。 树屋还在还稳稳当当的落在大树上，一切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回到牛罗村，没人敢摆架子。 “李太爷爷，这是去哪里啊？” “陈太奶，晒太阳呢？” “哟，大爷爷，您都八十了，还下地啊，您这身子真硬朗。” “白大姑，我们刚进村就听到您再教训孙子啦，咋了，这小兔崽子又惹祸啦？” 年近四十岁的李德宝是国际知名导演，每年排队想找他拍摄电影的人数不胜数，想找他合作的演员制片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无比的严厉，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发颤。 但是，此刻，他进了牛罗村的地界后，看到那高大的大树，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 “太爷爷，我回来了。” 回到那熟悉的家，李德宝先是和院子里的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这才来到一个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李德宝乖乖进屋，恭敬的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问好。 如果说，李德宝这般恭敬的模样会让外界吓掉下巴，那么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就是眼睛都要瞪掉了。 李甜瓜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的太孙，哼哼一声，道：“兔崽子，没惹祸？” “没有，太爷爷，我也是刚完成了一个电影的拍摄，这不，紧赶慢赶的从国外回来了。” “哼！”李甜瓜：“拍个电影把你能的，好像多大本事一样。” 李德宝只是嘿嘿直笑：“太爷爷，那我当然不能跟您比啊，想当初，您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就是放在现在，那也是大卖座啊。” “别人都道我多厉害，可我知道，我这一身本事还是跟您学的呢。” 李德宝之所以会当导演，还能有这么个成就，完全是因为有李甜瓜这个太爷爷的教导和栽培。 李甜瓜却是面上一肃，道：“我算什么，我还是姑奶奶教的呢。” “你没眼福，没见着姑奶奶，当初姑奶奶啊……” 对于每次回来，家里人，特别是太爷爷和爷爷都要说起李德宝这一代人都没见到的姑奶奶，李德宝是见怪不见，也对这些事迹倒背如流了。 牛罗村的规矩，只要是牛罗村的人谁都知道，他们这一辈人对姑奶奶的厉害也是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对于这个姑奶奶，牛罗村的老一辈那是津津乐道，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姑奶奶是天上仙女儿下凡。 姑奶奶座下可是有一头大白虎的，比小牛犊都大。 要是没有姑奶奶，牛罗村上下肯定死绝了。 你们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多亏了姑奶奶费心费神。 没见着姑奶奶，是你们没福气。 出门在外，丢了性命都不能给姑奶奶丢脸，知道没有？！ 人老了就喜欢絮叨，李甜瓜说了一会话，也知道太孙心里指不定在嘀咕什么呢，抓起手边的文玩就丢过去。 别看李德宝垂着头，不过却反应极快的两个跨步，手疾眼快的把那两个已经盘的油亮的核桃接下来。 “太爷爷，这可是您喜欢的文玩。” 李甜瓜哼了一声，道：“还算你这兔崽子没荒废了身手。”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衣摆，出了屋子，李德宝自然是赶忙跟上。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莪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是。”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第1432章 祝寿 一开始盖的卡片并没多少，但是后来嘛，姑奶奶决定用精美服装做奖励的时候，就加印了不少卡片。 陈实务一行人一人加盖十万张，七十多万张，他们差点胳膊都盖废了。 现在, 这几个负责卡片盖章的人是一提起盖章就觉得胳膊发酸。 看到小黑，他们会不自在的把视线落到小黑的爪子上，把小黑都看的莫名的有些发毛了。 当海外开始抽奖的时候，当牛罗村的集市的商超店正在进行店庆前的准备的时候，白曦一大早就起来，然后下了树屋，接受笑村民们拜寿。 二十岁。 白曦是九尾仙狐，对于过生辰这个事情是没多大的期待的, 修炼起来，一眨眼几十上百年都有，着实不算什么。 但是在牛罗村，不管是条件差的时候，还是现在，每一年，村民们都会认真的给她过生辰，以至于，白曦也习惯了。 这会，她坐在太师椅上，笑盈盈的望着乌泱泱跪成一团的人，小手抬了抬：“都起来。” “是，姑奶奶。” 村民们被白曦挥手扶起，脸上是嬉笑眉开, 大家穿红戴绿, 穿紫抹红，比过年的时候都兴奋。 “小柳，给大家伙发下去。” 白曦指的是旁边盘子里的金币，当初的金币她一直也没机会用, 吃喝拉撒睡村里都管着，也没有其他额外的开销，与其留着这些金币在乾坤袋里躺着，不如时不时的给村民们发一点。 所以，过年也好，过生辰也罢，白曦都会给村民们发上一到两枚金币，只要是牛罗村的人，哪怕现在在海外工作的，都不会落下。 “姑奶奶，咱们大家伙还没给您贺寿呢。” 陈大柳连忙开口，哪里有姑奶奶先给大家赏赐的道理，怎么说，也得是大家伙拜寿，送上礼物了，姑奶奶才给赏赐当回礼不是。 于是，村民们一家一户的上来磕头, 贺词这么多年来来回回就那么多，可他们的真诚白曦能感觉到。 她笑盈盈的应着，又各自和拜寿的人说上几句话。 礼物是一年一个样子，小时候金饰是村民们觉得能拿出的最好的礼物了，以至于白曦带了又沉又重的金手镯好几年。 现在嘛，村民们也知道，姑奶奶是大姑娘啦，送的礼物得要漂亮还得附和姑奶奶的年纪。 这一次，全村就给送了一套首饰。 在陈大柳神神秘秘又藏不住雀跃的表情中，在村民们期待又激动的目光中，白曦打开了送上来的盒子。 这是一套十二件套的首饰，一对手链，一个项链，一对耳环，一对手镯，一个环指，一对步摇，一对簪子。 珍珠和红宝石是点缀，还有翡翠镶嵌着。 扪心而论，这些还真没白曦带着小黑从那山洞里搜刮的珠宝来的精美，但是这一套十二件套的首饰已经是村民们眼下能送的最好的礼物了。 为这套首饰，他们三年前就已经找了擅制作首饰的巧匠，又花费了大量钱去购买宝石和翡翠，牛罗村是每年给村民们分红利没错，但是他们存了几年，然后又掏出一大半来给白曦准备这礼物。 为这一套首饰，牛罗村的人海外和华国内各种找寻，好不容才凑齐。 这不是花多少钱的事情，而是没有这么多人力，在这个年月又没有关系的时候想要遇到这些珠宝难度可想而知。 白曦在神界，多好的东西没见过，多精美的东西没瞧过，但是此时看着这套首饰，她心里暖洋洋的，越看越觉得好看。 就和她一直嚷嚷着粗大的手镯又丑又沉，但她还一直带到现在一样。 白曦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发酸，应该是风吹的。 清早，而且因为白曦生辰的关系，天气虽然好，太阳却被厚厚的云层挡住，有微风阵阵吹来，显得凉快不少。 白曦眨巴着眼睛，看着村民们一张张欢喜的笑脸，心里一暖。 “你们有心了。” 陈大柳率先开口：“嘿嘿，姑奶奶，您喜欢就好。” “是啊，姑奶奶，您喜欢，我们就开心了。” “下次，别破费了。”白曦扬声叮嘱，就和长辈心疼小辈乱花钱一样。 “姑奶奶，这是我们目前能给您的还算能送的出手的礼物了。”陈大柳边说着，边忐忑。 他一紧张就手就想抓点什么，伸手刚想抓后脑勺，又想到在这么严肃庄严的场合有些不合适，便忍了下来。 “你们就是给我狗尾巴草，我也开心的。” 李老婆子立马摇头：“那不一样。” “是啊，姑奶奶，狗尾巴草漫山遍野都有，那东西哪里能当礼物啊。”李老黑抓着烟袋接话。 不怎么多话的陈大木这时候也开口了：“姑奶奶，大家伙全靠您照护着，我们送您的礼物，说到底还不是您给我们的么。” “姑奶奶，我们啊，就是想把最好的给您，可是，我们最好的都是您给予的。” “姑奶奶，这就是大家伙的一份心意，没什么破费不破费的。” “是啊，是啊，姑奶奶，我们就是想让您开心，您喜欢，我们就开心了。” 这个时候，陈大柳似乎知道白曦想的什么，对着下面扬声保证道：“姑奶奶，您放心，只要您在，我们一定努力有出息的。” “对，姑奶奶，我们一定会越来越有出息的。” 村民们纷纷张嘴表达着对白曦的崇拜和崇敬，一声接着一声。 白曦含笑，也不打断，她把盒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然后取下带了很久的金镯子。 幸亏白曦瘦了，要不然，当初带进去都有些紧的手镯，想要取下来非弄断不可。 取下了手镯，白曦随手拿起了十二件套里的镶嵌着一个比拇指还大的宝石的手镯带上。 这个手镯不如之前的金手镯那么粗大，除了镶嵌一个红宝石，就是以翠绿的翡翠珠子蛇形线的镶嵌出一只狐狸在镯面。 村民们只是觉得狐狸聪明，并不知道，白曦是九尾仙狐、 九尾仙狐自然是有别于狐狸的，但白曦带上红宝石手镯后，抚了一下镯子上的小狐狸，再看看村民们欢喜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甜，便跟着开心笑起来。 第1433章 奇特的风景线 牛罗村的人看到白曦带上手镯，开心极了。 姑奶奶肯定很喜欢，要不然也不会立马就带上手镯不是。 “知道你们孝顺。”白曦说道：“我很喜欢。” “姑奶奶喜欢就好~”村民们这一声齐声无比，话语中满是欢喜和雀跃，再没有什么比姑奶奶喜欢他们准备的礼物更开心的事情了。 白曦把收拾盒子盖上，然后示意陈大柳开始给村民们发金币。 一户一户的发,有几口人就发几个，在海外或者在外头忙活没办法回来的家里人代领。 金币是个好东西，但是没人敢贪心。 姑奶奶给的，给谁的就是谁的，贪心可没好下场。 “小柳，明天你安排一下，给大家伙一人发两斤桂花米。” 村民们的心意白曦感受到，自然也想对他们好,思来想去，钱嘛，白记现在每个季度都发红利，村民们肯定是不缺的。 吃的，现在村里吃的喝的还真不缺，所以她就干脆发桂花米，有病养身，没病强身。 果然，一听要发桂花米，村民们更开心了，咧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谢谢姑奶奶。” 舞狮容易被说是不进步的体现，所以，牛罗村的人自己准备节目表演。 不管是表演的好不好，这热闹的气氛总归是好的,白曦也看的乐呵呵的。 她与其是说看节目，不如说是感受村民们的孝顺和爱戴，他们都想让她开心，白曦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拍照是牛罗村是必备的节目,邓师傅来的时候,提着他的箱子，脖子上挂着相机，一下车就笑呵呵的。 他先是和白曦客气道了生日快乐，询问了一下今年的拍摄，才开始安排。 牛罗村拍照都是以白曦为主，就好像白曦是主要的必不可少的背景图一样。 如果不是怕累着她，估计牛罗村上下围着她拍照的更多。 好在今天不止是白曦的生日，集市那边的国际商超店活动也在火热进行，需要人去忙活，所以，今天拍照就是一户一起和白曦拍一次。 小黑照例趴在白曦脚边，每次拍照，它都会在。 它或是仰着脑袋，或者是注视镜头，要么就懒洋洋的闭目养神…… 陈大柳又穿着他的红色裤子绿色上衣了，这一套，他觉得精神又醒目，在照片里一眼就能瞧见，穿红穿绿的人也精神不是。 和他一个想法的村民也不少，反正大家穿的那叫一个五颜六色,把白曦看的又好笑又好玩。 不过又不是什么对外的严肃的场合，白曦自然是由着村民们自由发挥的。 还别说，虽然有些村民颜色搭配上显得滑稽，但是穿的人多了，也是一种奇妙的风景。 邓师傅随手抓拍了一些，后来这些照片被四五十年后的年轻人看到的时候，纷纷夸那个时候的长辈也是时髦人士。 拍着拍着，邓师傅说道：“白姑奶奶，你们这的商贸街到时候需要一个摄影馆吗？” 知道他和牛罗村关系不错，所以领导就让他找机会问问，毕竟县里拍照的人一年下来也没多少，但是自打牛罗村日子好起来，自打大山乡的乡民有钱了，拍照这活也就多了。 要是需要的话，可以在牛罗山大队的商贸街这里申请安排一个照相馆，如果能申请下来，邓师傅可以优先选择来不来这里工作。 这么好的事情，邓师傅当然不想放过啊。 离牛罗村近，集市买东西也方便，别说还在建的商场和商贸街了，就说现在，牛罗村可比县城里热闹多啦。 白曦一听，笑：“可以啊，这个完全可以有。” 照相馆这个东西，别看平时用不上，但是白记工厂上班的工人是必须要有工作证的，不止是带身上的小本子，还有个挂胸前的，都是带着照片的。 有个照相馆在，方圆百里的乡民想拍照什么的也方便呀，左右商贸街不小，商场也大，不怕多一家照相馆。 “伱一会结束了找小柳说一声，登记一下。” 别看现在牛罗村的商场和商贸街都还没有建成，不过申请进驻的商家已经有好几家了，当然，都是国营厂旗下的一些食品柜台，白曦挑选了一番，接受了。 就一个要求，付店铺租金。 不能白占牛罗村的商铺不是，百货大楼也收租金呢。 邓师傅找到陈大柳的时候，一听是姑奶奶同意的，自然没有不愿意。 “行是行，但是这店铺租金可不便宜。” 陈大柳一点也没有熟人就便宜的想法，亲兄弟明算账，再说了，这合同一签就是年的，可事关以后的发展，马虎不得。 “我们这店铺租金可比城里贵。” 邓师傅先的点头，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贵多少？” “贵一倍。”陈大柳解释道：“我们都是新建的，不是那前头留下的房子，瞧瞧工地用的，都是大红砖，钢筋水泥也都是实打实的。” “而且，我们商贸街的铺子其实对外租的也不太多，要不是你和我们关系不错，我们姑奶奶又应下，我还真不愿意给呢。” “我就这么给你说，除了我们白记的食品、衣服和鞋子要设立柜台外，其他一些衣食住行的，也想在我们这商贸街设立柜台。” “你也知道，我们白记商船队时不时能采购一些舶来品回来，所以我们这热闹。到时候往商贸街里一放，你说，得多少人来。” 说着，陈大柳用你捡了大便宜的目光看着邓师傅道：“你也就赶上我们姑奶奶生辰的时候开口，过几天你试试，没可能的。” 邓师傅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但是，这个和照相馆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拍照的。” 陈大柳嘴角一抽：“就算那些来采买东西的人不会照相，难道我们白记这么多职工和职工家属，我们大山乡这么多乡民不拍照吗？” “就算一天拍五十人，也够你们忙的团团转了？” 邓师傅闻言点头：“那倒是。” “再说了。”陈大柳佯装神神秘秘的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们到时候还扩建呢，可不得招工人么。” 言下之意，你还怕会没生意？ 第1434章 紧急发声 不等邓师傅琢磨过来，陈大柳就警告道：“这事情我可就和你一个人说，你可别往外传啊。” “那我不会。”邓师傅还在琢磨呢，下意识的保证道：“我也不是第一回来你们村了，伱信不过别人，总信我。” 陈大柳先是端详的看了看邓师傅,就在邓师傅要生气的时候，才点头解释道：“倒也不是不信你，但是你也应该听说，我们白记每次招人啊，来的人都多。” “托关系的也不少。”说这话的时候，陈大柳递给邓师傅一个你应该懂的眼神。 邓师傅了然的点点头,表示理解。 陈大柳继续说道：“所以啊,这不是不想到时候一堆关系找来，所以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嘛。” “我要不信你,还能和你说？” 说着，陈大柳又说道：“照相馆这个事情嘛，要是你们领导不愿意，我还是建议你来的。” “你想啊，我们这现在多热闹，以后发展能差？” 邓师傅摇摇头，肯定不能啊，牛罗村有白记三个厂子，又有国际商超店在，这会又兴建了商场和商贸街，电影院都预备开一个了，还能发展不好？ “你明白就好。”陈大柳一副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想的表情。 这个时候，有人喊了陈大柳，他应声后拍拍邓师傅的肩膀,然后就忙活去了。 邓师傅回去后把这情况和领导一汇报，然后笑盈盈的问：“领导,到时候我可以去那边工作的？” “不能！” “啊？”邓师傅惊讶，他着急道：“之前不是说好了，我要是问到了我就能去吗？” 领导没好气道：“租金贵了一倍，为什么要去。” “什么新建的，什么大红砖，什么钢筋水泥，还不就是个铺子，县里一个月才收收多少，居然比县里还多收一倍的租金，这不是抢钱么。” “牛罗村现在是越发贪心了。” “不是。”邓师傅一听，就要给牛罗村解释。 不过领导可懒得听，他原先让邓师傅开始，不过是想着牛罗村到底偏僻，他们国营照相馆愿意去那里设立一个照相馆也是对牛罗村面子。 没想法，居然还收租金，而且还是翻倍的收。 哼，不去，让那些人以后拍照还是来县里。 “行了，这个事情就算了,你回去忙。” “不是，领导,我觉得那边的发展……” 领导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邓师傅，你别仗着你的资历就不懂事啊，你和我们国营照相馆就是合作经营的关系，现在又不是让你走人，你以前该什么拍照，现在还怎么拍照。” “行了，你出去。” 邓师傅一脸便秘的出了办公室，回照相馆的路上，他黑着脸，心说，县里现在是不错，可牛罗村那边也很好啊。 三个厂子多少工人啊，一个人拍一回照片都不知道多少了，更别提职工的家属了。 而领导这会却是哼哼的翻白眼，也就邓师傅这种没脑子的才会被忽悠，谁没事会拍照，还一天五十个人，好像大家没事就拍照玩一样。 就算忙，照相馆也就忙个几天，平时的时候，一天能有十几个人来拍照都是顶天的了。 县里都这样，何况牛罗村呢，也不用脑子想一想。 这个插曲，牛罗村可不知道。 这会，集市热闹不已。 哪怕国际商超店已经扩建了，本来卖一类东西的柜台从两个柜子增设到了三个柜台，而且还是分一区二区，也照样让人围的水泄不通。 售货员们忙的是嗓子发干，后勤配送的银耳汤和绿豆汤都没能缓解。 补货的人也是一直给货架补货，忙的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辛苦是辛苦，累是累，可大家一想到奖金，浑身的力气就用不完。 说来也夸张，白记的售货员算账那可是一把好手，稍微培训一下，放到一些小厂子当会计都是可以的。 不止牛罗村这边热闹，海外各地区，正在进行抽奖兑奖呢。 因为卡片在市场上都开始售卖了，兑奖的时候，白记这边是一旦兑奖了，卡片就当着众人的面丢进火盆烧了。 这下，之前还传的白记会趁机多发卡片来引导市场，让人们为了精美服装这个奖项购买卡片这个传言不攻自破。 兑奖的卡片都被火烧没了，白记哪里来的卡片第二次售卖。 第一天，各地抽出一等奖的就有几十个，当然更多的人抽到的就是普通的奖品。 这可让大家哗然了，毕竟当初白记设定的一等奖和二等奖可是有限的。 这才第一天，后面还有好几天呢，不会到时候抽出了一等奖和特等奖却不能兑换？！ 参加的人担心，想看白记倒霉的人却是高兴的开始说风凉话。 很快，白记紧急发声，虽然活动出现了纰漏，但既然白记这次活动是为了酬谢新老客户而进行的抽奖活动，那么不管抽出多少一等奖和特等奖，都一定会兑现的。 “白记说到做到，不负众望！” 这意思就是，哪怕奖金超过了白记之前说的五百万也会继续兑奖，直到活动结束。 这消息一出，更加激励了大家参加活动的心。 满减啊，抽奖是真的能抽到东西啊，安慰奖也是个奖品啊。 况且，看着别人能轻松抽到一等奖，特等奖，谁不眼红。 有些人甚至还抽到两三个一等奖呢，花的钱立马就回了一半。 手气再不好，抽十次也能抽到其他东西，再不行，卡片直接转手卖了，也回不少钱啊。 当人们开始买的眼红的时候，哪怕家里的东西已经囤的能用上大半年一年，甚至两年，他们也还在不停的买。 海外可不像华国内，海外商品出售超过三天就不能退换了，而且参加活动的商品不是质量问题就不可能退换了。 想三天内退也可以，你得把获奖的东西退回来，然后才能办理退货。 人们参加活动是为了什么，为了减免和抽奖啊，要是退回去，谁还折腾呢。 而白记烧了兑奖卡片这个行为倒是把卡片价格又炒高了一些，兑奖第二天，卡片就已经一张卖到了十一块钱，隐约有涨到十二三块钱的趋势。 （抽的我无语，急忙给补上。） 第1435章 太黑了 兑奖第三天，各地抽出一等奖和特等奖的人已经超过两百个了，这可不是全部，是各地的分区域。 但白记还是利索的当场给抽奖瑞兑奖，特等奖和一等奖还进行了简单的颁奖典礼，拍照留念什么的。 对白记记恨的企业和团伙看着白记这操作,一边骂，一边又不得不承认，白记此举的确大气，也把这活动的气氛炒的很热。 也不知道白记到底是哪里聘请的策划师，居然每一次都能策划的这么成功。 别看白记只是一个小村子办的厂子起来的，可这些年这一系列的举动下来，任谁看都要要说一句佩服。 白记这些操作,一步一步,一开始看起来似乎是不可思议的,没脑子，吃亏的，但是到最后有人复盘一看，每一步都那么的精巧，配合的刚刚好。 可以说是自打白记的营销手段成功以后，模仿的人就众多，但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在第五天。 兑奖的卡片在市场上已经卖到十八块钱一张了。 把卡片炒热起来的人除了对精美服装势在必得，也有着到了这个地步，钱都花了那么多了，要是半途而废既丢脸又不甘心。 这个时候，完全就是不服气加赌徒心里了。 不就是钱吗，她们这些家里有生意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们家里没钱，财力不够雄厚。 既然参加，那肯定是要拼到底的。 这个时候，陈天明几人悄悄的吩咐着人在出售卡片。 一张 一年一度的盛典闭幕。 牛罗村似乎也要安静下来。 每年节日盛典，牛罗村总会热闹上一周。 海内外,大江南北的人都会被吸引到牛罗村。 每当这个时候，牛罗村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不论是哪一行业的大佬或者精英，不论多忙，这个时候都要抽空回来。 在外面是精英也好，大佬也罢，回到牛罗村，不苟言笑的他们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可掬的笑容来。 比起盛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牛罗村的外围就开始热闹非凡，牛罗村的内部，不管是节日盛典前后还是节日当天，都相对的安静。 好像和百年前一样，牛罗村的房屋环境没有多少的变化。 任凭牛罗村外围已经高楼伫立，车水马龙，牛罗村内部还是和百年前一样，白色的墙面上的图那么的鲜艳明亮，村中那最高的大树一如既往的茂盛。 树屋还在还稳稳当当的落在大树上，一切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回到牛罗村，没人敢摆架子。 “李太爷爷,这是去哪里啊？” “陈太奶，晒太阳呢？” “哟，大爷爷,您都八十了，还下地啊，您这身子真硬朗。” “白大姑，我们刚进村就听到您再教训孙子啦，咋了，这小兔崽子又惹祸啦？” 年近四十岁的李德宝是国际知名导演，每年排队想找他拍摄电影的人数不胜数，想找他合作的演员制片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无比的严厉，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发颤。 但是，此刻，他进了牛罗村的地界后，看到那高大的大树，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 “太爷爷，我回来了。” 回到那熟悉的家，李德宝先是和院子里的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这才来到一个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李德宝乖乖进屋，恭敬的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问好。 如果说，李德宝这般恭敬的模样会让外界吓掉下巴，那么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就是眼睛都要瞪掉了。 李甜瓜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的太孙，哼哼一声，道：“兔崽子，没惹祸？” “没有，太爷爷，我也是刚完成了一个电影的拍摄，这不，紧赶慢赶的从国外回来了。” “哼！”李甜瓜：“拍个电影把你能的，好像多大本事一样。” 李德宝只是嘿嘿直笑：“太爷爷，那我当然不能跟您比啊，想当初，您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就是放在现在，那也是大卖座啊。” “别人都道我多厉害，可我知道，我这一身本事还是跟您学的呢。” 李德宝之所以会当导演，还能有这么个成就，完全是因为有李甜瓜这个太爷爷的教导和栽培。 李甜瓜却是面上一肃，道：“我算什么，我还是姑奶奶教的呢。” “你没眼福，没见着姑奶奶，当初姑奶奶啊……” 对于每次回来，家里人，特别是太爷爷和爷爷都要说起李德宝这一代人都没见到的姑奶奶，李德宝是见怪不见，也对这些事迹倒背如流了。 牛罗村的规矩，只要是牛罗村的人谁都知道，他们这一辈人对姑奶奶的厉害也是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对于这个姑奶奶，牛罗村的老一辈那是津津乐道，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姑奶奶是天上仙女儿下凡。 姑奶奶座下可是有一头大白虎的，比小牛犊都大。 要是没有姑奶奶，牛罗村上下肯定死绝了。 你们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多亏了姑奶奶费心费神。 没见着姑奶奶，是你们没福气。 出门在外，丢了性命都不能给姑奶奶丢脸，知道没有？！ 人老了就喜欢絮叨，李甜瓜说了一会话，也知道太孙心里指不定在嘀咕什么呢，抓起手边的文玩就丢过去。 别看李德宝垂着头，不过却反应极快的两个跨步，手疾眼快的把那两个已经盘的油亮的核桃接下来。 “太爷爷，这可是您喜欢的文玩。” 李甜瓜哼了一声，道：“还算你这兔崽子没荒废了身手。”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衣摆，出了屋子，李德宝自然是赶忙跟上。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伱们的，我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是。”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一行十来个青年，随便一个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 这会他们都跟个被揪住脖子的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跟着自家的长辈。 第1436章 玩红了眼睛 白曦拿着一个特别顾问的证件，与其说是她做的那些贡献的象征，还不如说这是白曦和华国的一种默契的交易。 “姑奶奶，这次花钱的会员可不少。” 李甜果有些担忧的问：“她们会不会因为拿不到精美服装而……” “闹事？” 白曦：“不会的。” “不仅不会闹事，她们只会对白记越来越死心塌地。” “姑奶奶，我不大懂。”李甜果不耻下问。 要是她花了钱,却没拿到一件精美绝版服装，她以后肯定不会再碰这个牌子的东西了。 这不是坑人么！ 也不对，骗人？ 想了想，李甜果最后觉得这情况用忽悠人来的合适。 白曦淡淡道：“因为沉没成本。” 正好这会也没事，白曦就饶有兴致的给李甜果解释起来。 “沉没成本也就是沉入成本，旁置成本,是发生的与当前决策无关的费用，是已经不可能收回的支出。” “总的来说，本来话一百块钱就可以的时候,你花了五百，八百甚至一千一万，这个时候，别人要说这个东西不好，让你放弃，你只会跳脚把对人骂个狗血淋头的。” “付出的多了，自然就舍不得了。” “不说白记只会越来越好，就算白记一直没有发展，她们也不会弃白记而去的。” 白曦：“何况，白记有现在的规模和发展，也离不开她们的支持，这也叫养成。” “你辛辛苦苦养起来的孩子，你会轻易丢掉？” 李甜果下意识的摇头，然后反应过来隔着电话，姑奶奶也看不到，连忙应道：“那不会。” “所以，不会有闹事的，她们还会维护白记,想更多的人和她们一样喜欢白记，这样就证明她们的喜欢是明智的。” 白曦：“再说了，活动的说明早就说清楚了，是对新老客户的答谢活动。大海报不是标着提醒了么，快乐购物，适量消费，量为己出。” 李甜果点点头，但又在心里嘀咕：但是抽奖卡片上可是写的祝您中奖，心想事成的。 “都是成年人了，又没有人拿到架在脖子上，自己花钱没道理后悔还早理由骂人的。”白曦在心里嘀咕，骂了又怎么样。 偷偷骂，白记也不会掉一块肉，钱都进村民们的口袋啦，骂就骂。 “酬谢抽奖活动本来主要就是回馈客户对咱们白记的支持，一等奖和特等奖才是主打的，其他奖品金额都不高,就是白记感谢客户们的一个活动游戏。” “至于精美的服装，那是奖励之外的，是对上层客户的福利赠送。” 白曦语气无比的无辜：“她们自己玩红了眼睛，也不是白记的错啊。” 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一定会啐白曦一口，真是狡猾又不要脸。 但李甜果听着却是一阵点头认同，是的呀，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负责，又不是拿刀架在脖子上，怪不得白记。 握着电话筒，李甜果笑的灿烂，脸上满是对白曦的崇拜，姑奶奶真厉害呢。 “不过你说的也是一个问题，这样，伱到时候让人通知下去，就把刷票的会员能升级的给升级一下会员等级，年终的时候给她们赠送白记的礼品。” 白曦：“至于礼品是什么，到时候再看。这就是一个心意，让她们觉得心里有个安慰。” 李甜果一边认真的应下，一边在心里惊讶，还能这么做啊？ 又学到了一招。 比起海外活动所获得的巨大收益，牛罗村的集市的国际商超店的收益就有些一般了。 白曦到底不会对华国的百姓下手，刷票什么的，外面玩玩就算了，一来华国内居民的收入还不能支撑这样的玩法，二来政策在那摆着呢，白记可不是冲着把自己玩死的方向去的。 活动还剩下最后一天的时候，张秋田来牛罗村了。 他也不着急进村，车子到了牛罗村村口，他先是去项目工地看了看。 三个地方都走了一遍，等陈大柳听说的时候赶来的时候，他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不错呀。” 张秋田夸了一句，又不解的问道：“我刚才进来走的可是新的马路。不是说预备铺设柏油马路吗，怎么变成了水泥了？” 陈大柳矫正：“这不是水泥路，是混泥土路。” “还不是水泥。”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道：“算了，你要这么喊也行。” 张秋田白了他一眼，还讲究起来了。 “我们姑奶奶说了，柏油马路大热天的时候柏油容易被晒化，沾车轮不说，对乡亲们家里的牲口也不友好。” “到时候牛啊样啊往上头一过，沾了柏油，清理不便不说，还容易生病死亡，那玩意天一热就容易化，味道还不好，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张秋田之前只知道铺设这么一条又大又长的水泥路花费不少，可没想到这个，一听这解释，立马道：“照这么说，还得是水泥路好。” “好是好，就是维护起来费钱。” 陈大柳说着，见张秋田不解的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大卡车进进出出的，又是负重，对路面的伤害肯定大呀。每年少不了要费钱维护的。” 张秋田立马说道：“这个钱可你们自己出啊。” “我们知道的。”陈大柳哼哼道：“看你那小气的样子，之前还说材料费包了呢，项目这才建到哪里啊，你们的人就叽叽歪歪的拿着账本来哭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秋田就瞪眼道：“可不是要哭穷吗。” “我可是听下面人汇报了，那个什么，商贸街，对，你们居然建了一条街……” 陈大柳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他惊讶的张嘴，然后问道：“不然呢？都说是商贸街了，难不成就盖个间房子吗？” “我们计划表上清清楚楚的写了，要建一座商场，建一条商贸街。” “呃……”这话一下子就把张秋田堵住了。 张秋田很快就瞪眼：“当初你们但凡是把施工设计图给我们……” 陈大柳打断他的话：“施工设计图给你们干什么，那是施工的时候用的。” “怎么，今天听您这话，这是打算反悔，要断了我们的材料么？” 第1437章 小气又抠门 黄乡长正好来牛罗村，看到张秋田也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要过去，远远一看陈大柳不知道说了什么，张秋田脸色就黑了下来。 于是他摸了摸鼻子，转身拐了一个方向,还想先看看工地建到哪里。 张秋田看陈大柳脸上那一副‘我就知道你们玩不起’的表情，气的牙痒痒。 他明明是个很和气的人，可偏偏经常被陈大柳气的够呛。 要是计较嘛，又不合适，他一个国家（干）部和陈大柳一个小村子的村长计较，显得太没格调了。 但是不计较嘛,每次自己都被陈大柳气的跳脚。 看看他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反悔？ 怎么,就白记讲信誉？ “领导~” 一旁常秘书见状提醒的唤了一声。 张秋田这才想起来另外一个目的，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火气，心说，我不气，我一个大干部，和陈大柳一个农村庄稼汉计较个什么。 不气，不气，不气…… 可是还是好气啊，特别的陈大柳也不说，但是脸上的表情那么的清晰。 “你少给我瞎说八道！”张秋田到底还是没忍住，指着陈大柳的鼻子：“谁说反悔了！” 有什么好忍的，骂骂咧咧怎么了，他就不惯陈大柳这毛病，他又不是牛罗村的姑奶奶，还能惯陈大柳不成？！ 想到这里，张秋田气呼呼道：“陈大柳，我告诉你，你可别惹火我了,要不然，信不信我一会见了白曦，让她收拾你？” “那不会。”陈大柳骄傲道：“我们姑奶奶可讲道理了，她最疼我们了。” “你又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人，我们姑奶奶才不会因为伱怪我们呢。” 言下之意，我们姑奶奶护短。 而且，陈大柳还很聪明的用‘我们’而不是‘我’。 张秋田：“你……”这点他是相信的，要不然牛罗村上下也不会被惯的，又小气又气人。 大约陈大柳也知道多少给点面子，于是他收起了脸上嫌弃的表情，真诚问道：“真不会反悔？” “不会你前脚刚走，后脚就停了我们的材料？” 村里是有钱，但是有人出材料费，为什么不要，不要不是傻子么。 省上一毛是一毛，大家伙能买肉吃，积少成多还能给姑奶奶添置东西。 村里是有服装厂了，姑奶奶的衣裳能从厂里拿,可其他的就需要买了,像小媳妇大姑娘都喜欢的好看的东西呀。 姑奶奶值得最好最好的,珠宝首饰可需要不少钱呢，还有各种各样的吃食…… 陈大柳心里嘀咕，脸上越发真诚，张秋田和常秘书立马被陈大柳这变脸的表情给弄的一愣。 看他这样，张秋田眼中掠过一丝别样的精光。 和陈大柳打交道久了，张秋田哪里不知道他这憨厚老实的表情下面多精明，还是又抠搜又精明那种。 张秋田一下子就不气了，有什么好气的，对付陈大柳这样的人，就不能用常人的手段。 “停肯定是不会停的，不过你得和我说说，建这么大一个商贸街有什么用？”规模都快赶上一个地级市了。 “我也不知道啊。” 陈大柳话落，见张秋田瞪眼，他忙道：“我真不知道，我们姑奶奶说啦，建就建大一些，别小气啦的，别人一来就看到那间铺子的，有什么意思，想想都觉得凄凉。” “我觉得我们姑奶奶说的特别有道理。”陈大柳说起这个，眼中的光芒就一下子亮起来。 “我们姑奶奶说啦，这商贸街以后也勉强算是我们牛罗村的脸面了，白记以后还要发展呢，不能格局太小了。” “光看眼下是没什么发展前途的，目光得放长远一些，五年啊，十年什么的。” 陈大柳说起这些，声音格外的大，声情并茂，激动昂扬。 说着，他脸上露出了骄傲的表情：“我们牛罗村之前多偏僻啊，当然，现在还是偏僻的，但那是因为在这一块没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啊。” “经济是什么，有人才有经济，人会带来各种消费和发展，这就是经济。” “谁能想得到，我们牛罗村以前那么穷苦的一个小山村，能发展到现在？” 张秋田点点头，是啊，一个小山村，一步一步的，如今白记三个厂子，职工加上家属什么的得几千人了。 几千人的人吃马嚼的，这些需求不能忽略。 回首一看，张秋田都觉得不可思议又对白曦佩服，发展经济的重要的道理普通百姓不懂，他们这些干部还是懂的。 可白曦当初才多大呀！ 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也是张秋田等人对白曦的敬佩，他们想来想去，大约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她当的家比较大一些，直接操心一整个村子。 这也间接的显露了白曦聪明的天赋。 当然，张秋田更是从陈大柳的话里抓住了重点，白曦对白记还有计划，如今白记已经三个厂子了，白曦还想再开厂子？ 又或是在扩建？ 以白曦的性子，还真有可能，要不然，她也不能让建那么大的商贸街啊。 之前牛罗村开始搞食品厂的时候，厂房就没少建，那会觉得浪费，现在一看，浪费什么啊，都不够用。 “那你们也悠着点，别到时候浪费了。” 现在材料费是不少，但张秋田也想到了白记缴纳的税费，白记发展的越好，缴纳的税费就越多，不说白记之前全力救灾的举动，哪怕是看在那么多的税费上面，包材料这个事情也不会反悔。 陈大柳：“那不会，这才哪到哪啊。” “对啦。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秋田脑袋划过一抹不祥的预感，但还没有抓住就被陈大柳的话打断了。 他努力回想，就是一下子没想起来，皱了皱眉头，还是说起了来牛罗村的另外一个原因。 “当然是有事啊。” 张秋田：“电话也也说不清楚，正好过来看看你们国际商超店的活动举办的怎么样。” 陈大柳先是笑吟吟的，然后想起什么来，打量了张秋田的手，视线又落到一旁常秘书提着的手提皮包上，问道：“你就空着手来啊？” （小可爱们，我凌晨四五点更新的章节，你们刷到了吗？） 第1438章 非要逼我 “咋？我又不是去你家做客的，我还带东西啊。” 张秋田没好气的翻白眼。 而常秘书忍笑的低头，心说，问领导要礼物，大约也就陈大柳能干得出来了。 刚还把人气的跳脚，转眼就问人要礼物了,这个陈大柳同志啊，亏得他好意思张口，不知道应该说他心大还是没脸没皮。 “什么东西都没带吗？”本来陈大柳是怀疑，现在是惊愕。 张秋田没好气的哼道：“没带！” 陈大柳一听这话，立马露出了‘你居然这样说，你好无情无义’的表情来。 “亏得……”话到嘴边，陈大柳又嘟囔道：“算啦,不带也罢，省的攀交情。” 张秋田：“……” 我和你攀什么交情，你不是最怕我和你们牛罗村攀交情的吗。 想罢，他突然想起来，惊讶的看向陈大柳，声音里满是讶异：“白顾问生日啊？” 也不是第一次来牛罗村了，之前陈大柳也没开口提过这个，张秋田突然想起来，白曦似乎是七月生日来着。 陈大柳没回答呢，常秘书一拍脑袋，他也想起来了，这一次白记搞活动，可不就是特地选的白顾问生日的时候么。 虽然陈大柳没吱声，但斜睨着看了张秋田一眼，眼神道：呵呵哒，那不然呢。 而常秘书的表情也确定了张秋田的猜想。 “这个……” 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呢，陈大柳就摆摆手：“算啦，贵人多忘事嘛，我明白的。” 张秋田：“……”虽然，但是,他怎么那么想踢陈大柳一脚呢？！ 一旁，常秘书忙解释：“陈大柳同志，这个事情伱们也不通知，我们最近忙的是脚不沾地的，领导一天下来睡不到五个小时，吃饭都不能按点……” 陈大柳点点头，似乎很是认同和理解，但是他说的话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姑奶奶说啦，细节决定重要性。我们农忙那会，一天下来吃饭也不按点啊。” “我们工厂加班加点的时候，工人们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啊，可大家该记着的还不是记着。” 言下之意，这又能代表什么，好像你们忙，我们就不忙一样，到底还不是没放心上。 常秘书闻言嘴角抽了抽,心说,这能是一回事吗？ 而张秋田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咋了,我就是不记得，怎么了？她是你们姑奶奶，又不是我姑奶奶，别说是你们姑奶奶了，我姑奶奶什么时候生辰，我都不知道呢。” 他一天下来事情那么多，哪里能塞得下那么多东西，不就是生日嘛，多大点事情。 常秘书接话：“说来也惭愧，我奶奶什么时候生辰，我也是不知道的。” 陈大柳则是鄙夷的看着两人：“你们官（场）上的人啊，一个个猴精猴精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掰扯成你们有理的地方。” “无理都要搅三分！” “我本来不想多说的，你们非要逼我。” 说着，陈大柳撸起袖子，叉腰看着两人，讥笑道：“你们说的人不是作古就是快作古了？那会什么年代？兵荒马乱的，除了识字有文化的人家，谁家能正经的记住这个事情？” 能活着就不错啦。 “那会女同志的地位和现在能一样？” “我们姑奶奶是新社会的女性，她刚二十。” “二十岁！！！” 似乎怕两人不懂一样，陈大柳又重复的说了一遍：“这个年纪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我们姑奶奶也没想着收你们的礼物，可你们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本来嘛，这事情是我们牛罗村的事情，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 陈大柳语气一转，指责道：“但是，那会在青州市码头，张先生怎么说来着？等我们姑奶奶生辰的时候，你送一罐花茶给她尝尝。” “我们姑奶奶也不缺这一罐花茶，可你自己说了，转头就忘。” “算了，算了算了！！！”陈大柳摆摆手：“我们祖上说的对，外头的人啊，到底还是没自己村里的人可靠的。” “有事白顾问，没事你是谁！” 最后这一句话，陈大柳说的时候还摇头，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张秋田：“……” 陈大柳啰嗦，也会说，这一点，张秋田是知道的。 可他没想到，陈大柳这么能掰扯。 这一连串的话下来，张秋田都觉得自己过分了。 常秘书也算是巧言善辩的人，这会也被陈大柳一连串的话噎住了，张嘴又闭上，重复好几次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正要往村里走呢，走到一半，张秋田拐上了另外一条道，陈大柳不解：“往那干什么？这边才是进村的路。” “去集市！” 张秋田没好气道：“我不得去集市给你们姑奶奶买点东西么，要不然你在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他也是要脸的好不好，陈大柳刚才说的都那么明显了，他哪里还好意思空手去找白曦。 陈大柳一听，撇撇嘴：“迟来的深……咳咳咳，迟来的歉意……” 他到底再张秋田怒瞪的目光中把话咽了下去，心说，我还用在心里吗，我刚才不是已经骂了么。 明天是活动最后一天，今天集市还是热闹不已。 刚才在项目就看到不少人往集市这边来，也有采买完，或是骑着自行车拉着一麻袋的，或者是推着推车的，总之，看起来就知道热闹。 但是来了集市后，张秋田和常秘书才对活动的热闹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你们这次活动，挣了多少？”张秋田一看到排长队，乌泱泱热闹的一幕，刚才忘了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他也知道问这个显得俗气，可他是管理经济搞发展的，可不是要对这个上心么。 等着牛罗村主动说的不可能的，还是直接开口的好。 陈大柳能被问出来？ 他当即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提防着，心里哼哼，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们不是掏了五百万做回馈活动吗？这是一开始的计划，可活动开始后两天就发现，活动策划有疏漏，可是箭已出头，再没有回旋之地，除非让白记名誉受损。” 第1439章 护短的习惯 陈大柳说着，表情一改刚才的激扬，声音也一下就低落起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白记的信誉不能受损啊，我们只能咬牙撑着了。” “现在虽然还没有算,不过花费不止五百万肯定是有的。” 张秋田本来问的时候笑呵呵的，一副你别想忽悠的的神色，但听到陈大柳这话后怔松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那，亏了多少？” 陈大柳摇头：“不知道。” “海外的账还没有报过来呢。” “总之，这一次，我们别想着赚了，不大亏就不错了。” 陈大柳：“本来嘛，说的就是回馈新老客户。” “那你们怎么就没停呢,至少也可以缩短活动时间啊。”张秋田皱眉说道。 “怎么可能！” 陈大柳惊诧道：“这商场买卖的事情，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讲究的就是一个信誉，要不然，以后谁还会相信白记？” “海外市场开拓本来就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局面，怎么能自己拆自己后台呢。” 其实，张秋田哪里会不知道这么个道理，可亏那么多钱的话，虽然是牛罗村亏钱，到底还不是华国的经济的损失么。 所以他心疼了。 “你们当初就不应该说花五百万的。” 陈大柳撇撇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好了，人多，我就在门口等你们。” 那么多人排队买东西呢，他要是进去，万一被人拉着攀关系想方便买东西，拒绝起来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常秘书挤了半天,又好声好气的和前头的人说了又说,十几分钟后才拿着买到的东西回来。 “也不知道该给白顾问买什么,我看有花茶，买了一盒，蜜饯买了两斤，还有两盒糕点。” 往牛罗村去的时候，张秋田也不知道是终于想通了还是什么，突然道：“我觉得，你们这次活动不见得会亏。” 陈大柳：“？？？” 怎么又提起这个，这个话茬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你不老实和我说没关系，我一会和伱们姑奶奶问问就知道了。” 陈大柳闷声哦了一声也就没再吱声了。 张秋田脸上满是期待。 开玩笑，白曦惊愕不是那愿意白忙活的人，那丫头就和狐狸一样，无利不起早。 一行人到树屋的时候，白曦正吃着西瓜呢。 周大虎送来的，而之前在工地的黄乡长也早一步来了这里。 相互打过招呼，张秋田也不着急问白曦，而是问起了周大虎。 “你们今年虎王无籽西瓜怎么样呀？” “还，还不错。”周大虎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张秋田了,但他还是会紧张。 能不紧张吗，这可是国家（干）部，还是那种经常名字出现在报纸上的干部。 常秘书看到周大虎这样，心说，这反应才对嘛，要都和陈大柳那样，还真是让人无比郁闷了。 “有姑奶奶帮衬着，我们村的西瓜卖的还是很不错的。” 说起这个，周大虎就忍不住高兴的咧嘴。 如今大山乡，除去牛罗村，下新村可以说是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别的就不说了，单说虎王无籽西瓜，就让下新村家家户户都不愁吃穿。 所以，对白曦，下新村的人是佩服和敬重的，要是没白曦授意，也没有白记的帮助，下新村就算种的西瓜再好，销售不到海外去也只能是勉强解决温饱问题而已。 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下新村能种无籽西瓜呢，但是只能羡慕。 前两年也不是没人拿着种子去南方种，但是种出来的西瓜甜度不够，还长着籽，当然，籽是少，但到底和虎王无籽西瓜不同了。 周大虎说到白曦，张秋田也正好吃完了一瓣西瓜，把西瓜皮放下，他擦了擦手，道：“说到西瓜，农科院那边还再问白顾问有没有时间回去住上一段时间呢。” “没时间。” 这话不是白曦说的，是陈大柳。 周大虎也坐直了腰身，他不好开口，但表情也是一个意思。 陈大柳：“我们姑奶奶最近可忙了，休息都没休息好，哪里有时间去啊。” 什么去住上一段时间，肯定是想忽悠我们姑奶奶去干苦力的。 我们姑奶奶因为护着商船队在海上的安全问题已经伤着福气啦，可不能再操心费脑了。 这会就是天塌下来我们姑奶奶也得在牛罗村养身子！ 白曦好笑的看着两人的表情，笑着对张秋田道：“最近忙别的事情，等哪天有时间，我有兴趣了就去转转。” 张秋田也知道白曦对去科技研究院不感兴趣，对去农科院更没多大的兴趣。 好在，白曦之前指导过的人有五六个现在就在农科院呢，也是先进的有文化的份子，研究上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直接写信或者打电话请教。 虽然这样的请教没白曦在农科院来的方便，可聊胜于无。 比起科技研究院，农科院这样已经算不错啦。 “行，你到时候可别忘了。”说完，张秋田看向黄乡长，含笑问道：“黄同志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个，张领导，我是，我就是，来找白顾问咨询一点事情。” 黄乡长想到刚才在工地看到张秋田黑着脸，顿时就有些紧张了。 “我们乡的一些发展规划线路上，想咨询一下白顾问有没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他可是经常来牛罗村的，并不是听说了什么风声然后凑着过来，撞上张秋田纯粹是意外啊。 白曦看不过去，便开口：“张先生过来我们乡是视察吗？” 黄乡长好歹也是大山乡的人，白曦又怎么会看着他吃瘪。 “是视察，也是想和你了解一点情况。” 张秋田说着，指了指常秘书刚才放桌上的东西，道：“呐，我可是带了礼物的，从你们国际商超店买的。” 陈大柳在一旁撇撇嘴，说的好听，要不是我说，你能买？ “让张先生破费了。”白曦微笑：“我这什么也不缺，乡亲们都照顾着呢。” “一点心意。” 张秋田说着，瞥了陈大柳一眼，心说，你是被村民们照顾没错，可我忘了这茬，在陈大柳嘴里就成了没信誉的无情无义的人了。 第1440章 被坑蒙拐骗了 陈大柳可没错过张秋田那意有所指的一眼，他笑吟吟的转开视线，心说，你倒是好意思不买啊，还不是买了。 “有白顾问在，大山乡的经济发展想不好也不行。”张秋田笑呵呵的。 “可别。”白曦抬手,笑笑，道：“可别给我盖高帽，我就是一个小姑娘，说好听点是特别顾问，但是我这个顾问，是水的。” 张秋田张嘴想要说什么，白曦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年轻,经验不多，就是新鲜的想法比旁人多了点而已。” 她这话要是让神界的人听到，一定要呸白曦一脸了，堂堂九尾仙狐，居然装凡人装成习惯了。 不过白曦就算是在神界用九尾仙狐的年纪来算，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已。 “发展经济这个事情，我也在摸索当中，我要真那么行，这次白记的活动也不会出现奖金上的偏差不是。” 白曦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虽说本意是回馈客户，客户的一些福利，但是这亏的太多啦，货船的款项还没给完呢。” “这下子，我们牛罗村的人怕是要勒紧裤腰带还账了！” 听到白曦这么说，张秋田有些怀疑的看了看陈大柳，如果不是陈大柳一直和他在一起，张秋田都要怀疑是不是通风报信过了,要不然怎么说的一样。 在白曦说这些的时候,陈大柳则是乖巧无害的侧头听着,脸上配合的露出了无奈的神情，然后连忙安慰道：“这个哪里是姑奶奶的错。” “姑奶奶事情可多啦，忙都忙不过来，这些本来是我们没盯好，还是大家伙知识储备不够，要不然的话，也不能出现这样的纰漏。” 前一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冲着张秋田说的，你看，我们姑奶奶都这么忙了，你就少打我们姑奶奶的主意了。 还有，我们姑奶奶是聪明，可也有考虑不周，准备不够的时候，出现纰漏是在所难免的，伱要是缠着我们姑奶奶做什么，万一要是出现纰漏，你也不能上纲上线的。 张秋田又不傻,哪里听不出陈大柳的意思，不禁有些无语。 看看白曦，又瞧瞧陈大柳,虽然，但是，这两人说的好像挺像这么一回事的，可张秋田莫名的就觉得这两人在一唱一和。 即便陈大柳和白曦都说了这次活动白记亏了很多钱，可张秋田到底还是问了一句，白记目前的财务报表情况。 当然，肯定是黄乡长和周大虎不在的时候问的。 周大虎很有眼力劲，他今天来也是正好给白曦送西瓜的。 这不，聊了一下下新村的庄稼收成情况，又见白曦这边有客人，自然坐了一会，简单的回答了张秋田的询问就走了。 周大虎也没少从陈大柳那边听到张秋田没事就来缠着姑奶奶的事情，而且，下新村就这么点家底，万一也被看上，那怎么办。 姑奶奶拒绝是有底气，下新村有啥？ 所以，赶紧溜的好，免得虎王无籽西瓜被惦记上。 黄乡长倒是留的久了一点，毕竟他在，正好也省的张秋田晚些还往乡里跑。 说来也有些好笑，乡社本来是一个乡的中心位置的，可自打牛罗村发展起来，开了集市和国际商超店后，往牛罗村来的人是越来越多。 乡社那边的集市，现在到了初一十五赶集的日子都没多少人了。 没办法，牛罗村这边的集市天天开，带着国际商超店，有副食店和杂货铺，大家想买什么东西，走着过来，骑着自行车，买了就走，不用巴巴的等着赶集的日子，不要太方便。 再加上，牛罗村开了三个厂子，工人不少，人来人往的，热热闹闹的，想要不吸引人也难。 黄乡长一走，张秋田就转而看向陈大柳。 而陈大柳则是巴巴的看着张秋田，脸上表情一览无遗：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张秋田：“……” 好你个陈大柳，你等着！ “白顾问啊，你们白记的陈助理啊，实在不像话。” 陈大柳闻言惊愕的抬头，然后撇撇嘴，哼，多大人了，还告状。 不过我不怕，我们姑奶奶肯定护着自己人。 白记的陈助理？ 白曦皱眉头：“谁？” “你们陈助理啊。” 张秋田又说了一遍，他是看着陈大柳说的。 于是，白曦也看向陈大柳，问道：“小柳，哪里来的助理？我怎么不知道？查一查，是不是有人盗用白记的名头坑蒙拐骗了。” 张秋田怔松一下，见白曦一脸的认真，他纳闷的转头看向陈大柳，什么情况，你们姑奶奶不知道白记的陈助理是谁吗？ 莫不是你的助理是自己给自己封的？ 那也太胡来了？！ 常秘书则是忍不住低头笑起来，白顾问这反应，陈大柳同志怕是要尴尬了。 陈大柳会尴尬？ 他可不是那人。 只见他笑吟吟的解释道：“嘿嘿，姑奶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先生说的应该是我来着。” “你？” 白曦似乎想起来了，奇怪道：“之前不是让你当厂长吗？三个厂子呢，你哪怕当一个也好呀。” 弄清楚后，她朝张秋田问道：“怎么了？我们小柳怎么了？” “我们小柳孝顺懂事又有责任心，村里村外一把好手，忙的那叫一个利索！” 陈大柳心里顿时美滋滋的，看，我们姑奶奶说的‘我们小柳！’，嘿嘿，听听，姑奶奶夸我呢。 张秋田还没有开口呢，白曦就看向陈大柳，说：“当什么助理啊，弄的我都没反应过来，你找时间当个厂长去。” 张秋田和常秘书齐齐无语，当厂长就这么随意的吗？ 陈大柳连忙摇头：“不要不要不要。” “姑奶奶，厂长是您啊，白记的厂长是您，您忘啦？我哪里够资格啊。” 白曦劝道：“我懒，事情也不少，又不爱管事，你忙上忙下的，当个厂长绰绰有余。” 一旁张秋田嘴角抽了抽，第一次听到人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懒的，而是还是个姑娘。 “姑奶奶，您可千万别捧杀我。”陈大柳忙不迭的摇头，又可怜巴巴的说：“姑奶奶，我几斤几两的，您还不知道啊。” 第1441章 姑奶奶我顶着 “怕什么，谁一开始都不会，都是一步步学会的。” “你要是觉得自己忙不过来，就找几个人帮你，多弄两三个副厂长给你打下手不就好了。”白曦语重心长：“小柳，做人要有追求。” “姑奶奶, 我很有追求啊。” 陈大柳一脸认真：“姑奶奶，我跟着您，学的更多，这难得不是最英明的追求吗？” “姑奶奶，我一开始，大字都不认得几个。”顿了一下, 他继续说道：“姑奶奶, 倒也不是我妄自菲薄, 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哪怕是十岁，我啊，我一定会当。” “但是我本来也没什么文化，年纪又大了，能有这点本事还是姑奶奶一直带着我耐心教导出来的。” 开玩笑，他当个助理还是因为跟着姑奶奶，办的事情多才捞上的，现在他也在给白记多培养一些储备干部。 但是，当厂长？ 这不是嫌白记发展太好么。 虽然陈大柳知道，姑奶奶发话，乡亲们不会反对的，可他是真不觉得自己有当厂长的能力。 跟着姑奶奶跟前多好呀，跑上跑下的多好啊, 当厂长能有跟着姑奶奶来的香？ 而且，如果当了厂长了还跟着姑奶奶，那当什么有什么差别。 如果当了厂长就不能跟着姑奶奶了，那谁爱当谁当去。 张秋田听着, 在心里认同的点点头，还真是，跟在白曦身边，学到的东西会更多。 他多少了解牛罗村，只要白曦这个姑奶奶开口，牛罗村上下不可能不同意的。 想不到，陈大柳一个乡下庄稼汉，平常看起来抠门又小气的，在这个问题上也有这么高的觉悟。 不是张秋田小看陈大柳，而是当厂长这个事情，可没多少人能抵挡的住的，但陈大柳却想也不想的拒绝。 这一点，张秋田对他有些佩服。 白曦闻言，看了他大约五六秒钟，开口：“真的不想啊？放外头可是要抢破脑袋的。” “不想！” 陈大柳坚定的摇摇头：“姑奶奶，外头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是在咱们牛罗村，大家伙就愿意姑奶奶领着大家办厂子搞经济。” 他没说，牛罗村的人都迷（坚定）信的觉得, 白曦是有福气的，是天上仙女儿转世, 由她牵头的就没有不成功的。 陈大柳可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福气、运气、能力，一样都没有，何必那么没自知之明呢。 白曦好笑：“没说你当厂长了我就不管了。” “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你们只管去发展，错了也没关系，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 这话惹来陈大柳眼眶红了。 他连连点头，吸了吸鼻子，说道：“姑奶奶，我知道您疼我，但是，现在这样挺好的。” “本来厂助理我都不想当的，可大家伙都说我跟着您，多少得有个像样的说头，省的和外头打交道的时候不好称呼，我这才应下的。” “行。” 陈大柳都这么说了，白曦也就没再劝，她嘀咕似的说道：“本来你要当了厂长，张先生也就不好意思告你状了。” 这话，陈大柳听了乐得的眼睛笑眯起来。 而陈秋田则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护短到这个程度也是够够了。 常秘书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跟着笑了笑。 虽然，刚才白曦和陈大柳的对话让人觉得好笑又无语，可看着陈大柳开心的笑眯眯的样子，常秘书就知道，陈大柳是真不愿意当什么厂长。 加上白曦霸气的那一句：‘只管去发展，错了也没关系，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真是听的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难怪牛罗村的人都常嚷嚷着，我们姑奶奶可好啦，我们姑奶奶超级厉害的，我们姑奶奶……有这样撑腰的姑奶奶，怎么会不好。 但是，常秘书又明白，只要是白顾问当厂长，那么陈大柳同志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当什么都无所谓呀。 当然，这话，常秘书也不会说出来。 白曦护短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张秋田哪里还会告什么状啊。 他转了话题，和白曦聊起当今的实事和国际经济发展的方向。 “当今的经济局势……”白曦其实获得消息的途径也很少，除了一些报纸就是一些杂志。 但是华国内的报纸和杂志也不会有多少提到这些的，牛罗村有人在外面，白记办事处在海外各地区有办事处，每日都会有汇报，自然白曦这边知道的消息也就多了。 加上白曦以前游历各个世界，也不是没看到和这个世界类似的社会的发展，自然也就能说出一些建议和想法。 一般来说，讨论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留太多人在场的，但陈大柳就一直在，张秋田也似乎忘了让他出去一样。 倒也不是张秋田忘记，而是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太清楚陈大柳的嘴巴的严实程度了，确切来说，牛罗村的人嘴严的比学过保密条令的人都要紧。 陈大柳也不是那什么都不明白的庄稼汉，到底是白记的助理，自然不会把张秋田和白曦谈论的话往外面说。 而且，有陈大柳在，偶尔白曦讲的时候，还会特地用通俗一点的例子解释一下。 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白曦是年轻人，说的一些词语张秋田也是听的一脸茫然。 这个时候，陈大柳的不耻下问就让张秋田轻松的享受成果了。 张秋田要在牛罗村过夜的。 陈大柳领着他去大队招待所的时候，张秋田嘟囔道：“怎么还去大队，就不能让我在你们村里对付一晚吗？” “你们村里那么多空房屋呢，嫌麻烦的话，哪怕我住你家也行啊。” “不行！”陈大柳睨着张秋田，心说，还‘哪怕莪住你家也行’真是够不要脸的，好像我家条件多差一样。 “我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呢，大不了我付你房钱。” 陈大柳摇摇头：“这不是房钱不房钱的事情。” 开玩笑，就你那五毛一块的，我能看上？ 小黑都看不上！ 要知道，现在小黑罚款可狠啦，涨价到一次十块钱了。 估计是极少抓着的缘故，所以干脆重罚一次。 第1442章 除非你不是男的 被罚的是李老黑，他一时间没留意，当着几个娃娃的面抽烟袋子。 本来小黑懒洋洋趴在树屋下的，瞧见后，立马跳起来，然后就窜过去…… 没多久就传来了李老黑懊悔的声音,然后经过几个小娃娃的宣传，村里大家伙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家是又乐又忙警告自家的爷们，要是敢在小娃娃跟前抽烟，哼哼，以后就别买烟啦。 姑奶奶都说啦，娃娃们是祖国的花朵，是未来的栋梁，是牛罗村以后的继承人,不说言传身教,怎么也不能让娃娃们学习那不良的习惯不是。 “我明天还来和你们姑奶奶谈事情呢，住村外头多麻烦啊。”张秋田还在继续说。 “我们牛罗村，外人不能留宿的。” “除非……” 张秋田好奇，忙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不是男的。” 张秋田：“……” 常秘书也没想到陈大柳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一下子傻眼了。 “那女同志就可以？”张秋田白了一眼。 年初的时候一个学习小组过来服装厂取经，参观了牛罗村后表示喜欢村里的环境和氛围，想在村里住到学习结束，但牛罗村也没让啊。 陈大柳晃了晃脑袋，说道：“我们牛罗村都是本村的人，外人可没在村里留宿的道理。” “那你刚才还说因为我是男同志才不行。” “哎呀，伱怎么一天天的那么多事。”陈大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可张秋田一副你必须得和我说了子丑寅卯出来，于是，陈大柳便哼哼道：“是，男女都是不行的，可你嘛,大家也是老熟人了,你要是受了点伤什么的，也就勉强能让你住上一晚了。” 受点伤才能住？！ 受什么伤能不是男的，陈大柳不说，两人都清楚。 就算知道这这陈大柳拒绝的胡说，张秋田也气的直瞪眼看他。 “你好歹是牛罗村的村长，怎么那么不靠……”谱。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陈大柳就出声打断：“张先生，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大部，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当地的规矩和习惯吗？” “存在既是合理，要有格局，要迈步什么是求同存异。” 先是一连串的说了几句大道理，陈大柳才接着数落道：“住大队怎么了，大队招待所环境也很好啊，我们姑奶奶说啦，大队招待所至少有三星级标准了。” “干净又卫生，还能住下你一行几个人，你还有啥叽叽歪歪的。” “真是的，一般人想住还住不到呢。” 陈大柳：“要是嫌弃，那你们进城住国营招待所好了。” 张秋田：“……” 常秘书见状,忙接话：“陈大柳同志，早先牛罗村也不是不让人住的呀,这不是觉得住村里方便和大家也亲切嘛。” “那是老早之前。”陈大柳声音洪亮：“这些人年，杂七杂八的人太多啦，总想闹出点什么事情。” 张秋田：“……”杂七杂八的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陈大柳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思前想后，统统不接受外人再村里留宿，谁的面子都不行，谁家来了亲戚也都不留宿。” “别说你们啦，我们村里的后生谈对象了，带回来，顶多也是在村里吃个饭，转一转，到了时间点就送大队招待所去住的。” 言下之意，小辈们的对象大部分以后和牛罗村有千丝万缕的机会的，都只能住外面，让你住村里像什么事。 张秋田和常秘书有些无语，这规矩定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牛罗村住着一个皇帝和三千妃嫔，怕混淆帝皇子嗣血脉，这才有这么个规矩的。 不知道怎么的，张秋田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陈大柳，你们姑奶奶今天也二十了。” “是啊。”陈大柳点点头，接着怅然道：“时间过的真快啊，我们姑奶奶一眨眼就长这么大啦。” “我们姑奶奶小时候可不得了，雪玉可爱，就和年画上的福娃娃一样，可好看啦。” “现在我们姑奶奶也好看，就是，伤着身体后一直也没养回来，还是事情太多了，没能安心养身体。” “我们就这么一个姑奶奶，我们姑奶奶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身体不大好，不能太操心费力，你们少让她受累。”说到最后的时候，陈大柳没好气的白了张秋田一眼。 陈秋田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他算是知道了，不管什么事情，陈大柳总能掰扯到白曦的身体问题上去。 白曦身体好不好张秋田还真不好说，但是当初白曦一下子暴瘦，着实让人有些惊慌。 这两三年看着也没出什么大的问题，看起来气色也还不错，应该是养的还行？！ 但是，张秋田也不傻，要是在陈大柳面前说白曦身体养的很好，应该多处理事务，一定会被陈大柳气的指着鼻子骂苛刻烂心肝的。 不用怀疑，陈大柳真能干得出来，应该说，牛罗村上下都能干得出来，但凡只要扯到白曦，牛罗村三岁的小娃娃都敢对着人高马大的大人丢石头。 “你们姑奶奶本事大着呢，别总想把人拘在你们牛罗村。”张秋田没好气的指责：“她应该去更大的平台，做更多有利于人们的事情。” 陈大柳认同的点了点头，不等张秋田觉得惊讶，他就说道：“我们姑奶奶是本事大，但本事再大也是我们姑奶奶啊。” “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有本事，怎么总想拐走我们姑奶奶呢。” 天大地大，可牛罗村就这么一个姑奶奶。 一旁，常秘书忙开口：“陈大柳同志，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看啊，就算白顾问去了更大的平台发展了经济，也不代表就不管牛罗村了啊。” “白顾问是个有能力的人，她不应该就居于一偶。”常秘书郑重的说道：“人生在世，需要点有意义的事情，多造福人类，才能百年后受到万世景仰。” 对于每次见面，张秋田都要说这个，陈大柳已经习惯啦。 不说陈大柳，就是张秋田都习惯了，总觉得不说，就差了点什么，万一呢，对，万一就说动了呢？ 第1443章 吃瘪了，求哄 “精力是有限的。”陈大柳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吱声了。 他又不傻，福气积攒多起来难啊。 姑奶奶再厉害也不能这么用不是。 精力就那么点，要是姑奶奶真如他们说的去了什么更大的平台发展经济，那她还能明目张胆的偏心牛罗村？ 要是发展的好还行，发展的没什么起色呢？ 当然，陈大柳是丝毫不怀疑白曦的能力的, 可能力是一回事，下面的人执行起来是一回事。 姑奶奶就是一个女娃娃，在村里大家伙都愿意听着，可去了外面能一样？ 官场上的人啊，弯弯道道太多啦，就算姑奶奶能应付, 也很累呢。 万一, 万一姑奶奶被人阴了呢？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想, 话本上，还有老故事都是这么说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反正，姑奶奶虽然是长辈，可也是女娃娃，是大家伙好不容易才看护大的，牛罗村的人就是再穷也不能让姑奶奶受到伤害。 顿了一下，陈大柳想了想，说道：“我们姑奶奶其实不爱这些身外之名的。” 似乎没注意到张秋田顷刻间脸色就不对，他继续说：“我就是一个乡下庄稼汉，我也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也不想懂。也许真的有很多人愿意去大的平台做贡献，可我们姑奶奶不是呀。” “我们就想我们姑奶奶平平安安, 开开心心，福气满满……” 陈大柳说着, 抬眼瞥了常秘书一眼, 视线又从张秋田脸上划过, 说道：“反正我不懂那些个大道理, 你们和我说这些也没用，我们都是听我们姑奶奶的，我们姑奶奶要是想去，我们村的人也不会拦着。” 言下之意，你就别和我白费口舌了。 张秋田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脚步一下子加快起来，哼哼道：“走快点，磨磨蹭蹭什么呢！” 他这会是不想看到陈大柳了。 每次总是用什么乡下庄稼汉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才搪塞。 哼，真不懂还是不愿意懂？ 明明都是华国的人，怎么就没一点为祖国奉献的精神呢。 白曦又不是小孩子，外面的世界怎么就那么不安全了，让牛罗村的人这么不放心她出去闯荡。 大丈夫，咳咳咳，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 白曦可不是一般的女性！越想，张秋田越觉得心里不痛快，牛罗村的人太自私啦，一点也不考虑白曦的感受。 白曦也真是的, 姑奶奶有什么好当的, 当就当，可看她把牛罗村的人惯的，没大没小，自私自利！ 见张秋田恼羞成怒，陈大柳也哼哼一声，心说，要不是来者是客，我能搭理你？ 常秘书在一旁，见状笑了笑，给了陈大柳一个安抚的眼神。 把张秋田送去招待所后，陈大柳就返回树屋。 见他一脸闷闷不乐的，白曦奇怪：“怎么了？” 小黑闻声抬起头扫了一眼陈大柳，心说，还用问么，肯定是在张秋田那边吃瘪了，多大人啦，孙女都打酱油了，还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白曦姑奶奶也猜到了，好笑问道：“怎么，张先生又奚落你了？” “行啦，人好歹一个国家大（干）部，和你一个小农能吵嘴不计较的，也已经是个好相处的人了。” “别气了，说说，谁给我们小柳气受了，姑奶奶我找给你出气啊。” 陈大柳被白曦这么一哄，心里那一点郁闷立马就没了，脸也再也绷不住的裂开了笑脸来。 估计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小孩子气，于是陈大柳忙解释道：“没，姑奶奶，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 小黑瞥了他一眼，鄙夷道，你还不小气？ 问问村里的乡亲，他们谁不知道你小气。 陈大柳：“就是，刚才张先生又怂恿我让大家伙劝您了，说是您去科学研究院也好，去农科院也好，再不行的话，去什么经济发展部也行……” “姑奶奶，您说，他们怎么总来着一套啊，说来说去的，我耳朵都长茧了。我们哪里能做您的主呢。” 白曦听着陈大柳的叨叨，笑了笑，也没打断，她知道，陈大柳就是爱叨叨，可这个事情他又不好和村里的人叨叨，传出去不合适。 所以，只能来找自己这个姑奶奶了，和小孩子一样，嘟嘟囔囔的抱怨上一通。 “姑奶奶，您要是有那想法，我们大家伙绝对不会拦着您，左右您不管去了哪里，都是我们牛罗村的姑奶奶。” “只要您不累着，我们就安心。” 白曦笑了笑，道：“这都老梗了，你不是应付的挺好的么。” “莪看啊，张先生也不是什么锲而不舍，就是，劝了多年了，一直也没见我松口，就习惯的每次见到都要提上一嘴，他也不见得抱什么希望的。” 陈大柳撇撇嘴：“可不止呢，和您打电话的时候也会提。” 每次啊，只要姑奶奶提出什么好的建议，对哪里补充了一些想法，那张秋田听完就和饿急了的黄鼠狼，眼睛都亮起来了，然后就是开始了老生常谈的劝说。 头几年，那待遇是时不时的增长一下。 这两年，估计也知道没多大希望，干脆待遇也不说了，就一个意思，走，你在牛罗村待着太屈才了，走，跟我走，到广阔的平台去大展身手…… 陈大柳又嘟囔了几句，然后才正色问：“姑奶奶，您看，张先生这次过来，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大约是好奇咱们这次活动有没有成功。” 白曦：“不用多猜，左右白记是牛罗村做主的，他们只能给建议，插手是不可能的。” 陈大柳点点头，这还得姑奶奶有先见之明，当初一口回绝了上头给白记提供管理干部的提议。 “姑奶奶，您放心，大家伙都努力着呢，小辈们都在积极学习文化，一定不会让您太辛苦的。” 想当初，办厂起来的时候，村里识字的，懂文化的人就那么点，有些还是半文盲，用起来那叫一个事倍功半。 可是有什么办法，到底是自己人啊，好在大家还算争气，慢慢的也就上手了，倒是没让姑奶奶操心太久。 第1444章 烂漫贪玩 白曦知道陈大柳的意思，点点头：“我知道大家伙很努力，你们很棒了。” 这话真不是白曦瞎夸的，牛罗村的人是真的争气又努力。 日子过的好了，村里也没人想要偷懒，谁都知道, 好日子也不是天上掉馅饼自己来的。 而且大家都怕她累着，有什么事情，哪怕不是分到他们头上的，一听有事情忙不过来，立马就有人自告奋勇的帮着忙活。 就说这会，项目工地上，牛罗村一些妇人家里活计干完了就去工地上搬砖挑水泥。 要知道，牛罗村的人家家户户存款可都是六位数以上啊, 她们就算是在家里喝着汽水, 吹着风扇，吃着冰激凌，照样每年有红利可以拿。 但是一个个的，就和农忙的时候抢收一样，只要稍微有空就去工地上帮忙，不是推运水泥砂石，就是搬砖运砖。 三个项目工地同时开工，需要的小工不少，都是从各村招来的青壮年，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牛罗村的人也还是会到工地上去帮忙。 是纯帮忙，吃饭回自家吃，顶多喝一点工地上准备的水。 亏得村里人不知道白曦的叹息，要不然一定会尴尬又羞涩道, 人不干活会越来越懒的，我们就是想赶紧建完，省的工期长，花的钱更多。 省钱干点什么不好，多开几次大锅饭和姑奶奶一块吃好吃的不香么。 而且，有村里人在工地上忙活，相当于也当了监工，其他村的人也不好意思偷懒不是。 白曦真不是多勤快的人，九尾仙狐生性烂漫贪玩，她以前在神界修炼也没那么积极，游历各界看稀奇好玩的东西倒是挺有兴趣的，要不然也不会渡劫的时候有这么一遭。 但是看到村民们这么努力，努力想过好日子，努力想让她吃穿的好，她身为姑奶奶，不做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 既然大家伙都努力了，付出一样的力气，自然要得到更高的回报才划算啊，这也是白曦办了一个厂子又办一个厂子的原因。 “嘿嘿~” 陈大柳开心的笑着：“姑奶奶，有您这话，我们大家伙就开心了。” “姑奶奶这么辛苦才挣下这份家业呢, 我们大家伙再不努力一些，那不是成败家子了么！？要真那样, 谁还有脸说自己的牛罗村的人啊。” 大家都知道, 外头盯着姑奶奶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大家伙要是不努力一些，那姑奶奶就要哦被抢走啦。 他们要是努力一些，强大起来，那么，姑奶奶就越发不需要顾忌太多。 牛罗村的人是乡下庄稼汉没错，但他们以前不懂只是因为没有条件去了解，被居于一偶限制了。 办第一个厂子开始，当乡里和县里都想搀和一脚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不强大起来，容易被别人打主意。 “这几天盯着点，活动结束了，但是后续的事情也不少，让大家都辛苦一些，等熬过这几天就能松快一些了。” 陈大柳重重点头：“哎，姑奶奶，您放心，我会盯着的。” 其实，这些事情，不用白曦说，牛罗村的人都知道，活动又不是第一回办了，要说忙，肯定忙，不忙白记不是要亏钱了么。 要说累，也累，可再累能有下地种田累？ 以前累上一年下来都没二十块钱，现在不一样了，累归累，姑奶奶给大家伙发钱的时候，啧啧啧，那一沓一沓的钱摆在台子上，大家看的都眼晕。 “这几天大家伙辛苦了，结束后给大家加餐，该发的福利也发了，让大家伙也高兴高兴。” “是。”陈大柳笑眯眯的应下：“姑奶奶，您放心，这些事情大家伙都不是第一回啦，有经验的。” 发东西可不是只给牛罗村的人发，而是白记的工人都发。 白记在国内挣的钱不算多，可外汇挣的不少啊。 树大招风，与其让人开口，还不如白记主动给职工们发福利，这样一来，谁也不能说白记不好，工人们也更向着白记。 你想啊，都说国营厂的福利好，可国营厂的福利对上白记的福利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白记的工人们会不盼着白记越来越好？ 之前一直合作的厂子，一听白记要搞活动，立马就派人过来联系了，毕竟白记搞完活动，总喜欢给职工发一些福利的，这些采购单可不少。 今年给工人的福利有好几样，奶油蛋糕一人一斤，白砂糖一人两斤，带鱼一人五斤，水果糖一人两斤，毛巾两条，手套两套，黄豆油两斤。 这些福利里，除了白记自己会生产的，其他都是从县里市里的一些国营厂里采购的，这么多年一直这样。 一开始，白记采购的少，但是现在嘛，三个厂子，加上海上的商船队和陆地上的卡车运输队，杂七杂八的，人可不少。 陈大柳和白曦说了一会话后，正好李佳送晚饭来树屋，他也就离开了。 白曦的晚饭有一道菜是极品特级鲍鱼炖鸡腿，对于隔天上的鲍鱼、鱼翅、人参，白曦已经淡然了。 做都做了，不吃村民们又要可怜巴巴的担心着她，再说白曦最近食量见长，倒也不是要吃的多，就是需要从食物里汲取的热量更多了。 陈大柳吃饭的时候，随口问了一下王蕾的工作。 “爹，我们财务室嘴角是忙的团团转，大家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了。” 陈小聪一听，叮嘱道：“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王蕾闻言笑：“我知道。” “我们财务室里可喝着红枣枸杞茶呢，一人泡上一大杯，吃饭也是食堂给送来的，就是，大家都着急把事情做完，有些顾不上。” 这几天，财务室里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拨算盘的声音，毕竟活动的时候，每一日的日报可比以往要多的多。 都说财务室清闲，要忙也不过是月初和月底，可一旦有活动，财务室忙到大半夜都是常有的事情。 当然，一旦有活动，白记各地各部门都是连轴转，谁都不轻松。 现在，牛罗村里设立的财务室就已经有三个小组了，一个小组有七人，王蕾是总组长，然后每个小组有一个小组长。 第1445章 巴不得天天 牛罗村的财务是张秋田都好奇的存在，但是他没机会去看，别说看了，路过都要被陈大柳防备的盯着。 设立在牛罗村的财务室全权掌握着整个白记的财务收支情况，白记杂七杂八的项目多，需要的财务员也就不少。 要说为什么财务室要设立在牛罗村, 大约就是，牛罗村的人觉得，财务室等同于钱袋子，还是放在村里安全一些。 有谁能躲过小黑的耳目呢，何况，村里时时刻刻都有人，老人孩子都在村里活动, 但凡有个生面孔进来，大家不一会儿就知道了, 想摸到财务室更是不可能的。 大队招待所。 牛罗山大队招待所有本来是牛罗村准备自己要盖的，但是周大虎巴巴的表示既然要盖，就别盖村，直接盖一个大的，就改大队招待所。 周大虎：“我们下新村也是牛罗山大队的呀，建设家乡也要出一份力。” 他心说，反正牛罗村不管干什么，下新村跟着就对了，建设家乡这种事情，下新村都不出力，以后牛罗村还能拉下新村一起赚钱？ 所以，当知道牛罗村的打算是盖一栋六层的大的招待所的时候，下新村虽然愣怔了一下，可还是二话不说的同意了。 没看别的村都想和牛罗村一个大队么，沾上了好处还用说？ 虎王无籽西瓜本来就让下新村每年都赚了不少, 掏出一些来也应该, 要不然的话, 盯了白记下手不成的人估计能转过刀子对下新村。 所以，牛罗山大队招待所虽然是叫招待所，可用后面三十几年的眼光来看，叫大酒店都不为过。 大理石地板光可照人，大堂中央悬挂的是水晶吊灯，客房里是抽水马桶，配套的浴缸，家具是红木。 房间里落地灯，台灯一应俱全，热水壶茶杯茶壶等等配套齐全。 这样的招待所，别说福川县城了，就是市里都没一间能比的。 六层楼，一共三百多间客房，据说，明后年也许还会起一座新的，客房会更多。 虽然挂名招待所，可落成的时候报纸还特地报道了一下，等开业那天又被报道了一下。 牛罗山招待所，这么土气的名字, 可招待所的照片又是那样的漂亮，一度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有些人来了牛罗村国际商超店买大件，还特地再牛罗山大队招待所住上一晚。 这一住，体验了招待所的环境和服务后，回去那是一阵的宣传。 “你们知道？牛罗山大队招待所，啧啧啧，真不愧是牛罗村牵头盖的，那叫一个豪华舒适舒服，我一进去，从大堂到房间，地上是光可照人，我觉得直接睡楼梯间都行……” “我和你们说啊，要是去牛罗村国际商超店买东西，有机会一定要住一住那边的招待所，真的，住了你们就知道什么是好了。” 当然，这些只能是条件还不错的人才有这个想法，家里条件好的，哪怕巴巴的来这边赶集买东西，也舍不得住牛罗山大队招待所的。 这么好的招待所，住宿价钱自然也不便宜，哪怕是张秋田住，一晚也要五块钱呢。 别说贵，贵你可以不住，就牛罗村这边现在的人流和发展情况，这个价位并不算过分。 早上。 张秋田吃过常秘书送来的早饭后，喝了一口茶，轻叹一声。 常秘书一听，连忙问：“领导，是早饭不合胃口吗？” “不是。”张秋田摇摇头。 他扫了一眼，小米粥，煎鸡蛋，油条和两个包子。 小米粥就不说了，包子是细白面粉，这可是细粮，这样的早餐也就只能在牛罗村这边随随便便买到了。 常秘书很快的也明白了张秋田感慨的原因，便道：“领导，这也证明牛罗村这边经济状况好呀。” “居民们视线了小康生活，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张秋田点点头：“这倒是。” “走，我们去集市瞧瞧去，今天是活动最后一天，看看热闹去。” 昨天张秋田住下后就带着常秘书出门逛去了，集市那边就算到了晚上八点还是人潮涌动，大家排队买东西的热情一点也没降低。 集市里的小摊上，吃东西的人也不少，抽奖台子那边，抽奖的喇叭一起无比的热烈。 这一天下来，负责抽奖的人都换了三人了，长时间扯着嗓子喊，谁都受不了。 张秋田不用问都知道，白曦这会肯定还没醒，去牛罗村也见不到人，还不如去集市上看看热闹，也好多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 张秋田等人还没有到集市呢，就已经见到往集市去的路上，人来人往。 不少人骑着自行车，可到了这块路上都只能推着，代表什么，人太多了，只能推着走。 有人推着推车，推车上拉着东西，要是农副产品，那就是去集市上摆摊子的。 要是空着车的，要么是在集市拉活的，要么就是去集市采买东西的。 “老乡，这活动都办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啊？”正好身边有一个老汉推着农副产品去摆摊子，张秋田和常秘书帮着推，便搭话问了起来。 有人帮着推车，老汉自然也省力气一些，他笑呵呵道：“哪的话呀，活动也没办多久，几天时间怎么就多啦。” “这活动多好啊，你看大家伙是不是参加的情绪都很高涨？你是外乡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但这活动，我巴不得天天有呢。” 张秋田闻言笑：“活动哪里有天天搞的，那还算什么活动啊，而且大家伙手里的钱就那么点，可不经花。” 老汉摇摇头：“你真当大家伙没钱买吗？自打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来以后，乡下农村日子就好过啦，大家手里有钱，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城里人日子也没不好，吃着供应，拿着工资，每个月凭票券能买的东西就那么点，手里的钱能不积攒下来？” “钱啊，就是王八蛋，留在手里就是纸张而已，可是花了，能换成东西陪再你身边啊？你家里婆娘能穿新衣，家里孩子能吃上喜欢的糕点，家里能添自行车大彩电……” 第1446章 就问你脸疼吗 这话，让张秋田和常秘书面面相虚，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来着，但是一时间两人都想不起来。 要是陈大柳这会在，一定嘿嘿直笑，这话就是他说的, 早买早享受嘛，留着那么多钱，家里要啥没啥的，何必呢。 当然，这话也是白曦说的，以前每次要给村民们添置些什么东西, 他们舍不得, 白曦就会语重心长：“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 “生带不来，死带不去，能赚也得能花，要不然赚钱的乐趣在哪里？” “左右都是要用的，早买早享受，” 牛罗村的人最是喜欢学白曦说话的，再一听她这些话还挺有道理的，于是转而也学着用来劝别人起来。 牛罗村国际商超店里的售货员，有时候面对顾客犹豫不决的时候，便会笑吟吟的说出这些话来。 除了家里条件差一些，只要稍微有条件的，都会被说动。 “该买的东西，左右都是要买，搞活动了能优惠不说, 到了一定金额还能抽奖。” 老汉说着, 反问道：“你说，这样的活动好不好？” “呃……”张秋田再老汉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挺好啊。” “是啊。”老汉咧嘴笑着, 然后又一脸可惜道：“不过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我这昨儿睡的太死，早上起来都晚了，通常这个点，我都卖出去两桶凉茶啦。” 张秋田和常秘书相互看了一眼，眼里划过好笑，心说，你说活动好是因为活动了人多，你凉茶的生意也好？！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了这里的经济发展情况，看着人来人往的场面，张秋田脸上划过感慨，要是国内到处都是这副场景，他啊，还真是荣耀呢。 两人帮着老汉把推车推到了指定的摆摊子的地方，老汉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把喊住了要离开的两人。 “来，你们喝点凉茶，我和你们说啊，老汉我这凉茶可是自己上山采的茶叶，然后再熬煮出来的，纯绿色无污染。” “特地放了冰块冰镇的, 还冲了一些红糖，又甜又解渴。” “不用，老乡，我们就是……”张秋田哪里好意思喝，连忙拒绝。 “拿着。”老汉不由分说，把两粗瓷碗放两人手里，然后勺了掀开了推车上的凉茶桶的盖子，用大勺子勺了凉茶给两人添上。 “别说你们帮我推了一路让我省了不少力气，就算你们不推啊，你们路过我家口渴了，这一碗凉茶也是能给的。” 老汉大方的表示：“我们大山乡的人可不是那小气的。” 说完，老汉又笑呵呵道：“你们估摸是第一次来？好好逛逛，今天是活动最后一天啦，听老汉的劝，多买一点不会有错的。”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万一抽奖抽中免单了呢？” 老汉羡慕的继续普及道：“我和你们说啊，前几天还有人抽中了住牛罗山大队招待所的房券呢，三天。” “我们这个大队招待所，可不得了，比市里招待所都好，报纸上都上了两三回啦。住一晚就要五块钱，包一顿早饭，你们要是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去。” “年轻人，多看看多了解，不会有错的。” 正说着，有人过来买凉茶，老汉一看有生意，也就顾不得和张秋田两人说了，开始招呼人卖起了自己的凉茶。 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笑了笑，一口一口的把凉茶喝了。 还别说，七月份的天气，喝上一碗冰镇过的凉茶，真是神清气爽。 常秘书还碗的时候塞了两碗凉茶的钱在碗底，等老汉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不见了。 活动有多受欢迎，从这些络绎不绝的人流就能看出来。 两人随着人流这边看看，那边转转，常秘书要不是还记着自己跟张秋田出来是公事，他都忍不住想掏钱买上一些了。 逛了不到半个小时，张秋田就无奈的笑了笑：“我啊，我不用听售货员热情的推荐，光看大家买的架势，我就想买了。” 常秘书连连点头：“可不是么。” 活动最后一天，售货员们早已经累的说不了太多的话了。 确切的来说，其实也不用她们多说什么，来买东西的，谁不是心里有数，那么多人呢，磨磨蹭蹭的，一会啥都不剩啦。 所以，柜台前，往往都是挤着人，拿着钱，举着票，冲着售货员喊要什么，要几个，然后售货员就收钱售票开票，然后等收银台那边把找补的钱和票据送回来，买东西的人就能拿着票据去排队取货了。 要是售货员直接再柜台一个个拿货，效率太慢啦，销售、收银、取货，三步结合，既分流了客人，又不会出现纰漏。 张秋田其实有过想和买东西的时候搭话问一问的，可大家伙都在着急买东西，就怕晚了没货，哪里有功夫和他聊说啊。 所以，转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张秋田也就带着常秘书两人挤出了集市。 这个时候物资缺乏，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肆意把钱变成东西带回家的机会，能赶来买的人那叫一个疯狂，就和钱不是钱一样。 “领导”常秘书开口：“这样的活动要是在每个市都来一场的话，居民们是不是生活水平会提高不少？” 就像老汉说的，城里一半的居民手里是有着钱的，有钱又没有东西卖，限制了消费。 时间短了倒是没什么，时间长了，的确会对经济照成一定的停滞，毕竟没有流通的话，经济想要发展也发展不起来啊。 张秋田何尝不知道呢，他张嘴想说什么，可一想到目前的情况，轻叹一声，道：“走，估摸白曦应该醒了，我们找她去。” 白曦刚吃完早饭，趁着天气还不错，正在村里溜达呢。 小黑扫着尾巴慢悠悠的跟在她身边，一人一虎，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张秋田迎面碰上白曦，立马瞥了一眼刚才信誓旦旦的说姑奶奶还没有醒的陈大柳一眼，哼，脸疼吗？！ 陈大柳会觉得脸疼？ 不存在的。 他好像感觉不到张秋田那鄙夷的目光，笑呵呵的蹭蹭蹭上前，和蔼的问安：“姑奶奶早。” 第1447章 不走寻常路 “姑奶奶，您昨儿睡的怎么样？吃的可还香？”这是习惯性的日常问候了，牛罗村的人习惯了，白曦也习惯了。 “嗯，不错。” 白曦点点头，又道：“我准备去地里转一转, 你要忙就忙去。” 陈大柳的确有事情要忙，不说今天是活动最后一天，他得去集市上盯着，就说项目工地那边，他也得过去巡查一下情况啊。 万一集市缺货，还是项目工地上缺什么, 他也能及时处理。 可看着张秋田，陈大柳又不放心离开。 姑奶奶年轻, 要是被张秋田两三下忽悠了怎么办？！ 正好村里有娃娃在村里撒丫的玩，陈大柳眼睛一亮，忙道：“姑奶奶，我跟您去地里瞧瞧，事情就让其他人去办好了。” 说着，陈大柳招来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对他们道：“你们帮村长大爷去半个事情。” “大爷，您说。” “大爷，您只管吩咐。” 陈大柳笑了笑，先是对两个孩子夸了几句，才道：“你们去找大队长，就告诉他，我今天要陪着姑奶奶接待客人，没时间去集市那边, 让他到集市那边看看情况。” “还有工地, 安排好人管理，可别耽误事情了。” 话落，陈大柳望着两人, 问道：“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啦。” 似乎怕陈大柳不相信, 两人很快就把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错！” 陈大柳咧嘴开心的夸道：“不愧是我们牛罗村的后生，就是聪明机灵。” 那两个孩子被夸，立马开心的咧嘴笑，然后又下意识的看向了不远处的白曦的方向。 两个孩子心里美滋滋的，姑奶奶瞧着呢，村长当着姑奶奶的面夸我们呢，一会告诉爹（娘）让家里也知道我们是小大人啦。 这一幕，张秋田和常秘书看在眼里，两人看向白曦，张秋田道：“我怎么瞧着这一幕这么眼熟呢。” 常秘书笑笑道：“我也觉得眼熟，想了想，这不是白顾问常用来鼓励夸赞乡亲们的话么。” 一旁白曦：“……”她有这样吗？ 两个孩子撒丫跑去传话了，陈大柳笑吟吟的过来。 “姑奶奶，我今儿没什么特别需要忙的事情了。” 张秋田哪里不知道陈大柳是为什么，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牛罗村有一堆负责农业研究的人，这些人里有来下乡的知青，也有牛罗山大队喜好农业研究的农民。 有白曦提供的平台，他们可以安心的搞研究。 今天白曦想过去看，就是想看看前两年研究改良的草莓今年的种植成果怎么样。 草莓需要精细的护理, 在这个年月，很少会种植这样精细的水果，毕竟粮食才是大国最重要的民生问题。 但是不代表果蔬就是可以被忽略的，白记连无籽葡萄都卖了，还有无籽虎王西瓜，现在弄出又大又香的牛奶草莓也就不奇怪了。 张秋田去年就知道牛罗村捣鼓这个项目了，农科院那边还特地派了几个人过来学习来着。 到了特地画出来的一块研究田地，要路过一个大沟，白曦一看要绕个几十米的路，于是干脆就坐上小黑的背上。 然后小黑一个大跳跃，轻松的驮着白曦跳过水渠沟，落到了对面，剩下张秋田和常秘书呆滞在原地。 那么宽一个水渠沟，小黑居然就这么轻轻一条就过去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这……牛罗村到底给小黑吃了多少肉啊，这么厉害。 陈大柳却是见怪不怪，他趁着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愣神的功夫，快步顺着水渠沟走了三十来米，打量了一下对面，便深吸一口气，‘嘿’的一声，运气就跳了过去。 这一块水渠沟不算太宽，要是小黑刚才跳的那一段，他就跳不过去了。 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好不容易跟了过来，就见陈大柳也跳过去了，两人嘴角抽了抽。 跳是肯定不行了，就这两米多宽的距离，水渠沟面还是斜坡，他们一跳准要栽水里去。 白曦就算了，小姑娘脱跳，可陈大柳都多大啦，一把年纪，哪里有带着人自己却跳沟抛下人的道理。 陈大柳可不管身后两人的无语，他跳过去后就要追着白曦的方向去，往前窜了几步，突然想起被抛再身后的两人，这才回身。 他指了指下方水渠沟对两人道：“张先生，你们再往下面走一段路，那里有路过来。” “你们慢走，左右就在这一块，不会走丢的。”然后，他就蹭蹭蹭的追着白曦去了。 张秋田：“……” 常秘书则是无语的扶额。 等张秋田和常秘书绕着正常的路过来草莓地的时候，白曦这会正坐在一张长凳上，陈大柳在一旁给她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草莓。 这个时候看到的草莓都很小，遇到种的好的也就勉强棋子大小，可牛罗村这个牛奶草莓就不得了了，一个能有掌心大小，一斤大概也就十个。 牛奶草莓和传统草莓不一样，颜色上会淡很多，泛着牛奶的白色，故而也就被命名为牛奶草莓。 白曦正吃着草莓呢，见张秋田过来，笑盈盈的招呼：“张先生也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本来就是自己巴巴的跟着白曦来地里视察的，对牛罗村来说，张秋田和常秘书可以说是不速之客，两人自然有自知之明。 当然，主要是，两人已经习惯了牛罗村这不着调的处事方式了。 哪天牛罗村要是规规矩矩的，他们还不习惯呢。 相比那些一听上面下来检查就各种布置，行表面文章的地方，牛罗村这样‘不规矩’的虽然让张秋田常常无语，但也让他收获良多。 而且啊，经过牛罗村这边这么不着调的接待，张秋田还真凭借经验去别的地方视察的时候看出了不少别处想要隐瞒的事情。 （阿弥陀佛，我这段话不会害这章被屏蔽？） 张秋田没有推辞，常秘书从草棚一个角落搬来一张长条凳，张秋田坐下后，接过陈大柳另外端来的小竹篮的草莓，不客气的吃起来。 别看陈大柳似乎很嫌弃张秋田来牛罗村，但是该有的招待，一点都不会少。 第1448章 落荒而逃 这大热天的，又是逛了集市，又走了一路来这里，早就热渴了。 所以，张秋田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好吃！”吃了大概一斤多, 张秋田这才长舒一口气。 陈大柳在一旁嘀咕，看你吃的这么欢就知道好吃啦。 白曦笑笑：“常秘书也尝尝。” 常秘书点头道了谢，也拿了几个吃。 “这是最新的品种，经过改良培育，产量增多了不少。” 张秋田连忙问道：“增加多少？亩产多少？” “还没算呢。”白曦话落，对陈大柳挥挥手，道：“让大家伙开始。” “哎。”陈大柳弯腰应了一声，直起腰杆后，走出草棚，对着十几个候在田埂的村民喊道：“开——始——摘——喽——” “哎！”等候命令的村民齐齐应声，下一秒就下了田埂，弯腰开始忙活起来。 张秋田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要采收草莓。 他兴致一下子就来了，站起身来，道：“摘草莓啊？我也试试。” 白曦还没出声，返回草棚的陈大柳听到，就连忙道：“可别，张先生，您就别给我们捣乱了。” 什么叫捣乱！？ 张秋田瞪眼，这个陈大柳啊，一天天不气他一下是浑身不舒服是？ 陈大柳：“摘草莓可是个细致活，草莓得精细对待，我们这草莓是要分拣后装箱出口的, 你这粗手粗脚的，可别糟蹋了我们的草莓。” 他在心里嘀咕, 万一你摘两个吃三个, 那我们亏不亏啊。 张秋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嫌弃的手，有些无语，不过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这牛奶草莓要出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华国其实也有一些草莓出口的，如果白记也出口牛奶草莓的话……他回头看了看小簸箕里剩下的几个草莓。 说实在的，张秋田也没吃过几次这种稀罕品种的水果，刚才吃了十几个，就是觉得味道不出，果肉带着淡淡的清香，甜甜的，最是解渴了。 “白顾问，你们出口打算售价几何？” 陈大柳一听，撇撇嘴，有些懊恼自己嘴快了。 “二十八块八一盒。”白曦倒是没藏着掖着。 常秘书惊愕，二十八块八一盒？ 那他刚才吃一斤，不是吃了半个月工资了？ 我的乖乖，谁能想到这东西卖出这么个天价来。 幸亏是在牛罗村，要是在外面，他碰都不敢碰一下。 突然，常秘书心里咯噔一声, 有些不确定的想，一会，陈大柳不会算钱？ 张秋田也是一愣，然后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盒子多大啊？” 这玩意也不是啥必须的主食，这么贵，有人会买？ 白曦没回答，而是看向了陈大柳：“小柳，你给张先生说一说。” 这个事情，白曦当初交给陈大柳后就没在管，自然是陈大柳清楚了。 白曦发话，陈大柳就算不乐意说，也会老老实实地说。 “一盒有380克。” “什么？”这一声惊呼不是张秋田，是常秘书。 如果他没记混的话，380克可不到一斤呢。 张秋田倒是没太惊讶，毕竟有虎王无籽西瓜在前头，白记这牛奶草莓会卖高价也不奇怪。 见常秘书一副备受震惊的模样，陈大柳在心里哼了哼，格局小了，这才哪到哪啊，这还是二等品的价格呢，一等品贵二十块钱，特等品可是八十八块八一盒。 其实也别怪常秘书就傻眼，一开始，陈大柳听到定价的时候也是傻了一下的，这价格还能有人买？ 那时候白曦轻飘飘一句：“放心，会的。” “什么东西，只要标注上等级，包装和规格上稍微用点心，人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接受它的价格。” “世界上总有那一波人，他们就吃贵的，不吃对的，花钱就必须买等级最好的，不管是饮用水还是食物。” 白曦心说，这才哪到哪啊，有个世界一个岛国捣鼓出一个什么西瓜的品种，号称是天价西瓜，那是真的天价，一个西瓜售价比黄金都贵，不也是一对傻叉上赶着追捧么。 还有卖什么空气的，说是极为干净的含氧量高的空气，买的人一堆。 白记的牛奶草莓好歹是货真价实的，又甜又香的，值得起这个价钱。 “这二十八块八一斤都不到？短斤缺两的，怕是不合适？” 这话是张秋田说的，虽然常秘书也在心里想，但是他知道以他的级别还是不说着讨人嫌的话的好。 然后，张秋田荣获了陈大柳一记大白眼：“什么缺斤少两，谁缺斤少两了？！” “我们的牛奶草莓就是这个价钱，我们一盒的包装规格就是这么多。” 陈大柳气呼呼的，会不会说话呢，我们白记可是童叟无欺，哪怕是卖高价，也是直接明码标价的，爱买不买，可不忽悠人。 “这个价钱，我还不到一斤……” 陈大柳瞪眼打断张秋田的话，生气道：“张先生，都说了，我们的包装就是这个规格的。” 张秋田张嘴还想说什么，陈大柳便和机关枪一样哒哒哒： “这是我们牛罗村的草莓，我们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我们倒是想卖便宜些啊，可种植草莓的成本本来就不低，加上各项税收，我们能怎么办？” “你站哪边的？你要站别处的，你先把你刚才吃的草莓钱给付了，一共五十块。” “什么？” 张秋田惊呼：“五十块？” “不然呢？” 陈大柳撇撇嘴：“你以为你吃的是便宜货啊？” “就不说牛奶草莓是怎么千辛万苦培育改良出来的，就说为了增产，我们付出了多大的勤劳和常人难以理解的……” “科技的进步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的，没有后续的投入，还怎么继续研究，怎么继续发展？物以稀为贵，牛奶草莓它就是稀罕，她就是……” 一看陈大柳双手叉腰，一副要疯狂输出的模样，张秋田只觉得脑仁疼，忙道：“我去看看怎么摘的。” 常秘书也干笑两声，快步跟了上去。 张秋田有些落荒而逃，而陈大柳则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 转身看向白曦，却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小黑的背上昏昏欲睡，陈大柳当即闭上了嘴，轻手轻脚的出了草棚。 第1449章 冷脸是什么东西 在陈大柳出了草棚后，白曦长开了眼睛，看着他蹑手蹑脚的背影，嘴角弯了弯，这小柳啊，叨叨起来是真啰嗦又气人。 张秋田好歹一个国家大（干）部, 白曦又护短，所以就干脆装睡，省的张秋田面子上挂不住，说她不把人管教好。 反正她年纪小嘛，正是嗜睡的时候。 其实张秋田哪里不知道白曦护短，所以他也懒得找白曦主持公道。 草莓地里，张秋田很快跟上一个采摘的村民, 他先是伸着脖子扫了一眼这个村民的手, 然后撇撇嘴，这难道就不是粗手粗脚了？ 不过张秋田也懒得和陈大柳计较，自己不能动手，那看看总行。 这一看，张秋田发现，采摘草莓还真是个细致的活计。 这玩意容易受伤，用陈大柳的话来说，想要品质好，卖的出物有所值的价钱，就得仔细的来。 得轻轻的摘，轻轻的放，不能有压痕，不能有淤青，更不能破皮有伤口…… 许是看张秋田看的认真，采摘的村民笑了笑, 普及道：“别看我们糙，可我们伺候这些草莓那叫一个精细。” “摘草莓的人可是特地挑选过的, 试验田这边也就我们十来个人可以来, 其他人还得练一练呢。” 张秋田惊讶：“不就是手劲小一些就可以么。”在他看来也没多大难度啊。 “那不是的，可不是这么简单。” 村民指了指手里端着的筐子，说道：“瞧见没有，我们筐子是特制的，分成来着，每一层都垫着两层软草纸呢，为了就是防止草莓磕伤碰伤。” “牛奶草莓精贵，一旦有压痕，很快就发黑，发黑了颜色就不好看了。要是破皮了很快会坏的，这可不符合我们白记出口高档果蔬的要求。” “我们这边采摘，送到分拣处，分拣那边会再次分等级包装起来，然后装上卡车运往码头装船出海。” 村民：“我虽然没跟着一路，可也听说了，运送这牛奶草莓可比其他东西注意的事情多啦，货仓的温度就是一大问题，这个可不能冷冻，得走的冷链。” “知道啥是冷链吗？” 张秋田摇摇头。 村民咧嘴笑的开心：“冷链啊，就是我们白记独有的运输果蔬的物流仓库，这个技术只有我们白记有呢。在温度严格把控, 让果蔬和刚从地里摘出来一样新鲜，保证送到消费者的手里的时候都是新鲜的好物。” 跟在后面的常秘书有些惊讶，牛罗村的人现在各个都会这么多新鲜的词啊？ 瞧瞧，随便一个村民，说起这些专业词汇那叫一个自然随意，要是说没学习过是不可能的。 不由的，常秘书把视线往草棚看去，他敬佩不已，白顾问提高牛罗村的文化水平教育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这一套冷链可是耗费我们姑奶奶不小的力气呢，要不然，你以为下新村的虎王西瓜怎么漂洋过海到了海外还那么受欢迎，一切都是保存的方法好。” “这个保存的办法花费巨大。”村民说着，一脸得意又自豪道：“当今国际上，也就我们白记能用冷链的条件运输果蔬了。” 冷链？ 冷脸？ 和冷冻不一样吗？ “你说的是冷藏吗？” 村民摇头：“不是，冷藏和冷冻都是不同的温度，冷链的冷链，不一样的。” 张秋田听的更迷糊了，不过村民明显也解释不清楚，他就知道是顶厉害的科技手段。 于是，村民张了张嘴，看着等待进一步解释的张秋田，道：“张先生，您要是不懂，您问我们村长去，我们村长知道的比我们多一些。” 张秋田下意识的扭头找陈大柳的身影起来。 “那，那我一会问问。”他在心里嘀咕，你们村长可是气人的很。 张秋田看了半个小时后，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牛奶草莓售价会那么高了。 这么精细的东西，他看完以后也开始觉得，要是卖的便宜，白记就亏了。 虽然还没有看到包装是什么样的，可按照这采摘精细的程度，包装自然也不差，还有运输……行，好像没之前觉得那么贵了。 陈大柳正在田埂记录着采摘了多少，余光瞥见张秋田背着手渡步过来，哼了一声，扭过头当没看到。 常秘书在后面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好笑的垂头捏了捏鼻子。 张秋田直接绕过那一箱一箱的草莓，来到他跟前，开口：“老陈啊，你们一亩草莓预计能亩产多少啊？” “不是说，这一块是试验田么？” “是不是试验田产量大，其他田地产量就不行了？” 张秋田正好把当前的数量记录好，把钢笔盖子咔嚓盖好，小心的别到胸口衬衣的口袋里，然后道：“是试验田没错，去年试验田能亩产三千七百多斤，今年的话，初步计算能亩产五千多斤。” “我们村今年也就种了二十五亩，加上试验田一共三十亩。产量方面，其他二十五亩地也是按照试验田的管理来的，我们伺候田地可不会松懈，大家都仔细着呢。” 言下之意，亩产量差不多都能达到五千多斤一亩。 “五千多斤？”张秋田倒抽一口气，然后道：“陈大柳，你这话是不是夸张了？有没有科学依据？” “我可告诉你，这产量可不能胡报啊，要是被知道了，你们可是要挨批评的。” 一听这满是质疑的，甚至已经带上了批评语气的话，陈大柳当即就不干了。 “怎么，你当我们牛罗村会干那谎报产量的事情啊？” “这是草莓，它不是摘了一次就拔掉的，它后续还会结果，还能继续摘，只要给好肥料，照料好，温度足够，会一直长的。” 陈大柳生气道：“什么人啊，我可是正经的农户，是种地的庄稼汉，我还能在庄稼收成这个事情上忽悠你不成？” “呃，我，我不是那意思，莪刚才，我就是好奇。”张秋田见陈大柳急眼了，有些尴尬的解释。 “呵呵哒，你这是好奇吗？你这是怀疑我们牛罗村，你这是怀疑我们姑奶奶的人格。”陈大柳生气道：“我要是说我们这牛奶草莓就亩产五百八百斤，你会相信？” 第1450章 被骗啦 “呃……”张秋田扫了一眼草莓田，远远看去，阵阵风吹来，那成熟的草莓在阳光下露出丰收的果实，他摇摇头，肯定不信啊。 “我这不是不懂吗,不懂就要问，问错了方向，你好好说就行，你急眼干什么。” 张秋田好声好气的说：“做人不要那么小气，格局得大一点嘛，我又不懂，对不对，我问错了也是正常的嘛。” 亩产五千多,就算只有一半的果实能达到合格的品级，那也不得了了。 拿三千斤来算，就算一斤三十块，那么……除去种植的成本，一亩少说也能挣六七万？ 当然，种植成本不可能高达一亩两万，所以挣的会更多。 对于张秋田这些话，陈大柳只重重哼了一声，脸上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表情。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寻山。 陈大柳不想搭理张秋田，佯装忙活的写着东西，可张秋田脸皮够厚啊，毕竟在牛罗村，脸皮薄的话，他可得不到任何有效的数据。 反正自己在牛罗村也没什么架子可以摆的,这么想,张秋田就好像看不到陈大柳不想说话的表情,好奇的开口。 “刚才我听说，白记运输果蔬用的是冷,冷什么来着，冷脸？这冷脸怎么用啊？” 陈大柳本来黑着的脸一听这话，顿时破功了：“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 看陈大柳笑的左摆又摇，直不起腰的样子，张秋田嘴角抽了抽，笑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再不停，我可找你们姑奶奶去了啊！” 张秋田这一声威胁很有成效的让陈大柳止住了大笑，但他还是乐不可支。 “你哪里听来的，什么冷脸啊，那叫冷链，是铁链的链。” “哦。”张秋田撇嘴，没好气道：“我这不是不了解么，要不然我还能问你。” 许是发现知道笑的太大声引来了不少人的主意，陈大柳连忙对着众人挥手道：“别看啦，别看啦，干活，干活，草莓还等着摘呢。” 话落,他又看了一下草棚的方向，这才发现，白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咦，我们姑奶奶呢。” 张秋田一听，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草棚的方向，草棚里早就没什么人了。 “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田里，刚上来。” 张秋田说着就把话题又捡起来：“那冷链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个方法能不能普及？” “就知道你又盯上了。”陈大柳嘟囔着，没好气道：“用了冷链，成本要比普通的运输费用高出好几倍，你觉得哪些农副产品能用上？” “呃……这么贵啊？” “你以为啊！”陈大柳：“这还是使用的时候的费用，还不包括前期设备投入的费用呢。” 这些还真不是瞎说，不过就是前期的费用投入高，但是后面的话，成本并不高，陈大柳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张秋田觉得牛罗村赚大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设备置办下来，花费可不低，你看看，哪个地区的农副产品能掏的起这份钱。” 张秋田当即没话了。 就算羊毛出在羊身上，可以把成本增加的费用划到产品的售价上，但谁也不是傻子，产品没什么特色的情况下，别人凭啥花大价钱买你的。 白记为什么可以成，虎王无籽西瓜目前还是大家喜欢的西瓜的，牛罗山大队种植的葡萄，不管是酿酒还是直接食用，品相和口感都是上好的。 现在，牛罗村又多了一个牛奶草莓，以后可能还有其他的。 每一样，都是特色，放到市场上都是大家所喜欢的。 用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一句话，想要人心甘情愿的从口袋里掏钱出来，你得有价值不是，好看和味道你最起码得占一样。 见张秋田没吱声，陈大柳轻叹一声：“我们姑奶奶也想过把牛奶草莓分出去让大家种植，即便达不到我们这边的品相，在华国内销售也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农业方面的重点还是在粮食上面，经济作物的占比并不高，大家都是要求吃饱，至于吃好，这年也许只有一部分地区可以实现。” “张先生，我知道您着急，可地大物广，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得慢慢来，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起步，按照的确的特点和特色来进行，不是千篇一律的照抄。” “我们牛罗村可以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左右我们就是一个小山村，可华国的发展不能这样来，这里头的学问太多啦。” “问题是涉及的麻烦也多，你们官场上意见分歧大，还……”陈大柳说到一半又忙闭上了嘴，这一着急把姑奶奶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张秋田正听着呢，却见陈大柳不吱声了，皱了皱眉头，催道：“你继续说啊，怎么又不说了。” “说什么？我说完了啊，我就是胡说的，我可不知道。” 一看他这样，张秋田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话是你们姑奶奶给你讲的？”张秋田：“我一直都说白顾问是看的最清楚的，可她就是不肯到经济发展部来。” 陈大柳立马就急了：“这些话我就是瞎说八道的，你可不能打莪们姑奶奶的主意。” “我们姑奶奶说啦，她不会去哪个院的，你那个什么部也不会去的，她就喜欢在牛罗村里待着。” “你就自私你！”张秋田气的骂了一句。 “哦。”陈大柳从容的应声，然后对着他伸手。 “干嘛？” “你不是说我自私么，刚才张先生和常秘书吃的牛奶草莓一共五十块钱，掏钱。”陈大柳一副，你不是说我自私没人情味么，那我就公事公办给你看。 “你！”张秋田趴掉陈大柳的手，气呼呼道：“没有！” “哼，我们刚才吃的可是你们姑奶奶请的，想要钱，让你们姑奶奶来问我们要。” 说完，张秋田就带着常秘书气呼呼的走了。 陈大柳站在原地，见两人走了，才哼哼道：“你要是不叽叽歪歪的这也想那也想，我能出此下策？” “终于安静啦！” 等陈大柳记录了几分钟后，突然抬起脑袋，惊呼：“糟了，被他给骗了。” bqkan8bqkan8 第1451章 没话说了 “好个狡猾的家伙！” “来来来，这里你来负责，你们好好摘，记得牛奶草莓不耐放，赶紧整理好了送仓库，过两天就运出去了。” 把册子塞给旁边的人，陈大柳风风火火的往村里赶。 白曦没回树屋，而是去了制鞋厂。 有小黑在，白曦几乎是不用自己走路，小黑跑起来又快又稳，常常是走在路边的人觉得一阵疾风闪过，等他们看清楚的时候，小黑驮着白曦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先到制鞋厂的办公室，江雪看了一下生产报告情况，便去车间巡视。 生产车间的工人们忙的热火朝天，大风扇吹着制冷机，让车间里的温度一直维持在二十四五度。 白记的生产车间都配备这样的设备，要不然车间里机器加人，热烘烘的，谁能受得了。 过于燥热，人就会浮躁，生产的东西自然也就容易有瑕疵。 和华国内物资缺少而人们对能买到的东西没多大的要求不一样，出口的商品，质量和外观上自然是有要求的。 别的不说，食品生产卫生需要保障，汗渍渍的肯定不行。 服装和鞋子，你热烘烘的，汗渍滴落在产品上，不仅不美观，还影响产品的保存，谁也不愿意买带着别人汗渍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待遇体现了白记以人为本，以人为中心的理念。 夏天的时候，白记的工人们可爱加班了，车间里凉快呀，加班既能凉快，又有加班费，何乐不为。 家里就算是有风扇，大家也不爱用。用风扇费电不说，那风吹出来也是热的，还没有蒲扇扇的风舒服呢。 所以，白记三个厂子一年之中，加班率最高的就是夏季，冬季也是加班的高峰期。 春季是种植，秋季是秋收，这两个季节，白记一般不是紧急订单的时候，日常正常上下班就可以。 白记给生产车间安装大风扇和制冷机的时候，工人们自然是要和外面炫耀一番的。 “我们车间可凉快啦，那制冷机和大风扇一吹，车间哪个角落都是凉快的。” “知道什么是冬暖夏凉吗？我们工厂就是，厂里被车间配备着大风扇和制冷机，每次到了夏天，大家伙都不想下班。” “要不是厂里规定一天上班不能超过十五个小时候，我还真想一直加班呢。” “我们厂里的生产车间可凉爽啦，外头哪里都热乎乎的，就生产车间里舒服，要不是不能住车间，我都想在车间打地铺啦。” “别的厂子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我们厂子，啧啧啧，这待遇，谁要说白记不好，我和他急。” “我可是听说，国营不少的厂子，别说车间里安装制冷机了，有个大风扇就是不错的待遇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国营一些厂子，每每发电什么福利，都要吵上十天半个月的，给工人们发个毛巾，半块肥皂，都要开半天会……” “要么别人怎么都偶偶羡慕咱们白记呢，咱们厂啊，说发什么，财务室咔咔咔的拨算盘，采购部支钱去采购，后勤部登记在册，东西采购回来，用不了三天，东西就给大家伙发下来。” “就是，就是，你们是不知道，我当初报名招上后，我回家一说，我娘高兴的杀了一只鸡，两只腿都给我吃，还到处和亲戚们炫耀我进了白记呢。” “我娘家亲戚有个表妹也想来，不过她是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还不愿意学，这样肯定不行啊，还当我小气不愿意帮忙，自己来考试，初试都偶偶没过，丢脸丢死了。” “还别说，当初考试啊，我也是差点以为自己没戏了，你们是不知道，进小木屋和小黑待的那三分钟，我全程，我都是懵逼的，我那个腿感觉都不是自己的……” “后面那一关的确不容易，咱们白记这一关可是刷了不少人呢，不过想想也正常，咱们白记这么好，招人肯定要有定力有勇气……缺一不可。” “要么怎么说择优录取呢。” 人就是喜欢对比，白记福利好，待遇好，工作环境好，自然会被工人们各种炫耀。 工人们每每提起，都纷纷竖起大拇指，看着别人羡慕的目光，大家伙心里美滋滋的。 工人们的炫耀，加上工人家属亲戚们的宣传，白记的名声就更响亮了。 而一些国营厂听到白记三个厂子给生产车间安装的设备后，要么沉默，要么叹气，要么嘟囔。 “我们厂子不是赚的少么，要是赚的多啊，我们肯定也给生产车间安装制冷机的。” “这些设备可不少钱，也就白记有钱舍得了。” “还是精神文明建设的学习不够深刻，都忘了艰苦朴素的精神了，在车间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太阳也晒不着的，这么好的工作环境还要什么制冷机啊。” “白记这样不是让其他厂子难做么！” “一个村办厂子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干什么，一点也不实际。” “啥制冷机啊，来工厂是上班的，又不是享福的，地里种庄稼的农民兄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也没见喊辛苦啊。” “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就这么折腾，果然不是我们国营厂，没学习到系统的朴素艰苦的精神。” 但是，这些话在报纸上对白记生产车间夸赞一通后，各方顿时就哑语了。 这些人看看报纸，再看看自己厂里的生产车间，一时间哑口无言。 有些国营厂很快就拨出一笔经费安装了大风扇，有些呢，管理层愁眉苦脸，报告大了，可不批钱啊，眼下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只能自己克服了。 要不是张秋田过来的时候提了一嘴，白曦都不知道白记给生产车间安装制冷机设备能引来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装都装了，拆除是不可能的，所以白曦淡然道：“白记的企业理念就是以人为本。” “我们白记又不是压榨工人阶级的资本……车间本来就热，安装这些也是为了避免工人工作的时候过热出现中暑等不适。” “工人们生产的环境好，积极性高，生产量才能提高不是。” 第1452章 可以合作 “赚了钱，当然要用来改善大家的生活啊。” “改善工作环境也是白记能提供给大家伙的一个优良的工作环境。” 当然，牛罗村的人则是很诚实的表示:我们姑奶奶纯善，心里装着大家呢，自然尽最大的努力给大家创造好的工作环境了。 其实这个事情，归根结底就是一开始是牛罗村的村民孝顺,他们要给白曦的办公室安装一台制冷机。 白曦正好看到陈大柳满头大汗的从生产车间回来，便小手一挥，白记的生产车间也一并安装上制冷机，钱从厂里出。 食品厂都安装了，服装厂自然也会安装，后偶们的制鞋厂有了前面的例子,装修的设备肯定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的。 牛罗村这边都这么说了,张秋田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他何尝不知道白记这样一点没错，就是听到这些设备的费用的时候，忍不住咋舌。 知道白曦往制鞋厂去，张秋田和常秘书自然不会去树屋等。 而陈大柳哼哧哼哧的跑着，和两人也算前后脚到的制鞋厂。 “你不去忙你的，跟着我们干什么。”这次，换张秋田嫌弃了，前脚刚走，后脚就跟来了。 陈大柳则是毫不遮掩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嚷道:“谁跟你们了，我是跟着我们姑奶奶。” “我还没说呢，你们来我们制鞋厂肯定是有事情麻烦我们姑奶奶。”他盯着两人，一副别当我不知道的表情。 就在陈大柳准备敲制鞋厂办公室门的时候，白曦从另外一头转了出来。 “你们这是？” 白曦看了看,了然的推开了办公室，道:“进来说。” “小柳，把制冷机打开。” 说是制冷机，其实就是空调，但是白曦稍微进行了一些改良，让它更适合这个时候，还物美价廉。 陈大柳打开制冷机，不过两分钟，办公室里就凉快起来。 集市逛了，田地也看了，张秋田的事情不少，当然不可能一直留在牛罗村不走。 似乎还能听到集市那边抽奖的喇叭声隐约传过来，张秋田便开口:“你们这次的活动……” 顿了一下，他在陈大柳警惕的目光中，缓缓问道:“能不能再各处也举行一回？” 陈大柳傻眼，这什么意思，自己怎么听不懂了呢。 白曦则是眼睛微微眯起，笑笑问:“张先生是有什么计划吗？” “也没什么计划，我就是看到集市的人流，突发奇想的。” 陈大柳知道，自己这会肯定是没资格吱声了，于是就乖乖再一旁听着。 白曦:“白记要付出什么？” 张秋田:“你们该卖什么就卖什么，这是白记拿手的销售环节，自然是你们做主。至于其他的，我也就是突然想到,所以还没有具体可行的措施呢。” 哪里还需要什么,白记能好好交税，增加财政收入，还能让当地的居民物资丰富起来，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国营厂能搞吗？ 也许能，可国营厂太多了，平时都能为谁多发半块肥皂，多发一双手套而厂和厂之间拍桌指鼻子骂骂咧咧的争执不休。 要是搞活动，成不成功先不说，指定厂子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凭什么那个厂可以，凭什么我们不行？！ 要想平衡的话，就得举办比赛，但是等比赛结果出来，肯定两个月，甚至三四个月以后。 搞个活动要这么劳师动众的，可就失去了搞活动利民便民的初衷了。 “据我所知，之前白记服装厂刚建厂的时候，不是也拿了一批彩布下乡售卖吗，成果应该很不错才是。” 陈大柳哪里会不记得，当初他可卖力推销啦，销售额不错，姑奶奶还夸了他来着。 “我们这边的集市上所售卖的东西太多了，各种各样的，想要跋山涉水的搞活动，难度很大。” 白曦话落，陈大柳连忙点点，是啊，是啊，这可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情，里头事情可多着呢。 到现在，服装厂每年都会拉上一次布匹下去销售，去过的地方，那里的村民们都已经轻车熟路了，听了广播后，各种盘算着买啥，买多少，就拿着钱兴高采烈的排队。 “那也是。”张秋田哪里不知道。 他轻叹一声，道:“我就是觉得，如果能搞一波这样的活动，让各地的百姓手里的钱能在市面上流动，对经济发展有促进的作用。” “这个忙，白记可以帮。”白曦微微一笑，开口。 肯定会赚钱，这一点毋庸置疑，别人都把赚钱的机会递过来了，白曦没有理由不接啊。 “我们帮忙可以，但不喜欢事后有麻烦呢。” 张秋田立马就知道白曦的意思，说道:“你放心，这个事情，你们这边写申请， 我也会立刻给上面汇报，提交计划，到时候再把你们这边的申请一并交上去。” 写申请是正常程序，和公家打交道就是要走各种各样的程序，不过张秋田既然提出来，也表示会一力促成，那么可行性就已经有一半了。 再说了，就算不行也不过是浪费两三页信纸的事，白记不损失什么。 “那行，我们这边会写申请和活动的计划的。” 一听还有活动的计划，张秋田立马就知道白曦已经有主意了，更是觉得信心满满，有了白曦的计划，上面同意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对了，还请张先生挑选产品质量上佳的一些国营厂的名单给我们，衣食住行都行，厂子的产品之间最好不要多重复，到时候我们白记的采购部会和他们联系的。” 这事情，张秋田不说，白曦也知道有这么个意思。 一来，这算是拉国营厂一把，用东西换走居民手里的纸币，活了经济，二来，有一些国营厂一起，就算事后有人想揪着白记也有这些国营厂帮着说几句话，至少不会落井下石。 张秋田闻言展露笑容来:“好！” 常秘书在一旁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惊叹，白顾问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瞧瞧，领导没说出口的话她都明白了。 两人就着这次活动的事情和章程简单的商议了一下，这也是除了专利费之外，白记少有的和公家合作。 第1453章 肯定不会吃亏 有了白曦合作的计划，张秋田自然不会在牛罗村待了，离开了树屋，屁颠屁颠就走了。 等走到半路，张秋田才想起来，还没问白记这次活动的盈亏呢。 算了，反正白记愿意全国搞一次销售活动，这就很好了。 常秘书有些担心：“领导，上头会同意吗？” 张秋田沉思了一下，道：“到时候把白记搞活动的成功的例子一块附上去，加上有白顾问的计划书，问题应该不大。” 白曦会赚钱，这一点，全国下面的百姓不知道，他们这些国家干部就没不知道的。 他可是听说，上头都戏称白曦是小财神爷了。 “也是，这样的计划，也就白记有经验了。”常秘书说着，又道：“每一次到牛罗村，我就发现牛罗村的人进步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 “白顾问真是下了大力气了。” 张秋田知道常秘书说的是白曦对牛罗村的人的教育和培养问题，脸上划过敬佩，点了点头：“所以，我对这次全国销售活动更有信心了。” 张秋田没说，这次也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如果确定是可行的，那么经济开放就提上日程了。 当然，如果活动结果并不如意的话，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浅，过几年再说。 他一走，陈大柳就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陈大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姑奶奶，咱们真要搀和这个事情啊？”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有钱挣，要不要挣？”白曦笑问。 陈大柳下意识的点头，但很快又说道：“姑奶奶，就怕这钱挣的一堆麻烦事情。” 白曦：“放心，这是公家牵头的，是借用的我们白记的运输能力和销售经验，我们就是选品，然后用优惠的价格把货品采购过来，再转销。” 这种百货销售的模式肯定挣的不会多，可华国面积大呀，而且是第一次这么全国范围的弄，就算一样东西就挣个三分五分的，积少成多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关键是，这活动可是公家想和白记合作的，各方都不会阻止，至少明面上不会阻碍。 白记出了力气，正好也考察一下各地有哪里合适发展设立办事处的地方，还能正好倾销白记的商品，左右白记是不亏的。 有一就有二，哪怕第二年不用白记来弄这样的活动了，这一次的活动也足矣让白记这个牌子被华国内的人遍知。 赚钱的同时打了个广告，这么好的事情，白曦当然不会拒绝。 “知道什么是百货模式吗？” 陈大柳摇摇头，疑惑的问：“姑奶奶，您说的是百货大楼那样的吗？” “唔~”白曦皱了皱眉头，思索了几秒钟道：“百货大楼东西可不多，而且拥有百货大楼的地方不是省城就是地市级，普及还是太少了。” “张先生不是看上了咱们集市的活动模式吗，到时候，咱们就用大卡车来进行下乡售卖。” “每到一个乡，先用大喇叭通知即便，然后再把场子摆起来，直接对乡镇的消费者进行销售……” 陈大柳：“姑奶奶，这个我知道，就是和我们销售彩布的时候是一个样，对。” “嗯，差不多。就是这次需要销售的东西物品和种类多，你好好挑选一批人，把这种销售模式给弄懂吃透了，务必不要到时候出现什么大问题。” “哎，姑奶奶，您放心。”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把每年去销售彩布的人召集起来就行，现成的人。 白曦想了想，道：“也不知道一个乡的需求量多大，尽量把货物多备一点。” 顿了一下， 她又叮嘱道：“咱们白记的货物多装一些。” “嘿嘿~”陈大柳连连点头：“姑奶奶，这个我知道。” 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白记又不是白出力气的，肯定是主要销售白记生产的东西，其他一些白记没有的，才会要国营厂的商品。 “带上几个财务人员跟着出差，要不然我怕你们算账忙不过来。” 陈大柳连忙点头。 离开树屋，陈大柳就连忙去卡车运输队了。 现在，牛罗村的大卡车已经有一百三十辆大卡车了，当然，这些车大部分时间有一半是在外面跑的，停在村里的往往不超过十辆。 就算有些大卡车要运送货物进城进出白记三个厂，很多时候也停在库房边，但为了有地方停放这些大卡车，还特地开辟了一块大空地。 除去开车的司机和跟车员，机修人员也有二三十个，可以说运输队的人也不少。 走进挂了牛罗村运输队字样的一栋小三层的楼房里，陈大柳直接往一楼的办公室去。 “村长。” “村长~” “村长，是不是有任务？” “要出车吗？” “要安排多少辆？” 这三层的小楼除了一楼是几间办公室，二楼和三楼是换班宿舍，专门供给夜班回来的司机休息的。 办公室里正好有人在，一看陈大柳过来，立马就纷纷开口打招呼。 “是要有任务。” 陈大柳拿起了挂在墙上的排班表看了看，道：“咱们可能过个十天半个月要下乡搞销售活动。” 有经验的人立马就笑了笑，然后很快就惊讶的问：“咦，往年不是九月底么？” 九月底，各地差不多已经秋收了，这个时候去卖东西，农民兄弟不忙，手里也有钱，花钱自然也就大方。 “不是咱们白记的彩布销售，是别的任务。” 陈大柳放下排班表，说道：“我就是先过来和你们知会一声，到时候估计要安排上六七十辆车一起，分两班进行运送货物。” 除了运送货物到码头，就是给各个销售点运送货物，别看有一百多辆车，想要调度六七十辆车用，还真要提前十天半个月说。 负责运输队的白大安和陈光荣对视一眼，两人好奇又吃惊。 “村长，是什么任务啊？” “还不到时候，别瞎打听。” 陈大柳话落，想了想，又道：“和九月份下乡差不多，就是这次声势浩大，不是两三个省，而是整个华国。” 整个华国？ 办公室里的人一听，顿时震惊了。 这么大的活动？ 第1454章 人算不如天算 陈大柳看着他们一个两个惊的下巴要掉的模样，没好气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现在什么样，有没有点出息呢。” “好歹也是牛罗村的人，要说见世面，除了去海外打拼的，就属你们运输队见多识广了，一个两个的还和土包子一样。” “我可告诉你们这次的事情可很重要，事关我们白记的声誉，你们运输队要是出现了纰漏损害了白记的声誉，丢了姑奶奶的脸，仔细你们的皮。” 办公室里的人闻声回神，齐齐站起来，严肃的保证：“村长，这个你放心。” “村长，你还不了解我们卡车运输队啊，别看海上运输商船队货船大，可他们都是跑海上的，我们可不一样，我们跑陆地上，只要是大卡车能到的地方，我们就没不行的。” “就是，就是，走南闯北的，要说哪里的饭好吃，哪里的路好走，就没我们大卡车运输队不清楚的。” 办公室里的人纷纷开腔，陈大柳也由着他们说着。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陈大柳这才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这个事情，大约最快半个月，最迟应该是一个月，总之，你们好好准备就行。” 运输队的人纷纷应声，然后有人问道：“村长，活动没算好日子啊？” 一般来说，既然要搞活动，肯定是早早计划好时间的，这早晚相差个半个月的，对讲究效率的白记来说是不存在的，故而会有这一问。 陈大柳一听，没好气的撇撇嘴：“你问我，我问谁去，人算不如天算，等着就是了。” 说完，他就大跨步离开了。 骑车往回走的时候，陈大柳只心里哼哼，我倒是想确定时间啊，可公家办事，一堆的程序申请需要走，就那磨蹭的效率，谁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但愿会趁着白记活动的热度抓紧。 白记的活动是结束了，但是结算的收益还没有出来，但是，白记很快就把获得的奖项有多少有哪些爆了出来。 一开始，在白记活动期间，对白记各种抨击的人就时不时的冒出来说上几句酸话。 白记的酬谢抽奖活动在海外整整热闹了十天。 等白记这个活动带来的后续收益慢慢显现出来的时候，之前不管是看好白记的还是对白记有话说的，都回过味来。 白记这是拿五百万打了个广告啊，还是在备受关注的时候乘胜追击。 名声响亮，知道的人多，特别是在国际上，这是多少厂家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可只要有点算数能力的人稍微一算就知道，白记在这场活动里投入的金钱不止之前宣布的五百万。 如果说，一开始宣布拿五百万来酬谢新老客户的人就已经赚了一波消费者的好感，那么当大家知道白记投入的钱已经远超六百万的时候，而白记并没有不履行的时候，对白记的好感就更甚了。 白记这么一个有善心有责任心，口碑和信誉都有保证的品牌，谁会不喜欢呢。 一开始只是路人的也被这波活动给路转粉了。 而原本就是白记忠实消费者的人更是不用说了，他们对于自己眼光好，早早就选择白记这个事情有着说不出的自豪。 而白记这番有责任的操作也让这些消费者感觉自豪。 就像，你买了一个牌子的东西，当大家都在说哦不好的时候，你心里就p的，哔了狗了。 但是，当你买的东西，周边的人都喜欢，都议论，都说好的时候，你就会特别开心的和别人分享，而且感觉与有荣焉。 加上白记之前对地震灾区派人拨物的救援行为， 大家对白记就更加赞不绝口了。 白记真的可以，有事它真的上！ 即便活动过后，消费者对白记的喜爱程度也不见降低。 可以说，这一波酬谢抽奖活动，白记赚了钱，又赚了消费者的喜爱，国际知名度还上升了，一举数得。 白记赚了多少，除了牛罗村的人，还真没有人知道。 除去偷偷售卖的抽奖卡片的钱，白记正经活动售卖商品获得的利润就非常发可观。 本来白记的商品出口就是提高了售价的，除去成本和必要的税收，每样商品赚到的利润就不少，搞活动是让利给了消费者没错。 但是，世上还有那么一句话，薄利多销。 比以往高五十倍的销售额，白记得赚成什么样了。 反正，从来没听说哪个商家搞活动会亏钱的。 外界猜测纷纷，白记则是以一篇发表在《尖端》上的对新老客户的答谢信结束了这次活动。 张秋田的研究小组也在猜测白记这次赚了多少钱。uu看书 因为张秋田是代表和白记那边打交道的，所以小组里的人自然就会问他。 张秋田：“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我上次是去了牛罗村，可那个陈大柳啊，盯我盯的和什么一样，就怕我把他们姑奶奶拐到咱们经济发展部来。” “而且那时候，活动还没有结束，账都没有算出来，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说罢，一旁就有组员开口：“就算是算出来了，怕也还是不知道。” 张秋田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无奈的摇摇头：“可不是么，我就算问啊，也问不到。不过我们也能从白记缴纳的税收里知道一点眉目。”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秋田就郁闷。 他就是想知道个数，又不是要问白记要钱，看把陈大柳遮遮掩掩的，就和见不得人一样。 好歹打交道了这么多年呢，一点面子都不给，怎么说他还是国家大部呢…… “我可是听说，富川县都已经计划着把全县的公路修上一遍，还准备给各乡铺设电线啦。” “不止呢，据说富川县城的办公楼都要盖新的啦。” “你们可不知道，不知道多少市县羡慕福川县。” 一个县城收到的税收就堪比一个省会的税收，还是单单从白记收的，你说怎么不能让人羡慕。 虽然是讨论的白记的事情，但是说着说着，也就歪楼了。 “我这边还有人试探性的想申请让白记到他们那边去开厂呢，条件都摆的足足的，划一块地，免三年税收……” 第1455章 韭菜论 “说起这个，我这边也有人拐弯抹角的打听，知道给的什么条件吗？给地不算，只要白记愿意搬迁，哪怕只是分厂，当地也愿意帮忙盖好，也是愿意免三年的税收……” “我这边也有。” “诶，巧了，我这也收到了好几个地方的打探……” 大家把视线看向张秋田。 张秋田无奈笑笑摇头：“看我有什么用，早几年不就有这样的申请了么，我也和白顾问提过，但她明显不感兴趣啊。” “也是。” “也不知道白顾问心里怎么想的。” 这些人每年都会提上两三次，也不是不知道会被拒绝，可他们就是抱着一个走狗屎运的想法，万一呢，万一白记就突然有这么个念头呢。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之所以会有白记，是因为牛罗村。” 张秋田两手一摊，道：“别说华国就一个牛罗村，就算华国有两个，有十几个牛罗村，那也不是白顾问长大的牛罗村啊。” 牛罗村为白曦做到什么程度，别人不清楚，张秋田这些年接触下来多少是知道的。 其他人一听，也只得摇摇头。 有人问：“白顾问就没想到扩大么？搞一两个分厂什么的也好呀。” “是啊，以白记成熟的经验，开分厂多好。” “对啊，牛罗村那边地界就那么大，能用的也不多，总不能一直扩建？” “就是，就是，开设分厂对白记的发展也有好处呀。” “这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对于大家的话，张秋田皱了皱眉头：“我问过，但她就是笑笑，也不吱声。” 白曦当然想，可牛罗村的人就这么多，村民们就算再努力再争气，一时间也分身乏力啊。 何况，眼下白记挣钱，多方斗都能看到，要是开设分厂，不在自己的地头，到时候那些地方要安插人进管理层，白记还能拒绝？ 白记可以赚钱，但不能让人当养肥的猪下刀呀，哪怕宁愿少挣一点。 现在，白记就是积攒资金，一旦华国全面开放经济复苏，那么白记就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大展手脚。 有大量的资金在，加上白记这个牌子大家耳熟能详，白记也不缺工人和管理人员，啧啧啧，到时候白记想要不起来都不行。 “嘿嘿嘿~” 昨天财务室终于把这次活动的收益算好了，陈大柳从昨天得到收益数字后，就一直开心的忍不住嘿嘿的笑着。 昨天半夜还乐醒，陈氏虽然看不惯男人傻乐的模样，可她也知道这是一件大喜事，所以就算被丈夫的嘿嘿笑醒，她也只翻了个白眼，便翻身继续睡。 这会，陈大柳坐在屋檐下，一边喝着凉茶，一边想到这次赚到的钱，又忍不住嘿嘿直乐。 在厨房门口折菜的陈氏和在一旁切肉的老陈氏，婆媳两人又听到那嘿嘿的笑声，扫了他一眼，两人又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 儿子怎么和傻子一样呢。 陈大柳喝了两碗凉茶，似乎回过神来了，放下碗，丢下一句我去姑奶奶那一趟，就出门了。 陈氏摇摇头，本来也不指望你在家里干什么，倒是时不时的嘿嘿的傻乐，让人无语。 陈大柳心情很好，毕竟赚了那么多钱啊，光是看那一连串的字数都让人开心，所以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路上眉开眼笑的。 当然，心情好的人可不止是他，财务室的人心情也好。 没有什么大笔收入进账更让财务室的人开心了，他们握着牛罗村和白记的钱袋子，自然是希望袋子里的钱越来越多的。 好不容易加班加点的算好了账，看到盈利的一连串数据和看到亏损的一连串数据，哪个能让人开心还用说么。 村里赚钱，大家分到手里的也多啊，谁能嫌钱烫手呢。 村民们大约也知道这次活动肯定赚了一笔钱的，所以，这两天，大家虽然忙的累，但都乐呵呵的。 有外村的人好奇的问，牛罗村的人只摇摇头：“没什么，我家里的鸡下了一窝鸡蛋了。” 有幸从陈大柳那边听到过这样借口的人额角抽了抽，无语的翻白眼。 不说算了，忽悠人干什么。 树屋，白曦手边是一竹编的大果盘，果盘里是洗好的牛奶草莓，这还不算，旁边还有切开的半块西瓜还有两串葡萄和一叠桔子。 见陈大柳过来，正在出桔子的白曦随手给他丢了几颗。 陈大柳高兴的咧嘴直笑：“谢姑奶奶赏。” 吃了桔子后，陈大柳把手擦了擦，面对白曦询问的拿起草莓牛奶，他摇摇头：“姑奶奶，我出门前喝了两碗凉茶呢，uu看书吃不下多少。” 白曦吃着水果，陈大柳就耐心的等着。 一看他是有事要说，白曦也就抓起帕子擦了擦手，悠悠道：“说。” “姑奶奶，这次咱们买什么呀？” 陈大柳会问这个也是惯例，赚了这么多钱，总要花出去一些的。 白曦眨巴眼睛：“唔……我还没有想到呢。” “咱们还欠外头什么钱没？” 陈大柳下意识的摇头，我们怎么可能欠别人钱呢，都是别人欠我们的钱。 货船要是有些分期款项没有付，但是日子还没到呢，不着急。 要是之前，陈大柳肯定觉得有钱了赶紧还上的好，现在嘛，急什么，不逾期就行啦。 手上有钱先投出去，然后赚回来的钱再还上，等于用别人的钱来钱生钱，多好呀。 看，白曦对牛罗村的教育多成功，陈大柳一个小村长都学会了商界里最浅显的资源利用的道理了。 “那就先不着急，等我想想。” 瞥到桌上的牛奶草莓，白曦便问：“牛奶草莓包装好了没有？” “姑奶奶，草莓每天都能摘出七八千斤左右，负责这一块包装的小组一直都在包装着往仓库里送呢。” “过几天是不是有一批食品出海？” “对，卡车这两天就预备着往码头那边送货。” 白曦点头，说：“那正好，活动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消失，你一会和陈有福他们那边联系一下，写两篇报道报在《尖端》上，介绍一下我们白记的高档水果，牛奶草莓。” 第1456章 差别对待 “记得提醒他们，介绍的重点是咱们这个牛奶草莓的营养价值和种植的困难以及物以稀为贵等等。” “这次把库房里包装好的牛奶草莓一并运到码头，到时候分到各销售区域，然后送人。” 陈大柳便听着边点头，突然他停下记录的笔，抬头惊讶：“姑奶奶，您刚才说要送人？” “嗯。” “姑奶奶，是牛奶草莓送人吗？” 白曦挑眉：“对，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没，姑奶奶，您说送，咱们就送。”陈大柳说着，便从容的记录着，他刚才就是怕自己听错了，既然确定没错，那就没错。 亏得张秋田不在，要不然看到陈大柳这‘大方’的样子，一定会气的跳脚。 我就吃那么两斤，你还小气啦的，你们姑奶奶说送人，你二话不说就立马赞同，那么多草莓呢，说送人就送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什么人啊，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 陈大柳不是不心疼，但这是姑奶奶的意思啊，姑奶奶这么做肯定有用意的，草莓嘛，地里每天都能摘出一批来，只要地里能种出来的庄稼，姑奶奶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虽然陈大柳没问，但白曦还是解释了一下。 她似乎已经慢慢的习惯了，会对牛罗村的人解释一下她有时候一些打算的用意。 “送人也是挑着送的，这次活动，那些高级会员都狠狠的支持了一波，正好咱们牛奶草莓要打入市场，就送她们尝尝。” “一来，这能体现我们白记对会员的重视，二来也能借她们的嘴把高档水果的口碑打出去。” “这第三嘛，也是告诉消费者，成为我们白记的会员，各种各样的会员权益数不尽。” 就这么两三句的提点，陈大柳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眼睛一亮，惊呼连连：“姑奶奶，您真厉害。” 陈大柳在心里用粗浅的理解来解释，白记的会员既是白记的衣食父母，也是白记种的韭菜，想要割一茬，总得浇点水，撒点肥不是。 把会员们的心思把握好，让会员们开心，白记才能继续割韭菜呀。 “姑奶奶，您真是超级厉害的。” 白曦睨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一个大老爷们对着你说超级厉害，那是什么样的一幕？！ “小柳，有没有人说你演技不大行？你表情要是收敛几分还有那么点样子。” “呃……”陈大柳愣了一下，干巴巴的望着白曦：“姑奶奶，我说的可是真的。” 他可没有拍马屁，纯粹就是觉得姑奶奶厉害，而且姑奶奶厉害又聪明，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哦。 而且，之前姑奶奶不是还夸他演技好的么，难道自己的真诚没能让姑奶奶感受到？ 陈大柳这会恨不得拿个镜子照一照，我退步了？ 我也不算老呀。 这么一想，陈大柳便抬头，双眸眨巴眨巴，努力的表达起自己的崇敬之情。 “姑奶奶，这个事情我可从来不会撒谎，大家伙都知道，我对您的崇敬就如同那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行了。”白曦好笑的打断：“少说这些好听的，项目工地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说正事，陈大柳立马正襟危坐，乖顺的回答：“挺好的。姑奶奶，申请到咱们商场和商贸街设立柜台的国营厂又多了几家。” “嗯，你多了解，让人去考察一番，没问题就可以。” 这个时候，国营厂之间，同样的商品，质量上也是良莠不齐的，倒也不是说就多不好，但货品这东西就怕比，一比，差别就出来了。 “姑奶奶， 这个您放心，我会挑几个机灵的人去办这个事情的。” “那就行。” 白曦点头，就在陈大柳合上本子的时候，她突然开口：“我就跟这一次的货船出海。” “好……”的。 后面的字还在半空，陈大柳就惊愕的抬头望去：“姑奶奶，您是要出海吗？” “嗯。” “可，我们的鲍鱼一直都挺够的。”没听说鲍鱼的捕捞不够数呀，这大热天的，可别把姑奶奶晒坏了。 白曦：“我出去不是为了鲍鱼，是……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陈大柳见状，抓了抓脑袋，试探的问道：“姑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啊？” 不知道为什么，陈大柳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嗯。”收拾海盗算不算？ 不知道白曦后面没说出来的话，陈大柳见白曦已经打定主意的模样，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那我过两天给姑奶奶安排一下出行。” 白曦：“也不用特地安排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uu看书再说，小顺子他们六个不是正好放暑假嘛，我领着他们跟船出去玩一玩。” “村里你好好照看着，项目工地照常就行，也不用着急，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们几个商量着处理就好。” “哎~”陈大柳应声，又道：“姑奶奶，他们几个年纪也不小了，要是不继续进修就要工作啦，您正好趁这次好好教导他们……” 陈大柳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此刻放假回村路上的小顺子六人莫名其妙的打了几个喷嚏。 一转眼几天过去。 刚回来就能跟着姑奶奶出海去，小顺子六人那叫一个高兴。 “幸亏我们没去军营，要不然啊，哪里有这个机会啊。” “就是，就是……” 小石头：“拒绝陆先生的提议的时候，我心里还觉得挺可惜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是我做的最英明的决定了。” 跟姑奶奶出去的机会可不多，错过就没啦。 “哈哈哈，谁不是呢。” “上次咱们跟着姑奶奶出海，回来后，我就一直念着……” 小顺子得意：“看，我那会都不待犹豫的，直接就说了放假了得回来，就不去营里训练了。” “还得是咱们运气好，陈义那小子上次说了放假就回来的，等他回来，咱们都在海上啦。” “哈哈哈哈，想缠着姑奶奶，没门。” “话说，都这么多年了，他那小心思怎么还一直没放弃呢。” 小六子摇摇头：“没见过儿子想长辈揍爹的。” “他爹有点可怜……” 第1457章 惯的无法无天 陈卫国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一茬，要不然，就算陈义现在快二十三岁了，也一样被揍的满屋子乱窜。 树屋。 白曦正叮嘱小黑呢。 “小黑，我不在，你多费心照看一下村里。” 小黑：“吼吼~~~”主子,我知道，您放心，有我小黑在，谁都别想欺负牛罗村。 这一点，白曦是很放心的，别看小黑时不时就捉弄村里的人，但是在维护村里人上面,小黑一直都做的很好。 小黑大脑袋蹭着白曦的手背，乖巧又软萌，心里的活动却是霸气又倨傲。 开玩笑，牛罗村好歹也是它小黑大爷住了这么多年的，它堂堂一个神宠，要是连一个小山村都护不住，这不是闹大笑话么。 这一次出去，白曦直奔青州市码头，很快就登上货船。 等陈大柳想起来他一直没想起来的事情的时候，白曦已经在货船上了。 他猛地拍脑袋，脸上是慌乱又无措的神情。 “完了，完了完了……” “果然是老了，之前怎么一直没想起来呢，现在好了，姑奶奶都出海了……” 陈大柳急的直抓脑袋，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抓起电话想给张秋田求助,哪怕派点兵也行啊。 但是还没有拨出电话，陈大柳就知道不行。 这要是被张秋田知道，先不说派不派人帮忙，事情肯定很快就会泄露出去的。 就在陈大柳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有人来汇报。 “什么？谁？” “村长，是陆先生。” 陆先生？ 陈大柳先是一愣，下一秒反应过来，连忙欣喜的喊道：“快把陆先生，不，我去，我正好有事情找陆先生商量。” 陆晨站在牛罗村门口。 他有至少两年多没来牛罗村了，没想到变化挺大的。 两年来，陆晨也没少听到牛罗村的消息，听到他家丫头做了多少的事情。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无一不是让人想竖起大拇指夸的。 每每这个时候，陆晨心中就满满的自豪，还用说吗，小丫头本来就很聪明的。 陈大柳赶来的时候，送陆晨过来的军用车刚走。 “陈村长好久不见啊。” 陆晨微笑的打招呼，陈大柳也忙不迭的点头应着好久不见。 笔挺的身姿,刚硬的脸庞,陈大柳打量眼前的男人，在心里暗道，若不是知道白祖宗和眼前这男人不是一回事，陈大柳都要觉得陆晨是白曦的父亲了。 “陆先生，您来的正好，您快进来，我有事情和您说……” 对于陈大柳的突然的热情，陆晨很是纳闷。 要知道，陆晨来牛罗村的次数不多，每次，陈大柳包括其他的村民都一副他要拐走他们姑奶奶的模样，防的和防小偷差不多。 难道许久不见，还能有这待遇？！ “嗯，你说。” 陆晨提着行李袋，便应着，便随陈大柳往村里走。 “陆先生，有件事情，我实在也是没人可以请帮忙了，我，我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好。” 陆晨笑笑：“没事，你说，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见外的关系。” “对了，你们姑奶奶呢，这会是在哪里玩呢？” 陈大柳尴尬的望着陆晨，道：“陆先生，我要和您说的就是我们姑奶奶的事情。” 下一秒，陈大柳的话就让陆晨脸上的笑容僵住，如同倒塌的大厦一样，碎掉了。 “你说什么？你们姑奶奶出海打海盗去了？” “嘘！”陆晨的声音有些大，惊的陈大柳心虚的脸面冲他嘘了嘘。 陈大柳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在，这才低声道：“陆先生，这事情，我们村里还没几个人知道呢，您……” 陆晨生气的打断陈大柳的话：“这不是胡闹吗。” “她一个小丫头，海盗是多凶残的存在，这事情多危险，你们居然由着她胡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事情有多危险？溜马甲的海盗可比陆地上的匪贼危险的多了……” 牛罗村要枪没枪，要武器没武器的，白曦去打海盗？ 这不是开玩笑吗！ 当海盗是地里的野草吗，随便刨？ 没有反驳和解释，陈大柳垂头接受批评：“陆先生教训的是。” “你们……”陆晨气的脸都黑了，牛罗村惯着白曦，他是知道的，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惯的这么无法无天。 可陆晨很快就想到，以白曦的性子，不同意她也有的是办法，而且，牛罗村肯定是不会让她涉险的，毕竟村民们惯着她却也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着。 “她是偷偷溜出去的吗？” 陈大柳：“呃……也不算，就是，之前我们白记的商船队在海上遇到过海盗，被海盗袭击，姑奶奶知道后很是生气……” 这个事情，陈大柳没打算瞒着。 他知道姑奶奶对陆晨是很信任的，既然姑奶奶信任的人，对牛罗村自然也不算外人。 而且，陈大柳觉得，陆晨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一直也没娶媳妇生孩子，可不是生不出孩子么，要不然怎么会赖着要当他们姑奶奶的爹。 陆晨以后的一切都是姑奶奶的，那么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也无妨。 再说了，眼下除了陆晨，陈大柳也不知道找谁帮忙了。 听到白曦早早就打了主意，陆晨额角抽了抽，他看了看陈大柳，有火气也不知道如何发了。 一个月前的事情，别说牛罗村的人了，就是陆晨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白曦打的这个主意。 “她什么时候走的？走了多久了？” 陈大柳：“算算时间，这会应该已经在海上了。” 陆晨：“……” 深吸一口气，陆晨低声的一字一顿道：“我在保密单位六七年了，uu看书这次休息是许久没休假，被批了一个月的假，而且还是知道我会来牛罗村。” “我肯定不能大张旗鼓的派兵的，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 陆晨眉头紧锁，继续说道：“而且，我一旦派兵，消息肯定就泄露了，白曦以后再想逍遥就难了。” “那怎么办，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急了：“陆先生，您得想想办法，我们姑奶奶，虽然我们货船是大，我也相信大家伙能为了姑奶奶豁出性命，但，您也说了啊，那些可都是海盗啊……” 第1458章 我可以 “万一我们姑奶奶……”陈大柳说着，又着急的呸呸呸，道：“反正，我们姑奶奶要是有点什么事情，我也不想活了。” 这话听着有些像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但这会还真是陈大柳的真心话,一想到白曦这次要是怎么了，陈大柳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去找。” 陆晨说罢，又道：“眼下只能是我出海去找了。” 说话的时候，陆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不着痕迹的一眼，陈大柳压根就没留意。 “可是，陆先生，您不是……”陈大柳不傻，陆晨两三年都没来牛罗村,一直在保密单位里面，休假肯定也是有要求的，陆晨要是出海，被发现了，那…… “别说那么多了，她去的哪个码头，从哪里出海的，你们白记还有没有船只，给我安排一下，我到时候偷偷溜上船，务必不让人发现我出去了。” 陈大柳担心这样对陆晨不好，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有陆晨这样专业的人追出去，多少能让人安心一些。 当然，陈大柳也承认他是自私的，比起陆晨,他肯定更在意姑奶奶的安全。 “陆先生,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和您说感谢了，总之，只要能把我们姑奶奶平安的带回来，我们牛罗村上下对您……” 陆晨抬手打断陈大柳的话：“行了，你快安排，别废话了。” 他也担心白曦，至于牛罗村的感谢， 陆晨表示，他其实并不在意。 于是，陈大柳收起了后面感谢的话，郑重，道：“陆先生放心，我会安排一些村民跟着船出去的。” “嗯。”陆晨淡淡应声，他已经拿出了笔和纸加上地图，开始研究起路线来。 陈大柳见状，刚要转身，突然想到，便问：“对了陆先生,我们姑奶奶出海已经两天了,您这会追上去,能找着方向？” “别人不行，我可以。”陆晨头也不抬。 “你快去安排人，一个小时后出发。” “好的。” 去安排人的时候，陈大柳莫名的想起来刚才陆晨抬手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姑奶奶一些举动挺像的。 挑选了二十身手好，又机灵的村民，陈大柳没有说要去找海盗，只说了担心姑奶奶会遇到危险，所以安排人去保护。 这二十人一听，嗷嗷叫着要立即出发，开玩笑，保护姑奶奶，那大家伙肯定义不容辞啊，这还耽搁什么。 “你们路上听陆先生的，等到了姑奶奶身边后，记得要一步不离的跟着姑奶奶，明白没有！” 言下之意，路上听陆晨的，找到姑奶奶了听姑奶奶的。 “听明白了！” “村长，你放心，我们知道的。” 谁也没想到，陆晨刚到牛罗村，不到一个小时就随着人出去了。 陈大柳望着一行人的方向，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你可得心疼心疼我们姑奶奶啊，可别让我们姑奶奶有什么事情…… 对于陆晨笃定的说他能找到，陈大柳不知道那一刻没有任何的疑虑，其实就算是有疑虑，陈大柳也顾不上了。 牛罗村的运气一向不错，这次又是寻姑奶奶去的，大约，可能，应该运气也会一如既往的好？！ 白曦可不知道陆晨休假了，要是知道，她肯定会等几天带陆晨一起。 这会，白曦就在甲板上悠闲的钓着鱼呢。 “姑奶奶~” “我又钓到一条大的鱼啦，足足有五十多斤呢。”小石头已经轻车熟路了。 五十多斤，就用一根竹子制成的钓竿，说出去都没人信，可在牛罗村的捕渔船上，这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桩子等人就不乐意了，纷纷开口： “你n瑟什么，我上午还钓了一头比这个大的呢。” “就是，就是……” “我昨天傍晚钓的也不小呀。” 没有用运货的商船队的货船，白曦选的捕捞鲍鱼的船只。 商船队每次进出港都有一堆眼睛看着呢，捕渔船只也有人盯着，但盯的人少啊，而且捕捞鲍鱼是在华国海域内，谁能想得到白曦会带着这五艘船出了华国的海域范围呢。 “姑奶奶，你看看，航线没有走错？”白帆拿着航线图过来。 白曦懒洋洋的半靠在甲板上的一张凉椅上，之前船上可没凉椅，是知道白曦要出海，然后小顺子六人凑钱孝敬的。 没看电影院里那些度假的人去海边都躺着这么一张类似的凉椅么，别人有的姑奶奶必须也有啊。 她掀开眼皮扫了一眼，点点头：“嗯，不错，就这么走。” 白帆立马就收起航海图，笑道：“那姑奶奶您歇着，有什么事情了就吩咐我们一声。” “没事，你忙去。”白曦小手挥挥两下，便又悠闲的闭上了眼睛。 一看这情况，白帆冲着兴高采烈钓鱼的小顺子六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姑奶奶休息呢，你们少在那鬼哭狼嚎的。 本来兴高采烈的六个小伙子看了一下白曦的方向，立马就噤声了。 其实白曦不是在忙，她只是在‘找’海盗的踪迹。 出海两天了，没往以往捞鲍鱼的方向走，白曦一路上给画了新的航线图。 主船在前头领路，后面四艘船乖乖的跟着，大家都很兴奋，姑奶奶又带我们出海啦。 别看商船队的货船多，但可没莪们捕捞小船队有福气，姑奶奶都带着我们出海两次啦，商船队上的海员可没这个待遇，他们肯定羡慕死。 陈大柳想办法从f市调了一条货船到青州市的码头，一看是白记的船，再联想前几天白记出去的捕渔船，看到的人还当白记又捕到什么好东西了。 白记真的是……运气好的让人羡慕啊。uu看书 就算陆晨已经压制了怒意，可他周身无意中溢出的那一丝可怕的能量还是让随着他出来的二十个牛罗村的村民感觉到了胆战心惊的感觉。 “陆先生，辛苦您跟着我们跑一趟了。” “是啊，陆先生，找到我们姑奶奶的话，我们一定会同我们姑奶奶好好说的。” 虽然面对一路黑着脸的陆晨，村民们心惧，可还是大着胆子开口了。 陆晨扫了他们一眼，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第1459章 肯定有事情 陈大柳调船的时候强调的船上留个牛罗村的船员就可以，等这艘船到了青州市，看到自己村里的人，再看到陆晨后，虽然有些惊讶，但稍微想想就知道是有任务。 果然,和同村的人交流了一番，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陆先生，我们往哪里走？” 既然是要听陆晨的吩咐，自然是要询问他意见的。 “先出这片海域。”陆晨拿过航线图，在上面画了一段。 白曦要是这会在，一定会惊讶,陆晨画的路线图就是她的船只两天前停留过的地方。 看到航海图上标识的地方,舵手有些惊讶，两百多海里的地方，这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啊。 对陆晨，牛罗村的人当然不会像面对白曦的时候那么乖巧，不懂就问，这是姑奶奶常说的，所以舵手也就问出来。 “陆先生，这一片海域没什么岛屿，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咱们去这里是？” “先过去了再说。”陆晨一脸的肃穆，说完就离开了驾驶室。 他一路上脸色都不大好，除了担心白曦外，陆晨也在想着应该往哪个方向去。 大海上到处茫茫一片，不像在陆地上还能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靠着感应，陆晨只能勉强的画出一范围来，虽说笼统,但到了地方还能继续感应。 再说了，如果白曦真的找海盗去，发生了战斗的话，动静容易被发现,找到她的可能性更快一些。 对于陈大柳的话，陆晨没有丝毫的怀疑，以他对白曦的了解，她是真能干出找海盗找回场子的事情。 而陈大柳就更不会质疑了，跟在姑奶奶身边多年，姑奶奶的性子不说全部了解也能知道个分的。 陈大柳一面祈祷着陆晨早点找到白曦，一面又在心里祈祷白曦只是出海玩，不会遇上海盗。 陆晨溜出去没人知道，但白曦出海这个事情，这会就被捅到张秋田的面前。 “你们姑奶奶……” 不等电话那边说完，陈大柳就道:“我们姑奶奶从青州市码头出海去了。” 张秋田:“……她这是？” “就是出去转一转。 ”陈大柳努力让语气显得自然。 “一直待村里也闷嘛，我们姑奶奶怎么说也是个年轻人，偶尔出去散个心也很正常。” 知道是从青州市的码头出去的，又是乘坐牛罗村专门的捕渔船，张秋田并未怀疑什么。 主要是，他哪里能想到，白曦会找什么海盗去啊。 张秋田笑笑,问道:“你们姑奶奶是不是又给你们弄什么好东西去了？” “海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张秋田哼哼的表示:“我们姑奶奶就是出去散心的,这叫度假,你不懂就别胡说。” 这话引来张秋田一个大白眼,海上就没好东西？ 白记的乡巴佬鲍鱼罐头可不就是海上来的原料么，是白曦亲自去找的。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大柳好不容易把张秋田那边搪塞过去，挂了电话便长舒一口气。 晚上，回村的时候，看到那高大的树屋，陈大柳脸上划过愁容，姑奶奶，您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白曦这边，入夜吃过饭她就回船舱休息，临了吩咐一声:“值夜的都机灵点，有什么不对劲了立马通知我。” “是，姑奶奶。” “姑奶奶，您放心。” “我们省的。” “姑奶奶，您好好休息，有我们呢。” 这一路，白曦时不时的调整行驶的方向，哪怕是舵手，现在也是从航海图上知道船到了哪个位置。 船上的人知道白曦的目的了吗？ 当然，出海之前，白曦就手一挥，笑盈盈道:“走，我带你们找海盗的麻烦去。” 要是之前，大家都当白曦的开玩笑，那么船再海上行驶了五天的时间后，大家就确定了，姑奶奶是认真的。 然后，船上的人担忧的同时激动又兴奋，特别是小顺子六人。 太好了，他们练了这么多年，还没什么机会大显身手呢。 有他们六个在，哪怕不能大杀四方，护着姑奶奶也是可以的。 其他人则是擦拭着自己趁手的武器，商船队遇到海盗，虽然消息没有传出来，但是出门在外嘛，捕捞队的想法很简单，万一有不长眼的来抢鲍鱼呢？ 所以，他们货船上藏着长刀和猎枪是常有的事情，要不是怕被人揪着把柄，都想申请着找陆晨的关系弄一批枪了。 你要问捕捞队的人怕不怕，那么他们肯定会回答，怕。 可他们的害怕的原因是怕白曦会伤着。 但是白曦的能耐，他们又是知道的，所以这一方面的害怕一下子就变得没必要起来。 “你们说，海盗长什么样啊？” “谁知道呢，应该和我们差不多，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就是，凶神恶煞的。” “海盗功夫怎么样？” “这个，刀尖上添血的，功夫要是不好，肯定早就没命了，所以应该和我们不相上下？！”说话的人语气满是不确定。 姑奶奶说啦，不能小看任何人，所以，捕捞队的人就把海盗的武力值猜测的和他们一样。 “海盗干的都不是什么有良知的事情，遇到了，大家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知道！” “哎呀，这个还用说啊，海盗又不是我家亲戚，那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就是，就是！！！” 出海找海盗的第七天，捕捞船上的人还兴致勃勃的，倒是白曦找累了。 “这两天就在这里活动。”白曦郁闷，明明她是‘看了’才领着人过来的，哪知道，居然一路都没遇上。 海盗的运气这么好？ 白帆一听，想了想，便道:“那姑奶奶，咱们休息两天，趁着这两天打点鱼。” 都出来了，空着船回去多不合适啊，毕竟来都来了。 “行。” 许是看出白曦兴致不高，捕捞船的人纷纷骂起来。 “那些海盗怎么回事，这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吗？” “就是，我们姑奶奶出来找他们麻烦是他们的福气，居然面都不露。” “等着，他们最好能一直躲着，要不然，让我遇到，我一定狠狠给姑奶奶出口恶气。” “不识抬举！” “就是欠收拾！” “……” 亏得海盗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狠狠翻个大白眼，有毛病！ 休息的第一天，白曦在甲板上喝着冰凉凉的绿豆汤看大家打渔。 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忙活的模样，白曦嘴角扬起。 她喜欢看村民们高兴的模样，种田也好,打渔也罢，似乎不管做什么，大家都那么开心认真。 渔网拉上船的时候，总会有鱼运气好的挣脱了渔网掉回海里，这个时候，船上的人就会无比可惜的嚷嚷着。 “哎呀，又掉了一些回海里去了。” “你们慢点,慢点……多可惜啊。” “这一网就应该快一些的，我刚才看到掉下去的有几十斤重的鱼呢……” 明明一渔下去的收获不少,可他们还会对不小心掉出去的鱼感觉心疼。 这小气啦的样子看的白曦又好笑又无语。 她也纵容的出手帮着忙。 一网，两网，三网…… 当大家发现后面有三网开始没什么鱼能从渔网里掉回海里后，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是姑奶奶！ 于是，大家便望向白曦，咧嘴笑的开心:“谢姑奶奶~” 大家开心，白曦自然心情也好，面对众人的感激，她笑了笑:“行了，别光道谢，赶紧忙。” 休息的第二天傍晚。 就在白曦想着要是再没遇到海盗的踪迹，就要带牛罗村的人找海蚌挖珍珠去的时候。 有村民捕鱼拉网的时候看到了有船似乎从不远处的海域驶过。 海上有船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发现的人莫名的就觉得可能是海盗。 “看！” “姑奶奶,您看，那是什么？” 白曦正喝着百香果茶呢，一听这话，随手搁下茶杯,起身就凝神望去。 船，还是十来艘的船。 隔着距离，白曦也能听到远方随着海风飘来的话语。 “终于来了。” 见白曦笑，又听到这话，立马有人转身冲着拉网的人喊道:“快快，把这一网拉上来就开始准备。” 准备什么，不言而喻。 白帆也快步来到白曦跟前，道:“姑奶奶咱们要追上去吗？” 捞了两天鱼，船上现在装了一半的鱼，要想追上，怕是不易。 白曦笑:“不用，他们会自己过来的。” 此时，海盗船也发现了牛罗村的捕捞队。 刚刚打劫了商船队正满载而归的海盗哪里会放过到嘴的肉，立马就调转船奔了过去。 不过五艘船，对于十几艘海盗船来着，就算有反抗，那一点反抗也激不起半点风浪。 海盗船队是高兴的冲着牛罗村的捕捞队来,他们叫喊着,嚷嚷着,激动的已经开始猜测到嘴的肉能够嚼几口的。 牛罗村的捕捞队很快把渔网拉上来,然后飞快的把甲板上的鱼运回船舱，大家也在激动，但是激动的时候也不忘了把鱼冻起来，要不然鱼要是坏了不是白瞎了么。 看到他们这样，白曦笑了笑，这算不算临危不乱？！ 不愧是她牛罗村的人，不错！ 其实，牛罗村的人只是觉得，反应也不用追，干脆趁对方来的时候先把自己船甲板上空出来，干等浪费时间啊。 “姑奶奶，您放心，有我们在呢，一定不会让您……” 小顺子拍着胸膛保证，可话才说了一半，白曦就摆摆手，表示让他站一边去，别挡着她的视线。 “呃……”小顺子只得摸摸鼻子站一旁去。 小石头五人看到，捂嘴偷乐，开玩笑，姑奶奶怎么会怕这些海盗。 当然，想归想，牛罗村的人还是会重点留心白曦的动静的。 “虽然才这么点，但是……” 白曦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她跨步走到船栏，看着那飞快靠近，然后中途散开很快就把牛罗村的船给围堵起来的十几艘海盗船，自言自语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牛罗村也才五艘船，村民们虽然拿着武器，却也纷纷的把白曦围在中心。 “姑奶奶，我们也知道挡着您看热闹了，不过您忍一忍啊。” “是啊，姑奶奶，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万一姑奶奶伤着了，回去大家伙可是要扒了我们的皮的。” “是呢，是呢，姑奶奶，您稍安勿躁啊。” 和白记商船队遇到海盗的时候的反应不同，牛罗捕捞队底气莫名的足，就好像自己的船上安装着机关枪和大炮一样。 白曦:“……”亏得她‘看’东西也不是非要用眼睛。 海盗们向来是不会废话的，围住了牛罗村的船只后就冲着 捕捞队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盯上了，乖乖的举白旗投降，我们可以宽大处理。” “要是你们想要反抗，刀枪无眼，死了也是白死……” “识相的话，乖乖的把你们船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们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对于海盗的喊话，牛罗村捕捞队上的人那叫一愤慨。 “不要脸！” “想得美！” “谁不放过谁啊！” “来就来，怕你们不成！” “有本事，你过来和我干一架！” “少叽叽歪歪的，我们可不怕你们！” 白曦看大家伙跳脚，不由的扶额。 又不是乡下农村妇人吵架，哪里还需要对海盗的话有什么回应，村民们也着实太老实了些。uu看书 海盗船队虽然是冲着牛罗村捕捞队喊话，可也没放慢靠近，有海盗船已经放下小船靠近牛罗村的捕捞队了。 在他们看来，这些人肯定在瑟瑟发抖，吓的屁滚尿流…… “嗦！” 白曦对牛罗村的人眼中是荡着亲和的笑，但是视线落在海盗船上的时候，眼中划过了一抹冷意。 收拾了这些，白记在海上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白曦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当初白记商船队在海上遇到海盗攻击的感觉她可一直记着呢。 就在海盗船越来越靠近，就在彼此都能看到甲板上的情况的时候，就在海盗们看到牛罗村的人愤慨气愤的脸庞，就在牛罗村的人看到海盗们狰狞的表情的时候，头顶轰隆一声，天霎时黑了下来。 海面一下子进入了漆黑当中，太阳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的为之一愣，除了白曦。 第1460章 自动送上门 亏得海盗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要不然一定会狠狠翻个大白眼，有毛病！ 休息的第一天，白曦在甲板上喝着冰凉凉的绿豆汤看大家打渔。 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忙活的模样，白曦嘴角扬起。 她喜欢看村民们高兴的模样，种田也好，打渔也罢，似乎不管做什么，大家都那么开心认真。 渔网拉上船的时候，总会有鱼运气好的挣脱了渔网掉回海里，这个时候，船上的人就会无比可惜的嚷嚷着。 “哎呀，又掉了一些回海里去了。” “你们慢点，慢点……多可惜啊。” “这一网就应该快一些的，我刚才看到掉下去的有几十斤重的鱼呢……” 明明一渔下去的收获不少，可他们还会对不小心掉出去的鱼感觉心疼。 这小气啦的样子看的白曦又好笑又无语。 她也纵容的出手帮着忙。 一网，两网，三网…… 当大家发现后面有三网开始没什么鱼能从渔网里掉回海里后，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是姑奶奶！ 于是，大家便望向白曦，咧嘴笑的开心：“谢姑奶奶~” 大家开心，白曦自然心情也好，面对众人的感激，她笑了笑：“行了，别光道谢，赶紧忙。” 休息的第二天傍晚。 就在白曦想着要是再没遇到海盗的踪迹，就要带牛罗村的人找海蚌挖珍珠去的时候。 有村民捕鱼拉网的时候看到了有船似乎从不远处的海域驶过。 海上有船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发现的人莫名的就觉得可能是海盗。 “看！” “姑奶奶，您看，那是什么？” 白曦正喝着百香果茶呢，一听这话，随手搁下茶杯，起身就凝神望去。 船，还是十来艘的船。 隔着距离，白曦也能听到远方随着海风飘来的话语。 “终于来了。” 见白曦笑，又听到这话，立马有人转身冲着拉网的人喊道：“快快，把这一网拉上来就开始准备。” 准备什么，不言而喻。 白帆也快步来到白曦跟前，道：“姑奶奶咱们要追上去吗？” 捞了两天鱼，船上现在装了一半的鱼，要想追上，怕是不易。 白曦笑：“不用，他们会自己过来的。” 此时，海盗船也发现了牛罗村的捕捞队。 刚刚打劫了商船队正满载而归的海盗哪里会放过到嘴的肉，立马就调转船奔了过去。 不过五艘船，对于十几艘海盗船来着，就算有反抗，那一点反抗也激不起半点风浪。 海盗船队是高兴的冲着牛罗村的捕捞队来，他们叫喊着，嚷嚷着，激动的已经开始猜测到嘴的肉能够嚼几口的。 牛罗村的捕捞队很快把渔网拉上来，然后飞快的把甲板上的鱼运回船舱，大家也在激动，但是激动的时候也不忘了把鱼冻起来，要不然鱼要是坏了不是白瞎了么。 看到他们这样，白曦笑了笑，这算不算临危不乱？！ 不愧是她牛罗村的人，不错！ 其实，牛罗村的人只是觉得，反应也不用追，干脆趁对方来的时候先把自己船甲板上空出来，干等浪费时间啊。 “姑奶奶，您放心，有我们在呢，一定不会让您……” 小顺子拍着胸膛保证，可话才说了一半，白曦就摆摆手，表示让他站一边去，别挡着她的视线。 “呃……”小顺子只得摸摸鼻子站一旁去。 小石头五人看到，捂嘴偷乐，开玩笑，姑奶奶怎么会怕这些海盗。 当然，想归想，牛罗村的人还是会重点留心白曦的动静的。 “虽然才这么点，但是……” 白曦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她跨步走到船栏，看着那飞快靠近，然后中途散开很快就把牛罗村的船给围堵起来的十几艘海盗船，自言自语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牛罗村也才五艘船，村民们虽然拿着武器，却也纷纷的把白曦围在中心。 “姑奶奶，我们也知道挡着您看热闹了，不过您忍一忍啊。” “是啊，姑奶奶，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万一姑奶奶伤着了，回去大家伙可是要扒了我们的皮的。” “是呢，是呢，姑奶奶，您稍安勿躁啊。” 和白记商船队遇到海盗的时候的反应不同，牛罗捕捞队底气莫名的足，就好像自己的船上安装着机关枪和大炮一样。 白曦：“……”亏得她‘看’东西也不是非要用眼睛。 海盗们向来是不会废话的，围住了牛罗村的船只后就冲着捕捞队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盯上了，乖乖的举白旗投降，我们可以宽大处理。” “要是你们想要反抗，刀枪无眼，死了也是白死……” “识相的话，乖乖的把你们船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们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对于海盗的喊话，牛罗村捕捞队上的人那叫一个愤慨。 “不要脸！” “想得美！” “谁不放过谁啊！” “来就来，怕你们不成！” “有本事，你过来和我干一架！” “少叽叽歪歪的，我们可不怕你们！” 白曦看大家伙跳脚，不由的扶额。 又不是乡下农村妇人吵架，哪里还需要对海盗的话有什么回应，村民们也着实太老实了些。 海盗船队虽然是冲着牛罗村捕捞队喊话，可也没放慢靠近，有海盗船已经放下小船靠近牛罗村的捕捞队了。 在他们看来，这些人肯定在瑟瑟发抖，吓的屁滚尿流…… “嗦！” 白曦对牛罗村的人眼中是荡着亲和的笑，但是视线落在海盗船上的时候，眼中划过了一抹冷意。 收拾了这些，白记在海上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白曦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当初白记商船队在海上遇到海盗攻击的感觉她可一直记着呢。 就在海盗船越来越靠近，就在彼此都能看到甲板上的情况的时候，就在海盗们看到牛罗村的人愤慨气愤的脸庞，就在牛罗村的人看到海盗们狰狞的表情的时候，头顶轰隆一声，天霎时黑了下来。 海面一下子进入了黑夜当中，好像太阳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的为之一愣，除了白曦。 第1461章 被质疑了 猛地陷入黑暗，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声音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但很快，吵杂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快，点灯。” “快把灯亮起来。” 牛罗村的捕捞船上纷纷传来声音，大家谨慎又愤愤，就怕海盗会摸上来。 而海盗那边, 嚷嚷的声音也乱糟糟的，不知道是慌乱中走火还是怎么样，只听到几声枪声响起。 海盗那边传来枪声，牛罗村捕捞船上的人脸色就纷纷变了。 “别乱！” “保护姑奶奶~” “快，站紧密一些~” “姑奶奶，您别怕, 有我们在呢。” 围着挡在白曦跟前的人相互手拉手, 肩攀着肩，他们心里就一个想法, 就算天杀的海盗冲上来了，除非从他们身上踏过，要不然休想伤害姑奶奶一根头发。 白曦并不会被这点黑暗给影响，看到村民们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要知道，人在黑暗中，往往会暴露最真实的想法。 村民们遇到这情况，不是下意识的抱头蹲下，不是躲一边去，没有担心自身的安危，而是呼喊着保护姑奶奶…… 这么孝顺这么护着她，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疼啊！ 当吊马灯被点起来，一盏两盏……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撕裂天空, 伴随着轰鸣声，当一艘一艘船的位置重新在黑暗中显露出来，就在气氛一瞬间变得极为紧张的时候。 牛罗村捕捞船上的村民惊惧的发现，原本应该被他们围起来的白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船栏最前端, 一只手搭再船栏杆上，就这么大次咧咧的观看海盗船。 “姑奶奶，危险呐~” 姑奶奶怎么能跑前头去呢，刀枪无眼，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睛的伤着姑奶奶了，可怎么办。 “别吵吵。” 白曦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人招招手，道：“你们看，好不好玩？” 好玩？ 村民们纷纷惊讶，而下一秒，村民们就明白白曦说的好玩是什么了，随着那一道一道的闪电划过，海盗船正在被雷劈。 被雷劈啊！？ 小顺子六人早就蹭蹭蹭的冲到白曦身边了。 其他人一看也下意识的凑围上去。 然后一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圈的海盗船被雷劈。 这群海盗也太倒霉了！ 不过海盗倒霉，牛罗村的人是乐于见到的。 一艘、两艘、三艘…… 看着看着，不知道谁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我怎么看着，感觉好像在看打地鼠呢。” 左边，右边，东边，北边, 西南, 东北…… “对, 对……” 这么一看，还真是挺好玩的。 打地鼠这游戏还是前几年白曦随手弄出来哄村里娃娃玩的呢。 “活该！” “没错，作恶多端，活该被雷劈。” “这是老天爷开眼，惩罚他们呢！” “就应该上刀山下火海……” 村民们一个个看的激动又愤慨，海盗啊，手里沾着不知道多少人命呢，一直躲在无人小岛或者隐秘的海湾。 每次出来总会让海上出现浮尸，总会让一些渔民家破人亡。 比起偶尔在报纸上能看到的荒郊野岭的谋杀案件，海上这样的事情其实更少的被百姓们知晓。 牛罗村之前没有货船的时候，大家都不会知道这些，也不会在意这些。 但是当牛罗村自己有了货船后，这些事情，自然也就在被关注的行列里。 大约也是应了那句老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好久没看到有人被雷劈了。” 又是一句不知道是谁冒出来的话。 这话倒是让众人想起十来年前的事情，当初外村王家不不长眼睛来村里耍横，就是挨了雷劈来着。 还有当初…… 对姑奶奶大不敬，就应该被雷劈！！！ 这时候，村民们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海盗船会挨劈，而牛罗村的捕捞船却屁事没有。 开玩笑，我们姑奶奶可是天上仙女儿转世，是有大福气的。 都说人会对未知的，不能理解的，超脱自然的一些事情感觉到害怕和恐惧。 可偏偏牛罗村上下对于有超凡能力的姑奶奶那叫一个骄傲自豪，要不是不能大肆炫耀，他们都想敲锣打鼓的宣告了。 但是也不奇怪，谁会害怕自己爹妈厉害啊。 谁都希望自家里有厉害的人在？！ 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村民们打小的，刻在骨子里的规矩和道理就是敬重她，爱护她。 村民们要是害怕她才怪呢。 “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劈准！”有人冒出一句嘀咕。 似乎是对这句话的质疑而不满，天空原本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一下子变成了三四道一起劈下来。 如果说之前是闪电让大家看清楚海盗船上的情况，那么这一下三四道的上闪电就好像天空一下子亮起来一样。 一两道闪电的时候都能把海盗船上的人劈的哭爹喊娘的，更不用说翻倍了。 一些海盗为了躲开，为了不被劈，不得不往话里跳。 一下子，跳船的海盗和下饺子一样的往海里扑通。 他们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天气怎么就变了。 天气变了不算，天上的闪电是一道一道的往他们的船上劈，就好像他们惹怒了天神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 当海盗船上再没有海盗，天终于亮起来。 傍晚的霞光照在海面上，天空一片晴朗。 如果不是刚刚经历了那神奇的一幕，要不是现在海里还有海盗在努力的扑腾着，牛罗村的人都要以为一切是错觉了。 都做好了要和海盗拼命的准备了，突然又用不上，就觉得……莫名有种白激动的感觉。 牛罗村捕捞船上的人探着脑袋看着下方，想了想，又看向白曦。 “姑奶奶，咱们？？？” 白曦微微一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六子忙说：“姑奶奶，咱们把这些海盗抓起来？” 海里大约还是有几十个海盗的，有一些海盗已经试探着想要爬回海盗船了。 于是有村民惊呼：“姑奶奶，这些海盗想跑！” “跑不了的。”白曦扫了一眼，随即道：“船都开不动，怎么跑。” 五十多个海盗看起来多，但要知道，这些海盗船可是有十来艘呢，要不是有一些海盗已经倒霉的沉海里去，还会更多。 第1462章 可怕的念头 开不动？ 众人先是不解，白帆很快反应过来：“姑奶奶，他们的船刚才被劈坏了？！” “嗯，差不多。” 万一他们修好了船呢？ 有村民脑海中冒出这么一句，但很快就想到，村里大车卡维修起来都停难的, 更不用说这么大的船了。 刚才雷电劈的那么厉害，这会空气中还闻着焦味呢，想要修好船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会修船的也是厉害的手艺人，有手艺谁还会当海盗啊。 于是，村民们纷纷放心下来。 不过大家还是通知了下去，盯着海盗，不能让海盗趁机摸上自己的船来。 白曦看大家这么谨慎，笑了笑，道：“我们的船可不是想爬就能爬的。” 白记的船, 出海后，除非是船上的人给下面抛绳索，要不然，下面的人就算穿着带钢钉的鞋子也攀爬不上来。 虽然白曦说了海盗爬不上来，但村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该戒备的还是戒备着。 海盗们都害怕捕捞船会借机做什么，对他们下手，或者是趁机开船跑了。 但是没想到，捕捞船上的人居然开始烧饭吃饭。 这简直就是对他们海盗的蔑视啊。 叔可忍婶不可忍！ 也不知道有哪个傻逼海盗气的忍不住瞄着牛罗村捕捞船上看起来很重要的人——白曦开枪。 然后，枪声一响起，刚刚停歇的雷电再次出现，这一次天色甚至都来不及变黑。 在枪声没响起之前，白曦就有感的往用枪瞄准她的方向看去, 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开枪的海盗还在因为白曦这不屑的表情而暴怒呢，但扣动扳机后，当枪声响起，他就这么蒸发了。 对，直接被接连劈下来的雷电被劈没了。 而在他附近的同伙正好看到这一幕，张嘴想要喊什么，可话还没有出口，就因为离的太近倒霉的步入了后尘。 雷电响起来，刚爬上船的，还没爬上船的，只要反应过来都纷纷往海里跳。 海水导电没错，可明显待再船上更危险啊。 之前在海里就没事，这个时候也只能赌一把了。 白曦则是摇摇头，在心里嘀咕，藐视准神，就算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是不允许的。 除了白曦，没人知道，刚停下的雷电怎么又开始了，而且这一次似乎夹裹着雷霆震怒之意。 大家又是惊又是惧的看着不断被雷电劈的海盗船，看着好几艘海盗船被劈的直接沉没，大家都傻眼了。 刚才不是刚劈过吗？ 还带中场休息的？！ 有人发出疑问：“这些海盗是不是干了什么？” “还用说？这些天杀的肯定是干了人神共愤的事情！”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村民们压根就不知道，他们转身忙活的时候，他们的姑奶奶被不长眼的海盗开了一枪。 这次雷电不过劈了五六分钟, 却足足有五六艘船被劈沉, 至少有十来个海盗被劈没了。 牛罗村的人当然不会去对海盗升起怜悯的心, 他们一边嘟囔着不解，一边又觉得解气，然后继续忙活着手头的事情。 等剩余的海盗躲过雷电，好不容易再次爬上船的时候，哪里还有人会想要理会近在咫尺的捕捞船，他们心里就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该死的海域。 但是，当他们发现，船怎么都启动不了，心里陡然升起了绝望。 “还有其他的船，到其他的船去。” 海盗们都这么想，然后在甲板上奔跑着，喊着他们海盗才懂的话。 然而，幸存的海盗发现，十来艘，没一艘能开的，经过两场雷电的肆虐，海盗船这会别说开动了，连发动都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 “该死的，我们不会就这么待在海上？” “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的！” 海盗又不傻，他们穿梭在海上烧杀掳掠是无往不利没错，可他们也需要补充物资，不说人的吃喝，没有燃料船可不能一直开。 但是刚才被雷电劈的他们半点也不想在海上待了，至少不愿意再踏入这片海域。 万一，万一再来一次雷电呢？ 谁愿意被雷电劈死。 不想死，想要离开这里。 于是，有海盗很快就瞄上了牛罗村的捕捞船。 他们本来就是海盗，抢船杀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发现海盗船开不了到海盗们五个七个的凑一起商量着怎么抢了捕捞船，不过十几分钟。 打这个主意的海盗可不少，七八个人一个小队伍，除了留在海盗船上望风的，一些海盗慢慢的想从海里摸上牛罗村捕捞船。 只是，游到捕捞船边的海盗惊讶的发现，哪怕他们经验十足，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爬不上捕捞船。 带钢爪的绳子抛不上去，那就爬，只要船上有点不平的地方，就难不住吃这碗饭的海盗。 可不论他们怎么努力，围着捕捞船来回转了几圈，各种能想的办法都想完了，捕捞船的船壁滑溜溜的，他们别说爬上船了，爬上一米都算厉害的。 “见鬼了！” “这些到底是什么船。” “我要疯了~” 眼看体力快要耗光了，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 海盗们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绝望。 现在，就算他们能平安的度过这一夜，那么明天呢？ 就算现在捕捞船没有做什么，明天肯定也会出手。 哪怕捕捞船什么也不做，只是开船离开，他们待在海盗船上迟早坐吃山空，然后饿死。 每次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把别人的性命看的比蝼蚁还渺小的海盗，这一刻真正的感觉到了绝望。 如果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看到捕捞船就冲过来，一定躲的远远的，一定…… 这一块离最近的海岸线都得上千海里啊，而且辨别不了方向的情况下，坐着小船只会偏离航线，最后…… 指望过路的渔船？ 海盗们可从来不觉得自己当了海盗后还能被海上的过路船好心救下，没被恨极了的过路船溺死都算好的。 死？ 谁会想死啊。 特别是经历了可怖的雷电后，海盗们现在脑海中有一根弦紧紧的绷着，可怖的脸上表情狰狞又阴狠。 看向捕捞船，海盗们心里很快滋生了可怕的念头，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了。 第1463章 说几句怎么了 入夜，除了不甘心的海盗外，大部分海盗都就近在海盗船上待着。 他们都在想办法把海盗船修好，万一呢，万一修好，他们不仅能活命,海盗船上所抢到的东西还能让他们继续富裕的吃香喝辣。 海盗们怎么折腾的白曦并不理会，她这会正在甲板上和大家喝着新鲜的鱼汤。 “姑奶奶，这些海盗就是您之前说的带我们出来找的么？”大家可还记得登船的时候，姑奶奶说的话呢。 白曦吹了吹有些热乎乎的鲜鱼汤，呷了一口后，道：“唔,差不多。” 她只是要收拾海盗，让白记的商船队在海上畅通无阻而已，至于是哪一伙还真不重要。 海盗嘛，肯定不会只收拾那么一小撮，多多益善，对海盗手下留情就是对白记商船队不负责任。 哪怕海盗以后还绝不断，她也要让海盗知道，找死都不能找白记商船队的麻烦。 “姑奶奶，您吃大虾。” 小山子把剥好的一盘虾端了上来。 白曦给面子的吃了几只，巴掌大的大虾，还是新鲜从海里钓上来的，肉质紧实又鲜香。 “姑奶奶，您说这些海盗今晚会不会搞事啊？” 有人刚问出口，就有人很快道：“这事情姑奶奶怎么会知道。” 姑奶奶是厉害没错，可姑奶奶也不是海盗啊，哪里能知道海盗会不会搞事。 白帆：“大家机灵些，晚上不要睡死了,值夜的人谨慎些,注意留意海盗的动向。” 姑奶奶是说海盗爬不上来没错，但谨慎提防总归是好的。 白曦想了想，悠悠的说道：“搞事情应该是会搞的,但是……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船都坏了，他们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这话引来众人纷纷出声。 “那也是这些海盗活该！” “好好的人不当，当什么海盗呢。” “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了，明天一早，记得把大旗挂起来。”白曦吩咐。 “哎！” 虽然牛罗村的人觉得，干坏事就要悄咪咪的来，就和套麻袋打人一样，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他们转念一想，收拾海盗也不是坏事，而且海盗分明就是倒霉被老天爷收拾的，和他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就更理直气壮了。 白曦很快吃饱了就在甲板上溜达消食。 看了周围，坏了的海盗船偶尔有海盗再甲板上匆匆走过，他们会往牛罗村的捕捞船方向看，然后嘴里咒骂上几句，便又匆匆的下了甲板。 牛罗村的人看不到海盗船上的情况,但白曦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连海盗船内部都一并‘看’到了。 想修船？ 白曦嘴角划过一抹弧度，她轻轻摇头,船的发动机都被雷电劈坏了，你们能修好才怪呢。 在白曦睡觉的时候，有海盗抹黑下水，他们想攀上牛罗村的船，但是下午尚且有光线的时候都不行，何况是这个时候。 也有海盗疯狂的抱着死了也要拉垫背的想法，他们拿着斧头，拿着各种工具想要对牛罗村的捕捞船下手。 可不论是什么工具，不论他们使多大力气，都不能在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疯狂的海盗绝望了，他们泡在海里，仰头冲着捕捞船上方呐喊，各国的语言叽里咕噜的从他们的嘴里喊出来，咒骂声打破了还算平静的海域。 濒临绝境的人能有什么理智可言的，撕破脸什么的在海盗这边也不存在，本来他们就是干提着脑袋在裤腰带上过活的人，都要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值夜班的村民拿着手电筒照着下方，找到了海里的海盗后，先是不解，怎么还有喜欢泡海里的，是在洗澡吗？ 接着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他奶奶的，这些个海盗不是人，这是要偷袭搞坏事啊。 捕捞船上没什么趁手的能打海里的东西，毕竟隔着十几米的高度呢，于是有人提议要用冻成块的鱼。 虽然有些浪费，可冰冻几十斤的鱼砸下去才能阻止海盗搞破坏呀。 鱼没有了还可以再捞，船要是被弄坏了就麻烦了。 很快，之前冰冻起来的鱼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二三十斤的冻成一团的鱼被搬上甲板上当砖头一样的往下砸。 从上方往下砸总是方便的，而且牛罗村的人不说各个是打鸟的好手也不会太差劲，还真被他们砸晕了几个。 痛呼声和惊呼声响起，海盗们连忙闪躲的游开，爬回海盗船后，他们对着牛罗村的捕捞船又是一阵诅咒…… 听到动静的小顺子六人纷纷醒过来，他们紧锁眉头，望着海盗船的方向，气的一阵低声骂咧。 “他娘的！这些海盗自己不睡，还想吵着咱们姑奶奶休息。”小六子气呼呼的。 小石头眯着眼睛：“要不是离的太远了，我真想把他们腿打断。” “姑奶奶不让咱们下海去，要不然我都想抹黑过去收拾几个了。”小顺子觉得，以他的身手，谨慎一些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小山子哼哼：“算他们命大！” “你们说，那些个雷电怎么不干脆把他们都劈死算了？” 桩子：“那时候黑灯瞎火的，雷电看不清，没劈准也是有的。” 话音刚落，天空似乎有闷雷声响起，也似乎亮起来了一下，但好像才刚有个势头就被人按了下去，没能酝酿出什么声响来。 船舱里，白曦哼哼的翻了个身，笑话，她牛罗村的人说几句怎么了，本来也没劈准。 在闷雷声响起的时候，海盗们下意识的身体发抖，在船舱里的还好，在甲板上的已经想也不想的往海里跳了。 可见之前两次雷电带给他们多大的心理阴影。 天刚隐约亮起来的时候，牛罗村捕捞船上的人还惊喜的抬头看着天空，但是没想到接下来一个屁都没有，只得撇撇嘴失望的收回目光。 大约，晚上老天爷也睡了？！ 这一夜，牛罗村的人是该睡觉睡觉，该值班值班，早上起来，吃着热乎乎的早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天一切都是幻觉呢。 而海盗这边，不过才过了一夜，海盗们萎靡的就和被关了几年一样。 （撒娇卖萌求票票和摸摸头~） 第1464章 神秘力量 天一亮，捕捞船上就挂起了大旗。 印着一个树屋的大旗随着海风展开，又精神又亮堂。 捕捞船上的动静，海盗船上的海盗自然能看到。 “为什么他们没事？” “雷电为什么不劈他们？” 这个问题，昨天就有海盗不明白了，今天看到神清气爽的牛罗村的人,又再一次想起来。 要知道，在密集的雷电下，这么近的距离，就算不说都劈到，也不可能一道都没劈到。 但昨天两场雷电，就全劈海盗船上了，劈了一圈，就中间被围堵的牛罗村的捕捞船没事。 海盗们百思不得其解,也有海盗昨天就在船上各种找原因。 船上有引雷针？ 没有，绝不可能。 海盗船是海盗们出行的工具，谁都不会傻的坑自己。 要说只有那么一两艘船被雷电劈，那么还能想是不是无意中船上放了什么，可十几艘海盗船无一幸免，这就让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都在同一片海域，出事也应该是一起才是，凭什么中间的捕捞船一点事情也没有？！ 不解，愤怒，怀疑，惊惧，不安……交织在一起，让海盗们一阵难受。 海盗们看着捕捞船，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他们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幽灵船？ 可是,对面船上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幽灵啊。 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太阳都出来了，什么幽灵会不惧怕太阳呢。 有海盗看着迎着海风展开的大旗子，一开始觉得眼熟,后面瞪大眼睛：“他们是白记。” “什么？” “什么莫名其妙的？” 一开始，一些海盗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顺着先发现的海盗的手指着的方向眯眼看去，看到了那一杆大旗，很快就反应过来。 想起了听到的流言，不少海盗的脸色猛地一变。 “居然是白记。” “没想到我们会和白记的船遇上。” “白记又怎么了？”有海盗消息闭塞：“不就是个普通的商船队吗，我们收拾的商船队也不少。” “能一样吗，这是白记，是白记啊。” “溜马甲之前有一伙海盗，遇到白记的商船队就是全军覆没了。” 这话一出，本来还不放在心上的海盗脸色登时变了：“真的假的？” “市面上都是这么说的。” 会传出这些话，其实就是针对白记的人特地传出来的，反正那伙海盗的确没踪迹，不管是不是，栽赃到白记身上不会有错。 这样一来，白记能让各伙海盗记恨，要是遇不到就算了，只要遇到,相信海盗们一定不会放过白记的。 只要海盗对白记下手,一来可以为海盗‘报仇’，二来也能在业界扬威,对于烧杀掳掠的海盗来说，顺手的事情。 有海盗下意识的摇头：“这不可能。商船队我们又不是没抢过，哪一次不是和待宰的羊羔一样。” 海上来往的，不是商船队就是捕鱼的渔船，海盗们最喜欢对商船队下手了，油水足。 商船队的武力不高，只要被海盗船追上，十有八九都逃脱不掉。 “可市面上就是这么说的。” “对，我也听说了，据说是消失的那一伙海盗接了绑架白记商船队的任务，但是没想到，出海后却再也没回来过。” “没错，我之前有个同乡就是那伙海盗里的，他也是出海后再没有露过面了。” “大家都在说，他们不是遇上了暴风雨就是被白记收拾了。” 商船队收拾海盗？ 这怎么可能。 与其说是被白记商船队收拾了，还不如说是遇到风暴，大海上的风暴威力海盗们都知道危险性多大。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有海盗说着，突然闭上了嘴，转而看向周围：“同伴们，你们看，我们现在什么下场。” 如果在之前，这些海盗可能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是笑料，但现在，看着自己的处境，他们望着那一杆大旗，莫名的觉得可能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 可昨天到现在，白记的捕捞船并没有对他们海盗做什么，似乎他们冲过来后，天色一变，然后就遇上雷电了。 总不能，溜马甲那一伙没踪迹的海盗也遇上这样诡异的事情？！ 要是白记商船队的人在，一定会得意的点头，没错，就是遇到我们所以倒霉了。 “他们为什么能在雷电下安然无恙？” “肯定是他们的船只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们的船坏了，想要离开这里，必须要抢到他们的船。” “对，不管他们的船有什么特别的，我们如今只能是抢了船才能离开这里。” “我们得想想办法。” 海盗船上装载着他们这次的收获，但是海盗们现在对这些收获没多大感觉。 命都要没了，当然是命重要。 东西反正是抢的，只要命还在，以后还能继续抢。 海盗们七嘴八舌的，突然有人问：“我们有什么办法？” “昨天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人试过，没一个人能爬上船的。” “他们的船绝对有古怪，我昨天费劲的挥着斧头，都没能在上面留下一道印。” 这话得到下船去的人的附和。 “我没见过那么奇怪的船身，要知道，再滑溜的船身我都爬过的。” “我们的钢爪为什么抛不上去？”负责抛钢爪的人也开口。 要知道，他干这样的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臂力毋庸置疑。 “绝对有问题。” “这些遥远东方国度手段太神秘了。” “之前我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东方国度是有自己神秘的手段的。” 海盗们七嘴八舌，越说，越黑沉着脸。 “我们昨天遇到的，是不是他们搞的鬼？” 海盗在海上航行，自然是信奉一些神秘的规矩的，所以比起陆地上的人，他们更加容易接受这样的理由。 想到这些，海盗们脸色无比的难看。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怎么能从他们手中逃脱呢？” “他们现在没行动，是不是再等什么？” “我们怎么办？” “我可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们想要活着离开，必须要……” 牛罗村捕捞船上，看到海盗船上的人又三个五个的凑再一起，有村民哼声道：“这些个烂心肝的，肯定又在密谋什么。” 第1465章 就，好气呀 “不管他们密谋什么都没用，船坏啦，他们想跑也跑不掉。” “没错，姑奶奶说过，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假的。” “对，这些海盗又不是啥好人，他们要是还不知道悔改，晚些还得挨雷劈。” 然后商量着要想办法抢船离开这里的海盗就发现，白记捕捞船那边，吃过早饭后，这些人居然开始打渔起来。 打渔！！！ 被十几艘海盗船围着，这么几艘捕捞船居然还不慌不忙的进行捕鱼作业。 这简直是没把我们海盗放眼里啊。 海盗们气的跳脚，但是他们又毫无办法。 也不怪白记的捕捞船这么蔑视他们，毕竟海盗船现在动弹不得。 但是捕捞船上这一幕也让很多海盗心生畏惧。 能不畏惧吗，换你，你要被十几艘船围着，你第一时间不是想着突破重围逃了，而是悠悠的一早起来开始下网捕鱼。 这样的情况，要么是脑子被门夹了，要么是有底气。 船上又不是一个人，所以不可能都脑子被门夹了，那只能是有底气了。 什么底气？ 普通人，谁会不惧怕海盗？ 而且昨天那两场雷电，捕捞船也算近距离的感受了，换了别人，早就怕遭殃的跑了，捕捞船却纹丝不动的停在原地。 虽然有被围堵的嫌疑，可有几艘海盗船被击沉了，破口出现，海盗船现在又动弹不得，捕捞船想离开是轻而易举的。 为什么不走？ 结合海盗船被雷电劈了两次，捕捞船却半点事情都没有，海盗们想要不想歪也不行。 不是说白记就是华国一个生意公司的吗，怎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白记一定拥有着神秘的手段！！！ 难道，他们要步入那一伙溜马甲海盗的后尘吗？ 这一刻，这些海盗再一次心生绝望。 其实，牛罗村的人一早就开始忙活打渔也不奇怪，昨天用了那么多鱼砸海盗，他们不得补回来么。 庄稼人的想法嘛，上山一趟，背篓不装满就下山都觉得白去了，何况是出海打渔呢。 一直盯着海盗瞧也太给他们脸了，左右也无事，总不能吃饱就去睡，那就活动起来好了。 然后，在海盗船上的海盗就这么看着捕捞船上的牛罗村的人热情四射的开启捕鱼日常。 就，好气啊。 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其实收钱对付白记商船队的溜马甲的海盗也没有全军覆没，动手的一伙还有两个海盗活着的，他们在白记商船队的手里。 商船队到岸卸货上货，补充物资休息个两三天就要返程。 等船上的人想起他们的时候，再有两天就靠岸了。 询问两人从哪里来的，身份信息，这两人被关了这么多天，心里忐忑不安，说话自然也就没之前严谨，他们哪里能想到自己同伙会失利呢，自然不会把来历描补的好。 华国对身份信息不如后世，但证明啊，材料什么的，谁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偏僻山村都知道出门得有证明才能住店坐火车，何况经常出海打渔的。 皮肤可以说是常年在海上晒的，但是常识总不能不知道。 之前没怎么问还没什么，回来路上一问，好家伙，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支支吾吾的，立马就被船上的人察觉不对劲来。 白记商船队的人又不傻，大家一商量，很快就得出结论。 这两货和之前的海盗肯定是一伙的，要不然，哪里有那么巧合，刚捞上来他们两个，后脚就被海盗袭击呢。 要不是姑奶奶早就做好防备，那白记几艘货船可就遭殃啦。 对待敌人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船上又不是没部队出来的人，收拾起人来那叫一个焉坏焉坏的，让你浑身都看不出什么伤来，却又痛苦不堪。 这两个海盗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意志力坚强，哪知道不过两轮下来就鼻涕眼泪糊一脸的把所有都交代了。 负责处理的人一阵可惜的嘟囔：“这才哪到哪啊。” 不过用羽毛挠脚底板而已，这么快就举手投降，也太丢海盗的脸了。 有人提议，既然是海盗，那就丢海里去，省事又省心还省粮食，让他们一伙人在路上团圆，也是为被海盗杀害的人报仇了。 但也有人觉得就剩两个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既然都带回来半路了，那就干脆带回去，看看组织怎么处理，万一给白记一个嘉奖，减免点什么呢。 “都说哦海盗最富有了，金银珠宝，做的本来就是无本的买卖，不说金山银山肯定也有不少好东西的。” “咱们要是留着这两个人，到时候找到海盗的老巢……” 白记商船队靠岸后也第一时间和陈大柳汇报了，不过正逢白记要搞活动，白曦的生日也临近，牛罗村忙得脚不沾地的，陈大柳只骂了他们两句多管闲事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了。 陈大柳：“一个个的，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带什么回来不好，带两个海盗，又不能吃不能喝的，脑子都进水啦？！” “姑奶奶寿辰眼看没多久了，你们是皮痒了！”还想找海盗的老巢，想什么呢，白记可是正经做生意的。 “你们有没有脑子？！姑奶奶要啥，咱们不能给她买，还需要去海盗的老巢里找？” “你们自己弄回来的麻烦，自己想办法处理了，最近忙着呢，少拿这个事情到姑奶奶跟前吵她老人家！” 骂完，陈大柳就把这个事情抛脑后去了。 这个事情，白曦很快也知道了，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和陆晨通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嘴。 怎么看着办？！ 白记商船队的人傻眼了。 然后商船队的船长们商量了一下，把人交给了f市的红太阳码头公安局。 坏人嘛，交给公安局处理就对了！ 白记商船队回来路上顺便抓到了两个海盗？ 一下子f市红太阳码头公安局就开心的不行，送上门的功绩，谁会不高兴呢。 但是，当他们审讯了一番，然后发现两个海盗只知道袭击白记的计划，后续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袭击白记商船队，这不是小事，是个大案子，可这样的案子怎么处理？ 第1466章 比按一头猪轻松多啦 不管？ 白记国际贸易公司送人来的时候就报案了，既然报案，就不可能不破案。 但是，他们怎么破案？ 在海里的不归公安局管？ 切确的说，太远的海域，想管也管不到。 可这现在人在岸上，在岸上那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了。 但是这两个人又是海盗。 光有行动的计划，找不到同伙，这怎么破案。 难不成让他们出海找海盗去吗。 海盗老窝多危险啊，根本就行不通。 至于白记商船队是不是遇上了海盗，白记很坦诚，遇到了啊，在海外的时候没遇到，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不就是那么两个吗，都移交给你们处理了啊。 其他的海盗同伙？ 没啊，我们一共就捞到了这么两个。 之前也是以为是落难的渔民，至于其他的海盗，他们一个都没瞧见。 沾了一个破不了的案子，不上不下的，f市红太阳码头公安局的人那叫一个郁闷啊。 粮食紧张，谁愿意白养着这么两个没用的海盗啊。 非我族类其心可诛，就算农场改造也不需要这样的啊，出事了谁能付得起责任。 之前接到人的时候他们还挺高兴的，现在嘛，公安局的人在心里嘟囔，这不是没事找事嘛，还不如不用捞着呢，海盗呢，捞来干什么。 而且既然知道是海盗，丢海里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得了，带回来，碍手碍脚的，处决了还得麻烦走程序弄申请，浪费一颗子弹。 最重要的是，万一，万一引起什么国际纠纷呢。 真是烫手山芋啊！ 纯粹是添堵的。 不过好在红太阳公安局也不需要纠结太久，很快就有军部的人过来把这两个海盗和之前审问出来的资料带走了。 国际上有几个国家正在组织清扫溜马甲的海盗呢，这一带的海盗危害太大了，但是他们又狡猾无比，常常没办法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这也是陆晨带着牛罗村的人出海找白曦的信心之一。 只是，海面风浪大，白曦呢，乘船也是这里兜兜，那里转转，加上这个世界规则的限制，陆晨想循着踪迹找到白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曦没有让牛罗村的人打太多的鱼，海盗船上还有东西呢，到嘴的鸭子，白曦能放过？ 海盗船肯定要拉回青州市的码头的，东西嘛，白曦愉悦的轻哼，肯定要弄到牛罗村去的，唔，悄悄的…… “姑奶奶，咱们什么时候回程？” 白曦收回视线，道：“把海盗捆了，抢了他们的东西就可以回去了。” 捆海盗？ 这没问题。 抢海盗的东西？ 呃，这也没问题啊。 能有什么问题，只许海盗抢东西，不许别人抢海盗东西么？ 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欺人者人恒欺之。 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其实要是没有白曦发话，牛罗村的人也不会想到这一茬。 但白曦开口了，牛罗村的人就觉得这事情就是正确，立马响应。 捕捞船发动，海盗船上的海盗听到动静后，一下子就着急了，纷纷跑到甲板上看着捕捞船。 这些人要走吗？ 不过很快，海盗们就惊讶了，他们没想到，捕捞船居然会主动靠近海盗船。 本来海盗们还在想办法登上捕捞船呢，哪知道居然会有这样好的机会自动送上门来，当即心里一喜。 只是，不等海盗们磨刀霍霍，第一艘捕捞船靠近海盗船后，登船梯还没有放下，就已经有心急的牛罗村的人从捕捞船上用绳子荡到了海盗船上。 海盗船现在一艘船上门就那么几个海盗， 有些甚至只有那么个。 就在海盗们狰狞着想要把送上门的人收拾了抢船的时候，他们发现，不是牛罗村的人的对手。 枪，早就哑火了，好像严重进水生锈了一样。 拳脚功夫？ 别闹了，牛罗村的人拳脚功夫都是从白曦手里学的秘籍，就海盗这种靠枪械的武力值哪里能比得过。 牛罗村的人吃饱喝足，精神头也养的足足的，而海盗折腾一天一夜，不管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不如平日。 用绳子荡过去的牛罗村有几个，用登船梯过去的牛罗村也几个，加起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三三两两的对付一个海盗，分分钟就把人给按住了。 虽然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可牛罗村的人行动起来那叫一个快。 登船还能比再山里爬树难吗？ 按一个海盗可比杀猪的时候按一头猪轻松多啦。 牛罗村的捕捞船有几艘，一下子就把几艘海盗船给解决了，其他海盗船上的海盗一看这一幕，立马就急了。 身为海盗，居然被捆了，这还了得。 本来分散的海盗当即集聚在剩下的三艘船上。 没办法，之前分散着是舍不得海盗船上的东西，可现在看到牛罗村的捕捞船这手段，只能被迫放弃一些船只。 本来有海盗想要凿穿船只，让捕捞船的人什么也捞不到，但时间紧迫，而且凿穿了自己又还在海里没能立马转移的话，被逮住了不是更惨？ 海盗其实更惜命，所以，一看不对劲，立马就丢下船只先跑为敬。 海盗们也不傻，集中起来才有反抗之力啊。 十八艘海盗船，雷电劈沉了六艘，还剩十二艘。 然后一开始就被牛罗村这边弄下来五艘，海盗们放弃四艘，牛罗村拿下一个海盗都没有的四艘海盗船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轻松拿下，大家自然也就纷纷开腔了。 “就这胆子，还和人干海盗呢。” “就是，丢人！” 小顺子一听，连忙开口：“你们可不能这么说，海盗还是凶神恶煞的，就是，他们倒霉遇上咱们姑奶奶而已。” 小山子点点头：“没错，还是不能小看海盗的，普通的渔船或者商船遇上都不够他们啃的，就是咱们有姑奶奶才能这么轻松。” 其他人一听，是这么个理。 “也是，咱们是沾着姑奶奶的福气，才能把他们收拾的嗷嗷叫。” 现在九艘海盗船到手，牛罗村的人也没有着急去对付那剩下的三艘，而是开始打扫收拾起海盗船来。 “这些海盗也太不讲卫生了，看看这甲板脏的，也不见打扫打扫。” 第1467章 以前挨打的经验 有村民从船舱下上来，也接话说道：“船舱里卫生也不行。” “乱七八糟的，脏兮兮的，咱们村里的猪圈都比这干净。” “赶紧打扫，一会姑奶奶过来，可别臭着她啦。” 其实海盗船被嫌弃卫生不好是这两天的事情，毕竟谁被雷电劈了，眼看都要没命了，还有心思想起打扫卫生的事情。 白曦本来应该在午睡的，不过不放心村民们，这才在主船的甲板上压阵。 海盗手里的枪支，不管有没有沾过海水，有白曦在，休想开一枪。 枪一旦没用，牛罗村的人别说两三个按一个海盗，就是一个人对付三四个海盗都轻轻松松的。 九艘海盗船很快就被牛罗村的人打扫过，用铁链连接在一起。 牛罗村的捕捞船上没多少铁链，可海盗船经常到处抢劫，拖船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粗大结实的铁链自然是船上必备的。 这下正好被牛罗村用上。 看到牛罗村的人的举动，聚集在一起的海盗又气又恨。 “强盗，简直就是强盗！” 能被身为海盗的海盗骂出这样的话，可见海盗们被气成什么样了。 能不气的破口大骂吗？ 向来是他们海盗抢人东西，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抢他们了，而且这些东西他们刚抢到手，还热乎呢，就被白记的人抢走，简直……欺人太甚啊。 牛罗村的人可不管海盗们气成什么样，把船连在一块后，目光便投向了最后的三艘海盗船。 “姑奶奶，我们盯着呢，剩下的海盗都在那三艘海盗船上，一个没跑。” “好，不错！”白曦这个时候已经从牛罗村捕捞船的主船上来到了就近的一艘海盗船上。 捕捞船上居然有个女人，还是个年轻的女人，关键看起来地位还挺高的，有细心的海盗发现后震惊又惊讶。 要知道，即便是海盗们抢钱抢人抢船，也不会把女人留在船上。 对于海盗们来说，找女人上岸后就可以，而在海上抢劫的时候遇到，往往也是用个几天就丢海里了。 毕竟被海盗们轮番糟蹋过的不死也快了，自然不可能留在船上引起什么疾病了。 白记的人对这年轻的女人这么恭敬，她的地位这么高，难道是白记的船长？ 除了这个理由，海盗们想不到其他的。 海盗们哪里会知道，一个看起来稚嫩的小姑娘能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呢，他们也不会觉得一个女人能做得了一个村子的主。 “姑奶奶，您就在这里看着，我们这就去把这三艘海盗船给拿下。” 刚才打扫整理的时候，牛罗村的人看到海盗船上的东西后，纷纷惊讶。 船上居然有这么多东西，想也知道肯定是海盗刚抢了别的船只的。 被抢的船只能有好下场？ 所以，村民们这会对海盗是恨的牙痒痒的，巴不得立马就把海盗按住痛扁一顿。 白曦自然不会阻拦，点点头，小手随意的挥两下，道：“去，注意安全，可别吃闷亏了。” “那不会。”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都谨慎着呢。” “姑奶奶，我们可是您教出来的，不会给您丢脸。” “对，姑奶奶，我一个能打三个。” “姑奶奶，我们可不是吃白饭的。” “姑奶奶，您就瞧好。” 村民们表现欲那叫一个好，特别是小顺子六人，六个小伙子嗷嗷的，冲在最前面。 三艘海盗船上，每一艘都十几个人，而且之间成品字相互连在一起，不管是牛罗村先奔哪艘，其他两艘船的海盗都会很快的顺着登船梯过去救援。 海盗们想的好，做的也没错，可他们对上的是牛罗村的人。 牛罗村的人也就两艘船过去，一艘船上不过二十人，而且还不是每个人都冲上海盗船，毕竟还得留人开船和看守船不是。 可即便就是冲上海盗船的村民不过一共二十几人，也把人数多的海盗收拾的嗷嗷叫。 这些海盗之前还对轻易就被牛罗村的人按住捆住的同伙骂骂咧咧的骂该死骂没用，可轮到他们以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真是打渔的渔民？ 为什么力气那么大？ 为什么一上来，一个照面，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呢，自己就被踹飞按到了？ 枪支不能用，还有其他武器啊，铁棍什么的，可海盗抡起铁棍还不砸下来呢，就被牛罗村的人从长扁担给抡的摔出去几米。 和牛罗村的人玩棍？ 不管是木的还是铁的，还能有村民们有经验？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被家里人拿着扁担追着跑遍整个村的经验。 练武后，村民们没事就约着切磋，偶尔还组织跟着小黑进山打猎，这么多年过来，打斗的经验可不要太丰富了。 就算偶尔有海盗真的打到了人，在武器落下来的时候，激动之下没能立马避开的村民也能避开要害。 在船上的海盗压根就没有想到，总是烧杀掳掠的他们也有遇上这么一天。 牛罗村的人就如那狼群冲入羊群当中，而海盗就好像一群待宰的羊，那一点反抗就和雨滴落进池塘里，激不起什么水花。 不到十分钟，三艘海盗船上的海盗就被村民们胖揍一顿，昏迷的昏迷，断手的断脚的在甲板上哀嚎。 就算被打断了手脚骨头，也没逃脱被捆的命运。 “老实点！”有海盗还不服气，被村民踢了一脚，吃了痛，顿时老实了。 仔细的搜罗了一遍，确定了船舱里，各处都没有遗漏海盗，不会有躲在暗处没发现的海盗，村民们这才冲着不远处的船只挥手，开心的喊。 “姑奶奶，姑奶奶~” “姑奶奶，我们好啦~” “好啦，好啦，海盗都被我们捆住啦。” 于是，被村民们叮嘱着不能着急前往海盗船的白曦，这才过去。 “姑奶奶，您小心，小心些…” “姑奶奶，您慢着点。” “你们几个，把登船梯扶好喽。” 白曦是可以不走登船梯，可当着这么多海盗的面，没必要露出不凡的能力来，于是她就从架好的登船梯过去。 登船梯下方已经拉了一层的网，是村民们细心的举动，就怕万一白曦脚滑了。 第1468章 吓死我们了 其实白曦不用过去都知道船上什么情况，可她知道村民们都希望她能到处看一看。 于是，白曦只得每艘海盗船都溜达一遍，就和巡逻新领地一样，当然，她也就是在甲板上走走而已,船舱是不下去的。 落到牛罗村的人手里，海盗们心里是不服气的，他们当中，有些人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困住了也就不挣扎了。 有些海盗则是疯狂的挣扎着，叫喊着，叽里咕噜的说着喷着唾沫,特别是当白曦从他们面前不远处走过的时候。 “你他奶奶的老实一点。” 牛罗村的人一看这些海盗居然还不老实，连忙上去踹了两脚。 不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都这样了还不老实,吓着我们姑奶奶了就给你们一个个丢海里去。 海盗的一些话，牛罗村的人听不懂，可不代表他们看不出海盗们脸上的表情啊。 瞪我们姑奶奶？ 找打！ 叽里咕噜的，看你这么激动，肯定没好话。 找打的！ 身为海盗却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海盗们哪里会甘心。 除了昏迷的，或者说被昨天到今天的事情给打击的已经提不起反抗想法的，剩下的海盗都恶狠狠的骂着咒着。 他们这样，牛罗村的人自然气的不会手下留情。 于是，这些人也被揍的格外惨。 踹完人后，他们又笑的老实可亲的望着白曦。 很快，这三艘船的物资情况就被轻点清楚，也汇报到白曦这里。 “姑奶奶，这么多艘船呢，东西都不少，咱们的船怕是拖不动。”白帆把担忧的话说了出来。 捕捞船就五艘,海盗船可是有十二艘,刚才都检查过了，船开不动，只能拖，拖船可没那么简单，更别说这么多了。 白曦却是想也不想的说道：“拖得动。” 就在说话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有一艘船在靠近。 “咦，姑奶奶，有船呢。” 发现的村民很快就跑过来汇报。 “姑奶奶，那这些海盗怎么办？” “是啊，姑奶奶，咱们刚把海盗船拿下呢。” 村民们可是知道这些东西是要弄回村里的，现在被人撞见，东西还能弄回村么？ 白曦早就发现了，对于村民们的紧张和着急，她出声安抚道：“是我们白记的船。” 我们的船？ 村民们有些惊讶，牛罗村的捕捞船都出来了，青州市的码头白记的船可没几艘啊，商船队也不可能就一艘啊,这？ 虽然疑惑,但谁都不会怀疑白曦的话,姑奶奶既然说是咱们的船,肯定就不会错的。 那一大面的树屋旗也很快就被白帆用望远镜探到了，他奇怪道：“姑奶奶，是商船队的货船，但是，咱们的商船队的货船极少单独自己行动的。” “估计，是来找咱们的。” “啊？”大家一听，齐齐一愣。 白曦笑了笑，也没解释，而是说道：“这下好了，六艘船，正好一艘船拖两艘，也方便。” 一艘船拖两艘事故船，肯定不容易，但有白曦在啊，海上最不缺的就是海风了，用法诀借住海风，别说有一艘船再前头引路拖船，就算没有，白曦也能让这些开不动的船乖乖的进入港口。 远处的船上。 这是小黑一号船。 陆晨站在甲板上，而他身旁，举着望远镜观察的人看清楚了情况后，激动的把望远镜递给他。 “陆先生，找到我们村的捕捞船啦。” “在一群船中间，不过我看了一下，船上都是我们村的人。” 之前在海上兜兜转转的，大家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三天后的陷入怀疑当中。 陆先生真的行？ 怎么感觉和没头苍蝇一样胡乱转悠呢，有点不靠谱啊。 可陆晨一直指挥着船航行，而且本意就是找寻出海的白曦，于是牛罗村的人虽然有疑惑，却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船上物资充足，就算在海上转悠半个月也是可以的。 陆晨接过望远镜，很快就找到了白曦的身影，见她正和身旁的村民说话，知道她没什么事情，陆晨不由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望远镜里，白曦似乎感觉到自己被观察了一样，抬眼看来。 甲板上，牛罗村的人看到陆晨哈哈的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大家也知道找到姑奶奶了，只当陆晨也是为了这个开心，便也跟着开心的大笑着。 他们哪里知道，陆晨之所以开心，是因为觉得白曦发现了他，这么远的距离，这敏锐度，小丫头越长大越厉害了。 “加速前进！”陆晨放下望远镜就吩咐道。 “是。” “加速前进。” “快，开快一点。” 知道白曦就在前边，牛罗村的人也不愿意磨蹭。 大约一个小时后，小黑一号船靠近，大家已经能看到彼此的模样了。 “这？？？”本来笑的开心的小黑一号船上的村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是海盗？ 姑奶奶遇到海盗了？！ 看到这情形，小黑一号船上的村民惊慌失措，他们站在甲板上，探着身子，伸着脑袋，担心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晨来不及开口，就被村民们挤到后面去，他嘴角抽了抽，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姑奶奶，您没事？” “姑奶奶，您怎么样呀？” “姑奶奶，您没伤着？” “姑奶奶~” “姑奶奶…” 面对村民们的担心，白曦只得扬声道：“我没事。” 而围在白曦身边的村民则是接腔道：“有我们在呢，我们保护着姑奶奶呢。” “是啊，姑奶奶没事，乡亲们放心。” 好不容易等白曦开口，村民们还是不放心，船一靠近，登船梯搭上，大家就急忙冲了过去。 而陆晨也只能最后才踏上登船梯，他能说什么，这些可是牛罗村的人，又是真心实意关心白曦安危的，他不能抢，也抢不过。 村民们来到白曦身边，挤开了原先的乡亲，然后上下的打量着，见白曦衣服都没乱一下，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纷纷道： “姑奶奶，您下次出来就带上我们。” “是啊，姑奶奶，咱们船多，多带一些跟着也安全。” “姑奶奶，我们找了您几天了。” “姑奶奶，您可吓死我们了。” 第1469章 是个狠人 白曦一听这话，挑眉：“我出一趟海变丑了？怎么还吓死你们了。” “谁给我拿个镜子，我瞧瞧看。” 说话的村民一下子就急了，连忙解释：“不是，姑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 白曦好笑道：“逗你的。” “至于下次，下次再说，而且我本来也没想带那么多船出海，都跟着我出海了，那货不运啦？” 开玩笑，又不是打海战，要那么多船干什么,再说了,只白曦一个就能在海里横着走,又何必带一堆的船呢，耽误时间不多，也容易引来多方的注意力，得不偿失。 “挣钱可没姑奶奶重要。”有村民嘟囔着。 都遇到海盗了，亏得陆先生带着他们出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 小黑一号船上的人可是遇到过海盗的，自然对这个事情格外重视。 白曦一看小黑一号船上的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情要是不说好，保准他们回去要和其他人说的。 说了就说了，但白曦可不想被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念，这些个年纪大的小辈啊，那柔情攻势用的那叫一个好。 他们期期艾艾可怜巴巴的伤心难过的抽抽搭搭着，一个两个的，总是动不动就说自己没用，没照顾好白曦，愧对列祖列宗…… 白曦一想到就头大,她是姑奶奶没错，她也怕这些人可怜巴巴的念叨呀。 “我是谁啊？” “姑奶奶，您是姑奶奶呀。” “是啊，姑奶奶，您可是姑奶奶。” 村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答。 下一秒，白曦就说道：“那是了啊，你们也知道我是姑奶奶啊。” “伱们姑奶奶我多厉害，你们不知道啊？” “呃……”村民们一听，面面相虚。 虽然，但是，可俗话说，功夫再厉害，也怕菜刀。 呸呸呸，不是，是不管怎么样，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 就这么一个姑奶奶，牛罗村上下这么多人呢，要都护不住的话，趁早别活了。 白曦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就又说道：“你们要是不放心,那你们问问他们。” 话落,她就和陆晨打了招呼。 陆晨这会才得以和白曦说话。 这一幕，要是被一些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陆晨是谁啊，他居然还有被冷落的时候，还是被一群人给冷落。 可陆晨在牛罗村，还真就不属于瞩目的中心。 如果不是白曦，牛罗村的人甚至都不会和他有什么来往。 “陆晨，你休假了啊。” “没大没小的。”陆晨摇摇头。 白曦翻了个白眼，她哪里知道，十几年前，自己居然会喊陆晨爹爹，倒是让他趁机占了便宜。 “我休息一个月，刚到牛罗村，陈大柳同志就说你出海来了，我便带人来寻你。” 陆晨没说陈大柳才反应过来白曦是出来找海盗麻烦的，要不然，村民们回去肯定要和陈大柳急。 扫了扫周围，陆晨也没想到，白曦还真找着海盗了。 明明之前他电话里就说过，这事情交给上面处理的，她居然还自己出来找，真是胡闹。 这么想，陆晨自然也这么说了。 白曦耸了耸肩，不在意道：“我可不是胡闹，我这是出来玩，然后遇上的。” 对于白曦的睁眼说瞎话，捕捞船的人摸摸鼻子，没人吱声，反正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陆晨，你们来的正好，明天我们返程，正好可以拖着这些船回去。” 陆晨哪里不知道白曦这是在转移话题，不过她的姑奶奶，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他自然是不好数落她的，便点了点头。 “我可说好了，这些东西，除了船，都是我牛罗村的。” 小姑娘这霸气的话语让陆晨再一次觉得无比熟悉，他脑袋里闪过几帧画面，但不等他抓住，就消失不见了。 脑仁发胀，陆晨不得不伸手按了了按，所以并没有回答。 见陆晨怔神，白曦也不在意，反正，谁来都没用，这一片可是外海，海盗船白记不需要，可以上交，但是东西就别想了。 陆晨回神的时候，发现牛罗村的人都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不由奇怪。 “怎么了？” 不远处一个小黑一号船的村民开口：“陆先生，我们姑奶奶说了，海盗船上的东西都是我们村的。” “哦，好。” “您要是……” 村民正要继续说呢，后知后觉惊讶：“啊？您说什么？您没意见啊？” 陆晨莫名其妙道：“我为什么有意见？” “呃，没，没什么。” 陆晨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用那眼神看他了，感情是这么一回事，他好笑道：“这是外海，而且，海盗船是你们遇上的，按照国际惯例，在外海遇上海盗，如果能打退海盗是会得到嘉奖的。” “至于东西，在外海上获得的东西归属个人，也是国际惯例。” “那就好。”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陆晨说完，村民们果然不再用提防的目光看他了。 其实，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回到码头的话，还真不一定，但白曦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直接搬上大卡车就往村里运。 到了牛罗村，再想从牛罗村弄出去是不可能的。 何况，十二艘海盗船呢，一艘都不留，牛罗村已经吃亏了。 不过一会功夫就不见白曦，陆晨奇怪问道：“你们姑奶奶呢？” “哦，我们姑奶奶看海盗去了。” 海盗有什么好看的。 陆晨不明白，便找了过去。 船舱里，海盗们被集中在这里，而白曦则是在旁边的一个房间，由两个村民把一个个海盗送进去，不一会儿再拖出来。 房门开关的功夫，还外面等候的海盗会听到被带走的同伴痛苦的呻吟声，还有肉身被打的声音。 然后被带进去的人出来的时候，不是脸色苍白昏迷状态，就是瑟瑟发抖，一脸的生无可恋。 海盗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船上这些男人对这个女人这么恭敬是因为她是最可怕的狠人。 会用刑，会严刑拷打，的确就是狠人，在海盗里，这一类人也是受到海盗们敬怕的。 （呜呜，最近一直早出晚归，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470章 理直气壮的双标 亏得牛罗村的人并不知道海盗们心里是这么看待白曦的，要不然一定会气呼呼的连呸几声。 我们姑奶奶哪里用刑了，我们姑奶奶再和蔼再纯良不过了，一根手指头都不曾碰过你们，就是挨个问一下你们的老巢还有宝藏情况而已。 没宝藏？ 不可能，话本上都说啦,海盗老窝有金山银山，财宝无数。 一年到头就在海上溜达烧杀掳掠的，干的是无本的买卖，抢一个是一个，要说没藏着宝藏，谁信啊。 别说白曦的本意是要搜刮海盗积攒的财富，就算白曦只是显得无聊审海盗，村民们也会乐呵呵的惯着。 对于白曦。 牛罗村的人那叫一个惯着，确切的来说，是指哪打哪，说东不往西。 白曦要说拆房子，牛罗村的人会恭恭敬敬递上锤子，当然，房子拆过了，白曦只是发了一句话，村民们自己就吭哧吭哧的拆了。 白曦要是说砍人，牛罗村的人会二话不说递上刀子，还有可能怕白曦累，他们亲自代劳。 白曦要说想坑人，牛罗村的人立马就开始嘀咕商量着怎么坑的彻底又让对方哑口无言，例如，下新村的牛肉。 白曦要说捅天，牛罗村的人一定会把梯子都架好。 要问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姑奶奶啊，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现在，张秋田对牛罗村这一点都还是没办法理解。 亏得白曦是个正直的同志，要是个坏的，哪怕是心思不正，牛罗村整个村子都完蛋了。 对白曦，上头一直是抱着半引导的态度由着她，要不然张秋田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到牛罗村。 也就是白曦偶尔会拿出一些设计图来，态度又清晰了然，我就是要发展牛罗村，别的我都不想，牛罗村过上好日子就行。 虽然对于看大局的人来说这样的行为过于自私，可谁让白曦什么也不图呢，而且，发展牛罗村对华国的经济也是有好处的，自然的，上头也就不会阻拦。 审问海盗这个事情，白曦的确没有出手，但有牛罗村的人在啊。 牛罗村的人听不懂海盗们叽里呱啦的话，但白曦可以,语言不通什么的，能难得住白曦这个九尾仙狐才怪。 在牛罗村的人听来就和叽里呱啦瞎喊一样,可白曦就是能听懂，而且还知道话是真的假的。 而她只要皱一下眉头，牛罗村的人立马就知道海盗说谎有隐瞒，那大拳头自然就不客气了。 就算遇到闷声不吭，怎么问也不说的海盗也没事，嘴硬是？ 揍！ 骨头比铁棍硬？ 那肉会不会疼啊？ 海盗又不需要多严厉的忠诚度，财宝哪里有性命重要，乖乖的招了，总比被揍几顿了再说的好，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 哪怕遇上看财宝比性命还重要的海盗，对白曦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她之所以会来审问这一架势，不过是不想掏海盗老窝的时候，牛罗村的人会觉得奇怪而已。 白曦这遮遮掩掩的，有些掩耳盗铃的嫌疑，毕竟，大家知道她厉害是一回事，但是她堂而皇之的表现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嘛。 用牛罗村的人来说，姑奶奶这是低调呢。 其实，牛罗村的人对于白曦很多举动都能自发的见怪不怪，大家伙下意识的就觉得，姑奶奶就是会这些啊，本来就会的。 要是白曦不会的，牛罗村的人也不奇怪，姑奶奶才多大啊，谁生来就会这些，很多人活了一辈子还不是啥也不会，你要是能，伱去啊！ 是不是很双标？ 可牛罗村在白曦的事情上就是这么双标，还双标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的。 一个海盗，进了审问的船舱，短则五分钟，长则十分钟。 其实海盗在屋里待的时间长短并不是他们多能抗揍，而是知道的多，说的多，时间就久一点。 再嘴硬的海盗，面对白曦给的威压，也不过短短十秒钟就浑身和从水里掏出来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所有想知道的都一股脑的交代了。 一开始，海盗们还在忐忑中坚定着，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财富，谁愿意拱手让人。 但是，一个，两个，三个……当第六七个海盗被揪着进去，被拖着出来。 其他海盗看到后，建立起来的强硬的心理防线瞬间只剩下一半了。 这么快吗？ 不是几个小时，不是几天，就这么几分钟？！ 看着船长，看着在海盗行业里赫赫有名的大海盗都被收拾服服帖帖的，就和被捏着脊梁骨的小虫子一样，剩下的海盗被揪进去后，要么吓的屁滚尿流，要么吓晕过去。 当然，也没办法尿出来，白曦只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让对方连失禁都忘了。 开玩笑，后面还有海盗呢，再说了，她也不能让牛罗村的人收拾这些乱七八糟的污物不是。 至于吓晕，也得白曦给机会不是。 第一个吓晕的海盗，都不用白曦发话呢，就被牛罗村的人不客气的掰手指被弄醒了。 找死呢，要晕可以，交代完了再晕，耽误我们姑奶奶的时间，丢你下海喂鱼。 又一个海盗被揪进屋，他扑通摔在地上，和刚上岸的鱼一样，艰难的挣扎着仰头，迎面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姿态闲适慵懒的女孩。 然后周围是个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的几个男人紧紧的盯着他，大有下一秒就扑上来把他撕碎。 海盗吓的咽了咽唾沫，脸上满是恐慌，他四处张望，想要寻求点什么来保护自己，但是屋里除了固定好的物什并没有其他。 刑具？ 这个倒是没有看到。 那前头被带进来的人为什么一副已经经历了十八反严刑拷打过后的样子？ 这个海盗还从站在边上的人当中认出来，他自己就是被其中一个男人抓着的。 只一个照面就被踹飞出两米，紧接着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甩起来重重的摔在甲板上，然后被狠狠的按在甲板上不能动弹。 收拾他的男人这么厉害都只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那么屋里唯一坐着的，坐的歪歪扭扭的女孩多厉害就不用说了。 海盗看向白曦，叽里呱啦的便是一通话。 第1471章 不配的海盗 海盗说了一连串的话，牛罗村的人可听不懂。 “姑奶奶，这小子老实吗？” 问话的村民一脸的跃跃欲试，谁让其他人都一人揍过一个了，只有他，到现在还没有揍过。 上一个海盗也太没有出息了，一进来就吓的什么都交代了，一点都不硬气，让他想要过过手瘾都不行。 姑奶奶都说了海盗都交代了，自然也就不好找借口揍了，毕竟不能耽误姑奶奶的事情不是。 你好歹，你好歹意思意思的坚挺一下啊，至少让我能揍几下不是。 姑奶奶都说海盗都交代了， 牛罗村有姑奶奶这个送子娘娘在呢，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大家是一点也不着急，等时候到了，娶个孝顺又懂事的媳妇，在生几个娃娃，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些动了歪心思的姑娘家似乎走歪路，就是瞅准三十几四十岁已经成家有了孩子的人，俗话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她们觉得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总是要比这些男人家里的黄脸婆好的。 当后妈怎么了，当了后妈就是长辈，生下的孩子有吃有穿的，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她们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牛罗村的人。 这事情，要是别的村，一些心术不正的男人，估计也就经不住那几个羞答答的媚眼和好听的小话了，可牛罗村的人，谁都没敢起这个心思。 既然娶了媳妇，那肯定是相看好了的，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孝顺勤快，就没理由对不起人家。 所以被抛媚眼，不是回家和自己媳妇说起这个事情，就是骂骂咧咧的说人眼睛抽了，该去看病。 至于那些小话，你也得有机会私下靠近才能说小话不是，哪怕真有遇上的，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也不能被有效的接收到，更不用说回应了。 当然，这样心术不正的姑娘还是少的，都在一个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怕真闹出这样的事情会被唾沫给淹死。 陈大柳嘚瑟后，看着周大虎，眼神道，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会心塞，是你硬要比较的。 “……”周大虎被陈大柳说的心里有些不服气，可自己村里什么情况，一脸的便秘状。 陈大柳到底和周大虎关系也不错，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队的，要是下新村的后生都被怂恿结婚了，的确对牛罗村未来的发展也不好。 于是，陈大柳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在，勾了勾手，示意周大虎靠近一些。 “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你一用就有效，不过你得和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是我的主意。” 周大虎那会不同意，连忙点头：“这你放心。” “你啊，你回去就和你们村的人说，我们姑奶奶说了，眼下学习文化知识是重中之重，以后我们厂里招工，优先招家里子女都是有文化的人。” “有文化负责任，就是进步家庭，工厂招工都会优选挑选。”陈大柳说着，拍拍周大虎的肩膀，低声问道：“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可姑奶奶的名头就是好用啊。 别处效果怎么样他没把握，可是在同一个大队的下新村里用，效果肯定很好。 陈大柳在心里默默嘀咕，姑奶奶，您要知道了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大队以后的发展着想，真要让下新村一下子娶进一堆小媳妇来，风气一下子变差怎么办。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了。”周大虎闻言，眼睛一亮，脸上是开心的笑容：“老陈，谢谢你啊。我一会回去就说。” “记着，可别说……” 陈大柳叮嘱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大虎就出声打断了。 “记着什么，你什么也没说啊。姑奶奶本来就重视文化教育，这事情都说过多少遍了，是大队的重中之重，是我最近宣传的力度轻了一些，我回去再多多宣传宣传。” “对，这就对了。”陈大柳一脸的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周大虎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在村里把这个意思传达了出去。 下新村的人一听说的白曦的意思，二话不说，无比的配合，除了真的不是学习的料，年纪不小是应该找对象结婚的，有好几个已经相看了对象的，或者是已经要定亲的，都连忙给推了。 结婚可以晚几年，能考大学最好，毕业后工资可比没上大学的多得多了，关键考上大学，那就是城里户口了啊。 一开始不少人对自家的孩子没信心，可经过周大虎的分析，立马觉得信心大增，怕什么，大队有复习班呢，城里人都慕名而来了，没道理他们离的近了还傻傻的放过不是。 就算考不上大学，那多学几年文化也好考试进厂上班不是。 牛罗村的厂子以后肯定还会有发展呢，离的这么近不好好努力，到时候机会都给别人抢走了，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这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 而陈大柳面对白曦狐疑的眼神，只是嘿嘿的傻笑着。 元宵一过。 李甜果一行人也出发再次往加坡新去，而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就开始进入了忙碌的状态。 明天就是小顺子六人去少年天才班报道的日子。 白曦照例给出远门的他们一人一个护身符，然后开车去火车站送行。 毕竟也有几天没开车了，开一下免得手生。 不过小顺子他们六人是坐着拖拉机跟在小汽车后面的。 一路上，白曦几次把拖拉机甩了老远，然后又放慢速度，等拖拉机跟上来，惹的小顺子六人对着小汽车的速度一阵称赞。 小汽车停在火车站外面，又是引来了不少人惊叹羡慕的目光。 陈大柳买了月台的票，白曦也就干脆进去送一送小顺子几个了。 这次有开车的李大头看车，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对小汽车怎么样。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六个可得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姑奶奶的期盼，知道没有？”陈大柳再次叮嘱。 哪怕这些话，他之前就说过几遍，哪怕昨天他又特地把小顺子六人叫到家里叮嘱了几次，今天还是忍不住再叨叨。 第1472章 站哪一边呢 “曦曦，你这是要找海盗的老巢？” 白曦摇头，小脸上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趣的表情：“确切的说，我在找海盗的宝藏。” 在场的村民一听，脸上划过担忧，姑奶奶就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 是不是太不防着人了？ 虽然陆先生……村民们打量了一下陆晨，继续在心里纠结，陆先生还不错，但他是公家的人啊，到时候往上面一报，姑奶奶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真不是牛罗村的人心眼多，十几年前，谁要上山猎到大野猪就是交公的, 只是分肉的时候会给多分个两斤而已。 就算现在, 不少地方的农村还是这样的。 连野猪都这样，宝藏这种的，哪怕再过十几年也得交公的？ 村民们的表情，陆晨没有注意到。 他角抽了抽，哄劝道：“曦曦，海盗之所以当海盗，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老实本分的人，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自然每次得到多少就花出去多少。” 言下之意，这些海盗，大部分都是穷光蛋。 白曦笑眼弯弯：“那可不一定。” “十个里面揪到一个，也挣了啊。”当着陆晨的面，白曦没有半点想遮掩的想法，她无比坦诚的表示：“本来就是无本的买卖，错过了多可惜啊。” 陆晨：“……”这话他没办法反驳, 而且, 细细想来，也的确有点道理。 正好这个时候, 白曦挥手让人把老老实实地交代的海盗带走，她便顺口说道：“海盗又不是近几年才盛行的，很早就有了，以前抢夺的财宝肯定藏起来，一代传一代。” “海盗里也有海盗世家的，这些海盗往往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财富极为可观，让它们蒙尘在海盗手里多可惜啊。” “而且他们海里来海里去的，遇到宝藏的几率肯定比常人大的多，我要的就是这些。” 白曦说的轻飘飘的，陆晨却是皱起了眉头。 “曦曦，那一类海盗可不好招惹。” 说海盗世家其实有些严重了，这类海盗常常是祖辈父辈聚集在一起，然后一代代抱团着烧杀掳掠，然后结盟发展。 财宝肯定是有的，但是这类海盗可不是好招惹的，武器装备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而且他们更深知生存之道，也会藏匿的更深。 我就好惹？ 我们姑奶奶也不好惹。 前一句话不用说，是白曦想的，后一句是牛罗村的人想的。 但想归想, 牛罗村的人也开口附和：“是啊，姑奶奶，咱们其实可以不用冒这个险。” 姑奶奶要是磕着碰着了，多损害福气啊，他们回去保准就掉一层皮。 陆晨难得看到牛罗村的人会规劝白曦，自然不会错过机会，继续说道：“海盗和海盗也是不同的，要是招惹上了，怕是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被他们找麻烦。” 白曦知道陆晨的意思，她看了看屋里的村民，又看了看正被揪进来的海盗，轻叹一声，道：“可，我们白记已经被惦记上了啊。” “什么？”陆晨一听脸色当即一变。 白曦没再说，而是开始询问起海盗来。 审问流程熟能生巧，海盗也不知道是放弃抵抗还是怎么样，配合的还不错，没隐瞒多少。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都审问了一半的人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肯定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与其嘴硬吃苦头，还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免一顿皮肉之苦。 “叽里呱啦，叽里咕噜叽叽……” 等这个海盗被带走，白曦又拿过本子在上面记着什么。 陆晨对她记录的虽然有些好奇，却也没问。 而白曦则是一边记录，一边说道：“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白记商船队在海上来来往往的，运送的货物价格又不低，换你是海盗，你知道了会不心动？” 反正都是抢劫，肯定要挑肥羊下手啊，白记可不就是一头肥羊么，还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肥羊。 即便没有人出钱让溜马甲的一伙海盗对付白记，过不了多久也会有海盗盯上白记的。 屋里的村民听到这形容后，纷纷低头，心说，姑奶奶，您用陆先生这么比喻，是不是有点……咳咳，有点把人当坏人的意思？ 但是，牛罗村的人又觉得，我们姑奶奶也没错啊，比喻嘛，陆先生不会这么小气的。 于是，陆晨就被屋里的村民盯着看，他们用一种莫名的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不会，不会，你不会那么小气的？ 陆晨：“……” 白曦：“与其等他们找上门来，还不如我主动出击。” 村民们都忙，忙的脚不沾地的，感觉也就她这个姑奶奶闲一些。 当长辈的，可不是要操心一些么。 这么想着，白曦扬了扬手里的本子，笑盈盈道：“我也不是胡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嘛，我懂，我这不是已经开始做准备了么。” 听到这话，陆晨哪里还有空去想村民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语重心长的和白曦道：“曦曦，这个事情可以交给我们来的。” “唔~”白曦手里的笔在本子上轻轻敲了敲，甜笑的问：“你的‘我们’是你和我们牛罗村，还是说？” “你不站我牛罗村这边吗？” “呃……”陆晨僵住，无奈的讨饶：“曦曦。” “曦曦，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我自然是站你这边的。但是这是两码事，对付海盗这个事情，公家来管名正言顺。” 陆晨：“之前那两个海盗不是被提走了么。” 言下之意，已经上心了。 白曦摇摇头：“陆晨，你觉得可能性多大？”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华国不可能出海对付海盗的，何况还是外海的范围，有些甚至都在他国境内了，不说那些地方，就算是外海，华国一动，国际上就有各种话了。” 这个是实话，陆晨当然明白。 白曦继续说道：“与其磨磨蹭蹭的，又要面对一系列的谴责和质疑，甚至打完海盗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外交，也许要扯皮年的，或许还会和一些国家有摩擦……” 说到这里，白曦摇摇头：“太麻烦，也太不划算了。” （偷偷更新早一次，求夸一下。） 第1473章 太气人啦 “曦曦，如果说公家不能出面的话，牛罗村就能行？” 陆晨扫了扫屋里的几个村民，说道：“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而是身手再好也怕菜刀，何况枪械是不长眼的。” 屋里几个村民愤愤不已, 要不是白曦在，他们就要撸起袖子骂了，你这话还不是瞧不起我们？ 你这就是瞧不起我们！ 当着矮子的面不说短，你当着我们姑奶奶的面说我们不行，这都不是简单的上眼药了。 虽然你是为了劝我们姑奶奶，可你也不能瞧不起我们啊，我们的功夫可是从姑奶奶那学来的, 你这不是间接瞧不起我们姑奶奶么。 看不起我们可以，看不起我们姑奶奶，这仇就大了。 陆晨可不知道村民们的脑回路，他还在试图用这件事情的利弊让白曦放弃。 他就休息一个月，很快就回单位继续闭关，到时候除了偶尔和白曦通电话，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陆晨不可能把白曦的想法汇报上去，要是他不在，白曦又找海盗去，牛罗村的人，不是他要说他们不好，可一个两个的，就算给白曦当子弹也不会拦着她的。 所以，这事情还的他来。 “曦曦，牛罗村也就那么几杆猎枪，你不会觉得带上几杆猎枪就能对付海盗？” “没有武器，没有经过培训，没有实战, 怎么对付海盗？” 陆晨叹了口气道：“就算我手里上过战场的老兵，拉出去对付海盗也会有不少伤亡。” 白曦顺着陆晨的话，视线扫过屋里的几个村民，下意识的摇头：“当然不会，但是……” “好的，我知道了。” 别看白曦点头了，可陆晨一看她古灵精怪的笑容，哪里不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放弃。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这丫头以前惹事的本事就不小，她要知道什么叫规矩，天就不会鸡飞狗跳了。 果然，下一秒，白曦就含糊道：“再说，再说，以后再说。” “曦曦…”但是不等陆晨再说什么，又有新的海盗被带进来了，然后白曦继续开始了新的审问。 海盗都被过了一遍，太阳也西沉了。 白曦似乎收获不错，让村民们把海盗捆好关起来, 自己合上本子, 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直没下来。 喝了一碗小山子端来的冰凉凉的冰粉, 白曦这才想起来, 问道。 “陆晨，你休假是不是直接到我们村了？” “对。” “一个月啊。”白曦眼睛一转：“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有三周的时间？” “嗯，还有二十一天。” 话落，陆晨问：“曦曦，你想做什么？” “没，没什么？”白曦笑嘻嘻的摇头。 陆晨却是很快的就回过味来，他道：“曦曦，你要是想去找海盗老巢，那就带上我一起，正好我有时间。” “那不行。”一个村民开口了。 “陆先生，就算您一个打十个，您也不能带着我们姑奶奶去冒险啊。” “万一我们姑奶奶伤着了，我们可您没完！” “是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姑奶奶，谁有事都行，我们姑奶奶可不行。” 陆晨：“……”刚才白曦说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吱声反对，现在倒是一个个反对起我来了。 现在，陆晨总算体验到张秋田嘟囔的经常被牛罗村的人气的要心梗的感觉了。 他是会害白曦的人吗？ 真是……一口老血梗再喉咙，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就，好气啊！ 白曦抬手打断村民们的着急：“别这么火急火燎的，我也没说现在就行动。” “哦。” 村民们顿时乖顺的应声：“姑奶奶，莪们知道啦。” 这一幕又让陆晨无语了，但是他只是额角抽了抽，只当看不到。 活动了肩膀和脖子，白曦和陆晨说了几句，便吩咐白帆：“出来几天了，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回港。” 陆晨来找白曦，本来就是要带她回去的。 现在她吩咐了要回港，自然不会有问题。 “注意一些，可别让海盗逃脱了。”陆晨不放心的叮嘱了看管海盗的村民。 “陆先生放心，我们有经验的。” 陆晨闻言愣了一下，有经验？ “我们村里养殖场的鸡鸭可不少，我们看的可好了，一只都没丢过。” “……”陆晨无语，这鸡鸭能和海盗比吗？ 不过他也看到海盗一个个被用铁链锁一起，一条铁链锁十个八个的，除非能一致行动，要不然想要逃脱是不可能的。 捕捞船比海盗船大不了多少，一艘拖着两艘，按道理来说是很难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会出现拖不动。 但白曦一早喊了出发，然后众人只感觉原本徐徐的海风一下子变得似乎不一样了。 要形容的话，就是好像风里站着无形的人一样，正在推着着不能动弹的海盗随着捕捞船往回走。 陆晨心里存着疑惑，可他看着船上牛罗村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再一想白记的船的确是发动机先进，于是也就压下了心里的疑惑。 当众人都见怪不怪的时候，身处在当中的人就算有疑惑，也不会太深思的。 而且，陆晨潜意识里也没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甚至心生他一个念头就能让船立马到岸的感觉。 摇摇头，陆晨把脑袋里这奇怪又理所当然的想法晃出脑袋，拿着一个盒子找白曦去。 白曦正在甲板上悠哉的吹着海风，吃着西瓜，无比的惬意，而一旁，小顺子六人正在一旁兴致勃勃的钓鱼呢。 “曦曦，这是我给你带的奶糖。” “我又不是小孩子。”便笑着，边接过盒子，白曦示意陆晨在一旁坐，然后打开盒子，捡了一颗奶糖剥开糖纸，放嘴里。 “唔，很甜。” 陆晨笑：“喜欢下次还给你买。” “行啊。”正好，她带回去可以哄村里的娃娃。 “教官。” “教官好。” “教官~” 小顺子六人一看到陆晨，立马就乖巧的站好，恭敬的唤了一声。 这六个小子，一道寒暑假就被逮去训练，而训练他们的已经不是是老耿了，而是陆晨。 被陆晨亲自操练，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但小顺子六人每次想起来都瑟瑟发抖。 第1474章 大跌眼镜 我滴娘亲啊，总觉得小黑训人是最狠的，哪里成想到，陆先生也是那么的铁血无情。 关键他们六个去之前都和姑奶奶保证的好好的，一定会把真本事学回来，一定会好好努力，让训练营里的人刮目相看…… 但，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可家里人村里人都满怀希望呢，他们还能怎么办，只能咬牙挺着，要不然陆晨一个电话往村里打，他们回去还不得被家里扒一层皮么。 这是出去丢了姑奶奶的脸呀，村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喷死了。 所以，小顺子六人每一次被训的和死狗一样，第二天还是爬了起来，咬牙抗住。 上次看似是他们拒绝了陆晨没有去训练，何尝不是陆晨太忙了，才让他们逃过一劫的。 陆晨的目光扫过他们六人，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问道：“最近没时间管你们，没玩疯？” “没，教官，我们可一直努力学习，训练一天都没落下。” “是啊，教官，我们早晚都练着呢。” 陆晨轻点了一下头，道：“难怪听曦曦说你们表现不错。” 这话一出，小顺子六人当即眼睛激动的瞪圆，嘴也忍不住咧出笑容来，要不是还站成一列，估计都要激动的跳起来了。 他们纷纷望向白曦，眼中激动又兴奋，就和幼儿园里获得了小红花要被家长夸的孩子一样。 白曦自然不会不配合，再说了，小顺子六人的确进步不小。 “嗯，我牛罗村的人自然不会差的。” 顿了一下，白曦眼睛一转，打趣道：“这六个小子在村里可是有个响当当的名号来着。” “什么？” 陆晨一听，倒是好奇了。 小顺子六人不由的一僵，脸上的笑容卡在脸上，他们蠕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干笑的望着白曦，又垂头盯着脚尖看。 “牛罗村六子。” 陆晨脸上划过一抹茫然，这？ 牛罗村六子是什么鬼？！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号啊。 不过，似乎还挺耳熟的。 小顺子六人脑袋垂的更低了，他们想挖坑把自己埋了，可四周都是海。 要不然跳海里游两圈？ 六人怎么也没想到，几年前幼稚中二的事情，倒是成了他们现在扯不掉的标签了。 当初，他们六个和别村子的小孩子打架，大家都会扯出一个名号来，就和电影里看到的那样。 那会觉得，别的村子都有名号了，身为牛罗村的人，还能弱了牛罗村的威名？ 于是，六人凑一块商量了一下，牛罗村六子就这么出来了。 那一段时间，凭着身手好，牛罗村六子碾压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孩子王团体，也因为他们没给牛罗村丢脸，虽然打架，可回家也没挨板子。 现在想想，什么牛罗村六子啊，被人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牛罗村六子，牛罗村六子…”陆晨嘴里来回念了几遍越发忍俊不禁。 “姑奶奶，那，我们那会就是不懂事。”小六子尴尬之余，只得再其他兄弟催促的目光中，讪讪开口。 小顺子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姑奶奶，我们那会就是闹着玩的。” “是啊，姑奶奶，我们那会年轻，瞎胡闹的。”小山子等人也急忙表示。 白曦摆摆手：“我觉得挺好的。这一辈啊，也就你们几个出挑。” 不是只有小顺子六人有出息，而是会闹的孩子总归是受到的关注大一些。 “挺好的。” 白曦笑盈盈的夸了一句，又说道：“不过你们六个可别得意忘形了，继续努力，别给牛罗村丢脸了。” 六人立马抬头挺胸，站的笔挺挺的，齐声应道：“是，姑奶奶。” 陆晨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错，保持这个状态就很好。” 看出他们窘迫，白曦小手挥了挥，笑呵呵的说：“你们继续钓鱼，今天的菜吃什么鱼就看你们了。” “哎！” 六人忙不迭的应声，然后就一窝蜂的散了。 当然，还是在甲板一角钓着鱼，除了偶尔钓上来五六十斤重的鱼以外，其他时候六人还算安静，就算是抢着要钓鱼的时候上了拳脚，也控制着声音。 六人再那边打打闹闹的，白曦和陆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曦曦，一晃没多久，你就长这么大了。” 白曦：“也没有很大，我还小呢。” 陆晨一听，下意识的点头，对，小丫头还小呢。 要是被别人听到，保准要呸两人一脸，二十岁的姑娘，哪里就还小了。 但白曦是九尾仙狐，哪怕算上她在神界的年岁，她如今也不到十六岁。 九尾仙狐一千年长一岁，她十五岁冲击上神失败就到牛罗村来了，也不过来了十五年，对她来说还不如她偷懒游历各界的时间长呢。 “这趟回去，曦曦回村吗？” 白曦点头：“回。” 回去待几天，她肯定不会很快找海盗老巢去的，路途有些远，怕陆地上的人还以为她偷渡到国外不回来了。 再出海个两三次，等公家对她出海打（玩）渔这个事情习以为常了，不再那么紧张，她再带人找海盗宝藏去。 唔，小黑说后山有两个大山洞来着，到时候，找到的宝藏可以藏山里去，有山里的猛兽在，加上小黑时不时的进山，她在布置几个阵法，也就万无一失了。 “都出来几天了，小柳肯定急坏了。” 想到以后隔三差五的可以给村民们东西，大家伙一定很高兴，白曦便开心不已，她开心，眼睛就笑的弯弯的。 陆晨见白曦这么高兴，他又是高兴又是觉得惆怅。 “曦曦，我们这么久没见，也没见你说惦记我啊。” 难怪听人说女大十八变，两年不见，小丫头也不对他有多热烈，倒是出门才几天，就记挂着陈大柳等村民。 不知道为什么，陆晨就是觉得，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白曦闻言，睨了他一眼，一脸嫌弃道：“陆晨，你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我们村里的小娃娃都比你独立坚强。” 陆晨：“……”这是说他不坚强吗？ 他不由的陷入沉思中。 亏得认识陆晨的人不在，要不然听到白曦这话，肯定会大跌眼镜。 第1475章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视线落在桌上的糖盒子里，白曦想了想，吃人嘴短，于是又补充道：“我忙的时候还记得让小柳给你寄吃的，这还不是惦记么。” 陈大柳这会要是在，一定会立马低头，他怕陆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会知道白曦在说谎。 陆晨是收到包裹，可大部分都是陈大柳提起来，白曦才想起让他给陆晨寄一些吃的，反正村里有食品厂，从她的份例里拿一些给陆晨寄也不碍事。 牛罗村有姑奶奶这个送子娘娘在呢，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大家是一点也不着急，等时候到了，娶个孝顺又懂事的媳妇，在生几个娃娃，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些动了歪心思的姑娘家似乎走歪路，就是瞅准三十几四十岁已经成家有了孩子的人，俗话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她们觉得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总是要比这些男人家里的黄脸婆好的。 当后妈怎么了，当了后妈就是长辈，生下的孩子有吃有穿的，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她们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牛罗村的人。 这事情，要是别的村，一些心术不正的男人，估计也就经不住那几个羞答答的媚眼和好听的小话了，可牛罗村的人，谁都没敢起这个心思。 既然娶了媳妇，那肯定是相看好了的，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孝顺勤快，就没理由对不起人家。 所以被抛媚眼，不是回家和自己媳妇说起这个事情，就是骂骂咧咧的说人眼睛抽了，该去看病。 至于那些小话，你也得有机会私下靠近才能说小话不是，哪怕真有遇上的，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也不能被有效的接收到，更不用说回应了。 当然，这样心术不正的姑娘还是少的，都在一个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怕真闹出这样的事情会被唾沫给淹死。 陈大柳嘚瑟后，看着周大虎，眼神道，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会心塞，是你硬要比较的。 “……”周大虎被陈大柳说的心里有些不服气，可自己村里什么情况，一脸的便秘状。 陈大柳到底和周大虎关系也不错，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队的，要是下新村的后生都被怂恿结婚了，的确对牛罗村未来的发展也不好。 于是，陈大柳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在，勾了勾手，示意周大虎靠近一些。 “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你一用就有效，不过你得和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是我的主意。” 周大虎那会不同意，连忙点头：“这你放心。” “你啊，你回去就和你们村的人说，我们姑奶奶说了，眼下学习文化知识是重中之重，以后我们厂里招工，优先招家里子女都是有文化的人。” “有文化负责任，就是进步家庭，工厂招工都会优选挑选。”陈大柳说着，拍拍周大虎的肩膀，低声问道：“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可姑奶奶的名头就是好用啊。 别处效果怎么样他没把握，可是在同一个大队的下新村里用，效果肯定很好。 陈大柳在心里默默嘀咕，姑奶奶，您要知道了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大队以后的发展着想，真要让下新村一下子娶进一堆小媳妇来，风气一下子变差怎么办。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了。”周大虎闻言，眼睛一亮，脸上是开心的笑容：“老陈，谢谢你啊。我一会回去就说。” “记着，可别说……” 陈大柳叮嘱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大虎就出声打断了。 “记着什么，你什么也没说啊。姑奶奶本来就重视文化教育，这事情都说过多少遍了，是大队的重中之重，是我最近宣传的力度轻了一些，我回去再多多宣传宣传。” “对，这就对了。”陈大柳一脸的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周大虎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在村里把这个意思传达了出去。 下新村的人一听说的白曦的意思，二话不说，无比的配合，除了真的不是学习的料，年纪不小是应该找对象结婚的，有好几个已经相看了对象的，或者是已经要定亲的，都连忙给推了。 结婚可以晚几年，能考大学最好，毕业后工资可比没上大学的多得多了，关键考上大学，那就是城里户口了啊。 一开始不少人对自家的孩子没信心，可经过周大虎的分析，立马觉得信心大增，怕什么，大队有复习班呢，城里人都慕名而来了，没道理他们离的近了还傻傻的放过不是。 就算考不上大学，那多学几年文化也好考试进厂上班不是。 牛罗村的厂子以后肯定还会有发展呢，离的这么近不好好努力，到时候机会都给别人抢走了，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这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 而陈大柳面对白曦狐疑的眼神，只是嘿嘿的傻笑着。 元宵一过。 李甜果一行人也出发再次往加坡新去，而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就开始进入了忙碌的状态。 白曦照例给出远门的他们一人一个护身符，然后开车去火车站送行。 不过小顺子他们六人是坐着拖拉机跟在小汽车后面的。 一路上，白曦几次把拖拉机甩了老远，然后又放慢速度，等拖拉机跟上来，惹的小顺子六人对着小汽车的速度一阵称赞。 小汽车停在火车站外面，又是引来了不少人惊叹羡慕的目光。 陈大柳买了月台的票，白曦也就干脆进去送一送小顺子几个了。 这次有开车的李大头看车，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对小汽车怎么样。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六个可得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姑奶奶的期盼，知道没有？”陈大柳再次叮嘱。 哪怕这些话，他之前就说过几遍，哪怕昨天他又特地把小顺子六人叫到家里叮嘱了几次，今天还是忍不住再叨叨。 “这天才少年班里厉害的人肯定不少，你们得努力再努力才行。” 六人脑袋和鹌鹑一样，连连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村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姑奶奶丢脸，给牛罗村丢脸的。” 第1476章 打点阴阳两界 不能慌，不能慌，姑奶奶不会有事的，姑奶奶可是天上的仙女儿转世，就算所有人都有事，姑奶奶也不会有事的！！！ 不能慌, 要是慌了，说错了什么话，对姑奶奶会非常不利的。 还有陆先生已经偷偷出去了，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必须要撑住了。 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提醒，陈大柳这才能淡定自然的应对着。 “上次我们姑奶奶就出海了啊。”陈大柳语气见怪不怪的：“坐的我们村的捕捞船出去的，在国外，有个时兴的词叫什么来着，哦，叫度假。” “我们姑奶奶一年到头操心的事情那么多，可不得偶尔放松放松一下么，我们姑奶奶是人，又不是机器，机器还有停工检修的时候呢。” 陈大柳：“种田还有农闲的时候呢，我们姑奶奶工作之余散散心，换一换心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要不然怎么继续投入工作！？” 张秋田额角抽了抽，但听着陈大柳这淡定的语气，这一连串理直气壮的话，他心里的焦急和不安瞬间就被安抚住了。 牛罗村的人多紧张白曦，他不是不知道，看护的比眼睛还严谨，陈大柳既然这么淡定，那白曦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张秋田还是皱着眉头, 说道：“你们的捕捞船已经超过了以往归港的时间了，你们姑奶奶……” “哎呀，海上能钓鱼，淡水只要足够, 还有蔬菜都够，不用担心的。”陈大柳打断了他的话，一副你怎么这么啰嗦的语气。 “我们村的捕捞船船上的物资至少配备了一个月呢，再说了，我们姑奶奶是出去散心，可不得在海上好好钓钓鱼，晒晒太阳，看看海豚海鸥什么的么。” “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悠闲的度假。” 说着，他还嘟囔道：“又不是赶集，哦，出去买个东西就赶回家。又不是周扒皮，歇息都不让人歇息了。” 张秋田：“……”这么说的话，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陈大柳这话怎么就让人听的上火呢。 陈大柳似乎还不知道张秋田在生气，又继续说道：“我们姑奶奶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她心里有数呢，也就玩个几天, 我们村的人都没二话，你倒是先着急起来了。” “张先生, 我可告诉你啊, 我们姑奶奶这一阵子就是散心放松心情，她想玩就玩，你可别打扰我们姑奶奶啊。” 言下之意，你别老那事情来麻烦我们姑奶奶啊。 张秋田额角抽了抽，差点把电话挂上。 但是电话放到一半的时候，他很快想起来，就问道：“那你们姑奶奶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没有。我们也没问，度假嘛，怎么也得几天啊，又不是赶集，还……”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秋田不客气的打断了：“行了，行了行了，懒得听你啰嗦，就这样。” “啪~”电话很快就挂线了。 这个时候，陈大柳才僵硬的把电话筒放好，然后久久的久久的呼出一口气。 他的脸上表情没有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么轻松，是啊，捕捞船都延迟了回港的时间了，如果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陈大柳就非常确定，姑奶奶肯定是乘船找海盗去了。 陆先生是追过去了，可姑奶奶也没说往哪里去，而且晚了三四天，在陆地都不一定能追得上车尾气，何况是海里。 姑奶奶是厉害，可是，万一有不长眼的呢？ 姑奶奶多金贵啊，哪里能和烂心肝坏心肠的海盗硬碰硬，也不知道姑奶奶带出去的乡亲最近有没有好好练武，身手退步了没有…… 越想，陈大柳就越焦急。 这个事情还不能和其他人说，要不然村里准要慌起来，到时候大家一窝蜂的涌去青州市码头，肯定瞒不住。 陈大柳思来想去，拿起电话就要给运输队去电话，但很快又放下电话，骑自行车找过去了。 没多久，牛罗村运输队的十几辆车就运送货品出去，而随行的车里则是多了十几个人。 不能声张，但是人得派出去，要是过两天码头还没有消息，就从f市的红太阳码头掉几艘商船队的船出海找。 不过肯定不能让人知道商船队不是运货，所以现在先把货拉过去，做戏要做足，这是姑奶奶教的。 然后接着，陈大柳又去找了李老黑，很快，村里就传出了杀猪的声音。 牛罗村的祠堂很快就摆上了三个猪头，在村里的村民都到祠堂烧香磕头，求祖宗保佑。 陈大柳这么做，目的很简单，姑奶奶是厉害，可村里人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万一老天爷打盹了呢？ 所以，既要安排人去搜寻，在村里的人也不闲着，大家一起求一求祖宗，这叫双管齐下，阴阳两界都使力气，总有一方能行的。 小黑看着这一切，虎目里划过一抹无语，主子那么厉害，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它说话也没人懂，于是小黑就心安理得的啃着猪蹄，心说，看在你们孝顺的份上，晚些主子回来，我会帮你们美言几句的。 而，被陈大柳气的撂电话的张秋田却是突然反应过来，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这个陈大柳，白长那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了，一点也不老实，又把我啰嗦过去了。” “哼，牛罗村的人能不知道他们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肯定是又怕我找过去，下次看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秋田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这才又重新拿起文件来。 他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没问，但是被陈大柳这么一通搅和，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起来。 等他过两天想起来打电话的时候，陈大柳先是一愣，然后想也不想的说道。 “找陆先生啊？” “他在啊！要我通知他来接电话吗？”陈大柳：“不过他今天来了兴趣，带着我们村里几个后生进山去了，说是要猎一头鹿，过两天我们姑奶奶回来了正好能吃上。” 张秋田很快就抓住了关键点，所以白曦过两天就回来？ 他就说陈大柳不可能不知道的。 哼，前两天还死活不说！ 第1477章 二流子的白曦 张秋田：“算了，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问一下他的情况而已，他好不容易休息的。” 陈大柳：“哦，这样啊，陆先生挺好的, 吃嘛嘛香，昨儿还来了兴趣带着我们村里的娃娃晨跑呢。” 张秋田听着，倒也不怀疑，这像陆晨会干的事情。 他又问顺口问了牛罗村之前活动赚了多少收益，被陈大柳滑头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张先生，我们姑奶奶出门之前还让我问呢，你之前提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啦？” 陈大柳：“你们办事效率就是慢, 难怪我们姑奶奶说你们磨磨蹭蹭的，她还是先出去玩几天再说。” “……”张秋田哑语。 陈大柳继续语重心长：“打铁要趁热啊，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想必不用我说了？” 张秋田脸颊抽搐两下，只得道：“行了，我这不是已经再弄了吗？” “别啰嗦了，我这边已经抓紧了。” “那行，反正你们磨磨蹭蹭的，到时候效果不行，也怪不得我们。”陈大柳语气里满是无可奈可。 这下，张秋田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想从陈大柳这里套话啊，匆匆两句就挂了电话。 “小常，小常…” 常秘书闻声推门进来：“领导，您说。” “报告不是提交几天了吗，现在程序到哪一步了, 怎么还没有下来？” 常秘书这几天一直盯着这个事情，连忙道：“领导，已经再催了，不过您也知道，这个事情之前也没弄过，不少人觉得风险太大，怕万一……所以，就这个问题，在开会研究……” 见张秋田黑着脸，不说话，常秘书便道：“领导，这也不奇怪，经济发展是重要，但这个责任也不小，没有前例，自然需要谨慎再谨慎的。” 张秋田何尝不知道，这事情稍有差池掉脑袋都是轻的。 这事情就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样，螃蟹端上桌了，可之前谁都没吃过，看着长的奇奇怪怪的螃蟹，自然要小心谨慎的。 况且，全国展开销售活动这个事情比第一个试吃螃蟹更复杂。 他不由的长叹一声, 在心里道, 难怪白记要自己玩呢，他必须得承认，有时候白曦的嫌弃也是有道理的。 常秘书：“领导，慢是慢了一些，可我们求稳呀。” 张秋田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下去。 是啊，求稳，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自然是要求稳的，哪怕发展的慢一些，稳稳当当的才是眼下第一重要的。 此时，被陈大柳说带着人晨跑的陆晨正在钓鱼。 看小顺子六人钓了两天的鱼，他也来了兴趣。 还别说，在海上钓鱼可比在池塘、水库钓鱼刺激多了。 陆地上钓鱼，钓的大的顶多十斤左右，再大也不过十几斤，可在海里，一条五六十斤都不奇怪，还是各种各样的鱼。 当然，还得是鱼竿给力，只要鱼竿撑得住，人能的力气够，再大一些都行。 看着手里的鱼竿，陆晨问道：“最大钓上多少斤的？” 本来应该轮到他而被陆晨抢了鱼竿的小石头抽了抽鼻子，乖乖回答：“到现在的记录是一百零三斤。” 话落，他又补充道：“我们姑奶奶钓过一百二十六斤八两的。” 陆晨听罢，惊讶了一下：“这鱼竿倒是个好东西。” 握在手里轻巧无比，鱼钩也没多大，而且只要上钩的鱼就没脱钩的。 小石头赞同的连连点头，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对呀。我们姑奶奶的东西，肯定的顶好顶好的。” 一旁，小山子刚把把上一尾陆晨钓上来的鱼丢鱼箱里，也接话道：“教官，这鱼竿是我们姑奶奶特制的，就这么一杆呢。” 他们以为陆晨会多问，但陆晨只是点了点头，手上一使劲，又有一条鱼被拉起来。 小顺子六人也惊讶，他们六人自认练武多年，力气不小，即便是这样，钓鱼的时候都要把自己捆在船栏上，要不然肯定会被鱼拉下去。 但是陆晨却只是站在船栏边，双脚就和长在甲板上一样，除了一开始，钓六十几斤的鱼的时候他没准备身体晃了一下，其他的时候，感觉就和拉空钩一样，轻轻松松的。 教官果然是教官！ 除去白曦，陆晨就是小顺子六人最佩服的人了。 白曦还真如陈大柳给张秋田形容的那样，她在船上吃吃喝喝，要么翻两页书籍，要么无聊的让人拿出一些小鱼来喂喂海鸥。 遇到有海豚游过，还会饶有兴趣的在船栏边看上一会。 陆晨在船上还钓鱼呢，白曦就整一个大闲人，和城里没工作的二流子一样，无所事事。 “姑奶奶，姑奶奶~” 小顺子一手捏着一个钳子的提着一个东西过来。 白曦一看，是一只大龙虾，看起来约莫有四斤出头。 “嗯，不错，你钓到的啊？” 也不是第一次出海了，牛罗村的人可以说是各种海货都见的差不多了，色彩斑斓的，长的奇奇怪怪的，之前只听说过没见过的，都一一的被满足了，而且也吃过了。 谁让牛罗村自己就有捕捞船，只要打着了，村里人想吃到自然不难。 龙虾虽然不能像鲍鱼那么敞开吃，但是牛罗村的人也是吃过几次的。 “不是，教官把着鱼竿都快一个小时啦。”小顺子先是摇头，然后又兴致勃勃的说道：“这是刚钓上来的，有好几头呢，这个是最大的，我忙拿来给姑奶奶看了。” “那挺厉害的啊，这个头可不小。” “是呢，是呢。”小顺子点头，又说道：“姑奶奶，教官说了，他多钓一些，到时候给您做海鲜粥吃。” “行啊，那我就等着吃了。” 小顺子又说了几句，这才拎着大龙虾跑下船舱找厨师去，趁着刚钓上来，先让厨房给姑奶奶做了。 白曦眨巴眼睛，想了想，丢下手里的书，往陆晨那边去。 “姑奶奶~” “姑奶奶。” 小六人五人乖顺的唤了一声，其中一人手脚麻利的把一旁的椅子擦了擦，请白曦坐下。 “曦曦~”陆晨笑着，正要和她说话呢，手上又是一使劲，很快就拉上咬钩的海货。 “唧~”又是一只大龙虾。 第1478章 不能光拿好处 大龙虾被拉上来，似乎有些懵逼，而且大龙虾也不会和鱼一样离了水后就在甲板上蹦跶，一旁离的近的柱子飞快的抓起来，然后熟练的放到称上，桩子也熟练的报出重量来。 “三斤六两。” 然后这只大龙虾就再次拎起来, 放到一旁的箱笼里。 一旁的箱笼里，已经有十来只龙虾了，大的有三斤多，小的也有两斤左右。 白曦拿着一根筷子长短的小棍子，随手逗弄着箱笼里的龙虾，龙虾的大钳子不如螃蟹来的灵敏, 但好歹能吓唬人，而且对捕食掠杀拨来拨去, 突然道：“这片是不是龙虾挺多的？” 陆晨想也没想，说道：“在这片倒是掉上的龙虾比别处多不少。” 比别处多啊？ 白曦转头朝小山子吩咐道：“去把白帆给我叫来。” “是，姑奶奶。” 很快，白帆带着航海图来了。 “姑奶奶，您找我。” 白曦招招手，示意他上来，然后接过航海图扫了一眼。 “这里离鲍鱼基地倒也不远。” 白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晨，点了点头，低声道：“姑奶奶，您是打算去一趟吗？但是……” “今天就算了。” 白曦拿笔在航海图上画了一个圈，说道：“这一块，改天来瞧瞧看。” 听说不是去礁石岛捡鲍鱼，白帆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陆先生不像是那多事的人，可财帛动人心呀，陆先生到底不是牛罗村的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人心最是经不起考验的。 万一陆先生让姑奶奶失望了，姑奶奶会很伤心的呢。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让陆先生知道有那么个地方的好。 况且, 姑奶奶不凡的手段，村里人知道就行，外人的话，非我村民，必有异心。 白曦哪里不知道白帆担心的什么，只是笑了笑，道：“放心。” 白帆应声退下，他只当白曦说的放心是指的不会带陆晨去礁石岛，哪里知道她说的其实是，陆晨会一直站在她这边的。 虽然白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但她心里就是莫名的相信他。 陆晨又钓了一会，也就把鱼竿放下。 不知道是不是过了海域，船加速后，鱼竿在小顺子他们六人手里只钓到了鱼，至于大龙虾就没有了。 “这些海盗，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有两天就到港了，除非不把海盗带回去，要不然肯定瞒不过去，这么多海盗, 惊动的人不会少。 “海盗船都交给你们了，海盗当然也由你们处理啊。” 白曦笑盈盈：“光拿好处不干活也不行。” 陆晨闻言笑：“是啊，拿了好处得干活啊。” 这会，两人相视一笑，标准的狐狸算计人的既视感。 牛罗村捕捞船比平时整整迟了八天才回来。 陈大柳给红太阳码头白记办事处去了电话，预备抽调七八艘货船假借运货的命运出海继续搜寻白曦的踪迹。 他是想多抽调，甚至想让白记国际贸易公司还在华国的船只都去，但劳师动众的，怕被人发现，这才抽调了七八艘货船而已。 不过商船队的船只还没有出发呢，陈大柳就接到了青州市那边的电话，捕捞船回来了。 高兴的在原地蹦跶几下，陈大柳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太好了，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呜呜，姑奶奶，您再不回来，小柳我可就要投河去啦。” 艾玛，天知道这几日，他急成什么样了，担惊受怕的人都老了几岁了。 这几天，陈大柳最怕在村里走动了，不管是看到村里的小娃娃还是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他都得避着走。 为什么？ 他害怕大家问起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 而且，这几天，电话铃声只要一响起来，陈大柳既是期待又害怕。 期待是白曦回来的消息，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现在好了，知道捕捞船回来，陈大柳激动又开心，他扯了袖子随意的抹了抹脸，咧嘴笑着抓起电话到红太阳码头的办事处那边，取消了货船的调度。 商船队运输任务可不轻，货船还是继续运货的好，耽误功夫就是耽误挣钱。 此时。 青州市的码头一阵沸腾。 牛罗村的捕捞船出去才几艘，回来居然这么多。 海上还能捡船不成？ 很快，当船靠岸，当那十二艘海盗船被看清楚了模样，当那些海盗被带下船，之前还觉得纳闷不解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大家当即热热闹闹的对着件事情纷纷议论起来。 ‘难怪捕捞船会迟这么多天。’ ‘海盗啊？居然是海盗，捕捞船去了哪里，居然碰上海盗了。’ ‘肯定很远，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大波的海盗。’ 平常遇到海盗，两三艘船顶天了，像牛罗村这样遇到十几艘的，还真是稀奇。 ‘就这么几艘船却带回来十二艘海盗船，牛罗村这一波生意干的不亏啊。’ ‘我都不知道要说牛罗村的捕捞船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也一副说不清的模样，要说运气好，运气好能遇到海盗？ 可要说运气不好，捕捞船看起来没什么损伤，这就罢了，还带回来这么多海盗船。 虽然是海盗船，可到底是大船啊，休整休整就可以直接用了，多好啊。 所以，知道牛罗村捕捞船遇到海盗，不少人不禁在心里心有余悸，但看到停靠在码头的海盗船，又一阵羡慕。 捕捞船是下午进港的，海盗被移交给青州市公安局的同时，捕捞船也在紧急卸货，毕竟船舱里的冰库自然比不上大仓库的冰库，早点把海货运回村冰冻起来才能保证海货新鲜。 牛罗村的捕捞船出海本来就经常收获不少，大家也都习惯了每次捕捞船回来都会热热闹闹的卸货运货。 所以，对于牛罗村的大卡车忙道深夜，一辆一辆的装货然后驶离码头，谁都没在意。 等青州市的公安局的人反应过来，到海盗船上去瞧的时候，海盗船上别说海盗抢夺到的东西，就连一粒米都没有。 询问牛罗村捕捞船的人，牛罗村的人一脸的茫然，似乎很是不理解。 第1479章 烦死虎 “没啊。” “那些海盗不是都已经给交你们了，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啊。” “我们光知道把海盗捆了带回来报案，其他的，我们都是百姓，哪里能想得到呢。” “海盗船上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啊。”白帆：“是有一些米粮, 可这一路上，这些海盗也消耗了呀。” “海盗本来就是打着要抢掠渔船和商船的想法，只要遇上船只就紧追不舍，自然不会在船上留着影响速度的东西，要不然追不上船，海盗能这么干？” 这话说的在理。 海盗就是在海上来回抢东西的, 抢了就走，船上没道理会放多杀现在，更不会管被抢的船只死活。 白帆继续说道：“海盗要是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们还去当海盗啊？”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知道牛罗村打算把这些海盗船上交，青州市的人那叫一个高兴。 之前还总妒忌羡慕牛罗村的，这时候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夸牛罗村大气。 虽说是交公，但交公的地点是在青州市啊，青州市怎么也能留下两三艘海盗船改为自己用。 牛罗村出海打渔，遇到海盗，自己虎口脱险，还让青州市沾了光，得了好处。 青州市本来就收着牛罗村一笔打渔的税金，这次又平白得了这样大的好处，自然对牛罗村态度好上加好了。 白曦和陆晨是悄悄跟着大卡车离开青州市码头的。 陆晨不方便让人知道他出海了，而白曦则是纯粹懒得留在青州市和这里官场的人打交道。 “十二艘船，说送就送了，有没有后悔啊？”陆晨笑问。 白曦：“有什么好后悔的，牛罗村又不是没有船, 我们再想要船，自己买就是了，我们又不是没有钱。” 听着她财大气粗的语气，陆晨一乐。 他啊，就喜欢看白曦得意洋洋的神气的样子。 海盗们抢夺的东西各式各样的，但都有一个特性，值钱。 这次牛罗村虽然没有去礁石岛捡鲍鱼，却也不会亏。 鲍鱼是自己的，不去捡也会在礁石岛上，但海盗手里的东西可是白来的，机会难得啊。 陈大柳接到青州市码头办事处的电话，知道白曦已经往回走，便算着时间焦急的等着。 第二天。 他早早的就在村口等着。 比起陈大柳来回渡步，小黑就显得淡定很多。 它半趴在一旁，眯着眼睛打盹，偶尔因为陈大柳的脚步声大了一些，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闭上眼睛。 但陈大柳着急起来就想找人说话，可他能找谁呢，于是就盯上了一旁打盹的小黑。 “小黑, 小黑，你说姑奶奶怎么还没到呢？” “姑奶奶都出去几天了, 也不知道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小黑，你别睡了，你总这么睡干什么，和我说说话啊。” 被陈大柳吵的小黑没好气的睁开眼睛，低吼两声：“~吼吼~~~” 我说话你能听得懂？ “哎呀，要是姑奶奶在就好了，有姑奶奶在，小黑你说什么我也就知道了。”陈大柳似乎没发现小黑的不耐烦一样，一拍脑袋又叨叨起来。 小黑：“……”它觉得，陈大柳这是想烦死虎？ 小黑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想不开跟着陈大柳到村口来着呢。 张秋田这会要是在，一定会觉得庆幸的，他哪里能想得到，陈大柳啰嗦起来，连小黑都不放过。 接下来，陈大柳怎么叨叨，小黑都当听不到，稳如泰山。 直到听到车声，直到感觉到主子越来越近，小黑猛地站起来。 陈大柳本来是蹲在小黑跟前的，它这么猛地起身，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小黑？” 陈大柳倒是不觉得小黑会伤害他，就是它刷的一下起身，把陈大柳吓了一下，然后说到一半的话就这么卡住，还差点咬到了舌头。 看到小黑视线往远处看去，陈大柳也顺着它的目光看去，除了树就是山，有什么好看的。 小黑也……等等！ 陈大柳很快就反应过来，惊喜问道：“小黑，是不是姑奶奶回来了？” “是姑奶奶回来了？” 耳边是陈大柳激动的惊呼声。 牛罗村有姑奶奶这个送子娘娘在呢，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大家是一点也不着急，等时候到了，娶个孝顺又懂事的媳妇，在生几个娃娃，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些动了歪心思的姑娘家似乎走歪路，就是瞅准三十几四十岁已经成家有了孩子的人，俗话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她们觉得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总是要比这些男人家里的黄脸婆好的。 当后妈怎么了，当了后妈就是长辈，生下的孩子有吃有穿的，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她们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牛罗村的人。 这事情，要是别的村，一些心术不正的男人，估计也就经不住那几个羞答答的媚眼和好听的小话了，可牛罗村的人，谁都没敢起这个心思。 既然娶了媳妇，那肯定是相看好了的，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孝顺勤快，就没理由对不起人家。 所以被抛媚眼，不是回家和自己媳妇说起这个事情，就是骂骂咧咧的说人眼睛抽了，该去看病。 至于那些小话，你也得有机会私下靠近才能说小话不是，哪怕真有遇上的，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也不能被有效的接收到，更不用说回应了。 当然，这样心术不正的姑娘还是少的，都在一个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怕真闹出这样的事情会被唾沫给淹死。 陈大柳嘚瑟后，看着周大虎，眼神道，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会心塞，是你硬要比较的。 “……”周大虎被陈大柳说的心里有些不服气，可自己村里什么情况，一脸的便秘状。 陈大柳到底和周大虎关系也不错，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队的，要是下新村的后生都被怂恿结婚了，的确对牛罗村未来的发展也不好。 于是，陈大柳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在，勾了勾手，示意周大虎靠近一些。 “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你一用就有效，不过你得和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是我的主意。” 周大虎那会不同意，连忙点头：“这你放心。” “你啊，你回去就和你们村的人说，我们姑奶奶说了，眼下学习文化知识是重中之重，以后我们厂里招工，优先招家里子女都是有文化的人。” “有文化负责任，就是进步家庭，工厂招工都会优选挑选。”陈大柳说着，拍拍周大虎的肩膀，低声问道：“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可姑奶奶的名头就是好用啊。 别处效果怎么样他没把握，可是在同一个大队的下新村里用，效果肯定很好。 陈大柳在心里默默嘀咕，姑奶奶，您要知道了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大队以后的发展着想，真要让下新村一下子娶进一堆小媳妇来，风气一下子变差怎么办。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了。”周大虎闻言，眼睛一亮，脸上是开心的笑容：“老陈，谢谢你啊。我一会回去就说。” 第1480章 会拐弯呢 “哦，你不想去啊？那算了。” “不是，不是的，姑奶奶，我没说不想去啊。”陈大柳一下子就急了。 这是带不带他去的问题吗？ 不对，还真是带不带他去的问题。 陈大柳觉得, 要是他跟着出去，那肯定能撒泼耍赖的哄着不让姑奶奶找海盗去呀。 虽然未必会成功，但万一呢，姑奶奶有时候也不是不能听进劝的人。 “那下次再看。”白曦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下次？ 这不是等于没说么。 “姑奶奶~” “姑奶奶，您带我呀。” “姑奶奶~” 陈大柳期跟着白曦，期期艾艾的说着, 而白曦已经骑上小黑的背，头也不回的吩咐：“把带回来的东西登记放好。” “哎！”一说起正事，陈大柳自然也就不再赖赖唧唧的了。 陆晨看到这里, 不禁摇摇头，看，他就知道，白曦把牛罗村的人吃的死死的，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这些是？” 捕捞船捕的鱼早就被送到冻库去了，所以陈大柳看到卡车上的东西的时候，有些愣住。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这就有些奇怪了。 姑奶奶这是买东西去了？ 不对啊，姑奶奶也没去买东西呀，而且有一些东西，陈大柳盯着看了看，还真没见过。 “这是我们缴获的。” 缴获？ 陈大柳一开始没明白，两秒钟后反应过来, 瞳孔一下缩了一下。 “你们, 姑奶奶, 你们带着姑奶奶找海盗去了？” 开车的司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陈大柳，说道：“村长，你是不是说反过来了？” “哦哦，对，你们也不认识路。” 其他人脸抽搐了两下，有人道：“村长，就算我们认识路，我们能带姑奶奶去吗？！” 陈大柳边点头，边说着，手飞快的挥了一下：“也是，也是。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真找海盗去了？” 他只接到青州市码头办事处的电话，但是电话里也没说什么情况，陈大柳还以为没遇上海盗呢。 但是现在这一车一车的东西，有成件套的，也有零零散散的，但都一个特性，看起来挺值钱的。 就算一些小东西，也是精致又稀奇。 加上说是缴获的, 现在又不打仗，哪里来的缴获，那只能是从海盗那了。 “姑奶奶，您…”陈大柳转身下意识就想要叨叨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哪知道转身了才发现，小黑早就驮着姑奶奶不见了。 别说白曦了，陆晨的身影也没瞧见。 “村长，卡车里有几百斤的金条呢，还有一些玛瑙宝石什么的。”十二艘船里搜出这些来，可见这一伙海盗干了多大一票，或者不止是一票。 估计那几艘海盗船要是没沉的话，东西会更多。 收拾整理东西的时候，大家都在为沉的船可惜。 要是雷电劈的准一点，不对，应该是劈的没那么严重的话，还能多几艘东西呢。 陈大柳傻眼了：“什么？有金条？还有宝石？这是抄了海盗的老巢了吗？” “没有，想什么呢，就是姑奶奶带我们在海上晃悠呢，这伙海盗倒霉自己过来找死，那我们能客气么？” “那当然不能啊，于是这些海盗啊，被雷电那么一劈……” “村长，你是没看见，那些海盗被雷电劈的嗷嗷叫，一个个的，为了躲避被雷电劈，各个往海里跳。”村民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比手画脚的。 陈大柳听罢，纳闷：“他们不会进船舱吗？有那么傻吗？！” 陈国昌摇摇头：“村长，你不懂。进船舱也没用，那雷电，嗯，反正是会拐弯的。” “会拐弯？”陈大柳吃惊。 “对啊！谁让那些海盗敢对咱们姑奶奶不敬，活该！” 陈大柳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肯定是海盗干了什么人怨天怒的事情，才会惹来老天爷的惩罚的。 既然是惩罚，那只要在船上的，不管藏哪里都不行。 “我们就被海盗船包围在中间呢，然后我们好好的看了一场打地鼠……” 光听村民的形容，陈大柳就知道有多精彩，他时不时的惊叹一声，时不时的惊讶的瞪大眼睛的哇上一句，听的那叫一个认真。 “姑奶奶问过海盗了，这些东西是他们刚抢了过路的商船，正准备回去呢，然后见到我们的捕捞船就冲过来找麻烦了。” “他们以为我们是纸糊的，哪里知道我们姑奶奶可是有大福气的，反而他们自己倒了大霉……” “那陆先生是什么时候找到姑奶奶的？” “哦，陆先生啊，我们刚收拾完海盗，他们才来的。” “一开始，离的太远，我们还以为是过路船呢……” 陈大柳听完后，回过神来，生气的指了指在场的几个人，低声骂道：“你，你们啊，你们真行。” “居然没一个拦着姑奶奶的。” “那可是海盗，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呸呸呸，我是说，姑奶奶要是磕着碰着的，我看你们怎么跟祖宗们交代。” 有村民一听，立马怼道：“村长，姑奶奶是能拦住的人吗？” “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奶奶的脾气。” 说的叫什么话啊，好像姑奶奶的主是谁能做一样。 陈大柳想起自己上次被从船上赶下来，再看着几个跟着出海了两次的村民，没好气道：“那是你们没用！” “要是我在，我一定，一定……”陈大柳张了张嘴：“算了，反正就是你们没用！” “那村长你别想跟着姑奶奶出海啊。”陈国昌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你找打啊！”陈大柳气的抬脚就是一下，不过对面的人很机灵的闪躲过去了。 “你们，哼，给我等着。” 陈大柳骂了几句，才吩咐道：“别贫了，赶紧动起来，把这些值钱的都搬到姑奶奶树屋旁边那个库房去。” “其他的，找几个人来分拣一下，值钱的留下来，不值钱的，等咱们商贸街开业了，搞个舶来品杂货铺摆上随便卖一卖。” “算了，我去找，得找几个机灵些的，手脚麻利的。” 他这话刚说完，就被陈国昌几人提醒道：“村长，你这话可别让其他乡亲听到，要不然准和你急。” 第1481章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海盗也会卖黑货，就是抢到的东西，在收拾一番，转手卖给一些胆大的商人。 往往因为售卖的价格比正经采购的货物低，所以和海盗打着交道的商人都很乐意，毕竟利润空间大嘛。 存在即合理, 只要有利益，人类能想出各种办法来达成目的。 陈大柳拿出本子记录，突然抬起头来，问道：“对了，你们卸货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 “放心，村长, 大家都机灵着呢” “就是啊，村长, 我们又不傻。” “村长，你是不知道，姑奶奶给了公家十二艘海盗船呢，然后那些人乐的都找不着边了，哪里还会留意我们卸货多少啊。” 牛罗村的人也很滑头，卸货先是卸鱼，中间夹杂着一点别的箱子，推车啊，滑索啊，很快货物就用滑索直接滑到牛罗村的大卡车边，然后搬上车。 车一装好就立马开走，绝不耽误，傍晚的时候，除了还在忙活的人，谁都吃饭去了, 哪里会有哦人注意牛罗村的捕捞船忙的什么啊。 反正牛罗村的捕捞船每次打的渔都不少, 少看一点省的眼热。 “没被人发现就好。”陈大柳松了一口气。 其实之所以没被人发现，白曦是用了手段的，要不然，不说捕捞船，就说十二艘海盗船装的东西和平时的货量也不对。 就算一开始没人留意，后面回想也能发现不对劲。 白曦施了障眼法，所以在码头的人并不觉得牛罗村的捕捞船卸货数量不对。 她既然想要把东西弄回村里，当然不会想不到这些。 所以，就算接收海盗船的人想起这个来，东西也早就到牛罗村了，而且没有证据，谁能说牛罗村贪了东西。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有人怀疑也没办法，牛罗村都上交了十二艘海盗船了，就算搬走了海盗船上的东西，也是应该的。 “算了，我去找，得找几个机灵些的，手脚麻利的。” 陈大柳这话刚说完, 就被陈国昌几人提醒道：“村长, 你这话可别让其他乡亲听到, 要不然准和你急。” 村里现在上上下下, 老老少少的，大家都响应姑奶奶的学习文化学习知识，建设文明村庄，给后代创造有文化有知识的生活环境。 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都会自己看报纸了，谁还会承认自己不够机灵，干事不够麻利的。 这话一说，被挑中的人自然是高兴的，没被挑中的人可不是要犯嘀咕么。 陈大柳脚步一顿，瞪了他们一眼，哼道：“就你们话多！” 走了两步，陈大柳不放心的转身回来，警告道：“回头要是有乡亲知道了，指定是你们传出去的，到时候你们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而他身后则是传来其他村民哄笑的声音。 白曦这边，她被小黑驮着往树屋去。 一路上，遇到村民，他们惊喜开心的纷纷问安，而村民们声音又大又响亮的，但凡在家的，听到的，都纷纷跑了出来。 这些人里，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刚牙牙学语的孩童。 抱着孩子的，大着肚子的，除了上班的，外出的，在家的村民都涌出来了，就和白曦年没在一样。 大家脸上满是欢喜的笑脸，眼睛亮亮的望着白曦。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我们可想您了。” “姑奶奶~” “姑奶奶，天这么热，您要不要到我家里歇一歇，喝口茶？” “姑奶奶，我家里刚做了些吃的，一会给您送去啊。” “姑奶奶，您这会出去了好几天呢，我们可挂念了……” “姑奶奶~” “姑奶奶，您这几天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白曦要么点头，要么笑盈盈的应上两句。 “我挺好的，大家伙在村里怎么样呀？” “嗯呐，我也记挂你们。” “今天怕是来不及了，明天咱们吃大锅饭。” “正好给你们带了东西，到时候给你们发下去。” “行行行，知道你们孝顺，乖了。” 陆晨看到这一幕，又偏头看了看白曦，再一次觉得，白曦待在牛罗村也挺好的。 牛罗村的人朴实良善，爱护她，疼惜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白曦不会不开心的。 突然，白曦示意小黑停下来，只见她微微皱眉，看着拄着拐杖的一个村民，问道：“你这脚怎么了？” 要知道，时不时的让村民们吃桂花米，不说以前牛罗村就没人拄着拐杖，这么吃下来，就算拄着拐杖的也可以不用拐杖了。 桂花米里含有的灵气对白曦来说微乎极微，但是对普通的凡人来说，一年吃几次，强身健体，年轻个几岁不是问题。 一头白发的老人被白曦关切的询问，又是高兴又是尴尬，他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的开口：“谢谢姑奶奶关心。” “姑奶奶，我这是家里一只公鸡啄小鸡，我一着急想要赶，没想到脚滑摔了一跤，人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 这事情说来有些尴尬，老人原本不想让人知道的，但问话的是白曦，面对姑奶奶，他自然老老实实地说了。 白曦闻言点了点头：“看过医生没有？” 老人忙不迭应声：“看过了看过了。” “那就别站着了，赶紧回去歇着。” 白曦小手挥了挥，想了一下，又说道：“晚点我让小柳给你送两斤桂花米来，该吃吃，别省着。” “不用，姑奶奶，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老人一听，连忙摆手。 又没做什么贡献，哪里有脸吃小灶啊。 “行了，别说那么多，快回去休息。” 白曦挥挥手，示意小黑继续走。 老人感动的丢开拐杖就要朝白曦的方向跪下道谢，但是人刚弯腰却是怎么也跪不下来。 那一双无形的手直接把人给拦住，而白曦头也不回：“别跪了。” “谢姑奶奶~” 一旁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纷纷望着白曦的背影，眼中的光芒更亮了几分。 然后大家又围上了老人，七嘴八舌的开始打听起来。 “李叔，刚才……” “李大爷，您真有福气，姑奶奶刚才都关心您呢。” 第1482章 又学到了 老人点头，满脸的赞同：“那是，咱们姑奶奶多心善啊，不过我也挺愧疚的，姑奶奶刚回来呢，还没歇口气呢, 就让姑奶奶操心了……” “谁让咱们姑奶奶就是心疼咱们呢。” “姑奶奶啊，她就这样，她心里一直记挂着咱们。” “上次我大姑家的孙女生病了，姑奶奶知道了也过问了呢。” “对对，咱们干啥” “李老哥，你真是赶公鸡摔了？” “对。”老汉有些尴尬，不过刚才既然都老实说了，这会自然不会撒谎，左右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 小小的笑话也没什么。 “那，那只鸡……” 老汉哼哼道：“昨儿就杀了吃肉啦。” 还别说，虽然摔的脚崴了，不过大公鸡的鸡腿味道不错。 树屋。 白曦的树屋每天都有人打扫，李佳和陈招娣这么多年一直都轮流打扫树屋，给白曦做饭。 陆晨刚坐下，就见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小黑转身往楼梯去，很快就从楼梯滚了一个大西瓜出来。 这里就两个人，白曦不可能动手切西瓜，所以只能是陆晨来。 小黑把西瓜滚到陆晨跟前，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到木塌的脚踏上趴下。 陆宴好笑的抱起西瓜进厨房去，勺水冲洗了一下瓜皮, 又把刀洗了洗，这才把西瓜放在篮子里切开。 “曦曦，是吃片还是挖着吃？” 白曦看了看小黑, 脆声回答：“吃片。” 挖着吃是可以, 但小黑就没得吃了。 牛罗村有姑奶奶这个送子娘娘在呢，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大家是一点也不着急，等时候到了，娶个孝顺又懂事的媳妇，在生几个娃娃，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些动了歪心思的姑娘家似乎走歪路，就是瞅准三十几四十岁已经成家有了孩子的人，俗话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她们觉得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总是要比这些男人家里的黄脸婆好的。 当后妈怎么了，当了后妈就是长辈，生下的孩子有吃有穿的，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她们高看了自己, 也小看了牛罗村的人。 这事情, 要是别的村, 一些心术不正的男人，估计也就经不住那几个羞答答的媚眼和好听的小话了，可牛罗村的人，谁都没敢起这个心思。 既然娶了媳妇，那肯定是相看好了的，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孝顺勤快，就没理由对不起人家。 所以被抛媚眼，不是回家和自己媳妇说起这个事情，就是骂骂咧咧的说人眼睛抽了，该去看病。 至于那些小话，你也得有机会私下靠近才能说小话不是，哪怕真有遇上的，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也不能被有效的接收到，更不用说回应了。 当然，这样心术不正的姑娘还是少的，都在一个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怕真闹出这样的事情会被唾沫给淹死。 陈大柳嘚瑟后，看着周大虎，眼神道，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会心塞，是你硬要比较的。 “……”周大虎被陈大柳说的心里有些不服气，可自己村里什么情况，一脸的便秘状。 陈大柳到底和周大虎关系也不错，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队的，要是下新村的后生都被怂恿结婚了，的确对牛罗村未来的发展也不好。 于是，陈大柳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在，勾了勾手，示意周大虎靠近一些。 “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你一用就有效，不过你得和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是我的主意。” 周大虎那会不同意，连忙点头：“这你放心。” “你啊，你回去就和你们村的人说，我们姑奶奶说了，眼下学习文化知识是重中之重，以后我们厂里招工，优先招家里子女都是有文化的人。” “有文化负责任，就是进步家庭，工厂招工都会优选挑选。”陈大柳说着，拍拍周大虎的肩膀，低声问道：“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可姑奶奶的名头就是好用啊。 别处效果怎么样他没把握，可是在同一个大队的下新村里用，效果肯定很好。 陈大柳在心里默默嘀咕，姑奶奶，您要知道了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大队以后的发展着想，真要让下新村一下子娶进一堆小媳妇来，风气一下子变差怎么办。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了。”周大虎闻言，眼睛一亮，脸上是开心的笑容：“老陈，谢谢你啊。我一会回去就说。” “记着，可别说……” 陈大柳叮嘱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大虎就出声打断了。 “记着什么，你什么也没说啊。姑奶奶本来就重视文化教育，这事情都说过多少遍了，是大队的重中之重，是我最近宣传的力度轻了一些，我回去再多多宣传宣传。” “对，这就对了。”陈大柳一脸的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周大虎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在村里把这个意思传达了出去。 下新村的人一听说的白曦的意思，二话不说，无比的配合，除了真的不是学习的料，年纪不小是应该找对象结婚的，有好几个已经相看了对象的，或者是已经要定亲的，都连忙给推了。 结婚可以晚几年，能考大学最好，毕业后工资可比没上大学的多得多了，关键考上大学，那就是城里户口了啊。 一开始不少人对自家的孩子没信心，可经过周大虎的分析，立马觉得信心大增，怕什么，大队有复习班呢，城里人都慕名而来了，没道理他们离的近了还傻傻的放过不是。 就算考不上大学，那多学几年文化也好考试进厂上班不是。 牛罗村的厂子以后肯定还会有发展呢，离的这么近不好好努力，到时候机会都给别人抢走了，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这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 而陈大柳面对白曦狐疑的眼神，只是嘿嘿的傻笑着。 元宵一过。 李甜果一行人也出发再次往加坡新去，而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就开始进入了忙碌的状态。 明天就是小顺子六人去少年天才班报道的日子。 白曦照例给出远门的他们一人一个护身符，然后开车去火车站送行。 第1483章 见的世面太少了 “哥哥~” 慕一一迈着小短腿跑上前，小手握上了慕笙的手。 “哥哥，你别怕！” “一一，别怕！” 慕一一看到那瘦弱却又熟悉的背影，下意识的喊出声来。 慕笙回头，看到慕一一的时候, 眼中的冷意瞬间消了大半，他弯起了一道微笑：“一一。” 慕一一迈着小短腿跑上前，小手握上了慕笙的手。 “哥哥，你别怕！” “一一，别怕！”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安抚对方。 听着慕一一软弱稚嫩的嗓音，看着她小脸上担忧的表情，慕笙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心里的寒冰似乎也化了。 “嗯, 哥哥不怕。”慕笙伸手轻轻揉了一下慕一一干枯发黄的头发，把她脸颊边的碎发勾到耳后，温声道：“一一，你在椅子上坐一会，哥哥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慕一一顺着慕笙的手看去，那是屋檐下一张缺了腿的摇椅，往常慕一一看家的时候，就是坐在那的。 “哥哥，我…”她摇头想要拒绝，可慕笙不容拒绝的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到屋檐下，把她放在摇椅上。 “乖！” 慕笙进屋了，房门随即关上。 在慕笙进屋的时候，屋里有一瞬间安静了一下, 大约两三秒，便又接着争执起来，声音比之前更甚。 但很快的，随着慕笙大声的吼了一声，屋里便安静了下来。 慕一一就坐在摇椅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肉，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 她的身上穿着她几乎已经要想不起的洗的已经发白的灰色的裤子，红色的上衣也是洗的发白，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胶鞋。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怎么现在活着，还变小了？ 慕一一知道里面在吵什么，爸妈前两年就不在了，现在街道要人下乡，叔叔和伯伯都不愿意他们家的孩子下乡去，就来逼爷爷和奶奶让哥哥下乡。 想起叔叔和伯伯家的孩子，慕一一的脸上的闪过惊恐和厌恶。 哥哥不在，他们就经常上门来欺负她，总是骂她是吃白饭的赔钱货…… 如果不是他们在她十二岁的时候骗她去结了冰的湖面掏鱼，还用石头砸了她站的冰面，她也不会害怕之下失足落水伤了身体。 叔叔和伯伯也就没机会联手骗她出门，把她卖到乡下给人当媳妇。 那年她才十三岁呀，他们居然也忍心。 慕一一手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这里好像还在隐隐作痛。 她被卖到乡下的时候就伺机逃跑，她想去找哥哥，她经常给哥哥寄信，所以知道地址，但她还没有跑出村口就被逮了回去，腿还被打断了。 那家人为了教训她，让她乖乖听话，把她腿打断了不说，还把她关在柴房里。 寒冬腊月的，柴房里什么也没有，慕一一受伤发烧，没吃没喝的，不到三天就冻死了。 现在，慕一一忽然回到六岁的时候，虽然她对此很是惊诧和不安，但她决定不论怎么样，她都不能让哥哥下乡。 如果哥哥不下乡，那么她就不会被卖。 不卖就不会被打死。 “你们不用再说了，一家给我五十块钱，我就下乡去，要不然，我就去居委会告你们两家欺负我们孤寡老幼，没有大人在。” 慕一一刚进门，就听到慕笙说出这话，当即在原地。 “哥哥，不可以！” 慕一一当即急了：“哥哥，你不能下乡。” 哥哥要是下乡了，那她怎么办？ 爷爷奶奶老了，对她也不喜，哥哥不在，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你个赔钱货，我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闭嘴，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对着慕一一吼的是慕家老大和慕家老三的媳妇，两人一脸凶相的瞪着慕一一，撸起袖子，大有她再开口就要揍她。 慕笙一看，把慕一一拉到身后，再次道：“要么给钱，要么你们两家自己商量着出人下乡去。”他声音有着掩不住的寒意，但是一心在争吵的人并没有发现。 下乡的人选都是有条件的，像慕笙和慕一一这样父母早逝的是不在下乡的范围，除非慕笙主动报名要求。 慕笙正是明白，他也知道叔叔伯伯怎么样都会想办法让他下乡，这才提出这个要求的。 “五十块？你抢钱啊！” “就是，最多二十块！” 两家都不同意，五十块钱可不少。 慕笙握紧慕一一的手，神情淡淡的：“我无所谓，反正我们家不在下乡的范围内，反而是堂哥他们，毕业了没工作就必须下乡。” 毕竟也有几天没开车了，开一下免得手生。 不过小顺子他们六人是坐着拖拉机跟在小汽车后面的。 一路上，白曦几次把拖拉机甩了老远，然后又放慢速度，等拖拉机跟上来，惹的小顺子六人对着小汽车的速度一阵称赞。 小汽车停在火车站外面，又是引来了不少人惊叹羡慕的目光。 陈大柳买了月台的票，白曦也就干脆进去送一送小顺子几个了。 这次有开车的李大头看车，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对小汽车怎么样。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六个可得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姑奶奶的期盼，知道没有？”陈大柳再次叮嘱。 哪怕这些话，他之前就说过几遍，哪怕昨天他又特地把小顺子六人叫到家里叮嘱了几次，今天还是忍不住再叨叨。 “这天才少年班里厉害的人肯定不少，你们得努力再努力才行。” 六人脑袋和鹌鹑一样，连连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村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姑奶奶丢脸，给牛罗村丢脸的。” 六人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毕竟他们出门前，家里人也是一遍一遍的叮嘱来着，现在他们是又期待又激动，还有一点小忐忑。 “姑奶奶，您看，您要不要给他们再说两句？” 面对陈大柳的询问，白曦有些无奈，该说的不早都说的差不多了吗？ 再说了，他不是已经叨叨了无数遍了么！ 但白曦还是开口了，谁让她是姑奶奶呢，不能打击外出求学的孩子的信心不是。 第1484章 有钱没地方花 灵气啊，以这个世界的限制，凡人想要身体康健，除了平日里爱护身体，懂的调养，再没有其他办法。 普通食物能提供给人体的摄入有限，而灵气是能直接洗涤人体中的杂质，梳洗经脉，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看牛罗村的人就知道了，村里人并非各个都是练武奇才，就是因为住在牛罗村，长年累月的被极品灵石溢出的灵气滋养，加上白曦偶尔给下去的桂花米等物，自然身强体壮。 可以说，白曦这是将灵气以最直接被人体吸收的能量进行售卖了。 白曦还觉得卖亏了呢，不过第一年嘛，先这样。 等那些人试过，知道这葡萄酒的好处，只怕牛罗村想不涨价都难。 “姑奶奶，万一，万一那些人买不起呢？” 陈大柳不好说会不会卖不出去，毕竟东西是好，可价格太高了啊。 这价格怕是能吓退九成九的人？ 剩最后一成，要么是钱多没处花，要么是脑子进水，呸呸呸，要么是猎奇心盛。 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而且有些有钱人更小气。 就比如我，我就肯定不会花这么多钱买酒，别说加两个零了，就是少两个小数点，我也不会买。 集市售卖的酒，八毛钱一斤，味道也不差呀，不过就是没正经包装而已。 陈大柳自己想着想着，又摇摇头，心说，我也不算有钱人，我们村都不算什么有钱人，厂子赚钱，但那是姑奶奶的呀，不过姑奶奶疼惜我们，这才发给大家而已。 不止陈大柳这么想，牛罗村的人都这么觉得的。 特别是饿过来的村民，想想以前的日子，再看看现在吃的穿的，他们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是托了姑奶奶的福，人啊，得知足感恩，不能太贪心啦。 要问为什么白曦的钱却在村民们手里，大家伙会不约而同的回答，因为盯着姑奶奶的人太多啦，为了不落人口实，自然要规避些的。 村民们上班的种地的，摆摊子的，每个月都能挣不少钱，所以，每次发的红利，大家都会存在存折里，除非是给白曦买东西，要不然轻易不会动。 其实村民们也没什么可以动大钱的地方，轻易不生病，生病了去大队医院治病，家里孩子去上学也不用学费，顶多几年下来交个二三十的学杂费。 白曦到目前，可以说把自己游历世界无意中看到的居民生活的基本民生需求问题都给牛罗村安排好了。 在别处在在为了吃喝发愁的时候，牛罗村上下衣食住行都已经不愁，吃穿不愁自然就有精力专心发展。 要是神界的人知道，一定会怀疑白曦被九天神雷劈坏了。 白曦啊，堂堂九尾仙狐，随心所欲，没心没肺，什么时候成了操心劳碌命了。 要是有人问到白曦跟前，她一定会理所当然道：我牛罗村的人，自然不能过的太差，要不然岂不是说我白曦没本事？！ 其实，白曦也没想明白，但她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陈大柳：“姑奶奶，那些人也不见得就有那格局知道这酒好的。” “他们肯定会知道的。”白曦深吸一口气，她想把小柳这啰嗦的家伙踢祠堂去呀。 我是姑奶奶，要淡定，要从容…… “小柳，这世上，大部分的财富是掌握在小部分的人手里的，而这一部分的人，万八千的，对他们来说，和毛毛雨差不多。” 见陈大柳还是有些半懂不懂的，白曦只得进一步解释。 “我要说喝这个酒，你们会给我买吗？” “会啊！”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为什么不买？！” 白曦挑眉：“可是贵呀。” “再贵也没事，只要姑奶奶喜欢就行。”嗓音洪亮，话语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犹豫。 “那你们自己喝呢？” 陈大柳立马摇头，脑袋和摇拨浪鼓一样：“那不会。” “太贵了，舍不得。” 话落，陈大柳又忙安慰道：“不过姑奶奶，您放心，咱们村里挣钱着呢，您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不怕没钱。” 白曦心里一暖，她知道，她想要什么，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只要村里能买得起的，一定会想办法买回来。 就算买不起的，也会想办法。 其实这样挺不好的，太没有底线了。 但偏偏牛罗村的人这么惯着白曦，惯的白曦越发对他们上心了。 白曦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你就用你们什么都会给我买的想法和习惯来带入到那些人身上就能明白了。” “哦。” 陈大柳虽然应声了，可白曦一看他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其实还是没明白。 不管了？ 肯定不行啊，跟着自己身边这么久，不聪明也得有点悟性啊，还是教一教。 于是白曦想了想，开口：“算了，就这么说，你有二十万，那你会介意吃一碗两块钱的牛肉面吗？” 陈大柳思索了一下，道：“也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关键是，可以吃五毛钱一碗的呀。” 五毛钱一碗都已经放很多人，超大碗的面了，两块钱能吃四碗呢。 四碗不比一碗好么？ 肉多面多的。 白曦扶额，她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我的意思是，这一瓶酒的价格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相当于你有二十万然后花两块钱吃一碗牛肉面差不多。” “那我肯定不会……”陈大柳下意识的摇头，然后对上白曦的目光后，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别叽叽歪歪的。”白曦只得瞪眼，佯装生气道：“就照我说的去办。” “哦，好，好的，姑奶奶，那就加两个零。”陈大柳乖乖点头，在心里嘀咕，要是卖不出去的话，那就留着呗。 他哪里知道，牛罗村的三万葡萄酒供不应求。 没尝过的人好奇，尝过的人知道这酒的好，不怕卖的贵，就怕买不到。 一个大销售区就供应两百瓶，可一个大的销售区里的有钱人何其多啊。 三万瓶酒听起来多，但真不够卖。 陈大柳把价格记录好以后，想了想，突然抬头，道：“姑奶奶，我懂啦，就是那些人钱多没地方花，对。” （跑医院，所以更新上，我努力不断更，先和小可爱们告个假。） 第1485章 如数家珍 他问的真诚且认真，让白曦都不由的顿了一下。 “……你要这么说也行。” 白曦说着，又叮嘱：“小柳，你可记得，这个话，你在村里说说就行，可别往外面说。” 有钱人也不是傻的，谁愿意花钱了还被笑话傻啊，就算事情是这样，也而不能说。 “哎，姑奶奶放心，我懂的。” 牛奶草莓鲜果出口销售，余下的制草莓果酱，白记食品厂又多了一个新产品。 时不时的推出新产品，一年有个次，既增加食品厂的收入，又能让消费者耳目一新，只要吸引到消费者的注意力，白记就不愁没有销量。 甭管市面上有多少草莓果酱，陈大柳就是能坚信，白记的草莓果酱一定会备受欢迎的。 一来，白记有固定的客户群体。 二嘛，消费者都知道，白记的食品味道是真的好。 就拿泡菜来说，就算有别的厂子想跟风生产，但味道上就是比白记的泡菜差不少。 要是不吃还好，只要试过，下一次有需要，消费者会自动选白记的买。 当然，要是价钱问题不选白记，那就没办法了，一分钱一分货，白记的泡菜在国内卖的就不算便宜，出口后就更不用说了。 草莓果酱还没有生产呢，陈大柳就似乎已经看到了白记又再一次被夸的一幕了。 唔，这一次，广场宣传词用什么呢？ 嗯……就用，白记，永远值得期待？ 还是说，白记，成处，吃穿用，样样好？ 又或者是，白记食品，满足你味蕾新鲜的享受？ 不过享受这个词，在海外用用可以，国内就不行了，国内可不兴享受。 享受那就是堕落，是资本~~~行为，是要被批评警告的。 白曦：“那就用‘白记，永远值得期待’。” 陈大柳听到这话，才发现，自己原来把心里话都嘀咕出来了。 白曦继续说道：“这一句，没有特指食品，把白记旗下的所有商品都饱含在内，也正合适。” “要是想要再细一点，那就在各大食品销售店里张贴海报，多书写对食品的描写总结就行。” “在海外，广告词用享受没错。要是国内到时候有声音，你就这么说。” 顿了一下，白曦才继续说道：“让海外享受，是要腐败瓦解他们，白记反而有功劳才是。” 陈大柳惊讶，然后忙不迭点头：“哎。” 还是姑奶奶聪明，瞧瞧，连怎么堵闲话都想到了。 本来嘛，华国是华国，海外是海外，白记这广告词是针对的海外市场，要有人拿这个话回来挑白记的理，那就是有毛病。 “这话，你无意中解释给张秋田知道就行。”白曦给陈大柳支招。 陈大柳闻言连连点头，脸上是激动又期待的表情。 他稍微一想也能明白，张秋田是管经济发展的，普通百姓一般不会对白记在海外的广告词有什么意见，而有话的，还能拿来挑理的，一般都是有点能量的人。 所以，告诉张秋田就行，到时候，张秋田自然会去处理这些闲话。 说完了食品，就得说服装了。 陈大柳翻了翻本子，开口询问。 “姑奶奶，今年加坡新会举办服装大赛，您看咱们白记要不要参加？” 白曦：“可以参加，出风头的事情就是的广告，白记当然不要错过。” “那参赛的服装，姑奶奶想怎么安排？” “上个月不是给你了一批设计图么，你们开会讨论一下，挑几款生产了，然后送去参加比赛。” 说着，白曦叮嘱道：“记着，把关好，别出纰漏了。” “是。”陈大柳郑重点头：“姑奶奶，您放心，程序和步骤大家都清楚，一定不会出错的。” “到时候，大赛一结束，这几款衣服正好上架销售。” 白曦夸道：“不错嘛，小柳，头脑有长进了。” 陈大柳被夸的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还是姑奶奶教的好。” 这都不是第一次啦，哪里还不知道趁热打铁哦。 大赛到时候肯定要被报刊杂志报道的，前三名的作品更是会被来回报道和介绍，这么好的热度和面粉的广告，不用白不用呀。 蹭热度打广告的事情，陈大柳一个庄稼汉都轻车熟路了，可见白曦把牛罗村培养的多积极。 至于白记的服装能不能拿奖这个事情，陈大柳都不带怀疑的。 我们姑奶奶设计的衣服款式，哪一款不是爆款？ 哪一款不是被消费者追着求着让加大生产，特别是已经停产的款式，有人还托关系想花让白记多给生产一套，就这，白记都不愿意。 当初陈大柳拒绝这些要求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痛，好多钱啊，他代表着白记，面上一副按照规矩章程来的冷酷不屑，心里不知道肉疼的多抽抽。 虽说有专利这一说，但仿的也不是没有。 有头有脸的人自然不会穿仿品，家里条件差的，一般宁愿买彩布回去自己做也不会买仿品，仿品是成衣，卖的也不便宜啊。 至于有条件消费的，买仿品的人真不多。 仿品毕竟是仿品，而且只能一两处仿制，超过三处就是抄袭，想要赔偿白记专利费的。 “张秋田那边还没有消息？” 一年一度的盛典闭幕。 牛罗村似乎也要安静下来。 每年节日盛典，牛罗村总会热闹上一周。 海内外，大江南北的人都会被吸引到牛罗村。 每当这个时候，牛罗村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不论是哪一行业的大佬或者精英，不论多忙，这个时候都要抽空回来。 在外面是精英也好，大佬也罢，回到牛罗村，不苟言笑的他们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可掬的笑容来。 对于老一辈的老人嘴里口口相传的故事，李德宝这些年轻后辈自然是当成夸张一些，甚至是带有玄幻色彩的老故事来听的。 但是没想到，居然，不是故事。 好不容易回村，自然是要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喝酒聊天的，瞬间也交流一下在外面的时候自己行业里发现的新鲜的事情。 “不，不是。”李德宝瞪大眼睛，看着在自己跟前的大老虎，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吐出话来：“真是小黑，真！的！是！小！黑！” 第1486章 你想的美 白记制鞋厂的广告大街小巷的人都耳熟能详。 ‘白记鞋业，带你行万里路。’ 白记的鞋子卖的还是挺贵的，国营厂一双鞋卖个几块钱是有的，但白记的鞋子，在国内，普通的一双，也得十几块钱，普遍是二十几，再贵的也有，但国内舍得买的不多。 而出口，价格就不同了，同样的东西，售价翻倍。 用陈大柳的话来说，做生意，哪里有不交茶钱的，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个规矩，现在新社会了，但道理还是那个道理。 白记在国内卖的价格稍低，也算间接的交茶钱，普惠民众了。 这话听的张秋田一阵脸颊抽抽，说的什么话，好像交保护费一样，定价可是白记自己定的，而且也没亏本啊。 他想严肃的表示这个说法不正确，但陈大柳用老实憨厚的表情相对，一副你那么计较干什么，我就是一个种地的庄稼汉，我能懂啥呀，我说的不对，那是我没文化，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于是，张秋田猛地翻了几个白眼，也懒得搭理陈大柳了。 每次都这样，要真计较，能被陈大柳气死。 左右，按照生意人的角度，国内外两个价钱，那肯定是国内赔本了。 再说，白曦解释的就很好听呀，张秋田听完也就气不起来了。 “这个呀，也叫价格保护，本来办厂子的初衷就是要惠及本土的经济和生活，目的就不是挣钱。” “商品出口本来就是指望挣钱的，白记的东西质量也好，款式也罢，都是顶好的，没道理要便宜卖呀。” “这是像海外展示我们华国商品，让他们了解我们也是拥有精美又多彩多样的，有着底蕴的国家，当然要该怎么高调怎么高调的来呀。” 白曦这些话，张秋田听的满意的点头，然后用不屑的目光扫了扫陈大柳，没好气道：“听听，听听你们姑奶奶说的，再听听你说的，你也不嫌害臊。” “一点格局都没有。” 陈大柳被呵斥，一点也不气恼，反而乐呵呵的咧嘴笑着：“那当然呀，我们姑奶奶是谁啊，我们姑奶奶最聪明了。” “别说我们牛罗村了，就是在国内，也只出这么一个厉害的姑奶奶。” “我又不是我们姑奶奶，自然没那么大的格局了。” “我要是有我们姑奶奶一半的厉害，那我做梦都能笑醒，我家祖坟肯定是冒金烟了。” 张秋田：“……行了，你别说了。”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就被陈大柳疯狂的用一连串得意洋洋的炫耀着他们的姑奶奶。 虽然，张秋田也觉得白曦的确聪明能干，可陈大柳这一脸得意骄傲的模样，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巴不得放鞭炮用广播来回播个一百回的样子，他怎么那么想踢一脚呢？！ 说的时候，小黑也在。 只见小黑抬起脑袋里，用虎目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陈大柳，鄙夷的撇撇嘴，虎脸上满是不屑。 张秋田发誓，他是真的在一头大老虎上看到了鄙夷和不屑。 小黑心说，小柳真是越来越没有自知之明了，你可知道我主子可是准神，就你，你还想有她一半厉害？ 想什么呢你！ 白曦在心里嘀咕，其实我就是想挣钱，让牛罗村的人吃喝不愁，吃香喝辣而已。 国营制鞋厂还是不少的，白记不能抢了国营厂的生路啊，要不然，肯定又要被攀咬啦。 其实，不少生产材料的国营厂和白记进行了合作，光凭白记的材料订单，日子就过的很好，可把其他的国营厂羡慕的不行。 有些国营厂的负责人甚至借着来白记这边学习生产经验的理由找了陈大柳，想让白记能和他们的厂子合作。 看别人吃肉，自己也嘴馋呀。 不过陈大柳客客气气的表示有机会一定会的，却也没表示要换材料厂，又没出错，而且合作的好好的，何必呢。 白记的鞋子凭借款式多，时髦时尚又好看，身为刚闯入鞋界的制鞋厂却销量连连翻倍增长。 这个时候，不说华国内鞋子的款式了，就是海外，很多国家的鞋子的款式也是简单又老气。 时尚毕竟是需要有新鲜的想法和灵感注入的，而且，每一次的突破和改变都需要不少的时间和沉淀。 白曦偏偏就打破了这一点，鞋样的设计图，她可不要太多了，要不是一些材料的限制，她还能拿出更多的设计图来。 就奔着白记鞋子的款式多样好看，也能引来不少人争相购买。 白记的鞋子，火热到什么地步，才进入夏季，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预定冬季的鞋子了。 还在下雪呢，夏季的凉鞋就已经开始纷纷期待起来。 预售，白记的鞋子和衣服一样，也进行了预售。 但是，白记也只接受会员的提前预定，这一规定让白记的会员无比的满足，归属感那叫一个强烈。 消费者都以能买到白记新款的鞋子为荣，买了新鞋子，出门也勤快不少，就怕在家里别人看不到自己的新鞋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还没有网络可以晒朋友圈，要不然，肯定满满的都是晒新款衣服和鞋子的。 现在，白记的服装销售店旁边，必定会有一家白记的鞋店，然后，白记食品店也肯定在这一条街上。 有人统计过，到目前为止，白记在除了华国外，在海外各个国家和地区铺设的店铺已经超过了一万家。 一万家，这是什么概念，这其中还不包括一些代理商呢。 当然，铺设店铺也需要不少的资金，白记赚的钱很多时候一半都在铺设店铺的花销上，好在生产给力，销售也没拖后腿，不至于入不敷出。 当初，张秋田还来劝白曦呢。 “步子是不是迈的大了一些？” “发展嘛，慢慢来，没必要一下子铺那么大，万一……” 白曦：“没有万一。” 张秋田：“……”他算是知道了，陈大柳有时候一副不听人劝是从哪里来的，是跟白曦学的？！ 见张秋田皱眉，神色不对，白曦想了想，便解释了几句。 为了表示自己慎重了，白曦只得说道：“我也不是胡来，也好好想了几天的。” 第1487章 我不要你觉得 张秋田傻眼了，他瞪大眼睛，满脸的惊愕，什么叫想了几天？ 这么重要的事情，就想几天？！ 其实白曦也就是想那么一下就吩咐了，可没有她说的想了几天。 这事情要是被张秋田知道，他怕是更傻眼了。 “趁着火热的时候把店铺铺设开来，一来能占领市场，二来能解决门店不足销售滞后的情况，这第三嘛，白记要做大，自然要有格局，不能畏畏缩缩的，第四……” 顿了一下，白曦随口道：“我也没想到，反正，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白曦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嘀咕，难怪小柳时不时就要嘟囔公家屁事多，有时候还真是。 开玩笑，她都亲自策划了，以现在这个世界的发展，她用游历的时候从其他世界学到的方法来应对，还能亏本？！ 那她白曦的脸还要不要了！ 什么叫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张秋田无语，偏偏他还看到再一旁的陈大柳一脸认同的点头，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白曦年轻，陈大柳你多大了？ 就不知道劝一劝吗？ 日子才好过几天，怎么就脱跳成这样。 心里有气，张秋田又不好和白曦说重话，自然对陈大柳翻白眼。 张秋田一边在心里埋怨陈大柳不作为，一边又觉得自己魔怔了，牛罗村多惯着白曦，他又不是不知道，指望牛罗村的人劝白曦比天下红雨太难。 但张秋田还是觉得生气，便又白了陈大柳几个大白眼。 陈大柳莫名其妙的被给了几个白眼，一阵不解，在心里嘀咕，张秋田这是眼睛有毛病了？ 回头得和常秘书说一声，让他注意一些张秋田的身体情况。 亏的张秋田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要不然怕是要气的跳脚咆哮一顿了。 身为研究经济发展的人，陈秋田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劝一劝白曦，他年纪大，活了这么久，也有经验，不能看白曦在这个事情上栽跟头。 年轻人就是不够沉稳，就算白曦再厉害，还是太年轻了。 脚踏实地的，有什么不好，白记的发展已经很迅速了，速度快的惊人，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二三年就有如今的成绩，着实让人担心根基不稳。 不管是做什么，地基得建牢固了呀，要不然后果堪忧。 毕竟这跟头一栽，白记可是要伤筋动骨呀，甚至可能会破产呢。 于是，张秋田继续开口劝着：“但是，我们研究了一下，觉得……” “张秋田那边还没有消息？” 一年一度的盛典闭幕。 牛罗村似乎也要安静下来。 每年节日盛典，牛罗村总会热闹上一周。 海内外，大江南北的人都会被吸引到牛罗村。 每当这个时候，牛罗村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不论是哪一行业的大佬或者精英，不论多忙，这个时候都要抽空回来。 在外面是精英也好，大佬也罢，回到牛罗村，不苟言笑的他们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可掬的笑容来。 比起盛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牛罗村的外围就开始热闹非凡，牛罗村的内部，不管是节日盛典前后还是节日当天，都相对的安静。 好像和百年前一样，牛罗村的房屋环境没有多少的变化。 任凭牛罗村外围已经高楼伫立，车水马龙，牛罗村内部还是和百年前一样，白色的墙面上的图那么的鲜艳明亮，村中那最高的大树一如既往的茂盛。 树屋还在还稳稳当当的落在大树上，一切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回到牛罗村，没人敢摆架子。 “李太爷爷，这是去哪里啊？” “陈太奶，晒太阳呢？” “哟，大爷爷，您都八十了，还下地啊，您这身子真硬朗。” “白大姑，我们刚进村就听到您再教训孙子啦，咋了，这小兔崽子又惹祸啦？” 年近四十岁的李德宝是国际知名导演，每年排队想找他拍摄电影的人数不胜数，想找他合作的演员制片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无比的严厉，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发颤。 但是，此刻，他进了牛罗村的地界后，看到那高大的大树，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 “太爷爷，我回来了。” 回到那熟悉的家，李德宝先是和院子里的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这才来到一个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李德宝乖乖进屋，恭敬的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问好。 如果说，李德宝这般恭敬的模样会让外界吓掉下巴，那么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就是眼睛都要瞪掉了。 李甜瓜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的太孙，哼哼一声，道：“兔崽子，没惹祸？” “没有，太爷爷，我也是刚完成了一个电影的拍摄，这不，紧赶慢赶的从国外回来了。” “哼！”李甜瓜：“拍个电影把你能的，好像多大本事一样。” 李德宝只是嘿嘿直笑：“太爷爷，那我当然不能跟您比啊，想当初，您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就是放在现在，那也是大卖座啊。” “别人都道我多厉害，可我知道，我这一身本事还是跟您学的呢。” 李德宝之所以会当导演，还能有这么个成就，完全是因为有李甜瓜这个太爷爷的教导和栽培。 李甜瓜却是面上一肃，道：“我算什么，我还是姑奶奶教的呢。” “你没眼福，没见着姑奶奶，当初姑奶奶啊……” 对于每次回来，家里人，特别是太爷爷和爷爷都要说起李德宝这一代人都没见到的姑奶奶，李德宝是见怪不见，也对这些事迹倒背如流了。 牛罗村的规矩，只要是牛罗村的人谁都知道，他们这一辈人对姑奶奶的厉害也是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对于这个姑奶奶，牛罗村的老一辈那是津津乐道，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姑奶奶是天上仙女儿下凡。 姑奶奶座下可是有一头大白虎的，比小牛犊都大。 要是没有姑奶奶，牛罗村上下肯定死绝了。 你们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多亏了姑奶奶费心费神。 没见着姑奶奶，是你们没福气。 出门在外，丢了性命都不能给姑奶奶丢脸，知道没有？！ 第1488章 这叫一条船上的人 大量铺设店铺这个事情，就和当初一开始泡菜的事情差不多。 白曦又不傻，白记是赚钱的，留着钱在手里干什么，扩张才能继续赚钱啊。 而且，就是因为有会员支持的预售订单, 白记才能理直气壮的大量铺设店铺。 说句不好听的，要真亏本了，白曦还能让牛罗村的人没饭吃不成？ 用牛罗村的人的话来说，大不了就种田呗，而且他们有国际商超店在，怎么也能养活姑奶奶的。 这次，别看参加比赛的是服装, 但白记制鞋厂也跟着上了几款新鞋子。 “到时候，模特也穿咱们白记最新款的鞋子。”白曦吩咐：“记着没？” 陈大柳连连点头, 应道：“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叮嘱好他们的。” 在服装大赛上让鞋子也一并露面，也就白曦想的出来了，其他人就算想到，也不好意思，或者是怕心思太直白了，会被人诟病。 但白曦是那在意的人？ 好东西可不是就要让消费者看到么，藏着掖着怎么赚钱啊。 于是，这一次的服装设计大赛后，越来越多的商家开始学着白记在后来的大赛里植入各种广告了。 什么首饰啦，珠宝啦，鞋子，包包，等等。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说完制鞋厂的事物, 白曦随口问道：“张秋田那边还没有消息？” “姑奶奶，我问过了，公家还在开会研究呢。” 陈大柳说着就忍不住唠叨起来：“姑奶奶，您说，这个活动还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怎么还磨磨蹭蹭的？一点也不干脆。” 白曦好笑道：“也不奇怪。” “这就好比一个大家庭，作点比较重大的决定的时候，都是要一家人坐一起开会商量一下的。” “大家要是没意见，当然也就快，要是有人犹犹豫豫的，有人心里没底，自然也就慢了。” 陈大柳一听，也是。 很快，陈大柳又笑眼弯弯的得意洋洋的说：“姑奶奶，还是咱们村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曦好笑：“这样也不好，你们还得自己有想法才行，光靠我一个人也不行，万一有哪里没考虑好呢。” 陈大柳摇摇头：“我们听姑奶奶的就好。” 想了想，似乎姑奶奶总让大家伙多思考多想想，有意见也不怕说, 说错了也没事，于是陈大柳便又开口。 “姑奶奶，您锻炼大家伙，我们都知道呢，我们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有大出息，不让姑奶奶受累的。” “好！”白曦一脸欣慰。 第二天。 吃过大锅饭后，村里就给村民们发了东西。 陆晨和白曦坐着喝茶，他一边给白曦剥瓜子，一边好笑不已。 这么光明正大的发赃物，倒是一点也不避忌他在，不过也正说明，牛罗村没把他当外人。 其实，陆晨想差了，牛罗村之所以没避着他，一来是白曦相信他，二来，村里也给他准备了一份谢礼，为的就是谢谢陆晨出海帮着找回白曦。 陈大柳把谢礼端上来的时候，陆晨惊讶：“给我的？” “是啊。”陈大柳咧嘴笑的憨厚无比。 “陆先生也不是外人，村里人人都有份呢，再说了，陆先生休假了还帮着出海找姑奶奶，于公于私，我们大家伙都应该谢谢您，所以，陆先生就收下。” 陈大柳说的好听，而且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陆晨总觉得似乎有别的没说的。 一旁白曦倒是知道怎么一回事，她笑了笑，开口：“陆晨，你就收下，不会坑你就是了。” 白曦开口，陆晨自然不会拒绝：“行，听曦曦的。” 其实这礼物就是一把匕首，就是这匕首的刀柄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本来，这匕首牛罗村的人觉得应该留给白曦的，但他们转念一想，匕首上凶器，给姑奶奶这个不大合适。 然后又想把红宝石敲下来留着给白曦，还是白曦知道后，阻止了。 所以，这匕首最后才会被当谢礼送给陆晨。 见陆晨收下后，陈大柳笑的更开心了，简直比他自己收到还要开心。 这会，陈大柳在心里嘀咕，太好了，这样一来，大家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陆晨没道理会出卖牛罗村啊。 而知道陈大柳心里想法的小黑则是抬眼皮瞥了一眼陈大柳，视线一转又落到陆晨身上，然后便默默的眯起眼睛继续打盹。 小柳坑的也不是主子，是这个男人，没事，有主子在呢，左右小柳也不会倒霉。 小黑绝对不会说，它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牛罗村山清水秀的，空气好，吃喝什么的也方便，可以说，想买什么都能买到。 所以，陆晨休假的时间过的不要太惬意，钓鱼，进山打猎，和白曦去试验田…… 毕竟他的工作需要保密，休假了自然不会再外面碰，于是，陆晨开始了他当白曦跟屁虫的日子。 白曦要酿酒，他打下手，白曦去项目工地看，陆晨也一起。 要是白曦睡懒觉，陆晨就帮着带村里的小娃娃，不，是他看小黑带娃娃们玩。 陈大柳等人看的奇怪又觉得好笑。 “陆先生，您这是？” “我这是弥补一下缺失是天伦之乐。” 陈大柳：“……” 总有个人不死心的想当我们姑奶奶的爹，怎么办，在线等，挺着急的。 一连几天过去，就在白曦想着是不是再出海一趟的时候，张秋田那边终于传来消息，活动被批准了。 这下，白曦只能暂时压下出海继续找海盗麻烦的计划。 活动确定下来，牛罗村就立马开了个大会。 白曦简单安排了各个方向的负责的人后，看着乌泱泱的人，说道：“这次小柳要负责活动的总的巡视，大队长也脱不开身，这一次，大家就再辛苦一阵了。” 陈小聪也不闲着，管着一个大队，还管着原材料的采买问题，加上村里的项目工地还在建，其他村民各个事情也不少，一个人当两个人用都是轻的。 “姑奶奶，您放心，大家伙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啊，姑奶奶，您就别操心了，我们有经验。” “对，姑奶奶，您不是给大家伙争取了很大的活动空间了么。” （我去睡了，努力睡着，七点就要出门了。小可爱们晚安，我最近好累~） 第1489章 杀鸡儆猴 白记虽然不是第一次搞活动，但在国内这么大的活动还是第一次。 以往白记的活动就是白曦上下嘴唇一碰，顶多是定一个大方向，然后陈大柳带着牛罗村和白记上下开始忙活。 除了第一次第二次有些手忙脚乱以外，第三次开始，大家都已经熟能生巧，忙归忙，程序熟悉，老带新，忙的有条不紊的。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亏损都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 但这次活动不一样，白记是负责销售的，要是亏损了，或者哪里有什么纰漏了，肯定会有不少话的。 白曦不出去也是坐镇后方，让牛罗村上下和白记都心里有底。 说是和白记合作，但张秋田传达的意思也很清楚，这个活动之所以会展开，一来是想试验一下这个办法的可行之性，二来也是因为白曦的经济头脑。 要是白曦这个时候出海去，就是不重视这次的活动。 万一活动但凡有点什么闪失，那本来就有意见的人找话的机会就多了。 而且白曦也不放心，要是她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在这个活动上欺负牛罗村怎么办，哪怕是哪一方面磨蹭不配合，牛罗村也够呛的。 她怎么说也是特别顾问，真要有人不长眼的，她也能二话不说的就收拾了。 陈大柳要跟着活动一个个城市跑的，所以白曦就留在村里，这是她给牛罗村当定海神针，也是给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一个警告。 其实白曦更想有人真是不长眼的出手，她好来一个杀鸡儆猴，还能顺便从公家那里表示一下牛罗村的委屈，争取一点好处。 张秋田可不知道白曦这个心思，要不然，一定会翻上几个大白眼的。 没见过积极期待别人来找麻烦的，这不是不怕事情往大了闹啊？！ 见大家这么积极，白曦点了点，道：“那就辛苦大家伙了。” “忙完这个活动，一人奖励二十块钱。” “是。” “谢姑奶奶~” 这话得到大家雀跃的惊呼。 牛罗村的人是不缺钱，可谁也不会嫌钱多咬手啊。 别看牛罗村的人手里有不少钱，但他们啊，消费的方式是说不扣，但是又很扣，要说扣，他们有时候花大钱又一点也不心疼。 反正，只要有赚钱的机会，牛罗村的人那叫一个积极，就和地里卖力气耕田的老牛一样，无比勤劳肯干。 村民们散了以后，陆晨这才开口。 “曦曦，你一直在村里待着，不闷吗？” 白曦：“有什么好闷的，整个村任我溜达，想干什么都行，而且我前几天不是才出海转了一圈么。” 看了看陆晨，白曦挑眉：“你闷啦？” 陆晨好笑：“曦曦，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以牛罗村现在的发展和财力，你就没想出外面看看去？” 这话要不是陆晨说，白曦还会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和试探，但因为是陆晨，所以她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为她打算。 白曦懒洋洋的摇了一下脑袋，悠悠道：“不想，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以前可没少游历世界，繁华的，荒凉的，先进的，落后的，她都看过。 对白曦来着，多美的景色她都见过，而且见过的机会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会不好好修炼老到处溜达的缘故，现在想想，要是那会修炼的勤快一些，是不是飞升上神的时候就不用有这么一遭了？！ 唔，以前好像有个人，经常满世界的逮她修炼来着，江雪皱了皱眉，她记得似乎有那么一个人，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估计是她以前座下的仙童？！ “外头再好看有什么用，我亲手打造，让牛罗村变的好看，变成了人人都向往的繁华之都，不好么。” 顿了一下，白曦漫不经心的哼哼：“再说了，我要是出去，怕是不少人会担心？” “我牛罗村的村民倒是没什么，但其他人心能放肚子里？” 陆晨一听，略微怔了一下，他知道她的意思。 “曦曦，你要是想，我可以……” 白曦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用，我不想。” “我偶尔在国内溜达一下就可以了，而且现在也能出海，我坐的牛罗村的船，谁知道我去了哪里。” “可我要是踏上其他国家的领土，国内一些人不放心不说，就是别的国家的人也会有想法的。” 白曦撇撇嘴：“太麻烦了！到时候乌泱泱的，往哪里都被人盯着，我是出门呢，还是被当猴子围着看呢？” 她已经足够低调了，可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牛罗村还是以前的牛罗村，要不然，随着白记生意不断扩大，她的名字只会被更多的人知晓。 一个年岁不大就带领整个村子办厂开厂搞经济搞出口赚外汇的人，想要不被注意都难。 何况，白曦偶尔还会提供给公家一些技术上的设计图，不管是军用的还是民用的，技术都很先进，说她是全能型人才都不为过。 这样的人还这么年轻，有无线的可能，你说，哪个国家有这样的人会不放在心上！？ 而对他国来说，这样的人要是来了你们国家，你会不会想办法把人留下来？ 高官厚禄，威逼利诱。 更进一步说，要是留不下来，那么你愿意留着她继续成长起来，以后威胁到自己的国家？ 现在世界大战是很难再有了，或者说，热武器的世界大战是不会再有，现在发达国家正站在金字塔顶端进一步的发展，而发展中的国家正在努力摆脱贫困踏进小康生活…… 也许往后十年还会有大战，那时候的大战将会是经济贸易战，那你愿意对方国家有一个厉害的人？ 白曦现在不过二十岁，三四十年后，她也不过五六十岁，还能继续贡献余热，而且，这三四十年她能带出人来。 即便不能教出百八十个有经济头脑的人才来，哪怕教出个二三十个，也是不错的助力。 更何况，白曦这架势，哪里是教二三十个，这整个牛罗村都要带上，一个不落呀。 也就是白曦这样，华国看到了机会，才会给予白曦发展牛罗村很大的政策便利。 第1490章 要举世闻名 别看白曦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大多数的时候懒洋洋的，可她为了牛罗村算是把自己的软肋暴露了出来。 她的软肋不是别的，就是牛罗村的人。 就是看出白曦看重牛罗村，维护牛罗村，公家才会愿意信任她。 说来也奇怪，很多人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白曦明明一个那么聪明那么有能力的人，怎么就甘愿待在一个小村庄里。 你要说白曦被挟持了，并明白，她在牛罗村说是土皇帝都可以，真正的一言堂啊，牛罗村的人捧着她惯着她，护着她，比对自己的眼珠子都要好。 但你要说白曦没被挟持，她又终年待在牛罗村，科学研究院不去，农科院不去……就连看似她拿手的经济发展部也不愿意去。 当然，牛罗村是发展的好没错，可终究是一个小村庄啊，哪里有城里好。 以白曦的能力，她完全可以有大作为。 有人甚至觉得，也许因为白曦是个女孩子，姑娘家家的，没什么格局和远见。 但偏偏白曦做的那些事情，又和他们认为的不同。 没有格局，没有远见的人，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可她为什么偏偏就是愿意在一个小村庄里待着呢？ 连念书，她正经去学校的时间都没两年，其余都是自学，各科成绩都很优异，这一点没有人能否认。 很多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只能把这个事情归结于白曦说的恋家。 也有人觉得白曦是念着双亡双亲，舍不得远走，便想出给白曦建一个一模一样的树屋。 这话传到白曦耳中，她只翻了个白眼。 和树屋有什么关系，她留在村里是因为村民们好么。 再说了，树屋能建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极品灵石这个东西能找来？ 她现在在牛罗村里都忙成这样，要是出去了，还有清闲的懒觉可以睡？ 公家的人琢磨不透白曦的想法，也找不出能吸引白曦的地方，便只能由着白曦在牛罗村待着了。 左右白曦一直也没松闲，发展牛罗村，还能偶尔提供一些技术上的发展的帮助，这样就很不错啦。 张秋田怎么说来着，就当牛罗村是白曦的研究所呗，她也许是住村里舒服，没什么压力，脑中才能不断的有新鲜的想法。 “海外不少地方会被羡慕，是因为经济发展的好，自然就吸引人。” 白曦语气轻蔑：“我又不是凡夫俗子，哪里会被这些东西迷花眼。” “比起去看别人已经发展起来的地方，我更喜欢把牛罗村发展起来。” “牛罗村现在已经很好了。”陆晨安慰的说着。 当初牛罗村什么样他可是见过的，现在的牛罗村整个一个大变样。 一些省会城市之所以发展的好，是因为地方大。 牛罗村之所以会繁盛起来，是因为经济发展的好。 白曦摇头：“不够。” “我要这一片，以后是繁华之都。” “以前，人人都羡慕罗马城的繁荣，现在羡慕西方的繁荣，但这些都不算什么。” “牛罗村不是罗马又怎么样，不是西方又怎么样，我白曦就是要让牛罗村成为罗马，成为世界都羡慕的繁华之都。” “我要以后全世界的人对牛罗村就一个印象，那是个无比繁华的地方，而不再是一个小村庄。” 白曦脸上带着浅笑，眼中盛璀璨的光芒，她的声音一如以往的软糯清甜，但话语中的言辞无比的狂傲。 别人要是听到她这话，不是讥笑白曦异想天开，就是呸上一句她想的美，或者是觉得她脑子进水了。 只有陆晨，他笑着看白曦，点了点头，附和：“曦曦，我懂了。” 对于白曦这样的想法，陆晨其实不大能明白，可她知道白曦想看到这样的一幕，他只会支持。 陈大柳在白曦和陆晨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过来了，但是看到两人似乎有话说，所以就懂事的站在不远处。 练武的人的耳力就是好，加上白曦也没想压低声音，陈大柳和一些还只附近的村民便听到了她的话。 陈大柳当即就红了眼眶，激动的张嘴好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而其他的村民，要么已经感动的抹着眼泪，要么嘴唇颤抖着，激动的脸上神情都扭曲了。 白曦对陈大柳招了招手，他很快就跑上前：“呜呜，姑奶奶~” “你不忙去，在这里磨蹭什么呢。” 白曦办事警告半是玩笑的说道：“小柳啊，我这话都放出来了，你们可不能让我打脸啊。” 陈大柳立即摇头，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斩钉截铁：“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扯您后后腿的。” 附近的一些村民也纷纷跑了过来，不约而同的跪下，仰着脑袋望着白曦，郑重道：“姑奶奶，我们虽然笨，也不够有出息，但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姑奶奶，有您在，我们争取早点出息。” “是啊，姑奶奶，我们一定一定会争气的。” 看着这些人激动又兴奋的神情，白曦笑道：“好，我知道你们孝顺贴心，快起来，有什么好跪的，你们忙活去。” 虽然大家万分激动，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白曦说，但也明白，姑奶奶说的对，想要达成姑奶奶说的那样的规格，可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情。 姑奶奶是有福气，但大家伙也要努力争气不是。 “是。” “姑奶奶，您好好休息，我们忙活去了。” “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了就让小黑找人。” “姑奶奶，那我们忙去了。” 白曦挥挥手，村民们便激动且开心的散了。 陈大柳因为有事情，还没有离开。 等村民们都不在了，陈大柳先是看了陆晨一眼，这才开口。 “姑奶奶，咱们活动什么时候开始，先从哪个省市开始？一个地方停留几天？” 白曦想了想，道：“活动日期看准备工作了，确定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先北方再南方，要不是人手不够，两边同时开始也是好的。” 这个时候，陆晨接话：“曦曦，你要是不放心，我帮你出去瞧瞧？” 他也没少听白曦说这些，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 第1491章 大开眼界 牛罗村有姑奶奶这个送子娘娘在呢，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大家是一点也不着急，等时候到了，娶个孝顺又懂事的媳妇，在生几个娃娃,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些动了歪心思的姑娘家似乎走歪路，就是瞅准三十几四十岁已经成家有了孩子的人，俗话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她们觉得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总是要比这些男人家里的黄脸婆好的。 当后妈怎么了, 当了后妈就是长辈, 生下的孩子有吃有穿的，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她们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牛罗村的人。 这事情，要是别的村，一些心术不正的男人，估计也就经不住那几个羞答答的媚眼和好听的小话了，可牛罗村的人，谁都没敢起这个心思。 既然娶了媳妇，那肯定是相看好了的，只要人品没什么问题，孝顺勤快，就没理由对不起人家。 所以被抛媚眼，不是回家和自己媳妇说起这个事情，就是骂骂咧咧的说人眼睛抽了，该去看病。 至于那些小话，你也得有机会私下靠近才能说小话不是, 哪怕真有遇上的，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也不能被有效的接收到, 更不用说回应了。 当然，这样心术不正的姑娘还是少的，都在一个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怕真闹出这样的事情会被唾沫给淹死。 陈大柳嘚瑟后，看着周大虎，眼神道，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会心塞，是你硬要比较的。 “……”周大虎被陈大柳说的心里有些不服气，可自己村里什么情况，一脸的便秘状。 陈大柳到底和周大虎关系也不错，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队的，要是下新村的后生都被怂恿结婚了，的确对牛罗村未来的发展也不好。 于是，陈大柳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在，勾了勾手, 示意周大虎靠近一些。 “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你一用就有效，不过你得和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是我的主意。” 周大虎那会不同意，连忙点头：“这你放心。” “你啊，你回去就和你们村的人说，我们姑奶奶说了，眼下学习文化知识是重中之重，以后我们厂里招工，优先招家里子女都是有文化的人。” “有文化负责任，就是进步家庭，工厂招工都会优选挑选。”陈大柳说着，拍拍周大虎的肩膀，低声问道：“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可姑奶奶的名头就是好用啊。 别处效果怎么样他没把握，可是在同一个大队的下新村里用，效果肯定很好。 陈大柳在心里默默嘀咕，姑奶奶，您要知道了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大队以后的发展着想，真要让下新村一下子娶进一堆小媳妇来，风气一下子变差怎么办。 “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了。”周大虎闻言，眼睛一亮，脸上是开心的笑容：“老陈，谢谢你啊。我一会回去就说。” “记着，可别说……” 陈大柳叮嘱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大虎就出声打断了。 “记着什么，你什么也没说啊。姑奶奶本来就重视文化教育，这事情都说过多少遍了，是大队的重中之重，是我最近宣传的力度轻了一些，我回去再多多宣传宣传。” “对，这就对了。”陈大柳一脸的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周大虎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在村里把这个意思传达了出去。 下新村的人一听说的白曦的意思，二话不说，无比的配合，除了真的不是学习的料，年纪不小是应该找对象结婚的，有好几个已经相看了对象的，或者是已经要定亲的，都连忙给推了。 结婚可以晚几年，能考大学最好，毕业后工资可比没上大学的多得多了，关键考上大学，那就是城里户口了啊。 一开始不少人对自家的孩子没信心，可经过周大虎的分析，立马觉得信心大增，怕什么，大队有复习班呢，城里人都慕名而来了，没道理他们离的近了还傻傻的放过不是。 就算考不上大学，那多学几年文化也好考试进厂上班不是。 牛罗村的厂子以后肯定还会有发展呢，离的这么近不好好努力，到时候机会都给别人抢走了，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这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 而陈大柳面对白曦狐疑的眼神，只是嘿嘿的傻笑着。 元宵一过。 李甜果一行人也出发再次往加坡新去，而牛罗村的食品厂和服装厂就开始进入了忙碌的状态。 明天就是小顺子六人去少年天才班报道的日子。 白曦照例给出远门的他们一人一个护身符，然后开车去火车站送行。 毕竟也有几天没开车了，开一下免得手生。 不过小顺子他们六人是坐着拖拉机跟在小汽车后面的。 一路上，白曦几次把拖拉机甩了老远，然后又放慢速度，等拖拉机跟上来，惹的小顺子六人对着小汽车的速度一阵称赞。 小汽车停在火车站外面，又是引来了不少人惊叹羡慕的目光。 陈大柳买了月台的票，白曦也就干脆进去送一送小顺子几个了。 这次有开车的李大头看车，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人对小汽车怎么样。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六个可得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姑奶奶的期盼，知道没有？”陈大柳再次叮嘱。 哪怕这些话，他之前就说过几遍，哪怕昨天他又特地把小顺子六人叫到家里叮嘱了几次，今天还是忍不住再叨叨。 “这天才少年班里厉害的人肯定不少，你们得努力再努力才行。” 六人脑袋和鹌鹑一样，连连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村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姑奶奶丢脸，给牛罗村丢脸的。” 六人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毕竟他们出门前，家里人也是一遍一遍的叮嘱来着，现在他们是又期待又激动，还有一点小忐忑。 “姑奶奶，您看，您要不要给他们再说两句？” 面对陈大柳的询问，白曦有些无奈，该说的不早都说的差不多了吗？ 但白曦还是开口了，谁让她是姑奶奶呢，不能打击外出求学的孩子的信心不是。 第1492章 人山人海 陈大柳咧嘴笑：“他们羡慕也没用。” “就是，羡慕了也没咱们这么好的姑奶奶。” 提起白曦，陈大柳等人干劲那叫一个十足。 陈大柳拿着大喇叭，站在大卡车的车头上，扯着嗓子喊，当然除了他站在大卡车的车头上，有几辆车的车头上也站着人。 他们都是盯着人群，以防有人来捣乱的。 不过白记不是第一次搞活动了，这次虽然商品众多，可卖的程序还是一样啊。 大卡车连成排，车身上挂着简易的牌子让人一卡牛知道有什么。 一号到三号车是食品，四号车到七号车是服装和彩布，八号车到十号车是鞋子，十一号车到十五号车是杂货，十六号车到二十号车是大彩电和缝纫机自行车…… 购买的人从安排的路口开始，依次放人进去。 只要有人从出口出来，立马就会拉动绳子，并且用短波通讯器说出人数，车顶挂的红色旗子一动，入口处就立马就听着通讯器，然后按照出口处的人数放进去人。 在里面购物的人数一直都会维持在两百人左右，出一人，进一人。 也不用担心有人进去了会磨磨蹭蹭，毕竟这么多东西，谁都怕磨蹭了买不到，而且出口处是可以抽奖的，万一磨蹭了大奖被人抽走了怎么办。 第一个活动地点，张秋田正好忙，好不容易他忙完抽空过去看的时候，陈大柳已经结束了第一个活动地区前往下一个了。 在第二个活动地点，张秋田看到了白记的人熟练的操作。 听过汇报，但当张秋田亲眼见到的时候，不得不感叹：“她是真的把牛罗村的人教的很好啊。” 常秘书知道这个她说的是谁，也点头，敬佩道：“白顾问是真的厉害。” 似乎这话显得寡淡了，不足以表达他对白曦的敬佩，常秘书又说道：“每一次，我总觉得已经了解白顾问后，她总能刷新我的认知。” 两人都不觉得，这样的销售方式是牛罗村的人能想出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张秋田一行管经济发展的人都想不出来，何况是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呢。 这样利落的方式，也就白曦能想出来了，她的脑袋瓜好，新鲜的法子和想法是一个接着一个。 “你看看他们，一个写单子，一个算钱一个拿货配合的又好又快。” 张秋田还以为，一开始居民们肯定不大敢买的。 因为给了钱，拿着单子，却没有立马给东西，而是到了后半段特地留出来的地方，凭着票据取货，然后出了出口在一片空地上开始抽奖。 但他看到，排队的人冲进去后，二话不说的就奔着自己要去的地方飞快的和售货员说了要买什么，付钱拿单子，有别的需要买的继续换下一处买，没有的就直奔取货点，取货抽奖。 “老乡，你们不怕这是骗子啊？”张秋田拦住了一个买好了东西，正大包小包的背着的人。 老汉先是看了看张秋田，见他穿的干净体面，净体面，而且看起来像是个文化人，这才颠了颠怀里的东西，说道：“你们没看报纸吗？这是白记，白记可出名啦。” “白记也不是第一次搞活动了，之前就是没到我们这里来而已，再说了，白记啊，这可是白记，当初白记给地震灾区送了多少东西，我们不信白记信谁。” “人没道理开这么多大卡车拉着东西来这里耍我们玩啊。”老汉说着，反过来催着张秋田：“你也是想来买东西的？” “我和你说啊，你只管去买，白记的售货员认真又仔细，虽然听说东西会准备充足，可那么多人呢，万一慢了可就没了。” 说完，老汉也不管张秋田，背着竹篓，小心的抱着怀里的东西走了。 张秋田本来就没什么需要买的，他了解情况在外面看着就行，不买东西就进去占着名额，铁定要被等候的人骂个狗血淋头的。 “这个事情交给白记是真没错。” 张秋田话落，常秘书也点头，附和道：“领导，我了解过了，上一个地点，白记可没出什么纰漏呢。” 抽奖这样的活动白记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至于开单子和算钱的，就更不会弄错了。 白记统一了单据，单据上有售卖的东西，只要确定好消费者需要的数量，然后拿上一个印章按上就行。 印章上有数字，只需要拨到对应的数字按在对应的物品拦上就行，取货点按照单据出货，想弄错也难。 这样既不会让出单的售货员不停的写字开单而累，还不会忙中出现写错的情况，再一个，就算有人拿了单据想使坏的改数量也不行。 各司其职，只要每一处不会出错，那总体就不会出错。 ………… 白记制鞋厂的广告大街小巷的人都耳熟能详。 白记鞋业，带你行万里路。 白记的鞋子卖的还是挺贵的，国营厂一双鞋卖个几块钱是有的，但白记的鞋子，在国内，普通的一双，也得十几块钱，普遍是二十几，再贵的也有，但国内舍得买的不多。 而出口，价格就不同了，同样的东西，售价翻倍。 用陈大柳的话来说，做生意，哪里有不交茶钱的，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个规矩，现在新社会了，但道理还是那个道理。 白记在国内卖的价格稍低，也算间接的交茶钱，普惠民众了。 这话听的张秋田一阵脸颊抽抽，说的什么话，好像交保护费一样，定价可是白记自己定的，而且也没亏本啊。 他想严肃的表示这个说法不正确，但陈大柳用老实憨厚的表情相对，一副你那么计较干什么，我就是一个种地的庄稼汉，我能懂啥呀，我说的不对，那是我没文化，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于是，张秋田猛地翻了几个白眼，也懒得搭理陈大柳了。 每次都这样，要真计较，能被陈大柳气死。 左右，按照生意人的角度，国内外两个价钱，那肯定是国内赔本了。 再说，白曦解释的就很好听呀，张秋田听完也就气不起来了。 第1493章 和白曦讨价还价 一年一度的盛典闭幕。 牛罗村似乎也要安静下来。 每年节日盛典，牛罗村总会热闹上一周。 海内外，大江南北的人都会被吸引到牛罗村。 每当这个时候，牛罗村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不论是哪一行业的大佬或者精英，不论多忙,这个时候都要抽空回来。 在外面是精英也好，大佬也罢，回到牛罗村，不苟言笑的他们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可掬的笑容来。 比起盛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牛罗村的外围就开始热闹非凡，牛罗村的内部，不管是节日盛典前后还是节日当天,都相对的安静。 好像和百年前一样，牛罗村的房屋环境没有多少的变化。 任凭牛罗村外围已经高楼伫立,车水马龙，牛罗村内部还是和百年前一样，白色的墙面上的图那么的鲜艳明亮，村中那最高的大树一如既往的茂盛。 树屋还在还稳稳当当的落在大树上，一切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回到牛罗村，没人敢摆架子。 “李太爷爷，这是去哪里啊？” “陈太奶，晒太阳呢？” “哟，大爷爷，您都八十了，还下地啊，您这身子真硬朗。” “白大姑，我们刚进村就听到您再教训孙子啦，咋了，这小兔崽子又惹祸啦？” 年近四十岁的李德宝是国际知名导演，每年排队想找他拍摄电影的人数不胜数，想找他合作的演员制片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无比的严厉，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发颤。 但是,此刻，他进了牛罗村的地界后，看到那高大的大树，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 “太爷爷，我回来了。” 回到那熟悉的家，李德宝先是和院子里的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这才来到一个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李德宝乖乖进屋，恭敬的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问好。 如果说，李德宝这般恭敬的模样会让外界吓掉下巴，那么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就是眼睛都要瞪掉了。 李甜瓜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的太孙，哼哼一声，道:“兔崽子，没惹祸？” “没有，太爷爷，我也是刚完成了一个电影的拍摄，这不，紧赶慢赶的从国外回来了。” “哼！”李甜瓜:“拍个电影把你能的,好像多大本事一样。” 李德宝只是嘿嘿直笑:“太爷爷，那我当然不能跟您比啊,想当初，您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就是放在现在，那也是大卖座啊。” “别人都道我多厉害，可我知道，我这一身本事还是跟您学的呢。” 李德宝之所以会当导演，还能有这么个成就，完全是因为有李甜瓜这个太爷爷的教导和栽培。 李甜瓜却是面上一肃，道:“我算什么，我还是姑奶奶教的呢。” “你没眼福，没见着姑奶奶，当初姑奶奶啊……” 对于每次回来，家里人，特别是太爷爷和爷爷都要说起李德宝这一代人都没见到的姑奶奶，李德宝是见怪不见，也对这些事迹倒背如流了。 牛罗村的规矩，只要是牛罗村的人谁都知道，他们这一辈人对姑奶奶的厉害也是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对于这个姑奶奶，牛罗村的老一辈那是津津乐道，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姑奶奶是天上仙女儿下凡。 姑奶奶座下可是有一头大白虎的，比小牛犊都大。 要是没有姑奶奶，牛罗村上下肯定死绝了。 你们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多亏了姑奶奶费心费神。 没见着姑奶奶，是你们没福气。 出门在外，丢了性命都不能给姑奶奶丢脸，知道没有？！ 人老了就喜欢絮叨，李甜瓜说了一会话，也知道太孙心里指不定在嘀咕什么呢，抓起手边的文玩就丢过去。 别看李德宝垂着头，不过却反应极快的两个跨步，手疾眼快的把那两个已经盘的油亮的核桃接下来。 “太爷爷，这可是您喜欢的文玩。” 李甜瓜哼了一声，道:“还算你这兔崽子没荒废了身手。”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衣摆，出了屋子，李德宝自然是赶忙跟上。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是。”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一行十来个青年，随便一个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 这会他们都跟个被揪住脖子 的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跟着自家的长辈。 他们相互的点头打招呼，然后眼神询问，刚回来？ 我也刚到。 我是今天回来了。 她们昨天回来的应该都去磕过头了？ 我们找机会聚一聚。 别看李甜瓜快九十岁了，走起路来又稳又快，其他和他同龄的人也不妨多让。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大树下。 李德宝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大树，孩童时期，他们也曾想上树屋去玩耍，毕竟这树屋看起来又好看又神奇又酷。 不过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要被家里人一顿胖揍。 哪怕他们半夜起了心思要进树屋瞧一瞧，可楼梯都没能踏上，在树屋的楼梯台阶附近打转，然后被村里巡夜的人发现，又是一阵胖揍跪祠堂。 童年的日子总是过的无忧无虑，不过谁都没躲过想上树屋然后挨揍的事。 “你们这些小辈，说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不听呢，那是姑奶奶的屋子，没姑奶奶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再让我知道谁这么不知轻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李德宝等人小时候对于陈小聪这个老村长的话很是气恼，姑奶奶也不在，怎么让姑奶奶允许嘛。 他们就是想看一看树屋上有什么，就是好奇想瞧一瞧，好到学校和其他同学嘚瑟一番，又不会弄坏，怎么还不许上去呢。 只是，不论在家里多受宠，只要提出想上树屋看，家里人立马就一脸严肃的批评，就好像他们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没规矩，姑奶奶的屋子是你们能随意去的吗！” 每次大锅饭，大家都在树屋前的空地上集合。 每次过年过节，树屋都会被装点的无比的好看。 他们这一辈人没见过姑奶奶，了从小是听着姑奶奶的事迹长大的。 “再再说了，不给就不给呗，白记又不靠这个吃饭，白记业务量可大了。”这话，白曦说的无比倨傲。 陆晨一听笑了笑，也是,他不过在外头帮着坐镇半个月，白记食品厂就已经生产好了草莓酱，而且头一批已经装船运出去了。 海外牛奶草莓这样的高档鲜果备受欢迎，就是因为白记的牛奶草莓口感好，牛奶草莓果酱还没有上市就已经被消费者接受了。 之前没买牛奶草莓鲜果的人哪里会错过价格比鲜果便宜一半的果酱呢。 想到张秋田说的白记悄无声息又多了新品，陆晨看着白曦，心道,曦曦可不是一直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么。 “加坡新那个服装比赛你要不要去看？” 白曦摇头:“不去,我懒得折腾，加坡新那边有工作人员呢，而且我也安排了村里几个人过去了。” “小顺子六人都安排过去了？”陆晨回来没见这六个小子就知道了。 “对啊，他们明年正好大学毕业，索性让他们出去学习半年，也见见世面。”白曦绝对不会说，是觉得不够人用了。 张秋田来电话的时候，白曦正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勺着草莓果酱吃呢。 “哈哈哈哈……” 白曦皱眉把电话筒拿远了一点，等电话那头乐的差不多了，这才没好气的开口:“你下次能不能笑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差点没把我耳朵笑聋了。” 一年一度的盛典闭幕。 牛罗村似乎也要安静下来。 每年节日盛典，牛罗村总会热闹上一周。 海内外，大江南北的人都会被吸引到牛罗村。 每当这个时候，牛罗村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不论是哪一行业的大佬或者精英，不论多忙，这个时候都要抽空回来。 在外面是精英也好，大佬也罢，回到牛罗村,不苟言笑的他们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可掬的笑容来。 比起盛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牛罗村的外围就开始热闹非凡，牛罗村的内部，不管是节日盛典前后还是节日当天，都相对的安静。 好像和百年前一样，牛罗村的房屋环境没有多少的变化。 任凭牛罗村外围已经高楼伫立，车水马龙，牛罗村内部还是和百年前一样，白色的墙面上的图那么的鲜艳明亮，村中那最高的大树一如既往的茂盛。 树屋还在还稳稳当当的落在大树上，一切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回到牛罗村，没人敢摆架子。 “李太爷爷，这是去哪里啊？” “陈太奶，晒太阳呢？” “哟，大爷爷，您都八十了，还下地啊，您这身子真硬朗。” “白大姑，我们刚进村就听到您再教训孙子啦,咋了,这小兔崽子又惹祸啦？” 年近四十岁的李德宝是国际知名导演,每年排队想找他拍摄电影的人数不胜数，想找他合作的演员制片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无比的严厉，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发颤。 但是，此刻，他进了牛罗村的地界后，看到那高大的大树，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 “太爷爷，我回来了。” 回到那熟悉的家，李德宝先是和院子里的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这才来到一个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李德宝乖乖进屋，恭敬的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问好。 如果说，李德宝这般恭敬的模样会让外界吓掉下巴，那么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就是眼睛都要瞪掉了。 李甜瓜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的太孙，哼哼一声，道:“兔崽子，没惹祸？” “没有，太爷爷，我也是刚完成了一个电影的拍摄，这不，紧赶慢赶的从国外回来了。” “哼！”李甜瓜:“拍个电影把你能的，好像多大本事一样。” 李德宝只是嘿嘿直笑:“太爷爷，那我当然不能跟您比啊，想当初，您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就是放在现在，那也是大卖座啊。” “别人都道我多厉害，可我知道，我这一身本事还是跟您学的呢。” 李德宝之所以会当导演，还能有这么个成就，完全是因为有李甜瓜这个太爷爷的教导和栽培。 李甜瓜却是面上一肃，道:“我算什么，我还是姑奶奶教的呢。” “你没眼福，没见着姑奶奶，当初姑奶奶啊……” 对于每次回来，家里人，特别是太爷爷和爷爷都要说起李德宝这一代人都没见到的姑奶奶，李德宝是见怪不见，也对这些事迹倒背如流了。 牛罗村的规矩，只要是牛罗村的人谁都知道，他们这一辈人对姑奶奶的厉害也是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对于这个姑奶奶，牛罗村的老一辈那是津津乐道，说什么的都有。 么的都有。 什么姑奶奶是天上仙女儿下凡。 姑奶奶座下可是有一头大白虎的，比小牛犊都大。 要是没有姑奶奶，牛罗村上下肯定死绝了。 你们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多亏了姑奶奶费心费神。 没见着姑奶奶，是你们没福气。 出门在外，丢了性命都不能给姑奶奶丢脸，知道没有？！ 人老了就喜欢絮叨，李甜瓜说了一会话，也知道太孙心里指不定在嘀咕什么呢，抓起手边的文玩就丢过去。 别看李德宝垂着头，不过却反应极快的两个跨步，手疾眼快的把那两个已经盘的油亮的核桃接下来。 “太爷爷，这可是您喜欢的文玩。” 李甜瓜哼了一声，道:“还算你这兔崽子没荒废了身手。”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衣摆，出了屋子，李德宝自然是赶忙跟上。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是。”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一行十来个青年，随便一个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 这会他们都跟个被揪住脖子的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跟着自家的长辈。 他们相互的点头打招呼，然后眼神询问，刚回来？ 我也刚到。 我是今天回来了。 她们昨天回来的应该都去磕过头了？ 我们找机会聚一聚。 别看李甜瓜快九十岁了，走起路来又稳又快，其他和他同龄的人也不妨多让。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大树下。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是。”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一行十来个青年,随便一个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 这会他们都跟个被揪住脖子的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跟着自家的长辈。 他们相互的点头打招呼，然后眼神询问，刚回来？ 我也刚到。 我是今天回来了。 她们昨天回来的应该都去磕过头了？ 我们找机会聚一聚。 别看李甜瓜快九十岁了，走起路来又稳又快，其他和他同龄的人也不妨多让。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大树下。 李德宝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大树,孩童时期，他们也曾想上树屋去玩耍，毕竟这树屋看起来又好看又神奇又酷。 不过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要被家里人一顿胖揍。 哪怕他们半夜起了心思要进树屋瞧一瞧，可楼梯都没能踏上，在树屋的楼梯台阶附近打转，然后被村里巡夜的人发现，又是一阵胖揍跪祠堂。 童年的日子总是过的无忧无虑，不过谁都没躲过想上树屋然后挨揍的事。 “你们这些小辈，说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不听呢，那是姑奶奶的屋子，没姑奶奶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再让我知道谁这么不知轻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李德宝等人小时候对于陈小聪这个老村长的话很是气恼，姑奶奶也不在，怎么让姑奶奶允许嘛。 他们就是想看一看树屋上有什么，就是好奇想瞧一瞧，好到学校和其他同学嘚瑟一番，又不会弄坏,怎么还不许上去呢。 只是，不论在家里多受宠，只要提出想上树屋看，家里人立马就一脸严肃的批评，就好像他们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没规矩，姑奶奶的屋子是你们能随意去的吗！” 每次大锅饭，大家都在树屋前的空地上集合。 每次过年过节，树屋都会被装点的无比的好看。 他们这一辈人没见过姑奶奶，了从小是听着姑奶奶的事迹长大的。 小时候当故事听，觉得神奇，觉得向往，也很期待，但是长大后，特别是到了不惑之年，他们只当老一辈的话是故事，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 不过老人嘛，总是有旧思想的,也很正常。 陈猛是牛罗村这一届的村长，比李德宝等人都要大上几岁。 这会他也来到树屋前，看了看回来的人，视线落到在前头站着的村中长辈，恭敬的一一打过招呼。 李甜果开口:“村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是，各位长辈，咱们开始。” 陈猛深吸一口气，扬声:“跪！” 接着，乌泱泱的人齐齐跪下。 “牛罗村远门在外的子孙归来，特地来给姑奶奶请安。” 跪着树屋，却说给姑奶奶请安，李德宝等人很是无奈。 如果不是看过照片，见过那笑眼弯弯的姑奶奶，他们都要觉得这么一位长辈是村里人杜撰出来的了。 牛罗村不管谁从外面出来，都是要来给姑奶奶磕头请安的，百年来如此。 牛罗村有三家姓，但是却比其他地方一姓的家族更加的关系密切。 在各行各业都冒尖的厉害人物中有自己村里的人，就算不暴出来，知道的人也与有荣焉。 大有一副别村子的人都是蠢材，只有牛罗村的人才是顶顶厉害的存在，这叫智商和能力双碾压。 磕头请安后，老一辈也就不再拘着小辈们，挥手让他们散了。 毕竟有小辈们在，他们这些老家伙还不能说话呢，这说的话，当然是十句有八句是提姑奶奶当年如何。 李德宝一行人自然是约着一块喝茶的，虽然身处不同的行业，但是大家可以一起交流信息，同为牛罗村的人，荣辱与共，同宗同源，自然是和外人不同的。 一年聚集一次，人又不少，劝酒的，聊说的，热热闹闹的，很容易就喝多。 这一喝多，话也就不把门了。 特别是刚才磕头请安过，他们肚子里更是一肚子的牢骚。 “我说，年年给姑奶奶磕头，可我们也没见过姑奶奶啊。” “对，还有那个什么小黑，说是大老虎，但是大老虎有那么聪明？”还罚款，还哄村里的孩子玩，这怎么可能嘛。 “我问过我太爷爷，我太爷爷说姑奶奶就是出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一点，全村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也就当哄老人高兴，跟 着一脸相信了。 “可是，照长辈们的说法，姑奶奶要是还在，至少也得一百多岁了？”有人掰着手指头算着。 “村里的老一辈也不知道姑奶奶去哪里了呀。” “嘘，我听说，好像是姑奶奶飞升了。”有人神神秘秘的开口，一副自己知道内情的样子。 “什么啊，你话剧编太多了。” “就是，科技发展都多少年了，你还把老一辈的故事当事实听呢。” “还有那彩色的雪，雪的颜色一直是白色的，什么彩色啊，我查了那么中外资料，也研究了不少的百年来的天气情况，牛罗村这边是有那么几次下雪的情况，但都是薄薄的雪，下到地面就不见了。” “是啊，就算是大雪，也没可能是彩色的，又不是染了颜色，哪里来的彩色的雪啊。” 一行十几人喝着聊着，很快就到半夜。 也只有在自己村里，他们这些人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不需要在意什么形象和安全问题。 只是，在这个时候，一到白色的影子却从牛罗山慢慢下来。 白色影子，很快就出现在了树屋前。 它抬脚想要上树屋，却耳朵动了动，打了个鼻息，哼了一声，掉头就往此刻还热热闹闹的宅子去。 李德宝晃了晃脑子，准备去个洗手间清醒一下，哪知道才摸到门口，就被人从外推开的门给撞的打头上一疼。 “谁啊？” 他捂着脑袋，气恼的开口，开门怎么也不看着点。 只是，让他被脑袋上的疼痛给弄的精神一些的时候，看到在自己身前半米远的大脑袋的时候，浑身一僵，酒瞬间就吓醒了。 这是？ “小黑？！” 李德宝惊讶的尖叫声，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发出过这么尖细的声音。 “什么小黑，哪里来的小黑？”喝的晕乎乎的人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笑呵呵的取笑他。 “德宝，你不会喝多了？” “就是，我们这可没什么小黑。” 吃饭不过二十分钟。 白曦觉得差不多了，就骑上小黑，往招聘场地去。 人还没有到呢，就听到那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陈小明骑着自行车落后半个车身，犹豫着要不要去通知一下，转念一想,有啥好通知的，要是这些人没做好准备淘汰了也是活该。 牛罗村规矩多，白记规章制度也不少，要是这都过不了，那也别进白记了。 当白曦出现的时候，眼尖的负责带队的一个营长立马站起来，下意识的和陈小聪问道:“那位女同志就是白顾问？” 年纪约十八九岁,长的好看又精致，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裙，她皮肤白皙，即便是城里的女同志都未见的有她白。 关键是，消息里说了，白顾问养着一头大白老虎。 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大白老虎。 此刻，能骑在大白老虎身上的人，除了白顾问，也没别人了？！ 听说和见到，还真是两回事。 那一头大老虎，体积比小牛犊都大，威风凛凛的，只被那虎目扫上一眼，就让人心里一阵发颤。 妈呀！ 骑着大老虎啊，这谁敢想啊。 这么大的大老虎，肯定不是吃素的,却甘愿驮着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而来,除了喂养的主人,别无他人了。 养这么大一头大老虎,一年的吃嚼比普通百姓六口之家都要费钱？！ 果然是白记，也只有白记能养得起了。 陈小聪闻声看去，刚才还算和气的脸庞上霎时挂上了开心的笑容:“对，那是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您来啦~”陈小聪快步的迎了上去，恭敬的汇报:“姑奶奶，这些同志都已经吃过饭了。” 各团带队过来的都是营长，也都不是傻的，很快就判断出来人是谁。 这是白顾问啊！ 有人跟着陈小聪迎了上去，有人则是对着自己团的人挥手，肃穆喊了一声:“集合！” 对啊。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冲着自己的队伍喊道:“快，集合。”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精神面貌给我露出来！” 出门前就特别强调过了，就算要退伍转业了，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出门在外，可不能给团队脸上抹黑，更不用说，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工作情况。 只见几道命令一出,原本刚吃完饭还散坐在周围的人立马小跑着归队。 “唰唰唰~”只听唰唰几声，队伍立马就整齐的列好了队，一个个抬头挺胸，腰杆笔直。 白曦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八个带队的营长，最后落在小贺身上。 陆晨的团部带队来的人是小贺，熟人熟路，而且对白曦的性子也算了解，能说的上话。 “饭菜都够吃？” 小贺笑着点头:“小……咳咳，白顾问，饭菜很好，多谢您招待了。” 差点就喊出平时喊惯的称呼啦。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道谢，他们在心里惊叹，白记真是大手笔呢，这一顿午饭，光肉菜就给两个，干炸的三两左右的海鱼一人一条，再有两个素菜，米饭管够。 解渴的水直接给的冲了汤的凉茶，还是冰镇过的，赶路到了这里，灌下半茶缸，立马觉得整个人都生龙活虎起来。 白曦弯了弯嘴角，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客气:“你们吃的饱就行，这些饭菜是白记三个食堂做的，也算是先给大家展示一下食堂的手艺了。” 白曦是九尾仙狐，向来倨傲惯了，对这些人民子弟兵客气，一来是知道他们不容易，二来也是给陆晨面子。 “那你们准备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 这话是对小贺几人说的，然后白曦又看向一旁的陈小聪。 “聪子，安排好内容了没有？” 陈小聪:“姑奶奶，都已经准备好了。” “姑奶奶，您这边坐。” 白曦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过去。 “姑奶奶~”周大虎也在这里帮忙，刚把桌子摆放整齐，又安排人给茶缸里倒上凉茶，这才小跑过来。 “哟，大虎，你也在这啊。” 周大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黑，然后忙说:“姑奶奶，您叫我小虎，我听着自在一些。” 什么大虎，当着小黑这么一头大老虎的面被叫大虎，周大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黑鼻息里哼出一个鼻音，低吼两声:“算你小子识相。” 周大虎听不懂小黑的兽语，但求生欲让他明白，小黑吼的肯定是他的名字来着。 下一秒，就见白曦没好气的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轻斥:“你一天天的，少吓唬他们，人家本来就叫周大虎，你还不许 人叫大虎了啊。” 看，看，我就知道。 周大虎再心里庆幸的同时，又再一次央求:“姑奶奶，您就叫我小虎，听着也亲切。” 陈大柳不也一样被叫小柳么，他要是被姑奶奶叫小虎，也显示亲切呀。 “行。” 白曦应下，周大虎立马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周大虎:“姑奶奶，大队长说了这边人手不足，我就带着二十七个村民过来帮忙。” “辛苦你们了，晚点结束了，一人领一个红包。” “谢姑奶奶。”周大虎没拒绝，姑奶奶给的红包，拿着能有好运气的。 小贺等人已经到各自的队伍前稍微吩咐了几句，不放心的还特地多讲了几句。 “刚才的饭菜怎么样你们自己也尝过了，要想以后常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就看你们个人的努力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虽然我们只有十个名额，但万一别的团没几个合格的呢，这个时候，你们可别给的掉队。” “都给我争气点，好好努力，争取能进白记上班。” 小贺心里也挺有压力的，毕竟带了五百多人过来，要是入选的不到八十个，可就难看了。 当然，他倒是不觉得白记会存心刁难，而是没入选就代表了能力达不到白记的要求，这还不够丢脸么。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白记招人考的什么。 要说玩刀弄枪，这里随便喊出一个身手都不差，但白记招的是工人，不是打手，团里是扫盲，但有些同志的文化水平的确有限。 想到这里，小贺心里就乐观不起来。 视线扫了一圈队伍里的人，小贺清了清嗓子:“同志们都是好同志，你们都很好，所以大家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全力以赴就行。” 其他团的带队的营长这一路上一直和小贺各种打听打探，对于小贺说的不清楚表示怀疑,但小贺有是保证又是发誓赌咒的，这才让几人勉强相信。 左右的列队的队伍还想着能从小贺这里听到只言片语呢，哪知道，什么也没听到。 鼓励的说了几句后，小贺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白曦坐的位置去。 其他几个营长一看，也赶忙过去。 这么多人来应聘，用军用大卡车拉来,还是第一回。 一些人闻讯过来看热闹,不过也只敢在外围伸着脖子看，地上用白灰粉画了线，牛罗村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的站在线外，其他村的人就更不敢越过了。 人就是这样，当大家都开始遵守秩序的时候，反而没有人赶轻易踏过，且会更加自觉的提醒后面来的人不能越矩。 白曦坐的位置在树荫下，白记这次负责面试招聘的几个人则是坐在打起来的棚屋下。 这么多人，考笔试肯定不行，于是就制作了号码，唱号面试。 号码是打乱的，可能上一个是二团的，下一个就可能是七团的。 有营长想和白曦说点什么，但白曦明显表示了不会插手，只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干活去。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黑迈着步子进了棚屋,然后目光环视了一圈，轻轻一跳，跳到几个面试官的后面的桌子上，蹲坐着。 几个面试官里，除了牛罗村的人外都下意识的身体一紧，然后齐齐望向白曦的方向。 见白曦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几人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黑哪里会错过几人的反应，没好气的哼哼一声，虎脸上满是 他们其实也没少和小黑共处过，不是不相信小黑，只是身体的本能对凶兽的惧怕还是会让他们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小黑就在他们身后，看不到，就更觉得紧张了。 不过因为触目可及之处有白曦在，看到她，大家高高提起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有姑奶奶在，有什么好怕的。 抽号很快，一号和五十号很快就从队伍里出来,然后开始了速度惊人且颇为新奇的面试。 “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来自哪里？” “会什么手艺？” “你对自己来一个自我介绍。” “对于白记，你的印象是什么？” “你觉得白记为什么录取你？” “如果白记招你，对岗位，你有什么要求吗？” 有人紧张，磕磕巴巴的。 有人回答的还算流畅，更有人紧张的说自己名字都说错了。 也有人第一次遇到这情况，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话都说的不利索。 很快，一到十号就过去了。 也许是有人打了头阵，后面的人多少有了时间做准备，所以就没前头的人那么紧张了。 五十个人一批，在开始面试第五十一号的时候，前面一批的录取情况就出来了。 五十个里录取了三十个，虽然名字还没有公布，但得到消息的几个营长是又好奇又紧张又期待，特别是这五十个人里占比多的营长。 自己团里刚才那么多人在，三十个呢，就算没中噶个，哪怕最差也能进一个？ 刚才回答的磕磕巴巴的人里就有小贺他们团的，所以，其他营长现在算是相信了小贺之前表示对考试内容不清楚的话了。 这么几个问题抽着问，一点难度都没有。 第一批的人知道已经出结果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好，觉得没希望了，顿时哀伤不已。 有人觉得自己表现的好，自信满满的。 有人虽然回答的没出错，却也忐忑不安着。 有人一进去，对上小黑的眼睛就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说了什么都没印象就出来了。 总之，一个人面试大约是三到五分钟，当然，一般三分钟居多。 等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几个面试官就会回头看向小黑。 小黑抬起右爪就代表可以，要是闭上眼睛就表示不行，然后负责记录名字的人就飞快的在名字后边打上一个勾。 等到面试了第四批，已经面了两百人后，录取的名额已经一百一十人了。 两百人的名额眼看就快到了，还剩下两千一百多人呢，几个人营长瞬间就傻眼了，这？？？ 虽然子弟兵们优秀，他们也很骄傲自豪，不过拉了这么多人来，要是后面的人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搭上，难免会有情绪的啊。 要是面试了，选不上，那是个人能力问题。 可要是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这就说不过去了。 几人立马就围着小贺把这个事情说了。 小贺:“大家别着急，白顾问那边肯定也会了解这个情况的。” “不行，这个事情，哪里能不着急呢。” “是啊，要不然，我们去和白顾问说说？” “对对，至少心里有个数啊。” “万一白顾问没留意呢。” 几人都是营长，但论级别的话，白曦挂的是军~~部特别顾问，算下来是副部级，比几人高出一大截来。 所以，几人到了这边，也老老实实地，知道小贺跟着陆晨身边，也是熟悉白曦的人，这才找他商量拿主意。 小贺不由的看向白曦的方向。 只见白曦正悠哉的喝着凉茶，吃着牛奶草莓，格外的惬意。 小姐吃东西的时候过去打扰？ 陆团知道了他保证吃不完兜着走。 “那个，我们还是等一等。” 就在几人着急的嘀嘀咕咕的时候，陈小聪过来了。 “陈队长，你来的正好，是这样的……” 陈小聪笑了笑，说道:“几位营长先别着急，我过来是想和你们说，我们姑奶奶说了，人民子弟兵优秀能干的不少，人才嘛，哪里都缺，白记也许会多要一些人。” “不过具体多少，现在还没有定，一切看面试的结果。” 他话音刚落，几个营长就高兴的咧嘴笑。 “真的啊？！” “这真是个好消息。” “不是我们吹牛，我们部队上的人，能干又能吃苦，纪律性好，服从管理……” （少数服从多数，男主这个生物能不能在这本书出现，就看小可爱们想不想要了。） 第1494章 攀人情的 “再再说了，不给就不给呗，白记又不靠这个吃饭，白记业务量可大了。”这话，白曦说的无比倨傲。 陆晨一听笑了笑，也是,他不过在外头帮着坐镇半个月，白记食品厂就已经生产好了草莓酱，而且头一批已经装船运出去了。 海外牛奶草莓这样的高档鲜果备受欢迎，就是因为白记的牛奶草莓口感好，牛奶草莓果酱还没有上市就已经被消费者接受了。 之前没买牛奶草莓鲜果的人哪里会错过价格比鲜果便宜一半的果酱呢。 想到张秋田说的白记悄无声息又多了新品，陆晨看着白曦，心道,曦曦可不是一直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么。 “加坡新那个服装比赛你要不要去看？” 白曦摇头:“不去,我懒得折腾，加坡新那边有工作人员呢，而且我也安排了村里几个人过去了。” “小顺子六人都安排过去了？”陆晨回来没见这六个小子就知道了。 “对啊，他们明年正好大学毕业，索性让他们出去学习半年，也见见世面。”白曦绝对不会说，是觉得不够人用了。 张秋田来电话的时候，白曦正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勺着草莓果酱吃呢。 “哈哈哈哈……” 白曦皱眉把电话筒拿远了一点，等电话那头乐的差不多了，这才没好气的开口:“你下次能不能笑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差点没把我耳朵笑聋了。” 一年一度的盛典闭幕。 牛罗村似乎也要安静下来。 每年节日盛典，牛罗村总会热闹上一周。 海内外，大江南北的人都会被吸引到牛罗村。 每当这个时候，牛罗村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不论是哪一行业的大佬或者精英，不论多忙，这个时候都要抽空回来。 在外面是精英也好，大佬也罢，回到牛罗村,不苟言笑的他们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可掬的笑容来。 比起盛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牛罗村的外围就开始热闹非凡，牛罗村的内部，不管是节日盛典前后还是节日当天，都相对的安静。 好像和百年前一样，牛罗村的房屋环境没有多少的变化。 任凭牛罗村外围已经高楼伫立，车水马龙，牛罗村内部还是和百年前一样，白色的墙面上的图那么的鲜艳明亮，村中那最高的大树一如既往的茂盛。 树屋还在还稳稳当当的落在大树上，一切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回到牛罗村，没人敢摆架子。 “李太爷爷，这是去哪里啊？” “陈太奶，晒太阳呢？” “哟，大爷爷，您都八十了，还下地啊，您这身子真硬朗。” “白大姑，我们刚进村就听到您再教训孙子啦,咋了,这小兔崽子又惹祸啦？” 年近四十岁的李德宝是国际知名导演,每年排队想找他拍摄电影的人数不胜数，想找他合作的演员制片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无比的严厉，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发颤。 但是，此刻，他进了牛罗村的地界后，看到那高大的大树，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 “太爷爷，我回来了。” 回到那熟悉的家，李德宝先是和院子里的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这才来到一个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李德宝乖乖进屋，恭敬的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问好。 如果说，李德宝这般恭敬的模样会让外界吓掉下巴，那么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就是眼睛都要瞪掉了。 李甜瓜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的太孙，哼哼一声，道:“兔崽子，没惹祸？” “没有，太爷爷，我也是刚完成了一个电影的拍摄，这不，紧赶慢赶的从国外回来了。” “哼！”李甜瓜:“拍个电影把你能的，好像多大本事一样。” 李德宝只是嘿嘿直笑:“太爷爷，那我当然不能跟您比啊，想当初，您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就是放在现在，那也是大卖座啊。” “别人都道我多厉害，可我知道，我这一身本事还是跟您学的呢。” 李德宝之所以会当导演，还能有这么个成就，完全是因为有李甜瓜这个太爷爷的教导和栽培。 李甜瓜却是面上一肃，道:“我算什么，我还是姑奶奶教的呢。” “你没眼福，没见着姑奶奶，当初姑奶奶啊……” 对于每次回来，家里人，特别是太爷爷和爷爷都要说起李德宝这一代人都没见到的姑奶奶，李德宝是见怪不见，也对这些事迹倒背如流了。 牛罗村的规矩，只要是牛罗村的人谁都知道，他们这一辈人对姑奶奶的厉害也是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对于这个姑奶奶，牛罗村的老一辈那是津津乐道，说什么的都有。 么的都有。 什么姑奶奶是天上仙女儿下凡。 姑奶奶座下可是有一头大白虎的，比小牛犊都大。 要是没有姑奶奶，牛罗村上下肯定死绝了。 你们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多亏了姑奶奶费心费神。 没见着姑奶奶，是你们没福气。 出门在外，丢了性命都不能给姑奶奶丢脸，知道没有？！ 人老了就喜欢絮叨，李甜瓜说了一会话，也知道太孙心里指不定在嘀咕什么呢，抓起手边的文玩就丢过去。 别看李德宝垂着头，不过却反应极快的两个跨步，手疾眼快的把那两个已经盘的油亮的核桃接下来。 “太爷爷，这可是您喜欢的文玩。” 李甜瓜哼了一声，道:“还算你这兔崽子没荒废了身手。”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衣摆，出了屋子，李德宝自然是赶忙跟上。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是。”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一行十来个青年，随便一个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 这会他们都跟个被揪住脖子的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跟着自家的长辈。 他们相互的点头打招呼，然后眼神询问，刚回来？ 我也刚到。 我是今天回来了。 她们昨天回来的应该都去磕过头了？ 我们找机会聚一聚。 别看李甜瓜快九十岁了，走起路来又稳又快，其他和他同龄的人也不妨多让。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大树下。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是。”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一行十来个青年,随便一个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 这会他们都跟个被揪住脖子的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跟着自家的长辈。 他们相互的点头打招呼，然后眼神询问，刚回来？ 我也刚到。 我是今天回来了。 她们昨天回来的应该都去磕过头了？ 我们找机会聚一聚。 别看李甜瓜快九十岁了，走起路来又稳又快，其他和他同龄的人也不妨多让。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大树下。 李德宝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大树,孩童时期，他们也曾想上树屋去玩耍，毕竟这树屋看起来又好看又神奇又酷。 不过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要被家里人一顿胖揍。 哪怕他们半夜起了心思要进树屋瞧一瞧，可楼梯都没能踏上，在树屋的楼梯台阶附近打转，然后被村里巡夜的人发现，又是一阵胖揍跪祠堂。 童年的日子总是过的无忧无虑，不过谁都没躲过想上树屋然后挨揍的事。 “你们这些小辈，说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不听呢，那是姑奶奶的屋子，没姑奶奶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再让我知道谁这么不知轻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李德宝等人小时候对于陈小聪这个老村长的话很是气恼，姑奶奶也不在，怎么让姑奶奶允许嘛。 他们就是想看一看树屋上有什么，就是好奇想瞧一瞧，好到学校和其他同学嘚瑟一番，又不会弄坏,怎么还不许上去呢。 只是，不论在家里多受宠，只要提出想上树屋看，家里人立马就一脸严肃的批评，就好像他们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没规矩，姑奶奶的屋子是你们能随意去的吗！” 每次大锅饭，大家都在树屋前的空地上集合。 每次过年过节，树屋都会被装点的无比的好看。 他们这一辈人没见过姑奶奶，了从小是听着姑奶奶的事迹长大的。 小时候当故事听，觉得神奇，觉得向往，也很期待，但是长大后，特别是到了不惑之年，他们只当老一辈的话是故事，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 不过老人嘛，总是有旧思想的,也很正常。 陈猛是牛罗村这一届的村长，比李德宝等人都要大上几岁。 这会他也来到树屋前，看了看回来的人，视线落到在前头站着的村中长辈，恭敬的一一打过招呼。 李甜果开口:“村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是，各位长辈，咱们开始。” 陈猛深吸一口气，扬声:“跪！” 接着，乌泱泱的人齐齐跪下。 “牛罗村远门在外的子孙归来，特地来给姑奶奶请安。” 跪着树屋，却说给姑奶奶请安，李德宝等人很是无奈。 如果不是看过照片，见过那笑眼弯弯的姑奶奶，他们都要觉得这么一位长辈是村里人杜撰出来的了。 牛罗村不管谁从外面出来，都是要来给姑奶奶磕头请安的，百年来如此。 牛罗村有三家姓，但是却比其他地方一姓的家族更加的关系密切。 在各行各业都冒尖的厉害人物中有自己村里的人，就算不暴出来，知道的人也与有荣焉。 大有一副别村子的人都是蠢材，只有牛罗村的人才是顶顶厉害的存在，这叫智商和能力双碾压。 磕头请安后，老一辈也就不再拘着小辈们，挥手让他们散了。 毕竟有小辈们在，他们这些老家伙还不能说话呢，这说的话，当然是十句有八句是提姑奶奶当年如何。 李德宝一行人自然是约着一块喝茶的，虽然身处不同的行业，但是大家可以一起交流信息，同为牛罗村的人，荣辱与共，同宗同源，自然是和外人不同的。 一年聚集一次，人又不少，劝酒的，聊说的，热热闹闹的，很容易就喝多。 这一喝多，话也就不把门了。 特别是刚才磕头请安过，他们肚子里更是一肚子的牢骚。 “我说，年年给姑奶奶磕头，可我们也没见过姑奶奶啊。” “对，还有那个什么小黑，说是大老虎，但是大老虎有那么聪明？”还罚款，还哄村里的孩子玩，这怎么可能嘛。 “我问过我太爷爷，我太爷爷说姑奶奶就是出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一点，全村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也就当哄老人高兴，跟 着一脸相信了。 “可是，照长辈们的说法，姑奶奶要是还在，至少也得一百多岁了？”有人掰着手指头算着。 “村里的老一辈也不知道姑奶奶去哪里了呀。” “嘘，我听说，好像是姑奶奶飞升了。”有人神神秘秘的开口，一副自己知道内情的样子。 “什么啊，你话剧编太多了。” “就是，科技发展都多少年了，你还把老一辈的故事当事实听呢。” “还有那彩色的雪，雪的颜色一直是白色的，什么彩色啊，我查了那么中外资料，也研究了不少的百年来的天气情况，牛罗村这边是有那么几次下雪的情况，但都是薄薄的雪，下到地面就不见了。” “是啊，就算是大雪，也没可能是彩色的，又不是染了颜色，哪里来的彩色的雪啊。” 一行十几人喝着聊着，很快就到半夜。 也只有在自己村里，他们这些人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不需要在意什么形象和安全问题。 只是，在这个时候，一到白色的影子却从牛罗山慢慢下来。 白色影子，很快就出现在了树屋前。 它抬脚想要上树屋，却耳朵动了动，打了个鼻息，哼了一声，掉头就往此刻还热热闹闹的宅子去。 李德宝晃了晃脑子，准备去个洗手间清醒一下，哪知道才摸到门口，就被人从外推开的门给撞的打头上一疼。 “谁啊？” 他捂着脑袋，气恼的开口，开门怎么也不看着点。 只是，让他被脑袋上的疼痛给弄的精神一些的时候，看到在自己身前半米远的大脑袋的时候，浑身一僵，酒瞬间就吓醒了。 这是？ “小黑？！” 李德宝惊讶的尖叫声，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发出过这么尖细的声音。 “什么小黑，哪里来的小黑？”喝的晕乎乎的人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笑呵呵的取笑他。 “德宝，你不会喝多了？” “就是，我们这可没什么小黑。” 吃饭不过二十分钟。 白曦觉得差不多了，就骑上小黑，往招聘场地去。 人还没有到呢，就听到那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陈小明骑着自行车落后半个车身，犹豫着要不要去通知一下，转念一想,有啥好通知的，要是这些人没做好准备淘汰了也是活该。 牛罗村规矩多，白记规章制度也不少，要是这都过不了，那也别进白记了。 当白曦出现的时候，眼尖的负责带队的一个营长立马站起来，下意识的和陈小聪问道:“那位女同志就是白顾问？” 年纪约十八九岁,长的好看又精致，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裙，她皮肤白皙，即便是城里的女同志都未见的有她白。 关键是，消息里说了，白顾问养着一头大白老虎。 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大白老虎。 此刻，能骑在大白老虎身上的人，除了白顾问，也没别人了？！ 听说和见到，还真是两回事。 那一头大老虎，体积比小牛犊都大，威风凛凛的，只被那虎目扫上一眼，就让人心里一阵发颤。 妈呀！ 骑着大老虎啊，这谁敢想啊。 这么大的大老虎，肯定不是吃素的,却甘愿驮着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而来,除了喂养的主人,别无他人了。 养这么大一头大老虎,一年的吃嚼比普通百姓六口之家都要费钱？！ 果然是白记，也只有白记能养得起了。 陈小聪闻声看去，刚才还算和气的脸庞上霎时挂上了开心的笑容:“对，那是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您来啦~”陈小聪快步的迎了上去，恭敬的汇报:“姑奶奶，这些同志都已经吃过饭了。” 各团带队过来的都是营长，也都不是傻的，很快就判断出来人是谁。 这是白顾问啊！ 有人跟着陈小聪迎了上去，有人则是对着自己团的人挥手，肃穆喊了一声:“集合！” 对啊。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冲着自己的队伍喊道:“快，集合。”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精神面貌给我露出来！” 出门前就特别强调过了，就算要退伍转业了，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出门在外，可不能给团队脸上抹黑，更不用说，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工作情况。 只见几道命令一出,原本刚吃完饭还散坐在周围的人立马小跑着归队。 “唰唰唰~”只听唰唰几声，队伍立马就整齐的列好了队，一个个抬头挺胸，腰杆笔直。 白曦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八个带队的营长，最后落在小贺身上。 陆晨的团部带队来的人是小贺，熟人熟路，而且对白曦的性子也算了解，能说的上话。 “饭菜都够吃？” 小贺笑着点头:“小……咳咳，白顾问，饭菜很好，多谢您招待了。” 差点就喊出平时喊惯的称呼啦。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道谢，他们在心里惊叹，白记真是大手笔呢，这一顿午饭，光肉菜就给两个，干炸的三两左右的海鱼一人一条，再有两个素菜，米饭管够。 解渴的水直接给的冲了汤的凉茶，还是冰镇过的，赶路到了这里，灌下半茶缸，立马觉得整个人都生龙活虎起来。 白曦弯了弯嘴角，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客气:“你们吃的饱就行，这些饭菜是白记三个食堂做的，也算是先给大家展示一下食堂的手艺了。” 白曦是九尾仙狐，向来倨傲惯了，对这些人民子弟兵客气，一来是知道他们不容易，二来也是给陆晨面子。 “那你们准备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 这话是对小贺几人说的，然后白曦又看向一旁的陈小聪。 “聪子，安排好内容了没有？” 陈小聪:“姑奶奶，都已经准备好了。” “姑奶奶，您这边坐。” 白曦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过去。 “姑奶奶~”周大虎也在这里帮忙，刚把桌子摆放整齐，又安排人给茶缸里倒上凉茶，这才小跑过来。 “哟，大虎，你也在这啊。” 周大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黑，然后忙说:“姑奶奶，您叫我小虎，我听着自在一些。” 什么大虎，当着小黑这么一头大老虎的面被叫大虎，周大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黑鼻息里哼出一个鼻音，低吼两声:“算你小子识相。” 周大虎听不懂小黑的兽语，但求生欲让他明白，小黑吼的肯定是他的名字来着。 下一秒，就见白曦没好气的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轻斥:“你一天天的，少吓唬他们，人家本来就叫周大虎，你还不许 人叫大虎了啊。” 看，看，我就知道。 周大虎再心里庆幸的同时，又再一次央求:“姑奶奶，您就叫我小虎，听着也亲切。” 陈大柳不也一样被叫小柳么，他要是被姑奶奶叫小虎，也显示亲切呀。 “行。” 白曦应下，周大虎立马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周大虎:“姑奶奶，大队长说了这边人手不足，我就带着二十七个村民过来帮忙。” “辛苦你们了，晚点结束了，一人领一个红包。” “谢姑奶奶。”周大虎没拒绝，姑奶奶给的红包，拿着能有好运气的。 小贺等人已经到各自的队伍前稍微吩咐了几句，不放心的还特地多讲了几句。 “刚才的饭菜怎么样你们自己也尝过了，要想以后常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就看你们个人的努力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虽然我们只有十个名额，但万一别的团没几个合格的呢，这个时候，你们可别给的掉队。” “都给我争气点，好好努力，争取能进白记上班。” 小贺心里也挺有压力的，毕竟带了五百多人过来，要是入选的不到八十个，可就难看了。 当然，他倒是不觉得白记会存心刁难，而是没入选就代表了能力达不到白记的要求，这还不够丢脸么。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白记招人考的什么。 要说玩刀弄枪，这里随便喊出一个身手都不差，但白记招的是工人，不是打手，团里是扫盲，但有些同志的文化水平的确有限。 想到这里，小贺心里就乐观不起来。 视线扫了一圈队伍里的人，小贺清了清嗓子:“同志们都是好同志，你们都很好，所以大家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全力以赴就行。” 其他团的带队的营长这一路上一直和小贺各种打听打探，对于小贺说的不清楚表示怀疑,但小贺有是保证又是发誓赌咒的，这才让几人勉强相信。 左右的列队的队伍还想着能从小贺这里听到只言片语呢，哪知道，什么也没听到。 鼓励的说了几句后，小贺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白曦坐的位置去。 其他几个营长一看，也赶忙过去。 这么多人来应聘，用军用大卡车拉来,还是第一回。 一些人闻讯过来看热闹,不过也只敢在外围伸着脖子看，地上用白灰粉画了线，牛罗村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的站在线外，其他村的人就更不敢越过了。 人就是这样，当大家都开始遵守秩序的时候，反而没有人赶轻易踏过，且会更加自觉的提醒后面来的人不能越矩。 白曦坐的位置在树荫下，白记这次负责面试招聘的几个人则是坐在打起来的棚屋下。 这么多人，考笔试肯定不行，于是就制作了号码，唱号面试。 号码是打乱的，可能上一个是二团的，下一个就可能是七团的。 有营长想和白曦说点什么，但白曦明显表示了不会插手，只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干活去。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黑迈着步子进了棚屋,然后目光环视了一圈，轻轻一跳，跳到几个面试官的后面的桌子上，蹲坐着。 几个面试官里，除了牛罗村的人外都下意识的身体一紧，然后齐齐望向白曦的方向。 见白曦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几人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黑哪里会错过几人的反应，没好气的哼哼一声，虎脸上满是 他们其实也没少和小黑共处过，不是不相信小黑，只是身体的本能对凶兽的惧怕还是会让他们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小黑就在他们身后，看不到，就更觉得紧张了。 不过因为触目可及之处有白曦在，看到她，大家高高提起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有姑奶奶在，有什么好怕的。 抽号很快，一号和五十号很快就从队伍里出来,然后开始了速度惊人且颇为新奇的面试。 “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来自哪里？” “会什么手艺？” “你对自己来一个自我介绍。” “对于白记，你的印象是什么？” “你觉得白记为什么录取你？” “如果白记招你，对岗位，你有什么要求吗？” 有人紧张，磕磕巴巴的。 有人回答的还算流畅，更有人紧张的说自己名字都说错了。 也有人第一次遇到这情况，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话都说的不利索。 很快，一到十号就过去了。 也许是有人打了头阵，后面的人多少有了时间做准备，所以就没前头的人那么紧张了。 五十个人一批，在开始面试第五十一号的时候，前面一批的录取情况就出来了。 五十个里录取了三十个，虽然名字还没有公布，但得到消息的几个营长是又好奇又紧张又期待，特别是这五十个人里占比多的营长。 自己团里刚才那么多人在，三十个呢，就算没中噶个，哪怕最差也能进一个？ 刚才回答的磕磕巴巴的人里就有小贺他们团的，所以，其他营长现在算是相信了小贺之前表示对考试内容不清楚的话了。 这么几个问题抽着问，一点难度都没有。 第一批的人知道已经出结果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好，觉得没希望了，顿时哀伤不已。 有人觉得自己表现的好，自信满满的。 有人虽然回答的没出错，却也忐忑不安着。 有人一进去，对上小黑的眼睛就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说了什么都没印象就出来了。 总之，一个人面试大约是三到五分钟，当然，一般三分钟居多。 等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几个面试官就会回头看向小黑。 小黑抬起右爪就代表可以，要是闭上眼睛就表示不行，然后负责记录名字的人就飞快的在名字后边打上一个勾。 等到面试了第四批，已经面了两百人后，录取的名额已经一百一十人了。 两百人的名额眼看就快到了，还剩下两千一百多人呢，几个人营长瞬间就傻眼了，这？？？ 虽然子弟兵们优秀，他们也很骄傲自豪，不过拉了这么多人来，要是后面的人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搭上，难免会有情绪的啊。 要是面试了，选不上，那是个人能力问题。 可要是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这就说不过去了。 几人立马就围着小贺把这个事情说了。 小贺:“大家别着急，白顾问那边肯定也会了解这个情况的。” “不行，这个事情，哪里能不着急呢。” “是啊，要不然，我们去和白顾问说说？” “对对，至少心里有个数啊。” “万一白顾问没留意呢。” 几人都是营长，但论级别的话，白曦挂的是军~~部特别顾问，算下来是副部级，比几人高出一大截来。 所以，几人到了这边，也老老实实地，知道小贺跟着陆晨身边，也是熟悉白曦的人，这才找他商量拿主意。 小贺不由的看向白曦的方向。 只见白曦正悠哉的喝着凉茶，吃着牛奶草莓，格外的惬意。 小姐吃东西的时候过去打扰？ 陆团知道了他保证吃不完兜着走。 “那个，我们还是等一等。” 就在几人着急的嘀嘀咕咕的时候，陈小聪过来了。 “陈队长，你来的正好，是这样的……” 陈小聪笑了笑，说道:“几位营长先别着急，我过来是想和你们说，我们姑奶奶说了，人民子弟兵优秀能干的不少，人才嘛，哪里都缺，白记也许会多要一些人。” “不过具体多少，现在还没有定，一切看面试的结果。” 他话音刚落，几个营长就高兴的咧嘴笑。 “真的啊？！” “这真是个好消息。” “不是我们吹牛，我们部队上的人，能干又能吃苦，纪律性好，服从管理……” （少数服从多数，男主这个生物能不能在这本书出现，就看小可爱们想不想要了。） 第1495章 看个人本事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是。”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一行十来个青年,随便一个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 这会他们都跟个被揪住脖子的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跟着自家的长辈。 他们相互的点头打招呼，然后眼神询问，刚回来？ 我也刚到。 我是今天回来了。 她们昨天回来的应该都去磕过头了？ 我们找机会聚一聚。 别看李甜瓜快九十岁了，走起路来又稳又快，其他和他同龄的人也不妨多让。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大树下。 李德宝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大树,孩童时期，他们也曾想上树屋去玩耍，毕竟这树屋看起来又好看又神奇又酷。 不过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要被家里人一顿胖揍。 哪怕他们半夜起了心思要进树屋瞧一瞧，可楼梯都没能踏上，在树屋的楼梯台阶附近打转，然后被村里巡夜的人发现，又是一阵胖揍跪祠堂。 童年的日子总是过的无忧无虑，不过谁都没躲过想上树屋然后挨揍的事。 “你们这些小辈，说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不听呢，那是姑奶奶的屋子，没姑奶奶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再让我知道谁这么不知轻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李德宝等人小时候对于陈小聪这个老村长的话很是气恼，姑奶奶也不在，怎么让姑奶奶允许嘛。 他们就是想看一看树屋上有什么，就是好奇想瞧一瞧，好到学校和其他同学嘚瑟一番，又不会弄坏,怎么还不许上去呢。 只是，不论在家里多受宠，只要提出想上树屋看，家里人立马就一脸严肃的批评，就好像他们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没规矩，姑奶奶的屋子是你们能随意去的吗！” 每次大锅饭，大家都在树屋前的空地上集合。 每次过年过节，树屋都会被装点的无比的好看。 他们这一辈人没见过姑奶奶，了从小是听着姑奶奶的事迹长大的。 小时候当故事听，觉得神奇，觉得向往，也很期待，但是长大后，特别是到了不惑之年，他们只当老一辈的话是故事，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 不过老人嘛，总是有旧思想的,也很正常。 陈猛是牛罗村这一届的村长，比李德宝等人都要大上几岁。 这会他也来到树屋前，看了看回来的人，视线落到在前头站着的村中长辈，恭敬的一一打过招呼。 李甜果开口:“村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是，各位长辈，咱们开始。” 陈猛深吸一口气，扬声:“跪！” 接着，乌泱泱的人齐齐跪下。 “牛罗村远门在外的子孙归来，特地来给姑奶奶请安。” 跪着树屋，却说给姑奶奶请安，李德宝等人很是无奈。 如果不是看过照片，见过那笑眼弯弯的姑奶奶，他们都要觉得这么一位长辈是村里人杜撰出来的了。 牛罗村不管谁从外面出来，都是要来给姑奶奶磕头请安的，百年来如此。 牛罗村有三家姓，但是却比其他地方一姓的家族更加的关系密切。 在各行各业都冒尖的厉害人物中有自己村里的人，就算不暴出来，知道的人也与有荣焉。 大有一副别村子的人都是蠢材，只有牛罗村的人才是顶顶厉害的存在，这叫智商和能力双碾压。 磕头请安后，老一辈也就不再拘着小辈们，挥手让他们散了。 毕竟有小辈们在，他们这些老家伙还不能说话呢，这说的话，当然是十句有八句是提姑奶奶当年如何。 李德宝一行人自然是约着一块喝茶的，虽然身处不同的行业，但是大家可以一起交流信息，同为牛罗村的人，荣辱与共，同宗同源，自然是和外人不同的。 一年聚集一次，人又不少，劝酒的，聊说的，热热闹闹的，很容易就喝多。 这一喝多，话也就不把门了。 特别是刚才磕头请安过，他们肚子里更是一肚子的牢骚。 “我说，年年给姑奶奶磕头，可我们也没见过姑奶奶啊。” “对，还有那个什么小黑，说是大老虎，但是大老虎有那么聪明？”还罚款，还哄村里的孩子玩，这怎么可能嘛。 “我问过我太爷爷，我太爷爷说姑奶奶就是出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一点，全村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也就当哄老人高兴，跟 着一脸相信了。 “可是，照长辈们的说法，姑奶奶要是还在，至少也得一百多岁了？”有人掰着手指头算着。 “村里的老一辈也不知道姑奶奶去哪里了呀。” “嘘，我听说，好像是姑奶奶飞升了。”有人神神秘秘的开口，一副自己知道内情的样子。 “什么啊，你话剧编太多了。” “就是，科技发展都多少年了，你还把老一辈的故事当事实听呢。” “还有那彩色的雪，雪的颜色一直是白色的，什么彩色啊，我查了那么中外资料，也研究了不少的百年来的天气情况，牛罗村这边是有那么几次下雪的情况，但都是薄薄的雪，下到地面就不见了。” “是啊，就算是大雪，也没可能是彩色的，又不是染了颜色，哪里来的彩色的雪啊。” 一行十几人喝着聊着，很快就到半夜。 也只有在自己村里，他们这些人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不需要在意什么形象和安全问题。 只是，在这个时候，一到白色的影子却从牛罗山慢慢下来。 白色影子，很快就出现在了树屋前。 它抬脚想要上树屋，却耳朵动了动，打了个鼻息，哼了一声，掉头就往此刻还热热闹闹的宅子去。 李德宝晃了晃脑子，准备去个洗手间清醒一下，哪知道才摸到门口，就被人从外推开的门给撞的打头上一疼。 “谁啊？” 他捂着脑袋，气恼的开口，开门怎么也不看着点。 只是，让他被脑袋上的疼痛给弄的精神一些的时候，看到在自己身前半米远的大脑袋的时候，浑身一僵，酒瞬间就吓醒了。 这是？ “小黑？！” 李德宝惊讶的尖叫声，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发出过这么尖细的声音。 “什么小黑，哪里来的小黑？”喝的晕乎乎的人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笑呵呵的取笑他。 “德宝，你不会喝多了？” “就是，我们这可没什么小黑。” 吃饭不过二十分钟。 白曦觉得差不多了，就骑上小黑，往招聘场地去。 人还没有到呢，就听到那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陈小明骑着自行车落后半个车身，犹豫着要不要去通知一下，转念一想,有啥好通知的，要是这些人没做好准备淘汰了也是活该。 牛罗村规矩多，白记规章制度也不少，要是这都过不了，那也别进白记了。 当白曦出现的时候，眼尖的负责带队的一个营长立马站起来，下意识的和陈小聪问道:“那位女同志就是白顾问？” 年纪约十八九岁,长的好看又精致，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裙，她皮肤白皙，即便是城里的女同志都未见的有她白。 关键是，消息里说了，白顾问养着一头大白老虎。 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大白老虎。 此刻，能骑在大白老虎身上的人，除了白顾问，也没别人了？！ 听说和见到，还真是两回事。 那一头大老虎，体积比小牛犊都大，威风凛凛的，只被那虎目扫上一眼，就让人心里一阵发颤。 妈呀！ 骑着大老虎啊，这谁敢想啊。 这么大的大老虎，肯定不是吃素的,却甘愿驮着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而来,除了喂养的主人,别无他人了。 养这么大一头大老虎,一年的吃嚼比普通百姓六口之家都要费钱？！ 果然是白记，也只有白记能养得起了。 陈小聪闻声看去，刚才还算和气的脸庞上霎时挂上了开心的笑容:“对，那是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您来啦~”陈小聪快步的迎了上去，恭敬的汇报:“姑奶奶，这些同志都已经吃过饭了。” 各团带队过来的都是营长，也都不是傻的，很快就判断出来人是谁。 这是白顾问啊！ 有人跟着陈小聪迎了上去，有人则是对着自己团的人挥手，肃穆喊了一声:“集合！” 对啊。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冲着自己的队伍喊道:“快，集合。”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精神面貌给我露出来！” 出门前就特别强调过了，就算要退伍转业了，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出门在外，可不能给团队脸上抹黑，更不用说，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工作情况。 只见几道命令一出,原本刚吃完饭还散坐在周围的人立马小跑着归队。 “唰唰唰~”只听唰唰几声，队伍立马就整齐的列好了队，一个个抬头挺胸，腰杆笔直。 白曦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八个带队的营长，最后落在小贺身上。 陆晨的团部带队来的人是小贺，熟人熟路，而且对白曦的性子也算了解，能说的上话。 “饭菜都够吃？” 小贺笑着点头:“小……咳咳，白顾问，饭菜很好，多谢您招待了。” 差点就喊出平时喊惯的称呼啦。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道谢，他们在心里惊叹，白记真是大手笔呢，这一顿午饭，光肉菜就给两个，干炸的三两左右的海鱼一人一条，再有两个素菜，米饭管够。 解渴的水直接给的冲了汤的凉茶，还是冰镇过的，赶路到了这里，灌下半茶缸，立马觉得整个人都生龙活虎起来。 白曦弯了弯嘴角，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客气:“你们吃的饱就行，这些饭菜是白记三个食堂做的，也算是先给大家展示一下食堂的手艺了。” 白曦是九尾仙狐，向来倨傲惯了，对这些人民子弟兵客气，一来是知道他们不容易，二来也是给陆晨面子。 “那你们准备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 这话是对小贺几人说的，然后白曦又看向一旁的陈小聪。 “聪子，安排好内容了没有？” 陈小聪:“姑奶奶，都已经准备好了。” “姑奶奶，您这边坐。” 白曦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过去。 “姑奶奶~”周大虎也在这里帮忙，刚把桌子摆放整齐，又安排人给茶缸里倒上凉茶，这才小跑过来。 “哟，大虎，你也在这啊。” 周大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黑，然后忙说:“姑奶奶，您叫我小虎，我听着自在一些。” 什么大虎，当着小黑这么一头大老虎的面被叫大虎，周大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黑鼻息里哼出一个鼻音，低吼两声:“算你小子识相。” 周大虎听不懂小黑的兽语，但求生欲让他明白，小黑吼的肯定是他的名字来着。 下一秒，就见白曦没好气的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轻斥:“你一天天的，少吓唬他们，人家本来就叫周大虎，你还不许 人叫大虎了啊。” 看，看，我就知道。 周大虎再心里庆幸的同时，又再一次央求:“姑奶奶，您就叫我小虎，听着也亲切。” 陈大柳不也一样被叫小柳么，他要是被姑奶奶叫小虎，也显示亲切呀。 “行。” 白曦应下，周大虎立马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周大虎:“姑奶奶，大队长说了这边人手不足，我就带着二十七个村民过来帮忙。” “辛苦你们了，晚点结束了，一人领一个红包。” “谢姑奶奶。”周大虎没拒绝，姑奶奶给的红包，拿着能有好运气的。 小贺等人已经到各自的队伍前稍微吩咐了几句，不放心的还特地多讲了几句。 “刚才的饭菜怎么样你们自己也尝过了，要想以后常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就看你们个人的努力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虽然我们只有十个名额，但万一别的团没几个合格的呢，这个时候，你们可别给的掉队。” “都给我争气点，好好努力，争取能进白记上班。” 小贺心里也挺有压力的，毕竟带了五百多人过来，要是入选的不到八十个，可就难看了。 当然，他倒是不觉得白记会存心刁难，而是没入选就代表了能力达不到白记的要求，这还不够丢脸么。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白记招人考的什么。 要说玩刀弄枪，这里随便喊出一个身手都不差，但白记招的是工人，不是打手，团里是扫盲，但有些同志的文化水平的确有限。 想到这里，小贺心里就乐观不起来。 视线扫了一圈队伍里的人，小贺清了清嗓子:“同志们都是好同志，你们都很好，所以大家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全力以赴就行。” 其他团的带队的营长这一路上一直和小贺各种打听打探，对于小贺说的不清楚表示怀疑,但小贺有是保证又是发誓赌咒的，这才让几人勉强相信。 左右的列队的队伍还想着能从小贺这里听到只言片语呢，哪知道，什么也没听到。 鼓励的说了几句后，小贺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白曦坐的位置去。 其他几个营长一看，也赶忙过去。 这么多人来应聘，用军用大卡车拉来,还是第一回。 一些人闻讯过来看热闹,不过也只敢在外围伸着脖子看，地上用白灰粉画了线，牛罗村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的站在线外，其他村的人就更不敢越过了。 人就是这样，当大家都开始遵守秩序的时候，反而没有人赶轻易踏过，且会更加自觉的提醒后面来的人不能越矩。 白曦坐的位置在树荫下，白记这次负责面试招聘的几个人则是坐在打起来的棚屋下。 这么多人，考笔试肯定不行，于是就制作了号码，唱号面试。 号码是打乱的，可能上一个是二团的，下一个就可能是七团的。 有营长想和白曦说点什么，但白曦明显表示了不会插手，只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干活去。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黑迈着步子进了棚屋,然后目光环视了一圈，轻轻一跳，跳到几个面试官的后面的桌子上，蹲坐着。 几个面试官里，除了牛罗村的人外都下意识的身体一紧，然后齐齐望向白曦的方向。 见白曦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几人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黑哪里会错过几人的反应，没好气的哼哼一声，虎脸上满是 他们其实也没少和小黑共处过，不是不相信小黑，只是身体的本能对凶兽的惧怕还是会让他们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小黑就在他们身后，看不到，就更觉得紧张了。 不过因为触目可及之处有白曦在，看到她，大家高高提起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有姑奶奶在，有什么好怕的。 抽号很快，一号和五十号很快就从队伍里出来,然后开始了速度惊人且颇为新奇的面试。 “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来自哪里？” “会什么手艺？” “你对自己来一个自我介绍。” “对于白记，你的印象是什么？” “你觉得白记为什么录取你？” “如果白记招你，对岗位，你有什么要求吗？” 有人紧张，磕磕巴巴的。 有人回答的还算流畅，更有人紧张的说自己名字都说错了。 也有人第一次遇到这情况，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话都说的不利索。 很快，一到十号就过去了。 也许是有人打了头阵，后面的人多少有了时间做准备，所以就没前头的人那么紧张了。 五十个人一批，在开始面试第五十一号的时候，前面一批的录取情况就出来了。 五十个里录取了三十个，虽然名字还没有公布，但得到消息的几个营长是又好奇又紧张又期待，特别是这五十个人里占比多的营长。 自己团里刚才那么多人在，三十个呢，就算没中噶个，哪怕最差也能进一个？ 刚才回答的磕磕巴巴的人里就有小贺他们团的，所以，其他营长现在算是相信了小贺之前表示对考试内容不清楚的话了。 这么几个问题抽着问，一点难度都没有。 第一批的人知道已经出结果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好，觉得没希望了，顿时哀伤不已。 有人觉得自己表现的好，自信满满的。 有人虽然回答的没出错，却也忐忑不安着。 有人一进去，对上小黑的眼睛就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说了什么都没印象就出来了。 总之，一个人面试大约是三到五分钟，当然，一般三分钟居多。 等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几个面试官就会回头看向小黑。 小黑抬起右爪就代表可以，要是闭上眼睛就表示不行，然后负责记录名字的人就飞快的在名字后边打上一个勾。 等到面试了第四批，已经面了两百人后，录取的名额已经一百一十人了。 两百人的名额眼看就快到了，还剩下两千一百多人呢，几个人营长瞬间就傻眼了，这？？？ 虽然子弟兵们优秀，他们也很骄傲自豪，不过拉了这么多人来，要是后面的人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搭上，难免会有情绪的啊。 要是面试了，选不上，那是个人能力问题。 可要是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这就说不过去了。 几人立马就围着小贺把这个事情说了。 小贺:“大家别着急，白顾问那边肯定也会了解这个情况的。” “不行，这个事情，哪里能不着急呢。” “是啊，要不然，我们去和白顾问说说？” “对对，至少心里有个数啊。” “万一白顾问没留意呢。” 几人都是营长，但论级别的话，白曦挂的是军~~部特别顾问，算下来是副部级，比几人高出一大截来。 所以，几人到了这边，也老老实实地，知道小贺跟着陆晨身边，也是熟悉白曦的人，这才找他商量拿主意。 小贺不由的看向白曦的方向。 只见白曦正悠哉的喝着凉茶，吃着牛奶草莓，格外的惬意。 小姐吃东西的时候过去打扰？ 陆团知道了他保证吃不完兜着走。 “那个，我们还是等一等。” 就在几人着急的嘀嘀咕咕的时候，陈小聪过来了。 “陈队长，你来的正好，是这样的……” 陈小聪笑了笑，说道:“几位营长先别着急，我过来是想和你们说，我们姑奶奶说了，人民子弟兵优秀能干的不少，人才嘛，哪里都缺，白记也许会多要一些人。” “不过具体多少，现在还没有定，一切看面试的结果。” 他话音刚落，几个营长就高兴的咧嘴笑。 “真的啊？！” “这真是个好消息。” “不是我们吹牛，我们部队上的人，能干又能吃苦，纪律性好，服从管理……” （少数服从多数，男主这个生物能不能在这本书出现，就看小可爱们想不想要了。） 第1496章 都给我争气点 吃饭不过二十分钟。 白曦觉得差不多了，就骑上小黑，往招聘场地去。 人还没有到呢，就听到那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陈小明骑着自行车落后半个车身，犹豫着要不要去通知一下，转念一想，有啥好通知的，要是这些人没做好准备淘汰了也是活该。 牛罗村规矩多，白记规章制度也不少，要是这都过不了，那也别进白记了。 当白曦出现的时候，眼尖的负责带队的一个营长立马站起来，下意识的和陈小聪问道：“那位女同志就是白顾问？” 年纪约十八九岁，长的好看又精致，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裙，她皮肤白皙，即便是城里的女同志都未见的有她白。 关键是，消息里说了，白顾问养着一头大白老虎。 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大白老虎。 此刻，能骑在大白老虎身上的人，除了白顾问，也没别人了？！ 听说和见到，还真是两回事。 那一头大老虎，体积比小牛犊都大，威风凛凛的，只被那虎目扫上一眼，就让人心里一阵发颤。 妈呀！ 骑着大老虎啊，这谁敢想啊。 这么大的大老虎，肯定不是吃素的，却甘愿驮着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而来，除了喂养的主人，别无他人了。 养这么大一头大老虎，一年的吃嚼比普通百姓六口之家都要费钱？！ 果然是白记，也只有白记能养得起了。 陈小聪闻声看去，刚才还算和气的脸庞上霎时挂上了开心的笑容：“对，那是我们姑奶奶。” “姑奶奶，您来啦~”陈小聪快步的迎了上去，恭敬的汇报：“姑奶奶，这些同志都已经吃过饭了。” 各团带队过来的都是营长，也都不是傻的，很快就判断出来人是谁。 这是白顾问啊！ 有人跟着陈小聪迎了上去，有人则是对着自己团的人挥手，肃穆喊了一声：“集合！” 对啊。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冲着自己的队伍喊道：“快，集合。”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精神面貌给我露出来！” 出门前就特别强调过了，就算要退伍转业了，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出门在外，可不能给团队脸上抹黑，更不用说，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工作情况。 只见几道命令一出，原本刚吃完饭还散坐在周围的人立马小跑着归队。 “唰唰唰~”只听唰唰几声，队伍立马就整齐的列好了队，一个个抬头挺胸，腰杆笔直。 白曦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八个带队的营长，最后落在小贺身上。 陆晨的团部带队来的人是小贺，熟人熟路，而且对白曦的性子也算了解，能说的上话。 “饭菜都够吃？” 小贺笑着点头：“小……咳咳，白顾问，饭菜很好，多谢您招待了。” 差点就喊出平时喊惯的称呼啦。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道谢，他们在心里惊叹，白记真是大手笔呢，这一顿午饭，光肉菜就给两个，干炸的三两左右的海鱼一人一条，再有两个素菜，米饭管够。 解渴的水直接给的冲了汤的凉茶，还是冰镇过的，赶路到了这里，灌下半茶缸，立马觉得整个人都生龙活虎起来。 白曦弯了弯嘴角，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客气：“你们吃的饱就行，这些饭菜是白记三个食堂做的，也算是先给大家展示一下食堂的手艺了。” 白曦是九尾仙狐，向来倨傲惯了，对这些人民子弟兵客气，一来是知道他们不容易，二来也是给陆晨面子。 “那你们准备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 这话是对小贺几人说的，然后白曦又看向一旁的陈小聪。 “聪子，安排好内容了没有？” 陈小聪：“姑奶奶，都已经准备好了。” “姑奶奶，您这边坐。” 白曦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过去。 “姑奶奶~”周大虎也在这里帮忙，刚把桌子摆放整齐，又安排人给茶缸里倒上凉茶，这才小跑过来。 “哟，大虎，你也在这啊。” 周大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黑，然后忙说：“姑奶奶，您叫我小虎，我听着自在一些。” 什么大虎，当着小黑这么一头大老虎的面被叫大虎，周大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黑鼻息里哼出一个鼻音，低吼两声：“算你小子识相。” 周大虎听不懂小黑的兽语，但求生欲让他明白，小黑吼的肯定是他的名字来着。 下一秒，就见白曦没好气的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轻斥：“你一天天的，少吓唬他们，人家本来就叫周大虎，你还不许人叫大虎了啊。” 看，看，我就知道。 周大虎再心里庆幸的同时，又再一次央求：“姑奶奶，您就叫我小虎，听着也亲切。” 陈大柳不也一样被叫小柳么，他要是被姑奶奶叫小虎，也显示亲切呀。 “行。” 白曦应下，周大虎立马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周大虎：“姑奶奶，大队长说了这边人手不足，我就带着二十七个村民过来帮忙。” “辛苦你们了，晚点结束了，一人领一个红包。” “谢姑奶奶。”周大虎没拒绝，姑奶奶给的红包，拿着能有好运气的。 小贺等人已经到各自的队伍前稍微吩咐了几句，不放心的还特地多讲了几句。 “刚才的饭菜怎么样你们自己也尝过了，要想以后常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就看你们个人的努力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虽然我们只有十个名额，但万一别的团没几个合格的呢，这个时候，你们可别给的掉队。” “都给我争气点，好好努力，争取能进白记上班。” 小贺心里也挺有压力的，毕竟带了五百多人过来，要是入选的不到八十个，可就难看了。 当然，他倒是不觉得白记会存心刁难，而是没入选就代表了能力达不到白记的要求，这还不够丢脸么。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白记招人考的什么。 要说玩刀弄枪，这里随便喊出一个身手都不差，但白记招的是工人，不是打手，团里是扫盲，但有些同志的文化水平的确有限。 想到这里，小贺心里就乐观不起来。 第1497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视线扫了一圈队伍里的人，小贺清了清嗓子：“同志们都是好同志，你们都很好，所以大家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全力以赴就行。” 其他团的带队的营长这一路上一直和小贺各种打听打探，对于小贺说的不清楚表示怀疑，但小贺有是保证又是发誓赌咒的，这才让几人勉强相信。 左右的列队的队伍还想着能从小贺这里听到只言片语呢，哪知道，什么也没听到。 鼓励的说了几句后，小贺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白曦坐的位置去。 其他几个营长一看，也赶忙过去。 这么多人来应聘，用军用大卡车拉来，还是第一回。 一些人闻讯过来看热闹，不过也只敢在外围伸着脖子看，地上用白灰粉画了线，牛罗村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的站在线外，其他村的人就更不敢越过了。 人就是这样，当大家都开始遵守秩序的时候，反而没有人赶轻易踏过，且会更加自觉的提醒后面来的人不能越矩。 白曦坐的位置在树荫下，白记这次负责面试招聘的几个人则是坐在打起来的棚屋下。 这么多人，考笔试肯定不行，于是就制作了号码，唱号面试。 号码是打乱的，可能上一个是二团的，下一个就可能是七团的。 有营长想和白曦说点什么，但白曦明显表示了不会插手，只拍了拍小黑的脑袋，示意它干活去。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黑迈着步子进了棚屋，然后目光环视了一圈，轻轻一跳，跳到几个面试官的后面的桌子上，蹲坐着。 几个面试官里，除了牛罗村的人外都下意识的身体一紧，然后齐齐望向白曦的方向。 见白曦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几人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黑哪里会错过几人的反应，没好气的哼哼一声，虎脸上满是 他们其实也没少和小黑共处过，不是不相信小黑，只是身体的本能对凶兽的惧怕还是会让他们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小黑就在他们身后，看不到，就更觉得紧张了。 不过因为触目可及之处有白曦在，看到她，大家高高提起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有姑奶奶在，有什么好怕的。 抽号很快，一号和五十号很快就从队伍里出来，然后开始了速度惊人且颇为新奇的面试。 “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来自哪里？” “会什么手艺？” “你对自己来一个自我介绍。” “对于白记，你的印象是什么？” “你觉得白记为什么录取你？” “如果白记招你，对岗位，你有什么要求吗？” 有人紧张，磕磕巴巴的。 有人回答的还算流畅，更有人紧张的说自己名字都说错了。 也有人第一次遇到这情况，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话都说的不利索。 很快，一到十号就过去了。 也许是有人打了头阵，后面的人多少有了时间做准备，所以就没前头的人那么紧张了。 五十个人一批，在开始面试第五十一号的时候，前面一批的录取情况就出来了。 五十个里录取了三十个，虽然名字还没有公布，但得到消息的几个营长是又好奇又紧张又期待，特别是这五十个人里占比多的营长。 自己团里刚才那么多人在，三十个呢，就算没中噶个，哪怕最差也能进一个？ 刚才回答的磕磕巴巴的人里就有小贺他们团的，所以，其他营长现在算是相信了小贺之前表示对考试内容不清楚的话了。 这么几个问题抽着问，一点难度都没有。 第一批的人知道已经出结果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好，觉得没希望了，顿时哀伤不已。 有人觉得自己表现的好，自信满满的。 有人虽然回答的没出错，却也忐忑不安着。 有人一进去，对上小黑的眼睛就脑子一片空白，自己说了什么都没印象就出来了。 总之，一个人面试大约是三到五分钟，当然，一般三分钟居多。 等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几个面试官就会回头看向小黑。 小黑抬起右爪就代表可以，要是闭上眼睛就表示不行，然后负责记录名字的人就飞快的在名字后边打上一个勾。 等到面试了第四批，已经面了两百人后，录取的名额已经一百一十人了。 两百人的名额眼看就快到了，还剩下两千一百多人呢，几个人营长瞬间就傻眼了，这？？？ 虽然子弟兵们优秀，他们也很骄傲自豪，不过拉了这么多人来，要是后面的人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搭上，难免会有情绪的啊。 要是面试了，选不上，那是个人能力问题。 可要是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这就说不过去了。 几人立马就围着小贺把这个事情说了。 小贺：“大家别着急，白顾问那边肯定也会了解这个情况的。” “不行，这个事情，哪里能不着急呢。” “是啊，要不然，我们去和白顾问说说？” “对对，至少心里有个数啊。” “万一白顾问没留意呢。” 几人都是营长，但论级别的话，白曦挂的是军~~部特别顾问，算下来是副部级，比几人高出一大截来。 所以，几人到了这边，也老老实实地，知道小贺跟着陆晨身边，也是熟悉白曦的人，这才找他商量拿主意。 小贺不由的看向白曦的方向。 只见白曦正悠哉的喝着凉茶，吃着牛奶草莓，格外的惬意。 小姐吃东西的时候过去打扰？ 陆团知道了他保证吃不完兜着走。 “那个，我们还是等一等。” 就在几人着急的嘀嘀咕咕的时候，陈小聪过来了。 “陈队长，你来的正好，是这样的……” 陈小聪笑了笑，说道：“几位营长先别着急，我过来是想和你们说，我们姑奶奶说了，人民子弟兵优秀能干的不少，人才嘛，哪里都缺，白记也许会多要一些人。” “不过具体多少，现在还没有定，一切看面试的结果。” 他话音刚落，几个营长就高兴的咧嘴笑。 “真的啊？！” “这真是个好消息。” “不是我们吹牛，我们部队上的人，能干又能吃苦，纪律性好，服从管理……” （少数服从多数，男主这个生物能不能在这本书出现，就看小可爱们想不想要了。） 第1498章 差点打起来 有了陈小聪的告知，几个营长心里松了一口气，夸起自己团里的人那叫一个卖力。 既然会多要一些人，那当然不能错过机会啊。 带人来的时候就想过万一走狗屎运，自己团里的人能多被选上几个。 现在真有这机会了，那不多夸一点不是傻子么。 这个时候多选上一个,那自己团的面上就有光，这种为‘家’争光的事情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可以说，这个事情也可以当做是几个团之间暗暗的比拼。 以往军中比试是为了荣誉，现在也一样。 虽然录取的人多在军中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奖赏，但说出去好听啊。 知道白记吗？ 知道是？！ 白记招人最是严格了，那过五关斩六将，录取的人少之又少,但我们团，不是我吹牛,白记都喜欢招。 又或者是说，我们团退伍的人，白记选了不少呢。 白记招人那么挑剔，都对我们团的人赞不绝口，优先从我们团里招了不少人。 这样的事情，炫耀起来不要太解气了。 没有仗打的时候，立功什么的是很难了，特别是很多普通的子弟兵。 很多人当兵的时候就是普普通通勤勤恳恳的子弟兵，退了也自然是普普通通勤勤恳恳的百姓。 人活着就是为了温饱，白记能提供工作和高工资，给退伍转业的子弟兵们一个出路，解决温饱问题，能轻松养家糊口，可不是最值得炫耀的么。 陈小聪也是从部队出来的,自然清楚部队的习惯，这会他被拉着一阵叨叨，只能客气不是礼貌的点头。 眼看这几人叨叨起来没完没了,陈小聪便张嘴想找个借口溜了，但他每次刚张嘴，话才说了几个字，就被打断了。 “呵呵呵，挺好，挺好，我那边还有……” “我们听说陈小聪大队长之前也是当兵的？这进过部队的就是不一样，你看你，都退伍出来这么久了，这一立一行的，我们一眼就瞧出来了。” “呵呵呵，还好，还好，习惯了。”他不能离开了部队就把学到的丢了啊，而且，牛罗村的人都练武，谁走路不是抬头挺胸的，畏畏缩缩的，小黑保准一个爪子拍过来。 “当初陈大队长是转业？怎么回村里了？不过也是,牛罗村需要陈大队长这样的人建设家乡，建设社会自然是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充当一块砖了。” 陈小聪笑笑:“说来也丢人，我也是因伤不得不转业，为了养伤，只能回村里来了。” 事实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本来么，在国营厂当个主任也不是不好，但哪里能有白记好，何况他回来是当牛罗山大队长的，离家既近，还能帮衬姑奶奶建设村里，何乐不为。 “咱们啊，训练场上流血是常事，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这没得说的。” “没错，我们保卫国家，保卫人民，百姓们安居乐业的，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和光荣使命了。” “还得是有过相同经历的人，聊起来才知道彼此的感触啊。” “陈大队长，你说，最后能录取多少人呢？” “对啊，你应该知道情况？和我们说说啊。” “对对对，我们啊，心里没底，只觉得心慌的很。” 陈小聪立马摇头:“这我哪里能知道，在这方面啊，我们姑奶奶管的一向很严格，白记各个岗位的人是各司其职，按规章制度办事。” “各位也看到了，我一直就没进过那棚屋，别说进了，我靠近都从来没有过。” 陈小聪边说着，边示意几人往棚屋的方向看，接着说道:“面试的面试官都是从白记管理层里抽掉出来的，我虽然是牛罗村的，可职责和面试招人没关系，是不能过问的。” “白记最是忌讳讲人情搭关系了，许多在白记工作了多年的职工在他们亲戚那是又爱又恨。知道为什么吗？” 见几人摇头，陈小聪才继续说道:“谁家没几门亲戚啊，自然都想着帮忙找个门路进白记上班啊，但工人们想都不敢想，直接拒绝了。” “能进白记的，那都是凭着本事的，没办事，走关系，就算进了白记，不到三天保准滚蛋。” “不说这工人们了，就是我们牛罗村的人，比如，白记的陈助理，牛罗村的村长家的亲戚，也是没关系可走的。” “这么严格啊？”有营长惊呼。 也有人对此很是赞同:“严格好，严格好，就应该这么严格。” 开玩笑，要是不严格，都塞个各种工人的亲戚，还有他们这次面试什么事情吗。 也有人听了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劲，抬头看向陈小聪:“陈大队长，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牛罗村的村长是你父亲？” “是啊！”陈小聪点头:“ 我娘家亲戚那边，也有亲戚想进厂里打工，但我爹二话不说拒绝了，想进厂子可以，参加招聘考试，面试过了就可以，其他的一律不行。” “为了这个事情，我娘回娘家的时候，没少挨娘家亲戚的埋怨，回来就和莪爹吵架，有几次差点就打起来……” 亏得陈氏不在，要不然知道自己的好大儿这么说，一定气的抓起扫帚揍人。 要知道，牛罗村情况不好的时候，陈氏回家不受待见，牛罗村情况好了以后，陈氏娘家那边捧着陈氏，陈氏在娘家就更是说一不二了。 陈氏爹娘早就没了，剩下的哥嫂，她日子好了以后每年给个几十块就不错啦，还能让她回来和男人吵架？笑话！ 小贺听着，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几个营长被陈小聪义正言辞的话语被忽悠过去了，只觉得白记不愧是白记，果然很有原则和规矩，只有小贺暗暗再心里摇头。 说白记最不讲关系搭人情，也是实话，但又可以说不是实话。 牛罗村的人，只要想进厂干活的，那叫一个容易，什么过五关斩六将，通通没有，就到陈大柳家里说一声，登记上名字，然后就可以进厂了。 小贺之所以会知道，还是之前陆晨休假他跟过来，然后正好随着陆晨在陈大柳家里喝茶，有村民找来了才知道的。 陈小聪并不知道小贺在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给他一个大白眼。 开玩笑，我们牛罗村的人当然不一样了。 我们牛罗村的人，谁会当白眼狼，谁又敢当白眼狼。 大家伙的心都是往一处使的，都不是外人,大家都想着让白记多挣钱，让我们姑奶奶少受累，自然不需要和外面的人一样考试什么的。 用我们姑奶奶的话来说，白记本来就是为了改善牛罗村的村民的生活条件才开起来的，如果连村民们都不能信任，姑奶奶又何必劳心劳力呢。 白记不是不讲人情,但白记只对牛罗村的人讲人情。 就在陈小聪再一次提起有事情要忙，又再一次被打断，拉着继续叨叨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大哥，大哥，快，姑奶奶唤你！” 陈小明对着陈小聪挥手。 陈小聪当即忙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几个人点了一下头，便蹬蹬蹬的跑了。 几个营长相互看了看，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不到白曦跟前瞎刷存在感了。 “姑奶奶~”陈小聪笑盈盈的。 白曦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你爹要是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他和你娘吵架，你说他会怎么收拾你？” 陈小聪脸上原本含笑恭顺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哭丧着脸求饶:“姑奶奶，您别，您可别告诉我爹。” “姑奶奶，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就是忽悠他们而已。” “你这点就没你爹好。” 白曦轻摇了一下头,轻叹一声:“小柳啊,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虽然啰嗦，可能能说回道呀。” 陈小聪马上道:“姑奶奶，我爹自然是厉害的，要不然也不能跟在姑奶奶您跟前不是。” “但是，姑奶奶，我爹是我爹，咱们村里有这么一号人就可以了，要是我也是我爹那样的话痨，我们两个没事就往您跟前一站，巴拉巴拉的和说相声一样，你不得头大么？” 一旁，陈小明在心里默默的说，姑奶奶应该是不怕的，左右不让两人都出现在跟前就行，但我们家里肯定就是要不得安宁了。 “姑奶奶，您想啊，到时候,早上听我爹叨叨叨叨的,下午我去汇报的时候也嘚嘚的，您得多闹心啊。” 白曦一听,稍微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立马也觉得不行，于是摆摆手:“那还是算了。” “我也没让你跟着你爹当话痨，就是学着点他的机灵劲。” “哎，姑奶奶，我明白。” “晚饭准备的什么啊？” 白曦突然转了话题，陈小聪一下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是问的给面试的这些人吃的？ “回姑奶奶，我已经和食堂那边打过招呼了，晚上会有一个红烧肉，油渣炒土豆，辣炒白菜还有一个溜肥肠。” “行。”白曦说道:“录取了就当是一顿给新职工接风了，要是没录取的，这一顿也算是给他们送行了。” “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白曦就要站起身来，但她很快发现，小黑这会正当面试官呢。 她倒是不一定非要让小黑驮着，可她要一走，那几个面试的人肯定就不能好好干活了。 现在还有一半的人，照眼下这面试的速度，应该也不会太晚。 于是，白曦只得对陈小明吩咐道:“你去，给我弄一份凉粉过来。” “哎~”陈小明应声，骑上自行车就往集市去。 陈小聪有些奇怪:“姑奶奶，您不是……” 白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走了，小黑怎么办？” 其实陈小聪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会被斥了一声，只干笑，道:“姑奶奶，是我没脑子。” 白曦吩咐:“这样还是太慢了，你再让人去厂里调几个人来帮忙。” “是，姑奶奶。” 两千多人，一两人一组的面试，一次能面试上五人，面试到了五百人的时候，很快补来的面试官也到了。 然后面试的速度就更快了一些，后来的人，一开始速度还不快，不过面试了轮人后，至少程序熟悉了以后，面试速度也就快了。 “叫什么名字？” “来，给莪们介绍一下你自己。” “……” 其实，这一次面试，面试官们主要看是面试的人的身高，四肢协调还有说话流不流畅，其他的交由小黑定夺。 工厂里的活，新人都会被带上一段时间的，要不然，再厉害的人来，一开始面对机器和工作也是一脸懵逼。 不用好奇小黑是怎么能同时兼顾那么多方向的，它可是灵宠，这么多年的修炼和白曦喂的灵气也不是白喂的，‘看’透人心里真实的想法和 打算那叫一个容易。 太阳西斜，白记三个食堂已经把晚饭做好，然后推着到了这里。 装饭菜的大桶都盖着盖子，可饭菜的香味还是不住的飘出来。 等候录取消息的人，闻着饭菜香味，又惦记着自己能不能被录取，那叫一个煎熬。 很快，最后一批人也从棚屋里出来了。 接着，负责面试的人就把手里的资料整合好，恭敬的送到了白曦手里。 “放饭。”白曦接过面试的名单表，对陈小聪挥了挥手。 “是，姑奶奶。” 陈小聪很快就和几个营长传达了这个意思，几人顿时急了。 “是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吗？” 他们可都看到，表格名单都在白顾问手上啦，这个时候不通知，吃什么饭啊，谁还有心思吃饭啊？ “结果已经出来了。” “那怎么……” 陈小聪笑了笑，道:“忙活了半天，大家也饿了，还是先吃饭，左右也就晚一顿饭的功夫。” “要是现在公布了，怕是一会大家吃饭就更没心思了？” “这……”几个营长一听，哪里还不知道，便也就点头，各自集合队伍吃饭。 “集合，吃饭！” 饭前拉歌是部队的传统，不管唱的跑不跑调，好不好听，声音要洪亮，要喊出吃奶的力气。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原本因为等候消息而不安的众人，喊着歌，似乎也精神了不少，不管能不能中，至少今天没饿肚子。 第1499章 坑爹的 陈小聪并不知道小贺在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给他一个大白眼。 开玩笑，我们牛罗村的人当然不一样了。 我们牛罗村的人，谁会当白眼狼，谁又敢当白眼狼。 大家伙的心都是往一处使的，都不是外人，大家都想着让白记多挣钱，让我们姑奶奶少受累，自然不需要和外面的人一样考试什么的。 用我们姑奶奶的话来说，白记本来就是为了改善牛罗村的村民的生活条件才开起来的，如果连村民们都不能信任，姑奶奶又何必劳心劳力呢。 白记不是不讲人情，但白记只对牛罗村的人讲人情。 就在陈小聪再一次提起有事情要忙，又再一次被打断，拉着继续叨叨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大哥，大哥，快，姑奶奶唤你！” 陈小明对着陈小聪挥手。 陈小聪当即忙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几个人点了一下头，便蹬蹬蹬的跑了。 几个营长相互看了看，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不到白曦跟前瞎刷存在感了。 “姑奶奶~”陈小聪笑盈盈的。 白曦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你爹要是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他和你娘吵架，你说他会怎么收拾你？” 陈小聪脸上原本含笑恭顺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哭丧着脸求饶：“姑奶奶，您别，您可别告诉我爹。” “姑奶奶，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就是忽悠他们而已。” “你这点就没你爹好。” 白曦轻摇了一下头，轻叹一声：“小柳啊，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虽然啰嗦，可能能说回道呀。” 陈小聪马上道：“姑奶奶，我爹自然是厉害的，要不然也不能跟在姑奶奶您跟前不是。” “但是，姑奶奶，我爹是我爹，咱们村里有这么一号人就可以了，要是我也是我爹那样的话痨，我们两个没事就往您跟前一站，巴拉巴拉的和说相声一样，你不得头大么？” 一旁，陈小明在心里默默的说，姑奶奶应该是不怕的，左右不让两人都出现在跟前就行，但我们家里肯定就是要不得安宁了。 “姑奶奶，您想啊，到时候，早上听我爹叨叨叨叨的，下午我去汇报的时候也嘚嘚的，您得多闹心啊。” 白曦一听，稍微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立马也觉得不行，于是摆摆手：“那还是算了。” “我也没让你跟着你爹当话痨，就是学着点他的机灵劲。” “哎，姑奶奶，我明白。” “晚饭准备的什么啊？” 白曦突然转了话题，陈小聪一下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是问的给面试的这些人吃的？ “回姑奶奶，我已经和食堂那边打过招呼了，晚上会有一个红烧肉，油渣炒土豆，辣炒白菜还有一个溜肥肠。” “行。”白曦说道：“录取了就当是一顿给新职工接风了，要是没录取的，这一顿也算是给他们送行了。” “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白曦就要站起身来，但她很快发现，小黑这会正当面试官呢。 她倒是不一定非要让小黑驮着，可她要一走，那几个面试的人肯定就不能好好干活了。 现在还有一半的人，照眼下这面试的速度，应该也不会太晚。 于是，白曦只得对陈小明吩咐道：“你去，给我弄一份凉粉过来。” “哎~”陈小明应声，骑上自行车就往集市去。 陈小聪有些奇怪：“姑奶奶，您不是……” 白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走了，小黑怎么办？” 其实陈小聪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会被斥了一声，只干笑，道：“姑奶奶，是我没脑子。” 白曦吩咐：“这样还是太慢了，你再让人去厂里调几个人来帮忙。” “是，姑奶奶。” 两千多人，一两人一组的面试，一次能面试上五人，面试到了五百人的时候，很快补来的面试官也到了。 然后面试的速度就更快了一些，后来的人，一开始速度还不快，不过面试了轮人后，至少程序熟悉了以后，面试速度也就快了。 “叫什么名字？” “来，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自己。” “……” 其实，这一次面试，面试官们主要看是面试的人的身高，四肢协调还有说话流不流畅，其他的交由小黑定夺。 工厂里的活，新人都会被带上一段时间的，要不然，再厉害的人来，一开始面对机器和工作也是一脸懵逼。 不用好奇小黑是怎么能同时兼顾那么多方向的，它可是灵宠，这么多年的修炼和白曦喂的灵气也不是白喂的，‘看’透人心里真实的想法和打算那叫一个容易。 太阳西斜，白记三个食堂已经把晚饭做好，然后推着到了这里。 装饭菜的大桶都盖着盖子，可饭菜的香味还是不住的飘出来。 等候录取消息的人，闻着饭菜香味，又惦记着自己能不能被录取，那叫一个煎熬。 很快，最后一批人也从棚屋里出来了。 接着，负责面试的人就把手里的资料整合好，恭敬的送到了白曦手里。 “放饭。”白曦接过面试的名单表，对陈小聪挥了挥手。 “是，姑奶奶。” 陈小聪很快就和几个营长传达了这个意思，几人顿时急了。 “是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吗？” 他们可都看到，表格名单都在白顾问手上啦，这个时候不通知，吃什么饭啊，谁还有心思吃饭啊？ “结果已经出来了。” “那怎么……” 陈小聪笑了笑，道：“忙活了半天，大家也饿了，还是先吃饭，左右也就晚一顿饭的功夫。” “要是现在公布了，怕是一会大家吃饭就更没心思了？” “这……”几个营长一听，哪里还不知道，便也就点头，各自集合队伍吃饭。 “集合，吃饭！” 饭前拉歌是部队的传统，不管唱的跑不跑调，好不好听，声音要洪亮，要喊出吃奶的力气。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原本因为等候消息而不安的众人，喊着歌，似乎也精神了不少，不管能不能中，至少今天没饿肚子。 第1500章 这奇怪的组合 嘹亮的歌声响起，本来热闹看的差不多而走的人，一听这响动，又转身回来了。 这么多人凑一块唱歌，可不是时常能见到的场面，回家晚了,大不了就晚点吃饭嘛。 小黑扫了一眼，默默的垂下耳朵，挡住了那洪亮的歌声。 白曦似乎也没想起来这会是，愣了一下，然后便饶有兴致的看着。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陈小聪看着眼前这一幕，似乎回到了当初在部队的日子一样，脸上不由挂上了怀念的笑容。 部队吃饭和行军打仗一样，一个字，快。 白记食堂安排了六处地方可以排队打饭，一样菜一人一勺，米饭一人两勺，不够了后面添，不过半个小时，一大部分的人就已经吃过了饭，而剩下的也吃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白曦才对陈小聪招招手。 “姑奶奶~” 陈小聪就在一旁，立马上前弯身听吩咐。 “名单我看过了，就这么多人，你一会给公布一下。” 说着，白曦起身，然后就坐到小黑背上。 “是，姑奶奶,您慢走。” “小黑，辛苦了啊。” 白曦头也不回，小黑则是回头看了陈小聪一眼。 和来的时候一样，走的时候，白曦也是被小黑驮着离开的。 白曦是九尾仙狐，凡人对她来说和蝼蚁差不多，她也从来不会为人着想，更不会有悲天悯人的想法。 要不是到了牛罗村，她还会和以前一样，无情冷漠，毕竟谁会对没有任何瓜葛的人有什么同理心呢。 但即便来了牛罗村，她和村民们日夜相互依靠，也只能让白曦稍微多了一些耐心和亲和而已。 牛罗村的人，用了十几年才换到了白曦的在意和呵护，白曦也只会对牛罗村的人如此。 身为九尾仙狐，白曦生来在仙界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自然不会对凡人有什么体谅之心，同理之情。 骑小黑是白曦懒，也是她的习惯，白曦不会因为人多就会不骑着小黑。 她出门不带上小黑， 只在牛罗村的地界活动的时候骑着小黑，已经是很会换位思考了。 如果说,她骑着小黑出现的时候，在场的人看的惊愕的惊愕，傻眼的傻眼，吃惊的吃惊。 那么这会看到小黑极有灵性的屈腿，在白曦坐上去后，它才站起来迈步往村里走去，这些人就惊诧的半天都收不回目光。 天啊，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又骑大老虎了。 又开始了，又又骑大老虎了。 之前没瞧见的，现在也在身边战友的提醒下，很快就看到了这一幕。 天呀，居然有人骑大老虎，还是个女同志。 太神奇了！ 这怎么能做到啊？！ 之前看到大老虎就已经引起了不少的骚动，大老虎是凶兽啊，还是这么大的，看起来就吓人。 但也许是人多，也许是看看起来不会攻击人，所以离的远的人也就没那么紧张，不少站在后面的人更是不知道白曦是被小黑驮来的。 但现在，在这么多人注视下，白曦悠悠的被小黑驮着离开，自然又熟练，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白曦待的树下本来就离人群远，而且面试的人都很紧张，就算偶尔会有好奇的目光看向她的方向，很快也会收回视线。 对于白曦，不少人是好奇，是疑惑，是震惊，是不解…… 大部分人都知道，白记是她做主，对于白记是由一个女同志做主，这些人明显很不理解。 但知道白曦身份的人似乎也不奇怪，那可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是报纸上时常刊登表扬的研究员，大彩电还有化肥，农耕机等等，都有她的影子。 哪怕不说这些，就说白记，三个厂子都是她带领村民们开办的，这一点就没人敢小瞧。 果然，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厉害能干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那么厉害能干。 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同志，居然骑着一头大老虎。 这，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 等小黑几个跳跃带着白曦消失，这些人还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议论声一下子由饭菜转而 落到白曦身上。 但很快，这些人就没工夫议论了。 “集合。” “快，快快快！” 在众人期待又惊讶的目光中，陈小聪拿着录取名单站在队伍前。 “各位同志们好。” “领导同志好！” 陈小聪连忙摆摆手:“别，我可不是什么领导，我啊，以前也是部队里的，和你们营长差不多。” “我转 业出来几年啦，我是牛罗村的人，现在是牛罗山大队的大队长。” “首先，我们很欢迎各位同志喜欢我们白记，我代表我们姑奶奶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琇书网 陈小聪话落，下面就呱唧呱唧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连忙抬手压了压，才接着说道:“大家长途跋涉的，我们白记能给大家的也就这么两顿饭了。” “同志们吃好喝好没有？” “吃好喝好了！”回答的又整齐又响亮。 陈小聪闻言笑盈盈的，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贺等几个人，又看了看集合的众人，深吸一口气，抖开了手里的表格。 “大家的热情，我们牛罗村都感受到了，谢谢大家给我们白记面子。” “我手中是这次招聘的结果。”顿了一下，陈小聪继续说道:“不能被录取的，也不用怀疑自己，你们都很优秀，但是，我们白记工作岗位有限，就只能从中挑选了合适的人招了。” “你们来了一共两千三百六十八人，我们原定是招两百人，但我们姑奶奶看到大家的热情，所以就多招了一些。” 陈小聪看了看前面乌泱泱的人，顿了一下，在众人好奇紧张的目光中，低头看了看表格，然后抬头，咧出了一个笑容来。 “白记此次招聘一共录取一千零八十六人，名单一会就会公布，恭喜这一千零八十六位同志，你们已经被白记录取了！”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一片几个营长都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 “我没听错？” 他们相互看了看对方，眼里满是诧异和狐疑。 下一秒，几人欣喜不已。 带了两千多人来，一开始抱着万一白记挑剔严格，选出的人少会丢脸，到后面的不能被别的团给比过去。 只是，他们没想到,白记说了多招人，居然这么给面子，一下子多要了四五倍。 两百人，正加到一千零八十六人，比原定的多要了五倍还多呀。 小贺也惊讶了一下，不过他一听是白曦的意思,立马就不觉得奇怪了。 小姐的意思,那就正常啦，牛罗村的主也好,白记的主也罢，都是小姐做的。 虽然小贺也好奇多招了这么多人哪里来这么多岗位，但他又对白曦充满了信心。 小姐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她既然要这么多人，肯定有安排。 不过……有没有可能是，小姐看来了这么多人，于是看在陆团的面子上才多招的？ 如果是这样，估摸着陆团下次给小姐打电话，肯定要被臭骂一顿的。 小贺一脸淡定，可已经在脑海里不停的脑补起来。 陈小聪也不会一个个的念着录取名单，而是把手里的录取名单各自的交给几个营长。 “几位营长同志，录取名单我就给你们了，你们抓紧把人给划拉出来，我一会还得带着他们去厂里报道呢。” 这一千多人，安排好宿舍后，估计都要半夜了。 “呃,这么快吗？”有营长接过名单,听到这话,惊讶。 陈小聪也惊讶的反问:“我看你们带着包袱来，难道不是录取了就可以即刻入厂的吗？” “你们还要拉这么多人回去？那你们什么时候把人给我们送来？” “啊，当然，当然不是啊，肯定是可以即刻入厂的。” “那就是了。”陈小聪:“时间就是金钱。”琇书网 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工厂和应聘的人都是双向选择的，我们白记虽然决定录取了，但你们其中的人要是有人反悔不想来白记了，也可以提出来，我们都能理解。” 陈小聪说着，状是自言自语道:“正好，我们下个月还有一场面对社会的招聘，正 愁从你们这里多招了人怎么办呢。” 几个营长纷纷开口表态。 “那肯定不会反悔啊。” “对啊，谁会反悔啊。” “又不是傻子。” “都来这里了，陈大队长也看到，我们的人可是包袱行囊都随身带着，自然是录取了就能进厂上班的。” “放心，什么事情能反悔,这个绝对不会。” “就是，我们来的时候可都做好了准备工作了，都是愿意到白记上班的才会报名过来面试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多名额，真要有那应聘上了又反悔的，不是脑子进水么。 要是有人反悔，回去了铁定要被上头臭骂的。 额滴娘啊，一千零八十六人呢，这下回了团里，可有的牛吹了。 几个营长，拿着名单，看着上面一排排的打钩，看着表格上方列的总招收的数量，心里一阵美滋滋的。 很快，几个营长就忙活开了。 一千零八十六人，小贺带来的五百多人里就要了三百六十二人，剩下的七百多人则是从其他几个团里招。 人一个个被喊出来，当几个营长看到小贺那边出来的人集合在一起明显多的时候，那叫一个羡慕。 虽说一开始就给了自己团里十个名额，现在多要了，也算意外之喜。 可他们见陆晨的团能选中这么多人，直觉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条件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选中那么多人呢。 当然，几人也理解，本来名额就是陆晨团里让出来的，如果不是陆晨让，他们一个也没想捞到。 谁都会想照顾自己团里的人嘛，人之常情。 陆晨亏的不在，要不然知道这些人心里的腹诽，一定会无奈。 他是真的什么也没干，会录取的人多，一来是陆晨团里来的人多，二来是陆晨的团本来就驻扎在最艰苦的地区，战友之间相互理解，情况也基本都差不多。 其他的团，有些人没被小黑通过是条件不合适，而这其中的人里有条件好却必须要拒绝的。 小黑驮着白曦回去的时候，就是 哼哼的和她说这波人。 白曦笑了笑:“不奇怪，你不是都挑出来了吗。” “我就是知道你能挑出来，这才让你去拍案做决定的。” 小黑立马得意，还是主子明白我。 有我小黑大爷在，那些人别想塞半个人进白记来。 两千多人要了一半，可以说是二比一了。 之前还觉得自己没希望的人听到自己居然选中，眼睛瞪大，满是不可置信，激动的抓着身旁的战友:“是我吗？是不是我？是叫的我名 字？” “对对对，是你，是你，就是你！” 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反而战友选上了，心里是又高兴又复杂，面对战友的询问，无奈却只能应声。 不过应声的人也没想到，刚和战友拥抱着要道别，正要约定了写信呢，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这个之前还心酸羡慕战友的人也傻眼了，他愣在原地，被提着包袱的战友推了推，还有些回不不过神来。 “你愣着干什么，走呀，喊你呢，你赶紧拎上包袱啊，我们一块去报道，到时候和管事的干事申请一下，我们还住一间宿舍。” “哦哦，来了，好，好啊。”这时候，这人才回过神来，咧嘴笑着，他下意识的抬步就走，然后又想起来，连忙转身回来把自己的包袱和被褥提上。 这样的一幕，在各个队伍里上演。 “哈哈哈，有我呢，有我，我被选中啦。” “有我，有我，居然有我，太好啦，太好啦，莪从今天开始就是白记的工人啦，我爹娘可喜欢白记了……” “我好像听到我名字了，是我？”先是不可置信的惊呼，接着举手喊报道，问道:“报告营长，是不是我？” “对，就是你，傻了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啊。”这个被问的营长又气又好笑，上前朝他屁股踢了一脚。 “赶紧去集合，机灵点，别进了白记还给我们团里丢人。” “哎，是，营长您放心！”这人笑咧嘴笑着，提上包袱和被褥，小跑出了队伍集合去了。 第1501章 傻不拉几的 下一秒，几人欣喜不已。 带了两千多人来，一开始抱着万一白记挑剔严格，选出的人少会丢脸，到后面的不能被别的团给比过去。 只是，他们没想到，白记说了多招人，居然这么给面子，一下子多要了四五倍。 两百人，正加到一千零八十六人，比原定的多要了五倍还多呀。 小贺也惊讶了一下，不过他一听是白曦的意思，立马就不觉得奇怪了。 小姐的意思，那就正常啦，牛罗村的主也好，白记的主也罢，都是小姐做的。 虽然小贺也好奇多招了这么多人哪里来这么多岗位，但他又对白曦充满了信心。 小姐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她既然要这么多人，肯定有安排。 不过……有没有可能是，小姐看来了这么多人，于是看在陆团的面子上才多招的？ 如果是这样，估摸着陆团下次给小姐打电话，肯定要被臭骂一顿的。 小贺一脸淡定，可已经在脑海里不停的脑补起来。 陈小聪也不会一个个的念着录取名单，而是把手里的录取名单各自的交给几个营长。 “几位营长同志，录取名单我就给你们了，你们抓紧把人给划拉出来，我一会还得带着他们去厂里报道呢。” 这一千多人，安排好宿舍后，估计都要半夜了。 “呃，这么快吗？”有营长接过名单，听到这话，惊讶。 陈小聪也惊讶的反问：“我看你们带着包袱来，难道不是录取了就可以即刻入厂的吗？” “你们还要拉这么多人回去？那你们什么时候把人给我们送来？” “啊，当然，当然不是啊，肯定是可以即刻入厂的。” “那就是了。”陈小聪：“时间就是金钱。” 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工厂和应聘的人都是双向选择的，我们白记虽然决定录取了，但你们其中的人要是有人反悔不想来白记了，也可以提出来，我们都能理解。” 陈小聪说着，状是自言自语道：“正好，我们下个月还有一场面对社会的招聘，正愁从你们这里多招了人怎么办呢。” 几个营长纷纷开口表态。 “那肯定不会反悔啊。” “对啊，谁会反悔啊。” “又不是傻子。” “都来这里了，陈大队长也看到，我们的人可是包袱行囊都随身带着，自然是录取了就能进厂上班的。” “放心，什么事情能反悔，这个绝对不会。” “就是，我们来的时候可都做好了准备工作了，都是愿意到白记上班的才会报名过来面试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多名额，真要有那应聘上了又反悔的，不是脑子进水么。 要是有人反悔，回去了铁定要被上头臭骂的。 额滴娘啊，一千零八十六人呢，这下回了团里，可有的牛吹了。 几个营长，拿着名单，看着上面一排排的打钩，看着表格上方列的总招收的数量，心里一阵美滋滋的。 很快，几个营长就忙活开了。 一千零八十六人，小贺带来的五百多人里就要了三百六十二人，剩下的七百多人则是从其他几个团里招。 人一个个被喊出来，当几个营长看到小贺那边出来的人集合在一起明显多的时候，那叫一个羡慕。 虽说一开始就给了自己团里十个名额，现在多要了，也算意外之喜。 可他们见陆晨的团能选中这么多人，直觉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条件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选中那么多人呢。 当然，几人也理解，本来名额就是陆晨团里让出来的，如果不是陆晨让，他们一个也没想捞到。 谁都会想照顾自己团里的人嘛，人之常情。 陆晨亏的不在，要不然知道这些人心里的腹诽，一定会无奈。 他是真的什么也没干，会录取的人多，一来是陆晨团里来的人多，二来是陆晨的团本来就驻扎在最艰苦的地区，战友之间相互理解，情况也基本都差不多。 其他的团，有些人没被小黑通过是条件不合适，而这其中的人里有条件好却必须要拒绝的。 小黑驮着白曦回去的时候，就是哼哼的和她说这波人。 白曦笑了笑：“不奇怪，你不是都挑出来了吗。” “我就是知道你能挑出来，这才让你去拍案做决定的。” 小黑立马得意，还是主子明白我。 有我小黑大爷在，那些人别想塞半个人进白记来。 两千多人要了一半，可以说是二比一了。 之前还觉得自己没希望的人听到自己居然选中，眼睛瞪大，满是不可置信，激动的抓着身旁的战友：“是我吗？是不是我？是叫的我名字？” “对对对，是你，是你，就是你！” 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反而战友选上了，心里是又高兴又复杂，面对战友的询问，无奈却只能应声。 不过应声的人也没想到，刚和战友拥抱着要道别，正要约定了写信呢，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这个之前还心酸羡慕战友的人也傻眼了，他愣在原地，被提着包袱的战友推了推，还有些回不不过神来。 “你愣着干什么，走呀，喊你呢，你赶紧拎上包袱啊，我们一块去报道，到时候和管事的干事申请一下，我们还住一间宿舍。” “哦哦，来了，好，好啊。”这时候，这人才回过神来，咧嘴笑着，他下意识的抬步就走，然后又想起来，连忙转身回来把自己的包袱和被褥提上。 这样的一幕，在各个队伍里上演。 “哈哈哈，有我呢，有我，我被选中啦。” “有我，有我，居然有我，太好啦，太好啦，我从今天开始就是白记的工人啦，我爹娘可喜欢白记了……” “我好像听到我名字了，是我？”先是不可置信的惊呼，接着举手喊报道，问道：“报告营长，是不是我？” “对，就是你，傻了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啊。”这个被问的营长又气又好笑，上前朝他屁股踢了一脚。 “赶紧去集合，机灵点，别进了白记还给我们团里丢人。” “哎，是，营长您放心！”这人笑咧嘴笑着，提上包袱和被褥，小跑出了队伍集合去了。 第1502章 不服气 这些人里，有些人上战场都不带皱眉的，可此刻，听到自己被录取了，高兴的和一个孩子一样。 有人激动，脸上表情乐的都有些扭曲了，有人开心的咧嘴好半天都没能收起脸上的笑容。 有人高兴的出队伍的时候要么同手同脚的，要么忘了自己脚边的包袱被褥。 有人为了战友选上高兴，也羡慕战友能被录取。 有人发现自己也被选上，激动拥抱战友…… 有一些在面试的时候回答的非常出色的人，最后发现自己居然被没选上，当即傻眼了。 特别是那些被塞进来的人，他们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落选呢，不应该啊。 明明回答的很好，而且他们也对自己的履历和能力很有信心。 别说招了一千零八十六人，就算只是按照原定的招收两百人，其中之一的名额也会有自己才是。 环视了一下周围，那些个‘歪瓜裂枣’都选上了，没道理自己会落选啊。 其实，不光这些人心里疑惑，周围的人也很疑惑。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差劲，但有些人，你不得不佩服他，毕竟他的优秀的有目共睹的。 羡慕也好，妒忌也罢，都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 大部分的人都一直觉得这些个优秀的战友一定会被录取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落选。 有营长也觉得奇怪，见手底下的人一副被打击的怀疑人生的模样，便去和陈小聪打听。 陈小聪客气的笑笑：“我们白记招人肯定是按照综合实力来的。” “这几个综合实力也不错啊。”这话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不是说想要你们再多招几个，我只是不明白，这几个同志都是很优秀的，怎么就落选了？” 陈小聪扫了一眼，附和的点点头：“当然，我当然承认这些同志都很优秀。” “陈大队长，你能不能和我们说句实话。”你光说优秀，可优秀你们也没要啊，说了不等于没说么。 “说什么？”陈小聪一脸的不解：“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你们要问我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招收肯定是按照综合实力来的，至于怎么评判，我也不清楚。”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啊，我不过比你们早一点拿到名单，在此之前，我可一直离的远远的。” 言下之意，你们问倒我了。 陈小聪在心里嘀咕，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在小黑那边被刷下来了呗。 反正，我们姑奶奶既然把招人这个事情交给小黑来，那就是有她的道理的。 再说了，这几年，小黑负责招人的最终拍案，它从来没有出过错，也就是有小黑把关，白记三个厂才能一直没遇到什么糟心的事情。 被小黑刷下来，不管在外头多优秀，在我们这里就是不行。 “那，那白记的招人标准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你总得清楚？”在场的人里，感觉没一个人明白白记招人的标准的。 陈小聪摇头：“我不清楚。” 几个营长脸颊抽搐了几下：“……” 有人不甘心，又问道：“就算不清楚，那总得知道一二？” “我知道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凭综合实力来选定的。” 几人不由的无语，这话说和没说一样。 陈小聪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几人，问道：“怎么了，你们是有什么人想塞进来却落选了吗？还是说，我们招的这些人，你们都觉得不行？” 小贺连忙接话：“不会，当然不会，陈大队长别多想。”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录取哪个我们都开心，只是就是有些不明白标准而已。” “陈大队长也是部队出身的，也知道同志们有时候也会需要一个解释。” 陈小聪挑眉：“我记得，服从命令的天职？要是每下达一个命令都要解释一遍，还怎么带队伍了？” “呃……”小贺被噎住，讪笑一下，便看向其他几个营长，眼神道，你们看，我也不行。 “你们要是后悔了，那我们也可以只要两百个人就好。” 陈小聪不高兴的嘟囔：“就知道多招人会有麻烦。” “这样，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去和我们姑奶奶汇报一下，还是按照原定的两百人名额好了。” 他作势转身要走，但还没有迈开步子呢，就被人连忙拦下。 “不是，不是。” “那倒不必。” “别别别……” “陈大队长何必着急呢。” “我们啊，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带队大老远的过来，有些同志满怀希望，信心满满的，突然希望落空，是不是得给他们一个话，哪怕是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也好啊。” “我们是招工人，不是招祖宗，上班的时候好好干活就行了，其他的，都不在工人们考虑的范围内。” 陈小聪这话声音扬起来：“表达个性可以，但我们白记是招工人，是要给大家提供工作养家糊口的地方，不是争抢名利的场所。” “你们面试的时候自己表现怎么样自己心里有数，我们这边的面试官也有数，没录取也不是说你们不优秀，就是和白记不合适而已。” 话落，他又对几个营长开口。 “队伍是你们带过来的，之前我们这边可没有收到任何的资料，白记就是按照面试的时候的综合实力评估，才决定招收的。” “优秀的，不一定适合白记的，白记要的是适合白记的人。” 要不是在场一堆人在，而且白记又是先进的单位，不能让人觉得白记搞封建迷信，陈小聪都要丢出一句，八字和白记不和呗。 陈小聪：“你们几位要是觉得我们白记招人的程序不对，那我们也可以不招了。” “不是，我们没那个意思。” “对啊，我们就是问问。” 几人说着呃，连忙给小贺递眼神，你快说话呀。 小贺抓了抓脑袋，无奈的开口：“那什么，陈大队长，你也带过队伍，现在又是一个大队的大队长，你应该明白我们带队的难处嘛。” “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回去了团里问起来，白记招聘的原则是什么呀，我们一问三不知，那上头该怪我们懈怠了。” 第1503章 我们出小黑 陈小聪闻言，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这我也没办法，实在是以我知道的的标准，我们白记就是按照综合实力评估来的。” 开玩笑，这个能怎么说？ 我还能告诉你，是小黑选的，你自己过不了是你心里有鬼？ 还是说，你是被小黑刷来下的，有问题找小黑去？！ “那什么才是合适白记的人？”落选的队伍里，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有人开口，自然也会有人跟着开腔。 “是啊，什么样的人才合适白记？” “一直说综合实力，什么样样的综合实力啊？” “我自认自己综合实力不错，我哪里不合格吗？” 这些话，很快就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陈小聪看了看先出声的那几个人，眼睛微微一眯。 他是转业了好几年，可他当初在特战队也不是吃素的，哪里会被这些桀骜的人给堵住话。 “那你说说，你哪点强？” “这，我……” 陈小聪摆摆手，打断了要说话的人的话。 “我呢，我也不想和你们去掰扯这个问题。” “左右我们白记已经招好人了，要是有不服气的同志，想进白记，倒也简单。” 陈小聪眼睛一转，笑盈盈的开口：“既然认为自己能力强，觉得被白记小看了，那你们可敢比一场？” “敢！” “比就比！” “有什么不敢的！” “你说，怎么比。” “对划下道道来，我们要是皱一下眉头，我们就不是大老爷们！” 陈小聪脸上立马出现了佩服的神色来，他看了看落选的队伍，说道：“行，大家伙这么有魄力和勇气，我们牛罗村也不带怂的。” “我这就让人去喊小黑，这样，你们想要挑战它的呢，就站出来，就站在右手边，多少人都可以。” 小贺一听，身体一紧，连忙上前想要阻止：“陈大队长，这不好？这样可不公平。” “我是无所谓，就看这些同志们怎么想了。”陈小聪微微一笑。 “是他们不服气，既然这样，那就发起挑战，我们小黑守擂台，只要有人打的过小黑，那么我们就破格录取。” 陈小聪：“我们就出小黑一个，你们多少人都可以，这样总行了？” 小贺还想说什么，被几个营长拦下。 “小贺同志，你别拦着，让他们试试，输了也不会掉一块肉。” “不是。”小贺着急：“你们不知道……” “哎呀，不要担心，我们的同志还是有点本事的。” “就是，再说了，输了就输了，输了他们也服气，省的回去了有情绪。” “不是啊，小黑是……”小贺还是一脸愁容，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人打断了。 “小贺同志你放心，我们同志也不会欺负那小黑同志的。” “对对对，别担心。”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别错过了啊。 真要自己技不如人，回去了也别逼逼，要是赢了白记守擂台的人，到时候白记要是多招几个人，那多好。 陈小聪话音刚落，就有人飞快应声喊了一句要挑战，然后出列站到挑战的那一面去。 有人带头，自然也就有人跟着，特别是那几个带着任务要进白记的。 一开始是因为任务，现在嘛，那必须不服气啊。 凭什么，我这么个优秀的人，白记凭什么不要我。 我被淘汰回去了怎么和领导交代，那必须要争取一番啊。 陈小聪一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天知道，他得多努力才忍下狂笑的哈哈声。 周大虎等还在这里帮忙的人，只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他们要么低头，要么笑眯眯的，大家都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陈小明奋力的蹬着自行车进村就往树屋去，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树屋，站在树屋门口的时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呼吸，伸手刚要敲门，里头就传出了声音来。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进来。” 陈小明进了树屋，就恭敬的汇报。 “姑奶奶安，打扰姑奶奶用餐了。” “姑奶奶，是这样的，落选的人里有一些不服气，” “我大哥见他们不服气，就提出了让他们挑战，要是挑战过了，就破格录取他们。” “行！”白曦喝着燕窝，随口答应。 “这点事情，让你大哥看着处理就行了。” “是。”陈小明轻咳两声，视线转向一旁的小黑，噗哧一下，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对，对不起……姑奶奶，对不起，哈哈哈，我，我，姑奶奶，我忍不住啦……” 原本懒洋洋趴着吃牛奶草莓降暑的小黑感觉陈小明就看了它一眼就爆笑不已，便不悦的挑眉，它卷了两颗草莓进嘴里，然后用力的用锋利的牙齿‘咔嚓’一下咬下来。 它盯着陈小明看，似乎再说，你是不是笑小黑大爷我？ 信不信我收拾你？ 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吗，比红药水还红！ 陈小明立马打了个冷颤，然后连忙摇头，本来笑的直不起腰的他也连忙停下笑来。 白曦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笑成这样。” “你大哥，是不是在坑人？” 陈小明点了点头，又摇头。 白曦继续问道：“你急忙跑来，肯定不是汇报这个事情而已，守擂台的人是谁？” 陈小明抿了抿嘴，忍下爆笑的想法，指向了小黑。 小黑愣了一下，什么鬼？ 确定是小黑大爷我吗？ 白曦也看向小黑，有些惊讶：“你是说，你大哥让小黑去守擂台接受落选的人挑战？” 陈小明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又乐出来，然后连忙憋住笑，严肃的点头：“是的，姑奶奶。” 别说陈小明了，就是白曦也忍不住想乐。 她看了看小黑，笑了几声后，才道：“行，小黑，你就随小明去一趟。” “出手别太重啦。” “吼吼~~~”小黑也明白过来，难怪这小子一来看着它就笑。 小黑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来，它也想笑。 好多年没人想着挑战它了。 虽然小黑知道，落选的人也许是被陈小聪坑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坑的又不是牛罗村的人。 哪怕是牛罗村的人，有时候也没逃过被小黑坑的下场呢。 第1504章 赌十个鸡蛋 陈小明知道小黑的速度，每次驮着姑奶奶赶路的时候，那是一眨眼影子就不见了。 所以，在小黑从树屋直接往下跃的时候，他连忙跑道窗户边往下喊：“小黑，你慢点, 等等我呀。” 他可不想等自己赶到了，小黑就已经结束战斗了，那不是没戏可看了么。 朝下方喊了一声后，陈小明转身就要跑，不过才踏出一步，很快就想起来。 他又转身回来, 恭敬的和白曦乖巧的说：“姑奶奶，那您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去了。” 看着陈小明着急心痒难耐的样子, 白曦哪里会拦着，便挥挥手：“去，告诉你大哥，别耽误事情了。” “是，姑奶奶。” 陈小明应罢，出了树屋的门就跃着两三个台阶的跑下楼梯。 白曦并不担心她不在，小黑会暴起伤人。 除了有坏心的，小黑一向下手都很有分寸的，何况自己刚才还叮嘱了一句。 白曦也想看，不过她不用去现场，要不然她要是也过去，就有点牛罗村整个村子都欺负人的意思了。 小黑被陈小明央求了一下，也放慢了速度。 高手都是压轴出场的，它一个神宠, 这些个凡人妄想挑战它, 那么多等一等又又何妨。 小贺是一脸的担忧，可他说的话不是被打断，就是被拦住不让说。 见到他担忧, 在场除了牛罗山大队以外的人还当他是怕这样会得罪白记，便安慰道：“贺同志，你放心，同志们有分寸呢。” “是啊，大家有分寸，不会伤着人的。” “就是就是，你别担心，你只管看着就好了。” 看到自己团里也有二十多人站过去，小贺忍不住扶额，陆团知道肯定要怒了。 陆团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带队过来了按照白记的章程参加考试面试，不要多生事端，也别想走小姐的关系。 小贺在心里长叹，他哪里会不知道分寸啊，他压根就没这个想法，连陆团都会在小姐手里吃瘪，他哪里会鸡蛋碰石头。 看向一旁脸上带着浅笑的陈小聪, 小贺在心里摇摇头, 这陈小聪也真是个鸡贼的。 小贺其实能明白这些人的打算, 白记的工资给的高，福利待遇又好，眼看机会就在眼前，这些退伍的同志自然是想要挣上一挣的。 刚才他再三开口已经让一些同志心里不痛快了，自己团里的还好，别的团的人，只觉得小贺一直站在白记那边，灭他们的威风，为的就是卖白记的好。 算了，就让这些人长长记性也好，但愿小黑手下留情。 小贺想罢，便背手站着，没再吱声。 落选的人里有一千多人，也许是觉得守擂台就一个人，大家也不好意思过于欺负人，于是就选出了三十个人来。 陈小聪一看，便摇摇头，道：“就三十个人吗？怕是不够，要不然，你们再挑上三十个人？五十个也行。” “不用担心，我们小黑厉害着呢。” “不了，我们就三十个人就好。”领头的人开口：“要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们绝不二话。” “我觉得，你们还是多挑一些人的好。” 陈小聪又劝着，而小贺这个时候也开口了。 “对，陈大队长说的没错，小黑它，你们还是多挑一些人，要不然，我怕一会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是一个人一个回合，还是三十人一个回合？ 小贺这话让不少人心里一阵腻味，你到底站哪边的？！ 你又不是白记的人，怎么一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胳膊肘往外拐…… 这些人没吱声，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黑见状，只得无奈的摇了一下头，没再开口。 不远处，周大虎等人看到这一幕，相互开始七嘴八舌的低声嘀咕起来。 “我赌这些人一会肯定撑不下一个回合。” “姑奶奶可不喜欢人赌！” 周大虎拍了说话的人一记，没好气道：“你傻啊，又不赌钱，我赌十个鸡蛋。” “那我也赌十个鸡蛋。” “我也来十个。” “那你们赌他们撑几个回合？” “那肯定一个回合都撑不下啊。” 傻了唧的，那可是小黑，小黑啊，别说就三十个人，就是再来五六十个人都不是小黑的对手。 周大虎一听，翻了一个大白眼：“那你们都这么赌，这还怎么赌啊。” 大家都一边倒了，还赌了屁哦。 “村长，你当我们傻啊，咱们这里，谁不知道小黑的实力。” “不对，是咱们这里，谁能知道小黑的实力。” “小黑的实力，也只有姑奶奶能了解了。” “就是，就是，我反正也不觉得这些人能撑过一个回合。” “对对对……” “一会看到小黑，吓不死他们。” “嘿嘿嘿，大队长这分明就是坑人呢。” 周大虎点点头，又说道：“不过谁让这些人非不死心呢。我可听说，一开始就打算要二百人，后面姑奶奶看来的人多，便说多招一些，都已经收了一千多人了，还不知足呢。” 陈小聪还再力邀多安排一些人，但这些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就在这个时候，去通知的陈小明奋力的蹬着自行车来了。 “大哥，大哥~” “怎么样？”陈小聪往弟弟身后的方向看了看，疑惑：“姑奶奶没答应么？” “答应了，姑奶奶说啦，让你记得别耽误事。” “是，我记着呢。” 陈小聪应罢，正要开口问小黑的身影呢，就听到一声虎啸，然后一道黑影刷的一下窜出来，带起了一阵疾风。 陈小聪当即扬笑，他就说嘛，小黑不可能不来的。 “小黑，你来啦。” “是这样的，小黑，这些落选的人呢，他们不服气，觉得自己能行，想要挑战一下，所以就麻烦你过来让他们知道厉害。” 小黑是白曦的宠物，在村里也是备受宠爱的，陈小聪当初从军之前还是小黑训了一段时间的，也算半个师傅，自然说话客客气气的。 “吼吼~~~”我知道啦！ 小黑虎目轻蔑的扫过要挑战的人，心说，就你们？ 我让你们两爪，和一张嘴，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第1505章 我的肉不好吃的 在小黑一阵虎啸，然后如箭一样窜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就看傻眼了。 众人咽了咽唾沫，离的近的人甚至身体僵硬，脚步虚软，不自觉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妈呀, 这大家伙怎么又来了。 那个，之前看着它的女同志呢？ 它平时就这么胡乱晃悠吗？ 牛罗村的人都不拴着它的吗？ 放任这么一头大白老虎随便溜达，既不拴着，也不安排人看着，这不是草芥人命么。 完了，完了，没有人在, 危矣！ 在小黑出现的时候, 周大虎等人就瞪大一双眼睛, 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会错过精彩的瞬间。 而小贺则是不忍直视的扶额，还是来了，但愿一会别太惨。 至于其他的人，特别是站的就在一旁的几个营长先是一愣，接着他们听到了陈小聪的话，然后便惊愕的长大嘴巴，难以置信的吼出声来。 “什么？” “它，它它它，你说，它叫什么？” 陈小聪笑盈盈的回答：“它叫小黑啊。” “它就是小黑？！” “对啊。”陈小聪重重点头。 “这，不可能！” 陈小聪原本含笑的脸上登时敛了笑容，皱眉道：“什么叫不可能，它就是小黑。” “是啊, 它就是小黑。”不远处的周大虎等人纷纷开口证明。 开玩笑, 小黑是不是小黑，他们这些在本地的人还能不知道么。 “可它是白色的，怎么就，它怎么就是小黑呢。”开口的一个营长一副见鬼的表情。 陈小聪：“这是我们姑奶奶取的名字，我们姑奶奶养了小黑十几年了，从它路都走不好的时候就养到现在。” “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小黑就是它。” “这方圆百里，也只有它叫小黑。” 在白曦给小黑取这个名字之前，方圆百里还是有人叫小黑的，也有狗叫小黑。 可自从小黑的声名大噪后，不管是人也好，狗也好，都没有和小黑同名的。 开玩笑，叫小黑，你敢么？ 你有那能耐么？ 叫小黑的，不说要比白曦那头大白老虎厉害，怎么着也得有大出息？ 没本事没出息，你叫什么小黑，是怕没人笑话么。 陈小聪的声音并没有压低，所以被选出来的人也听到了。 他们傻眼的傻眼, 愣神的愣神, 齐齐都没能回过神来。 什么鬼？ 小黑不是人？ 他们要和一头大老虎打？ 你这是开玩笑？！ 谁能打的过一头大老虎啊！ 就这个大个头, 就这锋利的牙齿，一口都能撕下半个身子？ 那大虎爪，一爪子都能把人脑袋扇碎了？！ 这些人又惊又惧，在心里愤愤骂道，我们和你也是初次见，无冤无仇的，没抢你家粮食，没挖你家祖坟，你至于要下此毒手么。 陈小聪似乎没有看到众人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赢了小黑，进厂就是储备干事，按照干事的工资待遇来。” “我们小黑来了，你们看，你们打算怎么挑战？” “不管你们打算怎么挑战，我们小黑都接招了！”说完，陈小聪就后退了几步，一看就是要把场地让出来。 他一动，在不远处的周大虎等人也赶忙往后退了退，而且害怕留的场地不够大，一连退了 而陈小聪这一动，原本之前还叫喊着要挑战要证明自己的人一下子就哑语了。 他们僵硬在原地，几个呼吸过去，都没有人吱声。 没人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好半天都没有人动弹，他们也不敢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抬起脚，却被小黑盯了过去，立马就把才抬起的脚颤颤巍巍的放了回去。 我的娘啊，它看过来了，它瞪我了，它是不是想啃我的肉？ “我我我……”因为抬脚而被小黑盯上的人脸上露出了快哭的表情来。 你盯我干嘛，你别盯着我啊，我不好吃啊。 咽了咽唾沫，这人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开口，语调颤颤巍巍的，带着哭腔。 “我，别，被看我，我不想，不想挑战了。”出息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想要了。 他疯了才会觉得自己能打的过一头大老虎。 陈小聪：“你们也不用怕，我们小黑有分寸的，它不会吃人的。” 只是这话并没有让在场的人脸色好看多少。 不会吃人？ 那也会咬人啊！ 这么大一张嘴，被啃上一口，谁能受得了。 即便是被那大虎爪拍上一记，也能丢掉半条命？！ 他们是想进白记工作，但没想把命丢大老虎嘴里啊。 有了前头这个人开口，其他人似乎也恢复了勇气，纷纷开口。 “我不打了。” “对对对，我也不打了。” “我弃权。” 谁会嫌自己命长啊。 “我不打了！”爱谁打，谁打。 “我不挑战了，莪觉得，我我我，反正我不要了。”说话的人似乎怕待在队伍里会有危险，连忙往往人多的地方去。 他一边走，一边还有余光打量这小黑，似乎怕它会窜过来一样。 当然，以小黑刚才出场的一幕，谁都知道，要是小黑动起来，他们别说反抗了，眼睛都不一定能跟得上它的身影。 小黑嘴角抽了抽，就这么视线来回在挑战的人的队伍里扫了扫。 有人动身，自然也就有人紧跟上。 一开始动弹的人这会就好像得救了一样，也赶忙要挪动。 不过他就站在最前面，被小黑盯的腿软，才迈开一只脚就因为脚软差点栽倒在地，要不是他及时揪住了旁边的人的裤腿的话。 张秋田来电话的时候，白曦正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勺着草莓果酱吃呢。 “哈哈哈哈……” 白曦皱眉把电话筒拿远了一点，等电话那头乐的差不多了，这才没好气的开口：“你下次能不能笑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差点没把我耳朵笑聋了。” 这话，白曦可是一点都没客气，张秋田却也不在意，继续哈哈哈的笑着。 “要不然，你笑完了再给我打电话？” 一听白曦要撂电话，张秋田连忙阻止：“别别别，转线也麻烦的紧。” “那你别笑了。”谁愿意接起电话就听对面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啊，白曦表示她反正没这个耐心的。 “我没笑啦。” 张秋田：“真是的，这么” 第1506章 你们也没问啊 几乎是一转眼，之前还嚷嚷着要挑战的人，此刻已经溜回了原来的队伍当中去。 大家或者是颤抖着脚，或者是僵硬着身体，要么脸色吓的惨白…… 转眼，嚷嚷着要挑战的人就没了, 陈小聪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挑战通过了就是干事呢，都没有人愿意试一试吗？” 这话让人不禁想要指着他的鼻子骂，太缺德了，无冤无仇，怂恿我们去和一头大老虎打架，缺了大德了。 “你们确定放弃了？没一个愿意挑战小黑的吗？” “没有！” “我们放弃了！” 这两句话大约是用尽了勇气了，大声的喊出来。 陈小聪闻言在心里一阵失望，他好久没看到小黑收拾人啦, 可太怀念了。 现在方圆百里的，谁都知道小黑的大名，想坑也没机会。 好不容易从外头来了不清楚情况的人，居然吓的和鹌鹑一样，还没有村里三四岁的小孩子勇敢呢。 他心里的嘟囔要是被人听到，一定会气的想好和他打一架，这能一样吗？！ 三四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们都是青壮年，最是知道面对一头大老虎会遇到什么事情。 别说三四岁不懂事的孩子了，就是十来岁的少年，热血起来，也许会被激的拎着棍子就冲上去拼命了，可他们不是啊，他们是知道严峻后果的大人，不是傻子。 其实，不止是原先嚷嚷着要挑战的人, 就是落选的队伍里的人看到小黑的时候, 也是吓的大气不敢出。 等喊着嚷着要挑战的人归队后, 他们更是觉得脊梁发寒，这大老虎会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这边来？ 见自己一来就把要挑战的人吓跑了，小黑无聊的晃了晃脑袋，视线落在一旁的几个营长身上。 这几个营长之所以还站在一块，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小黑给吓住了。 现在看到小黑看向他们，有人立马想也不想的张口说道：“我们是带队过来的，不是挑战的人。” “同志们已经表示不挑战了。” 小黑轻蔑的哼了一声，心说，我难道不知道么。 这几人也是吓到了，谁知道小黑明不明白情况，万一就看他们几个聚站一起，当他们是挑战的人呢？ 万一小黑二话不说的直接闪身上来给他们一爪子呢？ 白曦‘看到’这里，笑了笑，收回视线。 陈小聪这小子也是够皮实的，直接把问题推给小黑。 不过这样也很好，落选的人也就没再继续揪着白记的招人标准不放了。 陈小聪一看真的没机会了，于是只能遗憾的来到小黑跟前。 “小黑, 你太厉害啦，你一来，他们一个个就打退堂鼓了。” 边夸着，他边说道：“劳烦你跑一趟了，辛苦啦，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办，明天我带几斤肉去孝敬你。” 小黑低吼两声，再次扫了那一群人一眼，这才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想到不过露面一趟就有几斤肉的孝敬，小黑的尾巴轻轻摇了摇，脚步无比的轻快。 它一走在场的人似乎才敢大口喘气，之前僵直着不敢随意扫视的人，这个时候才抬手拭去了脑袋上的汗。 太他娘的吓人了！ 几个营长也长舒一口气。 “你，陈大队长，你也太过分了，你怎么不早说小黑是一头大白老虎呢。” “呃，我没说吗？”陈小聪露出恍然的表情，又说道：“那你们也没问啊。” 几个人营长被噎的翻了个大白眼，他们没问是不会想到小黑不是人而是一头大老虎啊。 简直离谱！ 然后有人想起来，转身看向后面的小贺，生气道：“小贺同志，你怎么……” 这个小贺，明明知道情况却不说，焉坏焉坏的。 小贺连忙开口：“我之前拦过你们了，可你们没人听啊。” “你没告诉我们，小黑是一头大白老虎啊。” “我要说，是你们不让我说的。”小贺一副被冤枉的无语模样：“你们自己想想，我是不是三番两次开口阻拦，让大家伙放弃这个打算，是你们拦住我，不让我说话的。” “呃……”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想起来这个，连小贺都没办法怪罪了。 不过在场的人还是无比郁闷，有人嘀咕，别人拦着你就不说啊，你早说小黑是一头大老虎，我们至于那么没有自知之明么。 “行，时候也不早了，既然没人有意义，那我就带着人去安顿啦。” 陈小聪说着，转身刚要抬步，又转身回来，说道：“我们小黑真的有分寸。” “我不骗你们。” 就在众人都已经陈小聪戳人心肝，又打什么坏主意忽悠人的时候，陈小聪接着说道。 “我去从军之前，小黑撵了我差不多三个月，你们看，我现在不是也好好的，没缺胳膊缺腿。” 陈小聪：“不过，我那会的确很惨就是了，我时常是一出家门就得提防着小黑从哪里冒出来给莪一爪子扇飞。” 这话一出，听到的人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要不是有小黑撵我训我，我从军的时候也不能拿长跑高纪录，据说，这个纪录，目前都还没有人能打破呢。” “我们小黑真的只对坏人冷酷无情。” 说完这句话，陈小聪也就带录取的人安顿去了。 在众人都傻眼的时候，周大虎也来了一句。 “真的，我保证！” 现场的人：“……” 本来心里还心有不满的人，在陈小聪说出了他的经历后，心里的不满瞬间就没了。 算了，算了，白记这碗饭是和他们无缘了。 小贺见几个营长都齐齐向他看来，连忙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其实不止是陈小聪同志，牛罗村里不少人都有过被小黑特别关照的待遇。” “我们不是怀疑这个。” “现在，我们打道回府？” 小贺：“当然，要不然留在这里干什么。” 话落，他感觉到队伍里的人目光灼灼的，立马就明白过来，道：“白记一向说话算话，大家不用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王蕾领着财务室里的会计加出纳来了。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王蕾等人就往棚屋里一坐，开始发落选的伙食费和车费。 （我急性肠胃炎刚打点滴回来，还无比虚弱，努力码字当中，万一，我是说万一晚点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我先和小可爱们请个假先。） 第1507章 花钱买好话 周大虎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居然没一个说对的。 这些人哪里是没撑过一个回合，直接是弃权。 等着看热闹没看成，周大虎等人在心里鄙夷，就不能有点勇气？ 之前不是叫喊的厉害么？ 只是，他们鄙夷归鄙夷, 心里也明白，这事情要是换了他们，估计溜的比兔子还快。 周大虎心想，还是得没事多在小黑跟前刷一刷存在感啊。 车费和伙食费，一人发二十块钱。 淘汰了差不多一千二百人，所以这一笔费用是差不多用去两万四千块钱。 如果说，领钱之前还有人心里还有怨气，那么这会拿了钱什么怨什么气都没有了。 二十块钱啊，白记就是大气。 来一趟, 就拿到二十块钱，要不是回去了他们就从部队离开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想再来一次。 拿着钱，他们更羡慕被录取的同志了。 以白记这么大气的举动，在白记上班福利得多好啊。 有人看着手里的钱，犹豫着，要不然就…拼一把挑战一下小黑？ 那陈大队长不是说了嘛，小黑也是有分寸的人，不，是有分寸的虎，轻易不伤人的。 不过这想法也只不过在脑海里不甘心的偷偷冒一下而已。 小黑太大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头老虎能长到这么大。 刚才它就是往那一站，大家连呼吸都不敢大力了。 王蕾发完了钱，收起名册，出了棚屋，看着这些人, 想了想, 扬声道：“非常感谢各位同志们对我们白记的青睐。” “我们白记到底还是不够大, 不能收纳所有的同志留在白记工作，为此，我深表遗憾。” 王蕾：“同志们都是优秀的同志，希望你们以后在人生道路上越来越好。” “希望以后有机会，白记能和优秀的你们合作。” 瞧瞧，明明是被淘汰了，可听到这一番话，无不让人感到心里舒服、妥帖。 带队的几个营长纷纷赞许的点头，客客气气的道谢。 他们在心里嘀咕，看看白记多会做人，连管财务的人都这么会说话，难怪招人这么挑剔。 王蕾又笑盈盈的说了几句，这才带人拿着麻袋离开。 两万多自然也夸张不到拿麻袋，可王蕾觉得，钱都花了，可不是要更显的白记的不凡么。 有几个人能有机会见到用麻袋拎钱的，就得把架势摆出来。 至于这一番话，钱都掏了，说几句好听的话又不要钱。 这也叫做花钱买好话。 这样一来，这些人想不对白记印象深刻都不行。 而且, 他们回地方也是要消费的啊，让他们对白记有好印象，念念不忘，那么他们也是白记的消费者。 黄乡长听到白记招收一千多人的时候也惊讶不已。 “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住哪里去？” 陈干事解释：“白记不是有一片职工宿舍空着吗？铁定够住了。” 黄乡长也想起来，一拍脑袋：“还真是，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陈干事笑笑，道：“当初啊，我还觉得空那一片空地浪费呢，没想到白顾问一转头就让人盖起了职工宿舍楼。” “好家伙，那么高那么新的宿舍楼，别说县里，就是省城也没几栋？！” 黄乡长：“肯定没有，我去省城开会过两三回啦，可没看到这样的。” 当初他们都觉得这是浪费钱，可白曦怎么说的，迟早会有一堆人住进来的。 那时候大家只觉得白曦年轻气盛，好高骛远。 现在一看，是他们井底之蛙了。 白记的职工宿舍楼是一批一批的注满人，然后白记也会时不时的起上栋。 啧啧啧，也只有白记财大气粗才能这样？！ 一千多人，看似不少，但分到各个岗位也就化整为零了。 三个厂子的生产线上分一些，白记国际贸易公司那边分一些，运输队分上一些…… 招了人，陈大柳这个万能助理不在，陈小聪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 不过他也没忘了小黑的孝敬，第二天一早把买好的肉拎到树屋。 小黑在大树下吃肉，陈小聪则是在上方树屋和白曦汇报昨天的工作情况。 “姑奶奶，您是没看见，昨儿喊着挑战的人看到小黑出现的时候傻眼成什么样了。” 在下方悠哉吃肉的小黑在心里嘀咕，谁说主子看不到的。 白曦也不说自己“也看到了”，笑盈盈道：“你小子，亏你想的出来。” “嘿嘿，姑奶奶，谁让他们那么执着理由，我这也是一劳永逸嘛。” 以后，再有人应聘不上，也不会再喊着不服气了。 反正，不服气就挑战小黑，过了就录取。 “对了，姑奶奶，这是我根据录取的人安排的岗位，您看看。” 白曦没有接过名单，而是摆摆手：“你看着安排就行。” 既然被小黑留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新人进厂肯定要被老员工带上一个月的。 以白记职工对白记的归属心，也不会闹出什么问题来。 白记重要岗位都是牛罗村的人在，外边的人也接触不到核心岗位，所以更不会有问题了。 陈小聪忙活去了，白曦吩咐小黑护法，自己便回卧室修炼。 张秋田来电话的时候，白曦正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勺着草莓果酱吃呢。 “哈哈哈哈……” 白曦皱眉把电话筒拿远了一点，等电话那头乐的差不多了，这才没好气的开口：“你下次能不能笑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差点没把我耳朵笑聋了。” 这话，白曦可是一点都没客气，张秋田却也不在意，继续哈哈哈的笑着。 “要不然，你笑完了再给我打电话？” 一听白曦要撂电话，张秋田连忙阻止：“别别别，转线也麻烦的紧。” “那你别笑了。”谁愿意接起电话就听对面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啊，白曦表示她反正没这个耐心的。 “我没笑啦。” 张秋田：“真是的。年轻人果然没什么耐心！” 白曦无所谓道：“我一向没什么耐心。” 张秋天撇撇嘴，心说，你不是没耐心，是就对牛罗村的人有耐心。 其实白曦以前对牛罗村的人也没什么耐心的，但是慢慢的，也就被这些村民给挖掘出耐心来了。 （我还是努力写出来了。我吃药睡觉去，但愿明天醒过来就生龙活虎了。） 才发现有一段发错，我改过了，看过的小可爱刷新就可以啦。 就，好难受，求个抱抱摸摸头呀～～～ 第1508章 比水上漂还厉害的一招 “你快说什么事情，别占用电话线。” 白曦都开腔了，张秋田自然也不会继续乐，而是含笑问道：“我都听说啦，前几天你们招聘的事情。” “哦。”白曦挑眉：“然后呢？” “哈哈哈哈，陈小聪那小子, 也太会坑人了。” 居然想出让人挑战小黑的事情来。 白曦撇撇嘴：“是他们自己没问，方圆百里的，谁不知道小黑是头大老虎啊。” 张秋田：“可他们当中没你们那方圆百里的人啊。” “哦。” 张秋田摇摇头，得了，早知道白曦护短，会有这么个反应也不奇怪。 不过张秋田还是想笑, 真是可惜，没见到那一幕啊。 “你特地打电话过来，就是八卦这个啊？” 张秋田立马道：“当然不是。” “那就好。”白曦道：“我就说你也不是吃饱了撑着的人。” 张秋田：“……”算了，他不和白曦一个小姑娘计较。 “我给你打电话是说，巡回销售活动再有几场也就结束了，照目前来看，效果很不错，到处都是好评。” 白曦笑笑：“这不是很正常么，我们白记办事，那绝对是漂漂亮亮的。” 还有几场啊？那小柳也快回来了。 习惯了有陈大柳在，最近没看到他在跟前晃悠，白曦还真不习惯呢。 “是挺漂亮的。”张秋田也附和。 要不是白记出人，想要搞这么一场可不容易。 “我和上面申请了，以后每年都能来一次，当然，肯定是要视情况而定的，白记的出色大家也看到了, 明年还由白记来办。” “明年是？行！” 张秋田激动又感慨：“这样既能整合资源, 又能让百姓们都能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 “早知道啊，前两年就搞起来了。” 白曦心说, 这个销售模式也就是现在还适用，等彻底开放了，经济全面热起来，可就不行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估计还得十年八年的，白曦也就没说。 张秋田激动的巴拉巴拉的说了一连串，然后想起来，问道：“对了，你们这次招了一千多人，想要开新的生产线吗？” “没有。”白曦：“暂时没这个打算，人已经安排到各个岗位去了。” 言下之意，最近没什么新的计划。 张秋田也忙，和白曦说完了正事，聊了两句也就挂了。 白曦放下电话，习惯性的拿起电话要打去车间找陈大柳，刚要拨号才想起来，陈大柳在外面呢。 “姑奶奶~” 陈小聪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传进来。 “进来。” 白曦应声，门很快就开了。 “姑奶奶，银行和邮局已经开始营业了, 商场装修了一半了，不过商贸街也才开始装修，预计年底前能投入使用。” 陈小聪边说，边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白曦，说道：“姑奶奶，您挑个合适的日子，看看咱们商场什么时候剪裁开业。” 白曦扫了一眼，想了想，道：“那就国庆，让工程队的人抓紧，早点弄好，别错过了热闹的日子。” “是，姑奶奶。”陈小聪预想的也是国庆节。 一来放假，人多热闹，二来正好赶上国庆，与国同庆嘛。 张秋田知道白曦出海还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他惊讶：“又出海了？” 陈小聪接的电话，只见他笑了笑，温和道：“张先生，我们姑奶奶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可不是要出去转转么。” “您这边是有什么急事吗，要是不着急的话，您看您是和我说，还是等我们姑奶奶回来了再商议？” “那你们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嘛……我们姑奶奶也没说。”陈小聪：“不过也就十天半个月。” 张秋田一听，撇嘴：“海上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看打渔嘛，她也不是没看过，怎么还看不厌呢。” 陈小聪继续笑笑，道：“张先生，您可不知道，我们姑奶奶说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去经历了才有意思，我们姑奶奶说了，她这也叫换换脑子。” “再说了，哗哗的鱼一网兜上来，多壮观啊。我要不是走不开，我也想去看的。” 白曦都不在了，说再多她也不知道。 张秋田只能郁闷的叮嘱陈小聪一旦联系上白曦了让她给他打电话。 白曦可不是出海打渔，她是又带着捕捞队的人找海盗去了。 有了上次闻讯出来的方位，白曦带着船队直奔海盗船的老巢去。 当然，要是路上遇到海盗的话，那也省的她长途奔波了。 捕捞船的人都觉得神奇，每次姑奶奶在，捕捞船的速度就比往常快不少，大家是既觉得神奇，又觉得见怪不怪，姑奶奶有福气，这风自然也给力了。 中途没遇到海盗船，白曦表示遗憾，不过她兴致勃勃的吩咐白帆加大速度，往一出无名小岛去。 “姑奶奶，海盗的财宝就埋在这里吗？” 面前的小海岛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岛深处大树茂密，靠海的沙滩上白沙一片，时不时有螃蟹钻出来又钻进洞里去。 看起来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无人小岛。 白曦点点头，也不用乘坐小船，直接从船头跳下去，轻点几下水面，整个人就和轻飘飘的树叶一般被吹送到小海岛的沙滩上。 捕捞船上都是牛罗村的人，白曦比这神奇的手段他们都见过，自然不会大惊失色。 看到白曦露出这么一手，众人齐齐瞪大眼睛，羡慕又崇拜的瞅着。 “姑奶奶这招叫水上漂？” “我觉得比话本里说的水上漂厉害多啦。” “能不厉害么，这可是咱们姑奶奶。” “快别废话了，赶紧放船上岸，可别让姑奶奶等急了。” “你们四个留在船上看船，其他人随着我下船，我们跟着姑奶奶去挖财宝去。” 虽然是无人小岛，但万一有过路的船呢，或者是遇上海盗过来藏财宝呢，船上安排人还是放心一些。 一通吩咐下来，能下船的人自然是高兴的咧嘴笑，被安排留在船上的人则是脸垮了下来，羡慕的看着能下船的乡亲。 “放心，下一次就换你们，一人一次，都不落下。” “嘿嘿~船长，放心，我们一定把船看好的。” 第1509章 出事了 “记得，要是看到有船靠近了，记得发信号。”白帆又叮嘱了一句，这才爬上小船。 在村民们驾驶小船上岸的时候，白曦已经把整个岛的全貌‘看’完了。 那些海盗还真没撒谎，这里的确埋着财宝, 而且白曦意外的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别的好东西。 “姑奶奶。” “姑奶奶~” 白曦收回视线，回头看了看他们，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瞧瞧去。” 这话一出，大家就急了, 纷纷摇头。 “不行啊, 姑奶奶, 您得带上我们。” “是啊，姑奶奶，这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危险，您一个人进去，我们可不放心。” “姑奶奶，您带上我们。” “姑奶奶，我们一定听话不会乱走的。” 白曦等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好了，你们一个个的，急什么，我是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我进去先瞅瞅，你们手脚太慢了，跟不上。” 被姑奶奶嫌弃手脚慢，众人那叫一个委屈又无奈, 他们到底还是成了姑奶奶的累赘了。 “我们，可是……” “放心。” 白曦话落, 又认真叮嘱道：“记着, 我要没出来, 你们可不许进来，听到没有？” 听到这话，大家立马面面相虚，白帆当即开口：“姑奶奶，要不然，咱们走？” 岛上要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些财宝不要也罢，但让姑奶奶一个人去涉险，大家谁也不愿意，更不放心。 “不用，我很快就解决好了。” “你们待着。” 说完，白曦身影一闪身就划出去好几米远，不过几个呼吸，就消失在沙滩上。 被留在沙滩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无措。 跟上？ 姑奶奶会生气的？ 而且，他们跟不上姑奶奶的速度, 反而会拖累姑奶奶，万一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姑奶奶为了他们反而束手束脚怎么办？ 等待的时间是着急的，哪怕白曦才刚进去没多久，在等的村民们看来已经过去了很久。 有人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这些个海盗太阴险了，要是岛上没财宝，我回去了一定去揍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骗我们姑奶奶的代价是什么。” “对，要是他们敢骗我们姑奶奶空跑一趟，那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就在村民们骂骂咧咧的时候，白曦已经穿过茂密的丛林，来到一处山洞前。 看了一眼上方的山洞，距离地面有三四米高，对白曦来说只轻轻一跃就行，但白曦却不着急进洞。 不远处的大树上，一只水桶粗的蟒蛇正悄咪咪的盯着白曦。 白曦不等它呲舌头，手里路上随手扯的树叶射出。 柔软的树叶就锋利无比的射入蟒蛇的头骨，一路搅碎到它的七寸，然后原本想要伏击白曦的蟒蛇就这么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这一路进来，白曦已经解决了至少六只蟒蛇，小的有大腿粗，大的有水桶粗，也不知道这些蟒蛇是怎么吃的这么大的。 不过，当白曦的视线‘扫过’海岛的背面，发现了那一堆堆的七零八落的白骨后，似乎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难怪这些蟒蛇会这么大个头，感情是被喂成这样的。 那些海盗每次把财宝运来这里，都会把他们抢夺的人一块拉来，先用这些人把蟒蛇喂饱了，然后他们才把财宝搬上岛来藏。 后头又有树叶响动的声音，白曦头也不回，手里最后一片树叶射出去，再次弄死了一头大蟒蛇。 这一头比上一头略小一些，但也有水桶粗细。 白曦摇摇头，亏得她来了，要是她心大的就给方位让村民们来，肯定死伤无数。 皱了皱眉头，白曦压下要给海盗教训的想法，轻轻一跃进入了上方的山洞中。 这一处山洞，如果不是修炼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白曦在进入山洞前还在遗憾没有带上小黑呢，要是有小黑在，山上的蟒蛇别想嚣张蹦跶。 山洞中有三块极品灵石，因为有灵气在，居然滋养出了两株千年人参来，千年人参附近还长出了几只百年的人参，一看就是千年人参的子孙。 在白曦进入山洞的时候，这两株千年人参正好掉落成熟的果子，白曦一看，自然是不客气的连带千年和它们的子孙后辈都一并收进乾坤袋中。 视线落在山洞顶部的三枚极品灵石上，白曦心情很好的挥手收取了。 她正愁手里的极品灵石灵力所剩无几了，现在好了，又续上了。 极品灵石被收入乾坤袋，山洞立马摇晃开始坍塌，白曦当即飞身出了山洞，等她立在不远处的树顶的时候，再回头，只见山洞仿佛被什么吞没了一样，坍塌接着消失了。 在山洞坍塌的时候，小海岛也发出了一阵抖动和摇晃，连停在不远处的海里的捕捞船都感觉到了摇晃。 在沙滩上焦急等候的村民们顿时慌了，他们二话不说，也顾不得白曦叮嘱了她没出来他们就不许进林子的话，朝着白曦刚才进林子的路寻了过去。 这小破岛太危险了，还是赶紧找到姑奶奶的好。 小海岛这样大的摇晃，自然是惊醒了不少酣睡的蟒蛇的，村民们刚进入林子不久就遇到了惊吓后的蟒蛇的袭击。 牛罗村的人虽然背靠牛罗山，可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蟒蛇啊。 众人又是慌乱，又是担心，姑奶奶进来有好一会了，会不会也遇上大蟒蛇了？ 刚才就不应该由着姑奶奶一个人进来的，有些村民想到了不好的画面，已经开始揪心的红了眼睛。 等白曦寻着动静过来的时候，村民们已经合伙解决了三头蟒蛇。 亏得他们对练武这个事情不成懈怠，彼此之间配合的也好，蟒蛇目标也大，他们一发现就立马动手，倒也没吃什么亏。 不过动手的动静和血腥味也引来了其他的蟒蛇，就在一头大蟒蛇发疯的朝村民们甩尾的时候，白曦手里的树叶射出去，蟒蛇才甩到一半的尾巴就那么堪堪落下。 村民们一看到白曦，立马惊呼的涌了上来，他们围着白曦，谨慎的看着周围。 （和小可爱们汇报一下，我身体好了一半啦~） 第1510章 幸亏小黑没听到 “姑奶奶，您没事？” “你们闯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在沙滩上等着么。”白曦一边皱眉斥责，一边飞快是射出了手里的树叶，凡是有动静的地方，都逃不过她射出的树叶的照顾。 而她手中的树叶射出去后，有动静的方向很快就安静下来。 在茂密的密林里，任谁到了这里都会对未知的环境心惊，何况还看到了一条条巨大的蟒蛇。 但看到白曦后，牛罗村的人一下子就觉得主心骨回来了，加上白曦击杀蟒蛇的手段，他们心里就更觉得踏实了。 明明还在密林里，但只要看到白曦，见到她一如往常悠然自得的神情，大家心里就半点也不慌了。 “什么时候，我的话你们都敢当耳边风了？！” “姑奶奶，您没出来，刚才岛上又晃动了一下，我们看不少海鸟都被惊的飞起来，还传来了怪异的声音，这才赶忙进来的。”白帆连忙解释。 “我没事！”白曦也知道村民们都是担心她:“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可是你们姑奶奶！” 她眉头还是皱着，但也不好再严厉的骂了。 “下次，你们再敢不听我命令，我就生气了。” “是，姑奶奶，我们记着啦。” “姑奶奶，我们一定听话的。” “姑奶奶，您别生气，您说什么我们都听。” 说归说，但村民们心里都明白，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还是会冲进来的。 巨蛇是挺可怕的，但姑奶奶要遇到了危险，他们能帮着拦个一秒半秒的也是好的。 以姑奶奶的速度，多个半秒一秒的也就能脱离危险了。 亏得白曦不知道村民们心里的想法，要不然肯定要气的骂上一顿的。 找到了白曦，村民们心里也就不慌不乱了，他们缓过神来，便开始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姑奶奶，这里的蛇怎么这么大，比咱们牛罗山的蛇都要大的多。” 白曦:“这些是蟒蛇，大种变异的蟒蛇，而且它们被人为的饲养，自然就长的大了。” “人养的？” 村民们一听，惊讶。 “姑奶奶，这岛上还有人在？” 什么人啊，居然会有养巨蛇，不对，养大蟒蛇的爱好。 这大蟒蛇能罚款？ 还是能带娃娃们玩？ 能刷杂耍？ 还是能上山打猎？ 又或者是能驮着人满村逛？ 能抓坏人？ 还是能看家？ 牛罗村的人对饲养大蟒蛇这个事情是怎么也想不通，就算不能像我们姑奶奶这样养一头大白老虎，那你养条狗也是好的呀。 没人的海岛上，养蟒蛇？ 果然姑奶奶说的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会没有。”白曦:“不过海盗时不时的会把抢掠到的财宝和钱财运送到这里藏起来。” “估计他们觉得无人小岛没有人看守也不安全，就饲养了这些蟒蛇。” “那，这些蟒蛇也太大了，比小黑都大呢，多能吃才能吃出这么大的体型来。”一条两条的还能说的过去，这么多条，岛上能有那么多东西给它们吃么。 白曦看了看说这话的村民一样，好笑道:“亏的你这话不是当着小黑的面说的，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村民一听，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讪笑解释道:“姑奶奶，我也不是说着蟒蛇比小黑身体大，而是蟒蛇长，加起来，看着就是比小黑大了。” 白曦点点头，她一边领着人往海盗藏匿财宝的地方去，一边说道:“普通的喂养当然很难喂养出这么大的蟒蛇来，不过海盗用的可是人来喂养。” 加上这岛上偶尔溢出来的一丝极品灵气，自然蟒蛇长的粗大。不过这话，白曦没和村民们说。 “啊？” “什么？” “用人喂蛇？” “这…” 村民们一听，满脸的惊骇，他们瞪大眼睛，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出现。 不用问，大家伙都知道，那些被海盗用来喂蛇的人，肯定是被海盗抢掠的渔民海员。 抢夺了钱财还不算，还谋财害命。 牛罗村的人倒也不惧怕杀坏人，但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这些海盗做的，拿人喂蛇，不说人死没死，这事情就是让人死了都不安宁啊，如果人没有死，那被那么大的蟒蛇吃了…… 简直是天理难容啊，难怪会挨雷劈。 “姑奶奶，那您刚才先进来，您这是去杀蛇了？” 白曦点点头:“杀了几头。” 她也没说极品灵石的事情，说了村民们也不明白，而且，既然他们没有修仙的机缘，说了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姑奶奶，您应该带上我们的，我们也能杀蟒蛇呢。”刚才他们虽然一开始遇上蟒蛇的时候，有片刻的惊慌失措，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配合击杀了。 “是啊，姑奶奶，我们也是有用的。” “没说你们没用，我就是…咳咳，我先进来查看一下，这不是准备出去喊你们么。”白曦撒谎起来那是半点都不脸红的。 村民们用带着狐疑的目光看了看她，然后想了想，又相互看了看，也是啊，毕竟姑奶奶可不忽悠自己人。 众人似乎忘了，当初白曦为了吃肉，连不到十岁的陈蕊都忽悠的事情了。 “姑奶奶，您说，这些大蟒蛇也识不得人，那些海盗就不怕自己上岛的时候会被蟒蛇偷袭吗？” “这些蟒蛇的皮可厚着呢，怕是普通的枪支也不一定能照成什么致命伤害的。” 要不是蟒蛇皮厚，他们刚才也不会杀的那么狼狈了，虽说没人受什么伤，但战斗中摔了好几下却是有的。 “是啊，姑奶奶，他们用什么办法上岛来的，总不能是挖地道。” 陈国昌话落，当即就被另外一人反驳了。 “你傻啊，那么大的蟒蛇，要是挖地道，蟒蛇不会钻么，再说，这是海盗，可不是陆地。” “我，我当然是知道啊，我就是知道，想不明白，我才纳闷不是。” “那你说话也不严谨。” “就你严谨，你刚才差点都摔蟒蛇嘴边去了。” “我那不是不严谨，我那是不小心，而已那个情况下，我已经给了很快的反应了。”谁能知道岛上会有那么大的大蟒蛇。 一开始蟒蛇出现的时候，他正好在边上，又被地上的藤蔓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了几步，可不正好出现在蟒蛇跟前不远么。 但要不是他这一踉跄，还真不一定能立马就发现大蟒蛇呢。 白帆开口:“别吵了，在姑奶奶跟前放肆，成何体统。” 其他人立马噤声，一脸的愧疚。 说话的时候，一行人正在迈过一条大蟒蛇的身躯。 要是没有白曦在，就算这大蟒蛇已经避免了，一动不动，村民们也是不敢迈过的，那么大一头，就算倒地死了，看起来也是骇人无比。 万一，万一要是一天抽搐没死绝，然后一个甩尾过来，又或者盘起来把人琐死，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有白曦在，她反而觉得大蟒蛇砸出来的路正好省了劈树枝开路的事情，而且蟒蛇死没死，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没死，她再补一下就行！ 迈过蟒蛇后，白曦随意的打量着周围，才淡淡接话:“也不奇怪。这海岛背面有一处断崖，每次海盗来的时候会在断崖不远处把人赶下船。” “被赶下船的人哪里知道岛上有危险，就算知道会遇到危险，也不知道会被喂蛇啊。不下船必死，下船了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万一在岛上能等等过路的船呢。” 白曦继续说道:“这些人被赶下船后就会聚集在那一片沙地上，海盗把船开远一些，等看到蟒蛇出来，把人都吃了，也就把船能登岛的地方，然后再和我们一样登岛，藏匿抢夺来的财宝。” 村民们听的眼睛瞪大，满脸的惊愕。 “姑奶奶，那，蟒蛇怎么就知道有人来可以吃了呢？” “而且，那么多条大蟒蛇呢，一两个人肯定不够，那人要是多了，肯定有那么两三个人逃脱的？” 白曦:“在那一块空地，要么从海里离开，要么从岛那边的断崖爬上来离开，但是断崖那边是有蟒蛇窝的。” “就算运气好，一开始躲过了蟒蛇进食，也不一定能爬的上断崖，何况，那些海盗可没想让这些人活着离开，早就给这些人身上泼了沾着吸引蟒蛇的药汁。” “海盗也是隔段时间才来的，你们也看到了，以这个海岛的面积是养不了这么多蟒蛇的，所以，每次有人送来，蟒蛇都是争前恐后的填饱肚子。” “要不然饿肚子的时候在岛上能找到食物还好，找不到食物就只能饿着，但是饿也不能饿太久啊，这个时候，要么饿死，要么就只能找其他的蟒蛇下手。” “大的吃小的，不过一般大的也不可能抢不到吃的，所以……” 说话间，正好又走过一条蟒蛇的躯体，白曦转过头来。 就在其他人以为这蟒蛇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白曦道:“这些蟒蛇皮都不错，晚点找时间剥了拿回去给李老黑炮制，这些东西，在海外可是很受欢迎的。” “是，姑奶奶。”村民们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连忙应声。 有村民甚至还返身回去两步，摸了摸蟒蛇皮，然后附和的点头:“姑奶奶，这蟒蛇皮这么大，是好东西。” 白曦笑了笑:“走，先挖海盗的财宝去。” “姑奶奶，您说错啦，这些财宝现在是姑奶奶您的。” “就是，是姑奶奶的。” “对啊，和那些个海盗有什么关系。” 众人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然而白曦也没反驳更没有修正，笑眼弯弯，扬声道:“行，那咱们挖财宝去。” 白曦先迈步，其他人纷纷跟上，有几个村民还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蟒蛇，在心里嘀咕，你可好好待着啊，别坏了。 只要是值钱的玩意，牛罗村的人都不会放过的。 更别说，这些蟒蛇都是白曦杀的，在村民们看来，我们姑奶奶动手了，费力气了，那自然得带走了，要不然多亏啊。 估计是因为岛上有大蟒蛇，海盗对于这里的安全还是很信任的，所以埋财宝的地方并不深。 很快到了地方，白曦指了指范围，村民们就开始挖掘起来。 不过挖掘了半米，就挖出了一块板子来。 再往旁边挖了挖，很快就清理出一片来。 大约二十几米的坑上用厚木板盖着，把木板一一撬开，坑里的情况立马就显露出来。 白曦早就对里面的东西了然于心，所以看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惊喜的，倒是村民们眼睛瞪圆。 白帆愣愣的喃喃道:“这些天杀的海盗，得干了多少杀人放火的事情，才存下了这么多的财宝啊。” 陈国昌也失神道:“我之前给家里孩子念过阿里巴巴四十大盗的故事，那故事里说的财宝堆积成山，我还觉得夸张，现在嘛……是我见识不够啊。” 李小金也点头:“我，我也感觉我这是在做梦。” “我我，我觉得 ，我，真多啊，海盗也太有钱了。”白大福呲溜了一下口水，说道。 村民们是真的惊讶到了。 要说有钱，村民们是真的有钱了，家家户户存折里就不少钱。 平时过年过节的，白曦也会给大家发金币庆贺，还有上次，他们也是抢过海盗的，但现在咋一看到坑里的东西，还是惊讶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有村民咽了咽唾沫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抽气一声，扭着脸颊捂嘴一边疼着一边看向白曦，问道:“姑奶奶，您说，岛上有六处这样的地方？” 刚才姑奶奶这么说的时候，大家还只当不过是一处地方藏匿几个箱子而已，哪里能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坑。 “嗯。”白曦应道:“离这里也不远，就在附近。” 其他人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大家听到这话，再次看了看坑里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里面有金条，有金元宝，有金币，有珠宝首饰，有银币，各种各样值钱，看样子，海盗抢夺到的东西都换成了能长时间储存的硬物藏到岛上来了。 过了一会儿，白帆才找回时间的声音，道:“行了，都别没出息了，看够了就开始动手搬运，咱们进来这么久还没动静，留在船上的乡亲该着急了。” 第1511章 绝无活路 一开始蟒蛇出现的时候，他正好在边上，又被地上的藤蔓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了几步，可不正好出现在蟒蛇跟前不远么。 但要不是他这一踉跄，还真不一定能立马就发现大蟒蛇呢。 白帆开口:“别吵了，在姑奶奶跟前放肆，成何体统。” 其他人立马噤声，一脸的愧疚。 说话的时候，一行人正在迈过一条大蟒蛇的身躯。 要是没有白曦在，就算这大蟒蛇已经避免了，一动不动，村民们也是不敢迈过的，那么大一头，就算倒地死了，看起来也是骇人无比。 万一，万一要是一天抽搐没死绝，然后一个甩尾过来，又或者盘起来把人琐死，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有白曦在，她反而觉得大蟒蛇砸出来的路正好省了劈树枝开路的事情，而且蟒蛇死没死，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没死，她再补一下就行！ 迈过蟒蛇后，白曦随意的打量着周围，才淡淡接话:“也不奇怪。这海岛背面有一处断崖，每次海盗来的时候会在断崖不远处把人赶下船。” “被赶下船的人哪里知道岛上有危险，就算知道会遇到危险，也不知道会被喂蛇啊。不下船必死，下船了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万一在岛上能等等过路的船呢。” 白曦继续说道:“这些人被赶下船后就会聚集在那一片沙地上，海盗把船开远一些，等看到蟒蛇出来，把人都吃了，也就把船能登岛的地方，然后再和我们一样登岛，藏匿抢夺来的财宝。” 村民们听的眼睛瞪大，满脸的惊愕。 “姑奶奶，那，蟒蛇怎么就知道有人来可以吃了呢？” “而且，那么多条大蟒蛇呢，一两个人肯定不够，那人要是多了，肯定有那么两三个人逃脱的？” 白曦:“在那一块空地，要么从海里离开，要么从岛那边的断崖爬上来离开，但是断崖那边是有蟒蛇窝的。” “就算运气好，一开始躲过了蟒蛇进食，也不一定能爬的上断崖，何况，那些海盗可没想让这些人活着离开，早就给这些人身上泼了沾着吸引蟒蛇的药汁。” “海盗也是隔段时间才来的，你们也看到了，以这个海岛的面积是养不了这么多蟒蛇的，所以，每次有人送来，蟒蛇都是争前恐后的填饱肚子。” “要不然饿肚子的时候在岛上能找到食物还好，找不到食物就只能饿着，但是饿也不能饿太久啊，这个时候，要么饿死，要么就只能找其他的蟒蛇下手。” “大的吃小的，不过一般大的也不可能抢不到吃的，所以……” 说话间，正好又走过一条蟒蛇的躯体，白曦转过头来。 就在其他人以为这蟒蛇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白曦道:“这些蟒蛇皮都不错，晚点找时间剥了拿回去给李老黑炮制，这些东西，在海外可是很受欢迎的。” “是，姑奶奶。”村民们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连忙应声。 有村民甚至还返身回去两步，摸了摸蟒蛇皮，然后附和的点头:“姑奶奶，这蟒蛇皮这么大，是好东西。” 白曦笑了笑:“走，先挖海盗的财宝去。” “姑奶奶，您说错啦，这些财宝现在是姑奶奶您的。” “就是，是姑奶奶的。” “对啊，和那些个海盗有什么关系。” 众人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然而白曦也没反驳更没有修正，笑眼弯弯，扬声道:“行，那咱们挖财宝去。” 白曦先迈步，其他人纷纷跟上，有几个村民还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蟒蛇，在心里嘀咕，你可好好待着啊，别坏了。 只要是值钱的玩意，牛罗村的人都不会放过的。 更别说，这些蟒蛇都是白曦杀的，在村民们看来，我们姑奶奶动手了，费力气了，那自然得带走了，要不然多亏啊。 估计是因为岛上有大蟒蛇，海盗对于这里的安全还是很信任的，所以埋财宝的地方并不深。 很快到了地方，白曦指了指范围，村民们就开始挖掘起来。 不过挖掘了半米，就挖出了一块板子来。 再往旁边挖了挖，很快就清理出一片来。 大约二十几米的坑上用厚木板盖着，把木板一一撬开，坑里的情况立马就显露出来。 白曦早就对里面的东西了然于心，所以看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惊喜的，倒是村民们眼睛瞪圆。 白帆愣愣的喃喃道:“这些天杀的海盗，得干了多少杀人放火的事情，才存下了这么多的财宝啊。” 陈国昌也失神道:“我之前给家里孩子念过阿里巴巴四十大盗的故事，那故事里说的财宝堆积成山，我还觉得夸张，现在嘛……是我见识不够啊。” 李小金也点头:“我，我也感觉我这是在做梦。” “我我，我觉得 ，我，真多啊，海盗也太有钱了。”白大福呲溜了一下口水，说道。 村民们是真的惊讶到了。 要说有钱，村民们是真的有钱了，家家户户存折里就不少钱。 平时过年过节的，白曦也会给大家发金币庆贺，还有上次，他们也是抢过海盗的，但现在咋一看到坑里的东西，还是惊讶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有村民咽了咽唾沫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抽气一声，扭着脸颊捂嘴一边疼着一边看向白曦，问道:“姑奶奶，您说，岛上有六处这样的地方？” 刚才姑奶奶这么说的时候，大家还只当不过是一处地方藏匿几个箱子而已，哪里能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坑。 “嗯。”白曦应道:“离这里也不远，就在附近。” 其他人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大家听到这话，再次看了看坑里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里面有金条，有金元宝，有金币，有珠宝首饰，有银币，各种各样值钱，看样子，海盗抢夺到的东西都换成了能长时间储存的硬物藏到岛上来了。 过了一会儿，白帆才找回时间的声音，道:“行了，都别没出息了，看够了就开始动手搬运，咱们进来这么久还没动静，留在船上的乡亲该着急了。” 第1512章 和扒拉地瓜一样呢 其他人也想起来，之前他们匆匆跑进来，也没和船上的乡亲说一声，大约留守看船的人此刻正心急如焚呢。 小船差不多都被自己等人停在沙滩上，可难保他们不会跳船游上岸来找寻。 谁都不会怀疑村里的乡亲对姑奶奶的敬重程度。 “对对对，咱们得快点才行。” “是啊，还得剥皮呢。” 就算知道会拥有海盗藏匿的财宝，也不能忘了蟒蛇皮，那玩意也值钱呢。 “你们谁带通讯器了？”陈国昌忙提醒：“给船上去个话呀，也好让他们知道，省的担心了。” “没带啊。” “我没带。” 白帆连忙掏出通讯器，不过他按了按，只听到吵杂的声音，并不能联系到船上，顿时着急起来。 “还海滩上的时候，还联系上呢。” “这是坏了吗？” “不会，好好带着，也不摔不砸的，哪里会坏。” 白曦其实听到众人议论的时候就已经‘看向’捕捞船了，船上的确没半个人，再一找，原本被留在船上的人这会浑身湿漉漉的上了沙滩，正奔着跑着顺着之前众人进林子的路而来呢。 “行了，不用按了，离的有些远，而且留下的人的通讯器估计进了海水，他们也顾不上理会，当然联系不上。” “啊？” 进水了？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很快反应过来。 “姑奶奶，您是说，他们下船上岸来啦？” 白曦轻哼一声：“还不是你们不听我命令，这才吓的他们也赶紧跑岛上来的，这会，人都进林子了。” 村民们也不问白曦是怎么看到的，大家被白曦训斥，要么尴尬的笑了笑，要么低头伏低做小状，要么摸摸衣角，也有直接佯装又被坑里的珠宝给吸引看呆了一样…… 白大福一看，轻咳两声，讪笑道：“姑奶奶，这样也挺好的，您想啊，咱们多呢，我们人不够也搬不动，正好乡亲们进来，我们一块也搬的快。” 白曦哪里不知道这是狡辩，便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道：“就算再来百八十人，你们也得搬上好几回才行。” 海盗特地选了这么个地方，又喂养了看守海岛的蟒蛇，藏匿的财宝哪里搬两次就能搬完的，眼下这个坑里的东西还不算最多的。 一艘船就留下那么四五个人，就算来了也顶不上什么用。 “嘿嘿~”陈国昌也连忙开口，软声道：“姑奶奶，就算多一个人也能稍微快一些不是。” “是啊，是啊，姑奶奶，我们还得剥皮呢。” “对对对，让他们来了剥皮，我们搬，这样两边都不耽搁，要不然蟒蛇死太久了，对皮质不好。” “是啊，姑奶奶，万一有蚂蚁鼠虫啃咬了蟒皮，可就亏大了。” 什么蚂蚁鼠虫会敢咬刚死没多久的变异蟒蛇，白曦嘴角抽了抽。 虽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白曦也懒得和他们计较，毕竟她也觉得他们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人多力量大嘛。 白曦是可以用乾坤袋装完这些东西，那些蟒蛇也能一并装了带回村里再处理。 但她不想这样，偶尔使用法术可以，但频繁使用，不说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因果，要是村民们过于依赖可就不好了。 左右岛上的危险问题她能解决，剩下这些人力的事情，自然是要村民们亲力亲为的。 于是，白曦对着一行人哼了一声，翻了个大白眼，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装袋子啊。” 亏得他们刚才着急忙慌的，却也没有撇下麻袋，要不然，这会白曦就让他们自己剥树皮找办法。 其实哪里是村民们没顾得上撇下，而是麻袋和编织袋都是捆绑在腰上的，发现海岛似乎有危险的时候，村民们就一股脑的冲进来了，谁还会想到解开捆的东西啊。 别说哦麻袋编织袋了，就是铲子、斧头、锄头、刀棍等物，他们都没丢下，这些对村民们来说是工具也是武器，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呢。 白曦都发话了，大家当然是赶快忙活起来。 “得嘞，姑奶奶，您歇息一会，我们这就动手。” 有人跳进坑里，然后解开身上的麻袋抖开，便开始往麻袋里装东西。 麻袋不小，可也不能多装，要不然人背不动不说，路上万一麻袋承受不住裂开了，可就麻烦了。 一开始，有村民还想分着银的装一起，金的装一起，珠宝珍珠什么的另外装，可这些东西，海盗每次弄来的时候都是一股脑就往里头堆的，也没分开，真要挑拣，估计一个坑就得好几个小时。 于是，不过几分钟，装袋的村民就也懒得挑拣了，撸开麻袋口然后双手拨着东西往麻袋里装。 金币银币这样还行，金条可就没办法了，金条是比较沉的，只能双手捡上五六条然后往麻袋里装。 坑里下去了十个人，其他人就在坑上面等着接应。 砍来的木头已经架在了坑上方，还有手脚麻利的已经打出两架梯子来，大家虽然身手还行，但也不能进出都爬坑跳坑的呀。 用绳索把装好的麻袋钓上来，然后再由等候的人放在一旁。 其他暂时还空闲的，已经在不远处几十米的地方，在白曦指出来的一片区域里开始挖掘新藏宝坑来。 第一个挖掘的自然是一号坑。 在里头装东西的村民们是一边装着，一边说上几句话，毕竟手上干活也不耽误嘴上说话。 一开始，先是说海盗，然后就对坑里的一些金币和一些银币的来历好奇了，图案不一样，有些看起来很古老的样子，有些看起来粗糙，有些要么沉一些，有一些要么个头大一些。 李小金把手里刚捆好的麻袋让上头的人吊上去后，又拿一个空的麻袋准备开始装，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的蹲下来，而是扭了扭腰活动了一下腿脚，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我怎么觉得，我这会和扒拉土豆、地瓜差不多呢。” “呃……” 其他人动作一顿，大家看了看对方，然后再看看面前要装的东西，虽然这个比喻有些夸张，不过真要说来，他们这重复的装袋子的动作，还真是和在村里地头装地瓜装花生差不多。 第1513章 是姑奶奶的手笔 装鸡蛋还小心翼翼的呢，他们这么不管磕着碰着的就往麻袋里装的，就想赶紧装了这一袋然后再装下一袋，可不是感觉和装地瓜土豆没差么。 “噗哧”一下，不知道谁先乐的，反正大家都在坑里笑开了：“哈哈哈哈……” 也就牛罗村的人被白曦惯的有这样的新奇的想法，要是换了别人，看到这一坑的财宝，哪里还有心思说这些玩笑话。 都说财帛动人心，换了别人，哪怕只有坑里的十分之一，也足够发现的人为了占为己有而杀人放火…… 牛罗村的人，除了一开始是乍一看到那么多的财宝有些看花眼之外，再看这些也只不过是金灿灿的，银灿灿，亮晶晶的。 再然后就是，咦，这个好漂亮，我们姑奶奶肯定喜欢。 哎呀，这个也好看，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我们姑奶奶把玩。 这个也可以呢。 那个也新鲜。 村民们不是不知道这些能换钱，能换很多很多的钱，他们看这些东西漂亮值钱之余，就是觉得，有了这些，也许我们姑奶奶以后干什么都能随心所欲一些了。 即便白记开不成了，那姑奶奶也不会重新吃糠咽菜。 这么多东西，白曦也不在跟前，但谁都没有想过要昧下一根半块的。 就，牛罗村的人对自己也是很双标的，他们喜欢赚钱，但是又喜欢把钱供白曦使，当然，白曦每次花的钱都能让牛罗村翻倍的赚回来。 大家笑不可支，笑的差不多了，便开始继续忙活。 而一旁，小心装着的三个村民则是摇摇头，说道：“那可不一样，你们是装地瓜土豆，我们这是装鸡蛋，得小心一些。” 他们三个被安排整理收拾那些看起来比较精细的珠宝，这些珠宝最值钱的地方就在工艺上，需要小心一点整理装起来。 “那也是，‘鸡蛋’是易碎物，你们得小心一些。”说话的李小金已经活动好，蹲下又开始往麻袋里扒拉金币。 那三个整理装放精细珠宝的村民是一边整理一边嘴上时不时的骂上几句。 “这些杀千刀的海盗，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爱惜物什，这么好看的首饰，也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垫着点，再不行，你也不能把它们压成这样啊。” “看看，这个项链缺了一角，肯定是海盗粗手粗脚弄坏的。” “哎呀，这块金手杖都歪了，真是残暴天物……” 这边忙活的人，似乎已经忘了找过来的村民了。 捕捞船本来是五艘，不过白曦这次另外多带了三艘出来，包括上次陆晨来找她的时候坐的那一艘，所有船上的海员都是牛罗村的人。 一艘船上留四五个人看船，但之前的震动摇晃，船上的人也看到了留在沙滩上的人惊慌失措的进林子的一幕，用通讯器也联系不上，于是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纷纷下船登岛。 四五个人，留下一两个人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都上岛看看情况，万一岛上有什么危险，他们不去，姑奶奶怎么办。 然后，这一行三十几个人游上岛后，先是在白帆等人停留的地方稍微看了看，便循着痕迹追进了林子。 林子真密真大啊。 这一进林子，没多久，就遇上了让他们差点心碎的一幕，居然有那么大的蛇！ 一行人更加谨慎了，却也更加着急的循着痕迹追上去。 又一条！ 天，那边也有一条。 这是个什么鬼的海岛啊，怎么有这么大的蟒蛇。 有村民已经开始脚软了，脚软的原因不全是因为害怕这巨大的蟒蛇，而是想到了前面的人遇到这样的危险，那么，乡亲们可有受伤？ 姑奶奶呢？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抹了抹蟒蛇的腹部发现并没有什么吞下大体型的猎物而有的凸起，他们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转念一想，万一，是几条蟒蛇分吃一个人呢？ 虽然他们不愿意这么想，但也不得不忘最坏的方向去猜想一下。 不想还好，这一想，大家的脸色就惨白无比。 但发生战斗的，或者是蟒蛇死的地方除了蟒蛇的血以外，似乎也没见其他的，既然这样，就不存在有乡亲遇害的事情。 不过人的脑子就是会脑补，这个可能也许没有，那么另外一个可能呢？ 要是整个囫囵吞枣的吞下去呢？ 这么大的一条蟒蛇，吞下一个人，怕是两秒钟都用不上？ 所以，这一行三十来人的村民们相互搀扶着，他们循着痕迹一路找过去，没到发现一条蟒蛇，他们都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应该更加紧张。 先是摸摸蟒蛇的腹部，干瘪的，他们就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稍微有起伏的，他们便紧张的差点要嚎哭出来。 好不容易分辨了是错觉，毕竟人不可能就那么一点起伏，怎么说也得再凸一些。 继续往下面走，当三个方向都有蟒蛇死的时候，他们就傻眼了。 “这？” “我们接下来往哪里走？” “我们有三十六人呢，就分三队，要是其他两队走了没发现下面的路，就立即返回来……” 有人提议，有人觉得不妥。 “我们人多还算安全，要是分开，遇到了大蟒蛇，可就麻烦了。” “是啊，我们遇到蟒蛇了，死了也就死了，可万一姑奶奶那边等着咱们去救援呢？” “那怎么办，这可是有三条啊。” 李大壮已经摸过了面前这条蟒蛇，他站起身，飞快的说道：“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别犹豫了，先走中间。” “我看过了，除了前面三条蟒蛇一看就是乡亲们杀的，其他的蟒蛇应该是姑奶奶的手笔，以姑奶奶的习惯，她走中间的可能性极高。” 对白曦来说，有中间，她肯定是要走中间的，不为什么，就是中间是c位。 “就算中间的不对，咱们再换其他两条，总比再这里商议耽误时间的好，咱们大家都有身手，手脚也快，这样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的。” 李大壮是李老黑的孙子，以前打小就喜欢甘蔗李老黑进山打猎。 后来李老黑负责村里宰杀家禽家畜的工作，他除了会跟着一起帮忙外，也会跟着小黑进山打猎。 第1514章 海木瓜 李大壮今年二十六岁，姑奶奶出门肯定要带上个人一起的，村里大家伙都脱不开身，加上又是出海，于是又轮到他跟着了。 他是猎户出身，经验肯定足，其他人一听，纷纷同意。 要区分这两者其实一点也不难，前边的三条蟒蛇，周围战斗的痕迹，乱七八糟的，蟒蛇身上各种伤口。 但后面的就不一样了，伤口不细看都看不出来，从蟒蛇额间一个半指长的伤口，能这样厉害的，只有姑奶奶。 有些蟒蛇甚至要不是它一动不动的，腹部没有半点呼吸，他们靠近也不曾有反应，他们还以为是活着的。 等李大壮大着胆子检查过后才发现，之所以看不到伤口，是在蟒蛇张嘴的时候就被利器射进去，然后蟒蛇就毙命了。 能杀了蟒蛇，又不破坏蟒蛇躯体的，除了姑奶奶，没别人。 这海岛上是危险重重的，不过目前看来，有姑奶奶在，应该是无恙的。 但猜想归猜想，他们没看到人，心里还是放不下。 李大壮选的中间的方向，一行人穿过大蟒蛇后，立马就确定了没走错。 毕竟，左右两边的蟒蛇除了蟒蛇临死前稍微挣扎的那么一两下所折腾出来的痕迹，并没有其他太多的。 但一行人越过中间的蟒蛇，从蛇头走到蛇尾，然后就发现了明显的足迹…… 不过到了一出溪边，他们就又傻眼了，明明是跟着蟒蛇的印子寻的路的，怎么过了溪边就没痕迹可寻了？ 他们哪里知道，白曦就压根没带着人走溪边，而且越过了前一条的蟒蛇，转过一颗大树后面，走了另外一条道。 密林里，声音并不能传出太远，而且，他们都怕喊了会招来危险，万一引来其他的蟒蛇，那…… 还能怎么办，只能掉转头回去继续寻摸了。 他们找的是焦急又焦心，可哪里能想到，白曦带着人正在挖宝，也就没想起去把人引来。 白曦不是不知道李大壮他们在林子里打转，不过她有心让他们吃点不听命令的苦头，所以就没理会。 海岛上没什么危险，有李大壮在，村民们又多少都有一些身手在，不会吃什么亏的。 第二个坑已经挖掘出来了，白曦走回来这边，她听着村民们嘀嘀咕咕骂骂咧咧的话，不由的摇摇头。 “姑奶奶~” 在坑上吊麻袋的村民一看白曦回来，有人连忙搬了一张椅子在旁边的树下平稳的一处地方放好：“姑奶奶，您累着了？您快坐。” 椅子不是从船上搬下来的，而是刚才打梯子的时候，特地给白曦打的。 他们一群粗人，随便坐地上就行，但姑奶奶可不行，他们要是照顾不好姑奶奶，是大大的不孝。 白曦看了看，也没客气，坐下，然后示意扛着两个麻袋的村民开始给大家分东西吃。 “谢姑奶奶。” 白大福第一个接过，先是道了谢，然后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茫然：“姑奶奶，这什么？” 他没见过这玩意啊，看起来像是木瓜，不过皮很硬，所以，他不明白姑奶奶给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这两袋东西可是白曦刚才在第二个坑旁边看到，就让人装袋子扛回来的。 “吃的。” 白曦：“这个叫海木瓜。” “把外面这层皮剥开，露出里头白色的果肉就可以吃了，味道酸甜，解渴还能饱腹，这会吃着正合适。” “哎，谢谢姑奶奶。”白大福立马就明白了，咧嘴笑着，三两下就剥开来。 海木瓜一个有两斤左右，白大福几口就吃完，然后抹了抹嘴巴，歪头感觉了一下，这才又从麻袋里拿出一个来。 这一次，他剥的格外认真仔细，剥的剩下底下手拿的地方就停下来，递过去给白曦，和蔼笑道：“姑奶奶，这海木瓜，味道不错，怪解渴的，您尝尝。” 本来在村里，有什么好的，新鲜的东西，都是白曦第一个吃的，但这是在外面，而且海木瓜也没人见过，白大福就想着自己先尝过，没毒了再给姑奶奶。 白曦好笑摆摆手：“你吃，我刚才就吃过了。” “啥？”白大福一听，立马就急了：“姑奶奶，您怎么能……” “行了。”白曦笑着打断他的话：“我见过这东西，之前也吃过，自然知道没毒的。” “我可是姑奶奶，好的坏的能不清楚？还用你们来给我试毒？想什么呢。” “呃，但是，但是……”白大福眉心皱了一下，想想也是，姑奶奶要是不认识，也不会摘回来给大家伙吃不是。 又是登岛，又是惊吓，又是遇到蟒蛇，又是挖坑，又是装财宝，大家早就饿了。 二号坑那边挖出坑来就吃上了，现在一号坑也停下手里的活计，吃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有飞鸟被惊飞，正在吃瓜的村民们下意识的起身，他们飞快的围住了白曦，谨慎的朝有动静的地方看去。 白曦挥挥手，让他们闪一边去。 “不行，姑奶奶，万一是又有蟒蛇过来……” “有蟒蛇，你们挡我前面也不顶用。”白曦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她自然知道那一端是什么的。 也是啊！ 白帆立马就吩咐起来：“你们几个，就守着姑奶奶，其他人和我一起，我们过去寻寻是什么情况。” 他还不忘叮嘱乡亲们拿好自己手边趁手的武器。 白曦无语。 就在这个时候，一根棍子剥开了丛林，一张脸露了出来。 紧接着，这张脸后面又露出了更多的脑袋来。 打了个照面，白曦这边的人还没有吱声呢，找来的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精彩起来。 他们眼睛瞪圆，然后眼花在眼中闪烁，接着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的，另外的人也跟着哇的一声哭了。 “哇~姑，姑奶奶，我们总算找着您了。” “姑奶奶~呜呜~” 一行三十几人，看到自己村里的乡亲后，心里一喜，很快在人群包围中看到了白曦，便再也忍不住的委屈的扑过来，边扑边哭着。 白曦身边的地方有限，有人在前头，李大壮等人当然也挤不进来。 他们抽搭着，抹眼泪的抹眼泪，身上说不出的狼狈，一双眼睛红彤彤的。 第1515章 留着有用 白曦视线在李大壮等人身上扫过，无奈的开口：“你们不是留在船上看船吗，怎么下来了？” “姑奶奶，之前也不知道是地震还是什么，我们见在沙滩上的乡亲着急忙慌的，又联系不上，不放心，就寻来了……” 也不提自己进林子后和没头苍蝇一样转错了好几次，乖乖的回答着白曦的询问。 白曦立马斜睨了白帆等人一样，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白帆等人当即尴尬的讪讪然。 “姑奶奶，您没事？” “我们找来的路上看到了不少大蟒蛇，那些大家伙可太吓人了……” 白曦笑了一下：“我没事。” 人都来了，也不能就这么把人赶回船上去，于是白曦让他们吃了海木瓜，然后就帮着忙活。 这个岛上，其他的没多少，海木瓜倒是不少，而且这个岛上的海木瓜多少也沾了一些灵气的，味道不错，又能补充体力。 吃饱喝足，撸起袖子准备干活的时候，后来的村民们这才发现了坑里的财宝，一下子惊愕不已。 “好多啊~” “哇，这么大一个坑啊。” “海盗真是有钱啊。”无本买卖，果然危险但是来钱快。 要不是登岛找来了，还真没机会见到这样的一幕呢，这种一堆堆财宝的情绪，看过书，没亲眼瞧过还真想象不出来。 太壮观了！ “那是自然了，这还是第一个坑，旁边过去还有第二个呢，姑奶奶说了，海盗藏了六处呢。” “哇，这么多？！”六处？就算没这一处多，加起来也不少，不知道海盗存了几代人，或者是抢夺了多少人。 说着说着，很快就有人想起蟒蛇需要剥皮的事情来。 “对了，大壮啊，你们来的路上不是遇上了蟒蛇么？都是姑奶奶收拾的呢。” “看到了。”李大壮嘿嘿直笑：“我一看就知道是姑奶奶的手笔，咱们村里谁也没这能耐啊。” “那是的。” 大家说了一会后李大柱就带着十几个人剥蛇皮去了。 都是村里经常进山打猎的人，也算猎手。 搬运财宝还是剥蟒蛇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个事情更轻松，但李大壮等人也没意见乐滋滋的就去了。 乡亲们没事，姑奶奶也好好的，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至于剥蛇皮，这么贵的东西，换了旁的人来剥，李大壮等人也不放心。 牛罗村的人对于村里的活计，向来是安排什么就干什么，从不会有意见。 陈大木管着养殖场，不是扫着鸡大便就是鸭粪，牛栏和猪圈也是一直勤快打扫，没见他喊过苦喊过累。 就在大家伙都忙活的时候，白曦想了想，自己就往断崖的方向去。 她设置了禁忌，让断崖这边剩下的几条蟒蛇没办法离开断崖，这会她过去是准备挑一条来用的。 被禁忌困住的蟒蛇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上一秒还闻到血腥味，下一秒就死活出不了老巢了。 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能出去的口子，刚有一条蟒蛇钻出去，后面的蟒蛇却怎么也出不去。 而刚出去的蟒蛇还没有来得及开心的甩尾呢，迎面就遇上了一只‘食物’。 这是又到进食的时间了？ 真不错！ 不等这条水桶大的蟒蛇开心的发起它的攻击，就只觉得脑子一疼，然后就再也不知道了。 白曦扫了扫奄奄一息的爬着的大蟒蛇，自言自语道：“行了，就你了。” 断崖也没几条蟒蛇了，这条还算大，用起来也合适。 白曦往前走，蟒蛇抬起了脑袋，一双眸子无神的跟上。 要是有人此刻在，一定会觉得惊恐。 一个十八九岁模样大的姑娘信步在前面走着，她身后两三米的距离，一条水桶粗的蟒蛇游着跟着她。 蟒蛇所到之处，巨大的身躯压出了一条小径来。 白曦就离开那么一回，很快就回来，所以也没人发现她丢了。 她回来就坐在椅子上，偶尔看一眼一个方向，然后就是一口一口的吃着海木瓜。 一号坑好不容易清理好，李小金还不放心的在下面摸寻了好几分钟，确定没落下半个金币半截银条的，这才顺着木梯爬上来。 在密林里运送这些是挺费劲的，就算独轮车能能很快打好，也不好用，还得三三两两的挑着抬着。 人多忙活起来就是快，一部分继续到二号坑装麻袋，其他人则是准备开始往外头运财宝。 白曦丢下手里的海木瓜皮，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从这个方向走，快一些。” 就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只听到巨大的响动，然后就是地面一阵抖动，好像不远处伐树炸山了一样。 动静不过几秒钟，就在村民们惊恐的想要体连白曦带椅子抬着后退的时候，她所指的方向，一只蟒蛇在百来米开外撞开了不远处的树干，把树干撞断后就无力的垂下了身子，咽气了。 大家看的又是一愣，居然还有大蟒蛇呢，不过那蟒蛇闹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是和另外一条蟒蛇在打架？ 村民们只当是白曦动手杀的，哪里知道，是白曦动手没错，但她是用这条蟒蛇开了一条通往沙滩最近的路。 这蟒蛇来回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又是拔树，又是钻地整地的，弄出来的路开一辆大卡车都绰绰有余，何况只是搬运财宝。 而村民们刚才一直没有听到动静，是白曦把这一片罩住了，她撤掉了防护，蟒蛇最后那几下自然也就被村民们听到。 蟒蛇很可怜的被白曦用的精疲力尽而亡，也省的白曦下手了。 “姑奶奶，这岛上还有很多蟒蛇吗？” 又看到大蟒蛇，便有人小心的问起来。 白曦：“还有，现在断崖那边还有几条呢，不过它们出不来，我留着它们有用。” “姑奶奶，您要带回去养么？”有村民好奇的问出声。 白曦额角抽了抽：“不是。” 她看起来那么喜欢养东西么？ 当初养小黑，还是它死皮赖脸来着。 这么大的蟒蛇，养来干什么，梨地还是吃鸡？ “行了，别问那么多了，姑奶奶自有打算。” 白帆顿了顿，又说道：“大家赶紧搬运东西，还有那么多呢。” （海木瓜在这里是杜撰的一种瓜果，和现实里的瓜果没关系哈~） 第1516章 乐不可支 “就从这个方向去，能省一半的路，放心，这一块的路已经整出来了。”白曦再一次说道。 村民们一开始不解，但是当他们或者是挑着麻袋，或者是扛着背着抬着，走了几十米后，到了跟前就明白了白曦的意思。 这路？？？ 虽然路很粗糙，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蟒蛇给弄出来的。 蟒蛇可没那么好心，那么只能是姑奶奶的功劳了，是姑奶奶让蟒蛇给大家伙开了这么一条近道出来的，又近又方便大家伙走路。 路过那在路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蟒蛇的时候，他们看了两眼，心说，也算辛苦你了，等你剥皮的时候，我们和李大壮说一声，让他们给你剥的漂漂亮亮的。 “你们说，咱们那边要是也有这么两三条这么大的大蟒蛇的话，修路的时候是不是就省下了不少力气了？” 中途歇息，有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村民们纷纷开始联想，很快白帆就严肃道：“想什么呢，这么大的蟒蛇，咱们怎么养？” “没听姑奶奶说么，这里有这么大的蟒蛇，是海盗拿人喂出来的，一条大蟒蛇不 知道吃了多少人才长这么大，罪恶滔天，数不胜数……” “咱们牛罗村可是有福气的地方，哪里能有这些个害人的东西……” 其他人一听，是啊，大蟒蛇可不是啥好东西。 说话的人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听到白帆分析的话后，也很快明白过来，连忙拍了自己嘴巴两下，边拍边道：“看我这脑子，这破嘴，太想当然了一些。” 不是不害怕大蟒蛇，只是想到有小黑在呢，小黑那么厉害，按住一条大蟒蛇不是什么问题，铁定能让大蟒蛇乖乖听话，却没想着这蟒蛇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养不熟，到时候伤着人畜…… “这世上好东西多了去了，该咱们的，就咱们的，没缘分的，咱们也不去想。” “我们牛罗村已经够有福气的了，咱们有了姑奶奶，就是最好最好的事情，再贪心可就要天打雷劈啦。” “想想咱们以前过的什么日子，要是没有姑奶奶，咱们能过的这么快活么？别说出国出海了，就是进城都没半个子买个肉包子的。” “不贪心，不贪心。”刚才突发奇想的村民又一次打了自己嘴巴几下，慌忙的解释道：“我刚才就是胡说的，我也没真那么想。” 金银珠宝可不轻，要用小船一趟一趟的运到捕捞船上，着实浪费时间。 一天下来，勉强把一号坑的东西运上了大船，至于二号坑，运了一半，剩下一半还在沙滩上呢。 其实应该能把二号坑的财宝运上船的，但是大蟒蛇的蟒蛇皮剥起来着实麻烦，太大了，需要的人手多，新鲜的蟒蛇皮肯定比过夜后的好剥，赶早不赶晚。 大家一看，那财宝就挪后一些，先剥蟒蛇皮，等蟒蛇皮一一剥完，也没什么时间再往大船上运财宝了，只能堆在沙滩上等第二天。 天色已经暗下来，有财宝在，村民们哪里舍得丢下这些值钱的玩意回大船，白曦一看，便发话在沙滩上过夜。 几堆篝火烧起来，船上的锅和碗碟什么的都搬下来了，炒的炒，煮的煮，烤的烤，大家忙的是不亦说乎。 今天的汤是不一样的，用海木瓜的肉和大海虾鲍鱼一块煮，又鲜香又爽口，喝的大家肚子圆滚滚的。 无人海岛上，小两百人动静可不小，不知道是火光的原因还是什么，并没有什么猛兽出现。 断崖那边，被困住的蟒蛇嘶吼着，它们这里撞撞，那里撞撞，对于不能离开老巢很是不解和愤怒。 白曦呢，随手布下禁忌后就进了帐篷睡觉，对于村民们安排守夜和巡逻人员的事情，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有警惕性很好，不管她做了什么，村民们要自己知道营地安全需要维护，这一点很好。 除了半夜退潮，一些村民没忍住跑下去捡一些蛤蜊和一些螃蟹海虾外，这一夜过的风平浪静。 天刚蒙蒙亮起来，早起的村民就开始起来忙活早饭了，趁着早饭还没有好的功夫，其他村民也开始划船把沙滩上的一袋一袋的麻袋往大船上运。 等早饭做好，白曦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之前没运送完的二号坑的财宝也已经全部运上船了。 洗漱的时候，白曦就蹲在一块半露出来的石头上，她悠悠的刷着牙，时不时的漱一口水。 她身后不远的沙滩空地上，一些村民也跟着洗漱，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他们时不时的往白曦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偶尔咧嘴笑着。 这一幕，不知道的人还当牛罗村的人是出来团建海岛游的呢。 昨天挖了两个坑，村民们今天计划至少也是要挖两个的。 白曦照例给他们指了地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的时候，她嘟囔：“这些个海盗也真是闲得慌，埋一处得了，还特地分那么多处。” “姑奶奶，这些海盗不够聪明呀。” “就是，海盗脑袋里肯定有坑呢。” “对，姑奶奶，他们脑子肯定缺根筋。” 白曦就是起的早嘟囔了一句而已，她还能不知道是为什么么。 可听到村民们你一句我一言的附和着，她好笑不已，佯装严肃的瞪眼，道：“行了，你们一个个的，少哄我，快干活。” 有村民奇怪，今天没见着大蟒蛇的尸体啊，不说密林其他方向的大蟒蛇，就说近道上那一条开路的蟒蛇，一晚上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要不是留下血迹，他们都当自己记错了呢。 昨天守夜和巡逻的村民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难道岛上还有什么比大蟒蛇还厉害的凶兽？ 村民们的嘀咕白曦自然不会没听到，她开口：“别多想了，我给弄走了，现在岛上没什么比蟒蛇还厉害的东西了。” 她装起来了，十来条蟒蛇肉呢，带着些许灵气，给小黑吃最好不过，省口粮还能让小黑更进一步，她真是个会心疼宠物的主人呢。 村民们一听是白曦弄走的，也就半点都不奇怪了。 也没有人会好奇白曦是怎么弄走的。 第1517章 和蝗虫一样 村民们忙活，白曦就在一旁打盹。 估计是怕她无聊，白帆还吩咐大家伙要是有看到什么巨好看的，特别漂亮的珠宝首饰就放白曦跟前来。 但海岛上的财宝是海盗几代，甚至十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好看又漂亮的珠宝首饰物器不少，没一会儿，白曦跟前的三个竹篓就满了。 即便是这样，时不时的还有兴奋激动的声音传来。 “姑奶奶，这个可好看啦，您瞧瞧…” “姑奶奶，这个东西着实新鲜，您看看…” “姑奶奶，姑奶奶，这块宝石可比上一块大多啦……” “姑奶奶……” 白曦每次都会伸手，然后接过已经被擦拭过的东西，看上一眼，然后象征性的夸道：“不错，嗯，挺好看的。” 等竹篓一满，白曦就让人一并运出去，装上船，然后她面前的竹篓也换了三茬了。 第四次的时候，白曦直接让他们收拾就行，不用特地给她拿了：“放着三个篓子在我跟前，不知道的人还当你们这是祭拜我呢！” “呸呸呸，姑奶奶必定长命百岁……” 白曦额角抽了抽，这话是咒她短命么？ 百岁对九尾仙狐来说可是早夭。 “姑奶奶，您啊，福如东海，一定会长寿无恙的。” “就是，姑奶奶，谁要是眼瞎胡想，我们一定让他好看。” 什么祭拜哦，要说也应该是供奉，不对，是孝敬，这是他们孝敬姑奶奶，让姑奶奶解闷的。 白曦也没计较，她知道村民们心都是好的。 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忙，白曦眯起眼睛，在一旁打盹。 只要有白曦在，哪怕她什么也不干，村民们都能干劲满满，而且，挖财宝呢，这么新鲜好玩的事情，谁会没干劲。 海木瓜管够，中午吃上一顿，稍微歇上半个小时就又继续忙活。 在林子里，也没什么大太阳晒，除了装袋的村民需要换人外，这寻宝的活计还是挺轻松愉快的。 换人是觉得，一直由一些人装袋的话，长时间看多了金色银色等物会眼睛疲累，再说总蹲着也累，换人还能活动活动手脚。 就这么点人，一天能清理两个财宝坑已经算不错了，要挖掘第三个的话，也不够时间装袋，更别说运送上船了。 晚上还是在沙滩上过夜的，反正还有一天呢。 忙活了一天，除了守夜的巡逻的，其他村民都沉沉睡去，不过也有半夜爬起来赶海的。 帐篷里，白曦听到动静，只无奈的摇摇头，翻身就继续睡了。 第三天下午，最后一个坑的东西也已经运上了大船，还剩下时间，来都来了，于是村民们就在海岛上各种摸寻起来。 海木瓜、面包蟹，海角果、一些野兔和野鸡什么的，只要是能吃的，他们都一股脑的往船上搬，和蝗虫过境一般。 野兔野鸡就是回程路上吃的，但海木瓜和海角果、面包蟹，这些可以带回去给村里的乡亲尝尝鲜。 当牛罗村的船起航，白曦也就撤掉了对蟒蛇的禁忌，饿上了三天又不断的耗费体力的蟒蛇犹如脱缰的野马，闻着残存的血腥味在海岛上找寻食物。 白曦站在甲板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语嫣然。 正拿着航海图准备过来询问的白帆脚步一顿，不敢上前打扰。 “怎么了？”白曦头也不回。 这时候，白帆才上前来：“姑奶奶，您看，咱们接下来往哪里走？” “回去，路上顺便打点鱼就差不多了。” 船上装了这么多东西，重量可不轻，再去找海盗老巢也装不下多少东西，又不是下一次不出来了，不急。 牛罗村的船离开不久，不远处就有几艘船驶了过来。 但，当这些海盗照例环岛观察的时候，惊愕的发现海滩上居然有人来过的痕迹，而且痕迹看起来人不少。 有人？ 这里怎么会有人呢？ 他们很确定，距离上一次过来已经过去四五个月了，那些个‘食物’就算一开始没被蟒蛇吃了，也绝不可能存活下这么久。 所以，只能是有船只经过，进行了短暂的补给？ 这里偏离航线，哪里都不靠近，怎么会有船只经过呢？！ 想到藏匿在岛上的财宝，海盗领头急了。 这一次，他们是预备来取一些财宝换钱用的，漂亮国据说研发了新型号的武器，他们想要装备上一些。 最近各势力不同程度都损失了人手，有两伙海盗甚至出了海以后就直接失踪了。 海盗之间也会交火会战斗，但没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大家都在固定的区域里活动，哪怕在海上遇到也会客气的错身而过。 偶尔，有‘大客户’的时候，彼此还会联系一起合作。 所以莫名其妙的有两伙海盗没了踪迹，其他的海盗团伙自然也是风声鹤唳的。 海盗们登上小船上了岸，看到乱七八糟的脚步，在顺着脚步过去，他们是越走越心惊，越走心里不详的预感更深。 这宽的路怎么弄出来的？ 这样的路，没个十天半个月，没个百来人可整理不出来？！ 所以，登岛的人是什么人？ 不解，质疑，愤怒……当海盗们紧赶慢赶的来到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看到那空无一物的财宝坑的时候，傻眼了。 “叽里呱啦叽里咕噜……”谁，谁干的？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叽里咕噜……”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定要弄死他，啊啊啊……气死我了。 “叽里咕噜，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如果说发现第一个坑被盗的时候，海盗们的愤怒的，是恨不得杀人的，那么，当他们发现，所有他们埋藏的财宝都被挖掘一空，无一幸免。 甚至海盗首领还发现，他家早前十几代埋藏的一处财宝居然也没找到挖走的时候，差点没气晕过去。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我们之前一定有内鬼，一定是谁伙同了人过来盗走了我们的宝藏。 如果不是自己人，外人哪里知道这里藏着财宝，又怎么会知道确切的位置。 即便是他们，要是没有航海藏宝图，他们也找不到这座小岛，而且他们埋藏财宝的地方都是经过严密选择的。 第1518章 杀疯了 不仅是藏宝的地方经过了精挑细选，就是登岛藏宝的人也是挑选过的，都是有杰出贡献的海盗才能得到机会。 每一次藏匿财宝，都是固定的一批人，老死了也会有后代，老带新，这里已经成为了大家的藏宝地，轻易不会动用。 如果不是这一次需要添置新型号武器，海盗们也不会想着过来取用一些。 和当初藏匿财宝的时候一样，来取宝藏也是这么些人。 登岛后，除了一些人在沙滩上等候，核心的成员都会一同前往宝藏坑。 他们满心期待，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虽然是无本的买卖，可他们风里来雨里去，把脑袋提再裤腰上，也算是辛苦钱了，何况还有祖辈抢夺后留下来的财宝。 现在，没了，都没了。 就在海盗们愤愤的相互怀疑的时候，被白曦关了三天的饿疯了的蟒蛇在岛上没有寻到多少猎物，便直奔他们而来。 海盗登岛前是涂抹了驱逐蟒蛇的草药汁，以往他们都是这样的，一直也没有遇到过蟒蛇，所以也没太担心。 只是，今天哪里会知道，宝藏没有了，蟒蛇也发疯起来。 蟒蛇迅速的从林子四周朝他们围来，海盗们没想到蟒蛇会发疯，自然也没什么防御，等反应过来，开始想要往沙滩跑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被蟒蛇弄死了。 “啊啊啊啊……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为什么，为什么蟒蛇会发疯？ “……叽里呱啦……”快救我，快救我……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开枪啊，快开枪，打死它们…… “叽里呱啦……”它们疯了，疯了…… 跑，奋力的，拼命的跑，跑多块不管，跑过一个又一个，这样才能有可能活下来。 当海盗的时候是同伙，可以一起称兄道弟的烧杀掳掠，可遇到这样凶险的事情，同伙就是抵挡危险让自己活命的东西。 水桶粗大小的蟒蛇，破坏力何想而知，它们发起疯来，一般的武器压根抵挡不了。 有些人绝望之下， 心生狠意，掏出的枪既然打不死大蟒蛇，那么就打死几个同伙，这样它们有了食物，自己也就安全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是海盗自己自以为是，蟒蛇对于被海盗打死打伤的同伙权当看不到，即便是蟒蛇自己绞杀的人，它们也是随之丢弃，继续追着剩下的海盗。 海盗们怎么也不明白，好端端的，蟒蛇怎么就发疯了。 而蟒蛇被白曦禁了三天，又饿又怨的，乍一看岛上来了倒霉鬼，已经习惯了吃人肉的蟒蛇自然不会客气。 在沙滩上的海盗听到动静，正纳闷呢，然后很快就看到有同伙从林子里争前恐后的跑出来，就好像身后有恶鬼追一样。 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取财宝的时候发生了争执，有人暗下杀心？ 这念头刚出来，很快就发现紧跟着人从林子里窜出来的大蟒蛇。 凶狠，疯狂，残暴……蟒蛇的牙齿其实不大好，或者应该说，蟒蛇是靠绞杀了猎物再吞进肚子的。 变异的蟒蛇个头大，能一口把人吞下去，不过还是会习惯把猎物绞死。 此时，这些蟒蛇追着奋力逃跑的海盗，蛇尾一甩一卷把海盗卷住，然后丢上天，要么就是卷住用力勒死。 那么粗大的蟒蛇，绞杀的力道可想而知，只听骨头咯吱的声音响起，前后不用两秒钟，被缠住的海盗就毙命了。 蟒蛇已经杀红了眼睛，移动的海盗都成为了它们眼中不可饶恕的存在。 被丢上天的海盗一个个往下掉，就和下雨一样，伴随着尖叫声，然后就是一道一道惊恐的喊叫声重重的砸向地面。 有些海盗被砸下来还会被后面追来的蟒蛇顺便一口吞下，有些砸下来还没有死，却也动弹不得，有些运气好的，砸下来正好死了，也就没再继续受苦…… 小两百人的海盗团伙，顷刻间就死伤一大半。 如果说，之前还在为了丢失的宝藏而愤怒的海盗，这会压根就想不起来宝藏，他们恨不得多生几条腿来。 原先在沙滩上的海盗一看林子里窜出来的大蟒蛇正追杀着他们的同伙，二话不说就立马扑向岸边的小船，想要划船回大船。 只是，蟒蛇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在他们看到的时候，转身不过跑了几步，就被蟒蛇追上。 就算有运气好的，蟒蛇先绞杀其他的人，他们也因为害怕和紧张压根不能把船划出多远，甚至还不如直接在海里游来的快。 蟒蛇并不惧怕海水，特别是生存在海岛上的变异蟒蛇。 海盗们身上特地撒的让蟒蛇不喜欢的难闻的味道此时却是蟒蛇们追击的尊准确的讯息，他们奋力的想朝大船游去，可紧张的 情况下，手脚不抽筋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多块。 而蟒蛇速度本来就快，在海里的海盗游着游着就猛地被蟒蛇轻而易举的绞了上来，他们惊恐着，惨叫着，然后被蟒蛇不客气的勒死。 海盗船停靠的位置其实不算远，离岸边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而已。 船上留守的海盗一看岛上的情形，立马二话不说就起锚准备走，但当海岛上的海盗被大蟒蛇绞杀的差不多的时候，有蟒蛇便扎入海里往海盗船去…… 杀红眼的蟒蛇直到把海盗都绞杀干净，没一个活口的时候，眼中的红色这才缓缓退却，它们或是趴着，或是开始进食。 而此时，已经开始吃烤鱼的白曦手拿着烤鱼，吃着吃着，突然来了一句:“罪孽啊。” 随着她这话落下，海岛发生巨大震动，就好像这一片的海突然被放进了炼钢炉里一样，顷刻沸腾了起来。 原本进食的蟒蛇吓的下意识的往断崖去，有些蟒蛇甚至一头扎海水里，不过很快它们就惊恐的游上海岛。 四周的海水是真的沸腾了，有些反应慢的蟒蛇甚至直接就被煮熟了。 可在岛上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前后都没有退路，这一刻，不过是早点死或者是晚点死的事情。 （小可爱们，我们一号见呀~~~） 第1519章 故事不够，自己来凑 摇晃，震动，海岛慢慢下沉，不管是被蟒蛇绞死的海盗尸体还是蟒蛇自己，都只能无助的随着海岛沉下去。 白曦眨巴着眼睛，继续悠悠的吃着烤鱼，还抽空夸了一句烤鱼的村民，惹的他咧嘴笑的开心。 没有极品灵石支撑，她不过顺手布了三个叠加的杀阵，就把海岛净化了。 收取了极品灵石后，海岛本来就已经稳不住了，是白曦用一己之力把海岛稳住，让村民们得以挖掘搬运财宝。 现在，她都带着人走了，自然不会费力了，而海盗们的到来正好是撞在了枪口上。 看了一眼头顶已经出现的晚霞，白曦在心里嘀咕，那些海盗都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变异蟒蛇这么多年来也吃了不少人，她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姑奶奶，烤海蟹也不错，您尝尝~” “姑奶奶，这个面包蟹个头不小，不过肉倒是没多少，就是味道挺鲜的。” “姑奶奶，鲍鱼烤好了，您吃点。” “姑奶奶，您再喝点海鲜汤。” “姑奶奶~” 挖了那么多的宝藏，一想起来，眼睛都要想多出几道皱纹来，谁又会不高兴。 村民们吃着东西，说起这个事情还兴奋不已，七嘴八舌的，有数自己背了多少袋的，有说自己装了多少袋的……大家眉开眼笑，一点也没觉得累。 村民们并不知道自己等人刚走，海岛就发生了人蟒大战，而且海岛都沉了下去。 这个事情，白曦也没打算和村民们说，他们辛苦了三天，这事情本来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只管开心吃就好。 “姑奶奶，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出来啊？” 白曦笑：“下次……这次回去先歇半个月。” 村里还有事情呢，她也不能一直往海上跑，要不然，上面也会担心。 心情大好，村民们就纷纷开始聊说起来，说着说着，不知道谁说起了美人鱼的事情。 “美人鱼长什么样啊？” 白曦正好喝完了海鲜汤，正懒洋洋的看着头顶的半月呢，听到这里，便也来了兴趣。 “这个我知道。” 白曦一说知道，立马就吸引了不少村民们的注意力，大家渐渐围坐了过来。 “相传啊，大海深处是有美人鱼的，上本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游的极快极深，美人鱼各个人美声甜……” “月圆之夜，只要进入深海域，就很有可能会遇到美人鱼，她们擅长用歌声迷惑人，当人类被迷惑了，就会被拖下海吃掉……” 当白曦说到这里的时候，村民们齐齐打了个冷颤，他们眼睛瞪大，不自觉的相互挤的近了一点。 白曦本来就是说故事打发时间，见他们喜欢听，眼睛一转，继续说道：“都说美人鱼哭的话泪水会变成珍珠落下，所以就会有人组队去抓捕美人鱼……” 此刻，船再海上航行，周围船只以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一片，说起故事来，无比的带感。 “还有呢，姑奶奶，还有呢？” “姑奶奶，美人鱼当真会流珍珠啊？” 白曦摇头：“不会，珍珠是蛤蜊里进沙子，然后它们为了舒服不被沙子膈着，就会分泌出一些东西来裹住沙子，慢慢的就会形成珍珠……” 一会说神话故事，一会普及科学知识，也只有白曦会这么干了。 “姑奶奶，那真有美人鱼吗？” 白曦：“没有。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相传，就是，这是以前的人口口相传，然后美化出来的。” “没有美人鱼，不过会有鲛人，鲛人是一种远古的物种，现在几乎已经遇不到了，他们生活的地方也不是人类能到的地方……” 说到这里，白曦顿了一下：“你们也不用知道那些，没机会遇到。” 她记得，在神界的时候，她似乎还逮过几条鲛人养来着，也不知道她不在了，那几条鲛人怎么样了。 “姑奶奶，您再给我们多讲讲……” “行，那我和你们说一说，恒古开天辟地的故事。” “相传……” 起了个头，白曦便越说越多。 但她说别的又有泄露神界的仙履的可能，思来想去，白曦就把拿自己来说了。 “九天神界有一只九尾仙狐，她啊，古灵精怪又不爱修炼，只喜欢到处游历，从这个世界跑到那个世界，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姑奶奶，九尾仙狐长什么样啊？” 白曦下巴抬起，一脸倨傲：“她自然是长的很好的，是九天神界第一美人，谁说起九尾仙狐来都要竖起大拇指……” 说罢，她又道：“别打岔，继续听。” “升品阶是要渡劫的，这九尾仙狐是仙胎，修炼上哪怕不积极，也有不错的仙缘，只是在渡上神劫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就被劈……”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管有没有天赋，都得勤奋努力，要不然”顿了一下，白曦摇摇头：“……咳咳，容易被雷劈。” 村民们听的一脸惊愕，原来，不修炼也会挨劈啊？ “姑奶奶，后来呢？” “后来，后来啊……哪里有那么多后来。”白曦眼睛一转：“我渴了，故事先到这里。” 她都被九天神雷劈来牛罗村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后来啊。 村民们都好奇不已，不过一看白曦懒得说了，也只能抓耳挠腮纠结的相处猜测起来。 “我觉得啊……” “我猜……” 白曦听着他们的猜测，时而偷乐，时而无语的嘴角抽了抽，但她也不再开口，只当听不到村民们的急切。 回去的路上，牛罗村的捕捞船打了一些鱼，至于鲍鱼，只能等下次再捡了。 巡回销售活动还剩下最后两场。 陈大柳看到张秋田过来的时候，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就问道：“张先生怎么来了？” “我们这还没有结束呢。” “白顾问出海去了。” 陈大柳很快惊讶：“我们姑奶奶出海啦？？？” 张秋田：“出去有十天了。” “哦。”陈大柳心里一紧，不过面上不显。 本来陈大柳在算数据来着，一听这话，拿笔标了个记号，然后把本子合上。 谈话肯定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而且他现在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万一要是说了不该说的就麻烦了，所以只能全力应对张秋田的话。 第1520章 那你想多了 张秋田既然来了，肯定不会只说三两句话。 他现在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万一要是说了不该说的就麻烦了，所以陈大柳只能先全力应对张秋田的话。 “我们姑奶奶上次也出去了啊，又不是第一回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陈大柳的语气满是见怪不怪。 张秋田自然不会承认：“我没大惊小怪，我啊，就是正好路过，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一个大老爷们的。”陈大柳可不信这话，他又不是大姑娘。 “……”张秋田。 张秋田被陈大柳噎的忍不住想翻白眼，不过也许是被陈大柳气的多了，他也会选择性的忽视陈大柳的一些话，只要不往心里去，就气不着。 “白顾问今年二十岁了？” “是啊。”陈大柳点头，道：“不是才过完二十大寿么。” 张秋田：“……”二十岁算什么大寿哦。 陈大柳：“说起来，当初还是我提醒的你呢，要不然你……” “行了行了行了。”张秋田很快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老黄历就别翻了。” 要是让陈大柳叽叽歪歪，还不知道歪楼到什么地方去呢。 稍微说了一会巡回销售活动的事情，正好不远处传来喜乐的声音，两人站起来凑着伸长脖子看热闹。 这日子过的好了，结婚也舍得吃好的了，两个肉菜是必须的，条件再好一些的，还会添上一个炸鱼。 张秋田每每想起来脸上便满是愉悦，百姓们日子过的好，代表他工作做到位了。 只是接下来，张秋田的话让陈大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白顾问是你们姑奶奶没错，可她也是个姑娘家，今年都二十岁了，你们就没啥想法么？” 陈大柳：“我们要有什么想法？” 为什么要有想法？ 别说姑奶奶二十岁，就算姑奶奶两百岁了，也还是我们姑奶奶啊。 对于张秋田的话，陈大柳很是莫名其妙和无语。 “白顾问有没有找对象，有没有……” 张秋田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说来也奇怪，我认识白曦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对哪个小伙子脸红心跳的。” 这姑娘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牛罗村的人，牛罗村的人上上下下又对她敬重且爱戴，肯定不能和她有什么，辈分不允许不说，也没人敢起这个心思。 至于外面，白曦不常出牛罗村，就算出去也是领着几个村民一块，就像现在，出海去了。 出海能遇到什么青年才俊，别说青年才俊了，就是歪瓜裂枣也没有？！ 这个事情没想到还好，一想到，张秋田就忍不住好奇。 陈大柳当即道：“我们姑奶奶又不是普通的姑娘家家，怎么就要对什么小伙子眼红心跳啊，她，我们姑奶奶可是姑奶奶呢。” 顺着张秋田的话稍微联想一下，陈大柳就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姑奶奶对着一个男人脸红心跳？ 妈呀，可别瞎猜说了！ “她到底是个姑娘家，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相夫教子是人间常伦……” 这个问题，张秋田早两年就想到了，不过那时候白曦不过十七八岁，提这个太早，而今年都二十了，提起这个不早不晚。 他也不知道牛罗村有没有什么传统和规矩，万一要是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不合常理的规矩，早了解也早做打算。 陈大柳凝视着他，问道：“张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我就是，我好奇，毕竟她是你们姑奶奶。”张秋田咳了两声后，佯装不经意的问道：“你们牛罗村有没有什么规矩安排的？” “没有！” 陈大柳语气肃穆且认真：“我们祖上对婚嫁之事没什么规矩，只要不背弃祖宗规矩，那么子孙后辈自己选的自己愿意承受就好。” “我们姑奶奶……”陈大柳顿了一下，接着又一字一顿道：“我们从未在这个问题上打听过姑奶奶的心思。” “姑奶奶是我们的姑奶奶，我们姑奶奶是先是她自己的，才是我们的姑奶奶，她虽然是我们的长辈，但她若是遇上喜欢的人，我们也是尊重她的想法的。” 姑奶奶二十岁啦，是不小，但是也还是个孩子。 从白曦十六七岁开始，村民们就或多或少的心里会有嘀咕，也不知道姑奶奶以后找着的姑爷爷是什么样的，可能配得上姑奶奶…… 但大家伙心里嘀咕归嘀咕，却也不会询问干涉。 在村民们心里，姑奶奶就是姑奶奶，姑奶奶开开心心的，牛罗村就是有福气的。 “而且，老话说的好，长辈做事，哪里有小辈置喙的道理。” 陈大柳说着，凝视着张秋田，认真问道：“张先生，您为何会担心这个？” “我不是担心，我就是……好，我也不是不担心。” 张秋田抓了抓脑袋，白曦二十岁了，结婚生子，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各方都觉得白曦再能干也脱不开结婚生子的，所以，现如今各方都在蠢蠢欲动。 如果不是白曦在牛罗村，如果不是白曦不怎么出门而牛罗村又不太欢迎外人进村，估计她十步遇到一个青年才俊也不是不可能的。 以白曦的能力，各方想要极力的争取她也不奇怪。 争取的办法千千万万的，只要有用，哪怕是婚嫁之事，也会被利用上。 郎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再能干的女性，嫁错了郎，一辈子也毁了一大半了。 从古至今，这样的例子可不少见。 张秋田：“我啊，我就是有些担心白曦她年轻，识人不淑。” 他本来是不好说这个话的，可张秋田犹豫再三到底还是说了，也亏得白曦不在，要不然他都不好一声开口。 陈大柳垂眸眼睛闪了闪，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敛干净了眼中的情绪，说道：“我相信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是最聪明最厉害的。” 张秋田：“……”这和聪明厉害有什么关系啊，有时候，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在这个事情上栽跟头。 “我……算了，算了，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反正，以牛罗村的人对白曦的敬爱来看，说也说不通。 第1521章 坑了小奶娃 张秋田摆摆手，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也是会担心的，你也不想你们姑奶奶受伤害不是，所以，我想了一个安全一些又保险的想法。” “要是发现你们姑奶奶有这方面的情况，你可以告诉我，我派人调查一下对方的底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大柳不客气的打断了。 “张先生，你这是想让我给你当内应？你想让我监视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满脸惊讶的望着他，接着大声拒绝，道：“这绝不可能的！” “什么叫内应，什么叫监视啊，我不是说了么，我和你们一样担心白顾问，我们只是要在这方面保护她而已。” “而且，我们这办法虽然迂回，却也最是有效又简单的。” “别说了。”陈大柳义正言辞：“反正，这事情是不可能的。” 开玩笑，就算有什么疑惑，他自己问姑奶奶好了，姑奶奶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何必来偷偷摸摸这手段。 自己村里的事情，和外人说？还是姑奶奶的终身大事，当他脑子进水了么。 张秋田张嘴，试图还要再劝，可陈大柳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赞同，甚至脸上隐隐划过恼怒。 他用盯坏人的眼神看着张秋田，似乎张秋田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张先生，我以前还挺佩服你的，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张秋田：“……”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我怎么啦？来，陈大柳，你和我说说，我怎么了。” 张秋田气呼呼道：“我不过给你提一个建议，也是为了你们姑奶奶，怎么我就成了坏人了？” 还佩服？ 佩服还能防他跟防贼一样？！ 这话爱谁信信，反正张秋田是不信的。 陈大柳撇撇嘴，没吱声，心说，你这样提议就是坏人，不是坏人也不会是好人，我们牛罗村的人又不傻。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又不是要害你们姑奶奶……” 张秋田不可能看不出陈大柳有情绪，只是，他话都没有说完呢，陈大柳就执壶打断他的话：“来，张先生，喝点茶水润润喉。” 等他端起茶杯的时候，陈大柳已经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喝茶。” “来来来，张先生，吃果子。” “对了，张先生，我和你说啊，活动这些天，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陈大柳啰嗦的同时也极会转移话题，这样一来，张秋田再想重新提起也没合适的话题了。 张秋田一走，陈大柳就撇撇嘴，在心里嘀咕，小样，想瓦解我们和姑奶奶的感情？ 没门！ 陈大柳眉心皱着，张秋田说的没错，姑奶奶二十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可不管姑奶奶多大，他们也不能干涉姑奶奶的想法呀。 牛罗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左右大家以前日子也过的不好，再差不过一朝回到解放前，啥都依赖姑奶奶，那姑奶奶也累呀。 想着想着，陈大柳晃了一下脑袋，似乎要把张秋田所担忧的话晃出去，又搞笑又好玩。 白曦领着人出海，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船进港，和上次一样，在港口等候许久的牛罗村的人便开始了搬运卸货。 先搬运的鱼，牛罗村的捕捞船出海一直收获不错，次数多了，码头这边也就没什么人过于留意了。 牛罗村一些人或者是挑着麻袋，或者是用扁担挑着，也有用独轮车推着一些麻袋很快就送到大卡车，然后装车。 一切消无声息又井然有序，搬运的人也不问麻袋里是什么。 感觉到不是海货，他们只是眼中闪过些许怔松，便继续忙活，而且搬运的越发快了，也很谨慎。 上一次遇上，还是海盗运气不好的时候，这一次肯定还是一样。 有村民好奇想要问，但张了张嘴，又连忙闭上。 码头到底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万一被谁听到，那可就麻烦了。 李小金忍了一路，下船的时候没忍住，问道：“姑奶奶，九尾仙狐后来怎么样了？” 白曦没想到他还惦记这个事情呢，应该说，听了故事的村民就没有不惦记的。 她环视了一圈正竖起耳朵听的村民们，笑了笑，道：“以后啊？以后你们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白曦就坐上大卡车等着发车带队回村，而出海的村民抓耳挠腮一阵纠结，而没出海的村民则是好奇。 “怎么啦？姑奶奶说什么呢？” “你不懂，姑奶奶在海上和我们说了故事。” “姑奶奶给你们讲故事啦？” “嗯。” “讲的什么故事？你们也快和我们讲讲……” “现在没空，你们赶紧跟车回去。” 许是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合适，于是，李小金又补充说道：“这个故事说起来挺长的，改天找时间细细说。” “这还差不多。”差点翻脸的村民听到这话才勉强满意。 “日落西山，红霞归，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想到大卡车里装着财宝，牛罗村的人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就扯开嗓子吼起来。 一路上，前头刚吼了一句，后面的车就接着，然后一辆一辆的接下去…… 正眯眼小息的白曦嘴角弯了弯，她就喜欢村民们这样，容易满足又可可爱爱的模样。 在白曦回村的途中，牛罗村里此时气氛正紧张着。 李甜瓜跪在院子里，他垂着脑袋，一脸的不服气。 他旁边，几根断了的藤条正丢再一旁。 “你说，你知道错了没有？” 李甜瓜下意识的抬起脑袋想摇脑袋，只是，他到底也不傻，这个时候要是摇头肯定要挨揍，瞅了瞅气呼呼的在来回渡步的父亲，又低下头，声音小的和蚊虫一样：“错了。” “什么？你大声点，你个兔崽子，你就会惹祸！” “亏的姑奶奶还夸过你，看看你干的，你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不说还好，一说就气的冒火，于是，李甜瓜的爹李大用就再也忍不住，抓起藤条又朝李甜瓜抽去，一边抽，一边骂。 “老子不要脸的吗？你坑谁不好，你坑咱们村的人，还是一群小奶娃，老子真是没脸说你是我儿子……” 第1522章 我是三朝元老啊 陈小聪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李甜瓜已经被抽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他鼻青脸肿的，身上都是鞋底子印子，一张肿的和猪头一样的脸隐约还能看到一丝倔强。 “老子在村里兢兢业业的，经历了白大祖宗，也经历白祖宗，现在又到了姑奶奶，我这放在古代也算是三朝元老了，三朝元老啊我，我一辈子的清誉就被你这么毁了……” 李大用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着鞋底子抽。 不得不说，白记制鞋厂的鞋子的质量就是好，棍子都抽断两三根了，鞋底子还没有凑坏。 就是鞋底子没有棍子来的趁手，但气头上的李大用也顾不上了。 陈小聪一进李大用家，就听到他这话，不禁想要扶额。 “大用叔，您这话可就不合适了。” 什么三朝元老啊，这话哪里能乱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牛罗村是干什么呢。 “亏得是在咱们村里，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怕是会有麻烦的。” 李大用气的叉腰只喘粗气，见陈小聪来了，气呼呼道：“我还不是被这个兔崽子给气的，你说，他要是坑别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居然坑自己村里的人。” “都是一些四五岁的小娃娃，他……” 真是不说还好，一说，李大用就忍不住上手。 有什么好说的，上手得了，能手动就别逼逼了。 陈小聪一看，赶忙拦住：“大用叔，大用叔，消消气，您别着急上火啊。” “再打下去，该把人给打坏了。” 李大用被拦住也抽不到李甜瓜，气的大声骂道：“抽死他活该。” “我家甜果在海外呢，要是知道这个事情，还有脸面给姑奶奶办事吗？” “我……” “别别别……”陈小聪一看李大用又要冲过去，连忙把人拉住，好声好气的劝着：“大用叔，不至于，不至于。”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而且……”陈小聪顿了一下，看向李甜瓜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大用叔，你先别着急，歇一会喝点水，我来和甜瓜兄弟聊几句。” 陈小聪的面子可以不给，但陈小聪是大队长，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于是李大用气归气，却也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堂屋喝水，顺便拎着水壶出来，也给陈小聪倒上一杯水。 李甜瓜抬头看了一眼陈小聪，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撇撇嘴，说道：“你要想骂就骂。” “骂你有用？” 李甜瓜摇摇头。 陈小聪：“那不就是了。” “我就是想问问。”陈小聪拉过一张马扎，坐在一旁，好奇的问道：“你为啥这样干啊？” 李甜瓜身体一僵，抬头看了陈小聪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来，嘴角蠕动了几下，才开口：“没啥，我就是一个不小心。” 他是有想过可能会被风吹，然后会把那一片的稻田烧了，可他明明都已经做好了计划的，哪里想到居然会出现了纰漏。 稻田边的棚屋有几个小娃娃抓蚂蚱玩，他忙着把小娃娃们抱出来，自然也就错过了救火的时机，田地里风本来就大，可不是一下子就袭卷了正片稻田么。 亏得起火的稻田地势高，周围又正好有水渠，要不然，非得把其他的田地都一起烧了不可。 牛罗村十几年都不曾出过这样的事情了，庄稼地起火，那可不得了，闻讯的人纷纷跑了过去，当场就抓住了还在给烧没的稻田里泼水的李甜瓜。 五六个小娃娃哪里见过这阵仗，他们脸上黑乎乎的，浑身也脏兮兮的，吓的都哭了。 村里孩子调皮的，烧草垛子的也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十几年来，牛罗村还真没再出现过。 惹祸的还不是五六岁的小娃娃的，而是李甜瓜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这还了得。 小孩子不懂事，你多大了，还不懂事。 当即，闻讯的李大用爆吼着，把李甜瓜带回了家，二话不说就抽起来。 “听说，你是想拍点什么？” 李甜瓜抬头，然后轻轻点头。 “你和我说说，你不说，我们大家伙怎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陈小聪：“姑奶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也不想姑奶奶为了这个事情不高兴？” 李甜瓜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他脸上划过了惭愧，恹恹道：“是我对不起姑奶奶。” “我，我……”犹豫了一下，李甜瓜到底还是说了。 “我前几天进城，正好遇上了人拍电影，我就跟着瞧了半天。” 一说起这个，李甜瓜的眼中便满是兴奋，他眼中闪着光芒，手也不由的激动的挥舞比划起来：“那大机器，可大了，拍摄的人有一大伙人呢……” “其中有几个看起来好像是导演，说话可难听了。” 陈小聪也听说了城里有来了拍电影的小组来着，似乎是海外投资的，但牛罗村事务多，白记的事务也不少，他也就没留意。 “怎么难听了？” “你是不知道，那导演还有什么叫制片人了，可看不起人了，一直用英语光明正大的骂我们来着，他们分明是看不起人嘛。” “有两个假洋人带着三个洋人，一个劲的说我们这多穷多差，多不好，什么愚昧不化，什么没有艺术细胞，不会欣赏什么的……” 牛罗村的人不说上上下下都精通英文，但至少李甜瓜这个年纪的，英语是没什么问题的，有些有有语音天赋的，更是会三国语言。 李甜瓜：“我气不过，还和他们理论了，我用英文不客气的‘问候’了回去。” “他们恼羞成怒，就让其他人把我赶走了，我都和那个管事的说啦，这些人看不起咱们，不会真心给咱们拍电影的，可那管事的人不听啊，非说是国际友人的好心好意，让我不要捣乱。” “我要不是有点身手，跑的快，估计都要被逮起来关了。” “哼。”李甜瓜气呼呼道：“我就是说了实话，怎么就成了妨碍治安破坏团结了，还想关我几天……” 陈小聪一听，点头，也生气道：“是过分了！” “但是，这个和你回来烧咱们的稻田有什么关系吗？” 第1523章 找麻烦的来了 “呃……”李甜瓜脸上的愤慨瞬间卡住。 他嗫嚅着，尴尬的开口：“我就是，看他们拍电影，我想着回来研究一下，只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砰砰砰的拍响了李大用家的大门，接着便是着急忙慌的的声音喊着。 “大队长，大队长，不好了，不好了……” 陈小聪立马起身大跨步过去，小马扎被带倒了也不管。 “咱们村门口来了一些人，说是想来咱们村里看看合不合适拍摄电影，二十多人呢，一直想要进来，被咱们村口的门岗给拦住了。” “但是，这些人不依不饶的，一定要进来。” “领头的说了，要是咱们村这里合适拍电影，那么就要被征用来拍电影，希望咱们配合。” “什么？”陈小聪还没有出声呢，李甜瓜却大声道：“他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你老实待着，我这就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陈小聪匆匆赶往村门口，原本还跪着的李甜瓜被路过的爹踢了一脚。 “还跪什么跪，你赶紧摸过去看看，是不是你之前遇到的人。” 李大用骂道：“想跪等事情了结了，你去祠堂里跪，跪死了都没人说你。” 那些人要不是来找麻烦的还好，要是来找麻烦的，那正好冤有头债有主，该讲理讲理，该动手就动手，只要不影响村里，不丢姑奶奶的脸就好。 他刚才也听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儿子喜欢电影，喜欢拍东西，总喜欢琢磨这些，李大用是知道的。 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要觉得这是不务正业。 可姑奶奶说了，发展可以是多元化的，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不同，擅长的领域和方向也会不同，不能死板的硬性规定。 既然姑奶奶都鼓励小辈们去干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他这个当爹的，又怎么会不允许。 再说了，村里建的大商场可是要配备电影院的，就算自己儿子捣鼓不出什么来，到时候也能去当个放电影的，也不算吃白食。 “你个兔崽子，你最好祈祷你没惹出什么大麻烦来，要不然，你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李甜瓜被踢了一脚，再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了，边应声边爬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又不磨蹭的往村口赶去。 他反应还算迅速，不过李大用却是已经提着扁担就窜出门去。 钟声刚才敲了两下，在村里的人已经往村口赶去了。 李甜瓜在路上的时候，偶尔还会有村民从他后边窜过，速度之快，让李甜瓜不得不咬牙忍痛更快的往村口赶。 牛罗村的钟声一响，再喇叭一通知，在村里的人，不管是在干什么，都会齐齐往村口赶去的。 等李甜瓜赶到的时候，村口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陈小聪就站在中间，正在和被拦在外头的人群对话。 “你们是哪里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我们牛罗村，我们村不随便接受外人进村的。” 陈小聪视线从那二十多人身上扫过，双眼中满是警惕和打量。 最近村里有两项研究，正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而且，制鞋厂现在又安排了新品，食品厂也有新品要上市了，眼下这情况，这些人来的实在是蹊跷。 这一行人中，穿着黑裤子白衬衫，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中年男人站出一步来。 他先是环顾了一圈挡住去路的村民，然后拿出一本证件来，掀开晃了一圈，很快收好放进衬衫口袋里，才清了清嗓子，开口。 “我们是齐省国营电影厂的，想要拍摄一部电影，我是这次电影拍摄剧组的领队，我姓罗，你们可以叫我罗主任。听说牛罗村环境不错，村庄风貌好，我们想想调查一下合不合适进行电影拍摄。” 陈小聪眉心皱了一下：“合适又怎么样，不合适又怎么样？” “合适的话，我们电影拍摄组就要进驻了，你们得把地方腾空出来，这可是一个很大的项目，是不能耽误的，而且，进行了电影的拍摄，也正好宣传了你们牛罗村，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至于不合适，还用说么，不合适就拉倒啊，这还用问？！ “你是这个村的村长吗？你让这些村民赶紧散了，我们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耽误了电影的拍摄周期，你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罗主任说完就想带人往村里走，还对陈小聪说道：“你安排几个人烧水备茶，一会给电影拍摄的制片和导演歇歇脚。” “对了，你们村里要是有猫有狗的，得赶紧关起来，可别把制片人和导演吓着了。”制片人和导演可是最重要的人物，怠慢不得。 “各家也约束好自己家里的孩子，别在电影组拍摄的时候闯进来，拍摄的机器设备都是很贵重的，万一有个丢失或者损坏，问题可就大了。” 这罗主任倨傲且没有礼貌的语气一下子就惹恼了村民们。 “你说什么呢！”这意思是说牛罗村的人手脚不干净么？！ “谁说他是我们村长啦，这是我们大队长。” “就是，刚才就介绍过了，你是不长脑子么。” 刚才拦着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牛罗村不让外人进入，这人随便说几句话，就想进村，当我们牛罗村是什么地方呢。 “不是，你们…” 没想到一个小村庄的村民居然这么这么大胆，他立马生气的瞪眼：“你们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拒不配合工作吗？” “我告诉你们，这个电影可是非常重要的项目，要是被耽误了，我看你们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你们走。”陈小聪：“我们牛罗村不合适拍什么电影，就算合适也不允许外来人进入拍摄电影。” 别说什么拍电影那么多人了，就是个人想进牛罗村都不容易。 队伍里，两个翻译正在和四五个黄头发碧眼睛的人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他们一边嘀咕，一边对着牛罗村这边指指点点的。 罗主任当即脸沉了下来，大喝：“大胆！” “你们这是要阻挠公事吗？” “拍电影这个事情你们都敢耽搁，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村，这是华国的土地！” 第1524章 盯上了小黑 “你们难道要占地为王了吗？！” “你！”村民们当即就怒了，大家纷纷撸起袖子，瞪圆了眼睛，满脸的怒色，指着对面骂咧起来。 “你胡说什么！” “你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刷过牙！” “哪里来的混蛋无赖，当我们牛罗村好欺负吗？” “你找死是？！” “把他们打出去！” “赶走！” “快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占山为王这可不是什么好话，牛罗村发展的又好，本来就被盯着呢，要是被人拿着话做把柄，还不知道弄出多少麻烦事情来。 牛罗村的人都不想自己村被人盯上，要不然时不时的来一下，不疼也膈应人不是。 陈小聪抬手压了压，让村民们都不要被激着了，他一点也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 “罗主任是？别给我们村扣那么大的高帽子，你也知道这里是华国，我们一没接到通知，二没接到什么指示，你带着一些洋人和身份未知的人说来就来，我们还想说你是不是有心通~~~敌呢。” 什么人啊，啥也没有就带着人想进村，当这里是哪里，想来就来，想看就看？ “胡说八道什么！”罗主任立马脸就黑下来。 “我是带着命令过来的，这几位都是制片人、投资人和导演，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就敢胡乱阻拦……” 陈小聪抬手：“别，您说这些，我们什么也不懂。” “想要进村也可以，拿出证明和介绍信来，别以为我们是一个小村庄就想来忽悠我们。” 开玩笑，不说牛罗村现在有白记三个重要的厂子，就算没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想进的，还腾空地方让他们拍电影？ 拍电影了不起吗，又不是我们牛罗村求的，爱去哪里去哪里！ “没有有用的介绍信和证明，说破天都没有用。” ‘有用的’三个字，陈小聪还特地重点的念了一下。 罗主任一看牛罗村的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着指着陈小聪等人的手都颤抖了。 两个翻译还在和那四五个洋人嘀嘀咕咕的，声音虽然不大，可牛罗村的人练武后听觉可不差，加上时不时的吃桂花米改善体质。 别说他们以为没人听得懂而没有压制着声音，就算是压制了，也一样会被听到。 听到洋人嘴里的话越来越不好听，牛罗村的人气的眼红脖子粗。 “闭嘴！” 陈小聪大吼一声。 这一句用的是英文，罗主任都被吓了一跳。 他愣怔的看着陈小聪，似乎不明白他怎么吼了一句谁也听不明白的话来。 陈小聪却没有理会罗主任见鬼一样的眼神，而是盯着那四五个洋人。 两个反野和四五个洋人也没想到牛罗村还有会英文的，那一句闭嘴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一时间，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陈小聪：“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偷偷摸摸的嘀咕有意思没？” “这是我们牛罗村，我们不接受，也不允许外人进入，不管是参观还是电影拍摄都不行。” “既然看不上华国，觉得我们落后，那又何必要来我们这里拍什么电影。” “你们电影的思路也是有问题的，别说没有介绍信和证明，就算是有，我们也不会配合的。” 罗主任听着陈小聪叽里呱啦的说了一连串的英文，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惊愕的张嘴：“你，你居然会英文？” 陈小聪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惊讶的，会英文怎么了，我们牛罗村五岁的孩子都会。” 话落，他也不管罗主任一脸便秘的表情，瞪眼看着那两个翻译，厉声骂道。 “你们两个看起来也是华国的人？怎么，会几句英文就了不起了，当没有人听懂你们说什么吗，要捧着这几个洋人的臭脚丫子滚出去捧，别在这里脏了我们牛罗村的地界。” 罗主任：“不是，你怎么说话的，怎么骂人呢，谁捧臭脚丫了，这是国际友人……” “呸！” “什么国际友人，这些人可没存好心。” “你问问这两个翻译，这几个洋人都说什么啦。” “你还领队呢，我们村里的一头猪都比你聪明。”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你没带出门。”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骂着，大家愤愤不已，要不是站在栅栏里头，都要冲出来打人了。 听听这几个洋人说的什么，让小黑来演怪兽，然后让主演给打死。 小黑可是我们姑奶奶养的，是我们村里最能干的帮手，居然想让我们小黑演什么怪兽，还要被打死。 虽然打死是假的，可凭什么？！ 难怪要来牛罗村拍摄呢，感情是盯上了小黑啊。 也是，小黑能听人话，会配合，可凭什么就要演什么怪兽妖怪的。 还要在牛罗村埋炸弹来炸小黑，你怎么不回家炸你家祖坟去。 还想要用我们姑奶奶的树屋，这哪里是拍电影，这分明是来找事的，当我们牛罗村好欺负吗？！ 牛罗村的人是气的七窍生烟，如果不是顾忌到这几个洋人是外来的，怕动手了给白曦惹麻烦，他们肯定早就冲上去一顿揍了。 就在村民们骂骂咧咧的时候，一道人影从栅栏里翻出来，动作极为灵敏的就朝在中间站着的人奔去，然后二话不说，挥起拳头就揍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他左勾拳，右勾拳，哐哐的把那四五个洋人揍了，还给了那两个翻译几脚后，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 罗主任尖叫：“这是干什么，大胆，大胆，快，来人，拉开他。” “这是干什么！” “什么人这么大胆，不要命了吗？” “快给我抓住他！” 就在他们一行人七手八脚想要揪住动手的人的时候，牛罗村这边也动了，村民们纷纷从里面涌出去，看似帮忙抓人，实则是挡着，也趁机的踹上一脚半脚的。 而动手的人也很快就穿过混乱的人群，溜了。 很快，电影拍摄组的人就把挨揍的人扶起来，小心翼翼的询问，面对这四五个洋人捂脸捂鼻子的暴跳如雷，两个挨了几脚的翻译忍痛的龇牙咧嘴的翻译着这几个洋人的愤怒。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国际友人的吗？我要投诉你们！要投诉你们！！！” 第1525章 势在必得 “你们就是一群暴徒，我的天，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国家的人会像你们这样的野蛮无理！” “你们就是这么随意殴打国际来宾的吗？” “这里简直就是犯罪的温床！” “你们如果还想得到我们的资助，还想要拍电影，这个事情不解决好，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休想！” 洋人鼻青脸肿的，一连串叽里呱啦的话蹦出来，激动的喷出了不少唾沫。 这样狰狞的表情，激动尖锐的嗓音，就算没有翻译员翻译，罗主任光从他们的表情和声调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一听翻译员的翻译，罗主任急的立马转身怒斥陈小聪来。 “那人是从你们村里窜出来的，别说不是你们村的人，你最好十分钟之内把这人交出来。” “殴打国际友人，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多大的后果？要是这些人走了，电影怎么办？电影的投资怎么办？你们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告诉你们，这个事情现在闹大了，你们得负责！” 罗主任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的手指来回指着牛罗村的人，又是怒，又是斥，又是骂。 “你们牛罗村真是不知所谓啊，什么事情都敢惹……” 让牛罗村交人？ 这怎么可能。 任凭罗主任暴跳如雷，陈小聪都一动不动，木着脸站在那，而他身后的村民则是满脸的愤愤。 洋人嚷嚷着要走，两个翻译劝了两句后见劝不动，便看了看牛罗村的人，又看了罗主任一眼，丢下一句：“我们先追着他们去了。” “好，好，你们好的很！” “看样子，你们是打算包庇犯罪了？” 陈小聪摇头：“哪里有犯罪？我可没看到。” “你们就嘴硬，我倒要看看，晚些时候，你们是不是还能这么嘴硬！”罗主任一看投资人都被打的气走了，哪里还会待着，冲着牛罗村的人搁下一句狠话，便甩袖带人急忙跟上去。 “史密斯先生，罗斯福先生，你们听我说……” 岂有此理，他要把牛罗村这些恶劣的行为和殴打国际来宾的事情上报上去，一定要让上头的很好好处置牛罗村。 简直是野蛮无理，落后粗俗……居然打人，还是打的国际友人，这不是把华国的脸给丢尽了吗！ 人家可是带着投资来的，带着帮助拍摄优秀电影的想法来的，牛罗村不让进村就算了，居然还动手打人，还有王法吗！ 就在四五个洋人坐上吉普车，嚷着喊着让司机开车走，就在罗主任小跑跟上，一行人气冲冲的准备坐上中巴车走的时候，牛罗村的大车卡正好回来。 错身而过的功夫，罗主任明显看到牛罗村的人原本还不以为意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心头的暴怒一下子就少了两分。 虽然还黑着脸，但神情已经稍微缓和了一些，现在才知道害怕？！ 晚了！ 就算知道害怕，自己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要不然，这些投资人一告状，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牛罗村的人身后跃出来，然后跃上了堪堪停下的大卡车的车头上。 庞大的身躯，硕大的脑袋，一双虎目无情的扫过中巴车，扫过吉普车，最后落在牛罗村的大卡车上的时候，虎目中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来牛罗村，又指名想要让小黑拍怪兽，自然是知道牛罗村有小黑这么一号的。 只是，当看到它现身的时候，那几个洋人一下子就紧张的缩成了一团。 而罗主任等还没有坐上中巴车等人更是被这一幕吓的腿软的扶着车才没有瘫下。 他们有人张嘴想要尖叫，又怕会引来注意，只得狠狠的咬着嘴唇，这才没有让自己吓晕过去。。 很快，一辆辆大车卡停下来，打头的大车卡的车斗上，跟车的人很快就从车上跳下来，然后上前打开车门。 他们对于车头上有一头大老虎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看不到一样。 不，也不是，下车的人笑盈盈的，而之前还一副油盐不进的陈小聪等村民们也围了上来。 这个时候，跃上车头的大老虎乖乖的从车头跃下，跃下的位置正好的村民们空出的车门边。 只见打开的车门很快就下来一个人，一个白净漂亮的姑娘，她毫不客气的骑在大老虎身上，还随手撸了一把它的脑袋。 “小黑，你又调皮了，就你这样的体重，要是把车头压扁了，我就让你赚钱给村里买上一台车。” 小黑则是低吼着，蹭着白曦的手心，圆乎乎毛茸茸的虎脸上满是讨好：“吼吼吼~~~” 白曦话音刚落，围着的村民们就欢喜的出声。 “姑奶奶~”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您这次出去的时间可不短呢。” “姑奶奶，您不在，可把我们想坏了。” “姑奶奶~” 白曦含笑的点点头，应了两声，便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车队这个时候回来的？” “对了，那些是什么人？” 白曦视线转过去，很快就扫过了罗主任一行人，她原先还以为是张秋田呢。 陈小聪挤了进来：“姑奶奶，是这样的，这些人是拍电影的，想用咱们牛罗村，他们想让咱们小黑演怪兽……” 之前还嚷嚷着要走的几个洋人这会也不喊走了，他们可是看到了小黑乖顺的一幕。 那么大一头大老虎居然就这么乖乖的驮着人，不龇牙咧嘴，也不桀骜不驯，理所当然的仰着脑袋享受着女孩的揉搓…… 既然找来牛罗村，当然不会不了解情况，但听说的和看到的给予他们的震惊是不同的。 大老虎不仅大，还这么听话，那拍摄更是没有问题了啊。 就在陈小聪汇报的时候，几个洋人兴致勃勃的过来，罗主任一看，立马心里和明镜一样。 不管怎么说，投资人和导演没有被气跑，这是好事啊。 于是他也赶忙带着人追了上来，边挤进来，边喊道：“让让，让让…” 在白曦的示意下，牛罗村的人听话的让出路来。 几人洋人一到跟前就紧紧的盯着小黑，眼中冒着绿光，虽然他们不太敢凑前来，可眼中的势在必得清楚不已。 第1526章 比比谁更横 如果小黑不是一头大老虎，他们生怕自己会被啃上一口，肯定早就扑过来了。 “偶买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头大老虎可太漂亮了！” “它是这么的大，完全符合了我心目中怪兽的形象！” “看看这粗壮的四肢，还有它锋利的牙齿……” 四五个洋人激动的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罗主任很快也过来了，他先是看了看小黑，然后才看向白曦。 据了解，牛罗村有个姑奶奶，养着一头大老虎，他也不像别人那么没脑子，这位姑奶奶年纪不大，所以肯定是被大老虎驮着的姑娘了。 “同志，你好，你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白曦：“我是。” “你们这劳师动众的，准备做什么？” 罗主任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是这样的，我们呢，准备拍摄一部电影，想要借你们村一用，当然，你养的老虎也要借用参演，有一个角色很合适。” 白曦挑眉：“让小黑演怪兽啊？” 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也没有丝毫的不高兴，于是罗主任便笑呵呵的点头，补充说道：“放心，给工钱的，一天五毛钱。” 在罗主任看来，人下地干一天活的工分兑换也不过两毛钱左右，给一头大老虎，而且还是演戏的一天五毛钱，已经是很高的待遇了。 要是让他演戏，不给工钱都行。 在罗主任开口的时候，那四五个洋人已经和翻译激动的说着一定要这头大老虎演怪兽了。 ‘到时候，给它稍微化化妆，它就是一个凶狠无比的怪兽，它对人类是灾难，是必须要消灭的，主角带着人费劲千辛万苦，经历了重重的磨难和考验，终于把怪兽炸死……’ “相信我，这部电影一定会获得很大的反响的，票房一定很好。” “必须要用它，这里还有现成的村庄，拍摄起来又方便又合适……” “噢，我简直是个天才。” “罗斯福先生，我觉得，今年的奥卡金奖非你莫属。” “哈哈哈，我也有信心。” “……” 一天五毛钱？ 小黑还没有反应，牛罗村的人扑哧一下就笑了，是气笑的。 也太看不起人，不对，看不起虎了！ 一天五毛钱？！ 别说一天五毛钱了，就是一天五块，五十块也别想用我们小黑。 开玩笑，你当我们牛罗村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 就算我们揭不开锅，小黑上后山打猎挣的不比五毛钱多么？ 牛罗村的人都气笑了，何况小黑。 小黑一听，虎目一怒，瞪着罗主任，仰头怒吼一声：“吼~” 滚！ 奶奶的，它小黑大爷可是神宠，知道什么是神宠吗，居然这么侮辱它！ 小黑这一吼，牛罗村的人还好，大家只是愣了一下，便饶有兴趣的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罗主任一行人。 而罗主任等人却是被吓的连连后退，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几个洋人吓的笑容瞬间没有了，相互扯着缩退了好几步，一脸的惊慌。 “你你你，你可看好它，别，可别让它伤人了。” 罗主任磕磕巴巴的说完，又说道：“刚才，你们村刚才还伤了人来着，看到没有，国际友人脸上的伤就是你们村的人照成的。” 一听这话，村民们便不乐意了。 “要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怎么会挨揍。” “对，是你们想欺负我们来着，都说了我们村不让进来，你们还硬想闯。” “你们哪里是想拍电影，你们是想来我们牛罗村捣乱。” “我们小黑绝对不可能拍什么怪兽的，你们赶紧滚蛋。” 罗主任黑着脸，气呼呼的对白曦说：“你看，你看看，你们村的人就是这么不讲理的。” “哦！”白曦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大约是看白曦好说话，罗主任的神色这才缓了缓，他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知道错就好，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干什么都是要有规矩的。” “知道什么是国际纠纷吗？你们这样对国际友人动手，是会引起国际纠纷的，这可是个大问题！” “现在，国际友人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你们道歉，并把屋子腾出来供我们拍摄电影用，你带着老虎配合我们拍摄电影，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你！” “臭不要脸！” “我看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白曦就抬手压了压，也让要怒声而起的村民们安静了下来。 “看你是刚来不了解情况，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方圆百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们牛罗村不讲理。” 罗主任等人哑然，估计谁也不知道，白曦居然会这么理直气壮地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们…” 白曦轻笑着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说话的声音悦耳绵柔，但话就有些骇人了。 “看到这头大老虎没有？大老虎会吃人，这是常识，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村连大老虎都养得，你怎么会觉得我们村是好欺负的呢？” 言下之意，我连老虎都骑着，我们村就是霸道不许你们进又怎么样。 “你以为领来几个洋人，巴拉巴拉的说几句话，扣个帽子就可以耀武扬威？别说你没有什么介绍信，就算有，我要是不许，看你们谁能踏进牛罗村一步。” “还拍电影，你就是拍火星爆炸都不行！” 说罢，她就轻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表示回去，又对陈小聪说道：“好好处理了，别让什么阿猫阿狗跑进来了。” “是，姑奶奶，您放心，保准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咱们牛罗村的。” 这阿猫阿狗说的是谁，在场的人都知道。 罗主任本来就被白曦傲慢无礼的话语气着，再一听她那指桑骂槐的话，气的脸又黑沉下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行，你们横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们过两天还能不能这么横！” 罗主任说着，就甩袖调头走了。 而旁边本来还在兴奋的叽叽歪歪的四五个洋人一看这情形，立马就连声质问翻译起来。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情况？” 不等翻译回答呢，牛罗村就有人忍不住大声吼道：“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滚蛋！” 第1527章 没看到有同伙 村民们愤愤的神色，不客气的驱赶的声音，就算那四五个洋人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也看的出来。 他们又是愤怒又是惊讶。 一直以来，他们踏上华国后，凭借着碧眼睛白皮肤的外形，在华国备受礼遇。 即便他们知道有些礼遇可能就是为了国际上的名声，这其中也不妨是提防，但华国自古就由着礼仪之邦，也的确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哪里会想到，在牛罗村这里会吃瘪。 以前无往不利的碧眼睛白皮肤在牛罗村这里得不到半分客气，村民们还对他们极为排斥和厌恶。 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自己等人可是国际友人，而且，他们还是带着投资来的，是来拍摄电影的。 被两个翻译和其他同行人员劝上车后，四五个洋人还陷入难以置信当中。 他们居然被驱赶？！ 亏得这几个洋人没有在牛罗村的人跟前发出疑惑，要不然一定会被村民们不屑的回答。 就你们，还想得到我们牛罗村的尊重？ 你怕是不知道撒尿照照自己。 不说你们打我们小黑的主意，打我们姑奶奶树屋的主意，就单你们是洋人，就别想进村。 牛罗村是地处偏僻， 可有白曦这个姑奶奶啊。 白曦是懒，但她一个月也会去学校大礼堂给村民们和学生们上一两堂课。 她又不是那照本宣读的人，时常是想到什么讲什么。 从古时候的封建制度到近代历史，各国经济方向，军事方向，甚至是发展的方向，她都会说上一些。 哪个国家怎么样，哪个国家欠一屁股的烂账，哪个国家每次一打仗就第一个认输，哪个国家厚颜无耻…… 别说牛罗村的人了，方圆百里的村子，大山乡的乡民，就没有不爱听白曦讲课的。 每次遇上通知哪天白曦会上课，乡民们是激动又兴奋，不少离的远的甚至提早的来学校等着排队进大礼堂。 如果说看电影是这个时候的人们的娱乐，那么，听白曦讲课，就是大山乡的乡民知道外面世界，了解地大物博的途径之一。 白曦讲课风趣又好玩，一个事情可以接上一个又一个典故。 一开始，大家都当听故事的，可每次听完，都能从中获得很多知识和常识。 当初是卫生防疫培训课，可不就是派上了大用场么。 也不是每个村的人都会像牛罗村这样爱学习文化知识的，但不学习文化知识，可村民们也想增长见识啊，白曦的课就带给了他们不少见识。 更何况，就算白曦不说，牛罗村的人都会谨记那么一句话：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牛罗村有三个厂子，庄稼地里又有一些农科的研究，别说洋人了，就是张秋田每次来，要没有陈大柳带着，也是只能在村里，去不了庄稼地，更不能进白记三个厂子的。 而且，除了白曦给大家的科普，牛罗村在海外工作的人每次回来，也都会和乡亲们说起外面的人的狡诈和狡猾。 牛罗村的人其实有些还是挺没出息的，但为了白曦，大家都在努力的有出息，努力的支棱起来。 村民们没出息的是在于粘着白曦，姑奶奶在村里呢，谁不想在村里啊，村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吃的好，穿的好，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人。 离开老家，去到外面，外头是挺新鲜的，可看来看去，一来没熟悉的人，二来没熟悉的家，更没有姑奶奶骑着小黑在村里晃悠…… 这些就算了，再面对外面的人的奸诈狡猾，他们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 本来不过就是一些庄稼汉出身，一时间进入商场，想要不出现大的纰漏，村民们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外边是一分坏，也会被放大成了三分坏，甚至是五分的坏。 在牛罗村的乡亲，偶尔听着从外头回来的乡亲说起外面的人在商场上是怎么阴险狡诈，是怎么为了利益坑人害人的，能对外面的人有什么好印象。 这几个洋人交谈的时候又倨傲不已，也不避忌自己的想法，他们的打算和想法被牛罗村的人听了个正着，一下子就戳中了牛罗村的人不能触碰的底线，后果可想而知。 牛罗村的人也就对白曦的纯善的，对外人，特别是这些异族人，他们没冲上去暴揍一顿都是好的了。 洋人一行被牛罗村下了面子，在车上那叫一个愤愤然，他们骂着怒着，连声表示一定要给牛罗村的人好看。 但是车才开出去半路，车子猛地就刹住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怎么回事？ “叽里咕噜……”会不会开车…… “你们怎么回事啊？” “开车的时候不要走神！” “还嫌不够乱吗？！” 因为急刹车而撞的脑袋疼的人各种抱怨的时候，司机却是瞪着前方，满脸的紧张。 虽然骂骂咧咧的，可也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当车里的人看到前方的时候，脸色也不由的难看起来。 “这，这不是…” 只见，原本驮着白曦离开的小黑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了乡道半路。 它就这么明晃晃的站在马路中间，无比的悠闲，就好像是误入人类地界的猛兽一样，只是它一双虎眼微微眯着的看着洋人一行的车子。 顷刻间，之前还骂骂咧咧的，各种放狠话，有意见的人瞬间就哑语了。 那几个洋人也缩成一团，努力把自己缩再座位后面，然后小心的探出脑袋望着前方，结结巴巴道：“偶买噶，见鬼了，它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没有人回应洋人的话，大家都被吓的不轻。 司机磕磕巴巴的开口：“它，它它它，怎么办啊？” 这头大老虎怎么跑这里来了？ 如果不是小黑长的比牛犊还大，那通体的白虎皮又是那么的雪白油亮极为容易辨别，估计这些人还当是另外一头老虎呢。 “就，就它一个人吗？不对，就它一个吗？！” 罗主任很快找回了声音来。 “对，就，就是它一个。” 这话可吓人了，这样的大老虎有一头就够吓人了，要是还有其他，还活不活了。 司机一边应声，一边扭着头打量了周围，然后再次说道：“应该就它一个，没看到有同伙！” 第1528章 撞死它 小黑似乎听到了车里的对话，它不屑的眯了眯眼睛，张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来，心说，它小黑大爷还需要什么同伙？ 这是看不起它么？！ 小黑就不是什么大方的虎，刚才在村口被这群人那么奚落，自然是记仇的。 它把白曦驮送回树屋后，就立马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白曦不是不知道小黑的去向，但只要它做的不过分，她也就没拦着。 再说了，过分一点也没什么，谁能找她的不是，又不是她指使的，山中猛兽本来就多，没有证据，怎么能说就是小黑呢。 小黑张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来，也让车里的人瑟瑟发抖。 妈呀，它张嘴了，那牙齿也太尖锐了？ 还有那大虎口，怕是能一下子就把人的脑袋给啃下。 别看这些人现在坐在车里，但看着小黑那庞大的身躯和充满攻击力的爪子，谁都不会觉得遇上它是一件小问题。 “它，它它它，怎么会在这里？” 罗主任问出来车里的人的疑惑。 其他人惶恐不已，有人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声音，颤颤巍巍道：“谁，谁知道啊。” 又不是它的同伙，谁能知道它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 我们也没招惹它啊。”说话的人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无缘无故被一头大老虎盯上，谁心里不打冷颤。 本来就是大夏天的，车上的人却被吓的面色苍白，冒出了满头的冷汗。 “叽里呱啦叽里咕噜……”你们的车子结实吗，能不能挡住它？ 洋人制片人立马扭头朝罗主任吼问。 说是吼问，其实他的声音并没有大多少，谁知道这头老虎会不会被大声刺激到，现在它还没发动攻击，要是被刺激到，那可就说不准了。 翻译很快就结结巴巴的把洋人制片人的话翻译了，但谁都没能立马回答他的话。 车子似乎的结实的，但是面对那么大一头大老虎，谁又能心里有底呢。 洋人制片人还在叽里呱啦的低吼着，似乎对于没人回应他的话很是恼怒，一个翻译不得不开口安抚解释几句。 小黑的视线太过令人头皮发麻了，哪怕它只是用那一双虎目就这么轻飘飘的扫过他们。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小黑虽然什么也没干，但它虎视眈眈的虎目凝视下，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那虎目似乎带着利刃一样，目光所至都让被它扫过的人皮肤浑身隐隐作痛，有些胆子小一些的人，甚至觉得喉咙好像被扼住了一样，呼吸都艰难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撑不住的，有人喊起来。 “撞它，快撞它！” “叽里呱啦……”撞它，撞死它。 这个时候，这一伙人只想着把小黑撞死。 英文加上中文混合喊着，这是惶恐到崩溃的人的声音。 一行二十多人是乘坐着一辆中巴车，一辆吉普车。 司机是最直面小黑的人，他们手脚发软，哪里能反应过来。 别说重新挂挡了，就是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 而，随着这些人崩溃尖叫，小黑也一跃而起，庞大的身躯跃的高高的，谁都不知道它是怎么把几十米的距离就那么两个跳跃就缩短的。 只感觉中巴车的车顶一沉，然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的声音。 车顶上，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刮着车顶的声音响起，尖锐刺耳。 车里的人立刻就明白，肯定是虎爪上的利爪子。 “啊啊啊啊啊……” “法克！” “啊啊啊，救命啊！” “法克，法克……” 车里混叫成一团，要么相拥，要么狰狞抱头尖叫，要么抱紧了自己或者是缩在座位下…… 而小黑就这么来回再中巴车和吉普车的车顶来回跳着，似乎在玩耍一样，漫不经心的。 偶尔，它的爪子还会不客气的在车顶上刮过，偶尔大脑袋还会从上头垂下来。 那一个大圆的老虎脑袋就这么猛地出现在车窗边，立马把坐在车窗边的人吓的尖叫着差点晕厥过去。 看到车里的人被吓的慌不择路，小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它继续蹦q，心说，让你们敢打我的主意，让你们不自量力…… 每一次，小黑在车顶蹦q，车顶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似乎下一秒车顶就要被它压塌了。 有人跑着想要去打开车门跑出去，可车里乱成一团，不是被绊倒就是手软脚软的打不开。 也有人看到想打开车门的人，尖声喊道：“你疯了吗？出去了更会被一口咬死！” “你要想死也被带上我们！” 本来这样的话语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被听入耳中的，但吼的人声音大，而且那‘咬死’两个人极具震慑性，自然也就能传入脑海中，被车里的人记住。 “对对……不能开门。” “啊啊啊，我不要死啊！” 在车里好歹还能撑一下，要是跑出去，肯定会立马没命。 车门刚被扒拉开一点，然后听到这话后，原本想要跑出车厢的人便‘嘭’的一下把门压了回去。 对，不能下车！ 这个时候，几个洋人却是眼中划过一抹狠厉，他们叽里呱啦的喊了几句，在两个翻译愕然的目光中，在两个翻译还没有反应过来出声提醒的时候。 这四五个洋人一窝蜂的喊叫着，他们冲上前，把车门打开，然后把之前拥挤在门口的人一把推搡了出去。 慌乱之中，大部分的人都吓的手脚发软，四五个洋人又是人高马大，而且还是有心算无心，原本在车门口缩成一团的人就这么被他们推下午了五六个人。 如果不是后面的人反应过来，他们可能还能继续推出去三四个。 “你们干什么！” “疯了！” “洋鬼子，uu看书你们！！！” “你们这是在杀人。” 原本就被小黑吓的惊魂未定，看到几个洋人这举动，罗主任一行是怒不可遏。 而被推下车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一脸的懵逼，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的拍打车门，喊着嚷着要上车。 虽然车门很快就被关上，但几个洋人堵再车门口，他们冲着车里的人厉声的吼：“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罗主任等人立马看向两个翻译，喊道：“快说，他们说什么，说什么了？！” 第1529章 破罐子破摔 “他们，他们说，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既然老虎来了，那，那就让几个人喂它，只要老虎吃饱了，其他人才能趁机活命……” “我艹你洋鬼子……十八代……”车里有人骂喊出声。 既然都要死，那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有了一个人出声，车里陆续就有人跟着疯狂的怒骂起来。 “这些个个洋鬼子丧心病狂！” “我就说洋鬼子不是什么好人。” “打仗那会就知道了，这些个洋鬼子，就没一个好人。” “洋鬼子，我艹……你姥姥……” 呼喊声，怒骂声，掺着叽里呱啦的洋文混合在一起。 有人想跑上前打开门把车外的人拉上来，但四五个洋人堵在门口，面对人高马大营养过剩的洋人，这些一个月就那么点粮食定量不饿肚子的人哪里能推搡的过。 打不过，骂了对方也听不懂，一行人是绝望愤怒又无力。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从小黑开始跃上车顶，到车里有人被推下车，前后不到十分钟。 被关再车下的人绝望了，他们扯着嗓子，哭着喊着，嚷着叫着，骂着，狰狞绝望又疯狂。 他们也想跑，可是此刻腿脚不停使命，根本指挥不动。 小黑从吉普车上轻轻一跃， 再次跳上了中巴车，就在众人都以为被推下车的人就要没命的时候。 只见小黑只是把脑袋从车顶探出来，然后在挤在车下的车门边的五六个人身上扫过。 车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吓的噤声，而被小黑看的五六个人则是缩成一团，他们没有了拍打车门喊着上车的想法，因为知道这是无用功。 他们惊恐的望着小黑那近在咫尺的大脑袋，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命休矣。 不过，小黑伸出大脑袋，在上方看着他们，然后不屑的哼了一声，又继续在车顶蹦q起来。 我跳！ 我再跳！ 我再再跳！ 它似乎没有看到车下的人一样，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小黑是看到的。 小黑来回蹦q，爪子继续在车顶划过，带出刺耳的尖锐的声音。 这下，车里的人又是一顿惊恐的尖叫，而车下的五六个人则是傻眼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挪动？ 万一被发现呢？ 本来不动还没什么，一动了大老虎扑过来不是惨了？！ 而且也没有地方可以躲呀。 不动？ 一直杵在这里，也容易被大老虎发现啊，万一……好，其实他们发现，大老虎一直就发现他们呢。只是从大老虎的眼神和表情上来看，它似乎不屑于搭理他们。 它就在车顶上，一旦他们身形稍微晃动一下，虎目就猛地射过来，吓的这五六个人一动也不敢动，冷汗不住的淌下来。 而见他们不动后，大老虎有继续悠闲的开始蹦q，车头跳到车尾，还会垂下脑袋从车窗吓唬车里的人，偶尔吼上一两声。 这会，这五六个人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这么僵在原地，相互看着对方。 有人张嘴想说什么，然后有人飞快的摇头，想说话的人便立马闭上了嘴。 车顶随着小黑每一次跳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好像下一秒车顶就要塌下来一样。 车下的人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他们似乎支撑不住，在小黑跳到吉普车那边后，连忙松出一口气，也趁机缓缓的缓缓的相互瘫坐在地上，然后看着车里惊慌失措的失声尖叫的人，心情无比的复杂。 要说他们是局外人嘛，也不是，比起在车里还有遮挡的人，他们是直接暴露在外面的，但要说他们是最危险的，又不是，大老虎可没在他们脑袋顶上跳来跳去。 大约分钟过去，车外的人似乎恢复了一些勇气和理智，他们神色复杂的看着困在车里的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现在他们似乎和看戏的人一样，在一旁看着大老虎玩耍，不过玩耍的对象是车里的人而已。 这一幕说不出的怪异。 大约是有人实在受不了，也害怕车顶摇摇欲坠的声音，猛地推开堵在车门口的两个洋人，打开车门就扑下来。 死就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也是他运气好，扑下来的时候，小黑正在吉普车那边，而他一下来，小黑就跳回了中巴车的车顶上，然后车门也被车里的人紧紧的关上。 这么大的动静，小黑不可能会没听到。 所以，小黑跳上中巴车的车顶后，爪子勾着车顶，大脑袋从上边垂下来。 它先是看了看车里的人，又看了看扑下来的人，视线又一一的从瘫缩在马路牙子边的人身上扫过。 之前被推下车的人可能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即便惊恐不已也没发出什么尖叫来，只是用带着恐慌的目光望着小黑，艰难的咽着唾沫。 扑下来的人只觉得小黑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哪知道，小黑只是从鼻息里哼哼两声，大脑袋又收了回去，继续在车顶上蹦q。 在小黑收会大老虎后，他瞬间觉得自己抓住了悬崖边的一棵大树，劫后余生般的长舒一口气。 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下了车就是安全的，现在安不安全全在小黑的一念之间，不过既然已经冲了下来，他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以小黑的体重，它要是存心，或者说不收敛体重，车顶早再第一下就塌陷了，偏偏它就是为了吓唬人，就是为了让这些人长记性，收敛着体重，就在车顶上来回蹦q。 一下，两下，诶，uu看书我再翻个跟头。 我扑，我跳，我蹦q，刚才好像跳的不够勇猛，再来一次…… 然后，车里的人尖叫，咒骂，哭喊，而车外的七人则是瘫坐在路边，他们或是靠着身边的人，或者是仰头看着车里的一幕，神色复杂。 小黑是玩的高兴，可车里的人就崩溃了。 渐渐的，有人发现下车也许不会被大老虎啃，但待在车里，很有可能会被大老虎弄塌车顶压死。 于是，有人开始想要下车，但小黑似乎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它干脆就趴在车顶上，一根尾巴就这么随意的垂落下来，那么的恰好的垂在车门跟前。 第1530章 再说就没命了 此时，小黑就这么趴在车顶上，尾巴微微的悠闲的轻轻晃了晃，好像是林中深处已经吃饱喝足的猛兽正在晒太阳一般。 就这么一根虎尾巴，然后就直接把车里的人给堵死了。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虎的尾巴即便看起来再没有杀伤力，车里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办？” “我们，我们……” 车里的人又慌又乱，此刻没有人理会那四五个洋人，都齐齐望着罗主任，希望他拿出办法来。 “我，我，别急，我正想，正想办法呢。” 罗主任也慌，他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一头大老虎呢，不是阿猫阿狗的，喊上几声，丢上几个石子就吓跑。 这可是大老虎，养的人又不在。 突然，他灵光一闪，冲着车下的人压抑着声音：“你们，你们去牛罗村，你们回去，请他们姑奶奶来。” 这老虎没有捆着，到处乱跑，就是牛罗村的责任。 都说打狗看主人，他们是没本事打老虎的，也没办法赶它走，那只能找养它的主人了。 越说，罗主任的眼睛就越亮起来。 白曦养着大老虎不说，还那么熟练的骑着它，肯定能让它听话。 只是，他话音刚落，车外的人还没有吱声呢，就明显感觉背后一凉。 这七人顺着感觉畏畏缩缩的看去，就这么对上了趴在车顶的小黑的眼神。 你们试试？ 虽然小黑没说什么，但是它虎目中的警告和示威的张开露出的利齿却让车下的七人不敢有丝毫的挪动。 车里，罗主任还在叮嘱：“你们悄悄的，找机会就去，记得，一定要把人找来……” 而他越是说，小黑望着车下七人的目光就越是危险，似乎已经泛起了绿光了。 本来待在车下就已经心惊胆战的，呼吸都不敢往大了来，现在罗主任一开口，他们就被老虎盯着，立马就有人忍不住出声。 “罗主任，你别说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是啊，你再说下去，我们就要丧命虎口了。 小黑没吱声，但车下这七人就是明白，它是不愿意他们离开半步的。 罗主任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被车下的人毫不留情的驳回，心里是又怒又恼，可车里的人也能看出车下的人那一脸的惊恐和越发缩挤成一团。 想到大老虎就在车顶，这会说不定就盯着这七人呢，车里的人顿时哑语了。 车下的小心翼翼的对着小黑摇头，表示他们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大约是看到他们听话，小黑这才哼哼一声，默默的移开视线，但移开之前还是严厉的警告的撇了他们一眼。 趴着也无聊，小黑偶尔尾巴动一下，偶尔爪子无聊的在车顶划拉一下，似乎在告诉车里的人，它还没有睡着。 现在车里的人如同受惊的兔子，时不时的被车顶的动静吓的一跳一跳的。 他们缩成一团，惊恐的目光一定盯着车顶，就怕车顶坍塌或者小黑从窗户里扑杀进来。 这大老虎到底想干什么，不咬人也不吃人，就趴车顶。 车子又不是肉骨头还能磨牙磨爪子玩。 小黑要是知道这些人的腹诽，一定就翻上两个大白眼，它可是神宠，对食物也是很挑的好不好。 它的天性本就不会对人类有什么怜悯爱护，但因为有灵性，知道白曦看重牛罗村的人，小黑自然也就跟着维护村民们。 要不是这一行人来牛罗村叫嚣，又想让它当苦力，还想炸它，小黑也不会跑出来出气。 知道大老虎就在车顶，车里的几个洋人也害怕的不敢叫喊，对于大老虎没对车下的人下嘴，他们很是疑惑。 四五人缩在一起，叽叽歪歪的嘟囔着，难道这老虎眼瞎？！ 只是，他们刚嘀咕完，车上的小黑就不悦的再次用爪子划拉起车顶，吓的车里的人连忙趴下。 就这样来回吓唬着，很快，半个小时过去。 车里的人又是惊骇，又是怀疑人生。 明明来的时候一路上会遇到牛罗村的大卡车来来回回的，怎么到现在都没经过一辆呢？ 人呢，这么大衣马路，怎么就没半个人经过？ 本来还指望着要是有别的车路过，哪怕是白记的车，不说引开大老虎，就是吓唬它离开也是好的。 就在罗主任一行人被小黑吓唬的和受惊的小鹿一样的时候，终于盼来了路过的车。 有六辆车间隔几十米的开了过来，车上满载着东西，看方向是正从外面回来，车身上漆着白记的标志。 大约是没想到会遇到直接停在路中间的车辆，白记头车的司机还气呼呼的骂了两句：“这谁啊，这么没公德心，马路是你家的啊，就这么停在路中间，多危险啊……” 不过，很快，司机就从车里人那激动的扭曲的表情看出了不对劲。 抛锚？ 只是，当司机瞥过中巴车的车顶，看清楚车顶那一团是什么后，差点没乐出声来。 哈哈，原来是这样。 “喂！” “这里！” “嘿，救救我们。” “太好了，快救一救我们。” “救命啊，有大老虎，快帮帮我们……” 罗主任一行人在车里兴奋的挥手着，他们扑在车窗边，努力的比划着，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发现头车放慢速度后，车里的人激动的心跳都差点从心口跳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得救了！ 只是，大卡车是放慢了速度，却没停下，甚至司机不过是扫了扫他们，便把视线望过小黑，压着上翘的嘴角，就这么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把车开过去了。 不用问，这情形一看就知道小黑在收拾人呢。 左右也没人伤着，而且小黑很有分寸，它既然跑这里来收拾人，肯定是这些人做了什么事情。 头车房门速度，后面的车自然也就放慢，所以也看到了小黑。 要说他们心里不好奇是假的，但谁都不会停下来打听，而开过中巴车和吉普车后，更是加速离开。 不是害怕小黑会追上来，是想早点回去，等八卦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最后一辆车经过的时候，司机甚至从车里伸出手和小黑打了招呼：“小黑，你也在啊？辛苦了。” 第1531章 暗戳戳的小动作 中巴车里的人从看到大卡车后的激动欢喜，到发现这些人完全不搭理他们，就这么冷漠无情的开车离开，本来就已经又怒又恨又怨的，这会还有人这么轻快的和大老虎打招呼，登时傻眼又愤怒。 什么叫你也在啊，辛苦了？？？ 到底是谁辛苦？ 他们好端端的被一头大老虎堵着，这些人看到不救援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娴熟的和大老虎打招呼？！ 艹！ 太不是人了！ 回过神来的人气的冲着大卡车离开的方向愤怒的骂起来，但即便是骂，他们也不敢大声。 完了！ 完了，这下完了！ 小黑好像感觉不到热一样，就那么悠闲的在车顶上趴着，偶尔还会探下脑袋，看看这些人在车里干什么，也顺便让这些人看看它的存在。 龇牙咧嘴，瞪着泛着幽光的虎眼，小黑存在感刷的足足的。 小黑不热，可车里的人热啊，这样的天气，车子开动有风还好，没有风灌进来，就这么窝车里，又惊又吓又热的，这感觉怎么一个酸爽可以说。 大卡车开过以后，大约五分钟，洋人导演忍不住了，他低声咒骂一声，转身就要打开车门。 就在这个时候，小黑似乎和他很有默契一样，大脑袋迅速从上方垂下来。 车门的门闩刚往下拉，就看到大脑袋垂下来，那大圆的脑袋，一双虎目泛着幽光，虎嘴长开，露出在阳光下发着森冷光芒的锋利的牙齿。 大脑袋就这么猛地垂下来，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怼在眼前，隔着车门，不过两巴掌宽的距离。 洋人导演登时被吓到，瞳孔猛的收缩，张嘴想叫喊什么，但下一秒，眼睛一翻，就这么笔挺挺的朝后倒去。 本来小黑的大脑袋垂下来，虽然车里的人经过那么多吃的突然袭击多少已经有了些经验，不会太过惊吓了，但还是吓的够呛。 然而，这个时候，这个洋人导演晕倒，把他身边的洋人砸了一下，也把其他人吓的够呛。 小黑一看把人吓晕了，咧嘴得意的笑了笑，又看了车厢里两眼，这才把大脑袋慢悠悠的收了回去。 到底是国际友人，没出事还好，一出事还是麻烦的，所以罗主任也只能又气又怒但却还是卷缩着身子，慢慢的靠过去查看。 “乔克福先生？” “乔克福先生，你醒醒啊。” “乔克福先生？” 摇了几下还是没反应，有一个人眼里飞快的闪过什么，一边上前来，一边低声喊道：“乔克福先生这样可不行啊，大家想想办法。” “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别不是有什么大毛病然后被吓休克了？！” “抽个耳光试试啊。” “对对对，休克可是大问题。” “打耳光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紧急时刻，救人要紧啊。” 但车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说是说了，谁也不好下手，便把目光投向罗主任。 被大家这么一看，罗主任心里一窒，什么鬼，让我来？ 你们也太鸡贼了，我出手，难道就不得罪人么。 这是国际友人啊，往人脸上呼巴掌，到时候被投诉，我能吃的了兜着走？！ “罗主任，您别犹豫啊。” “是啊，救人要紧！” “罗主任，我相信乔克福现在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的。” “我，我我…”罗主任被逼的只能伸手。 但下一秒，他又摇头，对着两个翻译说：“你们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人动手。” 其他人一听，也觉得在理，是啊，让洋人他们自己人动手，这样就算乔克福醒过来，也只能怪罪他们自己人，怪不到其他人身上。 翻译很快就把意思传达了，另外四个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敢动手。 毕竟乔克福可是个导演，他们又是一起的，没道理对乔克福动手啊。 说是救人，但乔克福只是昏迷，目前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见其他洋人也不动手，还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罗主任也不想问了，对着翻译又说道：“你告诉他们，要是不把人弄醒，万一一会遇上合适逃出去的机会，乔克福会有危险的。” 听到了翻译员的翻译后，那四个洋人面面相觑，他们张嘴一阵叽里呱啦的，然后四人准备抽签决定。 好在，也没太耽误功夫，不过半分钟就选出人来了。 洋人制片人有些尴尬，但又隐约有些跃跃欲试。 毕竟，打耳光这个事情，也不是天天有机会的，还是打乔克福这个导演的。 他先是看了看周围，又对另外的三个洋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两句，这才伸手给了乔克福一巴掌。 不过估计是力度不够，乔克福还是没反应。 于是其他三个洋人便叽里呱啦的连带指手画脚的，虽然翻译没说，但其他人觉得，估计都在讨论要不要继续打的事情。 打都打了，人没醒，要是停下那头一巴掌不是白打了么，于是洋人制片人只得再次伸手。 这一次，他手抬高了一些，咬了咬牙，狠心大力甩了下来，与此同时，刚才率先开口说想办法的人，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抬起了脚。 当洋人制片人巴掌甩下来的时候，他的脚跟也狠狠的踩下来，还碾了碾。 只听一声吃痛的叫喊，躺在车里过道的乔克福惨叫着直起身来，而动脚的人和其他人一样，纷纷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松快的微笑来。 而乔克福，他瞪大眼睛，坐起身来后还在痛呼不止。 动手扇耳光的洋人制片人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但很快就和其他人一起纷纷关心起乔克福来。 “乔克福先生，你没事？” “乔克福先生，你还好吗？” “你感觉怎么样，乔克福先生？” “叽里呱啦……”乔克福吃痛，他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但最痛的却是右手。 动脚的人动作隐秘，大家又都围着出主意，其他人要么缩在座位上，要么就盯着车窗车顶，就怕大老虎突然从那个角落冒出来。 所以，并没有人会发现动脚的人的小动作。 没有人主动提起洋人制片人甩乔克福耳光的事情，罗主任等人不会说，其他洋人就更不会主动说起，乔克福只当是他刚才晕倒的时候摔着了。 第1532章 太丢脸了 乔克福又疼又怒，忍不住张嘴想要骂，要不是那该死的老虎突然冒出来，自己怎么会遭罪，但才刚叽里呱啦的骂咧了两句，便被身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 乔克福很是不爽，但他很快抬头就看到那根老虎尾巴正在车门悠悠的摇晃，而且还玩心大起的敲击两下车门，于是他骂了一半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动脚的人已经和其他人缩回了座位上，大家继续苟着。 小黑还在车顶上，但车里的人吓到这个时候，似乎反而胆子大了不少。 他们虽然还缩卷着，却也不再因为小黑偶尔探下来的脑袋而慌乱的放声尖叫了。 毕竟看到在车外的同事只要乖乖的待着就没事，他们在车里的，没道理大喊大叫的引来大老虎不耐烦下手不是。 如此，又过了十来分钟，小虎估计也是觉得没趣了，便从从车顶跃下来。 这个时候，在车下的人便不禁瑟瑟发抖起来，他们心里走在哀嚎绝望，难道，难道真的是要死了吗？ 还没有来记得留遗言呢，被大老虎吃，也不知道是轻于鸿毛还是重于泰山，最差也能上个新闻占据个小版条？ 就在他们无比惊恐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小黑却是看都不看车下的七人一眼，甚至再路过他们的时候，嫌弃他们碍路的用尾巴扫了扫，很是嫌弃。 然后这七人在小黑尾巴的扫动下，摸爬滚打似的拼命路边爬去，给小黑留住足够的位置来。 接着，小黑便围着中巴车来回转了两圈，就在车厢里的人被它这举动弄的胆战心惊即将崩溃的时候，小黑张嘴冲着车里的人虎啸了两声。 “吼！吼~吼！” 这震耳欲聋的吼声一下子把车里的人吓的瘫软的浑身无力，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其实，小黑已经收敛着气息了，要不然，以它的修为，别说吼这两三声了，只是一声都能把这一片的人震死。 中巴车里的人只觉得耳朵呜嗡嗡的响，他们脑袋是懵的，整个人也是懵的，一瞬间似乎都不明白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甚至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小黑吼完后，似乎解气了，从鼻翼里哼了两声，视线再一次从车里的人一一划过，在扫过那四五个洋人的时候，视线更是特地停下两三秒，那森冷带着幽光的虎目中满是警告。 看完了人，小黑又瞥了一眼在路边缩成一团的七人，撇撇嘴，心说，怕什么，小黑大爷我也是很挑剔的好不好。 小黑离开了。 它就和出现的时候一样，这一行人都没能看到它是怎么出现的，一个疾步跳跃，一阵风刮过，那道白色的影子刷的一下就不见了。 前后一个多小时。 之前，一行人都在盼着有人经过，盼着小黑不耐烦了离开，祈祷着能有人过来救下他们，哪怕是帮他们想办法找人来也行。 可是当看到牛罗村白记的大卡车停都没停的离开时，他们就陷入了绝望当中。 他们知道，压根就没人会过来救他们。 也许，他们会被打了搜狐很快咬死。 虽说有国际友人，但是，牛罗村在村口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况且，山里猛兽多，遇到猛兽，这能怪谁身上去呢。 到时候，来调查的人也只会唏嘘他们运气不好碰上了猛兽，哪里会想到，这猛兽是牛罗村养的大白虎。 这么一想，一行人就更加绝望了。 没想到，大老虎居然会愿意放过他们。 这极大的落差感让这些人再小黑离开后十多分钟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真的走了？ 大老虎不在了？ 真的吗？ 所以，他们这是捡回一条命来了？ 这样的惊吓和落差感让这些人还在懵逼和茫然的状态中。 车下的人倒是回神的快一些，他们很快就从路边爬起来，然后上前拍门。 “开门，快开门。” “赶紧开门啊。” 拍门声把车里的人惊醒，很快就有人上来把车门打开，等七人上车后，有人关切的询问，有人连忙给他们递水，而罗主任则是连忙命令司机开车。 “快，赶紧开车，我们快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不走，留下来过等着被烧纸钱么！ 司机也醒过神来，虽然还手脚发软，但猛的给自己灌了几口水后，精神头也回来了一些。 那么长时间的等待，车子早就熄火，司机稍微精神下来，深吸了几口气，也就一鼓作气的启动车子挂挡踩上了油门。 车晃晃悠悠的，但好歹开动了，虽然弯弯曲曲的和蛇行一样，但此刻，谁也没有开口去责怪司机。 遇到这样的事情，司机能把车子开动就不错了。 只要能离开这里，不再被那大白虎堵住，他们就没二话。 车子大约开出去一百多米，车里的人还在战战兢兢的四处望着，坐后面的人看着后面，坐两边的人看着两边。 坐靠中间位置的一半看前边，一半看各种转头来回的看。 此时，一行人和惊弓之鸟一般，偏偏这个时候，路边有一只野鸡飞扑出来。 “啊啊啊……” “救命啊……” 车里的人也没看清楚，登时就尖叫成一团。 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又来了，他们也没刨了大白虎的祖坟啊。 好在开车的司机经验和心理素质还不错，他很快就看清楚，忙出声打断。 “不是的，不是的，这是野鸡，野鸡，就是一只野鸡，不是大白虎。” 司机连连扬声喊了几声，车里的人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野鸡？！ 众人一看，脸色又红又青的，很快就黑城一团。 居然被一只野鸡吓的满车的人乱叫，脸都丢尽了。 刚才车子甚至还打滑转了几圈，亏得是起步不久，司机又很快就反应过来，要不然，可不是要撞车了。 “快走，快走，别耽搁了。” 有人出声催着，管它白虎还是野鸡，反正赶紧离开这里就是好的。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附和，谁都不愿意再留在这里了。 过了大概几分钟后，冷静下来后，突然有人鼻子动了动，然后嫌恶的出声：“什么味啊？” 有人开口，便有人嗅了嗅，然后伸手捂鼻子，皱眉头：“唔，对，车里什么味道啊。” （瑟瑟发抖中，确诊离我直线距离大约一百米左右。小可爱们要注意啊。） 第1533章 不会善罢甘休 “刚才就想说了，车里怎么臭烘烘的。” 之前乱成一团，谁也没注意，现在车子开出去一段路了，相互平静下来，可不就是发觉空气中的不对劲了么。 紧张害怕的时候，谁也不会留意那不对劲的味道，但当大家都缓过神来，又有人提起，其他人也纷纷察觉到了。 中巴车就这么点大，关着车窗，味道当然明显。 该不会是有人吓尿了？！ 不不不，肯定不止。 大家纷纷相互看起来，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味道来源。 确切来说，是发现了踪迹，只见乔克福米白色的裤子有明显的湿痕，只一眼，大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妈呀，这洋人也太不讲究了，居然吓尿了！ 长的这么人高马大的，胆子居然这么小。 这可太丢脸了！ 对于乔克福会被吓尿，大家惊讶之余也不觉得奇怪，但车里的味道明显不是尿液，还有其他。 于是大家一边捂鼻子，一边嘟囔着，眼神又开始四处找寻起来。 站在乔克福后面的一个洋人，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车里人的目光，连忙又往乔克福身后缩了缩。 说来也丢脸，之前在大老虎在的时候，他并没有被吓的失禁，偏偏在车子开动，从旁边突然飞出一只野鸡的时候，他被吓的蹦出了粑粑来。 现在裤子里糊着一团，他又不能喊停车自己去处理，万一那大老虎又出现，或者是又遇到旁的什么野兽呢。 况且，这路上荒郊野岭的，也没厕所，他可不能像野蛮人一样在草丛里解决。 要不然，这事情要是被传回国内，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了。 但他越是不吱声，越是耽搁，味道就越来越浓。 夏季薄料子的西裤怎么可能遮的住多少味道，何况在天气热的情况，这味道更是散发的更浓烈。 这会，这洋人一脸的恼羞成怒，他觉得，肯定是中午的饭菜不好，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吓出屎来。 果然野蛮落后的地方，食物也是糟糕的。 乔克福也是在车子开动后才发现自己吓晕的同时还失禁了，正尴尬呢，感觉到那一道道的视线，羞恼成怒：“叽里呱啦……” 罗主任：“他说什么呢？” 翻译：“乔克福先生说了，这个事情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叽里呱啦……”这个事情没完！ “乔克福先生还说了，他后悔来这里了，他就不应该想来支持我们国家的电影事业。” 罗主任嘴角抽了抽，本来他应该安抚的，但此刻，罗主任是一丁点话都不想多说了。 经过这么一遭，他也知道，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 算了，一切等回到招待所再说。 天气热，谁穿的也不多，乔克福只是吓尿，但另外一个洋人却是吓的粑粑都出来了，车里就这么点大，就算不循着味道，也很快就被发现了源头。 华国的人极其给面子，大家只是把窗户拉开，努力的把脑袋探到窗边，呼吸新鲜的空气，并没有多言语什么。 当然，就算大家不讨论，可只要有人说话，洋人就觉得华国人在讥笑于他。 乔克福都气的跳脚，何况是这个洋人，他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这电影，他是一毛钱都不会投了。 牛罗村。 白曦在树屋吃牛奶草莓，听陈小聪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大卡车拉回来的东西，海产品自然送往冻库，而从海岛弄回来的财宝原封不动的存进了树屋附近的空房子里。 刚才在村口动手揍人的李甜瓜正在树屋下方跪着，他跪的笔挺挺的，之前还不服气的脸上就剩下了忐忑。 李大用就在旁边，他时而担心的看了看树屋上方，时而瞥过自己孩子，便气的忍不住想动手。 但，一想到这兔崽子也算是有血性的，刚才在村口动手也聪明的没有被人抓住，心里便多少有点安慰。 小黑回来的时候，白曦也正好从树屋下来。 她看了看使坏去的小黑，笑问：“解气了？” “吼~吼~~吼…” 小黑低吼几声，它表示，虽然没有做太多，不过吓唬了那些人，估计他们也不敢再来牛罗村找麻烦了。 白曦哪里会不知道小黑干了什么，对于它这行为，白曦一点也没觉得过分，以她以前的脾性，这些人哪里有机会呱噪。 国际友人？ 她游历各界的时候，遇到有不长眼上门来招惹，挥手灭了整个族，甚至一个星球的也不是没有。 牛罗村的人是凡人没错，对神界来说也是蝼蚁，对以前的白曦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但，偏偏白曦来了，白曦也不知道她这算不算入世，既然她在这里，也被村民们敬爱着，自然也就护着他们了。 “我真是脾气越来越好了呢。” 这一句话，白曦是低声嘟囔着自夸的。 看到白曦下来，李甜瓜乖乖的认错。 “姑奶奶，是我惹事了。” 他刚磕了头，白曦就挥手把人拉起来。 “别动不动就跪了，说说。”白曦声音带着好奇，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李甜瓜先是应了一声，这才乖乖的开口：“姑奶奶，是这样的，我进城去，然后看到那伙人扛着机器到处走，再一听他们是要拍电影……” 白曦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这些，刚才大队长已经和我说了。” 打了就打了，她牛罗村的人打了人，她白曦认了，再说了，这些人要是客客气气的拿着证明和申请过来，牛罗村也不会动手。 你空口白牙的就想进村，还各种提要求，不打你打谁。 别的地方怎么样，白曦管不着，但在牛罗村这边，想要欺负牛罗村是小村庄而来作威作福就不行。 其实，别的偏僻的地方和村庄，的确会有出示了工作证，村民们也就配合调度的情况。 地处偏僻，消息滞后，落后的山区自然对于‘上面’来的人的要求予取予求，可这些人也太小看牛罗村了，牛罗村上下就不是那吃亏的主。 陈小聪闻言在一旁点头，他已经一五一十的和姑奶奶汇报过情况。 “我是说，你看了别人拍电影，有什么想法没有？”白曦笑盈盈，问：“我记得，你打小对这方面就挺有兴趣的。” （还有一章） 第1534章 白曦又抠搜了 白曦的话，让李大用很激动，而最激动雀跃的是李甜瓜。 他眼睛瞪圆，脸上满是兴奋，咧着嘴：“姑奶奶，您，您……您还记着这个啊。” 在村民们心里，姑奶奶一直忙活着大事，谁能记着这些细微的小事。 但现在，白曦居然会记着，怎么会不让李甜瓜激动呢。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也没老年痴呆，我怎么会不记得。” 这话要是陈大柳在，一定会默默嘟囔，姑奶奶，您好几次可是说自己记忆力不大好，记不住事情来着。 白曦发话，李甜瓜自然不会藏着心里的想法。 “姑奶奶，我就是想学着拍电影。” 话落，他脸一下子就涨红，但李甜瓜还是坚持的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自己对这一行一知半解的，但我很喜欢，也很有兴趣。姑奶奶，我想要把一些故事拍摄出来，用电影的方式呈现给人们。” “我知道自己没这个条件，但我想先累积经验，以后才能更加的了解电影。”他是真的想以后有机会拍出一步电影来呢。 他都想过了，以后拍一部记录着牛罗村发展史的纪录片，当然，一些不能拍的，肯定是不会拍的。 听到这里，白曦开口：“好！” 见李甜瓜眨巴着眼睛，似乎不解，白曦便又说道：“既然想拍电影，那咱们就搞一部电影。” 说起来，厂子也开了三个了，村里现在有集市，有国际商超店，又建了大商场还有商贸街，除了偶尔给三个厂子出一点新款，添一点新品，白曦也没什么事情干了。 反正也没事，搞个电影也不是不行。 她话音落下，在场的陈小聪等人还是有些发愣，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白曦摇摇头，心说，到底还是见识少啊，不想小柳，她说啥，他都立马应下来。 在陈大柳那里，一贯的想法就是，行不行先不说，搞了遇到困难再解决呗。 想到这里，白曦也不禁想念起陈大柳来，便问道：“巡回销售活动什么时候结束，销售小组是不是差不多回来了？” 陈小聪马上算了一下日子，回答：“姑奶奶，还有几天，大概下周就回来了。” “那就行。”白曦点头，又嘟囔道：“说起来，我还真想念小柳了。” 能被姑奶奶惦念，这是多大的荣幸，还是自己爹，陈小聪自然也是高兴的。 要是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陈小聪高兴后，又有些纠结，姑奶奶惦记他爹，大约是觉得他不够机灵？！ 一旁小黑抬头看了陈小聪一眼，心说，你才知道啊。 其实不是陈小聪不够机灵，而是陈大柳到底跟在白曦跟前办事十来年了，对她的习惯较为理解，自然也就更知道怎么去配合。 陈小聪抓了抓脑袋，讪讪道：“姑奶奶，我爹很快就回来了。” 算了，左右是他爹，没什么好醋的，本来他爹做的也好，姑奶奶会念着也不奇怪。 白曦点头，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来，既然说要拍电影，咱们就不磨蹭，说干就干。” 她看向陈小聪，吩咐道：“你给陈天明他们去个电话，问问之前让采购的摄影机，拍摄的机器什么的，怎么样了。” 现在好像还是用的胶卷？！ 白曦想到这里，便又吩咐道：“记得叮嘱那边胶卷多买，别抠抠搜搜的，采购量就按照别人拍六七部电影的量来，反正多买不会有错的。” 村里要拍电影？ 还六七部？ 李甜瓜听的是一脸的震惊，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姑奶奶可是姑奶奶，就没她老人家办不成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甜瓜激动的心跳越发跳的快了。 他没忍住，便问道：“姑奶奶，咱们要拍那么多吗？” 以前他一部都不敢想，现在一下子来六七部？ 感觉整个人都不真实了。 白曦略微思索了半秒钟，说道：“唔，不一定，先搞一部试试水。” 她没说，之所以让采购电影胶卷的时候多买一点，是因为怕经验不够，浪费了胶卷，到时候拍到一半没有胶卷，不是耽误功夫吗。 毕竟，白曦一开始可没打算请什么专业的演员，肥水不流外人田，村里也不是没人，不会没关系，边拍边教就是了。 除了有天赋的，其余人也不是天生就会演戏的。 亏得白曦这想法还没有说出来，要不然，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村民们准要高兴坏了。 “哦，哦哦，好的。”李甜瓜应声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开心的一时间脑子都有些呆了。 好在，他虽然开心的有些发蒙，但还知道自己喜欢干的事情，便忙问道：“姑奶奶，我，我能看吗？我想想跟着学习学习。” “当然，你小子就跟着电影小组跑。” 电影拍摄组的架子还没有搭起来呢，李甜瓜就是第一个定下的人了。 “姑奶奶，那，咱们拍什么？”李甜瓜对于拍摄的主题很是期待。 白曦眨巴着眼睛，她还真没有想好呢，不过剧本嘛，她怎么会缺，游历了那么多世界，她随便揪几个来用，也不是什么难事。 “剧本的事情，先不着急，我今晚琢磨一下。” 白曦说的轻巧，李甜瓜一听，却顿时陷入怀疑当中，没剧本啊？ 虽然他是半懂不懂的，可也知道，拍电影都是要有个剧本先的呀，然后才找演员的。 姑奶奶虽然厉害，但是，这样能行么？！ 他不是不相信姑奶奶，而是拍电影这个事情，真的复杂很多呢，要是弄不好，怕姑奶奶会难过。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直白，白曦斜睨过去：“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你是怀疑我不行么？” “没……”李甜瓜刚摇头，脑袋就被一旁的李大用拍了一记：“你小子，翅膀长硬了？敢质疑姑奶奶了？！” 有没有良心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姑奶奶这是因为这兔崽子才想拍电影的，他居然还敢质疑姑奶奶，这不是没心肝么。 李大用哪里能忍住，他骂着还要动手，李甜瓜连忙边闪躲，边求饶，边提醒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啊，爹，姑奶奶还在呢。” 第1535章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姑奶奶跟前随意动手可不好，李大用这才勉强停手，又用警告的眼神瞪着李甜瓜，你小子，敢对姑奶奶不恭敬试试！ 李甜瓜哪里会对白曦不恭敬，他连忙挪的离自己爹远一些，这才继续开口。 “姑奶奶，爹，大队长，我不是质疑姑奶奶，我就是，我在想啊，之前那一伙人被咱们赶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会不会阻拦咱们拍电影啊？” “姑奶奶，那些人一看就是省油的灯！”李甜瓜也不傻，就算他心里有点小嘀咕也不可能说出来，他很快就找到了很好的问题。 “嘶！”李大用一听，嘶了一声，也不是没可能啊。 陈小聪也皱眉：“姑奶奶，那我去找黄乡长，一块去和城里说说？” 也不知道拍电影要不要弄什么批文，要是被卡着可就不好了，拉上黄乡长一起，县里市委那边多少也能讲上点话。 “不用。”白曦哼哼，伸手摸出了一个红本子，晃了晃，嘚瑟道：“我可还是顾问呢。” 开玩笑，她的职位可不比县城里的高么。 自家有菩萨，往别处求什么佛啊。 这个特别顾问就这点好，虽然没什么实权，但胜在级别高，照章办事的时候，谁也不能卡着她。 至于，有时候需要白曦这个顾问给什么技术上的攻克和研究，白曦也就没往心里去，就当付钱租这个证了。 她自己要是一个人倒是无所谓，既然养着一个村的人，有点取舍也是正常的，要不然白记怎么能拿优惠的出口政策。 “行了，担心啥，有姑奶奶我在呢。” 看到她手中的小红本，陈小聪等人也恍然的笑了起来。 “嘿嘿，还真是。” “对啊，我们姑奶奶可是特别顾问呢。” 不怪大家想不起来，主要是，这个证，白曦自己都不当一回事，用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家自然也就容易忘了。 但要是陈大柳在，他一定在李甜瓜说出那伙人不是省油的灯的时候，立马嚷嚷：我们姑奶奶可是特别顾问，看谁不长眼。 陈大柳对于白曦取得的荣耀和证书，记的那叫一个清楚。 白曦下巴微抬，一脸的倨傲，道：“他们是不是省油的灯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这话说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话，也只有白曦会这么语气轻快的用来形容自己。 陈小聪三人自然是不赞同的，他们皱了皱眉头，相互看了看，李甜瓜脱口而出：“姑奶奶，您是为了咱们村的人着想。” 李大用也接话，说道：“姑奶奶，咱们这叫有条件有底气，不能被人随意磋磨。” 陈小聪也点点头：“姑奶奶，弱国无外交，只有咱们强大起来，别人才不敢小瞧。” “好的。”白曦也没纠结这个话题。 “行了，别啰嗦了，你们赶紧安排的安排，准备的准备。” 说完，白曦就往转身上树屋，她不忘丢下一句话：“放胆子去办事，有姑奶奶我在呢，我琢磨剧本去。” 拍电影申请肯定是要写的，但走常规批示肯定慢，所以白曦第二天把前两个月科技研究所递过来的一个技术上的难题给解决了。 陈小聪在写申请拍摄电影的报告的时候，白曦已经往食品厂去了。 昨天陈小聪汇报了食品厂的新品生产情况，白曦肯定要去巡查一下，顺便尝尝机械化生产味道和口感会不会跟不上。 这会，白曦拿着一罐八宝粥，吃了几口，随手递给一旁的研究科车间的主任白青山：“不错，质量把控的挺好的。” 要是之前，白记也不能生产这类，但白记既然搞了出口，就能进口一些五谷，这八宝粥自然也就能生产上了。 白记可口八宝粥就是白记食品厂这一季的新品之一。 白青山这段时间带领着人没日没夜的操心八宝粥的生产，这会得到了白曦的认可后，心里那高高悬空的心终于落地。 他开心的咧嘴笑：“太好了，谢姑奶奶。” “谢什么，这也是你们的功劳。”白曦话落，又说道：“老规矩，你们科室一人多发一个月的奖金，生产车间，多发半个月的工资。” 白记在这一点上，向来大方，毕竟想让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喂饱不是。 驴干活的时候还用一根胡萝卜在前头钓着呢。光口头鼓励，时间久了，也会有情绪。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再说了，给大家发钱，大家还不是在集市，在商超店消费么。 白曦之所以会让食品厂弄这个，还是上次陈蕊回来，白曦分了她一碗八宝粥。 然后这孩子，咔咔咔的囫囵吞枣的吃完，一脸的满足：“呼，真舒服。姑奶奶，您可不知道，在外面啊，我们不少人都想着村里的常做的八宝粥呢。” “在那边也不是不能做，就是总觉得少了些味道。” 想吃家乡的八宝粥？ 这有什么难的，安排！ 正好，罐装八宝粥也容易储存，运输方便，又是食品，肯定会受欢迎的。 少穿一件新衣裳没事，鞋缝缝补补也没事，但吃食的话，人们是无论如何都省不了的。 出门在外的人吃喝本来就不大方便，特别是赶车的时候，这个时候，有这么一罐八宝粥，可不是轻省多了。 比起罐头水果和罐头肉，自然是八宝粥物美价廉啦。 白曦在生产车间看了几分钟，还是有人来通知办公室有电话找，她才离开的。 她一走，白青山就被人呼啦的围上了。 “主任！” “主任。” “嘿嘿，主任。” 而白青山手疾眼快，把那一罐白曦吃过的八宝粥藏在口袋里，紧紧的捂住，一脸的提防：“干嘛，干嘛，你们想干嘛。” 一看白青山藏起来，大家立马就不乐意了。 “主任，你这样可就不地道了。” “是啊，见者有份。” “要不然，我们一人给你一包烟，你分我们尝尝？” “滚！”白青山想也不想的拒绝：“换了你，你愿意？” “那肯定不……呃，肯定愿意啊，对，我们肯定是愿意的啊。”说话的人很快就转了话锋。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这个时候说不愿意，那不是傻子么。 （嘿嘿，你们觉得，拍什么电影好？） 第1536章 应对之策 “呵呵！”白青山也不上当，他冷呵了两声，便挤出了包围，回身对着其他人笑骂道：“别想来忽悠我，没门。”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得的呢。 一罐八宝粥也就360克，姑奶奶吃了几口，剩下的，他带回去和家里人分，一人也就分到个一两口。 其他人一看白青山这架势，立马就急了。 “主任，这可是姑奶奶给的。” “是啊，你可不能自己独吞啊。” “就是，都说见者有份呢。” 白青山说什么也不愿意：“你们也知道这是姑奶奶给的啊。” 就是姑奶奶给的，这才珍贵不是。 “别说你们一人给我一包烟，就是把一个月的工资给我，都不行。” “那，两个月……” “滚滚滚。”白青山一连说了几个滚后，立马就窜出车间，他得把八宝粥藏到自己的储物柜去，要不然，这群人指不定还盯着他呢。 谁都知道姑奶奶是有大福气的，姑奶奶用过的东西自然是沾着福气的，要不是小黑不在，这好事还落不到手里呢。 这么难得的运气，白青山又怎么可能相让出去。 其他人一看，一脸的失望，都在心里暗暗后悔，刚才怎么就没跟紧一点，怎么就让他占了便宜呢。 不过白青山是负责人，他跟着白曦随时准备汇报和听命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把那一罐八宝粥锁进自己的储物柜里，白青山还不放心的抬起小锁头看了看，再三确定已经锁好了，这才放心回到车间。 见其他人还用不甘心的小眼神瞥过来，白青山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好了，别那么小气啦的惦记了，咱们接下来还有两个新品。” “咱们一鼓作气，早点攻克了放量生产的难关，到时候，等姑奶奶来尝试的时候，我尽量多安排几份让姑奶奶尝一尝，尽量让大家都有份，行不行。” “好！” “这个可以。” “对对对，就这么办。” “行，主任，你可说到做到啊。” “这有什么，我一口唾沫一口钉！”白青山保证的说道。 他到底是负责人，很快就调动起大家的情绪来。 见大家又重新投入工作中，他也笑呵呵的回道工作的岗位。 办公室这边。 白曦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白曦。” “这事情闹的可不小啊。”张秋田的声音很快就接话，可见等的多着急。 他也不拐着弯，直接开门见山。 白曦自然知道张秋田会来电话，要不然她也不会来食品厂溜达的。 她嘴角带着笑，但语调却严肃道：“这个事情我也是刚知道，我已经严肃的批评过小黑了。” 就算小黑没有半路把人堵住，就凭牛罗村的人不让他们进村，那一伙人也肯定要告状的。 即便白曦语气无比的真诚，可张秋田是半点都不信的，白曦能批评小黑？ 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电话那边没有吱声，白曦似乎知道张秋田不赞同，她便说：“是他们的要求过分了，什么证明和申请都没有，一来就想进村，还想让小黑饰演怪兽炸它。” 张秋田一听，立马就皱起眉头来，这还真没人和他说。 “这就很过分了，但到底是国际友人……” 张秋田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就说道：“前两个月可是有一批秘密部件的技术问题送我这里来的，我这一次出海也是为了去海上试验这一情况的可行性。” 张秋田一听，立马严厉的说：“是很过分，这可是我们华国的地盘，哪里是这些洋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一个个的，真当这里是他们的地方呢，惯的他们。一没申请，二没等安排，嚷嚷着投资拍电影就想要特权，要好待遇，想屁吃！” “小黑这次表现的很好，就应该这样好好的收拾他们一番，特殊时期决计不能出现一丝纰漏。” 白曦笑盈盈：“可是，他们说是来投资拍电影的呢。” “拍电影怎么了，拍电影了不起啊，这算什么大事，没规没矩的，就不能惯着他们。” 说着，他话音一转，又夸道：“还是你们村的人有意识，要不然，让这些人吵吵嚷嚷的捣乱，万一出个什么问题……” 开玩笑，这种技术难关上的问题，可比什么都要重要，两个月了呢，不管这组电影拍摄组有没有什么别有用心，不管外面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白曦笑眼弯弯，接话：“可不是么。” “不过，他们的投诉？” 张秋田：“投诉个屁，就他们会投诉啊？爱投诉投诉，这个问题，你不用操心，自有相关部门处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白曦也适时的抛出了‘免死金牌’，当然，就算没有，牛罗村也不会怎么样，但这是白曦的诚意不是。 “出去一趟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言下之意，有结果了。 张秋田一听，眼睛立马亮起：“成，这几天天气热，我忙的上火，也是好久没喝你们村集市上的凉茶了。” 他喜滋滋的着急想挂电话，白曦却是不着急。 “对了，我想了想，既然那些洋人看不起咱们，觉得咱们拍不出什么好电影来，那我想试一试。” “让他们无话可说！” 试一试？ 张秋田正高兴呢，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试什么？ 等脑海里重复了白曦的话后，他惊愕：“你是想说，你要拍电影啊？” “是啊。” “等一下啊。”张秋田连忙追问：“你是想要当演员？” “这什么行呢，你可是……”好好一个技术人才，经济人才，当什么演员啊。 不怪张秋田会这么想，毕竟白曦长的白净漂亮，又是个年轻的女同志。 他也是了解到，不少女同志都羡慕荧幕里演电影的女明星的，看起来漂亮风光，拍电影还是个有意思的工作。 不说女明星了，就是歌舞团里的文艺兵也备受很多人羡慕。 张秋田着急，这会他恨不得把影响了白曦想法的一行人揪过来毙了。 简直就是害群之马啊，好好一个栋梁就这么被带歪啦，国之祸害啊。 （小可爱们，有想法么，觉得拍啥，你们可以和我说一说哦。） 第1537章 白曦来兴趣了 就在张秋田又气又急的时候，白曦开口:“不是啊。” “我没想演电影，我是要拍。” 白曦话落，又补充了一句:“确切的来说，是我要教我们村里的人拍电影。” 一听不是白曦要当演员去，张秋田立马就松了一口气。 至于她说的要拍电影，还是要教牛罗村的人拍电影，张秋田都觉得没差。 “哦哦，这样啊，这个可以。” “不过这拍电影可不是上下嘴巴一动就行了，场地啊，服装啊，还有道具设备什么的……”张秋田也不是非要打消白曦的念头，只是提醒她，这个事情折腾起来挺麻烦的。 白曦:“我知道啊，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 “服装这方面没什么，再说，我们村有白记服装厂呢。” 张秋田:“呃……”也是啊，牛罗村就有一个服装厂，服装自然不是什么难题。 “至于其他的，这几天我就安排人准备，借不到就买，办事不能怕困难，有困难就解决困难嘛。”白曦说的轻巧。 实际上，这些也真不是什么难的，设备国内借不到买不到，那就从海外买，白记又不是没钱，还怕买不到拍摄的机器不成。 又不是拍什么科幻3d5d的电影，现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不少拍摄用的道具其实也很粗制滥造啊，端看怎么弄了。 “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你就试试。”张秋田哪里听不出白曦的决定。 认识这么多年啦，他还不了解她么，决定了就一定会去做的。 在他看来，这也许就是小姑娘的爱好，大约是乔克福那一行人看不起人的姿态把她心里的不服气激发出来了？！ 想到这里，张秋田在心里暗忖，或许可以带两三个搞科研的人去，说不定能当面激发白曦对科研这方面专研的兴趣呢。 申请写起来很快，陈小聪揣着申请过来的时候，白曦正在办公室里吹着凉气，慢悠悠的写着剧本呢。 如果说一开始，她仅仅是想扩展一下村里人的就业发展方向，那么这会，白曦还真来了兴趣。 “姑奶奶，申请表资料都写好了。” “嗯。 ”白曦头也不抬的应声。 陈小聪一看桌上的茶杯就剩一半的水了，连忙拿过暖水壶给添上。 “姑奶奶，您别累着了，喝点水，休息休息。” 白曦正好告一段落，闻言就丢下手中的笔。 拍什么，剧本她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了，但是这场地是要好好考虑。 别人拍电影要么搭个室内棚，要么干脆就是找合适的外景去出。 牛罗村家大业大的，最近搞的研究也有项，白曦要是两三个月不在村里，即便村民们放心，怕是上面也不会放心。 到时候弄上一些人在旁边蹲守，又或者是有哪一方叽叽歪歪些什么，白曦可真不觉得自己有那耐心。 “抱坡村那边的是有一座庙？” 爱惜突然问起这个，陈小聪有些纳闷，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姑奶奶，那一座庙里抱坡村也不算远，正好在抱坡村的地界。” “不过这庙，十几二十年前就被破四~~~旧了，庙宇是半塌的情况。” “你给黄乡长去个电话，就说，他之前提议，我思考过了，感觉有可行的地方。” “是，姑奶奶。”陈小聪想问，但他还是决定先给乡社去电话。 黄乡长一听这话，立马赶了过来。 人还没有坐下呢，就连忙开口:“白小同志，我听你们大队长说了，你对于我之前的提议有想法。” 白曦也不废话，把地图摊开，指了指:“抱坡村和大田村、红花村这一块地理位置不佳，占地面积也不大，土地质量也不行，想靠种庄稼发家致富很困难。” 黄乡长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发愁。 这三个村子就挤在一个地界里，相互之前矛盾不少，大山乡现在也就这三个村子还在贫困线以下了。 倒也不是村民们不勤快，就是这地不合适，哪怕用了大量化肥，收成也不如别村的好。 用了那么多化肥，收成差，算下来可不就是亏了么。 不靠山不靠水的，想弄点啥都难。 “你有什么想法吗？” 黄乡长知道，要是白曦没有想法或者是建议，不可能让他过来的。 白曦又指了另外一处地方，说道:“这一块虽然是一片荒地，不过面积大，而且离乡道不远，挺合适的。” “你的意思是，让这三个村子搬迁？”黄乡长吃惊不已，连忙说道:“这三个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居住，他们能愿意搬迁？” “不搬迁就继续穷。” 黄乡长一听，眉心都皱起来了:“连你也没办法么？” 一旁，陈小聪 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咋了，我们姑奶奶是万能的啊？ 就算我们姑奶奶是万能的，我们都不舍得用，还给别村的人操心操力了？ 白曦:“我不是已经给出办法来了吗！” “搬迁，到了新地方，规划好了开荒，那里的土壤不错，种庄稼也好，种甘蔗也行，还靠着两座小山，山坡上种点果树什么的也不是问题。” “而且，我们牛罗村这边发展也能带一带他们。uu看书” 黄乡长听到这里，立马就来了精神。 他把眼镜擦了擦，然后放到一边去，整个人更凑近地图看起来。 陈小聪嘴角抽了抽，他说今年黄乡长怎么带起眼镜来，现在一看，感情眼睛也没事，就是带着玩的？！ “这，搬迁了离牛罗村更远，怎么带？” 不用问黄乡长都知道，现在大山乡里，哪个村子巴不得离牛罗村近一些，靠近集市，又有大商场，还有商贸街，比城里都热闹，也就是没汽车站和火车站而已。 白曦敲了敲桌子，示意陈小聪给她洗葡萄，然后才接着说道:“靠近乡道，进出的人流会经过，现在我们这边还在建设当中，但会一年比一年更好，有人流量，还怕经济起不来？” 见黄乡长似乎还有些茫然，白曦只得说的更直白一些:“既然靠近乡道，就可以做点副业。 “下新村还知道村集体弄家招待所呢，抱坡村这三个村子搬到了好的地段，还不能搞点其他的？” 第1538章 就不羡慕吗 黄乡长一听，也是啊。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地图，先是看那一片荒地，再看抱坡村和大田村、红花村三个村子的地理位置，的确是搬迁后发展前景好。 但黄乡长点头后，却又皱起了眉头。 “乡里没钱啊。” 别看大山乡这几年借着牛罗村的光发展的不错，可说到底也没多少钱，哪里能担负的起三个村子搬迁的费用。 要是乡里给出钱搬迁了三个村子，那其他的村子可不得有意见么。 黄乡长：“而且抱坡村他们搬迁了，这块地方不是荒废了么？”这一块地荒废了，怪可惜的。 怎么会荒废，她不是打算用起来么。 这话，白曦没说出来，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道：“这样，搬迁的费用我们白记出了，就当我们征用了他们的宅基地和田地。乡民们拿了钱，换到新的地方，可以盖新屋子，做点副业什么的，生活不就盖上起来了。” “啊，这……”黄乡长眼睛一下子就亮起。 一旁陈小聪见状，暗忖道，所以乡长戴眼镜是为了遮住眼里‘见钱眼开’的光亮？！ “这一块地方能种点什么么？” 黄乡长很快就问出了心里的疑虑，要知道，白曦可是无利不早起的。 这会他算是琢磨过来了，估计是白曦看上了这一块的地，想要弄点什么，所以才会出钱征用，让这三个村子搬迁。 之前牛罗村建的砖窑不就是用了下新村一些地么，虽然两个村子协议过了。 还有修建水库的时候，再有就是葡萄园……现在白曦要征用，肯定是有用的。 白曦没吱声，余光看了陈小聪一眼，他立马就开口：“乡长，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想要我们姑奶奶帮着这三个村子的人改善生活条件的吗？” “我们姑奶奶好心帮你想法子，你就这么看我们呢？都说了，这一块的土壤地质种不了什么庄稼，你觉得我们能用来干什么。” 黄乡长在心里嘀咕，谁知道你们用来干什么，你们也不肯说。 不过，不得不否认，白曦给的这个提议很好，新的选址大交通上也便利，而且有大面积可以开垦的田地，比起抱坡村三个村子现在待的地方，好的不止两三倍。 陈小聪：“既然乡长觉得我们打着什么主意，那就算了，我们就不参与了，你们自己捣鼓去。” “爱搬不搬！” “别啊。” 黄乡长听到这里，回过神来，连忙道：“我就是问问，我也没说不好。” “我回去就写报告，找人贴通知，再给他们开会做一下思想工作。”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白记真的有什么计划也正常，发展起来的也是增进大山乡的经济嘛。” 这话说完，黄乡长还用巴巴的眼神等着白曦透露点什么。 只是，白曦端着茶杯轻轻的吹着杯里的花茶，然后慢慢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好像没感觉到一样。 陈小聪嘴巴就更严实了，本来他也不知道姑奶奶用这块地干什么，自然不会说出什么来。 见状，黄乡长只得说道：“那，我这就回去安排啦？说好啦，白记出钱？” 陈小聪笑笑表示：“那乡长就看你的工作进度了，你工作做好了，我们白记就配合拆迁赔偿工作。” “行。”虽然没能从白曦这里问出什么来，不过黄乡长也不啰嗦：“我这就着手去。” 陈小聪把人送出办公室，不忘低声叮嘱：“乡长，这事情要快啊，过阵子我们大商场和商贸街忙活起来，资金要是不够，可就难说喽。” 不管姑奶奶要干什么，肯定是宜早不宜晚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黄乡长就想起来，是啊，得赶早，要不然到时候白曦反悔了可就没戏了。 毕竟牛罗村跟前那一片地可不小，要捣腾什么也离牛罗村近，再方便不过了。 虽然白记这边还没给出什么说明来，但黄乡长也不怕白记会反口不认，白曦亲自开口，可比什么白纸黑字来的可靠多啦。 “你们征用那地用来干啥？”走出去两步，黄乡长没忍住又回身问道。 陈小聪一听便瞪眼佯装不耐烦样，黄乡长立马嘟囔：“我走啦，我走啦，我真的走啦。” “真是的，问问也不行么。”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黄乡长先是找来三个村的村干在乡社开了个会。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黄乡长：“我呢，来回磨了牛罗村的白小同志三四个月，终于让她松口了，就看你们三个村子的意思了。” “要是同意搬迁，那么白记就开始着手整理赔偿搬迁的事宜，要是你们不同意，我呢，我也可以把这个意思和白记说明白。” 黄乡长说着，嘀咕似的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牛罗村搞大商场，搞商贸街，花销不少，牛罗山大队的大队长说了，他们还有别的建设计划呢，但为了拉扯一把咱们大山乡的乡民们，计划可以推后……” 这消息，有人开心，有人高兴，也有人心存怀疑。 “乡长，牛罗村看上我们的地界了？” “是我们那有什么吗？” 不怪会有人这么想，毕竟都是一个乡的，谁不知道牛罗村的脾性啊，就没见牛罗村吃过什么亏的。 黄乡长闻言，低吟一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你们自己地界上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没点数？能搞什么？庄稼种来种去就那么一回事，别的村条件都好起来了，你们还没什么起色。” “白记每年不是拨款扶持咱们乡的贫困村和贫困户吗？” 黄乡长：“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每年这么扶持你们也不行啊，总得给你们找别的出路不是。” “看别的村子有自行车，有大彩电，想吃肉就吃肉，你们不羡慕？” 说到这里，黄乡长压低了声音，佯装神神秘秘的透露说道：“我可和你们说啊，也有别的村子听说这个事情，都找上牛罗村了，要不是陈大柳没在，能不能轮到你们三个村子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就算心里有疑虑的，这会也消了一大半了。 （还有一章~） 第1539章 头一遭 谁都不傻，乡里新规划的地方的确好，现在又说动了白记征用他们村，赔偿拆迁款。 换个地方拿钱盖新房子，就算要重新开垦田地，这又有什么不行的，谁家里不天天下地的，农村人不开垦种地还能干啥。 村里的田地能干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庄稼再用心伺候，收成也比不上别的村子。 村中石块还多，开垦土地又难，如果不是祖祖辈辈一直就住在那，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去，哪里会愿意留在村里住着。 思来想去，白记会征用，大概率就是用来盖厂房什么的，要是种庄稼，也不会要隔着两三个村子的不是。 一旁，陈干事接话，说道：“也就白记是咱们大山乡自己出来的企业，咱们乡里的人才有这个待遇。你们是不知道，西北那块，动员搬迁，可没给什么拆迁赔偿款，就一户给百来斤的粮食，到了地方，自己怎么整泥胚，怎么盖房子，全不管。” 听到这话，抱坡村的村长忙问道：“那白记给多少拆迁款啊？够我们盖个新房子么？” 这话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在村里好歹有个破屋子住，搬迁了，要是钱不够盖个新房子，还真不愿意搬。 黄乡长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问呢。 不过白记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所以，黄乡长便说道：“这个问题白记会有专门的拆迁赔偿小组来跟进的。” “你们也不用担心，白记不会让你们搬迁了连新房子都盖不了的。” 众人一听，也是。 要说牛罗村的人小气，他们每年还会拨款修路，还会给贫困的村子和贫困户送写鞋袜布料还有吃食。 但你要说牛罗村的人大方，和乡里各村采购啥东西，斤是斤，两是两，想占个一两二两的便宜是绝无可能的。 “今天的会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呢，回去就自己动员村民开会通知，明天下午把结果报过来，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找白记那边着手开始进行了。” “这事情，宜早不宜晚啊，要不然夜长梦多。”顿了一下，黄乡长提醒道：“你们自己回去可大家伙说的时候嘴巴可严实些，要不然，被别的村子截胡了，可就别来找我哭啦。” “知道啦。” “乡长，我们省的。” 众人纷纷应声，是要保密些的，毕竟他们这三个村子的地界和地理位置真是不怎么样。 和陈干事说的一样，这个时候，需要群众配合，一般就是通知一下，最多给点粮食补偿就行，拆迁给钱，这还是头一遭，能办到好的地方去，三个村子就没人不同意的。 有些人还心急的问道：“什么什么搬迁啊？新的村子，我家能分哪一块地啊？” “我家有十二口人呢，是不是能给分大一点的地啊？” 也有人趁着这机会想着可以分家，二十口人住一块，几个孩子娶媳妇生孩子的，家里早都不够住啦，换了地方正好分家各过各的，大家也轻省一些。 虽然黄乡长通知了三个村的村干部回去尽量叮嘱村民们口风紧一些，可动员大会开完，附近的村子也就很快知道了。 谁家没个外嫁来的媳妇，自然会回去和娘家说的，这事情也就瞒不住。 好在三个村子的村长当机立断，不等下午，开完会就立马赶到乡社，把意思一说。 黄乡长：“行，我这就给牛罗村那边打电话。” 拆迁赔偿工作，牛罗村的人也没弄过的，不过他们不带慌的，没办过厂子不也办的好好的。 很快，白记就抽出人来成立了拆迁赔偿小组。 一共二十人，有负责丈量的建筑队的人，有负责财务的会计和出纳，有负责登记的文书。 按照白曦的意思，以各村居民的宅基地大小来赔偿，再另外给予人口赔偿，一人五十块钱。 这方案，抱坡村三个村子高兴的差点找不着北，而听说后赶过来看热闹的别的村的人那叫一个羡慕啊。 三百块钱就能盖三间顶好的房子了，加上赔偿的宅基地的钱，啧啧啧，这哪里是搬新家啊，这简直就是赚了一笔呢。 牛罗村就派了一组人过来，可三个村子谁都想先把自己村里的登记了，他们也怕夜长梦多啊。 万一后面白记觉得钱太多了不划算，排在后面的村子不征地了，那可怎么办。 于是，三个村子就为了哪个村子先登记测量而吵了起来，差点动手，黄乡长在都劝不住，还是牛罗村那边听到这情况，又另外派了两组过来，三个村子同时开始，这才平安无事。 两天，三个村子的测量工作完成，就等着白记给钱，然后他们就收拾包袱搬家了。 你说新规划的地方没房子住？ 别人能给你一个大白眼，拿了钱，赶紧去那边盖房子啊，没有住的怎么了，先搭棚屋啊，现在天气热，睡棚屋也没啥不行的，再说了，不早点过去，好地方都被人占啦。 最主要的是，三个村子的人都怕白记反悔，一个人发五十块，不论年纪大小，刚出生的孩子都有份。 家里有十几二十口人的，千八百是有的，加上测量的赔偿房子的钱，整整三个村子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白记还赔偿了各家的田地，一亩赔偿十块钱，这又是一笔支出，他们当然怕白记反悔啦。 白记当然不会反悔，而且对于早早就去新规划出来的居住地盖棚屋搬迁的村民一家奖励二十块钱。 这下，三个村子的人搬迁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二十块钱呢，反正都要搬，不拿不是可惜么。 不到一天时间，三个村子别说人了，连鸡毛都没剩下。 而其他村子的人看着抱坡村和大田村、红花村的村民去集市割肉的时候，羡慕说酸话的可不少。 陈小聪过来汇报征地拆迁情况的时候，这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姑奶奶，咱们征用那一片地方做什么？” 三个村子，少的有六七百人，多的有一千多人，虽然合适种植庄稼的田地不怎么样，但面积是挺大的，他也想不明白。 想来想去，难道是要开办新厂子吗？ 第1540章 谁让我们有钱 “盖个……寺庙。”白曦悠悠的说着。 哈？ 盖寺庙？ 陈小聪登时就惊愕的脸凑扭曲了。 他连忙上前一步，开口道：“姑奶奶，这可使不得啊。” 虽说已经过去十几二十年了，可这事情还是不行啊。 寺庙，这可是旧思想，是封建残余，盯着姑奶奶想找错处的本来就不少，要是被这些人抓着点小问题，可就麻烦了。 何况，这建寺庙还不是小问题。 “放心。”白曦示意他坐下，说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急什么。” “这一块，我打算盖个寺庙，不，是寺院，拍摄电影用。” 拍电影？ 陈小聪听罢，心里的着急和慌乱这才消下去一半，但很快，他又纳闷起来。 “姑奶奶，咱们要拍什么少林寺之类的吗？” 寺院呢。 陈小聪这么些年下来，也没少外出和一些国营厂谈合作和采购，有时候还各地跑的看原料厂的品控，各地没少跑，自然知道寺院是什么样的。 在白曦说之前，陈小聪压根就没想过，征用那一处地方居然是想盖个寺院。 难怪姑奶奶之前问了一嘴抱坡村那的庙。 “嗯……差不多。” 白曦在心里嘀咕，讲的是几个和尚在寺庙里的生活，也算和少林寺沾边。 “这是我画出来的寺院设计图，你让建筑队开始着手，尽快进场。” 陈小聪还想问，盖寺院是不是不符合规矩的时候，白曦就把画好的建筑设计图丢了过去，还不忘问上一句：“你爹什么时候回来。” 得，陈小聪明白，姑奶奶啊，这是惦记他爹了。 “姑奶奶，可是我本是不利？” 陈小聪有些委屈的询问。 白曦先是不解，很快明白过来，乐不可支。 她咯咯的笑了半分钟，这才说道：“不是你办事不够利索，是如今事务太多了，你是大队长，不能只顾着牛罗村的事情，下新村那边，你也得上心，你爹回来，你也能松快一些。” “村里现在各方面多方向发展，时间就是金钱，总不能什么都要你盯着。” 别看很多事情都是交代下去，但汇总起来林林总总的也不少。 白曦有时候听汇报都觉得事情多还繁琐，何况是去执行和安排，还得时不时跟进的人，陈大柳能忙的过来不累着，还是白曦偶尔给桂花米吃补充的原因。 陈小聪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和大冬天吃着烤红薯一样，又暖和又舒服。 “谢姑奶奶关心，我做的还不够好，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白曦点头，很快就说起了盖寺院的事情。 “记着，用砖窑那一批老砖。” 老砖？ 陈小聪很快就想起来，那一批老转得有差不多五年了？！ “是，姑奶奶。” 白曦又自言自语的嘀咕：“估计老转也不够，让砖窑那边，按照老砖的配方，再烧上十几窑。” 说是老砖，其实也是牛罗村砖窑烧出来的，只是长的像古时候用的砖而已。 都在讲新品，讲创新，讲技术。 砖窑那边也想积极跟上啊，可烧砖的还能有什么新品，于是负责的人就开会讨论研究，不能让姑奶奶忘了砖窑呀。 几番捣鼓下来，砖窑也烧出了几种不同的砖块来。 小的红砖、青砖就不说了，大的，就一块顶上三四块红砖头的个头。 这种转头不仅个头大，而且还极为坚硬，颜色主要为青灰色，和几十年前，百年前的烧制的用在城墙上的城砖差不多。 牛罗村的砖窑之所以捣鼓出来，还是白曦给的一堆数据和配比。 白曦也没想到，砖窑会捣鼓出这个来，现在居民用砖是用不上这类型的砖的，所以就砖窑也就烧制了几窑，稳定熟悉了这个类型砖的技术就封存了。 “找几个人，上后山，弄几颗几人抱的大树回来。”白曦话音刚落，又摇摇头：“算了，还是我带着小黑去。” 牛罗山茂密且深，几人合抱的大树自然是有的，但都在深处，即便牛罗村的猎手在小黑的带领下进山的经验丰富，可要从深山老林里运输巨大的树来没一年半载都不行。 白曦不可能等那么久的，她能等的起，兴趣也等不起，万一一年后她对拍电影这事情淡了呢。 而且，现在各处都需要人手，算起来就她这个姑奶奶闲了，所以她亲自去，也省的运输这事情了。 “姑奶奶，那我安排几个人跟着您……” 陈小聪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白曦抬手打断了。 “不用，我先让小黑带着我进去瞧瞧，探探路。” 开玩笑，带着人进去，她还能正大光明的把大树往乾坤袋里塞么。 虽说过了一夜，凭空变出几棵大树来过于惊骇，但她了解牛罗村的人，他们心大，往往对她的一些神秘举动都极为见怪不怪，所以，问题不大。 毕竟，知道她手段不凡是一回事，她当着村民们的面把大树塞乾坤袋里带出大山是另外一回事。 白曦坚持，陈小聪也就不再说什么。 设计图都给出来了，完完整整的。 这个寺院平面图什么样的，细节图又是什么样的，哪一处应该摆设什么，连移栽的大树要在哪里，哪个地方需要留凉亭，哪里需要放几块大石头，哪条小道是用鹅卵石，哪边的台阶应该怎么样，都清清楚楚的标注出来。 别说精通的建筑队了，就是陈小聪都看出不凡来。 这是建来拍电影用的？ 陈小聪有些哑然，他突然想说，大约也只有牛罗村才有这么个大手笔？！ 别人拍电影都是搭棚子，或者是各种凑外景，牛罗村直接自己搞一个拍摄的场地。 不过姑奶奶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有姑奶奶的道理，就算电影就拍一下怎么了，我们有钱，我们乐意，我们骄傲，不服就羡慕着。 砖窑那边接到通知，二话不说，开窑烧砖。 这可是村里自己要用的砖，而且还是姑奶奶指定要的老砖，据说是要搞一个特别有特色的好看的建筑。 之前烧制了几窑，虽然姑奶奶没说什么，可砖窑的人心里也是不得劲的，总觉得放着浪费，心里惭愧，没想到居然有用上的一天。 （有小可爱猜到是拍什么电影了么？） 第1541章 怎么就不信呢 砖窑厂的人开心不已，还特地在启动老砖烧窑之前，弄了个杀鸡放了鞭炮的仪式。 他们本来想请白曦的，后面一想，事情都没干好呢，哪里有脸请姑奶奶来。 别说砖窑厂的人了，就是陈小聪都不禁陷入沉思，老砖是几年前烧出来的，姑奶奶莫不是几年前就预想到会拍电影？ 应该不是，估摸着也就是巧合。 只是，他看着手里的寺院建筑图，又陷入沉思，光看建筑图就这么好看，那……等建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黄乡长很忙，毕竟三个村子的拆迁工作可不少，又是第一次，他得带人盯着，农村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不少。 拆迁的三个村子因为齐齐搬迁到一处地方，就干脆直接成立了一个大队，名字取的还挺响亮的，叫幸福大队。 黄乡长在幸福大队，听说牛罗村征用那边已经开始动工，一车一车的大砖运输了过去，不禁好奇的赶过去看。 牛罗村征用的这一片地方已经被称呼为牛罗村文化影视城。 一车一车的老砖被砖窑派车运送过来，当然，还有采购的沙土和水泥以及瓦片。 黄乡长哼哧哼哧的赶到，见陈小聪拿着文件本正和建筑队的人开会，旁边轰轰隆隆的，尘土飞扬车来车往，一看就是要大概特干的模样。 他急忙凑过去，然后陈小聪在其他人的提醒下，很快就把文件本合上，而建筑队的人也是如此。 黄乡长：“……”至于么，看都不能看了，他还能搞什么破坏不成。 算了，也不是第一天和牛罗村的人相处了，早知道他们德性了，啥都神神秘秘的。 “你们这是要扩建厂子啊？还是办什么新厂子？” 除了这个，也想不到其他的了，毕竟牛罗村办厂子是真的赚钱呀。 陈小聪：“不是，就是搞个文化影视城。” 直接说盖寺院，肯定会被阻拦的，到时候不说乡社了，就是县里都会派人过来阻拦的。 所以为了不出现这样的情况，白曦就给说了一个名头，本来就是拍电影用的，那就叫文化影视城好了。 文化影视城？ 黄乡长一听就愣住了。 拆开来的话，字他是认识的，就是合起来，他怎么觉得似乎有些理解不过来呢。 “干啥用的？”又是文化，又是什么影视的，总不能是搞电视机。 这么想，他也就问了。 陈小聪摇摇头：“不是搞电视机，我们又不是国营厂，哪里有生产电视机的许可。” “那你们这是……” “说了你也不懂。”陈小聪话落，在黄乡长差点跳脚的时候，又说道：“我其实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等到时候建好了，你就知道了。” 黄乡长立马就用质疑的目光打量着陈小聪，他能不懂？ 呵，才怪，肯定又是神神秘秘的弄什么东西。 不过保密条例也挺好的，白曦有主意，肯定是有钱赚的事情。 想罢，黄乡长就压低声音问道：“赚钱么？” 他边问，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挖坑的，运输的，拉砖的，这样大的场面，要说不赚钱，牛罗村的人也不会干呀。 陈小聪嘴角抽了抽，但还是说道：“现在也不知道，这不是还在摸索么。” “得了你，忽悠别人就算了，我又不是外人，咱们都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 陈小聪：“……现在真不知道情况。” 这是拍电影，谁知道呢。 见陈小聪不愿意说，黄乡长只当他嘴严实，也不在意，对着几人点了点头：“你们继续开会，我随便溜达看看。” 说完，他就出了棚屋。 “哎，对了，你们姑奶奶怎么不见啊？” “我们姑奶奶在村里啊。”这里尘土飞扬，脏不拉稀的，我们姑奶奶来这里干什么。 黄乡长本来还以为白曦在的话，他过去打听打听呢，从陈小聪等人嘴里肯定掏不出什么来的，但问白曦就不一定了。 要是遇到白曦心情好的时候，没准能透露出点什么来。 这想法要是被陈大柳知道，一定会在心里鄙夷的笑上一笑，开玩笑，我们姑奶奶之所以会透露，是因为我们姑奶奶想透露而已，正好需要你们解决一点手续上的事情，要不然，休想。 这会。 白曦正在葡萄树下听陈大柳唠唠叨叨呢。 “姑奶奶，这一次活动，大家整体完成的很不错，没给咱们白记丢人。” “陆先生那边，有他带领和安排，咱们村里三个后生也能独当一面了，这一次的巡回销售活动表现的就很好。” 白曦闻言，视线落在坐在一旁长凳上，抱着茶缸一脸紧张拘谨的三个村民。 她笑了笑，道：“不用紧张，干得好，有什么好紧张的。” 三人齐齐的咧嘴笑：“没，没，姑奶奶，我们不紧张，我们就是有一点点紧张而已。” 能不紧张么，在姑奶奶跟前露脸又被夸的机会可不多。 白曦闻言笑：“我是你们姑奶奶，又不是外人，有啥说啥，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 “没，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姑奶奶才辛苦呢。” “村里最近事情也不少，正缺独当一面的人呢，既然你们三个能干，正好补充上管理层。”说到这里，白曦轻叹了一声，道：“咱们还是人少了一些。” 陈大柳立马说道：“姑奶奶，您放心，咱们村今年能出生一百二三十个孩子呢，等他们长大，人就多啦。” 白曦：“呃……也是。” “小柳，这一次出去的销售团队，每人多发两个月的工资。” “是，姑奶奶。” 陈大柳应声后，又开始笑眼弯弯的继续说着。 “姑奶奶，您可不知道，这一次还是有人想搞事的，不过嘛，他们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们可是牛罗村，我们有姑奶奶在呢，当然不客气的把人收拾了一顿。” 他们早防着这一手了，想让白记犯错，想栽赃到我们姑奶奶身上？ 哼，想得美！ 白曦似乎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上面不收拾人自有上面的考量，她也懒得多管，她只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她要的不过是牛罗村的人不会被欺负而已。 “咱们的人没吃亏？” 第1542章 铁打的小黑 牛罗村的人没吃亏，白曦也就算了，要是吃亏，那她肯定不干的。 陈大柳摇头：“没吃亏，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之前就预想过各种突发情况了，直接把这些人揪出来，捅到张先生那边去。” 这个销售活动本来就是张秋田那边牵起的，而且这种事情他们处理是最为合适的。 牛罗村不用沾手，又省事又能撇清麻烦，还不会得罪人。 白曦闻言笑了：“难怪呢。” 难怪她觉得张秋田最近似乎不怎么给她来电话絮叨了。 陈大柳等人刚结束了巡回销售活动，白曦也没留人多说，聊了一会就让他们休息去。 不过，人真的是不经念叨，这不，刚说完张秋田，人就来了。 本来陈大柳也想回去看看孙子孙女的，好久没瞧见家里的小奶娃，他这个当爷爷的也惦记不是。 可一听村口的门岗说了张秋田来了，立马就赶了过去。 张秋田一看到陈大柳，立马就说道：“肯定又和你们姑奶奶告状了。” “哼。”陈大柳撇撇嘴，没好气道：“那你别让我们有机会告状啊。” “呃……”张秋田语塞。 他也很无奈啊，但政治上局势本来就复杂，哪里是一句两句就能说的好的。 张秋田没说话，陈大柳也不在意，他径直的嘟嘟囔囔几句，又问道：“活动才结束，财务室已经在加班加点的核算了，最终的数据还得过几天才出来。” 言下之意，你来干嘛呀。 “我和你们姑奶奶约好的。”张秋田白了陈大柳一眼。 跟在一旁的常秘书默默的移开目光，佯装看不到两人的互怼。 要是让别人看到领导这模样，估计要惊掉下巴，但领导也的确只有再牛罗村这里，才会这样，也许是陈大柳同志太会气人了？！ 而落在最后面的三个三十多四十岁的青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陈大柳探着脑袋看了看他们三人，又看向张秋田，问道：“这三位同志是？” 常秘书连忙上前一步，介绍道：“哦，是这样的，这三位同志是科技研究院的，之前呢，他们院里向白顾问咨询了一些问题。” “我们就是来的路上碰巧遇见，就一起了。” 碰巧遇见？ 常秘书说的诚恳，但陈大柳可不相信。 科技研究院的，莫不是想来游说我们姑奶奶去科技研究院的？ 想到这里，陈大柳立马用看坏人的眼光盯着这这三人，最后冲张秋田不高兴的说道：“你这人，你怎么又这样呢。” 张秋田：“……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干，你这是莫名其妙。” 说完，他状是生气的甩袖迈步往前，在心里嘀咕，我就算有这个打算，我也不能告诉你不是。 陈大柳立马就跑着跟了上去，一边跟着，一边生气的说道：“我和你说啊，你这样没用，你别想忽悠我们姑奶奶……” 常秘书也赶紧跟上，赶紧到科学研究院的三个科员惊愕好奇的目光时，他压低声音道：“没事，这里是牛罗村，你们也不用太惊讶。等一会给你们引荐一下，你们一直慕名想要认识的白顾问。” 都是科技研究的，对着方面自然痴迷，所以虽然他们惊愕了一下，但听到常秘书的话后，立马就把那一点惊讶抛到脑后，纷纷兴奋的追着常秘书问起来。 “常秘书，我可是对白顾问慕名很久了，上次，一个问题难住了我们小组很久，要不是她……” “对对，白顾问熟知的领域也太多了一些，她不止精通发射系统方面，连探测方面都涉及。” 常秘书笑了笑，说道：“这一点，我算是明白一点，据白顾问说，这叫一通百通，多了解，才能发现哪里不合适，才能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明白是哪一块数据上不洽和……” 这话说的轻巧，可科技研究院的科员就有些语塞了，说是这么说，但谁真的能做到啊，这得脑子多聪明，得多厉害才能兼顾。 见三人似乎有些无语，常秘书便安慰道：“没事，你们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白顾问啊，就和你们不一样，她年轻，智商也高，而且，人和人本来就是有差异的嘛。” “呃，谢谢常秘书。” 三个科员相互看了看彼此，心说，你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白曦正在葡萄树下看小黑带着村里的奶娃娃们玩呢。 铁打的小黑，流水的小奶娃啊。 村里每年都有孩子出生，所以小黑总能带着小奶娃玩耍。 这会，十来个三四五岁的孩子就在旁边玩，他们有的正围着小黑，不是撸着它的毛，就是拉着它的尾巴，要么就是用小脸蹭着它的皮毛玩。 还有胆子大一些的，小手掰着小黑的牙齿，两三个脑袋凑上前，数着它有多少根牙齿。 “小黑的牙齿很厉害啊。” “对呢，又长又白。” “比我牙齿好呢。”说话的孩子龇牙让玩伴瞧。 小黑被小奶娃们直接又软萌的话语夸的咧嘴笑着，继续让他们数牙齿玩。 张秋田和常秘书看到这一幕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么多年，看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可科技研究院的三个科技员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就傻眼了，他们猛地愣再原地，好半天都抬不起脚继续走过去。 这？？？ 常秘书一看，便开口道：“别怕，这大白虎是白顾问养的，它脾性挺好的，颇通人性，轻易不伤人。” “但是，但是，这……”年纪有四十三四岁的科员结结巴巴的开口：“就这么让孩子们这般吗？” 那可是大老虎啊，他们这些成年人看了都发怵，轻易不伤人，不代表就不会伤人。 万一起了野性，那不是要酿成血案吗！ 常秘书：“没关系，这在牛罗村是正常现象，小黑啊，一直都帮着村里忙的村民看孩子，看了很多年呢。” 第一批被小黑带过的孩子，这会都上三四年级啦。 常秘书也能明白这三人的惊愕，毕竟他自己也是看了两三年才慢慢习惯的。 见三人还是一脸的不能理解，常秘书便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们看，那棵大葡萄树下乘凉的，就是白顾问了。” （还有一章。） 第1543章 幸不辱命 三人顺着常秘书的话看去，又再一次惊讶。 葡萄一般都是说藤，但用上树的话，可见这葡萄的藤蔓得多大。 本来下意识想要反驳的人，看到那硕大的葡萄的藤蔓，也就咽下了到嘴的话，这的确是葡萄树了。 其中一个科技员，张嘴喃喃的说道：“这，我仿佛看到了格林童话里那有着神奇能力的怪力神豆了。” 一颗豆子能长的巨大，直接长到天上去，让主人公爬上天。 这颗葡萄树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那粗大的的一人都合抱不过来的藤干也的足够让人无比震惊了。 再看不远处那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树和树上的树屋后，三人突然就觉得自己没见识，大惊小怪了。 葡萄主藤粗大，其他的藤蔓枝丫也不小，弯弯曲曲的蔓延开来，足足铺爬了有几十米。 此时，结的葡萄垂坠下来，一串一串的，又好看又可人。 他们可不知道，这棵葡萄树不仅大，还供应了不少枝条给种植葡萄园扦插。 牛罗山大队的葡萄之所以有名，也是因为扦插的枝条都是从这颗葡萄树出去的。 常秘书闻言笑笑：“我以为，你们会更急迫的想和白顾问讨论技术上的问题。” “我们虽然是科技员，但我们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黄科技员说道。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但脚步已经急切的往葡萄树下去，其他两人也赶紧跟上。 这次他们能有机会来牛罗村，见到心心念念慕名许久的白顾问，不知道被所里多少人羡慕呢。 他们带着不少的疑虑和问题来的，可要抓紧时间。 在路过小黑身边的人，三人的腿脚有些发软，但见常秘书面色如常，似乎只是路过一条无害的小猫身边一样，于是他们便咬牙跟着，只是步伐僵硬，身体也僵硬。 他们用余光小心的留意着小黑，见小黑好脾气的由孩子们摸来抱去的，惊讶的瞳孔都张大不少，但也因为这样，他们这才有勇气慢慢的路过小黑，来到葡萄树下。 张秋田率先一步，自然也就比常秘书四人到的早。 他这会已经坐下，正端着陈大柳边叨叨，边添上的茶水，笑盈盈的喝着。 等常秘书领着三个科技员过来，张秋田这才介绍道：“这三位同志是科技研究院的科技员，这是张科技员，这是黄科技员，这位是杨科技员。” 张科技员年纪稍大一些，另外两个科技员年纪也就三十来岁。 三人在张秋田的介绍下，一脸雀跃的望着白曦，纷纷开口，客气又崇拜：“白顾问好。” 他们看到白曦，既惊讶又有不意外，毕竟之前就知道白曦很年轻，但他们也没想到会这么年轻，白顾问看起来好像刚成年的样子。 再一想，她会那么多，院里不少部门的同事似乎都有遇到问题被她指点过，三人就更加惊讶了。 同样是人，同样是搞科技研究的，白顾问年轻不说，会的还比他们都多，而且，白顾问还管着牛罗村的经济，这……果然是人比人，打击人啊。 白曦笑笑：“你们好。” “别客气，随便坐。” 因为时常有小娃娃到这里玩，所以葡萄树下也就多放了几张藤椅。 三个科技员纷纷坐下，陈大柳也给他们倒上了茶水。 对有文化的人，陈大柳是佩服的，当然，你有文化可以，你不想着拐走我们姑奶奶，我们还能热情的招待你，反之，扫帚扫地出门都是轻的。 稍微聊了几句，白曦就吩咐陈大柳上她的树屋拿东西。 白曦的文件一般就放在木塌边的高几的抽屉里，所以陈大柳很快就拿了过来。 “姑奶奶，我拿来了。”陈大柳恭敬的捧着给白曦。 白曦对着张秋田努了努嘴，示意陈大柳交给张秋田。 她说道：“虽然耽搁了些时间来回复验，但也终于不辱命。” 虽然科技研究院有三个科技员过来，但档案袋还是交给张秋田。 档案袋上已经封上封条，盖着印泥，要是打开过是没办法复原的。 比起第一次见的三个科技员，当然是打了多年交道的张秋田更为合适。 张秋田接过厚厚的档案袋，先是把档案袋翻面看了看，让其他人都看到档案是密封状态，这才交给常秘书，让他方进公文包里。 一旁，三个科技员已经掏出了包里的黑色厚本的笔记本，你一句我一言的提出疑问来。 “白顾问，我们小组现在研究的……” 本来这些是不能拿到外面来讨论的，不过谁让白曦不肯去科技研究院呢。 而且牛罗村的村口是有门岗的，这会村里的人似乎也忙活去了，视线可及的，除了缠着小黑玩闹的小奶娃们，也就这么几个人。 既然都没有外人在，他们也就可以放心的问了。 带三人过来就是打的激励白曦的想法，张秋田自然是乐意看到这一幕的。 只是他这含笑的模样落在候在一旁的陈大柳眼中，就很是不顺眼了。 被陈大柳气呼呼的瞪了几眼，张秋田只当看不到，你爱瞪就瞪，反正我也不会掉一块肉。 白曦倒也不吝啬，毕竟人都来了，她回答提供一些思路也没什么不行的。 “白顾问，我想请问一下，当高倍数远转下，如何摆脱引力最大的吸引力……” 白曦：“深空探测，说需要的探测卫星的数据是复杂多样的，你比如说……” 三人聚精会神的听着，要是白曦说的快了一些，他们记录跟不上，还会举手请求说慢一些。 “……要实现登陆后的顺利采样和成功返舱并不难，难的其实是这个过程里的无线电波如何和地球进行联动，试验肯定不是一下两下的事情，甚至可能需要探索器长达数年在火星上探勘……” 白曦说的话，除非是专业人士，要不然听起来就和天书一样。 陈大柳是一句也听不明白，他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迷茫，但越是听不听明白，他越是一脸的佩服，我们姑奶奶真厉害呢。 张秋田也听不明白，他是管经济的，但他能从三个科技员的神情中知道白曦的能耐，所以，他比陈大柳还要激动。 他就说嘛，白曦这样的人才，就不能藏拙，祖国伟大的科技事业需要她的奉献。 第1544章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这会，张秋田是一点也不想着让白曦搞什么经济了，他觉得白曦全身心的投入到科技研究当中，实现的价值和贡献更大。 就在张秋田激动不已的时候，白曦结束了一个话题，便岔开了话。 “小柳，张先生他们赶路过来挺累的，你吩咐人准备些饭菜招待一下。” 不知不觉的，白曦已经说了两个多小时了，她午睡的时间都过了。 张秋田刚想说也不饿，但转念一想，总得让白曦歇一口气不是，要不然，小姑娘闹懒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对对，大家先歇一歇，吃完饭了再讨论。” 张秋田这话得到了陈大柳一个大白眼，真是用起我们姑奶奶，半点也不见客气啊。 我们姑奶奶，我们都舍不得她老人家累着呢。 讨厌！ 烦人！ 没脸没皮！！！ 陈大柳的白眼，张秋田只当看不见，你爱瞪就瞪，爱白眼就白眼，我反正脸皮厚，我不怕。 三个科技员在一旁满足的整理材料，相互之间补充着笔记，而且似乎怕白曦刚才说的自己没记录好，三人嘀咕讨论着相互增加记忆力，就和在研究室里一样。 陈大柳吩咐人准备一桌饭菜去，张秋田就和白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说起来。 他先是夸了巡回销售活动上白记的作用和贡献，自己的人被夸，白曦当然高兴：“我们村的人干事一直都这么勤勤恳恳的，任劳任怨。” “没错，这次啊，要不是有你们张罗，还真没这么顺利。” 夸完，张秋田这才顺势问起了别的事情来。 “对了，之前进来的时候，见不少卡车拉着建筑材料，是白记要扩厂子吗？” 白曦：“没。”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她便随口说道：“之前不是说要拍摄电影吗，我思来想去，就干脆整理一下，用来拍电影。” 别看白曦说的这么轻巧，但张秋田进来的时候可是数过了，一连几车的水泥，这哪里是简单整理一下的样子。 “你这是打算盖一个场地来把一部电影需要的场景都拍了吗？” “嗯。” 张秋田在白曦点头后，脸颊猛地抽搐，还嗯？！ 哪里有人拍电影是这样搞的，这简直是亏钱啊。 虽说他知道牛罗村有钱，但有钱也不能这么霍霍啊，别人拍电影都是整个剧组努力压缩成本，能借的不租，能租的不买。 有些时候，为了找一个好的拍摄场地，整个剧组背着行礼，扛着设备，徒步都上几个小时，这精神多难得啊。 怎么到了牛罗村这里，这么简单粗暴呢。 张秋田越想，越觉得牛罗村的钱是哗啦啦的跑出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抽疼，问道：“你们准备拍摄什么类型的电影啊？有剧本了吗？” “有啊。”白曦不客气的把那天陈小聪说的话拿过来用，说：“拍一个类似少林寺的题材。” 少林寺？ 张秋田立马说道：“那你们不用折腾啊，这到南河去，那边就有少林寺寺庙，虽然需要走申请，但是问题不大。” 走申请程序虽然会慢，大约会要一个月左右，但比起牛罗村自己搭盖可要省事省力省钱多啦。 白曦想也不想的拒绝：“算了，算了，我不爱到别人的地盘去，还是在我们这里我自在一些。” 她总不能说，我这个电影是系列电影，不会只拍一部。 再说了，就近拍摄，剧组的人吃喝拉撒睡的，也好解决，劳师动众的拉着一群人到外地待上一两个月的，她嫌麻烦。 张秋田不傻，白曦这话也是间接的告诉他，我去别的地方不自在，所以你就省了让我去科技研究院的想法。 “你们不是才决定拍的电影吗？剧本是找的谁写的？”写剧本哪里有那么快的，莫不是牛罗村早就有打算了？ 白曦放下茶杯，素手指了指自己，道：“我啊，剧本是我写的。” “你？”张秋田瞪大眼睛，惊讶的惊呼。 一旁，常秘书听到，也吃惊：“白顾问，您会写剧本啊？” “这有什么难的，大队中学的复习材料都是我编写出题，剧本还能比教学教案来的难吗？”白曦用比两人还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 接着，白曦用你们看不起谁的目光看着两人。 “呃……”张秋田和常秘书摇摇头，他们也没试过，哪里知道哪个难，但白曦这么说，大约是教学的教案比较难？！ 常秘书惊叹：“白顾问，没想到，您还会写剧本呢。” 白曦撇撇嘴：“我以为，你会更佩服我会解决深空探测方面的难题。” 这话一出，张秋田和常秘书瞬间就不觉得惊讶了，是啊，白曦连科技上的领域都会，那写个剧本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你会的也太多了！ 常秘书在心里嘀咕，便忍不住问道：“白顾问，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您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教育，经济，科技，还有娱乐，似乎都沾手了。 对了，还有农业。 张秋田点头，他也想知道。 白曦略微思索了一下，抬头后，眼睛眨巴两下，悠悠道：“不知道啊，我目前还墓遇到我不会的难题。” “呃……”张秋田哑语，这话听起来狂傲，但他莫名的觉得，白曦只是说实话。 常秘书瞳孔长大了一些，眼中满是敬佩，他竖起大拇指，夸道：“白顾问，您真厉害呢。” 白曦笑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也就是目前没遇到而已。” 这话听来似乎是白曦在谦虚，但细细一听，又感觉和谦虚没什么关系，大约是她脸上自信倨傲的表情太甚了。 虽然张秋田很想承认，但话到嘴边转了转，还是咽下去了，算了，不能说，要不然小同志该骄傲了。 剧本已经有了，还是白曦写的，张秋田哪里会不好奇。 白曦：“不行。” “剧本这东西，当然是要保密的，我们剧组都还没有成立呢，哪里能让剧本外泄。” “呃……”张秋田被拒绝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看，而且我是管经济发展的，我又不是国营电影厂的，又不写剧本，不会影响……” （还有一章~） 第1545 对小成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白曦笑了笑，无情拒绝：“那也不行。” 张秋田额角抽了抽，还是不甘心问道：“真不行吗？” 他实在太好奇了，反正也没事，过过眼瘾啊。 “不行！” “我又不是坏人。” “但你不是我牛罗村的人。” “呃，行。”张秋田无法，他太清楚白曦的脾性了，提前看剧本过过眼瘾是无望了，便又继续问起来。 “你们剧组的演员找的怎么样了？” “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国营电影厂那边，你要是有看中的演员，我也可以帮你协调协调。”华国能表演的演员可不多。 白曦：“不用，小成本电影，就用我们自己人就行。” 小成本电影？ 白曦说的轻松，可张秋田看了常秘书一眼，只想翻白眼。 都自己搭盖场地了，大费周章的，还能是小成本电影？ 这一点，白曦真没说谎，本来也就没打算用多少人。 可以说，整片下来，最多人的一场戏，人数也不过三十人左右，主要的镜头多的主演就那么几个，当然是小成本了。 常秘书在一旁好奇的接话：“白顾问，您是担心演员片酬的事情吗？” “放心，演员一个月工资都没你们白记工人多呢。”张秋田在一旁解释。 白曦眼睛一转，说道：“可是我用我们村的人，他们不需要片酬啊。” “对对对，就要我们村的人，我们村的人干啥都行，听从安排，毫无怨言……”陈大柳赶过来，话就听了半茬，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他接话。 “我们村最近可穷啦，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来花，哪里还有钱请人啊。”幸亏他刚才让李佳准备饭菜的时候，趁机问了一下村里最近主要干的事，要不然还真不了解。 这话一出，张秋田两人就哑语了。 他们可不觉得牛罗村出不起演员片酬，大约是真的就没想请演员。 在场地上花钱，在演员上又抠抠搜搜的，张秋田一下子也不知道牛罗村这是大方还是抠搜了。 想了想，他只得说道：“要是你们这边经费上有困难，我可以和国营电影厂那边帮你们协调一下，再不行，可以申请给你们批一点经费……” “不用。”白曦立马拒绝：“我们还是自给自足，有困难自己解决，不给组织添麻烦。” “毕竟，电影是我们自己要拍的。”开玩笑，要是用了国营电影厂的演员，可不是要被安插一些人进剧组了么。 不说这部电影，白曦就没打算用多少人，就算需要，她也不会给别人机会往剧组里安插人的。 白曦的话理直气壮的，虽然张秋田知道关键问题肯定不是这些，但她都拒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对于这部电影能不能拍好，拍出来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成功，他心里是越发的担心了。 拍摄的机器和设备牛罗村可以采购，场地牛罗村自己搭建，演员用自己村里的人，剧本白曦写的，导演呢？ 哦，对了，张秋田记得，之前在电话里，白曦就说过了她来拍。 所以……这真就是一步小成本的电影？ 但是，花费了这么多钱和人力物力，到时候不赚钱，反而亏钱的话，那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么。 “这个电影，你有把握能赚钱吗？” 白曦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只负责拍摄，至于能不能赚钱，谁知道呢，得看市场的反馈啊。”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张秋田皱眉想了想，和快就想到了，之前白记办厂的时候，白曦也是这么说的。 熟悉的话，似乎配方也熟悉起来。 每次白曦这么说的时候，白记就没亏钱，就算一开始看起来是亏钱的，后面也能翻倍的赚回来。 所以，张秋田突然就没那么担心这部电影的收益了。 “那就，那我先预祝你们拍摄顺利，电影卖座。” 白曦笑眼弯弯：“借张先生吉言。”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左右饭菜也没那么快好，闲着也是闲着，就闲聊了。 “我让人订购了嘴先进的摄像机和拍摄机，不过有两台设备还没有拿到，估摸着一个月后能运回来，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开始。” 白曦说了一堆，但日子还是没定下来。 张秋田也不奇怪，场地现在还在搭建呢，本来拍电影也不是那么快的事情。 牛罗村现在的条件，招待人的规格当然不会低，特别还是白曦，自然是有鱼有肉有菜的。 山上的鲜菌子，深海里的鱼，山上的野牛肉，养殖场里的肥鸡。 李佳和陈招娣两人合力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出来。 陈大柳特地拿了两瓶酒来，不过没人喝，三个科技员还想着饭后抓紧再和白曦学习讨论一些问题呢，张秋田外出一般不会碰久，常秘书的公文包里揣着机密技术的档案，就更不可能碰酒了。 陈大柳的本意是，这些人喝了酒，要么就立马滚蛋，要么送去大队招待所睡上一觉，总之不缠着我们姑奶奶就好。 哪知道，张秋田几人都不打算喝，他只得恹恹的把酒收起来。 三个科技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有从白曦这里学习到不少的理论知识，甚至很多他们发现白曦似乎都已经试验过了，只要根据给出的数据去验证就可以，如获至宝。 本来三天的行程，硬是赖了一周。 张秋田呢，也正好去看了一下牛罗村的文化电影城。 不过还在建的文化电影城只有个雏形，哪里看得出什么，就知道占地面积很大，一看就是要大搞特稿的样子。 “这么大的地方，你们还说小成本电影啊？”张秋田严重怀疑，白曦是不是对小成本电影有什么误解。 陈大柳回来，村里的事情，当然是他继续接手，所以也是他陪着张秋田转悠。 他微微一笑，似乎有那么点‘世外高人’的味道，开口：“我们姑奶奶说啦，文化是无法用价值来衡量的。”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理由。 “怎么那一片拆了，这一片还留着？”张秋田有些纳闷，三个村子，就拆了红花村和抱坡村，倒是大田村还完完整整的留着。 （我现在出门排队核~~酸去…） 第1546章 攻打山头么 陈大柳顺着他的手看去，很快就收回视线，道：“哦，那块啊，我们姑奶奶说先留着，有用。” 他说完了就没吱声了，但一旁等着他后续的张秋田等了一会，没见陈大柳继续说，便转身盯着他。 “你盯着我干什么？”陈大柳只觉得莫名其妙。 “没了？”张秋田要不是想着注意影响，当然，也知道打不过陈大柳，还真想和陈大柳好好打一架。 没一点眼力劲。 不，应该说，太气人了！ “没了啊。”陈大柳比张秋田还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说道：“还能有什么，我们姑奶奶让留着，我们就留着，问那么多干什么。” 言下之意，我们又不像你，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当然，陈大柳没说实话，白曦让留下大田村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能拍个喜剧片来着，不过陈大柳可不会和张秋田说。 张秋田：“……” 拆了两个村子，又独留下大田村，张秋田说不好奇是假的。 左右也没事，他便让陈大柳带着他在大田村里转悠起来。 大田村的地势真是枉费了这个名字了，田地没多少，从村里的房舍就可以看出，这里条件极其困难。 既然逛着，陈大柳也不闲着，嘴里叨叨起来。 “我们姑奶奶说了，先富带动后富，这三个村子在我们大山乡经济情况也是倒数的存在，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张秋田也想起这三个村子能搬迁到现在的幸福大队，还是白记出的钱征用了这一片土地。 牛罗村在大是大非面前，的确很明白事理。 张秋田点点头，赞同道：“你们村是好样的，今年先进啊，肯定有你们一份。” 陈大柳笑了笑，在心里嘀咕，我们村拿了十几年的先进和优秀了好么，哪一年缺了我们了。 村里的会议室的墙上都挂不下红旗，贴不上奖状了，那奖杯，回头还得打个大的新柜子才能继续摆。 看了一圈下来，张秋田也不明白白曦留着这个村子不拆是做什么的，数次带着疑惑的看向陈大柳，拿知道这货佯装看不见一样，委实气人。 三个科技员待了一周，这才勉强的抱着几本记录的笔记本依依不舍的离开。 张秋田自然是要把人送回去的，要不然，这三人路上要是遇到点什么闪失，他的责任可大了，何况，他还有白曦解决出来的技术问题要交给科学研究院呢。 但是，临走前，张秋田还是被陈大柳的话给惊愕到了。 “你说什么？要枪？” 张秋田：“不是，你们要枪干什么啊？还一要就要五十杆。” “还得有一些手雷和简易的炸药包什么的。”陈大柳继续补充说道。 “你们…”张秋田瞪大眼睛：“你们这是要攻打哪个山头去吗？” 如今是什么年代，居然敢张口要枪，还一要就那么多，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哪个山头能有我们牛罗村好？”陈大柳没好气的撇撇嘴，心说，要不是陆先生在机密单位，联系不方便，我们才不和你开口呢。开口呢。 “我们就是拍电影用的，子弹给演习弹就行，手雷也一样，哦，炸药包得要真的，不过炸药量减半，就是拍电影用，国营电影厂有专业的人，肯定明白这些道具需要？！” “本来呢，各村其实也有几杆猎枪，可我们是拍电影，就算是小成本的电影也不能太粗制滥造不是，被人笑话事小，丢我们白记，丢我们姑奶奶的脸是大。” “所以呢，就想要一批三八式步枪，刺刀也得配齐了。” 张秋田倒也不觉得白曦会没分寸， 只是对牛罗村要用枪这个事情吃惊，这会听到这里，似乎也明白过来。 “不是说拍的少林寺吗。”张秋田满心疑惑的嘟囔：“难不成，你们想拍本日兵围攻少林寺？” 一群武僧和拿着热武器的本日兵对抗，想想都觉得惨烈。 陈大柳摇摇头，说道：“我也没瞧过剧本，就是我们姑奶奶说拍摄需要这些道具，我就着手准备了。” “那你应该知道，这类型的武器，早就被封存了。”这些个破烂三八式华国早在定都都两三年逐步淘汰了。 陈大柳：“要么我怎么找你呢，你不是说了，拍摄上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找你帮忙的吗？” “张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姑奶奶好不容易想搞点什么东西，那些洋人的嘴脸啊，实在气人不是，我们姑奶奶也是气不过咱们被人看不起，这才……”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明白。”话是自己说的，张秋田哪里会不认。 他看了看陈大柳手里拿的那个作业本大小的薄本子，问道：“上面就是拍摄需要的武器装备？” 陈大柳点头，把本子递了过去。 等张秋田翻看了一遍后，抬头就先给陈大柳一个大白眼，好家伙，专门挑简单的说。 这里头不仅需要九二式重机枪，还需要歪把子九六式歪把子机枪，十四年式手枪，还要几辆九五式挎斗摩托车…… 看完这些，张秋田确定，估计剧本就是本日兵围打少林寺了。 “我们姑奶奶本来想说求助陆先生的，但是我一想，张先生就可以帮忙协调啊，所以就开口找您来了。” 陈大柳笑盈盈的，张秋田合上本子，心里一阵舒爽，哼，现在才知道说好听的。 “我是可以帮忙协调，但是……” “真的啊？那太好了。”陈大柳欢喜道：“这样就好，事情顺利，我们姑奶奶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不是。” 本来张秋田还想说点什么呢，陈大柳这话成功让他咽下了后面的话，也是啊，协调好，让白曦早点拍完，她才有心思研究别的。 这一周，白曦一直被三个科技员缠着讨论教授，可以说，她午觉都没睡多少，认识这么久，张秋田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性。 白曦都这么给力了，一点拍摄道具，要是都不能给协调好，以后可就别想从白曦这里讨到什么好处了。 “对了，张先生，你刚才想说什么？” 张秋田：“没什么，我说，我这边尽快协调，到时候派人给你们把装备送来。” 我这里情况严峻，所以会有半夜核酸的情况。大家出门注意防护啊，希望大家一直身体健康，开开心心的 第1547章 就是和我过不去 陈大柳一听，脸上更欣喜了。 “太好了，那就多谢张先生费心了。” 他绝对不会承认，就是故意拿话堵着张秋田的。 真是的，帮点忙还想要提条件。你带了三个科技员过来请教我们姑奶奶，缠了我们姑奶奶一个星期，掏出了我们姑奶奶多少知识储备，我们也没提什么条件啊。 还好意思说我们小气呢！ 在心里嘀咕归嘀咕，陈大柳面上不显，还是笑盈盈的。 “对了，本日兵的服装，这个需要一块弄吗？”反正都帮了大的了，这点小的，顺手记录上的事情。 白曦这段时间也挺辛苦的，还特地出海进行了试验呢，她这么勤恳，得给予她一些鼓励和肯定不是。 陈大柳闻言略微思索了一下，姑奶奶也没提，不过武器装备都要了，那么服装也是需要的？！ 这么一想，陈大柳就咧嘴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行，那就，我到时候安排个五十套本日兵的服装和头盔一起。”这类道具也不难，国营电影厂不是没拍过战争片，这类服装肯定有。 “好好好，那就太谢谢张先生了。” 这方面张秋田既然应声，陈大柳也就不担心了，他客客气气的把一行人送出了村口，还不忘给一行人递上了准备好的东西。 “这是我们牛罗村的特产，后山上的茶叶，虽然我们炮制简单，不过这茶叶泡起来味道不错，温和补气还下火，还能养肝明目。” “最重要的是，我们姑奶奶说了不错，我们预备着下一个季度就生产这个，不过野生茶叶嘛，产量有限，只能在透露生产前送你们一些。” 言下之意，这是限量的，以后想喝可就不容易了。 张秋田一听是新产品，颇为有兴趣，接过来闻了闻，皱眉看着陈大柳，说道：“好家伙，你怎么不早点说，我还能去参观一下你们的制茶坊。” “我们还在准备呢，没那么快。”陈大柳挥挥手，谦虚的说着，但他在心里嘀咕，就是特地在你走的时候才说的，要不然你可不得窝制茶坊问个没完没了么。 陈大柳虽然不说，可张秋田还能不知道，哼哼两声，说道：“少和我玩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 顿了一下，他看了看手里的三包，大约有近使劲的茶叶包，继续说道：“我回去就把茶叶分出去一些，让大家伙尝尝。” “嘿嘿”陈大柳笑的开心，夸赞道：“张先生就是令人敬佩，无私又……” 他给张秋田等人茶叶，可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么，张秋田分送出去，能打响牛罗山百灵茶的名声。 名字都取好了，张秋田要是知道一定想赔陈大柳一脸，还装呢。 “行了，你还是别夸我了，你夸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张秋田摆摆手，正好常秘书拉开车门。 他一边坐上去，一边说道：“放心，装备一定很快就给你们送来，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拍摄进度的。” “张先生慢走。”陈大柳满意的挥手，又对着另外三个科技员挥挥手：“三位同志后会无期。”最好没事别来了，有事也别来。 乔克福一行人在牛罗村这边吃瘪，自是气的不行。 再一听说牛罗村居然要自己拍摄电影，又气又觉得好笑。 “哈哈哈哈……” “叽里呱啦……”就那群土包子，还想拍电影？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他们知道什么是电影吗？电影可不是他们露天看的那种粗糙的东西，电影是高尚的…… “叽里呱啦……”就凭他们也想拍电影，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叽里咕噜叽里咕……”哼，他们要是能拍出电影来，我名字倒着写。 “叽里呱啦……”这牛罗村挺有钱的是？有钱也不行，我这就放话出去，看看哪个导演和制片人敢沾手这个事情。 “叽里呱啦……”我话就放这里，谁要是协助他们拍电影，就是和我过不去。 一个圈子自然有一个圈子里共同认识的人。 本来乔克福等人说了要到划过投资拍摄一部电影，没想到，居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私下里也有传言说是乔克福在划过境内一处小村庄吃了亏。 国际上，谁不知道华国对于国际友人一向是给予优待的，可以说是给了最高的礼节。 乔克福等人在一个小村庄吃了瘪，华国居然没有严惩小村庄，反而严厉的拒绝了乔克福等人留在华国的行程，当即就遣返出境。 而且对他们限制接下来的五年内，都不允许再踏入华国境内。 这一系列的做法，加上乔克福等人发出来的话，令西方西方电影界惊讶又震惊。 一行人在牛罗村被一头大白虎吓的又是屎又是尿的，哪里好意思说出来丢人，只是强调在牛罗村受到了欺辱。 这个时候，又传出了牛罗村想要自己拍摄电影的想法，事情是越发让人好奇了。 乔克福等人的话，白曦很快就知道了。 白曦挑眉：“口气真是不小呢。” 上一个和她口气这么大的人，现在都不知道什么下场了。 “可不是么！”陈大柳愤愤然：“姑奶奶，要不要让人给他们好瞧？” 牛罗村可是不少村民在外头的，大家身手都不错，特别是陈天明等这一波后生，以一敌十都轻轻松松的。 再不济，雇佣上一些人也不是不可能，这类的事情，华国内不允许，但是在西方，可太常见了，村里一人出一千块钱，立马就让那几人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那倒不用。”白曦悠悠道：“我们可是合法公民，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陈大柳点头，又说道：“可是，姑奶奶，他这么叫嚣着，咱们倒是没什么，就是华国一些电影界的人，心里担忧的紧，到底西方那好莱坞在电影界里占据了主导地位的。” “小柳啊，你知道，地位是可以被打破的吗？” “我也没说不收拾他们，但是没必要动刀动枪的。他们不是说要拍摄一部好的电影么？我倒要看看，等他们的电影没咱们的卖座的时候，他还有脸叫嚣吗？” 晚安 第1548章 小奶娃们 白曦从来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神界都知道，九尾仙狐白曦，性格乖张，睚眦必报。 打人要打脸，遮遮掩掩的，还算什么打脸，报复就得从对方最洋洋自得的地方下手，这样的痛才足够痛彻心扉。 “是，姑奶奶。”虽然陈大柳觉得，还是拳头到肉来的直接了当，也最为出气，但姑奶奶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有姑奶奶的考量的，大家伙听着就是。 小黑正好过来，白曦想起来回来到现在，她给小黑喂的都是巨蟒的肉，想起来已经随着货船运到海外销售的蟒蛇皮，不由的问起来。 “蟒蛇皮卖的怎么样了？” 陈大柳也是刚接到反馈，正要汇报呢，立马就回答道：“姑奶奶，运出去了三张蟒蛇皮，加坡新那边卖了一张，漂亮国那边买了两张。” 说起来，漂亮国就是有钱，一张蟒蛇皮可不便宜，毕竟那么巨大的蟒蛇皮可极其少见，但那个叫什么奥斯克夫人的，一买就是两张，啧啧啧…… “那就行，剩下的，过个年卖一回。”海岛上的蟒蛇几乎蟒蛇皮都被剥了，牛罗村现在手上还有三十来张，可以说，存货充足。 一下子放上去，售价肯定不高，先放三张，试一下市场，也算是打个前阵，等价格被炒高了，再放出去两三张。 “是呢，姑奶奶英明。”蟒蛇皮会好好养护的，也不怕会坏。 当然，这一笔费用肯定不能记录在账册上的，确切的来说，只能记录在另外一个账本上，这样才不能暴露了姑奶奶的不凡。 “比赛的结果怎么样了？” 陈大柳先是不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一拍脑袋，连忙说道：“姑奶奶，瞧我这个脑袋，我差点忘了。” “加坡新那边传来消息，咱们的服装荣获了最佳创意奖，最佳受欢迎奖，最佳贴心服务奖，最佳优秀……” 陈大柳说着，脸上咧着欢喜的笑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姑奶奶，咱们获得了大赛的第一呢，而且总分加起来，刷新了历年的记录。” “姑奶奶，大赛还没有结束，咱们服装厂就收到了不少订单，不仅是服装厂，咱们的制鞋厂也收到了大量的订单呢。” 大赛本身就是一种曝光度，加上白记旗下的《顶端》配合，还有其他各家的报纸杂志报道，白记现在不仅是在华国内耳熟能详，在国际上也是声名远播。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评选出来的，大家都有眼睛，白记每个季度的新款都是那么的时尚新颖，别的服装品牌好不容易想出来那么一两个创新的点子，但抬头一看，好嘛，白记简直就不是人。 同样是蝴蝶结款式，大家都是规规矩矩的，哪怕就算有人从白记早几年的款式上激发了灵感，弄个斜的蝴蝶结，可一看，白记把蝴蝶结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什么身前的，身后的，上装下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白记想不出的。 每次看白记的款式，其他品牌的设计师都会恨的牙痒痒，恨白记，也恨自己，同样是设计师，怎么白记的设计师就能知道蝴蝶结这样用，自己就是想不到，明明那么简单啊。 还有碎花料子，之前白记生产这样的花色料子的时候，都没有人看好，甚至一度滞销，但白记制作成了成衣后，碎花裙系列的款式，卖断了货不说，还得加急生产才勉强交付上订单。 谁能想到，碎花料子看起来土里土气的，经过白记的设计师这么一设计，那小裙子可爱又洋气，长裙温柔又婉约。 含蓄的，妩媚的，可爱的，温婉的，碎花系列都能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华国思想上还是保守的，这一点体现在服装上，白记也不会在国内上架特别性感妩媚的服装，但是，这类款式在海外是吃香的。 白曦来了兴致的时候，一口气弄出二十几套来，露背装都能来几款不同的款型，更别说斜肩的，半肩头的，落肩的等等。 这么多年，白记服装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陈大柳兴高采烈：“到现在陆陆续续的还有订单呢，但咱们都是按照规矩，先来后到，定金六成以上，优先配货。” 一开始，白记只要定金只要三成，后面变成了四成，前两年是四成，今年就六成了。 没办法，时间就是金钱。 白记订单量这么大，要是有人利用这个来坑白记也是很容易的，所以，定金加大，对白记有利，而且早点配货，对方也能早赚钱，算是双赢。 白曦闻言笑了笑，脸上划过愉悦的表情：“不错，大家伙都辛苦了，吩咐下去，白记服装厂，这个月，每人多发一星半的工资。” 一星就是一个月工资，半星就是半个月的工资。 白记的工人工资看起来不高，但时不时的任务达标奖励，还有加班费和奖金什么的，不怪张秋田会说，国营电影厂的演员工资比不过白记的工人。 “是，姑奶奶。” 白曦提醒：“小柳，你多留意服装厂和制鞋厂，无比让客户都能早点拿到商品进行销售。记得，保质保量！” “哎，姑奶奶，您放心。” 外人不知道，白记三个厂子的生产机器都升级换代了，虽然还是半机械化，可效率更高，速度更快。 几年前，如果说，服装厂一天的生产量是一万件，那么现在，一天的生产量就达到了近五万件，这还只是正常的上班时间，加班的话，一天七万也不是没有。 “既然这次服装厂和制鞋厂收益好，那么这个季度村里就多发一点钱，让大家伙也高兴高兴。”白曦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就，一人发两万。” 别看似乎没有之前多，但这可是季度分红。 陈大柳也不劝，乖顺的应下，谁让白记赚钱了呢，牛罗村自然是财大气粗，账上有钱，给大家伙发钱也更大方了。 “是，那我就先代大家伙谢姑奶奶了。” 白曦抬抬手，表示不用客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小柳，咱们村，六岁以下的孩子有多少个？” 第1549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这跳跃的思维，要是陈小聪肯定要懵一下的，但陈大柳就很快的跟上了思路，业务熟练的他很快就脱口而出：“回姑奶奶话，咱们村六岁以下的孩子目前有二百五十十七个。” 白曦一听，愣了一下，她知道，这几年大家陆陆续续的生了不少，有些甚至孩子和孙子也就差那么一两个月的都有。 但六岁以下的有二百五十七个，这数字还是让白曦吃惊的。 “姑奶奶，怎么了？” 白曦回神，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来看，当初学校建的大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幸亏日子好了，要不然，就这么生，牛罗村的人没饿死也差不多了。 陈大柳听罢，笑盈盈道：“是呢，估摸着明年，咱们村里上幼儿园的孩子就又多一批了，到时候得再招个老师才行。” “这些你看着办。”白曦：“村里也不缺钱，好好培养孩子们，要不然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大家伙都记着呢。” 这么多孩子，每个月采购奶粉和牛奶就是一笔费用，虽然牛罗村是不缺钱，但在国内采购麻烦，为这个白曦走渠道有些大材小用，从海外采购又显得劳师动众的。 白曦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很快，她抓起电话来。 张秋田接到转接过来的电话，听到白曦的声音时，有些惊讶。 要知道，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给牛罗村打电话，白曦主动给他来电话的次数是数都能数的过来。 “还真是稀客了。”张秋田揶揄了一句，便自顾的说道：“你别着急，已经给你协调好了，服装和道具武器过几天就能给你送过去。” 除了这个，张秋田也想不到其他的。 白曦笑了笑，先是道了谢，再悠悠的开口：“你前阵子不是说，蒙省那边计划着发展经济，让牧民兄弟们发家致富吗？” “是啊。”张秋田有些奇怪：“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着。” 他太熟悉白曦了，无事不登三宝殿。 所以，白曦这是有什么想法？ 白曦也没遮掩，直接开门见山：“你估计也知道了，我们白记服装这次再海外服装创新大赛中获得的成绩了。” “当然，我正想恭喜你们呢。” “谢谢。”白曦笑笑，然后说道：“我们现在账面上有些钱，所以想要搞一搞建设。” “你的意思是，想建设发展蒙省？” 张秋田敏锐的直接追问，毕竟如果不是，白曦也不会特地问上蒙省的事情不是。 “有这个打算。” 白曦话落，张秋田的呼吸一下子就重了，他惊喜不已：“真的？” “我可是白曦，牛罗村的姑奶奶。”她话说到这里，张秋田立马就接上：“我知道，一口唾沫一颗钉，比珍珠还真。” 电话筒声音很大，一旁的陈大柳当然也能听到对面的话，他在心里哼哼，你知道就好，我们姑奶奶啊，说话算话。 “我们村六岁以下的孩子有二百五十七个了，国内现在奶粉和牛奶采买都极其不方便。” 张秋田闻言轻叹一声，说道：“这也没办法，主要是国家穷啊，大部分人力都用在种植粮食这类庄稼上了。” “我明白。”要不然当初黄乡长也不会因为牛罗村种植了葡萄这类的经济作物而跳脚。 “蒙省地广人稀，草地肥沃，最是合适养殖奶牛和奶羊了。”当然，肉牛和肉羊也不少。 张秋田一听就惊愕：“你不是想说，就因为你们村有二百多个孩子需要喝牛奶，所以，你打算在这里养奶牛和奶羊产奶？” 不怪他会这么想。 毕竟白曦有时候的举动就是挺任性的，牛罗村的人又惯着，她捣鼓拍个小成本电影都能搞个什么文化电影城出来，为了村里的孩子有奶喝，养殖奶牛和奶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然不是。”白曦不是不会养殖奶牛和奶羊的技术，而是山高皇帝远，蒙省离牛罗村太远了。 牛罗村的人就这么多，海外输送已经有些供不应求了，哪里还有人派去蒙省养殖奶牛和奶羊。 “那就好。” 张秋田这边，话音刚落，白曦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脸颊猛地抽搐了好几下。 “我是想问问，蒙省那边能不能给我们白记划一块地，我们想建个奶制品厂。”养什么奶牛和奶羊啊，直接开厂子不香么。 张秋田没有立即应下来，而是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国内的奶粉那么少吗？” “奶牛和奶羊太少了？” “你都知道，那你还说开厂子。” 白曦闻言扶额，有些无语。 她这样，一旁的陈大柳立马就心疼了，他眼眶红了红，心里是又感动又不是滋味，姑奶奶为了村里的孩子，可是真的操碎了心啊。 他晚些一定要和大家伙说说姑奶奶对大家的爱惜和对娃娃们的爱护之情，要是谁家孩子养的没良心了，那就别怪村里不讲情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陈大柳叨叨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秋田也跟着嗦起来，这会他还在电话那边嘟囔着。 “……为了这个事情，我可是操碎心了。” “喂，喂？” “喂？白顾问，你还在吗？” “白曦？” 张秋田说了一会，没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回应，还以为白曦不耐烦的挂电话了。 白曦：“我还在。” “我在想，你还要嗦多久，要不要听我说。” 张秋田当即有些尴尬起来，他连忙轻咳了两声，语气带着些许严肃，道：“是我跑题了，你说。” “牛罗村之前也是穷困的小村子，别说细粮了，就是糙粮都不敢敞开了吃。” 白曦：“奶粉稀少是奶牛和奶羊数量不足导致，要解决这个问题，多养奶牛和奶羊不就好了。”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谁不知道……” 张秋田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就打断了他的话，毕竟，她觉得，再由着张秋田说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事说完。 “白记建个奶制品厂，向附近的牧民们收购羊奶和牛奶，牧民们养殖，白记负责收购生产销售，国内不会再缺少奶制品，蒙省的经济发展也会好起来。” 第1550章 热血沸腾 “这个办法，之前不是没有人想过，可我们没有好的养殖技术，牧民们养殖的奶牛和奶羊生产出来的奶质量参差不齐，很难达到生产奶粉的要求，生产的技术也不大行。” 说到底还是技术的问题啊，技术关卡被卡住，只能望洋兴叹了。 华国这么大的国土和人口，经济整体处于贫困状态，物资上的匮乏何谓是不小，不管是军事上，民生上……所以，各处的压力可想而知。 张秋田话落，白曦只得长叹一声，一旁，陈大柳已经急的开腔了：“张先生，您今天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了把脑子带上。” 陈大柳话落，白曦就不轻不重的轻斥一声：“小柳，就算你和张先生关系好，平时开玩笑没什么，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是，姑奶奶，我错了。” 张秋田翻了翻白眼，也没想计较，毕竟他都不知道多少次被陈大柳气的咬牙切齿，梦里把陈大柳套麻袋打了多少遍了。 再说了，他能是那么小气的人么，自然是不会和陈大柳一般见识的。 陈大柳的话也让张秋田开始从头到尾的思索起白曦的话来，不等他想到呢，白曦就开口了。 “我既然提出这个想法，自然是有解决的办法。” 白曦：“我可以研究出合适牧草生长所需要的化肥，据我所知，牧民们会驱赶着牛群和羊群到处游牧，他们之所以这样是一方的牧草不足以满足牛群和羊群的需求。” “游牧，一来可以缓解牛羊群对牧草的过度消耗，二来也可以给牧草恢复的时间。” “但是这样自然的等待时间太久了，合理的使用化肥可以缩短牧草生长的时间，只要合理规划，让牧草有短暂的时间可以生长，牧民们也就不需要过长时间的迁徙和跋涉。” “关键是牧草充足的营养会让牛羊群健硕，奶源充足。而生产奶粉的技术，我白记有。” 白记有？ 白记从哪里来，还不是从白曦这里。 白曦不明说，张秋田都能明白。 难怪她说想在蒙省建一个奶制品厂呢。 张秋田接着白曦的话说道：“化肥能缩短牧草生长的时间，有足够的牧草，牧民们就能养殖更多的奶牛和奶羊，产生的奶就能销售给白记的奶制品厂。” 白曦听到这里，就知道张秋田是赞同的，她笑了笑，说道：“这就要看蒙省那边愿不愿意给我们白记划出一块地方建厂了。” 白记要扩产业了，但这一次，厂子没有建立在牛罗村，而是在蒙省，这一点着实有些让张秋田惊讶。 要知道，白曦一直就喜欢窝在牛罗村，这次愿意把产业蔓延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是可以不在牛罗村待着的？ 心中满腹的疑惑，但张秋田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宜问，要不然，牛罗村的人知道，肯定要叽叽歪歪，委委屈屈，到时候白曦说不定会改变主意的。 他当即就想拍案说可以，但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我觉得是利国利民的，对蒙省的经济有极好的带动作用，不过这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们这边得开会讨论一下。” “可以。” “那我就等张先生的好消息了。”白曦笑笑，眼睛一转，抬眸看了陈大柳一眼。 陈大柳立马就了然，佯装疑惑的开口：“姑奶奶，虽说咱们村也就二百多个孩子，虽说奶粉采购有些麻烦，但咱们有货船，从海外采购也就是随着货船回来的事情，怎么还……” 其实，陈大柳也不算是仅仅的和白曦打配合，而是，他对此也是抱有不解的。 白曦：“小柳，这奶粉虽然不是粮食，但也是入口的东西，和粮食袋子一样，必须要掌握再自己的手里。” “从外面进口的，到底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我们村是只有二百多个孩子，可大山乡呢，全国呢？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我们国家的下一代。” “白记要是没这个能力，没这个技术就算了，既然有，那就上，要不然，外面的人总会笑话我们华国这么大一个国家，连基本的孩子入口的奶粉都不能满足，太憋屈了。” 顿了一下，白曦缓缓说道：“我啊，不仅仅是为了咱们牛罗村的孩子可以有奶喝，也是为了全国的孩子。何况，白记既然做，那自然就要做到最好。” “我要让人以后提起奶粉，就会第一时间想到白记优质奶粉。” 白曦这一串话，说的张秋田热血沸腾。 是啊，粮食袋子可不能被旁人握着，要是没能力就算了，既然有，就不能靠着别人，要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能靠自己创造了。 张秋田深吸一口气，语气肃穆：“我这就找人开会讨论，争取这两天就给你答复。” 时间就是金钱，张秋田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白曦和张秋田寒暄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姑奶奶，咱们真要开奶制品厂啊？” 陈大柳刚问罢，白曦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没事打电话诓张秋田玩呢？” “呃，没，没有。”陈大柳抓了抓脑袋，连连摇头。 就是太突然了，陈大柳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白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姑奶奶？” 面对陈大柳的疑惑，白曦笑眼弯弯，半是解释，半是期待的说道：“希望张秋田那边速度快一些，到时候，我们正好借着电影也给咱们的奶粉宣传一波。” 的广告啊，不用白不用。 宣传，陈大柳明白，毕竟，这几年，白记也没少趁着活动什么的，打广告啊，还有趁着热度多曝光什么的。 但电影里宣传奶粉，他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难不成，电影里，一处轰隆隆的枪战，角落一个摊子卖奶粉？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脑补的画面，要不然一定会给他一个脑仁上敲一记，也太没有点想象力了。 见陈大柳脸上满是疑惑，白曦也懒得解释，说道：“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广告植入这种事情，这个时候的人想不到，白曦可太多办法啦。 第1551章 开始货比三家 让陈大柳拿来新的本子，白曦拿起笔就在上头开始书写起来，好在化肥公式她有，而制作奶粉和各种奶制品的技术她也有，要不然，估计够呛。 很快，促进牧草生长的化肥公式就被列了出来，白曦列的极为详细，有些试验步骤似乎怕化验员会弄不懂，还特地在旁边标了详解。 哪一步会有什么反应，数量变化，试剂也需要变化，这一点，不需要白曦提醒，只要是熟知化学试炼的人都会明白的，但白曦还是把数量和会出现的变化都在旁边标注上。 洋洋洒洒，白曦写了大半个本子，只要拿到这个本子，化肥厂很快就能投入生产。 奶粉的制作和生产，这就没那么容易了，过程和步骤先不说，生产的机器方面就是一个问题。 陈大柳见白曦写写画画的，默默在一旁添茶倒水，不敢出声。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出声提醒：“姑奶奶，您歇一会，可别累着了。” 奶制品厂虽说看起来比食品厂简单，可除了机器外，生产的每一处环节，白曦都要书写出来，相当于手写了一本操作手册和注意事项，繁琐程度何想而知。 白曦一边写，一边嘟囔：“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啊。” 一旁，陈大柳心疼的开口：“姑奶奶，要不然，咱们就算……”了。 多累啊，虽然进口采购奶粉麻烦了一些，可不是一直也都采购着么，麻烦也总比让姑奶奶累着的强呀。 但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白曦打断了：“不行，我白曦可没半途而废的习惯。” 于是，白曦又继续忙活。 毕竟，话都放出去了，要是退缩，她白曦的脸往哪里搁啊。 不过白曦也不是那么勤快的，所以她下午睡醒就吃了点水果，懒洋洋的写了一些，剩下的，打算第二天再继续，反正，张秋田那边还没有来消息呢，也不差这天的。 转天。 白曦又来到了办公室。 没多久，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白曦手中的笔还在继续不停，陈大柳这个助理自然就接起了电话。 “喂？” “是，我们这里是白记，对，是白记食品厂。” 陈大柳：“请问您哪位？” 他还以为是张秋田呢，没想到居然不是。 不过在对面自报家门后，陈大柳不免有些惊讶。 他下意识的看向白曦，见白曦头也不抬，于是陈大柳就对着电话对面客气的回复道：“好的，您那边的意思，我们白记了解了，我会记录下来的，到时候我们这边开会讨论过后，会给您回复的。” “对对，我知道，我明白您当地的诚意，是是，我们也是想要把蒙省的经济建设起来。” “当然，当然，我们这边最近的计划重点就是这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当然是的。” “客气了，客气了，不，不不，我们还是需要开会讨论一下的。” 陈大柳：“明白，明白，我也明白，不过我就是一个助理，您当地的诚意，我一定会全数转达到的。”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陈大柳看向白曦，张嘴：“姑奶奶……” 不用他说，白曦就开口：“我听到了，不过，不用着急。” 电话筒声音漏风，凭她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到。 “我倒是没想到，张秋田那边都还没有来消息呢，就已经有人来电话了。” 陈大柳点了点头，也说道：“姑奶奶，这也不奇怪，毕竟谁没点人脉弄点消息呢，特别是这种有利经济发展的事情。” “咱们白记在国际上也是有点名的，在华国内知道的人也不少， 既然咱们都要投资办厂了，这些人可不是和闻着肉味的狼一样么。” 他本来想说闻着味道的苍蝇的，但转念一想，苍蝇大多是围着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可不能用来形容。 白曦笑笑：“所以，先等等看，看看那个区域给的条件好。” 蒙省那么大呢，既然投资办厂子，当然是要结合多方面的条件，择优录取了。 正说着呢，电话铃声又响起来。 陈大柳很快就接起来，毫不意外，还是蒙省那边的电话，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区的。 白记只是说了想在蒙省投资建厂，但可没说是哪个区，只要听到消息的，谁不心动，要是把白记招揽到自己区里来，自己区里的经济还需要担心吗？ 只要白记在自己区里投资办厂，一来能活动当地的经济，正加一定的税收，还能提供一些工作岗位，给当局居民创收，这也是一项极好的政绩啊。 白记本来就会在商品上印刷白记厂的联系电话，所以这些电话能打过来并不奇怪。 白曦写写画画，陈大柳一个接着一个的接电话。 蒙省到底是离牛罗村太远了，就算听到消息有些区安排了人亲自过来也没那么快到，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双管齐下，一边派人过来详谈，一边来电话表达一下积极合作的想法。 陈大柳一连接了几个电话，他经验丰富的委婉接话，客气又有分寸，不胡乱应承什么话。 “当然，当然，你们的诚意我们也明白，是啊，对呢，都不容易。” “我明白，我明白，在你之前啊，我们也接到了几个电话，都是强烈的希望我们白记能把厂子设立在他们那里的。” “对对对，我们也是想着，都是蒙省嘛在哪里建不是建，但是那几家单位诚意实在是非常的大。当然，当然，我也知道你们非常的有诚意，对对，是这样没错。” “我也希望能有机会和贵区合作，当然，这个计划是板上钉钉的，没有意外肯定是越快越好落实的好。” 挂了电话，陈大柳便会嘟囔着对各方来电进行评价。 “这一家没什么诚意，光说真诚邀请，啥好处都不给，光说不练，这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嘛。” “这家倒是感觉诚意不错，给的条件也还可以，但……”陈大柳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再看看别家。” 货比三家嘛，现在白记相当于是方圆百里适龄的姑娘，这些来电话的人就是求娶的人家，想要求娶，你不得拿出你的条件和诚意来么。 （嘿嘿，我也觉得要拍爆笑又可可爱爱的没什么难度的电影。） 第1552章 打铁队的骄傲 “这家倒是给的范围很大，让我们提条件，可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一些，而且给的条件也没多吸引人。” “这家嘛……” 陈大柳拿着记录的本子，一边看着上面记录的信息，一边看了看旁边的蒙省的地图,在地图上找范围，嘴里嘟囔的平价着。 接下来，居然还有不是蒙省的来电，把陈大柳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你们既然得到消息，就应该知道，我们白记投资办厂的方向，你们那也没什么合适的啊。” 山林地质的环境,又没办法养什么奶牛和奶羊,也打电话过来邀请白记过去办厂，这不是胡来么。 还有西北地区的，既没什么牧场，也没什么大面积水草的区域，养点肉牛和肉羊差不多了，养能供给奶制品厂的奶牛和奶羊肯定不行。 其实也不奇怪，毕竟既然听说了白记要投资办厂，那听说的省市哪个会不心动，反正先邀请嘛，特别是靠近蒙省的省市。 这些省市和机关单位就是抱着一种，反正邀请了也不吃亏，有枣没枣先打一杆的想法。 万一呢，万一给的条件好，诚意也能让白记满意，可不就能让白记过来投资办厂了么。 陈大柳哭笑不得，客客气气的回绝了，但话也没说死，现在没机会不代表以后没机会不是。 张秋田来电话的时候,陈大柳才刚分析完。 一接起电话听到是张秋田，陈大柳就把电话筒恭敬的递给白曦。 “听说，你那边都接到不少电话了”张秋田说着，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消息还真是灵通。 白曦：“是啊，小柳接了不少个有意向的电话。” “怎么样”张秋田也跟着好奇：“有中意的没有” 蒙省那么多地区的机关给白记去了电话，开会商讨的结果也不用张秋田说了，肯定是不会拒绝的，能得到白记投资办厂，这是好事，谁会拒绝。 陈大柳在一旁张嘴提声补充道：“除了蒙省，还有其他省市机关来电话的呢。” 这点，张秋田倒是不知道，有些惊讶：“哦哪些啊” 白曦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目前，我们还在挑选呢， 看看哪地方给的条件合适。” 的确,办厂嘛，只要条件给的好,当地机关政府给的支持好，白记当然在哪里投资了。 她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张秋田也听出了白曦话里的意思。 “经济发展部开会研究过了，对于白记要投资办厂这个事情是七成票通过，而且蒙省那边对于白记要办厂这个事情也是非常欢迎的……”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白曦微微一笑，不等张秋田开口，就说道：“那么，就麻烦张先生安排人，我这边会有人把新的化肥的方子送去化肥厂。” “这化肥叫什么名字” 白曦：“速长灵。” 速长灵 张秋田在心里念了机会，嘀咕道，有些拗口啊，不过字面也直接把这种化肥的功效体现出来了，速度长的快！ “还是老规矩，每卖出一包化肥，白记抽十分之一的收益抽成。”物价以后会上涨的，所以白曦没有把价格定死。 这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化肥是白曦给的，而且生产出来不仅仅是在华国内销售，还能销售往海外各国。 自打白曦捣鼓出几种化肥来，国际上大部分的花费都出自华国，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生产化肥的大国了。 白曦继续说道：“等我们这边研究出各个地区给出的优惠政策和便民待遇后，再决定再哪里投资办厂。” 本来，白曦想过是不是弄个招商会出来，蒙省的的政府机关有条件的都可以来参加竞拍，但想了想，这样动静太大，在这个时候容易被人抓着把柄搞事情，所以就作罢了。 “行。”张秋田应声，说道：“化肥厂那边的接收人还是老杨同志，有什么其他的需求直接给我来电话。” “奶制品厂上有什么难处的话……”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白曦就笑盈盈的接话：“这个嘛，还真有点难处。” 一听这话，张秋田心里就咯噔一声，忙问道：“是什么” 可千万别来一句办厂技术上有困难，要不然厂子怕是要办不成了。 “就是奶制品厂的生产机器啊，有些繁琐，需要一组业务能力强的技术工协助我们白记的打铁队研制生产机器。” 白曦这话让张秋田脸颊抽搐了几下，他十分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你都说是打铁队了，还让别人协助你们。” 明明就是锻造小组，而且锻造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偏偏喊什么打铁队，听起来多寒暄啊。 打铁队能有一个专门的厂房 打铁队能有比国营厂还先进的机床和其他一些生产的设备 最让张秋田郁闷的是，白曦这么喊也就算了，牛罗 村的人也觉得理所当然，最让人无语的是，白记的锻造小组还美滋滋的自称自己是打铁队，语气是极为骄傲自豪，你说无语不无语。 白曦理直气壮地说：“就算是打铁队，那我们的打铁队技术也是可以的。” “技术好是其一，他们彼此之间配合的好，业务能力也不错，要不是工期赶，人手不足，也不需要另外找人来协助了。” 顿了一下，白曦又开口：“要是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行，怎么会不行。”张秋田立马应声。 真不是白曦吹牛，白记锻造小组的技术是真的很不错，大约是经过白曦的指点，又或者是有白曦这个姑奶奶的鞭策！ 总之，不过几年的功夫，这一批之前连打铁都不会的庄稼汉，搞起技术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比国营厂里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都厉害。 这些人一些手法和想法，刁钻的让人难以想象，看过的人无不惊讶后竖起大拇指。 能有机会学习一下白记锻造小组的技术，怎么能错过。 白曦要是知道张秋田心里的感慨，一定会哼哼的骄傲道，开玩笑，我白曦在神界的时候，在炼器这方面也是有点名的好不好，炼器那么复杂我都行，搞点机器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就麻烦张先生了。”白曦想了想，随口提醒道：“就派个十几个人就行了，主要是打下手。” 言下之意，别派一些仗着有手艺然后就目中无人，不服管束的来。 牛罗村人少，就算一些岗位不太重要的给在白记工作了好几年的人,还是缺人。 生产打造机器这东西不是在服装厂和食品厂上班当工人那么简单，这边要求更加的细致，文化程度，对机器生产研发的理解等等。 特别是紧急需要机器设备的情况下，不可能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招人慢慢的教，只能是找外援帮忙。 国营厂很多人看不起不属于国营厂的厂子,觉得就是作坊而已，没什么技术能力。 白曦可不想到时候机器设备没弄出来，反而听到双方打架的消息。 张秋田自然明白白曦的意思：“行，这点你放心。” 话了电话后，张秋田就冲常秘书风吩咐道：“找机械厂抽掉一批人去白记那边学习。” “记得，给我提醒好了，这次过去是让他们去学习技术的，学习就要抱着端正的好学的态度，不要人五人六的，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白曦不收拾他们，我都要收拾他们。” 常秘书点头：“是，领导放心，一定提醒到。” “领导，名额……” 张秋田：“就安排三十个人过去。” 常秘书惊讶了一下，如果刚才他没听错的话，白顾问明明说的是十几个的。 “她那么挑，万一就安排十几个过去，到时候她挑挑拣拣的,估摸也留不下几个。”张秋田拍案决定的说：“反正也不要白记出工资，白给她人帮忙干活，她还不乐意啊！” 常秘书一听，也是啊，于是就立马下去安排了。 至于人嘛，肯定优先从和白记合作了无数次的第一机械厂抽啦。 都是熟人，熟人之间好说话嘛。 熟人的话，机械厂的人请教问题的时候，白记锻造小组的人自然不会一口回绝。 本来第一机械厂之前也不叫第一机械厂的，但白曦陆陆续续的给了一些设计图，机械厂也借着帮白记打造生产机器的好处，这几年进步飞快，一跃成了华国有名的机械厂。 如今都开了五家分厂了，华国一些销售出海的机器就是第一机械厂生产的，创造了不少的创收呢。 等牛罗村这边，看到派来的三十人的时候，陈大柳那叫一个无语。 “你们……” 面对带队的人灿烂的笑容，陈大柳无奈的摇摇头：“算了,都跟我来。” 人来都来了,而且和张秋田想的那样，就是来白干活的,不用白不用，所以人都留下了，但这都是后话了。 牛罗村哪里知道，机械厂抽人的时候，吵了两三天，几次差点都打起来了。 原因无他，机械厂的技工都知道，牛罗村在机器这方面上的技术是真的厉害，谁都想有机会学习，手艺学到了就是自己的。 学到了，回到国营厂，考等级证的时候把握更大了，又或者是以后有机会去更重要的岗位，或者是调单位什么的，总之，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常秘书考虑的很好，不管是之前和白记的人合作过的，又或者是没合作过的，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牛罗村的人的性子和规矩，相处起来气氛不要太和谐了。 文化影视城已经施工了几天了，白曦骑着小黑进山去。 牛罗山是绵延的一大片，即便是小黑，它也没办法说清楚最深处有什么。 几人合抱的大树牛罗山里并不少，白曦骑着小黑，也没进太深，很快就弄到了十来棵。 又把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收进乾坤袋里，白曦嘟囔：“来都来了，多弄几棵。” 她可是很忙的，哪里能没事就往山里挖树。 小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每每在白曦挖树的时候，它就把周围的走兽叼回来，而白曦也会一股脑的装乾坤袋里。 这会，小黑又赶了一群野牛过来，白曦施法长开乾坤袋的口子，把野牛装进去，夸道：“可以啊，小黑，没白吃蟒蛇肉，进步不错。” 小黑开心的吼着：“吼吼”都是主子的功劳。 有了蟒蛇肉，小黑这段时间没吃别的，咔咔的吃蟒蛇肉，咔咔咔的给村里打猎，村民们那是一阵夸。 白曦是吃过早饭后进山的，当然，她起来的晚，早饭自然也吃的晚，进山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十点了。 出山的时候差不多下午四点多。 山脚下有几个村民一直在来回渡步，又或是伸着脑袋往山上瞧。 等看到小黑驮着白曦出现，几人连忙迎了上去，纷纷开心唤道。 “姑奶奶”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 知道姑奶奶厉害 是一回事，但进山没人跟着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就算只有几个小时，牛罗村的人也担心不已，所以才会安排人在山脚等着。 村民们先是围了上来，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没什么不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快，有人拎着食篮上前，关切道：“姑奶奶，您饿了，您先对付吃几口。” 午饭可没吃呢，虽然给姑奶奶带了一些饭团，可饭团没一会就凉了，哪里能好吃呢。 食篮里的菜换了几茬了，uu看书这一茬还是刚送来没十分钟呢，正好合适。 这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怕是要呸上几口，骂骂咧咧的说牛罗村的人矫情了。 但，牛罗村的人还真不矫情，别说凉了，只要是不馊的，他们都能卡卡吃了，但他们是他们，姑奶奶是姑奶奶啊。 白曦本来不饿的，但耐不住几个村民七嘴八舌的劝，于是就这么坐在小黑的背上，在几个村民一人端一盘菜之下，吃了半碗米饭，喝了。 夸张！ 可牛罗村的人却是半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姑奶奶最近忙成什么样，他们都看见啦。 为了村里的娃娃们能有奶粉喝，特地办了个奶制品厂，为了让大家伙不受那进山找古树的累，自己亲自进山，为了…… 村长说的对，他们啊，这么多年来，也没出息多少，还是让姑奶奶一直跟着操心受累。 ：，， 第1553章 用套路打败套路 “那就麻烦张先生了。”白曦想了想，随口提醒道：“就派个十几个人就行了，主要是打下手。” 言下之意，别派一些仗着有手艺然后就目中无人，不服管束的来。 牛罗村人少，就算一些岗位不太重要的给在白记工作了好几年的人,还是缺人。 生产打造机器这个东西不是在服装厂和食品厂上班当工人那么简单，这边要求更加的细致，文化程度，对机器生产研发的理解等等。 特别是紧急需要机器设备的情况下，不可能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招人慢慢的教，只能是找外援帮忙。 国营厂很多人看不起不属于国营厂的厂子,觉得就是作坊而已，没什么技术能力。 白曦可不想到时候机器设备没弄出来，反而听到双方打架的消息。 张秋田自然明白白曦的意思：“行，这点你放心。” 话了电话后，张秋田就冲常秘书风吩咐道：“找机械厂抽掉一批人去白记那边学习。” “记得，给我提醒好了，这次过去是让他们去学习技术的，学习就要抱着端正的好学的态度，不要人五人六的，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白曦不收拾他们，我都要收拾他们。” 常秘书点头：“是，领导放心，一定提醒到。” “领导，名额……” 张秋田：“就安排三十个人过去。” 常秘书惊讶了一下，如果刚才他没听错的话，白顾问明明说的是十几个的。 “她那么挑，万一就安排十几个过去，到时候她挑挑拣拣的,估摸也留不下几个。”张秋田拍案决定的说：“反正也不要白记出工资，白给她人帮忙干活，她还不乐意啊！” 常秘书一听，也是啊，于是就立马下去安排了。 至于人嘛，肯定优先从和白记合作了无数次的第一机械厂抽啦。 都是熟人，熟人之间好说话嘛。 熟人的话，机械厂的人请教问题的时候，白记锻造小组的人自然不会一口回绝。 本来第一机械厂之前也不叫第一机械厂的，但白曦陆陆续续的给了一些设计图，机械厂也借着帮白记打造生产机器的好处，这几年进步飞快，一跃成了华国有名的机械厂。 如今都开了五家分厂了，华国一些销售出海的机器就是第一机械厂生产的，创造了不少的创收呢。 等牛罗村这边，看到派来的三十人的时候，陈大柳那叫一个无语。 “你们……” 面对带队的人灿烂的笑容，陈大柳无奈的摇摇头：“算了,都跟我来。” 人来都来了,而且和张秋田想的那样，就是来白干活的,不用白不用，所以人都留下了，但这都是后话了。 牛罗村哪里知道，机械厂抽人的时候，吵了两三天，几次差点都打起来了。 原因无他，机械厂的技工都知道，牛罗村在机器这方面上的技术是真的厉害，谁都想有机会学习，手艺学到了就是自己的。 学到了，回到国营厂，考等级证的时候把握更大了，又或者是以后有机会去更重要的岗位，或者是调单位什么的，总之，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常秘书考虑的很好，不管是之前和白记的人合作过的，又或者是没合作过的，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牛罗村的人的性子和规矩，相处起来气氛不要太和谐了。 文化影视城已经施工了几天了，白曦骑着小黑进山去。 牛罗山是绵延的一大片，即便是小黑，它也没办法说清楚最深处有什么。 几人合抱的大树牛罗山里并不少，白曦骑着小黑，也没进太深，很快就弄到了十来棵。 又把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收进乾坤袋里，白曦嘟囔：“来都来了，多弄几棵。” 她可是很忙的，哪里能没事就往山里挖树。 小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每每在白曦挖树的时候，它就把周围的走兽叼回来，而白曦也会一股脑的装乾坤袋里。 这会，小黑又赶了一群野牛过来，白曦施法长开乾坤袋的口子，把野牛装进去，夸道：“可以啊，小黑，没白吃蟒蛇肉，进步不错。” 小黑开心的吼着：“吼吼”都是主子的功劳。 有了蟒蛇肉，小黑这段时间没吃别的，咔咔的吃蟒蛇肉，咔咔咔的给村里打猎，村民们那是一阵夸。 白曦是吃过早饭后进山的，当然，她起来的晚，早饭自然也吃的晚，进山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十点了。 出山的时候差不多下午四点多。 山脚下有几个村民一直在来回渡步，又或是伸着脑袋往山上瞧。 等看到小黑驮着白曦出现，几人连忙迎了上去，纷纷开心唤道。 “姑奶奶”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 知道姑奶奶厉害 是一回事，但进山没人跟着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就算只有几个小时，牛罗村的人也担心不已，所以才会安排人在山脚等着。 村民们先是围了上来，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没什么不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快，有人拎着食篮上前，关切道：“姑奶奶，您饿了，您先对付吃几口。” 午饭可没吃呢，虽然给姑奶奶带了一些饭团，可饭团没一会就凉了，哪里能好吃呢。 食篮里的菜换了几茬了，这一茬还是刚送来没十分钟呢，正好合适。 这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怕是要呸上几口，骂骂咧咧的说牛罗村的人矫情了。 但，牛罗村的人还真不矫情，别说凉了，只要是不馊的，他们都能卡卡吃了，但他们是他们，姑奶奶是姑奶奶啊。 白曦本来不饿的，但耐不住几个村民七嘴八舌的劝，于是就这么坐在小黑的背上，在几个村民一人端一盘菜之下，吃了半碗米饭，喝了。 夸张！ 可牛罗村的人却是半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姑奶奶最近忙成什么样，他们都看见啦。 为了村里的娃娃们能有奶粉喝，特地办了个奶制品厂，为了让大家伙不受那进山找古树的累，自己亲自进山，为了…… 村长说的对，他们啊，这么多年来，也没出息多少，还是让姑奶奶一直跟着操心受累。 （我这下了一天的大暴雨…）：，， 第1554章 学了新技能吗 白曦和进山的时候一样，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出来。 也不是两手空空，至少小黑的叼着一个食篮，篮子里装着一些黑色的山果子。 这山果子牛罗村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好奇：“姑奶奶，这是什么果子啊？” 不是他们嘴馋,纯粹就是好奇，而且，山中也不是所有的果子都能吃的，万一吃着有毒的可就麻烦了。 白曦：“这是碧桃果。”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你们没见过也正常，这东西本来就少见。” 哪里是少见啊,这些碧桃果是白曦从乾坤袋里取出来的,她以前游历世界的时候在别的灵界随手摘取的。 碧桃果蕴含着些许的灵力，就算食用的人不会任何修仙功法，吃了也能强身健体，延绵益寿。 说着，白曦从小黑的嘴里接过篮子，随手拿了一颗自己吃了，见小黑眼巴巴的扭头看着，笑了笑，捡了两颗塞到小黑的嘴里。 随即她把篮子递给手边的村民，道：“交给小柳，告诉他，这些碧桃果给村里六岁以下的孩子一人发一颗。” 她是往乾坤袋里装东西的时候看到，就取了一篮子出来。 几个村民闻言纷纷应声，然后视线落在小黑身上，心道，大家伙不是不相信姑奶奶，但姑奶奶此举怎么有点拿小黑试毒的既视感呢。 小黑吃的开心，吃完了一脸意犹未尽的用大脑袋蹭着白曦的手背，白曦轻敲它的脑袋：“你都吃多少了,不能再吃了。” 闻言，小黑只得撒娇的蹭了蹭她的手心，不过到底没再要。 亏得小黑这会没想‘看’村民们心里的想法，要不然，它怕是高兴不起来了。 “剩下的话，就给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人发两颗。”牛罗村的人到底没修炼，一时间也不适宜吃太多。 “是，姑奶奶。” 大家似乎都忘了，白曦今天进山是为了什么，没人想起问大树的事情。 没大树就没大树呗，大家伙想办法就是。 白曦回到树屋就懒洋洋的睡去，而陈大柳这会正带着两人拎着食篮，一家一户的发着碧桃果呢。 “这是姑奶奶特地给村里的老人孩子弄的， 六岁以下，一人一颗，老人一人两颗，拿了就吃了，谁都不许多吃。”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又叮嘱家家户户的大人：“看着点孩子,今儿姑奶奶进山累着了，可不许再到树屋附近吵着姑奶奶了。” “你们这一辈的娃娃啊，运气就是好，有享福的命，姑奶奶为了你们喝奶的事情，特地办个奶制品厂，为了你们身体强健，还进山给你们寻来着稀罕的碧桃果，你们可要铭记这份恩情啊……” “这好东西，吃了就吃了，可不能往外头说去，要不然，给咱们牛罗村招祸，倒霉的可是全村人，覆巢之下无完卵……” “吃了碧桃果，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有出息，好好孝敬姑奶奶……” 陈大柳也不管这些娃娃们能不能听懂，总之先嗦一遍，孩子听不懂，当父母的还能听不懂么，子不教父之过。 只要大家伙好好教育，村里就不会出那狼心狗肺的后辈，哪怕没出息也不能出那不敬不孝的人…… 其实，都不用陈大柳叨叨，牛罗村的习惯和规矩，几乎是一代一代的口口相传，孩子没记事的时候就听父母一直说了，自然是刻进骨子里的，谁也不会忘。 白曦不饿，所以一觉睡过了晚饭点。 她在睡觉的时候，旁人也不敢打扰，李佳做好了饭菜，见二楼没动静，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眼看饭菜都要凉了，便把饭菜放进灶里温着，径直往陈大柳家里去。 一听姑奶奶没起来吃饭，刚忙活到家的陈大柳二话不说就往树屋赶去。 “姑奶奶下午的时候说什么了？” 李佳：“姑奶奶就留了话，说是她想好好睡一觉，让没什么大事就别叫醒她。” “还有没？” “没了！” 陈大柳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说道：“姑奶奶这一趟进山肯定累坏了，睡觉应该，可不吃饭，这哪里能行啊。” 吃饭不算什么大事，但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所以姑奶奶吃饭，那就是大事。 李佳点头：“是啊。”要不然，她哪里会急的找村长呢。 “村长，那现在？” “先看看小黑怎么说。” 李佳：“……呃，好。” 她在心里嘀咕，也没听说村长听懂小黑说的话呀。 不过很快，李佳就知道陈大柳是怎么和小黑沟通的了。 “小黑啊，我想请问你一点问题。” 陈大柳先是好声好气的打了招呼，然后便开门见山。 “小黑，姑奶奶这次 进山，是不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小黑见陈大柳一脸的焦急，一旁的李佳也一脸的心疼，歪头想了想，点点头。 主子挖了二十来棵大古树，又收了不少的野牛野山羊和一些猎物，也是废了力气的。 一看小黑点头，陈大柳就心说，果然。 “我们姑奶奶没受伤？” 虽说之前有乡亲已经瞧过了，但万一呢，万一摔着了，或者是受了什么看不见的内伤呢，牛罗山可不简单，特别还是深山里头。 小黑偏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李佳立马就看向陈大柳，一脸的疑惑，这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陈大柳也懵逼了，这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他只得思索着问道：“小黑，你这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姑奶奶受伤了，但是伤的并不……”算严重吗？ 话还没有说完，白曦就从二楼的楼梯下来，边问道：“小柳，你们这会不回去吃饭，在我这缠着小黑问什么呢。” “姑奶奶~”一看到白曦，陈大柳和李佳就立马起身快步上前，两人上下的打量着白曦，试图看出她伤了哪里。 “姑奶奶，您没事？” “我没事。”白曦打了个哈欠，道：“就是有点困。” 可不是困么，她还没有睡够呢，就被陈大柳来找小黑的动静吵醒了，本来不想搭理，转念一想，正好有事情吩咐，这才下来的。 第1555章 等出丑 陈大柳的嗦白曦是知道的，于是她率先出声吩咐起来：“对了，正好有事情。” “小柳，你一会记得找上一些人，带着人赶在明儿太阳没出来前把树给种上啊。” “是，姑奶奶。” 应声后，陈大柳才反应过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姑奶奶，没瞧见树呀。” “这天都要黑了，你能瞧见什么，我会安排好的，你明天带人去种就行。” “哦哦。”陈大柳：“好的，姑奶奶。” 白曦说完，挥挥手：“行了，我这里不留饭，你们快回去吃饭。” “那，姑奶奶，您……”陈大柳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见白曦脸上除了些许困倦，似乎也没其他不好的，只得咽下了到嘴的话。 “那姑奶奶，您早些休息。” 李佳离开前也不忘叮嘱：“对对，姑奶奶，您要是有哪里不适，您一定要说啊。” “嗦！” 对于没看到树，白曦却让村民们第二天太阳出来前去把树种好，不说陈大柳，就是李佳都不太好奇。 姑奶奶既然说了第二天树会在，那就一定会在，大家伙听着就行。 这会，两人倒是上心白曦吃饭的事情，这个事情对他们来说才是最紧要的。 “这几天，你们两个记得多给姑奶奶炖一些补品，让姑奶奶好好补补身体。” 李佳点头：“村长，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安排好姑奶奶的膳食问题的。” 陈大柳长叹：“姑奶奶啊，辛苦着呢。” 难怪上次姑奶奶要说最近忙了。 白曦是半夜的时候，骑上小黑把挖回来的树放入早就挖好的大坑里的，一棵，两棵，三棵…… 原本看起来没什么绿植的施工场地，因为这十来颗茂密的大树，倒是显得凉快不少。 虽然挖的时候，大树附近的突然被一并带了一大块出来，但白曦为了电影效果，大树茂密的树冠可没修剪，一个弄不好，换了地方，大树的根须没能供给上营养，大树肯定要被茂密的树冠拖累死。 白曦可不想干无用功，所以她把大树放进大树坑里还不算，还淋上些许用极品灵石稀释过的灵水。 这样一来，别说三四个小时后村民们才开始来填土，就算是一个月后，大树也照样活的好好的。 弄好后，白曦回头望了望，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走，我们回去睡大觉。” 小黑：“吼吼~~~” 她并不担心村民们看到后会怎么样，无中生雪她都弄过，村民们可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啦。 白曦吩咐的事情，说什么时间点，就什么时间点，村民们格外的遵守。 当陈大柳天蒙蒙亮的集合了种树的村民们去文化电影城的时候，看到那一棵棵参天大树的时候，齐齐的一愣。 大家眨巴着眼睛，揉着眼睛，要不是大坑还没有填土，他们都要误以为这里本来就是有这些大树在的。 哪里来的啊？ 不对，这都是姑奶奶弄的啊？ 不对，姑奶奶一个人弄的？ 也不对，这些…… “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一会太阳出来，晒着树根，把树晒死了怎么办。”陈大柳率先回神，扯开嗓子就吩咐起来。 “姑奶奶废了好大功夫才弄回来的，要是死了一棵，大家怎么有脸见姑奶奶。”难怪姑奶奶昨天那么累呢。 陈大柳的话也让村民们回过神来，大家纷纷应声，个人一个树坑，铲子锄头起上阵。 早就准备好的黑色的肥土先盖上，再撒一些化肥，然后才把坑边的土刨盖上，浇水，再按照设计图或者是铺设上鹅卵石， 要么是老砖。 十来棵大树，大坑自然是不小的，好在大家都是干惯了活的人，手脚麻利，赶在太阳出来前，树都种好了。 一行人或者是支着铲子站着休息，又或者是干脆就盘腿坐在地上，要么就在一旁的砖块堆边休息，抬头望着这棵树，再看看不远处的树，郁郁葱葱的，咧嘴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正好，太阳出来，工地陆陆续续的也就来了人了。 这么大的建筑工地，除了牛罗村外，也是招了一些小工的，这些小工都是大山乡的乡民来打零工的。 他们看到这些大树后，惊愕的长大嘴巴，下巴差点都惊掉了。 “这……” “陈村长，你们也太厉害了。” “这些树可真大啊。” “废了不少功夫？” 之前工地放假三天，大家都也没多想，毕竟能休息也是好的，没想到就是为了种树，这么大的树，牛罗村的人还真会折腾呢。 牛罗村的人也没解释的想法，陈大柳笑呵呵的接话：“瞧这话说的，我们牛罗村哪样不是冲着最好的去的，既然花了钱，花了功夫，那自然是要往好的弄啊。”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也是。 见牛罗村的人似乎是刚忙完歇息，趁着还没有开工，有人便好奇的问起来。 “陈村长，听说你们村预备要拍电影呢？” “你从哪里听说的？”陈大柳不答反问。 “悖我就是听我二舅家的邻居的大叔那嫁出去的闺女的婆婆说的。” 见不少人竖着耳朵听，陈大柳便笑笑道：“是有这么个打算的，但现在就是打算，我们也没经验，先研究研究……” “悖就别谦虚了。” “就是就是，要是有什么打酱油的角色，可要记得找我们啊。” “对对对，我们看看热闹也行。” 陈大柳还是继续笑着：“现在还不知道呢，就是有那么个想法，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电影，大山乡的人一个月看个三四回也是有的，但拍电影嘛，大家还真没见过。 之前有洋人想来拍电影，被牛罗村的人赶走了，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现在听说牛罗村要自己拍，谁会不好奇。 也有人嗤之以鼻，这是拍电影！ 啥叫电影，那可是高科技的东西。 牛罗村的人开厂子可以，拍电影？ 这可不是咱们庄稼汉泥腿子能玩的东西，牛罗村的人再厉害还能会这些？！ 专业的事情啊，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要不然不是班门弄斧么。 很多人好奇，有对牛罗村信心满满的，也有一些人在等着看牛罗村出丑。 （嗯呐，嗯呐，我努力多写……） 第1556章 诚意满满 必须要承认，世上就是有那么一部分的人，自己过的不好，也看不得别人过的好，如果牛罗村不是有小黑在，估计搞破坏的人不会少。 牛罗村顺风顺水太久了，搞什么成什么，自然会引来一批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我可是听说了，那时候来的电影拍摄小组有好几个洋人呢，不过现在不让叫洋人啦，说是不礼貌，得叫…叫国际友人，国际来宾。” “牛罗村的人胆子也太大了，连国际来宾的面子都不给呢？！” “这叫什么，这叫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要我说啊，牛罗村这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是，就是，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妄想着拍电影呢。” “真当电影这个东西是谁都能拍的哦。” “我也觉得牛罗村的人狂妄自大了，我啊，就等着他们吃亏长记性啦。”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幸灾乐祸的。 “牛罗村的人那么有钱，他们可不怕吃亏……” 有人唱衰，自然也会有人看好。 “要说啊，牛罗村就是厉害，有那位厉害的姑奶奶在，他们村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的好，瞧瞧县里都不一定有一辆小汽车，可牛罗村就能给他们姑奶奶买一辆那么漂亮的小汽车。” “别说小汽车啦，牛罗村地上跑的大卡车，水里跑的轮船，哪一样是便宜的。” “那也是。 ”现在，大山乡的人对于在乡道上遇见白记的大卡车进进出出的也是见怪不怪了。 “所以，我和你们说啊，别人都觉得牛罗村这电影拍不好，但我就觉得，牛罗村的人这电影肯定能拍好。” “对对对，我也是看好的，要不然，牛罗村何必要建一个大商场，大商场的顶楼还搞了一个大电影院呢。” “据说啊，这电影院可是配备了冷气的。知道啥是冷气吗？就是啊，夏天进去看电影，里面凉飕飕的，一点也不热，都不会焖一身的汗。” “就是不知道牛罗村会请什么明星来。” “我喜欢陈晓萌，她演的战地女护士可太好看了。” “对对对，陈晓萌挺好的，不过我还喜欢赵小芳，她演的女战士也很好，枪打的漂亮。” “对对，特别是她制服敌~~特份子的时候，台词慷锵有力，言辞凿凿……” “我家那口子就在牛罗村的工地上帮忙呢，到时候我问问，看看拍电影有意思没有。” “要是我也能看看拍电影是怎么拍的，那就好了。” “要是到时候剧组需要人做饭的话，我一定第一个报名。”有人一脸的期待。 “……” 不管是对唱衰还是看好，这些议论的话语，牛罗村都不曾在意。 牛罗村多忙啊，再说了，姑奶奶说啦，你咔咔的赚钱，总会惹来别人眼热的。 他们也不敢干什么，就说那么几句风凉话，妒忌妒忌就算了，真要计较，牛罗村的人就别干活了，专门吵架得了。 而且，牛罗村的人的确忙，除非是有人撞枪口上，要不然，村民们也没工夫计较。 再说了，牛罗村要计较起来也很容易，收购农副产品的时候不收你家的，又或者是卖东西不卖给你们村里的人，这就够呛啦。 蒙省几个机关单位的人紧赶慢赶的来了牛罗村，都被安排在牛罗村大队的招待所住着。 负责接待的是陈小聪，他是大队长。 陈大柳在一旁配合，他年纪大，又跟着白曦前后十几年，经验自然是不用说的。 “白顾问没时间吗？”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见白顾问啊？” “我们大老远过来，一来是为了白记的投资办厂问题，二来也是想见一见白顾问，都知道白顾问是这一代年轻人的翘楚之一……” 陈大柳垂眸撇撇嘴，什么叫之一，我们姑奶奶明明就是最厉害的，谁都比不过。 但是，这个事情只能牛罗村的人自己悄悄得意。 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姑奶奶被人惦记想办法拐走呢，所以就算心里明白，也不能瞎n瑟招人嫉妒。 陈大柳有些游神，在心里长叹，哎，这就是姑奶奶给小娃娃们讲的故事里说的那个孤独求败的寂寞的心情？！ “我们对白顾问的学识很是敬佩！” “对啊，对啊，我们啊，就是想见见白顾问，想和她请教一下一些问题……” 陈小聪笑笑，习惯性说道：“我们姑奶奶啊，最近正忙呢。” “这不是过两天我们村的大商场就要开业了么，加上定下投资办厂也是仓促的，这事情可是大事，容不得出现疏忽，我们姑奶奶正带着人研究奶制品厂的生产机器呢。” 不管是学习小组还是交流小组，每次有人过来，白曦都不会露面。 她可是九尾仙狐，哪里是这些凡人想见就见的。 再再说了，白曦好歹是个特别顾问，职位级别高，要是谁想见就见，那她一天就什么也别干了，光见人了。 连牛罗村的小娃娃都知道，姑奶奶忙，没事不能打扰，外面的人又哪里有资格想见就能见到。 “不过大家伙放心，我们姑奶奶可是吩咐了，让我们好好招待各位同志，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 蒙省来的人一听，心里就更加大定了，看样子，白记这是对投资办厂这事情很是看重啊。 见不到白曦虽然遗憾，可哪家机关的人都没忘了此行的目的，纷纷找机会表示自己地区的诚意和给白记投资办厂的优惠扶持政策。 陈小聪对于这些人提出的想法都给予肯定，但并没有给什么明确的答案。 “大家的诚意，我们白记很是感激，不过投资嘛，不仅是我们白记选择你们，也是你们选择我们，这是双向的，不急，不急，容我们白记再研究研究……” 这话，陈小聪说的极其客气，但在场的人，谁不是人精，现在就是白记挑选的份，别人挑选白记？没可能！ 来了人，肯定要参观一下白记的厂子的，这几乎成了来牛罗村的单位必须的行程了，不安排还不行。 先是食品厂，然后是服装厂，再然后是制鞋厂，一行人参观完后，对白记的实力更是无比的羡慕。 第1557章 这是经验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既然赶上牛罗村的大商场开业，也就参观凑凑热闹，学习点经济发展的经验不是。 牛罗村的大商场也是华国第一家大型商场。 经过严格的审核，进驻的商家要么是有资质的，要么是有实力的。 开业前半个月，报纸上就已经报道了。 一连在报纸上宣传了半个月，这广告打的，不识字的人都知道了。 大山乡的乡道上更是有红色的横幅隔着百来米就挂着，各地都有百货大楼，可在牛罗村这里看了大商场开业的现场才知道，什么叫做长见识。 蒙省来的人也在这一天见到了白曦。 白曦红色裙子，白色上衣，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无比的喜庆，她进行了商场开业的敲锣仪式。 随着白曦手里的锣锤敲响了铜锣，早就预备好的鞭炮也就被点燃，噼里啪啦的震天响起来。 舞狮，锣鼓声，大广场上一阵热闹。 在热闹声中，白曦拉了一下陈大柳恭敬的交到手里的绳子，只见盖在大商场顶楼立着的牌子的红布就这么飘了下来，也露出了商场的名字。 牛罗村白记国际大商场。 开业仪式热闹无比，乌泱泱的都是人，白曦本来是懒得参加的，可村民们都想她能参加开业大吉的典礼，说是要讨个好兆头，于是白曦也就依了他们。 揭了红布后，白曦第一个进入商场，很快就不见了。 蒙省的人本来还想着找机会能和她说几句话呢，哪知道，乌泱泱的人涌进商场，他们能站稳都已经不容易，哪里还能找得到白曦。 而白曦已经摘下胸口的大红花，从后门骑上小黑回树屋去了。 有了集市和国际商超店多年举办周年庆活动的经验，加上前阵子举办的全国巡回销售活动的经验，牛罗村的大商场开门，即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也没出现什么纰漏。 几个部门严格配合，井然有序，配货的人忙的脚不沾地。 柜台的销售员哪怕携带着小喇叭，喝着后勤保障部提前准备的润喉茶也照样把嗓子喊哑了。 实在是太忙了，不少人都顾不上喝润喉茶，何况，喝多了还得去洗手间，可这么忙，哪里顾得上。 特别舶来品销售的那一层。 舶来品，和华国内生产的样式上很大程度是会有不同的，颜色也会丰富很多，所以大家更是无比的好奇，排队的人也是乌泱泱的。 这一层，除了引进的各家品牌的专柜，还有牛罗村特地设立的舶来品杂货铺。 说是杂货铺，其实占据的铺面一点也不小，里面东西琳琅满目，陈列在玻璃柜台中，新奇又新鲜，看的人爱不释手。 这个杂货铺里的东西，要么是白记的海外采购部选品采购的，要么是白曦带着人出海从海盗手里搜刮来的。 只要村民们用不上，那就卖了，换钱的同时也丰富其他人的生活和需要。 这个时候的人们，对于新鲜的东西是极为向往的，手里没钱的时候还好，一旦有钱，自然没有不愿意消费的。 如果说，蒙省的人之前只在报纸上看到对白记的宣传和报道，那么，这一次，他们就亲眼见识到了白记的实力。 震惊，艳羡，向往，激动……要是成功引进白记到当地去投资办厂，那么，自己的家乡是不是也能变成牛罗村这样好？！ 牛罗村白记大商场建设的很极具现代化，商场的设计白曦结合了现代和科幻风格，哪怕是过个几十年来看，也丝毫不会逊色。 考虑到了这里以后的人流量大，还特地建了天桥。 天桥也是钢筋混泥土， 建的时候，这两座天桥就被不少人诟病，觉得牛罗村这是有钱没地方花。 但此刻，天桥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即便人来人往，也不影响白记的大卡车进进出出，车都车道，人走天桥。 关键，天桥上的栏杆攀附着紫藤花，还弄了几个花坛在上头，这会，花开灿烂，牛罗村沿着马路牙子往大商场的路上还有七色的七彩花，那叫一个好看。 就算不为了横渡马路遇到车辆，单单是为了走一走那漂亮的天桥，就有很多人愿意走上一走。 大商场这边连接着两座天桥，而还没有开业的商贸街也有三座天桥，这五座天桥的设计造型都不同，种植的花也不同。 一座是紫藤花，一座种的凤凰花，其他三座，有种植郁金香的，有种植绣球花的，也有牡丹花。 当初张秋田还觉得漂亮是漂亮，就是维持不了多久，毕竟占小便宜的心思的人还是很多的，到时候攀折的人肯定很多。 但牛罗村的人自然是有办法的，不仅在桥头桥尾安排了人维持秩序，还在天桥花坛中立着牌子：做文明人，行文明事，折花摘叶罚款五元。 这年月，大家都对名声这个事情很是看重，谁不想当文明人啊，都怕别人觉得自己不文明。就算再厚脸皮的人也会因为后面那一句罚款五元而不敢对天桥上的花伸出魔爪。 带上孩子出门的，上天桥也会耳提面命，警告加棍棒的威胁，就生怕自家孩子手贱，害的被罚款。 谁让牛罗村的人挨小黑罚款那么多次，早就罚出经验来了。 牛罗村的人都会心疼被罚款的钱，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用怕手贱的人敢胡搅蛮缠拒不交罚款，和牛罗村耍赖就和厕所里点灯一个下场，找（死）屎。 这会，牛罗村白记大商场喇叭声里响着热闹喜庆的音乐，广场两边的上方飘着两个大气球，挂着两张红辐。 书写：开业大酬宾，全场消费八八折；消费满三十八即可参与抽奖，奖品多多，欲购从速。 在大广场的正中间还特地设立了一个带拱大门的花房，拱门上挂着一条红色横幅：牛罗村白记大商场，集娱乐衣食住行为一体的综合性商场，欢迎进店体验。 时不时的还会有人广播一下哪个柜台人少，哪个柜台什么东西补货了，也会贴心的提醒人们人流量大，注意看管好自己的财物和孩子。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是会偶尔有听到广播寻人的事情。 （天天核酸，然后突然感冒，把我吓的够呛的，就怕自己万一那啥了，小说还没有完结……） 第1558章 一百个信服 “广播找人，广播找人，请周静安同志听到广播后，速到商场服务台，您的孩子正在等您……” “广播找人，广播找人，请刘大红同志听到广播后，速到商场服务台，您的爱人正在等您……” “广播找人，广播找人……” 一开始，大家听的新奇，也讨论谁家大人那么心大，看热闹连孩子都看丢了。 后面听到连大人都找不着人，大家又是哄笑，又是议论，但对于牛罗村白记大商场这人性化贴心的服务极为称赞。 当然也有人觉得尴尬，特别是走丢的当事人和家属，一听自己爱人走丢找到商场服务台去，再一听广播里喊了自己的名字，臊的脸都红了。 这败家的娘们（爷们），都说了人多要看着点，这下好了，走丢不说，还闹这么一出，被熟人听到，可不是要笑话死么。 舶来品这一层人多，其他楼层也不妨多让。 八八折的折扣可不低，销售成衣的几个专柜挤满了人，大家或者是扯着嗓子和售货员喊着要什么，或者是抱着刚结账好的衣服往外挤。 如果说，这个时候买成衣是划算，那么布匹此时购买就更加优惠了。 手艺好的人在心里一盘算，趁着这个时候打折，多买上一些布匹，不管是自己做衣裳还是走亲戚的时候送上一块半块的布，体面不说，也比以往省钱不少。 鞋子柜台单独安排了一个楼层，除了白记的鞋子，也有国内的国营制鞋厂的鞋子，每个柜台都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白记的鞋子卖的贵，那旁边还有国营厂的。 年轻人想给自己买双样式新颖又好看的鞋子就去白记的专柜，讲究物美价廉的为了一家子生计打算的就去国营厂专柜。 牛罗村白记大商场满足了人们多方的需求。 这个时候的装饰，人们大多以手上戴手表为主，手表的几个柜台也乌泱泱的围着人。 女性爱美是天性，除了手表这类，头绳啊，发夹，头花，丝巾和帽子等物也是她们喜欢的，这些个柜台挤的也多是女同志。 钢笔柜台设立了三个，这个时候的人们都以有一根钢笔为荣，是以，这三个柜台也有不少人在。 毕竟全场八八折，不需要的人都觉得心痒痒，何况是有这个购买需求的，一算现在买了比以后买还省下不少钱，顿时有种买了就赚到的感觉。 要不是白记采购部为了开业这个事情提前和各个品牌的商品预定了足够数量的库存，还真不一定够卖上一天的。 累吗？！ 当然累！ 可白记的员工忙的和打了鸡血一样，比起田地里秋收抢收的时候都不妨多让。 人多热闹了好啊，人多了，销售量高，年终奖才多呀。 同样是销售，可国营百货大楼里的销售员每个月就拿那么多，白记的销售员除了每个月的工资，平时发放的员工年节福利外，年终还有年终奖。 有时候，销售量增高的情况下，还会看企业收益发放一星半星的奖金。 这么好的待遇，盯着的人不知道多少，谁会不怕被开除，谁不会积极呢。 有人还笑称，每个月多给十块钱的工资，让她们上十几个小时住在柜台里都行。 这次牛罗村白记大商场开业，商场里的工作人员，除了一部分是从原来的国际商超店里抽调的，就是另外招了一些人。 不少人可是专门请假坐火车过来应聘的呢，听说，也有不少人找关系想托关系走，不过嘛，牛罗村可不兴找关系这一套，一视同仁参加考试。 顶楼的电影院也开放了，全部是冷气厅，屏幕还是大的，桌椅是沙发软垫椅子，这电影票售价自然也比平常的电影院贵上一毛钱。 播放的除了最新上映的电影，也有几步老片，即便是这样，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如果说，在进牛罗村白记大商场之前，人们是人挤人，大汗淋漓的，那么进了商场后，吹着那凉飕飕的冷气，瞬间浑身的燥热就被吹走了，浑身上下舒舒服服的。 再看看这个柜台东西打折，那个柜台东西齐全，售货员们态度好，商场里还有巡逻专员提供问询服务。 渴了商场外边的商铺有卖冷饮的，有卖冰激凌的，饿了也能在面馆吃面，在饭馆吃饭，买东西有商场，附近还有邮局和银行，照相馆也有，可以说，衣食住行，这里都能解决了，心情可想而知。 说起照相馆，邓师傅此时就很忙。 商场的那两座花桥已经成为了他拍照的地方，比起在照相馆里用死板的背景布，人们更喜欢那花团锦簇，开的灿烂又显眼的花。 邓记照相馆里，除了一个学徒看店，邓师傅带着另外两个学徒在花桥上忙的脚不沾地。 “来来来，看镜头。” “对对对，就是这样，笑，再笑的开心一点。” “很好。” “对对，就是这么摆，这位同志，你可太会摆姿势了，照片出来一定很好看。” “拍两张吗？好嘞，小王，给这位同志开票。” “来，两位同志，你们站近一些，小李，你去给同志打个样，就用那最出片的姿势，对对，就是这样，两位同志，你们这样就很好。” “哎，对对，不用拘束，你们是一家人，是团结友爱幸福的两口子，革命友情无比坚定……” “来来来，头靠一起，对对，看看你们身边开的灿烂的花，多美啊……来，笑……” “小李，小李，你给这位同志打个样。” 扭头擦干的功夫，他又对着正在刷刷开票的干瘦的学徒工喊道：“小王，开票了让排队的同志稍微等一等……” “唉，师傅，知道了。” 邓师傅是喊的嗓子都冒烟了，相机里的胶卷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但他忙的心里和喝了蜜一样甜。 原先他在国营照相馆，那个负责人觉得牛罗村没给免租金，故而不愿意在牛罗村这边开设分店，而邓师傅听了陈大柳的话，想了几天，咬牙的拿着积蓄，又跑上跑下的借钱，揣着钱跑来找陈大柳盘下了一个铺子。 他和牛罗村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对旁的没什么信心，但对白曦，他是一百个信服的。 第1559章 过犹不及 不说白曦做生意挣钱的能力，就说牛罗村搞这么大的动静，这一块的经济能差？ 再说了，白记三个厂子在，工人和家属加起来得多少人，更不用说牛罗村每年都会拍上那么两三次照片，还有大山乡的其他乡民，怎么算，怎么觉得不会亏。 租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铺子，邓师傅马不停蹄的找人开始装修。 又托着陈大柳帮忙从海外买了拍照的相机等设备，钱不大够，只能舔着脸找陈大柳借钱。 都是老熟人了，邓师傅又要在这边开店，陈大柳也就没小气的借了钱，这才让邓师傅得意能买到先进的照相机和配套的拍摄设备。 开店手头没钱可不行，所以即便两头跑忙的脚不沾地，邓师傅也没从国营照相馆那边离职。 直到一个月前，国营照相馆那边知道了这个事情，而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邓师傅就干脆离职住到邓记照相馆来。 虽然大商场还没有开业，但照相馆一开门没两天也就有了生意，三个厂子，陆陆续续的，一天也能有二十几三十单。 知道白记大商场要开业，邓师傅预计人会多，而且一个人也的确忙不过来，便招了三个学徒工，开始一个人带着三个人忙活起来。 果然，今天开业，他带着两学徒拿着制好的纸牌表示可以拍照，立马就有不少人意动。 不少人是从挺远的地方赶来的，来都来了，看到这么好看的花桥，又见有不少人排队拍照，心里自然也会意动。 特别是拖家带口的一家子出来的，拍个全家福是这个时候的流行。 而城里一些特地过来的年轻的同志，自己赚钱拿着工资，谁不想拍上一两张好看的照片，到时候寄给家里，寄给同学友人，又或者是相亲的时候给人照片相看什么的，又方便又体面。 不过一个上午，胶卷就换了七个了，邓师傅哪里会不高兴。 开业酬宾活动，牛罗村白记大商场就庆祝了七天。 本来陈大柳想说干脆搞个十天半个月的，被白曦驳回了，七天已经不短了，就算想要搞噱头多卖也不能这样啊。 白曦：“不是才刚弄过全国巡回销售活动吗，大家也累了，再说了，活动不能太泛滥，大家手里的钱也是有数的。” 这个时候的人，特别是华国，大家都还处于思想比较老旧，特别是在消费这一层面上。 白记就算想要一步步的让人们习惯消费，也不能没点节制不是，过犹不及。 开业活动搞个七天，时间其实已经不短了，这已经充分的考虑到了离的远的人赶来的路上的时间了。 蒙省的人连续观察了两天白记大商场开业的情况后，对于吸引白记到自己家乡去投资办厂这个事情就更加的急迫了，他们愿意给的优惠政策也越来越大。 有白记这么好又有技术帮扶的企业，不抓紧机会那是傻子。 大商场开业活动的第三天，白记定下了呼伦市。 呼伦市占地面积大，虽然交通上相较于其他区并不便利，但呼伦市牧场占地面积大啊，那一片大草原，而且划给白记建厂子的地也大，给予的优惠政策也足够好。 有了白曦研制的速长灵，牧草想要不长好也难，而且养奶牛和奶羊的技术到时候也会统一安排专业的人员交给牧民们。 这样的情况下，哪边给白记建厂的地大，哪边给白记的优惠力度好，白记自然就会选哪里。 陈大柳是白记这边签合约的代表，签字，盖上白记的印章后，他起身和呼伦市的代表握手。 “黄同志，很高兴能加入到贵市， 我们这边会尽快安排人员着手这个项目。” 合同刚签，上面的字迹的墨水还没有干呢，就听到陈大柳这话，呼伦市的代表小组心里顿时一喜。 小组负责人黄明远脸上满是笑容，握着陈大柳的手摇了又摇，无比激动：“好的，好的，非常好，那我们就等着白记的好消息了。” “是啊，需要我们配合什么的，只管说。”一旁的小组代表成员也眉开眼笑的接话。 本来他们都觉得自己家乡没希望了，没想到，居然会被白记选中，虽然和呼伦市给出的很大的政策优惠扶持有关系，但谁让呼伦市经济条件就是比不过其他区呢。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白记带着技术，又拿着钱来投资办厂，呼伦市也要给个态度不是。 大商场已经开业，商贸街装修也已经差不多，牛罗村的建筑小队除了一些还在建设文化电影城的，另外一半人已经开始准备前往呼伦市建设厂房的工作了。 先是派人前去把规划好的地圈起来，然后各种建筑材料便源源不断的运进白记奶制品厂。 陈小聪又开始出差了，他需要去考察各个厂子，找寻最合适的瓶瓶罐罐的包装。 白曦也开始忙起来，牛罗村是有养殖场，不过养殖的大多是鸡鸭和一些猪，牛的话就是黄牛和水牛，和奶牛奶羊可差远了。 她不可能去呼伦市挨家挨户的给牧民们上课教授养殖的知识，所以自然是要培训出一批人来，由他们去呼伦市培训人。 “……想要让奶牛和奶羊产出上好的奶来，这精饲料和牧草的搭配很重要。” “奶牛和奶羊要足够健康，产的奶才会合格，而我们白记要求的奶源要足够优质，这一点很重要。” “……养殖必须要科学合理，饲料粗细搭配，营养科学，缺一不可。” “不合格的奶，一律不收。” 培训了十天，哪怕学的慢的，也早就把白曦教的背的滚瓜烂熟。 白曦不忘叮嘱：“虽然呼伦市的地方人员会和牧民们提前沟通好，但你们过去工作也要记得不能惹事，当然也不怕事，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呢。” 养殖员一共有二十人，大家闻言不禁乐开了花。 他们还没走呢，姑奶奶就不放心啦，这么一想，一行人心里暖乎乎的。 “姑奶奶，我们记着啦。” “姑奶奶，您放心，咱们牛罗村的人不怕事，也不惹事。” “是啊，姑奶奶，我们肯定不给您丢脸的。” （弱弱地和小可爱们求票票~） 第1561章 上赶着 邓师傅点点头，笑呵呵：“不说县城啦，我去过省城几回，但是我觉得，咱们这也就是人还少，可这也是暂时的，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必须啊！”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高高的抬起脑袋，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他的眼中洋洋的神情藏都藏不住，当然，他也没想藏着。 旁边，有人喊了一声：“邓师傅，我好了……” 邓师傅本来就是过来拍照的，有人召唤，便应了一声，笑着看陈大柳一眼。 陈大柳便也笑笑道：“反正现在离的也近，闲话什么时候聊都行。” 呼伦市那边厂房工程在建，牛罗村这边的打铁小队也在拿着图纸研制奶制品厂的生产机器和设备，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牛罗村白记大商场建的这么大这么好，开业活动也这么热闹，张秋田自然会关注。 或者说，张秋田对于白曦的很多事情和举措都是很关注的，不止是他，各方都会关注白曦。 不过因为全国巡回销售活动的成果出来了，成绩斐然，经济发展部正是高兴的时候，相比之下，牛罗村的大商场的开业活动的收益也就显得没那么显眼了。 而巡回活动的成绩好，也让一些人更加愿意让白记继续组织下一年销售活动，至于那些继续反对的声音，只要不搞什么事情，些许声音无所谓的。 白记也已经和各个国营厂陆续结账，这次的活动比国营厂往年一年的销售额还高上一两倍呢，经济发展部看到曙光哪里会不高兴。 当然，看到这个巡回销售活动有这么大的成绩，各方不可能没有蠢蠢欲动的人，只是上头意属白记，何况活动刚结束，他们再蠢蠢欲动也没用。 牛罗村白记大商场的开业活动结束，商场就正式的进入了日常的营业，人流量虽然没有开业七天多，但是也不少。 这个时候的物资缺乏是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你兜里揣着钱，你都没地方可以买东西。 牛罗村的白记大商场虽然地处偏僻，是在大山乡里面，但对于这个时候的人们来说，车能到的地方都不算远，人能走到的地方都不是什么问题。 福川县城是有班车进大山乡的，开设已经有三四年了。 这次牛罗村申请邮局和银行等设点，经济发展部在张秋田的提议后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特地批了三趟公交车路线，牛罗村本来就修了大公路，所以现在交通已经不存在交通不便的情况。 想要富，先修路。 牛罗村地处偏僻没错，可也凭借一己之力让自己一个小村庄日子过的好，也让大山乡的人日子跟着过好，现在地位更是比其他一般的市县更受重视。 幸福大队的搬迁让其他村子的人也看到了希望，各个都想着能让白记征用，自己也好整个村子搬一搬。 没瞧见幸福大队被征用后，搬迁去了新的地方，住着新的房子，手里还有结余，开垦了田地，好家伙，走路上摔跤都乐呵呵的。 想搬迁的人已经想到什么地步了，到集市上买东西，遇到陈大柳等人，便会凑上前来。 “陈村长，其实我们村的位置也挺好的。” 一开始陈大柳不解：“然后呢？” 你们村的位置好怎么了，这有啥好炫耀的，感情我们牛罗村会羡慕你们？ “你看啊，幸福大队之前那么差的位置，干啥都不行，你们也征用了，要是下次你们还征用的话，就考虑考虑我们呗。” 陈大柳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你们也知道幸福大队之前的位置不好啊。” “就是因为幸福大队原先位置不好，田地土质也不行，种不出什么好的庄稼，日子过的贫苦，我们这才想办法帮上一把。” 陈大柳：“你们村弄了那么一大片的养殖场，鸡鸭不光卖给我们白记，也有统购部收购，田地肥沃，庄稼收成也不错，村里一大半都住着新房子，你们拆迁什么！” “嗐！谁会不想越过越好不是。”开腔的人半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幸福大队就搬迁了一回，日子就立马赶上其他村的人了，接入电线，买大彩电，家家户户也买了自行车，谁看了不羡慕呢。 陈大柳一听，有些语塞，这话好像也没错！ 有人找陈大柳打探着消息，毕竟他跟在白曦跟前，最是了解情况。 陈大柳被拉着问的多了，后面便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了，要是以后征用的话，会考虑的，会考虑的。” 但是大山乡的村子那么多，哪个村子都觉得竞争力大，但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是积极的留意牛罗村这方面的动静了。 而也有别的村子在心里暗戳戳的打算，要是牛罗村要征用自己村的土地的话，得给好一点的价钱才行，怎么也得比幸福大队高不是，要不然多吃亏啊。 只是，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牛罗村半点没要征用的样子，这些人只能一边叹息，一边提起幸福大队就一脸的羡慕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文化电影城已经建了一半，寺院初见规模。 因为之前白曦的意思是拍摄有少林寺的剧情，所以，就算有人知道牛罗村的文化电影城建了一个寺院也不会太惊讶。 采购的摄影机等设备也被运了回来。 虽然设备包装都很严密，但运载的人还是不放心，用稻草在车斗里铺设了厚厚的一层。 这还不算，东西回来的路上的时候，运载的大卡车开的那叫一个慢，路过稍微带着点坑的路面避不开的都会放慢车速，慢慢的开过。 司机们都知道，这些可是高精设备，万一颠坏了，浪费钱不说，还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 这卡车的设备用了三辆车来押送，可见牛罗村的人的重视程度。 亏得白曦之前和张秋田说过了白记会采购一批拍摄机和设备，要不然就牛罗村这缜密的重视程度，车子不知道要被攀爬几次，拦截几次了。 说句外头人不知道的事情，牛罗村从青州市码头运回海盗财宝的时候，都没这么谨慎小心过。 第1562章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李甜瓜这段时间可是翻了不少的书籍，国内外的资料也都整理了不少。 遇到一些生涩的国外讲述电影和拍摄的原着的时候，他就拿着一本英汉字典一个个的翻译整理，整理了厚厚的好几本的笔记出来。 拍摄设备回来的时候，他更是激动的整晚都睡不着。 “姑奶奶，您早。” “姑奶奶~” 前一句是陈大柳的声音，后一句是李甜瓜，他问候完了，便嘿嘿的笑着。 白曦本来打着哈欠，视线扫过两人，很快又把视线挪回李甜瓜身上，点了一半的头也顿住，奇怪道：“你这是？” “你昨晚做贼去了？” “啊？”李甜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连忙摇摇头：“没啊。” “姑奶奶，我就是兴奋的，我昨儿看机器看的晚，太激动了，回去了也没睡着。” 白曦无语，她嘴角抽了抽，说道：“隔着箱子，东西什么模样都没看到，你激动什么。” “呃……”李甜瓜抓了抓脑袋，他就是因为看不到拍摄机什么样，才激动的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啊。 “行了，快去洗一把脸，跟着我挑人去。” “哎，是，姑奶奶！”李甜瓜应声，高兴的蹦跶着跑远。 他兴奋的一夜没睡也是姑奶奶说了今天要挑人拍电影来着。 当然，除了李甜瓜，牛罗村的一些村民也是激动的大半夜才睡着。 拍电影啊，这个时候，看电影对很多人都是奢侈的娱乐活动的时候，居然还有可能参与拍电影，村民们哪里会不激动好奇。 有人甚至激动后翻来覆去的担忧：“孩子他娘，你说，要是姑奶奶选上我了，我啥也不会，我也就是照过相片，别的啥也不懂，这不是耽误姑奶奶的事情么。” “你想啥呢，咱们村里那么多人，你也没啥出众的能力，凭啥你就觉得会选上你。”果然不愧的两口子，损人起来也是半点都不客气的。 被损的男人一听就不服气了，他翻身坐起来，再黑暗中抱着手臂，哼道：“你别看不起人，姑奶奶说啦，就是要拍朴实的，要不然留着那大田村干什么。” “我可不是朴实的庄稼汉么。” 这话让女人听着，想了想，也觉得在理，她也坐起来，靠在床头，说道：“那你担心啥，姑奶奶肯定有想法呢，再说了，你也不比别人差，选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男人一听，嘴角抽了抽，好话坏话都说遍了，真是啥理都要占着。 他能说，自己是既担心选上了耽误事情，又担心选不上么。 “算了，和你一个女同志说不清，睡觉！”男人一骨碌又躺下。 女人则是撇撇嘴，在心里嘀咕，怎么就说不清了，分明就是不占理嘛。 但女人也懒得和男人计较，她也跟着躺下，心说，想这些干什么，左右是村里拍的，就算不能当演员，也能去剧组里帮忙看看电影是怎么拍的。 白曦选人其实没什么规则，她骑着小黑在村里溜达，遇上哪个村民便会盯着看两眼，感觉能用就会偏头让陈大柳记下名字。 李甜瓜本来兴高采烈的，但很快，他就一脸惊愕。 这和他想象中的，和他从书里和杂志里看到的选演员的场景差别可太大了。 选人，这么随意的吗？ 感觉比掷石子问路还随意呢。 只见白曦迎面碰上一早去了田间放水，扛着锄头回来的，裤脚还挽的一高一低的一个村民，便对陈大柳说道：“就他，记下名字。” “是，姑奶奶。”陈大柳应声，拿着笔在本子上一笔一划的记下名字来。 然后，再往前走，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 等小黑停下脚步后，白曦顺着门口看紧院子，问道：“这家是不是有两兄弟来着？” 陈大柳：“有，姑奶奶，这是陈大头家，他有四兄弟三个妹子，一个妹子嫁村里，另外一个嫁……” 白曦摆摆手，打断了陈大柳的长篇大论，说道：“我是说，有五岁的兄弟俩？” “哦，有的。”陈大柳这才听明白，连忙笑道：“姑奶奶，陈大头的大儿子早几年娶了媳妇，生的就是一对双胞胎儿子，今年五岁五六个月了。” “姑奶奶，当初陈进步他媳妇险些难产，还是喝了从您那倒回去的甜汤才顺利生产的。” 白曦闻言也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她额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我不是说过了么，这生孩子和我没什么关系，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要说有点关系，顶多就是她往甜汤里投了点灵气，或许就是灵气让陈进步力竭的媳妇有了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陈大柳连连笑着应声：“是呢，姑奶奶，咱们村的人都相信科学呢。” 别看陈大柳应的快，但白曦哪里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或者说，村民们一直就觉得，生产顺利是有福气。 但要是遇上难产什么的，想着姑奶奶，念着姑奶奶，总能度过去的。 当然，白曦也的确会出手，她总不能看村里有一尸两命的事情出现。 而且，村民们也很乖巧，遇到要生产，能送去大队医院就送去，来不及的也会把助产医生请来家里帮忙。 但是生产这个事情，的确又很多不确定性，白曦不知道就罢了，知道肯定是要出手帮一把的。 加上她有时候看到有些妇人怀孕了不自知的爬高，或者是她们累着可能会出现流产的情况，便会忍不住提醒。 次次都是被她提提醒然后去检查的确怀孕了，这一来二去的，白曦说她不是送子娘娘，村民们也不信呀。 白曦也懒得纠结这个问题，她说道：“就这两个孩子。” “姑奶奶，您是说，要陈大头的两个孙子演戏么？” “是不合适？” 陈大柳连忙摇头：“不会，当然不会了。” “姑奶奶，我就是有些担心，这小娃娃都不到六岁呢，怕是……”村里的人，不管大大小小都没演戏的经验，大人还好说，教一教问题不大，小娃娃的话，他怕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 白曦知道陈大柳的担忧，随口道：“没事，村里的娃娃们都懂事，再说了，也就几个镜头，没事的。” （今天一号，弱弱地和小可爱们求个月票~~） 第1563章 丰功伟绩 这个时候，正好陈大头端着装鸡饲要去喂鸡，路过院子瞥见自家门口有人，再定眼一看，立马扬嘴笑：“姑奶奶，您来啦。” “快，姑奶奶，您进来，歇一会，喝口茶。” 说着，陈大头激动的扬声：“老婆子，进步他媳妇，快来，姑奶奶来啦……” 白曦本来没想进去的，奈何陈大头热情的脸上带着期待，她想了想，也就从小黑的身上下来。 一看她这样，陈大头那叫一个高兴，连忙放下手里的簸箕，手在身上擦了擦，从屋里搬出一张椅子来。 “姑奶奶，您坐，您坐。” 陈大头媳妇在后院给菜地浇水呢，本来听到自己男人喊。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刚和和儿媳妇嘟囔两句：“看看你爹，让喂点鸡还得喊我，一天天的就离不开我……” 话音刚落，她猛地瞳孔缩了缩，看向在另外一陇菜地除草的儿媳妇，问道：“小芳，你刚才可听到？” 小芳连连点头：“对，娘，爹说了，是姑奶奶来了。” 本来还当自己听错呢，一听儿媳妇的话，知道自己没听错，陈大头媳妇立马搁下手里浇了一半的水壶，道：“快快，咱们赶紧回去，给姑奶奶弄些茶水。” “娘，正好啊,咱们家的鸡今早不是刚下了鸡蛋么，还热乎呢，给姑奶奶做个鸡蛋羹吃。” 就算现在有钱了，牛罗村的人大部分朴实的想法也还是觉得鸡蛋羹和红烧肉是最好的，糕点的话也是越甜越能补力气。 不是白曦没教他们怎么吃，而且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么想而已。 “对对对，昨儿国际商超店不是新回来了一批糕点么。” 小芳笑道：“娘，您放心，我昨儿下班的时候就一并买回来了，就在堂屋里的柜子抽屉里放着呢，大宝和小宝最近总喜欢吃糕点，饭都吃的少，我就没告诉他们。” 陈大头媳妇听罢嗔道：“悖孩子能吃就让他们吃。咱们家也不差那几个钱。” “也正好，你一会把糕点给姑奶奶端上去，那会你生大宝和小宝的时候可太凶险了，助产的医生都没什么办法了，要不是姑奶奶……” “是啊，娘，要不是姑奶奶，别说我了，大宝小宝都可能……” 婆媳两人说话间，人也就从后院转了回来。 院子里有一颗树，树荫下，白曦就坐在椅子上，而陈大头就端着泡好的蜂蜜水站在一旁。 “姑奶奶~” “见过姑奶奶。” “嗯。”白曦点了点头，又继续逗着小芳的两个孩子。 “来，和姑奶奶我说说，你们多大了？” 两个五岁五个月的孩子手里拿着弹弓，站在白曦跟前几步远，乖巧的相互看了看，大宝张嘴道：“姑奶奶，我们五岁五个月了。” “这弹弓是谁给你们做的？”白曦笑笑，继续问道。 第1565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此时，在车间里巡逻的陈进步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他爹已经想着收拾他两回了。 陈大头媳妇也恼的说道：“你就是总不记事，这两天你得把姑奶奶上课讲的笔记，再好好读几遍，巩固巩固。” 陈大头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嘟囔：“我都背的滚瓜烂熟啦。” 姑奶奶教授的，别说村里的乡亲了，就是其他村子的人，也是愿意学习，牢记的。 “那也得再巩固巩固！”陈大头媳妇半点也不给面子的说道：“年纪大了，多看才印象深刻。” 她也想有个小孙女啊，都说小孙女是小棉袄，奶香乖巧的孙女，扎着两只冲天辫，跟着她身后，奶声奶气的唤奶奶，啧啧啧，那感觉，多好啊。 但做人不能贪心，这么些年，儿媳妇几年前伤了身子，养了几年，姑奶奶才又给了个孩子，不管男娃女娃都是天意，可不能再麻烦姑奶奶了。 都是陈家的孩子，没什么可挑剔的。 “行，我知道了。” 陈大头又不傻，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高兴的和白曦道谢。 “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家里要添口了，这是好事，多孙多福，他以后百年了到了低下也好和家中的祖宗们交代不是。 白曦看着他们激动开心的模样，知道自己就算说不是自己的功劳也没人相信，于是也就只得略过这个问题，直接吩咐小芳最近多休息，不用太劳累了。 “是，姑奶奶，我啊，一定督促小芳，让她好好休息，不会累着的。”陈大头媳妇立马就认真的应声。 小芳开心之余，也有些羞涩：“娘，哪里有那么夸张。” 然后，她自己缓缓后退一步，工工整整的跪下，给白曦磕了三个头：“谢姑奶奶。” 小芳也不傻，她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要不是姑奶奶提起来，她也不会发现自己有身孕，这个时期的采购的工作又比较忙，需要跑好几个地方。 她前阵子还见了三天的血，这般折腾下来，可不是要流产么。 几年前，姑奶奶就救了她和两个孩子的命，今天，姑奶奶又再一次救了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命。 别说只是给姑奶奶磕三个响头了，就是磕三百个，三千个，都是应该的。 白曦也算是泄露了天机了，虽然不严重，但她受了，以后因果就不会出现在小芳和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所以她在小芳跪下磕头的时候并没有拦着。 等小芳磕好了头，白曦这才开口：“起来，把你们娘扶起来。” 前半句话是对小芳说的，后半是对大宝和小宝说的。 得了白曦的话，大宝和小宝两个小孩子也回过神来，很快上前一左一右的扶起了母亲来。 两人一边扶着，一边还不忘恭敬的奶声奶气的对白曦道：“谢姑奶奶。” 大宝和小宝年纪虽然不大，不过农村的孩子，大多懂事都早。 听大人们你一句和一嘴的，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娘的肚子里有娃娃了？ 自己要有妹妹了？！ 是不是代表了自己以后出门可以带着妹妹一起了？ 想到以后也可以和村里其他有妹妹的小伙伴一样，领着妹妹出门玩，还有妹妹甜甜的叫哥哥，给自己擦汗，两个小孩子高兴的咧嘴不住的笑。 小芳虽然高兴，可也没忘了被两个儿子骗的事情，她瞪眼看着两人，只是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但是，她还是佯装很生气的样子，都说慈母多败儿，她现在要是不多管一管，等肚子里这个出来了，到时候就更没精力管了。 万一大宝和小宝到时候一个不注意长歪了，学了陈天明，好，虽然浪子回头金不换，可能一开始教好，又何必要折腾那么一遭呢。 原本还咧嘴笑的开心的大宝和小宝感觉到母亲不高兴的神情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下一刻，大宝眼睛一转，讨好的笑道：“娘，我们真没有骗你。” 双胞胎的心理感应多少是有一点的，何况兄弟两人又一直形影不离，更是彼此了解，所以，小宝注意到哥哥的眼神后，立马就明白了。 小宝脑袋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说道：“是啊，娘，我们可不就是被虫子蛰的么。” 黄蜂也是虫子啊，所以也没算骗啊。 大宝接着说道：“娘，我们见天的到处玩，村里时不时也会有黄蜂飞来飞去的，我们玩起来也没注意……” “是啊，是啊，娘，我们就被盯了三四口，大家都这样呢，虫子嘛，也没在意。” 小芳听着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明知道两人这些话说的很是没道理，但说起来，黄蜂也能说是虫子，所以，他们也不算是骗了？！ “娘，您别和我们生气。” “是啊，娘，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呢，您别气着了自己，气着了我们妹妹了。”小宝说着，还伸手轻轻在母亲的肚子上摸了摸。 扁平的腹部，哪里能摸着什么，可小宝却高兴的抿嘴笑着。 不到六岁的孩子，说话调理清晰，嗓音带着奶声奶气的，哄着人，让人就算是想发火都难。 白曦看到这里，便瞥了陈大柳一眼，眼神道，看到没有，会捣蛋又会哄大人，说话也有条理，这样还能会拍不好几个镜头？！ 陈大柳明白白曦的意思，他笑了笑，掏出了本子，扭开了笔盖，但想了想，却又觉得，还是等看完了再记名。 这个时候，一旁的李甜瓜则是一脸的兴奋。 一开始他不知道姑奶奶为什么要找大宝和小宝，但转念一想，演员也有孩童的。 而且，现在这样的一幕，虽然看起来还是简单了，可到底也算是像模像样的选拔演员，考核能力了。 “你们……”小芳哼了一声，说道：“行，你们两张嘴，我说不过你们。” 她在心里哼哼，心说，就算你们这个事情勉强说的过去又怎么样，我是你们娘，当娘的教训孩子，天经地义。 反正啊，就是要揍一顿！ 当然，肯定得过两天揍了。 到底年纪小，大宝和小宝一看母亲似乎消气了，也就重新咧嘴笑起来。 第1566章 没有白吃的午餐 “娘，那您坐会，我们啊，给姑奶奶表演一下我们打弹弓的功夫。”大宝满脸的跃跃欲试。 小宝也连声道：“对对对，娘，您歇着，姑奶奶还等着呢。” 两人心里可还惦记着给白曦表演打弹弓呢，正好东西也都预备好了，于是两人便乖巧的转身看向白曦，询问道：“姑奶奶，那我们就开始了？” “嗯。”白曦点头，随意的指了指被陈大柳三人摆好挂好的东西，说道：“你们无需有什么压力，随意试试，我看看技术怎么样。” “是，姑奶奶。” 白曦说完，瞥到陈大头媳妇端来的鸡蛋羹，随手拿起来，往小芳那里一递。 小芳先是不解，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她知道，姑奶奶这是心疼自己呢，眼眶不由的一红。 “姑奶奶，我……” “吃，有身子的人，可不能总哭哭啼啼的，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出来了，可有的你们受的。” 孕妈妈在怀孕的时候的情绪很大程度是会带给孩子的，白曦这么说，也不算没科学依据。 小芳无比感动，连忙抹了抹眼睛，咧嘴笑：“是，多谢姑奶奶。” 她没有再推辞，这是姑奶奶赐的，长者赐不可辞。 这也是姑奶奶对她和肚子里孩子的疼惜。 见小芳感动的一口一口的吃着，白曦心说，我总不能说我很饱，不想吃。 大宝和小宝刚才跑了出去，很快就揣着一兜的小石子回来了。 不到六岁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技术啊。 但玩了这么久的弹弓，就连天上飞的鸟儿，水里游的鱼都能打到，何况是打摆着不动的木桩和粗瓷碗，更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至于那挂起来的玻璃瓶子嘛，就那么轻微的摇晃，只能说比没动弹的木桩和粗瓷碗有点难度，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 本来玩弹弓就是大宝和小宝喜欢的，现在能有机会在姑奶奶跟前表演一番，兴奋自然是不用说的。 两人笑眼弯弯的，相互对视一眼，很快就把别在腰间的弹弓拿出来。 “砰砰砰……” “啦~” “砰砰……” “啦，啦……” 拿出口袋里拇指头大小石子，两人手脚麻利，拉一下弹弓，似乎都不用过于瞄准，很快就松手，弹弓里的石子就飞射出去。 换石子，拉弹弓，射出去，一下接着一下，没有多少停顿。 这娴熟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把弹弓玩的极好。 每一颗石子总能打到一个目标，不管是摆的凌乱的木桩还是在长条凳上的粗瓷碗，又或者是悬挂在墙上的玻璃瓶子，都能被击中。 照理说，粗瓷碗不大，玻璃瓶子虽然是悬挂着，但都不算多沉的东西，倒是那些个随意摆放的木桩，虽然体积大一些，容易打中，却是最难打倒的，但大宝和小宝都一一把木桩击倒了。 要知道，两人还是不到六岁的孩子呢。 但一旁看着的大人，除了白曦，其他人都有些惊讶。 可他们想了想，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村中大大小小的乡亲，都会练武，村中的孩童一到三岁便也开始练武。 大宝和小宝也练了两年多了，即便一开始不怎么样，这两年多下来，除了平时练武的时间外，也会时常拿着弹弓到处玩耍，力气不错，熟练度好，准头好，自然就打的好。 “好。” “不错！” “打的挺好的。” 第一声是陈大头，但他很快就伸手捂嘴，下意识的看向白曦，然后轻轻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心说，这个时候了，你还瞎高兴。 第二声是陈大柳。 最后一声是看的兴奋的李甜瓜。 他在心里高兴，这才是选演员的架势嘛。 从一开始，一路上姑奶奶到目前为止选了几个人，他都看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被选中，只有在陈大头家里，才算正正经经的选拔人。 白曦要是知道李甜瓜心里的嘀咕，一定会翻个大白眼，那是你见识少，没见过在大街上被相中签下当演员，当艺人的情形。 何况，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摆挂的靶子也就那么多，在大宝和小宝兴致勃勃的表现下，很快就被一一解决。 两人最后一下是一同打向了一个木桩子，把木桩子打的飞起来半米多高，翻了两个跟头。 木桩子还没有落地呢，他们就齐齐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小脸上满是期待被夸的神情的看向白曦：“姑奶奶，我们打完了。” 是不是很棒？！ “姑奶奶，要是靶子再多一些，我们还能打呢。”小宝小脸抬的高高的，只差没说快夸我们。 大人可能还会含蓄一些，但小孩子的表现欲一直都那么的直白且可爱，何况，牛罗村的人在白曦跟前的表现欲一直都很强。 白曦也不吝啬的笑夸起来：“打的很不错。” “小柳，晚些给他们两个送点糕点来。” 陈大柳：“是，姑奶奶。” 大宝和小宝一听，更开心了，立马道谢：“谢姑奶奶。” 很好，接受了糕点，就要干活了，毕竟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白曦倒也不觉得大宝和小宝会拒绝，但是，她此举也是想要告诉村民们，要想获得些什么，总要付出相应的东西的，谁都不能不劳而获。 “过几天，有个事情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可愿意帮姑奶奶我？” “愿意！”兄弟两人齐齐出声，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又大又响亮。 “好，乖，那你们玩去。” 说完，白曦站起身来：“我先走了。” 陈大柳和李甜瓜连忙跟上，陈大头几人则是连忙把白曦送出门口。 看着白曦骑着小黑离开的背影，陈大头后知后觉，喃喃道：“所以，大宝和小宝没惹祸么？” 他媳妇则是纳闷：“大宝和小宝能帮姑奶奶什么忙啊？” 陈大头很快也被转移了注意力：“是哦，到底是什么忙啊？” 小芳扶着门框而站，眼中激动又疑惑：“爹娘，就不用想那么多了，不管是什么，大宝和小宝听着就是，姑奶奶啊，又不会害了他们。” “那是。” “能帮上姑奶奶的忙，是咱们家，三世修来的福气。” 第1567章 会不会傻眼 “这两天多给大宝和小宝做些好吃的，让他们多吃点肉，省的到时候给姑奶奶帮忙的时候使不上劲。” 虽然不知道要给姑奶奶帮什么忙，但姑奶奶既然让大宝和小宝表演打弹弓，估摸着到时候也是这么个事情？ 打鸟，打鱼，或者是打人？ 管他呢，只要是姑奶奶吩咐的，照做就行。 陈大头本来想叮嘱两个孙子一些话的，转身了才发现，这两个小子早就高兴的撒丫跑出去了。 这会，大宝和小宝正兴奋且激动的找到了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绘声绘色的说起刚才给白曦表演打弹弓的事情。 不过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没说起要给姑奶奶帮忙的事情，毕竟一块玩的人里头，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小哥哥，弹弓玩的也是挺好的。 万一，这事情被小哥哥们听到，然后他们也给姑奶奶表演了，那姑奶奶到时候也许就不用他们两个帮忙了呢。 陈大头家里正在因为孩子（孙子）能帮上姑奶奶的忙而高兴着，而白曦又继续了她不正经的选人之旅，让李甜瓜再次傻眼。 “小柳，这个！” “小柳，记下这三个。” “他们两个也行！” “小柳，记下。” “小柳。” 到后面，白曦只是叫一下陈大柳的名字，他就明白了：“哎，姑奶奶。” 全程跟着的李甜瓜看的直发愣，这？？？ 就在陈大柳又记录下一个村民的名字后，他忍不住开口：“姑奶奶，不好好挑选一下吗？” 他没好意思直接说太草率了，虽然实际上就是这样。 白曦悠悠开口：“我这不是就在挑么。” “呃……”李甜瓜瞬间哑语，他抬头看了眼刚才被陈大柳记下名字的人家，疑惑的开口：“姑奶奶，您也没看到人，怎么就？” 没错，如果说没有摆开台子选拔就算了，后面白曦甚至只是路过村民的家里，连面都没见，便随机的说了一个人。 白曦扫了李甜瓜一眼，淡淡道：“村里就这么几户人，你们还不认识？” “不是，姑奶奶，乡里乡亲的，哪里会不认识，但是姑奶奶您不是选人拍电影么，不然大家伙表演一下，看看有没有演戏的天赋么？” 认识和会演戏是两回事啊。 这话，李甜瓜一路上就想问了，话也在脑海中滚动了数次，现在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哪里来那么多天赋啊。”白曦：“真要选，村里这么点人，能挑出几个来？” “再说了，要说天赋的话，村里人多少还是有点演戏的天赋在的。”说到这里，白曦顿了一下，掏出一根牛肉干来，看了一眼陈大柳，说道：“小柳，是。” 虽然白曦没有说，可陈大柳很快附和的点头：“没错，没错。” 大家伙就是有些许表演的天赋在的，要不然，下新村怎么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牛肉的事情。 嘿嘿~ 白曦把牛肉干喂给了小黑，才缓缓开口：“艺术来源于生活。” 在李甜瓜还是有些茫然的时候，白曦语重心长道：“与其说什么天赋不天赋的，还不如说是学能力。” “演戏想要演好，就要进入到角色里面，当然，生活当中要善于观察，善于思考，善于观摩，这样才会知道，怎么去诠释一个角色……” 说着，说着，白曦还不忘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对陈大柳道：“小柳，记下。” 然后，她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凡是都有第一次，咱们的电影又是偏喜剧带着教育方向的，大家的形象正合适，不是科班出身也没事，别担心。” “哦哦，好的，姑奶奶。”李甜瓜还是有些迷糊，不过既然姑奶奶都这么说了，自然有姑奶奶的道理。 一旁，陈大柳把名字最后一笔写完，瞥见李甜瓜的表情，便道：“你好好琢磨琢磨姑奶奶的意思，有严格的要求没错，但是有要求的同时也要学会变通和改变，不能死脑筋……” 是啊，李甜瓜一听，脑袋顿时一片清明，姑奶奶可是姑奶奶呢，别人不行，不代表姑奶奶就不行啊。 想明白后，李甜瓜郑重道：“村长，我一定会好好琢磨姑奶奶的话的。” 白曦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拍了拍小黑，示意它继续往前溜达。 她在心里说道，我要说我没什么深意，我选人就是随机的，而且还是因为村里不少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只能稍微选些能抽出空的人，你们会不会傻眼？！ 除了大宝和小宝算是白曦面试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自己被记录下了名字。 等过了两天，陈大柳通知开会，然后念出名字的时候，大家都傻眼了。 “哈？” “什么？” “村长？” “村长，你是说，姑奶奶让我演戏？” “这哪里成啊！” “村长？别开这个玩笑啊，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种庄稼，养鸡养鸭我会，我挖水渠砍柴都行，但是演戏，我哪里会啊。” “就是啊，村长，拍电影可是精贵的事情，我们哪里会啊。”谁都知道，这些个设备啊，胶卷啊，可是花了很多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海外运送回来的。 陈大头一家也有些傻眼的相互看了看，然后在旁边的乡亲提醒下，才确定刚才不是听错了，而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让我家大宝和小宝参加拍戏，演电影？” “这，这不行的？！”陈大头急的脸都红了，他连忙举手，冲着台上的陈大柳喊道：“村长，我们家大宝和小宝六岁都不到，他们哪里会什么啊。” 现在，陈大头一家也明白过来，原来姑奶奶前两天说的帮忙是这个帮啊。 这倒也不算什么忙，不对，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忙，毕竟两个孩子哪里懂什么啊。 演戏？！ 陈大头自问一把年纪都没这个经验，何况两个六岁都不到的孩童，这不是要耽误姑奶奶的事情么。 不成，不成，这可是个技术活，硬着头皮也不能上啊。 “别吵吵！”陈大柳扬声，严肃道：“肃静！” “看你们一个个的，吵吵嚷嚷，乱糟糟的像什么样，这是村集体开会，不是集市，我看谁还嚷嚷的，我让小黑开始罚款了。” 第1568章 还得自己人来 这话陈大柳说的很大声，而本来趴在一旁懒洋洋的小黑立马精神的抬起了脑袋。 但这话就和带着魔力一般，不过两秒钟，本来还吵嚷的声音赫然止住，现场当即鸦雀无声。 有些村民甚至怕自家孩子会出声，一把揽住孩子，手捂住了孩子的嘴巴，嘴里低声嘘了一声。 那必须不能再交谈出声呀，要不然被罚款了怎么办。 家里就算有钱，谁也不想总被罚款不是。 小黑一看，没好气的从鼻翼里哼了一声，大脑袋再次趴回爪子上，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陈大柳对此很是满意，大家伙都安静了，他倒是嘟囔的叨叨起来：“真是的，就不能对你们放松要求，稍微放松了，你们就开始没点纪律了。” “你们看看，这才几点，姑奶奶可在上头忙着呢，吵着姑奶奶怎么办？” 一些村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这会才一点，姑奶奶约莫用过膳，不是在研究就是预备要歇一会，是不能太大声的。 也有人在心里嘀咕，那也是村长你这个时间点喊大家伙开会的呀。 陈大柳叨叨了几句后，见大家都状是一副聚精会神的认真的等着他接着开会，这才继续说道：“好了，言归正传。” “选人这个事情没开玩笑，开会说的就是正事，什么时候开会的时候和你们胡开玩笑了。” “被念到名字的村民，不论大小，不论年纪老少，都是姑奶奶选出来的。” 陈大柳视线慢慢的扫过村民们，才又说道：“你们不相信自己可以，可以怀疑自己，但不能不相信姑奶奶。” “有姑奶奶在，就算你们挂着一颗猪脑子，也能教会你们拿筷子吃饭的，演戏也一样。” 这话，虽然说的有些难听，可却让村民们心里一下子就安了下来。 对哇，有姑奶奶在呢，这还有什么好怕的。 姑奶奶总说，做人要有自信，要敢于尝试。 农村人不过是生再农村而已，和城里人没差什么，差的就是教育的环境和见世面的机会。 如今，牛罗村教育资源不说在国内名列前茅，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而要说见世面，牛罗村的人一般的年轻人都出海过了，见的世面可不比城里人少…… 陈大柳还在继续训道：“姑奶奶对你们多相信啊，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别畏畏缩缩的，这么怂，出外头别说自己的牛罗村的人……” 既然姑奶奶这么信任自己，那自己就一定要努力，不能让姑奶奶失望呀。 想明白后，对于刚才打退堂鼓，大家心里很是愧疚，然后纷纷开口。 “村长，我们知道了。” “对对对，村长，是我们想差了。” “村长，你别说了，我们认错，是我们还是不够自信。” “村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陈大柳听罢，似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他在心里嘀咕，演戏这事情，也不是说努力就可以的，不过有姑奶奶在呢，只要不是真的猪脑子，也不会不行的。 和之前刚听到自己被念名字而忐忑不同，这会，被选上的村民一脸的激动，而他们旁边没被念上名字的村民则是一脸的羡慕。 “真羡慕你们啊。” “对啊，你们可得好好演。” “就是就是，脑子灵光一些，别让姑奶奶受累了。” 而白羡慕的村民脸上的掩不住的激动和雀跃，纷纷应声。 “知道！” “那肯定啊！” “还用说，我一定会努力演好的。” “嘿嘿，我虽然在村里不算最聪明的，但姑奶奶既然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姑奶奶失望的。” “……” 等大家兴奋的交谈了几分钟，陈大柳再次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陈大柳开口：“现在，我来念第二批的名单。” 第二批？ 还有第二批？ 这下，没被选上的村民不由的坐直了身子，脖子高高拉着，一脸的期待。 陈大柳说着，语气一转，气呼呼道：“上次来的几个洋人都发话说我们一定拍不好，他们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你们说，咱们能答应吗？！” “不能！”村民们齐齐出声。 “哎！”陈大柳点点头，赞同道：“肯定不能。” “大家伙也知道，盯着咱们村的人不少，一听说咱们村要拍摄电影，好家伙，等着看咱们笑话的，等着给咱们搞小动作的人不要太多。”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摇摇头，语气满是无可奈何：“谁让咱们牛罗村有姑奶奶呢，他们只能羡慕妒忌恨了。” “这是咱们村第一次拍的电影，你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是！”村民们又是齐齐应声。 这个时候，陈大柳才转回了话锋。 “拍摄电影，除了要出镜的演员外，幕后的工作人员也很重要。” 陈大柳：“为了安全性和保密性，也为了不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咱们姑奶奶，电影的演员，咱们村的人出演，电影拍摄的幕后工作者，也是咱们村的自己人。” 他很快就念了一批名单，然后说道：“这些呢，就是参与拍摄电影的幕后工作人员。” 这些人员都是陈大柳挑选出来的，也只有他知道哪些人稍微空闲一些，能挪出时间来。 “大家伙也知道，咱们村里没一个人会这个，所以，电影的导演是咱们姑奶奶来，李甜瓜则是负责拍摄现场的调度，我呢，我算场务……” 听到这里，村民们倒也明白过来，第二批是幕后工作人员来着。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参与拍摄出镜演戏，但转念一想，看乡亲演戏也挺好，再说了，姑奶奶都当导演了，他们能跟着一起工作，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村长，你放心，就算咱们不用外人帮忙，也一定能把电影拍摄好，一定不会让姑奶奶失望的。” 虽然不知道幕后工作人员要干什么，但既然姑奶奶都觉得大家伙可以，那他们就上，不会也没关系，现学呗，谁也没一生下来就会的不是。 “对，村长，咱们牛罗村可是最团结的，自己人就能行，不需要外面的人插手。” “有困难也没关系，咱们想办法解决，咱们自己人多力量大！” 第1569章 开始啦 白曦在树屋上，她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剧本，随意的翻看，听着下方的动静，嘴角弯了弯，看，她牛罗村的人多可爱啊，勇敢又勤奋。 前两天张秋田还不放心的来电话，旁敲侧击的问牛罗村需不需要演员来帮忙参演，被白曦拒绝了。 她当然知道张秋田估计是怕她电影没折腾好，被打击了信心，到时候耽误了蒙省办厂投资的动力。 开玩笑，就那么点角色，又是群像的喜剧，轻轻松松的，她不让牛罗村的人露脸，让别人来占便宜，这不是傻么。 “拍摄现场就是大田村，过两天就是吉日，适合开工。” 陈大柳说到这里，刚要说解散，突然想起来，又说道：“对了，演员们也不用着急，服装什么的，到时候开拍的时候统一发放。” “其他人的话，工作到时候也一并安排。” 说完，他又拿起本子看了看，确定没忘记有什么事情没通知，才挥挥手：“行了，就这么着，没事了，大家散了，散了。” 第一次筹备电影拍摄，陈大柳自然不轻松，拿着极记录下的事项，和李甜瓜忙碌起准备工作来。 一转眼就到了拍摄的日子。 摄影机和拍摄的设备服装等一车一车的拉到大田村。 牛罗村要拍电影这个事情，方圆百里早就传遍了。 闲着没事，不少人都想赶来凑热闹，不过牛罗村早早就安排好了人，拉起了线，把进大田村的路给拦住，不让牛罗村以外的人进去。 “兄弟，行行好，让我进去瞧一瞧呗。”这是好声好气说话的人。 守着路口的人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 也有不好好说话的，一个劲的就想闯进去的。 “嘿，这是大田村，又不是你们牛罗村，怎么还不许人进去呢。” “就是啊，你们牛罗村也未免太霸道了。” “这是大田村，又不是你们牛罗村，你们这样就过分了。” “太过分啦，凭啥不让我们进去。” “这又不是你们牛罗村的地界，好意思拦着我们……” 对于这些人， 守着路口的人毫不客气的瞪眼，骂道：“方圆百里，谁不知道，这一片已经被我们牛罗村征用了，这一块是我们牛罗村白记文化电影城！” “大田村的人拿着我们白记的钱，新房子都住进去了，你说这里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你要脸不要？！” “没错，你们叫喊什么，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吗？” “赶紧走，围在这里干什么，都说了，闲人免进，你们再吵也没用。” “吃饱了撑着啊？没事回家上地头除草去。” “怎么，你们家里挣着钱天天吃肉了？” “赶紧走，别在这里赖赖逼逼的。” 听到牛罗村的人说的话，这些人才想起来，可不是么，这里现在已经是属于牛罗村白记的了，就算大田村的房屋没有被拆掉，这里也是白记的。 谁都知道，白记可是给幸福大队三个村子拿了不少的钱来着，这些钱也包括还没有拆掉的房屋款项来着。 这些叫喊的人里，并没有幸福大队的人，毕竟他们拿着白记给的那么多钱，住上了又宽敞又大的房子，日子一下子变得好起来，开心又心虚，哪里会好意思闹。 本来他们也想进去看看热闹的，都好奇拍电影什么样，可一看牛罗村的人不许，也就三三两两含在远处，伸着脖子瞧。 当然，就在路口，哪里能瞧到什么，但是不少人还是不死心的模样离开而已。 也不是没有人想硬闯，但谁都知道，牛罗村的人最是会打架了，想看热闹没错，不过为了看热闹挨打，这就划不过来啦。 要是换了别的村子，可能还会有人想着挨打讹一下，但偏偏是牛罗村，他们就不敢了。 毕竟，牛罗村是真的狠啊，闹起来，牛罗村的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揍，而且谁都不想半夜的时候被小黑找上门呀。 所以，一些没脸没皮的人不甘心离开，又进不去大田村，就在路口附近嘀嘀咕咕的骂着牛罗村霸道。 守着路口的人也没打理他们，只要不想着进拍摄现场，爱待就待呗。 此时。 在大田村里的一片空地上，周围摆着一箱一箱的设备，而最中间，一张案桌赫然就摆在那，上头摆着宰杀好的鸡鸭，最前边还摆着一个大猪头。 一旁的树荫下，白曦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脚边是小黑懒洋洋的趴着。 陈大柳把准备工作弄的差不多了，便快步来到白曦跟前，微微弯下身子，道：“姑奶奶，已经准备好了。” “行，那就开始。” 白曦起身，来到案桌前。 陈大柳连忙点上一炷香，递到白曦的手里。 白曦拿着香，想了想，随口道： “今天是《举起手来》电影的开机日，希望拍摄期间，风调雨顺，拍摄顺利早点杀青。” 说完，白曦就把手里的香插进了香炉里。 本来白曦是觉得没必要折腾这个的，天气要是不配合，她可以施咒解决，就是麻烦了点。 但村民们兴致勃勃的，她再一想，有点仪式感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她也就随村里捣鼓了。 白曦插了香就让出了位置，而后，已经拿着香的村民们一个个上前的把手里的香插进香炉里，他们一个个脸上满是兴奋的雀跃的笑容。 “顺顺利利！” “大吉大利！” “一帆顺风！” “开工大吉！” “……” 这些都是村民们插香的时候念叨上的一句期许的话语。uu看书 见状，白曦对第五个插香的陈大柳招招手。 “姑奶奶~”陈大柳快步过来。 “有红封有没有？” 陈大柳不明白要红封干什么，但还是回答：“姑奶奶，有的。” 红封就是红色的纸，在农村一般用来写对联或者是用来包红包用的。 白曦听罢，便掏了掏，从怀里拎出一小布袋的金币来，递过去，吩咐道：“呐，用红封包一下，发给大家伙。” “这是进组拍摄的红包，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陈大柳一愣，很快就应道：“哎，姑奶奶。” 没想到，拍摄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得记下来，记下来！：，， 第1570章 姑奶奶，这可不行啊 陈大柳也没问白曦这么会随时揣着一袋子的金币，揣金币怎么了，姑奶奶想的话，揣金条都可以。 很快，陈大柳就喊上几个人，和他一起包起了红包，一个红包里放一枚金币。 白曦可不知道，就因为她今天给村民们包开机红包这一举动，以至于后来牛罗村不管是电影开拍还是电视剧开拍，开机仪式上都会有发红包这个程序。 后来，其他地方也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红包不止是给演员们，凡是参与电影拍摄剧组的人都发了一个红包。 发过红包，大家就开始进行拍照留念。 一听要拍照，原本懒洋洋的趴着的小黑，起来起身，它可得跟着主子，而且它可是白记的招牌商标呢，当然要入镜啦。 而牛罗村的人也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站位的时候会给小黑留出足够它或蹲或趴或站立的位置。 李甜瓜早就把照相机捣鼓明白了，这会，把照相机设置好，跑回大家给他留出的一个位置，和其他人一样，手里拿着包着红封纸的红包，咧嘴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来，大家笑一笑，看镜头啊，茄子~” 大家伙都不是第一次拍照了，怎么笑，怎么样看起来开心自然，在镜头前怎么放松不拘束是再容易不过了。 照相机‘喀嚓喀嚓喀嚓’的响了三声，李甜瓜就跑过去，又捣鼓了一下，接着又跑回来。 他一边跑，一边说道:“再多拍两回。” 这么多人呢，多拍几张，到时候也好洗，要不然底片洗白了，后面就不清楚了。 很快，合照结束，负责点鞭炮的人便快步去把那挂在不远处的鞭炮点了，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村民们齐刷刷开心的相互道:“开工大吉！” 这个时候，陈大柳掏出了挎包里的本子，翻了翻，选出了演员列表那一本，翻开，然后念起名字来。 当然，他念名字之前，还特地叮嘱的说道:“拿到服装后就琢磨一下角色，争取拍摄的时候快点进入角色里，有台词的也把台词给背熟，别开拍了磕磕巴巴的，浪费胶卷了。” 话落，陈大柳便扬声念起来:“白英俊，饰演鬼子军官一个，领服装和道具。” “陈振山，饰演鬼子班长一名，领鬼子班长的服装和武器装备……” “陈大元、白大元、李永干，你们饰演鬼子司机，到旁边领取服装，记得去熟悉一下挎斗摩托车。” “李大民，饰演……” 陈大柳念着名字，而一旁已经有两个人把准备好的服装一套一套的放在一边，然后配上角色应该有的枪械等道具，就等着被念到名字的演员上来领取服装和装备道具了。 “等，等一下。”白英俊有些傻眼，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大柳已经念出一连串好几个人人，都是饰演鬼子的。 “村长，等一下，等一下。”他急忙上前两步，手举的高高的，脸上是一副被雷劈过的震惊的表情:“我，我要饰演鬼子啊？” 陈大柳纠正道:“是鬼子的军官。” “那还是鬼子啊。”白英俊欲哭无泪。 “演鬼子怎么了？怎么，你想不干？！” “不是，也不是，就是……” 不等他说完，陈大柳一脸严肃的说道:“要知道，演员的自我基本素养，就是要认真的对待每一个角色。” “不管拿到的角色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是高官贵族还是街边的乞儿，你们都要认真的对待。” “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让你饰演鬼子，又不是让你真当鬼子去，你有啥好不情愿的。”陈大柳说的时候，视线扫过在场的人，特别的演员。 “这是演戏，角色给你啥就演啥，别挑三拣四的。” 话落，陈大柳往坐在树荫下，指挥这李甜瓜安排人架设拍摄机等设备的白曦，回头对着众人道:“都是一个村的人，之前说的啥，你们都没忘？” “要想撂挑子也行，你们自己去跟姑奶奶说。” 这话一出，白英俊立马两个大跨步上前从分发服装的村民手里抢夺似的拿过服装。 然后他又一手把枪和指挥刀挂脖子上，再夺过一双长靴，解释的说道:“村长，我们没想撂挑子，我就是好奇问一下，问一下，没演戏的经验嘛。” 其他已经知道自己要饰演鬼子的几个村民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我们肯定要演的，这是演戏，又不是真当那汉奸鬼子。” “对对对，我们就是没经验，好奇的多问一下而已。” “就是，就是，我们这也算是有心专研角色嘛。” “我们虽然还不是专业的演员，可我们是牛罗村的人，我们可不会撂挑子，更不会给姑奶奶丢脸！” “没错没错，谁不演谁是孙子！” “少耽误功夫，会有你们知道 的时候。”陈大柳哪里不知道村民们心里的想法啊。 他一开始听到姑奶奶让他安排的时候拿到本子也傻眼，不用问都知道大家伙心里肯定是不情愿的，好好的，谁愿意演鬼子啊？ 但架子都摆出来了，电影不可能不拍啊，何况，这本来就是演的，又不是真让乡亲们当鬼子去，于是他就着手开始安排了。 既然早就知道乡亲们的反应，陈大柳当然也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处理，所以半点不慌。 “一个个的，都想当好人，当大英雄，那谁当坏人啊？！”陈大柳叨叨的哼道:“你们都不想演，电影还怎么拍？怎么，让姑奶奶演鬼子啊？” “村长！” “瞎说八道！” “村长，慎言！” 陈大柳也是话出口了才察觉不合适，他连忙伸手捂住嘴，一脸的尴尬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低声骂着自己并解释道:“呃……我就是瞎说……” 他就是嘴瓢了一下，真不是要有心这么说的。 这个时候，白曦正好渡步过来，听到这话，笑盈盈道:“也不是不行，要不然，就在电影里加一个女鬼子的角色？！” “我想想啊，加一个什么身份的呢……” 在场的人一听，脸色赫然大变，大家不顾一切的开始劝阻。 “不行啊，不行啊，姑奶奶，这可不行。” 第1571章 问的一脸尴尬 这个时候，白曦正好渡步过来，听到这话，笑盈盈道：“也不是不行，要不然，就在电影里加一个女鬼子的角色？！” “我想想啊，加一个什么身份的呢……” 在场的人一听，脸色赫然大变，大家不顾一切的开始劝阻。 “不行啊，不行啊，姑奶奶，这可不行。” “姑奶奶，这可万万不行的啊。” “姑奶奶，您三思啊！” “姑奶奶，别，您别，姑奶奶，我们错啦。” 开玩笑，要是姑奶奶演个观音仙女啥的，大家伙肯定举双手双脚赞同，但是饰演女鬼子，就算只是演的，那也不行。 鬼子多坏啊，绝对不行！ 白曦似乎有兴趣一般，笑眼弯弯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就是演戏嘛。” “有我一起，大家伙心里也就不会觉得膈应了。” 众人立马纷纷出声，七嘴八舌的。 “不膈应！” “姑奶奶，我们不膈应。” “是啊，姑奶奶，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这一辈子也没当过坏人呢，在现实里当不上坏人，在电影里过过瘾也是好的啊。” “对对对，姑奶奶，您可一定要成全我们的心愿啊。” “姑奶奶，我还挺想演一下坏人的，演坏人又不是真的就是坏人，心里没啥负担。” “是呢，是呢，姑奶奶，我们也想试一下当一当坏人。这世上再没有比鬼子更坏的人了，我们演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白曦挑眉，笑笑问道：“你们真的想演鬼子？” “是的。” “姑奶奶，比真金还真呢。” “再真不过了。” “姑奶奶，我们就演鬼子了！” 这会，众人一脸的诚恳，半点也没有不情愿的样子。 大家一边说着，一边忙催着陈大柳继续念名字。 “村长，你快念念啊，看看我是不是也是演的鬼子。” “对对对，你们前头几个赶紧拿衣服去，别挡着我们的路。” “快快快，我们还得熟悉台词呢，不知道我这个鬼子有没有台词。” 陈大柳立马应声，然后冲着白曦讨好的笑了笑：“姑奶奶，您再四处看看，我这里很快就好了。” 村民们都不肯，白曦也就没坚持，她笑了笑：“行，那大家就加快一下速度。” 白曦巡视现场，只会拍摄的设备铺设情况去，李甜瓜亦步亦趋的跟着，而陈大柳这边则是加快了安排角色的速度。 白曦带着李甜瓜在拍摄现场视察安排，走哪里安排到哪里，现场是忙的热火朝天。 “电线呢？快快快，这边拉好了。” “胶卷呢？胶卷要放好，不要弄乱了。” “轨道呢，轨道在哪里？” “鬼子的飞机呢，飞机道具怎么样了？” “灯光组……” 白曦又纠正了一设备组的一处问题，轻叹道：“还是太简陋了，到底不是专业的，只能先将就着来了。” 李甜瓜却是看的无比的兴奋，听到白曦的感慨后，忙道：“姑奶奶，大家伙虽然没经验，但是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白曦点点头：“这倒是。” 就看大家这热情洋溢的模样，白曦也相信，牛罗村的人一定能克服进入陌生领域的短暂的不足的。 这年头，拍一部电影本来就不容易。 其实要说简陋，牛罗村这架势已经不算简陋了，拍摄的机器和设备都是目前最先进最好的，现场略微显得有些乱，只是村民们如今还不熟悉，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干什么而已。 “姑奶奶，您一会要给演员们演戏吗？” “不用了。”白曦轻摇头：“边演边讲。” 虽然是小制作，人员也不算多，但要是先把人员的戏都讲完了，那今天就别想拍了。 李甜瓜：“是，姑奶奶，那我让大家伙把台词背熟。” 有了白曦要陪大家伙演女鬼子的一出，接下来念到名字的人，谁都没磨蹭，一听村长念到了自己的名字，立马就应声边举手边去服装领取处抱走一套鬼子服装和物品。 “白大毛，饰演一个村民，是个挺重要的……” “在！”白大毛一边应声，一边快步从人群里出来，然后也没听完陈大柳的话，他就习惯性的来到服装领取处，想也不想的抱起一叠鬼子衣服，然后又巴巴伸手等着拿配套的装备。 “哎哎哎，你干嘛，你放下，放下！” 陈大柳一看，连忙从踩着的木箱子上下来，着急的拿着本子对着白大毛挥了挥：“你干嘛，把那衣服放下，想什么呢，你又不是这个角色的。” “啊？” 白大毛愣了一下，看了看怀里的服装，又看了看陈大柳，疑惑：“我不演鬼子啊？” “想的美的你！”陈大柳没好气的说道：“大家的角色都是安排好的，你可不要抢别人的角色啊。” 前头已经领取了服装的村民正在拿着衣服，笑嘻嘻的相互讨论呢，一听这话，便七嘴八舌的出声：“对对对，白大毛，你可和我们不一样，别抢我们的活啊。” “这演鬼子的戏，我们来就行，你别抢活。” 白大毛一听，更迷糊了，他又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衣服，不舍的放下，问道：“村长，那我演的啥？我衣服什么样的？” “你没衣服。”陈大柳看了一眼本子随口说道。 “什么？”白大毛愣住了，什么叫没有衣服啊？ “村长，我光着吗？”这话，白大毛问的一脸的尴尬。 “呸！你想什么呢，你当你演上澡堂啊！”陈大柳笑骂了一声，才接着说道：“你饰演的是一个村民，是电影里石桥村的一个村民，庄稼汉。” 上下打量了白大毛，然后说道：“至于服装嘛，就回去翻翻你以前的旧衣裳，最好是十几年前，带着补丁的，拿上两身来，最好是坎肩的，明白？” 本来这个事情，陈大柳昨天就要说的，但是忙起来就忘了，好在牛罗村的人就是庄稼汉出身，以前的旧衣裳多少都会留上一些，也不难找。 一听不是演鬼子，白大毛抓了抓脑袋，又看了看旁边的乡亲，再看着鬼子配备的武器，其实，他也想演鬼子，能摸枪啊，还能在戏里吆五喝六的，多好。 （晚点还有一章） 第1572章 期期艾艾的 ，穿到年代当姑奶奶 白大毛还在不舍呢，陈大柳就已经催促起来。 “去去去，你赶紧回去找衣服去，别耽搁了，记得，就找旧的！到时候估计拍完戏，你那衣服也留不住了。” 陈大柳挥挥手，然后又踩回了木箱子，继续打开本子接着念起来。 “陈保国，你饰演石桥村里的一个老翁。” “……” “李国志，你饰演大学生，领取服装一套，同样，去旁边琢磨一下角色的心理。” “赵晓梅，你饰演女大学生，你的角色很重要，可不能马虎。” “我？”赵晓梅有些傻眼，她难以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陈大柳笑的温和：“你快去领衣服，你的台词可不少，得好好记着。” “我，呃，好，我知道了，谢谢，谢谢村长。”赵晓梅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眼眶一阵通红。 陈大柳摆摆手：“不用谢我，这都是姑奶奶选的，你要谢就谢姑奶奶。” “是，我懂，我知道的。”赵晓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四处看了看，看到了不远处的白曦后，也不去领衣服，拔腿就跑了过去。 “拍摄机就在这里，拍摄极滑动的轨道好好检查一下，可别机器滑到一半卡住了，还有那两个机位也摆好，到时候演员就从这里开始走位……” 白曦还在指挥呢，就看到一个人窜了过来，然后滑翔一样的跪在她跟前，二话不说的就开始磕头。 赵晓梅一边磕头，一边抽抽搭搭的说：“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白曦怔松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这又是怎么了？ 小黑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低吼着：“吼吼……”主子，她这是感激您呢…… 白曦听了更不解了，我做了什么了吗？！ 算了，村民们这样也不是一两回了，白曦都见怪不怪了。 “别动不动就跪着， 你是赵晓梅？我记着你是饰演女大学生的，你台词多，估计要辛苦一些，你要是感谢我，就好好把台词背熟了。” “是，姑奶奶。”赵晓梅抹着眼泪，又磕了一个脑袋，才站起身来：“姑奶奶，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白曦柔声道：“我相信你！” 她这软声软气的，赵晓梅刚止住的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淌：“姑奶奶~” 好在赵晓梅也知道白曦忙，只是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便胡乱的用手背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去领取服装了。 白曦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这孩子……” 一旁的李甜瓜：“……”姑奶奶，这赵嫂子可比您年纪大呢。 赵晓梅不是牛罗村的人，确切来说，她是从外乡嫁到牛罗村来的，今年正好是第六年。 赵晓梅隔壁乡赵家村的人，爹不疼，娘不爱的，嫁到牛罗村来之前，一顿饱饭都没吃饱过。 她能嫁到牛罗村来也是阴差阳错的几年前救过中暑的李小军，后来李小军去赵家村同学家里玩的时候，碰巧遇见她要寻死，李小军救把人救下。 见赵晓梅的爹娘要把她以二百块钱卖给瘸腿的鳏夫，李小军想着自己还欠赵晓梅的救命之恩，便掏出了二百块钱把人给买了。 说是买，但李小军想的只是让赵晓梅不会再被卖，但赵晓梅一个才十八岁的姑娘，学也没上几年，离了家能去哪里。 里在家里肯定还要被卖第二次，第三次，就在李小军纠结的时候，赵晓梅勇敢的和爹娘断绝了关系。 “既然爹娘要用我换二百块钱，这钱你们现在也拿了，从今以后，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既然你买了我，我就跟着你了，给你当媳妇也行，给你端茶倒水当丫鬟伺候你也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是不带着我，我就只能找棵树上吊了。” 这话是对李小军说的。 李小军哪里知道，自己好心居然会惹来了这么个事情，可钱都掏了，人也救了，现在怎么办？ 他摇头想要拒绝，但见赵晓梅的爹娘拿着两百块钱，眉开眼笑的数来数去，半点眼神都不给赵晓梅，一点也不管赵晓梅死活的样子。 甚至在赵晓梅说了断绝关系的时候，她爹娘还开心又绝情的说道：“那你赶紧走，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穷，往后你就别回来了，我们就权当没生过你。” 看赵晓梅难过的似乎下一秒又要去寻食，李小军只得道：“那，那行，那你跟我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就当做做好事。 李小军领着赵晓梅回村的路上，想了想，便对她说道：“我呢，我说买你就是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为之。” “这两百块钱呢，就当我借你的，你呢，我……” 他抓了抓脑袋，说道：“等我回去了，我找我们村长问问看，要是可以，你就去厂里上班，然后每个月发工资了还我一些。” “你看怎么样？” 赵晓梅：“你既然买了我，我赚钱了工资都给你。” “不不不……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李小军连忙摆手：“我们牛罗村可不干这样的事情。” 对于儿子出门找同学玩却带回来这么一个人，李小军家里那是一阵懵逼。 这可是活生生的一个姑娘啊，怎么安置啊？ 有事情，找村长就对了。 陈大柳一听也皱眉，可李小军这是做好事啊，而且赵晓梅之前还救过李小军，做人不能没良心。 正好白记招人，陈大柳索性就让她去试一试，没想到，赵晓梅居然通过了小黑的面试。 这姑娘也是死心眼，uu看书上班发了工资就给自己留五块钱，其他的都拿给李小军。 李小军不收，她就买了东西送他家里去。 以白记的工资和待遇，两百块钱，赵晓梅半年就还清了。 但即便还清了，她每个月发了工资还是会买上一些东西送到李小军家里去。 用她的话说，要是没有李小军，她也不能活着，更不能进白记上班当工人，过上自由独立的日子。 这一来二去的，李小军被赵晓梅的品质所吸引。 就在家里预备给李小军介绍对象的时候，赵晓梅难过的哭了，这个时候，李小军才明白，自己是喜欢赵晓梅的。 为您提供大神雨中柔情的穿到年代当姑奶奶，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573章 第一镜 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意，李小军当即就和家里说了自己的意思。 赵晓梅勤快又会感恩，还有分寸，李小军家里自然不会不喜欢，只是她的爹娘实在极品，万一要是被这样的亲家粘上，怕是要鸡飞狗跳一辈子。 就在李小军家里犹豫的时候，白记评选优秀先进工人，赵晓梅当选，而白曦又正好夸了她一句是个不错的孩子。 李小军家里登时就同意了。 姑奶奶都夸的，那肯定错不了，况且，赵晓梅说了，和家里早就断绝了关系，赵家村那边压根就没打听过赵晓梅的踪迹，更别提会找过来了。 反正牛罗村也没怕过谁，要是赵晓梅的爹娘真找来了，那也不怕，他们还想欺负牛罗村不成？！ 赵晓梅明白，如果没有姑奶奶的夸，她是不可能如愿的嫁给李小军，加进牛罗村的。 嫁进来六年，她到现在都没生过一个孩子，要换了别的地方，别说六年了，结婚后第二年没动静，婆家就要骂骂咧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都不用等第六年，到了第四年还没动静，就要离婚被赶出家门了。 但她的婆婆没有，牛罗村里的乡亲也不会拿这个来说什么闲言碎语，把她当自己人一样关照着。 没嫁进牛罗村来之前，赵晓梅瘦巴巴的，虽然上班勤劳肯干，但别人一瞧就知道，这姑娘啊，身体亏的不行了。 嫁牛罗村两年后，虽说照样经常加班，可她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慢慢的红润起来，一改以前瘦啦唧的，整个人也变得秀气不少。 赵晓梅一直都知道，她的命是爱人救下的，也是爱人把他救出火坑的，更知道，如果没有姑奶奶，她和爱人注定无缘。 在这么多恩德和感动之下，赵晓梅一直把自己当成是牛罗村的人，生死都和牛罗村捆绑再一块。 上班的时候勤劳肯干，下班回家或者休息的时候，在家里也抢着干家务，惹的婆婆是逢人就夸她好。 这次被选上演戏，赵晓梅心里忐忑的紧，还是婆婆安慰她。 “你别怕， 不会也没关系，有姑奶奶在呢，虚心认真学习，努力跟上就行。” 现在，她一个小学都没有上完，来到牛罗村后才勉强的把字认完的人能参加演电影这样高技术的事情不说，还演的一个大学生，赵晓梅是又激动又害怕。 她能行吗？ 万一演砸了，万一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 这会，赵晓梅磕了头后，抱着服装，拿着分发到手的台词，紧张的手一直发抖。 “媳妇，媳妇，你别紧张。”就在赵晓梅忐忑不安的时候，旁边挤过来一个人。 赵晓梅定眼一看，是自己男人。 只见李小军已经换上了鬼子的衣服，连头盔都带上了，不仅如此，人中处还画上了两撇巴子的小胡子，妥妥一个本日鬼子的打扮。 “你……” “我像不像鬼子？”李小军得意的问道。 赵晓梅点点头：“像。” 李小军一听乐呵呵的点头，然后又愤愤的说道：“我刚才照镜子，我也觉得很像，我啊，我一看镜子我就想打自己，果然鬼子就是坏的惹人恨。” “我看了，我是那追击你的鬼子之一，你到时候翻墙的时候可得注意啊，摔了就不好了。” 赵晓梅点头：“好，我会的。” “军哥，我还是有些紧张。” “不紧张。”李小军：“没什么好紧张的。” 话落，他又说道：“不过一点点紧张也没事，其实我也紧张。” “但也不用怕，有姑奶奶在呢，不就是演戏嘛，听姑奶奶的，好好琢磨，进入角色了就行。” 安慰人的大道理现场的众人能翻来覆去的说上好几遍，可该紧张的还是紧张，但不管是已经换好衣服的，抱着衣服的，又或者是拿着台词在努力背的。 大家只要抬头寻找，看到那正在指挥拍摄现场的姑奶奶，心里除了忐忑之外还有满满的信心，心也似乎定了下来。 “好，开始了开始了。” 陈大柳拿着一个喇叭，一边走，一边喊道：“演员就位，鬼子的，记得，你们的小胡子该贴的贴好。” “今天我们先拍鬼子飞行员的剧情。” 只见一个村民连忙过来，在场务村民的帮助下，转进了一个用木板和纸箱还有铁皮弄出来的一个简陋的飞机里。 这“飞机”还特地糊了一层绿色的漆，在机翼上，画着鬼子的小旗子。 “哈哈哈哈……” 本来大家是很紧张的，一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白曦坐在导演专座上，在拍摄机的后面监视着镜头，也乐不可支。 “笑啥，笑啥，你们别笑了，我可是空军，知道飞行员吗，我这是需要很高的文化的，我也是当了一回高文化技术的人了。” “飞机”就架在几块板子搭出来的台子上，这样镜头拍摄的时候，正好把头顶的天空拍摄进去，后期剪辑的时候才方便。 陈大柳拍了拍陈金春的肩膀，忍笑说道：“对，是高文化的技术飞行员，你一会开拍的时候可别给我掉链子啊。” 说完，他也不等陈金春应声，就三两下的下了梯子，然后招呼人把梯子搬开。 “我……” 白曦这时候开口了，她摁开喇叭，对陈金春吩咐道：“一会开拍，你呢，你有几个镜头，我们先拍近景，你就做出俯冲，还有掉转飞机，倾斜……不用紧张，我们一个个的过。” “来，准备好了就开始。” 陈金春坐在箱子里，不，是坐在飞机里，一把拉上头上挂的缝制的飞行护目镜，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姑奶奶，我准备好了。” 作为拍第一个镜头的人，陈金春说不紧张就假的，但谁让他的景比较麻烦呢，而且姑奶奶都发话了，他自然要身先士卒啦。 陈大柳这个场务立马就拿着一个板子，只见板子上用文笔写着，第一场，第一镜。 他先是拿着板子，站在镜头跟前，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白曦，见她点头了，陈大柳才一把打下板子，郑重喊道：“《举起手来》第一场，第一镜，开始！” 为您提供大神雨中柔情的穿到年代当姑奶奶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574章 细节很重要 ，穿到年代当姑奶奶 走张秋田的关系从国营电影厂借来了一些服装和道具，但其余的还得牛罗村自己准备。 像轰炸机的镜头，要在大田村拍摄，那么轰炸机就只能巧用镜头感了，轰炸机这个道具也只能动手来解决。 当然，除了这个，其他的还有一些道具也是牛罗村的人动手弄的。 村民们自觉性都很不错，开拍之前，大家相互紧张的嘀咕着，议论着，交谈着，但当准备打板后，大家就不约而同的噤声。 大家都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的看着陈金春是怎么演的。 这个时候可不能干扰演员，要不然浪费胶卷了多费钱啊，也耽误事，其他还没有开始的演员也连忙看着，学习学习经验。 陈金春是大卡车的司机，所以勉强也算是有点驾驶经验，演起来还算可以，就是一开始生硬了一些。 俯冲的话就想象开着车下大长坡的时候，倾斜的时候就想着努力打方向盘的时候身子倾斜。 不过倾斜的时候“飞机”也是要倾斜的，他用力过猛，差点连人带“飞机”的给翻下架子。 “卡！”白曦出声，抓起喇叭，喊道：“调转飞机那不大对，肢体语言没表现好。” “你要知道，你是懊恼的，你飞机上的机关枪差点打着自己的人，你要掉转头回来，追着火车再打，然后呢，才坠机……” “再来一遍！” “哎，姑奶奶。”陈金春认真的听着，然后连忙应声，不住再心里琢磨，肢体语言，表情一定要贱贱的，要让人看了就想呸上一口唾沫的…… 陈大柳又拿着板子走到场子中，拉开板子，而板子上的字已经有了变化。 “《举起手来》第三场，第二镜，预备，开始！” 陈金春立马进入状态，然后张嘴露出狰狞又滑稽的拉飞机状：“啊啊啊啊……” “不错，过了！” 白曦抓起小旗子一挥，陈大柳立马就拎着板子，冲陈金春喊道：“可以了，这条过了，下一个镜头。 拍摄的时候都是这个场景在拍，下一个场景就已经准备好了。 拍陈金春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几个镜头而已，虽然慢了一些，但白曦也知道，村民们都是第一次接触，自然进度不快。 在往下一个场景去的时候，白曦想了想，扬声道：“不错，不错，大家也看到了，演戏就是这样，找准角色的状态，加快入戏就行了。” 她知道，村民们心里忐忑，那么她这个姑奶奶就多给大家鼓励，让大家伙自信起来。 本来就是喜剧片，以喜剧为主，演技上反而没有太苛刻的要求。 “白大毛，你就和几个游击队的队员进行对话后，就开始把箱子运进村，明白？”陈大柳拉着已经换上了旧衣服的白大毛开始讲戏。 刚才白曦就和白大毛说了一回，陈大柳怕白大毛紧张，又拉着他说了两遍。 白大毛连连点头：“懂，我懂，我明白的，姑奶奶刚才说过了。” “行，那游击队呢？快来，站位了。” “白大毛，你先把你的衣服扣上，要注意细节，你的衣服敞开是游击队引开鬼子，你赶着驴车回去路上，你热了才会解开一些的。” “好的好的。” “来，各就各位……开始！”陈大柳又拿着板子开始打板。 “等一下！” 白曦站起来喊停，然后喊道：“驴呢，驴车，把驴车牵过来。” “对对对，驴呢，光顾着人，怎么忘了还有驴，道具组，你们怎么回事。” “驴来了，驴车在这……” 白曦看了一眼小黑，道：“小黑，你去。” 人这么多，驴不一定会配合，但是有小黑在，让它出面，自然是想要驴有什么反应就有什么反应的。 白曦是会兽语，但她堂堂九尾仙狐，她有灵宠不用，何苦呢。 只见小黑脑袋高高抬起，渡步到驴跟前，冲着它低声吼了几声，又露出了锋利的牙齿，下一秒，就见本来吓的腿软不肯站起来的驴立马就站起来了。 小黑又低吼了几声：“吼吼吼……”你给我好好配合，要不然，我换另外一头驴来，你就得进我肚子了。 被小黑这么一威胁，驴哪里敢当什么倔驴，打着响鼻，精神抖擞，蹄子在地上刨了刨，一副迫不及待要开始的样子。 小黑这才满意的渡步往导演机位那边去，那神态，比配合白曦给其他人讲戏的李甜瓜还要得意。 白曦弯了弯嘴角：“行，那就开始。” 陈大柳拿着板子一拍，扬声：“第二场，第四镜，近景拍摄，开始！” 演员们开始走位且说出自己的台词来。 游击队队长：“大叔，这批货非常要紧，万万不要走路了风声。” 白大毛一边在驴车边拉着绳子捆绑箱子，一边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回了，我懂规矩，不该问的，我绝不会问。” 话落，他又踮起脚尖拉了拉绳子，然后咧笑的瞪圆了一双好奇的眼睛，问道：“这里边装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呢？” “卡！”白曦站起身来，走到场中，李甜瓜连忙跟上，而陈大柳连忙塞给他一个蒲扇，努努嘴：“给姑奶奶去去热。” 拍摄需要好的光线，所以白曦也不好弄来乌云，这个时候头东太阳照着，还真挺热的。 李甜瓜立马站在白曦后方打着扇子，果然，拍摄电影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白曦开始讲戏：“白大毛，uu看书你得把那一股狡黠的好奇心演出来，但纯粹就是好奇，眼睛的神态要有，记着，你就是一个帮助运输物资好几次的庄稼汉，熟悉游击队，也本分明大意，明白没？” 白大毛一边点头，一边在脑袋里重复理解，又嘀咕道：“注意神态和表情肢体语言表达……” “行，给你五分钟消化一下，可以了就开始。” 说完，白曦再次返回导演的机位前，而陈大柳则是低声对着这个场景的演员道：“注意配合，大家争取这个镜头早点拍好。” “白大毛，你这个镜头要是n机超过六次，胶卷的钱就你自己掏啊。” “还有你们，你们也是一样。” 为您提供大神雨中柔情的穿到年代当姑奶奶，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575章 没拖后腿了 “哎，村长，我们会努力的。” “村长，你放心，我们懂的。” 拍电影还的警告演员，让演员出胶卷的钱的，也就牛罗村了？！ 关键，牛罗村的人还一点都不觉得过分。 有什么好过分的，本来就是自己浪费的，赔也是应该的。 白曦不用听都知道陈大柳肯定又和村民们咬耳朵说什么了，她扬声：“小柳。” “哎，来了，姑奶奶，我来了。” 等人跑到跟前，白曦道：“别吓唬演员们，大家第一次拍摄，没有状态，紧张也不奇怪。” 村里也不差这点钱，平白的让村民们更紧张了。 “是是是。” 陈大柳一边应声，一边又说道：“但是，姑奶奶，您可不能惯着他们，大家伙都不是小孩子了，有要求才能进步呀。” “干什么活不辛苦，既然被选上了，就得好好努力，要不然不是辜负了姑奶奶和乡亲们的期待了么。” “姑奶奶，乡亲们都知道，您啊，是怕我们有压力，但有一句不是这么说么，有压力才有动力，困难就想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 知道陈大柳叨叨起来能说个没完，于是白曦直接打断他的话：“行了，你去问问消化好了没有，可以了就开始拍摄。” “哦，好的。”陈大柳咽下后面的话，转头蹭蹭蹭跑到场中，问道：“怎么样，你们几个行不行？” “行！” “村长，我们已经对了一下了，没问题，来。” “好，来来来，演员就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大柳刚才说的谁浪费了就掏胶卷的钱，所以大家支棱起来，拍摄的进度不错，刚才卡的地方一遍就过了。 “……” “这里边啊， 装的是国宝。” “国宝？” “小鬼子快完蛋了，所以想要把我们华国的一尊金菩萨给运走……” “卡！”白曦站起来，拍了拍手掌，笑道：“好，不错，过了。” “哦，过了，过了！” 演游击队的村民笑的开心，别看他们的戏份不多，但有台词的有台词，有背影的有背影，还有露脸的也露脸了，这就够了。 白大毛也高兴，终于没再拖后腿了。 “来，下一个景，还是近景啊。”陈大柳很快拿着剧本步骤看，然后扬声喊道“赵晓梅，到你了。” “哎，我在，我在呢。”赵晓梅从候场的人里挤了出来。 本来一些人发了台词和服装后，今天也不一定能拍到，但第一次亲眼看到拍摄电影，大家都不想回家。 回家干什么，在这里还能帮着抬抬木头，搭场子，顺便看看拍电影，自己也学习一下经验。 所以，现场不少人都在，不拍摄的时候，大家会嘀咕的讨论着自己的戏应该怎么演，找不到镜头怎么办，会不会走出镜头。 一旦开始，众人也会乖乖的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是放低的。 “一开始说话对词的时候呢，你不用进箱子里，等换了镜头要撬箱子的时候，你再进去，然后箱子简单钉一钉，你再从里头冒头露脸，明白？” 赵晓梅点点头，又说道：“村长，要不然，我还是提前进去，这样的话我的声音能从箱子里边出来，比较有真实性。” “现在太热了，要是n机多次，怕你在里头会热的中暑。” “没事的，村长，我能行。”赵晓梅说道：“大热天下地头干活都没事，怎么会热一下就怎中暑呢。”她不想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 “那，那我和姑奶奶请示一下。” 很快，陈大柳就把赵晓梅的意思说了，白曦低吟一声，道：“也不是不行。” “箱子不是有两个吗，用另外一个备用的箱子，这个箱子的口子留着侧放，镜头拍摄不到，她在箱子里也不会闷着，等撬箱子的镜头的时候，再换上好的箱子就行了。” 顿了一下，白曦看向李甜瓜，说：“拍戏要注意镜头，只要镜头里不出现疏漏就行。” “比如，如果是拍上半身的话，那么演员的上衣服装一定要毫无破绽，下半身爱穿什么穿什么。” 她这话别说李甜瓜了，就是陈大柳都愣住了。 白曦：“就说，夏天拍冬天的戏，拍上半身的时候，演员可以穿的厚实，那么下半身穿夏装也不碍事。” “又或者说，拍什么卡在悬崖边的戏的时候，也是可以利用镜头和借位……” 这些经验说是说不完的，所以白曦只是随便说了几个例子便收住了话锋：“一点点来，才开始呢，等熟练了，你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好了，好了，开始啦……” 白曦坐回椅子上，看着镜头，确定了机位和镜头可以，这才挥了一下小旗子。 驴车也开始有了露脸的镜头，只见白大毛唱着山歌，正是开心，然后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没有人嘛，在这里能出声的，除了我和驴，还能又谁，难不成是菩萨活了不成……” 大白毛这边又是慌又是觉得不可能的说完了话，话音刚落，几声咳嗽声又想起来。 只见他瞪圆了小眼珠子，满脸是惊愕，颤颤巍巍的问：“菩萨？你，你还活着？” “……啊！” 随着一声建尖叫，白大毛笔挺挺的倒下。 即便牛罗村的人有身手，但是该有的防护还是做了的，在他之前，他身后已经扑了两成软垫子。 镜头一换，白大毛就开始跪地上检讨起来：“……我老实巴交的一辈子种地，什么亏心事也没做过啊。” 话音刚落，他抬起了磕头的动作，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的忏悔着：“就是，就是十八岁的时候我偷看过孙二媳妇洗澡，可是她后来搬到张家庄子去了，我再也没见过了啊……” 前头演的好好的但说到这一段的时候，白大毛一脸的不自在。 虽然是喜剧，但白曦该有的要求还是要有的，立马就出声喊卡。 “卡！” 她一喊卡，掌管着拍摄机的人立马就按停了按键，正在走的胶卷也就停了下来。 掌镜头的也是牛罗村的人，是李甜瓜挑的对拍摄有兴趣的，而且也有一定拍摄天赋的人，紧急培训了一段时间才上岗的。 为您提供大神雨中柔情的穿到年代当姑奶奶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576章 用真的来 掌镜头居然是一群庄稼汉，土包子，有些人甚至昨天还在地里除草来着，谁能想的到。 这要是被海外那些洋鬼子听到，不知道又要“口吐芬芳”的说骂些什么了。 也就是这样，张秋田才会觉得白曦这电影啊，要么拍不成，要么拍的不伦不类的，丝毫不抱任何希望。 哪里有掌握镜头的人只经过简单的培训就上岗的，这可是拍电影，讲究技术和经验的。 “这一段不行，重来！” 白曦说完，就看了陈大柳一眼，陈大柳了然的喊了休息，然后冲到白大毛身边。 “你怎么回事，就不能夸，刚说你演的不错，你就开始出篓子！” “不是，村长，我也不是，我，我就是不大习惯。”白大毛憨厚的脸上满是尴尬。 陈大柳瞪眼：“谁让你习惯了？！这是拍戏，拍戏是什么，是演！你这才几个镜头，你就和我说什么习不习惯的，想什么呢你！” “不是…”白大毛连忙拉住了陈大柳气的来回甩动的手，低声道：“村长，这台词，我不好意思说啊。” 这不是耍流氓么。 到时候看了电影的人，可不是要冲他喊大流民么。 而且当这姑奶奶的面这般，那以后，他哪里好意思在姑奶奶跟前露脸。 陈大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了几遍了，这是演戏，是演的。” “没人让你当真，这是台词，就是为了剧情的效果设计的，又没人当真，你害臊个什么劲。” “你怎么就不知道在脑子里过一过呢，一点都不机灵。哦，你以为，赵晓梅演女大学生，我们就得让她考个大学证呢？其他人演个鬼子，就得去本日国那边当几年鬼子？” 陈大柳数落着：“想什么呢你，一大老爷们了，这个时候给我来个害臊，要不要给你画两个红屁股，让你害臊个过瘾？” 说到这里，陈大柳扭头对着现场，扬声道：“我在这里和你们说啊， 台词呢，就是这么个台词，你们是负责把电影里的角色演出来的，别在那里给我害羞和不好意思。” “大家伙都忙着呢，你们前头拍完的，后头还有人候场等着呢，别影响了大家的情绪和电影的进度。” 陈大柳说着说着，又把视线转会白大毛身上，道：“时间就是金钱，知道不知道。” 跟在白曦跟前这么久，白曦前期安排工作，给李甜瓜他们培训的时候，陈大柳全程也在，当然这些略微专业的话术也是会说的。 用陈大柳的话来说，我是上了年纪了，可我还没有退休啊，跟在姑奶奶身边就得活到老学到老。 白大毛哪里会不知道呢，他犹豫的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村长，咱们说好了，这是演戏啊，可，到时候可不能觉得我对姑奶奶不敬啊。” 白曦没有上前说戏，就是知道白大毛的不自在在哪里，这样的事情，陈大柳搞定的不要太轻松。 要是她去纠正，反而会让村民们心里有负担。 陈大柳一听又瞪眼：“谁不知道是在演戏，都拍了多少镜头了，你还在这里畏畏缩缩的，你看人陈金春，人拍个鬼子的戏份都杀青了，人也没你这么多心理负担不是。” “行了，你消化一下，快点啊，大家都在等着你继续呢。” 说完，陈大柳就迈步离开，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嘟囔着：“真是的，干一行爱一行，就算现在是业余的，也不能这样拉胯不是……” 白大毛在心里嘀咕，陈金春有什么好有心理负担的，又不是他说这样猥琐流氓的话。 要是白大毛知道，其实台词已经稍微修改了一下，他会不会觉得好一些？ 偷看洗澡，和摸，，虽然一样流氓，但是，或许他会觉得前者更好说出口？！ 陈大柳这一番话到底是起了作用了，其实白大毛也知道，拍戏说的台词不能当真，但一想到姑奶奶就坐在监视器后面，他可不是要紧张么。 在心里建设了好几分钟的勇气，又自己重复的练了好几遍台词，确保拍摄的时候能顺利的把台词给说出来，白大毛这才冲着陈大柳的方向举手：“村长，我可以了。” “可以了是？确定吗？” “确定！” “行，那这就开始。” 白曦原本端着茶杯呢，见状，便喝了一口：“你就开始。” 陈大柳继续开心的进行打板的工作。 这一次，白大毛果然没有再出现害臊不自在的情况，镜头顺利过关，又接着拍了几个镜头，赵晓梅也成功露脸。 有镜头会一遍过，有的镜头会来个三四回，但总体的拍摄速度还是很快的。 这也是白曦先拍喜剧片的原因，有这个经验，后面拍别的，大家也就不会那么紧张忐忑了。 “好，不错，过了！” 白曦话落，李甜瓜就举起了小旗子挥了挥，然后随着一声“卡”，白大毛的肩膀也瞬间松了下来。 “姑奶奶，还行吗？”白大毛赶紧来到白曦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不错，拍的挺好的，这样的状态就很好。” 话落，白曦又扬声道：“来，趁着情绪好，抓紧再接着拍另外一个镜头，就是最后胜利，游击队一行人赶着驴车，拉着金菩萨离开石桥村的一幕。” “大家再辛苦一下，拍完了就放饭！” 白曦一发话，现场自然是又热热闹闹的忙活起来，好在是同一个地点，稍微挪一下位置，问题不大。 “来来来，场务，调整一下。”陈大柳拿着剧本，和李甜瓜两人开始忙活起来。 大家都很积极配合，倒是显得白曦清闲了不少，她除了看监视器，安排机位，偶尔讲一下戏，给演员描述一下需要的情绪等以外，也没其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姑奶奶，咱们那金菩萨，还需要露脸吗？”过了一会，陈大柳小跑过来，问道。 拍摄的道具，牛罗村是真的能上真的就上真的，不行就自己想办法找代替。 轰炸机不能用真的，但是金菩萨可以啊。 白曦手里的金子不少，自己也会炼器，炼个金菩萨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为您提供大神雨中柔情的穿到年代当姑奶奶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577章 专业一点呀 用真的金菩萨这事情牛罗村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太惊讶的，但要是外头的人听到，怕是要傻眼。 白曦想的很简单，用什么假的，又不是没金子，直接搞个真的出来。 到时候，隔壁的寺院的电影拍完了，正好金菩萨也可以摆上去，一点也不浪费，以后还能收门票，让牛罗村赚点文化城的钱。 不过金子总归是沉的，真要弄出一尊来，驴车别说拉不拉得动了，放上驴车立马就把车架子压塌了。 那就先弄上半身，加上露脸的时候也没让驴车拉走，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用，还用呢，等拍室内（后院）的戏份的时候，还得露一下。”白曦说着，随口道：“先弄到后院去，反正就在那里拍。” 这可是真的金子，也就白曦能说的如此的不在意了。 白曦不上心，但陈大柳等人可不能不上心。 开玩笑，这可是金子，虽说整个挺沉的，别人想来偷，轻易也偷不走，但万一敲走一个边边，或者锯下一块什么的呢。 要知道，姑奶奶为了打这尊金菩萨，可是在打铁小队的锅炉房里待了大半天呢。 这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一定气的想吐血，谁见过打一个那么大的金菩萨只需要花半天时间的。 但牛罗村的人就是觉得这已经是顶厉害的事情了，能让我们姑奶奶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可了不得了。 其实白曦在树屋也可以，毕竟她又不是真的用炉子来浇筑，她用的是神界的手法锻造的，别说砸了，就是用最锋利的切割机东西来切割，一天下来估计连个印子都没有。 如果真要那么简单，白曦何苦用上神界的技法呢。 这金菩萨也是后来白曦和牛罗村有联系的一个枢纽，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所以，陈大柳应声后就招呼人把金菩萨搬到后院装木箱子里了。 但他特别安排了三个人在那守着，正好也顺便整理一下后院，下午拍戏啊，就拍这里，完了晚上收工的时候正好把金菩萨拉回村里，安全又省心。 现场很快就准备好， 白曦的导演位置也稍微挪动了一下。 机位就位，演员就位，现场噤声，然后就开始开拍。 虽然是几个人的戏份，不过事先走已经沟通过，走位和台词什么的，也都对过，这是胜利是喜悦，是高兴的剧情，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卡了第三遍，白曦几个演员的情绪给的很到位，随意又轻松雀跃，白曦拿起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扬声：“卡。” 这个时候，演员还不敢松懈，齐齐的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的指令，接着，白曦笑道：“过了，这一条很不错。” “小柳，放饭。” “哦哦哦……放饭了。” “耶，这么快吗？” “拍电影果然有意思，看的大家伙都不觉得肚子饿了。” “可不是，要不是姑奶奶说，我都没留意已经正午了。” “姑奶奶也太厉害了！” “亏得有姑奶奶，要不然咱们一群庄稼汉，哪里知道什么是拍电影啊。” 没有人好奇白曦怎么会知道电影是怎么拍的，牛罗村的人不问，而张秋田得到的答案是从书里和看过的电影里琢磨到的。 那时候，白曦还反问道：“我之前也没研究过农耕机，也没看过发动机是怎么改进的啊。” 就这么一句话把张秋田堵的死死的，他只能抓抓脑袋，在心里嘀咕，这就是书用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高智商的人，的确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民众能理解的。 “姑奶奶辛苦了。”陈大柳笑呵呵的开口，其他人也紧跟着说着。 “姑奶奶辛苦了！” “姑奶奶，您辛苦了！” 白曦笑眼弯弯：“大家伙辛苦了。” “吃了饭，休息休息，咱们就接着拍了。” 陈大柳连忙问道：“姑奶奶，您要不要午睡一会？” 大田村这里虽然没什么好的房屋，但是整理一下弄出个能让姑奶奶在大田村拍摄的时候能用的屋子还是可以的。 “不用，我也不累，接着拍。” 白曦是喜欢睡懒觉，但是睡懒觉对她不是必须的，真遇上有事情，她运转个两个周天的灵气后，再继续熬个天不是问题。 “但是，姑奶奶，您以往都……”陈大柳皱眉，电影固然重要，可也没姑奶奶重要啊，要是累着姑奶奶了可怎么办。 其他的村民也七嘴八舌的劝起来：“姑奶奶，您睡个午觉。” “对呢，姑奶奶，您休息好了才有精神不是。” “姑奶奶，您就当然我们偷个懒。” “是呢，是呢，姑奶奶，您身体要紧啊。” “姑奶奶，您别累着了，要不然我们大家伙可怎么办呀。” 白曦还能不知道村民们的极限在哪里？ 不说村民们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就说午饭吃的米饭是混合着桂花米煮的，别说就拍一个下午，熬到明天上午，大家精神头都是好的。 当然，白曦也知道这是大家伙在心疼她，摆摆手：“我没事。行了，快吃饭。” “咱们赶紧拍完了，到时候还要剪片审核等上映呢。那些洋鬼子都在等看牛罗村的笑话，我们可不能如他们的意了。” 白曦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村民们也知道她一旦拿定了主意就没办法改变，只得连声应下。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端着饭盆要么站着，要么蹲着，或者是靠在村里的墙边吃的。 陈大柳给白曦端汤的时候，状是不经意的问了一下接下来拍摄的剧情，确定后，就找到那一群“鬼子”。 “一会呢，要拍你们的戏份，你们集体然后遇上拉金菩萨回村的白大毛，征用他的驴车探雷……还有，后院的戏，哪几个被突突来着？” “对了，那个汉奸呢？”陈大柳奇怪的问道：“谁来着？怎么不见人？他的戏份也很重要来着。” 这个时候，旁边的角落里弱弱的举起一只手来。 只见李小军一手端着饭盆，一脸哀怨道：“村长，我好歹饰演了两个角色了，又当鬼子，又当汉奸，呸，是当鬼子翻译的，能不能称呼的准确一点，专业一点！” （晚安呀，弱弱地，求一下票票~~~） 为您提供大神雨中柔情的穿到年代当姑奶奶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578章 以假乱真 “你小子！”陈大柳顺手就拍了他脑袋一记，笑骂道：“咋了，本来演的就是汉奸，还不能这么叫了。” 话落，见李小军一脸的委屈，陈大柳想了想，是要照顾一点演员的情绪问题，于是他便说道：“行行行，汉奸翻译，这样总行了。” 李小军：“……呃，行。” 毕竟他自己拿着剧本的时候也和媳妇喊过这要演汉奸来着，这么一想，村长喊的顺口也没错。 “你台词背好了没有？” “村长，你放心，我都背好了，我也理解了这个角色的情绪表达和立场，会努力不耽误拍摄进度的。” 李小军算是有点拍摄经验了，虽然之前就是三个镜头，其中一个还是远景，但至少有点经验了不是。 陈大柳：“行，我等着你的表现。” 没办法，人员少，所以，剧里只要不太出太多镜头的演员，特别是演鬼子，能重复用就重复用。 一些场景，甚至是这边倒下，出了镜头后，立马就爬起来收拾收拾又继续一副冲杀的模样。 所以，李小军既要演追击赵晓梅（女大学生）的鬼子，又要演鬼子翻译。 陈大柳看了看众人，扬声道：“大家伙尽量不要出现重拍的情况，今天是第一天，大家争气一些，早点拍完，好让咱们姑奶奶也能早点回去休息。明白没？” “明白！” “村长，我们懂的。” “村长，你就放心，我们私下都已经排练过了。”他们刚才也没光在旁边看，也凑一块研究过来着。 “对，我们已经排练了几遍了。” 陈大柳这时候才看到，这些“鬼子”服装上没之前的干净，多少有点在地上滚过的痕迹。 “行，那大家伙先吃饭，吃饱一点。” 因为今天是开机第一天，杀了猪，摆了果盘，伙食自然不会差，连小黑都在一旁啃着一块大棒骨。 乡下人，吃饭可没那么多讲究，大口吃饭，大口吃肉，喝汤也是大口大口的，吃的自然快。 吃完了就立马拿出剧本三三两两的凑一起讨论起来，时而皱眉，时而争论，时而沉思，众人是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要是不知道的人来一看，估计还要以为这是一群要考试的人呢。 白曦吃饭慢条斯理的，不过也就半个小时，吃完就让人把碗筷撤了下去。 陈大柳立马端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蜂蜜水上来，在白曦喝了两口后，才问道：“姑奶奶，我看过剧本，说是要炸一回卡车，咱们……”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问：“姑奶奶，咱们真炸啊？” 牛罗村的大卡车虽然久的也有十年了，新的也不过年，但都是好好的呀，就这么被炸了，也太可惜了。 “炸是肯定要炸的，这个镜头不能少，不过这个可以后面拍。” 白曦吩咐道：“小柳，你和打铁小队说一声，让他们抽个人搞一辆卡车出来。” “哈？” 陈大柳一下子就傻眼了，现在打铁小队已经这么争气了吗？ 就在他要问的时候，白曦补充的说道：“对了，还得搞一辆日式的那种小吉普，鬼子军官坐的那种。” 陈大柳眼中的惊愕更加深了，打铁小队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 可，最近也没听说有这个技术啊！ 白曦又喝了一口蜂蜜水，无意瞥到陈大柳脸上惊诧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想歪了，长叹一声：“小柳，你要开动脑筋。” “轰炸机是怎么来的？” “咱们自己弄的道具啊。” 陈大柳话落，很快就明白过来，立马咧嘴笑道：“姑奶奶，我明白了。” 是啊，让打铁小队弄个形状出来就行，镜头一晃而过，一个镜头再长也不过五六秒钟，而且，卡车就是炸那么一下，到时候观众也不会去研究卡车是不是真的啊。 至于拍摄卡车移动的镜头，可以拉一下，别说就那么二三十米，就是拉个百米，大家伙也不是做不到的。 漆上军绿色的油漆，用上一些铁片和木板，村里又不是没有木工好的人，不说以假乱真，拍摄绝对是够的。 虽然心里有了把握，但陈大柳安排的时候还是特地叮嘱了一定要注意细节，不能太粗糙了，以至于，到了后面要拍摄炸卡车的剧情的时候，白曦看着那精致的卡车，还有点感慨。 “各单位注意，第五场，第三镜，开始！” 位置已经走过，机位也已经确定，板子一打，机器打开，演员们就开始进入状态饰演起自己的角色来。 只见一群鬼子，不管是带着钢盔的，还是带着屁脸的帽子，都跪趴在地上，用嘴吹着路面…… 这是电影中，鬼子进石桥村的时候，被炸弹挡住去路而想的办法。 喜剧嘛，要是就是喜剧的效果。 此时，李小军穿着汉奸翻译的服装，在一群鬼子当中格外的显眼，他也在头排努力的吹着土，而他旁边则是剧里另外一个搞笑担当，一个螺旋腿的鬼子。 螺旋腿是本日人的标配，不管男女，一直是这样，所以剧中用这么个形象一点也不突兀。 为了演好这个螺旋腿鬼子，陈满树可是拿到自己的剧本后就今天一直就这么个姿态走路。 他偶尔还蹦跶几下，这边蹦跶，那边蹦跶，除了知道他剧本的人，其他人都一头雾水，但都不耽误大家看的乐不可支。 这会，演员们精力的在地上吹嘘着地面上的尘土，长景的镜头一过，近镜头就是怼在陈满树和李小军两人身上。 白曦懒洋洋的靠在太师椅上，目光看着监视器的屏幕，等镜头一过，她手中的小旗子一挥，摄影机就被场工慢慢的推着，而扛着摄影机的掌镜人就这么把镜头往鬼子队伍中间移过去。 村民们可没什么偷懒的想法，一旦上场，哪怕镜头还没到自己跟前，也一样努力的演绎着。 白曦之前还想说，镜头不到的话，其实可以偷懒的，但转念一想，她是姑奶奶，这么教唆着村民们偷懒，是不是有些为老不尊啊？！ 再一看，大家伙表演的挺起劲的，这也算累积表演经验嘛，所以她就没说。 “好！不错，过了！” 第1579章 必须不要脸 “大家伙演绎的很好。”喜剧嘛，喜剧感强烈就好。 亏得大家练武，肺活量也不错，这么奋力的吹着，也没什么头晕脑胀缺氧的情况出现，一听过了，立马就咧嘴笑着停下。 得到白曦的简单的一句夸赞，更是笑的眼睛都小了一圈。 “原地休息。”白曦站起身，来到机位旁边，指了指路边一个位置，吩咐：“下一个镜头机位就这里，一会扭头拍一下前边，再就是白大毛赶着驴车出现的镜头了……” 白曦讲戏的功夫，机位已经按她的吩咐换了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大柳还不忘叮嘱李小军：“记着，汉奸翻译是有些结巴大舌头的，你说台词的时候可别忘了。” “村长，我知道的，剧本上都有标注啦。” 村民们未必就知道怎么演绎，可白曦给的剧本标注的很明白，哪里需要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表情都一一列出来了。 大家就算没什么经验，跟着上面标注的解说也能把表演给出想要的来。 比如，汉奸翻译狐假虎威的让白大毛用驴车开路的时候，剧本台词旁边的解说就是：表情欠揍又谄媚，小人得志…… 村外的镜头拍完，就转村里的镜头了。 场景一换，大家就开始忙活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不管是幕后的场工还是演员，大家都吭哧哼哧的搬着箱子和拍摄的设备。 “第十场第一镜，开始！” 只见汉奸翻译一边挥手让鬼子兵去追击抓人，一边连忙把白大毛拉住，然后把手枪收到挎再身上的枪套里。 “太君要召集全村的人训，训训话。” “唉？这驴车怎么自己走了？” 面对翻译汉奸的纳闷，白大毛扭头一看，再回头便颤颤巍巍的解释：“我我我，我这个驴认家，我把车卸了马上回来。” 说完，他喊着就追上驴车，指桑骂槐的骂起来。 “你个驴日下来，你往哪里跑了，你这个畜~~生，你连你哪里生的种你都忘了，你以为你是啥个东西。”这个时候，白大毛跳起来，回头对着后边一阵骂咧。 “忘了祖宗八辈的叫驴，日……” 这里的剧情，白大毛一遍就过，毕竟骂人嘛，还是骂的汉奸，不是骂的自己，白大毛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台词说的那叫一个顺溜。 表情也是生动无比，那不大的小眼睛瞪圆，一脸的愤恨。 但是，镜头一转，汉奸翻译举着手枪追上来拉住他的时候，白大毛又憨憨一笑，指着继续行走的驴车，笑着解释：“我是骂驴呢。” 汉奸翻译正要骂咧什么，画外音响起，他只得气呼呼的边骂着边赶了过去。 而白大毛，一边赶着驴车，一边又继续指桑骂槐的骂了两句：“咋啦，你这个东西，一见着主子就跟孙子一样，就欠揍！” “卡！好，不错。” 白曦站起身来，拍摄现场才出现了其他的声音，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哄笑的讨论着这一段剧情。 “哈哈哈，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太绝了！” 村民们的笑的腰都快抽了，他们刚才得多努力的忍着，有些人甚至是要用力的掐着时间的大腿或者胳膊，这才忍下没有在拍摄的时候笑出声来打扰了拍摄。 “这绝对是指桑骂槐。” “那肯定，汉奸招人恨啊。” “让他好好的人不当，偏偏去给鬼子当奴仆。” “还是姑奶奶厉害，这样的剧情都能想出来。” “那是，姑奶奶最是厉害了。” 大家一边笑着，一边说着，一边夸着白曦，眼中满是崇拜，瞧，谁说我们姑奶奶不会拍电影的，这不就是么。 电影还没有出来呢，大家就知道，这剧啊，一定很好看，大家一行很喜欢。 听到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夸着，从别的世界把故事直接拿来用的白曦半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她在心里哼哼，这才哪到哪啊，要知道，这个故事在她游历的世界那边，刚出来那么几年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备受人们的青睐呢。 毕竟符合了那个时候人们对这种情节的宣泄，又是喜剧片，大家自然是喜欢的。 “来来来，抓鸡的剧情。” 陈大柳拿着喇叭，解析白曦刚才讲解过的剧情。 “我知道大家伙身手不错，别说抓鸡了，就是逮一头牛都没什么问题，但大家可要记住了，你们不要表现的那么灵敏。” “普通人怎么抓鸡的，大家都知道？” “得要让鸡有躲避的地方，然后追来追去的，然后才抓着，明白没有？”陈大柳：“要不然可就没镜头啦。” “明白了！” “鸡呢？快，把鸡笼拎来。” 鸡笼拎来，就在鸡要放出来的时候，陈大柳还不忘叮嘱道：“鬼子什么样，大家伙没见过也了解？他们进村就是抢光，烧光，杀光。现在就是抢老百姓鸡的时候。” “村长，我们知道。” “是啊，村长，我们懂的，我们演鬼子，必须是猖狂（不要脸）的抓鸡！” 见演员们一脸肯定的样子，陈大柳这才点点头。 “好，那大家伙就就位。” “第十六场，第一镜。开始！” “哇哈哈哈……”这是鬼子兴奋的狰狞的欢笑声。 “咕咕咕……”这是母鸡东躲xz的惨叫声。 “咯咯咯……”这是公鸡气愤的声音。 镜头一转，陈满树迈着螺旋腿的步伐，端着步枪，歪着嘴，一只眼睛眯着，一只眼睛瞪圆，盯着前方。 当然，他前方并没有什么，但是他演出了正努力快步然后又慢下脚步，悄悄的靠近抓鸡的模样。 小鸡躲进石缝的镜头已经拍过，这个时候，只要陈满树的镜头拍好，到时候剪辑在一块就可以。 只见陈满树似乎看到了小鸡已经走投无路，他脸上是急迫又欢喜的神情，放下步枪，然后双手一伸，随着一声：“啊……” 他一个扑倒，镜头也就没有了。 镜头拍不到的地方，陈满树趴在地上，人中贴的八字胡差点掉下来，急的他连忙用手按着胡子。 “好，可以了，下一个镜头！” 这个时候，陈满树才连忙找浆糊贴胡子去，还用力的按牢固。 第1580章 又笑又骂 下一个镜头就简单了，续上一个抓鸡的镜头，只需要让三个演员肩膀上扛着步枪从镜头前昂首挺胸的排队路过就行。 前边两个人的步枪上挂的都是抓着的母鸡，只有陈满树饰演的螺旋腿鬼子，迈着螺旋腿的步伐，他的步枪上挂着一只还不到拳头大的小鸡。 随着他迈步，小鸡来回晃动，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镜头又搞笑又滑稽，不到十秒钟的镜头，又有笑点也从侧面阐述了鬼子贪婪可怖的形象。 不过，村民们可不会多想这些，大家只是在这镜头拍完后，笑的东倒西歪的，连换场景的时候，还在一边搬着东西，一边笑的满脸通红。 “哈哈哈哈……” “这个太搞笑了！” “鬼子就是臭不要脸！” “你这不是废话，鬼子什么时候要脸过！” “鬼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笑着笑着，大家就愤愤然的骂起来，当然，活也不耽误。 到了需要多人露脸的镜头，除去了充当鬼子的演员，有那么几个饰演鬼子的村民也换上了以前带着补丁的旧衣裳，带上白毛巾，一脸憨厚的站在一块。 石桥村的青年没几个，都是老弱，这个时候，老年人演员用的也是牛罗村的人。 用自己村里的人，省钱还省事，一举数得。 在快要拍摄的时候，就用大卡车把人从牛罗村接来了。 不过，到底过了十多年的好日子，别看这些老人穿着以前带着补丁的老款的衣裳，但他们的精气神可不像老实巴交孱弱的农村人。 特别是，知道要自己也要拍电影，这些个老人腰杆那叫一个笔挺，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说老叔老婶们啊，咱们这是拍电影，你们呢，你们就是一群偏僻村子的村民，日子过的可穷可穷啦……” 陈大柳：“老叔老婶们，咱们可不能这么高兴啊，想一下，都被鬼子用枪指着啦，日子过的又苦，现下又被鬼子找来，快没命啦……” “我们知道。” “就是，还用你说啊，我们懂的。”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你们别光说懂啊，你们得往心里去，脸上别露出破绽才行啊。 “老叔老婶们，咱们姑奶奶为了拍摄电影，今天中午可没休息呢，咱们早点拍完了，姑奶奶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一听白曦午觉都没睡，老村民一定就急眼了。 “陈大柳，你干什么吃的，连姑奶奶都照顾不好吗？” “你是干什么吃的？” “姑奶奶要是累着了，你有几层皮可以剥。” “你个混账。” 陈大柳被骂也不生气，而是一脸无奈无辜的开口：“老叔老婶们，大家还不知道姑奶奶的性子么，大家伙都劝过了，可姑奶奶不肯呀。” “姑奶奶心里记挂着事情，谁劝也没用啊。” 这话一出，老村民人不由哑然，是啊，姑奶奶的性子啊，执拗，打定主意了谁也不能改。 “那你还废话什么，我们都准备好了。” “对，你耽误什么时间，赶紧开始啊。”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陈大柳有些不放心：“老叔老婶们，你们……” “你别叽叽歪歪了，去和姑奶奶说，我们可以开始了。” “快去！” “你可别忘了，我们就是庄稼汉出身的，我们下田种地的时候，你毛都没长齐呢。” 呃……陈大柳，也是。 然后他很快就看到了，这些老村民们的演技。 开玩笑，演别的他们不行，演贫苦被鬼子祸害的村民，哪里有什么不行的。 本来就是大的镜头，又是大家伙一起，只要想想以前过的日子，表情一收，呆滞一些，不就可以了。 白曦带着人去布置下一个场景和镜头了，所以这个没什么技术难度的镜头让李甜瓜来把控。 当他看完了老村民们一秒换脸的沉浸式的表演后，那叫一个佩服，等他回过神来，连忙喊卡。 “卡！，很好，长辈们演的很好。” 一听这话，老村民们齐齐冲着李甜瓜翻了个白眼，哼哼道：“笑话，我们一把年纪了，这点事情都干不好？” “就是，没听过姜还是老的辣么！” “我们吃过的盐可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呢！” “没错！别的不行，这样的身份，我们啊，绰绰有余。” 说完，一行人也不多待，确定没问题了，不需要重拍了，便带着自家的孙子孙女上了大卡车，准备回村去。 陈大柳连忙上前，恭敬的拦下了两个头发花白的婆子。 “两位婶子，是这样的，过两天还会有几个镜头需要你们拍一下，到时候……” 只见两个头发花白，嘴里的门牙都掉了一半的老婆子中气十足的应下：“需要的时候就吱声，我们都配合。” “对，到时候让人回去把我们拉来就行。” “要是没空，拍摄当天，提前一天通知，我们自己过来等着也行。” 老人家其实也喜欢凑热闹，大家也想留在这里看，不过他们更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要是留在这里杵着，多少有些碍路。 一把年纪了，也没给村里创造什么价值，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耽误了姑奶奶的大事啦。 而且，他们过来也多少看了一会拍电影的热闹了，自己还在电影里露脸了，这就够啦！ “是是是，我们明白的，老叔老婶们路上慢些啊。”陈大柳连声应下，和两村民把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扶上车，又叮嘱了司机路上开慢一些，这才转身忙活去。 在大田村外头等着的人，看到牛罗村的大卡车拉了两车的上了年纪的村民进去，大约一个小时后又拉出来，纷纷好奇。 一开始以为是拉着这些老人去看拍电影的热闹，羡慕不已。 “看看人牛罗村，拍戏还不忘带上自己村里的老人来看热闹，啧啧啧……可真让人羡慕啊。” 等大卡车拉着人出来，在路障移开的时候，听到这些老人激动开心的讨论着自己刚才表演的时候心里的想法等话的时候，守着想看热闹的人就更羡慕了。 “这么老的人都能演电影？” 边羡慕，边说酸话：“牛罗村这样是闹的？这些老头老婆子老胳膊老腿的，能演什么？” 第1581章 身手好也碍事 ，穿到年代当姑奶奶 “就是，牙齿都掉的没几颗了。” “牛罗村也太胡闹了！” “他们拍电影的事情都传遍了，到时候要是没拍好，不是耽误事吗？” “就是，到时候别人可连咱们乡一块笑话了！” “还不让我们进去看热闹……” “他们就是看不起人，不团结！” 有些人甚至在心里骂骂咧咧，宁愿用这些老胳膊老腿，也不用我们，我们差哪里了？ 牛罗村的人就是霸道，有钱后更加不近人情了！ 这样一点也不知道团结群众，电影能拍好才怪！ 到时候电影上映了，我们可不会去看…… 这些人的酸话可没人在意，大田村里，剧组忙的热火朝天。 老人们的镜头拍完，接下来就是后院和鬼子喝水、吃饭的镜头了。 当然，拍摄后院镜头的剧情同时，鬼子集体吃饭的镜头也可以同时进行，并不耽误。 “卡！” 李小军捏着灰蓝色的纸扇，愧疚的低头：“姑奶奶，是我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都n机三回了，那么简单的两个镜头，他居然出问题。 “你跑过来，镜头是先给你，先拍你的镜头，对话你需要的话，也可以安排他们和你来个对话，你记着，你先是一脸的慌乱，然后慌忙的开口说话，台词结巴的时候，断的一定要在“喝”那里……” 白曦说完了n机的镜头后，便道：“你消化一下，可以了咱们再开始。” “是，姑奶奶。” “走，我们去后院看看，安排的怎么样了。” “姑奶奶，鞭炮的炸点已经安装好了。”陈大柳一边跟着，一边汇报道：“您放心，剂量都已经试验过了，不大不小，正好能炸出效果来， 没什么问题。” 这是女大学生拿重机枪胡乱扣扳机，然后意外的打死了几个鬼子兵的剧情。 后院这边布置妥当，一看白曦过来，立马就给她搬好椅子。 白曦看了看，坐下后，吩咐：“来，你们走一遍剧情我看看。” “哎。” “是，姑奶奶。” 走剧情不用打板，也不用开机，只需要演员走位，把剧情演绎一遍就行。 “来，开始。” 在白曦拍摄前院剧情的时候，这边已经走了几遍的剧情了，所以这会再走一边，大家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走的很顺利。 墙上安装的鞭炮大小的眼孔的炸弹在走剧情的时候没有启动，白曦看过后，点点头，不错。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对着演员们扬声道：“姑奶奶说不错，那就开始，演员们各就位！” 随着一声响亮的开始，赵晓梅和白大毛开始慌乱又利索的用稻草掩盖驴车拖回来的大木箱。 在开始拍摄之前，陈大柳特地掀开大木箱看了看，确定金菩萨在里头，而且半点损伤都没有，心里这才放心。 白大毛抓着三叉扒拉着稻草，而赵晓梅则是一脸着急又慌乱的抱着稻草，因为饰演的角色是一个城里的大学生，农活肯定干的不算利索。 要不是之前走戏的时候被提醒了这个，估计赵晓梅肯定利索的抱上一大捆的稻草，而不是小小的一撮。 就算是喜剧，细节上该留意的，还是要留意的。 这个镜头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很快，转换镜头的时候，赵晓梅先是做出蹲下抱稻草的模样，然后惊愕的低声惊叫了一下，旁边的白大毛只露出了些许镜头，也跟着惊吓了一下的模样。 机位一换，陈大柳挥挥手：“大宝，小宝，到你们了。” 只见穿着红肚兜，剃着这个年代小孩子特有的锅灰头的大宝和小宝蹭蹭蹭的跑过来，两人的裤腰带上还别着弹弓呢。 “来，你们俩个就靠着墙蹲着，一会开拍后，你们先是露出一脸的无辜的表情，然后好像是觉得吓着他们两人了，再笑……” 刚才就已经来了五六回了，大宝和小宝自然知道怎么演，连忙点头：“村长爷爷，我们懂的。” “行，你们两个机灵，我还是很放心的，要不然姑奶奶也不会选你们。” 随着陈大柳这话，大宝和小宝齐齐的看向白曦那边的方向，小脸上满是激动骄傲的表情。 不用家里大人教，两人都知道这是难得的事情，拍电影呢，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不知道多羡慕他们。 镜头一换，画外音传来了枪声，已经从墙角出来的，和已经把箱子藏起来的白大毛、赵晓梅齐齐露出了被枪声吓到的模样。 大宝和小宝设机关这里也拍的着实搞笑，把两人的机灵劲和聪明劲头拍了出来。 陈满树这个螺旋腿鬼子闯进来踩锄头机关这个镜头来了五回，不是他没演好，而是练武后，人的本能会让他有下意识闪躲的反应。 虽然陈满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闪躲，可即便他不闪躲，他第一回表情也显得僵硬。 好不容易表情调整的好，就是踩了锄头没敲着脑袋，要么就是倒下的时候表情并没有晕厥…… 第三次，第四次……锄头一再调整，既要锄头杆子敲到脑袋，又要表情自然且搞笑，第六次镜头才总算拍好。 这一段的镜头算是拍完了，大宝和小宝一边休息去。 在锄头机关镜头拍摄的时候，前院鬼子聚餐的误吃猪食的镜头也拍完了，李小军松了一口气，幸亏拍好了，要不然他都没脸啦。 “陈满树，uu看书你一会和汉奸翻译的对手戏就在驴槽这里……” 一旁，一边想着走位的李小军又听到村长这么称呼自己的角色，脸上划过一抹无奈，想了想，在心里摇头，算了，汉奸翻译就汉奸翻译，角色深入人心，自己也没办法。 “第二十八场，第一镜，开始！” “你，你你就在这里守着，一步也不敢离开。”李小军双手把着陈满树的螺旋腿鬼子，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按到稻草边的木箱子旁边。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保险，还往陈满树身上堆上稻草…… 虽然是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的拍摄，但大家都能从这些拍摄的镜头和台词中想象的出来电影有多好笑，所以，每每停下拍摄，在场的人都能笑的东倒西歪的，现场是一片欢声笑语。 为您提供大神雨中柔情的穿到年代当姑奶奶，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582章 一看就想揍 驴子是真的喂了黑豆的，不过指望它放屁配合也不实际，所以另外用了借位的镜头配上声音拍出驴子放屁熏陈满树的剧情来。 陈满树是大口呼吸，一脸的憋了半天，差点没被驴屁熏晕的表情的时候被驴踢的。 在这个电影里，陈满树的表情是又丰富又搞笑，也是最多表情的一个角色。 为了琢磨好表情，他拿到剧本和台词后，就一直琢磨着，重点围绕着剧情和环境，还有电影的核心是喜剧……所以他演的用力，大家普旁边憋笑也着实辛苦。 驴子踢是真的踢，不管是驴也好，马也好，只要站在它们身后，它们就有踢人的可能。 有小黑在发话，驴子自然不会客气的蹬脚踢陈满树。 很快就到了赵晓梅开始了误开机关枪的剧情。 “游击队的队长呢？还有白大毛，你的锅，你这个锅，你可得拿好，一会敲的时候，你要演出帮倒忙的感觉来，明白？！” 白大毛拿着一口锅，连连点头。 赵晓梅这会则是抱着机关枪正在找感觉呢，当然，里头装的是空包弹。 说起来，这个时候的空包弹可不比真的子弹便宜，为了拍摄，买来了两千多发，毕竟一些射击的场景必须有打枪的才显得真实。 陈大柳又看向一旁演鬼子的村民，不等他说话，那“鬼子”就立马开口：“村长，你放心，我台词都背好了，你听啊。” “你滴，大大的良民！”边说，他一边狰狞的坏笑着。 陈大柳嘴角抽了抽，说道：“我一看你这样，我这手啊，我就发痒，恨不得给你一拳。” 村民当即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无辜道：“村长，我这叫进入角色了。” 陈大柳点点头：“也是。鬼子嘛，不是什么好东西。” “行了，大家准备的差不多了，那就开始啦。” “来了来了……”陈满树一边应着，一边放下镜子。 他不是臭美， 就是脸上的妆要换一下。 说是换，其实就是往黑的画上一些，显得他是被驴又熏又踢过。 “你记着，你就是晕在稻草堆里。”见他跑过去，陈大柳不忘又叮嘱一句。 陈满树头也不回，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挥了挥：“我知道，昏迷嘛，我懂的。” 机器假设好，确定机位没什么问题，演员走位也不受影响，白曦手里小旗子一挥，陈大柳就开始了打板的工作。 拍摄机一打开，游击队的队长和白大毛、赵晓梅就探着半个身子观察着院子，然后跑进院子来。 游击队队长举着一把手枪，而大白毛半弯着身体再后面，赵晓梅则是急忙冲向驴槽找衣服。 要运走金菩萨自然要刨出木箱子，三人也就正好看到了被踢晕的螺旋腿鬼子。 这个时候陈满树再镜头下，缓缓的靠着墙倒了下来，这个场景一共拍了两条，有细节上的差别，分别用来衔接不同的剧情。 “卡，不错，过了！”白曦站起身来，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说道：“咱们再拍几场就收工啦。” 众人自然不会不同意，纷纷应声，然后又开始七手八脚的为下一场忙活起来。 就在院子里，镜头机位的假设其实就是挪位置。 还是之前的镜头，但这一次进院子的是汉奸翻译带着鬼子军官和鬼子兵冲进来找金菩萨的剧情。 李小军挥舞着道具（原本女大学生换下的学生装），然后激动的蹦q着冲向稻草堆，扒拉着稻草，露出木箱子来。 接着，几个鬼子，高兴的一阵哈哈哈的大笑。 鬼子兴奋的大笑这里，换了个机位拍近景，那夸张的又张狂的笑，随着汉奸翻译拿起三叉扒拉稻草的时候卡住了。 几个人凑到一块，一脸的懵逼。 “卡！”白曦喊听，也不到跟前，只扬声道：“你们的表情不够。” “你们就当，你们本来饿了一天，高高兴兴的要吃饭了，突然打开锅盖，发现锅里不是红烧肉，而是一块牛屎……” 七八人的近景镜头，多少会有人表情没进入剧情里，所以n机了三次才过去。 接下来是陈满树的镜头，他被拖了出来，汉奸翻译给他急救，其他鬼子则是把木箱子给搬上驴车。 喂水喂进小青蛙这个镜头拍摄近景用的是小青蛙的两只腿，本来还以为可能要n机三四回，但没想到，陈满树两遍就过了。 在镜头里，光膀子鬼子掐着陈满树的嘴，喂他喝水，也就正好把水壶里的小青蛙给喂了进去…… 远景的小青蛙是活生生的，在镜头靠近的时候，还活泼的蹬腿，溅出了一些水来，然后又是汉奸翻译和几个鬼子凑齐齐惊愕懵逼的，然后就是尴尬的镜头。 镜头的切换，后续的剪辑很重要，这一点，白曦一点都不担心。 这几场拍摄下来，也用去了两个多小时。 眼看太阳大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掉下山，便抓紧拍一场门口的戏，正好收工，明天弄两台机器在牛罗村里拍。 “第三十五场，第一镜，开始！” 剧情是赵晓梅自己跑回后院找衣服，就在她没找到想跑回去找游击队队长和白大毛的时候，一拉开门，正好被搜索的鬼子发现…… 被鬼子狞笑着追击，她慌不择路，无路可跑的时候摔倒正好把立在墙边的三叉子碰倒，好巧不巧的把靠近的鬼子扎死。 这个镜头用的三叉子是牛罗村打铁队弄的，叉子的上根铁棍相隔很远，正好能供演员的脖子通过。 就算是这样，道具拿来的时候，白曦还是拿起来看过，而演倒霉鬼子的村民在演这一幕的时候，白曦就在一旁，就是以防发生意外的话可以及时出手。 镜头转换，加上剪辑，演员只需要把叉子搁在脖子上，然后镜头一开机，他就顺着中间的两根铁棍的中间位置滑下去，演出被叉到的模样就好。 大概是来了兴趣，白曦还告诉村民们，类似这样的情况，比如中剑的话，或者是插匕首又是怎么样拍摄的。 其他人是一脸惊叹，李甜瓜是一边惊叹，一边瞪圆了眼睛拿着本子不停的记录着这些拍摄的技巧：姑奶奶说…… 第1583章 演尸体也得专业 一个冲进来的鬼子倒霉的被叉子叉死了，赵晓梅刚爬起来，跑了两步，就有鬼子冲了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响了。 原来是游击队的队长赶了过来，正好在墙头开枪打死了第二波的鬼子。 枪声引来了鬼子，但游击队队长枪里没有子弹，于是只能和鬼子肉搏。 赵晓梅饰演的女大学生可没见过这场面，吓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游击队队长是一边和鬼子肉搏，一边…… “卡！”白曦扶额。 她站起身来，无语的看着停下的两个村民，一脸的无奈。 “说是肉搏，可我没让你们显露你们的身手，你们一个是鬼子，一个是游击队队长，最重要的是你们没什么厉害的身手，肉搏的时候就是揪衣服，你压着我，我压着你，谁也奈何不了谁……” 好家伙，这两人是差点给他演一出比武的戏码来了。 “见过妇人打架没？”白曦问罢，又补充的说道：“是普通的，没学过武功，没任何身手的妇人打架那样。” 毕竟，牛罗村的人，老的少的都练武，妇人也不存在没身手的情况，所以，别的村子的人不敢招惹牛罗村，除了牛罗村有钱外，也是知道打不过。 一旦动手，好家伙，牛罗村的人，不管有争执的是男的女的，上来就把你扭按在地，按的死死的。 男的还只是扭按着，顶多用膝盖顶着，女的那就是直接压着，那力气，就和杀猪一样，谁能受得了。 吃过几回亏，自然不会有人傻傻的和牛罗村的人动手了。 “小柳，我去瞧瞧另外一场，这边你好好和他们讲一讲。” “哎！”陈大柳连忙应声，然后又示意李甜瓜赶紧跟上去。 其实不用陈大柳示意，李甜瓜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白曦，拍哪一场，他都跟着学习经验。 陈大柳拿着板子，叉腰的指着两人， 骂道：“怎么回事？” “看把你们能的，还一拳一脚的对打起来。干啥呢你们，剧本上说了扭打，扭打，知道什么是扭打吗！？” “你当你们演大侠剧呢，这部电影重点是喜剧，喜剧才是主要的元素！” “就你们刚才那拳脚功夫的打法，你们是打的开心了，可一个镜头都用不了，这是浪费胶卷，浪费大家的时间。” 他拍了拍剧本，气呼呼道：“演戏就是要跟着剧本来，按照角色的设定。哦，都这么厉害了，那后面怎么拍啊？” 挨骂的两个村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对视一眼，游击队队长讪笑：“村长，是我们没理解好。” 演鬼子的村民也尴尬的笑笑：“村长，是我们没把握好，我们这下知道怎么打了。” 门外的场地已经传来了另外一场的演员演戏的声音，怎么说也得等那边结束了白曦才回来，于是陈大柳想了想，说道：“来，你们正好走一走戏，看看理不理解扭打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躺倒在地上装尸体的村民一听，立马让出地方来。 很快，随着陈大柳一声开始，游击队队长再次从墙头跳下来，然后手里的枪点了点，而第三波进来的鬼子立马就倒了一个，剩下一个因为没有子弹，于是只能扑上去进行肉搏。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饰演着对手戏的两个村民抱腰的抱腰，揪背的揪背，当然，背上的肉可没办法揪，只能是揪着衣服了。 两人你扭过来，我扭过去，然后扭打到了地上滚，这个时候游击队队长喊出了自己的台词：“快拿枪！” “停下！”陈大柳喊停后，摸了摸下巴，皱眉头想了想：“好像还差了点什么，这样，你们再看看剧本，琢磨一下，一会再来一遍。” “再来。” “好像可以了，但是你们再试试，免得一回又忘了。”陈大柳发话，两村民无怨无悔的来了一遍又一遍。 两人也怕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n机，所以愿意多来几回，熟练熟练。 等这两个村民来回扭打了五六回后，白曦也把另外的镜头拍完回来。 有钱就是财大气粗，摄影机买一买就是八台，布置两个场地拍摄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摄影机不够用的情况。 哪怕在一个场地里，摆上两三架拍摄机进行分镜拍摄也可以，这样一来，拍摄的速度无形中也加快了不少。 “怎么样？”白曦走到监视器跟前，随口问道：“你们琢磨的怎么样了？” “姑奶奶~” “姑奶奶，辛苦您再累心来一次，这一次，我们一定行。” 白曦：“行，那大家伙就各就位。” 于是演尸体的村民又躺了回去，有些人躺下后似乎发觉自己位置不大对，又爬了两下，挪了挪，即便是当被打死的鬼子的尸体，也不能疏忽，这就叫专业性。 “第四十七场，第二镜，开始！” 两个村民收敛了自己力气，纯纯的就用普通人打架的扭打的方式，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摄影机也对着赵晓梅，扭打的两人这边停下，她这边的镜头就开始开机。 “快拿枪！” 随着这一声响起，赵晓梅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忙跑上几步，从死来的鬼子跟前捡起枪来，确切来说是抱起一把重机枪。 她抱起来后，慌乱的摸索两下，又急又乱的喊道：“怎么开啊？” 那边继续扭打，游击队队长被鬼子手肘勾住了脖子，处于下风。 两人扭打正激烈的时候，白大毛出现了。 原本他出现是从墙的另外一头走着架在墙头的梯子下来的，这镜头之前拍好了，他现在只要接着往下的剧情，找寻在炉子上的锅来加入扭打当中就行。 “我来啦~”随着开机声音落地，白大毛立马就喊着台词，一把抓起一个单柄的炒锅冲向扭打的两人。 原本在地上扭打的两人已经扭着打着起来了，然后白大毛高高举着锅，这里窜两步，那里移动两步，因为扭打的两人位置变化不停，白大毛手里的锅怎么都落不下去。 终于，等他觉得瞅准了把锅砸下去的时候，游击队队长和鬼子正好扭打中换了个位置，锅好巧不巧的砸到了自己人脑袋上。 （晚安，晚安，明天见~~） 第1584章 锅是这么用的 游击队队长被砸，当即身体一软，整个人缓缓的瘫软倒地。 还举着锅的白大毛傻眼了，一脸的懵逼，傻愣在原地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可以！另外一个镜头开始，赵晓梅准备。” 赵晓梅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把抱着的重机枪准备好。 镜头一开机，赵晓梅又急又气的带着哭腔：“你干嘛！” 鬼子以为白大毛是帮他的，便高兴的对着他竖起大拇指来，用怪异的声调夸着：“你滴良民！” 夸完，鬼子就狞笑着冲赵晓梅去…… 接下来就是赵晓梅误打误撞的开了重机枪把鬼子打死的剧情。 第四波鬼子冲进来，而屋顶上还爬上来了一个鬼子。 当然，拍摄的时候，屋顶的鬼子镜头先来，他爬上屋顶，然后镜头一转，枪声响起，便被机关枪打中，然后从屋顶上滚落了下来。 屋顶不算高，但是从屋顶掉下来也有五六米的高度，还得恰好的掉进水缸里。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剧情，拍摄就需要分个五六个镜头。 以牛罗村的村民的身手，别说只是从五六米的高度栽倒下来，就是再高上两三米，只要做好准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何况，为了保险起见，白曦打算掉下来的镜头分镜剪辑，也就是说，上一个镜头掉到一半，下一个镜头就是人栽倒进水缸里。 “姑奶奶，要不然，就让我直接一镜到底。”站在屋顶的村民扬声喊道。 一个镜头拍摄下来，总比分两个镜头来的节省胶卷不是，何况他虽然也不知道剪辑是什么样，但是从听到的来说，剪辑肯定是要麻烦一些的，一镜到底直接就省了这个步骤。 白曦摇摇头：“还是安全为主。” “姑奶奶，您放心，这屋顶离地面也不高，而且下面还有个水缸呢，安全着呢。” 村民不住的游说着：“姑奶奶，我这身手不说再村里是排前的，但也是中游的水平呢。” 陈大柳也跟着开口：“姑奶奶，要不然就让他试试。” 练这么久的武功，要是这点事情都弄不好，绝对偷懒了。 演员坚持，白曦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行！”白曦：“那就试试，注意安全，别伤着了。” 不行的话，再用她的计划的分镜头来。 本来白曦还想掉水缸里的那一段用的假人呢，只要镜头快，观众也不一定能看出是假人。 只见，机器一开，站在屋顶的村民随着枪声身体好像触电一样的扭动了三四下，人一软，就从屋顶栽倒下来，直径的砸进下方的水缸里。 水缸溅起了不少的水，半截露出的腿还晃了晃。 镜头的确是一镜到底，喊了卡后，立马就有人七手八脚的上前把栽倒在水缸里，憋气的村民拉了出来。 只见湿着上半身的村民刚出来，便立马看向白曦的方向，一脸的期待：“姑奶奶，怎么样？这一条能用吗？” “能。”白曦笑了笑，脸上带着夸赞：“你的想法很好，拍出来的效果也很好。” 她会同意是因为角色是演员来演绎的，不能限制演员的发挥，如果有好的，当然要采纳。 这个村民当即高兴极了，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激动的连连道谢：“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谢我做什么，是你做的很好。” 村民只是笑，当然要谢姑奶奶啊，是姑奶奶给了他自主发挥的机会呢。 陈大柳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夸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很有想法，挺好的，晚饭多给你加两个鸡腿。” 这个就是姑奶奶说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集各家之所能，吸收专研，进步…… 村民咧嘴笑：“好嘞！谢谢村长。” 再没有演戏好而被加鸡腿高兴的事情了，这是对他的认可。 演鬼子怎么了，演的好，才称得上专业。 现场收拾一下，就开始了赵晓梅抱枪乱扫的剧情了，这里的笑点是她本来不会使用枪，然后鬼子不在意的上来和她抢枪。 再然后是她把几个鬼子打死，而白大毛用那一个平底锅侥幸的护着了他自己，没被赵晓梅一块突突了。 先拍子弹扫射的镜头，也就是镜头里没有人，再拍摄冲进来的鬼子被突突的镜头，再然后是赵晓梅和一个鬼子抢枪的镜头，最后才是白大毛退无可退的拿着锅挡子弹的镜头。 镜头是一组一组的来，只要不出差错，一般都不需要来第二遍。 但是在白大毛退到墙根用锅无奈的当着自己的这一个镜头拍了三回，他演的很用力，应该说演的很投入，但是在监视器里看来却是闭着眼睛的。 白曦：“卡！” “白大毛！” 白大毛心里一紧，猛地站的笔挺挺的，一手握紧了锅的长柄，应声：“到！” 他知道，这一次肯定又没有演对。 可是他已经很认真了呀，而且表情什么的，都很好，眼睛也已经瞪的老大了，就是在镜头看来眼睛和闭起来没两样。 “你这样，镜头拍摄的时候机位是在你前方的，你呢，你的视线给镜头给观众看来是跟着子弹的轨迹走，但是你不能真的就盯着子弹的爆点走，你试一下目光视线往前方一些。” 白曦说着，上前用脚虚画了一个弧度出来，然后说道：“来，你先试试这样来一遍，看看在镜头里眼睛睁着没有。” “是，姑奶奶。” 李甜瓜安静的记录着，他在心里嘀咕，拍电影也是有各种情况需要克服和解决的，难怪姑奶奶说一部剧需要各方的努力才能够很好的呈现出来。 这一次并没有开机，只是用监视器看了一遍白大毛的走戏。 当他不再盯着子弹炸点，而是视线往前移，然后佯装子弹打过来，他瞪大眼睛，视线移动…… “不错，就是这样。”白曦看到后，满意的站起来：“就是这样，保持，一会开拍就是这个状态。” 白大毛一听，连忙应声，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一些，原来也不需要盯着子弹炸点，演员要配合镜头给观众呈现出饱满的画面才是正确的。 “来，各单位注意，开始啦！” “……预备，开始，炸！” 第1585章 像打鸡血了一样 知了声中，地上凌乱的躺着鬼子的尸体，游击队队长也昏迷在其中，而墙边，白大毛两手揪着锅，愣愣的，然后手一松，刚才帮他挡了子弹的锅从手中滑落，同时他后怕的肩膀抖了几下…… “好，不错。”白曦站起来，带头鼓掌，道：“大家今天辛苦了。” “姑奶奶辛苦了！”众人咧嘴笑着鼓掌，激动的样子和杀青没两样了。 白曦笑了笑，说道：“那就趁着还有点时间，咱们一鼓作气，把在门口外面的剧情拍了，今天多拍一点，明后天也能轻松一些。” 村民们是想说早点拍完了早点让白曦能回去休息，可他们哪里知道，电影没有杀青的话，别说今天早点收工休息了，就是明后天都还是这样。 只能说，村民们没经验，而且白曦是导演，还是大家伙的姑奶奶，自然是她说了算。 “好~” 村民们哪里会说不行，大家这会就有使不完的劲，要不是时间不允许，直接整部拍完了才好呢。 白曦正要往院子外走，突然回头喊了一声：“陈满树！” “哎，姑奶奶，我在，我在这呢。”陈满树连忙蹭蹭蹭的跑了过去。 见他还用罗圈腿，白曦忍不住笑了笑，叮嘱道：“你今天磕了好几下？收工回去了好好上药，明天你还得挨好几下呢。” 明天还有两场他猜陷阱的剧情来着。 陈满树咧嘴应声，迈着罗圈腿摇摇晃晃的，逗乐的同时，却也乖巧道：“哎，谢姑奶奶关心。” 耽搁了一下，太阳已经下山了，好在天没一下子黑下来，门口的几也就几个镜头，场地早就布置好，演员就位就可以拍摄，所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来来来，演员们各就各位啦~” 打板，开机，演员也就开始按照剧本演起来。 大宝和小宝带着白大毛、赵晓梅刚跑出房子准备躲起来，就被汉奸翻译和两个鬼子撞见，白大毛四人一脸的忐忑尴尬。 “哈哈哈哈，又是你，这是干什么去，这又是哪几位？” 只见白大毛干笑的回答着汉奸翻译的问话：“……这是我儿子，这是我两个孙子。快，叫狗腿子。” 汉奸翻译立马横眉瞪眼：“嗯？” 白大毛连忙结结巴巴的改口：“叫，叫叫老总。” 虽然不是近镜头，可也能看到大宝和小宝正抬头一脸无辜的瞅着汉奸翻译和三个鬼子，这其中一个的扮演者还是两人的爹，陈进步。 白大毛和赵晓梅被带着去给鬼子做饭去，而大宝和小宝则被一个光膀子的鬼子押着去溪边打水。 汉奸翻译还不忘喊一声：“记得，要新鲜的山泉水啊。” 这个镜头一过，接下来就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陈满树出来找花姑娘的剧情了。 只见他迈着罗圈腿出来，因为被锄头杆子敲晕过，他似乎还有些傻愣愣的，两手横着拿步枪，螺罗圈腿一晃一晃的走着，嘴里念叨着：“花姑娘，花姑娘……” 大约是看到远去的白大毛和赵晓梅的背影，眼珠子还在眼眶里打转的陈满树立马就把步枪对准这几人开枪。 一下子就把带着白大毛赵晓梅要去做饭的汉奸翻译和两个鬼子吓了一大跳。 趁着他们纳闷不解的回身的时候，白大毛连忙扯着赵晓梅跑…… “花，花姑娘，花姑娘……”陈满树横着双手拿着步枪，摇摇晃晃走近的时候，步枪上的刺刀差点把站在路边一脸茫然的三人扎着，三人连忙躲避刺刀。 这里也用的长镜头，所以三人一个接着一个躲避陈满树步枪上的刺刀的时候，神情懵逼显得格外的搞笑。 “卡！” 陈满树迈着罗圈腿走出了镜头后，白曦站起来，喊了一声，便笑道：“行，今天就先拍到这里，收工啦！” 众人立即欢呼起来： “哇，收工啦。” “大家辛苦了。” “姑奶奶辛苦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放肆的哄笑，毕竟陈满树的镜头一如既往的滑稽搞笑。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陈满树也是在白曦叫停后，自己笑的脸红脖子粗的，哈哈哈的笑声格外的大。 大家一边笑着，一边收拾设备，半点也不见累了一天的模样。 拍摄机和设备都很贵，这边虽然搭了棚子，不过结束一天的拍摄后，拍摄机还是被装进了带着防震泡沫的箱子，然后搬上大卡车，拉回牛罗村。 和拍摄机镜头等物一块拉回村的还有那已经完成了拍摄的金菩萨。 电影没杀青前，大田村肯定还要继续用来拍摄的，但即便晚上回留着人在这里守夜，这里也不会留下精贵的拍摄器材。 村民们这么谨慎，爱护器材，白曦没觉得不好，到底是贵重器材，用心一些没错，而且，村民们这么用心以后也能养成好习惯。 要不然粗枝大叶的，村里再有钱也不够霍霍的。 第一天拍摄电影，在拍摄现场的人激动又开心。 大家回到村里后，吃着大锅饭，还热闹的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舍不得散。 而因为忙而没办法去现场观看的村民听着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说起拍摄的经验和趣事，眼中的光亮都显得亮晶晶的，羡慕又向往…… 第二天。 天还没有亮，牛罗村的人就陆陆续续的起床了。 鸡鸣声响起的时候，除了年岁还小的小娃娃起的晚一些，村里大部分的人差不多已经晨练完毕，各家的厨房也开始飘着袅袅的炊烟。 昨天一些村民没能看到拍摄现场，今天就可以实现了，上午有几场戏就是在牛罗村拍摄的。 带炸桥的镜头，还有大宝和小宝溪边灌山泉水的镜头。 牛罗村正好有溪水，景色又好，方便拍摄还省事。 在自己村里拍摄，牛罗村只要不忙的，都凑过来看了。 陈大头一家也在围观的行列，不止围观，大宝和小宝的爹，陈进步继续穿上服装，饰演了光膀子鬼子。 父子三人很快就在各自的位置准备妥当，开机后，镜头先扫过一排的军用水壶，也拍到了大宝和小宝正在装水。 而此时，一旁陈进步穿着敞开的鬼子服装，扛着一杆枪，举着酒瓶子喝着几口酒，好不畅快。 （晚安呀~） 第1586章 加点佐料 当然，演戏嘛，酒瓶子里装的是水。 这个，陈进步没要求真的喝酒，毕竟他再没有经验也知道，只是需要演出这个意思，不是真的非要喝酒的。 突然，溪水下游的池塘里传来嘎嘎声，陈进步缓缓扭头看去，见几只鸭子在池塘里欢快的嬉戏，立马放下酒瓶子，抬枪拉动枪栓…… 炸药是真的用了，不仅炸到了几只从养殖场里弄来的鸭，还炸起了几条鱼来，当然，炸药量是减少了的，要不然估计水花的范围和爆炸声更大。 为了照顾村民们没演戏的经验，白曦特地选拍的这个喜剧电影，演员的演技不需要多好，而且演员之间的对手戏并不多，同框的更是少，大部分都是用分镜的形式来。 哪怕有演员想用一镜到底来拍摄，也就那么几个镜头，这样虽然剪辑的时候麻烦了一点，但是对演员的压力小啊。 这个时候，村民们还不大了解，但等后面明白后，大家伙对白曦是又感激又感动。 姑奶奶啊，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疼着大家伙。 就在陈进步狞笑着哈哈哈的冲去池塘开心的捡被炸的鸭子的时候，镜头一换，在溪边灌水的大宝和小宝对视一眼，小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神情。 只见镜头一转，两人脱下裤子，拿起灌了一半水的军用水壶，不客气的往里头尿上童子尿。 这个镜头拍摄的时候，大宝和小宝其实是不好意思的。 他们已经五岁多了，又不是三岁，就算三岁也是知晓害臊的年纪了。 他们就算玩泥巴的时候也都不撒尿和泥，何况是挡着这么多人的面玩尿。 这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呢，而且，到时候播放出来了，肯定要被很多人看到的呀，他们自然会害臊。 就在两人扭扭捏捏的时候，小芳把他们拉到一边，半是哄骗，半是威胁的说道：“这是演戏，你们爹还演臭不要脸的鬼子呢，后面还要喷火，还还跳水井跳池子……” 大宝：“可是，我们……” 小芳：“你们想啊，村里能有这么多镜头的小演员也就你们两个，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情。” “要是你们两个扭扭捏捏的不情愿，那到时候换了别人来演，你们愿意？” 大宝和小宝连忙摇头，那肯定不愿意啊，他们可是答应了给姑奶奶帮忙的呢。 小芳努了努嘴，示意两人往旁边围观的人看：“你们看，旁边有的是五六岁的孩子，要是你们两个不肯了，肯定要换人的，你们……” 大宝和小宝立马就着急起来，连忙开口。 “娘，您别说了，我们就是害羞一下而已。” “对啊，娘，这么多人啊，我们不得矜持一下么。” 小芳嘴角抽了抽，毛都没长齐呢，还害羞矜持。 但是她也不会真的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那你们现在矜持好了没有？还要害羞吗？” 不等两人回答，她又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娘和你们说啊，也就导演是咱们姑奶奶，要是别人，可真没咱们村的人的份，你们啊，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和运气参与拍电影，要珍惜这个机会。” “娘，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您别说了，您赶紧去，别在这里打扰我们调整角色的情绪，这里是演员的场地……” 这些专业的词语是昨天拍戏的时候在剧组学到的，这会用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小芳：“……”喝，这两兔崽子，还会拿乔了。 不过她也只是没好气的撸了两儿子的头一下，叮嘱两人不要耽误拍摄的时间，便快步离开。 “哥，你还怕吗？” “不怕！”大宝抹了抹下巴，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好怕的。你想啊，别人要是这么玩，肯定要挨打，但是咱们不一样，咱们可以光明正大的鸟水壶，是？” 小宝一听，眼睛亮起来，一脸敬佩的看着自己大哥，夸道：“是啊，大哥，你真聪明。” 不仅不会被打，而且大人们还得看着他们尿，完了还会夸尿的好。 想清楚了这些，大宝和小宝心里那一点害臊顿时没有了。 陈大柳正和摄影师说什么呢，见大宝和小宝过来，便问道：“你们两个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你们再喝点水，免得一会没水尿……” 于是，本来就喝了两大海碗水的大宝和小宝又端着大海碗喝了一碗绿豆汤，喝的肚子都圆滚滚的，把身上的红色小肚兜撑的露出圆肚皮来，显得好笑又可爱。 两人对视一眼，心说，不就是撒尿嘛，需要准备什么，撸下裤子对准瓶口就行。 大宝和小宝一心想要好好表现，克服了心里那一点障碍后，一边尿，一边对视的调皮笑了笑，把孩子气的调皮和作怪诠释的恰到好处。 “够了，嘿嘿，够他喝一壶的了。” 没了扭扭捏捏的心态，这个镜头一遍就过。 “卡，好，不错，过了。” 这话一出，大宝和小宝松了一口气，连忙把军用水壶放下，一把把裤子扯上，然后用布裤腰带把裤子缠起来。 幸好没来第二遍，要不然，他们还得憋一会尿。 两人捆好了裤腰带，先是往白曦那边看去。 见她正和李甜瓜说着什么，陈大柳也在那边听着，于是就看向不远处看拍摄的人群，对着娘亲咧嘴笑了笑，看到一起玩的小伙伴两人脸上的神情更是骄傲。 小芳远远的对着两人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夸赞，心里却是嘟囔，臭小子，早点拍不就好了，扭扭捏捏的，耽误我回家喂鸡。 “青蛙呢？上青蛙啦，快拿来。”陈大柳拿着本子就开始找寻道具了。 而负责拍摄道具管理的村民立马拿过一个竹筐子，里头是几只蹦蹦跳跳的小青蛙：“这呢，这呢，村长，青蛙都在这。” 这个镜头就更简单了，机器一开，把要用的小青蛙放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拍摄了抓小青蛙的镜头。 然后大宝和小宝，一人拿着水壶，一人用手拎起一只小青蛙，在镜头下把青蛙往军用水壶里放。 在小青蛙被往军用水壶里放的时候，台词也调皮：“再给他加点佐料。” “嘿嘿~~” 第1587章 腮帮子都笑没了 “卡，好，演得不错，这条过了。” 当白曦喊卡后，有一些村民想到昨天拍摄的鬼子集体喝水的镜头，再回想到汉奸翻译的那一句神来之笔：“咋样，味道不错？” 大家顿时笑的东倒西歪的。 有些村民不明白，连忙问，然后被普及接上昨天拍摄的剧情后，也跟着哄笑成一团。 “你们可不知道，还有花姑娘是一头猪的剧情呢。” 说着，不少村民七嘴八舌的把这一段给说了。 正好这会白大毛没戏，陈满树和李小军也一样，见乡亲们好奇，便干脆给乡亲们来了个无物表演，虽然没有场景配合，可三人这语气，还有神情，一样让村民们看的开心。 “你们这有花姑娘没有？” 白大毛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转，点头：“有。” 李小军手做出举枪的模样，瞥了一旁一直嘴里念叨着花姑娘的陈满树，问道：“在哪？” “在后院呢。” 这个时候陈满树迈了一步，对看着点村民们说了一句：“下面是另外一个镜头了，就在猪圈跟前拍的。” 然后三人又开始了表演，要是这个时候有几十年后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无语的表情，禁止剧痛呀喂。 白大毛的手往前一指，笑盈盈：“你看，这不是么，太君，花姑娘。” “她就是花姑娘，生了三窝了，浑身都是花。” 似乎没想到白大毛说的花姑娘是一头猪，李小军扭头看去，脸上的你觉得我是傻子的表情？！ 这个时候，站在两人中间后方一点的陈满树扭着脖子笑，一手做出抱着步枪的姿态，一手指着前方，开心的傻乐：“花姑娘，花姑娘……” 见陈满树这个太君都指着一头大花猪说花姑娘了，李小军这个汉奸翻译皱了皱眉头，也说不出其他来。 三人可是根据昨天拍的剧情给乡亲们养出来的，表情那叫一个生动搞笑，大家看着也是哄笑的哄笑，叫好的叫好。 一转眼拍摄就到了第四天了。 别的电影拍摄怎么样，牛罗村的人不知道，但他们村这部电影拍的是又搞笑又好玩。 大家每天上工笑的腮帮子都累了，收工回家后，还能笑上半天。 “哈哈哈……姑奶奶可太厉害了。” “咱们这电影还没有出来呢，我就已经笑的不行了。” “到时候看电影的人一定笑疼肚子……” 今天参演的除了牛罗村的村民，还有一头猪外加一头牛。 第一百二十三场。 战斗打响，白英俊手里的指挥刀一直被他举在前方，带着鬼子兵冲。 然后镜头一转，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打开房门，端着簸箕把里头准备好的玉米粒泼在路上，鬼子们自然就脚底打滑，一个个摔的七荤八素的，白英俊更是滑了一路。 镜头必须要给他特写，他脚打滑，然后跌倒，下坡的路加上玉米粒的加持，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汉奸翻译喊着给出了建议：“太君，岔开腿！” 然后岔开腿的白英俊就这么撞上了立在村道的一根柱子，疼的他生无可恋。 剧情分镜拍摄，可村民们已经会自己脑补衔接故事了，大家每次都笑的东倒西歪的，现场一片欢乐。 第一百四十场的拍摄，接的是汉奸翻译也踩着玉米粒然后紧跟着滑倒，一路滑下去，把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正吼着让鬼子兵射击的白英俊铲掉下道，好巧不巧的坐上了大花猪的背。 骑猪的镜头来回拍了三遍，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猪驮的也费劲。 白英俊每一次都举着一把日本军官佩刀，然后被猪驮着跑。 “武士们，跟我冲啊！”白英俊骑着猪从几个鬼子兵跟前过，把这几个鬼子兵看的一愣一愣的…… 拍摄一百五十场。 白大毛唱戏引开鬼子，用手雷制造了一个地雷，渣翻了一个石磨，然后石墨滚下来，追着陈满树这个罗圈腿鬼子，把他从外八的罗圈腿撞成了内八。 在白英俊这个鬼子军官整理队伍的时候，镜头缓缓的划过队伍，然后‘特色’出现了。 每一回陈满树都是不同的，第一次，他是外八的罗圈腿，第二次是内八的罗圈腿。 这个地方分两次拍摄，剪辑的时候分别用再不同的地方就可以。 当然，第一次队伍整理的时候，陈满树精神头看着还是不错的，第二次的时候，因为要表示过他经历过了几次的陷阱，还被石磨撞过腿，脸上的表情自然有了差别。 “堂堂皇军，成何体统！”白英俊一边说着本日话，一边挥手让其他鬼子士兵纠正陈满树的罗圈腿站姿。 只见镜头一转，几个鬼子士兵一起上前，按胳膊的按胳膊，掰腿的掰腿，把陈满树的外八罗圈腿掰回了内八来。 这几天，大宝和小宝也有戏份，鬼子砖窑烧白大毛，两人推开砖窑一面墙上的小洞。 “你们咋到这里来了？” 大宝：“我们儿童团的地道，昨天刚挖到这里。” 救出了白大毛后，大宝和小宝带着他从村中的大古树爬出来，当然，这是镜头诠释的这么个意思。 树下正好停着驴车，白大毛眼睛登时瞪大，因为驴车上放着赵晓梅心心念念一直找的衣服。 白大毛爬下树，拿赵晓梅豁出性命都要找的衣服，这个时候，关着村民们的地方，陈进步这个光着膀子的鬼子审问过了村民正从里头出来。 没办法，白大毛连忙躲进了驴车上的木箱子里，驴车正好自己动了起来。 陈进步是出来歇口气的，看到驴车无人驾驶就走，虽然有些纳闷，但是因为都知道木箱子里装是是石头不是金菩萨，也就没理会。 喝了一半的酒，陈进步把酒瓶子搁下，抹了抹嘴又继续冲进不远处关押村民的屋子去，这个时候，还在古树上的大宝和小宝打起了树下的酒瓶子的主意。 先是吊起了酒瓶子，然后又钓起了一旁的油桶…… 下一个镜头的拍摄，就是陈进步抓起酒瓶子喝，却喝了汽油，然后早已经换了藏躲地方的大宝和小宝这个时候用起了弹弓。 一个炮竹，点着了引线，然后用弹弓射向还在嚎叫不已的陈进步，炮竹炸开，陈进步的嘴里就烧起火来。 第1588章 一阵后怕 这是剧情的走向，但拍摄的时候，运用的分镜一个个拍，陈进步喷火这个镜头，他试了两回就拍好了。 如果要问大宝和小宝心里有什么障碍没有，两人一定会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没什么好怕的，两人心里可太激动了，毕竟能光明正大的用弹弓玩炮竹还不挨骂，更不会挨揍，这么好的事情哪里找。 虽然炮竹里的火药已经被掏掉了，虽然他们把炮竹射出去也不过就是出了镜头就掉到前方的地上，可电影的剧情里，炮竹是他们射到爹，呸，是鬼子那炸开点起火的呀，感觉自然是不同的。 镜头一过，陈进步就笑的得意：“喷火这个活计，我有经验。” 每次年三十出节目的时候，他可是有三四年都表演的杂耍来着，喷火更是轻轻松松的，拍摄虽然有镜头要求，可他经验足，半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发生枪战的同时，陈进步一路嘴里喷着火，被汉奸翻译引着跳水井这个镜头也是把大家笑的肚子都疼了。 如果有人看到村民们扮演的鬼子每次中枪倒地的时候略微浮夸的演技，一定会想要吐槽不专业，可村民们就是不专业啊。 这部喜剧本来主打就是搞笑爆笑，也不是要求特别高演技的，只需要把意思诠释出来就很好。 水井边，李小军这个汉奸翻译：“太，太君，拉住绳子，我，我拉你上来。” 然后就是他表情狰狞的转着井上的转轮子，费力的把水井里的陈进步拉了上来。 陈进步刚一冒头，就好巧不巧的对着李小军喷了一脸的水，然后李小军吓的手一松，陈进步便重新掉回了井里。 大约是剧情太过搞笑了，有时候演员也忍不住笑的直不起腰来，所以哪怕n机了六七回，陈大柳也不再瞪眼骂人了，他在一旁也是看的笑个不停。 如果说，白英俊骑着猪的剧情已经让大家伙笑的下巴都要掉了，那么，陈满树被牛追着的剧情就更是让一些人忍不住笑的在地上打滚了。 连在监视器跟前看镜头的白曦也有好几次都笑的忘了喊卡。 只见陈满树裹着个李小军递来的一块大红色的被单，被单不大，他裹再腰上正好就半截，和短裙差不多。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一头栓着的牛。 有小黑在，这牛配合的不要太好。 当牛朝裹着红被单的陈满树冲去的时候，他立马掉头就跑。 跑的时候，陈满树还是迈的罗圈腿，一晃一晃的，又滑稽又搞笑。 每次，牛差不多撞到他身上的时候，陈满树就闪靠路边，牛就冲了过去。 一开始，他还一脸的惊恐，大约是躲过了几次牛的攻击，每一次都能躲过，陈满树表情逐渐得意…… 我躲，我再躲。 我闪，我再闪。 不过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牛会越来越暴躁，陈满树很快也撑不住，这个时候，汉奸翻译才反应过来，连忙支招：“太，太太军，快扔掉红红红毛巾……” 陈满树一听，一边回头，一边连忙解开腰间的红布，随手一扬，好巧不巧的红布就正好盖上了刚自己从水井里好不容易爬出来没走几步的陈进步头上。 这个时候，牛正好冲了过来，当即就把头顶红布的陈军部撞进了身后的池子里…… 即便用的分拍摄的镜头，可村民们又不是没想象力，乐的那叫一个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张秋田来探班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天拍摄了。 只见一开机，汉奸翻译就跑的气喘吁吁的，在卡车停的地方撞见了大宝和小宝。 汉奸翻译着急忙慌的也没留意到两个小孩子有什么不对的，只和他们打听：“小，小孩，哪里有水？” 大宝歪着头：“有水的地方已经有八路了。” 汉奸翻译登时傻眼了，他皱着眉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过你过来。”大宝继续冲着汉奸翻译招了招手：“我知道哪里有西瓜。” “西瓜？”汉奸翻译一听，极为激动：“西瓜？西瓜在哪里？” 大宝和小宝立马手一指，李小军就顺着两人的手的方向跑了。 “卡。”白曦站起来：“这条也过了。” 陈大柳立马拿着本子，扯着嗓子，喊道：“下一下一场，是鬼子在卡车上的，你们做好准备。” “来，白大毛，到你的戏了。” 于是白大毛在卡车那边等着，开机声音响起后，大宝和小宝跑了几步，到了车头跟前，冲着他招手，白大毛便滚着车轮子出现了。 原来，是他带着大宝和小宝卸了鬼子的车轮子，偷走车轮子。 观看的张秋田微微点头，虽说用的是村民当演员，不过目前看起来演的也可以。 拍摄汉奸翻译抱西瓜的镜头时，张秋田在一旁撇撇嘴，他赶过来，口干舌燥的，想说吃个西瓜，陈大柳居然不肯给。 还说什么拍摄的道具，这么多西瓜呢，都用来拍摄？！ 真是越来越小气了，明明在牛罗村的时候，他也没少吃西瓜来着，不过有阵子没来，居然又抠搜了。 张秋田哪里知道，他好死不死的就挑到那一个特地准备的道具，陈大柳当然不给了。 等张秋田看到陈大柳说什么也不给的西瓜的确用在拍摄上的时候，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好，是拍摄用。 不过他又瞥到有村民一连切开两个西瓜，咔咔就吃，便有些不高兴起来，那么多西瓜呢，旁边村民吃西瓜的时候也不见陈大柳拦着呀。 但是很快，当剧情到了浑身锅灰，黑头土脸的举着指挥刀用力的挥刀斩西瓜，然后指挥刀从中断开，西瓜从两边裂开，露出了西瓜里藏着的一个大地雷的时候，张秋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啥？ 西瓜里藏着大地雷？！ 常秘书也瞪大了眼睛，他有些后怕，妈呀，感情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陈大柳说是拍摄用的道具，要是他没多嘴的问一句，要不是陈大柳一把抢走这个西瓜，他切开了不是炸了？ 当然，也不是会炸开，毕竟这会，镜头关闭，大地雷已经从没火药换上了一个带着火药能炸开的。 （晚安~~~） 第1589章 珍贵的记录 在电影里，白英俊饰演着鬼子军官，说的台词都是本日话，好在也不算多，他用汉字并拼音的标注的背，倒也没出现什么台词跟不上的情况。 镜头还在拍摄，并没有人注意张秋田和常秘书的表情，可两人还是止不住的尴尬，幸好没闹出乌龙来，要不然……可没脸待了。 镜头里，白英俊举着中中间断裂的指挥刀，满是锅灰的脸上带着呆滞和一丝恍然：“原来是这样啊！”搜哈是捏！ 陈大柳似乎有感觉一样，这个时候看了过去，虽然没有吱声，可张秋田莫名的觉得，陈大柳肯定是在笑他来着。 正好这个时候，下一个镜头已经准备好，然后开机，大地雷引爆，白曦随即站起身来，陈大柳这才移开了视线。 杀青的最后两场戏，一场戏是鬼子追击驴车，当他们跑上了卡车，鬼子司机一踩油门，卡车头立马就因为车轮被卸而倒塌。 这个时候，冲出了一些游击队来，他们带领着之前被关押的村民，毫不留情的射击着卡车上的村民。 最后一场就是炸卡车了，这是鬼子开车出城来石桥村路上的剧情。 “卡，不错。”白曦丢下小旗子，在村民们笑盈盈的目光中，扬笑道：“杀青了。” “大家辛苦了！” 她话音落下，众人就欢呼起来。 “哇哦，杀青啦。” “姑奶奶辛苦啦~” “杀青了！！！” 众人都很开心，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而白曦则是被村民们围绕在中心。 “姑奶奶，太棒了！” “姑奶奶，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姑奶奶~” 众人欢呼雀跃，现场一片热闹。 白曦笑盈盈的，她的声音不大，却能把话语清楚的让在场的人听到：“大家伙辛苦了，等收工了，明天咱们吃一顿大餐。” “好~” “谢姑奶奶~” “姑奶奶~” 张秋田和常秘书站在后方，两人看着欢呼雀跃的人群，这里面，有些人还穿着演员服装，一些鬼子的演员服装上还沾着猪血等物呢。 “这就完了？”张秋田后知后觉的开口。 常秘书看了看开心的众人，迟疑了一下，回答道：“领导，看样子是啊，白顾问亲自说的，不会有假。” 张秋田更是一脸的惊愕，他看着热闹的人群，不禁问道：“这个电影，从开拍到现在，多久了？” 虽然他不记得，但貌似好像没多久？ 常秘书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很快说道：“领导，从开拍到现在，今天正好是第十天。” 十天？！ 不说张秋田了，就是回答的常秘书都一脸的诧异。 一部电影就拍了十天啊？ 两人虽然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可也知道，十天是拍不出什么电影来的。 拿一部电影不拍个个月啊，再久的，大半年都有。 那些电影里，不少的演员还都是专业的呢，而牛罗村……张秋田不由的视线在高兴的人群里扫过。 看了好几眼，他还是没看到有什么特别不错的演员，这样的情况下，十天能拍出什么能看的电影来？ 想到这里，张秋田嘴角抽了抽。 虽然他对白曦拍电影这个事情不抱什么希望，可她那么大张旗鼓捣鼓，还找他帮忙租借道具和服装，就这么带着村民们玩了十天，这…… 见张秋田一脸便秘的表情，常秘书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知道领导此刻心里的难受和纠结，领导希望白顾问一心扑在研究科技和发展经济上，可真见白顾问拍摄电影这个事情没什么成绩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得劲的。 常秘书想了想，也许是白顾问一直捣鼓什么，即便是很多时候看起来不合理的，最后都会有很好的反响，以至于大家下意识的对她的期望就高了？！ 再看看牛罗村的人，至此至终，村民们都不指望他们的姑奶奶弄出多大的成绩来，他们似乎正重视她是不是开心，会不会操心操力…… 他更明白领导纠结的点。 既想白顾问电影没搞好，可又怕她会被打击到；想白顾问电影搞好，可又怕白顾问心思到时候就被电影分走了。 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就站在一旁，看着高兴成一团的牛罗村的人，一脸的怅然，无知的人还真是幸福呢。 “来来来，大家集合拍照啦。” “哦，拍照了。” “杀青了！” “合照啦~” 在李甜瓜的招呼下，在陈大柳的安排下，大家开开心心的以白曦为中心的自动或蹲，或站的。 刚开机拍照的时候，大家穿的是各自的衣服。 而今天杀青，不少演员都穿着演员服，带着猪血的，滚过地而带着摊不掉的尘土的，最显眼的要数白英俊了，因为他还是破西瓜被炸的那黑不溜秋的妆。 小黑走过去的时候，先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绕开了一点。 开玩笑，它的毛发可是白色的，要是被这黑灰碳蹭到，多影响上相啊。 和开机当天临时包红包不同，白曦早两天就安排人包红包了，所以，这会众人一人拿着一个红包，眉开眼笑的举着红包，抱着花，对着镜头笑的开心。 花束也是白曦让陈大柳安排的，到底是牛罗村拍摄的处女作，仪式感既然做了，那就做足一些。 演员们也好，幕后的工作人员也好，都人手一束花。 当然，花束也不大，但花是从牛罗村一小块的鲜花试验田里采摘包装出来的，既好看，又意义不凡。 要说为什么会弄一块花田而不是粮食果蔬，只因为牛罗村白记大商场的景观花需要，就顺便捣鼓了，没想到，倒是培育出了不少稀罕的品种。 别看这些花被包装的整整齐齐的，被村民们拿着拍照，但要是过个十几二十年后，有人看到这样的照片，一定会心疼不已。 要知道这些花售价可不菲呢，这么一部喜剧小电影就霍霍了这么多高价的花，可不是要看的肉疼么。 这个时候，村民们可还不知道这些花的价格，大家就这么一手红包，一手花束，脸上的无比灿烂的笑容，然后被前头的照相机和摄影机留下了不少照片和视频片段。 第1590章 怎么没和尚呢 那边热热闹闹的笑着乐着拍杀青照，而张秋田和常秘书这边就两人站在一块，显得冷冷清清的。 拍杀青合照的时候，陈大柳有过去邀请张秋田的，不过张秋田摇头拒绝了。 他一不是演员，二不是牛罗村的人，人现在是剧组拍摄杀青照片纪念，他凑什么热闹。 但是，当他看到小黑也跟着一块拍摄照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个小黑也没参与拍摄啊，不也跟着拍照么。 他哪里知道，小黑是没参与镜头的拍摄，但它也是出了不少力气的。 除去它让驴和猪，牛的配合，还有公鸡啄蚂蚱，然后啄了步枪的扳机，把就出现了短短几秒钟的鬼子军官炸掉的剧情，这都是小黑指挥着来。 算起来，小黑也是个拍摄指导了，只是它指导的不是武术类，也不是技术类，而是家禽和家畜。 常秘书好歹大小也是个机要秘书，拍合照的场合不少，他自然是对拍合照没什么兴趣的，但这次可不一样。 合照是有白顾问一起的电影杀青照，他是挺想一起的，但是领导都拒绝了，他自然不好意思跟陈大柳过去。 常秘书站在张秋田身后两步微微伸着脖子，脸上划过一丝渴望，然后又飞快的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嘀咕，要注意影响，不能给领导丢脸了。 看着白曦笑眼弯弯的和村民们拍个照，张秋田回过神来，压下那一丝想一块拍合照的冲动，自言自语道：“算了，她高兴就行了，心情好，换了脑子了，灵感才好。” 常秘书也附和的点头，虽然这种休息的方式不同常人，可谁让白顾问本来也不是普通的人呢。 想到十天拍摄一部电影，张秋田又忍不住的摇摇头。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之前白曦说的要拍摄一部关于少林寺的电影来着，现在定眼一看，拍照的人里可没饰演和尚的呀。 “奇怪。”一旁的常秘书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好奇的低声嘟囔：“白顾问不是说的要拍鬼子打少林寺的电影吗？怎么光看到鬼子，没看到有和尚啊？” 鬼子把和尚收拾了？ 但是这大田村也就是村庄的场景，别说寺庙了，就是一个小寺院也没有啊。 张秋田想了想，说道：“大约是剧本改了，没看是游击队带领村民们把鬼子收拾了么。” 常秘书一想，也是啊，应该是改剧本了。 现在两人更加对白曦拍摄的这部电影没什么信心了，就拍十天，而且还改了剧本，肯定是拍摄上发现有难度，演员的演技啊，还有其他的，这才不得不改了剧本，然后早点结束。 这么一想，白顾问也算是及时止损了？！ 杀青照很快就拍好，大家收拾现场，整理设备，把一箱一箱的拍摄机器都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让入箱子，抬上车。 白曦随手把手里的花束递给陈大柳，往张秋田那边走去。 张秋田来的时候，白曦忙着拍摄最后几场戏，一直也没工夫和他寒暄。 “让张先生久等了。” 白曦话落，张秋田摇摇头：“你一客气，我都不自在了。” “哈哈哈哈哈……”白曦笑了笑，道：“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一边指挥大家收拾东西，一边竖着耳朵听的陈大柳在心里嘀咕：姑奶奶，您还不知道啊，张先生每次过来，都说路过，但实际怎么回事，谁不知道呢。 张秋田：“上次科技研究院的科技员过来……那几项技术的成果出来了，经过反复实验……所以上面给你颁了几个奖。” “我知道你肯定没时间去领取。”张秋田在‘没时间’这三个字上语气念的重了一些，见白曦微笑，便摇了一下头，接着说道：“所以我给你送来了，顺便看看你们这电影拍的怎么样了。” 白曦：“有奖金的？”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有的。” 他就不明白了，牛罗村有钱是全国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白曦作为牛罗村的姑奶奶，村民们都敬佩爱戴，她还能缺钱？ 别人要是得到这些嘉奖和荣誉，一定会欣喜若狂，只有白曦，不管什么时候都只问一句，有没有奖金。 白曦要是知道张秋田的嘀咕，一定会翻个大白眼，谁会嫌钱多啊，她就算没花用的地方，给村里的小辈们买点东西不好么。 该是她白曦的就得是她的，要是不拿，那以后可不成了干白活的了？ 日子久了，怕是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常秘书连忙递过来一个档案袋，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几根木头来。 白曦一看，立马就扬声：“小柳。” “哎，姑奶奶。” 陈大柳蹭蹭蹭几步跑了过来，边应声，边把东西接了过来。 说是木头，其实是挂着嘉奖的红旗，而这些，牛罗村这边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陈大柳自然是轻车熟路。 他接过了装着奖状的档案袋，又接过几面红旗，也不打开，就笑盈盈的伸手和常秘书握手，边握手，边道：“谢谢，非常感谢，感谢领导对我们姑奶奶的鼓励和支持，我们姑奶奶一定会专心致志，力争上游，我们村也一定会更加奋发努力……”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又胡咧咧了：“行了，又没有其他人在，那些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就别再说了。” 常秘书自然是笑着回应。 陈大柳笑：“嗐，虽然我们姑奶奶获奖无数，我们也习惯啦，但是，这是个极为荣耀的事情，何况张先生和常秘书大老远送来……” “等一会，一会让人切上两个西瓜好好招待张先生和常秘书。这可是下新村生产的虎王无籽西瓜，是下新村赞助的呢……” 电影拍摄这些天，下新村每天都送一推车的西瓜过来，不要太贴心了。 当然，牛罗村不是不能买，但下新村这份心就很好。 而且牛罗村自己也种了几亩的西瓜，不过大部分留着用来嫁接试验，所以一般也不会去碰那几亩瓜田里的西瓜。 握手完，陈大柳见常秘书没再掏东西，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但也不吱声，又继续望着他。 第1591章 穷精致的剧组 常秘书刚把公文包的拉链拉好，抬头就见陈大柳含笑的望着自己，下意识的也回了一个笑容。 而陈大柳见常秘书就只顾着笑，没有其他的动作，嘴角抽了抽，说道：“常秘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常秘书不解，连忙思索，自己有忘了什么吗？ 实在没想到，他便试探的开口：“比如？” “比如，你看天上那一朵云，像不像我们姑奶奶的奖金？”他刚才可是听到说有奖金的，怎么就光给嘉奖的文件和红旗,没给钱呢。 “哦，对对对。”常秘书一下子想起来,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连忙又打开公文包的拉链，从一个暗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来。 “奖金有的，有的，钱和单据都在里头了。” 常秘书连忙把信封递给陈大柳一边说道：“奖金一共有两千块钱，陈大柳同志，你数一数。” 常秘书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可他是谁啊，多尴尬的场合都能应对过去，自然不会在脸上露出来。 “刚才爆破的戏太精彩了，我这都没缓过来，倒是一时疏漏了，白顾问，没想到您还会拍摄电影呢。” 其实是刚才听陈大柳叨叨说一通,他一下子就被说忘了。 白曦笑笑：“我也就是有兴趣,就试着捣鼓一下,是乡亲们配合的好。” 陈大柳一边数钱，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也太小气了。 这么多奖，那么多厉害的科技技术，才给两千块？ 亏得张秋田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气的骂骂咧咧。 两千块钱已经不少了，这个时候，高级研究员一个月也就小两百块钱，工资水平等级有严格的表格，都是按照表格来执行的。 其实陈大柳也不是不知道，但他就是觉得这是占了姑奶奶便宜了。 本来有些人觉得牛罗村已经足够有钱了，白曦也领着津贴，奖金什么的就算了，还是上面坚持应该给，这才没省了白曦的奖金。 也亏得没省奖金，要不然，以后再想从白曦手里弄东西，比登天还难。 陈大柳很快就数完，然后对白曦恭敬道：“姑奶奶，数好了，是两千块,正好。” 别看当着张秋田和常秘书的面数钱，似乎有些不相信人的嫌疑，但陈大柳觉得，这本来就应该当面点清楚，要不然万一有点什么，到时候扯皮彼此心里也有间隙。 银行柜台还摆着牌子提醒，让储户当面点清，离柜台概不负责呢，他这是对双方负责。 这是钱，又不是树上摘的树叶，自然该当面清点清楚的。 一开始，张秋田和常秘书还不习惯，但陈大柳说过一嘴，两人觉得很应该，所以现在也是一点都不会多想。 白曦随口吩咐：“存账户里，到时候给村里的娃娃买奶粉喝。” “哎！”陈大柳应下。 这是姑奶奶对村里娃娃们的爱护，而且也不是第一回了，所以陈大柳也没再说什么劝阻的话。 “这电影拍摄的怎么样？”张秋田忍不住问。 然后又看了一眼被村民们清理掉的东西，说道：“没想到，炸鬼子卡车的剧情，伱们用的不是真卡车。” 白曦：“拍电影嘛，肯定一些道具能不用真的就不用真的，况且我是想用来着，可谁让我们剧组穷呢。” 见张秋田和常秘书一脸无语的表情，她认真道：“我们剧组是真的穷，拍摄的机器和设备可花了不少钱呢，资金都用在设备上了，其他方面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对啊。”陈大柳连忙接话道：“我们穷得不得了，要不然也不会需要下新村赞助西瓜了不是。” 陈大柳提防的在心里嘀咕，得提前把张秋田来的打算掐死在土壤里，不管是什么打算！ 白曦指了指正忙着搬箱子，忙着拆棚子的村民们，说道：“张先生也看到了，演员都是我们牛罗村的人。” “我们剧组就是穷的只能找村民们帮忙来拍摄了，毕竟是自己村里的人，自己人所以一分钱的酬劳都没要。” 陈大柳又是连连点头：“是啊，乡亲们可是义务过来帮忙的，一些服装都是他们自己的。” 言下之意，看我们多穷啊，当然只能是炸假卡车了。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牛罗村会穷？ 三个厂子具体收益他不知道，可从缴纳的税收来看，绝对不少。 而且三个厂子时不时还有新产品线出现，白记食品厂现在的食品就有五十多种了？ 白记的服装厂每次的新款都能挣不少的钱，高档线生产的服装数量虽然有数，但中低档的销量可不少。 制鞋厂看似没什么水花，可张秋田也知道，白记的鞋子在海外备受欢迎。 大约是知道张秋田不会相信，白曦语重心长的说道：“白记虽然挣钱，可也止不住新产品线的研发啊，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陈大柳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张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们白记每一道新产品线，每一款新产品出来，这都是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研发试验的。” “研发是很花钱的。不信张先生您问问科技研究院那边就知道了。” “白记一直赚钱，可一直开发扩大生产也需要花钱啊，再说了，我们买船不花钱啊？最近蒙省的奶制品厂不花钱啊？” “呃……”张秋田也想起来了。 “如果一直不发展，怎么提供更多的岗位给工人们？白记又怎么会越来越好？” 陈大柳继续说道：“还有，只要沾上科技两个字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我们购买的这些拍摄的机器设备可支出了一大笔钱！” 他用手划拉一下，比出了一个大圆圈来，重点重复：“很大的一笔钱！” 常秘书一听，便小心的接话：“白顾问，其实拍摄的机器设备可以和国营电影厂租借的，这样能给你们省下不少经费。” “对对。”张秋田也点头，说：“之前就提过可以和国营电影厂那边租借，你们非要说自己能买到。” 买到是买到了，可买的当下最先进的，可不是要花一大笔钱吗。 花了这么一大笔钱，电影就拍个十天，多浪费啊。 第1592章 太效率了 张秋田想起来就觉得心疼，于是也就把心里的嘟囔说说出来了：“为了拍这么一部电影，花费这么多钱买设备，太浪费了。” 还说他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分明白曦才是好。 陈大柳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刚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要说话,就被白曦轻飘飘一个眼神拦下了。 悻悻的哼了一声，陈大柳在心里嘟囔，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什么叫浪费啊，我们自己的钱，我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千金难买心头好，我们姑奶奶高兴就行，我们乐意！ 钱是我们姑奶奶操心操力出点子赚回来的,不偷不抢的，怎么花是我们的事情，管天管地，还管我们怎么花钱啊。 白曦笑了笑，悠悠道：“租借多麻烦啊，而且租借的设备万一要是在拍摄的时候出现什么事故或者损伤，我怕会有人揪着我们牛罗村找麻烦。” “就算不会找麻烦，租借的设备也不会给我们村的人使啊，设备肯定要带着拍摄的人的？”白曦：“不是自家的东西，用起来总归是心里有顾虑的。” “再说了，国营电影厂也不是没有电影拍，要是我们借了，那他们就得等着。” “这样太麻烦，太耽误时间了！” 她在心里嘀咕,又不是买不起，何必租借呢，打申请等批复,等上一个剧组用完也不知道何年何月。 常秘书听着，看了看白曦，虽然租借麻烦，可能省下很多钱啊！ 又把视线看向陈大柳，见他一脸的认同，常秘书在心里轻叹一声，指望牛罗村的人劝白顾问是不可能了。 白曦：“我这人呢，我没什么耐心，就怕这些琐碎的麻烦，正好直接买了，自己的东西，怎么折腾，折腾坏了也没事。” 陈大柳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姑奶奶要用的东西，那必须是好的，既然能买到，干嘛还要借，平白拉下脸看人脸色。 白曦瞥了他一眼，好笑的继续说道：“自己的机器也能教一教乡亲们怎么使用，不能总靠别人不是。” 张秋田摇头,皱眉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有些时候，该租借就租借，这些设备精贵，就用一次，也太浪费了。而且村民们学这个干什么，又不生产这个，以后也没机会使。” 用一次就收起来积灰，他怎么想怎么心疼。 白曦：“有机会啊，怎么会没机会。” “等这部电影剪辑好出片了，我们还会继续拍摄其他的电影，以后也会有电视剧……” 这话一下子就让张秋田惊愕了。 他吃惊问道：“什么？你是说，你还打算拍电影？这电影不是已经拍完了吗！” “拍完了还能再拍啊，不然买这些设备干什么，钱多么？”白曦反问。 “呃……”张秋田嘴角抽搐了两下，心说，他可不就是这么认为么。 常秘书也面露惊讶，白顾问的话是电影还要继续拍？ 这么一说，白顾问并没有被电影拍摄给打击到呀，那这部电影怎么拍摄的这么快呢？ 白曦似乎没看到两人的惊讶一样，而是看了陈大柳一眼，开口：“小柳，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姑奶奶，您放心，该有的手续咱们一个不落。” 说着，陈大柳笑盈盈的转身面向张秋田，说道：“张先生，我们可不会让那些个洋人看笑话。” “既然决定要干，那肯定是要把他们按着在地上摩擦的，没道理他们比咱们发展的早，就能一直压着我们啊。” 话音一转，他敛下了脸上的笑容，神情也变得郑重：“我们姑奶奶说了，列强瞧不起咱们，咱们就更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小觑的。” “我们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一定会在电影界扬名，让那些小瞧我们的洋人看看，我们华国也有属于自己的，值得被尊敬的学习的电影文化。” 慷慨激昂的陈词，郑重又诚挚的神情，让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心里一抽，下一秒鸡皮疙瘩就服了起来，张秋田激动的不住的点头：“好好好，很好，很好，非常的好！” 常秘书也不由的红了眼眶，没错，咱们现在是不如那些早早发展起来的列强，但不代表我们不会发展，不会奋起直追啊。 凭啥看不起我们的电影文化，我们自己也能拍摄出很好的电影来。 两人激动着，但很快看到周围的情况，那激动也就冷静了下来。 张秋田眉心划过不确定：“所以，十天拍一部电影真能行？” 他倒是不觉得白曦是那种说的比做的好听的人，就是，十天拍摄一部电影这事情，让他也没什么信心。 虽然不抬了解电影，可张秋田也知道，海外那些个国家，很多电影拍摄个一年半载已经是很快了，好的电影更是要拍个两三年起步。 一年对比十天，这耗费的时间，他是越想越发觉得心虚。 “你们这部打鬼子片真的拍完了？” 白曦：“拍完了啊，这不是今天最后一场戏也已经拍完了么，我们剧组今天杀青了！” 看着嘴角噙着浅笑的白曦，看着自信满满的陈大柳，张秋田到嘴边的话转了转还是咽了下去。 算了，还是不质疑的好，眼下白曦都说拍完了，他再说什么也不合适。 “那伱们电影后续的工作怎么安排？什么时候能上映？” 白曦：“如果送审快的话，半个月后就可以上映了。” 常秘书吃惊：“这么快？” 这样一来，加上电影拍摄的时间，不就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出一部电影，这，这真能行？ 拍电影和拍照片可是两回事啊！ 就算加上之前筹备的时间，前后也不到三个月。 虽然白曦信誓旦旦的，但常秘书却没什么信心。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白曦，常秘书估计领导肯定要怒骂了，但偏偏这么说的又是白曦。 常秘书嘴角蠕动了几下，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神色不虞的领导，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白顾问还是年轻，这事情办的有些好高骛远了。 白曦并不知道常秘书心里的想法，不过她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 （还有，不过小可爱们不要熬夜，早点睡，明天起来看也一样的。） 第1593章 白曦的会一点 什么叫好高骛远！ 没能力才叫好高骛远，有能力就是顺势为之。 “半个月？”张秋田也开口了：“这点时间不够？！” 白曦笑眼弯弯：“还行，时间就是金钱嘛，要讲究效率，再说了，这部上映了,下一部才能着手拍摄啊。” 这才刚拍完一部，后续的工作都还没有完成，片子都还没有出来，就开始想下一部。 要是白曦把这股积极的不服输的劲头用在发展经济，用在研究科技机械上，张秋田自然开心，但是用在电影上,他就没什么高兴的了。 虽然说电影文化同样也重要,可相比之下,电影文化肯定不如经济发展，不如科技技术重要啊。 当然，张秋田也不傻，他不会明摆着阻拦，白曦这个年纪，正是热血青年，有冲劲有热情的事情，阻拦只会让她更加执迷。 堵不如疏，南墙撞几回，她啊，也就沉稳啦。 于是，张秋田点点头，状是赞同的说：“也是。半个月的时间送审可以，咱们的效率还是可以的。” 见白曦和陈大柳双双露出你是不是对效率有什么误解的表情时，张秋田轻咳两声，道：“现在咱们的效率已经提高很多了，而且白记的事务本来也审批的快。” 他都这么说了,白曦和陈大柳自然也不会唱反调。 白曦笑盈盈：“那到时候就麻烦张先生费心了。” 言下之意,要是慢的话，就找你了。 张秋田话音一转，说道：“但你们电影刚拍完，成片还没有剪出来，半个月后上映肯定不行。” 陈大柳可不懂这些，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看向白曦。 李甜瓜没在，要不然他一定知道，半个月的时间，剪辑影片肯定是不够的。 不过那是别人，白曦既然要亲自操刀，自然是已经把时间算好了。 白曦：“我大概算过了，前后不会超出五天时间。” 张秋田闻言，眉头下意识的轻皱了一下。 常秘书的脸上也划过一抹凝重，白顾问是聪明，能力也强，但或许就是能力强，这一路过来也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所以遇事几乎都理所当然的觉得就那么一回事。 “我对这方面不懂,伱们这影片先抓紧送去剪辑,估计到时候剪辑师会告诉你们需要的时间的。” 张秋田话落，白曦就略微吃惊的说：“不需要送去剪辑啊。” “不送去剪辑，那你……” “对。”白曦笑笑，打断了张秋田后面的话：“剪辑这个事情我来就好。” 这下，换张秋田吃惊了。 “你会剪辑？” 常秘书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白曦笑眼弯弯：“勉勉强强。” 话落，她又继续说道：“这东西，看似很难，其实只要学到技巧的话，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正好啊，也能减少点制作成本，毕竟我们剧组是真没钱了。” 陈大柳在一旁，脸上是与荣有焉神情，他的下巴抬高，神色十分的得意，我们姑奶奶会的可多啦！ 她说的轻巧，张秋田和常秘书却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白曦的语气和神情可不像她说的勉勉强强，分明就是信心十足。 因为白曦突然来了兴趣要拍摄电影，张秋田也就多少了解了一下这电影是怎么拍摄的，他可是知道，剪辑师可是一个特别考验技术和能力的工作。 国营电影厂的剪辑师就那么些，有一半的人是当初去外面留学的时候学习的，即便是这样，有时候一些特别重要的大电影也会聘请海外的剪辑师一起剪辑。 可以说，一部电影好还是不好，全看剪辑师的手艺。 剪辑的好，自然看起来流畅自然，要是剪辑的功夫不到家，那可就一言难尽了。 白曦说拍电影就开始着手了，她活动的范围几乎就在牛罗村，她什么时候学到的剪辑的技术的？！ 大约是见张秋田一脸的难以置信，白曦轻哼一声，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啊？！” “相信啊，当然相信！” 这话是陈大柳说的，几乎在白曦话音刚落，他就立马应声。 白曦好笑的白了陈大柳一眼，我又没问你。 陈大柳才反应过来，他笑了笑，抓抓脑袋，乖乖的在一旁。 虽然没吱声，但他盯着张秋田和常秘书眼神分明是在说，这是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你们怎么能不相信呢。 “你……”张秋田张嘴，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白曦见状，提醒的说道：“剪辑可比搞研究容易多了。” 言下之意，研究我都行，剪辑我还能不行？！ 这话一下子就点醒了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心里那点质疑瞬间就没有了。 是啊，白曦连那么复杂的，那么难的技术问题都解决了，剪辑的话，应该也难不住她。 张秋田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莫名又有些堵。 这么聪明一颗脑袋，偏偏就是不愿意去科技研究院，真是残暴天物啊。 这会，张秋田似乎忘了，白曦虽然没有去科技研究院，但她偶尔也帮忙攻克一些技术难题。 白曦在牛罗村，不仅要发展牛罗村的经济，农业和机械方面，她也会帮上一把，科技的难题她也没束手旁观，可以说比去科技研究院忙的更多了。 其实张秋田未必就没明白这些，只是他就是觉得，白曦这么聪明的头脑，如果专心的投入一个领域里，那肯定发展的速度是比现在她东一锄头，西一锄头要快数倍的。 也不知道是想起这个来心塞，还是知道白曦执拗，劝也没用，张秋田没再像往常一样提出让她去科技研究院的事。 “那我就期待你们的电影成片了！” 白曦闻言笑：“到时候，你们过来，我们这的大商场的电影院大，电影看起来也舒服。” 一旁，陈大柳连连点头，可不是，牛罗村白记大商场的大电影院观影效果那叫一个好。 “行。”张秋田随口应下，又问道：“对了，你们这电影叫什么？” “叫《举起手来》。” “《举起手来》？”张秋田稍微怔松了一下，念叨了两回后，点了点头，心说，这名字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第1594章 玩的明明白白 其实白曦一开始有想过把片子送去国营电影厂让那边帮忙剪辑的，但她就得去国营电影厂待上一段时间盯着影片剪辑。 这样一来，在电影成片没有剪辑出来之前，她肯定要一直在那边的。 一两天还行，要是待个十天半个月的，白曦肯定不乐意。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她的身份摆在那，到时候免不得会有一些人想要过来攀谈，她可不是有那耐心和人打交道的人。 少打交道，就会少一些找上门来的麻烦事情。 而且，牛罗村又不是只拍一部电影，既然以后还有，那不如干脆就训练出一套班底来，当牛罗村自己有好的剪辑师，影视界以后谁敢小看牛罗村？！ 说干就干，有村民们的配合，几乎没什么能难住，就算有技术层面上的难题，白曦也能顺手解决了。 白曦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身为九尾仙狐，本事自然不小，别说她游历世界的时候因为好奇而研究过，就算没有，她拿着各种书籍和资料也一定把剪辑这个东西玩的明明白白的。 牛罗村剧组花了很多钱，这真不是瞎说的，毕竟除了拍摄，剪辑和复刻都是在牛罗村完成，说是生产到出厂一条龙都可以。 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拍摄的机器，其他配备的设备也同样重要。 这些东西都需要很大一笔钱,而且有些买回来的机器,不见得就适用。 比如,这年头就算是再先进的电影拍摄，也没有导演位置，就是其实是没有监视屏幕可以看拍摄的镜头的。 牛罗村这里之所以能有监视屏幕可以看，是白曦动手升级了一下，拿三四台的大彩电捣鼓了两天，连接上了拍摄的摄影机，弄了一套监视设备出来。 所以拍摄的镜头画面不仅摄影师能看到，监视屏幕前的白曦也能看到。 这也是为什么白曦会用村民们来充当摄影师掌镜头的原因，外界并不知道白曦升级了装备，所以听说牛罗村掌镜头的是一群庄稼汉，可不是要笑话么。 就说收音的装备，现如今要现场录音，必须要清场，要做到绝对的安静，而且还只能是近景和中景，还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但白曦升级了录音的设备，降低了现场的噪音，使拍摄的时候，演员的声音更加的清晰，收音的质量好，所以《举起手来》几乎都是现场录音。 暗房是必须要有的。 所谓暗房,就是用来剪辑的房间，这个房间的光线有严格的要求，只能留着橘光，和冲洗照片的时候的光线差不多，橘光才不会曝光，才能对照胶片。 此时，白曦正带着一组村民在暗房里剪辑胶片呢。 这些都是牛罗村初代的剪辑师，现在他们有围在白曦身边，紧紧的盯着她操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下哪一步。 “……电影想要顺利播放出来，要谨记一个一秒钟二十四帧，在这个基础上，升格拍摄或者降格拍摄，就是快镜头和慢镜头……”白曦一边操作，一边说着。 为了让村民们看的清楚，了解的透彻，她操作的很慢，讲解的也很细，差不多相当于是在课堂上给小娃娃们讲课那样详细。 胶片的剪辑自然的比数字化拍摄的电影镜头剪辑更麻烦，现在还没有数字化拍摄，白曦也不好说这个，但她说一些要点的时候，还是会提上几句。 “那些你们不清楚的，不需要多问，以后会知道的。” “是，姑奶奶。” 白曦：“知道为什么火焰拍摄的时候，摄影师在镜头里是看不到火，而监视器能看到吗？” 众人连连摇头：“不知道。” “姑奶奶，为什么？” “因为，这是胶片的一种特质，类似于曝光度……想要看到这样的画面，只能通过回访功能看……” “姑奶奶，这就您之前说的拍摄机不够先进的原因？” 白曦笑：“嗯，对，等我找时间弄视频组件的配件安装上拍摄机上，下一步电影拍摄的时候，咱们的摄影师也就不需要再通过红圈内的进行回看了，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谢姑奶奶~” “姑奶奶辛苦了。” 正好有几个摄影师也在，他们忙不迭的感激着，几人心里明白，姑奶奶弄这些，还不是为了他们能工作的时候方便，且不会出错么。 白曦笑了一下，图像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亮起，脸上的笑容便带上了一丝坏笑，扬声唤：“小柳~” “哎，姑奶奶，我在呢。” 原本在后面的陈大柳连忙挤了进来，他不是摄影师也不是剪辑师，不过他得跟着姑奶奶，万一姑奶奶有什么吩咐呢。 你看，这不就是来了么。 白曦：“你说，咱们要是生产这部分的设备，是不是能把买拍摄机器的钱赚回来？” “哈？”陈大柳闻言愣了一下：“姑奶奶，您的意思是要办个生产拍摄机的厂子吗？” 旁边的村民纷纷安静下来，大家伱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敢出声，就怕打断了白曦的思路。 白曦一手捏着下巴，缓缓道：“我本来想着，胶片到底是不够方便，一盒胶卷和录音机大小差不多，才能拍四分钟的镜头，太费事还费钱。” “不过嘛……”此时，白曦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既然目前最先进的拍摄机也就这样，现在全世界都用胶片拍摄的时候，我们也就别着急太快更新换代了，得跟着大家伙保持一致不是。” 陈大柳跟白曦那么多年，可以说是闻音知雅意，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姑奶奶，咱们要生产配件么？” “你觉得有没有搞头？”白曦反问道。 “肯定有！”陈大柳语气肯定，似乎怕表达不够，他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行！”白曦笑眼弯弯：“那就搞，不过这是个细致活，还好咱们有机床在，对了，打铁队最近忙活什么呢？” “姑奶奶，打铁队最近忙活的是奶制品厂的机器设备研发。” 白曦闻言也想起来了，便道：“那也没事，我有经验，先把图纸设计出来。”机器批量生产和就搞那么几个自己用肯定不一样。 第1595章 我果然是大好人 有设计图，生产的部件的机器要是到位，生产起来自然不是什么难题。 拍摄电影的时候，一盒胶片只能拍四分钟，几乎是一下就换一个。 就算一些镜头是一遍过，也差不多是停一下换一个，很是麻烦。 胶片又重又占地方，运输保存也是个麻烦。 白曦拍摄的时候都想着是不是干脆研发数字机，但是现在一想，研究什么数字机啊，研究胶片摄影机的视频组件，赚钱啊。 胶片摄影机还会用十几年呢，虽然卖视频组件不如卖胶片挣钱，但也算吃点肉了不是。 有技术的时候慢慢更新换代，要不然怎么赚钱咯。 白曦可是记得，她在一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世界一家公司，每年发布新产品。 产品呢，有时候可能就是升级那么一个半个的小技术，外观上要么两三年不变，要么就是一点细微的变化，有时候甚至可能就是忽悠外行人的一点设备升级，产品卖的价格那叫一个高。 这么一想，白曦顿时觉得自己一点都算不上奸商。 她这也是为了养牛罗村的人肚子着想不是，养一村子的人，还有白记那么多工人，可不容易呢。 陈大柳连连点头，但又有些担心：“姑奶奶，这可是精工方面了，上面会同意吗？” 白曦略微想了想，说道：“会的，这部分组件不过是配件而已，看起来是个精细的元件设备类，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军工方面的重要技术，问题不大。” 她上次可是掏出了不少技术，要是这点摄影机组件的配件都不允许白记生产的话，那她以后就真的彻底懒了。 当然，精工厂和食品厂、制鞋厂、服装厂这类肯定不同，但白曦这么些年也没少贡献，牛罗村安守本分，挣外汇创收，乖巧又懂事，一个精工厂罢了上头不至于不批才是。 再说了，有了精工厂，白曦以后研究出什么精细的东西来，哪怕只是设备升级，受益的也是华国啊，毕竟一些东西肯定是率先供给国内使用的。 “好。”听到这里，陈大柳也就放心下来。 此时，张秋田并不知道，白曦又东一锄头西一锄头的想出一个赚钱的项目来了，要不然，他一定后悔不多留两天了。 “那姑奶奶，咱们这个精工厂在设在哪里？”知道白曦的性子，说干就干，陈大柳立马就询问细节起来。 白曦一听，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是个问题，肯定不能在白记现在三个厂子旁边，得换一个稍微远点的地段才行，毕竟类别不同啊。 顺便也扩大一下未来白记的科技园的面积范围，不然总挤在一块也不好。 想到这里，她开口：“之前是不是有村子想拆迁来着？” “有的。”陈大柳立马明白，咧嘴笑道：“姑奶奶，我明白了，您放心。” 大山乡那么多个村子呢，不少村子都想和幸福大队一样拆迁拿钱换新地方盖新房子住，所以厂址这个不是问题。 白曦突然皱了皱眉头：“配件需要的原材料等级要求高，我记得国内也就一两家厂子有？” 她之所以会记得，还是陈小聪找上了这两家国营厂，不过这两家厂子不对外出售。 这种级别的原材料在这个时候是先进的，还在保密期，自然不轻易出售到民间。 陈大柳本来脸上挂着高兴的表情，这下笑容卡住，点头：“是呢。姑奶奶，生产配件需要的原材料似乎还不放松呢，据说只有指定的三四家国营厂能使用。” 白曦闻言撇撇嘴：“算了，那些材料的等级也不一定能适用，我给他们。到时候小柳你和他们好好谈一谈。” 这个他们，不用说，肯定是国营厂了。 陈大柳乖乖的应声，郑重道：“是，姑奶奶，您放心。” 谈合作嘛，这个时候，他有经验，一定不会让姑奶奶失望的，也一定不会让牛罗村的便宜被占的。 姑奶奶连原材料的研发都一块负责了，可见白记精工厂是开定了。 “招人的话，这方面的人文化水平可不能马虎。”白曦提醒。 工厂和工厂的类型不同，自然工人要求也是不同的。 “哎，姑奶奶，我到时候写好事项要求了，等您空了看看？” “行，你退下。”白曦挥挥手，陈大柳就乖乖让出了位置。 而白曦也继续给其他人继续剪辑的教学。 “……知道为什么外面掌镜头的摄影机都是需要有一定的基础和经验吗？” “姑奶奶，是不是就和生产工人一样，得有经验，要不然不知道怎么生产？” “是不是就是，种田下地，啥也不会的人得有人教一教，要不然连韭菜和麦苗，稻苗和野草都分不清一样。” “呃……”白曦想了一下，道：“类似。” 她只能说，村民们对问题的理解自成一套，虽然粗糙，但他们能理解就行。 “摄影师一般来说，需要有一个基础的对画面的构图，对需要拍摄的技巧什么的有一定的了解。”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所以姑奶奶之前才会培训了李甜瓜一行人来着。 剪辑需要把控好拍摄出来的画面，也就是一部剧的故事是怎么拼接的，剪辑师相当于一个人给一件衣服进行裁制，有裁制的好的，也有裁制的不伦不类的…… 已经剪辑了两天了，今天暂告一个段落，白曦见旁边的村民捧着本子，不由拿过来一看。 只见上头认认真真想详细的记录着她教的东西，包括剪辑的放大机怎么操作的，都和说明书一样书写着。 剪辑步骤如下： ……这一部分是需要通过‘放大机’进行的。 先将地面方进‘底片夹’里，然后再插入放大机的‘片窗’里，通过升降‘放大机’，选取要‘保留’的主体部分或者是主体。 再用‘压尺板’上的两只‘标尺’铁片（可以上下左右移动）框住选中的‘画面’，这样剪辑就告成。 另有一种情况，也适用于照片的剪辑上，就是在投影在尺板上的相纸的尺寸并不温和，这时，需要在取得理想位置之后、经显停定及最终水洗完毕后的相片的多余的边，用裁刀直接裁去…… 第1596章 未播先火 另有一种情况，也适用于照片的剪辑上，就是在投影在尺板上的相纸的尺寸并不温和，这时，需要在取得理想位置之后、经显停定及最终水洗完毕后的相片的多余的边，用裁刀直接裁去…… 白曦笑了笑,记录的这么板正，比刊印的说明书还要说明书，用大白话记录不是更好么。 但她瞥到放大机上的标注和按钮，又觉得，村民这么记录的话，其实更好操作。 既然说了半个月后就送成片去审核，又有自己的暗房可以剪辑,白曦又知道这部片最终呈现的是什么样，剪辑起来就更加快了。 一连几天，白曦都带着人在暗房剪辑物料素材。 除了一开始的三四天，白曦放慢剪辑的动作和速度，给剪辑师们讲解要领外，后面的三天她都稍微加快了些许速度。 练武的人，这点眼力劲和理解能力要是没有，也别说自己行了。 还没有剪辑的是附片，也是拍摄下来的镜头画面，俗称物料素材。 白曦开始剪辑之前，把这些物料素材都拷贝了几份，就是要留作业给这些剪辑师，让他们到时候也剪辑一回，看看最后成片是什么样的。 光看有什么用，得动手。 陈大柳知道的时候，那叫一个肉疼,这些胶片可贵啦，拷贝一份花的钱差不多相当于同样的场景再用胶片拍摄一回,这一下就要拷贝几份,胶片的费用何想而知。 但是这是姑奶奶的意思,陈大柳只能默默的心疼，不过他也私下对着这些人又是警告又是威胁了一番。 “你们几个可得好好学，要是学不到家，浪费了这么多钱，哼，到时候年底村里分红，就把这部分的费用从你家分红里扣除了。” “你们可是咱们村里第一批的剪辑师，要是功夫没学到家，以后吃不着这碗饭不说，也会丢了咱们牛罗村的脸，更是丢了姑奶奶的脸……” “伱们几个学习的教育费用可比咱们大队的中学好几年的教育费用还要高，大家伙可都等着看你们的本事呢……” “咱们村现在各方面都在发展项目，这个时候还挤出钱来给你们学习剪辑，你们可不能辜负大家伙啊。” “……” 剪辑完成，片子就要转录。 转录就需要用到翻刻机把胶片刻成磁带。 剪辑成片，配音也完成，这个时候的片子叫母带,母带复刻，然后才是能放电影院里放映的播放带。 复刻的机器是一台大的机器，操作台大小大约是一米乘一米二左右。 复刻的时候把原始的胶片放在卡槽里,另外一个放入空的磁带盘，按下开关，两边同步转，就能把胶片里的内容转录到磁带里。 这些步骤，只要操作个几回，一般熟悉了也就不会出错，最重要也是关键的一点就是剪辑的画面和声音的配画。 现场大部分的原声最好的就是嘴型对的上，不会出现延迟或者是嘴型对不上声音的情况。 《举起手来》当然是白曦亲自剪辑的，成片后，就让人送去审核了。 前后花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如果不是白曦要教人，还能更快。 牛罗村说要拍摄电影，然后这么快就拍好，片子也送去审核，知道的人那叫一个惊讶。 也有人忍不住质疑：“拍电影可不是儿戏，牛罗村莫不是随随便便拍，然后就当成了电影？” “听说国营电影厂那边并没有接到他们片子的剪辑申请。” “没听说牛罗村找人剪辑啊。” “拍摄就那么几天，剪辑也没安排，片子能看？” “我怎么觉得，牛罗村瞎捣鼓呢。” “我也觉得肯定弄不出来什么东西来。” 有人质疑，也有人对牛罗村信心满满。 这些对牛罗村有信心的人，大约是因为每次牛罗村都能给大家带来惊喜和期待。 在他们看来，牛罗村似乎每次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难都不会被难住。 这次虽然是拍摄电影，但……他们对牛罗村还是有信心，谁让牛罗村有那么一个厉害的白技术员（顾问）呢。 “等电影上映啊，我一定去看。” “我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电影。” “听报纸说，是喜剧来着？！” “对对，我看报纸上也说了，这部电影是喜剧片来着。” “喜剧好啊，我就喜欢看这类的。” “虽然我还没有看呢，但我觉得，既然是牛罗村拍摄的，那肯定不会差的。” “对，我对牛罗村生产的东西有信心！” “我已经和对象约好了到时候去看了。” 电影还在审核呢，因为人们的讨论和好奇，加上报纸也报道了一下，热度立马就高起来。 换了别人估计要忐忑不安，但白曦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白曦不担心，牛罗村的人就更加自信满满了。 特别是在剧组里参与拍摄的村民，对此更是无比的自信，我们姑奶奶拍摄的电影，那肯定是好看又好笑，不接受任何反驳！ 张秋田接到陈大柳的电话，便让常秘书留意这个事情。 打过招呼，电广部那边也在认真的审核着这部电影。 对于牛罗村的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送来的片子，电广部的审核局其实不抱什么希望，但是这一播放，没多久后，观看电影的审核员小组就沸腾了。 明明审核应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但他们看着播放的影片，好几次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谁都没想到，牛罗村一个小村庄，办厂搞生产可以，拍的电影居然也不错。 据说，电影里的演员们都是种地的村民，看看饰演鬼子的演员，说的本日话那叫一个标准，还有那个饰演汉奸翻译的演员，说话的语调还有对鬼子点头哈腰的模样，演出了精髓啊。 《举起手来》之所以定义为喜剧类型的片子，就是片子从头到尾几乎都有笑点。 一开始，审核员们是带着一种严肃的心态，他们负责审核，自然是要负责任的在电影的剧情和情节，以及思考电影所能带给观众的情绪和影响。 教育意义？ 这部电影是有的，而且很好的抒发了人民对于鬼子的仇恨的心情，也很好的激起了人们对鬼子的痛恨，牢记历史，积极拼搏，奋发努力！ 第1597章 效率高效果好 在娱乐方面，这部电影也是有的。 这样从头笑到位的电影，观众们肯定喜欢看，谁忙活了一天，看上这么一部笑点不断的电影会不开心呢。 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放松的时候也该好好放松嘛！ 要说影响，这部电影也有。 虽然是喜剧，却也很好的向人民表达了我们国家对于战争的排斥，向往和平，又点出了不可忽视的历史问题…… 审核当然不会很简单，但谁都没办法说出这部电影不好或者不合规矩在哪里。 没问题，那当然会批通过。 三天后，电影审核通过的文件就寄到了牛罗村。 张秋田那边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领导，电广部那边来消息说，白顾问拍摄的电影挺好的，是一部具有教育意义的喜剧片。” 张秋田惊讶：“哦？这样的话，那看来是拍的很不错。” 没想到，十天的时间，居然也能拍好一部电影。 本来张秋田都想着，要是电广部那边觉得牛罗村送审的电影不合格的话，他应该怎么委婉的安稳白曦呢，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常秘书点点头，可不是么，电话里，电广部的人说起这部电影可是夸了好几句呢，让常秘书都巴不得现在就能看了。 “什么时候上映？”张秋田可还记得白曦邀请他到牛罗村白记大商场的大电影院看电影的事呢。 常秘书看了一眼手里的记事本，回复：“电影上映时间是九月二十号。” 张秋田听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日历，现在是十二号，那就是还有八天。 电影的胶片磁带刻录后送到各地的电影院，二十号的话，倒也来得及。 筹备拍摄到审核上映，这么短的时间，张秋田不由的感慨：“果然是年轻人，劲头足，这效率就是高。” 常秘书笑道：“白顾问敢想敢干，牛罗村的村民们也极为配合，相当于一加一大于二，效率自然就高了。” 此时。 李甜瓜激动的拿着接到的电广部发来的挂号信，开心的朝树屋跑去，大老远的，他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姑奶奶~” “姑奶奶，太好了……” “好消息，姑奶奶，大好消息啊……” 大约是李甜瓜的声音过于响亮，树屋的窗户边探出小黑的脑袋来，下一秒，白曦的脑袋也出现。 “什么事？” “姑奶奶，咱们的电影通过审核了，上映的时间也已经安排下来，定在二十号。”一边往树屋上从跑，一边扯着嗓子汇报这个好消息。 “那挺好。” 对于这部电影，白曦压根就没担心过会审核不过。 把成片安排人送去审核，她就开始捣鼓胶片摄影机的组件的设计图，那么精巧的元件和配件，就算白曦知道数据和大小，要一一的画出来也不是一件省心的事情。 “姑奶奶，您忙着吗？” 李甜瓜站在树屋门口，微微往里头探了探脑袋，然后又连忙的缩了回去。 “进来。”白曦说着，丢下手中的笔，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桌上，李甜瓜立马就上前端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的送到白曦手边。 “姑奶奶，您喝点水歇一歇。” 白曦喝水，李甜瓜就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桌上地上的纸张。 这些都是白曦绘出来的数据图，要是被科技研究院的人看到，一定要心疼的骂骂咧咧了，谁会把画稿随便的散落着，但白曦就是画出一张就随后往旁边撇。 写出一个部件的具体数据和所需的材料以及工序步骤，然后又是往旁边一撇。 中午的时候，陈招娣过来做饭已经顺手给收拾过了，但白曦午睡醒了画出新的来，又撒了一地。 李甜瓜捡起了十来张图纸后，又把散落在木塌上的几张也一并收拾好，放在一旁，用镇纸压住。 白曦喝了几口水，随手把水杯一递，李甜瓜就连忙接过去，一边放水杯，一边问道：“姑奶奶，您要不要吃点水果？” “那就吃点葡萄。” “哎！”李甜瓜立马把桌上的葡萄端过去，放到木塌上的小木桌上。 “你是不是有事？” 白曦也没吃，而是先开口问。 这小子一脸的欲言又止的，肯定不止是来汇报电影通过审核的事情。 李甜瓜下意识的摇摇头，但又接着点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白曦白了他一眼，先揪了颗葡萄丢给趴在一旁的小黑，然后才往自己嘴里放两颗。 “是。”李甜瓜：“姑奶奶，那我就说了。” “姑奶奶，是这样的，我之前看过一些资料和书籍，拍摄电影的时候，都是顺着拍，但咱们这是混着拍。” 白曦：“没错，目前为止，电影界都采用顺着拍的方式来拍摄电影，这样有一个优点，剪辑的时候方便，它可以对应，只需要把镜头一个接着一个的剪辑在一起就可以了。” “可它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如果的顺着拍摄，那么就像我们一开始拍摄的镜头和电影后半段的两三个镜头是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那么就不能同一个时间段来拍摄。” “顺着拍增加时间成本和场景搭建的成本，需要的人力物力也高。” 说到这里，白曦顿了一下，吃了两颗葡萄，才继续说道：“我们拍电影的时候之所以会选择混着拍，是已经把统筹的问题做好了。” “哪一个场景拍摄什么镜头，哪一个场景有几场戏需要在同一个地方，都已经提前列出来，比如在后院的镜头，这个场景有几场戏，一块拍，能节省下不少的时间。” “不会乱，也不会出现漏剧情的情况。” “但是顺着拍是按照剧本一个镜头的拍摄，可能前一个镜头在这里，后一个镜头就换场景了，等过了十几分钟后的镜头又是上一个场景。” “这样一来，折腾演员不说，幕后的工作人员也累的够呛，毕竟有一些场景的道具布置和搭建可不是几分钟就能弄好的。” 李甜瓜听着连连点头，也是呢。 难怪在拍摄的时候，村长时不时的拿着本子，然后吩咐场务组什么时间搭建什么哪一个场景，然后安排演员要拍摄哪几段。 第1598章 白曦看了都眼红 白曦：“混拍效率更高，但是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这样比较考验演员的演技，需要演员有很高的入戏能力……” 李甜瓜拿着笔记本听的认真，然后一边记录着。 “姑奶奶，那咱们以后拍摄电影还是会混着拍吗？” 白曦：“当然，省事省力嘛。演员方面，那就只能是演员下苦工多磨炼演技，增加应变每一段戏的能力了。” 李甜瓜待了一个多小时，陈大柳过来了，他才捧着笔记本，依依不舍的离开，听姑奶奶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哎，对了。”白曦突然想起来，在李甜瓜刚一只脚踏出树屋门口的时候，开口：“《举起手来》电影票定价多少钱一张来着？” 事关票房，她怎么也要关心一下的。 李甜瓜把那一只脚收回来，转身，认真回道：“姑奶奶，电影票定价普通电影是一张一毛两分钱一张，宽荧幕电影的售价是两毛钱一张。” “行，我知道了。” 白曦轻叹一声：“看样子，想靠电影票房把拍电影的钱挣回来的难度不小，还是生产组件卖来的可能性高一些。” 确切的来说，搞科技的确赚钱，电影票一张才一毛二两毛钱，但是拍摄电影的摄影机和胶片价格贵的离谱。 “难怪达柯胶片公司能赚的盆满钵满了。”白曦哼哼道：“我看了都想眼红。” 陈大柳听到这里，以为姑奶奶下一句要说的就是办精工厂的事情了，哪知道她话音一转出乎了他的意料，以至于陈大柳差点没反应过来。 “小柳，文化影视城那边的项目现在怎么样了？寺院建好了没有？” “姑奶奶，我刚从文化影视城那边工地回来，项目建设现在已经开始装修了，预计再过个十天左右就差不多结束。” 其实要不是半个月前抽掉了一部分人去蒙省参加奶制品厂的建设，估计现在文化影视城也就竣工了。 “那就行。”白曦笑盈盈的吩咐：“你最近多过去瞧瞧，过几天等《举起手来》上映，咱们就要筹备拍第二部电影了。” 陈大柳是知道白曦手里还有一个成熟的剧本来着，而且就是在寺院里拍摄的，但此时听到这么快就要开拍，他一时间也有些惊诧，下意识的问出声。 “姑奶奶，这么快吗？” 白曦：“不快不行啊，咱们不多拍一点，什么时候能把买设备的钱赚回来。” “投资一个项目，就要能确定投出去的钱能收回来，其他项目赚钱关文化影视公司什么事情。” 陈大柳连连点头：“是，姑奶奶教训的是。” “姑奶奶，那这部电影，咱们还拍打鬼子吗？” 白曦摆摆手：“不了，得换别的题材，不能逮着一直羊毛薅啊，换题材，观众看着也新鲜。” “是。”陈大柳自然不会说不好，反正姑奶奶指哪打哪就行。 “姑奶奶，那这次，咱们演员的话还按照之前的来么？”还是走路上，瞅见哪个要哪个么？！ 白曦打开木塌边的抽屉，拿出剧本来，一边翻看，一边道：“不用，这部电影成本更小，演员要的也不多，主要的主演就五个，配角也就几个。” “演员的事情先不着急。小柳，奶制品厂的瓶子和包装设计好了没有？到时候广告在电影里植入一波，先给咱们奶制品厂打一波广告，让观众们熟悉熟悉一下。” 陈大柳立马翻本子，看了看本子上记录的情况后，汇报道：“姑奶奶，奶制品厂所需的瓶子和包装已经定下来了，您过目。” 白记奶制品厂不单单只生产青少年奶粉，中老年补钙奶粉，还生产低温酸奶、常温酸菜、奶豆皮和灭活菌纯乳，以及和奶相关的一切食品。 其中灭活菌纯乳又分为牛乳和羊乳，品种还分为高钙、全脂、低脂…… 之所以品类这么齐全，一来国内需求不同，二来白曦觉得，既然搞了，那就搞齐全一点，也断了别人想抄白记后路的路，先占领市场嘛。 在白曦翻看奶制品厂的包装资料的时候，陈大柳在一旁说：“姑奶奶咱们这个包装袋可真了不得呢，国营厂那边称赞不已，说是这项包装的技术厉害的不得了。” 白曦弯了弯嘴角：“那是自然了。” 医用灭菌纸塑包装袋可不是这个时期发明出来的，技术足足早了二十年。 白曦为了奶制品厂的灭活菌纯乳的食品安全问题，这才把这项技术交给科技研究院的。 科研发展方面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军工上使用的技术，这方面肯定是极度的保密，另外一方面就是用于民用方面的。 国家资金有限，科技研究院研发出来的技术和专利，除了一些必须上马的项目外，剩下的一些科研项目只能搁浅。 医用灭菌纸塑包装袋说起来也是民间科研项目，用在民用上，如果不是白记开口，肯定不会允许生产的，毕竟现在重点的发展是多方向的。 白曦那会就说了：“医用灭菌纸塑包装袋这个技术呢是成熟的状态的，只要投入生产就可以，要是公家觉得没必要，我们白记可以自行生产。” 白记是要做大做强没错，但什么都自己包揽着，形成了垄断的话，那白记的日子也不见得会好过，适当的分出去一些，也是把风险分摊出去。 要不然，牛罗村就这么多人，管也管不来啊，还不如直接采取半合作的方式。 大约是看白记投资在蒙省办厂，而且包装这个东西白记以后会一直需要，最重要的一点，白曦都研发出来了，只需要投入生产就可以，这样还拒绝，那不是傻叉么。 所以，公家很快就批了一个国营厂专门生产医用灭菌纸塑包装袋，然后白记也很直接的预定了几十万的包装。 当然，这个技术也不是白给国营厂用的，白记以抽成的方式拿利润。 虽然现在看似只有白记生产灭活菌乳需要医用灭菌纸塑包装袋，但过个几年，甚至过个十年，那就是普遍的需求了。 不过嘛，有白记打头阵，这样普及的速度只会更快。 第1599章 过来人的忠告 白曦看完了奶制品厂各产品的包装，从奶粉罐子、酸奶瓶子、牛奶塑料纸皮包装和酸奶盒子包装等后，随手把资料递给陈大柳：“包装设计的不错，给设计的这三个孩子一人奖励一千块！” “哎，是，姑奶奶。” 白曦：“我记得当初他们还给货船画画呢，现在嘛，技术的越来越好了，咱们以后商品的包装设计倒是不用麻烦别人了，自己村里就有人能行。” 陈大柳嘿嘿直笑：“是呢，不过之前也没麻烦外人，之前是姑奶奶辛苦的，现在大家伙也算支棱起来了，姑奶奶也能不那么辛苦。” 白曦笑盈盈道：“你们出息了，我也就轻省很多啦。” 说是这么说，其实也不是，随着白记的项目越来越多，随着白记不断的扩大，牛罗村的人也是越来越忙。 别看现在村里的娃娃们多，但长大成才也还有十几二十年呢，好在和白曦年纪差不多大的现在也已经独当一面了，加上三十几四十多岁的村民，中高层人员勉强还算够。 一转眼就到了《举起手来》上映的日子。 不管外头怎么样，牛罗村白记大商场的电影院二十号这一天，电影票是一票难求。 牛罗村除了上班的，在外面的，都去看了。 白记大商场电影院一共十八个厅，之前还觉得太多，今天才知道，十八个一点也不多。 二十号这一天，不少人赶来买票都没能买上。 下新村能买到电影票还是早早的找了陈大柳的关系，一听下新村要支持票房，陈大柳哪里有不答应的。 即便是这样，下新村拿到的电影票也是午间场。 至于其他的人，头三天能买到票都是厉害了。 此时，每个观影厅里笑声此起彼伏。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哎呀，我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 “你们看，那个鬼子被铁锹杆子打的……” “让你们这些鬼子连小鸡仔都不放过，这公鸡可不就是报仇了么。” “哈哈哈……那鬼子军官也太倒霉了，刚骑了猪，好不容易坐下歇一歇，就被弹进砖窑里去烧了。” “那罗圈腿就更好笑了，他还吞了一直青蛙……他都不知道红布招牛的吗？” “这个光膀子的鬼子更好笑，他喝的可是汽油，还掉水井里去了。” “妈呀，这电影也太好笑了！” “汉奸翻译也是活该，好好的华国人不当，偏偏要当汉奸，这就叫恶有恶报！” “哎哟，哎哟，不行啦，不行啦，我笑的肚子上的肉都疼了……哈哈哈哈……哎哟！” 别的人看电影是又笑又骂，牛罗村的人看电影，即便有一些村民自己就是演员本身，可他们看到电影成片的时候，也是激动又开心。 演戏是一回事，在电影院里看到屏幕上出现了自己的身影来，那又是另外一种神奇的感觉。 他们从电影开始就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自己，这不是照片，是电影，是能动的，也能说话，有声音。 “看，那是我！” “爹娘，你们快看，是我！” 有村民激动，然后坐在一旁的家里人，或者是点点头，开心的咧嘴笑着，或者是笑骂道：“看到了，演个鬼子，你激动什么。” “哎，不能这么说，虽然是演鬼子，可也出镜了啊，再说了，姑奶奶也说了，这演戏，就是诠释百种人生，一个电影里不能光有好人啊，也得有坏人……” 大宝和小宝也跟着家里来看电影，他们家算是运气好的，两个孩子演上电影不说，陈进步这个当爹的也参演了，虽然演的是个鬼子。 看到自己尿水壶的画面时，大宝和小宝对视一眼，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当然，放大的手缝里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是盯着电影屏幕看着。 小芳笑眯眯：“看，就说让你们放心演，这不，多好笑啊……哈哈哈……” 赵晓梅和李小军两口子的座位就在角落，电影一开始，赵晓梅和一个男同学刚从学堂出来就遇上鬼子来抓爱国人员，然后两人就一起逃，男同学不幸中弹，只剩下赵晓梅一人拿着名册逃走。 这个镜头是能看到追击的鬼子的脸的，不过露脸的镜头很短。 赵晓梅：“军哥，哈哈哈，你看，你这演的还有模有样的嘛。” 李小军：“那当然了，角色无好坏，就算是坏人，我也得把觉得演好了才能让人恨的牙痒痒不是。” 很快，到了汉奸翻译上场了，李小军一边看着一边摇头：“啧啧啧，我演的时候没觉得想揍了他，现在看电影，我都觉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赵晓梅：“可不是么，太讨人恨了！” 牛罗村的人是边看边笑，边笑边讨论，每次一个角色出来，大家都在辨认，看看这个角色是谁饰演的。 一边认，一边哈哈哈大笑，看个电影，大家是笑成了一团。 白曦所在的影厅，陈大柳就坐在一旁，他也笑的东倒西歪的。 拍摄的时候他全程在现场，也笑过也乐过，但是拍摄的时候和看到电影成片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即便有些镜头一出现他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到完整的镜头展现，愉悦感是不同的，一开始，陈大柳还能正襟危坐，但很快的，他就笑的直不起腰来。 不止是陈大柳，观影厅里，大家伙都在哈哈哈的笑，白曦也靠在椅背上，边看边笑。 “太好笑啦~” “哈哈哈哈……” 然后，电影一结束，出了观影厅，看过了电影的人因为笑的太多，以至于脸都是涨红的，一边走还一边兴高采烈的讨论着。 甚至有些人还兴冲冲的对着候场的人安利起来：“大家伙快去看，可好看了。” “哈哈哈……你们不知道，这电影，哈哈哈……太好笑了。” “过来人给你们一个忠告，笑的时候不要说话小心咬着舌头。” “对，你们要是买了爆米花的可一定仔细一些，别笑的东倒西歪的把手里的爆米花都撒出去了。” “过来人的忠告，笑的时候别吃东西，小心呛……” 第1600章 火爆了 “对对，你们得小心咬着自己……” “乡亲们，同志们，大家伙赶紧看，我保证大家一定会觉得值的。” 安利的人是一边热心的建议，一边和身边的人笑的无比开心,有些人甚至得扶着身边的人，才能不笑趴地上去。 本来候场的人就心里痒痒的，再一听看过的人这么说，又见看过的人笑的半天停不下来，更加迫不及待了。 白记大商场的大电影院哪怕在开业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过，此刻因为《举起手来》而热闹不已。 哪怕是门口已经摆上大板子贴着九月二十号到九月二十五号的电影票已经售罄,也还是有不少人涌进来,挤到售票窗口询问。 “同志,还有电影票没？” “同志，我要买《举起手来》，哪一场都行。” “什么？没有了？角落的位子也行，行行好，帮帮忙通知。” “同志，给我三张《举起手来》的电影票。啊？怎么就没了呢，明后天的也没有了吗？” “同志，今天的没有了，那给我来明天的。” “同志，我要两张电影票，什么时间的都可以。” “同志，帮帮忙，我对象说了就看这个，要不然我可就要黄啦。” “对啊，同志,我好不容易才谈上一个对象,要是黄了,我爹娘可不得拿扫帚抽死我么。” “同志……”没有二十三号的没关系，二十四号的也可以啊,看这热闹的程度，要是再犹豫，怕是连二十五号都没有了。 本来电影院只能提前三天售卖电影票，但因为《举起手来》火爆，以至于不得不放宽时间，但很快，到二十七号的电影票也卖没了。 赶来的人似乎都没有看到门口那红字黑字的通知一样，大家选择性失明似的排队往售票窗口。 别的电影院怎么样先不说，白记大商场的大电影院的售票窗口可是足足有六个的，就算是这样每个售票窗口也都排了看不见头的队伍。 而且队伍里的人也有不少抱着侥幸心理的，万一排队到自己的时候，正好有人退票呢？ 又或者是，电影院正好加映呢？ 别的电影院能不能加场次另说，白记大商场的电影院因为电影院大，观影厅多，临时安排加映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白记电影院也的确加映了两场。 没办法,人太多了，正好有观影厅有空挡,移一下时间，也就能挤出两场的时间来。 如果说，报纸的刊登让人们对这部电影有了讨论度，那么电影上映后不过一天，很多人就从看过电影的人嘴里对这部电影有了更多的好奇。 “哈哈哈，我和你们说啊，这电影可真太应该看了。” “大家有时间的还是赶紧去买票看，保证不枉此行。” “快去看，虽然不是专业演员拍摄的，但电影演的很好，又好看又好笑。” “哈哈哈，对，大家有时间赶快去看，真的很好看，忽悠你们是小狗。” “我昨天看过了，但今天还想看，就是这两天的票买不到。” “是呢，票太难买了，我听售票员说了，二十八号的票都卖了一大半了。” “电影院售票都限购了，一人只能买两张。” “是啊，我这两天有班，都没时间去，找了同事帮忙，可排队的人太多了，压根就挤不进去。” 一时间，人们嘴里讨论的都是《举起手来》这部电影。 这部喜剧电影就这么火了，火的一塌糊涂。 各地电影院的每一场的电影都座无虚席，票房三天一汇总的时候，陈大柳拿着汇总表都愣住了。 白曦此时就在服装厂的办公室画图呢，她这几天不是整理剧本就是画图，勤快的自己都行给自己颁发优秀员工奖了。 “怎么了？票房不行？”白曦头也不抬的问。 陈大柳闻声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摇头：“不是。姑奶奶，咱们的票房……呃，姑奶奶，我也说不清是好不好，但应该是不差的？！” 说着，他把手里的表格递给了白曦：“姑奶奶，您瞧瞧。” 白曦嗯了一声，把最后一组数据标上，放下手中的笔，这才接过表格。 三千六百二十三万七千一百六十二张，白曦眼中划过一抹惊讶，三天三千多万？ 这有零有整的数字，她自然没什么不相信的。 白曦随即开口：“小柳，全国有几家电影院？” “呃，姑奶奶，这个，包括市县省会大小电影院好像得有几百家？” 没有网络，统计全靠人工，所以才会在第五天才把上映三天的票房汇总统计出来。 至于电影院多少的问题，别说陈大柳了，就算是问张秋田，他也是不知道的。 “还可以！”白曦随手把表格放在一旁，说道：“这才第三天，后面还有时间呢。” 这话要是被张秋田听到，一定会无语，什么叫还可以，上映三天就有三千多万的票房，这已经是首屈一指了。 每个电影院的每一场票都卖完，这样的上座率，这样的火爆程度足以证明了《举起手来》多受观众的喜爱。 重点是，这才是三天的票房而已。 想了想，白曦开口：“伱要是不放心，那你就搞一波宣传。” 陈大柳不解，连忙微微弯腰：“姑奶奶，您说。” “你这样，你找人写三四篇报道刊登在报纸上，名字就叫：论《举起手来》是怎么出现的。” “或者标题也可以是这样的，‘你说我不行，我不服气，于是我行了’，也可以是说，‘莫欺少年穷，牛罗村的不服输精神’又或者是这样，‘从筹备到上映，不过三个月，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白曦随口说了几个标题，然后说道：“反正啊，就是吸引大家对我们电影的关注，保持住热度，有热度才会持续有票房。” 其实，这个时候，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了，只要有人们愿意看的电影，大家都会愿意看个三四回。 那些成家的人还好，谈对象的，相亲的，哪对小年轻不得去看个电影啊，特别是确定关系后又害臊的，去电影院看电影就是最佳的增加感情的方式。 第1602章 和皇宫一样 文化娱乐影视城的景观布置，别说现在的人了，就是三四十年后的人来也会看花眼。 这里每隔百米就有两张供人休息的石长椅，石长椅两头的石柱子造型也很多种多样，各种动物的造型，看的人忍不住想惊呼出声。 一会是兔子,一会是熊，一会是牛头，一会是猪头。 有狗，有猫，有豹子，有鸟,地上跑的天上飞的不算,海里的也来凑热闹。 即便是黄乡长着急找陈大柳，这一路走过来也不由的看花了眼睛。 如果说休息的石长椅都这么让人稀罕，那么几百米一座的凉亭就让人更加眼前一亮了。 凉亭有复古风的，有现代风的，有科幻高科技造型的，也有动画世界里精巧可爱憨憨的蘑菇伞、糖果屋…… 每一处都能恰好的结合在一起，让人看的新鲜又不会觉得突兀。 这一路过去，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凉亭池子或若隐若现，或别致雅静，美不胜收。 池中有锦鲤，隔上二三十米就有小花坛，偶尔还会有用七彩花摆出来的高达七八米的各种造型的景观来，每一座的造型还不一样…… 黄乡长咽了咽口水，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道：“这文化娱乐影视城怎么弄的和皇宫一样呢。” 黄乡长是没去过故宫的，但也在报纸上看过照片,报纸上那黑白的照片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惊叹。 此时他抬头看着高处的寺庙宝顶上露出的一角，从这里远远一看,庄严且高大堂皇。 文化娱乐影视城正门进来,先是一个大的喷水池,绕过喷水池后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壁，石壁上雕琢着浮雕。 文化城的中间点就是寺庙，寺庙的名字叫灵隐寺。 爬上灵隐寺，能从高处俯视着整个文化城的全景，可谓是一览众山小。 为什么说爬，因为灵隐寺建在高处，台阶都分成三段，每一段都有九十九台阶，一下子就把灵隐寺的中心位置给显露出来。 灵隐寺已经建成，而文化娱乐影视城其他地方还在建设当中。 站在灵隐寺下方的台阶下，黄乡长抬头看了看上方，不由的咽了咽唾沫：“我的乖乖，这么高？！” 再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说是皇宫虽然夸张，但也足以表明了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建的多用心了。 “难怪说这文化娱乐影视城花了不少钱。” 黄乡长咂咂嘴：“这么好看，能不花大钱么！” 他就是最近忙，也没时间来瞧,没想到，居然已经建的这么好看了。 要是陈大柳这会在，一定会神气的说道：那当然了,这个文化娱乐影视城先不说建设到现在花费了多少钱，就说这影视城的设计图，我们姑奶奶花了多少心思啊。 如今建设的也不过才冰山一角而已，后面还会陆续把周围的村子征用了，然后继续扩大建设。 牛罗村的建筑队也不是外人以为的盖房子而已，他们白天在项目上干活，晚上回家还要学习古今中外建筑文化。 书籍和资料是白曦整理出来的，建筑队手里的书籍和资料，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一定会抢破脑袋。 这里面的知识点和资料融合了不少白曦游历世界所得，珍惜无比。 白曦也不见得会当师傅教人，她时常是想到哪里，教到哪里，当下村里做什么，她就顺手教什么。 就说这个文化娱乐影视城，寺院建设，她就给建筑队讲寺院的建筑应该如何建。 于是建筑队是一面学习，一面在工地上建设。 就说凉亭，有铆钉的，用榫卯的，或者是水泥浇筑等。 屋脊的弧线的讲究，硬山顶、悬山顶、庑殿顶、歇山顶…… 亏得建筑队这么些年，没少学习建筑方面的知识，而且他们就是搞建筑的，一边研究学习，一边动手建设。 有白曦这个姑奶奶一股脑的把东西的东西都教他们，一群人不敢偷懒，更不敢辜负她的心血，又是研究又是学习的又是动手的，效果可想而知。 这个项目，不算牛罗村的建筑队，上上下下就需要需要一千多人。 即便是这样，其中有一些部位还是白曦帮忙的，比如，找大古树，比如，几个现代化造型极其具有科幻感的休息区就是在白曦的指挥下一点一点建出来的。 还有寺院建成后，大殿上的佛像的进驻，也是白曦的手笔。 几尊佛像，高的有八点八米，小的也有米，还都是真金铸成的，想想就知道多沉， 白曦炼制出来不说，趁夜就给放进大殿了，除了牛罗村那么几个人，没多少人知道。 放置的当天，白曦还吩咐陈大柳安排人在大殿附近看守，而白曦进去后，第二天来打扫的人就看到了那一座座金灿灿的佛像，差点下巴就惊掉了。 这个时候，正好朝阳升起，那些霞光照在佛像身上，把大殿映照的金碧辉煌。 很快，陈大柳就安排人二十四小时开始值守起大殿来。 开玩笑，这是我们姑奶奶弄出来的，还是金的，比真金还真呢，多值钱啊，不安排人好生看护怎么行。 陈大柳其实也有些吓傻，这可是金佛像啊，又是寺院又是佛像的，被公家知道怕是不好？！ 但他又想到这文化娱乐影视城当初筹备建设的时候，公家是批准的，而且这是一个集文化和娱乐还有影视为一体的示范性文化城，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过了明面的。 再说了，国内不少的省市就有寺院和道观啊，有些地方的佛像更多呢，也没见怎么样。 想到这些，陈大柳心里的忐忑这才少了一半。 白曦似乎知道陈大柳担忧什么，悠悠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有姑奶奶我在呢。” “这是文化的一种，公家还是很讲道理的。” 不过就是在文化娱乐影视城里建个寺院，寺院建的规模大了一些，硬装和软装都豪横了一些，不算什么扎眼拖后腿的事情。 说归说，白曦偶尔提供给公家的一些技术也是代表着牛罗村有实力的象征。 不管什么时候，想获得一定的便利，就要展露出你所拥有的实力和能给与对方的利益，这一点，在个人也好，在集体也罢，在国家上，哪怕是国际上，都通用。 第1603章 就是故意的 白曦和陈大柳说起这个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抬头后轻声道：“姑奶奶，您说的这个，我明白。” “这是一种制衡方式，也可以说是权利和义务、责任。” 白曦闻言点点头：“差不多。” 要是以前,陈大柳可不懂这些，他不过一个小村子的村长，管着村里上下的吃喝，不让乡亲们饿肚子就可以了，那些个什么条条框框啊，心思手段什么的,和他一个庄稼汉有什么关系。 但这十几年，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明白的也就多。 往小了说,这就是和人打交道，做生意类似，你有能力，别人自然就不会小看，而且起什么心思的时候也会在心里掂量几分。 别看陈大柳有时候对黄乡长，对张秋田没大没小的嫌弃，但如果牛罗村没起来，如果白曦没实力，没能让公家重视，他能这样？ 就不说是对张秋田了，哪怕是面对黄乡长，他说话都要恭敬一些，很多话都要在脑海里再三掂量了才说出来。 陈大柳也是在几年前明白了白曦说过的话，当你强大起来，你周围都会是好人的意思了。 所以，陈大柳时常和村里人叨叨：“咱们啊,多亏了有姑奶奶，看看哪个村子的人能有怎么这样的好日子？看看哪些村的人出去能被人高看一眼？” “咱们牛罗村之所以能被高看一眼，不敢有人笑话咱们是乡巴佬、土老帽，是因为咱们有姑奶奶……” 这也是陈大柳虽然有时候对于张秋田过来会叽叽歪歪，但不会真的记仇不许人进村来，而且陈大柳一直也很有分寸。 没办法，牛罗村发展起来，可不就是要遇到这些情况么，而且就像姑奶奶说的，偶尔给点甜头，和公家合作，牛罗村也不是没占着好处的。 “这会，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陈大柳那家伙老喊牛罗村穷了。”黄乡长摇摇头：“这样能不穷么。” 感叹过后，就在黄乡长撸起袖子准备爬台阶的时候，灵隐寺后面的一个一处看起来破旧又幽静的地方，白曦看完了整个布局，点了点头，和陈大柳出来。 “姑奶奶，您看看这里还缺什么没，缺了我再找人补上。” 白曦有环视了一圈,说道：“差不多，拍电影嘛,就算会拍几部，这里能取的镜头也不少了。” “是，姑奶奶。” 陈大柳：“姑奶奶，咱们的《举起手来》目前来看，票房势头很不错，您要不要再歇一阵？” 姑奶奶最近忙着画图画数据，着实辛苦。 “不歇了，有什么好歇的。”白曦：“过几天定下了演员后就剧组就开始拍摄电影。” “对了，拆迁征用这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精工厂可是要赚钱的，拖拉不得。 陈大柳忙回答：“姑奶奶，消息已经‘不经意’的传出去了，估摸着黄乡长过来就是为什么事情的。” “行，那咱们找他去。”白曦已经‘看到’，黄乡长正哼哧哼哧的爬着台阶呢。 黄乡长一边爬，一边喘气，自言自语的嘟囔：“呼呼~~这建的也太高了些，把人爬的累的够呛。” “哪里有人弄这么多台阶的，建平地上多好……” “幸亏我腿脚还算利索，要不然哪里爬得动……” 他光从大门口走进来就走了半个多小时，一路上也没歇脚，现在又爬这么高，可不是累么。 等黄乡长还差十来个台阶就爬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下方有人喊他。 黄乡长回头看去，见陈大柳和白曦就在下方。 两人正在下方的不远处的凉亭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见他回头，陈大柳还高兴的冲他挥手。 黄乡长先是一愣，下一秒脸颊抽搐了几下。 他看看下方的台阶，再扭头看看剩下的十几个台阶还有那快能目睹真面目的灵隐寺大殿，黄乡长咽了咽唾沫，回头朝下方的两人，期待的喊道。 “伱们是不是要上来啊？” 陈大柳双手搭在嘴边喊道：“不上去啊，我和我们姑奶奶刚从上边下来。” 黄乡长闻言，额角鼓了鼓：“……”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看了看剩下的那一点台阶，又扭头喊道：“真不上来吗？这上头风景不错，挺凉快的。” 陈大柳摇头，继续喊道：“不上，谁闲着没事干去爬台阶啊，我们姑奶奶还有事呢，哪里有闲工夫瞎转悠啊。” 黄乡长听罢，又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灵隐寺大殿，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转身往下走。 一边走，他一边愤愤道：“我爬了半天，就快到了，你告诉我你不上来。” “你也知道闲着没事才爬台阶啊，那你们建这么高干什么！” “早知道我就在下头歇脚了，我急什么啊我，我但凡慢个十分钟，哪怕是慢个五分钟……” 这个时候，看到黄乡长从台阶上下来，陈大柳神神秘秘的低声笑道：“姑奶奶，我不用猜都知道，黄乡长肯定气的骂骂咧咧的。” 白曦也无奈的笑笑：“小柳啊，你都一把年纪了，小心黄乡长和你急，到时候挠你一脸，你媳妇可要和你干架了。” 陈大柳嘿嘿笑：“姑奶奶，黄乡长他打不过我的。再说了运动锻炼对身体好，黄乡长身体好才能多为乡亲们做贡献不是。” “姑奶奶，您看，黄乡长走路这架势，精神头好着呢。” 下台阶可比爬的时候快多了，黄乡长气呼呼的下来，来到白曦跟前的时候，先的白了陈大柳一眼，才道：“我都快爬到了。” 陈大柳立马露出遗憾且惭愧的神情来，道：“这样啊，那这样来都来了，我陪乡长您上去转转？” “上头是高处，能看到不少好景色，风头吹着，也凉快…”说着，他作势就在在前头领路。 黄乡长这下忍不住了，气的白眼也不翻了，骂道：“你，你滚！” “我才刚问了你，你死活不肯上去，现在我下来了，你又说再爬一次，你存心的？！” “你别逼我挠你啊！”黄乡长也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冲陈大柳骂着：“多损啊你！” 他这会还不知道陈大柳是故意的就怪了。 第1604章 你清高，你了不起 见陈大柳站在白曦身后两步在那嘿嘿的笑，黄乡长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睛的，手对着他指了指，最后还是扭开了头，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果然，不看陈大柳那张欠揍的脸,黄乡长很快也就不气了。 “今天乡社来了不少各村的干部，听他们说，白记有拆迁征用的打算？” 这话，黄乡长是和白曦问的，他这会是一点都不想看到陈大柳那张褶子脸，一看就来气。 白曦：“是有这个事情，这个事情目前是小柳在负责,不过我们还在考虑阶段。” 她话音刚落,就见黄乡长身体僵了一下，脸上划过一抹类似便秘的神情，然后又是一副想要气晕的表情，最后才慢慢的转过脑袋，看下陈大柳，满脸的嫌弃：“又是你？” 陈大柳本来笑盈盈的，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 “是我怎么了？我是牛罗村的村长，是白记的陈助理，这事情本来就是我安排的，幸福大队上次拆迁工作不是进行的也很好吗！” 说着，陈大柳又哼了一声，道：“我们村就这么些人，都忙的脚不沾地的，乡长要是看不惯我，那也没办法。” 黄乡长便对陈大柳翻了个大白眼：“你也知道是你们村里人少啊,又不是伱有能耐才让你安排，这是没人用了,只能凑合着用。” 言下之意，你嘚瑟个什么劲。 陈大柳一下子就被黄乡长这话给噎住了。 “你。”陈大柳气呼呼的瞪了黄乡长一眼，然后和小孩子告状一样的委屈的朝白曦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姑奶奶~” 白曦还没有说话呢，黄乡长就立马哼哼道：“咋了，你还小啊？学人小娃娃告状，你也好意思。” 黄乡长和张秋田可不一样，张秋田职位摆在那，自然不会和黄乡长一样的和陈大柳你气我，我说你的气的跳脚骂骂咧咧的。 和陈大柳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黄乡长那怼起人来可是半点都不客气的，这两人就和一对冤家一样，一个月不吵个三四回感觉都睡不好。 “谁让你没姑奶奶！”陈大柳脸上一红，但很快就一脸得意自豪的说道：“哎，我就是有姑奶奶……” 黄乡长嘴角抽搐了两下：“……”是，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有姑奶奶护着。 大约是见黄乡长不服气的翻大白眼，陈大柳眼睛一转,又对白曦道：“姑奶奶,您看…”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黄乡长打断了，他指了指陈大柳，对白曦说道：“白曦同志，你看他！从上到下哪一点像能办事的人，多大年纪了，越活越回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状。” 这话，陈大柳就不愿意了，他气的瞪眼叉腰，冲着黄乡长低声吼道：“够了啊！你当我不在呢，就这么当我的面和我们姑奶奶告我的状。我告诉你，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啊！” 真是的，什么人啊，好歹是一个乡长呢，一点肚量都没有。 白曦看着两人小孩子一样的吵嘴，脸上划过一抹无语，又来了。 这两人凑一块，十次有六七次都会吵的面红耳赤的，剩下的几次不是忙的脚不沾地就是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激动，她只得开口打断：“好了，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百岁了，怎么还和岁的小娃娃一样。” “村里五岁的娃娃比你们都比你们安静。”白曦说着摇摇头。 白曦都开口了，陈大柳当然会立马停下，一脸的和不和他一般计较的表情。 而黄乡长也甩袖哼了一声：“我可不像他那么幼稚。” “好了，说正事。” 她要是不开腔，这两人能吵着吵着，把前几年的旧账翻出来吵。 用陈大柳媳妇的话说，这两人上辈子可能就是两只鸭子，凑一起就嘎嘎嘎的吵的人脑仁疼。 “征用这个事情，是小柳负责安排的，之前负责征收拆迁幸福大队的小组在，他们有经验。”说着，白曦顿了一下，问：“各村的人找黄乡长，是有什么条件吗？” 黄乡长摇摇头：“各村没什么条件，要说有，就是想打听白记想征用哪一片。” “确切来说，大家都想自己的村被征用。”这才是重点，也是黄乡长被吵的不得不来找白曦打听的原因。 这个时候，人们还是朴实的，就算这方面有小心思也不会和四五十年后的人一提到拆迁就想各种办法的想要更多钱。 当然，想要更多钱没错，谁不喜欢钱，但超出预期，或者是以威胁的方式当钉子户就两说了。 这个事情，白曦游历世界的时候也遇到过，所以才会知道黄乡长找来是为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么问。 “这样。”白曦点点头，表示理解，开口：“这个事情要马上展开也不是不行，就是范围的话，还需要再确定一下。” 白曦没说实话，精工厂要建在哪里，她早就在地图上指出来了，但是现在要是透露出去的话，有些人想挑唆村民当钉子户多要钱呢？ 这样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存在，毕竟早些年都有白记有钱，就应该分一些给各村的话传出来，何况是现在遇到白记拆迁征用这样的机会。 上次幸福大队征用的时候，个别人还鼓动幸福大队的村民和白记多开口要赔偿呢。 黄乡长倒是不知道白曦的心思，听到白记的确有征用土地的想法，吃惊之余又在意料之中。 他好奇便问道：“这次还是要建什么城么？” 对于白曦要拍电影就建什么文化娱乐影视城这个事情，黄乡长是想不明白的，拍电影就拍电影嘛，怎么还建个城呢。 好家伙，这一建还建这么大，多费钱啊。 又是征用三个村子和附近的山地，移平了抱坡村的后山，又削平了红花村地，还……想着想着黄乡长抬头看了看刚才他差点爬上去的灵隐寺，心说，但是折腾起来，还是折腾的还挺好看的。 现在还没有折腾完呢，就这么好看，要是都折腾完了，得多好看啊！ 他要不是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样，还真想象不出来呢。 哪怕省城都没这么个好看的城可以看？！ 第1605章 打脸来的太快 现在，提起福川县，估摸没几个人知道，但是一提起白记，都知道是牛罗村白记，而大山乡嘛,也被很多人知晓。 黄乡长想到这里，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大山乡发展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好看，他当乡长的，脸上也有光。 就是这个名字，长还拗口了一点，直接叫文化城多好，简单又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就拗口了些。 陈大柳看黄乡长莫名其妙的开心，有些奇怪，撇撇嘴，在心里嘀咕，好端端的自己傻乐，肯定心里打什么主意呢，自己可得警醒一些。 白曦摇摇头，笑道：“暂时没什么好的想法，我这不是看着周遭乱糟糟的不好看嘛，干脆就好好规划一下，县里不是也说了，幸福大队那一片区域合适居民区居住和发展么。” “白记到底属于大山乡的企业，自然要对大山乡的发展建设出些力气的。” 黄乡长哪里不知道白曦没说实话，但是他也不在意，并且认同白曦的话：“虽然还不知道你用来建什么，不过只要是发展咱们大山乡的，就行。” 三人聊说了一会,确切来说,是黄乡长和白曦在谈事,一旁的陈大柳偶尔接上一两句话。 征用拆迁这个事情说的差不多了，黄乡长便忍不住问起来。 “这文化影视，不对，是文化娱乐影视城，怎么搞这么大？”话落，他又接着补充道：“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一下子建这么大，怕是对白记的后续发展有阻碍。”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黄乡长也知道，这发展得有经济基础的支持，白记是赚钱，但一直也在扩建当中。 目前蒙省那边白记还投资办了个奶制品厂的，手里的流动资金估计也没多少了？！ 建个这么大的城，后续还能有钱继续发展，扩建？ 对于黄乡长的担忧，白曦弯了弯嘴角：“既然要建，那自然就建好的。抠抠搜搜的可不像我白曦的性格。” 顿了一下，白曦声音拔高，语气里满是倨傲：“这里,势必会成为牛罗村以后的地标级建筑的。” 黄乡长闻言，哑然，然后又有些迷糊，这里可不是牛罗村的地界，不过是属于白记的。 白曦环视着周围，旁边正好有三块大中小相依在一起的势头，她便踩着走上最大的一块，此时，正好有一阵微风吹过来，风撩起了白曦的长发，在空中随意的飞扬。 她扬笑，一双眸子弯弯的，阳光洒落下来，身后就是灵隐寺的寺院宝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刚从上方飞下来的呢。 黄乡长对于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很是奇怪，而陈大柳就激动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是我们姑奶奶呢，我们姑奶奶果然就是天上的来的，祖宗们保佑啊，这得是烧了多少高香，凑了多少辈子的福气才得了这么个有福气的姑奶奶…… “小柳，你说，乡亲们怕吗？” 白曦的声音让陈大柳回过神来，怕？ 怕什么？ 陈大柳摇摇头，声音响亮，语气郑重：“不怕，姑奶奶，没什么好怕的。” “白记也不是一下子就有如今的规模的，要是干什么都畏畏缩缩的，前怕虎后怕狼，那白记一个厂子都办不起来。” “姑奶奶，有您在，我们大家伙就不怕。村里人如今已经慢慢出息了，大家都能帮上姑奶奶的忙了，就更不怕了。” 大不了，就一朝回到解放前嘛！ 陈大柳心想，怎么说乡亲们手里也有一些钱了，村里的账户上也有一些积蓄，不会让姑奶奶吃喝不好的。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牛罗村再不济也有个集市和国际商超店，做点小买卖也不会没钱养姑奶奶的。 何况还有大商场……对了，还有那么多货船呢，即便卖出去一两艘也不会让姑奶奶没了吃补品的钱。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动手抽他的，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白曦勾唇：“是啊，你们出息是我最大的欣慰。” 黄乡长看着此时小心的伸手把白曦从石头上面扶下来的陈大柳，抓了抓脑袋，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吱声。 牛罗村的情况，他只了解大概，但具体的肯定是白曦清楚，她也不是那打没把握的帐的人，估摸是有主意的。 “发展经济这个事情，我不懂。”黄乡长想了想，说道：“这方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有什么需要的，伱们吱一声就行。这次征用拆迁工作，我也会配合上的。” 有了之前幸福大队的经验在，这事情问题不大。 只是，黄乡长没想到，这一次工作进行的时候居然没之前想的那么顺利。 前两天说的好好的人，这会却不肯在拆迁征用合同上签字按手印了。 “这？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开会研究好了吗？”黄乡长皱眉，语气不悦：“咋了，这是舍不得老房子了？” “乡长，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你看啊，我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搬了新地方，得要重新盖房子，还得整地开垦，这都是时间啊。不是说了时间就是金钱嘛……” 黄乡长瞪眼：“说人话！” 他才和白曦打包票说这个工作很快会弄完，牛罗村那边才下定决心要征用的，哪知道在规划范围内的村子前头应的好好的，临了居然又不肯了。 “乡长，我的好乡长哟，我们自然是肯的，但是家里的老人念旧，舍不得啊。” “是啊，乡长，我们也做了家中老人的思想工作了，可是他们就是想……” 七嘴八舌的，吵吵嚷嚷着，黄乡长听的眉头紧皱，他打断了这些人的话，问：“所以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肯征用了是？！” “行，既然这样，那我和白记说一声，正好白记也省钱了。” 什么人啊，之前着急忙慌想要拆迁的是他们，现在又拿乔的也是他们。 “不是，不是！” “别啊，乡长，乡长，你等等……” 一行人连忙把黄乡长拉住，然后七嘴八舌的又是说，又是劝，遮遮掩掩的把意思说了出来。 第1606章 钉子户出现了 弄清楚这些人的意思后，黄乡长错愕的眼睛都瞪圆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行人：“要白记加高征用赔偿金？” “你们在想屁吃！”黄乡长气的爆出了粗话：“还要不要脸呢？我倒是不知道，你们的脸皮比城墙都厚了！” “你们这是当牛罗村好欺负呢？白记给的赔偿放在哪里，谁人不羡慕？” 黄乡长激动的骂道：“伱们自己去打听打听，哪一处征用的时候给这么多补偿金的？就没见过你们这么贪心的。” 他刚说完,一旁就有村民撇撇嘴，嘟囔道：“乡长，您也别想诓骗我们，我们虽然是庄稼汉，没什么见识，但还是知道一些的,您说的那些都是国家征用。” “那国家征用，别说就给两袋粮食和几十块钱，就算不给，那我们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但是白记又不是国家，白记那么挣钱，牛罗村既然想用我们村的地儿，那就得给赔偿金啊。” 黄乡长瞪眼，怒声道：“不是已经给了补偿金了吗？白记又没白要。” “那这点哪里够啊。”说话的人没半点不好意思，格外的理直气壮。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是啊，乡长，我们又不像牛罗村有那么一个姑奶奶，会挣钱，有法子。我们就是在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就那么点钱，还不够养家糊口的……” “乡长，我们可是要离开土生土长的村子，可不得需要点时间适应一下么。” “就是啊，乡长,你应该站在我们穷苦的乡亲们这边才是啊。” “乡长，白记那么有钱,建了那么大一个什么文化娱乐影视城，虽然我们没机会进去，但是也听在项目里头干活的人说过了啊，那可比皇宫都漂亮呢，又是花又是草，小桥流水人家什么的。” “没错！乡长，牛罗村建那么大一个城，又不住人，就光用来拍电影，多浪费啊。” “对对对，与其浪费那钱，还不如把钱分给我们呢，我们还会说白记一声好。” “人都没那么好的房子住呢，建来拍电影，就是钱多没地方花。” “到底是富裕起来的村子，哪里还会记得乡里还有过着穷日子的乡亲呢。” “有那么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说话的人一脸的愤慨,脸上隐约有些得意。这么一句有学问的话,他可是背了一天呢。 “你们,你们……”黄乡长听着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额角都气的鼓起来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要没有白记收你们的庄稼，你们现在能一年赚这么多？” “你们现在谁家一个月不吃个几回肉？谁家一年没三四件新衣裳？” 算着说着，黄乡长气的脸都涨红起来，他指着眼前这些人，又气又怒的骂。 “人白记有钱，那是人牛罗村上下齐心协力赚回来的，你们不能因为人牛罗村有钱，就让别人分你们啊，那是别人的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白记不需要发展扩大的吗？” “这做人不能因为自己能力不行，就盯着别人碗里……” 黄乡长说到吃肉穿新衣问题的时候，这一行人当中，有些人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有些也觉得脸热，然后默默的缩到人群后面去。 可是当黄乡长说到牛罗村赚钱是要发展扩大的时候，不忿的人就立马多起来了。 “乡长，白记还想怎么发展，怎么扩大啊，发展一次就拆几个村子，发展一次就拆一片地，都快成土皇帝了都！” “你给我闭嘴！”黄乡长脸色一变，大吼一声：“你们看看，说的是人话吗？” “白记是缺你们吃的还是缺你们穿的？农副产品不是白记收的吗？一边赚着白记的钱，一边说人不好，你们……” 黄乡长黑着脸，骂道：“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讲道理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他也不想骂人，可实在是忍不住了。 “什么叫土皇帝，白记是正经的集体村企业经济，是国家认可发展的，惠民利民的！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着，都开始喜欢胡说八道起来了！” “乡长，你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白记给钱，我们给东西，这是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的。但是征用拆迁，这是两回事！” “对对对……” “是啊，乡长，这是两回事。我们也没欠着白记光拿钱不给农副产品啊。” 黄乡长深吸一口气，沉着脸：“行，那就不说农副产品收购的事情，就说征用的事情。” “那你们说说，白记没给你们赔偿金吗？之前看幸福大队搬迁，你们眼热，现在求爷爷告奶奶轮到你们了，你们又坐地起价，这是人能干的事情吗？” 黄乡长是真想骂娘，但他知道，和村民们打交道，骂娘没什么用，而且村民们骂娘被他还厉害。 “白记是咱们大山乡出来的企业，身为大山乡的乡亲，你们不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吗？你们想想，当初你们地里的庄稼是谁收的？你们的养殖场是谁教你们搞起来的……” “你们是忘了以前的苦日子了？” 对于黄乡长说的这些，有些村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吱声，而带头的村民则是一脸的无所谓，有些人还伸手掏了掏耳朵，更有些人则是干脆和身边的人笑嘻嘻的说聊起来。 等黄乡长停下后，他们才继续开口。 “乡长，你呢，也别和我们说那么多大道理了，这大道理都是给大人物讲的，我们就是庄稼汉，就想吃饱穿暖，就想能多吃几口肉，想兜里有点钱。” “牛罗村当初拉了我们一把，我们是感激的，但也不能因为牛罗村当初帮了我们，我们就把房子和地这么给白记搞发展了？！” “对，乡长，你就别费心思和我们讲什么大道理了，你去和白记谈一谈，让白记赔偿金加高一些。” “没错，要不然，我们可不会同意搬迁。” “我们要的也不多，就是赔偿金比原定的多伤一倍就行。” “是啊，乡长，白记那么有钱，先富带后富，你也想我们大山乡的人都齐奔小康！” 第1607章 齐心协力搞事 “就是啊，白记办的那么大，赚的多，让乡亲们一起奔小康也是应该的。” “都是乡里乡亲的，白记没道理看着我们大家伙受穷的。” “我们要是穷苦，大山乡脸上的也不看啊。” “乡长,我们也不贪心，也没想阻碍白记扩大发展，只要白记手里稍微漏一点，我们大家伙就能吃饱穿暖了……” 黄乡长看着这些人理直气壮的模样，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 他是想大山乡的人都早日实现家家户户奔小康，但没想过从白记那掏钱啊，这和割白记的肉有什么差别。 努力脱贫,全面社会奔小康这个政策说了有几年了,但目前来看，进度有限，没办法，不是大家不努力，是人口基数太大，国家现在就是处于精打细算的时候。 好不容易大山乡有个白记，而大山乡的乡民也因为白记而日子过的好了很多，现在别的地区还吃着野菜窝窝头，喝着野菜糊糊。 而大山乡呢，已经几乎人人吃饱穿暖，就算是贫困户一个月都能吃上两回肉，更不用说乡里有一大半的人家里都用上大彩电，家中至少一辆自行车。 每次去县里开会，会议上提起大山乡，谁不羡慕，黄乡长一直也是开心自豪的。 可现在，白记要征用土地搞建设发展,居然被拦住了，要是之前这五个村子不同意就算了，都同意了，临了反悔，就是为了多要钱，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们…”黄乡长张嘴，但话到嘴边他却不想说了。 还说什么，他算是知道了，这些人已经相互通过气了，都打的这个主意，他再说什么都没用。 “我会去和白记谈的。”丢下这一句话，黄乡长就带着人走了。 在场的人一听，顿时高兴不已。 “那就谢谢乡长啦。” “乡长，麻烦你啦。” “还是乡长对大家伙好。” “乡长，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黄乡长似乎没听到后面兴奋高兴的叮嘱和期盼一样，他头也不回。 也有些村民高兴之余，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我说，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是啊，牛罗村可不是好惹的。” “对啊，万一到时候……”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打断了。 “哎呀，伱们怕什么,牛罗村不好惹，我们就好惹了？是他们想征用我们的土地，难不成，他们还敢整个村来找我们麻烦不成？” “就是，怕什么，现在可不像以前了，他们有白记，得顾着些体面。” “他们要是敢欺压我们，那我们就去县里告他们，县里不管就去市里，去省城！” “对，不用怕牛罗村，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一不偷二不抢的，我们的土地就值这么多钱，白记爱要不要。” “我和你们说啊，大家伙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是一条船上的，你们可别偷偷去答应啊，这么干可是拖大家伙后腿的事情。” “就是，大家齐心协力，白记才会痛快掏钱，要不然，谁都落不下好来。” 似乎怕还是有村民怂了坏事，带头的人还给村民们分析的说道：“这征用拆迁，都是一片一片的来的，村里但凡有那么几户不愿意，白记就没办法拆迁。” “没错！我们也不需要你们出了，你们值需要支持我们，不扯我们后腿就行了。” “对，别和傻子一样和钱过不去。我们在前头出力，你们可不能再后头给我们扯后腿啊，要不然，以后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了这么多，还是有人不放心，心里觉得慌慌的。 “可，万一，万一白记强来呢？” “是啊，牛罗村可是有一头大白虎呢，那可不是好惹的。”想起小黑那庞大的身躯还有那一张大口，腿脚就有些发软。 “有大白虎怎么了，它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就是，没听说过吗，法不责众，再说了，房屋田地是我们的，白记想用，掏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事情搁哪里我们都占理。” “白记真要强来，到时候就让家里的老人在屋里待着，他们还敢闹出人命不成？” “没错，我就不信了，牛罗村以孝道为尊的规矩，他们能对老人下手？！” 有人得意的说道：“我就和你们说个秘密，你们听着就行，别往外说，我可是有朋友在县里的，他说了，公家可是对白记有些行为不大满意，整等着抓白记的把柄呢，要是白记敢和我们硬来，闹大了，也是他们白记倒霉。” “真的啊？” “那还有假，骗你们我是狗。” 这话一出，倒是让一些人心安不少，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但不少人心里还是不安的，可看着这些乡亲都一意孤行的模样，再一听公家也有对白记不满的，他们就更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在白记干活的人，几乎是一开始就很爽快的签合同了，谁都不想惹恼了白记，到时候丢了工作，得不偿失。 只是他们签了合同也没用，拆迁肯定是一整片来的，这也是黄乡长气的吹胡子破口大骂的原因。 这边还在叽叽歪歪的得意的计划着，黄乡长却是一路都黑沉着脸。 眼看路上也没别人，陈干事急忙蹬了两下，追上黄乡长，开口：“乡长，您真的要和白记……” “真个屁！”黄乡长一把停下自行车，单脚支在地上，骂骂咧咧道：“我又不蠢，这种没脸没皮的要求，我要是真的开口，你信不信陈大柳那货能当场挠的我满脸开花？” 陈干事嘴角抽了抽，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了一样，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不止啊，估计到时候，他们可能要走着进牛罗村，被抬着出牛罗村，乡长爱人家里以前预备的棺材可能这一次就真的用上了。 那我……我是不是要回去叮嘱家里也提前备个棺材啊？ 黄乡长不知道陈干事已经脑补出画面来了，他气呼呼的又骂上几句，才接着说道。 “我也不是怕陈大柳挠我，这事情，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白记又不是好欺负的。” 陈干事回过神来，连忙把脑海里的画面压下去，点点头：“是啊，乡长，这个事情可不好办。” （谢谢打赏的小可爱，谢谢给我投票票的小可爱们，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和支持。一看到你们支持我，我就想打开电脑狂写狂写……） 第1608章 待遇见亲疏 “我当然知道不好办！”黄乡长撇撇嘴：“白记又不傻。” 不用开口都知道，白记不会答应的。 也不想想白记是哪个村子的，是牛罗村的，牛罗村最出名的是什么，规矩多，护短还不好欺负。 这些个村子的村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这个主意。 越想越气，黄乡长刚要重新蹬自行车，又扭头问道：“白记给的赔偿款低吗？” 陈干事摇摇头：“不低。” “要是白记给我家这样的赔偿金，我咔咔拆，让我拆东墙我绝不会拆西墙。” 黄乡长也点点头：“就是啊。” 完全是按照幸福大队的规格来的，当初白记给幸福大队三个村子的拆迁赔偿金就不少,要不然怎么会惹来其他村子的羡慕呢。 可谁能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之前还羡慕万分的村民居然不乐意了。 早干嘛去了,这不是耽误人时间么！ 再一次骂骂咧咧的，黄乡长重新蹬起了自行车。 陈干事连忙跟上，一边喊着问道：“乡长，那一会怎么说啊？”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照实说！” 黄乡长没想到，他人还没到呢，白曦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白曦只觉得有些好笑，她笑了笑，摇摇头，没想到钉子户这样的事情，这么快就遇上了。 “姑奶奶，这些个人真是没脸没皮了！”陈大柳气愤不已：“这是当我们白记是土财主呢？！” “不行，姑奶奶，这气啊，我是真忍不下去，我这就带人去……” “带人去什么。”白曦打断了陈大柳的话,也把站在办公室门口,准备找趁手东西的几个村民喊住。 “就这点事情,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你们啊，还是经历的太少，这么轻易就被一点事情弄的火冒三丈。” “可是，姑奶奶，这些人……” 白曦摆摆手，漫不经心道：“他们啊，这是觉得我们非要用他们的地儿，可我们要是不用呢？” 陈大柳不解：“姑奶奶，您是说，咱们精工厂不建了？” “建是肯定建。” “那是就在咱们村这块建么？” 白曦摇摇头：“村里剩下那点地也不多了，挤在一块没必要。” 这一点，陈大柳也明白，所以他更迷糊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办公室门口的村民轻咳两声，扬声打招呼：“哟，周村长来啦。” 周大虎也是个机灵人,一听这话，在看几人站在门口，立马就明白过来，他当即在原地停下，扬笑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陈大柳从办公室里出来：“老周，你这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嗐，我这不是听说你们拆迁征用工作遇到了阻碍么，我虽然也不知道姑奶奶要用地干什么，但肯定是要紧的事情，我们村那边还有一块空地，要是姑奶奶能用上的话，就拿去用好了。” 闻言，陈大柳便回头朝办公室里投去咨询的目光，白曦手抬了抬，他就对周大虎招招手：“姑奶奶让伱进来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陈大柳还拍了周大虎一下，道：“你可以啊，消息还挺灵通的，我刚和姑奶奶说了你就到了。” 周大虎笑笑：“还行，还行。这不是我们村有姑娘嫁到隔壁村子去吗，所以一听到这情况就回来说了。” 谁家没个自行车，骑车回来和娘家村子说，也不是多费力的事情。 周大虎之所以会找过来，也是之前听说有拆迁需要的时候，村里开会商量过就有过这个打算了，但下新村目前不在规划的地段而已。 现在一听那四五个村里有一半的人搞事情阻拦，他自然要来帮牛罗村分担烦恼了。 “姑奶奶~”周大虎进了办公室，先是和白曦打了招呼。 刚才他在外头说的话，白曦也都听到了，所以她笑笑：“你们有心了。” 周大虎咧嘴笑：“嗐，姑奶奶，这不算什么，只要您需要，您吱声就行，需要那地是平的还是沟的，高的还是低的，我们都能给整理出来。” “那倒不用。” 白曦笑笑：“小柳，给小虎倒杯茶。” 周大虎笑的更开心了，不过要是什么时候，他能自己倒茶添水，而不是陈大柳动手的话，就更好了。 但周大虎也清楚，他到底不是牛罗村的人，亲疏有别嘛！ “你回去和你们村的人说，你们那块地呢，现在暂时还用不上。” 说着，白曦话音一转：“试验田最近整研究新品种，等稳定了，可以尝试种植，收益不会差。要是你们有想法的话，我到时候给你们指出一片地方来。” 周大虎连忙连声道谢：“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看，做人就不能贪心，人情往来还得相互送礼回礼呢，光想占便宜怎么行。 白曦摆摆手：“也不用谢我，这新品种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嘿嘿，姑奶奶说好，那肯定是好的。”周大虎笑眼弯弯的。 一旁陈大柳听罢，一脸你很有眼光的表情。 周大虎来的本意就是给白记提供地，虽然白曦表示用不上，但他也还是关心的问了。 “这个事情，不急，顺其自然。”白曦笑：“大不了，就不征了。” 不征了？ 周大虎点点头，心说，也好，让那些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也不想想白记让大家伙日子好了多少，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啊，一个个就当起白眼狼来了。 坐地起价，双倍赔偿金，呵，也是有脸开这个口。 过河拆桥，烂心肝的！ 陈大柳听到这话却是眉头都不变一下，倒了水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办公室里电话响起，陈大柳接起来后，很快就捂着话筒，对白曦恭敬道：“姑奶奶，黄乡长来了。” 白曦：“估计是来谈这个事情的。” 陈大柳见白曦没说不见，便挪开捂着话筒的手，对着厂门卫道：“让他们进来。” 周大虎心里更是高兴了，他进来的时候，只是在门口登记了，门卫可没打电话呢，比起黄乡长，还是自己和牛罗村亲近一些。 也不奇怪，到底是一个大队的，心是一处使的嘛，自然是不同待遇的。 （谢谢打赏的小可爱，谢谢小可爱们的票票，晚安呀~） 第1609章 趁火打劫 黄乡长进办公室的时候，见周大虎也在，还乐呵呵的，似乎刚才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他有些惊讶，也稍微有些松一口气,气氛这么好，应该是还不知道消息的。 “乡长好。” “乡长来啦。” 陈大柳和周大虎纷纷打招呼。 周大虎给黄乡长和陈干事搬了椅子，陈大柳也给两人倒了茶水。 “没打扰你们谈事？”坐下后，想到一会要说的事情，黄乡长脸上就有些尴尬，语气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正好也谈的差不多了。”白曦话落,又笑笑问道：“乡长过来,是不是拆迁办工作小组进度很好？” “呃……”黄乡长没想到，白曦这么开门见山,连寒暄都不寒暄两句。 好啥好啊，提起这个，黄乡长就又气又恼。 一旁陈干事默默的摸了摸鼻子，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那些人也就是想赶在事情定下之前让黄乡长来和白曦谈，最好把她游说动，至于一开始已经签了合同的村民，其他人才不管呢。 在这些坐地起价的村民看来，那些个迫不及待签合同的村民就是傻子，傻子没钱很正常。 瞒是瞒不住的，就算自己现在不说，等白记的拆迁办工作小组的人回来，白曦也一样会知道。 黄乡长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还补充道：“我肯定不会站在他们那边的。” 白曦还没有开口呢,陈大柳就气愤的嚷起来：“这不是欺负人么！” “当我们牛罗村好欺负呢？” 陈大柳脸上愤慨,在心里嘟囔,终于可以发作了，刚才黄乡长来，自己得装着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的样子，可太不容易了。 “想欺负我们牛罗村，没门！” 要是白曦开口，黄乡长大约还会觉得分外的不好意思，但陈大柳跳脚，他就忍不住了：“你急什么，多大年纪了，一点也不沉稳。” 倒也不是觉得陈大柳不能抱怨，而是黄乡长已经习惯了和陈大柳互怼了。 “这和沉不沉稳有什么关系？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当我们牛罗村好欺负，都要踩我们头上拉……”屎。 “咳咳！！”周大虎突然咳嗽两声，及时打断了陈大柳后面的话。 陈大柳也反应过来，连忙闭上嘴，因为突然，还差点把舌头给咬着。 “姑奶奶~”陈大柳扭头朝着白曦尴尬的讪笑。 白曦挥挥手，表示不在意，这才和黄乡长开口：“白记给的赔偿方案是已经是白记所能给出的最好最优的了。” “就是抱着拉扯一把乡亲们,让大家过好日子，白记才会给这么高的赔偿，如果各村的人觉得吃亏了，他们接受不了这个赔偿方案，那我们也没办法。” 言下之意，赔偿方案就这个，没得商量！ “我明白。”黄乡长对于白曦会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你没地段要求的话，我这几天找其他村子问问情况。”黄乡长也很生气，他就不信了，其他的村子也这么没脸没皮的。 见黄乡长没帮着那些村子说话，而是主动帮忙做其他村子的工作，陈大柳面露惊愕，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 就他这么不遮掩的表情，黄乡想忽视都难。 黄乡长没好气道：“伱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多么的不讲道理一样。” 陈大柳撇撇嘴：“你自己平时胳膊肘都偏成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今天难得公正，我可不是要惊讶吗！” 一听这话，黄乡长哪里肯依：“我……” “那就多谢乡长了。”白曦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她要是不开口，这两人还不知道互怼成什么样呢。 “啊，哦哦，没，没事。”黄乡长被打断了话，又连忙回应。 黄乡长还挺不好意思的，好在白曦没生气，至于跳脚的陈大柳嘛，他直接忽略了。 事情说了，黄乡长自然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他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办好，这是原先打了包票的，而且黄乡长可不像被陈大柳奚落。 只是，他哪里知道，坐地起价这个事情，既然有人开头，那么其他的村子自然也不会松口的。 白曦知道，但也不会去打击黄乡长的积极性。 张秋田那边也知道这个情况了，他气的拍桌，吼道。 “岂有此理！” “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大山乡的乡长怎么办事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这算什么？简直是把白记当土财主了啊。” “白记就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让他们觉得好欺负。” “一个个的，也不瞧瞧自己的能耐……”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知道往自己怀里扒拉东西，不是自己的也要抢……” 张秋田怎么会不发火。 别看他有时候会嘟囔陈大柳抠门，牛罗村小气，可谁不知道牛罗村掏钱修桥修路，白记更是捐出不少钱来搞牛罗山大队的教育和医疗等方面。 这还不算，上次地震，白记就出钱出人出物资，还有，前两个月，南方水灾，白记也是二话不说的捐出了一大笔钱来。 白曦打算搞个精工厂，这个事情上头知道，也二话不说就批准了。 大家都在猜测，白曦办的这个精工厂会产生多大的效益，会衍生出多少精工品和技术来。 项目都要推进了，这会居然会卡在了没地盖厂房这个事情上，张秋田怎么会不生气。 张秋田已经骂了一会，常秘书看差不多了，才开口劝：“领导，您消消气，您也知道，现今文化程度普及不高，乡下农村不少地区的百姓们没什么大局观的意识。” “就算没大局观，也该知道，不能占别人便宜！”张秋田瞪眼：“无知不代表有理。” 常秘书连声说是。 其实张秋田何尝不知道乡下大部分地方的百姓文化程度极低，素质也参差不齐，甚至大部分人可能都是文盲，他们奉行的就是从父辈听来的所谓的道理，而且一直理所当然的觉得世界就是这样的。 这样的情况下，要求他们有大局观，要求他们知理讲理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但因为白记要开的精工厂很重要，所以他才会得到消息了上火。 （窗外狂风暴雨，我有点害怕会断电……给小可爱们比心呀~） 第1610章 不当冤大头 华国不是没有精工厂，但国营所属的单位厂和白记办的肯定不一样。 白记办厂，不用说，白曦那边肯定是技术有了，技术人才也有了，国家甚至都不用掏一分钱,只需要给与政策上面的支持就足够。 这么好的项目可能要被这些人弄搁浅，他不跳脚才怪。 骂归骂，张秋田也不傻，很快就对常秘书吩咐道：“安排人抓紧调查一下，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领导，您是怀疑……”后面的话，常秘书没再说,应声后转身很快就办事去。 而张秋田深吸一口气，抓起电话,给牛罗村去电话。 黄乡长刚走，这边电话就响起来，陈大柳接起来后，便对白曦恭敬道：“姑奶奶，是张先生电话。” 白曦闻言，手一伸，陈大柳就把话筒双手递过来。 一旁，周大虎见状，识趣的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陈大柳指了指门口，示意着告辞。 陈大柳看了一眼已经接电话的白曦，对周大虎点点头，表示会和姑奶奶说的，周大虎也就快步的出了办公室。 对于张秋田会知道这个事情，白曦一点也不意外。 “情况呢,我这边都知道了。”张秋田开门见山问道：“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白曦眨了眨眼：“目前没有。” 张秋田等了等,没等到白曦继续说，便又出声提醒：“有什么困难就吱声。” “好。” 又没话了。 张秋田无奈,年轻的同志就是脸皮薄，还得他这个老同志来引导。 这会，张秋田似乎忘了，白曦可从来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她不开口就是兴趣不大。 “要不然，换个地方搞？” 白曦一听，反问：“又是科技研究院？” 张秋田顿时语塞了。 不过，他这年纪，老油条了，就算是尴尬也不会为此太久，再说了，张秋田也不觉得尴尬。 他半认真半玩笑道：“这可是你提的啊，我可没说。” “没工夫，我们第二部电影马上就要开始进组了，我可没时间。” 张秋田没想到，牛罗村第一部电影还在热映呢，第二部就准备开拍了，倒是一下子愣住。 他张嘴想说什么，但一想到《举起手来》的票房，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下去了。 票房这么好,他都听国营电影厂那边夸过几回了，第一部都能有这样的成绩，不让白曦继续也不合适啊。 况且，拍摄的设备花了那么多钱，总不能就用一次。 于是，他便开口问道：“这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借的吗？” 白曦笑道：“这次不用了，目前我们都能自行解决。” 这倒让张秋田惊讶了：“服装和拍摄的道具都不需要吗？” “嗯，我们都能准备好。” 她都这么说了，张秋田也就没再问，心里有些奇怪，他记得《举起手来》拍摄完了，服装和道具就已经送还国营电影厂了啊，这会要拍第二部，不需要租借，莫不是白曦准备自己制作？！ 不怪张秋田会这么想，毕竟白曦可是能干出为了拍电影而建一个影视城，为了拍电影购买了一堆拍摄机器，为了回馈白记的新老客户掏了一大笔钱搞抽奖…… 张秋田哪里知道，白曦说的拍摄第二部，是新剧本，而不是接着续拍《举起手来》。 虽然岔开了话题，但张秋田也没忘了精工厂的事情，很快又继续问起来。 “要不行的话，精工厂换个地方建？” 话落，张秋田大约是怕白曦会拒绝，又补充说道：“没让你去科技研究院，就是在临市或者临省给伱划块地方，我的建议是最好临市，便于你们管理。” 离的太远，以白曦的性子，她一年要是去不了一回，不出牛罗村想不起来的话，这精工厂也没多大的发展。 这心思，白曦一眼就能看出来。 “唔……这样啊，那我考虑考虑。” 白曦虽然没有应下来，不过张秋田已经觉得有戏了，为了进一步说服白曦，他立马说道：“我一会就让人联系你们，给你们几块地选一选。” 两人此刻的对话要是被人听到，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给几块地选，这得是多大的看重和支持啊。 这还不算，张秋田还特地和白曦说道：“放心，不收钱的。” 听到这话，白曦似乎有了兴趣，问道：“要是规划的地方有村庄或者居民区呢？” 张秋田当然知道什么能让白曦意动，也不奇怪白曦会来兴趣，继续说道：“拆迁工作交给我们来完成，不会耽误你们那边的项目计划的。” “张先生。”白曦眼中划过一抹精光：“不得不说，这个建议让我有一丝心动，但，这个事情，你们不需要开几天会，商量一下吗？” 前半句话，张秋田高兴的挑眉，但她后半句就让张秋田有些无语了。 “都说了，特事特办，再说了，谁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啊，办事效率必须要提高。”他能说，之前白记申请建精工厂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就这个事情开会过，也给过几个选址的方案么。 就算白曦选的地方可能需要动迁不少居民，但是发展经济建设，本来就要折腾，不折腾怎么腾飞。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帮白记把坐地起价的大山乡的乡民这个事情解决了，一来得张秋田和白曦想的一样，要是开了例子，以后各地有模学模，有样学样可就不好了。 这二嘛，正好有机会让白记把产业扩大出去，还是精工厂，何乐不为。 两倍的赔偿，可以划很大一片土地了，白曦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手里紧的公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就更不愿意了。 白曦眼睛一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但是，我的习惯，厂房占地面积可不小。” 张秋田：“我懂，你放心就是，我们绝对不小气！” 地方要大的好啊，要大才证明白曦会好好发展精工厂。 没看一开始白记办食品厂都规划了一大片的空地么，现在一看，当初白曦就有扩建的打算了，所以，不怕白曦要一大片，就怕白曦不开口。 黄乡长还在就这个事情各村的奔波游说呢，白曦就已经拿着地图开始选新厂址了。 第1611章 福气在后头呢 陈大柳铺开地图，拿着笔恭敬的递给白曦，脸上的掩不住的开心。 “嘿嘿~” 白曦抬头看去，好笑：“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出来我也开心开心。” “没。”陈大柳先是摇头,又很快点头，说道：“姑奶奶，就是开心啊。您看啊，那些人坐地起价想挡着我们白记发展，但我们现在换一个地方白得一块地，省钱了,当然开心啊。” 其实也不算白得,陈大柳知道，办起了新厂后,多多少少会给当地提供一些就业岗位，也会给当地提供税收收入，还有其他的一些便利的好处。 但是这事情本来就是两面性的，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被白记占了不是。 可省钱了，这就是好事啊，这就值得高兴。 白曦点点头：“没错。”要不是省钱了，她也不一定会把精工厂放临市去。 省钱了固然开心，但陈大柳也不忘问道：“姑奶奶，咱们换地方有影响吗？” 要是有影响，陈大柳觉得，还是在就近建厂的好，要是那些村民还鉴定的要高额赔偿，以后白记就一律不收他们的农副产品了。 “没影响！”说着，白曦随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画的还歪歪扭扭的,就和刚学会拿笔的孩子随便画的一样。 能有什么影响,牛罗村拢共就这么大的地儿，什么都往这里挤也不实际，精工厂建在外面也好，到底是不同的产业，以后还要衍生扩建呢。 白曦这么想的，也这么和陈大柳解释的：“精工厂和其他的产品不同，选个靠外一些的占地面积大的地段挺好的，材料配件的运输和产品的运输到时候也便利。乡里目前的公路状况虽然成熟，但以后车辆多也影响效率，还吵……” 陈大柳一边听着，一边认真的点头。 “对了，小柳，白晓安和陈念恩，他们现在在哪里？” 白曦的话题跳跃的快，但陈大柳还是很快跟上她的思维。 “回姑奶奶话，这两孩子一个在进修高级汽修，一个现在在咱们村的打铁队里学习模型大打造呢。” “行，让他们努力努力，啥都多学一点,精工厂以后扩建成什么样,就看他们的能耐了。” “哎，姑奶奶，我一定把您的话带到。”陈大柳应声后，便琢磨起来，嘶~他眼睛一下子亮起，就和看到地上掉了一扎十块钱一样。 姑奶奶这意思，以后精工厂扩建的话，是不是就是要研发汽车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白晓安和陈念恩这两孩子之前跟着姑奶奶出去几回，而且白晓安沉迷汽车，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 要是别人听到陈大柳心里这想法，一定觉得他异想天开，但陈大柳此刻已经开始畅想起牛罗村能自己生产汽车是什么样了。 到时候，就让大家伙开着车溜达，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当然，排成姑奶奶三个字也好。 最好啊，大家伙好好练一练，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些吉祥话也好好排好，到时候表演给姑奶奶瞧。 白曦额角抽了抽，无奈的摇摇头，可见陈大柳笑的开心，想到那个画面，似乎也挺好玩的，幼稚就幼稚，开心就行。 她便也笑道：“行，到时候让大家伙练一练，想排什么字就排什么字。” 白曦这话一出，陈大柳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的嘟囔给说出来了，老脸一下子就红起来。 他嗫嚅道：“姑，姑奶奶，我也不是幼稚，我就是觉得，这个，呃，这样利于宣传，对，这是一种宣传手法，打广告！姑奶奶，这是广告的思路。” 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心思，对于他努力遮掩的想法，没有戳穿，佯装信了他的理由。 扩建的事情，以后再说，陈大柳拿着白曦圈画出来的地图看了看，有些不确定道：“姑奶奶，这个地方，这好像是苏市的云川县？” 白曦撇了他一眼，地图上都标注着字呢，还问，这么不自信？！ “自信一点，把‘好像’和‘’去掉。” 把‘好像’和‘’去掉？ 陈大柳很快就照办，然后就明白，的确是苏市的云川县。 “姑奶奶，这个云川县挺穷的呢。”话落，陈大柳又说道：“苏市也挺穷的。” 他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年初的时候去省城参加表彰大会，然后牛罗村被点名夸了，而另外一个被点名的就是苏市。 苏市虽然是个地级市，但经济情况很差，要不是云川县城和福川县城就差一个字，又被拿来对比，陈大柳也不一定能记得住。 白曦：“除了京都和上海，其他地方，哪里不穷？” “呃……”陈大柳一听，也是啊，往深了说，只能是相对穷和特别穷的区别。 指了指地图上画出来的位置，白曦说道：“苏市虽然穷，但这个云川县城位置还算不错，就是没机会发展起来而已。” “这里以后可以建个港口，离我们的精工厂不过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利于出口运输。” 食品和服装、鞋子都走出口，精工厂生产的东西不可能没出口的打算，所以白曦一开始就先说，也好让村民们知道她的计划。 “就算港口一时半会建不起来也没事，云川县城离苏市的距离不算远，可以用上苏市现有的公路……” 顿了一下，白曦继续说道：“再说了，穷一点的地方，我们才能拿到一大块地不是，公家也愿意给白记更大的政策支持。” 这也是白记的诚意，你给我便利，我也给你一些回报，双方才能愉快长久嘛。 陈大柳看着地图上画出来的面积，下意识的点头，也是，这么一大块地呢，还得是穷的地方才会愿意大方的给。发展好的地方，地也值钱，政策优惠力度也不够大。 穷就穷呗，没路就修路，没人的话，建厂了，有了工人有了工人家属，自然也就有人气了。 以前牛罗村不一样偏僻穷的不能再穷么，现在不也是人人说起来都羡慕的村子么。 陈大柳咧嘴笑：“姑奶奶，那我懂了。” 有姑奶奶在啊，云川县城福气还在后头呢！ （九月最后一天，弱弱地和小可爱们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评论，求……什么都要！！！） 第1612章 掉馅饼的好事 “姑奶奶，那我就把这个呈交给张先生了？” “嗯。”白曦点头，又叮嘱道：“记着，我圈画的面积，只能大，不能小。” “哎,姑奶奶，您放心。”陈大柳郑重的应下，拿着地图就出了办公室。 为了确定，他去找李甜瓜，先用相机拍下来，然后又拿一张新的纸，把白曦圈画的地方拓印下来。 按说白记精工厂建在了临市,算是发展了外面，和大山乡没什么关系，陈大柳应该会劝说才是，但陈大柳并没有。 有什么好劝的，姑奶奶自有主意，他们想的可没姑奶奶远。 再说了，临市既然给那么好的政策支持和政策优惠，为什么不去。 反正牛罗村也没地方建新厂了，正好也让大山乡那些把白记当纸老虎的人看看，他们不乐意，有的是人乐意。 张秋田很快就拿到了白曦圈画的地图，看着上头画的，再看看之前给出的几个地段，他陷入沉思当中。 “领导？” 常秘书的声音让张秋田回过神来。 他问道：“我问问你，这个地方，可有什么好的？” 要知道,他给的几个地段，可比白曦挑选的好不少。 毕竟也怕万一给的不好的地段，白曦心里不舒服啊。 但白曦偏偏自己选了这么个地方，要知道，白曦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所以张秋田只能琢磨她看中这个地方的原因和打算。 只是，他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这个……”常秘书犹豫了一下，不确定的开口：“据我了解，苏市的经济情况一直不理想，当地也在想办法积极的发展经济，但效果甚微。云川县要说什么好的话，只能算是说在苏市的贫困县里是倒数第三的。” 言下之意，不是倒数第一，也算不算是一种好？ 张秋田：“……”这算什么好的。 常秘书大约也知道张秋田无语，只得道：“领导，可能白顾问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够大？”要不然还能是为什么呢，各地目前的经济发展，在牛罗村跟前就没法看。 张秋田愣了一下，看了看白曦圈画的地图面积，眉心微微皱了皱，也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想再多都不如给牛罗村打电话，直接问就行了。 白曦挑选新电影的演员去了，接电话的是陈大柳。 面对张秋田的问询，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回答：“这个地方够大呀。” “但是这个地方穷,交通上不够便利。”张秋田还是想提醒一下，万一白曦是不了解，到时候觉得被坑了，然后转头不认，那不是折腾么。 陈大柳：“我们知道啊。” “可是，华国上下，除了京都和大上海外，其他地方哪里不穷啊？哦，对了，还除了我们牛罗村外。”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呃……”怎么感觉，这陈大柳在嘚瑟呢？ “虽然我不想说实话，但除了这三个地方，全国上下就分三个等级，最差的是死穷死穷的，还有就是穷的，最好一点的就是相对穷的。” 陈大柳话落，又补充道：“当然，肯定是各省会城市，还有一些原本二三十年前就发展还不错的市县除外的。” 二三十年前就发展的好的，现在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至少比起很多地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必须要承认这些地方的经济实力和努力。 张秋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陈大柳说的是实话。 “你们姑奶奶真的知道？可别到时候后悔撂挑子，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是要签订合约的。” “放心，我们姑奶奶是谁啊，她老人家亲自圈画的地，我们姑奶奶还能不清楚？！” 顿了一下，陈大柳又状似无意的说道：“再说了，我们牛罗村以前不穷吗？以前我们可是死穷死穷级别的。” 张秋田：“……”果然，不管是电话里还是见面的时候，陈大柳有时候说话就是挺气人的。 陈大柳似乎感觉不到一样，还在继续说道：“但是你看我们牛罗村现在？这叫什么，这叫莫欺少年穷，不信伱抬头看，苍天绕过……咳咳，呃，后面的不重要。” 说的快，就是容易嘴瓢，但陈大柳是谁啊，他才不会尴尬呢，很快就转了话锋：“反正，我们姑奶奶说了，我们白记新工厂可以安在云川县，就是地只能比我们姑奶奶画的大，不能小。” “行，既然这样，那我知道了。”面积大小这个事情，那天和白曦通电话的时候就说过了，所以张秋田也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 陈大柳和白曦汇报这个事情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 而云川县城很快就得到消息，当地那叫一个开心。 这简直和天上掉馅饼没差啊，还是油汪汪的大肉馅饼。 谁不知道白记的能耐，这才几年啊，福川县城的财政收入都快赶上不少省会城市了，要知道，福川县城只是一个县啊，以前那么穷。 虽然白记圈画的地面积不小，但这算什么，在这么偏远贫困的地方，地也不值什么钱，可白记在这里设新厂，带动的经济是不可估量的啊。 可以说，只要白记厂子在云川县落户了，那以后离吃香喝辣还远吗？！ 云川县城的财政部没什么钱能用在征用拆迁上面，但他们可以借啊，和苏市财政厅借。 苏市也没什么钱，不止是苏市，各地的财政厅都紧巴巴的，福川县城要不是因为有牛罗村，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苏市还是咬咬牙的挤出一笔钱来给云川县城用在征用拆迁项目上去，儿子娶着家世好的儿媳妇，老子多少也能沾点光不是。 白曦圈画的面积虽然大，但拢共也就涉及到两个乡，正好二十个村子。 政府给钱去建新房子，还给两袋粮食和一户补贴五十块钱，哪里会有人不答应，不到三天，二十个村子的搬迁工作就完成。 这个时候，云川县城的工作人员这才拿着合同屁颠屁颠过来找牛罗村。 你要问为什么不是先签合同再进行搬迁工作，云川县城的拆迁办工作人员一定会大声告诉你，废话，这叫生米煮成熟饭，我们云川县城都这么配合了，白记还好意思反悔？ 第1613章 气出高血压来 这也叫先下手为强，要不然别的市县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跑去把白记忽悠走了怎么办？ 又或者是福川县城知道这个消息，拦住白记怎么办。 云川县城之所以会来这一招，还是从蒙省齐市拉到白记奶制品厂的项目上学到的办法。 蒙省齐市的市长和云川县的县长是同学，相互交流了一下怎么和白记打交道。 白记前脚刚和云川县城签订好了土地使用合同和一系列的政策优惠项目合同,后脚，黄乡长就接到了县里打来的电话。 一接起电话就被电话里那头的高县长一阵骂，黄乡长为了说服乡里的村子同意白记给的赔偿金已经下乡跑了几天了。 这刚回到办公室坐下，还一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他瞬间就懵了。 “县长，什么叫金娃娃丢了？” 高县长：“你还问我？！你还好意思问我？” “我问你，伱是大山乡的乡长,你是怎么办事的？你知不知道，白记把新厂安到别处去了？” “啊？”黄乡长下意识反驳：“没有啊，这不可能啊，我这几天就在为这个时候忙呢。” “什么没有，这会合同怕是都签好了，白记的新厂要放到云川县城去。”说起这个，高县长也是气的不行。 云川县太不讲武德了，居然把这个事情瞒的死死的，要不是恰好云川县城机关有人无意中说漏了嘴，自己得到了消息，估计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 “哈？”黄乡长先是一愣，什么？ “县长，这是真的吗？” “什么蒸的煮的，就是真的，再真不过了。” “这不可能？！”黄乡长还是不愿相信。 高县长：“怎么不可能，消息是云川县城无意中漏出来的。” 他还是不愿相信，但电话那头高县长气呼呼的样子也当不得假,黄乡长心里一紧，但很快就安慰自己，好歹还在自己县里，还是一样肥水不流外人田。 “县长，到底还在我们县里，您……”黄乡长在心里嘀咕，该生气的也是我，白记可是我们大山乡的产业呢，只要在县里，您有什么好生气的。 “屁！”高县长直接对着电话筒喊起来：“你耳朵是堵着了还是聋了？是云川县，不是咱福川县。” 黄乡长这才知道，刚才自己听漏了。 云川县？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云川县怎么就和白记联系上了？ 也没听说云川县来找白记招商呀。 高县长：“我问你，你们乡的乡民不满意白记给的赔偿金方案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隐约听说过一嘴，但高县长之前也没当一回事，白记是大山乡的产业，要发展肯定是首选大山乡啊。 白曦和牛罗村护短的脾性方圆百里谁不知道，白曦啊，就习惯在牛罗村待着,产业呢,肯定就在附近建设的。 只是高县长没想到，他一个没放在心上，就这么被云川县城给截胡了。 想到白记县是在蒙省投资建奶制品厂，现在又把新厂安在了云川县，你要说蒙省齐市有牧场，能提供奶源，那他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这云川县城有什么？ 一穷二白，除了土地，啥也不能给白记。 可土地，大山乡就算没有，富川县其他乡也有啊，至于要让白记跑临市区发展建设吗。 一下子，白记两个厂子建到外地去了，和福川县城没半毛钱关系，这损失可想而知。 市里还不知道消息呢，等市里知道消息，高县长都能预见到，自己被连骂带批评是什么样了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我这几天一直下乡去各村游说村民们，给他们讲这里面的利弊……”黄乡长揉揉眉心。 高县长一听黄乡长这语气就知道，肯定没什么成果，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工作的结果怎么样？” 万一有成果的话，那他就出面去找白记，好好说一说，正取让新厂留下来。 “呃……”黄乡长哑语了，肯定不理想啊，要不然，他早就跑去牛罗村带着白记的拆迁办公室小组的人干活去了，哪里还能接到高县长的电话。 “县长，乡民们，他们，他们……” 这几天，他口水都费了不知道多少了，可都没能游说动几户，有时候他前脚刚把那么几户的思想工作说服了，后脚去别的村民家里做工作的时候，前头的几户就又被说动反悔了。 这一来二去，反反复复的，一些村民干脆就和稀泥：“乡长，您别盯着我们劝啊，您去劝劝别人，只要村里人都同意，那我家也没意见。” 可偏偏村民们推出来的那几户，就是打头要多赔偿的人，黄乡长也不是没去做工作，但是这几户人是油盐不进，就一句话，要么白记同意双倍赔偿，要么就拉到。 这还不算，这几户村民为了能多要赔偿，还抓紧的盖起了猪圈、围起了养鸡场，又或者是把家里空的地砌起了墙，铺上雨布木板，整出新房子来，就为了到时候测量宅基地的时候多赔钱。 一旦有人开始，不少人也跟着有模学模有样学样。 黄乡长每天下乡都能看到谁家多出两间‘新屋子’来，把他气的是够呛的。 可你要拦着，这些人又有一堆歪理，什么家里孩子多啊，不建没屋子住，什么白记也没说一定要啊，总不能因为白记，我们的日子就不过了…… 再懒，这些人就开始让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地上撒泼打滚，嚷着什么政~府欺负人啦，什么要被逼死啦，自家的地还不让盖房子啦…… 还有人扬言要这样的霸权主义，要去省城告状乡社欺负贫苦劳动农民阶级。 真是骂不得，说不得，把黄乡长等人是气的心口疼的不要不要的。 “行了！”高县长心口一疼，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说道：“一听你犹犹豫豫的语气，我就知道不会有好消息了。” 黄乡长缄默，他这几天是跑的血压都上来了，要不是时不时的灌几口之前从陈大柳家里弄来的茶水，怕是都要去牛罗山大队的医院挂水了。 高县长还想说什么，办公室被敲响，秘书走进来，一脸的担忧：“县长，市里来了电话，您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占线……” （一号啦，求小可爱们投月票、评论、推荐票……什么都要。唔，求喂投~） 第1614章 会说你就多说点 抓着话筒和黄乡长正愤愤说的高县长闻言身体一僵。 得，来了。 高县长有些生无可恋的对着秘书点点头，然后对黄乡长说道：“你去牛罗村瞧瞧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挽回的机会，就说，县里还有其他的地方，不行的话，拆迁赔偿的事情，咱们县里给出了……” 仔细的吩咐了黄乡长好几句，高县长这才挂了电话，然后给市里机关回过去电话。 高县长如何挨骂不说，黄乡长一连灌了两杯水，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抹嘴，出了办公室就喊上陈干事和几个办事员出门去。 陈干事快步跟上黄乡长，问道：“乡长，咱们这是去哪个村子？” 黄乡长：“去牛罗村。” “好的，那我们……”陈干事说到一半，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已经解开自行车锁扣的黄乡长：“乡长，您说，去哪？” 黄乡长跑了几天，又得知白记很可能已经把新厂安到云川县城去，整是一肚子火的时候，闻言扭头回来，瞪眼吼：“没长耳朵啊？我说了牛罗村，去牛罗村，牛罗村！！！” 被黄乡长这么一吼，陈干事差点不会说话了，他连忙应声，边应声，边重重点头，结结巴巴的。 “哦，好，好的，好的，乡长，我知道了。” 我滴娘啊，乡长这是吃的炸药了啊？ 不过陈干事跟着黄乡长跑了几天，也知道黄乡长火气为什么这么大，他想起来也火大啊。 那些村的人啊，真是没办法讲道理，好说歹说都没用。 陈干事这几天，无数次在心里嘟囔：我收回之前的话，方圆百里，整个乡里，甚至整个福川县城，就数牛罗村是最好说话，最讲道理，最好沟通的了。 此时，云川县城的办事员，拿着新盖上章的合同，看着上头那大钢印，一边乐不可支，一边吹着那大钢印上的红印泥。 虽然已经确定了白记的打算，云川县城也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可还没有签上合同，大钢印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现在，拿着合同，云川县城特地赶过来的工作小组人员还是觉得似乎有些不现实。 “那，咱们这是，这是……” 相比他们的仿佛做梦般的不自信，负责代表白记签合同的陈大柳就显得从容淡定的多了。 陈大柳笑：“对，签了合同，咱们的合作就成立了，你们云川县的招商也圆满成功了。” “真好！”云川县的拆迁办的工作小组人员相互的看了看，咧嘴开心的笑着，终于能放心啦。 云川县的拆迁办是紧急成立的，抽调了两个四十几五十岁的有丰富工作经验的老同志，还配了几个组员。 这次带队过来的是五十岁的宋大成，是拆迁办的主任，为了能跟得上牛罗村这边年轻的思维，还特地安排了几个年轻的组员，二十多岁到三十五岁左右。 都知道牛罗村的白顾问是个年轻人，思想年轻前卫，所以年轻人之间会更容易沟通交流。 之所以宋大成也来，是因为身为老同志，工作经验丰富，遇到个什么情况，也能拿得了主意，付得起责任。 为了赶过来，宋大成带着人，连大巴汽车都不等了，拦着过路车，就这么窝在车斗的一角，颠簸着换了两三辆，这才在福川县城搭上前往牛罗村的公交车。 亏得他身体还算硬朗，这么赶车倒也没赶出什么问题来，一到牛罗村就精神奕奕的寒暄几句便开始办事。 这会，宋大成高兴之余，摆摆手：“不不不，还不能说圆满，我们啊，得配合白记把厂子建起来，白记新厂投入生产了，这才能叫圆满。” 光签约了也不保险，白记得建起厂子，得发展好，才能让云川县的经济能发展起来啊，毕竟厂子云川县也不是没有，但效益嘛……不提也罢。 陈大柳闻言，也笑着点头，客气道：“嗐，不用客气，不必客气！彼此成就，应该说彼此相互成就，互助成长，互助成长嘛！”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陈大柳别说说了，想都想不到，可如今他说起这类应酬的话来，那叫一个娴熟老练。 和陈大柳一起配合签约工作的白记几个管理层也笑呵呵的和对方聊说着。 这个时候，宋大成好奇的问：“怎么不见白顾问呢？” “久仰白顾问大名，我们拆迁办工作小组的年轻人经验浅，还想和白顾问好好的交流学习学习呢。” 那五个年轻也纷纷开口：“对啊，没见着白顾问。” “早对白顾问的大名如雷贯耳。” “我们对白顾问的学问很是佩服，还想请教她呢。”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当面和白顾问请教一些问题……” 陈大柳当即道：“我们姑奶奶忙，你们也知道，蒙省的奶制品厂的项目比你们这个要早，我们姑奶奶整操心这个事情呢。” “毕竟云川县城的项目马上也要着手了，到时候可以空出手来不是，要不然耽误了多不好。” 这话说的，宋大成一行人听着心里是又开心又满足，对对对，不能耽误了。 “要是可以的话，希望能和白顾问见上一见，请教一番。”宋大成还是热情的表达了一下想法。 签约的时候白顾问没露面，或者是一切的文件上的签名和大钢印看起来都和她没有关系，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牛罗村也好，白记也罢，都是白顾问做主的。 合同是签好了，招商看起来也完成了，但没见着当家做主的人，宋大成心里总归是不大安心的。 他可没因为年纪大而拿乔，年纪再大的同志，在白曦这个聪明厉害，能力不凡的小同志跟前，都不知觉的矮上几分。 何况，云川县城还巴巴的等着白记能在他们县好好发展呢，就更不可能没眼力劲了。 再再者说了，白顾问的职位级别摆在那，就她那个级别，谁会脑子被门夹了的在她跟前倚老卖老的拿乔。 总得要知道人长什么模样呀，要不然万一以后见面不认识，那多尴尬啊。 这么一想，宋大成又诚恳热切的表示了一下想见白曦，当面道谢。 第1615章 一网打尽 “这个嘛，会有机会的，以后会有机会的。” 陈大柳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但要是张秋田这会在，一定会知道陈大柳看似笑的热情，实则心里已经在提防着了。 而陈大柳也的确是在心里嘟囔，见什么见，我们姑奶奶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吗？ 还请教，知道我们姑奶奶时间多宝贵吗，科技研究院的技术员过来请教，张秋田都要给我们姑奶奶送些礼呢。 虽然那点吃的我们也看不上，可礼是做到位了，让人心里舒服。 我们姑奶奶要是谁来了想见就见，当我们姑奶奶是村口的大石头啊？！ 此时，被陈大柳说的忙的白曦整在食品厂的车间里品尝新品呢。 蒙省那边厂房还没有建好，但白记奶制品厂的系列产品已经研发出来，白曦就是在试吃。 说是试吃，其实在呈给白曦之前，已经被食品厂的研究部试过很多回了，而小黑也是试吃的一份子。 毕竟，不确定安全的话，谁敢端到白曦跟前。 万一姑奶奶吃了有个什么，哪怕是闹个肚子，都不是开玩笑的。 而白曦每次试吃，就是确定产品的味道而已。 桌子上摆了好几排，光酸奶就有常温的，有低温冷藏的，味道有原味、香草、草莓、桃子、榛子、蓝莓、葡萄。 加上奶粉和灭菌纯乳以及其他奶制品，种类何其多。 这样的操作，换了别人，指挥觉得贪多嚼不烂，但以白曦一贯的习惯，既然搞了，那就把种类一块搞上，一网打尽。 广告词都备好了：白记优质酸奶，总有一款合适你。 看，多贴切啊，你不喜欢原味，那还有其他口味呢。 用白曦的话来说，不怕没得选，就怕你没钱。 白曦喝过了酸奶，放下手里的杯子后，想了想，颇有些遗憾道：“要是有芒果味的就好了。” 芒果味？ 酸奶还有芒果味的？ 是酸的还是甜的？ 会不会奇怪啊？ 一旁的人听的是一愣，但很快，他们就一点都不怀疑，姑奶奶既然说有，那就有，而且肯定味道很好。 之前谁知道酸奶还有这么多味道的，还不是姑奶奶提点安排研究的么。 食品厂研究部的人立马就开口：“姑奶奶，我们这就着手安排，早点研究出芒果味的酸奶来。” 白曦摆摆手：“也不着急，芒果这东西的季节性短，储存不方便，产地还离我们有的远，以现在的运输来说，难度比较大。” 白记的运输队是挺庞大的，也有冷藏车，运输芒果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耗费的成本过高，这样一来就不划算了。 目前生产的口味，蓝莓是牛罗村的果蔬实验农田出来的，而且改良过的蓝莓品种不仅个头大，口味好，产量还不低。 只是现在不过才种植了二十亩，要大面积的种植还得明年。 榛子是牛罗村后山上的，方圆百里的村子的山上都有，就是因为是山货，所以数量参差不齐，品质上也参差不齐。 不过这个问题不算什么，白记采购部在原材料的采购上面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奶制品厂一开始的生产量肯定也不高，仓库里的原料还足够。 秦岭市和大兴市是有名的盛产榛子的地方，白记到时候和这两个地方采购也就可以了。 想了想，没有芒果味的酸奶似乎还是差了点什么，于是白曦又说道：“你们可以先研究着，等明年就可以加入这个味道。” “我找机会和张秋田吱一声。”白曦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可是知道，南方那边，琼岛和西广省是生产芒果的地方，琼岛的话，还走海运，目前交通上运输花费成本过高，不划算。 至于西广省，地理位置的原因，一半的地方，公路都没修到，这……唉，果然想要富，先修路。 这基建修建的花费可不小，西广省还挺穷的，地方财政压根就没几个钱，每年都等着国家财政拨款，修路这样大笔耗资的事情，但靠白记要采购芒果肯定行不通。 想到这里，白曦眉头皱了皱，真穷啊。 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华国哪里不穷，这才多少年，经济复苏也不是嘴上说两句就可以的。 没人知道白曦为什么似乎不大高兴，大家相互看了看，难道是因为没有芒果味的酸奶？ 研究部的人都还挺机灵的，有人很快就一脸期待的望着白曦：“姑奶奶，您说，西瓜口味的，行吗？” 白曦倒是愣了一下，她认真的想了想，酸奶拌西瓜，她是吃过的，至于西瓜味的，唔，好像没有。 不过她没吃过不代表就不可以啊，白曦鼓励说道：“这个想法很好，那你们就好好研究研究，到时候给你们发奖金。” “哎。” “是，姑奶奶。”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抓紧着手研究的。” 见她有兴趣，食品研究部的人那叫一个高兴，大家都递给开口的人一个‘你小子不错的’眼神。 看，一个口味不行，那就换另外一个口味，姑奶奶这不就转移注意力高兴起来了么。 白曦可不知道这些人高兴的点，她想了想，既然研究，那就多研究一点，于是说道：“香蕉味的，哈密瓜口味的，还有木瓜口味的，也一并研究了。” 她都已经给了技术，而且几种口味都已经生产出来了，剩下的研究生产出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嘛。 一转眼就多了三四种口味，食品研究部的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郑重的应声。 研究呗，他们拿这份工资和奖金，干的不就是这份活么，光拿不干，也没那个脸啊。 “好，到时候酸奶新线产品就靠你们了。”白曦笑着鼓励了几句。 白曦品尝过后，确定口味上没什么需要改进的，也就离开研发部，而研发部的人则是继续忙活开来。 香蕉口味？ 香蕉好像是琼岛和西广省多生产？ 木瓜好像也是这两个地方来着，姑奶奶似乎有心要帮扶这两个地方呢。 对了，哈密瓜的话，是疆省那边，唔，离的有些远，不过奶制品厂在蒙省齐市…… （我这个月努力多更呀~可以夸夸么？） 第1616章 是医生说了算 白曦可不知道，她随口说的话会让研发部的人联想到这些。 其实不光是白记食品研发部的人会这么想，当她和张秋田提起的时候，张秋田也不由的往这方面想去。 难道是之前自己和白曦提过这两个地方经济情况死穷死穷的，所以她上心了？ 果然，小姑娘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放在心上的。 这样一来，不光发展了蒙省齐市的经济，也带动了这两个地方的农产品经济…… 张秋田在电话那头巴拉巴拉的夸赞白曦，什么年轻人就是应该大胆的提出自己的想法，虽然沉稳是好事，但是过分沉稳不愿意表达也不是什么好的…… 白曦听着,一阵茫然，他再说什么鬼？ 等白曦听出张秋田的误会后,嘴角抽了抽，但她也不会去解释。 “那这个打算能行吗？” 面对白曦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张秋田一下子语塞了。 既然说是死穷，那就真的是很穷，先不说琼岛，就说西广省，整个省一大半地方，道路情况堪忧，一半的地方正经的公路都…… 白记是有大卡车没错，但运输这些需要好的路况，要不然，颠簸一路，到时候东西肯定坏上一大半了，还能用啥啊。 “这……”张秋田就是明白情况，也知道目前的财政无法提供什么修路的资金，这才哑语。 白曦没有出声，张秋田沉默了大概两三秒钟后,轻叹一声,语气满是无奈：“要不然，就暂时，暂时……” “暂时就不弄那么多口味了。” 让一个工作职责就是发展经济，努力让经济好起来的人主动说出放弃的话，多难啊。 但张秋田也没办法，国家太穷啦，干什么，哪里都需要钱。 白曦是帮着提供了一些法子和技术赚了一些钱，但在处处都需要钱的时候，杯水车薪啊。 “行。”白曦随口应下。 张秋田虽然说了，但白曦应下的时候，他顿时肉疼了，脸色都有些发白起来，可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再不甘心也不行啊。 缓一缓，或许过几年的话，财政情况好上一些，也许就能把这两个地方的基建修上来，经济也就能慢慢好起来了。 安慰了自己好几遍,张秋田心里的难过这才消下去一些。 黄乡长来的时候，陈大柳正领着宋大成一行人去大队招待所。 看到宋大成一行陌生的人的时候，黄乡长立马就知道，这肯定是云川县城来的人了？ 他脸上划过一抹慌乱，但撇到他们手里还拎着包袱行李袋的时候，他又心生希望来。 这是刚到？ 包袱都没有放下，肯定是刚到。 既然是刚到，那就还没有签合同，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太好了，紧赶慢赶的，终于赶上了！ 于是，黄乡长隔老远就冲着陈大柳喊道：“老陈，你等等，我有急事和你说。” “哦，乡长，你来了啊。” 陈大柳笑着给双方介绍起来。 宋大成建黄乡长疾步走来，连忙伸出手，热情道：“伱好，你好，黄同志，很高兴见到你。” 对方热情的伸手，就算黄乡长知道这是云川县城来的人，是来挖大山乡的金娃娃的，也只能伸出手和对方握手。 “呃，你好，你们好。” “欢迎你们来大山乡。”话落，黄乡长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欢迎什么啊，要是平时，他一定热烈欢迎，但这次云川县城的人可是来找白记招商的，而且已经谈的是差不多的。 心里后悔，但黄乡长也不是小孩子了，神色自然不会透露出来，只是他松开宋大成的手后就忙不迭的给陈大柳打眼色。 打了三四个后，就在黄乡长忍不住要一把把陈大柳扯一边去的时候，陈大柳恍然：“乡长，你是要去大队医院看病的？” 他话落下，在黄乡长额角抽搐几下的时候，继续说道：“眼科得看王医生，他是我们姑奶奶花高工资招来的，还特地送去海外学习了一年呢。” “眼睛可不是小问题，不能忽视。” 陈大柳说着，语重心长的劝道：“晚上要么不要工作太晚，要么不要心疼那点电费，把眼睛熬伤了，得不偿失。” 黄乡长：“……”他想挠陈大柳一顿怎么办？！ 什么眼睛有毛病，自己看他才是眼睛有毛病。 都说陈大柳跟在白曦身边，最的机灵了，怎么也不见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呢，一点白曦聪明机灵劲都没学到。 宋大成一听，立马关心的说：“是啊，黄同志，眼睛问题可大可小，我们想要更好的更有效率的工作，就不能不注意身体……” “乡长，你快去，要不然，晚些王医生下班了，你到时候再把人从家里找来也麻烦不是。” 说完，陈大柳又对着宋大成一行人道：“来，宋主任，你们这边跟我来，我们牛罗山大队的招待所啊，虽然名字不怎么样，可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我们……” 他刚往前走两步，就被黄乡长一把揪住。 “乡长，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病！”黄乡长又气又急。 “不要炜疾忌医！”陈大柳无语又不解：“乡长，你就不要固执了，有没有病不是你说了算的，是医生说了算，你去看看，真的，别想太多。” 一旁，陈干事看不下去了，也连忙开口：“陈大柳同志，我们乡长真的没生病，他是找你有事。” 黄乡长：“对，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找你有事谈。” 找我有事？ 陈大柳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很快就说道：“这样啊，好。” “乡长，你看，送主任他们风尘仆仆的，一路赶路过来，我正准备带他们去招待所休息呢，你能不能等我一会？” 等一会？ 黄乡长刚要摇头，但转念一想，宋大成一行人刚到，的确也不合适把人抛一边，那他就和陈大柳一块把人送到招待所。 到时候没有其他人在，他也好和陈大柳说这个事情。 黄乡长当即开口：“那行，我和你一块送宋主任他们去招待所。” “行，那就一起！” 路上，正好遇到有工人上下班，宋大成便提出能不能去白记的三个厂子看一看。 （晚安，晚安~~么么哒） 第1617章 不是仙来也有灵 白记别说在国内，就是在海外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 想到白记的新厂建在云川县城，宋大成一行人便忍不住激动的心情。 眼下都在这里了，他们自然想要参观一下，也好畅想一下云川县未来的发展，回去也好和同事们转述一下。 不等陈大柳开口呢，黄乡长就在心里嘀咕，想什么呢，不可能好。 这可是白记，没提前打申请，没有安排，哪里能去参观呢，白记不少技术可是核心的科技，不能示人的。 就他这个乡长，每次想进厂里，也是勉勉强强只能到办公室的范围。 “参观的话，还是下回，这次也没准备。”陈大柳笑盈盈的拒绝。 黄乡长也微笑着，心里一阵得意，看，我多了解。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陈大柳：“你们风尘仆仆的过来，刚签约完，还是先去招待所整顿休息一下。” “我们白记的厂子，不管是哪里，管理都是一样的严格，所以你们只管放心，云川分厂的发展只会好，不会差的。” “等一下？”只见黄乡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他一脸的天快要塌下来的表情。 “你刚才说，说刚签约完？”一定是他听错了？！ 黄乡长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狰狞，但绝对算不上好看，确切来说就和脚踩了狗屎又一屁股摔坐在新鲜的牛粪上一样。 “是啊。”陈大柳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他看了看宋大成一行人，又看了看黄乡长，有些奇怪的说道：“我们查过工作证和证明介绍信，这几个是云川县的拆迁办工作小组的同志没错啊。” 宋大成一行人一听，连忙点头：“没错，我们的确是云川县拆迁办工作小组的同志，不会有假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证……” 说着，宋大成就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工作证来。 黄乡长一口气堵在心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看着陈大柳不解的目光，看着云川县来的人认真的表情，他摇摇手，此时说不出话来。 只有陈干事几人知道，黄乡长如此错愕是因为什么。 其实他们也想哭，和乡里的乡亲做不通工作，被外来的人偷了家，这感觉，真是又气又憋屈。 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黄乡长似乎才缓过来，但还是不死心的再次问道：“真签约了？！” “真的啊。”陈大柳笑呵呵道：“这不是刚签完嘛。” “说起来，宋主任他们对工作的热情和认真的态度实在让我敬佩，他们一来啊，招待所也不去，立马就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宋大成一行人笑盈盈的，客气又羞涩且开心的谦虚着。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一样的。” “工作嘛，必须要认真热情的对待。” “这是我们的职责。” 陈大柳和宋大成一行人相互吹捧佩服着，这一幕看的黄乡长那叫一个心塞。 “我觉得，我还是去看一下医生。”黄乡长开口。 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还能怎么样。 白记既然签约，就一定会履行合同的，要不然白记的信誉和口碑都会受到影响。 陈大柳连忙转身，关心的说：“哦，那你去啊，就说了不舒服就不要硬撑着，眼睛的问题可不是小毛病。” 黄乡长没好气的对陈大柳翻了个白眼，低声含糊的骂道：“你眼睛才有毛病。” 因为声音不大，所以陈大柳并没有听清：“什么？乡长你嘟囔什么呢？” “没什么，我说，我是心口不舒服，我看医生去了。”说完，黄乡长对宋大成等人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 他怕再不离开，自己就要憋不住啦。 大山乡社的几个办事员看了看黄乡长的背影，又齐齐看向陈干事。 陈干事便对着陈大柳讪笑了一下：“我，我去看看乡长。” “去，去，告诉乡长，一大把年纪了，得悠着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个插曲很快就被陈大柳抛到脑后，陈大柳把宋大成一行人送到招待所安顿下来，这才回村。 回村的路上，又村民忍不住开口：“村长，刚才乡长过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来着。” “嗯。”陈大柳这会没了刚才气死黄乡长的憨厚直愣，说道：“乡长过来，大约是听说了云川县城来我们白记招商的事情。” “那，村长你……”一个村民开口，说到一半又恍然：“难怪呢。” 怪不得村长好像看不出黄乡长的意思一样。 陈大柳嘴角扬起，脸上划过一抹嘚瑟，很快又撇撇嘴说道：“乡长他们这几天跑上跑下的，但我们都知道没什么成效。” 就在乡里，陈大柳哪里会不知道消息。 想起那几个村子还加盖了房屋面积，别说陈大柳了，就是村民们都愤愤然。 “他们这是把我们牛罗村当傻子呢。” “哼！他们啊，这是当我们牛罗村是好欺负的。” “要我说啊，我们今年开始就不收这几个村子的农副产品了，让他们自己卖给统购部去。” “就是，我们就是太好说话了，才会让他们觉得白记好欺负。” “对，村长，我们得让他们知道厉害。” “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 “升斗米恩仇。”一个村民刚愤愤的说完，就被陈大柳转身拍了一记。 “我们村的文化扫盲是漏下你了吗？你拽个文来用都能说错，是升米恩斗米仇。”陈大柳骂道：“文化课程学的比我老头子还差劲。” 挨了一记的村民也不生气，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村长，那您天天跟在姑奶奶跟前，悟性肯定比我们好啊，有道是菩萨跟前的童子，不是仙来也有灵嘛。” 陈大柳一听，十分认同的点点头：“也是。不过姑奶奶是我们大家的，你们又不是没见着姑奶奶，少给自己马虎找借口啊。” “亏得这会就咱们自己村的人在，要不然别人听到可不是要笑话我们牛罗村的人没文化吗？我们姑奶奶文化水平那么高，能耐那么大，你们可别给姑奶奶丢人了。” “村长放心，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长进。” “对，村长，我们不会给姑奶奶丢脸的。” 第1618章 给的太多啦 再次说起黄乡长来的打算，陈大柳心里和明镜一样。 “反正，大家伙心里知道就行，别在乡长跟前说漏了，他啊，这会怕是气的够呛了,估计县里肯定要骂他一顿的。” 村民们纷纷应声，也有人嘟囔道：“那这也不能怪咱们，白记要发展，但乡里的人见不得白记好，那我们只能另寻他路。” 其他人点头，是啊，总不能让白记被卡着不发展。 陈大柳更是在心里嘀咕，虽然大山乡是家乡没错,可家乡的人也得给机会不是,况且，算下来云川县给的太多啦。 黄乡长是真去了大队医院，他气呼呼的，而给他看病的医生一阵看完后，说道：“乡长，你身体没什么毛病，就是有些着急上火，最近秋老虎还是厉害的，你多喝点凉茶下下火。” 跟着进来的陈干事忙问道：“需要开点药吃吗？” 医生：“不需要，是药三分毒,多喝点凉茶下下火就行。” 挂号看完医生，前后不到十分钟。 黄乡长站在医院门口外面一棵树下，叉腰生气的低声吼道：“我能不上火吗？我都急成什么了，你们也不是没瞧见,忙了几天，脚不沾地的,工作还进行成这样,我怎么会不上火……” 陈干事点点头,劝慰道：“乡长，我们大家伙都知道，这事情怪不得你，乡民们……” 这几天跟着跑上跑下，嘴巴都说干了，一点用都没有，别说黄乡长，他们几个人谁不气啊。 “别说这个没用的。”黄乡长打断了陈干事的话，道：“过程怎么样不重要，结果才是最终体现。我是乡长，这就是我工作不到位，说再多也没用。” 一看黄乡长越说越上火，有办事员连忙开口：“乡长，您别着急，刚才医生说啦，让您别太着急上火……” “我怎么能不上火，这样的情况,事情都这样了,我能不上火吗？我……不行,我找白曦去，我看看她怎么说的。”说到这里，黄乡长转身就急匆匆的走。 “呃……乡……”陈干事张嘴伸手想劝，可看着疾步离开的黄乡长，还是咽下了话。 眼下乡长着急上火，不让他去找白顾问也不行，虽然他们都知道，既然签了合同，这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而且说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白顾问要是不同意，谁也不敢做白记的主，还是这样事情的主，除了白顾问，牛罗村谁都没这个魄力。 此时，刚住进招待所的宋大成等人，放下包袱和行李后，很快就到了宋大成的房间集合。 “宋主任，您觉得刚才大山乡的黄乡长，他是不是……” 宋大成点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估计这黄乡长是来阻止白记和我们签约的。” 都是人精，刚才的情况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换了他们，宋大成肯定也不愿意白记到别的市县去建新厂啊。 这也是宋大成一行人来为什么一到牛罗村，第一时间就开始进入工作，而且还是直接就到牛罗村，而不是先去大山乡的乡社，再由乡社的人带来牛罗村。 要不是白记要对合同，要看材料确定一些文件，估计还能更快呢。 “幸亏我们快了一步。” 宋大成点点头：“是啊，我们也算是不负县里的嘱托了。” “虽然不知道白记为什么不在自己乡里建厂子，但我隐约好像听说了是大山乡这边的一些村子不配合工作，这才惹恼了白记。” 拆迁办的紧急成立的，一成立就展开工作，云川县城离牛罗村也远，能得到的消息也有限，宋大成能了解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其他人一听，纷纷开口。 “如果是这样，那咱们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要不是大山乡闹出这一出，也轮不到我们。” “是啊，如果不是我们快了一步，说不定合同都不一定能签上。”看刚才黄乡长急头白脸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宋大成：“我之所以赶的那么急，就是怕会夜长梦多。奇怪，照理来说，我们县里把这个事情瞒的死死的，不应该出问题才是。” 有组员猜测：“估计是市里，各地都穷，大家日子都不容易，谁都想发展当地的经济，有好机遇自然是会抢破头的。” 其他人很是认同，再说了，现在他们已经和白记签好合同了，以白记的信誉，这事情板上钉钉，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事情，大家也没说太多。 很快，大家就开始惊叹起招待所的规格来着。 有人坐在沙发上，微微的颠了颠，惊呼：“不要怪我没见过世面，我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高又大的招待所，屋里还配沙发，这在市里百货大楼一张得卖一百多？” “对，还有这个床，大实木的。” “大家看看这床单，多厚实啊，比莪身上穿的衣裳还要好。”毕竟代表了云川县城，为了体面，他们还特地在进牛罗村之前换上了干净较好的衣服。 “你们看屋里的暖水壶，一个屋子就有两个，还是铁皮的，还有这茶具，是jdz那边的？” “这地砖，滑溜溜的，我瞅着都能照出我的脸来。” “不怕大家伙笑话，我刚才啊，我进招待所大门的时候我眼睛都不会转了，下巴差点就掉下来。” “哈哈哈，别说你，我也是呢。” “对对对，我那会就在心里想，我的妈呀，这是招待所？这比咱们市里机关办公楼都要好呢。” “我前两年去过省城，省城的宾馆都比不过。” “牛罗村就是一个村子呢，有自己的招待所不说，还这么气派。” 大家说着，想到白记的新厂建在自己县里，过个年的，云川县也有望能有这样的规格。 哪怕是一半，也是很好的。 想到以后自己县里也会和福川县一样，有宽大的柏油马路，有敞亮干净的道路，有大商场，有来来往往的车，大家心里就和吃了蜜一样甜。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牛罗村，也是第一次住这样好的招待所，兴奋的劲头可想而知。 看着这样的招待所，再想着牛罗村的村道都是又宽又整洁，那花啊草啊，树啊，又好看又新鲜。 第1619章 一下子就高大上了 “我想问个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问。”说话的人一脸的犹豫，他来了这里后，一路震惊着，总觉得自己不谨慎一些，说出来的话会闹笑话。 宋大成：“问。就咱们组自己人,没什么不能问的。” 于是，开口的组员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着胆子问起来。 “你们说，为什么牛罗村要在路上种那些花花草草的？看着着实浪费。” “是，我也纳闷，好看是好看,但乡下又不是城里,城里还不许种地种庄稼，在乡下有这功夫和空地，种上菜或者庄稼粮食不是好么。” 宋大成没想到是这么个问题，他思索了一下：“这个嘛……大概是有什么说法。” 虽然，宋大成也觉得，估计也就是图好看。 这个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问题，于是第二天，陈大柳招待他们吃饭，云川县的人就问起来。 陈大柳笑：“哦，这个啊，一来是为了美化环境。” “我们姑奶奶说，环境好，人的心情就好，工作也会更加有干劲。这人啊，就得是住的精精神神的，人也精精神神的，才能发挥更更多的工作热情。” 云川县的人闻言，有些人一下子就愣住，居然只是为了好看？ 虽然理由似乎也没什么错处,毕竟看牛罗村这样的环境，再去看别地方的，是会想要努力，不努力日子过的不好那不是和别处一样了么。 但是，这个原因还是让人觉得似乎有些不够，只是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陈大柳似乎没看到他们的表情一样，笑盈盈的继续说道。 “这其二嘛，绿化带其实是有降噪的功效，毕竟我们这里一下子建了三个厂子，生产机器的声音可不小，这人要是长期听这样的声音，心情会有影响。” “工作环境这样那没办法，但下了班回到家，肯定不能再听机器嗡嗡嗡的声音了不是，这些花啊树啊，既能观赏，还能降低噪音，何乐不为呢。” 陈大柳：“我们白记是以人为本的理念,自然是要想职工们的所需，急职工们所想的，创造好的工作环境,创造好的居住环境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个理由一下就高大上了，宋大成一行人纷纷点头，一副受教的神情。 “对了，也不知道白顾问今天有没有时间。” 既然都招商了，那么他们想见一见能做主的人也是应该的，机会难得啊，得混脸熟，多刷一刷存在感不是，说不定能多争取一下好的投资项目呢。 陈大柳微微一笑，客气道：“这还真不行，我们姑奶奶手里的事情还没有忙完，我们姑奶奶啊，做事就是这样，一旦手头的事情不暂时告一个段落，她觉都睡不好……” 此时，被陈大柳说在忙活的白曦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昨天黄乡长找来，缠着白曦说了好一会。 黄乡长倒也不说让白记反悔和云川县的合作，他又不傻，白记要是反悔，云川县也不会乐意啊，到时候闹起来，白记挨批评都是轻的。 他磨的是以后再开设分厂，让白曦一定要首选大山乡，至少得是在本县。 白曦：“我倒是想啊，可要是遇上和这次的情况，那怎么办？” 黄乡长：“呃……” 他懵了一下，然后双眼一瞪，深吸一口气，发狠道：“不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到时候一定会，一定会……” 不等他说完保证的狠话呢，白曦就淡淡道：“到时候再看，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俗话说的好，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黄乡长嘴角抽了两下，他怎么觉得白曦这话有点隐喻此次的事情呢。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白记原本的计划的确是在乡里征用土地建厂来着。 其实白曦知道，经过白记着一次的不妥协，怕是等乡里的几个村子知道这情况后，肯定会软下来的。 但这些村民软下来，不代表白曦就会不记仇啊。 “你……”黄乡长多少还是了解白曦的，临走前，他犹犹豫豫的开口：“你不会和乡亲们计较的？” 白曦闻言，眼睛弯起：“你猜啊。” “呃……”黄乡长无奈了，这个他要怎么猜啊。 白曦可不管他纠结，抓起本子丢出一句要研究新电影的剧本，就不搭理他了。 黄乡长也在小黑虎视眈眈的眼神当中，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陈干事几人是在树屋下等的，见自己乡长一脸便秘的表情出来，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问，但黄乡长路上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这些个村民，一个个的，就知道抓着白记欺负，真当白记是没牙的纸老虎呢，这下好了……” “白曦那人又骄傲又护短，牛罗村上下又岂是会任由人欺负的？” “这次乡亲们这样明晃晃的算计白记，牛罗村的人没出手收拾这些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啊，我算是拉下脸来给乡亲们求情了，反正我也……”黄乡长摇摇头，轻叹道：“反正我也没什么脸皮。” 陈干事连忙安慰：“乡长，您也是为了乡亲们，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乡亲们也都记在心里。” 乡长啊，一心为了大山乡，的确时不时就到牛罗村耍赖，可谁让整个大山乡也就牛罗村有白顾问那么聪明厉害的人法子多呢。 黄乡长哼哼：“我啊，我可不指望他们记心里，多配合我的工作，少给我的工作设置障碍和难处就行。” 回到乡社，黄乡长就给县里去了电话，高县长虽然知道可能不会有什么改变，但当听到黄乡长说白记已经和云川县的人签好合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望。 “云川县的人也真是人精，这一路都没透露什么风声，一来就直奔牛罗村，连包袱都不放……” 高县长没好气道：“换了你，你也会这样的。” 这种难得的机会，和天上掉大肉馅饼差不多，谁遇到不和恶狗扑食一样，虽然形容的难听了一些，但事实就是如此。 黄乡长：“呃……”他当然能理解，可理智上能理解云川县的操作，心里还是愤愤然的。 （还有呐。） 第1620章 炫耀狂魔 宋大成一行人听到陈大柳这么说，也不奇怪，毕竟再厉害再有天赋的人，也不是睡觉就睡出好学问来的，必须要努力勤奋的学习文化知识，才能不断的取得好的成就…… “白顾问真是辛苦了。”宋大成感慨的说道。 她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同志,耐得住寂寞，一心用在学习上，用在带领家乡的村民致富上，这种品质和努力着实让人无比钦佩。 陈大柳最是乐意听人夸白曦了，或者说，牛罗村的人最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姑奶奶了。 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要是当着牛罗村的人的面夸白曦,牛罗村的人能高兴的扬起的嘴角半天都收不回来。 要是在集市上遇上牛罗村的人摆摊子卖东西，夸了白曦还能被抹个零头。 别看一毛两毛的可能不多，但就是夸夸白曦的事情，谁会不乐意呢，当然，必须得是真心实意的，夸的有感情才行。 陈大柳：“虽然我们姑奶奶忙的脱不开身，不过她说了，让我一定要好好领着大家伙瞧一瞧我们这的情况，现在还早，一会我们吃过早饭就去大商场逛一逛。” “好啊，那就麻烦陈助理了。”宋大成热情道谢。 也有组员提了想看看商贸街，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应下：“可以，一会就顺路过去转转。” 看嘛，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商贸街不少商家已经完成进驻，最近逛的人也不少，有些是白记的工人和家属，也有一些特地赶过来的人。 商贸街的东西未必就比百货大楼的便宜多少，但这里品种齐全，不少海外的品牌都能在这里买到。 最重要的是,百货大楼里售卖的品牌和商品有限，而且动不动就断货，但牛罗村这边的商贸街可不一样，华国上下就这里货源充足且样式颜色齐全。 只要不是离的太远的地方，哪怕是出差火车或者转车路过福川县的，都会想来牛罗村这边逛一逛商贸街，要是时间更充裕的，到大电影院看一次大电影也是不错的体验。 没办法，这个时候的娱乐项目少的可怜，人们反而感觉时间不太重要，双腿能到的地方，都愿意跋山涉水的去。 很多人可能大半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出去，要是遇上有出差的机会，那肯定会愿意逛个大商场，看个电影，见见世面，长长见识的。 而白记的工人不少是从各地应招而来的，在家乡也有亲友和同事,要是遇上亲友同事托他们帮忙买东西，都会愿意去帮忙跑腿…… 陈大柳带着宋大成一行人逛了大商场，又去逛商贸街，他笑盈盈的，偶尔会停下来重点的介绍一下，哪里有什么有趣的小故事，都会风趣幽默的说上一点。 对于宋大成一行人如同进城看热闹的庄稼汉一样的时不时的惊叹的神情，陈大柳见怪不怪，也没有半点看不起的神情，只是在心里骄傲的自豪着。 云川县城是穷，但好歹也是个县城，宋大成一行人又是正经有工作的城里人，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露出没进过城的人的表情来。 可他们此刻就和刚进城的乡下人一样，看什么都两眼发着光，到每一处，都为牛罗村的发展和经济惊叹不已。 真不是他们见识少，而是白曦把牛罗村建设的格局一下子拔高了四五十年，别说这个时候到处都是灰旧的城市样貌的城里人了，就算是四五十年后的人来看，也会吃惊的。 陈大柳就和那些炫耀自家考了第一的孩子的家长一样，炫耀着白曦。 当然，别人是炫耀孩子，陈大柳是炫耀姑奶奶。 他几乎每一句话的开口，都是用‘我们姑奶奶’来开始的。 “我们姑奶奶啊……” “这些可都是我们姑奶奶想的法子。” “好看？我们姑奶奶设计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亮眼，是不是觉得很高大上？我们姑奶奶想的呢。” 高大上这个词语陈大柳是从白曦嘴里学到的，也一点都不客气的传播出去，三个字直接体现了不少的意思，只听过一会的人理解后，便自然捡来用上。 宋大成一行人看的那叫一个激动开心，纷纷点头，时不时的惊呼出声，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白顾问真厉害呢。” “白顾问她实在太让我们佩服了。” “哇~这也太先进了。”一个村子建的商场那么大就算了，居然还有手扶电梯，这就罢了，居然还有直梯。 他们之前也就是听说过电动直梯，和一个大箱子一样直上直下，但还真没见过，更别说坐过了。 陈大柳很大方的带着一行人去体验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里写着自豪：“我们姑奶奶说了，既然要建就往最先进的商场来建，这不仅是方便了大家出行，也是让大家伙更能直观的体验科技的力量……” 他在心里哼哼，当然先进啦，安装电动直梯的时候，我们姑奶奶还做了几处技术改进呢，不过这玩意生产是海外的，所以姑奶奶改进的技术是丢给国营厂的，也不知道国营厂吃透了没有。 “我们姑奶奶说啦，新社会，科技是第一生产力量，社会发展的意义就是在于不断的进步，科技就是发展进步的基础。” “海外的那些洋人国家也有农民，他们的农民就是采用科技机械设施进行耕种庄稼的，科技种田，科技生产，才能带来事半功倍的收获……” 那时候，白曦随口说起这个，牛罗村的人先是一阵惊讶，外国的人也有农民？ 当然，村民们惊讶后，很快就接受了，理所当然的没有一丝的怀疑，姑奶奶说有，那肯定就是有。 倒是其他村的一些村民，甚至是一些城里的居民是不相信的，大家都觉得，怎么可能呢，国外那么有钱，他们穿金戴银的，穿的衣服补丁都没有，肯定不当农民啊。 陈大柳还记得，当时姑奶奶正在大礼堂讲课呢，似乎看不少人不相信，便微笑丢出一句话来：“要是他们没有农民种地牧农，他们吃什么？喝西北风还是张嘴等着天上掉馅饼？” （我晚上八点吃饭，一到十二点，保准饿肚子，比闹钟都要准时，愁死我了。） 第1621章 夹带私货 不等那些听到的人思索过来，姑奶奶又说道：“即便是世界上国土最小的国家，耕地面积少的国家，也在努力想办法自己种植农作物。” “这粮食的口袋要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别人一旦把口袋子扎紧了，你就等着饿死。” 白曦：“生老病死,吃喝拉撒睡，只要是人，就离不开这些基本生存状态，没有例外。” 大家起初不信，但听到这里，仔细一想，是啊，要是洋人没人种地，那他们吃什么？ 而且,不种地，要是别人不卖你粮食，你吃啥？ 当初鬼子来打我们，不就是想抢我们的土地抢我们的粮食抢我们的资源么。 也许很多人可能不明白资源的意思，但鬼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年纪大的经历过，年纪小的也听说过，所以理解起来也并不难。 这个事情后没多久，华国的农耕机出口销售额屡屡创新高，不少人才从报纸上的这个消息联想到了姑奶奶那天说的话。 要是外国人都不种地，也不会买农耕机啊。 “不愧是白顾问，有学问有能力有魄力！”宋大成佩服不已，以最直观的刺激让人们明白知识的力量，明白科技的重要性和便捷性，这一点就很好。 听着宋大成一行人时不时的夸赞，陈大柳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我们姑奶奶当然厉害了，我们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 诶，羡慕？！ 我们有姑奶奶,你们没有，你们只能羡慕，只能羡慕……亏得陈大柳这种不要脸的嘚瑟是在心里进行的，要不然一定把人噎的想打人。 宋大成一行人是看的眼花缭乱的，激动的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即便云川县不会拥有牛罗村这般的发展和变化，但能有一半，哪怕是三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甚至是六分之一他们都满足了。 商贸街的铺子从外墙到头顶挂的招牌都是统一的颜色，墙壁是白色的，柱子是灰色的，顶沿是漂亮的蓝色的，连窗户的颜色也是蓝色的。 这一条街的屋顶不是华国惯用的屋顶，也不是现代化的平顶，而是三角形，如同帆船的造型。 云川县拆迁办工作小组的人里,也有对建筑上有些许研究的人,一来到这里后，双眼瞪直：“这，这是……” 他激动又开心，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旁，陈大柳好心的介绍：“这条商贸街，建筑风格是古西欧偏巴洛克风格的。” “对对对。”这位同志连忙点头，一脸的惊喜：“没想到，白顾问也喜欢巴洛克风格的建筑。” “那没有。”陈大柳摇摇头。 “我们姑奶奶喜欢的还是华国中式的建筑，至于商贸街会用这个风格，纯粹就是因为建起来容易省时间而已。” “呃，啊？” 陈大柳好心的解释：“中式建筑，要真是古香古色的还原，需要用上不少的大木料，我们这里虽然背靠牛罗山，可伐木也需要不少人力和物力，麻烦不说，也破坏环境。” “但是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就轻省多了，砖块加钢筋水泥浇灌，形状出来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不这么建，怎么用上技术漆呢。 这话，陈大柳是在心里嘀咕的。 这些漆可和那些常用的红漆绿漆不同，是乳胶漆，刷了没什么刺鼻的味道，而且防水效果极好，颜色稳定且多种多样。 不仅商贸街这里用上了这种高科技油漆，白记文化娱乐电影城用的也是这种漆。 到目前，这类的油漆只在牛罗村使用，等厂子建好了，就可以投入生产了，正好这次云川县批了那么大一块地，除了精工厂还能建个油漆厂。 只要眼睛没问题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商贸街这里的外墙不是上的腻子，也不是白灰，而是刷了一层特别的东西。 摸上去并不会粘一手的白灰，而是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墙上包了一层膜一样，颜色之间的过渡又那么的温和自然，实在是让人惊讶。 陈大柳随意笑了笑：“哦，这些啊，就是油漆，刷上油漆了，也就不会摸的一手的白灰了，而且这类油漆还能水洗，不小心蹭长了，用毛巾打湿擦两下就能把大部分的污迹擦掉了。” 正好这个时候，云川县一个工作人员的手不知道路上碰了什么，摸到墙上正好留下两道灰痕来，他一脸的尴尬。 而陈大柳却是见怪不怪，直径走进店里，问店里的人要了块干净抹布，端着一勺水出来，沾着抹布当着宋大成一行人的面两下就把刚留下的污渍擦掉了。 把东西还给店家，陈大柳继续待着他们往前走。 “陈助理，那个油漆也太厉害了，你能和我们讲一讲吗？” 见识到了这些，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还在讨论着这个油漆。 陈大柳佯装不在意的笑笑：“还好，这玩意就是我们姑奶奶画设计图的时候随意捣鼓出来的，虽然是我们姑奶奶随手捣鼓出来的，可也获得了好几项专利技术。” 他在心里嘀咕，能不厉害吗，当初那些外国人就和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咋咋呼呼，怕我们不卖他们，直接付了一半定金，代理商交钱拿代理那叫一个爽快，生怕晚了自己就没错过了。 张秋田那会知道后还感慨呢，果然是技术的天下，有技术就有资本。 “本来呢，我们姑奶奶觉得这东西，我们牛罗村自己用用就行了，奈何我们村里有几个后生就喜欢这油漆，非要拿出去装修海外的办事处，这不，好东西谁会不喜欢。” “没办法，那些人整天到办事处去求购，为了打发他们，也为了不影响办事处的正常工作，压力只能给到家乡的我们了。” 陈大柳说着，面露无奈的摇摇头：“虽然还没有投入生产，但已经和海外签订了合约了，等生产出来直接就销售到海外去。” 要不是姑奶奶时不时的想出能挣钱的法子，哪里有那么多钱建那么大一个影视城哦，而且目前这才盖到哪。 “所以我们姑奶奶不见你们就是太忙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姑奶奶忙的都瘦了一大圈了。” 第1622章 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要是张秋田在，一定能听出陈大柳这会是摆明了在炫耀，但宋大成一行人刚和他打交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会表现出来，只会露出佩服、羡慕的表情。 而且，要是张秋田在,一定会警惕的，陈大柳啰嗦归啰嗦，但鬼精的很，不该透露的事情，就算是把他灌醉了也不会说漏嘴一个字的，不要问张秋田是怎么知道的。 就陈大柳那一脸的老实憨厚极具欺骗性，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他坑了。 但宋大成一行人并不知道啊，他们这一路过来，惊讶于牛罗村的发展,对陈大柳的印象也是他人比较啰嗦而已。 “我们啊，不知道多担心。”陈大柳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心，脸上写着无奈和心疼。 “我们姑奶奶啊，别看年纪不大，但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过来，就没见过能有我们姑奶奶一半能耐的人。” “说了怕你们觉得我们牛罗村嘚瑟，可我们牛罗村以前……啧啧啧。”陈大柳摇摇头：“那叫一个穷啊，穷的全村上下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只差没饿死人。” “我们姑奶奶那会才几岁，就那么高的个头。”他一边比划，一边眼睛泛着红：“我们姑奶奶为了大家伙能有一口吃的，她……” “也是我们这些个后辈光上年纪没什么出息，才会让我们姑奶奶那么劳心操力的……” 此刻，刚睡醒的白曦正喝着鱼翅，旁边还有一个特等极品鲍。 她吃了几口，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对一旁吃了一块变异蟒蛇肉的小黑道：“小黑,你说，我最近是不是长胖了啊？” 小黑想都不想：“吼吼~~”没，主子一点也不胖。 它可还记得，上次无意中说了主子似乎胖了一点，然后主子就让它在村里来回跑十圈的事情。 明明是主子胖了，为什么是它跑呢？ 害得村里的人都跑出家门好奇的瞧，甚至有些村民还以为它误吃了老鼠药了呢。 所以，小黑现在学聪明了，不胖，哪怕主子胖成一个圆球了，也不能说胖，必须是瘦的！ 正在整理厨房的陈招娣也把脑袋从厨房里探出来：“姑奶奶，您最近可瘦了一圈呢，一点都不胖。” “而且姑奶奶，过几天您就要进剧组拍电影啦。都说搞艺术创作最是伤神了，您得多吃一些补补身子。” 陈招娣也很无奈，大家伙都觉得姑奶奶瘦了些,不如以前圆润的时候来的让大家放心,可姑奶奶大约是有姑娘家自己的审美了,不怎么愿意往身上长肉了。 白曦听罢笑了笑,满意的拿起碗来，继续吃起来。 见状，陈招娣这才放心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继续忙活。 宋大成不愧是老同志，虽然陈大柳啰啰嗦嗦的唠叨着，但他丝毫没有不耐烦，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应声，而且他很快就抓到了重点，还没有投入生产？ 为什么不投入生产？ 是厂子还没有办起来吗？ 但他没有着急的开口，而是先是连忙问了白曦的身体情况，请陈大柳代替转达了问候和关心，然后才徐徐问道：“我能冒昧的问一句，这油漆厂子是预备建在我们云川县吗？” 大约是宋大成礼数周到，而且很有耐心倾听，陈大柳只是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但不并没有露出反感或者不喜的表情。 宋大成便又继续道：“陈助理，我也不是要打听机密技术问题，就是想着，我们双方既然签了合同，自然要相互帮助，共同进步，携手并进，要一加一大于二。” “要是白记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我们云川县虽然穷，但我们县的人朴实勤劳且能干，还乐于学习，会感恩……” 陈大柳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开口：“这个嘛，目前还没有定下来，但你也知道，这个项目的生产是破在眉头的，时间就是金钱。” “我们姑奶奶说了，你们那道路交通不便利这是事实，我们既然在你们那设立厂子肯定就要修路的，但是这样一来，就会耽误时间，所以可能不会设立两个厂子在云川县。” 宋大成听到这里，心跳猛的飞快的蹦跶，他咽了咽唾沫，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拆迁办的几个组员，见大家也是一脸的惊喜，立马知道自己不是听错了。 但宋大成还是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深吸一口气，稍微冷静下来一下，才开口问：“陈助理，你们的担忧我们也能明白，时间就是金钱嘛，加大生产搞建设，大家伙都知道时间很宝贵。” 咽了咽唾沫，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想说的话再脑海里过了几遍，斟酌了一下话语的内容，确定不会出错，才继续说道：“如果说，我们县能缩短修建马路的时间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在我们那设立两个厂子了？” 妈呀，谁能想到，逛个商贸街还能逛出个这么个好消息来。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宋大成都想表扬提出逛商贸街的组员了，虽然他没开口表扬，但匆匆瞥像那个同志的带着赞许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嘛……理论上的话…也许…唔，莪是不敢打包票的，我得问问我们姑奶奶才行。” 陈大柳说的不确定，但恰恰他这么不确定却让宋大成一行人心里一阵开心。 如果不行，那大可直接拒绝，陈大柳既然说了要问白顾问，那就是有一定的操作空间的。 而这操作的空间的话，他们也知道，就是县里需要把批给白记的那一块的交通马路情况尽快的帮助修出来。 修！ 必须修！ 当初开荒也好，修水渠也好，大家不是领了任务就吭哧吭哧就干吗。 想要富，先修路嘛！ 没钱就和市里借，反正已经欠那么多了，再欠一些也不怕。 市里要是没有，就缠着市里和省城借。 要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消息就罢了，既然知道，就不可能放过。 两个厂子啊，以白记的能耐，生产的商品还走的是出口，云川县不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隔三差五的吃细粮吃包子是绰绰有余了。 （打~~劫！把票票都交出来，然后评论也要……） 第1623章 奇怪的暗语 这个时候，宋大成似乎更加理解黄乡长昨天着急忙慌的了，要是黄乡长知道不是一个工厂而是两个，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过他只是稍微理解一下，很快心里就被激动和兴奋填满。 见宋大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陈大柳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他抓了抓脑袋：“宋主任，你有话就说，你这么盯着我，怪瘆得慌的。” 宋大成等的就是陈大柳这话，连忙打蛇随棍上，开口：“都说一事不烦二主，批给白记建厂的地，我们那边的村民们已经完成了搬迁腾地,今天白记就可以安排建筑工人进场展开项目建设。” “我们也是喜欢讲究效率的，白记只管建厂，修路这样的事情，我们来。” “你们来？”陈大柳似乎没想到宋大成会说这样的话，他面露惊讶，然后又摇摇头：“可能不大行。” 不等着急的宋大成开口，陈大柳就说道：“你们不知道，我们修路是有我们自己的一套标准的，毕竟要走大卡车，对道路的坚硬、耐磨程度是有要求的。” “这点陈助理你们放心，马路的标准绝对按照你们的标准来。”宋大成：“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夸呢，这里的马路又宽有平整，车跑的又快又稳，半点都不觉得颠簸……” 陈大柳似乎和年轻的没什么经验的小伙子一样，被夸的就飘飘然起来：“那是，不是我要夸，我们这里的马路的标准那可是很高的，毕竟是常年走大卡车的,道路不好，影响运输，那就是影响整体的效益……” 宋大成心里很着急，但他并不会着急的打断陈大柳的侃侃而谈，而是面带笑容，不仅是他这样，其他人也是脸含笑容的倾听着。 等陈大柳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宋大成次适时的插了话：“所以，陈助理，你们只管修建厂房，一心思都用在项目建设上面，至于修建马路这个事情，我们来配合。” “这样也不会耽误时间，更不会耽误事情。” 宋大成话落，组里的办事员纷纷开口打腔，大家都是你一言我一句，不会说的很多，但又句句带着劝说,缓缓又极有速度的推波助澜。 “这个……”陈大柳犹豫着：“这个嘛,但是……万一……” “陈助理,你放心,高科技的问题我们没什么经验，但修建马路这个事情，我们按照你们的标准来，只要你们到时候安排一队人来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要是达不到标准，到时候白记也只会在我们县建一个工厂，对白记来说，并没有损失什么。”宋大成补充说道：“毕竟修建马路的话，标准问题，只需要一段就知道合不合格了。” 这话说的在理，陈大柳似乎被说服的点了点头：“宋主任说的是。” “那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陈大柳：“你说。” 宋大成笑笑：“我想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和我们县里汇报一下签约的情况，我们县里估计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 “嗐，我还当是什么呢，这有什么，不就打电话吗，可以的。” 陈大柳：“正好啊，我和我们姑奶奶汇报一下你们的提议，但我可不保证能成功。” 顿了一下，陈大柳想了想，低声补充道：“但如果说不耽误时间的话，莪们姑奶奶应该不会拒绝，我们姑奶奶最是讲究效率的，她啊，常说先富带后富……” 电话接通，宋大成第一时间就汇报了一下签约已经完成的事情，然后就开口让县里借钱。 “借钱？怎么要借钱，为什么要借钱？咱们县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拆迁的赔偿已经欠了一笔钱了……县里是让你们去招商，不是让你们去散财的。” “是不是白记他们狮子大开口……” “没！”宋大成握着电话，有些心虚的看了看门口，见陈大柳只是笑盈盈的在外头和组员聊天，似乎没听到什么，才松了一口气。 “县长，我接下来说的话是很认真的，您可以和县里的各位领导开紧急会议商量一下。” 宋大成：“这次我们来白记，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 “白记愿意借我们鸡蛋，不是一个，是两个！” 什么借鸡蛋，还不是一个，两个的，县里是让你们去和白记签约，把招商建厂的问题落实下来，你和我说什么鸡蛋不鸡蛋的……等一下，不是一个，是两个，所以…… 云川县的县长姓王，能在这个岗位上的就算不是人精也不会是傻子，立马就明白过来。 “你说什么？老宋啊，这个玩笑可开不得，白记真借我们两个鸡蛋？你确定？！” 一个鸡蛋就是一个厂，之前上头只说了白记想建一个厂啊，这意思是白记有建两个厂子的打算？！ “千真万确，但是，白记着急孵小鸡卖出小鸡，可我们家里的路不大好，我们得借钱修路，让白记的小鸡能更快的运出去卖了换钱。” 门口的陈大柳嘴角飞快的抽了一下，你们这种算什么暗语啊，他真想对宋大成说，你直接说白话行不行，只要你们县那边没什么人窃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陈大柳转念一想，云川县城到底不是什么机密的单位，用不了高级别的电话通道，所以宋大成这么隐喻也不奇怪。 王县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可他知道宋大成的为人，这个老同志工作经验丰富，这种事情不会拿来开玩笑的。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的，只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宋大成知道对面的人需要时间去冷静，也需要时间去思考，他并没有出声催促。 大约半分钟过去，王县长才开口，他语气郑重且认真：“老宋同志，这个事情事关我们云川县后续的经济发展。我再问你一遍，这个事情能确定吗？” “我已经和同行的同志们一起向白记的陈助理再三恳求过了，也表达了我们有这个实力修建好马路。以白记常用的马路的标准，这也是我们的诚意。” 言下之意，只要县里能借到钱把马路修起来，白记的两个厂子就跑不了。 第1624章 看你们怎么哭 话落。 宋大成又郑重的回答道：“县长，我愿意立军令状！” 如果不是相信宋大成，云川县里也不会抽调他到拆迁办，更不会安排他带队。 王县长听到这里，眼睛激动的泛红，但却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好！” “宋大成同志,我相信你的判断！” “你放心和白记交涉，好好借鸡蛋，我这就召集大家开紧急会议打申请报告借钱。” 借！ 必须要借钱！ 王县长：“市里要是不肯借钱，我就带着县里的干部们去市里睡机关办公室门口了。” 云川县年后的发展什么样，就看这一次机会了，不抓住的人是傻子。 别觉得云川县这样是吃亏，这可是白记的工厂啊。 为了一个厂子，他们能率先把白记需要的地给空出来，那么为了第二个厂子，他们给白记修马路，这又算得了什么。 牛罗村目前就三个厂子，可牛罗村的经济怎么样？ 两个厂子，哪怕发展的再慢，也会有不错的成绩的，何况，白记的工厂可没发展不好的时候。 说句让人羡慕妒忌恨的实话，谁不知道白记从不干亏本的买卖啊。 有了王县长这打包票的话，宋大成自然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他哽咽的保证道：“县长，您放心！” 他没有说再多的话，再多的话也不能表达电话两边的人激动的心情。 挂了电话，宋大成吸了吸鼻子，整理好了情绪，这才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陈助理，我刚才已经把修路的事情和我们县里说了，县里对此表示会全力支持。” 陈大柳闻言面露震惊，他似乎有些后悔,抓了抓脑袋，烦恼的说道：“宋主任，你，你这是先斩后奏啊，我还没和我们姑奶奶汇报呢，这……” “唉，也怪我，我刚才就应该先去和我们姑奶奶说的，但我光和你们同志了解你们县的一些情况了，这……” “你啊，宋主任，你可真是一下子把我给难住了。”陈大柳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宋大成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歉道：“陈助理，是我考虑不周，我啊，我就是一时高兴，就心直口快了一把。” 这套路和先腾地一样,如此一来，他们诚意满满，白记也就不大好意思拒绝了不是。 “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我先去找我们姑奶奶赶紧汇报一下这个事情。” “是我让陈助理为难了，要不这样，我随你过去，我亲自给白顾问解释解释？”宋大成一脸的愧疚。 陈大柳摆摆手：“算了算了，谁让我和你们说漏嘴了呢，这个事情啊，本来就是我犯错了，莪得去和我们姑奶奶认错……” 张秋田要是在，一定会翻一个大白眼，呵，陈大柳，演的还有模有样的啊。 双方都是人精，只是，云川县的目的就是招商白记到当地建厂，而牛罗村就是想要轻松省事一些，双赢的局面。 “嘿嘿~~” 陈大柳还没有坐下，就开心的直乐。 白曦拿着书看着，闻声也不抬头，淡淡道：“成了？” “嗯呐！”陈大柳笑盈盈的说：“姑奶奶，云川县那边会负责修建马路，按照咱们马路的标准来。” 白曦放下书，挑眉：“云川县倒是诚意足足的。” “嗯，姑奶奶，我刚才啰嗦了一路，他们也没不耐烦的。”陈大柳说道：“带队的宋大成主任是个能干的，难怪他们县里会安排他来带队了。” “再能干也没我们小柳能干啊。” 陈大柳顿时美滋滋的，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嘿嘿，姑奶奶，我这是您教的好。”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宋大成等人虽然觉得云川县诚意满满，大体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没得到准确的答复，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我们……” 有人一开口，宋大成就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稍安勿躁，等着就是。” 现在大家伙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 宋大成不是不着急，可他面上不能表现出来。 他是拆迁办的主任，又是这次带队来白记招商的负责人，必须要给年轻的同志做好榜样。 只有他稳稳当当的，其他同志心里才不会乱不是。 果然，其他人看到宋大成这样，即便心里着急，也能稍微安坐一会。 期间，宋大成站起身要去洗手间，其他人一看他起身，立马也下意识的跟着起身，还有人下意识开口：“主任，咱们这就过去吗？” 宋大成嘴角抽了抽，无奈道：“我是去个厕所！” “哦~” 在宋大成一行人等消息，等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的时候，陈大柳在白曦的树屋吃了三块西瓜，抹了抹嘴，这才下了树屋往招待所去。 路上，他还遇到别村来集市的村民，面对这些人打听白记征用的事情，陈大柳呵了一声，回了一句没钱。 他在心里嘀咕，还征用个屁，你们巴不得把我们白记都拆了分钱，我们还征什么地啊，云川县那边白给的不香吗？！ 虽然陈大柳愤愤的回了一句没钱，可打听的村民却没当一回事，乐呵呵的买了肉就回家。 白记会没钱？ 看陈大柳气呼呼的样子就知道，这是拿他们这些人没辙呢。 也是，大家伙都咬死了赔偿金，白记还能怎么办。 于是乎，今天打听的人回去就把家里人喊一块，琢磨着看自家哪里的地还空着，继续盖。 就算挤一挤，盖点啥都行，要不然到时候赔偿了，别人家都多，就自己家少。 没钱也不怕，凑一凑，借一借，等白记赔偿金一到就能还上啦。 其他人一看，再一打听，也纷纷不甘落后。 牛罗村的砖窑那边，这几天生意出奇的好，本来知道这些人的打算后，砖窑是不打算卖砖块的，可牛罗村不卖，这些人也能去别的地方买啊，就是离的远一些而已。 陈大柳知道后，问过了白曦，也就挥挥手，没让砖窑那边卡着不卖，只要不耽误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的项目用砖就行。 这些人怎么折腾，陈大柳可不管。 敢当白记是傻子的占便宜，哼，让你们自己玩去，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哭。 （还有~） 第1625章 差点搞砸了 陈大柳不演电影，可他还是有演戏的天赋的。 这不，快到招待所的时候，他想了想，给自己定位了角色，还自言自语两句：“我这是挨了罚的人。” 下一秒,原本还走的稳稳当当的人，腿一外，开始一瘸一拐的走起来。 起先两步，他还没有找到感觉，等走了几步后，陈大柳找到了一瘸一拐的感觉,走的那叫一个自然且蹒跚。 “要是姑奶奶在，肯定要夸我演得好。”陈大柳喜滋滋的小声嘀咕着。 正好有村民路过,一看他这样，连忙上前扶着他，吃惊道：“村长，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摔跤了还是咋了？” “别问那么多。”陈大柳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有配角才显得戏真不是。 于是陈大柳也不解释，问了这村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让人扶着他进了招待所。 村民一边扶着陈大柳，一边嘟囔：“村长，要我说啊，招待所这边的招待工作，你交给其他人就行了，你这一瘸一拐的还特地过来，对方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啊。” 关键，你一瘸一拐的来，别人还当牛罗村是龙潭虎穴，又或者是没人可用了呢。 陈大柳也不知道这村民心里的嘀咕，他在心里哼哼,你懂什么，就是要让他们过意不去啊，要不然我图什么。 总让对方觉得有所亏欠，过意不去，以后万一有些什么事情，对方也能顾忌着点。 宋大成一行人看到陈大柳这样，果然惊愕不已。 “这，陈助理，你这是怎么了？” “陈助理，你这是？” “陈助理，您没事？” “陈助理……” 面对众人的询问，陈大柳摆摆手，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慢坐下，然后才说道：“我没事，没什么大事。” “对了，你先回去，我晚点回去的时候自己慢慢走就行了。”这话是对扶着他来的村民说的。 见宋大成一行人一脸关切，陈大柳笑了笑，佯装不在意的说道：“大家放心，我没什么事情，我啊,我这是犯了错，我们姑奶奶罚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这话刚落下，宋大成一行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呢，刚转身要走的村民一听就猛地转身回来，惊诧：“什么？村长，你惹姑奶奶生气了？” “呃……”陈大柳语塞，他看着去而复返的村民，心说，你这货怎么还在这里。 村民可不管陈大柳的表情，严肃批评道：“你怎么能惹姑奶奶生气呢，姑奶奶为了咱们大家伙劳心劳力的，忙的脚不沾地，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一大圈了……” “村长，你虽然是村长，按说我是不好说你什么的，可你既然是村长，就更应该以身作则，姑奶奶多辛苦啊，大家都心疼，你跟在姑奶奶跟前是最长时间的，你就不心疼吗？” “都说人心都是肉做的，在姑奶奶这么辛苦的时候，你还让姑奶奶生气，你良心被狗吃了吗？”姑奶奶能有什么错，肯定是村长哪里做错了。 这认知，不管是眼前这个村民，还是牛罗村其他村民，都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的。 虽然村民没走，又一通噼里啪啦的话下来有点影响陈大柳的发挥，但他可记得姑奶奶说过，一个好的演员是会有很好的临场反应的，也会救场。 况且，村民说的话也没偏离主题，很符合陈大柳的计划，于是他在宋大成一行人看不到的放心，对着村民鼓励的打了眼色。 哟呵，不仅不知道悔改，还嬉皮笑脸的打眼色，你以为你是村长，跟在姑奶奶跟前我就不敢骂你了？ 村民一看陈大柳这样‘吊儿郎当’的，气的脸都黑了。 “村长，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我会把这个事情和大家伙说的，你……” 说到一半，村民一下子顿住，他眯了眯眼睛，盯着陈大柳看了看。 再看到陈大柳又隐晦的打了眼色，用余光暗示的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村民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你，你……”之前的气愤一下子好像气球被戳破了，漏气瘪了下来，黑着的脸色似乎也淡了不少。 村民深吸一口气，为了不露馅，只得丢下一句话，甩手走了。 “哼！我这就告诉村里的族老们去，看他们怎么治你！” 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在宋大成一行人看来是气急败坏，哪知道村民刚出了宋大成的房间，在走廊上就伸手拍拍胸膛。 村民无语的摇摇头，长舒一口气，我滴娘啊，村长，你好歹提前知会一声啊，这种临场的接戏又没有准备的，我哪里能明白啊。 我应该没搞砸？ 村民一边离开招待所，一边心里嘀咕着，刚才有人在也不好问，村长这是演哪一出呢？ 这一幕来的太快，等村民要走，宋大成等人反应过来要帮着拦人劝和说情的时候，陈大柳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本来就是我犯错，应该受罚。” 陈大柳还宽慰宋大成等人，道：“我们姑奶奶已经罚过了，就算族里再生气，也不好越过我们姑奶奶重罚太多，就是挨了十几个板子，我没什么事情的。” 挨板子？ 这，这年头还有这种事情？ 牛罗村都这么先进了，也还讲以前的那一套？ 一行人面面相觑，心里既疑惑又好奇，只是他们不是牛罗村的人，也不好对别人村里的私事问太多。 宋大成试探的开口：“陈助理，白顾问是因为油漆厂的事情吗？” 陈大柳也没说是不是，只是笑了笑，故作掩饰的伸手想要端起茶杯，却牵扯到伤口的皱了皱眉头。 见状，旁边离的近的人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陈助理，你喝点水。” “谢谢。”陈大柳也不喝，见宋大成一脸的愧疚，忙摆摆手说没事，然后才继续说道。 “我们牛罗村不同别的地方，我们村里历来就规矩森严，本来这事情村里知道的人也不多，莪这无意中给你们透露出来，弄不好会打乱了生产计划，耽误事情，我们姑奶奶会不高兴也应该。” “其实我们姑奶奶没罚我，是我自己要受罚的，毕竟犯错了就要受罚。” 第1626章 一拍即合 陈大柳语重心长：“我是村长，还是白记的助理，我更要以身作则，要不然下面的人怎么管，要是村里的人一个两个的，有模学模有样学样的,那还有什么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啊！” 宋大成等人纷纷点头认同，当然，陈大柳也不指望他们心里也这么认同，他只是要完成角色的基本设定而已，有始有终嘛。 说了几句，陈大柳才话锋一转，说道：“宋主任，我没事，谢谢你们关心。” “对了，我来就是要和你们说一件事情。” 陈大柳视线在屋里的人身上扫过一圈，见他们脸上隐约露出激动且期待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心里也是有数的，然后他才笑笑说出来：“我们姑奶奶同意了。” “只要云川县能搞定交通上问题，油漆厂可以设到你们那去。”这是必要的条件，必须要说清楚。 心里猜测的和得到准确的答复，那是两种概念。 陈大柳话音刚落，宋大成一行人就高兴的欢呼起来。 “真的啊？” “太好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 宋大成更是激动的一把握住了陈大柳的手，激动的上下摇晃着，感激地说：“陈助理,谢谢你，太谢谢你了陈助理。” “呃，我……嘶~”陈大柳可没忘了自己是个‘挨了十几个板子’的人，被宋大成这么摇晃着手，自然要有反应的。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太开心了……”宋大成连忙边道歉,边把陈大柳的手轻轻放下：“陈助理，你没事？” “没，没事。”陈大柳很快的松开了眉头，摇摇头。 白曦‘扫’到这一幕，好笑的摇摇头，这个小柳啊，古灵精怪的，一点也没个当村长的样子。 唔，这次电影就给他一个路面的机会？ 这会，陈大柳可不知道，因为他出色的表演和演技，姑奶奶已经打算让他在电影里领一个角色了。 其他人还在高兴的停不下来，宋大成已经开始对陈大柳说了。 “陈助理，你放心，我这明天就和我们县里汇报工作进度，时间就是金钱，不会耽误白记的生产任务的。” 他话刚落下,陈大柳就露出开心的笑容来：“那就太好了,说实话，我在我们姑奶奶跟前打了包票的,油漆厂能不能在你们那落下，就看你们修建马路的速度了，当然，质量方面是绝对不能放水的。” 言下之意，你们要是快，那油漆厂就板上钉钉的，可你们要是磨蹭或者是项目施工不达标，那油漆厂建哪里就说不准了。 “当然，当然。”宋大成连连点头，也说道：“我明白的，我也和我们县里立了军令状了，我们县一定会配合好白记的项目工作的。” 这就行了，双方都很有合作发展的意愿，自然是一拍即合。 来一趟牛罗村，不仅和白记成功的签订了原计划的建厂的合同，还意外的招到了白记多一个厂，开心之余也明白必须要尽早落实。 没办法，云川县也怕夜长梦多，更怕煮熟的鸭子被人连盆带锅的端走了。 正好陈大柳在，于是宋大成就直接和他说了修建马路的事情，之前说好的，牛罗村这边会安排一队有经验的人过去指导施工标准的。 “这点你们放心，我们牛罗村组织修建的马路多了去了，虽然是赶工，不过只要有足够的人手，而且，加快进度的话，我们也有经验。” 陈大柳很大方的分享了经验，毕竟组织了那么多次修马路。 “县不说总长多少，马路可以分段施工，这样的话，各部分都能同时进行，大大的缩短了时间，进度加快。” “马路要修，但是也不能影响进出，双向的车道先修一边，留另外一边通车，等这边修好能通车了，正好修另外一边。” 陈大柳笑盈盈道：“三十公里的路，我们通常是分四处同时进行的，一队修个几公里，然后衔接起来……” 当初修路，没影响白记的大卡车进出，也不堵着人出入，用的可就是这个办法。 宋大成一听，连忙喊了人把这办法记录下来。 这边算是简单的开会讨论项目进行的方案，云川县那边也没闲着。 王县长已经开过紧急会议，拿着申请表和借款单去市里借钱去了。 他去的时候就做好了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打算。 苏市也穷啊，一听王县长来借钱，立马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这不是才刚借了一笔吗，才几天啊，怎么又来。 市里的财政厅也没几个钱啊，其他县也嗷嗷待哺呢，要不是云川县运气好有白记设立工厂，苏市也不会挤出一笔钱来。 王县长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可不说，市里就不批钱，于是他只能交代了。 “这样……”苏市的一把手二把手一听，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打算。 苏市下面还有其他的县呢，如果白记愿意在苏市设立两个工厂，那么把另外一个放在苏市别的县也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嘛。 但王县长也不是吃素的，他哪里不知道市里的打算，或者说，他也聪明的防范未然。 “白记没打算放两个厂子在我们云川县，是我们派去的同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呃……” 在两人灼灼的目光中，王县长尴尬的轻咳两声，下一秒便露出一副说实话的表情，说道：“好，其实是我们宋同志死皮赖脸的……” “所以白记那边一想，左右也是要修马路，那就设在云川县也好，那么一大块地呢，就近也方便材料运输。” “省的另外找地方，到时候还得动迁，地有的是，可动迁要赔偿金啊，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呢，白记肯定不愿意掏的……” “说起来，我们县的人去的时候都是悄咪咪的，可还是走漏了风声，他们大山乡的黄乡长赶来阻止，要不是我们正好签订了合同的话，估计就被拦下了。” 王县长说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摇摇头。 “莪们县里的情况，市里领导也是知道的，我们也知道市里不容易，可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能不抓住啊。” 第1627章 浩浩荡荡 “还请两位领导帮我们想想办法，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就算是先给一半，一半也行，我们得尽快组织人员修建马路，只有白记动工建厂了,我们才能心安啊。” “我们可是和白记那边保证过了的，白记本来就挺犹豫的，要是我们这边磨蹭，白记也许就会反悔。” 说到这里，王县长低声道：“据说，本来这个厂子白记是要建在别处的,也算是被我们截胡了。” 王县长是一顿的说，既表示了第二个厂子从白记那里磨来多么的不容易,又说了还有别的市也在虎视眈眈。 更列出了目前云川县的优势。 云川县给了白记那么大一块地,而且搬迁赔偿工作已经完成了的，如果苏市要把第二个厂子给别的县，一来还需要再批一笔钱进行拆迁赔偿，二来这个事情不是苏市单方面就能决定的，还得和白记进行商量。 可王县长已经说了，白记重视时间，而且万一苏市和白记商量的时候，风声被透露了出去，又其他市的人来截胡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想，苏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就知道怎么选了。 两个厂子建在云川县,到底肉还是烂在自己锅里的，可要是想分开煮，指不定会被谁家顺走。 这么一来，是谁都知道怎么选。 云川县借钱的理由那么让人无法拒绝，而且这是借,不是要,有白记建的厂子在，云川县还上借款不过年的事情。 苏市虽然没什么钱,但可以和省里申请，再怎么说，挤一挤总是有的，穷一下和一直穷，谁都知道选哪个。 王县长怎么借钱的，在牛罗村的宋大成可管不到，他和陈大柳讨论了一番，转天又在陈大柳的安排下见了一些人，就带着人离开牛罗村了。 牛罗村人不多，这修建马路的活计自然不会包揽下来，下新村那边就接收了。 宋大成等人前脚刚走，陈大柳就叮嘱着即将要往云川县去的人，这里头有建厂房的，也有去指导修建马路的。 “你们这次去云川县，估摸少说得两三个月，也许是三个多四个月，虽说这期间会有卡车来回村里,不过工期紧，大家没事就别回来了，家就在这里，也丢不了。” “出门在外，少说话，多做事，别什么都往外说，好好做事，别和怂包一样的被欺负了。” “姑奶奶说啦，咱们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天塌下来有姑奶奶顶着。”顿了一下，陈大柳补充说道：“虽说有姑奶奶，可大家伙也该知道不要给姑奶奶添麻烦。” 这些话是对牛罗村的人说的。 这是牛罗村的人出去之前的老生常谈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要是牛罗村的人被欺负了，姑奶奶脸上也无光，但是给姑奶奶惹事那是万万不行的。 陈大柳又看向另外一边，那是下新村的人。 “修建公路的标准，你们也知道是什么样的，就按照标准来，不要偷工减料，更不能马虎过去。” “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这个工程交给你们，你们可要争气啊。” 周大虎在一旁，连忙接话：“老陈，这你放心，我们下新村的人都不是傻的，肯定不会放松标准，一定会做好监工的。” 陈大柳点点头，他知道下新村的人也不傻，要不然，下回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他们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伙都不是头一次干活，都是熟手，那我就不多废话了，你们早去早回。” 云川县不是没劳动力，不过为了赶进度，还是从大山乡这边带了五百多人过去，包括行李和锅碗盆瓢什么的，浩浩荡荡的拉了二十卡车过去。 就算招人外出干活，选的人也是有标准的，得是之前参加过修马路，建厂房的，还得是勤快能干的，家里还不能参与这次当钉子户的。 白记建工厂，建学校医院，建招待所，图书馆和大商场还有文化娱乐影视城等，这些工程需要的人都不少，自然有熟练的队伍。 所以这五百多人都是能干的熟手，也知道白记的规矩，三百多人主要是进行厂房的建设，剩下的一百多人则是要分队配合云川县的人修建马路。 这动静，大山乡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虽然各家都是悄悄的收拾包袱，可这么多人想要瞒住消息也不行，何况牛罗村也没打算让大家瞒着。 那一车一车的人往外拉，自然会有人好奇的打听，听说是外出干活，虽然有人羡慕，却也没多想，白记在蒙省齐市建什么奶制品厂，这事情，大山乡的人几乎都是知道的。 于是有人议论着。 “之前不是已经拉了不少人去了吗？” “得建立多大的厂啊，怎么还要这么多人？” “白记见天的折腾，还说没钱呢，就会忽悠人，我们又不傻。” “要说建厂就应该在我们乡里建，又不是没地方，跑那么远去，这不是发展了别处嘛。” “这一趟出去得至少两三个月？跑那么远，一天能挣多少？” 说着说着，就歪楼开始说起征地赔偿金的事情来。 “我现在就等着赔偿金下来了，到时候，我家就盖个两层楼，我也试试看住楼房什么滋味。” “对，我家也打算盖个两层楼，都说住的高，空气好呢。” “看幸福大队就知道啦，他们盖的房子可漂亮啦。” “为了我们的楼房，我们可不能喝白记妥协啊。” “就是就是，我们可得坚持住了。” “那必须坚持啊，谁会跟钱过不去。” 白记这边一车车的拉人出去，乡社当然不会不知道，可黄乡长只站在乡社门口，无奈的叹气。 本来这动静应该是在大山乡的，可……唉，他还能怎么样，双方合同都签了，白记也不可能毁约的，这个哑巴亏啊，大山乡不吃也得吃。 这会，黄乡长还不知道，白记不是在云川县建一个工厂，要是知道是两个，他说不定就带着人去路上拦着堵着人了。 陈大柳已经和云川县那边通过电话，所以，这边的人过去，立马就有人安排好住处，虽然就住在工地旁边，但哪里干活不是这样。 第1628章 九斤二两 这个时候，不管是出远门干活也好，给自己家干活也好，都是住工地项目旁边，一来节省每日上下工时间，二来还能看守工地上的东西。 居住环境是没什么讲究的,能把活干好干快才是硬道理。 就大山乡这么五百多人肯定不够的，好在云川县那边不缺人，首先就在那被征用的二十个村子里招愿意打零工的青壮年。 一个村子少说也有百来个青壮年，除去家里盖房子实在走不开的，其他人都很乐意出来赚钱。 穷的地方，人们除了种地，也只有卖力气干活了,所以被招进工地干活的都是无比的卖力，比给自家干活还卖力气。 不少人心里都有打算,这样打零工的机会可不多，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没个进项，万一干的好，到时候工厂招人，又或者是下次有什么活，也能被优先想起来不是。 就算这样也还不够，还从别处招了三百多人来。 白曦这边开始带剧组在文化娱乐影视城拍电影的时候，云川县那边也是忙的热火朝天的。 建厂的工人开始熟练的忙活，打地基，水泥，砖块，钢筋。 马路这边，探勘，修订马路的路线，盖炸山的炸山，该打隧道的打隧道，云川县的人看到这一幕，惊讶无比,特别是看到他们娴熟无比的无比的技术的时候。 而大山乡的人却习以为常，当然，被这么惊艳的目光看着，他们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谁不希望得到别人的尊敬，没想到，他们之前学的经验，这会也能到外地来炫技了。 “这个炸药得这么打孔。” “往这里打孔，利用震动的面积产生的波动……能节省四分之一的火药，还能缩减工作时间。” “按照计算的数据来看，这里修建两个弯道会比修建直道来的好，直道是缩减了马路的距离，但没有考虑到卡车的安全问题，到时候卡车上是要装货物的……” 白记和云川县签合同，工厂放到云川县去，黄乡长这两天自然也就不会再下乡去劝村民们了，他现在想起来还气的不行呢。 于是一转眼几天过去，有人惊讶的想起来，纷纷觉得奇怪。 “距离上次白记有征地打算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 “我算过了,这都快二十天了。” “我听说啊，牛罗村的那位姑奶奶这会带着人在拍电影呢,怕是没时间。” “她不是一贯不管这些事情的吗？这拆迁工作白记有专门的工作组啊。” “那白记的拆迁组的人干什么去了，光领工资不干活呢？” “不知道啊。” 有人急躁，也有人安抚众人。 “大家也不用着急，白记啊，这是想和我们大家伙耗呢，我们又没什么生意项目可做，但白记可不一样了，耽误一天对白记来说，损失可不小。” “就是，我们住的自己的房子，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什么损失，白记就不同了。” “对，时间就是金钱，白记要发展，时间宝贵，可熬不过我们。” 心里本来还有些忐忑的人一听，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关键，都说了要一起坚持的，眼下这情况，也只能等看白记的反应了。 白记应该会妥协的？！ 有了之前拍摄《举起手来》的经验，这次拍摄《乌龙院》，剧组的人已经无比熟练。 混拍是白曦为了节省时间而使用的拍摄方式，也是她这么进行，使得李甜瓜以后都按照她的习惯来，而且更是影响了后面影视界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的拍摄方式。 开机仪式必不可少，杀猪，上香，发红包，合影留念，一一做完，就可以进入拍摄的时间了。 “来来来，演员都准备好了没有？”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啊。” “老规矩，别浪费胶片了。” “太叔啊，在电影里，您是乌龙院的主持，姑奶奶说，您别有什么心里负担，跟着剧本来就好。”陈大柳叮嘱村里一个八十出头的老村民。 为了让老村民不至于看剧本费事，还专门安排了人给他念剧本，当然，李甜瓜也会给老村民讲戏的。 陈老头抚了抚已经修剪过的白色胡须，高兴的咧嘴笑：“我知道，我知道，姑奶奶都讲过啦，我又不是眼瞎耳聋，我知道的。” 没想到，上次只出演了《举起手来》的村民，这次戏份重了不少，演主持。 陈老头在心里回想了一下年轻的时候为数不多的次去寺庙里的记忆，寺庙不大，主持呢话不多，穿着宽大的袈裟……不对，姑奶奶说了，这部也是喜剧。 喜剧是什么，就是搞笑的轻松的，《举起手来》他也去看了，全程啊，从头笑到尾呢。 电影都上映快一个月了，电影院里还是很多人去看了，不少人都看了三四回了，不少台词都知道了，还是喜欢。 陈大柳叮嘱了几句就忙活去了，而陈老头则是拿过剧本，对着想要给他念剧本台词的后辈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找找感觉。” 拢共就那么几场，台词也不多，他只需要琢磨一下一个寺院的主持，有三个顽劣的徒弟，连教带训的，也就可以了。 和收拾调皮顽劣的小辈们差不多的意思嘛？！ 这么一想，更是没多大问题了。 喜剧，重点就是要自然又搞笑，这一点，姑奶奶说过，他是知道的。 被拒绝的台词工具人笑了一下，道：“那，太叔，你要是需要了喊我一声，我搬道具去了。” “去，去~” 掌镜头的摄影师已经有很好的经验了，机位定好后，就等着开拍演员入镜。 电影开头第一个洗漱的镜头不过虽然卡了几回，但也很快就过了。 小文和小龙是村里五岁娃娃，两人之间，相差一个月。 李小文住村头，生的时候九斤二两，要不是有白曦在，这么大的体重，别说在这个时候了，就是在四五十年后有发达的医疗也是够呛的。 白小龙住在村尾，随说比李小文大一个月，不过生的时候才六斤三两，长大了自然也没李小文胖。 两人关系很好，经常在一块玩，这次也被一起选上拍电影。 第1629章 一代不如一代 之前大宝和小宝演了电影，可把村里的孩子们羡慕坏了，没想到，这次也轮到他们了。 拒绝？ 当然不可能。 他们还想和其他的小伙伴嘚瑟呢。 没看大宝和小宝两人手里参加过拍电影的弹弓都已经神气的不让别人碰一下了么，据说，现在连大宝和小宝都不能碰了,被他们的爷爷藏起来了。 别看不过才五岁的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李小文和白小龙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又拉着彼此到一旁嘀咕商量了一番，又双双回到白曦跟前，笑脸上写着认真的开口。 “姑奶奶，我们演电影的话，真的每天有一根棒棒糖吃吗？”问话的是李小文，这小子对吃那是颇执着的，倒也对得起他的体重。 棒棒糖是白记食品厂上个月刚生产的新品，光口味就有十几种，糖纸还很好看，五颜六色的，他可喜欢了，不过家里不让多吃，怕吃多了蛀牙。 村里姑奶奶是最大的了，他想着，只要姑奶奶允许了，他爷爷奶奶也好，爹娘也罢，都不会忤逆姑奶奶的意思的。 一旁，陈大柳皱眉刚要开口，白曦就笑笑：“有啊。” “给你们两个。”白曦很是大方的许诺。 李小文一听，眼睛都亮起来了，太好了，那他和小龙一人一个，正好呢。 他哪里知道,白曦说的是一人两个。 陈大柳无奈的撇了撇跟前两个小豆丁，心说，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和姑奶奶谈条件，不过你们能不能出息一点，酬劳就要棒棒糖？！ 姑奶奶那会不到六岁就知道找肉吃呢，还养了一大村子的人呢，这么一想，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但很快，陈大柳又觉得，姑奶奶到底是姑奶奶，哪里是旁人能比的。 李小文可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要是知道，一定会理直气壮：“我就一个孩子，我挣点零嘴就得了，至于其他的还有我爹娘呢，再不济,我上头还有哥哥姐姐啊，我只是个孩子。” 棒棒糖已经要了,白小龙也开心的咧嘴，在被白曦问道有什么想要的时候，他想了想，刚要摇头，又连忙点头：“姑奶奶，我喜欢武功。” 五岁的孩子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级，喜欢吃的不奇怪，但说喜欢武功，着实让白曦有些意外。 陈大柳也好奇的开口：“村里三岁就开始启蒙练舞，你也练了两年多了，喜欢就练啊，你爹娘不让？” 白小龙连忙摇头，他说道：“不是的，就是，我想要那种，嗯，可以飞起来的那种，和姑奶奶一样的。” 他前两年见过姑奶奶飞，一下子就拔高十几米，可高可高了。 这是问姑奶奶要高深的武功秘籍？！ 陈大柳当即就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村里可不兴问姑奶奶讨要东西的，姑奶奶赏那是爱护小辈，是恩赐，但他们身为小辈，绝对不能起这个心思的。 方圆百里，哪个村子能和牛罗村一样，有家传，不对，有整个村都能传承的武功，人可不能贪心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在陈大柳想着晚些和白小龙家里说一说，让他们当家长的人好好教育纠正白小龙的想法，白曦开口了。 “你如今练的就是我特地选出来的武功秘籍，能强身健体，护人护己，至于要能飞的……” 顿了一下，白曦说道：“以后你上初中就知道了，按照地球的引力，人是不能不借助任何力量飞起来的。” “武功这个事情，你先好好学，等以后突破了，我再教给你们其他的。” 白曦手里不是没有更好的秘籍，她连修仙功法都有，但牛罗村上下如今练的是她挑选出来，而且已经改良衍生过的合适他们的武功秘籍。 毕竟，没有灵气，哪怕有修仙功法也无济于事。 白小龙才五岁出头，哪里听得明白白曦的话，只听到姑奶奶说以后给更厉害的，当即就开心的咧嘴笑。 似乎还觉得不够，他又一骨碌的跪下，对着白曦磕了三头，声音响亮：“谢姑奶奶。” 李小文一看，也跟着跪下来，喊：“谢谢姑奶奶~” 白曦笑：“起来。”看来，她等闲空了，是要再翻翻乾坤袋，找找有什么合适村民们进一步练的功法了。 因为李小文和白小龙一开始面对镜头还有些羞涩，不是忘词就是不大好意思面对镜头表演，所以《乌龙院》的第一个镜头，拍了三次才过。 乌龙院的大师兄是一个俗家弟子，白曦挑了陈大胆来演。 人如其名，陈大胆的胆子是不小，村里不管是派人进山打猎，还是随白曦出海，又或者是跑到最北的地方去给白记找需要的材料……哪里有需要，他就上。 胆大心细，身手也不错，人机灵且幽默，于是白曦就随手指了他。 这会，电影的第一个场景洗漱一过，陈大胆就连忙上前扶着陈大头，讨好的笑道：“太叔，刚才没弄疼您？” 到底是族中的祖老，他为了电影好看，刚才用衣摆擦头的时候，力气可不小，把太叔的脑袋搓的那叫一个晃。 还有，用菜刀那里，别看镜头里他吊儿郎当的，可心里也是有些打鼓的，虽然菜刀是特制的道具，也没开刃。 不过这喜剧的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陈大胆自己就笑场了两回。 “你这小子。”陈老头拍了他一下，笑呵呵道：“我又不是老古董，演戏嘛，我不会计较的，你只管按照剧本来，可别耽误了姑奶奶的事。” 陈大头半是警告，半是强调的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我身体还强壮着呢，每天早上都打几遍拳，散架不了。” “哎~太叔，我知道的。” 如果说拍《举起手来》的时候，剧组的人笑的人仰马翻放，那么拍《乌龙院》就是一边捂着嘴，一边笑的按着肚子。 没办法，笑的肚子上的肉一抽一抽的，疼啊。 李小文和白小龙两人到底也才五岁，这个年纪的小表情在镜头里倒是更显的真实且笑点十足。 用李小文敲钟也是一个笑点，这口钟可是个大钟，从《举起手来》用到《乌龙院》也是老演员了。 第1630章 软萌又搞笑 陈老头在钟楼下的亭子敲着木鱼，上方，陈大胆揪着李小文用他当锤子敲钟。 为了凸显这样是日常，陈大胆一边敲，一边数数，而李小文则是配合的‘哎哟、哎哟’的喊。 “死钟、破钟、恨不得你破烂掉！” 大钟往下掉那是真的掉啊,不过下方没有人在而已。 本来白曦还想着用法术接一下的，后来转念一想，总不能以后拍摄电影的时候都她来出手，总要给大家锻炼熟悉的机会。 于是，钟掉下去的时候，是有粗大的绳子拽着的，而拽着绳子的就是十来个村民。 大家扎着马步，做好了准备,镜头一打开，钟才配合的晃悠了一下往下掉。 掉的时候是慢慢的，毕竟有村民们拉拽着，不过镜头呈现的时候是快的，这就用到了降格拍摄。 正常的拍摄是一秒二十四帧画面，拍摄出来的镜头播放就是正常速度的连续性画面。 升格拍摄是用于慢镜头的，这个时候就要改变拍摄正常的拍摄速度，一秒拍摄超过六十帧画面。 原本一秒钟二十四帧，变成了一秒钟超过六十帧，画面自然是慢的。 反之，降格拍摄就是一秒钟拍摄低于二十四帧的画面，画面播放的时候就是快动作。 镜头先是拍摄了钟落下的地方，机位从上方往下拍，只需要在钟里露出两条抽动的腿表示砸到主持就好。 陈老头想亲自上，反正又不会伤着，但他年纪摆在那，大家自然是不愿意的。 “用替身。”李甜瓜很快就出声。 太叔一把年纪了，万一要是磕着碰着，就算没多大的问题,姑奶奶也会自责的。 只要镜头里的画面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谁知道底下是谁呢。 对于李甜瓜的想法，白曦给与了赞同：“脑瓜子不错。” “嘿嘿~”李甜瓜高兴的抓了抓脑袋。 不过下一秒，白曦就说道：“既然是上方往下拍的镜头，只需要露出两只腿就好，那就直接上道具，用稻草塞裤子里当腿。” 李甜瓜只想到了用替身，在场哪个人的腿都行，但是没想到这一茬。 听到白曦这么说，他立马就觉得格局被打开了。 之前白曦不止一次说过，拍摄要动脑筋，道具也是配合拍摄的，只要道具用的好，电影画面也是栩栩如生的。 李甜瓜那会听是听了，也记下了，可是一时半会也理解不深。 现在再一听，倒是明白了，姑奶奶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也是啊，观众看到的是呈现好的画面。 观众能看到什么样的画面，取决于导演想给观众看到什么样的。 明白的李甜瓜立马对着白曦感激道：“姑奶奶,我明白了，谢姑奶奶。” 白曦看着激动的人，不由的纳闷，让你弄个稻草塞服装里，用鱼线拉动裤子，佯装是人被钟砸底下后抽搐的画面，你怎么这么激动？ 不过白曦也懒得问，村民们时常自己脑补，又或者是想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对她感谢，白曦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李小文和陈大胆从钟亭上方探出脑袋来，两人一脸的震惊。 “哇靠！”李小文嘴巴长大，台词自然而然的蹦出来。 喊的这一声，他可没卡壳，就两个字，有什么好卡壳的。 李小文这会可不知道，他这一声，电影上映后，一瞬间被很多人记住，短短的‘哇靠’两个字也在一段时间里，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成了不少人表达震惊和惊讶的时候的口头禅。 陈大胆也抖着肩膀一脸的震惊，震惊之余还不忘警告李小文：“以后不许你讲这句话。” 电影嘛，自然要比电视剧意境转的快，何况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长。 白小龙和李小文在后院打扫落叶，白小龙用上了武功，那一招一式可是真的大，不过镜头一会上半身，一会下半身而已。 白曦再一看，打的挺好的，可爱又软萌的，就来几秒钟的全身镜头。 “来。”白曦：“小龙，你一会呢，你就是抱着你团好的一团枯叶，你扭头对着镜头的方向露出开心的笑。” “对，来，开始……” 白曦看着镜头里那笑的有些过头的白小龙，只得喊停。 到底不过才五岁，而且村长说了ng多次的话，棒棒糖就没有了，于是白小龙一脸的紧张，而比他更紧张的李小文则是在一旁纠结的两只手彼此揪着。 白曦也没打算吓着小豆丁，对着白小龙招招手，等人忐忑的到了跟前后，笑道：“小龙啊，你笑的挺好看的，不过呢，你是冲小文笑的，他武功不如你，而你没用扫把扫地，用武功，这就是有点偷懒的嫌疑了，所以你笑的腼腆一点，腼腆中带着一丝得意。” 怕他不明白，白曦喊了一声：“小柳。” 于是，陈大柳就蹭蹭蹭的过来，很快就给白小文演示了一下什么是腼腆又得意中带着一丝可爱的笑。 “看明白了没有？”陈大柳笑了两三回，才问道。 白小龙抓了抓脑袋，犹豫的点了点头：“应该可以。” “行，那你先给我笑，笑我看看，笑的可以了就进入拍摄。”要不然浪费胶片。 本来白小龙长的就是斯斯文文的小豆丁的模样，再加上腼腆的微微一笑，第一次的时候不大自然，但笑了三四次，立马就找到感觉了。 陈大柳激动的拍了大腿，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白曦就点头：“不错，你这个笑容就很好，再电影里，你就记得这样笑就可以啦。很棒！” 白曦话音刚落，白小龙就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一旁的李小文倒是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棒棒糖保住了。 白小龙这几个镜头过了，就到李小文了。 为了棒棒糖，李小文自然是努力不ng的，何况这个镜头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难度。 吃嘛，他最拿手了。 带着一副圆溜溜的小墨镜，架着腿，抱着半个大西瓜，用勺子吃，光从形象上来看，就已经让人忍俊不禁了。 他边吃，还不忘边催着白小龙赶快打扫：“快，动作快，不要偷懒！”说完，又嗷呜的吃了一口西瓜。 （调整生物钟，以后更新尽量放在九点之前，让大家也能早看更新早睡觉。） 第1631章 相互坑 虎王无籽西瓜是下新村赞助的，身为种虎王无籽西瓜的产地村子，西瓜不要太多了，知道电影开拍，立马就给拉了一车过来。 李小文吃的时候，白曦还特地给了一个近景镜头，也正好把他满足的表情拍了下来。 白曦喊了一声过，然后对陈大柳叮嘱道：“后期的字幕，要在旁边打上西瓜的名字和产地。” 陈大柳应声，然后在本子上记录下来，他懂，这叫顺便打广告嘛。 应该的，虎王无籽西瓜可是白记主要销售往海外的，国内也有一些销量，自然要有广告了。 陈大柳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想，这个得问下新村要广告费才行，不能白干不是，正好也能节省一点电影支出的费用。 李小文吃西瓜的镜头拍了远景和近景，然后拍中景的时候，陈大胆从大树后面探出半个身体来。 “谁教你们这么扫地的？！躲懒！” 这个时候，启用另外一个机位，从后面拍去，正好就把白小龙赶忙抓起扫把扫地的一幕拍下来。 偷懒又被发现，赶忙补救，这一画面有趣又搞笑。 陈大胆仗着自己是大师兄，又抓着两人躲懒，拿过李小文手里的西瓜，还不忘让他扫地去。 两个五岁出头的小豆丁，穿着缩小版的僧衣，拿着比自己还高的扫帚扫地，那画面拍的时候好笑，播放的时候更搞笑。 陈大胆吃完了西瓜，很是满足的用袖子擦脸，离开的时候，正好和主持打了个照面。 主持轻咳一声，陈大胆连忙回头双手合十：“师傅，早！” “一大早起来不要东摇西晃，眼里要有活，去把盆景修剪一下。” 陈大胆连忙应声，然后一副差点被抓包的表情，连忙小跑离开。 为了拍这个镜头，盆景可是安排了十几盆来着。 有修剪好造型的，也有没有修剪，长的放飞自我的。 陈大胆先是看了看小门，发现没人后，立马就收起了勤快的表情，脸上表情丰富。 大剪子就在旁边，他无所谓的拿起来，然后掂了掂，才慢悠悠的靠近盆栽，这里剪一下，那里剪一剪子。 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聊且不情愿，剪下后，陈大胆脸上表情一变，偷偷的扭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在，脸上划过雀跃。 垫着脚尖，走到一边，丢下手里的大剪子，一把撸起袖子来。 扎上马步，开始用起了李小文和白小龙两人躲懒干活的法子，用武功。 剧情是这么个剧情，至于表演的话，就看演员怎么去诠释了。 陈大胆自己琢磨了一番，在没有开拍的时候就在一旁试着，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而且觉得不错的，这才表示可以开始。 两手握拳扎马步在盆景前两米远的地方，然后脑袋就这么冲着那一排六盆的盆景不停的点着脑袋。 他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嘴跟着咬东西一样的，再配合着风扇从机位旁边吹出来的树叶，还真有用功夫修剪盆景的既视感。 风停，树叶落下，镜头一转，一排的盆景一改之前的长的四仰八叉的，一盆盆的造型都剪出来了。 为了凸显陈大胆是用武功来躲懒干活的，盆栽齐齐一个造型，都是小鸟。 “嘿嘿~搞定！”陈大胆一边开心的嘿嘿得意笑了两声，一边摸着剪好的盆栽，扭头得意的喊着汇报：“师傅，剪好了。” 喊的时候，陈大胆还不忘拿大剪子佯装样子的剪几下。 他刚剪两下，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哼，连忙吃惊的回头看去。 只见在小门边，李小文和白小龙两人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李小文还继续带着他的墨镜，白小龙则是双臂抱在身前，小脸上有着‘被我们抓到了，你也有这一天’的表情。 “谁叫你可以这样子偷懒的！李小文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噘嘴，扭头间，眼睛从眼睛里露出来，神气又得意。 既然被抓到，那就少不得要挨罚，于是陈大胆扎着马步，双手举着一块石头顶过头，而一旁的石凳上，主持带着小文和小龙坐在那。 主持数落着陈大胆这个弟子，而李小文和白小龙两人也趁机狐假虎威的跟着指手画脚的嘟囔着。 “让你偷懒啊。” “活该被罚！” “你啊，真不应该这么做。” 陈大胆可是大师兄，找回场子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寺院晚上也是有晚课的，于是李小文和白大龙就被陈大胆用做晚课的理由给留了下来。 “啊~今晚这么好的月色，师兄我就教你们练天罡气功。” “师兄，快三更了，早点睡！李小文一脸的无语，边说边打着哈欠。 陈大胆低头看着坐在下方的两个师弟，哼了一声，一脸的‘你们活该’的表情：“你们不是爱在师傅面前打我的小报告吗？不准睡觉，跟我练。” “吸气~”陈大胆深吸一口气，整个坐直了不少，然后接着说道：“放屁~” 话落，整个人身体慢慢落下，表情无比的舒服。 本来是表演的，可陈大胆晚饭的时候吃多了黄豆，还真就放了挺大一个响屁。 这无比清晰的声音，再现场收音的情况下，格外的清楚。 陈大胆一下子就愣住了，而大家伙也忍不住的哄笑起来。 上一部电影都是白天，这一部难得有夜戏。 拍戏对光线是有要求的，白天还好，晚上要是过于暗，画面拍出来可不好看。 这个时候，就需要灯光师了。 灯光师倒也不难当，就算不会的，稍微教一教也就行。 打灯光嘛，需要把摄影机拍摄到的地方都打亮起来，特别是演员的身上，一个角度不行，那就换个角度，多试几下，总能找到感觉的。 亏得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已经牵了电线，要不然的话，晚上拍摄用电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牛罗村的人也是第一次拍夜戏，大家那叫一个新鲜，现场比白天还要热闹。 拍戏还有晚上的？ 太神奇了。 不过大家也不是没有看过电影，也很快想想起来，电影里也是有晚上的。 如果不是剧情需要，大家肯定是想让白曦早点收工回去休息的，地主家的驴晚上都休息呢。 第1632章 直接馋哭了 陈大柳望了望监视器跟前吃着西瓜的姑奶奶，想到今天已经拍了一天了，轻叹一声，余光撇到不远处的李甜瓜，于是他挪到李甜瓜身边，低声道：“你多学学，早点出师，省的让姑奶奶这么累。” 村里但凡有人会导戏，姑奶奶何至于需要忙活到这个时候。 李甜瓜忙不迭的应下：“我知道，我会早点学的，不过姑奶奶本事大，本领多着呢，我只能尽量吸收了。” “反正，你小子努力努力！”陈大柳说着拍了拍李甜瓜的肩膀当鼓励，然后就安排其他事情去了。 笑场归笑场，不过陈大胆上一个镜头已经拍完，所以白曦也笑呵呵的等大家笑的差不多了，才继续拍。 “好臭啊~” 李小文的小胖手在自己的鼻子跟前挥了挥：“好臭，好臭！！” 陈大胆闭着眼睛：“气功的原理在于吐纳之术，就是清气上升，浊气下降…” 说完，他又是一脸享受的放了一个屁：“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打通任督二脉，进入化境。” 说起武功，白小龙就极为的认真。 只见他小脸上满是认真诚恳的表情：“可是，师兄，任督二脉是哪二脉呢？” “鼻孔和屁~眼一旦打通，就会像我这样，鼻孔洞吸气，屁~眼放气。一吸一放之间可以产生巨大吸力，这就是江湖盛传的吸星大法。” 一阵科普后，陈大胆也不管两个师弟信不信，反正他们两个就是两个小豆丁，他便继续说道：“吸气，放气~” “再吸气，再放屁~” “好臭啊~” “太臭了~” 陈大胆也不管两个师弟的抱怨，再次吸气，这一次，果然和他说的那样，一吸一放之间可以产生巨大的吸力。 然后屋里不少的纸张和东西都被往他的方向吸，有纸张还贴上了李小文光溜溜的脑袋上，甚是好笑。 当然，这一幕是意外的，但不仅不影响剧情，还增加了喜剧感。 陈大胆当然没这么厉害，一切都是电风扇配合的吹的东西。 为了拍摄需要，牛罗村的打铁队可是特地给剧组弄了五台大的电风扇出来呢。 吹着吹着，陈大胆跟前的木鱼被吸起来，然后直接砸他的脑袋上，一下子把人砸晕，倒在团蒲上。 白小龙一脸的惊讶，然后扭头看向李小文。 李小文两只小手勾着，撇撇嘴的嘟囔着：“早练这个屁功，不就早点收工了嘛！” “去睡觉！”李小文说完就率先从团蒲上起来，白小龙也伸手打了哈欠，跟了上去。 因为《举起手来》现在还在热播，人们对它的喜爱程度并不见减少，白曦也就不着急把《乌龙院》上映，拍摄的工作量还是挺轻松的。 出来前三天，大家状态进入的慢，后来拍摄的时候，速度就快上了不少。 工作人员会根据表来安排场地，虽然场地的道具也没太多的变化。 都说铁头功是少林基本必学的武功，李小文每天脑袋敲钟也是这么个原因。 早间练功，铁头功就是砖头拍脑袋。 乌龙院里的师兄弟们都坐一排，然后镜头过去，一个个都在一块一块的砖头往脑袋上拍，光溜溜的脑袋上，只留下了砖块断裂后的灰土。 前头都是成年的师兄们，镜头一转，往下稍微移了移，是白小龙拿着砖头往自己脑袋上拍。 砖头自然是应声而断，轮到一旁的李小文的时候，只见他双手握抱着一块砖头，然后往脑袋上一拍，砖头…还好好的。 因为声音不一样，引来了前头的师兄们好奇的目光，自然，磕疼了脑袋的李小文立马就哭了。 这一块的剧情拍的时候，李小文害羞的不肯哭。 不就是拍砖头吗，他那里就不行了，而且砖头还特地处理过了，并没多疼。 只是，他不哭还不行，剧情必须这么走。 可李小文死活就是哭不出来，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他好端端的怎么哭的出来。 虽然他五岁，但也是有原则的，剧组的人又大多是打人，哪里会对村里的小娃娃下手，所以李小文死活就是哭不出来。 白曦见状，眼睛一转，对陈大柳招招手，然后耳语了几句。 很快，陈大柳就拿来了一篮子的棒棒糖，然后发给了周围的人，一人一根，大家一块吃。 “我，我…”李小文左等右等，见大家都有，唯独遗漏了他，便蹭蹭蹭的跑上前去：“村长，还有我呢。” “哦，你啊，你没有。” “啊？为什么？”李小文一脸的吃惊，他今天也来上工了啊，怎么不能有呢。 陈大柳：“你哭出来就有。” “呃……”李小文当即一脸的纠结：“可是，可是我不想哭啊。” 他很努力的想了，但是，没什么难过的，哭不出来呀。 “那你别吃了，你去旁边想想角色人物的心情，早点进入状态。” 李小文撇撇嘴，哦了一声，乖乖的坐到一旁的小马扎上。 周围的人都在吃着棒棒糖，糖果味不断的飘来。 揣摩角色的心理，揣摩……唔，我闻到了，有香草味的，有巧克力味的，有草莓的，还有蓝莓的，还有桃子的，牛奶的，葡萄的，荔枝的…… 李小文努力的辨别着，眼看大家咔咔吃完了一根又拿起一根来，一看篮子里剩下没多少了。 再一想自己今天一根都没有，李小文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他是馋哭的，这换了别人可能不会，但李小文就会。 早在他撇撇嘴的时候，白曦就已经示意镜头对着他了，所以李小文哇的一声哭的时候，立马就被拍了下来。 “好，卡。不错，哭的很好。”白曦看了一下，确定能用，也就喊停了。 李小文正哭呢，突然听到喊卡，习惯性的停下来，毕竟他也拍了几场戏了，姑奶奶喊卡就是必须要停下来的。 然后他睁着一双眼睛不解的看着周围，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拍戏了？他刚才哭了会不会让现场不能收音啊？ “不错，不错，哭的不错，这一条过了。” 陈大柳听罢，便立即笑盈盈的上前来，掏出两个棒棒糖递给李小文：“这是奖励你的。” 第1633章 被预判了预判 “呃，好的，谢谢村长。” 李小文全程都是懵的，他刚才还难过没赚着棒棒糖呢，哪知道一下子就有两根，虽然没反应过来，不过他也没忘了接过棒棒糖。 拿着棒棒糖，李小文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把其中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递给白小龙，然后蹭蹭蹭的走到监视器跟前，吸了吸鼻子，奶声奶气的问道：“姑奶奶，还要哭吗？我好像找到感觉了，可以再哭两回的。” 万一哭的好，说不定就能再有两根棒棒糖呢，那他就可以存起来，等以后慢慢吃。 他拍电影赚着的棒棒糖，爹娘都不会没收呢。 白曦一看李小文小脸上写着对棒棒糖的渴望，一下子就被逗乐了。 “等下回，刚才你哭的那一条够用了。” “哦，好。”李小文有些遗憾。 耍棍也是少林寺的必修课之一，也是要考核的。 陈大胆作为大师兄，自然是要上场演示一番的。 他先是独自耍了一套，再和上来的另外一个师弟两人用长棍对打，演示着如何用长棍对招。 棍法是有一套成熟的招数的，破解招数和对敌的一招一式都在每日的练习当中形成肌肉记忆。 两人对招自然是娴熟无比，毕竟练的久了，下一招怎么打，怎么对抗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然后得到了再一旁观看院中的人一阵掌声。 这个时候，白小龙高高兴兴的上场了。 陈大胆照样是陪打的那一个。 白小龙拿到长棍，先自己耍了几招，他小脸上一脸的认真。 而镜头一转，对面陪练的陈大胆则是把长棍立在一旁，一手撑着长棍，一手叉腰，脚则是交叉站立，身体还摇摇晃晃的颠了颠，嘴角带着不屑，一看就是不把白小龙看在眼里。 白小龙举着长棍一脸认真的冲过去的时候，陈大胆还抽空的打了哈欠，明晃晃的表示着看不起。 他微微屈身，抓着长棍的中间位置，用棍子和白小龙对招，懒懒散散的，从姿态来看，很明显就因为白小龙年纪小，他并未放在心上。 甚至他预判了白小龙下一招，然后轻轻跳起来，白小龙的长棍就从他脚下扫过。 陈大胆跳后，就一个转身背对着举起了手中的长棍做抵挡，和上一个对招的时候一样，只是，他忘了白小龙不是成年的那些师弟，白小龙才五岁出头，个头可想而知。 然后他格挡了，但白小龙手里的长棍却没被他挡在上方，而是正好在他举起的长棍下，于是白小龙手里的长棍就不客气的敲上了陈大胆的脑袋，哐哐哐哐……然后被敲晕了。 一旁，李小文哈哈哈笑的四仰八叉的，很是开心。 修好的钟亭下，大家都在听主持师傅讲经文。 陈老头穿着黑底色黄色的袈裟，拿着戒尺来回走，一边走，一边讲课。 突然，他停下来，一脸狐疑，然后一把靠近李小文。 镜头中，李小文还带着那圆圆的小墨镜。 然后，小墨镜被一只手摘掉，瞬间露出了他正闭眼打瞌睡，而且，他为了打瞌睡不被发现，再眼皮上特地画了一双眼睛。 “啪！”戒尺敲上脑袋的画面被拍下，李小文也被敲醒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师傅笑眯眯的问：“睡的还好吗？” 李小文眯着眼睛，讨好又不失可爱的笑着：“呵呵呵…” 主持摇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笑着笑着，李小文收起笑容来，认真的辩解：“我静坐思过而已。”说罢，还一脸认真的嘟着嘴，似乎感觉被冤枉了一样。 考核射箭。 白小龙拿着一副弓箭，前方的树下立着一个箭靶。 他眯着一只眼睛，刚把手中的箭对着箭靶射出去，与此同时，陈大胆就上前坏坏的把箭靶挪开：“让我捉弄你！” 这个时候，镜头一转，只见白小龙脸上表情一变，然后飞身而起，上前把射出去的箭踢改了方向，箭正正好的射中了箭靶中心的红点。 落地的镜头，白小龙先是背对着镜头，然后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把身前的僧袍甩了一下，与此同时也转过身来，露出了可爱又得意的笑容，似乎在说，想捉弄我，没门。 既然要拍飞身的镜头，自然少不了吊威亚的。 这一块用的快镜头，虽然是这样，但该吊威亚还是要吊。 白小龙也终于体验到了飞的感觉。 一听说自己要飞，虽然是演的，可他也兴奋的咧嘴一直笑。 “吊起来的时候，你会被拉着往前，到时候你就拼命的踢脚，就好像踩着空气一直往前一样。” 李甜瓜拿着本子，讲完后，问道：“明白没有？” 白小龙连忙点头：“嗯嗯，明白了，一直踢腿。” “对了。”李甜瓜肯定的点头，一脸的期待。 这个镜头是快镜头，姑奶奶让他来监拍，他自然是小心又期待了。 牛罗村有打铁队在，一些道具设备只要找上打铁队，很快就能给弄出来。 白曦之所以会晚了几天开拍，就是需要准备这些拍摄道具。 吊威亚用的钢丝粗细不一，拉的钢丝要用粗一些的，再搭配粗绳子，还有另外三条固定在周围当防护的。 演员身上捆着的钢丝就要细一些的，然后再穿戴处用的牛皮，先穿一套打底衣服，再套上威亚，最后穿一层戏服在外面，也就可以了。 拍的时候是会把威亚的钢丝拍进来，但钢丝细，处理起来也不难。 吊威亚的时候勒的慌，但白小龙却很是喜欢。 只见开拍后，他极为认真的在前边的人拉着他往前移动的时候，他努力的踢着腿，我踢我踢，我继续踢…… 然后出了镜头后，白小龙还颇为不放心的问道：“甜瓜叔，拍的怎么样，能用吗？要不然我再拍两次？” 这可是飞呢，当着大家伙的面飞，大家都安静的看着，实在太厉害了！ 他才说完，姑奶奶这就给他实现了，虽然借助了外力，但到底也实现了，白小龙怎么会不开心。 踢腿然后用快镜头，自然也就不存在不能用的情况。 李甜瓜稍微看了一下回放，很快就说道：“拍的不错，一条过了。” （大家节日七天去哪里玩啦？） 第1634章 戏有点多啊 “啊？哦~”白小龙一听，有些遗憾，早知道他就表现的差一点了，这样就能多拍两次。 可他一想，好不容易才飞的，要是飞的不好,就没什么意思了。 大约是看出他是失落，李甜瓜想了想，安慰道：“你放心，你饰演的角色武功是很好的，所以肯定还会有飞的剧情，到时候你别喊吊威亚难受就行。” “不会，不会，不难受的。”白小龙一听,连忙欢喜的笑着。 怎么会难受呢,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而玩的很开心。 白小龙的镜头拍过，他就到一边休息后场，然后拍李小文的镜头。 李小文也是要射箭的，只见他拉着弓箭，眯着一只眼睛，颇有点那架势。 可镜头一转，箭靶是陈大胆顶着一个苹果。 难道李小文的射箭比白小龙的还要好？ 但一看陈大胆那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害怕的表情，又立马说明了一切。 李小文手里的箭终于射出去了，镜头给的自然是射中的，然后李小文开心的挥舞着拳头喊：“耶~” 陈大胆抬头看着射中苹果的箭，脸上是吓出来的汗，还得冲李小文结结巴巴的夸道：“臭小子，有进步，有进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箭拔出来，然后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嚼苹果的时候正好低头，看到了肚子上的箭，足足有三四根，立马像是才有痛觉一样，捂着肚子瘫软在地。 乌龙院是有一面练功墙的，内力高的人能在练功墙上留下印来，不管是脚还是手，又或者是任何能留下的证明内力高的痕迹，这也是考核的标准。仟仟尛哾 考核的其他师兄们已经一个个的已经在练功墙上留下了脚印，在一个师兄把他刚镶嵌在练功墙上的鞋子拔下来穿回脚上的时候，练功墙上也清楚的留下了他的鞋印。 这精彩的一脚，自然也引来了其他人的鼓掌声。 这个时候，陈大胆从旁边慢慢进入到镜头里，他一脸的‘不过如此’，然后扭过头对着还在鼓掌的白小龙，手一挥，道：“小龙,上！” 白小龙立马开始运功，当他运了功，就要往前的时候,跑了几步，没想到踩到了地上的香蕉皮。 惊慌之间也没能站住，而正好在前方还没有避开的陈大胆闻声回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白小龙撞了一下大肚子。 这一撞可不得了，陈大胆被撞的飞起，然后整个人就被撞到练功墙上，镶嵌在上面。 在一旁观看的主持和李小文刚关心的看白小龙，然后听到动静转回头看去，惊愕，李小文更是惊呼出声：“师兄，这也可以？” 电影拍摄的是乌龙院里的僧人的日常，自然不光是早课晚课练武，吃饭也是日常的其中之一。 吃个饭还得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功水平，没看到剧本的时候，认谁也想不到吃个饭也能这么多名堂，笑意满满。 先是陈大胆随手把嗡嗡嗡烦人的苍蝇拍了，然后放进李小文的碗里：“吃掉，补充蛋白质。” 李小文夹起来往嘴里一送，然后嫌弃的丢了出来：“太瘦。” 陈大胆一看：“嫌弃啊？小龙，你吃。”说着，他从桌上夹起来放进坐在对面的白小龙碗里。 四人又接着吃饭，这个时候，又飞来一只苍蝇。 陈大胆刚伸手，就被白小龙一道喝声给止住。 只见白小龙听声辨位，手中的筷子往上方一伸，嗡嗡嗡的声音立马就没有了。 在李小文好奇又期待的目光中，白小龙把筷子往他碗里一磕，爽快道：“给你！” 从镜头里能看到李小文夹起了粥里那一点黑色往嘴里一送，然后点点头，夸道：“好肥哦。” 嚼着嚼着，李小文吐出了黑子来。 先是陈大胆展示，再来是白小龙，等嗡嗡嗡的苍蝇声又来的时候，不等两人再伸巴掌伸筷子，主持就立马放下碗筷，开腔：“慢着！” 然后陈老头眼睛左右来回看了两三遍后，唰的一下抽出了一把刀一挥，刀回刀鞘，一只苍蝇也随之落下。 在镜头的特写中明显的看到，苍蝇没有了翅膀，只能在桌面爬动。 这一举动足以说明了主持师傅的功力之高深，能用一把长刀斩断苍蝇的翅膀，只断翅膀，不伤腿，这其中需要的功夫的高深可想而知。 在三个徒弟震惊的目光中，主持师傅吹了吹桌子，把苍蝇吹掉，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端起碗，拿起筷子，笑的慈祥：“没事了，快吃饭，快吃饭。” 四人端起碗筷，刚开始夹菜，突然飞来了一群苍蝇，似乎是要上门来报仇雪恨一般。 一看另外三人都要有所动作，这个时候，轮到李小文开口了：“等一下！” 四个一起吃饭呢，你们都展示了，轮也该轮到我了。 李小文喊住了三人的动作后，放下碗筷，转身下了长条凳，然后背对着饭桌，撅起屁股，随着嗯的一声，一个屁放了出来。 其他三人立马被臭的捂鼻子，再抬头一看，原本在饭桌上方飞舞的苍蝇们就纷纷掉到饭桌上，而且是十来只，还都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李小文开心的坐了回来，还不忘对着师傅等三人宽慰：“没事，没事，响屁不臭！” 可哪里就真的不臭，要是不臭，也不能把苍蝇给熏死过去啊。 下一秒，厨房的门打开，主持和陈大胆、白小龙都争先恐后的冲出来，喘着粗气，满脸的后怕和被熏着的表情，明显被臭的受不了的样子。 这一块的剧情看起来不算多，可镜头的转换，分拍，也花了好一会。 苍蝇是用巧克力来从充当的，反正是黑色的，只要丢碗里，不是特写的镜头也看不到。 至于那苍蝇，不管是没了翅膀的，还是一群被丢在桌面上的，都是道具组的村民抓来的。 别人打苍蝇可能挺难的，但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别说打了，就是抓也不是什么难事。 能把吃饭这么日常的事情拍的是现场笑声不断，翻转一个接着一个，笑点又十足，让村民们好半天都笑的停不下来，到时候剪辑好，连贯的观看，肯定更加搞笑。 第1635章 那必须行啊 别说在旁边的剧组人员了，就连身为演员的李小文和白小龙两人也忍不住笑场了三次。 “和尚摆乌龙，勇敢往前冲。不是一条龙呀，就是一条虫。和尚不吃肉，早晚要练功，阿弥陀佛空空空。和尚摆乌龙,勇敢往前冲，不是一条龙呀，就是一条虫，和尚不吃肉，早晚……” 这一首歌，不过两三天,整个剧组的人都会唱了。 大家唱还不算,还会跟着李小文和白小龙念,现场的拍摄也好，镜头外也罢，又热闹又开心。 和尚是要化缘的。 山门的镜头一打开，里头就走出来陈大胆，他一左一右的牵着李小文和白小龙。 三人站在台阶上，舒服的伸了伸懒腰，陈大胆：“走，我们化缘去。” 他们的身前都挂着一个布袋，出了乌龙院后，一路开开心心的，走路都蹦蹦跳跳起来。 路过一片树林，陈大胆突然站住，且说道：“别动。”qqnew 他缓缓的在路上趴了下去。 白鸡文化娱乐影视城里的地面不是铺了水泥，就是用上了鹅卵石，为了显示出他们是下山化缘，拍摄这一段的时候，特地找了一处黄沙土的路。 陈大胆趴下去，李小文和白小龙自然也是学着师兄的。 白小龙就在旁边趴着,倒是李小文聪明的直接趴在陈大柳的背上。 陈大胆耳朵贴着地面，一脸的严肃，缓缓的说道：“前面树上有两位武林高手再生死决斗。” 李小文立马崇拜的惊呼：“师兄，你是顺风耳啊。” “一个穿蓝袍，一个穿黑袍。”陈大胆继续转述。 “哇，师兄，你连衣服的颜色都能听得到啊。”一旁白小龙震惊的崇拜的摇着陈大胆的手臂，李小文也在陈大胆的背上晃着：“教我，教我，教我……” “这很简单！你们只要张大眼睛往前一看就看到了！” 陈大柳在《乌龙院》里出演的就是一个导演，是一部武侠剧的拍摄现场。 拍摄机器等物，剧组里就有，而且就拍几个镜头，连道具都省了。 别看陈大柳平时能说，但真到了他拍摄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自己能演好？ 要不然还是算了，ng多浪费胶片啊。 自己就干干幕后的工作就好了，上镜这样的机会还是让给其他乡亲。 就在陈大柳纠结犹豫要开口的时候,白曦笑盈盈的朝他问道：“小柳，你行不行啊？” “行！”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回答，声音响亮：“姑奶奶,我行的。” 那必须行啊。 姑奶奶既然让他来，那就是对他有信心的，陈大柳觉得，自己可不能让姑奶奶失望。 演导演嘛，大约就是照着姑奶奶拍电影的时候的日常来？！ 陈大柳想着，越发觉得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很快，他拿到他要演的片段的时候，愣了一下。 好像和姑奶奶平时的工作情况不一样呢。 白曦似乎看出了陈大柳的疑惑，笑笑道：“我还真没夸张，不管是什么圈子的，都会有这样看碟下菜的人。” “而且，主演在一部戏里的戏份重，自然会得到全剧组很好的礼遇，包括导演，要不然，主角罢演了怎么办？” “当然，这得是有本事的人才能这样，要是小配角，随随便便就可以更换的，就没这待遇了。” 顿了一下，白曦道：“要是牛罗村和其他的村子一样，没什么本事，经济发展不起来，也不会有如今的待遇不是。” 这话，白曦说的随意，可周围的人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是啊，重要的，才会受到重视，世人总是先敬罗裳后敬人，自古如此。 “再说了，你要是拍电影的时候，有人闯进来，打断了拍摄，浪费了胶片，你生不生气？” 陈大柳一听，立马说道：“那当然生气啊，必须生气，很生气！” 一个胶片可不便宜，再加上耽误的拍摄的时间，这算起来都是钱啊。 只稍微带入一下，陈大柳立马就想生气起来，他似乎明白了，剧本里的演员只是对打断拍摄的白小龙吼上几句，而不是让他们赔偿，已经仁至义尽了。 白曦便笑道：“那不就是了，你就照着这样的情景来演就行。” “是，姑奶奶，那我知道了。”了解了情况，陈大柳也就明白了角色的设定和心理。 剧组的人压根就没想到，他们干幕后工作的，居然也有上镜的演电影的一天，大家开心之余，也更加认真。 姑奶奶也太贴心了，怕他们会不自在，就直接让他们像往常一样来就行，不需要看镜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于是，被拍进镜头画面里的村民们，不是搬梯子，就是在扛着拍摄机，就是抱着服装，也有举着收音器的。 另外用来拍摄这一幕的拍摄机开着机，陈大柳拿着一个扩音器，对着奔出来拿着弹弓的白小龙，喊道：“你在干什么？” “路见不平！” 陈大柳一听，气的直瞪眼，吼道：“平你个头，我们在拍电影啊！” “拍电影？” “对啊，你们在干什么，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在拍电影！”陈大柳气的指着已经跟来的陈大胆和李小文，气呼呼的吼：“拍一部电影要多少钱你们知不知道，就来瞎搅和…” 李小文拦在白小龙跟前，大声的冲陈大柳解释：“你为什么骂人？我们怎么知道。” 陈大柳身为导演，自然要气急败坏的，毕竟浪费了钱还有那么多时间。 这个时候穿着蓝袍的人走了上来，语气温和：“导演，我刚才的镜头拍的不好，再来一次。” 于是，只见还气的跳脚的陈大柳当即脸色一变，温和贴心，连声应下不说，还叮嘱对方先休息休息。 再一转头，又气急败坏的冲着陈大胆三人喊道：“你看你多幸运，男主角帮你们求情！你们走大运了！” “要不然你们化缘十年也赔不起！”陈大柳拿着扩音器，一边说着，一边挥着手，又满脸满声的嫌弃的赶着人：“滚滚滚……你们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等了五年才等到今天，拍这部剧就是想拿金奖做代表作的，气死人！” 第1636章 植入的广告有点多 这一段剧情拍完后，陈大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蹭蹭蹭的跑到监视器跟前，讪笑：“姑奶奶，能用吗？” 白曦整看回放呢，看完后,抬眼笑笑：“很不错。” “比前两回都好，能用。” 陈大柳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一直让大家少ng，给剧组省点胶片，也能节省拍摄的成本。 但到了他自己演戏才知道，没什么经验的时候，想要一遍过还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琢磨好了角色，也带入到了有人闯入剧组,浪费了组里的胶片,又耽误了时间，所以他很生气，但拍摄的时候，稍微有些情绪或者语气，哪怕是细微的表情，都会影响成片效果。 陈大柳压根就不知道，白曦之所以会让他来演导演这个角色，还是因为看到他自导自演的一幕，这才想让他来过过瘾。 “对了，姑奶奶，那咱们以后是不是可以拍武侠剧啊？” 话落，陈大柳又补充说道：“姑奶奶，我不是催您，就是有点好奇。” 姑奶奶可不是会干无用功的人，好端端的在这个电影里加入这么一段，有点为了下一步电影做预热的感觉。 预热这个词语还是从白曦嘴里听到的，新鲜的，听起来怪先进的形容词,牛罗村的人都是从白曦嘴里学到的。 他们谁都不会去想，白曦一年到头几乎就在村里，去哪里有那么多新词不停的蹦出来。 白曦嘴角扬起，眼中带着赞赏：“可以啊，小柳，现在的观察力是越来越好了。” “嘿嘿~”陈大柳一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高兴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是姑奶奶教的好。” 白曦：“说预热也可以，或者也可以说是留下一个坑。” 挖坑嘛，能引起观众的好奇和关注度，至于什么时候拍摄，什么时候上映，那就以后再看咯。 吃烤鸭的剧情是在牛罗村的集市拍摄的，集市上就有三家铺子卖烤鸭。 别看好像多，可面对这一片区域来说，三家烤鸭店只能说是勉强够。 有时候，有工人下班晚了一些，赶过去什么都买不到。 在牛罗村这里,吃的穿的用的,有便宜的有贵的,你买什么吃什么都不会有人盯着不放。 要是换了别的地方,一个集市上有三家烤鸭店，怕是会被说好逸恶劳，喜欢享乐。 但在牛罗村，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而之所以会有烤鸭卖，也是白曦突然想起来吃，然后就吩咐村民弄。 牛罗村的人见白曦喜欢，他们也跟着喜欢，毕竟烤的香喷喷的肉，谁会不喜欢呢。 方圆百里的养殖场本来就不少，更不用说牛罗村的养殖场还扩大了，烤鸡烤鸭的简直不要太多。 不是没有人试图在家里弄过，但烤是烤的，可对比牛罗村的烤鸭，就是差了些味道。 有人想着打听，可牛罗村的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打听的人。 是你们傻还是当我们傻，这烤鸭方子是我们姑奶奶想出来的，凭啥告诉你啊。 哪怕是牛罗村的人，也不是人人都会的，就那么几个制作烤鸭的人会而已。 这个剧情，特地给了烤鸭店的招牌一个特写。 牛罗村白记烤鸭总店。 早早的打过招呼了，所以烤鸭店里没什么食客，就算坐在店里吃烤鸭的人，也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剧组那么多人，让大家上个镜头，哪怕是个背影，也是参与了拍摄的，有参与感。 最重要的是，不用另外找人，省时间省事，而且给一分钱出两份力，怎么说都是赚到了。 当然，就算不给钱，只要喊一声，也多的是人愿意来演的。 正好拍这场戏之前，剧组吃饭，偏偏没给陈大胆三人饭，为的就是拍吃烤鸭的剧情。 于是三人饿着肚子，在开拍后，啃起烤鸭来一点也不客气。 别说现场烤鸭香味一直扑鼻，就算从镜头里看，都让人羡慕的留口气。 什么条件啊，举着一只烤鸭就这么吃。 吃饱喝足，三人赶回乌龙院已经很晚了。 有了之前夜戏的经验，后面拍摄夜戏大家都轻松无比。 黑暗中，一大两小一边蹑手蹑脚的一边相互嘱咐着不要把院里的人吵醒。 陈大胆翻墙进院，白小龙身手好，也跟着翻墙。 他跳下来的时候，没瞧见先进来的大师兄，还颇为疑惑：“师兄，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陈大胆：“在你脚下。” 白小龙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连忙低头，只见踩着师兄，便忙下到一边去。 两人正嘟囔呢，陈大胆刚靠坐起来，他身后的木门上就被推开一扇小门。 李小文从小门里走进来，对着两人无语的嘀咕：“有门不走，怕什么墙啊！” 他说完就走，留下陈大胆和白小龙两人看着拿一道矮小的门，一阵无语。 三人回来的晚，又闯祸了，自然少不了被罚。 主持拿着戒尺，先是给白小龙和李小文一人三下，轮到陈大胆的时候，他连忙求饶：“师傅，手下留情啊。” 主持一听，点了点头，一边说着你是师兄嘛，一边换了手中的戒尺。 这个时候，陈大胆还在得意的和白小龙、李小文传授不挨打的办法。仟仟尛哾 哪知道下一秒，背后的主持挥舞着比巴掌还宽的板子就揍上了陈大胆的屁股，立马，陈大胆就疼的惨叫出声。 镜头先是拍了远景，然后才拍了特写，所以陈大胆是挨了两下打的。 别看陈老头年纪八十岁了，但力气也不小，这还是真打，哪怕收敛了不少的力度，也够陈大胆疼的。 所以，陈大胆扭曲的表情也不全是演的，至少有一半是吃疼的下意识的反应。 出了镜头后，陈大胆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苦笑的说道：“太叔，您这力气可不小呢。” 现在他倒是知道，为什么太叔拍之前要让他在屁股上垫一层软垫了。 陈老头哼哼：“那是，我这叫宝刀未老。” 说着，他嫌弃的对陈大胆说道：“不过挨了两下而已，你就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伤的多重呢，太没出息了些。” 陈大胆笑了笑：“那自然是不能和太叔比的。” 第1637章 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 陈大柳这天骑着自行车往剧组赶，路上被人拦下。 他眯着眼睛一看，眼熟，但不知道是谁。 “陈村长，你们什么时候才开始拆迁工作啊？”这都又几天过去了，虽然都知道要等,可谁不想早点拿到钱啊。 一听这话，陈大柳立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没好气的瞪眼看了拦自己的人，说：“没钱！” “不拆了！” 说完，陈大柳就蹬着自行车走远。 “诶…这人，什么态度啊。”看着陈大柳离开的背影，那人撇嘴嘟囔：“明明是你们白记要我们的地来着，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天天正经事不干，捣鼓着拍什么电影啊。” 没人会觉得白记不用地了，毕竟黄乡长当初就说了，白记需要发展，这才征地的。 白记不可能不发展，所以，地肯定会征用，对，没错！ 李小文因为失恋，在院子里淋雨伤心痛哭。 有了之前哭戏的经验，这次，李小文哭的那叫一个容易，特别还是淋着大雨的嚎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里有谁死了。 陈大柳在一旁和李甜瓜嘀咕：“小文这孩子不错，一开始还是个生蛋呢，现在就已经这么有经验了。” 李甜瓜点点头,也是一脸的欣慰和开心：“后生可畏啊。” 他们那里知道,李小文只是想到了昨天吃饭的时候,碗里最后一块肉被他娘夹走了,就心里难过的很。 本来昨天可以多吃一块肉的，那还是半块鸡腿肉呢，他最喜欢鸡腿肉了。 越想，李小文就越难过，然后昂头又是一阵嚎哭。 周围众人一看，越发佩服，看，这就是演技，年纪小，可演技也好啊，难怪姑奶奶就挑中呢。 知道李小文要淋雨洗掉头上的墨汁，白小龙也就没太担心，安心的和大师兄坐在屋里吃花生。 “师兄，为什么先看见闪电，然后才听到打雷呢。” 陈大胆随手把手里的花生壳丢到一旁，说道：“笨啊，因为眼睛在前面，耳朵长在后面嘛。” “哦。”白小龙乖乖的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为什么鼻子长在前面,耳朵长在后面，但每次都先听到你放屁的声音，然后才闻到你臭屁的味道呢。” 面对好学的白小龙，陈大胆手中的茶杯顿了一下，眼睛转了转，挠了挠头，突然灵光一闪，一副我想到的表情。 他开始认真又底气不足的解释：“那是因为，因为屁股长在后面，屁从后面来，所以耳朵先听到，鼻子长在前面，然后才闻到。” 白小龙年岁不大，自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只是想着师兄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便乖乖点头。 但他没注意到，他大师兄说完，自己就心虚的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明显很是心虚。 李小文失恋了，开始了各种触景生情的戏份。 每次拍到这些剧情，剧组的人是笑的腮帮子都疼了。 然后大家还会对李小文打趣：“小文啊，你今天还失恋吗？” 李小文仔细想了想，点头：“还失恋呢，还有几个失恋的镜头。” 这一说，大家都是一阵哄堂大笑。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大家和和善善的，自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正好还没有开始拍，李小文和白小龙就在监视器旁边，便好奇的问起来。 “姑奶奶，为什么失恋的人总要淋雨啊。” 白曦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她歪头想了想：“唔，都说谈恋爱的时候脑子会进水，所以失恋了就要把脑子里进的水倒掉，但是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淋雨的时候偷偷倒，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也不会笑话了。”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呢。” 见两人深信不疑，白曦一下子就乐了：“姑奶奶我瞎说的。” “啊？” “哈？” 白曦笑罢，还是决定稍微解释一下的好。 “因为失恋的人都很伤心，伤心的人都是热血沸腾，头脑发热!淋淋雨会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雨中可以把自己窝在心里的痛苦宣泄出来，而且，失恋的时候正好下雨的话，失恋的人会觉得连老天都在哭泣，自己并不孤单。”仟仟尛哾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在雨中即使自己伤心得泪流满面，也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失恋的人都爱淋雨。” 白曦见两人还一脸茫然的表情，好笑的揉了揉他们为了拍电影而特意剃光的脑袋，笑道：“你们还小呢，以后就知道了，不过淋雨可不是什么好事，会生病的。” 发现周围的村民们都在竖起耳朵来听，白曦想了想，便随即给大家科普起来。 “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解释，喜欢呢，就是人体的荷尔蒙和荷尔蒙碰撞产生了多巴胺。多巴胺是下垂脑和脑垂体腺关键神经递质。中脑神经元物质多巴胺能直接影响人们的情绪，从理论上来说，增加这种物质就能让人兴奋，但是它会让人上瘾……” 其实，这个时候，除了医学生，其他人并不能明白白曦说的，但是大家都听的认真。 白曦心说，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失恋要淋雨，我也没失过啊。 可她是姑奶奶，在村民们跟前哪里能说自己不知道，所以，自然要好好给众人科普一下科学知识了。 科普了一番，成功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开来，或者应该说，把大家说的更懵后，白曦拍拍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各单位注意，开始准备开拍了。” 因为李小文失恋，于是为了让他开心起来，乌龙院空出了一天时间来，不念经，不上课，不练武，陈大胆这个大师兄自然是要担当逗趣的主力军的。 本来就是喜剧，又还特地搞笑，别说镜头里的演员要开心的笑，就是剧组其他的人也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李小文要符合角色剧情的需要，他不能笑不说，还得一副生无可恋或者是你们很无聊的表情。 当然，拍他的镜头的时候，肯定没什么搞笑的场景，所以他也还能忍得住。 但有个剧情是夜戏，于是昨天先拍了。 这会，李小文只要想起昨天夜戏的剧情，脸上的小表情差点被崩住，甚至还笑场了两次。 第1638章 醉鸭吧你 陈大柳自己也演过几个镜头，所以对大家ng的情况已经被之前那么苛刻了，但遇上ng超过三次的，他还是忍不住心疼的捂着胸口。 他虽然没说，可一脸肉疼的表情，谁会看不到啊。 加上大家似乎都习惯觉得最好把状态调整好,能一条过最好，要是不行也不要超过三回，要不然浪费钱不说，还辜负了姑奶奶对自己的看重。 这样一来，大家的演技似乎都精进了不少，也导致了后来从牛罗村出去的人,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在这个事情上有一套严格的标准。 白曦可没忘了打广告的事情,所以，牛罗村大商场的蛋糕店，就有了李小文为了买蛋糕而去当替身演戏挨打的剧情。 剧组的人这一次又出镜了一批人，有些甚至已经出镜了第二回了。 宫廷剧，虽然只是那么几分钟，但摆设和服装都不能看不过去。 亏得牛罗村有村民木匠活不错，而牛罗村的服装厂也不是摆设的，制一些宫廷剧的服装也不是什么问题。 陈大柳都想好了，这就是一个坑，说不定以后会拍呢，所以这些戏服也不一定浪费，这次拍完了收起来,下次翻出来用就可以了。 这次宫廷剧的导演还是陈大柳演的,他一边鄙夷自己要饰演的导演的两幅面孔,一边努力的诠释着，怎么讨人厌怎么演。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部电影里哪里只能有好人嘛,再说了,这导演也不过就是两幅面孔,比起杀人放火的，这也算不上什么大坏人。 《举起手来》笑点也不少，但《乌龙院》的笑点更是频繁。 拍摄的时候，大家是一边笑，一边期待剪辑出来的成片。 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去看的？ 这么好笑，看了多开心啊，到时候，一定会和《举起手来》一样的热闹。 烤鱼的取经点就在牛罗村溪边，和上次一样，村里不忙的人都来看拍摄，大家很有经验的站在远一些的地方，然后笑盈盈的看拍摄。qqΠéw 当李小文装备好然后走进水里，再挂着螃蟹出来的时候，哪怕大家知道拍摄现场要收声，还是有不少人忍不住的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然后旁边也陆陆续续的传来了没憋住笑的人们的笑声：“哈哈哈……对，对不起,我没憋住。” “哈哈哈，我也是，完了,耽误，哈哈哈，耽误姑奶奶的事情了。” “你们真是的，我本来能忍住的，可你们，哈哈哈哈，我也没忍住……” 别说村民们了，就是白曦，她在监视器前也笑的手里的牛奶草莓都差点掉了。 好不容易拍完了这一段，换了吃烤螃蟹的镜头，李小文在前头吃着螃蟹，开心的嘟嘟囔囔的，说到激动的地方，还乐的哈哈哈大笑。 对比在他身后略微有些郁闷嘴馋的陈大胆和白小龙，可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李小文失恋的剧情一过，就开始了大师兄追求可怜落难姑娘的剧情。 又是送花，又是唱歌，又是制造机会对视，又是炫耀自己的能干……殷勤的帮忙干活什么的，一点都没有之前躲懒的样子。 表白的方式更是多种多样，这也充分的体现了雄性在求偶的时候，大多会格外的殷勤，毕竟，这事关繁衍后代的事情。 这可是在寺里，哪怕是俗家弟子，在没有还俗之前，也得要守着戒律，陈大胆这般，自然要被主持收拾的，但是他不见悔改，为了小红，还是决定去赚钱给她赎身。 都说风水轮流转，之前李小文为了给师傅买生日蛋糕去当替身，这次陈大胆为了心爱的姑娘去跑龙套演戏赚钱，不管是什么角色他都接了。 杀手、妖怪、炮灰反派，跳楼，赛车手…… 白小龙期待的吊威亚戏份又来了，这一次，他飞的比上次多，虽然最后是被大师兄用捕网无意中给套了下来。 过了飞的瘾，白小龙兴奋的收工回家还拉着家里人一个劲的说个不停，也不管家里人是不是都困的打摆了。 主持被抓，师兄弟三人要前去天魔古堡救师傅，时间紧任务重，于是练武的重任就交到白小龙的身上。 白小龙也不负众望，童子功练的那叫一个成功，而李小文的铁头功也练成了。 两人的剧情的呈现也是不同的，可爱、软萌又让人觉得疼惜。 没有师傅在，陈大胆这个不靠谱的大师兄也更加的坑了。 李小文正兴奋自己的铁头功练成呢，转眼就被大师兄喊来砸板栗。 板栗是砸出来了，也把李小文疼的哭上了，而陈大胆这时候则是在一旁抓紧吃着板栗仁，不走心的夸一句：“小文啊，你的铁头功是真厉害啊。” 的确厉害，毕竟陈大胆在之前用牙都咬不开板栗，用脚碾也碾不开。 师傅被抓，居然是心爱的姑娘干的，陈大胆难过的自己在小红住过的屋子里借酒消愁。 这剧情，明明应该是难过的，可拍摄的效果看起来还是让人忍不住忍俊不禁。 面对白小龙的疑惑和不解，陈大胆：“你懂什么，酒可以让你忘掉烦恼，忘掉痛苦，还可以忘掉忧愁……” 白小龙听到这里，吃惊：“这么神奇啊？那如果喝了酒去打架，是不是更厉害了？” 陈大胆闻言，一副恍然的神情：“有道理啊！喝醉了不怕痛，又可以壮胆。” 说着，他随手端了一碗酒递给白小龙：“来，你试试。” 毕竟还要去救师傅的，这个办法如果好，当然可以用了。 白小龙的确舞出醉拳来了，但不等陈大胆兴奋几秒，他就醉倒在地。 陈大胆嘴角抽动，嫌弃：“……还醉拳，醉鸭你！” 这一幕拍摄的时候，为了让白小龙能舞出醉拳的架势，白曦让人抓了一只鹅过来灌了酒，让白小龙看醉鹅晃晃悠悠的样子。 然后再指导脚步和神情是怎么样的，白小龙学的那叫一个认真，还追问是不是有这么一门武功。 白曦看着认真的白小龙，只得道：“小孩子不能喝酒，况且贪多嚼不烂，学武要循序渐进，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第1639章 我撒的辣椒粉 醉拳当然是有的，但是白曦不觉得醉拳能比的过她给牛罗村练的那一套武功，而且醉了才能使，这不是要让大家酗酒嘛，肯定不行！ 白小龙一听，面露失望：“这样啊。” 一旁,陈大柳见状，走过来拍了拍白小龙的脑袋，说道：“学什么醉拳啊，喝醉了才能打，你是要当酒鬼吗？” 白小龙想了想，连忙摇头：“不要。” 醉鬼可臭了,村里没有，可他跟着娘回外婆家走亲戚的时候，见过醉鬼，好家伙，浑身臭烘烘的，别说走路了，就是站立都有问题。 这还不算，他去小解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醉鬼栽倒在路边，也不知道是不是醉糊涂了，把吐出来的呕吐物又吸了回去…… 太埋汰了！ 这一回想，白小龙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连连说不学醉拳了。 要离开少林寺必须要过十八铜人阵。 陈大胆带着两个小师弟刚点上香，磕头让寺里的祖师爷保佑，下一秒就有十八铜人闪身出现。 闯不过铜人阵,不能下山不说,还会死。 陈大胆这么一解说,白小龙和李小文两人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知道原因,李小文当即从地上一骨碌的爬起来，然后来到白小龙跟前,两个小豆丁相互拍手后,李小文手一指：“去！” 然后白小龙就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迎上去了，本来应该是紧迫的气氛，在李小文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还招呼陈大胆一块的时候，顿时破功了。 两人就那么悠闲的抖着腿，懒洋洋又悠闲，一点紧张的模样都没有，要是这个时候来一盘瓜子花生，那就和在乡下看杂耍差不多了。 随着白小龙架势一起，一声得罪出口，原本各自定型且闭着眼睛的十八铜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攻击也随之而来。 这场戏，需要十八个有身手的人，牛罗村什么都缺，唯独有身手的村民不要太多。 不说在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就说喊一嗓子，只要有些许空闲的，或者是轮休在家的村民，简直不要太方便了。 也只有自己村里的人,和白小龙这个小豆丁打,才能让大家伙放心，毕竟有身手也就会收敛力道。 有时候看似很严重的一招，其实就是虚虚的格挡开来就可以。 不过拍着一段剧情是比较费胶片的，有很多镜头是需要后期剪辑在一起的，也有分镜头切换拍摄的，白曦光给摄影师说手法就花了不少时间。 此时，场景里整在进行拍摄，陈大柳在一旁默默的计算着。 今天这十八个配角是自己村里的人来参与体验的，就给个红包就行，省了不少钱了。 白小龙在那边打，镜头一转，陈大胆和李小文两人已经吃起了香蕉，还抽空的对正打着的白小龙鼓励一声：“加油！” 打戏虽然不能真刀真枪的来，但也挺不容易的。 白小龙年纪不大，能坚持下来不喊停，一来是练武也有两年多了，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不碍事，二来，他本身就极其的喜欢武功，能拍这个，他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累。 一个小豆丁和大人对招，这悬差本来就很有看头，何况看起来打的又好，加上白小龙在剧里的设定就武功好的人设，自然看起来更有感觉了。 当然，这得后期剪辑好了，看的流畅，观看感才会好。 这年月，这样的武打戏可不多，可以说，少之又少。 每次镜头拍完，在现场的工作人员都会不自觉的热烈鼓掌叫好。 大家的想法很简单，这些太新鲜了，大家看的是目瞪口呆，原来电影里的打斗是这么拍出来的啊，原来这一块是这样啊，原来吊起来后翻转还可以这么来…… 看的多，长了见识，越发觉得神奇，自然忍不住叫好。 众人一面激动，一面望向白曦的目光满是崇拜，姑奶奶也太厉害了。 白曦虽然不知道村民们心里想的什么，可一看大家拿亮晶晶的双眼和崇拜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 于是，白曦又趁着拍下一场戏的空隙，给在场的人科普了一些拍剧的一些想法和技巧。 李甜瓜拿着本子，不停的点头，手不停的速记着。 白曦说的一些东西，不是书本上有的，完全就是经验之谈。 至于她也不过才导了两部电影又怎么会有那么高超的经验，外面的人不会知道，而牛罗村的人也不会去问。 他们甚至已经习惯性的在心里补起了理由：我们姑奶奶什么不懂哦，高科技的技术那么难的技术问题都没难住我们姑奶奶呢。 天才可不是普通人能明白的。 我们姑奶奶只有不想懂的，没有不能懂的。 十八铜人，之所以说是铜人，自然是练的身如铜铁，刀枪不入。 白小龙打到一半，遇到了一个铁头功极其厉害的铜人，最后不得不抓起石头来，就和被打急眼的孩子一样。 那大石头哐哐的抱着砸，倒是把这个铜人给打退了。 这个时候，大约是知道铜人也会怕疼的，白小龙抱着大石块，小手对着铜人招了招，挑衅：“来啊，来啊~” 白小龙这副小模样又是气人又好笑，而被大石头砸了好几下脑袋的铜人，连忙开口：“过关！” 大约是怕被砸，在白小龙靠上前的时候，这个铜人的脚步还挪动了几下，就这么几下，笑点就出来了。仟仟尛哾 所以，这一条拍完，现场就一阵哄堂大笑。 白小龙过关了才发现，陈大胆和李小文吃了不少香蕉，吃饱睡着了。 出发去天魔古堡前，师兄弟三人开始了谈心。 陈大胆先是交代了自己每次都会扣下白小龙和李小文演戏赚的钱一千块。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白小龙：“那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老是拉肚子吗？” “对啊，我老是肚子疼，我今天还拉了十来次……”陈大胆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恍然的看向躺着的白小龙和李小文：“哦？原来是你们……” 白小龙直接交代：“是我下的泻药！” “我更卑鄙，我在你内裤上撒辣椒粉！”李小文笑盈盈的：“你能不能够原谅我？” 陈大胆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啊？啊……” （我是不是最近更的早，大家不习惯啊？） 第1640章 醉糖就是糖尿病吗 镜头的摆放很重要，通过借位和高低位，往往能呈现出不同的效果来。 明明不过是一块一米多一点的石块，通过镜头和演员的的演绎，看起来就好像是爬了很高山一样。 之前白曦在《举起手来》就说过一回，但到了《乌龙院》的拍摄的时候,大家才真的知道镜头和借位的用起来是可以有这么好的效果的。 白曦：“拍电影经量是实景拍摄没错，但一些能用技术解决的问题，也不要让演员陷入危险的环境当中，演戏演戏，演的逼真就好。” 顿了一下，白曦看向陈大柳悠悠的说道：“而且，这样一拍,既保证了演员的人身安全，也节省了拍摄的经费。” 一听到经费，陈大柳精神一震，听的无比的认真，是啊，拍戏可以，但有些可以省下的经费当然要省下了。 天魔古堡的取景用的商贸街的一栋两层的洋楼。 白曦随手招来几个闪电配合，气氛也就出来了。 古堡里挂的蜘蛛网是用的毛线加糖汁制作的，别说在现在的像素看，就是放在四五十年后的机器像素来看，也是极其逼真的。 两个小豆丁穿着缩小版的僧服，激动又开心的喊着师傅，这镜头拍出来，可爱又软萌。 反派打手也是牛罗村的人饰演的，陈大柳已经很会节省经费了，提前两天在村里通知，到了这一天，谁有空就过来跑跑龙套。 能上镜又能帮村里的忙，还能去剧组玩,过过瘾,大家自然没不乐意的。 当反派打手还有特写镜头，这待遇能让一些只能露背影的人羡慕坏了。qqΠéw 陈大柳笑眯眯的和大家说道：“在别的电影里，露脸的镜头可不多有，胶片多贵啊，也就只有在咱们村自己投资拍摄的电影里才有这待遇了。” 天魔古堡这一部分的剧情，不止白小龙有大量的打戏，陈大胆也上了打戏，不过没有白小龙来的多，毕竟他的设定就是武功好。 “姑奶奶，喝奶也会醉吗？” 白小龙有些好奇。 第一次听说喝奶还会醉的，要不是电影里有这么个剧情，白小龙还真没听过。 白曦：“会啊，不管什么东西，过量了，都会引发‘醉’的可能。” “比如，醉氧。”白曦解释道：“当人去到含氧量极高的地方，就会出现不适的症状,疲倦、无力、嗜睡、胸闷、头晕、腹泻等等。” “喝水也会醉的，醉水一般是水中毒、水过、水潴留性低钠或者稀释性低钠血症。一般短时间内摄入大量的水,超出了人体排水量，以至于水在体内引起水潴留，引起血浆渗透压下降……” 白曦：“饭也会醉的，都是过量的摄入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要不是拍摄到这个剧情，白曦也不会想起和村民们科普这个事情。 这些话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人来说，大家可能觉得是无稽之谈，胡说八道，可偏偏是白曦。 不少人心里觉得奇怪，却也不会怀疑白曦，而是恍然，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那些个专业的词语他们不一定记得，但是大家都明白，不管什么东西，过量了就会有问题。 想想也是，田地里要是施肥过量，庄稼就死了，要是给的水多，也会把庄稼的根泡烂，庄稼都这样，那人肯定也会这样。 所以，什么都要适量！ 白曦可不知道村民们已经熟练的换成了他们所能理解的方式来理解问题。 打着打着，不敌的白小龙几次都被打飞，突然，他又一次摔了出去，正好怀里的奶瓶飞溅了一些奶在脸上。 于是，他站起来的时候，拿出了怀里的奶瓶，在主持的惊呼下喝了起来。 喝了奶，发挥出了童子功的威力，天魔古堡的打手果然不敌他，被轻轻松松的打飞了出去，主持看的那叫一个激动。 这次来跑龙套的几个村民，也体验了一把吊威亚的感觉。 体积重，吊威亚自然要比白小龙来的难受，不过大家都是第一次体验，再说了，本来就是庄稼汉出身的，什么苦活累活没干过啊，这点难受还真不算什么。 大家镜头里苦大仇深的，镜头外笑呵呵的分享吊威亚的感觉，跑龙套还跑出经验来了。 几个打手被白小龙打的镶嵌在墙上，李小文连忙上前去解救师傅。 在师傅疯狂抽搐的脸色中，李小文不解：“师傅，你眼睛有毛病吗？” 主持只得无奈的出声：“有人！” 李小文闻言看去，等看到了那高大的人后，立马礼貌不失尴尬的哈哈笑着：“没事，没事，我想看看绑的牢不牢固，确定过了，很牢固……不错，不错，就这样。” 说完，李小文转身就走，但才走了两步，就建另外一个门里也出来一个打手，于是他用最嚣张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来。 “你们不要过来啊，我，我，我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啊。” 话落，李小文立马转身就跑，边跑边喊着：“救命啊，师兄……” 人小腿短，自然跑不过手长脚长的大人，于是他被揪住，然后往地上摔去。 立马，李小文就嗷嗷的哭起来，就在一个白衣打手就要一脚朝李小文砸下去的时候，白小龙及时赶到，拦下了对方的腿。 李小文一骨碌的爬起来，对着白小龙半是告状半是委屈的可怜巴巴的说：“小师兄，替我教训他！” 然后，他又来到被锁在电椅上的主持跟前，可怜巴巴的：“师傅，他欺负我！” 打戏这一部分，白小龙人小腿短，可架势摆起来，加上对招的设计，精彩也有意思。 喜剧嘛，哪怕是打戏也可以有喜剧的效果在的。 白小龙稍微嘚瑟了一下，就被两个白衣打手给练手打飞，奶瓶也被踩烂了。 之前看过鹅醉的样子，还演过醉酒的时候，所以这一次醉奶的剧情，白小龙也没太大的难度。 醉奶拳，看起来摇摇晃晃的，但一招一式都很有威力。 “蓝采和提奶瓶拦腰破！” 白小龙摇摇晃晃的出招，一招一式都颇有醉意，一旁，陈大胆还在旁边解说招式。 “汉钟离醉步喝奶将心顶。” 第1641章 找白记要说法 面壁大师居然是之前被白小龙打扰了拍戏的蓝跑人，陈大胆三人一脸的震惊。 住持则是在那破口大骂，毕竟他刚才差点被电死了：“混账东西，你找死啊，你早点来会死啊，一定要到最后一秒,吓都要被你吓死了。” 看着面壁大师被恐怖天使一顿胖揍，师徒四人一阵着急。 陈大胆：“师父，快救救师叔。” 主持：“我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啊？那怎么办啊？”李小文连忙问，然后顺着住持的目光看向白小龙，立马明白过来：“哦。” 李小文拍拍白小龙的脑袋，脸上表情写满了你要当心：“去！” 白小龙声音清脆：“我知道！” 不过恐怖天使是终极boss，即便白小龙上前，师叔侄两人也没能打得过。 一旁的住持三人看的干着急,这样下去怎么行,于是陈大胆：“糟了，师父，快想想办法啊。” 李小文也着急的皱着小眉头：“怎么办？” 突然，他感觉到身旁人的视线，立马看过去，一脸的不解和无辜：“干嘛看着我？” 画面一转，那边打的要死要死的，这边李小文脱裤子撒尿。 陈大胆一边催着李小文多尿一些，一边问住持：“师傅，童子尿真的有用吗？” 住持：“应该有效，童子尿解百毒的。” 白曦拍这里的时候，感觉到众人好奇，不由的有些无语。 有这么一群好奇心重的村民，她也很不容易的好。 虽然村民们没有开口问，可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曦想了想，说道：“从医学方面的角度来说的话,童子尿在一些方面,的确有一定的作用。” “什么是童子尿,一般指的是十岁以下的儿童早晨的第一泡尿，通常用作药物或提高药物疗效，童子尿液味道咸、冷、无毒。” “童子尿中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和体内各种酶和激素，对身体起到良好的调节作用。例如，含有多种酶、激素、干扰素和其他活性物质……” 大家之前也知道童子尿是好东西，是老一辈口口相传传下来的，但具体哪里好，还真说不出来，大约就是知道能辟邪去晦气等。 现在听姑奶奶用科学这么一解释，好像更清楚了一些，就算那些专业词语他们记不住，也知道，童子尿不止是辟邪去晦气这么个用法。 李小文好不容易尿出来的童子尿被恐怖天使避开，好巧不巧的泼到了白小龙的身上。 陈大胆傻眼的同时，也只能再次冲李小文要尿了。 李小文哪里还有，只能一直摇头，但很快就被陈大胆扒了裤子,可扒了裤子，照样还是没有啊。 好在恐怖天使呗童子尿克制，即便是碰到了白小龙也痛苦不已，住持一看，连忙支招，让白小龙用身上的尿攻击恐怖天使。 果然，在童子尿的加持下，恐怖天使开始不敌……最后被按在了电椅上，电焦了。 一看危险没了，李小文也恢复了胆子，开始冲白小龙邀功：“小师兄，童子尿厉害？” 白小龙一脸的无语：“你少吃点糖，当心糖尿病！” 李小文哈哈哈笑：“我才不信你，你少吓唬我。” 吃糖过多会得糖尿病，这一点，不用白曦再说。 而且，拍这一段剧情的时候，大家伙又想起了醉奶的事情。 这糖吃多了，肯定也醉糖？ 所以，糖尿病就是醉糖的后遗症了？！ 这个时候，副食少，大家吃糖都很难，要说因为吃糖得糖尿病还真稀缺，甚至应该很少吃糖，大家都在说吃糖能补身体，巴不得能多吃。 剧情后面还煽情了一把，是面壁大师和住持的对话。qqnew “答应我，千万别让我再等十五年才见一次面。”住持眼含热泪：“师兄可没十五年可活了。” 面壁大师心里一震，郑重应下：“好，我答应你！” 乌龙院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常，和电影开头的时候一样，李小文又充当了每天敲钟的钟锤。 陈大胆刚把他放下，李小文一边抓着吃疼的脑袋，一边开口骂道：“死钟，烂钟，我……” 骂的话才到一半，就被手快的陈大胆捂住了嘴，然后在亭下敲木鱼的住持也连忙躲到一边。 “师父，放心，我把他的嘴捂住了，不会有事的，放心。” 住持这才放心的回到下方，继续敲木鱼念经。 上方，李小文咧嘴笑：“这会我可什么都没说，要是钟再掉下去，可不关我的事。” 这话刚落地，钟就掉了下去…… 当然，这几个镜头是前头就已经一块拍过了的。 剧情到了这里，电影也就全部结束了。 白曦带人剪辑影片，而听到白记电影已经拍完的人，都在盼着白记开始拆迁征用的事情。 这电影都拍完了，白记总不会还不干正事。 只是，他们左等右等，一连几天过去，白记好像忘了这个事情一样，别说有工作小组来谈赔偿的方案了，他们遇上牛罗村的人问起，都会遭对方两记白眼。 “没钱！” “不搞了！” “不征了！” “我们穷！” “你们爱谁谁！” “不要了，不要了！” “谁愿意多掏钱，你们就卖给谁去！” “别来找我们，我们可给不了你们高赔偿。” 一开始，这些人听到这样的话，还在哼哼，觉得白记是拿乔，是威胁。 但是，当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当白记一天天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这些人心里就开始慌了。 白记不会真的不征了？！ 这怎么行呢！ 怎么能不要呢。 绝对不行！ 他们为了征用这个事情，可是掏了不少钱把能建的地方都盖上了东西，白记说不要就不要，这不是欺负人吗！ 不行！ 白记必须要拆迁，要不然，他们可不依。 越来越多的人找上了乡社，堵着黄乡长找说法。 他们不敢去白记那闹，就只能来找乡社给他们做主了。 听到这些人的话后，看着这些人理不直，气也壮的嚷嚷，黄乡长气的脸都黑了。 “嚷嚷什么？”黄乡长生气的拍桌骂道：“你们嚷嚷什么？有什么好嚷嚷的。”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第1642章 晴天霹雳 “乡长，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别叫我！”黄乡长打断了唤他的人的话，气呼呼道：“喊我也没用！” “做什么主，有什么好做的，你们是被抢了房子还是抢了田地了？” “当初是你们死活不肯签约的，现在你们着急了,有屁用啊！” 黄乡长骂着：“我当初怎么说来着，不要得寸进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白记给的赔偿金方案已经不少了，可你们呢？就没一个听劝的！” “现在知道着急了？我告诉你们，没用，急也没用！” “你们也别堵着乡社了，白记不愿意，乡社也不会按着白记的头来进行拆迁征用的事情的。” 黄乡长扫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众人，冷哼一声，道：“你们之前不是喊着舍不得离开家乡吗？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你们不用搬，继续住着，多好啊。” 当初跑上跑下的时候，黄乡长多吃瘪，气的几次血压都上来了。 这会，他就要狠狠的骂人，把那时候受的气给骂回来。 “啊，这，乡长，我们……我们也知道错了。”众人面面相觑，那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谁不想搬家住新房子，口袋里舒舒服服的揣着钱啊。 “是啊，乡长，我们也知道错了。” “乡长,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黄乡长也不管这些人的表情尴尬还是着急,继续骂道：“白记又不是傻子，还能由着你们来威胁？”qqxδnew “白记从来就不是没牙齿的老虎。” “我实话告诉你们，白记已经在别处建厂了，所以不会征用你们的地儿了。”黄乡长越说脸色就越不好看，因为一想起来，他就心疼，不止心疼，浑身都疼。 “什么？” “这怎么可以？！” 众人惊呼，脸色瞬间变得惶恐起来。 “乡长，你开玩笑的？！” “是啊，乡长，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乡长，你可别吓唬我们了。” 黄乡长冷哼一声：“我吓唬你们？呵，我倒是想吓唬你们，可这就是事实。” “你们以为之前白记的大卡车拉着人出去，这么长时间去的哪里？” “这……”听到这里，众人心里的不安更深了。 有人白着脸，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乡长，不会，不会是……” 黄乡长：“没错,那些都是去建白记新厂的人手。” 之前？ 大家很快就想到，之前的话，那就是牛罗村拍摄第二部电影之前，那可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见他们脸色难看，黄乡长也知道这些人是想到了，便哼声道：“要是你们之前听我的劝，何故会闹成现在这局面。” 哦，想多要钱就多要钱，想征用了就找白记，当白记是吃素的？！ 黄乡长骂着骂着，端起茶缸灌了几口茶水，再一看这些人脸上死了娘的表情，有些莫名觉得解气，也有一些心塞。 如果说，来乡社的时候，这些人心里是有些担心的，那么现在听到黄乡长这么笃定的话，立马就心慌腿软起来。 特别是那一些家里没多少钱，还特地借钱盖房子增加面积的人，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这怎么行呢！ 白记怎么能不征用了呢。 当初就是知道白记会征用，他们才会折腾的，如果白记不征用，那他们搞毛线啊。 白记这样分明是要逼死大家伙啊！ “乡长，你可得帮帮我们！” “对啊，乡长，我们可是大山乡的人，你不能见死不救。” “乡长，你要是不帮我们，就没人帮我们啦。” “白记这不是欺负人吗？咱们大山乡的人还穷着呢，白记怎么能跑外面建厂子去，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当白眼狼吗！” “乡长，白记这样可不行，乡里一定要好好严肃处理。” “对对，乡长，乡里可不能由着白记这么没规矩。” 众人七嘴八舌的，不是要求黄乡长和白记说情，就是让乡里出面干扰白记的决定。 白记去外面办厂可以，但既然之前计划了征用乡里的地，就不能随便放弃。 黄乡长听着这些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脸上表情不变，摆摆手：“我可没这个本事，乡里也没这个能耐。有本事，你们自己找白记说情去。” 开玩笑，白记和云川县都签约了，项目都进行了一个月了，让乡里怎么干涉。 再说了，白记和云川县是正经签了合约的，上头也是知道的，就凭大山乡能干预什么，而且，要是真的有回旋的余地，黄乡长早就去找白曦磨了。 白记那边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的，连白曦那么懒，呸，连她那么不喜忙碌的人都忙的团团转，可见牛罗村现在的发展脚步多块。 虽然黄乡长一再说了没办法，可这些人还是不死心。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同意白记的赔偿方案好了。”说话的时候，这些人脸上一副肉疼的表情。 虽然赔偿的金额和他们心里的预期差了很多，可比起啥都没有，白记之前的赔偿方案也不是不行。 “对，乡长，大不了我们同意白记的赔偿方案。”虽然不甘心，可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是啊，乡长，我们决定同意白记的赔偿方案了。” 黄乡长闻言嘴角抽动了几下，他已经不想吱声了，和这些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挥挥手，黄乡长有些无力的说道：“行了，你们既然这么能打算，那你们去和白记谈。” 说完，黄乡长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留下一窝人在那又气又急：“乡长，乡长，哎，乡长，你别走啊。” “乡长……” 乡社这边发生的事情，不到两个小时，牛罗村就知道了，确切来说，是方圆百里的村子都听说了。 有惊讶的，有震惊的，也有意外又觉得意料之中的。 牛罗村这边，村民们啐了一口，骂骂咧咧。 “呵~当我们牛罗村好欺负呢？！” “莪们啊，就不会征用乡里的地了。”有了云川县那边的地，还征用乡里的干嘛，又不是钱多没地方花。 “就是，人云川县白给我们白记地建厂子呢，和人家比起来，乡里这些人只会拖咱们白记发展的后腿。” 第1643章 喜欢会来事的 “让他们后悔去，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活该！” “真想能亲眼看看这些人的嘴脸啊。” “虽然我还没有去过云川县，但我好像已经喜欢上那边了。” “对对，云川县就很有自知之明。”白给白记土地，牛罗村的人哪个不夸云川县好。 大家也知道，云川县之所以会这么大方,到底是想把白记招商过去建厂，但这对白记来说，并无弊端，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 穷又怎么样，又不是一直穷，何况,给了白记那么一大块地建厂房，就冲这一点,牛罗村的人对云川县就很有好感。 陈大柳对此就更有心得体会了，宋大成回去后就托人送了一些伤药过来，说是云川县那边比较有名的伤药。 还捎了一句话：“我也知道牛罗村有好的伤药，但是陈助理为了帮我们说情，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希望陈助理能早日康复。” 谁不喜欢和会来事的人打交道啊，虽然陈大柳的伤是装的，可宋大成不知道啊，人走了还能记在心上，特地托人送药，陈大柳对云川县的印象想不好也不行。 他也不白拿宋大成的伤药，从自家里拿了一块两斤的腊肉，又包了半斤的茶叶回送回去。 陈大柳在心里哼哼，我们牛罗村可是最讲礼数的。 黄乡长不管，也没办法管。 乡里这些钉子户一下子就傻眼了,怎么就这样了呢。 当初带头的村民信誓旦旦的，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的有理有据的,可谁都没想到，白记居然会来这么一下。 白记居然不在大山乡建厂了，那么干脆的跑外面建厂子去，谁能想到这一茬呢。 之前没贪心的村民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之余也不过有些惋惜而已，毕竟他们该上班上班，该下地下地，一直没折腾，更没想多占白记的便宜，建了一堆房舍。 但是那些抱着要从白记身上赚一笔钱的人就懵了，他们有的掏空了家里好不容易积攒的钱，有些还和别人借了钱。 借钱的时候，他们都算好了，白记赔偿金一道，立马就把钱还上，搬去安置区，然后盖栋小两层，也感受一下城里人住的楼房是什么滋味。 他们什么都想好了，连家里添置什么家电,买什么牌子的自行车,有些人连手表都看好了,就等钱到手。 现在白记一声不吭的跑外面建厂去，那他们怎么办？！ 不管是掏空了家里的钱的，还是借了外债的，这些人都急红了眼，可乡社去了也没用，黄乡长说什么都不管。 于是他们把心一横，集合了二十多人当代表就跑县里鸣冤找人做主去了。 福川县正为什么事情气恼呢，一看这些人还有脸过来叽叽歪歪的，立马就把人给臭骂一顿。 “嚷嚷什么？啊？你们嚷嚷什么？” “要不是你们，白记能跑外面建厂去？” “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伱们这样，让县里丢了多少钱？”白记的税收啊，那可是福川县能快速发展基建的来源。 虽然白记三个厂子还在，可谁会嫌钱多呢。 福川县巴不得白记建十个，建二十个，建一百个厂子……白记建的越多，福川县的税收就越多。 一直以来，高县长就挺担心这个问题的，好在白曦懒，而且就愿意加大发展牛罗村，也让福川县得了一波好处。 但这才多久啊，福川县的经济还没好多少呢，就被大山乡的人给破坏了，他是一想起来就恨的想咬人。 “现在喊有什么用！？我看你们就是吃的太饱了，就不该让你们吃饱的。” “滚滚滚，我现在一看到你们就来气，还有脸来县里找人做主，人白记被你们欺负的时候，可没见来告你们的状。” 高县长被市里一顿臭骂，这一个月过的那叫一个心塞，今天还遇上两个乡来申请经费，一提经费，他就想到白记的新厂，又怒又心疼，这些人正好撞枪口上了。 “就你们这样脸都不要了，我要是白记，我也不乐意搭理你们。” “赶紧回去，这里是县机关大院，不是你们村头，再叽叽歪歪的捣乱办公秩序，让你们去公安局里待几天” 大山乡的钉子户们怎么也没想到，白记都当白眼狼了，乡里不管，县里也不管。 被臭骂，然后赶出了县大院，一行人无措又茫然，他们能找到县里来已经是能想得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去市里？ 有人提了一嘴，其他人立马害怕的摇摇头。 别说他们没几个人去过，市机关大门朝哪里开他们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们乡下庄稼汉，能进得去人机关大门？ 而且刚才听县里的领导的意思，市里对这个事情也很生气，那么……万一他们闹过去，市里把他们抓起来收拾了怎么办？ 钉子户们之所以会齐心，是想抱团从白记身上啃下肉来，一旦这个目的达不到，或者是出现了问题，那么不用别人说什么，他们自己就能自己吵起来。 “都怪你们，当初非要说什么白记有钱，这下好了，白记不要我们的地了……” “对，那时候我就说白记不可能会答应翻倍赔偿金的，你们偏说这些钱对白记来说不算什么。” “这下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乡里也不管，县里也不管，我家还借了两百多的外债呢，我可怎么办……” “都说不要贪心，现在好了，看你们出的什么馊主意。” “就是，白记是哪里的，那可是牛罗村的，什么时候能从牛罗村那占到便宜了？” “现在白记到外面投资办厂了，我们的地白记肯定不要了，我们还把白记得罪了，以后地里的庄稼卖给谁啊。” “是啊，我家里今年可种了好几亩的黄豆呢。” “我家还养了一百多只鸡呢。” “我家果林今年正好结果。” “怎么办啊？这损失谁赔我们？” “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一下子底都没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日子可怎么过啊。” 之前就想着白记需要发展，拿他们没办法，一定会妥协，自家只要撑住，和大家一条心，法不责众，白记会乖乖掏钱的。 第1644章 内讧 可是现在，当他们意识到，白记可以不搭理他们，甚至自家地头种的庄稼可能会被拒收的时候，整个就慌乱起来。 他们只是想要多赚一点钱，可没想要倒大霉啊。 “完了,这下完了！” “快想想办法啊，这可怎么办！？” 说起损失，立即就有人望向那几个领头的人。 被埋怨的领头人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眼扯着嗓子骂道：“干嘛干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准备赖上他们了？ 想得美！ “你们现在说这些，当初怎么不见你们和那些人一样，干脆的就签了合同？” “这个事情本来就有风险,再说了,伱们可没给我们一分钱,要是赔偿金到手了，也是你们自己揣兜里，怎么，现在见势不妙就来怪我们？” “想吃鱼又怕淹死，你们真会想！” “我们当初可没拿刀架着你们的脖子，是你们自己想参与进来多拿钱的，现在后悔了？晚了！” 开玩笑，当初他们不过是分析了一下利弊，又没逼着这些人一起，现在想要怪他们，想要他们赔偿损失，怎么可能。 “你们以为就你们自己借了钱吗？我们谁不是借钱了，这个时候，你们与其埋怨，还不如想着怎么让白记改变主意。” “咱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蚁,之前是一起的，现在更是一起的。” “对，现在只有想办法让白记改变主意了。” 让白记改变主意？ 其他人一听,纷纷皱眉，大家都把白记惹火了，白记还能改变主意？ “到底是一个乡里的乡亲，白记之所以会跑外面建厂大概是觉得我们要的赔偿金高了，那我们就不要那么高了，就按照幸福大队的标准来。” 这话刚出，就有人问道：“万一白记不愿意呢？” 既然白记都把新厂建到别地方去了，哪里还需要地呢。 “呃……” 领头的人愣了一下，很快又想也不想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对，我们人多。”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求一求他们咯。” “对，白记还是挺好说话的。”说这话的人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大家种多了黄豆，然后乡里出面求白记收的场景。 虽说这次乡里不会出面，但大家伙好好说一说，应该还是可以的？！ 其实这些人未必不知道可能性不大，牛罗村又不是没脾气的，可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白记有三个厂子，他们也不知道往哪里找人，于是就只能奔牛罗村去，在村口就被拦了下来。 “我们要见你们姑奶奶。” “对，我们有事找你们姑奶奶。” 大约是为了看起来不心虚,这些人喊的声音还挺大的，一脸的理直气壮的表情。 牛罗村门岗的人看着这一行人，撇撇嘴：“你们是谁啊？我们姑奶奶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我们可是有事。” “对，我们有要紧的事情找你们姑奶奶，要是耽误了事情，你们姑奶奶指不定就扒了你们的皮！” “呵呵~”门岗的人冷呵两声，不屑道：“我们姑奶奶会不会扒了我们的皮就不用你们管了，你们还是打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些人闹到了县里去，县里都有人来电话了。 见我们姑奶奶？ 呵，哪里来的脸啊！ 钉子户们可没想到，自己一行人都找来了，却连白曦的面都见不上，一时间有些傻眼。 “哎，你这人，我们都说了找你们姑奶奶有事情，你怎么就不去通报一下呢。” “就是，你去通报一声，你们姑奶奶知道肯定会见我们的。” “你一个啥也不懂的，拦着我们，要是误了你们姑奶奶的事，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门岗的村民闻言，面露鄙夷：“通报什么啊，没什么好通报的，你们当我们不知道你们找来的什么意思啊？实话告诉你们，没门！” 不说姑奶奶整在带人剪片子，就算姑奶奶没事情忙，他们也不会让这些人到姑奶奶跟前的。 “我们之前就说过了，白记已经没钱了，你们的地我们白记就不征了，正好你们也留恋家乡，现在这样应该很开心才对啊。” 说着，门岗的村民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手不耐烦的挥着赶人：“行了，我们姑奶奶忙着呢，我们也没工夫搭理你们。” 这时候，这些人才想起来，一个月前，他们遇到牛罗村的人，问起拆迁的事情，牛罗村的人都是回的没钱，不征了。 那时候，他们只当是胡说的，现在一听，感情是这么个意思。 立马有人后悔起来，有人一开始也没跟着建房屋，但一看其他人都建，白记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于是就也跟起来，而且就在这个月。 要是那时候，把听到的话当真，不借钱盖房舍，也不至于会欠那么多钱不是。 现在好了，起的房舍是为了多拿钱而起的，不好看不说，还挤的家里进出都麻烦，最重要的是，白记不征了啊，那他们去哪里有钱还债？日子还过不过了？ 众人傻眼的傻眼，呆滞的呆滞，脸色青了又黑的，也有快要哭的，各种表情掺杂在一起，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可怎么办啊？ 就这么离开？ 当然不行啊，离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乎，钉子户的几个带头人相互看了看，眼中达成了一致。 “不行，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这个时候，不管白记什么态度，他们都要咬死了，要不然，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对，你们这样不是欺负人么！” “当初可是你们白记说了要征用，我们也答应了的。” “你们既然说了，就得一口唾沫一口钉，不能不算数，要不然，你们白记的话，以后还有人敢相信吗！” “你们要是不履行，那我们就去市里告你们！”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副我们已经答应了你们的条件了，白记还想怎么样的模样。 这么大的动静，村里哪里会不知道，很快，陈大柳就带着一些村民赶到村口了，而且手里都拿着家伙什。 “干啥，干啥？” “你们这是想欺负到我们牛罗村头上来吗？” 第1645章 打人就打脸 “当我们牛罗村没人了吗？！” 陈大柳拿着扩音器，说话声一下子就盖过了原本吵成一团的人。 门岗外的人本来还激动的嚷喊呢，一听到声音，便顺着声音看去，然后看到牛罗村的人手里的家伙什后，一个两个的,立马就住了嘴，原本吵闹的场面很快也就安静下来。 谁不知道牛罗村野蛮的，说揍人那就是真的揍人啊，下手那叫一个狠，挨打的人鼻青脸肿都是轻的。 而且，挨打的人还没法找牛罗村说理去，毕竟牛罗村的人不仅手上不饶人,嘴上也不饶人。 仗着村里出了不少大学生，没理都能说成有理了,什么律师什么的，欺负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的。 可你要不和牛罗村讲理，那更占不着便宜，牛罗村不讲理起来，哼，单那头大白老虎就让人夜夜不敢睡，出门都不敢走人少的地方。 这一次，如果不是人多，而且是抱着大家一起求情的想法来，他们也不敢来找牛罗村的不痛快。 陈大柳扫了一圈人，质问道：“这里是牛罗村，不是菜市场，你们是想和我们村的人练一练？” “你们要想练也行，自己提前去医院定好床位，要不然到时候可没空床。” 一听这话,不少人气的在心里翻白眼,又来了,不就是仗着伱们村的人能打么。 既然把陈大柳吵了出来,钉子户的带头人就连忙开口，这个时候可不能让牛罗村觉得他们是来找麻烦的。 “陈村长，我们可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我们是来找你们姑奶奶的。” 陈大柳：“找我们姑奶奶？” “你们也配？！” 如果说门岗的村民说话还算客气，那么陈大柳就差指着鼻子骂人了。 “别说我们姑奶奶没空，就算有空也不会见你们的。” 陈大柳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当你们是谁呢，也不照照镜子，我们姑奶奶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你，你怎么骂人呢，你们姑奶奶了不起啊，你们……” 陈大柳打断了这人愤愤的话：“我们姑奶奶就是了不起，我们姑奶奶可是特别顾问，职位高着呢，做的贡献也不少，又聪明又能干，自然了不起！” 说着,他又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一群人,不屑道：“你们也不用想见我们姑奶奶了,我们白记没钱，没办法征用你们的地了，你们留着自己慢慢住。” 不等这些人开口，陈大柳又继续说道：“你们既然去了县里，那肯定也知道我们白记的新厂已经在别处建了，你们就别费心思了。” “对了，你们最近不是挺喜欢扩建房舍吗，可别在这里耽误功夫了，赶紧回去砌墙去。” 都说打人不打脸，可陈大柳偏偏就喜欢打脸。 姑奶奶说了，打人不打脸还有什么意思。 明知道这些人扩建房舍，各种折腾是为了什么，陈大柳还偏偏扯出来说，一时间，牛罗村的人听的一阵乐，而钉子户们是被奚落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这么干，不合适？” 陈大柳叉腰：“是啊，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白记这么多年对大家伙怎么样，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别说以前，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了，你们掏钱，我们卖东西，谁也不欠谁。” “就是，当初可是你们白记说要征用，我们看在乡里乡亲的情分上，这才勉强同意的。” 陈大柳对着说话的人翻了个大白眼，嘴角扯了一下，说道：“少说这些没用，实话和你们说，我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征用，是你们一直羡慕幸福大队，总想我们征用，好不容易我们松口了，你们还想坐地起价，有你们这么做人的吗！” “可是，要不是你们白记说……” 摆摆手，陈大柳打断了这话，收起了脸上的冷笑：“我们白记办事处事都是规规矩矩的，有合同就拿合同说话，没合同就闭嘴！” 见这些人语塞，他哼哼道：“怎么，哑巴了？你们当初合同没签，那就是不同意我们的拆迁征地，现在找上门来，简直就是笑话。” “你们以为你们上下嘴唇一碰就说什么是什么了？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我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你们这么厚脸皮的，还好意思来这里叽叽歪歪。” “就是，我们姑奶奶是好说话，可我们也不是傻子。” “没错，我们白记就是不拆迁了，你们家的地，你们自己留着，爱谁谁。” 钉子户一看牛罗村的人这么强硬，又气又急，结结巴巴的：“你们，你们这是欺负人！” 陈大柳拿着扩音器喊道：“就是欺负你们又怎么了，没合同，你们上来嚷嚷什么，臭不要脸的！” 这些人急的脸红脖子粗的，有人气的甚至想摔东西，一个个跳脚的骂牛罗村不讲道理、欺负人、不团结，却不敢冲上前去动手。 一来打不过，二来怕牛罗村的那头大白虎，这第三嘛，万一动手了更没希望了怎么办。 论对骂，牛罗村的人可是从来都不怂的，特别是陈大柳。 于是，村民们在陈大柳的带领下，撸起袖子，隔着村口的栅栏就和这些钉子户骂起来。 牛罗村的人可一点都不留情，即便不带脏字也能把人骂的心梗了，何况还是专门拿这个事情来戳这些人的心，于是，登时就把不少人骂的急红了眼，差点失去理智就要动手。 这个时候，一声巨大的虎啸传来。 “吼~” 双方立马就安静下来，特别是钉子户们，他们很快就从牛罗村让开的空隙当中，看到了那慢慢踱步而来的白色身影。 小黑的身躯庞大，那头顶上显赫的王字彰显着它的身份。 面对这样的凶兽，也就牛罗村的人才会习惯成自然的把它当成村里的一份子。 陈大柳等人虽然看不上这些钉子户，也不怕动手，可看到小黑来了以后，这些人猛地往后缩几米，一个个差点就要拔腿跑的怂样，鄙夷的从鼻息里轻蔑的哼了一声。 就这样还想拿捏我们白记，哼，真当我们牛罗村是吃素的？！ （撒娇求票票~） 第1646章 欺软怕硬 小黑慢悠悠的过来，虎脸上满是目空一切的神情。 它来到陈大柳跟前不远，抬眸扫过了栅栏外的人，就在那些人害怕的脸色苍白，不住的冒出冷汗的时候，小黑把目光看向陈大柳。 你怎么回事啊，我等了好久。 也不见小黑有什么动作，就这么淡淡的一眼，陈大柳就明白过来，连忙说道：“我记着呢，小黑，这不是村口有人闹事嘛，等我处理完了就给你拿肉去。” “很快的，很快的。” 陈大柳说着，又朝栅栏外的人看了一眼，略带抱怨的解释道：“你也看到了，都是这些人太吵了，不理会了又怕他们吵着姑奶奶……” 他请小黑帮忙，这不，报酬还没有送去呢，一听村口有人找事，他就赶忙过来了。 陈大柳这话，让栅栏外的人齐齐一僵，这话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老虎要吃肉，所以，这大老虎是因为没人喂，所以找肉吃来了？ 小黑一听这话，立马就看向栅栏外的人，一双虎目，虎视眈眈的，被盯的人无一不手脚发软的。 下一秒，小黑仰头，露出了森冷锋利的牙齿，本来就被它看着害怕的人，一看小黑龇牙咧嘴的，虎目带着砍刀食物般的光亮，有人登时就吓的掉头就跑。 这人一边跑，一边喊道：“啊啊啊啊，不要找我，不关我的事情，我不敢了，我不要什么钱了，别追我……” 有人先动，自然也就有人跟着跑。 那可是一头大老虎，还是饿着找肉吃的大老虎，谁会不怕啊。 这一跑就跑了一大半人，毕竟看到别人都跑了，自己要是留下，万一被咬上一口呢？！ 谁都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于是，别人跑，自己也跑，而且撒开腿拼命的跑，生怕自己跑的慢了就会被咬了。 和别人一起遇到老虎怎么办，跑，拼命的跑，不用跑赢老虎，只要跑过同行的人就行。 然后，牛罗村的人就看着之前还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的人，小黑就这么露个牙的功夫，然后就给吓跑了。 大家看的是既惊讶又觉得好笑，而小黑则是一脸的得意，看，本大爷的威力就是大，就你们还叽叽歪歪的浪费时间。 “这些个怂货，还当他们有多厉害呢。” “哼，欺软怕硬！” “呸！”亏得他们还拿了家伙什来呢，居然只是浪费了一些口舌，真没意思。 “幸亏他们跑的快，要不然我就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的红。” “我本来都以为他们会忍不住上来动手呢。” “我都摆好架势了。” “……”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陈大柳回头朝着大家伙开口：“行了，别嘟囔了，我们村现在和以前不同，我们多少代表着白记呢，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不文明。” 他刚说完，就有村民说道：“村长，那要是他们骂我们姑奶奶呢？” “废话！”陈大柳立马就骂道：“有没有脑子！我是让大家伙文明一点，不是让你们当缩头乌龟，当然是打回去啊！” “行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陈大柳想了想，说：“我估计这些人怕是不会死心的，他们大概是要烦我们一阵了。” 叮嘱了村口的门岗要注意留心，便跟着等肉吃的小黑走了。 很快，方圆百里就传遍了，这些人来牛罗村找事，却被小黑吓的差点跑断了腿的一幕。 幸福大队的人听着又意外又庆幸，幸好当初他们不贪心，要不然的话…… 也有幸福大队的个别人连忙收起了心中的小算计，本来他们还想着要是白记轻易的同意那些人的要求的话，那他们也和白记磨一磨，让白记多少给一点补偿，现在看来，还是别起这个心思的好。 黄乡长那边也知道了，他只是翻了个大白眼，嘟囔道：“活该！” 虽然这一次被小黑吓走了，可这些人不见得就放弃。 可白曦不常出牛罗村，而且她忙着剪辑电影的事情，这些人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找不到白曦说情，那就找陈大柳。 但陈大柳也是个大忙人啊，这些人哪里能堵上几回。 就算运气好，遇上了陈大柳，不等他们说两句呢，就被陈大柳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没钱！” “别说了，不可能的。”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你们不是爱折腾吗？继续折腾啊，找我们做什么。” “行啦，别卖惨了，当初你们叫嚣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这结果。” “哦，是！” “那有怎么样，关我们白记什么事！” 钉子户们可以说是求爷爷告奶奶的了，装可怜，卖惨，各种办法都想尽了，但牛罗村这边丝毫不松口，怼人怼的那叫一个开心。 “关我们什么事情，又不是我们让你们建那么多房舍的。”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成年人就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的。” “这世上就没后悔药。” 牛罗村不松口，黄乡长就再一次被缠上了。 一波又一波的人找上乡社，黄乡长被求的都头大了，特别是有些人还拖家带口的来乡社里哭，着实让他又气又觉得可怜。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黄乡长也没办法，白记现在厂子已经在云川县建起来了，既然投资到了云川县，那肯定没钱再大山乡这边继续拆迁了。 “你们和我哭也没用啊。”黄乡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道：“我可做不了白记的主。” 他心说，你们与其和我哭，还不如去牛罗村那边哭呢。 但黄乡长哪里知道，不是这些人不想，而且他们不敢啊。 但凡他们一到牛罗村的村口，还没有开始哭喊呢，那头大白虎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别说家中的老人孩子了，换了他们这些青壮年也没胆子多待三秒。 黄乡长被缠的没办法了，只能往牛罗村去。 “乡长不忙啊？怎么有空来我们村了。”片子送审去了，白曦一时间没什么事情，准备过两天就要去云川县那边看项目进度。 “别提了，还能因为什么，你们牛罗村他们是不敢来，自然是去吵着我了。”黄乡长一脸的生无可恋。 第1647章 不能当大肥羊 对待这些乡民，他这个当乡长的，骂也骂了，训也训了，可这些人又不是骂了就能听的。 你骂了他们也不在意，训了就左耳进右耳出，而且有时候还特别的无赖，无理还搅三分，把黄乡长气的是够呛。 白曦挑眉：“哦，这样啊。” 这个事情，白曦当然知道，不说陈大柳是个啰嗦的，村里大小事情都汇报，就说小黑，它也会和白曦说。 而且白曦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的，并不觉得意外。 黄乡长等了等，没等到白曦下面的话，见她又拿起一个画本，看样子似乎要看起画本来，不由的嘴角抽了抽。 让白曦主动询问，除非她有兴趣，要不然别想。 黄乡长太了解了，于是他只得主动开口：“咳咳，那什么，我也很生气，他们干的不是人事，但是，我，呃，咳咳，我的意思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也知道错了，是不是……” 一旁陈大柳瞪眼，大有黄乡长要是说错话的话，就把人赶走。 黄乡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要是白记再建厂子，能不能考虑一下乡里？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估摸着大家伙也长记性，不敢再动歪心思了。” 白曦闻言，歪头看了黄乡长一眼，抿嘴笑了笑。 她光笑不说话，黄乡长心里哪里有底啊，立马就追问的说：“不行吗？他们这次肯定得到教训了，一定不会再闹着一出了。” “我敢保证！”他心说，要是这次过后，这些人还不吃教训，那他以后就再也不给他们说情了。 黄乡长倒是的大山乡的乡长，管着整个乡，哪怕乡里一些乡民的确不可理喻，他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白曦又笑了笑，看了陈大柳一眼，他当即了然， 陈大柳缓缓开口：“乡长，你这就有些为难我们了。” “这厂子哪里说建就建的，这一次，我们投了两个厂子在云川县，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投资打算了，兜里没钱啊。” 白记是赚钱不错，但也没一直光进不出呀，不说蒙省齐市的奶制品厂，就说田地里的农作物研究的投资，实验又实验的，哪一样不要钱的。 亏得姑奶奶一直给服装厂出新款，食品厂的食品也还算争气，制鞋厂的普通款鞋子在国内销量还不错，高档款在海外销量也可以，这才有源源不断的钱能支持项目的展开。 说起来，食品厂的鲍鱼罐头最近销量又上涨了，还好捕捞队那边供货及时。 干鲍这类的高级补品，白记比任何海产品公司都要多，不知道多惹人羡慕。 不过最近捕捞队反应，有一个岛上的居民总在海面上和捕捞队遇上，好在对方就是两艘小破渔船，就在近海打打鱼，也跑不远。 捕捞队之所以会汇报这个情况，一来这两艘小破渔船是来自一个岛上的一个村子的人，二来这个村有点特别，唔，捕捞队的人也说不清楚。 就是，这个岛上的人穷且嚣张，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些过于迂腐，想法封建，但是，一旦遇上牛罗村的捕捞船就立马闪一边去，好像是害怕什么一样。 据说，好像是他们管事的说了，离牛罗村远一点，要不然容易挨揍。 陈大柳想了想，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好意思，村里的威名已经传的那么广了吗？ 就因为这个岛的渔民都挺识趣的，牛罗村的捕捞船偶尔要是遇上鱼窝，自己的船又已经装满了，也会顺路告诉这个岛的渔民一声。 反正鱼窝就在海里，不打的话，过阵子也就散了。 “我们白记拿不出钱了。”陈大柳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什么？” 黄乡长本来就是在乡社被吵的头大，这才借口躲出来，也顺便和白曦求个情。 可他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么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什么叫两个厂子？不是一个吗？” 黄乡长激动的猛地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是这样的。”陈大柳好心的解释：“主要啊，云川县给的诚意足，本来呢，我们白记是打算就投一个工厂的，奈何他们给的太多了。” 陈大柳比划着手说道：“云川县给我们白记划了那么大一块地，当即的居民又积极配合我们白记的项目推进工作，合同都还没有签呢，他们就自己完成了搬迁工作了。” “云川县的人来签合同的时候……” 黄乡长一听陈大柳啰啰嗦嗦的说话，又气又急，便不耐烦的打断：“说重点！” 都什么时候了，谁有功夫听他罗里嗦的。 陈大柳不乐意了：“我说的就是重点！要是乡长不想了解情况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你！” “你还听不听了？” 白曦对于这一幕并不插手，她拿着牛肉干嚼嚼着，吃的惬意。 她很少对村里的事务指手画脚，很多时候就是定一个大概的发展的方向，至于在这个框架里面，村里人怎么去决定，她不会多说。 就算有错的方向，只要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她都能修正补救，毕竟什么都她来，就算不累死，牛罗村的人也支棱不起来啊。 白曦要是的自己走了，牛罗村的人还能很好的发展，不会群龙无首，更不会被人当大肥羊的宰了。 好歹是她九尾仙狐待过的地方，可不能过的太惨了，吃香喝辣，衣食无忧那是必须的，要不然她的脸往哪里搁。 不过牛罗村的人习惯找白曦拿主意，不管大的小的，谁让她是姑奶奶呢，还是村民们都无比自豪的厉害的姑奶奶。 一开始，白曦的确会拿主意，但后面她就尝试着让村民们开始自己解决，不行了她再上，所以大家伙被白曦训练的，已经开始慢慢的学着独当一面了。 到时候她要是离开，牛罗村上下也不至于会手足无措，如同一盘散沙。 想到这些，白曦看向陈大柳的目光有些复杂，她正透过陈大柳看牛罗村的人。 她似乎已经开始有些不舍了，虽然这种不舍很淡很淡。 很快，白曦就压下心头这种感觉，又拿起牛肉干来慢悠悠的嚼嚼着。 第1648章 抵不住糖衣炮弹 黄乡长气的直瞪眼，可是又拿陈大柳的啰嗦没法子，咬了咬牙，还是坐了下来，忍气出声：“那你快说！” “哼！”陈大柳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声没格局，这才继续说道：“云川县的人诚意和礼数是真的周到，让人没地方挑礼，交谈的时候询问我们白记建厂方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陈大柳在心里嘀咕，过程前后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记和云川县都达成了自己想到的效果。 “一听我们说云川县那边的交通不便的问题，云川县的人立马就决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啊，要按照我们白记跑大卡车的标准修建公路。” “按照我们跑大卡车的标准，这诚意够行的？” 说到这里，陈大柳强调的说道：“最重要的是修公路是云川县掏钱，我们白记一分钱都不出。” 黄乡长忍不住翻白眼，云川县打的什么主意，他不信陈大柳看不出来。 云川县这是想把白记拐到那边建工厂啊，陈大柳居然会被云川县的糖衣炮弹给腐蚀了，简直就是猪脑子。 陈大柳可不知道黄乡长正在心里骂他没脑子呢，他继续说道：“你说，云川县这么有诚意，那我们也要礼尚往来啊，反正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两只羊也是放嘛！” 听到这里，黄乡长再也忍不住了。 他又猛地站起来，指着陈大柳的鼻子骂道：“你说的什么屁话！这是放一只羊两只羊的事情吗？” 云川县打的好算计，就这么把白记忽悠到那边建了两个工厂，想到那天自己居然没能阻止，黄乡长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现在又看到陈大柳沾沾自喜的，黄乡长哪里忍得住，这个猪脑子，半点也没沾着白曦的精明，还好意思嚷嚷着他已经出息了…… 黄乡长声音再次拔高：“这么大的事情，陈大柳，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陈大柳一脸的莫名其妙，也大声的反问道：“说什么？为什么要和你说？” “这是我们白记管理决策的事情，我们姑奶奶都没有反对，你又不是我们牛罗村的人，也不是白记的人，和你说什么？” 黄乡长一下子就哑语了，好一会，他才张嘴：“我，你……” 挥挥手，陈大柳没让他继续说完话，自己接着说道：“这边，乡里那些人想要两倍的赔偿金，另外一边，云川县给我们白记划了一块地，是一大块的地。” 他念到一大块的地的时候，语气还特地重重的强调。 “我们白记不花一分钱，云川县还帮着修建公路，便于我们白记的大卡车货运进出。来，我的好乡长，你告诉我，你是白记的管理者，站在白记发展的立场上，你选什么？” “我，我当然是选……”黄乡长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下了话。 站在大山乡的乡长的位置上，他当然会选大山乡的，可站在白记的管理者的位置上，不管是谁都知道选哪个。 他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假话，毕竟说了也骗不过陈大柳。 “可是，可是，这可是两个厂子啊，这也太……”黄乡长皱着眉头，一脸的心疼，不甘心的说道：“能只投一个吗？” 虽然说反悔有些不好看，但是两个工厂呢，白记的工厂收益可不会差，放哪个地方遇上这样的事情，会不心疼。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回答：“云川县那边公路修的热火朝天的。” 言下之意，你觉得可能吗？ 黄乡长一下子就哑语了。 大约是白曦随手给小黑丢肉干的动静有些大，黄乡长立马就把目光投向她。 不管是牛罗村的事情还是白记的事情，都是白曦拿主意的，他知道这样有些没脸没皮，可万一白曦有什么主意呢。 感觉到黄乡长的视线，白曦挑眉看去。 黄乡长可怜巴巴的问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已经签了合同了。”这话是陈大柳说的。 他哪里会让黄乡长有机会去为难他们姑奶奶啊。 “乡长，你可别害我们姑奶奶做那没信誉的人啊。” 黄乡长没理会陈大柳，他现在甚至都不想看到陈大柳一眼，只是执拗的看着白曦。 白记一下子投出去两个厂子，以白曦的大手笔的习惯，回报不会差的，最主要是白记账上肯定没什么钱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建什么厂子。 黄乡长就是明白，才会明知道反悔不好，还是忍不住开口。 白曦摇摇头，一副我也爱莫能助的神情：“白记的口碑不能坏。” “就是啊。”陈大柳连忙附和：“而且，人云川县那边诚意挺足的，白记没道理违反合约精神啊，那样可不道德！” 不道德，不道德，我也想道德啊，可你哪里知道我的难处！黄乡长没好气的朝陈大柳瞪了一眼，又继续看向白曦。 “那，白记最近还能再在乡里建工厂吗？”猜测是一回事，得到确切的话是另外一回事，所以，黄乡长还是问了。 白曦：“白记账上没钱了。” 陈大柳也点点头，再次附和：“是啊，我们白记可没钱了。” 都建两个工厂了，哪里还有钱啊。 似乎怕黄乡长不信，陈大柳又说道：“乡长，你看啊，我们白记的文化娱乐影视城还在建呢，还有蒙省齐市那边的奶制品厂，再加上云川县那边的两个正在建的工厂……” “你别说了，让我安静安静。”只要一想到两个厂就这么丢了，黄乡长的心就一阵拔凉拔凉的，哪里会耐烦听陈大柳在那叽叽歪歪的叨叨。 之前因为一个工厂，高县长就已经被市里连批评带骂好几回了，这次要是白记在云川县建的不是一个工厂，是两个工厂的消息传出去…… 黄乡都不敢去想，市里会发多大的火，但事已至此，瞒是瞒不住多久的，到时候他怕也是一样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都是那一群王八羔子，不干人事，就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拖累了整个乡，甚至整个县的经济发展步伐。 这会要是那些人在，黄乡长估计都要操起家伙什把这些人暴走一顿了。 第1649章 谁都喜欢英雄 黄乡长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可一看到陈大柳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就扭开了脑袋。 “淡定，淡定，可别气的血压高了。”陈大柳建黄乡长久久没吱声,便安慰他起来:“身体是自己的，火气别太大，气坏了没得替。” “你滚！”黄乡长一听这些没用的话，气的扭头狠狠地飞了一记大白眼。 陈大柳也不在意，继续好声好气的安慰道:“乡长，做人要大气，你要这么想，云川县那么穷，我们大山乡的经济情况呢，目前多少也比云川县好一些，我们也算是支援一下他们的经济发展了。” “又不是鬼子洋人，你说对。” “你，我……”黄乡长听他这么轻飘飘的话语，气的连连翻白眼。 陈大柳还子啊继续:“你看你，一点也不大气……” “你还是闭嘴。”黄乡长黑着脸，没好气的瞪眼低声喊道:“我听你说话，我血压更高。” 说的倒轻松，福川县现在也没发展的多好啊，虽然云川县是穷，可福川县需要建设的地方也很多。 县里的医院要不要扩建？ 县里打算多盖两所学校呢，还有县里的发电厂正想着更换设备呢，县里计划着要把一片居民区规划了，还有县里打算修一修往各乡的路…… 黄乡长本来是想来牛罗村躲一躲跑去乡社里的人的，也顺便和白曦预约一下，毕竟排了队，以后再建新工厂,白曦能第一时间考虑乡里。 但他这会觉得还不如不来呢，就这样，黄乡长又冲陈大柳翻了几个白眼，骂骂咧咧的气呼呼的走了。 等黄乡长离开后，陈大柳笑盈盈的开口:“姑奶奶，您说，那些个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傻眼？” 他就是要气死那些钉子户，哼，让你们当我们白记是好欺负的。 白曦眼中噙着笑:“会！” “嘿嘿~”陈大柳立马就开心的笑出两道深纹来:“姑奶奶，我也觉得那些人一定会当场傻眼的，他们活该！让他们敢算计我 们白记呢，就得让他们吃苦头……” “对了，小柳，电影票房统计的怎么样了？”白曦想起来，便问道。 本来还笑盈盈的陈大柳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正色道:“姑奶奶，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昨天就上报了，国内的日报还有海外的一些报纸和杂志,特别是《尖端》还特别写了一篇报道重点介绍。” 顿了一下，陈大柳眉头轻皱:“但是据说那几个洋人嘴挺硬的。” 这年月，华国很少能拍出高票房的电影，这其中自然是有多方因数的，可华国目前在影视界的影响力的确微弱。 没办法，发展中的还处于贫困线的国家，在那些发达国家的眼中，不管是哪一个方面都会被轻蔑的。 “他们说，咱们的票房是作假的，而且拍的是无脑喜剧，哗众取宠，不是主流，根本算不了什么本事。” “他们死活不肯承认，还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不是玩得起输不起嘛。 说起这个，陈大柳就气的牙痒痒，这几个洋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脸都不要了。 这样的事情，他本来不应该和姑奶奶说的，但姑奶奶说了，没必要报喜不报忧，所以陈大柳想了想，还是老实说了。 其实这几个洋人也很震惊，不止是这几个洋人，目前影视界对于华国一个小村子能拍出这样的电影来，着实惊讶。 没有什么有经验的工作人员，演员也是从当地挑的农民，虽然是喜剧电影，可一个没经验的导演加一群没经验的演员能拍出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想让他们对此服气是不可能的。 现在影视界以西方为首，洋人搞出了各种评选各种奖来，直接把持着影视界的潮流走向。 所以目前那几个洋人就是这么一个态度，我们承认你们能自己拍出电影来，但你们说电影拍的好，对不起，我们并不觉得。 陈大柳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的，刚才噎着黄乡长的兴奋劲也没了。 白曦嘴角弯了弯:“不 服气啊？那就把他们打服就好了。” 什么是主流？ 主流就是占据主导和中心位置的。 既然那些洋人自诩西方文化才是主流，那她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主流。 观众喜欢的才是主流，而要说调动观众的情绪价值，难道她白曦还比不上这些个凡人？ 论剧本，还有谁能比她知道的多的？ 虐的，甜的，惨的，哲学类型的，引发人性思考的……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白曦搞不出来的。 每当白曦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的小表情是倨傲且带有轻蔑的，陈大柳就知道，肯定要有人倒霉啦。 他很期待，一双眼睛也带着光亮，甚至都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姑奶奶， 您可是有什么打算吗？” 白曦哼哼:“我什么时候没打算了？” 就算一开始没有，也能很快就拿出打算来。 论心眼，谁能比得上九尾仙狐。 “小柳，你说，英雄片，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陈大柳很快就跟上了白曦的思路，他认真的想了想，回答:“姑奶奶，应该是大部分的人都喜欢的。” 谁不喜欢英雄啊。 姑奶奶这意思是要拍摄英雄片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英雄片，是打虎英雄那种吗？ 还是舍身炸碉堡又或者挡枪口的英雄？ 这类电影不是不好，大家也爱看，但是……太费眼泪了些。 不怪陈大柳会这么想，毕竟现在说的就是电影呢，而他的艺术见识有限，也只能想的出这些了。 白曦闻言，也没继续说，叮嘱陈大柳留意《举起手来》票房结算，又上心一下《乌龙院》的上映情况，就挥挥手让他忙活去。 陈大柳忙不迭的点头，这些不用姑奶奶说，他都会上心的，票房结算才知道拍摄电影的本钱回来没有，他自然会紧紧的盯着的。 “对了，过两天我去云川县那边看看情况。”项目已经开始了一个月了，她正好空闲就过去瞧瞧。 陈大柳:“是，姑奶奶，那我明天就挑几个人出来……” “行，找手里没什么要紧事情的。” 白曦倒也没拒绝，带，不带的话，村里人也不放心，而且带出去,路上说不定也能教一教他们点东西。 “哎，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一边往家里去，一边在想着村里最近谁手里的事情少一些，跟姑奶奶出去，大家伙都想,但得看耽不耽误事情。 姑奶奶说了，工作是最要紧的，大家都必须要好好的完成工作,不能给旁人带来麻烦，所以，牛罗村的人在工作的问题上，那是肃穆又认真。 虽然羡慕能跟着姑奶奶出去的人，但大家伙也只是羡慕，毕竟这个事情，有时候就看碰不碰巧，而且这样一来，大家都会有机会。 云川县那边除了油漆厂，主要就是精工厂，而对精工厂白曦还有一个打算，所以就点名带上了白晓安和陈念恩。 两人跟白曦出去过几次，也在各自喜欢的方向努力学习着，这一次被点名要跟着姑奶奶出去，立马就猜到了什么。 果然，白晓安知道精工厂以后会扩建衍生出汽车制造厂以后，兴奋的一路上拿着本子把这些年想的想法都巴拉巴拉的和白曦说了。 “姑奶奶，我进修的时候发现,汽车的制造方面，我们的技术还处于比较落后的位置……” 华国有国营汽车厂，生产的有大卡车、吉普车还有拖拉机，也有小汽车方面的，但是技术方面一直不怎么样。 没办法，资金有限，除了一些基建，主要的投入只会在军工方面，特别是要更换船舰，这些费用就不知几何了。 小汽车目前在国内没什么需求，制造的能力是有的，但仅仅也就是制造，功能和舒适性什么的不会进行深入研究，要想出口的话，还比不上那些西方国家生产的，自然就没必要浪费精力了。 “嗯。”白曦:“所以我才让你们多进修这方面的知识。” 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华国的汽车制造业落后，落后的原因也是实在没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 改进，不止是华国,目前市面上最新进的汽车,在白曦看来也极其的简单。 哪怕白曦不用她炼器大佬的眼光来看，就单用她从游历过的其他世界的发展水平来看，这个世界的汽车制造业还处于较为落后的程度。 “目前新建的精工厂还只是会生产一些精密配件和元件，等时机差不多了，就转型汽车制造。”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白曦又怎么会要那么大一块地。 云川县也是真的大方，那么一大块地，说批就批了，白记还一分钱不掏。 当然，以后云川县会更加庆幸这个决定的，毕竟汽车制造业可是个暴利的行业，能提供的工作岗位更是不少，而白记既然踏进这个行业里就不会处于中下游。 连白曦都忍不住要夸一句云川县的领导班子是有远见，能干大事的人。 为了鼓励白晓安等人，白曦还说道:“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白记集团汽车制造厂，至于下面能有几个公司，生产出多少款车子来，就看你们了。” 白记越折腾，干的就越多，从食品到服装，又涉足鞋业，家装影视和精工也陆续进入，称呼一声集团不为过。 当然，白曦只是现在称呼而已，真的要整合更名也得过个几年看环境合适了才行。 这样的话一出来，鼓励的效果立马爆表，白晓安当即双眼绽着光芒，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喜欢，所以姑奶奶愿意操心安排，这恩情，白晓安知道自己今生今世都还不清的，不只是她，牛罗村上下，谁不受着姑奶奶的爱护呢。 好一会后，白晓安才缓过来，红着眼眶，哽咽道:“姑奶奶，我一定会努力的，姑奶奶，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 白曦笑眼弯弯:“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们。” 鼓励（画大饼）这个事情，白曦可以说是无比的熟练。 偏偏，牛罗村的人就很吃她这一套，大家就和打了鸡血一样，白曦指哪里打哪里，然后也就咔咔的赚钱。 白曦擅长画大饼，而且又能让村民们吃到大饼，村民们哪里会不信服。 昨天村里又发了红利了，季度收益的百分之五拿出来发给了大家，村里家家户户都分了不少钱，存折上的数字又多了不少。 其实，一开始牛罗村的人和其他人一样，对于银行，大家是不怎么信任的。 这源于之前战争混乱的时候遗留的问题，大家都觉得，钱得放在身边，得看得见摸得着，心里才安。 钱不在自己的口袋里揣着，那还能叫自己的钱吗！ 但是要是百块钱还好说，牛罗村办厂后支出动不动可是几千几万的来，甚至后来红利发的越来越多就更不用说了。 有小黑在，村里是安全的，可就这么放家里也不是个事啊。 当然，即便是这样，大家对银行还是持怀疑的态度的， 打破这个情况的是白曦。 白曦说了一句让村里把钱存银行去，大家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转念一想，姑奶奶既然这么说，就有她的道理。 再说了，盖着大钢印呢，是国营银行，为人民服务，帮着存钱的，相比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时候，一些人知道牛罗村的人居然会把钱存银行去，纷纷都觉得牛罗村的人犯傻，这要是银行把钱卷走了，看他们去哪里哭。 也有慢慢被普及到了解情况的人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质，牛罗村有钱，还是不少钱，要不然整个村的人又怎么会有钱存银行去。 那一块两块的，甚至是一两百的也不好跑银行一趟啊。 果然，没多久，牛罗村就过上了让人眼红又羡慕的日子。 昨天发红利这事情也就牛罗村自己知道，要是黄乡长知道白曦前脚说没钱，后脚就给村民们发红利，一定会气的指着她骂大骗子。 黄乡长从陈大柳那里知道了消息后，虽然气呼呼的离开，却也没有大嘴巴的把这个消息说出去。 反正要挨骂，那就晚一点，至少消息不能从他这里出去，要不然他不是自己找骂吗，他才没那么傻！ 黄乡长憋着不说，但消息没过几天还是被知道了。 和陈大柳猜想的一样，当白记在云川县投资两个工厂的消息传出去后，福川县里和市里什么反应先不说，大山乡这边不少人是傻住了。 特别是之前一直觉得拿住白记的钉子户，他们也不傻,白记再有钱，那建工厂也要钱啊。 钱都投到云川县那边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赔偿金，自然就不会再征地了。 这下，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找白记闹？ 他们倒是想啊，可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而且牛罗村还有一头大白老虎坐镇。 就算你这会占了上风,不用等第二天，当天晚上就能被狠狠收拾了。 大山乡的人可没忘了，十几年前，找牛罗村麻烦的人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不能找牛罗村麻烦，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这些人把目光投向了那几个带头的人。 之前带头的人之所以能让其他人听从他们的话，是因为大家的利益一致，都是想从白记那多拿钱。 现在，从白记那拿钱是别想了，他们有的掏空了家底，有的借了外债，这个时候急需一个能转移风险和愤怒的地方，于是这几个带头的人就遭殃了。 一群人找上门去要赔偿，这几个人哪里会愿意，双方于是就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双方就动起手来。 领头的人家里的人再多,也多不过找来的村民啊，挨打不说，家里也被砸的七七八八的。 “要不是你们出的鬼主意，我们至于会得罪白记吗。” “你们要是不赔偿我们的损失，我们过两天还来。” “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哪里会欠那么多外债，你们得赔！” 之前鼓动的多积极，这会就挨揍就有多惨。 找上门来的可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几家或者好几家一起，这几个人压根就顶不住，家是被人砸了又砸，人也被揍了又揍，到最后受不了，只能掏钱赔偿。 一家赔个十块钱，要再多也没有了。 其他人一看，再逼也没办法，总 不能把人逼死，于是只能勉强作罢。 而这几个带头的钉子户，看着自家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再一想欠了几百块的外债,现在又得罪了白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有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白记什么也没干，又好像什么都干了。 一个决策的改变就让这些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吃肉了，现在不吃土都算好的。 看到这些人的下场，那些没参与的村民心里又是庆幸，又是觉得活该。 没参与的人自然不会觉得白记过分，征地这个事情也算是买卖了，讲究的你情我愿，你不愿意卖，人白记也不强求，转身去了别家，很正常。 活该啊，坐地起价也不看看白记是不是好拿捏的，这下惨了！ 而且，没参与坐地起价的人，甚至一些没在征用规划地段的村子的村民还怨上了这些闹事的人。 要没有这些个烂心肝的搞事情，工厂建起来，大家不就能进工厂上班了吗！？ 就近的工厂，白记也愿意招当地的村民，大家伙一个月拿三十几四十块钱，年节的福利又好，这么好的事情哪里找去。 现在可好了，一下子没了两个工厂，大家的工作也丢了，这不是害人精吗！ 想到这些的人对这些为难白记征地的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甚至还有人往这些村民的家里丢臭鸡蛋和粪水。 好一段时间里，这些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直到白记重新开始征地，他们才没被村里这么针对。当然，这是后话了。 云川县离福川县并不远，从牛罗村过去也就五百多公里。 白曦开着她的蓝色小汽车，几个村民则是坐着大卡车。 一看这一幕，白曦对着陈大柳招招手。 “姑奶奶~” 陈大柳很快就蹭蹭蹭上前来，开心问道:“姑奶奶，您要带上我吗？” 他很忙，毕竟姑奶奶出去了，不少的事情就落到他身上了，他得负责安排好，还得留意各种可能会突发的情况。 但要是姑奶奶想带上自己的话，陈大 柳兴奋的想，他就跟出去好了，反正大家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几天的时间，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买两辆中巴车。” 白曦说道:“村里也没少安排人出去学习，总不能去哪里都坐大卡车，耽误事情，也不怎么美观。” 好歹是有头有脸的村子了，不能一点讲究也没有啊。 大卡车毕竟是运输用的，坐在卡车的车斗里，大家伙不舒服不说，也容易蹭一身的灰，看着也不好看。 又不是没钱，所以，买！ 陈大柳没想到白曦说的是这个，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便应声道:“哎，姑奶奶，我这两天就安排人采购。” 想了想，白曦又说道:“多买几辆，白记怎么说也是大厂子了，该有的排面还是要有的，而且这些车以后也能用来接待到文化娱乐影视城参观的人。”琇书网 “是，姑奶奶。” “就这样。”白曦挥挥手，示意陈大柳闪一边去，然后喊了一声出发，油门一踩，蓝色的小汽车就驶出了牛罗村。 陈大柳和一些村民挥着手目送蓝色小汽车离开，一阵不舍。 特别是陈大柳，他有些委屈的撇撇嘴，本来还纠结要不要拒绝跟姑奶奶出门呢，哪成想，压根就是自己想多了。 姑奶奶，我还是不是您最趁手的小柳啦？ 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的期期艾艾，她被好学多问的白晓安一路上问了不少的问题。 五百多公里，上午一早就出发，傍晚才到地方。 这还是走的一大半是公路的情况，快到云川县的时候，那路别提多坑洼了。 大卡车倒还好，白曦的小汽车就有些遭罪了，底盘时不时的被磕到，于是白曦顺嘴就和白晓安说道:“这样的路段，要是开的是高的越野车就没这个问题。” 越野车？ 只要一说到车白晓安就立马两眼亮起来，当即就接话问道:“姑奶奶，您说的越野车是之前提过的专门为越野而专门设计的车子吗？” （爆更啊？那我这两天努力多写一点，过两天给大家爆更一波。） 第1650章 做大做强 “行，找手里没什么要紧事情的。” 白曦倒也没拒绝，带，不带的话，村里人也不放心，而且带出去，路上说不定也能教一教他们点东西。 “哎，姑奶奶，您放心。” 陈大柳一边往家里去，一边在想着村里最近谁手里的事情少一些，跟姑奶奶出去，大家伙都想，但得看耽不耽误事情。 姑奶奶说了，工作是最要紧的，大家都必须要好好的完成工作，不能给旁人带来麻烦，所以，牛罗村的人在工作的问题上，那是肃穆又认真。 虽然羡慕能跟着姑奶奶出去的人，但大家伙也只是羡慕，毕竟这个事情，有时候就看碰不碰巧，而且这样一来，大家都会有机会。 云川县那边除了油漆厂，主要就是精工厂，而对精工厂白曦还有一个打算，所以就点名带上了白晓云和陈念恩。 两人跟白曦出去过几次，也在各自喜欢的方向努力学习着，这一次被点名要跟着姑奶奶出去，立马就猜到了什么。 果然，白晓云知道精工厂以后会扩建衍生出汽车制造厂以后，兴奋的一路上拿着本子把这些年想的想法都巴拉巴拉的和白曦说了。 “姑奶奶，我进修的时候发现，汽车的制造方面，我们的技术还处于比较落后的位置……” 华国有国营汽车厂，生产的有大卡车、吉普车还有拖拉机，也有小汽车方面的，但是技术方面一直不怎么样。 没办法，资金有限，除了一些基建，主要的投入只会在军工方面，特别是要更换船舰，这些费用就不知几何了。 小汽车目前在国内没什么需求，制造的能力是有的，但仅仅也就是制造，功能和舒适性什么的不会进行深入研究，要想出口的话，还比不上那些西方国家生产的，自然就没必要浪费精力了。 “嗯。”白曦：“所以我才让你们多进修这方面的知识。” 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华国的汽车制造业落后，落后的原因也是实在没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改进，不止是华国，目前市面上最新进的汽车，在白曦看来也极其的简单。 哪怕白曦不用她炼器大佬的眼光来看，就单用她从游历过的其他世界的发展水平来看，这个世界的汽车制造业还处于较为落后的程度。 “目前新建的精工厂还只是会生产一些精密配件和元件，等时机差不多了，就转型汽车制造。”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白曦又怎么会要那么大一块地。 云川县也是真的大方，那么一大块地，说批就批了，白记还一分钱不掏。 当然，以后云川县会更加庆幸这个决定的，毕竟汽车制造业可是个暴利的行业，能提供的工作岗位更是不少，而白记既然踏进这个行业里就不会处于中下游。 连白曦都忍不住要夸一句云川县的领导班子是有远见，能干大事的人。 为了鼓励白晓云等人，白曦还说道：“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白记集团汽车制造厂，至于下面能有几个公司，生产出多少款车子来，就看你们了。” 白记越折腾，干的就越多，从食品到服装，又涉足鞋业，家装影视和精工也陆续进入，称呼一声集团不为过。 当然，白曦只是现在称呼而已，真的要整合更名也得过个几年看环境合适了才行。 这样的话一出来，鼓励的效果立马爆表，白晓云当即双眼绽着光芒，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喜欢，所以姑奶奶愿意操心安排，这恩情，白晓云知道自己今生今世都还不清的，不只是她，牛罗村上下，谁不受着姑奶奶的爱护呢。 好一会后，白晓云才缓过来，红着眼眶，哽咽道：“姑奶奶，我一定会努力的，姑奶奶，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 白曦笑眼弯弯：“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们。” 鼓励（画大饼）这个事情，白曦可以说是无比的熟练。 偏偏，牛罗村的人就很吃她这一套，大家就和打了鸡血一样，白曦指哪里打哪里，然后也就咔咔的赚钱。 白曦擅长画大饼，而且又能让村民们吃到大饼，村民们哪里会不信服。 昨天村里又发了红利了，季度收益的百分之五拿出来发给了大家，村里家家户户都分了不少钱，存折上的数字又多了不少。 其实，一开始牛罗村的人和其他人一样，对于银行，大家是不怎么信任的。 这源于之前战争混乱的时候遗留的问题，大家都觉得，钱得放在身边，得看得见摸得着，心里才安。 钱不在自己的口袋里揣着，那还能叫自己的钱吗！ 但是要是百块钱还好说，牛罗村办厂后支出动不动可是几千几万的来，甚至后来红利发的越来越多就更不用说了。 有小黑在，村里是安全的，可就这么放家里也不是个事啊。 当然，即便是这样，大家对银行还是持怀疑的态度的，打破这个情况的是白曦。 白曦说了一句让村里把钱存银行去，大家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转念一想，姑奶奶既然这么说，就有她的道理。 再说了，盖着大钢印呢，是国营银行，为人民服务，帮着存钱的，相比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时候，一些人知道牛罗村的人居然会把钱存银行去，纷纷都觉得牛罗村的人犯傻，这要是银行把钱卷走了，看他们去哪里哭。 也有慢慢被普及到了解情况的人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质，牛罗村有钱，还是不少钱，要不然整个村的人又怎么会有钱存银行去。 那一块两块的，甚至是一两百的也不好跑银行一趟啊。 果然，没多久，牛罗村就过上了让人眼红又羡慕的日子。 昨天发红利这事情也就牛罗村自己知道，要是黄乡长知道白曦前脚说没钱，后脚就给村民们发红利，一定会气的指着她骂大骗子。 黄乡长从陈大柳那里知道了消息后，虽然气呼呼的离开，却也没有大嘴巴的把这个消息说出去。 反正要挨骂，那就晚一点，至少消息不能从他这里出去，要不然他不是自己找骂吗，他才没那么傻！ 第1651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黄乡长憋着不说，但消息没过几天还是被知道了。 和陈大柳猜想的一样，当白记在云川县投资两个工厂的消息传出去后，福川县里和市里什么反应先不说，大山乡这边不少人是傻住了。 特别是之前一直觉得拿住白记的钉子户，他们也不傻，白记再有钱，那建工厂也要钱啊。 钱都投到云川县那边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赔偿金，自然就不会再征地了。 这下，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找白记闹？ 他们倒是想啊，可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而且牛罗村还有一头大白老虎坐镇。 就算你这会占了上风，不用等第二天，当天晚上就能被狠狠收拾了。 大山乡的人可没忘了，十几年前，找牛罗村麻烦的人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不能找牛罗村麻烦，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这些人把目光投向了那几个带头的人。 之前带头的人之所以能让其他人听从他们的话，是因为大家的利益一致，都是想从白记那多拿钱。 现在，从白记那拿钱是别想了，他们有的掏空了家底，有的借了外债，这个时候急需一个能转移风险和愤怒的地方，于是这几个带头的人就遭殃了。 一群人找上门去要赔偿，这几个人哪里会愿意，双方于是就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双方就动起手来。 领头的人家里的人再多，也多不过找来的村民啊，挨打不说，家里也被砸的七七八八的。 “要不是你们出的鬼主意，我们至于会得罪白记吗。” “你们要是不赔偿我们的损失，我们过两天还来。” “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哪里会欠那么多外债，你们得赔！” 之前鼓动的多积极，这会就挨揍就有多惨。 找上门来的可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几家或者好几家一起，这几个人压根就顶不住，家是被人砸了又砸，人也被揍了又揍，到最后受不了，只能掏钱赔偿。 一家赔个十块钱，要再多也没有了。 其他人一看，再逼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人逼死，于是只能勉强作罢。 而这几个带头的钉子户，看着自家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再一想欠了几百块的外债，现在又得罪了白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有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白记什么也没干，又好像什么都干了。 一个决策的改变就让这些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吃肉了，现在不吃土都算好的。 看到这些人的下场，那些没参与的村民心里又是庆幸，又是觉得活该。 没参与的人自然不会觉得白记过分，征地这个事情也算是买卖了，讲究的你情我愿，你不愿意卖，人白记也不强求，转身去了别家，很正常。 活该啊，坐地起价也不看看白记是不是好拿捏的，这下惨了！ 而且，没参与坐地起价的人，甚至一些没在征用规划地段的村子的村民还怨上了这些闹事的人。 要没有这些个烂心肝的搞事情，工厂建起来，大家不就能进工厂上班了吗！？ 就近的工厂，白记也愿意招当地的村民，大家伙一个月拿三十几四十块钱，年节的福利又好，这么好的事情哪里找去。 现在可好了，一下子没了两个工厂，大家的工作也丢了，这不是害人精吗！ 想到这些的人对这些为难白记征地的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甚至还有人往这些村民的家里丢臭鸡蛋和粪水。 好一段时间里，这些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直到白记重新开始征地，他们才没被村里这么针对。当然，这是后话了。 云川县离福川县并不远，从牛罗村过去也就五百多公里。 白曦开着她的蓝色小汽车，几个村民则是坐着大卡车。 一看这一幕，白曦对着陈大柳招招手。 “姑奶奶~” 陈大柳很快就蹭蹭蹭上前来，开心问道：“姑奶奶，您要带上我吗？” 他很忙，毕竟姑奶奶出去了，不少的事情就落到他身上了，他得负责安排好，还得留意各种可能会突发的情况。 但要是姑奶奶想带上自己的话，陈大柳兴奋的想，他就跟出去好了，反正大家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几天的时间，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买两辆中巴车。” 白曦说道：“村里也没少安排人出去学习，总不能去哪里都坐大卡车，耽误事情，也不怎么美观。” 好歹是有头有脸的村子了，不能一点讲究也没有啊。 大卡车毕竟是运输用的，坐在卡车的车斗里，大家伙不舒服不说，也容易蹭一身的灰，看着也不好看。 又不是没钱，所以，买！ 陈大柳没想到白曦说的是这个，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便应声道：“哎，姑奶奶，我这两天就安排人采购。” 想了想，白曦又说道：“多买几辆，白记怎么说也是大厂子了，该有的排面还是要有的，而且这些车以后也能用来接待到文化娱乐影视城参观的人。” “是，姑奶奶。” “就这样。”白曦挥挥手，示意陈大柳闪一边去，然后喊了一声出发，油门一踩，蓝色的小汽车就驶出了牛罗村。 陈大柳和一些村民挥着手目送蓝色小汽车离开，一阵不舍。 特别是陈大柳，他有些委屈的撇撇嘴，本来还纠结要不要拒绝跟姑奶奶出门呢，哪成想，压根就是自己想多了。 姑奶奶，我还是不是您最趁手的小柳啦？ 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的期期艾艾，她被好学多问的白晓云一路上问了不少的问题。 五百多公里，上午一早就出发，傍晚才到地方。 这还是走的一大半是公路的情况，快到云川县的时候，那路别提多坑洼了。 大卡车倒还好，白曦的小汽车就有些遭罪了，底盘时不时的被磕到，于是白曦顺嘴就和白晓云说道：“这样的路段，要是开的是高的越野车就没这个问题。” 越野车？ 只要一说到车白晓云就立马两眼亮起来，当即就接话问道：“姑奶奶，您说的越野车是之前提过的专门为越野而专门设计的车子吗？” （爆更啊？那我这两天努力多写一点，过两天给大家爆更一波。） 第1652章 这格局一下子就大了 “嗯。”白曦应声。 “姑奶奶，我还记得您说过，越野车可以在崎岖的山路用，而且越是野外崎岖的地方，越能体现出越野车的性能来。” 白曦：“没错。” “越野车，主要体现在高底盘,大马力，厚保险杠，高排气管，抓地性能好的轮胎……” 白晓安连忙拿着本子记录下来，手刷刷刷的写，一边写，一边问。 “姑奶奶，什么是四驱？” “四驱就是车辆的四个轮胎都有驱动能力,发动机的输出通过变速箱和四驱系统，合理的分配到车辆的四个车轮上，带来更好的行驶稳定性，带来更好的操控性，增强车辆的脱困能力。” “姑奶奶，那什么是四驱系统？” 白曦一边打着方向盘避让一些深坑，一边回答：“机动车辆的四驱系统是分为全时四驱和适时四驱两种，根据不同的车型来进行选择性使用。” “纯正的越野车都采用的是全时四驱系统，并且是可以调节的全时四驱系统，四驱系统有利于机动车辆的脱困，增加车辆行驶稳定性，是很不错的一个系统……” 其实这些对于现在的技术来说过于先进了，但白曦也没和外人说，她本来就是想教给牛罗村的人。 而且白晓安可不傻，或者说牛罗村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姑奶奶说的事,是不能和外人说的。 “姑奶奶,您说……” 白晓安手里本子翻了一页又一页,记录了不少珍贵的资料和信息。 白曦瞥了一眼，眼里划过赞赏，她不过寥寥的说了几句越野车的外形，白晓安就能大概的描绘出轮廓来，实在不错。 谁都不知道，白记汽车制造厂第一台越野车是在这么个环境下被讨论出来的。 早在两天前陈大柳就给云川县那边去了电话，所以白曦的车还没有到项目，就被等候在进云川县的路上的人接上了。 一看到那蓝色的小汽车，云川县负责接待的小组就已经心里有底了。 一行人就快步上前来，打头的负责人脸上是热情的笑容，先是确认了一下是白曦无疑后，便热情的欢迎道：“白顾问，您好，您好，欢迎您来云川县视察。” 云川县对白记很是重视，把规划给白记的这一块地，干脆就取了一个名字。 云川县白记经济开发城。 白曦听到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 而云川县之所以会取这个名字，还是从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上面得到的灵感。 现在国家的政策就是鼓励当地积极的发展经济，既然都给了白记那么大一块地了,应景的取个经济开发城也不奇怪。 云川县的领导班子是这么想的，白记的大腿嘛，暂时是抱上了，既然抱上了那就抱紧一些。 名字都用白记的，那白记好意思不好好发展这两个厂子吗？！ 正好听说白曦过两天来视察，云川县立马就把揭牌的仪式准备上。 这是露脸的好事，而且这也正好能让云川县那边知道白记对这两个厂子是看重的，省的有什么幺蛾子。 白曦知道陈大柳应下，想了想，也没拒绝。 揭牌嘛，还是白记所属的经济开发城，她自然没什么不乐意的。 白曦看着等了三四个小时，笑的热情的云川县的负责人，在心里轻叹：早知道就把小柳带来了。 这样的应酬场面，陈大柳最是合适了。 此时，正在和人开会的陈大柳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说，不知道是不是姑奶奶想自己了。 算算时间，姑奶奶应该也到云川县了？ 据外派的乡亲说了，云川县挺穷的，还好他安排好了细粮和一些物资带过去，姑奶奶就算在外头也不能吃的差，要不然该瘦了。 可能也听说了白曦不喜和人交际，又或许是白曦的职位太高了，报纸上表扬她的贡献大大小小就有三四十样，对于这样的人，大家是敬佩且敬畏的。 云川县这边的人商量了两天，决定态度热情周到就可以，不用过于殷勤。 宋大成还和负责接待的人叮嘱道：“白记的陈助理说过了，他们姑奶奶啊，不喜欢被缠着，咱们负责接待的同志一定要注意好分寸，不能惹了白顾问心里不舒服……” “白顾问这样聪明又能干的人，自然是有距离感的，大家要有分寸，要恰到好处的宾至如归……” 对方热情周到，白曦自然也不会给人下不来台，她弯了弯嘴角，点点头：“你们好，辛苦了。” 大约是看出了接待的人有些激动又无措，白曦便随口安慰的说：“大家不用拘束，我就是正好这两天有空，过来看看项目的进度。” “是是是，来，白顾问，欢迎您能来我们云川县，也感谢白记选择在我们云川县投资建厂。” “白顾问，您这边请，我们县就在前方，经济发展城在前方二十公里的新乡，您赶了一路过来，舟车劳顿的，我们先进城，您在招待所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带您看看周围，再给您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 对于白曦会来云川县，这边的人既高兴又忐忑。 高兴的是白曦来，代表重视建在这里的两个工厂，忐忑是自己县实在太穷了，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怕白曦看了会后悔。 白曦一看，干脆就不进云川县了，让接待的人在前边引路，她开车在后面跟着。 “就不折腾了，直接去新乡。”她来就是看项目进度的，进县里干什么。 在白曦来之前，接待的小组就已经讨论过了，也预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没什么意外的。 “哎，可以的，那就辛苦白顾问了，咱们这就走，那白顾问您的车就跟我们这边走。” 往新乡的路上，云川县的接待小组看着蓝色的小汽车，一阵羡慕又兴奋。 这么漂亮的小汽车，听说是牛罗村的人给白顾问买的，从海外进口用大货船运回来的呢。 一个村子的村民都这么有钱，那云川县有了白记两个工厂后，经济以后还愁会不好？ 当然，在此之前，大家要好好表现，争取云川县给白顾问留下好的印象才行。 （群~号，大家应该不知道？我自己好像都没记得这个了。） 第1653章 懵逼的本地人 车里，面对已经修整过，却还是显得破败的不好走的路，陈念恩都忍不住开口了。 “姑奶奶，这云川县的确很穷啊。”这才到哪里啊，就看起来和山窝窝一样了。 白晓安也点点头,眉头轻皱起：“不修路是真不行呢。” 她把脑袋探到车窗外，看着坑洼的路，在心里思考着发展这里需要多大的投入。 这里到时候可是要衍生汽车制造厂的，进出运输的大卡车肯定不少，路不好可不行，而且，这里的马路还得要宽大，能多走两辆车。 毕竟修路也不是天天来的，修一次至少用几年，要不然总折腾浪费时间不说，还浪费钱，耽误事。 这话倒也不是瞧不起云川县，毕竟当初牛罗村也很穷，而是想到了云川县这么穷的情况下，还能破釜沉舟般的招商白记，为此还揽下了修建公路这一大胆的举措。 要知道，白记跑大卡车的公路标准可是很严格的，在费用上面，比修一般的柏油马路要多伤至少三倍的费用。 而且，听说当初云川县拿到白记修马路的标准后，眉头都不皱一下，二话不说就应下，可以说是无比的爽快了。 白曦：“嗯。”是很穷，而且往项目的工地去,周围不是山就是野草,看起来就更显荒凉了。 “姑奶奶，云川县倒是挺有魄力的。”白晓安说道。 她不是要给云川县说好话，而是云川县这么穷的情况下，还能拿出这么大的诚意，丝毫没有在白记面前唱穷讨可怜。 云川县这般的懂事和自强不息，让经常被盯着‘借钱’的牛罗村很有好感。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偏偏牛罗村就不这样，看着云川县这样‘倔强和自强不息’，别说牛罗村的人了，就连白曦都觉得可以适当的多扶持一把。 云川县的人可不知道，恰恰是他们这咬牙愿意更死穷五年七年的想法，倒是换来了牛罗村的‘怜惜’。 白曦：“到时候，在工厂附近建一片工厂家属院。小柳，记得和云川县对接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在我们经济城这边把配套的生活设施跟进一下，供销社，杂货店，小百货什么的……” 说到一半，白曦才想起来，陈大柳没在,不由的莞尔的摇摇头。 白晓安连忙软声安慰道：“姑奶奶，您继续说,我都记下来，过两天回去了和村长汇报。” 白曦笑笑：“好。” 其实这些生活配套都不是什么问题，要是云川县这边没办法跟进，白记自己在这边开设两个小百货或者和牛罗村那样的集市也可以。 两个工厂，少说也有几百人，虽然不能和牛罗村那边的配套设施相比，但满足日常生活需求是没问题的。 很快，走了大概几公里，前方修路，于是走到蓝色小汽车不能走的地方，白曦只能停下车来换上大卡车。 要不是有大卡车在，估计白曦就要坐拖拉机了。 公路还在修，而是是一段一段的。 修路的人有从大山乡来的，也有云川县本地的居民。 于是，本地的居民就纳闷的发现，一直工作的极其认真的工友下午的时候突然就心不在焉了，他们时不时的探着脑袋，似乎正等着什么一样。 有人就好奇了：“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今天一个个看起来都心不在焉的？” “没，没什么。” 一边说没什么，一边又继续的边干活边探脑袋，让人更加好奇了。 没多久后，本地的居民就发现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见，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大山乡来的工友或者是扔下了手里的工具，要么就是扛着工具跑到路面上去。 “看，是咱们白记的车，姑奶奶肯定来了！” “肯定是姑奶奶来了。” “大家快看，姑奶奶来看我们了。” “真是姑奶奶，我看到姑奶奶了。” “太好了，姑奶奶来了……” 这一刻，牛罗山大队的人也好，大山乡其他村子的人也好，大家都万分的激动，那一张张的脸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的。 相比于他们的开心激动，本地的人就一脸的茫然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些工友会对那一辆大卡车那么激动啊？ 开工一个月了，大卡车见天的拉着材料进出，按道理来说，大家应该都看习惯了呀。 还有，什么姑奶奶？ 白曦也没想到，除了牛罗村的人外，乡里其他的村子的人看到她也会这么激动。 本来没想停留的，可一看大家这么激动，于是白曦就让车停下来。 白曦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对着他们挥挥手，笑着打招呼：“嗨，大家好呀。” “姑奶奶好！” “姑奶奶，您最近吃的可好，睡的可香？”能说这话的，也就牛罗山大队的人了。 这个时候，之前还懵逼状态的当地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工友们嘴里念叨的姑奶奶啊？ 只是，这女同志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怎么就姑奶奶了呢？！ 也有人之前就听说了白记有一位姑奶奶，聪明厉害又能干，现在一看，就是这一位了？ 这么年轻，这么能干，难怪大家都这么尊敬热爱。 听说，白记会在这里投资建厂，也是这位姑奶奶的意思，说是要帮助云川县发展经济呢。 想到这些，不少本地人看向白曦的目光也满是激动和感激。 白曦：“大家出门一个月了，觉得怎么样？” “姑奶奶，我们很好！” 白曦看着这些朴实又兴奋的脸庞，想到背井离乡跑这里来干活，看到家乡来人了，会激动也很正常。 “大家辛苦了。” “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白曦是真的不习惯和这么多人打交道，面对众人激动崇拜的情绪，她总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应。 太热情了，白曦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她转头吩咐人给他们卸下一些吃食。 “那你们工作的时候注意安全，虽然工期紧，但大家也要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就和组长提。” 说罢，白曦又对着这一块的负责人说道：“要多关心大家的需求，遇到有困难的同志，要给与帮助。” 第1654章 挨那么近干嘛 “谢谢姑奶奶~” “是，姑奶奶，您放心。” “那大家就忙去，我往前看看去。”白曦说了几句，便对着众人挥挥手，然后身体缩回车中。 围着的人纷纷懂事的让开了路,大卡车也重新打了火然后往前。 这个时候，望着大卡车直至不见的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干活，而这个时候不管是大山乡来的人还是当地的人，大家都有了共同的话题。 “你们姑奶奶真厉害啊。” “那是，我和你们讲啊，我们姑奶奶可能干了,她呀……”带着自豪和炫耀，牛罗村的人说起这个是如数家珍。 “你们姑奶奶年纪不大,却这么能干……” 牛罗山大队的人脸上写满骄傲：“这还不算呢,伱们是不知道，我们姑奶奶啊，会的可多啦……” “之前只知道你们姑奶奶很厉害，但一直也没机会见着，现在一见，太震惊啦。” 大山乡的村民咧嘴与有荣焉的说：“哈哈哈，是，我告诉你啊，我们姑奶奶，那可是了不得的人，聪明又能干，白记就是她建起来的……” 说起白曦来，从大山乡来的人那是激动又热情，手上不停的忙活，嘴里也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我们姑奶奶重视教育,也努力发展经济……” “我们姑奶奶可疼我们啦,这不,我们出来干活，姑奶奶就来看望我们了，还给我们捎了吃的过来加餐……” 工地上，一片热闹，大家讨论着，激动着，开心着，一时间，干活的效率居然大大提高了。 幸亏公路施工的小组之间间隔有五六公里，要不然，就众人激动的模样，白曦也不用坐卡车了，直接走过去得了。 看着白曦被大家如此的喜欢，云川县的接待小组又惊讶又敬佩。 这个年纪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和爱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乡下人淳朴善良却也执拗、倔强还有些古板，思想落后，他们轻易不服人，特别还是女同志。 在农村人看来,女同志头发长见识短,除了能嫁人传宗接代,也就是到处说家里长家里短的着实没什么出息，这样的观念，不光是乡下，就是城里也是有不少的。 白曦能让这么多人敬佩、服气和爱戴，其本事可想而知。 当然，大家也知道白曦的确厉害，一个女同志能有这样的魄力和能力，又能带领牛罗村把白记发展成这个规模，谁听了都敬佩不已。 一路上，每隔几公里，遇到了马路施工的小组，白曦都会停下来和大家打招呼，说几句话，也会给施工小组留下一些吃食，权当慰问礼品。 陈大柳也算是知道白曦的脾性的，所以安排了一卡车的东西，这不，白曦果然用上了。 其实，厂房还在建设当中，短短一个月也看不出什么来。 白曦进行了白记经济发展城的揭牌仪式后，也就让人带着她到处看看。 宋大成也终于见到了之前在牛罗村心心念念都见不到的白曦，因为他有之前去过牛罗村招商的经历，而且招商的成绩斐然，所以白曦到新乡来，他也就顺便一起跟着接待了。 “白顾问，新乡还在建设当中，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和建议，请一定要提出来。” “我们还在摸索阶段，没什么经验……”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人才在，不抓紧取经不是傻子么。 这个时候，除了牛罗村那么几个人，谁都不知道，云川县的经济开发区会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曦：“嗯，没事，我们先随便转转看。” 这边的项目施工是根据白曦给的图纸来的，工厂的朝向，仓库要在哪里，厂房面积多大，建几个厂房，哪个方向合适建什么车间，哪个地方是食堂，哪里是办公楼，都清楚明了。 两个工厂虽然是一起动工，但相互之间的间隔就有十公里，一个建在东边，一个建在西边。 之前云川县的人不明白，也问过白记带队的人，只说这是姑奶奶的意思。 带着不解，云川县的人虽然不明白却还是积极配合建设，现在白曦正好在，于是宋大成等人就忍不住问了。 白曦随口道：“一个是油漆厂，一个是精工厂，又不同类型，各不相干，挨那么近干什么。” 之前只知道白记会在这里建两个工厂，其中一个是油漆厂，但另外一个是什么，云川县的人并不知道。 现在一听，顿时惊讶，精工厂？ 宋大成咽了咽唾沫，连忙问道：“白顾问，是精工厂吗？我的意思是，是我理解的生产精密元件的工厂吗？” 白曦弯了弯嘴角，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让在场的人多震惊一样：“你们知道我们牛罗村拍了电影？” 宋大成点点头：“知道的，《举起手来》我看了两回呢。” 其他人人也纷纷开口，有看一回的，也有看两回的，都表示了对这部电影的喜欢。 “白记精工厂打算生产的就是用在摄影胶片机上的组件。”当然，这是其中之一。 白曦没说，精工厂还会生产其他的精密元件，反正都建厂了，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嘛。 精工厂都建了，公家还会限制白记生产什么精密元件吗？ 只要白记知道分寸，哪怕是一些要紧的元件，只要优先供货给公家，上头就不会为难白记。 这一点，白曦明白，上头也心里有数。 得到这个答案，云川县的人呼吸一紧，精工厂呢，国营精工厂的待遇就比其他国营工厂的好，白记的话，怕是更不用说了。 这个时候，白曦继续缓缓道：“而且工厂附近的区域还有其他的打算呢。” 都在这里建工厂了，自然也没什么好瞒的，况且瞒也瞒不住。 宋大成一行人一听，立马眼睛亮起来，白顾问这意思是还会建其他的？ 有人张嘴想问，但被眼疾手快的宋大成摇摇头制止了，如今白记在云川县这边建两个工厂已经不知道惹多少人眼红了。 就不说其他市县了，苏市下头还有其他的乡镇呢，谁不想发展啊。 （今天写了一天了，爆更就在眼前啦，瞬间觉得自己棒棒哒！） 第1655章 自己都脸红 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白记后续可能还有其他的计划投资，指不定有人要搞破坏挖墙脚了。 接待小组的其他人也不傻，大家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嘴不追问。 他们心里无比的激动，哪怕脑海里的小人已经开始疯狂的上蹿下跳了,脸上此刻也因为憋而表情略微的有些扭曲，却也强忍了下来。 不能问，不问就不会知道，也就不会说漏嘴，要不然，万一被人截胡了，那云川县就亏大发啦。 据说,福川县那边已经知道了白记把两个厂子放到云川县这边来，急的都拍桌子骂娘了。 要不是自己县这边和白记签了合同，而且项目已经火热开始，白记也可能喊停，估计真有可能煮熟的鸭子飞了。 带着激动和兴奋，云川县接待小组的人带着白曦视察着工地的情况，周到热情的为她一一的介绍着进度。 其实白曦看也能看得到，何况项目工地有牛罗村的人，白曦一到，自然会有人来汇报情况。 甚至，一看到自己姑奶奶来了，牛罗村的人围上来后，几乎都没有了云川县接待小组的人说话的机会了。 “姑奶奶，目前工地的进度在计划内，天气不错，基本每天都能开工。” “姑奶奶,这一块的生产车间已经建了一半了。” “姑奶奶,这边是总控制车间。” “姑奶奶,这里是原料仓库。” “姑奶奶，这是工厂的食堂,还没有开始建呢，大家现在都是工地做大锅饭先。” “姑奶奶，这是工厂办公楼……” 白曦随着介绍一路走，要是路上遇上激动的人，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不是牛罗山大队的人就是大山乡的人。 “项目建设方便上有什么困难没有？”白曦问道。 其实她就是随口问，白记不是第一回建工厂了，程序和需要的东西都会在头几天陆续运到项目工地的。 “姑奶奶，我们这没什么困难。”除了买肉不大方便，但每天都会有运输车运送猪肉过来，三天还能吃上两顿海鱼，这伙食可好多了。 听说蒙省齐市那边，猪肉非常的少见，去那边的人要吃荤只能吃羊肉和牛肉，而且一天也就吃一顿，就这样还是因为白记采购部门大力采购的结果。 这么一想，离云川县离的近，这伙食待遇已经很好了。 其实，这年月，干活的时候能吃上糙米饭,有两个菜就算不错了,毕竟每个月都有四十五块五毛钱呢。 但白曦知道，工地干活，还是这样大力气的活，不吃饱，吃荤肯定不行。 干活的工人里还有牛罗村的人在呢，总不能自己村的人吃好的，别的人干看。 左右不过一些吃食，白记也不是不赚钱，没必要那么小气啦的，所以人人都道不管是进白记工厂上班还是给白记打零工，都是别处羡慕不来的好待遇。 一大卡车的吃食，陆陆续续的发了一些，到了项目工地也就剩下一半。 白曦又让拿下来一些，安排这边负责伙食的人该发的发，这两天该做的做了。 这时候，讲究的是大干快干。 所以生产车间要是建好，设备进驻了就可以开始进行生产。 这次建工厂的人都是熟练的建筑工了，按图纸先从哪个部位开始建，心里和明镜一样，半点都不会耽误时间。 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最多再有三个多月也就能投入生产了。 听说这两天白记已经开始预备着新工厂招人了，宋大成便问起这个事情。 白曦：“这个事情，小柳在安排。” 陈大柳没在，白曦也就稍微说几句。 “一开始会分一批有技术的培训过的工人过来，试生产嘛，工人一开始不会太多的，等招够了人，培训上半个月，能上手后，考核合格了，就能派过来进厂了。” 宋大成点点头，又问道：“那，不知道这些工人的话，新乡这边的人也能参与招聘呢？” 话落，宋大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连忙解释说道：“白顾问，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改善当地百姓的日子。” “可以是可以，不过都得按照规矩来，我们白记的标准比较严格，通过率不会很高，所以如果有这个想法的话，得在心里做好准备。” 知道新乡的乡民在征用拆迁的问题上格外的配合，几乎是大会一开，各村就开始组织搬迁，一点都不磨蹭，更没有提出什么格外的要求来。 到现在，一些人家里的房子都还没有盖好呢就报名到工地干活了。 新乡的村民这么配合，白曦那会就和陈大柳提过，两个工厂招人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招一些当地的人。 二十个村子呢，一个村子给个十个工人的名额，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都是要考核的。 “那是自然是，那是自然的。”这个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白记录取工人的标准是很严格的。 每年不少转业的军人到白记，能被留下一半都算厉害的了。 白曦：“小柳这次没跟我出来，不过过阵子他会着手这个事情的，你们到时候和他接洽就行。” 宋大成连忙感激道：“好的，谢谢白顾问。” 新乡去云川县的路上实在太坎坷了，而且马路还在修，坑坑洼洼不说，尘土沙土扬一路，白曦索性就不进城了，在新乡这边过夜。 新乡的乡社看起来又破又穷，办公室拢共就那么三间屋子，又矮又小又破。 知道白曦要住下，新乡的乡长连忙带人收拾出一间办公室来，打扫了几遍，然后打了床给她休息用。 看着办公室里用长条凳和木板临时搭出来的床铺，无比的简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没什么，可要用的人是白曦啊。 白记前脚刚投资在这里办厂，白顾问还同意给当地的居民提供工作岗位，后脚他们就这么安排招待，实在是自己看了都觉得脸红。 于是牛罗村的人还没有开口说简陋呢，云川县的人就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要不然，白顾问还是进城，城里招待所早早就预备好了房间的。” （去掐指一算，周三是个好日子，也差不多可以存够了，嘿嘿~） 第1656章 戏精出身吧 白曦：“不用，就这里，不折腾了。” 进城，说不定还要和云川县的领导班子寒暄客套，她直接不见，又怕这些人心里忐忑多想,见，这些人万一可怜巴巴的，她拒绝了什么又过于不近人情。 所以干脆就不去！ “明天还得再附近转转呢，时间就是金钱，别把时间耽误在路上了。” 云川县之前看白曦穿着米白色的裤子，还是崭新的,一看就没穿过两回,这一路上，她不管是上车还是下车,都会有牛罗村的人快步上前扶着她。 视察的路上，要是工地正好有水洼，跟着来的人立马找砖头的找砖头，要么就是从旁边弄来一些野草枯草的把地儿填上，让白曦走的半点泥水都溅不上鞋子。 这样一来，在大家看来，都觉得她吃不了什么苦。 当然，他们也不是会瞧不起，毕竟聪明又能干的人，待遇自然的和旁人不一样的，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但想到她那么厉害，似乎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没想到，白曦看起来娇气，实则并不娇气,这样矮又破的办公室她居然也会愿意住下。 云川县的人哪里知道，在牛罗村的人看来,我们姑奶奶可不是普通人，是天上的仙女儿转世来的。 姑奶奶操心劳力就算了，出个门，他们都没照顾好，回去村里人肯定要指着鼻子骂的。 而且他们那么多人都照顾不好姑奶奶，好意思说孝顺？ 村民们一片孝心，白曦也就没拒绝，难道让她就这么一脚踩进比鞋子高的水洼里？ 白曦有修为在，一晚不睡也没什么，所以就没太在意将就一晚，倒是从村里跟来的人很在意，可白曦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只能照办。 让姑奶奶住这样的地方，也太委屈了啊！ 陈念恩和白晓安很快就找到了工厂项目建设的负责人，几人简单的开了个会，郑重其事的定下了给白曦盖个小院的决定。 各地办事处都会特地留专门的房间来，没道理白记经济发展城这里，偌大的一个地方不－隔小洋楼啊。 而且白晓安觉得，精工厂生产的产品都是极其讲究技术含量的，再说后面成立汽车制造厂,姑奶奶也会过来指导个天的,必须有个舒心的居住环境不是。 白曦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好笑的看了看白晓云，白曦知道大家这是心疼自己呢，便也没说什么，把昨天修炼后随手写的一些发展计划和方向递给她。 “看看，这是我昨天整理出来的，你好好研究研究，有不明白的问我。” “是，姑奶奶。”白晓云连忙接过。 等一看整个本子都写满了，她登时瞪大眼睛，着急的声音都大了一些：“姑奶奶，昨儿就看到您住的办公室一直亮着灯，您是不是一晚没睡啊？” 说来也搞笑，新乡的乡社会有电，还是最近刚拉的，在之前可没有，足矣说明有多穷了。 “左右也睡不着，就干点活了。”说着，白曦又拿出一个本子来，递给了一旁不远的宋大成。 白曦没进县里去，宋大成等人自然也就留在新乡这边过夜，他们随便住哪里都行，工地那就一大片棚屋呢。 本来新乡的乡长知道白曦住的办公室一晚没熄灯，还挺心疼的，现在知道白曦不是睡着浪费电没关灯，而是忙活了一晚，心里的抽疼顿时就没有了。 “这…”宋大成愣了一下，两个大跨步上前来，接过本子的同时也惊讶：“白顾问，您一晚没睡啊？” “嗯。写了一点东西，你们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白曦话落，云川县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白晓安就立马皱眉，不赞成的啰嗦道：“姑奶奶，您又来了。”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身体本来就不大好，您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陈念恩也微微皱着眉头：“就是，姑奶奶，您要是这样，回去我们可就和村里的各位族老说了，到时候呀，看您怎么面对他们的眼泪。” 其他的人也纷纷开口：“姑奶奶，这里山高路远的，您要是再忙的晕过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姑奶奶，您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您也心疼心疼我们好不好？” “姑奶奶，您这样，我们回去要被大家伙骂的呀。” “姑奶奶，我们也知道，您是想抓紧时间多干点事情，可身体要紧啊。” “姑奶奶，您看不过新乡这边的艰苦的日子，您想帮着这里的人改善生活，过上好日子，我们都能理解，也明白您的心思，可您怎么能觉也不睡的忙呢。” “姑奶奶……” 跟着白曦来的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这会可完全没有面前的人是姑奶奶，这样说是不敬不孝的考虑。 白曦无奈的摸了摸耳朵，清了清嗓子，开始用辈分压人：“伱们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我是姑奶奶还是你们是姑奶奶？” “好了，别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还在外头呢，我可是你们姑奶奶，好歹给我一点面子咯，别给外人看了笑话了。” 其他人一听，当即就看向宋大成一行人。 面对牛罗村的人灼灼的带着警告的目光，宋大成一行人身体一僵，嘴角抽了抽，心说，我们可没有看笑话啊。 他们不约而同的要么抬头看天议论天气，啊，这多云真好看。 低头看看地上的蚂蚁，啊，这只路过的蚂蚁一看就是独狼，居然一个人落单。 也有人干脆的转过身去，要么就是拉着身边的人好像再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见状，牛罗村的人这才重新把目光转回白曦的身上。 白晓云也继续讲条件：“那姑奶奶您就不许再这样了，一会啊，姑奶奶您也别去视察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我……”白曦刚要说不行，就见跟出来的人一脸的坚持，有些甚至开始委屈的红了眼眶，还有人期期艾艾的无比难过的望着她，就好像她下一秒就要进棺材了一样。 “姑奶奶~” 她嘴角抽了抽，你们都是戏精出身的？ 上次没让你们参与拍电影，真是屈才了。 第1657章 居然有好东西 虽然有些无语，也知道村民们有演的成分在，但村民们心疼她是真的。 白曦哪里好发火，只得应付道：“行行行。” “真不知道我是姑奶奶还是你们是姑奶奶。”这一句话，白曦嘟囔的很是无奈。 “说好了啊，你们回去别和村里那几个老头老太太说,他们可太能闹人了。” 这话让云川县的人一阵好笑，原来白顾问也有怕的事情呢。 他们哪里知道，白曦只是知道村民们关心她，怕她又再来什么莫名其妙的晕倒这样的情况。 宋大成看了看手里的本子，看了几行后，眼睛登时瞪大起来，呼吸也重了不少。 他之前就负责做农业方面的管理记录的，里头指出了合适新乡种植的庄稼,有粮食种类,也有经济农作物。 再往后面翻，如何在水稻里套养鱼，如何种植棉花，怎么样给果树嫁接增加产量…… “白顾问，您……”宋大成只粗略一看，就知道这些有多么的重要，他激动的一时间话都说的结巴起来。 “白顾问，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没想到您熬夜给我们整理了这么一份宝贵的资料出来，我，我代表我们云川县的人民，我们感谢您！” 太好了，有了这份珍贵的资料，云川县的农业生产想不好也不行,不只是云川县，气候和云川县类同的地区也能这样种植生产。 刚才站在宋大成旁边的人也借机瞟了几眼，自然是知道宋大成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的。 我滴娘啊,这白顾问真是个顶厉害的人啊,要是能在云川县多留几天，那云川县获得的好处是真数不过来了。 白曦在农业上面的成就也是不错的，别的不说，牛罗山大队的下新村为什么出名，就是因为种植了虎王无籽西瓜。 而虎王无籽西瓜就出自白曦的指导和研究，还有出口销售且让海外人士无比喜爱的牛奶草莓也是白曦的手笔…… 这些都是老黄历了，所以云川县的人知道不会不了解，也不会对白曦给的资料产生怀疑。 何况，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了资料，他们就可以进行实验种植了，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 白曦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我也是睡不着，顺手而已。” 她说的是实话，而且这些东西她写起来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但宋大成等人可不这么认为呢，齐齐都觉得白曦这是谦虚不居功，对她更是敬佩了。 白曦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要是新乡的农民种地有钱了,也能消费白记的产品啊,她已经计划好了，就在新乡开个和牛罗村那样的集市。 现在是集市的经营模式，等过个几年就可以摇身一变，变成了其他的模式，左右白记都不会吃亏。 宋大成激动的对白曦是谢了又谢，他现在对于牛罗村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宠着白曦似乎理解了不少。 这白顾问能干且心地善良，这样的人往往很纯粹，脑子里想的都是大事，对于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和小事都是不留心的，牛罗村的人会不放心的过分照顾也是正常的。 “我估计有一些农民会不放心新的种植方式，你们可以先成立试验区域，最好承诺愿意种植的农户会给他们一定的粮食或者金钱补助，要不然他们怕是害怕没有收益，不会愿意种植的。” 这一点，白曦能理解，种地的人，都是一茬接着一茬的种，尝试新的庄稼种植，万一没个收成，那一家老小吃喝怎么办。 但是一旦有补助的话，他们也就愿意大着胆子尝试了。 白曦给了建议后，想到牛罗村的人，眼中划过一抹愉悦，在牛罗村就不存在这样的担心，大家都是问都不问就开干了。 所以，白曦才会更愿意护着这一群无比信任她的村民啊。 “对对，白顾问，您提的这个建议非常的好。”都说能干的人是干一步，看七步，白曦肯定也是这样的人。 激动兴奋之余，宋大成等人也开始劝起来。 “白顾问，您还是听大家伙的，您快去休息，视察的事情等您睡醒了再说。” “对对对，白顾问，工作再紧也不能不顾身体，熬坏了身体可不值当啊。” 对于宋大成一行人比牛罗村还要激动的模样，白曦也有些奇怪。 她能感觉到这些人不是装的，而是真心实意的，想了想，大约是看在她给的资料的份上。 “嗯，那妹亲杂苫疃。”摆摆手，白曦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她当然不会乖乖睡觉，而是想着等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到这里的山里看看去。 昨天修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灵气，既然不用视察，那就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白曦要躲过这些人，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进山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施个障眼法，隐去身影就行。 新乡的山虽然不如牛罗村那边是一大片，却也不矮。 白曦施法疾行了几分钟后，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大山，白曦顺着昨晚感觉到的有灵气出没的地方找去。 这个时候，白曦就想念起小黑来了，要是它在，她哪里需要自己步行啊。 新乡山居然会有七彩莲子，还有三颗极品灵石，这是白曦所没想到的。 不客气的把这些东西收入乾坤袋里，白曦嘀咕，她就再给新乡的人点好处。 新乡山的物产也很丰富，但对于当地居民来说着实是危险了些，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像牛罗村那么好运的有小黑在的。 白曦随手猎了一些凶猛的野兽，但不能给这里的人加餐。 她准备带回去给牛罗村的人吃，然后再让人从牛罗村那给项目工地这里运来几头猪就当交换了。 白曦是午饭点的时候才从山上回来的，正好看到白晓安和陈念恩端着饭菜往她住的办公室去，便撤掉身上的障眼法，出声唤了两人。 “咦，姑奶奶，您起来了啊。” “姑奶奶，您什么时候出门的，我们都没瞧见。” 白曦：“就刚刚，你们没在的时候。” “这是？” “哦，姑奶奶，这是您的午饭，我们正打算叫您呢。” （明天见呀~） 第1658章 要撑死不要饿死 白曦看了看院子里的大树，一边往那边走，一边说道：“就在树下吃，凉快。” 那办公室又矮又小的，她站在屋里抬个头都要觉得磕脑袋了。 “宋大成同志呢？”白曦随口问了一句。 陈大柳的用心让白曦伙食很好，几乎和在牛罗村吃的一样,就是外出不方便炖补品而已。 白晓云知道情况，所以很快便回答：“姑奶奶，宋主任拿着您给的资料进城去了。” “这样，那就等他来了再说。” 在白曦吃饭的时候，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就轮流给白曦汇报事情。 上午白曦给的资料，宋大成在白曦回办公室后，安排好了继续接待的人员后，就赶忙坐着拖拉机送回县里了。 虽然还没有进行实验证明，可当知道是白曦给的以后，云川县的领导班子立马就决定开会讨论试验点的片区。 没有人会去怀疑白曦给的资料，她没道理给云川县没用的种植资料啊。 一行人讨论的时候，宋大成说道：“新乡太穷了，估计白顾问也没想到自己要的是这么一片穷的地方。” “大约就是看百姓们过的贫困，她才会连夜的写出了这份宝贵的农牧种养殖的资料来，这里面有不少是牛罗村实验田那边得出的宝贵的经验和资料……” 有人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之前看到牛罗村的人那么惯着白顾问，心里是不赞同的，这样不是要把能干厉害的人给惯坏么，这么聪明厉害的同志要是惯坏了多可惜啊。” “可现在一看，白顾问这样体察民情，把人民百姓的疾苦看在眼里的人，共情能力强，不会存在惯坏这么一说的,她啊，心里有杆秤呢,白顾问也的确应该被大家多照顾。” “对对,白顾问的精神实在是太令人佩服了。” “我算是知道了白顾问为什么那么受当地的百姓敬佩和爱戴了。” 对于有大能力的人,大家总是习惯性的给与很大的包容，谁让这样的人做的贡献和创造的价值不可估量呢。 “对了，白顾问还说……”宋大成有些激动，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就咽下了后面的话。 他这突然停下，把会议室里的人弄的一阵懵逼。 “白顾问还说什么了？”这个老宋啊，关键的时候还卖关子。 “呃……”宋大成尴尬的抓了抓脑袋，目光闪烁几下，扯了一个笑：“没，没说什么。” 王县长状似看出什么来，见宋大成没说，也就转移了话题。 只是在会议结束后，把宋大成留下，问了一下情况。 “这个……”宋大成犹豫了片刻，说道：“县长，我就实话和你说了，白顾问，其实也不算说了什么，就是从她说的话里，似乎对白记经济发展城是有一定的打算的。” “具体是什么,我没敢问。” 话说三分，听八分，分析到十分，是他们的习惯。 王县长听罢，点了点头，叮嘱宋大成：“这个事情，就烂肚子里，别说出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然，我知道的。” 宋大成说完，有些奇怪：“县长，你都不惊讶的吗？” 王县长反问：“我惊讶什么，有什么好惊讶的！白顾问既然要那么一大块地，就不会由着它们长野草，就算现在没什么打算，过个年能没什么计划？” 呃，宋大成愣了一下，是啊，那么一大块地呢，根据他们所了解的白顾问的处事习惯，她不会浪费的。 “所以，当初命令下来，我和大家伙开会商议过后，立马就开始安排。”要知道，下令的可是张秋田。 张秋田是掌管经济发展方面的大佬，他亲自通知下令，项目肯定会重点关注。 如果这都还不能放心，那么加上投资的是白记，这就等于云川县坐上了前往小康生活的快车啊。 王县长：“我研究过了，白顾问这个人呢，她是一个极敢想敢干的人，年纪不大的时候就这样，现在又正是热血的年纪，就更愿意大展身手了。” “年轻，聪明能干，又敢想敢干，有白记作为支撑，白顾问也更能大展身手。她啊，想的远，看的远，也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出手快狠准，别人看不明白，可白顾问什么都能预想到。” “只要白记目前在牛罗村的三个工厂能一直维持如今的收益，那白顾问就不愁没有大搞特搞的底气。” 王县长喝了一口茶，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了解过白记的情况，白记之所以能给职工很好的待遇和福利，又能有不错的收益，来源于产品质量好还新颖。” “白记的产品每个季度都会有三到五样的新品，食品也好，服装和鞋子也好，每个季度都会有新品出现，这看似白记在不断的更新产品，其实是白顾问在创新和发展。” “你要说白顾问是为了牛罗村的经济？不全是的，以白记现在的发展势头，完全可以不用再建新工厂尝试新的产业生产了，我觉得牛罗村家家户户都已经实现小康生活了，但白顾问还是开始了大胆的尝试。” “我不知道上头和白顾问商讨过什么，有什么计划和合作，不过我们云川县能被白顾问选为白记的新厂址，是我们的运气，也是我们云川县的机遇，不能错过。” 王县长顿了一下，压低声音继续说：“上头对于白记的发展一直是给与很大的便利和扶持的，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我们云川县运气不好，这次经济没能搭着白记的快车好起来，那上头多少心里会有点愧疚，是不是以后会对我们有扶持和财政倾斜？” 宋大成听着，点头，是啊，机会稍纵即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云川县宁愿撑死也不愿意饿死。 到处都在想办法搞发展，可没有钱，哪里发展的起来，各地乡下农村都在种地，目前也不过是基本的实现了基础的温饱问题。 各地的工厂都在生产，工人们每天都在上班，也只能基本的维持日常的生活。 伱说这样按部就班的能过上小康生活，不存在的。 第1659章 又气人了 张秋田那样的领导，那么忙的一个人，一年都能去牛罗村几趟，他去玩么？ 不是啊，是去找白顾问。 找白顾问干什么，就算不是取经,交流经验，肯定也有一定的事情。 “我和蒙省齐市那边的同学聊过，白顾问之所以会投资奶制品厂，除了要帮助那边的经济搞发展，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嗯……” 王县长想了想那一句话，这才缓缓的说出来：“所要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喝上优质放心奶。” 其他地方，孩子连饭菜勉强吃个半饱,白曦就已经思考着怎么让牛罗村的孩子喝上优质放心的奶了，这就是差距。 越是研究了解，王县长就越是羡慕牛罗村。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好在现在云川县也有了机会了，白记既然投资了两个工厂在这里，只要大家配合发展，不拖后腿，就不愁日子会好不起来。 修建公路费用高？没事，修，按照白记的标准修。 只要让白记看到云川县的诚意，害怕以后会没汤喝么？ “白记经济发展城那边的事情要重点关注，该办的优先办理，不要拖拉，更不要整幺蛾子，看看福川县就知道了，这就是拖后腿的后果。” 宋大成点点头,突然说道：“福川县那边，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何止啊，暴跳如雷，整个县大院机关就和一个炸药桶一样，大家都呼吸都不敢大了。 此时，高县长跑到牛罗村，但也只见到了陈大柳。 “你们姑奶奶呢？” 陈大柳：“我们姑奶奶出门视察项目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高县长顿时脸色一黑，不用问他都知道，视察的就是在云川县那边的新工厂建设。 “陈大柳同志，你好歹也是福川县的人，你就说，县里有没有亏待过伱们牛罗村？” 陈大柳认真的想了想，回答的模棱两可：“基本上，没怎么亏待。” 高县长立马就瞪眼，不高兴的说：“什么叫基本，你这样说话就不严谨！” 陈大柳当即辨别：“不是，县长，我这样说话才是严谨，万事就没有绝对性的，况且,这么多年了,您确定县里就没亏待过我们牛罗村？” “呃……”这下,换高县长噎住了。 他很快道：“不要那么小气,也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 高县长这么说，换陈大柳不依了。 “县长，什么叫小气啊，这可不是小气不小气的事情，而且很多时候，细节往往就决定了一切……”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 高县长也知道陈大柳啰嗦起来能说个没完，而且这个事情，真要翻起旧账来，他还真没把握县里没亏待过牛罗村，只能及时打断了这个话题：“同一个灶台吃饭的，筷子还有敲着碗的呢，别那么较真。” “哦！”陈大柳应了一声，撇撇嘴没再继续叨叨。 高县长被陈大柳这么一阵叨叨，差点忘了来的目的，还是旁边的秘书提醒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的。 “你们姑奶奶不在，那我就找你。” 一听这话，陈大柳就开始正襟危坐，一副乖巧认真听讲的模样。 高县长见状，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还能不知道陈大柳的德性？ 装啥呢在这！ 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高县长才开始走感情套路的语重心长的开口：“哎，我这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高县长脸上写着难过：“陈大柳同志，我们都是老同志了，以后你们村有什么投资计划和想法，能不能和县里说一说？” “发展家乡，建设家乡经济，携手奔向小康生活，这是我们大家的心愿……” 高县长不想指责陈大柳，毕竟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他也知道，换了他是白记，也不愿意被人这么当土豪打。 哪怕是气头上，高县长也明白，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和牛罗村修复关系的时候。 云川县那边的工厂建也建了，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那就只能从源头和白记商量好，争取以后白记不会再跑外头投资去，福川县又不是没地了，对。 高县长说的充满感情，陈大柳配合的点点头，然后在心里嘀咕，不知道县长这些话打了几遍草稿，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情感。 “这一次，是附近的乡亲伤了你们的感情，我们也能理解，但是，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他们计较……” “哦。”陈大柳听得差不多了就适时的应了一声，表示他没有走神。 高县长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大道理，就换来了陈大柳不是嗯，就是哦，顿时没了说话的心情。 “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说说。” 陈大柳摇摇头，一脸的无辜，老实巴交的说：“我没想法啊。” 他能有什么想法，反正有想法也不和你说，想套话？ 没门！ 高县长额角抽了抽，深吸了两口气才压下了到嘴的咆哮。 “这次投资的决定，是你们姑奶奶拿的主意？”其实不用问都知道，白记也好，牛罗村也罢，这样大的投资决定肯定是白曦提的。 陈大柳一改刚才半游神的状态，眼睛登时聚了光，认真道：“我们是开会，大家讨论商议，总结了多方的数据，进行了多方的综合对比，这才决定建新厂的。” “我们白记下面可是一堆的职工呢，要是不发展，大家拿什么养家？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啊，对，我们也是没办法。” “家乡，我们自然想要建设的，但建设家乡不是掏空白记啊。我们得为白记的职工们着想啊，大家可是要养家糊口的，耽误不得。” “但是，县长你也知道，我们白记的发展计划受阻，只能另辟蹊径，云川县给与了我们白记不少的帮助，我们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言下之意，我们姑奶奶可没有一言堂，你就别想找我们姑奶奶麻烦了。 高县长：“……” 他忍不住想翻白眼，他能找白曦麻烦吗？ 白曦可是特别顾问，头上顶着那么多的奖项和贡献呢，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第1660章 敢喷牛罗村？ 别说找白曦的麻烦了，他还得哄着白曦高兴呢，谁让人能干职位又高，殊荣也不少。 陈大柳估计也想到这些，便没在继续说。 “下一个工厂能建在县里吗？”高县长开门见山的问。 他也不说让白记建在大山乡了，只要是福川县，哪个乡都行。 陈大柳用一副‘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的表情，反问：“县长，你觉得我们白记现在还有钱吗？” “呃……”高县长语塞了，下一秒理不直气也壮的语气道：“反正，下一个工厂一定要考虑在县里落下，不能跑别处去了。” “哦！”陈大柳撇撇嘴，心说，你现在说了没用啊，我们得看情况来。 高县长走了，脚步很沉重。 他来的时候是带着想要打感情牌修复和牛罗村的关系，但是陈大柳油盐不进，他也不知道说了那么多修复了没有，只能说，看不懂。 高县长哪里知道，最郁闷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白曦原计划就打算在新乡待个三天，但因为从新乡山拿到了极品灵石和七彩莲子，正好用来突破，于是就多留了几天。 项目视察看个两三天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工地在建，于是她转而去了附近，看了一下农业，提出了不少的建议。 对于新乡的发展方向和规划，她也给了一些意见和看法。 白曦废话和逗趣都是给牛罗村的人，在外面也轻易不会给什么建议，但只要开口，可实行性都很高，而且回报的收益都很不错。 云川县是半点都不怀疑，美滋滋的记录，然后开会讨论研究着怎么开始。 张秋田知道白曦在云川县那边的反应后，那叫一个开心。 “看，我就说，这丫头脑瓜子聪明着呢，就是给牛罗村惯的有些懒了……” 常秘书笑笑：“嗯，白顾问是我遇到的人里，最聪明能干的人了。” 两人哪里知道，如果不是看在极品灵石和七彩莲子的面子上，白曦可不会在新乡待那么久，更不会那么好心的给上一堆的发展规划资料。 这些资料可是她一点一点写出来的，她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过。 不过白曦也就一开始的两天是自己写的，后面干脆就让宋大成安排了两个，她来口述，这两个人记录整理材料。 白曦一边吃着白晓云准备的零嘴，一边口述，靠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这样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没人觉得她不对。 大家自动的给她做解释，动脑筋可是一件辛苦的事情，白顾问操心的大事那么多，又是搞研究，又是搞经济的，什么都要想，什么都要顾及，这么累，可不是要好好补一补么。 张秋田开心之余，也笑眯眯道：“你说，我要是让这丫头全国各市县的公费旅游走一趟，她会愿意吗？” “呃……”常秘书一下子就愣住了。 说是公费旅游，可谁不知道这里头是怎么一回事。 连他都知道，这是打着让白顾问到各地旅游，实则是干活去的。 常秘书干笑：“领导，白顾问好像不爱出门啊。” 开玩笑，他都能知道，白顾问那么聪明，会不知道这个套路？ 张秋田也知道不可能，白曦那丫头看似懒洋洋的，实则鬼精鬼精的，这样一眼就看出来的套路，她怕是会直接给自己一个大白眼？！ 张秋田打的主意，白曦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理会的。 就在白曦准备打道回村的时候，听到了从海外传来的消息。 “姑奶奶？”白晓云有些不放心。 今天姑奶奶拿到了海外汇报回来的消息后，神色一直就不大对。 白曦抬眼看去：“怎么了？” “没，姑奶奶，您没事？” 白晓云：“姑奶奶，您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您可别憋着啊。” 你说那些在海外公司和办事处的乡亲也真是的，不能啥消息都往姑奶奶跟前送啊，那些洋人叽叽歪歪的话，管他们做什么。 看把姑奶奶惹的，都高兴不起来了。 白曦一听，顿时好笑不已：“我有什么好不痛快的。” “我就是在琢磨，我们新电影拍什么。” “哈？”白晓云一听，怔住了。 《乌龙院》刚定档，明天才上映呢，姑奶奶现在就开始准备下一部电影了？ 别人都欺负上门来了，她难道会惯着？ 本来白曦还想歇一阵子，然后过年前拍一部喜庆的贺岁片呢，但西方影视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白记好欺负，居然逮着牛罗村拍摄的电影一顿喷。 说牛罗村拍的电影就是哗众取宠的小丑，是经不起第二次观看的，无厘头的搞笑，一点内涵都没有，没有任何的看头，全片上下就是low…… 不就是没配合那几个洋人拍电影吗，不就是被华国限制入境么，居然这么指着牛罗村骂。 白曦轻呵一声，这是当牛罗村好欺负么？ 行，那就别怪她堂堂九尾狐仙欺负人了！ 哼，我不让你们哭着喊脸疼，我就不叫白曦。 “给村里去个电话，让李甜瓜他们带上设备和剧组的人去青州市和我们集合，我们拍电影去。”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说牛罗村拍的都是哗众取宠没营养没深度的电影？ 那她就让这些洋人看看，什么样的才叫有深度。 自己有设备就是好，想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 没剧本？ 白曦现场一天就能写出两本来。 服化问题？ 剧组里的人才不要太多，只要白曦给出服装的图画，大家就能现场给赶出来。 第二部电影拍完，白曦就敲定了村里哪些人在剧组挂名工作，工作证都制好了。 可以说，牛罗村的人，能留在剧组成为剧组的工作人员的，谁身上没会个三四个技能的。 他们身上的手艺和技术搞研究什么的可能不行，但是用在拍摄电影的工作上面，绰绰有余。 去青州市拍电影？ 白晓云惊讶了一下，很快就应声打电话通知去。 牛罗村。 比起白曦在的时候，此刻的牛罗村气氛多少有些低迷，村民们笑声也少了不少，但大家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数着日子盼着她回来。 （我，唉，今天被骂了，求小可爱们安慰一下，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也要票票。） 第1661章 要砸饭碗啊 有村民习惯的端起家里做的好吃的想给树屋送去，然后走出家门口才反应过来，姑奶奶出门啦，还没有回来呢。 姑奶奶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姑奶奶出门的第二天，想她,想她。 姑奶奶不在村里的第三天，想她，想她，还是想她…… 陈大柳刚从试验田回来，就被路上遇到的村民问起来。 “村长，这都几天了,姑奶奶是不是差不多快回来了？” 陈大柳伸手刚想抓脑袋，但很快就忍住了，背着手,认真的点点头：“嗯，差不多了。” 其实他心里也纳闷，姑奶奶出去之前说的就去个天，这都第六天啦，怎么还不回来呢。 要不然，一会自己去个电话问问？ 陈大柳前一秒刚想一会打电话，后一秒村里的广播就响起来了。 “李甜瓜，李甜瓜，有你电话，云川县来的。” “李甜瓜,李甜瓜，听到没有？快到村里的办公室接电话。” “李甜瓜，李甜瓜……” 李甜瓜正反复的复习的看着这两部电影拍摄后得到的拍摄经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想一个剧本出来。 剧本好不好先不说,他拿给姑奶奶看，让姑奶奶点评点评,创作就是不断的摸索嘛。 但他才刚郑重其事的在笔记本的头页写下剧本两个字，就听村里的广播通知有电话，便丢下笔记本急匆匆的跑去接电话。 接了电话，听到了安排后，李甜瓜哪里还想起搞剧本啊，转身就开始挨家挨户的通知人起来。 “快快快，把拍摄机准备好，胶片呢，带上，都带上，剧组的手册呢，大家对好要带上的设备，咱们去和姑奶奶汇合。” 陈大柳听说是要拍电影，立马就帮着安排人手，然后惊讶：“去青州市啊？” 青州市有什么英雄人物吗？ “对呢。”李甜瓜一边拿着名单准备广播喊人，一解释：“我听晓云妹子说了，姑奶奶看了从海外传回来的消息后，就不高兴了。” 一听这话，陈大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气呼呼骂道：“那些个洋人就是吃饱了撑着，专门和我们牛罗村过不去的，估计是看我们的《乌龙院》要上映了,想打压来着。” “一天天的，净不干人事！” “本来我还觉得姑奶奶要歇一阵了，现在看来，姑奶奶怕是又要忙活上两三个月了。” 陈大柳这些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特别是影视界的人，一定会喷死他的。 哪一部电影从筹备，拍摄，再到上映，不花个一两年的，有些年都不奇怪，可牛罗村呢，不过半年，就直接搞出了两部电影来。 这不是要砸大家的饭碗吗？ 西方影视界也是一看这样不行啊，你这样，那我们还有什么搞头，必须把你们这势头按死啊。 于是他们就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奚落，恶评，嫌弃轮番上一套，就不信你还不自卑。 在一片骂声和恶评当中，你还敢再碰电影？！ 但是这些人哪里知道，白曦可不是他们以为的能打压信心的人。 以白曦的脾性，她不压着人就算不错了，哪里会给别人压着她的机会，就是压着牛罗村也不行。 “姑奶奶有说还要啥不？”陈大柳问罢，又着急的抓了抓脑袋：“村里这几天正忙着，我也走不开，要不然我就跟过去了。” 李甜瓜嘴角翘着，一听这话，连忙安慰：“村长，您放心，我也跟着姑奶奶拍了两部电影了，有一定的经验，再说了，剧组都是咱们村自己的人，大家不管是当演员也好，跑龙套也罢，都能行的。” 哪里来那么多演员哦，特别嗨是有经验的，演技好的演员，白记的电影都是就近抓人上的。 要是剧组里的人不够凑数，那就找找周围的村民跑龙套，给一些粮票或者吃食，要么就一天给八毛钱一块钱，也会有人乐意的。 陈大柳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眼下村里的事情也要紧，他要是跟去，村里没人坐镇，姑奶奶也不会放心的。 想了想，他只得一遍一遍的叮嘱：“别让姑奶奶累着了。” “要督促姑奶奶好好休息，按时吃饭。” “你们眼里要有活，都不是第一次进组了，啥事该干啥事不该干心里要有数！” “都机灵一些，别和没脑子的蠢驴一样。” “这一回是到外地拍摄，也不知道姑奶奶定下了什么剧本，你们要督促演员琢磨好剧本，别耽误了时间，更别耽误了姑奶奶的心血。” “哦，对了，过几天加坡新的货船就回来了，正好有新采购的胶片，到时候一并给剧组送去。” “缝纫机带上几台过去，一会我让人从库房搬一些料子过来，虽说是拍电影，但服化方面也要好好弄，要是拍出来画面不好，就算姑奶奶不计较，你们脸上也没光。” “你们先过去，晚些我去下新村那边看看，要是周大虎他们不赞助西瓜了，那就从村里弄一些牛奶草莓和葡萄过去。附近两个村子的桃子也差不多到了可以摘的时候了，到时候我让人去收一些，给剧组送去。“ “要是缺啥就来电话，我这边立马安排人准备。” “对了，姑奶奶的补品也带上一些，咱们村里不缺这些，让姑奶奶多吃，操心劳力的，得补补身子。” 陈大柳叨叨的说了一堆，满心满眼的不放心。 电影一拍估计得两个月出头？ 那岂不是说姑奶奶要至少两个月不在村里了？ 想到这里，陈大柳就又叮嘱道：“要是姑奶奶问起我，就告诉她老人家，只要村里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我就立马过去啊。” 李甜瓜能了解村长的心情，换了自己也是一样的，这可是跟着姑奶奶出去呢。 但此刻李甜瓜又不能表现的过于开心，哪怕心里已经乐的想要原地翻几个跟头了，也只能忍住心中的兴奋，压住快要咧开的嘴角。 “村长，您放心，我懂的，我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姑奶奶的跟前啊，也离不开您的。” “这一次要不是村里有事情您走不开，姑奶奶肯定带上您出去啊。” 第1662章 烤鱿鱼 “我们大家伙谁不知道，村长您是姑奶奶的左膀右臂啊。” “姑奶奶总和我们说，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是因为有村长您在，她老人家才放心呢。” “村长，您就安心……” 陈大柳怎么能放心，听到李甜瓜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 牛罗村的人效率那叫一个高，通知完没多久，大家就收拾好包袱行李，家伙什也都一并收拾好，就在晒谷场集合了。 清了清嗓子，陈大柳神色严肃，扬声道：“大家也知道了，剧组又要重新出发拍戏了。这次是去外头拍戏，不比在咱们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安静人少，拍戏的同时也要注意闲杂人等……” “咱们姑奶奶年轻，心软耳根软，你们不止要完成拍电影的本职工作，也要鉴别那些想要靠近咱们姑奶奶的人。” “一旦发现有鬼鬼祟祟的人靠近剧组，打扰拍电影，不用犹豫，套麻袋打一顿丢出去……” 陈大柳说着，又轻咳两声，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不过干这样的事情就不要让姑奶奶知道了，咱们自己悄悄下手。” 他一点也没自己是村长,这么教唆着村民们打人是不是不对的觉悟。 “我，唉……我就不啰嗦了，大家确定好东西就出发，一路顺风！” 几辆大卡车拉着东西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陈大柳目送着离开的大卡车，心里一阵惆怅。 不过陈大柳也没惆怅多久，很快就被有事情找来的人喊走。 等张秋田赶到新乡的时候，白曦已经离开了新乡，往青州市去了。 “她去青州市干什么？” 宋大成：“白顾问没说呢。” 他又不是牛罗村的人，白顾问哪里会交代她去干什么哦。 张秋田皱了皱眉头，这么巧就错开了。 如果不是那天随口说的话是在办公室里，而且就他和常秘书两人，张秋田都要怀疑起是不是有人告密了。 虽然是来找白曦的，可来都来了，张秋田也就在云川县简单的视察了一下。 工厂还在建，他看了一圈，点评了一句不错。 项目建设的建筑队的白记的，建筑的技术过硬，而且就工厂的厂房而已，哪里会有什么难度。 他自然不需要过多点评，回到云川县的大院机关办公室，就让人拿出白曦给的资料，细细的看起来。 越看，张秋田就越发觉得应该让白曦公费全国旅游一下，瞧瞧,这才在新乡待了几天，就给出了这么好的发展计划和企划书来。 虽然还没有展开建设，可张秋田能看得出来,白曦这是根据了新乡的特点给出了很好的发展建议。 认识白曦这么久，张秋田还是第一次见到白曦对牛罗村以外的事情这么上心的。 想了想，他猜测，大概是把工厂放到新乡，见新乡这个地方实在是穷，就想拉扯一把？ 其实很多地区和新乡一样穷，甚至比新乡还要穷的也不少。 张秋田感慨：“你们啊，也是运气好，白顾问那个人啊，她忙活的事情不少，可不轻易操心的。”他在心里补充道，除了牛罗村的事情外。筚趣阁 别看张秋田想着让白曦全国走一趟，但也仅仅只是想一想而已，一开口肯定要被牛罗村列为不欢迎之人的。 要是陈大柳知道张秋田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哼哼，不客气道，自信一点，你早之前就是了。 云川县的人笑呵呵的点头，他们也知道，一开始还有些纳闷，可转念一想，大约是他们从签合同到现在都一直配合白记的发展计划，不拖沓，不叫苦，不喊穷，不可怜巴巴的卖惨，想尽办法的克服眼下的困难，所以打动了白顾问的恻隐之心？！ 白曦一行和从牛罗村出发的李甜瓜一行人是前后脚到的青州市，这地方，白曦再熟悉不过了。 她去码头边看望了一下牛罗村捕捞船队的人，和大家一起美美的吃了一顿海鲜，整理了一天后，这才带人乘船出海。 出海的时候不到五点，天还没有亮呢。 白曦在甲板上溜达，手里拿着一串刚烤好的烤鱿鱼。 “姑奶奶，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去琼岛！” 此刻，正从云川县那边赶来青州市的张秋田可不知道白曦已经出海了，要不然他肯定会后悔在云川县待了两天的。 而陈大柳也不知道，白曦这一次的选景地不仅没在牛罗村，也没在青州市，而是需要乘船才会到达的琼岛。 等陈大柳和张秋田前后脚知道的时候，白曦都快到琼岛了。 牛罗村的大货船慢慢的靠近琼岛的码头，看着这半点都不正经的破败的码头，似乎稍微大一点的风暴过来就能把码头拍碎。 “姑奶奶，琼岛也太……”太穷了。 开口的是李爱国，他话说到一半还是咽了下去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琼岛什么情况，说鸟不拉屎夸张了些，但也的确让人看了就想叹气。 大约是突然来了几艘大货船，驻琼岛的港口的驻军部队早早就等候在码头上。 十来个人武装带上别着手枪，手里的步枪子弹已经上膛，虎视眈眈的盯着突然到来的大货船。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为首的人肃穆的冲着货船喊道：“来这里干什么？” 琼岛毕竟不在内陆，交通就靠一艘船，还是只开往广省的，一个月就两趟。 岛上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去内地看一眼，所以琼岛上的人对白记没什么了解很正常。 驻军条件艰苦，也有人听说过白记，可听说过和见过是两回事啊。 何况，即便是见过，对于牛罗村的货船突然来到，按照驻守的规矩，该严加盘问还是要严加盘问的。 “我们是从内地来的，我们是福川县大山乡牛罗村的人。”李国富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了手中的红旗。 其实这几艘大货船的船头都挂着一面大红旗，但山高皇帝远，突然来这么多艘船，可不得要严加防范么。 经过双方喊话，确定了货船的人没什么危险性，这才允许靠岸。 渡板从船上伸出来，搭上了码头，白曦带着人下了船。 第1663章 传说中的白顾问 登上半是水泥半是木头的码头，白晓云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和证明递给对方查验，又接过白曦掏出来的工作证递过去。 琼岛再偏僻，再穷也是能收听到内陆的广播的，特别是驻军部队里，必须要紧跟时事新闻。 所以,当看到白曦的小红本后，拿着证件查看的人一脸震惊的望着白曦。 即便是拿着小红本来回的和白曦对比了几回，宋长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您就是白曦白顾问？” 传说中的白顾问这么年轻？ 不能够！？ 不是说白顾问聪明绝顶，冷酷的不近人情吗？ 不是说白顾问沉迷研究，眼睛早就近视，带着超级厚的一副大框研究,头发常年油叽叽的吗？ 听说白顾问身高八尺，一只手能拎得起一头猪，一顿饭能吃几斤肉。 听说白顾问高智商,但是住在一个村子里，然后被那一群没什么脑子的人气常扛着大铁锤追着人捶…… 眼前这个女同志，真是白顾问？ 白白净净不说，模样还那么好看，漂亮的让人一看就害羞的下意识想低头，而且她看起来娇娇气气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这怎么看都不像大家听说的样子啊。 白曦弯了弯嘴角：“嗯。” 小红本上是有白曦的照片的，照片上的大钢印也清晰无比。 白曦也习惯了每次别人拿着她的工作证看过后都一脸震惊的模样，说起来，她拿着工作证,每个月领着津贴，但办公室都没个一间。 要是张秋田知道白曦这想法，一定会马不停蹄的安排给她，别说一间了,直接给一栋洋楼。 毕竟白曦要是坐了办公室,配备给她的工作人员可不少，有经济方面的，也有科技方面的，还得有农牧方面的，要是忙的过来，教育方面也可以沾一沾手。 “如假包换。”见宋长生似乎还不敢相信，白曦眨巴着眼睛，好笑道：“证件上不是有照片么。” “这，哦哦，对，我，我，您好，白顾问您好，我是驻扎琼岛的宋长生。”惊讶过后，宋长生很快回过神来，连忙自我介绍。 宋长生把小红本还了回去后，习惯性的伸手想要握手：“欢迎白顾问前来指导工作。” 白曦的视线落到宋长生的手上，眼睛一转，把手里的拿的半包牛肉干随手塞给陈念恩,正好陈念恩手里拿着一瓶白曦打算一会吃的水果罐头。 于是,白曦把水果罐头拿过来，递给了宋长生：“你好,宋同志，辛苦了！” “呃……”宋长生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接过来，然后看了看手里的水果罐头，立即忙开口：“不是的，白顾问，我……” 他不是要和白顾问要吃的呀，这，怎么就突然给他水果罐头呢。 “别客气，味道不错的。” 白曦笑笑，然后转身看了白晓云一眼。 已经收好证件等物的白晓云就招呼着人从船上搬东西，只见一箱一箱的东西被搬下来，纸箱上就有着物品的名称。 午餐肉罐头，牛肉罐头，水果罐头和鱼罐头，每个纸箱都写着白记，商标也是卡通的小黑。 “这，白顾问，您这是？” 白曦：“没什么，你们别紧张，你们在这里驻守辛苦了。这些罐头是我们白记食品厂生产的，是我们白记给大家的慰问。” 这个时候，牛罗村的人才知道，为什么在码头的时候，姑奶奶让大家多装一些物资了，原来是打算慰问当地驻军同志啊。 一箱一箱的罐头卸下来，又搬了五十袋米，和百来斤的咸鱼，过来路上顺便捞的两网鱼也顺便招呼着人卸了下来。 别看不多，这些米可不是糙米，而是白花花的大米。 琼岛虽然四周都是海，不过这里的条件可比内陆差的远了，虽然也会有渔船捕鱼，但收获的可想而知。 再说了，驻军吃的也有数，百来斤的咸鱼也是不错的改善了，何况还有两网五千多斤的新鲜的鱼。 先是被白曦的真面目震惊到，接下来白记给的慰问品也让码头驻军处一阵惊愕。 等手忙脚乱的接收好了慰问品，宋长生才知道，原来白曦是带着人来琼岛拍电影的。 他不由的扭头看着远处破破烂烂的环境，再遥望远处的山脉，宋长生回头看了看白曦，嘴角蠕动了两下，脸上写着纳闷。 拍什么？ 这里说鸟不拉屎是夸张了，但是，这里一直也没什么建设，而且没什么可以拍的呀。 难道拍野人吗？ 但是拍野人也能在内陆拍啊，比如，大兴安岭或者秦岭什么的。 “白顾问，那您这边，您需要我们怎么协助吗？” 不懂归不懂，人大老远的过来，还带来这么多的慰问品，肯定是有主意的，要是有需要的地方，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就行。 白曦也没客气，道：“唔，可能真需要你们帮点忙。” “我们电影取景地其中一个就是在火山口，你们驻守这里肯定和当地居民熟悉，交流也方便，到时候还请派几个人协助我们。” 火山口离码头有差不多一百公里，当然，这是直线距离，以琼岛这时候的基建，公路怕是不容乐观，所以从码头过去，估计得要三四个小时。 琼岛的人讲的是琼岛话，和普通话不同，白曦听起来自然是无碍的，但她总不能给剧组那么多人当翻译。 况且，初来乍到的，怕是当地的居民会对他们有防备心，有公家的驻军部安排几个人协助，方便又省心。 一听是这么一个要求，宋长生沉思了两秒，很快就点头应下。 白曦的小红本作用可大着呢，只要去的不是什么绝密的地方，一般的驻地，甚至是科技研究院，她只要登记就可以进入，何况不过是想借用几个人而已，特别是还拿着介绍信和证明，这就更没问题了。 这会刚过上午十一点，眼看离饭点也没多久了，宋长生带着人热情的邀请白曦一行到食堂一起用餐。 “白顾问，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正好也快饭点了，我们带您转一转，您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中午就尝尝我们食堂的伙食。” （小可爱们，明天见呀~） 第1664章 大手笔啊 人家送了那么多慰问品，于情于理都应该请人在食堂吃一顿饭当做招待的。 “不用，我带着一百多号人呢，乌泱泱的进去，你们也不好工作。”白曦拒绝了。 牛罗村的人是有规矩，也不会乱走乱碰,但人一多，人多手杂的，驻地里又不比别处，规矩和不便的地方也多，万一丢个什么东西，或者是闹出什么口角来,那双方脸上也不好看。 “我们村的人都是一群散漫的农村人，就地埋锅造饭我们也能行，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宋长生一听就为难了：“这,白顾问，您说，您都来了，都到门口了，您不进营，我们上头的领导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收拾我啦……” 白曦的小红本上也是有军部盖的大钢印的，而且她的职位级别是大校，太有资格进营里了。 人都到门口了，离营地大门就一百多米的地方，送了慰问品却不进营地，传出去也说不过去呀。 “我就不进去了，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说的，我看谁收拾你！”白曦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也不能耽搁。” 她都这么坚持了，宋长生也不好说什么：“那行,白顾问，你们也不用埋锅造饭了，我们一会安排炊事班的同志给你们送饭。” “不用，不用不用。”陈念恩接到了白曦的视线，立马就连忙拒绝。 他笑容热忱：“就不要麻烦了，我们一百多号人呢，东西多，人也不少，我们赶时间，就不要辛苦炊事班的同志们了，我们自己路上随便对付几口就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人多是其次，另外一个主要的原因是，牛罗村的人自己做饭能自己把握口味，想吃什么吃什么。 青州市码头到琼岛，也就是几个小时才船程，船靠岸前,大家刚在船上吃了一顿海鲜,肚子现在都是鼓鼓的。 看得出来白曦一行人很着急,宋长生也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带着任务，于是就决定带上几个人，亲自送过去。 牛罗村的大货船是很大的，装载量也很可观，一艘船能停下四辆大卡车。 因为卡车上有拍摄的装备和道具，所以一直盖着绿布，等绿布掀开，宋长生看到大卡车在司机和船员们熟练的配合中，从甲板上开上渡板，然后下了船，一下子就看傻眼了。 难怪渡板是厚钢板，而且还是半自动的降下来的。 不是，这是货船啊，有谁见过货船上放大卡车的啊。 白记果然厉害。 宋长生几人目瞪口呆，最后还是在陈念恩的提醒下，这才准备坐上特地从营中开出来，想要帮忙运点物资的小卡车。 白曦的小汽车也运过来了，这个时候，陈念恩又招呼道：“宋队长，你方便的话，能不能上我们姑奶奶的车，在前头给我们指路，还能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 陈念恩开车，白曦和白晓云坐后面，副驾驶自然是留给宋长生的。 “哦哦，可以的，来了。” 东西都卸下来后，几艘大货船就离港了，还有一堆东西设备陆陆续续要运来呢。 大约是相处了一会，宋长生也就大着胆子打听起来：“白顾问，您这是要拍什么电影啊？” 他没想到，白曦居然是个导演。 不是说白顾问是技术型的人才吗？ 也不怪宋长生孤陋寡闻，琼岛和内陆隔海，来往极其不便，一个月就两趟船，白记上映的电影他们这边不到慰问的时间也不会有慰问团过来放映看。 “拍科幻冒险片。” 冒险这两个字宋长生听的明白，也知道意思，但是加上科幻两个字他就不明白了。 见白曦也不是传说中那么难以接近，他便继续问道：“白顾问，什么是科幻啊？” 其实陈念恩和白晓云也不明白，但两人听宋长生问了，也就竖起耳朵听着。 “科幻就是科学的幻想，也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定义。可以这么说，就是用幻想艺术的形式，表现科学技术远景或者社会发展对人类影响。” 顿了一下，白曦间三人一脸的懵逼，继而又说道：“这么说，科幻并不必须建立在科学上，其内容可以是完全不科学的。通过幻想几十年后科技更加发达后会呈现出什么样的社会水平，会怎么改变社会，又会对人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你们可以这么想，现在地球要毁灭了，然后人类坐着超大的航天飞船逃到外太空，寻找合适人类居住繁衍的星球，那么地球为什么要毁灭，人类又怎么离开地球，太空飞船是什么样的，寻找的过程中会遇到什么惊险的事情等等……” 白曦：“这些在没有遇到，没有可见性的时候，都是科学的幻想，也就是科幻。” 说到这里，白曦又说道：“你们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了。” “呃……”宋长生尴尬的抓了抓鼻子，心说，白顾问，我已经四十三岁了，快大你两轮了。 倒是白晓云笑笑接话：“是，姑奶奶说的对，我们回去一定认真读书，争取在教育文化学习上，多长几岁。” 宋长生听罢，这才明白，原来白顾问说的长大是文化年岁的长大啊，果然是文化人，说的话就是那么的让人不明白。 “所以，白顾问，您这次要拍的是未来的电影？” “差不多。” 本来合适的取景地是在敦煌，但白曦一想，既然都拍科幻片了，干脆就多拍几部，既然能打了洋人的脸，又能趁热的赚钱。caso 琼岛山高皇帝远，在这里拍，她所需要的取景地都能找出来，特别是有海的地方。 到时候等上头发现了好东西，过来借用设备，她也差不多都拍完了。 因为白曦不是第一回出海了，所以她这一次出去，也没人觉得奇怪，特别又听说她折腾拍电影去。 去琼岛拍电影？ 张秋田也是一脸的不解，琼岛那边能拍什么电影啊？ 常秘书想了想，开口：“领导，您说，白顾问是不是被洋人骂的生气了，然后就拍西方的那种比什么基尼片去了？” （答应大家的爆更来了，第一章。） 第1665章 就一点不好 说起这个，常秘书都觉得脸上一热，那些个洋人也太过于开放了些，男的女的都露胳膊露大腿，不管男的女的，身上就穿那么两件破布,感觉风要稍微大一些就吹飞了。 张秋田先是不解，可一看常秘书那尴尬的表情，立马就明白过来，皱了皱眉，不确定道：“这个，应该不会的？” 不怪张秋田会这么不确定，毕竟白曦的想法向来是不好捉摸的。 就说白记服装去年的款式,在华国内销售的还是正正经经的,但销售到海外的一些款式,那叫一个让人目瞪口呆。 领口开那么大，有些还露出一大片的背来，还有的肩头啥东西都没有，全靠胸膛的肉撑着。 要么就是腿部开高叉，还有的明明挺好的一件衣服，非得破上几个洞…… 但最让张秋田不明白的是，这些衣服卖的还那么贵，销量却很好，特别是有那么几款礼服的，一条裙子就卖两三万，就这样还供不应求。 这些也不算什么，好歹还是长的。 张秋田等人也从白记服装受欢迎的程度看出来白曦的设计方向没问题，白曦年轻嘛，年轻人的想法比较能明白市场的需求，所以早几年惊讶过后也就见怪不怪了。caso 最让张秋田这会心里没底的是，白记服装厂上个月刚给海外生产了热裤和叫什么小可爱的上衣。 热裤之前光听明白也不明白，但看了裤子的长短后,立马就明白了，字如其意，大热天穿的裤子。 小可爱嘛，张秋田想起来都想摇头。 两根细带子挂肩头，就那么薄薄的小小的一片料子，连肚脐眼都盖不住。 这能算衣服？ 但偏偏海外格外畅销，一度卖断货。 那什么比基尼的，白记好像上个月也生产了几款，而且白记还搞了什么内在美的，专门是给女同志穿在衣服里头的。 张秋田兴致勃勃的去车间参观，然后看到套在假人模特身上的碎布料的时候，一张老脸差点被充血晕过去。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破料子是什么蕾丝的，有些甚至一看就和没穿差不多。 他一个大老爷们，本来乐呵呵的视察的，硬是只看了一眼就扭头退出了生产车间。 据说，这些专供海外的奇奇怪怪的款式是白曦特地设计的，张秋田好几次想问都没好意思开口。 这些能叫衣服？会有人买？ 要不是这些个布料子用的不多,感觉就算折腾了卖不出去也不会亏多少,估计张秋田都要劝了。 想到这里，张秋田连忙问常秘书：“白记上个月生产的那个叫什么系列来着,就是天使宝贝的秘密，是不是销售了？” 如果是的话，白曦没准还真可能会拍海边比基尼风格电影。 张秋田和白曦来往，总要多了解白曦的想法，所以也算跟得上新思想的。 常秘书立马想了想，但是他也没什么印象，毕竟他也没看好这种小布料，大家也不傻，还能有人买？ “你快查查去。” 琼岛这边。 有宋长生一行人帮着翻译沟通，果然和当地居民没产生什么误会。 知道白曦等人是内陆过来专门拍电影的，当地的居民那叫一个热情，知道剧组缺少木材搭建拍摄棚，二话不说，从自家的院子里抗来木头。 也有居民，热情的带人牛罗村的人上山砍树。 琼岛话和内陆一些带口音的普通话不一样，但双方比手画脚，半是说，半是猜，倒是相处的很愉快。 火山口附近的村庄居民还会扛来一把一把的香蕉，还有人当场就热情的怕椰子树摘椰子，三两下就窜上去，不比有身手的牛罗村的人上树慢多少。 宋长生笑呵呵的给白曦介绍：“琼岛的居民都很朴实，他们热情好客，只要家里来了客人，都会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杀鸡宰鸭的招待。” “不过，就有一点不好。”宋长生大约是觉得说人坏话不合适，压低了声音道：“当地的居民重男轻女，一定要生男孩，而且是越多越好。” 其实这一点，只要是农村都这样，家里有男丁，腰杆子也就能挺起来，要不然就会被人骂绝户，万一家里有点什么事情，吃绝户的大有人在。 在宋长生等人和一些琼岛人的帮助下，剧组的营地很快就整理好。 营地中间搭了几个搭帐篷，外围则是一些简单搭建的棚屋。 琼岛有椰子树，当地人的手艺又不错，能用椰子叶编织出一扇扇的可以搭在房子周围，也能放在屋顶遮风挡雨，用起来效果和茅草屋的茅草差不多。 虽说热情好客的琼岛人是帮忙的，可牛罗村哪里好意思占这个便宜，晚上埋锅造饭，把人留下来吃饭不是，还在最后把锅里剩下的饭菜让他们分了拿回家。 白曦自打帐篷搭起来后就一直窝在帐篷里，除了吃饭的时候，出来走了几分钟。 她要写剧本，又要画出一些电影高能片段的布局，这还不算服化方面的样式，她也需要画出来图纸。 “我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啊。” 白曦嘟囔着，在心里暗狠狠的想，她都这么忙活了，不多拍几部大搞科技焦虑，不卷死西方影视圈她都亏了。 科幻片，不少场景都是在室内完成的，这就需要拍摄棚。 拍摄棚就选在火山口二十几公里的一处平地建的，毕竟火山口的取景镜头拍摄在电影里加起来也没多少，所以方便取景就行。 按照白曦的要求，拍摄棚搭建的很大而且很高，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三千平，分成了几个拍摄小棚。 宋长生听到计划的时候，还一脸的懵逼，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他一连几天都看到白记的大货船陆陆续续的停靠在码头，然后一堆堆的东西被卸下来，然后运到拍摄地，他就手动把自己的惊愕的下巴给合上了。 然后，他不过是三四天没去现场而已，白记拍摄棚已经建的差不多了，还真就有白曦要的那么高，那么大。 “这，这……”别说琼岛的人了，就是宋长生这么一个高中毕业的人都傻眼了。 我怕不是做梦？！ （第二章） 第1666章 本来是贪玩 “淡定，淡定，这就科技的技术力量。”陈念恩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便又指挥人忙忙活去。 “那边的，那是什么？是逃生舱吗？安装好了记得确定一下线路，不要到时候用的时候卡住弹不出来了。” “……” “慢点,慢点，大家慢点啊，注意安全。” “那是消毒舱，安装的时候要注意跟着说明书来，别弄错了！” “那边的抽屉会有特写，会装一台液晶电脑,所以你们固定好板子……” “这个，这一处姑奶奶说了，需要一个操作台,到时候主角就是在操作台给自己动手术的，对了，医用设备放哪里了？谁管这个的，要记得放哪里才行。”陈念恩一边说着，一边走远。 其实陈念恩也不知道液晶电脑是什么，但姑奶奶开会的时候是这么吩咐安排的，他也就这么照着本子来叮嘱干活的人。 宋长生看了看那高大的拍摄棚，棚上还吊着几个工人整在忙活安装大灯呢。 他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就上前去触摸。 入手……墙壁的触感不像他印象中的砖石和白灰，但感觉又很真实，有硬度，承受力也很好，不像是会风一吹或者轻轻一碰就会倒塌的样子。 “那个，请问白顾问人呢？” 他带着疑惑和震撼，连忙拦下一个扛着大灯从他跟前走过的人，问道。 “我们姑奶奶这会正带人准备服化和调试拍摄道具，我们过两天就要拍摄了，时间紧任务重,宋队长有事吗？”被拦住的人说了两句便反问道。 “呃，我……”宋长生下意识的想点头，可面对这村民肃穆的询问，却怔了一下。 他这会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三四天时间，顶多立柱子，能立上七八根柱子，砌上两面墙都算高效率的了，怎么就能把拍摄棚盖出来了？！ 所以，宋长生下意识的想要找白曦，但一听她在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要是找过去，估计会被牛罗村的人套麻袋打一顿？ 虽然不过才几天，可他也从牛罗村的人的态度里看得出来，白曦这个白顾问在牛罗村的人心目中地位很高。 当然，她的职位也很高，只是在牛罗村的人心里无关地位和荣耀，也无关小红本上的级别职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他们的姑奶奶,是带领他们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的姑奶奶而已。 这几天,宋长生也没少从牛罗村的人嘴里听到一些普及，比起报纸上，比起他得到的一些传言和听说，亲眼看到的再实际不过了。 牛罗村的人嘴上总挂着白顾问，开口动不动就是用白顾问当话头，时不时的就怕白顾问会累着。 “我们姑奶奶……” “这是我们姑奶奶说的……” “我们姑奶奶说能行就能行！” “别人不行，那是别人没本事，我们肯定可以，就算我们做不到，还有我们姑奶奶呢……” “放心啦，瞧见没，我们村的人都不慌，你们担心什么，我们姑奶奶啊……” 一开始听的时候，宋长生还有些不适应，听的在心里暗道夸张。 但听了两天下来，他耳朵很快就长茧了，对于牛罗村的人这种盲目崇拜和崇敬白曦行为也见怪不怪了。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不过几天时间，牛罗村的人就已经和琼岛的人连比划带猜测的一起忙的那么的融洽。 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些语言不通的时候所带来的帮倒忙，可大家都笑呵呵的，很快就把弄错的地方修正过来。 刚才陈念恩说这摄影棚就是科学技术的力量，科学和技术的力量宋长生知道，但这么令人震惊的技术他实在是第一次见。 之前别说见了，就是想都想不到。 这么高科技，难道就是白顾问说的科幻？ 科幻这么厉害？ 其实这也是白曦选在琼岛的缘故，离的远，方便她操作嘛，等上头知道的时候，她也差不多拍完了。 她从新乡那边‘捡了’极品灵石，修为突破了一个阶层，乾坤袋能拿出来的东西就更多了。 三d打印机是当初白曦觉得好玩随手塞乾坤袋里的，可以说，她的乾坤袋里有很多她游历世界的时候随手塞的东西。 没想到，当初贪玩，现在倒是用上了。 确定好了位置，空地又整理出来，白曦二话不说就拿出东西来。 她拿出3d打印机把拍摄棚的部件逐一打印出来，其他人只管按照部件一点一点的安装上就可以。 有白曦特地的屏蔽，有白记的大货船来来回回的运送东西，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即便是牛罗村的人，也没人看到白曦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出来的，就知道她一个人捣鼓着一台大机器，然后第二天，大家就把弄出来的东西搬走，然后按照标号和部件开始安装。 所以，当宋长生看到拍摄棚已经被安装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会惊愕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但宋长生哪里知道，这些还早呢。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还是胶片放映，白曦都打算拿出数字拍摄机来拍摄电影了。 不过虽然还需要继续用胶片拍摄机，但她也改进了拍摄机的功能和像素，科幻片嘛，她可不得搞的先进一些么。 宋长生没有找过去，但他在现场等了等，很快就等到了给服化部开完会的白曦。 “白顾问。”他连忙上前。 白曦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宋队长。” 说来也巧，了解过了才知道，宋长生是宋大成的侄子。 知道的时候，大家都挺惊讶的，但这年头，侄子比自己同龄的也不是没有，何况这还大了几岁呢。 “宋队长今天怎么过来了。”白晓云接过白曦递过来的本子，顺势问道。 宋长生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白曦，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今天正好得些空闲，就过来瞧瞧，看看白顾问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 他有太多的惊讶和太多的问题想问白曦了，他之前也和上头汇报过了，上头对白曦来琼岛拍电影这个事情就一个意思，当地全力支持她的工作需要。 （第三章） 第1667章 上真家伙 知道是上头的意思，宋长生心里是长舒一口气，可今天看到了这么先进的技术，他是兴奋又无措的。 兴奋是自己的国家也有这么厉害的技术了，几天就能概出这么大的一个拍摄棚，简直令人惊叹啊。 无措的是,这样先进的技术，就用在搭建拍摄棚上，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一些？ “那真是太好了，还真有呢，我们这人手还是太少了，宋队长要是方便的话，正好帮帮忙。” 白晓云说完，伸手招了招，很快就有一个村民过来，然后她和村民吩咐两句，那村民就一脸激动开心的拉着宋长生离开了。 “太好了，宋队长，我这边正忙不开呢，您能来帮忙，那我们就能快一点。” 缺人啊，李甜瓜从村里带了一些人出来，又在青州市那边喊上了办事处的十多个白记的工作人员，满打满算加上白曦一起也才一百二十三人。 这点人看似不少，实则用起来也是不够的。 虽然也招了一些琼岛当地的人来干活，但是多那十人压根也没减轻多少活，毕竟一些关键的地方也只能牛罗村或者是白记的工人自己动手啊。 “啊，呃……”宋长生就这么被拉走了，他往白曦的方向看，见不少人都在围着等着和她汇报，而白曦也在一个个的解决问题，就知道自己是没什么机会询问的。 说搭把手干活就真是来干活的，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宋长生跟着牛罗村的人,搬东西，安装东西，铺地板，整理拍摄棚里的设备。 拉电线，安装灯管等等。 这一片是没电可以用的，拉电线又不理想。 宋长生提出疑惑的时候，牛罗村的人想都不想的说道：“这个啊，没什么啊，我们自己有发电机。” “哦，有发电机啊。”宋长生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发电机能供应那么大一个拍摄棚用电？caso 等他看到摆了一排的五台发电机的时候，惊讶又有些意料之中，就说不会只有一台发电机嘛。 “这发电机和我敲过的不一样。” 宋长生疑惑的话刚说完，拉着他一起扛管子的陈国富就说道：“自然是不一样的，这发电机可是我们姑奶奶特地研究然后改良过的。” 看着不大，但能发的电可不少，而且拍摄棚顶上架着太阳能电板，琼岛这么大的太阳，姑奶奶说不用太阳能发电板都浪费了。 宋长生恍然，原来是改进过技术的,难关呢。 之前就听说了，白顾问的技术能力强，几年前就改进过船的发动机技术问题。 几年前她就那么厉害了，现在的话，应该更厉害？！ 宋长生忙了一下午，一直也没得空闲，偶尔遇见白曦，她身边总有人在，大家总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她过目或者解决。 有时候，宋长生都忍不住想，不知道白顾问听到那一声一声的‘姑奶奶~’会不会头晕脑胀的。 一转眼三天过去，并未挑选什么黄道吉日，牛罗村的第三部电影，科幻冒险片就开始启动拍摄了。 进入拍摄状态，拍摄棚里除了牛罗村的人和选定的演员能进出，其他人一律都拦在外面。 宋长生也凑热闹的参加了白记的开机仪式。 看到开机仪式直接杀了一头猪，宋长生都有些惊愕，不是杀一只鸡什么的，意思一下就可以的吗？ 这么大的阵仗啊！ 他哪里知道，这是在村里带来的习惯，又不是掏不起钱，所以牛罗村的人就和当地居民买了一头猪。 用的是带来的布匹和一些罐头食品，加上一些钱换的，布匹和食品都是白记生产的，也带了不少来，换起来那叫一个方便。 拍摄开始前，拍摄棚是白曦先进去的，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几个设备，放到了让人特地空出来的位置中。 要是后稍微懂点行的人看到这几个东西，一定会惊讶的眼睛都要掉出来。 这是拍摄设备？ 这分明就是用在火星上的宇航设备啊。 用宇航设备来拍电影，怎么一个丧心病狂可以说。 白曦也没办法，时间太短，哪怕牛罗村的打铁队再行，也不能真的把拍摄用的弄出来。 记得当初跑宇航局玩，顺手装了几个东西，这不就干脆拿出来用了。 这几样东西的技术无比先进，至少比现在先进个一百多年。 拍摄棚门口有人看守，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进来的，而且这里是琼岛，这一片区域可以说现在是白曦说了算，她自然美什么不放心的。 因为3d打印技术，牛罗村的人对于突然出现的几个设备只当是打印出来的，并不知道，这些个玩意是可以在火星上进行探索使用的。 当然，没有会的人操作的话，这些东西其实也就是摆着好看而已。 科幻冒险片自然要比喜剧片拍摄的严谨一些，很多镜头都要重复进行拍摄。 亏得陈大柳不在，要不然看着那一个个胶片被浪费，一定会心疼的哇哇叫。 宇航服是真宇航服，在太空中能保命用的，白曦连居住舱和逃生舱等都往乾坤袋里塞了，宇航服就更不算什么了。 但是穿宇航服是真的热啊，还得表演，在拍摄棚里还好，白曦还能给棚里降温，但是外景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好在演员的牛罗村的人，白曦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做，受不了了才会举手，然后去一旁对着风扇狂吹，或者是灌上几口冰水。 开拍的时候，只要镜头一过，白曦就会夸道：“好，很好，过了，快，给她们降温……” 好在外景也就那么些，其他的可以在室内完成，等进了摄影棚拍摄，大家就轻松多了。 太空居住舱能提供冷气是再简易不过的功能，所以，哪怕有那么些镜头需要穿宇航服，也不会觉得热。 科幻冒险片，大家都觉得新鲜，宇航服太酷了，居住舱也太厉害了，液晶电脑长这样啊？ 演员们看着身边高科技的设备，既紧张又觉得震惊且刺激。 我滴娘啊，姑奶奶太厉害了，连这些东西都能整出来。 对了，隔壁拍摄间，打铁队好像还在琢磨着弄小飞船呢。 （第四章。唔，爆更了是不是可以理直气壮的求票票了？） 第1668章 一下子就吓跑了 说是小飞船，其实就是用铁皮和一些元件打造的，只能拍外部，内部肯定是不行的，内里的镜头拍摄要换别的拍摄间。 这偌大的拍摄棚里，不同的拍摄间就是拍摄不同的场景用的。 当看到白曦给被留在火星上的主角一边讲戏一边简单操作居住舱里的一些设备,让主角熟悉好上手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震惊的咽了咽唾沫。 液晶电脑是可以亮起来的，敲几下按键和姑奶奶说的叫键盘的东西，是可以有字出现在上面的，还能有图片，还能录下像……越看，就越震惊。 大家心里已经开始忐忑起来。 “姑奶奶,这，道具是不是太逼真了一些。” 李甜瓜的手摸了摸，感觉到哪触感，忍不住开口，这就是科幻片的震撼感吗？ 白曦：“我什么时候说这些道具就是假的？” “啊？” “哈？” “这是真的？” 拍摄间空间小的问题，人也没留下多少，但在场的人听到这话，无一不震惊。 姑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道具，是真的？ 他们齐刷刷的开始打量着居住舱，想到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他们还笑嘻嘻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嘴里惊讶，眼中惊奇，可谁都没想到，他们能进来的舱居然是真的。 “姑奶奶？” 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白曦一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的什么，笑了笑，似乎不怕自己说的说如同惊雷砸大家伙的脑袋一样。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个玩意就是原本在外空上用的。” 说起来，白曦当初就是看不惯那宇航局的局长叽叽歪歪的瞎嘚瑟,就往乾坤袋里收了这些东西，准备给他一个教训。 毕竟，这些个东西花费可不低，当然，是一开始建造的时候花费不菲，但是工艺成熟后也还好，只是宇航用品的话，谁没事也不会去量产。 白曦拿走了，倒是把她去的那个世界的宇航局给整的懵逼了。 好端端的，不过一晚上的功夫，那么多东西就不见了，监控就黑那么不到两分钟，甚至，安保部都没有发现监控黑过。 原本就已经因为猜测而坐立不安的众人，立马弹起，有些人甚至连忙出了居住舱，站在门口处,一脸的无措。 他们再不了解航空科技也知道,这样的东西是不能随便碰的啊。 这么多人在里头,万一踩坏了怎么办，所以，一行人，连带被讲戏的演员也忙不迭的离开了居住舱。 “跑什么！”白曦一看，好笑又无语：“这东西又不会炸了。” “就算炸了，还有姑奶奶我给你们顶着呢。” “姑奶奶~”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就听到这话，当即就连连呸呸呸的重重的踩踏地面起来：“姑奶奶，您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就是，姑奶奶，您别说这些，我们怎么能让姑奶奶给我们顶着危险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们姑奶奶年纪小，说的话不能当真……” 白曦额角抽了抽，无奈：“……行，我不说，赶紧各就位，要拍了，别耽误时间。” “不是，姑奶奶，真，真拍啊？” 李甜瓜话落又连忙补充道：“姑奶奶，我的意思是，咱们真要用这些拍吗？要不然，咱们等打铁队那边弄道具？” 白曦：“他们弄的能有这些用起来逼真吗？” “呃……”李甜瓜摇摇头：“不能。” 时间不够啊，况且，这些科技感是打铁队无论如何都弄不出来的。 “那不就行了。” 白曦扬声：“好了，别废话，赶紧各就各位，别浪费我的东西了，现在十点半，一会该放饭了，还剩几个镜头了，抓紧！” 其实要不是拍科幻片，白曦都没想起这些个东西来，放在乾坤袋里也是浪费。 村民们之所以会紧张，是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但这个东西，以现在的科技技术压根就没办法做什么用。 就像，你才勉强摸着2g网的时候，想理解到6g时代，甚至用6g时代的产物，那是不可能的。caso 白曦发话，刚才连忙躲出去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咽了咽唾沫，然后点点头，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进来了。 见他们有的人同手同脚，有的人僵着身体，就好像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有的人进来是进来了，但就站在舱门口那，缩着身体，就怕会一不小心碰个什么碰坏了。 这可是高科技，要是碰坏了，他们可不会修，到时候可不是要麻烦姑奶奶么。 而且，高科技肯定很值钱，他们碰坏了不成了败家子了？！ “好了，你们别担心，这些个东西没那么容易坏的。”白曦好笑不已。 话落，见大家还是不自在，她只得继续说道：“我既然拿出来，就是可以用的，既然讲是的未来的科技，镜头画面就要有科技感，要不然也太出戏了。”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畏畏缩缩的，丢你们姑奶奶我的脸。” 说着，白曦拍拍手，声音带着激励和安抚：“胆子大一些，不就是一些死物吗？我既然说没事，就没事。” “你们现在才紧张，之前用的探测机，那也是火星探测地表用的车。” 白曦要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大家的目光就齐齐的落在白晓云身上，你完了！ “呃……”白晓云当即也脸色一白，她在电影里饰演队长，然后拍摄之余，她还去围着探测车一顿猛摸来着。 不光摸，她还操作不小心让探测车撞到了拍摄棚里特地留下来的石块上几下。 想到这里，白晓云都快哭了。 她这会就想把早上的自己打死，让你手贱，让你非得去碰，这可是高科技啊，万一碰坏了怎么办？！ 白曦这个时候还在继续说：“逃生舱也是真的啊，驾驶舱也是真的啊，休眠仓也是……” “姑奶奶，您别说了。”白晓云哭笑不得的抬手，一脸的生无可恋。 见状，白曦没好气道：“怕什么！” “瞧你们一个个的，还有点我牛罗村的人的模样没有？！” 白曦不悦：“真的怎么了，假的怎么了？”不是真家伙还配不上她呢。 （第五章） 第1669章 想让姑奶奶上火星？ “不管真的假的，现在能用在拍摄上就行。” 白曦：“我就这么和你们说，这些东西是真的，但也没人能用的了。” 开玩笑，这些东西先进了那么多年，哪里是这个时候的技术层面能用的。 不知道之前,大家还能轻轻松松的，现在知道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触目可及，想到这些都是真的，是高科技产品，是很贵很贵的东西，他们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浑身都不自在。 “姑奶奶也不行吗？” 李甜瓜的话得了白曦一个大白眼，她挑眉：“怎么这是觉得我这个姑奶奶多余，想让我去火星上自己待着。” “啊，不是，不是，姑奶奶，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李甜瓜忙不迭的摇头摆手，一脸的讨饶。 “姑奶奶，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您可是我们姑奶奶呀，姑奶奶，您要一直一直在，没了您，我们大家可就没了主心骨了。” 李甜瓜说着，求助的看向周围，让大家伙帮他说话。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姑奶奶，甜瓜这小子不是那意思。” “我们村里缺了谁都不能缺了姑奶奶啊。” “就是，姑奶奶，谁要是有这个心思,我就给他绑上炸药，把他当窜天猴放了。” “姑奶奶……” “哼！”白曦哼哼道：“我看现在，你们是嫌弃我这个老人家碍眼了，都不愿意听我的话了。” “绝对没有的事！” “姑奶奶，您可不能这么想啊。” “姑奶奶，您这么觉得可就伤了我们的心了。” “姑奶奶，您是我们最最最爱的姑奶奶呀。” 李甜瓜见白曦转过身去，似乎气着了，当下一急，双膝便一弯，整个人就跪了下来：“姑奶奶，哇……姑奶奶，我错了。” 白晓云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白曦的侧脸，她见姑奶奶虽然好像不高兴，其实眨巴着眼睛整通过壁上的液晶电脑反光的画面看后头的乡亲们的反应呢。 看到这里，白晓云哪里不知道，姑奶奶其实也没生气。 于是白晓云眼睛一转，压住了嘴角的弧度,冲着大家就开口：“好了，姑奶奶说的对,不管真的假的，眼下对我们来说就是拍摄道具，一会就到吃饭时间了，计划的镜头还没有拍完呢，得抓紧了。” “姑奶奶，您看我们接下来的镜头，机位哪里开始合适？” 白晓云一边说着，一边冲众人打眼色，其他人一看，很快就明白过来，也急急忙忙的开始动起来。 这个时候，白曦才转过身来，又是哼了一声，说道：“还跪着干什么，跪着能跪出镜头来啊？” 李甜瓜连忙起身，咧嘴笑：“那肯定不能啊，姑奶奶，是我错了，我这就赶紧工作。” 许是有了这么一出，大家好像也就没那么紧张，不再那么拘谨了。 当然，大家走动的时候，或者是拍摄的时候特写镜头有给到什么，演员们都格外的认真小心，而镜头外的人，如没有必要，都不会随便乱碰周围的设备按钮。 “卡，自然一点！”白曦不高兴的再次讲戏。 “我说了，你不要担心这些东西会坏，高科技要是容易坏，还叫什么高科技啊。” 白曦：“你是宇航员，吃喝拉撒都在这个东西里习惯了很多年，这个地方既是你工作的区域，也是你睡觉的区域，别这么生硬。” “你这样，别人一看还以为你是考核不及格，走后门来的。” 这话一出，大家都乐了，只有陈念恩这个主演笑的尴尬，他也想啊，就是脑海里总觉得这些东西贵重，自然也就有些动作僵硬不自然起来。 “那这样，这边的镜头先不拍了，让你在这里住上一个月熟悉一下感觉？然后到时候再拍？” 白曦说的时候一脸的认真，甚至似乎已经开始琢磨这个可行性了。 陈念恩连忙摆摆手：“不用，姑奶奶，不用的，我就是不大适应，我很快的。” 什么住上一个月哟，他还是赶紧拍了赶紧出了这里的好，要不然，他怕是吃都吃不好，睡都睡不好了。 白曦挑眉：“你确定？” 陈念恩忙不迭的点头：“确定，姑奶奶，我确定，再确定不过了。” “行。”白曦倒也没再说什么，喊了化妆师给陈念恩补妆，顺便给他时间琢磨感觉。 陈念恩要饰演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比白曦小几岁，年纪不够，自然要化妆来显年纪的。 不光是陈念恩，可以说，入镜的人，整体的形象都被改了一下，特征明显，不会和亚洲人看洋人都是一个模子一样的感觉。 白曦过于随意，一点也没把这些设备当精贵的东西，甚至拍摄的空挡还在里头吃起了牛肉干。 于是村民们慢慢的也跟着放松下来，虽然不至于说是随意，但也不在和之前一样走路都怕脚步重了。 一连几天过去，拍摄的进度也越来越顺利。 “就剩下你一个人在火星上了，没有吃喝，你会死的，你正好又是植物学家，所以你就开始种植土豆。” 白曦说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个烤地瓜呢，想了想，便开口道：“就地瓜，地瓜热量比土豆还高呢，种这个。” “哎。”李甜瓜立马喊人安排。 地瓜带来的不多，毕竟船上带的肯定是大米和玉米等粮食，但是这也没什么可难的，和当地居民换就行了。 拿一些大米或者罐头食品换地瓜，就没有人不愿意的。 怕这么换会让牛罗村的人吃亏，琼岛当地人也不大好意思占便宜，便多给倒了两筐的地瓜。 于是，有地瓜的镜头一拍完，大家好好的吃了一顿地瓜甜汤。 宋长生隔两三天就会来这里一回，不过这边拍戏，闲杂人等不能入内，他又不是剧组的人自然也不能进去。 所以他好奇归好奇，却也不知道具体拍到哪里了。 宋长生每次来，都会站在门口和守在门口的牛罗村人聊几句：“白顾问今天又拍一天啊？” “可不是么？摄影棚里可热了，还不透风，可莪们姑奶奶啊，做事的时候习惯一定要有个结果才行，我们劝她休息也不听，愁死我们了。” （第六章） 第1670章 别当太空垃圾 宋长生闻言，佩服的感慨：“白顾问这种工作精神让我们佩服，只得我们学习！” “唉，我们倒是不想我们姑奶奶这么辛苦。” “但是我们姑奶奶说了，时间紧，任务重,不能耽误时间。” “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是尽量的让大家好好配合工作，早点收工，这样姑奶奶也能歇一歇……” “宋队长，你可不知道，我们姑奶奶上回啊，就是忙的忘了吃饭，把自己给忙晕过去了。” 说起这个,一旁的陈国富过来附和：“那次可把我们大家伙吓坏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就这么一个姑奶奶，照理说，应该是我们养着姑奶奶，她老人家不需要这么辛苦的，可姑奶奶她……唉，说来说去，还是我们不争气。” 宋长生也有不少公事，虽然隔两三天会过来瞧一瞧，但别说见到白曦了，连摄影棚里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自然也就没人知道摄影棚里多了让当今世界都震撼的高科技精密仪器。 他顶多从守在摄影棚门口的人嘴里知道，今天要拍摄什么剧情，今天有什么镜头要补，已经拍到哪里啦。 知道主角要用粪便种地瓜的时候，宋长生惊讶：“太空里也能种东西啊？” 陈国富一脸‘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解释：“嗨，要么怎么说是科幻冒险呢,现在也没人能证实太空里不能种地瓜不是，这叫合理的幻想。” 宋长生一听，点点头，也是啊，来之前，白顾问就说过来着。 所以，在太空里种田的意思？ 这个想象，似乎可以，听新奇的。 “所以，今天是有主角种的田被太空气冻死的剧情？”宋长生好奇。 他感觉就和听故事一样，所以即便过来的时候没能见到白曦，也不能看到拍摄的怎么拍的，也乐此不疲。caso “对，切切来说，不是说被太空气冻死，我们姑奶奶说了，太空中是没有氧气的，在外太空人们需要借助宇航服才能行动,而氧气一旦没有，人也就没了。” “主角是利用居住舱,扩建了一块地种的地瓜，但是，突然的爆炸，让他弄出来的种植舱破了。” 想了想，给宋长生普及的陈国富把字句在脑袋里过了几遍，确定自己的不会说错，才继续说。 “完全失压，导致植物大部分水分汽化，幸存的细菌也因为暴露火星零下的温度中全部死亡。” 说完，见宋长生一脸的佩服，陈国富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又得意道：“这是我们姑奶奶说的。” “我们姑奶奶说了，学好物理化，走偏天下也不怕，就算去了外太空，也能活的比别人久。” “那主角都没有没有粮食了，那他接下来怎么办？” 陈国富：“他原先居住舱里还有一些地瓜啊，加上他之前收获的，也能吃上一阵，就是不能再继续种地瓜了，粪便里的细菌都没有了，不能给地瓜提供长成的营养。” 白曦真是的一边拍戏一边给村民们普及科学文化知识，她说的有意思又好玩，大家也喜欢听。 还有人因此喜欢上科学这个学科，离开琼岛后回去往这个方向学习研究，后来被白曦送进科技研究院去深造，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除了多人的镜头，大部分的镜头都是陈念恩这个主角在火星怎么生活，怎么自救，又怎么和地面联系上，然后又是如何的交流的。 拍到主角种的地瓜被冻死的时候，村民们都一脸的可惜，主角也太惨了一些，又失去了一些粮食，还自己在火星，连跟草都没有，想吃观音土都没可能。 啧啧啧，在太空饿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而且姑奶奶说了，死在太空里都不会腐烂的，因为生不出细菌来，所以也不会长蛆，然后就那么一直搁在原地。 运气好的话，所在的小行星爆炸了，就能渣渣都不剩。 要是运气不好，怎么死的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一样，想想都渗人。 万一要是遇上在太空里漂浮的垃圾糊脸上，哎呀，太惨了些。 所以说，太空可以去探索，但一定要注意操作，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去，全须全尾的回来。 不行的话，就给自己一个光荣弹，总之不要当太空垃圾，省的地面的人想起来都不自在。 亏得白曦不知道大家心里的可惜和脑补，要不然一定会无语的翻白眼的。 科幻冒险片拍起来的确消耗时间，即便白曦有时候会用她的手段给演员们提供情绪上的帮助，让大家很快就找到感觉进入状态里，但全部剧情的镜头都拍完了，也花了将近两个月。 拍一部科幻冒险片，别说剧组的人了，就是宋长生都捡到了一些科幻新词用了。 这期间，白曦也就抽空问了一下《乌龙院》的票房，知道票房可以后，笑了笑，就继续带人拍摄。 “姑奶奶，观众们可喜欢《乌龙院》了，对小文和小龙也很喜欢呢。”李甜瓜开心的汇报。 白曦一点也不意外，笑道：“那是当然了。”就没有人能逃得过小萌娃的手。 牛罗村拍的科幻冒险片，宋长生完全是当故事听了。 要是忙的没时间过来，心里就一直心心念念的记挂着，只要一过来立马找陈国富问剧情的发展。 有时候陈国富忙，他也就帮着干活，当然是一边干活一边听故事了。 杀青的时候，宋长生才看到了宇航服长什么模样。 他只觉得着服化厉害，乍一看很有那么一回事，很高科技，却不知道，这宇航服可不是白记服化部弄出来的拍摄服装。 剧组的工作人员杀青合照完毕，宋长生就上前：“白顾问，没想到，一转眼就两个月了，时间过的真快呢，你们是不是这几天也就回去了？” 白曦整在李甜瓜递过来的本子上签字，闻言挑眉看去：“谁说我们要回去了？” “为什么要回去？我们还没有拍完呢。” “啊？”宋长生一听就怔住了，没拍完吗？昨天陈国富说了今天拍完了就杀青了啊。 刚才剧组不就是杀青拍照了吗？！ 看着还没有撤掉的杀青用的瓜果等物，宋长生都有些迷糊了。 （第七章） 第1671章 不能吃亏啊 白曦也没有解释，随即问了问旁边的李甜瓜：“怎么样，找到合适的地方没有？” “姑奶奶，我带着几个人在海边寻摸了几圈，找着了您需要的场地，那一片海看起来很深,其实地势平缓，只要机位架设好，可以拍出您想要的效果来。” “海域安全吗？”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几个试过了，没什么问题。” 他们几个都会水，找了地方还特地下海来回游了几圈呢,确定了拍摄环境很安全。 而且，怕会忘了探查过的区域，李甜瓜还带着人用绳子串上泡沫球当浮标的把那一片可以用来拍摄的海域圈了出来。 白曦一听，顿时满意：“行，那就告诉大家，整理三天，过两天就我们换地方出外景。” 她知道李甜瓜几人找的是什么地方，和她计划的一样。 但白曦没直接自己去指，而是让他们去找，以后剧组总要自己拍戏的，什么都靠她可不行。 李甜瓜连忙应下：“哎，姑奶奶，我这就通知下去。” 一旁不远，宋长生还一脸茫然不解的模样，白曦见状，便笑笑道：“宋队长，还早呢，拍电影哪里有那么快的。” “我们还得再打扰一阵子。”开玩笑，她可没说就拍一部。 道具设备都弄出来了，不多拍几部她不亏了？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西方那些个影视圈还怎么居高临下的叽叽歪歪自诩自己是主流。 白曦心说，我要全方位的碾压那些不可一世的洋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什么叫莫欺少年穷，什么叫不要惹牛罗村的人，因为他们有个姑奶奶！ 说到底，白曦为的还是牛罗村的人，也只有牛罗村的人能触动她内心那一处柔软。 牛罗村的人并不知道白曦心里的哼哼，要不然他们怕是要感动的又要红眼眶抽抽搭搭的了。 宋长生一听，也是啊，昨天听陈国富说的时候他就觉得效率高，现在一听，估计是内景暂时拍的差不多了，要换地方怕外景去。 “不打扰，不打扰，白顾问多留些日子在琼岛才好呢。” 不是宋长生说客套话,白曦带着牛罗村的人在,住在这附近的当地人日子都好过不少。 当地人会把自己猎来的猎物,要么就是从海里摸寻的海螺海鱼什么，也会送来这边看看剧组有没有想交换的。 而因为剧组在这里，白记的货船三四天就来一回，每次都不会空船，会从内陆运一些东西来，也会收一些琼岛的特产回内陆卖。 别说白曦带人在这里是拍电影的，就算不拍电影，只要她愿意留在这里，想必当地的居民也会很欢迎的。 但宋长生也纳闷，既然没结束，怎么就还搞一场杀青宴了呢？ 没人和宋长生解释，他一边疑惑，一边在心里嘀咕，然后抬头看了看高大的拍摄棚，心说，但是，这么好的东西，就用两个月啊？ 这么好的拍摄棚，是不是过几天就要拆了？ 那也太浪费了些。 白曦去休息等吃饭了，宋长生恰好也没事，就拉着陈国富打听起来。 陈国富摇头：“不啊，干嘛要拆，好不容易搭按上的，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我们就是去出外景，拍一些镜头，没说不回来用拍摄棚了啊，拍完了外景，回来继续在棚里拍摄内景呢。” “这样。”宋长生闻言笑了笑，他就说嘛，搞这么大的阵仗，哪里可能就用两个月。 虽然不在牛罗村，可杀青宴也不能马虎。 有货船运送物资，而且琼岛的资源也很丰富，小黑不在，但剧组里也有会打猎的，于是找上几个当地人，进山转了一圈，收获不菲。 杀猪宰羊，炖的炒的，煎的炸的，不仅有猪肉和羊肉，还有鸡鸭鹅，海鲜也不少，大家吃吃喝喝的，热闹又开心。 宋长生也被邀请参加杀青宴，别看他是派守琼岛的，但其实物资方面并不见得比当地的居民好多少。 甚至，当地的居民吃的可能还要比驻地里的伙食好。 这会，他看到摆上来的食物，眼睛瞪大：“这能吃啊？” “噗~”陈国富一听，乐了：“怎么不能吃了，这是真的，有香味呢，刚做好上桌的，又不是道具怎么不能吃了。” 宋长生回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吃的也太好了？你们剧组伙食一向这么好啊？” 和他同桌的牛罗村的人一听，相互看了看，立马就笑着解释说起来。 “也不是这么天天吃，就今天而已。” “是啊，这是杀青宴，拍了两个月才好，可不得庆祝一下么。” “对啊，我们上一部的《乌龙院》票房很好呢，也顺便庆祝一下。” “平时大家忙的脚不沾地的，过两天还要忙活呢，吃上这么一顿好的也好继续努力不是。” 大家伙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就算牛罗村日子过的好，也不能让宋长生这么想呀，所以还是要解释解释的。 “来来来，这红烧肉不错，宋队长，你尝尝看，和你们单位食堂的比起来，怎么样。” “对对，试试看，点评点评！” 大家热情招呼，面对这么一桌的好吃的，宋长生的口水早就忍不住了，也顾不上再问了，拿起筷子和大家一起开心的吃起来。 杀青宴结束，剧组放假修整了三天。 白曦是给大家放假了，可她在剧组里，其他人也不想跑远，就在附近村子转了转。 遇到什么新鲜的玩意就带回来献宝似的捧给白曦，什么串成风铃的贝壳啦，放在耳边会唱歌的大海螺啦，用好看的小贝壳串成手链的饰品……qqΠéw 还有剧组里手巧的村民见当地人对椰子壳的各种用处，便拿椰子壳做了工艺品摆件，白曦一看，夸了几句。 “不错，很有想法，不止椰子壳可以，那些个贝壳也能做出工艺品来，你们有空就琢磨琢磨，扩散一下思维。” 这可不得了，被夸的村民心里美滋滋的，拿着自己弄出来的摆件和椰子壳，逢人就炫耀嘚瑟一番。 “看，好看？” “厉害？姑奶奶都说好看呢！” 第1672章 统统五岁 什么？ 姑奶奶都夸啦？ 那我也搞！ 于是，有的村民就干脆去捡了贝壳回来，用贝壳黏一块，搭出各种造型不一的工艺品来，什么老鹰啊，老虎啊,小狗啊，小屋子啊，帆船等等。 其实，这样的‘闲心’也就只有牛罗村的人会有了，只有无需为了吃喝发愁的人才会有心思琢磨这些啊。 而其他的人，睁开眼睛就为了一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奔波,稍微停下一天不干活就要担心吃不饱饭，担心娃娃会没衣裳穿。 剧组的人都很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做成了呢,也不好厚脸皮直接拿到白曦跟前去，这样目的太明显了。 琢磨了一番，有村民就佯装吃饭的时候，无意携带着‘好巧不巧’的捧着从白曦的跟前经过。 小摆件可能白曦会不留意，可偌大的，半米高的老鹰抓小兔的贝壳粘起来的造型从跟前捧过，还是慢慢的挪，就和慢镜头一样，白曦想忽略也难啊。 有了第一个，自然也就有第二个，一下子，大家就纷纷把自己弄的东西拿出来了，然后就佯装不是故意一样，和走秀一般的，一样样的从白曦跟前展示，然后他们完了还一脸期待的望着白曦。 面对大家这小孩子齐齐等夸的模样，白曦心里好笑不已。 真的是一群五岁的孩子，不能再大了！ “不错不错,大家脑子灵活，手也巧，做的很好看，都可以运回去摆货架上卖了。” 白曦可没哄人，内地的居民没见过这类的，村民们做的认真，选的贝壳还都很好看，自然是有市场的。 经过白曦这个姑奶奶说好，剧组的人捣鼓起来就更用心了，大家纷纷在造型上下功夫，贝壳的配色也品种也更加用心起来。 他们会去海边沙滩上找漂亮的贝壳，或者是用一些东西和琼岛当地的渔民换。 也有人想起捕捞队也有捞过一些贝类，连忙嘱咐捕捞队下次要留住这些贝壳用。 动手的人多了，白晓云就提议组织了一场竞赛，就是看看谁弄出来的东西又大又好看。 有了竞争，大家就更来劲了，都想捣鼓出造型又大又好看的工艺品。 虽说不至于废寝忘食,但是只要空闲，就会盘腿坐在一旁,拿着贝壳小心翼翼的琢磨着应该往哪里粘，连白晓云都开始用贝壳搞出汽车的工艺品摆件了。 正好，老周找来，他见剧组不少人都在捣鼓这个东西，便也好奇的蹲在一旁看的认真。 老周是琼岛海市的周利民，身为琼岛海市的书记，他在听说白曦带着人来琼岛电影，很快就来了。 之前去内地开会做汇报，他也和组织哭过穷，软磨硬泡的想要组织支持一下琼岛的经济发展。 琼岛是真的穷啊，市中心看起来和小县城差不多的样子，可现在哪里不穷，只是琼岛和内陆隔海相望，交通更加不便，发展的更加困难而已。 张秋田也私下和周利民提过了白曦的建议，香蕉，椰子、芒果，是琼岛的特产，种植的确也很便利，可交通方面实在是一个硬伤。 你光种卖不出去也不行啊，如果卖不出去，那还不如种粮食，至少大家谷仓里能有粮食，不会饿肚子。 眼看没什么机会了，突然白曦带着人来琼岛拍电影了，周利民得到通知后，当然是一听到消息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白曦导戏也忙，不过开拍之前还是见了周利民，对于他的来意自然明白。 “目前，白记有货船来往琼岛，如果琼岛需要的话，白记可以收购你们当地的特产。” “芒果的话，牛罗村那边已经有成熟的嫁接技术，可以帮助你们弄出好几个品种来。嫁接后的芒果口味独特，产量高，也就有竞争优势，但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种植的想法。” “有，当然有，必须有啊。”除了水稻和一些粮食的种植，琼岛这边能种植的经济农作物也有限。 而且，白曦说的这几样正好岛民们家家户户都有种植，有了牛罗村给与技术上的指导，他们哪里会不情愿。 周利民高兴的差点找不着北，立马就欢欢喜喜的安排去。 椰子树琼岛哪里都有，说是琼岛的岛树都不为过，而且一年四季都能结果。 就算当地居民不会成片区的种植，家家户户的地头里也能有个十几二十棵，有的村子里有个百棵是常规操作。 更有椰子故乡文昌就有一片种满了椰子的片区，东郊椰林。 香蕉也是当地人家家户户都会种的，芒果也是，但是相比于香蕉，芒果的话不是有大片山地的，都不会种的太多。 白曦既然发话了白记愿意收购，那琼岛这边就不能错过机会。 周利民一边安排人和白记的采购部接洽经济作物的采购问题，一边安排人和牛罗村派来的人学习芒果嫁接问题。 一开始，周利民从内地开会回来，虽然知道办法，可他也不大敢组织当地居民大面积种植芒果。仟千仦哾 这个玩意岛民们家家户户都有，也都是自家吃的，说到卖，还真没这个想法。 你家有，我家也有，干嘛还要买，而且种了的话，少说也得年才能有果可以收，耗时间长，不划算。 但这次不一样，白记要收购了，而且是牛罗村直接帮助指导，给技术上的支持，芒果种植的第二年就能结果，也就是第二年就可以开始卖啦。 有了白记的销售渠道，就不愁种出来不能变现。 白记可以收了运到内地销售，甚至可能会包装出口，这样一来，这就有市场了啊。 当然，第一步也是先把椰子卖给了白记，拿着白记给的钱，才能大规模的组织岛民们买苗子进行试验点种植。 岛民们心里也没底，种芒果这个真给钱？ 卖不出去怎么办？ 有白记的承诺，会收购试验点的水果，而且是签了合约的，加上当地机关的保证，虽然还是有不少岛民心中不安，却也还是有人犹犹豫豫的听了安排。 一开始推行有困难不奇怪。 总要有带头吃螃蟹的人，只要头一批人赚了钱，不用催促，其他人也会跟着种植的。 第1673章 要会抓重点 试验种植点的钱也是因为白记收购了椰子，才使得岛民们有钱，有了钱，才会有胆子和底气考虑下一步。 椰子是椰子树上就有，是目前琼岛最能直接变现的经济作物了，不过半个月,琼岛大部分交通还算便利的区域的椰子就被采摘，然后由白记的货船运走。 白记直接现钱结算，这样一来，当地人手里有钱了，推进试验点的种植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时间紧，任务重，周利民带着人,安排各个小组奔走劝说，一个个乡的去开会，去给当地讲利弊，忙的脚不沾地的。 好不容易，两个月的时间，试验点种植步入了正轨，周利民也稍微有了时间来拍摄营地这边转转。 财神爷是不少人不约而同对白曦的称呼，所以周利民当然哟啊抽空就到财神爷跟前转悠啊。 万一财神爷心情好，有个什么好点子的，哪怕是能赊一批化肥给试验点种植基地，那也是一大帮助啊。 这一看，周利民心里就纳闷了，不是说剧组拍戏忙吗，怎么大家都在捣鼓着玩意？ “李同志，做这个干什么？”周利民看着看着，在心里琢磨着这些东西能干什么用。 贝壳琼岛有不少，毕竟是四面环海嘛。 如果有什么用的话，那岛民们是不是离过好日子又更近一步了？！ 这会，周利民就和掉钱眼里差不多,看到剧组的人干什么都想到钱那边去。 没办法，琼岛穷呀，这展开了各种农业发展，就更加感觉到了手里没钱的滋味了。 比如，白顾问还建议可以划片区种植不同的经济农作物，龙眼、荔枝、火龙果、木瓜、山竹、红毛丹。 但是现在真心的挤不出钱来了啊，只能是先卖椰子，然后拿钱种芒果和香蕉，这两样后面换钱了，再慢慢的一点点的把其他的经济农作物给种上。 对牛罗村，周利民和琼岛的已经获得了经济好处的居民是很感激的。 当然，对白曦更加感激，要是没有白曦的发话，牛罗村也不会安排技术员大老远的来这里给琼岛当地人提供农业技术上的指导啊。 琼岛半点技术费都不用掏，全是牛罗村友情技术赞助支持的，这份恩情，让大家对牛罗村，对白记无比的感激。qqnew 感激就要化为实质,牛罗村提供了农业技术上的帮助，白记收购农作物产品,这就已经解决了琼岛当地人的一大部分困难了,那么自然是要给白记价格上的优惠的。 没人觉得白记这样是趁火打劫，不能光占牛罗村的便宜啊，有来有往，大家彼此都付出了，才皆大欢喜嘛。 张秋田知道这个情况后，开心的夸：“白曦啊，这个小姑娘，看似淡漠，不愿意劳心劳力的，可真看到了当地困难，还不是忍不住了。” 如果是这样的拍电影兼把当地的经济也搞起来，他是双手双脚都赞成的。 而且，因为听说了这个事情，张秋田也歇了去琼岛视察的心思。 他还是不去了，正好给白曦好好发挥的空间，要不然见他去了，白曦可能会偷懒了。 常秘书也笑：“白顾问这叫面冷心热。” 两人这对话，要是被牛罗村的人听到，一定会连连反驳的。 我们姑奶奶心地善良，最是疼我们护我们了，而且我们姑奶奶也不是什么面冷心热，我们姑奶奶一直啊，就是顶好顶好的…… 周利民好奇，李爱国拿着一个蒲扇，正在给自己刚粘好的摆件扇风，闻言便笑盈盈的。 “好看？我们姑奶奶说，这个东西好看，也能卖钱，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做了拿回去能送人，自己家里摆着也好看啊。” 周利民立马就抓住了重点，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白顾问说这个可以卖啊？” “有人会买这个东西？” 李爱国想也不想：“为什么不能？当然会有人买啊！” 我们姑奶奶说行，那就肯定能行。 “那……”周利民有些质疑，但是又蠢蠢欲动的想要继续追问。 他会质疑是觉得琼岛海边到处都散落的贝壳，当地人谁都懒得捡，还会有人想花钱买？ 想继续追问是听到这话是‘财神爷’白顾问说的，白顾问既然这么说，那十有八九就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歌章程。 不管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就找白顾问问问情况。 想罢，周利民就开始探脑袋左看看右瞧瞧，然后又问道：“李同志，白顾问今天在营地吗？” “在的。”李爱国应了，又立马看了看周利民，说道：“周领导，我们姑奶奶这会在休息呢，这两个月可忙坏了。” 言下之意，你可识趣一些哦。 牛罗村的人护着白曦这个姑奶奶，可是护进了骨子里，哪怕是对张秋田也有可能鼻子不是鼻子的，所以一听周利民可能要有麻烦事找白曦，立马就有这个反应。 周利民倒也不觉得奇怪，他可是得到过张秋田的提点的。 再说了，牛罗村给与了琼岛那么多的农业技术支持，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他大小是个干部，还能和牛罗村的一个村民计较？！ 周利民好像看不出李爱国的提防一样，他笑盈盈道：“白顾问之前安排的事情，我忙的差不多了，这不，今天抽时间过来就是和白顾问汇报的。” 做人要机灵，要会动脑子。 周利民就是一个很机灵的人，也了解了怎么样能更容易见到白曦。 他这么一说，李爱国也顾不上捣鼓手里的东西了，当即就放下蒲扇，拉着他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你居然还有闲工夫看我搞工艺品，这不是耽误事么。”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耽误了正事，别怪到时候会挨骂。” 李爱国说着，又补充道：“当然，我们姑奶奶脾气是很好的，轻易不骂人（都是直接让小黑收拾人的）但是你上头肯定有人，你们领导肯定要骂你的。” 周利民边听边点头，他和李爱国往白曦的帐篷去，边眉开眼笑的说道：“是是，没错，我这不是看李同志手艺好，一下子看着迷了么。” （第三章。这章更新的慢了，和小可爱们告罪一下！） 第1674章 逗我吧你？ “李同志你刚才也说了，白顾问都说这样的工艺品好，我会看出神也不奇怪不是。” 好话谁不爱听，周利民一句话夸了白曦又认同了李爱国的手艺，他怎么会不高兴。 “嘿嘿，那你眼光不错，我和你说啊，我们姑奶奶就说了这种工艺品挺有特色的，你看我们这两天休息，大家都在捣鼓……” 李爱国这会已经忘了，他刚才还觉得周利民是来让白曦受累来着。 陈大柳此时要是在，他一定要骂李爱国了，长着一副精明的面孔，却被人哄夸几句就找不着北了，丢人！ 白曦给剧组放假，她自己也躲懒两天。 这两天，她不是睡大觉，就是去附近溜达，看看琼岛当地村民的房子。 剧组在的营地离海市的城中心挺远的，附近最近的村落也要十几里地。 琼岛经济情况全国倒数，村落大部分都是茅草糊黄泥的房屋，仅仅只有一些村里打渔的，条件稍好的村子，才会住上瓦房。 虽说是茅草误，可琼岛的茅草屋造型和内地的还不一样，极有特色，陪着白曦转悠的村民看到的时候还纷纷惊叹呢。 见村民们好奇，白曦就顺便给大家科普了一下琼岛的地理位置和优势，以及这里居民的民族特色和生活习惯。 明明也是第一次来，而且现在才有空闲，但白曦已经把琼岛的情况了解的透透的，所以村民们那叫一个佩服。 “姑奶奶真厉害！” “果然姑奶奶说的对，多读书，才会行万里路不会和瞎子一样什么也不懂。” “的确和姑奶奶说的一样，临海的居民的生活习惯和内陆的居民生活习惯很是不同……” 如果不是跟着姑奶奶出门，大家哪里能看到这些，果真是出门一趟能长不少见识。 今天白曦没出门，她在帐篷里翻看乾坤袋，毕竟游历的世界太多了，塞的东西也不少，不翻都不一定记得乾坤袋里有什么。 第二部电影的剧本已经发下去了，演员还是陈念恩等人，当然，也会启用其他的人，只要剧组有人，需要的时候就换上衣服上。 这会，趁着演员们琢磨角色和背台词的时候，她也稍微躲会懒。 白曦并不担心这么高强度拍戏村民们会转不过来，也不怕大家演不好。 她会在适当的时候施法让大家能去感悟这个角色，就和看电影一般的去体验角色的人生，这种作弊的行为很好的把村民们带入角色当中。筚趣阁 村民们也很喜欢这样的感悟，毕竟想象力不够丰富的时候是没办法演绎出剧本里的角色要求的，而白曦恰好能弥补这方面，大家立马就有了底气，也信心十足起来。 白曦这行为，通俗来说就是氪金大佬用开挂系统带着一群菜鸟嗖嗖升级。 经过这次琼岛拍摄电影之旅，怕是剧组里只要出演过几回的村民不说演技精湛，至少站在科班出身的演员跟前也不再逊色了。 “姑奶奶？” 李爱国带着周利民来到白曦屋子跟前，声音低低的唤了一声。 周利民看了看李爱国，又看了看两人所在的位置，一度怀疑李爱国是逗他玩的。 这里可是离那屋子有十几米远，而且李爱国刚才的声音还那么的小，比走路声都大不了多少，白顾问能听到？ 闹自己玩呢？！ 他哪里知道，以白曦的听力，别说离十来米，就是再多上两三百米都不是事。 而李爱国身为牛罗村的人，用的还是他们这些身手的人的听觉来度量的，只要白曦没睡，一定能听见。 就在周利民惊愕，然后一脸无语的时候，只见白曦的声音传了出来。 “何事？” 李爱国立马就扬笑对周利民道：“来的巧，我们姑奶奶没歇着。” 他笑盈盈的一边走过去，一边汇报的说道：“姑奶奶，是海市的周领导来了，说是有事情和您汇报来着。” 周利民这会也回过神来了，应道：“是的。” “白顾问，您上次和我说的农业问题……” “进来说。”白曦正好翻完了乾坤袋，也没什么事情。 李爱国当即就带着周利民进去了。 除了一开始到琼岛的头几天住的帐篷，后面村民们手脚麻利，加上白曦有3d打印机，弄一个屋子住不是什么问题。 两居室的小屋子，里屋的白曦休息的地方，外间是她写剧本见人的。 周利民进了会客间，李爱国熟练的把屋子的窗户撑开，然后翻出热水壶倒茶。 见了白曦，不要啰嗦，有什么说什么。周利民谨记张秋田的提点，所以说了一些这两个月试验点种植基地的推广情况后，很快就说起了贝壳和椰子壳手工艺品的事情。 “这些工艺品的确可以售卖，如果你们有这个想法，可以成立一个工艺品生产作坊，也是一个进项。” 为什么是作坊而不是工厂，一来工厂大，耗费就多，这二嘛，内陆市场开放也是逐步的，这些不比吃穿，哪怕有市场也不会太大。 周利民点点头，他张了张嘴，到底没好意思提出找白记帮忙销售。 只是小作坊而已，这样的事情都开口，容易磨光白记的好感，不值得。 李爱国手脚麻利的砍好了一个椰子，然后插上细竹子做成的吸管，放到白曦手边：“姑奶奶，您喝点水。” 据说这椰子水纯净，正好在琼岛也不怕没有椰子，营地这边隔三四天就和附近的村子收一批椰子当储备的纯净水。 喝完了椰子水，椰子肉还能用来炖鸡汤，嫩的椰子肉还能当水果吃，滑滑的，嫩嫩的，带着椰子的清香，和果冻的感觉差不多。 老的椰子肉撬了切块或者是刨成丝用来炒糖，也是一道甜食，就是吃多了腮帮子酸。 更老的，发出芽的椰子，破开椰子壳后，能看到椰子里长了椰宝，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也很好吃。 椰子一毛钱四个，营地收一次能喝个三四天，能喝还能吃，拢共也没多少钱。 白曦抱起椰子喝了几口，这才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个事情想和你说说。椰子是琼岛挺好的农作物，能产生经济。” （后面两章今天更新要慢一点） 第1675章 耶耶棍的 顿了一下，白曦又吸了几口椰子水，然后放下了椰子，拿手帕擦了擦手，才继续说道：“这一来一回的运输成本可不低，所以我觉得没必要！” 周利民一听这话，先是一楞，然后立马心里就着急起来。 白顾问这意思是，不想收椰子了吗？ 他也知道用货船运输，高昂的运输成本下，琼岛的农作物实在没什么利益了，估计都不够给白记船油钱。 可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机会，如果说就这么昙花一现，谁知道琼岛下一次得哪年哪月才有机会搞经济啊？ 琼岛自己发展不起来，也压根就申请不到财政支持啊，毕竟全国现在哪里不需要钱，比起琼岛，组织可能更加倾向先发展内陆！？ “白顾问，这，我们，那，我们……”周利民张了张嘴，脸上的掩不住的难过。 这可怎么办啊！ 白记到底是公司，既然是公司就需要盈利，要不然也不能从一个村落的小作坊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商人逐利是本性，白记虽然是集体企业，可总归也是要有收益的。 白记投资的项目可不少，总不能让白记一直贴钱，那其他的项目也搞不起来，大家不就一块玩完了。 要是白曦不开口，周利民还能佯装不明白这个事情，亏心的受着，但这会白曦开口了，就表示白记大约不会再收椰子，那他也不能再继续沉默了。 周利民张嘴：“白顾问，我也知道为难白记了，我……唉……” 后面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这样，你看。”白曦笑眼弯弯，似乎看不到周利民如丧考妣一般的神色，说道：“能不能白记直接在琼岛这里建个厂，然后也就方便椰子源源不断的送工厂里生产成商品。” 如果说上一句话，周利民还感觉天要塌了，琼岛的经济又再次回到以前半死不活的时候，那么白曦后面说的话就让周利民心里猛的激动，开心的半天都不知道回话了。 一秒地狱，一秒天堂的感觉，周利民嘴角张了张，此刻只想高声高呼：“太好了！” 见他只是眼中绽放着激动的神色，却没有应声，白曦便面露不解，似乎有些遗憾道：“不行啊？” “这样的话，那是挺遗憾的，那我们也只能……” “行，怎么不行！”周利民回过神来，正兴奋呢，听到白曦状似要反悔的话，连忙出声，因为着急都破音了。 “当然可以了，怎么不可以，非常的可以。” 周利民咧嘴，一脸的激动，还说道：“白顾问，用英文来说，就是非常耶耶棍的！” 白曦本来是微笑的表情，一下子因为他这英文而差点噗笑出来，心想，幸亏我没喝水。 一旁的李爱国就没这个运气了，他砍了一个椰子喝水，而且他刚喝了两口，嘴里这一口整要咽下去，就突然听到周利民拽英文。 “噗…我，咳咳……我，不行，你怎么，咳咳咳……”李爱国虽然说喷的时候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挡着，也强行咽下去一些，到底还是呛着了。 “咳咳咳……对，姑，咳咳咳，不起，咳咳咳……” 这种半喷半呛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痛苦的滋味，李爱国知道自己在姑奶奶跟前失礼了，他想要告罪，但强烈的咳嗽让他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一看他呛咳的脸涨红到脖子，眼泪鼻涕咳出来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咽过气去。 白曦无奈的伸了伸手，道：“别着急说话，记得呼吸，坐直了就好了。” 开口的同时，白曦手里弹出一道看不到的气，打在李爱国的胸膛上，原本还咳嗽不止的李爱国在白曦话落后，也就慢慢缓过来。 周利民看在眼里，还当这是白曦说的话惯用，他哪里知道，是白曦用气给李爱国抚下了胸膛里乱窜的气。 周利民是看不到那一道气，李爱国也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啊。 他只感觉到随着姑奶奶的话，一道气一般的东西不轻不重的打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就顺着经脉进入他的胸膛里，很快就把乱窜的气和呛在气管的椰子水也抚平了。 “谢谢姑奶奶~”李爱国平静下来后，很快就朝白曦感激的开口。 白曦无奈的摇摇头：“多大人啦，喝水还毛毛躁躁的。” “是，姑奶奶，我知道错啦！”李爱国乖顺的认错。 一边认错，他还一边朝周利民那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都怪你。 周利民被瞪，一脸的莫名其妙，瞪我做什么？！ 李爱国见他还一脸的无辜，忍不住就说道：“不是耶耶棍的，是verygood！” “呃，这样啊，好的，好的。”周利民一听，立马知道是自己闹了笑话，当即脸就有些红起来，却又认真的重复：“威利贵的！” “是verygood啊！” “威利贵的！” “是verygood啦！！！” 李爱国再次纠正，见周利民张嘴，他想也不想的摆摆手，说道：“算了，不要拽洋文了，还是说正事，反正……”反正你也就会威利贵。 虽然李爱国没有说，可周利民破天荒的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划过一抹尴尬，连声道：“对对对，还是正事要紧。” 周利民心说，我又不是洋人，说不好洋文不是很正常么。 “白顾问，你刚才说的是打算在琼岛成立一个工厂吗？”被李爱国打岔了一下，但周利民也没忘了刚才的话题。 “对，看你们这边的意思了。” 这么好的事情，谁会不愿意，周利民立马就应下来，如果不是要回机关开会定下细节和商议，他能当场和白记签合同。 结合白记在云川县那边的投资，周利民也有模学模有样学样着。 白记这是有心要扶持支持琼岛的经济，琼岛可不是要给出一些诚意么。 建工厂的地，看白记打算要哪一块，当然，周利民肯定想白记的工厂就建在海市的，不过要是白记有其他的想法也可以。 白曦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周利民记录下来，提出了一些疑惑和问题后，也就揣着新鲜的合同说明和条条框框的双方需要付出的条件离开了牛罗村拍摄营地。 （我实在撑不住了，今天就先两章，明天给小可爱们补上。） 第1676章 一集死一个 周利民开心的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因为高兴，他把工艺品小作坊这个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李爱国好奇：“姑奶奶，咱们开椰子工厂啊？” 来之前，谁能知道，会在琼岛开椰子厂呢。 白曦端起椰子喝了几口，理所当然的说：“不能光我们在这里喝了，也得给村里的乡亲们尝尝鲜不是。” 她刚开始喝椰子水的时候就在想，要是陈大柳也能喝到，要是村里的小奶娃们也能喝到，那他们会很高兴？！ “琼岛虽说现在看起来穷，但只要开发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不等李爱国问呢，白曦就径直的吩咐起来：“搞个椰子汁工厂，到时候就建在这一块，离火山口也不远，正好能用上火山口附近的山泉，顺便还可以搞个矿泉水。” 现在矿泉水没什么需求，但以后可就说不定了，何况可以出口，就是广告，得好好的打一打。 “白记椰树矿泉水，白记椰树椰汁，白记椰树椰子糖，白记椰树椰子糕……” 白曦正在兴头上，于是巴拉巴拉的说着，这时候她好像忘了，一开始，牛罗村定下白记这两个字当招牌的时候，她还觉得不怎么样呢。 现在嘛，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这椰子可以搞不少东西的，顺便啊，捕捞队到时候可以分一些鱼到这里来，白记就在这里弄个食品厂分厂。” 白曦：“分厂就专门生产椰子的衍生食品，还有一些即食的海产品，什么虾干啊，鱼片啦什么的……正好我们有现成的渠道，出口也方便。” 白晓云正好找来，一进门就听到白曦说这些，连忙掏出本子记录下来。 别人带本子可能是装文化人，但牛罗村的人习惯随身带着本子，是因为有白曦这个想什么来什么的姑奶奶。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万一忘了姑奶奶说的点子和安排，可是会误事的。 李爱国本来也在记呢，不过他速记不大行，正急的满头大汗呢，一看白晓云过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晓云记录，自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闻言笑笑道：“姑奶奶，您这是去到哪里，咱们白记的工厂就开到哪里啦。” 白曦只觉得这话耳熟，好像隐约是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间又没有想起来。 她笑了笑：“这样以后大家想喝椰子也方便啦。” 突然，白曦想到了什么，对着白晓云和李爱国笑盈盈道：“你们知道，本日人里，哪个人最不受欢迎吗？” 突然说起这个，白晓云和李爱国摇摇头。 “姑奶奶，本日人不欢迎的应该是咱们华国人。”李爱国说着，开始比手画脚起来：“姑奶奶，真要让我遇见，我见一个咔一个，见一个嘎一个，我……” 白晓云虽然赞同，可一块李爱国歪楼了，不猜就算了，还越说越远，便没好气的开口：“姑奶奶问话呢，你说哪里去了。” “姑奶奶，是谁啊？”真是的，姑奶奶说笑话呢，胡乱歪楼什么啊。 白曦也不在意，笑了笑，说道：“是柯南啊。” 话落，她见两人还是一脸的茫然，白曦这才想起来，现在才七五年秋天，而且这个世界可没有这部动漫，更没有这个梗。 虽然没人知道，但白曦还是继续说完，也是给白晓云两人稍微解释了一下，道：“他只要出现的地方必定会有人死，一集死一个本日人。”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李爱国立马笑道：“姑奶奶，柯南是谁啊？虽然这个柯南我还没有见过，但我已经确定我喜欢他了。” 一集死一个日本日人，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太招人喜欢了。 本来白曦也就是想起来这么个笑话，所以随口一说，听到李爱国这么说，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灵感来。 “行，既然这样，那可以考虑考虑。”不能光拍电影，动漫也可以试试，华国目前的娱乐太少了，得给大家增加一点娱乐节目。 考虑？ 考虑什么？ 李爱国和白晓云面面相觑，两人都一脸的茫然。 白曦没有解释，只是把自己今天又写出来的东西递给白晓云：“你拿给李甜瓜，让他看着安排。” “是，姑奶奶。” 李爱国离开白曦的屋子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个事情，然后嘀咕：“一集死一个也太少了一些，要是一集能死一窝就好了……” 明天就要开始拍新电影了，虽说是处几天外景，但是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少。 李甜瓜拿着白晓云给的单子，正在安排，听到李爱国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过，不解：“什么叫一集死一窝？” 白晓云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哦，没什么，就是刚才姑奶奶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他正在扩展死亡的规模呢。” 好笑的笑话？ “姑奶奶说什么笑话啦？” 白晓云：“有一个人比较特别，或者应该说是衰神附体，他一出现，就会一集死一个本日人。” 李甜瓜惊讶：“姑奶奶要换剧本啊？也行，正好还没有开始，就是不知道新剧本怎么样。 “不是。”白晓云一脸的无语：“你和姑奶奶说的就不是一回事。算了，赶紧安排，还拍《星际救援》。” “哦。”李甜瓜更迷糊了，可他也看出来白晓云没想解释，于是只能压下心头的好奇，打算忙完了再找李爱国问。 周利民也知道打铁要趁热，很快就和海市的领导班子一起开了会，确定了这个事情。 “那最近椰子还收购吗？”会议上，有同志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些椰子现在能给琼岛当地居民带来收益，虽然一户采摘一次也就拿到个两三块钱，但有这两三块钱，大家伙也能买买油盐什么的。 何况，有些家里栽的多的，摘一次能有个五六块钱的也不是没有，要是断了，大家伙可就没了这一笔的收入了。 椰子摘一次大概要等上半个月才能摘第二批，不是说椰子长的快，而是一棵椰子树上会有的椰子，往常大的两把，甚至三把。 头一批大的摘了，一般也就十天半个月就能摘了第二批了，就算再慢也就是一个多月。 第1677章 又开始画大饼的白曦 只要椰子树不死，长出了果子，最迟两三个月也就能从小果长成大果，一年有个十几块的收入是很正常的。 在白记收购之前，当地居民家家户户也没想过椰子还能给他们增加进项，有时候家里实在没菜了，就会摘上两三个椰子做菜。 椰子肉选嫩一些的拿来和绿叶菜煮一起，虽然没有油，但有了椰子肉的加入，至少菜吃着还能有点甜味。 而且，椰子肉咬着是有咬头的，也能假装是吃肉了。 这两个月，一些村子里的村民家里椰子长的好的都收了五六回了，突然不收了，怕是岛民们等不到来收椰子的车会胡思乱想的。 周利民：“这个问题，我也咨询过了，白顾问的意思就是只要她们还在琼岛拍电影，白记的货船就会来返运送物资，目前椰子还有琼岛一些农作物还会收购的。” 目前牛罗村是真的空不出人手来建琼岛这边的工厂了，哪怕交给当地人来建，也得需要有牛罗村的人建工，要不然谁知道怎么建，标准怎么样。 云川县那边工程吃紧，招人都招第四批了。 蒙省齐市那边，奶制品厂建的也不小，目前主要的厂房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并且开始进行设备调试，其他的仓库什么的，还在建。 “我问过了，白顾问说了，电影拍摄估计还要半年，所以我们有半年的时间。” 言下之意，这半年，白记的货船来回，琼岛的农作物还是能运输出去的，半年后就需要看琼岛的工厂建设情况了。 周利民：“白顾问说了，等蒙省齐市那边的项目完工后，会把建筑队调来琼岛，到时候项目就可以推进了。” “目前，我们就是配合白记，了解白记的投资意向。” 大家纷纷开口，一时间会议室里讨论声此起彼伏。 琼岛人口不多，土地大，就牛罗村剧组目前所在的地方，附近也就那么几个村子，离的还不近，所以建工厂不会太劳师动众的搬迁。 琼岛这边交通不便，要不是牛罗村本身就有货船，估计白曦也不会带人来这里，更别提什么建椰子汁厂这样的事情。 但她既然来了，而且觉得未来收益不小，那么在这边弄一个食品分厂也没什么不行的。 白曦可以说是上下嘴唇一碰，琼岛海市这边机关单位的人就开始忙活起来。 张秋田知道后，笑容一直就停不下来：“我说，年轻人就是有干劲，你看她，说干就干，一边拍电影，一边办厂，就闲不住。” “之前啊，牛罗村的人就是太惯着她了，这不，她只要出门晃悠，就很勤快的折腾。” 说着说着，张秋田笑的更开心了：“就得多折腾，不折腾经济怎么好呢。” 常秘书在一旁也连连称是。 张秋田怎么会不高兴，眼看百废待兴，什么都要弄，可处处都花钱，现在白记愿意搭一把手，可是省了他不少的烦心事。 “得想想办法，最好能让这姑娘啊，对我们祖国的大好山河感兴趣，愿意多出来走一走。” “拍电影挺好的，我们的大好河山到处都是拍电影的好去处。”张秋田满脸的笑容：“拍电影好啊，真的好，正好她也喜欢，多拍，最好到处走一走，多拍拍。” 他似乎忘了之前他还觉得白曦拍电影这个事情是耽误她的才能来着，估计这会要是白曦在，他一定会鼓励她多拍电影的。 那边张秋田正开心的琢磨，而且他都已经想好了白记在琼岛这边的工厂要是建成了，就给发两块先进单位的牌匾。 这边，白曦正带着人在拍外景呢。 宋长生便又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白曦带着人和设备去出外景，开拍之前，在海边来了一场开机仪式。 他：“……”又杀青宴，又开机仪式的，怎么来来回回的？ 难道是想大吃一顿？ 亏得这话他只是在心里说的，要是直接问出来，一定会被牛罗村的人齐齐白一个大白眼。 李甜瓜选的海域平缓，周围也没什么村落，拍摄的时候倒也不怕会有人凑过来看，即便是这样，白曦还是安排了人在附近看守，省的会有人误入拍摄片区影响拍摄，浪费胶片。 和拍摄《火星救援》一样，拍摄《星际穿越》的时候，剧组的人也有一堆奇奇怪怪的好奇和疑惑，毕竟很多知识的盲点真的无比的神奇。 每每遇到新的知识点后，大家就会记下来，等吃饭或者拍摄休息间隙的时候问。 “姑奶奶，既然没有虫，为什么叫虫洞啊？” “虫洞是一个称呼的名称，是宇宙中可能存在的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能够让两个相对距离很远的局部空间瞬间离得很近。” 白曦想了想，说道：“可以这么解释，虫洞就是一个隧道，可以琼岛和牛罗村之间有虫洞的话，那么本来从琼岛道牛罗村，哪怕飞机也需要三个小时。” “但是经过虫洞的话，可以很近，也许就需要不到两分钟就能到达，甚至更快。” 大家一听，纷纷对虫洞好奇且羡慕，要是有虫洞，那大家出门在外的时候，不就是想回家就回家吗？在忙也能回家吃一顿饭，多好。 就在大家惊叹的时候，白曦说道：“这是科学的想象，以目前的科技，这个只不过是一种理论而已，并没有得到证实。” 别说这个世界目前的科技发展了，就是再来个两百年都没可能。白曦心说，除非修仙成神，拥有缩地成寸，挥手就能斗转星移的能力。 虽然这么想，但白曦可没有打击大家的积极性，还鼓励的说道：“不过我相信，只要大家努力，将来一定可以证实的。” 将来嘛，至于是什么时候，反正就是将来。 “姑奶奶，真的能时空旅行吗？” 白曦：“能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实现时空……” 不等提问的人继续问呢，白曦就说道：“你们问点简单的，不要总问我说了你们也不明白的问题。” 她能说，她是九尾仙狐，以前可以随意的穿梭时空，到各个世界和时空区游历么。 第1678章 白记小课堂开课了 “哦，那姑奶奶火星上真的能居住吗？” 白曦嘴角抽了抽，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前脚刚拍完火星的电影呢，之前说了那么多，难道都忘了？！ 白曦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即点了一个人，问道：“来，你给大家说说，火星是什么样的？” “姑奶奶，我知道的。”被点名的陈国富开心的开始背诵起来。 “火星基本上是沙漠行星，地表沙丘、砾石遍布且没有稳定的液态水体。二氧化碳为主的大气既稀薄又寒冷，沙尘悬浮其中，每年常有尘暴发生。火星两极皆有水冰与干冰组成的极冠会随着季节消长……” 陈国富背的认真，白曦自然是要夸上一夸的：“不错，记的很好。” 她可是个会夸人，也会画大饼的姑奶奶。 “那你们谁还记得，水怎么获得？” 白曦话音一落，立马就不少人举起手来，一脸的跃跃欲试，似乎是想得到点名来回答。 见状，白曦便笑了笑，示意他们回答。 于是，剧组的人不约而同的齐声道：“氢气加氧气燃烧生成水！”这可是一个知识点，上一部电影特地讲到的，大家自然不会忘。 “那氢气和氧气怎么获得？”白曦笑了笑，接着问。 左右是休息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权当白记小课堂又开课啦。 这一次，大家也不得她示意了，纷纷咧嘴笑着回答，就和一群小学生一般，认真又可爱：“姑奶奶，是用肼。肼里加入铱催化剂，就会分成氮气和氢气，把氢气单独导入一个容器里。” “氧气的获取方法有几种。氧气的工业制法，它是利用氧气和氮气的沸点不同，来分离出氧气。” “具体步骤是首先将空气净化除去杂质等，然后在高压低温的条件下，使空气液化，控制温度蒸发液态氮气，沸点较低的氮气先蒸发出来，余下的便是沸点较高的淡蓝色液态氧气，将其加压贮存……” 谁能想象的到，一群种地的村民，他们居然会知道这些知识。 当然，这些是物理课本上的知识，可并不是所有人都系统的上学，可以学习物理课本上的知识的。 要是真给他们一本物理书看，估计大多数人学完可能就忘了，但给他们讲这个知识点的是白曦，所以村民们就记的格外认真。 哪怕他们可能一开始不能记下来，也会和记好的人借笔记抄，然后自己私下再逐字逐句的背诵，为的就是记住白曦这个姑奶奶教的。 有时候，白曦看大家这么认真，兴趣来了，也会给他们弄一些物理小实验，让大家明白，什么是反应，什么是催化，什么又是分离。 拍电影还顺道教大家一些科学知识，也就白曦能干这样的事情了。 每次，不管村民们问什么，白曦都能最后歪楼的顺便教给大家一些知识点。 白曦可不知道，她不仅拍摄的时候给村民们普及知识，等电影播放后，她还被科技研究院的人追问能不能登陆火星这个事情。 但白曦此刻可不知道这些，更不会知道，为了堵住了科技研究院的人的求知欲，她只能丢给他们一些登陆月球的研究资料。 休息够了，大家就又开始投入拍摄当中。 科幻冒险片拍摄的现场，有时候也很科幻，部署剧组的人科幻，而是白曦有时候手段很科幻。 外景还好，特别是白天的时候，白曦多少还会遮掩一下自己的能力，要是夜戏的话，那她真就怎么方便怎么来。 而大概是拍摄接触了科幻冒险片，剧组的人已经非常的心大了，有时候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便又见怪不怪了。 他们在村里的时候还见过姑奶奶给大家下了彩色的雪呢，不过是一点手段罢了，太惊讶不是显得没见过世面么。 拍摄带海的外景的时候，遇到退潮，白曦又不想等，于是她就开始操作了。 连鲍鱼都能弄到专门一个礁石岛上，她还不能控点海水？ 所以，剧组的人就会发现，别处都在退潮，只有拍摄的这一片区域，海水还不少，大家也就是愣了一下，就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拍摄现场，要属李甜瓜费嗓子了，他拿着扩音器，时不时的喊上一句。 “快快快，大家动作快一些，要不然一会维持不住了，等涨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灯光师呢？” “小船呢，小船得固定好，别翻了，拍摄机器贵着呢。” “把小飞船系好，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要是被海浪卷走了，看你们谁去捞。” 这个小飞船就是打铁队紧赶慢赶在两个月里弄出来的，外形看起来挺有科技感的，而且也有几块地方能打开关上，能亮灯什么的，不过仅仅也只能这样了。 当然，打铁队也不是不能弄的更好，只是时间不允许，他们现在还在营地的拍摄棚里继续弄别的呢。 白曦给了新的图纸，他们还有几个‘飞船’要弄来着。 剧组的人对于打铁队的工作也十分的感兴趣，有时候还会凑过去，就想看看飞船打造到什么地步了。 别看飞船只有一个大概的模样，可要弄成白曦给出的图纸的模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打铁队的功力再一次受到了考验，也得到了不少的进步。 《乌龙院》的票房没有如那些个洋人想的那样被按下去，而是一直爆高，对于洋人来说也是打脸的行为。 白曦又带人拍电影这个事情她没打算瞒着，也瞒不住。 所以，一听牛罗村又开始拍电影，那些洋人立马就急了，不管是喜剧还是什么，他们都不想再看到牛罗村的电影有那么高的票房了。caso 那只能是用他们的电影来狙击牛罗村的电影，这个时候，世界上的很多国家是很向往且认同西方发达国家的电影的。 可以说，即便不少西方电影因为华国审核严格而进不来，但偶尔那么几部上映，也会让国人大夸特夸。 和剧本好坏没有关系，很多时候，纯粹就是大家娱乐活动太少，而且，就技术上面而已，洋人们的不少方面的发展确不是现在华国能比得上的。 （又搞了一天的表，填的我头晕眼花的，怎么办什么事都要一堆的表和证明呢。） 第1679章 是不是脑子有病 洋人们都很有自信，只要自己的电影上映，牛罗村拍的逗傻子的电影会有人去看？！ 哼，开玩笑。 他们这就让那些土包子看看，什么叫电影。 什么才叫做艺术！ 为了打压牛罗村拍摄的电影，那些洋人紧锣密鼓，打造了几个剧本出来，然后再挑挑选选，加大投资，一心想要把牛罗村按的死死的。 但这样还不算，牛罗村拍摄的电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毕竟粗制滥造嘛。 于是，艾欧影视公司的人通过多方渠道，和白记影视公司在海外的办事处接上了话。 “既然都是影视公司，那么就让我们比一比，我们用电影票房来说话，如果白记的电影不行，那么白记影视公司就公开道歉，承认华国影视圈不如人。” 哼，你们想拍电影？ 就凭你们三脚猫的功夫和技术，又没有什么经验，还没有什么投资，能有什么看头？！ 还是早点乖乖认输，省的丢人。 陈天明看着眼前这个被派来传话，一脸倨傲，彷佛脸上贴了金一样的人，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狠厉，然后又恢复了：“如果我们白记影视公司的电影票房超过了你们公司呢？” 他连‘贵公司’都不行称呼，真是给艾欧影视脸了不成。 “呵，这不可能！”艾欧影视公司的人毫不遮掩嘴角的不屑。 要知道，艾欧影视公司成立了多少年了，旗下的演员和导演、制片，那可是赫赫有名的。 拍摄出来的电影，十部里有至少六部都是票房不菲，大受欢迎，哪里是牛罗村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能比的。 艾欧影视公司会被一个小村子拍摄的电影给比下去？ 开什么玩笑，绝无可能！ 果然是小山村出来的乡巴佬，果然会做白日梦！ 陈天明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对方，把对方看的要恼怒的时候，才淡淡的开口：“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何必还来找我们说这个，你们自己玩不就是好了。” 言下之意，你们有本事，你们搞，还特地来找我们做什么。 话落，陈天明也不等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开口，又嘟囔似的低声骂了一句：“秀什么存在感呢！” 虽然艾欧影视公司的人不知道陈天明嘟囔的这句话的什么意思，可也从他脸上看出了不服气，便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们还不服气啊？” 陈天明嘴角抽了抽：“……这个洋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话，他是扭头对着一旁的陈蕊说的中文。 陈蕊也很无语，要不是对方找来，白记也不会搭理。 你来来秀存在感可以，你想对赌也行，可你不能嘴巴叽里呱啦的就觉得自己赢定了。 对赌，就得双方都给出赌注来。 光嚷嚷让白记道歉，哦，你们有能耐，老天爷的亲儿子，铁定会赢不成？ 我们姑奶奶还是仙女儿，是老天爷的亲闺女呢，真是的。 “可能，他们觉得全世界都是他们爹妈，都会惯着他们？”这话是从白曦那学来的。 白曦不轻易开口骂人，但有时候骂的人话那叫一个经典，村民们可爱学了。 说着，陈蕊也忍不住的暗暗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在心里骂道，有毛病！ 其他人要么附和的点头，要么附和的嘀咕两句。 “你们到底再说什么！？”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听不懂中文，相互看了看，便忍不住对陈天明开口，语气很是不满：“这里不是你们华国，谈判要讲英文。” “小地方的语言，有什么好说的，早就应该废除了。” 这话里的鄙夷和不屑，几乎都不用细听，因为对方就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陈天明等人当即就怒了。 “啪！” 陈天明一巴掌拍在桌上，整个猛地站起来，冷声道：“你们说什么？！” 陈蕊也跟着站起身子来，生气的说：“要是不会说人话，就离开这！” “这里是白记，我们不欢迎来找茬的人。” “请你们滚，我们白记可没功夫搭理你们。”让人滚还用请的，也不知道应该说白记的人是礼貌还是不礼貌了。 “你们！”艾欧影视公司的人没想到白记的人会这么硬气，也生气的站起身来。 “怎么，你们还想动手不成？” “真是野蛮！” “一点礼数都不讲。”“果然是小地方来的，乡巴佬的举止真是怎么也剥离不掉啊！” “笑话，他们能不过是从穷破地方来的人，哪里会知道什么是礼数。” “我已经开始忍受不了和他们处在一个空间里了。” “没错，我觉得空气都变得浑浊了。” “来这里，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 洋人天生大部分个头都高大，即便是这样，白记的人也丝毫不怯场，甚至还如同旷野中的饿狼一般，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的人。 开玩笑，个头高怎么了，他们牛罗村的人何时惧怕过动手了。 这样的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嘎两个，来三个扫一排。不说陈天明这些男同志了，就是陈蕊都能轻轻松松的一个打五六个。 “快滚！趁着我还愿意用仅剩的耐心来忍耐的时候。”陈天明再次开口，语气森冷，眼神里满是冷意，似乎下一秒就暴起动手。 他的脾气是真的好了很多了，要知道，当年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他可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大约是白记的人一言不合就赶人，而且摆出了要动手的模样，全然没有一点商业谈判的时候的讲究和以人为贵的态度，一时间，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又惊讶又一脸的难看。 谈判的时候，双方都会想尽办法的激怒对方，然后寻找破绽，为自己这方占到好处，这是其一。 其二嘛，洋人自觉发展的好，有钱，自然也看不上还在发展中的贫穷的国家，态度自然也不会多好。 可自诩自己的老大，别人都是小弟，得笑脸相迎，得好声好气的哄着，任由他们奚落、谩骂，乍一被白记的人这么不给面子的驱赶，惊愕过后，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看来，你们是一点也不想谈了？！” “你们会后悔的！” “你们这样得罪我们，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第1680章 让他们去和上帝商量 陈天明不等对方的狠话放完，就厉声打断了：“闭上你们的臭嘴，快滚！” “你们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拳头就不客气了？！”真是惯了他们的。 陈蕊愤愤道：“一群强盗，不过就是通过发动战争从别的国家掠夺了物资和金钱罢了，还有脸觉得自己是主流。” 白记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知道万里长城吗？你们的脸皮比长城的城墙都厚！” “快滚，我们白记不欢迎你们。” “走走走，看到你们就闹心。” “吃饱了撑着，来我们白记叽叽歪歪的说废话。” 见艾欧影视的人还想开口，陈天明当即抓起桌上的核桃工艺品一捏，只听‘咔嚓’一声，两个造型很别致的核桃就这么被他徒手捏变形了。 陈蕊等人见状，神色丝毫没有一丝变化，倒是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先是一愣，接着扯着嘴角嘲笑起来。 但他们嘲讽的笑容才刚出现在脸上不到两秒，等看到陈天明把那两个核桃丢在桌上，发出了‘铛铛’的声音。 核桃怎么会发出这样金属敲打的声音呢，他们定眼一看，脸色立马就不好看起来。 那哪里是什么核桃啊，是两个铁球，不过是模样看起来和核桃一样而已。 这，白记的人是有毛病？ 有谁会随身携带一堆铁球把玩的？ 从陈天明丢下的声响和桌子震动的回声来看，这对铁球明显就是实心的。 连铁球都能捏变形，那么这手劲落到人的身上，那…… 相对于白记的人习以为常的神情，艾欧影视公司的人神情一僵，脸上划过一抹忌惮，他们相互看了看彼此，又警惕的看了看陈天明，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了半步。 “你们……” “滚！”陈天明再次打断，且声音拔高了不少。 这下，艾欧影视公司的人立马慌乱的拾起桌上的东西，顾不得放狠话被打断，急急忙忙就要走。 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大约是反应过来这样落荒而逃有点丢脸，负责过来谈的人就堪堪停下，然后转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哼哼道：“你们，哼，看你们能得意多久。” “迟早你们会为你们今天这态度付出代价的！” 陈天明：“有病！” 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匆匆的离开了，估计是气不过，他们骂骂咧咧的。 “黄皮猪！” “野蛮人！” “要不是我贵族礼仪在身上，我一定用我的大拳头亲吻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知道招惹我们是什么下场。” “哼，到时候看他们怎么痛哭流涕的求我们。” “……” 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哪里知道，陈天明等人的听觉那么好。 本来会议室里的人气呼呼的，再一听这些洋人嘴上还叽里咕噜的说这些，气的当下就要冲出去，追上前把人揍一顿。 “都给我站住！”陈天明一把止住了众人：“这里是白记，不是山村野地。” 见大家伙一脸的愤恨，他继续说道：“我们还得做生意呢，不能坏了白记的招牌，要不然以后别人怎么找来和我们白记做生意。”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你听着几个洋人，我是真的忍不下这口气。” “就是，我们牛罗村可不是任由人骑脖子上拉屎的。”筚趣阁 “大不了，我把人打一顿，我就发表声明，我就辞职了，白记也可以开除我。” “对，加我一个。” “是啊，我们……” “行了！”陈天明皱着眉头，看着气愤不已的乡亲们，深吸一口气说道：“瞎说什么呢，咱们村里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村长总说了，我们村能用的人太少了，我们这些在海外的人还好一些，留在村里的，谁不是身上忙活着几件事情的。” “你们随随便便就想躲懒，怎么，你们倒是清闲了，可以回村去了，那我们这些人不得忙死了？” 陈天明：“就你们气，我不气？” “那你怎么……”有人也觉得奇怪，陈天明是稳重，脑子也灵活，但他的手段可不容小觑。 有时候，大家都觉得，若不是有姑奶奶在，若不是村里从新接纳了他，凭陈天明敢拼敢狠的手段，也不会混的太差的。 “哼！”陈天明冷哼一声，视线扫了一眼会议室的门的方向，似乎还再透过这个方向看着早已经不见踪影的艾欧影视公司的人一样。 两三秒钟后，他这才收回视线，一字一顿的开口：“莪们的确是农村来的，也是乡巴佬，我们可不能出来几年就忘了在农村的习惯。” “姑奶奶怎么说的，大家伙都忘了？” 陈天明说着，也不等会议室里其他人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收拾人，就得找机会，套麻袋，到时候上棍子也好，上扁担也行，随便。在自家门口，大庭广众的揍，这不是给别人递把柄么。” 其实，其他人未尝不是不懂，就是一时情急气愤下，也就没想到这个。 见大家似乎已经回过味来，陈天明嘴角扯了一下，慢慢说道：“当然，这里也不是我们牛罗村，这些洋人也不是我们乡里乡亲的，手段肯定不要太温和了。” “我一直觉得那个多利港啊，太深了，缺点东西填，你们觉得呢？” 陈天明话落后，其他人纷纷点头：“我也觉得太深了，这样不好。” “海里的鱼啊，缺鱼食。” “他们既然觉得自己高贵，想要废除我们的中文，那就去和他们的上帝商量一下。” “我看行！” “多利港的海水颜色不大好看，我们给民众添一点娱乐项目。” 一旁，陈蕊看了看陈天香，两人笑了笑，也没打断男同志的话语。 陈蕊想了想，提点道：“也不能一开始就动手，要不然别人估摸会怀疑我们白记，得让他们再蹦跶一段时间。” 陈天香也符合的点头，语气有些失落：“怎么办，一想到这些人还得多呼吸一段时间的氧气，我就浑身不适。” 她这话说的怪声怪调的，其他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故意捡的刚才艾欧影视公司的人的话来说的。 “这个嘛……”陈蕊摊摊手，一脸的无奈：“我可没什么办法，你问问他们几个。” 第1681章 善变的女人心 别提什么善良不善良，一个小山村出来的村集体产业，能在海外，在那么多饿狼和猛虎当中发展起来，白记的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吃了多少亏。 也亏的白曦给的护身符，要不然，陈蕊等女同志的下场都不知道什么样了。 光陈蕊遇到的危险就超过了三十次，其他人也是只多不少。 七五年的海外，发达国家是发达，可犯罪的几率也不小，黑暗的行为更是数不胜数。 别人只当白记厉害，能把生产的商品远销海外，在海外铺设了不少的店铺，却不知道，在海外的牛罗村的人面对了多少的困难和为难。 他们也是在海外厮杀的，从一开始，到现在，厮杀都从来没有停止过。 只是，一些厮杀不是砸明面，普通的民众并不了解而已。 华国公家有一些能知道的人是知道的，就是知道，所以对白记能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才会给与不少的政策支持和鼓励。 即便辛苦，牛罗村在海外的人也从来不会喊着嚷着要回村，他们都在积极的奋斗着，都想要白记越来越好，让那位对他们都带着期待的姑奶奶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让她知道大家伙已经有出息了…… 白曦也知道他们在外头不容易，村里有什么吃的，都会叮嘱陈大柳让货船给他们准备，桂花米也是时不时的安排。 而且白曦每次修为有了突破，护身符上的防护法决就更精湛不少，无形之中也是一点一点的加大对陈天明等人的保护。 白曦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她能做的就是适当的让牛罗村的人强大起来，不管是身体方面，还是经济方面，又或者是其他的。 陈天明微微一笑，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每当他越是一副好说话的时候，心里的鬼主意越是一个赛一个。 “那也简单，不让他们这期间好过就行。对了，今天跑来谈的人里，我记得有一个很喜欢赌？” 陈天明话落，会议室里就有人接话：“这个容易，他喜欢赌，就让他试试什么叫倾家荡产！” “说起这个赌，麻将、筛子、牌九还是二十一点……我都在行。”白杨说的时候，手也在比划着。 要论身手，他在乡亲们当中只能算中游的，可要论这些牌技，姑奶奶可是夸过他的。 以他的耳朵和手，想摇几点是几点，想开多少点就是多少点。 当然，牛罗村稍微有些身手的人都能做到，只是白杨更加精通而且动作神不知鬼不觉而已。 这时候，其他人也纷纷看向白杨，附和：“对对，但是得好好准备一个局才行。” “做局的话，这事情倒也不难，这里的赌场从早到晚的开着，那些赌鬼赌红了眼睛，哪里还有半点理智……” 白杨说着，摇摇头，一脸的嫌弃：“姑奶奶就说过，这技巧啊，端看会的人怎么用了，用的好，自然是好的，可要是用的不好，那也是自找的。” 大概是有了主意，所以大家也就冷静了下来。 是啊，没必要和注定倒霉的人计较，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处理些公事呢。 “对了，昨天给村里去电话，姑奶奶回村没有？” 有人开口，陈蕊立马就摇摇头：“昨天轮到我打电话，但是只找到了村长，村长说了，姑奶奶还在琼岛，据说估计还有个半个月呢。” “哦，对了，姑奶奶准备在琼岛办个食品厂的分厂，咱们捕捞船每次的海货运回村里再进行生产成本也挺大的，要是直接放到琼岛，这成本上就缩减了一半呢。” 这是正事，正好眼下就在会议室，于是大家就重新坐下，开始讨论起来。 “我昨天了解了情况后，立马就找了一些资料，我这就去拿过来，大家一块看一看。” 陈蕊很快就去了自己办公室，把昨天收集到的资料拿了过来，和大家一起讨论起来。 “虽说琼岛目前来看发展起来比较困难，需要耗费的资金不菲，而且短时间内，公家肯定不会提供什么财政上的支持，但我们姑奶奶既然开口了，那肯定就是要往大了干的。” “我们白记有先有的出口渠道，在国内的销售渠道也不用担心，目前国内物资缺乏，大家手里多少有些钱，就是没什么东西可以买，食品厂的食品不怕卖不出去……” “姑奶奶既然看中了琼岛的地段，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合理的安排，既能建厂投资，又能不会耗费太大的资金，而且还要获得更大的利益化。” 说着，说着，大家又好奇起目前拍摄的电影来。 “也不知道姑奶奶的电影拍的怎么样了？” “你们说，这回还是喜剧吗？” 说起来他们在海外，看了这两部电影也是笑的肚子都疼上两天，刚上映的时候还连续看了四遍，不少场景的台词都会了的。 牛罗村的电影之所以能在海外播放，还是白记扩张，一听村里拍电影了，当即用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的名头盘下不少的铺子，改建了电影院。 都有影视公司了，没电影院怎么行。 所以，这两部片上映的时候，在白记旗下的电影院里，拍片量那叫一个霸道，一个小时至少有一场。 当然，在海外的上映时间肯定比国内慢上半个月的，毕竟送片子就需要时间。 陈蕊：“我也问了一嘴，村长说了，这次是英雄片，之前姑奶奶说了一嘴，说英雄大家都喜欢。” 此时，陈蕊也不知道，白曦说归说，但女人的心海底针，何况他们的姑奶奶还是个九尾仙狐，那心就更加容易善变了。 “英雄片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剧本，但我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姑奶奶写的剧本，又搞笑又好看……” “这次啊，我还得连看三场才行。” 陈天明笑笑：“那你得早点订票，要不然到时候又买不到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就算是白记的电影院，他们想看电影也需要规规矩矩的买票，谁也不会特殊，毕竟算票房呢。只是可能比别人买的容易一些而已。 第1682章 还好她脸皮够厚 艾欧影视公司可不是会轻易放弃，既然和白记那边谈不拢，那他们就干脆登报，只要民众们知道，等大家的兴趣都被挑起来了，白记就算不应下也一样被架在火上烤。 搞娱乐影视的，本来就极其善用舆论和大众的猎奇心理，艾欧影视公司的报道一发表，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虽说是在海外刊发的，但白记在海外有办事处，有公司啊，何况这样的消息，华国内的报纸也不是不会转载议论。 更不用说，白记在海外也有自己所属的杂志《尖端》，加上这样的消息，肯定会有人汇报到白曦跟前来的。 白曦哪里能想到，她还没有开始打脸呢，洋人就自己凑上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赶着被打脸吗？ 她这算不算，人在琼岛拍戏，锅从天上落？caso 白曦眨巴着眼睛，有一瞬间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好欺负？！ 就在白曦思索的时候，剧组里的村民们愤愤的开口了。 “姑奶奶，我们不搭理艾欧影视公司的人，那些个洋人坏的很。” “就是，他们仗着自己有经验，先进了这一行，就摆起前辈的架势。” “我们可没招惹他们，他们反而来跟我们过不去。” 白曦闻声回神，看着大家生气的嘟嘟囔囔的，笑了笑，心说，影视圈目前的蛋糕就这么大，白记从食品和服装转战影视圈，自然会引起影视圈的人的抵制。 加上，白记半年上映两部喜剧，票房都不错，那些人又怎么会不着急。 见白曦只是眨巴眼睛思考，没有开口，李甜瓜就知道姑奶奶肯定有主意。 便问道：“姑奶奶，我们要回应吗？” 白曦：“当然要回应啊。” 别人都指名道姓了，不回应不是被人当缩头乌龟笑话，让对方更长了气焰了么。 对于白曦这话，其实牛罗村的人都不觉得奇怪。 就算他们姑奶奶不计较，他们都不依。 不过比起姑奶奶比较文艺的方式来教训对方，牛罗村的人就比较粗暴了，可能就是农村人的一套，让在海外的乡亲找机会套麻烦，把人给收拾几顿。 对，是几顿，毕竟一顿怎么能长记性呢。 白曦和李甜瓜吩咐了几句，就继续示意拍戏。 三天后，《尖端》发表了一篇报道。 是白记的回应，字数不多。 确切来说，通篇下来，介绍了一下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成立的初衷，背景以及品牌故事。 又介绍了一下目前公司旗下仅有的两部喜剧片，然后才回应了艾欧影视公司的针对。 “在影视行业这一行，我们白记还是新人，但我们做电影的初衷就是把快乐传递给每一个人，让大家看的舒心，看的愉快。生活那么苦，多来一点快乐，不好吗？！” “当然，我们白记也会拍摄越来越好的电影，也愿意接受大家的考验，请大家拭目以待。” 这些话，看似回应了艾欧影视公司的话，又好像没回应。 估计艾欧影视公司的人看白记这么回应，觉得牛罗村白记没什么底气，气焰更加的狂傲，而且这般的话语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关注和支持，于是就决定趁热再来一波炒作。 “艾欧影视公司目前投资拍摄了五部电影，剧本都非常的棒，绝对会让观众们耳目一新，回让大家在电影院里只呼哇塞的……” 洋洋洒洒的通篇，最后还不忘内涵白记。 “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说的没错，他们是新人，没什么经验，所以对于他们后面的电影的呈现，我们表示很忧心，身为影视界里的领头人，如果白记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技术上的帮助。” 言下之意，只要白记肯低头，我们也不是不能帮一下你们的。 两天后，白记文化影视公司的回应再次由《尖端》发布。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这个意思就是说，嗯，一代更比一代强，一代新人胜旧人。” 其实，本来想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不过转念一想，文艺一点，显得高雅不是。 “说起来，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也拍摄了几部电影，准备在华国的国庆陆陆续续上映，到时候，还请大家能抽空观赏。” “对了，用我们总导演和特别总顾问、总制片人、总技术指导、总武术指导、总策划、总编辑白女士的话来说：‘拍电影可不是只会嘴上说说就行的，艺术，用作品来说话。’这也是我们白记对所有质疑我们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的作品的人的回应！” 这一连串的名头，白曦压根就不知道，但白记的人加的那叫一个开心。 等白曦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几天了。 看着大家明显知道，却没和她说，然后笑的欢喜的模样，白曦摇摇头，这群家伙是真皮啊，还好她脸皮够厚。 然后这篇报道一报出来，这一段的一连串的职位称谓也让关注的人一阵惊愕，有人特地数了数，七个呢，一个人身上还能挂这么多职位的？ 别说别人了，就张秋田看到报道，也伸出手指点了点，惊讶：“这么多啊？” 常秘书忍俊不禁，点点头：“领导，我估摸白顾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挂这么多名号。” 张秋田也乐了，哈哈哈笑道：“我和你说啊，这事情，一看就知道是牛罗村的人自作主张定的。” 常秘书也跟着笑道：“是呢，我也觉得肯定是村民们自己的主意。” 笑归笑，张秋田笑完就气呼呼的拍桌子：“那些个洋人，就知道逮着我们欺负，太过分了！” 看似欺负白记，还不是冲着华国来的。 白记既然踏入了影视这一行里，在海外也代表着华国。 要是白记被落了面子，等于华国影视圈的面子也一并被落了。 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这几天，白记和艾欧影视公司来回的对仗，国营电影厂不少电话和投诉可是打到张秋田这边来了，都在表示对白记的不满！ 不是国营电影厂不想找白曦，是找不到啊，就算电话打到牛罗村也不管用。 第1683章 也有他怕的时候 张秋田能怎么办，不让白记拍电影？ 人是正正经经成立了公司的，也是乖乖的拍电影，是那些个洋人莫名其妙的出来搞事，而且，白曦还一边拍电影一边搞经济。 最近张秋田和经济组的人开会，有人还开玩笑说，白曦是不是因为拍电影不够钱，这才想起办厂了赚钱继续拍电影的。 先不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白曦拍电影和搞经济是两不误，也没犯什么错，他有什么好去阻止的。 不过，为了安抚国营电影厂那边，张秋田也表示了对文化这一块回加大支持的力度。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国营电影厂也有拍摄电影的计划，而且已经拍了一半了，到时候白记就算拉胯了，也有国营电影厂的片子，不至于丢人。 常秘书：“领导，我听琼岛那边来消息说，白顾问很无辜的表示，她是人在琼岛忙，锅从天上来。” 张秋田一听这比喻，又是一乐，还真是。 “她啊，会折腾，也能赚钱，就是容易招人眼红，这不，那些个洋人眼红就咬上来了。”张秋田说着，无奈的摇摇头。 “就应该好好的收拾一回那些洋人，总觉得高人一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张秋田说着，脸色有些暗淡，语气也跟着暗淡了下来：“到底还是我们太穷了，落后就要挨打。” 但很快，张秋田又立马挺直了腰杆，语气带着期待和振奋，道：“不过我们会很快的追赶上来的，白记给我们带了一个很好的头。” “是呢。”常秘书脸上也挂上了期待和佩服：“白顾问真是一个让人敬佩和爱戴的人。” “对了，这报道上说，白记的电影要国庆节上映，这么久啊？” 张秋田有些吃惊：“白曦她不是一向都讲究的效率吗？” 国庆的话，超过一年了。筚趣阁 不是说一年的时间拍电影久，而是按照白曦的速度，一年着实很慢了。 常秘书哪里知道，便摇摇头。 “这个嘛，领导，我其实也问过了，但牛罗村那边陈大柳同志也是一问三不知的，他和村民们都在眼巴巴的等着白顾问回去呢。” “问他干什么，陈大柳那货，别说他现在不在白曦跟前，了解的不多，就算他知道，他那嘴巴就属蚌壳的，不，属铁的，撬不开。” 张秋田说起这个事就一脸的嫌弃，明明那么啰嗦的一个人，偏偏是最难从他嘴里问出事情的，也是奇怪了！ “再说了，人白曦是在干正事，又不是玩，总盼着她回村干什么，村里又没什么事情需要她管，年轻人就要多出去走走，祖国大好河山那么壮阔呢，不看多浪费啊。” 常秘书笑着连连称是。 “他的话，你别搭理，也别忘白曦那边传。” 叮嘱两句，张秋田没好气的说道：“好不容易白曦才出来活动，别的被牛罗村那一群‘没断奶’的勾着，又回牛罗村窝着了。” “是的，领导，我肯定不会传的。”常秘书心说，但是我不说，陈大柳也不是不能联系琼岛那边啊。 唯一好一点的地方就是，琼岛交通不便，白记目前在琼岛也没办事处，所以牛罗村那边的电话也只能打到部队驻地里。 码头驻地距离剧组的营地也不近，所以牛罗村也只能几天一个电话。 但常秘书忘了，白记的货船可是两天就到琼岛一次的，陈大柳电话打到青州市的办事处，那边再给货船一说，话也自然就很快带到白曦耳边了。 虽然还是没什么即时性，可也比前一种好了很多。 “不过，一年？！嘶，我是真好奇她这次拍的什么电影了。”张秋田摸着下巴，一脸的好奇。 他是走不开了，要不然也能去琼岛探探班什么的。 “领导，陈大柳同志说了，白顾问这次打算拍英雄片，估计是剧本很有难度，时间才会耗费的长。” 张秋田闻言，恍然：“这样啊，难怪呢。” 也行，慢工出细活嘛。 毕竟是要和艾欧影视公司打擂台的，不能不仔细。 大约是白曦的名头太多了，以至于，众人看报道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忽略了重要的信息，几部。 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说的可是拍摄了几部电影的，艾欧影视公司说他们投资拍摄五部，白记就干脆来个几部。 什么叫几部，至少六部以上，才能用几来形容。 也有人留意到这个信息，不过想到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成立的时间，再一想估计就是吓唬艾欧影视，毕竟人穷志不短嘛，打口水战，说说大话也不奇怪。 没有人知道，白曦既然说几部，那就真是几部，一点也不打折扣。 白曦也没办法打折扣，这科幻冒险电影一上映，她肯定要被科技研究院的人缠上一阵的，那些个拍摄的设备什么的也可能会被弄走去研究。 她当然要趁设备在的时候多拍啊，要不然以后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常秘书说的很对，陈大柳和在牛罗村的村民是在眼巴巴的等着白曦回去，不管是老的小的，都在数着日子。 有几岁的孩子数数可能不大好，最多数到二十多，但是他们可以数两次二十多啊，加上有年纪稍大的上了学，数数学的更多的人一说，他们就更知道姑奶奶出去很久了。 更不用说，四岁往下的孩子，只要天一黑一亮，睡上几觉就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他们就更觉得久了。 和其他村子的小孩子不同，牛罗村的小孩子就算玩着也会惦记着出门没回来的姑奶奶。 谁让白曦时不时的给他们买糖果糕点，姑奶奶不在，没有糖果糕点不说，也瞧不见小黑耍杂技了。 就，大家突然觉得难过了。 陈大柳最近在村里走路，尽量躲着人走，特别是躲着村里的小奶娃。 你说大人，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和他一块盼着姑奶奶回来，但不会蛮不讲理的哭哭啼啼啊。 可村里的小奶娃就不行了，一言不合嗷嗷哭，一哭就哭好几个，十几个的，他一个那么大年纪的人，总不能和一群小奶娃计较？ （唔，没错，我又来和小可爱们求票了。） 第1684章 紧锣密鼓的开搞 面对一群小奶娃吵着他哭，鼻涕眼泪糊一脸，而且似乎还有攀比声音大的，你哭大声，我也不能小声，就和比赛一样。 陈大柳他是吼也不是，骂也不是，抱也不是，跑也不是，真是弄的一阵狼狈。 姑奶奶说啦，娃娃是花朵，是未来，要关爱。 他要是丢下哭成一团的小奶娃不管，那些个当爹妈的能理解，可万一这些小奶娃等姑奶奶回来了告状呢？ 别觉得不可能，这些个小人精可精着呢，就算年纪太小的不记得，还有年纪稍大有记性的呢。 所以，陈大柳惹不起，只能躲着走了。 但是，村里就这么大，他在工厂忙的时候还好说，回到村里，哪里能次次都能避开小奶娃们到处撒欢的时候。 于是，陈大柳这会刚从一个拐角转出来，然后，不远处就是几个小奶娃，而且他们还发现他了。 双方对视上，陈大柳是一愣，几个小奶娃是一脸的欢喜。 这个时候，陈大柳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之前白曦用来形容小黑从山里回来的话：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是村长爷爷。” “在哪里？” “那呢。” “我们……”冲。 小奶娃腿短，几人刚迈着腿朝陈大柳跑来，才跑了两步，就见陈大柳转身，二话不说咻的一下，不见了。 呃？ 几个四五岁的小奶娃愣了一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懵了。 人呢？ 大概几秒钟后，才有小奶娃反应过来，她撇撇嘴，生气的奶腮鼓鼓的：“村长爷爷坏，躲我们呢。” “我们追上去！” “对，追上去！” “那我们肯定追不上的。”虽然这么说，可几个小奶娃还是哼哧哼哧的拔腿往陈大柳跑的方向追去。 “快快快，大家跑快一点！” 他们可是牛罗村儿童团，不气馁，不放弃！ 这个名号是小朋友们看了电影后自封的，不止是牛罗村的小孩子们这样，别的村子，甚至几乎是全国的小孩子们都喜欢上了儿童团这个称号。 而且，不管会不会玩弹弓的孩子也都缠着自己家里人给自己做了一副弹弓，别在腰上，还要特地露出来，然后才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去和小伙伴炫耀。 这边，撒丫跑的好像身后有什么追的陈大柳心里哼的一声，我躲不过你们，我还跑不过么。 小奶娃们自然没追上陈大柳的，毕竟要找一个有心躲起来的大人，哪那么容易。 陈大柳躲回家里，喝了半搪瓷缸的水后，先的咧嘴笑了笑，有些得意，下一秒肩膀又垮了下来。 他自言自语的嘟囔：“姑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拿出本子，陈大柳在一处画着正字的那一页，郑重其事的重新画了一笔，叹了一口气，足足有七十六天啦，姑奶奶都出去两个多月了。 之前说很快就回来，没想到，这一出去倒是两个月打底了。 现在看情况，约莫要三个多月？ 陈大柳哪里知道，他猜的还是少的。 牛罗村的人也知道，姑奶奶这是有正事呢，她老人家要带人拍电影，而且琼岛又搞一个食品厂的分厂。 白记在别处建厂不是第一回，但是建立分厂倒是第一回。 好在，分厂是食品厂，白记食品厂总厂这边有不少有经验的人，到时候也能分到琼岛当管理去。 就是，琼岛太远了，哪怕白记有自己的船，但估计也是个月都不能回来一趟？ 其实这点，白曦哪里会想不到，但比起到海外去，琼岛到底还在国土境内，何况，以后交通会越来越发达的。 琼岛发展起来，怕是喜欢去的人不少。 第二部的科幻冒险片拍完了，杀青宴结束，不过两天，剧组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第三部电影的拍摄起来。 都是拍的科幻冒险片，大家也不存在什么不好入戏的情况，顶多就是对自己的角色名字需要两天时间去适应而已。 这么频繁的拍摄，倒是不耗人，就是比较耗胶片。 毕竟牛罗村的人身强体壮，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大家都觉得，什么工作都比开荒工地，日晒风吹雨淋的强多了。 白记这种大量的采买胶片的行为，达柯胶片公司当然是最开心的，要是多来几个白记这样的影视公司，那他们销售额起码要翻两倍。 对于艾欧影视公司和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的擂台戏，达柯胶片公司是站中间，不偏不倚，开公司就是要赚钱的，谁有钱就卖给谁。 所以艾欧影视公司暗示达柯胶片公司不要售卖胶片给白记，被达柯公司权当听不懂。 开玩笑，都是拍电影，你们买的量都没白记多，好意思和我们提要求。 当然，胶片公司也不是只有达柯，要是达柯不卖，白记也可以去别家买，达柯自然不会干把上门的客户推到对家的事。 运送胶片是真的半船半船的，运来没用过的，把拍摄好的素材运走。 宋长生知道那些一盒一盒箱子大小的都是拍摄电影使用的胶片时，一脸的震惊，我滴个乖乖，拍电影果然是一件费钱费力的事情。 可一想，白记都投资拍摄第三部电影了，对白记的底蕴更加好奇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琼岛驻军地也迎来了慰问，宋长生等人也得以看到了一直好奇无比的牛罗村出品的两部喜剧。 不看之前就从报纸上了解过一些，也从慰问团里听说了一些，但当他们正式看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叫笑的大腿都拍肿了，什么叫笑闪了腰…… 娱乐少的结果就是，这两部电影放了两天，驻地的人每天都准时拿着小马扎到广场等播放，大家议论着剧情的情节，说着搞笑的点，热闹又开心。 宋长生感叹：“白顾问是真的厉害啊。” 他可是知道，剧本是白曦写的，现在拍的电影也是。 都是人，怎么白顾问就那么厉害呢。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人啊，难怪白顾问年纪轻轻的，就得到那么多的重视。 拍过了《火星救援》，拍完了《星际穿越》，在琼岛开拍的第三部科幻冒险电影《星际救援》，正式开始。 第1685章 和道具组过不去 剧组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剧组拍摄的日常生活，虽说琼岛穷，但牛罗村如今也不会让外出的乡亲饿肚子，何况还是跟着白曦这个姑奶奶出来的。 剧组的人喝椰子，吃着白记货船运输来的物资，偶尔和周围的当地居民换一些当地的果蔬，隔天吃上两顿海鲜，拍摄空隙姑奶奶还会开小课堂给大家讲讲课。 晚上要是没什么夜戏，大家还会聚一块，看着天空那满天的星河，要么随便聊说，要么听姑奶奶和大家说一些没有听过的，神奇的科幻故事。 偶尔兴趣来了，姑奶奶还会带着他们下海抓鱼玩。 就真的是捉鱼玩，姑奶奶引来一窝鱼，大家下饺子一样的呼呼啦啦的下了海，就在那捉鱼，感觉回到了村里池塘捉鱼的时候。 牛罗村的人真的被白曦带的，干活的时候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三个人用，但玩的时候一个个也和小孩子一样，无比的撒欢。 白曦面对村民们，身上的柔和感也是越来越多。 牛罗村的人，把白曦从一个任性冷漠不知怜悯之心的九尾仙狐慢慢的暖成了一个有人情味的人。 谁能想的到，堂堂九尾仙狐，会知道剧组里有三个村民生日，就给她们来了一场流星雨？ 那漫天的流星雨就这么从剧组所在的上空划过，成片成片的，很是漂亮。 连白曦自己也没想到，她就是突然想做，就做了。 而得到了这么一场赠送的三个村民，感动的哭的稀里哗啦的，第二天起来眼睛都是红的。 “姑奶奶~早安呀！” 昨天过生日的也有白晓云一个，她和另外两人都一样眼睛红肿的，就和核桃一样。 “姑奶奶~” “姑奶奶，您早！” 白曦一看，差点就噗的一下笑了，但想了想，自己好歹是姑奶奶，这么笑话小辈好像有点不合适，这才给面子的只是嘴角弯了一下弧度。 “看来你们昨天喝了不少水，眼睛都睡肿啦。” 白晓云立马有些尴尬的伸手摸了摸眼睛，不照镜子她也知道很肿，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昨天姑奶奶送她们的流星雨，可让大家伙羡慕坏了。 笑话虽笑话，白曦也让她们拿了一些冰毛巾敷一敷，还给了一个药膏给三人擦。 “姑奶奶，您今天午饭，吃大龙虾好不好？” 最近捕捞船送来不少的大虾，大龙虾也不少。 “好！”白曦伸出手比了比：“好事成双！” 陈招娣咧嘴笑：“好嘞！” 姑奶奶能吃啊，是大家伙最开心的事情了。 大约是拍了救援后，白曦觉得必须要改变一下风格，要不然观众容易审美疲劳，至少得有点刺激的不是。 其实是，白曦觉得拍个系列的科幻冒冒险恐怖片挺好的，换个口味嘛。 于是，这一次杀青宴后，剧组修整了一周，也让白曦可以准备上一些道具。 《异形》光听名字，剧组的人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演员们看过剧本后，等剧组的人弄清楚是什么样的剧情后，惊愕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太空里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天啊，如果是这样，那么，人类可怎么办呀？ 在这些恐怖奇特的生物当中，人类那么的脆弱渺小……啧啧啧，真是想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曦可不知道剧组的人的想法，安排好了时间和拍摄的行程，也就让演员们看剧本相互讨论，或者是自己琢磨了。 遇到不确定，她也可以给演员们讲戏，又或者是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是遇到惊险时候的恐惧感。 剧本整体看起来紧张又惊险、刺激，但拍摄的时候，搞笑也是真的搞笑。 特别是当寄生物的道具不能贴在演员的身上的时候，又或者是演员演着演着，寄生物的道具啪叽一下掉下来，现场就一阵沉默，接着有人的脸就开始控制不住的疯狂抽搐了。caso 白曦：“卡！” “道具组！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把那东西固定好？” “要是再不能固定好，信不信晚上我让你们轮流抱着它睡觉？”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就笑成了一团。 “哈哈哈……” “姑奶奶，我们这就弄好，这就弄好……”道具组的人连忙一边讨饶，一边跑着上前，很快操作一番，配合着把镜头拍完了。 拍摄外星怪物的分泌物具有腐蚀性的时候，李甜瓜还在和道具组商量着怎么办呢，白曦大手一挥，立马就解决了。 只见镜头画面里拍摄出来的画面飞船内部被腐蚀了好几层，但镜头外，舱里完好无损，甚至划痕都没有。 “姑奶奶，还能这么拍摄啊。”李甜瓜表示震惊。 白曦随口道：“学好数理化。” 旁边立马就有人积极的接话：“走遍天下也不怕！” 其实就是使用镜子折射，加上分镜头，错位拍摄。 虽然太空舱对白曦来说没什么用，但她可以拿这个和公家换点好处啊，没事为什么要弄坏。 拍摄异形怪物出现的时候，用的是特写镜头，但镜头外，是道具组的人用绳子拉着道具，把那个大蚌壳一样的道具拉开。 明明拍摄之前道具组试过几次，机关是没问题的，哪里知道，到了开拍的时候，道具死活打不开。 白曦：“卡，道具组……” “姑奶奶，我们这就瞧瞧，我们这就检查一下，可能是线路问题。” 好不容易弄完，再次开始的时候，又不行了。 “卡！” 这一次，都不用白曦点名了，道具组的人蹭蹭蹭的跑上前，就和火烧屁股一样，急的不行，连声的歉意：“姑奶奶，我们立马解决。” 见鬼了，明明拍之前就是好好的啊，怎么一进入拍摄就不行了。 来回了三四次后，就在白曦准备撸袖子自己上的时候，只见道具组一脸愤恨的盯着演员：“你说，你是不是和我们道具组过不去？” “不就是休息的时候，我吃了你一个鸡腿嘛！” “你就算，你不想‘死’，你也不能这样嘛！” 道具组的人声音是一个赛一个的气愤。 其他人一听，立马就好奇了，听道具组这意思，是演员的问题？！ 第1686章 争宠是要有的 演员也一脸的不解，怎么就是我了？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每次他刚进入情绪里面，表情刚摆好，都说完台词了，然后发现道具半天打不开。筚趣阁 道具组气呼呼的指了指地面，说道：“你脚往哪里放不好，非往这里放，你把线头踩松了，你说我们怎么操作？！” 难怪道具每次试的时候都没事，可演员一上场就失灵，你都把线头踩松了，道具能被打开才有鬼。 他们道具组的人觉得耽误拍摄进度，满心的愧疚，都没敢往姑奶奶那瞧，结果呢，居然不是自己组的问题。 “呃……”演员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脚下是踩着一根线，然后原本插着道具的插头也松了，立马尴尬的后跳了一步。 “那什么，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其他人一看，顿时乐了。 也难怪道具组的人一脸的幽怨了，换了他们，他们也得郁闷。 “姑奶奶，这个真不是我们道具组的问题，是演员组的问题。”道具组的人一扫刚才的缩脖子和被雨淋湿的鹌鹑一样，而是一脸的无辜和可怜巴巴。 白曦其实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就是不说，拍戏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状况，她什么都解决了，大家产生了习惯性的依赖就不好了。 所以，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情，她都是由着剧组的人去磨合，去发现然后解决。 当剧组的人一点一点的解决了问题后，他们也更加适应剧组的生活，也知道怎么更好的更快的干好剧组的工作。 这会道具组的人一脸委屈，白曦边开口安慰：“嗯，你们委屈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别让他吃肉啦，他的肉，给你们组了。” “谢姑奶奶~”道具组的人一听，登时笑了。 不缺吃的，就是纯粹的和姑奶奶撒娇，让姑奶奶心疼一下，毕竟村里那么多人呢，偶尔也要适时的争宠嘛。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演员留意了脚下，避开了位置，而道具组也调整好插头方向，果然不再出现道具打不开的情况。 而拍摄这个剧情的时候，剧组的人都纷纷心有感触，果然好奇心重是会害死猫的，没事的时候不要作死，对待不了解的生物要谨慎，要心存敬畏之心。 这部片到底是具有恐怖色彩的，画面的色彩和光线自然要偏暗，不像前面拍摄的三部科幻冒险片，画面明亮。 恐怖色彩嘛，就是画面和配乐加上剧情组合一起，要是画面明亮，也就少了恐怖的气氛了。 先是寄生，然后再破而出，哪怕拍摄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可剧本里的描述，加上想象展开，而且还知道后面的剧情发展，大家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更让饰演科学家的演员一阵无语的是，他被大家用指责的目光看的很是无奈。 “我，大家伙别这么看我啊，我和大家说，我肯定不是电影里那个无脑的科学家，遇到这种情况，当然是立马就弄死怪物啊，哪里还会留下来！” 虽然他这么说，但剧组的人估计也是有点入戏了，特别是他刚拍完固执（脑残）剧情的时候，大家路过他都要哼上一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他：“我……”可是剧情就是这么个剧情啊，而且科学家也是按照指令来办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自己也很无辜的好不好，又要讨厌这个脑子有病一样的科学家，又要演好他，真是极致拉扯啊。 姑奶奶说，科学家和考古学家一样，都有强烈的求知欲，而这种求知欲会让他们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去探索未知的新鲜的领域和事物，获得的成就也不低。 当然，这期间也伴随着不少的危险和绝境。 不过探索未知的时候，本来就是危险的，即便是这样，大家该讨厌还是讨厌。 好在都是一个村的人，等下了戏后，大家该勾肩搭背还是勾肩搭背，一块笑嘻嘻的，一点也没受影响。 当然，当知道科学家是一个生化人的时候，大家对于这个科学家之前奇奇怪怪的一些行为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饰演这个生化人的村民立马就得到了大家的拍肩膀安慰：“你演的很好。”好的让人想揍。 “嗐，大家的激动我能理解，我一开始看到剧本的时候，我也不喜欢来着……” 然后，大家也从拍摄当中得到一个规律，单枪匹马脱离队伍容易死，除非是主角，能大展身手，要不然，一定是死，还死的五花八门的。 当然，大家也明白一个道理，在太空里舱门要记得关门，不关门的话，遇到危险的时候，整个太空飞船舱就完蛋啦。 大概是前面三部的科幻冒险片的剧情过于谨慎，操作也规范很多，乍一拍这个，大家就觉得这部电影的人就是业余的人一样。 “姑奶奶，这些人也太业余了一些，一点都不按照规矩走。”要是按照规矩走，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啊。 一开始，发现求助信号，按照规矩去查探救援，这说的过去，那后面发生情况的时候，半点都看不出跟着太空行为准则走。 果然啊，无规矩不成方圆。 “是啊，姑奶奶，设备也不够高科技。”都去太空了，哪里还需要喷火器，不是应该有更加先进的武器吗？ 而且，喷火器这玩意应该是不能带去太空的？！ 这会，剧组的人就和吃过山珍海味后，对于胡乱放锅里煮的夹着野草的野菜开始挑起不是来。 白曦当然知道，她笑笑，解释道：“剧情不一样嘛。相比航天局拍讯出来的系统性的宇航员，《异形》里的人只能是算是因为利益的需要临时组建在一起而已，自然感觉没什么规矩了。” “这是一艘装载货的飞船，不是神龙探索科研的，人员素质也就参差不齐。” 大家一听，是哦，民兵和严格训练过的正规军可没得比。 也有人好奇：“姑奶奶，飞船是漏水了还是下雨了？” 不管是漏水和下雨，这都不严谨啊，哗啦啦的，这么大的水量，飞船早淹了。 （最近有点忙，所以更新就晚了一点，等过几天我缓过来，我还是早早更新，然后找个时间，存稿给大家爆更一波，谢谢小可爱们。） 第1687章 见过世面了 “还有，姑奶奶，为什么飞船上可以带猫啊？”之前的三部电影，携带的东西都要严格的规定和控制。 猫可是会各种抓挠亮晶晶的东西的，那屏幕或者是提示灯不是要被它玩坏？ 还有啊，猫吃吃喝喝好解决，那拉拉尿尿的，怎么弄？ 李小果是饰演最后活着离开的女主角，她一边饰演，一边忍不住的提问。 第一次找猫就算了，走的时候还特地去找了猫，这就真的很不理解了。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干这个事情？ “姑奶奶，难道是因为主角是女同志的原因吗？”李小果问完后，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不理解：“可是……能进入太空的人，智商和情商不应该这么让人着急？” 她一问，其他人也纷纷接腔：“是啊，姑奶奶，感觉太业余了，这一点有些不合理呢。” 哪里只是一点，要不是知道剧本是白曦写的，估计大家都要说没文化了。 “姑奶奶，能登太空的，不是应该进行了层层选拔吗？面对紧急情况下应该有什么反应都是有经过特训的？” 大家伙可还记得拍摄《火星救援》和《星际穿越》、《星际探索》的时候，姑奶奶就说了，想要登陆太空，需要进行多方面的严格训练，日复一日。 不仅要熟悉太空飞船的设备和操作，也要进行失去地球引力后的失重训练，更要根据项目的任务需要进行多方面的培训…… 反正，前三部的科幻冒险片的剧本都较为严谨，不该有的东西都不会有，而现在《异形》的剧本嘛，角色应对危机不规范，不该携带的居然也携带了。 白曦额角抽了抽，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恐怖片就是要有点附带恐怖的因数嘛！而且有些剧情看起来不合理，但这是推进剧情的需要。” 她能说，有一个国家，失火了消防队没救着人，然后救了一只猫，还特地进行了报道上新闻么。 既然想到这个白曦也就随口和剧组的人说起这个事情来，然后换来大家一致错愕的表情。 “姑奶奶，这是哪个脑残的人能干出的事情啊？”李爱国还是那么的嘴快。 “人命不比猫重要吗！？”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连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脑残可不是一个好的词语，在姑奶奶跟前说，太不庄重了。 白曦笑了笑，说道：“这个嘛，反正不是华国。” “你们自己猜！” 大家一听，那就是洋人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国家，但是肯定是那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 之前姑奶奶提过，洋人还有什么吃素不吃肉的组织，还游街不让人吃肉来着。 肉多香啊！ 牛罗村的人想，要是大家都不吃肉，那白记食品厂的卤肉怎么卖的出去。 你自己吃喝什么随便，可你不让人吃，还游街抗议什么的，这不是有毛病吗，别人又没吃你家的，又没有要你掏钱。 有病！ 聊天嘛，自然就会聊说的多，也就会有拿来做对比的。 白曦：“有一个国家，极具有凝聚力，民族信仰就是团结、互助、友爱、坚强，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们猜，是哪个国家？”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大家脸上先是划过茫然，然后很快的，慢慢的有人脸上露出恍然，但还是有人似乎不大确定，也有人试探的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奶奶，是我们华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可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呢，是华夏民族的文化呢。 “嗯。”白曦弯了弯嘴角：“答对了。” “等科幻冒险片拍完了，拍一个逆行的电影。” 逆行的电影？ 大家一阵不解，什么叫逆行的电影啊？ “姑奶奶，您不是说过，逆行不好么？”白晓云大部分的心思都在汽车制造上，也就想到了汽车行驶的规则。 白曦眉眼弯了弯，也没做多解释：“此逆行非彼逆行，等电影拍完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话落，她拍拍手掌，扬声道：“好了，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那就继续。” 剧组拍摄的时候时间过的又快又热闹，哪怕外面下雨了，大家在拍摄棚里也没影响。 “姑奶奶，电脑真的可以这么厉害吗？可以这么聪明的和人类对话？”这是拍完了主角和电脑对话后的剧情，李小果好奇问的。 电脑就是计算机。 一开始，剧组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经过白曦的解释，他们明白了，这是先进的高科技产物，是数码数字化发展后随之出现的。 此时，海外洋人最厉害的计算机也只能进行简单的程序，但姑奶奶手中这个，液晶屏幕的，就算不用对比大家都知道比洋人那些先进了很多很多倍。 不过也不奇怪，他们姑奶奶那么厉害和聪明，拿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最好最好的。 “是啊，姑奶奶，这电脑很智能呢，比星际里的还智能。” 智能这两个字，大家还是拍摄了科幻冒险片后从中学到的，学到了就要用，要不然学了干嘛。 休息的空隙，大家就开始畅所欲言的发问起来。 “姑奶奶，真的有生化人吗？” “姑奶奶，生化人长的和人一模一样啊？” 白曦想了想，说：“数码高科技发展到后期，是会出现人工智能，例如机器人，机器的运算的倍速和准确性是人类无法比拟的，但想要达到和人一样的智商或者说有思考的程度，很难……” “至于生化人……”白曦顿了一下，她的世界游历的时候见过，但那些世界所在的区域太远了，而且和这里本来也不是一个星域的，形象也不同，就不说了。 白曦：“……克隆人就是就是用生物学科技的技术，克隆出一样的物体，就和复制一样，复制出来的就叫克隆体……” 借着这个话题，白曦又一次给剧组的人随机的上了一堂白记小课堂。 “太空中不能传播声音，除非用设备……” 说起来，她乾坤袋里就有一些机器人，大的比两层楼还高的，小的和小拇指差不多的。 但白曦没打算拿出来让村民们看，过犹不及的道理她懂。 第1688章 没工资的白顾问 基于大家的吐槽，白曦决定，到时候电影上映的话，先播科幻冒险恐怖片，然后再放科幻冒险片，毕竟画面和设备来看，差别的确挺大的。 《异形》的拍摄时间不长，而且因为是系列片，《形2》也就很快的接上拍摄。 之前大家就知道，这是系列电影，但是不到筹备拍摄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下面剧情怎么样，这就和看了小说只看到一半，心里痒痒的。 但是剧组的人也知道白曦忙，不会缠着她问后来呢，大家伙只会私下讨论和猜测。 等《形2》的剧本一发下来，大家就如饥如渴的捧着看起来。 “呀，原来是这样。” “哎，和我猜的方向有一点点像呢。” “嘶，没想到是这样的。” “哎呀，原来还可以这么翻转呢。” 李小果更是惊讶：“这个女演员戏份还是不少呢。” “看，就是会有姑奶奶说的剧情推动需要的地方。”这个时候，大家好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理解的了。 毕竟，剧情推动需要嘛，电影里的角色又没有观众有的上帝视觉，这是姑奶奶说的。 电影里，一些科幻远景的空间站镜头是画的。 没错，就是画的，当初能被白曦夸的人，画技自然不差，白曦还指点过，拍摄的灯光配合，机位一扫就过，看起来自然就和真的一样。 当然，也有些是道具组制作的模型，放在玻璃盒子里，亮起了灯光后，拍摄机一拍摄，也栩栩如生。 宋长生有幸看过剧组的人搬模型玻璃盒子，知道是用于拍摄的道具，他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 “这，你们，也太厉害了！” 李爱国在一旁一脸的自豪，话语又满是不在意，可语气却是洋洋得意：“嗐，这算什么，常规操作啦。” 话落，他又一脸的苦恼的说道：“这样其实都达不到我们姑奶奶的要求呢，我们剧组的道具组和我们村打铁队的村民都很着急。” 李爱国在心里得意，羡慕，震惊，厉害，嘿嘿，等电影出来，你们会更震惊的。 宋长生震惊：“什么？” “就这样还达不到白顾问的要求啊？” “那是当然啊。”一旁，陈国富就接话：“我们姑奶奶可是有一套要求的标准的，要不是拍摄时间不够，也不能勉强就这么用。” 言下之意，这很将就了。 李爱国附和的说道：“就是要有高要求，高标准，才会有更高的追求，才能呈现最好的东西啊。” 宋长生闻言，点点头，也是。 他想着，这么厉害的手艺，得是几级的技工水准啊，于是便问道：“那，你们剧组的道具组的工人师傅拿的几级的工资啊？” 宋长生觉得，这得算技术类？工资至少得八九级了？ 这问题把李爱国和陈国富两人一下子就问住了。 拿几级工资？ 除了工厂里工作的，评级了拿级别工资，白记一些工作岗位是不拿级别工资的。 两人对视一眼，陈国富开口了：“这个，我们剧组没有级别工资的，都是按照基础的来。” 怕宋长生不信，又补充的说道：“我们姑奶奶也没有工资啊。” 这下，宋长生惊讶的张嘴：“白顾问没工资啊？” 李爱国点点头：“是啊，我们姑奶奶不拿工资的。” “宋队长，你不知道，电影拍摄投资特别的大，一个胶片也才能拍摄四分多是时间，胶片这个东西可贵啦，一部电影拍摄下来，要不少胶片呢。” “还有拍摄机，其他的设备和道具，还有服化什么的，反正就是剧组一筹备拍戏，哪哪都要钱，这么一大笔支出，我们剧组的人当然就只有基本的工资了。” 李爱国说着，在心里嘀咕，但是我们剧组基本工资是一个月六十块钱哦，除此之外，电影上映后会按照票房的收益，按照比例给大家发红利。 白记剧组都是牛罗村的人，发钱也只有自己村的人知道，外人哪里知道这个。 至于白曦不拿工资，她是不拿，可村里是有规定的，财务室也会划一部分的钱到白曦的账户上，不过她从来也不理会，而且支出都是用在给小辈们身上。 这个事情，牛罗村的人知道，外面的人哪里会懂。 “那，那你们没想过去国营厂上班吗？”宋长生觉得，以这些人的技术手艺，去国营厂上班，肯定一个月能拿几十块钱。 他刚说完，就见李爱国和陈国富两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呃……我，怎么了吗？”宋长生摸摸鼻子，讪问：“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们为什么要去国营厂啊。”李爱国一脸的莫名其妙。 陈国富：“我们白记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工厂。” 除非是进修，可要论技术的话，国营厂不见得就比白记的工厂技术高。 就说牛罗村的打铁队，大家的技术可是得到姑奶奶的提点的，姑奶奶教了一种锻造的手法，是不外传的技术。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有工作，这不是在剧组干活么。” 宋长生顿时笑了笑，点头：“也是，也是。” 《形2》拍结束，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因为白曦带着人在琼岛拍电影，有白记货船来回，硬是让琼岛今年物资丰富了不少。 以前大家买东西可难了，要等一个月两趟的船，而且还不是船来了就有，毕竟华国本来物资供应就少。 但是有了白记货船就不一样了，大家再也不需要等上两三个月了，加上白记直接在琼岛开了国际商超店。 那么，当地居民只要到乡社找到白记的国际商超店就能购买到想要的东西。 白记在琼岛一共开了二十处国际商超店，都在琼岛建食品厂分厂了，开国际商超店分销一些商品也就不奇怪。 当然，琼岛目前的经济条件困难，所以这七处商超店的规模也不大，但等食品分厂建起来，国际商超店也就能扩大了。 蒙省齐市那边的项目工程也进入了尾声，过年后白记建筑队就会到琼岛开始建设工厂了，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 周利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想到年后工地项目动工后繁荣热闹的一幕，咧嘴笑了。 （晚安~） 第1689章 用吃的堵嘴 陈大柳是跟着白记的大货船来琼岛的，他不来不行啊，眼看没几天就过年了，姑奶奶也没说回来，他不得过来催么。 从港口码头到剧组营地的路段，白记大卡车来回开，原本不大的路也已经被碾出了一条十几米宽的路来了。 趁着剧组放假回去过年，正好可以让施工队好好的修一修路，钱当然是琼岛海市出了，毕竟白记建厂就在这一片区域来着。 周利民去借钱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但没想到银行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他不禁有些懵，要知道，银行借钱也是有审核要求的，之前也不是没有问银行借过钱，但银行都说没钱，匀不出来钱。 现在居然……周利民很快就明白，是因为白记？ 也是，谁不知道白记的能力，白记都要在琼岛海市这里建厂子了，再看看白记开设的国际商超店，哪里不知道白记的投资意向。 有白记在琼岛投资，钱就不怕收不回来，银行当然也不怕有借无还，或者是借出去的款项太久而收的难了。 白曦并不知道这一事情，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白记的招牌代表的就是民众对白记的信任额度，白记发展的越好，民众对白记的信任额度就会越大，反之，亦然。 陈大柳一到营地，一只脚落地，一只脚还在车上呢，就冲着营地哽咽的喊。 “姑奶奶~” 白曦正带着剧组的人休息吃烧烤呢，杀青了也没事，正好还剩下不少的海鲜，就吃一顿烧烤好了。 “姑奶奶~~” 听到那一声呼喊，白曦只觉得耳熟，抬眼看去，就建陈大柳激动的跑了过来。 “姑奶奶~呜呜，姑奶奶，我可想您了，我们大家伙可想您了…” 陈大柳边仔细的打量着白曦，边哽咽：“姑奶奶，您最近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您没累着？” “姑奶奶，您瘦了，您瘦了好多……” 有日子没见了，看到陈大柳过来，白曦是高兴的。 可听着他叽里呱啦的叨叨一长串，白曦又觉得无语，便把手里的烤鱿鱼递过去一根，问道：“你吃不吃？” “啊，吃！”陈大柳怔了一下，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脱口而出，手也接过了烤鱿鱼：“谢谢姑奶奶！” “呜呜，姑奶奶，您……”对我太好了。 他感动的红了眼眶，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白曦打断了。 “没事，小柳啊，你先吃，你赶了一路，想必路上也没吃什么，正好，多吃一点。” “哎，谢谢姑奶奶~”陈大柳笑眼弯弯的，脸上满是开心。 白曦喊了人给陈大柳拿来几把烤串，心说，我就不信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caso 陈大柳其实不怎么饿，但烧烤大家正好在吃，而且他的还是姑奶奶给的，当然要多吃一点。 但是再怎么多吃，其实吃上十几串也就差不多了。 烤螃蟹、烤虾、烤鱼、还有烤地瓜什么的，一连串下肚，肚子也就撑了。 擦了擦嘴，陈大柳又咕咚咕咚的喝了半个椰子水，打了一个饱嗝，舒服的哼哼了一声。 看到了姑奶奶，他心里就踏实啦，这东西吃着才香。 “姑奶奶，这椰子水是真的不错，您之前安排的让人运回去的椰子啊，第一批就先给村里大家伙分了，剩下的卖了。” “咱们那也不是沿海城市，更没有椰子树，所以很多人对琼岛的特产很是有兴趣，都乐意买呢。” 不过外头零售销量也不大，毕竟一个两毛钱呢，除了上班领工资的，其他人也不大舍得花这个钱。 卖的好的，要属大山乡了，谁让大山乡的人经济情况好，特别是牛罗山大队，还有幸福大队的人手里也是有钱的。 两毛钱一个，还是之前没见过的新鲜物，喝水吃肉，椰肉还能做菜吃，当然会乐意尝尝鲜。 后面源源不断的椰子就是运进了白记食品厂的生产车间了，依着姑奶奶给的食品生产方子，椰子糕、椰子油、椰子糖、椰子丝还有椰子汁什么的，一样一样的生产出来。 上周，白记椰子系列的食品就已经到达海外上架销售了。 陈大柳出来找白曦的时候，还接到了海外销售部的反馈，椰子系列的食品销量不错。 “辛苦你们了。”白曦说着，轻轻的拍了拍陈大柳的肩膀。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虽然也能有消息来往，但即时性肯定不够，不少决定都是需要陈大柳和在村里的村干、以及白记的管理者们一同商议处理的。 “你们表现的都很不错，大有长进，小柳啊，我很欣慰！” “不辛苦的，我们不辛苦。”陈大柳连忙摇头，红着眼眶道：“姑奶奶才辛苦呢。” 他可是听说了，这短短的时间里，姑奶奶就带人拍摄了五部电影，这工作量多大啊，难怪姑奶奶看着瘦了不少。 五部电影，还都是科幻冒险片的，拍摄的如此之快，说出去，不知道要让多少人惊掉下巴。 从来没有涉足过的电影类型，别说五部了，就是一部，剧本修修改改的，场景修修改改的，拍摄年时间都不为过，偏偏白曦带着牛罗村的剧组，就和玩似的，一部接着一部的来。 这效率和速度，怕是五六十年后的人知道都要惊讶的夸一句，不愧是华国制造了。 其实也不奇怪，除了一开始大家不大熟悉外，后面熟悉拍摄的安排和习惯后，拍摄的速度极其的快，拍摄棚分的隔间就是为了加快拍摄的速度而弄的。 同一个场景的戏集中在一个摄影棚里拍完，这期间，足够给道具组把其他场景给布置出来，然后再一次集中拍摄。 本着节省胶片不浪费钱的原则，本着不让白曦这个姑奶奶累的想法，演员们极其认真，不到自己拍的时候就在一旁琢磨，到了自己拍的时间就迅速进入状态，力求能一遍过。 况且还有白曦的讲戏带大家入戏，只要演员能一两遍就过，那想慢也不行。 可以说，白曦使用作弊手段不说，还用上了从别世界看到的拍摄快餐商业片的手法，自然也就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第1690章 就得他在才行 摄影棚里灯光能控制，晚上拍白天的戏也不是不可以的，这时间上就更短了一点。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剧组的人身体好，能扛得住白曦这么用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牛罗村的人练武习惯了每天晨起，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练上两遍。 然后剧组每天还吃一顿桂花米，别说一天拍戏十三四个小时，就是一天连轴转，大家都还能嗷嗷的爬树摘椰子或者上山打猎去。 拍戏累？ 呵，那你肯定是没干过力气活的人。 在拍摄棚里，风吹不着，雨淋不住，日头也晒不着，拍摄中途休息的时候能吃点零嘴水果，能听姑奶奶讲课说故事，就这样还说累，那你趁早别活了！ “姑奶奶，您怎么瘦了这么许多？”说着说着，陈大柳哽咽，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哭了。 其实白曦不仅没有瘦，反而胖了几斤，可在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的陈大柳眼中，就是瘦了。 陈大柳说的这么真诚，一脸的难过愧疚，让白曦不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真瘦了吗？” “嗯嗯~”陈大柳小鸡啄米的点头：“姑奶奶，您累的瘦了好多呢。” 瘦不瘦的，她是无所谓啦，但万一真瘦了，她回去，村里那些个老人，可不是要围着她哭么？ 这么一想，白曦便冲陈招娣喊道：“给我拿两个大龙虾来，再给我拿几个鲍鱼肉来。” 再吃一点，补一点是一点，那些个老头老太太哭起来，真是……唉，她骂也不是，说也不是，算了，谁让她是姑奶奶呢。 “哎！”陈招娣连忙应声：“姑奶奶，马上就送来。” 陈大柳则是一脸的欣慰，瞧，他一来，姑奶奶的胃口就好了很多，姑奶奶身边就得有他，他能哄姑奶奶胃口好。 两只大龙虾，白曦也就吃了一只，一盘五头鲍，她就吃了两个，剩下的随手就递给陈大柳。 陈大柳刚摆手要拒绝，白曦就说道：“小柳，你替我吃了，别浪费了。”她是吃不下了，腻！ 别浪费这三个字就让他下意识的接了过去，接过后，陈大柳又望了望白曦，见她连喝椰子水都只喝半口，就知道肯定是吃不下了。 姑奶奶吃饱了，那他就放心了。 白曦本来就打算过两天收拾回村的，她要是在外头过年，和她一块在剧组的人倒是无所谓，可牛罗村那边村民们肯定要委屈难过的。 正好陈大柳来了，也就第二天开始收拾准备回村。 年后还要过来继续拍摄，所以拍摄的器材和设备都会留在拍摄棚里，大家收拾好随身的物品和包袱、行李，也就能出发回村啦。 拍摄棚锁起来，也会安排人看守，看守的人自然是找宋长生要了。 摄影棚里有白曦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的东西，她也没打算收回乾坤袋，只是给整个拍摄棚随手布了两个阵法。 她要是不亲手解开，哪怕是拿着炮弹轰炸，拍摄棚也休想能打开。 剧组送了一些物资给码头的驻军，一来回去过年，没必要都带走，二来也是给琼岛驻军的同志们改善一下过年的伙食，第三嘛，也就当是他们帮白记剧组看守拍摄营地的报酬了。 回去的路上，陈大柳美曰其名要汇报事务，一直跟在白曦跟前，亦步亦趋的，就好像好不容易走丢了回来的小孩子一样。 当然，陈大柳也的确有很多事情需要汇报。 拿着本子，陈大柳一项一项的汇报，要是白曦说什么，他又会连忙记录下来。 “姑奶奶，齐市那边，牧民们经过系统培训养殖学习，已经按照要求养殖了一段时间的奶牛和奶羊，经过检测，奶质营养和矿物质含量提高了不少，部分更是达到了优秀水准……” 蒙省齐市的奶制品厂可是投了一大笔钱呢，亏得之前白记赚了不少，白记三个工厂又一直也争气，才不至于账上没有钱。 “姑奶奶，云川县新乡那边，项目工地的工程进度一直不错，云川县方面修的马路标准也一直严格按照咱们白记走大卡车的标准来……” 这个也投了一大笔钱，目前还没有半点收益呢，不过也不怕，等工厂建好，开始生产了，不说精工厂了，就说油漆厂，也会有不错的收益。 说起来，油漆厂还挤压着一批订单呢，得早点建成，早点生产才行。 白曦随即问了几句，知道安排的挺好的，便点了点头。 陈大柳继续往下汇报：“姑奶奶，咱们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那边，按照区域施工，现代城已经完成了五分之一的工程量了，不过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估计工地过两天也就停工了。” “文化娱乐影视城慢慢建，按照计划来就可以了，不着急。”白曦话落，又问道：“对了，乡里那些个钉子户，现在怎么样了？” 大概是没想到白曦突然问起那些人，陈大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 他笑的开心：“姑奶奶，那些人现在可懊恼了，悔的肠子都青了，那些个带头的人现在可倒霉了，他们赔了其他人一些钱……” “谁让他们非要把我们白记当土财主打，活该！” “嗯。”白曦看着陈大柳气呼呼又得意的模样，笑了笑，说道：“那文化娱乐影视城建设就更不用过于着急了。” “过了年，先抽调一批人到琼岛搞建设，分厂早点开起来，也能早点赚钱。” 陈大柳应声：“是，姑奶奶。” “至于其他的……”白曦顿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说：“乡里征地的事情，等白记空出手了，再看看是不是要继续拆迁。” 影视城目前的建筑用地还很大，所以也没什么好着急的，而且多晾一晾，到时候白记再提起征地，才不会又有人幺蛾子。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那些刺头也好，钉子户也罢，也是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了，毕竟白记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他们呢，掏出去的钱可是已经砸了的。 知道白记要在琼岛建食品分厂的时候，福川县又是一阵心疼，高县长更是在办公室气的骂起了大山乡的那些钉子户起来。 第1691章 反正不是我丢人 如果不是那些个蠢货为了那点蝇头小利，福川县至于会出现这样的被动的局面吗？ 高县长生气，便又给黄乡长打电话，把人骂了一顿。 黄乡长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握着电话通怀疑人生：“……” 而本来那些心里还有点小期许的村民，乍一听这个消息，更是懵了。 不是说白记没钱了才不会继续征用他们的房屋土地吗？ 一些人顿时气的骂骂咧咧起来，说白记是骗子，不讲信用，明明有钱，却想看着他们受苦，不肯征用他们的地…… 他们的愤恨被其他人几句反问给问的哑口无言。 “白记欠你们的啊？” “当初是你们不肯签合同的。” “人白记又不是傻子，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 “我要是白记，我也不愿意征用你们的土地。” “真是的，还有脸提。” “你们闹成这样是你们活该！” 这些事情，陈大柳也没和白曦细说，他才不会让那些破事吵着姑奶奶的清净呢。 “对了，姑奶奶，《乌龙院》总票房出来了，比《举起手来》还要高两百三十八万多票呢。”说起这个，陈大柳是一脸的兴奋。 本来《举起手来》的票房就很高了，高的让人震惊，而《乌龙院》在海外西方那些洋人的抨击下，居然还能创新高，怎么能不令人兴奋。 “不错！”白曦眉眼也弯了弯。 这两部喜剧拍摄的成本都不高，还是牛罗村的人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能有这样高的成绩实在是一件值得夸的事情。 夸奖除了口头，也能是其他方面，比如金钱，所以白曦便吩咐道：“这次就拿出百分之六的收益给大家分了。” 快过年了，给大家发钱，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陈大柳咧嘴笑：“哎，好的，姑奶奶。” 快过年了，又到了发钱的日子。 虽然大家这么些年手里也不缺钱，可每次姑奶奶说给大家伙发钱，大家都格外的开心。 “姑奶奶，今年咱们村过年，节目安排上，还和以往一样么？姑奶奶有什么想看的没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牛罗村过年，一个村的人老老少少的，大家伙一块吃年夜饭。 大家高高兴兴的，饭后在村里溜达，大家凑一块看节目，猜字谜什么的，热闹又开心。 别看姑奶奶这段时间不在，可陈大柳知道，大家伙忙归忙，早早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为过年准备才艺节目了。 这也是陈大柳会来催白曦回村的原因，大家伙可是摩拳擦掌的，就等着给姑奶奶表演节目，等着陪姑奶奶看热闹呢。 白曦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她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妹看过，便说道：“让大家伙看着准备就行，左右就是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 “哎！” 对于白曦的回答，陈大柳也不奇怪，姑奶奶啊，就怕大家伙会累着，不过姑奶奶越是心疼大家伙，大家伙就越想让姑奶奶高兴。 “对了，姑奶奶，有个事情，我得和您汇报一下。” 陈大柳想起来，他拿着本子，腰杆都挺直了不少，神情也肃穆起来。 “姑奶奶，前几天，张先生来了电话，话里的意思是年后要开一个什么经济大会，您大概率是要参加的。” 虽然不是正式的通知，但张秋田既然说，那肯定就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就是提前和白曦说，让她有个思想准备而已。 白曦惊讶：“经济大会？” “嗯。” 陈大柳：“姑奶奶，张先生说，就是一些经济方面的会议，到时候各方人士，各界代表都会邀请到的，咱们白记作为最优秀的村集体企业代表，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邀请我们白记了？”白曦闻言，笑了笑。 如果她没记错，之前一直各种政策指导都提出了发展经济的想法，但召开经济大会，还是第一回？ “嗯呐。”陈大柳点点头：“姑奶奶，张先生说了，年后，大概开春左右的时间。” 赶在开春这个时间点，就是要为生产做计划。 白曦：“行，那到时候你去。” “啊？” 陈大柳立马傻眼了，他手指了指自己，颤颤巍巍的：“姑奶奶，您说，我去？” “是啊。” 白曦挑眉笑了笑：“都通知你了，你不去吗？” 不等陈大柳说话，她又说道：“你是白记的总助理，很多事物都是你经手安排的，你不去谁去？” “啊？呃，不是，姑奶奶，可是，张先生的意思……”陈大柳急了。 自己哪里行啊。 白曦：“他也没说你不能去。” 陈大柳傻眼，连忙摆手：“……不是这样说的，姑奶奶，我不会啊，我什么都不会……” 他什么都不懂，去干什么？ 这肯定是要姑奶奶去的啊。 谁不知道，这样的会议肯定是要做汇报什么的，他一个庄稼汉，就是跟在姑奶奶跟前听吩咐忙活而已，姑奶奶指哪打哪。 顶多就是给村里的大家伙开开会，在白记的工厂给大家开会讲一讲生产方面的事情，再多的，也就是去城里开会做汇报工作，然后就是去市里参加会议。 这些人员虽然也不少，但总归和张秋田说的那种经济大会是不一样的，那可是各界人士，各方面厉害的人才会出席的。 这种会，都是要对经济的发展提出建议和想法，万一到时候他一问三不知，他是不怕自己丢人，怕给姑奶奶丢人啊。 “没人一出生就会的，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 白曦说完，见陈大柳还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便安慰道：“怕什么，小柳，你只管上，有姑奶奶我在呢，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 “虽然，可是，但是，姑奶奶……” 陈大柳哭丧着脸，这哪里能一样啊，都不用到那天来，他现在一想到就腿软。 白曦立马扬声：“别可是的了，我牛罗村的人，可没怂货！” “姑奶奶，我不怂！”陈大柳立马就低喊了一声。 然后又有些底气不足的说：“我就是，姑奶奶，我没经验，我怕会磕磕绊绊的，到时候给您丢人。”caso “不怕！” 就在陈大柳以为会有什么转机或者妙计的时候，白曦玩笑的说道：“反正丢人的是你，又不是我。” 第1692章 捡金子的速度 “呃……”陈大柳再次傻眼。 虽然，但是，好，姑奶奶说的也有道理。 陈大柳没想到，还能这么操作。 估计到时候，张先生怕是也要傻眼？！ 其实白曦也就是说说而已，哪里真的会让陈大柳丢人。 来琼岛的时候，白曦一行人是大包小包，包袱、行李和各种箱子设备一堆，走的时候除了一些随身的包袱和行李，也就是一些琼岛的特产。 所以路上，船还稍微转了一下，捞了几网的鱼，这叫不浪费船油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姑奶奶在的原因，跟在后头的牛罗村捕捞船捞上了不少的大龙虾，差不多有个六千多斤。 个头大的有个三斤左右，小的也有一斤多，让船上的人一边高兴的往箱笼里捡，一边雀跃的惊呼着。 “哎呀，这个大。” “这个，这个也大。” “啧啧啧，这个得有个三斤至少。” “我看这个也不小，三斤多个三两？！”说话的村民一边用手颠了颠，一边拂开龙虾伸来的大钳子。 “记得充上氧，正好过年了，到时候村里也能吃活鲜。” 绕路是白曦提的，所以捞上大龙虾，大家想都不想，立马就知道肯定是她的原因。 也的确是白曦动的手，她在琼岛吃着烤海鲜，觉得不错，过几天就过年了，到时候晒谷场堆上火堆，村民们一起吃烧烤，想想就觉得不错。 大龙虾到了码头，自然会有白记海产品办事处的工人配合着挑拣，留下一半牛罗村过年吃，余下一些，做好储存立马就运输往海外去。 村里的人吃，在海外过年，回不来的人也得吃上家乡送去的好东西不是。 牛罗村的人盼星星盼月亮的，从陈大柳出发的时候就开始等了，这两天一听有大卡车回来的声音，大家就探头探脑的望着。 所以，当白曦那辆蓝色的小汽车出现的时候，今天在村口值岗的村民立马就兴奋的用喇叭通知了村里。 “乡亲们，我们姑奶奶回来了！！！” 这激动的嗓音，一听就知道通知的人多激动。 已经是冬天了，虽然没下雪，可天气也冷，本来大家都在家里暖和呢，一听通知，呼啦啦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呼啦啦全涌出来了。 本来做针线活的，抛下针线筐就出门。 原本在劈柴的人也抛下了斧头，而喂猪的，本来是一勺一勺的给猪添猪食的，一听喇叭声也立马就把桶里的猪食一股脑倒进猪槽里，然后丢下桶就赶忙吸收换衣服。 为什么换衣服，当然是不能身上带着味道去迎姑奶奶啊。 不管在干什么，大家都抛下手里的活计，哪怕是厨房捣鼓吃食的，也撤火闷上盖子出门了。 有的人兴奋的棉衣都来不及套，扯着棉衣，一边出家门，一边匆匆往身上套。 年纪小的孩子脚程快，也没太多等大人一起的耐心，立马和自己家长喊了一声：“爹娘，我先过去占位置。”然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家里有年纪大的，孙子辈撒丫跑了，就由儿子搀扶着赶过去。 陈大头这边，他也准备和媳妇扶着自己老爹和老娘过去。 “爹，娘，您二老慢着点。” 不过这话立马就引来了他老子的不满：“慢个屁！姑奶奶回来了，慢什么慢，再慢能看到什么。” 他老娘也嫌弃的挥开他的手：“就你喜欢慢，干什么都慢慢吞吞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陈大头无语，忙开口：“娘，说什么呢，姑奶奶回来了是好事，可您说这个话多不好听啊。” 回应他的是老头老太太两人拄着拐杖，头也不回，脚步飞快，那样子就好像前头掉了金子，去的慢就赶不上一样。 不过白曦对于牛罗村的人来说，可比金子还金贵的存在。 车子还没有停，陈大柳就贴心的询问。 “姑奶奶，您是先回树屋休息还是？” 白曦：“到晒谷场。” 她知道，村民们肯定要瞧瞧她的，要是自己回来就回树屋去，那等着看她一眼的村民们不知道多失望呢。 “正好，给大家带了东西，晚些时候，你记得给大家发下去。” 陈大柳：“哎，姑奶奶，我知道了。” 虽然村里现在什么都能买着，可姑奶奶每次还是会安排买一些，亲自带回来给大家伙。 村口门岗远远看到蓝色小汽车就给村里通知了，等蓝色小汽车到了村中的晒谷场的时候，就见已经有一些手脚快的村民已经在晒谷场伸着脖子等着了。 “姑奶奶，您看，大家伙都在等着您呢。” 白曦眉眼弯了弯：“嗯。” 她就是知道，这才让陈念恩把车往晒谷场开的。 晒谷场就在村中间，村民们脚程都不是慢的，所以紧赶慢赶的，不过几分钟，也就都赶到晒谷场了。 陈大头的爹娘刚站定，看着还不算多的人，相视一笑，咧嘴露出了豁口的牙，还得是自己手脚快，又不是老的爬不起来了，磨蹭什么。 “哎，陈叔，陈婶，您二老怎么也来了？还赶的这么着急，姑奶奶知道可又要心疼啦。”一旁，李有才的爹看到两人，便开口了。 “没事，我们身体硬朗着呢。” “对，我们也没哪里不舒服的，姑奶奶出去好一阵啦，我们得瞧瞧她啊，要不然心里不放心。” 这个时候，也有和两人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老太太来了。 同龄年人嘛，大家自然是要凑一块的，便也就接话说了起来。 “就是，就是，你们啊，别看我们年岁大，但我们现在吃嘛嘛香，身体也没什么问题，都说活动了身体才更好……” “我们得出门啊，要不然姑奶奶瞧不见我们，也担心不是。” “就是。我可告诉你们，我今天早起，我还打了两遍功夫呢。” “我也是，我今儿也打了两遍，耍完回神舒坦，精神可好啦，饭都多吃了半碗。” “姑奶奶出去忙活了这么久，年关了才回来，多辛苦啊！我们要是不来迎一迎，那不是没心没肺么？”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小辈啊，哪里知道这些。” “没错！我们可不是老糊涂，咱们祖祖辈辈的老规矩，都记着呢。” 第1693章 骄傲的小黑 “我们老归老，可没瞎！” 就这么一个姑奶奶，为了大家的生机出去了这么久，现在回来了，他们能不来瞧瞧？ 老头老太太们说起道理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旁边的人也觉得有道理，更不会反驳。 蓝色小汽车缓缓的驶过村民们留出的中间道，然后在中间位置停下来。 白曦下车后，村民们纷纷开口唤：“姑奶奶~” “嗯。”白曦应声，声音清脆，尾音带着软软糯糯的转儿，格外好听。 “有一阵不见了，大家都还好？” 见到了人，听到了声音，看着她脸上含笑的表情，牛罗村的人立马就觉得心里踏实了，和吃了定心丸一样。 “姑奶奶，我们很好！”大家应声后，又七嘴八舌的开口。 “姑奶奶，您受累了！” “姑奶奶，我们可想您了。” “太好了，姑奶奶，我们盼了好些天了。” “姑奶奶，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姑奶奶，大家大家伙一直惦记着您呢。” “姑奶奶……” 村民们激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表达着对白曦的思念。 白曦含笑的目光一一的从说话的村民身上扫过，脸上不见半点不耐，很是温和的听着村民们说话。 村民们则是说着，说着，眼眶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呜呜，姑奶奶~” 也不知道谁先开口的，有人率先哽咽，其他人也跟着哽咽起来。 陈大柳一看，连忙出声，就怕一会一大群人嗷嗷哭，姑奶奶回来是好事，但是大家伙哭成一团也不合适。 “大家伙别哭了，姑奶奶刚回来，这都年关了，哭哭啼啼的可不吉利。” 陈大柳一开口，就有村民附和起来：“对对，姑奶奶回来是高兴的事，大家可别掉眼泪。” “大好日子呢，该高兴的。” 白曦看着一边说着要高兴不能哭，一边又偷偷抹眼泪的人，在心里一阵无奈。 她就是带剧组出门拍戏，又不是坐牢去，怎么说的好像她怎么了一样。 清了清嗓子，白曦微笑扬声：“我也知道大家伙惦记我，正好，我给大家带了东西，晚点就给大家发下去啊。” 众人咧笑着，齐齐道：“谢姑奶奶~” “小柳~” “哎，姑奶奶。” “你带着人，把东西给大家发下去。” “是，姑奶奶。” “晚饭就吃大锅饭。” “哎，好嘞，姑奶奶。” 白曦吩咐完，再次看向村民们，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大家都没什么委屈？” 本来陈大柳建村民们咧嘴笑，已经没了要哭的模样，正在心里自豪呢，姑奶奶就是姑奶奶，瞧她老人家不过几句话就让大家开口笑。 没想到，白曦又关切的问了一嘴，于是惹的众人心里一暖，眼眶又是一红。 “没，姑奶奶，我们没什么委屈的。” 哪里有什么委屈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牛罗村都支棱起来了，现在哪里还会有人给牛罗村的人委屈受啊。 白记现在可是有大能量的，牛罗村的人出去，谁不高看一眼，他们不给人委屈受就好了。 “姑奶奶，您受累了，您别担心我们，大家伙都好着呢。” “是啊，姑奶奶，您累坏了，您先回去休息休息。” “姑奶奶……” 大家都有很多话想说，也想多看白曦几眼，但他们也知道，琼岛离牛罗村远着呢，翻山过海的，姑奶奶一路回来够累的了，大家看上几眼就行。 “嗯。”白曦也没拒绝，但她有些疑惑：“小黑呢？” 她说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caso 想了想，自己回来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怎么不见小黑的影子，往常的话，它应该是最先扑过来的。 “是啊，小黑呢？”陈大柳也疑惑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虎啸响起，大家闻声看去。 只见，众人疑惑的小黑此时赶着一群猎物而来，它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毛茸茸的虎脸上满是倨傲的表情。 不过它倨傲的表情也就维持了那么一下，看到白曦后，立马就抛到脑后去了。 也许是它的一声虎啸，把驱赶的猎物们都吓傻了，它们腿软的瘫软在地，而小黑也一把越过它们，奔向了白曦。 “吼吼~~”主子，您终于回来了。 主子，您看，这些肉是我孝敬主子的。 小黑兴奋的摇着尾巴，我乖，一脸的你快夸我呀。 白曦回来的时候，小黑正在后山狩猎，本来想叼上一头野山羊就下山的，转念一想，还是赶一群，这样比较有面。 也就是这样，它才耽误了时间，没有第一时间迎接白曦的。 “吼吼~~”主子，我和你说啊，最近后山的野味是越来越多了…… 小黑一屁股挤开站在白曦身边的陈大柳，然后大脑袋在白曦的手上蹭了蹭，撒娇的汇报着最近这段时间它干了什么，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小黑盒白曦撒娇的时候，被挤开的陈大柳无奈的笑了笑，也正好安排人去把那些吓住不敢动的猎物给捆的捆了，绑的绑了。 小黑赶回来的呢，跑了可就白瞎功夫啦。 大家捆绑好了猎物一算，居然发现小黑赶回来的猎物有五头野牛，三十多头野山羊，野猪十几头，狍子和麋鹿十来只。 “说起来，最近后山猎物明显多了不少呢。”李老黑也嘟囔起来。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发现了，便也纷纷点头接话。 “对，试验田那边最近也逮了不少的野兔，都要成灾了。” “我家闺女上次带着几个孩子去山脚下玩，就逮着几只野鸡回来。” “对对，我家菜地还跑来了几只野兔呢，估计田埂里都掏窝了。” “难怪集市上最近多了不少卖野兔野鸡的。” 白曦抚着撒娇要夸的小黑夸了几句后，便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过两天组织人进山打猎，小黑带队。” 估计是牛罗山深处有什么情况，又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变异，她今晚找时间进去看看去，如果没事就让村民们去打猎，省的野物太多了，山林里的植被被破坏严重。 “是，姑奶奶。”村民们都乐呵呵的。 只要姑奶奶回来，大家伙就高兴，干啥都有劲。 第1694章 大意了 白曦在村民们关切的目光中，骑上小黑的背，而小黑则是雄赳赳气扬扬的迈着步子离开了晒谷场。 晚上要吃大锅饭，李老黑带着几个人，从捆好的猎物里挑上两头山羊，一头野猪，和一头鹿就忙活去了。 白曦才回来不过两个小时，集市那边就已经知道了，而集市知道的人多，没多久，大山乡的人也都知道了。 “听说牛罗村的姑奶奶回来了？” “是呢，据说之前是带人拍电影去了。” “牛罗村那位姑奶奶回来了？” “可不是么，今天集市上，牛罗村的人早早就收摊了，都说村里要吃大锅饭，赶着回去帮忙呢。” “他们村肯定又要吃香喝辣了？” “我有看到牛罗村的人去国际商超店买了几十斤的糕点呢，好几种，架势可大啦。” “对对，我也听说是那位姑奶奶带人出去工作，今天回来了。” 黄乡长知道白曦回来后，本来想去牛罗村的，转念一想，她刚回来，村里肯定要热闹一下的，自己这个外人过去，怕是会讨嫌。 也不知道，陈大柳什么时候买的烟花，晚上吃大锅饭的时候，晒谷场还放了十来分钟的烟花，着实有些过年的气氛了。 牛罗村外人不好进，可听到动静也知道牛罗村整热闹呢。 大家知道白曦回来，对此也不觉得奇怪。 而不少人第一次见着烟花，更是对牛罗村一阵羡慕。 试问谁不向往牛罗村那样的日子呢，有一个能干厉害的姑奶奶就是不一样。 大锅饭自然是热热闹闹的，明天没什么工作的，或者是手上没有什么要紧的活的，也都喝上了两三杯。 白曦桌上摆着几个菜，而小黑一如以往的在旁边啃着一盆肉。 不远处，村民们一桌一桌的坐满，就和吃席一样，旁边的篝火燃着，上头架着两头烤羊正滋滋的冒着油…… 这一切轻松又惬意，让白曦不知觉的就放松下来。 白曦看了看开心的村民们，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她也喝酒，但和村民们喝的散酒不同，白曦喝的是她自己从乾坤袋里翻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塞里头的酒。 清灵酒，她以前无聊的试试随手酿的，用的是果子混合着粮食，含有些许灵气，不算多。 白曦发现乾坤袋里不少，打算找时间给村民们分一些，含有灵气，就算村民们不修炼，喝这个对身体也有好处。筚趣阁 大约是白曦这次出去的时间久，所以大锅饭的时候，村民们比以往多吃了一个多小时才散。 白曦看似早早就上树屋休息了，不过等村民们散了以后，她就从树屋的窗户飞下，骑上小黑，一人一虎借着夜色往后山去。 虽然白曦不在，可小黑就是她的眼睛，这段时间，后山有什么动静，小黑不说一清二楚，也至少知道个七七八八的。 在黑夜的遮挡下，山林里，小黑奔跑的速度极快，几乎是这边带起了一阵风，下一秒人就已经在百米外的地方了。 “吼吼~~”主子，要说奇怪的地方，大概是从前方出现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小黑停了下来，看着前方，低声的吼了几声。 白曦定眼看去，虽说都是深山，但前方的植被茂密程度就明显比这边要厚很多，而且，隐约能感觉到有弱弱的灵气在流淌。 此时，虽然已经入夜，但山中的动物似乎都没有休息的想法，能感觉到它们很活跃。 白曦也发现了，山里的动物的确多了不少。 “吼吼~~~”主子，这段时间，我可没少打猎，我给白记弄的野猪都是超额完成的…… 之前，白曦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没有灵气这东西的，但自打得到了极品灵石后，白曦就知道，这个世界肯定有修真者存在，或者说，至少是链接着某一处秘境的。 “走，靠近看看去。” 这里离牛罗村按照正常普通人的脚程得需要两天时间，但白曦也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真的有什么危机，她来不及反应，或者是动物暴乱的话，跑出后山也能让村民们受伤。 牛罗村的人整沉浸在姑奶奶回来的雀跃当中，哪里知道，他们的姑奶奶为了他们正在山里排查危险呢。 踏进了这片区域后，小黑就不再和之前一样极速奔跑了，而是谨慎的不紧不慢的行走。 “小黑，这边走。” “再往前一点。” “右边！” 一开始，白曦还坐在小黑身上，后来，白曦从它身上下来，径直的往自己感受到的方向找去。 等白曦明白牛罗山出现了什么变故的时候，她已经被困住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布下了一个困阵，而且还是阵中阵，困阵里还含着杀阵，用了上百枚极品灵石。 后山野物增多也是因为极品灵石的些许灵气溢出，这才它们疯狂的繁殖。 如果不是白曦过来查看，估计再过个半个月，这片区域激增的动物就会往山外面去，到时候糟蹋附近的田地，甚至因为灵气的刺激，一些猛兽疯狂之下伤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曦是在快正午的时候才骑着小黑从山里出来，亏得她修为进阶了，而且因为白曦昨天才回来，村里人都觉得她需要多休息，故而没有人来打扰。 小黑一路躲躲藏藏的，一人一虎好不容易回到大树下，白曦刚要上楼，就见村里一些小奶娃已经赶过来了。 大约是见到白曦，他们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迈着小短腿，蹭蹭蹭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甜甜的喊：“姑奶奶~” “给姑奶奶请安，姑奶奶早呀！” 白曦站在楼梯的台阶上，转身看向小奶娃们，她弯了弯嘴角，眉眼也是弯的：“乖，你们早呀。” 要是以往，小黑肯定要借机躲开的，但今天，它立马朝小奶娃们迎上去，一副你们来，我带你们去玩的模样。 小孩子就是经不起逗，小黑几个跳跃，几个打滚，立马就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走了，而白曦也趁机上了树屋。 回到屋里，白曦这才撑不住的，力脱的瘫倒在榻上。 没想到，她如今这个修为了，居然还会被弄的这么狼狈。 第1695章 必须要记仇 “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弄的，我一定！！！”白曦低声的咒骂了一声。 居然敢坑她，也就是她在这个世界被压了修为，要不然哪里会这么狼狈。 居然灵力差点枯竭，直到天亮了才破阵，虽然收获不菲，可白曦还是气的想让罪魁祸首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远在秘密区域带队执行机密任务的陆晨，莫名的打了一个激灵。 他摸了摸鼻子，眼中划过一抹茫然，下一秒又继续给会议室里的人开会布置防护任务。 “成功就在眼前了，走了九十九，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记住，一定要把这篇区域给我围死了，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 “等发射成功，我们……” 白曦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 她用灵石给自己布了一个聚灵阵，睡觉的时候灵气也在源源不断的恢复她体内的灵气。 要不是小奶娃们说看到过白曦下楼，她一整天不露面，怕是村民们又要急坏了。 白曦自打修为突破至今，还真没几回能把灵力用的近乎枯竭，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恢复，体内的灵力也不过才恢复了一个瓶底的量。 “这个世界压制的还是太厉害了！”当然，这个世界灵力不足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收起了布下的聚灵阵，把灵石收起来，白曦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本想挥手打开房门的，但想了想，还是上前动手拉开房门。 灵气恢复的慢，能省一点是一点。 不过，昨天的经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收了百余枚的极品灵石，还得到了一枚精魄灵石，一些因为灵气而疯狂生长的人参等草药，最重要的是，白曦昨晚又突破了。 也就是她最后关头突破了，要不然，这会估计还被困在阵法里。 想起来，白曦又是一阵牙痒痒，她可极少吃这样的亏。 昨夜战斗，又堪堪突破，今天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白曦即便醒过来也是懒洋洋的。 李佳来给白曦做饭的时候，见她恹恹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 “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她说话的时候，又看了看一旁趴着的小黑。 小黑和以往一样就趴在一旁，闭着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李佳却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唔，没事，就是没睡好。” “姑奶奶，您是不是身子哪里不适啊？”李佳端来了兑的温度正好的温水，一脸的关切。 白曦接过，喝了几口，然后摇摇头：“没事，就是好不容易不用忙了，不大想动。” 她总不能说昨天她折腾了一晚上，差点被一个她以前都不放在眼里的阵中阵给难住了。 李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白曦，见她只是懒洋洋的靠在榻上，也没哪里不适的样子，心里这才放下一半来。 “那姑奶奶，晚饭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 “你看着做。”白曦无所谓的说道，她现在还真没什么胃口。 李佳还想说什么呢，但见白曦已经闭眼小息了，便也就没吱声，乖乖去厨房忙活了。 红烧鹿肉，萝卜大骨汤，清炒芥兰，清蒸驴鱼，红烧大鲍鱼，醋溜土豆丝。 别看这么多，但白曦胃口好的时候能吃个七七八八的，就算还有剩下的，也有小黑扫尾。 李佳做好饭菜端上来，白曦就把她打发走了。 临了，李佳不放心的叮嘱：“姑奶奶，您吃完了就休息，有事您就招呼，自己可千万别收拾啊。” 白曦一下子就乐弯了眼睛：“好。” 她是那会收拾碗筷的人？ 李佳估计也反应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奶奶，我就是怕您，怕您会闲不住，那姑奶奶，您先用膳。” “快回去，时候也不早了，家里人等着你吃饭呢。” 李佳乖乖应声：“哎，那姑奶奶，那我就先走了。” 白曦看着眼前的饭菜，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拿起了筷子。 不得不说，李佳和陈招娣两人的手艺很不错，十几年来摸索研究，也着实抓准了白曦的味蕾。 本来没什么胃口的，但白曦拿起筷子后，还是把桌上的饭菜吃了一半。 小黑因为在阵法中有白曦护着，倒也没什么消耗，故而才能回来后还可以带着小奶娃们玩上一会。 这会，它蹲坐在一旁，大大的老虎脑袋望着白曦，眼中满是担忧。 李佳不在，小黑便放心的开口：“吼吼~~~”主子，您好些了没？ 主子，您可有哪里不适？ 主子，您想吃什么肉，我去给您抓来。 主子…… 都怪它没用，让主子分心护着它，要不然，主子也不会这般虚弱。 白曦看了小黑一眼随手把吃了一半的鱼带着鱼刺一起抛给它：“已经好一些了。” 分心护小黑是白曦自己愿意的，她护短，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没有道理不护着，何况那个阵中阵本来主要就是针对的她。 而且破阵后，小黑也小心翼翼的把她驮回来了，要不然，白曦此刻估计还在山中恢复呢。 白曦足足用了五六天，消耗的灵力这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这期间，牛罗村的人跟着小黑进山打猎，带回来不少的猎物。 除了野猪肉要送去食品厂生产猪肉脯外，其他一些猎物，要么弄腊肉，要么弄肉干，要么就干脆拿集市上去售卖。 一时间，赶着过年来集市买东西的城里人或多或少都买了不少的肉回去。 “姑奶奶，咱们不是在文化娱乐影视城里建了座灵隐寺么，明天咱们要不要去拜一拜，上柱香什么的？” 话落，陈大柳又连忙说道：“姑奶奶，是乡亲们拜，不是您。” 不知道为什么，陈大柳等人就是觉得，他们的姑奶奶无需对何物何事弯腰的，更不用说跪拜了。 反正是自己村里建成的寺院，不去白不去，那么金灿灿的佛像在，多看两眼来年日子过的更金光闪闪嘛。 白曦好笑的挑眉：“你不怕有人说你宣传封建迷信啊。” 陈大柳立马说道：“姑奶奶，咱们灵隐寺建成至今，可没放炮庆祝呢。建个茅屋都要放一挂鞭炮，咱们年前在灵隐寺放几挂鞭炮，庆祝竣工，不为过？！” 第1696章 光明正大的偷听 “姑奶奶，这竣工典礼就咱们村的人，也不让外人参与。” 他哪里不知道避讳呢，理由早就想好了，他可不能让人抓着牛罗村的错处，到时候扣姑奶奶封建迷信的帽子。 “你这理由……”白曦好笑不已：“你都想好了，那就去，到时候我也一并过去瞧瞧。” “哎，谢谢姑奶奶。”陈大柳咧嘴笑：“姑奶奶，那我这就去安排人准备。”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除了在海外实在回不来的，白记在华国内各地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都在往回赶。 昨天白记就已经给职工发年节福利了，今年的福利比去年还要多上两条鱼，一斤肉。 别看这一斤肉两条鱼不多，可白记的的职工那么多呢，加起来也几卡车的物资了。 工资早两天就发了，奖金是一星半，也就是一个半月的工资。 工人们拿着工资加奖金，开开心心的买年货过年，白记的食品也好，服装也好，鞋子也罢，趁着年前又大销了一波。 陈大柳安排的很快，转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牛罗村就炊烟袅袅的忙活起来。 赶在太阳出来之前，牛罗村的人就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带上，然后各自排队上了大卡车。 一个村的人去灵隐寺，这动静可不算小，哪怕是赶在天刚亮，大卡车开过的时候，也让不少其他村的人一阵好奇。 牛罗村这是干什么呢？ 这么大动静，牛罗村是要揍人么？ 大卡车都用上了，动静不小啊。筚趣阁 不过牛罗村的人才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呢，大卡车到了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门口，只稍微停顿一下，守门的门卫打开了大铁门，大卡车就径直往里开。 此时，黄乡长要是知道，一定会郁闷的。 不是说一视同仁么，他来的时候可是把自行车停在旁边的停车位上，步行进去的呢。 白曦出发的晚，不过小黑的脚程比大卡车还要快，它和乘坐大卡车的村民们是前后脚到的灵隐寺脚下。 “姑奶奶~” “姑奶奶，早安！” “姑奶奶，您早呀。” 村民们还没有下车呢，瞧见那白色的身影背上的人，纷纷开口。 白曦应了一声，扫了一眼上方的灵隐寺，轻拍了拍小黑的脑袋。 小黑便几个箭步，接着几个大跳跃，似乎和飞的一样，就已经在最高的台阶上了。 下面，村民们惊呼的忍不住鼓起了掌，兴奋的欢呼两手后，这才刚从大卡车上下来。 大家提着篮子，挑着扁担，扛着物什，一时间原先还算安静的影视城顿时就热闹起来。 也没有人说，但村民们爬台阶的时候，不约而同的一步一个脚印，规规矩矩的排着队上台阶。 除了还不会走的小娃娃，谁都是一步步的走上灵隐寺的。 白曦见村民们这么虔诚，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趁着还没有人上来，加布了几个阵法。 既然突破了，原来布下的阵法就需要进行了升级。 白曦动作快，不到两分钟，阵法就加布完毕，她借鉴了前几天困住她的阵中阵，还稍稍的改良了一下，算是安慰自己那天的狼狈了。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回看到偌大的金灿灿的佛像了，可村民们每次来到这里，都会震惊上秒，呼吸都不由的放轻不少。 佛像神情庄严，又有着慈悲和怜悯，配上大殿里的各种摆设，更显肃穆，让人不自觉的肃然起敬。 “姑奶奶，时候还早，您这边坐着歇一歇。” 每次不管有什么仪式，村民们总会贴心的给白曦搬来太师椅，放上软垫让她坐着休息。 夏天的时候，椅子上垫的是竹片凉垫，冬天的时候，垫的是熊皮，靠的软靠垫。 这一幕要是别人看到，肯定要嘟囔白曦摆架势，和大家有距离，不团结，但牛罗村的人偏偏就觉得应该这样。 我们姑奶奶多较弱啊，可不得好好伺候么。 我们姑奶奶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细皮嫩肉的，不精细一些怎么行呢。 我们姑奶奶可是姑奶奶呀，自然要最好的。 亏得灵隐寺大殿足够的大，容纳下村民们几百人都不是问题，要不然的话，估计有一些人只能站在大殿外了。 对此，村民们再一次感慨，姑奶奶就是有先见之明。 摆上贡品，烧纸钱，念祭词，上香，放鞭炮。 这一套程序下来，也两个小时过去了。 大家真诚又虔诚，脸上满是期待，上香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 白曦就坐在不远处，哪里会听不到村民们嘴里的念念有词。 而且就算她不听，一旁八卦的小黑也会窥看村民们心里的想法，然后叽叽歪歪的透露出来。 ‘主子，李老黑一家希望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第二个愿望是来年家里能添丁进口，两个三个不嫌多。’ ‘主子，白大山家比较贪心，他除了祈祷您平安康健长寿以外，他还说他家两个儿媳妇都有身孕了，希望明年添三口人……’ ‘主子，李有福家……’ 村民们的心思几乎都没逃过小黑的眼睛，它神神（光明正大）秘秘的偷听，然后一脸得意的给白曦转述。 白曦无奈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小黑学的谁，好好一个灵宠，居然也跟凡人一样，八卦的很。 亏得小黑饼不知道白曦心里的吐槽，要不然一定会无辜的回上一句，和小柳啊，小柳又啰嗦又喜欢八卦，天天在它跟前叨叨，它想不被同化都难。 白曦今天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衬的一张小脸更加精致，她懒洋洋的手中撑在手把上，手支着额角，微眯着眼睛，慵懒的如同一只狐狸。 一缕的阳光升起，金灿灿的光线投射到佛像身上，白曦坐的位置正好就在光线经过之处，冬天的晨雾还有些许没散，此时阳光把佛像的光芒折射映照在她身上。 霎那间，晨雾加上五彩缤纷的光线把白曦包围着，见到这一幕的村民们顿时呼吸一紧，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唔~嗷~~” 小黑张嘴打哈欠发出的声音，这才把众人从震惊呆滞中唤了回来。 即便回过神来，大家的呼吸还是不由的放慢，相互用眼睛提示着，就怕会吵着白曦。 第1697章 小黑吃哑巴亏 此时，在村民们眼中，白曦就和那天上下来的仙女儿一般，手段不凡，高高在上，神圣，同时，大家心里又不约而同的骄傲。 看，这么厉害的人是我们姑奶奶，是我们的姑奶奶！ 就在大家目光虔诚的望着白曦的时候，就在大家谁也不敢吱声，呼吸都不自觉放慢的时候，一个妇人走神，手无意识的松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的穿过人群朝白曦去。 “姑奶奶~”一道软糯糯的嗓音打断了安静。 大家定眼一看，那是谁家的小奶娃？ 而刘桂芳一看，只觉得那个摇摇晃晃的小奶娃的背影有些眼熟，穿的衣裳也和她闺女的差不多，不过她闺女还不会喊人呢，而且闺女就在自己跟前……咦，闺女呢？ 刘桂芳低头，看着空空的手，再抬头看去，脸色顿时煞白。 完了，还真是自己闺女。 “娘，那是小哑。” 刘桂芳紧张无措的连忙拉了拉身旁的婆婆，都快急哭了。 她孩子已经一岁多了，还不会叫人，虽然村里人都不会说什么，可大家偶尔也会拿怜悯的目光看着。 别人的孩子，有的不到一岁就呱呱的叫人了，虽然不清楚，可也会张嘴叫人了呀。 那小模样，多可爱啊。 再看看自己的孩子，都一岁多了，还不会叫人，也不说话，刘桂芳心里急的啊，抱着孩子去大队医院看过几回，可医生说是没什么问题。 怎么没问题呢，孩子不叫人，不说话，这不是哑巴么。 本来想说求上姑奶奶的，可刘桂芳不敢张口，她嫁过来几年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还是个闺女，又是个哑巴的，哪里好意思厚脸皮为了这个事情去求姑奶奶啊。 只能在心里不住的宽慰自己，也许闺女只是晚一点开口说话？ 也许闺女就是懒的说话？ 又或许闺女，她，她就是不爱说话？ 即便在心里不住的宽慰，就算婆婆公公和爱人也不嫌弃孩子，刘桂芳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在家里也是战战兢兢的。 虽然爱人宽慰过了，闺女也很好，而且孩子不过是说话晚而已，没什么，可她心里还是忐忑啊。 现在，大家都祭拜的时候，她闺女居然跑去打扰姑奶奶，这？ “呀，真是小哑，那孩子怎么跑过去了。”刘桂芳的婆婆也一脸惊诧。 刘桂芳见婆婆愣住，心里就更急了，眼泪一个没忍住就冒了出来。 白曦睁开眼睛，就见几步远，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朝她奔过来，小奶娃长的白白胖胖的，小脸圆乎乎的，两个小奶腮肉乎乎的，就和刚出笼的大包子一样。 咧嘴露出了几颗乳牙，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甚是可爱。 小黑就趴在白曦前头不远，而小奶娃摇摇晃晃的走到小黑跟前的时候，犹豫的停下来，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思考。 一秒钟后，她便迈开腿，抬的高高的，然后一把跨过……小黑的尾巴。 她脚抬的那么高，迈的那么认真，落地踩的时候也那么的重，而小黑身子一僵，扭头慢慢的看去。 它先是看了看小奶娃，然后视线往下移，看着被小奶娃狠狠踩住的尾巴，虎嘴撇了撇，虎须也跟着动了几下。 本来小黑没有移开，一来是觉得自己好歹是神宠，没道理给小奶娃让路，二来是觉得自己突然挪动，万一吓着了这个小奶娃就不好了。 可哪知道，它不动，她居然踩它的尾巴。 虽然也不疼，但小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尾巴被踩，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小黑沉默了一下，缓缓的扭过头，把脑袋放在前爪上，心说，算了，看在你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份上，我就当被蚂蚁爬过。 小奶娃大概也觉得脚下膈了一下，然后低头，一脸的不解？？ “哈哈哈~”白曦看到这一幕，乐出声来：“你这孩子！” “来，到姑奶奶这来。” 白曦出声招手，把小奶娃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小奶娃抬头，小脸上也重新绽放了笑容，迈出另外一条腿，然后很快离开了小黑的尾巴，然后再次疾步的晃晃悠悠朝白曦奔去。 “咯咯咯…姑奶奶~” 刘桂芳一家都很忐忑，但他们此时却是一愣。 什么？ 相互看了看，刘桂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然后急切的望向身旁的婆婆，想从她那里得到确认的话。 “桂芳啊，小哑会说话了？”刘桂芳婆婆也一脸惊喜的望着身旁的儿媳妇，两人女儿激动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会取这个名字，是本着贱名好养活，叫小哑也是希望孩子能尽快的开口说话。 刘桂芳这大半年都煎熬着，别说睡了，吃都吃不香，哪里能想到，今天会有这惊（震惊）喜的一幕。 听到婆婆这么问，刘桂芳立马就知道，婆婆也听到孩子张口说话了。 再看看旁边的人的表情和大家低声的议论，刘桂芳确定，她闺女的确开口说话了！ 看着已经一把扑到姑奶奶膝盖头的闺女，刘桂芳心中百般滋味夹杂在心头，狂喜，雀跃，兴奋，激动……最后，她想哭。 “呜呜……”刘桂芳想要痛快的放声哭，但她还记得捂住了嘴，只是眼泪不停的哗啦啦的往下淌。 这个时候，什么哭不吉利啊，什么哭了会遭霉运什么的，刘桂芳全然顾不上了。 别说刘桂芳了，她身旁的婆婆也早就不住的抹着眼泪，眼中满是激动和欣慰。 村里人虽然没说什么，可碍不住外头的人会说闲话啊。 都在说她陈家一定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生出个哑巴的孩子呢。 再难听的话，她们也听到过。 她们和人吵，和人骂，也打过架。 可吵赢了打赢了又怎么样，回到家里，看到小哑只会啊呀呀的，教来教去都不会喊人，最简单的爹娘都不会叫，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那边刘桂芳一家无比的激动，哭的哭，流泪的流泪，就连家里的男人也红了眼眶，小哑的爷爷更是仰头看着大殿的顶，猛的眨巴着眼睛。 周围的村民则是用庆贺的眼神恭贺着刘桂芳一家，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自然知道这一家心里的苦。 第1698章 机会来了 谁家要是有这么一个孩子，当爹妈的心里哪能好受呢。 现在好了，这孩子不是哑巴，也不是不会说话，瞧瞧，多机灵啊，一开口说话就叫姑奶奶，虽然声音不算响亮，可是咬字清楚啊。 站在刘桂芳公公身边的村民，有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家这是有福气呢。” “对，福气大着呢。” “看你家孙女多机灵啊。” 可不是有福气么，小娃娃踩了小黑的尾巴，逗乐了姑奶奶，这会就在姑奶奶的怀里咧嘴笑的欢呢。 圆乎乎的小脸咧着可爱的笑容，姑奶奶看着多开心啊。 白曦把扑到她膝盖的小奶娃一把抱起，虽然抱的有些生疏，看起来和抱小奶狗差不多，一看就知道肯定不舒服的。 可小哑也不挣扎，反而更加往白曦的怀里靠，她的小脸上的表情满是欢喜。 “来，告诉姑奶奶，你叫什么名字？”白曦稍微调整了几下，这才让小奶娃坐在她的腿上。 小哑张嘴，露出了稀疏的奶牙：“哑，哑哑……” 这字说的含糊，让原本还高兴激动的刘桂芳几人只觉得心头的火热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孩子好像还是不会讲话啊。 虽然，有姑奶奶抱着是好福气，可到底还是不会讲话啊。 不会说话，就会被人耻笑，现在还小问题不大，等以后长大了上学怎么办？ 不会说话，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说，而且肯定找不到什么好的婆家的，以后嫁人了，被婆家欺负死，他们娘家都不一定知道…… 都说有了孩子，当父母的就已经把孩子往后的一生都和放电影一样的想完了，刘桂芳也是一样的。 她刚觉得有点希望了，哪知道惊喜就维持了那么一下，她僵住，脸色煞白，然后下一秒就要嚎哭出来。 白曦笑着戳了戳小哑软乎乎的奶腮子，只觉得触手软绵软绵的，着实好玩。 “不错，叫小雅啊？名字取的不错，挺好听的。” “咯咯咯……”小哑，不对，小雅大约是被戳的脸颊痒痒的，咧嘴笑的很是开心。 白曦的手要是放下来，小雅还会拉起她的手，主动的往脸颊上戳啊戳，然后自己咯咯咯的笑。 一个软乎乎的小奶娃，笑容甜甜绵绵的，任谁看到都喜欢。 大殿里的人都不说话，或者是都在望着白曦逗小奶娃。 连小黑视线都不自觉的望过去，似乎忘了刚才还被踩尾巴的事情。 “孩子多大了？”白曦一边逗着小雅，一边抬头问。 刘桂芳哪里大喜大悲之下哪里能反应的过来，还是一旁的婆婆人老经验足。 老婆子连忙擦了擦眼泪，缓了缓情绪，连忙开口：“回姑奶奶话，我孙女已经一岁六个月了。” 这个时候，刘桂芳缓过神来了，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姑奶奶，小哑她已经一岁六个月了。” 虽然是同一个字，可白曦还是知道刘桂芳念的是哪个，便说道：“名字取的不错，雅挺好的，挺合适孩子的。” 小哑取的好？ 刘桂芳心里一沉，她张嘴想说什么，可那是姑奶奶啊，而且名字本来就是她取的，这个时候说不好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打自己的脸没关系，打姑奶奶的脸可就不好了。 于是刘桂芳只得点头，嘴角扯了一个笑容，笑的僵硬又牵强。 陈大柳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白曦又继续说道：“雅，雅致，嗯，挺好的，下一个孩子就叫小致。” 她已经好久没给村里的孩子取名字了，自从前几年闹过乌龙后。 刘桂芳一家愣住，刘桂芳下意识的就是要纠正：“姑奶奶，不是雅，是哑，哑……”哑巴的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陈大柳打断了：“姑奶奶说的好，雅致，这个词语拆开来用，正好合适。” “你们还不快谢姑奶奶！”哑和雅，哪个好还用说么？！ 这个时候，刘桂芳反应慢上半拍，还在茫然当中，还是她身旁的婆婆年纪大有经验，立马就拉着人跪下来，激动道谢：“谢姑奶奶，谢姑奶奶给我家孩子赐名。” 赐名？ 刘桂芳也似乎才醒过神来，她在心里念了两回后，登时眼睛绽放出激动的光芒来，雅致？！ 雅致，所以姑奶奶是说的她闺女是小雅吗？ 不是小哑，是小雅。 太好了，是小雅，姑奶奶给取的。 这名字好啊。 对，她闺女不是哑巴，叫什么小哑，是雅，雅雅，多好听啊。 雅致。 姑奶奶还给她以后的孩子都取上名字了，姐弟两人用这么一个词，多吉利，多好听啊。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划过也就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刘桂芳激动的哐哐哐的重重的给白曦磕了三个响头。 呜呜，姑奶奶这是救了她啊，也救了她闺女。 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别说刘桂芳了，在场的村民，大家震惊的同时，心里也一阵惊叹，且都一致认为，小雅之所以会说话，是因为沾了姑奶奶福气的缘故。 之前怎么教，小雅就是不会，张嘴就是啊呀呀呀，但祭拜过后，就在大家伙都沐浴在姑奶奶的圣光之下的时候，这孩子就聪明的往姑奶奶那去，姑奶奶一喜欢，这不，福气就有了。 刚才那一幕，大家都看呆了，谁都不敢出声，就怕把如仙如画的一幕打断了，而一个才一岁半的孩子，原本还不会讲话的孩子，就这么张口了，要说她没福气是不可能的。caso 村民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想的有什么不对的，姑奶奶手段不凡，会的可多啦，让小雅会说话有什么难的。 白曦随手戳了戳小雅的脸颊，又撸了撸她圆乎乎的胳膊，再轻轻的捏了两下她呕节一样的小腿，只觉得好玩不已，笑眼弯弯的随口道：“起来，没必要跪来跪去的。”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刘桂芳一家极为激动，毕竟这样大的惊喜，换了谁家都激动。 他们一家又恭恭敬敬的给白曦磕了个头，才欢喜的爬起来。 小雅估计是看到家里人都磕头，便挣脱着要下地。 白曦也随着她，由着她一骨碌的滑下膝盖。 （一号啦，和小可爱们求票票啦~~~） 第1699章 掩耳盗铃 小雅落地后，看了看已经起身的爹娘和奶奶、爷爷，歪头想了想，冲着白曦露出甜笑，然后身体晃了晃，腿一软，一下就跪下。 她圆乎乎的，这么一跪，几乎相当于摔下去，力道可不轻，但小姑娘眉头都不皱一下，也不哼哼唧唧，只是吸了吸鼻子，然后脑袋哐当一下就磕了下去。 小小的人儿，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裳，衣裳上海绣着形态可掬的小狗，大约是胖乎乎的，所以脑袋磕下去有些重，屁股撅起来，这一幕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又一下子的把白曦给逗乐弯了眼眸。 “谢…谢，姑奶奶~” 谢谢两个字，小雅说的很含糊，但姑奶奶三个字咬字极其的清楚，只是带着软软的奶音，软绵绵的，又奶又可爱。 小黑：“……” 第二次了。 前面踩我尾巴，这次磕头还专门往我尾巴上磕，怎么，我尾巴招你惹你了？ 虽然你才一岁半，照理说不是故意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怀疑你就是故意的。 小黑虎脸上满是嫌弃，它哼哼的想，但到底没有把尾巴抽开。 小奶娃走路晃晃悠悠的，底盘还不稳呢，要是它抽走尾巴，她那圆脑袋估计要磕在地面上了。 算啦，你磕我尾巴上，我就当你给我磕头。 这么一想，小黑又把脑袋扭了回去，只当自己虎高体壮的，也感觉不到小雅的力道。 白曦其实不了解凡人的小奶娃一岁的时候应该怎么样，两岁的时候又应该怎么样，但这小奶娃路都走不好就学着家人给她磕头，白曦心脏的一角好像一下子就被磕软了。 这在以前，别说就是磕头了，哪怕是死在白曦跟前，她眼神都不带眨一下。 只能说，十几年的相处，牛罗村的人至诚实朴，护白曦如珠如宝的态度的确软化了她，也一点点的走进了她心里。 “乖孩子，起来。”白曦笑弯了眼睛，轻挥手，小雅就被卷起来。 是真的卷起来，本来还跪着的，撅着屁股的小奶娃，被一道看不到的力量就这么带到白曦跟前。 “唔？”小雅有些茫然，扭头左右看了看，似乎不明白没有人抱，自己怎么就被抱起来了。 可她才一岁半，哪里懂那么多。 只是可爱的探了探脑袋，小脸上满是疑惑，然后感觉到自己来到白曦跟前，抬头看去后也不再疑惑了，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 “嘻嘻，姑…奶奶~”好香啊~姑奶奶身上香香的呢。 白曦则是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软声的应了一声：“嗯~” 小雅的头发不算多，而且有些黄黄的软软的，即便是这样，刘桂芳也给她利索的扎了两只冲天辫。 顺手撸了两把小雅的冲天辫，白曦又戳了戳她软乎乎的奶腮，心说，软乎乎的，的确好戳，难怪村民们都想让自己吃圆乎一些。 小雅脸颊白嫩嫩的，虽然白曦没有用什么力气，不过她的小脸蛋还是有些红起来。 见状，白曦也就停下了手，小奶娃乖，她这个当姑奶奶的总不能不管不顾。 被白曦放下后，小雅也不离开，小手悄悄的握上了白曦的手，感觉到白曦看自己，还咧嘴露出甜笑来。 小孩子天真的笑容最是让人喜欢了，何况还是软乎乎的冲着你甜笑呢。 白曦自然也被笑的甜了心。 “你这孩子。”白曦笑着，忍不住伸手又想捏两下她的奶腮，但最后手落在她的下巴上，轻捏了一下，便示意刘桂芳过来把孩子抱走。 刘桂芳抱走闺女的时候，脸上再没有了哀苦的神色，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双眼中满是激动的光芒。 还哀苦啥呀，刚才姑奶奶多喜欢她闺女啊。 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如果说，之前刘桂芳觉得自己是在地狱的话，那这会就是在天堂了。 “好闺女！”刘桂芳一边抱着闺女，一边兴奋的不住的夸着：“雅雅，闺女，这是姑奶奶给你取的名字呢，真好听。” “小雅，雅雅，嘿嘿，我闺女真有福气！” 说话慢没什么不好的，现在沾着姑奶奶的福气，聪明伶俐，健健康康的长大，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 感觉到乡亲们羡慕的目光，刘桂芳更是把腰杆挺的直直的，她从未感觉这么的好，心头热乎乎的，身体浑身都是劲。 大概是因为知道小雅会说话了，所以乡亲们见刘桂芳把孩子抱来后，离的近的人，立马就伸手撸上了她的脑袋，特别是那两根冲天辫。 摸一下，再摸一下。 周围的人，一人摸了两下，差点把好好的冲天辫给摸散了。 这可是姑奶奶摸过的，摸一摸，沾沾福气。 刘桂芳一家也知道乡亲们的想法，笑了笑，并没有拒绝。 自家闺女（孙女）能被乡亲们喜欢，这是好事呀。 主要是，姑奶奶给的福气，哪里是别人摸摸碰碰就能摸走的。 看到闺女（孙女）被大家伙喜欢，刘桂芳一家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收不住，于是伸手的乡亲多了，小雅的冲天辫就散下来不少。 小雅虽然还笑着，不过笑容已经没有在白曦跟前的甜了。 唔，姑奶奶很香啊，眼前的大人们，虽然也热情，但是总是撸她的头发，唔…… 也有人微微弯腰，想逗小雅说话。 “小雅，你还会说什么呀？” “小雅，叫一叫爹娘~” “对，叫娘，叫爹~” “小雅…” 不过，任由大家怎么逗弄，小雅都没有开口说话，偶尔给面子的咧嘴笑一笑，然后就低头玩着手指。 但现在谁都不会觉得小雅是哑巴了，毕竟刚才大家伙都听到了，小雅叫了姑奶奶，还叫的可清楚呢。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腼腆~” “对，大家伙这么多人盯着，小雅害羞也是正常的。” “刚回叫人，得缓一缓，别那么着急。”他们又不是姑奶奶，小姑娘刚开口，能叫出一两句话就不错了。 “对对，回去了慢慢教，聪明着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虽然不大，人胜在人多，大殿里也就慢慢的热闹起来。 陈大柳这会已经来到白曦跟前，微微弯腰：“姑奶奶，您要不要给大家伙说两句？” 第1700章 今时不同往日 “说什么？”白曦挑眉。 又不是开会，有什么好说的。 “呃……”陈大柳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就是见气氛挺好的，想说，这个时候姑奶奶说上几句话，挺好的。 但是姑奶奶这话，着实他一下也没反应过来，是啊，说什么呢。 白曦见状，好笑道：“我就是陪着大家伙过来瞅瞅的，今天大家伙不是祭拜的么，我说什么。” 陈大柳毕竟参加了那么多会议，经验足，反应快，很快就说道：“姑奶奶，咱们这是竣工典礼呢。” 言下之意，典礼上，姑奶奶说几句鼓励大家的话，不是很正常么。 他在心里哼哼道，这可是竣工典礼，任外头的人知道也找不出茬来。 我们姑奶奶可没搞什么封建迷信，我们是举行竣工典礼呢。 其实，到了现在，哪怕是守旧派也不得不承认，白曦年轻，想法新，点子好，弄经济这方面是真的厉害，虽然还是会有一些人絮絮叨叨的觉得她应该去搞研究。 不过大抵也不会对她有什么看不惯的，只是会习惯性的叨叨上几句，却也没什么恶意，算是中立派。 当然，也还有一些人会带着挑剔的目光看白曦，看牛罗村。 这些人总觉得稳稳妥妥的才是正理，这样极速的发展是揠苗助长，是走妖魔鬼怪的道路，建起来的经济大厦经不住大风一刮，很容易垮塌。 也有那么一点人，似乎看不到白曦的能力一样，他们纯粹就是觉得白曦是一个女同志，一个年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同志，到处胡乱的折腾，要不是运气好，早就出事了。 这些人，怀疑自己，怀疑别人，怀疑一切，一直都在质疑当中，对什么都产生怀疑，都下意识的进行否定。 不少先进派，主张发展经济，促进全国民生经济问题的就很支持白曦，这些人都觉得，经济好起来，农民才能吃饱穿暖。 如果不是这样，早几年就不会求着华侨回来搞产业，为的是什么，就是税收。 有了税收，就有配套，有其他的产业，各地也才能有钱进行建设，要不然，光靠国家财政拨款，没有税收，财政部拿什么来拨款，拿树叶么？ 盼着华侨来办厂，给的各种优惠政策是一个比一个好，可以说极尽所有了，但外头请来的，到底没有自己本土的好啊。 白记是本土的，是一个小村庄的村集体产业发展起来的，这样的村企怎么能不支持。 白记是大家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白记的成功也代表了，这种模式是可以行得通的，是能被大家接受和认可的。 所以第一届经济大会才会筹备召开。 经济大会筹备召开，也是一个信号。 别说现在一般的小茬白记不需要理会，就算是大茬，都不用白曦表示不满呢，估计才开始一半，就被公家给处理了。 找茬？ 那也得能找到白曦跟前不是。 白曦闻言，想了想，点点头。 说就说。 陈大柳一看，立马就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家伙注意一下，安静，姑奶奶给我们讲两句。” 他话音刚落，大殿里的人就立马安静下来，热烈的鼓掌声也继而响起。 小雅一看大家都鼓掌，只觉得这是一个游戏，也咧嘴笑的开心的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小手拍的那叫一个用力，白嫩嫩，肉乎乎的掌心都拍红了。 亏得是白曦，要是换了别人，临时来这么一遭，没有任何准备的，估计要给陈大柳一个大白眼了。 不过白曦嘛，就算她和村民们说两句让大家好好吃饭，早睡早起，大家也会很高兴的。 白曦坐着是舒服，不过站在后面的村民就看不见她了啊。 于是，白曦起身，左右看了看，最后来到大殿的中间，佛像的位置前，脚尖一点，轻轻的跃上，或者说，她是飘上去的。 佛像的须弥座是很高的，白曦就站在佛像的须弥座上，正好能让大家看到她。 村民们抬头望着她，眼中写着激动，带着崇敬和孺慕之情。 小雅也随着众人望着前方高处的白曦，立马又咧嘴露出甜笑来，笑容太甜了，以至于还滴了两滴口水：“姑奶奶~” 抱着她的刘桂芳闻言分神垂头看了看，也不禁笑了，低声道：“对，姑奶奶，姑奶奶要给我们讲话呢，我们雅雅好好听啊，可不要吵着姑奶奶……” 也不知道小雅听没听懂，她扭头看了一眼母亲，然后咧嘴笑眯眯的，很快又扭头继续望着上方的人，一双清透的眸子望着白曦，全心全意的看着，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喜爱。 白曦温和的目光缓缓的扫过村民们，在扫过小雅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她明显激动的想要挥舞的小手，不禁有些想笑。 这孩子，着实好玩。 清了清嗓子，白曦这才开口：“大家好。” “姑奶奶好~” 这整齐划一的回答，白曦即便听了很多次了，有时候还是会被村民们激动热切的嗓音给弄的愣一下。 陈大柳还在那激动的绞着手，满脸写着想让白曦多说一点，于是白曦眼睛一转，便慢慢开始道起来。 “晚些吃过年夜饭，年初一也就来了。” 白曦：“在古时候啊，过年都是要打年兽的。年兽呢，又叫‘夕’，是传说中的恶兽，一到年末的午夜就会出来觅食，攻击村子和部落。” 大家一听，点点头，难怪年三十晚上也叫除夕呢，这不就是除去‘夕’的意思么。 “年兽每次出现都会把部落和村子弄的死伤无数，被年兽占领的村子都遭受到残酷的屠杀，年兽头上的犄角就是武器。” 别看白曦这是在讲故事，可大家不管老的小的，都听的极其的认真，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在表达着想要她能多说一些。 故事嘛，谁不喜欢听呢。 “俗话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经过常年和年兽的战斗，人们渐渐的发现了年兽的弱点……” 白曦顿了一下，笑着又继续给大家讲完故事：“利用年兽的三大弱点，放爆竹(会吓坏年兽)，贴春联，驱赶年兽的进攻。为了防止年兽的再次骚扰，放爆竹、贴春联渐渐成为节日习俗。” 第1701章 耄耋揍古稀 话音一转，白曦说道：“现在是没有‘夕’兽可以除了，不过仪式感必须要有，要不然怎么表达纪念呢。” “今年，咱们村的人是忙的团团转，我这东一斧头，西一锄头的，大家伙也跟着我左忙右忙的，不容易。” 村民们齐声：“姑奶奶辛苦了！” 大家伙都知道，要不是为了他们，姑奶奶何必这么折腾，在村里喝喝茶，看看书，日子不是过的美滋滋的么。 为了村里的孩子能喝上放心的奶，姑奶奶开办了奶制品厂，为了回敬那些洋人笑话牛罗村是土鳖，不懂什么是电影，是艺术，姑奶奶亲自带人拍摄电影，为了拍好电影，连琼岛那么远都去了。 剧组的人回来说了，琼岛到处都是树，那蛇啊虫呀，可不少。 当然，牛罗村也不是没有蛇虫，乡下农村嘛，可牛罗村自打开始发展起来后，哪里还能见到这两样东西。 姑奶奶好好的地方不待，跑到琼岛那样热带雨林的地方去，还不是为了大家伙么。 云川县的精工厂和油漆厂也好，筹备要在琼岛建是食品厂分厂也好，哪一样不是为了大家伙。caso 姑奶奶一个人，她能吃多少，忙的脚不沾地的，还能是为了谁。 所以，牛罗村的人才会一直很努力的工作，别人干活是为了赚钱养家，他们努力勤奋是为了不让他们的姑奶奶的心血白费了。 白曦心说，我辛苦什么，但她心里却因为村民们热烈和关切心疼的神情而心里微微一甜。 之前赶剧本的时候，搞设计图和数据图的时候的那一些不悦和恼怒也烟消云散了。 “今年，我们村各个项目收益还是不错的，三个厂子都值得夸奖。” 这话一出，三个工厂的村民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来。 “当然，村里的养殖业成绩也不错，试验田那边，继续投入研究，无比把农业经济类作物改进再改进。” 这话，换管理参与这方面工作的村民一脸的得意了，看，姑奶奶也夸我们了。 “研发部，我知道研发部一直都很辛苦，毕竟要从无到有，这个过程不容易，今年也出了成绩，不错，值得夸奖。” 白曦话落，村民们纷纷鼓掌，也望向了研发部的村民。 研发部的村民不大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一边和周围的人点点头，一边笑道：“同喜同喜，我们会再接再厉的。” “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是刚成立的，在白记的各项目里算是新人了，但是大家配合的不错，完成的也很好。来，李甜瓜，你给大家汇报一下，拍摄了多少部电影了。” 寺院竣工典礼上，先是讲故事，然后又变成了公司年度总结大会，估计也就白曦能干的出来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没人觉得奇怪，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激动又兴奋。 李甜瓜被想到自己会被喊出来做汇报，一下子愣住，还是他爹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你小子发什么呆呢，姑奶奶唤你呢。” “哦，哦，姑奶奶，来了，我在，我在呢。”李甜瓜连忙举手。 他往前走的时候，不忘回头低声抱怨道：“爹，我都是个大小伙子了，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怎么说，也算实习导演啊，这要让剧组的同事看到，不得笑话么。 “你再厉害，那也是我儿子。” 旁边，村民一阵哄笑，不过大家都是极其的善意。 在牛罗村，哪怕你七十多岁了，也照样会挨揍，当然，姑奶奶肯定不会揍你，但你爹娘就不同了，该下手还是得下手。 见过八十多岁的人举着拐杖揍七十岁的人么？ 别处可能看不到，在牛罗村不奇怪，所以，谁都不会笑话别人家，反而大家是见怪不怪的了。 这年纪了，也叫打一天，少一天。 甚至啊，牛罗村还有几个七十多岁的人，和别人骂架的时候，只轻飘飘两句话就把对方气的半死。 “我不和你这种没爹（娘）的人说话，省的我回去了，我爹娘说我出门欺负人了。” “算了，不和你吵了，我还有爹娘在呢，回头我爹娘该说我欺负没爹娘的孩子了。” 你说，同样都是一个年纪的，吵架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多气人啊！ 有时候就算白曦撞见，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打孩子，也只是笑了笑，提醒道：“揍两下就行了，别把自己气着了。” 这话自然是对动手的老头老太太说的。 “又干什么啦，又偷嘴了？”这话是对挨揍的人说的。 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吃甜的，但白曦说过了年纪大了吃甜太多不好，有人能听话的克制，有人就总觉得吃一块没事，再吃一块没事，再再吃一块…… 于是看自家孩子这么嘴馋，当爹妈的，可不是要动手揍人么，哪里管孩子已经六七十岁了。 何况，有的六七十岁的人还和小孩子一样，偷甜食，偷到自己爹娘头上，以为爹娘记不住数，这可不是要挨揍么。 李甜瓜站到前头来，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抬头挺胸，极为自豪的回报道：“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自成立至今，已经拍摄了七部电影，其中两部已经上映，且票房成绩斐然，为白记带来了不错的收益。” “另，剩余的五部已经拍摄完成，正进入最后阶段的剪辑配音和配乐等准备工作，年后…” 说到这里，李甜瓜顿了一下，转身扭头朝白曦望去，问道：“姑奶奶，后面能说的？” 白曦笑：“说。” 村民们有分寸，不会往外说的。 再说了，拍摄都完成了，连张秋田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电影没放出来之前，谁知道科幻冒险片是什么样的。 张秋田要是知道白曦是这么想的，估计又要嚷嚷白曦忽悠他了。 得了话，李甜瓜应了一声，立马回过身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年后，除了这五部电影的后续工作外，文化娱乐影视公司还将进行至少四部电影的拍摄，其中三部是系列电影的续集……” “这一次琼岛拍摄，剧组上下可以说是又增长了不少拍摄经验，大家学习到了不少的文化知识，也扫清了不少的知识盲点……” 第1702章 带头的狼 说起这个，李甜瓜滔滔不绝，眼睛里满是兴奋，说到激动之处，手脚比划起来。 也就没个扩音器，要不然，他踩在一个箱子上，拿着扩音器，感觉就和在拍摄现场的时候，给大家安排拍摄任务的时候差不多了。 剧组回来几天了，村民们自然能从在剧组工作的家里人口中，或者是左邻右舍的口中听到一些。 大家对他们可羡慕坏了，能跟着姑奶奶出门工作，还能有姑奶奶时不时讲故事，给大家上课，谁不羡慕啊。 姑奶奶给剧组的人说的那些可太精彩了，什么失重，什么太空，什么高科技武器，什么飞船，什么太空居住环境。 谁能知道，在太空，失重的情况下，居然是飘着的，可能飘起来是不停的旋转打转。 要出舱作业，必须要系上太空绳，要不然就会飘走，变成了太空垃圾。 谁能知道，在太空舱里的时候，水不是往下落的，是往上飘的，还有在太空里是怎么上厕所的…… 好奇心会害死猫，在太空的时候，不好过于好奇一些东西，而且一定要遵守太空飞船的操作准则，不要自作聪明的作死。 在太空行走的时候，有些时候小小的迈出一步，可能就会蹦跶出好几米，甚至十几米远…… 还有，姑奶奶还给生日的白晓云三人安排了一场流星雨，剧组的人都有幸看到了，光听大家伙形容，他们在村里的人就羡慕的不行了。 姑奶奶还带着剧组的人一块烧烤，还带着剧组的人放松去海里抓鱼什么的。 这哪里是出去工作啊，这分明是姑奶奶带着大家伙出门玩呢。 叫什么来着，哦，春游，不对，是去热带雨林琼岛秋游。 至于秋游为什么还要工作，那叫体验生活，秋游也没说不需要干点力所能及的工作不是。 除了剧组的工作人员，牛罗村其他人也不知道这次去琼岛拍摄的电影是什么样的，大概就知道是科幻冒险片，有太空的元素。筚趣阁 至于内容，除了剧组外的人就不懂了，由此可见，牛罗村的人的嘴的严实程度了。 李甜瓜虽然还是实习导演，可剧组的工作安排，白曦大部分是交给他去安排的，所以李甜瓜自然知道剧组接下来的部分工作安排。 说着说着，李甜瓜突然发现，自己爹娘还有村长都在皱着眉头，他心里一阵疑惑，怎么了？ 带着疑惑，李甜瓜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思量，且开口更加的严谨，措辞也更加的注意。 但，即便李甜瓜觉得自己的报告没什么问题了，还是发现爹娘和村长继续皱眉头。 奇怪，自己讲的不好吗？ 本来还自信满满的，得意洋洋的李甜瓜登时有些不自信起来。 这一不自信，话语也就多了些许停顿，陈大柳立马就抓住了机会，插话道：“咱们影视公司成绩的确不错，大家掌声鼓励鼓励。” 于是，村民们纷纷鼓掌，且冲李甜瓜投去赞赏的眼神，最后又把崇拜的目光望向白曦：“姑奶奶辛苦了~” 陈大柳这一打断，就直接把话头接了过去。 “好，接下来，大家上来汇报的时候，要注意时间，讲重点，不要用太长的时间，毕竟接下来还有其他的项目工作等着总结汇报呢。” 说着的时候，陈大柳不忘撇了李甜瓜一眼，心说，你小子，把这当演讲舞台呢，呱唧呱唧的，比我都会说。 李甜瓜就这么摸着脑袋，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顺着陈大柳的花站回了队伍里。 他刚一站回去，李老爹就低声骂道：“你傻啊，姑奶奶是让你上去稍微说一点，你简单汇报一下总结工作就行了，你当你是演说家啊，还口若悬河的叽里呱啦的……” “呃……”李甜瓜一听，总算明白了，感情不是自己说的不好，而且耽误了大家伙的时间了？！ 好，难怪村长会皱眉呢。 然后，他又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父亲，道：“爹，你厉害了啊，口若悬河都会呢。”而且用的还不错。 李老爹闻言，下巴微抬，哼了一声，一脸的骄傲，说：“怎么，就许你进步，还不许你爹我也学习学习？” “没，哪里会呢，姑奶奶不是说了嘛，活到老，学到老；要想改变现状，要么是十年前开始，要么就是现在立即开始。”李甜瓜哪里敢鄙夷自己老爹啊，连忙讨好的笑了笑。 李老爹：“少在那老子跟前嘚瑟，你有进步，你老子我也不是文盲，一直学习着呢。”哼，看不起谁呢，村里谁不是积极学习份子啊。 有了李甜瓜的开头，其他项目的人也纷纷上来总结了这一年的工作内容，也展开了明年的工作计划方向和重心。 因为陈大柳的提醒，各项目负责的管理层自然是精简汇报，精简总结。 要是张秋田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诧，毕竟牛罗村的人就是一群种地下田的庄稼汉，说田讲地，说庄稼谈种植，肯定是有经验的，但是说起商业生意上的事情，那肯定是不行啊。 但偏偏牛罗村的人就是行，此刻他们侃侃而谈，一听就是对自己负责的管理的项目极其了解。 他们当中，有的人说的慢，却也句句在理，条理清楚，总结到位，有打算有计划，要是不说的话，谁也不知道村民们之前就是纯种地的庄稼汉。 当然，牛罗村的人让人震惊的点太多了，他们刻苦的专研的学习能力，他们勤奋好学的态度，他们解决困难的狠劲，他们团结一致，上进且奋进，是其他农村都达不到的成就。 但是也不奇怪，毕竟谁让牛罗村有白曦这么一个姑奶奶呢。 白曦啊，要是说她是一头狼的话，那就是一头领头狼，领着牛罗村的人在贫瘠的戈壁滩上厮杀吃肉，然后做大做强。 这个评价是上头对白曦和牛罗村的评价，白曦和牛罗村的人是不知道的。 哪怕白曦知道，她也不会在意，毕竟当狼总比当羊好不是。 当狼能吃肉，当羊啊，就是被吃的命。 上头其实也乐意白曦当着狼带着牛罗村厮杀，华国有狼跑外面吃肉，总比别的国家有狼来华国吃羊的好。 第1703章 大写的狠 汇报还在继续，白曦一看大家兴头不错，她也懒得一直站着，就干脆就外靠在佛像边，懒洋洋的手肘撑着额角，半眯着眼睛，嘴角含笑的看村民们活动。 她这半卧靠的姿态，在初升的阳光照射下，自带圣洁光芒，落在村民们眼中和仙人下凡差不多了。 村民们又震惊又雀跃，大家激动的，双眼都冒光了。 这竣工典礼上午结束后，牛罗村的人也就齐齐离开了灵隐寺，出了文化娱乐影视城准备回村。 陈大柳特地见了在文化娱乐影视城的保卫科，叮嘱：“过年的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安保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可不能马虎了，要不然，出了事情，拿你们是问！” 不说灵隐寺大殿里的金佛像了，就是大殿里的案桌啊，座椅啊，香炉什么的，都是好东西，丢上一件都够心痛的。 影视城保卫科的负责人严肃道：“村长，这个你放心，早都安排好了，不会出差错的。” 开玩笑，保卫科可是养了十来条狗的，就是为了巡逻用，这一块可是白记的地盘，要是真有那胆大包天的人来偷东西，哼，关门放狗！ 陈大柳也知道，但一想到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在，小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到这里守着，自然是要吩咐一二的。 他哪里知道，就算真的有人来偷，也没办法把灵隐寺的东西带出影视城。 海外其他的国家可没有过春节的习惯，所以在牛罗村的人过年放假的时候，艾欧影视公司继续拍戏。 知道牛罗村的剧组停下拍戏，而且还是停了半个月后，他们不屑的冷哼：“一群乡巴佬，哪里知道什么是电影，他们这样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挣扎没用，早早的放弃了。” “一定是害怕我们会碾压他们，知道自己不行，哼，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一定要让这群乡巴佬知道，电影界，我们说了算，他们算个屁啊！” “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厉害，要不然，是只蚂蚁就来蹦跶，其他人岂不是要学着他们来挑衅我们的地位？！” “没错！必须要让这些渣渣知道我们的地位不可撼动。” “华国话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杀鸡儆猴？我们就用华国这个鸡让其他国家的猴看看，敢挑衅我们的下场是什么。” “井底之蛙永远是井底之蛙。” 这些洋人不可一世的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他们是上帝一般。 亏得白曦不知道，要不然，估计电影也不会留到国庆上映了。 国内在过年，陈天明等人在海外不回来的人也在过年，不过他们过年的方式就有些不同了。 除夕夜，海外的人掐着时间点给国内打电话，就是想要亲自和白曦拜年请安。 各个办事处都要打电话，谁都想赶第一个，可人太多了，怎么办？ 于是大家就提前早抽签，看看谁第一，谁最后，靠着手气，抽到什么就看天意了。 抽签拿了号码，然后才在除夕夜这天，排队一个个往国内打电话，规定好了一个办事处多长时间，谁也不占别人的时间，大家心里都舒服，也觉得公平。 所以，今年除夕夜，白曦前半段在晒谷场陪村民们玩了一会，后半段就在电话机跟前接电话。 每次电话刚放下，不到五分钟，肯定会接着响起来，可见各个办事处把时间分配的多准确。 听着电话那头齐声的恭贺声，听着重重磕头的声音，白曦一次次道：“好好好，知道你们孝顺了，起来。” “红包给你们准备好了，还和往年一样，明天一早，你们就自己开箱领红包。” 红包箱子是提前准备好的，货船一块送过去，但不会立马打开，过年红包就得等年初一打开，仪式感才足不是。 “谢姑奶奶~” 陈大柳知道办事处的抽签决定后，随即就说道：“等明年，你们就用你们各办事处的销售额来排号。” 大家一听，这样好啊，纷纷同意。 谁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就得厉害的办事处排前头给姑奶奶拜年，至于没能排前头，那是自己不争气，没什么可有二话的。 再说了，一年不行，下一年就再接再厉啊，总不能年年都垫底。 白曦知道后，看着陈大柳，好笑的摇了一下头：“小柳啊，你这是越发会了。” 竞争一下子就搞起来了，大家还乐在其中，不过白曦也没说不好，她想了想，提前适应也好，毕竟是在海外，温温吞吞的不是什么好事。 “哈？” 陈大柳不解：“姑奶奶，您是说的哪方面啊？” 他觉得姑奶奶是夸他来着，但是想了想，又不知道姑奶奶夸的是哪一方面。 “没什么。”白曦摇摇头。 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在华国年初二的时候，陆陆续续就开始出事了。 正好是过年，陈天明等人虽然也忙，但肯定要比平时有时间，这不，之前记着的帐就开始算起来。 烂赌的也落入了局里，白杨的技术，想摇几点就几点，对方想赢自然是不可能的，当然，一开始，白杨肯定要输上几局的，要不然怎么引人上钩。 赌债一旦欠的多了，就到了收网的时候，白杨无需亲自出面，把欠的借条转手卖给第三方，哪怕是手续费高也无所谓。筚趣阁 而第三方就是干这个的，身为高~利贷公司，他们就没有收不回来的账，所以，烂赌的洋人下场可想而知，都不到初八呢，就从颇有家产变成了路边的流浪汉。 言语过激的海里喂鱼了，要么就是倒在了偏僻的小巷子里，哪怕侥幸的捡回一条命来，不是要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就是缺胳膊缺腿的。 有喝醉酒开车回去路上车子失灵停在了铁轨里的，有去情~妇家路上遇到黑、帮火拼，然后倒霉被流弹击中，也有家中起火的…… 这样的意外，每天都会发生，毕竟海外的政策的国情就是如此的自由，但很快，有人发现出事的人里居然有几个是艾欧影视公司的人的时候，立马就怀疑起白记。 （嗯，九号给大家爆更！唔，月初求月票呀~~~） 第1704章 把大家都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啊 “肯定是白记的人搞鬼！” “这些黄皮猴子可太阴险了！” “无比的狡猾！” “一肚子的坏水！” 艾欧影视的人一下子好几个出事，虽然都是不一样的事故，可这样的几率，想要让人不产生联想是不可能的。 最近和艾欧影视公司有矛盾的人也就白记了，哪怕出事故的人里头，有那么两三个是纯属意外，但还逃脱不了他们对白记的怀疑。 但是他们就算再怎么怀疑，再怎么盯着白记也找不到证据。 因为是华国的传统节日，白记在海外的办事处虽然没有放假，却也庆祝春节而给白记的各个商铺进行了促销的活动。 看起来，白记的人更忙了，哪里还有空去找艾欧影视公司的人的麻烦。 抓奸抓双，捉贼拿赃，只是有怀疑的方向，又没抓个现行，嘴上嚷嚷有什么用。 白记海外办事处的人可没搭理艾欧影视公司的人，要是对方说的多了，白记这边还会满满委屈的表示：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这样诬陷我们白记，那我们不介意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这一下，把艾欧影视公司的人气的够呛。 关键，这样的事情没证据也不好说啊，民众也不会相信的，毕竟每天意外那么多，你不能因为你倒霉出事，你就赖人白记身上不是。 收拾了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后，陈天明等人似乎也就气消了。 不气消也不行啊，艾欧影视公司的人害怕后更为谨慎，有些甚至就躲着，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且春节促销活动的确忙，所以也就没再理会那些个洋人。 过了初八，白曦也忙起来。 五部片子需要剪辑，她每天一半的时间在白记办公楼，偶尔去影视城那边，剩下的时间就在剪辑室。 有这么多素材，又是不同类型的片子，在剪辑方面的技术和手法就更为重要了，白曦照例是一边剪辑一边给白记的剪辑师授课。 开春是要准备耕种的时节，牛罗村不光有工厂，也有田地，更别提大棚蔬菜和农业试验田基地了。 白曦开始忙的时候，村民们也忙活起来，捂种子，闷芽，耕田犁地，种树什么的，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着。 陈大柳忙活之余，晚饭后还不能马上休息，以往不是拿着本子看一天的工作日常，就是拿着书本学习新的知识。 最近两天，他不看书了，拿着一份稿子，正在紧张的背着。 确切来说，他已经背熟了，但因为紧张的原因，总怕自己会忘记，所以一有空就拿出来瞧。 经济大会的邀请函两天前就送来了，白曦让陈大柳出席，他自然不会不从。 去参加经济大会不能不做准备啊，万一到时候要讲话呢？ 他说不出来，或者说不好，丢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脸，而是牛罗村的，是姑奶奶的脸，所以陈大柳趁着学校还没有开学，把几个村里的在读大学生喊了过来，研究了一番，这才得了这么一篇稿子出来。 白曦本来就忙，除了剪辑，还有下个月去琼岛拍摄电影的其他剧本要写呢，可一看陈大柳这紧张的模样，还是抽时间把人喊来。 “小柳，你很紧张啊？” 陈大柳本来想摇头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奶奶，我这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经济大会，我没经验，怕到时候给您丢人。” 白曦好笑：“经济大会是第一届，你要有经验就怪了。” 闻言，陈大柳也抓抓脑袋讪笑起来。 “别紧张，这个会啊，和其他的会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主题说的是经济方面而已。” 顿了一下，白曦想了想，说道：“你啊，到时候要是被喊起来发表想法，你也不用紧张，年前灵隐寺竣工典礼上，大家伙不是也汇报和总结了一番么。” 言下之意，你不会的话，就随便扯上一些话来复述，总不会出错的。 陈大柳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慌。 见状，白曦眼睛一转，笑眼弯弯道：“没什么好紧张的，小柳，你到时候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会议上的人：‘我们白记的发展是有序的，有计划的，从不空谈。’” “经济发展也好，其他方面的发展也罢，都是要循序渐进，把奋斗的方向列出来，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目标去进行完成，这样才不会显得盲目。” 白曦：“比如，先定下一个目标，然后全力去达成。” 就在陈大柳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的时候，他突然笔尖顿了一下，一脸错愕的抬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确定。 “姑奶奶？” “嗯？”白曦挑眉。 陈大柳嘴唇蠕动了几下，才开口问道：“姑奶奶，您刚才说，小目标是多少？” 刚才？ 他听岔了？！ 姑奶奶怎么可能会说…… “一个亿啊！” 白曦状似没看到陈大柳的震惊一样，笑问：“怎么了？” “白记今年的小目标就是赚上一个亿呀。” 陈大柳咽了咽唾沫，脸颊抽搐几下，脸上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姑奶奶，这，是不是太多了？” 一个亿啊！ 不是一百万，不是一千万，是一个亿。 就算村里的人能一个卖十万块，把大家伙都卖了，也换不来这么多钱啊。 白曦可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想法，见他一副傻眼的样子，便宽慰道：“不过就是一千五百万美元而已，我们可是还有五部科幻冒险电影没上呢。” “几个工厂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加上影视公司的票房，问题不大。” 咦，是啊。 陈大柳一听，眼睛立马就亮起来，心里的底气好像用了充气磊一样，一下子就吹起来了。 姑奶奶说的是啊，有五部科幻冒险电影要上线，不说国内的票房了，就说海外的肯定也不会差，毕竟姑奶奶可是在琼岛忙活了那么久呢，肯定也必须是精品。 奶制品厂也投入生产了，最多不到三个月，油漆厂也就可以进行生产销售了，还有精工厂……这么一算，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算还好，一算后，陈大柳觉得，一亿好像对白记来说，还真就是个小目标。 第1705章 白记的实力 见他脸上一扫刚才的错愕，转而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白曦嘴角弯了弯，打趣：“怎么，这会有信心了？” “嗯。”陈大柳咧嘴笑：“姑奶奶，我算过了，就算五部电影，一部只赚上一千万的票房收益，那加上其他工厂的收益，专利费和抽成什么的，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也能完成这个小目标呢。” 他在心里疯狂的惊呼，天啊，谁敢想啊，谁会能想到，白记一个村集体发展起来的企业，居然会有一年挣一个亿的可能。 白曦提醒道：“说起这个，去年下半年国营厂那边的结算这两个月是不是差不多整理好了。” “对对，姑奶奶，过两天我得派人去催问一下。” 国营厂办事效率就是慢，专利费和抽成结算的太慢了一些，幸亏白记各方面多多少少都挣着钱，要不然不是耽误发展扩大嘛。 专利费和抽成，国营厂不至于也不敢昧下，先不说是签了协议和合同，就说国营厂可没少指望白曦能再提供些其他的技术和产品呢。 谁会傻的去得罪下金蛋的金鸡呢，只是国营厂的工作效率本来就是如此，各个程序批复下来，时间也就久了一些。 “嗯。”白曦笑：“现在还紧张吗？” 陈大柳咧嘴笑，他摇摇头：“不紧张了，姑奶奶，我一点都不紧张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一想到白记今年能赚一个亿，到时候就算是拿出百分一的收益给大家伙分红利，也是一大笔的钱。 家里的存折又要多上一个零了，一想到这个，陈大柳乐的见牙不见眼。 一个亿呢。 厉害了我的姑奶奶！ 但很快，他就有些担心的问：“姑奶奶，咱们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一些？” 财帛动人心啊，万一被人盯上白记怎么办。 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担忧，白曦说道：“你以为不说，就不会被知道吗？” “白记每年缴纳多少税费，政策减免了多少，稍微算就算出来了。” 陈大柳皱眉，不解道：“姑奶奶，我们也没往外说啊，毕竟我们还有海外的销售渠道呢，他们不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白曦语气不变，还是慢条斯理的：“生产要不要原材料？白记采购的原材料足年增加，先不说其他的，就拿服装厂来说，我们素布的采购，棉花和其他纺织品的采购，这些是不是都有数？” “不说在国内的销售了，就说出口方面的，货船的运载量是不是固定的？一个月货运量只要稍微留意就能算出来。” “所以，就算我们不说，开完经济大会，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陈大柳闻言脸上一变，他一直还以为满的很好呢，没想到，这些方面也透露了白记的情况。 又问：“但是，姑奶奶，他们猜测是一回事，我们自己说是另外一回事啊。” 俗话说的好，财不外露。 别人猜想归猜想，但亲自说出来，怕是更让人眼红。 “既然会召开经济大会，那么就表示会有政策上的倾斜，估计这次会议会宣布未来五年，甚至是十年的规划和发展的方向，这个时候白记把实力露出来，才能获得更多的政策上的支持。” 平时藏着掖着就算了，关键时刻得展露出实力，要不然怎么能划拉到更多项目，能做大做强呢。 上头不是不知道白记这几年赚了多少，但上头一直由白记自由发展，何尝不就是一种支持的态度。 听到这里，陈大柳明白了过来。 “姑奶奶，您放心，我到时候一定好好表现，争取让大家看看我们白记的实力的。” 白曦笑：“嗯，放心说，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在呢。” 她心说，到时候科幻冒险片一出来，科技研究院肯定会找上门来。 当然，白曦也没打算藏着东西不给。 看在她给的东西的份上，上头也绝对不会让人对白记下手的，估计还能给白记争取到一些好处。 白曦暗想，有了自己提供的东西，华国的科技水平至少会拔高个十几二十年，要是研究透彻了，技术先进个七八十年都不是问题。 当然，科技这种东西，就算有实物在眼前，想要吃透也需要时间。 也许三年内不会赶超西方，但过个五年后，干翻西方的科技是轻轻松松的。 想到这里，白曦嘴里就冒出一句话来：“一亿都是少的。” 陈大柳以为白曦说的是白记所有的项目收益，哪里知道，白曦想的是其他。 时间过的飞快。 三月一号，陈大柳依依不舍的挥手，目送白曦等人出发。 “姑奶奶，您可不能再累了啊。” “是啊，姑奶奶，您注意身体。” “姑奶奶，我们会想您的。” “姑奶奶，您想吃什么就来电，我们给您准备好。” “姑奶奶……” 剧组要去琼岛继续拍电影了，村民们不舍的殷切的叮嘱了又叮嘱，比原定的出发时间耽误了半个小时后，白曦这才带队启程。 “小柳，你记得安排人来建分厂。” “姑奶奶，您放心，云川县那边项目能抽出人来，立马就派去琼岛。” 白曦都带着人出差去了，牛罗村上下就更忙了。 三月五号召开第一届经济大会，报纸上已经宣传好几天了。 第二天，陈大柳也收拾好东西，带上几个人出发。 “村里，和厂里我就交给你了，你小子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要是出了纰漏，老子就亲手把你活埋了，看你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陈小聪哭笑不得的点点头：“爹，陈助理，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家的。” 真是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爹怎么还一副他毛都没长齐的模样。 其实陈大柳不是不相信陈小聪可以，毕竟陈小聪好歹是大队长来着，还经常外出采购，但陈大柳习惯了叮嘱，自然少不得啰嗦几句。 开会的人要提前两天到，然后住在招待所里，等核验各种资料和证明，然后到了三月五号才正式进入会场开会。 知道牛罗村白记代表队过来，张秋田就高兴的让常秘书把人请来，他可是有阵子没见到白曦了，正好啊，有个事情想和她聊一聊。 第1706章 翻脸比翻书都快 机会难得啊，没想到那姑娘居然愿意来。 张秋田之前还觉得白曦会拒绝呢，这么一想他高兴不已。 谁说白曦不识大体来着，看，多识大体啊。 “对了，我记得白曦喜欢甜食，你让人去买点糕点什么的，再准备点瓜子花生江米条什么的，还有把茶泡好，到时候还能多聊一会。” 常秘书当然知道领导为什么高兴，笑盈盈的应声，然后也高兴的去安排。 时间安排午饭前半个小时。 张秋田想的很好，午饭前先聊一聊，然后再一起吃个午饭，饭桌上也能聊一聊。 吃完饭总得歇一会，喝点茶不是，又能继续聊，这样一算，能说不少事情呢。 常秘书回来后，张秋田头也不抬，手中的笔飞快的写着，说道：“人来了吗？我这就好了。” 要是此刻张秋田抬头，一定会看到常秘书脸上的犹豫。 来到隔壁招待室的时候，常秘书见张秋田脸上愉悦的神情，嘴几次张了张，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张秋田脚下生风一般，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哪里会留意常秘书的神色啊。 等他推开招待室的门，看到陈大柳等人的身影的时候，目光在招待室里扫了扫，也没觉得不对劲，只随口道：“白顾问呢？” 难道去洗手间了？ 这个时候，常秘书才有机会开口：“领导，白顾问没来。” “没来？” 张秋田惊愕，看了看陈大柳等人，又转头看向常秘书：“她不会没睡醒？” 不怪张秋田会这么想，白曦有过前科来着，还不止一次。 “这是什么话啊。”旁边陈大柳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们姑奶奶忙着呢。” 真是的，我们姑奶奶多勤快的人啊，忙的脚不沾地的，怎么能这么误会我们姑奶奶。 不了解的人听到，还不知道怎么想我们姑奶奶呢。 张秋田撇了陈大柳一眼，边坐下，边随口道：“忙什么？” “忙着拍电影啊。” 陈大柳：“张先生又不是不知道，艾欧影视公司去年和我们白记叫嚣。” “那人都跑我们跟前叽叽喳喳的叫唤了，我们能忍？” 一旁其他村民也开口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必须不忍啊！” “我们姑奶奶说了，要让那些个洋人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们白记影视这一次一定要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对，让他们怀疑人生！” 几人叽叽喳喳的，满脸的愤慨，张秋田却是突然觉得不对劲。 他抬手，打断了话，眉头蹙起：“等一下，我先捋一捋啊。” “什么叫你们姑奶奶忙着拍电影？” 陈大柳无语的撇撇嘴，一脸的嫌弃：“就是拍电影啊，这很难懂吗？” 说着，他看向常秘书，眼神问道：张先生的智商怎么好像今天不大够的样子？！ “说的屁话！”张秋田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只觉得和陈大柳说不明白，立马看向常秘书。 常秘书弯腰，解释道：“领导，这次经济大会，白顾问没来。” 他也是去招待所找到陈大柳等人才知道这个事情的，刚才就想和领导说了，可领导太高兴了，他都没能有机会说。 “什么？她没来？”张秋田一听，一脸的惊诧：“邀请函不是送去了吗？” “她怎么没来？什么叫没来？不要告诉我，她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次大会多重要啊，她怎么就……” 陈大柳撇撇嘴：“我们姑奶奶有事情忙啊，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姑奶奶忙着拍电影呢。” 张秋田乍然失望，又一听陈大柳理所当然的话语，立马就生气道：“什么叫忙着拍电影，拍电影就那么重要吗？你知不知道，这次经济大会有多重要，她身为白记的领头人，她不来，这像什么话！” “我知道。”陈大柳一点也没有被张秋田吓到，认认真真的回答：“这是第一届经济大会，标志着经济体系会发生改变，这次的主题事关未来五年甚至十年的经济发展的方向和规划。” 陈大柳话落，张秋田就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常秘书，而常秘书也一脸的惊讶，感觉到张秋田的视线后，连忙对着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透露。 张秋田也很快就明白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些都是你们姑奶奶和你说的？” “嗯啊！” “那她既然知道这次经济大会这么重要，她为什么不来参加？”张秋田生气道：“这不是胡闹么，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 陈大柳闻言，忍不住想翻白眼，别以为自己听不出那一句不该来的指的是谁。 大约是看到陈大柳不服气，张秋田也不客气道：“没错，说的就是你！” “我说，陈大柳，你怎么回事？你们姑奶奶年纪小，你都一把年纪了，不知道劝一劝？” 张秋田：“这是能开玩笑的吗？你们怎么能如此轻慢对待……” “劝什么？”陈大柳一脸的莫名其妙：“拍电影对我们白记也很重要啊。我们姑奶奶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什么事情重要，我们姑奶奶心里能没数吗？” “荒唐！” “这叫什么话？！”张秋田气的猛地站起来，在屋里踱步，骂道：“拍电影对你们白记重要，但这次经济大会对华国未来多重要？孰轻孰重，你们都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啊。”有人嘀咕了一句，立马就得到张秋田一个瞪眼，只得垂眸噤声。 “我不管你们知不知道，白曦肯定知道。但是她偏偏避开，怎么，你们白记这是翅膀硬了？” 张秋田生气，话也就说的重了，而且此时，他的确觉得白曦有这个意思。 这姑娘，真是一点都不识大体。 她这么傲气任性，这么下去，以后肯定要出事的。 陈大柳心里咯噔一声，但他面上不显，只是神情肃穆，腰杆也挺直起来，双手搭在双膝上，一字一顿道：“张先生，我们白记并不是不听指挥和领导的，莪们几个就是白记这次的代表。” “我们姑奶奶的确忙，她那么一个不爱折腾的人，都带着人去琼岛拍电影了，可见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第1707章 谁稀罕啊 陈大柳心里咯噔一声，但他面上不显，只是神情肃穆，腰杆也挺直起来，双手搭在双膝上，一字一顿道：“张先生，我们白记并不是不听指挥和领导的，我们几个就是白记这次的代表。” “我们姑奶奶的确忙，您也知道她的性子，她那么一个不爱折腾的人，都带着人到琼岛拍电影了，可见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即便是这个时候，陈大柳也不会说出白曦懒这个事情。 在牛罗村的人心里，他们姑奶奶可不懒，不仅不懒，还极其的勤奋努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牛罗村如今的好日子不是。 而白曦懒的时候，在牛罗村的人看来就是休息而已，机器还有检修的时候呢，姑奶奶休息缓一缓不是应该的么。用脑子可是一件累人的事情。caso “我们姑奶奶一边要拍电影，一边还要盯着琼岛那边的食品分厂的建设，还要操心安排人把种植技术传授给当地的居民……” 说到这里，陈大柳顿了一下，问道：“张先生，您说，这些事情，哪一样不重要？” 张秋田愣了一下，脸色微缓，但还是皱眉：“我不是说这些事情不重要，而是比起经济大会，这些事情都可以延后。” 言下之意，经济大会面前，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时间不等人，种地下田这个事情，得按着时间来，半点都耽搁不了。” 陈大柳轻叹一声，缓缓道：“张先生，我们姑奶奶说过了，经济大会，讲的是方向，讲的是规划。可没方向没规划的时候，我们姑奶奶是不是也在努力的发展经济？” “我们姑奶奶也不是不重视经济大会，可她实在分身乏术，只能安排我们代表过来开会，而她则是继续去处理我们白记在琼岛那边的事务。” “张先生，您放心，我们既然代表白记前来开会，就不会没有准备。” 陈大柳微微笑了笑，说道：“不是我吹牛，我也是跟在我们姑奶奶跟前十几年了，多多少少跟着学了一点。常言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 言下之意，我也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秋田还能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可看着陈大柳几人，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就甩袖离开：“但愿你们真有那能耐。” 白曦不在，他冲陈大柳等人发火也没用，该在的人也不会听到。 陈大柳说的没错，以白曦的脾性，她不来，谁都不能劝得动的。 张秋田甩袖就走，而常秘书对着陈大柳等人点了点头，才匆匆跟上张秋田的脚步。 出了招待室，张秋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跟在后头的常秘书连忙开口：“领导？” “去，把那些吃的都撤走！”哼，人都不在，当然要收起来了。 常秘书：“是。” “你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白曦，要是能让她赶来参加会议就更好了。”话说这么说，可张秋田也不抱什么希望。 “是。”常秘书也明白，不过总要试一试，万一运气好呢？！ 陈大柳等人还没有离开招待室呢，就见刚走了不到两分钟的常秘书又重新回来，刚想开口，就见常秘书干笑一声，喊人糕点盘子和花生瓜子盘子端走。 几人不由的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相互看了一眼。 什么人啊，好像他们没吃过一样，谁稀罕啊！ 常秘书离开的时候，低声道：“陈大柳同志，我们领导正气头上呢，毕竟他可是一听牛罗村的人来了就高兴的让人安排的，没想到白顾问没来，这……你们多包涵啊。” “常秘书，你客气了。”陈大柳理解的摆摆手，表示不用多说。 “对对，常秘书，您不用和我们客气。” “我们明白的。” 常秘书的身份在那摆着呢，陈大柳等人也明白，要不是看在他们姑奶奶的份上，常秘书都无需搭理他们，更别说特地解释。 “那行，那你们自便。”常秘书又是客气的笑了笑，这才把招待室的门带上。 没了外人在，便有村民开口问了。 “村长，那我们？” 陈大柳：“我们当然是回招待所休息了。” “大家都好好休息，过两天精精神神的参加开会。” 话落，陈大柳想起来，又叮嘱道：“对了，这里可不是咱们牛罗村，大家伙低调一点，这两天经量不要出门，咱们不要给姑奶奶惹事情。” 这里可是京都，一个板砖下去，砸出个干部都不奇怪。 平时就算了，过两天可是要开经济大会的。 虽然说，凭姑奶奶的本事和职位，就算惹点事情都不算什么，可他们不能给姑奶奶惹麻烦。 “我们知道。” “村长，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是，大家伙都知道呢。” 别说来的路上，出门之前，村长都叨叨多少遍了，就算村长不说，他们也是知道的。 有时候，你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来。 白记不止在华国有名，在海外也是民众耳熟能详的。 都说人红是非多，白记名声大噪，自然盯的人也就多了。 陈大柳等人虽然不想招惹麻烦，他们第一次来京都，对这里有诸多的好奇，也想出去转一转。 可为了不给白曦惹麻烦，还是忍下了，大家决定等开完了会，再找个半天时间逛一逛，然后再打道回府。 所以陈大柳几人除了在招待所里看书看报，相互待一块聊聊天，做好开会的准备，也就是去食堂吃饭了。 来开会的人，都是被统一安排在招待所的食堂吃饭的。 人一多，是非口舌也就多了，特别还是有的人特地找事的情况下。 连张秋田都是找了才知道白曦没来，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 知道陈大柳一行几人是牛罗村的人，立马就有人动了心思。 开会的前一天下午。 陈大柳几人照例去食堂吃饭。 还没有到食堂呢，就听到前头的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他们的姑奶奶。 “明天就开会了，好期待啊。” “没错！” “这次经济大会，白记那边也来了代表，可我怎么没见着那位呢？” “哪位？” 第1708章 先自己照照镜子 “哈哈哈，还能是哪位，就是赫赫有名的白曦同志啦。” “对，说来，我好像也没在白记的代表里看到人，不知道那白曦同志到底长什么模样。” “一个女同志，虽然我承认她有些文化，可你们听听，白记影视和国外的媒体人是怎么说的，那一连串的名头，我听了都替他们害臊，什么总导演和特别总顾问、总制片人、总技术指导、总武术指导、总策划、总编辑……” “我那会看到报道的时候，我都呆了，这？真是一点都不严谨啊。” “对，我也直摇头，要知道，我们华国的传统文化就是谦虚谦逊，可白记却是那么不着调……”说着，说话的人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 “是啊，白记这样实在是太高调了。” “还是太年轻啊，不知道什么叫收敛、谦和。” “可能是有点本事，就自觉地厉害了。” “哼，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见谁像她一样啊。” “要么怎么说她还是太年轻了呢。” “估计也是环境使然，我这意思不是瞧不起农村的兄弟们，而是，有的时候，的确环境是会限制一个人的眼界和见识的，其实白曦同志能有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言下之意，一个农村姑娘，能有这样的能力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 要知道白曦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就是逆鳞的存在。 这一听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哪里能忍。 陈大柳几人立马就大步追上前。 “你们是哪里来的代表？” 怕村民们冲动，陈大柳率先出口。 前头的几人闻言转过身，其中两个转身之前，不动声色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得逞的雀跃。 “你们又是谁？” “是啊，问别人的时候，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 “我们就是你们说的白记代表队。”陈大柳说着，目光在对面这几人身上扫了扫。 似乎是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这几人微怔了下，但到底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自然不会露怯，更不会有尴尬。 “哦，你们好，你们好。” “很高兴认识你们。” “早就听说白记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幸得见，希望能找个时间，我们相互学习学习。” 要不是亲耳听到这几人嘴里的奚落和鄙夷，陈大柳等人估计都要被对方笑盈盈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哼！ “可别，我们可一点也不想学习你们嘲讽别人的本事。”好个屁，前脚刚说完坏话，后脚就能笑盈盈相对，真是长见识了。 “没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长舌妇。”牛罗村的人一脸的鄙夷，脸上的表情无比生动，似乎怕对方不知道自己的意思一样。 陈大柳也愤愤道：“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怎么不服气吗？” “自己不行，还好意思说我们姑奶奶不谦逊。” “我们姑奶奶够谦虚低调的了，要不然还能有你机会站在这里叽叽歪歪？！” “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配么！？” “真是奇怪了，这里不是经济大会吗，什么时候混进来几个会说三道四的人？” 陈大柳等人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既然说他们是农村的土包子，那他们就干脆土到底，左右又不靠你们吃饭，凭什么要惯着你们。 这一连串毫不客气的话语，把对面的人弄的是齐齐一愣。 他们似乎没想到，陈大柳等人会这么直冲冲的，毕竟谁都不是小孩子，哪怕真的有什么也不会直接扯皮脸，多多少少都是装一下的，至少面子上会过得去。 像陈大柳几人这样的，还真没有。 一时间，没人能反应过来，更别说吱声了。 对面几人不说话，可陈大柳等人却战斗力不减。 “就你们这样的，要是在我们那，早就挨揍了！”在村里，胡乱抹黑别人，家里被扔臭鸡蛋，被泼尿粪水都是轻的。 “就是，一个个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德性，居然好意思说我们姑奶奶。” “对我们姑奶奶有意见之前，能不能先去照照镜子？！” “大老爷们，怎么村里的泼妇一样的乱嚼舌根。” “都说活久见，这话一点都不假，我现在就见识到了看起来有文化的人背着说人坏话的样子。真是难看！” “你们…”对面似乎有人反应过来，被陈大柳等人毫不客气的话说的脸红脖子粗的，一时间话都说不出完整的来。 “你什么你！”陈大柳不客气的打断，半是不屑，半是警告道：“有什么本事，经济大会上亮出来，别只会背着人说一些有的没的。” “我们白记是没什么大本事，可我们不会背着说人坏话！”他们都是有什么就当面说了。 “行了，我们走！”陈大柳说着，率先离开，一副和这些人站在一块都嫌脏的表情。 牛罗村其他人也连忙跟上，走之前，还用目光上下打量着那几人，一脸的嫌弃和鄙夷。 被抓个正着，又被这般不客气的说了一通，几人是又羞又恼，气的脸涨红一片。 等陈大柳等人走远了，这几个人似乎才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被一群乡下来的农民给教训了？！ 于是，他们纷纷出声。 “这？” “他们？” “岂有此理！” “大家看看，白记着是什么态度啊。”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们居然教训起我们来了。” “嘴长在我们身上，莪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言论自由，怎么，白记还说不得了？” “得意什么啊，不就是运气好，办了工厂，赚了一些钱么。” “连什么是和气生财都不知道，我看他们也走不远了。”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没礼貌，没教养，没文化，没……” 几人里，有两人也跟着愤愤然，他们说的话看似没什么，可细细听来，无一没有不火上浇油的。 “现在白记是不把大家放眼里了。” “哼，我明天倒是要睁大眼睛看看，看看白记到底有什么能耐！” “果然是一群没什么文化的人，白记有这样的人管理，迟早关门大吉。” “没错！我一定要找时间和组织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过分，太过分了！” 第1709章 做人留一线 这边在愤愤然，而离开的陈大柳等人也是气呼呼的。 “村长，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啊。” “就是，真是越想越气！” “谁不是呢！” “我真是想揍他们一顿！” “对，我刚才都冒火了都。”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居然有脸说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也生气，但他还记得现在在哪里，要干什么，便出声道：“我知道大家伙都生气，我也很生气，但这里是京都，我们是代表白记，也是代表姑奶奶来开会的，大家暂时忍一忍，我们不能惹麻烦。” “村长，我们知道。” “可别再让我看到他们，要不然我一定……” 要不是顾忌这个，他们早就上手了。 白曦可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是大家敬重又崇拜的长辈，他们也就这么一个姑奶奶。 谁家长辈被人这么拿来取笑嘲讽，能不窝火。 陈大柳等人能忍住不动手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和大家一样生气，不过明天就是大会了，眼下我们只能先忍下这一口气，等开完会了，我们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开玩笑，牛罗村就不是那乐意吃亏的人，何况是这些人还那么说他们姑奶奶。 陈大柳这么一说，其他人便也就点点头。 在进食堂之前，还有村民回头看了后面一眼，把记仇，睚眦必报性子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招待所也不是没有其他人在，于是两拨人发生争执这一幕，很快就传到了张秋田的耳中。 知道没扭打起来，张秋田还有些惊讶：“没打起来？” 常秘书忍笑点点头：“对，就是对骂了几句。” 确切来说，是陈大柳几人噼里啪啦的把人给骂了一顿。 “倒是难得啊。”也不怪张秋田会这么说，毕竟牛罗村的人，懂的都懂，特别是在大山乡里的口碑，谁不知道没事不要去招惹牛罗村的人，挨揍都是轻的。 常秘书：“陈大柳同志他们也不是那喜欢惹事的人，何况明天就经济大会了，他们心里有数的。” “那肯定，他们啊，这是怕给他们姑奶奶惹麻烦呢。”张秋田说着，摇头笑了笑。 既然知道，张秋田就不会不管，便和常秘书交代了一句，让工作人员看好，这期间可别出什么岔子了。 常秘书：“是，领导，您放心。” 张秋田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看着点陈大柳他们，可别让他们吃亏了。” 他心说，要是白曦知道牛罗村的人吃亏了，怕是要不依不饶的。 常秘书：“是。” 陈大柳几人都决定要忍了，晚上自然是安然无恙的度过了。 第二天。 华国第一届经济大会召开。 参加的人，各地方的代表都胸口带着红花，抬头挺胸，步履坚定的步入会场。 大会堂容纳的人可不少，陈大柳一行人路过几个人的时候，在对方笑盈盈的交谈的时候，他们哼的一声，从那几人当中穿过。 “让一让！” “真是的，说话就说话啊，非得站中间么。” “后面还有一堆人呢，这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么。” “堵着路，让大家伙怎么走，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会场里又不是你家门口，怎么还堵着呢。” “就是，给你个围栏拦住要不要？！” 陈大柳几人这般不客气的指责一下子把那几人弄的脸红起来，他们讪讪的让开来，脸上是又羞又恼。 而和他们交谈的人则是有些惊愕的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已经走过去的牛罗村的人，一脸的诧异。 也有人听说了昨天的事情，对于这一幕也不觉得奇怪。 当然，也有人觉得白记太不会做人了，出门在外，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哪里有人这么扯破脸皮的，一点也不顾及情面。 这想法要是被陈大柳等人知道，他们一定会不客气的翻一个大白眼：情面？本来也不认识，有什么情面，何况他们还嘲讽我们姑奶奶，我们牛罗村和他们只有仇怨。 大会第一项就是升国旗唱国歌，然后就是一一的介绍参会的代表同志。 大会章程一项一项下来，遇到一些需要投票的决定，都是采取的不记名的投票方式。 每次，陈大柳等人都会相互商量一下，然后再郑重的写上票。 不过需要投票的也不过就三项而已，更多的，其实就是对于今后五年的发展和规划有一个大体的方向说明。 会议分为上午场和下午场。 下午场就是各代表上台发表讲话，就目前的经济发展情况和未来的计划做一个介绍。 白记虽然有名，但论资历肯定是排不到靠前的名次发表讲话的。 在其他代表上台发表讲话的时候，陈大柳等人听的认真，拿着本子，时不时的在记录什么。 姑奶奶不在，他们几个正好分配一下，一人记录一段，这样就能把大会的内容记下来，到时候给姑奶奶过目。 他们脑子没姑奶奶的灵活，懂的不多，可能发现不了什么，但姑奶奶可不一样。 “下面，有请牛罗村白记代表队的陈大柳同志上来发表讲话，大家掌声鼓励。” 不管是之前对白记不了解的，还是对白记有所了解而更为好奇的人，一听这话都纷纷的顺着话头找了过去。 陈大柳已经提前知道了会有这么一程序，听到大会主持同志的报幕后，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先是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拿上笔记本，抬头挺胸的上台去。 此刻，陈大柳在心里嘀咕，姑奶奶保佑，姑奶奶保佑……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可不能给姑奶奶丢人了。 于是，在琼岛整拍电影的白曦不由的打了个一个喷嚏。 一旁李甜瓜连忙拿过椅子上的薄毯打开，就往白曦的腿上盖去：“姑奶奶，昨天雨才刚停，可不能感冒了。” 白曦嘴角抽了抽：“……现在是二十多度？” “姑奶奶，老话说的好，春捂秋冻。” 李甜瓜话落，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姑奶奶，可不能掉以轻心。” “姑奶奶，您……” “行行，继续。”白曦也懒得和他们争这个事情。 难道要她说，之所以打喷嚏是因为陈大柳不住的念叨她？ 白曦在心里暗暗摇头，这个小柳啊，开个会提前准备那么久了，临上场，居然还紧张。 第1710章 震惊全场 大礼堂这么多人，还都来自全国各地，陈大柳说不紧张是假的。 他站在舞台的演讲席上，定眼一看，乌泱泱的一大片，即便他算是有参加各种会的经验，也觉得腿有些软。 不过，陈大柳好歹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自然不会在演讲席上腿软，他肃穆着脸庞，视线缓缓的缓缓的从观众席划过，然后一个跨步站在一旁，对着台下微微鞠躬：“各位代表同志们好。” 和别人胸前口袋别着钢笔不同，陈大柳的钢笔是别在笔记本上的。 直起身后，陈大柳又往旁边跨一步，回到话筒前。 这个时候的人，有时候为了试话筒有没有声音，接触良不良，都回下意识的拍两下话筒。 前头的人发表讲话的人，十个有七八个都这么干，陈大柳却没动手，他把笔记本端正的放在演讲台上，然后伸手扶了扶话筒，便开始开口。 刚才他问候的那一声‘各位代表同志好’已经把话筒试过了。 “虽然大家已经认识了，但我还是想要再一次介绍一下，各位代表同志好，我是陈大柳，来自福川县大山乡牛罗山大队牛罗村的一个村民。” “我今天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是代表我们村的白记企业来参加这次的经济大会的。” “能和各位代表同志一起，我深感荣幸，也借此机会向大家进一步的介绍我们白记这些年发展的产业和项目。” 开口前，陈大柳是紧张的，可一旦开口后，紧张的心情随着他往外蹦的字句很快就消失了。 陈大柳在心里嘀咕，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开会嘛，又不是挖炸弹。 演讲的规定是一人十二分钟，陈大柳早就把演讲稿背的滚瓜烂熟。 “……我们白记定下了一个小目标，就是……” 说着，陈大柳竖起手指来，比了比，脸上是自信的神情，后面的话也缓缓的吐出来：“我们的目标就是，先挣它一个亿！” 这理直气壮地话通过话筒，传入了大礼堂里所有的人耳中。 除了牛罗村的人以外，在场的人无一不愣住。 大家相互看了看，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陈大柳嘴瓢了？！ 而陈大柳似乎还觉得不够刺激一样，又笑眼弯弯的再次重复道：“没错！就是一个亿。” 会场里本来是安静的，这下，陈大柳的话就好像是往油锅里加了水一样，瞬间沸腾起来。 人数众多，哪怕再小的议论声汇聚在一起，也能让会场的变得吵起来。 但很快，有人主席台跟前有人站起来抬手往下压了压，会场就再次安静下来。 原本在主席台坐着的张秋田也愣了一下，立马眉头就皱起来，他往后边扭头：“去，看看这倒是怎么回事？！” 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小目标，还一个亿。 陈大柳不是喝多了？！ 这可是经济大会，不是吹牛大会。 常秘书点了点头，俯身慢慢的离开，很快就来到后台边。 而这个时候，陈大柳还在继续演讲。 “我们白记对于影视这一块还是新人，但我们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也不怂，对于海外一些影视公司的挑衅，我们绝不认输，勇于面对，敢于接受挑战。” “目前，我们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整在积极筹拍电影，为的就是在十月份的时候可以能按计划上映……” “虽然海外影视公司在影视界方面，他们的拍摄技术，拍摄的设备较先进于我们，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们比我们厉害。我们就是要用实力对他们说不，不要小看我们白记，更不要小看我们华国！” “相信大家都知道，经济发展对于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经济决定上层建筑……所以，我们只能大力发展经济，促进经济，早日实现吃饱穿暖，奔赴小康生活！” 陈大柳没看到常秘书打的手势，而演讲进行当中，没有出现什么恶劣的情况，常秘书也不好贸然就这么上去把人拉下来。 张秋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和左右的人低声讨论了一番后，再看陈大柳语气笃定，神情也那么的肯定，立马就觉得陈大柳不是喝多，也不是胡说，也许白记就是如此。 一个亿。 别人听起来夸张，但张秋田稍微算过白记的产业，就说之前上映的两部电影，不算年后又重复上映了半个月，就算年前的票房，白记这两部电影跑去拍摄成本至少赚了三千多万。 只不过因为购买拍摄设备等物，算下来的花，显得白记没挣多少钱而已。 可白记还有其他的产业和项目啊，和国营厂的合作的专利还有抽成，算下来，保守一年至少有几百万。 白记生产的商品包括衣食穿，不说在国内的销售额了，就说出口的那一部分，就给白记带来不菲的收益。 只不过白记一直进行投资，所以似乎钱进来了又转手出去而已。 但仔细一算的话，奶制品厂生产后，收益就源源不断，还有油漆厂和精工厂。 据说精工厂生产的东西可不得了，张秋田也不怀疑，毕竟有白曦在，她研究的东西就没有不受欢迎的。 一个亿是不少，可在白曦东一锄头，西一斧头之下，白记还真是已经成长到了如今不可小嘘的地步。 常秘书正和大会主持的人说了让他找个时机上去把陈大柳请下来，就有秘书室的人过来了。 “常秘书，领导说了，不用了。” 不用了？ 常秘书有些不解，连忙顺着方向朝主席台看去，就建有感的张秋田对着他摇了摇头。 虽然不明白，但常秘书也没细问，只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一旁大会主持的人一看，也就没上台去。 陈大柳后面说了什么，几乎已经没人在意了，大家心里脑海里都在翻滚着他刚才那一句话。 一个小目标，先挣它一个亿。 不是一百万，不是一千万，是一个亿，而且还表示这是一个小目标。 之前和陈大柳一行有争执的人，甚至撇嘴嘲讽的笑了，大言不惭，平时在村里吹牛就算了，来到这里，居然也把乡下的陋习带来，当这里是村头吹牛的地方？！ 第1711章 大战群儒 既然白记这么喜欢吹牛，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啦！ “……谢谢大家。”陈大柳话音刚落，还没有收拾讲台上的笔记本呢，下方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我想请问一下，陈大柳通知，你刚才说的，白记今年的目标是要挣一亿？我想确定，我没有听错？” 有人开腔，自然也就有人跟着接话。 “是啊？是一个亿吗？” “不是逗我们玩的？” “一个亿，这不是开玩笑么！” “对啊，陈大柳同志，你能给我们大家伙说一说，这个小目标是怎么一回事吗？” “对对，我们大家都很好奇。” 开口的人里，有些人是难以置信，有人也觉得陈大柳是口误，但偏偏陈大柳不止提了一次，足足说了三次，把会场里的人弄的是无比惊愕。 也有人觉得陈大柳在小地方大放厥词习惯了，到了这里，吹牛一时间刹不住车。 白记这些年的确发展的很不错，可一个乡村出身的村集体企业，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出挣一个亿是小目标，这不是笑话吗！ 不管怎么样，这些人话里都是对陈大柳说的小目标心存质疑。 要不是在大礼堂，估计这些人能哄笑出声。 陈大柳愣了一下，毕竟前头的人演讲完了就下去了，还真没遇到有提问的环节。 但很快，他就微微一笑，道：“几位同志问的好，有疑问就提出来，不能不懂装懂嘛，这一点很好。” 大会主持人得到了示意，也没有上前打断，故而陈大柳就继续在演讲台上回答问题。 张秋田额角抽了抽，这个陈大柳啊，说话就说话，搞的和课堂上回答学生的问题一样，一套一套的。 要不是演讲台和主席台离的远，他都想给陈大柳翻个大白眼了。 “在这里，我再次和大家确定，你们没听错，我也没说错，白记今年的小目标就是挣一个亿。” 陈大柳的脸上写着自豪，眼中神采奕奕：“我们白记向来说话算话，一个唾沫一口钉。” “当然，这是我们白记今年的目标，目标是什么？目标就是竖在那，激励、鼓励我们去靠近，去达成，去超越的。” “是，一亿不少，一亿非常的多，但我们白记有信心，一定能努力靠近，并且达成的。” 虽然陈大柳也算过了，而且知道没什么问题，但看到台下那么多人质疑，他想了想，决定稍微婉转一下。 毕竟，相信的人自然会相信，质疑的人，再怎么说也没用。 事实胜于雄辩，到时候利润出来了，比说一箩筐的话都管用。 “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对这个事情很有疑惑，不过没关系，年底自会见分晓。” 陈大柳话落，有人接着高声提问：“那如果到时候白记做不到……” 顺着声音，陈大柳看到提问的人后，眉头飞快的皱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出声，也不管是不是把对方的话给打断了。 “没有如果！”他记得，昨天这个人说起姑奶奶，嘲讽的声音可不小。 “我们白记既然敢定这个目标，就一定会努力完成的，一切拿成绩说话。” 陈大柳看着那人，意有所指的说道：“有些代表同志自己不行，总觉得别人也不行，在这里，我想对这样的同志提一个小建议，与其花时间质疑我们白记，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话音刚落，陈大柳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又重新挂上了微笑，道：“很高兴大家对我们白记的关注，时间有限，我就不占用下一位代表发言的时间了。” “谢谢大家。” 陈大柳收拾好笔记本，礼貌的对着侧台的大会主持人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占用多余时间的歉意，便快步的离开演讲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提问的人也没想到，当着全国各地代表这么多人的面，陈大柳居然连表面功夫都不维持，怔了一下后，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好嘛，他倒要看看，白记有多厉害。 一个亿，呵，真是敢说啊，还以为现在是十几二十年前吗？！ 自己倒是要看看，白记到时候怎么面对这个错误。 陈大柳可不管这人脸色怎么样，他路过的时候，甚至眼神带着轻蔑和不屑的从那人连同他身边的几人的身上扫过。 于是，不光是那一个人，被陈大柳鄙夷的人都气的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样？”陈大柳回到位置，人还没有坐下呢，就对着和他一块来的村民开口。 “村长，你讲的挺好的。” “对，讲的特别的好，特地是怼人，咳咳，不是，是回答问题那一段，特别干脆有魄力。” “什么好不好，魄力不魄力的。”陈大柳没好气道：“你们记录下来没有？” “呃……”四个村民相互看了看，然后不解：“村长，我们要记录什么？” 不说他们本子上本来就有，就说村长笔记本上也有稿子，何必还要他们再速记一番呢。 一看四人的表情，陈大柳就知道，这是光听，什么都没有记啊。 他气恼的低声道：“你们就光看啊？” “呃……村长，不然呢？”他们也鼓掌了呀。 陈大柳：“你们不记录一下，姑奶奶到时候怎么知道我怎么大战群儒的。”他还想到时候好好和姑奶奶说这一幕呢。 “这……村长，是我们考虑不周。” “呀，是啊，我们没想到这一茬呢。” “哎哟，还真是。” “失策了！” 陈大柳郁闷的直翻白眼，但他之前上台前也忘了提醒了，现在只能自己郁闷了。 牛罗村白记代表席位的旁边和后面也是有人的，听到陈大柳的话，无语的无语，嘴角抽搐的，摇头的摇头。 什么叫大战群儒啊，就这场景，就这情况，成语能这么用？ 好意思这么说，真是不害臊。 这个时候，谁会有这么直接的惊骇的发言啊，还是出自一个乡下农民之口。 要是这个农民没什么见识，没什么建树也就算了，偏偏陈大柳是代表着白记来参加会议的，这一番言论可以说是惊起了滔天巨浪。 后面的代表发表的内容比起陈大柳来，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第1712章 嘲笑和质疑 当天会议刚结束，日报就已经把今天会议上的一些经常的发言和一些政策言论都整理成新闻稿，当天夜里加急刊印。 第二天，新鲜的报纸上，前头两页除了大会上的一些政策提议，第三版的页面，偌大的题字格外的吸引人眼球。 白记：我们今年有一个小目标，就是先挣它一个亿！ 本来大字加粗的题目就足够醒目的，刊登的还是陈大柳演讲里说的一些内容，就更是让人惊讶了。 看到报纸的百姓和民众惊愕又震惊，有些人甚至都没有看完篇幅的内容，就纷纷议论起来。 “白记这么厉害呢？” “一个亿？” “不能？” “这，白记怎么也来亩产十万那一套……” 有人连忙出声打断：“嘘，这话可不好说。” 之前嘟囔的人也愣了一下，连忙点点头，收敛了脸上的神情，还不放心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 “领导，这是今天的报纸。”常秘书和往常一样，在报纸送来后第一时间就送到办公室。 他刚才瞟了几眼，此刻表情有些微妙。 张秋田正在抓紧批示文件，旁边摆着的早餐还一口没动呢，但听到是报纸来了，他立马就抬头，问道：“是不是陈大柳那一篇讲话登报了？” 常秘书点点头：“是的，领导。” 说着，他就动手翻到了第三版，把报纸递了过去。 其实常秘书很不明白，要是不想陈大柳发表的演讲见报的花，完全是可以拦下来的，但领导却没有。 当然，大礼堂里各代表团人那么多，事情肯定会传出去的，不过能拦下个半天一天的，有个对策也是好的。 张秋田接过一看，哟呵，标题放的真是够大的。 大约是感觉到常秘书没有离开，张秋田抬头看去：“怎么了？” 话落，他似乎也明白了，笑笑：“是想问，为什么我不拦着点？” 常秘书忙不迭的点头：“是啊，领导，这个事情，我不大明白。” 特别是，下午会议结束后，经济发展部的领导小组还紧急的开了一个会，下午六点半开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期间还把财务科的人喊了去。 常秘书以为这是要做什么处理的预案和对策，但今天报纸刊登出来，明显就是没有处理啊。 “陈大柳不是那么不着边际的人。”张秋田解释说道：“就他那个抠搜的样，有点什么巴不得藏着掖着，哪里会往外露。” 当然，这是农村人的天性，谁愿意自家有什么都被外人知道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常秘书闻言点点头，是啊，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陈大柳，不，应该说牛罗村的人没事就喊穷，习惯性的喊穷。 “这话，虽然是从陈大柳嘴里说出来的，但肯定是白曦的意思。” “白顾问？”常秘书惊讶。 张秋田点点头：“对，要不是她开口，给陈大柳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说。”那么理直气壮地，要说没白曦的意思，他名字倒过来写。 常秘书想想，也是，这么大的事情呢，陈大柳哪里会乱开口。 “昨天我们让财务科的人计算过了，白记目前的项目的收益，不算海外的，每年的收益大概就有五千多万。” 张秋田：“这还是往少了算的。” “嘶，这么多？”常秘书更是惊讶了。 他知道白记有钱的，但每次都剪牛罗村的人喊穷，下意识的也就觉得虽然赚钱，但是也没往这么多去想。 张秋田：“白记的捕捞船每次出海收获都不少，就不说那些高品级的鲍鱼了，单就那些鱼虾蟹什么的，哪一次白记的捕捞船空过船的？” “专利费和抽成，去年白记就拿到小一千万，不过这方面的资金，白记投资出去，所以感觉没什么钱在手里。” “至于制鞋厂、食品厂和服装厂，白记的价位是不低，可在国内销量也不少啊，加上海外的……” 后面的话张秋田虽然没有说完，可常秘书听明白了。 张秋田又道：“白记今年的文化娱乐影视公司虽然是刚组建的，可立马就拍了两部电影，上映后票房居高，这一笔还没有算呢。” 说道这里，他继续说道：“所以，陈大柳这话，倒也不算夸张。” 常秘书听到这，无奈的笑了笑，道：“总听牛罗村的人喊穷，听的多了，还真容易顺着他们的想法去想。” 张秋田：“他们喊穷也正常，就白曦搞投资、置办产业的速度，牛罗村账上就算有钱也不会太多，别忘了，白记的货船可是分期的。” “还有奶制品厂、油漆厂和精工厂，这都是要么还没有收益，要么就是还在建，哪一处都要花钱，对了，还有琼岛那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随口道：“听说白记又定五艘货船了？” 常秘书点头：“是的，领导。”筚趣阁 张秋田笑着摇摇头：“津市二厂的制船厂的订单，小一半都是白记提供的。” “说来也奇怪，她倒是挺喜欢买船的，好像都有差不多百艘船了？明明牛罗村不靠海的，她倒是敢想敢买。” 常秘书笑道：“白记的运输公司有一半的船在海外跑运输，和加坡新李家也合作一部分，国内这边，白记专门用的来保障白记商品的运输的船只算下来估计也不大够。” 张秋田：“也是。” 说着说着，常秘书又敬佩的感慨起来：“白记发展的越来越好了，白顾问实在是太厉害了。” “哼，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她那么大的本事，要是来参加经济大会，一定能给出很好的建议和想法的，可她倒好，带着人去琼岛拍电影去了。” 张秋田撇撇嘴：“也不知会一声就让陈大柳丢下这么重的炸弹，我都不用去听，外头的讨论肯定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白曦啊，我，不行，我得给她去个电话问问，这究竟……” 边说边抓起电话，但张秋田又气呼呼的放下电话通：“跑到那鸟不拉屎……咳咳，是通讯不方便的地方，我想找都难。” “我严重怀疑，她啊，就是故意的。” （今天爆更，第一章。顺便和小可爱们求一下票票~） 第1713章 开心的要炸开了 此时。 被张秋田嘟囔的白曦，正握着电话筒，听着那边陈大柳兴奋的汇报。 白记食品厂分厂都已经定下来了，哪怕不能立即弄好电，电话线也要给拉上，要不然剧组这边和牛罗村那边的联系就一直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周利民觉得，至少要让白记看到一些诚意不是。 所以，剧组过来的时候，电话线已经拉好了，这个事情，张秋田并不知道。 听着陈大柳兴奋的汇报，白曦看了一眼钟表：“小柳，现在已经过九点了。”caso “啊，哦，姑奶奶，是我不好，我耽误您休息了。”陈大柳怔了一下，立马就咽下了后面的话。 白曦：“剧组九点半有一场戏，你还有二十分钟时间。” 说着，她又说道：“你带队在京都，我是放心的，好好开会。” “对了，趁着这个机会，你好好的宣传一波我们的奶制品厂。” 不等陈大柳问，白曦就继续说：“接下来要是有媒体记者来采访，你就说，白记为了庆祝第一届经济大会的召开，也为了回馈全国人民对白记的关注和喜爱，给全国三岁以下儿童发放牛奶。发放三天。” 陈大柳立马就开口：“姑奶奶，全国怕是有困难。” 他不是心疼这些钱，而是一些地区偏远，哪里能送到享受这个福利的家庭手中啊。 白曦哪里不知道，提点道：“下个月不是要展开人口普查吗，以人口普查得到的数据来安排。” 听到这话，陈大柳眼睛立马就亮起来：“是，姑奶奶。” 还是姑奶奶聪明，跟着数据，自然不会有错的。 先有了挣一个亿的话，再给全国三岁以下的娃娃发三天的牛奶，这样一来，白记的影响力和口碑，不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会让更多的人认识。 好印象就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嘛，姑奶奶常说，把品牌的口碑做好，把商品的质量严格把关好，会得到消费者的拥护。 陈大柳等人虽然觉得那些条条框框过于严苛了，特别是对工厂的卫生消毒情况什么的，不过规矩严厉归严厉，却也没什么不好的。 现在牛罗村的人哪里知道，就因为白曦一开始的严格要求，让白记习惯了严格执行各项规则，以至于后来，经济开放活络后，那些如雨后春竹一般冒出来的工厂因为这或那的隐患问题而倒闭破产的时候，白记却是飞快的发展。 就算一百年后，面对诸多竞争对手，白记也照样屹立不倒。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又说了几句，陈大柳看了看手表，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不过，就在他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白曦突然道：“小柳。” 陈大柳连忙握紧电话筒：“姑奶奶，我在呢。” “不需要紧张，也不需要有什么压力和心理负担，你做的很好。”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陈大柳怔愣了一下，接着他心里一甜，情不自禁的咧出甜滋滋的笑容来。 他开心道：“没有，没有，姑奶奶，都是您平时教导有方。” “姑奶奶，要是没有您，小柳我哪里能知道这些。”那么大的大会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机会演讲发言，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轻描淡写的说出小目标是挣一个亿这样的话。 说起来，这都过了一晚上了，陈大柳想起来还是无比的激动。 昨天在大会堂说的时候，他倒是能冷静沉稳，面对其他代表的各种目光的时候，都能冷静自持，面不改色。 可今天和姑奶奶汇报的时候，他心中的激动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就，很开心，超级开心，好像一个充满气气球，开心的想要炸开来。 陈大柳还记得，他缓缓的说出小目标挣一个亿的时候，观众席下的人是多么的惊讶，而主席台上的张秋田等一干领导和干部也是一脸的震惊。 扫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报纸，打开的那一版正是他之前演讲说的话。 陈大柳开心的忍不住嘿嘿直笑：“谢谢姑奶奶，姑奶奶，您都不知道，我上台的时候，看着那黑压压一片的人，我的腿都有些软……” “但是我一想到姑奶奶，我一想不能给您丢人，我就挺直了腰杆，我表情严肃……” 高光时刻啊，报纸上都刊登了，虽然现在是带有批判质疑的语气的，可陈大柳一点也不怕，用不了一年，这些人就会通通打脸。 这会，陈大柳恨不得立马就来到那一天，也好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自己不行就少逼逼。 “少拍马屁！”白曦好笑：“你们自己出门在外注意安全，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挂了。” 挂完电话，白曦就往摄影棚去了，而陈大柳脸上的笑容还刹不住，一直颠颠的乐着。 “村长，你乐什么？” “是啊，村长，姑奶奶说什么啦？” “对对，村长，你给我们说说，姑奶奶都说什么啦。” “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 陈大柳回神，看着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四人，说道：“姑奶奶说我拍马屁，我哪里是拍马屁呢，我说的是实话。” 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陈大柳望着四个村民，问道：“我这哪里是拍马屁。” “那也是，这是实话啊。” “不算，不是拍马屁。” “就是，我也觉得是大实话。” “大概，姑奶奶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陈大柳也点点头，赞同道：“对，我觉得也是这个原因。”姑奶奶总是什么都为他们着想。 他们是真没觉得村长的话有什么不对，昨天他们在观众席上可看着呢，村长在上头可威风啦。 都说乡下农村人是乡巴佬，土包子，可他们牛罗村的人就站在了大会堂里，参加经济大会，发表演讲…… 这要是以前有人和他们说啊，他们肯定要当对方脑子进水了。 吃饱穿暖到吃香喝辣，口袋里有钱，存折上有钱，小辈们读书的读书，出国的出国，哪怕他们这些留在村里的人，社会地位也在提高，有了更多的见识和眼界，这都是姑奶奶带来的。 陈大柳一行人总结后，出了电话室就准备去旁边的百货商店买些特产。 （第二章~） 第1714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刚出招待所的门，台阶都还没有下呢，就听到有人啧了一声，接着是轻慢的语气。 “哟，一个亿啊，这是要出门吗？失敬失敬！” “噗呲…一个亿？你行行好，我都笑了一晚上了，好不容易今天好一点，你又让我笑。” 陈大柳五人定睛一看，好嘛，冤家路窄。 “你们说，这么好的天气，这一大早的，怎么就听到有狗在吠呢，真是扫兴！” 说完，陈大柳还特地看了看孙大辉等人，然后哼了一声，率先迈步下了台阶。 牛罗村的人不止手上功夫好，这嘴上也是不饶人的。 陈大柳刚说完，其他四个村民也纷纷开口。 “好好的心情都被狗叫给破坏了。” “太倒霉了，遇见什么不好，非遇见这么一群玩意。” “居然看到哦啊几坨狗屎，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最后一个村民，先是视线一一是扫过了孙大辉几人，然后摇摇头，满脸的嫌弃和鄙夷。 他没说话，但是那神情和眼神，比说话的杀伤力还大。 孙大辉等人：“……” 就，好气啊。 明明被笑话的是对方，可对方居然脸皮那么厚，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倒是他们自己气的够呛。 这个事情，没过多久就被传到张秋田跟前。 张秋田皱眉：“还有完没完了，是不是太闲了？” “心眼怎么那么小呢，小肚鸡肠的。去，把陈大柳他们几个找来，就说我有事情和他们了解一下。” 常秘书应声就安排去了，陈大柳五人挑挑选选的，又让销售员把东西仔仔细细的包好，这才拎着大包小包的准备回招待所。 “你们瞧见没有，这京都的百货商店销售员素质就是不错，服务也是微笑进行的，还有用语用词方面……各方面都比其他地方的好不少。”刚出门口，陈大柳就评价起来。 “这证明什么？证明服务业方面，商品和服务都重要。” “等回去了，负责这方面的人要上心抓紧，虽说我们白记的售货员也很不错，但有改进的地方也要多改进改进。” “对，我刚才也注意到了，百货商店的布置的端正大方，货架上的物品也都没有成堆成堆的挤着，这就是姑奶奶说的商品摆放的美学？” “不错，姑奶奶早就想到了。” 就在五人拎着大包小包回招待所的时候，正好和找来的常秘书遇见。 常秘书本来是要安排人过来就好的，但他正好有事办，也就顺便一起了。 一听张秋田找，陈大柳等人立马把东西拿回房间放好，就随着他走了，而这一幕被孙大辉看了个正着，他和旁边的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些许暗光。 张秋田很忙，但他一听牛罗村的人来了，还是往隔壁的招待室去了。 进门还没有坐下，他就开口：“听说你们又和东市代表队对上了？” “哟嚯，这是他们找张先生告状了？”陈大柳一听，立马就撇嘴道：“不过吵嘴几句罢了，也值得张先生过问呢。” 他心说，我们还没有动手呢，早知道对方会告状，那他们还不如干脆打一顿得了。 其他四个村民对视一眼，心中也隐隐不忿，他们在心里怒骂，小垃圾，狗东西，没脸没皮，玩不起。 张秋田一边坐下，一边道：“没人告状，我就是找你们过来了解一下你们白记现在的情况，正好听说了，就问一问。” “哦，这样啊。”陈大柳等人也不觉得奇怪，这里好歹是京都，何况这次是开经济大会，会有人留意招待所的情况也正常。 “不过你们也低调一点，就你昨天那一番话，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你们白记的笑话呢。”张秋田提点的说道。 “想看我们白记的笑话？”陈大柳哼哼：“那真是对不起了，没有！” 虽说陈大柳这样的语气和神色实在欠扁，不过他这自信满满的样子却是让张秋田很放心。 打交道久了就知道了，牛罗村的人只要谦虚的时候，那就是有一半的可能，要是像陈大柳此刻这样臭屁的，那事情绝对是板上钉钉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秋田突然冒出一句：“白记的大目标是什么？” “那当然是两到三个……” 陈大柳下意识的回答，话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连忙咽下后面的话，又见张秋田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睛一转，顺着刚才的话接着说道：“当然是把目前再建的两到三个工厂好好的发展起来啊。” “是吗？”张秋田语气带着一丝的怀疑。 “当然啊。”陈大柳声音拔高，一脸的我这么老实，你怎么能不相信我的表情。 “行，先不纠结大小目标了，你先说说，白记未来的发展的方向和想法。”张秋田一脸的我懒得戳穿的表情。 他觉得陈大柳刚才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小目标都是一个亿了，大目标能只是建好现在已经建的差不多的三个工厂？ 陈大柳刚才嘴瓢的时候，牛罗村其余四人可是一脸的紧张，有个村民甚至着急的都猛地站起来了，虽然接着又蹲下佯装系鞋带，可鞋带没有散，系什么系。 呵，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秋田了然之余，心里也一阵惊诧，白记能达到这么高的利润？ 哪怕张秋田一脸的我已经都看穿的表情，但陈大柳脸皮多厚啊，脸上挂着再无辜不过的表情。 他心说，只要我不承认，你就是自己猜测，就拿我没辙。 清了清嗓子，陈大柳说道：“我们白记的情况和今年的发展计划在会上已经说了啊。”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忍着翻白眼的想法，说道：“你是怎么开会的。” “是白记未来五年的计划。”他就不说十年了，那太长了，估计问了陈大柳也不知道。 陈大柳眨巴着眼睛，摇摇头：“白记发展的方向是我们姑奶奶一手掌握的，我们姑奶奶今年开年就忙了，也没和我们说过。” “就算说了，我们也不懂呀，我们就是一群庄稼汉，哪里懂商业发展上的东西，我们姑奶奶说搞哪个，我们就搞哪个了。” （第三章） 第1715章 打的小九九 “我们村里最聪明的，读书最厉害的就是我们姑奶奶了，我们当然要听她的！” “发展的方向和规划问题，只有我们姑奶奶懂，我们哪里会这些，胡乱出主意，不是帮倒忙么。” 这话半真半假，牛罗村的人的确是庄稼汉出身没错，一开始也的确不懂，可有白曦这样的姑奶奶培养，可以说他们相当于去读了经济管理硕博速成班了。 一年不会可以，两年不会可以，三年五年……白记都开了多久了，身为牛罗村的中高层管理者，企划书，未来工厂的发展方向和想法，那是每年都会交上来一份的。 如果不是这样，年前在灵隐寺的时候，大家也不会那么从容的有准备的进行了年报和年总结的汇报。 现在牛罗村的人，在白记上班的，岗位在中高管理层的，放出去，随便都能撑起一个厂子来。 不过这个事情，牛罗村的人自己知道就行，可没想往外说。 反正外界都觉得白记就是一群乡下农民弄起来的，别人轻看之下，他们才能蓄力发展啊。 只有傻子才会什么都往外说呢。 张秋田并不知道，听到这话，也怔了一下，还真是，白记办厂投资，几乎都是白曦拿的主意。 只要她说可以搞，牛罗村的人就是砸锅卖铁都愿意由着她来折腾。 “真没有给什么计划？”张秋田还是有些不死心。 陈大柳：“没有啊。” “要说有的话，应该就是影视方面，我们姑奶奶目前的重心就在这方面。” 张秋田：“……”说了等于没说。 他还能不知道白曦最近沉迷拍电影？ 知道了解不到什么，张秋田也就没继续聊了，叮嘱陈大柳五人不要再和人有什么冲突，老老实实的开完后面两天会议。 “还有两天会议就结束了，你们老实一些，要不然被人收拾了，还不是麻烦你们姑奶奶。” 张秋田心说，到时候，估计白曦还会因为他不出手护着陈大柳几人而有意见呢。 白曦预料的没错，陈大柳说出了那么一番话，后面的采访跟踪报道果然会紧随而来。 下午开完了会，陈大柳就被喊了去，等他过去一看，除了张秋田外，还有几个人。 其中有三个是三家报社的记者，他们脖子上挂着相机，手里拿着本子，在陈大柳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打量。 陈大柳心里一喜，嘿嘿，正好能完成姑奶奶说的宣传工作。 常秘书给陈大柳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人，在说到记者的时候，他还一字一顿：“陈大柳同志，这三位同志都是报社的记者，记者同志想要采访一下你，了解一下白记的一些基本情况。” 本来张秋田是不需要在的，不过他担心陈大柳说话不把门，会乱说一通，于是就特地留在这里，和他一起的还有经济发展部里的两个同僚。 “记者同志，你好，你们好。”陈大柳一脸的憨厚老实，笑的腼腆。 张秋田端起茶缸，用茶缸挡住了自己的表情，在心里嘀咕，又来了。 每次陈大柳只要露出这么憨厚的表情来，铁定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呢。 采访一开始，陈大柳端坐着，手似乎因为有些紧张，还无措的抓紧裤腿线，其中一个记者见状，便出声安慰。 “陈同志，你别太紧张，我们啊，就是随便聊一聊，毕竟全国人民都对白记很是好奇，白记主要有三个工厂，生产的除了食品还有服装和鞋子……” 白记有品牌故事，也有品牌理念，陈大柳一说起白记的发源和出现，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眼睛都不由的泛着光芒。 而且，他总能把话题往自己需要的方向转。 比如，有记者问：“对于小目标的事情，外面都说白记是说大话，你怎么看？” 提问的记者都不好意思说出一个亿这个话来，只委婉的用一个小目标来代替。 而且，经过陈大柳发表的那一番话，现在谁还敢说要完成一个小目标啊，一个小目标可是代表一个亿。 陈大柳摇摇头：“那记者同志，你是怎么看的？” 被反问的记者一阵无语，我是记者还是你是记者，你怎么还反过来问我来了。 陈大柳笑了笑，说道：“你们肯定不了解我们白记，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想，当然，这代表我们白记现在发展的还不够，我们回去后会更加努力，争取以后让大家对我们更加的了解。” “我们白记设立贫困基金，每年都会给工厂里生活贫困的工人家庭提供帮助，而且每年还会慰问县里生活条件贫困的家庭，为他们提供过年的米面粮油，也给他们的孩子免除学杂费……” 三个记者相互看了一眼，心说，这和问题有什么关系？ 不过白记做的这些都是大好事，值得记录下来报道，这是实事是好事。 “陈大柳同志，你在大会上说白记要在琼岛投资建工厂，但据我所知，琼岛和内陆之间隔着海，交通不便，这样一来成本上可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陈大柳：“没错，但老话说的好，这世上本来是没有路的，人走的多了，路也就出来了。” “琼岛现在虽然因为交通方面发展不起来而贫困，但不代表它会一直贫困，我们白记既然有能力，自然要伸手帮一把，这叫先富带动后富。” 顿了一下，陈大柳笑笑，继续说道：“其实琼岛自然景观极其漂亮，那海水清脆蓝湛，那海产品新鲜又好吃，那里的人热情又好客……” “我们厂长希望能帮助到琼岛的人民，这才不远千里的在琼岛建了一个工厂，如今工厂已经在筹备建设当中，最快的话，年中就可以和大家见面了，现在还请大家期待一下。” 看着陈大柳侃侃而谈，似乎已经不是记者采访了，而是他的演讲，张秋田看了两位同僚一眼，三人一脸的无奈。 常秘书站在张秋田后面，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咋舌，陈大柳同志也太能说了，这自信从容的模样，言语风趣诚恳，说的头头是道的，要说他是一个读过高中，甚至是大学出来的人都有人相信？！ （第四章） 第1716章 认准白记不迷路 陈大柳巴拉巴拉的说着，眼看记者们似乎要结束的时候，他话音一转，郑重道：“我们白记在蒙省齐市投资建了一个奶制品厂，这个相信很多人都知道了。”筚趣阁 “我们厂长深知我们国内奶源缺乏，一些奶粉需要进口，但数量极少，根本就不够满足我们民众的需求，为了不让我们国家的奶源被别人握在手上，为了不求人，为了让孩子们能喝到安全放心的奶……” “我们的奶制品厂目前已经开始生产了，我们白记投资这个奶制品厂的初衷就是想让我们国家的孩子们能有喝到优质放心且安全的奶。” “为此，我们厂长决定要给全国三岁以下的孩童提供三天的牛奶或者奶粉，我们白记承诺，只要家中有三岁以下的孩童，都能凭户口本领取到我们白记提供的的牛奶或者奶粉。” 这话一出，除了牛罗村以外的人都吃惊不已。 不等三个记者追问呢，张秋田就率先开口：“陈大柳同志，这个事情可是真的？” 全国？！ 发三天？！ 虽然第二次全国人口普查还没有开始，可张秋田也知道全国上下人口可不少，这几年，人们渴着劲头生孩子，特别是乡下，这得花出去多大一笔钱啊。 “自然是真的。”陈大柳微微一笑：“这是我们厂长说的，而且文件早就传到奶制品厂那边了。” 白记的厂长自然是白曦，到底是采访，称呼上也就需要官方一些。 张秋田一听，顿时没有疑问了，白曦说的，自然不会有问题，至于白记会不会亏这个问题，他想，白曦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应对的方案。 张秋田：“我代表全国的孩子谢谢你们。” 一旁的记者看到张秋田握住了陈大柳的手，连忙举起照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 陈大柳继续憨笑：“不客气，不客气~” “我们厂长说了，孩子们是祖国的花朵，必须要照顾好。只有培育好下一代，才能更好更快的发展我们祖国！” “我们能做的不多，也很微不足道，但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为建设社会主义社会贡献一份力量。”这两句话，陈大柳一字一顿，声情并茂，语气抑扬顿挫，感情十分的充沛。 在陈大柳说的时候，牛罗村其他四人在一旁时不时的点头，他们要么轻轻点头，要么重重点头，虽然也不吱声，可这般配合的肢体语言，也显得更加诚挚。 三个记者手中的笔飞快的写着，一边写一边点头，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一改之前的质疑，只剩下敬佩。 下意识的，三个记者心里的天平已经向白记倾斜了。 接下来的报道，他们即便不会写什么过于夸奖白记的话，发表的稿子语气也会中肯甚至会偏向白记一些。 转天。 报纸上的刊登的报道又让白记再一次被人们议论。 还是黑色加粗字体，标题也极为吸引人。 白记：为了祖国的下一代，给祖国的花朵发放牛奶。 这一句加粗标题的下方，还有一行稍小的字：白记奶制品厂，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喝上放心奶。 本来前两天的一个小目标就已经让大家关注白记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今天的报纸，看到的人无一不惊讶，纷纷相互议论起来。 “白记这么大方？” “这的不少钱？！” “这么看来，白记这个小目标还真不是说大话。”要是不挣钱，谁敢说给全国三岁以下的婴儿童发放奶粉或者牛奶啊，哪怕只是三天。 白记可不是公家，只是一个村集体建起来的企业。 “我觉得也是，要是没实力，也不能这么干啊。” “我不管白记有没有实力，就凭它给全国三岁以下的儿童发放牛奶，我就决定要支持白记。” “对，就得支持这样的企业。” “果然是我们农民自己的企业，就是有良心啊。” “说起来，我家里吃的泡菜就是白记的，味道是真的好。” “莪家里的罐头就是买的白记，孩子都说好吃。” “白记的服装也好看，我之前攒下了一些布票，正想添件新衣裳呢，就看白记。” “医生说我家孩子挑食营养不大够，我正愁怎么给他补呢，这下好了，国内能有牛奶喝奶粉卖，以后啊，我就给我家孩子买白记的牛奶了。” “不知道价格怎么样？但之前想买百货大楼也没货，白记的话，应该货源是充足的？” 讨论声就是热度，而不少人也因为这两天的新闻对白记有了更深的认识和了解，白记此举赚到了不少的好感，哪怕有些人一开始不会想要购买白记的商品，可不代表以后不会买啊。 这也是优先给以后的消费力量心里种下了一个好的印象，只要到时候这些人消费，有白记商品在的地方，人们一定会优先选择的。 琼岛离的远，一些消息传递过来也就慢上一些，但驻军部队里自然不同。 宋长生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无比震惊，和他同样震惊的还有周利民。 《异形3》拍摄才刚刚开始几天，剧组正的忙的时候。 因为白曦改了中午睡午觉的习惯，所以中午放饭以后，一个小时便又继续拍摄。 周利民到剧组的时候，运气不错，正好碰上剧组放饭时间。 照理来说，周利民好歹是海市的书记，去哪里多少都会有人接待，至少不是没人搭理，甚至是嫌弃他麻烦的情况。 但剧组这里，白曦最大，她私下是牛罗村的姑奶奶，明面上她还是特别顾问，那红本子上的职位可是好几个来着，级别都不低，周利民想见，还得看她的时间来。 白曦刚吃完饭，正吃着山楂球呢，感觉到周利民欲言又止的神情，想着给剧组的人稍微休息一会，便朝周利民看去。 “周同志，你今天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前两天就已经确定好了建筑队过来的时间，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事情了才对。 周利民立马点头，然后捏紧了手中的报纸，扬笑：“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过来看看，看看白顾问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 （第五章） 第1717章 白记的大动作 白曦看出周利民有些不好意思，再顺着他的手一看，立马就明白过来。 “周同志客气了，对了，过两个月白记奶制品厂到时候会运送一批奶粉和牛奶过来，到时候还希望周同志派人协助我们白记的工作人员发放。” 都是聪明人，周利民本来也是为这个来的，一听这话，脸上立马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这是应该的。” 周利民也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但琼岛到底离的远，万一这项利民政策只针对内地居民呢？ 现在听白曦这么说，立马心里就有数了。 他心中忐忑的来，高高兴兴的走，脚步轻快，浑身充满力量。 而白曦呢，拍拍手，一句开拍，剧组又再次投入紧张有趣的拍摄当中。 张秋田到底还是知道电话已经接到剧组了，虽然他偶尔打电话过来，接线的人都说白曦在拍摄当中，没时间接电话，但好歹他能直接联系上她了。 抱怨了一下白曦没有来开会，张秋田在白曦快不耐烦的时候，话音一转，说：“也没有外人在，你和透露一下，你对白记未来年的规划是什么样的？” “你可别和我说，你没什么打算啊。”他要不是忙的走不开，一定会跑琼岛来逮她了。筚趣阁 白曦语气莫名其妙：“打算？发展就发展，有机会就抓住机会，需要什么规划吗？” “白记发展到现在，不管是国内还是海外，都是比较顺其自然的。” 话落，似乎能知道张秋田不相信，白曦便又说道：“你想啊，白记搞促销活动，就是想让更多的人能买到东西，让大家有东西可以用。回馈活动就是单纯的想要感谢支持白记的人，还有投资奶制品厂……” 顿了一下，她反问道：“不是你和我叨叨个没完，我才有这个意思的吗？云川县新乡那边，本来是想在我们乡里建的，可乡里的乡亲不乐意啊。” “至于琼岛……” 张秋田连忙开口：“停，你别说这些，我问你啊，你怎么买那么多船？” 白曦愣了一下，随口道：“白记发展需要啊。” “算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说的。” “不是我不会说，而是白记的发展，很多时候，就是遇到了问题，去解决问题才会一步步走到现在。”她既然能应对，那么要什么计划。 当然，白曦不是没有计划，只是不好和张秋田透露而已。 比如，购买船只，她是想让白记运输公司的海上运输业务一步步壮大。 哪怕有时候赚不到什么钱，但只要占据了这一块的市场，过个八年十年的，甚至哪怕只是三年五年的，白记运输公司的海上运输项目这一块，就没有人能撼动白记的地位。 她要以后说起海上运输，别人就能想到白记，白记要当海上运输的霸主。 而大卡车嘛，白记也不少，毕竟海上的运输白记要，陆地上的也要，以后科技进一步的发展，南北方的商品互通是再正常不过的发展趋势，物流可是一块大蛋糕。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张秋田：“对了，陈大柳应该和你汇报过经济大会的主题了？” “嗯。” “那你有什么想法？” 白曦不答反问：“我的想法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公家主要想发展哪一块，需要我们白记做什么？” 张秋田闻言，脸上咧出了一个笑容来，果然聪明，他都还没有说呢，她就明白了。 “文件到时候送你手上。”电话里到底不好说，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电话里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本来嘛，上头是有用白记的打算，毕竟财政没什么钱，但给白记的项目的份额不会大，可经过小目标挣一个月还有给全国三岁以下的祖国花朵发放牛奶这个事情，上头的考虑自然是不一样了。 白记有实力，还不骄傲自大，心系人民，那自然可以重用，何况，白记对质量的把关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白记有销售渠道啊，遇到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还有白曦亲自出手，这好处和方便可太多啦。 白曦笑了笑，应下：“行。” 挂了电话后，白曦当即就给牛罗村打去电话。 王蕾一听是白曦，高兴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惹的财务室里其他的人一脸的好奇。 “姑奶奶，您有事就吩咐。” 其他人一听是姑奶奶来电话了，立马安静下来，齐齐的望着王蕾。 “是，是，姑奶奶，我明白。” “好的，姑奶奶，您放心。” “姑奶奶，您给我们半天时间，我们财务室一定办好。” 财务室的人听到这里，当即就知道接下来要有大动作了。 姑奶奶每次搞大动作的时候，就是她们财务室最忙的时候，也是一笔又一笔钱支出去的时候。 这次是要支出多少？ 三百万还是五百万？ 一千万或者更多？ 前几天，村长去开经济大会，好家伙，报纸出来了大家才知道，今年的小目标是挣一个亿。 和外面的人不同，牛罗村的人半点都不怀疑，惊讶过后却无比的兴奋和自豪，看看，我们牛罗村多牛啊，今年挣一个亿呢。 而王蕾等人身为财务室，对白记的帐是最清楚的，自然知道白记每年的收益是多少。 那天，看过报纸后，财务室的人就开始讨论起来。 “其实真不夸张。” “是啊，姑奶奶可是拍了几部电影呢，都是大制作，票房不会差的。” 之前也不知道大制作的意思，但后面知道了，就是花费了很多心思，花费了很多钱和心血。 “对，就算不算上投资在外的三家工厂，小目标也是足够了。” 说完，财务室的人相视一眼，齐齐开心的笑了。 大家都很兴奋，哪个财务室能有机会过手一个亿的款项啊，还是一个小村庄的财务室，这可太让人激动啦。 这事情，等她们老了以后，都可以拿出来和人吹牛了。 王蕾挂了电话，一看财务室里的人都摩拳擦掌的模样，便笑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了，咱们行动起来，看看账上有多少流动资金是可以调用的。” “是！” （第六章。和小可爱们求一下票票呀~~~） 第1718章 你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有了之前的经验，而且是接着续集拍摄，是故事的后续发展，故而《异3》拍摄的很快。 五一是劳动节，按国家节假日规定是要放上一天假的，但白曦建大家伙兴头正好，一点也不想放假，而且剧组正好接拍《异4》几天，也就干脆继续拍摄。 其实剧组的人之所以不想放假，一来是觉得拍摄的挺好玩的，反正也不累，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早点把《异4》拍完，到时候才不会耽误给姑奶奶过生辰呀。 村长可是早早就提醒了，剧组到时候要放假回牛罗村给姑奶奶过生辰的。 剧组的人还好，能天天看到白曦，和她一块工作。 又能听白曦科普知识，又能听小故事，偶尔晚上没有夜戏的时候剧组烧烤聚餐，有时候还会组织去海边赶海游泳什么的，大家可开心了。 但剧组的人也知道，不能光自己高兴，村里的乡亲三四个月瞧不见姑奶奶也惦记的紧，回去了让大家伙看看姑奶奶，心里也踏实不是。 白曦知道大家的心意，所以《异4》拍完，离她生日还有一周的时候，剧组就放假跟着她一块回村。 路上，白曦让一些人护送素材先回村，她则是绕道去云川县新乡那边。 知道白曦要来，宋大成早早就带着两个干事等在火车站了。 见了面，少不得要寒暄，陈念恩把手里提着的网兜递给宋大成。 宋大成面带惊讶，慌忙的连连摆手拒绝：“不成不成，白顾问，我怎么能收你们的礼物呢，你这不是要让我犯错误嘛。” 白曦嘴角抽了抽，淡淡说道：“宋主任，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 开玩笑，她是会给人送礼物的人？ 能让白曦想起准备礼物的，也就牛罗村的人了。 宋大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陈念恩已经开口了：“宋主任，您误会了，这不是我们送您的礼物，这是您侄子听说我们姑奶奶要到云川县来，特地托我们帮他捎带的。” “这些啊，是他给您带的，是琼岛的一些特产，里头还有信呢。” “啊，这样啊，谢谢，谢谢。”宋大成一听，这才放心下来，又眉开眼笑的接过去，一边抱在怀里，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孩子，怎么能麻烦你们呢。” “白顾问，他，我侄子还好？” 既然能捎带东西了，那么也就是关系还不错，宋大成也就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白曦想了想，说道：“应该挺不错的。你问问陈国富，他和你侄子比较熟悉。” 于是，陈国富就被宋大成拉着问了好几分钟。 往新乡的路上，修建的马路已经竣工了。 崭新的马路，干净又整洁，车子行驶在上头半点颠簸都没有，马路修建之前，从云川县去新乡路上需要两个多小时甚至三个小时。 马路修好以后，路上只需要不到一个半小时。 这还是车速控制在一定速度的原因。 白晓云也跟着来了新乡，见状，高兴的夸：“姑奶奶，这马路修的不错呢。” 白曦点点头：“嗯，是不错。” 宋大成高兴的介绍：“油漆厂上个月完成了招工，这个月已经开始进行生产，头一批的订单已经运送到码头装船了。” 毕竟云川县付出了那么多的投入，自然对这两个工厂格外上心了，精工厂到底是高精产业工厂，自然不同于其他的，所以目前还在调试设备，但油漆厂已经优先一步了。 说起这个，宋大成忍不住想要直呼大开眼界。 都说白记的工厂生产设备和流水线是当下最先进的，工人技术好，设备先进，可也只是听说。 当他上个月有幸在油漆厂生产之前看过生产车间的机械设备后，惊讶的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他当场就和没见过世面的人问道：“这么多机器啊？” 当时生产车间的组长见怪不怪的回答：“我们白记的生产车间都这样，这叫半自动化生产，效率高，生产快，能节省一半的人力，还不容易出错。” “难怪呢。”宋大成感慨后，又问了一句：“这些设备都值不少钱？” 车间组长笑了笑，理所当然道：“我们白记在设备上的投资一向是大头。” 要是生产量跟不上，那可是要毁约赔款的，何况，不改善设备，又怎么能源源不断的接单子呢，有订单才会有收益啊，要不然开厂子干什么。 用姑奶奶的话来说，发展就是要做大做强，生产设备早升级早享受嘛！ 机械化设备能带来更好的便利，算起来怎么都比纯人工来的划算。 白曦简单视察了一下油漆厂，在食堂吃了个午饭，了解了一下伙食情况，也就往精工厂去了。 精工厂是高精工厂，生产的元件配件都是属于精密的那种，至少在这个时候，是极为重要的工厂，要重点保密，肯定是闲人免进的。 宋大成知道自己不能进去，也不生气，反正精工厂越厉害，云川县以后经济就越来越好。 白曦的到来，精工厂这边，除了不忙的人，都齐齐出来迎接了。 见众人这么热情，白曦也就讲了几句话，然后挥挥手让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姑奶奶~”白青山一脸的高兴。 他是精工厂这边的管理，年纪和陈小聪相仿。 白青山打小就喜欢琢磨机械方面的东西，长大后学习了这方面的知识，白曦见他喜欢，故而送去他国营机械厂进修了一段时间。 后来白青山回来就一直待在村里的打铁队里，精工厂建起来，他就被安排过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 “没，目前一切顺利。”白青山摇头，然后又说道：“姑奶奶，精工厂这边到底不同于其他，生产的是精密配件，可能不会很快又产品出来。”caso “我知道，慢慢来。”白曦笑着安慰道：“我心里有数，你们慢慢生产，搞出一份我就卖一份，搞出一百份就销售部就卖一百份，就算有订单，也不会催你们的。” 开玩笑，精密配件又不是吃喝，这种涉及到技术专利的，当然是慢慢来才有赚头了。 （第七章。唔，还有呢。） 第1719章 是新意也是心意 白青山一听，这才放松下来。 他最近压力挺大，毕竟是同时建厂的，隔壁的油漆厂都开始赚钱了，就精工厂还一直伸手要钱。 看出白青山有压力，白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松，催生产的这个事情不会落到你们精工厂这边来的。” “嗯，姑奶奶，我明白的。” 说是这么说，但白青山肯定不会松懈的，精工厂早日投入生产，也能带来收益，才能给小目标添砖加瓦不是。 白曦在新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往回走。 路上路过一个县城，见不少人在一处长棚屋前排队，正好要给车加油，于是就停了下来。 不用白曦问呢，陈国富就跑了过去，没多久就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 “姑奶奶，那边正在发牛奶呢，是我们白记的牛奶。” 人口普查工作上个月才算是进入尾声，上周才公布了普查后的数据。 在数据还没有公布的时候，白记奶制品厂就已经运送了一些牛奶和奶粉到各市县的白记办事处准备着。 数据一公布，就开始了派发牛奶。 倒也不用担心会干不好，华国这么大，各地区一层层的随便一个部门都能把这个事情办好。 派发牛奶可是个好差事，各地区机关单位抽调上一些人，配合白记的销售人员，分区域进行，不是什么难事。 白曦正在吃酸奶冰激凌，听到这话，应了一声。 前两个月，不少的质疑声，嘲讽声陆陆续续的出现，白记一直不予理会。 之所以会有这些声音，是离报道已经过去两个月，而白记的奶制品厂不少产品都已经陆续上架销售了，之前说好的给祖国花朵发牛奶喝奶粉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动静。 白记也没说什么时候发，在有心人的挑唆下，自然就出现了质疑的声音。caso 从白记的牛奶和奶粉开始发放开始，那些质疑声和嘲讽声瞬间就消失了。 有心的人是气恼又没有办法，而一些被煽动的人则是臊的脸红，巴不得没有人想起自己之前的言论。 这个时候，他们就怕别人记着这个事情，万一被人捅出去了，自家孩子没分了怎么办。 借着发放奶粉的空挡，白记的工作人员也正好给全国的百姓科普了一下牛奶喝奶粉的知识。 当然，不光是派发点的工作人员普及，几家报纸上也刊登这一消息。 在偶尔城里多供应二两肉都能在报纸上看到庆祝消息的年月，白记此举可不是要被日报夸上一夸么。 奶粉是给三岁以下的孩子发放的，专门发放了婴儿专属奶粉，一袋五百克。 牛奶则是给三岁零一个月的孩子发放的，一天一包牛奶，三天就是三包。 没办法，为了杜绝争端，减少出现争执的声音，说是三岁以下，实际上应该算四岁，因为哪怕是三岁十一个月二十九天，也能领取牛奶。 既然都送了，要是不把规则漏洞想好，万一那些个家庭抱着三岁多一点的孩子来要，硬说孩子才刚三岁，你说你给不给？ 不给了，人家哭哭啼啼的哀求抹眼泪，或者撒泼打滚的缠着闹着也是一件麻烦事情。 好在经过了人口普查的登记信息，按照登记信息来，之前白记说的是给三岁以下的，所以一旦过了三岁的孩子，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想要作假，作假也是小部分的。 这么一来，也算是有理有据，谁也不能耍赖。 本来对于人口普查，乡下农村是不重视的，这个时候的人没什么观念，可得到通知说积极配合登记，家里孩子能领取的奶粉或者牛奶的，立马就积极起来。 白记着一举动也算是帮助了更快更好的把人口普查的工作做好，毕竟有好处，谁会不积极，这样一来减少了不少的工作量，被审查部的工作人员是一阵夸。 很快，加完了油，一行人又继续往回走。 车队进村，白曦看着村里道两边精心准备的装扮，不由的嘴角上扬。 “姑奶奶~” 陈大柳带领着村里的人站在树屋跟前，一群人笑的开心，齐齐开口，声音响亮：“欢迎姑奶奶回家。” 白曦从车上下来，环视了一圈众人，笑眼弯弯：“大家有心了。” “嘿嘿~” “嘻嘻~” 村民们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只觉得忙活了几天捣鼓这些都值了。 白曦也不说什么忙的时候就不要整这些这样的话，她知道，村民们都是想让她高兴。 挣钱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村民们开开心心的做点他们想做的事情么。 别说村民们弄这些不耽误事情，就算是耽误了，那也没什么，钱么，赚不完的，他们高兴才是真的。 亏得众人不知道白曦心里的想法，要不然怕是要感动的抽抽搭搭的了。 白曦每年过生日都能过出新意来，村民们似乎怕她会觉得无聊，很有孝心的每年都变着法子的来准备惊喜。 今年，把村里的池塘挖大一圈，池塘里立着一尊仙翁捧寿桃的雕像，仙翁一脸的祥和，笑眼弯弯的，一看就很有福气。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点燃一盏又一盏的造型不一的小灯船放入池塘里，远远看去，就好像把星河给复制到了人间一样，格外的好看。 不仅如此，每艘小船上海写着各种各样的祝福的话语。 会写字的绞尽脑汁的想，不管是古诗词还是中外名着，连牙牙学语的还不会写字的小奶娃也会在家里人的帮助下用小手印按出一些图案来…… 牛罗村特地和烟花厂订购了一批烟花，天擦黑就开始放，放了足足两个小时。 村民们想的很简单，他们没办法给姑奶奶下一场流星雨，那就放烟花，加上一池塘的船灯，这是他们所能提供的简易版的流星雨了。 其实，白曦游历了那么多世界，见过很多好玩的有趣的事情和好看的风景，村民们做的这些对她来说真的很微不足道，甚至都算不上什么。 可偏偏是看着他们认真又诚挚的神情，看着他们见她高兴而雀跃的模样，白曦莫名就是觉得，这些笨拙又不算多好的东西很是珍贵。 （第八章。明天见呀，晚安~） 第1720章 关小黑屋 “恭祝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照例是这一句话打头，村民们乌泱泱的跪了一地，一张张的脸庞上写满着诚挚的祈愿和祝福。 白曦听了十六年了，生日的时候听，过年过节也听，这么久了，倒也不嫌弃。 没什么嫌弃的，就和当爹妈的，谁也不会嫌弃自家孩子从野地里扯回来的野花不好看啊。caso 坐在太师椅上，白曦素手抬了抬，把众人‘扶’起来。 “知道你们有孝心，起来。” 就算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神奇的手段了，牛罗村的人还是一脸的兴奋。 大家的相互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了看旁边的乡亲，或老或青或少的就和看到了什么奇特东西的孩子一样，眼中的亮晶晶的，脸上满是激动和兴奋。 都是一个村的，都是有同一个姑奶奶，都是要恪守同样的规矩，都是要保守同样的秘密，所以牛罗村的人格外的团结。 以前村里偶尔还有拌嘴吵架的情况，但日子过的好起来后，哪怕是有两家孩子打架，打的头破血流的，双方也不会骂骂咧咧，反而是拎起自家孩子一阵暴揍。 “我让你打架，我让你欺负人，你要是不会和人玩就搁家里自己玩尿泥……” 有什么好吵的，姑奶奶操心费力的让大家伙过上好日子，他们私下自己还吵，那不是给姑奶奶添堵，拖后腿么。 想吃肉吃肉，想吃鱼吃鱼，口袋里有钱，存折上的数字更是一连串的，这样的好日子做梦都要笑醒，大家伙都忙着上进，忙着努力让白记变得更好，哪里有功夫吵架。 说句不好听的，牛罗村的人出门在外是可以把命交给对方的，是相互依靠的兄弟姐妹。 小孩子玩在一起，就没有不吵架打架的，但那是小孩子，大人之间不能心有隔阂，而且只要有孩子打架打的厉害了，各自家长揍了自家的孩子后，还得拎着人去祠堂罚跪。 跪上一天，再拎去闯小黑屋。 说是小黑屋，其实不黑，只是里面关卡很多，而且很多都是需要相互的互助才能过关，过了才能从小黑屋里出来。 牛罗村的小黑屋出现，大大的减轻了村民教育孩子的气急的时候动手暴揍的情况。 把人往小黑屋里一关，想出来，只能和另外的孩子一起合作，关在里头，别说吃了，就是上厕所都得有人帮着，要不然就拉裤兜里。 第一天还能嘴硬，第二天还会不服气，到了第三天，不用旁人说，两个孩子自己就好了。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何况这三天已经足够让本来打架谁都不搭理谁的两个孩子和好，毕竟关在祠堂里，相互帮着才不会饿肚子呀。 饿一天不吃饭可以，但你总不能不上厕所啊，能关小黑屋的至少得七八岁以上，太小也不会打的多厉害的架。 这个年纪，谁都要脸皮，当着别人的面拉裤兜，还是和自己打架的人，也许出去了会大嘴巴的到处说，肯定不行啊。 可上厕所，你必须有一个人帮忙拉着另一头的一块机关按钮，要不然就上不了。 你帮我一下，我帮你一次，来来回回的，再有多大的气性也消了。 再说了，小孩子谁都不愿意被关着，只要明白了相互一起合作，彼此帮助才能过关出去，自然不会想继续被关在小黑屋里。 年纪小的时候，偶尔还会和村里头的小伙伴闹别扭打架什么的，稍大一些，特别是去学校了，那是一起结伴打别人了。 打什么自己人啊，打了自己人回家还挨揍，严重关小黑屋，揍别人挺好的，走别人顶多回家挨揍，绝对不会关小黑屋。 看，孩子的心里也是和明镜一样，知道掂量轻重的。 大人就更别提了，工作上有分歧，相互之间有争执，这很正常，大家一块积极解决，但绝对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记仇。 在外头的牛罗村的人更是如此，比起外面的人，大家都明白，只有村里的乡亲才是亲的，才能信任，真要出事了，也只能指望乡亲们不顾一切来救了。 所以，即便牛罗村这么多人，大家都知道白曦手段不凡，或者说，知道她拥有神奇的力量，可谁都不会往外面说。 在事关白曦这个事情上，牛罗村的人的嘴巴就和被焊上的钢板一样。 大家心里都明白，姑奶奶这样厉害，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有危险的，姑奶奶是厉害，可厉害的神奇的力量也会给她带来危险和伤害，他们弱小，能做的就是保守秘密，护着姑奶奶。 这也是牛罗村的人不大愿意让白曦去什么科技研究院的原因，姑奶奶大大咧咧的，对于自己的力量向来都没有想着藏，被坏人发现利用了怎么办！？ 众人望向白曦的眼神闪闪发光，眼中是满满的孺慕之情。 “姑奶奶~” 白曦笑眼弯弯，语气慈祥：“乖，乖，来，领红包了。” 拜寿，领红包，拍照留念，吃饭，看大家准备的节目，傍晚吃过饭一起看一场电影，然后再看烟花秀，放灯船祈愿…… 这一天的程序下来，白曦笑盈盈的，村民们也忙活的开心。 一整个村的人，都欢欢喜喜的给白曦准备生辰，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比过年都开心，见到白曦都会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姑奶奶，然后说着吉祥话。 别说他们已经换了新意，就算不换，冲着他们这份孝心，白曦也会高兴的。 回村的时候看到村道挂的彩灯和彩带，还有那一盆盆特地选过的鲜花和灯笼，白曦当天晚上就在树屋忙活起来。 她亲手炼制了挂件，为了符合这个世界的人们的价值和喜好，用的还是黄金。 炼制出来后，白曦还打量了会，然后暗暗点头，不错，金灿灿的，大家伙肯定会喜欢。 挂件有两种，大小有两指宽，一种是圆形的太阳图案，一种是月亮图案。 太阳的造型给男的，月亮图样的挂件给女的。 村民们此刻拿到挂件后，欢欢喜喜的戴上，然后还总结出一套说法来：“太阳是阳，月亮属阴，这是阴阳之说。” 第1721章 挤挤总是有的 “都说男同志属于阳，女同志属于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相辅相成……” 白曦在一旁听着只是笑了笑，心说，你们就自己脑补。 我总不能告诉你们，我只是觉得炼制的多，这两个图案简单方便而已。 白曦炼制挂件是不费什么力气，但是那么多人，她准备更多的造型是不可能的，干脆就两种，简单方便还好记。 这样的话，大家都是一样的，谁心里也不会有嘀咕。 生日过完后两天，白曦就带着剧组的人再次前往琼岛。 她出发之前，陈大柳脸上小表情十足：“姑奶奶，您还去啊？不是说《异4》都拍完了吗？” 白曦：“还有其他的剧本啊。” “趁着现在有时间，先高产高量，要不然过阵子怕是没时间了。” “况且。”白曦顿了一下说道：“我打脸的时候，喜欢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她这么一说，陈大柳里面就明白了，也是，艾欧影视公司最近小手段不断，眼看离国庆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了，是要抓紧了。 “那姑奶奶，您这次要拍的还是科幻冒险片吗？” 白曦：“唔，我打算顺便拍个《地心历险记》，正好在火山口附近，取景方便。” 地心历险记？ 陈大柳有些茫然，字他认识，但是合在一起理解起来就有些难度了，他的想象力不够，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电影。 琢磨着字来看，大约就是历险探险类电影？！ 白曦出发那天，在村里的人一早就出来送了。 村道两旁的装饰还没有撤掉，白曦看着村民们依依不舍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怎么好像送她上战场一样呢，不过就是出去三四个月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姑奶奶，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姑奶奶，您记得想我们。” “姑奶奶，我们会很想您的。” “姑奶奶……” 白曦连忙出声打断：“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心里都惦记着你们呢。” 她能怎么办，谁让她是姑奶奶呢，面对村民们的腻歪和不舍，只能耐心的安抚两句，虽然她耐心不多。 “对了，记得九月下旬把头三部电影送去审核，确定好上架的时间。” 白曦想起这茬，便又叮嘱了一遍。 影片早早就剪辑完成，但现在没必要送去审核，要不然级别海外西方界没有收到消息，怕是看到内容后，公家就要找上门来了。 想到要被科技研究院的人缠着请教技术难题，白曦就觉得一阵头大，她可不想自己拍电影的时候被打断了。 “姑奶奶，您放心，我们记着呢。” “出发！”白曦对着村民们挥手，嘴里吩咐着白晓云开车。 要是她不发话，还不知道能磨蹭到什么时候。 白曦不在，牛罗村的人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大家也知道少了什么。 一转眼八月份过去，九月眼看就要到来。 白曦那边《地心历险记》也到了尾声，这一次，她再次让剧组的人知道，什么叫高科技的特效。 她就这么用电脑把特效用的淋漓尽致。 拍摄的时候，大家对于她的一些要求和看起来很莫名奇怪的拍摄都很纳闷。 但当她开始在电脑上进行操作的时候，当她把拍摄的角色画面和特效结合在一起，呈现出来的画面感令在场的人一阵瞠目结舌。 妈呀！ 这就是高科技的力量啊。 这特效简直神了。 李甜瓜再一次感觉自己学到了，原来拍电影还有这么多技术运用啊。 白曦：“拍摄不同类型的电影就使用不同的手法，科幻冒险片，讲究的是科幻和高科技感，而探险片在类型上也分很多种，当然，对于一般的拍摄，像《乌龙院》和《举起手来》又是另外一种拍摄手法和技巧。” “嗯呐，谢谢姑奶奶。”李甜瓜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满脸的激动。 趁着还有时间，白曦就把手伸向了《流浪地球》的剧本。 群像片最是耗费时间了，不过好在剧组的人已经习惯了高强度拍摄，而且白曦作弊的手段是越发厉害，加上用电脑特效技巧，九月底的时候，影片也拍摄到了一半。 陈义在流浪地球里是有出演了，今天正好拍他的戏份。 ng了三次后，他刚进入状态，就有人过来，俯身到白曦耳边：“姑奶奶，有……” 白曦听完后，放下手里的蒲扇，站起来，说道：“先休息一下，演员找找状态，其他人研究一下剧本，我先去接个电话。” “是，姑奶奶。” 拍摄的时候，白曦一般是不会中途去接电话的，而接线员也不会过来打扰。 今天接线员居然会过来打断，而且还是一脸凝重，可见是不小的事情。 现场的人都很好奇，却没有人大声议论，而是就在现场活动，李甜瓜也正好拿着剧本琢磨，如果是换了他，他要怎么拍摄，怎么给观众呈现。 半个小时后，白曦回来拍摄现场继续开工。 但大家明显的感觉到，拍摄的速度赶了不少。 当天收工的时候，白曦丢给李甜瓜两个小剧本，说道：“我回去一趟，这段时间你琢磨一下，拿这两个剧本练习练习。” “姑奶奶？”李甜瓜捧着剧本，一脸的惊愕：“您要回村吗？村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caso “村里很好，是之前拍摄的电影送审问题，我去电广局看看。”卡审核是一回事，陈大柳的意思是，电广局把送影片去审核的村民都扣下来了。 这哪里能行，她肯定要回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李甜瓜当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立马就说到：“姑奶奶，那我陪您去。” 那么厉害的高科技，不拿出来就算了，既然拿出来了，公家知道了就不可能放着不管。 旁边有听到的人也开口：“对，姑奶奶，我们和您一块去。” “姑奶奶，您带上我们，您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啊。” 白曦好笑道：“我没打算一个人。” 说罢，她就点了名，带上了两个人。 白晓云和陈念恩。 青州市的码头那边这会已经有车等着她了，如果白曦不回去，估计会有一队人赶过来请。 第1722章 到底还是来了 “姑奶奶，他们两人年轻，可……”李甜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白晓云瞪眼之下，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这丫头动手可狠了，李甜瓜稍微怂了一下，眼睛一转，便换了一个说法：“姑奶奶，他们两都是重要演员，这一离开，剧组就没办法往下拍了。” “嘿，我说李副导演啊，你最近是不是缺练啊？”姑奶奶都不在剧组了，那肯定是要休息一下的。 不是白晓云看不起李甜瓜，而是这样充满高科技感的电影，李甜瓜现在还操作不来。 白晓云话落，陈念恩也在一旁点头附和：“肯定是缺练了！” 李甜瓜连忙躲到白曦身后，告状道：“姑奶奶，您瞧瞧他们，这两个演员架子大啦，都威胁导演啦。” “那还不是你不干人事。”这分明是想搅黄姑奶奶带他们出行的好事嘛。 “你们这样，哼，你们小心镜头被剪掉。”李甜瓜露出半个身子威胁道。 白晓云和陈念恩则是直接回他一个大白眼，对着白曦乖顺的说道：“姑奶奶，那我们这就去行李。” “嗯，去。” 虽然李甜瓜等人不放心，但白曦还是带上了两人网码头去，乘船回青州市。 白曦乘坐的船是半夜一点到的码头，船还没有靠岸就看到码头听着三辆吉普车。 大约是看到了白记的货船进港，等候的人又是开心又是松了一口气。 “白顾问。” 白曦刚上岸，就有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快步上前：“白顾问舟车劳顿，辛苦了。” “带路。”白曦没有寒暄的心情。 她知道被扣下的村民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天了，被关着估计也是吃不好睡不好？ 一开始陈大柳也没打算惊动她，后面是没办法了才往琼岛打电话的。 白曦这三天还纳闷呢，以陈大柳隔天就来一个电话絮絮叨叨汇报各种事情的习惯，居然三天没来电话。 而这个时候，送审的片子已经被上头看过几回了。 白曦既然拍，又拿出了那些真家伙当道具，当然知道这些东西对这个时候的杀伤力多大。 所以对于会出现这么一出，倒也不觉得奇怪。 赵保钢能被派来接白曦的人，多少是有些本事的，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肃穆，不过看到白曦不愿意多说话，自然也就收敛了到嘴边的话。 “好的，白顾问，这边请。” 出了码头，就见外头停着两辆大卡车。 司机在车里，所以并不能看到具体，可随车的人员腰间鼓鼓囊囊的，行走抬手间能看出佩戴了枪，也有人背后背着步枪。 吉普车用灯光打了暗号，这两辆大卡车很快就跟了上来。 白曦乘坐的吉普车就在中间，而前后是各一辆的吉普车，再前后就是大卡车了。 白晓云和陈念恩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不禁有些紧张。 和两人谨慎的，紧绷的神态不同，白曦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上了车后就闭眼休息，也不问现在往哪里走。qqnew 陈念恩和白晓云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姑奶奶厉害，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两人对视一眼，又继续一人谨慎的盯着开车的司机，一人默默的记下了车子往哪里开。 不过一路上黑压压的，走的还是国道，甚至有些路段别说市县了，连村庄都不曾路过，哪里能记得住什么，只知道大概的方向。 就这么开了几个小时，天大亮的时候，车子路过了一个县城，直直的从县城中央开过，又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一篇楼房附近。 前头大卡车很快就拐了个弯往后院停去，而吉普车则是径直的开到门口，检查过证件，又确定了人数，登记了表格，门卫这才对着车子敬礼，抬高门杆，让车子进去。 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瞪了一晚上的眼睛，此刻眼睛有些红，但也丝毫不敢放松，甚至应该天亮能看清楚后，两人更是连忙记路。 可当车子路过佩戴枪支的门卫，听到一栋办公楼跟前的时候，看到办公楼的柱子上挂着的牌子，两人的眼睛登时惊愕的瞪圆。 “这？” 这个时候，白曦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连忙唤了一声：“姑奶奶~” “嗯。”见两人熬的眼睛红红的，白曦轻叹一声：“不是让你们休息么。” 下船前，白曦就和白晓云、陈念恩说过了，上车了就只管休息，哪知道这两人光点头了，硬是在车上睁了一晚上的眼睛。 白晓云揉揉眼睛：“姑奶奶，我们不困。” 陈念恩也用双手抹了抹眼睛，附和道：“是啊，姑奶奶，我们在船上睡了，所以不困。” 困不困的，现在到了地方了，也只能先这样。 白曦扫了一眼办公楼柱子上的牌子，对于会来到这个地方，倒是不觉得惊讶。 “到底还是来这里了。” 华南科技研究院。 之前张秋田说了无数遍，不管是邀请她来参观，还是说邀请她过来看发射试验，又或者是说科技研究院捣鼓出了有趣的东西请她看看，白曦都不为所动。 白曦有些无语的摇摇头，这会可是让公家逮着机会，趁机给她弄这里来了。 一旁，赵保钢等白曦打量完了以后，才上前一步，伸手引了方向：“白顾问，您这边请。” 别看白曦年纪不大，根据资料上的消息，她今年刚二十一岁。 但她聪明又厉害，外头的人不了解，赵保钢掌管着华南科技研究院的安全护卫问题，多多少少的也从科研技术员的口中听到一些她的事迹和消息，自然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上次，还有上上次，再上上次，到牛罗村去取机密高科技资料，就是赵保钢带人去的。 对了，据说，当年白顾问是陆晨的闺女来着。 当然，是据说，毕竟白顾问的基本资料可是保密级别的。 别看陆晨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但年轻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同志喜欢，当然现在也一样，不过这位只一句话就把那些人的想法按死了。 “我对另一半的智商是有要求的，等你们有谁能比我闺女厉害了，再来说中意我的话。” 好家伙，白顾问啊，不止在国内，在海外也是赫赫有名的。 在内部，谁不知道白顾问聪明又能干，过目不忘，自学成才，不管是经济还是农业又或者是机械高科技方面都是一把好手。 （撒泼打滚求票票~） 第1723章 蜂窝煤一样的心眼 白顾问这样的人，说是天才都不能完全形容，得在前头加上超级二字。 这样的人出一个就已经很难了，谁能比得过啊。 陆中将这哪里是提要求，这是自觉后路啊。 不少人等着看陆晨后悔，哪知道几年过去了，人半点不见后悔，而且似乎还挺享受这样的状态的。 不过这父女两，一人在执行机密任务，一人大搞经济发展，贡献是真不小。 赵保钢心里一边腹诽，一边把白曦引进办公楼。 进门口的时候，还有两个守卫，他们想要把白晓云和陈念恩拦下，但白曦只是扫了一眼过去，不等赵保钢开口呢，就有一道声音响起。 “这两个是白顾问的助手，可以一起进去。” 白曦回头看去，见张秋田快步过来，而他身后，常秘书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这次，闹的动静不小啊。” 张秋田靠近后，立马就说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白曦拍的电影是这样的类型的。 电影是好看，可拍摄所用的道具就更厉害了。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些东西不是假的，而是真真切切的。 太空飞船，探测车，探月狗，休眠仓，逃生舱……一个又一个的，把看过电影的人惊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qqxδnew 电影电广局甚至才放了一半，立马就停下来，然后就向上级汇报了。 上头看过后，立马就召集一些科技研究院的专家看。 突然把人喊去看电影，正忙的脚不沾地的专家急的是破口大骂。 但当这些专家看到了电影里出现的东西后，不是惊愕在原地，就是恨不得扑上去研究。 本来就觉得电影里的东西不像是假的，也不是单纯的镜头借位拍摄的样子，再经过科技院专家的肯定，这才有了找上白曦的事情。 谁都不会怀疑这些东西的技术含量，毕竟是从白曦手里出来的，以她的才能，捣鼓出这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现在就是不知道白曦手上这些东西研究到了什么地步，是只有一些简单的功能，还是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模型而已。 可即便只是模型，对于研究太空航天方面的科技专家来说，也是很好的观摩对象。 华国的科技水平不如西方国家，现在知道白曦手里有突破性的，极具研究功能价值的航天太空设备，研究好了可以提高华国的科技水平，大家心里激动万分。 一些专家一听东西是出自白曦之手，恨不得立马长上翅膀飞去找白曦。 太精湛，太先进了，白顾问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也太厉害了。 他们必须要亲自和白顾问讨教一番，感觉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不过上面考虑过一番，很快就拒绝了这些专家的申请。 白曦带人在琼岛拍电影，万一一窝蜂的一堆人过去，路上走漏了消息，被哪一方的人得到了什么，损失可就大了。 正好之前电广局为了保密扣下了把影片送来送审的牛罗村的人，于是就用这个借口顺势把白曦从琼岛引回来了。 白曦淡淡应声：“哦。” 张秋田一下子就被白曦这不咸不淡的语气给噎住了：“你，算了，先进去了再说。” 上了二楼，往最里的一间办公室去的时候，白曦随口道：“奇怪，你一个管经济的，你又不搞科技，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怎么不能来啦，我可是握着钱袋子，搞科技研究多烧钱啊，我不得多来看看么。”张秋田瞪眼。 其实，张秋田之所以会赶过来，也是上面的要求。 其他人要么没和白曦打过几次交道，要么和白曦面都没见过，熟人好聊嘛，自然让张秋田过来了。 这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双门一打开，里头的人就齐刷刷的往门口看来。 白晓云和陈念恩一路上都规规矩矩的跟在白曦身后，两人也不吱声，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是眼神滴溜溜的打转，暗暗的把周围的情况记在心里。 两人在心里惊讶，这科技研究院气氛严谨肃穆，虽然研究科技就是要严谨，但这样的工作气氛姑奶奶肯定是不喜欢的，幸好之前也不来。 就是这次，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麻烦）的事情，希望很快能解决好。 在会议室的门被赵保钢打开后，白晓云和陈念恩飞快的往里头扫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嗯，他们大概看到了，里头起码得有二三十人，一大半的人身上套着大褂，但大褂的颜色不是白色的而是蓝色的，所以不是医生，想来应该是搞研究的专家们。 另外不穿大褂的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军人，肩章没看清，但能在里头的，肯定职位不低，再有就是一些似乎是机要秘书的人坐在后方。 “他们两个就在外面。”这话是张秋田对白曦说的。 白曦看了看里头，便对着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点点头。 “那姑奶奶，您要是有事就喊一声啊。” “姑奶奶，我们就在外头候着。” 白晓云和陈念恩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但两人也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 这话让张秋田脸颊抽搐了几下，他一脸的无语，没好气道：“这里是华南科技研究院，全国为数最安全的几个地方之一。” 言下之意，你们两个就别瞎担心了。 真是的，如果科技研究院都不安全，还有哪里安全。 只是，张秋田的话却并不能让白晓云和陈念恩放心，两人望着白曦，一脸的不放心。 两人怎么会放心，之前张先生总想拐他们姑奶奶到这里来，现在可不是如愿了，到时候找借口不放人怎么办。 他们姑奶奶这么纯善，一个人哪里能抵得过那么多人的心眼的算计哦。 白曦则是笑了笑：“嗯！” 见白曦率先步入了会议室，张秋田看了看白晓云和陈念恩，无语的摇摇头，好，毕竟是牛罗村的人，会这样也正常了。 在会议室的大门关上之前，白晓云和陈念恩还在探着脖子望着白曦的背影呢，直到门关上看不到，两人才收回视线。 一旁，赵保钢见状，额角抽了抽，他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明天见~） 第1724章 不按套路走 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对视了一眼，脚步挪了挪，更靠近了门。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好，两人哪怕凝神细听，也没听到多少动静。 赵保钢撇到两人的动作，张嘴想说什么，但很快又转开了脑袋，佯装没看到。 于是，白晓云和陈念恩就更是心安理得的继续凝神细听了，要不是估计到白曦的脸面，两人都准备趴门板上听了。 偌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正中央的主位旁边空着两个位置。 白曦先是站着扫了一眼，就往空位走去。 “来，白顾问到了，让我们掌声欢迎。” 顷刻间，热烈的掌声响起来，而会议室里的人都在用灼灼的目光盯着白曦。 白曦轻轻点头，很快就在其中一张空位上落座了。 本来就是找她的，还特地留了位置，她不用问也知道是可以坐的。 果然，白曦刚坐下，就有秘书模样的人给她端上茶杯：“白顾问，您请喝茶，小心烫。” “谢谢。”白曦客气道谢。 那个给白曦端茶的男同志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张秋田也跟着在一旁落座，正好茶水也送了上来，撇到了脸颊红的刘秘书，不禁有些好笑，年轻啊，定力不够。 不是说白曦长的不好，相反，白曦精致漂亮，是那种五官分开好看，合起来更好看，笑的时候好看，皱眉的时候好看，怎么都好看那种。 前几年，张秋田还觉得，白曦这样的姑娘，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也不知道谁家的儿郎会入她的眼。 但现在嘛，得，这姑娘啊，一直窝在牛罗村，面对村里大大小小的人的尊敬和爱戴，怕也是不知道情窦初开是什么感觉？！ 认识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白曦看过谁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是脸红的。 刘秘书是秘书办理年轻的男同志，才二十五岁出头，在大学里学业优异，家里成分也好，毕业后就分配到了华南的科技研究院来了。 能来这里的，档案和家庭背景，社会关系都是经过一系列的审核的，而且是再三的调查审核。 在这个年纪，刘秘书这样的，算是条件很好的了，但放在白曦身边，完全不够看。 张秋田稍稍脑补一般，然后端起茶杯的时候，又看了刘秘书一眼，在心里嘀咕，不行啊，太不般配啦！ 刘秘书上完茶水后，就回到位置上坐好，拿起了记事本，他心里一阵疑惑，刚才张领导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难道自己犯什么错了？ 白曦可不知道张秋田和刘秘书两人心里的嘀咕，她反客为主，视线再次扫过会议室里的人员，最后落在斜对面的三个明显是做主的人身上。 “我来了，牛罗村的人呢？” “白同志，不着急，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电影里拍摄的那些，你知道这些是机密吗？” 白曦挑眉：“机密？什么机密？” “我就是拍个电影，而且还是科幻冒险片，是在科学幻想的基础前提下进行的剧本拍摄，怎么就涉及到机密问题了？” 张秋田在一旁，连忙开口介绍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人，然后简单解释两句，道：“你拍摄的东西过于先进了，里面的太空飞船啊什么的，已经涉及到了不少高科技技术层面的东西，所以……” 白曦：“那你们先告诉我，我拍摄的电影有什么问题，具体的问题在哪里？” “算了，我先见见被你们扣下的村民。” “你别着急，村民们没事，有吃有喝的，只是事情紧急，为了避免泄露出一些东西，这才暂时先让他们不要和外界有交流而已。” 即便张秋田这么解释，白曦也还皱着眉头，而且她不再说话。 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人，忍不住开口了。 “白顾问，你好，我是华南科技研究院的院长，我是太空探索探究方向的，我对于你电影里的太空飞船科技很是好奇，我们院的技术人员和专家们想和你……” “没见到我们村的人，我不会说什么的。” 开玩笑，扣了她的人，还指望她能有心情解答这些技术疑问？ “这个……” 会议室里的人估计没想到白曦会是这么个态度，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白曦从进来到坐下，一直淡定从容，甚至可以说是不把会议室里的人放在眼中。 她不是傲慢无礼，纯粹就是很理所当然的，给人一种她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白曦没有一点年轻的同志突然面对一屋子的时候会有的慌乱、无措，或者不自在，她的呼吸甚至都不曾变化一秒。 奇怪的是，会议室里的人都不觉得她这样不礼貌，而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就应该就是这样。 看出白曦不悦，对面的人立马把目光看向张秋田，示意他给劝说劝说。 张秋田看向白曦，然后看向对面，摇摇头。 他太熟悉白曦的表情，别看白曦神色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她嘴角的浅笑没有了，眼中的神情也极其淡漠，这是没有耐心的表现。 “白曦同志，你的电影拍的很好，很有科技感。”张秋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 白曦闻言，看了他一眼，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张秋田：“这个电影还没上架，我就知道票房肯定很好。” 白曦哼了一声，悠悠的开口：“不好我拍来干什么。” “不过……”张秋田在白曦开口后，话音一转，说道：“你这样，我们国家的机密科技技术不是要被外面知道了吗？”qqnew 白曦嘴角抽了抽，这话也敢说，她拿出来的可是现在的科技踩着油门都赶不上的科技产物，华国现在连卫星都没发射几颗，当她三岁孩子呢？ 大约是白曦的眼神过于直白，张秋田轻咳两声，脸颊不禁有些红。 “既然你这么说，那行，为了国家机密技术问题，我们白记的电影不用上映了，我再另外拍别的，时间紧，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话落，白曦就准备站起来走人。 一看她不顺着套路走，张秋田愣了一下，而对面的院长立马急了，也跟着站起来：“别啊，白顾问，你先等一等。” 第1725章 你觉得能换多少钱 院长三两步从会议桌那头来到白曦跟前，脸上堆着笑容：“白顾问，我们就是一群粗人，我们呢，我们不大会和人打交道，喜欢捣鼓研究，人情世故上不大行，今天我们要是说的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多加包涵。” 院长冲过来就堵在那，把白曦离开的路都堵住了，白曦挑了挑眉，站在原地。 “白顾问，你别担心，牛罗村那几位同志就是暂时不能喝外面通话而已，他们都好好的，没有人为难他们。” 白曦：“行，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歇一阵好了，有吃有喝的，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她示意院长让一让，但院长哪里肯啊，脸上堆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别啊，白顾问，你别生气，喝点茶，吃点糕点。” 要知道，这边收到赵保钢接到人的消息后，立马就给准备了糕点，之前会议室里哪里会准备糕点这样的东西啊。 张秋田在一旁，无奈的开口：“好了，就直说了。” 他就说了，和白曦打交道，直接说的好，非要卖什么关子，打什么套路，她可不是顺着别人话走的人。 白曦轻哼一声，对张秋田说道：“亏得小柳不在，要不然……”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张秋田已经听出了她的意思，要是陈大柳在，看到这么多人对他们姑奶奶提要求，还是用牛罗村的人来和白曦提要求，怕是要闹腾了。 当然，可能陈大柳的闹腾就是让那几个村民继续被关着，反正不会掉一块肉，但姑奶奶绝对不能被要挟。 而且，陈大柳要是在，估计这会就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张秋田脸颊抽搐了几下，语气商量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的那些技术资料真重要，能帮助国家探索太空方面提供不少的科技帮助。” 白曦：“我手里可没半点国家的科技机密技术。” 言下之意，我手里的东西是我的。 “呃……”张秋田摸了摸鼻子，来了，这姑娘可是牛罗村的人，记仇是必须的。 “白小同志，我就直说了，我们想要你手里那些技术资料，而且，白记送审的电影可能没办法上映。” 说是可能，但语气和神态明显就是说电影不能放映。 说话的人穿着军装，五十多人，一脸的威严，但他语气温和，看向白曦的目光带着一丝看小辈的和蔼。 “坐，小同志，别着急，来，坐着说。我是你父亲的老上级了，你可以喊我老叶，你不给别人面子，你得给我点面子？” 父亲？ 白曦先是不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的陆晨？ 既然一时半会不能走，白曦也就坐了下来，她漫不经心的把手搭在会议桌上，手指点了点桌子，开口：“你们觉得，我电影里的那些高科技设备值不值钱？” “这……”会议室里的人顿了一下，大家相互看了看。 有些专家皱了皱眉，怎么能提钱呢，这些是无价之宝。 这么有能力，不是应该为国家做贡献吗，怎么能提钱呢。 也有专家下意识的点点头，值钱啊，非常的值钱，这么先进的科技，只要摸透一点，不知道能提高现在的科技水平多少个阶段。 也有另外几个专家一脸的不悦，国家现在多穷啊，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个人的利益，集体的利益算什么。 大家都在建设社会主义社会，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添砖加瓦，为了社会主义社会这个目标早日实现，为了不让别人小瞧我们国家而努力，这个时候，怎么能问国家要钱呢。 别看华南科技研究院看起来待遇好，其实经费也是紧巴巴的，很多科技项目都不能进行研究，只能挑看起来重要的先来。 想到那些搁浅的项目，这些人心里是一阵痛惜，时间就是金钱，但金钱也恰恰是能缩短科研的研究时间。 所以，一听白曦提钱，这些人虽然没有开口指责，可面上已经露出不赞同的神情来。 陈大柳前几个月说的白记今年要赚一个亿的话，在场的人也是听说的，此刻听到白曦这话，不由的立马想到了这上面来。 所以，白记的一个小目标是打算拿这些资料换钱达成吗？ 也不是不行，毕竟那么多厉害的科技，研究吃透了，不止是在航空航天事业方面，对其他的方面，都能起到很好的发展作用。仟仟尛哾 科技方面先进，国力自然也就强盛起来，那其他的还能差？ 但是，科技这种事情，不体现出用处的时候，也可以说是一文不值，而且，研究是一个长时间又耗时耗力的事情。 白曦现在这么问，倒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在场的专家们哪里经历过这个，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就想得到资料进行研究，可售卖这种，该卖多少该给多少，真不是他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 于是，一行人看了看白曦后，又把目光投向能做主的人，眼巴巴的瞧着。 “当然值钱，即便我对科技研究着方面一窍不通，可我也知道，这些东西很厉害，非常的厉害。”老叶同志神色不变，继续笑着问道：“那你打算要多少钱？” “说起来，在赚钱这方面，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白曦闻言，笑眯眯道：“当然，我就喜欢当第一。” 她这直白的，丝毫不谦虚的，半点也不遮掩的话语，加上骄傲的语气，让会议室里的人不禁想笑。 老叶同志也笑道：“可不么，你啊，你可能不知道，大家私底下都喊你财神爷来着。” “唔，虽然我年纪轻轻的，但这寓意似乎挺好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 “哈哈哈，你这小同志啊。”老叶哈哈大笑：“不用勉为其难，你啊，当之无愧，当然，希望你再接再厉。” “我们国家还是太穷了，白记能立起来，打出一片天地，我们着实欣慰啊，之前经济大会上，都在呼吁大家向白记学习……” 白曦微微一笑：“还好，付出和收获是正比的。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嘛，这都是我们村的人团结努力的结果。” 第1726章 宣传也是战斗力 老叶同志点点头，夸赞：“没错，牛罗村的人各个都是好样的，勤奋勤快，努力上进，是优秀的先进积极分子……很有我们华夏传统劳动人民艰苦朴素的精神。” 谁不喜欢自家孩子被人夸啊，白曦认同的点点头，她嘴角扬起，神情愉悦：“他们啊，的确很争气，都是好孩子。” 白曦语气自然，半点也没有自己年纪轻轻的就用老态龙钟般的语气来形容一个村的人有什么不对的。 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所以说话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她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这是事实，无需遮掩。 张秋田在一旁，在白曦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在斜对面的老叶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 白曦和老叶同志笑聊着，老叶很是中肯的夸了牛罗村的人，对白记的发展也表示欣赏和认同。 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笑都笑了，说了无关紧要的两分钟闲话，在会议室里专家们着急的等待中，老叶同志话音一转，又问道：“话说回来，那你觉得要给多少钱才能借阅你手里的科技资料？” 这里不是用买下来，而是借阅，老叶也知道，那么厉害的东西，公家哪里掏得起钱来。 而白曦的性子，这么多年来也是大概知道的，无拘无束，喜怒由己，要说能让她有惦记的，对她算的上的一点约束的，也就是牛罗村的人了。 所以，和她打交道就得有什么说什么，偶尔占占便宜可以，但是不能要求她无私的奉献出所有。 况且，这十几年来，白曦即便不到科技研究院，但很多技术上的问题也帮着解决了不少。 人才嘛，总是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和框架的，这样的人用一般的道德准则是没办法去说服的。 对白曦，上头就一个意思，只要她不做什么背叛祖国，背叛人民的事情就行。 主要白曦她聪明，很聪明，非常的聪明。 但她偏偏又不爱被束缚，这十几年来唯一能让她愿意折腾的事情，都是从牛罗村的立场上出发，都是为牛罗村某好处，仅此而已。 这样的人，上头其实很放心。 有大佬就说过，要是白曦勤快一些，他们这些人啊，也不至于那么累。 但是这话，谁会到白曦跟前说呢，估计说了，她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说什么钱啊，说钱多伤感情。”白曦笑眼弯弯：“我可以把东西交给你们进行研究，到了你们手里，就算是拆成破铜烂铁都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要什么钱，白记又不是不能挣钱，再说了，财政部还靠税收慢慢的发展基础建设的，哪里有钱掏啊。 再说，这些东西的价值在这个时候无法估量，白曦说的多了公家掏不出钱来，说少了白记亏了。 而且，要是要了钱，一些人肯定会知道，到时候盯着白记这笔钱的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没必要。 听到白曦不要钱，而是要三个条件，原本还面带微笑的老叶怔了一下，收起了脸上的微笑，目光在白曦的脸上秒钟后，郑重的问道：“你先说说。” 要钱还好说，虽然现在公家没多少钱，但钱恰好是最简单直接的，但三个条件就不同了，也许比要钱还难办。 老叶没有一口气答应下来，而是郑重其事的先进行询问。 “第一，白记的电影必须上映。”白曦说着，不等老叶吱声，便继续说道：“掏了那么多钱买设备，总不能让我血本无归。” “我可不干赔本的买卖，你们顶多就是一人养活一家人，可我不同，我养着一个村的人呢，往大了说，白记那么多工人，人吃马嚼的，可不是一笔小支出。” 白曦：“小目标的话都放出去了，你们总不能让我被笑话？” 老叶同志闻言视线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张秋田，张秋田便接腔：“但是，据我们推算的话，即便白记拍摄的电影不上映，以白记目前几个工厂的收益，也是够数的。” 白曦摇摇头：“那不同。” “白记拍摄的几部电影都是科幻冒险方向的，到现在，投资的费用，我都记不清，如果不上映，那就是打水票了。” “我白曦还没干过亏本的买卖呢。” “白记的电影必须上映，而且得按照之前计划的时间上映，要不然我怎么打脸那些叫嚣的洋人？！” “能打我白曦脸的人还没有出生呢。”白曦哼哼：“欺负我牛罗村的人，我不收拾它，我就不叫白曦！” “呃……”老叶一下子哑语了。 白曦为什么拍电影，民众可能不知道原因，但老叶他们还是知道的。 他想说，这些斗气其实没必要，国家更好更快发展才是最重要的，可看白曦微抬的下巴，还有脸上那不服气的神情，老叶就知道，估计是劝不动了。 张秋田和白曦打交道最多，也最能及时反应过来的找到反驳白曦的话，但他才张嘴，就被白曦一句话给堵回了话。 “宣传，也是战斗力的一种体现。” 白曦：“这一仗是文化上面的一仗，不只是事关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也事关华国影视界的名声和地位，弄的好了，就是我们对外面进行文化输送。” 文化输送？ 把华国的文化输送出去，这是多令人振奋的话语和想法。 老叶神情一怔，但他很快就说道：“我们需要时间。” 院长也连忙附和：“是啊，我们需要时间去研究，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还不如西方国家……” 白曦摆摆手：“即便我们不宣传，西方国家也一直防着我们，不是吗？” 在场的人张了张嘴，相互看了看，脸上神情复杂，不少人还愤愤不已。 特别是老叶同志，和另外两个同志相互看了看，轻叹了一声，是啊，一直都紧盯着莪们，压着我们，对我们进行封锁，不让我们发展起来。 落后就要挨打，所以才会急切的想要发展起来，只有强大了，别人才不敢欺负我们！ “所以，没必要。”白曦：“电影嘛，半真半假的，正好能让西方国家摸不透我们的实力，这才好。” 第1727章 不打算要脸了 “国庆快到了，今年大阅兵的时候展现出来的东西，不也是一种震慑力么？” 白曦这话让老叶同志三人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三人眼中带着吃惊看着她。 “你怎么？”这个事情，白曦怎么会知道呢。 见三人震惊的表情，白曦脸上划过一抹无奈，道：“这两个月飞机练习，天天从琼岛呼啸而过，我就在那拍戏，有什么好不知道的。” 老叶同志三人一听，神情恍然，刚挺直的腰板放松不少，也是，白曦那么聪明，这要是看不清的话，也就不是她了。 大阅兵这个事情，即便民众隐约有感觉，但报纸没有新闻报道，大家顶多也就是私下讨论几句，不会多说。 白曦虽然这会表示了一下自己猜出今年国庆会有大阅兵的动作，却也不想多问。 她可不想被趁机要点什么技术支持。 “我不说大话，我手里的那些东西是很厉害。保证是碾压全世界的技术水平的程度，是西方国家拍马，不，是开火车都赶不上的程度。” “只要你们研究吃透，最起码能提高目前科技水平至少十几年，甚至更多！” 这话要是别人说，那肯定当说大话，可说话的是白曦，而且在场的人都看过电影，自然是有信心的。 白曦：“白记在云川县新乡的精工厂可以合作配合的进行一些精工方面配件的生产……” 嘿嘿，她这算不算给精工厂拉了一笔订单了？ 和公家合作，赚的不会很多，但牌子那在立着，以后冠着航天或者军用指定工厂的旗号，白记精工厂的档次就不同了。 当然，以白记的技术员的水平和生产的工艺技术，和公家合作，能让公家减少一些技术方面工人的投入，双方算是互利互惠。 张秋田听到这里，心中惊讶，这么说来，白曦一开始弄精工厂就是有这个打算吗？ 亏得自己得到消息了赶紧给白记找了地方，要不然的话，没有精工厂，也许白曦不一定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他就说嘛，白记不可能对未来发展没计划的。 白曦可不知道张秋田的脑补，她一改刚才不爽的模样，积极的把一些利弊和好处都直接放桌上摊开来说。 小的方面，比如家电的，冰箱，洗衣机，升级的大彩电，还有最最让人期待的电脑。 大的方面，深空探测方面的，什么高冲比发动机，什么导航卫星，通信卫星啦，太空舱，太空飞船，登月火箭等等。 张秋田和老叶同志几人是听不懂这些的，但也知道很厉害，而且看会议室里专家们激动兴奋的模样，他们就更知道这些东西了不得了。 “行啊，行啊。” “好，好，特别好。” “对对对，白顾问，我们航空部这边一直就这个问题研究了很久……” “白顾问……”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白曦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哎呀，好累啊，说的我口干舌燥的，今天就先这样。” “白顾问，我这边还有一个疑问……” 如果说之前，还会有专家觉得白曦持才傲物，那么现在，他们就只剩下佩服。 哇，白顾问好厉害。 白顾问连这个都知道。 白顾问研究的果然更远。 白顾问懂的真多！ 谁要再说白顾问年轻不懂事，我一定和他急。 白顾问简直就是百科全书呀。 “别急别急，大家不要急！研究嘛，一步步来，大家急切的，对于学习和孜孜不倦的研究态度，我很佩服，但我就是一个小姑娘，娇生惯养的，不如你们，我得歇一歇。” 其实白曦只是大概说了一些，但经不住这些人追问啊。 比如，说红烧肉要炒糖色才好看好吃，有人问红烧肉要不要切块，火候怎么掌握，其他的排料是什么，然后做出来的什么样的。 白曦随口回答了几句，这些人就问的更多了。 当然，科技方面的东西更加复杂，更加的精密，程序和研究方向也更加的多种多样。 哪怕白曦只是稍微简单的回答了一下，但这个时候的科技水平之下，再听白曦说的，对于专家们的吸引力和震惊可想而知。 搞研究，特别是科技方面的，每完成一个阶段，开发出更新的更先进的设备器械来，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这是高层次的精神需求，是被社会需要，被国家需要，是旁的事情都不能给与的精神满足。 一群，最年轻也是三十多岁的人，围着白曦一个二十出头小姑娘问东问西，有些还因为被抢了提问的机会，气的差点拍桌子骂娘。 但这一幕，张秋田和老叶等人却不觉得奇怪，张秋田甚至还被围过来的人踩了两脚，而他也早就被从白曦的身边的位置给挤开了。 也就白曦还能坐着，其他人，速度快抢着她旁边位置的运气不错，能问的多一些，而手脚慢的，只能围在后面站着的人，提问的次数可就少的可怜。 “你们先消化一下我说的，到时候资料送来了，你们再实际操作，进一步研究，我嘴上说的再好，你们还不是也要研究要实验么。” 听到这话，还围着白曦的专家们这才依依不舍的点头，慢慢散开来，给白曦让出一条路。 刘秘书这个时候连忙把手里已经换了三茬的茶水递过去：“白顾问，你喝点茶。” 刚才围的人太多了，想送茶水也挤不进去，而且，专家们急切热烈的模样，怕是茶水送进去，白顾问也没机会喝上。 “嗯，谢谢你。”白曦接过，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可见她说口干舌燥不是随便说的。 “白顾问，这个，资料的话……”院长年纪大，他也挤不过手底下的人，这会才有机会开口。qqnew 一开口就是讨要资料。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也顾不上什么脸皮不脸皮的了。 要是现在能拿到资料，让他亲自把自己脸皮往地上踩都可以。 白曦：“别急。” 见院长眼巴巴的望着她，而其他的专家们也一副等糖吃的小孩子模样，白曦只得点了点额角，说道：“我不得整理整理，才能给你们吗！” 第1728章 表情微妙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大约过了几秒钟，终于有人打破安静，问道：“白顾问，所有的资料和研究记录，都在你的脑子里吗？” “怎么，你要对我脑子下手啊？”白曦边说，边又端起刘秘书添上的茶水又喝了一半。 她这漫不经心的随口的回答却让在场的人又是一震，张秋田和老叶同志等人还好，但其他的专家们可就是一脸的震惊加敬佩了。 居然？？？ 脑子里能记下这么多东西，白顾问简直就是天才中的超级天才啊！！！ 感觉到众人的视线，白曦放下茶杯，似乎觉得应该要委婉一些，便说道：“人脑的存储功能其实很强大的，能记下看过的所有东西，但很多时候就一些事情会被认为不重要。” “于是就被放在海马体里，海马体呢，有经常用到的，也有几乎不用的。” “就像……”白曦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道：“举个例子，你们可以这么理解，海马体就是一个大型仓库，人脑呢，就是一个……” “眼睛看到的东西会被人脑自动甄别，加入你觉得不重要的，不会用到的东西就会被放到不经常使用的储藏室里。” “这间储藏室呢，可能里面储存的东西也许很久很久以后会被大脑想起来翻出来用，这就是我们经常会想起的记忆。” “当然，很多时候，可能这间储藏室里的东西，压根就不会被翻阅，也就不会想起来。” 白曦说到这里，来了一句总结：“不过这些涉及到医学方面的范畴了，你们也不知道，说来要话长，我也是一知半解的，我就不说了。” 会议室里的人或是若有所思，或者是小声的讨论，也有琢磨着白曦的话认同的点点头的，更有对白曦的记忆力愈加佩服的。 难怪能一个人研究出这么厉害的高科技来，聪明的人果然是旁人无法想象的聪明。 张秋田和其他人想的不同，他觉得白曦这话谦虚了，牛罗山大队的医院，有几个医术不错的医生，都是白曦教导出来的。 虽说不是一直手把手教的，但白曦这十六年来，时不时就抽检他们的医术，也会拿出一些资料让他们多加学习。 遇上一些疑难杂症的，白曦被请道医院了也会带着他们诊治病症，给出治疗方案，偶尔还会开小课堂给他们补课进修。 这些，都是张秋田去牛罗村的时候偶尔听陈大柳骄傲的叽叽歪歪中了解到的。 哪怕就听那么一两句，这么多年下来，张秋田也知道白曦是有一定医术在的。 他张嘴想说什么，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算了，贪多嚼不烂。 别提，要不然白曦翻脸怎么办。 现在最要紧的是航空高科技方面的知识和资料，她再厉害也是一个小姑娘，不能把人一下子用废了啊。 再说医学知识问题，医学会其实也在积极努力的做研究学习，大不了就每年安排几个人去牛罗山大队的医院学习个两三年呗。 发展不能操之过急，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的稳。 只要有时间，华国一定会发展的越来越好的。 十年！ 张秋田觉得，十年的时间，一定能日新月异，至少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的。 桌上有糕点，白曦挑了块红豆糕和一块桃酥吃了，又喝了半杯茶，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这都快中午十二点了。 老叶同志这个时候笑着说道：“电影拍的很好看，真希望我们国家很快就能有电影里那样好的科技力量。” 他旁边的一个老同志也点点头，说道：“到那个时候，一定不会有人再敢欺负我们国家了。” “没错，我们要枪有枪，要钱有钱，要科技有科技，我们的腰杆能挺的直直的，直直的！！！” 白曦闻言，收回目光，笑了下，道：“会的，科技力量强大，国家自然也就强大起来。少年强则国强嘛！” 这话，让会议室里的人心脏仿佛被注入了极强的力量一样，浑身都觉得热血沸腾。 老叶同志点点头：“好好，好一个少年强则国强，不错，没错，就是少年强则国强！” 大概是看老叶同志喜欢，白曦又顺口继续说道：“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大家被这番话给激动的是热血沸腾，估计这会让他们端起刺刀去和鬼子拼命都不会有人眉头皱一下。 定下了电影上映的时间，老叶同志右手边的老同志就开口：“白顾问，明天你们牛罗村的人就能回去了。” 白曦弯了弯嘴角：“嗯，资料我会尽快准备好，不过实在是不少，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 “明白，明白，但你写出一部分后，能不能送来一部分？”老叶同志问罢，说道：“时间就是金钱嘛，航天工程部这边还需要进行数据实验和实地实验什么的。” “可以。”白曦答应。 她乾坤袋里就有一些资料书籍，不过这些得找人抄写一番才行，要是直接把书籍和资料拿出去，就不好解释了。 院长：“白顾问，你要不要见一见你们村里来的后生？” “嗯？”白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qqnew “你们村之前不是有几个后生被送来这里学习进修了吗？正好白顾问来了，就见见他们，这几位同志也是一年到头都没回去两回。”院长其实也是被秘书提醒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的。 这几个人都很低调，被安排过来后一心就扎在工作和学习上，研究的项目是出了两三个不错的，但他们也不把自己说牛罗村这个事情挂在嘴边。 如果不是秘书小声提醒，院长还真记不起来。 “啊？哦哦，好啊，见一见。”白曦怔了一下，很快就笑眼弯弯：“说来，也是有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院长笑：“对，是要见一见的，他们表现都很不错。” 此刻要是陈大柳在，一定会知道白曦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一看姑奶奶就是对这个事情没印象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姑奶奶就是提供了这么个机会，至于考试考核过了，然后进行的分配、安排人员什么的都是他办的，而且姑奶奶最近忙的脚不沾地，记不住这些正常！ 第1729章 白曦也现学现用 院长也不傻，刚才不是没见老叶同志是怎么和白曦交谈的。 科技研究院里的研究人员，就没有表现不好的，大家都心醉于研究高科技，所以盲夸都不会夸错。 白曦还真是没印象了，她能记得住这些琐碎小事才怪。 牛罗村送出去的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小的,比她年岁小个三四岁的，或者是大学毕业后，又或者是极其有天赋而被安排到一些机关和技术院里的后生，这十几年算下来得有三四十个。 这还不包括一些知青来了牛罗村然后表现不错，被推荐去一些国营厂或者半民半军的工厂上班的。 而在科技研究院的这几个后生之所以低调，一来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借着白曦这个姑奶奶的光才能来到这么严肃厉害的机关单位。 第二嘛，出门在外,学业未成，没弄出什么好的成就来，哪里好意思扯姑奶奶的大旗啊。 而且他们也知道，科技研究院一直都想要把他们姑奶奶拐来这里搞研究，要是他们说了，估计要经常被谈话，鼓动他们想想办法劝姑奶奶来？！ 所以和留在村里或者是在海外的牛罗村的人不同，在科技研究院工作学习的几个后生不会大咧咧的提起白曦。 其他人都能骄傲无比的嘴边常常挂着那一句：我们姑奶奶…… 只有他们，哪怕听到有人无比佩服的讨论白曦，他们也不好接话，实在躲不过去了，也只会恭恭敬敬的用‘用那一位’来形容。 没办法,叫姑奶奶，那肯定就要被知道了。 但是叫白曦同志，那就是大逆不道啊。 所以，他们从来不会主动和单位里的人讨论起白曦，更不敢骄傲的喊一句姑奶奶，只要一喊,肯定要不了半天，单位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肯定都知道了！ “正好现在也差不多饭点了，白顾问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华南科技研究院呢，正好尝尝我们这边食堂大师傅的手艺。” 白曦自然不会拒绝，她就算不饿，门口焦急等待的白晓云和陈念恩也饿啊，而且正好见见村里来的后生，也算给这几个后生改善一下伙食？！qqnew 会议室打开，见白曦出来，白晓云和陈念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姑奶奶~” “姑奶奶，您没事？” 一进去就那么长的时间，要不是有秘书出来了两趟打水，两人正好趁机看到了白曦的身影，估计都要急的闯进会议室找人了。 “没事。”白曦笑：“饿了？走，我们跟着黄院长去尝尝科技研究院的伙食。” 白晓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黄院长，然后又看了看张秋田，乖乖点头，和陈念恩一块跟上。 张秋田和黄院长相互看了一眼,一脸的无奈，看，这两个后生多紧张他们姑奶奶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曦去了什么龙潭虎穴呢。 黄院长大概年纪大，虽然一开始有些惊讶，但是想了想，白顾问这么能干的人，放哪里不让人紧张啊。 就说现在，黄院长都想和上头申请一下，给白曦配上一队的护卫。 没办法，白曦脑袋里的知识太值钱了啊。 黄院长这么想，到了食堂隔壁的包间后，就找了个借口出了包间，在门口等着老叶同志三人。 很快，老叶同志三人过来了，黄院长立马就和他们提了这个想法。 老叶同志三人对视一眼，略微深思了一下，同意了。 “行。” 是要安排人护卫，这样重要的人才，不容有损失啊。 黄院长那里知道，他们在外边说的话已经被白曦听到了。 白曦喝着白晓云给端来的温水，眼中划过一抹好笑，要论护卫，有牛罗村的人有经验？！ 倒也不是白曦觉得公家的人不够专业，而是公家的人到底也是挑选出来的，怎么说都没有牛罗村的人知根知底。 再说了，牛罗村的人的身手放在军营里也是一打几个的存在，有天赋的，甚至一个挑一个排都不是什么难事。 白曦给村民们改良后练的武功招式，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陈晓丽七人被通知说姑奶奶来的时候，他们还愣怔了好一会，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还再三问了问。 等来到食堂，在包间这里见到人后，七人猛的怔住，接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姑奶奶~” 七人在华南科技研究院里工作久的有六七年，少的也有三四年。 有的已经成为了专项组的研究组长，有些在自己的研究小组里也负责重要的项目的研究部分。 从事研究的人冷静自持，除了对研究，其他方面都没什么精力去理会，这样的人应该是理智的，是极有逻辑性的。 可他们在见到白曦那一刻，冷静的他们还是一下子就破防了。 七人哗啦啦的一下子就红了眼眶，鼻子发酸，吸吸鼻子，难过的难以自持。 这就好比，出门在外的孩子，猛地看到来看望他们的家里人，开心、激动、雀跃，也感动的心头涨涨的，忍不住的想要哭。 “乖。”白曦笑的温和，视线从一个个的身上慢慢看过去，看的很是认真，能让被看的人感觉到自己被关心着。 看了一圈后，白曦才轻轻开口：“有没有好好吃饭？我看着你们瘦了一些。” 这话，白曦是学村里的老头老太太说的，每次她出去，又或者是好几天不见她，这些老头老太太就会这么说。 从来都没觉得她胖过，反正每次就是觉得她瘦了，各种的瘦了，于是白曦就现学现用了。 “在机关单位里是不是吃不着好的？回头我让村里安排人给你们送一些吃的来，每个月都送，出门在外的，缺什么都行，吃的可不能缺。” “记得，需要什么就来电话。” 本来猛地看到心心念念的姑奶奶，陈晓丽七人就已经高兴又开心的红了眼眶，再一听这关切的话语，他们哪里还能忍得住，感动的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 七个青年，不管男女，都不住的用手背或者衣袖抹着眼泪，他们脸上是无比开心的神情，哽咽的连连点头回答着。 “呜……姑奶奶，我们很好，让您担心了。” 第1730章 都说自家的好 “姑奶奶，呜……我们没事，姑奶奶，谢谢姑奶奶关爱。” “我们，咳咳，姑奶奶,我们挺好的，院里也挺好的，这里什么都有呢，我们有吃有穿的。” “是啊，姑奶奶，您别担心我们，姑奶奶,您身体好好的，我们才会放心。” “姑奶奶……” 黄院长在一旁张嘴想说什么，但接触到张秋田制止的眼神后，还是咽下了话。 他心说，科技研究院的伙食挺好的，午餐和晚餐都有肉有菜的，保证一荤两素，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可当黄院长后来见过了白记给黄晓丽等人送来的吃食后，他傻眼了，也闭上了嘴巴。 没得比啊，白记太豪了一些，这还是说给准备的熬夜研究的时候饿的时候吃的东西而已。 难怪他私下和张秋田吐槽觉得这一幕夸张的时候,张秋田表情微妙的打量着他，欲言又止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姑奶奶，您最近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白曦：“嗯,我挺好的。” 接下来,包间里的人就全完插不上话，陈晓丽七人围着白曦，各种的询问起来。 此时，陈晓丽七人可不管包间里还有其他的人在，不管是黄院长也好，老叶同志他们三个看起来很威严的干部也好。 这是牛罗村的人刻印在骨子里的习惯了，白曦在的时候，他们眼中也容不下起来人。qqxδnew “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姑奶奶，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姑奶奶，您看起来瘦了不少呢。” “姑奶奶，您之前拍的电影，我们都看啦，可好看啦。” “对，我们姑奶奶最厉害了！” “姑奶奶，我们可想您了……” “姑奶奶，我们很乖，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吸收文化。” “姑奶奶，您只是来看我们的？”陈晓丽问的很是担心。 可别说姑奶奶被诓骗，呸,是忽悠,也不对，是被……被，反正就是姑奶奶不能是被院里哄来的。 白曦很老实的回答：“嗯，有点事情，来了就顺便看看你们。” “谢谢姑奶奶挂念我们。” “姑奶奶，您心里有我们，我们很开心呢。” 并不会有人听到顺便两个字就心里不舒服，都知道姑奶奶很忙，今年村里的目标全国都知道了，正是压力大的时候。 况且，他们还能有姑奶奶顺便看呢，在海外的乡亲想顺便都没这个机会。 知道陈晓丽七人激动，白曦呢，一直含笑的耐心的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问话，说了几分钟，菜都上了一半了，她才开口。 “来，都别光顾着说话了，都坐，陪我吃顿饭。” “哎！” “是，姑奶奶！” “好呢。” 七人乖乖应声，很快就找了位置坐下，这个时候才和陈念恩和白晓云亲切的打招呼，最后才和黄院长、张秋田还有老叶同志三人打招呼。 黄院长几人身处的位置不低，自然也不会和陈晓丽七人斤斤计较，搞研究的人哪里来那么多花花肠子，而且人只是亲近许久没见的姑奶奶，他们没道理不高兴。 这种饭局本来是有讲究的，上的菜，一般头一筷子都是要由饭桌上职位比较高的人，又或者说是被特地邀请的人动筷子，后面其他人才会夹菜。 包间里，要说职位高的，肯定是老叶同志了。 但白曦又是白邀请吃饭的人，而且在牛罗村的人心中，谁都没有自己的姑奶奶重要。 黄院长招呼众人开吃，陈晓丽七人就开始轮流的给白曦夹菜了。 一人夹一道菜，加上陈念恩和白晓云，白曦吃下他们九个人给夹的菜，肚子也半饱了。 “姑奶奶，您最近肯定累坏了，您瘦了好多，您今天多吃一点。” “是啊，姑奶奶，听村长说了，您忙的脚不沾地，白天晚上的忙活着，赶拍摄进度，赶剧本……” “姑奶奶，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对呢，姑奶奶，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就吱声，我们没您聪明，不过打打下手，干点琐事，修修点机器和设备也是可以的。” “没错，姑奶奶，您可别什么都自己来，您还有我们大家伙呢。” 牛罗村的人是一边夹菜，一边叮嘱，这一幕把黄院长等人都给弄的一愣。 不过几人都是老狐狸，就算愣怔片刻，脸上也不会有什么情绪。 老叶同志甚至笑盈盈的看着着一幕，趁机开口：“对，白小同志，你有什么需要就吱声，我相信科技研究院这边一定能安排人去给你帮忙的。” 有什么好心里不舒服的，对白曦这样的人才，就算桌上的菜都给她吃了也是应该的。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提供资料不是，况且就这么几个人在，牛罗村的人也不是存心的，只是习惯使然，他看着也觉得新鲜。 “对对对。”黄院长也连忙点头：“我们院里的人对科技类的设备那叫一个懂，给你打下手不是什么难事。” 白曦示意陈晓丽等人自己吃饭，这才对着老叶同志和黄院长笑笑道：“没必要这么麻烦，设备器械修整方面，我们村还有打铁队呢，他们手艺也不错。” “况且，我接下来的重心就是整理资料，没什么需要动手的地方。” 她都这么说了，老叶同志也就不再多说，而黄院长也一脸的遗憾。 两人都从张秋田那里听说过牛罗村的打铁队，说是打铁队，其实技术和手艺都很好。 也不奇怪，毕竟有白曦这样的姑奶奶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牛罗村的打铁队哪里会差。 要不是牛罗村的打铁队不愿意，黄院长都想把人招来科技研究院了。 “来来来，吃菜，吃菜，莪们院里做的红烧肉可是一绝。” 白曦应了一声，夹起一块来。 她心说，她不管去哪里，哪个机关单位都觉得自己的食堂红烧肉做的好。 饭吃的差不多了，陈晓丽七人也看出接下来还有谈话，而且他们也不方便听，就乖乖的离开了。 不过他们离开包间的时候，依依不舍：“姑奶奶，您要是走的时候，您知会我们一声啊。” “是呢，姑奶奶，我们想送送您。” “好！”白曦答应下来。 这有什么难的。 第1731章 我就不去了 包间里很快就剩下白曦几个人。 白曦在会议室里就表示过，新乡那边白记经济文化城的精工厂会配合科技研究院生产一些军工用的航天科技上的配件和元件。 为了方便管理，区分出面对普通民众生活必需品和用在军工航天上面的配件等精密东西，精工厂会建立分厂，分别生产，分别管理,而白晓云和陈念恩会是负责分厂管理的人。 所以，陈晓丽七人走了以后，白晓云和陈念恩也没离开包间，而是继续的坐在白曦两旁。 也没其他人在，老叶同志就顺势提出了打算给白曦安排护卫的想法。 “按照你的级别，本来就应该配备警卫员和司机的,对了,还有秘书。” 老叶同志给自己的话点赞,秘书什么的，到时候给白曦安排个三四个，处理她的一些手稿和整理资料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 白曦：“不用，我身边不习惯跟着人。” 话落，见张秋田似乎想开腔，她便又继续说道：“有人跟着，我反而不习惯，再说了，我最近就在剧组拍戏，剧组里人本来就不少了，再安排人，碍手碍手的。” “我要是回村了，就更不需要安排人了。” 顿了一下，白曦又笑笑的说：“要人的话，我们牛罗村有的是人。” 白晓云和陈念恩也连忙开口：“是啊，我们村里有的是人呢。” 不管是秘书也好，还是警卫员也罢,不论是真是为了姑奶奶的安全着想，还是带着一点监视的也罢，都不行。 姑奶奶大大咧咧惯了，乡亲们就算发现什么神奇的事情也不会往外面说，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所以必须不行。 陈念恩：“要是非要安排人也行，先打的过我们两个人再说。” 白晓云：“没错，要是能打过我们，再说给我们姑奶奶当警卫员的事情。” 老叶同志刚要说这有什么难的，就见白晓云从挎包里摸出一枚鹅软石来，也不见她怎么用力，好像就是捏瓜子的力道，慢条斯理的，那鹅软石就被她捏成了几块。 这还不算，她又把双手压在一起相互随意的碾了碾，手掌心再打开的时候，只见本来脆成几块的鹅软石就好像被石磨给碾过一样，成粉末状。 另外一边，陈念恩也打开自己的挎包，但下一秒就想起来，下船的时候着急,他没把钢管带上。 这个时候，没有钢管，用什么都行，不然怎么能打断别人想给姑奶奶安排人的心思呢。 于是，陈念恩扭头左右招了招，接着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他起身，飞快的到了包间靠墙的置物桌旁，从置物桌后面的墙缝里扒拉出一根铁棍来，两指粗细的铁棍，长度大约比手臂要长一些。 陈念恩嘴角噙着笑，铁棍在手里颠了两下，然后就被他很利落的两头一掰，再这边压一下，那边收一下，很快就扭成了一根麻花棍。 包间里除了白曦以外的人，见到这一幕后，当即震惊的震惊，傻眼的傻眼。 特别是黄院长，他看看白晓云，又看看陈念恩，一脸的惊愕。 这？ 那是鹅软石？！仟仟尛哾 那是铁棍？！ 什么时候鹅软石和铁棍如同豆腐一样了？ 陈念恩也就罢了，男同志，力气大一些，只要练过的，能做到这个也不奇怪。 关键是白晓云，她是女同志，看起来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怎么也这么大的力气？！ 黄院长看着白晓云起身到了窗户边，打开窗户把粉末轻轻的扬掉，然后擦干净手，坐回来后，冲着白曦讨好的露出乖顺的笑容。 这……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要不是白晓云和陈念恩露这么一手，谁知道两人居然这么大的力气，特别是白晓云，谁能想得到她这么厉害。 黄乡长视线又落到了白曦身上，一脸的期待。 虽然白曦也是个菜二十出头的女同志，可白晓云和陈念恩都有这能耐，白曦肯定更厉害？ 感觉到黄院长的视线，白曦顺着看去，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意思，笑了笑：“我可不会这个。” “是啊，我们姑奶奶可不是小孩子，不玩这个的。”白晓云附和。 黄院长刚恍然到一半，突然就被这话语被卡住了，所以，事实不是白曦不行，是觉得太小儿戏了？！ 老叶同志三人的反应还好，毕竟军中也不是没有身上有点功夫的人，而且早年间，一些连杂耍的把式，身上就是有几分功夫在的，见过自然也就不觉得奇怪。 不过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后，看了看白晓云，又看了看陈念恩，心里吃惊，才这么大年纪，就练出这么大的力气来，花费不少功夫？！ 看到这里，老叶同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对白曦说道：“既然你觉得不需要的话，那就随依你方便。不过要是有需要，一定要提出来。” 白曦：“嗯。” 黄院子一听，满脸的可惜，但他也知道，有白晓云和陈念恩这样身手的人在，白曦身边的确不需要人护卫，关键是她不乐意，谁也没办法。 这个时候，老叶左右边的一个老同志贴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白曦小同志，国庆大阅兵，你要不要去观礼？” “我？”白曦略微的愣了一下。 一旁，陈念恩和白晓云听了却很是激动。 太好了！ 这可是国庆大阅兵呢，姑奶奶能去观礼，那得是多高的荣誉啊。 两人齐齐的看向白曦，眼中闪着光，无比的欢喜，激动的脸都红了。 “对，到时候提前两天到达京都，然后在招待所住下，到了十月一号那天就可以……” 说着，老叶同志笑笑道：“这么算下来，其实也没几天了，你也就别到处跑了，就在这里休息三四天，时间差不多了就可以起身去京都。” “我到时候安排人护送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曦就摇摇头：“不用麻烦了。” “我就不去了。” 在众人惊愕和不解的目光中，白曦悠悠道：“时间就是金钱，我走不开，我要整理一堆资料，手里还有不少项目要处理。” （请个假，早点睡，明天去医院回来就补上。） 第1731章 免费吗 众人一听，齐齐一愣。 张秋田忍不住开口：“是国庆观礼。” 这机会多难得啊。 再多的事情能比的上去观礼来的要紧吗？ 孰轻孰重怎么不会想呢，他都替她着急了。 白曦：“我知道啊，但总不能因为国庆，大家都不工作了。” 她嘴角扬起半玩笑半解释：“各司所职嘛，我负责的任务量重,放下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资料可能会晚一些整理好，那……” 黄院长在一旁连忙接话：“那是真的没办法了，毕竟工作也非常的重要。” 资料重要啊，那么多资料,虽然白曦的脑子好，可万一看过热闹，时间久了一点,或者是兴奋一下，然后有些忘了呢？ 哪怕可能就是一部分，一小部分，甚至可能是数据上的一个小数点不对，都有很大的影响的。 到时候要花费更大的，更高的代价去实验和修正。 话落，黄院长大概是觉得自己急迫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白顾问，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白曦闻言笑了笑，和黄院长道了谢。 这一群老头都没什么私心，往深了说，黄院长就是想科技研究院能更好，希望华国的技术水平更上一层楼。 本来这些想法和情绪和白曦是没一点关系的，但她也知道,华国要是好,华国人在外才不会被欺负。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白记在海外的生意和项目不少,她不可能永远在牛罗村给村民们撑腰，所以，华国强盛起来，白记才能跟着变的更好。 老叶同志也开口：“既然这样，也行。” 不去就不去，她的确需要忙活不少事情。 其实白曦之所以不去，是电影还没有拍完，她到时候还要把手里的两部电影的素材剪辑好，配音和字幕都需要安排人弄，要不然赶不上后续播放。 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村民们都要望眼欲穿了。 最重要的是，白曦散漫倨傲的性子，不愿意和牛罗村之前的人多说话，所以她也不合适去观礼。 乌泱泱的挤着人，她也算是有名的。 年轻又厉害，经济搞的不错，技术研究也有一定的名气，好奇的人可太多了。 到时候一堆人围上来攀谈聊说,她可不乐意。 不去的花无所谓，但去了又不和人寒暄，少不了会被人诟病。 白曦是无所谓的，也不会在意，可她身后还有牛罗村的人，谁都知道她和白记的关系，要是被小人记上了给白记穿小鞋什么的，也麻烦。 白曦不怕麻烦，但没必要沾麻烦，她到底是不放心牛罗村的人。 所以，与其去凑那个热闹，还不如在村里都小奶娃们玩。 小奶娃们走路摇摇晃晃的，咧嘴甜甜的笑脸，带着那两三颗的乳牙，甜甜绵绵的喊着姑奶奶，追在小黑的身后玩，那模样别提多好玩了。 一个字，白曦就是懒！ 但是这么热闹的场景，白记不冒个头，也不是白曦的风格。 “虽然我没办法到场，不过白记可以尽上一份心。” 白曦说道：“我们白记最新研究出来一款布料，此布料是采用高科技的手法，布料防风防水轻便舒适，可以赞助给即将参加冬奥会的奥运健儿们。” 老叶同志正因为医生告诫要戒烟，他不能抽烟而端起茶缸呢，一听这话，手里的茶缸放下，连忙问。 “白记要给赞助去参加比赛的同志服装吗？” “嗯。” “吗？” 不怪老叶同志会这么问，毕竟白记的成衣费用可真是不低，何况还是新研制的一听就是挺高科技的布料，花费肯定更不低。 张秋田也很惊讶，之前白记奶制品厂就给全国四岁下的孩童发了奶粉喝牛奶，他看过人数，可是一大笔费用。 没想法白记现在又要赞助出战冬奥会的运动员们服装，虽然出战的运动员同志们人员不多，可蕴含最新高科技的布料研究的花费肯定不低，那白记不是吃亏了么。 白曦似乎知道他们心里的嘀咕和不解一样，说道：“既然是赞助的，自然是。” “国事无小事。国家的利益高于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 “运动员同志们为国争光，我们白记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穿的漂漂亮亮的去参加冬奥会，把我们华国的精气神给各国展现出来。”仟仟尛哾 “好！说得好。”老叶同志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白小同志说的没错！” 又是提供先进的科学技术，又是给运动员同志们赞助衣服。 想到这里，张秋田等人都觉得对白曦不好意思起来。 白曦是个好同志啊，思想先进，有责任心，有团体意识…… 把白曦送走的时候，老叶同志等人，特别是黄院长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黄院长：“白顾问，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啊。”身体好才能更好的整理出先进的技术研究资料，给国家做贡献呀。 老叶同志也叮嘱：“不要太累着，虽然有些着急，但身体要紧。” 张秋田：“我这边会安排人和白记接洽的。” “你们两个，照顾好你们姑奶奶。” 白晓云和陈念恩听着，见他们这么殷切的叮嘱，相互看了看，边点头边应声，在心里嘀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先生等人也是我们牛罗村的人呢。 离开华南科技院，白晓云就问起来。 “姑奶奶，咱们赞助是为了打广告吗？” 白晓云问罢，陈念恩也一脸认真的等着解答。 白曦不回答，反笑道：“你先说说你的理解。” 于是，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自己猜想的和讨论过的可能说了。 “姑奶奶，我们觉得，这就相当于我们赞助，然后打了一场盛大的广告，让全国的人民都认识我们白记……” 国庆的时候，运动员同志们是要从京都天安门广场前走过的，到时候那么多看热闹的人，运动员同志们身上的衣服肯定会被看在眼里。 到时候少不了会打听衣服，这一下热度不就起来了么。 白曦也不打岔，轻轻点头，示意两人继续说。 于是，白晓云和陈念恩被鼓励的立马就巴拉巴拉的一二三四的列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1714章 真周到 要是张秋田此刻在，一定会觉得惊讶。 毕竟白晓云和陈念恩年纪不大，却能说出一套一套的生意经，这要是没专门学过，哪里能懂。 这人和人啊，还真是没得比。 别人在两人这个年纪的估计还在为考试能考多少分头疼？ 有些甚至还在为多穿新衣或者比兄弟少吃几口而生气…… 张秋田哪里知道,这在牛罗村也不算什么新鲜的事情。 没办法，牛罗村满打满算如今也算是个商业村了。 身在商业村庄，耳濡目染的，一些生意经就算不特地去学也知道一些，何况，牛罗村的人只要有些许管理方面的能力的，都认认真真的学着商业管理和商业贸易。 白曦每次处理什么事情，都会让陈大柳把她处理过的事的解决的办法和思路记录下来,然后交给村民们学习。 这种间接的手把手教导的模式，一年不成，两年不成，三四年总能学到几分，何况这都十五六年了。 白曦还会开小课堂，村民们有什么新鲜的想法，或者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可以在小课堂上说出来。 村民们即便天马行空的想，白曦也会很有兴趣的听着，不会觉得异想天开或者是不切实际。 就比如，白记研究出来的科技感实足的布料，就是剧组里的服装组看了科幻冒险片的拍摄片段后想出来的。 服装组是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白曦又从来不会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于是服装组就和白曦说了这个想法。 防风防水轻便还保暖性好，舒适性也强，还要好看，这想法要是别人一听,肯定要骂一句做白日梦。 但白曦却是对此很是赞赏,还奖励了道具组一笔钱，转头就和服装厂的研究部提了这个事情。 有了白曦给的一些方向和资料，白记服装厂的研究部又反复的看了拍摄的几个镜头片段，结合剧组服装部给的一些想法和理念，用时半年就研究出三款符合白曦要求的品级的新料子出来。 白记也不是第一次研究出新的料子了，但这次的料子不一样。 白曦回村过生日的时候就让服装厂用新料子做了一批运动装，现在还在保密阶段。 等国庆典礼一过，白记的新款服装就可以上市销售。 当然，给运动员同志们的服装肯定不一样，训练服也好，参赛服也好，都是要量身定做，而且，领奖也就是冬奥会开幕式的服装也是特别设计的。 当初拿到设计图，服装厂设计部的人无一不惊叹。 “实在是太好看了！”只看设计图，大家就喜欢的爱不释手的。 陈大柳一脸得意：“那是自然的，姑奶奶亲自设计的呢。” 姑奶奶设计的衣服，每一款都是大爆款,卖断货是常有的事。 有了运动员同志们在国庆典礼上的亮相,白记生产的运动装想不好卖都不行。 而且，为了照顾群体的消费等级，运动装有用高科技布料的，也有用普通布料的，售价不等，让大家按照自己的消费能力来选购。 这还不算，这一次不光生产了秋冬款的运动装，还生产了夏季短款运动装。 毕竟南北半球不同气候，不管冬装还是夏装，能卖出去白记就有钱。 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说完了自己的理解后，白曦笑笑：“还有一点，白记赞助了服装，运动员同志们穿着我们的服装去参加比赛，那么国际上就会有更多的人认识我们白记。” “这能打响我们白记的招牌，也能扩大白记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影响力，这样一来，订单销量想不好也不行了。” 白晓云和陈念恩本来都觉得自己一二三四五的列说了那么多条，应该是考虑的全了的，哪知道，居然还有说漏的。 两人不住的点头，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姑奶奶就是姑奶奶，想的周到。 白曦继续说道：“等服装研究部那边研究出高科技的航天专用的材料，到时候，白记服装厂和公家的合作会更紧密。” 其实，白曦还有一点没有说，现在看似白记赞助了吃亏，但以后，白记的广告可以这么大：华国奥运服装唯一指定品牌，听听，这档次一下子就拔高了不少。 而且那么多年下来，只要白记未来不作妖，不作死，可以说就是躺着舒舒服服的获得国民的喜爱而咔咔赚钱了。 “你们两个知道为什么白记奶制品厂明明之前送了那么多牛奶喝奶粉应该是亏一大笔钱的，却又很快就赚回来吗？” 不过一个月，白记就翻几倍的赚回了发牛奶喝奶粉所支出的钱。 目前，白记的奶制品厂销量逐渐升高，但还是供不应求，而且白记已经计划明年加大产量销售往海外了。 之前张秋田还奇怪怎么奶制品厂没出口，被陈大柳翻了一个大白眼：“你以为我们不想啊？” “那怎么？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张秋田还以为是白记资金短缺。 他哪里知道，不是资金问题，而是国内奶源不够。 没办法，这才多久，所以先紧着国内。 蒙省那边已经加大奶羊和奶牛的养殖了，但也不是立马就能产奶的。 陈念恩摇摇头，白晓云则是沉思了一下，不确定的开口：“因为炒一波热度，弄一波广告？” “展开说说。”白曦鼓励的说道。 “因为咱们先是发了一批的牛奶喝奶粉，加深了大家伙对白记奶制品厂的印象，不管是有没有资格领取的人都会知道白记奶制品厂，这就有了讨论度。” “然后，咱们这个做法也获得了不少百姓的好感，届时，只要家里需要的人都会下意识的选择我们白记。” “但是，姑奶奶，等到时候牛奶厂多了，我们的奶制品厂的销量可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白晓云说着，轻皱眉头。 “你呢，你有什么想说的？”白曦这话问的是陈念恩。 陈念恩便开口：“姑奶奶，虽然现在市面上没什么奶粉和牛奶，大家也没什么可选的余地，但经济大会一开，未来年肯定会涌出一片各式各样的工厂。” “这样的确会给我们白记照成一定的冲击力。” 第1733章 玩得起 “但是。”陈念恩话音一转，语气里带着愉悦：“我们白记着算是占着先机了，等大家伙都习惯和熟悉买我们白记的牛奶和奶粉后，哪怕开再多的牛奶厂出来，也不会给我们白记奶制品厂照成很大的问题。” 这是姑奶奶这是为了未来而下的一步棋呢。 白曦笑眼弯弯的点点头，夸了两句,才说道：“牛奶厂开的多，人们选择多了，当然会稀释我们的销量，但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见白晓云点头，但脸上多少还是有些茫然的模样，而陈念恩似乎也不太明白。 白曦便给两人解释起来：“白记也不单靠一个奶制品厂吃饭,况且，白记要是一直这样，那就相当于垄断了。” “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对于商家在市场上的垄断都是不乐意看到，这也是不良性的社会市场关系。” “市场需要竞争，有了良性的竞争，企业和商家才会为了赚钱去研究更好更多的东西，才会去提高技术，社会才会进步，才能发展。”qqΠéw 闻言，陈念恩和白晓云对视了一眼，想到了姑奶奶一直都在让研发部不停的研发新的东西，似乎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恍然的点点头。 也是呢，垄断了就容易被盯上。 难怪姑奶奶不仅让研发部努力，她还时不时的就要给公家一些技术帮助。 之前的化肥啊,还有农耕机等,白记只抽成和拿专利费,不办厂自己生产，也是为了避免让公家觉得白记想要垄断的想法？！ 姑奶奶也说过了,这就叫利益交换,自己吃肉也得让别人跟着吃饱饭。 白曦：“也不用担心以后奶制品厂会没生意，只要不管的提高生产技术，多研发出奶制品的各类衍生产品，不怕不赚钱。” 同一样东西，你生产科技好，缩减了成本，那么售价自然就便宜，这个时候，别人自然就竞争不过你。 白记有精工厂，生产设备这种东西的更新换代最是方便了，新设备出来直接给白记旗下的工厂装备上，永远快人一步。 别小看这一步，时间就是金钱，白记想不赚钱也难，何况，也不是所有的工厂都会舍得更换更先进的生产设备的。 白晓云：“姑奶奶，您放心，等以后我管理精工厂分厂后，一定对研发这一块不放松。” 创新才是一个企业拥有蓬勃朝气,拥有发展进步的动力之一。 “嗯,我相信你，相信你们！” 白曦这一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软绵绵的嗓音里似乎带着无穷的力量一般，让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心中激动又澎湃。 “姑奶奶~” “嗯？” “没，没事了。”白晓云想了想，还是没把之前发现的事情说出来。 我们姑奶奶这么好，会有人喜欢上也正常，那个刘秘书，姑奶奶估计都没印象，就不用特地告诉姑奶奶了。 《流浪地球》还没有拍完，白曦也就没回村，从华南科学技术研究院出来后，就径直往琼岛赶。 剧组的人看到白曦回来，那叫一个高兴，纷纷围着她。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您累不累？” “姑奶奶，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姑奶奶，您赶了一天了，赶紧休息休息。” 剧组的人也知道了是送审的三部片子被卡住，然后有乡亲被电广局扣下了，姑奶奶去就是要解决这个事情的。 “已经处理好了。”白曦在青州市白记办事处的时候，还给村里去了电话，知道人已经在回去路上，这才乘船往琼岛来的。 “我不在这几天，你带大家伙干什么了？” 李甜瓜挤着挤着，这才挤到白曦跟前来。 “姑奶奶~”他似乎很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笑道：“姑奶奶，我没敢带着大家伙轧戏，就试着把《流浪地球》的一些剧情往下拍了。” “姑奶奶，等您休息好了，您看看能不能用。” 李甜瓜拍的时候心里也忐忑，但他知道姑奶奶不会怪罪的。 他带着剧组拍摄的时候自然没有姑奶奶在的时候拍摄的快，很多时候，一个镜头要反复来几次，一段分钟的剧情，拍摄下来可能大半天就过去了。 同样的剧情，李甜瓜会要求用不同的演绎形式拍摄出几种来。 李甜瓜也知道这样耗费了不少的胶片，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回村后就把这一部分的费用交到财务的觉悟。 他自己也是有些钱的，每年的分红都存起来。 之前也就是托乡亲从海外买了两台照相机，现在手里还有不少钱呢，而且每年村里都会有分红，所以没什么压力。 这个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一定会羡慕又妒忌：果然，有钱人才能玩的起摄影机。 白曦一听，兴趣顿时就来了。 “来，我看看。” “姑奶奶，您需要先休息……” 白曦：“不用，我又不累。” 以她现在的灵力，想累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看出白曦的坚持，李甜瓜也就没再磨蹭，蹭蹭蹭的跑去喊来摄影师，然后拿出拍摄好的胶片按上了拍摄机，白曦就开始看起片子的素材来。 一边看，白曦一边指出问题来。 “这里，这个地方处理的不够细腻。” “这个地方，这个角度不够好，换到左下角仰拍会好很多。” “这一段整体没什么问题，就是镜头少了一些，你要记得，一些你想要重点突出的剧情，除了远景，近景也很重要。” “要想伏笔的话，就算是一晃而过也要给与观众足够的时间去发现，不能太快……” 每当这个时候，李甜瓜便会上前去，等他结合了白曦指出的问题，再看过自己拍摄的素材后，立马就得不同了。 他眼中一阵佩服：“谢谢姑奶奶。” 姑奶奶也太厉害了，在姑奶奶回来前，他每天都会反复看上三四回，但都没能发现。 白曦也会在看到好的地方夸上几句：“不错，不错，这个运镜很好。” “这场戏拍的很有感觉，演员的情绪在。” “这段也不错，很有想象力，挺好的。” “这个镜头很好，光线和选角都不错，拍摄的角度也很好，演员情绪到位，把剧情角色演出来了，很不错。” 第1734章 无比膨胀 白曦一连说了两个不错和两个很好。 李甜瓜开心的和吃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咧起的嘴角就一直没放下过。 白曦离开剧组这几天，李甜瓜一共就导了七分钟的剧情的戏份。 白曦把素材一一看过后，只有几个镜头是需要重新拍的，其他的镜头拍的很不错，她自然也就不会想多此一举。 “现在重拍。”白曦话落,又说道：“我就在旁边看着。” 李甜瓜惊愕不已：“姑奶奶，您的意思是说，我来导吗？” 这？ 他就是想试一试感觉，毕竟跟着姑奶奶拍了好几部了。 但是，没想到，他的作业被姑奶奶肯定了, 白曦：“嗯，这几个地方你拍的都不错，重拍自然也是你来了。” 大概是怕李甜瓜会没信心，白曦安慰：“不用怕，你之前的感觉就很不错，继续保持。” “你要是紧张，那我就去睡大觉。” 李甜瓜立马摇摇头：“没，姑奶奶，有您在，我更安心一些。” 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有姑奶奶在，姑奶奶能及时指出来呀。 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浪费太多的胶片了。 等开始拍摄的时候，李甜瓜全神贯注的,丝毫忘了一切。 甚至还因为白曦在旁边,他心里更加有了底气,拍的也就更加有感觉。 对于牛罗村的人来说,白曦相当于是大家的定心丸，哪怕她什么都不用干，她就是在旁边吃东西或者睡大觉,那么忙活的人都会觉得浑身都是干劲。 《流浪地球》杀青前两天，神舟一号发射成功。 华国上下自然是举国欢庆。 正好离国庆没两天，报纸上铺天盖地都在报道神舟一号发射的盛举，也为即将到来的国庆大阅兵热场。 剧组杀青了，又恰碰这么多热闹的事情，自然也就放上几天假。 哪怕是琼岛这边离的远，只要有人居住的城镇里都能听到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激昂的播报新闻的声音。 本来白曦还想接着拍《火星移民》和《月球居住区》的，不过想了想，缓几天，正好可以知道艾欧影视公司那边什么反应。 既然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说了国庆陆续上映电影，自然不会开天窗。 “姑奶奶，艾欧影视公司那边的电影定在了十月一号上映，正好是我们国庆的时候，他们这是想打我们的脸啊。” 即便对白记的电影有信心，李甜瓜知道这个事情还是气的不行。 白曦眼睛微微眯起：“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场。” 要知道，为了给艾欧影视公司好看，片子剪完复刻后,就立马送上了船,艾欧影视公司的打算白曦能不知道？ 谁给谁好看还不知道呢！ 十月三号这天。 不过是华国内,还是海外,大家都沸腾了，纷纷都在讨论白记上映的电影。 十月一号，白天国庆盛典刚结束，兴奋的人们就在讨论着威武的 两部。 《火星救援》和《星际探索》。 一口气直接上映两部，不怕票房受到影响，也就只有白记敢这么干了。 而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之所以会这么大胆，完全是听了白曦的话。 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好看精彩的电影，白记信心都已经膨胀到了最高处。 之所以只上映两部都是怕一下子把艾欧影视公司按死，后面不好继续打脸而已。 科幻冒险片，只听电影的类型就让人无比的好奇。 不管是知道白记和艾欧影视公司之间的‘对赌’协议也好，还是说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也好，看过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对于两部电影的海报宣传，便升起了好奇心。 华国内，白记之前又是发牛奶和奶粉，这次大阅兵给运动员同志们赞助的衣服又那么的好看，大家对白记的印象的好自然的不用说的。 一张电影票也就三毛五分钱，国庆放假，怎么也得支持一下不是。 不看还好，这一看，好家伙，从开头到结束，观影厅里的人惊呼连连，出了观影厅后还意犹未尽，不管是认识不认识身边的人，听到别人讨论几句，都会上前跟着聊说。qqnew 这么新鲜的科技感十足的电影，谁看了不惊叹，谁看了不觉得震惊。 原本想着试看一部的，立马就对另外一部也感兴趣起来。 都是科幻冒险片，这部都这么精彩，另外一部肯定也不差。 这个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在心里有潜意识的觉得，白记的影片做的不错，有内容，有看头。 而在海外，白记的两部电影的海报更为夸张，不像在华国的时候那么含蓄。 有杂志的影评，有报纸的宣传，稍微有好奇心的，再一了解白记和艾欧之前的事情，立马就决定自己要当这个裁判起来。 人嘛，不管哪国的人都会有好奇心，也会八卦。 现在这个八卦他们能参与，甚至能决定哪一方是胜利方，兴趣只会高不会低。 这一看，好嘛，高下立马就区分出来了。 一开始，不少人先是看了艾欧影视公司的，第二天再看白记的。 如果说看完艾欧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的时候还觉得不错的，好看的，那么第二天看完白记出品的电影后，立马就想收回了之前的话。 有人问起来，立马就一阵嫌弃的说起艾欧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怎么怎么的不行，而提起白记的电影，便是不停的竖起大拇指。 海外的人，特别是西方国家，人们的评论更加自由，也更加的直接，也就有人不客气的嫌弃起来。 “见鬼了，难看！” “这是什么狗屎！” “电影是艺术没错，可电影也是给人们观赏的。” “这都是什么无脑的电影，从头到尾就是华丽的镜头，没有一点实际的内容。” “我觉得我的眼睛被污染了。” “我一直很期待艾欧影视出品的，可和白记的电影一比，我简直无法形容我的失落。” “太让我失望了。” 因为两个影视公司的较劲，排片为了公平，自然是一样的多的。 抱着给两个公司当裁判的人不少，但座位就那么多，于是如果没有买上艾欧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的人，就会转而买白记的科幻冒险片，随便哪一部先看着。 第1735章 碾压 反正都是要看的。 只是，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吐槽艾欧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不行的时候，甚至先看了白记的电影然后再看艾欧的电影的人，他们气的骂骂咧咧的同时又转头再去看前一天看过的电影，美曰其名洗眼睛。 这些人看完后，有觉得不过瘾的，还会继续买第二天的票，想再看一次。 有人自己看过了，觉得新奇精彩，就开始给身边的人推荐，也会约上亲友一起去看。 「去看，你不会后悔的。」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绝伦的电影，太值得一看了。」 「嘿，相信我，伙计，如果你不看，你会后悔的。」 「噢，伙计，你能帮我买到《救援》吗？或者《探索》也可以。」 「我太爱《救援》了，特别是主角在太空自救的剧情，太棒太让人欣赏了。」qqxδnew 「……」 一开始，艾欧影视公司的人还觉得自己票房不错，所以听到民众对自己公司的些影评和口碑的时候，气的艾欧影视公司的人骂观众不懂艺术。 但怕不好的声音越来越多，艾欧影视公司的人不由的沉默了，不好？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大制作！ 这么放任着，会影响后续的票房，必须要公关。 艾欧影视公司的高层开了会，准备了不少公关手段，最基础的就是拉踩白记。 如果白记的电影和艾欧影视公司出品的半斤八两的话，这个办法是有用的，可白记的科幻冒险片不管是故事上，拍摄的方法，影片的清晰度，剧本的新颖等等，都是让观众看了焕然一新的。 都说观众的眼睛的雪亮的，不管你报纸上吹嘘的怎么样，不管你怎么说白记电影的不行，看过的人都说好。 人们都有嘴，在他们觉得自己看好白记的电影，而且白记的电影确实好看，他们还二刷三刷的时候，艾欧影视公司这些公共手段更是引起了人们的反感。 你什么意思？ 你说不好看？ 这意思是说我眼光不好？ 说白记的电影垃圾？这不是说我也是垃圾吗？ 谁会承认自己眼光不好，何况身边的人都一致觉得白记电影好看的时候，艾欧影视此举可以说是引起众怒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支持白记的电影当中来，然后提起艾欧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礼貌一点的摇摇头，性格急躁的人，能噼里啪啦的说出数条不好看的点来。 而且，这些点都是大家所认同的，也是能让大家集体吐槽的。 其实，不是艾欧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有多差，而是对比白记拍摄的，就真的没可比性了。 估计艾欧影视公司的人也没想到，白记一个乡村企业居然能有这么好的剧本，而且还能拍摄出这么出彩的电影来。 再说票房，都是同一天上映的，在电影院里的排片也是一样多。 一开始，前面五天，双方的票房都差不多，但从第六天开始，白记的科幻冒险片的电影票房就居高不下，反观艾欧影视公司，越发惨淡。 买不到票的时候，观众宁愿等着，或者是不看，都不愿意去看艾欧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私下就有那么一句话流传起来：不能因为饭店客满就转头去吃屎啊，好饭不怕晚。 白记一下子上映了两部电影，观众换着看，场次是场场都爆满。 到了第七天，电影院就开始缩减了艾欧影视公司的排片。 毕竟做生意嘛，没道理和钱过不去，哪个卖的好自然要重点卖哪个了。 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从一开始的一天有十二场，缩减到一天只有八场。 别小看只是缩减了四场，刚上映的电影，第七天还是新鲜着呢，这个时候票房都不行，后面就更不用想了。 而白记的两部科幻电影片，从一天的十二场，变成了一天十六场，甚至有些电影院已经排到了十八场。 这个时候购票还是排队的，所以电影院都是长龙。 在华国还好，票贩子不多，或者都很隐秘，怕倒买倒卖，但在海外，可不存在这个事情。 无数票贩子拿着票在电影院里到处找人兜售，加价二分之一，甚至直接翻倍卖，就这样还供不应求。 而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票贩子丝毫不考虑，就怕砸手里了，而且，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都没几个人看，随便就能买到，有什么好倒卖的。 到了第十天，电影院再次缩减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从一天的八场到减到了一天三场。 这已经是很少的场次了，毕竟艾欧的电影怎么算也算新片来着。 而白记的电影，已经增加到了一天二十一场。 都不用统计票房，一看这电影的排片，看电影受观众的追捧程度，高下立分。 趁热打铁，陈天明让《尖端》和《潮女郎》、《追求》、《影说》、《不由分说》等几家杂志都进行了追踪报道。 这几家杂志都是白记旗下的杂志，或大或小，这些年，陆陆续续被白记投资或者是开办起来的。 杂志也不需要说艾欧影视的不好，毕竟这个时候提起艾欧就是给对方热度。 这几家杂志只需要报道一些电影里的剧情的解说，或者是一些拍摄的时候的幕后小故事小花絮，就引得不少人好奇。 这种报道拍摄的时候出现的故事，用连载的方式刊登的，不仅让杂志的读者有兴趣去观看电影，也让杂志销量拔高。 这还不算，陈天明等人之前听了白曦的支招，早就暗暗的生产这两部电影的周边。 什么贴纸啦，海报啦，什么挂件啦，什么小公仔啦，从太空飞船，居住舱，到种植的地瓜，探测车什么的，能做的都做了。 这些周边要么精巧又可爱，要么看起来很有意思，现在时间差不多了，立马就放了出来。 一夜之间，大街小巷，人们都在购买《救援》和《探索》的周边，其中男主角挂件和摆件是卖的最好的。 就连剧里的太空杯也一度卖断货，不得不加紧生产。 而植入在电影里的白记的百灵茶，白记的草莓酱，白记的浓缩奶片，白记的罐头都被人们一阵疯买。 第1736章 光明正大的植入 服装上面，主角穿的便服，白记服装厂早就准备好了，这个时候上架销售，喜欢这部电影的人，自然不会错过。 而且各个店的门口贴的海报都是电影里主角的特写,几乎只要进店的人，都会问一句：“男主角身上那衣服有没有？给我来一件。” 不能光上衣服啊，鞋子也得安排上。 为了植入广告，白曦还特地安排了一段剧情，就是主角从舱外回来后，换下宇航服,然后穿上鞋子的特写镜头。 那一双鞋子就那么放大在电影屏幕上，主角认认真真的换上鞋子，然后还在原地挥手扭腰的稍微活动了两下，又来了一段太空步自娱自乐，这一幕，观众想不记得都不行。 有自己的影视公司，植入广告就是那么的方便。 于是，这一双鞋子也无比的畅销。 各个鞋店，人们进门奔向柜台，开口就是那么一句：“给我来一双冒险者。” 为了更显得特别，特地给这款鞋子取了名字，冒险者。 而且，海报上的广告还格外的励志：穿上冒险者，去冒险。 要论广告植入和打广告，也就白曦了。 不止是衣服和鞋子，各种电影的周边，卖的火热。 什么相框啦，什么摆件啦，不管是钥匙扣还是包包的挂坠，不管是贴纸还是海报，不论是太空杯还是帆布包,又或者是风铃、公仔，只要跟电影沾上，就供不应求。 一两件周边可能看起来没什么，但喜欢集邮的人不少，当有那么一个人集满了一套后，自然会得意的和身边的人炫耀。 这么一来，被炫耀的人肯定会羡慕，凭什么别人能弄到，我也集全了让别人羡慕去。 别小看这些小玩意，影迷们的喜欢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电影的周边看似没几个钱，但在电影风靡的时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白记带来了超过三千万的收益。 当然，这一切只在海外进行，在华国就没这些。 张秋田听说的时候，傻眼了，还能这样搞？！ 不是卖电影票吗？ 怎么转头就卖起别的来了？ 关键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卖的这么好？ 又不是粮食，又不能吃喝，怎么一堆人赶着买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但不得不承认，白曦此举很是高超。 换了他，他可就想不到这些。 张秋田自言自语的摇摇头调侃道：“老喽，老喽，跟不上年轻人新的想法了。” 难怪陈大柳敢在经济大会上说白记的小目标是一个亿！ 常秘书笑笑：“领导，您可不能这么说，您看啊，这要说新点子，白顾问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就白曦那些层出不穷的点子，怕是也只有她能想的出来，这可和年不年轻的没关系。 张秋田闻言也笑了：“对，就属她鬼点子多，一个接着一个的，别人学都也不过来。” “就目前来看的话，白记的一个小目标是不是差不多了？” 常秘书沉思了一下，说：“这个……大概，可能是差不多了？” 要是陈大柳在，肯定会一脸的倨傲，这算什么啦，都说是小目标，那肯定没什么可担心的啊。 电影周边就在海外销售，在华国内是没有的。 华国的影迷一听，立马就不干了，一致要求白记一视同仁，谁不想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啊。 粮食供应有限制就算了，怎么连这个也不给大家伙买呢。 这些消息传到张秋田耳边的时候，他又是一阵吃惊，我们居民们的购买欲这么强吗？ 白记能怎么办，要公平不是。 得到文化宣传部允许售卖的权限后，白记也进行了电影周边的售卖，不过提供的销量并不多，即便是这样，也足以让张秋田等人了解了人们对于消费的渴望。 艾欧影视公司大概是看出白记的两部电影势头正猛，想要打断白记高票房的局势，于是在十月15号这天，紧急的上映了一部电影。仟仟尛哾 毕竟新上映的电影总会让观众好奇，这样一来，只要观众去看新电影，也就能稀释了白记电影的票房。 “姑奶奶，咱们怎么办？”陈大柳询问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的气愤，反而是撑不住的兴奋。 开玩笑，想打断我们白记的高票房？ 我们姑奶奶可是导了几部电影呢，《异4》已经完成了剪辑，正在进行最后的配音，如果不是在海外上映必须要翻译成外文的花，还能更快。 说起来也好笑，为了节省翻译外文的费用，配音全部是由牛罗村的人来的。 不能不会，不会也得会。 白曦觉得这样为难了村民们，可以花钱请专业的人。 但陈大柳等人把头一甩：“姑奶奶，您放心，我们能行的。” 请翻译那么贵，而且为了不破坏剧情的感觉，想找厉害的翻译就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人力物力。 以白记这么高的出片率，与其求别人，还不如自己搞定。 再说了，请了人，就容易泄露白记电影的内容，为了保密，也为了能打艾欧影视公司的脸，更为了省钱，村民们卯足了劲决定自己来。 科幻冒险电影，台词里有不少专业的称呼，但电影不是电视剧，台词不会特别多。 有了白曦帮忙作弊，即便配音方面对村民们来说虽然有难度，可也不是不能解决的。 白曦还在琼岛，她正导着《火星移民》呢。 本来想回村的，可她在琼岛还能说自己忙，这要是回牛罗村了，科技研究院那边就该来催资料了。 不过白曦之所以还能继续在琼岛导戏，也是上周让人送了一点资料过去了。 听到陈大柳的询问，白曦想也不想的说道：“那你挑一下，我们也上映一部。” “又不是缺片子，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问么。” 言下之意，小柳啊，你最近是越发啰嗦了。 陈大柳嘿嘿笑了笑：“姑奶奶，我这不是有两天没和您打电话了嘛。” 白曦闻言翻了翻白眼，她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无奈道：“别催，下个月拍完了就回去。” “好嘞，姑奶奶，那我就和大家伙说您下个月就班师回朝了。” “什么班师回朝，我是带着剧组出来拍戏，又不是去打仗……” 第1737章 按在地上摩擦 “嘿嘿，姑奶奶，我们大家伙就是想您了~” 陈大柳的声音是掩不住的想念，低低的，满满的孺慕之情，就好像小孩子问出远门的爹娘什么时候回来一样。 白曦顿时心里一软,从鼻翼轻轻的哼出一个音来：“嗯。” 顿了一下，白曦柔声叮嘱：“你好好照看家里，带好乡亲们，我这边结束了就回去。” “哎，好嘞，姑奶奶。” “有空就组织乡亲们看看电影。”白曦挂电话前,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陈大柳连连应声。 艾欧影视公司没想到白记居然那么不要脸，他们前脚刚加急上映了一部电影,还是战争方面的，白记后脚就也上了一部。 而且这一部电影还是科幻冒险片。 太没有人性了，谁会一连三部电影都拍科幻冒险片啊。 这个电影的拍摄难度可不低，居然出片率这么高，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亏得牛罗村的人离的远，并没有听到这些骂骂咧咧的话，要不然一定会嘚瑟：这算什么，我们有好几部呢。 科幻冒险片一出，白曦算是这方面的开山鼻祖了，这样的类型电影正是新鲜的让观众上瘾的时候。 想想看，前面两部电影算是刚打开人们对科幻冒险片的兴趣。 这才不过半个月，人们对这类型的电影还处于兴趣正浓厚的时候，这个时候白记猛地又上映了一部，可不相当于火上浇油么。 因为前面两部电影的刺激，人们对于白记第三部电影的好奇和期待更深，所以消息一出来，很多人就一窝蜂的都跑去买票。 于是，艾欧影视公司的战争片立马就冷场了。 半个月,不少人可能才刚刚买上《星际探索》或者《火星救援》，然后白记就上映《星际穿越》了。 看过《星际探索》和《火星救援》的人不会错过《星际穿越》，而运气好，先买到了《星际穿越》的观众看完后，又马不停蹄的去看《星际探索》和《火星救援》。 这样一来，白记三部电影相辅相成，票房是节节升高。 票房稀释？ 不存在的。 要真说稀释，那也是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票房被稀释了。 这样的上映速度，电影周边居然也能跟得上，也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张秋田又一次感慨：“白曦那脑瓜子，真是厉害，我谁都不服，就服她。” 难怪之前电影还没有开拍的时候陈小聪就跑了几个国营厂，和国营厂进行了合作。 毕竟白记就那么几个工厂，分工不同，一些东西实在不是白记的工厂方便进行能生产的，和国营厂合作是最省时省力的事情，也让国营厂跟着吃了一口肉。 十一月一号这一天。 《尖端》上刊登了这么一片报道。 ‘早前，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就说过,今年华国的国庆节后陆陆续续的上映电影。这个月，白记总共上映了三部电影，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 ‘经过辗转采访得知，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目前手里还有几部电影，但具体上映时间还有待商榷，不过，惊喜往往值得期待。’ ‘现在，让我和大家一起期待白记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希望接下来的电影能早点和大家见面，也希望白记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能保质保量，不让大家失望。’ 能不受观众喜爱吗，现在大家见面，不是讨论太空，就是琢磨星星，科幻冒险，对于外太空这方面的探索和好奇，民众的好奇心可算是被白曦彻底的挑起来了。 本来艾欧影视公司那边，经过白记着三部电影的票房打击，这段时间算是沉静了。 可当《尖端》的报道一出来后，艾欧影视公司那边立马就觉得有机可乘了，什么叫有几部，什么陆续上映，他们就不信了，白记最近还能有新电影。 三部，已经是白记的极限了？！ 还好意思说上映时间有待商榷，分明就是电影还没有拍出来。 不过艾欧影视公司也没轻举妄动，而是花了几天时间打听了一下，确定白记那边，白曦正在剧组拍戏，立马就放心下来了。 看，电影都没有拍出来呢，好意思吹牛。 十一月十号。 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突然在午夜上映，第二天，海报和宣传就铺天盖地的出现，大有要一改前耻的架势。 只是，在艾欧影视公司高兴不到两天，十一月十二号，中午，各大电影院开始贴出了白记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海报。 在艾欧影视公司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海报贴出来不过一个小时，电影院就开始了售票。 《异形》正式上映和观众们见面。 基于白记前三部电影的质量，这一步电影也备受人们期待，何况，这还是全新的，另外一种形式的剧情。 外星生物，这个点就足够吸引人的眼球，所以，理所当然的，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又一次被白记踩在脚底下摩擦。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记这样的举动，艾欧影视公司的人自然是不乐意的。 但是他们不乐意有什么用，观众乐意啊。 他们再暴跳如雷都改变不了观众争相购买白记电影的热情。 观众们是看完了电影后，不忘调侃：“偶买噶，怎么办，我开始剧荒了。” “白记的电影拍的这么棒，以后我看不上其他的可怎么办，真苦恼了，希望白记能多上映几部。” “不不不，亲爱的，你说错了，你应该期待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多上映。” “哈哈哈，对，是的，没错。” 有些观众甚至写信给艾欧影视公司，催促他们赶紧再放一部电影上来。 不是这些观众喜欢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纯粹就是为了看白记的电影。 谁都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回应艾欧影视公司当初的嘲讽，白记也不会打擂台一样的，对方出一部，我出两部，你再出一部，我就压上一部。 白记和艾欧两家影视公司这么一弄，观众倒是成了受益人了，科幻冒险电影看的那叫一个满足。 艾欧影视公司本来就已经气的要死，再一看到那些信件的内容，气的负责人在办公室拍桌踢椅子的咆哮。 qqnew 第1738章 科技的魅力 有影迷的来信是好事，可当影迷的来信其实是为了对手的影视作品而来的时候，那感觉别提让人多难受了。 这就相当于，你开饭店，有人来你店里询问另外一个饭店，还在你跟前一个劲的夸对方的饭菜做的怎么怎么的美味一样。 “该死的,想办法，你们赶紧给我想办法！”艾欧影视公司的负责人在会议时，对着下属们一阵吼。 下属们面面相觑，想什么办法，怎么想办法，一连三部电影都不行,他们能怎么办。 电影拍的不被观众喜欢和认同，这是投资部的事情，是投资部眼光不好，不会挑剧本，是拍摄的剧组不行，拍的不好看…… 艾欧影视公司那边怎么样，没有人理会，白记影视公司这边倒是收到了不少影迷的信，不是夸电影好，表白演员，就是催白记赶紧多上映几部电影的。 大约是白记一连四部电影打的艾欧影视公司屁都不敢放一个，到了十一月底，白记都没有再放上什么电影来。 陈大柳在心里嘀咕,哪里能放那么多，还指望着四部电影多赚一点票房呢。 由于没有最新的片子看，不少的影迷便又开始了二刷，三刷,有些人甚至五刷，六刷,一些剧情的台词都已经熟悉了。 这样一来，又给白记贡献了不少的票房。 而且，白记没有上映电影，一些公司也趁机把自己拍好的电影放了上来。 他们觉得，避开了艾欧和白记打架的时间，自己好歹也能喘口气不是。 还别说，这几家公司想的很好，虽然都挤在这个时候有些稀释票房，但一些剧本不怎么样的电影，却因此而获得了不错的票房。 这种捡漏还捡的票房高过艾欧影视公司电影的事情，让艾欧影视公司又是努又是气。 因为白记，其他小破公司出品的电影的票房居然也比他们的高，怎么能不让艾欧影视公司的人气的吐血。 十一月三十号这一天，《尖端》发表了一篇对《异形》的影评，上半篇幅根据电影的结局开始猜测下一部电影的走向和剧情，成功的引起了影迷们的兴趣和好奇。 “这是什么意思？《异形》后面还有？” “我看的时候就觉得，肯定会有后续的，不可能女主角逃生后就没有了。”都好奇女主角到底逃回到安全的地方没有。 “根据我对白记的研究，大概率是有的。” “我听我爷爷的妹妹的领居的女儿的同学说,他家里工作的人的单位和白记有业务往来,就是胶片公司，你们也知道，拍电影嘛，胶片是少不了的。” “白记影视公司采购的胶片量至少能排七八部的电影，而且交谈中，白记的工作人员无意中透露，《异形》是有下一部的。” 说到这里，透露的影迷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不过，只是无意中透露的，再往下问，白记的人就不可能说了。” “哇哦，那太值得期待了。” “我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 《尖端》的影评下半篇幅，话音一转，扯到了白记影视公司剧组拍摄的设备上来，隐隐约约的透露了拍摄设备技术的改进，更加的先进，更加的方便，能更快更好的拍摄影片。 这话题一出，影迷和看热闹的人也只是看个新鲜的讨论一下，倒是一些从事影视方面工作的公司和个人，对这个消息立马重视起来。 白记。 一个涉足不少行业的企业，虽说出身是华国一个小村庄成立的，但发展的速度实在飞快，短短十几年，涉猎了这么多个行业，而且就没见在哪一块吃亏的。 白记还从来不说大话，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像这次，说了华国的国庆后陆陆续续的上映电影，人家一下子就也放上四部来。 四部啊，这换了哪个影视公司能年前说了，年后就来这么一下。 《尖端》虽然只是一本杂志，可刊登的消息都有很大的可靠性，既然说了这个事情，那么十有八九是有那么一回事的。 于是，《尖端》杂志社一下子接到了不少咨询的电话，不外乎都是询问这个事情的准确性。 见这篇报道有热度，《尖端》又就着这一篇报道，深入的介绍了一下拍摄机上的组件。 与此同时，白记也借着《尖端》开始宣布销售拍摄机的组件。 有了《尖端》的详细报道和介绍，加上其他杂志的转发，消息立马就人尽皆知。 玩摄影是最烧钱的，毕竟买胶片就是挺大一笔花销的，你要是没钱，哪里能玩得起，而且还是带上了技术性的东西，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白记拍摄电影的速度，不用普及，大家也都知道。 这样一来，更加引起了不少玩摄影的发烧爱好者的兴趣，大家研究了一番后争相订购。 当然，一些影视公司也纷纷预订起来。 精工类的产品，即便是批量生产，数量也是有限的，何况白记还限制了销量，稍微犹豫的人，只比别人晚了两天订购，订单就已经排到了半个月后才能提货的地步。qqnew 这东西挣钱吗？ 自然是挣钱的。 科技类的精工产品，之所以会贵，一来是研究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是知识方面的价格。 但只要批量生产，提高生产的技术，提高材料的利用率，降低材料的成本，价格自然也就低下来。 这些东西，白曦当初为了方便拍摄电影，已经进行了最直接简便的技术改进，精工厂那边只要按着图纸打样，定模，确定尺寸，然后生产就可以。 如此一来，在研究方面，白记就已经节省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不过虽然节省，但这方面的价格还是要算上的。 用牛罗村的人的话来说，我们姑奶奶亲自研究出来的呢，不往高价卖，已经很讲良心了。 之所以会限购，其实就是白记想要来一波饥饿营销而已。 因为白曦那时候直接进行了改进，而且还是最终极的版本，效果可想而知。 要是不用的人没有体验过还能无所谓，可一旦试过后，就不可能还愿意用回没有组件的拍摄机了。 这就是科技的魅力。 第1739章 朴实的习惯 白记精工厂建厂，准备设备，调整生产机械，采购生产材料，钱是一笔又一笔的支出，还都是大笔的钱。 负责精工厂的白青山压力可想而知，但开始进入生产后，特别是商品出库运往海外，他突然就不紧张了。 他有信心，能交给姑奶奶一份满意的答卷。 压力还是有的，但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当听到海外传来消息，精工厂组件的订单翻两倍后，白青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不是难过，是开心，很开心！！！ 都是白记到新乡投资的工厂，油漆厂那边早就咔咔的给厂里赚回钱。 精工厂也是白记的产业，但一直没赚钱回来，不止是白青山，精工厂的人都觉得矮了几分，中秋节发放年节福利的时候，自己领福利都觉得没底气。 现在好了，订单翻两倍，这就意味着，原先生产的成品已经销售一空。 白青山粗略一算，之前生产的成品已经销售了，以组件的售价来算，好嘛，一下子就把投资的钱给赚回来了。 现在离春节还有六十几天，以现在的生产速度，订单交付后，精工厂的收益能达到至少三千多万。 “总算不再是吃白食的了。”白青山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的说着，咧嘴笑了笑。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平复了心情后，他这才出门，准备去车间巡视一下。 一遍巡视，一边给大家鼓励。 “大家在努力一下啊。” “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我们总得让隔壁的油漆厂看看，不止他们能挣钱，我们精工厂也是可以的。” “都是白记的工厂，我们可不能让隔壁厂看遍了啊。”qqnew “年底要评先进优秀工人了，评上的人能多发一个月的工资呢，我会和总厂申请好的，大家努努力啊。” “奶制品厂和油漆厂，就连琼岛那边的食品分厂都在加油努力赶生产，我们工厂可是高精的精工厂，是搞科技的，更要把我们的精气神拿出来。” “力争上游，勇夺第一。” 艾欧影视公司那边哑火了，白记这边也没再咄咄逼人。 主要是，白记各个工厂的商品咔咔的卖，到现在电影的周边也还被影迷追捧，甚至因为一些版本已经停产，更加的疯狂。 这个时候，白记哪里有空搭理艾欧影视公司啊，反正手里有电影在，他要是不服气跳出来，再丢出去一部电影呗。 这就是华国人的朴实的习惯，手里有粮，心不慌。 陈大柳其实还挺期待艾欧影视公司蹦跶的，那样的话，《异2》就可以上映了。 他最近数票房，数的可太开心了。 华国娱乐方面实在是太少了，遇到喜欢的电影，重复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科技研究院这边因为神舟一号的发射，多少也空闲了一点。 再投入到新的研究项目当中之前，科技研究院就组织了看电影，看的还是白记的科幻冒险片。 和自己职业有关的电影，还是深空航天探测方面的，这些个科技专业、研究员们兴趣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电影里，主角被判定死亡，留在了火星，大家一阵抽气。 他们不是普通的民众，从事这个专业的工作，他们更加明白火星上的生存条件是多么的险恶。 当一个人就这么被留在火星上，而且没有人知道他活着，独留他一个人，那种绝望的心情，可想而知。 专家们有的紧张的绞手，有的不知觉的坐直，一脸的担忧。 有的呢，皱着眉，咬着唇，还有的人连忙把眼镜摘下来，匆匆擦了擦两下镜片上的薄雾，又连忙戴上去。 看到剧中的人物穿的衣服，有的专家有一瞬间的走神，突然喃喃道：“这衣服看着眼熟啊，好像我家孩子有这么一件。” “对，还有那裤子，我儿子好像也有一件。” 有些消息不算还后知后觉的研究员笑着摇摇头：“看来，白记服装真的捕获了不少年轻人啊。” 因为是科幻电影，假设的时间是六七十年后的世界，电影里那些充满高科技的产物让大家看的一阵新鲜。 特别是这些专家和研究员们，他们就更加痴迷了。 剧情还在继续，大家刚才短暂的走神了一下，现在就聚精会神的看起来。 “好，我们问一个非常非常昂贵的问题，探测器能按时准备好吗？” “我们进度落后了！” 航天局局长：“具体多少天？” “十五天，再给我十五天就可以完成！” 深吸一口气，航天局局长一脸沉重肃穆：“好，我们来创造个十五天。安装探测器要十三天，能缩短吗？” “实际上，安装探测器只需要三天。”神龙号的负责人说完，又朝视频对面的推进器的负责人问了句：“我们可以缩短到两天对？” 推进器的负责人应声：“我可以把他缩减到两天。” 于是神龙号的负责人继续汇报时间：“十天用于测试和检查。” 航天局局长：“这些检查发现问题的几率大吗？” 会议室当中，有人一脸的惊愕，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样：“你是建议我们不做检查吗？” “现在我问的是检查发现问题的几率大吗？！”天知道，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问出这个话来，可在火星上的李伟文等不了啊。 “二十分之一，但这是发射前测出的理论值。” 白曦并不知道，因为电影里这一段剧情，导致华国后来在这一块的技术要求上，就是严格的控制在三天以内，不过这是后话了。 航天局局长语气沉重：“……李伟文的口粮只能再多撑四天。我知道你们不会喜欢那个主意，但那样能凑十五天。” “但是这样……” “我来负责！”航天局局长说完，对着视频那头的推进器负责人说了一句，语气是命令也是嘱托：“现在，你们有两个星期了，完成它！” 此时，镜头一转，在火星上的居住舱里开始用餐的李伟文（陈念恩）一边对视频日志说话，一边小心的切着压缩粮食。 为了让陈念恩的模样看起来不至于年纪太小，剧组安排了特效妆。 除了牛罗村的人，外头的人哪里知道他们敬佩的果敢的极具冒险精神的主角居然年纪那么小。 （发表之前，看了几遍，还是漏下错别字。希望发现的小可爱可以多多指出来，谢谢啦~） 第1740章 不做无用之功 没办法。 牛罗村就那么些人，电影都是白记新上的项目，哪里有时间去找什么专业的演员。 而且因为拍摄的设备道具过于先进，不方便启用牛罗村以外的人，所以自然是由牛罗村的人来出演了。 特效妆一上，加上拍摄的剧情,谁也不会去怀疑陈念恩的年纪。 说起特效妆，这还是几年前白曦随手教给村里人的。 那时候，她闲着无聊，见几个奶娃娃在葡萄树附近玩泥巴，捏的什么屋子啊，小汽车啊,泥人什么的，她就来的性质。 陪着小奶娃们玩了两天,问了陈大柳村里有没有人愿意学点妆造的手艺，就从报名的人里挑了一些有天赋的村民，教了他们。 这次拍戏，这几个村民就来了五个，剧组里演员们的妆造，只要白曦给出图纸，他们就能很好的弄出来。 学的时候，这些村民只是本着技多不压身的想法，何况还是姑奶奶手把手教的，机会难得。 学了以后，越发有兴趣,也就越深入了解。 即便是现在，这些村民也没觉得自己这个多厉害,只是觉得能在姑奶奶拍电影的时候用上他们的手艺，挺好的。 等过了几年后，外面的人越来越多的知道特效妆,知道他们的本事后，一下子,牛罗村的特效妆造师一下子就出圈了。 预订他们做妆造的,特别是特效妆的影视公司也剧组那叫一个多，薪酬也是高的让人羡慕。 别看白曦教了十来个，但这点人在大市场的需求下，供不应求。 哪怕他们一人都带了几个徒弟，也照样有剧组约不上他们，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电影里。 李伟文的视频日志还在继续。 “我估计大家看到我经过这么一遭，应该不会再嚷嚷着减肥了？” “吃不饱可太难受啦。”说话的同时，李伟文又把已经切成三分等快的压缩粮食中的三分之一切了一半。 他边摇头边说道：“没办法，我必须得节省再节省，裤腰带再勒紧一点，要不然怕没办法多撑四天。” 看到这里，观众们不约而同的笑了笑起来。 华国的人还好，大家都没减肥的这个理念，但是在海外，特别是西方国家，一些家长趁机教育了一下挑食，不爱吃饭的孩子。 ‘宝贝,你看看李伟文，他可是想吃都没得吃，我们必须要尊重食物,它提供给我们人体必须的能量和热量……’ ‘可是，他是在火星上，我是在地球上啊。’这是来自被教育的孩子懵懂的回答。 用餐的时候，李伟文照例要记录日常，他对着视频说道：“我已经七天没吃草莓酱了。” 之前草莓酱多次出现在电影当中，而且瓶子上的白记二字格外明显。 白曦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广告植入的可能，而且每一部电影当中，白记商品的广告植入都那么的自然，和剧情无比的贴合。 白记的草莓酱味道本来就好，这次电影又再一次带了销量，不少商店直接断货。 让购买不到的人一阵抱怨：“我没想到，我居然会有买不到草莓酱的一天。”仟仟尛哾 “噢，天啊，周末的时候，我们全家是要一起出游的，没有了草莓酱，我都能想象的到，我两个孩子要怎么闹腾了。” “白记的草莓酱味道独特，我家里一直吃，昨天就没买到，今天还是没买到，我先生今天上午就已经没吃到了。” “吐司配上草莓酱，我的最爱，能让我一整天都精神饱满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不止是海外，华国内，不少人也都因为看了电影，而想要去买白记的东西，主角喝的茶，吃的奶片，还有草莓酱等等。 张秋田又一次喃喃：“果然是白曦啊。” 他之前看过审核的片子的时候，只关注到科技设备上，可没想到电影镜头里这些不起眼的物品，居然会给白记的商品带来这样的销售效果。 神龙号发射基地中心。 紧赶慢赶的，在众人加班加点的努力下，一切准备就绪。 发射总控台大厅。 在场的人都在紧张的关注着屏幕中所能看到的发射器。 “开启发射前状态检查……” “我是飞行指挥官，准备发射。” “开始倒数：十、九、八…六，主引擎启动…四、…点火、一！” “升空！” “推力良好！” “各项性能指标正常！” 当电影里的人开始欢呼的时候，电影院中观看的人，原本紧张的咬牙扣手绷紧脸的众人也开始激动开心的欢呼鼓掌着。 接着电影屏幕折射的微弱的光，隐约能看到大家都激动的热泪盈眶。 大家都明白，只要发射成功了，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但很快，高兴不到几秒钟，电影画面中，有一个人突然看着他眼前的电脑，脸色一变。 这个时候，电影院里的众人立马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家也不再高兴的讨论和欢呼了，鼓掌声不知不觉的没了。 “出现了异常震颤，指挥官！” 飞行指挥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再说一遍？” “检测到大幅度偏差……” “……” “华国平安号驱逐舰报告碎片从高空落下……” 一项一项的报告传来，发射总控台大厅里，众人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这部电影中，每一次似乎剧情发展的顺利的时候，就会突然的遇到危机。 用一句话来概括，常常就是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出现了。 一开始是神龙号全员撤离，然后撤离进行时李伟文被暴风卷起的东西击中，就在大家觉得他生还无望的时候，刺进他宇航服的东西正好把隔绝了空气，保住了他的命。 然后就是种植地瓜成功，联系上了地面，但很快居住舱出现了爆炸，失去了种植园。 眼看装载补给的发射器发射成功了，但又出现了问题。 整部剧就是在解决一个又一个的危机和困难，最后成功的克服。 代入感拉满，剧情的紧张感和揪心的感觉也在，观众是一边担忧，一边觉得自己似乎也在和主角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在火星上一个人孤零零的求生。 这样的剧情也让观众们的心情跟着剧情的起伏开始担忧，开始紧张，开始期待，开始期盼…… 第1741章 内行人看门道 “……有一项国际条约，规定任何国家都不可以宣称拥有任何不在地球上的资源。” “而另外一项条约，规定如果你不在任何国家的领土上，那么海事法就适用，所以，火星就可以是国际海域。离开了居住舱,就相当于来到了国际海域。” 李文伟对着视频沉重无奈的说道：“根据条约规定，我独自一个人在火星上，没有人明确允许我这样做，在我登上冒险者四号之前，也没有人能下达指令，这就意味着我要未经允许，就在国际海域使用一架航天器。”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完后面的话：“这样一来，根据定义，我成了一名海盗。李伟文太空海盗。” 不少观众其实并不知道海事法是什么，但总有人知道，便给与了解释。 剧情到这里，其实大家是有点想笑的，但没有人笑，因为谁都能感觉到主角的无助和无奈。 电影的旁白也让观看的观众感觉到了苍凉和苍白。 ‘无论我到哪里，我都是一个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在居住舱里，我是一个人；在探测车里，我是一个人；走出探测车，爬上一座小山，我还是一个人。’ ‘四十五亿年，从来没有人到达过，而现在，我来了，我是第一个独自一个人占据整个星球的人。’ 为了区别显示主角在火星上度过了很长时间,在妆效上，还特别进行了细致的区分。 本来白曦想的是让陈念恩吃胖一些,让面部看起来圆上一圈，可拍摄时间短，而且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年轻小伙子，哪里能胖的起来。 于是，只能走特效妆这条路，好在有宇航服，加上特效妆，角度再选好，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一细节的处理，也让影迷们纷纷称赞，毕竟隔壁的艾欧影视公司的电影有些细节上就没弄好。 科技院的研究员们，对于剧中出现的太阳能发电板很是好奇：“研发生产这个的话，似乎能节省我们不少的煤炭呢。” 也有人说道：“这项技术就算研发出来，也只能用在日照时间长的地方，而且还要考虑到下雨天，阴天……” “我记得白顾问给的资料里就有这样技术,并不难，可以直接进行生产，就是材料方面,费用可能会高，想要降低成本的话，只能是提高生产力，提高人民对这项技术产品的需求能力了。” “风能我记得就不错，这项技术之前就有人提出过，但由于费用问题，并没有深入研究……” 即便有争论，但太阳能和风能发电的想法已经在研究员们心里种下了。 载人航天飞船现在还在研究可行性当中，不论是华国还是西方国家，都只是有那么一个理论。 电影里却已经开始计划用远程的方式操作控制载人航天飞船，想法可谓是大胆无比。 但是，这样的假设却恰好激起科技科研人员们的想象力和延展性。 主角归程是坎坷的，甚至计划要乘坐的飞船，也是个敞篷的。 为了减轻重量，要去除气密舱顶板等物，这就相当于，飞船不在密封，而是敞篷的。 在火星上，而不是地球。 太空气压，空气流通等等，这都是一系列需要考虑的问题。 当电影里，地球上的研究技术员在开会讨论这个事情的可行性的时候，观众们都到抽一口气，一脸的震惊，表情比见鬼还要惊悚，特别是科技研究院的专家和研究员们。 毕竟，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他们立马就知道，这样的情况简直和找死没什么差别。 这怎么可能？！ 不过，主角接下来的举动就让观众们惊呆了。qqnew 大家觉得主角此举是疯了的同时，也不由的沉默，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主角的处境。 一个人，火星上，食物不充足，等不到地球再次发射救援，他只能自救。 这种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选择，他能怎么办。 不干是死，干了也许会死，也许运气好的话不会死。 有研究员在嘴里喃喃的重复着电影里说的：“等飞船的速度足够快的时候，空气阻力开始起作用时，飞船就高到几乎没有空气的地方了。” 理论上这么说没错，实际上也有可行性，但理论是理论，用人去实验的时候，出现的后果谁能承担…… 但现实就是现实，电影就是电影。 要么开搞回地球，要么在火星上当太空垃圾。 换做是你，你怎么选？ 主角和丢垃圾一样，把飞船里的东西，按照地面给的计划和指导，一样一样的丢弃。 观众们看的心理焦急又担心，甚至都想捡起来塞回飞船里。 没有这些东西，主角就和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而且还是在悬崖边的提线木偶，一旦地球那边远程操控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主角就会和断了提线的木偶，瞬间掉下悬崖。 白记的之所以票房会居高不下，就是因为整部电影下来，所有的一切推动剧情进行的，都是在不得不，无法选择的时候，只能被动的进行了选择。 队友在太空接应，这让观众心里似乎有了一些安慰，但高高提起的心也没能放下。 没人做过这样的常识，这其中的环节，只要有疏漏，哪怕是有分毫的差错，都将会出现大家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发生。 镜头来回切换，一边是主角丢东西，改造飞船，另外一边是他的队友正开会进行最后的确认和预测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以及补救措施。 但是，谁都知道主角是乘坐一艘没有顶板的敞篷飞船升空的，危险的程度瞬间是拔高到了最高级别，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说起压力，等着接应的队友压力更加的重，毕竟，是他们把他留在了火星的，他们心里是愧疚的。 而主角，大概是独自在火星求生了那么久，又亲自改造敞篷飞船，虽然有压力，但似乎有隐约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压力倒是比队友们小上不少。 吃过饭，李伟文还在离开探测车的时候，留下了一段话：“无论是谁看到，请好好照看这辆车，它救过我的命。李伟文。” 第1742章 绝对有 紧张吗？ 当然会紧张。 看到电影里主角等待飞行升空前不住的深呼吸，看到他崩溃的想要哭然后又忍住的表情，观众们心也跟着紧紧的揪紧。 是啊，接下来，他的命运就只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他做不了什么,谁面对下一秒不知道生死的境地，还能够眼不红，心不乱的冷静呢。 极速之下，铺设的帆布哪里能固定住，从主角的视觉看去，那些帆布的下场也让大家，包括电影中主角自己都担心他的命运起来。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计划赶不上变化，特别还是这么严峻的不得不采取不能用的办法的时候，往往就会出现了意外。 毕竟主角升空后什么也做不了，飞行器里什么也不剩了，估计要不是为了固定他，身下的那一张椅子也是要被丢出去的。 主角高速之下，陷入了昏迷，这个时候，剧情就给到了接应的队友这一边。 不管看了几遍，看到这里的观众都还是会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主角清醒过来，当对话进行的时候，观看电影的观众和电影中等待消息的人一样，欢呼起来。 虽然离成功对接上还差很远，可此时这一步也是一个小胜利了，至少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的。 知道队友为了救自己而做出的打算，男主急了，他解开了安全带，来到了没有顶板的舱口。 制造炸弹,还是在太空中引爆,最关键的还是要炸掉太空舱进行推进，这个想法很疯狂，但为了接到被遗留的队友，似乎一切的选择都不奇怪。 剧情看到这里，不少人感动，惊叹，也有人叹息不舍。 这些高科技的设备可是值不少的钱呢，不过按照电影里的世界的发展进程来看，损失一些物什换回一个人，一个很有经验的宇航员，也不是一件很难选的事情。 毕竟，全世界都看着呢，总不能为了死物而不管一个活生生的人。 何况，使用了以后，不管成不成功都能成为一个案例，成为教育下一代的案例。 电影嘛，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跌宕起伏的剧情，才会让观众们的心高高提起起来，随着剧情上上下下不是。 绳子不够长,主角乘坐的飞行器因为轨迹的缘故，距离的还是远了。 这个时候，主角不等队长解开去接他，就割破了宇航服的手套处，人就和一个小型的发射器一样，离开了飞行器，朝等候在半路的队长飞去。 割破手套，在太空当中，稀薄的空气中，本来就不好去控制方向。 主角一阵翻滚，队长那边也在不停的调整方向。 拍摄这一段的时候，陈念恩被威亚吊起来，在半空来回的打转，亏得他练武从来没有偷懒过，这点对程度对他来说没什么，只不过要控制面部表情，毕竟是演戏。 而饰演队长的白晓云也吊了威亚，她的身手在牛罗村里是公认的这一辈里女孩子当中最厉害的，即便是一些男孩子也比不过她，自然更没什么问题了。仟仟尛哾 一阵打转，惊险又刺激，接住人的时候，观众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开心的欢呼和热烈的鼓掌声。 电影里，当地面的人们得到了太空上的消息的时候，看着电影中的人们在欢呼，观看电影的观众们只是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毕竟，从上帝视觉来看，他们比电影中的在地球等消息的人们更早知道队长已经接到了主角。 多人镜头的拍摄，特别是要拍摄各国的帮助和反应那里，可真是有一刻难住了白曦。 不过白曦利用镜头，再把整个剧组的人用上，然后加上用电脑进行了剪辑，衔接拍摄的方式，也就解决了人员少的问题。 不过，有一部分地方还是请了外援的，就是宋长生那边安排了一些人配合拍摄，也不需要做太多，毕竟欢呼的话，也不难做到。 即便是这样，第一次尝试拍戏的军人们腼腆又不自在，导致连连ng了十来次。 电影最后几分钟，主角坐在一张长椅上，低头抚摸着那一株嫩芽，眼中是满满的温柔，似乎在看什么希望一样。 主角在大学当了老师。 给参加宇航员候选人计划的学员们进行讲课。 庄稼用农肥能养的很好，这一点，华国上下都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乡下农村，谁家种地种田不是积攒农肥用的。 但这一点，在海外一些国家，特别是西方较为发达的国家看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电影里这样的常识也的确给他们上了一堂科学利用进行种植的课程。 “我的确用我自己的屎在种地瓜，在一个慌乱的星球上活了下来。” “我经常被问到，当我独自一个人在火星上的时候，我有没有想过我会死在那里，我的答案是有的，绝对有。” 顿了一下，李伟文用轻缓又坚定的语气说道：“你们参加这个项目就要知道这一点，因为这个会发生在你身上。” “毕竟是太空，它不会好好配合，在某些时候，一切都会事与愿违。而你会说，就这样了，这就是我的末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么接受命运，要么开始想办法。” 李伟文：“就是这样，你会开始想办法，开始解决一个问题，然后是解决下一个，再解决下一个……等你解决了足够多的问题，你就可以回家了！” 电影的最后，之前宇航局计划要发射的神州八号也开始了发射前准备的新闻发布会。 会上，负责人介绍了一下情况和计划后，开玩笑的说道：“神州八号的计划和任务目标一直就没有改变过。这次，我们希望，所有的宇航员能一次性回来。” 台下的人听罢，不由的笑了起来。 电影的最后镜头是定个在神州八号发射的画面，而画外音则是这样说的：“神州八号的升空代表了华国太空探索开启了新的篇章。” 飞船里，宇航员已经换了一批，寓意崭新的开始，也表示了航天的火种生生不息。 而经历了五年前的太空救援的宇航员们也已经退役，进入了不同的人生阶段。 第1743章 必须要没钱啊 一转眼十二月就这么来了。 艾欧影视公司那边没再跳出来，白记这边也就暂时停下打脸的行为。 电影没上新的，但白记的其他商品咔咔卖的欢。 特别是白记精工厂生产的摄影机的组件，订单和雪花一样的来。 白青山脸上的笑容最近就没消下去过，一直乐呵呵的。 也不奇怪，从白记吊车尾的只知道要钱的工厂,一下子翻身成了能赚钱的，而且后续还能不听的赚钱的工厂，这地位的改变自然能让他欢喜上一段时间的。 华国上下都知道白记今年的小目标是赚一个亿，眼看现在十二月了，盯着白记的人是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好奇。 到底这一个亿的小目标能不能实现。 张秋田从开了经济大会后就一直留意着白记的动静,白记又注册了什么专利啦，白记又和哪个国营厂合作了什么订单啦，白记又采购了什么啦，白记又有什么新的产品线要上市啦，白记的研发部又捣鼓出什么新奇的东西等等。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白记目前收益拿了多少。 一个亿？ 不不不，肯定不止，他盲猜三个亿打底。 就拿《火星救援》来说，据说总共花了三百八十多万。 是不是觉得还在接受的范围内？ 但别忘了，白记是有自己的拍摄机的，而且一些道具和设备都是白曦解决的情况下，还花了这么多钱，可见科幻冒险电影的投入不小。 但说到票房收益，立马就觉得拍的很值当了。 这部电影光票房就给白记赚到了一亿两千多万,这还仅仅只是海外的票房。 加上华国内的，还有电影的周边的商品的销售收益，张秋田只觉得自己一下子都不会算起来。 关键，白记不止上映了一部电影啊。 整整四部,虽然有高有低，可票房相差都不太大,甚至，因为不少影迷的喜欢和剧荒，重刷了回，票房到现在还在持续产生。 “小目标达成了？” 张秋田也不给白曦打电话，而是直接给陈大柳去了电话。 陈大柳握着电话筒，嘴角止不住的上翘，却是推脱道：“还好，还好，我们财务月底才做报表呢。” 言下之意，现在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说没有，张秋田肯定不信，陈大柳自己也觉得不能太离谱，所以回答的很是含蓄。 这样的回答，张秋田一点也不意外，他可太了解陈大柳了。 “我就不问其他的了，你们四部电影，有没有五个小目标？”qqnew 陈大柳愣了一下，但他也知道张秋田本来就掌管经济，白记又是纳税的优秀先进企业,能从这些数据里猜出一些来也不奇怪。 “呃……这个,这个……” 一听陈大柳的语气,张秋田哪里不知道。 下一秒，陈大柳硬生生转了话题：“可我们没钱啊。” 不管怎么样，先说没钱就对了。 张秋田翻白眼想怼的时候，陈大柳巴拉巴拉的说起来：“我们电影拍的好看？知道这些都需要花费多少钱吗？” “一些费用根本就没有办法计量，特别是我们姑奶奶弄的那些设备和道具，那些可是高科技产物，从没有到有，不是一下子，就能倒腾出来的。” “张先生，你应该知道，在研发这一块，费用是没办法估量的，而我们姑奶奶弄的还是那么先进的东西。” 陈大柳越说越顺，语气也越发的凝重起来：“你们以为我们姑奶奶聪明，就什么都能随便想出来吗？” “我告诉你，拍电影这个想法，我们姑奶奶早就有了，我们村那个后生，就是跟在我们姑奶奶跟前的李甜瓜，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对这方面就有兴趣，那时候，我们姑奶奶就有了打算了。” “我们姑奶奶啊，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最疼我们的，村里的乡亲，但凡有梦想的，有喜欢的方向，她二话不说，支持！” “有困难，她第一个上，有时候，我们都心疼，也想劝，可我们姑奶奶说了，她年轻，她希望看我们村啊，越来越好，希望我们不再吃苦……” 陈大柳：“张先生，你不拍电影所以不懂，这电影前期的筹备工作很重要也很繁琐，就说剧本，一个剧本出来需要经过无数次的打磨和修改。” “科幻冒险片，之前也没有人拍过，我们姑奶奶本来一直也忙，还分心写剧本，最重要的是，那些设备和道具，说是拍摄道具，可我们姑奶奶尽善尽美的习惯，她能允许忽悠过去吗？” “不能！”陈大柳义正言辞，语气肃穆：“我们姑奶奶研究又研究，制作又打造，一步一步的，一遍一遍的，这才有了那么多先进的高科技资料。” “你当我们姑奶奶之前好好的身体是怎么瘦下来的，她是累的。” 陈大柳语气突然从激昂转而变得平淡起来，似乎在缓缓的诉说：“所以，我们牛罗村不让外人进来的原因也在这里。” 白曦并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给陈大柳一个大拇指，果然啰嗦的人就是会掰扯，这都能联系的上。 虽然白曦不在，和小黑在啊。 小黑听到这话后，掀起眼皮看了看陈大柳一眼，见他语气悲愤自责，可嘴角是压不下的上扬，无语的反了一个白眼，便又闭上继续打盹。 张秋田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啊，那些先进的资料和经验如果不是经过了无数次的研究和实验，哪里能得到呢。 白曦之所以懂这些，还不是她一点点的弄出来的。 以白曦的脾性，她的确能为了拍摄电影而自己制作出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来。 这姑娘就是这样的，她做什么也不吱声，就是自己摸摸的捣腾，也不奇怪她不愿意挪动了，窝在牛罗村，她其实也没闲着。 就不说这次了，以前那些技术上的难题，白曦也没少帮忙解决啊。 还有，每年都会提供一些研究的技术材料。 农耕机那边，这么些年来，白曦就陆陆续续的提供了不少东西。 还有…… 想到这些，张秋田不用陈大柳继续说，自己就已经被说服了。 第1744章 忽悠小能手 陈大柳继续嘟囔：“其实一开始，我们姑奶奶就准备拍科幻冒险片，但是那个时候，拍摄要用的主要设备还没有研究出来。” “这也没什么，毕竟万事开头难嘛。如果不是洋人上门来挑衅，要不是那些洋人过于目中无人……我们姑奶奶说了,不能让国际上瞧不起我们华国！” “可需要的道具设备还是没有研发出来啊，我们姑奶奶没办法，这才改了带大家拍《举起手来》和《乌龙院》的，也算提前给大家熟悉一下剧组的工作情况。” “后来，设备什么的研发出来了，我们姑奶奶想着，辛辛苦苦弄出来的,总不能就拍一次，自然要拍够本,这才多拍了几部科幻冒险片。” 张秋田恍然：“难怪呢。”他还纳闷，怎么一连几部都是科幻冒险片。 好看是好看，就是拍的多了，就怕观众会有审美疲劳。 也亏得科幻冒险片的影迷们不知道张秋田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冲他骂骂咧咧的，什么审美疲劳，看电影能有什么好疲劳的，那么精彩的电影，那么新颖的故事线，大家喜欢都来不及。 “是，我们白记的电影是赚钱了。”毕竟那么高的票房摆着呢，说不赚钱也没人信啊。 陈大柳继续说道：“但是，研发的费用真的是天价，我们姑奶奶要求完美，所以很多技术都会往高层次，这样一来，研发费用就更高了。” 张秋田沉默了一下,说道：“有要求是好的,至于花了很多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们当然也知道啊，我们虽然是乡下庄稼汉，但也不是不懂道理的。”陈大柳：“我们姑奶奶说了，科技的力量能强国，既然她有能力，自然要多做一些。” “只有国家强盛起来了，我们才不会被欺负，出去才能挺直腰杆不是。” 陈大柳在心里嘀咕，反正过阵子，拍摄棚那的东西就要被转运去科技研究院了，这个时候，能让上头对姑奶奶多一些好感和好印象，记着点功劳和贡献，不是坏事。 张秋田听的心头一热，语气也不由的感性起来：“白曦是个好同志。” “那当然了！”陈大柳先是与有荣焉的声音极为响亮的赞同。 但话音一落，他就又叹了一声：“唉~” 不等张秋田问,便说道：“外头都觉得我们牛罗村有钱，我们是有苦说不出啊。” “是,不可否认,我们白记发展到了现在，我们是有钱的，可建厂，扩建，置办设备，采购生产材料，给职工发工资发福利，哪里不需要钱？” “我们白记有自己的研发部，虽然比不过科技研究院那的专家们，可我们姑奶奶对研发部的要求也不低啊，研发的费用可想而知。” “不研发是可以省下不少钱，但不研发就代表着不会有进步，不进步就是落后，落后是要挨打的。” 张秋田点点头，又反应过来陈大柳也看不到，便应道：“这个我明白的。”qqnew 陈大柳继续说道：“现在，与其说我们姑奶奶是为了我们，不如说是为了整个白记。白记那么多工人呢，白记只能继续发展，大家才能有钱养家糊口，要不然，白记倒了，这些个工人可怎么办啊？” “那自然是要发展的。”张秋田立马就说道。 这个问题，毋庸置疑，白记要发展，要进步，要扩建。 “我们姑奶奶正在琼岛进行最后的拍摄，杀青后才回来。以我们姑奶奶的习惯，她心里怕是已经有了一些投资计划，到时候又要有一大笔支出了。” 说到这里，陈大柳又连忙说道：“我这么说，不是说莪们姑奶奶会花钱，毕竟花了才能赚，对。” 张秋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附和：“对，没错。” 陈大柳得到了认同，语气似乎变得轻快了不少：“所以啊，等财务结算了，我们才知道剩余多少钱能供明年的投资计划用。” “有计划是好事。”张秋田对此很是认同。 又亲切的交流了一会，等挂了电话后，张秋田咕嘟咕嘟的喝了半杯茶水，刚要拿起一旁的文件处理，一下子愣住。 他好像打电话说有事情要问陈大柳的，真是能啰嗦啊，差点让他忘了正事了。 张秋田立马就又抓起了电话。 陈大柳这边，办公室里的人正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呢。 “村长，您真厉害。” “对，村长，您能能说。” “村长，您这口才，果然厉害。” 陈大柳一脸得意：“那当然了，我跟在姑奶奶跟前十几年了，姑奶奶忙前忙后的，我都看在眼里。我又不是那偷懒的人，哪里能不进步呢。” “你们几个也好好学习着。”陈大柳一边得意，又循循教导的对几个带着的人道：“我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得你们跟在姑奶奶身边，所以你们得机灵一些。” “外头的人贼精贼精的，一句话里带个坑，不能不注意。” “现在外头都知道咱们牛罗村有钱，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我们要把局势扭转到利于我们的这一边来。” 陈大柳：“就算我们有钱，也得说没钱，只要我们不承认，别人也就只能干看着，而且必须要让外头知道我们白记的不容易。” “我们可以做慈善，可以帮助兄弟省市投资发展，但不能不顾及白记自身的发展不是。”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姑奶奶为了咱们奔波，为了咱们劳心受累，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抓我们姑奶奶的小辫子呢，我们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姑奶奶藏好、护好的。” 这个藏，不是说要把白曦藏匿起来，而是要尽所能的把她展露出来的一些神奇的能力给掩盖过去。 可以说牛罗村的人顽固倔强甚至愚孝，但他们不是傻子，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姑奶奶的手段和能力不是常人能有的。 可那又怎么样，这是他们的姑奶奶啊，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姑奶奶也不至于把自己陷入可能会有危险和遇到不好局势的境地当中。 姑奶奶这样是为了他们，那他们自然要拼尽所有的保护好她的特殊和厉害。 第1745章 怎么算都不吃亏 牛罗村的人虽然不说，可大家心里都认定一个念头，想伤害他们的姑奶奶，先从他们身上踏过去。 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除去年纪小的，头脑灵活的,就说陈大柳这个年纪左右的人，学习文化知识多难啊。 可他们谁都没有叫一声苦，喊一声累，更不会抱怨，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十几次。 就不说男同志了，就说女同志们,她们之前就知道相夫教子,每天跟着家里的男人下田种地，闲了不是缝缝补补就是洗洗刷刷的。 哪怕到晒谷场和村里的乡亲闲话，都会带上一些手工活做，乍一开始学习文化知识，根本就无从下手，也总闹出笑话来。 不过都是一样的水平，大家笑笑说说的，照样埋头继续，拿出了死磕到底的劲头来。 这么大年纪，这么辛苦的学习文化知识图什么，反正姑奶奶厉害，怎么样都不会缺他们一口吃喝，但他们还是努力的学习着。 因为他们害怕啊，害怕自己不学习，帮不上忙。 害怕就靠白曦一个人，没有他们帮衬，迟早要被外面的人欺负。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吃的还是细粮和油汪汪的肉,还能被学习难住了？！ 学习文化还能比吃糠咽菜辛苦？！ 村民们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有限，也没什么能耐，但一人做一点，事情也就干成了，要是就靠着姑奶奶一个人，姑奶奶得累成什么样啊。 三十多四十多岁的年纪，以前也没学习过几个字，能到如今这个程度，村民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就说陈大柳，他是跟在白曦身边的，打下手，安排事情，很多事情他其实也不大懂，可不能不懂啊。 不懂就会耽误事情，姑奶奶不会怪罪，可他心里过不去。 所以他只能比别人更下苦功夫，前几年光字典就被他翻烂了三本。仟千仦哾 刚挂的电话,没两分钟又响起来，陈大柳也没往张秋田那边想，等他抓起了电话，听到那边传来了张秋田的声音后，不禁的翻个大白眼。 都说了那么多了，既然没能把他说晕了？！ 办公室里的几个秘书也纷纷噤声，侧耳倾听起来。 “你这人，太啰嗦了，说了一大堆，差点让我忘了正事。” 张秋田先是埋怨了一句，才正色道：“精工厂那边不是生产的挺好的么，怎么听说你们打算明年六月份搞什么招标，要把技术分享出去？” “是生产量跟不上，还是技术工人不够？” 如果是这些原因的话，只要白记打申请，国家会帮着解决的。 其实，这个消息目前也只是稍微透露出些许来，但张秋田很了解牛罗村的人，以他们属钢铁的嘴，既然能透露出来，肯定是有那么一回事的。 有人就这个情况已经对白记表示了不满了，觉得白记这举动和公家利益没什么两样。 技术是白记的，白记自己生产，公家没什么意见，可白记居然要公开招标，还是面对国际招标，这不是要把技术分享给外人么。 有人甚至已经开始骂白记吃里扒外了，更难听的，什么叛~国的都有。 张秋田倒是能稳得住，他毕竟不是第一回和白曦打交道了，所以才能清平气和的询问缘由。 “哦，这样啊。” 陈大柳摇摇头，语气轻快：“都不是这个原因。我们姑奶奶说了，有好东西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嘛。” 闻言，张秋田脸颊抽搐了几下，脸色一沉，语气已经有些不平了：“陈大柳，你说人话。” 分享是没错，可也要看人啊，你说你往外头分享，那些个国家本来就对华国虎视眈眈的，你还给他们分享，这不是脑子进水吗？ 张秋田也没气昏了头，主要是，他不觉得白曦会做这样的决定。 那姑娘，聪明、机灵，有想法，同时，也很护食。 既然有这个想法，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 陈大柳撇撇嘴，嘟囔道：“我说的就是人话啊。” “我们姑奶奶说了，不能吃独食！” 张秋田：“……趁我没有发火的时候，你好好说话，说人话。” 什么不吃独食，白记吃的独食可不少，这一点，牛罗村的人心里没点数吗？ 他只是不愿意说，而上头也知道白曦贡献了不少，白记也扶持着乡里乡亲，哪里受灾白记都会出人出力的，所以上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牛罗村的人真当华国上下就他们姑奶奶一个聪明人呢？！ “我说的就是人话啊。”陈大柳也急了，状是气呼呼的说道：“我们姑奶奶就是这么说的。”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干部呢，怎么不如我明白呢。” “我们姑奶奶说啦，技术分享出去，这叫视线转移，减轻压力。要不然，我们白记握着，赚钱是赚钱，可那些国家肯定要盯着白记，盯着华国的。” 张秋田一听，愣了一下。 “是这么个原因吗？” “当然啦。”陈大柳哼哼的说：“我们难道不知道精工厂的组件赚钱吗？” “而且，白记精工厂和科技研究院那边有合作，帮助生产一些精工配件和元件，这个时候，什么最重要？是赚钱吗？” 面对陈大柳的反问，张秋田一下子就语塞了，过了两三秒，他才道：“自然是发展科技重要。” “那就是了啊。”陈大柳：“这个时候，是不是要转移国际上的注意力？是不是要……”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张秋田打断了陈大柳后面的话，说：“你们姑奶奶这个决定是对的，分享，应该分享，不能吃独食。” 只有这样，才会有盟友，要不然华国被盯着，的确不好受。 “那你还嚷嚷什么。”陈大柳趁机嘟囔上一句。 其实，陈大柳没说的是，白记这边数码技术已经成熟了，胶片摄影机顶多再用个三年，等数码技术一出来，胶片摄影机没过多久也就要被淘汰了。 用在胶片摄影机上的组件也就相当于赚一波快钱，白记又不是没有别的东西要生产，趁这个机会通过招标，挣一把钱，挺好的。 技术分享也不是不收钱，白记怎么算都不会亏的。 （和小可爱们求月票，求评论，什么都求。） 第1746章 直接懵住 陈大柳借机的叽叽歪歪的半是述说白记的不容易，发展的多艰难，半是数落张秋田等人总想拐他们的姑奶奶，哪里知道他们的姑奶奶背地里做了多少努力和贡献。 办公室里，几个秘书听的那叫一个认真，纷纷朝陈大柳投去佩服的眼神。 大约是陈大柳手把手带出来的,以至于，这几个人独当一面的时候，常常被人称呼为商海中最难忽悠，又最能忽悠人的滑头。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张秋田都问起来了，证明这个事情该听说的人也听说了。 陈大柳请示过白曦后，不过几天,海外一些盯着这项技术想分一杯羹的公司立马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白记要招标？ 听意思还不是弄什么加工厂，而是直接技术共享。 这么说来,只要中标，就能得到这项技术。 谁都知道，白记研发销售的拍摄机组件很有市场，目前白记也不过才售卖了半个月，订单据说就挤压了不少在手上。 以目前市场上的反应来看，这个项目是可以大赚特赚的。 不少人背地里笑话白记，果然是土包子，这么赚钱的项目居然分享出去。 也有夸白记厚道，毕竟白记不是赚个两三年了才把技术分享出来，它这是想让大家跟着一起赚钱啊。 海外的反应暂且不说，华国这边，一些人原本以为白记这样会被阻止。 哪知道，消息愈演愈烈，已经不少公司报名参加白记的招标了，公家却一点要阻止的打算都没有。 就这个事情，张秋田也在开会的时候把白记这边的一些想法说了，有一些人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另一些人觉得虽然被盯着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抗的。 黄院长那一波科技派的却是很坚决的认同白曦的想法,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 “白顾问给的研发资料里，一些技术较为高层次，需要的材料级别也是高标准的，我们现在的材料根本不能满足实验研究要求，更不用说生产了。” “比如，特种钢材。” “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把新级别的材料研发生产出来，需要的一些东西，我们国内就有，但有一些也需要进口，我们精力有限，不能耽误时间，更不能浪费。”仟千仦哾 “组件是精工项目没错，可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研究透彻了白顾问给的研究资料，更多的高科技精工产品就能研究出来，到时候就怕我们没有钱搞生产而已。” 言下之意，别盯着眼前的利益，要考虑以后的，长远的发展和利益。 最后投票结果来看,不干涉白记此时招标的事情。 白曦是十二月中旬剧组杀青的，没两天，好几艘船摸黑从琼岛往青州市码头走，因为白记的货船经常来往琼岛运送物资。 特别是白记在琼岛还建了个食品厂分厂，各种原料都会运送过来，所以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过了没两天，剧组的拍摄棚也就拆了。 白曦之前用来拍摄的道具和设备，哪怕是一个螺丝钉，都被科技研究院的人弄走了。 记得白曦通知人过来搬东西的时候，科技研究院那边还纳闷呢，但一想到是让搬到科技研究院的，特别还是白曦给的，她还提了一句资料上的东西，是设备，立马就引起了高度重视。 赵保钢带着两队人，一共二十三人过来，可当看到那些需要搬的设备物什是什么样的时候，他立马就傻眼了，话都说的结巴起来。 当即，他给科技研究院打电话，申请院里派五十个人前来帮助。 这话一下子就被科技研究院那边弄懵了。 黄院长：“东西很多？” 赵保钢：“呃……院长，我只能说，非常的重要，非常，非常的！” 话落，又怕黄院长不清楚，他就补充道：“我见到了电影里的飞船和逃生舱，还有……” “停，打住！”黄院长立马打断了他的话，只郑重肃穆的问一句：“给你安排六十个人够不够。” “勉强。”赵保钢说道：“再多就不方便了。” 黄院长：“行，我这就打紧急报告申请。” 他明白赵保钢的意思，人多，可能就不好进行保密了。 这会，黄院长特别的庆幸，赵保钢带去的人是科技研究院里的保卫科人员，是身份清白，是立场坚定，是向着党，向着人民的，对祖国忠诚的好同志。 “对了，要是需要帮忙，你可以和白顾问申请，她剧组的人正好也在，牛罗村的人不是小气的。” 话落，黄院长又说道：“当然，我会和张先生说一声，申请特批一笔运输费用，我们正好就用白记的船。” 说给人工费，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东西还是白曦慷慨给的呢。 但是以用船的方式结算一笔费用的话，那么用剧组的人帮忙搬东西，也不是太过分的事情。 赵保钢：“院长，我明白的。” 电话里也不好说太多，于是黄院长紧急的打了申请后，又带上了几个专家赶往琼岛。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些先进的高科技的产物了，而且他们也担心，搬运的人什么都不懂，然后对这些太空用具照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害。 这想法要是被白曦知道，白曦一定会说，想太多了，这玩意既然是用在太空探索的，用的材料都是能承受太空作业的时候遇到的各种可能突发的情况，自然不是什么碎皮的东西。 要是真那么容易坏，发射的时候，怎么破开大气层，遇到一些太空垃圾怎么办，又怎么降落目标地，怎么进行科研探索。 但，黄院长一行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没见过好东西，珍惜是真正常的反应。 特别是知道这些好东西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好处，能提高现今的科技水平的很多倍，这得多重要啊。 猜测远远不如亲眼见到的时候震惊。 如果说，赵保钢进入拍摄棚里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那么黄院长一行人看到的时候，就僵在原地好久好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又气又急的骂起来。 “天啊，你们，你们……” 第1747章 第一代大方块 “你们居然，你们居然……”一个专家用手指了指李甜瓜，因为过于激动，手都不住的颤抖，神情扭曲，话也说不好了。 “你们怎么忍心啊,这可是无价之宝啊，你们居然用来拍摄电影，我，我……” “残暴天物，残暴天物啊……” 一旁黄院长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把这位激动的专家扶住。 “王专家,你可不要太激动,小心身体……” “我，我，这么残暴天物，我实在是……”王专家的手紧紧的抓着黄院子的胳膊，急的是话都说不全了。 其他专家和研究员虽然没有说话，也用愤怒的目光看向李甜瓜。 李甜瓜抓了抓脑袋，说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姑奶奶弄出来拍电影的设备啊，都给你们了，你们拿回去，拆了也好，卸了也罢，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怎么还那么多话呢。” 给你们东西了还被骂，这就过分了啊！ “你这同志，你……” 不等另外一个专家的话说完，李甜瓜就笑一下，问道：“还有别的，你们要不要去看？” “去，当然去。”王专家一听,立马甩开黄院子的胳膊,大跨步就来到李甜瓜身边，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急切道：“走走走，我们去看看，你别搭理他们，他们啊，就是一群研究呆子。” “李同志，他们都不怎么会说话，你别见怪。” 李甜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已经把他往前扯的王专家，嘴角抽了抽，心说，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啊，都是痴迷研究的呆子。 白曦带着剧组在这里拍了这么多部电影，连摄影棚都从一开始的一个变成了三个，东西之多，可想而知。 虽然有一些设备是重复使用，换场景使用的,但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少。 黄院长和其他专家和研究员也连忙跟了上去,路过一个液晶显示屏的时候，黄院长指着问道：“这就是电影里的液晶显示屏？” “嗯。”李甜瓜扫了一眼。 “这个是电脑？”有一个专家也趁机指向一处。 “对。”李甜瓜应了一声。 “目前，西方国家制造的电脑，还称不算是一台完整的计算机，其实是提供给一些计算机爱好者使用的一些组装零件。但我们这个就不同了，这是先进很多倍的，是任何国家开火车都追不上的嘴先进的电脑技术。” 李甜瓜：“我们姑奶奶说了，你们研究航天深空探测方面就可以，这些末尾的东西和需要的配件，我们白记提供就可以了，我们有精工厂，目前已经计划年后就把精工厂二厂和三厂建起来了。” 之前白曦在会议室里前的合同，黄院子几个人是知道的，所以没有人有意见。 甚至还有专家摆摆手说到：“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就想赶快把这些设备运回去，实验室里等着米下锅呢。” 他们是研究科技的专家没错，但也不是傻的，反而智商很高。 白曦既然已经研究出了这些电脑什么的，那生产这些东西就交给白记好了，他们主要的研究方向还是火箭卫星升空问题，太空探索，载人卫星，甚至是在太空建立太空站等等。 有白曦这样厉害的人在，白记精工厂生产的设备绝对不用担心，而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白曦的，献出来是人白曦有大格局，有奉献精神。 但白曦还养着一个村子的人呢，再说白记旗下那么多工人吃喝都靠白记，由白记生产销售，这很应该。 “电脑是好东西，不过目前以我们国家人民的生活水平，这些先进的技术还不能全面的用于民用，不知道白顾问有什么想法没有？”黄院子顺势问道。 以华国目前居民的生活水平，肯定用不上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但白记也许会想卖钱，那么久是会往海外出口。 黄院长是科技研究院的院长，但他不是搞科研技术的专家和研究员，怎么会不了解白记的一些习惯和经营方向。 目前来看，科技方面，白顾问的确是搞出了不少的东西，但如果说这么先进的东西就这么被卖出去，那华国并不会占多大的便宜。 至少，在现今的科技水平技术上，华国是落后于一些国家的，特别是西方发达国家。 要是那些国家得到了这些先进的技术，对华国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公家肯定不愿意白记这样，但黄院长也不知道白记的打算，如果说白记这边没考虑到这个情况的话，他也能提点一二。 李甜瓜：“有啊。” “我们姑奶奶说了，液晶电脑肯定是我们航天科技上用就行，白记会结合航天研发探索的需要生产一批特殊的型号。” “至于对外民用的话，卖也不是卖这么先进的，我们等精工厂的分厂明年建起来了，就卖大方块。” “大方块？” 一行人纷纷不解。 大约是见黄院长一行人太过于好奇了，李甜瓜就领着他们去看了大方块长什么样。 看到大方块，如果不是显示器屏幕亮着，估计科技研究院的人都不会想到这是一台电脑。qqΠéw “这也是电脑？” “对，这是……嗯，你们可以叫它，初代的电脑，白记产的。” 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科技研究院也不是没有电脑，但用于科技研究运算上的电脑是花了大价钱都海外采购回来的，时不时的还会出现毛病。 而且，那两台电脑由很多部件组成，一台就占了两百平的房间。 不说黄院长了，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有一个研究员伸手摸了摸大方块，有些感慨的说道：“要是早几年，我们有几台大方块，可能运算起来就轻松很多了，能节省很多时间和力气去研究其他的……” 李甜瓜立马就说道：“我们姑奶奶一开始也没把握，这次拍摄，说是拍摄电影，其实也是我们姑奶奶在进行最后的实验。” “大方块，目前定义的方向是提供给一些计算机爱好者家中使用的，毕竟那些笨重的过于占面积的电脑实在太不方便了，也不是普通民众能用得起的。” 第1748章 因为懒而出现 “技术产品想要更新换代，想要能研究出更先进的，就需要有人去使用，这一来能提供资金，维持后面更先进的研发，二来，没有人用，怎么知道哪里需要改进呢？” “我们姑奶奶说，很多科技的出现，其实就是因为人太懒，就说电饭锅，明明人可以烧饭，但为了解放人做饭的功夫，为了方面空出手去做别的事情，电饭锅就被研发出来了，还有洗衣机……” 黄院长一行人听的是直发愣，说起来，他们虽然是科技研究院的，但还真没想过这些个原因呢。 有一个研究员皱了皱眉头，张嘴想说什么，但细细的想了想，还真是，而且他还举一反三的说：“这么说来，电风扇的话，其实也是差不多的缘由了。” 李甜瓜笑了笑：“差不多，用在军用上的一些科技肯定不是，但用在民用上的，不少技术其实都是为了方便人们懒，当然，也不能说是懒，只能说是科技是改变人们生活质量的一种方式。” “要是不方便，不能让大家的生活质量越来越好，谁费力研究它干什么，大家说是？！” 在场的人认同的点点头，是啊，如果越弄越不方便的话，何必呢。 李甜瓜还是很喜欢和人打交道的，毕竟他需要丰富一些见识，也能观察人们的习惯和说话方式，为他以后导戏储备更多的经验。 正好这些人也好奇，李甜瓜也能说，就一介绍，一边带着人继续往下看。 “生意方面，我们这些搞科技的是不懂的，你们白记自己把握就好，不过既然初代都这么先进了，那第二代什么样的？” 李甜瓜笑了笑，说到：“第二代啊？第二代就是进行一些硬件升级，这都是后面的事情了，现在不着急。” 黄院长点点头：“也是，科技更新换代目前还没有那么快呢。” 其他人跟着点点头，但李甜瓜在一旁只是笑了笑，心说，错啦，我们姑奶奶说了，科技更新换代很快的。 白记的第一代大方块电脑上市销售后，第三年就会出第二代，然后第三代，第四代……一开始是三年一更新，第二代只会比第一代先进一些，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但第三代开始，就会从三年变成两年，更后面也许会是一年一更新。 技术嘛，只有更新换代的时候才能从市场上赚到钱。 王专家这会也没有了之前气的跳脚的模样，他抬高头，脸上的神色满是期待：“有了这些，我相信，我们国家的技术五年后一定会突飞猛进，让国际上许多国家拍马都赶不上的。” 他的话引来了大家的认同。 “对！” “没错！” “我很有信心！” “我也是。” 此情此景，黄院长也激动无比，他郑重的开口：“同志们，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努力，一定能早日实现这个理想的。” “我们的科技力量强大了，国家也就强大了。” 黄院长的话得到了强烈的回应。 “没错，我有信心！”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一定比白顾问电影里拍的还要美？” “我争取多活几年，我啊，我想能看到太空站建立的那一天。” “对，希望我们早点能研发出来，早点能发射成功，这样的话，我们也能有机会看上一眼……” 李甜瓜就陪在一旁，他看着这些专家和研究员们在畅想，只是理解的微微笑了笑，姑奶奶说啦，人要有梦想和理想，不然就和咸鱼一样没差别了。 虽然李甜瓜还挺喜欢吃咸鱼的，咸鱼煲茄子很好吃，但他可不想当咸鱼。 而且，这些人的梦想和理想都很崇高，让人不由的心生敬佩。 摄影棚里，时不时的传来兴奋激动的惊呼声。 “我的天！” “妈呀！” “这个是？” “啊啊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个，这个，快，掐我一下。” “我觉得我好像做梦一样。” “这个，这个，我知道这个，是白顾问电影里的女队长同志用来接应主角的椅子……” “这个棚是专门拍摄太空中的剧情？白顾问真厉害。” “哎呀，我知道这个，这是主角用来自己缝伤口的机械医疗设备……” “快看，探测车是真能开动呢。” “飞行器这么小啊。” “站在这里，看着这飞船里巨大的屏幕，我觉得，我心跳都要从熊胸腔里跳出来了。” “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电影里的演员们在操作台前操作的一幕……” 如果说，一开始看到一个拍摄间里的东西的时候，黄院长一行人激动又觉得肉疼，那么，等看了这么多以后，他们除了惊呼，两眼冒光，恨不得立马把东西搬回科技研究院去，也想不起来其他了。 对于这些专家和研究员的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反应，李甜瓜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要论见过世面，还真没多少人比的过牛罗村的人。 这些都是姑奶奶带给与大家伙的，牛罗村的人骄傲又自豪。 黄院长高兴之余，有些担忧，这些东西可不少，又不能拆卸，运输起来还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好在白记的货船足够大，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了。 看了一圈下来，激动的一行人已经没人想起来这些东西被牛罗村的人用来拍电影这个事情了。 用了又怎么样，爱护的很好啊。 再说了，白顾问也是为了实验嘛。 拍摄期间，拍摄棚可是被看守的死死的，外人都不能进入。 以牛罗村保密的能力，他们还是很放心的。 “对了，怎么没看到白顾问啊？” 李甜瓜想也不想的回答：“我们姑奶奶忙着整理资料呢。” 他心说，你们都来了这么久了，拍摄棚里里外外都看完了，这才想起来问我们姑奶奶，诚意不足。 但是，李甜瓜也能理解，姑奶奶让他来招待的时候就说啦，这些人都是痴迷研究科技，对这些东西肯定是沉醉不易的，她懒得和呆子打交道。 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 李甜瓜想了想，能干自己喜欢的工作，遇到好的学习机会，肯定要激动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第1749章 理由充分 听到白曦在忙，谁也没想到她只是懒的出来应付人。 王专家一脸感动：“辛苦白顾问了。” “是啊，白顾问不容易。” “实在太感谢白顾问了，我们……” 陆陆续续的收到了不少的研发资料，哪怕因为条件不够，但经过实验室论证后,大家都知道，白顾问给的资料是实打实的给他们提供了技术的方向。 不少资料，直接是给出了答案，甚至怕答案或者是过程有难度，还会再旁边有解析。 这还不算，一些资料甚至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了。 科技研究院那边已经安排人整理,准备整理成教科书，用来给科技员们上课和复习、研究用。 那么多的资料,就说他们这些人看着有时候都觉得懵，但白顾问是一点点的研究，一点点的实验，然后得到了结论，现在又整理成资料让大家学习…… 想到这里，一行人不约而同的放轻了声音：“那我们声音小一点，可别吵着白顾问了。” 他们刚才进摄影棚前就留意到了，白顾问居住的屋子离摄影棚也没多远。 自己就是搞科技研究的，太明白搞科研的需要安静的环境了。 李甜瓜见状，欣慰的笑了笑，心说,算你们有良心，不觉得我们姑奶奶是摆谱。 其实，拍摄的时候收音需要，摄影棚隔音效果挺好的，在外头也听不到棚里的动静，不过白曦的听觉灵敏,但她一般不愿意听的时候,会自动减弱听觉的范围。 白记物流运输公司那边收到了一笔货款，也就二话不说的安排了船，还有挑选了口风最紧的船员，到琼岛帮忙搬运东西。 这些设备不少，而且一些还特别的大，想要弄出来，必须要把拍摄棚拆了。 拆了拍摄棚没什么，关键是，就算是拆了拍摄棚，设备太大，也不好运到海边啊。 一些设备倒是能开动，但谁来操作啊？ 在这里，也满打满算也就白顾问一个人，让她来开吗？ 就算白顾问愿意，让她一个人一个个的弄，得到什么时候啊。 白曦听到这情况后，无语的摇摇头。 等她进了拍摄棚，看到围着居住舱抓耳挠腮的众人时，便不由的开口了。 “愣着干嘛,大件的，拆了不就可以搬运了吗？” “这还用我来教啊？” 闻声,大家齐齐看去。 牛罗村的人，扬起笑容：“姑奶奶~” 科技研究院的人则是敬佩又客气的开口：“白顾问好。” “嗯，你们好。” 白曦点点头，又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干看着，拆了就可以运了啊。” “不行啊，白顾问。”黄院长挤过人群，来到她跟前，担心的摆摆手：“不能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拆呢。” 这玩意太珍贵了，是华国目前唯一的一个太空居住舱，是实验的对象，也是了解这个项目的实物途径之一，珍贵无比，要是拆坏了，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啊。 白曦挑眉：“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不搬了？” “搬，当然要搬啊！”黄院长立马就脱口而出。 “但是，我们……”看了看居住舱，他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道：“我们再想想办法。” 本来黄院长还想问白曦呢，哪知道她一来就说拆卸，那怎么行呢。 白曦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便道：“你们以为这些东西是这么整个运来的啊？” 虽然大部分的东西白曦是直接整个拿出来的，但一开始，这些东西没进白曦的乾坤袋之前。 或者说生产的时候也只是零部件，到了航天局或者说的到了组装部，进行了一系列的组装，然后还有调试等等。 最后才转运往发射场地再一次进行发射准备前的各种检查工作。 其实，不用白曦说，黄院长一行人哪里会不知道呢。 没来琼岛的时候，就已经从宋长生那边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宋长生说，白记的船一直都会运送不少的东西来，大箱子，小箱子，长的短的，特别是不少还是木箱子，一车一车的从货船上卸下来。 他们只知道是一堆东西，杂七杂八的东西，那时候好奇的紧，却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现在嘛，看到这些东西，哪里还不知道当初那些箱子装的说什么。 说起来也奇怪，按理说，这种研究就没有比科技研究院的场地更合适的地方了。 再不济，牛罗村也可以啊，但白顾问偏偏带着人大老远的跑到琼岛来。 黄院长问出了疑惑，白曦想也不想的回答（忽悠）：“人多嘴杂，牛罗村那一块到底有不少的工人和工人家属在的，况且来集市和大商场的人也不少……” 没去过牛罗村，可黄院长也从张秋田嘴里听说过几次，白曦那一句人多嘴杂的，他立马就明白了。筚趣阁 也是，研发高科技本来就是很机密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但很快，黄院长就把视线落到了李甜瓜等人的身上，一脸的疑惑，这剧组的人也不少呀。 白曦一看他的神情，当即就知道他的意思了，随即笑了笑，道：“知道什么叫掩人耳目吗？我总得需要人给我递个螺丝刀扶个梯子？” 言下之意，没有人，我一个人怎么干。 这些人都是打掩护的。 白曦：“剧组的人都是我们牛罗村的人，别的我不敢保证，嘴巴严实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明白！”黄院长立马礼貌又不失微笑的回答。 这一点，他很认同，没见如果不是白顾问来电话的话，谁都不知道剧组的拍摄棚里居然有这么多的真家伙。 “拆。”白曦又说道：“如果怕安装不上的话，就……” 她顿了一下，就在黄院长以为白曦会说她帮忙的时候，白曦说道：“就记录下编号，到时候按照编号和序列号来进行组装就行。” “对了，保险起见的话，可以一边拆，一边拍照留底，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安装流程。” 话落，白曦还补充说道：“这玩意从研发室到发射场地，工序可是有很多道的，不动手，你们怎么熟悉起来。” 她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黄院长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第1750章 去土星串门 黄院长很快就把意思传达下去，对于白曦的建议，专家和研究员们大多表示认同，但也有人心里有担忧。 “几年前，安市的钟楼拆移换址的时候，也是记录了每根柱子的编号和衔接的榫卯,但重建的时候，却怎么也弄不上，一部分不得不上大钉子……” “那可是古建筑啊，能彰显我华国历史文化的古建筑，是瑰宝。” 说到这里，开口的杨专家一脸的可惜，又继续说道：“虽然科研和古建筑是两回事,但我也怕我们的现有的技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杨专家说起这个,不少人也纷纷有些担忧起来，点头附和，这个事情，当初可是把古建筑界的人难的不行。 不少古建筑的专家学者，能工巧匠都被寻请过去帮忙，但三个多月，硬是没弄出来。 明明照着顺序和序号来的，却怎么也接不上，不用大钉子，甚至是钢材固定，钟楼根本就立不住。 拆之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哪里知道被现实打了耳光。 古人的能工巧匠果然是厉害！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一半用榫卯，一半上了定制的大钢钉，这个事情也让其他省市有类似搬迁古建筑的计划当即就给按下了。 白曦一听,手指按了按额角,没好气道：“这是两回事！” “研究本来就是从无到有，这中间要经历无数次的失败和自我怀疑。” 白曦：“成功就不是随随便便达到的，研究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想那么多干什么。踌躇、犹豫，瞻前顾后的，这样的心态，怎么进行研究？” “我，白顾问，我……”杨专家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有信心的，我……” 黄院长也帮忙说话：“白顾问，杨专家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很有学问的同志，他只是觉得白顾问提供的这些东西太过珍贵了，怕万一出现了什么差池……” 白曦哪里会不知道，她也不是对科技研究院的人有什么意见，只是他们磨磨蹭蹭的，这样不敢，那样担心，这样不行，那样不放心的,拍摄棚就没办法拆。 村里还等着她回去呢,再磨蹭几天，陈大柳又要来电话了。 她可是答应了要回村去和村民们过元旦的，身为姑奶奶，她可不是能食言。 白曦不会承认，陈大柳说村里准备弄烤猪，弄很多好吃的，她这才着急回去的。 “这东西只是现在看着珍贵，但我相信，只要你们多了解，多研究，只要吃透了，研发部一定会生产出更多台来的。” “你们想想，一开始，我们是不是也生产不出来电风扇？” “还有大彩电，在没有生产出来的时候，谁不觉得大彩电是一件先进的物件，但它现在还是吗？” 有的研究员下意识的想要点头，但看了一下白曦的表情后，想了想，忍住了点头的想法。 他心想，上回白顾问就说了，大彩电应该要更新换代了，现在看看这些更先进的设备，对白顾问来说，的确没什么挑战，也就算不上是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了。 白曦：“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们，不是让你们供着的，是让你们摸索，研究，吃透，是让你们攻克了好进行生产。”caso “做人要有目标，要有理想，这些东西那么难制造吗？” 不等人接话，白曦就说道：“一点都不难！” “我希望，这些东西你们运回去了，能尽快的摸透。”她一点也不担心华国人的制造能力。 甚至，她已经期待看到华国制造名震国际了。 “到时候，我们咔咔的发射，想去月球去月球，想去火星去火星，一会火星，一会月球，再去土星串串门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曦这话，惹得黄院长一行人，特别是专家和研究员们，他们激动万分，兴奋的眼睛都红起来，有些人手都跟着抖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赶紧拆，记好编号，组装起来不难的。”白曦：“都是有眼有扣有锁的，位置不对也安装不上，跟着照片和记录来，依葫芦画瓢，不怕安装不好。” “再说了，现在不拆，回去了，你们要研究透彻，也要拆开的，要不然技术部门怎么进行技术研究攻克？！” “小甜瓜，你安排几个人手帮着科技研究院的同志们。” 李甜瓜恭敬应声：“是，姑奶奶。” 黄院长等人惊愕的看向了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小甜瓜？ 李甜瓜却也不觉得尴尬，姑奶奶叫他小甜瓜怎么了，村长都是小柳，他可不是小甜瓜么。 别人想被姑奶奶这么叫都不行呢，你们这些外村的人哪里懂啊。 所以，李甜瓜被黄院长等人吃惊的打量，半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一脸的得意洋洋。 在白曦强烈的建议下，在李甜瓜带着人的帮助下，黄院长一行人开始不舍又不得不进行拆卸工作。 “要是白顾问到时候能到院里进行指导工作就好了。”杨专家一边记录编号，一边和旁边的副手小声嘀咕上一句。 副手也认同的点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东西是白顾问研发出来的，也是她带人组装成功的，如果有她在，那么无论的研究的时候遇到什么难题，还是说组装的时候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再是问题。 两人嘀咕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李甜瓜等人的耳力多好啊。 几米远外的李甜瓜立马就一边搬着东西走过来，一边扬声回答：“话可不能这么想，那我们姑奶奶是整理资料的好，还是去你们院里给你们指导安装情况？” “呃，这个……”杨专家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小声的嘀咕都能被听到，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呀，老脸一下子就红起来。 李甜瓜语重心长：“科技研究院又不是小娃娃，院里有那么多厉害的专家和研究员呢，这些事情，你们可以自己进行，什么都等我们姑奶奶，那我们姑奶奶得累成什么样啊。” 真是的，米都给了，柴禾也给了，你们还不能自己烧火做饭，然后慢慢的用种子种出庄稼来养活自己么。 第1751章 都不习惯了 杨专家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白顾问整理研究资料很好，整理资料很重要。” 他就是觉得有白顾问有经验嘛，有她在，安装的时候也好，进行研究的时候也罢，都不会遇到什么大的难题需要攻克。 “当然重要啦。”李甜瓜可是半点都不客气的数起来：“我们姑奶奶忙的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 其实，白曦顾不上吃饭，是有时候睡懒觉了，牛罗村的人也知道，但他们就是觉得如果不是太累，姑奶奶也不会睡过饭点不是。 拆卸工作一开始磕磕绊绊的，谁都觉得无从下手，但只要开始拆了以后，大家慢慢也就有了经验。 而且，大部分的东西，其实就是把大的部件拆下来，剩下一些只要能装车运输的，就尽量不动。 办法虽然看起来笨，但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这么重要的东西，拆成零碎的部件，不说他们短时间内有没有把握安装好，就算有把握组装也费时又费力，时间就是金钱啊。 在科技研究院这边拆东西的时候，白曦也没闲着，她去食品厂分厂巡视了。 白记食品厂分厂在当地招了五百多人，另外有两百多人是从总厂抽调了一些熟练的工人过来的，也招了三百多的退伍复员的军人。 食品厂分厂建的可不小，三个大厂区，生产线除了牛罗村总厂那边的，还另外添加了琼岛这边特色的食品生产线。 白记的捕捞船现在的任务量更大了，除了要给总厂一些，最主要的就是给琼岛分厂这边提供食品原材。 海鲜类的生产线重心也转移到了这边来，毕竟琼岛近海，方便，一下子能节省不少的运输成本。 因为设立分厂，因为白记的货船来往的多，琼岛的码头也建得漂漂亮亮的。 倒不是说码头建的多好，但比起之前，现在的码头是用石砖水泥的建了能够停十艘八艘货船的泊位，大气又漂亮，还耐用。 现在码头这边，来往的船里，十艘有八艘是白记的船，而且因为白记在这边设立了食品分厂，琼岛的物资也慢慢丰富起来。 白曦一边抱着一个椰子，一边带着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在食品厂分厂里转悠。 陪同的还有管理食品厂分厂的负责人，她一边领路，一边介绍着。 牛罗村是谁有能力谁就上，所以投资在外的工厂，管理层有一半是女同志。 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口号喊的再响亮，在一些人心里，女同志还是不行的，只是碍于口号，不好直接表现出来而已。 不过白记这边就把这个事情执行的很好，小组长也好，生产车间的组长也好，或者是管理部分的负责人也罢，都有能干的女同志在。 而这一切，在白记，大家都见怪不怪。 介绍的差不多了，知道剧组过几天就撤离回村了，陈爱红心中不舍。 “姑奶奶，您路上注意安全啊。” 白曦看出她的不舍，温柔笑了笑，道：“有事就给村里来电话，想家了就休假回来看看，左右我们有自己的船和车。” 也就牛罗村的人有这个底气了，毕竟有自己的船，自己的车，搭乘不要太方便了。这也是白曦给牛罗村的人的底气。 陈爱红红着眼眶点点头：“是，姑奶奶，我记着呢。” 她今年不过三十岁，孩子正好上学，于是她就抛下孩子义无反顾的过来管理食品厂分厂了。 如果不是牛罗村的人，如果婆家不是那么的明理，她就算再有抱负，怕也只能在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过一辈子了。 陈爱红永远都记得姑奶奶说的话：“这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男女自古分工不同，我不是要女同志们去和男同志比，去扛大包，但管理方面的工作，特别是一些精细的岗位，女同志更加合适，毕竟细心……”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我不会限制你们应该做什么干什么，因人而异，能干就上，不服气就努力学习进步。” 如果不是姑奶奶的鼓励和支持，她们这些女人哪里有机会站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即便是这样，外人还是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们，好在牛罗村的人不会，村里人团结，相互信任，所以，她们才能面对外面的时候那么的自信。 最主要的是，她们姑奶奶厉害啊，姑奶奶也是女同志，谁敢小瞧牛罗村的女性呢。 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大山乡，看到牛罗村这边的女性也能管人，工作上半点不比男人差。 而且白记招工也从不歧视女性，甚至女工人每个月还比男工人多有一块八的妇女用品补贴。 白记用行动表示，妇女真的能顶半边天，故而大山乡这几年也就减少了不少重男轻女的情况。 黄院长等人要押送设备跟船离开琼岛，临走前，对白曦依依不舍的表示。 “白顾问，你有时间了多来科技研究院看看啊。” “对对，白顾问，我们扫榻相迎。” “白顾问，我是深空探测方向的，我这边的部门目前是缺锅少碗的，希望白顾问有时间能指导一下。” “对，白顾问，我们……” “陈晓丽等同志负责的科研项目任务也重，但他们这几个也是年轻的同志，会想家，上回见到白顾问，不知道多高兴呢。”黄院长不愧是管理的，心眼多。 虽然他不会对白曦用什么心眼，但是提起陈晓丽等人，用这样的借口比起其他更能邀请到白曦。 他的心思，白曦哪能不知道呢。 “让他们好好专心研究，研究的时候最忌讳被打扰分心了。” 黄院长点点头，笑了笑：“也是呢。” 话已经说了，来不来就看白曦了。 来了，科技研究院就赚了，不来也没什么损失。 等黄院长一行人随着车离开营地后，牛罗村的人看着拍摄棚剩下的壳子，有些怅然：“我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拍摄棚了。” 其实通知科技研究院的人过来前，白曦就挑了一些东西放回乾坤袋里了，只是剧组的人到底在拍摄棚里工作了很长的时间，所以现在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第1752章 有点道理但是不多 运走的设备还没有到科技研究院呢，白记便计划元旦要上映《异形2》。 听到这消息，影视界一下子热闹起来，而艾欧影视公司的人气的脸都黑了。 他们觉得白记就是故意的，他们前脚刚开会说了准备一月份上映一部爱情片，白记就表示要上《异形2》，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其实就是巧合。 白记觉得元旦放假，票房会不错，而且既然手里握着几部电影，那就慢慢丢出去，要不然怎么加深影迷们对白记影视公司的喜欢呢。 姑奶奶可是说了，要进行文化输出的。 艾欧影视公司那边再气也没有人搭理，白记这边，特别是海外驻办事处，收到了一堆科幻片影迷们的来信。 影迷们摩拳擦掌的，都在期待《异形2》的上映，也表示会支持《异形2》的电影周边。 不是没有影视公司想跟风学白记卖电影周边，可电影票房一般的时候，生产电影周边就是亏钱的事情。 此时看到白记影视公司有那么多影迷支持，甚至呼吁白记影视公司和服装、鞋业销售那样，来个预订售票，羡慕的人和公司就更多了。 白曦带着剧组的人回到村里，吃着村民们换着法子的给她准备的好吃，那叫一个畅快。 她也把剩下的片子剪了出来。 许是白记的电影反响很好，也可能是白曦给的东西太多太重要了，后面白记送去过审的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都是加急审核，而且很快就通过。 这都是后话了。 元旦，华国上下举国欢庆，白记也搞了一波促销活动。 各行各业这天都会组织看电影，就算排不上的，也能在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错峰安排上。 科技研究院那边，看白记的科幻冒险片已经成为了专家和研究员们放松心情，或者说让脑子歇息的活动项目了。 “安装大气工程。” 电影里这个话一出，立马就有人琢磨这个的可行性了。 “理论上来说，不是不行，不过现有的技术还达不到。” 这样类似的讨论和议论声是科技研究院的专家学者们的专场。 其他单位的，大家关注的点就不同了。 剧情里，饰演救援部队的演员们举止散漫，目无纪律。 机关单位，特别是部队军区组织观看的时候，对此很是不赞同，这不是在抹黑纪律部队么。 “就应该让她来看看，我们纪律部队是什么样的，穿戴装备的时候，可不会嘴里叼着烟，更不会叽叽喳喳的，行动的时候手令也不对……” “执行危险任务，不让使用武器，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就算是突发情况，也应该是更换武器装备，而不是就这么先进，未来也不能让人当肉盾喂怪兽！” “这都什么指挥员啊，偌大的一个太空战舰，指挥官居然只会纸上谈兵，还没有一个女同志来的冷静干脆……无组织无纪律，指挥官没有计划，什么都不了解就深入敌营……” “抛弃队友？这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情况！不抛弃！不放弃！” 电影里，每次都会因为不关门而出现伤亡的情况，于是气的观众们纷纷骂骂咧咧的：“重要飞行设备，不随手关门？” “……一点都没有考虑实际安全问题。” “离谱，简直是离谱！” 白曦知道后，只淡淡道：“这是电影，而且这是科幻冒险片，电影里的单位部队和我们现在是不同的，不要对号入座。” “况且，我们自己知道自己自律，令行禁止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把实力展露出来，让外人看呢。”服化都能看出来啊，和这个时候的又不一样。 这解释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白曦在心里吐槽，电影开头不是给了偌大的提示了么，纯属虚构，剧情效果需要。 其实白曦真想用她去过的世界里的人类看电影的时候的评价：‘导演让这样演的，你有意见，你去演啊。’ “电影就是带有艺术加工色彩的，观众是跳出剧情看故事，自然会发现这些，但电影里的角色们哪里会想到呢。” 她心说，还有随手关门，然后打不开门被怪物弄死的呢，那样的剧情怎么说？！ 要不然，笔给你，你来写，摄像机给你，你来拍行不行？ 科技研究院那边一听，立马就有了疑问了：“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把这么先进的科技技术展现出来？这不是要让国际上的人警惕我们吗？” 白曦眼睛一转，说道：“这就要说到孙子兵法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我们自己知道，别人那里知道呢。” “也可以这么认为，我们华国是通过电影向外界展示我们的科技实力，让他们不敢小瞧我们，也就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们了。” “呃……虽然有点道理，但似乎不多。” 军区是接受这样的解释的，兵法有云，虚虚实实，不为一番良计。 偶尔透露一点实力，才会让对方投鼠忌器，才能抓紧发展不是。 甚至，军区还有人提议，可以找白记影视公司拍摄几部展露华国军人刻苦、坚韧、果敢、爱国护民的电影，这样也就不会让民众有什么误会了。 当然，这个想法还没有递到白曦这边来。 科技研究院的重心都在研究上，看过电影后，对于电影里提到的起重机械人有很高的兴趣，如果能研究出来，是不是可以减轻这方面的工作量和人力？ 当然，在其他高科技设备比较之下，起重机械人就好像没那么急迫研究了，比如，太空飞船，比如无人机，比如把视频设备安装到无人机上，又比如看起来很高科技很先进的战斗飞机，比如更先进的电脑…… 一转眼十二月就这么结束了。 如果说之前人们是好奇白记有没有达成小目标，那么经过这一年留意到白记的投资发展的方向，更多的其实是好奇白记赚了几个小目标。 白记会老实的说自己赚了多少个小目标吗？ 当然不会。 就在众人等啊等，盼啊盼的时候。 白记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这个事情变成了让人们热议几天的话题。 第1753章 方便之门 白记的消息可以说是人们都格外关注的，所以当报纸上出现白记有关的报道的时候，人们就和看八卦娱乐新闻一样，格外的兴奋。 报纸上，字体加大加粗的标题让人想忽视也难。 白记：不负众望，小目标达成。 这一句话，陈大柳可是和大家伙商量了一番，才定下的。 别看只有寥寥几个字，但气氛都烘托到这里来，感觉也到位了，不装逼一把都不行啦。 咳咳，应该说，这几个字简单又直接，却能彰显白记的态度和藏不住的骄傲。 虽然大家都盼着等着，可当看到白记承认的那一刻，大家瞬间沸腾了。 “真达成了？” “白记也太厉害了！” “一个亿呢。” “真的假的？” “一个亿这么容易就完成？” “这个事情肯定不会造假的。” “白记不愧是白记，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一个亿就一个亿！” “白记的生意得干的多大啊~” 这些是普通的百姓们的议论，有一些稍微知道一些经济方面的常识的，就不这么认为了。 一个亿？ 不可能，不说其他的，就单白记四部科幻冒险片的票房就不止了。 没想到，白记还挺低调的嘛。 难怪白记之前敢那么大口气的说小目标是一个亿。 说起来，白记这么能干，说一亿都是少了。 一部分人纷纷为白记高兴，一部分人更好奇白记的具体收入。 只是，这年头可没有财务报表爆出来给民众知道的说法，哪怕白记愿意，公家也不愿意啊。 外头各种猜测，牛罗村这边，陈大柳拿着财务室新鲜结算出来的总财报，笑的见牙不见眼。 财务室的人也开心，大家相互看着彼此，脸上是激动又得意的表情。 “好，好好好，你们辛苦了，晚点给你们加鸡腿。” 陈大柳说完，拿着总财报，高兴道：“我去给姑奶奶汇报一下我们白记今年的战果。” 此时，张秋田也拿到了财税部估算的白记的收益。 看到上头那一连串的数字，他惊讶的用手数了数阿拉伯字数，来回数了三四遍，又对上一旁的大写的字数，然后抬头看向常秘书。 “六亿多？” 常秘书其实拿到数据的时候也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 他点点头，补充道：“根据纳税的数据推算，保守估计至少六亿。” 毕竟只是推算，没有准确的数据。 张秋田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手一拍，愤愤道：“我就知道那个陈大柳不老实。” “难怪这次白曦给了那么多东西，也没给牛罗村要什么好处。” 常秘书：“领导，白顾问有大局观，估计之前要不是白记缺钱发展，也不会要什么钱的。” “这倒是。”张秋田认同的点点头：“她就是有胆子开口，才能把白记发展起来。” “我们啊，不怕有要求，就怕没办事还一堆要求。” 常秘书和张秋田两人的话，牛罗村这边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 树屋。 白曦看着陈大柳双手握着一叠装订好的纸张过来，瞅着他眉开眼笑的模样，白曦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总数出来了？” “嗯。”陈大柳重重点头，咧嘴笑的合不拢嘴。 “姑奶奶，您猜有几个小目标？” 换了以前，白曦肯定要给卖关子的陈大柳一个大白眼，要么就是干脆不搭理，让他自己忍不住开口。 但是她今年大部分的时间都带着剧组在外面拍戏，村里也好，工厂也罢，很多事情都是陈大柳带人忙活的。 此时，白曦就有点刚放假见到孩子的心态，耐心不错。 于是她嘴角扬了扬，配合的问道：“几个啊？” 陈大柳嘿嘿的笑着，先是把手里的文件恭敬的递到白曦的手边，然后兴奋的和小孩子一样，举起了两只手来。 他举着带着厚茧的手，开心比划着，说道：“姑奶奶，十三个呢，有十四个呢，差一点点就十四个啦。” 真是就是差一点点，差五百多万。 别看五百多万很多，但放在十三亿九千多万旁边，也就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这话，要是张秋田在，一定会惊愕在当场的。 白曦也略微有些惊讶：“这么厉害？” 陈大柳摆了一下手，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说道：“姑奶奶，要说厉害，那也是您安排的好，指挥得当呀。” “姑奶奶，不算《异形2》，就单单四部科幻冒险片就给我们白记创造了将近六个亿的票房收入。” “精工厂虽然才开始销售产品没多久，不过海外订单不少，订单都是有定金的……” “服装厂和食品厂……” “奶制品厂生产的奶制品里，国内这边的销售额，酸奶和纯乳不错，海外的话，主要是奶粉卖的好，奶片也很受大家欢迎……” “受到四部科幻片的影响，我们趁热度上市的电影周边销量不错，还有电影里广告植入的原因，我们白记的灵茶，草莓酱……” 陈大柳一样一样的数着，白曦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手背撑着额角，听他兴奋的汇报。 其实白记会有这么大的收益也不奇怪，白记涉猎的行业不少，光电影票房就爆赚，加上各工厂的收益，很正常。 不说海外了，就拿华国境内来说，除去农村没收入的，城里居民每个月是有固定的收入的，可他们能买到的商品有限，没地方花钱。 所以手里或多或少都积攒下一笔钱来，白记正好给他们打开了方便之门。 一个城市可能销量一般，但白记的销售点已经遍布全国了，那么多大卡车再配合大货船能保证很好的货物运输，这么一来，即便是薄利多销，白记也收益客观。 说了一连串，汇报结束的时候，陈大柳有些可惜的说道：“电影周边的产品，我们还是和国营厂合作的，要不然的话，这方面的收益能翻一倍呢。” 白曦闻言，好笑道：“别总想吃独食。” “是，姑奶奶，我们知道的。”陈大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就是这么一想而已。” 他其实也知道，和国营厂合作是双赢的，要不然，白记自己要建工厂，还要招工人，哪里赶得上销售的黄金时间啊。 第1754章 华国制造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有嘀咕又是一回事。 白曦见状，笑了笑：「小柳，市场经济要怎么活跃起来？」 陈大柳一听，这是要考试啊。 他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认真的开始回答起来：「姑奶奶，市场的形成，除了卖方，还有买方。」 「只有出现市场需求，生产的商品才能转换能金钱，而卖方得到金钱后才能去生产更多的商品……」 「买方同时也可以是卖方，这就关系到了社会多更供求关系。」 「当商品不停的进行买卖，资金流通，产生效益，经济才会活起来。」 说到这里，陈大柳郑重道：「所以，姑奶奶，您常说，我们的工人既是生产力，也是消费者，既生产产品，也消费产品……」 「有消费，有需求，就能产生源源不断的活力注入到市场当中。」 「嗯。」白曦点点头：「不错。」 她没有多说什么，可陈大柳却明白她的意思，和国营厂合作，也共同分担了利益和风险。 而且，国营厂有了钱，他们的职工也就有钱进行消费。 况且，国营厂没钱的话，怎么进行发展升级呢。 光白记一家吃肉，迟早要被套袋子收拾的。 当大家一起有肉吃的时候，哪怕白记吃的肉多，其他家吃的少，吃的少的顶多心里有嘀咕，却也不至于会想要对白记动手。这也是另外一种减轻风险。 这一次生产电影周边，其实一些国营厂都表示不理解，这些东西又不是吃的喝的，能靠谱吗？ 但他们不理解归不理解，却也很爽快就和白记进行了合作。 当然，在陈大柳看来还是不够爽快的，开了差不多一天的会呢，够磨蹭的。 不过比起之前，效率已经高了不少。 而且，估计是白记这些年名声打出去了，不少人也看出公家对白记的一些政策优惠，也知道白记会做生意，于是开会表决一下，便麻利的和白记进行了合作。 国营厂虽然程序上有些繁琐，但生产这个事情上还是很利索的，知道要加班加点赶工，工人们都没有二话。 大家不怕加班加点，就怕太闲了，因为一旦闲的话，就容易有精简人员的情况出现。 何况虽然加班，但厂里说了，等和白记结算了货款后，就给大家发福利。 进工厂上班图什么，不就是图工厂里福利待遇好么。 国营厂有订单，有命令也就进行生产了，而白记这边只需要核验货品的质量，然后把货品封箱运走进行销售就好。 别看国营厂龟毛，但这个时候国营厂生产的商品的质量那是不用说的。 就说同样是瓷器，别的国家生产的那叫一个随随便便，可华国这边生产的质量那叫一个好。 有一些影迷买了瓷器摆件，不小心碰掉，原本以为一定会砸碎，没想到，瓷器摆件在地上滚了两圈，边都没被磕破一块。 就比如说印着电影卡通形象的毛巾，除去毛巾的图案，就说掉毛勾丝这个事情，别国家随随便便都能找到问题，可华国生产的硬是扯几下都扯不下毛来。 飞行器造型的玻璃水杯，按说玻璃杯是最容易磕磕碰碰摔坏的，但华国生产的水杯，除非暴力砸，要不然，不经意的碰掉啊，手滑掉地上什么的，半点事情都没有。 骨瓷餐具也是一样。 以至于被海外的影迷佩服的戏称：「有了它，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打破杯子了。」 「买了这套进口的餐具后，我家里极少的出现杯碟的碎片了。」 「不愧是华国制造。」 如果说，之前和白记合作的国营厂听说了这些产品在海外的销售价格还觉得白记有些黑，但当听到那些夸奖和赞赏的言语的时候，又高兴不已。 「那是的呀，出厂的商品质量必须要达标，但凡有哪一点数据不对，都不会允许出厂销售的。」c 一开始的不解，到后面见卖的火热，国营厂这边似乎也接受了这个操作。 虽然白记定价高，一件物品翻了七八倍甚至有些是十几倍的价格进行售卖，但出口嘛，而且质量好，想想也很合理。 等白记把一批一批的货款结算过来，国营厂就更没二话了。 同样是生产玻璃水杯，白记给的价格比国营厂自己生产销售给统购部的还高，而不同的仅仅只是造型或者是花样上的不同而已。 都是水杯，同样都是生产，但白记采购的量大还价格高啊，就算一个只高那么五分一毛钱，加起来也不少呀。 生产，必须生产，只要白记有需求，工厂上下就铆足劲的生产。 哪怕白记后面决定了一些电影的周边不再进行生产，也不能彻底熄灭了这些国营工厂的热情。 合作的这么愉快，以后白记要是还有这类的生产合作，他们也熟能生巧了。 能和白记合作的国营厂那叫一个开心，但一些没办法合作的，比如生产桌椅板凳的，搪瓷盆什么的，就挺遗憾的。 但也没办法，革命队伍，分工不同嘛，海外那些人也不用搪瓷盆，桌椅板凳也因为审美的不同而没什么销售热度，他们只能看了。 「姑奶奶，您看，咱们明年的话，发展的方向有哪些？」虽然还没有过年，不过早早有打算才能占了先机呀。 白曦：「四舍五入，那就差不多十四亿了。」 陈大柳乖乖点头：「是呢，姑奶奶。」 别看是四舍五入的，之所以没到十四亿，是有一些项目不到结算的时候，要不然，其实都有十四亿多了。 白曦稍微一想，便开口了：「哈市那边的钢铁研究等级到哪个级别了？」 陈大柳：「回姑奶奶，我上个月问了张先生一嘴，据说已经到了三级了，但是距离我们需要的钢铁的等级还差半级呢。」 「那重市呢？」 「重市那边倒是级别已经足够了，而且比我们需要的还高出一些等级来，就是目前还没有解决大规模生产的问题。」 闻言，白曦便说道：「那就和对接的人说一下，让这两个钢材厂加快进度。」 她已经给了配方数据了，但华国到底工业上还是处于弱小的发展阶段，所以研究起来还是慢了不少。 「是，姑奶奶。」 第1755章 白记要借钱 询问了一番原材的情况后，白曦心里便有数了。 新乡那边地方大，还有不少的空地，别浪费了云川县给我们申请的白记经济城，和建筑工程队说一声，年后就去新乡搞建设。 陈大柳应声，这个他是知道的，白记和科技研究院有合作，会给科技研究院生产一些研究设备上用的配件元件什么的。 要是云川县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估计又要一阵兴奋了。 不过当初同意规划给白记那么大一块地方，甚至还比白曦画的范围还大的一圈，云川县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么。 姑奶奶，那咱们这次建几个厂子？ 五个，建大的。白曦话落，又问道：小柳啊，村里光我一辆小汽车也挺孤单的。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想，姑奶奶的意思是要多买几辆小汽车回来么？ 但下一秒，他就眼睛猛地刷一下亮了两个度。 姑奶奶，您是说…… 嗯，明年我们白记发展重心在精工产业方向，大方块要生产，小汽车也要生产。 白曦话落，陈大柳就高兴的直点头。 只是他很快又担忧起来，眉心都能夹死两只蚊子了。 姑奶奶，公家会愿意吗？ 大方块可是电脑，他也知道，目前国内的电脑，科技研究那边的，光装下就要一大间的屋子。 白记要是生产大方块了，往哪里销售？ 国内现在没什么市场，往海外的话，公家怕是不会乐意。 小汽车的话，虽然也是高科技产物，但华国本来也能生产车子，就是性能什么的不如海外而已，想来难度并没那么大。 至少比起大方块，生产小汽车的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会。 白曦语气笃定：放心。 她给了那么多好东西，没道理白记办两个工厂搞建设都不允许。 再说了，航天研究那么精密的设备和仪器，国营厂是能研发生产，但没经验，速度可想而知。 白记这边就不同了，牛罗村的打铁队可不是真的打铁的，他们的技术手艺是得到白曦指点和教导的。 这几年，白曦时不时的就丢给他们一些图纸，让他们按照图纸来打造，几年下来，手艺早就磨炼出来了。 我把那些东西给科技研究院，那边自然会和国营厂协调，我们白记到时候也就可以直接从国营厂采购一些配件、元件什么的。 即便是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在华国，个人还是不能购买配件，想买，得出具单位介绍信和采购证明。 这是规定。 白记虽然是村集体企业，但好歹也是企业单位。 还是国家鼓励承认的村集体企业，处于政策优待的那一类，采购方面已经放宽了权限了。 哪怕是这样，白曦时不时还贡献出一些技术来，这也叫互利互惠。 白曦说着，轻叹一声：别看差不多能有十四亿，但还真不够花。 这个时候的配件生产成本高，就算白曦给了科技研究院不少资料，包括了一些材料的升级的研发，但要升级生产还是存在一定的难度。 至少，一两年内，一些高精的配件是没办法大量生产的，而白曦打算生产的小汽车需要的配件就是高标准的。 白曦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一定会喷她一脸，但陈大柳却是极为认同的点点头：是呢，姑奶奶，我也觉得是不够用的，我和张先生就说啦，咱们穷的很！ 姑奶奶，今年就不给村里发红利了，留着钱也好…… 他 ，白曦就摆手打断：那不行，该发还是要发的。 开玩笑，她捣腾这些不就是为了村民们能吃香喝辣，手里有钱么。 年底分红发钱已经成了牛罗村的固定安排了，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盼着呢。 倒也不是盼多少钱，就是已经习惯了发钱的时候，那一大把一大把的钱摆在桌上，然后大家欢欢喜喜的一户户的派代表上前领钱了。 别说村民们习惯了，就连白曦也习惯了看大家伙兴高采烈，眉开眼笑的时候。 可是……陈大柳想要劝。 大方块肯定要不少钱的，还有小汽车，那可是大家伙，生产这个，需要的钱可不少。 十四亿，说起来多，可用起来，这边一点，那边一些，真就没几个钱的。 不用可是，照发不误。白曦：快过年了，忙活了一年，可不得让大家伙高兴高兴么。 她都这么说了，陈大柳只能乖乖应下。 是，姑奶奶。 他心想，发就发，大不了不够钱了，大家伙再凑一凑。 一月十号这一天，张秋田来牛罗村了。 看到他来，陈大柳心里立马就咯噔一下，在心里不住的猜测，怎么来了？ 不是想借钱？ 我们可没钱啊！ 明年投资的钱都不够呢。 见陈大柳一脸防贼的表情，张秋田嘴角抽搐了两下。 你这样看着什么！ 张秋田：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 不等他的话说完，陈大柳就连忙摆手打断：你先别说你来干什么的，先听我说，成么？ 上下打量了陈大柳，张秋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同意了：行，你说。 张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你管经济来着，财税方面也是你。 陈大柳话落，就继续说道：你能不能批我们一点钱啊？ 我的意思是，借我们白记一点钱。 这话一下子把张秋田弄的一愣，而一旁的常秘书也一脸惊讶。 是这样的，我们虽然完成了小目标的计划，可手里的钱不够。陈大柳说着，在心里暗暗自喜，这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当然，前两天给乡亲们发放红利了，一下子发出去了五千多万。 别看五千多万不少，可牛罗村如今人口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已经有近一千人了，平均下来，一人也不过能拿五万多而已。 必须用而已。 不是嫌弃少，而是以白记的收益，本来可以更多的，就是想到明年的投资，这才往下缩减了发放的红利额度。 其实，陈大柳的意思是一人发一万块得了，但姑奶奶觉得大家伙高兴最重要，这才从帐上划拉五千多万出来。 第1756章 带资进组 完成了小目标了，怎么还叫手里钱不够啊？！ 张秋田一脸的莫名其妙，他看了看常秘书，如果没记错的话，白记今年的收益起码是六七个亿。 百姓们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就这个数目还只是个大概呢。 很快，张秋田就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见他来了，玩一个先下手为强？！ 你少和我喊穷。 张秋田明白过来后，立马就不客气的说道：我来是找你们姑奶奶谈事的，不是和你们借钱的，少和我哭穷！ 真是的，什么人啊。 一看他来，就防贼一样。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他撇撇嘴：我没开玩笑，我们白记真没钱用，想借…… 他伸出手来，先是比划了五根手指头，见张秋田瞪眼，似乎要咬他，便犹豫了一下，手指动了动，不情愿的按下两根来：三……个亿。 三千万？张秋田瞪眼：没有！ 陈大柳：想什么呢，什么三千万，这是看不起谁呢。 他们前两天分红就发出去五千多万了，如果是缺这点，哪里还用开口啊。 张秋田闻言，神色这才好了一些：不是三千万啊？那还能商量一下。 三百万？！ 我考虑一下，回去和大家开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陈大柳连连摆手。 就在张秋田心里突然觉得不好的时候，就听陈大柳开口了。 不是三千万，是三个亿！ 本来想借五个亿的，但……陈大柳瞅了瞅张秋田，眼神道，想也知道，你也不肯啊。 什么？！ 张秋田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起来，他咆哮：你怎么不去抢啊！ 你把我卖了，你看看我身上的毛发能不能有三亿根。 你当我是孙悟空，能变出钱来啊？！ 你怎么不直接说十个亿呢。 陈大柳微微退了两步，避开怒的跳脚的张秋田，嘟囔：我倒是想说啊，可你能给？ 还有，福川县里，最有钱的银行就在牛罗村这边了，就这样也没这么多钱啊，更不用说镇上了，镇上估计银行里都没十万块现金。 你想屁吃！张秋田又冲着他吼：这是一点吗？你家的一点是三个亿啊？！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嘛，你那么暴躁干什么！我们姑奶奶说了，这个世界很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不好！！！ 你给我闭嘴。张秋田气的瞪眼外加翻白眼：陈大柳，我告诉你，别逼我打你啊。 从现在起，你别说话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说完，他就甩袖大步往前走。 三个亿？！ 三个亿！ 他看起来有那么多钱吗？ 不对，是国家现在这么穷，大部分的经费不是在军事上就是在科技研究上面，基建方面都是这边挤一点，那边挤一点才勉强修建了一些铁路、公路。 白记想扩大生产，大搞发展没错，他之前也说过了，缺什么了就吱一声。 但是，也不能狮子大开口。 各地都在要钱，一千万他都挤不出来，何况还是三个亿。 真是会想啊！ 张秋田越想越气，猛地回头瞪了陈大柳一眼。 陈大柳就他身后几步远呢，正和常秘书吐槽张秋田一把年纪了，还是大干部领导，一点也没有宰相肚子里能 。 却没想到张秋田猛地回头瞪他，不由的一愣，然后陈大柳就哼哼道：不借就不借，你瞪什么瞪。显你眼睛大似的。 后面这一句，陈大柳是嘟嘟囔囔的说的。 我发现，你这口气是越来越大了啊。张秋田手指着他，气呼呼道：也是，一个亿也就是一个小目标，你这借钱不得以亿为单位啊。 陈大柳撇撇嘴：你也别阴阳怪气的，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们白记干啥不是大动作，借钱肯定是有大用处，三百万，你打发叫花子呢！ 谁家叫花子用三百万打发啊？张秋田气的就想脱鞋子丢陈大柳了，怒声道：你打发我一个试试。 你又不是叫花子，我打发你干什么，再说了，我这就是比喻，比喻，你还是文化人呢，连比喻你都不懂…… 我，你！！！ 陈大柳不甘示弱，张秋田是气的只跳脚。 领导，领导，您别生气，我们有事好好商量，别太上火了…… 陈大柳同志，你就别火上浇油了。 常秘书在一旁连连劝着。 他也很无奈，每次领导到牛罗村，十次有七八次都要被陈大柳气的跳脚。 我哪里是火上浇油啊。陈大柳一脸无辜的说：数额小了我能张得了口？ 我们白记建立到现在，十六年过去了，我们有张口要过钱没？我……哎，算了，不和你说了，你不懂。 果然，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们啊，只能靠自己了。说完这话，陈大柳摇摇头，也不搭理张秋田了，径直就往前走。 嗯？ 这一下，倒是把张秋田和常秘书弄的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要看看，你打的什么主意。张秋田哼了一声，甩袖跟上。 而常秘书看了看两人的背影，轻摇一下脑袋，也赶紧快步跟上。 陈大柳一接到张秋田，才进村就起了争执。 村里大家都忙，所以，哪怕两争的面红耳赤的，也没几个人知道。 就算有村民闻声出来，探了脑袋，一看是这两人，便又扭头回屋。 没什么好看的，不用问都知道，张秋田肯定啊是提什么要求了，然后被咱们村长不客气的拒绝了。 行行行，下回拍电影，让你当主角，行了。白曦随手撸了一把小黑的脑袋。 它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爱出风头的毛病，看了电影后，觉得演电影好玩，非缠着想演戏。 看在小黑表示要进后山扫荡猎物，给白记的肉脯生产线提供原食材的份上，白曦也就同意了。 放在后来，小黑这样的，就叫带资进组。 姑奶奶~ 陈大柳乖顺的唤了一声，然后就站在一边去，脸上似乎还气呼呼的，不愿意搭理张秋田。 而张秋田也轻哼一声，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手指了指陈大柳，一副被气的不行的模样。 （弱弱的和小可爱们求月票~~~） 第1757章 没忽悠过去 不用问，白曦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了看陈大柳，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这个小柳啊。 不过白曦会批评陈大柳吗，当然不会！ 白曦端起手边陈大柳来了就给添上的温蜂蜜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似乎看不到张秋田黑着的脸。 张秋田坐下约莫几分钟，见陈大柳给白曦添了水后就走对面坐下，丝毫没有准备给他上茶的模样，立马就对着对面瞪眼。 你是不是对我不满？！ 陈大柳撇开脑袋，连回瞪都懒得回瞪了。 常秘书轻车熟路的上前泡茶，先是拿出下方的暖水壶来，然后又是取出两个茶杯。 在高几的架子上看了看，兀的眼前一亮,拿起了一个青瓷茶罐子，取了一些茶叶放进去杯中，这才打开暖水瓶的瓶塞，往杯中倒了水。 这茶叶可是牛罗村独有的茶，电影里的白记灵茶就是这个。 白记灵茶是老古树茶，就在牛罗山的后山上，后来是白曦移植出来的，这些年下来，分枝丫种了不少。 说来也奇怪，都是后山上的茶树，照理来说方圆百里的，一样品种的茶树产出来的茶叶应该是差不多的,偏偏白曦移植出来的味道就是和旁的不同。 确切的来说,是牛罗村这里种植的茶叶比大山乡别的村子种的茶树的茶叶味道就是不一样的。 古茶树就不说了,一共就那么三十来棵,就种在白曦的树屋附近,每年到了采茶的时候，牛罗村的村民会采下茶叶炮制成茶。 一年能有个二十斤上下。 至于分枝丫的新茶树，牛罗村种了几亩地,一年产量能有个七八百斤。 之前牛罗村的茶叶要么就是村民们自己喝，自打开始售卖后，那是供不应求。 对比过后，有人疑惑，有人纳闷，也有人无比的好奇。 除了牛罗村的土壤问题，大约就是炮制上的手法了？！ 不过，外界的猜测还真没错。 牛罗村有白曦在，她手里有极品灵石辅助，即便是一点点灵石的粉末，激发出灵气来，滋养了这些茶树，味道自然和别的地方同样种类的茶叶不同了。 灵茶这个名字可不是瞎叫的。 本来陈大柳都摆出了一副不愿意理会张秋田的模样来了，但当常秘书去泡茶的时候，他还是连忙窜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常秘书刚放下的茶叶罐子。 看了看茶杯中被热水冲泡然后打着旋舒展开的茶叶，一脸的心疼：“常秘书，你个败家子，这是茶叶，又不是粮食,你还指望能顶饱啊。” 一下子放那么多，感情不是你家的，你不心疼是！？ 后面这一句话，陈大柳虽然没有说，可常秘书从他脸上的表情就看出来了。 常秘书笑了笑，道：“手抖，手抖，这天气一冷啊，我就容易手抖，加上路上刚才不是走了一路嘛。” 白记灵茶可不好买，预订都已经到了大后年去了，他也是偶尔跟着领导来这里才能蹭上一些。 而且，放白顾问这里这还是顶好的品质，少说都有百年以上的古茶树产的茶叶，不是茶田里的新茶，就更不一样了。 陈大柳能相信常秘书这话，听完更是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睁眼说胡话！” 常秘书也不恼，笑盈盈的两手各端着一杯茶，把其中一杯放到张秋田手边，自己才端着另外一杯坐到一旁。 似乎是为了气陈大柳，张秋田端起茶杯来，慢条斯理的吹了吹茶水，然后先是看了陈大柳一眼，才在他的目光下呷了一口，脸上则是露出了舒适的表情来。 “……”陈大柳额角抽了抽，他觉得牙痒痒怎么办。 估计是觉得扳回来一城，张秋田喝下半杯茶后也就不气了。 他也没忘了过来的目的，寒暄了几句后，就步入正题。 “今年经济大会，你会参加？” 这话是对白曦开口的。 白曦：“白记会参加。” “我是说你。”张秋田没被忽悠过去：“去年初你忙可以理解，今年你总不能还不出席。” “小柳去就可以了。”白曦笑了笑，目光落在陈大柳身上，说道：“我们小柳有经验，今年还是他带队。” “他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这话当下就让陈大柳急了。 他虽然也不想姑奶奶受累，可张秋田说他不行，这就过分了，首届经济大会，他的表现姑奶奶可是夸了的。 什么人啊，不就是刚才气了你一回么，你居然当着我们姑奶奶的面给我穿小鞋。 “你自己说你什么问题，说话不把门的，就不说上回差点和别的代表打起来，就说大会演讲，你一点也不低调，一个亿能叫小目标吗？” 张秋田话音刚落，白曦就接话道：“这是我的意思。” 张秋田一愣，嗯？ 白曦继续说道：“小柳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重复了我的原话而已。” 张秋田这下听明白了，他嘴角抽了抽，你要这样护短，话就没法聊了啊。 “哼哼！”陈大柳则是哼了两声，一脸的嘚瑟。 “而且，一个亿本来就是白记的小目标。”白曦点了点桌子，陈大柳立马上前给她又添了一杯水。 行，你们人多势众，我说不过你！ 张秋田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嘟囔了几次后，才继续开口劝着：“你要是不想上台演讲，那也没事，你带队，他上去演讲就可以了。” 他也不明白，按说白曦这个年纪的，有出风头的机会，应该会很激动很积极才是啊。 张秋田哪里知道，白曦身为九尾仙狐，对于出风头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凡人跟前出风头，真没什么兴趣。 牛罗村以后的事情还是要村民们来应对的，她自然是要多培养村民们的能力了，再说了，她是姑奶奶，什么都她来干，还当什么姑奶奶啊。 “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不宜被琐事分心。” 经济大会怎么能说是琐事呢。 这话张秋田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白曦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咽下了到嘴的话。 “科技研究院那边还等着后续的资料呢，整理科技研发资料和数据可不是一个容易的活。” “况且，我们白记今年的发展计划任务也很重，我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了。” 第1758章 日新月异 白曦说完，也不等张秋田再说什么，就对陈大柳说：“小柳，你去了好好表现。” 行，白曦的确忙，牛罗村还得准备六月份招标的事情呢,这可是第一回，不能马虎。 虽然还是陈大柳，不过他去年表现的不错，今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张秋田刚要点头，就见陈大柳不乐意撇撇嘴：“姑奶奶，我今年能不能不去啊？” “你不去？”白曦没说话呢，张秋田一听就瞪眼：“你有什么好忙的？！” 好家伙,你还拿乔起来了。 “我能忙的多了去了,我……”陈大柳说着，就要伸出手来一一算。 张秋田摆手，不耐烦的打算他的啰嗦，没好气道：“非忙不可？” “也行，你不参加可以，你们姑奶奶去就可以了。”行，我让你拿乔。 “你！”陈大柳嘴撇了一下嘴：“我也没说不去！” “哼！”张秋田则是回了一个冷哼。 小样，还敢拿乔，我还治不了你了？！ 白曦哪里不知道陈大柳的小心思啊，他就想傲娇一下，为难一下张秋田的，哪知道反而被制住了。 见他吃瘪,她好笑的开口,半是叮嘱,半是哄的说：“小柳,你这回带另外的代表去,争取让村里的乡亲都能多去京都见见世面。” “哎，姑奶奶。”陈大柳一转对张秋田的时候的不高兴,乖顺的咧出笑容来。 白曦继续道：“也不用着急回来，带着乡亲去爬爬长城。不是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嘛。” 陈大柳立马正色地说：“姑奶奶，咱们村的人，各个都是好汉。” “我当然知道了。”白曦好笑表示赞同。 在白曦哄孩子一样的和陈大柳说话的时候，张秋田在一旁瞧不过眼的撇撇嘴，端起了茶杯喝茶。 既然来了，张秋田自然也不会只是来说一件事情。 说着说着，他突然道：“你们白记今年有什么发展计划吗？” 见白曦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张秋田又说道：“刚才陈大柳同志申请想借一笔款。” “那你们的想法呢？”白曦也没说计划，而是直接问道。 张秋田也知道，这个事情，陈大柳不敢瞎胡来的，他就是想知道白曦的打算。 见状，皱了皱眉头：“去年经济大会后，财政部就陆陆续续的拨下去了不少钱，目前财政部真心没几个钱。” 本来这个事情是不好说出来的，但张秋田觉得,白曦也不是外人了,说说也无妨。 总不能让白曦以为,公家不支持白记的发展。 “嗯。”白曦表示明白,说道：“那就算了，我们不给国家增添负担，我们自己克服困难，解决问题。” “至于计划，目前就是确定了要配合科技研究院的研究需求，白记会生产一些精工配件和元件。” 没有藏着掖着，白曦很爽快的说出了想法，毕竟这个事情当时和科技研究院签了合约的。 “你们，幸苦了！” 知道白记要新建工厂，研发精工类配件和元件的批量生产问题，张秋田高兴之余，也在心里感慨。 精工类的生产，除了技术方面，资金方面也是一大问题。 国营厂生产精工类就需要国家大力的支持，白记……也就只有白记在没有国家财政拨款的前提下有能力承担这笔研发生产的费用了。 本来张秋田还想顺嘴问一句白记到底挣了多少个小目标的，不过因为白记想借钱的打算，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还是不问了，白曦给了那么多好东西，白记头一次想借钱加大发展，财政部都没办法，张秋田自己都觉得老脸臊的慌。 “虽然钱这方面我们没办法支援你们，不过要是需要人什么的，你们只管吱声。” 白曦笑笑：“当然。” 一旁陈大柳撇撇嘴，没吱声，在心里嘀咕，钱没办法了，可不就剩下人么。 本来白记建新工厂就需要招聘工人，这还用说么？不过白记可不是随便想进就能进的，还得考试考核呢。 下了一场大雪，春节也就这么到了。 牛罗村今年的春节过的热闹非凡，大家聚集在一起，看了春节联欢晚会。 看到了牛罗山大队的舞蹈队上台表演的时候，大家掌声和欢呼声彻响。 舞蹈队这么些年来培养出了不少有名的舞蹈员，不仅在国内比赛上拿了不错的名次，去海外参加比赛也是屡获优秀大奖。 今年春节联欢晚会，就邀请了牛罗山大队的舞蹈队前去表演。 周氏此时在家里，和儿女们守在大彩电跟前，看着在台上自信且骄傲的跳舞的女儿，激动的两眼都红了。 她嘴里不住的喃喃道：“如果不是有姑奶奶，如果不是有姑奶奶我们家哪里能有这样光荣的一刻啊……” 可不是光荣么，那可是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呢。 周氏就算没什么文化也知道，这样的舞台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全国人民都看着呢，能登上这样的舞台表演，是多么光荣又神圣啊。 而这一切都是姑奶奶带来的，如果不是姑奶奶，她一个寡妇（虽然男人没死，不过也和死差不多了）带着三个儿女，她不饿死就算好了，哪里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周氏激动之余，视线从大彩电的屏幕上移开，看了看周围。 屋子里烧着沼气取暖，哪怕前两天下了一场雪，屋里也暖洋洋的。 桌上摆着果盘和糕点盘，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水果和糕点，家里现在想吃就能吃。 年夜饭吃的菜也是有鱼有肉，她和女儿、儿子外加女婿一起，四个人就有五菜一汤，吃的也是细粮，这以前哪里敢想。 年二十五的时候，村里就发了红利了，虽说下新村发的红利不如牛罗村，可也是除了牛罗村外，其他村子羡慕又不敢想的好。 摸了摸自己身上厚实的新衣裳，这是半个月前为了过年新买的。 离牛罗村近就是好，服装厂就在这里，买衣裳都比别处来的方便。 这放在以前，周氏哪里会想着置换什么新衣裳啊，过年的时候能全家吃饱，能吃上一口肉，她就心满意足了。 一边感慨，她一边又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大彩电上，看着电视里的节目表演，和孩子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说着。 （新的一个月，和小可爱们求月票~） 第1759章 豪横的牛罗村 晚上，周氏临睡前，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迷迷瞪瞪的想，村长说了开春要种植新的经济农作物，让大家各自考虑认筹投资多少份额。 到时候,自己多投一些钱，虽然不知道新的经济农作物是什么，但既然是从牛罗村那边要的，肯定是赚钱的。 如果下新村不是和牛罗村一个大队，这么好的好事可轮不上。 下新村里，和周氏一个想法的人大有所在，傻子才会不投钱呢。 现在不过七七年。 在县城里能买得起大彩电的人家都屈指可数，但在大山乡却是一点也不奇怪。 各个村里，不说家家户户一台大彩电,但十户有八户是有大彩电的。 这大彩电的普及率，张秋田都忍不住感慨，大山乡的人日子是真的过的好啊。 此时，大家闲来无事，都围坐在电视机跟前，烤着玉米，烤着地瓜，有些还烤上了甘蔗，一家人一边看一边笑。 也有的人家烤上了点肉串，饭碗是吃饱了，不过如今有条件了，吃点烤肉当零嘴也不是不行。 但是要说豪横的，还得牛罗村。 烤鱼烤肉烤菜。 在白曦的开发下，之前在剧组的村民带动大家吃烧烤，那叫一个熟练，甚至已经发展出了万物皆可烤的架势来。 肉得肥瘦相间的，烤起来才香。 鱼得来一些，不管是海里的还是河里的,螃蟹和虾也不能少。 小鲍鱼和小青龙得有。 生蚝一个个带着壳烤，也有把肉挑出来用一个铁板一起烤的，倒上蒜泥，啧啧啧，一口气吃个五六个都不算什么。 鸡翅得划上两道，抹上蜂蜜，鱿鱼大的切片，小的整只串上，烤起来味道叫一个好。 蔬菜也烤，茄子啊、土豆呀、韭菜啊、生菜和娃娃菜，想吃什么烤什么。 还有支了一个锅，炸上孩子们喜欢的薯条，沾上番茄酱，小娃娃们提着一个比巴掌大一圈的小竹篮，装着炸好的薯条，撒欢的和小伙伴跑着玩。 晒谷场上，飘着香味混着大家伙的说笑声,还有那投射在幕布上的电视机画面,热闹又温馨。 把大彩电里的画面投放在电影布幕上，白曦不过提点了几句，研发部就捣鼓出来了，技术上虽然不大成熟，不过有白曦在啊。 所以，牛罗村的人凑在一块用大幕布看电视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此时，牛罗村热闹非凡。 大人也不拘着孩子在自己跟前，放着让娃娃们撒丫的和小伙伴玩，自己正好和周围的乡亲说说八卦，聊聊天。 偶尔听到哪个烤串熟了的喊声，小奶娃们又转身提着小竹篮一窝蜂的赶过去。 “烤翅~” “羊肉串好吃。” “我喜欢鱿鱼。” “大虾好吃呢。” “牛板筋也好吃，可以咬很久呢。” “小鲍鱼可好咬啦，肉乎乎的，弹弹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喜欢吃的都能争起来。 “姑奶奶喜欢吃烤茄子，我也喜欢。” “对对，姑奶奶喜欢的我也喜欢。” “姑奶奶什么都喜欢。” “姑奶奶那叫不挑食，我们也不可以挑食……” 每次村民们烤出新的东西，都会往白曦的桌上送一些。 一次七串的，但是次数一多，东西也就不少了。 但是大家也不怕白曦吃不完，桌边还有小黑呢，就它那个大个头，给多少都能吃的下。 “姑奶奶，今年舞蹈队打算要扩招。” 年三十本来不应该说工作的，但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又正好看到，陈大柳就忍不住开口提一嘴。 白曦头也不回：“教育培养这种事情，你们看着安排就行。” 这种事情，每年都会有培养计划的，白曦早几年就不管了，左右有人专门盯着呢，特别是陈大柳，但凡是沾着钱字的，他就必须要过目。 扩招意味着需要加大支出，要知道，培养一个优秀的舞蹈者可是不小的费用，别人是自费的，但在牛罗村，是村里给出钱的，自然是要仔细又郑重了。 “哎。”陈大柳也就随口一问，顺便把手中端来的葡萄放下：“姑奶奶，晚上吃太多肉容易积食，您吃点水果消消食。” 一旁，刚接了一只烤整鸡的小黑闻言瞥了陈大柳一眼，虎眼微眯，它怎么觉得小柳这是内涵它呢？ 于是，小黑表示不满的从喉间冲陈大柳吼了两声。 陈大柳看去，关切：“小黑，你怎么了？那不舒服？吃太多了不消化？还是被骨头塞着牙了吗？” 小黑一听，身体僵住，下一秒，三两下就把鸡肉吞下去。 这个时候，陈大柳还在说着。 “这可怎么办？” “你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 “吼吼~~”你闭嘴你，小黑大爷我牙齿好着呢。 状是为了表示自己牙齿好，小黑对着陈大柳龇牙咧嘴的。筚趣阁 陈大柳微微俯身看了看，一脸肯定的点点头，夸道：“小黑，你的牙口真好啊，又白又亮，还尖，我们村就找不到比你牙齿好的了。” “吼~吼吼~”那是当然。 陈大柳继续补充道：“我们村里，姑奶奶第一，你第二。” 小黑闻言往白曦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点点头，这是真的，主子的牙口必须要好呀。 “不过小黑，你牙口再好，也得仔细……” “我和你说，小黑，这吃东西就得细嚼慢咽，这样对身体好，要不然胃消化会有负担的，对牙齿也不好……” 陈大柳啰嗦，哪怕和小黑也能谈得来，于是啰啰嗦嗦的说了几分钟。 最后还是小黑不愿意搭理他了，扭头继续吃肉，他才意犹未尽的下去。 不止是周氏，大山乡其他家里有大彩电能看春节联欢晚会的人家里，一听报幕的时候，听到主持人提及舞蹈队的名称时，那叫一个激动。 “妈呀，是我们乡的舞蹈队呢。” “我们乡居然有人上春晚了。” “我瞧瞧，那不是我二大爷邻居家孩子的同学吗？” 大人们纷纷激动的辨认讨论着，而孩子们则是更凑近了。 “我知道她，她是我同学的姐姐。” “这个我知道，她家就住在……” “这个，这个，我和她弟弟初中当了一学期的同桌呢。” （定时有误，昨天不舒服也没发现，和大家道个歉。） 第1760章 红红火火 看到在大彩电里表演的人是自己熟悉的乡亲，此时穿着漂亮的表演服，在大舞台上转圈，被全国人民看到，不管大人孩子都羡慕不已。 有的人羡慕的同时说几句酸话，不外乎就是说牛罗山大队出息了等云云。 有的人羡慕之余看着自家的孩子,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可以送孩子去学点唱歌跳舞什么的。 不是都说学艺术熏陶一下嘛，要是孩子争气，自家还能出一个半个艺术家呢。 到时候脸上有光不说，到了地下还能和祖宗们汇报一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十二点一到，各家各村就开始掐着点的纷纷放起了鞭炮。 这个时候，牛罗村除了鞭炮声,还放起了烟花。 不管是知青小楼也好，工厂家属区的人也好，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牛罗村的方向。 来了来了，烟花来了。 每年必须有的节目。 烟花放了一个小时才安静下来，不少人看完了，也就往床上躺，年初一啦，明天可得早起拜年。 就在大家都躺在被窝里的时候，白曦还没有睡呢。 她给村里下了一场大雪，让村民们能第二天醒过来就打上一场打雪仗，自己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小黑则是尽责的巡逻，虽然牛罗村有负责巡逻的人，白记工厂也有保卫科，但小黑还是习惯了自己来。 反正吃那么多，它就当散步消食了。 华国大年初一，白记上映了新的电影。 而且为了庆贺新春佳节，没有接着上《异3》而是一连丢出两部科幻片，《地心历险记》和《独行月球》。 《地心历险记》就不用说了，紧张又刺激，剧情新颖,富有想象力，脑洞也足够。 《独行月球》喜剧和悲剧结合，笑点和笑料不断，正好合适春节档。 虽然白记没有接着上映《异3》让一些海外的科幻影迷们心里有嘟囔，可白记一连抛出两部科幻电影来，也让大家看了个过瘾。 人类对地心的好奇心一直都存在，特别是不少传说黑洞是直达地心的。 白记拍摄这部电影，可以说正好满足了大家的脑洞和好奇心，故而票房爆高。 《独行月球》是科幻喜剧，又带着一些悲剧色彩的剧情，有笑料在，又是喜剧和悲剧结合的电影，票房也不错。 小黑看着电影的时候，见上头有它，不由的惊讶，它什么时候拍电影了？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主子带剧组在琼岛拍电影的时候,它是在村里看家的。 白曦似乎知道小黑心里的疑惑,一边看着电影，一边伸手揉了一把它的大脑袋，笑道：“怎么样？把你的英勇神武拍出来了？！” 小黑没在剧组，她用的是绿布拍摄，后期用电脑把小黑的身影加上去的。 牛罗村有小黑在，不用白不用。 “吼吼~~”看着把主角收拾的惨兮兮的自己，小黑哪里会说不满意。 主要是，不满意也已经拍好了，都已经播了几天了，不少观众都看到了，它说不行也晚了。 “吼吼~~~”主子，其实，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亲自来也可以的。 小黑觉得，自己要是亲自演的话，也许更传神一些，特别是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它相信可以完成的很好。 主要是，它听大家拍戏很好玩，也想玩一玩。 主子一出门就那么久，它也跟着。 白曦：“也行。” 那会要不是小黑不在琼岛，白曦也不会用特效的。 要知道，小黑不是不通人性，用小黑亲自来可比用特效方便多啦。 白记今年一下子上映两部科幻片，一下子就填饱了影迷们的胃口。 此举也让科幻影迷们一阵夸，而艾欧影视公司也难免的被拿来做了对比。 “你们看看人白记，再看看你们，电影内容不如人家好看，数量也比不上。” 艾欧影视公司那叫一个气啊，我们都已经不和你们计较了，你们还来碰瓷我们干什么！ 这是把我们艾欧当软柿子捏了？！ 亏得白记影视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要不然，李甜果一定轻蔑的哼一声：“你们谁啊？别来蹭我们白记的热度。” 她弟弟跟在姑奶奶跟前，目前虽然不能独当一面，可也慢慢成长了不少。 听家里来电话的时候说了，上回姑奶奶中途忙活去，弟弟在剧组带着人拍了一些镜头，姑奶奶回来看过后，都夸了呢，有一些还被留在电影中用。 而且啊，姑奶奶后来一些镜头直接就给李甜瓜拍了，这是对他的高度认可啊。 虽然肯定没有姑奶奶导的好，不过能有机会锻炼，挺好的。 听弟弟说，姑奶奶还给了他剧本练手。 不过弟弟有自知之明，不想浪费了姑奶奶的剧本，所以只是私下琢磨，还没有开始自己上手导一整部戏。 李甜果很开心，这可是她弟弟呢。 以前屁颠屁颠流着鼻涕的弟弟总算有点出息了，没丢了她的脸，这都是托了姑奶奶的福。 不管艾欧影视那边怎么不服气，白记这两部电影的票房节节高升，就和白记海外隔办事处为了庆贺华国新春而挂的红灯笼一样，红红火火的。 年初五的时候，海外票房更是突破了两亿多票。 这才上映五天，一个月后可想而知。 白记出品，必是精品。 这一句话也成为了影迷们的口头禅。 知道白记这几部电影用的演员都不是专业科班出身的，有些甚至在进入剧组之前不是工人就是农民，还有放假的空隙到剧组拍戏的高中生，听说的人无一不瞠目结舌。 这？ 骗人的？ 白记这不是乱来么！ 可白记瞎胡来却又有这么好的效果，不少人震惊的同时，也只能归功于白曦会选人了。 如果不是选了有演戏天赋的人，哪里能演出这么好的效果来。 但外面的人哪里知道，白曦只是因为有作弊手段，让演员能更快的入戏，能学习到一些专业演戏的技巧而已。 也因为白记此举，让很多影视公司开始把演员的目光不再集中在科班出身的演员身上，也就给了不少想要演戏而一直没什么门路的人一些尝试的机会。 对此，一些专业的演员很是不满，特别是西方一些国家，但他们不满也没用，白记又不怕没演员用，才不管呢。 （我这几天准备多存稿，过几天了给大家爆更一下，为昨天漏更道歉。） 筚趣阁 第1761章 好久没搞了 看到白记拍摄的科幻冒险片这么吃香，已经有不少影视公司开始有模学模，有样学样的计划上了。 白记能拍，自己也可以。 只是因为在白记之前也没人拍摄，自然就没什么科幻剧本。 剧本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就算的厉害的编辑,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写出剧本来，何况不是写出来就一定能用的。 当然，也有一些影视公司做两手准备，能有好的科幻冒险片的剧本自然好，没有的话，拍别的类型也行。 这样也不至于和白记的科幻片撞上的时候没有活路。 而白记这两部票房爆高,也让张秋田松了一口气。 有了这两部电影的票房，加上白记六月份举行的投标会，多多少少也算有点钱继续搞发展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 别看牛罗村现在办了那么多工厂，已经是工业经济村了，可到了该种田种地的时候，谁家都不会怠慢。 大家还是习惯有着伺候田地的想法，不管怎么样，田地不能荒废了，田地里有粮食，心里才不慌。 白曦借口要给科技研究院那边准备资料，经济大会自然是陈大柳带队去参加的。 说起来，当初那些东西运回科技研究院，整个科技研究院都震惊了。 之前上头只知道白曦贡献了好东西，却没直观的印象。 等秘密到了科技研究院，看到了陈列在层层保护当中的高科技产物的时候，最高领导层们也不由的惊的倒抽一口气。 震惊过后，纷纷惊叹不已。 “功臣啊！” “大功臣！” 这些东西能给华国带来多大的进步谁都说不准,但看到的人都明白，华国崛起的速度就在眼前了。 有了这些东西，华国的科技水平很快就能追上西方发达国家,甚至可以快狠准的超过他们！ 看着这些东西,高兴的领导人不住的哈哈大笑着。 “好，很好！” “非常的好！” “你们一定要抓紧，继续研究，争取早日研究透，吃透。” “到时候，就和白小同志说的那样，我们啊，想去火星就火星，想去月球去月球，得空啦，去木星逛一逛……” 说起白曦的话，在场的人不由的开心的笑起来。 虽然夸张，但是科技的研究就是要敢想敢干，不敢想的话，别说以后在太空建什么太空站了，以前不敢想，能造得出来飞机？ 所以,必须要敢于去想象。 白曦提供的这些资料里,很多技术都能现在运用在民生上,能带来巨大的经济。 听说白曦没来，领导层们略微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那就不打扰她，让她好好专心整理资料。” 搞研究的人，本身就有些怪癖，这不奇怪，毕竟搞研究就是要一心一意嘛，他们也能理解。 “她年轻，脑子灵活，点子多，我们就该好好支持，不要给她限制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她是有大格局观的，也很有分寸，科技和经济两手抓，对了，据说农业也没落下……” “年轻，聪明，敢想敢干，有无限的可能。” 黄院长趁机提出了是不是应该给白曦颁发嘉奖。 “必须嘉奖，她的付出让我们华国的科技进了一大步，当然，不止是科技方面。” “也要嘉奖牛罗村，这个村子的人都是好样的。”在白曦搞研究的时候能不泄露出丁点消息，光这一点就值得嘉奖。 而且，如果没有牛罗村的人配合，白曦一个人也很难完成这么多项目的研发。 “听说牛罗村有几个年轻后辈就在你们院？” 黄院长连连点头：“是的，也是当初白顾问推荐过来的，我们经过严格的审查和考核……” “不错，她不仅本身有能耐，是个人才，还给国家培养了下一代的人才，很不错！” 嘉奖和奖章，白曦可没少拿。 也就牛罗村的人喜欢显摆她那些嘉奖和奖杯了，隔天都有人去整理擦拭。 遇上稍微不怎么了解的人，村民们只恨不能摆出收集的报纸资料，拿出那一沓沓的奖状和奖章，把那一座座的奖杯都端出来，然后好好的给人科普一番。 此刻，被夸的白曦正画设计图呢。 开春啦，大家忙活，她也要忙一下下，至少服装厂和制鞋厂夏季款的图纸，她得拿出一些来了。 之前的华国属相的款式，备受大家的喜爱，毕竟好看的东西，哪个国家的消费者都逃不掉。 鞋子还好，属相设计也就那么几款。 但是服装搞头就大了，裤子，裙子，上衣，外套还有配饰等等，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白曦不敢捣腾的。 单品，套装，把不少消费者引得和集卡一样，看到自己没有的款式就想买回去。 如果说之前，海外一些国家对于华国的十二属相不了解的话，经过白记的属相款式，他们都能熟练的背诵十二属相的排行了。 有些研究的深入的，连十二属相背后有什么故事，都能娓娓道来。 白曦用一己之力提高了这个世界的时尚审美问题，别人都在为一款新品，爆款而抓头挠耳的时候，白曦的设计图就和不要钱一样，一打一打的出。 光蝴蝶结，白曦隔三年就能玩出不同的花样来，其他的可想而知。 瞥到榻下的鞋子，上头的刺绣栩栩如生，白曦当即就有了主意。 “今年就搞一波刺绣款。” “好久没搞了！”白曦自言自语的说着，手中的笔就刷刷的开始画起来。 之前白曦就设计过刺绣款，卖的也很好。 当然，刺绣费力还费时间，白记不会为难自己。 所以刺绣款也不是真的人工刺绣，至少除了高奢款以外，都是设定的机器程序生产的。 这都过去两年了，时尚就是一个轮回，再说她今年搞的是不同的款式，更好看，所以不怕会滞销。 白记服装厂也是有设计师的，白曦这边决定好，画出了几张图来，就让陈大柳送到服装厂去。 那边自然也就知道了今年夏款主打刺绣款了，厂里的设计师灵感一来，也开始跟着描图画起来。 陈大柳看了一会后，也不打扰，高高兴兴的回树屋汇报。 其实刺绣之前在华国之所以会让人们不敢大规模的使用，是怕沾上封建老旧残余思想的边，可也不想想，苏州的刺绣团扇还成为了赠送给外宾的礼物呢。 第1762章 不安常理出牌 白曦一点都不避忌，反正国内卖不动，还有海外呢。 没想到，刺绣款在国外卖的好，而且当年外国领导来华国会晤的时候，夫人团里就有几个穿着白记在海外专售的高奢刺绣款。 照片被日报刊登出来,百姓们一看，立马沸腾了，大家纷纷议论着，有开心的，有骄傲的，也有疑惑的。 “这个,能穿啊？” “不是说是老旧封建吗？” “什么封建啊，刺绣怎么算封建呢。” “都说啦,刺绣是我们的瑰宝。” “看，国外的领导的媳妇都穿呢。” “真漂亮呢~” “刺绣多好看啊。” “不是那心灵手巧的人可弄不来。” “别人来我们国家都能穿，这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就更应该大大方方的穿了。” 而第二天，日报也进行了对刺绣的报道，讲述了刺绣的源远流长和发展史，更是着重的讲述了好几种刺绣的分辨和巧夺天工之处…… 于是乎，不到几天，华国各个百货店，白记的刺绣款成衣就被抢购一空。 大街上，人们穿戴带有刺绣的衣服也不在缩着脖子低着头了，抬头挺胸，遇上熟悉的人也极有自信的和别人打着招呼，脸上笑容喜滋滋的。 白曦打算,今年送去参加服装大赛的衣服也是刺绣款。 华南科技研究院。 “这些东西很重要,你们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一定要严防死守,决计不能让一丝技术被盗取……” 东西好是好事，但东西好又多也有点让人头疼。 就算知道科技研究院的是保密单位，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安排了几重安保不说，临走还不忘再次叮嘱。 黄院长神情庄重的保证：“请领导们放心，我们全院上下一定不会辜负党，不辜负祖国，不辜负人民的希望！” 也是自打这一天开始，科技研究院的人就没人外出过。 吃喝供应都由专门的部门配送，而且配送的车辆进出是经过层层的严格检查。 运送的车辆也不是一路到达，中途更换了五次，确保不会有任何可能是疏忽导致资料外泄。 这都是后话了。 有了去年那一出。 陈大柳发现，今年刚带队走进大礼堂，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当他站在演讲台上的时候，之前见过的代表也好，第一次代表前来开会的人也好，都齐齐的用好奇又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 “……经过我们白记全体的努力，在大家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中，我们去年不负众望的完成了既定目标。” “今年，我们将虚心和大家学习,跟着党和人民的旗帜的方向前进……” “我们一定努力做大做强，让白记的工人们和工人们的家属过上好日子，让我们华国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以上就是我的演讲内容,我已经演讲完毕，谢谢大家！”陈大柳说着，对着台下鞠躬，然后就昂首挺胸的走下演讲台。 观众席中，众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 就没啦？ 要知道大家伙知道白记今年照常参加经济大会，心里不知道多期待呢。 不止是各代表们，就是外头的百姓都在期待和好奇。 去年白记赚到了一个亿，今年怎么说也不能比去年差，不说三个亿，至少也得两个不是。 偏偏没想到，大家探着脑袋，等着，盼着，候着，陈大柳上去却什么也不讲。 也不是不讲，就是没讲出大家关心的事情来。 大会堂里，各代表都惊讶的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 不说代表们了，就是大会的主持人也愣了一下，还是旁边的人轻咳两声提醒，他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神情，上前进行下一个程序。 陈大柳不是没看到大家呆滞的神情，他也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在等待什么。 可他偏偏不说。 有什么好说的，去年说出目标计划是为了展露白记的实力，现在上头知道白记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姑奶奶又给了那么多东西。 牛罗村的诚意已经足足的了，实力也清楚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了，连一个亿都是小目标了，今年再说就显得嘚瑟了。 还说一个亿，显得白记没用，原地踏步，没什么发展。 可要说十个亿，不仅比白记去年实际的收益低了，在外头的百姓听来，心里指不定有什么话呢。 所以，最好的就是不说，反正不说，别人也知道白记的能耐。 都已经努力做大做强了，这态度还不够明显么。 至于什么样的才是做大做强，你们自己理解，反正白记自己知道就行。 张秋田等人本来都已经做好了陈大柳又语出惊天的准备了，哪知道，陈大柳老老实实的，演讲内容虽然很有情绪，却少了让会场哗然的一幕。 这货改性子了？！ 以陈大柳啰嗦的性子，允许讲五分钟，他不讲五分十秒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这么简短不说，居然没神气的炫耀一番。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张秋田会议结束后就把陈大柳喊来问了。 “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陈大柳一脸的不解。 张秋田：“别装了，你会这么老实？快说，你们白记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谁打鬼主意了，张先生，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大会上演讲的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白记老老实实的，一直都是安守本分，哪里打什么鬼主意呢，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呃……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他总不能说只是陈大柳没弄出幺蛾子来，他反而不适应了！ “白记今年打算赚几个小目标？这个怎么不说一说。” 面对张秋田的询问，陈大柳恍然：“哦，原来是这个啊。” “没什么好说的，去年大家已经对我们白记有一定的了解了，我们白记会努力做大做强的，这就够了。” 陈大柳回答的规规矩矩的，倒是把张秋田弄的摸不着头脑了。 “没了？” “没了啊！”陈大柳反问：“还需要什么？” “陈大柳啊，你这样，我倒是不习惯了。” 似乎没听出张秋田半是嘲笑，半是玩笑的话，陈大柳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言多必失。” （最近还有很多错别字吗？我已经，格外留意再留意了呀，我这眼睛总自动忽略了错别字） 第1763章 做大做强 厉害的人哪里需要说那么多话呢，事实会证明一切的。这一句话，陈大柳是在心里嘀咕的。 陈大柳都这么说了，张秋田还能说什么，他只得挥挥手让陈大柳离开。 第二天，不少人买了报纸就匆匆的开始翻起来。 只是,翻来翻去的，都没能看到白记语出惊人的报道，不由的一阵诧异。 怎么没见白记呢？ 也不是报纸上没有报道白记，而是大家没看到想要看到的言语。 很多人拿着报纸翻来翻去，嘟囔着：“奇怪，怎么没有呢？” “白记今年打算赚多少啦？” “不是说去年完成了既定目标么,怎么今年目标多少都不说了？” “白记今年没目标吗？” 大约是好奇的人太多,于是,第三天。 报纸刊登的时候，又把陈大柳演讲的话重点找了两句来解说。 白记：我们会努力做大做强。 做大做强？！ 大家一看，这话没什么毛病。 只是，白记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既然说要准备资料，琼岛的拍摄棚也已经拆了，白曦当然不会再带剧组过去了。 琼岛如今不再像之前那么交通不便了，有白记的货船来回，岛上又有白记的工厂，白记的百货店也铺设到了全岛市县中，买东西不再那么艰难。 不去琼岛，不代表白曦就不会继续导戏了。 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一直在建设当中，未来科技的科幻区域眼看再有半年就完全竣工，现在就算全貌还差上一些,也不影响拍摄使用。 只是白曦觉得应该歇一歇,换别的题材拍，不能让白记影视公司的类型被限制了嘛。 不过答应了小黑，于是就先拍摄一部关于动物的电影，《白虎》。 小黑一听这名字,它就很高兴，这主角一听就是它呀。 这个电影讲述的就是一只带有神奇魔力的小白虎误入一个小山村，一开始的彷徨无措，到感受到了村庄的人们的善意后，最终留在小山村里，和这里的人们一起幸福的生活。 这其中笑料连连，比如，小白虎一开始被误认为小山猫，还差点被阉割了。 再比如，它见村里的孩子在钓鱼，也兴高采烈的跟着，但是它是爪子，不能抓鱼竿呀，于是就想着下池塘去抓。 哪知道它一下水，就把鱼给赶跑了，岸上钓鱼的几个孩子看着自己的鱼竿，又看了看池塘里的小黑，一脸的无奈。 又比如,农村是有公鸡的，公鸡天还没有亮就开始打鸣，而且一旦一只开始打，其他的也就跟着打起来。 村里那么多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养着公鸡，打鸣自然是此起彼伏。 小黑刚来的时候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过，等它胆子大了以后，再有公鸡打鸣，它就悄悄的溜过去，追着公鸡跑。 到最后它已经进而知道哪一只公鸡会什么时候准备打鸣，然后猛的出现，把扯着脖子准备打鸣的公鸡吓的声音不是卡住，就是直接吓的躲进鸡笼里去了。 再有，猫科动物是会爬树的，小黑喜欢爬树，可它忘了自己是会长大的，经常爬的树撑不住它逐渐长大的身量。 这一天，它又开始爬树，然后树终于支撑不住，咔嚓一下，拦腰断了。 它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看了看断了的树，一脸的懵逼：我这么厉害吗？ 再比如，村里有村民的猫上了房顶，爬不下来。 小黑自告奋勇的上去救猫，可它身量太大了，爬上去还没有等它叼起猫呢，就踩坏了屋顶从上头掉了下来，猫呢也被吓的跟着往下掉，正好啊，就掉在了小黑的肚皮上。 各种啼笑皆非的事情，每天都会上演。 当然，有小黑在，村民们也有很多的欢乐。 最直接的改变就是，村民们隔三差五的就能吃到小黑拖回来的猎物。 当然，小黑还年幼的时候，是村民们养着它的，当它大了，能捕猎的时候，是它给村民们弄肉吃。 整部电影充满笑料又格外的温馨。 虽然，小黑当初来投靠白曦的时候，的确被误认为是小山猫，不过差点被阉割这一情况是没有的，但是电影嘛，有时候需要一些戏剧性在。 所以，小黑一边在心里吐槽不够真实，一边又欢喜配合着。 导戏的人是白曦，这部电影它是主角，小黑为了拍摄还给剧组抓了不少野味，算是带资进组了，怎么能不努力。 它在镜头下夹着尾巴躲避村民，把害怕自己被抓去阉割这一情况演的无比逼真。 本来年幼的小黑是本来想找猫来演的，有小黑在，也不怕不能沟通，但小黑哪里乐意啊，这不是抢了它的戏份么。 绝对不行。 于是，小黑就把自己变小了。 然后配合着电影的拍摄进度，一点点的变大。 除了见到小黑变小的当下，村民们惊愕了一下，其他时候，大家似乎也都见怪不怪了。 到底是姑奶奶养着的，他们一堆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都开始做生意，和别人侃侃而谈，村长都去开经济大会做报告了，小黑会变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牛罗村的人对关于白曦身边会出现的神奇的事情，接受能力就是那么的强大。 现在要是白曦说她会飞，大家也不会不信的。 不对，村民们本来也觉得他们的姑奶奶会飞来着，姑奶奶什么不会呀。 拍摄的时候，现场时不时的响起白曦咆哮的声音，小黑这个主演，夹起尾巴一阵听训。 “小黑，不对，你不要想着看镜头，你就从房顶上往下掉就可以了。” “对，掉的不错，但是没有把呆愣的感觉表现出来。” “再来一条，我要的是，那种来不及反应的，呆呆萌萌可爱的那种表情。” “小黑，再打一个滚。” “小黑，跳高一些。” “我不是让你一下子就把树压断，这树要拍几条呢，你一下子压断了，道具组还得再种一棵。” “我让你撵鸡，但是你也不能真把鸡吓死。想想你之前是怎么跑小柳家里吓唬他家的鸡的。” “收敛你身上的气息，不要把那猫吓跑了，你已经吓跑了几只猫了，别为难道具组。” 第1764章 都被白记占了 “小黑，说了多少遍啦，注意你的眼神，眼神很重要！！！” “再来一次！” “这个镜头再来一次。” “这一段剧情，是你吓唬来村里捣乱的人，但你是吓唬,你没想伤人，所以你前脚对着镜头吓唬的时候是凶狠的，但是你扭头再面向村民的时候，你又是憨憨软萌的……” “再来一条。” “再来一次。” 要是别人，面对小黑这样庞大的白虎，不说小心翼翼，至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要求。 可导戏的是白曦,别人她只会骂两句,或者让到一边去琢磨剧本,但小黑，白曦直接就上手敲脑袋了。 经过这一遭，要是再问想不想演戏，小黑一定会忙不迭的摇头。 拍戏比它去后山抓一百头野猪还累呢。 白记招标会开始前，一年一度的奥卡斯国际影视节又到了评选的时候。 比起往年各家争奇斗艳的热闹，今年奥卡斯国际影视节陷入了一股奇怪的气氛当中。 去年奥卡斯开始评选的时候，白记的科幻冒险片都没上映呢，自然没戏。 但今年开始评选，白记二话不说，把上映的几部电影都一股脑的送了过去。 奥卡斯评选组倒是没有什么二话，影片优秀，组委会当然很乐意,可其他影视公司就跳脚了。 这么多部电影，你们这不是欺负人么。 你们这样搞，那我们还能有什么机会获奖。 但他们跳脚归跳脚，也改变不了什么。 为了贴合白记的电影类型，奥卡斯组织还特地专门新成立了一个类型,科幻冒险片。 结果毋庸置疑,白记的电影不仅捧走了这一类型的奖杯，连带其他的奖杯也没放过。 只要是评选的奖项，白记就都入围了，哪怕有别的影视公司的片子也进入其中，可面对白记那么多部电影，是杀出重围的难度可想而知。 最佳影片，白记的电影就占了三个，这还是只有三个名额的缘故。 最佳导演，不用说了，导出了这么多部受欢迎的科幻冒险片，白曦自然是喜提此奖项的。 最佳编剧，最佳动作片，最佳剧情……白记的电影横扫整个奥卡斯，包揽了不少奖项，端走力量不少奖杯。 代表去参加的白记海外影视公司的人，时不时的就起身上台，然后握手，微笑,接过奖杯，拍照。 一座接着一座奖杯,一次又一次上台，到最后，白记参赛代表团的座位上都是奖杯。 不少媒体的照相机更是胶圈不要钱一样，举着相机就对着白记的席位各种拍拍拍。 本来白记第一次参加，之前也没得过什么奖项，位置是偏的。 可当那一个个奖项被爆出来的时候，这个微微偏僻的席位就成了整个会场的c位，照相机的闪光点一直不停的闪着…… 然后，大家就震惊了。 再想起当初《尖端》的报道，大家似乎就明白过来了。 白记的这个总导演和特别总顾问、总制片人、总技术指导、总武术指导、总策划、总编辑貌似就叫白曦来着。 这还不算，有人开始发现，白记服装厂的那位顶级总设计师也是叫白曦。 白记！ 白曦！ 不少人开始琢磨起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来。 这关系一点也不难猜，有点脑子的人都能联想到。 可白记是村集体企业啊，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国际上是各种的猜想，但白记不做任何解释。 华国倒是也有一些人琢磨着，但白曦的资料是保密级别的，除了能放出来让人知道的，其他的想要知道只能是看客们自己想了。 其实，要说白曦的资料，除了牛罗村，外面的人哪里知道多少呀。 而牛罗村对白曦的情况保密的连张秋田都问不出多少来，外面的人就更别想了。 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的电影拿了那么多奖，国内外都震惊了，报道都报道了回，白记这边反应倒是平平无奇。 也不是大家不高兴，就是，高兴之余又觉得很正常。 牛罗村的人开心的庆祝了一下，又洋洋得意的表示：“这其实，很正常啊，是我们姑奶奶的常规操作啦。” 可不是常规操作么，也不看看执掌的是谁，我们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可是姑奶奶呢！ 主要是，牛罗村的人经常和方圆百里的村民炫耀嘚瑟，以至于现在只要他们开始嘚瑟，旁人听了个大概就找借口遁走。 不遁不行啊，能被迫听上好几回，一次两次就算了，短短几天的时间总听到同一件的事情，哪怕是不同的人说的，他们耳朵也长茧了。 而这些人这样的反应，牛罗村的人便会撇嘴哼哼：“哼，小心眼，一点也不团结！” 陈大柳还嘚瑟到张秋田那边去了。 他特地给张秋田去了电话，寒暄都不寒暄，开门见山：“张先生，这两天的报纸，你看了？！” “怎么样？”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陈大柳那掩不住的嘚瑟：“我就问你怎么样？” 不等张秋田应声呢，陈大柳就继续咧嘴开心的说：“你当初还不看好呢，现在怎么样，我就问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你脸疼不疼？” “你也不想想，我们姑奶奶是谁啊，我们姑奶奶连那么复杂难搞的东西都弄出来了，拍电影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我和你说啊，这还是我们姑奶奶随随便便导的，这还是演员们生疏没什么演戏的经验，要不然，肯定比现在还好看百倍千倍。”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他自然是高兴的，可陈大柳这么嘚瑟，张秋田莫名就想给他一个大白眼。 陈大柳还在继续啰嗦着：“怎么样，服气？！” “我和你说啊，也就奥卡斯才这么点奖项，要是再多几个，我们别的电影也能拿奖。” “可惜了，其他电影只能陪跑了，有一些连陪跑的资格都没捞上。”陪跑这个词还是陈大柳现学现卖的。 陈大柳说着，又叹了一声，状是无可奈何道：“估计以后啊，这样的情况还是会很多的，他们也会习惯的。” 张秋田：“……” 虽然他是华国人，高兴白记能得到这么大的成功和殊荣，可陈大柳这样嘚瑟，他真的很想脱鞋子丢过去呢。 第1765章 惊叹连连 也亏得陈大柳这些嘚瑟的话，那些影视公司没听到，要不然，怕是要集体骂娘了。 白记的影片拿了奥卡斯大奖，所以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是彻底在影视圈站稳了脚跟了。 既然这样，就不能没几个专用的演员,毕竟牛罗村的人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要兼顾演戏难度太大。 很快，白记影视公司招演员的公告就在报纸上刊登出来了。 一如既往的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白记招工人都要经过层层的挑选和考核，招演员就更不用说了。 白记招演员很有自己的特点，科班也好，没系统的学习过演戏的也行，只要你来应聘,通过面试了就能拿工资。 当然，一开始工资肯定不高，但是只要拍戏了，就按拍戏的片酬算。 拍电影的话，一部就给二百块的提成，如果是拍的电视剧就一集给十五块钱。 这样的片酬在海外发达国家不算高，但是在华国已经是很高了。 张秋田听说的时候，还委婉的提了建议：“这样的待遇是不是高了些？” 陈大柳笑笑，道：“以我们白记的拍摄速度，拿这样的工资不算高。” 闻言，张秋田想了想，白记出片率是很快，剧组加班加点的常事，这么说来，好像也有道理。 虽然白记招人严格，但最后却也有二百三十七人被留了下来。 不是留下来就一定会有戏演，还得经过学习各种电影知识。 白曦是没什么功夫教了，转手就把人送去学校，让他们学习半年一年的。 拿着工资上学去学习知识,回来了继续在白记工作，谁会不愿意。 培养人这一点上，白曦就让了解了这一情况的领导人们一顿称赞，有想法，有格局，有魄力。 为了庆祝白记拿了那么多奥卡斯大奖，也应影迷们的要求，四月，白记爽快把《异形3》上映了。 影迷们那叫一个高兴，纷纷夸赞白记。 也不知道谁说的，白记宠粉这个话题一度成为了影迷们讨论起白记的时候常说的词语。 又是拿奥卡斯大奖，又是新片上映，又是拍摄机组件的招标会，白记上半年可谓是大动作不断啊。 不过这样也好，白记高调的同时也正好吸引了一些目光，而科技研究院那边就在默默而又紧张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宇航探索技术方面的研究。 《异3》是影迷们等了大半年才等来的，票房自然是不用说了。 牛罗村这边也把《白虎》送去审核了,当然，白曦也又拿了一些资料让人送去科技研究院。 之前《乌龙院》的时候就埋了伏笔,趁着没事,白曦带着剧组到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拍了一部电视剧。 这也是白记第一次拍摄电视剧，而且还是古装剧，《楚留香传奇》。 风流潇洒的楚留香，以盗宝绝技闻名天下，但他盗宝只为救难救贫，故被尊称为“盗帅”。 楚留香武功盖世，却从不杀人。他纵横四海，总有如花似玉的红颜知己相伴左右，其中清丽脱俗的蓉蓉最为香怜爱。 蓉蓉对香痴心一片，惜香一直只视她为妹妹，令她苦恼不已。 楚留香追查五大武林高手离奇被杀的真相期间，结识了敢爱敢恨的侠女沈慧珊，被其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初动真情。 两人出生入死，感情日益深厚。惜一次沈慧珊为救楚留香而丧命，香痛失挚爱，万念俱灰。 比起电影的拍摄，电视剧的拍摄要更显得轻松一些，但轻松也只是在剧情上，拍摄进度可一点也不轻松。 这一拍就是七十集，除了一些外景，拍摄都是在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里完成的。 白曦也开始了一种全新的模式，一边拍，一边放。 拍到第十集的时候，正好电视剧的审核通过，开始准备播放第一集。 这个时候，电视剧的更新不是一天几集，而是一天一集，周末能播个两集就算加更了。 行侠仗义的大侠，厉害又帅气的武功，善良漂亮的女主角。 行走江湖，锄强扶弱，惩善扬恶……一系列的特色让本就娱乐极少的人们立马就喜欢上了，然后开始了到点就在电视机跟前守着更新。 牛罗村的人身手好，拍摄武打功夫片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方便，不管白曦什么要求，大家都能很快做到。 拳拳到肉，连翻几个跟头，跃起来个一米多两米，跳房顶，翻墙，破桌椅板凳，常常是一镜到底，播放的时候让观众看的惊叹连连。 如果不是村民们不会飞，估计威亚都不用吊了。 古装的戏服其实是有点麻烦的，好在牛罗村的服装厂就在旁边，图纸给出来后，服化组自然会和服装厂生产部进行沟通定制，也不是头一次拍戏了，这都不是问题。 英雄情结不管老的少的都有，所以别说观众们了，就是在剧组里进行拍摄的演员自己追更不说，看完了还嫌不过瘾，忍不住围着白曦问后续。 “姑奶奶，后来呢？” “姑奶奶，接下来什么剧情啊？” “姑奶奶，那个讨厌的坏人什么时候下线啊？” “姑奶奶，我这个角色也太坏了！” “姑奶奶，沈慧珊死的好可惜啊。” “姑奶奶，蓉蓉挺好的呢，可惜和楚留香有缘无分。” “姑奶奶……” 拍摄的演员都这样了，观众们可想而知。 一时间，这部电视剧被众人喜爱，人们纷纷津津乐道，楚留香也成了不少少男少女心里向往的对象。 白记招标会顺利召开且圆满结束，一共五个公司中标，分别是五个国家，白记也凭借此举成功获得十亿的资金。 即便已经习惯了这一幕的村民们也不禁震惊几天。 难怪姑奶奶说，捣鼓高科技最是费钱，也最是赚钱。 他们都记得，组件之所以会出现，还是姑奶奶嫌弃胶片拍摄机不方便，然后她老人家就捣鼓了一番，弄出了组件来搭配使用。 不是说组件弄出来容易，毕竟要是容易早就有人弄出来了。 但是姑奶奶不过是为了方便就随手捣鼓出来的，转手一卖，居然能卖出这么多钱来，可不是要让大家惊掉下巴么。 姑奶奶不愧是姑奶奶呢。 牛罗村的人骄傲又自豪。 第1766章 招谁惹谁了 这一消息也让公家对白曦更加的佩服了。 不过一些用在拍摄机上的组件技术转手了就能有这么高的收益，那白曦献给国家的东西呢？ 白曦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但她还是给了，这代表了什么？！ 之前还有嘀咕白曦开招标会是有卖国嫌疑的老同志，这一刻也闭嘴了。 卖什么卖，这样的同志再爱国不过了。没见白曦给了那么多东西么,她要是不适当的卖点技术，华国上下这么穷，白记哪里来的钱进一步搞发展。 说句实话，本来那技术就是人白曦自己捣鼓出来的，所有权是个人，她也没犯错。 看到白记有这样成功的例子在前,华国就更加的坚定的走科技强国的道路了。 陈大柳最近有些纳闷，他发现，白记各方面的待遇似乎更好了，报备也好，申请也罢，程序上更加的简便起来，少了很多功夫。 思来想去，陈大柳看着他擦拭了一半的奖杯，似乎明白过来。 咧嘴笑了笑，陈大柳很快又收起脸上的笑容，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姑奶奶这是为了牛罗村，为了大家伙呢。” 白记建筑队这么些年来，队伍是越来越庞大，一直承接大大小小的工程，建房子，建工程，建广场，修建公路等等,建筑经验无比丰富。 白曦年前说了新乡再建五个工厂，年后建筑队就往新乡去。 现在半年过去了,精工厂的分厂，二厂的大部分主体已经建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三个月，一边进驻机械设备，一边把剩余的设施完善也就能去下一个项目了。 新乡这边白记精工一厂正在抓紧生产组件，提交预定的货物订单，同时也在积极培训一些工人为精工二厂和三厂到时候做准备。 四厂和五厂的厂房占地面积是最大的，目前项目地只是开辟出空地来，水泥砖块和砂石等原材料一车一车的运过来，但还没有开始动工。 这样大的动作，福川县想不知道都难。 谁能知道，原本白记不过是在新乡建两个工厂而已，但云川县的大方让白记又一下子放了五个工厂。 看白记这架势，以后发展的重点不是新乡那边，也差不离了。 本来这些发展经济的工厂都可以在福川县的，但却因为拆迁问题被为难，以至于把好处往外推。 于是高县长再一次挨骂，他一挨骂，转头黄乡长也躲不掉。 黄乡长挨骂，自然也就……他只能在办公室里一阵生气,他能骂谁？ 就算指着那些人骂上一通，能把白记建到新乡的工厂弄回来？ 那些个损人不利己的家伙，就算你骂上几回，他们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有什么用！？ 黄乡长气的一整天都黑着脸，陈大柳在集市遇到黄乡长的时候，被瞪了一眼，还莫名其妙呢。 “干啥？我招你惹你了？” “对，你就是招我惹我了！” 陈大柳不开腔还好，他一开口，黄乡长就忍不住了：“不是说了白记再建新工厂就安排回乡里吗，就算你们不满意乡里，那县里也不是不能给安排地儿，怎么就……” 一听这话，陈大柳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即就回怼道：“这能一样吗？！新乡那可是一整个白记文化经济城，产业链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等黄乡长回答呢，陈大柳就接着说道：“你肯定不知道。我和你说，产业链是配套的，既然在那边已经有了工厂，那后续配套生产需要的工厂当然是建在那边方便啊。” “呵，还好意思说让回来建工厂，我们之前倒是想啊，可结果弄出什么情况来，你又不是不长眼睛。” “现在倒是来怪我们不建设发展家乡来了。” 陈大柳说着，愤愤道：“我们还想问呢，我们白记招谁惹谁了！” “呃……”黄乡长一下子就被怼的哑语了。 但即便是这样，陈大柳也没想放过，继续叨叨：“我们白记兢兢业业的，可偏偏就是亲近的，乡里乡亲的当我们是软柿子……” “你以为，我们白记一点点的发展起来容易吗？” “海外市场多难开发啊，我们有和乡里诉苦过没有？” “研发新产品线多难啊，我们有说过一句抱怨吗？” “我们白记不给组织添麻烦，不叫苦，不叫累，自己克服困难……” 陈大柳的嘴，说起话来，巴拉巴拉的，一连串都不带重复的。 黄乡长本来是被训的一肚子的火，硬是被陈大柳说的没了脾气。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也知道你们白记是好样的。” “光你知道有什么用啊。”陈大柳撇嘴：“我们白记照样还不是被为难的只能跑别的市县建厂。” 黄乡长嘴角抽了抽：“行了行了，翻篇，翻篇，这个话题不说了。” 他也说不过。 大概是怕陈大柳不依不饶的，黄乡长连忙转了话题，问道：“对了，有一阵子没见着白顾问了，你们姑奶奶呢？” 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陈大柳哪里看不出来，不过他也说的差不多了，便没再继续揪着不放。 “我们姑奶奶带着剧组拍戏呢。” “拍戏啊？是在隔壁的文化娱乐影视城吗？”黄乡长立马感兴趣的问道：“你这会没事？要不然，你带我去探班一下？” “现在拍的什么戏啊？” “对了，《楚留香传奇》还有续集吗？” 说起来，黄乡长很是庆幸白记在乡里建了个文化娱乐影视城，要是这个影视城也建到新乡去，那他是真的想哭都没地方哭了。 陈大柳：“我们姑奶奶没说有没有续集，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现在拍的是《射雕英雄传》，已经拍了二十集了，过几天应该就会开始放了。” “什么什么？射什么？”黄乡长讶异，只觉得名字拗口，他念了两遍也没念对名字，更好奇了：“讲什么的？是英雄侠义片？但是为什么要射雕？” “这就是电视剧的名字，等电视播出了，你看了就知道了。”陈大柳是知道大概剧情的，谁让他正好看过剧本呢，而且还去剧组看过几次拍摄。 不过他没打算和黄乡长说，没必要剧透，电视剧就得自己亲自看了才有意思。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希望大家平安康健，万事无忧。） 第1767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你和我说说，这剧好看不？” 陈大柳瞪眼：“你这是废话！我们姑奶奶导的戏，能不好看？！” 什么意思呢，这是怀疑我们姑奶奶？ 陈大柳当下就不乐意了。 “我说你怎么又急眼呢，我不就是问问嘛！”黄乡长嘀咕着。 “问问也不行，你这是质疑我们姑奶奶的专业。”陈大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哎呀,行了，行了，你是越发啰嗦了……” “你要是不问废话，我能急眼吗？” “行啦……”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远去。 牛罗村不管多忙，七月一日这一天,白曦的生辰，只要在华国，只要能赶回来的人都会赶回村里给白曦过生辰。 海外的，或者是实在脱不开身，没办法回来的，也会早早就把礼物捎回来。 今年白曦开春的时候给夏季的服装定款是刺绣，所以村里有想法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凑一块，组织着绣了百子千孙图。 白曦生日当天送上，十八米的绣图，展开来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围了上来。 不到五个月的时间，绣十八米的百子千孙图可不是小工程，何况，村民们刺绣的手艺参差不齐，而且还是每日抽出空闲的时间来绣的。 紧赶慢赶的,在生日的前一天才赶完的。 图样有难的，也有简单的，有绣法看起来很精湛的，也有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白曦看了很高兴。 “不错，不错,很好看，你们有孝心了，姑奶奶我很高兴！” 这是村民们的心意，她身为姑奶奶，只会高兴，哪里会因为村民们手艺不佳而挑剔。 白曦高兴，村民们自然也开心，但她们也有些不好意思。 “姑奶奶，我们手艺不怎么好，以后多加练习。” “对，姑奶奶，我们以后多练习。” 姑奶奶多心疼她们呀，哪怕看出她们笨手笨脚的，却也说好看。 张秋田听说后，到牛罗村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下，看完便称赞：“大家有心了。” 这一针一线都汇聚着牛罗村的人对白曦这位姑奶奶的崇敬和爱戴啊。 白曦笑眼弯弯：“我村里的人，各个都是孝顺的。” 村民们听罢,心里又是一阵甜。 七月一过，秋收完了也就该接着秋种了。 秋种的时候，牛罗村不得不雇一些人到田间地里帮忙。 没办法，耕种就那么几天，过了时节就不好了，但大家本来就有不少的活计，自然要请人才能赶得上啦。 下新村从牛罗村这边采购的树苗是蓝莓，还是经过牛罗村农科小组改良过后的品种。 今年虽然不会挂果，不过明年挂果就可以棵产四五斤，而且逐年增加，到了挂果的第三年，平均能棵产八斤左右。 下新村和牛罗村是一个大队的，可以说，有什么好的，下新村是最快能沾边的。 盯着下新村的人也不少，于是开春一看下新村有了动作，也立马求上门来。 申请要种植的地方不少，牛罗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意外，问过了农科小组，又咨询了一下白曦的意见，便把果苗卖给了合适种植的地区。 这还不算，牛罗村这边还派出了这方面的技术员去指导帮助采购了蓝莓树苗的地区进行种植。 早前，牛罗村出售树苗，很多地方要么就是观望，要么就有人说闲话，什么赚昧心钱，就知道赚大家的钱等等。 后面发现牛罗村销售的经济农作物都能带来不错的经济，于是那些人瞬间闭嘴了。 当然，也有一些不闭嘴的，反而叨叨的更多了，他们纯粹就是觉得，反正牛罗村那么有钱，有这么好的树苗，送一些给大家，帮助一下大家也很应该。 只是，附和这类话的人没多少，笑话，牛罗村能培育的树苗才多少，需要的那么多，你们想等，那你们慢慢等，我们先买了种上。 而只要来采购了树苗的村子或者农场，经过交谈后，立马就坚定的站牛罗村这边了，那么多村庄和农场呢，都想的，牛罗村哪里有那么多钱。 再说了，农业研究也需要经费啊，树苗不收钱就没经费，那农科小组不研究了，以后还怎么改良出更好的种子来。 你家里的鸡下一窝鸡蛋，你能送给左邻右舍吃么？！ 你家谷仓里的粮食能送旁人吃一些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虽说一些地区不方便种植蓝莓，可他们也没白来，从牛罗村采购了别的合适自己当地气候的经济农作物回去种植。 采购了牛罗村树苗的村庄和农场都不怕东西卖不出去，白记会收的，而且，种植的大多是果树，都不怕卖不出去。 对此，有领导人评价：“看看，牛罗村起了多么好的一个带头作用啊。” 日报也报道，标语是‘农业生产是很重要的’。 本来华国农业就是重点发展的国家，这简单的一句话，立马就侧重也点名了农业发展的重点的方向。 于是，除了粮食棉花等作物外，果蔬也被加大了种植率。 《异3》上映过去快半年啦。 要是其他影视公司，两三年出不了一部电影是正常的，但白记不是啊。 在影迷们一堆堆来信的催促中，《尖端》的一篇报道引来影迷们的雀跃，也让一些影视公司心里打鼓。 因为影迷们信件太多，以至于牛罗村获得了不少稀罕的，少见的邮票。 百年后，要论邮票的丰富程度，就属牛罗村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中秋节的时候，由《尖端》特别报道的白记出品的科幻电影《流浪地球》上映了。 这一部电影不再是之前地球向往探索月球火星了，而是拯救赖以生存的地球。 这样的剧情脑洞，再一次突破了人们对科幻的想象空间，也丰富了人们对于科幻片更多的想象空间。 即便开始了提前售票，可还是一票难求。 以前都是电影上映当天卖票，但白记硬是踏入影视界的时候就改变了这种经营方式，而且提前售票也从国内影响到了海外。 之后就有影视公司上映电影票的时候也尝试着跟风提前售票，不过效果甚微，毕竟不是火热的电影，谁会提前买票啊。 第1768章 就是这么直接 而观看过后，海内外的影迷们更是各种评论：“果然是白记，没有让我失望。” “科幻冒险片，还得看白记。” “自从入了白记的坑，我就没后悔过。” “白记，你值得拥有。” “白记,满足你所有的科幻片的想象。” “白记，想你所想。” “我不能想象如果以后白记不拍电影了，我怎么办。” “请其他电影公司看看白记，多向白记学习。” 影迷们这些话，被《尖端》重点摘抄出来，刊登出来，惹得白记的影迷更加开心了，毕竟自己的话能被杂志报道出来,这是多开心的事情啊。 一个月后，《流浪地球》热度不减，不少地区的电影院里，买票的队伍还是大长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消息让很多技术迷激动不已。 果品公司推出了当下第一台配备完全组装主板的电脑，也叫手工电脑。 这款电脑主要组成有一个crt小显示器、一块沃兹设计主板、一个键盘、一个稳压电源、一个用来存储程序的磁带机，还提供了一些使用手册。 这还是需要动手能力很强的爱好者自己进行组装才能使用早期机型，其他爱好者也给它diy了很多外壳。 果品公司生产的电脑是当下最先进的便捷的电脑，自然是得到不少科技迷的追捧。 特别是，不少人都受到白记科幻电影里的电脑的引导而产生了极大的向往。 只是，果品公司的手工电脑才刚销售出两百台，《尖端》的一篇报道就引起了人们的震惊和好奇。 白记居然也生产了电脑？！ 而且，根据《尖端》的报道介绍，白记的电脑似乎比《异形》中拍摄的电脑之母还先进。 人们惊讶之余，对于这个报道有好奇和质疑。 但《尖端》的报道从来都不是无稽之谈，特别是关于白记的各方面的报道上。 不说十成十，至少是十有八九是确有其事的。 这么说来，白记是真的生产了电脑了？！ 震惊过后,出现了不少不看好的声音，有不少想看白记出丑闹笑话的，特别是艾欧几家和白记不和的公司。 白记倒霉，他们就高兴。 你说你好好的搞食品，搞服装，这就算了，你还跑来影视业和我们抢饭碗，蛋糕就这么大，你来掺一脚，还割走那么大一块，眼下你有倒霉的可能，谁能不高兴呢。 不少杂志不管是为了蹭热度也好，受指使也罢，纷纷开始对此事进行评论和引导性的猜测。 “虽然白记的电影不错，但说电脑，我表示很怀疑。” “白记似乎有些自大了。” “白记真的研发出了电脑了？” “‘白记：比电脑之母还先进的电脑在我手中’” “……不知道大家对白记研发出电脑这个事情怎么看？” “‘白记：不安分的企业’” “白记就和一个永远喜欢尝试不同姑娘的男人一样。” “我喜欢白记这种不断尝试不同行业的热情。” 这样的议论也带来了巨大的热度，白记有些的忠实粉丝一如既往的对白记百分之百的信任，也有一些忠实粉丝担忧白记入了科技研发的坑而忘了本职（拍电影）工作。 毕竟对影迷来说，能看到更多的电影，好电影才是他们关注的问题。 对于外界的各种猜测,白记这边并没有给与什么回应。 这样的情况，张秋田那边知道了，也只是哼了一声：“那些人懂什么，啥也不会，就瞎发表。” 白记肯定研发出电脑来了，那么多厉害的东西都出来了，不过区区大方块而已，对白记来说有什么好难的。 常秘书也笑道：“就是！” “问问陈大柳，白记的电脑什么时候发布啊？” 张秋田话音刚落，又摆摆手：“算了，还是别问了，到时候会有消息出来的。” 他心说，问了那家伙也不一定说。 时间一天天过去，自打《尖端》报道后，白记这边就没什么回应。 不少影迷外加科技迷，还有一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盼啊，等啊，眼看都过去半个月了，白记还是没任何动静，渐渐就有人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但，阴阳怪气不过几天，附和的人都没多少呢。 冷不丁的，白记旗下的商店就开始销售起电脑来。 即便白记没做什么宣传，但关注白记的何其多，这消息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一时间，不管是白记的影迷，还是纯纯的科技迷，都一窝蜂的跑去白记的数码专营店开始围观这新鲜的高科技。 如果说，之前买了果品公司的手工电脑的人还欢欢喜喜的觉得那是很厉害的，好玩的东西，那么，看了白记生产的大方块后，立马就被惊叹的说不出话来。 各个店铺里，不少科技迷围着‘大方块’激动的脸都红了，他们的连连呼：“我的天啊~”仟千仦哾 “哦，上帝~” “太神奇了~” “神奇的科技产物！” 白记数码专营店里的销售都是经过培训的，知道怎么用电脑。 看到销售员咔咔的操作电脑，看到亮起来的电脑屏幕，看到了在键盘上打出字，看到了蜘蛛纸牌，玩起了贪吃蛇和叠叠方块……就没人心里不痒痒的。 这么神奇又新鲜的，特别是还能玩的东西，必须要拥有啊。 当即，就有人立马拍案决定买下。 大方块售价三百八十八美元。 看似价格不菲，但玩科技的人，就没几个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买！ 必须买！ 第一批‘大方块’也就一万台。 别看似乎不少，但分到各国家，各地区的店里，一个店里也没多少。 白记数码专营店是上午九点开门的，不到三个小时后，店里的电脑陆陆续续销售一空。 这还不算，各店都被预订了不少电脑，哪怕销售员说了预订必须是交全款的，也没人有二话。 会想买‘大方块’的都是不差钱的，全款就全款，一次性交齐了，到时候来领电脑就行，省的还得再补一次。 没有人会担心白记交不上货，白记可是有自己的工厂的，何况白记口碑一直很好，不存在这个问题。 说句不好听的，有消费者甚至还巴不得白记交不上货呢，这样一来，他们还能拿三倍的赔偿金。 第1769章 没可比性 上午虽然电脑已经售罄，但数码店也不能关门，一波接着一波的人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销售员们马不停蹄的给订购的消费者讲解，介绍和开单。 店中原本展示用的三台样机跟前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然后看了销售员的操作后，手痒心痒,虽然知道没有现货，需要遇到，但没有人有怨言，都巴巴的掏钱。 大家都预订等货呢，又不是自己一个人。 这么火热的预定场面，自己要是磨蹭，后面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早买早享受！ 有从众心理一加持，看着预定的人都排着长队交钱，只要经济允许的，就没有人能忍得住。 因为人太多，以至于当天白记数码专营店推迟了两个小时关门。 很快，各店铺的订单就汇总发回华国，牛罗村这边收到各专营店的预订数量后，再汇总，也就得出了当天预定的数目。 二十一万六千多台？！ 陈大柳拿着本子，盯着上头的数字看了看，又再一次数起来：“个十百千万……” 这才一天呢，预定量就这么多了？ “这些人还真有钱啊。”陈大柳咽了咽唾沫，自言自语的说道。 下一秒，他又一脸的自豪，姑奶奶研究出来的，还是高科技，自然是好东西了。 既然是好东西，那么只要有眼睛的聪明人都不会错过的。 要不是现在已经入夜了，他都想去树屋汇报这个好消息了。 第二天。 陈大柳一早吃过早饭，早早就来到树屋，但见树屋的门上挂的花还在,立马就知道白曦还没有起来。 要是姑奶奶起来了，小黑肯定就会出门，那门上挂的花一定就会被换了插花瓶里。 半个多小时后，白曦起来，陈大柳蹭蹭蹭就上了楼梯，但他也乖乖的等着，等白曦吃过了早饭，这才汇报这个喜讯。 三百八十八美元是‘大方块’的裸机价格，搭配的鼠标和键盘都需要另外掏钱，当然，还有链接的音响，也是看个人需求来。 先不说这些周边配件的，就说裸机的价格，第一批的一万台，就被白记带来了三百多万美元。 哪怕除去成本，白记也有近两百美元的利润。 这个时候的人还不大明白捆绑销售的套路，何况电脑配键盘鼠标是必需品，也算不上什么套路,大头的钱都花了，还会差一个音响的钱么。 音响的总共有十二款,正好是华国的生肖，每一款都有三个不同的颜色，而且造型也各不同。 或站或趴，或卧或躺，别致又可爱，不管男女，只要看了，都会想要带走一对音响，别说配电脑听声音了，就是摆在家里桌上也是很好看的。 几乎在陈大柳昨天得到电脑预定的总数的时候，公家也得到了数据。 一万台销售一空，当天又拿到了二十一万多台的订单？！ 这得多少钱啊？ 啧啧啧，白记就是厉害，赚钱白记要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不对，是白曦厉害，是科技厉害。 果然，发展科技就是强国富国的道路。 当天晚上，科技研究院就接到了上头的紧急命令。 红色开头的文件，命令就一个意思。 竭尽全力研发高科技！ 华国和海外是有时差的，有些地区，甚至消息稍微慢一些的，在白记数码专营店关门后才听到消息。 匆匆赶去，却不得而入，那叫一个懊悔。 第二天，白记数码专营店还没有开门呢，店门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龙来。 当天又是近二十三万的预定，这还是到了打烊时间就准时下班的原因。 而第三天，有人为了能预定上，半夜三点就开始赶去排队。 即便是这样，到了下午六点钟的时候，仍然还是有很多人拿不到号，想预定都没有机会而赌咒着第二天一定要早早的来。 这样的盛况，让听说的人目瞪口呆。 特别是华国这边，不少人从报纸上，或者是一些渠道知道这个消息，惊讶的惊讶，不理解的不理解，还有人嘟囔洋人就是吃饱了撑着。 半夜排队这个事情，在华国，也就是各生产队给粮站交公粮的时候，城里居民每个月抢购粮食的时候，其他时候，谁会大半夜去排队啊，还是买什么电脑的。 电脑那玩意又不能喝不能吃的，填不饱肚子，有什么用啊。 那些个洋人啊，就是没饿过肚子，饿上几顿就不会有这个闲心了。 也有人对此佩服又自豪，白记太厉害了，真给华国争光呢。 经过头一批的那一万名幸运消费者玩了几天电脑后兴奋的和众人分享自己的心得和经验，引得更多的人对电脑无比的渴望。 买，不买都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身为新世纪的人，别人都能玩，自己凭什么不拥有一台。 那个叠叠方块可太好玩了。 蜘蛛纸牌也很有意思，还有贪吃蛇。 头一批‘大方块’的玩家已经开始在同类圈子里炫耀自己过了第几关起来。 白记不会技术？ 白记是胡搞？ 之前想看白记笑话的，期待白记丢人的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 白记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农村人组成的？ 他们不是乡巴佬吗？ 怎么什么都想干，还什么都敢干，居然还都干的不错，太气人了！ 有一些公司为果品手工电脑叫屈，其中艾欧影视公司上蹿下跳最为严重，白记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么。 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果品公司要是就这么忍下去，以后白记还会变本加厉的。 必须要做出反击，要让白记也知道厉害。 要知道，果品公司也不过才销售了两百台手工电脑而已，而白记呢，零头都比果品公司的高。 本来果品公司好好的势头，一看是能赚不少钱的，白记偏偏出来打断，挡人财路，十恶不赦。 相对于艾欧影视公司激动的喊叫，果品公司倒是挺冷静的，甚至还预定了几台白记的‘大方块’。 都不用旁人说，他们自己看过了白记的电脑，就知道自己输的不能再输了。 如果说，果品公司的手工电脑是玩具类型的，是幼儿园级别的，那么白记的就是初中级别的。 两者之间不在一个层次，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晚安，明天见~） 第1770章 奇货要可居 白记的电脑这么爆火，看到的人说不眼红是假的。 稍微有点算数能力的人粗略一算，就知道白记赚了不少钱。 可他们也只能眼红，谁让人白记能研发出了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呢。 除了零售的单子，还有一些单位找上白记，预定电脑。 只要有点生意头脑的人都知道,电脑的出现意味着现在已经开始进入了电子数码的时代。 而比起那些别有用心的挑唆，果品公司却是琢磨着怎么和白记合作，毕竟拍摄机的组件，白记都招商了，电脑也有此举呢。 目前高科技产品线这方面，电脑的市场才刚刚开始,如果白记有寻找合作对象的意向的话，和白记合作也能分一杯羹。 当然，和果品公司有一样想法的公司也不少。 虽然白记成立不过才十几年,但白记在国际上的口碑和信誉一直很好，不仅是消费者，就是其他公司都很愿意和白记合作。 白记的‘大方块’才刚开始上市几天，就算招商也不可能把技术分享出去，但大家还是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想法表示了一下合作的想法。 不出意外，白记婉拒了：“目前暂时没有合作的打算。” 白记有自己的工厂，有自己的生产线，就算真的需要一些配件和元件，华国的国营厂也能提供，不需要从海外进口。 所以不少国家哪怕对此看的眼红，也没能拿白记怎么样，更没办法制衡白记。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 白记的电脑热度不减，但也不奇怪，目前白记生产的电脑在这个时候来说，极其先进，谁看了都要惊叹不已。 对于刚接触电子数码的人来说，吸引力毋庸置疑。 哪怕白记有自己的货船队,物流运输极快，订单也排到交钱后最快要半个月才能提货。 甚至因为白记的电脑，让人们对《流浪地球》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毕竟是科幻片啊，电影里那么多高科技的画面让人们无比的向往。 看过白记之前的科幻冒险片的人开始一点点的回忆起电影里的一些高科技产物的情节来。 之前没看过的，现在看了《流浪地球》也对电影里描述的超先进的科技无比的震惊，甚至还有些设计师看了电影后爆发出不少的灵感，用在设计工作当中。 《流浪地球》上映一个多月，票房再次爆高，也因为如此，延迟了半个多月才下架。 白记出口电脑的数据，张秋田那边是有数的。 听着汇报，知道白记又有几艘货船运载电脑出海，张秋田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又说道：“这一批货是多少台？” 常秘书：“十五万台。” “白记的货船不是挺多的么。”张秋田有些奇怪：“订单数量那么高，怎么不多装一点。” 据他所知，白记精工三厂的生产量是一天生产一千台的,在电脑上市之前，白记就已经提前存下了十几万台。 半个月前又扩大了生产线，每日能多生产五百台电脑,没道理一次就装那么点才是。 张秋田也不得不承认，白曦当初买那么多货船，很有先见之明。 那时候觉得白曦时不时有钱就搞上两三艘船，有乱花钱的嫌疑，但现在嘛，用处此刻再一次体现出来了。 常秘书摇摇头：“说起这个嘛，我也不明白原因。” 想了想，常秘书猜测地说：“可能，是一种营销手段？” 张秋田一听，沉思了一下，点点头：“估计是的，到底是高科技，也不能一下子给太多，要不然显得不值钱了。” 两人的猜测其实没错，白曦就是要营造出一种白记的电脑很稀缺的感觉，哪怕库房里有十万左右的货物，也不会一股脑都发出去。 要是商品随随便便就能买到，哪里还会有人一窝蜂的排队预定，有时候，越是这种情况，越是要进行饥饿营销。 奇货就要可居！ 反正现在真正意义上能称为电脑的，也就白记的‘大方块’。 没有竞争力，白记的‘大方块’至少能在数码市场嘚瑟年呢。 三四年后，白记可以推出第二代的‘大方块’，第三代……后面可以进行程序升级等等。 玩电子数码，这点科技含量，就没人能玩得过白曦。 一开始低配置，后面升级了，也挑那么一两三个配置升级，价格就翻上一倍。 比如，可以是升级屏幕，可以是内存等一些软硬件，也可以是程序等一些功能性的软件升级。 增加摄像头是一个价钱，声音的音质、画面的分辨率，屏幕是曲线还是水滴型等等，这升级都是让消费者心甘情愿掏钱的地方。 “对了，科技研究院那边需要的电脑，白记那边什么时候交货？”张秋田想起来，问道。 常秘书很快就回答：“领导，我已经和科技研究院那边了解过了，研究院要的型号不同，白记特地另外开了一条生产线，上周已经交了几台电脑，剩下另外的型号目前在组装，估计过几天也就能交付了。” “那就好。” “领导，您放心，白顾问心里有数呢，这个事情她亲自过问，型号是目前最合适的。”有白顾问亲自过问，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张秋田笑的满意：“她办事我一向是很放心的。” 说起这个，常秘书一脸的佩服和自豪，外头那些大方块就是初代的，但白顾问提供给科技研究院的电脑可是进行了升级的，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自己人果然就是外人比不了的！ “这就叫做，朝中有人好办事。” 张秋田话落，常秘书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有点好奇白记今年产能是不是会达到十亿。”话落，张秋田又摇摇头：“肯定不止了。” 常秘书也认同，白记光电脑销售这一块就能获得很大的利润。 白记和五六家国营零件厂预定了零件，这几家国营零件厂和白记或者之前半死不活的，不好也不坏。 但不过两个月，立马就改头换面了，职工们的福利待遇瞬间拔高，时不时就发东西，据说破天荒的给职工们发了奖金。 虽然一个月也才五块钱，可这在以前可没有过呢，要是工厂效益不好，能有奖金发？ 第1771章 与生俱来的 “对了，领导，有个事情，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下。”常秘书想起来和陈大柳通话的时候听到的唠叨，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福川县那边,对于白顾问在新乡建了几个工厂这个事情很有意见。”不发展建设自己的家乡，当地肯定有不少的意见的，这一点，放在哪里都一样。 张秋田一听，不悦道：“有什么意见？他们还好意思有意见？！” “也不看看自己干了多少事，动不动就有意见，不服气也得憋着！” 白记的税收可不少,即便上交省里一部分，福川县财政局也能留下一些来。 这几年，福川县之所以能建设的那么快，发展的比别的城市快又好，还不是托了白记的福。 拿了钱又不能办好事情，白记被迫到其他市县建厂，现在还有脸对白记在别处投资办厂有意见，哼！ 张秋田说着，严肃的说：“告诉福川县那边，少叽叽歪歪的，他们要是有意见，就把牛罗村单独分出来，建一个经济发展城。” 张秋田掌管经济发展部，在他看来只要白记发展的好，不管是投资发展哪一个城市，对华国来说都是发展经济。 反正肉都烂在锅里，自然是无所谓的,但要是有人打断或者是拦住了白记发展经济,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高县长此时可不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被透露了出去，更不知道牛罗村差点就要被单独划出福川县的管辖范围。 如果他知道，估计破口大骂乱透露消息的人，然后立马带上铺盖到陈大柳家门口睡了。 至于为什么不睡到白曦的树屋那，他也不敢啊，白曦职位可比他高多了。 那姑娘看起来没什么架子，和村民们也是笑眼弯弯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每次和她对上，高县长都觉得很有压力。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不经意的散发出来的威压，与生俱来的。 高县长觉得，大概大能人就是这样的？！ 其实不止是高县长，很多人面对白曦都很有压力。 常秘书即便跟着张秋田见过很多最高领导们，照理来说应该是有一定的见识和抗压力，可面对白曦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压力，也不敢轻忽半点。 “是，领导。”常秘书也觉得福川县这是自找的，白记交税可是半点都不拖延，而且数目不小。 以白顾问的性子,如果不是福川县没做好，白记哪里会到新乡去投资。 现在新乡那边给白记划了一片区弄了个经济文化城，发展的势头那么好，福川县再有意见也没用。 说起来，新乡现在真是大大的变了样啊。 以前虽说不是鸟不拉屎，但也算穷乡僻野了，但现在，有白记建了几个工厂，人气旺，经济活，一下子就大变了模样。 经济文化城里的常驻人口就已经有上万人，集市、国营饭馆、百货、学校、医院、邮局和银行等生活基础配套设施齐全。 上次他随领导路过，过去视察了一下，宽敞的公路，新乡的百姓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这还不算，大彩电也安排上了。 街道上，人们穿的衣服干净整洁，带补丁的衣裳都几乎见不到了。 之前居住在白记经济文化城的村民现在住在小两层的楼房里，家里一些人被招进白记的工厂上班拿工资，在家里的人也没闲着，包地种植。 这些人格外的亲近白记，直接和牛罗村的农科研发小组采购了树苗和种子，现在虽然没什么收成，但明年挂果了，地里头想不挣钱也难。 云川县至少有一千多人进了白记的工厂，附近乡县也有一些人得以被招进白记工厂上班。 现在白记的四厂和五厂还没有建成招工呢，等这两个工厂也招工，又会带来一两千的工作岗位，至少有一两千个家庭生活得到很大的改善。 哪怕白记只在当地招几百人，也是对当地居民的扶持呀。 “领导，新乡那边最近似乎有新的想法。” 张秋田一听，眉头皱了皱：“怎么，心大了？” 要是新乡现在觉得日子好起来了，和大山乡的一些乡民一样的话，白记后面的发展估计要另寻他地了。 不过也行，到时候白曦挑别的地方，也算是均衡的发展了各地的经济嘛。 常秘书笑了笑：“有点，不过不是坏心。” “领导，新乡那边知道白记要建四厂和五厂，生怕白记经济文化城地皮不够发展用，正准备和县里申请划一片地皮给白记呢，也没什么条件，就是有个问题需要解决，那一块有几个村子和两个国营工厂。” “村子倒还好说，就是那两个国营工厂有点问题，新乡怕他们县里不会同意。” 张秋田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一茬，毕竟这么积极送地皮的，可不是少见么。 他怔了一下，便问道：“那两个厂子多大？生产什么的？” “挺小的厂子，一个是生产灯泡的灯泡厂，一个是纺织厂，职工也就两百多不到三百人。” 华国国营厂很多，大大小小，每个城市都有不少，完全满足自产自足的情况，但是一些工厂设备不进行升级，存在落后的情况。 这是解放之初为了以防再有大战而缺少战略物资所准备的。 每个城市都建有工厂，既然保证了当地居民的基本生活物资需求，也能在爆发战争的时候迅速的为前线提供战略物资供给。 最坏的打算，哪怕丢失了几座城市，也不会让全国陷入物资稀缺的地步而影响战局。 常秘书：“云川县还有一家生产灯泡的工厂，一家纺织厂，隔壁县也有两家纺织厂，能满足云川县的居民日常生活需求。”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很明显，目前的情况来看，新乡这两家国营厂其实可以撤掉。 张秋田接过常秘书递来的地图，很快就找到了标注出来的位置，他看了看，略微皱眉：“这个地方已经超出了新乡的地界了，有一半地皮的面积在丰县。” “是的。”常秘书：“当初建这两个厂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争议，但后来工厂从两边都招了一些工人，也就没什么二话了。” 第1772章 就怕她不乐意 “其实丰县那边，对于新乡有白记建厂投资搞发展，很是羡慕。” 言下之意，丰县大概率不会反对的。 到时候，白记少不得要招人，丰县那边哪怕有那么个人被录取,对丰县来说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毕竟，一开始个，那以后再招的话，又要个，慢慢的，可不就是解决了一些人员就业问题了嘛。 再说了,白记建厂后人流多，物资也多，生活也就便利了，丰县又不傻，看新乡今非昔比就了然了。 闻言，张秋田笑了笑，道：“全国上下，哪个地方不羡慕？”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申请堆到他面前来了，都是想申请白记去当地搞建设搞发展的。 常秘书也笑道：“也是。” 白记的赚钱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一个亿就是一个小目标而已。 这话除了白记，也没人敢说，而白记不仅说了，还轻轻松松的完成了。 十几年前，牛罗村可是贫困村庄。 如今嘛，说是麻雀变凤凰都不为过,而且还是以一村之力带动周围沾光鸡犬升天的金凤凰。 如果说之前，不少国营厂自持福利待遇好，没觉得白记有哪里厉害的，服装也好,食品也罢，制鞋厂什么的，国营厂不是没有，白记这么高调，还不是会钻营。 但白记拍了电影，票房在国内居高不下就算了，在海外也吊打一些老牌的影视公司，实力毋庸置疑。 拍电影就拍电影，白记还捣鼓出组件来，然后还转手就分享这项技术，从五家公司手里赚了不菲的专利费回来。 再然后是最近让科技界都震动的电脑，供不应求。 如果说一次两次白记是运气好，那么当白记东一下，西一下，搞什么成什么的时候，这就是白记的本事了。 “看来大家还是很有眼光的嘛。”张秋田笑呵呵的夸道。 常秘书也笑：“白记的成功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张秋田笑罢，沉思了一下，便道：“既然这样，那就和白记那边说一说，看看白顾问有没有想法。” 新乡已经有这个意思，那他这边就代为转达一下,至于云川县的想法,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的，谁能拒绝自己县里多一个会赚钱的产业呢。 云川县自然不会不同意，而新乡很快就通过张秋田把意思给表达了。 陈大柳向白曦汇报的时候，她也惊讶了一下。 还有上门送地皮的？ 不对，新乡的领导班子是很有头脑，看得远啊。 “姑奶奶，您看？” “行！”白曦想也不想的说道：“这是新乡的好意，我们白记没道理推辞。” “小柳，吩咐好负责拆迁的小组，拆迁工作要做好了。” 陈大柳：“是，姑奶奶，您放心，大家都有经验啦。” 也不是头一回进行拆迁工作了，熟能生巧嘛。 “新乡那边…”白曦顿了一下，笑笑道：“唔，还是挺…挺可爱的。” 这一句夸赞的话，没多久就传到新乡那边，听到白曦这么夸，新乡的人不知道多高兴。 都知道白曦在白记的重要地位，她对新乡有更好的印象，对新乡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原先的灯泡厂和纺织厂，精简掉一些人，剩下的并入其他工厂去就可以了。 两三百人的工厂其实在一个县城里不算小了，这样体量的工厂在华国很多地方是常见的规模。 只是哪怕十个这样的工厂加起来产生的效益都没白记一个五六百工人的工厂高，所以自然要给白记的精工厂让路了。 当白记的四厂和五厂开始动工建设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了，既然有地皮，白曦就半点也不客气的把面积扩大了一倍。 原先计划是四厂要建六个厂房，现在一下子就扩到了十个。 而五厂就更不用说了，毕竟是汽车制造厂，占地面积必须要大，原计划的十个厂房也增加到了十七个。 要知道，白记的工厂可不仅仅是生产车间和库房、办公区，食堂、篮球场、活动中心、宿舍区、商店等等，都是要配套存在的。 是按照几十年后的工厂规模来建设，面积之大，可想而知。 张秋田得知了白曦划定的片区面积后，好笑的摇摇头：“她倒是半点也不客气。” 常秘书笑道：“这代表白顾问啊，这是要大干特干了。” “这倒是。”张秋田笑的开心：“我啊，还真就喜欢她大干特干的劲头，年轻人有冲劲，不错！” 明年财政部又能多收上一些税来，可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么。 张秋田不怕白曦大干，就怕她不乐意干！ 丰县那边对于白记要用到一部分他们的地皮，半点意见都没有，立马就安排了人过来新乡一起，配合白记拆迁小组的人进行工作。 最好笑的事情是，丰县过来的工作小组干事配合拆迁工作的同时，还频频表示，其实再多要一些丰县的地皮也不是不可以的。 甚至啊，还暗示白记其实可以少要新乡那边的地，多考虑考虑丰县这边的，丰县什么都不多，地皮的面积倒是挺多的。 谁让白记给的赔偿金都很不错，被划到的村民是喜滋滋的签字拿钱搬家，半点都不犹豫的。 可以说，这拆字画上，各家各户立马就从年入十块的家庭，转身变成了拥有百块钱的家庭，有些家庭甚至因为人口多而分的更多。 这样一来，谁会不喜欢呢，盖一进屋子也不过百来块钱。 住上新房子，手里还有钱，田地的话，再开荒就行了，而且开荒的头两年也不用交公粮，怎么算怎么赚，谁会不喜欢。 这么明摆的好处就在眼前，没读过几天书的村民都会比较亏了还是赚了，丰县的领导班子又怎么会心里没点数。 负责丰县这边地界的拆迁的白记小组人员心中好笑，但面上不显，和和气气的表示发展要一步步来，以后有机会一定的。 然后转头就把这个事情当笑话的传回村里去，也被陈大柳乐呵呵的捡来说给白曦听。 “姑奶奶，咱们白记啊，可受欢迎啦。”他满脸的自豪。 “姑奶奶，丰县还是有点眼光的，不像我们乡的一些人，哼！” 第1773章 双赢局面 对于陈大柳的哼哼，白曦只是笑了笑，叮嘱：“告诉建筑队那边，必须要保质保量，项目晚一些完工也没关系。” “哎，姑奶奶,我知道，您放心。” 白记的建筑队经验足，效率好，团队和各部门之间配合默契，所以每次都能比预期的时间早上几天完工，有时候甚至是能早上半个月。 本身白记的口碑和信誉就好,对工程的质量和标准也高，所以，白记建筑队在建筑行业里也是名气见涨。 现在虽然没什么工程,可明后年，白记建筑队可就更忙了。 “机械厂那边，我们定制的设备进行到哪一步了？” 陈大柳：“姑奶奶，我前两天就联系过了，机械厂表示三个月后就可以陆续给我们交货了。” 白曦点头：“那就行。” 汽车制造的一些生产所需的设备还是要和机械厂定制的，白记这边是有打铁队，但打铁队负责的核心的部位，其他不那么重要的，和机械厂定制就好，这样也能节省时间。 不止是机械厂，其他一些材料，比如配件小零件什么的，也是和国营零件厂采购的。 就算有些国营零件厂没有白记所需的型号也没关系，白记提供零件的图纸和数据,国营零件厂只要按图纸和数据型号生产出来就行。 和国营厂采购能发挥最大化,白记不需要采购原材料再研发生产省时省力。 而国营厂拿着白记的订单,也有收益，还多掌握了一些技术，省了研发的成本，这是双赢的模式。 亏得新乡和丰县都地处偏南方一些，哪怕入冬地面也不会冻住，不影响工期。 工地上忙的热火朝天的，一辆辆拉着建筑材料的大卡车进进出出的，附近有头脑的村民担着担子，或者是推着小推车，在工地外头卖起东西来。 卖的是一些汤汤水水的吃喝，热乎乎的羊杂汤或者粉丝汤，加上胡椒粉或者辣椒油，别提多受欢迎了。 一碗汤卖个五分钱，配一两个烧饼，一天下来多的能卖出个十二三块钱，少的也能卖到八块十块钱。 项目工地的工人们工资拿的高，干的又都是力气活，所以往往都会舍得花上一毛两毛钱的吃上一顿。 牛罗村的建筑队，每到一个项目,都会在当地招一些勤快肯干的人当打下手,当小工，搬砖呀，和沙泥，抹墙灰啊，搬钢筋什么的。 项目的工期往往有个月，要是找来的散工活干的好的，也会被建筑队带上去往下一个项目工地继续干活。这年头，只要有手艺，不怕白记会不要，毕竟建筑这一行，就需要熟练的手艺。 一开始可能是打零工，但手艺慢慢学起来后，大部分都会被招留在建筑队里，领工资拿福利不说，还能学到更好的手艺。 这年头，只要有手艺，不怕白记会不要，毕竟建筑这一行，就需要熟练的手艺。 一开始可能是打零工，但手艺慢慢学起来后，大部分都会被招留在建筑队里，领工资拿福利不说，还能学到更好的手艺。 白记的职工待遇好到什么程度了，一家五口里有一个人在白记上班的，比别人一家五口里有两个人上班的家庭过的都要滋润。 要是一个家庭里有两个，甚至三个人在白记上班，那就不得了了，日子直奔小康。 什么自行车啦，大彩电啦，缝纫机呀，有些甚至都置办了冰箱，可以说，家电基本齐全。 新乡和丰县那边开心的拆迁的拆迁，工地动工的动工，大山乡这边不少人就高兴不起来了。 白记明显是记仇了啊，要不然怎么一直在新乡那边发展建厂，对自己乡这边没半点安排呢。 当初为了多占白记的便宜，掏那么多钱把自家各种违建，搞得又挤又乱的，再听说白记又拆迁了别处，这些人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之前是别人羡慕大山乡的人，可现在牛罗村的人记仇，大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被其他乡县的人嘲笑的也不少。 这些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就决定蹲守陈大柳。 到底是一个乡的，装装可怜，怎么也要磨的陈大柳心软才行。 什么脸什么的，他们才不管呢。 要脸有什么用，习惯了家中有千八百积蓄的日子，现在家里积蓄见底，或者是在外头欠着债的，多难过就不用说了。 不过年底正是忙的时候，陈大柳天还没有亮就忙活，晚上不是在工厂办公室加班，就是回村里后，召集人开会。 哪怕有点空闲的时间，他不是捧着书看，就是拿着随身的本子整理，一遍遍的确定，哪些事情需要处理，都有个轻重缓急。 确定了该处理的处理了，然后打上勾，再把没有处理的，第二天要处理的摘抄出来，重新列新的一页，第二天继续忙活。 这些人哪里能蹲到啊，但对于这些人的打算，陈大柳心里和明镜一样。 蹲守的人进不来牛罗村，而陈大柳又有心避开，自然不会被蹲到了。 这个事情，陈大柳甚至都没说到白曦面前。 他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忙着呢，乡里这边是没什么建设计划的，所以晾着那些人就是了。 虽然陈大柳不说，可白曦哪里能不知道，她也觉得没必要现在搭理，要不然这些人还以为白记好欺负呢。 王蕾和往常加班回来，家里已经习惯的温着宵夜，她一边吃，一边和陈氏、老陈氏聊说家常。 知道陈大柳还开会没回来，便有些心疼：“年底是忙了一些，一会聪哥回来，让聪哥去给爹送点吃的，天冷，吃点热乎的，身体暖和一些，也能有精神头。” 她也经常加班，当然知道加班容易饿的道理。 陈氏一边把牛肉汤往王蕾跟前推了推，一边笑道：“送了送了，我之前就送去过了。” 老陈氏接话：“本来也想给你送一份的，不过你那的财务室，现在年底了，你们那也不方便我们去，就给你把宵夜都温着。” 说到这里，老陈氏突然感慨：“还是现在的日子好呀。放以前，哪里敢想一日三餐之外还能晚上再吃顿宵夜啊。” 第1774章 要给村里做贡献 陈氏附和：“娘，可不止呢，现在白天的时候，不是饭点也能吃点心。”想吃什么吃什么。 “对对对。”老陈氏笑着点头，又语气感激：“这一切都是托了姑奶奶的福呢。” 王蕾咽下了嘴里的肉块，又喝了两口汤,这才点点头：“是呢。这不，大家一鼓作气，都想多努力一些，看看今年的答卷成绩怎么样。” “大家都想交一份高分的答卷呢。” 要是之前，王蕾这么说，估计陈氏和老陈氏都要纳闷了,又不考试，哪里来的答卷看成绩。 但这么些年,识字看报听广播,两人虽然以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现在却也能跟得上实事，自然知道王蕾这话是说白记的财务年报表。 老陈氏一脸的骄傲：“有姑奶奶带领，大家也争气，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就是呢。”陈氏也道：“别说方圆百里了，就说全国上下，哪一处的人不羡慕我们牛罗村呢。” “以前都想进城，可现在，是城里的人羡慕我们牛罗村呐。”当然，其他的农村的话，就没这个待遇了。 王蕾笑：“是这样没错。” 这个事情，她是最有话语权的，毕竟王蕾之前就是城里人来着。 她和陈小聪结婚，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在城里的家人也得到照应，牛罗村这边田间地头收获了什么，有时候她都不用开口,婆婆自然就装上一些，让她给娘家寄回去。 有时候是寄，有时候是直接托村里的大卡车路过的时候帮忙捎带，偶尔陈小聪出差的时候，也会顺利带一些送到家里。 就说大彩电，大彩电厂生产的大彩电小部分在国内销售，更多的是走出口，所以很多地方想买大彩电还是很难的。 但她家里可以走牛罗村这边的渠道，直接就给安排了一台。 虽然是王蕾掏的钱，可她要不嫁给陈小聪，能赚那么多钱么？ 她要不是牛罗村的人，也不能走这个‘后门’啊。 王蕾娘家也常常因此成了左邻右舍，亲友同事羡慕的对象，王蕾也成了别人家教育孩子的例子。 “你看看隔壁家的王蕾，人多有出息啊。” “都是下乡，看人王蕾多会挑地方去。” “同样是闺女，人王蕾嫁了好人家不说，还把娘家拉扯过上了好日子…” “听说啊,王蕾在她婆家的村子可是管着财务的,多能干！” “你们找的婆家，还是能有王蕾嫁的一半，我就烧高香了。” “……” 此时，三个不同姓氏的女人，却因为嫁进陈家而成为了亲人，边说边笑的聊着。 “对了，蕾蕾啊，今儿下午有车路过你娘家，我就托人给你娘家捎了东西，一些咸鱼和肉干等干货，还有一袋去了稻麸的大米。” “年底了，怕今年忙的一时间忘了准备，就先托人捎去一些，晚些要是再买啥了，就给你娘家再捎一份。” 陈氏随口说起，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自然没什么需要她这个儿媳妇勤快又能干，自家日子过的好，吃的用的也不缺，没必要小气。 儿媳妇给陈家生了四个孩子，儿子女儿都齐全，不说功劳也有苦劳。 况且，王蕾对姑奶奶也好，对陈家也罢，还有对村里，那都是忠心耿耿，勤勤恳恳的，她自然要做到位，不能被人诟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真心换真心嘛。 “哦，还有，差点忘了，上回和你母亲通电话，亲家腰不小心扭伤了，我也给她拿了两罐我们大队医院特制的药膏，那药效你是知道的，错不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这话让王蕾一阵感激又惭愧，她红着脸：“娘，谢谢您，我，我最近忙的，我都忘了这个事情了…” 她是真忘了，财务室可的管着账目的，海外的，国内的，数目庞大。 最近支出的项目又不少，每一笔支出都需要认真核对查验，再呈到姑奶奶那边签字，牛罗村的财务室哪怕现在已经增加到三十几个人，可也一样忙的团团转。 王蕾是愧疚的脖子都红了，她这当女儿的，都没婆婆来的关心她母亲，实在是不应该啊。 “嗨，一家人不说什么谢不谢的，年底正是财务室忙的时候，我们都知道。” “你该忙忙你的，这些事情，我会留意的。”陈氏宽慰道：“我给你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亲家了，路上不耽搁的话，东西过两天也就到了。” “你母亲也知道你忙，让你啊，多注意身体。”还有，再给陈家生个孙子。 这话是亲家说的，但陈氏觉得自己是婆婆，这个话还是不说的好。 陈氏她当然希望家里孩子多，热闹，多子多福嘛，又不是养不起。 不过要不要孩子在王蕾，催的话也不该她说，毕竟王蕾也不是嫁进陈家后没生下一男半女的。 陈氏：“你这两天有时间了就给你娘家里去个电话，问候问候一下。” 王蕾乖乖应下：“哎，娘，我知道了。” 现在已经晚了，家里肯定早就歇下了，于是王蕾第二天才给家里去了电话。 然后没有意外的，王蕾被自己母亲催生了。 “现在日子过的好，有吃有喝的，不怕没营养，你趁过年的时候和女婿要个孩子，多给陈家生两个孩子，给我外孙他们做个伴。” “妈，我都有四个孩子了……” “四个怎么了，老话说的好，多子多福。你婆家又不是养不起……”王蕾母亲说到这里，特地问了一下，知道王蕾周边没人，才接着低声说道。 “你傻啊？！说句不好听的，别人生孩子是费钱，怕养着幸苦，可你嫁的是牛罗村，你们村里每年都给你们分红利，不多生一点，多亏啊。” 生一个孩子，不说大了结婚后的日子，就说从一岁算到二十岁，分上二十年的红利，那得多少钱啊。 这么好的事情，放了谁家，不可着劲的生呀，也就她这个傻闺女，还不愿意。 王蕾一下子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不禁有些无语：“妈~” “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想啊，你们村里不是常说人少么，不够人用，你多生两个，是不是也是给村里做贡献？！” 第1775章 我是为了你好 “呃……”王蕾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反驳了，这话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不多。 “妈，这个事情，顺其自然，我哪里有空啊。”大家都忙着,哪里有什么生孩子换钱的心思。 “怎么没空了，又不是让你上山下田，你就坐办公室，累不着的。” “蕾蕾啊，你听妈的，妈还能害你不成,你多生两个,哪怕孩子们出去了,人多势众的只会欺负别人，不会被别人欺负啊。” “我再说句你不爱听的，我那女婿是个有本事的，但你也知道，这样有本事的男人，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他那么能干，万一被人抢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王蕾一听，就皱眉：“妈，聪哥不会的，他……” “你先听我说，蕾蕾啊，我也不是说女婿不好，但是以防万一嘛，你多生几个孩子，他就算一个不小心思想歪了一下,你也有底气不是。” “不是，妈，你说什么呢,你就不能盼着我们好啊？”要不是自己的亲妈，王蕾就想骂人了。 这都什么话啊！ “什么话，你是我闺女，我能不盼着你好么，我这就是防范未然，你是不知道，我们隔壁街那老李家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你猜怎么着？” “因为老李家的媳妇一口气给老李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老李家的一家子是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她男人想离婚可以，但他就得滚蛋，去外头住去，工作也得交给大儿子接替，你说，没了家，没了工作，那野鸳鸯还能恩爱的起来？！” “蕾蕾,女婿这孩子挺好的,打着灯笼都难找，就是这样,你才更要给他添两个孩子，让他老了身前能有子孙环膝……” 王蕾额角抽了抽，见母亲还有要继续叨叨催生的架势，她连忙打断，道：“哎呀，妈，我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的，我得去上班了，就不和你说了。” “你这孩子，别总不耐烦，你听我劝，我不会害你…” “哎呀，妈，我真要上班了，我们年底忙着呢。” “行行行，那你可要上心啊！”即便是到了这会，王蕾母亲还是不忘又叮嘱着。 王蕾那个郁闷，晚上就和陈小聪说起这个事情。 她斜睨着旁边的陈小聪：“我妈可担心你会外面有人了！” “那我明天就给妈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闻言，王蕾不禁心里一甜，笑道：“那也不用，我怕我妈会喝和你叨叨这个事情，她可能叨叨了。” 陈小聪笑了笑：“其实我前两个月路过送了东西过去，岳母就和莪提了，我怕你不高兴，就没说。” 王蕾本来笑盈盈的在抹着雪花膏呢，一听这话，当即就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觉得娘才是我亲妈，知道心疼我，我妈倒是成了婆婆了，就知道催生。” 这话，惹得陈小聪一阵笑：“没事，这个事情，顺其自然，你不想要咱们就不要。” “说实在的，你每次生孩子的时候，我都吓的不行了，六神无主的，就生怕……”话到这里，他又忙咽下了后面的话，不吉利，没必要说。 王蕾心里又是一甜，笑着安慰：“没事的，生孩子嘛，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再说了，我们这里医疗条件好，我又不是头一次，况且还有姑奶奶坐镇呢。” 说了一会，王蕾熄灯爬上床。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陈小聪明显惊愕的声音：“老婆，你这……” “要孩子！” “你刚才不是说……” “闭嘴，废什么话啊！”她能说，其实她也觉得母亲说的对么，反正又不是养不起，村里还给钱。 而且多生两个，以后她百年不在了，孩子们相互之间也有个依靠。 至于风险问题，大队的医院医疗资源在那摆着，不少省城的医生都过来学习取经的。 再不济，有姑奶奶在呢。 有姑奶奶坐镇，她还不赶紧多生两个，等过几年再想生也来不及了。 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白曦今年差不多都在牛罗村。 白记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特别是‘大方块’的出现，狂捞了那么多钱，这项电子技术让国际上不少的目光都落在白记身上，确切来说，是白曦身上。 不少国家派人想要接触白曦，谁都想把白曦招揽到自己的国家去。 但偏偏白曦就窝在牛罗村，不说牛罗村不许外人进入，就说允许，公家也会把人拦住的。 想尽办法，明里暗里都不行，着实把这些国家气的不行。 你说暗地里不行还说得过去，哪知道都提出了交流学习了，华国还是用借口搪塞过去。 什么叫白曦生病了，正在疗养，不方便见外宾，连借口都不找一个像样的，当大家是傻子呢？！ 可这些国家哪里知道，这个借口就是白曦自己说的。 甚至，华国对外交流部已经把白曦的话说的婉转了。 白曦的原话是：“我哪里有空啊，有什么好见的，吃饱了撑着啊？就说我牙疼。” 本来华国这边就不大乐意白曦和其他国家有所接触，倒也不是怕白曦会被拐走，但万一白曦被下毒手，遇到什么危险呢。 这个情况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不见才保险。 自打‘大方块’上市销售以来，不到两个的时间，白记的货船在海上来回的时候就遇到过几次‘海盗’。 ‘海盗’规模有大有小，不过很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海盗’的下场除了白记当时货船上的船员，外界并不得而知。 毕竟是海盗，谁能为了海盗来质问白记，何况白记也不会承认啊。 而白记的货船队里倒是在回国的时候，多了一些不带白记标志的船只。 这些船到了码头后，很快就会有人接手，然后捣鼓一番，十天半个月后就换了大模样。 张秋田气呼呼骂道：“这些烦人的苍蝇！” 幸亏白记货船队有实力，要不然就要吃大亏了。 为此，公家还和白曦表示可以安排跟船的安保队，但被白曦拒绝了。 说是安保队，实则是在编的军人，毕竟只有在编的才能佩戴枪支弹药护卫货船在海上行走。 （和小可爱们求一下月票，唔，这本书快完结了呢。） 第1776章 跑掉的外快 白曦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如果白记接受了，不止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事情会暴露出来，以后可能运输公司这边，公家多少要安排人参与管理，那就容易形成公私合营了。 她之所以把白记折腾起来,就是想给村民们一个保障，让他们能生活无忧。 如果最后变成公私合营，甚至可能过个几十年后变成了公家掌管，牛罗村的人退出管理层，那她何必折腾呢。 白记的所属权只能是牛罗村的，以前是，以后更是。 她的村民们这么努力的学习,就是为了更好的经营白记。 村民们和海绵一样的吸收她给与的一些新鲜的知识，接纳她的不凡和神奇，白曦哪里会让白记有被改朝换代的可能。 “货船风里来雨里去的，船员们都是登记注册的白记的职工，这是他们的工作。但安保队不是，有大材小用的嫌疑。” “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们白记物流运输公司可以组建民兵队，平时就是船员，遇上危险的时候，就是战士。” 白曦都这么说了，公家自然也不会拒绝，只道要是白记需要帮助就吱声。 民兵模式一直都有，牛罗村里就有民兵，是村民们组成的，所以这个模式运用在白记物流运输公司上也正常。 其实，就算不组建海上民兵队，白记的船员平时在海上也是各司其职，但遇上了海盗后，都不用人招呼，自己就捡起武器干了。 开玩笑,打输了没命，打赢了有奖金，换你，你选哪个？！ 白记的船员都有一个共同的不外传的秘密，遇到海盗不用慌，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保护好货船，打赢了海盗，缴了海盗的船，每人能有三十块钱的奖金。 要是运气好了，海盗的船上有值钱的东西，那公司转手一卖，会拿出一半的钱分给大家。 这一部分的钱就算在额外补助那一栏里，算是外快。 在海上风里来雨里去的，一年多的时候遇上个回海盗，少的时候也能遇上个一两回，大家都已经有很丰富的经验了。 当然，也有人运气不好,一次都遇不上的,那这就没办法了。 要是真的一年都遇不上一回海盗,自己都没好意思说自己的白记的船员了,和同事喝小酒吹牛都没话吹。 有些船队运气好，一年要是遇上个六七回的，那就不得了了，被大家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拿工资的时候，额外补助最多的能拿上个三千多，同事羡慕，自己美滋滋，家里人也高兴。 白记的货船速度也是出了名的快，哪怕满载的情况下，海盗船开足马力都追不上。 所以，打不过也能跑，关键是，白记货船也没有打不过海盗船的时候。 有时候，远远看到类似海盗船的，船员们还会央求船长追上去，美曰其名为民除害，毕竟缴获了自己可就有额外收入了啊。 至于危险，干什么不危险啊，船员高工资也不是白拿的。 白记的货船大都是十二艘为一队的出行，有时候十五六艘齐齐出海是常有的事情，十几艘船难道还搞不过艘海盗船么？ 于是，以至于一些小规模的海盗是远远看到白记货船的旗帜就拼命跑，生怕被追上了就消失在海盗界，连骨头都找不到。 这次，因为白记握着‘大方块’的技术，让不少国家和地区使出了小手段，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遇上了好几波海盗。 有时候，甚至是当天一个航线上就遇上个两三波。 这么频繁，船员们吃惊又兴奋，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遇到了什么好事呢。 只是大约是吃了几次亏，知道白记货船队是一块硬骨头，暗里这些手段也不顶用，于是‘海盗’就消停了一些。 不消停也不行啊，去多少都是有去无回，肉包子打狗，没得到半点好处还吃亏，不傻的人都知道不能继续了。 这样一来，倒是让开心有赚‘外快’的船员们颇为遗憾。 也不是没有遇到海盗，不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没能在白记手上沾着便宜。 这些事情，白曦是知道的，她灵感一来，打算明年找个时间，带剧组出海去，就拍《海盗船长》。 这个类型就拍系列电影，正好到时候手中的几部电影也上映的差不多了。 虽然白曦没有出去，不过白记影视文化娱乐公司也播出了三部电视剧。 而此时，白记的第四部电视剧《倚天屠龙记》正在热播。 接下来，白记还有《小李飞刀》、《绝代双骄》、《雪花女神龙》等几部电视剧等待上映。 一天播两集，周末播三集，电视剧播出的时间偶尔插播广告，广告还是白记的产品，即便是这样，大家也看的津津有味。 没办法，白记的广告文案太有意思了，朗朗上口，几乎只要听上一两遍，就会在脑子里转上一天。 华国电视机普及目前并不高，广告也少，就算是这样，看到白记这样广告文案，也让从事这一行的人惊讶无比，纷纷开始学起来。 光拍电视剧也不行啊，动画片也得安排上，正好给小娃娃们看。 白曦本来都不想那么着急的，她可不是什么勤快的人，但那天听到一个四岁的小奶娃认真的盯着小黑问：“小黑，你能变成大雕吗？” 大约是见小黑不能，小奶娃很是失落：“啊？你不能啊？那你好笨啊。” 看着小黑惊愕又傻眼的模样，白曦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动画片必须要加快捣鼓出来了。 于是，白曦熬了一个月，动画片《西游记》和《聪明的小和尚》、《哪吒闹海》陆续出来了。 这一个月，她连觉都没睡，除了吃饭就是在电脑上捣鼓动画片制作，累了就打坐恢复。 也就白曦是九尾仙狐，换了谁都不能这样搞。 大约是武侠古装剧一下子拍的太多，村里一些小娃娃们张口闭口都喊着当大侠，住古墓，要闯荡江湖，要行侠仗义…… 这还不算，小娃娃们见到白曦，还会缠着她各种问。 “姑奶奶，古墓在哪里啊？” “姑奶奶，我也想当大侠。” 第1777章 拿不到许可 “姑奶奶，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比，哪个厉害啊？” “姑奶奶，我觉得李莫愁挺厉害的，就是有点恋爱脑。” 恋爱脑这三个字还是陈大柳从白曦这边听到的，她正好评价一个事情里的姑娘,然后他学了去，没过几天，村民们也都学上了。 小孩子就是学着大人来的，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他们不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说起来却无比的娴熟。 “姑奶奶，喝露水吃蜂蜜真能饱吗？我试过了会饿一天呢,我是不是就不是侠女的料啊？” “姑奶奶,杨过独臂都能当大侠，我想当大侠，但是又不想断臂……” “姑奶奶，小李飞刀的飞刀为什么一直有一直有啊，他会捡回来用吗？但是怎么不见他捡回来啊？” “姑奶奶……” 于是白曦被这些童真又无语的问题闹得脑仁发疼，小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是很有杀伤力的，所以她当天就称病躲开了。 这下可好了，村民们被吓了一跳。 好好的，姑奶奶怎么不舒服了？ 肯定是累着了！ 虽然后面知道是乌龙，村民们却也气的各自把自家的孩子揍上一顿。 好嘛，是作业太少了还是吃太饱了，给你看电视不算，你居然琢磨这些有的没的，还吵到姑奶奶脑仁都疼了,揍，必须要揍。 揍了还不算，电视剧就别想看了！ 而且大家收拾孩子的手法也是多种多样的，你不是要当大侠吗，那你扎马步，还得是屁股下点着一根香那种。 你不是要当侠女吗,那你就睡绳子上，掉下来就打脚板。 你不是喜欢飞檐走壁吗，给你脚上捆上沙包，撵着你在村里跑几圈。 你想闯荡江湖是？可以，闯荡江湖和少林寺下山差不多，都要过十八罗汉阵，看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先试试男女混合双打。 一时间，村民们下班后，家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不过热闹归热闹，到了播放电视剧的时候，大家都会坐在电视机旁边等着看电视，当然，挨罚的孩子是没这个待遇的。 但小娃娃们这些反应也让白曦开始琢磨着搞点现代剧了，要多种多样嘛，总是同一类型多单调啊。 于是《急诊科的故事》、《花样年华》、《理想照耀华国》、《我是一个兵》、《法证先锋》等剧本出现了。 既然白记走的超前的路子，自然不会去拍年代感很浓厚的影视剧。 最好是新鲜的、新颖的、出乎意料的,现代化气息满满的,也能引导人们对美好未来现代化生活的畅想。 别的不说，《急诊科的故事》绝对是专业知识满满，不少急救的知识，输血者一块的专业知识也更加的普及了。 不少以前打鸡血的人看了这剧后，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又尴尬又后怕。 还有人看过了《急诊科的故事》后，正好遇到了一些需要急救的情况，死马当活马医的，倒是真的救下了人。 这都是后话了。 国内影视市场，目前就没什么剧能越过白记出品的电视剧，本来现在就没多少电视剧让人们看，白记的电视剧的出现，恰好的弥补了这一块的空缺。 不管干什么，白曦都不会丢下海外的市场，白记的电影是受影迷们喜欢没错，但电影上映就那么一段时间，除非白记每个月都有电影上映。 既然这样，那就拍点能在海外播放且对海外观众胃口的电视剧好了。 《神盾局特工》、《权利的游戏》、《吸血鬼学院》、《始祖家族》等几部电视剧的剧本也很快就被白曦撸出来。 白曦一发话，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的准备各种道具和设备。 剧组的人知道年后要大忙活，而且是很长时间，大家伙那叫一个高兴，忙了好啊，忙了分红才会多呀。 别人都愁年后干什么，要么就是浑浑噩噩的，没什么目标，但牛罗村这边可不一样，大家一年到头都有活干，季度发小钱，年底发红利。 只要翻开家里的存折，数着上面一连串的数字，每个人心里比吃了蜜都甜。 知道年后有几部戏要拍，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的演员不管是现在正在拍戏的，还是在学校里培训进修学习的，得到消息都激动的不行了。 拍过两三个角色的人在想，自己也算有些经验了，努努力，应该能再争取到一两个角色？！ 纯新人则是心里忐忑，自己学习了这么久，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出演一个半个角色，哪怕是几个镜头也是好的。 如果不是快过年了，知道这些剧都是年后才开始进行拍摄，这些人估计能立马申请试戏进组。 演员就是要拍戏啊，特别是当知道之前演了电视剧的‘前辈’拿了不少提成的时候，谁会愿意拿死工资呢。 一转眼又到了牛罗村分年终红利的时候。 前边陈大柳一边装可怜的想借钱，一边年底村里分红又一人能分二十万。 得亏张秋田不知道，要不然肯定要对陈大柳破口大骂了：“不干人事！” 牛罗村发放红利的第二天，不少村民就陆陆续续的拿着麻袋装着钱去银行存。 这一情况，每年都要来一次。 牛罗村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户就去那么一两个人，可钱是一沓一沓的从麻袋里掏出来的啊。 知道是一回事，看到是一回事。 不少村子的人看到牛罗村的人这么几沓十几沓的存钱，每次都看的眼红不已。 但其实，牛罗村的人已经低调了，每次就拿去那么万块，要不然的话，一天下来，一个银行柜台的工作人员估计顶多也就只能办七八个人。 七八年一转眼就到了。 华国年初一，举国欢庆。 今年城里物资供给比往年都好。 白记上映了贺岁片《十月围城》。 为了满足海外影迷们，顺便把《异4》也上映了。 借此机会，白记宣发了三月底会上映电视剧《神盾局特工》。 电视剧，还是讲特工的，这一下子就吊起了不少人的胃口。 白记的武侠古装剧，不少海外的影迷也想看，毕竟白记的出品质量在那摆着呢，但白记一直没获得在海外的播放电视剧的许可。 第1778章 换个办法来搞 现在白记影视公司虽然宣发了《神盾局特工》，不过没得到海外电视剧播放的许可的话，还是不能在海外上映的。 对此，亲近白记的影迷们担忧又着急，而艾欧影视公司这类的则是开心的庆祝，白记不能获得电视剧的播放许可，当中也有他们的功劳在。 这些公司自己嘚瑟不算，艾欧影视公司甚至还发表了几篇报道，明里暗里的讽刺白记。 因为过年，白记也懒得理会。 见状，他们只觉得白记没辙了，便蹦跶的更厉害了，蹭热度的嘲笑白记，似乎要把之前被白记的电影压着打的气出回来一样。 对于这些嘲讽，白记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大有你说你的，我不听，气死你！ 倒是影迷们看的牙痒痒的，纷纷给白记影视公司寄信，安慰的同时还帮忙想办法，出主意。 不过影迷们哪里有什么好的办法，但大家的热忱白记影视公司也感受到了。 有一些影迷大概是想用行动支持白记，看白记上映的两部电影不算，还把家里吃的，用的，能换上白记产品的，就都换上。 所以，在华国过年期间，白记商品销售量倒是比往日高了不少。 牛罗村。 “太气人了！”陈大柳看着报道，气呼呼的，憨厚的脸上满是怒容。 白曦撇了他一眼：“大年初六刚开工，你就为了这个事情来我这里啊？” “当然不是了。” 陈大柳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放下报纸，拿起了本子，开始汇报：“姑奶奶，《十月围城》和《异4》的票房在国内和海外都成绩不错。” 顿了一下，他才继续笑盈盈道：“年初一上映到昨天为止，数据已经出来，票房各自突破十个亿了。” 说到这里，陈大柳忍不住嘿嘿笑起来：“姑奶奶，嘿嘿~” 这会是陈大柳哪里还有刚才横眉怒目的模样，一张脸上又重新绽放出憨厚愉悦的笑容来。 很快，他又压下笑容来，心说，不能嘚瑟，要有要求，不过十亿票房罢了，算不得什么，白记哪一部电影不是十亿票房打底的。 现在要是有低于十亿票房的，那这部剧的演员和参与拍摄的剧组成员都不好意思提起来。 虽然目前还没有，不过大家似乎已经达成了这么个共识了。 “cvd机和vcd机现在有多少库存了？生产上有什么难处没有？”白记之所以宣发会在海外上映电视剧，就是这个原因。 白曦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拦住的人，你不允许？ 行啊，那我就换个办法来搞。 我搞出播放机，卖播放机，让大家自己买机子回去播放片子看，这你总不能阻拦了！ 而且，买了播放机，这光碟总要买的，这又延伸出了另外一个能赚钱的行业来。 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现在除了拍摄电影卖票房，今年有一大部分的收入也会来源于此。 所以，艾欧影视等公司的上蹿下跳，白曦自然是置之不理。 他们跳的越厉害，到时候脸就越疼，而且白记能得到不少关注，又有影迷们心疼，妥妥的赚了。 “没有。” 陈大柳摇头，又说道：“姑奶奶，三厂那边这两条生产线除了过年的时候放了假，其他时候，车间都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不过因为是新技术设备，所以一天的产量也就各五百台。” “我年前放假的时候了解过了，库房现在大概有两万三千五百台七十二台。”那七十二台是加班的时候多生产出来的。 “到了三月底上市销售的时候，估摸着能有六七万台机子。” 话说到这里，陈大柳想了想，没忍住问道：“姑奶奶，这两个机子，从外形看，其实没多大的差别，名字听起来也没差，为什么不直接搞一个就行了？” 研发部是拿着白曦给是数据去实验生产这两台机子，陈大柳也不参与研发，哪里会知道。 之前忙的时候心里有疑惑，但他也没机会问，现在正好有时间，他也就问出了心里的好奇。 白曦：“还是不一样的。” “vcd机是影音光碟播放机，dvd机是数字视频光盘播放机。” “除了名称不一样，内里也不大一样，解码读取的数据是不一样的，清晰度也不同……vcd采用的是peg-1的解码标准，清晰度在250线左右，相当于普通摄像机的水平。” “至于dvd播放机，它采用的是最先进的数字影音压缩技术标准peg-2的解码标准……清晰度在350线左右，这个清晰度是家用电视机清晰度的极限，这两者之间……” 见陈大柳听的一愣一愣的，明显是云里雾里，白曦就把后面更专业的话咽了下去。 “小柳，这么说，你可以理解为，都是牛肉面，但一个是红烧加辣，一个是单纯的红烧，肉还少上一点，香油也少一点，胡椒也少……” 过于专业的词汇，研发部的人员能听明白，但陈大柳哪里能听明白，所以白曦就换了这么个比喻。 陈大柳原本还茫然的表情顿时一换，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姑奶奶，我又学习到了新的知识点了。” 看着他小孩子一样咧嘴笑的开心，白曦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姑奶奶，圆盘，不对，是光盘，光溜溜的光盘真的能储存下两个小时的影片啊？”这玩意要是别人说的，哪怕是放在面前，陈大柳都是满腹的质疑，或者是觉得骗人的。 可这东西是白曦拿出数据资料让研发部去实验，工厂进行生产的，陈大柳自然坚信不疑。 只是他还是觉得无比的神奇，要知道拍摄用的胶片一个大盒子也才四分多钟的时长，可光盘那么小，那么薄，居然能刻录超过两个小时的影片。 这也太厉害，太神奇，太高级，太先进了。 “当然能。”白曦笑了笑：“不能的话，我让你们费力生产干什么。” “也是。”陈大柳咧嘴笑，挠挠头，解释道：“姑奶奶，我就是觉得太厉害了，有点不敢相信。” 虽然因为过于先进而震惊，或者说难以置信，但只要听到姑奶奶说，他心里就和吃了定心丸一样。 第1779章 看白曦的心情了 “那姑奶奶，咱们这两个机子要怎么卖？”陈大柳知道，两个播放机，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初级一点，一个厉害一点算是升级版的。 虽然是一块生产的，但总不能都卖一个价钱，要不然初级的播放机肯定要积压库存的。 白记的商品，自打名气越来越大以后，除非是白记自己想的，要不然还真没有因为不好卖而积压库存的时候。 积压库存就流动资金被占用了，那白记就少了这一部分的资金流动，这样可不行。 白曦随口道：“消费者也有有钱的和没钱的，我们要两则兼顾，dvd播放机比vcd播放机贵个七八十就可以了。” 陈大柳思索了一下，贵个七八十块？ 也好，两个级别，消费者自己按需购买。 既然说了这个，白曦就叮嘱：“刻录光盘的时候，记得仔细一些。” “哎，姑奶奶，我知道的，工人们也清楚着呢。”光盘可太金贵了，不是说价格的问题，是这个东西要小心伺候。 要是光盘不小心弄花了面就卡影片了，严重的直接播放机读取不出来。 “姑奶奶，既然有了播放机和光盘了，那咱们白记的影片是不是都可以卖到海外去了？”陈大柳笑靥如花。 他必须开心啊，说搞科技产品，白记精工厂可是认真的。 看，有大方块电脑，有光盘影片播放机，拍摄机的组件虽然分出去了，但白记还是有收益的啊。 一边生产播放机，一边生产光盘，然后生产的光盘用来刻录影片成光碟卖，又是一份钱，这一下就赚三份钱啊，谁敢想。 播放机一出来，那些影视公司想要分一杯羹，进入家庭个人小型影院的市场就要和白记合作，采购白记的光盘进行刻录，而且刻录这个东西还得找白记。 白记也不可能干白工啊，刻录光碟的费用肯定是要的，这样一来，不管之前对白记是友好的，还是不友好的影视公司，都得客客气气的。 这一下子，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的地位还用说吗？！ 而且在更先进的电子化数码影视出来之前，只要播放机还有市场需求，光碟就永远不愁卖。 况且，电子化数码影视白曦手里握的不要太多，什么时候面世出来，还不是看白曦想什么时候放出来。 要是白曦想，不用等个年七年的，明年就可以放出来。 不过科技发展更新换代要一步步的来，太快了对技术冲击太快，也不利于资本的积累。 “嗯。”白曦也笑眼弯弯：“既然他们不允许我们进行电视剧播放，那我们就卖光碟。”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她可是白曦！ 没本事就罢了，她连那么厉害的东西都给科技研究院了，告播放机弄光碟，公家也不会觉得突兀的。 既然这样，白曦又有什么理由压着不让白记赚钱呢。 现在不搞，等以后科技再进步一些，也就没赚这个钱的机会了。 “嘿嘿~”陈大柳笑的见牙不见眼：“就是，就是，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姑奶奶，只要想到这些人到时候低眉顺目来找咱们合作，我就觉得比吃一大碗的红烧肉都开心。” 也不怪陈大柳会用吃红烧肉来比喻，对于他这一代的人来说，吃红烧肉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大约是十几年前饿肉太久太久，红烧肉是他们深刻的记忆了。 虽然白曦觉得没什么好嘚瑟的，不过看陈大柳高兴，她也弯起了嘴角。 “对了，小柳，娱乐部那边，你抽空也去看看去，看看那些个孩子练的怎么样了。”有了光碟播放机，当然不能只放电影和电视剧啊。 所以，白曦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也让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选了一批年岁十六七八岁的少男少女进行培训。 他们现在还是练习生，不过出道了，就是明星了。 华国内目前对明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甚至并不在意，不过白曦也不担心，华国内没市场可以转战海外啊。 经济正在复苏，影视行业快速发展不过是三四年的事情，她不过是提前开始，让白记占个先机而已。 科幻电影的周边卖的好的时候，白曦就有这个打算了，明星效益啊，这波资本她不收割，别人也不会放过的。 “哎，姑奶奶，我知道了。” 要是之前，牛罗村的人一定会觉得，十几岁的孩子蹦蹦跳跳的，又唱又跳的，有失体统，没规没矩的。 但发话的是白曦，而且牛罗村这些年来，从海外接触到的讯息也知道明星这个职业是能带来好处的。 别的不说，演戏了能当明星，能让白记的产品卖的更多，这还需要犹豫？ 既然别影视公司都有明星，凭什么我们白记不能有自己的明星，白记不仅要有，还得要多，不仅要多，还得两栖，甚至三栖。 三栖，就是电影、电视剧、歌唱都有所涉猎发展的明星。 那么两栖就更简单了，电影和电视剧、歌唱，其中之二就行。 这些当然是白曦普及的，要不然大家伙也不能知道。 白曦眼睛微微眯起，笑的和狐狸一样，清脆的嗓子里满是倨傲。 “既然我们白记进了这个影视圈，就不能放过大刀阔斧的机会，得让别人提起影视公司，提起爆红的明星就想到我们白记。” “嗯呐，嗯呐，姑奶奶，那些个孩子都知道机会不易，都努力着呢。”虽然这么说，不过陈大柳也知道应该过去看看去，省得有些人懈怠了。 又说了一会话，确定事情都汇报过，白曦也没什么需要吩咐的，陈大柳才乖乖告退。 他是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离开树屋的，哼的走调却一脸的得意。 哼着哼着，陈大柳往办公室去的时候，想起来要去娱乐部看一下练习生，便转了个方向。 他这一路还继续的反反复复的哼着走调的歌曲。 陈大柳到了娱乐部的练习教室也不打扰，只是在门外看了一会，然后就离开。 不过他离开的时候，又忍不住继续哼起了曲子，而且还是继续走调的那种。 他是开心了，却让一个教室里正在练声的几个年轻的后辈看看手里的稿件，再看看陈大柳远去的轻快的背影，一阵无语。 第1780章 潜移默化的中心 过了一会，练习教室里的人回过神来，然后这几个年轻的孩子相视一眼，齐齐的哄堂大笑起来。 因为他们发现，村长哼的曲子是他们正在练的，准备寒假正式发行的歌曲。 “被村长这么一哼，我差点忘了原来是怎么唱了的。” “对对，我刚才就说了，有点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可不是么，我还纳闷呢，怎么好像听过，可又好像不知道哪里来的。” “你们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是我们的歌呢。” “哈哈哈……” “好了，好了，大家别发呆了，咱们再来一次。” “不错，不错，就是要青春活力…” “笑容，对，给我你们的笑容~” “不错，好，就是这样，想想好吃的，想想鲜花和掌声，想想你们会收到大家的喜欢……笑，对~” 这边好不容易调整了情绪，继续练习，而隔壁的舞蹈室，也有几个少男少女们正在上课。 他们和隔壁教室练声唱歌不同，此时是正盘腿坐在地毯上，仰头听着舞蹈老师上课。 “五六七八…” “……记得走位。” “余光，用余光留意身边的队友，别手脚打架了！” “这一部分一定要有力量，你们是有活力的年轻人，不要和老大爷老大娘一样，给我动作大一些，帅气，对，就是要帅气！” “对，走~” “再来一遍！” “很好，整齐了很多。” “你们珍惜一点，虽然你们不是演员，不过姑奶奶也给了你们上电视机的机会。” “我都能看到你们的动作，那么到时候那么多观众，那么多双眼睛在，只会看的比我多，比我清楚。” “你们是初代团体，如果你们不努力，很快就会被淘汰。我们白记影视公司不缺人，多少后备的都在盯着你们的位置想补进来呢。” “来，五分钟到了，大家再来一遍，争取再好一点。” “……五六七八，走。” 牛罗村很忙，白记更忙，大家似乎都铆足劲的努力着，大家都想看到外人被白记的一系列不同震惊的模样。 今年刚开始，牛罗村似乎没什么变化，可谁都知道，牛罗村的变化是一年一个大变样。 有那么一个服装厂，每季的新款都能第一时间拿到手，可以说，这里是最新款服装展示中心，自然人们穿戴的也是最时尚最精神的。 这样一来，也引得不少年轻男女来这里逛大商场，明明是一个乡下面的村子，偏偏给人大城市的既视感。 当然，牛罗村十多年来有大变化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甚至除了大山乡的人，这两三年来，外界对牛罗村的变化没太大的感触。 但是新乡那边就不同了，那边也才刚刚开始。 白记在新乡经济文化城那边的工厂，除了建设当中的四厂和五厂，其他工厂早就进行生产，大卡车也是一辆接着一辆的进进出出运货。 原本是偏僻的穷乡僻壤，硬是不到两年的时间变成了比云川县城，甚至比当地的市都热闹，发展都好的地方。 新乡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再加上白记的大动作，还真是让科技研究院更加放心安全的进行科技研究。 别说海外了，就算是张秋田也只知道白记的精工厂三厂似乎在生产什么厉害的东西，关于放电影的机器。 连张秋田都云里雾里的，海外就不可能知道白记精工厂生产的什么了。 播放机和光盘目前的生产成本不算低，不过随着后续的生产越来越多，成本也会逐渐降低的。 新事物的出现，价格之所以会贵，是研发成本高，因为有白曦给的数据资料，所以省略了研发的一些成本。 但省了是省了，可计算成本上，白记可没省下来，该要多少就要多少，要不然怎么显出这些东西的厉害程度呢。 万一要少了，别人还当这玩意简单呢，而且对于其他一些技术产品也不友好，会伤害研发公司研发新东西的积极性，属于扰乱破坏科技市场行情。 华国人是最勤快的。 这不，才年初六，各工厂，各地就开始该干活的干活，该上班的上班。 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再一次进驻了剧组，开始了紧张的影视拍摄。 轧戏在这个时候是很正常的事情，至少在白记影视公司这边一点都不奇怪。 可能一个人在东边剧组还是一个穿着西装一脸肃穆的查刑事案件，下午他就在隔壁的剧组灰头土脸的匍匐前进，角色是一个受训的军人。 到了晚上，他也许是急诊科的病床上被抢救的病人。 李甜瓜现在不能说完全出师，不过一些镜头他来导戏是没问题的，比较难的剧情片段才会白曦亲自上手。 演员们轧戏，白曦也是在三四个剧组里来回导。 镜头集中拍摄，换了场景了，她就到隔壁剧组去，也亏得除了李甜瓜还带出来了几个实习导演，要不然，白曦就算再厉害能干也够呛。 这样的情况下，也很考验演员们对角色的掌握的演绎。 没人敢喊累，更不会有人退缩说自己不行。 演戏啊，当演员啊，这是多少人向往的工作，好不容易被白记选上，好不容易有机会演戏，谁会不珍惜机会。 说句残酷的话，一个角色抢的人不知道多少，你要是稍微不上心，不说下一部没机会了，估计这一部立马就换下你了。 而且这个时候的演员极其容易满足，不说白记给了工资，多拍戏能多有提成，就说每天的饭菜，一天三顿，拍夜戏还有宵夜。 饭菜是两荤两素，剧组时不时还提供牛奶和热汤，每天还有水果可以吃。 明明赶戏应该是累的，可拍戏的人有时候不注意还会吃胖。 当然，要是角色需要瘦的，演员自己也会注意着少吃，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有工资，还吃的好，谁会不长眼的喊累啊，巴不得多拍两部，证明自己能干，就怕被人换下去了。 整个剧组那么努力加班加点的拍戏，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出来了三部电视剧。 白曦前脚剪辑完，后脚片子就被送去审核。 然后最多三天，白记的影视数码部就开始进行批量的光碟刻录包装入库，等待到时候发售。 （明天见，晚安~） 第1781章 必须要卖弄一番 第三届的经济大会又到了召开的时候。 陈大柳照例带队前往，当然，代表队的成员今年是又换了人的。 看到是他来的，张秋田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还是问一句：“你们姑奶奶呢。” “我们姑奶奶忙着呢，脱不开身！” 其实在陈大柳开口之前，连常秘书都知道他会说什么话了，更别提张秋田。 只是当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秋田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就你一天天闲的。” 这话，陈大柳立马就不乐意了。 什么话，自己也很忙的好不好？！ 为了来开会，他可是连续熬夜了好几天，把手头一些要紧的事情都处理了，又安排了人接替他的位置。 陈大柳虽然知道秘书办的人学了这么多年，也能胜任作为姑奶奶助理的工作了，可他还是不放心。 不在姑奶奶跟前，他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姑奶奶吩咐的可都是要紧的事情啊，万一那几个小子马虎，万一他们没领悟到姑奶奶的意思，万一他们疏忽，万一…… 本来心里就焦急呢，再一听张秋田这嫌弃的话，陈大柳立马瞪眼：“那我走？！” 说着，他就站起来，准备回招待所提上行李回村去。 真是的，好像自己愿意来一样。 要不是姑奶奶让的，他还不来呢。 陈大柳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他巴不得赶紧回去，现在有了张秋田的嫌弃，正好顺势走，回去了，姑奶奶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张秋田一看陈大柳急迫的样子，立马说道：“大老爷们的，还矫情起来了！” “怎么了，我还不能开个玩笑了？！” 撇撇嘴，陈大柳看了看把门挡住了一半的常秘书，又回头坐了下来，哼道：“我们姑奶奶说了，开玩笑得双方都觉得好笑才行，一个人觉得好笑，那不叫开玩笑，叫欺负人！” “呃……”张秋田被这话怼的额角抽搐了一下。 “那你还总说自己是乡下人，没什么见识文化呢，你这么开玩笑，我不是也没计较。” 陈大柳摆摆手：“那不同，我这样的开玩笑是说我自己，这叫自嘲，自我嘲讽可以，只要自己不介意就行。” “我们姑奶奶说了，随意嘲笑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言下之意，你刚才的话是笑话的我，可伤到我了。 张秋田脸颊抽搐了一下，这时候，哪里那么讲究啊，但陈大柳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让陈大柳觉得他不礼貌？ 于是，张秋田便清了清嗓子，蠕动了几下嘴巴，才道：“……呃，好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开玩笑的。” 他娘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大老爷们，真是浑身都不自在了。张秋田在心里暗暗骂道，让你嘴欠。 之前张秋田也不是这样的，可和陈大柳打交道久了，下意识的就也就习惯了用陈大柳的方式来和他来往。 “看在你这么诚心道歉的份上，行。”陈大柳一脸的勉强，可他心里不知道多得意。 嘿嘿，姑奶奶说的没错，有时候，换个方式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张秋田是不想和陈大柳纠结这个话题了，于是话题一转，便问道：“你们精工三厂现在生产的是什么？听说是播放机。” 只知道是播放机，但具体什么样的，干什么用的，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想来，播放机顾名思义，就是播放用的，至于播放什么的，白记有影视公司，又拍出了那么多的电影和电视剧，估计就是放这个的？！ “哦，这个啊。”陈大柳：“是啊，是播放机。” 他也不奇怪张秋田是怎么知道的，毕竟一些原材料是要和国营厂订购的，当然，有一些材料是进口的。 不过进口只是暂时的，姑奶奶说，华国地大物博，人又多，可以把研发出来的材料的资料数据给国营厂，帮助国营厂进行升级转变。 这样一来，国营厂有新技术，华国更有底气，白记采购原材料也方便。 如果不是播放机要的着急，等不及国营厂实验后再进行生产原材料，白记也不会进口原材料的。 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 播放机三月底就上市，这个时候，捂不捂紧都不要紧，何况，张秋田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 对张秋田，陈大柳还是多少了解的，所以他也就适当的说一些能说的。 而这些情况，过几天《尖端》也会发布报道，进行播放机上市之前的宣发，也算打一波广告。 见陈大柳愿意说，张秋田当然趁机多了解了。 不过，到后面，他就一脸懵逼了。 只见陈大柳深吸一口气，脸上是一副傲气的表情：“你不懂了？行，既然你都这么诚心的想知道，那我就和你好好说一说。” “可能很你认为这是废话，但从名字来看就知道这两种播放机是不同的，不光vcd和dvd的名称不一样。” “这只是它的英文名，vcd翻译成中文是“影音光碟”，而dvd翻译成中文是“数字视频光盘”，两者虽然外观上基本一致，但名称所代表的含义是完全不同的。” “……vcd和dvd有个共有的名字叫“光碟”或“光盘”这是俗称，但如果将两种光盘的细化，vcd与dvd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光盘，应用的技术、物理性质等，都不一样。” 陈大柳语气一转，呷了两口茶水，继续说道：“深层次的技术原理咱们不用去探讨，咱们只要知道vcd是通过一种“非破坏性”压缩的方式，将图像刻录在光盘上，解析度、声音、图像等，都比较初级。” “而dvd算是vcd的迭代版本，你可以理解为是升级版本的，基于目前的市场需求，我们白记精工研发部在vcd的基础上研发了dvd。” “与vcd不同的是，它应用了一种全新的“单面双层”刻录技术，而这也就是第一代“高密度数字视频光盘”英文缩写为“dvd”……” “这项技术的出现，也意味着，现今以家庭为单位的播放模式正式开启，未来，人们除了去电影院，也能在自己家里进行观影。” “所以……” 第1782章 皮笑肉不笑 “停！”张秋田起初听的很是认真，可越到后面，陈大柳巴拉巴拉的说着，他却越发茫然了。 不是他不认真，而是认真了也听不懂。 现在看陈大柳要继续大说特说的模样，张秋田立马就开口打断了：“我又不是研究技术的，你和我说这些专业的东西，我哪里懂。” 真是能说啊，巴拉巴拉的一堆，可他愣是一点都没明白。他很充分的怀疑，陈大柳这是拐着弯的骂他呢，就是没证据。 陈大柳被打断了话，又听到张秋田这么说，不禁撇撇嘴，没好气道：“那你又问。” 知道来开会肯定要和张秋田聊上几句的，为了能卖弄一番，陈大柳可是来回背了好几遍这些专业的术语的。 甚至怕漏下哪一段，他还特意让自己老伴看着本子，自己和背考功课的孩子一样，背着手在院子里背诵。 确定没有半点犹豫和卡壳，说的流利，也没有漏下哪一段，才放心。 他在心里嘀咕，你不是总喜欢问嘛，这次就让你听个头晕脑胀的，看你以后还打听不。 “我……”张秋田无语了，还不能问了？！ “行了，你就别和我拽那些过于专业的字句了，我可不信你会懂这些。”都是老熟人了，往上数两三代都是农民出身的，何必狗插犄角闹样式呢。 说着，张秋田看陈大柳不服气的撇嘴，怕他又要叨叨，连忙接着问道：“我就一个问题啊，为什么我们华国人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要用洋文呢？” 他没觉得白曦是那崇洋媚外的人啊。 当然，海外一些科技技术是好，可白曦自己也厉害不是。 “哦，也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三个字母，对消费者来说，简单又好叫，容易区分也容易记而已。” 陈大柳：“中文名也不是没有，一个叫影音光碟播放机，一个叫数字视频光盘播放机。但既然要出口，总得整点海外的消费者容易记的名字不是。”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说道：“这就和海外的一些国家往我们国家进口一些东西，总会取个中文名，这叫针对市场需求。” 张秋田听了点点头：“那也是。” “你们钱还够用吗？” 刚问出这一句话来，张秋田就想打自己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 万一陈大柳说不够，自己去哪里挤出钱来借给白记啊。 只见陈大柳听罢，似乎惊讶了，他瞅着张秋田，双眼直勾勾的，也不说够不够钱，就问：“国家能有钱借给我们白记啊？” “呃……” 见张秋田一脸尴尬的没有，陈大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便也没追问，只微微一笑，道：“谢了，我回去会和我们姑奶奶转达张先生的问候的。” 难得陈大柳没有打蛇顺棍上，张秋田连忙表示：“对，就是问候一下。要是白记真的急缺的话，财政部这边也不是不能想想办法。” 言下之意，我是很诚心的，不过财政的确没什么钱，估计够呛了。 “呵呵~”陈大柳礼貌的笑了一下，表示明白：“理解。” 一旁常秘书果然不意外的看到领导黑下来的脸，毕竟陈大柳那礼貌的笑还不如不笑呢。 大约是第二届的时候，陈大柳也没语出惊人，所以，这一次演讲，他没有说太多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话语，大家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意外。 “……什么是经济发展，通俗来说，生活上是人们有饱饭吃，有衣服穿，有鞋子换；教育上是人人能上学，人人能上得起学……” “我们白记紧跟国家政策，在党的领导下，努力加快建设发展，争取早日实现共同社会主义社会……” 中规中矩的发言，偶尔有让人惊愕的言辞，不过比起当初的一个亿小目标，也算不得什么了。 大会一结束，陈大柳也不搭理张秋田，立马就带着人退房走人。 等张秋田知道的时候，陈大柳一行人已经在火车上了。 居然不来告辞！ 似乎见张秋田郁闷，常秘书想了想，道：“大概是事情太多了，听说白顾问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呢。” “哼，他陈大柳还能有我忙？”张秋田轻哼一声。 他哪里不知道，陈大柳这是记仇呢，小气啦的，不就是说了他几句嘛，多大人了，还那么大的气性。 等改天自己见着白曦了，一定要好好告状一下，不过张秋田也知道，白曦护短，肯定没有用。 要是换了别人，陈大柳这样的‘不识抬举’，张秋田肯定要生气的。 可谁让陈大柳是牛罗村的人呢，谁让牛罗村有白曦那么一个姑奶奶呢。 谁让白曦又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呢。 说到底，也是他先说的陈大柳，不怪陈大柳会记仇了。 想了想，张秋田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大气一些，自己一个大干部还能和陈大柳一个老农民计较？ “天天仗着自己是农民出身就嘚瑟。”张秋田边整理衣领，边哼道：“好像谁不是农民一样，不来拉倒，我还省了东西呢。” 常秘书微微一笑，没接话，这话也没法接。 嘟嘟囔囔了几句后，张秋田还是吩咐着：“对了，你一会把准备好的糕点拿去寄了。” “是，领导。” “本来应该让他捎回去的，他居然给我跑掉了，浪费我的邮费……” 而陈大柳那边，有人问：“村长，我们就这么走，不打声招呼吗？” “打什么招呼，那么多代表都去打招呼，那张先生还能工作么？”他心说， “呃，那也是。”只是几个村民对视一眼，心说，村长又忽悠我们了，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娃娃。 分明是村长在张先生那吃瘪了，故意不告而别呢。 陈大柳也不管他们的腹诽，皱了皱眉头，说道：“村里忙着呢，咱们早点回去，也能接替一下……” 随着《尖端》等杂志提前一周的报道宣传，人们对于白记研发生产的播放机充满好奇。 这一周，对于好奇心格外旺盛的人来说，过得格外的慢。 白记总是捣鼓出新鲜的东西来，加上杂志有声有色的报道，更是让人们恨不得马上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是怎么能让人在家里看电影的。 第1783章 有备而来啊 播放机到底长什么样呢？ 光碟又是什么样的？ 也有人很快就想到了之前在白记的电影里看到过的道具，一个巴掌大小的光亮亮的薄片，能放进一个读卡机里播放出录像带。 但这不是电影拍摄用的道具吗？ 白记这是把电影里的东西研发生产出来了？ 或者，应该确切的说，为了拍摄的真实性，白记顺便研发了光碟？ 天啊，不会？！ 白记真这么能干么？！ 又或者是，白记研发出来了播放机和光碟后，这才有了电影里的灵感出了这样的剧情？ 白记也太能了，有东西它是真放给大家看啊！ 各种猜测和猜想纷纷传起来，人们无比的好奇，有些人甚至给白记影视公司广告部打了电话打听，但也没得到确切的消息。 人们开始急切的数着日子等着播放机和光碟的真面目揭开。 不少人已经去重新刷电影了，之前的下架了，还有没下架的呀。 任由讨论度一直发酵，白记只通过《尖端》简单的回应了一下：“敬请大家期待！” 三月二十八号这天，可以说是在人们千呼万唤之中，白记播放机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用《尖端》的评价来说就是： 白记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一上就是两款新产品，针对消费者不同的需求，这是从消费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贴心的为消费者着想，为消费者提供舒适的服务，非常只得夸赞。 vcd和dvd的上市销售，消费者们惊呼神奇，也引来了家电界方向的惊愕，不止是家电界，影视业这一块也极为震惊。 这个时候，不管哪个国家，人们看电影都是去电影院，也只能去电影院看。 现在消费者却能自己买光碟自己在家里看剧，这是一下子改变了电影院的垄断行为啊。 这得少了多少人买票看电影呀！ 电影院可是靠这个吃饭的。 各大电影院公司立马就慌了，他们不明白，白记也是拥有近六十家电影院的，而且，白记的电影院档次还都很高，怎么自己还干砸自己饭碗的事情呢。 白记的执行者不像是会干蠢事的人啊，怎么搞这一出呢。 投入到电影院里的钱可不少，难道准备打水漂了？！ 嘶！ 思来想去，大家很快就发现了，肯定是白记没有拿到海外播放电视剧的许可，这才另辟蹊径搞出这么一遭来。 毕竟白记如今已经有了七八部电视剧了，虽然不多，可白记影视公司才刚刚涉足这一行业，以后作品会越来越多，那么拿不到海外播放许可，也不怪白记就这么干了。 有了播放机，再有光碟销售，白记的电视剧即便不能在电视台播出，也能换另外一种方式赚钱。 想明白后，各大电影院公司就立马对之前拦着不许白记拿电视剧播放许可的那些公司恨上了，好哇你们，断我们财路呢这是。 当然，做生意嘛，哪怕被坑了也不会撕破脸的破口大骂，只会记在心里，有机会就报复回去。 艾欧影视等公司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些电影院公司给记恨上了。 其实电影院公司的慌乱也就那么一下，但很快大家就想明白了，很多电影还是得到电影院看才痛快。 谁不想看大屏幕呢，至于买光碟，说起来，一个光碟也不少钱呢，买一个两个就行，哪里能买的完。 这个时候，白记的光碟影像出租售店出现了。 前脚刚宣布上市播放机，后脚光碟影像店就出现了，要说白记没有计划好，谁信呢。 不少公司觉得白记这是有备而来，老奸巨猾啊，可在商场上混的，谁会打没把握的仗？ 特别是白记之前就已经提前宣发了会在海外上映电视剧，也算是通知了，只是那时候，人们都不知道白记采用的是这个办法而已。 从名字上来看，光碟影像租售店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既出租光碟，也销售光碟。 也是这个时候，经过《尖端》等几家杂志的报道，大家才发现，白记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和电视剧加起来也有二十部了。 看动静，似乎接下来陆陆续续还会有不少。 也不奇怪，播放机都研发出来了，白记的电影票房又都那么高，这么好的势头，谁会戛然而止，当然是乘胜追击啊！ 这还不算，人们惊讶的发现，光碟不仅能放电影电视剧，还能传播歌曲，把歌星唱的歌录制好，用播放机在电视机上播放出来。 而白记，居然有自己的歌唱跳舞的艺人了，还弄出了几个艺人组合来。 之前唱歌的艺人发歌都是用磁带传唱的，必须要用到录音机。 现在一下子用上了光碟，歌迷们既能听到艺人唱歌，也能看到歌曲配有的v画面，新鲜度可想而知。 有些唱跳歌曲的，还能看到艺人边唱边跳，v画面或是可爱的，或是搞笑的，或是悲情的…… 而有一些比较性感的，酷帅的歌曲，特别是情歌这类的，v就和小剧情的电影一样，让人连连惊呼看不够。 几乎是一夜之间，白记各大影像店的大彩电，不是放着白记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就是播放歌曲。 循环播放的歌曲，洗脑式的传播速度，只需要两三天时间，大街小巷的人，不管是会中文的，不会中文的都会哼唱了。 天使（anl）组合、小老虎队、凤凰组合、精灵girl、红太阳队等几个组合火爆大江南北，国内国外。 白记有钱，也捧得起，有自己的渠道，自然不会吝啬。 于是，白记旗下的艺人，每个组合一出道，就是两张专辑，每张专辑都是十二首歌，歌曲配着v，抒情的、活泼的、激扬的、忧愁的，什么风格都有。 女团组合的就是走可爱抒情熟练，男团则是走酷帅或者是暖男的路线，唱跳俱佳，可盐可甜，歌曲不是朗朗上口，就是抒情歌让人心生共鸣。 再就是男团艺人的舞蹈也新颖又帅气，一下子就带起了流行。 不能只有组合啊，单独出道的艺人也有几个。 这类艺人都是天赋好，业务能力极强的，一人单独发行一张专辑，至少一半以上歌曲都受到人们的追捧。 第1784章 这就是潮流 白记火了。 或者应该说，随着街头巷尾的影音店出现，随着那循环播放的曲子逐渐变得人人都能传唱，当那一排排的光碟被人们买回去，白记影视公司的艺人火了。 火的发紫那种，艺人专辑上的封面照，专辑歌曲里的v，艺人的发型和服装，身上配戴的配饰，都一并火爆，引得年轻人争相效仿。 而白记的艺人，形象自然是白记来安排的，白记有自己的服装厂，和制鞋厂，配饰也有专门的生产线。 这样一来，可不就是一并的带动了白记其他的产业了么。 不要小看追星人的狂热，更不要小看人们对潮流的追捧。 在光碟出来之前，以前艺人唱歌，发行的唯一途径就是磁带。 磁带上一开始并不会印上艺人的头像，毕竟这需要成本，后来磁带会附带小卡片，有歌词，但是偶尔也不会齐全，特别是副歌什么的。 一些销量好的艺人也许会有那么两三批磁带是有本人的艺术封面照宣传的，但歌迷们对艺人的印象并不太深刻。 播放机和光碟的出现，让歌迷们能看到又唱又跳的偶像明星，也能看到他们的一鼙一笑，距离感一下子就拉进了，感觉也顿时就不一样了。 用磁带听歌，拿着小卡片看歌词学歌，和用电视机听歌看v，看着艺人本人笑眼弯弯的带着你唱歌，感觉能一样么。 如果说，录音机和磁带的出现让人们方便的听到了歌曲，现在播放机和光碟的出现更加的方便，而且感觉更加的不同。 这相当于是把歌星给请到家里，单独给自己唱歌一样啊。 所以，白记这两款播放机一下子就火的供不应求。 即便提早准备了一定的库存，可也只勉强的维持了三四天的销售。 有些店铺，甚至都等不到第四天，播放机就售罄了。 和白记的‘大方块’一样，买不到的人纷纷掏钱预定。 能把歌星请到家里现场演唱的电器，谁不想有一台，关键是播放机不止能听音乐，还能用来看电影，看电视剧啊。 说类似私人影院是夸张了，不过能在家里悠闲的享受看剧听歌的时光，不用必须出门，想什么时候听，什么时候看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这一点就能击中很多人心里的点。 能看剧又能听歌不说，还能插上麦克风，自己陶醉的进行演唱。 播放机既能让消费者看到艺人又唱又跳的仿佛为自己开了一个个唱表演，又能当私人影院享受方便又私密的观影空间，还能满足人们大展歌喉，拥有一个私人ktv的想唱就唱的想法。 这么多便利的享受，谁又能拒绝的了。 播放机是裸机价，配套的麦克风又是另外的价格。 看剧的时候，你用一般的音响可以，或者说，你用播放机自带的喇叭也可以，但是想要唱歌，你是不是得配备合适的音响？ 或者是立体声，或者是环绕声，单声道，双声道等等，立马就显得专业且高档起来。 所以，白记精工数码不仅仅是销售播放机，也有配套的周边。 大件固然赚钱，可配套的这些小件也能赚不少，而且对于消费者来说，大头的钱都掏了，小钱自然也不会不愿意。 一时间，不少买到了播放机的人美滋滋的开始在家里一展歌喉。 唱不唱的好先不说，唱的开心最重要。 自己唱还不算，还可以邀请亲朋好友到自己家里聚会唱歌。 而聚会的时候放上光碟，插上麦克风，展露歌喉。 或是自信的独唱，或者是一人一个麦克风的对唱，要么是大家轮着一人唱一句的合唱。 大家吹捧彼此的歌喉，使得聚会的气氛更加的愉悦热烈，聚会必唱歌也一度成了人们喜欢的节目。 当家家户户有播放机成了流行的趋势，白记自然赚的盆满钵满。不过短短几天，稍微有头脑的人就看到了白记播放机背后巨大的利益。 不管是哪一款播放机都是要连接在电视机上用的，正好前两年，华国大彩电厂就进行了大彩电的又一次升级，和白记销售的播放机正好适用。 在白记数码电子专营店里，销售员销售播放机的同时，也会和顾客推荐购买华国的熊猫牌大彩电。 有些家庭之前没买电视机的，或者是正好预备要换电视机的，因为白记生产的播放机最佳搭配以及在销售员的推荐下而选择了华国熊猫牌的大彩电。 哪怕有些顾客原先可能不太考虑的，也因为白记给的折扣，而选择购买。 买白记的播放机后再去买熊猫牌大彩电能打九折，买了熊猫牌大彩电再来买白记的播放机也一样打九折。 别看只是九折，华国的熊猫牌大彩电本来就是当今最先进的大彩电，售价平时就不低，现在有了折扣，关键是播放光碟的时候画面更加的流畅且色彩度好，当然能激起消费者们蜂拥而至。 这样一来，华国的熊猫牌大彩电的销量一下子就拔高起来，涨了至少三四成。 国营厂那边接到消息后，一阵开心。 厂长乐滋滋的给牛罗村来了电话：“白顾问，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个联合搞促销活动的主意还是白记这边提出来的。 一开始，彩电厂还是有些犹豫的，国营厂稳打稳扎习惯了，但求无过不求有功，是之前遗留的问题形成的习惯。 不过那一点犹豫在对方是白记这一点上就消息了，开玩笑，大彩电还是白顾问带头捣鼓出来的，白顾问能坑了自己亲手研发出来的项目？！ 搞，白记这些年发展的如何，大家都看得到。 好不容易白顾问想起了大彩电厂这个‘半个干儿子’，可不能错过机会了。 关键是，熊猫彩电厂财务部也计算过了，打九折的话也没亏，就是少赚了一点。 少赚就少赚，工厂一直生产呢，不卖的话，工人成本等费用拿什么给。 合作就这么愉快的达成了，然后接下来就重现了当初大彩电刚上市的时候的热销的场面。 捆绑销售其实帮了熊猫牌大彩电的国营厂很大的忙，要知道虽然打折了，可薄利多销啊。 第1785章 活该她厉害 大彩电在这个时候怎么说也是个大的家电了，一般家里也就一台，谁也不会没事就买大彩电玩呀。 况且除了华国熊猫牌大彩电，其他国家也相继研发出了大彩电，所以这么些年下来海外市场其实已经差不多饱和了。 白记的播放机可是现在最热销的家电了，一台难求,白记此举就给熊猫牌大彩电引流。 当初彩电厂和白记达成合作，也是想着能多卖一点是一点，但没想到，白曦这个‘财神爷’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居然一下子把国营厂一大半的库存给清空了。 这才上半年呢，哪怕后面市场饱和,销量下来了，彩电厂今年也不愁了。 “白顾问,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厂里看看啊,大家都挺想您的……” 白曦笑了笑：“最近有些忙，等有时间了，我一定回去看看大家。” “好，那我们可就等白顾问了。” 其实华国内的市场还有很大的空余，不过很多地方还没有通电，自然也就没可能买大彩电。 而且买大彩电现在还是要大彩电券，一些工厂也就逢年过节有那么几张，都是奖励给厂里有贡献的职工，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工厂有货，但人们手里没券，买不到东西，所以国内的销量一直不温不火。 这个情况一开始可以，长久以往肯定不行。 只是，大家都在观望，谁都不敢第一个去打破这个局面。 知道这个情况，白曦便说道：“我试试提一提，不一定管用。” “那太好了，我代全厂的职工同志们谢谢白顾问了。白顾问,您能开口就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们感激不尽……” 白曦：“其实经济大会的方针和方向你肯定也知道，放开是迟早的，不用担心彩电卖不出去，我们国内市场大着呢。” 比较国内那么大的市场，不完全放开，白记也受限。 “是是是，我对这些是不太懂的，不过白顾问你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凭她一己之力让白记发展到这个规模，就算再不了解白曦的人也知道她厉害。 大彩电的厂长不是不知道放开也不远了，不过眼下也不知道是三年还是四年，吃屎还得赶热乎的呢。 他既然从陆晨厂长那接管了大彩电厂，打江山不行，总不能守江山也不行。 给彩电厂争取发展的机会就在眼前，他自然不能错过。 “好好生产，以后有你们忙着的呢。”白曦说了几句,这才挂电话。 这边电话刚挂了,很快电话铃声就又响起来。 是张秋田的来电,他也得到了一些汇总的数据，之前听陈大柳说那些专业的术语的时候他虽然不懂，可也明白是个厉害的东西。 什么才能说是厉害，要么能提升国家的国际地位，要么能带来很好的经济效益，要么是能给后世带来源源不绝的好处的。 能让陈大柳那么嘚瑟的背下那一连串的话来卖弄，白记的电子精工三厂年后复工立马就增加了三条生产线，就表示了这物件肯定不一般。 不过有白记的‘大方块’在前，张秋田觉得这个播放机就算挣钱肯定也没电脑来的多。 只是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啊。 不对，应该说，货和货，有时候也没办法对比的，因为就不是一回事。 白记发售播放机的时机刚刚好，华国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吃透了这项技术。 或者应该说，这项技术对华国的军工这方面已经不是什么要紧的特别机密的技术，而且已经深入到了更先进的一层去了，所以不会受到影响。 要么怎么说人比人得死，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脑子和脑子就是不一样。 把影片刻录进光盘里进行租售，哪怕之前拿到白曦给的资料的时候，科技研究院那么多人都没有人想到这一茬。 想起之前有人研究了白曦的一些经济上的点子，发现她想法独特，点子新颖，敢想敢干，不怕困难……最后还总结的说了一句：活该她能那么厉害！ 可不是么，活该她那么厉害，活该她那么能干，活该她那么会赚钱。 最最让人羡慕的则是牛罗村，牛罗村那么敬重白曦，那么护着她，活该牛罗村能过上小康生活。 此刻，张秋田不由的再次感慨：“她还真是天生搞经济的料啊。” 太敏锐，太有想法了！ “怎么打了这么久的电话。”张秋田一接通电话，就嘟囔起来：“怎么，你们村海外那些后辈又缠着你啦？” “没。对了，正要找你呢。”白曦一点也不客气，把刚才答应熊猫彩电厂的事情说了。 “既然要经济要复苏，就不能过于限制大家的消费了。彩电是大家电，也许居民百姓们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条件购买，但限制更让居民们没办法买到。” “大家手头里有钱，但是没地方花，百姓们的钱花不出去，那国家就没钱继续生产发展……想活盘，就得有资金流动。” “工厂不能光生产啊，也得把东西卖出去，才能收回钱继续生产……出口固然不错，但我们国内的市场需求也不小，不能忽视了。” 白曦这么些年提供的一些数据和材料也丰富了华国不少材料方面的研发和升级，很多东西能自己生产，不靠从国外进口，没了太多的数量限制，也就不至于什么都缺了。 其实和白记合作的国营厂不少，这十几年下来，给白记提供原材料的国营厂就有二三十家。 白记的生产量一向大，所以这些国营厂的效益不错，职工日子过的也好，吃饱了，可不就是要找点精神方面的娱乐么。 如果不是日子过的好，怎么会那么多人大老远赶来牛罗村的大商场呢，慕名而来当经典逛是一回事，很多人过来是为了买大彩电。 白记从每个月都能从彩电厂拿到二百台彩电的销售额，还是不用彩电券的。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也知道。”之前限制是缺的东西太多了，没办法随心所欲的供给。 张秋田郑重说道：“最迟五月底，购买大彩电和自行车就再也不用券了。” 第1786章 这都能找理由 顿了一下，张秋田又说道：“后面的话，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也会陆陆续续的放开的，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能太快了。” 这么多年来，统购统销是为了积蓄力量,也因为物资严重缺乏，只能计划着来，维持人们基本的生活所需，再多就没办法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这几年，经济情况慢慢变好,不同的时期当然要实行不同的政策安排。 经济大会之所以会召开，也是因为各方考察后,觉得时机成熟了。 白曦难得主动说起这个事情，还给了意见，张秋田当然是乐意和她聊的。 说着说着，张秋田眼睛一转，不客气的告状起来。 他没没好气的哼哼：“上回，陈大柳来开会，我本来想让他给你捎点糕点回去的，那可是张记的大师傅的手艺……” 张秋田说的张记大师傅，白曦知道，是家传手艺，拿手的几样糕点都是国宴品质的，味道很是不错。 之前白曦吃过几回，有陆晨托人捎过来的，也有张秋田派人送的，还有牛罗村的人找了关系给她弄来的。 大约是知道她喜欢吃这些东西，张秋田虽然知道她不大可能来开会，还是准备了。 “我不就是说了他几句么，就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害得我另外要掏一笔邮费。” 张秋田：“我告诉你啊，你这次可不能护着他了，没规没矩的，本来可以省下一笔邮费的呢。” 白曦笑了笑：“嗯，我一定会严肃的批评他的。” 其实这个事情，陈大柳回来的时候就气呼呼的告状了，没想到这会，张秋田也来告状了。 白曦护短是出了名的，她站哪边还用说？！ “不过啊。”她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张秋田很快就上当：“你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要是特别为难的事情的话，我也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难得白曦还有不好开口的事情。 他知道白曦可不是会让人为难的人，而且她吱声的事情，多半是经济发展方面的，或者是技术上的？ 反正不管什么，都是公务，白曦私事都由牛罗村的人关心着呢。 “行，那我就直说了。” 白曦也没客气，便道：“虽说小柳让张先生出了一笔邮费,不过你得这么想,你这是给国家增加了一笔gdp了啊。” “这是出了一份力了，不算浪费！” 张秋田本来还以为白曦要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或者提议，手里的笔都在一旁等着记录了，哪里知道会听到这个，当下手中的笔顿住，脸颊抽搐了几下。 反正白曦也看不到，张秋田便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道：“你就惯着他！” 什么人啊，连这个理由都能说得出来。 能这样算？！ “哈哈哈……”白曦倒也不否认自己是护短，笑的开心，而且一点也不怕电话对面的张秋田会听到。 张秋田听着电话那头开心的笑声，额角抽搐了几下：“……” 既然和白曦同上电话，张秋田也没浪费机会，趁机问了一下白记的发展方向。 陈大柳在会议上说了一些，但张秋田觉得，核心的计划还是要听白曦的，任凭陈大柳说的天花乱坠，都不如白曦一个想法来的干脆重要。 “白记么？”白曦怔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继续把眼下的项目和产品线做好做牢做稳。” “如果有机会，当然是要抓住机会，继续随风而上。” 这话没毛病。 只是，细细一听，白曦好像什么都说了，可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等了一会，张秋田没见白曦再吱声，便问：“没了？” “没了！”白曦反问：“还要有什么？” 她该说的都说了啊。 “呃……”张秋田觉得白曦在和他演，只是他没证据。 估计也知道张秋田是怎么想的，于是白曦又开口：“现在播放机势头正好，自然是要加大这一块的发展的，这一个板块还有得搞呢。” 张秋田连忙趁机道：“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吱声，不少国营厂也升级了设备，一些零件配件什么的，都不是什么问题。” 白曦自然不会拒绝，她继续说道：“至于电脑嘛，电脑现在的销量已经基于平稳了，毕竟这个价格也不是很多家庭能消费得起的。” 海外的生活条件是比华国好很多，但哪个国家没穷人啊，玩电子技术都是有钱人玩的。 中下层的家庭就算买电脑也不会太多，过了销售的高峰期，自然销量进入到平稳期了，这也是为什么白记开始发售播放机的原因。 光碟，把其他的电影和电视剧刻印成光碟发售，让艺人们发专辑，让演员多拍电影等等，这些都是不少的活。 当然，白记不可能去找那些影视公司要电影和电视剧的版权，早在光碟热销的时候，就已经有影视公司找上门来合作了。 一些公司就拿出几部片子来，这都是之前在电影院上映过然后已经下架了的，如今拿出来刻录光碟发售，说不定还能再挣一笔。 有了光碟，一些和白记一样在他国拿不到播放许可而错失国际市场的电影也能出口到一些国家和地区去了。 这样一来，市场只会越来越大，稍微有点头脑的公司都不会拒绝。 白记海外文化娱乐影视分公司已经传了消息回来，目前找上来合作的就有十几家公司，片子以电影居多，已经谈下了一百多部片子的版权。 而有一些片子实在因为以前技术限制而画面分辨率不行，刻录光碟了也没什么市场，就没搞。 电视剧也有，不过不多，这个时候，电视剧一般也就二三十集左右，而且拍摄的影视公司极少。 像白记这样，拍个五十几集到七十几级的还真没几家。 不过白记这么一搞，大家也觉得有利可图，以后电视剧只会越来越多。 不止是影剧，唱片也接到了不少。 有些歌曲太久远，实在没办法拍v的，就采用白记的办法，拍一些美景，什么沿途的公路啦，花海啦，海浪呀什么的。 当然，得看歌曲的类型来。 第1787章 黄金时代 一下子，影视行业被白记带入了快速掘金的时代。 身为演员，最怕的就是没有剧可以演。 演技除了平日的学习，就是不断的演戏磨炼演技。 除了极有天赋的，老天爷赏饭吃那种，其他的人只有不断的经历各种角色,演技才会越来越好。 这时期并没有流量这么一说，不过那是在白曦插手之前。 播放机和光碟的出现，使得影剧和歌曲的传唱度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广。 街头巷尾的影碟租售店每日不是播放歌曲就是播电影、电视剧，人们还能自己买碟虎丘听歌，还能租碟回去看剧。 有热度也就是流量，这一手,白曦玩的是明明白白的。 杂志和娱乐报纸也会介绍一些艺人的情况和出演的电视剧。 白记现在拍摄什么类型的电影，哪个艺人饰演什么角色，拍摄的花絮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等等。 特别是白记的剧组的武行，因为古装武打片的末尾花絮片段而爆火。 这些小花絮是白曦当初让摄影机拍摄留下的片段，每一集电视剧的末尾都放上两三个片段，放个五分钟七分钟的。 那打斗的场面，那拳拳到肉的对打，腿劲能扫飞半米远的树上的树叶。 小腿粗的树能说踢断就踢断，米高的房屋，说跳就跳，十几米从这头房屋跳到那一头，说不用护绳就不用护绳。 拍一个下楼梯的片段，刷刷两下就下了楼，快狠准。说凌空三个翻转，绝对不会少半个…… 这些真实又常人难以做到的一幕幕让观众们惊呼过瘾,也让海外一些影迷对华国人深深忌惮起来。 华国功夫啊,几公分厚的桌子，一拳就打断，想想要是被惹急了往身上打……啧啧啧,谁不害怕！ 特别是看了在大树上对打，身上还什么都不系，摔下来还能反应及时的在落地之前击打地面缓冲下落的势头而平平稳稳的立住，让人一阵傻眼。 有影迷看了直呼牛顿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别惹华国人，他们是真的会功夫啊。 影视界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时代，人才辈出，才子佳人，帅哥美人，形形色色，数不胜数。 这个时候，资源是很重要的。 多是的人签了公司却没机会展示自己，毕竟有能力的艺人不少，资源就那么多。 白记影视公司旗下的演员却没这个担忧，他们只需要有时间，愿意努力就行。 剧本，白记不缺。 而且还是那位厉害的总编剧亲自操刀的，外头一些影视公司出重金求都求不来的，身为白记的演员却可以出演，这是多大的荣幸和机会啊。 也许有的人好不容易演了一个角色,但可能因为资金不足或者是一些什么原因,不能上映，可在白记影视公司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这也让白记影视公司涌出了一大波厉害的艺人，也让无数有艺人演员梦想的人为之羡慕，当然，这是后话了。 钱，白记有，拍摄的机器和设备，白记自己也有，电影国内外都能上映，电视剧的话，国内发行上映，海外可以刻录光碟，总之，心血不会白费。 就在别处的演员还在愁戏拍的时候，白记这边以一个月出一部剧的速度在咔咔的产出电视剧。 电影稍微慢一些，但一般最多也就三个月左右。 轧戏，所有人都在主动轧戏，还怕自己轧的不够，一下戏有点时间就往制片办公室跑。 大家恨不得一天就睡个三四个小时，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拍戏。 这个时候，谁都知道，要是稍微松懈，机会说不定就落别人身上了。 也许自己少了一个机会不会怎么样，但有一就有二，慢慢的，自己就跟不上别人了。 别人都在进步，自己不进步就是落后啊。 同样是拍戏的，别人一年拍二三十部，到手那么多钱，你一年就拍两三部，你进公司领钱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张嘴。 当然，艺人们也不是不睡，转场的时候，中途等戏候场的时候，也是能抓紧时间睡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 陈大柳只要一到影视公司，准会被人找个不停。 白记影视公司的艺人都知道白曦才是主事的，但谁都知道，不是特别紧要的，比如生死大事，不能轻易去打扰她。 所以，陈大柳这个助理（主任）就被大家盯上了。 “主任，我觉得我这时间还能再多接一个角色。” “不睡，我睡什么啊，我这么年轻，正是努力的时候，我要是现在就安逸，那我以后习惯了，我不是成为一个废物了吗。” “主任啊，我觉得我从上一部电影里学习到了一些知识，我想立马实践一下，不是说下一部电影有个男主角身边的小弟吗，我想试试。” “什么小角色不合适啊，不会啊，我觉得很合适，角色部分大小，何况，我需要精炼一下我的演技。” “陈主任，我上一电视不是和赵小金饰演金兰姐妹吗，我听说这部电影她也参演了，我想和她演个对手戏，就演坏的这个就行。” “我是还有一部电视剧在拍啊，不过没事的，我的戏份还有二十多集就杀青了，而且剧组之间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我能赶得上的。” “主任，我这个月就演了三个角色，不行啊，我都不好意思和其他师兄师姐说了，您得再给我一个角色才行，演什么都行。” “主任，莪上个月可是拿了最佳影迷喜爱度前三的，总导演说了前三能多演两部电影，我想出演总导演指导的《战狼》。” “申请的人多？要试镜啊？可以啊，试镜就试镜，我对自己有信心。” “主任，我还没有摸过枪呢，公司不是有一部军旅剧筹拍吗，我觉得我可以呢。” “要集中军训？这个没问题，我手上还有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正好前后杀青，我能参加的。” “主任，我前几天趁着有时间抓紧的进修了一下，我想问问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戏……” 陈大柳一开始会把艺人的资料拿过来，然后记录下来他们的请求和想法。 到后来嘛，他只会严肃的点点头，说：“行，放那，我会和总导演汇报的。” 第1788章 有样子了 “行，资料放下，到时候安排你们统一来试镜。” “总裁说了，今年还有几部剧，我们白记不缺剧，你们只要专心好好拍戏就行。” “这个角色候选人之一确实是你,不过具体的，还得看你们到时候试镜的表现情况。” “总导演说了，这是个大制作，估计要进行魔鬼训练半个月……” “也是盯上《战狼》？行，资料放下，我找时间会和大家开会商议一下。” 他不是那爱肃穆着脸的人,不过有些场合必须如此，要不然就没办法震慑住下面的人。 他是姑奶奶身边的人,要是工作时间还嬉皮笑脸的,别人又怎么会心生敬畏而对工作认真呢。 而白曦就这么从牛罗村的姑奶奶，从白记的厂长，从总导演、总编剧、总武术指导、总……晋升成了总裁。 华国内是没这个称呼的，工厂都是厂长。 但白记除了在国内的产业，一大半的市场在海外，海外不叫厂长，公司的最高管理者流行叫总裁。 牛罗村的一听，总裁，好听啊，那我们姑奶奶必须也是总裁啊。 于是，白曦就这么晋升了。 当然，牛罗村的人还是习惯喊她姑奶奶，而不是牛罗村的人，要么喊她厂长，要么喊总裁。 也有喊什么总导演、总编剧的,还有一些像常秘书黄乡长那些喊白顾问的。 白记职工十工龄左右的,也早就习惯了跟着牛罗村的人喊姑奶奶了,不止是他们，下新村的人也喊惯了姑奶奶。 所以，白曦有时候出门，遇上的人，喊她的称呼是五花八门的。 别说不清楚的人听的一脸懵逼，就是白曦有时候都哭笑不得。 白记的艺人，三个月发行四张专辑，多的人，甚至到了五张，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过也不止白记如此，白记影视公司的艺人还是培训学习过了的，专辑也是早早就练的，拍摄的时候虽然急，不过制作的也很精良。 之所以卡着时间发行，一个月一张，不过为了让热度持续。 喜爱艺人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时候，保持艺人的热度和话题度，加深大家的印象和喜爱很有必要。 白记的艺人，演戏的演员手里多是有五六部剧还没有播,少的也有两三部。 唱歌的,单人出道的手里可能有个三四张已经录制好等着发行的专辑，而组合的男女团就更多了。 团队唱歌的话，一首歌里每个人就分到那么几句，整张专辑下来平均算的话，勉强算一人三首到四首歌，工作量上也比单人的少。 所以组合手里握的专辑会多一些，有七八张的都不奇怪。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嫌多，训练室永远有人，培训课程永远爆满。 都不用公司发话，艺人自己就开始加强训练和学习。 大家都不傻，一开始，公司给的资源是一样的，但他们要给公司看到自己的价值啊。 公司肯定要赚钱的，只有他们给公司赚钱了，公司越来越好，他们才会有更多的资源。 要不然以后别说张专辑了，半首歌都别想有。 优秀的人太多了，谁都怕自己或者说自己的组合被淘汰下去。 市场需要大量的影剧充量，白曦本来想带剧组出海拍海盗系列电影的，目前也只能在影视城拍一些戏了。 当初花费了大量投资，陆陆续续到现在还在有投入的，目前还没有完工的影视城的作用显示出来了。 拍现代剧，就去现代场馆。 拍科技片就去未来科技场馆。 拍战争片就去后边那一片沙丘。 拍古装就去古城区。 古城区真是模拟了古代建的，城墙、府邸，街道上酒肆、茶馆、客栈、衙门、当铺等等，该有的都有。 拍戏总需要一些套龙套的演员，一天就给一毛钱。 不需要干什么苦力，甚至只需要从这头晃到那头，然后就能有一毛钱了，多轻松啊。 附近农闲有空的村民没事就过来顿着，有需要的话，剧组的场务会提前去影视城门口选人，记录下名字，然后叮嘱被选上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这类不要求演技，只需要按照需要从特定的方向往特定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不过这样肯定是要挨骂的，浪费胶片，可大家还是乐意至极。 谁也不会故意浪费胶片，纯粹就是紧张。 毕竟浪费了，下次就直接不要你来演了，甚至不用下一次，超过三次当场就能换人。 拍戏，哪怕是在后来的几十年对普通人来说能参与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何况是这个时候。 不过一些特写的镜头对人员还是有要求的，除了牛罗村的人，就是一些机灵的人跑龙套。 用牛罗村的人，纯粹就是白曦用的多了，大家有经验，不轻易掉链子。 只是牛罗村的人空闲的时间太少了，大家都有任务和工作，所以能去当跑龙套的时间也少之又少。 本来军部就想请白曦拍摄一部讲述华国军人的电影，特写华国军人勇敢、无畏，不怕牺牲、极具风险精神的电影。 正好白曦说了要送一批人特训，拍军旅类型电影用。 了解了情况后，军部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不怕白曦送人特训，就怕她不送，直接随便找人就拍。 要不是陆晨走不开，估计就直接安排到他跟前去了。 不过虽然不是陆晨亲自特训的，不过也在他旅里，训练的人还是老耿同志，也没差了。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 去特训的人被送回来了。 经过军部系统特训过的人，整体的感觉果然变得不同。 连陈小聪看着这些家伙，都不由的点了点头，不错，多少有个样子了，可以说焕然一新。 也就特训了半个月，能有这样的成效，很不错。 白曦过来的时候，这些进行了特训的演员正在广场站军姿呢。 他们脸上带着坚韧的神情站着，庄严肃穆，真是应了那句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剧组把一些拍摄现场布置出来。 见白曦过来，一行人腰杆挺的更直了，他们虽然眼睛不乱瞟，但是那略微粗重的呼吸表示了他们很紧张，也很激动。 第1789章 你的遗言是什么 白曦扫了扫，缓缓开口：“不错，有点样子了。” 她也不多废话，简单的讲了几句鼓励的话，便道：“这半个月辛苦你们了，现在剧本发给你们,你们回去休息两天，正好熟悉一下自己饰演的角色，三天后进组拍戏。” 除了一开始的新人会给多一点时间，《战狼》这部剧的演员都是演过部剧的人了，不说经验丰富，至少也适应了白记剧组这样的模式。 白记的高待遇可不是好拿的,必须要拿出十二万分的努力去完成,要么适应，要么淘汰。 其实白记这样已经算好的了，在一些公司，艺人必须要付出更多的时间，但往往得不到什么收获，作品反应也平平。 都在一个圈子里，哪怕这个时候讯息并没有太发达，也多多少少能听说一些。 看看别公司的艺人、演员，再看看自己，白记的艺人无一不觉得自己幸运。 “是，姑奶奶！” 被公司的艺人喊姑奶奶，白曦倒是半点也不惊讶，她已经听惯了乱七八糟的称谓了。 倒是一旁的陈大柳张嘴想说什么，但嘴蠕动了几下，想想还是算了。 喊就喊，本来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虽然白曦给了一行人三天的时间休息整顿，不过他们都觉得自己不需要，甚至怕特训的感觉会消失，影响拍戏的时候呈现的效果。 知道陈小聪以前的在部队里待了几年,便纷纷找上他请求帮忙特训。 不一定要学到什么，只要能保持好在军中特训时候的状态和感觉就可以。 陈小聪已经离开部队很久了，有能训练人的机会，回味以前的感觉，他自然不会不答应。 白曦知道后，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一转眼三天过去，正式进组，《战狼》开拍。 服装、道具和设备，完全是用不同于这个世界这个时期的，本来嘛，讲述的是后来的故事。 开局就是处罚通知，然后切换进入处罚的原因，原来是行动中违抗命令打死了怖恐分子。 故事是以冷锋为视觉的角度展开，他自然也是主角。 痞性十足的冷锋屡屡惹祸，有人说他是流氓，是痞子，也有人说他是英雄,是传奇。 一次行动中冷锋违抗军令打死了恐怖分子,要被开除出队，却意外得到了神秘部队战狼的接纳，但本想换个地方继续惹祸的他却跳进了另外一个深渊，被美军前海豹突击队盯上。 冷傲的战狼副队长、性感的女上司、心计颇深腹黑的毒枭、枉死的队友，雇佣兵跨过边境线入侵中国……一切都使他陷入了麻烦中。 这部电影白曦指导，只有小部分的场景才是李甜瓜等人接手。 这样的剧本，让李甜瓜几人上手，他们也是不敢的。 这是一部动作片，也是军旅片，自然备受关注。 拍摄期间，张秋田和老叶同志就来看过几回。 今天他们又来探班。 原因无他，上次探班看到的剧情让两人回去后一直念念不忘。 即便是一段一段的剧情，可他们也能感觉到，这部剧很对胃口。 老叶同志甚至还不想走，但实在没空，只得对白曦道：“白小同志，你好好拍，缺什么就吱声，我一定给你想办法。” 白曦笑：“好呀。” 没必要拒绝，用不用再说，而且也的确有需要的设备。 此时，正是冷锋被开除出队，然后被战狼特种大队接纳的时候。 冷锋被直升机投到一片毫无掩体的空地，他还在兴奋当中，毕竟前天还以为自己在部队的生涯到头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用离开还有单位要他，还是那传说中神秘的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被直升机吊来的路上，他高兴的一直挥舞着手脚，甚至压抑不住的嚎叫了几声。 刚坐了那么威猛的军用直升机，又酷又帅，而能留下来让他心情激动万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只是，他到了地方，却没见人。 略微怔愣了一下，冷锋就放下行囊等待。 也不知道等了过久，突然听到动静，而冷锋起身后一看，远处，奔驰而来的坦克和装甲车，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 不远处的池塘，也纷纷的有早就潜伏在水中的特种兵举着枪一步步上岸来。 这还不算，岸边的草丛里，此刻也有特种兵举着枪对着站在标着狼头的水泥地标上。 身前远处是奔驰而来的装甲车和坦克，身后的十几个特种兵拿着枪对着他，不过霎那间，冷锋就被包围了。 一辆坦克车直直开过来，炮筒就那么怼上冷锋的脑袋，但凡再前进半巴掌，冷锋都能被炮筒给戳飞。 冷锋就这么站在原地，脚步半点都没挪动，脸上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兴奋，等待，到后面的惊讶，再到冷静，哪怕被坦克的炮筒这么对着，脸色也只划过桀骜不顺的神情。 “刺头！”这是刚才老长官对龙小云形容冷锋的话。 而龙小云则笑得漫不经心：“战狼中队都是刺头，不是刺头我们还不要呢。” 此刻，冷锋的举动也恰好对上了老长官对他的评价，更是应上了他惹祸的刺头性子。 “我叫邵兵，战狼的副队长。”邵兵站在装甲车顶上，肃穆的脸庞上满是冷漠。 在冷锋转身敬礼的时候，邵兵回了一个礼，然后歪头看着冷锋，略带嫌弃的继续说道：“我不喜欢你！”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战狼吗？狼，是群体动物，一头狼打不过一头狮子或者一头老虎，但一群狼可以天下无敌！” 邵兵从装甲车上下来，边说着，边走到冷锋面前：“要团队合作，而不是一个人逞英雄，炫耀个人能力。” 冷锋：“是！” “说到个人能力，她告诉我，她发现了一个特别优秀的狙击手。”邵兵说着，上下打量了冷锋，淡淡道：“可是我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优秀。” 冷锋不甘示弱，眼神没有半分的闪躲，还是那样冷静桀骜：“那您看出什么了？” 邵兵似乎极其气愤，声音要拔高了不少，他踱步：“如果这是战场，你已经身陷重围了！” 他来到冷锋身后，冷冷问道：“如果这是战场，临死之前你的遗言是什么？” 第1790章 就照这个规格搞 “报告！没有那个时候！” 旁边的人要么在坦克车上，要么在装甲车上，大家都看着中间，神色带着一丝看戏的味道。 听到冷锋这话，似乎有些意外，相互看了看,也有人挑眉，看的更开心了。 邵兵：“理由！” 冷锋向后转，军用训练靴在地上踩出了声响，他面色肃穆的回答：“无障碍开阔隔离带，装甲车、坦克，如果这种防御还能让地方几十名特种兵成功挖掘战壕隐藏。” “而我又正好在敌方预伏陷阱正中心降落，只有一个理由，您带着所有部下一起叛国了,对待叛国者,我们通常会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这话一落，在场的战狼中队的人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评价道：“是个刺头，像我们战狼的人。” 邵兵没有说什么，等着带着冷厉的眸子，他跨步上前，头上的帽子前端和冷锋的帽子抵在了一起。 一旁的人再次讨论起来：“这个距离，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起来。” 冷锋半点不怵，丝毫不让：“有话您直说！” 邵兵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视线移开，略微点了一下头，扬声：“俞飞！” “到！” “他是你的了。” 这么一句话，就把冷锋的去向确定下来。 在镜头转场的时候,在场外看着这一幕,老叶同志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张秋田,说道：“这样优秀的兵，我也想要。” 张秋田立马捡了刚才听到的台词：“那是刺头！” “刺头怎么了，优秀有能力的兵，刺头一些没什么，不优秀能刺头的起来？”老叶同志似乎较真了，说道：“不是刺头，我还不要呢。”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心说，你这是入戏太深了？！ 不过他视线投到场中，也明白老叶同志为什么会这么眼热，这么好的兵，谁不想要呢。 “我决定了，我回去了，就申请搞特种部队，就照这个规格搞！”奶奶的，这样厉害的特种部队，必须要有啊。 “我去求，怎么也得把资金给求来。老张，你到时候可别给我卡着军费啊！”精锐部队花费巨大，这一点，老叶同志比谁都清楚。 张秋田闻言，倒是没泼冷水,反而和他支招：“那您得找白顾问聊一聊，她点子多，既然这个剧本是她弄出来的，她估计会更了解。” “至于经费，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不过，真到需要的时候，我挤也得给你挤出来。” 老叶同志一听，眉心皱了皱，白曦弄经济弄科技可以，但是对部队上的训练，她能行？ 下一秒，这点疑惑就没有了，他想起来，上回探班，正好碰上白曦给剧组的演员开启小课堂，说的就是一些改良训练的项目。 她还介绍了一下各国特种部队的优缺点，虽然老叶同志不知道白曦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不过她说的那么笃定，还点出了优缺点来，可见八九不离十。 关键老叶同志也知道，漂亮国的确有特种部队，只知道其中两种，另外两种还真不清楚。 可白曦却能准确的说出来：海豹突击队（隶属海军）、绿色贝雷帽、游骑兵部队和三角洲部队（d-boy）。 如果她不了解，也不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想到这里，老叶同志点点头：“那我就腆着老脸去麻烦白顾问了。” 这个时候，现场又接着开机了。 “第三十六场第7镜，开始！” 俞飞从坦克车上跳下来，刚才就是他把坦克车的炮筒怼冷锋脸上的。 “我是你分队长，我是俞飞。” 相互敬礼后，俞飞往冷锋胸膛不轻不重的一拳，笑：“俺喜欢你！” 这话的对冷锋的认可。 “欢迎来到战狼！” 俞飞似乎很喜欢笑，他笑着炫耀道：“怎么样，战狼的欢迎仪式，牛叉？” “知道为什么吗？”俞飞先是问了冷锋，然后又拔高声音喊问：“为啥？” 一旁，战狼中队的人齐声喊：“老子天下第一！” “告诉新来的，我们中队的座右铭是什么！” “谦虚！” 这一问一答之间，冷锋看着手里的肩章，轻嗤一声，笑起来：“真没觉得。” 看到这里，老叶同志额角抽了抽。 没办法，他们这一辈，还是很谦虚的，是真的谦虚。 这一幕着实让他有些不习惯，他在心里嘀咕，这样可不行，要真谦虚啊。 但感觉到一旁张秋田的视线，老叶同志扭头看去，立马就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 “看什么，怎么了，这难道不谦虚吗？我觉得很谦虚啊，没听说过那么一句话么，过度的谦虚是一种虚伪，再说了，适当的宣传也是一种实力嘛。” “这是欢迎仪式，仪式，你懂不懂？特种部队的欢迎仪式当然要特殊啊。” 张秋田脸上划过一抹无语，无奈道：“我也没说什么。”弄的好像他到时候会找借口卡钱一样。 拍摄很是顺利，毕竟有白曦在呢，加上华国军部方面也很支持，需要调动的军用设备也会视情况调动配合拍摄。 实在是没有的现代化装备也没事，白记有研发部呢，白曦早就安排了研发部和打铁队弄出了需要的。 毕竟有些只是拍摄远景，像坦克啦，装甲车之类的，做的逼真，加上拍摄的手法，观众们看起来并不会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很快，片子拍摄完成，白曦亲自盯着人剪辑，然后成片就送去电广局审片了。 剧本很好，演员们演的也很出色，把人物的特色和特点都诠释的很好。 老叶同志听说片子送审，立马就着急起来，这就拍完了？ 这么快？！ 都说慢工出细活呀，大家也不着急，怎么白记就那么着急啊。 他原本还想下个月再去剧组瞅一瞅呢。 虽然担心，但想到白曦指导，而且白记出品的电影质量的确好，他似乎才放心一些。 老叶同志很想去电广局参与这次的审片，可他事务太多，走不开。 想了想，到底也探班了次了，的确拍的好，就等看成片效果。 但老叶同志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样？电广局那边怎么说？好不好看？精不精彩？有没有教育意义？有没有体现我军优良的精神？” 第1791章 问候祖宗十八代 “报告！没有那个时候！” 旁边的人要么在坦克车上，要么在装甲车上，大家都看着中间，神色带着一丝看戏的味道。 听到冷锋这话，似乎有些意外，相互看了看,也有人挑眉，看的更开心了。 邵兵：“理由！” 冷锋向后转，军用训练靴在地上踩出了声响，他面色肃穆的回答：“无障碍开阔隔离带，装甲车、坦克，如果这种防御还能让地方几十名特种兵成功挖掘战壕隐藏。” “而我又正好在敌方预伏陷阱正中心降落，只有一个理由，您带着所有部下一起叛国了,对待叛国者,我们通常会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这话一落，在场的战狼中队的人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评价道：“是个刺头，像我们战狼的人。” 邵兵没有说什么，等着带着冷厉的眸子，他跨步上前，头上的帽子前端和冷锋的帽子抵在了一起。 一旁的人再次讨论起来：“这个距离，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起来。” 冷锋半点不怵，丝毫不让：“有话您直说！” 邵兵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视线移开，略微点了一下头，扬声：“俞飞！” “到！” “他是你的了。” 这么一句话，就把冷锋的去向确定下来。 在镜头转场的时候,在场外看着这一幕,老叶同志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张秋田,说道：“这样优秀的兵，我也想要。” 张秋田立马捡了刚才听到的台词：“那是刺头！” “刺头怎么了，优秀有能力的兵，刺头一些没什么，不优秀能刺头的起来？”老叶同志似乎较真了，说道：“不是刺头，我还不要呢。” “……”张秋田嘴角抽了抽，心说，你这是入戏太深了？！ 不过他视线投到场中，也明白老叶同志为什么会这么眼热，这么好的兵，谁不想要呢。 “我决定了，我回去了，就申请搞特种部队，就照这个规格搞！”奶奶的，这样厉害的特种部队，必须要有啊。 “我去求，怎么也得把资金给求来。老张，你到时候可别给我卡着军费啊！”精锐部队花费巨大，这一点，老叶同志比谁都清楚。 张秋田闻言，倒是没泼冷水,反而和他支招：“那您得找白顾问聊一聊，她点子多，既然这个剧本是她弄出来的，她估计会更了解。” “至于经费，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不过，真到需要的时候，我挤也得给你挤出来。” 老叶同志一听，眉心皱了皱，白曦弄经济弄科技可以，但是对部队上的训练，她能行？ 下一秒，这点疑惑就没有了，他想起来，上回探班，正好碰上白曦给剧组的演员开启小课堂，说的就是一些改良训练的项目。 她还介绍了一下各国特种部队的优缺点，虽然老叶同志不知道白曦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不过她说的那么笃定，还点出了优缺点来，可见八九不离十。 关键老叶同志也知道，漂亮国的确有特种部队，只知道其中两种，另外两种还真不清楚。 可白曦却能准确的说出来：海豹突击队（隶属海军）、绿色贝雷帽、游骑兵部队和三角洲部队（d-boy）。 如果她不了解，也不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想到这里，老叶同志点点头：“那我就腆着老脸去麻烦白顾问了。” 这个时候，现场又接着开机了。 “第三十六场第7镜，开始！” 俞飞从坦克车上跳下来，刚才就是他把坦克车的炮筒怼冷锋脸上的。 “我是你分队长，我是俞飞。” 相互敬礼后，俞飞往冷锋胸膛不轻不重的一拳，笑：“俺喜欢你！” 这话的对冷锋的认可。 “欢迎来到战狼！” 俞飞似乎很喜欢笑，他笑着炫耀道：“怎么样，战狼的欢迎仪式，牛叉？” “知道为什么吗？”俞飞先是问了冷锋，然后又拔高声音喊问：“为啥？” 一旁，战狼中队的人齐声喊：“老子天下第一！” “告诉新来的，我们中队的座右铭是什么！” “谦虚！” 这一问一答之间，冷锋看着手里的肩章，轻嗤一声，笑起来：“真没觉得。” 看到这里，老叶同志额角抽了抽。 没办法，他们这一辈，还是很谦虚的，是真的谦虚。 这一幕着实让他有些不习惯，他在心里嘀咕，这样可不行，要真谦虚啊。 但感觉到一旁张秋田的视线，老叶同志扭头看去，立马就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 “看什么，怎么了，这难道不谦虚吗？我觉得很谦虚啊，没听说过那么一句话么，过度的谦虚是一种虚伪，再说了，适当的宣传也是一种实力嘛。” “这是欢迎仪式，仪式，你懂不懂？特种部队的欢迎仪式当然要特殊啊。” 张秋田脸上划过一抹无语，无奈道：“我也没说什么。”弄的好像他到时候会找借口卡钱一样。 拍摄很是顺利，毕竟有白曦在呢，加上华国军部方面也很支持，需要调动的军用设备也会视情况调动配合拍摄。 实在是没有的现代化装备也没事，白记有研发部呢，白曦早就安排了研发部和打铁队弄出了需要的。 毕竟有些只是拍摄远景，像坦克啦，装甲车之类的，做的逼真，加上拍摄的手法，观众们看起来并不会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很快，片子拍摄完成，白曦亲自盯着人剪辑，然后成片就送去电广局审片了。 剧本很好，演员们演的也很出色，把人物的特色和特点都诠释的很好。 老叶同志听说片子送审，立马就着急起来，这就拍完了？ 这么快？！ 都说慢工出细活呀，大家也不着急，怎么白记就那么着急啊。 他原本还想下个月再去剧组瞅一瞅呢。 虽然担心，但想到白曦指导，而且白记出品的电影质量的确好，他似乎才放心一些。 老叶同志很想去电广局参与这次的审片，可他事务太多，走不开。 想了想，到底也探班了次了，的确拍的好，就等看成片效果。 但老叶同志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样？电广局那边怎么说？好不好看？精不精彩？有没有教育意义？有没有体现我军优良的精神？” 第1792章 给我一个痛快吧 观众们又气又悲，不少观众甚至气愤的挥舞手情不自禁的喊起来。 “弄死他们！” “报仇！” “一定要弄死他们！” “让他们后悔踏入我华国！” 观众们心口都被堵着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要怎么咽，他们恨不得操起家伙就冲去和雇佣兵拼命。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你们已经非法入侵，命令你们,立刻停车，马上投降！” “这是最后警告！” “这是最后警告！！！” 就在武装直升机对着雇佣军的车发射炮弹的时候，雇佣兵也向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射出火箭弹。 炮弹击中了雇佣军的车子，可却在最后一刻被他们闪躲进了旁边的树林。 观众们看到这里，又是一阵不甘和怒火中烧：“居然没能炸死他们！” “导演到底行不行啊？” “怎么拍戏的！” “坏人就应该要被弄死啊！” 入戏太深，气头上，观众们情绪愤慨，当然会喊上几句表达不满。 不过他们喊也没用,白曦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她也不会当一回事。 开玩笑，剧本就是这样的，要是按照你们说的来，一炮弹就解决了，后面剧情还怎么拍。 知道什么叫拉扯吗？！ 知道什么叫调动情绪吗？！ 你们要是知道，那你们就能写剧本，能导电影了！ 当镜头照到大石块上，看到上头用红漆喷出的字的时候，哪怕老叶同志也感觉额角突了突。 她胆子还真是大呢。 不过既然是敌对，那么有这类侮辱的行为和轻视的行为也不奇怪。 “华国童子军！” 而且，有观众也从电影里的字句听出来，老猫和老鼠玩，在对应上雇佣军在大石块上留下的字。 这分明就是说叫老猫的那一群雇佣军正逗老鼠玩，而老鼠就是华国的军人。 士可杀不可辱！ 观众们更是气的眼睛都瞪红了，这是赤裸裸的欺辱啊！ 人工降雨是为了重刷空气中的石墨粉，但镜头一转,冷锋扛着分队长回去的一幕，每一步都似乎重重的踩在了观众们的心里。 这种悲情的这一幕，把不少观众看的心酸又难过，观影厅里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多。 运载直升机丢下了伞包，那是一箱箱的武器。 指挥部里，大家站立着，神情悲戚，浓浓的哀伤蔓延开来。 “同志们，看着你眼前牺牲的战友告诉我，这是什么？这是战书，是向华国军人的挑衅！” “再过六个小时，敌人可能会穿越国境线，逃出华国。” “现在，我命令你们，把失去的尊严夺回来！” “如果在这个时间里，你们没有完成任务，我会调动战机，对这片区域进行覆盖式轰炸。” “我们将要守护的这个地方，终年荒无人烟,如果没有发生这场战斗,我们可能一辈子不会来到这里。” “这里没有青山绿水,没有金银宝藏，可是在外面军人眼里，这里是最美的地方。因为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境线，是我们必须要用生命和鲜血誓死扞卫的地方。” “现在，让我们以军人的尊严宣誓，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这一句话，伴随着俞飞的尸体被吊上武装直升机，指挥部里，众人面向视频传输大屏幕敬礼，现场冷锋一行人也齐齐敬礼，目送着慢慢上升的俞飞的尸体。 大家眼眶中是哀，是怒，是愤，是恨，还有止不住的怒火。 是啊，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既然敢来犯，那就让他们用血和泪来洗刷罪恶！ 看到这里，老叶同志眼眶也红了，他吸了吸鼻子。 他是军人，更明白这些含义。 华国的每一寸疆土都是一寸的血，疆土必须要用生命和鲜血来扞卫，誓死不退！ 如果说，白记很多电影都会被观众刷上三四遍，那么，这部《战狼》就让国内的人们看上十遍八遍都不嫌多。 每一次都看的热泪盈眶。 围点打援！ 明明发现了敌方的狙击手的方向，却因为不在火力范围内而无法对对方照成伤害。 “狙击手，我们的狙击手在哪里？” 口吐血沫，艰难的举起了手，声音沙哑：“到！” 其他人看过去，脸色顿时黑沉。 就在这个时候，雇佣军的狙击手已经开始对受伤的人射子弹。 手臂，腿，就是要激的华国追击的军人挨个送死。 这一幕把观众们看的咬咬牙。 太不是东西了！ 老叶同志并不是一个人看的电影，这是军中的放映厅，是专门提供给部队军人的，此时，大家悲愤无比，各个都捏紧了拳头，只恨不能上前代替，哪怕是堵抢眼也行。 看到这里，老叶同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里的泪啪嗒一下，淌了下来。 这类的情况，他们二十几年前经历了不少次。 战争远远比电影里拍摄的要残酷的多。 那时候，为了夺回制高点，用人堆着，一波一波的，一批一批的堆上去。 “不要再过来啦，这是命令！” 看着艰难取出手枪想要自杀，从而不让部下为了救他而白白牺牲，屏幕里的冷锋等人激动悲恸，而观众们心口堵着的气是越来越重。 有些人愤恨的咬牙切齿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都不自知。 不过队长的自杀被拦下了，不是华国的这边，而是雇佣军的狙击手，毕竟他们可是想用他来钓华国其他的军人呢。 这么好的鱼饵，怎么会让他轻易死去。 “兄弟们，求你们件事情，帮哥哥一个忙，给我一个痛快。” 观众们突然想起来，在冷锋关禁闭之时，回忆的时候插过那么一段剧情，也是最残忍的围点打援。 而对比服装和装备来看，是比冷锋他们这一届更早更早年的事。 那一幕结合着一幕，更让观众看的悲愤又心痛。 年轻的战士，嘴角带着血沫，眼角带泪，咧着笑的请求：‘排长，帮弟弟一个忙，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给我来一枪！’ 回忆和现在胶着在一起，难受的是剧中的人，可观看电影的观众何尝不难受，心被狠狠的揪着。 大家都在想，换了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做，自己又能怎么办？！ 第1793章 牛头不对马嘴 亲自杀射自己的战友，哪怕是知道是为了他好，但谁又能做得到，可大家都知道，队长确实痛苦，而且时间一长,他照样失血过多死去。 但是谁能干出杀死自己战友的事情，那是兄弟啊，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是一起滚着一个训练场的泥窝，是一起日日夜夜相伴的战友啊。 冷锋开枪了，却不是打向自己的老连长，而是他侧前方的树，其他人先的一愣,接着很快也反应过来了,跟着他齐齐射击。 当老连长被救下来，冷锋赶紧抓起医护兵手中的纱布按压他的身上的枪口。 而老队长则是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甩了冷锋一个耳光：“你！” 冷锋似乎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打断了自己老连长的话：“等你能活着回来再关我禁闭！” 这个时候，观众们不自在的松了一口气，有些人眼角挂着泪水呢，但此时也不由的嘴角弯了弯欣慰的笑了。 真好，救下了，不用看着战友死去，不用面对两难的心脏被狠狠拉扯的局面。 接下来的画面情绪拉扯更加强烈，高能剧情也再一次出现。 冷锋每一次闪躲狙击枪的射杀都揪紧了观众们的心，大家都害怕有个万一，都害怕他会被射中，都害怕下一枪他就…… “安全！” “安全~” “安全！！！” 不知不觉的，观影厅里,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慢慢的，跟着念的人越来越多。 哪怕大家都知道,电影已经拍完了,他们这么说也没什么用，可大家就行止不住在期盼着奇迹。 念叨是想要心里好受一些，也是一种祈求和期盼。 飞奔，然后握住狙击手的枪管的同时用鞋底上膛，再射杀对方。 这一幕让一些观众激动的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少人还欢呼着。 “对！” “就是这样！” “搞死他丫的！” 从看到雇佣军入侵，俞飞牺牲，大家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此时这一股气似乎被出了，大家的激动可想而知。 接下来是激烈的枪战。 大家睁大眼睛，就怕看错了，也怕眨眼就错过了精彩的一幕，毕竟在丛林里，双方的衣服都很有欺骗性，不盯好容易看错。 看到和邵兵对射的雇佣兵中弹，观众们咧嘴，神情无比的开心。 但是当看到邵兵被击中倒下，大家的神色又是一变，有观众气愤的忍不住骂道：“导演又不干人事！” 看到邵兵最后反杀,观众们又忍不住欢呼。 这种反应就是，我方伤一个都难受，对方死绝了都不够，这也叫阵营意识。 毕竟谁会在意敌对那一方的死活呢，只会为自己这一方揪心难受。 “疼，我疼。你不疼吗？” “我忍着！” 明明是令人担忧的一幕，偏偏两人的对话和推搡让观众破涕为笑。 也正好缓解了一下观众一直被剧情揪紧的心脏，起起伏伏的，松松紧紧的，剧情有拉扯和起伏才更好看不是。 冷锋追击老猫，踩了雷。 观众们就算对这一块不了解，也知道，踩中了雷，十有八九是要死的，何况冷锋目前就一个人，压根没有人来帮他排雷。 不过就算观众不了解，很快也得到剧中的普及 “冷锋踩的是82型防步兵地雷，爆炸方向180，扫射面积30立方米，杀伤力百分之九十八。地雷内部装有一百颗钢珠，人工排雷的成功率极低。地雷上方的压力变化不可以超过500克的范围。” 抽气声响起来，看到这里，又有观众气愤的骂起来：“导演怎么整天净不干人事呢。” 也有观众气急了却又忍不住反驳：“我怎么觉得这是编剧的不是？” 啥雷啊，一听普及就知道很厉害。 又是钢珠，又是杀伤力百分之九十八的，这分明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后来，看过电影的观众都在琢磨，为什么冷锋要刨地，难道这是排雷的关键？ 然后，有些人很快就琢磨过来，刨坑是为了减少爆炸角度照成的伤害，毕竟180度和60度，肯定是60要轻上一些，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而且，也很有科学依据，地雷下降到土层里，土壁可以挡钢珠，要不然，一百颗钢珠以那么大的杀伤力射入人体中，立马就会没命。 当然，如果不是有一个沟可以闪躲，冷锋也没办法无恙。 冷锋和老猫的单人追击是精彩的部分，距离太远，在射程范围外，好不容易追上，冷锋打了，却也因为防弹衣没能干掉老猫。 两人近距离交火，子弹没了，便空手白刃，赤手空拳。 冷锋是华国的战狼特种兵，老猫退役前是漂亮国海豹突击队的，入侵者和卫国者，敌我双方，武打戏自然很有看头。 观众们也看的激动，纷纷喊着给冷锋加油。 “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 老猫：“我必须承认，你不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士兵，但你是最勇敢的。” 冷锋：“你丫会讲中文吗？” 老猫一脸难以置信：“什么？” 冷锋：“靠！” 本来严肃的一幕，因为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惹的观众登时乐了几秒。 老猫占上风，狰狞笑：“你们说你们是雇佣军的禁地，但你们其实只是一帮童子军。” 冷锋：“我告诉你，你们丫到华国就别想出去！” 一脚踹上冷锋的脑袋，把冷锋重重的踹摔地上，老猫再次占据上风，他讥笑：“看看你自己，你想为你的国家而死，但我告诉你，小子，这改变不了什么！” 那可是脑袋啊，被那么重重的一脚踹砸地上，普通人早就晕过去了，所以，老猫讥笑的话落下，就不客气的再踹了冷锋胸口一脚。 观众们看的是又气又急又恨，哪怕是女同志都恨不得上去抓花了老猫的脸。 好不容易反杀了老猫，观众刚要松一口气，就出现了坏人。 眼看坏人就要接着乔装伤害冷锋，观众们刚放一半的心又高高提起来，糟了，可别最后关头栽在这里。 的确，华国是雇佣军的禁地，结局也呼应了开头的话，这里是雇佣军的禁区，来犯就别想出去了！ 来犯的雇佣军没一个走出华国的，华国军人用鲜血和性命，维护住了这份荣耀，也是华国的态度。 第1794章 用成绩说话 所以，对方的伤害自然不能达成，还被冷锋反杀成功。 即便已经又伤又累，看到危机恐怖分子，冷锋还是奋起直追，勇于战斗。 在枪没了子弹的情况下,他还是冲上前去，把犯罪头目给拦了下来。 冷锋脚踩反派，对着冲上前来的边境线对面国家的士兵，丝毫不惧，扬声：“来啊~” “来啊！” “来啊！！！” 这一幕和这一声声的大无畏的呐喊无比的震撼着观众们的心。 就在这个时候，冷锋身后,华国武装直升机一架一架出现。 本来对面就不敢和华国有任何冲突，这下子也彻底把原本想冲上来的对面国家的士兵吓的缩了回去。 这就是大国,这就是大国的底气。 从双方的装备来看，本就不在一个阶层，华国是武装直升机，而对面则是步枪，高下立马就分出。 这也向所有人展示了华国的力量，让人民陷入深思当中。 只有发展了，只有强盛了，别人才会惧怕于你。 这一幕让很多人自豪，也让很多人心生澎湃，更让更多的人激动且向往，更激起了人们心中火热的心。 电影结束，老叶同志还久久的坐在椅子上，不止是他，其他的人也一样。 的确，华国是雇佣军的禁地，结局也呼应了开头的话，这里是雇佣军的禁区，来犯就别想出去了！ 老猫等一行来犯的雇佣军没一个走出华国的,华国军人用鲜血和性命，维护住了这份荣耀，也是华国的态度。 “美的地方都有故事，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过了好久，片尾曲都放完了，老叶同志似乎才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嘴角蠕动了几下，好一会才哽咽着，哑声缓缓道：“国之疆土，寸土不让！” 这部电影，开始看的观众就没有不骂的，骂导演，骂编剧，骂演员…… 但看完后，大家不仅不再骂，而且都不约而同的决定看第二次，看第三次，多刷几次。 不看海外，《战狼》光在华国的票房,短短一个星期就突破了二十亿票房。 这还是华国电影院并不多的缘故,如果电影院铺设的多，也许会更快更多。 白记能一直这么斩获票房，拍摄的电影无一不是让影迷夸赞的，明明才踏入影视圈这个行业没多久，可已经是不少影视公司不敢小看的对象了。 圈子和圈子不同，但文化娱乐圈里除了辈分就是成绩了。 你哪怕成立的再早，在这个圈子里再久，不温不火，作品没什么成绩，也一样没什么影响力。 白记影视公司虽然才成立不到四年，可除了头两部电影是喜剧偏小众的，后来的电影，特别是科幻冒险类型的，哪一部不是叫座满满。 科幻电影已经有一些影视公司学着拍摄了，不过这类电影拍摄时间周期长，而且需要的拍摄技术，特别是特效技术很高。 目前除了白记有专门的特效部门能做到，国际上也没几个公司能有这项技术，白记影视公司又一直拍摄，特效部门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所以，即便白记最近没上映什么科幻冒险片，也没几个公司有科幻电影上映。 偶尔有披着科幻电影的皮上映的，观众们去看完就破口大骂。 就那么一两个镜头，沾了一点边，也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科幻冒险片，当我们观众是傻的吗？！ 有了前面挨骂的电影，后面一些有这个想法的影视公司见状，也就歇了心思。 慢点拍，要是被观众臭骂坏了口碑不说，亏了钱那才是惨呢。 白曦带着剧组在海上拍摄海盗系列电影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了。 她上个月过的生日，村民们又一次添加了很多有意思的花样。 现在，牛罗村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每年这时候就给白曦热热闹闹的过生日，而且这一天也是村民们最开心的时候。 姑奶奶生辰啊，一年就一回呢，大家可比过年的时候回来的齐。 赶不回来的人，也会在外地对着家乡的方向恭敬的奉上一碗长寿面，然后再恭恭敬敬的对着家乡的方向磕头。 虽然没能在姑奶奶的膝前孝敬，可他们心里一直挂念着姑奶奶，有姑奶奶在后方坐镇，大家在外头才能越努力越安心。 而白曦呢，见大家伙高兴，便在生日后的第二天安排着拍摄了一部电影《家有喜事》。 剧情有些无厘头，搞笑又好玩，笑料不断，别说观众看成片了，就是拍摄的时候，村民们有不少人都笑闪了腰。 此时，白曦就坐在白记大货船的夹板上，她旁边的小黑。 这次拍戏把小黑也带上了，毕竟都到海上来拍了，不趁机多拍一部，那劳师动众的布置拍摄现场不是亏了么。 她在的大货船算是剧组的中心了，旁边还有两三艘货船，相互之间用渡板链接，而拍摄的海盗船就在旁边。 李甜瓜一边抹着额头的细汗，一边过来汇报：“姑奶奶，现场布置好了，可以进行下一场拍摄了。” “行。”白曦站起身的同时，吩咐道：“通知各单位，各就各位，准备开机了。” “哎！” 李甜瓜一边应声，一边抓起通讯器就开始传达命令起来。 转头一看，白曦已经踩着渡板往海盗船去了，明知道姑奶奶身手好，可他还是不放心的连忙叮嘱：“唉，姑奶奶，您，您慢些，慢些。” 本来应该要在渡板上加宽一些的，不过为了方便一会拍摄的镜头，渡板就减了一点，哪成想，姑奶奶会直接这么走过去啊。 这渡板可就一块比脚宽不到多少的大竹竿，万一姑奶奶要是不小心掉……呸呸呸，想什么呢，李甜瓜想到一半，连忙摇头不敢往下想。 小黑这个时候，慢条斯理的起身，扭头看了李甜瓜一眼，从鼻翼里轻哼出一声，踱步来到船沿，然后猛地轻轻跃起，落到对面的时候，正好就落在白曦的身后。 李甜瓜：“……” 他确定自己刚才被小黑鄙视了。 但是，他骂不过小黑，关键打不过啊，而且，小黑还是下一部电影的主角之一，怎么算，他都是惹不起的。 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第1795章 一看就不好惹 在海上拍戏就有一个好处，除了剧组的人，也就是白记的货船偶尔会过来补充一下物资，没有人打扰，又在海里，剧组的人吃起海鲜就和不要钱一样。 也确实不要钱,海里的东西，算起来也没主收钱，怎么给钱。 谁闲了就在船边抛鱼竿钓鱼，一个人钓上个条的，几根鱼竿在剧组想缺鱼吃是很难的事情。 在海里钓鱼比在陆地上的池塘里钓鱼还容易的多，随随便便都能钓上。 不知道情况的人就在心里暗想，也许的海里鱼多，鱼都不够吃,所以上钩的快？ 即便已经小半个月了，剧组的人对钓鱼这个事情也不腻烦，只要是空闲的时候，鱼竿边总会围上不少人。 其实李甜瓜也不敢和小黑见识。 怎么见识啊，小黑可是能到海里游泳，又能顺便干掉几条鲨鱼的大白虎。 还以为老虎在陆地上游泳可以，没想到在海里也那么得心应手。 呼呼的挥起爪子，一记就让一条大鲨鱼翻肚皮，一群十来条的大鲨鱼，硬是没一条逃过去的。 偶尔有百来斤的大鱼路过，小黑就和用杆子打枣一样，咔咔的一顿操作猛如虎。 还有前几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两米长的大章鱼，估计是路过，本来小黑在夹板上晒太阳来着，突然就一个起身扎进海里，然后很快那一片还就冒起了浓墨。 过了不到半分钟，就见它冒上来,然后旁边也慢悠悠的浮上来大章鱼的尸体。 那么大的章鱼，可把剧组的人都惊的下巴好半天想不起闭上。 还是船长出声，大家才想起来把大章鱼捞上来。 大章鱼被弄上来然后处理了一番，冰冻了一大半，另外一半给小黑吃，它出了力气，是应该多吃一点。 大章鱼的肉，怎么说呢，结实、紧实，很有咬头，红烧、辣炒、白切蘸料，烧着，炸着都不错。 在村里，后山的野味被小黑一顿霍霍，来到海里，小黑还是一样到处霍霍。 它霍霍，大家就跟着在后头捡吃的，伙食自然不用说了。 吃了小黑这个主角那么多吃的，李甜瓜哪里好有意见,万一惹急了,小黑也不收拾他,就让他把之前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他去哪里弄。 小黑可不知道李甜瓜在脑中一阵脑补，它跟着白曦来到监视器跟前，然后在白曦坐下后，它也就趴在她椅子旁边。 剧组的人也见怪不怪了，特别是，刚到海上的时候，因为风大，有新来的工作人员不小心摔下海里，还是小黑下去把人救起来的。 如果不是小黑，那会那么大的风浪，估计就算船上的船员经验丰富，想要把人救起来情况也不大好。 经过小黑救人这一幕，又加上大家看它一直都乖乖的跟在导演身后，还有它还给大家捕食。 害怕什么的压根就不存在，哪怕是剧组新来的工作人员也能自然的从小黑身边自在的走过了。 海盗系列电影的第一部已经拍了一半的进度了，如果是在陆地上，那拍起来肯定很快，但是在海上，多少也就慢一些。 最主要是，剧组现在不同之前了，从演员到场工，不再都是牛罗村的人。 即便经过了考核，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不想白曦显露出过于不凡的能力。 实在不行的时候，也会寻借口把不是牛罗村的人支走。 遇到有人好奇发问，牛罗村的人就会一副过来人的，高深莫测的搪塞。 “你刚来，还不懂，先学着，等以后看多了你就知道了。” “年轻人，少说话，多做事。” “该你知道的，会告诉你的。” “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了，等以后时间久了，你成了老人了就知道啦。” “知道我姑奶奶为什么活那么久……呸，是那么厉害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姑奶奶从不多管闲事。” 剧组的老人把老前辈的派头用的那叫一个足，也少了解释的功夫了。 白记缴获了那么多艘海盗船，哪怕交公了一些，可也留下了一些自己用。 现在拍电影正好能用上，在海盗船原有的基础上稍微填上一些东西，布置上一些看起来神秘又奇怪且怪异的装饰。 这样一来，哪怕是没见过海盗船的人，乍一看也知道这船不好招惹。 张秋田是知道白曦这次出海的带剧组到海里拍海盗系列电影的，他对影视圈的事情不懂，但莫名的想到，白记这是收拾多了海盗得到的灵感？ 收拾了人，又把事迹拍成电影，也不知道海盗看到了心里什么滋味。 海盗系列电影一共弄了七部，白曦一连拍了两部就停下来转拍《少年奇幻漂流》了。 小黑不能总在外头，村里没它看着，白曦也不大放心。 要是她不在，小黑再不在，白曦也怕牛罗村会被欺负。 在村里虽然也能看到漫天的星空，但在海上和在陆地上的感觉是不同的。 当剧组的人看过了海上的夜空中宛如被洗净后的璀璨的星空，无不赞叹其美丽。 这部电影当中，主人公叫阿虎，而与他同行的则是自家动物园里的大老虎。 虽然养过一阵，可到底是猛兽，人在恶极的情况下做什么都难说，何况是一头猛兽。 在一艘小船上的一人一虎开始了有割据的相处，经验又刺激的一起共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夜。 飞鱼群来领之前，白曦只叮嘱剧组现场的人等候，什么时候开机，等消息。 除了白曦，谁也不知道她要等什么，小黑大约是懂的，可它不会和其他人透露。 半个小时后，原本趴在小船一头的小黑掀开了眸子，来了，来了，要来了。 它很了然的开始伸出爪子护着脑袋，毕竟被鱼砸身上也不是舒服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开口：“准备，各部门注意，三分钟后机器准时开机！演员记得表情。” 白曦话落，又看向小黑，叮嘱的说道：“小黑，你悠着点演，别乱抢戏份。” 真是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总喜欢抢镜头。 有些镜头可以有，但太多了可就不好了。 为了这个，白曦还特地揪着小黑的耳朵到一旁说了它一顿。 第1796章 下鱼了 而剧组的人也早就见怪不怪了，谁都知道，小黑通人性，特别听姑奶奶（总导演）的话，也只有姑奶奶（总导演）能想骂就骂，想说就说它了。 小黑闻言,抬起脑袋从小船沿里探出来，然后乖乖点头，虎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来。 白曦没再说话，只是递给它一个你好好表现的眼神。 与此同时天上本来裹着厚云，此时却一下子被一阵大风刮开，好像被什么撕裂开了一样。 在头顶的太阳光线照下来的时候，三分钟正好到了。 拍摄机刚按下开关，立马就见海面不知道为什么会飞起了数不清的鱼来。 这些鱼仔细一看，似乎带着翅膀。 这？？？ 鱼能飞啊？！ 知道鱼有鱼鳍,但是长翅膀的，还真是没听说过。 拍摄是要收音的，至少开机后，剧组要尽量的保持安静的环境，又恰好的拍摄的这一段，有些人一下子就看呆了，也有些人惊愕的下意识的倒抽一口冷气。 但是很快，大家就眼睛也不眨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既闪着神奇的惊讶的光芒，脸上又有着似乎觉得不应该意外的表情。 大家会这样，既奇怪又不奇怪。 要是之前，估计新来的工作人员可能还会觉得见到了什么不应该见到的东西， 可在海上这段时间，大家伙连两米多的大章鱼都吃了，百来斤的金枪鱼也啃过十来条。 海里不管什么样大大鱼，只要小黑能收拾的，它是一点也不客气,所以大家自然也跟着沾光。 现在大家看到会飞的鱼，好像也不觉得奇怪了。 这些飞鱼就和后面被什么凶猛的东西追赶一样，拼命的，争先恐后的飞射而来。 阿虎和小黑的小船好巧不巧就在飞鱼潮逃命的路线上横着，于是就被迎来了被鱼雨砸的一幕。 主演少年阿虎的演员哪怕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不过猛地遇到这一幕还是愣了一下的，但很快不到两秒钟，他就反应过来，开始进入状态里。 小黑自然也不会拖后腿，两人，不对，是一人一虎被飞鱼砸的龇牙咧嘴的，似乎都疼的不轻。 人们常说天上掉馅饼，那不过是说说，可眼前掉鱼这一幕，比天上掉馅饼还让人瞠目结舌，毕竟就算掉馅饼也没可能掉那么多啊。 而鱼，这会飞过来的鱼群那叫一个多，银白色的腹部,海水蓝的背脊,一片一片的疾驰而来，还真是让人想直呼神奇了。 李甜瓜这个时候反应过来，连忙抓起相机来，咔嚓咔嚓的连忙拍了好几张照片。 当然，小船上被砸的少年害怕，可他似乎也想起来，躲避的时候，尽可能的把鱼留下。 这个时候，一个镜头一转，海中有一群体型较大的鱼疾速游动，并跟随飞鱼出海面。 正好小船就横在那，有一些大鱼好巧不巧跳的时候，下落的位置正好是小船的位置，而不是海面，于是就砸在了船上。 剧组里牛罗村的人一开始还有些惊慌，但很快他们就一点也不着急了。 这是飞鱼，去年姑奶奶在琼岛的时候就给大家伙说过啦，那会白记送补给来的货船还送过两箱飞鱼来着。 飞鱼主要生活在热带和亚热带的水域，它们有着特化成翅状的胸鳍。 在水里游动的时候，飞鱼的胸鳍紧紧地贴在身上，子弹般光滑的造型，让它们能以超过15米每秒（时速54公里）的速度任意穿梭。 别看飞鱼游得快，可喜欢吃飞鱼的大鱼有很多。 关键是，它们不但体型更大，还跑得更快，旗鱼、剑鱼和金枪鱼游泳界的前三甲都是飞鱼的天敌。 所以飞鱼在遇到如金枪鱼、海豚等捕食者时，它们通过快速摆动尾部使自己离开水面，并展开胸鳍滑翔，一般约50米的距离。 拍摄机在转动，记录着这一幕，在胶片到了三分四十米钟的时候，另外一台拍摄机也开始启动，接着拍摄，然后第三台继续准备接上。 这个时候，第一台也早就更换上了新的胶片，等候续上，这样使用拍摄器材也就白记财大气粗才可以了。 这一段其实拍了近二十分钟，不过会用的镜头也就那么几个。 “咔！” 白曦开口后，道：“好，不错，过了。” 她话音刚落，不知道谁先开口的，众人就纷纷欢呼起来。 “哇，太好了，捡鱼了同志们。” “快快快，捡鱼，我和你们说啊，我回去了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和家里好好说一说。” “对对对，我也是，谁能想得到，鱼还能在天上飞呢。” “听说过鱼跃龙门，但也就是听说，今天真真儿是见着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我是长见识了！” “可不是么……” 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为什么开始之前，白曦要让人在那一块铺上几块渔网了。 别看飞过的飞鱼似乎只有那么些掉在小船上，其实小船后方甚至周围几十米的地方，水下是拉着网的，然后前方也挂着网。 网是细网，而且是两层，叠加，哪怕飞鱼速度再快，到了前方也只会撞上渔网，然后掉到下方。 这样既拍了电影，又把伙食给搞定了。 搜猎捕鱼几乎是人类骨子里自带的基因，看到这么多鱼过去，还是不要钱的，在场的人不捡的话都觉得自己和丢钱了一样难受。 “这些鱼肯定是被大鱼追着，这才急的飞起来的。” “那是的呀，看看那些大的鱼没有？黄蓝金枪鱼，特别喜欢捕食飞鱼吃，别看飞鱼速度快，可金枪鱼速度一样不慢。” “对的，与大多数鱼不同，金枪鱼是“温血动物”，在较冷的水中，金枪鱼的体温可以比所在的水温高多达20c，这使得它们有足够的热量供给肌肉，在水中可以以高速游动，冲刺时以48公里的时速追赶猎物。” 一听巴拉巴拉的趁机普及的科学知识的一定是牛罗村的人，去年白曦就给他们开过小课堂了，他们自然不会不知道。 这会一边拉网，一边得意洋洋的讲述着，得到剧组新来的工作人员惊叹佩服的眼神，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牛罗村的人心说，这才哪到哪啊，跟着我们姑奶奶，你们就做好一直长见识的准备。 第1797章 升职了 这些鱼，一部分留着剧组的人吃，大部分会卖出去，所得的收入，一半归影视公司，一半拿出来分给大家。 本来这就是工作的时间,就算赚钱，收入应该也是归公司所有。 但在白记，这样的事情，基本都会有参与的人的份。 上班拿工资，还有额外的外快，大家干活更加勤快了。 果然，在白记上班，待遇就是好,是外面想象不到的好。 张秋田是知道白曦带剧组去海上是要拍什么海盗系列电影的,他对影视这一块不太了解。 只是他还记得，白记的货船可是收拾了不少海盗的，把人收拾又拿事迹来拍电影，莫名的有点为那些海盗觉得可怜。 当然，可怜是不可能觉得可怜的，顶多就是默哀个01秒钟。 也不知道到时候电影出来，那些个海盗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是在陆地上，估计张秋田会抽时间去剧组探班，毕竟看拍电影的现场也是挺有意思的。 而老叶同志知道后，撇撇嘴：“拍军旅片挺好的，怎么跑去拍什么海盗啊，海盗有什么好拍的。” 自从《战狼》上映,不知道激起了多少华国人民心中的奋勇的精神，也再次点燃了百姓们不怕苦,不怕累，齐心协力促生产搞发展的动力。 现在军营的训练场上,到处都是嗷嗷训练的背影，大家都心里都有那么一股劲，谁都希望早点看到电影里那样强盛的华国，也都在为华国越来越好而努力。 这样大的变化，老叶同志又怎么会感觉不到，所以他才觉得这样的电影就应该多拍一拍嘛。 老叶同志的想法，白曦可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拍摄很顺利，小黑一周后跟着送补给来的货船回去的，说是送补给，实则是牛罗村的货船知道白曦在这里，找着理由过来看她罢了。 如果说之前，白记主要赚钱的生意项目是白记工厂，那么今年开始，白记主要赚钱的项目除了精工厂就是白记影视公司了。 电影加电视剧，还有各种单曲和专辑，王蕾一行财务室的人接到那一笔接着一笔的收入，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别提多开心。 而白记的支出也不少，除了固定的成本支出,扩大项目也需要不少钱，即便是这样，白记还是以别人都吃惊的速度扩大着。 黄乡长升职了。 确切来说，大山乡被划分出去，独成一区了，叫经济示范区，这还不算，旁边三个乡也一起并入，和福川县是相同的政治经济地位。 所以，黄乡长现在叫区长，职位上来说，就比县长低半级。 这个经济示范区叫牛罗山经济示范区。 收到这个消息，黄乡长也很吃惊。 他本来就是身体不行，转业了才到地方来的，也没想过往上升的事情，就想着能干着就干着，为祖国的社会主义社会添砖加瓦，再扛一阵。 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居然就冷不丁就升职了，虽然是因为大山乡划了区的缘故，可到底还是升职了呀。 陈大柳知道后，给他去了电话：“哟，恭喜啊，区长。” “去去去，少来阴阳怪气的。”黄乡长，不对，是黄区长握着电话筒，本来还笑着，一听这话，立马就骂人。 两人你怼我，我怼你的说了几句，这才说起正事。 “白顾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没说，我们姑奶奶忙着呢，有事你就说呗。”陈大柳从容不已。 之所以大山乡会划成一片经济示范区也是因为白记终于又重新在大山乡拿地了。 几乎原来大山乡的土地都被白记拿下了，原本大山乡的乡民都会迁移到旁边三个乡上去住。 这一次的拆迁，没有人敢闹幺蛾子，毕竟白记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而之前想占白记便宜的乡民是半点便宜都没能占着，拆迁就按照上次预备拆迁的时候测量好的面积来算。 顶多是另外一户再补贴给五十块钱，不要也没关系，那白记就不要你家的地，你继续住着。 村里大部分都搬走了，去别地方住洋楼了，留下自己家在那，谁愿意啊。 没有人敢和白记耍横，就看小黑跟着拆迁组出门办公，谁家也不敢撒泼耍赖，要死要活的。 一旦有人想耍横，白记的工作人员也不和对方掰扯，立马就丢下一句话：“那你们再考虑考虑，我们先去下一家。” 白记摆出了过了这一村就没这一店，而且大有不行就拉倒，你们继续等过几年再说的模样，谁还敢横啊。 所以，这个闷亏他们是吃定了。 这样一来，其他人一看，自然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 毕竟就目前来说，征用土地这一块，白记给的补偿还是很多的，其他地方，一户能给个两三百就算多的了。 有在白记上班的工人也说了，在自己的老家，哪怕真有田地被用到，往往就是说一声，给你划一个宅基地，再补偿个百八十块钱，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没得商量。 也就白记是村集体企业单位，客客气气的，给的多，你不愿意也就拉倒。 换了公家，你犹豫就是不配合，就是落后，就是拖后腿！ 张秋田国庆后和白曦聊过，了解了白曦的一些想法，然后也不知道他和经济管理开发部一行人开会说了什么。 白记这边刚完成了拆迁工作，经济示范区这个事情也就下来了。 公布之前，半点风声都没有，也不怪黄区长接到命令和文件后会觉得惊愕。 至于其他乡被并入牛罗山经济示范区会不会有意见这个事情，完全不用担心，看下新村跟牛罗村成立一个大队就知道了，啥好处都能捞着。 再说了，并入牛罗山经济示范区后，政治地位上提高了，以白记的能耐，到时候牛罗山经济示范区有个什么政策优惠倾斜，他们也受益啊。 牛罗山经济示范区有白记在，经济发展好，到时候还愁区里找不到商吗？！ 之前会各乡还会羡慕云川县新乡的白记经济区，现在嘛，大家都是经济示范区了，我们还是白记的老家，谁是亲儿子谁是干儿子，一目了然。 第1798章 居然用真的 牛罗山经济示范区成立后，白记的发展更加迅猛了。 一九七八年到一九八零年短短两年之间，白记可以说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前后足足建了近七年才彻底完工，占地面积之大，令人吃惊。 这两年的时间白记的很多影剧都是在影视城里拍摄的，不止是白记,其他一些剧组也会申请到这里拍戏。 当初觉得牛罗村搞这么大一个影视城浪费人力物力，可现在一看对内，白记能用来拍电影和电视剧，对外还能收门票，能把场地租出去换钱，之前的人立马就改口了。 大家纷纷称赞白记这是有远见，有先见之明。 很多人羡慕牛罗村，更佩服白曦,那时候她就看的那么远了,难怪白记能越来越好。 当然，华国各地的经济也在复苏，不过速度上多少还是有些慢的。 没办法，各地区都没钱，而且很多项目都在试验阶段，大家都没什么经验，都怕出现什么损失，自然不像白记这么勇猛。 这这两年，白记的精工四厂和五厂陆续开始投入了生产。 六厂现在也建设当中，新乡是除了牛罗山经济示范区之外，白记重要的精工业区。 华国的经济在踏入一九八零年后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很多国营厂已经慢慢开始转型，最先转型的是和白记进行合作的国营厂。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白记合作了几年，就算再守旧，多少也学到了一些，进入转型自然也就比其他的国营厂要快。 这两年时间，流行音乐席卷全球,以白记影视公司歌星所发行的歌曲,常年火爆，如果进行歌迷最喜爱的排行榜，前十当中，至少八首是白记出品的。 电影方面，白记拍什么类型火什么类型。 哪怕是拍摄恐怖片，白记影视公司都能把各个类型都拍上了。 小成本不好放电影院的，没关系，那就刻录成光碟。 亚洲的恐怖片类型和西欧是不同的，毕竟文化不同，感悟不同，自然在处理上也不同，很多时候都避免去涉猎和自己文化不同的电影类型。 只是在白记这边不存在，吸血鬼照样拍的很好，僵尸也拍的很棒，山村恐怖故事也拍的令人毛骨悚然。 白记影视公司涉猎影视圈也不过五年多的时间，谁能想的到，国际上拿了那么多奖项的影视作品居然是出自华国一个小山村的人们。 在电影镜头的处理上,白记影视公司的片子实在让人无可挑剔。 在故事剧本上就不用说了,白记的剧本是出了名的出挑,只有大家想不到,没有白记这边没有的剧本。 服装嘛，白记自己就有服装厂，拍摄所用的戏服要时尚有时尚，要古朴有古朴，拍古装要华丽的，没问题，安排。 一般古装剧，配饰珠宝什么的都是假的，但白记这边就不同了，直接安排真品。 什么金银就不用说了，像玛瑙石啊，宝石啊，钻石、玉石等等，全部都安排真的。 用白曦的话来说：“用什么假的，还得麻烦道具组，直接拿真的去拍。” 之前《举起手来》的佛像就是实打实的足金，何况是华丽的古装剧呢。 而当初白曦带着人去抄海盗的老巢所弄到的东西也派上用场了。 看剧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往那上面想，毕竟拍戏嘛，哪里可能用真的，要不然那么多演员，得花多少钱啊。 可当张秋田有一次来牛罗村，正好来探班，看到剧组的人打开一个类似保险柜的盒子，从里头拿出珠宝首饰头饰小心的给演员佩戴上，还叮嘱又叮嘱。 演员拍完戏份后，立马就解开再放回去保险柜中，哪怕是不小心摔倒，演员都顾不上护着脑袋，而是紧张的检查身上的珠宝首饰有没有问题。 见状，张秋田不由问道：“这些是真的？” 张秋田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塑料的拍出来质地不行。”说话的时候张秋田指了指一旁的框子，那里头就是道具制作试图想用来代替的假首饰。 “一些头花什么的，勉勉强强能用，但有些首饰只能用真的，要不然就太失真了。” “你们？”张秋田震惊不已：“我的娘啊，你们为了拍戏，居然花重金去购买打造这些首饰珠宝？”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牛罗村发迹之前就是个破小山村，全村上下饭都吃不饱，别说什么富贵人家了，连富农都没有。 以白曦的脾性，十有八九是花钱买的，而且牛罗村的人不仅不劝阻，还‘助纣为虐’。 “我们倒是想和博物馆借啊，可那些都是古董，是文物，我们万一磕着碰着的，怎么了得。”陈大柳摊了摊手。 “那你们，你们这也太……”张秋田张嘴，顿了顿，皱着眉头：“太铺张了。” “难怪你总和我说影视公司花销大，这样能不花销大么！”这珠宝首饰得多少钱啊。 陈大柳摇摇头：“你不懂，镜头是会放大很多东西的，我们自己人看到也就算了，无所谓。但国际上盯着我们的人那么多，被外头的人笑话，那脸往哪里搁？！” 他没有纠正张秋田的话，毕竟去抄海盗老巢这个事情，村里人自己知道就行了。 除了从海盗老巢里搜刮出来的，很多金饰是白曦用金币熔炼了制作出来的，所以，白记剧组的珠宝首饰也是最不缺的。 “我们可是要文化输出的，我们得让那些洋人知道，我们华国啊，有文化，有内涵，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不是他们一朝一夕所能比拟的。” 张秋田张嘴，他其实想说脸能比钱重要？ 可他话还没有出口便默默的吞了回去，很多时候，脸面还真比钱重要，特别是对外上面。 大约是拍戏用上真品，见能用上，村里一些当初参与过抄海盗老巢的村民开心不已，大家蠢蠢欲动，就想再来个两三回。 那么多珠宝珍品财宝堆积成山，谁会不想多见几次呢。 小黑听到村民们的议论，便把这个事情和白曦说，这不，八零年前夕，白曦还真带人出去找海盗的老巢了。 因为用的拍电影的借口，公家也不知道。 （中招是很难受的，我希望小可爱们都好好的，嗯，注意身体，开开心心的，快过年了呢。） 第1799章 就没一个省心的 村民们是相互之间悄悄讨论的，但耐不住有小黑这个神出鬼没还特别八卦的虎啊。 小黑听到村民们的议论，便把这个事情和白曦说，还表示自己也能去出力气。 这不，八零年前夕，白曦还真带人带虎出去找海盗的老巢了。 因为用的拍电影的借口,公家也不知道。 这样一来，白记影视公司就更不缺好东西用了。 华国人的勤劳能干是出了名的，开荒开垦，哪怕是漫天黄沙的土地都会努力的种出庄稼来。 华国人也很聪明，学习能力强，制造能力也好，刻苦能干的基因是千百年遗传下来的。 白曦当初提供的技术和资料数据,不过短短年的功夫，该吃透的吃透,该进一步的进一步。 如果说白曦之前算是提供了机床，那么有了机床，后续制造研发出东西就省力很多，华国的高科技技术水平也不同往日。 不管是民用方面的还是军用方面的，都进步极大。 民用方面，不少高档家电陆续出现。 军用方面放科技就更不得了了，时不时的就有好消息出来，把一些发达国家惊讶的一愣一愣的。 华国一改以前被欺负的弱势，在科技方面开始变得硬气起来。 白记汽车制造厂也成功研发出了汽车。 面包车、吉普车、越野车、皮卡和四厢小汽车。 别人搞小汽车，都是研发一款，研发又不是地里种红薯那么简单，可白记不愧是白记，五款一起来。 而且这五款车子还分不同的等级，配置有低中高，从根本上解决了消费者的消费需求问题。 不过做生意嘛，肯定不能这么称呼，所以，白记自己归纳了标准,便于理解和销售。 低配就是标准版的，也可以叫舒适款。 中配就是尊贵版，也叫尊享款。 高配就是经典旗舰款，也叫典雅奢享款。 但从名字看来就知道这三款配置的差别，更不用说低中高配置明眼人一看就一目了然。 换了十几年前，或者是七八年前，白记这么取名字，怕是要被人诟病。 什么尊享，什么奢享，没有一点艰苦朴素的精神，这不是糖衣炮弹么。 不过大力发展经济，在经济以肉眼可见的好起来的时候，谁都不会揪着这点称谓不放。 何况，不就是名字嘛，再说了，一分钱一分货，人白记不过是稍微取了能引人注意的名字,搞点噱头，实物还摆在那，功能是真的厉害，所以更说不上过分。 白记一如既往的强横，制造厂的汽车一经产出，立马就进入出口销售，售价不菲。 以白记的高科技研发的技术能力，即便是低配版的车子也比很多海外的汽车厂的汽车先进很多。 车型优美帅气，流线型漂亮，颜色好看，配置还好，没有人能拒绝去拥有那么一辆车。 既然都是要买车，有条件的自然不会错过，哪怕是奔着白记车子的外形，也有很多人入坑，何况白记的车子可不止是好看而已。 虽然华国的百姓们目前经济条件还不如海外的发达国家，不过经济大会后，有些地方，有些百姓胆大心细，抓住了机会，也是真的赚了不少钱。 吃饱穿暖，有钱了就会想要消费，最求更高的满足，这是人的习性。 白记的汽车恰好就提供了这样的消费机会，毕竟别人都有了，你会不想有？ 就说开公司的，你出去和人谈生意，总不能就骑着自行车提上一个公文包？ 你得有辆车，要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能有资本承接订单呢，有了车，你奔波起来也方便，不需要浪费时间转火车等汽车。 白记汽车在海外各国销量暂且不说，仅仅上市一个月，在华国一个月就销售出去了三万多台。 张秋田知道后，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欣慰的笑起来：“不错，挺好。” 可不是挺好么，老百姓们都能有钱买的起汽车了，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百姓们越来越富足，代表华国越来越好啦，而且要不了多久，还会更好的。 “对了，牛罗村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没？”刚过年，正是大忙特忙的时候。 常秘书知道领导问的什么，牛罗村哪时候没动静，但是大动静和小动静可不一样。 而且，以前看起来是大动静的，现在一看，都不值得一提。 他本来想摇头，突然想起来，便汇报道：“好像，牛罗村的人自己就订购了一批小汽车，全部都是经典旗舰款，听说前两天他们开着车玩。” 能一个村都配备上汽车，有些家里还有两辆，多的甚至三辆，估计也就牛罗村了。 “开车玩？”张秋田闻言不解，他纳闷：“这才刚开春，他们不忙啦？” 往年可是挺忙的，今年居然有兴致玩起来了，倒是不多见。 “怎么玩？”张秋田随口问道。 “呃……”常秘书顿了一下，无奈笑道：“领导，他们开车，嗯，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这两天好像又在练习什么新的造型了。” 当初常秘书听到的时候，也愣了好一会呢。 “什么？” 张秋田一听，立马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不是瞎胡闹吗？有钱也不能这么霍霍油钱啊。” 汽车可是烧油的，没正事，就这么用来瞎开，多浪费钱啊。 “白曦呢？她就没管管？” 常秘书摇摇头：“没，据说，白顾问看的挺开心的，还给出了不少的主意。而且白顾问还打算修个赛道，让牛罗村的人有场所跑车玩。” 张秋田额角抽了抽，真是有什么姑奶奶就有什么小辈啊。 难怪一个村的人都胡闹，感情是白曦带头的。 白曦都带头了，也不奇怪牛罗村的人会这么没顾忌了。 他很是无语，一脸的无奈，又忍不住叨叨：“大的大，老的老，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一个省心的，这要是让外面知道了，不知道怎么说了。” “真是的，那是车，又不是飞机。就算是开飞机，那也不是没事就玩队形的啊，那得是严肃的特殊的场合需要表演的时候才……” 叨咕了一会，话题又说回到白记的汽车上。 张秋田惊叹：“我倒是没想到，白记的汽车制造厂的生产力那么高。” （晚安晚安~） 第1800章 牛罗村的人就占了一半 白记的汽车热度爆到什么地步，哪怕是家里没有汽车的人，只要提起汽车，都知道白记的汽车是数一数二的好。 要问家里没买汽车的人如果有钱买汽车会选什么样的，大家的选择都是五花八门的，但无一例外都会是白记制造厂生产的车。 “当然是白记的汽车啊,大品牌，值得信赖。” “那我肯定买白记啊，白记的车子多漂亮啊。” “白记的汽车，闭眼入，不会错的。” “我第一选择就是白记，好看还舒适，我有了解过了，白记的汽车功能强,性能好……” “车子是代步工具,更是一个家庭里的大件，必须要选白记啊。” “我家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白记的，买汽车肯定首选白记。” “我全家都是白记的粉丝，已经计划存到钱了就买一辆白记的车了。” 《尖端》采访消费者的购买意向的报道一出来，不管其他汽车厂承不承认，白记的确倍受消费者的喜爱。 同样是搞促销活动，白记汽车4s专营店排大长队，店里的销售员就忙的脚不沾地，一天下来别说吃饭了，连喝口水都是奢想。 别说搞活动的时候了，就是平时，白记汽车4s专营店里来看车买车的人也络绎不绝。 白记的销售人员本来就是有提点的，在白记汽车这么热销之下，销售的工资可想而知。 而销售的岗位就那么多，可以说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应聘的人不少，故而白记的销售人员在同类型的销售当中的要求也是极高的。 汽车销售的数据做不得假，白记也没想瞒着,所以张秋田很容易就得到了。 张秋田惊叹：“我倒是没想到，白记的汽车制造厂的生产力那么高。” 一个月生产一万台汽车，在白记之前，谁敢想啊。 常秘书笑道：“白顾问不管干什么都喜欢大干。” “也是。”张秋田很是认同，笑的无比开心，夸道：“你还别说，她这个想法很好，也很成功。” 以前还会有人觉得白记说小目标是一个亿是说大话，可现在，白记要说目标想法就二十个亿，张秋田都不干了。 有没有点出息，目标没个十个亿，白记都别说自己全公司的人都努力了。 到目前为止，国内外那么多汽车制造厂，也就白记能做到这样的生产力。 换了张秋田，他是不敢的，哪怕汽车厂有那么大的生产能力，他也不敢下令放开了生产。 汽车可是大件,很大件,哪里有那么多人能买得起啊。 但白记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汽车实验合格后，立马就投入生产，一周后产量增大。 也亏得白记有海外市场，能出口到海外去，要不然真是够呛了。 用白曦的话来说，就是：“大气一点，干什么那么小气啦的，搞的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做人就是要敢想敢干嘛！” 而白曦这种敢想敢干，也体现在商品上，白记宣传部会明明白白的告诉消费者，白记的汽车的优点在哪里，功能上有什么好的。 白记的产品做到了哪一部分，备货是多还是少，什么都摆到明面上，更招消费者的喜欢和信赖。 白记汽车厂承诺：白记汽车，全球联保。 只要在有白记汽车4s专营店的城市，不论你是在哪个国家买的车，都能得到很好的维修，这一售后服务也让消费者心理和吃了定心丸一样。 如果白记没铺设那么多的4s店，它也不敢放出这么大的豪言壮语啊。 既然白记都敢这么承诺了，消费者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样一来，白记汽车的销量更上一层楼。 白记也在用这种方法，消无声息的铺设了不少专营店，辐射了更多的城市，扩大了销售范围。 “对了，之前跟在她身边小丫头，叫什么来着，哦，白晓云，现在已经是汽车制造厂的研发部总监了？” 总监这个名头叫起来还是拗口的，不过说多几回好像也就不觉得别扭了。 “是。”常秘书：“已经通过实习期了，是白顾问亲自考核的，成绩很优秀。” 别看白晓云年纪不大，她跳级读完了研究生，不到二十岁就进入了白记汽车制造厂。 这个时候就彰显牛罗村的人能干来了，村里人除了七八十岁和年幼的光屁股玩泥巴的，谁都忙的脚不沾地。 哪怕十四五岁念初中的时候，除了课堂里的内容，还会有很多课外的知识和文化需要他们去学习。 寒暑假牛罗村还是安排他们出国游学，看世界，长见识。 而十七八岁的年纪，需要学习的就更多了，大学寒暑假一放，就会安排进白记各岗位实习工作。 人事、管理、财务、后勤、运输、采购、研发、设计等等，每个部门都要轮上一遍。 这样的条件培养下，牛罗村的人自然要比别人更高，也更能快速的进入工作岗位后很好的适应工作。 白晓云研究生毕业，一进白记汽车制造厂就是研发部总监，当然，一开始还是实习状态的。 半年后，她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实习，直接转正汽车研发部总监。 说起白晓云，谁都会下意识的竖起大拇指来。 她最佩服，最崇拜的就是白曦，所以在工作上也是风风火火，说一不二，且认真又仔细，为了把一款车子的细节做好，她可以连续三个月都窝在办公室。 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姑娘，本来应该是爱美的爱玩爱闹的年纪，可她一心就投入在工作当中。 别人不清楚，但白晓云心里清楚的很，汽车制造厂是姑奶奶因为她喜欢而建的，她不能让姑奶奶失望！ 到底是白曦亲手培养的人，成绩自然是不用说的，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年纪轻轻的，在汽车建造行业已经是鼎鼎有名了。 确切来说，白曦用了二十年，把牛罗村不少人培养成了各界的人才精英。 李甜瓜几人在影视圈也是崭露头角，陈天明，商界当中，谁说起他的大名，就没有不打寒颤的，最有原则也是最狠的就数他了。 目前商界中，前十数的上名字的，牛罗村的人占了一半，各行各业，都不断有牛罗村的人冒头出来。 第1801章 皮笑肉不笑 都说十年育树，百年育人。 育人成才自古以来就是一大难题，白曦却用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把牛罗村的青中年培养的大有出息。 不仅如此，牛罗村小一辈，在各种资源和教育条件下，如今更是不得了。 当然，不光是牛罗村，方圆百里的村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自打白记工厂对招工要求首先要有文化后，十多年来，牛罗山经济示范区的各村也重视文化教育，也许别的乡民的中青年对文化方面不会和牛罗村一样重视。 但他们再也不会觉得读书没有用而不让自家孩子不去念书了，就算再不济，至少初中是要上完的。 高中毕业想进白记都不容易，你要是初中文凭都拿不到，那不是更难么。 在鼓励教育这一块，白曦要说第二，怕是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牛罗村的人自然不用说了，白曦这个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伙执行起来半点折扣都不打。 白曦要说一本书最好看两三遍，村民们能看五六遍。 读书识字还能比种地耕田幸苦？ 要是家里有孩子撒懒喊读书辛苦的，那家长二话不说，把人揪到地里，就让他驮着犁耙耕地。 不想吃读书的苦，那就吃没文化的苦。 开玩笑，姑奶奶给大家伙打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大家伙都在努力学习跟上姑奶奶的节奏，你丫的没出息要拖后腿，那你就在地里干苦力得了。 一般来说，只要放地里放上个一天，顶多两天，就没有不哭着喊着回学校念书的。 关键，下地干活可以，早出晚归的，还吃不饱，这能有几个人撑得住。 可村民们对自家的孩子是半点都不心软，理直气壮的说：“这算什么，我们十几年前日子过的就是这样，早出晚归，能吃个半饱就不错了。” “我们那会吃糠咽菜都舍不得吃饱，你能吃红薯粥就很好了，你等着，明天我给你安排野菜糊糊。” “细粮和肉是给文化知识分子吃的，下地干活，我们那会就是吃的这些，不信你去别地方看看去，是不是别的村子现在也是红薯玉米混着粮食吃。” “真的，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觉得读书幸苦了，那你别读，给我挑粪下地去。” “也就姑奶奶在，讲究要爱的教育，要是姑奶奶不在村里，你看老子要不要把你吊起来打！” “不学拉倒，文化是学到你肚子的，又不是学到老娘的肚子，你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闺女，别说你是牛罗村的人。” “不想上学啊？行，那你去外头自己找活计干，爱去哪里去哪里，我们村没这么没脸没皮没文化的人。” 也有村民二话不说，操起扫帚就追着孩子满村的跑。 都说小孩子跑的快，但在牛罗村人人都练武的情况下，还真没有几个是大人追不上孩子的。 正好孩子也练武，抗揍，所以揍的那叫一个不客气。 挨揍的孩子们嗷嗷在村里一阵喊，就和比赛一样。 有时候遇上家一块揍的，挨打的孩子跑的时候还能迎面遇上，大人还能淡定的笑着打个招呼，相互支招着怎么逮人揍，孩子们则是抱头鼠窜一阵可怜兮兮的躲。 关键他们躲哪里都没有用，都能被找出来，特别是小黑，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是有找不到的，它还能给指路。 用牛罗村的人的话来说：必须得揍，不揍一顿，这些小兔崽子真是能上房揭瓦了；孩子就是璞玉也得雕琢，所以不打不成材。 真要放任十三四岁的孩子不上学念书，那不成了城里都不待见的盲流了么。 也有走讲道理的家长，只见摆上一壶茶，然后把孩子喊到跟前，语重心长的问：“怎么不想读书，在学校受欺负了？” “没有？那怎么不想读书？觉得不是读书的料？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料？” “姑奶奶说过，让大家念书学文化，不是非要让你们成为什么科学家啊，科技员，或者是什么厉害的人才，她只是让你们明辨是非，心中有点墨，遇到困难才不会轻易被打倒。” “记得姑奶奶讲过的故事没有？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当你们有了文化，你们将来不管从事什么工作，那一定是你们选的喜欢的，而不是被迫的和很多人一样的去从事不喜欢的工作，就为了养家糊口……” 也有家长皮笑肉不笑：“不想上学啊？行啊，以后别想从家里拿半毛钱，以后吃喝拉撒，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开玩笑，姑奶奶辛辛苦苦给大家打下的家业，老子是不可能交给你的，死了也不会交给你的，等我们死了家里的钱我就上交村里，你别想当败家子。” “你要想以后被人笑话是没文化的流氓，那你可以不念书，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往后我两眼一闭，我也管不着你了，你以后也别进祠堂了，我嫌丢人。” “想出国？你以为出国就那么容易？你肚子里没点墨水，你出去丢人现啊？饿死了都不知道怎么问人家要饭吃。万一被骂了都不知道别人骂你……” “不想出国？牛罗村的小辈，哪个没出去游学过啊？你这么没出息，老子生你还不如生个蛋呢……” 不过牛罗村的人，大约是不喜欢废话的，特别是听到自家孩子说上学幸苦，立马就难过骂，骂了就上手。 打了自己消气，孩子也长记性不是，再罚去祠堂跪，关两三天的小黑屋，让你做智力题，做算术题，没文化连小黑屋都不出来，看谁还敢喊学习苦。 就这样，在白曦慈爱的柔和的教育下，在家中长辈说不通就爱的棍棒教育下，牛罗村的少年们还真没辍学的。 哪怕是在一些方面有天赋，有兴趣，文化课也必须要学，至少高中毕业证要拿到。 用村民们的话来说：“不学习，我也不怕你们会饿死，就怕你们会丢牛罗村的脸，丢姑奶奶的脸。” 白曦发现，村民们的棍棒教育也挺管用的，当爹妈的收拾不听话的孩子，没什么不应该的，她自然也没太阻止。 第1802章 臊得慌 有时候，她和村民们唱红白脸，等孩子们挨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出现。 这个时候，白曦稍微制止一下动手的村民，语重心长的训斥几句，什么不能打孩子啦，要好好教育，讲道理什么的。 她再把孩子们带走，然后适时的宽慰，安排孩子们吃上热乎的饭菜，好吃的糕点。 面对这么忙碌还花时间关心自己的姑奶奶，再一想自己不过是念书就嫌弃累，就没有不臊的脸红的。 一般这样的操作下来，这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就没不改邪归正，乖乖回学校念书的。 不过牛罗村的小辈也没几个叛逆的，太忙了，偶尔情绪，可看到别人对自己村那么的羡慕那么的向往。 想到自己能轻松的拥有别人都拥有不了的玩具，吃食，各种好穿的好看的东西，电脑啦，歌星的签名专辑啦什么的，立马就觉得这点幸苦不算什么了。 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幸福感就是对比出来的。 小孩子尤其的聪明，自然知道什么是利弊，哪怕看的不一定远，也知道自己是不想过的茶镜的。 特别是白曦会让村里安排孩子们去华国各处看看，去帮扶贫困山区的孩子们，看看别人是怎么想上学又没有学上，看看别人冬天还只能光着脚…… 二十年。 牛罗村虽然人相对还是少的，不过也不至于青黄不接。 不少公司都会想挖牛罗村的人，不过哪怕他们开价再高，牛罗村的人都没有人会心动。 开玩笑，我们村有自己的企业，我们的收益利润是会按比例分红给我们的，相当于是工作就是给自己赚钱。 我们脑子有坑么，不给自己赚钱，跑去给你们打工帮你们挣钱。 转眼就到了一九八一年。 白记的发展如火如荼，各类项目都和朝阳产业一般，红红火火。 如果说，十几年前，华国经济整体走向还没有准确的方向的时候，白记就发展的好，那么经济大会后，经济开始复苏，白记就和乘东风一样，发展迅猛。 服装厂、制鞋厂除了在牛罗村的总厂外，还另外分别设立了六个分厂，加起来就十四个了。 食品厂加上牛罗村总厂，也有了二十个工厂，当然，包括早前在琼岛建的。 奶制品厂大体还是在蒙省的，不过也已经扩建到了六家工厂了。 白记的建筑队也已经改名为建筑公司，在职人员超过三万五千人，如今分六队，承接着不少铁路、马路的修建。 精工厂主要走的就是精工业生产，不管是哪方面的精工，白记的精工厂都可以拿捏，到目前为止精工厂分厂已经有十厂。 当然，白记的汽车制造厂目前还是一个，没太多，可就这么一个汽车制造厂的面积就顶别人的三四个汽车厂了。 教育体系铺设完整，牛罗山经济示范区今年也申请开办一间民办大学，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 别看是民办的，可一贯的继承了白记的传统，占地面积足够大，八千八百八十八亩。 张秋田咋舌：“搞这么大，你们有那么多学生吗？” 本来陈大柳还得意洋洋的列数学校的软件硬件，配备了什么先进的教学设备。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他嘴角抽了抽，脸上雀跃的表情一下子收敛了不少，撇撇嘴道：“没，目前第一批学生大概是一千人左右。” 八千八百八十八亩，教学楼就十几栋，其他是多媒体教室啊，实验室啊，宿舍楼，办公楼等等就更不用说了。 就装这么点学生，校园里也见不到几个学生，就和没有一样，说起来的确有些臊得慌。 张秋田闻言怔了一下：“呃……” 陈大柳立马就扯着脖子道：“我们这是贵在精不在多，要讲究质量，我们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是集全校所有的师资力量和教育资源来教授这一千名学生，你想想，到时候还怕他们不成才吗？” “你不知道人才多难培养，我们是不想搞这么大的，可姑奶奶说了，放一只羊也是放，让一群羊也是放，呸，不对，我们姑奶奶的意思是说，二十一世纪缺少什么？人才！” “所以，既然要培养人才，要给祖国的各个地方输送人才，就要不怕困难，要有应对难题的思想准备，要……” 等陈大柳停下来换口气的功夫的时候，张秋田说道：“你别激动，我没觉得不好，初办就能一千名学生报名，已经很不错了。” 陈大柳哼哼：“那是当然了。” 这一千人里，有三百多人还是牛罗山大队的，也就是牛罗村和下新村的孩子，不过陈大柳是不打算说的。 而且，陈大柳也没说错，教育资源上，白记是真的进行了很大的投入，教授学生的老师不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就是主任、教授级别的。 招一千个学生，满打满算也就十八到二十个班级，算下来的话，其实也不算少了。 说是招收一千个学生，可万一要是没人报考的话，就三百多个学生，是不是有些不好看啊？ 白曦知道陈大柳的担忧，笑了笑：“小柳，你啊，担心的太早了。你放心，不会出现这个情况的。” “哎，是，姑奶奶。”应声归应声，陈大柳心里还是不大放心。 他甚至想要不要和负责招生的招生组的老师说一声，积极报考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的话，被录取的学生可以免一半的学杂费。 当然，这笔钱，陈大柳是想自己掏的，他不能让姑奶奶出师不捷呀，万一被人笑话了，姑奶奶的脸往哪里搁。 不过这样一来，传出去的话，别人也许还要消化白记不行，所以他十分的纠结。 其实陈大柳有些多虑了，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参加招生考试的消息一传出去，不少人就准备报考了。 这些报考的学生里，有些人想着，这是白记开办的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肯定有优先就业分配？ 虽然其他的大学也同样分配工作，可工作有好坏啊，白记集团旗下那么多公司呢，选择的范围也大一些。 有些考生则是想，白记虽然第一回办大学，可之前教出来不少大学生，想来教育的资源是不错的。 第1803章 十来套的婚服 犹豫半响，陈大柳还是把心里的忐忑说了。 白曦笑弯了眼睛：“不怕。白记的招牌在那摆着呢，白记的招牌就是背书。” 大部分的人考学是为了什么，为了能有一份好的工作，能养家糊口。 以白记目前的发展，不算牛罗村的人,公司的在职的职工就已经突破了十万人。 开办一个大学后，难道还会提供不了工作岗位？ 往细了说，白记开办大学，其实也是想为白记集团直接培养人才。 陈大柳虽然担心，可见白曦不当一回事，立马也跟着信心满满起来。 他心说，是呀，姑奶奶说的对，没什么好怕的,白记怕过什么。 白记那么好，谁都能看得见，要是那些人看不到白记的好，那是自己错失了机会。 白记服装厂有专门的设计师团队，白曦现在一年也就动手个一两回。 今年的秋装设计稿早在六月份就已经投入生产了，但此时白曦却在树屋亲手缝制一套婚服。 八月的气候，天气炎热，不过树屋却是凉丝丝的。 白曦早张开了，不再是圆乎乎的模样，手指自然也不像小时候胖乎乎的小短手了。 此刻，她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针，灵活的在红色的绸缎上来回穿梭。 一旁，一个两米高的架子上，悬挂着五六套白纱和几套旗袍,还有五套秀禾服。 加上白曦手里这一套红色汉式婚服，一共就有十来套。 “姑奶奶~” 清脆的女声响起，站在树屋门口的人敲了敲门三下,得到应声,这才迈步进来。 来人从头到脚穿戴的都是白记今年春季最新款，一套利落的女士西装，脚上是一双暗红色皮鞋，头发高高梳了一个马尾。 一进屋，来人一看白曦手边的茶杯里已经没了茶水，立马就上前提起茶壶想要添茶。 只是提起了才发现，茶壶也是轻的，便提着茶壶进厨房添水。 “姑奶奶，您喝点水。” 白曦手里的珍珠钉上，指尖一转，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结就打好了。 指尖轻挑一下，手中的金丝线就断了，她随即把针线放在一旁。 在木塔上，放着几个篮子，里头不是装着大小不一的珍珠，就是装着金丝线,要么就是一些宝石等珠宝珍品。 见白曦停下动作来,陈蕊这才端着倒好的温蜂蜜水,轻轻的放进她手里。 “姑奶奶，您别累着了。” “要是我们结婚，办个婚礼让姑奶奶这么辛苦，那我就不办了。” 陈蕊如今已经是女强人了，名号不如陈天明响亮，但是在行业里，谁也不敢小觑。 看着似乎软绵绵的姑娘，可认识了才知道，为人处世那叫一个利落，笑起来软绵绵的，可决定的事情五头牛都拉不回来。 要是这些吐槽陈蕊的人知道，她小时候被白曦这个姑奶奶坑了不少次，这才支棱成这样的，或者说，那时候白曦坑了不少小辈，估计也就能明白了。 “说什么傻话呢。”白曦笑道：“我正好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闲着也是闲着。” 陈蕊摇摇头，她就坐在木塔的脚踏上，脑袋依恋的轻轻的搁在白曦的膝边，软声道：“才不是呢，姑奶奶啊，就是疼惜我们呢。” 她知道，姑奶奶就是心疼她们六个长时间待在海外工作，年过三十了还没有结婚成家的人，这才亲手缝制婚服的。 姑奶奶亲手缝制的婚服啊，别人羡慕的眼眶都红了也没这个机会，她们六人可太有大福气了。 要知道，外界不知道多少人想求得姑奶奶出手私人定制一套衣服，捧着重金都不得入其门。 白曦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了摸陈蕊的脑袋，随口问道：“可还缺什么东西？还有一个多月了，要是缺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据说，快结婚的人会有些紧张，有些甚至还会恐婚，虽然白曦觉得陈蕊六人估计不会这样，但她还是问了一句。 “没，不缺什么，姑奶奶，多谢您关心。”陈蕊心口暖洋洋的。 话落，她把脑袋支起来，抬头望着白曦，开口：“对了，姑奶奶，我和其他五个姐妹都商量过了，既然集体办婚礼，那不如就把这婚礼用来宣传一下我们白记？” 不等白曦说话呢，陈蕊就解释道：“姑奶奶，您看啊，婚礼上，我们采用的很多东西都是白记的，穿的戴的，都是白记出品的，吃的用的，都是白记的，我们婚车也是白记汽车……” 不愧是白记的人，连结婚都能想到顺便用来给公司打一波广告，要是陈大柳知道，一定要狠狠夸一夸的。 白曦略微思索了一下，道：“这样不是委屈了你们六个么。” 她是九尾仙狐，对凡人的想法其实不太懂，可多少也知道，女人都会对自己的婚礼有很多很多的憧憬，什么浪漫啊，温馨啊，复古啊等等。 要是增加了这一环节，可就不纯粹了，显得商业化了许多。 白记现在是真有钱，具体多少白曦都不知道了，这点广告热度可要可不要。 “不委屈，姑奶奶，我们怎么会委屈呢。” 陈蕊甜笑，缓缓说道：“姑奶奶，我们六人是集体举行婚礼，这在我们牛罗村也是头一回，对我们牛罗山经济示范区来说也是个新鲜的事情。” “既然是新鲜的事情，肯定会有很多人好奇讨论，我们白记本来就备受关注，不管是国内外。” “这样一来，不管我们宣布宣传，都会引来不少人看热闹的，那就干脆用来宣传我们白记。”陈蕊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奶奶，反正是顺道嘛。” 白曦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笑问：“是不是小柳找你们说的？” 不怪白曦会这么想，打从她十几年前教陈大柳可以多宣传白记后，但凡有个什么机会，陈大柳都不会放过，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了。 有时候，走在路上，突发奇想的指着一处：“这里放我们一个广告牌子挺好的。” 白记服装厂给奥运会健儿捐赠过训练服、比赛服，食品厂的一些食品也进入了国宴的选择当中，奶制品厂的奶粉更是常年供应给国家队的运动员们等等。 第1804章 熟悉又怀念的一幕 每次，陈大柳说完，很快就着人把广告横幅拉起来，那大横幅是又大又长，哪怕是立的广告牌也是又高又显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而投放在电视上的广告也来来回回的放着。 广告语简单又直接，现在人民能背下的广告当中，十条有八条是白记的。 ‘白记奶粉，华国奥运冠军们的选择。’ ‘白记服装，带你奔赴赛场勇夺第一。’ ‘白记食品，国宴级别的食品。’ ‘白记鞋业,陪你丈量这个世界。’ ‘白记电器，你生活当中的小帮手。’ ‘白记生物药业，为你的健康保驾护航。’ ‘白记建筑设计,给与你梦想中的房屋。’ 白记有大家耳熟能详的影星、歌星。 拍摄的广告简短的也好，小剧场一样的也好，都那么受人们喜欢。 特别是小剧场的广告，拍的和电影剧情一样，运镜丝滑，风景优美，故事构造或者是新颖，或者是爆笑，或者是好玩，或是具有教育意义…… 有些人甚至掐着时间点，就专门为了看白记的广告。 因为陈大柳的习惯性操作，所以白曦才会往他那边想。 “没，当然不是。”陈蕊连忙摇头摆手。 她在白曦跟前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软声软语,带着哄人的声调，要是让同行的人知道,一定就惊掉下巴的。 “姑奶奶，您放心，这个主意和村长可没关系。这个想法是我无意中和《尖端》的总编辑讨论的时候想到的，我和其他五个姐妹说过，大家都很赞同。” “姑奶奶，我知道您心疼我们，可我们并不会觉得委屈呀，我们很开心能回来办婚礼，更开心得到姑奶奶的疼惜。” “姑奶奶，我们真的不委屈的，反而开心能给公司增加曝光度。” 增加白记的曝光率，是一件好事，不说陈蕊等人本来就在白记任职，就说白记越好，她们能拿到的红利也会越多。 反正会宴请一些宾客，反正会被一些记者媒体争相报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利用这次机会给白记打打广告。 结个婚，能让公司让更多的人知道,增加公司的收入,也让世界有更多的机会了解白记,这是一举数得。 陈蕊不会对白曦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闻言，白曦便道：“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那就照你们的意思来。” “谢姑奶奶~”陈蕊登时笑弯了眼睛。 陈蕊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姑奶奶设计的婚服那么好看，她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看到，让那些人知道，我们姑奶奶就是顶厉害顶厉害的人。 说曹操曹操到。 两人正在说话呢，陈大柳来了。 “姑奶奶，您忙着吗？” 陈蕊连忙坐直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唤了一声：“村长。” “我就猜到你这丫头肯定在这里，打小有时间啊，你就喜欢腻着姑奶奶……” 当然，不止是陈蕊，村里大大小小的，谁不想腻着姑奶奶啊，不过大多数的人不好意思也没时间。 陈蕊六个姑娘这次能回来这么久，也是因为要成亲办婚礼的事情。 这么多年在外头打拼，过年过节也不一定有机会回来，偶尔才能听听姑奶奶的声音，和姑奶奶撒个娇，的确不容易。 不说其他人了，就说陈蕊，她都三十了，这个年纪，别说是姑娘了，就是小伙子，在农村看来，也有打光棍的嫌疑。 哪怕牛罗村的人有钱，也免不了会被人嘀咕诟病。 什么有钱了又怎么样，老祖宗的话都忘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遵从就是不孝，赚那么多钱，到头来没个孩子，有屁用。 什么牛罗村的人就是见钱眼开，长辈们是一个个光顾着在村里享福，让小辈在外头打拼，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打光棍。 什么好好的农村人，不想着传宗接代，各种乱跑，人心都跑野了。 什么牛罗村的人啊，跑海外喝了洋墨水，哪里还会想回来结婚哦。 有的甚至还说白曦就是怕村民们成家了没心思干活，故而不许村中的人三十岁之前结婚的。 听到这些话乱传，牛罗村的人气的够呛，纷纷想要把乱传话的人揪出来，不过人多口杂的，传来传去，话头也就变了，哪里能找得到。 白曦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说就说呗，她堂堂九尾仙狐，还能和一些嘴碎的凡人计较？ 那些人不过是妒忌牛罗村的人罢了，只要牛罗村的人过得开心就行。 再说了，现在牛罗村的人再乌泱泱上门去打别人村，传出去了对白记的形象也不好。 闲话嘛，都是闲人私下乱传的，真要计较，白记上下就别生产了，所以没必要。 “小柳，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白曦等陈大柳叨叨了一会，这才开口问道。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陈大柳一拍脑袋，光顾着和好久没回来的陈蕊话家常了，倒是忘了正事。 “姑奶奶，我来是想和您汇报一下，咱们牛罗山经融管理学院今年首批报考的情况的。”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咧嘴露出笑容来。 “我啊，都不用看，瞧你笑成这样就知道不会少。” 陈大柳嘿嘿笑：“是呢，姑奶奶真厉害。” “姑奶奶，您猜，报考的考生一共多少？” 一旁，陈蕊好笑的微微垂头，许久不见，村长还是这么爱卖关子。 她歪头看着这一幕，眼睛有些湿润，真是熟悉又怀念的一幕呢。 不过陈大柳也不敢在白曦跟前卖弄，见她挑眉，便很快讨好的笑了笑，回答道：“姑奶奶，足足有三千一百六十七人呢。” 他惊呼，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生动，手也比划着，表达他的震惊：“姑奶奶，我们都不用弄什么第一批次，第二批次，第三批次了。” 这么多人，一下子就能把录取工作一次性完成了，真是省事啊。 白曦也有些吃惊：“三千多？那是不少。” 华国大学学府可不少，白记一个新办的大学，还是民办的，居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选择，看来白记的确被很多人看好。 也是啊，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后面就是白记集团，这是学院的底气，也是考生们报考的原因。 （有没有小可爱知道，陈蕊的结婚对象是哪一个？） 第1805章 低级的错误 “不过…”陈大柳话音一转，面露迟疑：“姑奶奶，报考的人超出了我们的招生指标，而且张先生知道后，来了电话，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我们多招收一些学生。” 张秋田会有这个想法很正常，他看的比普通百姓都要远。 他也比其他人都了解白记，虽然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的校长不是白曦，可白曦大小还挂了名誉校长啊。 以白曦的脾性，她还能不管？ 哪怕白曦偶尔上两堂公开课，对于学生们来说也是极为受益的事情。 再说了,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背靠白记,就不说白记能提供就业机会，单说教育资源，以白记掏钱的爽快劲，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的教育资源肯定是顶好的。 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的师资力量张秋田可是了解过的，白记聘请了国内外有名的教授学者，工资不低，又是给大房子又是给配车。 当然，白记招人的标准也是一如既往的严格，择优录取。 有意向的人，通过了层层选拔，一试过一试的，这才招了两百多名包括教授在内的教师。 张秋田不管是站在珍惜人才的个人的立场，还是国家缺人才的立场上,都希望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能多招收一些学生,好好的培养成才。 国家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缺少有知识有文化的青年骨干。 白记此举能解燃眉之急，说雪中送炭也差不多。 闻言，白曦便道：“那你们怎么看？” 此刻，陈蕊也在，白曦自然是连她的想法也一块问的。 “我听姑奶奶的~”陈蕊甜笑。 姑奶奶肯定有打算的,她还是多听姑奶奶说几句话。 这么多年了，姑奶奶是越长越好看，声音也越发好听了呢，虽然姑奶奶长大了，可嗓音还带着以前小时候的一点小奶音，听起来可太可爱了。 白曦可不知道陈蕊心里正狂喜着，她看向陈大柳：“小柳，你觉得呢？” “姑奶奶，我问过了，像咱们这情况，就看学校的容纳率，教师如果足够就可以多招几个，要是觉得够了不要也行。别的学校一般会多招收百分之一二十左右。” 除去原定的一千个名额，还多了两千多个考生包括，哪怕是百分之一二十，也不少人呢。 白曦想了想，开口：“既然这样,那就多招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六十八？ 陈大柳以为顶多也就多个十个人,没想到一下要这么多,不过也对，花那么多钱聘请了那么多教师，可不是让他们白领工资的，拿钱就得干活。 想明白了，陈大柳便响亮的应声：“哎，姑奶奶，那我这就通知下去。” 百分之六十就是多招一千三百人，而陈大柳听成了百分之六十八，四舍五入，招了一千四百七十四人。 等他知道是自己听错的时候，招生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共招了两千八百人。 至于为什么是两千八百人，是那会陈大柳觉得一千四百七十四人不大好听，凑整，一千五百人。 通知书都寄出去了，快的话，不少考生估计都收到了，再说也上报了，哪里能反悔。 白曦倒是无所谓，不过就多了零点八，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 可陈大柳就很尴尬了，他跟着姑奶奶这么些年，还真没犯错这么低级的错误。 而张秋田知道后，到底没有忍住，笑话了陈大柳一番，把陈大柳笑的差点翻脸了，足足有半年看到张秋田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陈蕊离开树屋的时候，正好遇到白安安和李青梅。 李青梅肚子已经六个月了，可看起来比正常六个月的肚子都大一圈。 “这是去给姑奶奶请安了？”这个方向，不是去后山就是去树屋。 “是呢。”陈蕊应声，笑着视线落在李青梅的肚子上，有些惊讶：“青梅姐，你这肚子，怀的双胎？” 李青梅笑盈盈的点头：“是双胎，这不，刚去大队医院做了个产检回来。” 虽然牛罗山大队医院已经更名为牛罗山经济示范区医院，不过大家还是习惯喊大队医院。 “我就说呢，这肚子比旁人就大。”陈蕊笑问：“青梅姐，你想要男孩女孩啊？” “我什么都行。”正好腹中调皮的孩子踢了踢，李青梅轻抚了两下，脸上淌着幸福的笑容，继续说道：“反正咱们牛罗村不行那重男轻女的行径，都是我孩子，男孩女孩都行。” 牛罗村的人产检也从来不会去问孩子的性别，拿不定主意衣服就准备蓝色的呗，再说了，也没人说粉色就不能给男娃穿不是。 村里穿红穿绿走时尚风的大老爷们多了去了，也没人说不好的。 特别是村长，当初去各省市乡下卖彩布的时候，穿的花里胡哨的，彩布卖的可好啦。 换了别人，可能会觉着这是黑历史，不过在牛罗村的人看来，这是勇敢是努力是身先士卒的体现。 村长都是为了村里，再说了，那年头到处穿的不是补丁垒补丁，就是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孔的，有好衣裳穿就不错了，笑啥啊。 白安安在一旁，看着两人聊天，也不插话，他的手扶着李青梅，嘴角带着笑。 “我啊，早知道就晚点结婚了，还能和你们一起办个集体婚礼。”说起陈蕊六人的集体婚礼，李青梅那叫一个羡慕。 白安安听着，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和以前一样，秀气温吞，性格极好，李青梅活泼，两人算是一静一动的，互补了。 “都怪你，偏偏要着急。”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李青梅就越发后悔了，不高兴的瞪了白安安埋怨。 集体婚礼啊，还是姑奶奶给举办的，多有福气的事情。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着急了。”白安安从善如流的应声，不见半点不耐，眼中淌着温柔。 “咳咳……也不能都怪你啦。”他这样，李青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安慰：“我也没说不好，就是有点羡慕小蕊她们。” 陈蕊在一旁看着，不由的捂嘴偷笑，这两人啊，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陈蕊的对象不是陈天明，也不是李甜瓜哦。） 今天是2022年最后一天，我很感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陪伴和鼓励，有你们在，真好。 希望明年，一切不好的都过去，希望大家能一直开开心心，平安康健，心想事成~ 唔，我弱弱的求个月票，先求一下明年的月票，嘿嘿~ 第1806章 走了什么狗屎运 白安安和李青梅两人是去年才结的婚，如果不是家里催的急，估计还能晚两年。 两人虽然都在海外，但不是在同一个区域，白记的工作强度多难就不用说了，聚少离多的,平时就靠电话联系。 偶尔休上一天半天的假，不加班的时候，两人就约定彼此之间中间的地方，开车前往，有时候也许只能来得及一起吃个饭，或者是可能只是短短的聊上半个小时。 说来也好笑,两人小时候是欢喜冤家，长大后到了海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对了眼，这恋爱一谈就是十三年。 两人刚确定关系的时候，因为同一个村子，有些害羞，所以就瞒着众人不说。 直到陈天明察觉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两人也实在会瞒，哪怕岗位调动，也没有申请离彼此近一些。 最后还是大家伙看不过去，帮着两人调动的近一些，虽然还不在同一个国家，不过西欧嘛，国家之间离的近，开车两个小时就能见到，可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对于两人的谈上,双方家长很是赞同，都是牛罗村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本来五年前双方家长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回来结婚，要不然就在外头结婚也行。 不过两人都说白记正是忙的时候,实在脱不开身。 其实忙的一回事，结婚嘛，华国十几二十年前，结婚的仪式多简单啊，扯证，两个铺盖卷放一块，也就是结婚过日子了。 但二人都觉得，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的，也享受当下的感觉，既然彼此认定了，那就把剩余的精力用在事业上，回报村里，回报姑奶奶的栽培。 要不是去年，李青梅的奶奶发话，两人再不结婚抱孙子，她就豁出去老脸去姑奶奶那求姑奶奶老人家做主。 估计这两人现在要么没结婚，要么就是参加这次的集体婚礼了。 去年六月结婚的，今年开春不久就传来了有喜,这不，还是双胞胎,可把两家给开心坏了。 夫妻两人相互哄着对方,看的陈蕊一阵牙酸。 “咳咳，好啦，好啦，我还在呢。” 她这一出声，才打断了李青梅的不好意思。 “青梅姐，你这肚子，离预产期还有三个月？” 李青梅点点头：“嗯，大概是十一月五号。” “真好呢，不过到时候我估计在外头了，是来不及看小娃娃出生了。”婚礼办完就要回去公司，这段时间都不知道积压了多少事情呢，总不能都靠着公司同事忙活不是。 “没事，我到时候通知你。” 陈蕊盈盈笑着：“那感情好，我到时候一定准备上一份，不，是两份礼物给我这两个小侄女侄子。” 李青梅边笑边道：“我这到底是双胎，肚子大了些，最近我还能忙活，但是过两个月差不多就要休息了。” “到时候，我手里的一些工作估计就要麻烦同事们了，大家的工作量可不少，我都挺不好意思的。” 这年月，乡下生孩子前一天在地里干活，城里人生孩子前也大多还在工作岗位上，都一样。 不过白曦早早就做了安排，白记的职工孕妇是有产假的，特别是孕后期，不上班也照样发工资。 只是现在的人还没有这个意识，不上班光领工资，谁心里都觉得不踏实，时间久了，自己的岗位被人替代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进的白记上班呢。 所以孕妇们都是看自身情况，感觉要是可以就继续上班，左右也会安排轻省一点的活计和岗位，而且上班了单位伙食比家里可好多了，还能和工友同事说说话，总比憋家里的强。 特别是有些家庭，你不上班在家也不是闲着的，家里人不是下地就是上班，那你一个人在家，家里的活得干啊，家里的活还比上班累呢。 人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产前能多上一天是一天，等生的时候再把产假用上，恢复身体的同时还能奶一阵孩子，多好啊。 而牛罗村的人更是给白记的职工做了榜样，不到生的时候，谁也不会早早的休产假，有些甚至上午还在开会呢，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听说去医院生孩子了。 李青梅虽然现在这么说，不过到时候，她身体情况要是不错，肯定也不会以前休产假的。 牛罗村的人练武，又有桂花米滋补，别说李青梅现在是青壮年，就是陈大柳这样年纪的，一个打个人都轻轻松松。 聊了一会，三人也才散了。 李青梅快到家的时候，突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心说，也不知道自己结婚后能不能有那运气怀双胎。 她可太羡慕了，或者说，谁不羡慕呢。 疼一次就有两个，多好啊。 放一只羊是放，放两只羊也是放嘛。 两个一块养大，一起也有个伴。 说起来，牛罗村这二十年来，生双胞胎、三胞胎的不少，算起来的话，几乎家家户户都能找出一对双胞胎来。 有些村民家里，一大家子二三十口人的，三四对双胞胎都不少见。 方圆百里的人家不知道多羡慕，牛罗村的人也不知道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有钱就算了，还多子多孙。 真是什么狗屎运都被牛罗村占了，太气人了！ 而牛罗村的人则是一阵自豪，他们在心里骄傲，你们懂什么，我们有我们姑奶奶啊，我们姑奶奶可是送子娘娘呢。 我们姑奶奶就是我们牛罗村的福气！ 一开始，村里也就那么户村民得了双胞胎，后来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怀孕的，没怀孕的，想要孩子的时候就总往树屋去溜达。 她们也不会吵着白曦，就是爱往她树屋去，没事就过去走两三圈。 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着离姑奶奶近一点，沾点福气，生产的时候顺顺利利的。 然后一来二去的，白曦偶尔看到她们怀的双胞胎或者三胞胎就会提醒一下让注意一点，以至于，村民们都觉得是她给的。 即便白曦说和她没什么关系，要相信科学，村民们笑盈盈的应着，但信不信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白曦：“……” 她能说，和自己其实没多大关系吗？是这些人运气好。 第1807章 间接相关 牛罗村的村民能生出双胞胎来根本原因虽然和白曦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也有间接关系，就是因为灵气。 白曦的树屋镶嵌着极品灵石，加上她修炼的时候使用极品灵石，多少会有些许灵气会溢出来。 而树屋旁边就是葡萄树，葡萄树当初她也是撒了极品灵石岁末,也有灵气。 虽然不多，可长年累月的，加上牛罗村的人是凡胎肉体，又偶尔进补桂花米，作用可想而知。 这么一来，到树屋边晃荡的次数多了，被灵气疏导了身体,身体情况好,自然容易受孕了。 但是灵气这个事情,白曦又不能和村民们说，只能看他们一边乐呵呵的高兴，一边佯装相信她说的，一边又暗戳戳的把功劳归功到她的身上。 白曦：“……”行，四舍五入，要算她的功劳也行！ 陈蕊路上遇到了出门的李老婆子，笑着打招呼：“李婆姨，带孙子孙女出门啊？” “是啊，带着这三个捣蛋鬼出门遛弯。” “小蕊啊，你最近忙着婚礼的事情，可幸苦啦，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来家里找，你四个叔叔都在呢。” 陈蕊笑着应下：“哎，好呢。” 李老婆子和往常一样，她年纪大了，虽然一个人拉扯了五个孩子长大,但孩子们都很有出息,现在就是带带孙子孙女和外孙，连做饭都用不着她。 她现在领出门的就是三胞胎，三岁的孩子，正是调皮爱动的时候，每天在家里可待不住。 孩子嘛，一出门就和松了缰绳的野马一样，可李老婆子笑的开心，朝着撒丫跑在前方十多米的三个小奶娃叮嘱：“慢点，别摔着了。” “遇到人记得问好，瞧见姑奶奶了可记得磕头问安。” “要是没有姑奶奶啊，别说你们三个了，就你们的哥哥姐姐也是没有的。” “姑奶奶啊，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更是你们一家的大恩人，要是没有姑奶奶，也就没你们。” 三个才三岁出头的小奶娃，对奶奶的这些唠叨已经耳朵都长茧了，奶奶每天都要念上回的，他们哪里会忘。 “哎~” “奶奶,知道了。” “奶奶，懂的，我们懂的，我们是最乖的孩子了。” 姑奶奶啊，上回姑奶奶还给了他们糖果吃呢，可香可甜啦。 家里一天就许他们一人吃一颗糖果，但因为姑奶奶给的，那天他们一人一天就能吃三枚呢。 小孩子嘛，谁给糖果就觉得谁好，何况他们出生至今，听到的看到的都是村中的人，家中的人对姑奶奶的崇敬和爱戴，自然也就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李老婆子闻言，欣慰的点头，笑的很是满足：“乖，晚些时候回去，奶奶给你们拿点心吃，不过你们可不能说给你们爹娘知道了。” “知道呢。” “好呀好呀。” “谢谢奶奶~” “奶奶，我们要和小黑玩~” “对，奶奶，我昨天说了要给小黑拿肉干的。”说话的小奶娃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手指长的肉干。 不过这肉干的一头明显被咬过了，至于被谁，就不用说了。 亏得小黑没在，要不然……好，就算小黑在，它也不会和小奶娃计较的。 这三个孩子的李大涛的，当初知道自己小儿子的遭遇，李老婆子那叫一个后悔啊。 要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她哪里会把孩子送出去拜师学艺，从而遇到了那样的事情。 想到小儿子以后可能要没了自己的后代，李老婆子常常是夜里都睡不着，虽说能从三个哥哥过继一个养老送终，可谁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呢。 还有，小儿子当初带回来的那个苏彩凤，也太不是东西了，和别人弄大了肚子，居然想栽到她李家的头上来。 幸好姑奶奶瞧出了她的阴谋，不过这大概就是好人有好报。 过了三年，小儿子的师傅居然和媳妇闺女联系团聚上了，知道李大涛一个人在城里上班，家里人都不在身边，师傅一家自然是要照顾他几分的。 对于李大涛这个徒弟，他师傅是打心里就认同，知道闺女看上徒弟，虽然犹豫了两天，却也答应了。 李大涛呢，他哪里敢想啊，自己怕是不能生儿育女的，这不是要害了人姑娘么。 但李大涛的师妹却是不在意，更是丢下话来：“我就是看上你了，但是我也不是那不知廉耻的死皮赖脸的人。” “我爹娘就我一个孩子，你是我师兄，我们要是成亲就是亲上加亲，你要是不喜欢我，不愿意就拉倒！” “至于你说的孩子，能生就生，不能生就拉到，再说了，过个几年真想要孩子陪着，我们可以领养啊，领养两个三个都行，只要能养得起。” 李大涛也不是不喜欢师妹，毕竟师傅师娘对他好，可师妹对他更好呀，会给他洗衣服，他生病了，她比他都着急…… 犹豫再三，他决定把人带回老家，让家里人，最重要的是让姑奶奶看看。 之前就闹过一出了，现在他哪里还敢乱做决定啊，万一给村里丢人，给姑奶奶丢人，他娘怕是会不认他的。 带回去后，姑奶奶夸了两句，他娘那叫一个高兴啊。 很快，三个月后，李大涛就和师妹乔小芙成亲了。 李老婆子拿出了当初准备好的压箱底的钱，又添上五百块钱，一共五百八十块，作为李家迎娶乔小芙的聘金。 这两人结婚头三年，乔小芙肚子丝毫没有动静，但她也不在意，甚至宽慰丈夫，甚至还表示自己本来也不愿意生孩子，觉得带孩子太麻烦了。 但，李大涛哪里不知道，媳妇总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抱大哥、二哥、三哥的孩子解馋啊。 乔小芙是在结婚的第五年怀孕的，不过她粗枝大叶的，月事不准也没多想，还屋顶去给家里侄女们拿风筝。 白曦正好经过，看到后，便喊她下来：“你都怀孕了，爬那么高干什么。” 她很无奈，这么多年，她不知道提醒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 在白曦开腔的时候，李老婆子正好端着一盆绿豆汤从厨房出来，闻言手里一松，咣当一下一盆的绿豆汤立马就摔到脚下。 第1808章 我是清白的 乔小芙脸色一变，她连忙从梯子上爬下来，红着眼眶着急忙慌的解释：“不是，不可能啊，我怎么会怀孕呢，没可能的,娘，您信我，我没干对不起师兄的事情。” “姑奶奶，我……哇……我真的，我没对不起师兄，我也没对不起牛罗村。” 她师兄没了生育的能力,她却怀孕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她给师兄戴绿帽子么。 乔小芙又慌又乱,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六神无主，哭的害怕又委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清白的，我真的……” 天啊，她是真的要比窦娥还冤。 谁知道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怀孕了。 乔小芙倒是不去怀疑白曦的话，她嫁到牛罗村也有五年了，哪里不知道姑奶奶平时忙的很，而且姑奶奶从来不说瞎话。 既然姑奶奶说她有身孕了，肯定八九不离十。 乔小芙也想起来，自己最近月事不准不说，最近的两次还就那么一点点,不到两天就没了。 可是她除了师兄也没别的男人啊，这,这可怎么办，婆家会相信她没？ 师兄会不会怀疑她？ 越想，乔小芙心中就越慌,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起来,害怕的不住的抽泣。 “娘，我是清白的，您知道我的呀，师兄不在家的时候，我都是和您一块睡的，娘，我真没有，我……” 白曦哭笑不得：“没人说你不清白，不过是怀孕罢了，看把你吓的。” 李老婆子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尴尬又无奈，这小儿媳妇今天怎么咋咋呼呼的，还哭上了，怀孕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你这孩子！” 李老婆子也顾不上哄乔小芙了，激动的问：“姑奶奶，小芙她有了多久身孕了？” 白曦又瞟了一眼乔小芙的肚子，道：“快三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李老婆子吃惊,脸上满是欢喜。 但乔小芙比任何人都吃惊,她低头摸了摸肚子：“这,不可能啊。” 白曦见状,有些好奇：“为什么说不可能？” 李老婆子也跟着问：“小芙啊，姑奶奶说你有孕是好事，你怎么哭呢。” “我，我……”乔小芙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师兄说了，他是不能有孩子的，我们结婚五年了，我肚子也一直没动静，这，这……” 后面的话她虽然没有再说，可白曦和李老婆子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李老婆子嘴角抽了抽，而白曦则是好笑不已。 她也真的笑出声来了。 “谁说你男人不能有孩子了。”李老婆子没好气的开口，话落，又想到是李大涛自己说的，不由的翻了大白眼。 “瞎说八道。” 李老婆子：“当初姑奶奶就说啦，好好调养，顺其自然，不要着急，有缘分了自然就来了。” 说着，李老婆子一脸的兴奋：“看，这顺其自然的，子女的缘分可不就是来了么。” 虽然这么说，可李老婆子哪里不知道，这肯定是姑奶奶的功劳。 要不是姑奶奶给了桂花米，要不是姑奶奶给了药方子让李大涛吃，身体不好起来哪里会有孩子。 “啊？”乔小芙愣住。 这个意思，是师兄其实身体是可以有孩子的？ 那当初师兄怎么就…… 大概是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李老婆子道：“你男人估计也是害怕他自己真的养不好，怕你到时候会怨他，会后悔，这才提前把话说死了。” 这个原因，稍微一想也就知道了。 李老婆子明白，所以她是又气又无奈，亏得李大涛这会不在，要不然，她一定要狠狠收拾着兔崽子，看把儿媳妇给吓的。 乔小芙似乎还是没能回过神来，她愣愣的，看看婆婆，又看看姑奶奶，来回三四次后，才缓缓的，不确定的开口：“所以，娘，您相信我，您相信我没有对不起师兄，莪……”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李老婆子也无奈了：“你这孩子，你都嫁进来五年了，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我知道。”乔小芙连连点头。 她当然知道了，婆婆对她很好，比三个嫂子都好，三个嫂子呢，年纪比她也大上一些，都把她当妹子看，没太在意婆婆偶尔的偏心。 所以，别看李老婆子的四个儿子一直没有分家，但一大家子十七八口人都处得很好。 主要也是各自都有工作要忙活，婆婆帮着带孩子，她们当儿媳的去上班，哪里还会有什么话好说的。 “你男人在的时候，你眼睛可没别人，你这样的，我还能担心啥。”成亲五年了，小两口一直蜜里调油一样，有时候李老婆子看的都觉得牙酸。 李老婆子这话，当时让乔小芙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起来。 她嚅嗫的说：“娘，师兄很好的，他对我很好。” 见事情说清楚了，白曦也没继续留下，只叮嘱一句：“怀的是双胎，可以多吃些有营养的，不过也要适量。” 刚知道怀孕，乔小芙整个人还没有从震惊当中缓过来呢，又得到了这么大一个重磅。 她也喜欢孩子，特别是看到小奶娃软软绵绵的喊着妈，叫着娘，软声软语的缠着母亲，撒娇要吃的，不知道多羡慕。 可师兄的身体情况在那摆着，她想要孩子，但只能佯装不喜欢，不在意。 本来以为不会有自己孩子了，哪知道，今天姑奶奶居然告诉她，她怀孕了，这还不算，还是双胎。 天啊，是双胞胎呢！ 之前乔小芙不知道多羡慕村里有双胞胎的家庭了，现在，她也有了？ 有孩子了？ 还一有就是两个？！ “娘，娘，姑奶奶说，姑奶奶说的……”她激动，连话都说不清了。 李老婆子也开心，更能理解小儿媳妇的开心，握住了她的手，边拍着，边说道：“我听着了，我听着了，姑奶奶说你肚子里怀的双胎，没错，是双胎。” “娘，我，我……” 乔小芙激动，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突然想起了大家伙平日里极为感激姑奶奶的行为，便二话不说，朝着已经出了院门的白曦的背影跪下磕头。 “姑奶奶，小芙谢姑奶奶，小芙多谢姑奶奶~” 第1809章 一生必去一次 白曦头也不回：“别跪了，找时间去医院做个产检。” “哎，哎。”李老婆子连声应下，又忙声道：“姑奶奶，您慢些走。” “我说今天起来怎么总听到喜鹊在叫，原来是喜事临门呢。” 看着婆婆高兴的样子,乔小芙也不住的点头：“是呢，是呢，娘，要不是姑奶奶，我，我……” 李老婆子：“知道就好，以后啊，你可要好好教导孩子，让他们孝顺姑奶奶……” 虽然还没有去医院，可姑奶奶既然说是双胎，那就错不了。 但李老婆子还是陪着乔小芙去大队医院妇产科挂了号检查了一番。 “恭喜，已经快三个月了，是双胞胎，胎儿状况良好，下个月再来做排畸检查……” 李大涛就在白记的服装厂上班，是一个车间的主任。 下班的时候听说在大队医院看到自己娘和媳妇在那，蹬自行车的速度更快了。 回到家，刚一进门，就见娘和媳妇两人凑在院子里笑盈盈的拿着布比划着裁剪。 “师兄~” 乔小芙喊李大涛师兄习惯了，成亲后也改不过来，反正在牛罗村，大家伙都很好相处，谁也不会笑话，更觉得是有情有义。 听着媳妇和娘，你一言我一语的，李大涛全程都是懵的。 什么？ 怀孕？ 我有孩子了？ 什么？ 双胞胎？ 李大涛先是懵的，等他缓过神来,激动无比：“真的，我要生孩子了？” “我真的要生孩子了？” “娘，这是真的吗？我要生……” “呸！”李老婆子白了他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能生？” “还给自己揽功劳了，是小芙生。” 李大涛的话让李老婆子想起了以前小顺子几人那会哭着喊着要生孩子的一幕，刚板起的脸又忍不住乐开来。 虽然被自己老娘白了一眼，但李大涛此刻开心不已，只知道不停的傻笑。 “傻笑什么，你赶紧去集市上看看，采买一些补品，明天随我们去给姑奶奶磕头，要不是姑奶奶，你……” 李老婆子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李大涛和乔小芙咧嘴笑着，连连的应声。 大概是为了弥补李大涛之前迟迟没孩子，或者说乔小芙为了报复性的生孩子，在生了第一胎后，不到一年,乔小芙又怀上一个,隔年又是一胎,如今三胞胎都是第四胎了。 李老婆子这些年,除了下地种田种菜，一年到头闲的时候就是带孙子孙女和外孙，乐此不疲。 牛罗村这般常出双胞胎的情况，大部分人听说后羡慕又觉得惊奇，都知道双胞胎极其难得，特别是这个年月，怀上一个，能养的好久不错了，牛罗村的人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了。 而一些有点医学常识的人就会把这一现象归结于牛罗村吃的好所以身体好，加上牛罗村大约是地理位置，还有家族基因遗传的原因…… 对于外面的说法，特别是科学方面的解释，牛罗村自然是乐于见着的：对对对，没错，你们说的很对。 至于方圆百里早就听说了白曦是牛罗村的送子娘娘的话的人，这么多年来，传的久了，好像大家也就是嘴上随口一说了。 毕竟就算牛罗村的姑奶奶是送子娘娘，那人家也只管牛罗村不是。 也就是牛罗村的人争气，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生孩子上，所以牛罗村的人哪怕一开始不到就是户，如今也已经人数突破了一千二百人。 一个村子，二十年的时间，人数从短短的三百多人突破了一千二百人，可见大家伙多努力提高人口了。 陈蕊等人从海外回来后，这才惊觉家乡变化之大。 她们无比的自豪，只觉得自己在海外这么些年的幸苦和忙碌都是值得的。 如今，这一片说是大都市都不为过。 不说牛罗村这边的建筑变化，就说福川县城，十几层的楼就有好几处，好几个居民区都是小洋楼，而且县办公大楼又高又气派。 城里的街道的路也焕然一新，公园啊，游乐场啊，都建起来了。 当然，因为拆迁的关系，牛罗村方圆百里的村子的村民都已经到小洋楼里住了，所以牛罗山经济示范区里楼房是最多的，还都是二十五六层的楼房。 街道干净，楼房又高，电和自来水入户，出门不是骑自行车就是坐公交车，一下子就感觉住到市里当城里人了。 不过嘛，比起别处，牛罗村附近就没有特别高的建筑。 就算有楼房，为了有良好的视觉，也规定了附近的楼房不能超过十楼。 从牛罗村到影视城之间已经没有别的村子在中间隔着了，为了牛罗村不被打扰又不破坏美景，于是在中间规划了一片隔离带出来。 隔离带不用石砖墙，而是用铁网。 这还不算，靠近牛罗村地界这一块，种上了一大片半径约莫有三亩的薰衣草，既是隔离带，也是花植，而从影视城里看出去也丝毫不破坏美景。 站在灵隐寺的塔楼往下看，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再过去就是五颜六色的花田和稻田，而牛罗村就落座在五颜六色的花的那一头。 树木交错间，隐约能看到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庄，白墙灰瓦，炊烟袅袅，别提多好看了。 随手一拍都是画。 但凡来过影视城参观游玩过的人，无一不对影视城赞叹不已，更是对牛罗村和影视城隔离带着一片景色惊呼连连。 影视城以电影拍摄为主，但也接受游客参观，不过每日参观的游客是有数的，而且必须要有影视城里的地接带领。 哪怕门票不便宜，可节假日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慕名而来，很多的人来了又想再来。 一时间，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也成为了人们心中这一生有钱必须要去一次的景点之一。 有人流，自然也就带动了这一片的经济发展。 现在牛罗山经济示范区火车站目前就在建造当中，估计明年就能投入使用。 到时候，白记的货物运输就更加方便，而来往的人也更加便利。 火车站离牛罗村大概有三十多公里，之所以建的这么远，为的就是不让来往火车嘈杂的声音影响到了牛罗村这边的宁静。 （弱弱地和小可爱们求个月票~） 第1810章 退求其次 在牛罗村附近也不是没有比十层楼还高的建筑，除了影视城外，目前在建的白记商业大楼，最高的已经有五十六层了，而这才建好一半。 白记商业大楼在白记大商场附近，共有九栋大楼,以汉字九的形状分布，每栋楼的建筑计划是一百八十八层。 白记大厦三年前就开始建了，预计竣工后会有一千零三十六米左右。 当初白曦提出来的时候，张秋田等人傻眼的傻眼，惊诧的惊诧，错愕的错愕,反应过来便是齐齐反对，张秋田电话都不打了，亲自到牛罗村劝说。 “想盖楼,盖个二三十层也挺好的，怎么一下子要盖那么高，这，哪里能成啊，我们也没经验，多危险啊。” 先不说这样的高度要花多少钱，要花多少的人力物力，就说这一千八十八米，那么高，谁能成功。 盖一栋一百八十八层的大楼，可比盖一百栋三十层的楼难上百倍。 不说华国了,就说国际上,也没那个国家有过这个成功的案例。 目前世界上最高的楼也不过四百多米。 白记商业大楼一下建一千多米,是别人的两倍就算了，还要建九栋，这……谁想了都觉得是异想天开。 白记也好，华国也罢，目前都收到不少的关注。 特别是白记,现在几乎干点什么都上报纸和杂志，海外那些媒体啊，没事就会盯着白记，看看有什么新闻和热点。 要是到时候盖不下来，被笑话了，对白记可是有不小的影响。 “我盖二三十层的楼干什么。”白曦：“白记需要标志性的建筑。” 言下之意，不是厉害的，我还不弄呢。 张秋田有些无语，可还是耐着性子开口：“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不就是白记的标志性建筑么！” “那不一样！” 白曦：“再说了，标志性建筑物也不是只有一个啊，多几个，才能让白记建筑设计公司扬名建筑界。” 她心说，你不懂，以后啊，这些可都是能当宣传卖点的，保不齐，白记的商业大厦是能进世界记录的。 虽然一百八十八楼的大楼是很高,但白曦对白记建筑队有信心。 他们学了不少技术,可以说，白记建筑队掌握了这个世界上建筑行业都没有掌握的先进的建造技术和工艺。 况且,白记商业大楼的工期并不赶，哪怕是八年十年建成也没问题。 看出白曦的坚持，张秋田知道多说无益，可还是试图劝：“要不然，就先不公布，先建着，建到多高是多高？” 这样总比到时候建不到预期计划里的高度而被嘲笑。 没办法，白记有自己的建筑设计公司，再说了，白记自己掏钱盖楼，公家也不好不允许，所以张秋田才会来劝。 白曦微微笑道：“我本来也没打算直接报出来啊，这不是和公家这边说一声么。” 不过，不报出来不是白曦对建筑队没信心，而是想等以后弄一个好的宣传点。 “呃……”张秋田顿时没话说了。 只是，目前白记商业大楼已经建到五十多层，有两百多米，这个高度，在华国已经是很高很高的楼了。 所以，即便现在就竣工，也依然是国内的头筹。 张秋田过来，也不单单是为了白记商业大楼，知道白曦的树屋不会有什么人乱闯，是个安全能说话的地方，于是他也没藏着掖着把事情和白曦说了。 “科技研究院那边，计划两年后进行对地导航卫星发射和数字信号系统卫星……对了，对敌防御系统目前正在研究当中……” 白曦听罢，便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张秋田脸上一喜，但还是摇摇头：“你给了不少研究资料，科技研究院的人也很努力，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建设祖国。” 白曦给与的资料和数据帮了很大的忙，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华国十几二十年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本来华国对这一块的技术就处于空白阶段，毕竟在知道一加二等于三之前，你得把‘一’弄懂，还得知道一加零等于一，一加一等于二。 然后才能继续后面更大的数字，白曦给的资料就是让华国的科技这方面从学前班一下子变成了快小学毕业。 但也有不好问题出现，就是资料和数据太多了，这些人什么都想吃透，看哪一块都舍不得放下，加上这么多的知识需要弄懂，要反复的实验…… 即便再加班加点，即便科技研究院的人已经投入了全部的精力，还是会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就是需要一些时间，华国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但这一点，谁都没办法。 “你要是能去科技研究院坐镇，自然好，不过白记精工厂这边也需要你看着，目前的话，虽然会有些困难，不过都能克服。” 之所以会和白曦说，一来是感谢她贡献的那些资料和数据，二来，也是想着万一有哪一方面卡住了，喊她的时候，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白曦自然也明白，便道：“我会督促精工厂那边抓紧配件生产，优先生产军用航空类别的配件和零部件，绝对不会耽误卫星发射进度的。” “希望我们的卫星能早日生产组装出来，早点发射。” “说起来，得亏你当初建了精工厂。”张秋田半是感慨，半是夸赞的说着。 华国的配件厂生产还是跟不上国际，尺寸不同，克数重量不统一，质量上也可以说是参差不齐。 同样是螺丝冒，三个工厂生产出来的重量大小都不同。 这要是一般的机械也就勉强用了，维修多几回也没什么，可用在航空探索这样高精密的项目上，肯定不行。 白记的精工厂生产的配件和零件是一体化生产，是目前最先进的生产模式和工艺，从模样到重量和耐用度，都是极高的标准。 要不是有白记精工厂在，哪怕白曦给了资料和数据，想要这么快就进行卫星火箭发射，还是多项目卫星，根本不可能。 而且白记的精工厂已经闻名世界，不少国家都会和白记订购配件和零部件，目前也只有白记能生产出最先进的零部件来。 第1811章 必须不会失望 以前华国搞科研，在零部件上花费的人力物力就不少，特别是时间，太耽误项目进度了。 但是白记开了精工厂开始，精工配件厂生产出来的零配件，只要数据标准给出来,白记这边就给你生产出合乎需要的零配件来。 分毫不差，正正准准的，质量还佳，时间也不耽误。 张秋田又想起了科技研究院那边对零部件的夸赞，便再次说道：“你们的精工配件厂帮了很大的忙。” 试想一下，有资料和各种研发数据，但偏偏配件和零件方面不过关,而这方面的进口又被卡住，那华国只能是先解决配件和零件口径重量统一的问题。 这样一来,最快也得两三年，航空高精密的项目需要的配件和零件那么多，弄下来没个五六七年都不行。 在海外，特别是西方发达国家在高速发展的时候，华国的时间真的浪费不起。 科技发展，只要慢，就会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落后，就会挨打。 华国经历过挨打，自然是要铆足劲的进步。 白曦笑了笑：“一开始总会困难一些，以后就不会了。” 过个年，华国经济全面发展起来，这些问题也就是问题了，华国制造因为有白记带头，现在在国际上已经初露锋芒。 张秋田也跟着笑了：“是啊，以后就不会了。” 技术娴熟后，自然会越来越好！ 有时候，张秋田等人会感慨，白曦这样的顶级人才要的多个个,哪怕是再多一个，华国的经济发展都会比现在好。 但想想，白曦这样的人，百万人里都挑不出一个来，华国能有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何况，华国也有很多人才，大家都热爱祖国，都在为祖国的发展和进步贡献着自己的青春和力量。 张秋田是第二天才离开牛罗村的。 在车上，常秘书稍微整理着张秋田刚从陈大柳那坑来的半斤茶叶。 白记灵茶供不应求，毕竟那么些产量要供国内外爱茶之人享用，自然是少之又少。 张秋田还能有的喝，也就是偶尔过来牛罗村能顺道从陈大柳手里坑走三两半斤的。 回去还得藏着点喝，要不然不到一天就能被人你一两我二两的弄走。 突然，张秋田开口：“说起来，白曦也有二十四五岁了？” 常秘书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是的。” “时间过的真快。” 张秋田话落,又说道：“也没听陈大柳提起白曦的个人问题。” “白顾问？”常秘书明显的怔了一下。 说实在的,白顾问生的是真好,小时候雪玉可爱,聪明机灵，长大后更是不得了。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经常见，加上白顾问聪明，能力强，常秘书似乎都已经模糊了她的性别。 要不是张秋田这会说起来，他都没想起这个事情来。 在白曦十七八九岁的时候，牛罗村的人，甚至张秋田都在担心好奇她，担心她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的。 如今，白曦二十五岁，大家倒是半点都不担心了，特别是牛罗村的人。 有什么好担心的，姑奶奶长大啦，不是小奶娃啦，况且她一贯是有主见的，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她知道。 再说了，只要姑奶奶喜欢，尚个什么样的姑爷爷回来，牛罗村的人都没什么意见。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到时候姑爷爷是个没什么出息的，那也没事，牛罗村养得起那一张嘴，只要啊，能哄着姑奶奶高兴就行了。 亏得这些想法牛罗村没往外说，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要叽叽歪歪的议论呢，还尚，当你们姑奶奶是公主啊。看书溂 只是，在牛罗村的人心里，他们的姑奶奶千般好，万般好，是仙女儿，那些个什么公主可比不上。 白曦都亲自动手做婚服了，而且这一场集体婚礼还相当于是白记的一场商品发布会，大家重视的程度可见一斑。 很快，婚礼这一天的日子就到了。 因为宴请了一些外面的人，自然不能在村里举行，好在牛罗村现在也不缺地方，直接就把场地定在了影视城里。 影视城当中那偌大的中心广场，再合适不过了。 在婚礼前的半个月，白记就开始了明里暗里的宣传，大篇幅的照片，红色长条幅的广告，电视广告，全方位的宣传着。 这还不算，海外的一些媒体杂志都争相报道。 《尖端》等杂志也在介绍着婚礼上的几款礼服。 “……此时婚礼以华国传统婚服为主，凤冠霞帔是是此时婚礼的主要展示服装，而新人们身上穿戴的秀禾服则是经过了设计师改良设计的婚服，采用上等绸缎配制以金银绣线……” “婚服上的珍珠和玛瑙、宝石的使用也是有讲究的，数目有其意义，图案也极其有说法……” “众所周知，白记服装一向是走在时尚前沿，此次，白记这位一直没有露面的顶级设计师在婚纱上的设计也让大家眼前一亮。” “……其中一套，小露香肩，身前是一片钻石点缀，仿佛星空都被穿戴到了身上。” “都说白色象征着雪白无暇，纯真纯洁，那么红色就是热情的，象征着生命和鲜红，在华国也是喜庆的颜色，婚服采用红色，既有传统的延续，也象征着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祝愿。” 陈蕊六人决定婚礼公开后，经过她们这一场集体婚礼，不止是白记的服装公司热度起来，白记其他的产品也一再进入了人们的眼中。 除了新人们的穿戴，伴娘伴郎们穿戴也是重点，从头到脚，首饰配饰，无一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陈蕊六人一致决定穿传统的秀禾服，至于白纱，充当展览品用玻璃罩着立在婚礼现场，供来观礼的人们去欣赏，展现白记服装公司的设计能力。 除了觉得结婚红色喜庆好看的想法，也有向世界输送华国的文化的想法。 再没有哪一次能有这次让世界去了解华国婚俗文化的机会好了。 白曦知道后，笑了笑，也表示认可：“可以，姑奶奶我的手艺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自然不会失望，白曦那么爱美的人，亲自动手，自然必须好看。 第1812章 不可外传 同样是秀禾服，六件都是不同的图案和款式，穿在身上，美的各有特点，让人看了都舍不得眨眼睛。 上身后，陈蕊六人彼此相互看了看,都惊艳的抽气连连。 “好好看~” “太美了！” “天啊，姑奶奶，这也太漂亮了。” “姑奶奶，您让我一下子就变成绝色美人啦。” “姑奶奶，呜呜……我没想到我也能这么好看呢。” “姑奶奶，我都舍不得脱下来了。” “姑奶奶……” 白记拍摄的影视剧里结婚的戏服已经很好看了，特别是结婚的剧情,每当慢镜头划过喜服的时候，观众们都惊叹不已。 特别是女性,对这样漂亮又美好的象征着婚姻幸福喜悦的婚服是无法拒绝的，哪怕是小孩子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候，说到最近最喜欢的演员，也会说出了那些好看的衣服。 白记的影剧，华服的画面是每一帧都极美极美的，可此时白曦给陈蕊六人准备的婚服却是更美更惊艳。 红色的暗纹绸缎，在光线下展示出不同的光泽和色彩，加上金丝线和银丝线搭配上各种珠宝点缀，从头到脚，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可以说，哪怕是每个针线头都是恰到好处的好看。 本来布匹就被白曦用特殊的手法制作过，这才印染出了再不同的光线下，远近视角看到的图案都不同的绸缎。 加上金银丝线和点缀的珠宝，可想而知有多美。 虽然是实话，可白曦也被夸的小下巴不住的扬起：“那是当然了，姑奶奶我一定会让你们穿的漂漂亮亮的出嫁的。” 白曦这次又是设计,又是亲自动手缝制，不假他人之手，这些婚服也成了牛罗村后来放在展览馆里的珍品，是牛罗村的代代相传的瑰宝。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姑奶奶，这婚服这么好看，我都觉得穿自己身上浪费了。” “是呢，姑奶奶，这么好看的婚服，我穿着都糟蹋了！” “对，姑奶奶，婚服太漂亮了，我真怕自己不小心勾坏了哪一条线，把姑奶奶的心血给糟蹋了。” “姑奶奶~” “要不然，姑奶奶，我们就随便穿……” 白曦打断六人的犹豫和纠结，道：“穿着，不过是几件衣裳罢了。” 见六人纠结着张嘴，她便继续开口：“不穿就浪费了！” “这次可是要向外面展现我们牛罗村的风采，展现白记的能力,更是向全世界展现华国的传统婚姻文化，自然要漂漂亮亮的。” “你们只管穿上,漂漂亮亮的出嫁，让来人都好好的瞧着，看看我牛罗村的姑娘是多能干又漂亮。” “本来就是给你们结婚穿的，婚服嘛，自然要比什么时候都美才行，若不然，我亲自动手做什么。” 白曦都这么说了，陈蕊六人彼此看了看，也就没再纠结。 穿着婚服，六人不约而同的齐齐跪下，对着白曦磕头：“谢谢姑奶奶~” 白曦看着伏地跪拜的六人，那红色的一片，裙尾铺设开来，如同开屏孔雀一般，美不胜收，她笑眼弯弯：“啧啧啧……” “真真儿是好看呢，到时候啊，你们一定是最最好看的新娘子，谁都比不过！” 陈蕊红了眼睛，软软的撒了一娇：“姑奶奶~” 其实，白曦不说，陈蕊六人看到婚服的时候也有这个感觉，甚至她们穿戴的时候，呼吸都不由的放轻放慢了些许。 见六人行动没什么影响，白曦一脸的欣慰：“这婚服加上配饰还是挺沉的，看来你们身手还在，不曾懈怠。” 那么多金银丝线和珠宝呢，加上层层叠叠的绸缎，头上的凤冠也是足金，点翠也是实打实，簪和钗、步摇、环佩和璎珞等等，从头到脚下来，怎么可能是轻的。 “姑奶奶，我们每日都不曾落下练武呢。”陈天香边乖巧的说着，边一脸的开心，毕竟姑奶奶夸了，怎么能不开心。 身在海外，毕竟不像在老家那么安全，可以说被不少公司盯着搞破坏，阴招暗招的甚至暗杀什么的不计其数。 有身手在才能保护自己，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必要的时候还能收拾对方，何乐不为。 有一些合作商，知道白记的人多少有功夫的还想把自家的孩子送来学习几招，但牛罗村的人可不乐意。 这是姑奶奶传授的，是牛罗村的人才能学的，可不外传，说什么都不行。 开玩笑，做生意可以。 想学功夫？ 不行！ 婚礼现场的热闹自是不必说的，受邀参加婚礼的人也发现了，这场集体婚礼上，牛罗村的人穿戴极其的讲究，他们对颜色的运用也特别的大胆，又出奇的合适。 而婚礼上所有的东西都有出处，即便不是白记的产品，那么也是白记精挑细选过了的，可以说，这是一场集体婚礼，是一场人们了解时尚的视觉盛宴，同时也是一场商品讲解会。 在这个婚礼上出现的物品，小到碗碟茶杯，都会被《尖端》用阐述故事一样来介绍它们的文化和优点。 此时，华国更多的产品被世界所了解。 瓷器哪个城市是有名的，在古时候是贡品；细颈花瓶是美在哪里，古代帝王为何喜爱；四大名绣为何有名，双面绣又是如何的神奇；鲁班桌椅更是展现了极高的工匠技术水平…… 婚礼的流程也被公布出来，哪一步如何的做，为什么这么做，意义是什么，有什么说法，让看到介绍的人仿佛自己和亲身经历了婚礼一样。 ‘一拜天地’指的是拜谢天地，感激在天地的见证下结为夫妻，且共同生活，相互扶持，携手一生。 ‘二拜高堂’，高堂是至亲父母或者是祖父母，感谢他们给与生命，养育自己长大，也是告诉他们，自己今天开始成家立业，撑起门楣。 ‘夫妻交拜’，从两个家庭出来的两个人，因缘际会结合在一起，以后共同生活，举案齐眉，相亲相敬，福祸相依，绵延子嗣，共同承担养育子女的的责任，所以这一拜也是有往后余生多多指教的意思。 哪怕是集体婚礼，这些程序也并不影响，不过是六对新人的拜堂场面更大而已。 第1813章 五花八门 婚礼当天，白曦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裳，精神又漂亮，连小黑的脖子上也系上了红丝带，更显喜庆了。 身为姑奶奶，她无需要做高堂，但每一对新人在拜堂前都会规规矩矩的先给白曦磕头。 “谢姑奶奶为我们操心，我们以后一定相亲相爱，相互扶持，上孝长辈，下教子女……” 白曦坐在太师椅上，含笑点头：“好好好，起来。” 现在白曦不胖了，也不在圆乎乎的，可她笑眼弯弯的笑着，村民们觉得还是能看到那福娃般的仙童模样。 只是，白曦的眉眼早就张开了，她漂亮的张扬，笑起来明艳肆意，众人此时才突然有些恍惚，呀，时间过的这么快呢，姑奶奶都长这么大了。 可白曦的一言一语又还是村民们熟悉的腔调，如果不是大家惊觉她不再是小时候的模样，估计还不会想到这一茬。 对牛罗村此次的集体婚礼，关注的媒体杂志报纸很多，报道自然也很多。 《尖端》是白记旗下的杂志，自然得到的资料和消息是最多的，也就不负众望的以连续剧一样的介绍着华国中式传统婚礼的程序和流程。 如果是之前，谁也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去了解这些。 但白记影视公司出品的电影和电视剧打开了世界窗，让世界有认识了解华国文化的机会，那么，自然很多人会对华国这样有五千年传统文化的民族好奇不已。 况且，说句让人气愤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记一些人自己的习惯，居然合作的时候更倾向于会华语的合作方。 如果竞争的人里有一方的代表会华语，那印象分就很好，如果再了解华国的文化，那就更加分了。 这个时候，天平自然也就倾斜了，知道这些小道消息后，不少和白记合作的人下意识的也就在这方面下功夫起来。 于是，慢慢的，商界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想和白记顺利达成合作，最好会流利的华语，最好能对华国的文化有一定的了解。 具备这些条件，你不一定会成功，但你不具备就一定会不成功。 在这样的情况下，了解华国文化，学习华语似乎已经慢慢的成为了一种趋势。 《尖端》自然也就不会放过这一波流量吸引读者了。 ‘男龙凤，所以结婚要燃龙凤烛，龙凤烛是要烧上一晚的，龙凤烛特制，燃烧的时间极其的久，一般都会烧到第二天中午……’ ‘新人坐在床上，两人的衣角要打在一起，表示从此永结同心，不离不弃。’ ‘床上撒上桂圆红枣花生莲子，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给新娘梳发，梳妆是结婚必不可少的装扮程序之一，会有长辈或者是请来多子多福的老妇人梳发，这样的老妇人也会被称为全福夫人。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梳发的吉祥祝福话语不少，例如，白发齐眉、儿孙满堂、福禄双全、永结同心、比翼双飞等等，这既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祝愿，也展现了华国传统文化的源远流长。’ 再说说跨火盆，在华国，从古至今，火在人们看来是上天的恩赐，上能把好运烧的更旺，下能驱邪驱寒，不管是什么，跨过火盆从此顺顺利利，吉祥如意。 华国传统婚嫁六礼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就是现在的提亲，当男方属意女方时，男方会请媒人带着礼物向女家求婚。女家同意后，再收纳男家送来的订婚礼物，谓之纳采。 男方请媒人去女方家里，问问女方的姓名、八字，看二人合不合，今称“看八字”。 就是在问名后得到了吉兆，男方会遣媒婆致赠薄礼到女家，告知女家议婚可以继续进行。如今称过“小礼”。 即正式送聘礼，男方奉送礼金、礼饼、礼物及祭品等到女家，如今称“过大礼”。 这礼物就五花八门了，但不同的时期，送的礼物都不一样，下聘的时候，要是能猎到一对大雁相送，那真是无上的荣耀，是众人羡慕的对象。 当然，除了大雁，还有其他寓意着美好成双成对的礼物，这一点，很重要。 接下来，男家请测命先生择定结婚日期后，即派人告知女家，征求女家的意见，如今成为“择日”。 新郎乘礼车赴女家迎接新娘。 迎亲这一天，男家抬着花轿，到女方的家中。经过一连串的礼节之后，由新娘的哥哥背新娘上轿，然后奔男家而去。 当然，在男方前来迎亲的时候，进门之前，都会被女方这边亲戚拦门，一般是弟弟妹妹们。 这是表示新娘子可不是容易娶到的，让男方务必知道娶亲不易，日后要疼惜，要加倍的疼爱妻子，彼此扶持，相亲相爱。 到达男家后，随即举行拜堂仪式。拜堂又称为“拜天地”，由赞礼人发号令：一拜天地、二拜祖先、三拜高堂、夫妻交拜。接着，在赞礼人引导下，新人逐次揖拜男家尊长，再拜宾朋。 拜堂完毕，主人家便会举行婚宴款待亲朋戚友。 在花烛之夜，姑娘和小伙子们闯入洞房或在洞房外闹腾，使新婚夫妇无法安寝。 新房当中还有这么一个仪式，俗称交杯酒，当然，华国古代叫合卺酒。 ‘合卺（j）酒，仪式中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也就是现在的交杯酒。’ 虽然在现代婚礼上，人们已不再用卺来盛酒，但继续采用以线连着的交杯酒，还是保留了夫妻“合二为一”的含义。 共同饮合卺酒不仅传达了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象征夫妇以永结同心，永不分离的寓意以外，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 古时酒都由自家用粮食酿成，酒精含量很低，味道香甜可口，类似于酒酿、醪糟等饮品。将新人父母亲手酿下甘甜的酒倒入两瓣苦涩的葫芦瓢中，寓意着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第1814章 稳坐国际五百强 当然，后面还有回门一说，一般是新婚后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看各地习俗和习惯来。 现在是自由恋爱，很多程序也会比古代流传下来的简便很多,集体婚礼自然也不会一板一眼的遵循古礼，不过该有的程序都不会少。 夫妻交拜后，稍作休息，整理一下妆容后便开始给宾客敬酒了。 毕竟这么好看的婚服，就这么送入洞房，那不是浪费了么,得多走动,多亮相，给媒体拍摄的机会。 可以说,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对于这一场婚礼无一不称赞的，甚至有一些媒体在报道的时候用上了三个最。 最亮眼的，最有看头的，最深入人心的一场中式集体婚礼。 对于《尖端》的报道，要是放在十几年前，华国一些自诩新社会进步青年，半洋不洋的人知道肯定要有话说的。 比如，什么封建思想啦，老旧，糟粕啦，什么繁文缛节，迂腐，奢靡浪费什么的。 但人就是这样，当你自己都嫌弃的东西是外人都惊艳羡慕的时候,你还会嫌弃？ 不,只会觉得自豪，甚至骄傲的掷地有声地说：“我们以前就是这样……” 白记用实力让世界知道，华国的很多传统文化是那么的优秀和精美。 于是，本来还嘟嘟囔囔的表达着不满和批评的人，一看海外那些洋人都新鲜艳羡后，立马就改了话锋，绝口不提自己之前洋洋洒洒的一堆牢骚。 之前也有人问陈大柳：“都新社会了，你们这么弄，不怕被人揪着说封建落后，思想不够进步吗？” 陈大柳立马翻了一个大白眼，嚷嚷的说道：“什么封建，什么落后，传统文化是落后吗？五千年的文化传承下来多少宝贵的东西，怎么能一刀切的不要呢。” “外头那些个才几十一百年的国家，他们没什么历史文化，没什么传承，正是眼热羡慕我们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优秀的东西？！” “进步可不是嘴上嚷嚷的，不是丢掉了所有的东西就能进步的,要正确的科学的去对待,传统中式婚礼没什么不好的，这个仪式充分的展示了我们传统婚姻的礼和美！” “传统怎么了，传统不代表就是不好的，没脑子的抵制才是愚蠢的体现。” 本来还有些人叽叽歪歪的，可当他们看到日报转载了《尖端》的报道，给与的中肯的点评后，立马噤声了。 公家都说好，他们哪里能唱反调。 虽然有些人还是觉得不好，但也没再继续嚷嚷了。 张秋田也哼声道：“就该这样，自家的好东西不珍惜，总去羡慕别人的月亮圆干什么，丢了自己的腰杆，窝囊！” 自个家的好东西不好好去发扬，总捧别人臭脚丫干什么，没出息的！ 《尖端》这么讲故事一样的缓缓述说，那一幕幕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什么地方是走什么样的程序，寓意是什么；新人双方应该什么反应，又是为什么这样，用文字一一的展现现在读者的眼前，画面感足足的，令人惊叹不已。 一时间，中式婚礼也在西方开始逐渐盛行起来。 这次的集体婚礼，不少使用的东西都被大家所熟悉，也因为白记这般软广告，不管是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带的，一下子有了很大的曝光度，销量也蹭蹭蹭的暴涨。 牛罗村农业研发培育部花卉组所培育出来的各种花卉也在婚礼上大放光彩。 这些花卉经过培育，五彩斑斓，璀璨且鲜艳，娇艳欲滴，且久开不谢，立马就引得不少花卉爱好者争相打听。 这一场集体婚礼，从准备到结束花销巨大，张秋田知道的时候，下巴都差点合不上了。 那么多钱啊。 可一想，白记打了那么久的广告，宣传也没少做，加上婚礼那么盛大，一些程序走的古礼，宾客的吃住什么的，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但这一场集体婚礼也给白记带来了很大的好处，白记稳坐国际大牌的位置，更是荣登国际五百强企业第八名。 要知道，国际五百强企业的厮杀多么惨烈，白记以泡菜起家的一个小村企，不过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挤进前十，且稳坐第八名，实力可见一般。 其实，如果不是白记有精工厂，如果不是白记影视公司在影视圈一番横扫，就算挤进榜估计也是在三百名开外。 陈大柳又一次想起了白曦的话。 高科技就是赚钱，高科技用在影视圈里，加上明星效益，就更挣钱了。 集体婚礼过后，牛罗村一些特定的珍贵少见的花卉也被卖出了天价。 一株七彩牡丹，售价百万，还得抢破头，多一个花苞就多五十万，但是没有人犹豫，毕竟你稍微犹豫，下一秒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多色芍药，百万起步。 妖姬美人，三百万打底。 冰蓝玫瑰，一盆八十万。 七色郁金香，两百万一盆。 五彩娇人，一百六十万一株…… 这些花，不是牛罗村只有那么些许，是牛罗村只卖出株。 物以稀为贵嘛，要是咔咔的卖，那怎么能卖高价呢。 而这个价格也让一些人惊呼牛罗村是 牛罗村研发培育部之前总觉得自己光花钱也不挣钱，还挺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是姑奶奶一直全力支持，他们别说研究了， 华国经济复苏，经济的齿轮就开始转动起来。 白记的物流运输公司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哪怕白记的货船不少，不少订单也需要等个天才能运输。 要知道，白记物流运输公司拥有的货船已经超过两百八十艘了，而且其中有八十艘还是目前世界最大装载量的货船。 之前还觉得白记买那么多货船是胡来的人，一下子就没二话了。 不过白记每年都会添新货船，过两个月又有十几艘货船加入，运力勉强能够。 毕竟华国也除了白记物流运输公司，还有一些国营货轮运输厂，只是国营厂的货船多年没更新，装载量低，时效也慢上一些，但输运一些低成本的东西也足够了。 第1815章 名震天下 牛罗村研发培育部之前总觉得自己的工作光花钱也不挣钱，还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也出成绩了，可在他们看来，比起其他部门带来的效益，都不算什么。 这一次，培育的花卉如此受欢迎,卖出了好的价钱来，一下子，研发培育部就觉得扬眉吐气了。 看，我们也是能给村里挣大钱的。 张秋田等人不得不感慨一句：“似乎在牛罗村，干什么都能挣钱啊。” 这话不假，你说同样都是种田种地,别人一亩地估计最多也就是能产生十块钱的收益，可牛罗村不是啊,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的。 甚至，一亩地能产生万块钱的收益的也不是没有，像牛奶草莓啦，无籽水晶葡萄啦，牛罗大樱桃啦，牛罗村沙甜柚和水蜜桃等等。 这些瓜果产量惊人，收益自然也不低。 想起这个，又不得不说科技带动产业，增加效益，改变生活。 从现在看以前，人人都无比的震惊，大家实在都想不到，白曦当初小小年纪是怎么能有那么深的远见。 即便现在拿一个村子，照着牛罗村的发展一步步来，也没办法达到白记如今的成绩。 白记的成功离不开牛罗村，更离不开白曦。 而白记集团如今的模式,更是无法复刻的。 谁也不知道，白曦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连白曦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华国经济复苏，经济的齿轮就开始转动起来。 白记的物流运输公司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哪怕白记的货船不少，不少订单也需要等个天才能运输。 要知道，白记物流运输公司拥有的货船已经超过两百八十艘了，而且其中有八十艘还是目前世界最大装载量的货船。 之前还觉得白记买那么多货船是乱花钱的人，一下子就没二话了，包括张秋田。 只是，张秋田早几年前就不再觉得白曦买货船是乱花钱了。 目前的运力是不足，但白记每年都会添新货船，过两个月又有十几艘货船加入，运力勉强能够。 毕竟华国除了白记物流运输公司，还有一些国营货轮运输厂，只是国营厂的货船多年没更新，装载量低，时效也慢上一些，但输运一些低成本的东西也足够了。 高科技发展，只要步入轨道,便是以极快的速度在进步。 国际上还没有察觉到华国有什么大变化的时候,华国的几个卫星项目不是进行在最后准备阶段，就是在攻克阶段。 一转眼，两年过去。 华国日渐有不少惊人的变化，发展也是日新月异。 在经济上，一些民企陆续崛起，由白记带头，咔咔的一阵发展。 在军事上，华国的军事水平也越来越强悍，每次国庆大阅兵都能带给国际上惊叹和震撼。 在军工航天方面，八三年，华国发射了三枚卫星，都成功的进入了预定轨道并且运行完整。 八六年，载人航天器升空，且完成了在月球为期两个多月的科研任务，成功返回地球。 白记电子数码在短波通讯器的基础上进行研发改良，大哥大出现。 人们之间的交流不再仅仅是靠信件和电报，变得更加随时随地起来，当然，大哥大的售价也不低，一部售价两三万。 做生意的，几乎人手一个，你手里没个大哥大，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生意人。 第三年的时候，大哥大升级，机型更小，新号更好，功能也更多。 这个时候，白记大方块电脑已经升级换代到了薄屏，除了自己的技术团队，还和一些技术团队进行合作研发一些软件。 现在只要提起数码电子类的龙头老大，大家就想到白记。 不仅是数码电子，汽车、食品、服装、鞋业、影视、精工配件、零售百货等，在各行各业里，白记就算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都说贪多嚼不烂，偏偏白记干啥都风生水起，用华国的话来说，就和住在财神家后院一样，就没有白记赚不到钱的时候。 到了九零年的时候，华国航天科技技术越来越发达，月球太空站已经开始着手建造。 华国的经济方面自然不用说了，要是经济不好，没有税收的收入，财政也没钱给航天科技做研发不是。 百分之八十九的公路已经修到乡到镇，甚至一些地方已经铺设进了各社各村，百分之八十的农村已经通电。 牛罗村技术研发部两个团队参与了高铁研发建造，华国第一高铁在九零年十二月一日正式开通。 全长一千三百八十六公里，途径四个省，中心位置就经过牛罗山经济示范区，比火车离牛罗村更近一些。 在高铁开始第一次售票运营的时候，白曦还带着一些村民去感受了一番。 大家从头坐到尾，途中忍不住的惊呼连连：“姑奶奶，这高铁可不比飞机慢呢。” 不少村民一年下来，多的能坐二三十次飞机，少的也有八次十次，坐飞机是快，时间也节省不少，但每次要提前去机场，还要候机，这么一算，还不如高铁来的方便呢。 特别是短程，坐高铁可太方便了。 “以后我们出去办事啊，时间更快了。” “对对对，以后休假了回村看姑奶奶也方便很多！” 白曦：“嗯，建得不错，又快又稳，等回头技术研发工程部回来了，我要好好夸一夸他们。” “是呢。” “哈哈哈，姑奶奶，那他们一定高兴坏啦。” “姑奶奶，上回白大宗汇报的时候，知道您会乘坐这一列动车，他们不知道多高兴呢。” 白曦笑眼弯弯：“这几年，大家伙都幸苦了~” 一群人正聊说着呢，广播里传来了前方到站的声音，亲切又贴心。 “旅客朋友们，你们好，前方即将到站，牛罗站，请到站的旅客准备下车，请您携带好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物件……下次旅行再会！” 牛罗站。 站名定下，不出什么意外是要一直沿用下去的。 在这个站名定下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惊讶又不意外。 大家心里是雀跃，也是兴奋的。 自己的村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子，如今却已经长成了世界都知晓的存在。 第1816章 牛大十周年 牛罗村一个小山村能闻名国际，让人提起来都羡慕向往，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现在，大家听到了广播中的播报通知，上了年纪的，诸如陈大柳等,心口不由的一热，眼眶也不禁的红起来，牛罗村这是要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了？！ 能跟白曦来乘坐这一班高铁的村民有限，一家就出那么两个人当代表，即便是这样，也坐了差不多三个车厢。 这车票还是陈大柳提前打招呼申请的，要不然以人们的兴奋劲,能买到几张票都说不准。 牛罗站，牛罗站，牛罗站……村民们激动的在心里不住吃念叨着。 出息啦，牛罗村彻底的出息了，现在谁还会说牛罗村是一个小破山村呢。 华国第一高铁开通，接下来越来越多的铁路架设，高铁线路也在陆陆续续的在全国铺设开来。 在世界都对华国的印象停留在贫困国家，土路泥路，没有高楼大厦，吃不饱穿不暖，要什么都没什么的时候，华国已经悄悄的变了。 一九九一年，恰逢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建校十周年。 这十年里，给华国提供了超过三万的有技术有能力的大学生人才。 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设立有奖学金，而且奖学金的金额极其的高。 当然，高额度意味着难度也极大,比国际上任何一所大学的奖学金设立的条件都难。 但这更加激发了学生们的努力和兴趣,毕竟，一年五十万的奖学金,谁会没兴趣。 学校组织的各项竞赛当中，奖金也很可观，万打底是正常的。 如果去参加一些重要的比赛，获得前三名的话，除了大赛的奖励，学校还会另外给与十万到三十万不等的奖金奖励。 甚至，因为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自己开设的比赛，因为奖金过高，引来了其他学校的觊觎，纷纷申请参加比赛。 虽然美曰其名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谁不知道，这些人就是冲着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设立的大赛奖金来的。 哪个学校能那么大的底气给那么高的奖金啊，也就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坐靠白记，有钱，任性！ 面对这些学校蜂拥而至的参加比赛，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也不怵，既然敢举办，就不怕你们来参加,只管来，钱就是应该奖励给厉害的人。 本来还以为考进了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后就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用担心以后的工作问题，可进来以后发现，自己还需哟更加的努力。 看看周围，大家都在努力，为了奖学金，为了大赛的奖金，为了院系奖金，为了……反正都很忙，都有很课业要去学习。 不知不觉的，在大环境的带动下，一改初衷的跟着努力起来。 不卷不行啊，你看别人拿各种奖金，你不眼红？ 读书还能赚钱，谁会不愿意？！ 除了课业外，很多技能和知识也不落下。 以至于从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出来的大学生，直接能略去培训的一步，到岗就能投入工作当中，节省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这一点，也只有提前进行了培训实践的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才有这个底气了。 除了第一年的招生计划，第二年开始，教育部就给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分配了三千五百个招生名额。 报考的考生就超过五十万，说是万里挑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不为过。 牛罗金融管理学院今天格外的热闹，毕竟是十年校庆，不少早就毕业了的学生都在这一天赶回来，加上一些媒体和来参观看校庆典礼的人，人山人海。 “同学，我想请问一下，你知道大礼堂怎么走吗？” 白曦被拦下来问路。 她是名誉校长，十周年的校庆，自然也要来参加。 因为离的也近，睡懒觉所以过来的慢了一些。 知道这里会人多车多，白曦也没开车过来，而是选择让小黑驮过来，又怕小黑会吓着人，她是早早就下来打发了小黑走。 没想到刚进校园不久，正往大礼堂去呢，就被人拦住问路了。 同学？ 白曦怔了一下。 她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只不过看起来还和十九二十岁的姑娘一般，甚至要比一些大一的新生看起来稚嫩，也难怪就被喊同学了。 对于白曦的状态，牛罗村的人是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极其的自豪。 而张秋田等和她往来比较多的人，则也不会多想，毕竟白曦没吃过什么苦头，被牛罗村的人惯着，再说有些人就是显得年轻嘛，不奇怪。 白曦很快就弯了弯嘴角，道：“我正好也过去，那你跟我一道。” “啊？那太好了，谢谢，谢谢你。” 路上，拦下白曦打听大礼堂位置的人笑盈盈的打听起来：“同志，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今天幸好遇见你，牛大的校园实在太大了，我一转头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被简称牛大。 别看着名字似乎不怎么高大上，但偏偏是实力的象征。 甚至不少人都在戏称，牛大的学生就是牛气，能力也是顶呱呱的牛，名不虚传。 “对了，我叫郭小军，是青大的学生，今年大三了，今天是过来牛大参加牛大的校庆的，我第一次来牛大，这里真的又大又好看……” 白曦笑笑：“你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那你又找我问路？” “呃……”这话一下子就把问路的郭小军给说懵了。 郭小军能说，就是看白曦是个漂亮的姑娘，想要搭话认识，这才找的理由吗？！ “那你是牛大的学生吗？” 白曦摇摇头，声音清脆，带着笑意：“我不是牛大的学生。” 嘻嘻，被夸年轻，就算是白曦，也忍不住开心，谁让她在凡间的年纪来算，已经是中青年了呢。 虽然她以九尾仙狐的年岁来算，如今的确还小。 “那你……”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有几个人走过来，看到两人后，领头的两鬓发白的老者原本肃穆的脸庞上咧出了无比开心的笑容。 “姑奶奶~” “姑奶奶，您来啦。不是说了，在校门口安排车子接您么，您怎么自己走进来了，多累啊。” 第1817章 早做打算 陈大柳一脸的不赞同：“姑奶奶，您也不用小黑，您说您要是累着了，大家伙可不得怨我么。” 白曦可太了解陈大柳了，一看他开始叨叨，就知道要没完没了。 于是她连忙视线一转,把目光投向和陈大柳一块来的人：“小柳，这几个是？” 白曦不是没见过这几个人，不过是为了转移陈大柳的叨叨而已。 陈大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忙给她介绍：“姑奶奶，这是顾校长、周校长还有……” 这几个人在牛大任职，自然是见过白曦的，也佩服于她的能力,这十年,白曦一个月会来学校上一堂公开课。 牛大的学生就没不认识她的，还有外校的学生为了来上白曦的公开课，请假从大老远的地方坐火车赶过来。 大家都热情又崇敬的喊她白老师，也会有牛大的学生调皮的偷偷私下喊着姑奶奶。 姑奶奶，这称呼多新鲜，多亲近呀，也显得和他校的学生不同。 “小柳，大礼堂就在前边？”打过招呼，寒暄了两句，白曦便又问了一句。 陈大柳连忙点头，指了指身后不远的方向，道：“姑奶奶，大礼堂就在那呢。” 白曦于是就扭头对郭小军道：“呐，同学，前面就是大礼堂了,你自己去。” 这个时候，陈大柳等人才把目光投到一旁的郭小军身上，狐疑：“姑奶奶，这是？” “哦,来参加牛大校庆但是不认识路，和我打听了一下路。” “这样！”陈大柳用提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郭小军，见他似乎被眼前的阵仗吓着了，懵的半天都回不来神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坏心眼接近姑奶奶的，这才没多问。 “姑奶奶，时间还早，您忙完了就过来了，估计也来不及吃什么东西，您这边先吃点东西。” 早就准备了一些吃食，就是以防姑奶奶会饿着。 白曦还真是没吃东西就过来的，陈大柳也知道，但他哪里会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家姑奶奶是睡懒觉呢。 反正，姑奶奶就算是睡觉，那也是因为用脑过度，给脑子放假。 “行，我还真饿了。” “那白校长这边请。” “对，白校长，非常荣幸你百忙之中能抽空过来参加校庆……” 白曦一行人没有往大礼堂去,而是转了个方向。 此时，郭小军就这么站在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等他缓过神来后，眨巴眼睛，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再看看大礼堂的方向，又看看刚才白曦上的办公楼，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什么？ 姑奶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牛大是有那么一个姑奶奶的。 应该说，牛罗村一直以来就有那么一个姑奶奶，也是创办了白记，又创办了牛大的姑奶奶。 白记集团能有现在的规模，都离不开那一位传奇人物，白曦。 所以，刚才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看起来和娇娇女一样的姑娘是白曦？！ 不是说，这位传奇的人物年纪不小了吗？ 可她明明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还是个小姑娘呢。 不可能！ 是自己听错了称谓？！ 这怎么可能呢。 郭小军此刻备受打击，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呀，不可能呀…… 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只是，当他在牛罗山金融管理学院的校庆上看到白曦坐在主席台中央，看到白曦受邀发表演讲，看到她座位前的名牌。 郭小军一下子被雷的外焦里嫩。 校庆典礼后，白曦也就走了。 陈大柳送白曦出大礼堂，正好遇上出来透气的郭小军，在郭小军一脸尴尬无措的时候，陈大柳客气的对他点了点头。 郭小军也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会他哪里还有之前和白曦问路的时候的意气风发，只觉得恨不得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虽然白曦是生的好看，也很厉害能干，可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啊，要是被白记集团的人知道他居然有胆子惦记上他们姑奶奶，自己怕是会被人用唾沫淹死。 想到这里，郭小军打了个寒颤，连忙缩了缩脖子，转身回了大礼堂。 而陈大柳这边，他等走远了一些，左右看了看，没见到有什么人在，这才开口：“姑奶奶，那小子肯定是被打击了。” 说着，他忍不住乐了：“噗…姑奶奶，您刚才是没瞧见，他刚才的一脸生无可恋。” 这些年，他可看了太多大小伙子被姑奶奶迷住啦，一开始还会担心、无措、忐忑、不安，就和害怕长大的孩子会早恋的家长一样。 可一来二去的，这么些年过去，陈大柳跟在白曦身边，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早就稳如泰山了。 偶尔也有疑惑，就像这会。 “姑奶奶，您可有中意的人？” 白曦瞥了他一眼：“小柳，你是不是皮痒了？我和小黑说一声，让它……” “没没没。”陈大柳连忙求饶：“姑奶奶，小柳错啦，错啦~” “我知道，姑奶奶还小呢，不考虑这个事情。” 这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一定要瞪眼骂骂咧咧，什么还小啊，都年过三十了，也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张秋田甚至最近两三年也在旁敲侧击，毕竟白曦的高智商，不留点后代太可惜了呀。 但白曦统统用自己还小搪塞过去，或者说，白曦也不算搪塞，而是本来就这么觉得。 走着走着，白曦突然轻叹一声：“小柳，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三十五岁了还十八九岁的模样，也许还能用享福不操心来解释，但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呢？ 总不能还是这幅模样？ 村民们是不怕，可她这样会让牛罗村被盯上的。 看来，她啊，得好好安排了。 白曦突如其来的这话，一下子把陈大柳弄的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奶奶？” 陈大柳有些没明白，他打量了一下，姑奶奶穿的红色上衣，白色过膝裙子，脚上踩着一双鹿皮小皮鞋，精致又精神。 “姑奶奶，您看起来很好呀！”话落，陈大柳看的更加仔细了，连白曦身上的配饰也没放过。 他一个大老爷们，自然是不懂珠宝配饰这样的东西，但白记生产的好东西，还是姑奶奶亲手设计的，肯定不会错呀。 第1818章 地下有好东西 白记珠宝是在紧随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公司后面开起来的，贯彻白记的办厂开店习惯，在各大主要省市铺设了珠宝店。 白曦以精湛的锻造工艺设计了精美无比的珠宝，即便是材质简单的金银，那精美的样式也引得女性消费者爱不释手。 创办短短三年，白记珠宝就跻身珠宝界的奢牌,每年的主打款都还没有开始上市销售就先火的一货难求。 很多时候，还没有开始销售呢，在市面上就已经开始连连涨价了。 想购买白记珠宝里顶级线珠宝，不是白记黑钻卡想都别想，而白记的黑钻卡的所需的消费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不过本来顶级珠宝线的珠宝的定位就不是普通人，反而因为各种限制的要求，更显得白记珠宝更为高奢。 即便普通消费者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买上一件顶级线的珠宝,白记珠宝照样也引的人人向往，毕竟哪怕是普通线,那样式也是比其他珠宝店好看太多了。 当然，价格也会稍微贵上一些，但消费者，特别是女性消费者本来就对漂亮的东西没有什么抵抗力，加上珠宝首饰本来就不同于日常吃喝方面的消费，所以白记珠宝的销售额一直居高不下。 说起来，白记进入珠宝界，张秋田有些惊讶，但又不觉得意外。 以白曦拍戏都要用真的珠宝，那白记会顺便伸手进入珠宝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哪怕他是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得不承认，白记珠宝的珠宝首饰款式是真的很好看。 要简单有简单款，要精致有精致款，要华丽有华丽款，简单又精致的也有，精致又华丽的也有，华丽又璀璨让人一看就着迷的也有。 白记珠宝的广告语：美丽的人生，需要精致,美更需要传承。 广告的v也是小剧情类的故事，女性购买了珠宝，既能自己佩戴，也能传给长大成家的孩子，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广告有三个，但每一个都既点出了白记珠宝的精美，又告诉了消费者，白记珠宝可以一直被传承，永不过时。 这一下就把消费者的心理拿捏住了，买了现在能戴，以后还能给孩子，这也是储蓄理财的一种体现啊。 买不买？ 当然要买了！ 本来华国人口就多，是未来隐藏的消费主要群体和市场。 华国又钟爱黄金珠宝首饰，没钱就算了，有钱，谁不买上个一两条首饰。 十几二十年前限制，别说穷了没条件，就算家里有个金耳环金项链什么的,也不敢佩戴啊。 但如今,能堂而皇之的佩戴,能想买就买，结果可想而知。 张秋田又想起来，白曦说过的话，消费者当中，主要的消费群体是女性消费者。 所以，大概白曦也是女同志，才会明白女性消费者的心理？！ 白记珠宝今年的特级珠宝的主打款是狐狸，所以白曦的耳环吊坠是钻石小狐狸，手腕上佩戴的也是同系列的钻石狐狸。 这一套珠宝样式就是白曦亲自设计的，一共也就九套，而且每套的造型都不同，可以说，每一套都是绝版。 当然，价格自然也是奇高，但在珠宝收藏界，又是最受欢迎的。 现在陈大柳眨巴着眼睛，眉头轻蹙，一脸的纠结。 姑奶奶长的好看，和仙女儿一样，穿戴的也好看，反正除了好看还是好看，姑奶奶怎么说不好呢？ 陈大柳不大明白，他琢磨了一下，只觉得更茫然了，挺好的呀，怎么姑奶奶说不好呢？ 见陈大柳不明白，白曦笑了笑，也没再多说：“没事了。” “对了，非南那边的地买的怎么样了？” 一说起正事，陈大柳也就被转移开了注意力。 “回姑奶奶，陈天明几人带着团队，这几年已经陆陆续续的采购下不少非南、利亚澳大、扎伊尔、博茨瓦纳等数个地区的山头和地皮了，勘探队正在进行探勘，不会影响我们白记的珠宝原材料供应……” 七八年前，白曦就已经安排陈天明等人开始在非南等地购买土地。 和华国不同，海外土地是允许私人拥有的，可以进行买卖。 白曦没出国，离的太远也不好确定哪些地方有原材料矿产，但小黑可以啊。 所以，小黑这几年时不时就乘船出海出国去。 划拉地盘这个事情，它最喜欢了，还是公费出差。 一路上，大家都听它的，它说哪一处可以就要哪一处，指哪打哪的感觉，别提多舒心了。 白记这举动自然瞒不住华国，公家对此很是不解，国内已经不够白记折腾了？ 那些个地方，不是山就是荒漠，要么就是茂密的山林，别说人了，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偏偏白记就感兴趣呢？ 就算白记想要找廉价的地方开办工厂，降低人工生产成本，现在华国不少地方都符合啊，怎么偏偏跑外头去？ 这是想转移产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立马就被否决掉了。 白记不会的，这么些年，白记不管踏入哪个行业里，白记总部都在华国，都在牛罗村。 如今，白记正走的白曦提出的高精尖发展产业道路上。 现在华国不仅有传统的制造工业，高科技产业，娱乐产业，还有正在发展的数码电子产业，这些产业无一不是重要的。 也是支撑华国经济发展的重要产业，加上农副产品产业的快速发展，华国现在底气十足。 而且，白曦两年前参加过华国最高层经济会的时候提过要进入互联网产业，未来的十年要着重发展互联网产业。 话才刚说呢，哪里会跑。 牛罗村的根就在华国，牛罗村的人那么念旧重规矩，白曦身为牛罗村的姑奶奶，更不可能带着全村转移产业跑海外去的。 说一句厚脸皮的话，现在国际上，再没有比华国更合适的地方了。 “白记到处买地，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面对张秋田的打听，陈大柳想也不想的摇头：“没什么说法，就是随便买买，等以后他们发展了，转手一卖，挣上一笔。” 他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小黑’牌探勘机说了，我们白记买下的这些地方，地下是有好东西的。 第1819章 碰瓷是要头破血流的 “我不信！”张秋田撇嘴，那些个地方，一看就没什么发展前景。 就算有，二三十年后再发展的话，现在买下来，压着资金,妥妥的冤大头啊。 他可是了解白记的，确切的说，了解白曦。 以白曦的脾性，哪怕是要长时间赚钱的行业，她也会在进行当中找办法赚钱，而不是真的就等上个二三十年。 自己都能想明白的帐，白曦就更不用说了。 不管张秋田信不信,陈大柳两手一摊，脸上满是憨厚老实的表情,一副我说都说了，你还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问到白曦跟前，白曦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回答了：“哦，这个啊，我想着既然有点钱，那就搞点实业。” “主要也是想提高一下我们在国际上的声望嘛。” 提高在国际上的声望？ 张秋田一下子就怔住，他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 到处买地能提高华国在国际上的声望？ 白记是华国的企业，提高白记的声望就是提高华国的知名度和声望，所以他听到这个答案，一时间有些反应过来。 “这……” 白曦：“那些地方的人，对我们华国不了解，信息闭塞，我们这个时候自然要加大文化产业输出，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嘛。以后在国际上需要投票的时候，少不得要少数服从多数的。” 张秋田听着，是这个道理没错。 如今华国在国际上,已经没有什么国家敢小看了，哪怕是漂亮国，现在和华国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五六年前，外交部的老顾就说了，这么些年，外交部从未这么扬眉吐气，现在嘛，可以说，外交部说话那叫一个硬气。 开玩笑，华国航天技术的进步以为着国力强盛，军事力量的强悍更是华国的底气，现在谁还敢瞧不起华国。 白曦说的文化输入很有道理，这几年，和华国的企业合作的洋商，学华语那勤奋劲就是一个趋势。 张秋田直到现在，还习惯喊海外的公司企业洋商，不仅是他，他这一辈的人都习惯私下这么称呼。 虽然白曦给的理由很充分,不过张秋田还是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可他也实在想不到，到最后也不追问了,反正不用问也知道，白记肯定是有什么计划的，而且肯定是赚钱的。 挺好的，白记赚钱了，财政也有税收嘛。 华国经济飞速发展，房地产业也崛起。 所以，白记在海外买地的行为在其他人看来就是白记想踏足海外房地产行业的节奏，一时间，海外房地产行业竟然涨了一波。 只是，这些人哪里知道，白记之所以到处买地，其中一半的地是因为地下的矿产。 白曦被劈到牛罗村的时候，不过五六岁，陈大柳那会就三十多岁了，三十年过去，他现在也快七十了。 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但这一点在牛罗村这边就不大适用，陈大柳现在看来也不过才五十岁出头。 也就是因为牛罗村的人整体看起来都年轻，特别是中老年，所以白曦三十五六岁了看起来还和十九二十岁一样，也没有人觉得稀奇。 既然觉得自己还能干，陈大柳当然不会退休了，当然，很多事情还是交给秘书办去处理，但他大部分时间仍然跟在白曦前后。 这已经成了习惯了。 牛大的校庆热闹无比，报纸杂志争相报道，各方庆祝的话语是一一传来。 偏偏这个时候，总会有那么些牛鬼蛇神冒出来。 “姑奶奶，小本日找我们彩妆的麻烦。” 白曦接过陈大柳递过来的报纸一看，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本日研发了香精香，这才刚成功呢，就开始不可一世起来，叽叽歪歪的，话里话外都在碰瓷白记的香化。 这么些年，对白记看不顺眼的，不服气的，想碰瓷白记的不知道多少，可没哪一家公司是占到过便宜的。 也不知道小本日怎么会那么想不开，这次居然找上白记香化来踩。 不过也不奇怪，谁让白记香化比较年轻呢，又正好是如今消费者喜欢的，拉踩白记香化有热点，还能迅速的提高自己的产品知名度，何乐不为。 “姑奶奶，这香精香是个什么东西啊？” 白记的香化公司比白记珠宝创办的要晚两年，白记香化主打护肤品和彩妆，去年才开始生产香水。 虽然白记香化年轻，可护肤品线出彩的配比和功效一经上市不过两年就深受消费者的喜爱。 彩妆上就不用说了，白记电影之所以出名，除了剧本好，对演员有严格的要求，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服化好，白记的特效部是顶级的存在，所用的彩妆自然也是不用说的。 白记香化的彩妆之所以会上市，还是应影迷们的一再要求，毕竟白记影视公司特效部专用的，想想都知道很厉害。 小本日选了白记香化的香水线来拉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很有把握。 但是，小本日似乎忘了，以前那些拉踩白记的公司都没什么好下场。 白曦：“就是那么一回事。” 香精是一种由人工调配出来的含有两种以上乃至几十种香料（有时也含有合适的溶剂或载体），具有一定香气的混合物。 为了要能具有某种特定香气或香型，必须要经过调香过程。 调香就是将数种乃至数十种香料，按照一定的比例调和成具有某种香气或香型和一定用途的调和香料的过程，而这种调和香料就称为香精。 现在小本日吹嘘的他们高科技提取的香精香，并不是他们自己说的那么极具优势。 “他们为什么制作香精香？这还用说么，国土面积小，连庄稼都种不够自己国家的人吃，哪里还有地方去种植香材。” “自己种不起，那就需要进口香材，可进口香材不便宜，这样一来成本就高了。” 白曦说到这里，陈大柳立马就明白了：“姑奶奶，那我懂了，小本日之所以会大量的研制香精香是因为香精香的成本低而且很好复制。” “对。”白曦吩咐：“既然他们赶来碰瓷，那就让他们知道碰白记是要头破血流的。” 第1820章 怀疑人生 “哎，姑奶奶，您放心！” 之前陈大柳不明白，现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然是摩拳擦掌的准备反击了。 很快，《尖端》等杂志开始进行了白记香水新款的报道,而报道重点的讲述了白记香水的纯天然植物香。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高档的香是从植物里萃取的，是纯天然无伤害，是能直接用于人体，纯植物香对身体不会照成什么伤害…… 同时，华国的日报转载了这篇报道不说,还对此做出了评价,正好介绍了华国的香材。 “华国地大物博，合香的文化源远流长,不少地方都有种植香材，西江的龙脑香，西北内蒙的母丁香，徽安的乳香等等。” 本来自古华夏就是香料生产大国，要说产香、制香，谁能比得过华夏。 现在是走高科技生产的发展路线，那就能不用说了，在高科技方面，现在谁能比得过华国。 华国这些年，不管是民用的军用的，时不时就爆出新产品来。 特别是白记的精工业，个月就有一项研发成功问世发表，当然，暗里有多少还不知道呢。 白记的技术研发部是真的厉害，毕竟不用操心研发资金,在遇到研发方向的难题的时候，白曦这个姑奶奶还能给出一些提示和建议。 遇到难以攻克的技术层面时,白曦更是能很快就解决了,这样一来，自然是别处研究所骑马都追不上的。 于是，本来小本日觉得自己十拿九稳的香精香研发成果，居然没能让他们这个产业踩着白记香水崛起，反而看着白记的香水名声大噪。 小本日懵逼了，这？？？ 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白记香化不就是发布上市了几款香水而已，怎么就一下盖过了他们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香精香了？ 纯植物香怎么了，我们这是高科技研发的，成本低。 但消费者哪里管这些，生产成本是香化公司的事情，消费者只管使用感和使用的安全性。 白记是大牌子，质量好，产品佳，信誉更是不用说，大家都习惯认准了的，加上白记香水主打的纯植物提取，调制的香味道又好,谁会不喜欢。 就这样,小本日才刚蹦跶两下，都来不及高兴呢，就被按了下去。 本来觉得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反而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被同行业的人笑话就算了，还间接的给白记的香水发布造势，这比哑巴吃黄连还憋屈啊。 可华国种植香材的香农们却很开心，毕竟本来华国人对小本日就满满的仇，华国人往上数两代，谁家没有不被小本日杀的亲友，不共戴天的仇恨啊。 加上自己本来就是种植香材的，同行是冤家，小本日的香精香受阻，华国的香农自然要开心了。 可小本日香精香产业受阻了哪里愿意，就开始扯什么华国格局太小了，还在因为五十多年前的战时的仇恨敌对本日。 也有一些人被无知脑残的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被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被挑拨了，开始呼吁着祖国身为礼仪之邦要宽宏大量，要原谅不要仇恨，要敞开怀抱，要有大国气度…… 对于这样的话，很多人骂骂咧咧的，甚至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挑起棍子就打起了家里的小辈。 这个事情就提不上什么小气和大气。 试想一下，你家邻居就因为你家里穷了一点，或者是看上了你家里的田地，上门来抢夺，把你家上下都杀的杀，砍的砍，烧的烧，从人到家禽都没放过。 被杀的有你亲爱的爷爷奶奶，有疼你爱你的爹娘，有的兄弟姐妹，他们就那么无辜的被残害了，尸骨无存。 而你无家可归，家被抢了，田地也没有了，你还被毒打，你会饿死，你更会被杀死。 你会不恨？ 你会不怨？ 你会因为过去了十年，然后就可以大方的多，哦，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计较了，不恨了？！ 原谅？ 原谅你个球！ 你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你是扛枪杀敌卫国了还是做什么牺牲？ 贡献了什么？ 付出了什么？ 一个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货，一天到晚就觉得自己是新青年，有思想，有格局，了不起。 什么新青年，要不是前辈们奋勇杀敌，要不是烈士们的努力付出牺牲，把小本日赶出去，你现在他娘的别说吃饱穿暖了，你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不好说。 你还大气，还格局，你先让别人把你的手脚打断了，你再来说一声你不计较看看。 他娘的，真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当初要知道是这么没脑子货，何必要省吃俭用的养活呢。 果然，还是一不小心让这些没脑子的吃太饱了！ 张秋田又一次想起了白曦的之前说过的话，文化输出的重要性啊。 新一代的人如果连之前前辈的付出和牺牲都能轻易的忘掉，都能轻描淡写的说不计较，去遗忘那段残酷的历史，那么，华国就算现在经济走在最前沿也很危险。 不过这些脑残的事情在牛罗村这边就没出现过，家家户户以前差点饿死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呢。 何况牛罗村祖训就在那摆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自己村里的人都不能太相信，何况是天杀的小本日。 要是真的有谁敢说上那么一句半句脑残的话，二话不说，打断腿，逐出族谱，送去小本日自生自灭。 只是，牛罗村的人‘愚孝’是出了名的，而愚孝的人对于祖传的规矩的维护是刻在骨子里的，又怎么会脑残的去对残害过自己祖上的小本日有什么好脸色，更别提什么原谅了。 这一次按下小本日的香精香，陈大柳可以说高兴的一连几天饭都多吃了半碗，脸上都乐的多出了两道笑纹来。 周大虎和陈大柳年级差不多，比陈大柳要大上五六岁，现在已经年过七十了。 他也是半退休，已经不大管村里的事务了，偶尔会来找陈大柳喝喝茶，下下棋。 这会，两人就在喝茶闲聊呢。 “我这也有大半个月没瞧见姑奶奶了，想去给姑奶奶请个安，又怕打扰她老人家。对了，今年的西瓜快下来了……” （嗯呐，快完结了呢~） 第1821章 白记跺跺脚 陈大柳摆摆手，道：“你就别去了，知道你有这份心，不过我们姑奶奶最近忙着呢，没功夫。” 这个倒不是借口，姑奶奶最近的确忙,研发部那边有项目出现了瓶颈，姑奶奶正跟进呢，还有影视公司那边也少不得要姑奶奶操点心的。 白记影视公司这些年出品的电影和电视剧不少，电影几乎是一个月就上一部，哪怕一些小成本的也能制成光碟租售。 电视剧的话，高产量也给观众带来了很好的视觉享受，一天更新三集,周末更新四集,一部电视剧,多的六七十集，少的也有四十二集。 有时候三四部一块播放，大家看完了这部又看下一部，加上歌星们的专辑、单曲，前两年白记又开办了几个综艺节目，大家的娱乐生活一下子就更丰富多彩起来。 最近汽车制造厂那边，白晓云那丫头在开发新车型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问题，拿不准，也找了姑奶奶，即便很多事情姑奶奶只需要批阅,那也要不少功夫呢。 “今年白记这边发展的任务重，特别是海外的业务……”说到这里,陈大柳不由的长叹一声。 “不知道姑奶奶最近忙活什么。”周大虎话落，又说道：“我不是要打听姑奶奶的事情，我啊,就是一下子闲下来了,总有些不适应。” 十年前下新村因为拓展果树种植业的需求，进行了搬迁，也把大部分的田地卖给白记扩大发展。 现在下新村除了房屋还保留，其他的土地什么的，都归到牛罗村手里。 方圆三十公里内，除了下新村现在的房屋，其他都是牛罗村的地界。 在牛罗山经济开发区，越是在外围高楼大厦就越多，而越是靠近牛罗村的，高楼就越发的少，楼层也很低。 特别是牛罗村附近几公里，至今都一直保留着温馨祥和又古朴的小村庄气息。 原本牛罗村的厂子已经在十年前就往外搬迁了，就在牛罗山经济开发区的南边。 西边的白记金融商业大楼，如今的白记国际金融中心那一片是大厦林立，金融商贸一体，建筑风格自然也是钢筋混泥土一片天。 越过白记大商场，往牛罗村的方向，道路两旁葱葱郁郁的大树,一下子就把你从钢筋水泥的环境里脱离出来，心情顿时就不同了。 牛罗村背靠牛罗山,是牛罗山经济开发区的中心点。 南边是工业园区,西边是白记国际金融中心，北边是白记文化娱乐影视城，这样的规划既明了又出奇的融洽。 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钢精水泥土林立的时候，也只有在牛罗村这里还是温馨的田园闲适感。 只不过，现在的牛罗村比之前更难进入了，不是牛罗村的人，压根就不能通过设立在外头的门岗。 陈大柳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也怕自己什么都不干了不习惯，这才央求着姑奶奶让我继续跟着。” “我啊，我可闲不住，干了一辈子了，真让我闲下来，我肯定要难受的，还是多动一动，脑子不用说会生锈的，多帮衬一下年轻人，让他们能多学习学习。” 说起这个，他一脸的得意：“我们姑奶奶前阵子还夸我来着，我可不比那些小年轻差，姜啊，还得是老的辣。” 周大虎嘴角抽了抽，却也羡慕道：“要么说你好呢。” 上了年纪，总会喜欢回忆这回忆那，而周大虎至今最得意的，也是一直逢人就叨叨的就是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要不是他当初有魄力，敢大着胆子让下新村跟着牛罗村走，哪里能那么快就吃饱穿暖，下新村又哪里会有现在人人都羡慕舒适的好日子。 牛罗村的人又能干又聪明，不是下新村的人不能干，只是赚钱能力这个事情，有时候和埋头苦干没什么关系。 论机灵和头脑聪明，下新村是真的没半点优势，只是因为早早的抱上了牛罗村的大腿，沾着了光，这才有现今别人羡慕不已的一切。 但下新村也是运气好呀，毕竟能抱上牛罗村的大腿，运气怎么会不好呢。 现在，上了年纪的一辈人，每次说起当初勤快修水库然后和牛罗村关系越来越好的事情时，那叫一个得意。 他们似乎忘了，当初牛罗村修建水库，还是白曦骑着小黑过来逼着他们出人上工的。 白记金融中心大楼在牛罗村这边的能看到楼尖的，于是话也就转到了经融中心那边去。 周大虎说着说着，脸上的满满的不可思议，他半是感慨半是激动：“我是真没有想到，我们牛罗山大队能在国际上有那么高的影响力。” 陈大柳也咧出笑容来，他也没想到呢。 现在白记集团跺跺脚，国际上的经济都能抖一抖。 白记金融中心大楼竣工后，白记集团就上市了，是华国头一批上市的民企，而上市的地点就在白记国际金融中心。 白记集团涉猎的行业极多，金融方面更是不少有高精专的专业金融人才，所以很快，白记国际金融中心大楼也成为了世界最大的金融中心。 这里聚集了大量金融机构和相关服务产业，全面集中地开展国际资本借贷、债券发行、外汇交易、保险等金融服务业的城市或地区。 能够提供最便捷的国际融资服务、最有效的国际支付清算系统、最活跃的国际金融交易场所的城市。 金融市场齐全、服务业高度密集、对周边地区甚至全球具有辐射影响力是国际金融中心的基本特征。 海外也有几个金融中心，像伦敦、纽约、加坡新、温哥华等等，但要说体系最大，资金量大的，就是白记国际金融中心了。 作为国际金融市场的枢纽，国际金融中心为世界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白记国际金融中心的发展也给当地经济带来显着地收益，牛罗山经济示范区虽然称呼上还是不变，但其地位已经是无法用省市区的等级来概括了。 光机场，福川市就有两个。 对，原本的福川县已经升级成了地级市，周围的两个市也各有一个机场，为这一块的交通提供了便利的条件。 第1822章 九百二十八亿 以牛罗山经济示范区为中心辐射的五六个机场，每一个机场的每日平均航班起落就超过五百架，到了牛罗村这边有什么特殊节日的时候，更是能高达六百多航班次。 之所以飞机场不在牛罗山经济示范区，一来是地理位置和占地面积的原因，二来是福川市离的近,有机场有高铁和地铁，牛罗山经济示范区的道路又极为发达，所以很方便。 这第三嘛，白记金融中心所在的片区占地极大，附近在有飞机场，起起落落的,特别容易受到影响。 华国数码电子进入网络时代的标志是网游的火爆。 这个时候，正是一九九五年。 而早在五六年前,一些人瞄准了人们对于电脑网络的热衷，开了网，同时，不少的网游和手游也进入了迅猛发展的时期。 白记每次都能快人一步，或者说，很多时候，每个新兴的赚钱的行业，都是白记领航的，比如网游。 一开始，能玩网游的人很少，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不到，网游以其精彩有趣的玩趣性和吸引力迅速的席卷全球，有条件买电脑的自己在家里玩。 没有条件买电脑的就去网玩,包夜玩游戏更是不少年轻人喜欢干的事情，各市各镇的网上人满为患。 白记游戏公司出品的五款大型游戏几乎把玩家们的心思拿捏的透透的,几乎是一头扎进去就没有不着迷的。 毕竟游戏研发团队那么多人反复研究，一次次试验，一次次的修改，为的就是游戏的完美呈现,要是不吸引人，那他们哪里还有脸说自己是搞游戏研发的。 除了大型的网游，小型的游戏，比如打斗地主啊、打麻将、龙珠、飞行棋等等的小游戏也是人们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 大约是沉迷游戏的人太多了，于是不少家长就开始怨上白记，觉得是白记游戏公司研发了这害人的游戏，残害了年轻的一代，虽然也有不少游戏公司，可谁让白记占大头啊。 《尖端》很快就对此发表了报道，细数白记这些年开办的培训班，研读班，还有牛大的教育资源以及令人羡慕眼红的高额奖学金和助学金。 言下之意，白记在教育资源上的投入和宣传也不见你们积极学习，怎么玩起游戏忘乎所以了就开始怪起别人了。 这不是自己拉不出屎怪厕所不好么。 而白记游戏公司转头就开始举办了游戏大赛，奖金可观，把人们弄的是一阵懵。 什么情况？ 玩游戏这样不务正业的事情也能赚钱？ 然后，人们突然发现，这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学的好的，一路读书一路拿奖学金。 这游戏玩的好的嘛,一边玩游戏一边拿钱。 同样的孩子，学习学习不行，玩游戏也玩不过，真是应了那句话，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再想起那么一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仔会打洞。 约莫是自家祖坟没冒青烟，祖宗都不保佑，还能有什么好怪怨的。 白曦说重点发展网络产业不过三年，网游和网购就先后出现了。 统购统销的计划经济不过才结束了不到十八年，华国就进入了网络发展时代。 白记欢乐购商城app出现，短短不过三个月就火爆全球。 人们几乎已经习惯的盯着白记了，但凡白记捣鼓什么，就没有不赚钱的，所以在白记欢乐购商城app出现后，不少的商家都进驻了。 这么些年来，白记本来就培养了一大批白记的忠实粉丝，所以白记欢乐购商城app一经推出，不过三天的时间，下载量就突破了十亿，很多消费者下单的同时，两个小时内必下单消费。 这一模式也改变了人们购物消费习惯，只需要要手机或者电脑上进行浏览图片，然后下单，三四天后就能收到货。 白记物流运输最出名的要数货运船，但网购的兴起，人们发现，白记物流快递公司时效快，安全有保障。 白记快递，使命必达，又快又省心。 这一刻，已经退休好几年的张秋田陷入沉思，所以，白曦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不能？！ 不说那时候白曦才多大，就说国家的情况。 那时候国家多穷啊，不少人还在温饱线挣扎呢，特别是网络出现才多少年啊，她哪里能那么早就洞察先机的提早布置做准备。 可白记物流运输的的确确是早就遍布全国了，哪怕在海外，不少国家也有白记物流快递分公司，且经营的很成熟。 算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不过短短三十年，白记能有如今的规模和成绩，谁听了不竖起大拇指夸。 经济都开放了，国家能做的就是监督和引导，至于经济市场的发展嘛，靠市场的自我调节，这是不能以人力来干预的。 白记欢乐购商场app相当于是一个大的国际化的商城，提供给消费者能不出门，不出国门就能浏览各地各国的物品，还能购买到。 与此同时，白记自己也在商城上成立了自营店。 毕竟那么大一个线上商场，杂七杂八的店铺太多了，价格高低不同，产品质量也是参差不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一分钱一分货。 哪怕白记欢乐购商城有成熟的小二售后体系监督管理，也总有消费者会不小心或者是因为贪小便宜的心思而踩雷的情况出现。 这个时候，白记自营店的出现就是给消费者一个定心丸。 白记自营店里的东西，正品有保证，从工厂生产的源头到运输，一切都在白记的追溯当中，品质有保证。 以前白记的大商超做活动，不管是店庆也好，什么节日也罢，也只能是小面积的，附近的人可以赶过来，可离的很远的，几百上千公里的，除非是买稀缺的大件。 现在好了，足不出户就能轻轻松松的买到东西，不管多远，只要快递能送到，就不是问题，省了多少的路费和功夫。 白记欢乐购商城app是七月十号推出的，到了十二月三十一号，结算下来，消费总额居然突破了九百二十八亿。 第1823章 又蠢又坏 九百二十八亿！ 单位是亿，不是百万，也不是千万。 不过短短五个多月的时间，这样的销售额令人吃惊。 可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 第二年，白记欢乐购商城举办了双十一活动，二十四小时的销售额三万七千一百六十九亿。 这仅仅是华国的销售额。 海外的销售额,白记欢乐购商城并没有透露，但只要稍微能算的人都知道，即便海外的销售额再差，哪怕只有华国的一半，那也是极为惊人的。 这个时候，一些人突然想起白记在第一届经济大会上的话,不由的唏嘘，小目标一个亿想来已经是白记最委婉的表达了？！ 这么些年，电脑普及率高,各类app层出不穷。 游戏啦，小平台啦，或者是一些小程序什么的，五花八门，但能用一个app把传统的线下商场汇集在一起，在线上成立一个大的商城，白记这一创举是前所未有的惊人。 销售额爆出来后，大家都惊呆了，这只是一天的销售额。 白记不愧是白记，搞个销售活动居然能这么大的阵仗。 这样一场销售活动当中，白记获利多少没有人知道，估计白记集团的财务总部也只能知道个大概。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白记的资产就已经无法估量了。 而牛罗村的人更是人均资产六十亿打底,钱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如今真就是一串数据的存在。 “奶奶,我饿了,今天午饭吃什么呀？”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刚进门就冲着院子喊。 正在墙角给小菜地浇水的刘兰放下水桶,直起腰来，扭身看去，笑道：“我们小红回来啦？想不想去集市？” “奶奶，你要带我去集市吃好吃的呀？” “对啊，你前几天不是直嚷嚷着想去吃红烧牛肉面嘛。” “呀，那太好了，奶奶，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三十年前下乡到牛罗村的知青们，有些中途回城了，有些则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知青，要么考核当了老师，要么进厂当了工人，比乡下农村人有文化，他们很快就能当上管理层，再学习一两门技术，也是技术工种了。 也有一些因为所学的专业的关系，或者是自己的兴趣爱好,在牛罗村这边得到了不同的安排。 能从事自己喜欢的方向的工作,谁会不开心呢，关键在牛罗村，经常有肉吃呀。 这么多年下来，有些外派，有些去别的新厂子继续发光发热，还有些一直留在牛罗村的总厂。 白记总厂搬迁了，可这边的知青小楼还是留了下来。 谁都没有想到刘兰会一直不回城，而且最后在这里成家，一直留到现在。 当初和她一起的知青，特别是关系好的赵明军后来都找了机会回城去。 赵明军也不是没喊刘兰一起，可她不知道怎么的，犹豫了一晚还是拒绝的：“我挺喜欢这里的，我想留下来。” 刚到的时候，她意气奋发，无比热血，看什么都觉得是封建落后的思想，总觉得自己是城里来的，是来解放乡下老旧的思想的。 可后来，牛罗村一系列的事情，让她产生了怀疑，明明自己是城里人有文化有知识，是来帮助建设乡村文明的呀，怎么他们就那么不知好歹呢。 接着，很多的事情都出乎了她的意料，牛罗村是和别的村子不同，但也是牛罗村的这些个不同让牛罗村比其他的村子更快跟好的发展起来。 这人啊，不知天高地厚总是要得到一些教训的，好在那时候她咋咋呼呼的又蠢又坏，可牛罗村的人却也极其有原则，并不会对她一个女同志怎么样。 刘兰每次想起来都想挖坑把自己埋了，那时候就是觉得自己是城里来的，乡下农村人肯定什么都不懂，她那可怜的城里人骄傲的心。 一开始是不服气，后面，慢慢的，她要改变了想法，对于自己刚到牛罗村的一些愚蠢的举动感到羞愧。 没有回城不仅仅是因为能在牛罗村吃饱穿暖，更多的是对牛罗村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和好奇，刘兰想要看牛罗村会发展成什么样。 当然，在牛罗村吃喝不愁这是关键。 后来，打脸和真香来的那么的快，快的刘兰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和一开始下乡已经不同了。 她对牛罗村也从一开始的愤然变成了与有荣焉，更喜欢看到牛罗村越来越好，她也很开心能参与其中。 要是刚下乡的时候，有人告诉刘兰，她将来会扎根农村一辈子而且开开心心的，刘兰肯定觉得对方是脑子有病。 但她嫁给了比她晚来下乡的知青，而且一起扎根留在牛罗村，夫妻两人积极的参与建设工作，亲眼见证了牛罗村又快又好的发展。 时间一晃就过去，刘兰现在也五十多岁了，去年刚从单位里退休，闲着没事就是养养鸡，种种小菜，接送孙子孙女上学放学。 “这一家红烧牛肉面，姑奶奶可喜欢吃啦，地道又好吃。”刘兰带着小孙女到了集市，和店家老板打了招呼，点餐了就拿出手机，熟练的用手机扫码支付。 “我们那会啊，买东西得凭票券，吃饭要粮票，衣服要拿布票去扯票，糖果没糖票可买不到，现在就不同了……” 小红一听，就笑呵呵道：“奶奶，我知道。” 每次来啊，奶奶都这么说，她耳朵都长茧了。 不过她也很喜欢这一家红烧牛肉面，又大碗又好吃，肉大块不说也卤炖的正正好，几天不吃就馋的直流口水。 快四岁的时候，小红远远的看过白曦一回，只觉得那就是个长的漂亮的小姐姐，怎么就叫姑奶奶呢。 不过她现在已经二年级了，懂的也多，姑奶奶啊是辈分高，这才被大家伙叫的姑奶奶。 当然，也不仅仅是辈分高，姑奶奶很聪明很厉害，会的太多太多了，是一个又聪明又厉害的人，大家都很敬佩和尊敬！ 今天不是大赶集，又过了饭点，也没太忙，一旁的老板娘得空就扯了木凳子过来，附和道：“对对对，那时候赚钱太难了，农村什么也买不到，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 第1824章 看不起谁呢 “那一幕幕啊，仿佛还是昨天呢，可我们现在，多方便啊，手机绑卡消费，用手机‘滴’一下,少了数钱找钱，也杜绝了容易掉钱和遇到假钱的风险。” 做生意，最烦的就是收到假钱了。 特别是忙的时候，真是防不胜防，也烦不胜烦。 那些个烂心肝的，好手好脚的，干啥不好,居然干这骗人的勾当。 几乎每个收到假钱的人，想起这个事情都恨的牙痒痒的。 不过后来就好啦,前几年，网购出现，也正好大力推广手机支付，立马就省事又省心。 现在大家都在笑称，走路上是没机会捡钱啦，街道上再也没什么扒手割钱包啦。 也有人说好久都没见着钱了，不知道新版的人民币长什么样了。 刘兰：“是呢，高科技的发展啊，就是越来越厉害。” “我和你说啊，更厉害的是外卖这个行业的出现。谁能知道，在家里有手机戳一戳，就能让店家收到订单，然后在家里坐等吃的上门。” 说话的同时，店里的喇叭声音响起：“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注意查收。” 于是老板娘扯着嗓子让男人接单，自己又继续和刘兰唠嗑。 刘兰点点头：“要么怎么说她们这一代的孩子幸福呢，正好生在了吃喝不愁,要什么有什么的年代……” 其实当初推行手机支付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有欢乐购商城打头，而且白记资金量庞大，白记又是大家所熟知的极为信赖的企业，很多人都相信，这才短短两年就把手机支付推广开来。 一开始，谁都不看好，哪怕是手机支付是白记集团金融公司推出来的，什么手机滴一下就可以付钱了。 这，实在是难以想象，也不能理解。 这样的付钱方式，买的人放心，可卖的人能放心吗？ 钱就得扎扎实实的到手里，看得见，摸得着，大家心里才放心不是。 要知道，三十年前，人们对去银行储蓄这个事情都抱有怀疑的心态呢,好不容易慢慢的相信,也才习惯了银行储蓄,就出现了手机网购和手机支付。 新鲜的事物,特别是大家没接触过的，难以理解的，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了解和接纳。 事关钱财的问题，人们就更加慎重又慎重了。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固然很勇敢，可万一吃的是毒螃蟹呢？ 到时候可就倒大霉了。 如果白记不是有那么好的口碑和信誉，如果不是白记拥有庞大的消费者粉丝群体，如果不是人们对白记有信心，别说两年了，估计再来个六七年都不行。 其实到现在，很多人还是习惯拿着现钱，家里这里藏一些，那个角落藏一些，时间久了，钱被虫蛀，烂了霉了，然后捶胸顿足的急急忙忙去银行找办法。 只要奶奶带自己来吃好吃的，小红对于奶奶回忆的叨叨就能当听不到。 刘兰和红烧牛肉面的老板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起劲，突然，小红感觉到了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没声音了。 她抬头看去，手中筷子夹着的肉也忘了往嘴边送，筷子一松，肉又掉回了碗里。 姑，姑奶奶？ 只见有两人进店来，一个白净漂亮女孩，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眉眼带着浅浅的愉悦，一个两髻发白，模样憨厚，咧嘴笑的开心。 前者是白曦，后面自然是陈大柳了。 陈大柳一边推开店门，一边说着：“姑奶奶，这会店里没什么人，您正好吃个面，也好久没来了。” “姑，姑奶奶~” 老板娘一下子蹭的站起来，快步上前，咧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姑奶奶，您来啦，欢迎欢迎！姑奶奶，您今儿吃点什么？” “老样子。”白曦话落，随口问道：“你们最近生意怎么样？” “哎，老周，姑奶奶来了，老样子。”老板娘应声后冲着厨房喊了一声，又连忙回答：“挺好的，姑奶奶，我们生意挺好的。” 外卖盛行，店里人不再挤挤攘攘的，但生意可不差，每次到饭点的时候，外卖订单那叫一个多。 别看牛罗村集市这边似乎二十年没什么变化，但这里早就不同于往日了，不说其他，就单说租金，这一块店铺租金可不少。 当然，涨是涨了，却也不像国际金融中心那边那么高昂。 这也不奇怪，那边是商业繁华区，之所以牛罗村的集市还在，是为了方便牛罗山大队的人和还在附近的居民，也是大家多年来的一个回忆和习惯。 不是没有公司看上了这一块的地，想征用做点什么，可牛罗村能缺钱？ 开玩笑，你来征用我们的地儿，你看不起谁呢。 在集市上开店的人，哪怕不是牛罗村的人，积蓄也是有千万的，还愿意开店就是闲不住，干点事情打发时间罢了。 店里的人都和白曦打招呼，白曦也笑着点了点头。 看到白曦，刘兰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她是尴尬又不好意思，每次看到姑奶奶，总会想起当初她刚到牛罗村的时候那一系列自以为是的愚蠢的举动。 姑奶奶和牛罗村的乡亲越是宽宏大量、不计较，越是显得她当初的不识好歹。 “姑，姑奶奶…”刘兰有些呐呐的唤了一声。 “坐，我就是路过，想来吃个面。”白曦笑了笑。 “哎，是。”刘兰应声了才发现，她刚才紧张的站了起来。 虽然店里食客不多，虽然一些人已经快吃完了，可白曦来了，自然没有人会离开。 大家伙磨磨蹭蹭的，喝一口汤，歇两分钟，然后眼睛不自觉的朝白曦的方向瞟去。 哪怕不上前打扰白曦，也想多和她待一会。 机会难得啊，姑奶奶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甚至，有人本来是路过的，可无意中扭头一看白曦在这个店里吃面，那是姑奶奶？ 然后立马就进来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饿，是不是刚吃过饭。 “老板，给我来个大瓶酸奶。” “老板，给我来碗红烧牛肉面。” “老板，我也来一碗和姑奶奶一样的面…” “老板，给我加面……” 本来没什么忙的，这一下人多起来，老板娘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招呼人。 第1825章 拒绝不了 红烧牛肉面的确好吃，特别是老板还‘手抖’的多打了很多的牛肉块，估计要不是白曦说吃不了那么多，还能另外用一个碗装上一份肉来。 这些人的小心思，别说白曦了，陈大柳都看出来。 不过他也知道,大家伙就是崇拜姑奶奶，敬重姑奶奶，想多和她老人家待一会而已，谁让姑奶奶那么招人喜欢、敬重呢，陈大柳自然也不会开口赶人。 不愧是白曦喜欢吃的店，做了这么多年，手艺是更好了,白曦吃的也开心。 本来她也没想往集市来的,但是和陈大柳路过，想着好久没来了，就来吃一顿。 白曦吃完，刚下筷子便看了陈大柳一眼。 陈大柳立马了然，他走过去付钱。 “啊？不不不，不用不用……”老板娘很快回神，忙不迭的摇头：“我请姑奶奶，姑奶奶能来我店里吃，这是我店里的荣幸，我……” 谁家要是能得姑奶奶赏光，那是多大的荣幸啊，还收什么钱。 要是姑奶奶愿意，她天天给姑奶奶做。 陈大柳边掏出手机来,边说道：“说什么话呢,不用你请,小本生意的,姑奶奶可不会占你便宜。再说今天大家伙遇到姑奶奶也是个喜事,姑奶奶要请大家吃面，帐一块结了。” 反正是扫码付款，店里的墙上都贴着付款码，老板娘怎么遮挡收款码都没用，陈大柳两三下就付好了钱。 店里的人一听，纷纷激动又开心的道谢。 一直尊敬的、崇拜的人请你吃饭，你能不开心？！ 这简直就比天上掉馅饼还要令人激动。 不少本来是路过，却因为看到白曦在店里而进来的人，更是开心的脖子都红了，太幸运了，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居然能碰上姑奶奶，还能蹭到姑奶奶请客。 这个事情，可以和旁人炫耀好一阵了。 白曦起身走的时候，店里的人一阵的依依不舍。 跟着出了店门，脚步不由的跟了三四米，最后才恋恋不舍的挥手：“姑奶奶，您瞒着啊。” 老板娘更是喊：“姑奶奶，您下回再来，您想吃什么就给您做什么。” 白曦笑眼弯弯，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刘兰也和众人一起目送白曦离开，她的眼中有不好意思,有期待，有忐忑，也有不舍。 “奶奶，姑奶奶真漂亮呢。” 刘兰闻言，低头看着自己孙女，笑了笑，又郑重道：“姑奶奶不止漂亮，还很厉害，她啊，是我见过的最有智慧，最厉害，最有能力，最……总之，谁都比不过姑奶奶。” 小红重重点头：“是呢！” “奶奶，我一定努力学习，以后也要像姑奶奶一样厉害。” 虽然刘兰在心里嘀咕不可能，再怎么努力都不能和姑奶奶一样厉害，但她只是在心里嘀咕而已，脸上则是露出了鼓励的笑容来：“好，这个目标很好，那我们小红可要好好努力才行。” 而已经快离开了集市的白曦和陈大柳可不知道这点小插曲。 “对了，姑奶奶，今天有演唱会，是之前筹备的答谢歌迷粉丝的群星演唱会，您要不要去看看？” 路过一家店的时候，店里正好飘出歌曲来，陈大柳想起这个事情，连忙说。 白曦：“我就不去了，我一把年纪了，不爱凑这个热闹。” 陈大柳一听，立马就不赞同了：“姑奶奶才多大啊，哪里就一把年纪了。” “姑奶奶，可不是我瞎夸的，您说您出去，谁不说您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要是姑奶奶您不愿去凑人多，那就在体育馆对面的牛罗山大酒店顶楼给您安排一个房间，您也能看到。” 就落实大酒店是一栋有五十多层的酒店，听名字就知道，这是白记集团旗下的酒店。 但白曦实在是懒，她要想听演唱会，不用去现场也行。 白曦摆摆手：“不用。” 这几年，牛罗山体育馆一年到头就没几天空闲的，不是这个比赛，就是那个演唱会，她头两年还会偶尔带村民们去看看热闹。 后来嘛，白曦就懒了。 “对了，小柳，汽车制造厂那边现在怎么样？” 陈大柳：“姑奶奶，您放心，有白晓云那丫头盯着呢，她，您还不知道啊，锱铢必较。” 白曦额角抽了抽，没好气的白了陈大柳一眼：“又胡乱用成语了。” “嘿嘿，不是，姑奶奶，是我说错了，应该是说她工作上格外的认真负责…” 白记汽车制造厂自打成立以来，汽车的款式是一个赛一个的好，软硬件升级，外形升级，当然，价格嘛，也升级。 顶配的系列车子，一年产量数量是有限的，甚至不少限量款有钱都买不到，需要审查资格，提前预定，还必须拥有白记至少七八辆高奢汽车才有资格等等。 别看这些条条框框的规定似乎不近人情，可白记越是这样，越是让人上头。 毕竟在有钱人的世界里，他们不怕白记没有要求，就怕自己开的车子随处可见。 白记制定的这些条条框框的资格，正是向世人展示他们的身份和能力，只要看到他们名下的车，世人立马就会知道，他们是有实力的。 可以说，拥有白记的限量款车子就是代表着他们实力的象征，哪怕车子买了一年开不了几回，也必须要拥有。 白曦把这一阶层的消费者的心理也拿捏的透透的，自然也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给掏钱消费。 自从陈蕊那时候举行过集体婚礼，后来牛罗村也习惯了举办集体婚礼。 到了第五年的时候，牛罗山经济示范区更是直接把这一活动扩大了，允许想参加集体婚礼的人报名参加。 当然，这举办的场地等一系列事情肯定是区里安排的，和牛罗村的村里举行的集体婚礼是两回事。 一九九八年。 华国的新研发的歼十五出现，北斗三系统卫星升空，华国正式全面进入5g网时代。 与此同时，华国的网络产业也进入了鼎盛时期，人们从单纯的网络线上购物，渐渐的过渡到了喜欢刷直播间看带货。 直播带货下单让人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购物体验，镜头里，主播试装贴心细致的介绍，消费者就和坐在家里看时装秀下单一样，这样的感觉，谁能拒绝。 第1826章 当然是晋升上神 一时间，华国消费步入了前所未有的盛况，进而带动了海外的消费热度，不少网络新词出现。 什么入坑啦，剁手啦，吃土啦等等。 连张秋田也一边拿着手机网购下单,一边嘟嘟嚷嚷的说着自己又入坑了什么。 这会，张秋田拿着平板刷过新闻，看过时事，不知不觉的又开始在网上刷起白记电器上什么新品，开始研究对比起来。 “我的退休金也就这么点，一大半都贡献给白记了。” 话落,他又嘟嘟囔囔的说：“但是，科技这东西,就得有人用，要不然研究的人哪里来的经费和动力去研究更好更先进的东西呢。” 一旁摇椅上，他老伴拿着针线筐，头也不抬：“是，你说的在理。” 她已经习惯了老伴这样了，反正应声就行，不需要说太多。 张秋田又感慨：“想想当初啊，条件多难啊。” “统购统销，什么都需要计划着来，什么东西都缺，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百姓们太不容易了。”话音一转，他又开心的和小孩子一样。 “可你看看现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手机上戳一戳，两三天就能送上门，什么东西都能送，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行。” “安居乐业，什么叫安居乐业，这就是安居乐业……” 老伴：“对对对，现在的日子很幸福。” 张秋田继续感慨，他老伴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声。 “我说你啊，你每次都不积极看新闻，你不了解实时，你怎么……” 一听张秋田又要开始叨叨了，他老伴连忙放下针线筐，起身随口问道：“晚饭吃炸酱面？” “行，再来个西红柿鸡蛋汤。”想了想，张秋田又忙补充一句：“多打一个鸡蛋啊，补充补充营养。” “知道啦~” 厨房里，大部分的电器品牌都是白记的，只见老太太熟练的打开冰箱，然后拿出要用的食材，淘米做饭。 偶尔有些稀碎的东西掉下来，也不用操心，扫地机器人很快就过来。 老太太低头瞥了一眼转悠过后，立马干干净净的地板,嘴角不由的弯起，老伴说的对，这现代化啊，的确是厉害，别的不说，就说家用电器，省了她不少的功夫呢。 当初这扫地机器人买回来的时候，她还挺不高兴的，这玩意能比人扫的干净？ 溜来溜去的，多浪费电啊，而且售价也不便宜。 但老伴坚持要用，说是要支持科技研究。 后来，用着用着，哎，还真的挺好用的。 这小玩意自己转悠，还会自己充电，只需要两三天更换一下水箱就行，她再也不需要扫地拖地了。 本来，以张秋田的级别，公家是要配住家的保姆的，可老太太和张秋田都不习惯家里有人在，但是两口子年纪也大，家里的普通的家务对两人来说也是挺大的问题。 但是有了这些家电后，哎，省时省力了。 洗碗有洗碗机，洗衣服有洗衣机，扫地拖地有扫地机器人，烧水有自动烧水机…… 有时候老太太也会感慨，要是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些，她啊，也不会要一边上班，一边忙活家务那么幸苦了。 白记有专业的技术研究团队，有白曦坐镇，提供了那么多技术和资料数据支持，本来就比别人赢在了起跑线上，这么多年下来，积攒的技术和经验就更不用说了。 白记集团的科技研究所也是极其出名的，不少电器，不少厉害的专利技术都是从白记的科技研究所出来的。 每年，白记科技研究所光专利费就能拿几十个亿。 一转眼就步入了两千年。 这一年，华国格外的热闹，毕竟是千禧年。 度过两千年，就会迎来新的世纪，对于人们来说，感触是不同的。 跨年这个活动是十五六年前盛行的，也是白记带起来的。 在步入千禧年的前一天，各地各国不少人闻讯赶来，都想在世界金融中心感受这新世纪的魅力。 这一天，白记国际金融中心的上空也在准点的时候升起了灿烂的烟花，那巨大的烟花盛宴引的人们震撼又欣喜。 烟花整整放了六个小时，从零点放到了天蒙蒙亮起，这才安静下来。 一个世纪的结束，即将迎来新的世纪，人们开心，雀跃，激动，也充满了希望。 在从一九九九年步入两千年的这一天，白曦陪着村民们一块度过。 晒谷场上，烤着火，吃着肉，喝着汤，品着茶，看村民们表演节目，看小奶娃们绕场的跑来窜去。 远处，白记国际金融中心的上空升起烟花，把这一片的天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姑奶奶，千禧年到了，您有什么愿望吗？” 陈大柳照例笑盈盈的跟在白曦身边，见状便懂事的闻起来。 要是姑奶奶有什么愿望，乡亲们也能帮姑奶奶实现。 现在牛罗山可有钱啦，姑奶奶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都行。 张秋田要是知道陈大柳这会的想法，一定会翻白眼，早就知道你们牛罗村有钱了，可你还是总和我装穷，着实烦人。 白曦环视了一圈，本来想摇头，毕竟她的愿望是晋升上神，但想了想，她笑了笑：“我啊，我希望大家伙能保持这个势头，能相亲互爱，你们只管去闯，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呢。” “谢姑奶奶。”烟花的声音很大，可村民们都能听到白曦这话，大家脸上咧出的笑容和天上绽放的烟花一样灿烂。 “姑奶奶，您放心，乡亲们都出息了，一定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是呢，姑奶奶，我们大家伙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只要有姑奶奶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 “姑奶奶，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盼。” 也不知道是谁开口的，很快，村民们就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的愿望来，但不管大家说的什么，总是和白曦有关系的。 “姑奶奶，我的愿望就是希望您开心长寿，福气长长长……” “对，姑奶奶，我的愿望是希望姑奶奶您一直都万事如意，福寿延绵…” 甚至为了抢着说，还有急红眼的，陈大柳是又气又好笑，上前一人敲一下：“吵什么呢，多大大人了，这都能急眼。” 第1827章 数一数二的 现在陈小聪既是牛罗山大队的队长，也是牛罗村的村长。 陈大柳现在已经不是牛罗村现管的村长了，可他是老村长啊，而且还是跟在姑奶奶跟前最久的人，知晓的事情也多，谁会不给他面子。 比他年纪大的,他能说，还能说的人服气；比他年纪小的，他更是可以训。 挨了陈大柳敲，大家要么讪讪笑了笑，要么抓了抓脑袋嘿嘿笑着。 都是乡里乡亲的，就算吵嘴也不过就是话赶话的说几句,谁都不会往心里搁。 烟花还在继续放着，村民们的愿望也还在继续说,白曦就那么笑盈盈的靠坐着软枕，听着他们热热闹闹的你一言我一语。 即便如今村民们人均百亿身家，身上也没有半点不可一世，或是高高在上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大家还和以前一样，平时穿的是白记服装厂生产的普通线的衣服，忙的时候，一碗牛肉面或者一份五花肉盖饭就解决肚子。 在附近方圆三四公里，哪怕家里有车也不会开，而是推出自行车，蹬着自行车出门。 田地里的活计，到了收庄稼的时候，换上老旧的衣裳，挽起袖子就下田忙活。 收割稻田，看到半截稻穗掉在田埂上，二话不说捡了放篮子里。 外派去了条件艰苦的地方工办，卷个铺盖倒头就睡，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也不是没有改变，村民们如今更加的和善，也很乐于参与慈善事业当中。 看的多,见得多，遇的多，想的多，他们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穷人相残比为富不仁更可悲。 这人啊，吃饱穿暖了，事情也就少了，至少大部分的人，求的就是能吃饱穿暖。 大约是自己也穷苦过，知道苦日子不好过，牛罗村的人对于慈善事业更为上心。 一来自己吃过苦，受过穷，现在手里不缺钱了，也就愿意能拉扯一把穷苦的人，二来，村民们觉得多做慈善就是给白曦积福。 他们现在也不求别的，就想着多积福，让姑奶奶的福气满满,长寿延绵。 白记有慈善基金会，在五年前，消费者购买白记的商品，就会有一到两块钱进入慈善基金会当中，用做慈善之用。 除此之外，牛罗村的人每年都会捐钱，用于资助贫困的上不起学的学子，缺药少食的贫困家庭。 网上有网友评论白记慈善基金会，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总想替别人撑把伞。 因为白记的慈善举动，即便现在市面上商品琳琅满目，可还是有那么一群忠实的粉丝支持和守护，所以白记的商品销量一直就没出现过什么跌降的情况。 白记集团，所涉行业项目繁多，不说海外，就说华国，从生产到销售，养活了至少百万的职工。 如今白记发展规模已经成熟，企业运行良好，除了一些重大的方向偶尔需要白曦拿主意，平时白曦无比的清闲。 说是清闲，其实也不算，这两年，白曦偶尔会带着小黑进山。 有时候会在山里待上天，有时候十天半个月的。 一开始，村民们都很不放心，后山可是深山老林，姑奶奶一个人怎么行呢。 虽然有小黑一块，可小黑不是人啊，遇到点什么的话，那四个爪子能有什么用。 亏得小黑不知道村民们的想法，要不然怕是要气的跳脚了。 村民们不放心，白曦便会让小黑回来报平安，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她进山事前提了一嘴，大家也就不会那么心慌了。 除了小黑，谁都不知道白曦进山捣鼓了什么。 有时候，白曦回来，脸上明显会有疲累，要休息上半个月一个月，接着又继续进山。 村民们问起来，白曦便笑眼弯弯：“以后你们就知道啦。” 小黑也跟着凑热闹的出声：“吼吼吼~~~”对，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一转眼，七月就到了，白曦的生日也到了。 算起来，白曦被九天神雷劈到这个世界四十年了。 不说别人，就是白曦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世界待这么久，把牛罗村一个穷苦的小山村拉扯成了世界闻名的富豪村。 只要说起最有钱的村子，哪怕是五岁的孩子都会知道是牛罗村。 每年白曦的生日，牛罗村都会有新的花样，今年也一样热闹无比。 漫天的烟花肯定少不了，甚至白曦生日的烟花盛宴比千禧年当天的烟花还要多，还要灿烂。 每年这个时候，白记都会搞一波庆祝促销活动，今年也不例外，这也成了白记活动的惯例了。 在钻石被赋予永恒爱情、纯洁、至死不渝等说法的时代，牛罗村的人却能豪横的家家户户都能有半针线筐的钻石玩。 原因无他，牛罗村拥有好几座钻石矿，地里挖的东西，家家户户自然会有一些的。 几年前，海外有三家公司合作想要抄钻石的价格，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制衡白记，让白记珠宝缺少钻石原石可用。 试图以此围堵白记珠宝公司，把白记从珠宝行业里挤出去。 “他们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说，他们光长脑壳不长脑子？” “看不起谁呢！”陈大柳一边语气鄙夷，一边请示过白曦后，把白记拥有钻石矿的消息发布出去。 这三家公司费尽心思，购买下了全球已知的超过六成的钻石矿，又花了人力物力各种操作。 好不容易把钻石炒到了人们买不起的价位，成为了高昂的珠宝原料，却发现，自己给他人做了嫁衣。 当然，白记不可能把底牌都露出去，只公布了两个一直在开采当中的钻石矿而已。 即便是这样，也足以让世人惊愕不已。 白记居然拥有世界上产量最大，净度最纯的钻石矿？！ 这个时候，人们也才发现，白记珠宝公司成立以来，极少生产钻石饰品，如果不是这样，三家公司也不会打的这个主意。 没想到，白记不是没有钻石原石，而是之前不怎么生产钻石饰品而已。 白记什么也没干，手中的钻石矿就因为对家的上蹿下跳而价值翻了十几倍。 也是这个时候，白记珠宝开始出现了稀奇少见的粉、蓝、紫、黄等彩钻，当然，价格自然也是能让普通百姓惊掉下巴的。 第1828章 就是这么豪横 张秋田听说的时候，嘴角抽了抽，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我就说当初牛罗村到处买地肯定是有情况的。” 那时候牛罗村是半点口风都不透露出来啊，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就是搞搞房地产。 没想到,居然是有钻石矿。 “就会忽悠我，不行，我得给陈大柳那老家伙去个电话，骂一骂他，这么好的事情居然瞒了这么多年，也太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陈大柳接到张秋田的视频电话后,看着他在那头的埋怨，陈大柳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想的还真美！我们要是能知道底下是钻石矿，我们能不全部都买了？” “用用脑子，脑子不用说要生锈的，不挖地，谁知道地底下有什么。” “我们就是动工了才知道底下是钻矿啊。”陈大柳说着，撇嘴嫌弃道：“再说了，你也不想想，白记是民企，换了公家，能行？” 张秋田哪里不知道，毕竟不管哪个国家都不会允许他国手握自己国家的矿产资源的，个人或者是民企可以，国家这类的就不行了。 华国即便是发达国家，也海纳百川，温和待人，并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也是国际上很多国家喜欢外交的国家。 虽然陈大柳说的言之凿凿，但张秋田明显不信，可他要知道陈大柳说的在理,也就没继续揪着不放。 一边和张秋田视频聊天，陈大柳一边在心里嘀咕，不止呢，我们白记不止拥有钻矿，还有其他贵金属矿产。 嘿嘿，我们姑奶奶说，这叫海外不动产，能用好几代人呢。 这个时候，白记珠宝公司的宣传也出来了。 ‘白记珠宝，要做就做最好的’ 总是会有一些网友消费者喜欢用放大镜去观察一些事情，白记这话一出，立马就有很多网友开始了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侦探兴趣了。 不研究还好，一研究，立马就发现了惊奇之处，或者应该说，网友们的发现和分享更加把白记珠宝的名声推的更高了。 大家发现，白记珠宝公司成立以来，虽然不怎么生产钻石饰品,但只要是销售的钻石首饰，必须是特级精品级别的。 纯度,切割的角度，饰品的造型，售后，证书，服务等等，无一不做到极致。 也有网友见怪不怪的评论：“这有什么，白记可是老牌子了，白记成立的时候，核心的理念就是要以人为本，服务好所有的客户，让客户宾至如归。” 也有人在这些针对白记珠宝的发现的视频下开始评论起自己购买白记珠宝后得到的一些服务，惹得一堆网友羡慕的直喊有钱人、土豪，喊着要交朋友。 也有网友表示自己没有购买过，路过店想进去看又怯步，但白记珠宝的销售人员热情邀请，周到接待，并不会因为她们囊中羞涩而怠慢。 有网友说过自己生理期弄脏裤子而不自知，路过白记珠宝店的时候被销售无意中发现，被请到店里提供了卫生用品，解决了窘迫的情况。 之前没有人说，现在大家都在分享，你一言我一语的，网友们惊讶的发现，大家自己或者身边的亲友都多多少少的接受过白记珠宝的帮助。 其实不是没有同行笑话白记珠宝公司，你说你搞珠宝的，你好好卖你的货就行了，进店是客人，你管了没问题，可路过的，你操那份心干什么。 但这些公司哪里知道，对白记来说，这都是潜在的客户群体，现在这些人可能不会消费，但不代表将来不会消费。 只要给人心里留下好的印象，还怕感受过白记贴心服务的人会不选择在白记消费吗？！ 也的确因为白记珠宝的销售的贴心关切的服务，不少人在有了能力后，第一时间选择的珠宝消费就是白记。 况且，白记又不是只有珠宝这一行，在白记其他方面消费也是白记的客户。 白记集团旗下那么多的行业，吃喝穿用都占全，想要找到从来没有在白记消费过的人还真没多少。 不止是白记珠宝，只要是白记旗下的店，服务都是亲切、贴心又周到。 ‘急客户之所急，想客户之所想’ 都说客户是上帝，可这句口号在很多公司当中，落实到位的没多少。 白记却一直都贯彻着这种理念和工作态度，这也是为什么白记这么多年还深受消费者喜爱的原因。 有自己的钻矿，牛罗村也就豪横的用又大又稀奇的特级钻石给白曦准备礼物。 那又大又纯的钻石，各种颜色来一块，小心翼翼的仔细的切割雕刻成软萌的小动物摆件，布灵布灵的，谁看了都喜欢。 这还不算，粉钻项链，紫钻手链，蓝钻手镯，黄钻胸针，连头冠都是满满的钻石。 在牛罗村的人看来，好东西肯定要孝敬姑奶奶呀。 姑奶奶喜欢的才是好东西。 其实村民们其实觉得最好的还得黄金，这也是千百年来遗传下来的金钱观了，黄金多好啊，没钱了还能换钱用。 当然，村民们也知道，以白记这势头和发展，怎么着都不会出现拿黄金换钱的情况，只是他们心里下意识的觉得送黄金就是好而已。 那么多的黄金钻石珠宝，就和不要钱一样，亏得白记的珠宝设计师是经过白曦指点的，审美在线，要不然还真糟蹋了。 白曦看着大家伙一盒一盒的把礼物送上来，看着众人开心又兴奋的笑脸，看着众人期待的等着她拆礼物，她笑，大家伙笑的比吃了太糖还要甜。 小孩子会举着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哪怕是才刚会走路的小奶娃懵懵懂懂的，见大家都给白曦送礼物，也颤颤巍巍的来到白曦跟前，把自己手里咬了一半的奶酪棒递了过去。 “给，姑奶奶，吃，吃~” 看着老老少少欢喜又高兴的笑脸，白曦心里一暖，一股甜甜的滋味在身体里流转。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被牛罗村的人宠着，当孩子一样的宠着。 这么些年，看似白曦辛苦，可村民们哪个不幸苦呢。 白曦护着牛罗村的人，而牛罗村的人也一直在竭尽所能的努力着，惯着她，护着她，陪着她，爱着她…… 第1829章 姑奶奶果然有心事 中秋节的时候，白曦和牛罗村的人吃了一次大锅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家伙总觉得今天姑奶奶特别的不一样。 只是，村民们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姑奶奶眉眼还是那个眉眼，但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似乎,姑奶奶身上无形之中泛着光，当然，不是被灯光照射的感觉，就是，大家总觉得她的身上隐约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让大家伙既想靠近，又感觉自己会靠近了是对她的不敬，而且她身上偶尔会有一种令人心惊的感觉。 村民们并不知道，这是白曦修为大涨，近期即将渡神劫的体现。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压制,如果不是白曦给自己下了压制修为的禁忌，村民们别说是和她一起过中秋，吃大锅饭了，能站着抬头望向她都是奢望。 其实村民们也不是都那么敏感的，只是再迟钝的人看着她偶尔轻叹两声，眉心轻皱两下，也能明白，她这是有心事呢。 今天，姑奶奶心事重重的。 大家伙开始自我检讨起来，也低声的开始问询身边的乡亲。 “你们项目上半年业绩怎么样？” “最近集团的新业务有没有什么遇到什么事情？” “村里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惹姑奶奶不高兴了？” “小辈们最近没不孝顺？” “都争气一些，少拿事情来惹姑奶奶累。” “……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说姑奶奶也教了这么多年了，好歹出息一些，不要总让姑奶奶操心劳力。”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解决了，别捅到姑奶奶跟前，什么事情都要姑奶奶操心，你们白吃这么多年饭了。” “再不争气,出去别说是牛罗村的人。” “……” 大家相互的问询，相互的叮嘱，相互的提点，声音压的低低的，细细碎碎的，但都没有逃过白曦的耳朵。 知道村民们挂心，可白曦又不能和他们说是在一回事。 她能说什么，修仙的事情，说了他们也不明白。 “唉~”白曦又是轻轻的叹一声。 陈蕊今年中秋正好能轮到她回来过节，见状，不由的问出声来：“姑奶奶，您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曦看着陈蕊，也注意到附近的村民正关心的竖起耳朵，嘴角弯了弯，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就是渡个劫而已。这句话，白曦在心里暗暗说着。 没什么大事，也就是有事？ 姑奶奶果然有烦心事。 陈蕊等人心里立马就担心起来，她张嘴刚要问，可见白曦已经笑盈盈的开始逗着路过的小奶娃，似乎已经抛到脑后了,于是陈蕊只得咽下到嘴的话。 散场的时候,陈蕊还是有些不放心，她送白曦回树屋。 路上，陈蕊柔声开口：“姑奶奶，您若是有什么心事，可一定要说啊。” “您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白曦弯了弯嘴角：“嗯。” “小蕊。” “姑奶奶，我在呢。” 陈蕊应声后，却见姑奶奶没说话，不由奇怪：“姑奶奶，怎么了？” 白曦摇摇头，她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轻声道：“没，就是觉得这一眨眼啊，过的是又慢又快。” 现在想想，似乎她刚到牛罗村的日子还在昨天呢。 又慢又快？ 陈蕊不解，姑奶奶今儿说的话，她怎么总觉得那么深奥呢。 话倒是不难懂，就是意思，实在是不明白。 “姑奶奶？” “无事。”白曦笑笑。 陈蕊皱了皱眉心，她觉得姑奶奶今天格外的多愁善感，是因为月亮太圆了，还是姑奶奶长大了，有女儿家的忧愁了？ 亏得陈蕊只是在心里想的，要是说出来，让外人听到，估计要被笑话了，也不看看白曦多大了，还女儿家的忧愁。 可这么些年来，牛罗村的人一直也没觉得白曦年纪大过。 生辰是一年接一年的过，但在牛罗村的人心里，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一直都是大家伙敬重又爱戴的姑奶奶。 可能也是白曦模样一直没多大的变化，大家似乎也就习惯的下意识不会想到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陈蕊铺好床，又给白曦端了一杯温的蜂蜜水，等白曦泡好了脚，倒掉了洗脚水，服侍白曦躺下后，才道：“姑奶奶，您早点休息。” “好。” 想了想，陈蕊又说道：“姑奶奶，虽然我不知道您烦心什么，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定胜天，姑奶奶，不管什么时候，您都还有我们呢。” “我们会一直一直的陪着姑奶奶的！”这是陈蕊的心声，也是牛罗村所有人的心声。 白曦心里一暖：“嗯。” 就在陈蕊要下楼梯的时候，白曦又开口，声音轻柔，似乎再低一些就会消散在空中。 “这些年，大家伙辛苦了，我很开心遇到你们。你替我和大家伙说一声，姑奶奶我以你们为荣。” 陈蕊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也没多想，笑眼弯弯：“姑奶奶，我们不辛苦，要说辛苦也是姑奶奶您辛苦呢。” “姑奶奶，您是大家伙的主心骨，如果不是您，大家伙可没如今的好日子。”牛罗村的人现在走出去，谁不是佩服又羡慕，这都是姑奶奶带来的。 大家伙能在各行各业有出息有声望，离不开姑奶奶在背后的支持和教导。 白曦也笑着，笑容甜甜的，声音软软的，好像带上了蜜一样：“你们大家都很好！” 陈蕊离开树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半天都消不下去，姑奶奶夸了大家伙呢，夸了好几句呢，怎么能不高兴。 要不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陈蕊能把这些话和大家伙说了。 现在的人熬夜晚睡是常态，牛罗村的人倒是习惯了早睡早起，除非是有特别多的工作需要加班。 今天是中秋节，赏月的时候，故而除了小孩子外，大家都会晚睡一些。 也不知道怎么了，在零点的时候，突然一阵大风刮来，万里无云的夜空突然凭空的出现了一块遮月的厚云。 紧接着，一声比一声还大的雷出现。 树屋，在厚云遮月的时候，白曦便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趴在床边，被神威挤压的连抬头都是奢望的小黑，眼中划过一抹不舍。 “小黑，我去了，以后村里你多费心。” （这本书，这几天就完结了，有些……嗯，怅然。谢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一直在。） 第1830章 没能好好道别 大约还是不放心，白曦又说了一句：“替我照顾好村民们。” 说话的同时，白曦用神识扫了一眼牛罗村，黑夜中，整个村庄的模样都尽收她眼中。 一草一木，一瓦一砖。 白曦又想起初来牛罗村的时候,又破又烂的小村庄，而现在……嗯，挺好的，她离开了也能放心一些。 她到底是没能和村民们好好道别。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然看着他们期期艾艾、哭哭啼啼的，白曦不觉得自己就能够走的安心。 小黑想出声，可是它修为太低了,在那一声接着一声出现的九天神雷当中，能撑着没有晕死过去已经是极限。 它只得眨了眨眼睛,小黑知道，主子一定知道它心里的话。 白曦也的确知道，她微微一笑，揉了揉小黑的脑袋。 随着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息，下一秒，一阵白光闪过，床上的白曦就消失不见了。 除了小黑，牛罗村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姑奶奶已经不在了。 白曦消失的时候，九天神雷也正好打了九个，也应和了那一句，来也天雷，走也天雷。 在九天神雷出现的时候，村民们齐齐一震,大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慌慌的,说不出来的心慌，但也只有那么一刹那。 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加上轰鸣的雷声过于巨大，村民们也没多想。 也有人嘟囔：“这雷声太响了，把人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打雷了呢。” “月亮也瞧不见了。” “奇怪，真是奇怪。” “今天是要没月可赏了？” “这么大的雷，也不知道会不会吵着姑奶奶休息。” 好在，随着大家的奇怪和嘟囔，雷声消散，厚云撕开，那皎洁的月光又重新投射到了人间。 此时，月色比之前更亮了，彷佛被谁擦拭过了一样。 树屋里。 小黑还在喘着粗气，它浑身大汗，以前总是倨傲神气的虎脸上满是无措。 确切的说，是震惊，是呆滞,是茫然。 但小黑也不是不明白，它知道，主子啊,这是晋升了。 这是好事，它当然欢喜。 虽然，主子没能把它一块带走，可小黑也知道，主子这是不放心牛罗村的人，而它又是能让主子放心的人，不对，是神宠。 所以主子自然要把人托付到它身上来，这么一想，小黑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重担重了不少。 其实小黑哪里知道，白曦虽然修为大涨，即将渡神劫，但渡劫又哪里是那么轻松的，要不然她当初又怎么会被九天神雷劈的只能躲牛罗村来。 这次再次渡劫，白曦也只有六七层的把握，自然不能带着小黑走。 不过小黑想的也对，白曦是放不下牛罗村的人，所以她把村民们托付给小黑，即便如今村民们已经出息了，但她也已经习惯的操老母亲的心。 就和村民们哪怕知道白曦是拥有不凡的手段和能力，可大家伙对她还是该担心的担心，该心疼的心疼。 第二天。 牛罗村和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大家就起来晨练了。 家家户户也开始了炊烟袅袅，不少人还在议论昨夜的雷声。 树屋静悄悄的。 突然，在阳光跃出地平线的时候，树屋的房门打开了。 李小花提着食篮也出现在树屋跟前。 “小黑，早啊！” 李小花是接替李佳给白曦做饭的小媳妇，另外还有一个陈芳芳。 看李小花笑容满面，小黑严重却划过一抹沉思，心说，你一会可别吓傻了。 小黑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凝重让李小花不解，这大清早的，怎么小黑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难道姑奶奶还没起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时候还早呢，姑奶奶就该多睡，能吃能睡是有福气。 虽然小黑不会说话，但李小花和村里其他人一样，看到它就会忍不住的自说自话起来。 今天李小花也一样：“小黑，姑奶奶醒了没有？” “要是姑奶奶没醒也没事，我会轻手轻脚，保证不会吵着姑奶奶的。” 小黑从鼻翼里轻哼了一声，眼中划过一抹难过，主子没在，你们就算是放大炮也吵不到主子了。 李小花提着食篮，刚踏入树屋的门，脸上挂着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下一秒，她手里的食篮从手中脱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了‘咣当’的声音。 这声音也把李小花给唤回神来，她到底年轻，看到白曦留下的留言时，吓的六神无主，想也不想的往陈大柳家跑去。 要不是小黑早早就预料到的闪到一边，估计会被慌不择路的李小花给撞到。 只见她转身二话不说的砰砰砰的下了树屋的楼梯，小黑看了一眼，看李小花的方向应该是往陈大柳家跑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这一句话不停的在李小花的嘴边喃喃着，她慌的好几次差点摔倒。 陈大柳正端着一碗稀饭，刚喝了一口，就见自家院门被大力推开。 瞧见来人，陈大柳不慌不忙的把嘴里的稀饭咽下去，这才开口：“说过多少次啦，不要毛毛躁躁的，你可是……” “不好了。”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小花的惊呼给打断了：“老村长，不好了，姑，姑奶奶不见了。” “什么？”陈大柳手里的碗重重的放下，猛地站起身来，惊声：“你说什么？” 李小花：“老村长，姑奶奶不见了！” “什么叫姑奶奶不见了？” “就是……”李小花急的涨红，嘴里的话也因为慌乱无措而半天都说不出来。 一旁，陈氏也担心不已，但她到底反应的快，立马就问出关键来：“小花，你别着急，你慢慢说，姑奶奶没在家？” 见李小花摇头，陈氏又问道：“姑奶奶是不是进山去了？” 不怪陈氏会这么说，之前白曦经常进山。 “不，不是的。”李小花双眼通红，她不停的摇头，声调带着哭音：“不是进山，不一样的。” “老村长，您去看……” “走！”不等李小花说完，陈大柳就大跨步直奔大门。 陈氏也连忙跟上。 她们都清楚，如果姑奶奶是进山去，李小花不会是这么个反应。 而且昨天中秋，姑奶奶要是进山昨夜肯定会顺便和大家伙说一声。 第1831章 一点准备都没有 陈大柳步伐还是那么矫健，可当他到了树屋，看到了李小花说的姑奶奶留下的字，脚下当即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难怪李小花说了不一样，可不就是不一样么。 树屋里,一列金色带着闪光的字就这么凭空在半空中漂浮着，字还不是定的死死的，而是微微起伏着，极其有美感又显露着不凡。 “我去历练，归期不定，望大家好好生活，勿念。” 就这么一行字,再没有其他。 姑奶奶以往是会进山,但即便来不及和村里人说,也会留给字条。 这样留字前所未有，何况，历练还有归期不定。 这一切无一不是再说明着什么。 “这……”陈氏也看到了，她懵了好一会，心里一紧，回过神来，立马就看向自家男人：“老陈，这？” 李小花也六神无主的开口：“老村长，这，怎么办啊？” “要不然，我们赶紧找找？姑奶奶大约不会走的太远，虽然说姑奶奶要历练，可身边也不能没有人伺候啊。” 说着，李小花又说道：“我看过了，姑奶奶所有的车子都在。” 言下之意，姑奶奶没开车走，也许赶快找找能跟的上姑奶奶。 陈大柳回过神来，他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姑奶奶之前偶尔会问的话。 “小柳，要是我哪天不在了，你身为村长，可要好好带领村民们。” “你们有出息了，我也就放心了！” “做事情要确定好自己想要达到什么效果，从利益出发，要不要做，怎么去做好；从风险出发，能不能搏，怎么搏能花费更少的力气又能达到更优的结果；从结果来看，这个事情划不划算……” “小柳，现在白记已经是一座大厦了，地基打的很牢固，一层一层加固的大厦，你们做的很好。” “小柳，你是村长，你要多鼓励大家伙。” “你们如今已经不再是什么也不会的庄稼汉了，别怕,只管去做你们觉得对的事情。” “很棒,姑奶奶我为你们骄傲。”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牛罗村的人。” “小柳，你辛苦了，大家伙也辛苦了。” “小柳，你这个村长当的很好呢。” “……” 那时候，陈大柳也不会多想，现在看来，姑奶奶怕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遭了？！ 姑奶奶之前偶尔进山，就是给大家伙打预防针，让大家习惯今天这么一遭？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有征兆，可陈大柳现在还是没办法接受。 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一点准备也没有，大家伙一点准备也没有。 姑奶奶一个人，谁伺候吃喝呀。 姑奶奶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冷了怎么办，热了怎么办，想睡懒觉的时候怎么办。 姑奶奶从未一个人，她肯定会不习惯的呀。 可陈大柳跟白曦是最久的，所以他很明白，既然姑奶奶做了这个决定，那就不会被大家劝住。 在陈氏和李小花的询问中，陈大柳回过神来，他视线在那一行缓慢的在半空中如同音符一般曲线起伏的字，咽了咽唾沫，哑声道：“敲钟把大家召集一下，这个事情得通知一下大家伙。” 找？ 姑奶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是往山里还是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怎么找。 牛罗村今时不同往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看，要是被人知道姑奶奶一个人在外面，姑奶奶怕是会有危险。 当然，找是要找，但只能悄悄的找寻，找到了也不能打扰姑奶奶，只能悄悄的守护。 在这之前，还得召集大家伙，人多力量大，大家商量一下，也有个章程。 “先召集大家伙！”说着，陈大柳这才转身下树屋。 这个时候，陈大柳这才看到小黑，原本暗淡的眸光一下子亮起，连忙道：“小黑，你在啊。” 小黑：“……”你是什么眼神，我一直在好么。 虽然小黑翻了个白眼，可陈大柳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开心咧嘴笑着：“呀，小黑，你在啊，真好，你在，你在。” 陈大柳之所以开心，是因为小黑在的话，代表姑奶奶肯定会早日回来的。 小黑可是姑奶奶养的，没道理姑奶奶会不带小黑，所以姑奶奶忙好自己的事情，肯定就很快回来了。 ‘看到’陈大柳心里的想法，小黑虎脸上划过一抹无奈，它想和陈大柳说，你高兴的太早了，只是不说小黑的兽语没人听懂，就算它能说也不会说的。 让村民们抱着希望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唉，小黑暗暗的摇头，主子是渡劫去，连我都感受不到主子的踪迹，你们就别想找到了。 “小黑，你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出门的吗？” 面对陈大柳的询问，小黑垂眸的摇了摇头。 陈大柳皱眉：“连你也不知道啊？” 小黑有些心虚的移开大脑袋，它心说，我是知道啊，主子是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但我和你说了有什么用，反正你们是别想找到。 很快，村中的人听闻钟声被召集了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姑奶奶离开了。 村民们慌乱又担心，纷纷七嘴八舌起来：“什么？” “姑奶奶离开了？” “怎么会？！” “姑奶奶去哪里了？” “姑奶奶留的话没说自己去哪里吗？” “什么叫历练啊？是和电视剧里说的那样到处找高手切磋吗？” “姑奶奶去哪里历练了？有没有人跟着伺候？” 陈大柳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姑奶奶这次身边没跟着人，她老人家的车子也在，我们没人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离开村的。” 陈大柳继续说道：“我和门岗那边联系过了，三道岗都没发现姑奶奶出去，而且我也和小黑打听过了，小黑也不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动身的。” 本来趴在一旁的小黑立马感觉到了大家的目光落到它的身上，目光里带着疑惑和质疑。 谁都知道小黑的能耐，小黑会没发现姑奶奶什么时候动身？ 可转念一想，姑奶奶可是姑奶奶，她老人家那么厉害，小黑不知道也正常。 感觉到村民们质疑的视线消失，小黑在心里嘀咕，你们懂什么啦。 （兔年到，今天是年初一，?小可爱们兔年行大运，平安康健，万事如意，心想事成，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有钱~~~比心心。） 第1832章 还是太年轻了 “门岗和小黑都没发现姑奶奶出去，估摸着，姑奶奶是不想让我们找她老人家。” 没有人发现姑奶奶出门，连不知道姑奶奶什么时候动身，大家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姑奶奶是不愿意他们知道她的踪迹呢。 姑奶奶就是这样,不愿意的时候，谁都找不到她。 顿了一下，陈大柳又说道：“姑奶奶既然是历练去，咱们就得听她的，不能慌，不能乱，姑奶奶历练好了会回来的。” 小黑听到这里，有些惊讶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陈大柳,心说，可以啊，小柳这觉悟不错。 可下一秒，它就想翻个大白眼，果然是它太年轻了，就说牛罗村的人和主子一样，倔。 只见陈大柳紧接着说：“接下来，咱们悄悄的寻摸着，务必一定要保护好姑奶奶的安全。记着，可不能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更不能打扰了姑奶奶。” “姑奶奶既然说是历练，这历练对姑奶奶来说肯定很重要！” “对姑奶奶来说重要的事情，对我们牛罗村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我希望大家伙每一个人心里都要重视……” 白曦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她不见了，村民们自然不会不找。 众人不是不知道白曦不凡，但再不凡也是他们的姑奶奶啊，再说了,没有人照看，姑奶奶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村民们看到了树屋里飘出一道金光来。 大家定睛一看，就是陈大柳给大家转述的白曦留下的那一行字。 ‘我去历练，归期不定，望大家好好生活，勿念。’ 这神奇又玄幻的一幕，要是外人看到怕是要各种震惊和质疑外加种种联想，但牛罗村的人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呼吸一紧，便紧紧的盯着在空中显露的字。 大家会紧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和期待，姑奶奶莫不是还留了什么话？ 至于这凌空留字这个手段，在牛罗村的人看来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么多年，大家或多或少都看到了白曦不少的手段。 有一些能用科学的解释来讲述，有一些就全靠村民们自觉的崇拜，对他们来说，反正是自己姑奶奶，越厉害越好。 所以,虽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神奇的一幕，但大家似乎也迅速的回过神来，这才哪到哪啊，我们姑奶奶会的可多了。 白曦的确还留了其他的话。 就在大家来来回回的把这一句话看了好几遍后，突然飘着的金字闪了闪，形成金色字的金粉混成一团，再次散开后，变成了新的字。 白曦就是这么调皮，她知道自己不能好好的村民们道别，但是又不想大家太过担心，所以留下了字。 此时，新形成的字也被村民一字字的念了出来。 “你们很好，姑奶奶我为你们感到自豪，加油！” 在牛罗村，没有谁是孤军奋战的，大家都一起努力，既各司其职，又能独当一面。 所以白曦很放心，即便是她不在，牛罗村也能把白记经营的很好。 只要白记不破产，牛罗村的人就能生活无忧。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眼眶顿时一红，喉咙堵堵的，女同志们更是直接抹起了眼泪。 男同志们虽然没有哭，可红红的眼睛也代表了一切。 看，姑奶奶就算出去历练了，也不忘夸大家呢。 姑奶奶啊，就是这样，她心疼着大家伙，惯着大家伙，总怕大家伙会没自信，时不时就夸他们。 不是没有人说牛罗村的人是一群蛀虫，仗着白曦这个姑奶奶的功德和付出，整个村子老老少少都啃她这个长辈的老。 但姑奶奶从不在意，而且从来不这么觉得。 然后原本散漫的姑奶奶破天荒的生气，郑重其事的说：“我牛罗村的人都很好，没有蛀虫也不会成为蛀虫，他们都很好，是很好的孝顺懂事聪明能干的孩子……” 越是想到这些，众人心里就越难受。 怎么办，姑奶奶才出门历练，可大家伙就已经开始想她老人家了！qqxδnew 别人都说是他们牛罗村的人惯着姑奶奶，可谁会知道，是姑奶奶一直以来都惯着他们呢。 这些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怕是牛罗村又要被说迂腐不化，被死规矩洗脑了。 ‘不惯着白曦会让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惯着白曦会让她这么大年纪了都不成家？’ ‘不惯着白曦？那她说出海就出海，说去度假就度假？’ ‘不惯着白曦？那她说想吃什么，你们怎么就想各种办法？’ ‘不惯着白曦？她不想去科技研究院，你们就各种拦着。’ ‘让白曦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想吃什么吃什么，这还不惯着？’ ‘揭不开锅的时候，都在想办法让白曦吃上细粮和肉，这叫不惯着？’ ‘家家户户都穿着补丁的时候，齐齐凑布票给白曦扯布做衣裳。’ ‘别人都在误解白曦的时候，只有牛罗村的人坚定的站在她那边，没有丝毫的怀疑和犹豫。’ ‘但凡有人说一句白曦的不是，村民们就和自家的祖坟被撅了一样，能和人拼命。’ ‘吃一口肉都奢侈的年月，村民们想的是怎么让白曦这个姑奶奶吃的营养一些。’ 这些事情都太多太多了！ 这些吐槽牛罗村的人不知道，哪怕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 此时，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字，村民们连连点头，哽咽的开口保证着：“姑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 “呜……姑奶奶，我们一定会加油努力的。” “姑奶奶，我们会乖乖听话的，您可要早点回来啊。” “姑奶奶…” 习惯了有事没事就找姑奶奶，逢年过节和姑奶奶一块过节，有姑奶奶在，整个村就有主心骨，大家心里也踏实。 这主心骨突然不在了，大家可不是要慌么。 好在白曦提前的留下了话，要不然估计牛罗村的人一慌，白记集团怕是要震动一番了。 大约是得到了村民们的回应，这一行字闪了闪，几个呼吸后就揉成了一团金光。 下一秒，这一团金光分成了极小极小的金色粉末，飞到众人跟前，闪了两下，似乎打了招呼，然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他们的身体里。 第1833章 守着姑奶奶的白记 嗯？ 这？ 不见了？！ 姑奶奶留的金光闪闪的字被自己等人吃了？ 不对，确切的说，是字它自己跑他们身体里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什么反应。 此时，一道轻轻的叹气凭空声音响起,一如她以往的清甜软糯，带着丝丝的眷恋和不舍。 “知道你们孝顺，无须找寻，这是姑奶奶我历练前送你们的礼物。” 本来金色字便粉末没入身体里，大家就懵了一下，毕竟第一次遇到。 虽然不懂，可他们知道,这肯定是姑奶奶留给他们的好东西。 现在又听到了白曦的话,就更是坚定了。 “姑奶奶？！” 太好了，是姑奶奶，姑奶奶给大家伙留话呢。 至于礼物。 对村民们来说，姑奶奶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大家赏东西，大家也很是珍惜和开心。 但这次让大家开心的不是因为白曦留下的礼物，而是因为村民们发现她不在正难过担心呢，下一刻就知道她给留了话，也不是不辞而别，这心情可想而知，堪比从地狱转而升上天堂。 白曦只是留下了话，金色的字消失后，却没再有下一句。 哪怕村民们伸着脖子，仰着脑袋等了好久，却也没有等到后续和什么变化。 现场静悄悄的，除了村民们的呼吸声和等待时候的偶尔一两句低低的话儿，再没有其他。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大家这才接受了事实。 姑奶奶真走啦，不知道去哪里历练去了，悄悄的,谁也不惊动，就这么不见人啦。 村民们担忧、不舍又难过，不知道是谁打头的，村民们跪了下去，冲着白曦的树屋磕了三个头。 姑奶奶哪怕是在走之前，都在给他们留下东西来。 村民们哽咽着，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然后才相互的搀扶着站起来：“谢姑奶奶~” 空中，白曦留下的一抹分身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无声的轻叹了一声。 她眼中划过浅浅的不舍，下一秒分身闪了闪，似乎本体正遇到什么艰难的情况一样，猛地一下就消失了，只是消失之前，白曦的分身眉心明显皱了皱。 没入村民们身体里的金色粉末其实是白曦炼化极品灵石后的些许灵气，是经过白曦提炼的，对牛罗村的人有益处。 虽说不能修炼成仙,但对牛罗村的人来说,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健体,自此开始，牛罗村的人想不长寿都难。 不止是在牛罗村的人，就是在外头的村民也没落下。 他们一些人忙着忙着就看到了一道细细的金光飘来，然后在自己身前闪了闪，便没入身体里。 海外是有些时差的，有些人睡着睡着，突然就醒过来，然后也清楚的看到了金色粉末进入身体里的一刻。 只要是牛罗村的人，身上都会带着金牌牌，而金色粉末进入他们的身体的时候，金牌牌也被映照着亮了亮，丝毫没有一点阻拦，看到这金牌牌的情况，当事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这一切的发生，除了牛罗村的人，并没有人能看到。 他们在一块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解，哪怕不在一块的，也会当即给相熟的乡亲去电话询问，然后立马就给国内打电话。 知道姑奶奶出去历练，在外的村民没有不担心的，可众人太知道白曦的性子了，而且也知道姑奶奶不愿意被打扰，便只能是暗戳戳的留意打探。 只是，村民们似乎有些乐观，半个月过去，一个月过去，半年过去…… 牛罗村的人把白曦的消息瞒的很好，除了他们自己人，谁都不知道牛罗村的姑奶奶不见了。 在国际上赫赫有名，在全球都举足轻重的白记，居然没能找到半点白曦的消息，竭尽全力，但都毫无丁点踪迹，让村民们一阵惊愕，就彷佛，彷佛她从未存在过一样。 如果说一开始，村民们还算镇定自若，可时间一久，特别是半点消息和踪迹都没有寻到的时候，他们心里就慌了。 但白曦多年来的教导也让他们能很快的冷静下来，大家都明白，可以慌，但更要冷静，冷静才能想到办法，也才能不让白记集团出现问题。 不管姑奶奶去哪里历练，什么时候回来，只要白记集团在，就是他们守候姑奶奶的希望。 姑奶奶可是留了话的，大家伙可不能让姑奶奶失望，万一姑奶奶回来，看到他们这么慌乱无措，甚至是出错了，那姑奶奶得多失望啊。 姑奶奶不在，他们更要守好姑奶奶的白记，这也是大家伙的一个念想。 大家都在各司其职，也在努力着，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记集团的在商界是攻势更加猛烈了，处事也更加的凌厉。 没白曦在，牛罗村的人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几分，大家总会忙活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下意识的往树屋的方向望了望。 有时候路过树屋，村民们会不自觉的停下来，望着树屋，眼里有着期待，期待下一秒白曦就会打开树屋的门从里头下来。 但，他们看了看，树屋还是那个树屋，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响，更不用说出现村民们希望看到的人了。 那个总是笑眼弯弯的夸着他们，关心他们的人，没出现。 树屋的木塌上，再没有白曦懒洋洋看书的身影。 村里也再没有白曦骑着小黑在村中溜达。 葡萄树下的石桌也再不见白曦下午乘凉顺便给村里的小娃娃们编花环的身影。 山坡也没有她带着一群岁的小娃娃烤地瓜的身影。 小黑进山回来，不管拖着什么猎物，也再没有她笑盈盈的夸上一句，然后笑眼弯弯的说奖励一个大腿吃。 白曦不在，牛罗村的人都极其的不适应。 特别是陈大柳，他跟在白曦跟前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的唤一声小柳，吩咐办事。 所以，陈大柳总是彷佛能听到姑奶奶喊他。 很多时候，陈大柳会突然猛地抬头或者是站起来，大声的应声：“哎，姑奶奶，小柳在呢。” 然后，他看了看周围，回过神来又怔怔的，奄奄的垂眸，一脸失落的坐下来，姑奶奶出去历练了，还没有回来呢。 第1834章 那就是告别啊 姑奶奶现在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姑奶奶历练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没有人知道。 虽然村民们心里都期盼着，可当他们久久都没有丁点白曦的消息的时候，当他们回想起那天的细节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到，可能姑奶奶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立马就被众人按了下去。 他们惶恐又无措，甚至不住在心里咒骂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有这个想法。 不会的，姑奶奶会回来的！ 大家都说了要陪着姑奶奶的，姑奶奶又怎么舍得丢下大家呢。 反正，大家伙会一直一直等着姑奶奶的,不管什么时候。 和陈大柳一样总觉得被唤的人不少,不少村民有时候就莫名的从家里探出脑袋，想着姑奶奶是不是路过他们家门口。 他们期待看到姑奶奶被小黑驮着路过他们的家门，然后他们就可以兴奋的把姑奶奶请进来坐一会，喝茶吃点心…… 一些跟过白曦的，最亲近的小辈，比如陈蕊等人就更加是难过了。 陈蕊这时候才后知后觉，那天她送姑奶奶回树屋，姑奶奶字里行间就是在告别啊。 姑奶奶那天都说的那么明显了，可她居然没脑子，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那个软软糯糯，香香的姑奶奶长大了，然后她就那么突然消失离开了。 陈蕊还记得，小时候姑奶奶忽悠她上山的一幕，那时候啊,姑奶奶就可机灵了，把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不对,全村的人都被姑奶奶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想起来那些点点滴滴，陈蕊嘴角不由弯起，但回过神来，她上扬的嘴角便淡了下去。 “姑奶奶，您现在在哪里？您吃的可好，睡的可香？”陈蕊难过的喃喃道：“姑奶奶，我们大家伙都想您呢，您不管在哪里，一定要好好的。” 白晓云也懵了，她刚和姑奶奶说了要设计出最好看的车子来呢，姑奶奶都没看到白记汽车制造厂的千禧年新一款概念的样车生产出来呢。 她记得，当初自己拿着设计图给姑奶奶点评的时候，姑奶奶就说了那么一句。 “不错，设计的很好看。我们晓云啊，越来越厉害了，姑奶奶我真高兴，汽车制造厂这边交给你，姑奶奶我很放心。” “我相信，以后在你的带领下，白记的汽车会越来越好的！” 那时候，白晓云得了夸赞，开心的不得了，干劲十足,转身就继续加班加点的忙活去。 现在想想，姑奶奶那时候就已经有了离开村里去历练的想法了？！ 白晓云生孩子的时候都没哭，这时候却也忍不住的几次冒出了眼泪来：“姑奶奶，您说，您去历练可以，可您怎么不带上个人伺候呢，您一个人我们真的不放心呀。” 陈念恩和白晓云差不多大，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中年人的他嚎啕大哭，不顾形象，半点都不怕被人听到了笑话。 有人路过陈念恩的办公室，隐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声的哽咽的抽泣声：“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 小顺子六人也很懵，他们六人如今都是大老爷们了，在政军界赫赫有名。 当然，不止是他们六人，牛罗村的人这么些年来，陆陆续续在各行各界独占鳌头。 军商艺演研科政，哪里都有牛罗村的人。 他们哪里能想到，今年的中秋节不过是太忙了，没得假休，居然没赶上和姑奶奶吃这一顿团圆饭，连姑奶奶离开之前的一面都没有见到。 当初吃了姑奶奶给的南瓜子，他们闹肚子还闹出了笑话。 生孩子……想到小时候闹出的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六人便忍不住扶额。 有时候回村里，村里的乡亲还会打趣的说起来，把他们六人闹的那叫一个脸红。 那时候啊，六人为了不让陈义总在姑奶奶跟前晃悠，还合伙坑了陈义好几次来着。 谁会知道，那时候陈义就因为多次挨爹妈的揍，总想让姑奶奶收拾他爹妈呢。 其他的村民也是无所适从，大家习惯了有白曦这个姑奶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的想到她。 咦，这个大西瓜又大又香，孝敬姑奶奶最好了。 腌制的酸黄瓜到时候了，姑奶奶天热的时候最喜欢搭配小粥喝了。 牛肉干弄好啦，姑奶奶打发时间，思考的时候总喜欢嚼上一两根。 今年的火龙果到了正好的季节，姑奶奶喜欢吃火龙果炒冰。 白记灵茶又到了收获的季节，可得把茶早些炮制好，姑奶奶回来了会喝呢。 后山的野猪最近多了不少，小黑带了几次人进山打猎啦，但回来的时候少了姑奶奶和大家伙一块吃大锅饭。 新制的衣裳都做好了，就是姑奶奶没在，不过没关系，先收着，是最新的款，姑奶奶回来肯定会喜欢的。 下雨了，姑奶奶平时会带着小黑在溪边钓鱼呢，撑着蘑菇伞。 今天太阳有些大，姑奶奶不喜欢的时候，总会招来朵乌云遮阳，也正好让在田地里干活的的乡亲凉快凉快。 小黑今天又猎到了一头麋鹿，姑奶奶最爱吃烤鹿肉了。 海产品部门又回了新鲜的海货了，冷链专程送到村口。每每这个时候，大家就会和姑奶奶一块吃海鲜烧烤，现在姑奶奶不在，烧烤似乎也显得没滋味起来。 又到了白记奶制品厂发出的每年领养一头牛奶的计划的日子，以往牛罗村都安排村里的小辈去齐市草原牧场工厂去看一看，玩上三四天的。 但现在，活动还是那个活动，可少了姑奶奶，大家似乎也提不起劲了。 捕捞船每次出海还是收获满满，可少了姑奶奶偶尔带队出海玩，海上似乎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对了，姑奶奶不在，小黑就没再猎过‘叽咕’。 说来也奇怪，似乎姑奶奶不在，‘叽咕’也跟着消失在了牛罗山。 白记的文化娱乐影视公司在国际影视圈也是数一数二的，每年产出的电影和电视剧数量和质量都很不错，没少被姑奶奶夸。 每次，影视公司的人得了姑奶奶的夸奖后，比参赛获奖还高兴，也有动力继续埋头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来。 第1835章 姑奶奶的私心 毕竟，影视界可是有姑奶奶开创了不少传奇手法和流派的，能入姑奶奶的眼，得到夸奖，比其他什么都强。 要是姑奶奶没夸，哪怕得了奖,也不觉得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比起获奖，大家更希望得到姑奶奶的认可和看好。 今年又有不少影剧拿了奖，可看着那一座一座的奖杯，李甜瓜等人却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之前获奖了，消息传回村里，他们有时候回来，还能得到姑奶奶夸,可以和乡亲们与姑奶奶一块吃大锅饭庆祝。 现在获奖了,那些璀璨的闪光灯也好,报纸杂志等媒体争相报道也好，对李甜瓜等人来说，都不如一碗红烧牛肉面来的实在。 不是李甜瓜等人飘了，而是奖项拿的太多了，他们的快乐阈（yu四声）值似乎也更高了，可以说麻木了。 他们从事影视这个行业，一来是兴趣和喜爱，但最重要的是，姑奶奶说了各行各业都可以出人头地，人要找一个目标，找一个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村里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总不能大家都挤在一个行业里抢破头，都是自己人，没必要。 所以，分开进入不同的行业，既能错开和自己人的竞争，又能多赚钱，还能扩大白记影响力,何乐不为。 白记的数码电子公司生产的数码电子产品更新升级一直名列前茅，领先国际上其他的国家。 有这个前提在，白记影视公司又舍得投入，当初打量的拍摄电视剧和电影也培养了演员的演技和能力。 当然，演员的潜力是需要导演去挖掘的，一个演员的演技能发挥出来多大的空间就看导演怎么去带动和调、教。 白曦当初带牛罗村的人拍戏的时候，就是如此，李甜瓜等人自然也有模学模有样学样。 只是，他们没有白曦的神奇的手段，但一点也不妨碍他们想办法对演员的演技进行打磨和挖掘。 这样一来，白记影视公司在影视界的地位和能力就越来越高。 陈天明已经五十多岁了。 按照白记集团最新的退休政策，他还有七年就可以退休，当然，这是普通职工，对于高层，半退或者说慢个五六年退，带带新人，培养后辈是常有的事情。 看着那金色的粉末突然出现，然后没入身体里，陈天明第一时间就给国内打电话。 这样神奇的能力,除了姑奶奶，再没有其他。 他此刻没有危险，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那肯定是国内有什么情况了。 很快，得到回复后，陈天明沉默了。 他是牛罗村的人，虽然曾经小的时候脑抽犯错，不敬姑奶奶而被赶出村子，可姑奶奶从未怪过他，给了他钱。 如果不是姑奶奶，他那时候早就死在外头了。 是姑奶奶不计较，村民们才愿意重新接纳他。 现在想想，小时候刚接触新鲜的东西，立马就觉得自己和村里的乡亲不同，迫切的想要改变村里多年的习惯和规矩。 可陈天明出了外面才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薄弱。 想改变可以，但不管是哪方面，归根结底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人们求的不过是生存，更好的生存，更优的生存。 准确来说，是利益最大化。 先不说牛罗村多年来的规矩是为了整个村的整体安全和利益，在以前那个年月，一个村子要是一盘散沙，早就被别的村子欺负的没活路了。 姑奶奶那么聪明、能干，那么厉害，她懂的比任何人都多，也想的更远，自然知道改变的好处，也明白发展的必须。 但是发展和改变有不同的方向和办法，他小时候哪里明白，幸亏姑奶奶不和他计较。 陈天明吃了苦头后慢慢也就明白了，姑奶奶她老人家所求的也不过是牛罗村的人能过上好日子，衣食无忧……至此至终都是这个，不曾改变过。 他尤记得，奶奶总掰着手指头数姑奶奶操心操力的每一件事情。 人都有私心，可姑奶奶一个小姑娘，硬是为了牛罗村和各方斗智斗勇。 如果要说姑奶奶的私心，怕是牛罗村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就是整个牛罗村的人呀。 姑奶奶的私心就是大家伙，让大家伙可以衣食无忧，再也不会被人轻视。 这么多年来，陈天明努力工作，在商界闯出那么高的名声和地位，无一离不开姑奶奶的指导和提点。 他也是为了报答白曦的救命之恩和提携之情。 都说白记第一狠人是陈天明。 可谁知道这个第一狠人每次回到村里，站在那个眉目含笑，懒懒洋洋的，看起来就是娇气姑娘的人跟前，说话都不敢喘大气，一把年纪了都腼腆的和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娃一样。 提起白记集团，外人都在佩服牛罗村的人敢想敢拼，在那个年月就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可只有村民们知道，他们就是一群乡下庄稼汉，能顾好田地里的庄稼就不错了，那些个外人看起来敢想敢拼，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那么一个人。 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鼓励着，陪伴着，拉扯着，督促着，为他们着想，操心劳神的打算，才有了牛罗村一步一步的改变和发展。 陈天明没有哭，也没有喊，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出神的望着东方，彷佛想看到那个熟悉的树屋，看到那敬重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天明眨了眨眼睛，微微垂眸，再掀起眼皮的时候，他哑声的喃喃着：“姑奶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培养和心血！” 然后，外界突然发现，白记集团的攻势是越来越猛，发展也是越来越快，手段是越发的凌厉。 外界都当白记集团会有这些变化是白曦的主意，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即便白记不说，可看着白记成长起来的，了解白记集团一定发展情况的人，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记集团，商界的传奇啊，而白曦这个人就更是传奇中的传奇了。 科技、农业、影视等领域都有她的身影，可她本身又极其的低调，外界可以说是只听其名，未谋其面，甚至连一些基本的资料都少的可怜。 第1836章 一眼就能瞧见 这么多年下来，不该知道的人现在更不配知道，该知道的人也习惯了他们小气啦的行为，倒是不会觉得牛罗村这样有什么突兀的。 加上外界突然发现，白记集团的攻势是越来越猛，发展也是越来越快,手段是越发的凌厉。 外界都当白记集团会有这些变化是白曦的主意，这么多年下来，即便白记不说，可看着白记成长起来的，了解白记集团一定发展情况的人，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记集团,商界的传奇啊，而白曦这个人就更是传奇中的传奇了。 明明是一个女同志,却聪明胆大心细，手段凌厉，对时事政策和发展方向极其敏感，小小年纪就展露出不属于于她那个年纪的不凡来。 一个女同志带领一个村子的人发展改变不难，难的是她年纪极小的时候就能凭借自己的聪明让牛罗村的人信服。 这其中有牛罗村特殊的祖辈传下来的老规矩，更多的说因为她的聪明。 要不然，哪怕她是牛罗村老祖宗，怕也是不能让村民们一直指哪打哪，到底是因为她一次次的成功，让村民们心服口服。 但凡她有那么两三次失败了，就算牛罗村的人愿意再听，也没本钱再作了不是。 白曦，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又不仅仅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科技、农业、影视等领域都有她的身影，可她本身又极其的低调，外界对她可以说是只听其名，未谋其面，甚至连一些基本的资料都少的可怜。 不过,也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白曦这些年一直在淡化外界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亏得是九零年后华国发展迅猛，互联网开始后更是日新夜异，大家都在赚钱，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也就少了很多。 在牛罗村默默的找寻白曦消息和踪迹的时候，白曦正在开辟的洞府里努力的冲击突破成上神。 当初晋升上神失败是她缺少历练，如今白曦做了完全的准备，收敛心神，准备一举突破。 在闭关冲击境界之前，白曦脑海里划过了牛罗村的人，心说，村民们都那么努力，她身为他们的姑奶奶，得起带头作用啊。 白曦这想法要是被神界的人知道，一定会觉得她被夺舍了。 凡人不过就是蝼蚁，白曦身为九尾仙狐居然开始在意一些凡人，实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年，两年，三年…… 牛罗村还是那个牛罗村。 树屋，一切都保持的和白曦离开之前一样。 陈大柳已经八十岁了。 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来到树屋，习惯性的和小黑叨叨一会，然后才上了树屋的楼梯。 他也不进屋，就站在门口，冲着里头开口：“姑奶奶，小柳来给您请安了。” 白曦留下一句自己去历练就没再回来过，这一转眼都十年过去。 牛罗村的人该忙活就忙活，但他们空闲下来，习惯性的就会想起那一个总对他们鼓励的人。 “怕什么，你们只管去，天塌下来有姑奶奶我顶着。” “我牛罗村的人可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不要怂，姑奶奶我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我知道你们很努力，所以姑奶奶我不会让你们的努力白费的。” “我是你们的姑奶奶，自然永远都是你们姑奶奶。” “……” “知道我为什么总要你们学习文化知识吗？有文化才能解决各种各样的难题。” “新世纪最需要人才，别看白记现在赚钱，但想要一直赚钱，就得不断的进步……” 说完，陈大柳就在门口坐下，就坐在台阶上。 太阳慢慢升起，在阳光洒落下来的时候，那第一缕的阳光就落在树屋门口的位置。 陈大柳是完完全全的退休了，因为白曦早年的人才培养计划，白记集团并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而且因为人才储备充足，白记的发展一年比一年更甚。 “陈爷爷，您又上树屋去啦？” 陈大柳在树屋门口坐了一会，等小黑吃过了早饭，他也就起身往回走。 路上遇到村里的小辈打招呼，他笑盈盈的颔首。 千禧年后出生的孩子，最大的现在也九岁十岁了。 今天是周末，不用一早去学校，撒欢在村里玩耍，碰见溜达的陈大柳，便纷纷笑盈盈的问候。 陈大柳也喜欢和小辈们聊说，他记得姑奶奶没事就会逗逗小辈们，还让小黑给小奶娃表演杂耍。 只是啊，姑奶奶不在，再也没有人能让小黑杂耍了。 除非它心情好。 “陈太爷，您为什么总喜欢穿红色上衣，绿色裤子啊？” “对啊，陈太爷，村里就属您这么穿了。” 其他的长辈，即便穿的鲜艳，也极少是配色这么的大胆有冲突。 陈大柳的穿戴甚至让大家更是远远的，看到红绿配，都不用看正面就知道是谁了。 闻言，陈大柳低头看了看自己，抬头笑问：“怎么，不好看吗？” 小孩子们相互看了看，不好意思的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还是开口解释起来。 “也不是！” “好看是好看，就是……我们就是好奇呢。” 陈大柳继续说道：“我觉得，这样穿很精神。” 几个小朋友打量着他，视线在落到他脸上，也不禁跟着笑着点头：“是显得挺精神的。” “陈太爷这样穿，特别的精神！” “对呢，陈爷爷，我们就是好奇，但是您穿的确实好看，超级精神的。” 这是实话，一头白发的陈大柳，耳不鸣眼不花，背也不驼，腰杆还是笔挺的，脸上总挂着慈祥的笑容，加上这色彩鲜艳的衣服，确实很精神。 只是小孩子嘛，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十万个为什么。 这不，就随口问起来。 陈大柳朗声笑道：“哈哈哈，好看就行，我啊，年轻的时候就这么穿。” 当初白记下乡售卖彩布，陈大柳就这么穿的，那时候物资匮乏，鲜艳的颜色的布就更少了，陈大柳也是为了刺激一下众人的眼球和对色彩的向往。 后来，每次他这么穿，姑奶奶都忍俊不禁，陈大柳就觉得，能逗姑奶奶开心，挺好的。 而且极其有个人特色啊，每次姑奶奶都能从人群里一眼就瞧见他。 第1837章 我怕等不到 是人都喜欢听故事，小孩子就更喜欢了。 虽然这个事情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但既然小娃娃们问起来，陈大柳也正好没什么事情，也就讲起了老掉牙的故事。 “我和你们说啊，以前啊,我们村可穷可穷了，是你们想象不到的穷，家家户户粗粮混着野菜吃，还只能吃个半饱……” “你们觉得我一个老头子穿的这么花里胡哨的，可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啊,谁家都没一件正经的衣裳。” “正经的衣裳指的是没有太多补丁，或者至少补丁的布片至少是和衣裳本来的颜色一样的。” 陈大柳：“但是那时候,我们村里，家家户户，穿的那叫一个破烂啊。” 要是以前，陈大柳肯定不会说破烂这样的形容词，因为那个年月，这样的叫朴素，也是根正苗红的农民身份。 但是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那时候可不就是穿的破烂吗，很多破的地方甚至都没有布片打补丁，只能就那么破着。 “别说什么零食水果糕点了，城里人一人一个月就二两肉，我们乡下，自然是没那个待遇的，穷的一年下来,连口肉都不见得沾到。” 小孩子一听，想了想,立马懂了，这就是以前亏欠了，现在努力的满足自己？！ 如今网络发达,不说电视和电脑，就是手机上也能得到不少的讯息，小孩子更容易接受新鲜的事物。 不过，牛罗村的孩子大部分都不愿意坐在电脑前玩，大概是打小电脑就是他们的玩具，玩腻了。 而且，他们也害怕，玩电脑久了，要是不玩出点成绩来，会被小伙伴笑话的。 比如，玩电脑厉害的叔叔阿姨们就搞研究去了，研究新一代的电脑，研究程序，研究各种软件等等。 玩游戏玩的厉害的哥哥姐姐，也参加过好几届的网游大赛，捧回了不少的奖杯来。 还有人玩着游戏，后面去研究设计游戏…… 电脑嘛，偶尔玩一下就行了，沉迷其中又不能有好的建树,那可不是人玩电脑,而是被电脑玩了。 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当你处于积极向上的环境，你就是想犯懒都没什么机会。 牛罗村大大小小的人已经习惯了给自己定下目标去完成了，身边的人都那么积极努力，你一个懒着，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红。 所以，牛罗村虽然是早早的实现了电脑的普及，可谁家都不会有人沉迷其中，就算是‘网瘾’少年也是有能力的少年。 人就是那么的奇怪，不管是什么事情，当玩游戏成为了工作，很少有人会对玩游戏这个事情那么的沉迷。 毕竟，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套上了工作的外衣，就会让人心理下意识的愉悦减少了一大半。 陈大柳叨叨的说了一连串，顿了一下，才继续语重心长：“所以啊，你们现在可幸福多啦。” 听到这里，就有小孩子发问了：“可是，不是说，姑奶奶能吃肉吗？” “我听村里的爷爷奶奶们说的。” “对，我也听我爷爷奶奶说过。” 陈大柳点头：“是啊，姑奶奶是可以吃肉，就是因为有姑奶奶，我们整个村才能吃上肉的。” “姑奶奶啊，不止带咱们村的人赚钱换肉，还让我们穿上了干净整齐的衣服，还让大家伙不饿肚子，学习文化……” “我们牛罗村当时可是这方圆百里十几个村子里第一个实现吃饱穿暖的村子，什么自行车啦，大彩电啦，电冰箱啦，甚至是小汽车，我们都是头一茬。” “别看现在我们出去，别人都高看一眼，以前的时候，老鼠路过我们村都要呸一口唾沫骂穷的。” 这话虽然夸张，但何尝不是体现当初牛罗村，或者是说华国的艰难。 陈大柳本来就喜欢啰嗦，逮着机会，自然是各种从前啊，以前啊，那时候呀的说。 这几个小孩子也喜欢听，都围着他，陈大柳当然会说个不停。 眼看快到了午饭点，陈大柳才笑盈盈的挥别了孩子们，背着手往家里走。 走着走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见有一处衣角有些褶皱，便连忙伸手拉了拉微皱的衣角，抻平了这才继续背着手。 想起刚才小孩子们的好奇，陈大柳脸上划过一抹笑容，心说，这样穿不仅精神，重要的是姑奶奶回来了也能一眼就瞧见我呀。 我要让姑奶奶知道，她不管离开的再久，我至此至终都是跟在她跟前的小柳，我没变，我们牛罗村还和以前一样，都没变。 陈氏和以前一样，在屋檐下歇着。 她现在是做不了针线活了，但是会晒晒被褥啦，擦擦茶杯，切点芦笋什么的。 见老伴回来，陈氏变随口道：“回来了？饭在锅里，你饿了先吃。” 陈大柳点点头，叨叨两句也就往厨房去了。 一看他这样，陈氏哪里会不知道，还是和以往一样啊。 陈氏轻叹一声，本来利索的手也慢了下来，随手把篮子颠了颠，放到一旁去。 “姑奶奶有给话回来没？” 这话一点也不奇怪，更不会突兀。 不说现代的网络了，就算没有网络，以姑奶奶的能耐，她要给村里捎话，什么样都行。 陈大柳摇摇头，想了想，说道：“姑奶奶怕是被什么要紧的事情绊住了。” 陈氏：“是呢，肯定是，姑奶奶不是说要历练嘛，她老人家那么厉害，这历练的关卡肯定也是大难度的，不是小打小闹，总需要一些时间的。” “我知道。”陈大柳点点头，又说道：“我可是姑奶奶办事必用的小柳，这里是牛罗村，是姑奶奶护着顾着的地方，姑奶奶一手建设起来的，肯定心理挂念着。” 只是……陈大柳在心里轻叹一声，我就是怕时间过的太快，姑奶奶回来的慢，我等不到。 两人是夫妻，一块过了这么多年，陈氏哪里会不知道老伴心里的想法，何况陈大柳的心思就在脸上清清楚楚的摆着。 陈氏先是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再随手给他的碗里夹了一个鱼头，说道：“来，吃头补头，你多吃两个鱼头，补一补脑子，省的姑奶奶回来了，你脑子太久不用转不动了。” 第1838章 一直都等着姑奶奶呢 “现在的社会就和姑奶奶说的一样，进步快，发展也是日新月异，想要跟上年轻人的思维可不容易……” “那肯定不会，我每天都会积极的做题，不会让脑子闲下来生锈的。”说归说,陈大柳夹起了鱼头，吃的很是认真。 一旁的孙女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鱼的记忆貌似不太好。 这种是会越补越不好的？！ 陈氏也看到孙女的表情了，不由的忙递给她一个，你别拆穿的眼神,孙女立马垂眸偷笑。 得，奶奶又忽悠爷爷玩儿。 白曦刚开始不在的时候,村民们总是不适应的。 特别是小奶娃们,它们到树屋这里玩的时候，再没有瞧见在葡萄树下的石桌前喝茶的姑奶奶，小孩子嘛，自然是好奇什么就问什么。 不问还好，他们一问，大家伙就破防了。 “姑奶奶啊，姑奶奶她老人家，她，她……”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村民们还是不习惯。 大家嘴里还是会习惯的提起她来。 “姑奶奶说……” “姑奶奶喜欢……” “之前姑奶奶就……” “听姑奶奶的，准没错。” “等姑奶奶回来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们不懂，姑奶奶说这样好吃。” “姑奶奶……” 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一年也就过去了。 当小奶娃能去上学，几年也就过去了。 村民们数着日子,即便过了十几二十年,大家盼望白曦回来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而且无比的坚定。 以前总和白曦斗智斗勇，想办法让白曦多吃多睡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的离开。 他们在弥留之际总挂念在嘴边的就是：“姑奶奶回来了吗？” “唉，我总归是没那个福气，没能在走之前见到姑奶奶。” “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一走啊，村里的老人也就不多了，姑奶奶要是回来问起来，记得告诉她老人家，我们一直很想她。” 要问村里老头老太太的心愿，不是想吃糕点，不是想吃什么肉，就一个，能再见到哪个让大家伙过上好日子的人。 他们年年岁岁的愿望都是这么一个。 当然，不止是老头老太太们，牛罗村见过白曦的人，无一不是这个愿望。 牛罗村是着名的长寿之村，村里的老人年过百岁是标配，一百一二十岁往上的也不在少数。 时光如梭，过的飞快。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突破上神阶层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白曦凝神静气，潜心突破。 陈大柳走的时候一百二十六岁零一百天，是牛罗村目前为止最长寿的老人。 他那天，照例从树屋回来，吃了饭，小坐了一会就去后院喂了一下鸡。 从后院回来，他先是洗了澡，才躺在屋檐下的躺椅喝茶歇息。 他的脑海里回想起这一生的一幕幕，不由的咧嘴笑着，有幸遇到姑奶奶，能被姑奶奶教导和照顾，真幸福呢。 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就蹲坐在旁边。 见它来，陈大柳笑问：“小黑，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 不等小黑吱声，陈大柳就自问自答：“哦，我知道了，你是来送我的。” 小黑扭头看了陈大柳一眼，还是没吱声。 对于陈大柳会这么说，小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都一百二十多岁了，自己能感觉到大限也正常。 要是换了别人，小黑不会在一旁陪着，可小黑和陈大柳关系不一般，知道他差不多时间了，自然会来看看他的。 虽然小黑不吱声，但陈大柳也不在意，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有不放心的事情，也有以前的回忆。 “那会啊，我就是一个庄稼汉，大字也没识几个，只是简单的上过几天扫盲班……” “如果不是姑奶奶，我肯定是不敢往前冲的。” “姑奶奶总说，让我们大家伙放心，万事有她。姑奶奶也的确做到了以一己之力让我们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小黑，我和你说啊，当初……” “张秋田那老头，总想坑我，哼，哪那么容易被他坑到。” “还有那些个人，我们白记有钱又怎么了，那是集体的，是公司的，又不是个人的，他们总想占便宜，姑奶奶说的没错，穷人相残比为富不仁更加可悲……” “我们姑奶奶聪明心善，很多时候，我们大家伙都担心，担心姑奶奶会被坏人利用，担心姑奶奶会吃亏。” “姑奶奶太好了，操心操力，好几次都把自己累的病倒了。” “因为我们，姑奶奶总束手束脚的，很多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是我们连累了姑奶奶。” “……” “小黑，你还记得吗？当年姑奶奶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还那么点大呢。”陈大柳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就和小奶猫一样。” 小黑打了一个响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记得。 它心说，当初你们还不同意主子养我呢，还是我不要脸，咳咳，是死皮赖脸，凭借还算萌的模样才留下来的。 “小黑，这么多年，谢谢你~” “小黑，这么些年，我其实一直挺庆幸也挺满足的，过上了那么好的日子，就是临了没能见到姑奶奶。” “我要是能再见见姑奶奶，那多好啊！” “只是…”顿了一下，他再次开口，语气有着遗憾和不舍：“小黑，我是没那个福气了，莪啊，是等不到姑奶奶回来了。” 陈大柳的声音一开始中气十足，后面声音就慢慢小了下去。 等他没了声音的时候，小黑抬头看去，只见陈大柳脸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光。 见状，小黑扬起头来：“吼……吼吼…吼…” 那震耳欲聋的虎啸声，一下子就把在村里的人给招了过来。 陈大柳也知道小黑唤人呢，他笑了笑，看着它，红晕的脸庞上满是不好意思：“小黑，其实有你陪着我就挺好的，没必要惊动大家，我们牛罗村啊，不讲究那个排场。” 说罢，抬头，陈大柳目光望着天空，湛蓝的天空仿佛被水洗过了一样，又蓝又漂亮。 “小黑，姑奶奶要是回来，你记得帮我告诉她，小柳啊，年纪再大也没糊涂，更没有忘了姑奶奶，小柳一直一直都在等着姑奶奶回来呢。” 第1839章 我看到姑奶奶了 小黑虎点点头，眼中划过复杂，主子离开那么久，它能等得起，可陈大柳这等凡人，哪里能等得起。 别看小黑平时和村里人闹腾,捉弄村民们，让村民们缴罚款，可恰恰小黑和村民们感情是最深的。 要是有人欺负了牛罗村的人，它二话不说，立马就出头去。 帮村里干活，小黑也从来没有怨言。 别看它偶尔傲娇不理人，但不过是佯装一下样子，该干嘛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忙活去。 村里的小娃娃,没几个不是它带的。 别人是大孩子带小娃娃上山下河爬树爬墙,牛罗村这边是小黑带着小娃娃们满村子的玩。 “我记得，姑奶奶那年带着我出门办事的时候，天也是这么蓝，很蓝很蓝…” “小黑，我给你唱支歌，我记得之前村里花圃培植茉莉花的时候，姑奶奶就哼唱过的。” 说完，陈大柳也不管小黑什么反应，就开口唱起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小黑把爪子搭在矮桌上，轻轻的，一下下的打着拍子。 不远处，听到小黑虎啸的村民们脚步已经近了，大家疑惑的纷纷相互问着，陈大柳丝毫不在意。 突然,上空的太阳出现了一层彩色光圈,陈大柳惊喜的伸手，脸上满是笑容：“小黑，看，我看到姑奶奶了，姑奶奶接我了…” “姑奶奶~” 赶来的村民还在疑惑当中，但当他们进门看到这一幕，看到陈大柳这个老村长面带笑容的阖上眼睛，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小黑也再次虎啸了三声，似乎送陈大柳最后一程。 “……吼……吼吼……” 村民们也回过神来，哽咽着纷纷开口，声音或多或少的哽咽、不舍：“老村长，慢走！” 牛罗村的人普遍长寿，特别是陈大柳这个年纪才走，也并不会让大家过于悲伤。 只是，牛罗村上了年纪的人免不了还是红了眼睛。 老村长跟在姑奶奶跟前是最久的，临了都没有等到姑奶奶，心里肯定有遗憾？！ 原本以为姑奶奶很快就回来，没想到，姑奶奶会历练那么久。 但是,老村长刚才似乎说看到姑奶奶来接他了。 村里走的老人,谁都说是被姑奶奶接走的，老人们这么说，他们这些人就听着。 也许是真的姑奶奶接走了这些人呢！ 老一辈的牛罗村的村民心里都明白，不是他们不相信科学，而是他们的姑奶奶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人。 姑奶奶是老天看不得牛罗村受苦，这才赐予他们的。 他们日子过好了，姑奶奶也就要去往下一个地方去救别地方的人了，历练也好，游历也罢，总归那是姑奶奶的使命。 不管怎么样，姑奶奶永远都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陈大柳不在后，小黑就不常出现在村里了，有时候十天半月才会露面一次。 有时候，甚至是大半年。 牛罗村的人看在眼里，心里莫名有些哀伤。 姑奶奶不在了，老人一个个离开，小黑似乎也不喜欢在村里待着了。 姑奶奶，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姑奶奶，您还回来吗？ 姑奶奶，您还记得牛罗村吗？ 姑奶奶，我们真的很想您呢！！！ 姑奶奶~ 一转眼，多年过去。 白记国际金融中心一年一度的盛典闭幕。 牛罗村似乎也要安静下来。 每年节日盛典，牛罗村总会热闹上一周。 海内外，大江南北的人都会被吸引到牛罗村。 确切来说，是牛罗山经济示范区，毕竟牛罗村可不让外人进入。 每当这个时候，牛罗村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不论是哪一行业的大佬或者精英，不论多忙，这个时候都要抽空回来。 在外面是精英也好，大佬也罢，回到牛罗村，或是肃穆，或是不苟言笑的他们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柔和可掬的笑容来。 比起盛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牛罗村的外围就开始热闹非凡，牛罗村的内部，不管是节日盛典前后还是节日当天，都相对的安静。 好像和百年前一样，牛罗村的房屋环境没有多少的变化。 任凭牛罗村外围已经高楼伫立，车水马龙，牛罗村内部还是和一百多年前一样。 会瓦白墙，白色的墙面上的图还那么的鲜艳明亮，村中那最高的大树一如既往的茂盛。 树屋还在还稳稳当当的落在大树上，一切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回到牛罗村，没人敢摆架子。 在外面多牛叉的，回到村里都得挂着笑容，客客气气的跟长辈们问安问好。 “李太爷爷，这是去哪里啊？” “陈太奶，晒太阳呢？” “哟，白大爷爷，您都八十八了，还下地啊，您这身子真硬朗。” “李叔叔，我爹说了您上次想要a国的蓝油，我给带回来了，一会就送您家里去。” “陈大爹爹，您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工厂吗？那您先忙，我晚些上您家里打扰您。” “白大姑，我们刚进村就听到您在教训孙子啦，咋了，这小兔崽子又惹祸啦？” 年近四十岁的李德宝是国际知名导演，每年排队想找他拍摄电影的人数不胜数，想找他合作的演员制片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无比的严厉，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发颤。 但是，此刻，他进了牛罗村的地界后，看到那高大的大树，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 “太爷爷，我回来了。” 回到那熟悉的家，李德宝先是和院子里的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这才来到一个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李德宝乖乖进屋，恭敬的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问好。 如果说，李德宝这般恭敬的模样会让外界吓掉下巴，那么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就是眼睛都要瞪掉了。 这可是拿奖无数，第一届国际影视终身金牛奖的得主，拍摄的经典的电影和电视剧影迷们随随便便说几部都有他的手笔。 外界求都求见不到的人，这会就在一个小村子里悠闲的晒着太阳。 李甜瓜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的太孙，哼哼一声，道：“兔崽子，没惹祸？” （还有几章就完结啦，谢谢小可爱们~） 第1840章 太有名了 “陈大爹爹，您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工厂吗？那您先忙，我晚些上您家里打扰您。” “李太爷爷，我一早回来就瞧见你在晒谷场打太极啦，身手矫健，不减当年呀。” “白大姑,我们刚进村就听到您在教训孙子啦，咋了，这小兔崽子又惹祸啦？” 年近四十岁的李德宝是国际知名导演，每年排队想找他拍摄电影的人数不胜数，想找他合作的演员制片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无比的严厉，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发颤。 但是，此刻,他进了牛罗村的地界后，看到那高大的大树,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 “太爷爷，我回来了。” 回到那熟悉的家，李德宝先是和院子里的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这才来到一个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李德宝乖乖进屋，恭敬的给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问好。 如果说，李德宝这般恭敬的模样会让外界吓掉下巴，那么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就是眼睛都要瞪掉了。 这可是拿奖无数，第一届国际影视终身金牛奖的得主，拍摄的经典的电影和电视剧影迷们随随便便说几部都有他的手笔。 外界求都求见不到的人，这会就在一个小村子里悠闲的晒着太阳。 李甜瓜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有大半年没回来的太孙，哼哼一声，道：“兔崽子，没惹祸？” 闻言，李德宝连忙摇头：“没有，太爷爷,我也是刚完成了一个电影的拍摄，这不，紧赶慢赶的从国外回来了。” 要不是他坐的村里的飞机，估计这会都赶不回来呢。 “哼！”李甜瓜一脸的嫌弃：“拍个电影把你能的，好像多大本事一样。” 李德宝只是嘿嘿直笑：“太爷爷，那我当然不能跟您比啊，想当初，您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就是放在现在，那也是大卖座啊。” “别人都道我多厉害，可我知道，我这一身本事还是跟您学的呢。” 李德宝之所以会当导演，还能有这么个成就，完全是因为有李甜瓜这个太爷爷的教导和栽培。 小时候总看李甜瓜这个太爷爷摆弄机器，能拍出各种好笑的好玩的东西，神奇又精彩，于是他就痴迷上了。 长大后，有了支持,自然从事了这个行业，也算是继承了家业。 “太爷爷,您可不知道，影视界里，多少有关于您的传说，数都数不过来。” 李甜瓜听罢，却是面上一肃，道：“我算什么，什么传说不传说的，我这一身的本事还是姑奶奶教的呢。” “要是没有姑奶奶，我别说拿奖了，就是碰摄像机的机会都没有。”肚子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学习机会。 “你没眼福，没见着姑奶奶，当初姑奶奶啊，那个拍摄手法，先进的不要不要的，啧啧啧……” “看看村里展览室那满墙满柜的奖状和奖杯没？我和你说，这样的奖，姑奶奶拿的手软，别人都当个宝一样，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影视城多少部影视剧在这里取景？要不是当初姑奶奶下令建，能有你们用的？” “要不是姑奶奶开创了科幻冒险片，把那些个洋人弄的服服帖帖的，华国影视圈能有这么高的地位和资源？” 每次说起这个来，已经年过一百二十八岁的李甜瓜只恨不得扛起摄像机重现当年的一幕。 “我告诉你，你小子虽然出了点名了，但你路子还长呢，可别漂啦！” 这话要是让外界听到，一定会傻眼，李德宝哪里只是出了一点名，他可太有名了。 但如果说这个话的人是李甜瓜，那大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了。 李德宝乖乖的点头，应声：“是呢，我出生的太晚了，没福气见到姑奶奶。” 对于每次回来，家里人，特别是太爷爷和爷爷都要说起李德宝这一代人都没见到的姑奶奶，李德宝是见怪不见，也对这些事迹倒背如流了。 牛罗村的规矩，只要是牛罗村的人谁都知道，他们这一辈人对姑奶奶的厉害也是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对于这个姑奶奶，牛罗村的老一辈那是津津乐道，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姑奶奶是天上仙女儿下凡。 姑奶奶座下可是有一头大白虎的，比小牛犊都大。 要是没有姑奶奶，牛罗村上下肯定死绝了。 你们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多亏了姑奶奶费心费神。 没见着姑奶奶，是你们没福气。 出门在外，丢了性命都不能给姑奶奶丢脸，知道没有？！ 人老了就喜欢絮叨，李甜瓜说了一会话，也知道太孙心里指不定在嘀咕什么呢，抓起手边的文玩就丢过去。 别看李德宝垂着头，不过却反应极快的两个跨步，手疾眼快的把那两个已经盘的油亮的核桃接下来。 “太爷爷，这可是您喜欢的文玩。” 李甜瓜哼了一声，道：“还算你这兔崽子没荒废了身手。” 李德宝连忙道：“哪能呢，太爷爷，我在忙，每天都要练一遍武的，我可不敢忘。” 他练着村里传下来的武，浑身舒坦，熬夜拍戏也不会累，平时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小毛病，跑个三四十公里就和玩一样，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呢。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所以，不管再忙，都不会落下。 “少嘚瑟，这不是应该的么！” 说着，李甜瓜起身拍了拍衣摆：“走。” 他出了屋子，李德宝自然是赶忙跟上。 院子里，李德宝的父母连忙站起：“爷爷。” 李甜瓜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带这小子去给姑奶奶磕头。” “哎！” 他们一听，忙不迭的开口：“爷爷，要不然，我们也去，陪您走动走动。” “是啊，爷爷，您可好久没带我们在村里溜达了。” 李甜瓜想也不想的拒绝：“你们就算了，一把年纪了，自己都当爷爷多少年了，别这个凑热闹了。再说了，人多了吵，破坏姑奶奶的清净。” 于是，被嫌弃的一对已经七十三四岁的老人只得讪讪的笑了笑：“是。”然后依依不舍的目送李甜瓜祖孙两人出门去。 第1841章 人才济济的牛罗村 见他们眼睛还收不回来，就和长辈出门拜年或者是赶集然后留在家里看家的小辈一样，可怜巴巴的小可怜一样。 一旁，九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噗嗤的嘲笑道：“活该，你当你小子还是你们爷爷的心头肉啊。” 被自己爹笑话，七十多岁的老人老太太无奈的相视看了一眼,在心里嘀咕，爹这是刚才被爷爷骂了，才见不得我们好？！ 想当初啊，李德宝这小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们是李家最小的一辈，也是有资格去树屋磕头的。 现在,得,机会让给小辈了。 李德宝跟着太爷爷出门,才走几步就碰上了今天才回来的商场奇才陈浩杰，被誉为舞蹈界精灵的白悠悠，以及…… 一行十来个青年，随便一个在外面都是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大佬。 这会他们都跟个被揪住脖子的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跟着自家的长辈。 他们相互的点头打招呼，然后眼神询问，刚回来？ 我也刚到。 我是今天回来了。 她们昨天回来的应该都去磕过头了？ 我们找机会聚一聚。 别看李甜瓜已经一百多岁了，走起路来又稳又快，牛罗村其他和他同龄的人也不妨多让。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大树下。 李德宝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大树，孩童时期，他们也曾想上树屋去玩耍，毕竟这树屋看起来又好看又神奇又酷。 对于小孩子的他们来说，是非常好的探险玩耍的地方。 不过无一例外的，他们刚摸上树屋的楼梯,连大门都没推开呢,就被村里人逮住,然后都逃脱不了被家里人一顿胖揍。 哪怕他们半夜起了心思要进树屋瞧一瞧，可楼梯都没能踏上,在树屋的楼梯台阶附近打转，然后被村里巡夜的人发现，又是一阵胖揍跪祠堂。 童年的日子总是过的无忧无虑，不过小孩子嘛，越是不许的，他们越是好奇，然后重复着因为这个事情挨揍。 村里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谁都没躲过想上树屋然后挨揍的事。 “你们这些小辈，说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不听呢，那是姑奶奶的屋子，没姑奶奶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姑奶奶没在，你们更不能造次。” “再让我知道谁这么不知轻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李德宝等人小时候对于陈小聪这个老村长的话很是气恼，姑奶奶也不在，怎么让姑奶奶允许嘛。 他们就是想看一看树屋上有什么,就是好奇想瞧一瞧,好到学校和其他同学嘚瑟一番，又不会弄坏,怎么还不许上去呢。 不是说姑奶奶最喜欢村里大家伙么，还说姑奶奶可喜欢小辈们了，那他们这些曾曾曾的孙子辈应该是最得姑奶奶宠爱的？ 这，怎么还是不能去姑奶奶屋里瞧一瞧呢。 只是，不论他们多不明白，不管在家里多受宠的，只要提出想上树屋看，家里人立马就一脸严肃的批评，就好像他们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没规矩，姑奶奶的屋子是你们能随意去的吗！” “饭都吃到狗肚子去了？” “让你读书学习文化，你就学了没规没矩的？！” 每次大锅饭，大家都在树屋前的空地上集合。 每次过年过节，树屋都会被装点的无比的好看。 他们这一辈人没见过姑奶奶，但从小是听着姑奶奶的事迹长大的。 小时候当故事听，觉得神奇，觉得向往，也很期待，但是长大后，特别是到了不惑之年，他们只当老一辈的话是故事，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 有照片在，自然是有这么一个姑奶奶的，这个大家都承认。 只是，这个姑奶奶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辈分高的长辈，或许姑奶奶聪明厉害，但更多是应该是村里老人过于夸张了。 不过老人嘛，总是有旧思想的，而且人的表述总喜欢夸张一些，倒也很正常。 陈猛是牛罗村这一届的村长，比李德宝等人都要小上几岁，是陈大柳的太孙，是陈小聪的曾孙。 这会他也来到树屋前，看了看回来的人，视线落到在前头站着的村中长辈，恭敬的一一打过招呼。 李甜果开口：“村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是，各位长辈，咱们开始。” 陈猛深吸一口气，扬声：“牛罗村外出后辈回来，给姑奶奶请安了~~~” “跪！” 随着这一声落下。 接着，乌泱泱的人齐齐跪下，齐声。 “牛罗村远门在外的子孙归来，特地来给姑奶奶请安。” 跪着树屋，却说给姑奶奶请安，李德宝等人很是无奈。 如果不是看过照片，见过那笑眼弯弯的姑奶奶，他们都要觉得这么一位长辈是村里人杜撰出来的了。 牛罗村不管谁从外面出来，都是要来给姑奶奶磕头请安的，百年来规矩如此。 牛罗村有三家姓，但是却比其他地方一姓的家族更加的关系密切。 在各行各业都冒尖的厉害人物中有自己村里的人，就算不暴出来，知道的人也与有荣焉，且彼此都是袒护自己村里的人。 大有一副别村子的人都是蠢材，只有牛罗村的人才是顶顶厉害的存在，这叫智商和能力双碾压。 磕头请安后，叮嘱的说了几句话后，老一辈也就不再拘着小辈们，挥手让他们散了。 毕竟有小辈们在，他们这些老家伙还不能说话呢。 当然，这些上了年纪的百岁老头老太太们说的话，大多是开始忆当年和想当年、或者是从前怎么样，十句有八句是提姑奶奶当年如何。 李德宝一行人自然是约着一块喝茶的，虽然身处不同的行业，但是大家可以一起交流信息，同为牛罗村的人，荣辱与共，同宗同源，自然是和外人不同的。 一年聚集一次，人又不少，劝酒的，聊说的，交换行业信息和小道消息的，热热闹闹，很容易就喝多。 这一喝多，话也就不把门了。 特别是刚才磕头请安过，大家伙肚子里更是一肚子的牢骚和狐疑。 他们也没瞧见那个老人们说的姑奶奶，总磕头却没见着人，但村里的老人们又一直在挂念着，而且听老人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姑奶奶肯定且必须活着。 第1842章 吓醒了酒 “我说，真不是我不敬，我就是觉得纳闷，年年给姑奶奶磕头，可我们也没见过姑奶奶啊。” “谁不是呢，我们都没瞧见过姑奶奶,就是小时候偶尔看过几回照片。” 听听，多可怜啊，也只小时候看过照片，长大后，连照片都没机会摸着了。 “是呢，我就记得姑奶奶是个模样很漂亮很漂亮的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眼里盛着星光。” “我前两年想说再看看姑奶奶的照片，我爷爷奶奶死活不给,说是怕我会弄坏。拜托，我都一把年纪了，我还能和小娃娃一样不知轻重吗！” “对，还有那个什么小黑，说是大老虎，但是大老虎有那么聪明？”还罚款，还哄村里的孩子玩，这怎么可能嘛。 小黑是白记的商标，而且它的照片村里经常能看到，所以并不会有人不相信。 只是，大家都觉得，村里就算养了那么一头大老虎，也不会有传说的那么聪明。 “我问过我太爷爷，我太爷爷说姑奶奶就是出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一点，全村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也就当哄老人高兴,跟着一脸相信了。 “可是，照长辈们的说法，姑奶奶要是还在，至少也得一百多岁了？”有人掰着手指头算着。 “至少一百多岁，估计年岁比德宝大哥的太爷爷年岁都大。” 要是在别的地方，他们可能不会相信有一百多岁还没有入土，但身为牛罗村人，对于自己村的人长寿这个事情是见了不少的，所以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一百多岁虽然还健在，但肯定身体情况也不会太好了。 这个和身体有没有病痛没有关系，就是身体的器官只能维持那么多年，到了一定时间老化了，和机器的零件磨损严重一样。 就算姑奶奶没有走丢（历练），那她老人家肯定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呀，万一…… “村里的老一辈其实也不知道姑奶奶去哪里了呀。” “嘘，我听说，好像是姑奶奶飞升了。”有人神神秘秘的开口,一副自己知道内情的样子。 “什么啊,你话剧编太多了。” “就是,科技发展都多少年了，你还把老一辈的故事当事实听呢。” “还有那彩色的雪，雪的颜色一直是白色的，什么彩色啊，我查了那么中外资料，也研究了不少的百年来的天气情况，牛罗村这边是有那么几次下雪的情况，但都是薄薄的雪，下到地面就不见了。” “是啊，就算是大雪，也没可能是彩色的，又不是染了颜色，哪里来的彩色的雪啊。” 一行十几人喝着聊着，很快就到半夜。 也只有在自己村里，他们这些人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不需要在意什么形象和安全问题，不怕会被外界媒体记者曝光什么小道消息。 只是，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却从牛罗山慢慢下来。 白色影子，很快就出现在了树屋前。 它抬脚想要上树屋，却耳朵动了动，打了个鼻息，哼了一声，掉头就往此刻还热热闹闹的宅子去。 李德宝晃了晃脑子，准备去个洗手间清醒一下，哪知道才摸到门口，就被人从外推开的门给撞的打头上一疼。 “谁啊？” 他捂着脑袋，气恼的开口，开门怎么也不看着点。 只是，在他被脑袋上的疼痛给弄的精神一些的时候，看到在自己身前半米远的大脑袋的时候，浑身一僵，满身的酒瞬间就吓醒了。 这是？ “小黑？！” 李德宝惊讶的尖叫声，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发出过这么尖细的声音。 “什么小黑，哪里来的小黑？”喝的晕乎乎的人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笑呵呵的取笑他。 “德宝，你不会喝多了？” “就是，我们这可没什么小黑。” “哪里来的小黑啊，谁敢取这个名字。” 不说牛罗村，这方圆百里，只要是本地人，谁都不会取小黑这个名字，不管是用在猫狗上，还是人身上。 知道小黑存在过的老一辈觉得，没那本事，敢叫小黑？ 老一辈忌讳，小辈们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名字和老一辈起争执。 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家取名字不是靠着有文化的取，这种小黑小土小石头的肯定不会沾上的。 而牛罗村只有一个小黑，就是一头大白虎。 小时候相互会拿来吓唬小伙伴，不过他们现在都多大了。 “你当我们是三岁孩子呢，你还玩这个吓唬的游戏。” “没错，你无不无聊啊，赶紧回来和大家接着喝。” “你找这个借口躲酒？门都没有。” “哪怕小黑在，你该喝还是得喝。” 对于老一辈的老人嘴里口口相传的故事，李德宝这些年轻后辈自然是当成夸张一些，甚至是带有玄幻色彩的老故事来听的。 但是没想到，居然，不是故事。 “不，不是。”李德宝瞪大眼睛，看着在自己跟前的大老虎，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吐出话来：“真是小黑，真！的！是！小！黑！” 妈呀，谁能想到，照片里看起来似乎也没太大的老虎，居然这么大，比一头牛都大！ 许是李德宝的声音太奇怪了，旁边不远桌子的人见他杵着，在门口打颤，就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取笑着走过来：“你少拿小黑来吓唬我们，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 但下一秒，当陈浩杰看到那硕大的虎脑后，猛地一下也把酒吓醒了。 “艹！真是小黑！” 李德宝闻声，僵硬的扭头，看向一旁瞪的眼睛都要掉下来的陈浩杰，脸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看，我就说了，是小黑，你们偏不信！ 屋里其他人还在笑骂着。 “少来忽悠我们了。” “就是，你们两个是演上瘾了？！” “行行行，小黑就小黑。” “快关门，冷死了！” 这个时候本来就是冬天，大门敞开，冷风灌进来，把屋里仅穿着单衣的众人吹的够呛。 一个两个都说看到小黑，喝多了梦的？ 但是，很快就有人瞥到了李德宝和陈浩杰面前不远的地上有两根不属于人类的腿。 等一下！ 那是爪子？！ （唔，和小可爱们求个月票呀~~） 第1843章 一点惊喜 就在这个时候，小黑扬起脑袋，虎啸声响起。 “吼~~~” 这下，别说这个屋子里的人了，就是牛罗村其他的人睡着的也被吵醒了。 比起一脸懵逼的年轻小辈，年长一些的,特别是李甜瓜这个年纪的人，立马就认出了熟悉的声音，眼中惊讶又欢喜。 这是？ 虎啸声？ 是小黑？！ 这么洪亮独特的嗓音也只有小黑了。 很快，牛罗村的人纷纷赶过去。 一行喝酒的人这会全吓的不敢动弹。 妈呀，真是小黑。 看起来是小黑没错，可它也是一头大白虎啊。 天,这个头，不比牛小啊。 这都要破世界纪录了？！ 吃的什么啊,长这么大的个头。 “小黑？” 陈浩杰的家就住在附近，所以他太爷爷是第一个赶过来的。 陈念恩看着那熟悉的白色身影，眼中的热泪一下子就淌了下来。 “小黑，真的是你。” “哇……这么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你个没良心的，我当初好歹也偷家里的鸡喂过你几回，你就算有事出去，你不能和我说一声吗？” 小黑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 我当初想吃你家的鸡吗？ 是谁偷了鸡就送来的，我不吃还不行，不吃你就哭天抹泪的，吵的要死。 “姑奶奶一声不吭就走了，你也跟着学，你是想我们难过死吗？” “你自己亲手带了一些小娃娃,你就不想念他们吗？也不知道多回来看看。” “你个没良心的，不知道我们大家伙都很想念你吗！” “小黑,你太过分了，你……” 陈浩杰就这么看着往日无比严肃的太爷爷和小孩子一样，而且不怕死的朝大白老虎扑过去。 小黑扭身避开，可陈念恩不管不顾的抱上了它的虎腿，嚎哭着。 他本来想抱腰的，奈何小黑的腰粗，也抱不住。 “小黑，小黑，姑奶奶呢，姑奶奶呢？” “小黑，你这些年不在，你找着姑奶奶没有啊？” “小黑，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没几天活头了，姑奶奶再不回来，我就见不着姑奶奶了。” “小黑，我想姑奶奶了，哇…小黑，姑奶奶呢，小黑啊，我想姑奶奶了……” “姑奶奶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我怕我都老糊涂了。” 陈念恩刚嚎哭，赶来的人看到小黑,也是齐齐的眼眶一热。 很快，来的人越来越多，上了年纪的老一辈是哭成了一团。 李大宝等人就看着自家的爷爷哄着太爷爷，自家奶奶哄着太奶奶，一群老头老爷爷和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哭着喊着想姑奶奶。 “这…”李德宝这会才发现自己可以控制僵硬的身体了，也看到了自己太爷爷一改平时严肃的表情，在一旁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 他稍微移动了两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没吓尿了，要不然就丢脸了。 李德宝挪到陈浩杰身边，低声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陈浩杰已经傻眼了，闻言回过神来，佯装镇定道：“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所以，这么多年，小黑，它居然还，还健在？”老虎的寿命有那么长吗？ 可你要说是认错，一头大老虎是怎么来到牛罗村的？ 别看牛罗村背靠后山，可往后山去的路可是有防护网的，后山的野兽下不来。 而且看到这么多人，小黑虽然一脸的嫌弃不耐，可到底没有把围着它哭的人给甩开。 “小黑，这，这好像就是小黑呢。”两人身后，屋里的人已经回过神的凑了上来，低声嘀咕议论着。 这些个在外面呼风唤雨，是各行各业的大佬的人，这会就和没见过世面一样，不是面面相虚，就是纷纷傻眼，要么就是好奇的咂咂嘴。 大家的视线一直在小黑的身上盯着，这会也没有人觉得冷了。 好一会，小黑眼看这些人还在哭的没完没了的，只得略带嫌弃的用身体把围着它哭的人推搡开。 被嫌弃的推搡开，李甜瓜等人也不在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咧嘴笑的开心：“小黑，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对了，小黑，这些都是后辈，有些你没见过，有些他们脑子不大好使，可能对你没多少印象了，正好今天见一见。” 被说脑子不大好使的李德宝等一行年轻的后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鼻子的摸鼻子，抓脑袋的抓脑袋，要么垂头。 谁让说这个话的人是村里的长辈，是老祖宗呢，再说了，他们刚才喝多了话也没少乱说，要是小黑和长辈们告状，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在陈念恩和李甜瓜等人的介绍下，小黑虎目一一的从年轻的人身上划过，把李德宝等人看的是心里一凛，僵硬在原地，露出尴尬僵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吼吼……”笑的真难看。 小黑的意思虎脸上活灵活现的表达着。 于是，李德宝一行在外面能呼风唤雨的大佬，就这么被自家的长辈，村里的长辈们，从头到尾的一阵嫌弃。 “真没用！” “丢人啊，真丢人！”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是我们牛罗村最没出息的一代了。” “没错。” “说出去都怕丢我们的脸。” “可不是么。” 陈浩杰一行人乖乖的低头听训，不敢哼哧一声。 但李甜瓜很快就话音一转：“不过嘛，小黑，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到底姑奶奶不在，我们呢，本来教育小辈就没姑奶奶有经验，自然是会有不足的。” “我们可没有姑奶奶那么厉害，你说对！” “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找时间好好练一练他们，省的他们那么没用，出去丢了牛罗村的脸，弱了姑奶奶的名声。” “对对对。” “没错，早应该教训他们了。” “得让这些个小辈知道厉害。” “小黑，这得看你了。” 小黑能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 它哼唧了两声，也没说什么。 小黑也知道，村民们不过是想它常在村里而已。 今天是什么日子，小黑可没忘了，既然回来了，自然要给村里带一点惊喜的。 于是，仰头，小黑又是几声虎啸。 接着，几个呼吸后，有人发现了天空有什么东西飘下来。 接着，飘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多。 第1844章 那是个人 有人疑惑的伸手忙接来一看，便吃惊的倒抽一口冷气。 “下雪了！” “呀，村里今年居然下雪了。” “嘶，这雪不对劲啊。” “你们快看，这雪的颜色。” “天，这是？是彩色的,是彩色的！！！” “太好了，我们牛罗村又有彩雪了。” “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 小黑的出现让李德宝等人先是一惊，接着他们惊奇的发现，原来照片里那头大白老虎一直都在。 而且，小黑比照片里看到的还要高大且威武凶猛，表现出来的聪明不是一点半点的，非常的人性化。 然后,接下来下起来的彩色的雪一下子让他们更是懵逼起来，和小孩子一样，他们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然后拿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 这，真是彩色的。 雪什么时候是彩色的了？！ 天，这也太玄幻了。 以前那些传言，居然不是村里老人哄小辈玩的传言，而是再真实不过的事情。 小黑给牛罗村下了一场彩色的雪后，对着惊异欢喜的村民们哼哼两人，骄傲的扭头就走。 相比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年轻的小辈们，李甜瓜等百岁左右的老一辈人就一点也不觉得有吸引力。 确切来说，彩雪是难得，可眼下最要紧的说跟着小黑。 谁知道小黑会不会又突然溜走，万一这次溜走,下一次再回来是十几二十年后呢？ 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可不一定能等到。 跟着小黑，问问姑奶奶的消息,这才是最要紧的。 “等一下，小黑，等等我们……” “小黑,大晚上的，你慢点走，我们一把年纪了，可不比年轻的时候。”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些人步伐矫健，比外面七八十的老头老太太走的都要精神。 小黑虽然看似步伐不慢，却也因为这讨好的话语放慢了脚步，尾巴轻轻的甩了甩，一副悠闲散步的模样。 这一幕，李甜瓜等人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笑的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的。 “小黑，你知道姑奶奶去哪里了对不对？” “小黑，姑奶奶呢？” “小黑，你带我们找姑奶奶好不好？” “小黑……” 老一辈的人跟着小黑的屁股追着它走了，看方向似乎是往树屋去的。 李德宝等人相互看了看，谁也没心思研究天空中飘落的彩色的雪，纷纷跟过去。 如果说小黑都还活着，那么姑奶奶说不定也活着呢？ 这一刻，他们不再觉得老一辈嘴里时常念叨的是故事了,他们也想看看那传奇的姑奶奶。 不过他们注定失望了。 小黑是回来了,但也只有它回来了，而且它除了回来当夜闹出的动静外，一连三天都在树屋下懒洋洋的趴着。 牛罗村的人激动不已，可他们说的话小黑要么不搭理，要么就是他们也听不懂小黑的意思，把牛罗村的人急的团团转。 一连三天。 陈猛都亲自给小黑送吃食，不过小黑现在修为比之前更好了，早就不用吃这些东西，所以每次只是掀开眼皮看了一眼，便又继续趴着。 看到这一幕，李甜瓜等人更是激动的喃喃：“一模一样呢，和姑奶奶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以前姑奶奶在的时候，小黑闲着没事就是在这里趴着晒太阳的，连位置都没变过。 许是他们激动的声音太大了，小黑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瞅了他们一眼，又倨傲的把脑袋换了个爪子枕，也把大脑袋扭到一边去，一副我不想搭理你们的表情。 “你们看，你们快看，小黑它又别扭上了。” “姑奶奶说，这种就叫傲娇。” “没错，没错。” 小黑：“……”它干脆转了个身，把屁股对着李甜瓜等人。 见它似乎恼了，李甜瓜几人一阵哈哈哈笑着，很快又跟着转了个方向，和岁的孩子一样，追着小黑缠问起来。 “小黑，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了？” “小黑，你又见着姑奶奶吗？” “小黑，你肯定走遍大江南北了？有发现什么吗？” “小黑，你说，姑奶奶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小黑，姑奶奶……” 面对一连串的缠问，小黑人性化的用爪子捂住了耳朵，明晃晃的表示，我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小黑的出现，让牛罗村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不一样起来，村民们更加开心，家家户户就和过年一样，热闹又兴奋。 彩雪也让没见过的小辈狠狠的长了一番见识，大家在惊叹不已，难怪白记的彩布那么出名，原来是有参照物的。 牛罗村一直以来的规矩就是村中的事情，不论大小都不外传。 而彩雪的出现，可大可小，懂事的自然三缄其口，更会循循叮嘱小孩子不要到外面乱说。 其实以现在的科技发展，就算村里的小孩子无意中说漏嘴了，外界大概率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化学反应嘛，别说彩色的，你要黑色的都能给你捣鼓出来，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除非是亲眼见到没有任何操作，从天空落下来的，自然的彩色的雪。 彩色的雪也就下了七天，而且只在牛罗村内部下，在外围，什么都没有，甚至外围的人没一个知道牛罗村内部发生了什么。 这天，原本懒洋洋的，似乎在打瞌睡的小黑突然站起来，它从树下跃出，猛地抬头，虎目灼灼。 牛罗村的小娃娃都大胆子，特别是长辈们很乐于他们围着小黑，毕竟李甜瓜等人小时候也是跟着小黑的屁股打转来着，自然也喜欢自家的小娃娃围着小黑转。 所以，当看到平时懒洋洋的小黑猛的抬头朝天空看去的时候，一群小娃娃们也跟着好奇的抬头。 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朵云。 云朵上，一道人影慢慢显露出来。 如果不是小黑察觉到了那一抹气息的波动，怕是也不会知道头顶天空有异样。 几乎在小黑察觉到那抹熟悉的气息的同时，这身影的模样也清楚的映入眼帘。 “吼吼~~~”主子！ 小黑激动，它身边的娃娃们更加激动，纷纷嚷嚷起来。 “哇，看，那是什么？” 惊呼声刚响起，立马就有小奶娃认真积极的回答：“那是个人！” 第1845章 会蹦会跳的姑奶奶 “我知道，可是人怎么会在天上呢？” 小奶娃的世界里，所有没有见过的事情都显得那么的神奇，他们的问题也一如既往的多。 “不坐飞机也能在天上飞吗？” “是吸血鬼吗？”这话一听就知道说看多了电视剧的小奶娃。 “不对，难怪说你们是三四岁的小屁孩了。”五岁的孩子一脸的嫌弃。 有大一些的孩子，很快就从震惊和惊喜中回过神来,欢喜雀跃的出声。 “那是姑奶奶吗？” “肯定是姑奶奶！” 因为小黑回来，村里的后辈也就得以被允许看白曦的照片。 小娃娃的记忆力其实很好的，这不，只不过是看过几回照片，他们也把照片上的人记住了。 “我认得，姑奶奶就是长这样的。” “就是姑奶奶！” 小娃娃们七嘴八舌的，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而且无比的坚定。 “哇,我见到姑奶奶了！” “原来姑奶奶长这样呢。”毕竟看照片和本人，感觉还是不同的。 “姑奶奶~” 天空，一道身影伫立在半空中，她的模样和照片上一样，确切来说，比照片上看起来都要漂亮且出尘。 此刻，白曦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含着笑，眼中是温和慈爱的神色。 “小黑，好久不见！” 小黑更激动了，它激动的蹦跶起来，一蹦米高。 “吼吼……”主子，主子，太好了，主子,您终于再次出现了。 白曦好笑不已,她目光从小黑的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小娃娃们身上。 一群四五六岁的小豆丁,一如她当年到牛罗村的年纪。 在小豆丁们欢喜的惊呼中,白曦闪身,很快身影就从半空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小黑的背上了。 随手撸了一把小黑的脑袋，白曦笑看围着她，瞪大一双双的眸子闪着闪闪光亮的，明显很紧张的小豆丁们，温和笑问：“你们好呀，你们都是谁家的孩子？” 天上的人，就这么一眨眼就出现在他们当中，伸手就可以摸到，小奶娃们不知道多激动。 小手要么紧张的揪着衣角，要么紧张的乳牙咬着嘴唇，要么赶紧拉了拉自己身边的小伙伴的胳膊或者是衣角…… 白曦开口，似乎给了小豆丁们勇气，一群小奶娃紧张不已，却也还是磕磕绊绊的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现在的小奶娃可没有当初白曦来的时候面黄肌瘦，一个个的白净圆乎，小脸肉乎乎的,白曦很是欣慰,看来领养一头奶牛的计划这么多年来没荒废。 看到后辈们一个个吃的膀大腰粗，不对,是雪玉可爱的，白曦心中无比的自豪。 因为过于激动、紧张，有几个小娃娃自我介绍还说着说着说错了，登时急的满脸通红，眼睛都泛起泪光，彷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白曦简直，好笑的伸手戳了戳她们软乎乎的小脸蛋，道：“不急，说的很好，以后再学习学习，会更好的。” “你们已经说的很好了，你们爷爷太爷爷以前可不见得说的比你们好呢。” “你们都是很棒的孩子。” 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急的要嚎哭呢，此刻就因为被夸赞而开心的咧出笑脸来。 “姑奶奶，您是姑奶奶吗？” 白曦笑眼弯弯：“对啊，我是姑奶奶呀。” “太好了，我就说是姑奶奶。” “真的是姑奶奶呢。” “姑奶奶~” 即便是第一次见到，小奶娃们也没怕生，一个个开心的不要不要的，雀跃的嗓音一道比一道还甜脆。 大概是逢年过节就被家中长辈带着给白曦磕头，所以，开心归开心，小豆丁里有小奶娃歪头想了想，便相互拉扯了一下，然后一骨碌的跪下来。 “牛罗村小辈见过姑奶奶，给姑奶奶请安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雪玉可爱的模样，乖巧的神情，软萌十足。 这一幕，让白曦眼中的笑容更浓烈起来。 “好，好，乖，都起来。”话音刚落，还跪的板板正正的小豆丁们就发现自己被扶起来。 陌生的，看不到的力道让他们惊讶连连，小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看看左右的人，大家都和自己一样，一脸的茫然。 不过，很快，就有年纪稍大的孩子兴奋的咧嘴笑着，是姑奶奶，肯定是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听爷爷（太爷爷）说过，姑奶奶可厉害啦，什么都行，姑奶奶会飞会蹦会跳，会上天入地，下海爬树，只有大家想不到的，没有姑奶奶做不到的。 亏得白曦不知道小孩子激动的心里话，要不然一定会无语的翻个大白眼，会跳有什么好值得说的。 对白曦来说，她不过是离开牛罗村去突破上神的阶品，但对牛罗村的人来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了。 问了小豆丁们几句话，白曦素手一翻，手中就出现了一个食篮。 打开盖子，她拿出了小糖人分给孩子们。 造型多样，可爱可掬的小糖人，一下子就捕获了小豆丁们的心。 孩子们笑眼弯弯的，软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欢喜，他们高兴的拍手，一个个乖巧的自觉的排着队从白曦的手里接过小糖人。 “谢谢姑奶奶~” “谢谢姑奶奶…” 小糖人是白曦出关后，路过一个世界的人间，随手买的。 现在看孩子们开心的笑脸，登时觉得当时的停留很有意义。 村里也有人无意中看到了天空的一幕，虽然很快空中的人影就一闪而过，但上了年纪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多年未见的姑奶奶啊。 村民们先是愣神，接着回过神来，呼吸一紧。 天啊，是姑奶奶。 真是姑奶奶。 没错，是姑奶奶！ 姑奶奶这是回来了？！ 一定是的，就说姑奶奶一定会回来的。 姑奶奶可不会骗乡亲们，不管多久，姑奶奶都会回来的。 大家回过神来，连忙喊上家里人，或者是正在身边的人，甚至村民们激动的话都说不好了。 “姑，姑，姑奶奶……” “回来了！姑，姑奶奶回来了！” “姑奶奶回来了！” 先是几声不大不小的声音，最后声音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最后那一声响彻天的嗓音，仿佛和用上大喇叭喊了一样。 登时，牛罗村就沸腾起来。 第1846章 吓不会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47章 好久不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48章 现在谁是村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49章 一如从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50章 姑奶奶还走吗 “是我不让她喊醒你的。”白曦开口。 她刚出树屋门口，就见陈蕊的孙女下意识的张嘴伸手想要喊醒陈蕊，便摆手制止了。 自己可不是那苛刻的长辈，何况看着一个年过百岁，白发苍苍的后辈在好睡，她何必要喊醒呢,左右也没什么事情。 “姑奶奶，您这样不合规矩，哪里有我睡着，让姑奶奶您等着的道理。”这不是乱了套了么！ 白曦淡笑：“姑奶奶我说的就是规矩。”说着，她扬了扬手上的书，表示着,我这不是看书吗。 陈蕊嘿嘿的笑着,她又不傻，哪里不知道姑奶奶还是因为疼她。 稍微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陈蕊站起来后就被孙女扶着，一步一步的往葡萄树下的石桌去。 到了跟前，她挥开了孙女搀扶的手，双手提了提裤子，腿一曲就要跪下。 “小蕊…” 白曦才开口，陈蕊就摇摇头，望着她，眼中满是坚持，一字一顿道：“姑奶奶，您就依了小蕊。” “你啊…”白曦轻叹一声，到底没有再拦着，陈蕊也成功的跪了下去。 旁边，陈蕊的孙女也紧随自己奶奶的连忙提了裙子，一骨碌的跪下，乖顺的说：“给姑奶奶请安。” 恭恭敬敬的一连磕了三个头后，陈蕊抬起头来，眼睛早就红彤彤一片,眼泪也一串一串的跌出眼眶。 “小蕊给姑奶奶请安，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会见不到您了…” “你这孩子。”白曦嗔了一句，陈蕊很快就被一道看不到的力量给搀扶起来。 “我就是有事情耽搁了，所以回来的晚。”修仙成神的事情没办法和牛罗村的人说，白曦也知道他们不会过多追问的。 “没事，小蕊很开心，只要能再看到姑奶奶就好。”陈蕊和小时候一样，就坐在白曦脚边的小小凳子上，一脸的高兴。 白曦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脑袋，笑了笑：“我也很开心能见到你。” “这是你孙女？”白曦看了一眼一直乖乖的站在两米开外的妇人。 陈蕊点点头：“是呢。姑奶奶，这是我最小的一个孙女，今年二十八岁了，是我三代中，最小一个孩子，平时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居多。” 说罢，她对着孙女招招手：“小麦,你过来，过来好好给姑奶奶磕头请安。” “刚才已经……” 白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陈蕊就摇头打断道：“姑奶奶，您才回来，小辈们之前也没见过您，理应多给您磕头请安的，只一次怎么够。” 在牛罗村，能偶尔打断白曦话的，也就她身边亲近的陈蕊几个了。 小麦应声，紧张的都有些同手同脚起来，重重的跪下，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小麦给老祖宗姑奶奶请安，问老祖宗姑奶奶好。” 她是她这一辈最小的一个，小时候，奶奶总带着她，自然也没少从奶奶嘴里听到姑奶奶各种各样的传说。 陈蕊本来是在村里的，但上周被小麦带着出门旅行去了，这不，得到白曦回来的声音，立马就赶回来了。 老祖宗姑奶奶？ 白曦听罢好笑，但真要说出来，她可不就是老祖宗姑奶奶么。 “起来，是个好孩子。”白曦话落，小麦就感觉到自己被凭空的扶了起来，这一下惊的她眼睛瞪大，僵硬的呼吸都不敢大力了。 见她紧张，白曦好笑道：“不必紧张。” “哎，是，老祖宗姑奶奶。”小麦连连点头，还是紧张不已。 紧张这个事情，哪里是想不紧张就不紧张的。 这可是姑奶奶，是老祖宗姑奶奶。 是创办出白记集团，以一己之力让牛罗村过上如今人人都羡慕的日子。 姑奶奶不仅聪明厉害，她本身还那么的神奇，说一句姑奶奶是仙人都不为过，自己居然能如今近距离的在一旁看着，怎么可能会不紧张。 小麦这样，陈蕊无奈的只想捂头，不过她也能理解，对于村中年轻的这一辈后辈们，姑奶奶啊，太过于神奇不凡了，他们自然会紧张的。 “小麦，你回去做饭，哦，不，你忙你自己的去，我中午就在姑奶奶这蹭饭吃了。”说着，陈蕊看向白曦，撒娇的问：“姑奶奶，小蕊可否在姑奶奶这里蹭一顿吃的？” 闻言，小麦看了看自己奶奶，视线又落到白曦身上，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乖乖的应是，然后就离开了。 奶奶许久不见姑奶奶老祖宗，肯定是有不少的话要说的，她一个小辈，还是不要在一旁打扰的好。 “我这什么时候会少了你吃的。”白曦宠溺的轻拍她的手，想到什么，素手一翻，一杯带着热气的茶水出现。 “你刚睡醒，喝点水缓一缓。” 陈蕊眼睛一亮，欢喜不已：“谢姑奶奶。” 别看茶水冒着袅袅热气，但捧在手里是温温的触感，喝了也是正好的温度，一点也不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杯茶水下肚，陈蕊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疲惫都被赶走了，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是错觉也好，是姑奶奶给的东西好也罢，姑奶奶赏，她就受着。 陈蕊笑眯眯的，想到什么，不由问道。 “姑奶奶这次回来，还走吗？” 她把昨天，李甜瓜等人不敢问出口的话问了出来。 白曦愣了一下，还没有回答呢，陈蕊又继续说道：“姑奶奶，您歇上一阵走了也好，要不然，我怕姑奶奶会难过。” 她这么一把年纪了，村里其他人岁数也不小呢，若是姑奶奶看着她闭眼，看着大家一个个的离去，陈蕊怕姑奶奶会很伤心。 若是他们这一辈的人不在了，村中的后辈姑奶奶怕也是不适应的，还是不要想着把姑奶奶留下的好。 姑奶奶啊，她有自己的经历和人生，姑奶奶的不凡本就注定了她和牛罗村只有那么一段的缘分而已。 白曦哪里会不知道陈蕊的担心，她笑了一下，道：“尽量和你们多待一阵。” “谢姑奶奶~”陈蕊当即咧嘴笑了：“那小蕊可就能再继续听姑奶奶讲故事了。” 挺好的，有一阵呢。 管它一阵是多久，至少姑奶奶最近是在的，大家还能看到姑奶奶，还能和姑奶奶说说话，这样就挺好的。 第1851章 还是熟悉的画面 小顺子几人是下午才赶回村来的。 一下车就直奔树屋，到了树屋，呱唧就跪下，冲着树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陈义跪在一旁，但他无意中瞥到了人影，再定睛一看,立马就转了个方向，往葡萄树的方向磕。 小顺子六人是朝树屋的方向磕头，他是朝葡萄树的方向磕，怪异感一下子就出现了。 小山子就在陈义旁边，发现他磕的不是一个方向，立马就低声骂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往哪里磕呢。” “你才老糊涂呢,姑奶奶在葡萄树那边,你们对着树屋磕什么磕。” 陈义的声音不算小，其他人也听到了，不由的惊愕了一下，齐齐扭头看去，呃……还真是。 “你怎么不早提醒。”小柱子越过小山子，不客气的拍了陈义一记：“你个老家伙，不安好心啊你。” 陈义连忙伸手格挡，不服气道：“是你们没长眼睛，忘了姑奶奶说什么啦，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们……” 小顺子瞪眼：“你有能耐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挨揍？” “别看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收拾你照样不费吹灰之力。”小六子也撸起了袖子。 “他肯定想皮痒了。” “揍他！” 眼看着几人要吵起来,陈蕊噗呲一下乐了：“姑奶奶，您看，我说的对，他们几个啊，还和小时候一样，凑到一块就开始掐架。” 陈蕊插话,几人才醒过神来，连忙调转了一个方向，利利索索的朝着葡萄树下磕头：“给姑奶奶请安~” 别看陈义刚才磕对了方向，他这会还是跟着小顺子六人又磕了一次。 “起来。”白曦好笑：“个个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冲呢。” “嘿嘿，姑奶奶，我们就是再老呀，还是这样。”小顺子说着，快步凑到葡萄树下。 其他人也快步跟上。 “姑奶奶~” “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姑奶奶，我都以为自己等不着您了呢。” “姑奶奶，太好了，姑奶奶真的回来了。” “姑奶奶，您历练的还顺利吗？您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姑奶奶，您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几人你说一句，我问一句的，立马就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一切彷佛又回到了从前,小顺子六人还是防着陈义在白曦跟前争宠，还是以前熟悉的画面。 只不过，以前的闹出不少笑话的孩童如今已经白发苍苍了。 “我挺好的，挺顺利的，吃的……”白曦顿了一下，笑了笑：“想念村中的饭菜了。” 她想说，闭关的突破的时候，她哪里有功夫吃饭啊。 再说了，她本就早辟谷了，要不然长时间不进食，可不得饿死啦。 但说这些他们也不懂，何况要是说了离开牛罗村后就没吃过一顿饭，怕是众人要心疼坏了。 “那姑奶奶回来了就好了，咱们村有几个还算拿的出手的厨师呢，手艺不错，这以后姑奶奶的饭菜就由他们来负责…” 因为白曦喜欢吃，村民们也就喜欢上研究吃的，这一研究，好家伙，术业有专攻，牛罗村倒是出了几个有名中外的厨师。 说是还算拿得出手，其实这几人的手艺在华国是国宴级别的，在海外也是声名赫赫，别人想吃上一顿他们做的饭，得提前一年预约才行。 白曦中午就已经尝过了，自然是知道的，闻言便笑应一声：“嗯。” 即便昨天吃了大锅饭，今天晚饭还是吃大锅饭。 姑奶奶回来可是大喜事，只吃一顿怎么行。 而且，谁不想和姑奶奶一块吃饭啊，大家都想，那怎么办，只能是继续聚集在一起，吃大锅饭了。 村中年轻的后辈，经过两天的震惊，终于缓过神来了，他们激动又兴奋，心里的激动劲怎么也下不去。 开心，好开心，我们有一个神奇（牛叉）的姑奶奶。 天啊，这个事情只能村里人知道，真想昭告全世界，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有一个来历不凡的姑奶奶。 我们有个姑奶奶，我们的姑奶奶很厉害…… 往常，节日盛典过后，李德宝等人最多在村里待上一周，大家都有工作需要忙。 这一次，谁都不愿意走。 传说中的姑奶奶现身了，在外头的老一辈的长辈都往回赶，他们这些小辈往外走，这不是脑子有坑么。 工作是做不完的，能线上处理的就线上处理了，其他的能往后推就往后推，反正能多赖一天是一天。 李甜瓜一大早就收拾，吃过早饭就准备出门去。 刚出家门就见李德宝站在门口，嘿嘿的笑，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你傻乐什么？话说今天都几号了，你怎么还在家里，没有人找你拍戏？” “有啊。” “但是我不是觉得之前太忙了，现在应该休息几天，给脑子放放假嘛。” 说着，李德宝上前两步伸手想要搀扶，被李甜瓜嫌弃的拂开：“你少来这一套，我还不到需要人搀扶的时候。” “说，你打什么主意呢。” “没，太爷爷，我真没打什么主意。” 李德宝一副要被冤枉的委屈的表情：“太爷爷，您之前不是总说我不着家嘛，怎么我现在想在家里多待几天，您就不待见我了。” “哼，你个小兔崽子，心里那点花花肠子，当我不知道呢。”李甜瓜也懒得拆穿，只说道：“留下也行，你们可别没规矩，冲撞了姑奶奶，腿都给你们打折了。” 李德宝连连保证：“太爷爷，我可是您曾孙啊，打小就是跟着您长大的，我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么。” “太爷爷，您放心，我啊，就是，想跟着您多见见姑奶奶，给姑奶奶磕头请安，没别的意思。” “太爷爷，别人都带着小辈到姑奶奶跟前，您要是自己一个人去，不显得家中没人嘛，村里的乡亲要是觉得我们家的人不孝顺怎么办。” 李甜瓜闻言，斜睨了他一眼，道：“行了，少说这些没用的！带你去也行，回头我剧本出来了，你帮着我拍摄。” 李德宝开心的咧嘴忙不迭的点头，连连应下：“这没问题，太爷爷，这不是应该的么。” “太爷爷，莪也很久没见着您拍戏了……” （其实后面就是几章番外啦。） 第1852章 出道即巅峰 不止李德宝是这样，他这一辈其他的人也是一样，都缠着家中的长辈带着多在姑奶奶跟前露脸。 他们倒也不是贪心的想要什么，纯粹就是牛罗村的人骨子里头的崇拜基因，他们有好多好多的事想请教姑奶奶。 姑奶奶太厉害了，问什么都能很快的解答出来。 他们是小辈,很多小时候也没见过姑奶奶，面对那么神奇不凡的老祖宗，心里多少是忐忑的。 有长辈们在的话，他们也能多少有些底气。 不管在外面是多厉害的精英、大佬，这会也成了跟在长辈身后的跟屁虫，常常是一伙一伙的。 白曦树屋旁边的葡萄树也成了她见村民们的地方。 村民们成群,要么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带着五六岁的小豆丁,要么就是年轻一辈厚着脸皮凑过来一起，所以葡萄树这块，最近很是热闹。 这一代的三四岁的小奶娃也和他们的爷爷奶奶一样，得以被小黑带着玩。 小奶娃们跟在小黑的屁股后面，欢天喜地的跑着玩着，时不时的从这个小道窜出来，追着赶着钻进对面的那个小道，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说起葡萄树，这颗当初被从后山移植下来的葡萄藤这么些年过去了，还长的无比的精神。 每年果实挂满了葡萄蔓，一串接着一串，数都数不过来。 白曦不在，葡萄树每年的果子会被摘下来，除了村里一家分上一点，剩下的都统统制成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村民们可还记得,他们的姑奶奶是很喜欢果酒的。 当白曦看到这些年给她存储下的葡萄酒的时候,心里一热,想说什么，但最后只笑眼弯弯：“你们有心了。” 她现在是上神，凡间的食物对她来说是一堆杂质，但白曦还是收下了，这是村民们的孝心，大不了她喝完了再排出体内的杂质就行。 当然，白曦也分了一些给村民们，而且分下去的葡萄酒白曦打入了些许灵气，对于改善大家体质，强身健体有不错的功效。 除了牛罗村，现在外界并不知道白曦还活着。 当初她长时间没露面，公家也不是没问询过。 但牛罗村都搪塞过去了，加上白曦故意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白记集团更是发展的又快又准，所以落到她身上的注意力也就少了很多。 牛罗村这般谨防严守的，再一算白曦年纪也大了，华国人才一茬接着一茬，总揪着她不放也不合适，公家要操心的事情那么的多,自然就不会再过多打扰她。 要是白曦现在在外界露面,一定会让外界震惊不已，牛罗村可能也会被翻个底朝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曦活着就算了，面貌没有任何的变化，可不是要震惊华国，震惊全世界么。 白曦就算有牛罗村护着，也难逃被研究，被切片的下场。 牛罗村的人就是知道，这才对于白曦的事情，三缄其口。 这会，葡萄树下又热闹着。 大家一开始是陪着白曦，听她讲故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白曦小课堂了。 “姑奶奶，您上回说……” 白曦这次回来，便给村里的后辈，一人一个金牌牌，当然，以前就有金牌牌的，这次就算了。 之前就知道金牌牌是姑奶奶赏的护身符，没有的年轻后辈又好奇又眼馋。 会眼馋不是因为金牌牌是黄金做的，而是他们从长辈口中听到，这个金牌牌对于牛罗村的人是有很复杂的意义。 等他们自己带上金牌牌后，登时明白了长辈们口中常说的拿什么都不换是什么意思了。 金牌牌是护身符啊，挂上以后，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仿佛整个人大冬天的泡在热泉当中，无比的舒服。 其实，大家也说不清具体的感觉，就知道，这是好东西，千金不换。 白曦以前的身份证肯定用不了了。 一百多岁的人顶着一个十八九岁的脸庞，谁看了不得觉得有问题。 不过牛罗村到底不是从前，而且，乘车出行，并不需要身份证买票，再说牛罗村有自己的飞机。 别说白曦本来就能力不凡，哪怕是她没什么手段也不是问题。 所以，当李甜瓜的剧本开始拍摄的时候，白曦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剧组。 除了牛罗村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模样漂亮的小姑娘其实是闻名世界的能人，白曦。 剧组不许带手机等可以拍摄的工具，而且，现在年轻的一代，不是牛罗村的人也不可能知道白曦是谁。 只是看到她的时候免不了惊艳的怔上一怔，在心里暗暗疑惑，模样长的这么好，是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就凭借这张脸，好好计划一下，上两个综艺，公司再量身打造一两部电影，可不是要出道即巅峰么。 还有人已经自发成了白曦的粉丝，恨不得杀青后拿到手机就开始给白曦弄个超话。 于是白曦在剧组里，时不时就有人送吃的喝的，她走哪里碰到人都能看到对方热情的笑脸。 白曦：“……” 亲眼看到拍摄自己的故事，白曦说不清什么感觉，有些惊讶，有些怔神，有些熟悉又陌生，有些好玩，也有些觉得好笑，但是也觉得唏嘘。 神界的情况自然是不能和凡间过多透露的，李甜瓜不过是从之前白曦拍摄的仙侠剧和玄幻剧中进行中和，加上白曦的一些提点。 即便是这样，拍摄出来的成果也极其的好，该美的地方绝美无比，战斗的场面又是那么的场面庞大且杀气十足，仙人突破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凶险。 当然，仙人之前也有宗门派系争斗，也有资源的争夺……这是一部以仙狐修炼成神为视觉的仙侠剧。 “姑奶奶，我也不知道自己拍的好不好，要是有不好的地方，姑奶奶您可一定要指出来啊。”这一句话是李甜瓜从拍摄开始就常说的话。 白曦：“你只管拍，不管怎么样，天塌下来还有姑奶奶我顶着呢。” 这熟悉的话让李甜瓜热泪盈眶。 都说上头有长辈在，才是一辈子的孩子。 当初姑奶奶不在，他一下子就成了大人了。 第1853章 不可替代的依赖 不是说姑奶奶一走，他家中的长辈就没了，而是一种感觉，一种没有人撑腰的感觉和底气。 现在，姑奶奶回来了，再次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即便李甜瓜已经是年过百岁的老头，他还是一下子感觉自己是小孩子。 说他们这一辈的人太依赖姑奶奶也好，说他们离不开姑奶奶也好，反正，大家就是喜欢有姑奶奶在。 只要姑奶奶在，牛罗村的人就感觉自己可以勇往无敌了。 其实,牛罗村的人早就立起来了,他们很有出息，白记集团在各行各业都占据不错的市场。 但哪怕再有出息，你难道还会不想有长辈在？ 况且这个长辈还厉害的可以撑腰的，他们能一直全心全意依赖的。 外界只觉得白记集团这一年的发展似乎更加的迅猛，各种新的东西层出不穷。 在外界感慨白记集团的研发部门一如既往的厉害的时候，哪里知道，很多东西其实是从白曦这边得到的灵感和指点。 白记集团如今的规模之大，白曦都看在眼里，对此很是欣慰。 她在剧组待了两个多月，这才返回牛罗村。 白曦前脚刚和李甜瓜说了回村，后脚就到牛罗村了。 如果不是提前和李甜瓜说，估计他瞧不见人，怕是要急坏。 比起她在剧组，村民们更喜欢她在村里,因为可以每天都能看到她。 现在村民们每天总要路过树屋，看到白曦在,心里就美滋滋的,干起活来也格外有精神。 白曦似乎又和以前一样，没事就看小黑带着村里的娃娃玩，偶尔就在村里溜达，惬意自在。 她早已经不怎么管白记的事情了，这次回来了也一样，除非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请她拿主意。 一转眼，又是几天过去。 白曦时不时的和村民们吃大锅饭，要么大家一起烧烤，过的不要太惬意。 经济大会还是三月召开。 于是各代表队突然发现，今年牛罗村代表队的报告一如既往的漂亮又大胆，但他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仿佛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一直记挂在心里。 有和陈猛相熟的代表队打听情况，被陈猛三言两语的搪塞了过去：“没什么，就是记挂地里的庄稼。” 陈猛可以说是遗传了陈大柳憨厚的外表，机灵狡猾的头脑，哪里会让人随便摸清楚牛罗村的底细。 打听的人一听，嘴角抽了抽。 他们也不明白，明明现在社会已经发展进步的这么好了，按说以牛罗村的经济情况，种田下地这个事情应该是已经没有人乐意干了。 可牛罗村的人偏偏对土地很有感情,再有钱,他们年年地里的活计都没有落下过，收了这茬就赶紧种下一茬,比靠田地吃饭的农民都勤快。 以前还会有人觉得牛罗村此举的做戏，可牛罗村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种地是认真的。 大家再一想，牛罗村有一个专门研究农业种植技术和种子改良的研发部，而且成立至今成绩斐然，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把来打听的人送走，陈猛关上房门后，脸上憨厚的笑容就立马收起来，心说，我还能和你们说，我们姑奶奶回来了？！ 经济大会一结束，陈猛一行人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回村第一时间就到树屋请安。 见到白曦，一行人心里便只觉得轻松不已。 “姑奶奶，明天是初一，咱们要到影视城里的灵隐寺烧香祭拜。”陈猛小心的询问：“姑奶奶，您要一块去瞧瞧吗？” 他三两下的解释了一下去祭拜的原因。 陈猛既然开口了，那肯定是村民们都希望白曦能一起的。 于是白曦想了一下，点头：“好，那就一块去。” 见她答应，陈猛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姑奶奶倒也不严厉，甚至极为疼爱大家伙，但陈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紧张，特别是对上那一双含笑的眸子时，就更紧张了。 有时候，他也在反省，明明姑奶奶那么和蔼、慈祥，村里的小娃娃们都可喜欢围着姑奶奶了，怎么他反而不如小娃娃们了。 后来一想，大概是因为姑奶奶不是普通人，所以他在近前才会那么的紧张。 小娃娃们之所以不紧张是因为年岁太小，什么都不懂。要么也不会有稚子无知，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的话了。 自打灵隐寺建好后，白曦去过的次数不过七八次。 村民们因为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便会到灵隐寺祈求各路菩萨神仙保佑她，时间一久，也就形成了逢初一十五就会去灵隐寺烧香祭拜的习惯。 而且初一的祭拜会更盛大，白曦回来那天，陈猛第二天就组织人去灵隐寺祭拜烧香还愿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 天不亮的时候，村民们就收拾好一切，携老带小的往灵隐寺去。 离的不算远，所以也就没有各自开车，坐上牛罗村的大巴车，乌泱泱的好几辆过去。 一路上，大家热热闹闹的。 白曦没有和村民们一块坐大巴车，而是骑着小黑。 等村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在灵隐寺大殿上了。 小黑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而白曦看着这里，眼中浮现出了当初陈大柳领着村民们来祭拜的场景。 她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陈大柳乖顺憨厚的声音。 “嘿嘿，姑奶奶就是厉害，比大家伙到的都早。” “姑奶奶，您坐一会，别累着了。” “姑奶奶，您渴了，您先喝点茶，暖和暖和。” “姑奶奶，这灵隐寺可真漂亮，这金佛可太精美了，就是姑奶奶受累了。” “姑奶奶，您开心，我们大家伙也就开心。” “姑奶奶，在您的带领下，我们牛罗村……” “姑奶奶~” 小柳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这段时间，就算村民们不说，白曦也从小黑的嘴里知道了她不在后，陈大柳是如何一边安排人寻她的踪迹，一边管理好牛罗村的。 ‘主子，您不在的时候，小柳每天都会到树屋来。’ ‘……’ ‘主子，小柳走前最后一句话都在念着您。’ 白曦轻叹一声，回过神来，趁着村民们还在爬阶梯的时候，素手一挥，加固了她以前布下的结界和阵法。 如今她是上神，布下的阵法和结界自然比以前更好更强。 第1854章 当她不存在吗 只要灵隐寺在，白曦不管在哪里都能借着这里回来牛罗村，而且她布下的结界也会源源不断的给金牌牌提供灵力，保护牛罗村的人。 虽说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属于凡间的力量能伤害牛罗村的人，但她还是不放心。 谁让她是牛罗村的姑奶奶呢，以前都操那么多心了,也不差这一次半次的。 看着村民们端端正正的跪拜，上香。 他们要么一脸的虔诚，要么嘴里低声的念叨着愿望，要多认真有多认真，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那低低的祈祷声里，白曦没少听到有关于她的。 ‘希望我们姑奶奶永远长寿，福泽绵绵…’ ‘希望各路神仙,菩萨神佛能保佑我们姑奶奶,让我们姑奶奶遇事逢凶化吉，万事如意…’ ‘感谢各路神仙，我们姑奶奶回来了，现奉上荤素吃食不等，希望各路神仙不嫌弃。’ ‘我们姑奶奶是顶好定好的人，希望我们姑奶奶永远健康快乐…’ ‘……’ 白曦知道这是大家心里的想法，她是又无奈又好笑又感动。 村民们这样，白曦又怎么能彻底把他们抛脑后去。 也许是祭拜后把自己的心愿都寄放其中，村民们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们望向白曦的时候，一脸的开心和满足。 看着村民们这么容易满足的笑脸，白曦不禁沉思，凡人遇到无力的事情的确会容易把希望和心愿寄托在神佛身上，但当神佛也遇到绝境呢？ “姑奶奶？” 陈蕊的声音把白曦从沉思中唤了回来。 “怎么了？”白曦见她一脸担忧，笑了笑,伸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白发。 一旁看到的村民顿时一脸的羡慕，真好，有姑奶奶摸头呢。 而陈蕊也笑的开心,就和被奖励了糖果的孩子一样。 “姑奶奶，您想不想走走？” 陈蕊笑问：“这么些年，影视城有不少变化，您回来还没有好好逛逛？一比一的故宫您要不要去转一转？” 影视城再大，白曦要想知道整个全貌只需神识扫上一眼，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呀~” “太好了，那我陪姑奶奶走一走。” 陈蕊开心不已，她话音刚落，白晓云也上前来：“姑奶奶，我也去。” 都是年过百岁，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的撒着娇，这要是放别处一定很奇怪，但在牛罗村，谁都没觉得有问题。 人太多了，要都一起声势未免太浩大了，于是只能是百岁的人才能一起，即便是这样,一行也有七十来人。 一下子就成了老年人观光团了。 都是百岁的老头老太太,虽然手脚麻利，步伐也稳健，可总归是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让姑奶奶照看不是。 陈猛一想，干脆就安排了三十个年轻一辈陪着，哪怕是搬个椅子递个水也是可以的。 本来大家就看的眼热，一听有三十个名额，纷纷报名。 五十岁的和四十岁的急眼：“我五十岁怎么了，我身强体壮的，我扛两百斤的大包走十公里都不带喘一口粗气的。” 六十岁的和五十岁的瞪眼：“咋了，看不起六十岁啊？我告诉你，我至少是已经六十岁了，不像你才五十岁，比我少吃了十年的粮食。” 三十岁的一看，顿时傻眼了，这……好像有点争不过啊。 但这么好的机会，谁会错过，谁都不肯退缩。 最后还是陈猛连忙安排了抽签，这才没让大家伙争个面红耳赤的。 抽签就看各自的手气了，大家也最是服气。 抽不到，那就只能怪自己的手了。 其实七十多岁以上到九十岁的此时最是尴尬了，跟着姑奶奶去玩的没他们的份，抽签去陪同的也没他们的份。 一行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可怜巴巴的望向白曦。 白曦：“……呃，你们就幸苦一点，帮忙看看小奶娃们？” “哎！姑奶奶。”一行人一听，顿时高兴的笑了，我们也不是没用，姑奶奶没嫌弃，她老人家让我们照看孩子呢。 是啊，我们不看孩子，老的不放心，小的也不好去工作。 “姑奶奶，您放心，小豆丁们有我们呢。”他们还有十年的活头，还有机会，这次就把机会让给老的小的。 大殿里就有现成的签可以用，报名的人抽签的时候那叫一个紧张，伸手之前，不是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就是嘴里念念叨叨着。 “姑奶奶保佑，我想跟着伺候个茶水。” “天灵灵地灵灵，姑奶奶保佑我抽中签。” “给我抽中一根，我保证吃素一个月，不，一年。” “路过的神佛菩萨仙人请看一眼，保佑小女子能抽中，我今后一定不贪肉吃了，一定荤素搭配，早睡早起…” “莪愿意用我这一年的好运气来换这三十份之一。” “姑奶奶，我爷爷说，小时候您可是给他吃了南瓜子的，他们还闹了笑话来着，您让我抽中。” “姑奶奶，我小时候听我太爷爷说了，他当年可是跟着您进山的，我虽然还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想法，但我有这个信心，所以能不能保佑让我抽中。” “姑奶奶，我听我太奶奶说过，她年轻的时候跟进出海上岛，那叫一个威风，我想多听听您和老一辈的故事。” “姑奶奶，我也不是贪心想跟着，就是我太爷爷年纪大了，我想跟着在一旁看，省的您操心。” “姑奶奶，我也好久没逛影视城了，今儿想沾着您的福气逛一逛。” “姑奶奶…” 一旁，白曦额角抽了抽，他们当她不在么？ 许愿还许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这么多人呢，都求她让抽中，她帮哪一个？ 摇摇头，白曦笑了笑，也没管这一幕，领着老年团就下了灵隐寺，往复刻的故宫去。 反正后面抽中的人手脚快，肯定能跟上的。 “姑奶奶，还记得，这颗大树是您当年从后山移植下来的呢。” “姑奶奶，旁边这个院子当年我们还拍了《乌龙院》。” “姑奶奶，旁边这个馆的科幻馆，当初星际联盟会议就是这里拍摄的。” “姑奶奶，您看，您之前随手种下的银杉现在都这么大了。” 第1855章 因为有他们啊 “姑奶奶，那块本来是当年您导《举起手来》的炸鬼子的地方，不过现在是影视城的六层楼的大餐厅了。” “姑奶奶……” 一行人边说边走，远远的还能听到灵隐寺上传来开心的惊呼声。 “哎呀，我抽中了，果然,姑奶奶保佑。” “哈哈哈，我也抽中了，我就说嘛，我都用一年的运气换了。” “我中了，我中了……” “快快快，跟上，要不然姑奶奶他们一会走远啦。” 然后,随着七嘴八舌的欢呼声,很快就见抽中的人扬着开心无比的笑容,砰砰砰的从上头的灵隐寺跑下来，蹦蹦跳跳的，就和捡了一块金子一样。 不管是三十多岁的，还是六十多岁，跑的那叫一个欢快。 看着这一幕，牛罗村老一辈的人，也跟着扬起了笑容，也只有姑奶奶在的时候，村里才会有这样那样的趣事出现。 甚至，有些老头老太太扭头回去看着跑来的人，还会调皮的给追上来的人加油助威。 “快快快，跑快点,再快点。” “哎呀，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速度速度，年轻人可不能慢…” 这一路上，白曦很少说话,都是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想把她不在的这些年，他们所遇到的事情，发生的情况，有了什么改变，都一五一十的和她分享。 “姑奶奶，您可能不知道，这……” “姑奶奶，您不在的日子，我们……” “姑奶奶…” 看着村民们这一张一张的笑脸，听着或是得意，或是激动，或是激昂，又或者是一开始的频频碰壁到后面的解决了问题。 众人的脸上永远是开心积极的笑脸，白曦突然想到自己闭关的时候，突破当中不是没有遇到紧急的情况。 就在她经历问心这一关的幻境的时候，差点被迷住的时候，耳边隐约的听到了牛罗村的人那一声又一声的姑奶奶。 问心这一关生成的考验是牛罗村的人遗忘了她，对她不再敬重爱护，变得自私自利、贪婪,甚至觊觎上了她身上的力量,自相残杀… 考验过于真实，以至于白曦哪怕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在面对这一幕幕的时候还是差点被迷住。 只是，白曦一直记得，牛罗村整个村上下穷的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还爱护着她，宠着她。 为了她杀牛，为了她和别的村打架，为了寻她进牛罗山的深山，为了她的身体想尽一切办法……她说干什么，村民们就没有不同意的。 村民们自家有什么好的，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她。 她开心，大家伙也乐滋滋的。 要是白曦想出去玩了，村里二话不说，安排人陪着，出海也好，寻宝也罢，只要有点危险的冒头，都是村民们冲在前面… 所以，白曦陷入幻境的时候，看到那一幕幕，一下子都愣住了。 只是白曦嘴角划过一抹冷意和不屑，很快就破了幻境。 她可是在牛罗村生活了四十多年的，村民们对她怎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一声声通过灵隐寺的大金佛而传过来的纯净的信仰之力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他们一直在记挂着她，一直一直等着她。 他们从未辜负她，从未让她失望过。 也是因为村民们一如既往的善意和纯净的信仰之力，白曦后面突破才会那么的顺利。 在牛罗村生活的四十几年何尝不是白曦在修七情六欲，修心！ 即便白曦没有说会什么时候又‘历练’去，可村民们似乎有所感觉一样，大家没事就喜欢凑到她的身边。 村中除了要去工作的脱不开身的，老老少少，大的小的都喜欢围着她，待在她附近。 “姑奶奶~” “姑奶奶早呀~” “姑奶奶，您昨儿睡的怎么样？吃的可香？” “姑奶奶，您试试这水果，是从海外空运回来的，甜度适中，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姑奶奶，您觉得这套宝石怎么样？成色瞧着还可以，您带着玩？” “姑奶奶，小黑昨儿又追着村里人罚款啦，和我您说，可好笑了，是这样的……” “姑奶奶……” “姑奶奶，今天有新电影上映，您要不要去瞧瞧？我们村人多，可以包场呢。” “姑奶奶，花田里的花开的不错，现在的小年轻都喜欢打卡拍照，您要不要也拍一套留个纪念。” “姑奶奶，您要进山啊？带上我们，我们能打猎能抗东西，省的姑奶奶累了。” 不是白曦不在牛罗村少了活力，而是她在后，村里的气氛明显的不一样起来，大家比以前更觉得有盼头。 只是，村民们再怎么舍不得，白曦离开的时间还是到了。 这一天。 天气不错。 吃过大锅饭，大家正吃着瓜子花生，喝着茶聊着天呢。 突然有人噤声，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噤声，神色有异。 大家都抬头看向天空，脸上是惊愕，无措，忐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白曦也抬眼看去，立马嫌弃无比。 半空中，陆晨的身形出现。 “曦曦，时候差不多了。” 这话一出，陈蕊等人很快就回过神来，惊呼出声：“陆先生？！” 他们惊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先生不是在姑奶奶去历练前的几年就说病死了么，好像还是劳累所致，当初牛罗村还派代表去参加葬礼了，怎么…… 而且陆先生怎么看起来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年轻呢，彷佛不过二十几岁出头的样子，他是人是鬼啊？ 看到白曦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可不会想到这个是人是鬼，只会欢喜雀跃，双标的不要太明显。 但是，很快大家也就看到了陆晨的不同，他身上的衣裳貌似和姑奶奶回来的时候穿的差不多，姑奶奶之前提过一嘴，那是铢衣。 所以，陆晨也是？ 白曦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烦人。” “到底是你的盛典，你身为主人，让……人等着，不好。”陆晨说着，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视线落到小黑身上。 小黑莫名打了个寒颤，现在它是知道了，当初时不时感觉到的摸寻不到的神秘的气息是陆晨。 看着陆晨似笑非笑的表情，小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趴到白曦的脚边，一副你别看我的模样。 第1856章 心中酸酸涩涩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57章 晨曦殿 “都起来！” 村民们张了张嘴，却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摇摇头，望着白曦，眼睛泛红，一双双的眸子里盛满不舍。 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曦看出众人的意思,也知道村民们是想这么送她走，便没再坚持喊众人起来。 “我在牛罗村这些年，我很开心。” “你们…”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你们都是孝顺懂事的孩子，看到你们有出息，我很欣慰。” 说的再多还是要分别，白曦毕竟不是陈大柳,也不啰嗦。 对于村民们，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样分别的场面，她着实不适应。 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从前：她带着人出远门，陈大柳送到火车站，然后期期艾艾，不舍的在火车站的月台挥手的一幕… 稍微走了一下神，白曦眨眼回过神来，嘴角弯了一道浅浅的弧度：“乖了！有空我就回来看看大家。” 这话一说完，白曦低头看了小黑一眼，手拍了拍小黑的脑袋，一切竟在不言中。 这个时候，村民们就发现，原本还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的白曦，在他们的面前好像被缓缓的覆盖上了什么东西一样。 或者说，她身体渐渐变得薄透,一点点的，然后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了。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村民们震惊、错愕,但更多的是不舍，心里一下子就猛地觉得空了一块。 姑奶奶不是普通人，她走的路，他们看不见，摸不着，村民们注定只能仰望，虽然不是阴阳两隔，可到底也不是想见就能见了。 一想到再也不能时不时的看到这笑眼弯弯的姑奶奶，再亲眼看着她离开，难过的情绪一下子就蔓延开来。 姑奶奶~ 有年纪小的孩子，再也绷不住，嗷的嚎哭起来：“哇…姑奶奶，姑奶奶，您别走，您别走……” 姑奶奶要是走了，谁和他们玩啊，谁给他们讲好玩神秘的故事…… 这样的气氛下，有了第一个孩子嚎哭,很快就有其他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是又悲又乱。 不过很快,就有大人捂住了孩子的嘴，低声或者是警告或者恐吓，又是肃穆的讲道理……而大人们自己也是一边训着喊着，一边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别哭，别哭，要不然姑奶奶该担心了。” “哭什么，姑奶奶是有事要办。” “你个兔崽子，你给我小声点，扰了姑奶奶，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白曦的身影若隐若现的时候，她的声音在村民们的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清甜，尾音上扬，带着丝丝的宠溺，和点点的叹息。 “快都起来~” 村民们没有起来，俯身脑袋抵着地，久久不起来，哽咽：“恭送姑奶奶。愿姑奶奶顺心如意。” “姑奶奶，您有空常回来看看啊~”这最后一句，不知道是谁先喊的，然后村民们也跟着喊起来。 他们就是想姑奶奶能想起来牛罗村，想起来大家伙，能偶尔回来看看，看看就好。 已经变得若隐若现的白曦心中一涩，缓缓点头，声音也显得缥缈起来：“好！” 最后，白曦消失，村民们还以头抵着地，怔怔的跪着，谁都没起来。 白曦还不是上神的时候，在神界就是横着走的存在，何况她如今成功的进阶上神。 庆贺的典礼上，四海八荒，五域九幽都纷纷派人前来参加，各种各样的贺礼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晨曦殿。 安静了好一阵的晨曦殿，今日霞光普照，小仙侍仙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各路神仙纷纷前来，遇到相熟的，在殿前就开始寒暄起来。 或是含笑点头，或是相行礼，或下阶神仙向上阶的上神恭敬行礼…… 对于神界的人来说，千八百年也就是闭个关的功夫。若是没有什么大节大日，千八百年都是各自在自己的洞府修炼，或者是游历凡间各界。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块的情况是少之又少。 白曦一身红色铢衣，头发高高盘起，周身彩带环绕，坐在高位上，散漫慵懒的一手撑着下巴，一双漂亮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看着陆陆续续进殿的各路神仙。 时不时有仙人被小仙引到座位上，然后远远的冲着白曦的方向，行了一个礼，这才坐下。 而座位在附近的，仙阶自然高，也会在入座前，或是和白曦点头，或是寒暄两句。 不管是冲着白曦已经是上神，还是冲着她的准师傅陆晨，谁对白曦都是客客气气的。 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白曦自然也不会砸场子，虽然心头还因为牛罗村的人而怅然，但也微微笑着回应前来祝贺的仙人。 陆晨时不时会给白曦介绍：“曦曦，这是为师朋友…” “曦曦，这是萘阳上神…” “曦曦，这是青阳君…” “……” 白曦扬着笑容，热情又乖巧的打着招呼：“欢迎欢迎，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 她此刻笑眼弯弯的，但在心里把面前的人和所送的礼物给对应起来，在心中暗暗嘀咕。 ‘这个送了一盒大夜明珠。’ ‘这个就是送了三枚九转寿元丹的？！’ ‘我记得这个，送了几坛万年兰香酒。’ ‘这个，哦，她是炼器的，送了一把凌坤剑。’ ‘这个好像是送了九幽界的极寒神草。’ ‘……送了蓝灵果。’ ‘金域送了碧海神炎果。’ ‘水域送了一尾极海的彩鲲。’ ‘木域有名的就是万年才结一次果的碧霜神果。’ ‘这个门派送……’ 空挡间隙，白曦稍稍走神的想，要是牛罗村的人在，他们一定惊掉下巴，不对，大概率是怔愣一下，然后欢天喜地的自豪？！ 在村民们的严重，她这个姑奶奶，啥都是好的。 若是小柳在，他一定会在她身后嘀嘀咕咕：“姑奶奶，这些人都好有钱啊，多撸一点是一点啊。” 不止是陈大柳，牛罗村的人要是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是防贼一样的打量着来人，然后悄咪咪的和她汇报。 “姑奶奶，您看，那个穿青色衣裳的，一看就是有钱的主，我们白记就需要这样的消费者。” “姑奶奶，我觉得那个人笑眯眯的，一定不是好东西，得提防一些。” 第1858章 立马找过来 “姑奶奶，那人长的有点奇怪，虽然人好不好和长相没有关系，不过姑奶奶肯定是不喜欢的。” 白曦是个颜控，村民们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大家伙也是，毕竟长的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看起来有福气的，谁会不喜欢呢。 “姑奶奶，那人头上怎么还带着一把斧头呢？” “姑奶奶，这人手里的拐杖怎么和枯枝一样，也不修剪修剪，一点造型美感都没有。” “姑奶奶，那人喝了好多酒啦，一看就是酒鬼，牛饮,太浪费了。” “姑奶奶，头上插了鸡尾巴的，成仙之前是鸡精吗？” “姑奶奶，这个人的造型好奇特啊，不知道我们白记服装办新品发布秀的时候能不能也借鉴一下。” “姑奶奶……” 白曦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忍不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视线落到了中间翩翩起舞的仙女身上。 不禁又想，有些可惜，要是村民们看到这样的舞蹈，一定很开心？！ 白曦如此安静，倒是让不少前来赴宴的神仙惊讶。 但是一想到白曦渡劫后晋升上神，怕是身份更迭之下，一时间还不适应，也就没太奇怪。 只有陆晨明白，这丫头啊,估计又想牛罗村了。 以前，陆晨是觉得白曦少了七情六欲，对修炼有碍，当初九天神雷的出现也证实了这一点。 现在嘛，看她如此，既欣慰又怅然。 是牛罗村的人教懂了她喜怒哀嗔怪怨忧等情感，她渡了劫，也重情重义的把牛罗村的人放在心里。 百花酿看似不醉人，也抵不住白曦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呀。 庆贺的宴会还没有结束，白曦已经迷糊了。 离开宴会殿，她晃晃悠悠的回房睡。 等陆晨结束和好友的寒暄，扭头找白曦的时候，这才发现位置上空无一人。 招来伺候的侍仙一问，得，这丫头借着醉酒躲起来了。 陆晨额角抽了抽：“……” 白曦这一睡就差不多二十天。 等她酒醒的时候，人间也过去几十年了。 晨曦殿伺候的侍仙瞧见白曦从起居殿中步出，纷纷行礼。 “见过曦上神。” 白曦挥挥手：“今天是宴后几日了？” “回曦上神，今天是宴后的第十九日，曦上神您已经整整睡了十八日了。” “这样,你们下去。” “是。”侍仙们恭敬行礼，然后悄然退下。 白曦虽然有很长的时间不在晨曦殿，不过晨曦殿一如往常被照看的很好，花团锦簇，美轮美奂。 就在白曦在花园中喝茶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靠近的人，当即遁走。 等陆晨到的时候，晨曦殿中已经没有了白曦的身影。 “见过神帝。” 陆晨沉声：“你们上神呢？” “曦上神刚醒过来，刚才瞧着往花园去了。” 陆晨神识一扫，很是确定，花园没有人，只有石桌上还有半壶飘着热气的灵茶。 这下，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臭丫头又躲开了。 宴上的时候，她就借着酒醉躲开了拜师，现在察觉到他寻来，又溜掉了。 晨曦殿的侍仙不是没有感觉到陆晨这位神帝的不悦，他们把头垂的更低了，心说，整个神界，也就他们的曦上神敢这么对神帝了。 小仙们哪里会知道白曦去了哪里，所以陆晨也没有问。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白曦遁出了晨曦殿，一时间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想了想，陆晨来势汹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惹不起还不能躲么。 在神界肯定要被陆晨逮着的，那不如去凡间看看。 想做就做，白曦立马行动。 没有第二选择，白曦目的地很明显。 灵隐寺的金佛就是白曦留下的定位，她借着这个漏洞能轻而易举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不会被严重的排斥。 当然，境界肯定是要压制的，要不然，下一秒就会被这个世界的规则给弹出去。 神界的小二十天，凡界几十年。 灵隐寺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 没有人注意到白曦是怎么出现的，而白曦看了看来往游客的穿戴，各种各样的汉服盛行，她再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铢衣，也就没有做什么改变。 带上面纱，白曦看似和其他的游客一样，随意的逛着白记娱乐文化影视城，这里走走，那里停停，实则每一步都比普通人要大。 避过那些摄像头，白曦很快就离开了影视城。 拥有了不止百年历史的白记大商场还是那么的热闹，各大奢牌都以能入驻白记大商场为荣。 走在大商场里，乘坐手扶电梯，白曦有些恍神。 当初建的时候，白曦时不时的过来看。 那时候，陈大柳等人会跟着她，自豪又骄傲的指着商场的地砖、电梯甚至天花板一一的介绍。 “姑奶奶，您看这里…” “姑奶奶，这是大理石，我们砍了价，以最最优的价格拿下的，以后我们商场也好，工厂也罢，只要需要大理石的，都能用这个价格，太划算啦。” “姑奶奶，您看看这个天花板，够高么？以后要是有再好的装修，也不耽误。” “姑奶奶，这手扶手用的是顶好的红木，用了您之前教的特殊工艺，至少能用个五六百年呢。” “姑奶奶，您看……” 而现在，大商场多少进行了一些装修上的升级，变得更加好看起来。 别的不说，大商场里的天花板，镶嵌着钻石，辅配黄金，整个大商场金碧辉煌且又精致漂亮。 白曦嘴角弯了弯，亏得白记自己有钻矿，财大气粗，要不然用钻石在天花板上铺设星河这样的大手笔，哪怕是白记再能赚钱也舍不得。 突然，拿着冰激凌一边逛一边吃的白曦咬冰激凌的动作顿了一下，弯了弯嘴角，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布偶。 这是一个奶萌可爱的老虎布偶，两秒钟之前白曦身上还没有呢。 “小黑，你怎么知道是我。”谁也不知道，看似貌似在讲电话的白曦，其实是在和挂在腰间的毛茸茸的白虎布偶交流。 小黑：‘主子，若是您的气息我都能认错，我得多蠢啊。’ 它本来是在村里的，一感觉到主子的气息出现，立马就找过来了。 （番外即将结束，新书明天发布，希望大家能喜欢~） 第1859章 精彩也满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60章 打遍天下无敌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61章 没搞错吧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62章 老一辈也是这么想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63章 大变小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87htl 第1864章 养老生活 众人一听，只得作罢。 是啊，姑奶奶虽然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可姑奶奶毕竟是姑奶奶，他们身为后辈子孙，本来就应该让姑奶奶颐养天年，要是让姑奶奶累着了，也太不孝了！ 双方的对话和想法，要是让外界听到，肯定想翻个大白眼。 如果不说白曦的情况，就单看白曦的模样状态，十八九岁就说颐养天年，这不是开玩笑嘛！ 别看白曦就在牛罗村待着，但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可不少。 “姑奶奶，我家有…” “姑奶奶，我家今天做了好吃的，我给您送一份来尝尝。” “姑奶奶，我隔壁家哥哥又被媳妇骂了，您要不要去瞧瞧热闹？” “姑奶奶…” 这些都是围着白曦转悠的老的少的提供的八卦和打发时间的事情。 有时候，老的遇上少的，二话不说，笑骂着把人撵走：“作业做了吗？快做作业去。” 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姑奶奶跟前凑，我们一把年纪了，能和姑奶奶相处的机会不多，你们还有以后呢。 来了兴趣，白曦会撸起袖子，带着人酿酒，村中要不了几天就能喝到白曦酿出来的酒。 她也会到果园去玩，这里摘一串葡萄，那里摘半篮子的草莓，做果酱。 要么就是带着村里一些小娃娃去溪边钓鱼，想当初，‘她’还掉溪里溺水来着，往事不堪回首啊。 牛罗村的人都换了四五辈了，下新村也一样，只是多年养成的瓜果成熟后头茬送牛罗村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正好，白曦又吃到了下新村送来的刚上市的虎王无籽西瓜。 如今瓜果的品种是越来越多，但虎王无籽西瓜的地位，谁也不能撼动，毕竟是白曦用了心，不管是个头还是甜度，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见白曦吃的开心，李德宝便贴心道：“姑奶奶要喜欢，我让人到下新村的地头再买一些回来。” 虽然下新村送了一车过来，但也耐不住小黑的好胃口啊，一次吃两三个的，加上村里的小娃娃们都喜欢跑姑奶奶这边，要不了三四天，估计也就吃完了。 现在也不缺吃喝，姑奶奶喜欢，那就多准备一些。 这些都不值几个钱，白曦自然接受了村民们的孝敬。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果有留意牛罗村情况的人一定能细心的发现，最近他们在外工作的人总频繁的回村。 要知道，以前不是逢年过节，又或者是什么重大的节日，这些人都是埋头干活的工作狂来着。 白曦和之前回来一样，除了牛罗村的人，外界并不知道牛罗村多了一个原本早应该作古的人。 这一次，白曦在牛罗村待了半年才离开。 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劳师动众，就和那么几个人说。 陈一心因为是村长，所以也知道。 “姑奶奶，您…”李德宝不舍的哽咽道：“姑奶奶，您有空了多回来看看。” 也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但他这次能见到姑奶奶，已经很不错啦。 其他人也不舍的红着眼眶。 白曦：“好。” 看向一旁的陈一心，白曦对她招招手。 陈一心靠近后，白曦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做的很好，无需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这小丫头虽然不说，可做的事情，白曦都看在眼里。 细致，认真，负责，勤恳，高标准高要求……大约因为是姑娘，所以对自己要求更加的严格！ 这话一出，陈一心眼泪差点就淌下来了。 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住的点头，嗓音带着哭腔：“嗯，姑奶奶，我知道…姑奶奶，我懂的，我懂的。” 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哪知道还是被姑奶奶轻飘飘的两句话给引的忍不住想哭。 因为是牛罗村的第一任女村长，陈一心怕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所以一直很努力。 她自己都觉得理所当然了，只有姑奶奶心疼她，总让她不要太累。 “小黑，看好家！”白曦说完，对着李德宝等人微微一笑，便转身。 和李甜瓜拍摄的《渡劫》一样，李德宝一行人看着白曦向太阳而行，一步十几米，几个呼吸后，人在百来米外，身影也慢慢淡了。 这一幕，差点让李德宝等人分不清是电影还是现实。 村民们知道白曦离开是傍晚的时候了。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把厨艺好好练一练，等下回姑奶奶得空回来了，我给姑奶奶做新菜。” “对，我也要好好练一练，姑奶奶教了我新的针法呢，我要给姑奶奶绣一副漂亮的大绣品。” “我要种出姑奶奶说的大蟠桃，到时候姑奶奶一准高兴。” “……” 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和姑奶奶约好了呢。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散了。 大家心里虽然不舍，可也明白，姑奶奶和他们是不同的，能有半年的时间相处着实不易。 他们要做的就是不给姑奶奶拖后腿，珍惜、感恩，努力让白记集团越来越好，争取下回姑奶奶回来的时候能看到更好的白记。 树屋又剩下小黑了。 小黑有些无聊的摇了摇尾巴，在村民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转身消失在后山。 主子给了它两瓶兽元丹，它争取再突破突破。 也不知道下回主子回来，是什么时候。 （陈天明篇） 陈天明在牛罗村是挺有传奇的，毕竟作为被赶出牛罗村，然后又重新被接受的人，话题和争论就不少。 重新回村后，除了一开始是在国内忙，后来白记开拓了海外市场，他便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海外。 当初在外学艺的经历到底让陈天明的处事更加的狠辣果决，比起牛罗村其他人来说，一些事情，白曦更愿意吩咐他去办，他也往往都能办的很漂亮。 陈天明对于能重新回村，很是感激，他在海外忙活，老娘可以舒舒服服在村里养老，嫂子和侄子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大家伙提起他来不再是禁忌，而是佩服，这就够了。 退休后，陈天明又返聘了十几年，就算后面工作量不大，他旅游了十几个国家，到了差不多到了九十岁，这才回到村里。 第1865章 完结 在村里养老的日子最是畅快惬意了。 打打球，钓钓鱼，爬爬山，偶尔村里开会的时候给提一点建议和想法，陈天明日子过的无比惬意。 可以说，就没有人不羡慕牛罗村的养老生活的。 要不然，当初里张秋田也不会想着到牛罗村养老，只是他到底不是牛罗村的人，不方便而已。 村中的小辈们乖巧懂事，陈天明也爱拿出一些糖果糕点给他们吃。 这个时候，他突然能理解当初姑奶奶拿糖果糕点给村里的小娃娃们的心情了。 和村里其他上了年纪的人一样，陈天明走的时候也没能瞧见姑奶奶回来。 对于这个给与了自家许多巨大的恩情的人，陈天明心存感激。 他不像村中其他的人一样，嘴里总念着姑奶奶，而是默默的，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说起来，昨儿老村长路过，正好陈天明在院子里烤肉吃，便招呼了一起。 吃着烤肉，喝着姑奶奶喜欢的果酒，听着陈大柳的叨叨，陈天明不知不觉的，眼前又浮现了姑奶奶的身影。 她眼中总是带着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声音绵甜，对乡亲们极其有耐心。 如果不是姑奶奶，大家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哪里能知道学习文化，哪里能明白什么大理大事，更别提什么赚钱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了。 陈大柳呷了一口果酒，又拿起烤肉串啃了一口，继续叨叨：“……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怎么就一眨眼就这么一把年纪了。” “想当初，姑奶奶才这么大…”说着，陈大柳放下手里的烤串，又抽了纸巾擦了擦手，比划着。 陈天明：“……嗯。” 在他的记忆里，姑奶奶的确就是小小的一个，小大人一样的背着手，身边跟着小黑…… 姑奶奶总时不时的给大家惊喜，有姑奶奶在，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陈天明闭眼前，想的是，如果有下辈子，他还想投胎到牛罗村，还想当牛罗村的人，还想跟着姑奶奶。 当然，牛罗村其他的人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陈一心再见到白曦的时候，已经年过八十岁了。 说来奇怪，白曦渡劫成神后，回到牛罗村大多就是待个半年一年，只是村民们打小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姑奶奶，听的多了，即便没有看到本人，也从骨子里对她生出亲近的孺慕之情。 再后来，得以能相处个半年一年的，感情自然更深了。 陈一心头发半白，红着眼眶：“姑奶奶~” 她只是老了觉少，比以往早起了半个小时，刚出门准备去晒谷场活动活动，就见到了姑奶奶。 这会，她开心的不要不要的，心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果然早起是有好事的。 “乖~”白曦笑了笑。 她就是要去别的世界游历，路过便回来看看。 神界的人都不明白白曦的心理，凡间不过蝼蚁，在凡界生活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历劫需要，离开了自然就抛之脑后了。 也就白曦，时不时的挂念，简直是被凡化了！ 白曦也没想到，进村正准备回树屋呢，就瞧见了打开大门的陈一心，正好打了个照面。 “村里可还好？”白曦：“你身体怎么样？” 陈一心吸了吸鼻子，精神奕奕的老太太这会和小孩子一样，乖巧的哽咽的回答：“回姑奶奶话，村里挺好的，我也挺好的，大家伙都挺好的。” “姑奶奶，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一边挽着白曦的手臂，一边汇报的叨叨着。 她也不说是几十年，轻描淡写的用这些日子概括了过去。 “姑奶奶，您今儿午饭就上我家里吃饭，晚上村里组织吃个大锅饭……” 白曦笑：“好~你看着安排。” “姑奶奶，您不在，我们都挺想您的。” “我也想你们~” 白曦如果不挂念，也不会时不时回来了。 要知道，就算有灵隐寺那边的阵法定位，白曦要进入这个世界也是要压制修为的，着实要废一番功夫。 这个时候，太阳升起来，第一缕的阳光就这么洒落下来。 陆陆续续的有村民起来，或是打开院门，或者是一只脚踏出大门，看到人后，纷纷惊讶又惊喜。 “姑奶奶？！”天啊，我不是做梦，真是姑奶奶呢。 很快，知道的村民越来越多。 “姑奶奶，您回来啦？” “姑奶奶~” “姑奶奶，早呀。” “姑奶奶…” 看着村民们热情又激动、兴奋的脸庞，白曦不禁又想起了陈大柳以前说的话。 “姑奶奶，您以后，会常回来看看吗？” 陈大柳问罢，又笑呵呵道：“牛罗村是姑奶奶的家，姑奶奶得空就多回来瞧瞧，也帮我把我那一份看了。” “我可好奇几十年以后的社会能发展成什么样呢。” 白曦看着村民们热切的脸庞，心说，她这也算超额完成了陈大柳的心愿了？！ 除了牛罗村的人，谁也不知道牛罗村一直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他们有一个姑奶奶，一个能呼风唤雨，能力繁多的姑奶奶。 嘿嘿~这个事情只要想起来，村民们就暗暗开心。 那感觉和普通人中了几亿的大奖一样，能偷乐一辈子。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 牛罗村宁静祥和，如同其他普通的村庄一样，闲适悠然。 它简单、富裕又神秘，一直让外界好奇且向往…… （完！） 姑奶奶写到这里，番外也就结束了。 我很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 这本书写了三百八十多万字，本来应该是年前完结的，但身体原因，更的慢，番外也写的多了一点，也就到今天了。 正好今天农历二月初一，明天龙抬头，我祝小可爱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大家说，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 此刻我心情很复杂，就，给大家比几个心。 么么么~~~ 唔，谢谢小可爱们一路以来的陪伴和支持，我知道有些小可爱是从田蜜跟来的，谢谢你们。 我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我真的很感谢一路有你们在。 再给你们比个心~ 唔，新书已经准备好，希望你们会喜欢。 那就，下一本书见咯。 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