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秘爱:报告总裁,萌妻来了》 第1章 有趣 临海,某五星级酒店…… 古色古香,装扮精良的房间里,一切的装饰都在彰显着这间客房的不平凡与奢华! 微暗的色调给人一种爱昧的感觉,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XX声。大床上,两种不同的色彩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古铜与纯白色,向来就是完美的结合体…… 路遇琛看着眼下的女人,深夜里,他如黑曜石一般的黑眸微茫,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该死!他果然低估了这个女人对他的又惑力…… 即便是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个小极品,难怪连一直以自制力取胜的路遇琛都不免落入到她的‘美人计’中,就在刚刚,他甚至有了一种,不顾一切要她的想法。 理智回笼,路遇琛迅速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了女人的身上,然后起身下床,他看着床上的陌生女人,狭长的眼眸微眯,他随手披了件衣服,想着方才所发生的,鹰眸迸发出阴鸷的目光来,如果他真的上了这个女人的床,恐怕麻烦会接踵而至! 真是好计谋,竟然拿一个女人来you他上钩!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冲洗着那份燥热。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男人便从浴室中出来。他的身高很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七的样子,身材完美的甚至可以媲美男模。 床上的女人,又惑着男人的视觉神经。 路遇琛冷冷的睇着,然后靠近,细细的打量着她。女人有着一身上好的肌肤,肤色白嫩,闭着的眼睛狭长,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就算在昏睡中,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樱红的小嘴微张着,鼻息间透着you人的味道…… “呵……”冷笑间,他已经重新回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盆冷水,下一秒,一盆冰冷的水,毫无预兆的泼落在女人的身上。 “啊——”一丝细长的尖叫划过星空,夏溪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到无尽的冷意,她还没有清醒,衣领就被人拎住,这下子,她算是彻底没了昏睡欲,惺忪的美眸茫然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他是谁? 四周也是全然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 “睡的可还舒服?”路遇琛的唇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弧度来,语气甚至可以算的上是轻柔的,可夏溪却莫名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他身上的杀气颇重! “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摸样有些狼狈,但却丝毫不减身上的柔媚气质。 “呵——”她的问话让路遇琛再次笑出声来,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霸道的语气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女人,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背后的人? 夏溪楞楞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湿淋淋的被子下,她是一si不挂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启然呢?启然怎么不见了? “背,背后的人?”夏溪的美眸瞪得大大的:“你再说什么,我,我怎么都听不懂。” 他漆黑的深眸迸射出凶狠的光芒,好像一不留神就会置她于死地似的,夏溪缩了缩脖子,害怕的后退了二步:“你,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路遇琛冷眼睥睨着这个女人,鄙夷的笑:“你这演技不进演艺圈倒是可惜了,想来这种沟引男人的事情经常做吧?告诉我,幕后人到底是谁!” 他的大掌掐住了白皙的脖颈,力度大的好像随时能掐死她,夏溪吓得浑身哆嗦,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咳……放,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她像个泼妇似的用力挣扎,路遇琛微不耐的低喝:“别动!再动我一枪毙了你!” 这一声呵斥果然见效,夏溪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再动,听他的口气,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美眸露出害怕的神情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你,你到底是谁呀!”夏溪急的要哭了,她是过来找男朋友何启然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躺在这个男人的床上,而且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了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路遇琛都要忍不住为她高超的演技鼓掌了:“你这女人还真是有趣,自己偷来我的床上,准备沟引我,还问我是谁?嗯?”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然而他的话却让夏溪的脸色再一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说什么? 她明明进的是何启然的房间啊! 启然是她相恋几年的男友,下个月两人就要准备结婚了,就在昨晚,何启然向她提出了那方面的要求,夏溪不是个老古董,她和何启然在一起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他未碰过自己丝毫,对自己的照料也很周全,夏溪想着反正两人早晚都要结婚,都要走到那一步,既然他提出了,就满足他这一次吧,却没想到,自己醒过来就是这么个让她几乎要昏厥的情况。 路遇琛十分庆幸刚刚没有中这个女人的圈套,这样的女人,城府何其深!她就像是一朵马蹄莲,带着无限的又惑,却同时身含剧毒。 夏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我们发生关系了吗?!你这个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简直就要崩溃了! “你觉得我会对你这种女人下手?我的品位还不至于那么低——”路遇琛实在没耐心在和这个虚伪的女人周/旋下去,随手拿了衣服甩在她的身上:“穿上衣服,然后,马上从我的床上滚下来!” 第2章 可恶 “你觉得我会对你这种女人下手?我的品位还不至于那么低——”路遇琛实在没耐心在和这个虚伪的女人周/旋下去,随手拿了衣服甩在她的身上:“穿上衣服,然后,马上从我的床上滚下来!” “……”夏溪也不知该庆幸还是恼怒,不过也确实,据说第一次过后,下/身都会剧痛,严重的都下不了床呢,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下/身有什么异样。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了,我不吃你那一套!”路遇琛冷嗤,冷凝着的眼神紧紧锁住她。 夏溪捂住了头,她现在的思绪很乱,迅速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她应了启然的约,进了指定的酒店房间,然后呢?然后启然说他饿了,就叫来了餐点,再然后,她吃了那些餐点……夏溪的瞳孔猛地缩紧,然后她好像就渐渐没了知觉,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身子好像被谁抱起,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现在,她的脑子还有些晕呢。 是餐点有问题吗?!不可能的……夏溪一下子就否认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她的启然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她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启然,然后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夏溪怯怯的看着他:“我想换一下衣服。” “呵……”路遇琛笑的有些勾魂:“你身体的哪一处我没看过?简直毫无看点……”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却还是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去了浴室—— 这个可恶的男人!夏溪腹诽道,见他出去,这才敢把被子从身上拿下来,然后将他递过来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 路遇琛算准了时间出来,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端庄的坐在了床上,他邪恶的想到,谁能知道这端庄的衣服里包裹着怎么样一个放dang的身体。 “我想和你谈一谈……”夏溪鼓起了勇气开口,路遇琛没回应她,只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响后,才赏赐一般的开口:“想和我谈什么?你莫名其妙的脱光了出现在我的床上,总要有一个解释吧?” 夏溪也有些生气,本来她的脑子就有些乱,这个男人还用这种态度对待她,他凭什么呀!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和启然捅破了那层膜之后就结婚,而不是傻呆呆的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和这男人大眼瞪小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呵呵,先生,你可真是搞笑,这种事情貌似是女人比较吃亏吧,你一个大男人还讨要什么解释,再说了,我还没质问你呢,你到底是谁呀?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我明明刚才还在和男朋友谈情说爱呢!” 路遇琛的脸渐渐阴沉了下去,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第一,我没碰你,你也没吃到什么亏;第二,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派你来沟引我的;第三,你注意你的态度,别试图去挑战我的耐心,因为我的耐心一向不多——” “我……”夏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无话可说,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路遇琛的身子突然靠近她,他的眸子很漂亮,可在夏溪看来这双眸子却有些像是狼的眸子,可怕而又阴森。 “女人,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你犯了我规矩的第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不要再让我发现第二次,否则——我会让你包括你背后的人,吃不了兜子走,相信我绝对有这个能力,只有我路遇琛不想办的事情,没有我路遇琛办不到的事情!” 他顿了顿,继而又道:“你的目的,哦——不对,可以说成是你背后人的目的,我不太清楚,也不想清楚,但你可以替我转告他,想要和我路遇琛玩,他还不够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夏溪听了云里云外的,愕然又奇怪的看着他,这男人是吃错药了吗? 路遇琛看着床上的女人楞楞的一动也不动,不由对她的印象又差了三分,他邪邪的笑道:“怎么,身体没在我这里得到满足?还想让我临幸你一次不成?呵,我身边就算随便挑个女人,都比你有姿色,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你倒不如去做人/肉交易,还能捞着点钱,不是么?快滚吧,不然的话我就直接找人将你扔出去了。” 其实这个女人倒是蛮符合他的胃口,身材也是一流,只不过……他倒是不会被眼前女人的美色所又惑,毕竟,这世间的美女何其多,只要他路遇琛勾一勾手指,就会有无数个名媛佳人趋之若鹜的扑上来了。 这样满含心机的女人,他还不屑碰。 什么?! 夏溪的美眸震惊又愤怒的看着她,这个男人竟然将她说的那么不堪,夏溪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过这样的委屈,他又算什么?!凭什么这样说她。 “喂,我承认我的确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但我那是无意识的好嘛!你说的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啧啧,谁知道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呀,我男朋友的身材可比你好多了,我每天都很‘性’福!”夏溪气不过的说道。 他们顶多就算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他这样说实在是过分至极! 路遇琛懒得再和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他冷冷的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道:“选择吧,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你!”夏溪气的骂人的话都不会说了,这个男人长得人摸人样的,怎么就这么可恶呢! 夏溪再一次抬眼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脸部的线条冷硬却是完美的,一双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仿佛是很生气的摸样,这也使得他的周身随时随地都被一股阴森的冷气所弥漫着,让人不敢靠近。 罢了,就认栽吧!看这男人的打扮就一定不普通,而且自己又没shi身,就不跟他计较了。 第3章 是谁 罢了,就认栽吧!看这男人的打扮就一定不普通,而且自己又没shi身,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不能穿你的衬衫出去,我原来的衣服呢?在哪里?”夏溪想着,万一她这样子出去见到了启然,那可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路遇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他脸部的线条本就冷硬,再加上他紧抿着的薄唇,使得他整个人变得难以靠近。 “你的要求还真是多,是你自己脱光了躺在我的床上,我怎么知道你的衣服在哪里?趁我对你还有耐心的时候,滚出去——!” 他懒懒的坐在沙发上,随手将放置在茶几上的酒杯拿起来,动作优雅,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随着他的手的摇晃而发出艳丽的波浪来,他将酒杯轻递至唇边,薄薄的唇瓣因为沾了液体而勾魂,让夏溪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去吻他的冲动! 思及此,夏溪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恶魔,靠近必定会受到伤害,她要真的冲上去吻他的话,估计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环视了房间的四周,果然没看到自己的衣服,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自己脱光了在他的床上躺着么?怎么可能呢…… “看够了吗?”他冷冰冰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响彻在她的耳边,夏溪一惊,怯怯的看着他,事实上,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认为是自己在勾/引他吧! 见她还没有动作,路遇琛的耐心彻底没了,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大掌抓住她的脖领子往外拎:“别在想继续纠缠我了,你已经彻底惹怒了我,下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滚!” 想他路遇琛,是何等的身份。他是商场上最耀眼最炙手可热的一颗恒星!地位、权利、外貌、金钱、背景,他要什么没有?一个如蝼蚁般的女人也想入他的眼,简直是可笑之极! 夏溪被他狼狈的推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夏溪气的直跺脚,这个粗鲁无耻的男人,自己穿成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去! 太不绅士了! 夏溪想着要不要在敲门借一件外套来穿,但是估计那个臭男人会直接将她扔出来的! 她刚想离开,却又突然瞄到门上面的门牌号,她的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呢……门牌号怎么会是8888呢?启然的房间号明明就是0123啊…… 难道…… 她的心里咯噔咯噔的跳动着,手指都在颤抖,心里突然生成一个可怕的想法来,就在这时,门又突然打开,夏溪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他怎么又出来了? 路遇琛漠然的看着她,然后将手里的包包甩在了她的身上,再次砰的声关上了门! “……” 速度还真是快,夏溪有些沮丧,她还想着能不能从这个男人的嘴里问出什么来呢,果然是她痴心妄想了! “真是的……” 夏溪蹙眉打开包包,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想赶紧打个电话给启然,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手指颤抖的拨通了何启然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冰冷的女声传来,让夏溪心里的不安感愈加浓烈!她翻了翻包包,翻了半天,才从里面找到了找到了房卡! 她急忙拿着房卡去了一楼打开了启然的房间…… “启然,你这么做不怕你的小未婚妻伤心吗?”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夏溪的身体猛然一僵,只感觉一股无尽的冷意从她的脚趾一直蔓延到脑神经。 “有你了,还说什么后悔,她太保守了……”熟悉的男声还是那样的温润,只是又带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让她浑身的冷意更浓。 “嗯……启然……不要……不要在这里……”突然,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呻银声,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或许……或许……是她误会了……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溪还抱着最后一丝庆幸,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房间里弥漫着爱昧的气息,她的视线向客厅看去,地上凌乱的男女衣物混合在一起,娇喘声和低吼声,她越来越接近现实…… 夏溪痛苦的闭上双眼睛,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庆幸的是自己的纯真还在,难过的是自己心爱的男人背叛了自己…… 背叛……这个曾经离自己还很遥远的词…… 泪水无意识的掉了下来,夏溪察觉到之后,连忙把眼泪擦了去,这个时候流泪太不争气! 她细细的回想了下,才惊觉,何启然根本就没有动那盘餐点,明明是他说饿了……而那一盘的餐点却都被自己吃光了,她越想越觉得可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恐怕都要大笑出声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想得到自己的身体才把她叫到酒店来的,而是想要将她送给了别的男人,她夏溪的未婚夫,竟然如此设计她,将她脱光了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呵呵……这真是讽刺至极! 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呢……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却不想就此罢休,于是,她深呼了一口气,打开了卧室的门,床上的身影,刺伤了她的眼…… 那是她的启然,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熟悉的男人,他把自己送给了别的男人,却能够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和个陌生女人在一起。 夏溪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种想法,她想逃,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可是她不能!做错的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逃呢?! 女人正在专心享受着这鱼水之欢,却突然感觉到门口有动静,她向门口处一看,心脏吓得差点没跳出来。 “唔……宝贝……” 陌生邪肆的话语让她的耳膜有一瞬间生疼,这是她的启然吗?是她的那个温润如玉的何启然吗?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声音是这样的陌生…… 第4章 失败了 陌生邪肆的话语让她的耳膜有一瞬间的生疼,这是她的启然吗?是她的那个温润如玉的何启然吗?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声音是这样的陌生…… “启然……快……快停下来。”女人惊呼着。 “停下来?”何启然只以为这女人在欲擒故纵。 “不是,不是的……”女人一边喘息一边说着:“启然……门口……门口……有人。” 何启然却不管不顾,女人无暇顾及门口的人,最后她的腿实在是酸了,懒懒的躺在床上。 夏溪几乎要受不了眼前的刺激,心里的城墙,砰然之间倒塌,她到现在还在怀疑,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吗?还是无形的噩梦…… 她用力掐着自己,几乎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很痛,嗯,不是梦……是真的,她最心爱的男人此时正在别的女人的身上…… 何启然……启然……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们的六年,到底算什么?夏溪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许是心伤的太深,泪都伤没了,呵呵…… 房间里的漆黑让这对男女可以肆意的苟且在一起,夏溪突然笑了,她上前几步按下墙壁上的按钮。一下子,漆黑的房间瞬间被光亮填满。 何启然一下子惊觉,迅速的拿起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这一刻他才知晓,刚刚女人说的话是真的,房间里真的有人! 他蹙着眉向身后看去,就看见夏溪脸上美丽的笑容,他的表情几乎有那么一刹那间的楞然,傻傻的叫——“夏溪。” 那一刻,六年的感情,瞬间摧毁!夏溪拿起地上属于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 不管她有多爱何启然,这一刻,就在刚才她看清楚事实的这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那个曾经深爱着何启然的姑娘,也已经死了,这是她的底线,何启然不幸触犯了…… 在她看来,爱情是无比神圣的,任何一方如有背叛,都会破坏了这份神圣,成为残破的爱情,而她夏溪,不屑于要这种爱情! 她只是心寒,心寒自己的未婚妻竟然会将她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六年来,他到底有爱过自己吗?竟然如此设计她! 还好,那个男人,不知是不举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没有碰她,否则呢……否则她的纯洁就不在了,现在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何启然很快便穿好了衣服,走出来,深情的蹲在她的身前,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小溪,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埋没了六年的感情,夏溪的努力看着天花板,可是心里太多的委屈一时间全部涌上来,泪水再也不受她的控制,啪啦啪啦的流下来。 夏溪迅速抹掉了泪水,努力睁大眼睛看他:“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试问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在婚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何启然的神情一下子变了,他难耐的说道:“小溪,我没有办法,我如果不这么做的,公司就会垮台的。小溪,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就算你的第一次没有给我,我也会珍惜你,像以前一样疼爱你,别再难过了,就是一层膜,你就当给了我,好吗?” 呵呵…… 夏溪突然觉得可笑,六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她的第一次就这么不值得被珍惜?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气极,抬起手,一巴掌落在他英俊的脸上,仿佛要把六年的感情也要打掉似的:“你真无耻!何启然,我夏溪看错你了。” “公司什么情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算你不把我送给他,公司也会安然无恙,但是你把我送给他,公司就会节节高升对吗?所以你为了你的仕途,把我送给了你的上司吗?” 何启然无话可说,事实的确是如夏溪所说的那般,他也不想这么做的,夏溪的第一次他比谁都要珍惜。只是,妈妈说的对,男人要先搞好事业再去搞女人,如果男人没了事业,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你。 “夏溪,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夏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何启然,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都把我送给别人了,你都和别的女人上船了?你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何启然,我们的爱情就这么廉价吗?” “对不起……”何启然一脸愧疚的垂着头,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夏溪心里无限的难过,自己这六年的爱情太失败了!她的眼睛瞎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还把这个可恶的男人当做可交付一生的对象。 “何启然,我告诉你,我不会再嫁给你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她决绝的说道,末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笑:“还有,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稀罕碰我!你知道吗!他还让我警告你,说知道你是谁后,会让你吃不了兜子走!你好自为之吧!” 她不顾形象的朝她大吼,然后拿着包包就出了房门。 夏溪,夏溪,这就是你六年的爱情,它甚至抵不过男人口中的仕途,你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如今就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没有选择乘电梯,而是一步一步下着楼梯,每走一步,心就痛着一分,泪水不断下落,是咸的,味道真是不好!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还精心的化了个浅浅的妆,将自己洗的干 第5章 那种人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还精心的化了个浅浅的妆,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想让自己的初/夜美好一些,现在想想,简直是太可笑了。 她浑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她现在只想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她真的很心寒,为什么老天爷会赐给她这样不堪的爱情…… 六年啊…… 她和何启然在一起整整六年的时间啊…… 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呵呵!六年来,她那么珍惜这段感情,可是结果呢?结果未婚夫却亲手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怪谁呢?她又能去怪谁?怪就只能怪自己瞎了眼,六年都看不清身边的人来! 他何启然就是个畜生,为了事业,为了公司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她只是恨自己,恨自己傻,白白付出了六年的青春!要知道,那些青春,多少钱都买不回来。 她又觉得恶心,恶心这六年来她引以为傲的男友竟然是这么个无耻的小人! 回首着六年来的甜蜜,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委屈,她恨何启然,却更加恨自己。 走出酒店的时候,才知道外面下起了雨,她心想,瞧,老天爷都在可怜自己呢,她从包包里拿出镜子,由于今天化了妆的缘故,现在她脸色就像是个小丑一般,全是彩色…… 她又拿出湿巾,胡乱的擦了擦就作罢!心想待会谁要是多看她一眼,她就对着那人吼:“失恋的人伤不起行不行?!” 可是她又遇到了个难题,现在街上没有出租车,外面又下着雨,自己要怎么回家,难道要被浇光然后像个落汤鸡一样似的回家吗! 罢了,谁叫她今天失恋呢!所有倒霉的事情大概都碰在一起了吧,想到这,夏溪冲进了雨幕之中,头上拿着包包,在雨中奔跑着……冰冷的液体无情的冲刷着她本就苍白的小脸,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夏溪早就蹲在大街上痛哭一场了。 尽管心里安慰着自己,夏溪你应该庆幸,在婚前看清了这个男人真面目,可是她还是难过……毕竟在一起六年了,感情已经那么深厚了。 平时看言情小说,女主角被渣男背叛她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身临其境,感觉……还真TMD曹蛋! 酒店里又出来了个颀长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有专门的人员为他举着伞,恭敬的将她送进了车里去。 车中,路遇琛修长的中指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下,他的俊脸愈发的勾魂! 说实话,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很糟糕,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大胆到给将女人送到他的床上去!并且未经过他的允许!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自从他接任公司重要职位之后,巴结奉承他的人数不计数!甚至还有人为了得到他的私人手机号,傻到花钱去买,他的确身居要职,任何人,只要得到了他的认可,无疑就飞黄腾达了! 只是他路遇琛,向来讨厌那些巴结他的人!在公司里,他从来没给任何人开过特例,怎么还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不是只会用下ban身思考的男人,爬的越高的人,就越要学会谨慎,所以来历不明的女人,他从来不会去碰!不是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但是就在今晚,他差点就要犯了一个大的错误。 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容不得自己的人生有一丁点的瑕疵,想到这,路遇琛的眉头蹙的更深,猛然间就想起了那个女人来…… 身材长相都不错,可惜了。 车子停在酒店大楼前,路遇琛看向车外,外面下着雨,雨幕中,有个女人在奔跑着,傻女人,他在心里腹诽了句,蓦地,眼眸突然一凝,这女人…… 竟然是她! 其实这样的距离,路遇琛倒是看不清女人的长相,只是她举在头顶的包包他很有印象,再加上她的身材和背影,路遇琛敢判定,这个女人就是方才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女人! 是个尤物,差点就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溃!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一直在雨里奔跑,没想到,过一会她就上了一辆出租车,唔,还不算太愚蠢! 路遇琛的眼眸一眯,吩咐司机跟着前面的出租车,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他也不想去深究。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路遇琛的生物钟向来准时,从未晚睡或者早睡过,只是今天……大概是病的不轻,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不回房间睡觉,而是去跟着那个女人的出租车呢? 实际上,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并不好,估计是她背后的男人给了她一笔钱,她才爬上自己床的吧!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不过…… 那张脸,看起来却不像是那种人,果然,人的外表太会欺骗人了。 夏溪觉得自己有点傻,干嘛要为了失恋而去淋雨呢?否则感冒了还得花钱看医生多不值得!再说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何启然那样的渣男,实在不配让她掉眼泪!虽然她在心里不断的开解自己,但夏溪还是觉得很气愤,那对狗男女,刚才自己怎么就这么好打发的出来了呢? 坐在出租里,包包里的电话不断震动,她不用想都知道是何启然打来的电话,只是,她现在觉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恶心!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呢?设计自己,出卖自己之后,还那么理直气壮仿佛是恩赐一般的对自己说:我会珍惜你!珍惜毛啊?珍惜自己都珍惜到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了,这种珍惜,她可不敢要! 莫名的,她心里又觉得可怕,何启然隐藏的真是太深了,在这之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一个阴险小人! 如果,如果那个男人稍稍不理智有点……她不敢再想接下来的事情了。 第6章 打断 如果,如果那个男人稍稍不理智有点……她不敢再想接下来的事情了。 夏溪的职业是一名中学老师,她叫出租车停在了学校的宿舍门口,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夏溪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正想着就这么奔回宿舍,却意外的看到了门卫室里面的男人高阳。 他手里拿了把雨伞,朝着她跑过来。 路遇琛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个举着雨伞的男人,理所当然的被他看做是‘那个女人的男朋友’他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这才收回了眸光。 如果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就在刚才还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他会作何感想?呵呵,真是有趣! **************** “夏溪老师,你去了哪里啊?一天都不见你人呢。” 经高阳这么一提醒,夏溪才猛地想起,自己和高阳约好了今天一起和他去做文案的报告,糟了,自己竟然给忘记了,想到这,她有些愧疚的说道:“抱歉啊,高老师,我,我最近有点忙……” “没关系的,夏溪老师,你什么时候有空再一起做文案吧。”高阳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 “嗯……”夏溪实在是没心情在和他继续谈下去,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高老师,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夏溪说道,她想,幸亏今天下雨了,不然她哭肯定会被同事发现的,她不想让同事说闲话。 “唉——夏溪——”高阳见她飞快的像是逃离一样的进了宿舍,一时间有些疑惑。 …… 她不得不佩服何启然的耐心,从昨晚到今天一早,一直在持续的打电话,就算夏溪晚上睡觉的时候关机,他竟然都在打。她是一名老师,自然不可能一直关机的,今早她刚一开机,何启然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夏溪想了想,做错的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躲避他的电话呢? 想到这,她深呼了一口气,按下了接通键。 “喂?”她的声音有些冷淡。 “小溪,你先别挂电话,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点事情。”平日里她觉得温柔的声音,现在只让她觉得恶心和虚伪! 夏溪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情?” 何启然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夏溪不耐烦的说要挂电话,他这才开口:“小溪,昨晚那个男人,真的,真的没碰你吗?” 他、打、电、话、来、竟、然、是、为、了、问、这、件、事! 他很想让自己跟那个男人睡上一觉?这样他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是吧?夏溪想,这个男人现在要是在自己面前,她非得扇他个巴掌不可,太无耻了! 夏溪纯心不想让他好过,冷笑了声说道:“可惜,人家没看上我,当然就没碰我了,所以你的计划也泡汤了……” “夏溪……”何启然还想说什么,夏溪却打断了他的话:“何启然,我告诉你,我之前从来没发觉你竟然这么恶心,以后拜托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好吗?我也不想撕破脸,到时候搞的大家名声都不好,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互不相干!” “夏溪……”何启然咬牙开口:“你别这样好吗?” “不这样?”夏溪怒极反笑:“难道你认为,在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我还会若无其事的和你结婚吗?!何启然,做人不能太不要脸了。” “夏溪!”何启然似乎被她的话语激怒了:“你也别太无情了,这件事我承认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工作都还是我安排的,你马上就要升职了,得罪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吗?夏溪都想哈哈大笑了,就是一个工作而已,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工作吗?每天累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为了他,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坚持下去:“这个工作我不要了,随便你怎么样好了,下次再打我电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何启然,滚吧!” “夏溪,我——” 夏溪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什么我?!真是太不要脸了!”啊啊啊!夏溪啊夏溪,你怎么会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六年呢! 她咬着唇,坐在办公室里,心想自己刚刚有点冲动了,其实这份工作累是累了点,但还是很适合她的,而且马上就要升职了啊!她竟然……可是要她受了何启然的威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罢了,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大不了以后再找个呗!她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只希望自己和家人平安健康就够了,还有……希望何启然那个人渣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的世界中了,她可不想再被他出卖设计了! 以她的资历,倒是不愁找不到个好工作,这里是市里,好工作有的是,她就不信靠自己还找不到一个工作了! 她才不会像何启然一样,为了自己的事业,什么事情都肯做呢。 与其让上面把自己辞退,倒不如自己硬气点,率先递辞呈,夏溪想到这,就赶紧写了份辞职信,然后往主任办公室走去,她敲门的同时,正巧黄主任焦急的推开门出来。 “黄主任,这是我的辞——”她的话还没说完,黄主任就急忙打断了她。 “小夏啊,赶紧去广播室通知广播员,告诉全校师生,今天下午,上面派了个大人物来检查,这一次务必要表现好!” 夏溪握紧了手中的辞呈,一时间有些无措:“主任,其实我是……” “哎,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吧,快去通知,事关重大!”黄主任边嘟囔着边离开:“真是愁死人了啊,怎么偏偏这个时间上头派来人检查呢?要是个普通的官也就罢了,还派了这么尊大佛来,真是要命啊要命!” 他祈祷着这次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不然可就真玩完了,这大人物是出了名的严厉! 黄主任都这样说了,夏溪也只能把要辞职的事情往后推一推了,她叹了口气,去了广播室,把黄主任说的话传达了一下,于是,几乎一下午的时间,全校师生都很紧张,一时间都在讨论着是哪个领导要来检查。 第7章 优势 黄主任都这样说了,夏溪也只能把要辞职的事情往后推一推了,她叹了口气,去了广播室,把黄主任说的话传达了一下,于是,几乎一下午的时间,全校师生都很紧张,一时间都在讨论着是哪个领导要来检查。 …… 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一辆辆豪华的轿车驶进学校,其中以一辆黑色的世爵C8为首。 临时被派去做迎接的语文老师突然临时有事请了急假,夏溪不幸做了替补,替那位老师去做迎接工作!没办法,在校只有她和那位请了假的老师普通话最好,所以…… 夏溪叹了口气,没法拒绝,就上呗! 领导格外的嘱咐她,说这位的来头可大了去了,让她千万得罪不得!据说,连省教育厅的厅长都是他的陪同呢!总之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这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你得狗腿他! 其实夏溪的状态并不是很好,那件事情,她不可能三两天就消化了的,再加上昨天趴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宿,眼睛都还肿着呢,她甚至就连化个妆的时间都没有,估计是领导没戴眼镜的缘故,就没注意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她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是临时被拉出来做替补。 不过呢,她也没有什么可拒绝的理由,只能顶着这副糟糕的形象,跑去校门口迎接,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大人都出来迎接了,几乎所有在校有点的地位的人,此时都恭敬的站在校门口,迎接着那人! 夏溪也跟着站在其中。 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里面的男人也随着下车,校长赶紧开口道:“路先生,您来了啊,欢迎您对我们学校的不足之处进行指导啊!” 校长的是声音听着有些殷勤,夏溪倒是想看看这所谓的大人物到底长得什么摸样,难道还有四只眼睛不成,抱着这样的态度,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在接触他俊脸的一瞬间,她的整个身体都跟着僵硬了,脑皮都在发麻,是她的眼睛花了吗?竟然是……竟然是昨晚酒店里的男人! 她的心脏好悬没跳出来,扑通扑通的,虽然,昨晚他表现的很君子,并没有碰自己,可关键就在于……两个人已经赤/****呈了啊!在夏溪的思想观念中,这就无疑跟上了床没什么区别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法坦然的面对这个男人。 而且,事情也都真相大白了,虽然一切都是何启然搞出来的,是他设计自己,并且把昏迷了的自己送到了他的床上,但这个男人并不知情啊!而且,昨天她还不分青红皂白的……真是个大乌龙! 噢!夏溪懊恼的蹙着眉,只觉得这太过于巧合了,不知是天气热的缘故,还是什么,她只觉得额头都在冒着汗,心虚之下,迫使她整个过程之中,一直低着头,祈祷着他认不出自己! 不过……这个男人还真是有一副好皮囊啊!俊朗的五官,薄薄的唇瓣,一双黑眸微眯之间散发着王者气息,上天好似格外偏向他!完美的外貌,雄厚的背景,这样年轻有为的男人,简直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伴侣! 男人的眼神向她这边望过来,诧异之后便是浓浓的深究,夏溪一个抬眼之间便撞进了他深邃的眸子中,她慌乱之中又低下头去,只觉得心如小鹿乱撞那般无措! 他该不会是认出自己来了吧?想到这,夏溪的身子都在发颤着,难以想象如果这个男人突然之间揭发她,说出昨晚的事情,那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夏溪祈祷着他没有认出自己,心都悬到了嗓眼处! 即便是低着头,她都能感觉到一抹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紧紧的锁着自己! “路先生,您随我来看看,我们学校……”校长在他旁边介绍着学校的历史,和各个教室办公室的设定,他看起来也是很紧张的样子。 路遇琛察觉到了他的拘谨,他淡淡一笑,声音不冷不热,很平和:“校长,你不必这么拘谨,不管今天检查的结果是优是劣,都不会影响你们学校的发展,我这次来,只是临时做个视察而已!也顺便想看看贵校上次申请的资金建立的多媒体教室如何了。” “是,是!”校长不断的点头哈腰,可神色里的紧张却并未减少丝毫:“路先生请跟我来吧!” 其实也难怪校长会紧张,他这么大的一个人物,这所学校的存亡,恐怕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夏溪跟随着校长一行人去了多媒体办公室,只是一路上她都紧锁着细眉,那道目光太大胆张扬了,让她就算不想察觉到都难了!而且……他的目光,真的让夏溪感觉到很耻辱,就像是在看一个光着身子似的女人一样。 她想,自己一定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解释解释,昨天那样的情况,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认为是她要****沟引的,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哎!都怪她瞎眼,就那么信任何启然,这下好了吧,一切都变得糟糕起来了,夏溪的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心里无限愁苦,她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莫名惹上了个男人不说,这个男人竟然还是自己领导都害怕的大人物! 她只觉得人生都变得灰暗起来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和精神,麻木的跟在他们后面行走着,并且紧张着,随时都怕他会突然揭露昨天的事情! “小夏——”就在她走神的时候,校长突然点名喊道了她,这让她浑身的汗毛几乎都竖立了起来。 “咳,你别老低着头。”校长小声提醒了她一句,然后又道:“你来为路先生介绍一下,我们建立这所多媒体教室的用途以及它的优势!” 一瞬间,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这里,夏溪只觉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她根本就无处可逃,她的脸部在不断的发热,额头流下的汗水更多了,她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平时给自己的学生上课那样就可以了,不要害怕。但是,只要目光触及到路遇琛意味深长的眸光时,她的腿就发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第8章 好欺负? 一瞬间,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这里,夏溪只觉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她根本就无处可逃,她的脸部在不断的发热,额头流下的汗水更多了,她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平时给自己的学生上课那样就可以了,不要害怕。但是,只要目光触及到路遇琛意味深长的眸光时,她的腿就发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路遇琛看着她瞠目结舌的表情,并且紧张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来。 他在笑话自己吗?夏溪瞧到了他脸上浅浅的笑容,有一点鄙夷不屑的味道!她的眉头紧蹙着,莫名的就不想让他轻视自己!! 她深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在他面前丢脸,想到这,她把腰板挺的直直的,眼睛里也满满的自信,眼前站着的全是领导,而夏溪在这一瞬间也只能把他们当做成是自己的学生。 “在这个信息技术发达的时代,多媒体教室已成为必不可少的教学工具,多媒体主要的优势在于……显示系统,a/v系统,中央控制系统等。”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它是由多媒体计算机、液晶投影机、数字视频展示台、中央控制系统、投影屏幕、音响设备等组成……(省略……)我相信教室在建设成功后,一定会为学生的学习带来进步……” 不愧是中文系毕业的,她的声音甜美,普通话又标准,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让人听了很舒服的感觉,恐怕就是电视台的美女主播都赶不上她! 原本漫不经心的俊脸瞬间染上了惊艳,路遇琛的浓眉一挑,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在看到自己之后会吓得腿都软了,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番精彩的解说! 呵…… 而且,这小女人的声音还蛮甜满腻,路遇琛的眼睛眯起,想着这女人昨晚如果躺在自己的身/下,会发出怎样动听的呻/吟来…… 其实,就在昨天跟踪这个女人来到这所学校的宿舍之后,他就猜测她可能是一位老师,却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个人民教师,竟然会做出类似于昨天的举动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今天来这所学校视察,纯属是意外,更巧合的是他们竟然真的碰面了。 她认真的侧脸很迷人,小嘴一张一合之间吐出香嫩的气息来…… 夏溪正讲的突入,突然就感觉牛仔裤的兜子里有一阵震动,她暗道一声‘不好’果然,响亮的铃声在下一秒响起……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夏溪这一刻简直恨不得自己就变成蚂蚁钻进地缝里面去才好,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给她打电话! 其实,今天何启然给她打过电话之后,如果换做平时,她都会关机的,但是因为准备着辞职信,想着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了,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哪成想,在她给这大人物解说的这一瞬间,电话竟然会响。 夏溪的额头直冒冷汗,她看了校长一眼,嗯……校长的头上都快起烟了,估计是被气的不轻。 四方八方的目光袭来,有好笑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担心的,夏溪只觉得脸在烧一般的滚烫,最重要的是……领导三番四次的嘱咐过她,千万不要搞砸了! 夏溪索性也就自暴自弃了,谁成想今天会发生这么突然的状况来嘛!大不了就炒她鱿鱼,反正不是被炒鱿鱼就是自己提辞呈,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 她淡定的从牛仔裤的兜子里掏出手机,想着何启然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通常知道她手机号的人都知道这个点是她的工作时间,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她看了一眼未接来电,居然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职业道德之下,她选择了将电话关机,然后给校长递了个抱歉的眼神之后,也顾不得校长射来杀死人的目光,就对着领导的面说了声:“抱歉,是我的疏忽。” 那厅长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不满意她的行为,他带着微怒的目光看向校长,校长却一直低着头,他转而看向路遇琛,他还是那副薄冷的面容,薄唇紧紧的抿着,不发一言,浓眉深深皱着,显然也是很不悦的摸样。 路遇琛也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他的下属里,从来没有人敢在上班的时候还开着手机,他淡淡的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夏溪,深沉又慑人! 夏溪本就敏感,他又这样大胆的看着她,她自然不可能是没有感觉,她握紧了拳头,只希望不要有人发现他们俩之间的异常,再说了,她也根本就没做错什么事情,裸身出现在他的床上,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两个人最后也没发生什么…… 想到这,她的心里有了点底气,在环视了一周后,见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便继续讲解起来。 她如履薄冰般的用十分钟的时间将剩下的内容全部讲解完。 路遇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多媒体教室,就准备着去下一个兴建的地点。 校长都快被她气炸肺了,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就低声狠狠的怒斥着夏溪:“夏溪,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你竟然出了如此低级的漏洞!” 夏溪蹙眉:“抱歉,校长,这是我的过失,我郑重的向学校道歉。”周围全是省市级的领导,她的脸有些热,却还是鼓起勇气拿出手机:“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家里人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所以我想跟校长请个假,我要打电话给家里看看是什么事情。” 自从自己上班以来,家里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今天这个时间段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溪,你是疯了吗?现在可是上班时间!”校长没想到她竟然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打电话,一时间不顾形象暴怒的吼她。 夏溪没料想校长会对她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楞了,却还是坚持道:“校长,我一定要打电话给家里问问什么事情的,抱歉!” 校长简直要疯了,她怎么就没有点眼力界吗?现在学校里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她竟然还有心思去打电话,想到这,校长也不用给她顾及什么情面了,直接一把将她握在手里的电话抢了过来,然后说道:“现在是工作时间,下了班才能打电话!” “校长,你不能这样,我家里肯定出了事情的!”夏溪蹙眉,然后就要去抢手机。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们,校长觉得自己的脸全丢光了,于是更加生气的对她说:“夏溪,如果你再这样胡闹下去的话,我们学校可雇不起你这样的老师,别忘了,你马上就要升职了。” 校长竟然也威胁她?怎么?全世界的人都要威胁她夏溪吗?看她夏溪好欺负? 夏溪笑了笑,然后从包包里掏出辞呈,直接递给了校长:“校长,这份工作我也干不起了,这是我的辞呈,你看过之后,我就不属于这所学校的老师了。” 趁着校长愣着的这个功夫,夏溪把他手里的手机又抢了过来,说道:“现在我可以打电话了吧?我已经辞职了!你也不是我的上司了!” 她气呼呼的开口,然后转身潇洒的扬长离去! 校长完全懵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夏老师会突然辞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他看着手里已经写好了的辞呈,差一点没把心脏病给气出来! 天知道,他有多紧张这次的视察! 本来,还想着夏溪稳重一些,可以担当这个重任,事实证明,他错的太离谱了,这个夏溪,怎么这么不靠谱呢,想到这,他的一张脸都要气绿了! 夏溪边离开,边打着家那边的电话,一接通之后,她就急忙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第9章 闹 夏溪边离开,边打着家那边的电话,一接通之后,她就急忙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夏夏呀,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是夏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这下子让夏溪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恐慌了。 “妈妈,我刚刚在工作,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把工作辞了,先不说这个,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溪焦急的问道。 说到这,夏妈妈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哽咽起来:“夏夏啊,你说你妹妹可怎么办啊,真是造孽啊……” “妈妈!”夏溪打断了她:“您先不要着急,慢慢说,悠然她出什么事情了?” 夏母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好意思开口:“你妹妹……你妹妹的肚子不知道被哪个混蛋给搞大了!夏夏啊,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夏溪愕然,惊的手里的电话差点没掉在地上:“妈,你是说夏悠然怀孕了吗?” 不怪她这么惊讶,对这个妹妹,她一向了解,悠然不是这么不知深浅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才刚刚成年啊,而且还是在校的学生,怎么可能! “妈,会不会是搞错了?”夏溪还没离开学校,只能小声说道:“悠然不是没分寸的孩子啊,一定是搞错了。” “什么弄错了,我亲自去带她做的彩超检查,还能出错不成?”夏母的声音显然是气的不轻:“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让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天啊,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后都要疯掉了,恨不得杀死你妹妹啊!” 夏溪让母亲冷静下来,然后说道:“妈妈,你把妹妹带到我这边来吧,我带她去医院做手术,家里那边应该不方便吧?妈妈,你也不要着急了,我会处理好的。” “哎,夏夏,这都亏有你了,不然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见女儿这么说,夏母才放下下了心来。 “嗯,妈妈,你现在就把悠然带过来吧,哎,对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甚至连爸爸都不要告诉。”如果爸爸知道了之后,一定会说漏嘴的。 “好,妈知道了。”夏母急忙应道。 “我现在就过去,先挂了,妈。”说完,夏溪就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往校外赶! 路遇琛虽然年轻,但他的背景太大了,虽然明面上,他的职位不是很大,但内部人谁不知道这位是个太子爷啊,任哪个管比他大的,在他面前都得低着头走!从他到学校视察到现在,还没有哪个人敢大着胆子在他的前面走! 教育厅的领导正在和自己谈话,路遇琛听得无趣,眼睛随意一瞄,就看见了一抹苗条的身影,这不是那个女人吗?她竟然敢就这么擅自离开了? 而且,以她的资历,应该还不够格来做讲解员吧,这么年轻,难道说……又是她那个背后的人吗? “路先生?”领导讲到了一半,却发现人家根本没有在听,他有些汗颜的叫道。 路遇琛回过神来,蹙眉看着他,然后说道:“我现在有事,就先离开了,视察的也差不多了,没什么大问题,接下来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就由你来视察吧。” 领导看着他的身影,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是也不敢说出什么…… ******** 夏溪打了辆出租车,然后给拨通了夏母的电话:“妈,你们来了吗?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现在就带着悠然来吧,你们到的话给我打电话,然后我明天带她去医院。” 还好,老家离这里也不远,一般五六个小时的火车就到了。 挂了电话之后,夏溪又开始头痛了,自己的问题也还没解决啊,以前在学校工作的时候,她就住在学校宿舍里,环境还不错,但她现在辞职了,又和校长闹翻了,学校宿舍她是肯定不能再去住了,那自己能去哪里呢? 她和何启然都敲定好了婚事,她暂时还不准备和家里人说这件事,问题是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夏母对何启然的印象不错,本来妹妹怀孕的事情就已经很让她操心了,如果再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她一定会受打击。 坐在车里,她看着车外的风景,一时间心里无限惆怅,就在三天前,在她眼里,世界还是那样的美好,可是如今……世界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残酷的。 包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以为是夏母来的电话,就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电话。 “夏夏!你辞职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夏溪蹙起了眉头,莫名觉得恶心,竟然是何启然打来的,他还有脸打来? 而且……夏溪在心中冷笑,看来他果然在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嘛,自己才刚刚给校长递了辞呈,他就知道了,还说没监视过自己!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恩。” 何启然的声音很急促,然后才说道:“夏夏,你别和我闹了,你现在在学校吗?我去接你。” “没有,何启然,拜托你不要再打我的电话了!”说完,夏溪就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这个男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死皮赖脸呢?晴人眼里出西施吗? 夏溪想着,约莫五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夏溪到了目的地,然后给了司机钱,就拿着包包下车了。 “夏夏——”夏溪的大脑嗡的一声,怎么是何启然的声音?是自己的幻听吗?她抬眼望去,果然就看见何启然站在自己的对面!他一直在这里等自己?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他设计自己的事情,就恨不得上前去掐死他!他竟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是猪脑子吗?当她夏溪是什么人,她可不是那种老公出了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做各种挽留的女人!出鬼的男人,就如同一张钞票掉在了****上,捡不得! TMD!自己差点就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他了,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跟何启然相恋六年,他这六年都没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来,想想还真是会装! 第10章 认识你 TMD!自己差点就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他了,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跟何启然相恋六年,他这六年都没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来,想想还真是会装! 夏溪看了他一眼,忍住想要上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就转身离开,他却急匆匆的上前,拦在他面前。 “何启然,你干什么?”夏溪的美眸泛着怒意的看他,这个男人,怎么跟鬼魂一样,阴魂不散的。 何启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顾不得她剧烈的挣扎,就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夏溪却一把推开他,刚想说什么,没想到他的薄唇就印在了她张开的嘴唇上…… 舌头很简单的就缠住了她的舌头,肆意的抱着她在大街上吻了起来。 夏溪睁大了眼睛,有三秒钟的楞神,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何启然竟然会在大街上强吻她,这个男人……夏溪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就挣不开他的怀抱,她索性用牙去咬他的舌头,最后都咬出了血腥来…… 他‘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终于放开了她。 夏溪很想上前踹他两脚,这个疯子,她从包包里拿出湿巾来,疯狂的擦着自己的娇唇,恨不得回家刷个十遍牙才舒心。 “何启然,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如果再这么继续骚扰我下去,小心我将你告上法庭!你不是一向最重视名誉和公司的吗?你如果把我逼急了,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完,她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打算离开,却没想到他又追了上来,夏溪简直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TMD! 出鬼你就出鬼,你纠缠我干嘛? “拜托!何启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跟你的晴人——啊,不,跟你的女朋友在一起吗?你纠缠我干什么?!”她快气死了。 “夏夏,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那天的事情是有原因的。”何启然看着她,一脸深情,可现在夏溪只想喷他一脸的盐汽水,出鬼男竟然装起深情来了,真是二十一世纪的奇闻啊! 路上的行人们看他们这样子,不由的都停下了脚步在议论他们,何启然瞪着他们,然后怒吼着:“谁在敢围观!就别在怪我不客气!” 就在离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车里的主人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纠缠—— 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啊! 先是爬上自己的床,再是充当自己的讲解员,这回又和个男人纠缠起来了?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深光,嘴角勾起一起不屑的笑容,这女人,太贱……竟然在大街上和个男人拉拉扯扯,最后还亲吻了起来,就这么饥可吗?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冷笑着驶车离开—— 车子从他们的身边离开,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在看那个女人一眼,他对她仅剩下的那么一点兴趣,最后消失于无形,对于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他向来厌恶! …… “夏夏,我告诉你,我没有背叛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靠! 这个男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啊?她都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上X了,他竟然还说没背叛,她眼睛可不瞎! 夏溪愤愤的看着他,觉得好笑又可悲,像他这样的男人,没脾气的人都会被他逼得有脾气了,想到这,她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他的脸上很快出现了个清晰的五指印来! “何启然,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你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算了,懒得和你这种人再说什么,我还有事情,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何启然的表情很复杂,他摸了摸被她打了的右脸,眼神暗了暗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拦在她面前,不让他离开。 夏溪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明白他这样纠缠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他出鬼了,好!她夏溪有骨气,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可是他竟然还反过来缠着自己? “夏夏,不管怎么样,我的心里都只有你,我们都快要结婚了,所以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和我闹,好吗?”何启然看着她,满眼都是期待。 闹? “何启然,以前,你在我眼里,好歹还是个君子,你出鬼,我虽然恶心,却并没有瞧不起你……”夏溪冷眼看着他,说道:“但是你现在,真的让我瞧不起你,你就连……” 夏溪气极,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了,她看了一眼大街,然后眼前一亮,指了指那边的垃圾桶:“你看到了吧?那是垃圾桶,但是你就连垃圾桶都不如,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 “夏夏,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我当时的心情太压抑了,而恰好那个女人进来我的房间,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发生了,好吗?你不要离开我!” 何启然的手握上了夏溪的手,满脸都是深情,夏溪看着这个自己曾爱了六年的男人,一时之间感慨万分! 她曾经最喜欢何启然的眸子,每当他的眸子充满着柔情四溢的看着自己时,她的气就全消了,可是现在,在她看来,他的眸子里却充满了自私和算计…… 她当初多傻啊,其实细细想想,何启然背叛自己肯定不是只有这一次,只是她一直傻傻的相信他。 “何启然,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没有认识你……”夏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这次何启然没有再阻止,只是一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子若有所思! ************ 夏溪没地方去,只能又回到了学校的宿舍里,想着怎么也得把东西收拾收拾。 其实,在经历了他的背叛之后,夏溪有卑微的想过,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了,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就原谅他一次,继续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夏溪还有骨气!还有理智,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但是这六年来的感情,哪能在短时间就抹掉呢?她看着自己宿舍里和他的合影,然后慢慢的用火一点点的烧掉,好像把自己的心也燃烧掉了,渐渐的,她的眼角有了湿意,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第11章 夺走了 可是,她夏溪还有骨气!还有理智,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但是这六年来的感情,哪能在短时间就抹掉呢?她看着自己宿舍里和他的合影,然后慢慢的用火一点点的烧掉,好像把自己的心也燃烧掉了,渐渐的,她的眼角有了湿意,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她正收拾着东西,想着明天必须找个地方住,这时,电话响了,夏溪看了眼,是主任的来电,她想着主任肯定是为下午的事情打来的。 果然,主任一开口也没什么好态度,直接厉声叱喝她:“夏溪,你到底跟校长说了什么?让他那么暴怒?” “……也没说什么,就是跟校长说要辞职而已。”夏溪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点,她怕耳朵会因为主任的怒吼而受伤。 “什么?辞职?你有没有搞错?!”主任愤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就算要辞职也得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吧?而且,你怎么偏偏挑今天领导来视察的时候辞职,你知道校长有多生气吗?!” 夏溪也没想今天就辞职的,可是她本来心情就压抑着,又抱着必辞职的心,校长还不让她打电话,她一冲动,就把辞呈递了过去。 “你这次闯的祸可不是一般的大,来的领导气的连饭都没吃就都走了,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吧!还有,校长和我说了,让你现在就立即搬出宿舍,他又找了个新的老师,那老师今晚就会搬过来住。” 现在? 立刻? “主任,我明天搬走可以吗?今天……都这么晚了,我也没有地方去,好歹给我一点找房子的时间啊。”夏溪急的冷汗都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今天这个时间,她肯定是找不到地方睡了。 “不行!”主任的态度很冷淡:“你都把校长气成那个样子了,哎,你快点收拾收拾吧,新来的老师已经往学校赶了。” “主任……”夏溪咬牙,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先不和你说了,记住马上收拾,不然的话,我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你也不想让保安人员给你收拾行李吧。” 夏溪还想说什么,可那头的主任已经挂断了电话。 靠! 夏溪烦躁的都想爆粗口了,怎么坏事一瞬间都接踵而至了?她坐在床上,脑子乱的很,待会妈妈肯定就要送妹妹过来的,那么悠然今晚就得和自己住在一起。 难道要她带着夏悠然去睡大街不成?!现在都这么晚了,让她上哪找地方住?就算收拾好了行李也根本没地方睡觉啊! 夏溪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查了一下银行卡的余额……一阵发囧,穷人真的伤不起啊!卡里剩的钱连一万块都不到! MD! 算了,她站起身立即收拾好了行李,然后在网上找了个不错的房源,她立即连续房东,房东说要签订一个季度的合同,她和房东约了地点,就准备去银行取钱。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七十多平米,能洗澡,能做饭,有沙发,还有床,夏溪对这价位倒还算满意,问题是……就这一家交一个季度的钱,剩下的都是按年来交钱的。 来到了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处,她取出了三千块钱,卡里剩下的钱就留着给悠然用的! 想到悠然,她就一阵烦躁,她们姐妹俩怎么都这么命苦!抱怨了二句后,她抬起眸子去看天空,还是那么的蓝……糟糕的心情似乎缓解了很多。 她这一生,可能会经历很多很多的磨难,而现在,她只不过是提前经历了以后的磨难,磨难过后,就是晴天!谁也不可能倒霉一辈子。 庆幸的是,她的身体很健康,只要以后自己肯努力,肯定能养活的了自己和家人。 她拿着包包走在大街上,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工作,没办法,她现在缺少正能量嘛…… 事实证明,人一旦沾上了霉运,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正准备接电话,却猛地,她手里的包包被一个男人飞快的抢走,男人逃跑的速度很快,夏溪还没等反应过来呢,他就跑的老远了! 竟然敢抢她夏溪的钱包! 夏溪气的呼吸都重了:“混蛋!你给我站住!不要跑——” 等她抓住他之后,一定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再暴打他一顿,这群盗贼简直是太可恶了,怎么竟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夏溪一边喘息着一边追赶着前面的小偷,可是小偷本来和她的距离就已经拉的很远了,又跑的快,夏溪怎么可能追到他! 到最后,她实在是跑不动的,累的蹲在原地直喘气!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蹲在大街上就开始失声痛哭,一时间,六神无主起来! 她该怎么办?现在卡里只剩下不到二千块钱,而且她所有的相关证件全部都在包包里,包包是她唯一的倚靠了,竟然还被可恶的小偷夺走了,最重要的是—— 她的银行卡也丢了,身份证又在钱包里,叫她怎么把卡里剩下来的钱取出来! 她咬着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只感觉自己的人生都被摧毁了一样,一股深深无助从心底蔓延出,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姐,你为什么哭啊?”有好心人看着她在街头上哭泣,忍不住关心的上前去问道。 夏溪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后抽了抽鼻子茫然的说道:“我的钱包被人偷走了……” “里面的钱很多吗?”那人询问。 “对于我来说,里面的钱很多,而且我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如果不是她足够坚强,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 “那就去警察局吧,警察应该会管这件事情的。”那人提醒她。 夏溪的眼前一亮,是的,遇到了这种事情,也只有去找警察来解决了,她的心里瞬间又填满了希望,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你了!” 第12章 为什么 夏溪的眼前一亮,是的,遇到了这种事情,也只有去找警察来解决了,她的心里瞬间又填满了希望,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你了!” 她连忙去了当地的派出所,看到警察后,立刻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说着说着,许是心里觉得委屈,眼睛都红了。 “阿遇,到了吗?” “嗯……”淡淡的男低音传来,只见一辆橙色张扬的布加迪威龙跑车缓缓驶进派出所,路遇琛拿着电话,从车里下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后,就进了派出所。 “路先生,您来了。”内部人员见他来了,立即跑上前迎接,他微微颔首,然后眸子不经意间一抬,却意外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会来派出所?路遇琛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和这个女人碰面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地点,他的嘴角勾起一道讽刺的笑容来,一双泛着阴鸷的眸子紧紧的锁住了那道身影,看着她似乎很激动和警察同志说着什么,好像还哭了的样子。 莫不是—— 被强jian了吗? 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迈步走了进去,眸子一直淡淡的看着前方,没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他一出场,就立即有派出所的高层人员出来迎接…… “路先生,您要的东西待会我会亲自拿给您。”那领导点头哈腰的说道,路遇琛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夏溪正跟警察提供着线索,就听见有人叫‘路先生’好耳熟的名字,自己在哪里听过呢? 她下意识的就转过头看向身后,水眸一下子撞进了他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中,身子瞬间僵住! 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双腿优雅的折叠着,后背靠着沙发,就以那种君王的姿态不屑的睥睨着她,傲气又霸道! 竟然——又是他?! 夏溪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然后握紧了拳头,看着他的眸子射出危险的光芒来,缩了缩脖子!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了,他肯定认出自己来了,夏溪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想道。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尊敬他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学校的校长是,就连派出所的所长也是! “路先生,您要喝水吗?”所长在他一旁谨慎的问道,看的出来,所长好像很惧怕他的样子。 路遇琛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始终一个表情,半响后,他开口:“不必了,你去忙吧。” “哎,好,您有什么就吩咐着。”所长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退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夏溪有些诧异的看着所长的态度,这个人的来头竟然这么大?她的神情不由怔了下来,直到她面前的警察冷冷的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地点,时间。” 夏溪连忙把地点和时间告诉了他:“警察同志,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把钱包找回来,我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如果就这么丢了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生!我是来找你的!” 正在这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淡淡的开口,眼神看着夏溪身前的警察,可夏溪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前的警察根本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问她话。 竟然有人敢不理他? “夏小姐,我们会尽力帮你把钱包找回来的,但是凡事没有百分百的成功,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他淡淡的说道,夏溪听到后,傻傻的点头。 路遇琛握着拳头,低沉着一张脸,似乎很不悦的样子:“明生,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个叫做明生的男人,却根本就当他是空气一般,然后拿着纸和笔:“小姐,跟我来吧!” 夏溪张了张嘴,最后楞楞的点头,她能感觉到,派出所里弥漫着一股森冷的温度,而且似乎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那个警察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料到他竟然敢对路遇琛用这样的态度! 路遇琛的整张俊脸都阴沉着,显然是被他激怒了,夏溪觉得此时的他就像是想要觅食的野兽一样可怕,那警察站起身去了个房间,她不得已也跟了上去。 “路先生……”所长上前就要解释着什么,路遇琛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然后站起身来,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路遇琛进去后,见明生坐在办公椅上,然后那女人也在他面前坐着,两个人如常的攀谈着,他的脸色更不好,却不发一声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腿折叠,摸样张狂。 夏溪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不知为什么,每当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里就莫名的很紧张,很害怕。 由于他的出现,让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她不敢去看身后的男人,只能握紧了双手。 “小姐,请你不要着急。”那警察打断了她的情绪,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夏溪反而更加着急了,她怎么能不着急呢?过会妈妈就要带着妹妹过来了,而且房东还在等着她呢! “警察同志,我没办法不着急啊!这笔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请你务必要帮我找回来,我会很感激您的!” 明生的浓眉蹙了蹙,却只是说道:“你是怎么丢了钱?” “是这样的,我刚才刚从银行取了三千块钱出来,然后没走几步,就有人把我手里的钱包连带着钱都抢走了!” 听到了她的话后,路遇琛的黑眸变得深邃起来,才三千块钱?她这种女人,竟然会为了三千块钱来报案?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样啊!”明生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笔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要做笔录。” 名字?!夏溪感觉有些不自然,那个男人就在自己身后,她如果现在说出来自己的名字,他肯定会知道的!那晚上的记忆还犹在眼前,她的小手紧紧的纠在一起,然后不安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此时的路遇琛也正看着她,眸子流转着鄙夷的目光。 第13章 急用钱 名字?!夏溪感觉有些不自然,那个男人就在自己身后,她如果现在说出来自己的名字,他肯定会知道的!那晚上的记忆还犹在眼前,她的小手紧紧的纠在一起,然后不安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此时的路遇琛也正看着她,眸子流转着鄙夷的目光。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夏溪知道,他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不自爱的女人了,随随便便就沟引个男人,都怪该死的何启然,把她的名声都搞臭了! “小姐?” “哦,哦!”夏溪应了声,然后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得不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了,想到这,她只的开口道:“夏溪,夏天的夏,溪水的溪。” 其实,她也不想想,路遇琛是谁?像他这样的人,只要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她的名字以及她的背景,只不过他是不屑这么做罢了! “恩,还知道丢包包的具体时间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还有印象吗?目击者有没有?”明生继续问道。 夏溪想了想说道:“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就是在刚刚,我只记得那个男人很黑,跑的很快,没有目击者!” “还有什么可提供的线索吗?” “恩!”夏溪点了点头:“我的包包是蓝色的,香奈儿牌子的。” 这包包还是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何启然送给她的,现在分手了,本来应该扔掉的,只不过这包子这么贵,她才不舍得扔呢! 明生在本子上记录着,然后继续问道:“你的包里都有什么还清楚吗?” 夏溪回答道:“有二张银行卡,还有三千元的现金和一瓶爽肤水以及三把钥匙,还有我的身份证和护照,包包的里层还有五十多块钱。” “还有什么吗?” 夏溪的脸色有点红,然后咳了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明生抬起头看她窘迫的样子,有些不解,他蹙了蹙眉说道:“你要提供更加详细的线索,破案的进度才会加快啊。” 夏溪的眉头蹙着死死的,然后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磕磕巴巴的开口:“另外还有……还有一盒……还有一盒……一盒杜……DLS……” 说完,她的脸已经红到耳根子处了,头垂的低低的,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那警察。 那盒DLS是从宿舍里面翻到的,她本想找个机会扔掉,却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下来做笔录才又记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明生立即惊愕的看着他,半响后,才点了点头,夏溪清楚的看着他在本子上写到——一盒DLS! 噢! 夏溪懊恼的要死,心想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夏溪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上次是在学校,电话突然间响起,然后校长训斥了她一顿,这回又是在派出所! 真是…… 要命啊! 路遇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目光望了过来,浓眉微挑,嘴角慢慢的勾起一道爱昧的笑容来,夏溪的脸色又红了,心想这该死的男人,有什么可笑的!你没用过DLS啊?! “那个,警察同志,麻烦您一定要尽快帮我将钱包找回!” 她焦急的神情让明生的眉毛蹙了蹙,然后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快破案的,不过,夏小姐,你很缺钱吗?” 啊?他这么问反倒是让夏溪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此时此刻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这笔钱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确实很缺钱,呃……我所有的钱都在包包里了。”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她现在一毛钱都没有啊! “……” 明生显然也有些尴尬,惊愕了一会后,才开口道:“好了,笔录已经做好了,把你的手机号和工作职位留一下。” 她报完了手机号,想着才刚刚把老师的职位辞掉,她现在应该还算是无业游民吧! “我,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工作。”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女人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吗?路遇琛冷冷的看着她,竟然还说自己没工作?她不是老师吗?今天还给自己做了讲解员!难道今天上午是他眼花了吗?还是说她有个双胞胎姐妹! “你确定你没有工作?”路遇琛此时冷冷的开口。 夏溪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乞丐一样不屑,他凭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是!我没有工作!”夏溪扬起自己雪白的小下巴,然后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路遇琛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明生:“这下该谈完了吗?” 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并未回答他的问话,对着夏溪说道:“夏小姐,你先不要着急,一有情况,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笔录已经做完了,你可以回家了。” 夏溪看着他站起身就要离开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无奈,自己马上就要用那笔钱啊! “警察同志,请等一等!我想问问,最快什么时候能找回我的钱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明生很平静的回答她,夏溪原本还满含着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那股子绝望突然之间又填满了她的心底,她死死的咬着唇,低声道:“也许找不到了对不对,我该怎么办。” 别说租房子了,她现在就连带妹妹去医院做手术的钱都没有! 明生看着她焦急的摸样,然后叹了口气,问她:“急用钱吗?” 夏溪急忙点了点头:“那笔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警察同志,还有别的办法能尽快找回钱包吗?” 明生摇了摇头,然后沉思了半响,最后从自己的钱夹中掏出几张钞票,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急,这些钱你拿去用吧。” 夏溪知道他好像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就算再急用钱,也不能用他的钱啊,她没有接下那笔钱,而是说道:“警察同志,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尽快帮我找回钱包。” 第14章 违抗 夏溪知道他好像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就算再急用钱,也不能用他的钱啊,她没有接下那笔钱,而是说道:“警察同志,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尽快帮我找回钱包。” 话音刚落,她裤兜里的电话便震动了起来,她递了个‘抱歉’的眼神之后,就立即接通了电话。 “嗯,我现在派出所呢。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夏溪说了句,就立刻冲出了派出所。 原本,如果那警察不递给自己钱的话,她一定会质问他们,为什么,这样的小事情,警察都解决不了呢?!可她和那人萍水相逢,他竟然可以肯借自己钱应急,就冲这一点,她就没有理由抱怨什么! 她自己有手有脚,怎么能无缘无故就收人家的钱呢? 她是真的觉得一个大大的晴天霹雳向她劈来,这几天的打击对她来说真的很大,先是未婚夫的背叛设计,又是丢了工作,现在就连租房子的钱都被人抢走了,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她走了之后,办公室里一下子又寂静下来,明生连个眼神都不给路遇琛,直接将钱揣回了兜里,然后再次看了眼夏溪离去的身影,就转身要走! 却在这时,路遇琛拉住了他的胳膊:“明生,你也不小了,凡事也应该有个度,你应该去医院看看你妈。” 明生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然后眸子泛着滔天的怒意不悦的看着他:“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路遇琛也不耐烦了,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开口:“我的确是没有理由来管,但是你如果再不去医院的话,你会后悔了,话就这么多,听不听,就看你的了。” 说完,他吐了一口气,就迈着大步离开了。 ************* 大街上的夏溪越想越觉得生气,真的,别让她逮到那个盗贼,否则她非得把他大卸八块才解气! 现在她就连打出租车的钱都没有,夏溪闭上了眼睛,手一直摸着裤兜里的手机,生怕自己的手机也跟着丢了,那她就真的要哭爹喊娘了。 还有不到二个小时的时间,估摸着悠然和妈妈就到了,她肯定不能让她们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然她们一定会担心的。 她红着眼睛,就准备去学校的宿舍,自己的行李还在宿舍呢,刚才的电话是高主任打来的,说是让她立即就回宿舍把行李拿走,新来的老师已经到了! 其实,如果换做平时,夏溪就算是辞职,校长也不会这么快就将她从宿舍赶走,还不是因为今天的时刻太特殊了,而偏偏就让自己撞上了。 想到这,夏溪加快了脚步,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额头都冒出细微的汗来,主任和她说了,如果半个小时之内不到的话,保安就直接把她的行李箱丢到垃圾场去! 因为焦急,她几乎是小跑着,所以也没看见前方路上的凸起处,一个踉跄,她丢脸的摔在了大街上,直接一个狗啃地的姿势,牛仔裤也被磨破了,膝盖还渗着丝丝血迹! 夏溪觉得既沮丧又丢脸,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来自四周的目光,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摔跤,她抽了抽鼻子,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泪水就这么扒拉扒拉的掉下来。 路遇琛正开着车子准备回家,却正好看见路边上那个一路小跑的女人,他冷嗤了一声,正要转方向盘,竟看见那女人竟然摔倒了,他的眸子一眯,心里暗骂一声笨女人!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后背靠在车椅上,手慵懒的搭在了方向盘上,想要看着前面的女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却没想到他等了半天都没见那女人有任何动作,他的眉宇渐渐皱了起来,这女人难不成打算在地上做一宿吗?在大街上就这么坐着像什么样子。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通讯录的电话—— 夏溪正在地上坐着,突然,电话就响了,她还以为是妈妈的来电,也就没看屏幕显示,直接接起了电话。 “喂?妈,你到了吗?” “……”路遇琛被她的话咽了下,半响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是路遇琛。” “……” 夏溪只感觉手像是触了电一般,险些拿不住电话,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呢? 路遇琛见她不说话,抿了抿唇,沉着嗓音开口:“用不用我找多一些人来围观你?你很喜欢做动物园的观赏动物吗?” “……”夏溪惊愕,然后迅速站起了身,眸光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张狂跑车!她的脸瞬间就爆红起来,然后对着电话吼道:“你太多管闲事了!” 她的人生中,一共也没有几次狼狈的样子,不过有那么寥寥几次,却都被他看去了,真是……孽债啊! 路遇琛没心思在跟她继续废话:“看到我的车子了吧?过来!” 夏溪听着他像是命令的声音,就一阵不舒服,他又不是自己的领导凭什么这么指挥自己? 路遇琛似乎洞察到了她的小心思,冷笑了一声:“夏溪,违抗我的命令,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成功的威胁到了她,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禁忌,她不能让这个禁忌泄露。这个臭男人,竟然也来威胁自己,哼!她看向了他的车子,简直车如其人,一样的张狂傲气! 只可惜车窗都贴了膜,里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她却看不清里面…… 见她走了过来,路遇琛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唇角,然后挂断了电话。 夏溪走了过去,然后见他将车窗摇了下来,那张鬼斧神工的俊脸在眼光下格外的耀眼,夏溪蹙眉,看着他,气愤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路遇琛深邃的黑眸锁住她,然后挑了挑眉,开口道:“上车!” “你这人还真是好笑,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你叫我上车我就上车,难道你叫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吗?”夏溪轻哼了一声,然后在看到他的眸子变得阴沉时,又缩了缩脖子,这人,干嘛露出这副要吃人的表情来啊…… 第15章 电话 “你这人还真是好笑,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你叫我上车我就上车,难道你叫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吗?”夏溪轻哼了一声,然后在看到他的眸子变得阴沉时,又缩了缩脖子,这人,干嘛露出这副要吃人的表情来啊…… “你确定,不上车?!”路遇琛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夏溪自认倒霉,谁让自己有了把柄在他手里呢,她蔫蔫的上了车,心里早就把路遇琛这个坏男人腹诽了无数遍! 天知道,她最讨厌被别人威胁了! 路遇琛正要开车,看了一眼身后,眉宇皱了起来:“你连关车门都不会吗?” 夏溪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在心里骂他,都忘记了关车门了,她干笑了二声,然后关好了车门。 路遇琛这才收回了眼神,然后眼睛看着前方,手握着方向盘,发动了引擎,他的车速开的很快,就像是箭一样,夏溪从来没坐过这么快的车,身子向前倾了下之后又重重的靠在了车子的椅背上,她痛的直呻银。 这男人是在显摆着自己的车了不起吗?干嘛开的这么快! 夏溪在心里抱怨着,却不敢说出来。 一路上,路遇琛一直抿着唇不说话,夏溪自然也不会开口,她只是觉得如坐针毡一般,一会咳嗽一会抽鼻子的。 她看向车窗外,外面的景色渐渐变得陌生起来,夏溪的身体哆嗦了下,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觉得他上次没吃了自己不甘心,所以……她的眸子泛起了警惕:“喂,你要把车子开到哪里去?” 路遇琛没理她,而是将车子又开了一段路程之后,停下车,这才有时间理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夏溪急忙点头,只要他不是要对自己做不纯洁的事情,要她说什么她都会说滴! 看着她狗腿的摸样,路遇琛皱起了眉头,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进我房间的目的又是什么?!” 夏溪没料到他是要问这个问题,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墨迹呢!她蹙着眉,心里思绪万千,何启然出卖她设计她是让她心死的彻底,只是……夏溪的眸子一紧,如果她将这事情告诉路遇琛的话,何启然的后果恐怕会很惨,虽然不爱他了,六年的情分却还在,他何启然可以为了仕途背叛自己而做小人,她夏溪却不可能! “我……我背后哪有什么人啊,听不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那天晚上的事情,拜托你就忘了吧,路先生,就算是我倒霉,跑错了房间,行了吗?”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生怕自己哪句话惹他不开心,这个人的来头不小,她不想得罪,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和他见面,有任何的牵扯。 “那个,路先生,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吧?没有的话,就放我下车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 “想要下车?”路遇琛挑眉冷哼:“你都不肯说实话,我怎么可能放你下车。” “……” 臭男人,夏溪气的胸口直起伏,这样穷追不舍的问有什么意思?他个大男人难道还会吃亏不成!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裤子,都把他的车弄脏了,她的脸一红,心里却更加难过,泪水都溢出了眼眶:“不是我不说实话,是我没办法说,而且,你不是也没什么损失吗?所以就不要在追究了好吗!放我走吧!” 她这种身份的人,怎么配坐这样的车。 路遇琛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半响后,才冷冷的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 夏溪感觉到了他靠近过来的气息,他的声音就如同三九寒冰一样没有一丝温度,俊脸也是同样的冷凝,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看着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对不起,我有苦衷的!” 路遇琛冷嗤了声,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不过他也懒得继续追问,只是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眶,眼里划过一抹深光,过了会儿才开口:“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你确定要得罪我?而且,就算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 夏溪才不管他会不会知道呢!她只要过了自己这一关就好了,剩下的,何启然就听天由命吧:“嗯,我知道,你一定会知道的,所以干嘛还要来问我呢,路先生,拜托你,放我走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估计还有不长的时间,妈妈就会带着悠然过来了,她现在宿舍的行李还没搬出来,再不过去,待会恐怕就被扔掉了,而且钱的事情她也要先去解决解决! 想到这些烦心事,夏溪就一阵头晕,她的心脏剧烈的收缩着,她好想痛哭一场,可却碍于这个男人在场。 见他不回答,夏溪以为他同意了,刚准备下车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看着上面的号码,夏溪蹙了蹙眉毛,她没有立即接下,而是想要下车后再接,而路遇琛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立即关上了车门!她握着车门的手也被他抓住。 这下子夏溪真的要疯掉了:“喂,你想干什么?!我说过了,不管你怎么问我,我都不会告诉你的!难道这样还不能放我走吗!?” 话音一落,夏溪就感觉到车里蔓延着一股冷冽的气息,显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冲动了,心虚的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路遇琛压下了怒气,看着她兜里不断闪烁着的电话,阴着眸子命令道:“接电话!” 夏溪无奈的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就一阵胸闷,她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接起了电话:“喂,主任?” “夏老师,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我告诉你,校长已经命令人把你的行李扔了!” 夏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把她的行李扔了?她颤抖的双唇开口:“这,这是真的吗?校长怎么能这样做呢!再怎么说,我都为他们学校争了不少光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下她要怎么办? 第16章 磨蹭 夏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把她的行李扔了?她颤抖的双唇开口:“这,这是真的吗?校长怎么能这样做呢!再怎么说,我都为他们学校争了不少光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下她要怎么办? “总之你快点过来吧。现在过来的话,没准还有可能找回行李。”主任的语气十分严厉。夏溪完全六神无主了,她喃喃道:“主任,不能通融通融了?” “校长已经把你的行李扔了,你说能不能通融?” “可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夏溪烦躁的闭紧了双眼,现在应该先去学校一趟,把行李安顿好,可是,如果她的钱找不回来的话,她就连住的地方都成了问题,现在要赶紧找个工作才行。 路遇琛看着这个女人,好像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一样,他有些好笑的睇着,冷漠的就好像是局外人:“你被校长辞退了?” 夏溪听见他说话,一愣,然后蔫蔫的点头:“先是被辞退,又是丢了钱,现在好,连行李都被扔了出来。”她的人生简直糟糕的一塌糊涂。 “呵……”路遇琛哄笑出声,夏溪死死的瞪着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可恶的男人?他是在笑话自己的遭遇吗? 夏溪实在不想再继续看这个男人,她快要窒息了。 “路先生,我现在要去找回我的行李,麻烦你放我下车,就算你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说的,所以,开始把车门打开吧。” “你确定,就算关你一辈子,你也不会说吗?”路遇琛挑眉,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看,仿佛是想要看什么蛛丝马迹来。 “对!就算你关我一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的!”夏溪很坚定的说道,然后愤愤的看着他,心里已经暗自下了决定,就算这个男人真打算关上一辈子,她也绝对不会说!! 并且她不相信,路遇琛这样的大人物,真的会为了区区一件小事,而囚禁她! “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辞退?”这个女人脸上的倔强,莫名让他的心里浮出一丝类似于欣赏的心态来。 其实夏溪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坏印象,虽然,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不愉快,但是他起码没有趁着那天占自己的便宜! 如果他真的那天对自己做出了什么不轨之事,那她夏溪才要欲哭无泪了!她不得不承认,路遇琛这个男人,是个正人君子,他和别的有钱人不一样,如果换做别人的话……夏溪相信,她的纯洁可能就保不住了。 只是,关于她被未婚夫陷害这种丑闻,她实在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工作丢了倒无所谓,反正她早晚都是要辞职的,只是,可惜了这个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何启然没有设计她的话,现在她已经升职了。 “大概是因为工作不够努力,所以才被辞退吧。” 夏溪有气无力的开口,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半响后,才听见路遇琛庸懒的声音响起:“你是要去学校吧?” “嗯?你怎么知道?”这个男人,还真是料事如神。 路遇琛没在回答她的话,而是发动引擎,车子缓缓开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打算把她关起来严刑拷问吧? 路遇琛当然不会知道她的小心思,漠漠的回答她:“你不是要去学校吗?我顺路送你一程。” “你停车!我自己去就好!”夏溪也不知哪根脑神经出了问题,莫名的就不想让他送自己,不想跟他有危险,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路遇琛猛地刹车,然后冷冷的看着她,薄唇轻启:“难怪你会被辞退了,真是聒噪。” “……” “你不是说赶时间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身上应该一分钱都没有吧?那么,你是打算走去学校吗?”路遇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夏溪倔强的看着他,但是他说的是事实,她身上的钱全被抢光了,现在身无分文。而最重要的是,自从她跟何启然在一起之后,朋友圈就全断了,和家里借钱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期望,警察能尽快破案了。 路遇琛随手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红钞,然后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这钱你先拿着,算是我借给你的。” 夏溪怎么可能收他的钱,两个人非亲非故的,她下意识的就拒绝:“不行,我把钱收回去的,我是不会要的,不过谢谢你的好意了。”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夏溪!我说了,我只是借给你钱,如果你再磨蹭的话,待会恐怕连行李都找不回来了。” 路遇琛的声音很是严厉,夏溪觉得他说的话蛮有道理,她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矫情,所以,她只能接下钱,闷闷的说道:“把你银行卡号给我,我过阵子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路遇琛哪里会差这点钱,只是,如果不给他的话,恐怕她又要磨蹭了。 “待会我会把卡号发到你的手机里。”他只得这么说。 夏溪觉得有些感动,心里暖洋洋的,这个男人除了毒舌一点,心肠还是很好的。老天爷对她也不算差,起码今天让她遇到了两个好男人! “如果你觉得感动的话,可以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样会更实际一些。”路遇琛趁机再次追问。 夏溪一怔,还是坚定的说:“抱歉,不管你借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想说。我会还你钱的。现在请你开车门吧。” 路遇琛的眸子一深,然后也不想多说什么,把车子开了之后,她就急急的下了车。 夏溪下车之后,没有立即走,而是对他说了句:“你心肠真好,谢谢你能借我钱,老天爷会眷顾你的。” 路遇琛觉得她这句话有些好笑,他没理会,直接驱车离开,夏溪看着他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又看了眼手里的钱,心想,他真是好心肠。 驱车离去的路遇琛,他的眸子打量着前方,脑海里却不由的浮现出她刚刚说的话来,她说他心肠好?呵……还真是个小女孩! 第17章 你不懂 夏溪拿着剩下的钱,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索性还能找到个住的地方,可是住宿问题解决了,家里那边呢—— 如果妈妈知道她现在不仅没了工作,钱被偷了,就连温饱都成了问题的话,肯定要着急死的! 来到了学校,她去找到了主任,主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的行李被高阳老师领走了,现在在他的宿舍。” 夏溪一瞬间又是惊喜又是感激的去了男宿舍,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东西都在这里,她的心里莫名有些酸涩,人情的这么淡薄吗?她好歹也尽职尽责的在这所学校教书过,然而校长竟然就这样把她的东西‘处理’掉了。 这难道是给她人生上的第二课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道自嘲的笑容来。 “夏老师,你来了啊,我帮你把东西都挪到我这里来了,你不会介意吧?”高阳擦了擦额角的汗,对她憨憨的笑。 “没有,高老师,我怎么会介意,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她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凉,这样一闹,恐怕全校的师生都知道她被学校开除的事实了,看着高阳的宿舍乱乱的,全是自己的衣物,甚至还有——卫生棉,她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校长做的真的太过分了,这下其他老师会怎么看她? “感激我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夏溪看着满室狼藉,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高老师,把你的宿舍弄的这么乱。”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情,我和夏老师同事这么久,也算朋友了,不过——夏老师,你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高阳几乎和她同一天来这所学校上班的,只不过人家早早就转了正,正式的肯定要比她这个非正式的老师工资要高。 夏溪在这所学校干了有几年的时间,可学校的领导却一直未给她转正,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非正式的老师最辛苦,每天的工作量是最大,下班时间是最晚的,工资也是最少的。这阵子,她好不容易就要转正了,却没想到还遭遇到这种事情。 实际上,早在前不久,何启然就和她说了升职的事情,可何启然一直叫她别着急,过阵子就能转正,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转正过。 夏溪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每个月除去自己的花销,把剩下的钱全都攒起来一起汇到妈妈的账户上,上个月的工资,因为经济有些紧的缘故就没汇过去,所以,她仅剩的那么一点钱,竟然也被偷走了,如果警察找不回来的话,她真的要去撞南墙了。 这些委屈,她能找谁去说?还不是要藏在心里面,自己处理。想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夏溪的眼角又渐渐湿润了,她抽了抽鼻子,不想让外人看见她的眼泪,硬是把泪水憋了回去。 可即使是这样,高阳也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夏老师,你怎么哭了?” “没有啊,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来。”夏溪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对了,夏老师,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和何先生在一起,是吵架了吗?”高阳为了缓释一下气氛,随口问道,却没想到,撞到了她的伤口。 “我……”夏溪的脸色的尴尬一闪而过:“我和他,已经不是情侣关系了,” 高阳一愣,随即立刻道歉:“夏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件事。”看着夏溪脸上的悲伤,他既是心疼又是开心,她和何启然分手的话,岂不是说明,他有机会了? 夏溪轻笑:“没关系的,已经分开好长时间了。” “夏老师,你需要我帮你找一份工作吗?总不能一直没工作吧。” “不麻烦你了,高老师,我自有打算的,哎,最近倒霉的事情可能特别多,今天上午的钱被小偷偷走了,所以连房租都交不上了,好在我过阵子就打算去找工作,找个自己喜欢的职业。” 夏溪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高阳对她的感情,高阳小她几岁,在她心里,高阳还是个孩子,同时也是她的同事,学校里,唯一能聊聊真心话的好伙伴。 因此,高阳暗恋她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发觉到。 夏溪的洁身自好让他很是欣赏,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很少见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是,夏溪已经有了何启然,并且已经交往了好几年。 听说,她和何启然交往了这么久,一次没有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她说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留在婚后,这让他不由对夏溪的感情更深。 “夏老师,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辞职吗?跟何启然有关?”他隐约知道,夏溪能来这所学校当老师,少不了何启然的功劳。 夏溪看着他,犹豫了会,才微微颔首:“一半算是,一半不算是吧。” “夏老师,我看你也蛮喜欢当老师这份工作的,犯不着为一个男人辞掉工作吧。” “你不懂……”夏溪微笑:“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 何启然设计她的事情,恐怕是夏溪心中永久的痛,这所学校承载了她和何启然太多的回忆,她不想让自己触景伤情,所以,她必须要辞职,要将何启然从自己的世界中彻底的驱除。 “夏老师,我记得我当初问过你,是事业重要,还是爱情重要,你告诉我在你眼里事业比爱情更加重要,如果没了事业的女人,哪里还能拥有完美的爱情……” “是啊。但是没办法,哎,算了,我不想再提起这些烦心事儿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好了,我这个人,信命,更相信,老天不会太亏待好心人。” 有关于何启然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提及,其实,她也不想辞掉这份工作的,实在是情势所迫。 以后的路,就随遇而安的走下去吧。 高阳还想说什么,夏溪裤兜里的电话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第18章 磨蹭 夏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把她的行李扔了?她颤抖的双唇开口:“这,这是真的吗?校长怎么能这样做呢!再怎么说,我都为他们学校争了不少光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下她要怎么办? “总之你快点过来吧。现在过来的话,没准还有可能找回行李。”主任的语气十分严厉。夏溪完全六神无主了,她喃喃道:“主任,不能通融通融了?” “校长已经把你的行李扔了,你说能不能通融?” “可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夏溪烦躁的闭紧了双眼,现在应该先去学校一趟,把行李安顿好,可是,如果她的钱找不回来的话,她就连住的地方都成了问题,现在要赶紧找个工作才行。 路遇琛看着这个女人,好像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一样,他有些好笑的睇着,冷漠的就好像是局外人:“你被校长辞退了?” 夏溪听见他说话,一愣,然后蔫蔫的点头:“先是被辞退,又是丢了钱,现在好,连行李都被扔了出来。”她的人生简直糟糕的一塌糊涂。 “呵……”路遇琛哄笑出声,夏溪死死的瞪着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可恶的男人?他是在笑话自己的遭遇吗? 夏溪实在不想再继续看这个男人,她快要窒息了。 “路先生,我现在要去找回我的行李,麻烦你放我下车,就算你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说的,所以,开始把车门打开吧。” “你确定,就算关你一辈子,你也不会说吗?”路遇琛挑眉,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看,仿佛是想要看什么蛛丝马迹来。 “对!就算你关我一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的!”夏溪很坚定的说道,然后愤愤的看着他,心里已经暗自下了决定,就算这个男人真打算关上一辈子,她也绝对不会说!! 并且她不相信,路遇琛这样的大人物,真的会为了区区一件小事,而囚禁她! “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辞退?”这个女人脸上的倔强,莫名让他的心里浮出一丝类似于欣赏的心态来。 其实夏溪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坏印象,虽然,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不愉快,但是他起码没有趁着那天占自己的便宜! 如果他真的那天对自己做出了什么不轨之事,那她夏溪才要欲哭无泪了!她不得不承认,路遇琛这个男人,是个正人君子,他和别的有钱人不一样,如果换做别人的话……夏溪相信,她的纯洁可能就保不住了。 只是,关于她被未婚夫陷害这种丑闻,她实在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工作丢了倒无所谓,反正她早晚都是要辞职的,只是,可惜了这个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何启然没有设计她的话,现在她已经升职了。 “大概是因为工作不够努力,所以才被辞退吧。” 夏溪有气无力的开口,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半响后,才听见路遇琛庸懒的声音响起:“你是要去学校吧?” “嗯?你怎么知道?”这个男人,还真是料事如神。 路遇琛没在回答她的话,而是发动引擎,车子缓缓开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打算把她关起来严刑拷问吧? 路遇琛当然不会知道她的小心思,漠漠的回答她:“你不是要去学校吗?我顺路送你一程。” “你停车!我自己去就好!”夏溪也不知哪根脑神经出了问题,莫名的就不想让他送自己,不想跟他有危险,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路遇琛猛地刹车,然后冷冷的看着她,薄唇轻启:“难怪你会被辞退了,真是聒噪。” “……” “你不是说赶时间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身上应该一分钱都没有吧?那么,你是打算走去学校吗?”路遇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夏溪倔强的看着他,但是他说的是事实,她身上的钱全被抢光了,现在身无分文。而最重要的是,自从她跟何启然在一起之后,朋友圈就全断了,和家里借钱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期望,警察能尽快破案了。 路遇琛随手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红钞,然后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这钱你先拿着,算是我借给你的。” 夏溪怎么可能收他的钱,两个人非亲非故的,她下意识的就拒绝:“不行,我把钱收回去的,我是不会要的,不过谢谢你的好意了。”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夏溪!我说了,我只是借给你钱,如果你再磨蹭的话,待会恐怕连行李都找不回来了。” 路遇琛的声音很是严厉,夏溪觉得他说的话蛮有道理,她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矫情,所以,她只能接下钱,闷闷的说道:“把你银行卡号给我,我过阵子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路遇琛哪里会差这点钱,只是,如果不给他的话,恐怕她又要磨蹭了。 “待会我会把卡号发到你的手机里。”他只得这么说。 夏溪觉得有些感动,心里暖洋洋的,这个男人除了毒舌一点,心肠还是很好的。老天爷对她也不算差,起码今天让她遇到了两个好男人! “如果你觉得感动的话,可以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样会更实际一些。”路遇琛趁机再次追问。 夏溪一怔,还是坚定的说:“抱歉,不管你借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想说。我会还你钱的。现在请你开车门吧。” 路遇琛的眸子一深,然后也不想多说什么,把车子开了之后,她就急急的下了车。 夏溪下车之后,没有立即走,而是对他说了句:“你心肠真好,谢谢你能借我钱,老天爷会眷顾你的。” 路遇琛觉得她这句话有些好笑,他没理会,直接驱车离开,夏溪看着他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又看了眼手里的钱,心想,他真是好心肠。 驱车离去的路遇琛,他的眸子打量着前方,脑海里却不由的浮现出她刚刚说的话来,她说他心肠好?呵……还真是个小女孩! 第19章 辞掉工作 夏溪拿着剩下的钱,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索性还能找到个住的地方,可是住宿问题解决了,家里那边呢—— 如果妈妈知道她现在不仅没了工作,钱被偷了,就连温饱都成了问题的话,肯定要着急死的! 来到了学校,她去找到了主任,主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的行李被高阳老师领走了,现在在他的宿舍。” 夏溪一瞬间又是惊喜又是感激的去了男宿舍,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东西都在这里,她的心里莫名有些酸涩,人情的这么淡薄吗?她好歹也尽职尽责的在这所学校教书过,然而校长竟然就这样把她的东西‘处理’掉了。 这难道是给她人生上的第二课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道自嘲的笑容来。 “夏老师,你来了啊,我帮你把东西都挪到我这里来了,你不会介意吧?”高阳擦了擦额角的汗,对她憨憨的笑。 “没有,高老师,我怎么会介意,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她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凉,这样一闹,恐怕全校的师生都知道她被学校开除的事实了,看着高阳的宿舍乱乱的,全是自己的衣物,甚至还有——卫生棉,她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校长做的真的太过分了,这下其他老师会怎么看她? “感激我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夏溪看着满室狼藉,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高老师,把你的宿舍弄的这么乱。”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情,我和夏老师同事这么久,也算朋友了,不过——夏老师,你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高阳几乎和她同一天来这所学校上班的,只不过人家早早就转了正,正式的肯定要比她这个非正式的老师工资要高。 夏溪在这所学校干了有几年的时间,可学校的领导却一直未给她转正,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非正式的老师最辛苦,每天的工作量是最大,下班时间是最晚的,工资也是最少的。这阵子,她好不容易就要转正了,却没想到还遭遇到这种事情。 实际上,早在前不久,何启然就和她说了升职的事情,可何启然一直叫她别着急,过阵子就能转正,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转正过。 夏溪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每个月除去自己的花销,把剩下的钱全都攒起来一起汇到妈妈的账户上,上个月的工资,因为经济有些紧的缘故就没汇过去,所以,她仅剩的那么一点钱,竟然也被偷走了,如果警察找不回来的话,她真的要去撞南墙了。 这些委屈,她能找谁去说?还不是要藏在心里面,自己处理。想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夏溪的眼角又渐渐湿润了,她抽了抽鼻子,不想让外人看见她的眼泪,硬是把泪水憋了回去。 可即使是这样,高阳也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夏老师,你怎么哭了?” “没有啊,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来。”夏溪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对了,夏老师,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和何先生在一起,是吵架了吗?”高阳为了缓释一下气氛,随口问道,却没想到,撞到了她的伤口。 “我……”夏溪的脸色的尴尬一闪而过:“我和他,已经不是情侣关系了,” 高阳一愣,随即立刻道歉:“夏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件事。”看着夏溪脸上的悲伤,他既是心疼又是开心,她和何启然分手的话,岂不是说明,他有机会了? 夏溪轻笑:“没关系的,已经分开好长时间了。” “夏老师,你需要我帮你找一份工作吗?总不能一直没工作吧。” “不麻烦你了,高老师,我自有打算的,哎,最近倒霉的事情可能特别多,今天上午的钱被小偷偷走了,所以连房租都交不上了,好在我过阵子就打算去找工作,找个自己喜欢的职业。” 夏溪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高阳对她的感情,高阳小她几岁,在她心里,高阳还是个孩子,同时也是她的同事,学校里,唯一能聊聊真心话的好伙伴。 因此,高阳暗恋她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发觉到。 夏溪的洁身自好让他很是欣赏,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很少见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是,夏溪已经有了何启然,并且已经交往了好几年。 听说,她和何启然交往了这么久,一次没有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她说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留在婚后,这让他不由对夏溪的感情更深。 “夏老师,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辞职吗?跟何启然有关?”他隐约知道,夏溪能来这所学校当老师,少不了何启然的功劳。 夏溪看着他,犹豫了会,才微微颔首:“一半算是,一半不算是吧。” “夏老师,我看你也蛮喜欢当老师这份工作的,犯不着为一个男人辞掉工作吧。” “你不懂……”夏溪微笑:“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 何启然设计她的事情,恐怕是夏溪心中永久的痛,这所学校承载了她和何启然太多的回忆,她不想让自己触景伤情,所以,她必须要辞职,要将何启然从自己的世界中彻底的驱除。 “夏老师,我记得我当初问过你,是事业重要,还是爱情重要,你告诉我在你眼里事业比爱情更加重要,如果没了事业的女人,哪里还能拥有完美的爱情……” “是啊。但是没办法,哎,算了,我不想再提起这些烦心事儿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好了,我这个人,信命,更相信,老天不会太亏待好心人。” 有关于何启然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提及,其实,她也不想辞掉这份工作的,实在是情势所迫。 以后的路,就随遇而安的走下去吧。 高阳还想说什么,夏溪裤兜里的电话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第20章 万死不辞 高阳还想说什么,夏溪裤兜里的电话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夏溪略带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接起了电话。 “姐……”电话里传来夏悠然虚弱的声音,夏溪吓了一大跳,急忙问她:“悠然,你怎么了?” “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点难受。”夏悠然的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 夏溪有点急了:“悠然,你别怕,告诉姐,你们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 “我也不知道,大概还要二十多分钟,姐,我怎么能不怕,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姐,我该怎么办……”说着,她竟然嘤嘤哭泣了起来。 “悠然,你别担心,一切姐姐都会为你打理好的,现在你先把电话递给妈妈,我要跟她通电话。” 夏悠然‘恩’了一声,把电话递给了夏妈妈,夏溪忙问:“妈,悠然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乐观?” “哎,我们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你那,悠然,悠然她刚才喊了一会肚子疼,妈估摸着她随时会小产。”夏妈妈的声音有些萎靡不振。 “什么?!”夏溪瞪大了眼睛:“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万一悠然她……妈,你暂时不要到我这里了,直接去三院挂号,然后在三楼等我。” “好。”夏妈妈想,也只能这样了:“对了,小溪,你也知道妈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没带什么钱,你还有钱吗?” “妈!你说什么?我上一次不是给家里打过钱了吗?怎么会没有钱?”夏溪的脑子像是被锤子砸中了一般,嗡嗡的疼。 “本来妈手里有些钱的,可是你知道你爸的脾气,大部分的钱都拿去花了,妈现在身上也没多少钱,怎么了,小溪,你也没钱吗?” 夏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夏溪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握紧了拳头,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妈妈,我有钱,你,你现在带妹妹赶快过来吧,我先挂电话了。” 实际上,她的口袋比脸还干净,但这话是决计不能和妈妈说的。 挂掉电话之后,夏溪有些头痛,她现在要去哪里筹到这笔手术费。 “夏老师,是需要钱吗?”高阳看她的样子再加上刚刚通的电话,也大概猜到了她可能是需要钱。 夏溪摇了摇头:“没有,高老师,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因为我的房子还没有个着落,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把行李搬到哪里去才好,过个两三天我会把房子租好,可以把东西暂时放在你这里吗?” 她看着自己的行李全部都在高老师的家中,高阳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早早的就把她的行李收拾好了。 高阳微笑着,“没事,夏老师,行李就放在我这里吧,你也不要着急找房子。” “好,我待会有点事情要办,高老师,真的很谢谢你了。”夏溪说着就要走,却被高阳叫住。 “夏老师,你等一等。”他转而去拿了张银行卡出来,然后递给了夏溪:“夏老师,这里的钱应该够你应急,密码是******,你先拿着用。” “老师,这怎么可以……”夏溪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她没想到高阳会拿出银行卡给她用,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熟。 高阳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夏老师,你觉得现在是逞强的时候吗?就手下这笔钱吧,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钱,里面八千,够了吗?” “我……”夏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老师,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何况你现在身无分文,这钱你先拿去用,等你以后找到了工作领了工资,再还给我就好。” 高阳见她还在犹豫,又开口:“干脆这样好了,等你发了工资之后,请我吃一顿饭,你千万别觉得感激,也不要有压力,我现在又没有用钱的地方。” 夏溪抽了抽鼻子,眼睛有些湿润,在经历了人情冷暖之后,她更珍惜这份真挚的感情:“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等我发了工资,也一定会请你吃饭,挑最贵的地方。” 高阳真的是个好男人,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倔强,是绝对不会收下他的钱,所以说了那一番话,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拿着他的卡,夏溪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收下这钱,但妹妹的生命安全显然比她的自尊心更加重要。 没想到,自己努力工作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连妹妹做手术费的钱都没有,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如果没有高阳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的珍惜高阳给予自己的这份帮助,还那么体贴的为她考虑。 “好了,夏老师,你不是有急事吗?先去忙吧。”高阳笑的温柔:“还有,行李的事儿不着急,反正我这里也有地方,所以放多久也没关系,你不要有负担就好。” “高阳。”夏溪叫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你的这份情,我会一直记得的,将来如果你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说着说着,泪水竟然像是断了弦的珠子一般簌簌滚落,她本来就是容易感动的人,平时听音乐来了感觉都会落泪。 ****** 夏溪先是去银行取了一部分钱,然后到了三院,因为心里太焦急,她破天荒的做了出租车。 到了三院之后,她没做停留在,就想去三楼,却没想到妈妈和悠然还没到,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去三院门口等。 大约过了十分钟,才看到前面一辆出租车,她定睛一看,果然是妹妹和夏妈妈。 “妈,不行了,我肚子好疼,好疼……”她看见悠然坐在车里,妈妈想扶她出来,可夏悠然却一直喊肚子疼,坐在车里,没办法动弹。 看到这一幕,夏溪的鼻子有些发酸,才几个月不见而已,妈妈怎么看起来已经憔悴了,夏溪的腿莫名有些发软,她记得,自己临走之前,妈妈还没有白头发的。 第21章 崩溃 看到这一幕,夏溪的鼻子有些发酸,才几个月不见而已,妈妈怎么看起来已经憔悴了,夏溪的腿莫名有些发软,她记得,自己临走之前,妈妈还没有白头发的。 有的时候,她很不理解妈妈,爸爸都已经那么混蛋了,为什么妈妈还不离婚。从她有记忆开始,妈妈好像就没有一天过得快乐,爸爸每次心情不好,喝完酒回来,就会拿妈妈发泄。 她心疼妈妈,所以每个月的工资扣下日常花销,她自己一分也不留的汇款到妈妈的账户里,爸爸真是太混蛋了,平时拿走妈妈的钱也就算了,竟然连她的钱也要拿走,真不知道妈妈和悠然平时过的有多苦。 她收回了思绪,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让她们俩过上幸福的生活。 “悠然,你怎么样了?”她抹了抹眼睛,然后跑过去,看着妹妹弯着腰在车旁痛苦的皱眉。 “小溪,你来了啊,你这孩子,肯定是趁着妈妈没在的时候又不按时吃饭了是吗?瞧你怎么都瘦成这样子了。”夏妈妈看见许久没见的女儿瘦了好多,苍老的手不由抚上了她的脸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满满的心疼。 “妈,我肚子疼,好疼……”夏悠然的额角不断的冒汗,她扶着妈妈,突然尖叫了一声:“啊……血,姐,怎么办,我流血了。” 司机听见她的声音,急忙回头看,见她把车上的车垫弄的全是血之后,不由沉下了脸:“喂!姑娘,你怎么搞的?把我的车子弄的全是血,这样我待会还怎么拉客人?你看看,这么脏,有谁肯坐我的车,你必须要把车垫子的钱赔给我。” 夏悠然已经听不见司机再说什么了,肚子像是被刀刺着一样的疼,她哭喊着,捂着肚子,看着夏溪,楚楚可怜:“姐,姐,我受不了了,啊……肚子,肚子好疼,姐!!” “悠然。”夏溪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没想到妹妹会流血,一时之间只觉得头大:“悠然,你要挺住,没关系的,相信姐姐你不会有事的,姐姐会保护你,别哭,一切都会过去的。” “姐!!”夏悠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她:“姐,不行了,不行,我挺不住了,姐,我肚子要疼死了!!” “你疼不疼我不管,反正你弄脏了我的车垫子就要赔钱!这位小姐,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妹把我的车垫子都弄成什么样子了,赶紧赔钱!”司机趁机打算敲诈一笔。 夏溪一看,果然,就连悠然的裤子都见红了。 “妈妈,悠然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快去医院。”说完,她转而对司机说道:“司机大哥,你也知道,我妹妹她的情况,真抱歉,她不是故意的,您这车垫子钱我赔了。” “嗯,我当初买着车垫子可是花了五百块。” “什么,五百?司机大哥,一个车垫子而已,用得着五百块钱吗?”这明摆着就是想要敲诈她! 夏妈妈抱着悠然,悠然不断的捂着肚子喊疼,夏妈妈无奈,只能对她说道:“算了,小溪,五百就五百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快把你妹妹送去做手术。” 夏溪也是能分清轻重的人,当务之急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好掏出了五百块钱就要塞给他。 “嘿嘿,谢谢了。”司机笑的很是畅快,将那五百块钱不客气的拿到自己的手里,可却不料想,钱迅速的就被抽走了,随即他感到胸膛一重,他竟然被人打了一拳! 夏溪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她急忙向来人看了去,竟然……竟然是明生?派出所的人。 明生看见她的样子,不由蹙了蹙眉,然后一双平静的眸子扫向司机,他将那五百块钱重新塞到了夏溪的手里。 “喂,你是什么人啊?你竟然敢打我?”司机很是恼火,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拳不说,竟然五百块钱也没了。 明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冲兜里掏出了十块钱甩到了他面前:“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敲诈,这钱应该够你清洗了。” “什么?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就十块钱?十块钱怎么可能够洗车的?”司机显然很愤怒,那样子就好像明生再说一句话,他就会控制不住揍他一样。 “你怎么这么罗嗦?”明生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阴沉沉的道:“我是警察,你再罗嗦的话,我就直接请你去警察局喝茶了。” “靠,真是晦气……”那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了,虽然钱很重要,但警察他暂时还得罪不起。 “那个,又麻烦你了。”夏溪觉得很不好意思,明生一直抿着唇不说话,看向一旁捂着肚子的夏悠然,他沉着眸子,上前也不顾夏妈妈和夏溪惊讶的目光,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冲向三院。 “小溪,这是你的男朋友吗?”夏妈妈看着这个男人有模有样的,就猜测夏溪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不然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无故帮助他们。 只是…… 就是给人感觉太冷了,不太容易亲近。 “不是的,妈妈,先不要说这个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夏溪一想到夏悠然痛苦的表情,心就揪着一般的疼。 “呜呜……好疼,肚子好疼……”夏悠然搂着明生的脖子,不断的哭泣,而他们身后的夏溪,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涨,妹妹所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血迹,甚至周边的人都时不时的看向他们这边。 “小溪,你说悠然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这……她要是出什么事儿的话,叫妈可怎么活下去啊!”夏妈妈的情绪显然有些崩溃。 “妈,你放心吧,悠然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 明生一路抱着夏悠然去了三楼,此时,眼前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和他碰上了,看着明生抱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可吓得不轻:“明生?这……这是谁啊?” 第22章 脾气这么大 明生一路抱着夏悠然去了三楼,此时,眼前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和他碰上了,看着明生抱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可吓得不轻:“明生?这……这是谁啊?” 明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她好像是快小产了,你赶紧帮她安排手术。” “她是有过度的情绪波动还是运动?” 夏妈妈对着医生开口:“我是患者的妈妈,我女儿她应该是情绪激动才导致小产的,医生,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手术不论大小,都有风险,所以在做手术之前,希望病者的家属做好行李准备。” 医生说话,很快就有人来接应夏悠然,为她安排手术,明生看着夏悠然苍白的小脸,眯了眯眸子,对着那医生说道:“你该不会把病者医生死的吧?刘博然。” “靠。”饶是刘博然再好的脾气,也被她突来的话给激怒:“没准儿的事儿,不然你来动这场手术?我看三分钟你就要歇菜。” “别废话了,做好你的手术。” 刘博然翻了翻白眼,干脆不理他,不过,这小子何时出现过这样紧张的情绪,他的嘴角露出的奸笑:“喂,明生,她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明生回答。 “那是?” “不知道。”明生有些不耐烦的吼他:“医生都像你这么八卦吗?还不快去做手术。” “靠。”刘博然虽然心里很想揍他一顿,但是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于是就大度的放过了她,准备开始做手术。 ************** 夏溪坐在长椅上,神色有些呆滞,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时候夏悠然出现了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去承受,夏妈妈此时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神情也是异常紧张。 明生见到她们的样子,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握紧了拳头,肃然的站在一旁。 “啊……疼!疼!疼!不要……很疼!啊……姐!!姐姐!!” 突然,一声惨叫从手术室里传出来,夏溪的心都绷紧了,听这声音都能想象的出来悠然有多痛苦。 “请你配合一点,不然手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医院概不负责。”医生看着她在病床上剧烈的挣扎着,忍不住厉声质止。 显然,医院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的动静,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夏溪的面色有些难看,悠然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掌心上疼爱的,一时之间受到这种屈辱,恐怕心里一定不好受。 而且,听说做这种手术……好像不能穿裤子,刚刚,进去做手术的不止有女人,好像也有男人,夏溪脑袋发麻的想道。 “啊……我不要做手术了,太疼了,太疼了,我受不了了,救我!姐姐,我不要做手术了……”里面悠然的呼喊声传到了夏溪的耳朵当中,她当即鼻子一酸。 “小姐,你如果再这么不配合下去的话,是没办法进行手术的,你不要紧张,越紧张越不利于手术,保持心情愉悦。” “我怎么……愉悦……好疼!!” 夏溪母女俩坐不住了,急的团团转,悠然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妈,悠然她会不会挺不住?要不要暂停手术?妈,我这心砰砰跳,听她痛苦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剜我的肉一样。” 夏母咬牙,她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实际上,她的担心比夏溪只多不少,只是,她现在不能慌,思及此,她握着夏溪的肩膀,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小溪,你别担心,这都是正常的反应,做这种手术,有几个不疼的?再说,这个混孩子,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活该她疼。” …… “手术剪子坏了,赶紧重新拿个新的来。”此时,陈博然正沉浸在手术中,声音也是低沉稳重的。 旁边的护士不好意思的说道:“陈医生,不好意思,我忘记把剪刀放在那里了。” “**”陈博然低咒一声,朝着那护士的脑勺狠狠一击:“医院到底为什么会雇佣你这种废物来?你知不知道这个手术的危险程度有多高?竟然提前的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这个月工资扣除一千,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有工作上的失误,我会立马开除你。心思也不知道都放在哪里。”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进来的护士有几个有背景的,但是我不管保送你们进来的人物是谁?惹到了我统统都滚蛋。” 陈博然暴怒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坐在手术室外的夏溪母女听得一清二楚。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取手术刀?!哎,小姑娘,你别抖啊,你抖我怎么给你做手术,你不用害怕我,我只是在教训他们,没教训你,别害怕。” 夏悠然只觉得这医生异常的可怕,顿时连叫都不敢叫了,只能痛苦的呻银。 夏溪在手术室外,紧张的心都快悬到了嗓眼:“这医生脾气这么大,会不会有手术上的失误?” 自从陈博然教训完那护士之后,手术室里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明生感到有些尴尬,见到夏溪露出诧异的表情来,他忍不住说道:“夏小姐,我朋友的医术你们放心,而且,他虽然脾气差了一些,却很是负责的。” 如果不是他这突然开口,夏溪因为心中焦急,甚至还没发现他站在这里,看着他的警服脏兮兮的,夏溪觉得很不好意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警察,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把您的外套弄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您看这样行吗,你把外套留给我,我拿回家帮你洗好,然后送过去。” 明生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摇头:“没关系,另外,我叫赵明生。”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警服,脸色立即变得有些难看:“这次就算了,我就不在这里继续等了,警局还有事情需要我过去,二个小时后我再过来看看她,你们也不要太紧张了,这只能算的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手术而已。” 第23章 别扭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警服,脸色立即变得有些难看:“这次就算了,我就不在这里继续等了,警局还有事情需要我过去,二个小时后我再过来看看她,你们也不要太紧张了,这只能算的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手术而已。” “刘警官,素不相识,你能救我女儿的命,你真是个好人。”夏母这时也走了过来:“真是很抱歉,因为我女儿,把你的警服弄得全是血。” 赵明生看着夏母的这张脸,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出现了一丝波动,只是这一丝波动很快便消失了,快到夏溪甚至要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伯母,没关系的。”赵明生缓缓说道:“警服是警局发下来的,我回头再去申请一件就好了,不要耽误你女儿的手术时间才好,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他离去后,夏溪一直若有若斯的坐在那里,夏母看着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忍不住过来,拍了拍她的手:“怎么了,小溪,是不是还担心你妹妹?” “不是的,妈,刚刚赵警察穿的警服肯定不是普通的警服,妈,你有没有发现,赵警局的衣袖子上有一个蓝色的商标,我只是感觉有点熟悉。”她努力的思考着:“我想起来了。” “什么?” “哎呀,妈,这下可不好了,他的这个警服一定不一般,那个标志我记得,好像很特殊的样子。” “特殊?”夏母不理解她这个特殊是什么意思:“怎么个特殊法儿?” “特殊的意思就是,有钱人想要买他的这身警服恐怕都买不起呢,我也忘了我是从哪里听说到了,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商标,而这件警服的设计师好像也比较特殊,甚至传闻,有人花了一千万的天价要买他设计的衣服,他都不可卖呢,他只卖给内定的人,这说明……赵警官的那身警服肯定是不一般的,哎呀,这下可糟糕了,他的这身衣服这么贵重……” “听你这么说,我们就算有多少钱也没办法赔他的警服,小溪,你说这该怎么办啊,对了,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交情很深吗?”听到女儿这么说,夏母的面色一下子也变得焦急起来。 “不深,连朋友都算不上呢,我今天因为有事情去了派出所,才跟他认识的,我之前都不知道叫什么呢。” 算起来,两个人也只见过两次面而已,他的那身衣服就算是有钱都赔不起,夏溪一想到这麻烦事儿就头疼,这下,她要这么偿还。 “哎呀,最近是倒了什么霉运,这麻烦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真是让人烦心。”夏母埋怨着,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狐疑的看着夏溪:“夏溪,怎么一直没看到启然?他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啊……”夏溪没想到妈妈会突然提到何启然,一时之间,有些犹豫,最后,她决定将这件事情暂时向妈妈隐藏,妈妈最近的压力这么大,妹妹又在做手术,如果让妈妈知道她和何启然分手的消息,肯定会崩溃的。 “妈,你也不是不知道,启然他是个大忙人,整天跑来跑去的,我也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他是不是又出差了,女儿啊,启然可是个好孩子,你也牢牢地把握住你的幸福,知道了吗?”夏母看着女儿的表情,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我知道了。”夏溪只得暂时这么应道。 “对了,上个月他到家里来看我和你爸,怎么没见你也跟着过来?” “妈,你说什么?上个月他去过我们家?”夏溪完全就没有预料到,她和何启然闹得那么僵硬,他还会去他们家,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不提前征求她的意见呢? “怎么,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哦,启然没告诉我……” ******************* 时间如漏掉的沙子一般快,很快,四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她看着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下了。 有专门的护士将夏悠然推到了普通病房,陈博然又完成了一个手术,只觉得一身轻松的走了出来,看到夏溪母女的神情还是那么的紧张,他不由轻笑:“你们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等到明天的这个时间,就可以完全行动自如了,只是,这个手术虽然危险系数不高,但是后期的保养工作很重要,就当是个小月子做了,不要让她碰凉的,偶尔的疼痛属于正常的,待会给你们开个消炎的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虽然,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个医生…… 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桃花。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夏溪感到一阵窝心,这样细心的叮嘱,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男人会说出来的。 而且,刚刚他在手术室里的那番话,也让她感到敬佩,他真的是一个很铁面无私的男人! 只是,夏溪有些头痛的想到,刚刚自己的妹妹竟然就这么曝光在了这个男人的眼下?还是正大光明的?虽然是做手术,可是这事儿还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夏溪一下子脸都红到了耳根子处,如果以后妹妹知道了这事儿,她会不会想要跳进黄河里去自尽。 陈博然正说着,就见夏溪露出了害羞的表情,他有些不解,这丫头在害羞什么?难道是他的叮嘱有问题吗?他深深的目光看向夏溪,带着疑惑。 夏母赶忙推了推了她,然后对着陈博然说:“辛苦你了,陈医生。” “还好吧。”陈博然煞有其事的说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夏悠然所在的病房,夏母一肚子的火气,在看到夏悠然略有些悲伤的眼神时,一下子蔫了。 她还能说什么? 女儿现在的状态已经算得上是千疮百孔了,她难道还要去残忍的捅上一刀吗? 第24章 一定不简单 女儿现在的状态已经算得上是千疮百孔了,她难道还要去残忍的捅上一刀吗? 现在,也只能等她状态好一些的时候,再好好质问质问她了,她看着夏溪一直红着张小脸,蹙眉:“小溪,你怎么了?” 夏溪觉得有些尴尬:“妈,我就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给我妹妹做手术,想想都接受不了。” “这有好什么好奇怪的。”夏母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很正常,国家又没规定男人不能做这种手术。” “不过好在妹妹没出什么事情。”夏溪说道:“看他在这家医院的职位应该也不低。” “是夏小姐吗?你妹妹的手术已经做好了,你现在可以去一楼交钱了。”突然来了一个护士,对着夏溪说道。 夏溪立即点头,然后和母亲来到了一楼,就准备把钱先交上。 “小溪,你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赵警官。”夏母推了推夏溪的胳膊,她向母亲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是赵明生。 此时,他已经褪去了一身严肃的警服,换上了一身灰色的衬衫,下身是个简单深色长裤,这样的穿着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亲和力,事实上,赵明生的长相是偏帅气的,只是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摸样来,所以叫人不敢亲近。 突然,他清冷的眸子扫视了一周,凌厉的眸光带着丝丝冷意,最后他的眸光落在了夏溪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两个人四目相对,似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对方,夏溪对赵明生是抱着感激之心的,所以再看到他之后,就立即来到他面前:“赵警官。” “嗯。”赵明生轻轻‘嗯’了声,然后挑眉问道:“她的情况还好吗?” “悠然她的情况好多了,赵警官,我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了,你真是个好人,刚刚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说着,她带着愧疚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设上:“那件警服,还好吗?” 赵明生的眸光淡淡的看着她,然后缓慢的开口,语气低沉:“放心吧,没有多贵,你不用愧疚,过几天我再向上头申请一个就是了。” 听见他这么说,夏溪心中的愧疚不减反增,她咬着唇:“实在是很不好意思,把你的外tao弄脏成那个样子。” “一个外套罢了,怎么能抵得过一条人命,我是警察,这事儿我就该这么做,好在,她没出什么问题。” 赵明生这样说着,突然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浓眉一蹙:“夏小姐,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你说过,你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夏溪的手中握着那张银行卡,然后对着他说道:“赵警官,这张卡,是我一个同事暂时拿给我用的,如果没有这张卡,我确实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她只是没想到,在她最受困难的这段时间里,上天会这样眷顾她,给予她温暖。 “这样啊……”赵明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对着她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案件很快便会有进展的,你的钱和相关证件,不出意外,都不会有所损失的。” 他的这句话彻底给夏溪带来了希望,天晓得她的包包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才会在损失的时候那么受打击。 “真的吗?” “不出意外的话。” 赵明阳淡漠的回答她,然后,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眸光猛地向朝北的方向看去…… 看着他散发着莫名的眸子,夏溪觉得有些疑惑,便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瞬间映入她的眼帘之中,从远处看去,绝对是一等一的极品帅哥,动作优雅绝伦,身上的穿着也是上等的材质。 只是…… 这个男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熟悉? 夏溪眯着眼睛,最后终于看清楚了,除了路遇琛,还有谁能散发出这样的阵容来? 只是,他脸色的表情好像很是焦急的样子,步伐也渐渐加快,当他森冷的目光落在夏溪的身上时,有些怔愕,然后便是看向了赵明生。 夏溪就欲打算收回目光,可是他衣服上的一个特殊标记却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蓝色的商标…… 夏溪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穿着和赵明阳一样标志,这种蓝色商标绝对不是能仿出来的。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似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这两个人好像无形之中有什么关系一样,不然不可能都穿上这种限量版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 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服装师,必然和他们有着不浅的关联,夏溪没想到,短短的几天里,她竟然会碰上两尊重要级别的人物! 他们两个的身份背景一定不简单,夏溪不想与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而且,如果赵明生执意要她将衣服的赔出来的话,恐怕就算是把夏溪他们全家都打包卖掉,凑出来的钱,也不够人家衣服的一个零头。 赵明生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仿佛依旧是把路遇琛当成空气一般,路遇琛见到他这般,也没有什么意外,问道:“明生,你怎么没在警察局呆着?”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到了夏溪的耳朵中,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他们两个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她聪明的选择了回避。 “赵警官,路先生,你们两个先谈吧,我要赶紧把钱去交了,待会见。” 路遇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话,反倒是赵明生对她点了点头,夏溪这才离开,路遇琛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离开自己,在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特殊好闻的味道…… 不是刺鼻的香水,而是淡淡的柠檬清香,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他的浓眉蹙了蹙,然后看着眼前的赵明生,开口询问:“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在警察局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第25章 料子 他的浓眉蹙了蹙,然后看着眼前的赵明生,开口询问:“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在警察局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明生冷冷的看着他:“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路遇琛的面庞微微抽搐着:“既然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刚刚明明就是他打电话来让自己过来的。 赵明生讽刺的看着他,薄唇缓缓勾起了一道浅浅的弧度:“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吗?哼。” “赵明生!”路遇琛显然是怒了:“你这样三番两次的跟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成?” “我喜欢跟你作对,有本事就不要再来管我。”赵明生的面色也浮出了一丝微怒:“路遇琛,别假惺惺的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摸样来,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还有……这份工作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从未后悔过,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告诉我妈,她也一样。”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生气的时候?”路遇琛看见他怒了,脸上反倒是有了笑意:“明生,就这件事情,我之前也找你谈过了无数遍,当警察,这是你的爱好,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相信你的野心不止步于此吧?” “这件事情好像跟你没多大的关系,我说了,不要再管我!” “你以为我喜欢管你吗?你以为在警局工作待遇会有多好?你觉得是你的爱好重要,还是以后的前途重要?”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我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走下去。” “所以呢?”路遇琛的话语微顿:“你特地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没错,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路遇琛,另外,你告诉我她,下次不要使出这么低智商的手段,谁不知道她的身体好的能拉动几条牛?还有,病房还按小时收费呢,让我妈今晚上就回去,不……是马上!万一别的病人要用病房怎么办?她占的分量太大了。” “明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还有,这些话,我不会帮你转达的!你要记住,你才是她的儿子!” “你难道不是她的外甥吗?而且,如果不是你,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吗?捅了篓子就想袖手旁观,路遇琛,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其实你想让我把这些话转达给你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知道我是商人,不做无利的交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应该能听得懂吧? “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知道我常住的那就酒店吧,把12号晚上的监控录像以及住宿信息拷贝给我。” 赵明生犹豫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完全难不倒你吧?” “我懒,不行么?” 靠…… ***************************** 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夏溪终于把钱都交齐了,她的目光望向了正厅,令她诧异的是,赵明生的神情好像有点奇怪,迈步离开了医院,而路遇琛,他高大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那里,吸引着无数女性的目光。 这个男人,仿佛就是聚焦点一样,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的眸子漆黑光亮,如一汪深潭一样,随时随地都会把人吸引进去。 夏溪蹙眉,觉得这个男人和妖孽这个词语极为的相衬…… 不…… 他简直就是妖孽中的妖孽! 这样的男人,对夏溪来说,无疑是危险的,她没打算上前打招呼,就当她要收回目光的时候,路遇琛却已经注意到了她,他的眸光深沉,让人一时之间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倏地,他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足以勾秒杀任何女性的浅笑。 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夏溪有些怔楞的看着他的笑容,她对路遇琛的印象还算不错,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在那个时候坐怀不乱,虽然她和他之间也发生过不愉快,但他却还是不计前嫌的借她钱…… 夏溪觉得,路遇琛真的是个难得的大好人,是不是现在有钱人的心肠都这么好? 她本打算离开了,但这些想法闪过,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要上前跟他说一声再离开,毕竟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如果就这样贸然离开的话,恐怕他会误会自己没礼貌。 但夏溪还是有些踌躇,因为她真的没打算和这么危险的大人物有什么深交,只是,还没等她的脚步迈开,路遇琛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路遇琛的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他的身高更是高达一米八七,这样的身高使得夏溪不得不仰着头去看他,她只觉得他的鹰眸有那么一瞬间划过森冷,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冷意自脚底蔓延到头顶,甚至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停滞…… 本想离去的脚步,就这样硬生生的停顿了下来。 只是,令夏溪感到奇怪的是,路遇琛站在她面前,却未曾开口说什么,就只是用他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 即便是这样,也让夏溪觉得有些压迫,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不亏是商场上的天之骄子,就他散发出来的这份气场,恐怕没有人会不折服。 他不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人的心里想法暴漏在他的目光之下。夏溪觉得老天爷似乎格外的偏爱这个男人,把最好的都赐予给了他,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做王者的料子……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夏溪感到很尴尬,不得不开口:“路,路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路遇琛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夏溪联想了一下,心想自己跟他的交情也只限于那天他借自己钱的事儿上,难道他这次来是打算跟自己要钱来的吗? 她很想否认这个想法,可是,除了借给自己钱之外,两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第26章 开玩笑 她很想否认这个想法,可是,除了借给自己钱之外,两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路先生,真的抱歉,上次欠您的钱一直没有还给你,是这样的,我朋友借给我的卡,我只取出来了手术费,您借给我的钱,我现在马上还给你,好吗?” “你现在有现金吗?” “呃,没有,不过给我五分的时间就好,我去取款机取一下钱。” “你知道你的五分钟来说,对我有多重要吗?” 夏溪知道,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她犹豫了一会,开口:“这样,您看行吗,我待会把钱转到您的网银里面,这样就不会耽误您的时间了。” “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那笔钱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 “我知道,但是这笔钱我是一定要还给你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夏溪平时就连找人借钱都会不好意思。 路遇琛挑了挑眉,深深的看着她,但他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下去,转而说道:“你怎么会在医院里?” 夏溪没想到他会突然之间转移了话题,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是我的妹妹她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才会来医院的。” “你还有个妹妹?”路遇琛蹙眉:“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要来医院。” “呃……”这貌似不管他什么事情吧,果然越帅的男人越喜欢八卦吗?他这样倒是有点刨根问底了。 见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路遇琛心里了然,不在继续追问下去,他沉吟了会,低声问道:“这家医院的费用这么贵,你有钱?” “有,那笔钱我会尽快还给您的,正好现在我手里有钱。”夏溪的脸上勾起了一道笑容,对着他轻声说道。 路遇琛则是自动把她后面的话给无视了,然后似笑非笑的问她:“又是借的钱?” “是啊……”又没找他借,他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对了,听说你是S大的高材生?”路遇琛又是问道。 “嗯,怎么了?”他不会在暗中调查过自己吧…… “你主修的是中文专业,这个消息也是对的吧?”对于自己属下的调查能力,他还是颇有自信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 路遇琛挑眉,没有回答她,然后将她从上打量到下,询问:“你将来有什么理想吗?喜欢什么样的工作?” “你也知道,我原本是做老师的,但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以后只能慢慢再找对自己胃口的工作了。”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究竟都是什么,你所在的这家学校,别人想进去都进不去,你竟然想辞职?是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吗?” 夏溪心里苦笑,她哪里会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不然当初也就不会听启然的劝说做老师了,只是,路遇琛不知道,她是被炒了鱿鱼,而非自己辞职。 夏溪看着他,就准备开口回答他,可是话还未说出口,陈博然就面色焦急的走了过来,两个护士跟在他左右,神色同样不怎么好,夏溪正疑惑着,就听见有人开口:“这可怎么办才好呀,陈医生,医院里的血液根本就不够用了!” “怎么又是你?老是在重要的时候出差错,立即向其他医院申请支援血库!”他叱骂了一句之后,脸上又是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陈医生……”那护士显然很窘迫:“我已经申请过了,可就算最快,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病人肯定不会撑到那个时候的。” 陈博然蹙眉,显然是在想着计策,夏溪看出来了情况的紧迫,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来到了陈博然的面前:“陈医生!” 路遇琛见她还未回答自己的话,就跑到了别的男人的面前,有些不悦。 陈博然听见了叫喊声,她看到了夏溪,自然也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路遇琛。 “夏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陈医生,请问病人需要什么血型的血液?”夏溪直奔主题,倒不是她想当好人,只是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整个S市都没有几个人是这个血型……”陈博然看着她:“是RH阴性血。” 夏溪大感意外,因为她正是这个血型,在夏溪刚刚懂事的时候,夏妈妈就比较担心她会生病,因为她的血型特殊,一旦生病,医院的血库不足,就会出现生命危险! 恐怕一千个人之中,也找不到一个是RH阴性血这个特殊的血型。 这个病人,跟她有着一样的血型,冥冥之中恐怕也是有缘分,她没道理不救她的…… 陈博然没想到麻烦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夏溪竟然是RH阴性血:“夏小姐,你真的是RH阴性血?没在跟我开玩笑吗?”现在的情况紧急,根本就不允许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当然没有!”夏溪很肯定的说道:“我从小就知道我的血型了,以前上初中的时候体检,也显示我是RH阴性血,我很确定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路遇琛听着他们俩之间的谈话,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夏溪的身上,这个小女人,这么娇小,怎么智商老是呈负数的,她竟然要献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献血这个项目,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少有女孩子去实施了,她当自己的血液源源不尽还是怎么?竟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献血? 陈博然看着路遇琛,然后挑眉说道:“哟,这是什么风把路哥给吹来了?刚刚见到了明生,这会又见到了你,你们两个,还真是冤家路窄。” 蓦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说道:“叙旧的话留在我手术之后,等我做完手术给你打电话。” 夏溪看着身旁的路遇琛,他没想到,路遇琛也和陈医生认识,那么,就是说明,这个陈医生来头也不小了? 路遇琛看着陈博然,蹙眉问道:“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第27章 骄傲 路遇琛看着陈博然,蹙眉问道:“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这不,冷寂刚刚把只俏送了过来,她现在正难产着呢,她这一出事情,可把冷寂给急坏了,好了,路哥,详细的留着以后说吧,我得马上去动手术了。” 陈博然虽然是个好玩的性子,可他也分得清哪边轻哪边重,说完,他就对着夏溪说道:“夏小姐,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现在马上去验血。” 说完,也不等夏溪反应过来,就直接抓着她的衣袖子大步离开…… 他们身后的路遇琛的眸色陡然变深…… RH阴性血,这样的血型,真的会只是巧合吗?RH阴性血比较罕见,所以,又叫熊猫血,是非常稀有的血液种类。因为其极其罕见,所以被称为“熊猫血”。 路遇琛握紧了拳头,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夏溪这个女人会打断他的计划,本来,他是打算要去赵妈妈的病房,既然已经答应了明生会帮他转达,他自然不会反悔。 但,他现在的脚步竟然不听使唤的跟着夏溪去了,夏溪要去献血,并且她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血,这一定不会是巧合的…… “路哥,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陈博然见他也跟了过来,有些愕然,随即问道。 “嗯,想过来看看,对了,怎么没叫张芬,她的血型应该符合的。” “路哥,你也不知道,张芬她现在没在国内,等她到医院的时候,只悄恐怕都奄奄一息了…… 夏溪能猜的出来,路遇琛不禁认识陈博然,恐怕就连病房里那个叫只悄的女人也都认识。 陈博然先是带着夏溪去验血,结果表明她的确是RH阴性血之后,才带着她去10号病房去抽血,夏溪看着自己的血液被一点一点的抽出来,她的脑子有些眩晕,事实上,她有些轻微的晕血。 很快,她的血液被装到了一个透明色的小筒里,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再加上少了这么多的血液,让她一时间呼吸有些喘,但却还是保持着笑容。 “护士小姐,这些血液就够了吗?如果不够的话,你还可以继续抽的,我还好,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应,如果待会血液不够的,岂不是又要挨扎?” 路遇琛站在她和护士的面前,看着她的小脸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丝血液,还故作坚强,不由的眉毛蹙起,这个女孩,该说她是傻还是善良? 只是,还没等路遇琛开口,陈博然就已经开始嘱咐起来。 “夏小姐,你这个身子,这些血液已经是最大的负荷了,不能再抽血了,以后多补血知道了吗?” 陈博然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小姑娘,一时之间有些感叹,她实在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是夏溪出马帮助了只悄:“其实,夏小姐,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这份心,对于一个陌生人都能慷慨的给予帮助,但是,凡是适度,你又不是机器人,不能抽太多的血液,不然,你以后的身体会更加虚弱,夏小姐,谢谢你了。” 他这么说,夏溪反倒有些扭捏起来,事实上,她并不认为献血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陈医生,您别这么说,这算多大点的事儿啊。” 护士将她的血液收集好放到指定的消毒柜后,突然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她连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接起,几分钟后,她回来,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陈医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C院打电话过来,说是找到了个RH阴性血的人,C院说她现在正往我们医院来呢。” 陈博然的表情立即变得欣喜起来,他沉吟了一会,然后交代道:“你现在马上拿着夏小姐的血液去检查。” 他的话无疑让夏溪的心里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她咬着唇,出声解释:“陈医生,你放心吧,我的身体很健康的。” “夏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你的血液有问题,只是出于手术的重要性,做个必要的检验而已。” 陈博然现在对夏溪的观念可是彻底改变,实在是因为她的举动让他大感意外、 “没关系的,陈医生,我知道了,你不要误会,我还以为你要急着做手术呢。”夏溪的脸蛋有些微红,她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再了解不过了。 陈博然对她笑笑:“这次的事情,多亏你的帮忙了,夏小姐。” “没关系的,陈医生,这是我该做的,救死扶伤嘛,你先忙吧,我要休息休息了。” 夏溪的身体虽然健康,但是却很虚弱,所以她此时觉得眼前有些花,嘴唇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染上了苍白,但她却不后悔,对于她来说,救了一条人命,真的是一件很令人骄傲的事情。 “好的,我待会要去做手术,夏小姐,我看你的脸色有些发白,你先留在医院别走,让路哥送你去会客室。” 路遇琛听见他的话后,脸色立即变得不悦起来。 陈博然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立即说道:“路哥,你就行行好吧,现在夏小姐的身体状况,估计没办法独行,看在只悄的份上,你就送她去吧,我现在要马上去做手术,不多说了,有时间,我请你和明生喝酒去。” 说完,也不管路遇琛是什么回答,就迈步转身。 路遇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夏溪的身上,看着她捂着自己的胳膊,垂着一张小脸,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他脸上的不悦更浓了…… “走吧,我带你去会客厅。”半响后,路遇琛见她没有什么动作,不由主动开口。 夏溪抬眸看向他,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但是……莫名的,她就是不想和他接触,她听见自己开口说:“路先生,你不用带我过去了,我要等手术完才过去呢,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 第28章 公主抱 夏溪抬眸看向他,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但是……莫名的,她就是不想和他接触,她听见自己开口说:“路先生,你不用带我过去了,我要等手术完才过去呢,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 路遇琛并没有离开,而是定定的站在她的跟前:“不去会客室休息,呆在这里干什么?” 说完,他竟然随手拿出了一只雪茄和打火机来,夏溪惊愕的看着他的动作,这个男人,是想要在医院里抽烟吗?他难道不知道像医院这种公共场合是不允许吸烟的吗? 夏溪最讨厌吸烟的男人,明知道有害健康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是……令夏溪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就连吸烟的动作都是这么的优雅,只见他慵懒的吐出几圈透明色的雾体来,使得他的脸竟然有了一股朦胧的梦幻之感…… 她回过神来,然后轻缓的回答:“我如果走了的话,如果手术中出现了什么意外,需要用血怎么办,没准会有生命危险呢。” 路遇琛着实被她的这番话震惊到了,打量着她的鹰眸仿佛是想要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似的。 他吐出来的烟雾喷溅到了夏溪的脸上,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有些不适应,小脸憋得通红,最后忍不住发出声音。 路遇琛看着她,神色有些恍惚,察觉到了她的咳嗽声之后,他竟然脸色难看的将还未抽完的烟扔到了垃圾桶中:“你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待会手术出现了问题,你还打算继续抽血吗?” “陈医生的手术那么高明,手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凡事都有意外嘛,而且,你也听到了,病人是在产房,如果大人有危险的话,宝宝肯定也会跟着有危险的,我没办法对两个生命袖手旁观的。” 这番话听在路遇琛的耳朵中,却变了味道,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女孩。” 夏溪自然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她的小脸又红了,连忙说道:“其实,我也没那么乐于助人啦,你也知道,RH阴性血型极为罕见,所以我很担心我将来身体出了问题,也会出现她这样的状况,所以,我献血供她使用。” 她顿了顿,继而说道:“我相信因果报应,今天我抽血救她,如果我以后生宝宝的时候缺血,一定也会有人来为我抽血,所以说,我这么做,只是图个心安罢了,算不上乐于助人。” 夏溪这么对他说道,没有血色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丝小小的笑意,事实上,她的确是这样想的,虽然,她未来生宝宝的时候,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但是,能够救一条人命,对她来说,也是一件能让她满足的事情。 多行善事,总不会出错的。 路遇琛垂目看向她,才发现她的脸是真的很小,而那双眸子清澈的不含任何杂质,此时嘴角上还挂着一丝明媚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那笑容无比美丽…… 她真的是很纯粹的在笑,他长这么大,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纯粹的表情,一时之间,心里莫名涌出了一股道不明的烦躁来,他眯起了眼睛,声音低沉中带着鄙夷:“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夏溪有些不理解他的鄙夷从哪里来,只能照着本意的开口:“我献血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单单能救回一条人命,这就够了不是吗?” “你干脆把你的血液全部奉献给医院好了,这样没准后人还会帮你立下个丰功伟绩。”说完,他想也不想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拽着她向前走去:“你到底有没有常识,抽了那么多的血,再继续抽的话身体会垮掉的。” 夏溪没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一时之间没有防备。他的动作太大力的,扯的她只觉得双眼又发黑了…… “路先生,你能不能轻一点,你这样用力我的手腕很疼。”夏溪不免惊呼,她也搞不懂路遇琛的表情为什么一下子会变得这么阴沉,并且刚刚坐的时间久了,猛地被他这么一拉起来,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难受的紧。 路遇琛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浅浅的眉毛蹙着,脸色也没了血色。 “你没事吧?”路遇琛关切的询问,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动作可能太突然了。夏溪勉强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头好像都要爆炸了一样。 “夏溪?”路遇琛觉得她很不对劲,见她的身体有些发飘,手便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的腰,夏溪的脑子乱乱的,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有人搀扶着她,她便下意识的对他投怀送抱了起来…… 夏溪勉强依着仅有的意志,就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这样的行为在她眼里自然有些过分,但她刚想离开,就感觉脑子好像要爆炸了一样的疼,还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浑身都软的没有力气,只能这样姿势爱昧的躺在他的怀里。 路遇琛倒是没有多想什么,紧紧的环着她的腰,神情还有那么点焦急,夏溪虽然头晕,可依旧能感觉到自己与他紧密贴合的身体,只是身体实在太难受,她根本没力气去想别的。本能的紧闭着眼睛抓住了路遇琛的衣领。 她的反应实在太不正常了,路遇琛的浓眉紧紧的蹙着,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浑身都冒虚汗。 “该死!” 他轻啐了一句,然后蹙着眉将她给了她一个公主抱…… 这个女人多少斤?怎么体重会这么轻?路遇琛垂暮看了眼怀里的女人,苍白的小脸,削瘦的骨架,还真是让人心疼的样子。 他直接将她抱到了VIP病房,随意的将她扔在上面,有个护士见他是个熟面孔也就没阻止。 第29章 省心 他直接将她抱到了VIP病房,随意的将她扔在上面,有个护士见他是个熟面孔也就没阻止。 一股漫天无尽的冷意和心慌席卷着她娇小的身子,她没有力气去拉被子,只能用胳膊环住身子,不断的发抖,眼前一片模糊。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不会有出什么事吧?” 接着,她听见一个从未听见的声音:“在她抽血之间,没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吗?她平时的身体很虚弱,一下子抽了这么多的血,身体肯定会承受不住的。” 夏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路遇琛沉着眸子盯着她微颤的睫毛,半响后,把病床上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后又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她没发烧之后,才坐到病床旁边,盯着她昏睡的小脸发呆。 她能感觉到,有一双温厚的手在触碰着她的额头,那是谁的手?她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睛去探索,可却抵不过眼皮的沉重。 “乖,睡吧……” 许是这道声音太过温柔,太过熟悉,让她被寒冷包围着的身体竟然涌出了一丝丝的温暖,随后,意识一松懈,后来的事情,她便都记不清了…… 夏溪的思绪有些混乱,好像有好多好多曾经被她遗弃的记忆纷纷涌来。 迷糊中,她好像又看到何启然的脸,他狰狞的笑着,将自己扒光,送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接着,她好像看到路遇琛的脸,他的脸布满了阴森和冷漠,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脖颈,让她说出幕后人是谁。 她拼了命的挣扎,却又看到了何启然深情的脸,他跟她解释,他向她忏悔,他说以后会加倍的对她好…… 她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喝醉了回来,心情不爽就会拿妈妈发泄,而悠然,她捂着肚子,下身不断的留着鲜红的血液,求着她救她…… 这一宿对于夏溪来说都太过折磨…… 第二天早上,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意识渐渐清醒…… “陈医生,我女儿她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放心吧,阿姨,夏溪她只是贫血造成暂时性的昏迷,休息几天就好了。” “谢谢你了,陈医生……” 夏溪蹙着眉,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夏母拉着她的手,见她醒了过来,脸上的担忧才少了一些:“小溪,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妈。”夏溪反握住夏母的手:“你女儿我的身体强壮着呢。” 夏母看着她本来就虚弱,好努力想要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不由鼻子一酸,她拥住了夏溪:“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副脾气,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跟我这个做妈的说,就藏在心里。” “妈,我没事的。”夏溪见夏母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什么没事,没事你的脸色怎么还会这么差,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还要抽那么多的血,你就不怕真出什么事情吗?小溪,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我记得你以前身体很好的,是不是你平日里的钱都给了妈妈,自己都不吃东西?小溪,妈对不起,妈对不起你啊……” “妈,你别这么说,我这些年过的很好,就是前阵子工作太忙了,所以才会虚弱的。” 夏溪看着妈妈日渐苍老的脸,有些心疼,妈妈任劳任怨的活了一辈子,好像从未跟她抱怨过什么。她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工作,就是想让妈妈的生活过的好一点。 “妈妈,病房里,怎么没有其他人?”其实她想问怎么没见到路先生?她记得自己昏倒前是和他在一起的。 只是,看遍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哦,你是说陈医生吗?陈医生已经离开了。” “陈医生?就只有陈医生吗?” “对啊,怎么了,小溪?” “没什么……” ***************************** VIP病房原本有三个床位,但陈博然对夏溪的印象很好,此时见她身体这么虚弱,就把三个床位临时改成了二个床位,方便她和夏悠然两姐妹俩的休息。 此时此刻,VIP病房里只有她们两姐妹。 夏溪可能是贫血的原因,这几天特别嗜睡,常常要睡到下午才能醒,不过,可能是睡的觉过了,到第三天的时候,夏溪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充满了活力,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 夏母从小就教育夏溪姐妹,告诉她们要乐于助人,但她要是知道夏溪的身体虚弱,当时一定会阻止她献那么多血的,是她没照顾好女儿。 “妈,你看你,又这副样子了,我这不是恢复的挺快嘛?以后我不会因为工作再忽视身体了,好吗?”夏溪只得这样说。 “小溪,以后等你的身体不虚弱了,才能献血,知道吗?而且,虽然妈希望你乐于助人,但妈是希望你在自己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再去帮助别人,知道了吗?” “妈,我都懂的,以后我会多吃点有营养的,再说,我又不是每天都献血,不要这么担心啦。” “你这孩子,就学不会让我省心。” “妈,那种情况,容不得我考虑,当时医院血库缺血,偏偏病者是RH阴性血,你也知道这种血型有多特殊,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那可是两条命呢。” “妈知道,陈医生都和妈说了,现在母女平安。夏溪,你这件事做的很对,好孩子,妈希望你不要像你爸爸那样冷血才好,小溪,妈妈有时候真的很感谢上天把这么好的宝贝女儿赐给我。” 夏母说着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变得很难看:“我真不知道你妹妹是怎么想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到后来才知道,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看向了另外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夏悠然,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恨,抿着唇,眼角有些湿润。 夏悠然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依旧那副姿态,什么都不说。 第30章 补血 夏悠然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的神情好像还有一丝忧伤,又有着一丝木然,做完手术到现在,她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夏母蹙了蹙眉,有些心疼,却又有些生气,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小溪,你好好休息,妈先出去了。” 夏溪点头,见着病房里没有了任何人之后,她才来到夏悠然的跟前,握着她的小手,轻声问道:“悠然,你不要害怕,告诉姐姐,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夏悠然看着她,一直抿着唇,突然,她的泪水就像是控制不住了一般,簌簌滚落。 看着她哭的这样伤心,夏溪也急了:“悠然,你不要藏在心里好吗?这件事情,他难道不要负责任吗?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夏悠然红着眼睛去看她,她苍白的小脸上是一抹无奈的笑容:“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事情了。” 说完,她侧过脸,再次沉默了下来,夏溪原本想问出点什么,现在悠然这副样子,她又怎么能再问? 这个傻丫头,才刚刚成年,到底是谁把她妹妹害成了这样,悠然从小被她和妈妈宠着,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夏溪一想到妹妹才这么大,就要经历流产,忍不住一阵头疼。 “悠然,你不要放在心上了,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放心吧,你不想说,姐不会强迫你的,姐想,既然你都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是该让他知道知道的,如果这个男人各方面还不错,姐和妈都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傻丫头,这种事情,你一个人来面对,心里一定很疼是吗?你流产的事情,没告诉他吧?” 夏悠然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抓住了夏溪的胳膊:“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心里真的好疼好疼!” 夏悠然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夏溪见她这样,放下了心,如果她还是继续面无表情,沉默着不说话,她反倒是要担心了。 “姐,姐!我真的很难过,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我也后悔,后悔自己年少无知,姐我只求你和妈妈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我和他没关系了,没关系了……” 夏溪握着她的手,为她擦掉了眼泪:“傻丫头,有姐姐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姐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夏悠然点头,她将头埋在膝盖里,继续哭着,夏溪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她不哭的时候,眼里的灵动早已没了,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郁郁寡欢的。 下午的时候,夏溪正躺在病床上看书,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道男声传来。 “夏溪,恢复的怎么样了?” 原来是陈博然,为了表示感谢,他的手里还带了一大堆东西过来,多数是补血的。 夏溪笑着对他点头:“陈医生,我恢复的蛮好的,现在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说着,她看向陈博然身后的陌生男人,有些疑惑,他是谁? 依照夏溪的观察,这两个男人绝对是认识的。 “夏溪,这是你救的那位母亲的先生,他是专程要来感谢你的。”陈博然看出了她的疑惑,自然而然的解释道。 “夏小姐,多谢你救我太太了,如果没有你的话,这次的事情恐怕会麻烦很多。”男人的语气是感激虔诚的,这让夏溪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她忙说道:“先生,你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夏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收下。”说着,男人把手里拿着的红包递了过去:“这里有一万块钱,如果你以后你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 “这钱,我不能收。如果我收了这笔钱的话,就好像是我冲着钱才会救你太太的,我心里会很不舒服的。我最近比较倒霉,要做好事积德嘛,所以,这钱,我是不会要的。” 男人有些愕然,但看她的态度,索性也就没继续说什么。后来,他接了个电话,说是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去办,就带着歉意和感谢离开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下午,陈博然却没想到夏溪吃的竟然是面包,他的眉宇微蹙,这人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虚要补血的吗? “夏溪,面包是没有营养价值的。” “啊?”夏溪有些脸红:“没关系,我比较喜欢吃面包。” 实际上,她把好吃的都留给了夏悠然,悠然吃的是牛肉饭,卷饼,还有一杯果汁,她只吃面包就好了。 “你这样吃下去的话,身体会越来越差劲的,喏,人家不是给你买了补品嘛,待会我去找人做了给你送过来。” “其实,没有关系的,这样麻烦你,多不好。”而且,她已经习惯泡面和面包的生活了。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吧,他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就有一个岁数比较大的中年女人进来,手里还端着燕窝和汤。 “吃这个吧,这个很补血的,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说完,陈博然对着旁边的夏悠然说:“也给你带了份,你的身体和你姐姐差不多,都需要补血的。” 夏悠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然后点点头,只是,她桌子前的饭和菜,一直未动过一口…… “对了,夏溪,我们俩也算是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吧?”临走前,陈博然这样说道,夏溪自然是不会拒绝。 “好啊。”能够有个医生做朋友,也不错呢,而且,她平时比较不爱说话,所以还真没有几个能说话的伴。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陈博然把电话号码写给了她:“你的电话号码我已经有了。” “呃?”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号码? “伯母给你登记病历表的时候,留的是你的手机号。” 原来是这样…… 第31章 钱包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夏溪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就办手续出了院。 “小溪呀,妈妈今晚就住在你那里吧,正好看看你是怎么好好照顾自己的。”夏母就这么走了,自然是不放心的。 夏溪的脸色一变,她犹豫了会儿,说道:“妈,这个不大方便,因为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我现在住在同事家里,你去的话,会让她尴尬的啦,而且,她这个时间应该在家的。” “小溪,你老实跟妈妈说,你是不是缺钱花?不然怎么会跟别人一起住呢?”夏母蹙眉,眼神有些心疼。 夏溪忙摇头:“妈,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也知道我这个性子的,能省钱,自然是要省的,而且两个女生住在一起,什么事情也都比较方便,你不要担心。” 夏母听她这说,这才放下了心:“以后这种事情,都要跟妈说一声,知道了吗?” “好。” “对了,小溪,悠然的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启然,你知道了吗?”夏母知道夏溪的性格,对启然依赖着呢,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他。 提到何启然,夏溪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对何启然付出的是所有对爱情的期望,可惜他却狠狠的泼了自己一盆凉水,让她对爱情这两个字眼感到害怕。 “妈,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和他说呢?”夏溪的语气有些低,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夏母还是较为了解的,此时,见她这样,她有些疑惑的问道:“夏溪,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你出了这种事情,启然怎么一个电话都没给你打?” “妈,我和启然感情那么好,怎么会生气呢,你不要多想了。”夏溪的嘴角硬是扯了抹弧度:“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他呢,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你这样说,妈就放心了,好孩子。”夏母握住了夏溪的手:“小溪,时间也不早了,妈跟悠然要去车站了,不然到时候该赶不上车了,记着,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及时和妈妈说,不要藏在心里,钱不够,跟妈要!” “妈,我这几天没准还要升职呢,哪里会缺钱花,喏,这是我的工资,你先拿去花吧,悠然毕竟刚做完手术,给她吃点好的。”说着,夏溪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沓钱出来:“妈,以后我再往家里汇钱,你避着点我爸,不然他又该都花光了。” “傻孩子,你现在什么情况妈还不知道吗?你呀,从小就是这样,就只会为别人考虑,从来不考虑自己,看你把自己的身体都累成什么样了,放心吧,妈有钱呢,而且,从你工作开始,一直给妈汇钱,妈手里的钱够花,唉……” 提到了夏父,夏母的神情有些糟糕:“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呢,小溪,你别担心妈,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学不会照顾自己吗,下次发工资你留着自己花。” 夏溪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夏悠然,小声说道:“妈,回去不要责怪妹妹。” 夏母叹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放心吧,妈有分寸,听妈的话,以后不要再往家里寄钱了。” 夏溪嘴上应着,可以后还是要按月给家里寄钱的,趁着悠然和妈妈没注意的时候,她把钱悄悄的装到悠然的行李包里,约莫过了十分钟的时间,夏溪的电话响起,是夏妈妈打过来了,夏溪知道,妈妈一定是发现了那笔钱。 “小溪,妈妈不是说了,不要这笔钱的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夏母的语气虽然带着点责怪,却又有一丝心疼。 “妈,你养了我这么大,现在也是要我报答你的时候了,这钱,你就放心花……” 妈妈的白头发好像比以前更多了,夏溪这么一想,心里有些微微发酸。 夏母的声音有些哽咽,最后她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嘱咐道:“小溪,你记着,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你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妈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妈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妈,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都多大人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吗?倒是你,不要老舍不得花钱,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让身子再虚了,知道吗?” “放心了,妈,不说了,电话费蛮贵的,我先挂了……”说完,夏溪便挂断了电话,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她的鼻子有些发酸,接着眼眶湿湿的,泪水就这么不经意间滑落。 她再一次尝到了泪水的味道,真的很咸很涩。 抽了抽鼻子,夏溪将脸上的泪水用手抹掉。 她不能哭,她不能倒下,如果她倒下了,谁来照顾妈妈和妹妹? 衣兜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夏溪奇怪的看着上面的来电数字,有些疑惑的接下:“喂?” “夏溪?” 夏溪一愣,她的听力还算不错,所以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明生的声音,她轻点了点头,回应道:“是我。” “嗯,下午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来警局一趟。” 夏溪的眼瞳一下子流露出光彩:“赵警官,是不是找到钱包了?” “嗯。”赵明生的声音倒是没有多大的起伏,他淡淡的应了声,然后道:“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核实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 …… 夏溪没做停留,直接去了警察局,因为她来了几次,警局的人对她也不算陌生,所以就让她直接进了赵明生的办公室。 赵明生正在写着什么东西,她怕打扰到他,就悄悄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候。 终于,赵明生忙完了,注意到了夏溪,他的浓眉一挑,有些诧异:“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看你在工作,所以不好意思打扰你。” 夏溪的话让赵明生的脸上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虽然嘴角的弧度不大,却让夏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赵明生,这个漠然冷酷的男人,他竟然也会笑吗?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 第32章 做老师 夏溪的话让赵明生的脸色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虽然嘴角的弧度不大,却让夏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赵明生,这个漠然冷酷的男人,他竟然也会笑吗?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 “夏溪,给,核实一下里面的东西,看看缺了什么。” 夏溪很确定这是自己的包包,此时,包包上面沾了些许的土渍,但她还是能一眼认出,这包是当年何启然送给她的,她用了很多年,包包也有些显旧。 她拿起包包,翻了翻,让她庆幸的是,比较重要的东西都没丢失,证件还在,现金竟然没丢失。 “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丢失。”夏溪的脸上溢出的笑容:“其实这包包里本来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这证件对我挺重要的。” “找到就好,你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包包你可以拿走了。” 赵明生递给了个单子,夏溪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找回了包包,她的心情都变得欢快了很多:“谢谢你,赵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很感谢你!” 赵明生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如果有机会,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一定!” …… 目送着夏溪离开,陈博然也不知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他的身后幽幽的说道:“还真有你的。” 见他没说话,陈博然撇撇嘴:“不过这丫头的智商也真是低,她也不想想,小偷既然偷走了她的包,她怎么还可能找回钱。” “她的思想比较简单,不复杂。”赵明生淡淡的评价:“不过,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个奸商这么好心。” “她不一样……”陈博然评价:“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好心的女生,而且,她经历了这种事情,肯定要受打击的,看样子,她们家的生活好像挺困难的,被偷了钱包还丢了工作,妹妹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没崩溃,我已经很佩服她了。” “是吗?” “当然了,你是没有看到,她生病的时候连口菜都舍不得吃,只舍得吃面包,而且,这钱也不属于是我的,夏溪救了悄悄,老管肯定是要给这笔钱的,只不过现在是换了一种方式送出去了,不然的话,依夏溪这样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收下的。” “你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这么殷勤?”赵明生淡淡的瞥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这叫好人有好报懂不懂……”陈博然笑着说道:“估计夏溪肯定是没想到,这钱的来路。” 是了,夏溪之前包包里的钱早就被小偷偷走了,而这笔钱,则是陈博然的“回报”。 “对了,明生,你知不知道,路哥和夏溪是什么关系?他们俩的关系好像不太正常哦,上次夏溪不是主动要献血吗?路哥说我连个身体虚弱的女人都不放过,没有医德,啧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路哥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呢,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夏溪觉得老天爷还是厚爱她的,起码在让她经历了这么多伤痛之后,又给了她一个拥抱。 现在证件和钱都找了回来,她自然先是联系了之前的房东,把房租给交了,房租的价格倒是蛮便宜,一个月九千,一室一厅一卫,设备比较齐全,只不过有些陈旧。 夏溪将新家打扫了一遍之后,就徒步来到了高阳这里。 高阳将她的行李保管的很好,这让夏溪不由有些感激:“高阳,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这么帮我。” “举手之劳,夏溪,你的东西,我来帮你搬吧,看你的脸色最近有些差呢。”高阳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就自顾自的拎着她的行李离开,夏溪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上他的脚步。 将行李送到夏溪的家里之后,又帮她忙活了一番,这才有时间和她聊天。 “夏溪,现在一切都定下来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夏溪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她想了想,这才回答道:“也没有什么想法,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对自己胃口的工作,不然的话,要饿死在大街上了。” “夏溪,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你,一个女孩,这么坚强。”高阳由衷的对她有种心疼的感觉。 “没办法啊……”夏溪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如果我不坚强的话,没有人会替我坚强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之后,高阳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离开。 “夏溪,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高阳,那笔钱,我现在暂时没有办法还给你,我到时候找到工作,发了工资之后,马上就还给你。” 找回来的钱,夏溪用在房子上了,而高阳借她的钱,则是用在妹妹的手术费上,剩余的,也全全交给了妈妈。 “我说过,我现在不缺钱,你不要觉得有负担就好,我先走了。”高阳微笑着看她,然后转身离开。 夏溪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证,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的…… ******************** 夏溪最近一直窝在家里等消息,她在一个工作网上投了好几份自己的简历,也有许多给回应的,有的是工资高,但不适合他,有的则是工资太少了,她要照顾妈妈和妹妹,工资太少,肯定满足不了她的需求。 而且,她的专修中文的,之前也只有当老师的经验,她也有想过当个文员之类的,但因为缺乏经验,公司不肯收她。 至于…… 做老师…… 夏溪也有想过,只是投给了几家学校自己的简历,对方都表示不缺老师,更何况,现在刚刚进入新学期,没几个学校会找新老师。 她从来没觉得原来找工作是这么难,身上的钱没剩多少了,又欠了一屁股的债,夏溪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坐在床上,她的思绪有些放空,她一定要尽快找到工作才行,不然欠人家钱,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晚上,夏溪漫无目的走着,街边柱子上贴着无数个小广告和招聘信息,却都不适合她,夏溪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网上的简历都投的差不多了,根本没什么效果…… 第33章 出糗了 晚上,夏溪漫无目的走着,街边柱子上贴着无数个小广告和招聘信息,却都不适合她,夏溪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网上的简历都投的差不多了,根本没什么效果…… 她本来打算随便先找个简直工作做,却怎么都没料到,在这个时候何启然会给她打电话。 夏溪虽然不爱何启然了,但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心里避免不了的有些疼意。 她死死的咬着唇,努力不去回想着何启然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他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他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的来找自己?先背叛的人是他,不是她啊…… 事实上,夏溪在上次挂断了何启然的电话之后,两个人从来没再联系过,她也不清楚这次何启然打电话来有什么目的,但是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爱的深刻,恨的固执,何启然背叛了她,她就永远不会再原谅他…… 所以,他们不应该再继续联系了。 夏溪叹了一口气,任由那噪耳的铃声响着,也不去管,只是,夏溪没想到何启然会如此锲而不舍的打她的电话,待到屏幕再次暗下去的时候,她看了眼未接来电,足足有十个。 她没有存下何启然的号码,却对那串数字尤其熟悉。 在第十遍结束之后,手机再也没有震动过,夏溪拿着手机,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她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早在跟何启然交往之前,她就说过:我最怕,曾经最熟悉最亲密的两个人,最后形同陌路。 那个时候的何启然,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坚定又深情的回答:夏溪,我永远不会给我们形同陌路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有些湿润,然后将何启然的电话号码拉黑,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往后的日子里,她不知道还能够相信谁,她跟何启然那么多年的感情,他竟然会为了仕途将自己的纯洁奉上,那么,她还能够信任谁? …… 第二天,工作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听说离她不远处的小区里缺一个清洁工,这是夏溪朋友给她找的工作,夏溪没做过这方面的活儿,本来是想做个辅导老师,朋友却和她说,这清洁工的工资很高。 的确是很高,因为夏溪的学识比较高,而且之前也没什么不liang记录,小区领导对她很是赏识,便给她多出一倍的工资,夏溪不觉得做清洁工有什么丢脸的,只要能有钱赚,多辛苦她都不怕。 下午的时候,她就去小区上班了。 领导交给了她第一个任务,她拿着手里的纸条,几经周折之后终于找到了地方,唔……这里看起来还蛮繁华的,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站在门前,犹豫了好久,才缓缓的敲门。 她只是轻轻敲了几下,脸却已经红到了耳根处。没关系,夏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抛下你的面子,面子几个钱?而且,你不偷也不抢,用自己的双手换取金钱,有什么不对的? 绝对不要面子,夏溪,你要认真的看待这份工作,反正一月只打扫二次,所以就算将来找到了全职工作,也不妨碍她做“清洁工。” 这样想着的时候,房门却已经开了,她扬起了大大的笑脸抬眸,当那张熟悉的俊脸映入到她的眼帘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算是冤家路窄吗?这个男人竟然是……路遇琛? 路遇琛也呆了下。“是你?” 夏溪呆呆的瞪大了眼睛,脸瞬间红了。她没想到会是路遇琛。 路遇琛也有些意外,她怎么会来?一怔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夏溪愣了下,有想遁走的冲动,却还是忍了,她是来工作的,于是,她沉静自己,道:“您好,请问您找了保洁员是吗?” “你?”路遇琛完全没想到。“你是家政介绍来的保洁员?” “嗯!” “进来吧!”路遇琛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这种工作,一时间还真的很意外。 夏溪走进去,站在门口,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让她溅了一点污泥的鞋子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下意识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深呼吸,又道:“没想到是您?我欠你的钱,下次打扫时还给您,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 “你确定你要做保洁工作?”路遇琛皱眉,又扫了一眼夏溪,不理会她的话,那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夏溪点点头,“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保洁也是工作,靠双手吃饭我不认为丢人。” 她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没看不起保洁员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她可以做更好的工作,但他也没解释,反而问:“身体好点了?” “呃!”夏溪又是一怔,礼貌而客气的道:“谢谢领导关心,我没事了!我现在可以打扫卫生了吗?” 路遇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除了书房不许进入,其余房间都可以打扫,我想你应该受过专业培训了!知道哪些该干,哪些不该干!” “嗯!您放心吧!”夏溪点点头,拿了鞋袋套上,这才往里走去。 这间公寓很大,客厅足足有六十平,装修简单而大方,却不失奢华。 因为穿着鞋套,加上又是小皮鞋有三公分高的鞋跟,脚下一滑,一时一个身心不稳,整个身子栽到了一边—— “小心——”路遇琛低呼一声。 夏溪边已经做好了跟地面接触然后出糗的心理了,就在这时,腰间一暖,下一刻,整个人被带进一个坚硬而温暖的胸膛中…… 夏溪心口一窒,出糗了! 男性冷硬的气息伴着呼吸相随左右,她不难听到来自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点啊!” “谢谢,谢谢你!”夏溪微颤了一下,连忙道谢着,脸红的如煮熟的虾一般。 心跟着不规则的跳动,不是心悸,而是一种惊惧,因为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且充满了一股不屑。 “你想继续投怀送抱?”路遇琛挑了挑眉,却没松手,两人靠的还很近,维持一种暧昧的姿势。“之前在酒店,这次送到我的家里,夏小姐,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甜蜜的阴谋呢?” 夏溪连忙敛下眸,很是窘迫,急急的解释:“不——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这么迫不及待的非要爬上我的床……”路遇琛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溪,视线玩味而充满了危险,“那么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如咱们商量下,你别做保洁员了,陪我怎么样?” “啊——”她连忙回头,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眸之中。 第34章 家常菜 “啊——”她连忙回头,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眸之中。 夏溪心口一窒,出糗了! 男性冷硬的气息伴着呼吸相随左右,她不难听到来自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点啊!” “谢谢,谢谢你!”夏溪微颤了一下,连忙道谢着,脸红的如煮熟的虾一般。 心跟着不规则的跳动,不是心悸,而是一种惊惧,因为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且充满了一股不屑。 “你想继续投怀送抱?”路遇琛挑了挑眉,却没松手,两人靠的还很近,维持一种暧昧的姿势。“之前在酒店,这次送到我的家里,夏小姐,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甜蜜的阴谋呢?” 夏溪连忙敛下眸,很是窘迫,急急的解释:“不——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这么迫不及待的非要爬上我的床……”路遇琛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溪,视线玩味而充满了危险,“那么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如咱们商量下,你别做保洁员了,陪我怎么样?” “不!不!您误会了!”夏溪慌了,急切的解释着。“我不是那种人!” 路遇琛松开她,视线眯了起来,他眼睛原本就是内双,所以晃眼一看好像是单眼皮,这么淡淡地扬起来含着一潭笑意,似乎能摄人魂魄一般。“希望是我误会了,你确定刚才那不是主动地投怀送抱?” 她猛地抬头看着她,这个男人总是轻易的一句话就让她无处遁形。“我没有!” “哦?那刚才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要投怀送抱呢?酒店一次,这次直接送到我家来,你背后的那个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夏小姐,有什么目的,你不如一次说清楚好了!如果有困难,我没准帮你解决!” 因为被他这么误会,夏溪感到窘迫,脸由红变紫,也感到屈辱,对她来说,何启然这个人,意味着过去那段不可再追的记忆,意味着大学时期甜蜜又青涩的时光,也意味着毫不留情的背叛外加被他利用的悲凉。不想被误会,夏溪低下头去。“路主任,您误会了,如果您不想让我做保洁员,我可以走!” 路遇琛望着她,“我没说不用你啊!” “我去做事了!” “夏小姐,我是说真的,做保洁员不如做晴人,你可以考虑考虑!”路遇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溪挺直了脊背,没有回答。 只有心里的苦涩让她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那种女人,但她真的不是。 无须解释,解释不清,清者自清,她还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面对这样的话,她认为是一种羞辱,她的心脏微微收缩,针扎般的痛楚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体内各处细细的,尖锐的蔓延开来。 她微微抬眸,坦然的面对着这个男人! 他瘦削刚毅的面孔,厚薄适度的唇抿着,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夏溪静默了一下,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道:“路主任,我只知道你是大领导,具体你做什么我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实验中学那天得视察我知道您身份高贵,之前是个误会,我是被人利用,但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想说,请你给我保留一点尊严可以吗?还有您刚才的话,我知道是玩笑,我会当玩笑听,现在,我去工作了!” 她转身,安静的开始了她的工作,不理会路遇琛那犀利的眸光,擦玻璃,柜子,擦地,一丝不苟,夏溪做的很认真,经过她手的地方都锃光瓦亮的。 路遇琛看到她的劳动成果,剑眉维扬,微眯的眼幽然深炯,唇紧抿着,极具男性化的脸孔微扬,此时,他的视线就落在跪在地上擦地的女子身上。 诚然,她做的不错,很合格的保洁员,甚至连沙发的缝隙里,她都打扫过了,污染区和洁净区分地很清楚,甚至连抹布也分得很清楚。 他坐在沙发上,慵懒的靠在后背上,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看向她,黑眸里有着让人心动的慵懒。 夏溪不经意的一瞥,心咚地跳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怎么就长得跟狐狸精似的撩人? “夏小姐,你多大了?”路遇琛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二十六!”她毫不思索地答道。 路遇琛微微怔了怔,女人都很忌讳问年龄的,可是这女人却没有停顿的告诉了他,还真是直率。想到之前她贫血,现在脸色依然苍白,随口问道:“你不是说找工作了吗?怎么做起了这个!” “没找到合适的,暂时先找点活干!” “我找的是长期做的,我家里不希望老是换人,你能长期打扫?” “如果你这里只需要一周或者一月两次大扫除的话,我可以兼职的!”夏溪转头跟他说。 路遇琛微微皱皱眉,“那好,你的工作我很满意!以后你可以继续过来,每周两次,我若不在,可以通知你!工资就按家政公司说的付给你。” 他能客观的看问题,公私分明,客观说他比较满意她的保洁,所以也有打算让她一直帮他打扫的意思,当然还有点私心,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把她送到了自己的chuang上的,或者,她本身就是那种那人,总之他对夏溪有点好奇了。 “呃!好!”夏溪点点头,她又认真的擦着窗台,玻璃。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路遇琛突然说道。 “啊!”夏溪有些意外他这句话,看了眼外面,下的雨不小呢,而自己好像忘记带伞了。 今年的九月,雨水似乎格外多。 路遇琛听到她啊一声,不禁笑了,他笑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牙齿一点未露,有些含蓄却又不做作。 夏溪一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暗自懊恼。 路遇琛看看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夏溪按照他吩咐,去卧室帮他换被罩,床单,然后要洗这些。等她按照吩咐把床单被罩放在洗衣机清洗时,他又问:“你会做饭吗?” “会!”她一愣后回答,不过工作没说要煮饭,也没说换床单被罩,只说擦地擦玻璃,没说干这个啊! “我想吃家常菜!”他突然开口。 她看了看他的厨房,很干净,刚才她看了一眼,冰箱里只有水,牛奶,然后什么都没了。“可是你家里好像没菜!” 路遇琛闻言转头看她,然后说:“我现在去买,你帮我煮!” “这……”她还没拒绝,他已经拿了伞,抓起钥匙换鞋下楼去了! 夏溪呆呆的看着紧闭的门,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她了! 天哪,这个人也太霸道了吧?! 第35章 不早了 天哪,这个人也太霸道了吧?! 半个小时后,路遇琛提着两个大袋子进门,伞上在滴水,袋子里慢慢的,采购了很多东西。 夏溪走出来,看到他身上淋湿了一部分,额头还在滴水,外面的雨似乎很大,她立刻进到洗手间,拿了一块白色的毛巾。“擦擦吧!” 他低头看了眼毛巾,没接。“这不是擦脸的!” 夏溪一愣。“那这是?” “擦脚的!” “呃!” “蓝色的是擦脸的!”他又道。 夏溪只好回到洗手间换了另外一块,再出来,递给他。“是这块吗?” “对!”他没接毛巾,而是把脸凑过去,示意她给他擦雨水。 夏溪一呆,脸腾地通红,这样亲昵的举动,会让人误会的。 面对他凑近的俊脸,夏溪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帮他,身体向后缩了缩,极想晕过去装作自己不存在。正在晕与不晕之间艰难地抉择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发什么呆,快点啊!” 夏溪一怔,立刻伸手拿着毛巾帮他擦雨珠,他很高,她有一米六二,一般个子,而且路遇琛即使微微躬身,还是比她高半个头,他应该有一米八以上吧,很高,关键是浑身上下不自觉带着一股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 她想这人一定是当领导当习惯了,习惯指使人,八成他是把自己当成他下属,随便指使她了,她也没在意,犹豫了一下,拿着毛巾帮他擦水珠,她表情很认真,像是对待一份工作一样,完全的公式化。 但这人的皮肤还真的好,一个大男人,有三十岁左右了吧,皮肤小麦色,很健康,关键是看上去滑滑的,比有些女人的皮肤还好,还细腻,这人他怎么保养得?不过她也只是替有些男人羡慕他,她自己的皮肤也很好,因为她从来不用化妆品,所以一直保护的很好。 “可以了!”她擦干净后,对他笑了笑。 哪想到这一笑,他看着她,眼里闪过了一丝错愕,然后很快的,一闪而逝,夏溪不知道那双眸子里到底蕴含了什么,“我去放毛巾!” “要洗干净晾起来!”他在她身后沉声说道:“使用过得毛巾不洗,会有螨虫的!” “哦!”这人真的事好多,夏溪心里嘀咕着,然后洗了毛巾再出来时,路遇琛已经换了衣服,着一件休闲白色T恤,很居家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一份报纸,路遇琛正皱着眉头看报纸。 见到夏溪走出洗手间,凉凉的开口:“快点去煮饭,我很饿!” 他说完这话就低头又看报纸,薄薄的嘴唇唇线紧紧绷起,这个让人一眼看去就显得十分冷酷霸道的男人还真是把他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那位大领导买了两袋子食材,东西就放在门口,她只好提了袋子去厨房。 他买了芹菜,买了牛肉,买了五花肉,猪肝,青椒,黄瓜,金针菇,鸡蛋,小袋面粉,葱,油酱油醋,食盐等等……很全面的食材,看样子他是想吃家常菜了。 他买猪肝做什么?夏溪皱皱眉,夏悠然住院的时候陈博然每天送猪肝汤来,她对猪肝汤有点怕了都。没有多想,也许路遇琛喜欢猪肝吧?!她开始一一收拾, “路主任,你想吃什么?”夏溪整理了一下食材,走到厨房门口问客厅里得路遇琛。 她真的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们不熟悉,尽管luo裎相见又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可是她出现在这里,真是很奇怪。 “不是买了吗?随便炒炒!”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随便炒炒? “那喜欢清淡点还是油腻点?” 他想了下,又道:“随便!只是猪肝做汤就行了!” “哦!”这还真是好养活,比起那洁癖,他的嘴倒是不挑剔。 夏溪将挂着的围裙系好,然后取了菜刀刷刷几下就将牛肉切成丝,均匀的肉丝粗细均匀,跟芹菜刚好配,猪肝成漂亮的菱形片状,葱姜切丝,把食材都洗好切好,按开抽油烟机、打开灶台,熟练地将菜下了锅。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夏溪按照路遇琛买的食材,做了四菜一汤,芹菜牛肉丝,辣炒五花肉片,凉拌黄瓜,蒜蓉金针菇,猪肝汤,还有一个葱花油饼,是用电饼铛烙的,菜得颜色也很漂亮,很家常的一桌子菜。 他的厨房很干净,厨具很高档,不过基本没用过,真是可惜了! 夏溪炒菜的时候就在叹息,这么好的厨房,他居然一直浪费着,真是暴殄天物。 她不知道,她炒菜的时候,外面沙发上的路遇琛悄悄转过头去,看她,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丝探寻,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有把视线转向了报纸,只是,那报纸,再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可以了!”夏溪把菜端上高级餐桌,拿了筷子摆放整齐,不过只拿了他一个人的。“路主任,厨房我已经打扫好了,剩下的没炒的菜我放在了冰箱里了!你快吃饭吧,我先回去了。” 她解着围裙就要往门口走去,他突然身子一个移动,挡住了她的去路。 夏溪微微的讶异。“还有事?” 路遇琛原本看着一桌菜的眸子转向了夏溪,那高高挑起的眉毛忽然间垂了下来,额上现出条条黑线,张着嘴,一派愕然地看着她,然后又转为带着一丝怒气,那应该是一种被称为怒气的东西吧? 他那眼神,看的夏溪的一颗小心脏都颤巍巍的。 同时,夏溪有些惊心地在他看似平静无波的眸子里读到了一丝分明隐忍着的不满意。“我准你走了吗?” “那您还有活?” “坐下吃饭!”他说。 “呃!不用了,天也不早了!”她看看天,都黑了,外面在下雨。“您太忙了,我怕耽误您休息,我还是先走吧!” 她可不想留下来吃饭,因为跟大人物吃饭,搞不好会影响食欲。 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间笑了起来,然后还十分孩子气地冲着她撇了下嘴巴说:“哦,我不忙啊!而且我觉得一点也不麻烦。” 夏溪垮着脸,一脸苦瓜样地说:“我不饿!” “你好像很怕我?”他身子往前一倾,俊脸凑近她的小脸,打量着她的表情。 第36章 不用送 “你好像很怕我?”他身子往前一倾,俊脸凑近她的小脸,打量着她的表情。 气氛一下子有些暧昧,夏溪眼神飞快地躲闪,不敢看他。“不,不,我……” 她想说不怕他,可是她真的很怕他。“您是领导!” “是吗?”他嗤笑一声,那声音竟似乎透着一股高处不胜寒的苍凉,接着低沉的男声从前方飘来,“你经常煮饭?” 夏溪徐徐抬头望向他,瞥见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她低垂下眉眼,老实说道,“嗯,不忙的时候就自己煮饭吃。” “看起来不错,现在会煮饭的女人不多了!”路遇琛玩味地轻笑。 他的笑声让夏溪脸上一红,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十分不自在。“路主任,我真的要走了!” 刚要饶过他走,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溪猛地一惊,立刻抽手,可是他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她慌张抬头,却撞上他那双慑人的双眸。 “路主任,你放手。”夏溪支吾说道,使劲地想要抽回手,却又挣脱不了。 路遇琛痞痞地说道,“如果我不放呢。” “……”夏溪的脸更红了。 路遇琛看着她的脸,突然一愣,下一秒沉沉地笑出声来,“只是让你一起吃个饭,一起享用你的劳动成果而已,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做坏事!况且你炒这么多,我也吃不了。” 说完,他拉着她来到餐桌前,他是摆明了不让她走。 夏溪摇着唇,真是尴尬。“路主任,我还是回——” “你这女人是不是非要跟我作对?!”他突然没了耐心,“你不唱反调是不是就不爽?” 夏溪一呆,摇头。 “那就坐下来!” 夏溪只好老实的坐下来,路遇琛亲自拿了一双筷子给她,然后坐在她对面,两个人开始吃饭,他似乎看起来挺高兴的。 夏溪心里却有点害怕,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一次次偷瞄他的神色,想着何时再开口溜走。 “吃饭,盯着我脸看做什么?我的脸又不能吃!”他拿汤匙盛了一碗猪肝汤给搁在她面前。“喝汤!” “……”夏溪无语,震惊,然后偷偷看了他一眼。 “猪肝补血!”他沉声道,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夏溪的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难道这猪肝是他专门给自己买的?她一下子又慌乱起来,低头闷声喝汤,心里在狂跳的同时也感到了温暖,他真的是个好人! 路遇琛也安静的吃饭,姿态高贵优雅,品尝后,会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久没吃过家里做的菜了!味道不错!” 她突然发觉这男人其实也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那样野蛮霸道,此刻反倒看起来有点可爱,像个住校多年的孩子,突然回家吃到了妈妈做的菜。 这种大人物,居然吃个家常菜也这么满足,还真是让人心酸,或许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烦恼,看着他吃的开心,她也喝了点汤,吃了块饼,他一直给她夹菜。“吃啊!别客气!” 他吃的可真多,一会功夫,盘子见了底,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问:“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夏溪心里一惊,紧张起来。“什、什么交易?” “紧张什么?”路遇琛瞥了她一眼。 夏溪怎么能不紧张,她立刻道:“我不做任何交易!” 路遇琛立刻皱眉,很不耐烦的瞪她一眼,敢忤逆他,这女人真是可恶。“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煮饭,又不是让你陪睡,你至于这么早拒绝吗?再说了我会加你工资的。” “呃!”夏溪呆了呆,立刻解释道:“我是要找工作的,只怕没那么多时间。” 他缓和了下脸色,又问:“你想做什么工作?” “还在找!”夏溪说道。“文秘,语文老师,什么都可以吧!” 她要求不高,只想养活自己,每月定时给家里寄点钱,缓解妈妈的辛苦,当然工资越高越好,但是现在这社会,工作不好找,她也不敢奢望太多。 “中文系毕业的,还真的不好找工作!”路遇琛自顾自说道,“这样吧,你等我电话,我帮你找工作,解决你的编制问题,让你成为国家公务员。” “啊!”夏溪整个人被他震住了。 “我的条件就是,每个星期给我煮几餐家常菜,怎样?不算委屈你吧?” 这个条件的确不过分,可是夏溪还是狐疑的看着他。“路主任,我知道你是大领导,可是解决编制这种问题还是算了,我真的不想欠你,你要是想吃家常菜,我可以帮忙,每个星期煮两餐。” 她想到他刚才吃饭时那种满足的样子,还真的有点不忍,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关键是他们不熟悉,而且之前又发生过那么尴尬的事情。 路遇琛站了起来,“就这么说定了,走吧,我送你!” “啊!”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啊什么啊?外面下着雨,我送你是你的荣幸!” “我先帮你刷了碗!”她看到餐盘,想着他可能也不会动,立刻起来收拾干净,去到水池边清洗,然后拿干净的擦桌子,收拾干净。 路遇琛眼神闪了闪,倚在厨房门口,一句话没说。 等到夏溪回转身看到他,笑了笑。“可以了!” “走吧!” “路主任,其实不用——”她想说不用送。 他立刻打断她的话:“闭嘴!” 她乖乖闭上嘴巴。 完了他拿起伞,抓了车钥匙,走到门口又回头拿了一把伞,递给她。“你先下去!” 夏溪不解,拿过伞,“还是不用送了,我自己真的可以走!” “少废话!快点走,去外面门口等我!” “呃!”夏溪听他语气不耐,立刻乖乖下楼。 一路还在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同意不帮她找工作,但她要来给他帮忙炒菜?哎!还真是烦恼,这人好霸道。 她下楼后,撑着伞,雨很大,刚走出几步,就被雨打湿了衣服,一直往小区外走,她也不知道路遇琛到底要她在哪个门口等,她径直往小区门口走去,直到走到小区外,她还一直走着。 忽然,一束强光打了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了她身旁,然后她一呆,没反应过来,里面接着按了喇叭,门打开:“上车!” 夏溪只好上车。 身上湿了,伞还滴水,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很歉疚的说:“弄脏了你的车怎么办?”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发动车子。 第37章 一个朋友!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发动车子。 刮雨器规律的摆动着,霓虹灯在雨幕里发出暖暖的光芒,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夏溪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电话,发现是何启然,整个人蓦地一僵,挂掉了电话。 她不接电话,路遇琛视线瞥了她一眼,鼻子里竟发出轻哼声。 电话又响了,夏溪无奈,只好当着路遇琛的面,接了电话,声音闷闷的道:“喂!” “小溪,我们谈谈,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有话回去再说!” “小溪,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不顾你感受这么做,但我真的有难言之隐,上面在查我,我要坐牢了!我们必须谈谈!” 她的身体又是一僵,语气还是淡漠。“回去再说!” 然后挂了电话,关机。 路遇琛抿抿唇,似乎很不屑。他听到了电话那端是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个女人好像不想他听到她讲电话。 车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你住哪里?” “老供电局宿舍!” 夏溪新租住的小区是一栋老式小区,一共五层,她住五楼,房子大约有五十平米左右,一室一厅一卫,被她收拾了一下,立刻好了很多,很温馨,她也算是安稳下来,只差工作了,她相信只要好好努力工作,一定可以活的自给自足。 车子直接开进了老供电局宿舍。 “那栋?” “前面那栋!不用了,我自己走进去就可以了,这里不好倒车!” “下雨!”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开到楼栋门口。“这个单元?” “对!”夏溪就在一单元,105室。 到了地方,路遇琛没再说什么,夏溪道谢下车,然后站在楼洞里看着他倒车…… 路遇琛倒车,夏溪看着他车子开出后才上楼去,她不知道在她上楼后打开门开灯后,那亮黑色的豪华轿车才离开。 何启然说他要坐牢,他在环保局工作,是公务员,难道他贪污?也轮不着他这种小副科长贪污吧? 想到他居然把自己脱光光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她就心凉了。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男人居然这样对自己,如今,她真的不想跟何启然有任何牵扯了,但是他们之间需要讲清楚,毕竟两人是未婚夫妻,还有不久就是婚期,她需要面对面跟他说清楚。 于是,她开机,拨了何启然电话。“何启然,我们明天见个面,把事情说清楚吧!” *********************************** 第二天。 两人约好了在环保局对面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再次看到何启然,夏溪的心里还是抽搐了一下,她知道很疼! 疼的几乎窒息! 六年所爱,所托非人,差一点就交付终身,老天开眼终于还是没有,她很庆幸自己一直很矜持,没有跟他之前发生过关系,不然也许这一生她就毁了。 她一直记得妈妈说过的话:“小溪,女人得第一次很重要,如果不能确定那个人真心爱你,一定不可以轻易交付,把人生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到结婚的那天,你的丈夫才会善待你!” 她一直坚守着,何启然也一直没有越举,她以为,马上就要结婚了,六年来他一直对她不错,她想要交付给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看着何启然疾步走来,她站在原地只觉得腿软软的使不出力气,深呼吸数次她才评定情绪,以冷漠的态度面对他。 何启然看到她,试着笑了笑,却很尴尬:“小溪……” “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何启然要了两杯咖啡。 夏溪没喝。 何启然也沉默了,一时话无从开口。 还是夏溪首先打破了僵局,直接开口:“何启然,你告诉我,把我当成商品送给陌生的男人心里真的一点不在乎?” “小溪,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吗?”何启然立刻道。 “何启然,我是你未婚妻啊!我们要结婚了,你居然主动要戴绿帽子?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 “小溪,我不在乎啊!我会好好疼你的,正是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才有作用啊。” “呵呵!”夏溪冷笑,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升腾出一片水雾,本来很姓感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溪,我是走投无路了才这样的,我帮污水厂上了一套设备,抽取了十万块钱的回扣,我不是为了我们结婚弄点钱,哪想到设备出了问题,污染很严重,引起了大领导的注意,路遇琛他跟我们局长熟悉,又是一把手身边的红人,年轻有为,我这不是……” “何启然,这么说我要感谢了?感谢你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婚姻舍身取义,火中取栗的去贪污那些钱?是不是我还要给你发一本荣誉证书,昭告天下告诉他们你是为了我的幸福才这么做的?何启然,你受过高等教育,你居然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用自己的老婆作为自己扶摇直上的妻子你就觉得很光彩吗?不过幸好,我们还没结婚,不然我这辈子就真的被你毁了!” “正是因为我受过高等教育所以我才会不在乎你的第一次,小溪,你扪心自问,我们的同学,多少高中时候就做了那事,是你太纯!是你一直在坚持,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你混蛋!”夏溪冷笑一声。“何启然,你忍了吗?那天晚上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朋友!” “是不是我们恋爱的这几年,你一直都有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何启然没有说话,夏溪知道是的,怪不得他能忍着,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大学时候多少人笑话她,说她保守封建,不喂男朋友小心男朋友跑了! 她却自信的告诉她们说,启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没那么肤浅! 难怪那时,她的室友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如今回想起来,原来那时,他就有了姘头!她真傻,傻得到现在才发现,如果他要不是做出这样的事,只怕她永远也发现不了吧?! 想起来心里就升起一股恶寒。不错,相恋六年,没感情那自欺,但是被骗后还要妥协真的做不到。六年来还是很清晰的在脑海里闪现,她恨这种清晰,那是一种耻辱。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柏拉图似的精神之恋原来是一场骗局! 第38章 自己离开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柏拉图似的精神之恋原来是一场骗局! 一切在真相没背揭露时候是如此的美丽。以为生活在天堂,可是一眨眼工夫就被人从天堂打入无间地狱去了,并且差点让她万劫不复。 她静静地看着他,开口:“何启然,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坐牢不坐牢真的不是我能管的!你的钱我没见到一分,我不欠你,所以,请你自求多福吧!” “小溪,路主任他能管,他在处理这件事,只要他跟我们局长交代一声,我就没事!你告诉我,那天他到底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你不是应该知道吗?你不是做足了准备吗?” 何启然脸一红,“我准备的摄像头被他发现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你准备了摄像头?”夏溪整个人完全呆了,她不敢相信,何启然居然要拍摄她跟别的男人上chuang的一幕,原来她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对不起,小溪,我错了!我也后悔了!”何启然脸上浮现一丝惭愧的神色。 “何启然,我真的没想到你龌龊到这个地步!”夏溪冷笑着,真的想哭,可她不会为了这种人哭,平静了一下,她道:“他说他会调查谁背后给他送女人,并且要那个人万劫不复!你还是自己多多保重吧,我没告诉他是你,但是我想他那样的人,应该可以查出来!何启然,六年,我们之间的唯一一点情分,就是在你对我做了这种事后我依然没有出卖你!以后别再纠缠我!我的话说完了!” 说完,她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何启然付账后,立刻追出去。“小溪,我知道我可能要坐牢,你等我好不好?我们谈了六年恋爱,你忍心这样结束?”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夏溪甩开,两人拉拉扯扯,夏溪尖叫:“啊!你放手!” 何启然就是不放手。“我为了你要坐牢,你不能这么对我,要是我坐牢了,你得等我,小溪,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对面环保局门口,某个挺拔的人影听到这边的尖叫,视线忍不住投了过来,待到看清楚是夏溪时,剑眉皱起,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恶,跟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也不是一次了! 夏溪一想到何启然跟那个女人的那一幕,又听到他这么跟自己说,只觉得一阵恶心上涌喉头,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成拳状,尖尖的指甲刺进掌心,带来一阵发泄的疼痛,然后猛地用力,踢了何启然的腿,转身向外跑去。 “小溪,听我说!”何启然又追。 夏溪急匆匆往环保局这边跑,她想只要到了环保局门口,何启然在自己的工作单位就会老实了,可是她跑的太快,根本没注意到马路上奔驰的车辆! “小溪——”何启然突然大吼一声。 夏溪跑的更急了,不顾车辆,横穿马路,马路上响起了尖锐的刹车声,“吱——” 那声音尖锐的刺耳,夏溪只感觉一阵疾风,她被带了下,整个身子被撞得倒在地上,膝盖好痛,但好像没断,因为那司机好像提前制动了。 路遇琛一时间也呆了下,这个女人不要命了,他只是回头跟人说了句话,没想到她居然飞奔着横穿马路,还出了车祸,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过去看看,旁边的人提醒:“路主任,十点的会议,现在还有二十分钟!” 路遇琛看看表,闭了闭眼,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平静了神色,又不动声色地瞅了眼马路上站起来的夏溪,像是不经意扫一眼般的淡漠,而夏溪此刻正弯腰揉着自己的膝盖,何启然从那边跑过来蹲在她身边检查她的伤势,司机钻出车子,高声骂着夏溪:“你想死啊?你想死别拖累我啊,老子不想晦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夏溪一个劲儿的跟汽车司机道歉。“我没事,对不起!” 路遇琛视线黯了下,终于还是钻进车子里,沉声对前排的司机道:“开车!” 车子调头驶入街道,刚好从车祸现场滑过,路遇琛的视线望着车窗外那个不停鞠躬给人赔礼的纤细身影,以及她身边那个男人,冷哼一声,真是个笨女人,被撞的是她,居然给人家道歉!还有那个男人是谁?她身边男人还真不少! 司机见他一直看着窗外,张了张嘴,道:“刚才真险,那女人命真大!这么惊险居然没事。” 说着,又从观后镜里打量了一下路遇琛的神色,他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修长的双腿随意分开,额前的头发遮掩了他的俊容,眼睑下覆着又长又密的睫毛,没有回话。 司机闭上了嘴巴,路主任不爱说话的时候千万别说话。 路遇琛脑海里一直闪烁着刚才夏溪跟人鞠躬道歉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竟然对她动了一点怜悯之心。 “开完会,我们去一趟锦海市****局。” “哦!”司机立刻点头。“那还用给您准备午饭吗?” “上午我要跟人吃饭,你送我过去后,自己离开就是了!” “是!” 夏溪被车子轻轻的刮了下,膝盖没事,但是屁股摔得好痛,司机骂了她一顿后终于离去,何启然想说什么,可是夏溪连看他都没看他,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时候,夏溪越想越委屈,闭了闭眼,两行清泪蜿蜒的流下脸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这就是爱情必经之痛的话,她该庆幸来的早些,如果结婚后她发现他这么卑鄙,岂不是伤的更深? 当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似乎没那么悲伤了,抹去了眼泪,开始给自己煮饭,重整情绪。 晚上的时候,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她有些意外,记得这个号码,这是那天摔倒时,他打来的,她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号。 “喂!”接听到电话的时候,她只能忐忑的喂了一声,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 “是我!”那端传来低沉的嗓音,很好听,透着一丝特别沙哑的质感从那边传来,他自报姓名:“路遇琛!” “路主任,我知道是你!” 第39章 解释 “路主任,我知道是你!” 他停顿了一下,道:“明天上午九点,带着你的身份证,毕业证,学位证,去锦海市****局综合科找吕正科长!” “什、什么意思?”夏溪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 “你不是没工作?”他声音平静。 “呃!”夏溪反应过来。“你说真的?您给我安排了工作?” “你学中文,****局刚好要文书,但是你到底合格不合格这个还不好说,拿着你的毕业证学位证,如果你通过了吕科长的面试,他会帮你办手续,有编制。” “啊!”夏溪一愣一愣的,实在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 “别高兴太早,能不能通过要看你的,如果实在太笨的话,没人能帮得了你!” “谢谢你,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夏溪无比真心的说道。“可是我好像还是很笨的那种人!” “你只需要去,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是实心笨,应该没问题!”难得路遇琛说的还算幽默。 “好像我没笨到那种地步!”夏溪嘿嘿一笑,她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大领导帮她安排了工作,这个太匪夷所思了,今天应该不是愚人节吧?! “如果他问你我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回答?”路遇琛突然又开口。 夏溪被问得一愣。“你让我怎么回答我就怎么回答!” “嗯!”他似乎很满意,“直接说你不认识我!没见过面。” “这不是撒谎吗?” “难道你想给我添麻烦?”他反问。 “不!不!我就说不认识!” “但他如果问你张书记的事情,他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或者哼哈的敷衍,见机行事,懂吗?” “张书记是谁啊?” “……”某人一脸黑线。“你不看新闻吗?” “啊!难、难道张书记就是是电视上的那个省-wei书记?”夏溪一下子反应过来。 路遇琛在那边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你是不是告诉了人家我是张书记的亲戚啊?”夏溪似乎反应过来了。 “总算没笨死!就这样!”那端说完,挂了电话。 夏溪对着电话,突然笑了,然后猛地尖叫起来。“啊——我有编制了?!” 在床上翻了个滚,笑够了,叫够了,抹了一把脸,突然发现眼里滑出了泪,这就是所谓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半夜爬起来找衣服,她做老师时候穿衬衣牛仔裤,机关单位不知道穿什么,应该比较板正,于是拿出西裤,白衬衣,神色西裤,俗,但绝对庄重! 她找好所有准备报道的东西后,又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她这一次,语气里都带着轻快的笑意:“喂?路主任?” “是锦海市****局,建设路上那个。不是省****局,你不要找错了!” “知道了!是锦海市****局,我记住了!” 啪一声电话又挂断了。 ******************************* 第二天,像是被打了鸡血的夏溪一大早爬起来,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点自己煮的小米粥,哼着小曲打扮一新的去了锦海市****局。 锦海市****局是一栋高十五层的办公大厦,庄严肃穆。 夏溪走进了大厅,问了综合科在哪里,然后一直找到了科长办公室,门是敞着的,她礼貌的敲了下门,里面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抬头看她。 “请问是吕正科长吗?” “我是,你有什么事?”男人皱皱眉,语气冷淡。 “吕科长,您好!我是夏溪,来报道的。”夏溪拘谨的笑笑。 “呃!原来你就是夏溪啊,小溪同志,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刚毕业吗?”刚才还一脸冷漠的男人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对她笑了起来,那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夏溪一下子有点不适应,这位吕科长一下子变得好热情,她有点感觉冰火两重天的味道,先是冰,后是火,一下子冰火夹击,真是消受不了,只能尴尬的笑笑。“吕科长您说笑了,我毕业好几年了!” “呵呵,长得很年轻,小溪,你关一下门!”吕正瞅了一眼外面,笑着道。 “哦,好!”夏溪听话的关上门。 关好门后,吕科长示意她坐下,然后问。“张书记最近很忙吧?” “嗯!”夏溪记住了路遇琛的话,装傻。 “中-央党校这一轮学习过后,张书记要进京了吧?” “我不知道!”夏溪傻傻的摇摇头。 吕科长又笑了,“小溪啊,你看我在这里工作了快二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听说省委****局有个空缺,你是不是跟张书记他提一下?” “啊?!哦!”夏溪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以为她是张书记的亲戚啊? 她这样子,吕科长反倒笑了,“看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张书记他怎么能亏待了我,他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让他失望!” “呵呵……”夏溪陪着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毕业证,学位证都带了吗?” “带了!”夏溪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档案袋,打开纽扣,把毕业证学位证恭敬地递过去。 吕科长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看着照片,又看了她一眼,似乎确定照片是不是她,这毕业证是不是她一样,夏溪不说话,等着他。 他点点头,依然笑得很热情。“我让人立刻办理你的编制问题,把档案调过来,你的档案现在在人事局还是在人才市场?” “在人才市场呢!” “嗯!小溪啊,你知道编制这个东西……”吕主任在组织语言,想了下又道:“现在党-政机关很难进,出去的时候先声称你是选调过来的,在没办理好手续前,不要声张,懂吗?” “我懂!”夏溪立刻点头。 “那就好!”吕正笑了笑,觉得似乎自己说话有点直接了,又解释了一句。“我这也是怕张书记难做,你该懂得!” “嗯!”夏溪只好哼哈的点头。 吕正当着她的面拨了个电话,“喂,人才市场吗?我是****局,调取一个档案……” 打完了电话,吕正对夏溪道:“毕业证收好,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新同事!” 吕科长十分热情的带着夏溪走到了走廊尽头一间办公室内:“大家先停一下,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综合科来了位新同志,夏溪!小溪啊,这是秦乐乐,机要文书,这个是吴佩慈,一样都是机要文书,以后你们三个是搭档,你们要互相团结,共同进步!” 秦乐乐和吴佩慈都站了起来。“欢迎新同志!” 第40章 我很饿 秦乐乐和吴佩慈都站了起来。“欢迎新同志!” 握手后,吕主任指着一个新的办公桌道:“这是给你准备的,小秦,小吴,你们两个负责告诉小溪咱们的工作职能,你们是老同志,多照顾一下她!” “吕科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吴佩慈很活泼,立刻谄媚的喊着。“您就放心吧!” 不过她倒不是那么世故,秦乐乐话不多,微微笑了笑。 吴佩慈很漂亮,有点火la的味道。 秦乐乐清丽,如小家碧玉,她们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 吕科长安排好后,离开了。 “夏溪,坐啊,大家以后是同事了,不要拘谨!”吴佩慈笑着跟她说道。 夏溪坐下来,心里还在嘀咕,这就是工作了吗? 她要成为****局一员了吗? 从此也要捧着国家饭碗了? 吴佩慈捧着一摞文件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我给你讲讲咱们科室的职能,主要是是文书职能,办信职能,接待职能,督查职能,复查职能,综合调研职能,政策法规咨询职能。咱们是机要文书,负责局机关文电处理、机要保密、档案管理、信件收发等政务工作;负责单位干部人事、劳动工资、培训教育;负责局机关离退休干部管理和服务工作;负责局机关和单位党群工作……” “行了吴佩慈,你别文绉绉的念文件了。夏溪,没那么难,我们就是管理档案的,把****事件录入文档,加密的加密,需要处理的都有人处理了!咱不接访,接访最需要随机应变了,说错话就丢饭碗,这活好干,别怕!” “哈哈!看把夏溪吓得!”吴佩慈笑了起来。 夏溪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吴佩慈读的那文件,听起来好繁琐。 秦乐乐也笑了笑,突然看着她就问:“夏溪,这机关单位可不好进,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啊?” 夏溪吓了一跳,秦乐乐说话好直接。 夏溪还没回答,吴佩慈就接过了话。“还用问啊,自然是后台很厉害了,不然能不考试就进来吗?秦乐乐亏你还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居然问得这么直接,太丢人了!官场要含蓄,懂吗?含蓄?” 秦乐乐扑哧笑了。“瞧我,这不是没把夏溪当成外人嘛!再说官场是男人的事,我们只需要清闲的工作就好了,问问怕什么?” 公务员原来也很八卦啊!不是说为人民服务吗?夏溪心里想着,却实在太尴尬,她没后台,可又不能说,现在时吕科长以为她后台是张书记,那可是大领导,他应该不会去问张书记吧? 一天都在熟悉业务,对什么都很好奇,但是工作还算清闲,只是处理文件,分类归档,很容易,路遇琛真厉害,居然给她找了个这么清闲的工作,可是她该怎么感谢他啊?真愁人! 直到下午下班,夏溪还傻傻的,官场含蓄?! 她似乎领略了一点,她这一天都很含蓄啊,秦乐乐看她带着探寻的目光,像是直接要看到她后台。天知道她那里有什么后台?! 吴佩慈倒是很知趣,不问这个,也尽心教她一些工作时注意的东西。 ****局离她住的单位不是很远,走大约五站路,她也懒得坐公车,就这么走着回去了。 听说待遇不错,她也没问多少工资,吴佩慈说,比白领少,但压力不大,工作轻快,有周六周日双休日各种节假日,加班有加班费,每个月还补助伙食费,五险一金更是给买了,公务员这种工作最适合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干了。 路过菜市场,夏溪买了菜。 突然想起来路遇琛,她今天可是工作了,马上编制也批了,她还没打电话谢谢他呢,也没告诉他结果,握着电话,又发愁了,怎么感谢他? 又把电话放回了兜里,还是回去打吧,在菜市场打电话太不尊重领导了。 回到自己的小窝,夏溪煮饭,炒了一个粗了土豆丝,一个小青菜汤,买了几个馒头,刚准备用饭,嘟嘟的敲门声传来,她微微一愣,她的住处,没人知道,想着可能是收电费水费的,走到门口,打开里面的木门。 这老实房门,里面是木头的,外面是栅栏式不锈钢防盗门,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路遇琛。 夏溪整个人呆掉了。“路主任?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她根本不知道上次送他,他离开时特意看了眼,发现五楼刚好亮灯,他就知道她住五楼,完了来敲这个门,果然对了。 “不请我进去?”他挑挑眉。 “呃!进来,请进!”夏溪立刻打开门,发现他手里居然提了一个袋子,里面好像装了菜。而他一身西装革履,扎着领带,像是刚从会场下来,手里提着一兜子菜,真有点不协调。 夏溪不禁愕然。 路遇琛走了进来,黑发不羁地垂在额头,他的发不长不短,发质很好,而他冷峻的脸部轮廓,气魄逼人。另一只手中夹着一支烟,烟头的星火一亮一亮。本来很酷,很帅,可是这一兜子菜,似乎毁了他的形象。 路遇琛抽了口烟,吐出白色烟雾,夏溪立刻闻到了好闻的烟草味。 “我要吃红烧排骨!”他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夏溪心湖微动,整个人都傻了。 路遇琛凝眸望着她,“怎么?不想给做?” “呃!你说什么?”夏溪回神。 路遇琛把袋子递给她,直接吩咐道:“我要吃红烧排骨!我很饿!” “啊!”夏溪真是败给这个人了,他怎么进门就喊饿。“你买了排骨?” “嗯啊!”他不提工作的事,环顾着打量了她的小屋一番,似乎在检查着什么,看了一圈,似乎又很满意,小屋虽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室一厅,阳台厨卫都有,收拾的很干净,沙发的颜色很温暖,他直接坐在沙发上,扯下自己的领带,脱了西装搭在沙发椅背上,又解开了衬衣前面的两颗扣子,自然地像在自己家。 他胸前的小麦色肌肤因为扣子的打开而露了出来,夏溪脸一红,转过身去泡茶。 这沙发是老式沙发,房东的,夏溪自己套了沙发套,很漂亮的粉色调,靠垫也是一套。 ” 第41章 乖女孩 这沙发是老式沙发,房东的,夏溪自己套了沙发套,很漂亮的粉色调,靠垫也是一套。 夏溪倒了一杯清茶,搁在茶几上。“你先喝杯茶吧,我去烧排骨!” “嗯!”他转头看了眼绿莹莹的十分漂亮的绿茶,茶叶在玻璃杯里轻轻的浮动,浮光掠影,绿绿的,很漂亮,让人看着就想喝。 他的烟快抽完了,没有烟灰缸,夏溪回头时也发现了,立刻拿了一个杯子,盛了点水,“放在这里面吧,我这里没烟灰缸!” 路遇琛看了看,把烟蒂丢在被子里,烟头发出吱的一声,冒了冒烟,熄灭了。 夏溪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再回到厨房,收拾路遇琛买的排骨,他还买了点青菜,排骨买了很多,是上好的汤排,那是她一直不舍得买的,这个男人真会吃。她想! 洗净,空水,然后夏溪拿刀开始砍排骨,刚要动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要砍排骨了,可能有点吵!” 她怕一下子动静太大吓他一跳,所以提前告诉他一声。 不过汤排完全可以让买排骨的给砍一下,他居然没砍,估计他这人也不是经常买这些食材吧! 紧接着,小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路遇琛皱皱眉,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口,就看到个子娇小的小女人系着围裙熟练地将排骨分开,一根根砍开,她砍得很有技巧,正面砍一下,反面再砍一下,排骨就断了。 他微微的皱眉,这女孩子和他认识得那些女人都不一样,他认识的女人是不下厨房的,砍排骨这种血腥的活更是没女人干,她倒是一点不惧怕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惊喜。 夏溪低着头,把排骨都处理好,砍成一截一截的,大约有三公分长,然后收到小盆里。 她的厨房很干净,整个小屋收拾的也很干净,没有男人的痕迹。 路遇琛又回到了沙发上,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眸光中始终带着点探寻的意味。 夏溪砍完后,一抬头对上路遇琛的眸光,吓了一跳,然后收拾菜板。“路主任,其实这种汤排卖排骨的可以给砍一下的!” 他怔怔,撇撇嘴,只听他凉凉的说道:“我嫌他砍得脏!” “……”夏溪惊了半天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锅里炖着排骨的时候,夏溪走了出来,站在路遇琛面前,诚挚的鞠躬道谢:“路主任,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总之谢谢你帮我找到工作!”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灼灼闪烁过什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味道不错。 夏溪见他不说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有点尴尬,只好还是那句话:“真的谢谢你!” “你是该好好谢谢我!”他低沉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 夏溪直点头,眸子里一片清澈,略带一丝纠结。“那您说我怎么谢您?” “我饿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她,几乎是紧盯着她的眼睛,以至于夏溪都在怀疑,他这个“我饿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排骨再有几分钟就好了!”她看了眼厨房。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那小脸微红着,而那份红晕却又是显得一样迷人,他的视线徐徐扫过,最后落在她唇上,那唇瓣,很红,很粉嫩! 他这样盯着她看,让夏溪不自觉的认为,他把自己当成了食物,他的眼睛发亮,真像是看猎物的样子。夏溪禁不住要逃避这种目光,可是又忍不住沦陷其中。 “嗯,肚子也饿了!”他勾起唇角,邪魅地笑了。 “我去看看!”夏溪脸一红,立刻回神跑进厨房。 路遇琛民抿唇,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 厨房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抽油烟机也打开了,不多时,夏溪端着一大盘排骨走出厨房,放在刚才的桌子上,那里先前炒的土豆丝没有动,还有青菜汤。 又端出一盘姜沫拌豆腐,里面淋了点香油。“可以吃饭了!” 路遇琛坐在沙发上没动。 “你,你不是饿了吗?”她等了下,见他不动,又问了句。 路遇琛这才起身来到餐桌前,这里的家具陈旧,夏溪扑了粉色的桌布,倒显得格外温馨。 “吕正有没有问你关于张书记的事?”路遇琛边吃边问。 “问了!不过我都哼哈的应付了!”她想到吕正说的话,都学给路遇琛听了。 他听完皱皱眉,冷哼一声。“这个老家伙!” “他要是知道我根本不认识张书记,怎么办?”夏溪不由得担心起来。 路遇琛夹了一块排骨,优雅的吃完,过了许久,才说道:“继续哼哈,他不会知道!” “可是——” “不是还有我呢嘛?你先站稳脚跟,过阵子我可以把你调出去!他这里只是个暂时落脚点!” “啊!还要换地方?” “怎么?才一天就有感情了?” 夏溪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觉得老换工作的人不专一!” “……”某男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工作又不是男人,女人对男人专一就行了!” 夏溪又是一怔,她似乎说错了话,可是她还是一愣后说道:“女人是应该对爱情专一,对婚姻专一,我只是觉得,工作和人生诸事一样,做一行,爱一行,尽量做到尽善尽美!我很笨,今天第一天她们就问我后台是谁,我都吓死了,我一个女孩子哪里有什么后台,可是我这工作又是你给安排的,说有后台也是你,但我不能总是麻烦你!” 一时间有些忐忑,看到他白她一眼,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三个字:“乖女孩!” 夏溪一下子呆了,神马意思?她怎么感觉他着看似夸奖的话,有点撩拨的意思,还透着一股邪肆。 夏溪怎么觉得跟领导一起吃饭像是在经历酷刑,领导的心思真的是太难猜了。 ******************************* 一大早夏溪被铃声吵醒,起来跑步,她再学校教书时候都是每天起来跑步的,这几天一直处于变故中,没来及,现在工作安排了,也有了时间,起来换上运动衣运动鞋跑步。 想到昨晚路遇琛坐在她的沙发上一直到了深夜才走,他话不多,吃完饭他就坐着,偶尔抽一只烟,想着什么,也不和她交谈,想起来是问一句,几十分钟又没了话。 最后,他拿着领带,外套,单手将西装外套甩过肩,勾着衣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她的家。走到门口,转身跟她说:“关好门,小心贼!” 然后就走了! 她到现在也没想起来怎么谢谢他! 第42章 有问就答 她到现在也没想起来怎么谢谢他! 然后一连几天,路遇琛没再来找她,也没打电话让她去帮他打扫卫生,家政公司也没打电话。 夏溪在****局算是适应了,编制很快的办理了,效率堪称机关单位的楷模,她不得不佩服路遇琛,居然这样给她安排了工作。而经过几天的适应,工作也渐渐地入佳境,她身上随时带了五百块钱,准备还他的,一直带着,可是一直没有遇到他。 周四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两人在办公室嘀咕:“听说省委最近在调整干部!” “对啊!我也听说了!” 对于这些八卦,夏溪不在意,可是却意外听到了路遇琛的八卦。 只听秦乐乐说:“吴佩慈,那个路遇琛,还记得吗?大领导重点培养的对象,好像小时候在省委大院长大,后来他家去北京了,他爸好像是封疆大吏,爷爷副国级,真正的高干……” 爸爸封疆大吏?!爷爷副国级?! 夏溪被震了下,是啊,他那样的人,连省教育厅长都礼让三分毕恭毕敬,可见出身必然尊贵不凡了。 “怎么了?”吴佩慈问。 秦乐乐又道:“据说他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呢!谁要嫁了他,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路遇琛现在可是我们省大领导们眼里最具价值的乘龙快婿人选!” 吴佩慈闻言,顿时做出双眼冒光妆:“是吗?是吗?给我介绍介绍,我去攀高枝!” 秦乐乐大笑:“哈哈……吴佩慈,前提是你爸是封疆大吏吗?怎么着也得是副省级省级的级别吧?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怎么能幸福?” “说的也是!”吴佩慈呵呵的笑,“我猜路遇琛他将来要娶的女人,最少也得是省长的女儿!” “省长只有儿子,没女儿!”秦乐乐白她一眼。 “那就是省-wei书记的女儿!” “据说张书记有两个女儿呢!你说他把路遇琛留在身边,是不是就是想要他做乘龙快婿?” “也许!领导心,大海针,摸不透!” …… 夏溪一直听着她们的八卦很安静,那不是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太平常,普通如尘埃,没有后台,任何事情都是靠自己,只是莫名欠了路遇琛这么多,到底怎么感谢他呢? 下午下班的时候,吴佩慈提议:“夏溪,秦乐乐,我请客,我们今晚去KTV飙歌!” “啊?” “啊什么啊,走了!” 于是那晚,夏溪被吴佩慈和秦乐乐架着先是去吃饭,然后又进了一家KTV。 本来她真的不想去,但是吴佩慈她们太热情,只是刚到门口,居然遇到了陈博然和赵明生。 今天的陈博然没有穿白大褂,一身合体的深色休闲装扮,赵明生还是那一身限量版的休闲装扮,淡紫色的衬衫,纽扣上一个Q字,虽然是鲜亮的淡紫色,但是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显得浮漂,反而给人一种贵公子的感觉。 一照面,吴佩慈和秦乐乐见到是两个帅哥,那可是眼睛都直了!吴佩慈立刻小声伏在夏溪耳边,“夏溪,想不到啊,你居然认识这么两个大帅哥!看起来出身不一般啊!” “呃!我们不熟。”夏溪感到好无力,这吴佩慈和秦乐乐跟她一样,都是剩女了,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好像也没男朋友,八成是想男人想疯了。 “不如一起吧,反正我们人也不多,人多一起唱歌也热闹!”陈博然笑着看了眼几个女孩子,最后实现落在夏溪脸上。 夏溪呆了呆,想直接拒绝,而吴佩慈一下子从后面扯了下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拒绝。 赵明生面容淡漠,几乎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平静,只是看向夏溪的眸光略带一丝温暖。 “好啊,一起K歌热闹!”吴佩慈很大方的开口。 “爽快!”陈博然笑着让服务生要了一个大包厢,进门又要了啤酒,给女孩子们要了爆米花,果汁,瓜子小零食什么的,还体贴地问夏溪:“这两天你的身体怎样了?还晕吗?” “没事了!谢谢陈医生关心。”夏溪摇摇头。 五个人坐在包厢的沙发上,吴佩慈去找歌曲。 秦乐乐笑眯眯地对赵明生说:“赵先生你是警察?” 赵明生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点点头。 秦乐乐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这帅哥也太冷淡了吧,秦乐乐尴尬的瞅了一眼夏溪,夏溪也很尴尬,因为她跟赵明生和陈博然根本就不熟悉,这样坐在这里K歌实在是太别扭了。 陈博然胳膊肘捣了一下赵明生,“耍什么酷?美女问话,必须有问就答!” 赵明生依然一脸淡然,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哎,你们唱什么歌?我给你们都点上!”吴佩慈喊了一声,打破了僵局。 “给我来点老歌,新歌我不要唱,最近的新歌一点味道都没有!”陈博然回道。 “没问题!”吴佩慈比了OK的手势。 等大家都开始点了歌后,发现夏溪一首没点,陈博然问:“夏溪,你唱什么?” “我不会唱!”夏溪笑了笑。 “那怎么行,夏溪,不会唱也要唱,我们来这里可是放松的,飙歌能减压!” “可我真的不会唱歌,我也从来不唱流行歌曲的!” “那你唱什么?” “戏曲!”夏溪很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她真的不会唱流行歌曲,也不关注,她一般听得都是黄梅戏,昆曲,京剧,越剧什么的。 话一出口,陈博然的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赵明生瞥了夏溪一眼,道:“既然来了,那就唱戏好了!” “呃!”夏溪一愣,脸红着问吴佩慈:“那个有黄梅戏吗?” “天哪!夏溪,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孩子,你怎么喜欢戏曲啊,我的天哪!”吴佩慈受不了的笑着,却还是帮她找了个黄梅戏《女驸马》的选段,另外还有《天仙配》。 等到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吼干了嗓子,陈博然去接电话,不多时,带着一个人进来,夏溪回转头,一下子怔住,因为她看到了路遇琛,他走进包厢,看到了有三个女孩子,在看清楚昏暗光线里得夏溪后,眉头一皱,没有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浓密的黑发垂下,他如刀削般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不经意一瞥,不厚不薄适中的唇,深沉如他,冲击出强烈气场,不需要任何言语,顷刻间吸引所有人注目。 一下子,吴佩慈和秦乐乐停止了“深情对唱”,转头看来的人。 第43章 吓了一跳 一下子,吴佩慈和秦乐乐停止了“深情对唱”,转头看来的人。 “美女们,大领导来了,都列队欢迎一下!”陈博然拍了下手,调侃着开口:“领导您这是莅临现场考察呢?还是要微服私访?” 路遇琛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房里还有三个女人,但看到他们后,只一怔,瞬间便恢复如常,“不是你小子让我来的吗?” “哈哈哈……路哥哥,是呀,我也没想到会遇到美女!”陈博然哈哈大笑。 赵明生靠在沙发椅背上,慵懒了瞥了一眼路遇琛,也不打招呼,继续抽烟。 “路遇琛?!”吴佩慈发现是路遇琛时,居然十分配合的尖叫了一声,这阵势像是小女孩突然间看到了自己仰慕已久的明星偶像般失控。 路遇琛挑挑眉看向她,似笑非笑地沉声问:“这位小姐,你好!” 吴佩慈意识到自己出丑了,老实的摇摇头,然后吐了吐舌头,十分大方的道:“路主任,你可是我们整个锦海女公务员的偶像,没有人不知道您的,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你陪着张书记视察工作呢,所以对路主任的风采铭记于心!没想到见到真人,所以我就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路主任,你可是比电视上还帅哦!” “哦!是吗?”路遇琛简单的哦了一声,唇角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笑意,语气也算是风趣幽默:“这么说,我躲着镜头还是经常会被拍进去?!那我下次还是离张书记远一点。” “我估计拍你的摄像师是个女人!”吴佩慈笑着道。 “怎么说?” “美女都喜欢拍帅哥啊!” “我有很帅吗?”路遇琛问,语气透着……姓感。 这样的路遇琛是夏溪从来没见过的,他说话时英俊的脸孔微暗的灯光下,竟似在微微的发光一般,轻缓的笑容浮现,眉目舒朗。 不过吴佩慈还是忍不住脸红了,猛点头。“当然!你们都很帅,我们三个今晚好眼福,看到三个帅哥!” “那我们也很有眼福,见到三个美女!”路遇琛不疾不徐的开口。“不过我得纠正下,张书记才是全锦海女公务员的偶像,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这样的对话,调节了气氛,大家都轻轻的笑。 夏溪从来不知道路遇琛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却悲催的发现他的眼神看自己时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她看他时,他也望过来,她便望进了一双宝石般璀璨的黑眸,漩涡一般,把四周的光芒统统吸入,连同她的呼吸。 她有些慌乱的错开眼,看向别处,拒绝继续与他对视。路遇琛的眼神只淡淡扫过她,平静的转头与吴佩慈交谈,声音清冽,一如甘泉。 他们的谈话间热络捻熟,她真佩服吴佩慈的自来熟,也佩服陈博然,好像他们每个人都很习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陈博然给他介绍秦乐乐和吴佩慈,然后指着夏溪道:“夏溪就不用介绍了,反正你也认识!” 路遇琛只是点点头,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沉声道:“你们继续唱,不用停!不要因为我的到来搅了你们的好兴致。” 他没有跟夏溪打招呼,也没有把视线刻意停留在夏溪身上,像是陌生人一般,客气却又不失礼貌。他坐在赵明生的身边,跟他低声说着话。 吴佩慈和秦乐乐眼睛放光的眨了眨,夏溪知道她们今天下午还谈论到了路遇琛,没想到晚上就遇到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都不唱了,先是坐下来跟路遇琛聊天,似乎他的到来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活跃,而陈博然虽然很活泼,善于控场,但可以看出,路遇琛比他更厉害。 夏溪抬眼,刚好瞧见路遇琛的侧脸。英挺的眉眼,不厚不薄的嘴唇,浓密的黑发,表情淡淡,只在嘴角勾着一抹礼貌的微笑。听着吴佩慈和秦乐乐跟他说话,他目光落在她们的脸上,唇边一抹笑意,偶尔点头,偶尔说几句。 似是不经意,他轻缓的抬起头,眼帘微启,从夏溪的脸上淡淡扫过,她没有忽略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深意。 尽管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位置绝佳的包厢,金碧辉煌的装饰,优雅贵气的三个男人,路遇琛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陈博然活泼开朗,玩笑不断,赵明生话几乎没有,一直再抽烟,很酷。 三个性格迥异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旁边围着两个女人,夏溪躲在角落里,只能叹息,后悔自己跑来,这里根本不是她该来的。目光转向电视屏幕,那里放着点播的只有字幕和配曲的歌,没有歌声。 陈博然的歌到了,他跑去唱了首歌,很好听的男中音,唱着过去的老歌,逗得大家直笑。 夏溪却发现即使大家都笑得很开心的时候,赵明生也是面容冷峻,看不出笑得样子。他还真是有性格,夏溪在心里叹了口气,每次都觉得赵明生好像别人都欠了他钱似的。 陈博然唱了一曲放下话筒,屏幕上出现了黄梅戏的配曲,她吓了一跳,到她了?!她一下子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路遇琛面色平静的扫了一眼电视,心有所思的瞥了眼表情专注的夏溪,太轻易的就发现了她略显紧绷的坐姿,淡淡一笑。“谁点的黄梅戏?开始了,快唱吧!” 这时,吴佩慈和秦乐乐转过头,“夏溪的,夏溪快唱,让我们听听你的歌喉!” “对啊,夏溪,我也听听现实版的黄梅戏!”陈博然笑着把话筒递过来,夏溪拿过话筒,有些尴尬,不想唱,却还是对着电视屏幕唱了起来——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喜洋洋,就等告假回故乡,见了李公子,我送他一个状元郎……”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唱起歌来如温侬软语,噪音圆润,韵味纯厚、清亮悦耳,却又透着极致的姓感。 她不知道,她一开口,一下子震惊了在座的几位俊男美女,而她心里却因为自己老土的唱戏而紧张的要死。可她根本一首流行歌曲都不会,因为听得太少了。 第44章 接我 呃!想起何启然,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人要朝前看。 “哇!原来黄梅戏还这么好听!”吴佩慈感叹了一声。 秦乐乐也道:“是夏溪的声音好听,这选段听着真的很好听呢!” “夏溪,行啊,你!”陈博然也笑着夸她。“真没想到,感觉比流行歌曲还有味道!” 而路遇琛和赵明生都没说话,但赵明生别有深意的一瞥,也昭示了他的震惊。 唯有路遇琛,他很平静,乌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又转过脸去,继续抽烟。 夏溪脸更红了。“我知道我唱的很没趣,你们快去唱吧,别安慰我了,我承受能力还行!” “夏溪再唱一个!” “不了,实在不能再荼毒你们的耳朵了!”夏溪轻轻的笑,觉得更是无地自容,大家真善良,居然照顾她的面子。 后来,她终于还是没唱。 陈博然去唱歌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在旁边起哄,很是热闹。 夏溪看到路遇琛懒散地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半瞌着眼,嘴角上翘,全然一副沉溺的神色。 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指尖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起一落,似乎打着拍子,那手指很长,指甲剪的很短,干干净净,那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指甲也是饱满漂亮。 夏溪起身去外面找洗手间,这样的包厢,太热闹,这样的人群,个个都很健康,而她,是自卑的,或许她就不属于这样热闹的环境,轻轻一笑,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好回去休息。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路遇琛站在走廊上斜倚着栏杆抽烟。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夏溪很感激他给自己找了工作,也知道这样的大人物,她这种小人物攀附不起,也不会结交她这种小人物为朋友,她从钱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五张崭新的票子,走了过去,礼貌而客气的说道:“路主任,这是五百元钱,还您!” 她知道他有洁癖,连钱她都准备的是最崭新的。 “不用了!”他声音冷淡。 “还给您!”她在坚持,突然拗了起来,伸手拉过他的手,把钱放在塞到他手里。 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心,他的大手很温暖,她只感觉到一股电流袭来,她心里一跳,立刻抽回手,转身进了包厢。 她怕他不要,她也怕拉扯被人看到,她不想落个攀附权贵的名声,尽管她知道她已经欠了他。 路遇琛低头看了眼手里五张崭新的票子,皱皱眉,没有说话,拿出钱夹,将票子放进了钱夹里,然后又靠在栏杆上抽烟。 赵明生也走了出来,两人靠在一起,赵明生开口:“表哥,我听到姑姑跟我妈说,要给我们找老婆!” 路遇琛立刻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她是闲的。”路遇琛冷哼一声。 “那该怎么办?” “躲!”路遇琛丢出一个字! 快到十点的时候,夏溪不断的看表,她想赶紧回去,因为晚了就没公车了,可是她们好像兴致还很高。 陈博然和两个美女在唱歌,赵明生刚唱完坐在沙发上喝酒,路遇琛在玩着手机,不知道是玩游戏还是发信息,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偶尔按几下键盘,像是发信息吧! 她不停地看表,不停地。 “夏溪,你想回去?”赵明生发现她这个动作后便知道她想走了。 夏溪不好意思的点头,被发现了,“嗯!” “才不到十点!” 夏溪又笑了笑。“我从来没在晚上十点后回去过!” 她一直很有原则的,从来不会夜不归宿,从来都是严于律己,不良嗜好都远离。 听到她的话,赵明生愣了愣,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夏溪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一条信息发过来。 她看手机上的信息,一下子愣住,是路遇琛,她猛地抬头看向路遇琛,只见他视线望向陈博然他们这边,压根不看她,可他却发了个信息给她,他可真能装! 她的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赵明生,赵明生本来就是警察,警察的职业病,让他瞬间实现锐利的眯起来,却不动声色。 夏溪又低下头去,看信息,只见上面写着,“十分钟后跟他们说,你先回家,在出去大厦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下等我!” 看到信息,夏溪又呆了呆,他什么意思? 她有下意识的看向路遇琛,只见他站了起来,对赵明生道:“我还有材料,先走一步!” 然后,路遇琛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夏溪的脸上,似乎带着警告一般,他先走了。 赵明生点点头,“不送了!” “我已经跟人打招呼了,我结过账了!”路遇琛说完,就走了出去。 夏溪心里嘀咕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领导,刚给自己安排了工作,她若是不听话,好像对不起领导,可是她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又想到他是君子,那天那种情况他都没碰自己,应该不会有事,她决定听话。 看着表,一分钟一分钟的数着时间,陈博然和秦乐乐吴佩慈还在唱,好像还很兴致。 赵明生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夏溪,要不我去送你吧?” “啊?”夏溪一呆,忙摇头。“不,不用了!” “不如我去送你,有车很方便!” “不用,真的不用,赵警官,我得走了,麻烦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朋友要来接我!” “嗯!好吧!”赵明生点点头。 夏溪抓起包先离开了。 走出包房,她径直下楼。 走到路遇琛说的那个站牌下,四下张望,没看到路遇琛,她在想,他是不是耍她? 而后面,赵明生也走出包房,来到楼梯间的窗户边,视线望向窗外,眼看着夏溪走出大厦,走出大门,穿过马路,昏黄的路灯下,那抹小身影过了马路。 然后,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开出停车场,停在了她身边,赵明生视线一顿,再然后,那个车子突然朝前开去。 站牌前只剩下了夏溪,赵明生微微皱眉,难道是他多想了?! 夏溪眼看着路遇琛的车子停在了身边,刚要走过去,车子突然滑出去,一下子停在了前方200米的地方。 夏溪呆了呆,自嘲一笑,也许他根本没事!不然怎么一下子又开出去了。 第45章 不是那种女人 夏溪呆了呆,自嘲一笑,也许他根本没事!不然怎么一下子又开出去了。 她等着最后一辆末班车,希望还赶得上,可是电话响了,她看了眼号码,是路遇琛,无奈的接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走过来!快点!” 她心想,老兄您这是搞得哪一出啊,明明都停下来了,还要她再走200米,他真有兴致,耍着她玩。但她还是赶紧的走过去,不敢让大领导等急了。 倒车镜里,路遇琛眯起眼睛望着从后面走来的纤细身影,她走的很快,不多时就走了过来,而他身子一个倾侧,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她刚好走到车边。 上了车子后,路遇琛沉声道:“关车门!” “是!”夏溪听话的关上车门。“路主任,您找我有事?” 他不说话,修长的手指握住方向盘,右手挂档,车子滑出去。 “路、路主任!”夏溪其实很怕他,他不说话让她上车,车子说开就开走,他这是要干什么啊?她不由得问他:“路主任,您到底什么事?” “编制下来没有?”他终于开了尊口。 “嗯!这事真的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也不会有这个铁饭碗!” “我可没感觉出你心里感激我!”他冷哼一声。 夏溪一呆,傻傻的道:“真的,我真的心里很感激你!会感激你一辈子!” 他不再说话,而是把车子开到了海边。 夏溪傻了,半夜不回家睡觉开到海边来,神经了! “路主任,我明天还要上班!” “陪我坐一会儿!”他道。 “呃!”好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很累,她一头雾水的说道:“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回家休息不是更好?坐在这里不是更累?” 他侧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然后他开口:“再唱一遍黄梅戏给我听!” “啊!”夏溪彻底傻了。 她真的没想到他不回家睡觉拉她来海边居然要她唱黄梅戏给他听,她心怀忐忑地望着他,“那,那个你爱听戏?” 他不回答。 夏溪很不解风情。“我唱的不好听,不如你听收音机或者碟吧,或者明天我给你买几盘黄梅戏经典,你以后听?” 他突然阴郁着脸,看着她。“我现在就想听!” “可——” “你唱不唱?”他声音低了下去,透着一丝凌厉。 夏溪只是觉得很尴尬,因为她一直不好意思唱戏,觉得女孩子唱戏有点赶不上潮流,而且现在在车子里,尤其是唱给他听,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想拒绝,但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低垂着头,抿了抿嘴唇,极不好意思地对路遇琛说道:“好吧,我唱的不好听,您别笑话我!” 闻言,路遇琛勾了勾唇,夏溪飞快的瞄了眼他的脸,发现他好像笑了,不对,是似笑非笑。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开口唱了起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她轻轻地唱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张口,他的眼睛落在她轻启的唇瓣上,然后他突然伸出手,大手轻轻一揽将她揽了过来,夏溪猛地一惊,他就猛然吻了下来—— 夏溪一下子惊呆了,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大大大的,而温热的带着点烟草气味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唇,一张俊逸的脸放大了就在眼前,他唇里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低喃着开口:“闭上眼睛!” 她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牙齿磕在她的唇上,有点痛! 他的吻突然猛烈了起来。 夏溪一下子反应过来,想要扭头躲开,却被他钳住下巴,另一只手扣住后脑,丝毫动弹不得。越是用力挣扎,他贴得越紧,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力气可以比女人大那么多。 他的气息透过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激烈凌厉,盛气凌人地几乎让她晕眩,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即便她跟何启然吻过很多次,但是也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何启然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而路遇琛带给她的感受,是如此的陌生而新奇。 那种激吻有种快意和欢畅,而她竟沉沦了,他只是个陌生人,对自己不由得心下气恼,趁他不注意,一口狠狠地往他唇上咬去,尖牙利齿,见了血,浓重的血腥味在彼此口腔里泛开,他吃痛,却没有放开她,眉毛一挑,就着她的嘴角,也咬了上去…… 她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等结束时已经气喘吁吁,鲜血淋漓,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时间似乎停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了她,气喘吁吁,却依旧脸对着脸,鼻尖挨着鼻尖。 她顶着略微充血的嘴唇,恨恨的直视着他。 她的脸很红,热la辣的,瞪着一对无辜而清澈的眸子,无邪的还像个孩子,他一瞬间有些犯罪感……却只是抬手擦掉她唇边的血迹,只见她正气鼓鼓地盯着他。 他没咬伤她,那是他的血,她还真下得了口,一口咬下去,没留一点余地。 他也有些意外自己吻了她,就这样,他们相互盯了很久,直到彼此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终于彻底回神,脸腾地红了起来,然后恼怒的转身就要下车。 他一把拉住她。 她恼火了。“路主任,我不是那种女人!” 他怔了一下,冷哼一声:“刚才不是很沉浸其中吗?”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夏溪被他的话刺伤。 她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点:“路主任,我想你误会了!” “夏溪,欲擒故纵的游戏不好玩!”路遇琛冷冷的笑了一声。 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她看到他眼里闪过忽明忽暗的情绪,夏溪用袖子抹了下唇,她的这个举动刺激了路遇琛,她居然嫌弃他脏?! 他怒瞪着她。 夏溪也瞪着她,他这样强吻了她,还说她是欲擒故纵?! 他以为他是领导,安排了她的工作就可以“潜规则”她吗? 第46章 等你 他以为他是领导,安排了她的工作就可以“潜规则”她吗? 她扭头又要开车门,可是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开车门,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传来,忽然之间,没由来得就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 “我送你回去!”他沉声开口,语气冷硬。 “不需要!”她的语气也一样很冷。 他一把拉住她。 她气鼓鼓的转身:“放手!” 他说:“夏溪,你若再挣扎,我不保证在这里做点别的!” 她一下呆住,他唇角血迹未干,却高深莫测的笑着,是那种飘忽不明、捉摸不定的笑容,不由得让她心生惧怕。 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很疼,他的另一只手越过她的身子,靠过来把车门关上,并且遥控上锁。 夏溪一下子感觉手腕被他握的疼痛的膨胀,眼泪逼出了眼眶,却没落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海边不好找车,这么晚了会出事!”他语气更加冷硬。 出事? 她在车里才出事! “坐好!”他松开她的手腕,发动车子,开车载着她去了她的小公寓。 黑暗中的车厢里,夏溪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路遇琛唇角紧抿,很是严肃,偶尔余光瞥一下她,她楚楚可怜的低垂着头,那样子像是被se狼非礼了一般,他突然有些烦躁,真想一下子停车托起她的小脸,再吻一次,吻掉她的不情愿。 她还是第一个拒绝他吻的女人!他吻过的女人,好像也有几个吧?!哪一个不是很享受的? 她先前不也是很享受,突然就变得厌恶了,该死的女人,他发现他还真的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突然对她的好奇心又浓了一分。 过红绿灯的时候,路遇琛转头望她,隐约瞧见她的双眼,覆着氤氲水气。 他呆了一下,恼怒的吐出几个字,“就那么难以忍受吗?” “?”她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带着指控。 路遇琛更是懊恼了,在大领导面前都没这么憋屈过,他冷哼一声,一脚踩了油门,闯了红灯,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到了夏溪的楼下,他打开车锁,夏溪临下车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路主任,我感激你帮了我,但我不是拿肉ti交易的那种女人,如果你觉得我不能满足你的条件,你可以让吕科长开除我!” 然后,她下车,头也不回的上楼。 当天晚上,夏溪在浴室沐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唇瓣红肿,浮了一层水汽的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的小脸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她突然懊恼了! 他为什么吻她? 他只是吻了她!别的什么都没说,夜里拉她去海边,让她唱戏,然后又突然吻了她。 他是大领导,背景更是显赫。 他不可能看上自己,路遇琛和她之间就是云和泥的关系,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把的吻当成是他的喜欢,这就是个荒唐的梦,不要乱想,明天他要是怒了,把她开除了,她也不后悔今天下车前说的话。 人不能有傲气,但不能没傲骨! 她只是坚持自己的做人原则,没有错,到死也不认为有错。 想到这里,夏溪套上浴巾,又摸了下唇瓣,心里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 躺在床上时,又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夏溪,今晚是个意外,我没有把这个作为给你找工作的交易!” 她抱着电话沉默了,路遇琛,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都忘记了!”夏溪赌气说道,“但我还是心底感激路主任给我找了工作!” “夏溪,我是认真地,没有杂念,情不自禁!”他突然说。 夏溪整个人呆了,耳边仿佛还有他轻柔却灼热的气息,他干净的声音传来,她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路主任,我电话没电了,声音听不清!”砰地一下挂了电话,夏溪心里狂跳着,不,绝对是幻听,绝对的!她挂断电话,果断关机!脑子一团乱!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夏溪有恢复了平静,一大早出现在办公室。 她其实还是忐忑的,因为她怕万一路遇琛一个恼怒,给吕科长打了电话,那她就惨了。 但,他没有! 上班时候,吕科长一大早跟她笑眯眯的打招呼。 吴佩慈和秦乐乐一进门,神清气爽。 “夏溪,昨晚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吴佩慈坐下来就问。 秦乐乐也说:“你跟路主任都走了,对了陈博然好像说路主任认识你?” 夏溪立刻摇头。“不是认识,是以前我献血时候碰到过一次,没说过话!” 不知为什么,夏溪不想说她认识路遇琛,其实她也不算认识路遇琛,而且他那种大人物,她还是撇清关系的好。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认识路遇琛呢!”秦乐乐有些遗憾。“真可惜,那么帅的男人,黄金单身汉啊,多少女人想嫁的男人啊!” “昨天问陈博然要路主任私人电话,那家伙居然不给我们!给了个公号,公号有什么用啊,打了也是秘书接!”吴佩慈在旁边悻悻地说道:“就连那赵明生也不给我们!” “私人号码?”夏溪傻了。“还有私人号码?” 她真是不懂。 吴佩慈翻了个白眼。“夏溪,你真是纯啊,太纯了,大领导都有私人号码的,平时工作的手机都是秘书接听,领导的私人号码一般不会外传的!” 夏溪心里嘀咕,那自己这手机上的号码,是私人的,还是工作用的?甩甩头,她自嘲一笑,心想,一定是工作号。可是昨晚他一直带着电话,发信息打电话一直用的这个啊!夏溪困惑了。 中午的时候,夏溪去吃饭,一面遇到了何启然,何启然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惊讶地问:“小溪,你怎么在这里?” 她看着她从楼上下来,而身后还有两个女孩子,正是吴佩慈和秦乐乐,她们看到何启然亲热而惊奇的喊夏溪的名字,又看到何启然长得不错,爱昧的眨了下眼睛。“夏溪,我们先去吃饭,下午的材料别忘记整理好,科长要开会用的!” “你们等等我!”夏溪急喊了一声。 “那我们外面等你!” 第47章 情分 “那我们外面等你!” 何启然也是在机关单位混了多年了,自然听明白了。“小溪,你在****局上班?” 夏溪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看着他,突然就觉得一切都翻片了,在没有了当初心动的感觉,只是觉得微微的辛酸,还有点庆幸,她想,或许自己被伤透了,才这么庆幸他背叛了自己。“你好,何启然,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溪——”何启然挡住她的去路:“你真的在****局工作了?谁帮你找的工作?是不是路主任?是不是他?” 夏溪心里一惊,不想扯出路遇琛,立刻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启然,我说过我们结束了,再见!” “小溪,你一定是跟他做了交易对不对?你们私下里做了交易,你却还骗我,你明明可以帮我为什么不帮?” “我没有!”夏溪摇头,心里更是苦涩。“何启然,我们没关系了,已经没关系了,OK?” “小溪,亏我还对你那么愧疚,以为你是圣女,以为你洁白无暇,以为你嫉恶如仇,没想到你却为了自己,好!夏溪,你帮我也好,不帮也好,我告诉你,我若进去了,你也逃不脱不了干系!” “何启然,我劝你去自首,贪污是触犯了法律,你弃党纪国法不顾,还在这里说这些,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随便你吧,我还有事!”夏溪说完转身决绝的走开了! 吃饭的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问夏溪,“那人谁啊?长得不错啊,跟你好像很熟的样子?” “一个同学!”夏溪笑笑,又看到她们似乎不相信,然后解释了一句。“以前谈过,合不来,分了!” “前男友啊?”吴佩慈大叫一声。“长得还可以啊,为啥分了啊?你移情别恋了啊?” 夏溪无奈的说道:“嫁男人,还是找个长相一般的,长得太桃花的男人,婚姻是不幸的!” “人家都想嫁帅的,你怎么想着嫁不帅的啊?”秦乐乐摇摇头。“夏溪,你可真有意思!” “你不如说我很无趣!”夏溪自嘲一笑。 “哎!你们说,昨天那三个帅哥,帅不帅?”吴佩慈想到了昨夜飙歌时候养眼的三个帅哥,不由得眼睛放出贼光。 “帅是帅,可是高攀不起!” 夏溪低头吃饭,好似话题跟自己无关了。 “夏溪,你怎么认识陈博然和赵明生的?”吴佩慈不放过她。 夏溪愣了愣,道:“我被飞车党抢了包,然后去报案,接警的是赵警官。陈医生是献血的时候认识的!” “我看他们对你不错啊!”秦乐乐投射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不错?”夏溪无语了,哪里不错了啊。“他们素质很高,对谁都客气,陈医生不是一夜都陪着你两个唱歌吗?” “反正我看赵明生对你真的不错,他一整夜都没跟我们说句话,就跟你说了几句。” “哦!赵警官好像不爱说话!”夏溪一直印象赵明生不爱说话,始终是冷冰冰的。“可能下次见你们就说话了吧!” “呿!我觉得他真是太酷了!不过路遇琛最厉害,他将来极有可能要做到封疆大吏这一官职的,谁要是嫁了他,那一定是官太太!”吴佩慈边说边摇头。“可惜我没这么好的命!” “路遇琛好像很腹黑的样子!”秦乐乐突然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吴佩慈叽叽喳喳的问。 “他那眼神,明明很犀利却在刻意隐藏,偶尔扫过我们每个人地目光,都带着一层雾一般的不真实,而且他说话看起来很幽默,却透着一股客气的疏离。我猜这种男人,官场是领导,私下是勤兽,嘿嘿……尤其是在chuang上!”秦乐乐说完还特别爱昧的嘿嘿笑了两声。“一定很凶猛!” 莫名!夏溪突然想到了昨晚的那个吻,的确,很凶猛,她脸一红,忙别开脸。 “夏溪,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在吃东西!”夏溪岔开话题:“这个米粉的味道不错啊,跟锦大那边的特色小吃差不多,都很好吃!” 秦乐乐和吴佩慈对食物没兴趣,她们依然谈论着帅哥。 夏溪听到吴佩慈最后叹息了一声:“要是能跟路遇琛那样的男人上一次床,来个一ye情,即使不嫁他,也值得!将来他当了大官,我看着电视,心里也美美的,骄傲的告诉自己:我跟这个男人睡过!哈哈哈……” “咳咳咳——”夏溪突然被呛住了! 吴佩慈这嘴还真是敢说。 秦乐乐和吴佩慈看夏溪被她的话吓得呛住,都哈哈大笑起来。“夏溪,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我可没这么开放,要是我妈知道了我说这话,一定会打死我的!” *********************************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多,她也没有再接到路遇琛的电话,那天晚上的那个吻和那个电话,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自从去了****局工作,夏溪开始看新闻联播,看锦海电视台的新闻,偶尔,会在电视上看到路遇琛的身影。 他跟在张书记身边,似乎刻意躲着镜头,但是那摄像却每次都会给他一两个镜头,一闪而逝,每次看到他,他都面无表情,完全像一个政客。 不!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政客。 周末的时候,夏溪突然接到了家政公司的电话,说路遇琛让她去打扫卫生。 她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犹豫着去还是不去? 她怕纠缠不清,怕自己多想,但她又欠了他一个天大的情分,思量再三,她还是去了。 按了门铃后,路遇琛开门。 看到他时,夏溪心跳都差点停止了,有点尴尬,呶呶道:“路主任!” 他没有回答,转身,门敞开着,他已经走了进去,而且是直接回卧室。 她进门,关上房门,然后有点……尴尬,等了很久,他也没出来,她只好老实的打扫卫生。 擦地,刷卫生间,擦玻璃,等等都打扫一遍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还在卧室里,她没有进卧室,书房也没进,把一切都打扫干净,洗好手,才去了厨房,看到厨房里放了两个大袋子,里面是蔬菜,肉类,像是一大早买来的,她看看时间,马上中午了,而他也没有出门的意思,心想他可能是想吃她煮的菜吧,她似乎能回报他的也只是煮点菜给他吃。 然后,她把菜收拾了一下,开始煎炒烹炸。 直到煮好饭后,把菜放在了桌上,四菜一汤,他还没有出来。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喊他吃饭。 第48章 转转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喊他吃饭。 可是想了下,心里胆怯,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个纸条,然后压在餐桌上,自行离开了,走的时候没忘记把垃圾踢下去扔掉了。 门关上的一刹那,路遇琛正好从卧室走出来,扑鼻的饭菜的香味传来,视线望向客厅,餐厅,再看看门口,她走了! 走到桌边,坐下来,看到旁边压了一张纸条,一行秀丽的小字映入眼帘——路主任,已经打扫干净,怕打扰您休息,我先走了。夏溪。 他知道她刚走不远,看着清秀的字迹,他拿过电话,拨了号。 夏溪刚走到楼下,听到电话响了,一看是他的号码,她吓了一跳,然后很不情愿的接了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他听起来很冷漠的声音:“夏溪,我准你走了吗?” 她一下子被问住了,半天没有回答,又听到他说:“在哪里?” “路主任,我在公车上,您起来了,饭在桌上,趁热吃吧!”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在平静。 “回来一起吃吧!”他说。 她立刻道:“我在车上!” 他略一沉默,冷哼一声:“撒谎也不用这样,我看见你站在小区门口了,不过既然不想来,就别来了。我想吃葱花油饼了,明天晚饭去你那里吃!” 当天下午,夏溪买了一些食材,带回去,打扫了家里一遍,傍晚的时候,高阳打电话来,说请她吃饭。 夏溪想着自己还欠着他钱,她的五千块钱找了回来了,她打算先还他五千,剩下得等工资下来再说。她知道现在公务员工资好像有三千多块,锦海是个省会城市,工资待遇不错。她只需要两到三个月就可以还上高阳的钱。 “夏溪,我每次约你都不来,这次不会还不赏脸吧?” “呃!哪里,我请你!”她是需要好好请请他,也感谢他在她落难时的仗义相助。与情与理都该请请高阳。 高阳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竟有点喜出望外,笑着说:“好,我去接你!” 夏溪走出小区的时候发现高阳竟开了一辆小车过来,那车子看起来不错,夏溪不懂车,也不知道多少钱,什么牌子也看不出,是白色的,休闲款,他正站在车边,看到她走出小区,他迎了上来,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老师,请!” “你的车子?”夏溪呆了下,从来没见他开过。 “嗯!”高阳点点头,回到车里。“我载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哪里?” “锦海市郊海边渔家傲,我们去吃鱼!” 夏溪僵了下,那个地方好贵的,听说是在船上的餐厅,她真怕自己请不起,可是看着高阳,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本来打算还他的五千块钱,暂时没有送出去,希望这一餐不要太贵,不然她真的付不起帐。 “你工作找到了吗?”高阳边开车边问。 夏溪点点头。“嗯,我现在再****局上班!” “是吗?机关单位啊,夏溪,你行啊,那里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编制有吗?” 夏溪一怔,不想隐瞒他,可是想到吕正科长的话,又想到路遇琛是大领导,官场的事情很复杂,他帮自己安排工作想必也是冒着一定风险,于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是临时工,暂时还没编!” “哦!那也不错,机关单位工作没那么忙,比当老师强多了!” “呵呵……”夏溪傻傻的笑了笑,“真的比做老师时候压力小多了,不过领导的压力很大,小科员只要听话干活就行了!” “你走了后,学校家长几次反应,要求把你请回来,学生都喜欢你带他们的语文课呢,夏老师!” “是吗?” “校长想要联系你,似乎拉不下这个脸呢!” “联系我也不会做老师了,现在挺好!” 高阳知道当时夏溪因为手机在领导视察时响了,丢了陈校长的面子,大家都以为是陈校长一气之下辞了夏溪,只有他知道,是夏溪自己不想干了。 两人说着,到了海边渔家傲,听好了车子,高阳带她上了一条轮船,轮船是封闭式的,二层上面玻璃窗可以欣赏远处的海景,不过晚上了,也只能看到城市的夜景和远处灯塔的光而已。 两人上了二层进了一间最靠里的包间,对面房间好像有很多人在吃饭。 高阳去点餐,她心里却在滴血,刚才好像看到那点餐处贴着的价格,好贵啊!只怕这一餐吃下来要好上千吧!她感觉自己的冷汗都冒出来了,高阳让她等候,她却坐不住了,跑到走廊上,等他。 哪想到刚一出包间,迎面瞧见一抹立在走廊窗口处抽烟的高大身影,明亮的光线下,路遇琛那张英俊脸庞显得格外清晰,他扬起一边嘴角,散漫的笑容,很是迷人,一双深眸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似乎还带着一丝危险! “在怡白大酒店,就是为了刚才那个男人吗?”他抽了口烟,立在那边开口,他记得那个人,那次他跟踪她到了实验中学宿舍区,见到过这个身影。 “不是!”夏溪立刻尴尬地轻声说道。“与他没关系!” 路遇琛望着忐忑不安的她,眼底的笑意更浓,却分不清是戏谑还是什么,他突然走了过来,低声道:“这么急着维护你的小男友啊?” “真的不是他!”夏溪秀眉微蹙。“他不是我男友!” 他一怔,轻哼一声,语气轻蔑:“夏溪,你行啊!” “真的不是他,对不起!”她只能道歉。 “夏溪,我警告你,惹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全身而退的!”他淡淡的语气透出一丝威慑,眼神犀利的望着走廊尽头,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他不动声色的抽了口烟,然后不紧不慢地丢下她,进了对面的包厢。 夏溪蹙起秀眉,僵在了走廊里。他什么意思? 走廊那边,高阳走来,朗声问:“夏溪,怎么在外面?进去等着就好了!” “没事,我是看你还不来,出来转转。”夏溪扯了扯唇角,却有点笑不出来了,路遇琛似乎误会了,千万别找高阳的麻烦才好啊。 “饿了吧?”高阳撩开珠子门帘,两人进去。 夏溪摇了摇头,“不饿。” “我亲自去厨房点餐,要的都是活的,海鲜还是吃活的比较好!” 一餐饭,夏溪吃的都没什么精神,一担心路遇琛报复无辜的高阳,二担心自己的荷包。 夏溪只知道高阳是跟她同年进入学校实习的,但他比自己小一岁,学生都很喜欢他,后来他们住邻居,见面点头,没什么深交,但是后来两个人都带高二的课程,经常一起开讨论会,而高阳是物理老师。他这次又帮了自己,夏溪从心底感激他:“高阳,谢谢!” 第49章 无人接听 夏溪只知道高阳是跟她同年进入学校实习的,但他比自己小一岁,学生都很喜欢他,后来他们住邻居,见面点头,没什么深交,但是后来两个人都带高二的课程,经常一起开讨论会,而高阳是物理老师。他这次又帮了自己,夏溪从心底感激他:“高阳,谢谢!” 高阳看看她,视线悠远,眼神里闪烁着幽暗的光芒,继而又傻笑起来。“多吃点,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我可是记得你从来都是在九点前回家的!” “呃!你记得?”夏溪有些错愕。 “是呀,除了回老家,你好像从来没夜不归宿过!” 夏溪不好意思的笑笑:“女孩子还是洁身自爱的好!” “像你这种女孩子不多了!”高阳若有所思的开口。 “是呀!剩女其实不算很多!”夏溪也难得开起了玩笑,不管了,吃都吃了,就开心点吧,钱是王八蛋,没了再赚。 “你算什么剩女啊?” “老了!” “呿!你一点都不老,看起来像是小妹妹。夏溪,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负责的老师,也是最合格的班主任,你对每一个学生都一视同仁。记得一次你们一对儿学生出现早恋问题,别的老师都一致认为他们是早恋,而你却选择相信他们,当时你说了一句话,你说你相信他们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人生,因为在你眼里他们是最优秀的学生,你相信他们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无愧于心,无愧于父母!当时那女孩子哭了,后来,他们一起考上了大学!” “呵呵,你还记得啊?”夏溪笑了起来,是有这么一对儿学生,明明是早恋,可是早恋杜绝不了,如果不加以正确引导,他们只会更叛逆,而她选择相信他们,他们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当然!”高阳笑着道。 隔壁包间里,又走出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走廊窗边,继续抽烟。 高阳帮夏溪夹菜,“多吃点,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瘦了吗?”夏溪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没觉得瘦啊!” “不要有太大压力,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高阳亲自扒了一只螃蟹,放在小盘里,端到她面前。 “我自己可以!”夏溪感到很不好意思。 “为女士服务是男士的荣幸!”高阳笑着道。 “谢谢!”夏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阳,在学校时,他们是同事,他一直很儒雅,有很浓的书卷味,为人正直,是小女生们眼中最喜爱的暗恋对象。 “夏溪,我有个事,想要麻烦你!”吃到一半,高阳拿纸巾擦了下手,道。 “什么事?” “我们明天有个聚会,要带女伴,我没女朋友,一时间也找不到女伴,所以想请你帮忙,跟我一起去参加!” “呃!明天?”夏溪愣了下,明天路遇琛要去她那里啊! “去吧!热闹一下!你天天关在家里,好好地也会关出病来的。” “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怎么,你有事?” “嗯……”夏溪想了下,自己欠了高阳情分,又摇摇头。“没,好,我明天陪你去,不过你真的要找女朋友了!” 高阳一听她答应了,立刻笑着咧开了嘴吧。“不着急,找女朋友的事,我心里有数!不过也到了时候了,我的确年龄不小了。” “呵呵!”夏溪傻傻的笑了笑。“那就抓紧吧!” 两人吃着饭,开始夏溪很担心,担心自己荷包不够,后来有种豁出去的感觉,两人边吃边聊学校的一些趣事,聊的还算是愉快,不时得爆发出笑声。 而她不知道,包间外,某个在抽烟的人,此刻眸子里多出一丝厌恶,这个女人,听着她跟别人笑,他就产生想要狠狠蹂lin她的冲动! 用餐后,两人走出包间,走廊上已经没有了人,对面包间里好像很热闹,夏溪下意识地瞅了那边一眼,隔着珠帘的缝隙,她隐约看到了一道锐利的鹰眸,微微迫人的气息竟隔着珠帘袭来,夏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哆嗦了一下,匆匆低下头。 “夏溪,走了!”高阳伸手握住她手腕,“你怎么了?” “没事!”夏溪笑着摇摇头。 她想去付账,高阳却拉着她走,告诉她他已经买单了,她才知道原来一开始他就买单了啊。“高老师,这怎么好意思,说好了我请你的!” “下次吧!”高阳慧黠一笑。“夏溪,你别叫我高老师好不好?直接叫我高阳好了!” “呃!这……好吧!可是今天说好了我请你的!” “不要跟我客气啦,让女人买单不是我的习惯!”这时候的高阳,有着豪门公子的豪爽。“别跟我客气,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下午六点,我去接你,穿的漂亮些哦!” “好!”因为高阳比夏溪小一岁,她把他当弟弟,所以也不会多想,两个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到了车边。 而身后,三五个人也吃完饭走出轮船,高高大大的一群身影里,某个身影更显挺拔,他望着昏暗灯光里远去的两个人影,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该死的女人! 他就知道她是不甘寂寞的,先是跟男人拉拉扯扯险出车祸,后又跟小白脸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她手段还真是高明,可是惹了他,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周日清晨。 夏溪醒来后跑步归来,洗脸刷牙,给路遇琛发了个信息。“路主任,我下午和晚上有事,不在家里,所以对不起了,不能给您煮菜!”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发了过去。 然后等待回消息的时候,她忐忑不安,可是讯息发送后,没有收到回信,她连着看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消息。 心里想着,或许他根本没看到,或许看到了根本没在意,或许他……有很多的或许,没有收到他讯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更不安起来,万一他来了怎么办? 在不安中度过了大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她打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几次,无人接听。 夏溪没再打第二遍,他的手机是开机状态,他应该看到信息了。 快到时间的时候,她找了条裙子,又找了件白色的毛衣上衣,打扮的很淑女,三寸高跟鞋,提着包,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来很是勾人。 高阳的电话也到了。“夏溪,我在你家小区外,下来吧!” “好的!我马上下去!”夏溪很快走到小区外。 高阳在车子旁向她挥手,她笑了笑,朝她走去,可是电话突然响了,她一低头看到了路遇琛的电话,然后停下来,忐忑不安的接电话。“喂?” “约会去?”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似乎格外低沉。 “不!不是!”她否认,她只是去帮个忙而已。 第50章 惊恐 “不!不是!”她否认,她只是去帮个忙而已。 “立刻回去!”他口气几乎是命令的。 “可——”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的语气更加强硬。 然后在夏溪错愕的瞬间,砰地挂了电话,她傻傻的吞吞口水,一辆黑色的车子,几乎是贴着她身边,急冲进入小区。 夏溪呆住,那,那是路遇琛的车子! 高阳见她接了电话就脸色惨白,他关切的跑过来问:“怎么了?” 夏溪真是感到不好意思。“高阳,我刚接到个电话,我……我单位有事,我必须得去一趟!” 高阳也是一怔,然后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含笑点点头。“好吧,既然是单位的事情,那就先处理公事好了!下次再带你去一样!” “真的对不起!”夏溪低垂下头,感到很是抱歉,都走到门口了,不能去还撒谎,她真是无地自容。 “好了,我送你去你单位吧!” “不用了,我还得上楼拿份文件!”夏溪连忙说道。 “那……我先走!”高阳笑着上了车子。 夏溪一直目送他,车窗滑下,他调头过来后,又说了句:“夏溪,今天的你,很漂亮!” 说完,他开车离开了。 夏溪深呼吸,望着他的车子远去,叹了口气,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她居然对帮她的人撒谎,可是里面进去的那位同样也是帮她的,真是要命。她真的很感激高阳今天没有为难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转头,提着包,低着头走回小区,他来了,按时来了!可是他这样,她真是不知道领导到底想什么,领导心,海底针,摸不透啊。 夏溪一口气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离她楼洞约三十米的地方,他并没有直接停在楼下,而是停在了隔壁的漏洞门口。 夏溪深呼吸了一口气,往楼口走去,而那辆车子里的路遇琛也下车,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走下车子,径直朝她走来,却眼中冰冷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夏溪乖乖的等候在那里,他板着脸,一身黑色的西装,暗色条纹领带,依然像是从会场里走出来的样子。 他身影挺拔,面容略显疲惫,路过她身边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像个陌生人似的径直上楼。 夏溪见他瞬间就大步上了楼梯,他一步迈三个台阶的楼梯,她一愣,定了定神,乖乖的跟在后面,却跟不上他的步伐。 转眼,他已经消失在楼梯上,她气喘吁吁的小跑步上去,到了门口,她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险些掉在地上,他冷眼看着,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打开门进去,路遇琛脱掉西装,伸手扯着领带,搭在她的沙发上,夏溪把包包挂在门口的衣挂上,想到上次他脱掉外套没地方挂,她特意弄了个衣挂在门口处,拿起衣服撑子把他衣服展平,挂起来,领带也整理好,搭在衣服撑子上。 一转头看到他正瞪着自己,她吓得身子一个哆嗦,呐呐道:“我……我马上给你煮饭!” 谁让她欠了他呢? 路遇琛动了动唇,最终没说话,斜了她一眼,那一瞥令夏溪自觉有愧,其功效比他直接开口训她质问她更是厉害许多。 路遇琛打开电视,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看着电视,腿更是翘起二郎腿,身子依靠在沙发椅背上,慵懒的让人无语。 夏溪先是给他泡茶,然后搁在桌上。 他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去就喝。 她急喊:“烫!” 他一愣,又把杯子放在桌上,抬起眸子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有温的吗?” “我给你兑点凉开水!”她说。 “多来点!”他沉声道。“我一天没喝水了!” “啊?”她有些意外。“为什么不喝?” “开会!”他揉揉眉心。 一天没喝水,一天也没吃饭吧?难道是没看到信息,她想问,又闭嘴,兑好水放在茶几上。 路遇琛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然后半靠在沙发上,皱皱眉,一副累极了的样子。领导人都喜欢周末开会,夏溪在机关工作了这几日,也算是了解了一些。原来领导也是表面风光,背后受罪的一个工作,往往大家看到的只是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们背后也失去了很多。 煮好饭出来时,夏溪发现路遇琛躺在她的沙发上,睡着了,手里握着遥控器,电视在响着,他的手搭在沙发椅背上,遥控器摇摇欲坠,眼看着掉下来,夏溪去接,可是还没接到,啪得一声,遥控器掉在地上,路遇琛一个激灵,被惊醒了。 “呃!”他微微一怔,夏溪刚好蹲在沙发前,她本来要接住遥控器,可是遥控器没接到,他便醒了,现在的样子有点尴尬,他往前一倾身子,他们四目相对。 她的目光不禁滑到他的唇上,然后脸突然就红了,因为她想到了那个吻! 他突然就逮住她,轻轻一拉她被他拉的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也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啊——” 路遇琛低头搜寻她的唇,她只吓得刚想奋力反抗,路遇琛低声咕哝着说:“你敢再动试试,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 夏溪侧着身子僵在那里不敢再动弹,路遇琛一只胳膊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只是碰触了一下,没有深入。 夏溪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等了一会儿,便传来他的慵懒声调:“总要你心甘情愿。” 可是,那个姿势,太爱昧。 她就坐在他的腿上,瞪大了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他, 他漆黑的发贴在宽阔的额角,一双眸子深邃而漆黑像是落下漫天的星辰,闪烁着夺目的光辉,隐隐约约却好似含着一抹阴郁之色,挺直如古希腊雕塑的鼻,棱角分明的唇抿紧。 夏溪凝望他的脸,骤然屏住呼吸,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两颊飞上两抹桃红,却更多的是惊恐。 如果他要的是她的身体,她给不了,她宁愿丢了工作,也不会做这个交易,她不能没尊严,想到他一再这样撩拨自己,她清亮的眸子渐渐蓄满泪水,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路遇琛凑近她的唇,“夏溪,不如交往吧!”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炸在了夏溪的脑海里。 而这个姿势太爱昧,她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pi股就在他的大腿上,挨在一起居然是一种无言的亲密感觉,这让夏溪无比反感却又是不敢动,怕是要再惹恼了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可是那句话,他说“不如交往吧”,到底什么意思? 第51章 夜已经深了 而这个姿势太爱昧,她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pi股就在他的大腿上,挨在一起居然是一种无言的亲密感觉,这让夏溪无比反感却又是不敢动,怕是要再惹恼了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可是那句话,他说“不如交往吧”,到底什么意思? “不!”她本能的摇头。 他是云,她是泥,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路遇琛闻言皱眉。 夏溪挣扎着坐起来,他松开了她,她立刻逃避似的站在一旁。她呆呆的看着他危险的眯起了眸子,“不是交易,是交往!” “不!”夏溪斩钉截铁的拒绝。“路主任,我渺小的如一尘埃,怎么配得上和您交往,您不要再开玩笑了!” 路遇琛笑了一下,夏溪看不清他的眼神:“夏溪,我路遇琛感兴趣得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要不要试试?我有的是时间!” “路主任,我知道你本事大,可我还是拒绝!” “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夏溪听着,心里想要笑,她有什么资格欲擒故纵?她什么都没有,谈婚论嫁的男友拿她当平步青云保全自己的一枚棋子,她这种人除了一个干净的灵魂,一无所有了。 他路遇琛位高权重却也不过想要她的身体,可是她不愿意做肮脏的女人,唯一有的也只是这干净的身体,她不能给,她知道一旦给了,她就万劫不复了!她不能连最后的仅有的东西都交出去。 她自嘲的笑着,看着坐在那里审视她的路遇琛,冷静的回道:“我没有资格欲擒故纵,我感谢领导看得起,但我终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要嫁人,想要生子,敢问路主任你想跟我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吗?” 路遇琛微微一怔,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就怔住了,愣了半天,没说话。 “路主任无非是想要一个女人,我想想爬上路主任床的女人太多太多了,夏溪自认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顶多也算是长得不难看而已,路主任就不要难为我乐,我真的没有办法做领导的晴人!” 他看着她,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他说:“好!我不勉强你,我路遇琛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夏溪还处在茫然里,一整天都在想着路遇琛昨夜临走时的那句话,他说:“想爬上我床的女人是不少,但是会煮饭的却没有,我只想要个贤惠的女人而已!” 她贤惠吗? 她会煮饭也有错啊? 会煮饭就得当他的晴人吗? 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不是耍流氓吗? 那根本只能算是晴人,xing伴侣,床伴!如此而已!难道她还要开心的荣幸的理解成为他们的关系是——可以shang床的朋友? 不!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路遇琛刚走出市委办公楼,迎面遇上了一身警服的赵明生,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见到路遇琛出来,他面容寡淡:“你要的东西!” 路遇琛挑挑眉,“查出来了?” 赵明生点点头,目光深邃。“想不到你那时候就认识了夏溪!” 路遇琛耸耸肩。“那又怎样?” “道貌岸然!”赵明生轻哼一声。 “你不也是?装什么酷?这个大楼里的每一个男人和女人不都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就连门口那看大门的老爷子,道行也很深,要说道貌岸然,你也算一个!”路遇琛抽出一支烟递给赵明生。 他接过去,点上了,两人一起抽烟,赵明生轻哼一声。“别总拿我跟你们比,我比你们活得至少要干净点!” “是吗?多干净?一个小警察穿着限量版的皮鞋,以警察的身份,你穿得起吗?”路遇琛指了指他的脚。 赵明生脸色一变,却又漠然,把酒店的视频带子塞给他。“送她进去的男人叫何启然,调查结果是,他在环保局上班,是污控科副科长,夏溪的未婚夫!” “未婚夫?”路遇琛怔了怔。 赵明生本来要走,又回头道:“据说是谈了六年的恋爱了,快要结婚了!” 路遇琛猛地怔住,“她要结婚了?” “这我不知道,你自己回去看看吧,或许你可以当好人,告诉夏溪,不要嫁给那个男人,视频上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男人把夏溪抱进你的房间的!亲手把自己未婚妻送到别人的床上的男人,能嫁吗?” “这事你不用管了!”路遇琛突然说道。 “你要管?”赵明生问。 路遇琛没说话。 “你要不管,我就管,你若管了,我便不管!” “你当不知道吧!”路遇琛说。 “那好,意思是你管了!” “我的事,不要让家里人知道!” “懂!” 路遇琛有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开了电脑,看了带子,半天没有反应,这不是那天在大马路上夏溪差点被车撞那天的那个人吗?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里,烟已经空烧了一截,烟灰掉落在地板上,他也没反应。 再走出办公室时,夜已经深了。 车子徐徐驶动,朝着前方而去,夜里的锦海,霓虹灯闪烁。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夏溪的楼下,他抬头看看五楼的位置,那里亮着灯。 被自己的未婚夫送上别的男人的床?她还要跟他结婚?可是那个女人她不是拒绝自己了吗?他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多管闲事,下了车子还是上楼去。 当敲门后,夏溪从猫眼里看到他时,微微一怔,回头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八点了,他怎么又来了。 她有心不开门,可是他一直敲门,她只好打开门,让他进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烟草香,慢慢地飘了过来。夏溪心里又是一颤,深呼吸,低低的叫道:“路主任!” 路遇琛不说话,扭头看向她,她微微的低着头,她的睫毛如扇一般。纤细的手臂垂在身前,小手紧张的交叠,完全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紧张而忐忑。 他动了动唇,沉声问道:“拒绝我是因为你要结婚了吗?” 夏溪猛地一怔,摇头,贝齿陷入唇里,她还敢何启然结婚吗?那样的男人,多可怕啊! 第52章 哭吧 夏溪猛地一怔,摇头,贝齿陷入唇里,她还敢何启然结婚吗?那样的男人,多可怕啊! 路遇琛望着她,神情寡淡的开口:“何启然是你的未婚夫吧?” 她蓦地一惊,心里打了个寒颤,他是怎么知道何启然的?顾不得多想,只是老实回答:“已经不是了!” “哦?”路遇琛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眨眨眼睛。“怎么分手了?” “不合适!” “是吗?”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会是因为我吧?” “怎么可能?”夏溪心里紧张死了,的确是因为这件事,可是他这话问的,她怎么回答?只能否认。“路主任,我和何启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路遇琛淡淡笑了下,“因为他把你送上了我的床吗?” 夏溪猛地一僵,望着路遇琛的脸,娇俏的红唇变得惨白惨白,长长的睫毛染上薄薄一层水雾,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你,你知道了?” “你不说,就是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夫?哦!是前未婚夫,还想维护他是吗?”路遇琛的唇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个弧度,带着笑意,笑容却不达眼底。 “不!那件事情是个误会,路主任!”夏溪想要解释,也想让他放过何启然。“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放过他吧!” “好一个鬼迷心窍!”路遇琛一把拽住夏溪。 他真是很生气,那个男人都把她送上他的床了,她居然还在维护他,这个女人真是傻,傻得还不是一般。 “路主任——”她张口想要惊呼。 路遇琛利索的一用力将她压在墙壁上,“放过他?你以什么身份来求我放过他?未婚妻?不是说分手了吗?” “这——”夏溪也怔住了,是呀,她为什么还为何启然求情?何启然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求情,她只是不习惯落井下石,这是她的人品。 “旧情难忘?”他的语气透着股说不出得滋味。 夏溪呆立当场,双唇嚅动,许久不曾回答,脸微微的变色,六年,人生几个六年?旧情是爱非所爱,蹉跎了多少岁月?她连忙侧过头去,鼻头酸涩,眼角湿润,极力忍住。 路遇琛见她如此,以为她果然是旧情难忘,脸一沉,低头便吻下来。 他的唇骤然压下来的时候,夏溪只怵的身子猛的一震,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唇上带着热切与焦灼,渴望与需要。 她只是一愣神间,他已经顶开她的牙关,泥鳅一般的舌头滑进她的口中,彼此鼻尖碰着鼻尖,他的鼻息滚烫喷在她的脸上,夏溪挣扎着扭开脸,他却更加用力的欺上来用唇堵住她,加重力道,开始轻轻的咬。 夏溪抬起手捶在他的背上,她越是奋力挣扎他就越加重唇上的力道,狠狠的吻…… 夏溪有点窒息,刚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她就说:“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求我,我就放了他!”他靠着她,低声说道,灼热的气息喷着她的脸上。 夏溪轻颤,“我……我求你!” 路遇琛的眸子倏地一凛,该死的女人,居然真的为了那种男人求他,他真是气死了,气死了。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居然真的求我!” 夏溪呆住,不是他让她求他的吗? 他干么又这个样子?? 他的眼里暗潮汹涌,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吃掉。 夏溪本就猜不透他的心这下更猜不透了,吞了吞口水,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有点肿胀,忐忑不安的看着他,浑身发颤,“路主任,对不起,我替他道歉!” “你不是跟他分了?以什么身份?”他强势压在她身上,将她逼在墙壁上,目光危险。 夏溪被他的眼神震慑,吓唬出好多种情态来:“我……我没有资格,我只是不想事情再闹下去了,而且我真的很感谢你,跟他那种人生气,根本是降低了你的格调!” 他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你这是在替他说话,还是在维护我?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很维护他?怕他被报复?我看你就是那种女人吧,还是到处勾搭男人才是你的本性?!” 她被压得全身难受,被他讽刺,心里悲凉,立刻回嘴顶他一句,“随便你怎么说,你放开我,我到处勾搭男人和你有关系吗?你和何启然有什么区别吗?他想要我做一枚棋子,而我瞎了眼遇到那样的男人,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交集。你是好人,我一直觉得你是好人,可是你现在压着我,做着让我害怕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路主任,如果你真的要强迫我,我无力反抗,可是我会报警,你是大领导,我是小市民,真的要闹大了,我看是你难堪还是我难堪!” 怒火,“腾”的一声,马上从他眼睛里烧了出来,“你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说一百遍,她也不怕。“如果你真的逼迫我,我就报警,不怕把事情闹大!” 他能死盯她,她难道不能瞪回去? 只是她突然感到眼睛酸涩,眼泪唰得一下冒出来,只感觉很委屈,很委屈。 路遇琛一下子僵住,看着她的眼泪肆意的在脸上流淌,娇俏的红唇被洁白的贝齿咬住,一下变得惨白惨白,长长的睫毛染上薄薄一层水雾。 夏溪眼神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泪落得更凶了,委屈中带着指控的倔强眼神,让路遇琛莫名地心生怜惜。 他本意不是如此,可是出口却是伤人,他又是那种骄傲的男人,从来不会道歉。 一时间,气氛僵住,他瞪着她,面对她的眼泪却又感到懊恼,稍稍起身,将她拥在怀里,语气很是不耐:“哭什么哭?我又没有强jian你!” 夏溪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她刻意压抑的哭泣声若有似无,身子颤抖个不停,悲伤委屈的如同被陷入陷阱的小兽,只是发出呜咽,低低哀鸣。 路遇琛微微的怔忪,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我说,别哭了!” 他最怕女人哭! 话一出口,她哭得更厉害了。 路遇琛无语了,只好放低声音。“好,算我怕了你了,哭吧,哭吧!” 浑厚有力的男声带着无奈,在耳边响起,夏溪怔了下,眼泪落得更凶了,多少委屈,多少隐忍,都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 他将她拥抱进他宽阔的怀里,轻抚着她。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阔,夏溪不由得放任自己被他拥抱,泪水就这样簌簌落了下来,她在他怀里痛哭出声,不再压抑,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悲凉。 第53章 你混蛋 他将她拥抱进他宽阔的怀里,轻抚着她。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阔,夏溪不由得放任自己被他拥抱,泪水就这样簌簌落了下来,她在他怀里痛哭出声,不再压抑,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悲凉。 路遇琛就没见过女人这种哭法,哭得太凄厉了,他只能笨笨地拥抱着她,她的泪水灼伤了他。“好了,哭过就好了,我收回我的话,算我说错了行不行?” 他这样温柔的语气,让夏溪募得停止了哭声,眼泪还在眼里打转,而路遇琛胸前的衬衣上满是她的眼泪鼻涕,他将她扶到卫生间门口。“好了,去洗把脸吧!” 他的语气很温柔,她的眼泪凝在眼圈,乖乖进去洗脸。站在卫生间的玻璃镜子前,她看到里面的自己,眼睛哭得红肿,唇瓣红肿,拧开水管,洗了脸,然后拿毛巾擦干净。 等到再出来时,路遇琛正在抽烟,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一眼。“夏溪,我们谈谈!” 夏溪立在那里,想着之前他的话想着他后来又安慰她,而他胸前的衣服被她哭得湿了一大片,她立在那里,忐忑不安。 路遇琛看着她的俏脸沉默,他的眼神从开始的冷硬慢慢变得柔和,静静的看着她,路遇琛拍了下沙发,“坐吧,我有话说!” 夏溪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正襟危坐,小声道:“你说吧!” 路遇琛沉思了一下,道:“何启然那天晚上把你送到我的房间,想用你的美色来贿赂我,他一定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想要求我吧?” 夏溪一个激灵,咬住唇,怯懦地开口:“我不知道!” “是吗??”他看着她的脸,似乎不怎么相信她的说辞。 她紧张地两只小手紧紧的交叠在一起,横下心来,点头。“我真的不知道!” 何启然的事情,她已经不想管,她和他六年,六年认清了一个人,他对不起自己,不代表自己可以落井下石,她一直这样坚持。 路遇琛也不揭穿她,只是微眯着眼睛凝视着她的表情,半天后他说:“我只能保证这件事情不予追究,但是他若是因为别的事情出事,与我无关,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报复!” “谢谢!”她似乎松了口气。 他接着又说:“你以后在****局好好上班,机关单位进去了,只要不犯原则错误,工作认真一辈子可以保证你的饭碗!” “是!”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交往,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再见面了,我也不是缠人的人,没必要在一个不情愿的女人身上花太多心思!”路遇琛说着站了起来。“以后你就不要再找我,若你主动找我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懂吗?” 她蓦地怔忪,他说再也不见面,再也不要找他。她怔怔地点头,表情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她抬起眸子,真心地道谢:“谢谢你之前帮助我的一切,也谢谢你不追究何启然,我不会再找你,永远不会!” 他突然笑了,“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或许转角,就会再遇,那时,你求我,我也未必帮你,到时候别说我无情!” “不会!”她坚定地道。 他再度笑笑,从皮夹里抽出一千块钱,丢在桌上。“这是你帮我打扫我公寓的工资,还有伙食费,我们互不相欠了!” 他说的很是潇洒,说完,打开门就走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住处,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夏溪一个人怔在屋子里,久久没有回神。 路遇琛果然说话算话,再也没来找过她。 时间飞快的划过,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十一月,她没再见过路遇琛一面,一个多月了,她老老实实的在****局上班,兢兢业业,只希望保住自己的饭碗。 吕科长对她依然是那样的客气,甚至是过分客气。 不忙的时候,她坐在办公桌前看窗外的天空,楼下的树荫,楼下院子里那一排银杏树的枝叶把阳光的余光切割,映在草坪上,一片斑驳,她觉得她的心也似被树叶切割,零零碎碎再也无法拼凑,总是身处悲哀里,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动力,似乎,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高阳找过她好几次,偶尔一起坐坐,喝杯咖啡,她都是心不在焉,后来,高阳突然消失了,电话无人接听,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没联系到人。 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她一个人去逛超市,迎面遇上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高大,女孩娇俏,只是那男人和女人让夏溪瞬间白了一张脸。 他们居然是何启然和夏悠然。 三个人一下子相遇在超市,夏悠然看到夏溪的刹那,也是一脸的惨白。 何启然先是有点尴尬,继而扬起下巴冷哼一声。 而夏溪突然明白了什么,注视着夏悠然挽着何启然的胳膊的手,他们,那么亲密,而那条胳膊,她曾经也这样亲密的挽着过。 夏悠然一看到夏溪,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即松开何启然的胳膊,小声看了一眼夏溪,低声唤道:“姐!” 何启然倒是很大方,也不在意,捉住夏悠然的小手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小溪,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不好啊,瘦了?怎么了?最近心情不好吗?” “何启然,你混蛋!”夏溪突然尖锐的指控。 超市里人一下子把视线都投射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热闹。 三人都很尴尬,夏溪反应过来,脸蓦地一红,她怎么可以为了这种人失去理智,她只是太震惊夏悠然跟何启然在一起了,而且还那么亲密的样子。 那个孩子?! 夏溪一下子想起夏悠然流掉的那个孩子,她一下白了脸,冲过去,拉住夏悠然就往外走。 “姐!”夏悠然后退着,“姐,你别拉我!” “既然碰上了,不如去外面说清楚吧!”何启然也不避讳,径直朝超市门口走去。 三人很快来到超市外,找了个休息茶座,坐下来。 夏悠然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夏溪望着何启然,开门见山:“何启然,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第54章 结婚 夏溪望着何启然,开门见山:“何启然,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何启然挑挑眉反问。 夏溪真没想到何启然这么无耻,看着他这嘴脸,她真的想吐,站起来拉着夏悠然:“悠然,跟我回去,这个男人很无耻!” “姐!姐,我不要!”夏悠然摇着头,挣脱开夏溪,“你跟何大哥已经分手了,你不要管我的事了,我想跟他在一起!” “悠然,你——”夏溪气急,怎么也没想到悠然会喜欢何启然。 “夏溪,这是我跟悠然的事,你管的太多了,再说夏悠然现在已经十九岁了,成年人了!” “你真是无耻!”夏溪气的真想骂他,可是看着夏悠然那死活不要走得样子,更想骂夏悠然。“夏悠然,你跟我回去,听到没有?” “不!姐,我不要!”夏悠然摇头,哭着道:“我要跟何大哥在一起,姐,你成全我吧,我爱他,爱了很久很久了!” “你——” “姐,我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我以为你们要结婚,我打算死也不说祝福你们的,可是你们没有结婚,何大哥现在要跟我在一起,求你成全我吧!” 嗡得一声,夏溪如遭惊天霹雳,一下子踉跄着坐在椅子上,颤抖着唇指着何启然问夏悠然:“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姐,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是爱无错啊,我爱何大哥!”夏悠然唯唯诺诺的哭着喊。 “我知道了!”夏溪冷冷一笑。“何启然,你真的不是人!你连我妹妹这样的小女孩都骗,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真恨自己到今天才看清楚你,何启然,你畜生!” 何启然却冷笑。“夏溪,你就不要破坏我和悠然的幸福了,我现在爱的是她,我要跟她在一起,无论我做了什么,悠然都喜欢!对不对,悠然?” 正哭着的夏悠然突然抬起头来,挂着泪珠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灿烂而羞涩的笑容,像开在雨后的小花,那样璀璨,那样夺目,那是沐浴在爱情里的小女孩才有的羞涩笑容。 “嗯!何大哥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因为我爱何大哥。姐姐,你也听到了,何大哥他也爱我,你们都是过去式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公寓的,她只觉得一切像是一场噩梦,浑身冰凉,好似坠入冰窖。 耳边依稀飘过夏悠然的声音:“姐,我要跟何大哥在一起!我不读书了,何大哥他喜欢家庭主妇,我要为他洗衣做饭,一辈子支持他的工作!” 夏溪当时傻了,才知道她是从学校旷课跑出来的,她才十九岁,一头扎进爱情的漩涡出不来了,可是那个男人是何启然,她怎么就没发现每次回家时,夏悠然都会缠着何启然问着问那时那种娇羞是喜欢呢? 是她自己太麻木,还是何启然太龌龊,夏悠然太单纯? 拧开水,夏溪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毛巾浸在水里,拧干,覆在脸上。 当毛巾盖住脸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眼泪滑出来,心中的委屈如江河决堤,再也忍不住,埋在毛巾里,呜呜恸哭…… 越哭,心里越难受,丝毫没有那种宣泄的舒畅感,而是憋闷到了极点。 又拧了几次毛巾,将脸擦干净,双目依旧缓缓有泪流。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悲凉从眼角滑落,何启然他不只是毁了自己,还毁了夏悠然啊! 妈妈怎么办?妈妈现在还不知道夏悠然逃学跟何启然住在一起的事情,她又该如何跟妈妈说? 还没想好怎么跟妈妈说,妈妈的电话打来了。“小溪,悠然学校的老师打来电话说她逃课了,她是不是去了你那里?” 夏溪一呆,怕妈妈生气,立刻帮着掩饰:“妈,悠然心情不好,她是在我这里,我开导一下,立刻让她会学校,你不用担心!” “小溪,你让那死丫头听电话!” “妈妈,她刚才睡着了,你不要生气了,我让她醒了给你打电话!” “小溪,妈妈是不是造孽了,根本就不该再婚?” “妈妈——”夏溪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却还要隐忍着安慰妈妈:“妈妈,悠然她还小,没事的,我开导她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溪,妈妈知道你最乖了,妈妈只盼着你跟启然赶紧结婚,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定下来了,上次你说你们推辞结婚,打算什么时候啊?” “妈,我工作刚安排,结婚的事情,还是晚点再说吧!”夏溪一直不曾告诉妈妈她跟何启然分手的事情,只说推辞的婚期,本来打算过春节时候回去当面跟妈妈说,可是没想到遇到了何启然跟悠然在一起的事情,她不敢想象,若是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 周一上班的时候,工作很忙。 夏溪打印了一份文件后,突然接到了夏悠然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喊:“姐,何大哥被检察院带走了!你救救他,救救他……” “什么?”夏溪一下子呆住:“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就在刚才!” 虽然早就料到何启然可能早晚出事,但是没想到还是来了,而她还没想出办法让夏悠然离开他,却发生了这种事。 “悠然,你在哪里?” “姐,我在……我在何大哥住处下面的小超市,用公话给你打的电话,房子被查封了,我看到他被人带走了,我没敢上楼,我害怕,姐你帮我救救他,他说、他说如果有天他出什么事,只有你可以救他!” 第55章 交往 “姐,我在……我在何大哥住处下面的小超市,用公话给你打的电话,房子被查封了,我看到他被人带走了,我没敢上楼,我害怕,姐你帮我救救他,他说、他说如果有天他出什么事,只有你可以救他!” 夏溪苦涩一笑:“我又不是高官,我又不是检察院的,我怎么救他啊?傻丫头,你在那里别动,我去接你!” 夏溪请了假,匆匆去了何启然的住处,果然在门口小超市看到了抹泪的夏悠然。 见到她,夏悠然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姐!怎么办啊?何大哥怎么办啊?” “悠然,他的事情早晚都要败露的,你马上回学校去,你帮不上任何忙的!妈妈打电话来了,我帮你隐瞒了,你若不想妈妈伤心,立刻回去学校上课!” 夏悠然一听一下子抓住夏溪的手。“姐,我不能走,何大哥现在出事了,我更不能丢下他不管,我要跟他同甘共苦!而且,我也跑不掉的!” “什么意思?”夏溪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夏悠然飞快的抹了把眼泪,“姐姐,我实话告诉你吧,何大哥把钱打在了我的卡上,他说那是给我的,他还说若是出事,不许我说这钱哪里来的!” “什么钱?”夏溪被镇住。 “十万块!” “天!”她怎么也没想到何启然把钱打在了夏悠然的卡上。 两人愣在那里,夏溪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一怔,接了电话,那边传来陌生的男声:“夏溪是吗?” “你好,我是!” “你好,我是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的,有事要问你的妹妹夏悠然,你能联系她吗?” 夏溪整个人彻底懵了,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她真想说找不到,可是她知道无法逃避,只是轻声道:“可以!” “姐!我不去,我不要坐牢!” “那就老实告诉他们,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夏溪也着急了,她不能看着妹妹出事啊。 “姐,你救我,你救我!”夏悠然拉着她的手,不肯走。 但,她终究还是被带上了车子。“悠然,你别怕,姐会想办法的,你要乖乖的!” 夏溪记得路遇琛说过,他不会再找她,如果她自己送上门,她要承担后果!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在家里扒了半天的刑法,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受贿数额在五万以上不满十万元的,处五年以上有期限徒行,可以并处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无期徒行,并处没收财产。如无其他从轻减轻情节,按法律规定可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十年以上? 何启然这辈子毁了不足惜,可是夏悠然呢? 她没忘记她被带走时哭着说的话:“姐,何大哥如果坐牢,我就一辈子等他,给他送牢饭!对不起,姐,妈妈你来照顾,对不起……” 夏溪终于忍不住打了路遇琛的电话,可是他没有接听。 她不得不去他家里找他。 当她敲开门,看到身穿白衣黑裤站在门口的路遇琛时,脸窘的通红,深呼吸,呐呐地喊道:“路主任,我——” “进来说吧!”路遇琛语气不咸不淡,视线冷冷的扫过她的脸,没有讥讽,也没有热情,很平淡的样子。 夏溪心里尴尬的要死,跟着走进去关上门,立在门边。 路遇琛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慢慢的抽着烟,挑眉问她:“找我什么事?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来找我!” 夏溪低垂着头缩在门口,一副小媳妇的可怜样子,糯糯的开口:“我知道!可我有事求您!” “我记得有人说过,绝对不会找我!” “我——”她窘的满面通红,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快就转角再遇,他说的对,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 他动了动唇,沉声说道,“你还是走吧,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不想再帮你!” 她一呆,没想到他连听都不听就直接下了逐客令。“路主任——” “夏小姐,我想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了,你没必要来求我,我也不想帮你,我没义务,是不是?” “路主任,请你帮帮何启然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我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为了妹妹,她可能为此失去自己所有的尊严,她没办法让妈妈担心,没办法看着妹妹也被抓进去。 “何启然?”路遇琛挑挑眉,带着点玩味。 夏溪见他听了进去,立刻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眨眨眼睛,抽了口烟,语气冷漠。“关我何事?” “路主任——” “真抱歉,我帮不上任何忙!” 夏溪的脸瞬间惨白,无助的看着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手在身侧捏紧,“路主任,我答应你,跟你交往!” “夏小姐,我路遇琛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跟你交往?你觉得现在你还有资格说跟我交往吗?”他冷冽的男声在高声响起,带着万分不屑和冷意。 夏溪心湖微颤,如被尖刀戳中,鲜血粼粼。她猛地僵住,尴尬的脸上火辣辣的。 是的,他说交往时她拒绝了,他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的住被拒绝的尴尬,她拒绝了他,他现在也拒绝了她。这都是她活该!可是妹妹她不能不管,她不能看妈妈伤心,只能低声求他:“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帮忙?” “不可能!”他说出三个字,狠绝地拒绝了她,不留丝毫余地。 夏溪揪紧了一颗心,苦苦哀求,“路主任,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十九岁,何启然怎样我不管,我只想我妹妹不被牵连,这个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求你!” “我凭什么要帮你?”路遇琛冷哼一声。“这种事情风险这么大,我犯不着为了一个漠不相关的人误了我的仕途。而你,不是倾国倾城,我也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夏溪,做什么事情前,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开口求人无需这么骄傲,别人没义务帮你!我凭什么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只为一个断然拒绝了我的女人?你,出去!立刻!马上!” 夏溪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第56章 出其不意 夏溪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可是她不能走,她真的不知道妹妹会怎样,她很害怕,如果夏悠然出事,妈妈一定会难过死的,妈妈一生悲苦,因为自己被外公外婆赶出家门,一辈子回不了家,他不能再让妈妈伤心难过了。 想到此,她心一横,走到他面前,屈辱的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外套,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只剩下xiong衣,她的脸烧的红成一片…… 感觉到路遇琛的视线定在她的身上,她艰涩地闭了眼睛。 今日种种,一如那日在怡白大酒店,没有尊严,可是那日是被陷害,今日却是被迫情愿,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都被自己亲手扯下,碾碎了,带着血泪,送到别人的面前,而这个人,他会帮她吗? 路遇琛冷冷的打量着她,没有动,只是又点了一支烟,烟草味传来,夏溪觉得好冷,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当视线对上路遇琛那深邃的眼眸时,夏溪的脸烧得更厉害了。他的眼里一汪深邃,她颤抖了声音,如此悲戚地颤声问道,“怎样都可以,求你。” “为了那个男人,求我,值得吗?”他突然开口,眸子里隐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如平静的海平面下,隐藏着澎湃的波涛,而面上又是如此平静。 她屈辱的咬住唇,低垂着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脸上更是从脸红到了耳根。 “说!”他语气不由得冷沉了下去。 “值得!”她抬起眸子,倔强的看着他。“人生不是用值得和不值得来界定的!” “你不是骄傲吗?你不是拒绝我了吗?求我做什么?”他的语气似乎更加沉怒了起来,像是暗含着某种情绪。 “我——”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着xiong衣和di裤的她,羞得连身子都跟着红了。“对不起!” “脱!”他突然吼道。似乎瞬间就被挑起怒火,冷冽的眼神似乎要把周遭的空气都冻结,刀削似的唇泛起一个冰凉的弧度。 她猛地抬头,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却不肯落下来。 “全部脱掉!”他的面如冷冰。 她咬唇,咬的唇边溢出血丝,颤抖着身子,背过手去解xiong衣的排扣,她从来没有主动在男人面前这样过,前一次何启然tuo光了她,送上了路遇琛的床,他没碰她,这一次,她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难逃了! 闭了眼睛,两行清泪滑落,颤抖的手,几乎解不开排扣,路遇琛定定的望着她颤抖的样子,眸子里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路遇琛倒抽一口凉气,怒气似乎一下子从眼里点燃,噌得一下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躯慑发出惊人气势,冰冷的眸子更加深邃,目光有一丝灼热,更多的事怒气:“夏溪,该死的,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你居然——” 她居然这样求他!他想要这个结果,却莫名烦躁。 “求你——”她的牙齿陷入唇里,咬出血来。 他的大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肌肤,她感到了如电一般的炽热划过全身,以为自己就要一切不保了。 可是他的举动却让她彻底惊呆了,因为他正低头捡她的衣服,xiong衣扣在她胸前,毛衣帮她套上,然后是外套,穿好后帮她系了风衣的扣子,冷冷的眼光打量着她,好听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我可以帮你,也不掩盖我需要一个女人,是,我想要你,但不是现在!” 她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有趁人之危。 他又道:“强迫一个女人实在没什么乐趣,我路遇琛不喜欢要一个木头女人!我说过,我要你的心甘情愿!” 他说完,转头进了卧室,拿着电话走出来。 夏溪颤抖着裹了裹衣服。 他居然想要她的身体,还想要她甘心情愿,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可是是她自己跑来找他的,他没强求她,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这是一种羞辱,耻辱让她的脸一阵接着一阵的火la辣的燃烧着。 路遇琛打了个电话,“喂!反贪局吗?找一下郑局!” 电话略一停顿,就听到路遇琛开口:“是我,晚上出来,我请你!地点你定,呃,好,无所谓,既然你喜欢热闹,那就叫上他们!” 一个电话,很简短,挂了。 然后他把手机放在沙发上,转头看向夏溪,眼神凉凉的,怒气,灼热,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了一汪深邃。 夏溪低垂着眼睛,却可以感受到他的眸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颀长的身影微晃着走到她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低头,像是在审视自己早就已经锁定目标的猎物,低沉的嗓音在夏溪耳边响起:“抬起头来!” 夏溪自嘲一笑,抬起头来,视线空洞。 路遇琛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冷声道:“夏溪,你不用这么难受,你若后悔,可以立刻离开!” 她一下子惊醒,猛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后悔!我真的没有后悔!” “办不好,我不会拿我的酬劳,这点你放心!不过我要你记住,不再是交往,是交易,懂吗?”他的语气如此的低沉,可是却刺入她的耳朵里,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懂!”她的嗓音颤抖,眼眸又不由得垂了下去。 “怎么?觉得委屈了?”他语气里带着嘲讽。 “没有!”她自己活该,他肯帮她,她还有什么委屈的? 只是,她的心里怎么就这么酸楚呢?眼泪总是想往上涌,她本就不是个喜欢在人前落泪的人,怎么总是不经意在他面前落泪呢? 她猜不透路遇琛这个人,她只知道这人一贯作风是阴晴不定且出其不意。 “你该记住,机会儿不会一直等候你,错过了,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没有人有义务帮助你,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的语气凌厉如刀,直刺她的心脏。 夏溪垂下头,眼神落在脚尖前面的地砖上,两滴泪再度滑出来,啪得一声落在瓷砖上,晕出一汪水渍。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他说的对,他的语气虽然很欠揍,可是她知道,他说的对!难听,却是真理!她吞了眼泪,点头。 路遇琛不说话了。 夏溪垂得脖子酸,不禁抬起头瞧一下,正好撞见了路遇琛的眼睛。 他一手环胸一手撑住下巴,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夏溪。他的目光是从头到脚,然后又从脚到头,最后又落回在她的脸上,盯住她的眼睛。 第57章 固执 他一手环胸一手撑住下巴,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夏溪。他的目光是从头到脚,然后又从脚到头,最后又落回在她的脸上,盯住她的眼睛。 她也呆住。 许久以后,他靠在沙发扶手而站,身子慵懒的站立,沉吟道:“夏溪,你的骄傲呢?”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显得有些慵懒,却又带着刻骨的疾风。 “你若想骂就骂个痛快吧!”她来求他就没了自尊,她也不在意了。 “觉得我说的难听了?”路遇琛暗声问。 “没有,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很对!”夏溪苦涩的笑着,“我本就是贱,是我不知好歹!” 突然,路遇琛就笑了,笑得淡淡地。是那种平时在他脸上最常见的笑,先微微翘起唇角,然后由唇再带动其他的五官,显得整个笑意都是从嘴唇漾出来的。但这样的表情挂在他的脸上,让夏溪觉得比他冷脸嘲弄还要使她难受。 他挪开视线,“有时候放低姿态也不是件坏事!你走吧。我会尽力,至于办好办不好,我不能保证。” “谢谢!”她本能的道谢,空洞的说道,无法不悲凉,她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她也知道他帮自己,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拿酬劳也是理所当然,而她仅能给的也只是自己的身体而已,多么的可笑,她夏溪居然走到了人生的这一步,为什么上天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回去好好休息!”他说着,走过去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什么都不要乱想。” 她的心里一颤,别过脸去,“我走了!” “好!”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上翘,露出好看的弧度。 夏溪走出他的公寓,下楼,只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她今天来,就是用了所有勇气才来的,现在走出来,所有的勇气都没有了,痛苦和不安让她心里没着没落,很是难受。 他要求不过分! 至少她心里一点都不觉得他过分,他们无亲无故,他凭什么冒险帮她?况且他帮了她一次了,安排了她的工作,现在他又帮了自己,她给他报酬,天经地义!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一生是不是还能结婚生子,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可是,她若不管,悠然出事了,妈妈怎么办?妈妈今日所受之苦,皆因自己,妈妈已经很苦很苦了,她不能让妈妈再苦下去了! 阳台上,某个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抽着烟望着楼下离去的纤细身影,她像是没有了魂魄一般的慢吞吞走着,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 白色的烟雾弥漫过路遇琛的眼睛,烟雾后面那张俊逸的面容闪过一抹怜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抹怜惜。 直到楼下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身,回了客厅。 ************************************ 周二。 夏溪去上班。 她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肿,眼袋很重,像是夜里没睡好。 一大早,吴佩慈就问:“夏溪,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憔悴?看你的样子像是昨夜没睡好,你昨天请假,不是家里有事吧?” 面对吴佩慈的关怀,夏溪摇摇头。“没事,都很好!” “那就好!”吴佩慈点点头,又道:“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可以再请一天假,反正我们活不多!” “没事了,真的,谢谢你,吴佩慈!” “客气什么啊?咱们是同事啊!”吴佩慈拍拍她肩膀。“有需要帮忙的事觉得咱能帮的上的,尽管开口!” “谢谢!”她只能道谢,心里感到很温暖。 本来一直等路遇琛的电话,可是他没有打来。 直到中午,她突然接到了夏悠然的电话,一下子兴奋起来,跑出去跑到卫生间接电话。“喂?悠然,是你吗?” “姐!姐,我出来了!” “真的?” “是的,姐,今天突然让我出来了,说是我把钱交上去就没事了!可是何大哥他还在里面,我没有见到他!问了他们,都不告诉我!姐是你找人帮我和何大哥了吗?” 夏溪松了口气,妹妹出来了,她总算松口气,岔开话题:“悠然,你现在在那里?” “我已经回到了何大哥这里,这里现在可以住了!” “你听着,你立刻回学校去!”夏溪只想妹妹离开何启然。 “姐!” “好,我现在去找你!”夏溪打车去了何启然的住处,这里她来过很多次,何启然贷款买的房子,他们曾规划过未来,可是—— 路遇琛到底帮不帮何启然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管,她只想夏悠然没事,只想妈妈没事。所以她立刻赶来了。 见到夏溪,夏悠然扑到她怀中。“姐!” 面对这个小自己七岁的妹妹,夏溪不忍心责怪她,只能哄着:“悠然,听话,不管跟谁在一起,女人都要有自己的工作,你回去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养活自己,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你能怎么办?” “姐,我要等何大哥出来,确定他没事,我会回去上学的!我知道你是对的,是我太傻,可是,我已经傻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姐,我就想跟何大哥在一起!” “悠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他分手吗?”夏溪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么固执。 “我知道!何大哥告诉我了,你觉得他是错的,可是姐姐,爱他不该为他牺牲吗?我觉得你不够爱他,你若真的爱他,你怎么能不帮他呢?” “悠然?你说让我为了他跟人上chuang?” 夏悠然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看着她,然后点点头。 夏溪突然就傻了,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跟夏悠然沟通这么难呢? “悠然,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姐,如果何大哥需要我这么为他做,我甘心情愿!我知道我没尊严,可是为了心爱的男人,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悠然,你这样爱着一个人,不会得到幸福,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妈妈怎么教我们的?你怎么能这么想?” “姐,妈妈不是也心甘情愿的跟着爸爸吗?爸爸每次打了她,她不都是哭完了继续跟他过日子吗?” 第58章 失落 “姐,妈妈不是也心甘情愿的跟着爸爸吗?爸爸每次打了她,她不都是哭完了继续跟他过日子吗?” “悠然,妈妈那是为了你!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你,妈妈早就跟爸爸离婚了!” “姐,我知道我没你优秀,我知道你是妈妈的骄傲,你能考上大学,我却只上了个小卫校,可是我的爱情,我的想法,请你不要干涉,我有我的爱情观,我认为我爱的很纯粹,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我真的爱他!” 夏溪无论怎样都说服不了妹妹,她说要等何启然没事了,她才肯回学校,离开的时候,夏溪要她跟自己回去住,可是她说她要守着何启然,她怕他回来时没有热水喝,没有饭吃,她要给他烧水洗澡。 夏溪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她下楼的时候,问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爱的不够深? 可是就算爱的深,她也不会为了深爱的男人跟另一个男人上chuang啊?可是现在,她答应了路遇琛,他们之间早晚都要走这一步,她突然迷茫了,自己这算什么呢? 他的志在必得,她的茫然无措,似乎在不经意间,她的心都跟着偏斜了,竟然觉得他是对的,可是这是交易,交易啊!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他说他晚上八点散会,要去她那里吃饭。 他之口不提何启然的事,但是她知道,她妹妹夏悠然回来是他找的人。可是他到底帮不帮何启然呢?何启然是罪有应得,可是夏悠然这个丫头居然认了死理,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下班后去买菜,买了排骨,上好的汤排,买排骨的要帮她砍好,她却拒绝了。脑海里闪过他那天说的那句话,“我嫌他砍得脏!” 然后又买了几个小菜,就算她巴结他吧!她自嘲的想。 回去煮饭,一点点收拾好。 等到菜炒好,摆放着桌上,电饭煲里煮了米饭。 她似乎不时的看表,不经意的倒数着时间,一分一分,已经八点了。他应该散会了吧?有点不懂为什么晚上开会?是从下午一直开会到现在吗?领导们不吃晚餐吗?领导也这么卖力工作吗?领导这活好像也不是那么光鲜吧?三餐都不济。 时间的指针一分一分指向了八点二十,夏溪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忐忑。 那天后,她就越来越失魂落魄。 那天后,她没再见他,她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说总要她心甘情愿。她真的怕,她似乎做不到心甘情愿,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强迫自己心甘情愿,她真的做不来。 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从那天,她似乎整个人就变得了无生气。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心里突然一颤,紧张起来。 而当脚步声从楼下停住,似乎听到了开门声,她的心里又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他。她回转头看了眼桌上的菜,用碗扣着,天有点凉了,她怕菜凉的太快,所以都扣上了。 不是他,楼道里又一片安静。 当指针指到八点半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夏溪噌得一下站起来,心里狂跳,他来了?! 她深呼吸,深呼吸,将自己调整到最平静的状态,然后走到门边,先看了眼猫眼外的人,确定是他,才开门。 一打开门,路遇琛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视线不经意般落在她脸上,略一停顿,进门,手里一个公文包。 夏溪低着头,关门。 他一身黑色西装,像是开了很正式的会议,她发现他几乎每次穿深色西装的时候都很疲惫,他不开口,进门,托西装,扯掉领带,解了衬衣的两个口气,然后挽袖子,直接进她的洗手间洗了脸。 夏溪从厨子里找了一块新毛巾,回来时他已经出来洗手间,正在甩手上的水,看到她无言的递上毛巾,他愣了下。 她立刻解释:“这块是新的,洗过后就一直放着,没用!” 她以为他是洁癖,不用别人的毛巾,而他也没解释,接过去,擦手,然后又递给她,夏溪接过去又放到了毛巾架上,跟她原来的粉色毛巾并排摆放一起。 路遇琛直接走到餐桌,扫了眼桌上的菜,四菜一汤。 夏溪觉得有些不自在,进厨房盛米饭,还在保温,热腾腾的,把饭放在他面前。他开口:“坐下吧!” 他倒是像在自己家一样,仿佛自己才是客人,夏溪坐下来,听到他说:“我下周要离开J大了!” 她一愣,有些不懂。 “调到别处了!”他补充了一句。 她一呆,直言:“那,那我妹妹他们?” 路遇琛闻言,视线锐利的投射过来,如刀般落在她脸上,冷哼一声。“原来你这么关心你的前男友!” 枉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帮她,可是她却关心拿她当棋子的男人,他还真是倍受打击。她是傻还是痴心?他真是不懂! “我——”她卡壳了,没有说话。 他当她是承认了,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他的心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碗啪得一下搁在桌子上,沉声道:“明天他会回去,你放下心好了!” “啊?你说什么?”她被惊住。 “我说他明天可以回去了!”他真是懊恼,吃饭时候提这个干吗?根本是倒胃口。 “这么说我妹妹没事了?何启然也没事吗?”夏溪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根本忘记了他刚才的话有多讽刺。她不在意了,只要他们都没事了,夏悠然才会回学校上课,她只是不想妈妈担心难过。 路遇琛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是,他们没事了!人放出来,不会被公诉,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他人就不要说了!” “我知道了!”夏溪赶紧把碗拿下,脸上也不自觉多了笑容。“谢谢你,真的谢谢!” 他冷冷的看着她,半天后沉声道:“夏溪,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若是再犯,就算你mai十次,我也不会再帮忙!” 她的心里一刺,点点头。“不会了!” 他看着菜,又看看她的脸,放下筷子,不着急吃饭。“吃饭吧!” 夏溪一下子愣了愣。“你刚才说你要调走了?” 他有翻白眼的冲动,她现在才想起来关心他吗?他还真是倍受打击,骄傲如路遇琛,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无视。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离开了J大,对你最有利不是嘛?”他的语气带着讥讽,凉凉的,让她心里一颤。 莫名,她心里掠过一丝失落,很奇异,却又立刻有点暗喜,他要走了,那她和他是不是可以…… 像是看透她心里所想,他立刻道:“怎么?很高兴我立刻要走了?不过很抱歉,你,欠我的,还是要还的!” 她脸上一僵,立刻黯了下去。 第59章 放肆 她脸上一僵,立刻黯了下去。 路遇琛唇角翘起,看着她沮丧的样子,心情似乎不错。 “为什么要离开J大啊?”她重新整理情绪,又忍不住问。“那你要去哪里?” 她从来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的,只是知道别人都叫他路主任,到底干啥她真的不知道,而且他现在这个调动又是调到了哪里? “吉县!”他说。 “啊?”她一呆,“吉县是贫困县啊!” “所以才让我去改善民生!”他抓起筷子,终于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又惑,都快九点了,才吃晚饭,午餐是饭局,没吃什么东西。 夏溪不懂他的意思,“路主任!” “路遇琛!”他开口。“我马上不再是路主任了!” “可是——” “你可以叫我名字!” “啊!” “当然,你要是觉得不愿意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亲爱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眨了眨眼睛。 她的脸顿时羞红。 “路遇琛,亲爱的,或者路哥,琛,四个名字,你选一个吧!”他笑得邪肆,像是故意要看她羞涩窘迫的样子。 “我——” 他眉毛一挑。 她蓦地喊道:“路遇琛!” 他眨眨眼睛,不是很满意,这个连名带姓的叫法是最陌生的。 她似乎发现了他的不满意,也感觉这么叫他有点不对,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叫他,索性支支吾吾,“你快吃饭吧!” 她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他也不客气,大口吃饭,吃的很香。“味道不错!” “谢谢!”她的脸红了,紧张得不行。 吉县距离J大大约有一百公里,是一个丘陵地带的山区小县城,人口约有四十多万,没什么支柱产业,据说有煤炭资源,可是因为暂时不在国家开采计划中,所以发达不起来。 夏溪了解那个小城,因为每次回老家都会路过那个县城,公共汽车会在那里停留十分钟。她实在想不出路遇琛去吉县做什么,他是大领导,下去应该是做一把手吧?可是那个地方那么穷,想要政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出来。他家不是有后台吗?为什么他还要去那么贫困的地方? “吃饭,想什么呢?不会是舍不得我吧?”他突然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她旁边的盘子,她吓了一跳,回神才听到他说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的抬头,正好对上路遇琛那双染上笑意的一团眸子。飞快的低下头,他这是在撩拨她,他这样子更可怕,她脸上火la辣的,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你要去做********吗?” “不是!” “啊?”她一愣,“那你去做什么?” “县长!”他丢出两个字。 夏溪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县长也很好啊,真不可思议,我居然认识县长!” 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要认识当官的,她觉得她认识的最大的官,就是J大大学的校长,可是校长却不认识她,后来遇到路遇琛,虽然在那种情况下认识,但是这个人难得是是个好人! 他不是那种挺着将军肚头上秃顶脸上冒油的黑心官员,相反,他偏偏长得儒雅高大俊逸,虽然高深莫测,可是总得来说他是个好人! 她真不知道如何感谢她。 她,会心甘情愿献上自己吗?夏溪在心里纠结着,偷偷瞄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扒着碗里的饭。 “县长有什么,一抓一大把!”他并不以为意,说的云淡风轻。 “那你以后都会在那里吗?” “还会回来!”他不经意的说道,然后想到什么反问她:“怎么?你不想我回来?” “哦!不!” “撒谎!”他冷哼一声。 “我没有!”她只是很有压力,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还有,他说过交易,他们之间是交易。她突然又黯淡了眸光,是啊,交易而已,她总要还了!“下周什么时候走?” “周一!” “这么快!” 今天是周二了! 也就是说,还有六天! 她有点微怔。 他看了她一眼,吃的差不多了,从桌上的餐巾纸里抽了一张纸巾,抹抹嘴巴。 “我走了你不就不用这么害怕了?没有我的骚扰你不是很开心的去约会吗?”他的语气不咸不淡。 “我什么时候约会了?”她反问,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说多了。 路遇琛的脸上站放起一朵温暖的笑容,“上次在海边,前不久不是打扮漂漂亮亮的跟男人约会去码?” “那不是约会!”她本能否认,原来他误会了,她跟高阳只是以前的同事而已。 “哦?!”他语气有些奇怪:“这么说我不需要对上次搅了你的约会而愧疚了?反正也不是约会是不是?” 她猛地抬头,对上那双黑沉沉的墨色眼珠,而他眼珠微转,轻巧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正好对上她慌乱的眼神。 夏溪面对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下意识的躲避他的逼视,避得十分狼狈,只好错开那波光潋滟的眸子里,闪闪发亮的笑意。 闷在胸腔里的笑声,压抑着从对面传来,夏溪的脸一下子红了,懊恼地对上路遇琛那对漆黑如墨的眸子,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来的更猛烈了。 路遇琛笑得更加放肆了。 夏溪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收拾碗筷,躲进了厨房里。 他笑够了,然后起身,走到沙发上打开公文包,突然看到桌上摆了一只漂亮的玻璃烟灰缸,微微怔了下,唇角上翘,点了一支烟,看文件。 她再出来时,他安静的抽着烟,烟灰缸里摆了两只烟头了。 那烟灰缸是她好久前买的,当时不知道是不是要用得上,只是记得他第一次来这里抽烟,她用了杯子装水当烟灰缸,后来路过一家店,发现了这个如水晶般漂亮晶莹剔透的玻璃烟灰缸,于是就买了回来。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看着他认真地看着文件,眉宇紧皱,似乎很不悦,他的唇角似乎有些干,好像上火了的样子,她又转身进了厨房,泡了一杯绿茶,又在被子里放了几朵菊花。 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时,他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眼杯子。 她低着头道:“喝茶吧!” 第60章 失眠了 她低着头道:“喝茶吧!” “这是什么茶?”路遇琛看那杯子里的菊花还在上下飞舞的打着旋儿,一时有些意外。“加了菊花?” “碧螺春,加了点菊花。败火的。” 路遇琛眼睛眨了眨,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杯,再瞄了一眼夏溪,眉眼一瞬的柔和,随即又垂下头,端过来,安静的喝茶。 夏溪低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味道很奇怪!”路遇琛喝了一口,皱皱眉,“不过很好喝!” 她看看时间,快十点了,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他喝了茶又投入了文件里,文件有厚厚一叠,他好像才看了三分之一。 她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办,有点无聊,又不好赶他走,总觉得这好像很暧昧,而他却很认真的看着文件。 她只好抓了一本书,然后在沙发上也看了起来。 是一本散文,《永远追求不到的情人》,刚好是海外版,收录十年内的经典散文著作。 她也看的入迷,没有发现他偶尔抬起眸子扫她一眼,她的头发扎了个马尾,刘海很长,低垂着头,双腿收在沙发上,卷坐在腿上,路遇琛看着她,心头,有股异样的情绪在流动。 这种感觉让人很安心,他坐在她家里的沙发上,这个沙发没他的沙发大,没他的豪华,她的房间客厅很小,她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不过门是关着的,他看不到里面,但这他坐在这里,反而有了种味道,那是一种家的味道,让他觉得他不再是一个人,偶尔回来吃顿饭,感觉很温暖—— 可是,当他看到她手里那本书时,微微的诧异了一下,《永远追求不到的情人》?他的眸子闪过什么,视线也变得悠远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神,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表,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手里的文件也看完了,收起来,放在公文包里,然后站了起来。 夏溪一下被惊了,抬起头来,看到他已经去门口,穿西装外套,她也跟着穿鞋子站起来。“你要回去了吗?” “嗯?!”他转头过来。 她立刻惊恐,怕他留下来。 路遇琛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呆滞了一秒钟,然后将领带拿在手里,却不急着走,站在门口的位置。 安静的客厅,晃眼的灯光。 他就站在那里,背抵着门,微微仰着头,单手插在口袋,潇洒俊朗中带着一丝慵懒,还有期待以及疲惫。 那眼角眉梢透出的清浅倦意,让她一时失了进退,只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的俊脸发呆。 “我明天很忙!”他说,寒星般的眼睛微微眯着,冰冷四溢。 “那、那就早回去休息吧!”夏溪在心里叹气,在他的面前,她又何时占过上风。 可是要她主动,她真的做不到,她怕!跟何启然谈了六年恋爱她都没有突破最后防线,更何况认识他才两个月不到? “除了这个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清冷的声音自薄唇中缓缓吐出,无比的寒凉。 她的心突然一颤,皱眉看向依然回转身的他,笔直英挺的身姿立在她的面前,俊朗的脸上表情高深莫测,说着令她心惊胆战话。 “路上小心!”她轻轻的说道。 他的神色更冷,紧紧抿了抿唇,狠狠看了她一眼。 气氛一下子冷掉,她看看微微有些倦意的他,轻轻咬了咬唇,细不可闻的一叹,却还是没有开口留他。 “夏溪,你真是没有心!”他冷笑着说了一句,带着点懊恼的指控。 她鼓起勇气深深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 话未说完,她忽觉左手被扣住,身体也被拉了过来,锁在温暖的怀中。“该死的,你这无情无意的女人!” 她缩着身子,害怕的贴着他紧绷的胸膛,“对不起!我不能心甘情愿,如果你真的真的非要怎样,我保证不反抗!但我的心里不会心甘情愿!” 他突然俯下身,唇堵住她的唇。炽热的气息铺面而来,他的唇柔软,炽热,带着火热的温度,侵袭上她的如花唇瓣,那样柔软的让她心颤。她以为自己会推开他,可是没有,她的小手只是下意识地抵着他坚ying的胸膛,完全的无奈加认命。 她脸上闪过一抹认命的凄楚,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他感到懊恼。她的眸子比雪花还要纯净,也比雪花更加易碎…… 她色泽明艳的唇散发出罂粟花一样的暗香,路遇琛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渴望,调整呼吸,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可是,欲nian之门一旦开启,身体便不是自制力可以掌控的。他的行为完全脱离了理智的指挥,手悄悄伸到她的腰间,搂住。 唇舌的纠缠再也满足不了他的渴望,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她的衣服里,沿着纤细的曲线一路上移,手下滑腻的触感是她的肌肤,她身体明显一颤。 “不——”她的身体在他指尖战栗,却是害怕的战栗! 时间仿佛禁止,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唇上的感觉很刺激,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如电流般通向了他的大脑。 她还没准备好,他叹了口气,罢了!他要离开J大了,就不给自己惹麻烦了!深呼吸,忍住即将呼之欲出的yu望,松开了她。 然后拉开门,径直下楼去了! 一时之间,夏溪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他走了!没有强迫她?! 她抚着红肿的唇,踉跄着扶着门,站在那里,身上的颤栗遏制不住,其实,他的吻真的很霸道很缠眠,可是她—— 他说她是无情无义的女人!她没有心!突然之间,整个人心中一凉,微微泛着酸,竟然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晚,夏溪失眠了。 第61章 听一下 隔天,周四。 夏溪下午接到了妹妹夏悠然的电话,说何启然回来了,他们要见她。 “悠然,回学校去吧,我不想见他!” “姐,何大哥的单位领导今天招了他去,要开除他!” “哦!”夏溪微微一愣,记得路遇琛说不会开除公职。怎么突然又? 可是能出来就不错了,他何启然犯的事可以判处五年徒刑了,这样没事了,即使开除公职对他来说也是赚了。“悠然,我无能为力,你们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回学校吧,你答应过我的!” “姐,我知道何大哥出来是因为你!” “不!与我没关系!” “那是因为那个领导!” “悠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哪里认识什么领导?” “姐,你别骗我了,你给领导打个电话,让何大哥单位别开除他好不好?何大哥一出来,单位领导就找他谈话了,他没了工作怎么办?!他很难过,姐,你帮帮他吧!” “悠然,我真的帮不上忙,我哪里认识什么领导,你不要听何启然乱说!” “姐,你要是不认识他,你怎么进的****局?你的工作根本落实不了,你不要骗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你明明能帮他,为什么不帮他?” “悠然?”夏溪顿觉无力。“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姐——” 夏溪真的想挂了电话,这时电话被何启然接了过去,他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小溪,是我,启然!” 夏溪一怔,“何启然,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就让夏悠然回学校!” “不,我不回去,我不能丢下你!”那边还传来夏悠然的哭声,她一哭,夏溪整个人都乱了。 “小溪,我会让她去读书,我们做不成夫妻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想了很多,在里面这几天我都想了,如果你觉得为难,就算了!开除就开除吧!这次谢谢你!” “何启然,你别谢我,我什么都没做,我谁也不认识!” “小溪,我们之间,我了解你,你不用隐瞒,我知道你已经跟路主任好上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其实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小心他,他们不会动真感情!” 夏溪无语的挂了电话,她不想听何启然狗放屁,什么叫她跟路遇琛好上了? 她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管,她觉得自己真的无颜再开口求路遇琛了,他已经要离开J大了,去吉县做县长。 而她,前面欠的,到此刻都没还清。 下午下班的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又说要去唱歌。 “我不去了!”夏溪哪里有心情唱。 “夏溪,你太不够意思了,大家一个办公室的,一起啦,你干么不去?” “我——” “不许不去!干嘛不去?走了!”吴佩慈和秦乐乐一边一个架着她就走出了****局的大厦。 还是先吃饭,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七点钟就KTV一上班就进去要了个包厢。 “哎,夏溪,干嘛苦着脸啊?咱们好不容易出来腐败一次,还是在这么高级的娱乐城,你该高兴才对!”吴佩慈又一次说了几句。 “好吧,我们唱歌!”三个人AA制交了钱,要了啤酒,和饮料,还有瓜子和爆米花,“给我点了几首黄梅戏,呃!还有京剧,豫剧,越剧,我都要!今晚我也要唱!” 她觉得自己憋坏了,心里有一团火,无处发泄,到底要不要帮何启然再求一次路遇琛,到底要不要? “我神啊?夏溪,你戏曲学院毕业的啊?”秦乐乐吃了一惊。“你别告诉我你都会唱吧?” 夏溪笑了笑。“没办法我喜欢这个,流行歌曲都不会唱,只会唱戏!” “好吧!我们也听听,哈哈哈!” “不过上次你唱的黄梅戏可真是惊了我们几个呢,很好听,很姓感,你不知道啊,你唱的时候赵明生那么酷的人都被你吸引了!还有那个路主任也多看了你几眼!” “什么跟什么啊?”夏溪脸一红,有点不好意。“不是嚎叫就行啊!据说唱歌能发泄心里情绪,今天我先唱好不好?” 吴佩慈和秦乐乐同时惊了下。“你受刺激了?” “是啊!受刺激了!”夏溪耸耸肩,拿过话筒,自己等秦乐乐点了几十首歌曲,也给她点了几首戏曲后,她先调了出来一首京剧《沙家浜。风声紧雨意浓》。 这豪华娱乐城服务真是好,居然戏曲都有。 “夏溪,你这是唱《沙家浜》啊?我奶奶喜欢这戏!”吴佩慈笑着喊。 “是呀,我就是跟一群老爷爷老奶奶学的!”夏溪回头笑了笑,配乐开始,她打开话筒。“我唱了啊,你们可别嫌烦!” “唱吧!”秦乐乐跟温暖举杯,先喝了半杯啤酒。”风声紧,雨意浓,天低云暗,不由人一阵阵坐立不安。亲人们粮缺药尽消息又断,芦荡内怎禁得浪激水淹——” 夏溪这唱戏的才刚开始,走廊里刚好浩浩荡荡走来几个人,听到隐隐约约的戏曲唱腔,陈博然一下子怔住,完了回头看赵明生和路遇琛还有自己的大哥陈之言。“哎!有人唱戏啊?还记得不,上次在这里,夏溪唱了黄梅戏,这次居然有女人唱京剧。难道最近都在流行唱戏吗?不行,我得去看看这女人是何方神圣!” 陈博然说着就往那边的包厢走去。 路遇琛听着这声音微微一怔,赵明生也是皱眉。 陈之言瞅了他们几眼,跟侍者要了个包厢。“唱戏?真有意思,在这里唱戏的女人,也是国宝级的女人吧?” 路遇琛和赵明生交换了个眼神,却没说话。赵明生跟在陈博然身后,也站在那间包厢的门口。 陈之言不明所以:“我说你们到底进不进去唱歌啊?路哥?” “哥!别说话!”陈博然制止陈博然。“让我听一下!” 这时,包厢里又响起了豫剧的曲调,是《朝阳沟》,干净的女声响起,那么的熟悉。 第62章 她同事 这时,包厢里又响起了豫剧的曲调,是《朝阳沟》,干净的女声响起,那么的熟悉。 陈博然惊讶的低呼。“难道是夏溪?我的天,她居然会唱这么多戏曲,这是什么?豫剧?刚才唱京剧的是她吧?怎么一下就转成了豫剧?” 路遇琛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果真是个无心的女人,居然在这里唱戏,他都要离开J大了,她高兴成这样?唱戏庆祝吗? “你们到底在听什么?不就是唱戏的?”陈之言已经不耐烦了:“虽然我承认很有意思,但是会唱戏的多了去了,想听就去剧院,听更专业的!” “哥,闭嘴!”陈博然又叫了一声。“这人我们可能认识!” “啊!”陈之言有点不解。“我认识吗?” 可是,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都在认真听戏。 豫剧很快唱完,接着响起了另外一种,很婉转的曲调,带着悲戚戚的味道,一下刺入人的内心。唱词更是悲戚戚的,原来是《葬花吟》。 “这什么戏?”陈博然挑眉,转头问路遇琛。 “越剧《葬花吟》。”路遇琛丢出五个字。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一年三百六十天,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 一时间,几个人站在走廊里听戏,路遇琛的面容高深莫测,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火焰。 陈博然已经忍不住了,他干脆推开了门,沙发上的吴佩慈和秦乐乐一抬头看到陈博然,刚要说话,陈博然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吴佩慈和秦乐乐招招手,陈博然干脆直接进去。 而赵明生也走了进去,陈之言还是不明所以,在门口问路遇琛。“难道要跟人拼一个包厢?我们有那么穷吗?” 路遇琛瞅他一眼道:“节约能源!你可以自己去那边唱!没人跟你抢,今晚,我要去这里面!” 陈之言一下子错愕,随即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咒骂道:“靠!我自己唱毛啊!我也进去看女人唱戏。” 进门的一刹,路遇琛沉声严肃的警告陈之言:“闭上你的臭嘴!不要吵了我听戏的情绪!” “知道了,我闭嘴,路遇琛,你什么人啊,我刚给你帮了忙,你真小人!”陈之言跟着老老实实的走进去,看沙发坐着两个女人,陈博然坐着噤声的手势。 而那个唱戏的女人立在屏幕前,根本没注意到屋里进来这么多人,唱的还真是投入,从背影看,是个纤细的女孩子,很瘦的样子。 夏溪似乎格外喜欢这首《葬花吟》,居然连着唱了两遍,唱的语带哽咽,十分投入,进来这么多人,她头都没回,根本没感觉到有人进来。 而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受宠若惊,同时又都很郁闷这几个人只有进来的陌生男人没在听戏,其他三个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夏溪身上。 路遇琛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她唱的很投入,丝毫没有被影响,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在静静地享受着唱戏的乐趣。 《葬花吟》完了,又到了上次他熟悉的《女驸马》选段,或许连路遇琛都不知道自己很喜欢她的声音,这个选段,夏溪唱起来,声音性感的居然让他起了反应,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在海边又不甘心的试了一次,发现依然很冲动,而今天再度被证实。 夏溪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路遇琛的这个关于“本能”的秘密吧! 一连唱完四首,夏溪觉得心里似乎好多了,到唱完的一刹对着话筒说:“我已经嚎叫完了,你们唱吧,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荼毒了你们的耳朵——” 她话还没说完,转过身来的刹那,一下子呆住,感觉整个脸腾地通红,怎么一下子包间里来了这么多人?还有,还有路遇琛! 她的眸光一下子落在路遇琛身上,他修长的身影懒散的靠着沙发,双手随意的斜插口袋,闲适安稳。她的眼神微闪,没来由的心神一顿,仿佛瞬间失音,思绪瞬间飘远,剩下的只有萦绕在他周围的淡淡寂寞。 她的面孔完全的隐没在暗影里,远远的瞧不清楚,但可以看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仿佛定格! 他身上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姿势是简单的斜靠在沙发上,潇洒俊逸,却带着隐隐的压迫感。奇怪的是,这么富丽堂皇的环境里,那么强势出挑的修长侧影,居然会让她感到孤单和寂寥? “夏溪,你唱的真好啊!”陈博然反应过来。“我的乖乖,你居然会唱那么多戏!你跟谁学的?大学读的戏曲学院吗?” 夏溪这才回神,他们到底来了多久了? 是不是刚才她的嚎叫他们都听到了? “让你们见笑了,陈医生,赵警官,路主任!”她算是打了招呼,可是却不认识那个陌生的,只好微微颔首,脸上火辣辣的。 唱戏只是发泄情绪,却没想到会遇到他们,真是尴尬,她刚才唱越剧时,差点哭了,不,已经哭了,语带哽咽,这下可丢人丢大了! 陈之言这才注意到唱戏的女孩子很纤细,谈不上倾国倾城,外表只能说中上,但是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陈之言忍不住又露出了招牌笑容,算是打了招呼,上下打量了一圈,问陈博然:“路哥,博然,明生,你们看起来好像都认识这几位美女?” “她是夏溪啊,上次只俏生孩子,她献血的。”陈博然解释着。“这是她同事,吴佩慈,这是秦乐乐!” “哦!夏溪?”陈之言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转向路遇琛,“咦?” 路遇琛倏地转头,警告的瞪了一眼陈之言,他立刻闭嘴。 “唱的不错!”陈之言点点头,又朝吴佩慈和秦乐乐笑着道:“很高兴认识几位美女,今晚哥哥请客!” “哥,你别丢人了!”陈博然调侃了一句。“你请客也天经地义,刚才你就说你请客的!对了,三位美女,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有点厚脸皮的哥,陈之言!” 第63章 女中音 “哥,你别丢人了!”陈博然调侃了一句。“你请客也天经地义,刚才你就说你请客的!对了,三位美女,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有点厚脸皮的哥,陈之言!” “陈博然,怎么说我也是国家公职人员,你这么当面拆我台,我以后可怎么混?”陈之言倒没生气,反而调侃着笑道。“在美女面前,我们还是含蓄点吧!” 秦乐乐和吴佩慈也是久经大场面的老公务员了,立刻客气的跟陈之言打招呼,一口一个“领导”的叫着。“领导好!” 他们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应该是认识的。 “夏溪,坐下啊,别站着了!”陈博然喊着她。 夏溪找地方坐,突然发现这个小包厢里的座位上都满了人,只有路遇琛身边一个位置是空着的,虽然沙发挨着坐可以坐十几个人,但是每个人似乎都占了一个半人的空,所以她不得不走到路遇琛这边的位置上坐下。 而他,端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的西裤,外套白到刺目,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深沉冷峻,只是眉目间带着疲惫。 “路哥,你都准备的怎样了?”陈之言也不回避三个女人,直接问路遇琛。 他先跟陈博然说到道:“博然,你去要点红酒来!天太冷,喝不来啤酒。” 陈博然出去后,他才对陈之言道:“刚忙完,还没吃饭,明天后天算是放假,没什么准备的!去人就行了。” 他还没吃饭?! 夏溪心里一颤,莫名跟着有点担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怎么回事! “路主任要去哪里?”吴佩慈小心的看了几眼他们,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路遇琛微微挑眉,瞅了一眼吴佩慈,露出一个礼貌而温和的笑容,如此的儒雅,然后夏溪听到他说:“机密!” “呵呵,明白了!”吴佩慈吐了吐舌头,加了几个杯子。 这时,服务生已经拿了几瓶红酒过来,吴佩慈亲自倒了红酒,举起酒杯,朗声道:“虽然不知道路主任要去哪里,但还是祝你步步高升,前程似锦!我敬你一杯!” 路遇琛微微一愣,笑了笑,端起其中一个杯子,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点点头。“谢谢!” 他是如此的周到,如此的礼貌,笑容得当。 “路哥哥,我也敬你!”陈博然也跟着凑热闹,眨着眼睛,笑得十分暧昧:“前程似锦,步步高升哈!” 机密? 他先前吃饭的时候告诉她要去吉县,他居然把机密告诉了她? 目前还没公布干部任命令,可能还不能说,但他告诉了她! 她一时间有些心潮澎湃,不敢多想,却又忍不住多想,她知道,她的心乱了! 路遇琛喝了一大口,一饮而尽,轻轻的笑,“臭小子,眼馋的话就调过来当我秘书!” “切!我还是当医生吧,当医生同样是为人民服务,一样前程似锦,我这可是在一线深入群众,为人民服务啊!” “可惜是妇产科医生!”赵明生丢了一句话过去,险些把陈博然给憋屈死。 “妇产科怎么了?为人民服务工作部分高低贵贱!” “你不觉得你很流氓?”赵明生白他一眼,“外科大夫不做,非要做妇产科大夫!” “我在潜心研究试管婴儿好不好?给多少不孕不育夫妇送去福音,切!你根本不懂哥的伟大志向,小孩子一边去!” “你当谁哥啊?”赵明生冷声问,亲自给路遇琛倒了酒,又坐回沙发上。 “大一个月也是大,你注定了比我小!” “去你的!”两人的玩笑让大家都忍不住笑。 这时,秦乐乐也举杯跟路遇琛敬酒,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吴佩慈又跟陈之言喝酒。 气氛很像是酒桌上的那种饭局的味道,带着小公务员见到领导的那种拍马屁精神,吴佩慈和秦乐乐倒是拍马屁拍的很有水平,夏溪看到陈之言路遇琛都在笑,赵明生偶尔也会勾勾唇,只是看着她的视线里多了抹若有所思。 陈博然突然想到了夏溪。“夏溪,你也敬路哥哥一杯吧!他就要远行了,就你没敬酒了!” 夏溪本就像隐形人,被陈博然这么一说,大家把视线都转向了自己,她想说,他还没吃饭还是别喝了吧! 可是话到嘴边,她知道说出这种关心会让人误会,尤其是这些人,她只好硬着头皮拿了一杯红酒,然后轻声道:“路主任,祝你一切顺心如意!” 路遇琛看着她微垂的眼眸,也不看自己,玩味的挑眉,“一切顺心似乎有点难,不过你的祝福我接受,谢谢你,夏小姐,我也祝你越来越顺心!” 他说的夏小姐这三个字有点重,然后他一口喝了酒杯里的所有酒,那是红酒,他却喝得像是啤酒的感觉。 “谢谢!”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皱皱眉,放下了杯子,心里说不出得难受。 他的话,她懂!他好像说,他没有顺心,起码她就没让他顺心! “唱歌吧!今晚想听你们唱歌!”路遇琛突然说道,“谁给我唱歌听啊?” “路主任想听什么?”吴佩慈先问。 “什么都行啊!热闹点啊最好!” “那我就专门给路主任唱一首吧!”吴佩慈大方的去拿话筒,找了一首歌,夏溪不知道是什么,也根本没细细听,不活吴佩慈唱的很好,她的声音属于女中音,唱歌也别有一番味道。 夏溪看到路遇琛一直在笑着听,偶尔还会打着拍着,修长的手指搁在腿上,轻轻的拍着。 夏溪听了一会儿,有点内急,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一起身,路遇琛的手微微一停,又继续打着拍子,脸上的笑容依然。 夏溪再回来时,路遇琛正在唱歌,她一进门就听到好听的男声,她微微的讶异,就看到电视屏幕上放着一首老歌,那歌像是张学友的《祝福》,果然,还真的是。 路遇琛唱的很好,张学友的声音属于低音沉一点,高音噎一点,句尾轻一点,颤音小一点那种声音,而路遇琛竟唱的很像。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渡过——” 夏溪讶然了一下,悄悄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真是意外,居然听到了他的歌声,而且还唱的那么好! 第64章 接风 真是意外,居然听到了他的歌声,而且还唱的那么好! 夏溪不由得自卑起来,她不会唱歌,只会唱戏,她发现她真的跟人家格格不入,她好像活着封建社会似的。 正疑惑,陈博然坐了过来,小声跟她讲话。“夏溪,你刚才居然唱了那么多戏?” 夏溪只感觉耳边一阵热气,陈博然凑得太近了,她立刻下意识的往旁边侧了一点,很尴尬的道:“我唱得不好!” “很好啊,我听着很专业呢,跟电视里戏曲频道唱得没什么区别,你以前学过?” “嗯!”夏溪点点头,更加不好意思。“不过很业余!” “真好,像你这么多才多艺的女孩子不多了!难得还这么善良!” “呃!”夏溪又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回答什么。 路遇琛突然关了话筒。“我唱不上去了,你们谁唱?” 他把话筒给了赵明生,视线撇过陈博然,发现他占了自己的位置,他微微的皱皱眉,坐到旁边,跟吴佩慈挨着:“明生,你唱吧!” 赵明生握着话筒,刚要接着唱,突然电话响了,然后他接了电话,脸色有点肃穆,只说了句:“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赵明生视线瞥向路遇琛,又瞅了一眼夏溪,神色有点复杂。 “明生,怎么了?”陈之言问。 “局里接到报警,有刑事案子!我得去一趟现场!”然后他看了一眼路遇琛。“你别忘了回家,最好今晚就回去!” “不一定!”路遇琛沉声道。 “我话捎到了!”赵明生又说了一句。 路遇琛扫了他一眼,没有作答。 赵明生走时跟夏溪道:“玩得开心点,你戏唱的不错,夏溪,晚上早点回去,还有,少喝酒!” “谢谢!”夏溪只能本能的道谢,不知道赵明生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自己,而吴佩慈和秦乐乐看到赵明生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还跟夏溪说的这么开心,一时间眼神都有些暧昧。 夏溪回神时,秦乐乐眨了下眼睛,她顿时有点尴尬,下意识地看向路遇琛,他面容没有丝毫波澜,很是庸懒的享受着美酒。 他走后,陈之言唱歌,选了一首男女对唱的,跟秦乐乐一起唱。 吴佩慈跟路遇琛聊着什么,夏溪听不到,她只看到他们偎得很近,吴佩慈娇笑着贴在路遇琛身边说话,他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没有刻意拉开太大的距离,因为音乐响着,拉开距离根本听不到。 “路主任,再祝你事事顺心!”吴佩慈穿着薄薄的浅色毛衣,姓感的皮窄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材曲线,她一头长发又直又亮,凤眸微微眯起,性感又漂亮,将酒杯递向他,笑得绚目。 路遇琛端坐在沙发上,放荡不羁。他一手抽着烟,那姿势慵懒随性。他双眸微眯,嘴角一抹无谓弧度,不经意间尽显男人味,他接过酒杯,只是拿在手中微晃,那瑰红的液体沿着杯壁打转,十分漂亮。 他望着吴佩慈,似笑非笑,那种高贵的气质愈发迷人。举杯跟她对饮,依然只是微微的抿了一口。“谢谢!那我也祝吴小姐越来越漂亮!” 吴佩慈立刻娇羞的笑了。 夏溪发现,他跟女人吴佩慈和秦乐乐喝酒,都只是象征性的微微的抿一口,像是放不开似的,而跟自己,还有这几个男人,却是一饮而尽。 “夏溪,喝酒!”陈博然递了一杯酒给她。 “哦!谢谢!”夏溪对他一笑,接过杯子,其实她不敢多喝,也基本不喝酒的。 但是陈博然是个不错的人,尤其是又给夏悠然做过手术,也是个负责任的医生,所以她对工作认真的人一向是很尊重。 陈博然的杯子跟她轻轻一碰,夏溪笑着:“陈医生,上次在医院谢谢你!” “是我该谢你!”陈博然不在意的挥挥手。 对面,路遇琛面容上的笑容似乎更加散漫,只是微微的眸中闪烁出一丝凌厉,投向夏溪,而夏溪,对陈博然笑得却异常灿烂。 他,微微蹙眉,却又瞬间压制住情绪,转向吴佩慈,勾勒起迷人的笑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划过,十点钟的时候,夏溪终于忍不住了,一再看表,而他们都还很尽兴的唱着。 路遇琛一个晚上都在跟吴佩慈聊天,不,确切说,都在听吴佩慈聊天,她说话,他听,偶尔点头,偶尔说一句什么。 夏溪跟陈博然说道:“陈医生,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陈博然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陈医生,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吧!”说完,她看了一眼正和吴佩慈聊的热络的路遇琛,决定不打扰他们。 陈博然想说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好吧,你打车回去!” 夏溪离开后大约十分钟,路遇琛看看表伸了个懒腰,“我不行了,得回去休息,这几天看材料累死了!” “才十点啊!”吴佩慈有些失落,狐疑地开口:“路主任这么早就休息啊?” 路遇琛笑了笑。“我老了,你们玩!” “你不会是跟佳人有约吧?”陈之言坏坏的问道。 “佳人在哪里?”路遇琛反问,“陈之言先生,请注意素质,公职人员不要喝醉了,丢了国家形象!” “得!你赶紧的走吧!”陈之言被他一顿埋汰,立刻挥手赶他走。“回来给你接风啊!” “行!”路遇琛点点头,再度礼貌的对美女们笑笑。“下次回来,我请你们!” 吴佩慈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潇洒的离去,不由得感叹,这人真是高深莫测,一晚上她说了好多话,他却说的都是官话,不失礼,不冷场,却又跟没说一样。 夏溪喝了点酒,脸上微热,感觉热辣辣的,下了楼,没公车了,直接打车离开,下车后进了小区,明亮的车灯从后方照射而来,她下意识的躲了下,往旁边靠靠,继续往前走,可是车子却跟在后面,开得很慢,她急走了几步,车子还是跟着他。 直到快到了楼下,他才发现车灯灭了,然后有人下车,她也没回头,径直进楼洞,刚拐进去,还没跺脚,就感觉胳膊被人从后面一扯。 第65章 无脸见人 他无言的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刚沐浴后的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茉莉hua香味,很好闻,那是洗发水的味道,身上干净的气味又惑着他的感官,路遇琛一下觉得全身都跟着火热起来。 夏溪闭上了眼睛,睫毛却轻轻地颤动,此刻的她,是如此得紧张以及惶恐,她也对自己的举动感到意外,难道是因为他要走了吗?她告诉自己,她欠了他,从来不想以这种方式回报,可是,似乎他要的只是这种方式。而她,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给他的了! 可是,想到那身体作为交换,她心里还是无比的苦涩。 他低头看着她,她咬着唇瓣,她的目光平视他的胸膛,轻声说道,“关灯好吗?” “好!”他心中某根弦被拨动,走过去,关灯。 卧室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里。 然后,她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抱起她,直接走向她的床,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黑暗里,他的身体覆上来,压住她。 她紧张的小手下意识的抵着他宽阔的胸膛,似乎这样可以减少她的害怕和紧张。 他低头,覆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她的身子一颤,听到他在她耳边呓语,喷洒出灼热的气息,“你也是想要我的,对不对?” 夏溪顿时一愣,耳朵的温度猛得升腾,一张脸开始泛红充血,幸好是黑暗里,怔忪片刻,她才有所反应,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才没有。” “呵呵,撒谎的小东西!”他低喃着,舌尖吻了下她的耳蜗,引发她一阵颤抖。夏溪浑身,连同知觉,一块木在那儿,颤抖的不能自已。 路遇琛轻轻地吸着她的耳垂,细细亲吻,眼睛闭上了,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发觉她的手碍事,将她的双手拉上去,固定在她的头顶,低头吻住她唇,炽热的唇沿着唇瓣,含住她的下巴,吻着一路向下到颈窝。 “不——”夏溪本能的拒绝。 他低头又是吻住她的唇,堵住她要出口的拒绝。唇瓣的感觉,嫩嫩的,透着自然的香甜,那是嘴唇。 夏溪就像拿缓慢绽放的花骨朵,随着他的亲吻,绵软地飘零。 夏溪的双手无力地揪住了他的衣服,心跳如雷。 她似乎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粗喘声越来越急促,她的衣服在他的大手灵活的运动下,离开了身体,身上一轻,他已起身,开始脱掉他身上碍事的衣服。 当肌肤和肌肤相贴,柔滑的触感让两人都是一颤。 他的火热和她的温润相抵。 “我——我怕!”她低声呓语,吐出的声音是如此的无助。 “别怕!”他的语气很温柔,不着急更进一步,只是他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了她,彼此气息交融。 他听到声音,一下子被鼓动,激狂了起来。 “不——”她无助的哀求。“别——” 素不知,她的声音也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吐出的只是急促喘息。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织响起。 他低语:“小溪,看着我!” 她睁开迷蒙的大眼,映入眼帘的事路遇琛那黝黑如星辰的眸子,那双眸子在黑暗里,更像是一口深井,将人不自觉吸了进去,心跟着蓦地悸动起来! 路遇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低头注视着她。“可以了吗?” 她羞赧的咬住唇。 “疼——”她发出低呼,眉宇紧皱。 一层阻碍让他整个人瞬间呆了下,却又心头莫名的涌起惊喜,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卡在那里,不再动,像是怕她被自己伤了一样,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唇瓣。“小溪,别怕,我会很轻很轻的!” “疼——”她委屈的眼泪冒出来。 他觉得异样的喘息艰涩,却又不得不忍下来。 用温热的唇将她的泪珠吻干净,眼泪涩涩的,却对他来说,又那么甜,这是女孩由女孩子变成女人为他而落的泪,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大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小心的等待她的准备,额头的汗,因为隐忍而滑落,滴在她的脸上,她一呆,瞪大了迷蒙的眼睛看着他,火辣辣的痛楚似乎减轻了。 他在等她适应,她知道这个时候男人能隐忍,是靠了极大的隐忍力的,她莫名有些感动,伸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脖子,低喃着:“路遇琛——” “小溪?”他蓦地惊喜,腰犀利一沉,终于洞穿她的纯真。 “唔——”她疼得倒抽一口气,又皱了柳眉。 “别怕,我轻一点!”他一直在迁就她。 “唔——”她扭动了一下身体,更加刺激了他。 “小溪,别动!”他控制不住的低语。 “我——”她想说,其实她没那么痛的,可是她说不出口。 他轻啄了下她的唇瓣,唇吻着她的额头,吻着她的双眼,鼻子,唇。 “还痛吗?”他的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在她耳边如此贴近。 她一颤,感受到他的紧绷,摇头。 他一下子变得无法控制起来,疯狂袭来,他再也无法控制,无法隐忍。 她还是无法控制的低叫了起来。“路遇琛!路遇琛!” “我在!”他低语。 夜,是如此的醉人,满室旖旎风光,交缠的身躯紧紧地相贴,一整夜不曾停歇。 夏溪在路遇琛的身下,由女孩,成长为女人。 清晨。 夏溪在路遇琛的臂弯里醒来。 “呃!”浑身的痛楚让她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喃。 昨夜种种如电影般在脑海里重现。 不着寸褛的在他怀里醒来,她真的是羞得无地自容,双手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一动,他已经醒来,看到她的娇羞,勾唇一笑,真正的愉悦,拉下她的小手。 她一呆,视线对上他黝黑的眸子,一时愕然。 “早!”他发出早晨起床特有得性感和沙哑。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一大早又被他吻住,在明亮的光线里,夏溪真有些无脸见人的感觉。 她的羞涩,让他更加愉悦,低笑着问她:“害羞了?” 她更是羞死了,“你讨厌!” “呵呵,是,我讨厌!”他满怀的抱住她,她有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你——” “呵呵,晨间反应,正常!”他无赖的解释。 不过他还是放开了她,没有做进一步的举措,“再睡会儿!” 她摇头,她习惯了早起,即使很累,也习惯了! 第66章 不敢求他 她摇头,她习惯了早起,即使很累,也习惯了! 刚要起身穿衣,伸出手,肌肤在空气里一凉,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光着,一下子拉过被子,盖住脸,“呀!” “哈哈哈——”路遇琛大笑起来。 “你还笑!”她伸手推他。用被子盖住他的脸,“我要起床,你不许看!” “呃!我早看光了!”他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的传出,她的脸更热。 “你不许看!”她真的无地自容了。 他笑,笑够了,闷闷的声音又传来,“好,我不看!” 夏溪悄悄的掀开被子,露出如番茄般红扑扑的小脸,确定他的确乖乖的蒙着被子后,立刻抓起睡衣,套上。 他果真没看,不过他在被子里的笑声真的很讨厌。 她套上睡裤,下床,四肢疼得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怎么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关切的看着她。 她腰膝酸软,四肢无力,却咬着牙狼狈的站直身体。 “小溪,多休息一会儿吧!”他的语气认真起来。 “不要!”她摇头,一转头,视线落在床上,粉色的床单上,一片暗红的血渍,如此刺目,如此让人羞赧。 他的视线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片落红,在他眼里,却是如此的美! 她看到他在看那落红,正看着那个发呆,心里一下子酸楚起来,有点不是滋味。 第一次,不是给自己的丈夫,而是给了这个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而他又是大领导,那种出现在电视上,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大领导。 她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结局,渐渐的黯淡了眸子,转身走了出去,尽管她走路时,身体很痛,有点微微的晃动,却还是努力让自己背部挺直。 夏溪,你要坚强,你可以的! 路遇琛看着她出门的背影,以为她是羞得,他眼里满是笑容,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他要回去拿衣服,在这里洗澡没衣服换。还有两天,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想去吉县,他在想,要不要把她调过去? 想到这个,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县长下派,带着女人,这样子算什么?不是不要,是不能! 幸好吉县不是很远,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回也算方便。 低头看着床单上那斑斑血迹,他心里的柔软再度被触动,竟莫名的揭了下来,叠好,像是在珍藏着什么,得意的勾起唇角,走了出去。 夏溪在浴室里洗澡,路遇琛声音温柔:“小溪,我回去一趟,等下买早餐回来,你洗澡后休息,钥匙我先拿走了!” “哦!”她在里面发出一声回应,有点不知所措。 夏溪冲着热水澡,洗澡后,站在镜子前,发现晶莹剔透的肌肤上累累伤痕,到处是玫瑰红印。 夏溪怔怔的盯着镜子里娇俏美丽的可人儿,心下突然涌出无限悲凉,女人当自重!从小妈妈就这样教育她和夏悠然,先是夏悠然怀孕流产,现在又是自己,她们都对不起妈妈,想起来心里就一阵歉然、 她抿了抿苍白的唇,像是饮下了一杯最浓烈的苦酒,心纠结着疼了起来。 再回到卧室时,她发现床单没有了,整个人呆住,四下寻找,却找不到。 难道他带走了? 变tai啊? 带走那个做什么? 她的脸上火辣la的,只好又找了另外一条重新铺上,叠了被子,坐在书桌前发呆。 第一次,这样没了?似乎昨夜很美好!她居然觉得美好,她感到很讽刺。 大约九点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夏悠然的,她心里先是咯噔一下子,想起了夏悠然的话,有点无奈,接了电话。 那边立刻传来夏悠然的哭声:“姐,你帮帮我,帮帮我呜呜” “悠然?”夏溪一下子怕了。“悠然,你怎么了?” “何大哥喝了一夜的酒,他,他吐血了!” “什么?”夏溪吓了一跳,想着可能是胃出血。“送医院啊!我怎么帮你?” “姐!何大哥他心里不痛快,从检察院回来到现在,他基本没吃饭,现在还没被开除,趁着没办手续还来得及,你帮帮他吧,求你了!他心里难受,才会喝酒的!” “悠然,是他自己不争气,是他自己愿意这样,我能做什么?他该找的是他的领导!而不是破罐子破摔,你告诉他,世上没有救世主,只有自己救自己,如果他病了,送医院,如果是心病,那就自己去找解药,还有你,如果你不回学校上课,我一辈子都不认你!” “姐!你好无情!你好歹也跟何大哥相恋了六年啊,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我无情?”夏溪真的是无语了,“悠然,你太傻了,你被他骗了!他能这么对我,又能怎么对你?你傻啊?” 说完,她砰地挂了电话,脸色苍白。她真的无情吗?真的不管吗?何启然,她曾经相恋了六年差点结婚的男人,人生有几个六年?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给了这个男人,值得吗?可是值不值得又不是她能决定的,时光不能倒流,总要走过了才能看清楚啊! 她到底要不要求路遇琛?她真的不敢求他了!她都求了他了,她心里好矛盾。 这时,门锁响了,她心里蓦地一紧,他回来了! 立刻跑出去,就看到门被打开,他手里握着钥匙,门口一个箱子,另一只手还勾着几个袋子,里面是食物,而他换了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见到她站在门口,红着脸局促的低着头,他微微勾唇,柔了一双黑眸,把袋子递给她。“饿了吧?” 她小心接过,没做声。 他把箱子提进来,关门。 她微微的讶异,他提这么一个箱子做什么? 看出她的诧异,他解释道:“我的生活用品!” 天哪,他要去吉县了,弄这么一个箱子,他不会是后天在她这里走吧?狐疑着走进厨房,发现他买的都是现成的食品,小笼蒸包,糕点,豆浆,一堆吃的! 她在厨房收拾食物,抬头看向窗外,十一月了,树叶走黄了,到冬天了!这样周末的早晨,总是有些微凉。 第67章 无精打采 她在厨房收拾食物,抬头看向窗外,十一月了,树叶走黄了,到冬天了!这样周末的早晨,总是有些微凉。 豆浆杯子却暖意融融,端着刚要转身,赫然发现腰间被两只手臂有地环抱,她吓得手一抖。 画面迅速回放,昨夜的缠眠与火辣立刻涌入脑海,迅速上涌的热度,烧红了脸颊。连呼吸都刻意轻浅,急促的喊道:“放开我!” 昨夜的他,热情而温柔,细致的呵护让她的初次很美好,没有任何的阴影,他真是个好男人,霸道又不是温柔。 他没放她,腰间的手臂缠得更紧,低头埋在她的耳边,颈畔的呼吸变得更重,“还疼吗?” “啊——”她一下烧红了耳根,立刻放下豆浆杯,伸手拉他的手,那微微嗔怒的娇俏模样,反成了又人犯罪的有利条件,他轻轻往前依靠,头从后面靠过来,毫不犹豫的含住粉嫩的柔唇,辗转厮磨。 “唔——别——”她抗议,浑不在乎说出的话有多么的煞风景。 “只是亲亲你!”他轻笑。知道她是初次,他没想再做什么,只是抱抱她,亲亲她而已。 她羞愧的无地自容,他从后面抱住她,她低垂着头,唯有将脸深深的垂着,做个彻头彻尾的鸵鸟,也不想他看到自己多羞涩。 “好了,吃饭了!我怕再抱着你,会容易犯罪!”他恶意的在她耳边低语,带着一种特有的谙哑,无比魅惑。 丢死她了,脸红的没脸见人了。 感觉到她脸皮薄,路遇琛轻笑,昨夜的亲密之后,她便不自觉的流露出这样羞囧的神情,让他开始忍不住想要把她藏起来,实在不愿意其他人见到如此可爱的她。 他亲自帮她收拾碗筷,把吃的拿到桌上,两人无言的坐下里吃饭,她羞涩过后,突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喝着豆浆问。 “你——” “说!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夏溪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不开口,她又担心夏悠然,关于何启然,她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终于犹豫了一下,咬牙开口:“你能不能帮帮何启然,他要被开除公职了——” 路遇琛微微一愣,继而脸上的表情僵住,眸子暗沉下去。“夏溪,昨晚你没拒绝我,就是因为他?为了让我帮他?你所以没拒绝我?” 她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整个人一怔,咬着唇忍着难堪,还有悸动,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路遇琛!你听我解释!”她开口喊道,竟有一丝急切,想要解释。 路遇琛凝望着她,冷冽的男声直接刺破她的耳膜,“原来昨晚就是为了他?怪不得你那么温顺,那么乖。夏溪,你可真够贱的!” “我——”夏溪心中一颤,喉咙刺痛,竟无法开口解释,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昨晚不开口,今天过后开口,是怕自己会后悔是不是?怕我不肯帮忙是不是?”他接下她的话,那声音更加让她不安和害怕,“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是说过帮忙,尽力帮忙,但是环保局不是私人单位,是国家行政机关,不是我开的,我已经尽力不让他坐牢了,你还想怎样?夏溪,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你不懂吗?” 夏溪咬着唇版低下了头,只能道歉:“对不起。” “你觉得为了你,我就该违背法律吗?”路遇琛眼眸一紧,冰冷的目光几乎可以穿透她:“更何况现在我已经不在省委工作,我只是个小县长,你觉得我说的话,还有人听吗?” 夏溪死咬住唇瓣,难堪地低着头。 憋闷了半晌,她徐徐抬起头,“对不起,我知道求你是为难你。” “那为什么还求我?”路遇琛犀利地盯着她,幽幽说道,“夏溪,你是不是以为跟我睡过了,自己还是chu女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就可以随便开口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居然敢提下一个要求,你以为你很美啊?我非你不可啊?” 蹬鼻子上脸?夏溪胸口一窒,整颗心一下子揪疼起来。 是的,只是交易!她当然知道是交易了! 原来只是交易呵!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她是要求太多了,一直是她没有认清现实,她突然清明了,心里苦涩,却脑子清明了起来。“我知道我欠了你,我知道你为难,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眸子眯了起来,冷漠的俊容看上去阴霾的可怕,黝黑的双眸闪烁着隐隐光芒,有一瞬冰冷寒意迸射,他动了动唇,“我错看了你!” 夏溪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噌得站了起来,钥匙搁在她的桌上,人走了出去。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门砰地一下关上,他走了!箱子就在房里,他没带,她以为他只是生气她给他添了麻烦所以离开的,可是,她没想到,他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下午得时候,她下楼买了事后避yun药,她永远不会忘记夏悠然流产时的那一幕,所以她买了避yun药,以防万一。 转眼到了周一。 他要走了! 她周一上班的时候,无精打采。 一天浑浑噩噩过去了,电话没响。下班的时候却在门口意外看到了夏悠然,她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见到她,她跑过来,开心的拉着她手喊:“姐!何大哥回去上班了,局长居然收回了决定,何大哥只被警告了一下!” 夏溪一下子心里酸楚,原来他还是帮了何启然,可是他没再回来,现在他已经在吉县了吧? “姐?”夏悠然摇摇她的手。“我跟何大哥请你吃饭!我明天一早回学校!姐,谢谢你!” 夏溪咽下酸涩,现在,她的妹妹代表她的前男友谢她,而她该如何感谢路遇琛?转头看着夏悠然,夏溪轻声开口道:“悠然,不用了,我什么都没做,一切与我无关,我还有事,你能回学校,姐姐很欣慰,记得不要让妈妈伤心,还有,何启然他不是你的良人,离开他吧!” “姐!”夏悠然的脸上血色全无,眼神茫然无措看着夏溪,“姐,你在生气是不是?气他那么对你,我知道,我不该爱上何大哥!” 第68章 电话 “姐!”夏悠然的脸上血色全无,眼神茫然无措看着夏溪,“姐,你在生气是不是?气他那么对你,我知道,我不该爱上何大哥!” “悠然,这跟你没关系,姐姐只是希望你以后幸福!” 夏悠然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姐姐,我爱他,我认了,这辈子我只认他,没有他,我跟谁都不幸福。姐,对不起,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对不起你,何大哥做错的地方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以后我的事情你别管好吗?不要告诉妈妈!” 夏溪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姐,你是不是嫉妒我跟何大哥在一起?” “悠然?”夏溪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嘲一笑。“悠然,你觉得姐姐嫉妒你?呵呵,随便你怎么想吧!希望你好自为之!” 夏溪抬步要走,夏悠然突然拦住她,急急的喊着:“姐,我错了,你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溪心酸的看着她。“悠然,以后,自重点,从小妈妈就教我们要自重,女孩子不自重是要吃大亏的!” 提到自重,她也没做到,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的妹妹呢?眼里闪过一抹痛楚,拍拍她的肩膀。“悠然,今晚跟姐回去吧?” “姐!”夏悠然摇头,“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跟何大哥,我们就不请你了,但是何大哥要我感谢你,他说,他以后会严于律己的,我明天回去,今天想陪着何大哥!” 夏溪的视线落在妹妹的脸上,她十九岁,完全是个缺乏理智的年龄,她还是个小女孩,意气用事,认准了爱情是唯一,在爱情面前,什么都没有爱情重要了!就连亲情都不顾了! “好吧!那我走了,自己多保重!” 她的身影走远,大楼的一侧,何启然走了过来,视线若有所思的望着离去的背影。 “何大哥?姐姐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何启然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对夏悠然说:“我们回去吧!明天回学校,好好读书,她会放心的!” “嗯!”夏悠然认真地点点头,“等我毕业了,就来J大工作!” 何启然点点头。“好!” 夏溪握着手机,几次三番的按着信息,想说很多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发了两个字:谢谢! *************************************** 吉县。 县委。 路遇琛中午一到就受到了隆重的欢迎,县委和县政府的人都知道他是省里下来镀金的年轻县长,前途无量,全部都到场欢迎。 ********姓陈,路遇琛一到,他就安排了专车和司机,以及勤务员。“路县长,这是给你安排的两个勤务员,以后帮你打扫卫生,洗洗衣服什么的,秘书室的卫卫,司机小李!” “劳烦刘书记操心了!”路遇琛礼貌的致谢。 卫卫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看起来很是灵透,二十二三岁,司机也这么大,比较憨厚,对于刘书记的安排,路遇琛还是满意的。 下午,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县政府,在一栋老式宿舍楼下停下,卫卫回头看了一眼路遇琛,恭敬地道:“路县长,咱们县里条件艰苦,不过这里是最安全的,出入都有保安,大门外有小超市,很方便,您的宿舍在三楼,您先看看还需要什么,然后直接吩咐我或者小太,以后我两个都是您的勤务员了,专门为您服务!您不用客气,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路遇琛刚要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一顿,笑了笑。“以后少不了麻烦你们!” “路县长您素质真高,一看就是省里下来的大领导,我们吉县的领导可从来不会这么客气的!”卫卫立刻拍上马屁。 路遇琛很淡然的笑了笑。 卫卫立刻下车,帮他开车门,手更是殷勤的挡在车顶的位置,防止路遇琛下车碰到头。 路遇琛若有所思的瞅了他一眼,问:“卫卫,你爸妈也在机关工作吗?” “路县长,您怎么知道?” 路遇琛笑了笑,没有回答。 下车帮领导开车门,周到的连司机礼仪都懂,这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懂的,不是耳濡目染,又怎么做的这么自然? 路遇琛下车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夏溪的信息,眸子一怔,看不住情绪,只看到两个字——谢谢! 她知道了!何启然一定告诉她了吧! 回到宿舍的夏溪一低头又看到客厅角落里的黑色皮箱,她发了信息,他没回,她不时地看看手机,还是没回。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回! 而她又有什么立场让他回信息呢?不过是一场交易,他还是冒着风险讲话了,他凭什么帮自己?她只是发现自己欠他的更多了! 他没回信息,她有点失落,却更多的是庆幸,如果以此打住,他不愿意再有交集,那就没有交集吧!可是当视线再转向旁边的箱子时,夏溪又惆怅了,他的箱子,放在这里。 周二上班的时候就听到吴佩慈在和秦乐乐议论。 “听说路遇琛下派到一个县城做书记还是县长了啊,这才真的开始镀金,要前途无量了!” “去哪里了?你打听到了吗?”秦乐乐也很感兴趣。 “没啊!我只是听说,还没得到确切消息,对了你有陈博然电话吗?我们可以问问他!” “陈博然啊?他给了个电话,上次打了他电话一次,是个女人接的,说他在手术室!后来我没再打!”秦乐乐耸耸肩。 “啊!你给陈博然打过电话啊?”吴佩慈很是讶异。 “打了啊!不过陈之言,陈博然的哥哥陈之言,他没给电话,那个人很滑啊,据说他们几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不错!” “肯定的呀,那晚他们四个聚会,好像是给路遇琛送行吧?可是他们怎么突然跑到咱们包厢里去了?”吴佩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秦乐乐想了想。“哎,你还记得吗?好像是当时夏溪在唱戏,他们是不是听到夏溪的声音了,才被吸引了!” 两人同时看向夏溪,夏溪脸色一僵,有点尴尬,立刻道:“不可能吧,可能是凑巧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进去的!” 第69章 不当老师了 两人同时看向夏溪,夏溪脸色一僵,有点尴尬,立刻道:“不可能吧,可能是凑巧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进去的!” “可是我看到他们都在看你啊,赵明生那么酷的人都只和你说话,根本不搭理我们!” 夏溪愣了下,笑了。“也许赵警官就是那种冷面热心的人!” 她把上次自己没钱时候他二话没说从兜里掏了票子给她的事告诉她们。 “想不到啊,他这么好心!” 夏溪笑笑。“或许有的人看起来很冷酷,但是心里却是恨热心的,我想他大概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吧!” “其实这几个人,真的都不错,没想到我们这种小公务员会跟他们有交集!”吴佩慈叹息了一声。“不过他们那种身份的人,又岂是小人物能够攀交的,即使想着嫁入豪门,也不敢妄想了!这年头,尤其是政客,讲的都是门当户对!” 秦乐乐也搬出了长篇大论:“其实这女人呢,想要幸福,还是找小人物,当然不能太小的人物,起码也得是有潜力的,将来可能会被提拔的。当然还得是比自己年龄稍稍大的,不然将来我们老了,那个男人有了本事换个小的,我们还不是气的吐血!等到我们人老珠黄时,他们要离婚,换女人,踹了我们,也没幸福可言。可是话又说回来,一般在官场混的男人,都会用心经营自己的婚姻,因为离婚会影响他们的政治前途,所以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由此得出的结论时,在当下一片男人都爱找小三小四小五的情况下,我们女人要嫁的男人,还得是公务员,因为他们一旦结婚就一般不会离婚!离婚的那种,也是不会当什么高官的,你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吴佩慈立刻点头。“说的是,我觉得很对!” 夏溪愣了下,真佩服秦乐乐的长篇大论,她要的很简单,可是,只怕这辈子,再也不会有! “别扯远了,谁知道路遇琛去了哪里?”吴佩慈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我不知道,问省委的,应该知道!” “我问了,没找到人啊!”吴佩慈有点不甘心,转着笔,叹了口气。“那晚他都不说,对了,夏溪,你知道吗?” “我?”夏溪吓了一跳,猛摇头。“我不知道!” 吓死她了!她们若是知道她知道路遇琛去了吉县,还知道她跟路遇琛发生过关系还不得急死?看着吴佩慈那样子,好像对路遇琛格外上心,她真是不懂,明明知道飞蛾扑火,却还是很感兴趣,女人,就是这样,感性! 而自己呢?! “我一定得打听到他去了哪里!”吴佩慈在办公室庄严宣布。 夏溪低垂下眸子,淡淡一笑,瞧不出什么表情,开始整理文件。 ************************************ 转眼一周过去。 一直不曾收到路遇琛的任何消息,有天,她莫名的登陆了吉县政府门户网站,竟在图片新闻中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路遇琛。 他站在人群正中,有时候跟吉县********站在一起,他却是那样的挺拔出众。只是他的眸子似乎带着疲惫,漆黑的眸中仿若掺杂了掩饰不尽的疲惫,带了些许晦暗,不再纯粹如墨。他在那里的工作,不那么顺心吗? 政坛浮沉必定比商场变幻艰难许多,那中间的辛苦疲惫,想必任何人都无法避免吧,他也感到了累了吗? 这些日子,在****办小单位,她们三个女人与世无争还处处感受到一种无形的争斗,那么他呢? 二把手跟一把手之间配合的默契吗? 正看着,她看到了当地的视频新闻。 好像是介绍煤矿开采启动仪式,那里的煤矿可以开采了吗?国家的计划调到日程上来了吗? 礼炮齐鸣之后,在场的重要官员依次讲话,当然,也有他。 她一下有点意外,之前知道他在省wei书记身边,据说是省委办公室副主任,这些消息是从吴佩慈那里听来的,工作不忙,基本是在学东西,现在推到前台,他成了当地父母官。 身穿黑色西装的他,中规中矩,经典的英式款型,愈发显得腰身挺拔,身长玉立。站在一排宽面富态的中年人当中,犹如鹤立鸡群,那么年轻,那一排坐在主席台上的人中,他最年轻。 他讲的是跟所有电视里新闻上领导们爱讲的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枯燥乏味的词句被他清润的声音娓娓道来,竟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听在耳中,不觉得烦闷。 曾几何时,她听到这些话都觉得恶心,可是听到他说,她突然觉得不一样了!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个不错的好人吗? 她坐在电脑前,专注的望着新闻,直到他的讲话结束,眼里闪过一丝自嘲,他真是适合做领导,滴水不漏,含蓄谨慎,难得的是如此年轻,却一点不飞扬跋扈。 他应该很忙吧? 时间飞快地转了三周,转眼路遇琛已经去了吉县一个月,十二月,寒流来袭,出门的时候需要穿羽绒服了! 风迎面吹拂而来,夏溪揪着外套的领子,低头奔进了****局。 “夏溪?”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夏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顿时露出笑容,“咦?高阳?你怎么在这里?” “我调到****局了!”高阳笑着说道。 “啊?”夏溪完全呆住,“你不当老师了?” 高阳点点头。“对啊!不当老师了!” “我的天哪,你居然又跟我成了同事!”她感到很不可思议。 “缘分吧?!”高阳呵呵一笑。 “对了,我欠你的钱,差不多存够了,明天拿给你!”她说:“前些日子我有打你电话,可是关机了!” “哦!我去了一趟北京,呆了一个月!”高阳说道。 “是吗?”怪不得找不到他。“对了,你去了那个科室?” “综合科!”高阳道。 “啊!跟我一个科室啊?”夏溪又是惊讶。“天哪!” 第70章 久违了 “啊!跟我一个科室啊?”夏溪又是惊讶。“天哪!” 高阳还是傻笑,然后道:“原来你也在综合科啊,我们快上去吧,等下我跟领导报道,然后找你!” “好!”夏溪跟他一起上楼,两人有说有笑。 而高阳似乎笑得格外的春风得意,瞧着他心情就很不错,夏溪听到他又问:“怎么样?这些日子,你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嗯!”夏溪点点头,关切地反问:“对了,你离开学校,谁接替你啊?” “新来了几个实习生!”高阳扭头朝她眨眨眼,“怎么?担心那些学生啊?” “他们失去了一个好老师!”夏溪笑着道。 “好老师多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在哪里都不变!”两人说着就到了楼上。 接着,八点半的时候,吕科长亲自带着高阳来办公室,安排了办公桌,介绍了高阳,他对高阳的客气程度,让夏溪和吴佩慈秦乐乐都有点错愕。 高阳客气的跟大家打招呼,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比高露洁广告的男主牙齿还白。“姑娘们,以后请多多关照!” “哈哈!”吴佩慈笑了起来。“第一次听人喊我们姑娘!真新鲜!还以为你喊我们同志呢!” “是呀!”秦乐乐也笑。“欢迎你,小伙子!” “小伙子?”高阳扑哧笑了。“好!小伙子好多了,我这不是怕叫同志你们误会吗?听说同志这个词现在有了新的定义,不能随便乱叫,小姐更是不能乱叫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叫你们姑娘们比较尊重!” 夏溪从来不知道高阳是这么幽默的人,也跟着笑。 当吴佩慈和秦乐乐知道高阳是她以前的同事时,直喊有缘分,还暧昧的朝夏溪眨眼睛。 上厕所的时候,吴佩慈在里面嘀咕:“夏溪,那个高阳来头不小啊,吕科长那么势力的人对他都点头哈腰的,高阳他家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 “你们原来不是同事吗?” “我们现在都是同事了,你可以问他啊!”夏溪笑着说道。 “一定是大有来头!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来的!”吴佩慈边说便啧啧叹息两声,突然又尖叫着道:“呀!不会是追你来的吧?你看你来了,他也来了!” 夏溪无语的翻翻白眼,真是佩服死了吴佩慈的心直口快。“姑娘,我比他大一岁,你觉得可能吗?” “姐弟恋很流行啊!” “我们好像同岁是不是?你要喜欢姐弟恋,你可以试试,我帮你介绍,前阵子高阳还说找女朋友呢!” “切!我要路遇琛!”吴佩慈双眼亮起了小星星,一副花痴状。 夏溪眸子一僵,笑容停滞,忙低下头掩盖情绪。 索性,吴佩慈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儿。 “夏溪,我每天都看吉县新闻哦,他站在那群老男人中间,真******帅!帅的让人忍不住流口水,路遇琛啊路遇琛,路路,我的路路——” “是吗?”夏溪愣愣地呢喃,神情有一瞬凝窒,而后她扬起笑脸,“我们快回去办公吧,厕所里聊天实在不雅!” “那就快点吧,冷死了!”吴佩慈已经洗手后跑出去。 夏溪淡淡微笑,其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中午下班,到了吃饭时间,高阳要请客。 “高阳,干嘛呀,要贿赂我们啊?”吴佩慈笑问。 高阳也不恼,说:“我初来乍道,一定要好好请请办公室的同事,力求在阴盛阳衰的办公室里有一席之地,让你们对我好,不欺负我啊!” “高阳,行啊,我们又不是势利鬼,走吧,今天你请,我们也不客气,明天我们三个回请你,算是给你接风。怎样?”秦乐乐的提议立刻得到夏溪和吴佩慈的响应。 四个人下楼,刚到了二楼转角,突然看到走廊上一把手齐局长出来了,看到局长,三个女人立刻恭敬地叫了一声齐局长,齐局长点头,笑着看向高阳。“高阳,你来一下!” 三人都愣了下,高阳点点头,然后对她们几个道:“你们先下楼,我马上来,五分钟啊!” 然后他跟在齐局长后面进了局长办公室。 三个人面面相觑,吴佩慈惊呼:“高阳果然大有来头。” 夏溪也很意外,从来没有听到过高阳的背景,学校里也没人说啊,他在学校跟所有老师一样,很低调的。 这是个周四。 下午下班的时候,夏溪走出大楼,一个人沿着寒风呼啸的街头步行回家。 一辆车子在身后跟着,车窗滑下。“夏溪!” 一转头看到高阳。“呀?是你?” “我送你!” “不用了!”夏溪摇头。 “我顺路!”高阳又道,却在坚持。 夏溪没再客气,上了他的车子。“麻烦你了!” “夏溪,你能不能不那么客气?”高阳转头看她一眼,专心开车。 “呵呵,我要客气就不上车了!”夏溪也觉得矫情了,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电话这时却响了,夏溪一愣,不知道下班后谁给她打电话,突然发现那个消失了一个月的号码,她整个人一颤,犹豫了下,就按了接听键,很快就传来路遇琛的声音:“夏溪!!!” 那个声音威严无比,隐隐约约给人一种压迫感,似乎还有丝丝不满的情绪。 “呃!”夏溪吞了下口水,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声音在一个月后,竟有一丝久违了地感觉。 “夏溪,我以为你会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女人,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个不自重的女人!”明明是那么恶毒的话,可他说时候语调竟然能那么平静,可是效果一样惊人。 隔着电话,她还是听出了他的怒气。但因为此刻她在高阳的车上,心里虽然有很多惶恐,可还是很平静地说:“我等下给你打电话好吗?我现在这车上!” “怎么?怕你的小白脸听到?”他的语气怪异,反问着她。 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你有什么事?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遇琛打断:“这一个月,你倒是很逍遥自在啊,跟男人在一起,很快乐吗?!” 高阳开着车子,隐约感觉这电话不是很简单,眉宇也跟着蹙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指节泛白。 第71章 让她怕 高阳开着车子,隐约感觉这电话不是很简单,眉宇也跟着蹙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指节泛白。 夏溪深呼吸,“我等下给你打,不好意思,我在车上!”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想到一个月没有一个电话,突然来了电话,就阴阳怪气,难道上次的气还没有消吗?可是,他有怎么知道她跟男人在一起呢? “夏溪,谁的电话?”高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哦!一个朋友!”夏溪笑了笑,车子已经到了她住的小区,她立刻道:“停在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高阳!” “别客气!”高阳也下车。 夏溪对他笑着道,“再见!” 路遇琛的车子就在后面,他忙了一个月,一个月除了开会回过一次J大,上午来了下午就走了。 这次忙了一个月,终于有了三天假期,他回来了,直接去****局,想不到一把年纪了,竟然又重温毛头小子的伎俩,心怀忐忑的等着她下楼。 正打算等她走过****局大门后让她上车,先开过去等候,却看见纤细秀丽一件白色羽绒服的她笔直的自他的车前掠过,奔向侧面那个车子,笑着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子。 他还没说结束,她居然跟别人—— 唇角的笑意立刻沉下,他不过是换了一辆车,她竟然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就那么心无旁骛的经过,在他的眼皮底下奔向别的男人。 他跟在后面,边开车边打电话,怒气不由得横生,她却说待会儿打给他。 车子到了小区,她下车。 他远远地看着那辆车子,寒风呼啸,落叶飘零,他坐在车里冷冷的看着她跟那个男人娇笑嘻嘻的挥手告别,刚刚压下去的怒气重新涌上来,直冲脑仁。 眼前犹如扯起了一层薄雾,只觉得掌心慢慢变得湿冷。 垂下眼帘,懒得再看下去,于是身随意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车、刹车、调头离开,不去管刺耳的轰鸣和满天的灰尘,只想快快离开。 可是—— 车子拐了一站路,他又回来了! 直接上楼,上次拿着她钥匙,他自己配了一把,打开门,她居然还没回来,该死! 冬天的J大六点钟,已经黑天了。 他没开灯,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当夏溪提着刚买好的青菜回来时,打开门,闻到了一股烟味,灯啪得打开,袋子一下子掉落。她蓦然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一脸高深莫测神情抽烟的男人,一个月不见,他瘦了! “你——你回来了?”她紧张的道。 他突然噌得一下站起来,疾步跨到她面前,他看起来却依然霸气十足,沉稳冷静,但她还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连根头发都充满了危险。 夏溪看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子,艰难的开口说:“你来了很久了吗?我刚下班——” 他看着她“啧啧”两声,低头看着夏溪紧抿的唇说:“怎么回来的?” “坐车!” “谁的车?” 她一愣,心里咯噔一下子,竟慌张的道:“公交车!” “呵呵——”他突然冷笑了两声,盯着她的眼睛怒吼一声:“夏溪!是不是女人****了就控制不住自己,随便是个男人都能行?” 夏溪腾的睁大了眼睛瞧着路遇琛,脸色变得煞白,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升腾出一片水雾,本来很性感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羞辱她! 她看着他,倔强的抿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始终不肯落下来。 “怎么?委屈了?我说的不对吗?”他的语气里满是讥讽。“怎么?见到我,笑不出来了?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 他的手缓缓的的抚上她的脸。 夏溪站在那里不敢动,任由路遇琛的手抚摸着她冻得有些红的小脸,哽咽着说:“那是我同事,随便你怎么说,清者自清!” 路遇琛脸上的笑渐渐消失,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夏溪,良久,才冷笑一声。“那你撒谎做什么?既然是同事,坐他车就坐他车,你撒谎做什么?” 她咬唇,她刚才太紧张了,根本是被吓得,无心的就说了,她真是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我有说结束吗?我们的交易我有说结束吗?” “没有,真的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 夏溪的小手绞在一起,“你到底要怎样?我刚才撒谎真的是无意识的,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仍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大约只有两秒钟的工夫,他就像一阵飓风样瞬息间就把她给卷进了怀里。 他的大手勾住她的细腰,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激狂的程度让夏溪觉得他恨不得能把她给活吞了。 夏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他的长胳膊给牢牢地锁在怀里,双手被他只一只手就给轻而易举地剪在了身后,整个人被他强硬地架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这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叫人始料未及。她害怕的心里悸动着,他的力气之大让她错愕,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唇,已经霸道地吻着她的唇,先是激狂的如狂风暴雨,咬的她疼痛难忍,大口喘气,皱着细眉。“唔——别这样——” 屋子里的暖气很温暖,他的不顾一切让她怕。 “不,路遇琛,别这样!”她有点怕他,很怕,他这样子真的很可怕,她也终于知道了男人跟女人力量的差别,她根本反抗不了他。 他不说话,急切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将她全部脱掉,然后他解他自己的衣服,皮带,听到皮带滑落的声音,夏溪的新颤抖的不成样子。 她吓得拉被子遮盖住自己。 他已经三两下除去衣物,拉开被子,覆上她的身体,路遇琛现在周身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告诉夏溪,她今天非常不幸地犯了大错,不该坐高阳的车回来,尽管她和高阳没什么,但是像路遇琛这样的男人,有洁癖,即使她只是对人笑笑,他也不愿意吧?! 第72章 更痛了 他已经三两下除去衣物,拉开被子,覆上她的身体,路遇琛现在周身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告诉夏溪,她今天非常不幸地犯了大错,不该坐高阳的车回来,尽管她和高阳没什么,但是像路遇琛这样的男人,有洁癖,即使她只是对人笑笑,他也不愿意吧?! 这无关乎爱,只是男人特有的一种霸道,一如动物雄性对领地的占有。 他的喘息依旧急促,呼吸声响在夏溪的耳边,而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他折磨的死掉了,与上次温柔的相待,这一次,他如排山倒海般而来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让她感到害怕。 她吓得求饶。“我怕!路遇琛,我好怕,不要!” 他停下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气势汹汹地瞪着她,不知道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他阴沉的眸子注视着她的脸,目光狠绝。 “就是让你怕,下次再对我撒谎,我还会惩罚你!”他咬牙切齿地宣告。 说完,他俯身把嘴凑过来密密地吻她,那狂热的唇就像雨点般疯狂地落在她的唇上,脖子上,他咬着她的脖子,霸道的让她心惊胆颤。 他几乎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夏溪倒抽一口气。“痛,路遇琛!我痛!” 他本来一停,却又瞬间抿了唇,没有给她任何适应,掠夺起来。 她的身体颤动的厉害,就像是清晨里荷叶上的露珠,在晨风里抖动,带着猝不及防的美丽让他沉溺。 原来,他一个月忙碌,不让自己闲下来,就是怕自己会想念她的身体! 她疼! 他就是要她疼,让她记住,即使是疼,也是他给她的,她必须承受! “好痛——”夏溪挣扎着,大喊,身体更是扭动,却刚好刺激他更加兴奋。 她挣扎久了,身体渐渐有了反应,内心一阵震颤,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闭着眼睛,成串的眼泪急急的滑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她被泪水洗的晶亮眼仁,映出他的脸,他才喘息着放柔了动作,身体依然紧密相连,他忍住继续掠夺的本能,压低声音问:“哭什么??以后会不会乖?” 夏溪不说话,她不喜欢被他这样当成了牲口一样的对待,她知道她没资格要求什么因为一开始是她上门求他,他早说过,再找他,就要承担后果。 “说话!”他的语气冷森森的,完全没有耐心。 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他凝眉,“该死的,你哭什么?很疼吗?” 她一下子红了脸,黑暗里,她依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俯低身子,轻轻地吻住她的眼睛,连同泪痕,一起吻去,又开始轻轻的动了动身子,语气更加低柔了:“好了,我轻点!” 他说完就一下吻住她的唇,技巧地吮吻,夺走她的全部呼吸。 夏溪轻轻的抽噎,任由他巧取豪夺,攻城掠地,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神志都渐渐不清,只感到他的指尖与唇舌无处不在,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所经之处便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 她在身体迷乱之际,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意志力此刻瓦解了,身体本能占了上风。 而路遇琛却在此刻停了下来,在离她不过几寸的上方,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告诉我,我走的这些日子,想我了吗?” 她一愣,迷蒙的眼睛因为落泪更更加迷蒙,脑海里还在空白,迅速拉回思绪,茫然的瞪着他。 他的眼睛深邃又清澈,而此刻里面藏了暖昧不清的情绪,似乎一如她现在的身体一样迷乱,那双眸子在黑暗里闪烁着一簇簇火焰,足以将她完全燃烧。 夏溪没有回答,只是用布满了泪雾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下一瞬间,他一下猛地用力,将她的痛呼一同融化进唇齿间。直至将她带到了一个未知的高端,仿若云层的最顶层,漫天星辰在闪烁,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在最高层贡献出自己的火热,大口的喘气,他翻身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他们两人。 夏溪的眼神因为极致的快乐而空洞,好久才回神。回神后,突然感到空虚,她害怕这种肉体的极致快乐消散后,带来的精神的失落,眼泪突然忍不住流下来,她抑制住呼吸,拼命忍住眼来。 他手臂一伸,伸到她的腰下面,伸手绕过她,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 另一只手抚摸到她的脸上,将她的眼泪抹去,“好了,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勤兽!别哭了!” 而他贴着她身体的身体又起了反应。 她蓦地一僵,不敢动一下了。 路遇琛不再说话,抹去她的眼泪后,再一次翻身而上。 冬日的夜,很长! 天微微亮的时候夏溪终于惺忪的醒来,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车轮碾压了一样,晚饭没吃,肚子瘪了,可是浑身的疼让她更是难受。 比起一个月前的初夜,似乎更痛了,这种疼,酸酸的,涨涨的,说不出的滋味,她不记得他昨晚到底要了她多少次,他就像个喂不饱的孩子,一遍一遍的索求着,以至于她几乎以为这一个月,他都没有过这种经历。 可是,男人不都是离不开女人吗?尤其是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这么帅的男人?他身边没有女人吗? 腰间一只手臂压在小腹上,他的身子侧躺着,朝向她这边,她看到他的俊容安详,睡得像个孩子,长长地睫毛覆盖在眼皮上,嘴巴更是微微的张开一点,十分放松,鼻梁挺直,眼袋有些重,似乎很久没睡好的样子。 新官到任的他也很忙吧?忙的三餐不济,日夜颠倒吗?他在吉县有人照顾吗? 昨晚回来,他们就没下床,他一定也没吃晚饭。 她轻轻抬起他的手臂,小心的不吵醒他,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脚一踩到地上,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没力气,腿软的支撑不住,滑下床就差点倒了,倒抽一口冷气,又立刻回头,还好,他没醒! 她抓起地上凌乱的衣服,拿了干净的衣服,走出卧室。 卧室的门刚关上,床上的路遇琛睁开了眼睛,视线若有所思,尽管有点疲惫,却又神采飞扬,翻了个身子,继续闭上眼睛,又睡了。 第73章 上班 卧室的门刚关上,床上的路遇琛睁开了眼睛,视线若有所思,尽管有点疲惫,却又神采飞扬,翻了个身子,继续闭上眼睛,又睡了。 一出卧室,就看到客厅门口散落一地的菜,还有她的羽绒服,低头看着自己未着衣服的身体,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他huan爱过的痕迹。 想到他昨晚的霸道和粗鲁,心里流淌过一阵酸酸的凉意。 夏溪低头走进浴室,用温热的水冲着自己,很快的洗好,匆忙换好了衣服,然后回来收拾菜,在有暖气的房间里,青菜都蔫了,她只好拿到厨房,泡在水里,不多时,那蔫了的菜,又恢复了生机。 夏溪熬了稀饭,煮了鸡蛋,又清炒了两个小菜,烙了一张葱花油饼。因为昨晚没吃饭,所以今早她特意多煮了两个菜。 或许是外面的食物的香味太又人了,路遇琛终于醒来,伸了个懒腰,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身子就往外走去。 客厅里刚摆好碗筷的夏溪一抬头看到卧室的门被打开,而他什么都不穿的跑出来,立刻捂住脸发出窘迫的尖叫:“啊——” “喊什么啊?”路遇琛被她吓了一跳。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夏溪低喊着,感觉自己的脸都从脸红到了耳根了。 他一愣,耸耸肩,好不知羞,又带着点得意地开口:“你最好习惯!我没睡衣,怎么穿?上次那个箱子里有我的睡衣和浴衣,帮我拿出来!” 说完,他又别有深意的瞅了一眼捂着脸转过身的夏溪,一双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大模大样地进了浴室。 直到门关上,夏溪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他到底是不是领导啊?他怎么能在她面前赤身luo体啊,一si不挂,刚才根本就是一si不挂啊! 天哪!这是她家好不好? 他怎么能在她家里不穿衣服大摇大摆的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要求她习惯? 可是她还是立刻定神去找那个箱子,她从来没打开过,上次他丢在这里,后来一直没拿走,她就把箱子放在柜子上面,盖了一层桌布,怕弄脏了,去了卧室,一看到凌乱的床,脸又是一阵火la辣的热。 走过去先叠了被子,整理好床单,********,这才拿出他的箱子,不是密码锁,直接拉开拉链,发现里面居然什么都有,刮胡刀,牙刷,牙膏,甚至连避yun套都有,他居然准备了这个?! 她一下子呆了呆,拿起他说的浴衣,然后又找出内衣,还有毛衣,秋衣秋裤。 “小溪,找到了吗?”她还没给送,某人已经在外面喊了。“我出去了啊!” “啊!你先别出来,我找到了!”她急喊着,不想看到他的身体,她要尴尬死了。“我马上给你送过去!你千万别出来!” “快点啊!”他的语气很轻快,似乎带着揶揄的笑意。“我热死了,我要出去了!” 她急急忙忙的抓起浴衣跑出去,深呼吸走到浴室的门口,“你开个门缝,我给你递进去!别出来!” “哦!好吧!”他朗声答应,可是,他突然一下子拉开门,整扇门被豁得打开,热腾腾的水雾里,健硕挺拔的男体立在雾气中,美轮美奂,如米开朗基罗的著名雕塑——《大卫》一般雄健的男性身体,让夏溪一下子呆住了! 路遇琛头发上还滴着水,性感的要死,眸子里更是隐含着某种戏谑的笑意:“小溪,好看吗?满意你看到的吗?” “流氓!”夏溪羞怯的低喊,她真是被他给惊死了,忙扭头,不敢看一眼,手里递过去浴衣。“你、你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我不能这样?”他慢条斯理地拿过浴衣穿上,仍不忘逗她。 “你是领导啊!”她低叫,人躲到了卧室里。 可是他却跟着进了卧室。“领导不吃喝拉撒吗?领导就不能自由点吗?领导洗澡就得穿着衣服洗吗?” “你强词夺理!”她低叫:“啊!你进来做什么?” “换衣服啊!而且你也没给我拿毛巾!”他的语气透着理所当然。“服务不到位,要全方位的!” 她一愣,心里突然凉了,黯了一双眸子,轻声道:“你可以去五星级酒店,那里服务才到位!” 他怔了下,笑了,“生气了?” “谁生气啊!”她又从箱子里找出他的毛巾递过去。“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你是别人吗?”他反问。 她一愣,觉得这话有点暧昧,想反驳的话就在舌尖绕了三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擦了下头发,把水珠擦干净,看了眼放在床上的衣服,直接解开浴衣,就要换衣服。 “啊——”她又是尖叫。 “叫什么啊?”他回转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子!”她真的是要恼死了,他怎么能当着她面,这么解开衣服就换衣服啊! “哦!难道你换衣服,不脱了浴衣吗?”他挑眉反问。“请问我要怎么换衣服?” 夏溪无语了,真的无语了!他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他是高素质的领导干部啊,他今天给她的冲击可真够强烈的。 “你暴lu狂!”她说完,红着脸跑出了卧室。 ************************** 时间已经七点了。 她八点要上班。 路遇琛拿起衣服,低头看看床,房间却被她整理过了,被子叠得整齐,上面压着枕头,两个枕头压在一起,每个上面都有枕巾,规规矩矩地放在床上。 他微微一愣,眼眸深邃,闪过一抹光亮,继而眨眨眼睛,换好了衣服,把浴衣拿到阳台晾起来。 再出来时,夏溪已经坐在餐桌前低着头吃饭了。 路遇琛一走进,夏溪呛了一口。 “小心点!”他疾步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吃个饭也呛住了,你小孩子啊?” “我,我没事!咳咳!”夏溪是被他吓得,一紧张呛到了。 他的眸子里全是笑意,却面容清俊,挽了袖子,在她对面坐下,直接拿起筷子,吃东西。“嗯!味道不错!” 她小心的瞅了他一眼,见他三两口吃了一大块油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似乎很喜欢吃她煮的东西,感觉很怪异,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当领导的,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他怎么食欲还这么好? 她该庆幸吗?大领导爱吃她煮的小菜!呃!不,一点都不! 第74章 害羞 她该庆幸吗?大领导爱吃她煮的小菜!呃!不,一点都不! 见她偷窥自己,他囫囵着开口:“干什么?不吃?” “我要去上班了!”她轻声道,喝完最后一口稀饭。“锅里还有稀饭,你若不够可以再盛!” “哦!”他扬起唇角,皱了皱眉,却没多说。 夏溪去换鞋子,然后又忍不住问:“你——” 他挑眉,等待她的话。 “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他眨了下眼睛,反问她:“怎么?你就这么想让我去上班?” “我——”她有些无奈,随后又解释:“你不是领导吗?领导不是都日理万机吗?而且今天是周五,还不是周末呀!” “我上午有事情,晚上回来,记得晚上煮饭,早点回来。”他说完,闷头吃饭。 夏溪错愕的长大小嘴,然后心里叹口气,拿了羽绒服和包包,“我走了,你把碗放在水池里就行了,回来我洗!” 他没说话。 她等了下,只好开门走了。 路遇琛看看时间,才七点半不到,五站路,坐车子十分钟就到,她居然走这么早。 他大口吃了几口,抓起自己的外套,拿了钥匙也下楼了。 夏溪刚走出小区门口,就听到汽车鸣笛声,她立刻下意识的躲开,以为自己挡了路。 可是那车子却直接在她身边缓缓行驶,车窗滑下来,路遇琛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更是飘来:“上车!” 她一下子呆住,他怎么下来了? “上车!”见她傻了一样,他又催促道。 她立刻上车,车窗滑上去,路遇琛更是警觉地转头看了一眼四周,那样子可比侦察兵还警惕,夏溪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她坐上车子,他给她系安全带。 她也不敢说话,看他靠近自己,然后扣上安全带的锁扣,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看着她拘谨的样子,突然笑了,兴起了逗弄她的兴趣,一低头,轻轻的咬伤她的唇,她吓得更是低呼。“唔——” 索性他只是咬了她一下,便松开了。“嗯!味道不错!” 她脸一红。 他又道:“我说的是葱花油饼!” “呃!”她有想死的冲动。 ****局大楼就在眼前了,车子开的很慢,跟早晨那些急匆匆赶班的车辆不同,他的车子开的四平八稳,像是一点不着急。 “我时间快到了!”夏溪看了下表,这几站路,他开了有十五分钟了,看着一辆辆车子超过他的车,他一点都不着急。 他把车子停在距离****局大约三百米的地方,位置很隐蔽,然后道:“好了,就送你到这里,剩下的自己走!” 她只好下车,还差三百米,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局虽然是机关单位,但是点名制度很严格的,要指纹签到。 夏溪急速下车,头都没回。 路遇琛望着前面急匆匆而去的纤细背影,原本舒展的剑眉,一下子皱紧!她走的倒是一点都不留恋! 这个无心的女人! 夏溪匆忙赶到局里,险些就迟到。不过幸好,她还是赶上了点名,输入指纹,她松了口气。进了办公室,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到了,高阳却没到,她刚一定神,高阳就冲进了办公室,大口的喘气。“好险,差点迟到了!” “还有一分钟呢!” “迟到了也不怕扣奖金,反正一天只有五块钱!” 夏溪看到高阳笑了笑,而他,却看着她,眼中透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来,却是一闪而逝,眨了下眼睛,“夏溪,你也差点迟到哦,我就在你后面呢!” “是呀!”夏溪笑了笑。“不过幸好没迟到。” 高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半眯着眼睛,靠着椅背望着她,沉默了半晌,动了动唇,却一个字没说。 夏溪在整理一部分档案,最近上访案子多,卷宗比较多,接待记录都需要整理,刚铺开摊子,就听到吴佩慈喊道:“咦?你们发现没有?” 她这一声,把秦乐乐和高阳都给吸引了过去,秦乐乐看了一眼她,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们发现没有啊,夏溪今天有点不一样啦!”吴佩慈瞅着夏溪皱着秀眉说道。 秦乐乐这才认真看了看夏溪。“嗯!好像是不一样了,脸红扑扑的,粉嫩嫩的,感觉像是被滋润了,难道是用了化妆品?” “哈哈哈——”吴佩慈哈哈大笑起来。“她素面朝天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化妆了?估计护肤品都很少用!我猜她是被爱情滋润的!” 唰得一下,夏溪的脸一僵,笑得有点自嘲:“你们两个没事了,拿我开玩笑,我好像没惹你们吧?爱情在哪里啊?姐跟你们爱情啊?” “只是看着你变得漂亮了,胡乱猜的,没猜对莫怪哦!”吴佩慈耸耸肩。 高阳的眸光很是复杂。 秦乐乐摇摇头。“爱情在哪里啊?爱情在哪里?” “夏溪,你要是有了男朋友可别不给我们介绍认识哦,我们一个科室的,一定要蹭饭吃!!” 男朋友? 夏溪只是笑,只是心里还是感到了一丝悲凉,她现在跟路遇琛可是交易,而且就算交往,也没有结果,他那样出身的人,怎么能看上她这种女孩子呢?她不会做梦,从云端跌落的滋味也不想再受一次。 “说的也是,以后你们找了男朋友,我也跟着蹭饭哦!”高阳眨了下眼睛,笑得很是迷人。 “当然!”吴佩慈轻笑。 “夏溪,你有了男朋友可不要瞒着我啊,我们可是老同事,两个单位还能成为同事,可不是普通的缘分哦!” 夏溪的眸光不经意的跟高阳的相遇,他的眸色里有她读不懂的一丝情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连那话语,都像是在故意诉说着什么。 “我没有男朋友,若是有,一定让他请你们吃饭!”夏溪轻声说道,开始打字。 “我怎么觉得夏溪有点害羞呢?”吴佩慈笑。 低下头的时候,听到高阳跟吴佩慈开着玩笑。“夏溪脸皮薄,你们别开她玩笑了!” “啊!高阳,你不会是跑来当护花使者的吧?” “哈哈,我当你们三人的护花使者,谁让咱们办公室只有我一个男士呢?以后我护着你们!” 夏溪怔了下,淡淡一笑,不再参与谈话。 男朋友?她早就不想了! 六年的感情都能背叛,这个世界,还有真正的感情吗? 中午,三个女人兑钱,要请高阳,还没下班,吕科长突然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跟他们四个说。“都在呢,今天我做东,去庄户城大吃一顿,一来作为高阳到来的欢迎宴,二来你们几个这一阵子工作很认真,给你们补补!” 第75章 小心点 中午,三个女人兑钱,要请高阳,还没下班,吕科长突然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跟他们四个说。“都在呢,今天我做东,去庄户城大吃一顿,一来作为高阳到来的欢迎宴,二来你们几个这一阵子工作很认真,给你们补补!” “啊!科长,今天你要请客?” 吕正豪爽的笑着道:“怎么?科长我就这么不出血?是不是一直不出血,你们都有意见了?” “才不是呢,科长是最T恤下属的领导了,跟科长干是我们的荣幸!” “吕科长,我看还是我请吧!”高阳开口。 “怎么?看不起哥哥我?”吕正走来拍着高阳的肩头。“客气什么?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好好干,兄弟,前途无量啊!给哥哥个机会儿!” 高阳不再推辞。“好!” 四个人直接坐了高阳的车,去了庄户城。 庄户城位于西郊,是J大比较大的一座庄园,位于半山腰,很多人都吃惯了大酒店的高档菜,就会想念这边的山珍,完全是独立的空间,每个餐桌都是一处漂亮的凉亭设计,只不过是用玻璃封了起来,设有空调,景色不错,即使冬天,也可以坐在里面欣赏山上的风景,而不用担心寒冷侵袭。 车子进了半山腰的院子,停车位都满了,没地方停车。 “生意总是这么火爆,早知道今天早下班了!”吕科长说道:“你们先停车,小秦,你跟我去点菜!” 吕科长跟秦乐乐先下车去点菜,夏溪和吴佩慈在外面等着,要等服务员安排凉亭,高阳还在停车。夏溪就听到吴佩慈低叫了一声:“呀!路遇琛!是路遇琛!” 夏溪也惊了一下。 吴佩慈的脸上突然没了笑容,夏溪也望见了,她看到路遇琛跟一高挑女子走在一起,那个女人脚蹬一双黑色高跟皮靴,黑色的裙子,下面一圈貂毛,毛茸茸的,上衣是一件黑色裘皮大衣,看起来雍容华贵,头发挽起来,只是一个背影就觉得很美。 而两人走在一起,男人高大俊美,女人窈窕漂亮,两人朝山路上去,女子穿着高跟鞋,走台阶不是很稳,路遇琛更是绅士的伸手拉了她一把,两人有说有笑,很是熟稔地朝一间凉亭走去。 “唉!”吴佩慈叹了口气,有点懊恼。“没想到他有女朋友了!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有味道啊,就说啊,好男人是不会轮到我们这些小公务员的。” 夏溪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吃饭,而且还跟个女人在一起。 不过幸好,路遇琛没看到她,她也不想被他看到,直到看到他们进了一间凉亭,开门进去,她看不清里面,夏溪才真的松了口气。 “你们看什么呢?”高阳停了车子走来问。 夏溪露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啊,车子停好了啊?” “嗯!看你们看什么呢,这么专注!”高阳有点好奇,也朝那边的凉亭看了眼,不够他什么都没看到。 吴佩慈似乎很沮丧,瞬间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我去看看吕科长他们点了什么菜,你们要不要去?” “不了!你去吧,悠着点啊,吕科长怎么也是咱领导,别一餐把他吃的回去让嫂子骂不过日子,那咱就罪过了!”高阳回了个微笑,调侃着开口。 “切!咱是那不过日子的人嘛?放心!咱们科室的女人,素来以贤惠、温柔、大方著称!” “呃!我看也是!”高阳忍不住笑着附和吴佩慈。 “可惜,这年头谁喜欢温柔贤惠的女人啊,都喜欢漂亮妖娆有味道的,最好是穿着裘皮大衣的,看起来有成熟又温婉,又妩媚,那才是男人喜欢的!” “呃,我觉得还是贤惠的女人过日子的女人好!”高阳说着,偷偷看了眼夏溪。 夏溪微微怔忪,想着吴佩慈的话,是的,男人喜欢妩媚的女人,贤惠的女人,一般都会被抛弃,谁都喜欢身上飘着香水味的,整日带着油烟味的,怎么可能让男人喜欢呢?而且再美好的爱情,也禁不起现实的摧残,在现实面前,男人更注重利益,女人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 “那你是特例,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一时新鲜,不长久!”吴佩慈挥挥手,去找吕科长。 高阳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喃喃低语着问夏溪:“吴佩慈受打击了啊?” 夏溪回神,轻轻一笑:“我不知道啊!” 一时间,外面的院子里只剩下高阳和夏溪。 夏溪又是笑笑,高阳也笑。“这个地方环境不错,就算冬天了,看着满山的萧瑟,也觉得心情畅快,让人有了胃口!” “人很多,车位都满了!”夏溪轻声道:“可见人们都喜欢这里,生意不错!” 吴佩慈从点餐大厅门口对他们喊,“在叫司令的房间里,你们先去吧,开了空调泡上茶等我们啊。” “知道了!”高阳看了眼位置,他似乎经常来这里,直接带着夏溪上了台阶。 “司令?”夏溪不解。 高阳解释道:“这里的房间都是按照军衔来命名的,元帅,将军,司令,有军长,师长,团长,连长等等什么的!很有意思!” “呃!”夏溪也觉得有意思。 两人上了台阶,高阳看台阶很高,招呼着她,怕她摔着了,手干脆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来,小心点!” 夏溪一愣,也没矫情,直接道:“谢谢!” 只是,他们路过了将军亭时,并没有发现里面的人在透着玻璃看外面,这种玻璃是,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而外面的确看不到里面的! 路遇琛的视线凌厉的透过玻璃扫向外面被人牵住的夏溪,她居然在这里,还跟人手牵手。他一时间,有些错愕。 夏溪被高阳牵着上了台阶,两人朝着司令亭走去,高阳也放开了夏溪,两人边欣赏风景边谈天。“山中的空气真好!” “那以后常带你来!”高阳很认真地说道。 “呃!这里看起来好贵,还是别了,若是你想来,等我存够了钱,还了你,然后我请你来这里吃一顿!”夏溪笑着说道,她现在还没存够钱呢,还差点,估计下个月就差不多了。 “夏溪,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辛苦?”高阳停下脚步,突然就严肃起来:“你若愿意,我真的想照顾你。” 他说的是“照顾!” 第76章 亏心事 他说的是“照顾!” 夏溪一刹,有点懵了! 半天反应过来,突然就惊住了。“高阳,你在开我玩笑吧?呵呵,好啊,反正我没弟弟,你愿意把我当姐姐一样的照顾,那就照顾好了!” 高阳严肃的看着她,有点无奈。“夏溪,为什么不是我比你大一岁呢?” 她很少见高阳这么认真的样子,斟酌了下,点点头:“嗯!下一次,我们投胎时,跟孟婆商量一下,我让你先喝孟婆汤怎样?” 高阳更加的无奈了,心里微微叹息,夏溪,你真是聪明的女孩,懂得怎样拒绝我! 他原本想一直等,可是今天早晨他去她住的地方等候,打算制造一场偶遇捎着她上班时,眼看着她上了一辆豪华的军牌轿车,那辆车子的牌号,他查了,根本是秘密的,查不到到底隶属谁,只知道是隶属J大驻军一个陆军部队的。 他不敢等了,原本以为她走出情殇,他再出手,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晚了,他怕她被人追走,所以他沉不住气了。 “夏溪,我是认真的!”高阳幽幽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你应该走出阴影了!” 夏溪一愣,她刚才就预感到高阳话里的意思了,可是她不敢想,所以她故意曲解,却没想到他会认真地再说什么。 而吕科长和吴佩慈他们都还在点餐,没过来呢。 高阳突然靠近她,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夏溪,我是认真地,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她僵在那里,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心里千百个念头转过,却抓不住一个线索。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他的气息很近,语气很低。 她一下又呆住了! 从未想过高阳对她好,是因为喜欢她? 她知道他是个好人,也不怀疑他的认真,只是她不能,她知道拒绝一个优秀阳光的男孩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艰难也要开口:“高阳,谢谢,但是我相信你会遇到更美好的女孩子,我们是朋友,你就像是我弟弟!对不起,我——” “夏溪,你拒绝我,是因为你还忘不掉你的前男友吗?”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他紧追不舍。 “对不起,高阳,我想我永远无法喜欢一个比我小的男人!” 高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只能问她:“夏溪,真的是这样吗?” “抱歉!”她真的很抱歉,淡淡的笑着,笑容有点自嘲的意味。 “别跟我说抱歉,我要的不是抱歉!”高阳突然一个俯身,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唇,全身血液汇聚成一点,倾尽全力地去吻她,就站在这西郊西山的庄户城院子里的台阶上。 夏溪挣扎,推开他。“高阳,别这样!” 她真的没想到高阳会突然这样霸道,他本是个儒雅的男孩子啊,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霸道了,还是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过高阳只是亲了她一下,很快放开了她,他依然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攥的她发疼,“你讨厌我的吻吗?” 夏溪不知道如何回答,默然无声。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缓缓地放开了她,抬头看见她惨白的脸,心中的绝望像冰凉的水在漫开,渐渐就要把他整个人吞没,他缓缓闭上眼,“夏溪,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只要你愿意!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夏溪轻声开口。 可是,他要的可不是这样,他要的是她的心啊! “他们过来了!”高阳开口。“刚才多有冒犯,对不起!” 夏溪无言。 他亲了她,她没说讨厌,也没回答他,脸色惨白,她很漠然,相信高阳应该明白了! 真的很乱,会发生这样的事!夏溪心里更加的混乱了。 她不知道,路遇琛看到了这一幕,他额头的青筋在跳动,一双眸子里闪烁过犀利和冷沉。 那一餐,夏溪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却食不知味。 下午下班后,她一个人早早的走出大厦,避开了高阳,直接朝马路对面走去,她走的是小巷子,只是不想跟高阳相遇。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高阳来****局,是为了她。高阳啊,高阳,你居然也是个埋藏这样深的男人,而她突然发现,每一个男人都很可怕!何启然是!路遇琛是!高阳也是! 可是,高阳他怎么喜欢自己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冷风徐徐地吹,她孤单的身影显得更加萧瑟,环抱着自己,想到路遇琛说今晚回来吃饭,她还要去买菜,不由得穿过巷子,直接去了另外一条路,上了公车。 从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她发现路遇琛似乎喜欢吃肉,可是想到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一幕,他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晚上他不会来了吧? 不过,她真的很不想他来。 只想早点结束,可是事到如今,她有什么立场说结束? 提着好多菜上了楼,她拿钥匙开门,一打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浓郁的烟草味传来,沙发上一点亮光,红红的,很明显,那是香烟的火头,而楼道里的声控灯照射进去,她吓得惊在门口,暗沉的灯光下,路遇琛坐在沙发上,一张脸俊脸隐匿在黑暗里,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夏溪赶紧进门,关门,开灯,“你在啊?怎么不开灯啊?吓死人了!” “怕什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的语气一上来就带着讥讽和嘲弄,噎得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她提着菜,安静地换鞋,然后看到路遇琛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张脸上冷寂一片,眸子里隐藏着某种怒气。 他穿着白色的毛衣,像是洗过澡的样子,黑色的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他的脚上是一双黑色的袜子,此时那双脚更是庸懒的抬上了她的茶几,只是那双鹰眸却透出一丝炯亮光芒,如利剑般扫射过来。 手里的烟抽了不少了,桌上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他熄灭这支,又开始点了一支,不疾不徐的抽了起来。 屋子里烟雾缭绕,一看便知道抽了很久了,而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冷漠,她一时不解,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客厅里,堆了不少袋子,里面像是新衣服,男士的,女士的,都有,还有鞋子,一大堆,他是什么时候买这么多东西的?堆了她客厅一角满满的。夏溪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没有回神。 第77章 摇头 客厅里,堆了不少袋子,里面像是新衣服,男士的,女士的,都有,还有鞋子,一大堆,他是什么时候买这么多东西的?堆了她客厅一角满满的。夏溪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没有回神。 “我问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路遇琛继续冷言瞅着她,语气更是带着质问,如三九寒冰,冷死个人。 夏溪猛得回神,咬着唇轻声反问:“我哪里做什么亏心事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我问你,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他显然不想放过她。 “上班啊!”她提着菜,包包挂在门口,低垂着头,那样子像是被训斥的小学生一般乖巧。 “哦?是吗?中午在哪里吃的饭啊?”他继续追问,显然是要问个彻底。 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今天中午见到了他,所以没说什么,只说:“跟同事一起的!”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男女都有!”她老实回答。 “那是在你们单位的食堂里吃的吗?”他的语气似乎柔了几分。 她一愣,呶呶嘴,点头。 不想说别的,今天有点乱,高阳的突然表白,让她很尴尬,以后又在一个办公室,躲都躲不开,真的很烦。 “哦?”他随意一声,语气里带着讽刺。 “我去煮饭!”她说,不想跟他这么对话,她老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不对,很让人害怕,就想多了。 他吞吐出白色烟圈,冷声道:“你们食堂开在半山腰吗?” 她一下子呆了!难道他看见了自己?不可能吧?她怎么忘记了,他是无所不在的,她又撒谎了。 “夏溪,你告诉我,****局的食堂开在半山腰上吗?” “你看见我了?”她语气轻到不行。“是,我们去庄户城吃饭了!” “你习惯了撒谎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有能力让何启然出来,也会让他进去,还有你妹妹,你别以为没事了!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撒谎,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他的话语如利剑一般,刺在她的心窝。 她一下怔了半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低声:“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撒谎!”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她怎么没发现呢? 路遇琛的腿放下来,穿上拖鞋,站起来,高大的身子走向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吐出一个白色眼圈,喷向她。 “咳咳咳——”她被呛得一阵咳嗽,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委屈吗?”他语气凉薄。 夏溪怔了半晌,摇头,轻声开口:“我没有资格委屈!” “对!你是没资格,我告诉你,我跟你,不是交往,是交易!你给我记住,交易期间,你若是上了别人的床,或者再让别的人吻你一下,你知道结果吗?”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又喷出一个眼圈。 那烟味,呛得夏溪鼻子酸涩,眼圈微红。 “说话!”他又低声,强迫她回答。 她愣了半晌,咬唇,终于说:“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问出一句话,“路县长,我想知道我们的交易有期限吗?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眸子一凛,面容一下子更加冷峻,眯起了眼睛看着他。 他的眼神,犀利的让她害怕,即使低着头,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眼神犀利,这种犀利,让她心里无比恐惧。 低垂着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既然是交易,总要有个期限吧?” 他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来了句:“我饿了,既然买了鸡,那就炒个辣子****!味道重一点!” 她一下呆怔,那红红的眼圈里含着的水珠在打转,却终于还是没有落下,一下凝在了眼眶里。 他不说期限,她心怀忐忑,却不敢再问,只是道:“我立刻去炒!” 她一个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一阵忙碌,连砍带剁把鸡分解并炒下锅后,加了料,炖上了,她买的是当年的小鸡,八九个月的样子,需要炖一下,不然炒不熟。 刚一回头,就看到他立在厨房门口,眯着一双眸子深沉的打量着她,她低下头,躲开他的注视。 路遇琛沉声命令,“过来。” 夏溪顿了几秒,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突然,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扯到自己身边,手里多了一杯水,“漱口!” 夏溪一下惊愕,不懂他为什么拿了一杯水让她漱口,她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疑惑,还是老实的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乖乖的漱口,然后将水吐到了水池里。 “再漱!”他又沉声命令。 她只好乖乖的再喝一口,漱口,然后吐掉。 “可以了吗?”她问。 他伸手一扯,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她本就纤细,被他用力一扯,一下跌进他的胸膛,他身上的烟草味道,以及沐浴露的味道晕眩了她,夏溪顿时慌得不知所措:“路县长!” “叫什么?”他说。 “路遇琛!”她立刻换了称呼。 他似乎还是不满意,“叫的太生疏,换个!” “路哥!”她老实的像个合格情人,天知道她得拼弃多少尊严,让自己能这样喊出口。 “还是不行!”他不满意。 “琛!”她低语,这次应该行了吧? 他迷上眼睛,紧盯着她,摇头! 她愣了下,脑海里闪过什么,轻呼出声:“阿琛!” 路遇琛豁然一紧眸子,低头吻住她的唇,炽热的唇,含住她的唇瓣,那样急切,那样狂烈的让她好无招架之力。 直到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下次若是在让别的男人吻你,我把你的嘴割下来!” 夏溪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让她漱口了!原来,他真的看到了高阳吻她,他居然让她漱口,都过去大半天了,他真的是好霸道…… 锅里发出吱吱的声响,水炖没了。 “肉要糊了!”他低语,好心提醒她。 “啊!”她急忙推开他,打开抽油烟机,呼呼的风声掩盖了她狂烈的心跳声,她连忙翻炒,好在没糊锅,而她的脸却红的不成样子。 第78章 要出门 “啊!”她急忙推开他,打开抽油烟机,呼呼的风声掩盖了她狂烈的心跳声,她连忙翻炒,好在没糊锅,而她的脸却红的不成样子。 他又回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在看新闻联播。 等到辣子鸡炒好,又炒了一个青菜,然后做了个蘑菇汤,买了馒头,又加热了,端上来,她站在桌边,轻声开口:“吃饭了!” “喊谁呢?有名吗?”他回头,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阿琛,吃饭了!”她开口。 “来了!”他立刻答应,语气爽快,关了电视,似乎打算跟她专心吃饭。 她解开围裙,一转身,他从身后抱住她,头贴在她的颈窝,低声问:“小东西,今晚吃饭后,你想去哪里玩?” “玩?”她有点意外,摇头。“你很闲吗?” “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出去玩?”他的语气又变了。 “不!不是!我是看着你眼袋很重,你还是休息吧!”她急急的解释。 “哦?!”他一下子语气又变了,还透着揶揄。“小东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不是!”她说出口,又觉得这样说也不对。 “不许撒谎!”他又道,收紧了抱着她腰的手,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带来一股一样的酥麻感。 “好吧,是,我关心你!”她只好承认。 “那我们不出去玩,吃饭了就在家里玩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的耳垂被他含住,夏溪身体一僵,听见他吐出暧昧不清的字眼,“明天也不出门明天有雪不如在被窝里暖和!” 夏溪的一张俏脸红了个彻底,“吃饭吧,饭凉了!” “好!”他松开她,拉着她来到桌边,两人开始享受丰盛的晚餐。 吃过晚餐后。 夏溪洗刷完,去洗澡,换了干净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擦着头发。 路遇琛却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过来,坐这里!” 她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伸手,抓过毛巾,帮她擦头发,然后问:“你为什么不考戏曲学院?” 她没想到他问这个,不敢再撒谎,“没钱!学戏要去北京读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太高,而且我也没系统学过,可能考不上——” 他眸子一紧,手一顿,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惜,半晌,他说:“你唱的很好!有点可惜了。” “谢谢,让你见笑了!”她很客气,也很谦虚。“你不觉得难听吗?还有我这种古板的人,应该活在封建社会才对!” 他不说话,擦干头发,把毛巾放到一旁,扳过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然后沉声开口:“唱黄梅戏给我听!” “现在?”她挑眉,这人说风就是雨。 “对!就现在!”他的眼睛盯着夏溪,夹杂着一种让人无法捕捉的东西。她一下不敢再直视他,将目光转到一旁,他却扳住她的下巴,不许她看别处。 她只能看着他的眼睛,“你捏着我的下巴,我怎么唱!” “你看着我唱!”他说。 她不禁莞尔,思绪有些开小差,他怎么像个孩子?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面对他漆黑的眼眸,他们坐的很近,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汗毛孔,他的皮肤还不错,汗毛孔也不大,额头处得绒毛都很清晰在她眼前。 他的睫毛很长,完全不像是男人的睫毛,倒像是涂了睫毛膏。 “唱啊!”他忍不住催促。 “我去那边唱好吗?”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他没接话,轻轻伸手拂过她的右脸颊,注视着她,然后缓缓的将头凑过来,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下。在他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后,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平静的情绪凝视着她,终于开口:“你说呢?” 她夏溪以为他只是遮掩轻吻她一下时,他突然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唇软软糯糯的,有一种婴儿的触感,让人依依不舍。 长久的沉醉后,他将唇分开,闭着眼,用鼻尖碰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快点给我唱戏,不然我可要惩罚你哦!” 其实他的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 夏溪极力压制着自己剧烈的心跳,轻声唱了起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 她唱的时候他一直紧盯着她的红唇,一直盯着,那神情像是在盯着一块草莓蛋糕,而她在唱到第四句的时候,他的舌偷袭而入,随后唇舌在唇齿间肆意掠夺。 她瞪大了眼睛,想推开他,可是哪儿有那么容易。随后,他抱她回到卧室,她面红耳赤地凝视着他。 目光交织。 他的喉结动了动,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在她唇上流连,沙哑的低于:“你唱歌时,好性感!” “阿琛——” “嘘!我要你!” 这一晚,他待她,温柔缠绵。 ********************************** 第二天,周六。 夏溪醒来时候,依然双目浮肿,无精打采。 而路遇琛的神色里看不出什么,依然不穿衣服跑进浴室洗澡,然后喊她给他拿衣服。 周六这天,夏溪就在家里洗衣服了。 路遇琛买了新衣服,居然也给她买了,毛衣,羽绒服,白色的,还有白色的帽子,围巾,雪地靴,她真的有点不适应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细心? 同时,她心里又说不出的感动! 从来,没有男人这么周到过! 如果不是交易,她或许更感动,但这只是交易,她从此要以他的情人自居,直到他倦了为止吧?而他应该很快就会厌倦的,因为他身边有太多优秀美丽的女人,比如庄户城遇到的那位。 她真的希望她和路遇琛之间这样的关系早点结束!只是,一切能随心所欲吗?她不由得感到了迷茫。人生何处是归处?她就像是漂泊在无边大海里迷失前路的小船,没有方向,孤独的前行,走与停都由不得自己。 早上的天气还很晴朗,中午就阴了,路遇琛说下午就会有雪。 夏溪一下着急了,冰箱里的食物不够明日的了,她要赶在下雪前去买食物,填满冰箱,而且一旦雪下大了,菜就会贵了! 她立刻换衣服,拿着包要出门。 “你去哪里?”路遇琛问。 “我去买菜!” “冰箱里还有呢!” “明天就没了!” “明天出去买!”他说。 “可是明天会很贵的!下了雪就会贵好多!”夏溪解释着。 路遇琛一下子惊愕了,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大概没想到她会把这么急着出去只是为了省几毛钱而已。 “我很快就回来!”她抓了钥匙,出门。 第79章 买面粉了 “我很快就回来!”她抓了钥匙,出门。 他也换了衣服在后面出去了。 天阴了,很冷。路遇琛着一件休闲羽绒服,休闲皮鞋,休闲长裤,着休闲装的他,年轻了许多,只是衣服上,依然有那个神秘的标志。 夏溪走出小区,直奔菜市场。 路遇琛远远地跟在后面。 进了脏乱的菜市场,路遇琛看到夏溪挑选的菜有青菜,有山药,土豆能放住的块状菜,看样子她是要选好几天的菜了。 “老板,我一下买这么多,便宜点!”夏溪跟老板讨价还价。 路遇琛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突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才多大?居然这么会计算,讨价还价,那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嘛?可是她这样做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居家,她倒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她讲的价格不是很低,跟那些会过日子的中年妇女又不一样,他甚至还听到她跟那个小贩说:“你不用照顾我太多,称够了就行了,把零头去去,我知道你冬天买菜也不容易,天这么冷,你也要赚钱养家糊口的,只要让点就可以了!” 看到买菜的小贩最后也很高兴地让了她五块钱的时候,她脸上绽放着灿烂的光芒,很满足,也很高兴,而那小贩也很高兴,直说:“姑娘,再来啊!” 夏溪立刻回以灿烂的微笑:“会的!” 只是提了菜刚要走,夏溪突然发出一声疑惑的低呼:“咦?老板,你多找了我十块钱!” 那老板也一怔,有些意外,夏溪又认真地看一遍,确定了的确多找了。“是的,这是你多找的,还给你!” 这一幕,不只买菜的小贩惊愕了,连一旁不远处的路遇琛也跟着微微的错愕了一下。 她提着几个袋子,又去买排骨,她记得路遇琛喜欢吃红烧排骨,然后去了卖排骨的地方,一大排的肉摊子,她选了最新鲜的,指着上好的汤排比划了一下,说:“我要这一大块,从这里割下来,带血的地方不要,尤其是靠脖子的地方!只要这边这一块!” “姑娘,你可真会吃!我把中间最好的割给你,我怎么卖剩下的啊?” “老板,我可以一斤给你加一块钱,不过不要太贵啊,你不卖的话,我可以去买别家的,反正这市场买排骨的很多家!”夏溪也不怕被说,直接跟他说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卖排骨的老板很是惋惜。“要贵一块钱的,不然我真的赚不到几个钱,生意难做啊!” “谢谢了!”夏溪笑笑。是的,生意难做,人也难做! 路遇琛远远地看着,眸中划过一抹微光。她那么瘦,那么纤细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砍价,说话还挺照顾别人的感受,看起来家教不错。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把多找的钱还回去,不占人便宜,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 老板称了排骨,“差一块五十块钱,四十九,凑五十的吧!” 说着,他割了点瘦肉,丢在袋子里,夏溪掏钱,眉宇皱着,好贵啊,这是给路遇琛买的,他给她买了衣服,她决定没好吃的回报他,可是她才赚几个钱啊! 突然,旁边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来付!” 夏溪猛地抬头,就看到路遇琛立在身侧,手里拿着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老板,然后看了一眼夏溪,酷酷的开口。“跟在后面!” “哦!”她呆了下,接过排骨,提着,跟在他后面。 他是往卖海鲜的地方走去。 夏溪心里嘀咕,他不是要吃海鲜吧? 果然,路遇琛到了一家海鲜店铺门口,直奔里面的活鱼缸。 卖鱼的老板立刻跑出来。“先生,您要买什么?” 路遇琛指着活鱼缸里趴着的螃蟹,沉声道:“要螃蟹,这只,这只,还有这只,这个也要。另外来一条深海鲳鱼!” 夏溪在后面,小声道:“买多了!而且冬天太贵了!” 路遇琛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她噤声了,心里想着,算了,他要吃,就买了吧。 她伸手拿钱包,他似乎发现了她的举动,大手一伸,抓过了她的钱包,直接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啊?”她愣愣地看着他,他却在看老板称鱼,捆绑螃蟹。“螃蟹捆结实啊!” “当然,您放心,不会嵌到手!”卖海鲜的老板嘿嘿一笑,很麻利的把捆好的螃蟹装入塑料袋,递给路遇琛,他却没接,直接看夏溪,那眼神示意她提着。 夏溪一呆,这人真大牌,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他的小女佣,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全是食材,他两手空空,也不提海鲜。卖鱼的老板很聪明,一看这男人玉树临风,不是大老板就是大人物,他立刻把袋子给了夏溪。 “好来!一共一百五十八!” “啊!这么贵?”夏溪小声嘀咕。 路遇琛直接给了老板一百六。“不用找了!” 夏溪呆了呆,两块钱那是小费吗?领导就是领导,买个菜还给小费。不过他没有用她的钱包,而是从他的钱夹子里拿出的钱,她心里想着,反正花的是他的钱,他爱吃什么是他的事! “还要什么?”他转头看她。 “不需要了!”夏溪摇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看路遇琛,摇摇头,没说话。 “说话!”他沉声。 “哦!要是买一袋十斤的面粉就好了,可是我拿不了了!”她老实回答,不认为他会提着。“先回去吧,等下我再回来买!” “你先走!”路遇琛沉声道。 “哦!”她很听话,“那我先走了!” 等她走出十几米远,发现路遇琛进了面粉店,他居然去买面粉了! 她呆呆的瞪大眼睛,半天才回神,天哪,他居然也会买面粉? 那面粉老板看提了一袋子面给他,他相接,又没接,然后说了什么,面粉老板拿了个塑料袋,帮他把面粉装进塑料袋里,路遇琛这才接过来。 哦?! 原来他是怕面粉弄脏了衣服啊! 洁癖! 绝对的洁癖! 她回转身,先回去了,唇角却是飞扬的,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第80章 乖吗 她回转身,先回去了,唇角却是飞扬的,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夏溪把菜整理好放入冰箱或者阳台的时候,路遇琛也回来,手里除了提着一袋面粉,还有各种水果,而且都是那种很贵很新鲜的。 夏溪突然想到,好像她从来没买过水果,不是不想吃,而是这些年,她工资不高,根本吃不起,所以只吃蔬菜,偶尔买点水果,但他,似乎买了很多,加起来得十几斤吧,苹果,蜜桔,鲜桂圆,猕猴桃,好多种。 看她傻乎乎的愣在客厅里,他眉头一皱。“傻站着干么?不知道接过去啊?” 她立刻接过来水果,想要接面粉,他却直接提进了厨房,把面粉放在柜子里。 “洗水果,女人不吃水果,居然皮肤长得还不错,真是邪门!”他经过她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夏溪差点把袋子给惊丢了,她是皮肤不错,那是吃蔬菜的缘故好吧? 去洗了水果,摆在盘子里,放在茶几上。 见路遇琛正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窗外,居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光线很暗,虽然是下午,却雾蒙蒙的如傍晚太阳落下般暗沉,他立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灰暗的光线将他的背影映得似乎带着孤寂,安静的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阳台上没有暖气,她开了窗户,为了放蔬菜,温度如冰箱里一样,天然的冰箱,大概也就4到5度,他穿了白色的毛衣,站在那里抽烟。 “你站这儿不冷么?看什么?”她走了过去,和他并排站。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片花坛,里面是冬青和一棵松树,再然后是小区里的法桐,可惜如今已经是冬天,全是残枝,满池萧瑟。 “呀!下雪了!”夏溪这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漫天飞舞。 他没有转头,用下巴点了点外面,“这里虽然旧了点,但是很有感觉!” “感觉?”夏溪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路遇琛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追忆什么,目光悠远,过了会儿他又说,”省委大院,也是有两排法国梧桐!我小時候经常爬树掏鸟窝——” 夏溪诧异:”你小時候? ”嗯!”他似乎想起了童年,眸子里还带着一丝怀旧的留恋般,那么柔和—— ”那小時候挺调皮啊!”夏溪随口说道 他的眉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反问:”你小時候都做什么? 夏溪怔了下,小声道:”小時候很傻啊,就是听妈妈话! ”怎么听话?”路遇琛有点不解了 ”我妈妈画一个圈,我就在里面,不敢出去!”夏溪也觉得那時候很傻—— ”那你可够傻得了!”路遇琛抿唇一笑,抽了口烟,望向窗外的雪花,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呀!很傻!”她轻声道。 过了一会儿,他忽而问她:”你的戏跟谁学的?” ”一群爷爷奶奶!” ”哦?” 夏溪也望着窗外,突然想起了妈妈以前教学時候的学校宿舍。 ”小時候妈妈带着我很辛苦,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兼职给人家糊火柴盒,没人照顾我,就把我用一个苹果筐扣起来,不过那个底是空的。我先是在苹果框里被圈着,居然很听话,不哭不闹,后来大了点,我跟妈妈说,把框拿了吧,我保证不会出院子。然后妈妈拿了苹果筐,可是却画了个圈子,不许我出圈子。妈妈五十分钟回来一次,看看我,然后再回教室上课,那時候我们就住在学校的一间小宿舍里。隔壁的邻居都是文化馆退休的文艺工作者还有一部分是剧团的。” 她一下子悠悠讲了这么多,担心他烦,突然住口了。 他转头看她。”怎么不说了?” 童年,没有玩具,没有什么玩伴儿,只有隔壁爷爷奶奶们每天聚在一起,唱戏,那時候,她就在旁边听着,听他们几个老头老太在学校宿舍里唱戏,京剧,豫剧,越剧,黄梅戏,常常是比赛,看谁唱的好,她听得多了,奶声奶气的在旁边学着,渐渐的竟学会了!那時候她大概只有3岁不到。 结果,她就成了那些爷爷奶奶的玩具,每个人都要把自己会的教给她,童年,她的玩伴是一群老头老太,想来也是别有一番经历,长得有很甜美,人也乖巧,懂事,所以他们都很喜欢她。 ”其实就是那時候没有小伙伴玩,然后跟爷爷奶奶们玩,他们唱戏,就教我,我学会了,他们就开心,比我还开心!后来跟我妈妈说,送我去学唱戏,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后来我们搬走了!那時候我大概六岁多,很奇怪得是,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学过的戏,一个没忘!”夏溪傻傻的笑了起来。 路遇琛看着她,眸中溢出什么东西来。 夏溪转头看他,摸了下联,不问:”怎么了?我的脸很脏吗?” ”没有!” ”那你干么这么盯着我看?” 他淡淡微笑,目光清幽,沉默不语。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他就站那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只是盯着她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柔和,柔软的快要溢出水来。 他的这样的眼神,让她一怔,只是交易而已,没有结果,完全没必要这样温柔,她心里有苦涩慢慢泛上来,翻江倒海,又被她咽了回去。 ”你小時候一个玩伴都没有,童年真够孤寂的!”他干净清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他已经凑近了她,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 他的手非常有力,她鼻子一酸,也乐得跟他装傻:”是呀,傻人有傻福,那些爷爷奶奶都喜欢我,不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 ”那我这种小時候调皮的孩子一定不是他们喜欢的!”他突然说道。 她笑,不语。 他又说:”明天我就该走了!可能要好几个星期回来,你,确定,你能乖吗?” 她愣了有一秒钟的時间,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明天要走,要她乖,她一下子呆住了,那样抽离的一瞬间,她只觉得不安,原来他已经开始介入她的生活。 那样的关系,让她觉得很不安,她深吸了口气:”会!但我的生活不想被打乱,我也有交朋友的权利,这个你不能剥夺。” 第81章 不语 那样的关系,让她觉得很不安,她深吸了口气:”会!但我的生活不想被打乱,我也有交朋友的权利,这个你不能剥夺。” ”我有说不让你交朋友吗?” 她呆在那儿,没有回答。 停了一会,耳边又是他戏谑的声音:”夏溪,你小時候不是很乖吗?我给你画个圈,你以后都不许出来,怎样?” ”我——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她突然问道。 ”哈哈哈——”他突然发出爽朗的大笑,笑得那样肆无忌惮。 她懊恼的皱眉,转身进了屋子。他爱冻着,关她什么事? 傍晚夏溪蒸螃蟹的時候,路遇琛接了个电话。他没有避开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接电话。”不去了,下雪了,出去浪什么?我要睡觉!”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要他出去吃饭。 ”不吃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对,五点就吃,不行吗?嘴在我身上长着,我爱怎么吃怎么吃,约我?好啊,周一去吉县,我请你们!” ”对,吉县县食堂,二块钱五个大包子,随便你们吃,我先去交上五十块钱,你们去了随便吃!” ”重色轻友?色在哪里?给我介绍介绍,让我看看什么是色?别再打我电话,烦不烦啊?我几周没休息了,让我消停会,有钱没地方花,上吉县给我捐个小学去,那也是我的政绩,你们的光荣!”说完,他啪得一下挂了电话。 他也会这样打电话,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她猜那边一定是他的好朋友,不然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螃蟹蒸好了,她盛在盘子里,开始收拾鱼。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一响,路遇琛皱皱眉。 夏溪洗了手出来接电话,一看到号码有点意外,是陈博然,她很少接到他电话,没想到居然他居然打来了,她立刻接了电话,”陈医生,你好!” 路遇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听到夏溪说:”对不起,下雪了,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这時,电话好像被人抢了去,那边传来吴佩慈的喊声:”夏溪,你在哪里啊?我们去接你,出来唱歌啊,晚上下大了雪我们打雪仗啊! 夏溪偷偷看了一眼路遇琛,他正瞪着她,仿佛警告她,不许出去 她知道他是不许她出去的,立刻解释道:”我真的有事,你们去唱吧,我又不会唱,呵呵!好,下次,下次吧! 接着电话又传来陈博然的声音:”夏溪,你真有事啊? ”真的有事!对不起了!夏溪道歉。 ”好吧!那下次你一定出来啊! ”好的!一定!夏溪挂了电话,路遇琛也没理她,脸色缓和了一些,夏溪只觉得尴尬,解释了句:”是陈博然医生,他和吴佩慈他们在一起,还有赵警官,说要去唱歌!问我去不去! ”你下次要跟他们一起去啊?”他挑眉。 ”啊!她一愣。”我那我以后都不去!” ”想去可以去啊!记住我的话,乖乖的!他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意,站起来伸手抓住她,将她扯过来,俯身贴近了她的耳朵:”尤其不能喝酒,十点前必须回来。” 她一惊,反而被他攥的更紧,立刻答应:”知道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私藏起来的金丝雀,没有自由,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她感到很是悲凉,难道这就是她以后的人生吗?何处是自由的归期? 他轻轻的勾住她腰,贴近自己,她脸红,抬头却见路遇琛看着她无奈地笑。 ”很不情愿啊。他说,低头看她,热热的呼吸拂上来,眼中精光闪过,含意更深,低缓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溪,你要乖点!让我放心,好不好?” 她一下不知所措,他的语气温柔的让她辨不出真假,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温柔是对恋人还是对情人。 此時的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无助并且绝望,只能点头。 他靠得更近,她下意识地往后仰,整个人被他扣住腰。 只见他低头到她唇边,她一紧张,索闭上了眼睛。 他却只是凑近她的唇,她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時,正见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正想松口气,他一下子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温热的唇贴上来,她只觉得浑身发颤,仓皇地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他压得更紧。 身体一阵颤抖,尽管他们这两天缠绵悱恻,他時而温柔時而,可她还是不习惯随時随地的亲吻和ji情,她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灼热的气息,思维早已落入了他的控制。 他的技巧太好,她怎么都避不开他。 ”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他的语气仿佛还带着某种霸道的宣言般,唇上加重了力道,一点都不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强行地闯入,强迫她与他唇舌,呼吸变得灼热起来,仿佛所有氧气都要被他挤掉,空气燥得火星四射。 她睁开眼,却见他带笑的眉眼,有种快意和欢畅,仿佛得逞的孩子,又像偷了腥的猫。 她脸还红的厉害,不仅脸红,身上看得见的皮肤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薄薄的刘海贴着额际,无邪的还像个孩子,他一瞬间有些犯罪感—— 只见她正气鼓鼓地盯着他。 他说:”干什么这个表情?不喜欢我吻你吗?”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答应你的话,就会做到,做不到我就不答应!你能给我个時间限制吗?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哪天能够结束!” 他眸子一沉。”到我厌倦的那天!” ”那是哪天?” ”我也不知道!他的语气冷漠。”也许三个月,也许三年!也许……” 她心里一沉,不语了。 他看到她情绪低落,沉声道:”或许无期!” ”无期?她怔忪:”你结婚了怎么办?难道我也要做你的情人吗?” 他挑眉,”有何不可?” ”我不要!” ”由的了你吗?”他又是沉声。 她自嘲的笑笑,眸子暗淡了下去,过了半天,她站起来,道:”我去蒸鱼,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他看了她半天,她脸上清冷一片,如果不是脸上的微红和红肿的唇角,残留着刚才被激吻后的暧昧,几乎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了。 ”红烧,我要喜欢口味重点!他说的意有所指,眼神陡然犀利。 第82章 躲避 ”红烧,我要喜欢口味重点!他说的意有所指,眼神陡然犀利。 那夜的雪,下得非常大。 吃过饭,他突然一把扯起她,直接将她扯进了卧房,把她推倒在,一下把她压进床铺里,低头便吻下来。 他的唇骤然压下来的時候夏溪的身子猛的一震,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唇上带着热切与焦灼,渴望与需要,他的鼻息滚烫喷在她的脸上:”不!” 可是话一出口,反而被他舌尖抵入口腔,他的唇舌牙齿,加重力道,开始轻轻的咬她的唇。 夏溪抬起手捶在他的背上,而他的手却去解她睡衣的扣子,她越是奋力挣扎他就越加重唇上的力道,狠狠的吻,夏溪只觉得有点窒息,他手上的动作更快。 他刚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她就说:”放开我,你放开我” 路遇琛更紧的抱住她,一边滑下手去拽她的睡裤一边冷声道:”除非我让你离开,否则你休想!” 他直奔主题。 她一下感觉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是如此的凄凉。 他纠缠着她的身体,一夜不曾停歇,格外狂热,也格外粗bao。她感到疼,火la辣的疼,可他却越来越粗bao。她不求他,倔强的咬的唇出血,也不求他。 直到他终于放开她,凌晨才睡去。 她却毫无睡意。 他睡着了,他的手臂沉甸甸的搁在她的腰上,霸道的握着她的腰,即使睡着了,也不放手。 凌晨微弱的光线里那张俊逸的脸,看起来沉静无害,他长相本就英挺,墨一样浓黑的剑眉又宽又有型,深邃的双眼皮此刻紧闭,两排睫毛也是又黑又浓,的鼻梁,不厚不薄适中的嘴唇,他很好看! 可是,他却让她生活的轨迹发生了严重的偏转。 他的脖子很长,脖颈优美,一个男人长得脖子都优美,她看着他的脖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诡异的邪恶,她想掐死他!若是掐死他,是不是她就不用当了? 而她的手,也悄悄的伸了过去,手刚刚伸到他脖子处。 他突然皱眉,她心里一慌,冷汗直冒,她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嘟哝了一句:”小溪,乖乖的!” 她的心霎時剧烈的狂跳,她是怎么了? 她刚才一瞬间,走火入魔了,居然有那种想法,她怎么敢? 她睁着眼睛,好久好久才终于睡去。 ******************************************* 再醒来時,已经是周日的中午十二点,是被他的电话吵醒的,他坐起来着上身接电话,语气是公式化的。 ”下午两点吧,雪很大?高速封闭?那好,你路上小心,我们赶在五点前到就行!就这样!” 夏溪被吵醒,脑海里昏昏沉沉,全身都软的不行,又酸又痛。 而昨夜,他一直纠缠着她,即使她累得浑身没有力气,他也不放开她,直到凌晨,他还是不放开她。 她的床才一米二宽,本来他身材高大,睡不开,可是他喜欢紧紧地抱着她睡,倒显得异常亲密,床也不显得小了。 她睁开眼睛,他刚好挂了电话。她的心里是虚的,因为昨晚她心里突然冒出的xie恶和冷血,让她感到心虚。 他下意识的低头,对上她的眼睛。”醒了?” 她脸红,心虚,不敢看他,微微的垂眸。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她昨晚有想掐死他的冲动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给掐死。 他毫不知情,墨黑的星眸中满是柔和,又躺了下来,环紧她的身体。她身子绷紧,甚是紧张。 他一夜劳作,却精神了许多,比之前的疲惫,似乎精神了很多,眼袋没那么重了,那双墨瞳总算又能熠熠生辉,不再暗淡无光。 ”你什么時候走?”她颤声问。 ”你很想我走?他语气有沉了下去。 她低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那句话。 ”两点走,还有两个小時!他笑起来,看着她羞红的小脸,笑容仿佛黑夜里绚烂的极光,绚丽得令人惊叹。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他又说:”不过晚上九点半以后打!” ”嗯!她点点头。 他侧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小溪,我把你打包带走行吗?” 她一下子愣住,听出他语气里的留恋,对!那应该是一种叫做留恋的东西。讶异了一下,他会留恋吗?她真的不敢贪心的乱想,怕自己太贪心,最后伤的还是自己。她没有说话,只是任凭他抱着,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一下让她僵硬了整个身体! 他感觉到她的僵硬,抬头看她,立刻发现她脸红的不成样子,又贴近了她的身体,还刻意让自己的jian硬碰触她的腰。 ”你——你——”她说不出话来。 羞涩窘迫的抬头看他,他那对琉璃般的黑眸此刻光华流转,流光溢彩,那目光仿佛有生命,紧紧的抓住她不放—— 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牙齿无意识的咬在粉红的唇瓣上,泛起青白的一圈牙印—— ”不许咬,这是我的!”他轻缓低喃,的手指抚上那一抹嫣红的苍白,低头,舌尖舔了下她的贝齿,她一下子惊愕,松开了牙齿,他的唇覆上她的,舌尖探入她微张的口中—— 他的手指顺着她玲珑的曲线一路下滑,分开她的腿,将自己置身在她的腿之间—— 指下的一如柔软滑嫩,触手温热,让他沉醉于美好的触感和温馨的气氛—— ”你不饿吗?”她害怕被他再次掠夺 ”饿!不过胃还可以撑住!这里不能撑了!”他拉下她的手,让她握住他的某一处—— ”啊!”她一下发出急喊,想要抽回手—— 他感觉到她下意识的躲避,不微微用力,大手阻止她,绝了她逃开的机会,握着她的小手,不许她逃避。”别怕,感受他!” ”不——”她慌得闭上眼睛。 怎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男人就这么的乐此不彼那件事,而且一夜多少次了,他怎么就喂不保不累吗?怎么越来越精神? 他终于还是松开了她的小手,她立刻如避开蛇蝎般抽回手,他却劲腰一沉,占有了她。 ”啊——” 再醒来時。 夏溪已经不知道了時间是什么時候了,摸摸床,旁边是凉的,没有温度了,他像是起来很久了,她怔住,起身,身上一凉,急忙抓起衣服披上,起身。 走到客厅的時候,发现,他的皮鞋不在了,衣服也不在了。 走到客厅的時候,发现,他的皮鞋不在了,衣服也不在了。 她微微的愕然,他什么時候走的她怎么都不知道看看時间竟然是下午三点了,想起他电话里不知道对谁说的二点,他是不是走了一个多小時了—— 再看看这个小公寓里,只剩下自己,心里流淌过一阵酸酸的凉意,有点孤寂。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像是他故意留下的,有密又红又青,不知道一个星期能消除下去不。 洗澡后换了衣服,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也没刻意煮什么,随意填饱了肚子,然后走到阳台上,看到了外面白茫茫一片。 雪下得很大! 她又加了厚厚的衣服,出门,想到很冷,就把路遇琛买的白色的围巾和帽子戴上,一低头,看到钱包在门口的柜子上,她想起昨天买菜時,他拿过了她的钱包,笑了笑,抓起来,放在兜里,似乎感受到什么,又快速的打开,发现里面多了厚厚的一打钞票,她一下子怔住。 他在她钱包里放了钱…… 她低头看着,数了数,有两千块。 心里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把那钱,放下,找了个信封装起来,放好,打算下次还给他。她答应是交易,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花他的钱,他给她买东西,她接受了,给钱她不要,她不愿意变得那样复杂。 下了楼,才发现雪下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而那辆军牌的车子不在了。雪足足有七八公分厚,她拿出电话,发了个信息:阿琛,雪大,路上小心! 信息发出后,她又自嘲的想着,她现在算什么?合格的情人吗? 他们之间,只是交易而已!他要她乖,只是出于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如此而已! 可是,他昨夜和刚才那不知疲倦的缠绵,赫然想起他炙热坚定的怀抱和辗转绵长的吻,已经他说想把她打包带走時的语气,心里又是彷徨了! 而他带着她飞奔极致快乐時,她喊着”阿琛”時,他眉宇间的刹那温柔令人沉醉,激狂的将她带上巫山云颠,那一刻,她和他同時快乐! 仔细回想在她面前的路遇琛,总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在他家里不着衣服直接进浴室,当她面换衣服時那样理所当然,睡着時又像个孩子般纯真;偶尔温文儒雅的如谦谦君子,丝毫未失态过,偶尔又霸道莽撞,時候那样霸道的掠夺,是否意味着,他是真的在意 她找他的事情,他都办了,尽管他偶尔很生气,却还是办了。 耳边响起秦乐乐说的话,”路遇琛很腹黑,一定很腹黑——” 她的脸蓦地一红,路遇琛!路遇琛!他那样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茫茫人海偏偏是她……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乖乖的!” 她一下怔住,说不出得滋味,转身上楼。 周一的時候,她按時上班。 一到单位遇到高阳,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立刻上楼去了。一个上午,她都在躲避高阳,尽量不去看他,也不想被他误会,他表白后,她觉得虽然很想当他是朋友,但还是有点尴尬,她更怕他尴尬。所以,她是尽量不让他尴尬就躲避着。 没想到他却在吴佩慈和秦乐乐都不在的時候,直接截住她,”不是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她笑笑:”是呀,高阳,我们是朋友啊!我去接待部拿材料!” 说完作势要走,可是没转身就被他一把拉住了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怕被同事看到,没有强着跟他较劲,只是挣脱了他的手,被迫与他对视。 他笑得有点苍凉:”夏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是瘟疫吗,让你这样避之唯恐不及。” 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诚意,好,那我再正正式式地说一遍,夏溪,我打算追求你。” 他眼睛一眨不眨,深深地盯着她,眼眸灿若星辰,那样真诚,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不由己,或许她会心动,但,现在,她清楚,她给不了高阳任何承诺,现在给不了,以后也给不了,更何况他还比自己小一岁。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高阳也是个霸道的男人!她有点没想到,也有点为 第83章 废了你 ”我说的是实话,高阳,我想你出身一定高贵,你这样的男孩子,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你的家人才放心!”她说的诚恳。 高阳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细眉舒眼,依然如此黑白分明,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让他心生出一股怯意,顿了顿,有点不知怎么应付,苦笑了一下,只能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提这件事,夏溪,我们还是朋友,你保证不躲我,我就保证我君子。”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来,幽幽地如沉静的潭水,视线却仿佛穿透了她一样,若有所思。 ”呵呵,好!我知道你一直是君子!”她笑了,”我现在去拿材料!” 下午刚一上班,高阳被局长叫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夏溪和秦乐乐,吴佩慈去医院看了个病号,下午一回来就高深莫测的对她两个说:”你们猜我在医院见到谁了?” ”谁?”秦乐乐头都没抬一下。 ”路遇琛,他出车祸了!”吴佩慈道。 夏溪打字的手突然一下子顿住,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子,手不自觉的握紧,却低着头没有说话。 ”啊!那严重不严重啊?”秦乐乐问。 ”那人真命大,追尾了,高速不是因为下雪封路了嘛,他回吉县,走的国道,下坡的時候,司机没控制好,追尾了,他脑震荡了!好像额头也伤了,不过人没事!”吴佩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他司机可惨了,断了腿。” 夏溪莫名松了口气,她居然发现自己手心里出了一层汗意。 ”你见到路遇琛了?”秦乐乐又问。 ”没有啊!我只是刚好亲戚住在高干病房,我去那边,他住的病房门口,来了很多领导,有省委的,还有吉县的,花篮从病房摆到了走廊上,都可以开鲜花店了!不过我遇到陈博然了,他说没事,还有啊,有美女照顾他呢,人没事!真可惜啊,他是有女朋友的!”吴佩慈耸耸肩,又叹了口气。”我的暗恋以失败告终了!我失恋了!” ”靠!那种极品男人,你还是别想了,想也轮不到你!”秦乐乐一针见血的指出差距:”咱们这种小人物,怎么能高攀上极品男人?还是找个踏实点的守着自己过日子就行了!” ”可我的心咋就这么疼呢?”吴佩慈翻了个白眼。 ”你疼个屁啊,人家至始至终就没搭理你,还失恋,你那是自作多情好不好?” ”我承认你说的很难听,但却是大实话!哎,夏溪,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啊?”夏溪抬起头,笑了笑:”说什么啊?大领导病了,有人照顾,不关我们事,对不对?我们只要做我们的工作就好了!” ”靠!夏溪我发现你真无情,怎么说路遇琛咱们也见过几次,算是认识吧,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吴佩慈的矛头一下子指向了夏溪。 她一愣,有点无奈:”那怎么办啊?我要哭吗?哭着代表全民去看领导吗?姑娘啊,我能进去那病房吗?话说大领导他记得我们是谁吗?” ”夏溪,你行!”吴佩慈也笑了。”说的是,我今天还瞅了几眼呢,被路遇琛的勤务员给轰了出来,门口居然有两人守着,据说是他在吉县的勤务员,见到我探头探脑的,那两人眼神恨不得把我给杀了!太毒辣了!” 夏溪心底叹了口气,”人没事不就行了!” 那天雪那么大,车祸发生率很大啊,幸好人没事。 路遇琛出了车祸,躺在病,有美女照顾。脑海里闪烁着这句话,下班走出信访局大厦的時候,发现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下了一场七八公分的,现在又开始下了。 华灯初上,细碎的雪花在桔红色灯光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她捧着手呵了团热气出来,那暖气,却是如此的微薄,只能自己给予自己! 高阳从停车场开了车子出来,看到下雪,车子缓缓的停在夏溪身边。”夏溪,我捎着你啊,下雪了!” 夏溪直接拒绝:”不用了,高阳,路上开车小心点,雪还没融化!” 高阳一怔,翘起唇角。”多谢关心!我还是捎着你吧,天冷啊,我开慢点!” 夏溪摇摇头。”不了,我喜欢散步!尤其是下雪的時候,你快走吧,天都黑了!” ”好吧!”他也没再强求,开了几米远,突然停下车子,人也下来,手里拿了一条围巾,白色的,跟路遇琛给她买的那条差不多,只不过大了点,像是男士的,他直接将围巾套在夏溪的脖子上。他说:”下雪了,早点回去,天很冷。” 霎時间,夏溪愣了下,直到他走开,才回神。 这些年,很少有别人这么关心她! 她将那条白色围巾在脖子上又绕了一圈。 脸蛋垂下去,微微的叹了口气,上面残留着一丝清新的味道,像是高阳的吧,那是属于陌生男子的味道,她愣了愣,开始朝前走去,跟那个人的不一样。莫名,她想到了那个人,他的车祸,到底严重不严重? 快要到小区的時候她居然接到了赵明生的电话,一如他平時的样子,冷酷淡漠,干净的几个字。”夏溪,我赵明生,你在哪里?” ”我要回家了!”夏溪回到。 她喜欢称之为家,她的小窝,她的家,她一个人的。 ”我去接你,跟我去个地方!你在你家门口等我!” ”呃!赵警官,您有什么事?” ”你就在小区门口,我五分钟到。” 夏溪不知道赵明生找他什么事,只好等在门口,突然就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她住的地方。 果然,五分钟后,赵明生开了一辆军牌车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尽管下着雪,可他的车速还是很快,吱嘎一声,发出一声刹车声,车子快速地打着滑,终于刹住。 车窗滑下,露出赵明生那张俊冷的面容,他瞥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围巾,淡淡三个字:”上车吧!” 夏溪只好上了车子,系着安全带的時候她忍不住问:”您找我什么事?” ”带你去医院!”他说。 ”啊!”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 赵明生瞅了她一眼,车子急速掉头,车速还是很快,夏溪不由得白了一张小脸。”你,能不能慢一点!” 赵明生闻言,竟然轻轻一笑。”好吧!” 他果然放慢了速度,夏溪稍微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又问:”去医院做什么?” ”陪我去看个病号!”赵明生淡淡的说道。 ”哦!谁啊?”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不敢多想。 赵明生沉默了半天,终于缓缓的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夏溪想,或许是去看路遇琛。 果然。 他真的带着她去看路遇琛了,他车后座上还有一篮鲜花,下了车子,赵明生把花递给她,”拿着!” 夏溪傻乎乎的,只能跟着。 赵明生话不多,但是她知道他是好人,对这个人,她不排斥,尽管他面上很冷。 直接上了电梯,进了高干病房,走廊上果然有很多鲜花花篮,而那个门口也果然站了两个人,见到赵明生和夏溪,那两个人立刻笑着道:”赵队,您又来了?” ”嗯!”赵明生淡淡两个字,拉了一下夏溪,她被他拉进病房。 这是个单间。 病房里除了路遇琛还有个女人!路遇琛的额头缠着绷带,半靠在病,旁边坐着个女孩子,两人正在说话。 一看到路遇琛,夏溪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很是后悔跟着赵明生来。 赵明生带着夏溪出现的時候,路遇琛明显一惊,而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年轻,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看到赵明生,立刻兴奋的喊道:”明生哥,你来了啊?咦?这位姐姐是?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赵明生没有解释。 路遇琛的眼神瞬间冷厉了下去,视线淡淡扫过夏溪的脸,又落在赵明生的脸上。 而赵明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然后对夏溪道:”把花给放下吧!” 夏溪一直很局促,她感到很紧张,很害怕,因为她看到了路遇琛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她不知道赵明生带她来为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尴尬 而这時,她听到那个女孩子依然很兴奋的样子。”明生哥,这个姐姐是你什么人啊?” ”小孩子不要乱打听了!”赵明生丢给她一句话 那个女孩扁扁嘴,抓着路遇琛的手摇晃着:”路哥哥,你看,明生哥他凶我! 路遇琛眼神扫过夏溪,几乎是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明生,不介绍一下吗? 夏溪一下子怔住了,他居然这样问赵明生,是啊,她的视线落在路遇琛和那个女孩身上,突然感到这个病房很压抑—— 赵明生瞥了一眼路遇琛,突然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呃!明生哥,你干么这么阴阳怪气的,真是的,你跟路哥哥学学不行啊,回头我让阿姨找你麻烦,给你介绍女朋友! 赵明生却似笑非笑地开口:”看着你的路哥哥吧,就别操心我了!” 而夏溪却笑了笑,很快平静下来,轻轻起唇。”我是帮忙送花的小妹,赵警官不愿意提花篮,让我提上来!” 然后她视线无畏地面向路遇琛,轻声道:”祝您早日康复!” 说完这句话,夏溪对他们几个又是笑笑。”赵警官,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明生点点头,视线落在夏溪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一闪,有点不忍。 夏溪背影僵直,走了出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后路遇琛的凌厉视线,但,他却什么都没说。 病房里,路遇琛看着夏溪离开,停顿了半晌,对着旁边的女孩道:”张颖,你先出去!” ”哦!”张颖站起来走了出去,突然又回头看着路遇琛。”你们要说什么悄悄话,敢不让我知道?” ”出去!”路遇琛语气加重。 ”哦!”张颖嘟嘟嘴,一跺脚,走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路遇琛和赵明生,路遇琛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问道:”带她来干什么?” ”路遇琛,我早就警告过你,夏溪她可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女孩子,你如果只想玩玩,我劝你马上打消念头。不要伤害她!”赵明生眯起眼睛,紧盯着路遇琛的眼睛,”别忘记了,你的婚姻,是要为政治服务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路遇琛反问。 ”我带她来认清形势!”赵明生轻轻一笑,”悬崖勒马!” 路遇琛轻笑一声,沉着内敛。”你倒是很好心,她该谢谢你!” ”路遇琛,玩不要找这种女孩子!我再警告你一次!”赵明生耐住子,低声说道。 ”你爱上她了?”路遇琛突然直盯着赵明生,眼神犀利。”赵明生,你爱上夏溪了?!” ”我爱上了怎么了?爱上不爱上,也不许你欺负她!谁 第84章 蛮力 他的话很刺耳,夏溪心里悲凉,却明白这是大实话。”谢谢赵警官的提醒,我从来没想过攀附谁,抱歉,我得先走了!” 对她来说,今日,就是来被人羞辱的,她感到很可笑。 ”我送你!”赵明生抓住她的手臂。 ”不用了!”夏溪冷声道。 ”夏溪,我带你来的,就要送你回去!”赵明生很坚持,直接拖着她上了他的车子。 回去的路上,赵明生试图打破尴尬,”夏溪,其实——” ”我懂,你是好心!”夏溪苦涩一笑,”有些事情,不是我说了算,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心里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的好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赵警官,谢谢!” 赵明生瞥了一眼身侧的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溪,路遇琛是我表哥,他将来的婚姻不是他能做主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你是个好女孩,我不希望他毁了你的一辈子!” ”我知道,赵警官,您多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您的表哥,我虽愚钝,但还不至于看不清现实,我明白云泥之别!”夏溪自嘲一笑,解释道:”我和他只算是认识而已!” 她不想任何人知道那层关系,因为她内心,还有一点点羞耻。 赵明生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有困难,有什么麻烦的事,可以打我电话!你一个女孩子,在J大,有难处理的事情,找我,或者有人骚扰你,都可以找我,别忘了我是警察!” ”谢谢!”夏溪又笑了笑,笑容更加苦涩。这或许是她认识赵明生原来,他说的最多的话,他这样冷峻的人,居然跟自己说这么多,她突然感到很好笑,也的确扑哧一声笑了。 赵明生不解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你今天说了好多话,原来你也可以说很多话!” ”呃!”赵明生尴尬的扯了扯唇,”我不太爱说话!” ”我上去了,我到了!”她说。 ”好!” 夏溪对他笑笑,下车,转身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 時间飞快的过了快一周,迎来了秦乐乐的生日。 十二月十五日。刚好是周日。她邀请了夏溪和吴佩慈,在酒店一个包厢,开庆祝会。据说还有别的人,不过夏溪都不认识。 夏溪买了条很高档的丝巾送秦乐乐当礼物。 到达预定的包厢時,里面坐了几个人,一看便知,都是光鲜亮丽的青年才俊,同秦乐乐十分熟捻,但都是单身男子,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吧,几个人边抽烟,边谈天,笑语俨然,很是热闹。 见到夏溪和吴佩慈来,几个青年才俊眼神盯着夏溪和吴佩慈然后开着玩笑跟秦乐乐。”乐乐,你们科室的女孩子真是漂亮,你们三个都很漂亮啊。” ”那是,不漂亮我给你们介绍认识嘛。”秦乐乐手肘捣了说话的人一下。 吴佩慈先是愣了下,继而明白了什么,俯在夏溪耳边道:”我看她不是开生日会,是给我们相亲来了!” 夏溪一下子呆住,有点尴尬。这样的场面让人不得不尴尬,秦乐乐也没事先说清楚,又不能中途离去。 已经有人凑了过来,跟夏溪交谈,是个国字脸长相不错的男子,说话很平和,跟夏溪打招呼。”夏小姐,我跟乐乐是小学同学,也是邻居,早听她说过你,我叫张光,今年二十八岁! ”呃!你好,张先生!”夏溪真是尴尬死了 吴佩慈也被人缠住,秦乐乐笑得很是暧昧,桌上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点着蜡烛,有人起哄。”吹蜡烛,庆祝我们乐乐又老了一岁!” ”老三,不带这么糟践人的!”秦乐乐二十七岁了,女人马上奔三张,说不恐惧那是假的,尤其是没有男朋友的!”我一点也不想过生日,我不想老啊!” 夏溪发现那个叫老三的男子看起来有点邪肆的,痞痞的味道,人长得高高大大,模样还算俊逸,一双眸子在秦乐乐脸上懒洋洋的扫过,只是一说话就让秦乐乐火冒三丈。 只听老三说:”那我们祝你越活越年轻,可是乐乐,你真的很老了!” ”对!乐乐越活越小,越活越嫩!”旁边另外一位符合。 ”……” 秦乐乐瞪他一眼,突然咬牙,从齿缝里蹦出一句:”那又怎样老娘愿意!” 老三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老了,说话都不知道害臊了,你谁的老娘啊。” ”老三,你今天想找茬是不是二哥,你看他啦,你把他给我弄出去!” ”哎!姑奶奶,我说我好心给你过生日,你还把我给弄出去,你有点人滋味没有啊这生日就我给你想着,你看这群人,谁记得啊。”老三一听也不生气,好似就喜欢惹怒秦乐乐。 那位叫二哥的解围道:”乐乐,我看你还是许愿吧!再不许愿这蜡烛都燃没了!” 张光也说:”是啊,乐乐,许愿吧,你这生日,每年还真是老三记得,我们都没他细心!” ”我看他是记得我有老一岁吧每次都想看我笑话,根本是居心不良!” ”冤枉啊!”老三大喊。 ”看我笑话,我偏不让你看!”秦乐乐含恨默默许了个愿望,又瞪了老三一眼,吹了蜡烛。 老三又说:”乐乐,你不会是许愿,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吧。” ”我不告诉你!”秦乐乐冷哼一声。 那叫老三的男子只是笑,然后又调侃。”要是三十岁还嫁不出去,就跟我对付了吧,我也懒得找了,找来找去发现都没乐乐逗啊!我就爱欺负你!” ”老三,去死!又拿我开玩笑!我嫁给猪也不嫁给你!” ”猪有我好吗?能赚钱,能陪你玩,能逗弄你,猪能干什么?” ”……” 夏溪被这种相处模式给震了下,呃!真有意思,看秦乐乐被老三给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真有意思。 众人开始谈笑,夏溪也跟着笑,原来秦乐乐有青梅竹马呀,这个老找她茬的男人看起来好像对她很有意思,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借机拜托了张光,掩了浅笑的脸。”乐乐生日快乐!” ”谢谢!夏溪,吴佩慈,我们来干杯,祝我生日快乐,祝我们友谊长存!”秦乐乐举杯。 老三起哄:”庆祝喝茶可不行,我看还是喝酒吧!” ”滚!想趁我们喝醉占我们便宜是不是偏不上当,就喝茶!” 后来夏溪才知道,感情这几位全是她小学同学,几乎是一个院里长大的,都是青梅竹马,人品都很不错,个个到了该找对象的年纪却不着急,秦乐乐对他们也算是知根知底。 张光似乎发现夏溪对自己没兴趣,可是他还算礼貌,不近不远的跟夏溪交谈着。 夏溪趁他们闹得欢的時候走了出去,刚好也要去洗手间。 这一周,她没有接到路遇琛的信息,也没有电话,那天走出病房后,她也没给路遇琛打过电话,安静的过了一个星期。她想他住在医院里,有美女陪伴,额头那伤也不算什么吧。 走出包房,她去了洗手间,然后走廊拐角也刚好走来一个身影,她只看到一道神色的身影大步走来,身影,似乎正走着一顿停了下来,然后夏溪下意识的抬头,就见到那人立在走廊上,脸上笑容浅淡,双眸漆黑如墨。 竟然是他。 夏溪有点想笑,不知为何,她真的觉得冤家路窄!同時也觉得格外悲凉,再看他,一身正式西装,暗条纹领带,额头一道疤痕,头发也被修剪过,微微遮住疤痕,若不是离得近,还真看不到。 她安静的看着他,然后给了他一个微笑,低声:”阿琛!” 他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打招呼,先是微微的讶异,继而笑了。 还没说话,就听到走廊包厢里的门开了,然后秦乐乐在门口喊:”夏溪,快点啊,等你过来唱戏,他们都想听呢!” 他们站的位置是拐角,秦乐乐没看到路遇琛,夏溪回转头慌忙道:”我去洗手间!” 秦乐乐一挥手:”那快点啊,我们等你了!” 然后,夏溪往前走了一步。 她看到路遇琛微微挑眉,眼中的眸光却蓦的转冷,在她的身上淡淡一扫,从她旁边走过,丢出三个字。”乖乖的!” 她一下僵住,面容苦涩,路遇琛从她身边走过,而她挺直了身躯,缓和情绪,也朝洗手间走去。 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J大,他不是该去吉县了吗?还是他一直没离开?看来他身体恢复的很好,不知为何竟莫名松了口气的同時又跟着忐忑起来—— 他身体没事就好,她后来又想,这都不是她该关心的,她没立场—— 再回来時,她路过一个包厢,发现半敞着门,而里面很多人,全都是西装革履,很是正式,倒像是官场的饭局,她瞥了一眼,立刻低头,走过门口,隐约还听到人敬酒。”路县长,我敬你两杯! ”陈局客气了,路某敬你,吉县的民生,以后要仰赖陈局多多关注!路某先在此谢过陈局了,感谢陈局对吉县的大力支持,同時也路某代表我们刘书记邀请陈局来我们吉县指导工作!” ”路县长你真是客气了,陈某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夏溪微微的怔住,里面的话,全部都是围绕着他,她不自觉的在走廊里站了几分钟,听到他应对的轻松自如,平易谦和,丝毫不见妄自尊大的虚浮。夏溪听得有些憋闷,尤其是刚刚他的眼神,让她如刺哽喉咙。 那些官场话,由他嘴里说出来,竟然一点不觉得虚伪,反而透着一股真诚的谦和。 再回到包厢的時候,夏溪被大家要求唱歌,她笑了笑,”今天是乐乐的生日宴,而且这里也不是KTV,以后唱吧! 她淡淡的拒绝,有人不愿意了。 张光出来解围:”算了,夏溪不愿意唱,你们就别勉强她了,勉强女子,实在不是我们大老爷们所为!” ”哦——”大家立刻起哄,”张光学会怜香惜玉了哦!” ”你们这群疯子,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少开玩笑!”张光嘴角挂着笑,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咱们能不能收敛点,第一次见人家女孩子,你当夏溪和吴佩慈是乐乐啊!” 叫老三的男人喊了起来。”对哦!乐乐那是跟我们光pigu长大的!” ”死人,烂人,谁跟你光pigu长大的?”秦乐乐的脸腾地红了。”你真是!” 话题一下子扯到了秦乐乐身上。 ”天哪!乐乐你居然跟这几位哥哥光pigu长大的!汗啊!”吴佩慈也笑了起来。 一下子,大家都起哄,秦乐乐脸通红,”什么跟什么啊,你们这群不文明的人,我再也不过生日了,我宣誓,从明年开始,不再过生日了!” 夏溪真是服了他们, 第85章 就抽你 秦乐乐道:”夏溪,发什么傻?让张光送你,打车不得花我们钱嘛?” 然后,秦乐乐又恨恨的瞪了刚才闷笑的老三一眼,老三的肩膀微微抖动,嘴角的笑意终于漫到眼底,无比愉悦,脸上还有白色的奶油,不过依稀可以看出,美目俊朗。 ”那我送你吧,亲爱的乐乐!” ”去死!”秦乐乐推了他一把,对着旁边另一个男士说:”二哥,你送我!” ”乐乐,二哥没空,我送你!”老三又是说道。 ”走吧,我送你!”张光又对夏溪道。 夏溪点点头。”那好吧!谢谢陈先生了!” 当她上张光的车子的時候,餐厅里刚好另外一群人走出来。 某个人看了一眼离去的车子,面容低沉下去。 ”路县长,就这么说定了!” ”陈局,一言为定!”路遇琛跟陈局握手道别。 只剩下他跟小林以及配线跟随来的几个人,小林问:”路县长,我们现在去酒店吗?” 路遇琛望了眼门外,道:”我回家拿点东西,今晚不住酒店,你们几个先回酒店,明日八点,我们再集合!卫卫,你开车小心点!” ”路县长,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不顺路,我打个车就好!”路遇琛直接拒绝。 ”路县长,那我们先走了!”几个人上了一辆车子。 路遇琛手里抱着一件黑色商务披风,也打了车子。 ”先生,您要去哪里?” ”供电局宿舍!”沉声丢出一句话,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子到了后,他直接进了小区,看到楼上灯光亮了。 然后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楼下很冷,十二月十五日了,冬天的风很冷冽,他终于举步上楼。 打开门的時候,里面一如既往的整洁。 房间因为暖气而格外温暖,他将衣服挂在门口,扯掉领带,脱了西装外套,换了鞋子,直接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烟。 夏溪洗澡后穿着浴衣出门,一开浴室的门,立刻被吓了一跳,看到路遇琛此刻就坐在沙发上,正望着她,眼神里看不出温度。 她呆了呆,立刻回神,深呼吸,小声道:”你你怎么来了?我,我去换衣服!” 然后走出洗手间,下意识的裹了下自己的浴衣,然后去卧室换衣服,他一下站起来,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抓着,干燥的手指上暖暖的温度,让她一怔,心里也跟着莫名一慌。 夏溪闭了闭眼,好吧,她认了! 她侧过身,抬眼看着他,眼里很平静。“阿琛,你的伤好了吗?还疼吗?” 说着,她的小手就抚上了他的额头。 她想,此刻她一定像个合格的一样,关注着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他完美的无可挑剔,可是她眸子里只有公式化的神色,没有感情的关心,完全的公式化。 路遇琛眯眼看着她,岂能看不懂她的心思。 两人对视半晌,他任凭她着他额头的疤痕,那里有一道二公分左右的疤痕,被头发遮住了,并不破坏他脸上的美感。 他不说话,她继续问:“很疼吧?” 路遇琛突然手一个用力,将她够进自己的怀里,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让她皱眉,这个烟草味,不是只有他身上的,还有很多种,那种场合,只怕好多人都抽烟,抽得牌子也不一样,混杂一起,吸附在衣服上,味道就不好闻了 他低头,俯身吻住她的唇。 烟草味,酒味,夹杂着他的味道,一起扑鼻而来。 他的吻,狂热的让她害怕,却一顿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吻着他,完全是个合格的情人…… 他一愣,一下子推开她。 眸子猛地低沉下去,犀利的望着她,眼神里含着怒火。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唇紧紧的抿着,灯光映出他英挺的脸,此刻微微绷起的线条,说明了他此刻的情绪。 心里面小小的叹气,很清楚他不喜欢她的回应,或者说,他不喜欢她这样假意的回应,这让她压抑许久的虚荣心小小的膨胀了一下,也几乎忘了赵明生的提醒,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甚至忘记了他身边出现过两个关系匪浅的美女,更忘记了他是个遥不可攀的大领导。 不过还好,只是几乎而已,她仍然记得自己的身份,淡淡的笑了。 “不要跟我用任何手段,你还太嫩!学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以为你学的像?”他沉声开口,岂能感觉不出她身体的紧绷和颤抖。 夏溪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喜怒,仔细看向他,他的俊脸,表情莫测。可是他的话,让她心虚,是的,她是想乖乖听话,然后让他快点放过自己。 沉了沉声,夏溪轻轻开口,“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跟你这样的大领导玩手段,耍心机呢?但是回应你,不是做的本分吗?我这是在讨好你。” 路遇琛看着她的脸沉默。 夏溪只想直视着他,她的目光平淡如静止的湖水,没有一丝起伏。“您来,不就是为了那件事吗?我是不是该荣幸,您这样的大领导,能喜欢我的身体——” 客厅里,她看着他,说出的话,让他眸子一凛。 低头看着她,路遇琛有种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的冲动,不顾一切地占有的冲动,他真想狠狠惩罚她,蹂lin她。 夏溪继续说道:“您想要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刃,恨不得割掉她的伪装,但他却没有说话,审视着她,似乎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夏溪也害怕了,他不说话,她真的怕极了,他现在的眸子里似乎柔和了些,但是她猜不出他的情绪到底怎样,她看不出他的心里想些什么。 路遇琛阅人无数,男人女人他见过太多,宦海沉浮,他什么没见过?只是看着这个眼前的女人,她这样娇小,这样纤细,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居然敢挑衅他的权威,如此倔强地迎上他的眸光,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怕。 可她的注目却掠过他,穿透了他的人,仿佛他不存在一样,他不喜欢这样的她,有点空洞,甚至是难以掌握。 他一下觉得有点烦躁,猛抽一口烟,将烟掐灭,也强压内蹿动的欲nian。松开了她,走到门口,穿鞋,穿外套,衣服还没穿好,他已经开门离去。 夏溪一下子恍惚了视线,望着砰地一下关上的房门,忍不住呜呜的哭了! 她不想示弱,所以坚强得隐忍,她知道他惹怒了他,可是,她别无选择。 他走了,没再回来。 夏溪的大姨妈这天晚上来了,先前因为吃了身后避yun药而有点不规律,总算来了,她还担心怀了孕,现在总算松了口气。 换了衣服,躺在,关灯睡觉,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 楼下,立在寒风里抽烟的人,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拉的很长,显得格外落寞。 半个多小時了,她躺在,忍不住披了衣服,跑到了阳台上。 只是一个无意之举,却眼角的余光扫到院子里法桐下一个的身影立在那里,她的眼神微闪,没来由的心神一顿,耳边瞬间失音,意识也跟着瞬间飘远,剩下的只有萦绕在他周围的淡淡。 路遇琛! 他在楼下站着做什么? 他并没有离开? 他的身影完全的隐没在暗影里,远远的瞧不清楚,可是她还是一眼看出那个身影是路遇琛,像是感觉到她在阳台上一样,他的脸朝这边看来! 而她明显一顿,却想起屋里是关着灯的,他根本看不见她。 他的身影高大,影子被拉的老长,那么强势出挑的侧影,站在寒冬的法桐下,萧索的居然会让她感到孤单和寂寥! 他就站在那暗影里,只穿了薄薄的西装,风衣拿在手里,一点点红红的亮光昭示着他在抽烟。 快一个小時了,他一直站在那里抽烟,难道他下楼后,一直站在那里? 十二月的温度已经格外低,零度以下,而夜里大概也只有零下8度左右吧,他这是干什么? 犹豫再三,夏溪还是没有办法看他那样站在那里,于是下定决心,下楼。 可是,当夏溪穿了羽绒服下楼后,那个人影,不见了! 她望着刚才那棵高大的法桐,没有看到他,他,走了!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夏溪盯着大大的黑眼圈,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吴佩慈,秦乐乐和高阳都还没来,她打了声招呼:”早!” 就听到吴佩慈对她说:”昨天真是被秦乐乐的发小们给笑死了!” ”嗯!”夏溪笑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感觉一点力气没有。”是挺好玩的,真羡慕她有一群发小!” 吴佩慈一下子凑过来,暧昧的问她:”怎么这么累?昨晚干啥去了?” ”呃!昨晚在家啊?”夏溪不解吴佩慈为什么这么问。 ”张光送你回去的,没发生点什么?” ”能发生什么?”夏溪抬头看着她。”美女,你可以去当编剧了,脑子里情节太多,有点不健康!” ”我有说什么嘛?”吴佩慈反问 ”那你没说什么吗?” ”哈哈哈!”吴佩慈大笑。”夏溪,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 ”切!”夏溪摆摆手,完全不在意,她聪明的话,早就过得流油了,哪像现在这么穷。 很快的,秦乐乐和高阳一起来了。 秦乐乐一进门就无精打采的,一坐在椅子上,只哎哟:”可累死我了,这哪是过生日啊,根本是要命啊!” ”怎么了?”吴佩慈很是好奇。 ”昨晚不是跟二哥和老三又去唱歌,你们都走了,我被拉着在KTV唱了半夜的歌,唱到凌晨三点,最可气的是,一晚上老三就唱了一首歌!大概唱了一百遍!” ”什么歌啊?这人看起来很专一啊,一晚上就唱一首!”吴佩慈更是好奇。 ”什么啊,他根本不会唱歌!”秦乐乐嗤笑一声,”就只会唱生日快乐歌!” ”啊!”吴佩慈先是一惊,继而大笑。”真可爱!不过能唱一晚上生日快乐歌给你,你也很幸福啊,要是有男人这么给我唱一晚上,那我会感到很幸福!” ”屁!你会耳膜穿孔,尤其是五音不全的人,我那罪受得呀!”秦乐乐受不了得直摇头。 夏溪跟高阳也跟着笑。 ”身子福中不知福!”高阳终于忍不住开口:”真是不懂你们女人想什么,男人对你们好,你们不领情,对你们不好,你们更不领情!” ”高阳,你一边去,说话就站到了男人的队伍里!” ”我本来就是个男人啊!”高阳更是好笑的看着秦乐乐。”难道我看起来像女人?” ”哈哈——” 一時间,大家都感到更好笑。 正好吕科长走进来,”笑什么呢?一大早就这么开心?给我也讲讲,乐和乐和 第86章 去医院 J大政法委书记在J大信访局主持召开信访工作专题会议,督促检查从政策层面预防化解J大信访突出问题、研究部署深入推进领导干部接待群众来访工作。 巨大的红色条幅悬挂在信访局门口——热烈欢迎领导、来宾莅临我局指导工作!预祝全市信访会议圆满成功! 夏溪和吴佩慈她们还有秘书科几个统一着装,黑色西装套裙,衣物不超过三色,而局长、副局长们以及每一个科员都是隆重着装,就连高阳也是穿了西装,一场事关重大的接待活动正待上演,主角仍未现身,配角早已粉墨登场。 局长们亲自列队欢迎,夏溪和吴佩慈更是被安排在大厦门口,因为穿着套裙丝袜,大冬天的有点冷。 领导们陆续到来,吴佩慈哆嗦着小声道:”冷死了,你冷吗?” 夏溪也冻得鼻头通红,小声道:”嘘!小声点!” 夏溪此刻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色套装,衬衫,腰身窄窄,纤纤,鞋跟四公分高,笑容淡淡,娉婷的站在大厦玻璃门边,等着远道而来的各县区领导。 回头瞄了瞄大堂里电子显示屏上的時间,已经九点,会议九点半开始,政法委书记还没来,估计大领导忙要踩着点来。 从来没有习惯过这种高度的站立,夏溪开始担心自己的双脚是否能支撑到下午,趁大家都在屏息凝神张望之际,悄悄挪了挪身体的重心,让两只脚得以轮番休息。 而旁边,吴佩慈也是一样。零下几度的气温让她们很是美丽冻人,一个劲儿抽气。 只是当两人看到局长都毕恭毕敬時,立刻庄重起来,挺直了脊背。 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很普通的帕萨特,可是外观看上去,逸臣不染,不过车号的尾数是002号,一进门,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一条的腿从车上伸下,接着是第二条,然后有人下车,铮亮的皮鞋让人瞬间心生惧意,西裤更是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深蓝色暗条纹领带,庄重的让人心生敬畏。 这无疑是整个下车的领导里,最整洁的一位,夏溪心里不免感叹,这人看起来一丝不苟,皮鞋是这些领导里最亮的一位,夏溪想着,这人一定有洁癖吧!可是当她抬起头看到那个人的脸時,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路遇琛! 人生何处不相逢! 大概就是说的他们吧?!他居然来开信访会议??! 路遇琛的视线转向了这边,瞥过了夏溪,落在局长脸上,洪局长迎了上去,两人握手:”路主任,好久不见!” ”您客气了!洪局,还是叫我路哥吧,别来无恙!”路遇琛目不斜视地跟洪局长寒暄…… ”听说你调到了吉县,怎么样?还适应吗?” ”挺好!”路遇琛客气的一笑,突然转头咳嗽了一声:”咳咳咳——” ”怎么了?”洪局长难掩关怀 路遇琛止住咳嗽,道:”小感冒!” ”能行吗?要是不行先去医院!” ”没事! ”上去吧,外面冷!”洪局长又道,对路遇琛那是格外的客气和关心,别的********和县长来,也没见洪局长这么客气的对待。 路遇琛跟洪局长再度握手,转头上楼。 夏溪发现他根本没看自己一眼,像是陌生人一样,他的眸子里全是冷意,刚才他咳嗽的時候,面容苍白,眼袋依然很重,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 她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挺拔,孤寂! 终于迎来了最大的领导——政法委书记。 一行人上楼,会议厅已经坐满了人,每个人桌前都一只茶杯,一瓶矿泉水,因为天冷,矿泉水是冰的,有的领导可能更喜欢热茶。 夏溪进去后,就在后排看到了路遇琛,他靠在椅背上,姿势潇洒,只是眉宇间疲色尽显。 她只是从斜后方看了他一眼,从背后看去,光是背影便已隐隐透出清俊气质,夏溪低头了然一笑,他真是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 吴佩慈走来,小声跟夏溪道:”路遇琛感冒了,你发现没?他不喝热茶,只喝矿泉水!” 果然,夏溪下意识的看过去,路遇琛正打开一瓶没拆封的矿泉水,那水很凉,她知道他有洁癖。 喝了点水,大概是水太冷了,刺激了食道和气管,路遇琛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他似乎选了靠边的位置,而且是最后一排,像是怕传染人家感冒,躲开了人。 ”嗯!”夏溪只是点点头,若有所思。 吴佩慈去倒水,一排排的领导光是热水就用了不少。 路遇琛咳嗽完,又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不知是衣服相衬,抑或是灯光原因,他的面色落在夏溪眼里,显得更加苍白,比之前进会议室还要苍白。 收回心神,夏溪走了出去,提了个暖瓶,然后拿了一瓶**水,去到外面,找了个桶,把热水倒在桶里,冰凉的矿泉水也不开封放进去,不多時,水的的温度上升,她拿出来,立刻拿了自己的手绢把瓶子上的水擦干净,水被热水烫热了,她淡淡一笑,提了一壶开水,直接走进了会议室,走到他的座位前,把那瓶水,放在上面,然后拿走了他喝了几口的矿泉水。 整个过程,她做的很自然,没有丝毫异样,连看都没看路遇琛一眼,别人也没在意,只当是他的水喝没了,很随意的一个动作。 路遇琛抬起头来,视线锐利的望向她的眼睛,她没看他,拿着他喝的水,走了! 微微的一愣,路遇琛伸手拿过她刚放下的一瓶水,热的?! 一時间,他微怔在座位上,眸子有瞬间的错愕,继而他拧开瓶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他感冒了,病毒侵犯到了肺里,医生嘱咐要多喝水,可是在外面根本没这个条件,茶杯里的水他不喝,因为多少人用过的杯子,即使刷了也有点脏,自己总是不放心,平時在饭店,他都是自己刷杯子和碟子筷子的! 水的温度刚刚好,喝下去,没刺激食道,也没咳嗽,他的唇角淡淡勾勒起一个弧度。 随后又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会议正式开始。 夏溪她们退到后面,距离路遇琛也只有两步远。 洪局长亲自主持,先说了欢迎辞,完了书记讲话,部署工作,提出要求,各级各部门按照部署记录。 或许是感冒的有点重,路遇琛本身又没休息好,很浓的疲惫袭来,路遇琛的唇角牵出微小的弧线,没有温度,似乎显得疲累不堪。 而夏溪,不由得就注意到了他,他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 就是不明白,他怎么看起来精神不济到了这样的地步,黯淡的眼眸不见一丝光彩,慵懒的靠着,半天维持一个姿势。 后来他一再咳嗽,或许是咳嗽声太重了,他自己都意识到了问题,这時,洪局长的视线望向这边,然后似乎使了个颜色,吕科长从后面轻声走来,跟路遇琛说了什么,然后他起身出门。 吴佩慈刚好去另外一排倒水,吕科长就对夏溪招了招手。 夏溪跟着出去。 走廊里,吕科长对路遇琛说:”路主任,你这咳嗽我听着挺严重的,去医院吧!” 路遇琛又咳嗽了几声,头一阵晕眩。”看来我撑不过去了,真是扫兴!” ”感冒也不是小毛病!”吕科长又道。 夏溪一直跟在后面,不知道吕科长叫她出来干嘛。 ”小溪啊,你跟路主任是认识的吧?”吕科长回头看了她一眼。 夏溪一愣,立刻摇头。 路遇琛也把视线转向了她,她立刻开口:”现在知道他是路主任了,领导!” 吕科长微微的讶异了一下,也没多问。”路主任,你得去医院,这样吧,我派个车子,你去输点液!这样咳嗽转成肺炎可就麻烦了!” ”不用了!我司机在下面!”路遇琛说。 ”你的司机一个男人,怎么会照顾人,小溪啊,你去帮帮忙,今天算是放你假,下午也不用来了,你看着路主任打了点滴才行,这是交给你的任务!” ”这——”夏溪很是尴尬,下意识地看向路遇琛,他不说话,眼神幽深如井。 ”去吧!”吕科长又道。 ”是!”夏溪无奈。”路主任,我送您去医院吧!” 路遇琛对吕科长道:”吕科长,那就多谢了!” ”路主任客气了!”吕正只想巴结路遇琛这棵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就是有点不理解了,既然夏溪的工作是路遇琛打电话安排的,他们没道理不认识啊,难道是他们从来没见过面? 吕科长又回了会议室…… 走廊里只剩下夏溪和路遇琛,她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试图揣度他的意思,却徒劳无功…… 他一片沉默,只有极浅的呼吸声,伴着似有似无的电流声静静传来。她只好也沉默,漫长到令人心慌的沉默后,他突然咳嗽起来…… 紧接着,他的脸一脸诡异的白。夏溪二话不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问:”你还好吧?”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那张脸,她发现他即使咳嗽脸也没憋红了,此刻苍白得像个鬼,却还是难掩他的好看,这个男人仍是好看到了骨子里…… ”我们去医院吧!” 仿佛等了很久,才得到一句淡淡的回应:”不用。” 路遇琛声音带着明显的低哑和虚弱,听得夏溪心头一跳。”走吧,别耽误了!” 他这么咳嗽,居然还不想去医院! 她真想不管他了,但她终究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路遇琛咳嗽了一阵子,沉默片刻,才无言地转身,朝楼梯走去。 夏溪只好小步跟在后面! 他的背影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不用跟着我,也不用勉强跟我去医院!”他的语气很冷漠。 夏溪撇撇嘴,下意识地,也放冷了声音:”这是领导的安排。” 她是不想去,可是刚才他怎么不跟吕科长说不需要,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装!太会装了! ”你可以回去了!”他说,他的声音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起来。 ”我不去!”她在他身后喊道:”吕科长要我跟你去医院,把你送到医院我就回来!” 谁知他突然停住,转身,低头逼视她的眼睛,”去拿衣服。” ”呃!”她一愣,没反应过来。 他低头注视着她的衣服,套裙,这样出去十二月还不得冻死,一会儿就感冒了。 她顿時明白过来,”那你等我!” 刚好走到她们办公室那个楼层,她跑去拿包和衣服,套上白色的羽绒服,这件羽绒服还是他买的呢,她今早起来,发现穿套裙这件最长,所以就套上了,没想到会遇到他。 见她穿了他买的羽绒服,他的眸子一闪,眨了下,不动声色拿出电话,拨了个号。 第87章 勾心斗角 ”师傅,去供电局宿舍,女人的话,当耳旁风好了!”路遇琛只是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边,便不发一言地闭上了双眼。 ”先生,你媳妇儿可是在关心你啊,我看你脸色不好,不如去医院吧!”司机很好心,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路遇琛。 夏溪一下有点尴尬,想说她不是他媳妇儿,可是又觉得多次一举。 路遇琛眼皮都不眨一下。”没必要!” 司机不说话了,直接开车去供电局宿舍。 既然他不去医院,她也没办法,两个人便一路沉默着。她的腰被他紧紧揽住,他的西服上、头发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的体温惊人,几乎灼痛她,令她非常不舒服,但她一动不动,对这味道有点莫名的想念。 路遇琛也仿佛睡着了,几分钟后,车子路过一家药店,夏溪立刻道:”师傅,麻烦停下,我去买药,耽误你几分钟。” ”好!”司机服务很周到。 路遇琛没动,夏溪看他闭着眼,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盖在他身上,下车去买药了。 她一关门,路遇琛睁开眼睛,司机却没话找话,”先生,你媳妇儿真疼你啊,怕你着凉,给你盖上她的衣服,自己宁可冻着,这样的女人可不多见了!” 路遇琛看了眼车窗外进药店的纤细身影,眼底划过一抹柔意,却是一闪而逝。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夏溪提着一大袋子药出来,足足有四五种,风很大,她一走出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抖着肩膀跑上车。 路遇琛又闭上了眼睛。 车子重新启动,很快了地方,司机自车镜里飞快瞥一眼他们。”到了!” ”师傅,开进去吧!”夏溪说。 她看到路遇琛似乎格外疲惫,走进去还需要一段時间,他一定会更累,于是指挥司机直接开过去。到了楼下,夏溪拿钱给司机,路遇琛还闭着眼睛,看起来真的很疲惫。 她只好小声道:”到了,下车吧!” 他眨一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开阖间透着几缕倦意。 夏溪提着包包下来,路遇琛也下车,手里拿着她的衣服,车子开走,他把衣服直接裹在她身上,然后拥着她上楼。 她一愣,心里蓦地一暖。 他几乎什么话都没有,却一个动作,温暖了她的心,而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动作,温暖他的心? 到了房门口,她开门,一进门,房门关上的一刹,他一把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处。 ”阿琛,吃药吧!”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你管我做什么?让我死了不是更好?”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喉咙里带着沙沙之音,夏溪听得有些心疼,却也觉得别有一种。 ”阿琛——”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先吃药!好吗?” 她告诉自己,他是病人,她不会跟他计较,生病了的人,有点小脾气也正常。 他松开了她,走到沙发上,解领带,一下子瘫在上面…… 她放好衣服,把他西装挂好,看他在打电话。”卫卫,不用拿药了,我现在回家了,晚上回去,我再联系你!” 他挂了电话,她从卧室里找来体温表,递给他,”测一测。” 他不接,只是眼神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她无奈,直接走过去,解他的衬衣,他似乎没料到她这么大胆,同時也被她吓了一跳,她已经解开了上面两个扣子,他小麦色的光滑露出来,异常,她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却又一本正经地把体温计放在他的腋窝里,让她夹住,然后看了他一眼,直接道:”五分钟,你不要乱动!” 他看着她,依然是凉凉地开口:”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好男人!” 她站在那里,俯身看着他,浓重分明的眉眼,笔挺的鼻梁,略显干燥的泛白的嘴唇,那头浓密的头发又黑又密…… 他说这话,似乎带着一种孩子般的撒娇,听起来倒有几分大男孩的可爱。她这样想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一脸沉醉的样子,完全忘记自己之前的满腔怨愤以及冷漠…… 在他帮助了她那么多后,她发现,她对生病的他,完全狠不下心来。”嗓子都哑成这样了,就别说话了!” 他一愣,这个女人不怕他了啊? 她去倒好水,冲了感冒冲剂,她买的都是非处方药,消炎的,抗病毒的,解热的,治疗咳嗽的,先给他端来感冒冲剂,水温很热,她拿了小汤匙轻轻的搅动,拌匀。 他眯眼看着她,不说话。 突然,她似乎听到了他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顿時一呆。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吃饭了吗?” 他还是不说话,从昨晚到今天,他没吃东西。前天从她这里走了,他就感冒了,然后越来越厉害。 ”吃饭了吗?”夏溪的声音听起来有股深深的无奈。 ”没有!”他终于开口。 ”为什么不吃?” ”没胃口!” ”那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 ”啊?”夏溪呆住,反而沉默了。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她伸手,示意他把体温计拿出来。 可是他却瘫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她纤细粉红的手心,一动不动,似乎出神了一般。 夏溪叫他一声,”阿琛?” ”自己拿!”他说。 她不跟生病的人一般见识,伸手从他腋窝里拿出体温计,小手滑过他结实的胸膛,不经意间让他的眸子一下子深邃起来。 她永远不知道,她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他胸口的時候,他瞬间就起了反应。 她低头查看体温计,很认真的样子,看到上面温度有37。5度時,皱皱眉。”不是很热,但是还是低烧了,得吃退烧药。” 她把体温计放在茶几上,然后先递给他感冒冲剂,”喝了!” 他接过去,竟然听话的喝了。 她又冲了退烧的柴胡颗粒,拿过来,他又喝了。再然后她倒了清水,他又吃了几个胶囊,问都不问她,也不怕她毒死他。 等到他都吃完時,夏溪要把体温计放回卧室,他却站起来,一把拉住她,她一時有些呆呆地,差点掉了体温计。 他的手抽出体温计,她吓得微垂眸子,仍然感觉到他眼睛里的热度,似乎有种神秘的魔力般吸引着自己,使她无法移开视线,她又抬起眸子,他已经将她搂进怀里,一言不发地近乎粗bao地吻住她的唇。 她尝到了他口中中成药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甜味甘苦味。 他的吻激烈得让她害怕,良久方才结束这个热情似火的深吻,夏溪偎在他的怀里深深喘息,面容通红,红到了耳根。 他嗓音沙哑地说一句:”我要把感冒传染给你!” 夏溪被吻得晕头转向,简直没法回神,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怎么就这么坏?感冒了,还要传染给她! 她刚要反驳他,他已经扯着她进了卧室,她整个人被他带着走,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恍惚似在梦里,一进卧室,他火热的唇贴近她的耳朵低语:”都是因为你!”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事后,她想,他说的是不是因为那晚他在楼下站了很久的缘故?所以感冒了?她还没来得及的问,他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他开始解她的衣服,她穿的是单位的西装套裙,虽然古板,却因为剪裁合体而让她曲线毕露,他的大手解着她的衣服,解开,露出她黑色的保暖**,她急急的抓住他的手,低喊:”阿琛!” ”嗯哼?”他停止动作。 ”我……我……” ”说!”他依然不耐烦。”别吞吞吐吐的!” ”我来好事了!” ”?”他没反应过来。 ”我大姨妈来了!”她又飞快地喊道。 他一愣,眉宇倏地皱起来,”该死!” 夏溪听到他的低咒哭笑不得。 他抱着她的身体,手却松开了她的衣扣,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大口吸着她身上的香气,气喘吁吁,沉默片刻,低低的呓语道:”小溪,下个星期,你去吉县找我!” ”啊?”她一愣,立刻摇头:”我不去!” ”那我就不管了,有血也要!”他嘟哝了一声。 她的脸唰得红到了耳根,脸上火la辣的,窘迫地低叫。”你流氓!” ”你答不答应?”路遇琛趁机威胁。 ”我……”她都要羞死了,这种话题,她接受不了。 ”答不答应?”他张口咬住她的耳垂,引发她一阵急喘。 ”好!我答应你!”她真怕他不顾一切。 ”嗯哼!这还差不多!”他又亲了下她的耳朵,一下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夏溪红着脸,帮他拉过被子,又看到他穿着衬衣,肯定不舒服。”你换睡衣吧,睡一觉,我去姜汤给你驱寒!” ”不穿了!”路遇琛冷哼了一声,开始脱掉全部衣服。 ”啊——”在夏溪的尖叫声里,他好歹算是留了一个**,把自己盖在她的被子里,就闭上了眼睛。 她看着满地的衣服,再度的哭笑不得,这个男人,还是刚才在会场里,那个最最整洁,最一丝不苟的路县长吗? 她真的不敢想,是所有的男人,光鲜的表面下都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吗?他,路遇琛,究竟有多少面呢? 冷漠无情是他! 云淡风轻是他! 似笑非笑、高深莫测是他! 不讲道理、无敌耍赖也是他! 到底哪个才是他? 她拾起地上的衣服,展平,帮他挂起来…… 然后去了厨房烧姜汤,煮稀饭…… 路遇琛睡了整整两个小時,夏溪没叫他,他自己醒来的,睁开眼睛的時候夏溪正好进卧室。 ”几点了?”他的声音沙哑,却意外没再咳嗽,不是他感冒好的快,是没有凉气再刺激,明显好了许多,只是嗓子疼的厉害。 ”你睡了2个小時了,现在快一点了,起来吃饭吧!”她说着,从衣橱里拿他的睡衣。 他看着她的动作,看到他的睡衣跟她的挂在一起,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感觉很温暖,这样寻常的百姓生活,原来才是最平静的! 而他,需要这样这样平静的生活吗? 夏溪把衣服放在。 ”拉我起来,我自己起不来!”他突然说道。 ”你不是感冒的厉害了吧?又发烧了吗?”她紧张的走到床前,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试了温,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松了口气。”不热了,你感觉很难受吗?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他不说话,少顷,她一愕,忽而抬眸看到他眸子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 夏溪顿時面色飞红,闭唇不语了。本来好心,结果他是在戏弄她。 他已经起来了,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有了力气,他这几日都 第88章 请假 她盛了粥,直接端到了卧室,路遇琛穿好衣服,也不下床,靠在床头上,眉宇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夏溪把粥端进来,放在桌上,还有一杯清水,先递给他。”喝点水,然后喝粥!喝完粥,再喝姜汤!” 她总是那么细心,先给他水,是要他喝水也顺便漱口,喝粥后喝姜汤是怕肚子里没东西直接吃辛辣的东西刺激胃,而他居然明白她的衣服,尽管她没说。 乖乖的按照她的要求,他吃着清淡的白米粥,她又端了两个荷包鸡蛋进来,”你感冒很厉害,不能吃油腻的,先吃点清淡的吧,补充体力!” ”夏溪!”路遇琛喝了两口粥,突然喊道。 ”嗯?” ”算了,没事!”他开始闷头喝粥,有点心不在焉。 夏溪本不想管他,可是看着他生病,却莫名软了心,他能为她冒险帮助何启然,不管怎样,她心里都感激,明知道不会有结局,却还是无法对他狠心。 路遇琛的电话突然响了,不过是条信息。 ”帮我拿过来!”他开口。 夏溪回到客厅那电话,再回来递到他面前,他接过,飞快的看了一眼,然后皱眉,拨了个号,”卫卫,中午饭局我不参加了,怕传染他们感冒!” ”嗯,我在医院!不,你们不要来,我需要休息,晚上你自己走吧,我自己开车回去!”他的语气挺坚硬,很公式化,那边说了些什么,路遇琛直接到:”这是命令!下午你跟他们一起回去,我不会耽误明日上班!” 她听到他说要自己开车回去,不由得有点担心。”你感冒着,能自己开车吗?” ”那你陪我去啊,给我看着点路!”他放下电话,换了个表情,阴险一笑。 ”让你的司机多住一晚明日和你一起走不好吗?”她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建议。”你可以在路上休息!” ”嗯!你好像比我想的聪明点!”端过稀饭,又开始喝着,懒散的看了她一眼,慵懒的姿态宛如休息的猎豹,视线扫了一眼夏溪,又是沉声道:”多住一天,县里不下账!” ”啊!”夏溪一愣,”为什么啊?” ”财政紧张!” ”一天才!” ”一天也是公费!”他说。 ”那你们还真是辛苦!你是怕有人对你有意见吗?” 路遇琛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意思。 他若为了私事在J大多呆一天,这些费用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当成找他麻烦的把柄,必然惹一肚子气,所以,他考虑的很是周到,可以说滴水不漏。 她没想到一个县长居然连这样的事也考虑,财政紧张,那路遇琛不是更难做那个县长,她心头反而滋生出一股莫名担心的感觉,她虽然看不透路遇琛,可是他不是那种没主意的官二代,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应该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他一直高深莫测,这点事情都考虑的这么周到,怪不得他那么累! ”这样凡事都算计的那么细致,你不累吗?”她看着他问。 ”做什么不累?”他丢下意味深长的话,再次保持着沉默,做生意,干别的,哪一样不得算计?不得下力? 喝完粥,又喝姜汤,路遇琛觉得自己肚子里灌了好多水。可是姜汤下肚,立刻觉得热了起来,夏溪拉起被子盖住他,”盖好,捂捂汗,出点汗就好了!” ”憋死了!”他说。 ”忍忍就过去了! 他皱眉,很不耐烦,非要拿出自己的手,搁在被子外,夏溪又给他塞进去,并且用自己的手压住被子,不让他拿出来。 就见他脸色深沉,她发现他沉默不语的時候,很有一股摄人的气势,令人莫名有些战战兢兢的。两人眼睛对视,夏溪别开眼,她发现他们目光相遇,她就有一种很奇怪的压迫感。 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紧张呢。 没道理的…… 她不由得在心底自嘲,反正他好了,就行了,她欠了他,算是还他吧,她要的是问心无愧…… ”我热!”他额头上开始冒汗。”我不发汗! ”你又不是孩子!”她说。”忍忍就好了!” ”不要!”他执拗起来。 她忍不住睁圆眼睛瞪住他,正准备问问他的忍耐力哪里去了,刚刚张开嘴,他的的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拉住她的头,扣住她的后脑瓜,唇便迅速准确的封住她的口。 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唇上却是火热的,也不知是什么感觉。路遇琛在她唇上辗转有顷,忽然抬眸看住她的眼睛,低叹一声:”你亲我,我就同意发汗!” 夏溪仍呆呆地回不过神,他便重新吻住她。这一下她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急忙侧头避过:”等等。” 路遇琛双臂仍环住她不放:”怎么?” 夏溪拉下他的手,把他的手又放回被子里。 路遇琛定定看住她,也不说话,一双眼球黝黑明亮,瞳仁里清晰映着她小小一张脸,夏溪瞪着他的眼睛,红了脸说:”你若是不听,以后你就别来了!一个男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枉为男人!” 路遇琛顿時气结,面色阴沉的吓人。 夏溪红着脸把被子给他盖好,又拿出一床棉被,再盖在他身上,然后去关柜子门,因为太紧张走得太急,一下碰在床边,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上。 路遇琛本来气恼,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面上仍然掩不住笑意:”你紧张什么?” 她懊丧羞愧得想死,一张脸直红到耳根脖子,干脆坐在地上,瞪了他一眼。 他这次没动,赶紧笑着说道:”快起来,给我擦汗!” 夏溪站起来,板着脸,拿了毛巾帮他抹汗。 路遇琛眼睛盯住她的小脸,柔声问道:”没摔着吧?” 夏溪手一顿,一张脸连耳根脖子都红了,眉峰微蹙,睫毛忽闪,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没有!” 她这股羞红脸颊的媚色看得他十分冲动,一股无名蓦地膨胀起来,一想到她大姨妈来了,他又懊恼的想死! 什么時候,他路遇琛控制力这么差了? 可是出一身汗,他真是不甘心。 突然伸手逮住她,将她整个人拉进了被子里。 ”啊——”夏溪吓得尖叫,没想到他已经迅速将她压在,裹住了被子,将她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低头吻住她的绯艳红唇。”快放我起来!” 夏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措手不及,心知应该推开他,但力气微弱,他近乎掠夺般在她唇上辗转,低喃着道:”一起出汗好了!” 夏溪面如胭脂,连忙推他,小手碰上他炽热的胸膛,那里滑腻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想起什么,脸更加火辣辣的。 ”阿琛!”夏溪低低地喊着他。 路遇琛大口的喘气,有点无奈,抱紧她,亲够了才放开,两人身上很快都出了汗,他却不松手,直到发出汗来,他突然觉得舒服了好多,除了身上滑腻的感觉有点不舒服,不过出汗后真的觉得症状好了好多。 ”你怎么会感冒的那么厉害?”她在他怀中小声问道。 他一愣,想起什么,剑眉紧皱,恶狠狠地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我说了,乖乖的,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夏溪地下头,有点委屈。”我一直很乖,没有做任何错事!” ”该死的,你那天坐谁的车子回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狭隘,你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我的处境呢?那个是秦乐乐的朋友,我只是坐车回来,又没有怎样!” ”你还想怎样?三更半夜坐男人的车子,你不觉得你行为不检吗?” ”阿琛,我知道我们是交易,我对你来说只是个玩伴儿,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想要;可是我不是那样的随便的人,我只是想尊重别人的好意,这不代表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你放心,交易期间,我会保证你的权益!” ”呵,”他笑得讥讽:”你保证我的权益?那你就不要随便上别的男人的车,打车回来会死啊?我不是给你钱了?” ”你!阿琛你!”她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住了泪意,脸上涌起痛苦的表情,仿佛又是厌恶,”对啊,你给了我钱,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放在我的钱包里,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花你的钱!我不会花你的钱!” ”你不花我的钱?”他钳住她的肩膀,死死地盯着她,”你说你想花谁的?” 她别过脸去,不想看到他那仿佛要吞了她一样的视线,却无法逃避他冰冷戏谑的声音:”原来是想花别的男人的钱啊,那又何必在会场里给我弄热水?勾搭我干什么?” 呃!夏溪一下子觉得有点混乱了,怎么突然就失控了? 这样猝不及防地卷进了这种交易里,她是逃不了了,也拒绝不了他。 逼回眼眶的泪终于流了出来,抬头直视他:”我才没有勾搭你!” ”你是不是怨我破坏了你的幸福,没有我,你现在肯定跟某个小白脸在一起?” ”我没有。”她什么時候跟小白脸有关系了,小白脸又是谁? ”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你的态度,还需要辩解吗?先是跟何启然藕断丝连,关心着他,后来跟那个小白脸去海边,现在又找了,你行啊!耐不住寂mo啊!” ”我没有……” 他僵了一下,终于放开了她,脸上恢复了淡漠的表情,静静地望了她一会。旋即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夏溪,我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口是心非了不要仗着我稀罕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稀罕她? 他抛下这句话,掀开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去。 门被哐当一声拍上,她颓然地瘫在,整个人如坠冰窟,凉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无孔不入。 可是,很快,她抹去了眼泪,抓了浴衣,等候在门口—— 他没拿浴衣就去洗澡了,她担心他受凉,再感冒厉害了。 当路遇琛洗完澡,冲去满身的汗水時,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带浴衣,想喊她一声,突然脸色又一变,才不要喊她,他打算这么光着出去穿衣服。 门豁得一下拉开,美男出浴图映入眼帘。 夏溪低垂着头吓得哆嗦了一下,也不看他,只是举高了浴衣。 路遇琛一下子呆住了,拉开门看到她就在门口手里拿着浴衣,本来冷厉的眸子一下柔软了下去,低头看着她垂着的头颅,手里捧着的浴衣…… 他发现,再坏的脾气,遇到傻姑娘,都没了脾气! 她,这个時候,真的有点傻! ”浴……浴衣!”她低喊着,头也不敢抬,怕看到不敢看的,干脆闭上眼睛。”快点穿上了,不要再重感了!” 他无声的笑了起来,伸手拿过浴衣,穿上,然后进了卧室。 洗了澡,果然舒服了很多。 夏溪也洗了个澡,然后换好衣服,没敢进卧室, 第89章 不结婚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高阳的笑容渐渐僵硬,有点苦涩,为什么还是晚了是晚了还是从来就是个错误呢。 夏溪回去拿了欢喜的衣服,然后放到一个包里,就去车站坐车了。 上车的時候,她发了个信息给他,说:”我已经坐上车子了!” 不多時,那边立刻打来电话。”你到了直接打车去县宿舍,记得是县宿舍,不是县委宿舍!” ”知道了!”她说。 电话挂断了,总是这么简短,但至少还在打电话,他最近好像不是特别忙的样子。 车子到了,她打车,跟司机说去县宿舍。 吉县是个贫困县城,丘陵地带,县城的建筑最高的不超过六层,唯一的至高建筑是电视塔,就连县的办公楼,只有五层高,好在面积够大,坐北朝南,还算气派。 县东面是县府宿舍,到了時候,司机指着门口道:”姑娘,到了!” ”谢谢!”夏溪掏钱给司机。 这時,她正好站在县府宿舍对面的马路上,而宿舍大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小跑车,而不多時,又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夏溪看到那辆车子,摇下玻璃,红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白色身影下车,是个女孩子,笑得很灿烂,跑到黑色的轿车旁。 车窗滑下的瞬间,夏溪若隐若现地看到了路遇琛的脸。 这時候,她的电话响了,她以为是路遇琛,却没想到是家里那边的号,是个座机,她立刻接了电话,”喂。” ”小溪是不是我是你李婶啊,你快回来吧,妈被你爸爸打坏了!”那边传来邻居李婶的大嗓门。”你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不然你爸要来我们家闹了,真可怜!” ”啊!李婶,我妈妈她怎么了我妈妈她没事吧?” ”打得不轻啊,你回来吧,不行让你妹妹也回来,小溪,妈太苦了!”李婶又说了句。”千万别说我给你打的电话啊!” ”是!李婶,我马上回去!”夏溪接到这个电话,脸都变了,惨白惨白的,她的身子也跟着莫名颤抖,心里更是咯噔着,妈妈被打了,妈妈又被他打了。 她视线转向门口,看到白衣女孩上了黑色的轿车,然后她自嘲一笑,伸手招呼了计程车,直奔吉县车站。 直到坐上了回老家宿县的公车,夏溪心里还没有平静。 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打电话,打了家里的号码,电话铃声嘟嘟地响了半天,过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传来张晴的声音:”喂!” ”妈妈——”夏溪一出声,声音就哽咽了,几乎要哭出来。 ”小溪啊。”张晴有点意外,声音也听起来很无力。 ”妈妈,家里都好吗?”夏溪立刻整理情绪,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问妈妈。 ”傻孩子,能有什么事啊。”张晴故作平静地反问。”妈妈好的很,学校的工作最近有点忙,快到期末考试了,孩子们都在复习,妈妈出试题呢。你呢,你最近好吗?” 听着妈妈那故作平静地声音,夏溪一下子声音哽咽了,半天没办法开口,使劲掐着自己的胳膊,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妈妈,我很好,我工资待遇都很好,你放心吧,妈妈,我这个星期刚好有空,回去看看你!” ”不!”张晴一听她说回来,立刻拒绝,似乎又觉得不妥,飞快的解释道:”小溪啊,妈妈的意思是,你不如元旦回来,你们元旦不是放假嘛到時候你回来,我们一家团聚,过小年,妈妈给你包饺子吃!你这次要是回来,到元旦还是跑一趟,不是还得花钱车费现在也太贵了呢!” ”妈妈!我想你了!”夏溪岂能不知道妈妈的意思,她一定是怕自己知道她被爸爸打了的事情,她猜,此刻她一定是受了伤,所以不敢让自己知道。 ”妈妈也想你,好孩子,元旦吧,别来回跑了!”张晴又说,声音是格外的慈祥。”小溪,你是妈妈得骄傲,妈妈也想你,很想很想!” ”妈妈——”夏溪哽咽了声音。”对不起妈妈!” ”傻孩子,说什么呢。”张晴又道。 ”没有!没什么,那我不回去了,妈妈!我元旦再回去!” ”嗯!好孩子,元旦吧,反正也不到十天了!”张晴显然松了口气的样子。 夏溪心里却如刀割一般,如此难受,她知道妈妈一定是害怕她看到她身上的伤,可是她必须要回去,她要去看看,到底伤的多严重,如果不严重,李婶怎么能打她电话。 挂了电话,夏溪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闭上眼睛,眼泪急速划过,她侧过身去,不让旁边的乘客看到自己的眼泪。 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路遇琛。 夏溪低头看了眼电话,笑得有点自嘲,却还是接了。 ”你在哪里了?” 夏溪听着他低沉的男声,停顿了一下,深呼吸,道:”我看到你好像有客人,就先回J大了!” ”你——”路遇琛语气低沉下去。”你刚才到了门口。” ”是!” ”吃醋了?”他语气似乎轻松起来。 ”我哪里有资格吃醋,抱歉,我今天是真的有事,跟你请假!”她语气实在提不起情绪,”可以吗?” ”夏溪。”路遇琛声音更加低沉,似乎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我很好!”夏溪淡淡说道。 ”你在哪里?” ”公车上!” ”下车,我去接你!” ”不需要!我还有事,请假!”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改随叫随到,可是也有权利请假是不是不管行不行,她必须请假! 说完,她挂了电话。 电话再度响起来,她砰地挂了,然后一直响。 她一下子有点烦躁,干脆关机。 路遇琛再打过去時,那边传来的是机械的服务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路遇琛砸了下方向盘。 县门口,那辆红色的车子调转车头,驶到他对面,擦肩而过的時候,车窗滑下,停下来,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 路遇琛看了一眼,有点无力,也滑下车窗。”小颖,回去吧,你爸会担心的!” ”路哥哥,你连饭都不请我吃,亏我大老远来看你!”张颖说着嘟起小嘴。 ”张颖,我工作很忙,恕不奉陪!”路遇琛语气暗沉了下去,车窗滑上,他车子掉转头,直接开进了县。 ”太过分了!”张颖把车窗关上,开车驶向了去J大的路。 ************************ 宿县。 夏溪到达宿县车站的時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她的家,离车站不算远,宿县也是个小县城,人口四五十万,欠发达县城,跟吉县有一拼,只是地势平坦,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下了车子,她坐了一辆小三轮,三块钱就可以跑全县城的那种,回到了家她们家还是县城里的老院子,一个小四合院,在院门口下了三轮,还没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摔打声。 夏溪一下惊慌,提着包就进门,屋子里传来继父夏江凯的声音:”钱呢,钱呢!” ”老夏,我哪里有钱啊!钱都给悠然交学费了!” ”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工资也不低了,悠然才花几个钱给我拿出来!老子要买酒,要打牌,快拿出来!” 张晴有点无奈,又是说道:”你整日吃吃喝喝,哪里还有钱啊,悠然她现在花费这么高,我们家的生活费都是我出,你说我那点钱,能有什么钱啊,这里只有一百,你要要就这些!” ”打发叫花子呢都拿出来,不拿出来是不是”夏江凯冷哼一声”张晴,你这个臭娘们,你跟老子玩心机,你欠揍啊你!” ”夏江凯,如果你觉得不行,咱们就去把手续办了,别拖着了!我真的太累了! ”怎么你想跟我离婚我告诉你,没门儿,你想去找那个男人是不是,那个小的爸爸没死是不是,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这么些年,你都不说她爸爸到底是谁,张晴,你心机太重了!想跟我离婚,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下岗了,你跟我离婚谁当初求我,让我给小上户口的张晴,我告诉你,我拖也要拖死你!” ”夏江凯,我欠你的,这些年都还了,我们夫妻情分我自认我对得起你,结婚時候,你也说过好好对小溪,小溪不是**,她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女儿,还有,我跟你离婚,不是因为你下岗,我从来没放弃你,是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你若不想离,就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自暴自弃了!” ”你的女儿没我,她能读书吗?她能有户口吗?我怎么对不起你了,她就是小**!把钱给我,不然老子打死你!过日子老子怎么不过日子了。”说着,屋子里就传来耳光声。 夏溪心里一刺,包掉在地上,直接推开门,大叫着,”住手!不要打我妈妈!” 门一开,夏溪就看到夏江凯将母亲摁在椅子上,大手正挥手打着她的妈妈,张晴双手抓住他的一只大手,这个姿势就这样定住了一般。 ”小溪——”张晴吓了一跳,也有点错愕。 夏江凯看到夏溪,冷哼一声。 夏溪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眼神冷冷的看着夏江凯,走过去,伸出手,一把拉开他的手。 ”臭丫头,神气什么。”夏江凯嘴里骂骂吱吱的。 夏溪看向妈妈,她的脸上一道红手印,那样清晰,她又握住妈妈得手,抬起她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掳,果然如她所想,胳膊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你不是保证过,不再打我妈妈。”夏溪回转身冷冷的看着夏江凯。 ”谁让她不给我钱!”夏江凯根本是厚颜无耻。 ”你是男人,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一定要我妈妈给你钱,爸,今天我看在小時候你对我不错,养育过我的份上,我还喊你一声爸,但你真的太过分了!我妈妈她是老师,你打她这样,她怎么去上课,她怎么养你这些年,是她在养你,你一个男人,不就是下岗了,你就不能自食其力吗?多少人下岗了,谁像你这样。” ”滚!轮不到你小教育我!这是我的家,我夏江凯的宅子,你们住我的,给钱!”夏江凯推她一把,恶狠狠的对张晴道:”拿钱来,不然今天就打死你!” ”没钱!”夏溪冷然地直视着夏江凯”你要钱,自己去赚!” ”小**!”夏江凯一双火冒三丈的烈眸,勃然大怒地挥出手掌。 ”啪!”一声,劈头给了夏溪一记响亮的耳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夏溪猝不及防,瘦弱的娇躯瞬间整个撞向桌子的一角。 ”唔——”她咬着下唇发出一声闷哼,额头好痛! ”啊——”张晴吓坏了,”小溪,小溪!” 夏江凯冷笑着,一双眸子因为长期酗酒而 第90章 不忙 夏溪回到J大時,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她在门口买了几个馒头,打算肯馒头算了,被夏江凯抢去了钱,一下子又多出这么多压力,她只怕要啃很久的馒头了。 手机一直没开,也不想开。 打开门時,她突然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就在门口的鞋架上,一下呆住,他居然在她的公寓里,她的心里猛地提了起来。 听到开门声,路遇琛正一脸阴郁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夏溪关了门,低垂着头,心里咯噔咯噔狂跳个不停,站在门口换鞋。 心里却是说不出得滋味,他居然在这里。 路遇琛身穿白色的毛衣,卡其色的休闲长裤,斜倚在门边,冷声质问:”你去了哪里?” 她缓缓的抬头,没敢完全抬起来,因为她的脸,此刻很难看,青紫,红肿,额头的伤,嘴角的伤,她不想他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可是他,却在这里。 为什么她人生最狼狈的時刻,都被他看到了?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只是低头不语。 他就站在卧室门口,跟她隔了一米多远,背抵着墙壁,微微仰着头,双手习惯的插在口袋,潇洒俊朗一如从前。”抬起头来!” 他的语气透着冷沉,让她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他隐忍的怒火。 她不知道他何時来的,她只是闻到了满室的烟味。像是来了很久很久了,她没有抬头,低垂着头,不肯抬起来。 ”夏溪!”看着眼前虽然异常瘦弱,却透着倔强的夏溪,路遇琛的怒火在瞬间再次被挑起,大手倏地的伸了过来,可是夏溪似乎早已经有了防备,一下后退一步,躲开了,头依然垂着。 ”怎么?夜不归宿的人还有理了?”冷冷的勾起薄唇,路遇琛黑眸泛起嗜血的阴冷,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嘲讽扫了一眼夏溪,再看看她衣服凌凌乱乱皱皱巴巴的,深邃的目光冷意更甚,”这是怎么搞的?抬头头来,听到没有。 ”不!我请假好不好?请你先离开可以吗?”脚步一退,却已经退到了门边,夏溪真的心里是无比的悲凉。 看着她奇怪的样子,路遇琛视线上下的扫过她的全身,一阵安静后,他终于再度开口,声音清冷冷的,透着怒意的声音。”夏溪,昨晚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夜不归宿?” 夏溪抿唇,手握紧,深呼吸,”回家了!” ”回家?”路遇琛倒是没想到。 夏溪把羽绒服脱下来,挂上,然后低垂着头朝浴室走去。 路遇琛神色一冷,身影骤然之间走上前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夏溪倒抽一口气,手腕处,青紫着,昨晚被打得一片青紫,如今被路遇琛一抓,更疼了,疼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不肯掉落下来。 ”回家做什么了?”依旧是淡漠的嗓音。 夏溪还是低着头,不肯看他一眼,从一进门,她就低着头,他有点不耐,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 夏溪被迫对上他的脸。 终于,路遇琛看到了她那张小脸,额头的刘海下面贴着两块创可贴,嘴角青紫,脸红肿,眼皮也肿了,明显被人打了的样子。 呃!是被人打了,还是别人强了? 看到她这样,路遇琛突然感觉心跳似乎停止了一般,神情冷峻的骇人,甚至连夏溪也感觉到了路遇琛情绪的波动,深深的呼吸着,路遇琛竟然发现他的手竟然开始颤抖起来,”怎么回事?谁打你了?还是你被人给——” 被他急切的语气惊得一怔,夏溪一下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道:”我是被人打了!” 路遇琛目光怔怔的锁住夏溪的一张小脸。”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我没事!”夏溪终于轻声开口,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嘶哑,声音不由得哽咽,喉头一阵刺痛,想哭的感觉袭来。”只是打了而已!” 她的脸肿了,完全不是那张清丽的小脸,伤痕累累,而从夏溪失神的瞳孔里,路遇琛似乎看见了她的绝望和心灰意冷,还有那样的脆弱楚楚可怜。 谁会对一个女孩子动手?而且下手这么重? 路遇琛猛的回过神来,那双凛冽的双眸里的情绪在顷刻之间褪去,转为成为了强者的冷傲和一股聚集而起的莫名坚持,他要知道她昨天发生了什么,他发现他看到她这样,心里是说不出得滋味和担心:”没事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你?” ”真的没事,我很好!”夏溪又垂下脸。”我请假,今天我请假可以吗?” 她的”请假”让他心里一抽,语调强势的宣布:”不许,你没假期!” 她一顿,眸子黯淡下去,心底长叹了口气,是啊,她怎么能有假期?她这,不知道是临時的,还是有编制的! 他清晰的看见眼前这个单薄身影上散发出的无助和倔强以及坚强,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不肯掉下来,她就如同受伤的小兽,敛聚着目光,希望被人安慰,又同時防备着,一种傲骨和脆弱同時出现在一个人的眼睛里,路遇琛微微的怔住了,良久,跟她的眸子对视。 ”我很好,没事,请你别问了好吗?”她再度轻声开口,迷蒙的双眼依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只是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她一直在咬着自己的唇瓣内侧,害怕自己哭出来。 ”很好,很好,这就是你的很好?”接连两个很好说出口,路遇琛的冷静此刻已经悉数的散去,那双鹰隼的黑眸不再有任何的掩饰,转为裸的愤怒:”都肿成猪头了还很好,你给我说清楚!谁打了你?” 夏溪本来好不容易隐忍着内心的委屈和悲凉,可是感觉到神情复杂的盯着自己的路遇琛,此刻他一脸的紧绷,似乎在担心什么?她突然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委屈,被人关心,她好想哭! 被打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这个白痴女人,原本因为担心而紧绷的脸此刻转为阴冷的,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夏溪,沉声怒道:”说,谁打你了,你该死的不会说啊!” 也不等夏溪开口,大手紧紧的抓起她的手腕拖着她来到了沙发上,夏溪一下倒抽一口气,路遇琛发现什么,看她脸色瞬间惨白。 他伸手,解她的衣服。 ”别!”夏溪吓得一哆嗦。 他却不管,掀开她的毛衣,就看到她后背上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样的触目惊心,甚至比脸上还要更甚,路遇琛脸色又阴霾了几分。”该死的!谁打的?” 夏溪瞄了一眼他阴冷的俊脸,被他那张冰霜冻结的脸庞骇到,只能将要说的话吞回了喉咙里。 后背是拳头伤,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对她一个女孩子下狠手,而且这样重。 ”你在生气?”半敞着衣服,夏溪小声的开口。 路遇琛侧过目光,阴冷的视线瞪着夏溪,”我再问一句,谁打了你?” ”我没事!”她答非所问。 ”你,给他妈我说清楚!”他冰冷冷的嗓音冷酷的响起,居然带了脏字,他居然会骂人? 夏溪一时间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庆幸他关心着自己。 “你别问了好吗?”她语气带着恳求。“我不想说!” 路遇琛气竭,带着一贯的讥讽和冷傲,“夏溪我警告你,就算是交易,你现在也是我路遇琛的女人,我的女人被人打了,影响我的观感,更影响我的需要,我就有权利知道,你给我说清楚!我这是在维护我的权益!” 夏溪抬头凝望着路遇琛的脸,刚硬冷毅的线条,唇因为威严似乎总是紧抿着,唇线下垂,无时无刻不显示着他的冷酷疏离的一面,高挺的鼻翼之上,剑眉飞扬,冷傲之气展露无疑。 而那一双深沉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沉寂着,晦暗莫测里满是冷厉和睿智,路遇琛无疑是一个好看的,却冰冷又聪明奸诈的男人,此刻他的双眸更是喷出愤怒的岩浆,似乎要将她生生给吞噬了一般。 “说!”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同被冻结过一般,冷冷的丢掷过来,路遇琛冷眉扫了一眼盯着自己失神的夏溪,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真的没什么,请给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好吗?我很累,想去洗澡!”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又是那样无力。 路遇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溪,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浴室,沉声道:“我希望你洗完澡跟我说清楚!你自己进去想清楚,不说的结果,你承受不了!” 夏溪脸色一黯,去拿浴衣和睡衣,去了浴室。 等她走进去,路遇琛眉宇皱的更紧了。 该死的,又不是奴隶社会,怎么弄的遍体鳞伤,却还不肯说。 温热的水冲刷过身体,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夏溪的眼泪顺着温水留下来。她脑海里闪过刚才路遇琛那阴郁骇人的脸色,他在关心她,她可以感受到。可是他的心思太重,而她根本就无法理解他那复杂晦涩的思虑。 客厅里,路遇琛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一想到她浑身都是伤,他感觉心头一股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愤怒之下,夹着烟得手倏的加重了力道,而过大的力气之下,烟竟被夹断了。 路遇琛一愣,紧绷的俊颜终于有了微微的舒缓之色,转头看了眼浴室,哗哗的流水声传来,他又看了眼餐桌上的几个馒头,皱皱眉,想到了什么,然后起身,穿衣服,下楼去了。 夏溪换了衣服出来时,屋子里没有了路遇琛。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烟头一堆,像是抽过很多颗烟。她开窗户通风,然后关上。 刚坐下来,倒了杯水,准备啃馒头,开门声响起。 她一愣,路遇琛手里提了几个袋子进门,她一下子局促的站起来。 他把钥匙收好,关门,然后看了眼她,把其中两个袋子放在桌子上。夏溪看到是外卖的盒子,包装很高档,一看就是大饭店的外卖,连包装都很高档。 路遇琛去洗手,完了回来才打开盒子,一一摆放在桌上,然后道:“吃吧!” 突然间鼻头一酸,夏溪起身往浴室走去。 路遇琛眉头微微的凝皱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也起身,朝浴室走去, 她洗脸,努力让冷水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她不要他对自己好,她不要任何人对自己好,她害怕! 他立在她身后,看着她洗脸,看着她的样子,终于开口:“到底谁打了你,你该死的不能跟我说吗?” 她吓了一跳,一抬眼看到镜子里他正站在她身后,视线望着镜子里的她的眸子。 她微微低头。 “怎么,还是不肯说?”他寒星般的眼睛微微眯着,冰冷四溢。 “不是。”夏溪叹气,在他的面前,她又何时占过上风。 转身要走,他却挡住她。 “是何启然?”他清冷的声音自薄唇中缓缓吐出,无比的寒凉 第91章 没穿过 “撒谎!”他完全不以为意。 “我说过撒谎是要惩罚你的!” 她这才觉得紧张,攥紧了鼠标,吞了下口水,一脸惊恐地望着他:“我浑身都疼!” 她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他刚才笑得那样不动声色,原来根本没打算放过她。而且他似乎回来就是跟她做这事的,他似乎就喜欢做这事,她真的不懂,男人就离不开这件事吗? “我可以帮你止疼!”他却只看着她笑,也没有动作。 “我不用!”她立刻回嘴。 路遇琛挑眉看了她一会儿,心底暗笑,却不动声色,幽幽地问:“你觉得你能拒绝吗?”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心里不想。” 他抿唇。 “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撒谎!” 他却掀开被子,一手拉过她,环住她的腰,说得一本正经:“那又怎样?” “……”昨天她到了吉县,本来他这个周末很忙的,可是她却跑了,他又连夜回来。 没想到她不在,一夜未回,他一直在这里等她。等得怒火积聚,又消去。再聚集,再消去。如此往复,多少次,没想到她居然一声伤痕的跑了回来。 “昨天不说一句话,还关机!”他的手探进了她的睡衣里,掌心的热度贴在她的皮肤上,烫得惊人,她不自觉的想要挣脱他。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制止了她的动作,轻笑出声:“小东西,说,为什么关机?” “我……”她卡壳。 他拦腰抱住她,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饱含不满:“你居然挂了我的电话,还关机,最后给我弄得一身伤回来,你居然不善待我的东西,我要惩罚你!” 他咬得很重,她不由颤了一下,痛呼出声。 他松了一点力道,把她转过来,正对他。 她睁大了眼睛,无辜地望着他。那样无辜又带了点赌气的眼神,不由地又让他气了起来:“还拒绝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脸一红,不说话。 “说话!” “你可以找你的女朋友!”她轻声开口。 他眸子一沉,锐利的锁住她的小脸,看着她红肿的小脸,恶狠狠地道:“真丑!丑死了!” 她脸更加红了,羞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知道她的脸丑,她又没让他看!他有必要这么羞辱她吗? 她倔强的瞪着他,看着他情绪不明的眼睛,又低下头,仿佛犹豫不决,又难以启齿,那样彷彷徨徨,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又不甘心,“你可以不看,我又没让你看!” “可是我比较喜欢试试猪头的味道!” “你直接去找猪好了!”她全身都疼死了。 “嗯哼!”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细腻光滑,有苹果般的鲜洁红润,非常又人,低了头轻叹:“没什么可看的,暂时就你这个猪头了!”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掩盖住眼底淡淡的悲伤阴影。难道他的女朋友没时间吗?所以他就勉强看着自己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心上,她从来不敢放任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六年前,以为遇到了自己的此生不渝,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悲凉。 而路遇琛,她安排了她的工作,给了她一辈子的饭碗,可是他却拿走了属于她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也拿走了她所有的尊严。 而他,就像诱她犯罪的恶魔,他的阴晴不定,他的不可捉摸,他的温柔体贴,把她击得溃不成军。 她心里郁郁的,低声问他,仿佛带了点委屈:“你想找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我?” 他暖暖的呼吸拂在脸上,如轻轻扫过的羽毛,声音扑朔迷离:“因为你不会给我惹麻烦,比较好欺负!” 她身体一颤,眼波里荡漾着某种错愕,呼吸急促,抬起脸来看他:“我长得就那么好欺负吗?”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她闭上眼睛,突然主动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两颊上浅浅的梨涡,凑得近了才看得到,清清浅浅地声音滑过耳边:“你把我送进了地狱,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那就直接下十八层地狱!煎炒烹炸,试试过油锅的滋味,怎样?”他丢给她一句话,声音邪魅而低沉,却明显的被她的主动惊得一愣,继而大笑,低了头狠狠地抱住她,唇贴上她的唇。 “一定是痛不欲生!”她悲凉的低语。 “身体很疼吗?”他突然问,手更是轻柔的划过她的伤痕累累的肌肤。 “嗯!是疼!”她身体颤抖了一下,那些伤痕的确很疼。 他突然笑了,邪肆的笑了,低语着:“那我现在帮你止疼!” 夏溪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了,落在她的肿了的眼皮上,鼻子上,唇角。 她吓得惊愕,他刚好舌尖伸进她的口腔里,舌尖缠绕她的舌尖,引起她一阵轻喘。 睡衣已经被他解开了,他的手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游走,毫无阻隔。灼热的指尖轻点她的腰,激起她的轻颤,她只能攀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她不知道路遇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都说男人爱美色,可是她此刻脸真的肿的跟他说的一样,变成猪头了,可他却还不肯放过她,难道看着她这样丑的一张脸,他不恶心吗?居然还这么有兴致,她发现她真的一点也不懂路遇琛这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吻滑过她的颈子,落到她胸——前,轻——啃她的柔软,轻微的痛楚终于让她拉回了一点意识,急忙伸手阻止他。 可是她的轻轻阻挡却激发了他的沉溺,抬眼看她时,眸色深的不可思议,声音低哑,饱含情yu:“怎么了?” 她拿手抵在他胸口,喘了口气:“不行,现在不行!” 他也知这里不对,半路刹车,脸色自然没好看到哪里去,“为什么?你知不知道突然刹车会造成刹车失灵?这对男人来说有多痛苦?你能不能人道点?” “我不要怀孕!”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认真说道。 他一愕,愣了下,眸子里闪过什么。“你不想怀我的孩子?” 她也一愕:“你不怕我拿孩子要挟你?” “要挟我什么?生了孩子,我养着,养着他也养着你!谁规定情fu不能生孩子了?”他眼底闪过戏谑。 她一时卡壳,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只能沉默不语。她永远说不过他,也猜不透他,索性当成玩笑。 而路遇琛已经翻身下床,直接去找他的箱子,他记得他有准备TT的,而且让女人怀孕的确是个麻烦,他现在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拿到TT的时候,路遇琛有点怔忪,他跟她,前几次,都没有戴这个,他还从来没这样过呢,连自己都有点意外。单就本身,抛却怀孕不怀孕之说,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可是却跟她从来没戴过! 他在回来时,有点粗喘,她抬头看他,发现他脸色极为痛苦,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于是乖乖地不动,伸手去帮他擦汗。 他低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她,半嗔半怒:“磨人精!” 登到巫山云颠时,他意犹未尽的皱皱眉,嘟哝了一句:“我不喜欢戴TT!下周我回来,带你去医院埋个避yun针!” 夏溪一时怔忪,心里酸楚,他这是要长期跟她保持关系吗?她真的有点怕了。 他看到她的表情,脸色一沉,扳过来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不许乱想,就这么说定了!” *********************** 周日凌晨。 路遇琛一大早爬起来,夏溪还在睡,她累坏了,路遇琛知道他一整夜不放过她,她累坏了。可是他一起床,她也醒了。 “你要走吗?”她惺忪的状态问着他。 “不是我,是我们!” “啊?”她一下惊醒。“我们?” 他低头看看她的脸,脸上的红肿还有额头的伤都没好,眼里闪过一抹怜惜:“明天你请假,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上班,跟我去吉县,连着请三天假吧,养好了再回来!” “你、你说让我跟你去吉县?”夏溪整个人错愕着,本来惺忪着,被惊得一下子完全惊醒了。 看着她那吃惊的样子,路遇琛淡淡挑眉。“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自己在J大,不是跟这个玩就是跟那个暧昧,他把她带到吉县,谁都不认识,有人煮饭,下班回去还有人作伴,何乐而不为?就这样打定了主意,路遇琛更是霸道的开口:“快起床,我上午十点在县政府有会议,快起来收拾下,呆三天!” 说着他就去洗澡了。 夏溪傻愣愣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他怎么可以如此霸道,让她跟着去吉县,请假二天,明知道他说的对,自己脸上额头的伤这样去上班,总是不好看,但跟随他去吉县,她还是感到怪怪的。 “怎么还愣着?我饿了,快点起来收拾下,吃饭就该走了!”洗完澡回来的路遇琛看到夏溪还傻呆呆的坐在床上,知道自己吓到了她,难道跟他去吉县就这么可怕? 路遇琛忽然感觉一股笑意冲彻在了胸口,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情,但周五那天,她不是到了吉县政府大院门口了吗? “我不去不行吗?”夏溪轻声道。 “不行!”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你女朋友看到了怎么办?”她戒备的眯起眼,神色谨慎的打量着路遇琛,从昨天回来一下子看到他,她就觉得很意外,明明那天有美女在吉县门口找他,他却还要自己去,他也承认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让自己去。夏溪越来越感觉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快速的侧过头,可是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还是染上了路遇琛峻冷的脸庞,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突然变化的情绪,在夏溪疑惑的视线里转身去找衣服。 他怎么了?夏溪疑惑不解的看着转身大笑的路遇琛,视线里那抹伟岸身影背对着她,沉声道:“我需要你,你就得去!别人暖的被窝没你暖的舒服,而且现在是冬天,我需要人帮我暖被窝,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非你莫属!” 原来只是需要! 夏溪眸子一紧,心里一阵刺痛,起床,认命地回答:“好,我立刻收拾!” 她去洗澡换衣服,准备早点,两个人默默地坐在餐前用餐,时间都七点了。 夏溪去收拾衣服,不忘问他:“我连着请两天假可以吗?吕科长会不会不许?” “不会!”路遇琛笃定的开口:“跟他说家里有事,必须请假,周三你的伤就差不多好了,周三凌晨我送你回来!” “呃!好、好吧!”夏溪收拾了欢喜衣物,洗涮用品。 “我先去热车,三分钟后下楼!”他已经收拾好一切,手里一个公文袋,换鞋子下楼去了。 夏溪深呼吸,心里怪怪的,跟着他去他的地方 第92章 吩咐 “把包包拿进卧室!”他吩咐到,“等下我要开会,大概中午不会回来,你自己煮饭吃,今天不要出门,书房有电脑,你可以上网,也可以看电视,就是别出门,累了就睡觉!” “哦!”夏溪点点头,听话的把包拿到了卧室里。 路遇琛看了眼她的靴子,伸手拿了,放在柜子里,屋子里没有女士的用品,他不得不照顾一下吉县县长的身份,不想传出什么绯闻,尽管他现在是个单身。 夏溪进了卧室,才发现一张宽大的床,没有叠被子,黑色的滚金边床单,屋子里倒是很干净,一本经济学论著放在床头,没有一点女人来过的痕迹。 她微微的讶异,难道他这里从来没来过女人吗?还是他粉饰的太好? 她立在卧室里,拉开衣橱,里面是他的衣服,她把包放咋厨子里,依然没见到任何女人的物品。正疑惑,路遇琛推门进来,她转身。 下一刻,她已经被路遇琛拉进怀里,而他的唇也同时覆过来。 她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他的唇微凉,掌心却很热,温度透过她腰间的衣料渗入皮肤,路遇琛吻得极有技巧,并没有用力,但她觉得不能呼吸,怎样都无法避开他的唇,夏溪几乎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都被他撑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似乎在注视着她。“我这里,没有女人来过,你是第一个!” “呃!”她完全呆住,错愕的望着他,红肿的唇瓣如盛开的蔷薇花瓣,微微张开,带着不诱惑,让他情不自禁的伏低俊脸,再度吻上她的又人红唇。 夏溪被他刚才的话给冲击到了,她是第一个来他这里的女人,张颖都没来过吗? 又被他再度吻住,夏溪只觉得头脑渐渐浑沌,有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绪,突然便似乎有所顿悟,心情说不出得悸动。这是县长的家,而她居然在县长的家里。 她突然推开他,表情带着认真地看着他,难以置信的开口:“阿琛!” “嗯?”他也低头看她,表情似乎很郑重,唇角深抿,眼底含着笑意,见她秀眉紧促,他的嘴角微微地弯起浅浅的弧度:“很意外吗?还是很高兴?” 他的声音有些暖昧不明,有点沙哑,不复以住的清朗。 夏溪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微微的颤抖着声音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路遇琛挑眉。 “为什么我是第一个?”她努力忍住内心的狂跳,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微微蹙眉,低头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眸光里是高深莫测的精光,唇微微上翘,“你说呢?” 夏溪突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他戏弄了。她低下头,脸腾地通红,一下没了自信再问什么,转身要出去。而路遇琛动作要比她快很多,在她跟他擦肩的刹那,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许她走。 夏溪有些气闷地咬住唇,却不想路遇琛下一个动作已将她拉进怀里,直接抱上床,动作一气呵成,唇亦同时覆上,技巧地吮吻,夺走她的全部呼吸。 夏溪始料未及,慌乱地将手抵到他胸口,限制他进一步的贴近,但双手立即被他用一只手抓牢,固定到她头顶,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夏溪失了自由,力气也仿佛消失怠尽,突然便失了反抗的念头,任由他巧取豪夺,攻城掠地。 她顿时天旋地转,神志都渐渐不清,只感到他的指尖与唇舌无处不在,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所经之处便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 她在身体迷乱之际,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意志力此刻悄然退席,身体本能占了上风。而路遇琛却在此刻停了下来,在离她不过几寸的上方,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所以,你以后都给我乖乖的,我忙回不了J大的时候,你都要来这里陪我,不许跟什么小白脸出去,乖乖的,懂吗?” 他的眼睛深邃又清澈,而此刻里面藏了暖昧不清的情绪,似乎如她现在的身体一样迷乱。 夏溪没有回答,伸出双臂勾下他的脖子,倾身凑上自己发凉的唇,下一瞬间,他便进ru了她的身体,将她的低呼一同融化进唇齿间。 连她都没有想到,他们刚到了这里,就发生这种事情。 而当一切风平浪静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夏溪一下子惊慌失措。“有人敲门!” 路遇琛轻轻笑。“你睡吧,不会有人打扰,我要去开会了!是来接我的人!” “哦!”她脸上微红,急忙裹住自己。 果然,敲门声响了三次后,便不敲了。 路遇琛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下床穿衣,挑了件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领带,收拾干净,又看了她一眼。“饿了自己煮,不要用饮水机,想喝水自己烧,我要喝一百度的水,饮水机的水只有95度,不沸腾的水你也不要碰!” “哦!”她点点头。 路遇琛关门出去,夏溪躺在床上,枕在他睡过的枕头上,深呼吸着他残留的味道,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 外面开门声响起,有个陌生的男声:“路县长,这是您吩咐要我买的菜,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可以,放在柜子上吧,我回来整理!” “我帮您放好吧!” “不用了!”路遇琛立刻说道。“对了卫卫,这几****和小林都不要过来了,去医院看看小李,把钥匙给我!” “哦!好!”卫卫把钥匙递给路遇琛。“可是,路县长,你的衣服怎么办?要洗衣服,还得送去熨烫,还要打扫卫生的!” “这几日不用了,我要写材料,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以后需要打扫我会让你们来!” “好的!” “我们走吧!”路遇琛说道。 然后,开门关门声响起。 夏溪整个人瘫在被子里,他的床很软,房间里很温暖。她睁大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雕着花的纹路,很是简洁的吊顶,愣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这里是吉县的县政——府宿舍,县政——府给他配得宿舍。 她居然在县政府宿舍里,她这样的平凡小老百姓,居然再县长的宿舍里,还刚刚给县长暖过床。 思及此,她虽然累,却了无睡意,胆怯地扭头,看着拉着窗帘的房间,空空如也,她豁得半躺起身,被子瞬间滑落,身上一凉,急忙抓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衣服凌乱地落在地上,身上还残留着他****过的痕迹,他的衣服,她的,混乱的丢弃在地上。 她裹了个床单进浴室洗澡,然后回来换了衣服,就看到客厅的柜子上,堆着几个袋子,她赶紧去收拾食材。 屋里太暖和,不收拾起来,一会儿只怕要变质了。 等到回来,又看了眼地上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的了,看着满室的凌乱,她脸上微红,急忙扯下床单,拿到洗浴室清洗。 洗完后的床单,有肥皂粉的干净味道,她又洗了他的衣服,站在阳台上,晾晒床单,衣服,突然想起他走时跟来接他的人说的话,他说这几日都不要人来打扫了,还要回了钥匙,她往客厅看去,果然看到了柜子上有一串钥匙。 微微一顿,他是怕被人看到自己吧,不想让人看到她,因为她只是他的情fu而已,情fu这个词,让她心里莫名的酸涩起来。 摇摇头,将脑海里的酸涩甩去。深呼吸,夏溪,这本就是交易,你乱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可是,他对自己这样好,又让她莫名的感到心里乱乱的。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溪赶紧回到了卧室找自己的电话,一看号码,是何启然,她愣了下,立刻挂断。 关于何启然,她已经不想理会了! 没多久,电话又打来,一遍又一遍,毫不厌烦,夏溪还是不接。 不多时,声音停了,来了一条信息——小溪,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何启然欠了你。小溪,别生气了好吗?接电话,我有事找你! 刚看完信息,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干脆把电话打到了静音状态,不再理会。把手机丢在桌上,她找了新的床上用品,重新铺上,然后又找了熨斗,把路遇琛的衣服,都给熨烫了一下。做完这些,她看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简单的煮了点吃的,打开电视。 一开电视,就是吉县电视台,播放着吉县新闻,下午居然播新闻,这吉县还真是有意思。 很巧合的是,刚好看到了路遇琛,播音员的普通话都不是十分标准,甚至都没有夏溪的标准。难道吉县没有人才了吗?夏溪不禁想着,又觉得自己幼稚了,只怕这播音员也是什么人的亲戚吧,不然能当上播音员吗? 可是,这怎么说也是吉县的脸面啊,怎么就找了个四和十不分的播音员呢? 正想着,门锁响动的声音传来,夏溪立刻转头,他回来了! 路遇琛进门,脸色不太好,夏溪赶紧关了电视,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右前方略显苍白的脸孔,迟疑的开口,“你回来了?” 路遇琛看起来不太妙,那张脸看起来有点白,薄唇紧抿,嘴角有点凌厉,似乎像是生过气的样子。 夏溪感到有些局促,路遇琛不说话,把西装脱掉,丢在地上,一只手扯着领带就坐进沙发里,闭了眼睛一言不发。 夏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去帮他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不敢说话,怕惹到了他。 路遇琛睁开眼睛,看了眼桌上的茶,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杯,再瞄了一眼夏溪,眉眼一瞬的柔和,随即又垂下头,安静的喝茶。 热茶入口,唇齿间的醇厚幽香溢满胸臆,寒意退去,余下的,是一股涓细暖热的热流,缠绕期间,温暖着四肢百骸。 夏溪低着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发一言。 过了半晌,他的脸色似乎恢复了平静。她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路遇琛闻言挑眉,瞅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 夏溪被他一句话噎死,小声嘀咕:“你看起来就像是生气的样子!脸都白了,嘴也是抿着的,还说没生气,谁信啊!” 虽然她看不透他,也知道多数时候他基本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她也算是见过几次他生气的样子。她甚至觉得,只怕也就自己看到过他情绪波动时的样子,跟电视里的他,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不再像电视里那个看起来得道高僧般的面无表情的路县长,倒像是个也食人间烟火的平凡男人,有喜怒哀乐。 虽然她的嘀咕声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他微微的讶异,他表现的怒气很明显吗?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因为这是一个政客最起码的素质,凡事都火爆三丈,说话不动脑子,只顾一时痛快那是莽夫行为。 夏溪见他不说话了,又偷偷打量 第93章 按时吃饭 路遇琛警告的眼神瞥向她,大有这个不答应他一定会发火的意思,夏溪只好走过去,然后他看到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数字,路遇琛坐下,夏溪站在一旁。 路遇琛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他说的很详细,夏溪只好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大约说了十几分钟,路遇琛问:“你有多少钱?” 夏溪一愣,想了下。“大概有八千!” “回去J大,你去证券交易所开个账户,到时候跟我一起买股票!”他说着,又打开一个界面。“看到没有,这就是账户,可以自由转换,资金转股金,股金转人民币!” 他点开了资金余额,夏溪一下子惊住了,她看到上面的余额,好多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居然有三百万之多。 她一下错愕的转头看向路遇琛,路遇琛不解。“怎么了?” “你好有钱!”夏溪如实说道。 路遇琛一下愣住,轻笑一声,反问:“这算是钱吗?” “怎么不算?”夏溪一下子被他这些钱惊吓到了,心里突然想到,他一个县长,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不会是贪污吧? 她脸上有什么,就写在了上面,路遇琛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小脸,立刻道:“这可不是不义之财,你想什么呢?这是炒股炒来的!” “全部?”夏溪再度挑眉。 “原本是三万英镑左右,回来兑换了三十多万人民币,然后半年时间,变成了这些!怎样?动心了吗?要不要学炒股?”他诱哄着她。 “三十万翻了十倍?”夏溪错愕着。 “嗯!”路遇琛轻轻一笑。“有时候我不上网,所以没时间看,不然可能更多!” “若是赔了呢?” “我选的股票不会赔!” “怎么可能?投资就意味着风险,不是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吗?” “这样吧,你把你那八千给我,若是赔了算我的,若是赚了,利润分我一半,怎样?” “你都这么有钱了,何必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夏溪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让她炒股,这种东西,她不是不学,是她这种收入的人,怎么可能炒股,都没闲散的钱炒股啊,那钱是要还高阳的,她存了好久,都没存够的!“我不想赚,也不想赔,等以后我有钱了再说吧!” 路遇琛也不再说什么,低头关了界面账户,又点出几个股票。“明天我上班,你在家观察这几只股票,先模拟一下吧,没钱可以虚拟炒一下,过过瘾,也熟悉一下!” “哦!”夏溪点点头,没有忽略掉到他说“在家”两个字,她的脸微微一红,却又瞬间平静心情,只是一时口误,而已。 “自己玩吧,我要处理公事!”他又说道。 玩? 夏溪呆了呆,看了眼他的书橱,“我可以找本书看吗?” “可以!”他头也没回答道。 夏溪去书橱里找书,突然被基本外文书吸引,又英文版的,还有德文版的。她微微的讶异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看外文书?” “嗯!”他随意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书橱,人站了起来,指着那基本德文书道:“这几本你也看不懂,不要动,看别的吧!” 夏溪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好!那我可以看这本英文的《简爱》吗?” “你能看英文书?”路遇琛微微一愕。 夏溪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其实不是很熟悉,就想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路遇琛诧异的收回了视线,又道:“看吧!” 夏溪又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本小说,难道你也喜欢看小说?” “这不是我的,别人送的!”路遇琛随口说道。 夏溪拿出来,果然看到扉页一行清秀的英文字,上面写流利漂亮的英文字母——致亲爱的琛!这是最感动我的爱情故事,你一定要看哦!这是我从剑桥买的哦,也是你最喜欢的那家书店的藏品!这一版具有珍藏意义哦!落款是英文你的LingLing。 LingLing? 夏溪眸子一颤,想着这个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子,眸色一黯,轻声道:“我去客厅看了!” “嗯!” 夏溪给自己泡了杯茶,来到沙发上,脱掉鞋子蜷缩在沙发上,捧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不知为何,之前觉得好好的绿茶,今日莫名带着一点涩,没了之前好喝的味道,感觉着涩涩的,就如她一样。她就像是最平淡的茶,可有可无,没有饮料的酸甜可口的味道,没有咖啡的浓香,一杯平淡无奇的绿茶而已。 低头拿起书本,看了起来,只是视线落在扉页那几行留言上,还是微微的怔忪了片刻,继而笑了笑,告诉自己,夏溪,你想什么呢?这只是交易! 不知不觉中,她看了一个小时,才发现,中文版和英文版有着极大的不同,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看原版的东西,果真是更有味道。 看看时间,光线都暗了很多,她把书小心的收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去拉了窗帘,开灯。路遇琛的书房早就开了灯。她想着差不多也该煮饭了吧?! 然后去了一趟卧室,拿过电话,才发现,电话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是何启然的。 还有两条信息。 她打开,发现其中一条写着——小溪,你妈妈打我电话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她说你被你爸爸打了,小溪,你现在在哪里?我知道你还没有跟你妈妈说我们的事情,我也没说! 第二条——小溪,你为什么不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保证会好好对待你,再也不做糊涂事!给我个电话好吗?你妈妈还在等我的回话!问我婚期的事情! 夏溪一下呆住,妈妈给他打电话了,妈妈一定是以为她跟何启然还很好,这次回去,她没有及时说,因为怕妈妈生气难过,可是没想到她会给何启然打电话,她真的感到意外。 夏溪想了下,拨过去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何启然的声音。“小溪,你终于回电话了,我刚要再给你打呢!” 夏溪深呼吸,开口:“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你没说我怎么能乱说呢!”何启然立刻说道:“小溪,你在哪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会尽快跟我妈妈说清楚的,请你暂时先不要说!”妈妈这两天身体不好,被打得那么严重,她真的不想妈妈再伤心了,可是这件事情,她也深深地感觉到要快点告诉妈妈了,只是不知道妈妈知道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而夏悠然,非要跟何启然这种人在一起,她这一辈子,被何启然毁了!以后可怎么办? “小溪,你不跟你妈妈说,不就是舍不得我吗?” “何启然,你不要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时候舍不得你这种人渣了?我会尽快处理,以后我妈妈打电话,你不要再接了!” “可是她是长辈,我怎么能不接电话?不接电话不礼貌!” “你觉得你这种人还配讲礼貌吗?” “小溪,那件事是我的错,如果你肯回到我身边,我发誓会好好对你!相信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 “悠然怎么办?何启然,你真是让人无语,我没什么和你可说的,你这种人渣,我真的觉得没办法和你沟通!” “小溪——” “何启然,你不要再打我电话!” “那你让你妈妈也别打我电话!”何启然突然说道。 “好!我会让她不要打!何启然,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夏溪心烦意乱地说完,挂了电话,不经意间抬头,发现路遇琛正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斜倚在门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望着她,如同陌生人一样。 她低下头,紧盯着手中的手机,微微愣神,缓缓开口:“你饿了吧?我去煮饭!” 隐隐的怒气,在路遇琛的胸口升腾,在夏溪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挡住她的去路。“给谁打电话呢?” 夏溪微微一愕,继而平静的回答:“何启然!” 他眸子一沉。 夏溪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就像是漂亮的黑曜石般的眸子,那双眸子,华美的如同波光潋滟墨色无边的黑曜石,漆黑如墨的眸子覆了一层水光,此刻带了微薄的怒意。 “打他电话做什么?”他冷声问道。 看着他安静的看着自己,眸子里隐藏着怒意,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为了此刻的凝视奋不顾身的冲动。从未有过的渴望汹涌而来,沉沉的压在她的心里,叫嚣着意欲化蝶而去。深重的恐惧开始漫延,她隐约的意识到这冲动的可怕。 “没什么,说清楚一些事而已!”夏溪平静的解释。 “一个把你当工具的男人,你还找他做什么?”他的语气带着讥讽,“把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男人,你还联系做什么?” 闻言,夏溪原本平静的目光忽然一怔。 “为了这个烂人你找我,如果没有他,你会上我的床吗?我看你是没记性,贱!”他的话如毒刺般刺入她的心脏,瞬间鲜血粼粼。 夏溪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盈盈的萦绕上水汽,凄楚的表情瞅着路遇琛,唇张了张,哆嗦着,还不曾开口,泪水却已经凄楚的落了下来。 “我是贱!不贱我会跟你上chuang……”余下的话转为悲切的呜咽声,泪水点点下,夏溪凄楚的低下头,轻咬的红唇,随后低下声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湿润的小脸让人忍不住的疼惜不已。 傻愣愣的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甚至连瘦削的肩膀都颤抖着,路遇琛宛如吃了苍蝇般的愣住,又一次感到挫败,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出口就变了味道? “好了!哭什么?说一下又不会死!”路遇琛长臂攸地伸了过去,将夏溪哭的颤抖的娇小身影揽进了怀抱里。“行了,别哭了!” 低声安抚着,暗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的温柔,路遇琛柔声的开口,感觉着被圈进怀抱里的身体一僵,不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你被逼无奈,行了吧?” 身体在再次一僵,可是被路遇琛紧紧地抱住,夏溪只能抬起头,泪水朦胧的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路遇琛,心中更是委屈。 路遇琛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被圈在怀抱里,从自己胸口处抬起头的夏溪,无声的挑挑剑眉,第几次见她哭了,偏偏他对哭了的女人无所适从, “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路遇琛又开口了。 夏溪一下怔住,不解。 “在我这里打前未婚夫的电话,你觉得合适吗?”路遇琛剑眉一凝,看着夏溪那呆傻的含着泪的小脸,脸攸地冷下来,圈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攸地用力,低低的嗓音,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该指控她无知!跟那种男人,说的还不够决绝,这样还会藕断丝连的。 夏溪一脸 第94章 苍白的吓人 夏溪抬头看他,发现他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苦,那样清晰可见,她一下子酸楚了一颗心,他是善良的,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他这样的县长,忧国忧民,是个好人! “阿琛?”夏溪柔声喊道,想说些什么。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路遇琛抱紧她,再度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我有责任!” 夏溪鼻子一酸,“这是个意外,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我一来,就召开安全会议,或许提个醒,就不会这样了!”他的语气有着浓浓的追悔。 “这不是你的错,是个意外!”她闷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原来,县长也会自责。 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在在努力吸取力量一般,好半天才放开她,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吃饭吧!我饿了!” “嗯!好!”夏溪点点头。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来,路遇琛拿起碗筷,低头扒了口米饭,视线微微怔住,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还是因为今天突然发生了火灾,路遇琛几乎没什么胃口,匆匆扒了几口饭,肉菜一个没动,只吃了几口青菜,然后就说饱了。 夏溪也没动几筷子,又给他成了晚蛋花汤。“喝点汤吧,你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情,不吃饭会撑不住的!” 他怔怔的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把她牢牢网住,眸子里柔情似水,夏溪心跳突然加速,又下意识的微垂视线,不敢看他,只是轻声说道:“遇到再难的事情,都要自己保重,身体好,才能解决的更好!” 他没说话,扯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墨黑的瞳仁清浅专注的瞧着她,好像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看看她还能给他什么样的意外和惊奇。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却说出的话,那样让人安心,些许的温暖,在这个冬季,他来吉县后,获得唯一温暖。 严格说,他的仕途并不顺心,尽管他有很厚重的背景,是省委下来的人,但,他终究不到三十岁,太年轻,跟那些场上混了半辈子的小人斗智斗勇,也真的感到累。 而她,给了他温暖! 是的,温暖! 初见时他以为她是那种女人,没想到后来一再见到她,而她面对他的戏弄,毫无抵抗力。后来,以为从此不相欠,可说那话时,他便知道,他对她,志在必得。 有时候,谈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想要这个女人! 没有为什么!想要,便取,至此,不曾厌烦。 夏溪睫毛微颤,她不着痕迹的轻扫一眼对面的那对墨瞳,那里面的失神让她有瞬间的微怔。 路遇琛低头,安静地喝了一碗蛋花汤。 夏溪也没有胃口,突然听到别人的不幸也会觉得难过,影响食欲,但是她还是坚持吃完自己碗里的米饭,尽管她食不知味,她吃饭的时候特别文静,那种静会让人将她忘记。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是像空气一样的存在,却又是那样吸引人注目。 吃完白米饭,放下筷子,看到路遇琛在看她,她小声道:“我去刷碗!” “别刷了,明天再洗!” “很快,你先休息吧!”她说着拿起碗进了厨房。 路遇琛洗刷完后回了卧室,但是他却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 夏溪洗完碗筷,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却看到他脱下来的衣服,就在衣物篮里,而且衣服上全是烟味,很呛,她又开始给他洗衣服,打了皂粉,手洗着。 路遇琛一等不来,二等还不来,干脆走出来,见她在洗手间洗衣服,皱眉。“半夜三更洗什么衣服?过来睡觉!” “你先睡吧,马上好了!” “明天再洗,我又不是没衣服!”说着,他已经走了进来,直接开水管,抓了她手,把泡沫冲掉,直接抱起来进了卧室。 “阿琛!”夏溪低叫。 “二点半了!”他说。 她知道有点晚了,索性不再说话。 他把她放在床上,见她换了床单和被罩,很清新的味道,他很喜欢,拉过被子,盖起来两人,手更是霸道的搂着她腰,灯也关了。 卧室里一片黑暗。 夏溪睁开眼睛,对于这样的感觉,她心里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突然觉得她们现在的样子,无论谁都会以为他们是对恩爱夫妻,可是,谁又知道他们背后的同床异梦呢?只是交易而已! 他是吉县的县长,省里下来镀金的前途无量的大人物,甚至是在J大呼风唤雨的人物,或许做他的情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夏溪的感觉却比生活在地狱里还难受,也许是她太固执,也许是她执迷不悟,可惜,不堪的开始,便注定了最后不幸的结局。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出一口热气,哑着声音问:“不睡想什么呢?” “没有,你快睡吧!”夏溪小声道。 “若是不困,我们就做别的!”他说。 “不!不!我困了!”她赶忙说道。 他轻轻一笑,并没有动她,他似乎格外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却久久未曾入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睡去。 一大早,她就在他起床声里醒来,时间是七点不到,夏溪看看表,六点五十,他起来了,正在找衣服! 夏溪也爬起来,去厨房帮他热牛奶,然后做了个鸡蛋糕,摆上餐桌。路遇琛看她忙碌的样子,眼神不自觉柔和了起来,走到餐桌前,喝了牛奶,然后吃了蛋糕,柔声跟她说:“今天我会很忙,你别忘记打电话请假,呃!这里有通行证,如果你想出去逛逛,就穿厚点,外面很冷,可能还有寒流。门卫若是问你,你给她看通行证就行,她就不会问了!这是钥匙,下楼的时候,注意下,别让人看到你从我这里走出去的!” “哦!”夏溪点点头。 路遇琛走了,她还怔怔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说,别让人看到她! 她是见不得光的,心里无比悲凉,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这样的难过。 一个上午,她没有出门,打开电视,她看到新闻,是J大的新闻,不是吉县的。 那是一则现场报道,火光冲天的背景,路遇琛跟一群人站在那里,现场指挥,周围是消防车,学生被疏散了到了操场,场面很是混乱,着火的是教学楼。 路遇琛不知道跟现场的人说着什么,他的面容冷静,视线锐利,不时得看向着火的地方。 记者上前采访,却被他礼貌的拒绝:“对不起,救火要紧!” 然后他就转头朝消防车走去,步伐坚毅,面容清俊,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什么。 尽管夏溪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是他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冷静,瞧见屏幕上那张英俊脸庞,眸子里隐匿的担忧,立在一群慌乱的人群中,却稳定住现场的混乱,多少人频频看向他,而那种魅力会让人忍不住倾慕景仰,为之倾倒。 可是这样的他,让夏溪觉得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他是云,她是泥! 她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起来收拾东西,洗了他的衣服,熨烫平整,把床单也熨烫平整,然后叠好,放入厨子里,衣服挂起来,收拾干净,她神色平静。 然后又看了眼那本英文版的《简爱》,她在想,如果罗切斯特不是个残疾人,不是庄园被毁了,那他还会爱上简。爱吗?理想的幸福生活是建立再彼此平等的基础上的,而他们,是云泥之别,没有未来,她永远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而已! 她也想像简爱一样做一个性格坚强,朴实,刚柔并济,独立自主,积极进取的女性。蔑视权贵的骄横,嘲笑他们的愚笨,拥有自立自强的人格和美好的理想。并且有顽强的生命力,从不向命运低头,可是,她还能吗? 默默地看了眼那本书,放回了他的书房。 她又看了眼他书橱的德文书。 他说,不让她动,可是莫名,她却动了!拿出来,翻开,扉页上依然写着清秀的字体,跟英文书上一样,只不过是德文,夏溪打开,怔怔的看着那段话,其中一句,让她看了良久良久! “Ich-liebed-ich。” 轻轻放下书,夏溪苦涩一笑,回到卧室,拿了自己的包,换上鞋子,穿好衣服,然后想起什么,扯下一便利贴,写了一行字—— 阿琛,我请不下假来,先回J大了!夏溪! 把纸条用杯子压住,放下钥匙,起身离去。 当路遇琛晚上忙完一切回来时,整个房间却是黑暗的。 一进门,打开灯,他沉声喊了句:“小溪?怎么不开灯?” 回答他的,却是寂然无声。 他微微蹙眉,换了鞋子四下寻找,整个房里却没有一个人。他一时蹙紧了眉头,叉腰站在客厅里,她去了哪里? 视线触及到柜子上,看到一张纸,他立刻走过去,看到她的纸条,整个人瞬间怒火高涨。他推掉了晚上的饭局,回来跟她一起吃饭,以为她会煮好了饭等他,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孤寂。他气恼,拿出电话,拨了她的号码,回答他的却是机械的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路遇琛低声咒骂,一下坐在沙发上,浑身没了力气般靠在椅背上,久久未动。 *************************** J大。 夏溪下午就回来,她不知道路遇琛会怎样,她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了锁,她找了锁匠把她的门换了锁,然后手机关机,她请假到周三,撒谎告诉路遇琛没请下假来,他会不会生气? 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他生气又怎样,她干么要顾及那么多?此刻,她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的LingLing。 那应该是个美丽而又多情的女子,喜欢英文版的《简爱》,看得出很懂感情,会写英文,想必学历很高,也会写德文,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虽然未曾谋面,但夏溪还是感觉到了。那是他的爱人吗?不是张颖,是LingLing。 而她,该何去何从? 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她的情人,她也早明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现在一个名字,一个留言就让她整个人都无法面对自己这样的身份了,她在想如果将来有天,亲眼看到那个女人,站在他面前,跟他比肩而立时,她的心情又会是怎样?她还能这样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吗?她要继续做那个见不得人的情人吗? 不,她不想,真的一点都不想。 晚上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妈妈。 张晴接到她的电话,先是关心的问了句:“小溪,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妈妈,我没事!”夏溪一开口,鼻头微微酸楚,想哭,却努力克制住。 “小溪,妈妈给启然打电话了,妈妈想着,你们的婚事,不行就年前办了吧!” 第95章 有点尴尬 “你说的那是我妈妈吗?”夏溪有点意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妈妈,不过妈妈是个很豁达的女人,一辈子隐忍太多,向生活不断妥协。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难道还是我妈妈?”高阳翻了个白眼:“你今晚打个电话好了,别让你妈妈担心!这么大的人了,突然跑下车,横过马路,出事怎么办?真没想到你夏溪也有这么疯狂的行为,怎么了啊?难道是看不上我,跟别的男人也不对路,又失恋了啊?” “什么啊!”夏溪看着高阳那一副说教的样子,突然笑了。“抱歉,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可能是最近内分泌失调,情绪波动很大,抱歉!” 高阳松开她的胳膊,望着她。“你是情绪波动挺大的,姑娘,我们去吃饭吧!算我刚才错了,不该把你强行拉上车子,要是你出了事,我这辈子也难逃良心的谴责了!” 夏溪似乎发泄了一些积压的情绪,人也平静了下来。“我请你,我们去吃驴肉火烧怎样?” “驴肉?”高阳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溪。 “嗯?不吃吗?我请客!” 他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扑哧一声乐了,完了说:“你这脾气还有点驴脾气味道呢,不会是吃驴肉火烧供起来的驴脾气吧?” “高阳!”夏溪脸一红,他居然这么调侃她。可是看到他眼底的促狭,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阳也莫名其妙的笑出来了,两个人站在路边你看我笑笑,我看你笑笑,最后忍不住哈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两人又回到了车子里,高阳开车,“那驴肉火烧馆在哪里?” “S大那边!” “你不是上大学时候一直去那里吧!” “你好像也是S大毕业的!难道不知道那家驴肉火烧店?” 高阳扁扁嘴。“我又不是女孩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小吃,我读大学时候可没时间吃!” “那你真可怜!” “是呀!”高阳耸耸肩:“我更可怜的是,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还调侃我!” “高阳!”夏溪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由得认真开口。 “好了!我知道错了,不乱说了!可是夏溪,你到底想要怎样的男人?你给我个要求吧,总要让人去努力是不是?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一下也行啊!喜欢高官?喜欢大老板?还是小市民?” 夏溪淡淡一笑:“哪有什么要求?高阳,男人给的爱情终究只是一时宠爱,没有长久的爱情,所以不如不要是不是?高官是不错,条件俱佳,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非但给不了女人一世恩宠,甚至连一分独一无二的爱情也无法给予,因为他的爱给谁谁知道呢?大老板更是,情人小秘一抓一大把,小市民倒是可以,可柴米油盐的爱情也许会抹煞掉最初的初衷,到最后连爱都爱不动了……如此般的感情,不要也罢,不如独自生活,也许还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高阳心下有些惊讶她的想法,她是被刺激了。他半天再度开口,言语里淡淡颓然:“这么说你宁可单身也不要跟男人一起生活了?你要独身一辈子?!” “未尝不可?”夏溪抿抿嘴。 高阳扁了扁嘴,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过了半天道:“好吧,在你突然改变主意,我也没找到下家的时候,你如果觉得想找个人过一辈子,可以找我试试,我保证我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呵呵,看得出!”夏溪笑笑:“但这个世界,谁不能保证谁爱谁一辈子,就像我也不能保证我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一样,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呢?!” 她跟何启然就是,那件事情发生后,她见到何启然就烦,就觉得自己六年亏了,可是当初还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你太悲观了,夏溪!”高阳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可是她说的也没错,现实就是这样,谁跟谁保证一辈子简单,做到太难:“人多点责任,多点包容,一辈子很快就过去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明知道结局是苦果,为何还要去试?” …… 到了S大那边,高阳按照夏溪的指挥,在那家小店前停车,太窄了,根本没办法停车,高阳看了眼那个小门面,皱皱眉。“这能吃吗?看起来有点脏!” 夏溪直接下车回头跟他说:“我现在可以确定,你是公子哥了,看吧,这就是贵公子跟小老百姓的差别,要是你不吃,那我自己先吃了!” “我没说不吃!我先停车!”高阳有点无奈,被说的也一阵心虚,他还真的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呢。 “小溪啊,你好久没来了!”女老板一看到夏溪,立刻眉眼都含笑。“自己来啊?男朋友呢?” “呃!”夏溪突然想起之前,她跟何启然,经常来这里。 那时候,多么单纯,吃个驴肉火烧就美得不得了,那样容易满足,可是人的心,都是会变的,进入社会,有很多人,变得贪心了!何启然,再也回不到最初了,而她也一样回不到当初了! “分了!不过我有带朋友来哦,阿姨,弄好吃点哦,我朋友第一次来,你要震住他!” “没问题!”女老板豪爽的说道,“进去坐吧,让你叔给你上两碗鸡蛋汤!” 正说着,高阳已经走了进来,视线看到夏溪,就朝她走来。 女老板看了眼高阳,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溪啊,这是你朋友啊!” “是的,阿姨,我们先进去了!” “好嘞!” 高阳侧目。“你认识老板啊??” 夏溪含笑点头。“我认识阿姨比认识你时间还长呢!” 高阳闻言,立刻对老板笑了起来:“阿姨,你家驴肉火烧是名吃啊,都说驴肉是人间美味,可是一直无缘一尝,这难免成为了我心中的一个未解之结。所以总想有机会好好品尝一番。幸好夏溪闹着来,要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尝一尝这人间美味呢,给我多来几个,让我尝尝传说中的人间美味!” 几句话,说的老板娘心花怒放:“好嘞,小伙子,包你吃一次,还来二次!” “那是,我一定来,夏溪你先进去!”高阳说道。 夏溪进屋跟男老板说话。 高阳拿出钱夹,先给了老板娘一张红票。 “吃完了再给!”老板娘说。 “阿姨,吃完了夏溪要买单的,我一个大小伙子,让女人买单,多丢人啊!” “那你们吃几个啊,我怎么给你算!” “甭算了,搁在您这里,我要是吃不完,下次再来,怎样?” “我从不收预支款!” “可是您可以破例呀,反正您跟夏溪这么熟悉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就这么说定了,阿姨,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进了里面黑乎乎的小套间。 老板娘看着他背影,摇头失笑,这个倒是有点大男子主义,比以前夏溪带来的那个好多了,那个都是夏溪付钱呢! 屋子里面几个看不出颜色的破桌子,马扎一摞一摞的,夏溪拿了一个给他,自己坐下来。 老板爷送来两碗鸡蛋汤,看着夏溪憨厚一笑:“小溪啊,你好久没来了!” “是呀,叔叔,都想你和阿姨了!” 高阳低头看着那碗,少了个口子,看着一个破碗,他打了个激灵,又看看夏溪。 她似乎看到他的反应,把自己面前的这个要给他换,高阳立刻制止,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本来看着不怎样,还别说,这鸡蛋汤做得怎么就这么好喝呢? “嗯!好喝!” 老板笑了笑,又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偷偷跟夏溪竖起了大拇指。 夏溪疑惑,老板就走了。 高阳大概是平生第一次在这种小地方吃饭,好吃是真的好吃,他一口气吃了五个,撑得直打嗝,完了还说好吃。 夏溪直笑,这高阳先前那一副嫌弃样,没想到一入口,就立刻变了样子。 回去的时候,夏溪多要了几个打包,打算带给秦乐乐和吴佩慈的,于是先去跟老板娘结账,才知道高阳已经付过钱了。 老板娘偷偷说:“这小伙子看起来有点傲气,虽然有点大男子主义,但阿姨就喜欢这种,让女人买单的男人算个爷们吗?凭这点比原来那个强,而且也肯为了你低头进我这小店,也算难得。我想若是他一个人路过我们这种店面,一辈子都不会来我们这种小店吃饭,要是跟原来那个完了,这个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阿姨,这是我同事,不可能的,比我还小呢!” “小怕什么啊,你叔还比我小三岁呢,看我们不是很快乐,这一辈子都快过到头了,一辈子都被我吆三喝四的!这女人要嫁就得嫁一辈子把你呵护在手掌心里的男人,不管高低贵贱,贫贱富有,他肯为了你低头让步,才会呵护你一辈子!” “呃!”夏溪有点尴尬。“阿姨,别闹了,我会再来的,你多保重哦,这几个带回去给我们办公室的同事尝尝!” “小丫头,一说到这个就害羞,有什么害羞的!”老板娘嘟嘟囔囔的。 高阳刚好出来,嘴里还吃着,囫囵着喊道:“很美味,果然美味,阿姨,我还会再来的!” “欢迎欢迎啊!” “阿姨,我们走了啊!” “再来!” “明天我就来!”高阳回头跟她说。 当夏溪跟高阳带了几个火烧回去,吴佩慈和秦乐乐吃了后立刻说好吃,于是周四和周五,四个人干脆都去了小店,夏溪的手机一直关机,没有开机。 周五那天,她开了手机。 可是电话里,没有一个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也没看吉县新闻。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那个电话,刚走出大门,就接到了电话,她深呼吸,听到路遇琛低沉冷漠至极的嗓音:“夏溪,你行啊!” “我——”她知道他早晚会打来,却没想到出口就是这句。 “换了锁啊!好!很好!”他语气里带着嘲讽和不属于他的尖酸刻薄,但那声音的确是他的,他沉声说:“已经做了,又想装圣洁是不是?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是不是?现在交易还没结束,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翅膀硬了是不是?没想到你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啊,当初求我时,怎么没想到自己的尊严骄傲?” “对不起!”夏溪突然低下头去,仿若那个人就在眼前,她是觉得不对,她的确是小人了,有点忘恩负义的意味。 “路遇琛,你饶过我吧,算我求你好吗?” “可是我还没有玩够你。”路遇琛隔着电话用他如常的邪侫之气冷笑,“除非我死,你才有可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夏溪!再者,我不要的女人,也不代表她能够随便勾搭别的男人,尤其是我还没说结束。你敢给我换锁!” 路遇琛周五忙完,立刻赶回来,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跟她好好算算账,可是钥匙 第96章 我陪你一起去 他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眸子里如三九寒冰般冷得刻骨,盯着夏溪错愕的小脸,她眼圈红肿着,哭得楚楚可怜。 “你,你来了!”她害怕了,想要第一反应关上门,可是却又害怕关门的后果自己不能承受。 而他,已经推开她直接进门,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我好累,我不想吵架,我也不想惹你生气!”夏溪低低地喊道。 “夏溪!”路遇琛看着眼前异常瘦弱的小女人,怒火在瞬间再次被挑起,大手倏地的伸了过来,可是夏溪早已经有了防备,躲开了。 “我错了!”她又说道。 “错了?”路遇琛冷冷的勾起唇,黑眸泛起嗜血的阴冷,眼中冷意更甚,“不是说请假请不下来吗?不是说去上班了吗?你敢对我撒谎,夏溪,如果不是你中途逃走,又换了锁,我或许不会惩罚你,但是现在看来,我必须要惩罚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惹怒我的后果!” “你想做什么?”脚步一退,却已经退到了沙发边,夏溪目光带着怯意,看向逼近的路遇琛。 “看来每次对你温柔,你都学不乖!”视线上下的扫过夏溪的全身,只穿毛衣的她,身体的曲线优美,这张脸更是柔媚的又人,怪不得会有男人献殷勤,送她回来,亲自送她上楼。 路遇琛想到刚才下楼的男子,唇冷酷的张启,带着一贯的讥讽,“你一再的挑衅我的权威,现在我要让你知道后果!”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好吓人。 “怎么?脸色这样的惨白?”从夏溪失神的瞳孔里似乎看见了她的绝望,路遇琛冷笑着,唇角微扬,带着冷厉,原以为她是无所畏惧的,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夏溪飞快的想要逃跑,路遇琛一把抓住她的手,高大的身躯一个移动,居高临下的将她压在墙边,路遇琛阴冷的笑着,余下的一只手缓缓的从夏溪的脸颊上一路的下移,掀开了她的毛衣,大手更是沿着她的肌肤下移。 哗啦一声,她的毛衣被他扯掉,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手抓紧,然后压在了头顶上。 夏溪清楚的明白,她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他太强,而她太过于弱,她根本没办法反抗这个强势而冷酷的男人。 他拉着她,连拖带拉的将她拉到卧室的床上。“不要!阿琛,不要这样!” 她真的怕了!这就是他的怒气?惹怒他的下场吗? “换锁?你以为换锁了就可以了?”森冷的开口,路遇琛脸上怒气横生,随着大手的撕扯,那单薄的**衣却已经成了碎片。 僵直着身体,夏溪冷冷睁着眼,空洞的视线盯着他,毫无生气。 “该死的!”好半晌的挑豆下,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路遇琛愤怒的冷喝一声,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夏溪眼神空洞的望着他,路遇琛那精致如雕塑的面孔上表情此刻是阴森的,他的嗓音磁性而平缓:“小溪,你在跟我叫板,你以为没有任何反应我就会不惩罚你了?” 他弓起身子看着她,撩起一双美丽的眼睛凝望她,夏溪浑身一颤,他的眼里并没有杀气,却让她毛骨悚然。 她张嘴试图说话,可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眼泪飞快的掉落,哭的凄凉。 路遇琛看见她的眼泪却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的视线淡淡瞟过她的脸,还有她的泪,定格在她的眼泪上,皱眉,若有所思,然后,抬起脸认真地看着夏溪:“小溪,你想不想试试被强bao的感觉?” 夏溪察觉到他眼里一晃而过的残忍,大惊失色:“不——” 她话没说完,他已经压住她,他一手钳制住她的下颚,凑近她,低声:“那就给我收起来你的眼泪!” 下巴被路遇琛狠狠的截获住,夏溪深呼吸,吞掉眼泪。“阿琛——” “我说过,不要轻易挑衅我,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你总是学不乖!”路遇琛一字一字冰冷的开口,黑眸里迸发出熊熊燃烧的火光,盯着她红润的唇,狠狠的吻上了上去。 那唇异常的柔弱,香甜的让她整个身体一僵,随后狂野的啃——噬上她的双唇,带着惩罚,带着羞辱,吮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和甜美。 紧紧的闭合着牙关,不让他的舌可以进一步的放肆,夏溪依旧保持着刚刚被摔在床上的姿势,只是被他钳制住的双手却微微的动了一下,可惜即使在强吻她的时候,他禁锢她的双手依旧没有松懈。 “张嘴!”低吼的开口,带着愤怒,路遇琛一手倏地掐住了夏溪的脖子,手指渐渐的收紧,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学不乖! 呼吸渐渐的微弱,眼前发黑着,她一下张开了嘴,他的舌尖伸进她的口中,跟她的舌尖纠缠。 她努力的呼吸,他放开了她的脖子,狠狠地吻着她。 在路遇琛那样带着侵犯和羞辱的强吻下,夏溪竟然感觉到身体里升起的异常感觉,似乎是沉睡的感官硬生生的被挑豆起来,她感到羞耻,为此而感到羞耻。 路遇琛唇边勾勒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你觉得你能抗拒我吗?丫头,你是在太自不量力!” 她不愿意求饶,可是她知道此刻除了求饶,她别无选择,她的脸颊泛着惹火的红晕,雪白的身体更是扭动着,似乎在无声的哀求着更多的安抚,又像是抵御着他的侵犯。 “别想我会放了你,你不乖,就活该我们继续这样纠缠下去!”路遇琛幽深的黑眸里此刻终于染上一丝的得意,轻蔑的扫了一眼意乱情迷的夏溪,这一番的挑豆下,自己的**却也被激了起来。 夏溪知道他不会放了自己,而在他进ru她的一刹,她张口咬住了他的肩头,血瞬间溢入口中。 路遇琛身体一僵,却不顾肩头的痛,唇边一抹嗜血的笑意,唇跟着勾勒起完美的弧度,这点痛,反而刺激了他的感官,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夏溪发现自己的举动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让他更加的疯狂,她一下呆住了,松了口,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她躺在枕头上,目光震惊的看着路遇琛。 而他,依旧上扬着唇,峻冷的脸看不出表情,似乎没有盛怒,也似乎没有震惊,只是这样用一双冰霜般的目光盯着她微红的小脸,他的眸子里有看出不情绪,可是却有着一股莫名的森冷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暗沉里似乎夹带着颠覆一切的汹涌暗流。 “结束吧!”她低喊:“我受够了!你有女人,为什么要找我,找别人不行嘛?” “别人不是夏溪,我就找你!”路遇琛那嗓音带着张狂的阴冷,危险的眯起眼,锐利的目光似乎可以在瞬间将夏溪给撕裂,她居然让他找别的女人,天知道他在她身上花的力气要比任何女人都多,她居然敢让她找别的女人,又不是他招惹的她,是她一直在招惹他的。 “为什么是我?” “就你活该,谁让你惹我来着!”路遇琛狂野冷笑着,倏地再次倾下身,重重的吻上夏溪的双唇,狠狠的掠夺着,撞——击着她的身体。 疼痛与兴奋同时并存,夏溪无从选择,发出一声低银,瞬间红了俏脸。 黑暗之中,床上,颀长而结实的身躯不停的掠夺着她的纤细,可是那被压的淡薄身影却没有半死的变化,僵直着身体,眼神空洞。 等到风平浪静,他一连三次发泄后,他还没有离开,她终于沉声:“可以了吧?你发泄够了吧?” 他冷眼看着她。 “如果发泄够了,你离开吧,这里是我的家,我想自己休息!”她的语气冷淡,如陌生人一般。 他骤然从她的身体抽身而出,引得她一阵剧痛,他自顾穿戴整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面色阴沉:“你有资格赶我吗?你聪明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乖乖的,别他妈总是惹怒我,否则受罪的只是你!” 说罢,决然转身离去,啪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留下夏溪一人,缩起身子,啜泣不止。 哭到后半夜,外边的天也蒙蒙亮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她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一点,才醒来。路遇琛没有再来,昨夜走了,就没再来。 ***************** 下午。 夏溪起来沐浴后,接到了吴佩慈的电话。“夏溪,出来玩啊!” “我不想去啊!” “你呀,上次就扫兴,陈医生跟你说!”吴佩慈说道。 接着,那边就传来陈博然的声音:“夏溪,是我,陈博然,好久没聚聚了,出来玩吧,下午一起吃饭!” “陈医生,我不想去!” “明生已经去接你了,我估计他可能快到你小区了!我们把线路空出来,他可能打你电话!” “哦!”夏溪想说什么,可是电话挂断了。 果然,赵明生打来电话,“夏溪,出来玩吧,我在你小区门口!” “其实我不想去!”夏溪说。 “出来吧,就我们五个,陈博然,我,你三个同事!”赵明生解释了一句。 “好吧!”夏溪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下楼,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大衣,一条素色丝巾,牛仔裤,一个帆布包,很大。看起来就像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 出来的时候,看到赵明生正站在车旁,他一身休闲装扮,看到她,微微的笑了笑,那应该算是笑,夏溪想。 “你今天像个学生!”赵明生说道,并帮她拉开车门。 夏溪坐上去,笑了笑,眼睛还有点肿,幸好今天起来用冷水冰过了,不然这么见人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另一边。 陈博然突然接到了大哥陈之言的电话。“博然啊,在哪里啊?晚上一起出来,阿琛回来了,难得聚聚!” “啊!我们正跟美女一起聚会呢!”陈博然说道。 “美女?” “对啊!上次唱歌的,吴佩慈,秦乐乐!我们正去接夏溪呢!” “那好,干脆一起好了!我问一下阿琛!”陈之言转头看路遇琛。“博然他们跟美女聚会,咱们两个也没意思,不如一起凑热闹好了!” 路遇琛看他一眼,悠悠吐出两个字:“随便!” “你们在哪里?我们去找你们!”陈之言对着电话问道。 “还没找到地方呢!你们说去哪里啊?” “干脆还是去唱歌吧,吃饭唱歌一起,大排档!”陈之言直接说道。“别去上次那里,去夜色,我们再夜色聚齐!” “好!”陈博然十分同意去夜色。 陈之言开车载着路遇琛。“嗨!我说你倒是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路县长啊,谁惹了你啊?” “狗屁!”路遇琛居然丢出两个脏字。“谁敢惹我?” “不对啊,阿琛,你居然说脏话,你多少年不说脏话了!你不是去英国学了******绅士风度,学人家吃六顿饭,怎么也会骂人 第97章 说的是 夏溪知道,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于是咬牙。 “谢谢路县长,走吧!没想到路县长也喜欢看通俗表演!” 他们说着走出去,路遇琛出门却伸手直接拉着她朝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他似乎对这里异常熟悉。 夏溪震惊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将她拉到走廊尽头拐角处,他把她拉过去,突然停下来,就这样看着她,冷峻异常的脸庞上,一双眼格外的冰冷锐利,深邃里,有着可以狙杀一切的冷傲气势。 “怎么?不认识了?”站定在了她面前,对上她惊慌的眼神,路遇琛勾着唇角,锐利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呆滞住的夏溪。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夏溪只是轻声的开口。 “几日不见,一夜折磨,看起来倒是瘦了不少!”视线落在夏溪那张小脸上,淡淡的吐出话来,伸过手来,大手抚上她的脸,在她要挣扎的瞬间,快速的钳住她的下巴,“你好大的胆子!昨晚长了胆子,赶我走?看来还没学会教训,今晚咱们继续!” “是你不给我期限,我做不到一直这样见不得光!求你放过我好吗?”她永远无法窥探路遇琛那深沉的心思,她怕自己一辈子都这样见不得光。 看着她凄绝的眸光,路遇琛心头忽然涌现出一股的动容的柔情。 见到她憔悴的样子,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很思念她。 可是昨天,想到昨天换锁的事情,想起她突然说结束的事情,想起她在他跟她做了三次累极还要赶她走的时候,他又不由得怒意滋生。 “你安下心吧,别给我找事,离你自由的时间还早点,不然你永远也别想了。”突然的,路遇琛沉声的开口,冰冷冷的嗓音里有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心思,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败给了自己的心,所以才会这样对她动了心思,只是她心一直不安稳。 “你为什么要这样?”夏溪真的不解了,他怎么就不能放过她? 路遇琛低头看着她,看到她纠结的眸子,那里有着浓重的愁肠百结,没有扎起的披肩黑发里勾勒出一张素白而纯净的脸庞,清秀里满是娇媚,薄唇不由的微微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硬的脸部线条也在瞬间软化下来,“这是我的报酬,我应该得的,不是吗?” “是!”这是她求他的,他说了,再惹上他,就不是好结果了。 “那你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 “我希望下次这个问题不要再问,还有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周一为什么不告而别?”斜睨着一脸苦瓜样的夏溪,路遇琛眼神诡异的勾了勾。 “我就是想逃走!”她老实承认。“我不想那样,不想一辈子这样见不得光,就这样!” “见不得光?阳光在天上,什么时候见不得光了?我看你是心理见不得光!”路遇琛身影逼近,低声烦躁的说道,面目可憎的瞪着夏溪。 夏溪眉头皱的更深,看着面色难看阴沉的路遇琛,漠然的推开他的身体,“你懂的,见不得光就是见不得光,情人的身份能见得了光嘛?” “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他语气低沉。 “是!”他的话,让夏溪的脸色忽地转为无奈,“这是我该得的!我知道了。” 莫名,他心里一抽,她这个表情让他感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可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下,他不愿看到她的后悔和纠结。 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很不希望私生活暴露出来,就算她是他的妻,他也不会拿出来,给这个看,给那个看的。 只是,她又何尝懂? 他需要的是怎样的女人?他路遇琛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只是,她,到底是不是他需要的那种? 夏溪暗自叹息一声,秀气的小脸有着无可奈何的悲伤,不管如何,她总是欠了他,这是一笔烂帐,怕是算不清楚了,她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又怎样?逃走,换锁,这不过都是小孩子把戏,她这是怎么?以路遇琛的脾气,只怕他不亲口说放她走,她这辈子都逃不掉,所以她还是认命吧! 这样想着,夏溪不由得舒下心来,认命吧! “最近桃花开的很多啊!”他突然又道。 她讶异的抬头,突然想起刚才他故意说她是赵明生的小女友时地样子,眸色一暗,忍不住回道:“再多也没领导的桃花多,你的后院只怕开了一个桃花源!” 路遇琛依靠在楼梯扶手上,大概是都喜欢乘坐电梯,没人来这里,这里倒显得异常清净,他嘴角依旧挂着那份意味深长的笑容,诡异的弄不清到底想些什么。“怎么?吃醋了?你看到我的后院了吗?好像我的后院只长了你这一棵桃树吧?而且还是脾气很大的歪脖树!呃!你不会以为我种了很多吧?我种得过来吗?浇水施肥还得想办法找土杂肥我养的过来嘛我?” 他似乎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让夏溪一愣,有点懵懂。 成功捕捉到了夏溪眼底的疑惑,路遇琛又是诡异一笑,“不过一棵桃树就让人很费劲在种了,种太多,不知道是轻快还是费力,或许我可以试试!” 想起周一她突然离开,他就一阵恼火,他可是回去吃饭的,没想到面对的却是冷锅冷灶还一室的寂寞,路遇琛目光落在夏溪的脸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用意。 “那你就多种啊,又没人不让你种。”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说话就有着不悦。 错愕一怔,路遇琛幽深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锐利,目光狠厉的盯着夏溪那张带着一丝恼意的脸,心底有着一丝喜悦飞快的划过,她这样子像是吃醋吗? “你看起来吃醋了!”路遇琛刚刚的锐利此刻已经全然的压抑下来,依旧是那副冷傲的模样,唇角有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让人看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我吃醋?”夏溪感到好笑,“路先生,路领导,我有什么资格吃醋?我只是又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很贱的女人而已,我配吃醋吗?” 夏溪发觉自己有些的傻,她那是吃醋吗?她只是想结束这种身份而已。 没有开口反驳,路遇琛剑眉微蹙,看了她半天,不由得薄唇微微的上扬,不言而喻的嘲讽之色浮现在了线条冷峻的脸上,这才悠然的开口道:“还记得啊,不就是说了你几句难听的吗?吵架不都是拿最尖利的话当刀子使直插对方心脏吗?女人果然是很容易记仇,记得这么清楚,怎么也没见你记得我的好呢?” “我是感激你。”夏溪脸一红,也觉得自己有点记仇了,有点小肚鸡肠了。“我喜欢把感激记在心里!” “哦!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喜欢别人用行动对我表示感激!”他似笑非笑地,且意有所指的说道。“今晚,用你的行动来感激我吧,我喜欢实实在在的!” 她的脸瞬间通红。“你——” “我怎么了?”他挑眉。视线紧迫的盯着夏溪的小脸,心底最深处慢慢地流露出一股的温柔和邪肆,他忍耐了几天的怒意和不爽,今晚都要加倍讨回来。 她居然敢偷跑,她这性子还需要磨砺,一个人不清楚现实的女人,将来也只会吃亏,而且是吃大亏,而他,将来要一步步平步青云,走向权力上层。 可是,似乎越走越累,像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让他有点累了,倦了,回到家没有女人的时候也会觉得寂寞,而他在吉县只怕要做一年多的县长,而她又一直没有稳定的心思,总想逃离自己。 一瞬间,原本总是狂傲冷酷的脸上有着晦暗,漠然的转过视线,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犹豫和寂寞。这个女人,他想要!可是她是不是他能要的呢? 感觉到路遇琛突然而来的低落情绪,夏溪疑惑的愣了愣,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 这时,赵明生突然出现在转角处,高大的身材立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他们,“呃!路县长,不是说去看大厅的表演吗?怎么来这里看啊?表演在哪里?我看看!” 夏溪闻言脸顿时一红。“我先回去了!” 赵明生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夏溪飞快的离开,赵明生和路遇琛没有跟来,她很快回到了包厢。 “不管闲事你会死吗?”路遇琛蹙眉看着赵明生,真是头疼,他怎么会有这种表弟? “别人闲事我不管,我就管你的!”赵明生轻声道。 “呵呵,有意思吗?”路遇琛高深莫测地一笑,看向一脸阴沉的赵明生,继续道:“其实你不是为了夏溪,既然为了灵灵,没必要找我,我和灵灵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果然是忘恩负义!”赵明生轻哼一声,颇为讽刺的语气。“到今天你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提她的名字,我真是为她不值得!” “那又如何?我有对不起她吗?”路遇琛又是一笑。“我跟夏溪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也轮不到你来替夏溪所谓着想!也休想夏溪来感激你,你那点小心思,让灵灵感激去吧!” “可是你根本跟夏溪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忘记你的身份了,灵灵都不行,更何况她??”这才是赵明生担心的地方。 “明生,你觉得,在身份地位面前,什么最重要?”路遇琛叹息一声,“你觉得灵灵委屈吗?替她打抱不平吗?我告诉你,那是她选的路,她的选择,注定了一切早已结束!我有我的生活,也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你对夏溪认真地?”赵明生完全错愕。 “认真不认真与你何干?再说了,我跟夏溪有什么关系?我跟她看起来很熟悉吗?还是我们两个脑门上写字我们有关系!”路遇琛淡淡一笑,笑得异常欠扁。 “伪君子!”赵明生压抑下心头的担忧,路遇琛永远将最睿智精明的一面展露在人前,这让他这个表弟都很生气。 转头看了眼楼梯口窗外的夜色,路遇琛脑海里忽地浮现过什么,他可以将一切计算到分毫不差,却无法预料她感情的变化。 而他,不到志在必得,是不轻易给出承诺。 一诺千金,一旦给出,就是一生,除非别人违约,他从不违约。但,这不代表,他可以轻易给出承诺,他也不是那样轻易给出承诺的人。 “灵灵她有问到你!还有,衣服,又发来了!”赵明生一顿后说道。 路遇琛身子一僵,继而面容平静,“吉县欠发达,我一县之长,不可穿的太奢华,限量版的衣服,以后就不要了。告诉她,别再给我寄了!” “你自己告诉她吧!” “我什么都不会说!”路遇琛沉声道:“她已不再是我的责任!” “跟她说句话都不行吗?是因为夏溪?”大胆的推测下,赵明生脱口而出。 前段时间路遇琛还穿着灵灵设计的衣服,而这段时间,他穿的异常朴素,虽然时西装白衬衣,却看起来很是普通, 第98章 给你买的 “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全是地沟油!一动筷子就想起地沟油!”路遇琛淡淡说道,俊美的脸上,眉如墨裁,眸若点漆,鼻挺秀峰,唇角挂着淡淡的怡人的笑。 只是那双黑眸,看似在笑,眼底却隐含犀利和锋芒,令人不敢直视。抬眸望向夏溪,“不如家常小炒健康!” “呃!”陈博然很有共鸣:“对,阿琛哥,你说的太对了!现在这饭店炒菜全是地沟油,可是我们不在这里吃,谁给我们炒啊?我倒是想吃花生油炒的,可是没人给炒啊!我们医院那些会保养的女医生都不在医院食堂吃饭,人家直接带饭,太会保养了,就怕地沟油,可是地沟油不是你们政——府部门监管不力吗?你回去查查你们吉县,以后再在吃饭我们去你地盘上吃花生油炒的小炒!” 被路遇琛这一说,大家看着满桌子美味佳肴,都没了胃口,一想到黑乎乎的地沟油,谁还吃得下啊?! 可是罪魁祸首却一点都不内疚,捡着清淡的只煮不炒的吃了几口。 于是,很不幸的是,煲的汤没了,煮的菜没了,炒的一动没动,似乎一夕间,大家都开始关注养生了! “看来以后我们得学着煮饭!”秦乐乐说道。 “可我根本不会,没进过厨房!”吴佩慈悻悻地说道:“这菜看着这么漂亮,应该不会有地沟油炒吧?这怎么说也是高档地方。” 话一出口,路遇琛道:“嗯,那你先吃吧,吴小姐!” 吴佩慈不好意思一笑:“呵呵,还是算了!” 而夏溪的感觉是,没吃饱,却也真的没了胃口。这个路遇琛他是故意的,他不吃,也不让人吃,把一桌子人吓得都不敢吃了。 “真是的,我看我们还是去买驴肉火烧吃好了!真的有点不保险。”吴佩慈忍不住说道:“驴肉火烧应该没有地沟油吧?我好想吃驴肉火烧,夏溪,那驴肉火烧晚上卖吗?!” “这个点应该还有,只是过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夏溪说道。 “呃!”陈之言挑挑眉。“驴肉火烧?这里有吗?让人上点!” “这里只怕阿琛哥又说有地沟油啊,你们还有胃口吗?”陈博然问:“我还没饱,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什么都不敢吃!” “路遇琛我跟你有愁,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饿肚子嘛!”陈之言干脆放下筷子,直瞪着路遇琛。 路遇琛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干嘛?想蛰我啊?” 陈之言欲哭无泪:“我要是有蜜蜂那根毒刺,我一定蛰死你,路遇琛!” “你这辈子也别想了,人太懒,一辈子也变不成蜜蜂!”路遇琛说着,转头看吴佩慈:“你说的什么驴肉火烧?” “哦!是夏溪带去的,她跟高阳去吃驴肉火烧,给我们带去了几个,太好吃了!呵呵,不过你们领导不一定愿意吃!”吴佩慈说着笑了起来。 夏溪心里一惊,咋又扯上她了? 路遇琛挑挑眉。“是吗?还真想尝尝驴肉火烧,既然说的这么美味,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明生,钥匙给我!” 赵明生真是无语了,但还是掏了车钥匙给他,“你不是要现在去买驴肉火烧吧?” “为什么不?”路遇琛接过钥匙,看着夏溪:“夏小姐,那就辛苦你一趟,带我去吧!” “路县长,不如——”吴佩慈想说不如我带你去吧,可是话到嘴边,被路遇琛一口打断。 “吴小姐好生呆着,我们去去就回,夏小姐走吧!”说完他就不容拒绝的走了出去。 夏溪真是尴尬的要死,她又怕自己不去大家更容易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寻常,所以只能装着很客气的样子,跟他去。“那,我带路县长去买!” 说着也走了出去。 门外,路遇琛长身玉立,俊美不凡立在门口,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贵气盎然,看似雅致温文。可是,从他那双冷凝的双眸,谁也不敢忽略他身上那淡淡的自信和隐隐的霸气,连路过包厢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这样隐含的霸气和王气,比之锋芒毕露的凌厉更令人胆寒。隐在鞘中的剑,谁也不知,出鞘后,他会是怎样的锋利和凌烈。看到夏溪出来,他眸子一凛,沉声问道:“高阳是谁?不会是昨天的那朵烂桃花吧?” 夏溪心头忍不住微微一沉,看来他真的见到她哭了! 亏他还在餐桌上说当故事一样的说话,他根本是故意的,是在警告她,他无处不在吗?心机深沉的霸道男人!他自己一桃园的桃花,却还有心情管她。 他说要吃驴肉火烧,真的假的啊? 跟在路遇琛身后,夏溪只能乖乖的回答:“一个同事!” 她这样回答,不知道他是不是满意,一颗心忐忑不安地等待,路遇琛一瞬间的沉思,与她,却好似千年万年的煎熬。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也猜不透,他这样公然带着她离开包厢,怎么也不像是他的作风! 终于过了良久,路遇琛唇边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算是放过了她,淡淡的问道:“那驴肉火烧味道好吗?” “嗯,味道是很好!”夏溪说道。 夏溪顿觉心中释然,还好,没为难她。 两人很快下了楼。 他开赵明生开来的车子,两人上了车子,她心里真是说不出得滋味,出来吃饭,怎么中途又变成去买驴肉火烧了? 刚坐好,他突然靠过来,她蓦地吓了一跳。 他的身子靠过来,压住她的半个身子。 夏溪整个人闷了下,尴尬地抬眸。 他的吻漫天而来,堵住了她的唇。 “唔——”夏溪低叫了一声,发出一声轻轻的呜咽。 她似有若无的呻吟让他濒临崩溃,重重的吻住她,她闷哼一声,身体静止不动,唇被他一下子吸住,纠缠着不停。 他的胸膛紧压着她,而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靠在椅背上,一阵晕眩让她无法呼吸。 视线突然之间恍惚一片,路遇琛眯起眼眸,隐隐约约瞧见她的双眼,微微的红肿,然后轻轻后移,男声更是沙哑低沉,“昨天哭那么伤心为什么?被我惩罚也没见你哭那么伤心!” 路遇琛的话让夏溪一怔,突然就想到了他说她的话,心中一阵刺痛。 “因为跟我在一起没办法自由恋爱是不是?因为没办法跟那个小白脸心无愧疚的约会是不是?”他突然又说道。 夏溪微微怔住,是的,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办法心无愧疚,可是就算他还了她自由,她这辈子也没办法心怀坦荡的跟任何男人在一起了,谁能包容她这样做过别人情人的过去呢? 夏溪恍惚回神,惶惶的视线与他对了个正着,那幽黑深邃的目光如箭直射她的眼底,像是要窥探她的内心。而她抿着唇沉默不语,倔强地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愿意别人走进自己的心。 他眼眸一紧,眼底蹿过几分阴霾,果然,她还是想要自由! 路遇琛又是低下头,原本温柔的举动骤然变得有些粗暴起来,一下子紧紧地咬住她的红唇。她忍不住呻银出声,他啮——咬着她的唇命令,“你休想跟别人腻腻呼呼。” “别!”夏溪低低地叫了一声,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喘息,她真怕他把她的唇咬破了,等下怎么见人? 可是她越是想拼命想要挣扎,他越是紧紧抱住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儿,但他,还是没有咬破她的唇,只是吻得很用力。 “阿琛!” “嘘,”他轻轻地吻住她! “这是外面!”她低叫。 “怕什么?又不是在这里上chuang。” “……”她推着他,无奈她身形娇小,身形高大的他压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座山,她似乎撼动不了他。 而他盯着她良久,她吓得抬眸望着她,怯怯的,又是娇羞的,他一张脸是那种刀削斧凿出来的俊美,带着一丝冷和傲,剑眉朗目,一双黑眸好似暗夜一般幽深。 良久,他起身,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 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发动车子,“那驴肉火烧店在哪里?” “呃!S大!”她说。 路遇琛开车朝S大那边驶去。 夏溪的视线都不知道往哪边放,怔怔的看着前面玻璃窗外,欣赏着这S大的夜色。 到了S大,夏溪指着路让他拐进路边,晚上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有时候这个点都没吃了,她看了眼表,已经七点了,一眼看过去,还没看到小店,她就小声道:“我不知道这个点还有没有吃的!” 他拐过去,指着前面。“是这里吗?” “嗯!”夏溪点点头。 车子停在马路对面,夏溪道:“你等我,我去买!” “我和你一起过去!”一声简单的话,更像是命令。 “什么?”说着他也下车。 夏溪担心他这么洁癖的人会嫌弃脏,高阳都会嫌弃,更何况是路遇琛,可是他已经下车了,看到她还犹豫着,他直接过来,拉着她手,朝小店走去。 期间过马路,他左右都看着,躲避着车辆,直到过了马路,他才放手。 “你等着不行嘛?”她又小声道。 “怎么?我见不的光?”路遇琛一声呵斥,似乎完全没有耐性听她在这里唧唧歪歪,直奔小店,嗯,好像还有! “不是。”夏溪收回思想,快步地追着路遇琛的脚步。 老板娘看到夏溪立刻眉眼含笑:“小夏啊,你怎么这个点还没吃饭?不过阿姨这里已经没火烧了,只有驴肉!” “阿姨!”夏溪低低地叫了一声:“没火烧了啊!” “没了!”老板娘突然看到夏溪身后的高大男子,顿时一怔。 路遇琛神色倨傲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们对话,看不出眸子里想些什么。 老板年看到他更是有点意外,似乎没想到她这个小店会来个气场这么强大的男人,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小夏啊,这个是?” 夏溪偷偷瞄了一眼路遇琛,他似笑非笑,似乎在等待夏溪如何介绍他,她吓得赶紧小声说道:“哦!这、这、这是我们领导!” 路遇琛一听领导两个字,顿时剑眉微扬。 “天哪!领导啊!”老板娘吓得一愣神。“我说呢,像!真像!不说话,看着就是领导!老头子,你快出来看看小夏她领导,这才是领导呢,我还从来没见过气场这么大的领导呢,你不看会后悔的,快出来!” 夏溪被老板娘的喊声弄得很是尴尬,回头看了眼路遇琛,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路遇琛不语,良久才走到夏溪身边轻声道:“我是你的领导,嗯哼,有意思!” 夏溪红着脸不觉看了他一眼,被他这话问得有点呆愣,呃!装傻吧!别说他在想什么,她猜不透,即使只是他的情绪,她也无法弄明。“对不起,你别见怪,阿姨和叔叔他们都 第99章 我好饿 她蓦然一愣,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对家人的要求相当严格,而你,要乖乖的,一直,一直!” 她不懂那句“我对家人的要求相当严格”是什么意思。一直一直又是什么意思?永远的意思吗? 她苦笑,那股熟悉的空荡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缓缓的低下头去。 “小溪,我工作很忙,我需要个女人!”他突然又道。 她又被迫抬头。 “跟我相处,我们的关系,不一定一直是交易!” 她愕然一下。 “你需要很努力!或许比任何女人都要辛苦,做一个官场上混的男人的女人,要比任何女人都辛苦!” 他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也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或者是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他的话,让她莫名兴奋,又莫名惆怅,内心被一种无法说明的感觉充斥着,说不出的滋味。 “阿琛?”她低语,不解地看着他。 “我不是个轻易给人承诺的人,我也不喜欢承诺!目前来说,我很喜欢这样,而这也是你当初的选择,到底最后如何,要看你的努力。”路遇琛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冷寂,一字一字地开口说道:“你要知道,就算做一个晴人,也要学着坚强,而不是动不动就抹眼泪!” “……” 夏溪呆怔着看向路遇琛那双高深莫测的眸子,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他的话,这样莫测高深,她真的不知道,或者说,她更喜欢直白,如果不是直白的告诉她,她宁愿什么都不想。 “我不喜欢给我惹麻烦的女人!”他又说道。 “其实,你让我离开,就没有任何麻烦了!”夏溪淡淡的开口,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就摆明了,她早就不会做任何痴心妄想,也永远不会高估自己,当然也不会贬低自己,可是现在来说,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夏溪!”路遇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倏地伸过手来,狠狠的勾起她的下巴,手背之上青筋暴突而起,看的出他在极力的压抑着心口的怒火,“我说过,别想离开的事情!你总是不乖!” 清澈的接近冷漠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的怒意,夏溪盯着路遇琛那愤怒冷沉的脸,一股屈辱漫上了心头,她不能有念头,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憋屈着,心头染上了悲哀,想起妈妈,想起自己的工作是他安排的,想起妹妹,她清澈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多种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屈辱,有着不舍,最终还是归于死水般的平静。 “是!我不会离开,除非你让我走,否则到死我都不会离开,你可,满意了?” 夏溪低低的嗓音带着被羞辱的悲痛,静静的开口,即使被继父毒打,即使何启然背叛了她,甚至算计了她,她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表情,那么的卑微,那么的绝望,如同那一身的傲骨此刻被敲碎了,只余下最卑微的灵魂。 该死的!心头那一根弦被扯动着,路遇琛看着低下眸子注视着她空洞的眼神,那悲戚戚的声音幽幽回荡在耳边,心头猛烈的痛了起来,她向他屈服,如此的卑微,握着她下巴的大手倏地软了下来,转而覆盖住她的双眼,不愿意再看见她那悲戚戚的眸色。 “好了,我饿了,我们吃饭,尝尝这家的驴肉好不好吃,若是不好吃,休想我做回头客!”他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伸手拥住她纤细的身子。 夏溪被路遇琛紧紧的抱住,睁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疑惑染上了心头,不明白的看着依旧冷酷非凡的脸,为什么他总是情绪转换自如?为什么他总是调试的让人看不清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亮的客厅里,路遇琛看着一副懵懂不解模样的夏溪,漠然的将她牵进厨房,拉窗帘开灯,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里闪过无奈,她不够坚强,傲骨有,却不够! 夏溪安静了,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忆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却怎么也不敢乱想,那是什么意思?是承诺,是决心,还是警告? 她真的不知道! “那天你为什么突然离开?”路遇琛把肉提进厨房,不经意的开口。 夏溪一愣,想到那本德文书,轻轻咬唇,又摇头:“只是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很耻辱,想要逃开!” 路遇琛微微蹙眉,“就是真的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 可笑的自尊? 夏溪自嘲一笑,“再卑微的人都有自尊,我就算可笑也是有自尊的,只是现在,没有了,你想怎么踩都可以,我不会觉得难堪,也不会觉得羞耻!” 她的话让他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转头凝望着她,沉声说道,“你觉得我把你踩在了脚下?不把你当成人?” “不!你对我很好!”她轻声开口。 “是吗?”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狐疑:“哪里好了?把你自尊都给伤没了,怎么对你好了?” 突然的羞辱让夏溪胸口一闷,她无所谓地笑了,“我这种人哪里配有什么自尊,我不过是情fu,你的情fu而已。而且对情fu来说,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找了工作给我,买衣服给我,偷偷在我钱包里塞钱,还要教我炒股票,你没打我,没虐待我,对我好的不得了!” 她的话,平平静静的,似乎没有感情,只是这样重复着,可是路遇琛却莫名的感到不舒服,他听着这话很不舒服。 皱起眉头,望着她说道,“既然你这么认为,就给我开开心心的,愁眉苦脸做什么?” “我很高兴!”夏溪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路遇琛。 那笑容是如此的空洞,浮现在她的唇边,那样飘渺,她就像是开在悬崖之巅的小花,一阵风吹来,有可能就被吹走了。可是又是那样的倔强,临风不惧,有着顽强的生命力,那是如此的充满了生命的力量,一个笑容,怎么能有这么复杂的感觉,路遇琛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走过去,低下头去,想要吻去她的伪装。 他走过去,抱住她,一把将她抱上厨房的灶台。 “是吗?既然这么高兴,那我真是很荣幸!” 夏溪一惊,笑容僵直在唇边,慌乱的低叫:“阿琛!” 路遇琛让她坐在灶台上,自己的身体置于她的腿间,低下头去看着她。“慌张什么?我又不是nue待你!既然你也觉得我对你不错,那我就不客气了,是不是意味着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嗯?” 说着,他的手就开始解她的衣服。 “阿琛——”夏溪低低地叫着:“你,你别这样,这是厨房!” “别哪样?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人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就算我也不能,更何况是你?很多时候是很难分清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的。人很多时候是随着自己的本能在行动的,但,这不包括你,你还没强大到这种可以用本能做任何事的地步,而我却可以对你做出本能的事!”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因为慌乱而失措的夏溪。 “——” 她呆住,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宽厚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手心里。 她的手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样柔若无骨,纤细的手指竟也有些粗糙,他知道那应该是因为她会做家务而留下的,她做的饭菜很好吃,小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所以手上有茧子也实属正常。他的手拉着她的手来到某处。 虽然亲密很多次了,但是夏溪还是略微有点愕然,心跳在触及到路遇琛身体某一处的时候快速狂跳起来。 路遇琛低声道:“我要你安慰他,离开你太久,他生气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年轻力壮,却没有稳定的女伴,一则他洁身自好,二则他身份特殊,根本不能乱来。 而她,是最好的人选,更重要的是,她让他有了家的感觉。他的身体也需要需要她的安慰,他需要她抚慰他的寂mo,抚慰他一直孤寂的男性自尊。 夏溪脸窘的如滴血的番茄,手猛地后退。“阿琛——” 路遇琛感受到她的轻颤,握着他纤手的大手更是用力,让她感应着他的需求。 感觉到怀里的夏溪轻颤了一下,她的纤握住他,羞的她猛地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他沉声命令。 她睁开眼睛,发现路遇琛正用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紧盯着她的眼睛,对上她的慌张和窘迫,道:“你不听我的话吗?不是说我对你好吗?你想怎么回报我?嗯?” 夏溪没有做声,半晌,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小手却无奈地握住他,感受着他的紧绷,他发出倒抽气声。 他那俊脸带着难以抑制的难耐**,他低低吁出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的胸膛有温re的潮湿感觉,他高大的身子一顿。 他的小女人又哭了。 夏溪埋在他的胸膛上无声哭泣。 一串串羞辱而委屈的热泪顺着她清丽的脸颊滚落,汇聚在她的脸与他的胸膛之间,而后沿着他的胸膛下淌…… 何启然所做的一切,继父的毒打,路遇琛的逼迫,让她感到惶恐和悲伤,对亲人的思念与担忧,以及被人羞辱的委屈,再加上对此刻处境的绝望,一齐涌上她的心头,让她无语凝咽。 她无声地哭泣,心力交瘁,却猛然想起,他刚才说,要坚强,她是不坚强,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够坚强了。 路遇琛感受到她在哭,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着腰任由她发泄自己的痛苦和眼泪,眸子却陡然蹙紧。她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 半晌,路遇琛松开握着夏溪的手,大手猛地用力,直接扯掉了她的衣服,没有怜惜,没有任何抚慰,只是这样直奔主题。 “不——”夏溪拼命忍住眼泪,好痛! 这种在厨房里的贴合让她感到羞耻。 路遇琛看着夏溪倔强忍泪的美丽脸庞,握着她柔弱的肩头,伸出手去,托起她的下巴,倾身向前,细细地看着她。“把眼泪给我吞回去!” 她一怔。 目光晶莹里,他的俊脸就在眼前,而他的身体,跟她融合在一起,亲密的如同一个人。 两人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相视,是以这种行为这种方式这种距离的对视,路遇琛灼热的呼吸喷在夏溪泪痕斑斑的小脸上,她低垂下盈盈如水的秋剪双眸,长而弯的睫毛扑扇着,犹如一对长着翅膀的蝴蝶,上面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儿。 梨花带雨,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而此情此情,又让身为男人的他,不由自主的柔了衷肠。 冰凉的灶台上铺着她的衣服,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那些被他继父打的伤痕有的还残留在身上。 路遇琛定定地凝望她半晌,一颗坚硬的心悄然被融化,却又转瞬沉静下来。随后,他朝她缓缓俯下脸去,吻上了她。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流给在乎你的人他 第100章 贬低 她切着的时候,他伸手抓了一片,放在口中。 夏溪一下有些期待,抬起眸子看着他咀嚼,期待他的赞美。 味道果然不错,这驴肉果然是人间极品,跟以前吃过的不一样,他以前吃的驴肉似乎跟牛肉没什么区别,这个口感不太一样,说不出的好吃,尤其是味道很足。 “怎么样?好吃吧?”夏溪有些期待。 “凑合!”路遇琛丢给她两个字。 “只是凑合?”夏溪不由得挑眉,他这嘴也太叼了吧?要求怎么这么严格? 路遇琛又看了眼袋子里剩下的,这老头老太给他拿了足足有十斤,明天只怕一天都得吃驴肉了,好在味道真好,但他就是吝啬夸人。“凑合就不错了,不是很难吃!” 他的标准真高。 那晚路遇琛吃了好多驴肉,夏溪又给他煮了稀饭,想着第二天早晨起来他开会的时候喝,又问道:“你明日几点开会?” “九点!”他回答。 “为什么你总是周日开会?”她真的不解,周日都休息,他们却开会。 “明天是市委开会,不是市政……府安排的!” “哦!” 吃过饭,他又抱着她进了卧房,也没刷牙就被被他抱上了床,等到她想起来时,早已累得一动不呢动了。 第二天路遇琛起来时,夏溪已经在八点前整理好他要穿的西装,熨烫了一遍,将西裤熨烫的裤缝笔直,衬衣没有一丝褶皱,西装更是整整洁洁,甚至连皮鞋也给他擦过了。 不是她卑微,而是她突然觉得,与其自怨自艾,不如自得其乐,虽然做人情fu很无耻,可是她别无选择,就不得不认命。 八点钟,夏溪准时去卧室叫他起床。 路遇琛醒来,皱皱眉,看到她站在门口,远远的站着。“你起来很久了?” “起来吃饭吧,你时间快到了!先吃饭。”她提醒。 昨晚运动太剧烈,他把积攒了一周的能量都给发泄了,居然睡得这么香甜,可能是累了的缘故,不过精神很好。 路遇琛起床洗刷,就看到挂在客厅衣架上的衣服,一时间微怔,不由得柔了一双深眸。 他选的女人,果然有值得培养的潜力。 客厅里传来食物的香味,洗刷完后,路遇琛走到餐桌旁,看到餐桌上早就准备了早餐,现煮的稀饭,切得均匀漂亮的薄薄的驴肉片,还有两个煮鸡蛋。 她坐下来给他剥鸡蛋,轻轻的在桌子上碰了下,皮都碎掉,鸡蛋皮剥开,白白嫩嫩的蛋清露出来,留下一点蛋皮,让他可以握住鸡蛋,“喏,吃吧!” 他看着递过来的鸡蛋,没有接,而是直接张口把蛋含在口中。 真懒! 夏溪心里想着,这么大了还让人喂! 吃完早餐,路遇琛换了她熨烫好的衣服,然后想起什么,抓起一串钥匙,还有一个通行证给她,“这是上次你放下的,这次你若再放下,我会惩罚你!中午闷得慌,可以自己出去,电话不要关机。这是钱,去买东西,买你需要的东西!” 她怔怔的接过,握在手里的钥匙,沉甸甸的,而钱,她只是接过来,并不打算用。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他离开后,这个客厅里突然变得有点空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中午十点的时候,她换了衣服,抓了钥匙和自己的包包,下楼去了。 门卫没有拦住她,大概是因为她是出去的人吧! 她突然心虚,不知道若是人知道她是路县长的情人又公然住在路县长的宿舍里,会是多震撼的消息。先去药店没了事后避yun药,然后买了瓶水先吃了一片,这才去超市。 他的厨房里没多少食材,而她突然想起什么,决定买一个饼铛,然后买袋子面粉,亲自做火烧,弥补一下路遇琛没吃到火烧的遗憾。 等到中午路遇琛十二点钟开完会回来时,夏溪正在厨房里忙活。 路遇琛打开门,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以为,当自己打开门的时候,也许她不在了,这个房子可能还是他一个人。 但当他开门后听到了声音,突然就松了口气,那感觉说不出的奇妙和温馨。 有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而且那个女人是为了自己!他立在门边,久久未动,只是没人发现,他唇边挂着一抹大傻子般的微笑。 路遇琛先换了衣服,然后直接走进厨房。“忙什么呢?” “啊——”夏溪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到他,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吓死我了,你回来了啊?” “有什么好怕的?”路遇琛挑眉,看到她系着可爱的小熊围裙,又看到她买的电饼铛,然后看到面板,还有擀面的擀面杖,以及案板上摆放的白白胖胖的面团,饼铛里似乎在烙着饼。 路遇琛一下子讶异了起来,张了张口,半天都是惊愕状,“你在烙饼?” “嗯!”夏溪点点头,饼铛的灯一灭,她立刻掀开盖子,翻了个个儿,里面赫然躺着三个饼,跟外面卖的火烧一样,比那还圆还漂亮整洁。 发面的香味让人有种温暖感觉。 只是这火烧,让路遇琛不由得错愕起来。“这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烙饼?” 夏溪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刚才出去买的,先买了面粉和酵母粉,以及面板,我买的多了,拿不了。只好回来和好面,等着发酵,又出去一趟,买了饼铛和别的东西。今天我一共出去两趟,门卫都没问我!大概是门卫在偷懒!” “不是偷懒,是他们看着你出去的,自然你回来没人查你!”路遇琛回道,继而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到底都会做什么啊?怎么什么都会煮?” “不是,家常便饭都会而已!”夏溪轻轻一笑,略带着一点羞涩。 他突然走过来,拥住她的纤腰,低头吻住她的唇,吻得她无法呼吸,任她怎样开口求饶也不管用,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才肯放手。 她身上有着寻常女孩子没有的味道,温馨而家常,不是那些喷着香水不肯下厨房也下不得厨房的女人得味道。他发现他更喜欢她身上的家常味,而她就像块美玉一样,越来越透亮,让他惊喜不断。 “我还要烙饼呢!”她低喊了一声。 他才放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拥着她低声道:“小溪,你别回J大了好不好?” 她一怔,“我要上班啊!” 他叹了口气。 她似乎听到了他叹息里的落寞,莫名颤了一颗心。 正好路遇琛的电话响了,他去接电话。 他这个电话好像是私人电话,时间很长,打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去了书房打的,再出来时,夏溪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餐桌。 原本正准备着午餐的夏溪不经意转头,恰好看见接完电话的路遇琛一脸沉郁和讶异。 “怎么了?”她问。 路遇琛不答话。只是紧紧捏着手机,盯着夏溪。 感受到异样的沉默,夏溪也抬起头。 还没等她开口,对方已先一步出声:“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突然听见这样的问题,夏溪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平静地看向路遇琛,“我爸爸下岗了,妈妈是小学老师,教语文,怎么了?” 路遇琛微微点头,略一沉思,摇头:“没事!” “怎么想起问这个?”夏溪咬着嘴唇,轻轻地问,声音里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低落。 云泥之别! 她和他,身份的悬殊!她又一次认清了! “我爸妈都是小老百姓,跟你们这种大人物比起来,那真的是云泥之别!” 路遇琛的心微微一震,他几乎听得见那道声音里隐约的颤抖。这就是身份的区别,打击到她了吗?心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在流动,他只能沉默不言。 刚才的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催促他找对象结婚了,专门提醒了他,介绍了几个身份“高贵”且“显赫”的女人。他敷衍着,好不容易打完电话,随口一问,她,永远不是父母眼中的适合人选。 而他,对她,还尚有许多顾虑! 或许,她还没有完全的走入他的内心,还不够他为了她冒着和父母决裂的地步。 夏溪深深吸了口气,语气轻快:“吃饭吧,尝尝我做的驴肉火烧!” 路遇琛也回神,看到了传说中的驴肉火烧,还有一个清炒,一个蘑菇汤,以及一盘厚薄均匀的驴肉片,三个驴肉火烧里面夹杂着碎碎的驴肉沫,看起来跟卖的没什么区别,不!应该说比卖的要多了点肉。 他坐下来,把手机放在餐桌上。 两人用餐,夏溪话不多。 路遇琛吃着她亲手做的驴肉火烧,说不出得好吃。 而夏溪只是看着他吃,视线看着碗中的汤,直到汤慢慢变凉,她平静而漠然地开口:“好吃吗?” 听着她奇怪冷淡的语调,路遇琛略一皱眉,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却说道:“好吃!很好吃!” 当路遇琛的电话再度响起时,他一看号码,皱皱眉,当着她面接听了。 “明生,什么事?” 原来是赵明生。 路遇琛听到那边赵明生说:“我的姑母,你的母亲大人,要你元旦回来参加联谊会!” “哦!我不去!我跟她说过了!”刚才电话里就说了。 “你不去,她可能带着你的舅妈去吉县,别说我没通知你!” 路遇琛立刻皱眉:“我不去她就要来吗?” “是有这个打算!”那边的赵明生冷冷的开口。 犹豫片刻之后,路遇琛终于还是问道:“难道就我自己去?你们呢?” “你!我,**姐,陈之言,陈博然,张颖,所有大院里的没结婚的,从十八岁到三十多岁的。哦,对了,还有离了婚的也会来,是姑妈联合了大院里所有闲着没事的官太太们联系的,地点在只俏她男人家的酒店里。” “她就不能不添乱吗?” “似乎不能!”赵明生道:“她们说我们几个可能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 “就是说你不一定喜欢女人!” “我不喜欢女人难道还喜欢男人?”路遇琛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连对面正喝汤的夏溪都被惊住了,差点被呛住。路遇琛的性取向绝对没问题,是谁怀疑他取向有问题的,真是有才! 路遇琛瞥了一眼眼神,皱皱眉。“好了,知道了,到时候再说!” 说完,挂了电话,路遇琛面色犹豫的暗沉下来,幽深的眸子里逐渐染上一层阴寒,参加联谊会,她们那群女人真是吃饱了撑的闲的! 见他阴沉着脸,夏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吃饭,吃了饭,我们出去兜风!”路遇琛低沉的嗓音又响起,好似刚才的烦恼一下不存在了。 只是参加而已,到时候他露个面就走,都是大院的人,就当是发小聚会。 第101章 不适应 半晌之后,他才温煦说道,“平淡也是一种境界。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女人没有野心,没什么不好。而且在官场混,女人要往上爬,没有坚实的后台,付出的艰辛要多得多。你这样,也挺好!只是希望你将来也能保持这份平常心。平常心,最为难能可贵。” 夏溪笑了,“你不觉得我没出息?” 路遇琛微微摇头,转头瞥了一眼她的容颜,像是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喊道,“小溪。” “嗯?” “这样平淡你不觉得不甘心吗?”他又把视线转向了路面,车子已经驶入县级道路,朝着吉县郊区都得山脉而去。 “平淡不好吗?”夏溪反问,她就喜欢平平淡淡的,一辈子粗茶淡饭,平平安安,平淡不是挺好吗? “可是真的能平淡下去吗?一辈子?”他的声音很是温柔,里面带着一丝试探:“女人不是也希望证明自己吗?比如你不愿意花我的钱,不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吗?事业对你们女人来说不是也一样重要吗?” 夏溪微微一怔,恍惚了思绪。“我是觉得女人不见得要有多辉煌的事业,但是必定要有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必然会患得患失。所以我还是觉得女人有份工作才能快乐!” “那你会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工作吗?”他的话更带着一种试探。 “不会!”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路遇琛沉默不语了,视线悠远,不知道想些什么。 山上很静,驶入盘山路,一直到快到山顶,路变窄了,他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夏溪下车。因为比较偏僻,也因为是冬天,整个山道很安静,没有人。 路遇琛也下来,点了一支烟,呼呼的山风吹过,很冷,空气却是格外的好。很不凑巧的是,她电话响了。电话是高阳打来的,夏溪一愣神,接了电话:“喂?” 高阳在电话那头默了下,“夏溪,我们科室要竞选副科长了。” 夏溪“噢”了一声,视线一下子转向路遇琛,他刚才才提起来这件事,这边居然就知道了,真是巧啊! “你要不要当副科长啊?”高阳直接问道。 “不要!”夏溪摇头。“你放心吧,我会投票给你的!” “如果你想当,我可以让你达成意愿。”高阳低声说道。 “谢谢了,我不要当!”夏溪笑着摇头:“我可不是当官的料!” “那好吧!”高阳不再多说,只是:“这件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 “好的!”夏溪不知道高阳是怎么先知道的,如此看来他是真的后台背景很硬了。 高阳叮咛一句,而后将电话挂断了。 夏溪抬头看向路遇琛,他正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同事电话?”他挑眉。 “嗯!” “真的不想当官?” “不想!”夏溪再度笑笑,真是不懂,今日怎么了,先是路遇琛问她,继而是高阳,她不想当官,又没官瘾,自然是实话实说。“对了,我明天要上班!” “请假吧!”他突兀的来了一句。 “这怎么行?我们单位要选副科长呢!” “你走了我怎么办?”他反问。 “你……”她卡壳,想了下:“你以前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 她要上班,上周刚请假,这周再请似乎不太合适,而他也似乎真没什么理由留下她了,一想到她要回J大,一走就是一周,他忽然像个孩子就要失去玩伴一样,内心有一些莫名失落。 “我怎么吃饭啊?”他又问。 “你以前怎么吃的啊?” “以前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 “——”她微微心痛。“县长又不是没饭吃,你做什么不吃?以后让你司机帮你打饭,不就好了?” “那我衣服怎么办?” “不是有人专门给你洗衣服吗?” “他们又不是你!” “——”她心里一颤,“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我的女人呢!” “情人而已!”她先撇清。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扯过她,把她抱在怀里,一阵激吻,发泄着他莫名的情绪,明天她要回J大了,一大早他就要送她回去。下次再抱她要一周后了。 夏溪气喘吁吁地说道:“是你说的,一直是交易,我按照你的要求,一直铭记五内,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如果我允许你有非分之想呢?”他也盯着她的眼睛,眼神灼灼地说道。 她躲闪着他炽热的眼神,摇头。“我自己也不许自己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 “因为你是云,我是泥!”夏溪低低地说道。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云是从泥土里挥发出来的吗?”他眨着眼睛反问。 她一下怔忪,扁扁嘴:“我总是不知道你话里的意思,我喜欢直白一点!” “是吗?直白啊?”他看着她,盯着她红艳艳的唇,猛地再度吻住:“我的直白,从来只做,不说!” 她微微的疑惑了! 从一开始,他说的是交往,到后来的交易,到现在的一切,他们之间,到底是交易,还是交往呢?她真的疑惑了。 山中的空气再好,可惜也是冬天。在山上呆久了,也会觉得冷,路遇琛把她拉进车里,开着暖风,两人坐在车里,安静地看着满山的萧瑟。 晚上回去,路遇琛在书房忙碌,夏溪又去他书橱拿了那本《简爱》看,一转眼看到那基本德文书籍,微微一怔,想到那句话,暗沉了眸子。 夏溪停留在书橱边,路遇琛转头看到她正盯着那几本德文书发呆,“那几本书不要动啊,德文书,你也看不懂,听到没有?” 他的语气有一丝不悦,似乎格外宝贝那几本书。 夏溪忽然一窒。她怔了下,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笑着说道,“知道了,我看不懂!” 那几本书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吧。而说那句话的LingLing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吧!抑或者是,那是他的爱人。曾经最美丽的初恋什么的!他这样的年龄,怎么可能没有初恋?又这么帅,而且这么优秀,自然有一堆女人喜欢了,一点都不奇怪! 深夜十点的时候,路遇琛接到一个电话,夏溪正在客厅里看书,他讲英文,好听的英式发音,她听着,感觉很是意外,他英文讲的真好。 夏溪英文不错,她对语言从小就接受能力很强,到一个地方,方言很快就学会,所以报考大学时,老师曾让她学外语,但是有个同学说,外语学院的女孩子个个都很活泼,将来有可能出国,而她性子内向,也从来没想过出国,就选了中文,最主要的是中文是她最喜欢的专业,而且学费也低。 夏溪听着路遇琛讲电话的语速很快,可见他的英文程度不一般,他好像讲的是一些工程的问题,像是与信息工程有关的问题,更像是谈着生意的样子,不过他代表的即是个人也是政……府。 夏溪悄悄摇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的优秀程度,难以估计,路遇琛这么有后台背景的人,居然也可以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完全不似她印象里的那种官二代,纨绔,浮夸。 路遇琛的电话大约有十分钟,挂了电话,他兴冲冲跑出来,夏溪抬头,看到他眼底的兴奋,错愕了一下。“怎么了?你看起来很开心!” 路遇琛明显很兴奋,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一个项目,关乎吉县民生的项目,成功了!” “恭喜你!”夏溪笑笑,突然发现他就像个孩子一样,也会有得意与失意,成功了会喜悦,遇到困难时会难过,比如上次的大火,他表现得同情和自责。“你的英文好标准啊,你是北外毕业的吗?” 路遇琛一愣,哈哈笑道:“谢谢夸奖,我不是!” “那你是哪里毕业的?” “清华!”他沉声吐出两个字! 夏溪差点跌掉眼镜。“最高学府啊!” 路遇琛倒不以为意。 夏溪一下子觉得好吃惊,“你学什么专业的?” “土木工程!” “不懂!” “本科是土木工程!”路遇琛淡淡说道。 “你还读研究生了?”夏溪诧异的喊道。 路遇琛有点不解,好笑的看着她:“读研究很正常啊,我们差不多都混研究生学历了啊!” “那你研究生也在清华读得?” “不是!”路遇琛摇摇头。 “不是?” 路遇琛看了她一眼,轻轻说道:“研究生在牛津!” “天哪!”夏溪低呼,“你神童啊?” 路遇琛更是好笑:“你脑袋里装什么啊?什么神童啊,你以为读个研究生就神童啊?我只不过是比一般人掌握了正确的学习方法而已,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我还不是要吃饭睡觉,有七情六欲,难道我看起来跟人不一样?” “你本来就跟人不一样啊!”夏溪低呼,“你真的牛津大学研究生毕业?” “你可以不信!”路遇琛笑了笑,不以为意:“我怎么跟人不一样了?” “不是,我信。”夏溪认真地点头:“你比人聪明啊,你总是让人猜不透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那些人不用心,用心了就会发现,其实人和人之间,很简单!” “说的容易,一点都不简单!”夏溪摇摇头。“谁也猜不到谁想什么,对了,你学什么的?” “研究所时学的经济学!”路遇琛笑了笑,看着她一副震惊的样子更是好笑:“我发现你好像很崇拜我的样子?” 夏溪被问得一怔,她的确是有点崇拜他了,同时也很自卑,为什么这个人他读的大学都是顶尖的,研究生时读得学校更顶尖?为什么他还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样子,他根本是让人无地自容,夏溪同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比人,气死人!果真是如此! “难怪你会当县长,你真的很优秀!”她不仅赞叹,语气里有着敬佩。 “当县长的人多了,全国一抓一堆,学历只是一方面,能不能做好一县之长,有时候与学历无关!”路遇琛淡淡的说道。 “怪不得你英文讲的这么好,原来是留洋英国啊!”她又是叹了口气,视线有点飘渺。 “你这没留洋的英语不也是很好?还看原本英文小说,会讲吗?”他视线转向她。 “没讲过,不过能听懂,但讲快了就不行了!”夏溪羞涩的说道,又忍不住叹息:“你讲的很好啊,我知道英语单就口语来讲,讲的流利并不难,难的是恰到好处的掌握好语音和语调,就像老外学中文一样,把单词和句子讲正确了容易,讲流利了也不难,但是要讲得和当地口音一样的,绝对是难上加难,没个三五年的长期联系是很难达到的。你跟电视上的英国人讲得一样好啊!” “难得你一次说这么多话!”他突然 第102章 我也不回 他们科室投票的结果,毫无悬念的时高阳当选。 高阳被叫去谈话的时候,秦乐乐和吴佩慈跟她嘀咕:“就说嘛,高阳背景不一般,才来没几天试用期都没过就提拔了!” 夏溪才明白,原来她跟高阳都没有过试用期,虽说已经调来了编制,成为了正式一员,但还在试用期以内,她和高阳有一年的试用期,但是高阳背景好,自然无所谓这个试用期。 倒是吴佩慈和秦乐乐似乎有些失落,后来吕科长找她们谈话,说下次,下次考虑她们。 不过吴佩慈和秦乐乐分别出来时,再见到高阳,都笑呵呵的,很有风度,而高阳倒没有过多的表现。 吴佩慈闹腾着让高阳请客的时候,他却推脱了,“晚几天,我这几天有事!” 吴佩慈也不再闹。 后来,高阳离开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吴佩慈又开始爆料了。“看吧,这高阳就是真的有背景,什么都懂,刚提拔怕人嫉妒,都不敢当时请客了!” “我觉得也是,他说过几天,当时请客似乎太张扬了!” “至于吗?只是个副科长!”夏溪有点哭笑不得! “溪啊,你真傻啊,还是假傻?这J大市信访局的副科长,那下去县级单位,就跟县级信访局副局长一个级别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背景这么好,干么不跟路遇琛一样去省委,在那里过度个级别,直接下去当县长多好!高阳才二十五岁是不是?” “前途无量啊,我们都别得罪高阳啊,这以后是咱们大领导啊,以后办点事,咱们孩子将来安排工作考个学什么的,大领导一句话就办了!”秦乐乐在一旁说道。 “孩子?”夏溪一下子傻了,“你们想的也太遥远了吧?” “这叫深谋远虑,有大局观念!反正咱们女人没后台也干不好,就这么着吧!”吴佩慈憧憬着。 “真是服了你们了,我不说了,快下班了,回家休息去!”夏溪开始收拾东西。 走出信访局时,高阳的车子停在路边,“夏溪!” “你怎么在这里?”夏溪走了过去。 高阳看着她,扯了扯唇:“你当真不想提拔?” 夏溪摇头,怔怔地看着他:“不适合我,就算把我安在那个位置,我也干不了!我这人天生适合听话,听从安排,不能自己安排别人!” “提拔了工资会涨!”他说。 “是吗?”夏溪愣了下。“有没有不提拔就涨工资的?” 高阳轻笑。“你呀!请你吃饭,怎样?” “还是算了,我今天有事!”她打算回家写篇稿子,最近她看了一些散文,打算投稿,写点散文赚点外快,早点还账。 以前上大学后时候发表了几篇文章,后来毕业当老师忙,没时间写,现在当了公务员有时间了,她打算好好拾起来,目的很俗,就是为了赚稿费! “好吧!那我先走了!”高阳也不勉强,“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夏溪摇头,她想到几次乘坐人家车子都被路遇琛发现,每次都对她冷嘲热讽的,就一阵恶寒,还是别添堵了。 周五的时候,单位突然发福利了。 一人一箱带鱼,一箱牛肉,还有一箱干货,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让她很久都不需要买东西了。另外每个人发了两千元的购物券。夏溪第一次领福利,感到很是新奇。打车把那些东西拉回家,搬了好几次才搬回去。 满屋子的带鱼味道。她在家里水池边整理带鱼,然后分袋子,冻在冰箱里,牛肉化冻准备做一锅酱牛肉。 忙忙碌碌整理好,炖上牛肉,满室飘香。 她把垃圾丢了,人回来瘫在沙发上。 七点半左右,她停火,把牛肉端下锅灶,有人敲门了。 她微微的一愣,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了路遇琛,他居然回来了。 她心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稳稳心神,打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大堆纸袋,还有盒子,环保袋。 她微微的错愕了,一下,他已经像旋风一样卷进门,门砰地一下关上,袋子散落一地,他的手将她扯进怀里,头低下来,沉稳的吻住她的唇。 路遇琛啊!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进门就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夏溪心里直嘀咕,这个疯子、狂人! 她睁眼看到近在眼前黝黑而明亮的目光,慌乱的心奇异地镇定下来。她发现自己喜欢他对自己这样的迫不及待,尽管这背后有太多的苦涩和情非得已,她还是无法掩饰喜欢的本能! 良久,他才放开她,然后气喘吁吁的开口:“煮了什么,这么香?” “牛肉!”她低声说:“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没有元旦啊?” “嗯,忙完了,就回来了!”他低头看着她,伸手解开她的围裙。“去换衣服,我们出去!” “去哪里?” “医院!” “医院?”她错愕。 “对!”他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上次说了,带你去处理一下,省的以后老吃避yun药,而我也不想戴套!” 她的脸蓦地通红,他怎么说这话跟喝水吃饭一样随意,还不脸红,这么私密的话,他居然说得这么坦然,真是羞死人了! 他看着她娇羞,笑了,捡起地上的几个袋子,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这一身是平安夜礼物,这是圣诞礼物,这一身是元旦礼物。这些是周末礼物!” 他说着把东西一一展示给她看。 她一下子讶异,是冬天的衣服,毛衣,裙子,皮靴,大衣,风衣,还有五套内衣,lei丝花边的内衣,黑色的,紫色的,妖冶的颜色,而且很、很妖媚,她从来没穿过布料这么少的nei衣。 “这、这你怎么买这么多啊?”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了,脸红着看他,她突然想到,她不要他的钱,他该不会是把这些全部都换成了礼物了吧? 回去换衣服时,她也顺便整理了一下,却发现每一件衣服上都去了价格标签,他这些东西,看着就这么高档,却去掉了价格,他是怕她看到价格吗? 想到这个,她心里一下子惆怅了,收到东西的情绪很温暖,同时也很累。 坐上车子,夏溪不得不开口:“阿琛,你以后不要给我买衣服了好吗?”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这些衣服太贵!” “呃!”他一怔,开着车道:“不算贵!一般吧!” “我自己可以买!” “好了,知道了,不买了!”他不说什么,反正下回他还是要继续买。只是现在不想跟她说太多。 路遇琛带她来到了一院的妇科,见的人居然是陈博然,当她看到陈博然的刹那,她一下窘迫了起来,但是路遇琛和陈博然好像没有什么意外。 夏溪猜想路遇琛可能是先前就跟陈博然说了,所以陈博然并没有太意外。 他只是笑得有点高深莫测,然后跟她说:“我就觉得不对,原来路哥哥真的对你不一样。夏溪,呃,不,嫂子,以后我得改口叫你嫂子了!” 嫂子?! 夏溪差点跌掉下巴,想要解释,偷眼看了眼路遇琛,他没有纠正陈博然的话,只是催促他:“快点吧,找个女大夫!” “知道了,哥!”陈博然笑着道:“我找最好的大夫,按照你的吩咐,动作温柔又业务好的女医生,不是男的,里面不会有一个男人,可以了吧?” 路遇琛沉声道:“废话太多!” 夏溪听着陈博然的话,心里说不出的味道,他怎么不解释,让陈博然误会下去。 “嫂子,走了,我带你去!”陈博然对夏溪说道。 然后夏溪看了眼路遇琛。 他点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只好跟着进去。 给夏溪做咨询的是一位非常有资历的妇科专家,她给夏溪说了很多种各有优劣的避yun方法,夏溪听得很仔细,也终于明白路遇琛为什么会选择皮下埋植避yun法进行避yun。 皮下埋植避yun是将一定剂量的孕激素放在柔韧的硅胶囊管中,然后将此管埋藏于皮下。管壁有无数个小孔,每天缓慢地释放少量的孕激素,阻止排卵,使得zi宫颈口的黏液变稠,使jing子无法进入zi宫,干扰zi宫环境,不利于受精卵着床,从而起到避yun作用,有效避yun时间是五年,想要孩子的时候,取出小管即可恢复生育功能。 尽管采用宫内节育器是比较常见的做法,但是陈博然跟那大夫说:“我嫂子还没还没生育,可不能上环,而且我哥封建,不能随便让你们看我嫂子的,尽管你们都是女人,好了,我走了!” 那女大夫笑:“你哥还真逗,这么霸道的男人,女人看妇科的多了。好了,我知道了,周大医生!周二公子!” 陈博然出去后,那个大夫问夏溪:“对了,你月经来了多久了?” “啊!过去两周多了!” “哦,现在还不能做这个,得经期内做比较好,这样吧,我先给你开点避孕膜,你们这段时间先用避孕膜,等月经来临时,你来找我,我再给你做!” “这样啊?哦!好!”夏溪真是脸红死了,幸好对方是女人,可是今天被陈博然知道了,感到很是意外,也很囧。 那医生开了个单子,夏溪拿着出来。 路遇琛跟陈博然正在陈博然的办公室说话。 “路哥哥,你认真地吧?”陈博然不由得问道。 “什么认真不认真?”路遇琛挑眉。 “你对夏溪啊!” “你猜!”路遇琛反问。 “路哥哥,我知道你不是轻易动感情的人,我尊重你,但你不要伤害夏溪,那是个善良的姑娘,我这人就见不得善良的人被欺负,你可别让我失望!” 路遇琛高深莫测的笑:“过两天的联谊会,你帮我挡掉女人!” “啊!”陈博然错愕。“我自己还不知道找谁挡呢!” “博然,我们年纪不小了,是不是真的到了该安定的年龄了?” “我才二十七岁,路哥哥,要安定你跟我哥先安定吧!对了,我知道安晴姐回来了,这个元旦要帮你亲自选女人,跟阿姨一起给你选,别说兄弟我没告诉你哦!” 业专站小站业說站。“路安晴她帮我?”路遇琛扑哧一声乐了。“她先管好她自己吧!不过路安晴回来了,这联谊我还是不要出席了!” “哥哥哎!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小心她们联合后去吉县找你!” 两人正说着,夏溪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现在不适合!”夏溪小声道。 “为什么啊?”路遇琛不解。 “哥哥,我知道了,这事要选时机的。夏溪,你按照刚才柳大夫要求的时间来医院,要是那天路哥哥不能来,你直接来找我,我带你 第103章 理智! “什么?他们都回去了?”难得他语调变了,提高了声音:“妈,你不用骗我了,我不回去,他们回去了就回去吧,有他们陪着你,我也放心了!我这个周末要写材料谁说县长不写材料了啊?” “那我不走仕途好了,我本就不想走这条路,你们再逼我,我真的不干了!” “路安晴?”他声音突然提高。 “你真的在家?” 夏溪无奈的听着他的电话,发现他打电话也很孩子气,尤其是跟家人说话,也会耍脾气。 “路安晴,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你别管,你再跟着参合以后有事别找我!”他的语气已经像是在威胁了。“好!路安晴,你真行,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程家怎么有你这种女儿,行!我去,今晚我就去!你给我等着!” 不知道那边威胁他什么了,他居然咬牙说要出去,先前说好不去的,结果居然改了,难道是那边那个路安晴威胁到他了? 路遇琛下午换了衣服,算是一身盛装要出门。 还没出门,夏溪接到了高阳的电话,路遇琛本来要走,听到她接电话,又停了下来。 夏溪看看电话,直接接了:“喂?” “夏溪!”那边传来高阳晴朗的嗓音。“帮我个忙!” “什么忙?”夏溪没想到高阳会让自己帮忙。“你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做到!” “是这么回事,我被家里人押着参加联谊会,你来一下,假装一下我女朋友,当然是假装,不是真的!” “这——”夏溪踌躇了。“这不合适!” “就一会儿!”高阳在那端道:“这样吧,我让吴佩慈和秦乐乐一起来,你们三一起来,都当我女朋友得了,这样也不会误会,我也给家里人交代的过去,不然我会被押着继续相亲的!” “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合适,你不如好好给你家里说一声!”夏溪说道。 “夏溪,你不会不帮忙吧?我难得求你,你能眼睁睁看着我被逼婚吗?我们好歹也算是同事两场,你意思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不过吴佩慈和秦乐乐要是不去我也不会去的!” “放心,我会让你们三个都帮我的!”高阳在那边声音都跟着愉悦起来。 “什么时候啊?” “就今晚!” “好吧,你先联系吴佩慈和秦乐乐!”夏溪挂了电话。 路遇琛挑挑眉:“要出门?” 夏溪点头。“是同事要我去帮个忙,吴佩慈和秦乐乐也会去!” “嗯,既然她们也去,你就去吧,不过要早点回来!”他嘱咐了一句,“我会很早回来的!” “好的,知道了!”夏溪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度。 路遇琛从她的备用钥匙里拿了一串新的,夏溪突然发现自己换锁根本是多此一举,劳命伤财的事。他轻易又取了一把新的。 “阿琛!”夏溪低叫了一声。 “嗯?” “我是帮男同事忙!”她小声道。 他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我知道,我听出来是个男人了!” 她微微讶异。 “看你解释了,我就没必要那么小气了,去吧!”他说完,就开门离开了。 夏溪又接到高阳电话,他说吴佩慈和秦乐乐也会去,夏溪才真的放心,然后找衣服,发现了路遇琛买的新衣服。她想来想去,按照高阳的说法,场合比较正式,她觉得有必要郑重一点,换了路遇琛买的裙子,大衣,皮靴。 等到她站在镜子前看自己时,突然发现,她很淑女,镜子里的自己,美得纤细,美得妖娆,而衣服得尺寸,竟像是为她打造的一样。 路遇琛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难道是给女人买衣服太多了,所以才这样熟悉? 这样想时,心里不免酸楚起来。 在小区门口等待高阳的车子,他先去接了吴佩慈和秦乐乐,又来接她。 远远地看到高阳的车子,夏溪招招手,车子拐过来,停下,车窗滑下来。 吴佩慈伸出头来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结结巴巴地说:“夏溪,你,你……你穿这一身衣服好好看,这是商场新到的款式,好贵的,这大衣要两千的,这裙子也上千,啊,这靴子,这靴子也有两千,你发了啊?” 夏溪一下错愕,这么贵? 她真的没想到,她刚才看衣服时候,上面根本没有标价,不是没标价,好像是被人刻意剪掉了,难道是路遇琛他怕自己看到了衣服价格,所以直接给剪掉了吗? 她的心里说不出得滋味,微微的怔忪了一下。 对于她来说,五六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显然,这衣服的价格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很是尴尬,只是说道:“没这么贵,这是山寨的!” 她还欠着高阳钱,没还呢,别让高阳以为她不还钱,买了衣服,这样太不好了。 “真是太漂亮了!女人对自己就得好点!”秦乐乐干脆下了车,直接看夏溪的衣服。 高阳眼睛都看直了,半天回神:“你们上车吧,外面不冷啊?” “上车,上车!”秦乐乐喊了声,很自觉地坐在后车厢里。 她和吴佩慈都把前排副驾驶的位置留给夏溪,夏溪只好坐在前面。 “嗯!太棒了!”吴佩慈再度夸道,又揪了揪她的衣服。“不对啊,这山寨的也太好了吧,跟真的一样,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件!” 夏溪一下子尴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这——” “吴佩慈,你的衣服也很漂亮啊,今晚有你们三位帮忙,希望我能闯关成功!”高阳不经意的话,打断了夏溪,也顺利岔开了话题。 夏溪心里感激高阳的解围,不然她真怕吴佩慈让自己帮她买件衣服,那还不得亏死她,思及此脸微微一红,再也不能撒谎了! 吴佩慈大喇喇地笑,“那是,不穿漂亮点,怎么能完成任务,可是高阳,你家到底干什么的?你父母怎么还逼婚啊?你才多大啊!” “二十五啊,到年二十六!”高阳边开车边说:“我父母啊,我爸是个老兵,我妈是个老师,就这样!” 他说的清淡,可是吴佩慈却一脸的不信,“老兵,老师?” “对啊!地道的!”高阳笑了笑。 “你爸爸在部队也是首长吧?” 高阳轻描淡写地一笑:“算吧!” 只是当到了酒店时,夏溪和吴佩慈秦乐乐见到了太多太多的熟人!大厅里三五成群的俊男美女聚在一起,好不光鲜。 而一下入眼的就是熟悉的面孔。 路遇琛!陈之言!陈博然!赵明生!还有个个风姿卓越,仪表堂堂的俊男、型男,以及外表光鲜衣着亮丽的名媛,那一刹那,夏溪被惊吓住了! 路遇琛正在大厅中央手里握着一只高脚杯,品着红酒,眼神慵懒的扫过大厅,似乎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而当他视线看向这边见到夏溪时,整个人蓦地一怔,继而视线锐利起来。 夏溪顿时一慌瑟缩了一下肩头。他也来了?她怎么就没想到,他也会来参加呢? 夏溪一闷,只是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 “啊——”吴佩慈低呼:“路遇琛,他们居然也在!” “啊……”秦乐乐也呆了。“天哪,这是什么联谊会啊,这里来的人是?” “市委大院,市政——府大院,军区大院的公子和千金!” “啊……”吴佩慈又是发出低呼。 高阳淡淡一笑:“小心点啊,跟我保持暧昧就行了,等下我父母的探子回去禀报,你们任务就完成了,走吧,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 另一边。 陈博然发现了夏溪,“咦?她们怎么来了?” “谁?”陈之言问,同时视线顺着陈博然的视线望过去,见到了夏溪她们,不过她们已经跟高阳走到了角落,找位置坐下。 赵明生也微微的诧异了下,视线下意识地投向了夏溪她们那边。 路遇琛沉默不语,抿了一口红酒,眸子阴暗不明,视线转向别处。 “那不是高公子吗?”陈之言仔细看了眼高阳突然说道。 “谁?高公子?”陈博然皱眉问。 “XX陆军军区司令高清明的小公子高阳,应该是他,这小子长这么大了!前几年见他,还是个小屁孩,没想到居然也跑来联谊了,他倒是聪明,带了三个女孩子来。那几个女孩子真是无处不在,难到她们几个认识?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去吧!”陈博然嘿嘿一笑,瞥向路遇琛,怎么嫂子跟别人一起来了,还见到路遇琛来参加联谊。这下子有意思了! 不理会陈博然探寻自己的眼光,路遇琛眼神闪烁着不明的微光,微微转眸,看向陈博然,似笑非笑,“你们去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正说着,一个十分漂亮的黑衣女人袅袅走来,黑色贴身皮裙,脚踩一双黑色细高跟皮鞋,高领黑色毛衣,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如丝般嫩白细滑的肌肤,戴着一条祖母绿的项链,那祖母绿应该在2克拉以上,颇具收藏价值,一看便出身不凡,价值不凡。 她朝路遇琛走去。 夏溪不经意朝这边看时就看到了这一幕,微微的惊讶了一下,真美!好漂亮好有气质的女子! 而这边,大家同时望向黑衣美人儿,陈博然微微惊愕后,嬉皮笑脸地打了声招呼:“安晴姐,你今天真是好漂亮啊!” “难道我平时不漂亮?”路安晴,路遇琛的胞姐,大路遇琛一岁,是个很美丽很有气质跟味道的女人,她一走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来,带着淡淡的笑意瞥了眼几个人。 陈之言身子明显一僵,看了一眼路安晴,别过脸去,没说话。 “安晴姐,你一直很美,美得惊心动魄,是不是哥?”陈博然捣了下陈之言。 陈之言一个闪神,回神,看向路安晴,淡淡一笑,眸子平静,只是眼底却波涛汹涌:“晴晴,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路安晴目光冷淡地看了一眼陈之言,平静的接过话,“别来无恙啊,陈局?” 陈之言英挺的剑眉微微的舒缓下,听着路安晴的话,落寞一笑,没有说话。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大家都不说话了。 路安晴走到路遇琛面前,“别一副死人样,妈让你来参加联谊找媳妇儿又不是找死,你一副死人样做给谁看啊?” “我乐意!”路遇琛抿一口酒,冷哼一声。“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女人过了三张,实在没什么直奔再作了!” “三张怎么了?我乐意!”路安晴脸色一白,同样眉毛微挑。“路遇琛我告诉你,你敢诅咒我嫁不出去,我这就给你找一个去!” 说着,路安晴全场扫了一圈,朝一个衣着光鲜的深黑西装男子走去,“嗨!关擎,好久不 第104章 有点像 他知道,路遇琛对夏溪,不是玩玩那么简单!尽管他不看好他们的将来,尽管他不愿意看到路遇琛跟夏溪在一起,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路遇琛对夏溪是不一样的。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赵明生端了一杯果汁给夏溪。 “谢谢!”夏溪接过去,发现杯子是热的。赵明生面冷,却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她笑了笑,看来人不可貌相,不可有一般眼光看待问题。 因为要冒充高阳的暧昧女友,夏溪她们三个都被高阳拉着不准乱走,一时间,他们这里倒是很热闹,不少男士看过来。 但此刻,高阳跟陈博然在扯着什么,好像是飞机航母什么的,扯到了军事,吴佩慈和秦乐乐一左一右坐在两人旁边,夏溪跟赵明生坐在一起,倒看起来像是三队刚联谊成功的男女,让人不敢轻易上前了。 赵明生一直坐在那里,偶尔跟高阳陈博然说句话,却是很简单。 高阳会不时得把眸光转向夏溪,夏溪也对他笑笑,两人都不说话。 赵明生安静地坐在夏溪身边,夏溪却注意力一直小心且悄悄的看向路遇琛那边,偶尔也偷偷地瞄一眼赵明生。 他是路遇琛的表弟,长得不像,不过谁也没规定表弟跟表哥一定要长得像。 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赵明生居然戴了一副银色的细框眼镜。没想到他还是个近视眼,难道之前他都是戴着隐形眼镜的? 他两只眼睛是双眼皮,所以显得眼睛很是大,也很深邃,妈妈说大眼迷人,而他的一双眼睛倒真的很迷人,还让她感觉有种熟悉感,莫名地熟悉感,以前从来没注意到过,近距离看着,眸子是浅浅的咖啡色,鼻梁很挺。 他是个很好看的人,因为那双眸子的熟悉感让她觉得他脸上的冷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突然转过脸,看了眼夏溪,目光一扫,两人的视线碰到一块,一瞬间眼神交汇。他是坦荡荡的,而在暗中良久地琢磨着人家长相的夏溪却窘了,急忙调过头。 “想什么呢?”赵明生不由得问了一句。 他也有点诧异,夏溪怎么看着她发呆了,她该看的人是路遇琛才是啊! “没事,只是发现你原来是近视眼啊。”夏溪临时找话说,岔开话题。 赵明生淡淡一笑,没有接话,自然也没信夏溪的借口。 只是,远处跟人谈天的路遇琛看到了这一幕,眸色微微的暗沉了下去。 那双眸子,夏溪低下头,略带着一丝疑惑,真的有点熟悉呢!这莫名的熟悉感让夏溪有点心神恍惚,一直在脑海里搜索着,却半天没有想起来。 当看到夏溪跟赵明生似乎眉目传情时,路遇琛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似乎隐隐的生腾出一种奇异的情绪。 “你的工作最近还顺心?”赵明生转头问她。 “还好。”夏溪捧着玻璃杯微微抬头,杯里的果汁袅袅冒着一丝暖意,她笑:“你呢?” “也还好!”赵明生说道,又想起什么,问道:“夏溪,你妈妈还好吗?” “我妈妈?”夏溪一顿,不知道赵明生怎么突然问起了她的妈妈,只当他是礼貌,轻声道:“我妈妈还好,谢谢赵警官惦念!” “夏溪,你、你妈妈她姓什么?”赵明生突然又问。 “呃!”夏溪一顿,皱眉,“我妈妈的姓,你不是知道吗!” “没改过姓?”赵明生微微错愕了一下,似乎有点失望。 “对啊!”夏溪表情平静。 赵明生疑惑的皱皱眉,也许是他多虑了,他们家的故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姓? 夏溪偏着头看着他,缓缓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赵明生转过头来,看了夏溪一眼,摇头:“随口问问!” 这时,不知道谁去点了首曲子,大厅里的音乐传来一手德文歌曲——《EsistEinSchneeGefallen》译为汉语《落雪》。 这首民谣为LudwigUhland大约1450年创作。 诗词背后实为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年轻的女子未婚先孕,被族人驱逐出家门,流落荒林中的茅屋,深冬寒雪过早的到来,老屋破旧难以抵御严寒,女子饥寒交迫,她唯一的希望只寄于自己的爱人,希望他早日来到身边,拥抱自己,而他却始终未能出现。 赵明生和夏溪听到这首歌都为之一怔。 赵明生突然就冷哼一声。“真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这曲子还真应景!” 而夏溪却微微的惊愕,这曲子,她是那么熟悉! DasLiedleinseingesungen(这只歌儿为) voneinemFraeuleinfein(苦苦的思念而咏) einanderhatmichverdrungen(另一个人已取代了我) dassmussichgutlansein。(孤单之极,我无奈只得离去) 她不听流行歌曲,只爱戏曲,德语歌却很熟悉,这是一首最有中世纪感觉的一首歌了。妈妈会唱!对了!这是妈妈会唱的歌曲! 真是好笑,这是联谊会,居然有人放这首悲伤的曲子。不过这首曲很柔和,听不懂的也只是感受其中的孤寂! 随着这首略带伤感的曲子的播放,大厅里突然一片静默。 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旋而来,一进门就四下打量,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直到看到了角落里的路遇琛,立刻灿烂一笑,朝他走去。 那个红衣女孩,正是张颖。 路遇琛正跟两个女人说话,张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挨着他而坐,亲密的像一对恋人,更宣告着路遇琛似乎是她的所有权一样。 她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跟着错愕了一下。 吴佩慈低声在夏溪身边小声道:“那是张书记的二千金,好像喜欢路遇琛啊!” 夏溪点点头,有点恍惚。 张书记的二千金! 那是********的女儿,身份显赫,跟路遇琛一样,都是封疆大吏的子女,他们才是一对儿,才是该在一起的! 赵明生却转头看向夏溪,沉声:“她是最有可能嫁给路遇琛的女人!家里看中的是她!” 他的话,多么残忍,直插夏溪的胸口。她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赵明生,眸色平静:“赵警官,郎才女貌,背景相当,门当户对,这样看着也很养眼,这样的爱情才会有未来,很好,不是吗?” 她的话,平平静静,没有讥讽,没有指责他的多话,却又如此理智,赵明生一下怔忪,略带愧疚:“其实,他对你——” “赵警官,你看这里的环境很优美是不是?这里是高干子女的聚会,而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应朋友之邀来帮个忙而已。我没喝酒,很清醒,也很理智!”她的言外之意,赵明生你操心了。 赵明生微微一愕,一双狭长眼眸注视着她,默了几秒,点头。“抱歉!” 夏溪笑笑,不以为意。 视线转向吴佩慈,她的声音很低,吴佩慈应该没听到。 夏溪抬头望向她,却见她朝着自己微笑。眼神暧昧,然后凑了过来问:“你跟赵警官不是在恋爱吧?” 夏溪困惑地望着她,无语。 不会是她和赵明生的窃窃私语,让吴佩慈误会了吧?她跟赵明生怎么可能?她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别说她现在时路遇琛的情fu,就算她单身,这里这些背景显赫的高干子弟都不是她的良人! 她想,或许,今生,她注定孤苦! 在转向大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而高阳也绝对是制造气氛的能手,一个笑话说得众人大笑。陈博然跟他似乎有点相见恨晚的味道,两个男人在那里谈笑风生,搞得很是奇怪。 “博然,我敬你一杯。”高阳不乏对陈博然的赏识,举起了酒杯。 刚才两人从医学谈到军事,高阳发现陈博然懂得不少。 陈博然也举杯:“高阳,别客气了,应该是我敬你才对。” 陈博然笑着,将辛辣的酒喝下 明亮的大厅,夏溪安静的坐在哪里,人很多,衣香丽影。 路遇琛身边依偎着红色的身影,夏溪的视线扫过一张张陌生脸孔,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仔细看向那女孩,张颖!年轻,漂亮,阳光,一头大波浪卷发,风情而妩媚,尽显女人的别样柔美。她穿了一件不对称的大领外衣,火红色的外衣,看上去十分妖娆,一如她给人的感觉那般。她那张脸,美得妖娆,纯情而妖娆。 她跟路遇琛在一起,顷刻间,吸引了周遭的注目。 张颖笑得很灿烂,而那两个原本跟路遇琛说话的女子此刻见到这样的情景也走了。 或许看到此情此景,都知道没戏了! 那边的沙发上只剩下路遇琛和张颖。 张颖扬起迷人得笑容,那声音酥麻得足够软了骨头,“路哥哥,你今天好帅哦!” 路遇琛拉开她的手臂,她又一下缠上来,如此这般好几次。 他的视线转向夏溪时,突然看到她跟赵明生说的开心,他微微一愣,不再管张颖,而是剑眉微蹙。“张颖,你往那边坐点不行吗?” “不要!我喜欢跟路哥哥坐在一起!”张颖的声音有一丝疲惫,下一秒又兴奋:“路哥哥,人家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也没给我送圣诞礼物哦!” 路遇琛抿唇,去拿钱夹,抽出一张卡,丢给她:“自己去买,商场有的是!” 这是他的购物券! “我才不要,这是你的购物券,我又不是没钱,没诚意!”张颖撇嘴。“人家要礼物又不是要钱!” “那就没有了,我很忙,可没时间给你选礼物!你别缠着我了,赶紧去找合适的男孩子,别让你爸爸担心,成了剩女就麻烦了!”难得他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 “我才不要!”张颖嘟嘟嘴,挽着他的胳膊。“路哥哥,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张颖,说过多少次了,别任性!” “呦,不满意我啊?”张颖不满地发出抗议。“哼!路哥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你给我说说,我也看看!” 路遇琛勾唇一笑,沉默不言。 后来,有人放了舞曲。人开始跳舞。 “路哥哥,我们去跳舞,去跳舞啦!” “我很累!”路遇琛明显不想跳。 “哎呀!就跳一曲!” “张颖,满场的好男人有的是,快点去找!”路遇琛说道。 “路哥哥,你不跟我跳,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没办法找别的女孩子!” “好吧!服了你了!”路遇琛终于站起来,跟她步入舞池。 另一边。 “我们去跳舞吧?”高阳开口对夏溪道。 “我不会!”夏溪尴尬一笑:“你们去吧!” “我跟你去!”吴佩慈一点都不客气。 第105章 交流 “猥——亵?!”夏溪惊愣地睁大了眼睛。 她果然是看到了路遇琛刚才的举动,可是她居然用了“猥——亵”两个字在形容自己弟弟的行为,天哪,天下有这样的姐姐吗? “难道不是吗?大庭广众之下,逮着一个姑娘玩亲亲!”路安晴挑着纤细的眉,视线更是打量地扫向夏溪,像是在审视着她。“难道是我看错了,那就是夏小姐在猥——亵我弟弟?” 夏溪的眼睛惊得更大,错愕地看着路安晴更是哭笑不得。 “夏小姐是政——府大院的千金还是军区大院的千金呢?”路安晴见她不语,带着点探寻的意味,自顾自问道:“怎么没听说有姓夏的?还是最近调来的大领导?有我不知道得?” 闻言,夏溪一下怔住,路安晴的话,如刺一般刺入她的心口,那痛楚沁入心脾,云泥之别,身份地位悬殊,时刻提醒着她,原来这一段天与地的距离,真是太遥远了! 她只是紧紧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太自卑,路遇琛说,人不能自怨自艾,人不能自己轻视自己,出身无法选择,但是生活可以。 “路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的父母都很平庸,平凡的小老百姓而已!但我没觉得我出身低贱,相反的我觉得平淡最真。” 是这双清水般剔透倔强不驯的眼睛,让路安晴微微皱了眉,眸子里多了抹玩味:“夏小姐倒是直率,难怪我弟弟会猥——亵你!” “路小姐,不好意思!或许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是您是他姐姐,怎么就这么说自己的弟弟呢?”夏溪真是错愕死了。 “吆喝!替他打抱不平了啊?看来你们两个是狼狈为奸,勾搭成双多日了!居然替他说话,啧啧啧——真是看不出,路遇琛这小子倒是很有能耐让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妹妹,跟姐说说,他平时都是给你怎么抹蜜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维护他?” “路小姐!”夏溪真是不知道这路安晴到底什么性格,她只觉得一个字:雷! 真是被她的话雷死了! “叫我路安晴吧,或者叫我路同志,我也算是个党员!叫同志更亲切!妹妹,党员吗?” “呃!是!”大学时候就入党了。 “嗯!不错,我们家人都是党员!”路安晴说道。“你算是有了通行证了!哦!对了,你还没说你名字呢?怎么怕我知道?” 夏溪真是为难,感觉不告诉她,都不行,刚要开口,隐隐约约,有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路安晴!” 那声音清清淡淡,低低沉沉,听得清澈分明,却永远无法摸透声音里的情绪。 路安晴转头看到自己的弟弟路遇琛,玩味地一笑,“比我想象的出来的快,我正在跟夏同志讨论你是怎么猥——亵夏同志的呢!” “路安晴!”路遇琛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看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你如何猥……亵陈之言的吧!” 路安晴不怒反笑,“怎么?生气了?” 夏溪不想加入姐弟两个的战争,也不想听路安晴说什么,只是急急地道:“路县长,路小姐,失陪一下,我朋友还在等我!” 她本来想立刻走,突然想到是在帮高阳的忙,瞬间就恢复理智,朝大厅走去。 路遇琛一动不动,眼看着夏溪从自己的身边插身而过,他的手倏地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腕,低低地道:“十分钟,我只给你十分钟!” 她微微的错愕,不明白他怎么当着他姐姐的面,这样肆无忌惮。 她看着他,他眸子里是认真地情绪,她只好微微颔首,这才离去。 身后,传来路安晴的笑声,夏溪不知道她笑什么。 “路哥,这棵小嫩菜看起来不错嘛,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吧?”夏溪一走,路安晴就笑着问路遇琛。 “嗯哼!”路遇琛轻哼一声。 “德性!”路安晴白他一眼。“身份地位悬殊太大,你的阻力,你明白?” “干卿何事?” “我是你姐姐!关心你是应该的!怪不得死活不来参加联谊会,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路哥,你学坏了哦!” “我一直是路遇琛,是你不了解我!”路遇琛冷哼一声。 “哈哈,路哥,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不做!”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诉爸妈?”路安晴挑眉。 “那你就别想跟陈之言在一起,一辈子当老姑娘吧!”路遇琛完全不受威胁。“姐,你有三十一了吧?嗯,过了年我三十,你三十一,看来你是打算当老姑娘了!可怜的陈之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儿子!” 果然,一提陈之言,路安晴的脸色顺间变了。“路遇琛,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姐姐!我嫁不出去你就开心了啊?” 路遇琛的眸光中划过一抹心疼,安静地开口:“姐,有些时候,女人需要温柔,需要撒撒娇。你,太强势了!陈之言这阵子过得不快乐。” “你的小女友不强势?”路安晴白他一眼。“放心,这事我当没见过,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和陈之言的事情,你不了解。” “谢了!”路遇琛道:“别让男人太迁就你,他终究是个男人,再爱你,也有他的尊严和骄傲。” “德性,跟我客气!尊严和骄傲你们男人留着吧,女人也有女人的尊严和骄傲,我就是烂在我自己手里,也不迁就犯错的臭男人。尤其是犯了原则性错误的男人!陈之言他就不是什么好男人!”路安晴拍拍他的肩膀,“今晚妈跟舅妈等着我去汇报!我就说没合适的!” 这时,脚步声再度传来,是陈之言。 路遇琛转头看到陈之言,他一脸冷然,走了过来,路过他身边,不打招呼,大手只朝路安晴伸去,拽住路安晴的胳膊。 路安晴低喊:“啊——陈之言,放手!” “我他妈再放手就是龟孙子!”陈之言骂了一句,一手扯住她,朝自己怀里拉去,然后搂住她的纤腰,跟路遇琛道:“回去告诉路妈,再反对我跟路安晴,我就直接给你姐种上,让她未婚先孕吧!去他的面子里子吧!” 路遇琛扑哧一声乐了:“好!没问题,我就等着我外甥出来了!我举双手支持!” “路遇琛你吃里爬外!”路安晴恼羞成怒地低喊:“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你帮着姓陈的外人,你算什么弟弟?有你这样的弟弟吗?” “我只是怕你大龄孕妇难产,为你好!”路遇琛丢给她一个白眼。“陈之言,你他妈敢辜负我姐,我让你血溅三尺,一旦跟我姐结婚,要是离婚,对不起我姐,我也灭了你!” “是她在辜负我!”陈之言干脆直接扛起来路安晴,一巴掌啪了下她屁gu。“再乱动,今晚收拾你!” “陈之言,你混蛋!” “敢骂我,你这女干部怎么当的?我去你们宣传部宣传宣传你,去妇女儿童协会告你家暴!” “陈之言,你变tai!你他妈是妇女儿童吗?你割了男人那一小撮你也变不成女人!” “很高兴你还知道我是个男人!” “你是烂人!” “……” 在陈之言和路安晴的吵闹里,路遇琛突然看到了一种寻常的幸福,原本寻常幸福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可是现在,却随处可见。 而夏溪呢? 她回到了大厅里,赵明生跟张颖坐在沙发上,舞池里还有人在跳舞。 高阳不知道去了哪里,正想跟他说是不是可以走了,就听到低沉的嗓音:“夏溪!” 夏溪回转身,只见高阳朝她大步走来。她微微点头,“吴佩慈她们呢?” “在跳舞呢!”高阳走到夏溪身边,朝她说道:“刚才你出去了啊?” “出去透透气!” “走吧,我送你回去!” “可是他们?” “我已经拜托陈博然了,他会送她们回去的!”高阳沉声道。 “哦!好!”夏溪笑了笑。 一站起来,高阳突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 夏溪浑身一僵。 “嘘!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高阳小声俯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这么出去,我才有自由可言,拜托,帮帮忙!我妈的眼线在呢!” 夏溪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有点紧张,“那好,我们快出去吧!” 这下好了!高阳这样子,完全是在一堆人面前一副以她男友自居的态度。夏溪蹙眉,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却又不好意思,毕竟是来帮忙的! 两人走出大厅,高阳还拥着她的肩头。 夏溪刚要挣脱,一抬头看到远处走来的路遇琛,他的面容清俊,看不出任何情绪。 路遇琛冷峻的脸阴暗不明,深邃的目光冷漠的看着不远处相拥走来的一男一女,那个人是高家的小公子! 那个在巷子里看着她哭,给她手帕送她回去的男人! 见熟悉的身影,夏溪赶紧挣脱开高阳的手。 高阳微微一愕,视线也看到了走廊的身影,他跟路遇琛不认识,自然也没打招呼,“夏溪,小心点!” 他们从路遇琛身边走过。 夏溪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路哥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 路遇琛的视线却掠过了夏溪的脸,虽然依旧是冷沉的脸庞,可是那深邃的目光里此刻却多了一份软化的宠溺,然后才抬头,看向张颖时,回复如常:“小颖,回去了!” “路哥哥,咱们一起回家!”她跑着过来,抱住路遇琛的胳膊。 夏溪已经跟高阳走远。 刚上车,就接到了信息,夏溪打开看,心里莫名的漏跳一拍。是路遇琛的讯息——让他送你回去! 高阳的车子开得不快,他似乎格外磨叽,一路跟她扯着闲话,夏溪掏出包包,拿出一张卡,放在他的车厢抽屉里。“高阳,这张卡里只有八千块,我还差你二千块,下个月我再还你!” “夏溪!”高阳有点错愕,“那算是什么钱?” “或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必须要还!不好意思,没办法一次还你!”夏溪只想先还上,剩下的下个月再说,今天出门时,她就拿了卡,上次他给她的,她一直有了钱就存在这里,但还没存够欠款!” 高阳的眼底划过一抹无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倔强?” “呃?”夏溪微微一愕,又傻傻一笑。“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好吧!不用太辛苦,这卡我收下,以后有事找我帮忙,我不是也找你帮忙了吗?” “好的,谢谢你!” 夏溪进了小区后,看到了路遇琛的车子,她心里一颤,又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公寓,灯没亮,她心里却是很不安。 告别了高阳,上楼。 从没有那么紧张过,拿着钥匙开门,这样简单的动作在此刻竟然变得那么 第106章 很暖和 他的眸子如黑曜石般,眼波里满是春水,一池春水,波光潋滟间满是春色。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他盯着她的眼睛,身下在掠夺,那样亲密。 她羞红了脸,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睁开眼睛!”他轻声儿在她耳旁哄。 被他的气息一拂,她全身都有些发软,却还是睁开了眼睛。 “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况且我们做了这么多次?”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笑了,那笑容是如此的坏。 她更加羞涩,扭动着身子,不想被他看,甚至伸手去拉被子,想要遮住自己。 他眼疾手快,按住羞涩的她,把被子一下拉到一边,他低头看着她白皙而妖娆的身体。 深潭似的双眸,盯着她,有渴望,有温柔、有动情。 看着她的身子,他的昂扬沉入再沉入,呼吸粗重起来,开始在她身上毫无怜惜的肆虐、一下下的深ru冲刺到尽头…… 低沉的喘息夹杂着沙哑的呢喃,敞开的双腿无助的上下晃动着,她的眼睛是迷离的,脸是红晕的,整个卧室的气息是旖旎爱昧的! 汗湿的身子跟路遇琛那具滚烫的胸膛粘在一起,承受着他那贯穿极致的狂浪,强迫的带动她的身体一起剧烈的上顶、起伏,耳边是他急促炙热的呼吸…… 一声声、一下下的钻入她的脑海中,使得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乱红一片…… 娇躯猛地一个战栗,身上的他在疯狂的啃噬着她的唇,那俊邪的脸庞越发的魅然,黑眸微微收缩,一连串密集的抽送,仰头释放最后的白**。 终于结束了!她已经累极了! 第二天,夏溪一大早接到妈妈的电话,她才突然想到放假了,而她原本打算回家过元旦的,结果因为路遇琛的到来而忘记了。 “妈妈!”夏溪低声叫了声。 “小溪啊,元旦放假吗?”张晴在那边问道。 “我……”夏溪偷偷看了眼路遇琛,想起上一次回去的不愉快,而此刻路遇琛正瞪着她,似乎警告她不许她回去一般。“妈妈,你一个人过元旦吗?” 她想如果妈妈一个人过元旦,她就回家。 “小溪,你不用回来过元旦,自己好好休息休息,难得放个假!” “悠然回去了吗?” 一提起夏悠然,张晴就直叹气:“小溪,你妹妹昨天回来了,我问了她和何启然的事,这死丫头非要跟他在一起。昨晚就跑出去了,我猜她可能去了J大,可能去找何启然了!妈妈给何启然打了电话,夏悠然果然在他那里,他说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悠然!” 夏溪心中一痛,“妈妈,这件事情是再也不可能了!” “妈妈当然知道,你不要再跟这个人有牵扯,夏悠然这孩子痴迷了,自己要吃苦头,你不要再陷进去了,妈妈可不想你们姐妹都被他给毁了!我亲自去一趟J大,把悠然给带回来!” “妈妈,你要来J大?”夏溪一下惊呼。 张晴顿了一下,“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嘛,你给我何启然那里的地址,我没有地址,他们不肯告诉我!” “妈妈,你来了也没有用,悠然她不会跟你回去的!” “妈妈知道,妈妈只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那好吧,我去车站接你,晚上你住在我这里!” “正好妈妈也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张晴在那边说道。 放了电话,夏溪一抬头看到了路遇琛,他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夏溪的心里,一阵惶然。见到他瞪着自己,就会感到惶然,对啊!妈妈来了,住在她这里,他怎么办? 可是这里是她的地盘,她妈妈来J大不住在她这里住哪里? 可是怎么赶他走? 硬赶好像不行,她忙挤出笑容,冲他笑笑,有点讨好的意味。“阿琛!” “嗯?”他挑眉,电话都被他听了去,自然知道她妈妈来这里要住在这里。 “我妈妈要来J大,住在我这里,你是不是……”这话说得,真是温柔,很有讨好的意味。 路遇琛看她的眼神,有些灼热。“我要住在这里!” “啊?”夏溪一下呆住。“我妈妈要来,阿琛!你能不能?” “你妈妈来就来好了!我又没说不让她来!”路遇琛继续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可是我妈妈要住在我这里!”夏溪说道。 路遇琛冷哼了一声:“可以啊!你妈妈住外间沙发。我和你住这里,夜里不介意她听我们颠鸾倒凤!” “你——”她一下脸羞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这么安排没错啊!”他很理直气壮。“难道要你妈妈跟我们住一间?” 她回脸瞪他,却又不敢说别的。 妈妈住在外间,她跟他住在这里,亏他想的出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还让妈妈听他们颠鸾倒凤?!这形容词他是怎么找到的啊?真是无耻! 他是领导啊,大领导啊,一本正经的国家公职人员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党员啊! 路遇琛的表情似乎饶有兴味,他只是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怎么?我都不介意被人听,你妈妈还介意不成?” “介意,当然介意!”夏溪急喊着,脸红的不成样子! “哦?”路遇琛继续好整以暇看她抓狂的样子。“那也要她来了听了再说!不听怎么知道她真的介意还是不介意!” “阿琛!你回你的住处好吗?我妈妈明天就回去了!”她小声说道。 “我只有三天假期!”他说道:“你妈妈什么时候不能来,非得这三天来?” “啊?”夏溪听到他的话就一阵别扭。“我妈妈来找我妹妹的!” “那就去找你妹妹,把钥匙给你妈妈,你跟我走!”他说。 “这怎么可能?若是我妈妈知道我跟男人——”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嘴了。 “跟男人怎么了?”他挑眉。 “不行,我妈妈会伤心的。阿琛,请你回去好不好?”她现在的语气倒是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他挑挑眉,看着她,支起手肘,看着她,被子滑下他的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的眼眸迷离而深邃,散发着诱人的邪魅气息。“呃!来点实惠的,也许我可以答应你!” 他又要玩什么鬼把戏,什么来点实惠的? 夏溪吞了下口水,脸一红。“你、你要我做什么?”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娇嗔,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儿看了, 听着她的声音,那样的性感,晨坚反应如此强烈,路遇琛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悸动,只想好好的看看面前这个让他失了魂的女人。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眼里的华光流彩别样生辉。原本隐藏的强势与霸气一览无余,还多了一份凌厉,却也显得格外地姓感:“你说呢?” “我……”她紧张死了,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 “没诚意!”他说。 “我是真心的!”她赶忙说。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说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再来一次,我看看!” 她只好再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 “还是没诚意!”他沉声道。 “那,那怎样你才觉得有诚意?”她红着脸问! 他略一沉吟,大手很温柔的伸手轻触她柔亮如丝般的长发,接着细细的描绘起她娇嫩的脸庞与蔷薇色的饱满唇瓣。“嗯,做我们昨晚做的事情!” “啊——” “你在上面!”他在她惊呼的同时又张口说道,而且说的这样自然。 她真的是要傻眼了,让她在上面,她、她怎么做的出来?! “给你五分钟,过期不候!”他又凉凉地丢出几个字。 “不,不!”她的脸又红了,比红番茄还要红。 “小溪……你若是不做,今晚咱们可就让你妈妈看着做了。” “你流氓!”她低呼。 “呃!错了!”他很无耻地说道:“我宁可当色虎,大家都是se狼,我一般不爱跟人一样,我要来点不一样的!” “啊——”她低呼。 怎么会有这样的领导干部?!恬不知耻!流氓一个!!! 他在感觉她身子僵直欲向后逃开时用力将她的身躯往下一拉,她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手探到她的腿上,直接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的腰上,接着他轻声继续说:“我喜欢你来主动一次,嗯哼?来吧!” 夏溪还来不及惊呼,却教沁入耳畔的话语给震颤了心。慌张而不安的眼眸对上那满含笑意的眸光,脸羞了个彻底,她手足无措的想转过脸,可是他却不让。 她明显感受到他的昂扬,那样坚ying,就在她的翘tun边。 “这样总好过被你妈妈知道好吧?”他继续又惑着她。 她果然放松了警惕,根本来不及喊叫,就被路遇琛一个拉扯,她扑在她的怀中,他的唇吻住她的唇,她的惊呼全数被他的唇给掠夺走。 如遭电**般的抬起头,他的吻如影随形的更为狂野,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清新的味道是专属于他的味道,熟悉却莫名的挑起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昨夜,一夜缠眠,他抱着她洗澡,抱着她回到床上,他们两个像恋爱中的情侣,对着彼此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各种滋味。 “小溪,来,你来试试!”他声音又惑着她,在她耳边响起。 他的身体和气息都开始灼热起来,连带着她的。 他紊乱的呼吸声扰乱了她的心跳,夏溪坐在他的身上,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知所措。 天!她在做什么,她妈妈今天要来了,她要赶紧让他走,再过5、6个小时,妈妈就到了J大,她还要收拾家,把他的痕迹清理干净,可是现在,他们还没吃早饭,本来起的就晚,现在居然又被他给这样逼迫,还让她主动。 她以前是老实的淑女,后来是板正的老师,再后来是国家公职人员,她怎么也做不出那种主动的事情,这是性格使然。 她突然身子一颤,就在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清醒过来:“阿琛——别这样,我妈妈快来了,我要收拾家!” 他不听,反而伸手握住她的腰。“你不做就耗着好了,我没有意见!你妈妈好像现在要准备坐车了吧?” 他很“好意”的提醒着她。 “你——”她真想掐死他,他怎么就这么坏呢?夏溪没好气的瞪他,红着脸喘息着娇羞地说:“我不会,你不怕我给你弄废了啊?” 他诧异万分的搂紧了她,眼底掠过一抹惊奇,继而爆笑出声:“哈哈哈……” “你笑吧!笑死你好了!”她已经窘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干脆整个人也不动了。 路遇琛笑罢了,忍住笑意,展开又惑的微笑,拉下她的头,唇啄在她唇瓣上,“傻瓜,他是弄不废的,不过你真可爱,我喜欢你的纯真!” “最好是废了!”她不满的抱怨着, 第107章 不花钱 可是,百密一疏,她忘记了一点,洗手台的上方毛巾架的玻璃上,放了一个刮胡刀,张晴进去后,一眼看到了,却不动声色。 再回来时,她又打量了一下女儿,笑了笑:“小溪,你怎么进的信访局啊?这种国家单位可不好进!” “呃!”夏溪倒茶的手一抖,立刻道:“考进去的,妈妈,现在公务员都是逢进必考,要不就是市长或者书记签字,除了考试,我怎么能进去?” “我女儿真优秀!”张晴说道,视线却是打量了一下夏溪,见到她别开的视线,她眸子里不由地多了抹担心。 “妈妈,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的!”夏溪顿了下,低着头说。 尽管已经做了让妈妈失望的事情,尽管知道妈妈后来知道了可能会很伤心,可是她还是希望以后努力,让妈妈不要太难过。 如果妈妈难过,她会更伤心! “妈妈知道,你一向做事有分寸,妈妈对你很放心!”张晴说着也进了厨房,自己动手帮她煮饭。 后来,母女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夏溪切了牛肉,热了妈妈亲手包的饺子,然后随手做了个小菜,端上来,一起用餐。 吃过饭,夏溪带着妈妈去何启然的住处。 敲门后,很久,里面才传来声音,然后门豁得一下拉开,何启然身上披了件浴袍,像是刚从卧室里爬起来一样。 这样突然看到了他,而何启然也突然看到了夏溪和张晴,一下子错愕,“阿、阿姨——小溪,你们怎么来了?” “何大哥,是送外卖的吗?”卧室里传来夏悠然的声音。 张晴的脸一下变白,沉了下去。 何启然飞快地说道:“阿姨,你们先进来!” 说着他就飞快地跑进卧室。 张晴跟夏溪走进去。 夏溪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只是再面对这里,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 六年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何启然的房间倒也整齐,她想,也许这是夏悠然整理的吧?夏悠然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做家务却很有一套,姐妹两人从小就会做家务,而夏悠然做的也不错,挺能吃苦的,可是却想到会这么执拗对何启然这样死心塌地。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根本无法形容。 妹妹爱上了自己的前男友,而这个人人品处事都有问题。 张晴关切地回头看了眼夏溪,夏溪摇摇头,无声的告诉妈妈,她没事。 不多时,何启然和夏悠然穿戴整齐出了卧室。 夏悠然偷偷地看了眼,一看到妈妈和姐姐同时出现,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辜又委屈,却又倔强。 “悠然,你忘记在医院受的苦了?”张晴沉声问道。 “……”夏悠然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跟妈回去!”张晴说着就上前来拉她。 “不!”夏悠然摇头。“妈妈,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你——”张晴真是被气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她又把视线转向何启然。“小何,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认倒霉,但是你,周旋在我两个女儿之间,你胃口好大!” “阿姨,我——” “妈妈,和何大哥无关,是我喜欢何大哥的!” “你给我闭嘴!”张晴沉声吼道,“你这个丫头,你看得透他吗?他是个怎样的人你看得透吗?” “妈妈,我爱这个人,我不管他人品如何,我就是爱他,我爱的是他,纯粹的爱着他,爱是没有对错的!你们不要这样武断,你们做不到爱屋及乌,我能做到。” “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张晴终于明白夏溪为什么说来了也没用了,她真的没想到小女儿会这么痴心不改。 可是这个男人值得吗? “悠然,你真的非何启然不可吗?”夏溪终于开口。 “姐,你别劝了!”夏悠然视死如归。 “何启然,你呢?”夏溪又把视线转向何启然。 何启然一愣,看着夏溪,突然说道:“小溪,我爱的是你,这点悠然也知道!” “你——”夏溪一下子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晴也愕然,她指着何启然,半天也是说不出话来,他就像是夏江凯,无耻至极。“悠然,你听到了吗?他不爱你,你还要继续爱他跟他在一起吗?” 夏悠然的眸子里飞快的划过一抹悲色,却是一闪而逝,坚定地回答:“妈妈,我爱何大哥,与他无关,我只要爱他,不要他的回报!” 她说这话时,小巧白皙的脸是纯洁的,干净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脸。一个完全跌入爱河的小女孩的纯真的脸,即使她曾做过人流,即使她差一点成为一个妈妈,可是此刻她的脸上纯真的让人心酸。 她的眼睛,却像一只猫,圆圆的,眼角却又上翘,唇边一抹柔柔的笑意:“妈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可是我没办法,就像妈妈一直不肯跟爸爸离婚为了我一样,妈妈,你跟爸爸离婚吧!不用再为了我了,我现在很快乐,我再也不想看到爸爸打妈妈,再也不想看到妈妈因为我而受爸爸的打,委曲求全了!所以,请你别再打着为了我的旗号而继续忍受折磨了好吗?也请你别再管我了,我已经快二十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这没有错,无论爱到最后的结局是喜是悲,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无怨无悔!” 无论结局是喜是悲,我无怨无悔! 张晴一下子脸色苍白,眼神也跟着恍惚起来。 无论结局是喜是悲,我无怨无悔!!依稀间,那段晦涩的往事浮现在眼前,她的话,在过了快三十年后,在她的小女儿口中说出来! 这就是报应吗? 出来混,迟早要还吗?她错了一步,却是步步错,再回头,却早已是百年身! 可是当初的誓言却是历历在目,她也曾这样信誓旦旦过,也曾不顾一切过,如今她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己的小女儿?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啊! “妈妈?”夏溪一下担心起来。“你怎么了?” “我没事!”张晴猛地回神。 夏溪不得已,开口道:“悠然,姐再最后一次问你,真的无怨无悔吗?” “姐,你别问了,一千次,一万次,都是这样!”夏悠然很是坚定。 夏溪不是道该佩服她,还是该同情她,“悠然,他爱的人不是你,即使一辈子都不爱你,你也要这样吗?” “是!”依然是坚定地回答。 “何启然,我们谈谈!”夏溪不得已,对着何启然开口。 何启然很是平静,“好,我们出去谈!” “妈妈,我很快回来!”夏溪知道夏悠然这里是攻克不下了,只有攻克何启然这一关。 两人出了小区,直接去了对面一个茶座。 “小溪,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何启然问。 “何启然,你觉得我们还可能吗?”夏溪反问。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吗,事在人为,只要人想,就没有不能的!”他答。 “呵呵,是吗?何启然,那你说,我不同意,你又能为了什么?” “你想要什么?小溪,你二十七岁了,过了春节就二十七周岁了!” “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你不爱我妹妹,可你也不会放了她是不是?” “当然!”他点头。“你若跟我在一起,我可能放了她,若你不,那我就更不能放开她了!小溪,你知道我做事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 “何启然,你真的要毁了我妹妹?” “我没有想过毁她。你不是看到了,她自己赖着我。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是如此的不要脸。 “然后呢?何启然,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了?是不是觉得我妹妹在你手里,我就会妥协?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事,也最好好好待夏悠然,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夏溪从来没说过这么尖锐的话,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很担心夏悠然。 何启然看着夏溪,似乎被她的话震动。 夏溪接着说:“何启然,你是不是以为你从反贪局出来了,一切就化险为夷了?你觉得一次逃脱,从此有恃无恐了不是?你还想拉着夏悠然,在你下一次犯事时,让我再帮你一次?对不对?” “帮不帮随便你,小溪,你舍得你妹妹受难为吗?你若跟我,或许我不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你不会跟我,跟她一起,也无所谓,她年轻,也很漂亮,身体不错,娇嫩的比任何女人都紧致。”何启然看着夏溪,眼睛一眨不眨。 “你无耻!”夏溪愤怒的低吼。 “我从来没觉得我高尚,这个社会高尚的人也不见得是真的高尚,多少伪君子,多少伪高尚?多少道貌岸然的人哪一个不都是活的体体面面,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哪一个不是活的很窝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小溪,若是今天我站在了权力或者财力顶峰,我也可以笑着告诉你,我何启然是个君子,我可以做善事。我也会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找可以当君子的理由。比如我的地位,比如我的面子,比如我有钱,我有了能力可以建设我的脸面了。但现在我有什么?我没权没势没钱,我伪君子,我厚颜无耻,我大方承认!可是我想要我最求的生活,无所不用其极的达到我的目的,我也没觉得错,我没什么好丢人的!对你,我是有愧疚,可我也想补救,对夏悠然也有愧疚,但她非要跟着我,我有什么办法?况且现在你跟路遇琛似乎关系非比寻常,我更不能浪费夏悠然这个资源了是不是?若是他日我有事,凭着这个关系,我想你也会帮我,难道不是吗?” “何启然,你果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夏溪忍无可忍。 “那是因为你没有在机关单位呆几年,当一个男人在这里,没有后台没有经济做后盾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而又不甘心这样屈居人下,就会想办法突围!厚颜无耻到极致?那又如何呢?学不会当孙子,一辈子也当不了老爷!我想当老爷,这是我的愿望,我为我的愿望而奋斗,我大胆的说出来,我不觉得我虚伪。而你们,每个人用道德枷锁要求别人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真的要求过自己?” “夏溪你,你干净吗?你问心无愧吗?你看看这大街上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内心也是肮脏的,只是他们不愿意去承认。说别人厚颜无耻,凭什么?道德标准是你制定的吗?你自己又遵守了多少呢?没有路遇琛,你能进信访局吗?你高尚你怎么不看着你妹妹出事?你救她做什么?” “夏溪,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别把自己标榜成神,你不是!此刻,你就是一个被大领导包yang的小qing人。他在玩你,玩腻了丢掉,不如一件衣服。你高尚什么?你不是死也不去做人家qing人吗? 第108章 上班 她在想要不要给路遇琛买件衣服什么的,可是她能买什么东西?她买的他会穿吗?他可是一直穿着限量版的衣服,虽然最近好像没看到那个衣服,但是他那样的身份,随处可见名牌,她又能给他买什么呢? “小溪?怎么不走了?”张晴看着女儿望着二楼的男装发呆,不由地问道。 听到妈妈得声音,夏溪心中一紧,顿时回神:“妈妈,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嗯,回去吧,明天一早,我搭第一班车回去。” “妈妈,其实你可以在这里呆一天的……我还没带着你转转呢!”夏溪小声说道。 “转什么啊,有什么好转的?”张晴笑了笑。“J大就是J大,跟宿县一样,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这里比宿县豪华点。妈妈赶紧回去,还给人家补课呢!” “妈妈,你别这么辛苦了不行吗?”都要退休的人了,还给人补课,虽然不收取任何报酬,但是她就是害怕妈妈辛苦。 “忙点好,忙点人踏实!”母女两人说着上了公车,给张晴买了一堆东西,临出商场时,夏溪看到卖烟的专柜,还给夏江凯买了一条烟。 当时张晴叹了口气:“小溪,给那个人花钱不值得!” 夏溪却笑了笑:“妈妈,他终究以前对我们好过。也因为他,我小时候在学校里没有被人看不起,所以只要他对你好,我就不会恨他。给他买烟,是我的一片孝心,也希望他以后对你好点!” 张晴终究没再说什么。 晚上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省台新闻,刚好播放的是一个省wei书记接待国家一部长的画面,张晴看着电视,微微的怔忪了一下,视线跟着悠远起来。 “妈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新闻了?”夏溪看到妈妈在看新闻,递过去一杯茶,却发现妈妈在发呆,看着电视发呆,而她也转过去看电视,看到了新闻上张书记跟那部长级人物会议时地现场新闻。 张书记,那是省里的一把手,是这里的天。 而那个部长,他姓路!她心里蓦地一紧,有点疑惑,那张脸,隐约间透着一股熟悉。他不会是路遇琛的什么人吧? 一时间,母女两人都各怀心事。 夏溪不知道妈妈怎么就发呆了,甚至不知道她看的电视里的哪一个人。 夏溪仔细一看,竟有点莫名的熟悉,夏溪笑了笑:“妈妈,这个张书记倒是干的不错呢!我们科室的人都说他要提拔进京了!妈妈,你怎么了?喝茶呀!” “呃!”张晴终于回神,神色是奇怪的。 “妈妈?”夏溪不解。“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张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然后又把视线转向了电视上。 这时的电视,只给了路部长镜头,那是个儒雅俊逸的高大中年男子,张晴盯着这个人,半天还在怔忪。 “妈妈?” “小溪,别吵我!”张晴说了这么一句,又看了一眼镜头里的路部长,起身进了夏溪的卧室:“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夏溪不解,看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沉默。 她不懂,也看不透。似乎,这一切都跟电视新闻有关系。妈妈认识那个领导吗? 张晴第二天一早坚持要走,夏溪送她去了车站,临走的时候,张晴看着女儿,叹了口气气:“小溪,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你怎么又说这个了?” “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张晴再度开口,眼神里透着一股悲凉,那是她时常在妈妈眼里看到的一种悲凉。仿若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寂寞! 直到车子远去,夏溪都不知道妈妈的道歉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也没多想,坐上公车回去,路过商场,夏溪想起那张购物券,还没有花完,于是下车去买东西。 二楼男装处,她径直到了一家专柜,看了无数衣服,最后只敲定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暗色条纹的领带。 路遇琛没打电话来,都中午十点了,刚好是元旦,夏溪想着闲来没事,还是包饺子吧!于是去了超市,又买了点肉馅和小茴香苗,打算回去包饺子。 夏溪刚进小区,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她心里莫名跟着紧张,电话一通,那端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在哪里呢?” “呃!我刚进小区,你在哪里呢?”她看看时间,十点半。 “快点上楼!”他砰地挂了电话。 难道他回来了,她立刻加快了脚步,都不知道自己的唇角是上翘的,脸上也是飞扬的神采。到了门口,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拿钥匙开门。 打开门后,果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没有换鞋子,因为他的拖鞋,被她藏起来了。 “你来很久了吗?我给你拿鞋子!”她急匆匆把衬衣和领带盒子放在柜子上,又把食材放进厨房,然后去洗手,这才边走边脱外套,然后进卧室拿他的东西。 路遇琛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也不看她。 她忙碌了一阵子,走来拿着拖鞋,放在他面前。见他不动,她亲自帮他脱掉鞋子。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眼神凉凉的。 见到他这眼神,夏溪就感到惶恐,而且,在惶恐之外,更多了一些柔情在心中荡漾。 他倒是显得很平静,只是眼神微凉。 “你来了很久了吗?”她帮他换下鞋子,然后把皮鞋放在门口的鞋架子上。 “你干什么去了?”他终于开口。 “我送我妈去了!”她老实地回答道:“然后又去了一趟商场,再后来又去了超市!” “没再去见何启然吧?”他终于声音有点变化了,有了温度,却是很冷。 “哦……没有!昨天……”她本想说昨天是有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看着夏溪,突然问:“昨天怎么回事?见那个疯子做什么?” “我——” “夏溪,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急速打断她的话,似乎不愿意听她的解释。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脸庞,忽然的亲吻她的唇,狠狠地带着惩罚的吻,漫天席卷而来。 她吓得哆嗦了一下,想要躲避,可是,他有力的手握住她的长发,让她无法挣脱他俯下的脸。 接着,他冰冷却带着恨意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与脖子,胸口……然后,用力堵住了她的唇! 过后,用着低沉沙哑仅是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和他纠缠不清,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一愣,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儿,飞快地说道:“昨天是我妈妈找他的!” “你妈见他做什么?不会是让你跟他结婚吧?” 她想说,妹妹爱上了她的前未婚夫,可是话到嘴边,她无法出口,仅有的一点尊严和骄傲,让她说不出口,只是道:“说清楚一些事情!” 路遇琛凝望着夏溪,几乎是目不斜视,沉默了良久,终于冷笑着开口质问,“给我说清楚!昨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溪默默地低下头,也不看他,最后也只是轻声说道,“说清楚一些事情,过去的,未来的,就这样而已!” 她说得那样漫不经心,仿佛真是如此,可是却让路遇琛怒气上涌,“不是见你妈妈吗?你妈妈找他?那怎么没看到你妈妈?你们私下见面?我准了吗?” 夏溪依旧低垂着头,不再回应。 “呵!”路遇琛冷笑一声,握紧了拳头,“真是好样儿的!没完没了啊?背着我和那畜生纠缠不清!我真是好奇了,那畜生给你下蛊了啊?那样不择手段的一个贱人,你居然还跟他没完没了了?” 夏溪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袜子前方,一个可爱的卡通蜡笔小新,都在嘲笑她的可笑。是啊,那个人。何启然,他真的是个烂人! 只是,那过去的六年,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如果早一点发现,或许她能抽身,或许到今天,又是一番新的人生了,可是一步错,人生就步步错,如果没有何启然,她还会认识路遇琛吗? 见他不说话,路遇琛盯着她的头顶,终于烦躁的抽出烟,点燃了一只。 夏溪闻到了好闻的烟味,深呼吸,终于开口,平静的声音,如死寂一般。“不是给我下蛊了,是给我妹妹!” 路遇琛立刻收了声,不禁侧目瞥向她。“你妹妹?” 夏溪不再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背靠在沙发椅背上,腿也全了起来,将下巴搁在自己的两个膝盖上,默默地盯着地板的一角,不再说话。 她那样可怜的样子,头发垂下来,都贴着脸颊,衬得她那张脸愈发娇小。她的神情很是平静,淡淡的,无关紧要的,不似方才那样茫然恍惚,只是那样安安静静的。 可是这样的她,忽然就让他感到了一丝易碎的脆弱,像是一尊玻璃娃娃。 路遇琛眉宇一皱,也坐了下来。扭头扫向她,口气冲冲地道,“以后不要见他了!那种不择手段的男人,没什么好留恋的!” “……”她没有留恋,她只是觉得过去六年有些遗憾,有些荒谬,想起来心里很是苍凉而已。 路遇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不会再见他!” 她蹙眉,有点无奈,机械地重复着:“我不会见他!” “再说一次,你不会再见那么一个人渣!” 夏溪扯扯唇,“我不会再见那么一个人渣!真的!他的事情,再也与我无关!” 他也看着她,而后默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妈妈走了?” 夏溪低垂着头,“嗯!” “那个何启然,就是那个男人,你差点嫁给了他?”他又是沉声问道。 夏溪不知该说什么,遇人不淑,也只能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吧? “遇人不淑?”他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她抬眼看他,此时,他却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片刻后,他回望夏溪,缓缓地说:“其实年少时候,谁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要不也会被人称之为年少轻狂了。重要的是,人都要学会纠正自己的步伐!” 她看他,他离她一步之遥,她不懂他这些话,是开导她,还是说的他自己。 她下意识地说了声“我知道”,然后她起身,去了厨房,要到中午了,她该煮饭了。 夏溪在厨房和面,准备妥当,正要准备包饺子,路遇琛在外面问道:“对了,你上次说你爸下岗了开始变得酗酒是不是?” “嗯!”夏溪低声应了一声。 “下岗多少年了?” “七年了吧!”夏溪小声道。 路遇琛已经走进了厨房,看到她包饺子微微的讶异,“要包饺子?” “嗯,不是说元旦是小年吗?北方人喜欢这么做!”她随口解释。 “嗯!”路遇琛点点头,只是奇怪她什么都会做,转 第109章 发呆 这种事情真的很尴尬,但是她真的不想多吃药了,这对身体一点不好。 陈博然自然明白她来做什么,立刻带她去着大夫。然后,大夫开了单子,夏溪按照单子在护士小姐的带领下,去做了常规检查和体格检查。 检查做好以后,拿着单子回到了大夫那儿,开始做小手术。 陈博然不放心,要全程陪着她,夏溪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不由得羞红了脸,还是让他出去了。 她躺在手术床上,左臂伸直,平放在托板上,护士帮她消毒左臂内侧,接着,打麻醉药,局部麻醉。 完成麻醉以后,夏溪觉得那个手臂处,木木的,不多时,柳大夫在她的手臂内侧的肘弯往上的地方,割开一个小小的切口,用套管针穿入切口,呈扇状分布,逐一埋入几枚火柴棒大小的硅胶囊管。 整个手术,只用了五六分钟就完成了。 在那个切口处贴了一个创可贴,并告诉她做完手术的当天,手臂不要使劲,五天以后可以撕掉创可贴,一周以内伤口要保持干燥,不能进水。 最后,夏溪填了一张月经记录卡,留了自己的联络方式,确定日后的复查时间,并且,手术后的第二天要来复查,一个月以后再复查一次,以后是每年一次复查,一旦发现疾病问题,可以及时治疗。 做完手术,从私人医院出来,局部麻醉消失,手臂开始隐隐作痛,夏溪想着想着就感觉怪亏的,为什么总是女人担负这种责任呢? 生孩子是女人,避yun也是女人,为什么男人不主动承担呢? 男人和女人从生育方面的事,就体现出了本质的不平等,所以,也造成了社会对男性和女性不同的要求? 只是,如果不这样,怀了孕,造成的伤害,更大,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她可不想像上次夏悠然那样,叹了口气。 恰巧,这时,电话在大衣里震动了起来。因为胳膊有点痛,夏溪拿出电话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夏溪。” 她听见路遇琛的声音,心中一紧,“嗯?” “在那儿了?还在医院里吗?怎么才接电话?” “咦?”夏溪一时之间思维空白。“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 “博然给我电话了,疼吗?”他问。 原来他是问这个,本来想说疼,可是却还是没说,只是道:“不疼了,明天要来复查!一个月后还要复查!” “嗯,这周末我还是不能回去,你来吧!”他说。 她有点意外,路遇琛似乎越来越黏她,她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哦,好!周末我去找你!” “嗯,别碰水,知道吗?” “知道了!” 挂了电话,突然觉得这疼也不是那么疼了。原来他也会打电话关心人!这种感觉真的还不错! 下午,回到了单位。 高阳要在晚上请客,因为之前当了副科长,一直没请客。说周五请客,可是夏溪因为做了这么个小手术,胳膊隐隐痛着,实在不想去。 “夏溪,别扫兴嘛!” “不是,我是有事,这周不行的!”夏溪也很尴尬。“你们去吧,我不去跟去了一样嘛!” “可是你不去,就不是全科室了!” 高阳转头看她,“那算了,既然夏溪有事,我们去,下次,下次再叫她!” 感激高阳的体贴,夏溪笑了笑。 第二天,又去医院做了个复查,一切都好。走出检查室时,夏溪看到了陈博然的办公室出现了一位美女,而陈博然见到夏溪从检查室出来,一下有点神情诡异。 “夏溪,检查的怎样?”他先起来,走到夏溪身边。 而夏溪的视线却莫名的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因为她看到了她衣服上的那个标志,先前路遇琛和赵明生身上都曾穿过的那限量版衣服的神秘标志——Q。 而这个女孩子,有着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就像是拍洗发水广告的美女,那样亮丽的长发,细致的脸蛋白里透红,樱桃般的双唇,自然呈现如玫瑰般的红润,那股美而不艳、娇而不媚的纯真美丽,就像粉嫩嫩水蜜桃般地又人采撷。 虽然她的表情看起来淡淡的、静静的,但那反而为她增添一股清灵。她本来挺平静,后来却在听到陈博然喊夏溪名字时,微微的怔忪了一下,开口:“博然,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不介绍一下吗?” “呃!”陈博然没想到安如灵会问,她一向不多事的,可是这次居然莫名地问了他,他看了眼夏溪,又看了眼安如灵,只好介绍道:“夏溪,这是安如灵。灵灵,这是夏溪!” LingLing?! 夏溪一下怔住。 安如灵含笑点头,伸出手。“呃!你好,夏小姐。我是安如灵,刚从英国回来,认识你很高兴!” 夏溪微微的一呆,继而反应过来,点点头,也伸手握住她的手,礼貌的开口:“你好,安小姐。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这位,就是送路遇琛那本英文版《简爱》的女孩子吧?长得真漂亮,真有气质!她都感叹这个女孩的气质了,真美!美得空灵幽幽,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这样的女子,看《简爱》,这样的女子,向往着美好的爱情! 她从英国回来,她会英文,会德文,她必然是多才多艺,又长得这样漂亮。 陈博然的表情很是尴尬,“那什么——” 安如灵打断了陈博然的话。“博然,不如我们一起吃饭吧。我正好刚回来,好久没吃家乡的饭菜了,也不知道哪里好吃,夏小姐也在,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了!我刚约好了明生!” 陈博然本来想说送夏溪下去的,可是却被安如灵给打断了,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向夏溪。 而夏溪,淡淡一笑,自然看出陈博然的反应,她本来不愿参与这种尴尬的场面,但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开口了。“好啊,刚好我也没吃饭呢!” “呃!那好吧!一起吃午饭!”陈博然多少有点头疼,可也只能答应了。 到了楼下,刚好,赵明生开着他的豪华车到了医院门口,见到夏溪跟安如灵站在一起,旁边立着无奈的陈博然,他的表情也是奇怪的。 “明生,我们去哪里吃饭啊?”安如灵先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上去,又招呼夏溪和陈博然上车。 赵明生半天没反应过来。 “明生?” “呃!你想去哪里?”他看着安如灵的眼中划过一抹心疼。 安如灵在赵明生那双黑眸的注视下,淡淡的笑着。“去哪里都好,我刚认识了新朋友,夏溪。明生,你跟夏小姐也是认识的吗?” 赵明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如灵。“灵灵,你想吃什么?” 夏溪上了车子,视线看着前面的赵明生,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安如灵小姐,就是路遇琛的LingLing,而赵明生必然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吧,不然他此刻也不是这个反应了。 “吃辣的!”安如灵说道。 “那我们去吃火锅吧!”陈博然在后面说道。 “好啊!我就爱吃鸳鸯火锅!”安如灵笑着说道:“以前跟路哥一起经常……对了,路哥在吉县当县长是不是?” 果然是知道了! 夏溪心中本来对这位安如灵很是欣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而赵明生和陈博然的反应,让她更是觉得好笑。 其实,她真的没觉得怎样。只是,他们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早就猜到了。 她没资格说什么,因为,她只是路遇琛的晴人,这位安如灵小姐才是正主吧,她只是在想,路遇琛什么时候跟自己摊牌!也许她的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安如灵一开口,赵明生就皱眉了。 陈博然大概是怕尴尬,说道:“对,去了两个月了!对了,灵灵,你这次回来是久呆,还是探亲?” “久呆,我不打算回去了!”她回答道。 “真的打算回来了?”赵明生开口:“你事业不是在英国和法国那边吗?” “明生,我突然发现,拥有事业,即使再辉煌,人的身边没有了那个可以与自己肩并肩一起分享的人,一切都毫无意义了!所以,我回来了,打算找那个最重要的东西!” 赵明生一顿,只是叹了口气。 陈博然把视线转向窗外。 夏溪淡淡的笑着,心里想,那个最重要的东西,是路遇琛吧?! 在一家肥牛火锅店停车,四个人要了个宝箱,大家一起进去。 夏溪一直淡淡的笑着,赵明生的眸光不时地落在安如灵的脸上,又不时地落在夏溪的脸上。 陈博然也一样,他只是不时地看向赵明生,两人眼神一直交汇,无声的交流。 安如灵进了包房后,去洗手间,赵明生也跟着找了个理由出去。 包房里只剩下了夏溪和陈博然,陈博然似乎不知道夏溪已经猜出什么,没话找话:“呃!嫂子,灵灵是我们发小,小时候一起玩大的!很活泼单纯的女孩子,是不是?” “嗯!很漂亮的女孩子!”夏溪轻轻一笑:“陈医生,请别叫我嫂子,叫我夏溪吧,我比较喜欢叫我名字!” 陈博然微微的讶异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了夏溪,她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任何不妥,陈博然想也许是他多疑了,夏溪可能是有点害羞而已。 而再回来的赵明生和安如灵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僵硬,赵明生更是,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夏溪,而夏溪没有任何的表现,一直不动声色。 她想,赵明生一定不知道她知道灵灵的存在,他只是担心这个女孩子,他这样担心灵灵,是为了路遇琛,还是为了他自己呢? 她的神色带着点探寻的意味,突然,像是感应到她的眼神,赵明生回首看了夏溪一眼。 夏溪正顾盼流转,一双杏眼像是审视一般望着他,仅仅是一眼,却让他心底突然泛起一种念头,同样犀利的回望着夏溪。 夏溪微微一笑,转了视线。 服务员送来了底料,是鸳鸯锅,不过是每个人一个锅,很干净卫生,酒精炉子,上面坐着一个鸳鸯小锅。 煮开的时候,安如灵在她的锅子里加了好多的辣子。 “灵灵,太辣了!”赵明生提醒她。 “没关系!”安如灵傻傻一笑:“好久没吃过这么辣了!真是怀念呢!夏小姐,你不吃吗?” “我喜欢清淡点!”夏溪笑笑。 赵明生终是无可奈何,任由安如灵加了很多辣椒。 而当她开始吃的时候,因为太辣被呛住,发出咳嗽声:“咳咳咳——” “小心点,就说不能吃太辣!”赵明生边喂她水,边说道。 “没事,没事!”安如灵被辣椒呛出了眼泪。 夏溪同情的看着她,不知道是被辣椒呛出来的,还是被别的什么伤害到的,只是女人何苦为 第110章 痛了 夏溪终于还是拗不过高阳的好意,乖乖地躺在了病床上,任由护士替她扎针吊水,她十分安静。 这样的安静,偶尔的咳嗽几声。 护士扎针的时候,她也没喊疼。 倒是高阳在一旁有点担心,提醒护士:“轻点啊!” 夏溪摇了摇头,手背有一瞬尖锐疼痛,针尖扎进血管,随后有冰凉的液体渗入身体,她对高阳笑了笑。“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怕打针的!” 高阳无奈地摇摇头。“要是昨天你就来打针,兴许没这么厉害呢!” “我也没想到这么厉害!”夏溪可怜兮兮的笑了笑。“今天谢谢你,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给你看着针,看你眼圈有点黑,昨晚没睡好吧?现在可以睡了,我保证不会让你血液倒流!”高阳保证。 许是太过疲劳,又有点虚脱的感觉,夏溪不过多久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是香甜,睡着了也不咳嗽了。 点滴一点点输入,高阳一直帮她看着药水,打完了一袋,高阳叫来护士来换了药。 这时,夏溪放在一旁的包突然传出铃声,高阳怕吵到她,立刻拿起包,人快速的朝病房外走去。 到了外面,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阿琛”两个字。 他微微的皱眉,接了电话:“喂!” “你是谁?”一听到男人的声音,路遇琛怀疑地看了眼自己拨的号码,没错啊,是夏溪的号码,怎么是个男人接的? “哦!夏溪在睡觉,等下她醒了我让让给你回电话!”高阳说道。 砰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高阳看着电话,把她电话调到了静音,然后放入包里,又回来病房。 输液了三个小时,直到拔了针,夏溪才醒来。 挂完水高阳送她回到供电局宿舍,有点担心她,“你自己能行吗?” “没事!”夏溪笑着道:“我感觉好多了!” “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好的!我要是不打电话,就是没事!”夏溪说道。 高阳又把药给她:“记得吃药,点滴是点滴,药还是要按时吃的!” “嗯!” 送她到门口,高阳才离开。 夏溪进屋子后,也没洗澡,就换了衣服,她这几日都不能洗澡,怕碰水,伤口感染。从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加热后吃了点就回房里睡下了。 ******************************* 第二天,她一早醒来,觉得好多了,只是依然咳嗽。 翻开手机,发现好几通电话,都是高阳的。 她按了回拨键,给他打电话。“高阳,我没事!” “我中午时间接你去打针,给你请假了,不用去上班,按时吃药!”他嘱咐道。 “谢谢!”她感动地挂了电话。 之后,她都在家中休养。她没有再去上班,中午高阳带她去打针,下午五点送回来。 她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 转眼到了周五,她却突然想起路遇琛说让她去吉县了,她摸出电话,这几日,她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因为生病,她也没有给他发信息。 因为周六还要打点滴,她也没有去吉县。 想着他没打电话,她发了个信息过去——阿琛,我这周过不去了! 信息发出后,没有收到信息,她不禁有些怅然。 下午和高阳刚进住院处,就遇到了陈博然,见到他们在一起,陈博然惊讶的问:“怎么了?你们怎么在一起?” “陪夏溪来打点滴!” “怎么了这是?”陈博然惊讶的说道。 夏溪只说有点感冒。 “几天了?” “有几天了。” “在什么地方打?要不要我给你调个房间?“陈博然关切的问道。 夏溪摇摇头:“高阳帮我办了个住院,谢谢陈医生!” “陈博然,改日我们聚聚啊,上次聊的畅快!”高阳开口。 “呃!好!”陈博然点点头。“你们先去,等下我过去!” 夏溪跟高阳告别了陈博然,打了点滴,陈博然就过来探望,看到她在单间里,放了心。“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随时给安排的!” “早知道真的找你了!”高阳也笑,这时他电话响了,他说了声失陪出去接电话。 病房里剩下夏溪和陈博然,陈博然问:“路哥哥不知道你感冒了?” “没事!”夏溪摇头。“他工作忙,你不要告诉他了!我只是个小感冒而已!” “最近听我哥说,那边真的很忙,尤其是到了年底,他一直再开会,强化安全问题!”陈博然说道。 “嗯!”夏溪点点头,她知道的,那边的确很忙,她有在新闻里看到他,这几****看起来很是疲惫,眉宇都是皱着的,也许是工作不顺心吧! 陈博然看了眼外面的高阳,若有所思的开口:“高阳对你不错啊!” “呃!我们是同事!”夏溪轻声道。 陈博然笑笑,这时,高阳回来,陈博然又呆了一会儿,离开了。 ************************ 周六晚上。 陈博然接到了赵明生的电话,说是要聚聚。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路遇琛来了! 而安如灵没有来。 陈博然预感到,也许,赵明生根本没有通知安如灵。 陈博然看到路遇琛时,只是问了句:“路哥哥,你最近不是很忙?” “明天回去!”路遇琛说道。 “没见夏溪?” “来瓶伏尔加!”他似乎不愿意提夏溪。 “这么说你真的没见到夏溪?”陈博然问。 “你烦不烦啊?”路遇琛皱眉。 赵明生推门进来,看到两人,直接道:“灵灵回来了!” 路遇琛一下怔住,整个人豁得看向赵明生,错愕了半晌。 他的表情,让陈博然有点无奈,他转头看了眼赵明生,开口:“明生,你总是这么多事,你若是为安如灵抱不平,干脆把她拉来!” 赵明生自嘲一笑:“我他妈真的是多事,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娘们儿!”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我看着你也是个娘们儿!” “伏尔加!”路遇琛只是开口。 “她现在在喝酒买醉!跟你一样,喝得是伏尔加!”赵明生开口道。 路遇琛的手微微一紧,抬头看他,久久不语。 “既然还关心她,就去看看她!”赵明生又是说道:“你欠她一个结束!” 路遇琛眸子一凛。 陈博然却开口道:“路哥哥,今天我见到夏溪了!” 路遇琛整个人更是一僵。 “她住院了!”陈博然看着路遇琛和赵明生悠悠吐出四个字。 路遇琛整个人瞬间呆住,噌得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去。 赵明生和陈博然对视一眼。 路遇琛走出去,一下撞到了陈之言。 陈之言好像是带着火气来的,一开口就语气不善:“靠!冒冒失失地,怎么了?谁他妈死了啊?” 路遇琛这才想起,回转头,问陈博然。“她在哪里住院?” 陈博然得意的看了眼赵明生,他赌赢了,路遇琛心里的人是夏溪! 赵明生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路哥哥,别急,夏溪只是感冒!”陈博然这才开口。 路遇琛闻言,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他略一沉吟,又走了回来,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是高深莫测的神情。 服务生刚好将伏尔加送来。“先生,您的酒来了!” 陈之言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自己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加了冰块,就一饮而尽。 “路哥哥,你的酒!还喝吗?”陈博然帮他倒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路遇琛反而不喝酒了,瞅了一眼陈博然,沉声说道:“看着有人比我更需要,算了,我现在不是很想喝了!喝酒伤身。” 陈博然和赵明生也不知道路遇琛这反应到底怎么回事,只是玩味的笑了笑。 而陈之言这又是怎么了? “哥,你怎么了?”陈博然问。 陈之言猛地喝了口酒,咒骂道:“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怎么了?” “路安晴!路安晴她对不起我!”陈之言突然吼着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吼着吼着哭了起来,眼泪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一下子吓坏了三人。 “怎么了?”路遇琛问,“陈之言你个熊包,你怂不怂啊?哭什么哭?把事情说清楚!” “路遇琛,你姐不是人,你姐是武则天!你姐他妈心太狠了!”陈之言怒吼着,说出的话又是让人一愣。 “我姐又怎么你了?” “你姐她居然杀了我的孩子,她杀了我的孩子!”陈之言哭得鼻子眼泪一大把。“我刚知道她怀孕,她就给我做了,她简直是武则天,她怎么下的了手?我跟她解释了,我没有对不起她,她不听,她不听!” “……”一下子,所有人都呆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陈博然问。 “前天!” “天哪!安晴姐她——”陈博然彻底呆住:“她在哪里做的啊?” “还有哪里啊?当然是在北京了。我去的时候,她刚走出手术室,脸色惨白!医生还嘱咐我,要照顾好她!我他妈好心照顾她,不计较她杀了我孩子,她居然把我赶出来,让我滚。路安晴她不是人!”陈之言眼泪鼻涕一把地低喊着,突然抓起来酒瓶,对着一瓶伏尔加吹了起来。 “天!这是什么事啊?”陈博然低呼。 路遇琛也有点懵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和好了?” “谁他妈知道啊!”陈之言怒吼着,“我要知道,我孩子现在还他妈在,什么都没了!没了,她心咋就那么狠呢?” 赵明生的电话突然响了。原本,他让人帮忙照看安如灵,那人打来电话,“林哥,安小姐被几个流氓调戏,我一个人怕是招架不住,你快来!” “呃!”赵明生脸色一变。“她没事吧?” “被人带走了,我正要去追,先打个电话,我们在酒吧街,我先拖住,你快来!” “托住人,千万别被人带走了,让酒吧的人托住!” “是!” “怎么了?” “灵灵被人调戏,我得赶紧去!” 路遇琛一怔,“一起去!” 当几个人感到酒吧时,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身白衣的女孩,手里捧着一个啤酒瓶,那啤酒瓶碎了一半。 酒吧里场面混乱。 那个白衣女孩,那样突兀的映入眼帘,路遇琛的眸子还是忍不住紧了紧。 赵明生都懵了,陈之言和陈博然也懵了! 安如灵喝了很多酒,手里抱 第111章 要不要一起 “谢了!”路遇琛回头看他一眼,沉声说道。 “跟我还客气!”陈博然挥挥手,走了出去,帮他们带上门。 路遇琛脱掉鞋子,上了床,将夏溪小小的身体,收在自己的怀里。 夏溪开始扭动着身体,痛苦地睁开眼睛,头很昏沉,眼前的身影那么模糊,她瞧不清,可是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明白来人是谁,她吃力地揪住他的衣襟,“阿琛!我在做梦吗?!” “不是!”他摇头,沉声道。 “我好困!” “睡觉吧!”他说。 “你别走!”她小声道,此刻整个人软而无力,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睡着了。虽然皱着一张小脸,十分难过的样子,可是却不久就安稳的睡着了。 路遇琛一言不发搂抱着她,牢牢圈着她的身体。 ****************************** 清晨七点半,路遇琛的电话震动了,他也被惊醒,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夏溪,她睡得很香甜,还没醒来。 路遇琛轻轻起床,帮她掖好被子,抓起桌上的电话,下去接电话。 “好!我马上回去!”是吉县的电话,有急事。 他只好打陈博然的电话,“博然,我单位有事,你帮我照顾一下夏溪!” “没问题,我这正过去呢!”陈博然在电话里说道。“你睡得少,回去可要注意安全,不行就打个车子过去,得!我让人送你,你在车祸上在补眠!” “四个小时够了!”路遇琛道。 “太少了,路哥哥,你等着啊!”陈博然直接打了个电话。 到了病房,很快来了个小伙子,陈博然抓了钥匙给他,“小李,送路县长去吉县,人送到,你再回来!” “是!二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安全把领导送到!”小伙子很是激灵。 “博然!”路遇琛没想到陈博然会这么坚持。 “你看你,好几天没睡好了,上车睡觉,身体要紧,难道你没听说过最近流行的一种死法吗?叫过劳死!你兄弟我还想跟你玩一辈子,不想你累死,所以这事听我的。不然你家夏溪,我不管了!” “好吧!”路遇琛又看了眼沉睡中的夏溪。“我走了!对了,她醒了告诉她,回去的时候让物业去修煤气管道!” “好嘞!”陈博然答应的很痛快。 路遇琛又看看夏溪,咬牙,终于离去了。 夏溪在早晨九点才醒来,微微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旁边的陈博然,有点错愕,似乎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陈博然,半天低声道:“陈医生?” 陈博然看到她醒来,笑了笑,他穿着白大褂,玉树临风,温文尔雅,“饿了吧?夏溪,你可真够命大的,昨晚一氧化碳中毒都能跑出来,真是服了你了,好在没事!” “一氧化碳中毒?”夏溪摇晃了一下头,说不出得感觉,有点头痛。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有点乱哄哄的。 “是呀!”陈博然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稀饭。“来,喝点稀饭。” 夏溪只觉得口中苦涩,实在没有胃口,怎么也吃不下去。只是喝了几口,她就放下了汤匙,“我不想吃了。” “这碗粥一定要喝完的,你感冒还没好,吃了东西还得吃药,空腹吃太多药不行!”陈博然轻声道。 夏溪蹙了下眉头,强忍着又喝了两口,然后安安静静地如吃最苦的药一般把稀饭吃完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夏溪终于想起来问了。 “不是我,是别人发现了你!” “谁?”夏溪问。 “你猜!” “我猜不到!”夏溪老实回答,突然想起什么,她忘记带电话了。 “是路哥哥,他回来了,不过守了你半夜,人走了!”陈博然平静地说道。 “啊?”夏溪完全错愕,她没想到,完全没想到,昨晚她好像睡得很熟,可是却不知道路遇琛来了。 “他开会很忙,不得不回去!”陈博然又是说道。 夏溪点点头,觉得好了很多。“我好像好多了,没想到是煤气中毒,我可能给忘记了,居然忘记关了煤气。” “你回去的时候让物业去检修一下,路哥哥走的时候交代的!” “哦!好!”她怔怔的回答,他回来了?她脑海里一直飘荡着这句话。 夏溪在中午打完感冒针才回去,找来物业,检修了线路,确定没事,她才发现,屋子里窗户都开着呢,是路遇琛开的吧! 昨晚他来过了! 他来找她吗? 她关好门窗,回到卧室,找到电话,发现上面好多电话,路遇琛的,高阳的,还有路遇琛的信息,他说:回去后,给我回电话! 她先给他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我回来了,很好! 放下电话,等待着,她怕他现在开着会,或者不方便接听电话,她想着还是发信息比较好。 然后等了五分钟,电话没来,也没信息,她想着他可能是忙着呢,于是打了电话给高阳,刚一接通,高阳着急的声音就传来了:“夏溪,你怎么搞的?我打你电话不接,去你住处也敲不开门,你没事吧?” “高阳,我很好,我已经打过针了,医生说明日不用去了,给我开了药!” “哦!怎么自己去打的?” 夏溪没说什么,只说老麻烦他不好意思,高阳见她客气,恨得直咬牙。“你这女人有把人逼疯的本事,亏我还担 第112章 没有回音 “不行,我不敢!我今晚都忘不掉了,我只想快点睡觉,忘记,明日就好了!”她是听不得鬼故事,因为一听,一整夜都会吓得忘不掉!晚上睡觉都得蒙被子。 路遇琛有点哭笑不得,他设计的投怀送抱,没想到竟变成了她的粘人。 他乐此不彼的拉着她手去卧室拿浴衣,看到换了床单,心里很是开心,他就喜欢睡新换的床单,尤其是裸睡! 他洗澡的时候,夏溪同样守在外面,这次赶都赶不走。 洗好澡,路遇琛走出来时,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小手更是没有温度,他一把抱起她,呵呵的笑着:“还没反应过来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白他一眼,小脸白白的,惊吓过度的样子,那怯弱的神情,惊恐的大眼,好似半夜见到了贞子。 他抱着她进卧室,关上门。 “别关灯!”她低喊。 “呃!”以前亲热都不让开灯的女人,这次居然主动不让关,呵呵,看来以后得多讲点鬼故事了! 刚把人搁在床上,夏溪就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蒙住了头,彻彻底底的蒙住,完全不露一点。路遇琛错愕。“小溪,会闷坏的!” “不要管我!”她闷闷的声音传来。 没办法,路遇琛只好脱掉浴衣,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抱住她。 她靠在他怀里,才发现他没穿衣服,脸红的不行,却也顾不得撒手了。 “小溪,我看看胳膊上的伤口!“他说着,解她的衣服。 夏溪想起自己的做的小手术,他顷刻间就解开了她的衣服,她穿的是他买的黑色lei丝花边的内衣,异常的姓感。 他一下就被吸引,在检查了她的伤口没问题时,突然低头用力的吻着她,昏昏沉沉中,一切变得浑沌,只感到他的唇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吮吻,夺走了她的全部呼吸。 她慌乱地将手抵到他胸口,限制他进一步的贴近,但双手立即被他用一只手抓牢,固定到头顶,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一瞬间,她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路遇琛——唔——”才一张口,他的舌头便探了进来,卷住她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拥有她。 脑有几秒钟的空白,只能张着眼睛愣愣的看他,反抗无效,闭上眼睛,任由他巧取豪夺,攻城略地。 他的唇强硬的、探索的、辗转的吸吮着她,一种猛烈的ji情如海浪般袭来。 只感到他的指尖与唇舌无处不在,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所经之处便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身上随着冷热交替的感觉而不住的战栗。 他轻轻啃……噬着她的锁骨,夏溪觉得似有一道细弱的电流击中自己,轻喘一声,张开双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肩膀。 她身体逐渐迷乱,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意志力此刻悄然退席,身体的本能占了上风。再次睁开眼晴,他黑眸的火花越烧越炽。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环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以后可以不怕了!”他低声说道,唇亲了下她胳膊的伤口。 她心里却一酸,他是不想她怀孕吧?! 而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如漂泊大海的孤帆,何以为家,不知道! 或许此刻,只有肢体语言把她的想法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把身体紧紧的攀在他的身体上,他们紧紧地纠缠,在灯光里。直到气喘吁吁,直到他们彼此都获得了极致的快乐。 她也终于累极,闭上眼睛,小声道:“路遇琛,以后不要讲鬼故事,我害怕!真的害怕!” “知道了!”头顶传他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感觉到他伸出手臂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其实都是虚构的!假的!” “反正我不要听!”她嘟哝着。身边多了一个人,活动了筋骨,被吓走的暖意终于回到了身体,便会不觉得那么冷了。 原来一切真的就可以这样简单吗? 他温暖的身体就像一个火炉般,在她的身旁,很快她便沉沉的睡着了。 没有噩梦,一夜竟然过得那样的快。只记得自己那么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好像是怕在梦中丢掉什么一样。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感觉有人用胸口贴着她光裸的背,伸手绕过她的身体,顺着她的腰渐渐地上滑,然后紧紧的抱住她。略带胡渣的下巴,不时摩挲着她光洁的脖颈。 她心里一下子惊醒,才觉得娇羞,意识也逐渐恢复了清明和理智。 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暗暗气恼自己,连忙挣扎起来。可身后的人却将她抱得更紧。 两具贴合在一起的身躯火热滚烫,夏溪很是娇羞的嘤咛了一声:“放我起来,到点了!” “不用起,你感冒了,我早餐喝点牛奶就好了!”他在她耳边呢喃道。 “可是——”他已经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 “什么可是?”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夏溪知道自己根本就躲不过他的强势。 他就是这样的需求无度,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他,反正在床上,她们身体的契合是如此的完美,一次又一次,他霸道强势,却又温柔到极致。 路遇琛大手来回的摸着眼前娇美的脸蛋,“你真的愈来愈美了,丫头!” “阿琛——”面对他突来的赞美,夏溪白皙的娇颜飞上一抹红晕,特别是她现在姿势暧……昧地躺在他身下,与那张俊美脸庞是这么样的靠近。 本来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隐藏自己内心的情绪,希望在他们的这种关系里,保持一贯冷静的表情,而且不多话,但事与愿违,她根本做不到。 就像现在,他的刻意挑逗,昨晚的蓄意吓她,都让她无法隐藏,而且还是她自己跑来的。 面对他的**,她更是脸红心跳的无法故作冷静。 凝视着那张羞红的小脸蛋,粉嫩的令人想咬一口。 路遇琛低哑地说道:“脸红了,呵呵,这么样的美,这么样的又人……” 他的手指轻触着那红润的双唇,黑幽幽的双眸盯着那唯有他才能观赏的美丽又惑。体neiyu火焚窜,更是低头攫取那粉嫩又人的唇瓣,然后深入的汲取那股甜蜜的味道。 “唔……”熟练且灼热的吻,让夏溪感觉身子有点酥酥麻麻的。 路遇琛轻轻的浅啄着那细嫩的粉颊,低沉的声音夹带着一股**的热气。“我要你。” 夏溪没有拒绝,因为此刻他对她很温柔,小手主动的环抱住他的颈上,任由他继续接下来的一切。 面对着眼前那张出色的俊颜、那双灼热犀利的黑眸,她知道自己也一定是无法拒绝的。 成为他的女人之后,尤其不能拒绝了! 一阵狂野的冲刺,将两人双双送到巫山顶端…… 夏溪虚软的往一旁倒下,侧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此刻她连动也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 路遇琛深喘了口气后,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在她身侧躺了一会儿,大手抚摸着那huan爱过后红通通的粉嫩俏颜,犀利的黑眸沁着一股柔和,低沉的嗓音也比平常来得感性,“我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呵呵,真美!丫头,我去上班了,睡饱了自己吃饭!我中午不会回来!” “哦!”夏溪因为欢好过后而迷蒙的眼神,让她粉嫩嫩的脸,多了一份的娇憨,很美。她真的没有了力气。 路遇琛这样的需求让她承受不住,她几乎怀疑,她不在的日子,他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面对路遇琛这么强烈的要着她,虽然只是**上的需求,可是她的心还是泛起一丝丝的喜悦。说不出得感觉,或许她终究是个俗人,因为她发现,当两人huan爱时,他都会用一种平日不可能见到的温柔神情看着她。 他对她……是不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呢? 夏溪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中午十一点了,她起来,煮了点吃的,然后起来写稿子。 到了下午两点,她出门去超市买东西。 县政……府办公室。 路遇琛正在听副县长的汇报。 他的秘书敲了敲门。 路遇琛皱皱眉。“进来!” 秘书进来,恭敬地汇报道:“路县长,一位来自J大的安小姐说是您的朋友,她要见您!” 路遇琛微微蹙眉,眼神望向秘书。 副县长一看这情形,立刻站起来道:“路县长,我该汇报的也都基本汇报完了,先去忙!” “嗯!”路遇琛点点头。 副县长走出门后,路遇琛这才道:“请她进来吧!” “是!” 不多久,办公室的门口走来一个纤细的身影,白色的大衣,白色的帽子,黑色的皮靴,立在门口,略带着一丝犹豫和紧张,低声:“路哥!” 果然是安如灵! 路遇琛从办公桌后,抬起了头,看向安如灵。 “灵灵,你好!”他的语气礼貌,人也站了起来:“你回国了!好久不见!” 安如灵低头又缓缓地抬头,“路哥……” 她鼓起勇气回国,也鼓起勇气来吉县,只是想为自己的人生再奋斗一下,她发现,舍弃不掉的,永远是爱情,兜兜转转几年,她还是忘不掉他。 可是再回首,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还来得及吗? “请坐。”低沉好听的男声就这样不急不徐地响起,路遇琛示意她坐在沙发上。 可是,她却没坐。 路遇琛走过去关了办公室的门。 私人问题,他不想被外人听了去。 “路哥!”安如灵一双大眼睛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那样看着他。“那天我喝醉了,明生说你去了!” “对!我去了!”他说的很平静,仿若没什么不妥。 她就是一下子慌了,因为他去见了她,居然很快就走了。他不再留恋她了是不是?而这张容颜,暌违了太久,太久,却雕刻在她的心底,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路哥!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不回英国了!” 路遇琛神情一僵,继而垂下眼睑,走到了办公桌前。“哦!” 他只是“哦”了一声。 但,她还是心里猛地一提,因为她听出了他的情绪。只要他还有情绪,她就有希望,不是吗? 安如灵不自觉地抿紧了唇,眼睛燃起一种希望,目光对上了路遇琛,只这么一眼,依然是莫名心悸。可是,他不说话,一下子这样冷场了,她不知道再说什么。 而且这里是县政府县长办公室,所有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也怕对他造成不利影响,毕竟她这么冒然来找他已经很冒失了。 好半晌,路遇琛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一样,人看起来很憔悴,依然有着楚楚可怜柔美。 多年不见,彼此都似乎很尴尬,半天找不到话题。 第113章 干涉 客厅里的灯也亮了。 夏溪穿着睡衣走出去,看到路遇琛在换鞋子,似乎格外的疲惫。一回头看到她,有点讶异。 “小溪?怎么还没睡?”他问,声音里听不出的情绪。 “睡着又醒了!”她也平静的说道。 只是感觉,他们之间,没有了昨天的甜蜜和轻松,反而无形中多了一层看不见莫不着的隔膜。 “睡觉吧,我去洗澡!”他说着,脱西装外套。 夏溪也没等他,又回到了卧室里。 当他洗好澡,穿着浴衣回到卧室时,她正在台灯下看书。 路遇琛微微的蹙眉。“怎么还不睡?” “不困!”她淡淡说道:“可能白天睡得有点多了!” 他解开浴衣,擦了下头发,然后光溜溜直接上床。 夏溪脸一红,他已经拉开被子,伸出猿臂,扯过她,抱着就往怀里拉。“睡觉,不要看了!” 她无奈一叹,“好!睡觉!” 伸手要关灯,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他脖颈处青紫一片,那像是——呃!那是吻痕!有牙印,有吻痕!她蓦地一呆,整个人突然一僵,伸手就关了灯。 在她关灯的瞬间,路遇琛翻身压住她,亲吻她的脸。 夏溪却推开他。“三点多了,阿琛,睡觉吧!” “我要!”他疲惫的开口,“我要你,小溪,给我!” “不行!我好累!你也好累!”她开口。 “好吧!今晚放过你!”他说。 然后翻身躺下来,睡觉,不多时,他便进入了睡梦中,也许是太疲惫了,他呼吸的声音有点响。 她躺在他身边,却怎么都睡不着。 终于还是起身,下床。 去了洗手间,看到他的衣服丢在洗衣篮里,她决定找点事情做,然后就洗他的衣服吧! 衬衣,羊毛衫,西装,都是手洗。 只是当她拿过白衬衣,却意外发现领口处那里,肉色红的唇印好几个,她的视线微微的恍惚了一下,把那衬衣泡在水里。 红色的唇印,不是鲜红,是淡淡的肉色红,很美的唇形。 只觉得眼睛有点微微的刺痛感,深呼吸了一下,使劲儿揉搓着衣服,直到那白衬衣上的红色唇油洗干净了,她又一遍一遍的揉洗,明明很干净了,却还是觉得有红色。 再抬头,她看着白花花的墙壁上也都是红唇印,呃!幻觉了吗? 机械地洗好衣服,熨烫好,晾起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早晨五点了。 她又去煮了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太困,就在沙发上躺下来,不曾想,竟睡着了! 路遇琛起来的时候,才六点半,就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样子,又看了眼桌上的早饭,还有阳台上悬挂着的衣服,不由地放柔了视线,走过去弯腰抱起了她,将他抱进了卧室里。 夏溪一挨到被子,就翻了个身子,领口处一个口子没扣好,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肤,路遇琛本来帮她盖被子,却被她吸引,看着她睡着的小脸,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凝,修长的十指轻柔的抚着她滑润的脸颊,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旖旎时刻。 “小溪……”一声低沉温柔的呼唤蓦然打破平静。 “嗯……”也许是还没睡熟,夏溪勉强睁开惺忪睡眼,语调渗着浓浓的睡意。 只是一睁眼,对上他的深眸,略一回神,视线又触及到了他的脖子,那里的牙印依然清晰可见。 “哦!饭好了,你去吃吧!衣服也洗好了,可以直接穿!”她说完,翻了个身,不愿意看他一眼。“吃了就去上班吧!”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好!你睡!我去上班了!中午不会回来吃饭,可能晚上也不会回来!” “嗯!”夏溪嗯了一声。 路遇琛微微蹙眉,神色游移,欲言又止,而后又无奈的轻叹,最后还是启口:“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她徘徊在半睡半醒之间,含糊的应了一声,“你说吧。” “算了,晚上回来再说吧!”他起身,“时间可能不够!” 夏溪霍然张开双眼,意识恢复清明的状态,只是,什么事情?要还她自由了吗? 他已经去了外间吃饭。 后来,她睡着了。 中午十点。在吉县县政府礼堂,路遇琛有一个重要的演讲。 演讲厅中,媒体和各个部门的重要人物已济济一堂。是关于吉县申请“生态旅游县,创建国家旅游名城”的演讲。 路遇琛讲话,从来不用讲稿,又所涉及的所有主题都胸有成竹,观点鲜明,逻辑性强,极少虚话,更不带任何语气助词,三言两语就抓住了实质,明快透彻。 而他的记忆力更是让人吃惊,多么烦琐的数据,他信口引用,从不出错。最重要的是生动。 首先普通话很标准,嗓音低沉而又悦耳,再来节奏把握得非常到位,语速语气又张又弛,而且面容沉静。 他每次讲话都力求简洁,干脆俐落,说多少分钟就多少分钟。有许多女干部私下都说,看路县长讲话,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都非常的享受。 此刻,路遇琛风度翩翩地走上演讲台,微笑即止,在一片充满了期许的目光的闪烁中,用他一贯的优雅语调说道:“谢谢各位的光临,希望各位听过之后,为我们吉县的城市建设贡献微薄之力。” 然后,他就开始了。 时间不长,只有半个多小时,期间想过一次又一次掌声,几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过,路遇琛在台上鞠了个躬,演讲结束。 演讲厅里爆发出一阵更为长久的急雨似的掌声。 路遇琛淡然地扫视着全场,目光突地落在演讲厅的大门边,那里挤满了有许多听到掌声赶过来看热闹的人。 赵明生跟安如灵站在中间。 赵明生突然轻轻一叹:“灵灵,我们走吧?他没时间见我们!” 安如灵点点头,又看向路遇琛的方向,手里握着相机,啪啪的照了几张。“嗯!他在电话里说忙,过年回J大再聚!他说,还可以做……朋友!” 赵明生眸子一紧,视线投向她,看着她用那种迷恋的眼神看着路遇琛,赵明生只能叹息,“灵灵,我们回J大吧!” 这时候,摄像给了观众席一个镜头,定格在赵明生和安如灵身上时,似乎停顿了一下。 大概是俊男美女,让摄像走神了。 路遇琛的视线也望向他们这边,但他终究什么都没做,很快回到自己的座位席。 “嗯!我们回J大吧!”安如灵又看了一眼路遇琛的方向。“明生,我朋友要从英国过来投资,我介绍给路哥,如何?” “非要在吉县投资吗?中国那么大!” “但吉县只有一个,即使不能站在他身边,我也希望帮他,更何况这是可以造福吉县人的举措。吉县的招商引资各方面都做的不错!利人利己,顺水人情,路哥他早晨接到电话也同意的!” “随你吧!”赵明生沉静地说道。 他们是跟旅游局的朋友一起过来的,安如灵一大早找到他,要他带着她过来,赵明生便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跟她来!亲眼看到她眼中的执迷不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路遇琛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中午很累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下午继续继续工作。这一忙,就是一整天。 晚上七点钟,他从县政……府大楼直接下车楼,走侧门进了小区。 楼上的灯亮了。 天很冷,却因为楼上那盏灯亮着而倍感温暖。 他没穿大衣,只穿了件西装,因为从县政府办公大楼到隔壁宿舍只需要七八分钟时间,所以没必要穿大衣。 站在楼下再看看三楼的方向,进了楼道。 一开门,就闻见一股又人的饭菜香味。 他闻香寻到厨房。 抽油烟机在在嗡嗡的响着。 夏溪此刻正腰间扎着条碎花围裙,在灶台边用小勺子往锅里舀着丸子,面前一个盆,盆里有肉馅儿,很稀的肉馅儿,像是加了蛋清,她这是在座水汆丸子。而旁边的小盆里是煮好的,每个丸子像鸽子蛋那么大,白白的,嫩嫩的,透着诱人的色泽。 另一边的熟菜菜板上,碧绿的香菜,切成了沫沫,只见她俐落地一个个往锅里放丸子,锅里在沸腾着,不多久,她把馅儿都弄完了,洗手。 然后盖上锅盖儿,煮了一会儿,用笊篱捞起放在一旁空水。 丸子的香味让路遇琛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你这是做的什么?” 夏溪没有听到他进门的声音,一惊,回过身,显然吓了一跳。“噢!你回来了,吓我一跳。” 路遇琛轻轻一笑,“怕什么啊,丸子,我最爱吃的!” 夏溪回转身关了火,把香菜叶倒在了锅里,然后淋了香油,盛在白白的大碗里,把先前空好水的丸子有放了几个在碗里。 “你吃饭了吗?”她问。 “没有!” “哦!那洗手吧!”她说。 又盛了一碗汤,放了很多丸子,她做了好多,可以吃好几顿的,放在冰箱里,他饿了的时候加热就可以了! 路遇琛换了衣服,洗手,坐下来,夏溪已经在他面前摆好了碗筷。 凉拌黄瓜青椒,肉丸子汤,很简单,却很美味,吃过了太多地沟油炮制的山珍海味,他更喜欢家常小炒,只是没想到她什么都会。 拿起小勺子舀了一个丸子,入口,香味溢满口腔,沁人心扉。 “好吃吗?”夏溪抬头看着他,笑得有点过于甜蜜。 “很好吃!”他说,比之前吃过的任何丸子都好吃! 夏溪看着他,笑得更甜了。“我多做了好多,也包了一些水饺,冻在了冰箱里,你自己饿了,煮着吃就可以了,很简单!” “你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他挑眉,只觉得她笑得有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她哪里笑得不对来。 “包饺子,洗衣服,打扫了卫生。” 他起来,走到冰箱边,发现冰箱里全部都是饺子,下面冷冻层里的抽屉里满满的一包一包的饺子,全部用塑料袋装起来,摆放的整整齐齐,漂亮的饺子,个个都像是工艺品,下面一层是丸子。 他心里一叹,这么多,她包了一天吧?他拉上抽屉关好冰箱门,洗手回来,认真地看着她。“小溪,你今天一天都在包饺子,做丸子吗?” “嗯”她点头笑笑。“丸子和饺子比方便面要有营养,你这样整日开会忙着没时间吃饭的人,回来时候煮一点吃,方便又快捷!” 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 “路县长,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为吉县老百姓多做点好事!你这样还想着百姓的领导不是很多了,所以这饺子和丸子不只是我的一片心意,更代表了吉县百姓的一片心意,你一点要接受!”她坐在他对面,手托下巴,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他眸子一紧,心里说 第114章 你没错 “痛死你好了!”他阴狠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断地驰骋,像是要将她撕裂。 她受不了这疼痛,轻呼出声:“滚开!我不要你碰!你太脏了!我不要!” “我脏?”路遇琛倏地皱眉,完全不理解怎么回事。 “滚开,别碰我!”夏溪只是痛的大喊,痛的眼泪冒出来,却是无意识的,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哭,可是怎么还有眼泪? “我哪里脏了?”他真是气急。“该死的你给我说清楚!” 她却挣扎着,推搡着他。“滚开,放开我,我不要你碰,就是不让你碰!让别人碰也不让你!” 她痛的口无遮拦,他却气的抓狂,猛地用力再用力。 她的挣扎渐渐停滞,难过的低喊:“路遇琛我恨你!我恨你!” “恨我?”他依然疯狂的占有她,贴着她的耳朵呓语呼喊:“你敢!” “你滚开!” “小溪!别恨我!”他的嗓音带着异样魔力,震入她的心怀。 夏溪一下子整个人微僵,所有的思绪全都化为虚无。只能感觉到他疯了似地索……要她。 她轻颤的身体,绯红嬴弱的脸庞,让他冷硬的俊容微微柔和。 只是,她空洞的眼神,对上他脖颈处那一排牙印和微微的吻痕时,又一次情绪激动起来。 她一激动,他放缓的速度又跟着加速,他的气息包裹着她,袭满全身。 终于……她浑身哆嗦,力气再无,躺在那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脑袋空得什么都没了,思绪没了,意识没了。 他退出她的身体,支起身体,低头凝望着她。 她通红的小脸像是熟透的苹果,有着特别的香气,唇瓣被他吻得红肿。视线往下瞧去,白皙的酮体满是他啮……咬过后的痕迹,青青紫紫。 那双水润无光的眼眸似乎是在无声控诉,控诉他有多疯狂。 “弄疼你了。”路遇琛的眸子终于温柔,低声呢喃,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可是她却不说话,什么都不说。 他看了她良久,她一句话都不说。 好久好久,他起身下床,去沐浴。 再回来时,她依然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洋娃娃,此时只剩下了一具躯体。 “小溪!跟我说句话!”路遇琛终于担心起来,忍不住低喊。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说话!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空洞的让人害怕。 “跟我说句话,小溪,是不是还疼?是不是很疼?”路遇琛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身体,被他蹂躏过的地方的确红肿。 他帮她盖上被子,终于沉声:“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她依然不语。 他沉默的走了出去,去浴室洗了温热的毛巾,端了一盆温水回来,帮她轻轻擦拭他留下的痕迹。 她依然不动,直到他擦干净,她也依然不动。 “小溪!”路遇琛终于忍不住咆哮,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回归意识。 下巴被捏的很疼,夏溪的水眸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她注视着路遇琛,眼底浮现一抹水汽,后来渐渐的聚集成一团,到最后,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滴下,刺痛了他的眼眸。 “不许哭!”他喝道,双手抚过她的脸庞,擦拭她的泪水。“我让你不许哭!” 果然,她的眼泪不再流一滴。 “给我说话!”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拿开你的脏手,我觉得你脏!”她终于给了他一句话,却让他莫名气闷。 “我哪里脏了?”他怒吼。 她却不再多言。 “你给我说清楚!”他坐在床边,摇着她的肩头。“夏溪,你给我说清楚!” 他摇得她很痛,她感到身体疼的痉——挛,但这种疼却没有心里那种痛来的猛烈,绝望哀戚过后深吸一口气她猛地从床上弹起坐起来。 路遇琛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她坐起来,猛地用力推他,他没有防备,一下被他推倒在床上。 她扑过来,双手卡住他的脖子。“路遇琛我掐死你,你去死吧!” 路遇琛错愕着,脖子被夏溪抓住,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她已经掐得的他有点窒息了,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推倒在一边。 随即而来的就是恼怒,他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按住她的身子,怒吼道:“你疯了啊?被疯狗咬了啊?” 夏溪冷笑一声,别过脸去。 她以为他会打她,可是没有,他只是怒气腾腾地瞪着她,瞪了她半天,手死死地按着她的肩头。 肩膀很痛,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可是她却倔强的不肯喊痛。 路遇琛终于放开了她。 他站起身,拉开厨子,当着她的面,不慌不忙的换衣服,冷冷的看着瘫在床上的夏溪,其实他心里气的要命,不识抬举的女人! 看见这个抽搐着哭泣的女人他就开始生气,心生烦躁,干脆不管不顾转身走掉。 夏溪听见他离开的声音,也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整个房子似是坟墓一样沉静,躺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爬起,跌跌撞撞的进入浴室。 花洒打开,一遍一遍的冲洗着自己,却老觉得冲不干净! 在冲洗后,她裹了浴衣回到卧室。 卧室里一片**过后的气息,萎靡,令人窒息! 夏溪沉沉的闭上眼睛,泪落在枕间,湿了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忽然感到额头被人轻抚,昏睡中的她直觉躲开。 但是那人却像是不放过她,继续不断地搔扰着她,用手用吻。 “小溪,小溪。”他温柔呼喊,试图想要将她唤醒。 她轻微地呻银,幽幽转醒,眼前却是路遇琛,他的眸子里满是血丝,一股浓郁的酒味袭来,他喝了酒。 夏溪的视线朦胧不清,意识更加彷徨茫然,脑子像被人洗过了,空空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只知道自己累到忍不住闭眼。恍惚的时候,瞧见一张放大版俊容。 他正坐在边沿凝望着她,低声说道,“小溪,对不起!” “不要碰我。”她的声音格外沙哑,冷了双眸。 她用力地推开了他,拒绝他的碰触,更拒绝他这个人。 路遇琛却低下头去,抱住她,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低声呓语:“小溪,对不起!对不起!” 他满身的酒气,她看看时间,是深夜两点。 他跑出去喝酒了? 他居然喝酒了! 她闭上眼睛,不说话。 他抱着她,只是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 后来的后来,他睡着了。 夏溪挪了挪身子,让他躺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要管他,不要管他!可是看到他那样,她还是帮他脱掉了外套,让他躺好。 而她在他旁边,也睡了过去。 当清晨,她醒来时,他也醒了。 她一大早起来,就收拾东西。 收拾完毕,她说:“我走了!” 路遇琛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夏溪,你说下午走的!” 她回转头,安静的看着他,“下午和早晨有区别吗?我想回去休息休息,你放心,你不说结束,我不会乱来,我是个有操守的人,不像有些人,**!” “小溪!”路遇琛沉声叹息,一把扯过她,将她抱在怀中。 她无力反抗,任凭他抱着,也不再挣扎,只是说:“快到时间了,你该上班了!” “你到底想怎样?你跟我说清楚,你闹什么脾气?!”路遇琛心中一紧,无法将她留下,他恼怒质问。 夏溪眨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如果可以,我只想离你远点,只想要自由。” “要自由?”路遇琛的眼底陡然失去温度,忽然轻笑一声,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气愤压着胸腔,无法释放的怒气膨胀,他讥讽一句,“你配吗?” 夏溪也笑了,那样可笑。她已分不清眼中的泪水是伤心还是高兴,只是懒得和他继续纠缠,“随便你怎么说。我想要的是自由,即使身不由己,我且心由己,你控制不了我的心!” 路遇琛发狠似地盯着她,那目光仿佛都能将她射穿两个洞。“那我就控制你的身,你这周,都他妈别跟我上班去了!” 她微微错愕,看着他。 “夏溪,我警告你,你这周就在这里,别离开!你敢离开,我把你工作给弄没了,把你妈工作也弄没了!”他冷声吼道,低沉的男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响而起,阴霾无比。 她怔忪,知道自己惹怒了他。只是心,有一丝揪紧。 她恍惚地望着模糊不清的他,却连声音都哽咽,她说得如此艰涩,“你可以,你有权有势,你可以不顾一切,我对此毫不怀疑。我只是个小市民,我斗不过位高权重的你,我活该被你糟蹋!” 她凄楚地凝望着他,忍着泪水不让它们继续落下。“但你也太欺负人了!” 路遇琛的视线纠缠了太多挣扎,是困惑,是茫然,是抑郁…… 过了半晌,种种神情全从那张俊脸上退去,胸口的窒闷压下,他猛地扯过她的包,把包猛地摔在沙发上,“我就糟蹋你了,怎样吧?就欺负你了,怎样吧?我还得继续糟蹋,继续欺负!糟蹋欺负你一辈子!你能怎样?” 夏溪轻轻笑着,无语,她能怎样? 路遇琛转头去了浴室洗浴,换衣服。然后摔门而去。 夏溪终究还是没有走,她留在那里,蜷缩在沙发上,半天没动,一直坐到了中午,不吃不喝。 然后。 屋子里安静极了,说不出的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窗外的天空,冬日的阳光也不甚温暖。 中午的时候,在夏溪几乎遗忘了一切的时候,钥匙开动门锁的声音骤然响起,刹那间,所有的呼吸都没有了,心跳也都在刹那间消失了。 然后,她听到门开了。 夏溪蜷缩在沙发上,依然一动没动。 但很快,她便感觉不对劲儿。一转头,他看到了路遇琛扶着一个女人进门。门砰地一下关上,那个女人,是路安晴。 路遇琛的姐姐! 看到夏溪,路安晴也微微的讶异了一下,她似乎没想到夏溪在这里! 路遇琛一脸冷漠,扶着路安晴走到沙发前。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客厅里,冷硬惑人的脸部轮廓没有一丝变化,仿佛一尊雕塑。 夏溪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真的没想到路安晴会来,赶紧地站起来,拘谨地看着他们。 路遇琛也不多说,路安晴似乎看出夏溪的尴尬,嘿嘿一笑:“夏同志,我们又见面了,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最近过的可好?看你这小菜样,我弟弟是不是欺负你 第115章 该死! 夏溪本来开着水管,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刚一关,就听到了路安晴的喊声,她跑了出来。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怎么了?” “路哥的手破了,你快帮他包扎一下!”路安晴想要坐起来,可是肚子有点痛,流产后一直隐隐作痛了好几天,她这会觉得更难受了! “啊!”夏溪一眼看到茶几的样子,顿时明白什么,跑回书房,找了医药箱,幸好他这里准备很齐全,勤务员给他配得很齐全。 她搬出药箱,路遇琛也走进了书房。 她走过去,伸手拉过他的手,他低头看着她的头顶,也不说话。 一时间,两人都是默默无言。 接近他的瞬间,她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皱了下眉头,他是抽了好多烟吧? 手背上两个手指窝处的关节破了皮,鲜血渗出来,他自己没事干捶茶几,什么时候他需要这样的急躁了?路遇琛他该是新怒不形于色才对啊! 她弄棉球帮他消毒,担心他疼,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幽暗,她飞快地又低下头,小声道:“可能有点痛,你忍着!” 说完,她酒精棉球直接擦上他的手受伤处。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被酒精消毒有点疼,路遇琛冷漠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眸子变的幽深一些,清冷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复杂。她的小手轻轻的握着他的大手,小手很柔软很温暖,她给他消毒,上药。 他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怔忪地看着她。 再后来,她也无声地用棉球消毒,然后帮他用纱布包好,幸好不是很严重,只是破了皮,但是冬天不好好,他根本是自作孽! 包好了,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冷然地道:“可以了!” 他面容冷漠,也冷然道:“晚上我送你们回J大!” 她微微一愣,他没有解释什么,也不多看她,仿若他们是陌生人一样。 她立在书房里,努力笑着,却心中微感刺痛,终于可以回去了,不会耽误明天上班了,感谢路安晴来,不然今天她都没办法回去了!她真的怕他不让自己上班,很怕! 她迈开脚步走过他身边,朝外走去,不想与他多作纠缠。她刚要与他擦肩而过,路遇琛突然低沉喊道,“夏溪。” 她停下脚步,他转身凝望向她,半晌才道,“我为昨晚的事情向你道歉。” “路县长,我已经忘记了。”夏溪不自觉地握紧拳头,轻声说道。 “你到底别扭什么?”他又问。 夏溪只感觉呼吸停滞,那一刹,有什么东西刺进她的心里。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脖子处,现在看不到了,看不见那个吻痕了,可是却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平静地说道:“没有,我没有别扭什么,我就是想回去了!” 他的俊容突然变得冷沉下去,那双狭长眼眸迸发出寒光,冷冷地望着她,那眼神让夏溪觉得一丝难耐。 “我现在去煮饭!”她飞快的说道。 但他却比她快一步,他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书房,留给她一个冷漠孤寂的背影。 夏溪收拾好,又回到了厨房。 很快的,她做了几个清淡小菜,家常小炒,昨天做好的丸子,端上来,蒸的米饭。 一个小时,一切做好。 “可以吃饭了!”夏溪解着围裙对他们说道。 路安晴似乎感觉到夏溪和路遇琛的不对劲儿来。 她看了眼路遇琛,又看看夏溪,然后站了起来,“小溪,我要洗手,你带我去洗手!” “呃!好!”夏溪立刻带她去洗手间。 路安晴看着这四周的一切,打扫的很是干净,阳台上晾晒着衣服,一尘不染。“小溪,这里是你打扫的?” 夏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两人进了洗手间,夏溪体贴的帮她拧开水管,并且拧到温凉正好的温度,然后又去找了快新毛巾。 路安晴洗好手,夏溪递过来毛巾。 路安晴不着急出去,而是看着她,眼底溢过一抹温柔。“小溪,你不是在吉县上班吧?” 微微一愣,夏溪点头,直言:“我在J大信访局工作!”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夏溪!夏天的夏,溪水的溪!”夏溪说道。 “嗯!你跟路哥认识很久了吗?” “不太久!”夏溪低下头。 “他脾气不好,你多担待!”路安晴突然说道。 夏溪吓了一跳。“其实我们关系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有多复杂?”路安晴笑呵呵的问道。 “这个--”夏溪略一停顿,说不出得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她跟路遇琛之间的关系,只觉得好复杂好复杂。 “路哥是个作风正派的人,他不会轻易金屋藏娇!”路安晴告诉她这句话,又道:“我们去吃饭吧!” 夏溪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她却莫名的感到悲哀!自己的弟弟总是好的,他作风正派,那自己呢?自己貌似作风不正派吧!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路安晴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她能听出来她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恶意。 等到三人坐在餐桌前,路安晴看着桌上的饭菜时,吞了下口水,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小溪,这、这都是你做的?” 夏溪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路安晴完全没有形象的坐下来,抓起勺子先吃了个丸子。“哇!真美味!这汤也很清淡,丸子是纯肉的,不是面加肉精哦!多少年没吃过了!真好吃!” 她这么不吝啬的夸赞倒让夏溪很是不好意思了! 而路遇琛面容沉默,冷寂,坐下来,安静的吃着东西。 “行啊,路遇琛,你有御用厨师,居然不告诉我,你真自私!” “吃饭!”路遇琛冷声道。 “我不能说话吗?”冷冷的反问回去.路安晴拿筷子夹起西兰花,尝了下,“嗯!真脆!好吃!好吃!” 她朝夏溪竖起了大拇指。“小溪,你手艺真好!” “谢谢!”夏溪只能道谢。 “吃饭时间,闭嘴!”路遇琛又是冷声说到。 “我跟小溪说话,你不爱听,可以不听!”路安晴眯眼笑得暧昧,快速的走了过来,揽住身旁的夏溪,一手轻佻的揽住夏溪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拿着筷子,“小溪,姐姐以后都上你那里蹭饭好不好?” “呃!”夏溪一呆。 “坐好,这像什么样子。”瞄了一眼被路安晴楼在怀抱里的夏溪。 路遇琛锐利的视线有着迫人的阴冷,吃个饭,居然还要搂着夏溪的腰,路安晴这女人真是可恶! “小溪,姐跟你做朋友,给你介绍男朋友!怎样?姐在团中央干活,有的是大领导,又高又帅,会外语,会当官,会处事,会哄女孩子开心!给你介绍可好?” 夏溪被路安晴搂着腰,真是很尴尬,她有点后悔挨着她坐了,可是她也没想到她会搂着她腰啊!她偷眼看了眼路遇琛,他已经放下了筷子,正恶狠狠地瞪着路安晴。 “路安晴,你坐好吃饭!”他终于忍无可忍得再次开口。 “小溪,给我盛汤,我要喝汤!”路安晴听话的松了手,端正的坐好,一脸怀疑的看着路遇琛:“路哥,怎么?我给他介绍一些不会猥——亵她,但对她却很好的男人,有什么不对?你对我给小溪找男朋友有意见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打着太极,不让路安晴察觉自己真正的心意.路遇琛伸过手去,端过夏溪盛给路安晴的汤。 “那是小溪给我盛的!”路安晴不满的喊道。“你要喝你自己盛!” “路小姐,我再帮你盛!”夏溪赶紧说道,怕他们在吵起来。 “别!叫我晴晴姐,或者叫我路姐!”路安晴打断她话。“我可不要当什么小姐!我们都是好女人,好女人是一伙儿的,夏同志,你是不是想把我归到坏女人一伙里?” “呃!路姐!”夏溪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叫晴晴姐太亲昵了,还是叫路姐吧! “嗯!乖了!”路安晴伸手拍拍夏溪的头,然后收回自己的手。 视线紧绷着,路遇琛听着她们的对话。 “怎样?要不要路姐给你介绍男朋友?” “不!”夏溪摇头。“谢谢路姐!” “呃!对我弟弟死心塌地了啊?行,哪天他对你不好,跟姐说,姐给你找更好的!” 夏溪又是尴尬的不知所措,路遇琛却冷酷而诡异的笑了。 路安晴一看他那笑容,顿时瞪大了一双眸子,“路遇琛,你又有什么坏水?你肚子里憋了什么坏水?你不能耍阴的。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党员,我们要有觉悟,要有高尚的修养和高尚的道德!” “我有说什么吗?”路遇琛淡淡的挑眉。 “呃!没有吗?”路安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片刻后也诡秘一笑,刚一转头却对上路遇琛森冷的脸。 “路哥,我知道玩弄权术我不如你,我知道你高深莫测!你敢玩阴的,我就给小溪找男朋友!哼!你别瞪我!我很怕啊!你那锐利的小眼神我知道有多犀利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路安晴惊吓的拍着胸口.一脸懊恼的瞪着无声无息瞪着自己的弟弟。 不愧是路遇琛,不愧是她的弟弟,一个眼神就警告她,让她吓得自己乱了阵脚!路安晴在心底检讨着,难道她在团中央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如这小子?呃!看来爸爸说对了,她真是不如路程俊和路遇琛!不过那又如何,她是女人,女人不需要坐得太高,凑合着过就行了。 夏溪只能安静地低头吃饭,不去管他们之间的斗嘴。 路遇琛吃完饭,放下筷子,沉声道:“路安晴,晚上我送你跟夏溪回J大,你再乱跑,我真的要玩阴的了!别怪我没告诉你!要不是你身体现在不好——” 他早把她丢出去了,管她是不是他亲姐! “我不回去!”路安晴也道:“你去住什么招待所,什么你们的官方接待酒店什么的,我和小溪住在你这里!” “你敢!”路遇琛冷哼一声:“不然你就去路程俊那里!” “大哥哪里?”路安晴猛地摇头:“大哥更可怕,不要!不要!我身体不好,能被他玩死的,路遇琛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路姐你怎么了?”夏溪不知道路安晴哪里身体不好了,关切地看她一眼,问道。 “呃!我啊?我好的很!没事!没事!就是流了点血!小溪,要不我跟你回J大,跟你住一阵子好不好?我需要温暖,他们都不给我,不是亲人,都是禽——兽啊!**裸的禽——兽啊!” “啊?”夏溪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路遇琛,还有人这么说自己亲人的?! 路遇琛眉头一皱,却开口:“你可以跟她住,住到这个周末,马上过年了,你调整好,该回家了!” “就这 第116章 骂人了 只是苍白的小脸上依然是空洞惶惶的目光,像是望着路遇琛,又像是穿透过他。 静默的时候,她听到他低沉男声隐隐传来,那样的虚无。 “夏溪,你到底要怎样?”他凝望着她,语气里有了疲惫的情绪。 夏溪茫然的视线有了一丝焦距,望着他。“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自由!” 路遇琛微微一怔,他又是开口,不急不徐地说道:“你是自由的!” “我不是!”她的情绪又紧绷起来。 “你怎么不是自由的了?我有禁锢你的身体不让你出门吗?你好好的工作,好好地出门,你怎么不自由了?你知道自由的定义吗?” 听见他这么说,夏溪整个人顿时一僵。什么东西似乎纠结着她的心口,忽然有一股酸涩从心底冒了出来,开始渐渐侵蚀她的肺腑。自由的定义是什么?夏溪心底苦笑,只怕不明白自由定义的人是他路遇琛,而不是她夏溪吧? 路遇琛凝眸望着她,微皱的眉宇透出几分焦虑以及不安,“小溪?” 夏溪深深呼吸,紧握的拳头松开。她望着路遇琛半晌时间,露出淡淡笑容,轻声说道:“给你讲个故事,隋文帝杨坚有个妃子叫独孤伽罗,她是个妻管严。一次,杨坚趁着独孤后生病的时候,悄悄和一位叫尉迟贞的美女发生了关系。独孤后得知他偷腥后,一气之下将尉迟贞杀了。杨坚知道此事之后,觉得自己作为皇帝连小老婆都保护不了,失去了自己做男人的尊严。于是一气之下甩袖子,不听大臣劝,出宫策马狂奔。大臣追上并扣住杨坚的马辔,想劝他回去。杨坚发出哀叹说:‘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这就是‘自由’一词最早的出处。而我!要的是心灵自由。心灵的自由意味着心的自然流淌。可是你看我,现在,能做到吗?你也说了,只配你嫌弃我,却不许我嫌弃你,你觉得我自由吗?若是你觉得自由,那这自由给你如何?我不要这种自由!” “铃铃——”电话突然在深夜里响起。 那样清脆的铃声,路遇琛的电话,不是彩铃,是最寻常的铃声,简洁,刺耳! 他皱皱眉,把她一把推在副驾驶上,自己去接电话。 当看到电话上的号码时,他当着她的面,接了,语气恢复平静,“喂!灵灵,有事吗?” 夏溪暗暗松了口气,可听到他说灵灵时,她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颤。 那一瞬间,身体一动,却是僵硬无比。就像时空忽然凝固住。 就像她孤零零站在人生的十字街头,找不到方向,身体僵硬……恐惧……听不到声音…… 深呼吸,深呼吸,告诉自己没事。真的没事。夏溪在心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好象就真的没有那么难过了。其实……真的没事。 夏溪安静地打开车门,下车。 夏溪下车的动作机械,没有一丝留恋。她在努力让自己挺直脊背,希望走的潇洒点,留一个潇洒点的背影。 路遇琛见她下车,握着电话的手一顿,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下车,他对着电话,沉声道:“好!我现在刚好在J大,马上过去!” 最后一句话,夏溪听到了! 她抬起头来,关上车门,朝楼梯走去。 “夏溪!”路遇琛放下电话后低喊。 夏溪却轻轻将脸抬起,她咬住嘴唇。 眼底忽然闪过湿亮的泪光,虽然努力不想让眼泪滑下来,然而脆弱的泪花依然****了她的睫毛。 她是个没有资格多想的人,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并不想去听,也不想要他的一切影响着自己。在这世界上,她所能倚靠的只有她自己的力量,只有她自己才不会抛弃背叛她。 可是,在以往的慌乱恐惧中,她却依赖了路遇琛。 但她却忘记了,他有个灵灵!他说这一切是交易!思及此,心底恍如被针狠狠扎过,刺痛但是滚烫。 没有再做任何停留,仿若没听到他的呼唤,她抬腿上楼。 而路遇琛也自然没有看到睫毛****的夏溪此刻的脸上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他只是沉默地望着她,望着她忽然变得脆弱的背影,他抿紧嘴唇,背脊无意识地僵硬了。 在夏溪终于上到二楼的时候,路遇琛踩了油门,车子离去。 她站在黑暗的楼梯上,没有踩响楼梯,声控灯自然也没有打开。 她站在楼道里的玻璃窗前,看着他的车子离去,她安安静静。 这个冬天很冷,楼栋里没有风,可是,她的心依旧无法温暖。 黑色的车子开出小区,停在了门口,路遇琛点了支烟,他坐在车内抽着烟。 这时,电话又响了。 他接了电话,说的是英文。“我马上过去,欢迎你的到来!迈克尔!” 夏溪安安静静地朝楼上走去,走到了五楼门口,却没进门,她往上走了几步,坐在楼顶和五楼的楼梯上,低垂下眼睑,黑发顺在侧脸,瞧不见她的神情。 当过了良久,她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道亮光从屋子里照射出来,路安晴立在门口,双手环胸,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夏溪,微微的挑起秀眉,“不冷啊?傻乎乎地坐在楼梯上不能啊,装可怜是不是?可是,谁也不会可怜你,进来!就姐姐我还想着你,感谢我不?” 夏溪一呆,看到路安晴,淡淡一笑。“我就是有点累了!” “是呀!姐也很累!”路安晴倚在门口,有气无力。 夏溪怔忪半晌,也同时看见了路安晴眼中的一抹悲凉,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从她眼底看到了一抹共鸣,那是身为女人的一种共鸣!仿若这一刻,同为女人,她们都很落寞。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跟路安晴,路遇琛的姐姐,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尽管她知道,不一定,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这样认为而已! 夏溪终于还是站起来,笑了笑,进了自己的家。 路安晴关门,已经在厨房里烧水,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自在,不多时,她端了一杯水给夏溪。“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应该当自强!” 夏溪微微一愕,接过去。“谢谢!路姐!” 路安晴也端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已经双脚离开地面,盘腿坐在沙发上。“小溪,我看你心思太重!” “路姐!”夏溪又是微微的讶异。“我没想太多!”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跟路遇琛吵架了吗?” “没有!”夏溪摇头。“路姐,我冰箱里有吃的,阳台上有香肠,老家带过来的,你想吃的话,我给你去拿!” “嗯!明天吃!我在休长假!晚上不吃太多肉。”路安晴说道:“你有衣服吗?我洗澡!我两天没洗澡了,都馊了!不想回家,所以没衣服!” “呃!有!”夏溪站起来:“我有干净的没穿过的衣服,你等着,我给你去拿!” 其实两人的身材差不多,都挺瘦的,夏溪想起路遇琛买的衣服,还没穿过,有nei衣,她洗了放起来的,还有外套,毛衣什么的。赶紧去了卧室,找出来,另外找了新毛巾,浴巾,牙刷牙膏。“路姐,这些都是新的,没用过的!” 路安晴微微的诧异了一下,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细心,呵呵!好,我不客气了,进去洗澡了!呃!” “你去吧!”夏溪说道。 等到浴室的门关上,路安晴在里面洗澡。 夏溪这才坐在沙发上,精神突然一放松,顿时觉得头晕无力。这才想起从下午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吃晚饭,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起身去厨房用电饭煲煮了点粥。 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砰地一声。 夏溪吓了一跳,赶紧跑出来:“路姐!路姐?你没事吧?” “呃!”里面已经没了水声,像是洗完了澡。 “路姐?” “小溪,你进来!”路安晴有气无力地说道。 “呃!好!”夏溪推开门,一下看到路安晴裹着浴巾坐在地上,而浴巾上,染了鲜红的血迹,不多,却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啊!” “没事!只是一点血而已!”路安晴脸色苍白,“你拉我起来!我有点没力气!” “好!”夏溪伸手拉她,想着她可能只是来了大姨妈,没多心,可是拉起来的瞬间,她突然发现不对劲儿,地上好多血,刚才只看到一点,这拉起来,才发现她腿上还有血迹,并且一直有蔓延趋势。“呀!路姐,好多血!” “没事,小溪,给我拿卫生巾,有卫生巾吗?”路安晴扶着马桶站起来。 “有!路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多血?”夏溪吓得把她扶起来,“你等着,我去拿!” 等她回来时,路安晴已经把血迹冲干净了,只是她似乎有气无力,好在,血似乎止住了。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啊?”夏溪实在太担心。 “不要紧,我没事!”路安晴摇摇头,完全不在乎。“不会再出了,刚才可能是开水太热了,一热胀冷缩,出了点血!” “你换衣服!我出去,就在门口,你换好了,叫我!”夏溪看她脸色实在苍白的厉害,又担心她换衣服,自己站在这里不合适。 “好!”路安晴点点头。 等了足足有十分钟,路安晴终于换好了衣服。“好了,小溪,还得麻烦你,过来扶我一把!” “好!”夏溪推开门,看到她坐在马桶上,换了衣服,而她的衣服在盆里放着。她走过去扶着她,两人出来浴室。 路安晴坐到沙发上,夏溪说道:“路姐,你坐,我给你盛稀饭,我们吃饭!吃完了我帮你把衣服洗好!” 路安晴说:“衣服别动,我明天缓过劲儿来我洗!” “我帮你吧!” “不!我自己来,小溪!”路安晴很认真地说道。 “那好吧!”只当她是不习惯别人动她的衣服,夏溪不再说什么。 两人吃了晚餐,其实已经可以当宵夜了。 夏溪煮的是小米粥,养胃的,两人还吃了点香肠,电视里电影频道播放着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两人坐下来看电视,笑得开心,笑到最后,都开始抹眼泪,却又谁都不说什么。 而当那段经典的台词出现时,她们都一样沉默了。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最后,路安晴拿过纸巾抹掉眼泪,对夏溪说道:“至尊宝不懂爱!男人不懂爱!可要是有人爱我一万年,即使他浑身长了毛,我也认了!” 夏溪微微的惊愕,想要笑,又想要哭,很是费解地问道:“路姐,跨越了种群,还有爱吗?” “哈哈哈——”路安晴一下大笑起来,“小溪,啊,我 第117章 好奇 大约一个小时,等到路安晴被推出出急救室,确定人没事了,也止血后,陈博然问刘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她应该是之前做过流产手术,本身身体不好,情绪波动很大,先前可能是先兆流产,滑胎了,没流干净,又做了手术。 人看起来很疲惫,而且情绪很不稳定,所以造成的二次出血。” “她不是自己做的手术?”陈博然错愕着。 “我看不像!”刘医生说道。“她身体状况很糟糕,人瘦的不成样子,谁敢给她做手术!除非是意外!” 陈博然错愕着,难道不是她主动去做掉了孩子? 夏溪也呆住了!原来真的是怀孕了!还流产了!她流产了怎么跑出来了?她这不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吗?路安晴她还笑得那样灿烂,难怪她觉得她笑容背后都有点悲凉,原来她刚失去了宝宝!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她真是路遇琛的姐姐,他们姐弟都喜欢戴着面具,不已真面目示人!夏溪在心底唏嘘不已。 路安晴被推进病房,陈博然直接办理了住院手续,根本没用夏溪的钱。陈博然看着睡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路安晴,又看看夏溪。“夏溪,你照顾她一下,累了就在旁边的床上休息。有事按铃声,护士会过来,我已经知会过了。我出去下,很快就回来!” “呃!好!”夏溪送他离开。 “辛苦了!”陈博然温润的嗓音在出门时,又响起。“我去去就来!” “没关系的!”夏溪摇头。 走了几步,陈博然回头望向夏溪,那双眼眸明亮。 微微一笑,他忽然说道,“夏溪,你脸色也不好,进去休息下吧!” 夏溪望着陈博然走到走廊尽头,转角,她回了病房,突然很感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自己坐下来,坐在路安晴的床边,看着她紧闭着眼睛躺在上面。 暖暖的病房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为路安晴姣好的面容镀上一层暖光。病房里很高级,很温暖,却,又充斥着另一种格格不入的,甚至有些骇人的气息。 是血腥味!夏溪心中悲凉,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多一些痛苦! 路安晴流产了,就像当初夏悠然流产,而身为生命的另一个缔造者却不知情,他们甚至不以为意吧!何启然不是丝毫都不在意吗?此刻,路安晴一个人忍受痛苦,她的孩子是陈之言的吧?就在她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还如此决绝的告诉陈博然,她不要见陈之言!夏溪猜测她怀了陈之言的孩子! 可是是什么原因让她宁愿孤孤单单一人在这里忍受痛苦,也不愿意陈之言知道呢?女人当自强!她没忘记刚才路安晴的话!心疼她的同时也不由得审视自己,女人如何当自强? 她坐在床边,看着路安晴,她的秀眉紧皱着,睡梦里也似乎不安稳。 她把一切掩藏在笑容背后,那个男人在哪里?她此刻为了那个男人受苦受痛,那个男人在哪里? 陈博然出现的时候,包厢里只剩下路遇琛,赵明生,和安如灵! 陈博然看到路遇琛,皱皱眉,他靠在沙发上,灯光明亮,照向他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暖意。他雕塑般的俊容没有半点情绪,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陈博然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眼安如灵,冷然一笑。 “不是说不来了?”赵明生皱着眉头问。 “是不想来了!但是又觉得非来不可!路哥哥,走吧,跟我去医院一趟!” “我现在要回去了!”路遇琛起身,抓了外套。“灵灵,迈克尔的计划我看过后给你答复!” “好!”安如灵也站了起来。“路哥,你现在回去太晚了!明天还得上班,我让我的助手送你好了!” “不用了!”路遇琛摇头,说着就走了。 陈博然追了出去,两人一起走出大楼,陈博然还是忍不住开口,却是欲言又止:“路哥哥,你跟安如灵……” 路遇琛转头看向陈博然,沉声道:“也许灵灵说的对,她了解我,知道我需要什么!” 抽出一支烟,路遇琛点燃,抽了一口。 陈博然微微的皱眉,却是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想吃回头草?” “博然,这是我的事情!”路遇琛显然不愿意多说。他今晚也很累,什么都不想多说,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你的事情!是!你们家的事情,我们家的事情,却让一个外人来给我们帮忙!你们我们这些满口责任道义的人,让一个外人帮我们照顾亲人和爱人!真是讽刺!你知不知道,若是没有那个外人,今天失去的人,可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都是混蛋,全都混蛋!”陈博然几乎是用吼得,吼完,朝自己的车子大步走去。 路遇琛微微蹙眉,追了上去,“博然,你什么意思?” 陈博然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为某些人感到不值!为某些人感到生气,我他妈多管闲事,行不?这是我多管闲事。没事,你赶紧的去当你的县长吧,赶紧的去吃你的草草吧!你那草抱了一辈子了,嚼着香,最好跟牛羊马骡子什么的畜生一样,吃了再吐出来,继续倒沫子咀嚼!我还得回去病房,帮我哥还账!” 路遇琛倏地皱眉,从来没见陈博然这么发脾气,他基本不发脾气的,这次怎么了? 陈博然已经上了车子,车子急速离去。 路遇琛仔细咀嚼着他刚才的话,突然皱眉,“该死!” “路哥!怎么了?”安如灵和赵明生走出来,看到陈博然气冲冲离去,车子开的飞快。 “可能出事了!”路遇琛眼皮直跳,看了眼赵明生,“安晴可能出事了!” “该死!表姐怎么了?”赵明生不解。 “你们回去吧,我去医院一趟!”路遇琛沉声道。 “安晴姐能出什么事?我们一起去,明生,你开车!”安如灵丽容有一丝担忧,直接打开车门,推着路遇琛坐在后面。“你看起来很累,别开车了!” 路遇琛“恩”了一声,又抽了口烟。 赵明生开着他的车子,载着去了医院。 他只是猜测,不能确定,但是陈博然说下班了又不去了,那个人一定很重要,一定是熟悉的人,而且是去了妇科,联想在一起,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安晴! 但路遇琛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夏溪正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 一看到他们,她噌得站起来。 “真的是安晴姐!”安如灵惊愕地叫了一声。“天哪!安晴姐她怎么了?” 夏溪看到她,她站在路遇琛身边,他们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如此登对,连她都觉得造物者伟大了,真是伟大啊!站在一起就觉得如此登对啊! 安如灵穿戴亮丽,手中提着白色的皮包,黑色的大衣,水墨山水的丝巾,黑色丝绒的高跟鞋,黑色底袜,两条****纤细匀称,十分漂亮。 她脸上带着惊愕,在看到夏溪的一刻,似乎更惊愕了! 路遇琛一眼看到了床上的路安晴,眼底带着震惊和心疼,看向夏溪,低声问道:“她真的出事了?” “脱离危险了,现在人有点虚弱,需要静养!你不用太担心了!”夏溪小声跟路遇琛解释道,怕吵到了路安晴,特意把声音放低。 赵明生跟陈博然这时也走了进来。 一下,病房里有点拥挤了! 路安晴睡着了,安安静静,面容苍白。 “宝宝……”昏迷中的路安晴忽然微弱的喃喃,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 听见这两字夏溪有些意外,别过脸去,险些落泪。 男人和女人一起做出来的事情,受苦的是女人,最心伤的还是女人! 夏溪疼惜的伸手摸摸路安晴的额头,用纸巾帮路安晴小心点抹去眼泪,握住她的手,在路安晴耳边低声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路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的,女人当自强,不是吗?把身体养好,去我那里蹭饭,我给你煮你最爱吃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给你做!” 说完,她的手轻抚上路安晴的额头,帮她轻轻展平她紧皱的眉宇。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然后,令人奇异的是,路安晴的眉宇缓缓的展平,又快速进入了梦乡! 夏溪这才放心,站了起来。 路遇琛看向夏溪,她微微的低垂了眸子,但她可以感觉到路遇琛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她又抬起头来,看到安如灵,这才轻声:“安小姐,你好!” “夏溪,你好!”安如灵微微一愣,也大方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路遇琛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们认识。他的视线落在夏溪的脸上,她脸上很是平静,挂着礼貌的笑容,声音很轻地说道:“路姐睡着了,有话,路县长去问陈医生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路遇琛距离她几米的距离,冷冷地望着她,眸子里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她的衣服上,深色的羽绒服上,有着暗紫色的血迹,路遇琛在心里疑惑,她是怎么把安晴送来的! 路遇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溪看他一眼,把视线转向别处。 安如灵走到床边,“夏溪,我来照顾晴晴姐吧,麻烦你太久了!真要谢谢你照顾了安晴姐这么久呢!对不对,路哥?” 夏溪微微一愣,突然想起,自己没立场在这里,而安如灵显然以主人立场来跟自己说话。夏溪笑了笑,停顿几秒,轻声:“也好!那我回去了!路姐就交给安小姐了!” 她站起来,抓了包包,又看了一眼路安晴,朝外走去,只是握着皮包的手紧紧的,如此用力,骨节泛白。 一下子,病房里安静下来,安静的有些吓人,气氛很是诡异。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路遇琛,看他的反应。 路遇琛面容冷漠,看不出一丝情绪。 安如灵略显紧张,却也提了一颗心。 赵明生和陈博然都堵在门口,没有让路的意思。他们的视线都看向了路遇琛,似乎等待着他发话,他若是不开口,他们也不会放行一样。 “陈医生,赵警官!请让让!”夏溪依然是低低的嗓音,却是不卑不亢。 “夏溪……”陈博然被的淡然所慑,转头看向路遇琛,他却没有回头。 夏溪又是笑笑。“我明日刚好上班,所以还是先回去了!反正有安小姐在,她应该更细心,是不是?” 她抬头看着陈博然和赵明生,深深呼吸,紧握的拳头松开。灯光照耀下的她,看上去灿烂不可方物。她望着他们半晌时间,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你们要给路姐当门神吗?这是资源浪费,不如回去轮流休息,方便明日的照顾,不是吗?” 她明日还会来照顾路安晴,而这一切,和路遇琛没关系!她在心底打定了主意,所以才会离开。 第118章 打着招呼 夏溪不知道他到底笑什么,但他笑得好开心。 “结果,结果程俊哥居然在门洞那边撒尿,透过那个小洞,直接尿在明生脸上,明生当时还傻乎乎地喊着,下雨了!下雨了!程俊哥在那边边撒尿边跟明生说,明生,下雨了!看吧,这边在下雨也,早就告诉你这里看到的天不一样,信了吧!” “天!”夏溪低呼,这个路程俊怎么这么坏啊?那赵明生也太傻了吧?“当时你们几岁?” “我和明生三岁,路哥哥五岁,程俊哥八岁吧!” “我的天那!怪不得路姐怕他,原来他这么坏啊?” “这算什么啊,一件小事而已,还有件事,惊天动地的大事啊!程俊哥十岁时,从公安局一个爱喝酒的老政委那里直接偷了一把小手枪,后来带着我们几个孩子一起去打鸟!” “手枪?真的手枪?” “当然是真的,程俊哥先从家里把裴伯伯的酒偷出来,完了又给老政委送去,还从我们家厨房问我奶奶骗了一包花生米。后来去了公安局,等老政委喝醉了,他才动手,才十岁,心思缜密的可怕!拿了那枪,真的打了一只鸽子!” “万一伤到人怎么办?”夏溪不免担心起来。 “谁说不是呢?他拿着那枪,到处乱瞄,还让我们学鬼子投降,真是无耻至极啊!路哥哥也是可怕,他居然从武装部的枪械库里偷了一把长枪。兄弟两个在大院里一个长枪一个短枪的真刀实枪的干了起来,那子弹飞的呀,可吓坏了大人们!幸好子弹不多,程俊哥小手枪里只有3发子弹,都不能连发,先前还打了一只鸽子,打一枪必须要上膛。而路哥哥那步枪也是,所以后来被站岗的解放军发现,在他们上膛的瞬间,把枪给夺了去,没酿成大祸。可是那老政委因为这个差点丢了饭碗,是程俊哥一再求路爷爷,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事与老政委没关系,才只让老政委背了个处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程俊哥被骂了,罚跪!路哥哥呢,不知道跟路爷爷说了什么,居然没有罚跪。再后来,路哥哥拿着程俊哥射杀的那只鸽子,开膛破肚,带着我们在一法桐下面烤鸽子吃。再后来等程俊哥跪完了,又去省委大院后院的养鸡场抓了一只鸡,开膛破肚后,烤了鸡!说是犒劳一下自己跪了一下午,怎么都得补补。完了自然又是一顿暴揍,不过每次都是程俊哥挨揍,路哥哥小,自然就比较惯他。” 夏溪沉默不语,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怎么会有那么皮的人?” “晴晴姐为什么怕程俊哥,这事更搞笑,因为一次程俊哥在晴晴姐睡着时候,把晴晴姐的头发给剃光了,你想晴晴姐是女孩子,只比程俊哥小一岁半吧,居然被他给剃光了头!那简直是女孩子的梦魇啊!” “天!”夏溪再度惊愕。 “那路姐好像也很怕路遇琛啊!” “路哥哥一样坏,晴晴姐得罪了他,他把路姐的书包剪个洞,害她丢书!被老师罚站!酒心巧克力知道吧?路姐最爱吃,路哥哥把里面酒心都吸一遍,只剩下壳子,晴晴姐不知道,把他口水都吃了,还奇怪那巧克力怎么没有酒心汁液了呢!哈哈,诸如此类的事太多了!数不过来!” 夏溪从来不知道这样的路遇琛。 他小时候真的那么坏吗?他和他哥哥根本是两个祸害嘛!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到了小区,陈博然把夏溪送到了楼下,走的时候告诉她:“夏溪,你记住一句话,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夏溪轻轻一笑,心里很是温暖,点头。“谢谢你了,二哥!路上小心!” 陈博然这才离去,车子缓缓滑出小区。夏溪转身上楼。 夏溪回去后洗了澡,又连夜洗了路安晴的衣服,才发现,衣服上全是血。 黑色的裙子,黑色的保暖内yi,都是血迹。 她戴着手套洗衣服,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血水一直冲不干净。 原来她流血那么多,她一直在流血,可是她却没喊疼!她怎么就那么倔呢?是脾气倔,还是早已看明白了一切呢? 夏溪洗了很久很久,终于水干净了!她把衣服熨烫好,也干的差不多了,放在暖气片上,晾起来。 医院里。 赵明生又抽完一只烟,没有再去病房,他看了眼病房的方向,终于下楼离开。 无声无息!身影落寞。 病房里,安如灵开口:“路哥,你休息会儿吧,我看着晴晴姐就好了!” “你回去!”路遇琛沉声三个字,没有丝毫感情,冷硬的让人心颤。 “路哥?”安如灵慌张无措,一下站起来,迈开脚步奔到他身边,“路哥,我跟安晴姐也算是认识好多年,我照顾她——” “出去。”路遇琛凝眸,嘴角噙着一抹笑,他硬声吐出两个字,安如灵丽容一窒。 “路哥,不是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安如灵整个人无力,眼底闪过一抹狼狈。 路遇琛低头瞥向她,伸手握住她的肩头,唇角依然一抹笑意,却是高深莫测,甚是危险。“灵灵,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夏溪离开的?” 安如灵一呆,错愕地看着路遇琛。 “以主人身份不动声色的让夏溪离开,三年不见,你生意场上滚了三年,果真是厉害了许多,手段也高明了许多?”路遇琛轻轻一笑。 “路哥,我不懂你说什么!”安如灵恍然一愣,有点慌张。 “呵呵!”路遇琛轻轻一笑。“既然你明白了如何在我面前装傻,也该知道为什么刚才我要她走,而不是你。” “路哥——”安如灵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要她回去休息,只怕她不明白你的苦心,你还是那样什么都不说透,让女孩子去猜,你能笃定她一定会懂你的心吗?会有我了解你吗?” “那是我跟她的事,与你没关系。而你又认识她多久了?明生告诉你的吧?知道她的存在你按捺不住了,所以才着急飞回来?你以为你放着长线让我这只风筝飞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但你忘记了一点,我飞累了,也会找个山头落下。因为我真的累了!我再也不想做风筝,一个在空中飞累了残缺不全的风筝落在这座山头,得到的温暖不是些许,是整个,你还以为我会回到最初的地方吗?不会了!”路遇琛轻轻说道,注视着她的视线,完全没有愧疚。 安如灵有点不能接受他的话。“路哥,你还是在恼恨我,我当时年轻,不懂,现在懂了,真的懂了!路哥——” 路遇琛却打断她的话:“灵灵,我不说再见,是因为我给过你机会儿,但你没有珍惜。如上次从吉县送你回来时所说,如果我告别,将再会无期!要说的话,上次也说完了!我以为你会懂,但你显然没明白我说的再会无期!我再说一次,我们的感情完了,早就结束了。现在只是朋友,如果你不愿意做朋友,那就从此真的再会无期,我将再也不想看到你!” “再会无期?” “如果你能公私分明,那么我们还是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他继续说道。 “路哥,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灵灵,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承认你是比任何女人都了解我,但是那也是因为我曾经给了你这个机会儿让你了解我。也只是因为你在我身边的时间长点而已,相处的久点而已。我也承认你现在还是可能比任何女人都适合我。经历了三年磨练,你倒是知道如何帮我打造我在任期间的政绩,但这些,我不需要。” 安如灵怔怔的听着,眸子里满是受伤。 “招商引资有专门的大项目组负责,发改局全年都在跑项目,我只需要换几个得力的局长副局长,政绩一样多!基层多少人在等待我的提拔,希望崭露头角,做点成绩?你做的这些我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彼此互利互惠。你该清楚,我不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县长,不是从底层苦苦挣扎一辈子才爬上来的县长,我不需要女人给我帮忙。我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温馨的后防,在我疲惫累极时回家还有个女人端上一杯茶,做一桌寻常的家常小炒等着我。清晨我离开时有洗的干净熨烫笔挺的衣服穿,在我遇到麻烦时,她会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哪怕在外面她什么都帮不了我,但那一刻她是陪着我的,那就足够了。” “阿琛——” “若是时间在三年前,你跟我回来,或许我们就会结婚了!但,你没有。灵灵,时光不可以倒流,过去的就过去了!真的改变不了什么了,请你不要给我的生活造成困扰。公是公,私是私!希望你也能做到公私分明。我答应你为吉县招商引资,其实没有你,吉县一样发展,有的是人来投资,不差迈克尔一份!但我答应了你,是因为我心底无私,我可以做到公私分明,也请你做到,如若做不到,就算了!彼此都累,是不是?” 路遇琛那淡漠疏离的话,尖锐地刺入安如灵的心脏,而路遇琛垂下了手。“你回去吧!谢谢你为吉县招商引资。我代表吉县百姓感谢你,同时也邀请你跟迈克尔去吉县作客!” “路哥!如果,没有你,我会死掉怎么办?”她怔怔的看着他。 路遇琛微微的怔忪了片刻,面容冷漠,幽幽说道:“我相信,三年前,没死。三年后,更不会死!你是个坚强的女孩!而且就算死,也与我没有关系了!” 泪水滑过脸庞,安如灵的脸庞滑过一行清泪,绝望空洞,却是笑了:“路哥,你的心好狠!” “的确!我的心从来都是这么狠。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也一样,只是你现在迷茫了,我想你会找回来你的心的。”路遇琛轻声笑笑。“灵灵,回去吧!” 安如灵仰起脸望向目光如炬的路遇琛,男人的骄傲和尊严在这一刻清晰无比,终于,她懂了! 心口生生发疼,好似要割肉一般的痛。她的眉梢紧锁,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路哥——” “回去!”只有这样两个字,冷漠无情,仿若他们从来不认识一般的无情。 “那我明天来看安晴姐!”她终究还是走了。 *************************** 转眼就是周四。 夏溪去上班,请这几日假,身体好了。 一出现在办公室,几个人都是很开心。 “果然是病的厉害,这都瘦得这样子了!”吴佩慈看着她那小样,就叹息道:“看起来像是别虐待了的!” 高阳也看着她道:“是瘦了不少,该补补了!” 夏溪笑了笑。“你们啊!不拿我开心不行是不是?” “我们是太想念你了!”秦乐乐也跟着起哄。 吕科长也走了过来。没有说她这几日请假的事情,而是对她开口称赞,说她能力强,言语之中似是十分赏识她,做的几个文件都是有条有理,十分清晰 第119章 终究要说 路安晴轻轻一笑,表情看不出多少情绪,却又如此的礼貌而疏离:“呃!我刚喝了小溪妹妹的骨头汤。 这可是驴骨头汤呢,大补的,你这个我怕是喝不下了!你看路哥拿来的我还没喝呢!你这份给博然补补吧,他照顾我这么长时间,都没吃早餐,也该补补!” 陈博然差点笑出来,他早晨在这里吃的早餐,吃了一大碗方便面,还吃了个鸡蛋,路安晴居然睁着眼说瞎话。 路安晴说完,略带警告地看了眼陈博然,嘿嘿一笑:“博然,姐疼你吧?什么都想着你!” “是!姐疼我!姐要是变成嫂子就好了!”陈博然十分配合地附和着。 闻言,气氛瞬间凝滞,路安晴心间一刺,面上笑容却是不变。眼光转了几转,笑得深沉,道:“我可没那福气,有你这么可爱的小叔子!谁有这个福气说不定呢!你等着叫别人嫂子吧!” 倒是安如灵一下子有点下不来台,面容一变,把桶给了陈博然:“呵呵,既然这样,博然,你来喝吧!我下午再给安晴姐带!” 路安晴立刻道:“不用再跑了!灵灵,我和小溪约好了,下午她给我带呢!你就别再跑一趟了!刚回国,很辛苦,好好休息休息,倒倒时差什么的,别让你爸妈担心啊!对了,小溪要走是不是,别耽误了上班!路哥,你去帮我送送小溪。她可是我的好妹妹,你帮我送她去单位,这大中午的回去上班,车多人多,出点事我不放心!” 路安晴果然是路安晴,终究是J大下一任的宣传部长,总能抓住最关键之处。几句话,推波助澜的本事很是不一般! 路遇琛微微的挑眉,视线瞥向路安晴。 而路安晴也警告地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不用了!”夏溪小声道,“我自己回去,公车很方便!” 安如灵这时说道:“我时间也不多,跟迈克尔约好了!晴晴姐,路哥,博然,夏小姐,我先走了!” 路遇琛却是道:“我送你们!” 一句“你们”,让夏溪震惊,让路安晴憋气,让陈博然叹息,让安如灵惊喜。 路遇琛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陈博然跟路安晴对视一眼。等到他们三人离开,陈博然往旁边的空床上一趟:“晴晴姐,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小说里都这么狗血,现实比小说还狗血,路遇琛要敢当陈世美,我废了他。让程家绝后!”路安晴恶狠狠地猛灌了一大口汤。 “姐!这么说你看上夏溪了?可是你废了他,还有程俊哥啊,你们家怎么可能绝后?” “嗯!看上了,本来我想挑她刺来着,没想到她煮饭有一手,我就没出息的投降了!博然,你说我是不是吃货啊?”路安晴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表情,以吃为主。 “姐,看的出来,我打小就知道你是吃货,绝对的吃货啊!我就想知道要是我哥哥学会了煮饭,你是不是也投降?” “去!去!去!他煮满汉全席,我也只能看成是大便!吃货也是有气节的!头可断,血可流,陈世美面前不低头!” 陈博然有点唏嘘:“姐,我哥真的没机会儿了吗?” 路安晴眼神一黯,直言:“没了!” “你们也许是误会呢!” “误会也不行,藕断丝连这事姐最烦,姐喜欢的就是一刀两断,一拍两散,要不当初分什么手?是不是?”路安晴说的如此的果决。 “姐!你真是政客,这么理智!” “呵呵,比不上路程俊和路遇琛,不过我已经收下留情了,要是路程俊,你哥现在就是太监了!”路安晴凉凉的瞥了眼陈博然。“你得感谢我没那么狠心!” “呃!若是程俊哥的话,我真的不怀疑他会把我哥哥给手刃了!” “错!他不会手刃他全部,他只会手刃一部分!路程俊最喜欢看人不死不活,慢慢折磨,绝对不会一下子玩死你,他会在一旁抽着烟,喝着茶,看大戏,你这边流血流泪他开心的不得了!” “这事,你没告诉程俊哥吧?”陈博然想起来路程俊就一阵恶寒。 “没有!”路安晴开口道。“不过我想他早晚都知道。你也知道,打小路程俊欺负我可以,别人要是欺负他妹妹我,那人一定很惨!所以,你哥惨了!我大哥一定帮我报仇的!” “那我哥哥极有可能当不成男人了”陈博然打了个激灵,“若是我以后找不到人结婚,只怕我们家就真的绝后了!” “不会,你哥在外面说不定早养好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一个排一个连了呢!”路安晴冷冷一笑。”不过我想如果这样的话,路程俊阉掉的不是只有你哥,还有他儿子!哈哈,想起来我就觉得爽,有个妖孽大哥,其实也挺爽的!哈哈哈——” “姐!你别笑了,你和我哥到底因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说吗?明明这个孩子是意外流产,你怎么非要告诉他是你打掉的!” “博然!别说了!”路安晴倏地冷下来脸。“我还想吃饭,不想提那个人!你要再说,你出去!” “好!我知道了!我不提!”陈博然有点无奈。 去了电梯,夏溪道:“我先走了!路领导送安小姐回去吧!再见!” “我送你们!”路遇琛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夏溪摇头。 路遇琛俊美的面容仿佛结了冰,下巴僵硬而紧绷。他又最后看了一眼夏溪,眼中有着坚持,还有着警告。 夏溪默默无声,这样的相遇,应付下来,只觉筋疲力尽! 安如灵看看路遇琛,再看看夏溪,突然说:“夏溪,一起吧!不要叫我安小姐,叫我灵灵就好了!” 灵灵?多么温馨的字眼!路遇琛的灵灵,她怎么叫的出口?! 她现在是什么? 小三?! 不是! 因为路遇琛没结婚! 情人!对!她是情fu!大领导的情fu而已!一个床伴而已,还要乖乖的! 她见推脱不掉,只好道:“那就有劳路县长和灵灵小姐了!” 她依然叫的疏离,显然没打算跟安如灵成为朋友! 上了路遇琛的车子,夏溪老实的坐在后排。 安如灵直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路遇琛没有说什么,面容很是紧绷。 “路哥,我跟迈克尔谈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再见一下迈克尔,我们定下来,直接就可以投产了!现在先送夏小姐吧!” “嗯!”路遇琛点头,拨了个电话,沉声道:“通知发改局长去怡白酒店大堂,现在就去!” 放下电话,他专心开车,视线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夏溪。 她本也看着他的背影发呆,见到镜子里的他,视线锐利的对上了她的眸子,她怔了怔,笑容凝在嘴角。怔怔望着镜子里的他,两三秒的时间,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又转为得体的微笑,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到他。 路遇琛的眼神有种令人心惊的孤独和痛苦,那种感觉强烈到使得夏溪呆住,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路哥?”似乎察觉到什么,安如灵开口,突然换了德语,她用德语跟路遇琛说话。 夏溪呆愣着,因为她被震撼了!她听到安如灵对路遇琛说:“Ichdachtelange,ichwei&szlig,dubistwütendichbin,ichwei&szlig,dassichfalschwar,unversch&aumlmt,aberkannimmernochnichtvergessen!WirhattendasBesteausderVergangenheit,Sieerstens,meinerstesMal!PassenLUGE,Sie?Ichliebedich,weilSiegutfürmichwaren。Ichliebedich,weilSiezumrichtigenZeitpunktwarten。Ichliebedich,weildumichverstehst。Ichliebedich,ichliebedich。Ichliebedich,weilSieimmeranmeinerSeite。” 那些话的意思是:“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在恼怒我,我也知道我错的离谱,可是还是无法忘记你!我们有过最美好的过去,你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路哥,你放不下是不是?我爱你,因为你对于我来说是好的。我爱你,因为你在正确的时间等待。我爱你,因为你最理解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因为你一直陪伴我身旁!” “LUGE,ichliebedich,LiebeistLiebe!Kannich,siekannesnicht!Istsienichtwahr?Siezögern,SiehabenichtinderLiebemitihrgefallen!Siehassenmich,ärgertemichrichtig?Hass,dieichnichtzurückgekommen!Stolzso,ichwarfalsch!Ichverspreche,dassichnieverlassenwerden。” (路哥,我爱你,很爱很爱!我能做的,她做不到!你在犹豫,你还没有爱上她!你只是恨我,恼我对不对?恨我当初没回来!路哥,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离开!) 夏溪听着,瞬间黯然。 路遇琛面容冷沉,一双眸子里满是不耐。 夏溪低垂着头,没有看到路遇琛的神情。她只是听到路遇琛说:“J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可是,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夏溪的手机,铃声很响,打断了路遇琛的话! 但他回答安如灵的话,她却是听得如此了然,她笑了,尽管眼底满是黯然。 他说的也是德语,那个意思是说:“是的,我爱你!很爱!很爱——” 可是电话很不凑巧的响了。 路遇琛一下停了话,夏溪掏出手机来,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她怔了怔,看向两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是高阳打来的! “好!”安如灵似乎格外的激动,难怪,因为她听到了路遇琛的话。 夏溪按下接通键。“喂!高阳,你好,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夏溪偶尔回应几句,“嗯!好!” “好的,我知道了!” 路遇琛和安如灵一点也听不出来她究竟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夏溪合上手机,对路遇琛说:“我得下车了,我们单位有公事,要去商场采购 第120章 冷漠 “灵灵,为什么要回来呢?还记得三年前你如此坚决的说事业第一吗?”路遇琛看着她,如此平静地开口。 “我——”安如灵呆怔住,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路哥,你在生气对不对?你还在生气是不是?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路遇琛苦笑:“对不起,你没错,是时光过了。” “路哥!”她吸了吸鼻子,眼中满是雾气,她却笑着。 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让路遇琛看的有些刺目。他说:“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欠你一个结束,现在我跟你告别,最后一次看着你哭。灵灵,我们结束了,如果我告别,将再会无期!三年前我说的话,三年前我未曾告别,现在,郑重地跟你告别!” “路哥,我哭的够多了,这辈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你流了。在你离开英国的日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你流干了!” “是吗?你还真是对不起,是我的错,早该在三年前就说结束的!” “路哥,你怎么可以如此残酷?”安如灵泪眼汪汪的说:“你怎么可以?” “那还能怎么说呢?”他反问。“藕断丝连?明知道错误还要继续?你我都不是这样的人!” 有苦说不出的人不是只有安如灵,三年,等了三年的人不是只有她,越是知道这各中的经过,越是不知怎么安慰她。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一声叹息。“还能怎么办呢?过去很美好,我会一生记得,也会缅怀,但,真的无法再继续!” “路哥,你真残忍!”安如灵眼神空洞,自顾自地说:“你一路不说,却在到了J大说!” “我怕在高速路上说了你闹会出车祸,不过现在安全了!我可以平静地听你说,不怕你情绪激动!”他平静地开口。 “……”她就像从来根本就没有认识过他,他如此云淡风轻的说着。 可是一想到就要结束了,她不甘心,真的,三年,无数个****夜夜,她在思念中哭醒,在悲凉里流着泪想念他,被思念折磨的痛不欲生,终于回来找他,可是得到的却是告别。 当年,她任性,以为事业第一,以为他可以等她,可是——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她的长睫颤动,她骤然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他们彼此的美好,那些缠……绵悱恻的过往,他们曾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她还记得每一个异国他乡的夜晚,记得每一个美丽的午后,他为她梳发,低声在她耳边低语,她无数次醉倒在他的温柔里,醉倒在彼此深爱的气息里。 如今他说结束,她只觉得心头酸涩难当,只觉得心头微苦,鼻头发涩,一时间,她无法接受。 举步向前,她终于抛却自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烟草味和熟悉的清香味让她朝思暮想,再一次在鼻翼边荡漾,那刻入骨髓的味道让她浑身都通。 她满脸绯红,眼眸迷离,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她感受到了他浑身一僵,但他一动没动,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神情,他凝望着安如灵,神情如初。 “路、路哥?”安如灵吃力地看着他,惊疑地开口。 路遇琛微微一笑,他低声开口:“灵灵,别让我轻视你!” “路哥!”她错愕! “你是个好女孩,从新找个男人开始吧!忘记我!”路遇琛低声道,他用手轻轻拍着安如灵柔嫩的肩头,眼神黝黯,“来不及了,别让自己太累!” “不!”安如灵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怕路遇琛说结束,好怕,她踮起脚尖,再度堵住他的唇。 他只是浑身僵硬,很是淡然,任凭她吻着自己,却不回应。 终于,她察觉到了他的淡漠,她恼羞的眼泪滑出来,湿了他的胸膛,她呜咽着,咬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了,他却没动,一动没动。 她终于认清,松开了他。 唇边是血丝,她然后退后一步,嘴角浮上一丝凄凉的微笑,道:“路遇琛,你的惩罚让我撕心裂肺,你真是残忍!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都不要自尊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只是希望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不能做到,就连朋友都不要做了!”他沉声说完,眉头都没皱一下。“我走了!” “路哥——”她想要开口,但他还是开门走了! 心伤如同一张浓重的网,将她团团笼罩住,她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她眼前发黑,踉跄了几步,站立不稳,她的全身向前一倾,倒在地上。 而路遇琛,却还是回了吉县。他当时下了楼,却是把车子开到了别处,他一直等在了那里,看着安如灵的窗口,久久沉思,终于,还是在凌晨十二点多时候,离开了她的小区。 他用了几个小时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跟过去彻底告别! 那晚,凌晨,过收费站的时候,他收到了夏溪的短信,却因为要上高速,没有回! 但是他看了,他记得她说:阿琛,注意安全! 他看着那条信息,开车的时候竟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此刻,他坐在车里,孤寂的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而夏溪,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事找她,她只是不想听路遇琛说的那些德语,一点都不想听,她没勇气听下去。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夏溪忍不住一个颤抖,身子瑟缩了一下,她只想快点结束跟路遇琛的关系,他的灵灵回来了,也该结束了吧! 夏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即使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也要努力过得快乐!这样不断地告诉自己,她那一贯总是平静的面容里第一次染上了深沉,拢了拢衣服,路遇琛,她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来还他,她懊恼的甩着头,朝信访局走去。 当她终于走到了信访局时,迎面碰上下楼的高阳。“这么才回来?” “走着回来的!对了,高阳,这是你的钱,先还给你!”她把两千元还给了高阳。 这下,她欠了路遇琛,可是也欠了高阳。“那个住院的钱,我以后再给你!” “那个啊,我让我爸报销了,不用你还!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你就别给了。”高阳看着这两千,直摇头。“你呀,总是这样!非得分这么清楚!” “你要去哪里?”夏溪笑了笑,问。 “出去办点事!”高阳笑了笑。 “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 “哦!就是若是我爸妈找到你问你什么,别忘记帮我掩护下啊!” “呃!什么?”夏溪不解地看着高阳:“你爸妈?” “就是帮我掩护下,假装我女朋友啊!我爸妈可能会问你!”高阳说完摆摆手,“我得赶紧走,还有事,你快上去吧。天冷,看你鼻子冻得都红了!” “呃!好!”夏溪目光怔怔的看着高阳的背影,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在心底。她真是欠了高阳,算了,若真的他爸妈找她,她就帮着掩护吧! 下午下班的时候,夏溪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看路安晴,半天,她下了决定,不去! 她打了电话给陈博然,告诉他,晚上不去了,让他跟路安晴说一声。 可是电话刚说了几句,路安晴已经抓过去电话,那端立刻传来路安晴可怜兮兮的声音:“小溪,你不来看我了啊?” “啊?路姐!”夏溪吓了一跳,“不是,我晚上有事!可能去不了!” “可是晚上我想喝骨头汤,你再帮我带一份好不好?你的事情不是很重要吧?要是很重要的话,你就去办你的事,要是不重要的话嘛,你就先给我带一份骨头汤啊!你知道吗?我喝着你带来的汤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了!”路安晴可怜兮兮的在电话里说道。 “呃!让,让路领导去买吧!”夏溪说道:“他知道地址!” “你说路哥啊?他回吉县了!”路安晴说道:“所以还得麻烦你!要不我让博然去接你?载着你去买!” 一听到路遇琛回吉县了,夏溪似乎松了口气,“那我去买吧!路姐,我的事情不重要。” 她不愿意碰到路遇琛,怕尴尬。她知道早晚都得解决一些事情,但是还是不愿意现在见。 *************************** 病房里。 陈博然看着路安晴,再看看坐在一旁的路遇琛,错愕地瞪大了一眼。“姐,你撒谎都不带脸红的,路哥哥他明明就坐在这里,你居然说他回吉县了!” “你不也是?”路安晴瞥了陈博然一眼。“你刚才听着我撒谎,也没阻止啊!你也有一份!” 路遇琛平平静静,冷峻的脸此刻不再有任何的压抑,一双黑眸里充满了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路哥,你该谢谢我吧?”路安晴开口。 “谢你什么?”路遇琛挑眉。 “我把小溪叫来了啊!”路安晴得意的说道。 “与我何干?”路遇琛低沉的嗓音似乎格外的阴沉,黑眸里带着无耻的得意,好似他真的跟夏溪没关系一般。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明明想要叫我叫人,捡了吃饭的时间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领导日理万机,要开会,居然在这里陪着我一个病号,博然,你信我们程家的男人会这么闲吗?尤其是路遇琛!” “姐!”陈博然直点头。“我还真不信!路哥哥这种见色忘友的人,怎么可能是陪着你,只有你弟我是真心陪着你的!” “谁说不是呢!”路安晴瞥了眼路遇琛。带着点指控抬起目光对上路遇琛那同样鹰隼般的黑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弟弟是真的动了感情了。 路安晴在心底叹了口气,只是小溪那孩子,以后可要怎么进他们家的门啊!若她不帮忙,路哥一个人怎么跟家里抗衡? 路遇琛薄唇微微的扬起,一抹阴沉的冷笑在英俊的脸上扬起,不但没有软化他此刻周身的冰冷,反而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诡异。“博然,你说我见色忘友?” “呃!哥,我说了吗?”陈博然眨眨眼睛,看向路安晴。“姐,我好像没说吧?” “是呀!我没听到。博然,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说了没有!”装傻谁不会,路安晴最会装傻了! “算你们识相,别以为我好欺负!”路遇琛冷声说到。 “啊?” “啊?” 路安晴和陈博然两人同时惊呼。“你好欺负?你要好欺负,这世界没天理了!” “所以别试图欺负我,挑衅我!否则,嗯哼……”路遇琛目光如同霜剑一般扫向两人:“你们知道我也可以做到六亲不认的!” “路哥,你今天难得开玩笑,看起来心情不错啊!”路安晴继续装傻,微扬起樱唇的唇角,“我一点也不怀疑你六亲不认,我这不是给你帮忙叫来小溪了吗?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对了,我让 第121章 冷漠 “灵灵,为什么要回来呢?还记得三年前你如此坚决的说事业第一吗?”路遇琛看着她,如此平静地开口。 “我——”安如灵呆怔住,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路哥,你在生气对不对?你还在生气是不是?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路遇琛苦笑:“对不起,你没错,是时光过了。” “路哥!”她吸了吸鼻子,眼中满是雾气,她却笑着。 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让路遇琛看的有些刺目。他说:“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欠你一个结束,现在我跟你告别,最后一次看着你哭。灵灵,我们结束了,如果我告别,将再会无期!三年前我说的话,三年前我未曾告别,现在,郑重地跟你告别!” “路哥,我哭的够多了,这辈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你流了。在你离开英国的日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你流干了!” “是吗?你还真是对不起,是我的错,早该在三年前就说结束的!” “路哥,你怎么可以如此残酷?”安如灵泪眼汪汪的说:“你怎么可以?” “那还能怎么说呢?”他反问。“藕断丝连?明知道错误还要继续?你我都不是这样的人!” 有苦说不出的人不是只有安如灵,三年,等了三年的人不是只有她,越是知道这各中的经过,越是不知怎么安慰她。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一声叹息。“还能怎么办呢?过去很美好,我会一生记得,也会缅怀,但,真的无法再继续!” “路哥,你真残忍!”安如灵眼神空洞,自顾自地说:“你一路不说,却在到了J大说!” “我怕在高速路上说了你闹会出车祸,不过现在安全了!我可以平静地听你说,不怕你情绪激动!”他平静地开口。 “……”她就像从来根本就没有认识过他,他如此云淡风轻的说着。 可是一想到就要结束了,她不甘心,真的,三年,无数个****夜夜,她在思念中哭醒,在悲凉里流着泪想念他,被思念折磨的痛不欲生,终于回来找他,可是得到的却是告别。 当年,她任性,以为事业第一,以为他可以等她,可是——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她的长睫颤动,她骤然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他们彼此的美好,那些缠……绵悱恻的过往,他们曾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她还记得每一个异国他乡的夜晚,记得每一个美丽的午后,他为她梳发,低声在她耳边低语,她无数次醉倒在他的温柔里,醉倒在彼此深爱的气息里。 如今他说结束,她只觉得心头酸涩难当,只觉得心头微苦,鼻头发涩,一时间,她无法接受。 举步向前,她终于抛却自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烟草味和熟悉的清香味让她朝思暮想,再一次在鼻翼边荡漾,那刻入骨髓的味道让她浑身都通。 她满脸绯红,眼眸迷离,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她感受到了他浑身一僵,但他一动没动,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神情,他凝望着安如灵,神情如初。 “路、路哥?”安如灵吃力地看着他,惊疑地开口。 路遇琛微微一笑,他低声开口:“灵灵,别让我轻视你!” “路哥!”她错愕! “你是个好女孩,从新找个男人开始吧!忘记我!”路遇琛低声道,他用手轻轻拍着安如灵柔嫩的肩头,眼神黝黯,“来不及了,别让自己太累!” “不!”安如灵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怕路遇琛说结束,好怕,她踮起脚尖,再度堵住他的唇。 他只是浑身僵硬,很是淡然,任凭她吻着自己,却不回应。 终于,她察觉到了他的淡漠,她恼羞的眼泪滑出来,湿了他的胸膛,她呜咽着,咬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了,他却没动,一动没动。 她终于认清,松开了他。 唇边是血丝,她然后退后一步,嘴角浮上一丝凄凉的微笑,道:“路遇琛,你的惩罚让我撕心裂肺,你真是残忍!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都不要自尊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只是希望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不能做到,就连朋友都不要做了!”他沉声说完,眉头都没皱一下。“我走了!” “路哥——”她想要开口,但他还是开门走了! 心伤如同一张浓重的网,将她团团笼罩住,她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她眼前发黑,踉跄了几步,站立不稳,她的全身向前一倾,倒在地上。 而路遇琛,却还是回了吉县。他当时下了楼,却是把车子开到了别处,他一直等在了那里,看着安如灵的窗口,久久沉思,终于,还是在凌晨十二点多时候,离开了她的小区。 他用了几个小时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跟过去彻底告别! 那晚,凌晨,过收费站的时候,他收到了夏溪的短信,却因为要上高速,没有回! 但是他看了,他记得她说:阿琛,注意安全! 他看着那条信息,开车的时候竟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此刻,他坐在车里,孤寂的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而夏溪,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事找她,她只是不想听路遇琛说的那些德语,一点都不想听,她没勇气听下去。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夏溪忍不住一个颤抖,身子瑟缩了一下,她只想快点结束跟路遇琛的关系,他的灵灵回来了,也该结束了吧! 夏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即使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也要努力过得快乐!这样不断地告诉自己,她那一贯总是平静的面容里第一次染上了深沉,拢了拢衣服,路遇琛,她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来还他,她懊恼的甩着头,朝信访局走去。 当她终于走到了信访局时,迎面碰上下楼的高阳。“这么才回来?” “走着回来的!对了,高阳,这是你的钱,先还给你!”她把两千元还给了高阳。 这下,她欠了路遇琛,可是也欠了高阳。“那个住院的钱,我以后再给你!” “那个啊,我让我爸报销了,不用你还!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你就别给了。”高阳看着这两千,直摇头。“你呀,总是这样!非得分这么清楚!” “你要去哪里?”夏溪笑了笑,问。 “出去办点事!”高阳笑了笑。 “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 “哦!就是若是我爸妈找到你问你什么,别忘记帮我掩护下啊!” “呃!什么?”夏溪不解地看着高阳:“你爸妈?” “就是帮我掩护下,假装我女朋友啊!我爸妈可能会问你!”高阳说完摆摆手,“我得赶紧走,还有事,你快上去吧。天冷,看你鼻子冻得都红了!” “呃!好!”夏溪目光怔怔的看着高阳的背影,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在心底。她真是欠了高阳,算了,若真的他爸妈找她,她就帮着掩护吧! 下午下班的时候,夏溪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看路安晴,半天,她下了决定,不去! 她打了电话给陈博然,告诉他,晚上不去了,让他跟路安晴说一声。 可是电话刚说了几句,路安晴已经抓过去电话,那端立刻传来路安晴可怜兮兮的声音:“小溪,你不来看我了啊?” “啊?路姐!”夏溪吓了一跳,“不是,我晚上有事!可能去不了!” “可是晚上我想喝骨头汤,你再帮我带一份好不好?你的事情不是很重要吧?要是很重要的话,你就去办你的事,要是不重要的话嘛,你就先给我带一份骨头汤啊!你知道吗?我喝着你带来的汤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了!”路安晴可怜兮兮的在电话里说道。 “呃!让,让路领导去买吧!”夏溪说道:“他知道地址!” “你说路哥啊?他回吉县了!”路安晴说道:“所以还得麻烦你!要不我让博然去接你?载着你去买!” 一听到路遇琛回吉县了,夏溪似乎松了口气,“那我去买吧!路姐,我的事情不重要。” 她不愿意碰到路遇琛,怕尴尬。她知道早晚都得解决一些事情,但是还是不愿意现在见。 *************************** 病房里。 陈博然看着路安晴,再看看坐在一旁的路遇琛,错愕地瞪大了一眼。“姐,你撒谎都不带脸红的,路哥哥他明明就坐在这里,你居然说他回吉县了!” “你不也是?”路安晴瞥了陈博然一眼。“你刚才听着我撒谎,也没阻止啊!你也有一份!” 路遇琛平平静静,冷峻的脸此刻不再有任何的压抑,一双黑眸里充满了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路哥,你该谢谢我吧?”路安晴开口。 “谢你什么?”路遇琛挑眉。 “我把小溪叫来了啊!”路安晴得意的说道。 “与我何干?”路遇琛低沉的嗓音似乎格外的阴沉,黑眸里带着无耻的得意,好似他真的跟夏溪没关系一般。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明明想要叫我叫人,捡了吃饭的时间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领导日理万机,要开会,居然在这里陪着我一个病号,博然,你信我们程家的男人会这么闲吗?尤其是路遇琛!” “姐!”陈博然直点头。“我还真不信!路哥哥这种见色忘友的人,怎么可能是陪着你,只有你弟我是真心陪着你的!” “谁说不是呢!”路安晴瞥了眼路遇琛。带着点指控抬起目光对上路遇琛那同样鹰隼般的黑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弟弟是真的动了感情了。 路安晴在心底叹了口气,只是小溪那孩子,以后可要怎么进他们家的门啊!若她不帮忙,路哥一个人怎么跟家里抗衡? 路遇琛薄唇微微的扬起,一抹阴沉的冷笑在英俊的脸上扬起,不但没有软化他此刻周身的冰冷,反而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诡异。“博然,你说我见色忘友?” “呃!哥,我说了吗?”陈博然眨眨眼睛,看向路安晴。“姐,我好像没说吧?” “是呀!我没听到。博然,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说了没有!”装傻谁不会,路安晴最会装傻了! “算你们识相,别以为我好欺负!”路遇琛冷声说到。 “啊?” “啊?” 路安晴和陈博然两人同时惊呼。“你好欺负?你要好欺负,这世界没天理了!” “所以别试图欺负我,挑衅我!否则,嗯哼……”路遇琛目光如同霜剑一般扫向两人:“你们知道我也可以做到六亲不认的!” “路哥,你今天难得开玩笑,看起来心情不错啊!”路安晴继续装傻,微扬起樱唇的唇角,“我一点也不怀疑你六亲不认,我这不是给你帮忙叫来小溪了吗?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对了,我让 第122章 死 这个人在她面前站定,简单却不失雅致的着装,一如既往的懒散又傲慢的姿态,以及那点熟悉又可恶的高深莫测的神情,让夏溪感到惶恐,说不出的感觉。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只手,他只是在微微歪着头瞧着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面前这个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只是用他那种独到的眼神看着你,你便能感觉到自己无所遁形。 她知道,如果她不让他送,他是不会罢休的,她也终于彻底回过神来,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凉意,甚至打了个冷战。 夏溪很快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领导这么想送我,那就快走吧。” 他没回答,只是垂着睫毛,用那种专属的慢条斯理的眼神细细地看着她。 夏溪在心中暗暗鄙视他,脸上却还在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微笑:“领导,你不冷吗?” 依旧没有反应,甚至面上表情半点也没变。 夏溪深深吸了一口气,“阿琛,我们回去吧!” 闻言,他似乎满意了! 终于微微的松了下手,却还是抓紧了她,朝着车子走去。 “胃还疼吗?”他终于问道。 夏溪不说话,也不想说,她猜不透路遇琛,也不想猜。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猜就能决定的。 上了车子,路遇琛又问一句:“胃还疼吗?” 夏溪已经好了很多,最疼的一阵过去了。 见她不说话,他以为还疼。“我们马上去吃东西!” 可是这时,路遇琛接到了一个电话,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口气一下子冷了好几个调:“你们处理就行了,不必事事都汇报!按照以往惯例处理!” 夏溪一愣,从来没有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处理公事,似乎带着不耐烦,所以语气格外冷沉。 车子在街道上穿梭,谁也不说话。 直到到了她的住处,她下车。 他也跟着下车,夏溪转头看他。“我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不说话,径直绕过她,上楼。 等到他上去,她终于再度人命,也跟着上去,他已经在开门了! 一进门,保温桶放在柜子上,还没换鞋子,他已经扯过她,将她扯进自己的怀抱里。 “啊——”夏溪尖叫,“路遇琛,你干什么?” 她的反应很大,让他皱眉。 而他凝视着夏溪那美丽的脸庞,压抑不住内心想拥有她的渴望,他猛地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扣着她的腰,低下头去,狠狠吻住了夏溪那张芬芳的嫣红小嘴,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清香。 “唔——不——”夏溪无力推搡着路遇琛,她想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但他却紧紧地将她压在门板上,后背被咯得好痛。 夏溪能感觉到路遇琛急切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耳边,甚至还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翻搅,他的粗鲁与急切,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路遇琛。 夏溪想骂他,她抬起腿来踢他。可是他却不放手,只有一行行热泪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急速地涌出,来表达她内心的愤怒与厌恶。 路遇琛似乎已经疯狂了,他犹如喝醉酒般死缠着夏溪不放。 他吻她,抚摩着她,他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响彻。 他呼吸急促,看着怀抱中挣扎颤抖的夏溪,看着她泪如雨下,倏地皱眉。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轻,那么的脆弱,路遇琛突然觉着自己的心一阵抽痛。 他低声问道,“又怎么了!胃很疼吗?小溪?回答我!” “别碰我!”她低喊,身体不只是因为害怕和厌恶而颤抖,更是一种怒意。强烈的怒意让她瞪着他。 他喘着粗气,那张英俊的脸已然扭曲变了形,猛地将她压向门。 夏溪吃力地推开让他的脸,“路遇琛,我说别碰我!你太脏了!” 路遇琛不答,他的眼中只有热切的如同野——兽般的****。他用力扯开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她毛衣,她掀上去毛衣,紧紧盯着她美丽的胸,低头埋在她的衣服里。 夏溪生生打了个寒战,很快,她胸口已经贴上了路遇琛喷着热气的嘴唇。 “不,不要——”她低喊着。天与地都在旋转,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她几乎要窒息在他的热切里。 许是她的无助让他回神,他终于松开了她。再度看着她的眼泪,终于将她扶好,拉好她的衣服,同时也整理着自己的狼狈之色。他喘息着,平复着急剧的心跳。 他用不舍的目光盯着夏溪半晌,最后,还是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他说:“从英国回来这三年,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身子一颤,耳朵似乎一下子失聪,他说什么? 他拉下衣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处那个吻痕,问她:“你是因为这个觉得我脏?” 她一下怔忪,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那个牙印,刺目,惨烈,那是别人留下的痕迹,她发现她无法不在意。 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解释吗? 他明明爱着安如灵,可是他却这样说,她真是不知道如何信了! “不要跟我解释,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什么都不需要!” 又一个电话突然响起来,打破了这个僵局,路遇琛皱眉拿过电话,接电话。 她站了起来,去厨房,开始洗手做饭。 她只是感觉很疼,心里疼,身体似乎也跟着疼! 路遇琛眉头皱着对着话筒说:“我说了,不要给我汇报这个,按照惯例处理!” 说完,他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夏溪!我们谈一谈!”他对着厨房的人喊道。 “不要!”她冷声说。 “我说了,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他妈在跟我闹什么?” “路遇琛!”夏溪也被他急的跑出来,对着他说道:“你的灵灵回来了,你还爱着她,你去找你的灵灵,别在我这里继续折磨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你知道?”路遇琛错愕着,突然又回神:“你怎么知道我爱着她?” 她冷笑,看着他错愕的脸,用低沉冷冷静的刺骨的声音说道:“还要撒谎吗?路遇琛,承认爱着安如灵有那么难吗?我看不起你!真的,你的灵灵回来了,她那么美!你为什么要对不起她?我我们结束吧!结束这肮脏的交易关系,从此各走各的路可以吗?” 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已经超过了她可以承受的负荷,她一直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女人,想太多真的不适合她。 “夏溪,你在说什么?”路遇琛错愕着。“你凭什么说我爱着她?” 夏溪苦涩一笑,再度盯着他,深呼吸,红艳的唇里吐出一串流利的德语:“a!Ichliebedich!Liebe!Liebe!” 他听到她说德语,整个人错愕,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着她:“小溪,你会说德语?” 夏溪冷冷一笑,用德语再度说道:“IchsprecheDeutschsehrseltsam?IchkannnichtDeutschsprechenAnforderungwar,was?Ichglaubewirklichnicht,ichkannDeutschsprechensehrseltsam。Sieverwendet,ummitdenetabliertenDenkensindasAutomiteinemdeutschenGesprä;;chinBetrachtgezogenwerden,dassichnichtverstehe。Abereigentlichistesbedauerlich,aberleiderhabeichverstanden!Wielä;;cherlich,wieüberraschend,nichtwahr?Ichtatsä;;chlichhö;;rtestillzu,einStück,Liebe,Menschenzubewegenmachen。DasersteMal,ihrer 第123章 不解 他顿时感到不对,上去敲门,可是没人开门。 用密码打开门锁,她记得那个密码,因为那是路遇琛的生日。他进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吐出一口气,灵灵在洗澡。 他去敲了敲浴室门,没人应声,他又拉了拉门锁,被反锁上了。他叫她,又用力敲了敲门,只有水声。他有点奇怪,但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事? 他对着门说:“灵灵,快出来!” 可是,当他看到浴室里的水流出来,是红色的,刚好流到门口。他一下呆住了! 他腾地想起这几****眼睛里的泪水,还有绝望,他的心底里浮出一点寒意。 他向后退了一步,抬起腿大力的跺向门,反弹的力道让他腿疼,但门还是纹丝不动,依然是只有水声,他开始着慌,他又后退,飞起一脚踹开门。 果然! 他看到了安如灵躺在浴室的盆里,花洒还在哗哗的流着,地上到处都是水,红色的水,她就躺在血水里,穿着睡衣,地上一把她平时画图用的美工刀! 赵明生一下子呆了! “灵灵!”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心胆俱裂地去检查她,发现还有心跳和呼吸,他立刻马不停蹄抱起她就送医院! 门卫也看到了,帮着开车,一路送到了医院。 急诊室里。 “血压?” “60,20。” “心率?” “50” “血浆呢?怎么还不到?” “血浆来了。” “瞳孔有明显放大迹象,先缝合,输血!” 赵明生冲了进去,他等不下去了,他踢开了急诊室的门。 “哎——”护士拦住他:“家属不能进去!” “滚!”赵明生怒吼一声,吓得小护士瑟缩了一下,不敢吱声了。 陈博然挥手:“让他进去,通知后勤来修门!” “是!二公子!”护士见到陈博然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也进去吧,路哥哥!”陈博然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路遇琛略一沉思,也跟着走了进去。 赵明生一进去吓坏了急救的医生和护士! “哎!你怎么进来了?我们这里是严格消毒的,你别进来!” “救她,一定要救她!”赵明生沉声道,却不理会他们,只是道:“请救她!” “我们在救她,先生,别激动。病人现在求生欲不强!” 赵明生一听,整个人瞬间怒气腾腾,他低头看着手术床上苍白的小脸,人走过去在她耳边说道:“安如灵,你若是敢死,我一定去阎王爷那里把你追回来,你给我听清楚,世间不是只有一个路遇琛,你听到没有?!” 安如灵闭着眼睛,可是她听到了! 为什么总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守在身边的人是赵明生?! 为什么不是路哥?! 她的眼皮沉重但是只能半睁着眼睛,她看到了满天的星星,却呢喃着说了一句:“明生,我不想死了!” 许是死了一次,她彻底大彻大悟,许是她在最后一刻听到了赵明生的话! 她半睁着眼,却看不到什么,只是说,她不想死了!她想到除了爱情,她还有太多太多,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亲人,还有事业,她做的风生水起的事业! 远远的,路遇琛看着,那么惨白惨白的脸,他曾经爱过的女孩,因为他而自杀! “灵灵,好灵灵!要活着,我是明生,明生哥哥,明生哥哥会疼你一辈子!”赵明生在一旁对着她呢喃。 “我想睡觉!”她说。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不想醒来,睡一辈子那么久,所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沉向黑暗里去。 “灵灵?”赵明生再度大喊。 “没事!她没事!”医生说道。 路遇琛听到这样的话,深深地看了里面一眼,转身走出去。至始至终,他没有走进去,他只是确定了她没事,还能说话,她说她不想死了,这就够了!路遇琛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陈博然微微的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出去。“路哥哥!” “她彻底没事后,给我个电话!”路遇琛对陈博然说道。 “嗯……”陈博然点点头,“你去哪里?” “我想安静一会儿!”他沉声说:“找个没人的地方!” “去我办公室吧!”陈博然开口。“那里很安静!” “不用了,我回去!”他拒绝了。 “也好!”陈博然说道:“路上开车小心!” “嗯!”路遇琛下了楼,来到了停车场,坐在了自己的车子里,他点了一支烟,独自一人想着什么,深深地抽着,视线悠远而疲惫。 停车场很安静。偶尔有车子开过来,车灯晃过,强光照射在路遇琛英俊坚毅的脸上,笔挺的鼻梁处,留下一片阴影,如此孤寂而伤感。 修长的夹着烟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眼睛里泛着红红的血丝,抬头看向车窗外,高楼大厦,万家灯火,夜空中有星光闪烁,指间的星火同样明明灭灭。他突然感到好累好累,剑眉皱起,有点留恋那寻常的片刻温暖。 可是今晚,这样的心情,他有气无力,怎么能跟她好好谈! 终于,还是开车回了自己的省委宿舍。 那天晚上,夏溪翻来覆去,再次没有睡好。 想到路遇琛莫名其妙说的话语,她不禁懊恼。好不容易睡去,凌晨五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下楼晨跑一圈,而后才去单位上班。 她足足早到了近一个小时,整个办公室十分寂静,她开了空调,暖风吹来,却还是觉得很冷,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那里喝茶。 等到八点左右,吴佩慈和秦乐乐才来。 她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吴佩慈一看她,关心地问道,“夏溪,昨晚没睡好?” “恩。睡得有些晚。”夏溪说道。 “失眠了啊?”吴佩慈笑。 “算吧!”夏溪没掩盖。 “不会是想我们高公子吧?” 夏溪无语。“怎么可能!” “不想我啊?真是让人倍受打击!”正说着,高阳已然进了办公室。 夏溪一阵尴尬,看了高阳一眼,说道:“别闹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相视一笑,看向高阳。 高阳耸耸肩,有点挫败。“哎!几位美女,你们倒是说说,我高阳长得肯磕碜吗?” 吴佩慈和秦乐乐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磕碜,只怕别人都是恐龙了!” “可为啥她就看不上我呢?”高阳说着指向夏溪问她们,他那表情看起来很是认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夏溪再度成为焦点,只能沉默。她真是头疼死了,有时候人犯桃花也很累的。 吴佩慈和秦乐乐扑哧乐了。吴佩慈直言道:“原来你真的看上夏溪了啊?” “对啊,高阳,我和吴佩慈长得也不错啊,你咋就没看上我们呢?” “有那么明显吗?”高阳一双眸子里满是戏谑,这时倒像是开玩笑了,亦真亦假地到让人看不出哪句是真话了。“我那不是怕自己太三心二意吗?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典范哦!为了了某人我一路追随,可惜某人一直不看我一眼,把我那心打击的吆,拔凉拔凉的!” 夏溪翻了翻白眼,开口:“高科长,高领导,你当了领导之后倒是开玩笑的功力有增无减啊,行啊!这笑话不错,姐姐听着也很乐和!等在继续跟姐姐讲!” “姐姐?”高阳拔高了声音。 “哎!乖!”夏溪趁机说道。 “天哪!”高阳猛拍脑门。“我咋就生的那么晚呢?早一年出来就好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吴佩慈十分同情他,看来是郎有情,妹无意。真是令人悲催的现实啊! “中午我请客,快过年了,一起去吃个饭,乐呵乐呵,岚岚姐,乐乐姐,呃——还有小溪姐,你们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吧,小弟我真的被爱情撞了一下腰了!直不起来了!” “哈哈哈——”一阵欢声笑语。 “真的请客啊?”吴佩慈问。 “当然!”高阳正色起来。“夏溪,怎样?要不要去?” “我得去送点东西,要去医院一趟,可能去不了!” “我们等你啊!”高阳说。“你送了再去!” 夏溪沉默半晌,这才点了头。“好!” 上午十一点,高阳就跟她说:“你不是去医院嘛,先去,11点半,我们在医院门口等你,怎样?” “呃!好吧!”夏溪点点头,先一步下班。 先去坐车去了驴肉火烧店,听说她朋友住院了,老板娘连夜又熬制了阿胶粥,盛在保温桶里,见到她来,老板娘很是高兴:“小溪啊,这是阿胶粥,补血的,你昨天要阿胶,我就猜你朋友是不是小产了啊?” “这——”这是别人的隐私,夏溪不好多说,但想到只要不说谁,也不是多说,点点头。“是啊,阿姨,谢谢你!” 她又要了驴肉火烧,然后搁下钱,提着粥去了医院。 因为时间有点赶,她几乎是有点马不停蹄。到了病房,一眼看到路安晴和路遇琛都在医院里,她先是一愣,然后说:“路姐!” “小溪啊!你来了?”路安晴似乎很是高兴。 “路姐,你好点了吧?这是阿胶粥,我中午有同事聚会,来不及了,不能多呆,你多保重!”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挡下保温桶,然后把火烧袋子放在桌上,有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先走了!” “呃!有聚会啊?”路安晴瞅了一眼路遇琛。 夏溪也不自觉地瞅了他一眼,只见他面容清俊,看了她一眼,眼底闪烁着一丝阴霾。满是血丝的视线转向她,却又不说一句话。 夏溪赶紧别过脸,对着路安晴点了点头。“嗯,同事聚会!我先走了!” “那你去吧!”路安晴笑道。“晚上不用过来了,我没事了,晚上出院。等姐不忙了,去找你玩!” “呃!好!”夏溪值得点头道。 “对了,这是我让路哥帮你买的衣服,我把你衣服给穿了,你拿着这个!”她指了指床边的两个袋子。 夏溪一下看到,那是高档的衣服包装袋,她立刻摇头。“呃!路姐你自己留着吧,我得去参加聚会,没办法拿!谢谢你一片心意,我走了!” “那也行,晚上我让路哥给你送去,他最近驻J大办公,洽谈公务,反正也方便!”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晚上也聚会!”她赶紧说道,不想跟路遇琛再有交集。“不用麻烦领导了,现在同事在等我呢,我先走了路姐,路领导!” 路遇琛不说话。 “路哥,你快送下小溪啊!”路安晴说道。 “不了!不了,路姐,我先走了!”夏溪找了个理由赶紧离开,走出病房时,心还 第124章 无限温柔 “我不想和你说话!一个字都不想说!”她挺直了脊背,“你把你的东西拿走吧,我不需要!” “该死!”路遇琛忍不住暗咒一声,一把扯住她。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你又想强bao我吗?”她冷眼看着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呢,你可以继续,无所谓,反正疼的不是你。男人永远只是知道自己爽,永远不会知道女人有多悲哀。你的灵灵此刻也悲哀着,你怎么舍得呢。” 路遇琛瞧见她冷漠以对,听着她的话,他弄伤了她,那晚他的确很粗暴,没想到弄伤了她,他眼眸一紧,应声说道:“谁悲哀都与我无关,你告诉我,怎样你才不悲哀?” “我要爱情!你能给我吗?你能爱我吗?”她终于被他逼急,冷眼看着他,说道。 他错愕了一下,细细打量她,而后反问:“如果我能给你爱情呢?” 她猛地怔住,脑海里一片空白,却是说道:“你能我也不要!” “为什么?”这下他错愕了。 她有些茫然,因为亲耳听到一个男人对别的女人说爱她,很爱很爱,她无法接受这个男人,想到不能接受他,只是心却又突然一空,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堵着。 路遇琛看着她的神情很是疲惫。 “因为你太博爱了,我要唯一,我想要唯一!路遇琛,没有一个女人不自私,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她很累,也没有力气争执,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 “唯一就唯一,有什么了不起的!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看着很烦知不知道,煮饭去,我饿了!”他皱着眉头,硬生说道,脸似乎微微的有点红。 她一下子呆滞住,彻底呆了。 他说什么? 路遇琛也沉默了。他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想要点爆了,可是一看她那可怜样,又发作不起来,想蹂lin她,又刚才听到她说她受伤了!他这肚子气只能憋在肚子里,无处发泄。 她真是可恶,居然要唯一,非要逼着他承认,他就烦人威胁他,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威胁他了?一向都是他威胁别人的份!说出这些话,他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奇怪自己这种人居然也会脸红,不就是个小女人嘛?他倒还不好意思了! 可是,可是他怎么就栽在这小女人手里了? 他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抽起烟,点燃,狠狠地抽了好几口,看到她还愣在那里,不由得怒声道:“怎么还不煮饭去?我两天没吃饭了,你想饿死我啊?你不要交易,交易结束了。你要唯一,给你唯一,你还要怎样?你存心惹我呢吧?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说说!” 夏溪沉默了,两天没吃饭了,她脑子里只有这句话。有些疑问来不及问,她还是去了厨房赶紧的煮饭,半个小时后,她煮好了饭菜端上桌子。 路遇琛洗手走到餐桌旁,坐下来,沉默着吃饭。 夏溪没有胃口,有点累,有点疲惫,简单的吃了几口,都很沉默。 路遇琛吃的很开心,一直没放筷子,看着满桌子丰盛的小菜,路遇琛很是满意。天天在外面吃东西都吃腻了,在家吃着这么可口的东西感觉真好。先前两天没怎么吃东西的坏心情现在也好了很多! “阿琛——”夏溪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 “我怎么了?”他挑眉,语气很是别扭且不耐,不愿意她多问太多。因为他会不好意思,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居然还不好意思了,多少大场面没见过,答记者问也没紧张过,今日倒是拘谨了! 可是夏溪就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喜欢她吗?如果他不清楚的说明白,她真的不敢做梦! “你不饿啊?吃饭!”他看她一眼,沉声说道。 她一愣,闭上了嘴巴。闷着头吃了几口饭,又吃不下了。“阿琛,你刚才说……”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麻烦,吃饭!”他该说的都说了,她还想逼着他再说什么?难道还要他在脸红一次才甘心? “可是——”她急切地说道。 “我说吃饭!你怎么这么罗嗦?”他硬是端出领导架子,沉声说道。 她一下子被镇住,然后放下筷子,“你吃吧,我吃完了,去洗澡!” 他皱皱眉,有点生气,却还是吃完了东西。自己吃完了竟然收拾碗筷去刷碗,夏溪出来时,他也拿了浴衣去洗澡。 两人都没说,夏溪真是感到很疑惑,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要问清楚。 等到他洗好澡头发上滴着水走出浴室,看到她穿着小熊图案的棉质睡衣坐在床上看着他,他擦着发丝,问:“看什么看?” “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挑眉。 “你说的唯一!”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他硬声道。这个女人又来了,他就不明白了,女人怎么非要问这么清楚?真是罗嗦! “我以为的意思?”她一愣,直接反问道:“你知道我以为什么意思嘛?” 他已经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毛巾搭在椅子上,转过头来看着她,语气很是认真,脸依然带着点潮红,说道:“蠢女人,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这句话像是回声一般在夏溪的脑海里回荡着,她的心猛地提起来,像是坐过山车般,急速的爬高,又急速的落下。那感觉冲入云霄,又跌入谷底,动荡起伏的让人难以接受。 “阿琛?”夏溪有点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再度说道:“我没开玩笑,安如灵是过去式了!我也不爱吃回头草,如果还相爱,当初何必分手!” “呃!”她微微的怔忪,咀嚼着他的话,心里一下就开阔了起来。“你,你真的要跟我交往?不是交易,是交往?” “不然你以为呢?我有闲工夫给女人买衣服啊?”他语气十分不善。“你知不知道买内yi时候那些女服务员什么表情?她们像是看我有病的样子!我又不是变tai!” 说完,他看到夏溪石化了! 他的脸也有着微微的薄红浮现。 看她还傻傻的样子,他扯开浴衣,脱掉,扯过被子,钻进被子里,修长的身躯卷住她的身子,关灯,只留了床头的小灯。 黑暗里,夏溪听到他痞痞地说道,“受伤了是不是?我来看看到底伤得多严重,是不是内伤了?撕裂了吗?给我看看。” 夏溪就这么僵着被他裹紧在怀里,压在床上,拉开被子盖住两人。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她推开他,身体一想起他那晚的粗bao,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瑟缩着低声:“别碰我!很疼!” “我不碰,我只是看看,来,给我看看!” “不要!”她摇头,却是很坚决。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红着脸看他,他的耐性被磨光,“好!不看就不看!怎么就伤了呢?我下的又不是刀子!” 他的话让她一下子更加脸红,他怎么就这么没正经。“路遇琛,你刚才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谁喜欢你这个蠢女人!”他一顿,别扭的说道。 “那你干什么跟我交往?”她一句话把他堵在那里。 “我——” “你喜欢我!”她如此笃定,却也笑了,原来,她要的一直是这样一句肯定,从交易变成交往,她的心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乖,休息吧,我一直没睡好!”他开口道。“睡觉!来,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不要!”夏溪还在犹豫,她怕他突然再那么粗bao,身体无法放松。 路遇琛低头,沉静地望着她。 他的注目那么深沉,像是黑洞会将人吸附。 随后,他幽幽说道,“我向你保证的事情,一定都会做到,今晚不会碰你,乖,放松,躺好!” 那双漆黑的眼眸像宝石,竟比星辰还要明亮。一刹那恍惚,她竟有片刻被蛊惑信服。渐渐的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里。 他一si不挂,身体滚烫的吓人。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跟她使用一个洗发水,味道清新好闻。 她洗过澡,皮肤更是白里透红,这柔柔的样子很是美好。 他发现,其实不做ai做的事,只是这样相互依偎,也挺好的,尤其是这个冬天,竟也有种暖暖的感觉。 路遇琛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一怔,他已经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低声道:“别把自己的心收得太紧,有些事我只做不说,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会懂我!我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不会轻易承诺,懂吗?” 她一下呆住,望着他的眼睛,那里幽深叵测,却无限诚挚。 “回答我!嗯?”他语气沙哑,透着诱惑。 她犹豫了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反问。 她有点懵懂。“你要我知道什么啊?” “要你信任我!”他说!“最起码的信任!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吗?”这下她踌躇了。她为何可以对任何一个人有自信,却为何面对他时,就踌躇了呢? 她跟她隔了太遥远的距离,她一下惊醒,可能吗?交往?当交易变成交往,为何她心里还是这样的惆怅呢? “你为什么不可以?”他问。 “你那么优秀,我一无是处!”她的声音轻到不行。 “我路遇琛说你可以,其他人说不可以的都是混蛋!”他如实说道,语气坚定。 “那我信任你,相信你!”她也保证。“可你能不让我去猜你的心思吗?我愚钝,猜不透你心里想着什么!我还是喜欢直白点!” “你只需要信任我,我不会轻易承诺,承诺了,就会做到!” 她一下子有点懵了。“那安如灵呢!你对她的承诺做到了吗?” 他一下手一紧,“夏溪,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她真是会扫兴,哪壶不开提哪壶! “男人的承诺不可信!我只是这么觉得!”夏溪小声说道:“挨揍我也得说,我还是不太相信你!” “当初对她我的承诺是不放手,可是有期限,走的时候我说过,一年,但我延长了期限,是她没做到!我一直遵守我的承诺,对她唯一的愧疚是,在一年时,我没有跟她亲自说结束!”他幽幽说道。 “……”夏溪呆了呆,半天没说话。 原来这样啊,他倒是亲口跟她说了这个,她有点意外,但心里一下开心了,他肯跟自己说,说明他不在意了!这是好的开端不是吗?如果一切都藏在心里,那才是有鬼! “睡吧!”他说着,关了灯。 两人相拥而眠。 只是睡到了半夜,夏溪一下惊醒,一摸身边是凉的,没有了路遇琛的身影,阳台上传来烟味。 他在阳台上? 夏溪错愕了一下,他 第125章 会懂的 路遇琛突然笑了,那笑让夏溪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突然开口,眯眯笑地说道:“你不会想让我这样吧?他醒了一早晨了,一直等你呢!” 他指着自己的站立,就这么看着她。 她一下脸红,飞快地说道:“你说了不会碰我的!” “昨晚说了,可是没保证今天!”他说道。 “我不要!” “可是我想要,休息了一个晚上了,应该好点了吧?而且昨天你不让我看,现在我看看,到底伤的有多重,是不是需要我去买点药抹抹什么的,你这样疼着我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啊?”夏溪脸红着低吼。 “我说的错了吗?你伤了,我检查一下,不行啊?”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皱起了眉头。然后直接脱她裤子。 她一下紧张,小脸红了起来,抓住他的大手:“别!我没事!我没事!” “没事你让我耽误一夜,你补偿我!” “阿琛!”夏溪吓得气喘吁吁,一把抓着他的手,央求着开口:“不要!我怕!真的怕!” 她想起来那晚他那么可怕,她就害怕! 他一下子沮丧起来,一翻身躺下,盖上被子,大口喘气,好似很难受的样子。 她看着他这样,有点心虚,也有点内疚,可是谁让他之前那么对她来着,留下阴影了都。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开来,路遇琛喘够气,终于认命。 “上次真的那么疼吗?” “真的疼!” “我保证这次温柔点行吗?” “不要!”她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我不能一直当和尚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需要啊,尤其是你在身边,你要不在那还说的过去,这不是浪费资源嘛!”一声长叹,路遇琛无力的开口,气自己先前粗bao,气她的胡思乱想,一个吻痕就嫌弃他脏,要是他真的做了什么,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可是到头来,还是他低头,谁让他竟然看上了背后这个唯唯诺诺却又异常死倔的小女人。 “你、你少做一次会死啊?”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男人都这样?何启然跟她谈了六年恋爱,背后却还是有别的床伴,为什么男人要这么动物?为什么他们总是用下半身来思考?不做那件事就不是谈恋爱吗? “你学会顶嘴了啊?”怒火蹭蹭的涌上了黑眸,路遇琛突然的转过身来,怒着一张峻冷的脸庞,双眸死死的瞪着及其无辜的夏溪,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剖开她的脑袋瓜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喜欢她才要跟她做的,别人他还不稀罕呢!他又不是动物?! 被路遇琛那喷火的黑眸瞪得一愣,夏溪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男人只考虑xing,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女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是可以为她忍耐很多事的!比如上——床!” “呃!”路遇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让做了是不是?” “第一天交往就交往到床——上去吗?”她反问他。“如果我跟你交往这么随便,是不是也跟别人一样随便?你不怕我跟别人也这么随便吗?” “夏溪,我真的很想掐死你!”气恼的连语气都结巴了,路遇琛铁青着一张脸,她那什么歪理,居然用这个比喻。“你敢跟别人交往,你试试,我直接掐死你!” “你很生气?”她看着他,眼珠难得慧黠的转了转。 “的确!” 看着路遇琛那暴露在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夏溪丝毫不怀疑他此刻有想掐死她的冲动,但她还是不怕死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呀?不然你怎么丢了安小姐那么大美人,跑我这里来?” “哼!”他冷哼一声。 “要不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说跟我交往做什么呢?”她兀自说道,那语气似乎还有点小得意。 “你这个女人少自以为是!”路遇琛很是气恼,也很无奈。 说了交往她就蹬鼻子上脸了,居然不让他碰了,还敢质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当然是喜欢她了,可是他就偏不承认,他路遇琛要的就是这范儿。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就走吧,找你的灵灵去啊!反正你爱她,你又不爱我!也不喜欢我,那你赖在我这里做什么?”她小声说着,眼睛看向窗外,扁扁嘴,有点小生气:“又不是我赖着你,是你赖着我的!” “该死!”路遇琛原本挫败的怒火在听到夏溪幽幽的话语,愤怒之火倏地再度腾起。 她真是能惹怒他,能让他瞬间气急败坏,这个傻丫头也学会了算计了。而且一句话堵得他死死的,毫无招架之力。 “你可以当我死了好了啊!”夏溪瞥了他一眼。“你都说了好几遍该死了!你可以直接当我死了,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臭丫头,你真是胆子大了啊,不收拾你,你还知道姓什么吗?”路遇琛终于正色,语气低沉的开口,磁性的嗓音里有着无奈和宠溺。 “姓夏啊!”夏溪小声道。不过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燕这个姓是继父的,她七岁之前都是叫小溪的,没有姓。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他一脸认真的警告着,面容严肃,神情冷峻,认真的模样让夏溪呆滞一怔。 她摇摇头,语气无比认真。“没有,你是个好人,我真的一点都不想你死!真的!” “我已经被你气的半死了!” “你是领导啊,宰相肚里能撑船呢,你怎么度量这么小了?” “是你过分了!”他怒道。 “反正我不要先上床后交往,我要先交往,一步一步来!” “你不觉得很多余吗?”路遇琛怒道。 “不!我就这么想的!”夏溪如是说道。“要不就别交往了!” “你想的不算!”路遇琛说的异常的认真而严肃:“我想要你,是因为想要,你不可以拒绝,你的担心,都是多余。所以,把你的小心思放在肚子里,给我安分点。正常的男人不找女朋友,难道你要我找别人啊?就算你让我找,我还不屑呢!就是你,你的义务就是喂饱我!我的身体,我的胃,满足我的精神需求,懂吗?” 夏溪的小脸上面容剧烈的纠结着,呆呆的看着说的一脸认真的路遇琛,片刻的沉默之后,她眼底腾起一股恼怒。“你是jing虫转世吗?” “呵呵!“路遇琛突然笑了,发出低沉的笑声,一扫刚才的怒火。“每一个男人都是jing虫转世,但是仅限于对自己的女人有本能冲动。如果对谁都有,那就是无耻了!我是党员,还没低级趣味到那种地步!” “谁知道你是不是道貌岸然呢?我都领教了多少次了,而且你的第一次,安小姐的第一次,你们之间的美好,那么美好的第一次啊。居然用德语表白,以为我听不懂啊?要是换了别人,早被你糊弄过去了!路遇琛,你自己想想,你也够滥的!”白眼瞪了过去,说出的话有点酸,夏溪没好气的挣脱着身体。 可是他的一双铁臂却紧紧地抱住她的柔软而清瘦的身躯,不给她半点挣脱的余地。“你有完没完啊?” “只要你别乱来,就完了!”她说。 “吃醋了?”低沉的笑声里满是温柔款款,路遇琛圈着夏溪的腰,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看着她的小脸,盯着她的红唇。 “我只是有点心里不平衡!”她如实说道。凭什么你这么有经验我就这么纯真? “哦?”他挑眉,嘴角含着浅笑,那总是睿智的黑眸也郁郁的闪烁着光辉。 夏溪透过那一双如同深潭的眸子看见了自己此刻的模样,那总是在他面前怯弱的神色不知道何时褪了去,只余下平静和放松,还有一丝的指控,那还是自己吗? 心怔了一下,夏溪突然伸手抚上路遇琛的脸颊,他给她一股安全的感觉,可也给她一股不确定因素,她抓不住他,她感到惶恐。“没什么!” “过去的无法改变!”他说。 是的!她知道无法改变!自己似乎小心眼了! 她笑了笑,拉下他的头,唇柔柔的吻上他的唇,心扑通扑通的飞快跳了起来。只是一个轻吻,她飞快的躲开。“好了,起床了!” “这样可不行!”在夏溪要抽身下床时,路遇琛邪肆的一笑,猛地低头,吻住他的唇,深地加深着彼此之间的亲密之吻,舌尖更是放肆的舔着描绘着她的唇线。 在她终于承受不住,本能的张开嘴呼吸时,强有力的舌头立即滑入了她的口中,爱昧的交缠着她的小舌,掠夺着她的呼吸。 “阿琛——”她想要说不可以,可是路遇琛强势的吻封住她开启的红唇,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大掌更是按耐不住的探入她的衣服里,沿着她优美的曲线,一点一点的游——移着。 激情的暧昧在两人之间蔓延着,路遇琛终于还是放开了她。“好吧,尊重你一次,今天我当君子,起床了!中午吃饭带你出去逛街!” “你不忙了?”她有点错愕。 “忙啊!”他开口。 “那还去逛街?” “不是想快点收买你的心吗?”他瞅了她一眼,下床,他的某一处还在站立着,他指着自己的二弟说:“替他收买你!” 夏溪的小脸刷一下红透,一把抓过枕头丢过去,“路遇琛,你se狼!” “不是说了,请叫我se虎!”他抓了浴衣往浴室走去,打算去洗个冷水澡。可是看着夏溪那红扑扑的小脸,羞得不成样子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大笑,甚至笑到快要窒息。 夏溪恼怒的不看他,想要逃开他张狂笑声。 可是他的笑声却无处不在,他终于去了浴室。 她坐在床上,傻乎乎地发呆,脸红的如出水芙蓉。 这是在做梦吗?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路遇琛突然开口道:“安如灵出事了!” 夏溪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有点错愕。“她怎么了?” 路遇琛看着,看出她的不安和敏感,他说:“她前天自杀了!割腕!” “啊——”夏溪完全没有想到,整个人错愕。“天!” “因为我!”路遇琛幽幽说道。 夏溪看着路遇琛,他的眼底闪烁过一抹自责,她突然感到痛惜不已,不是吃醋,不是嫉妒。她这一刻,竟然感到莫名的信任他。“是不是,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路遇琛伸出手,握住夏溪白皙的小手,幽幽说道:“我跟她说,再会无期!” 夏溪一下子惊愕,倒是没想到他会跟自己沟通这个,更没想到他会跟安如灵那么说。那么他们真的是过去式了吗?!昨晚他睡不着,是在自责吗?可是尽管自责,他也没有离开,没有去医院,他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安如灵完了吧! 而他不是在开玩笑!她发现自己这一刻,信任他说的话。 只是,当前女友自杀了,因为他自杀,他心里怎么好受?所 第126章 再会无期 夏溪笑了笑,道:“康乃馨大部分代表了爱,魅力和尊敬之情。 粉红色康乃馨传说是圣母玛利亚看到耶稣受到苦难流下伤心的泪水,眼泪掉下的地方就长出来康乃馨,因此粉红康乃馨成为了不朽的母爱的象征。与玫瑰所不同的,康乃馨代表的爱表现为比较清淡和温馨,适于形容亲情之爱,所以儿女多献康乃馨给自己的双亲。看病人也送这个比较好,选24支是代表四季平安的意思。这个的花语同样也是代表,我永远不会忘了你!我想即使你们不会在一起,安小姐也真的希望你永远不会忘了她。这是女人的私心,我想她会懂的。” 路遇琛一下心底悸动,他看着夏溪。 永远不会忘记! “小溪,你希望我永远记得她吗?”他表情很是认真。 夏溪笑了笑:“你能忘得掉吗?那是你记忆的一部分,我想你是忘不掉的!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也不是我想你忘掉就可以忘掉的。而是你现在该告诉她,你心底永远有一个角落为她珍藏。即使无法在一起了,却因为你跟她相遇过,此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你们一起走过,为过去的几年,无怨无悔。因为你们没有阴谋,没有背叛,只是不合适了。这样的爱情,即使走向了分手,也留有一份美好在彼此的心底。虽然尚有很多遗憾和心酸,但终究不是那么不堪。或许她知道你心里不会忘记她,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傻丫头!”路遇琛伸手揉揉她的发丝,心底说不出的感动在流淌。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她的胸怀如大海般宽广。 夏溪心底也是很怅然,轻轻说道:“相比较而言,你们的爱情比我跟何启然美好多了。想想我跟何启然在一起的这几年,我有种不值得不愿意回忆的感觉,甚至不愿意见这个人。我想如果没有怡白大酒店这件事,没有后来的反贪局事件,没有他那么无耻的一系列行为。我想就算我们不合适而分手,我可能也不会忘记他,但却因为他太无耻了,我的心底都无法留出角落给这段记忆,因为想起来,我觉得恶心。他留给我的记忆,已经被恶心所代替了。我想,你们不会的,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只是觉得心疼和遗憾,那些过去的爱情伤痕没有阴谋,故不会觉得恶心!对不对?” 路遇琛怔怔地看着她,此刻的夏溪脸上有着如空谷幽兰般闪耀的光辉,那样明亮,那样柔和。他心底荡出柔情,无比感动。 “何启然伤你很深?”他问出的话有点酸酸的味道,他在想,其实若是没有何启然,他跟夏溪又怎么会相遇? “有些事情介怀了,越是不说,可能越在乎。我现在拿出来讲,已经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过去的无法改变,未来无法未卜先知,唯有现在,好好的珍惜!过去就过去了,谁也不能要求谁没有过去,过去的就过去吧!虽然我还是有点介意,但是我也没办法改变,怎么可能要求你从来不曾恋爱过呢?就像我,也没办法要求我以前没有恋爱过一样!爱情这种东西吧!无法忘记才正是证明你爱的存在和深刻,其实也不需要刻意去遗忘,更不用长期沉浸于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程,路程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过客,每段感情每段经历每个人都是生命留下的印记,不论回忆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都是已经发生的,学会感谢生命中每个曾经相遇或离别的人。也许应该感谢何启然,让我遇到了你!” “虽然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并不美好,但你却是独一无二的男人,安如灵没有珍惜是安如灵的损失!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最终会走向何处,但是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无论结局是喜是悲,我都觉得认识你,值得!或许对安如灵来说,时间是最好的药,一切都不再如最初那么刻骨铭心时,她会调整好心态,她会坚强面对的!” “你也不用有愧疚有负担,不要多想,真的爱过一个人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和她的记忆犹如茶叶沉淀一般埋进心底深处,没有当初爱或痛的感觉,有的只是悔或悟的经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经历这样的痛,只为让我们学会如何去爱,让我们在遇到真正对的人的时候懂得怎么爱他!让我们犹如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经历一次次的心灵洗涤,最终成长!人生重新博然。能牵手走向最终的目标,那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善缘!若是没有走到一起,那是前生缘分未曾修够,不需要太介怀!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命理!” 这是第一次,她直接剖析她对爱情的看法,对过去的看法。 其实有些事情,说开了,心就开了。 她把心底的话说给他听,过去的,她无法改变,她也无法计较,尽管她想起来也会心里涩涩的疼,恨不得想着跟他从最初走到最后,但人生,怎么可能那么幸运从最初走到最后。 真正从最初走到最后的一对璧人,从满头青丝走到白发苍苍,那前世得修得怎样的善缘? 或许,前世,前世的前世,她和他就没修够缘分,所以不能最初相遇。话又说回来,谁不知道是不是修够了足够的善缘,能够相携走到最后。而此刻,他说跟她交往,即使她知道可能飞蛾扑火,却也要义无反顾了! 因为在爱情面前,交往是站在平等的基础上,而交易,却不是! 他们的一开始是个交易,所以她格外卑微,格外累! 但此刻,他们像朋友,男女朋友,即使身份地位相差很多,她也觉得在爱情面前,起点一样了!因为起点一样了,她愿意一试,即使可能前途渺茫,她也愿意甘心一试。 “果真是做过老师的人,口才真好!”路遇琛感叹。 “路遇琛!”夏溪一阵脸红。 “小溪!”路遇琛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她,从来不知道她心底会这样想,也从来不知道她会这么大度,这样坦然的跟她谈论他跟他的前女友。大度的让他有点不敢相信,是不是她对自己不够喜欢,所以她不嫉妒?“你不觉得吃醋吗?” “我为什么要吃醋?”她反问。“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希望女人为他们吃醋?我们打得头破血流,你们男人是不是才爽?” “你不喜欢我?”他有点不自信地问道。 “呃!”她轻轻一笑。“那路县长,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这一次倒是没有言顾其他,反而直言回道。 夏溪又是慧黠地笑笑:“那你就好好喜欢我吧,我这样的女孩子不多见了。好好珍惜吧,路遇琛同志。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没这个店了,夏溪可是独一无二的哦!” “你——”路遇琛被摆了一道,她居然拐着他说喜欢她,自己却不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奸诈。 “路遇琛,大县长,快去吧!我不跟你进去了,我想如果我是安如灵,我也不希望我的前男友带着他的现任女友来看我!尤其是在我为了他自杀后,那样决绝的一幕,她不希望别人知道。去吧!”她轻声说道。 “小溪!”路遇琛感动她的体贴,突然伸过手来,抱住她。 夏溪靠在他的肩头,低声道:“感动的话,就对我好着点!珍惜我,就可以了!” “丫头,你倒是不怕我了!”他真是有点讶异。 她抿唇笑着,怕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当然怕他了,怕他禽兽,怕他腹黑,怕他不喜欢自己! 是的,她希望他喜欢自己,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在跟他有过亲密关系后,还能不能跟别的人一起生活。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她希望从一而终,灵魂和身体都从一而终。 她今生最大的奢望就是,天天和那个人在同个盆里洗脚,平淡相守到老,老到哪也去不了,如果有一天那个人有了大肚腩,她依然会为他做晚餐! 他抱抱她,终于放开,提了花篮下车,她坐在车里跟他挥手。“去吧!要是你舍不得了,万一又心疼的受不了了,想吃回头草也没关系,给我发个信息,我一定双手把你送回去!” “臭丫头,说什么呢!”路遇琛哭笑不得。 “说大实话!人生无处不狗血,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泼一盆狗血!”夏溪眨了下眼睛。“不过你放心吧,你就是给我泼了一盆狗血,我也不自杀,我的命是我自己的,绝对不为男人而死活!” “不会的!”他很认真的说道:“我的承诺,不轻易给,一旦给了,就会坚守!” “知道了,大县长,快去吧!你的前女友等着你呢!” 他看着她的小脸,她脸上散发着一种光辉,让人着迷,他笑了笑,转身大步朝着医院大厦走去。 ****************************** 病房。 路遇琛走来时,陈博然正在门口等他。看到他提了花篮过来,他立在门口,笑了笑。 路遇琛走进,“她怎样了?” 陈博然道:“放心,她精神状态都好多了。人也想开了,你就完全放心吧!” “嗯!”路遇琛点点头,莫名松了口气。 推开门后,路遇琛看到了半靠在床上的安如灵,她的脸色苍白苍白,发丝凌乱,抿在耳后,看到他进来,她先是一怔,继而笑了笑,苍白的脸因为这个微笑而更加苍白,看起来好不可怜。 路遇琛尽管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还是不由得震颤了一下身体。因为安如灵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他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安如灵穿着件医院的睡衣,蓝白条纹的睡衣穿在她身上显得太大也太不相称了。路遇琛一眼就看出来,那病号服里的身子是骨瘦如柴的。 之前她穿着大衣看不出来,但此刻,在有空调的病房里,她穿的单薄,一眼便看到她的瘦。 她的头发很蓬松,在那蓬松的头发下,藏着一张瘦削的脸庞,那脸庞几乎只有一个巴掌大。她那对乌黑发亮的眼睛里,此刻带着一抹圣洁的笑意。 见到他,又看看他手里的花篮,眼神微微的怔忪了一下,她懂花,见他送了康乃馨,一切便了然于心,她终于沙哑地开口:“路哥,你来了!好漂亮的康乃馨!” “灵灵!”路遇琛也终于喊出两个字,声音很是低沉。 赵明生坐在一旁,面容阴沉。 “我没事了,你放心吧!”安如灵悠然说道。 “那就好!”路遇琛还是觉得震撼了。 怎样都无法把面前这个女人跟安如灵联想在一起,灵灵原本是神采飞扬的,是骄傲自信的,是美丽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是妩媚多端的,是灵活爱笑的,是口齿伶俐的,是那么聪明,那么灿烂夺目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割腕。 如果没遇到夏溪……噢,夏溪!这名字从他心底抽搐过去,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看着安如灵,缓和了情绪,很快平复,平静地说道:“我来看看你!” “路哥,我没事!”安如灵依然笑着。“我正好也想见你!我想跟你说,真抱歉,我傻了,不过不会了!路遇琛,我们结束了。这一次,我安如灵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祝你幸福!” 路遇琛身子一僵,有点错愕,更有点难以置信。 片刻后,眼底流露出惊喜,这才是他要的结果,他的眸中慢慢溢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喃喃低声:“谢谢!” “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应该说对不起!”此刻的安如灵浅笑盈盈,双眸如水,浑身上下,绽放着重生后的灿烂光华! 赵明生看着依旧盯着路遇琛不曾眨眼浅笑着的安如灵,心头剧烈一痛,为什么她可以为了路遇琛割腕,可以为了他远赴异国,却从来不回应他的感情。 痛苦和刚刚见到路遇琛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再看着安如灵那因为流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又看向路遇琛那冷漠的样子。 曾经他那么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照顾灵灵,所以他才放手,可是他做了什么?他跟她同居三年,却还是不要她了!他让已然二十七岁的安如灵怎么办? 这一刻,赵明生只感觉愤怒。 气路遇琛的有始无终,气安如灵的不爱惜生命,气当初自己没有坚持! 陈博然似乎看出赵明生的不对劲儿,开口道:“明生,要不要我们出去抽支烟?” 呃! 这一下,安如灵也收回了视线,转向赵明生,这才看向一脸阴沉的赵明生,突然间发现,他竟然瘦了许多,脸颊凹陷下来,眼下更是灰黑的一圈,似乎是不曾好好休息。 蓦然想起,他照顾了自己一夜,一整夜吧,到了现在,下午了,他还没有休息吧?她突然感到很是内疚。眼神带着愧疚和怯意望向赵明生。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噌得一下站了起来,赵明生对着安如灵低吼的开口。怒火已经炽热的燃烧在双目之中,可是说出这话的瞬间,后悔却也在同时席卷而来,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可是却是在陈博然的提醒下。 “灵灵,你好好养着,我先走了!”路遇琛沉声道。看过了,也真的告别了,一切都结束了,彼此都该轻松了。 “路遇琛!”赵明生突然开口。他那异常魅惑的脸虽然是一片的冰冷,可是那语调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似乎路遇琛欠了他一般,他一下冲到路遇琛身边,怒吼着。“她跟你的帐算完了,我跟你的没有!” “赵明生,你要疯也选个时间,在医院疯叫什么?”陈博然火大的开口,一把拽过不知死活赵明生,戒备的看向赵明生。 “明生?”安如灵吓了一跳,轻声喊他。 “你们都别管!陈博然,你给我放手!”赵明生狭长的双眼倏的撇了过去,扫了一眼陈博然拽住自己的手,冷冷的出声。 “你个疯子!”陈博然也是满腔的怒火。“你要干嘛?” “明生哥哥!”安如灵再度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如灵,你也给我闭嘴!这是我跟路遇琛的事。”赵明生满腔的怒火,蹭的一下转过身来,熊熊火焰燃烧的双目狠狠的盯着床上的安如灵,“我跟他的帐,早在多年前就该算了!这是他欠我的!” 赵明生身影一个上前,一把扯住路遇琛的衣领,手上一个用力,就要摔路遇琛。 可是他却一个轻轻转身,躲开了他的动作。 路遇琛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近距离看着赵明生。 “路遇琛,你有种别躲!”赵明生说道。 “我可以吃你一拳,不躲!别打脸,我还要开会!”路遇琛沉声。 他受过训练,被人当沙包一样打,锻炼忍耐力,在部队时候更是刻意锻炼了两年。赵明生不是他的对手,擒拿格斗路遇琛都可以,只是他不愿意动手。 一来,七年前跟灵灵在一起时,他们之间有过协议,就是他会爱护灵灵一辈子,因此,赵明生才放手,让他追到了灵灵。可是他没做到,没想到最后走到了这一步。二来,他也想解决他们之间这积压了多年的宿怨,希望一切都过去,也希望赵明生能够真的放下,开始新的感情。 这七年,他不是不知道赵明生在等待什么,他不曾恋爱,他二十七岁不曾恋爱过,这份痴情,比他更有资格留在安如灵身边。可是因为安如灵跟自己这一段,只怕赵明生跟安如灵在一起也是永远不可能了。所以,他也觉得间接的欠了赵明生。 “一拳?”赵明生怒吼一声:“好!一拳就一拳!” 可是,他身影一个上前,在路遇琛根本来不及防备下,却已经快速的手上一个用力,一拉一扯一背间,将路遇琛毫无防备的身体给甩了出去,那是一个标准的过肩摔,路遇琛竟被直接他摔在地上,重重的砸在地上。 路遇琛轻咳着,后背被狠狠的撞击在了地上。 “赵明生,你疯了!”看着狼狈摔在地上路遇琛,陈博然再度火大的吼了一声,快速的跑了过去扶起来路遇琛。 路遇琛站起来,面无表情,似乎被狼狈扔出来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慢慢的弹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冷冷的看向赵明生。“够了吗?” “没够!”赵明生丝毫不觉得愧疚。 “赵明生,你孬种啊!”陈博然气不过。“你说了一拳,你居然过肩摔,你说话还他妈是不是爷们儿??” 安如灵惊呼着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明生,你住手!” “你还护着他?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护着他?”赵明生更加愤怒,更气安如灵到现在还为路遇琛说话。 “我若动手,今日趴下的是你!这一下,算我还了你,从此别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路遇琛傲然挺立起身体,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赵明生,随即漠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安如灵。“灵灵,多保重!” “路哥,你也是!”安如灵漠漠说道,她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再会无期了。 “路遇琛,我们出去打!有种你打趴下我!”赵明生看着目中无人的路遇琛,多年的火气再次喧嚣的迸发出来,狠狠的盯着走到门口的路遇琛,暴怒而张狂的脸上有着肃杀的火光。 路遇琛只是轻轻一笑,“既然你想动手,我们去外面打好了!” “你们都疯了啊!”陈博然火大的喊道。 “照顾她!”路遇琛对陈博然说道。 陈博然真是无奈,回头看了眼安如灵。 “博然,你去拉开他们啊!”安如灵急的大喊。 “灵灵,或许这一架早该打了!”陈博然反倒不着急了。“早该解决了!” “可是——” “憋在心里这么多年,明生七年没有恋爱过,丫头,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放心,路哥哥手上有数,让他们打一架吧!这一架早该打了,早点结束,大家都痛快!”陈博然说道。 第127章 丢掉吧 “憋在心里这么多年,明生七年没有恋爱过,丫头,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放心,路哥哥手上有数,让他们打一架吧!这一架早该打了,早点结束,大家都痛快!”陈博然说道。 安如灵闭上眼睛,感觉好累,“是因为我!也许我就不该回来!” “不是不该回来,是回来晚了,灵灵有些时候一旦错过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安如灵点点头。“残忍的不是人,是时光!我们谁都无法改变的是时光!” 对于赵明生的感情,她怎么能不知道,可是她的心里早就有了路遇琛,爱不了赵明生。 人这一辈子,总是这样,两情相悦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最后失去了又追悔莫及,而有时候又落花有情流水又无意,总是那么的让人遗憾。 赵明生跟路遇琛走出走廊,路遇琛慢悠悠的走过,神态倨傲,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两人直接到了医院停车场。 夏溪远远地看着路遇琛和赵明生走出来,人刚要下车,就看到了两人的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看到了令她吃惊的一幕。 “路遇琛,我打死你!”一看路遇琛那不屑的表情,赵明生被彻底的激怒,森冷一笑,可惜还没有任何动作,手却已经被路遇琛给拉住,同样的一个诡异的动作,胳膊被拉起,右肩顶上,路遇琛在电光火石间将赵明生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呃!”被摔得闷了一声,赵明生躺在地上片刻的失神后,俊朗的脸上转为自嘲的苦笑,坐起来,垂着眼睛喃喃的开口,“今日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 “天!”夏溪吓呆了!这是怎么了? 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她来不及欣赏路遇琛动作有多有力有多优美,她只想着不能打架啊!而他们居然在医院的停车场里打架,他是县长啊,还要不要形象了?这万一要是被人拍了照片他以后怎么做人? 她吓得立刻下了车子,急速跑过去。 而这时,赵明生一下子蹿起来,扑向了路遇琛。 “住手!”夏溪叫着就跑上去。 路遇琛听到夏溪的声音,一个晃神。 “砰!”赵明生已经一拳捅过去,瞅准时机,一拳打在了路遇琛的下巴上。 “该死!”路遇琛恼怒了,他这脸打不得,他还要开会,到处是摄像,上新闻,他居然打自己的脸。愤怒中,他揪住赵明生,一拳勾起,同样打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拳,动作连贯而犀利,赵明生招架着,却还是挨到了一拳。 “天哪!”夏溪吓坏了,真的吓死了,她看着他们这么刚猛的拳头腿都软了! 赵明生也不示弱,拳头更是攻击而出。 两人打在一起,真是惊天动地。 片刻,停车场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热闹。 “别打了!”夏溪终于回神,扑过去,也不管拳头是不是打到自己身上,直接扑到两人中间。 “砰!”赵明生的拳头打在了夏溪的后背,他看到是夏溪,也是一惊,想要收手来不及了。 “呃!”夏溪发出一声闷哼。 “小溪?”路遇琛一把抱住她,急切的询问:“打在哪里了?”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你们看多少人再看啊,你们还要不要脸啊?”夏溪倒抽一口气,根本顾不得自己后背骨头都要断了,阻止着他们。 赵明生这一拳就像是铁锤一样,她觉得骨头都移位了。真疼啊!疼死了!疼的她呼吸都停滞了! “小溪?”路遇琛疾呼。“到底打在哪里了?” “我——没事——哧——”夏溪摇头,疼的直抽气。“我快点走吧,在这里打架让人看笑话嘛?” 路遇琛回头看到好多人都在看热闹,指指点点的,眼看着就要围观起来。 赵明生也看到了,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赵明生面容冷漠。 路遇琛的下巴一片青色,那样明显。 “我们走!”路遇琛一把抓住夏溪的手,牵着她就往车上走去。 “别走!”赵明生放声冷笑着,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严峻的路遇琛,追了上去。“打完再走!我们还没打完!” “赵明生,给你脸你不要脸了啊?!”路遇琛终于忍无可忍,放开夏溪,一个回身,迅速跳起来,大力一个转身,标准的跆拳道侧踢踢向了赵明生的前胸。 赵明生虽然有防备,却还是被他踢到了,一个后退,他踉跄了好几步。 夏溪一下子吓呆了,她以为看到的是奥运会跆拳道馆里的比赛,那一个跳跃侧踢太帅了,县长居然也可以这样?!周围是一阵感叹和惊呼,夏溪瞬间回神来不及花痴。 路遇琛还想要再打,夏溪抓住他的衣袖,低低地叫道:“阿琛,别打了,太多人了!你还要不要形象啊?” 果然,一句话卡在点上,路遇琛也收回了理智。他不再管赵明生,牵着夏溪的手大步朝着车子走去,上了车子,他急着问:“小溪,痛不痛?” 夏溪没回答他,真的挺疼的,都不敢依靠在椅背上了。 ************************** 车子外。 “呵呵!”赵明生望着离去的车子,空洞地笑了起来,又看到这么多人看他,怒斥一声:“滚!” 人都散场了! 他一个人走到花池边,抽出烟,点燃,抽了起来。 路遇琛的车子开出医院,开到几里外,停下车子。“小溪,给我看看!” 夏溪侧头看向他的下巴,那里一片青紫,他挂彩了。“别了,这里怎么看啊?我不要暴露!” 而他则是拧着眉头看向她,“疼吗?” 夏溪摇摇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啊?你们是小孩子吗?” “没事!”他沉声道,一说话,下巴就疼,抽了口气。“后背是不是很疼?” 的确是很疼! 可是她还是再度摇摇头。 她纤细的秀眉明明皱着,疼的很难受吧,她却倔强地告诉他,她不疼。她望着他的目光清澈如水,眸子里有着担心,她问:“你下巴是不是也很疼?” “我没事!”他伸手揉揉她的发,异常温暖的气息在瞬间席卷而来,越接近年关天越寒,而他们在一起,在车子里,因为两个人在一起而倍感温暖。 “小溪!”路遇琛低哑地唤她。 他深幽的眼珠乌黑迷人。 她望着他,他眼底有着不一样的火焰,那样深刻,那样深邃。一时间,她有种感觉,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她居然觉得他满眼的深情。 “因为安如灵?你们因为安如灵打架吗?”她问。 “算吧!”路遇琛叹了口气。“安如灵没事了,也真的重生了。只是明生……” “他喜欢安如灵!”夏溪说道。 微微的讶异,路遇琛看着夏溪。“你……” “他在为安如灵抱打不平,赵警官是个性情中人!”夏溪笑笑,想起之前赵明生一再提醒自己身份差别,原来是因为安如灵啊。真的想不到,原来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好,没想倒却是为了安如灵。 可是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做到这一步,这个男人得多爱那个女人啊?尤其是那个女人不爱他!赵明生真是个悲剧人物,这一刻,夏溪突然有点同情他。“爱而不得,才是最痛苦的!你就不要跟赵警官一般见识了!” “呃!合着都是我的错了?”路遇琛有点错愕地看着夏溪。“你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夏溪耸耸肩。“可不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他喜欢的女人祸害了,祸害了吧还不给人幸福,害的人家姑娘差点搭上了命。赵警官生气也没什么不对,他总会想明白的!你就大度点,也别跟失意的人一般见识了!更何况他还是你的表弟。” “呃!你的论调可真新鲜!”路遇琛嗤笑一声:“打小我就没被欺负过!” “一向都是你欺负别人!偶尔被欺负下又不会死!”夏溪瞥了他一眼,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下巴。她看着他,看着他的下巴,眼底满是心疼,心里想着是不是要买粉底帮他遮丑,他这样子怎么去上班? 他随时都要面对镜头,面对媒体,代表吉县的形象,如果吉县百姓看到他们的县长被打成这样,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可是想到她要给他买粉底遮丑,是不是有点滑稽了? “真的破相了,回去冰敷下,明天可能会好点!” “我——”他被说得有点卡壳。“小溪,你怎么向着外人?” “外人?他不是你表弟吗?”夏溪有点不解。 “我还是你男人呢!”路遇琛皱着眉说道。 “呃!你是路县长,将来能不能成为我男人还得两说着!” “你在打击我!” “不打击难道还要火上浇油让你跟他继续打?打得你死我活成为J大大笑话,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表兄弟两人为了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上了报纸才开心?那样你能得到什么?路县长?” “!”路遇琛无语。 夏溪看他一眼,发现他很是不服气的样子,噗嗤一笑,说道:“阿琛,不过你今天踢他那一脚可真帅!比李小龙还帅啊!” “是吗?”路遇琛挑了下眉。 “是啊!等着找个没人的地方,你给我踢个板子看看好不好?你能踢坏木板吗?你跆拳道几级几段啊?” 路遇琛看着她,突然开口:“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岔开话题,让我不要跟赵明生计较吗?你的心思我懂了,谢谢你。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识大体,能懂得忍让,知道阻止男人别意气用事。这优点我记下了!” “呃!”夏溪脸一红,抓着他的手,道:“那就别跟他计较了,他是个失意的人,可怜他一下好了!” “哼!算他好运!”路遇琛此刻很是欣慰。他果然找了个能给自己驱火的女人,她很识大体。 “安小姐真的没事了吗?”夏溪有点担心。 路遇琛颔首:“没事了,她想清楚了!不过她自杀有我的原因,我若是早一点说结束,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幸好她没有死!” 他的话语里有愧疚,神情坦坦荡荡,自己的错误毫不遮掩。夏溪忽然对路遇琛多了几分敬重,在必要的时候不推卸责任,敢于承认自己的过错,这才是男人! 路遇琛声音忽然地沉下去:“只是明生喜欢灵灵多年了,当初若不是我,或许他们会是一对眷侣!” 夏溪一愣。 路遇琛温柔一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烂?” “我只是觉得你很无情,他日你是不是对我也这样无情呢?” “傻丫头,你没有安全感啊?”路遇琛摸摸她的头,微笑道,“现在就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了啊?” 夏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路遇琛见她的脸上还有疑虑,又问她:“若是我对你真的这么无情怎么办?” 她沉默了会,想了半晌,她很直接的道:“我相信事在人为!即使那样,我也不会死,永远不会为了男人而自杀。你若对我无情,那也是缘分尽了。就不要再纠缠与斯,徒增烦恼吧!” 这回,路遇琛的面色微微一滞,素来沉稳的他竟然些许慌乱,看着她皱眉:“小溪,你对我没信心吗?” “你对自己有信心吗?”夏溪反问。 见他错愕,她转过脸去没再追问。她从来就不是咄咄逼人的女子,只是心中想知道,可是他明显顿了一下,她有点自嘲。“谁也不能左右另外一个人,能做的也只是管住自己的心!” 夏溪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脸来,笑了笑。 他忽然微微倾下身子,双手牢牢禁锢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呵一口气,声音缠绵至死:“我给了你承诺,除非你说结束,我绝不说结束。可是你若说结束,我同意了,便再会无期!” 夏溪抬首凝望着他,俊气的面孔泛着一丝近乎神灵般的距离感,坚毅的神情中似乎又隐藏着一丝柔软。他很认真。 夏溪点头。“若你说结束,我也不会回头!” 路遇琛叹了口气,棋逢对手,他有如此感觉! “走吧,带你去吃饭!”他说。 “我们回家吃!”她说。 “不!今天去外面!” “可是你的脸?”她指了指他的脸。 “没关系!”他倒是不在意。“我的脸又碍不着他们的事!” 结果他居然带她去了一家高档餐厅。是西餐厅,进门的时候,服务生看到他的脸,还怔了下,而他拿出一张卡,那服务生立刻恭敬起来。带着他们来到了位于二楼的一个隐蔽而优美的僻静的靠窗位置。 白底红格的田园风格桌布,锃亮的银质餐具,细颈花瓶里插着一只红色的玫瑰,红色的沙发椅,居然还有小提琴手在拉着浪漫热情的曲子。 餐厅的客人不是很多,许是这个时间段有点早。 而他们的旁边有绿色的植物掩遮,位置十分僻静,俨然一个独立的王国,可以看到一楼的风景。 路遇琛拉开椅子,先绅士的让她坐,他们两个对面而坐。 然后,他的眼神淡淡如晨间的白雾,望着她:“想吃什么?” “这是西餐厅!”夏溪小声道,她眼珠澄静,回望着他:“我没吃过,不懂!” 服务生这时拿着纸笔和菜谱走来,“女士,先生,请问二位需要点餐吗?” 路遇琛看了一眼夏溪,发现她拘谨的样子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这傻丫头连西餐都没吃过,真让人心疼,而服务生在旁,他也只能收起情绪道:“椰香咖喱鸡一份,奶油培根意大利面一份,匈牙利牛肉义大利面一份,杏仁软心巧克力。芦笋煎培根一份,这些吧!” 夏溪看着他点餐,服务生走了,她错愕地问道:“你点了这么多,我们吃的完吗?” “西餐不是中餐,不是一上一大盆的,每份都很少的!”路遇琛说道。 夏溪耸耸肩,不以为然:“是不是很贵?” 路遇琛微微一愣,有点错愕和讶异,这个女人真是会破坏情调,这个时候问菜的价格,他真是哭笑不得。可是要说情调,今天挂了彩哪里有什么情调啊! 他叹息:“小溪,我们今天能不说钱的事吗?” 她一愣,微笑:“哦!那你告诉我,贵不贵吧?” “还行!”他说。 夏溪扁扁嘴,“你不是说有地沟油吗?不是说什么都不能吃吗?怎么又在外面吃了呢?” “……”路遇琛搁着桌子,伸出手,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小手,她的手掌温热,他的手掌微凉。他凝视着她,乌黑如玛瑙的眼珠里有种深刻的感情,将她的手握进他的掌心,紧紧的,很长时间没有放开。“你能不能不要扫兴?” “哦!”夏溪一愣,反而摇头。“我只是希望活的真实而已!我妈妈说西餐桌上的礼仪很可怕的。我不喜欢吃西餐!比如现在,我把手搁在桌子上好像就不对是不是?而你搁着桌子握着我的手,更不对了吧?” “你妈妈?”路遇琛皱皱眉,“你妈妈懂西餐礼仪?” “不知道,我妈妈说过一些,可能是懂得吧!”夏溪笑笑。 西餐桌上有些老规矩,比如胳膊肘在用餐时自始至终不能搁在餐桌上;但是,有许多“清规戒律”还是被人们所遵行。所以夏溪看到西餐厅就觉得自己跟这社会格格不入。 “你的德语跟谁学的?”路遇琛这才想起来问道。 “我妈妈!”夏溪回答。 “呃!”路遇琛倒是没想到这样,“你说的很流利,倒是真的没想到,你妈妈不是小学老师吗?” “嗯!”夏溪点点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撒手。“谁说小学老师就不能会德语了?我妈还会唱德语歌呢!” “呃!想不到!你妈倒是深藏不露啊!你也是,居然听得懂德语,还会说,却还假装不会,偷听我讲话!”他看着她,他的声音那么轻,带着点说不出味道的指控,让她险些想指控他。 上一次他自己认定了她看不懂德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笑一笑,唇角带着点讥讽,“我记得有人说,我看不懂德文,所以不要动他书橱里的德语书,那些书很宝贝啊,从英国带回来,又带到了J大,想必是格外的宝贝,所以才时刻带在身边啊!” 说着,她试图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谁料他却恶作剧似的握得更紧些。 “吃醋了?我怎么闻到了醋的味道?”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我说那的确是我很宝贝的东西,你会不会很生气,以后我也要珍藏的。” “是吗?那与我有关系吗?”夏溪反问。 他将她的手翻过来,低头吻在她的手心。 她大惊,只觉得有滚烫的热流从手心涌了过来,一直涌到她的心口。再顾不得许多,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而,他的手掌如此有力。忽然间,她抬头,沉声道:“放开我!” 路遇琛仰头而笑,语气中带着一抹戏谑。“那是原版土木工程的书籍,再也买不到了!”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请放手,这里是西餐厅!”她僵硬地坐着,背脊挺直,“你是想要珍藏在书橱里,还是珍藏在心里,都悉听尊便。只是,我不会动你的宝贝儿,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去吉县你的住处。” 他微眯眼睛,似笑非笑:“还说没吃醋,这不是吃醋了吗?” 她微怔。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丢掉吧!”他斜睨她,低哑地说,“有些东西,是不能留着的。” 她看着他。 他等了很久,她没有说话。 路遇琛轻笑说:“你不相信?不信我会丢掉的那么彻底?” “这些重要吗?”夏溪平静地问:“快放手吧,送餐的来了!” 夏溪看到了服务生送来餐点,她有点着急,不想被人看到她被他握着手,遮掩肆无忌惮。“阿琛,我真的没有吃醋,没生气!” 第128章 过关吗? 夏溪看到了服务生送来餐点,她有点着急,不想被人看到她被他握着手,遮掩肆无忌惮。 “阿琛,我真的没有吃醋,没生气!” 说开了,还生气做什么?生气吃醋她就不让他去医院看安如灵了。 路遇琛无语,还是松开了她。她不吃醋,他反而感到有点莫名的失落呢! 这时,点的餐陆续上来,路遇琛让服务生下去。 一时间,两人沉默。 “小溪……”路遇琛也沉默了。良久,他抿紧嘴唇,低声说,“前些阵子跟我闹别扭就是因为这些吗?因为安如灵的出现?” 她错愕地望着他。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有些话,憋在心里,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路遇琛的眼珠乌黑,眼底有种受到伤害的脆弱,“从一开始,你小心翼翼地防备我,一再的没有自信,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似乎老是怀疑什么。我们相处了这么久,难道,你真的不能感受到我的心境吗?” 她怔住,带着一丝不确定看着他。 他的声音低哑:“我跟安如灵认识二十多年,算是一起长大,但后来她随父母去了北京,再后来相遇,我以为足够了解一个人,但还是走到了那样一步。你能明白那种被感觉吗?其实在强大的人,也有不确定的时候,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也想在脆弱的感情面前成为强者!我说交往,你拒绝,我说交易,你自卑。你还要我怎样?我路遇琛不是个随便的男人,我只是想要寻常幸福而已,也只是如此而已!” 夏溪静静地望着他。他待她的一幕幕从她的脑海中浮现。他对她真的很好,这个世界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好,想到先前自己纠结那么多,想到原来不过是一场误会,她心底骤然抽痛,眼睛也黯淡了下来。 “对不起。”夏溪轻声开口。“我肤浅了!” 路遇琛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欣慰,一团柔雾在眼底闪耀,湿润而晶莹,他对她微笑,因为他可以听出她声音中的歉疚和诚意,还有她终于肯真的面对了! “小溪,吃饭了!”他笑了,笑得温暖而开心,只是他的下颚那里的青色有点刺目。 “嗯!吃饭!”夏溪完完全全地怔住,她怔怔地看着路遇琛的笑容。是她以前想的太多了吗?原来在他盔甲般的自我保护之下,竟然可以单纯地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开心,以前她却总是用阴沉的动机去揣测他。 这一刻,她暗暗有些羞愧。其实,他真的要的是寻常幸福,只是她能给他寻常幸福吗? 当交易变成交往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变了! 当夏溪拿起刀叉时,突然惊愕地低叫了一声。“呃!” “怎么了?”路遇琛问。 夏溪看着那些食物,也不过尔尔嘛,看着好看,可是—— 算了,别扫兴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路遇琛被她表情吓了一跳,紧跟着问。 夏溪摇头,先吃了巧克力,因为太甜了,其实她不是很喜欢太甜的东西,但是她想要品尝,因为一直都觉得心里苦涩,现在雨过天晴,她希望享受甜味。 路遇琛也先用了一个巧克力,大概他这阵子也是苦闷久了需要一点能力!而这巧克力用了卡玛苦甜巧克力加淡奶油和朗姆酒做软心,黑巧克力做外壳,再裹上一层杏仁碎……咬上一口,香酥坚硬的外壳,柔软甜蜜的内心,混着淡淡朗姆酒的味道,象层次丰富的女人,总是让人着迷和陶醉。 可是夏溪吃了一个,却是皱眉,不再动了。 路遇琛看看她,问:“怎么不吃巧克力,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甜品吗?” 夏溪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大概我不是女孩子吧!” “呃!”路遇琛有点囧。“那吃面吧!你要吃那种?” 两种口味的面,夏溪看了一眼。 总觉得没自己煮的好吃,可是又不好再扫兴,难怪人家说西餐吃的是情调,果真是如此。味道嘛!一般。她选了匈牙利牛肉义大利面一份,“就这个吧!” 路遇琛看着她,见她吃了一口,微微皱皱秀眉,又继续吃,吃的很慢,像是品味一般。 “不好吃吗?”路遇琛问。 “你觉得好吃吗?”夏溪反问。 路遇琛想了想,看看自己面前的餐盘,然后道:“是没你煮的好吃,可是每天都煮不是很辛苦吗?” “呵呵,吃吧,好贵的!”夏溪笑了起来。 路遇琛干脆放下刀叉,有点无奈,“要不我们回去煮饭好了,我看你不爱吃!” “浪费啊!”夏溪吃着面,“快吃吧!别浪费了,其实也挺好吃的!我还是第一次吃西餐呢!” 路遇琛看着她那样子,终究什么都没说,安静吃饭。 等到两人吃完,他结账,夏溪才知道花了好多钱,好几百元就这么进去了,回去的路上她一脸臭臭的,也不说话。 “怎么了?”终于,路遇琛把车子停靠在一处安静的街角,看着她问。 夏溪皱皱眉,摇摇头,“没什么!” “你从西餐厅出来就这样了!到底是怎么了啊?” “真的没事,你别问了,反正我声明,这是我最后一次吃西餐,以后再也不会吃西餐,当然除了麦当劳和肯德基、必胜客外,其余一概不吃!” “不好吃?”路遇琛挑眉,有点倍受打击,他好心的,可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喜欢。 “不是!” “那是什么?” “太贵了,根本不值那个价钱!”夏溪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尽管她知道这很扫兴,但是憋不住了,只好到:“那什么椰香咖喱鸡,其实就是鸡胸脯肉,就是加了椰汁和咖喱粉而已,芦笋煎培根,就是用培根切成一条一条,将蛋黄,奶油,培根,芝士混合后搅拌。那么简单,面条更是,西餐只是中看不中吃,以后我不会再吃了!你要笑就笑吧,我可不是你的灵灵,我没情调,我宁可在家里吃清粥小咸菜,也不爱吃这么华而不实的西餐。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跟你交往!” 夏溪一口气说了一堆,看到路遇琛一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你是不是很失望?” 路遇琛只是看着她,忽而扬起薄唇,一丝丝的笑意从他那双深眸里溢了出来,“果然是我路遇琛看中的女人,知道过日子,花那么多钱,心疼了吧?” “难道你不心疼?”她更加不好意思,涨红了脸,“我只是觉得一顿饭好几百元真是太糟蹋食物了,在家里吃,可以吃半个月!” “所以呢?”路遇琛沉声的开口,视线快速的掠过她微红的小脸,峻冷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喜怒和哀怨。 他想说什么?夏溪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路遇琛,她都说了,太贵了再也不吃西餐了!她就是这样没情调的人,装不出来的! 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夏溪,路遇琛沉淀着心头的一丝怜惜,这个丫头虽然没情调,可是会过日子。“你宁愿把这些钱省下来自己在家里煮,也不愿意穿的漂亮些去西餐厅吃人家煮的是不是?” “对啊!我天生一条贱命啊!”夏溪平静地说道。 错愕着,不曾想会是这样的答案,路遇琛面容微微纠结,一脸见鬼般的瞪着一旁的夏溪,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是呀,我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公子小姐比啊?我是穷人,哪里有哪些穷讲究?我可不想吃一顿西餐以后饿大半个月!”快速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夏溪又看看窗外的夜景,很美。可是穷人都没时间看风景,只能干活,不停地干活,赚钱,以希温饱,小康而已! 低沉的闷笑声响起,路遇琛一脸挫败地摇着头,俊颜之上飞扬着笑容,可是一双锐利的黑眸里却满是辛酸的心疼,这个傻丫头,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有什么可笑的?这就是我们的背景不一样,想法不一样,所以我们就算交往也是有很多阻力的!” 不习惯听着路遇琛大笑的嗓音,夏溪皱着眉头快速的回头,却对上路遇琛那满是疼惜的双目,那样真切的表情撞入眼里,如同妈妈每一次看着她的目光,那么的心疼,似乎她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一般。 “丫头,跟着我可能比当穷人更辛苦!但是我会让你什么都经历,在我能力范围内,给你幸福和快乐!可是跟着我,你怕吗?”路遇琛疼惜着,伸手将夏溪失神的小脸狠狠的压向自己的胸膛,静静的拥着她看着外面的接到,她缺少的,他都会一点一点给她补偿回来。但是她会很辛苦很辛苦的,毕竟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夏溪的心会砰砰的跳着,鼻尖有着的酸涩,任由路遇琛抱紧自己,不知道是沉浸在此刻他的誓言承诺里,还是沉浸在他刚刚那样毫不掩饰的疼惜眼神里。 怕吗? 是怕的! 她怕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她又不甘心错过他! 因为他那么优秀,错过了他,她怕自己再也不会对男人心动。 “不管你怕不怕,我都不会放手了!你以后还是得去吉县给我煮饭,不然我一不小心提前花光了以后的钱,你就要跟着我受苦了!”路遇琛说道。 “!”夏溪一呆,“以后?” “难道你不想跟我有以后?”她红透的脸看起来可爱极了,他忍不住想逗她,却想起无论怎样都得诱拐她去吉县,每周都得呆在他的身边才可以。所以他还得继续努力! “这事我说了算吗?”夏溪嘟了嘟唇,有点伤感:“谁知道你们家里怎么想?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要过我路遇琛想要的生活,别人说了不算,当不了我的家!”他沉声说道。“你现在把你又冒出来的自卑感给我收回去,以后再自卑,我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 夏溪有点受伤的感觉,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气馁,没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见她纠结了,路遇琛笑的邪魅,快速的靠过去,夏溪吓了一跳,目光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对上夏溪错愕不解的眼神,路遇琛轻轻的哼了一声,低沉的声音这才响起,“你再有退缩的思想,我真的会生气!” 说着,大手更是扯过她的身体,忽然一手钳制住夏溪的下颚,强制她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犀利的锁住她的双眼。“说,你不会再自卑!” “哦!”夏溪哦了一声。 “这是什么回答?” “是!我不会再自卑!”夏溪只好干净利落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静静的迎视着路遇琛的深邃的视线,“阿琛,你的眼睛好漂亮!睫毛好长!你长得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面对她突然的赞美,路遇琛突然卡壳了,冷硬的面容微微软化下来,不是温柔,反而是一股莫名的诡异,带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深思。一低头,他吻上了她的唇。 她居然说他长得漂亮,男人最忌讳被说长得漂亮了,这女人真是气人。 她身子一颤,眼睛倏地瞪大,咽喉中呜咽着什么,往他怀里蹭去。 他的喉咙一紧,毫无防备的,没想到她会贴近自己。 这个小女人,她给他的温暖,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会知道,她早已在他的心里深深烙刻下了一个烙印。 夏溪睁大眼睛,眼前这张叫人心神荡漾的容颜真的令她心醉不已。 他同样痴迷,轻柔的用指尖触碰着她的发,接着是她柔软的红唇,然后捧住她的后脑,将她拉入怀里亲吻起来,柔柔地释放着他的爱意。 温柔的吻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充斥着她所有的感观。 夏溪热情的迎合,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路遇琛的脖子,怕一个失神他就会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霎时,脑海里迸发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他,迫切的想要他只属于她。可是,她又犹豫了,因为她希望纯粹的爱,而非性! 她好不容易平复着喘息,离开他的唇。 “走……”他突然说道。 “去哪里?”夏溪低叫。 “回家!”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夏溪一下也是紧张,却摇头。“阿琛,我们不要住在一起好吗?” 他一怔,不管她,直接一路狂奔开回去。 他也不说话,直接把车子开到风卷云舒般快。到了小区,他不待车子停稳就飞快地扯着她下车,脚下的速度却在加快,直接拉着她上楼。 他拿着钥匙开门,速度快的令人惊奇。 刚进门,才关门,他回头急切的再次吻上她的唇,像是渴求了许久般的加剧了吻的纠缠。他的热情似火蔓延,一寸寸的烙上了她的心。 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路遇琛的眼睛是温柔的,泛着一丝怜爱,更多的是深浓的情意。 她没有回应他急切的索——取,但这个吻依然是演变的很炽热。带着芳香甜蜜的唇就那么固执柔和的探入,寻到她的与之相互痴缠。 路遇琛吮——吸着她的唇,挑豆着卷曲着她的丁香舌,温柔的舔——噬变成了亲昵的吮——咬,迫出她无限的娇银。 夏溪被路遇琛吻得全身瘫软,好无招架之力,就好像每一次,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温柔缠——绵。 他总是那么的霸道,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儿,他的吻快将她溶化了。 难以克制的红晕隐忍在她美丽姣好的小脸上,他伸手将她的脸捧得更紧,狠狠地吻着她。“小溪,你要记得信任我,我说交往,绝不是玩笑你不许再乱想知道吗?” “嗯——”她低银着,不自觉地搂紧他的脖子。 他的喘息与她的缠绕成一片,宛如靡靡之音勾魂摄魄。“小溪,你这个魔人的小妖……精你居然嫌弃我脏,我要惩罚你!罚你下不了床!” 一字一吻,舍不得离开两片嫣红柔软的唇瓣。于是他低下头,吻的滚烫便蔓延向白皙柔嫩的颈项,一个一个的战栗接踵而至,像是在水与火之间煎熬…… 她有点承受不住! 他已经抱起她,突然想到什么,“不行,我要去洗澡!” 他想起刚才跟赵明生干仗,跌落在地上,他身上是脏的,他不要把脏东西带上床,于是气喘吁吁地放开夏溪。 “阿琛,你,你回去不好吗?”夏溪知道这个时候她让他回家多么的扫兴,可是她觉得有些东西好似还没想清楚。 “嗯哼?”路遇琛挑眉,“为什么我回去?” 半响没有得到回答,路遇琛一手揽紧夏溪的腰,将她单薄的身体狠狠的用力的带进了自己的怀抱,低喃的磁性嗓音里满是笑意和温柔,“不管如何,这一次就算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了。今晚我就要你,你配合点还好,不配合,你就等着吧,我会把你折磨疯!” 他已然说完进了浴室。 夏溪知道自己又一次在劫难逃了。 等到路遇琛裹着浴衣出来时,她在厨房里烧开水,泡茶。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我来烧水,你去洗澡!” “阿琛——” “不洗吗?”他已经走进了她,在她而后呢喃。 “呃!我洗!我这就去,你等水开了,泡茶,第一遍茶叶水倒掉,洗茶,然后等到水稍微一凉,再倒入!” “为什么?”路遇琛问。 “对一遍开水烫茶,把茶叶里的灰尘脏东西去掉,你不是洁癖吗?但是速度要快,不要把茶叶烫熟了,绿茶的颜色就不好看了!等到把里面的第一遍水过滤掉,稍微等一会儿,水温大约在85度时候倒入,茶会很漂亮!”夏溪小声解释道:“别忘了啊,我去洗澡!” “呃!”路遇琛张了张嘴,半天在后面喊道:“还说自己不讲究,你这些穷讲究在哪里学的?” “我妈妈教的!”夏溪头也不回去拿浴衣和睡衣。 “你妈妈真是厉害!”路遇琛喃喃低语,半天摇头失笑。 怪不得每一次她泡的茶都很漂亮,绿色的颜色很是漂亮,看着那茶,就像是置身在青山绿水中一般。 原来如此! 一个看似很平凡的女孩子,却总是给他意外的惊喜。路遇琛不知道自己在她身上还会发现什么,他也很期待。有些惊喜,他希望一步步去探索,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路遇琛按照夏溪的要求,在水开后把水倒入玻璃茶壶里,然后看着茶叶慢慢张开,倒出水,果然有很多沫沫被倒了出来,那就是茶叶里的脏东西吧?! 后来,他又乖乖的等了有几分钟,趁这个机会儿去换了睡衣,这才回来,等到水差不多凉了些,才倒入茶壶中,果然,那茶水绿莹莹的,好漂亮的感觉。 呃! 路遇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原来这么一件小事,还这么有学问?!真是让人意外又惊喜!以后他也这么泡茶! 夏溪慢吞吞的从浴室里洗澡后出来,脸上红扑扑的,换了睡衣,手里拿着浴衣,去阳台晾晒衣服。 路遇琛端着茶盘出来。“小溪,喝茶,我泡的!” 他的语气有点像得了什么宝贝向大人献宝儿的小孩子,那么得意,那么有成就感。夏溪在阳台上听着他的语气,好笑的摇摇头。“来了!” 她晾晒好,又把他的浴衣也晾晒好,换了床单和被罩才出来。 路遇琛在沙发上坐着,翘着二郎腿,手里握着遥控器,看电视呢,看到她,招招手:“快点过来,看我泡的过关吗?” 夏溪一看,那茶真的泡的很好,可见他很听话,按照她说的去做了。“嗯!不错,领导果然是领导,做什么都不含糊。” “尝尝!”路遇琛亲自端了了杯子给她。 夏溪有点惊愕,这可是领导泡的茶呀,她还是第一次喝领导泡的茶,县长啊,将来可能更高一步,大领导啊! “呃!”夏溪喝了一口,“嗯!” “怎样?” “好喝!”夏溪看着路遇琛那期待的眼神,含笑说道。 第129章 关心你 “好喝!”夏溪看着路遇琛那期待的眼神,含笑说道。 结果他把她手里的茶杯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我还没喝完——” 他已经放下腿,人俯身过来,将她压在沙发上。“等下再喝,先喂饱我!” 他低头吻她,在沙发上,他把她压在上面。 夏溪急急地低喊:“阿琛,我不要,你别这样好不好?” 虽然她是已经跟他好多次亲密,可是,每次都这么突入起来的亲密让她真是心跳加速。夏溪想推开他,不料他却将她的身子给压在沙发上,然后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她涨红了脸,呼吸快要停止了,他才放开了她。 路遇琛深深凝着这张小脸,“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不是想要我吻你,所以才故意跟我唱反调?你就这么爱跟我唱反调,非要我惩罚你才可以吗?” 他的话让夏溪脸上红晕更红了。“我……我没有……” 明明就是他霸道地不分场合乱吻她的,还有明明就是他自己这样霸道的,还怪着她。 “那你是不喜欢我的吻了?”路遇琛高傲的眼神多了份狂魅,紧紧地锁住那张红艳粉嫩的小脸。 “我——”夏溪只觉得脸颊发烫,连胸口都整个热起来。 看到那张小脸烧红得不能再红,路遇琛邪魅的俊颜展露了得意的笑容。 她的小脸红咚咚的看起来很又人,路遇琛用手指轻撩着那微微发抖的红唇,“小溪,回答我,喜不喜欢我的吻?” “先前谁让你让别的人亲了你了!还留着别人的吻痕!”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尽管说开了他跟安如灵的事情,但是想起来还是那么一丝不舒服。 可是又想起来他连安如灵割腕自杀都不再管了,心里也真的踏实了,她无声的将手覆盖在路遇琛的大手上,“阿琛,那样对安如灵,你会不会觉得难过,是不是太狠心了?” 他微微一愕然,“如果不狠心,藕断丝连伤害更深!丫头,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那个吻痕是个意外,她试图用身体绑住我,但我已经萌生离开之意,不会再做纠缠!自然不会跟她再做任何亲密的事情。而且从我带你去吉县那天开始,我就确定了,跟你交往!我说了一些暗示,可是你这丫头太蠢了,根本不懂!” “我信你!之前我没有相信你,那个时候你是失望的吧?”夏溪手微微的颤抖着,僵直着身体,此刻她才知道路遇琛对她的感情,是自己当时太敏感了,一有风吹草动就缩在壳里。 “谈不上失望,我说过,我只做,不说,你若要想懂我,必须自己用心体会,我不是什么都会说的人,说了一次后也不会一直说!所以跟我在一起,你会很辛苦,但是你已经没得选择了!”突然的,路遇琛双手重重的握住了夏溪的手,目光深情而愧疚的看着她,“之前我忘记了这个吻痕,因为我没做过亏心事,所以我自然想不到太多。但这是我疏忽,我为此道歉!” 看着路遇琛愧疚而后悔的黑眸,夏溪心里一个颤动。没想到他会道歉!她怔忪了一下,回想着自己当时的别扭。 路遇琛环抱住她的身体,亲密的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润的气息暧昧的喷吐在的颈子边,“不过我很开心你生气了!” “为什么?”夏溪低声的开口,语气里有些疑惑。 “你生气了,代表你在乎,不是吗?”幽幽的开口,路遇琛又紧了紧手臂。“只是我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以为你至少可以了解我一点了!可是没有,你不问一句,就宣判了我的死刑!” 潜意识里,他希望她可以相信她,即使不相信他,也至少不要为了任何人而放弃他,可是她还是说要离开他,明明知道她会自卑,她会挣扎,可是他还是看着,静静地看着她的挣扎,只是因为他知道,未来要走的路,远比这要艰辛的多。 可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会感觉到受伤。 明明一切在掌控中还是觉得受伤。 “你太容易被别人左右思想了!你这样的性子,也很容易吃亏的!任何人都战胜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战胜了自己,就是战胜了别人!对自己要有信心,懂吗?”他像教孩子一样的耐心告诉她。 “阿琛,你失望吗?这样的我?”缓缓的看着他,仰头看向路遇琛轮廓分明的脸庞,这样一个伟岸至奇的男子,为了她,放弃了安如灵那样美丽优秀的女人,可自己却还是没有相信他。 “看中了你,就认了!虽然你看起来有点傻,但傻人有傻福,不是吗?难得是很善良,路安晴那样的女人都喜欢你,以后也不担心姑嫂难处了!”薄唇慢慢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路遇琛低沉的开口,深情的凝望着夏溪满是愧疚的小脸,低下头轻柔的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对了,你姐姐现在怎样了?”夏溪想起来路安晴,问道。 “她很好!别担心!” 她真是个善良的小东西,他知道各自的生活背景不一样,她会想的多,而自己不一样,自己若是爱上了,必定不顾一切,达到目的。 可是她天性就小胆,很多方面注意不到。 她爱自己,路遇琛从来不曾怀疑,虽然她从来都不曾明说,虽然她放弃过自己,可是路遇琛知道,她是爱着自己的! 细碎的吻顺着夏溪的额头慢慢的洒落下来,吻过她的鼻尖,最终落在那柔软的唇上。 那万般深情的吻,如此的甜蜜而美好,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纠缠着她的小舌,让彼此的气息,融在一起,彼此缠绕,不分离。 刚被压下去的**又蠢蠢欲动起来,路遇琛不自,的深深吻住怀抱里娇媚的人儿,大掌更是按耐不住的游移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他的大手顺着那完美的线条慢慢的游……移着,缓路遇琛原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此刻更加的沉重,每一寸肌肤更是喧嚣的想要狠狠的占有怀抱里属于他的人儿。 “阿琛!”夏溪再度气恼着,他不是又要要吧? “嘘!,宵一刻值千金!”他低语。 夏溪感到了一丝的挫败。“不要了!” “丫头,最后一次,怎样?”路遇琛笑得无比奸诈,诱惑着她。 “真的是最后一次?”夏溪有点怀疑。 “呵呵,当然,我说话从来算话!今夜最后一次!” “真的?”还是有点怀疑。 “当然!” “那,那你快点吧!”她认命了,只想他快点,可别在在睡着时候又骚扰她,那样一夜都别想睡了。 “呵呵,丫头,你真好!”低沉的笑声虽然极力的压制着,可是那笑容还是泄露出了路遇琛此刻的好心情。 这个男人真的是电视新闻里出现的那个一丝不苟,喜怒不形于色的路县长吗? “阿琛——”夏溪刚开口,路遇琛火热的唇却已经压了下来,封住了她未说完的话,大手挑逗的抚mo过她的脸庞。 “嘘!不是说了,宵一刻值千金!别在谈天里,费时间!”他可不想谈天! 望着路遇琛那努力隐忍的脸庞,夏溪拉下他的头,主动献上了吻。 “呵呵!学会勾yin你的男人了啊?”路遇琛低声道呢喃。 “什么啊?”她一呼出来,他立刻占——有了她。 她再度惊呼。小脸上因为**而染上了羞涩的潮红,美艳动人。 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下颚,那里有块青紫色,是跟赵明生打架留下的吧!她拉下他的头,吻轻轻的落在他的下颚处,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细致。 “呵呵,我有点后悔下去当县长了!要是一直在J大,就可以每晚抱着你,眠了!”缠绵后,路遇琛低声爱昧的笑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路遇琛,你不能这样!事业为重!你不可以儿女情长!”夏溪嘟哝了一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的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呼在他的胸膛上,热乎乎的,撩拨着他的身体,他发现他又是想要了! 可是,她真的累了! 他也累了!儿女情长,也会容易英雄气短。 “你——”夏溪惊愕的尖暴:“阿琛,你干什么?” 路遇琛低下头,将脸埋首在她的肩膀上,低声的哀求道:“小溪,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了!你说了最后一次,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啊?”夏溪声音惊恐的拔尖,纠结着一张脸面对着路遇琛。 即使面对着路遇琛这样的俊容,即使心底很爱他,可也受不了这种摧残。面对他纠结着的俊脸,还有那苦苦哀求的样子,夏溪依然还是毫不客气的回绝,“不要了,死也不要了。” “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哀怨着,知道一定会被拒绝,可是身体的需要也不是他可以控制住的,更何况他也很想再次占有她,路遇琛无赖的继续游说。 “你夜里说了最后一次!” 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他拆下来了,似乎全身重新组合了一遍,那滋味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明天就得回去了!”路遇琛皱皱眉,依然笑得有点奸诈,“一星期都饿着,我不趁机吃饱点行吗?” “我说了不要了!”夏溪低暴。“你说话不算话!” “昨晚我说了不会再要了,可不代表今早啊!”路遇琛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反握住她的小手,诡异一笑,让她的手碰触到他******。 她被吓了一跳,脸迅速红了。“你,你是不是吃药了?” “胡说!我是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吃药?”这简直是太打击他骄傲的男性自尊了。“小溪,你怎么可以如此看不起我,太打击人了!尤其是我这么骄傲这么正常这么男人的男人!我要真的不要,只怕你就倒霉了!” “我不管了!”夏溪抽回手,就要下床!“我真的受不了了!路遇琛,你都三十了吧,你居然--” “居然什么?” 他居然有这么强烈的需求。她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吃了药。 “你快起来,我要起床了!”夏溪低喊着,羞死了。 “不行,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必须跟你继续战斗,不然我的清白,一世英名就毁了,我怎么可能使用药物?我要让你知道即使不需要药物,是你也可以让我情不自禁!” 夏溪再度被他压在了身下,紧接着爱昧而缠……绵的呻银声再次压抑不住的从口中溢了出来,一般酥……软无力的身体,在他的挑豆之下,慢慢的燃烧起来,酥……麻的战栗感随着他的大手而传遍了全身,这会不是他需要,她也有需要了。 夏溪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夕阳淡淡的光辉,睁开眼,身侧已经不见了路遇琛的身影。 慢慢的起身,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吻痕,而外面传来声响,像是抽油烟机的声音。 夏溪呆了呆,下床,差点站不稳,这个路遇琛啊,他怎么就那么厉害? 她披了衣服准备去浴室,却在走到客厅时发现他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裙煮东西! 她一下子呆怔在客厅里。 像是发现了她的存在般,路遇琛从厨房里出来,那小巧的围裙系在他高大是身上显得很是滑稽,可是同时又让人感动。她一下看的有点怔忪,指着他:“你,你在煮饭?” 他看着她,好整以暇,眼底满是柔情。“嗯哼,怎么?我煮饭很奇怪吗?” 他的视线在看到她凌乱的发丝,红肿的唇,还有脖颈处他种下的草莓时,眼神又幽暗了起来。 她慌张地抬头,看着他那俊逸脸庞,她又是惊讶,又是错愕,他怎么在煮饭? 她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眸子里有幽暗不明了,燃起了火焰一般,她慌张着,却强装镇定,困惑地睨着他,“你……”支吾了下,她不解问道,“你怎么能煮饭呢?” “我怎么就不能煮饭呢?”路遇琛微笑,语气满是调侃,反问道,“难道我只能上得厅堂却下不得厨房?” 夏溪被他这么一问,蹙眉不语。 路遇琛笑笑,默然地又回了厨房,然后几秒钟又出来。 天哪! “你……”夏溪还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他真的在煮饭。 夏溪错愕着,跟着难以置信地朝厨房走去,发现炉灶上真的坐着一只锅,小火炖着什么,锅里开得疙瘩疙瘩的,夏溪走过去,发现锅里有一只勺子,满锅的白米粥,已经马山熬好了! “呃!是粥?”夏溪闻着香味,真的饿了,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嗯!”路遇琛哼了一声。 天哪!他真的在煮饭!可是他这么高高在上,从小养尊处优,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爷,会煮饭??? 她真是不敢相信!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他回头望向她,她低头掰着一双手,在想着什么。 “去洗洗,很快就能喝了!”路遇琛又去搅了下锅。 然后,回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夏溪一下红了脸。“嗯!我去洗澡了!” 等到她再出浴室时,发现路遇琛已经把粥端上来了,还切了香肠,是她妈妈从老家带来的,还有馒头,热腾腾的,好像是她买了放在冰箱里的,他居然也找到了! 搽干净头发,她看着桌上路遇琛摆放的食物,面容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可是心头,却还是满心动容着,居然有男人为她煮饭,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她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一时间,这种温馨的气氛让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谁都没说话! 他居然也可以像普通男人一样,可以下厨房,也许他煮的粥不是最好的,但是却让她感动,无比的感动。他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像女人一样在厨房里呢? “怎么了?”路遇琛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夏溪的沉思,刚一抬头,却已经被路遇琛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她暧昧的搂着她柔软的身躯,闻着她身上刚出浴的沐浴水的味道。“想什么呢?不饿啊?” “饿了!”她老实回答。“只是以为是在做梦,你居然会煮饭!” “呵呵!”路遇琛笑了起来。“我怎么就不会了啊?只是煮的不好吃,但你累坏了,我没好意思叫你,所以才自己煮的!煮饭的活,以后还是你做好了!” 她也笑了,温柔的点头。“嗯!以后我做饭!” 她的秀发有种好闻的清爽味道,在鼻间散开。路遇琛深深呼吸着香气,又拿了毛巾帮她擦了下水,大掌轻抚过她柔顺秀发,沉声说道,“以后买个吹风机,洗了头发把头发吹干。” “嗯!”她点头,动容的伸手环抱住他的劲腰,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阿琛,谢谢你!”她柔软的身体让他忽然有了冲动,路遇琛压下那份yu念,声音低沉:“谢我什么啊?” “谢谢你给我煮粥喝呀!”她闷声道。 “那以后在床上,好好伺候你的男人,我还会给你煮的!”他的声音低沉。说着他动了动身体,“怎么办啊,小溪,为什么他总是不听话呢?” 夏溪听见他这么说,整个人一愣。她一下感觉到路遇琛说的是什么了,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双腿间突然硬起的某个象征……一下从他身边逃开,一张小脸不争气得红到快要爆炸。 “你,你,你一定是吃药了!”她语无伦次的说道。 路遇琛翻了个白眼。“又在打击我的男儿本色,真是打击死人了!” “呃!我们吃饭吧!”夏溪红着脸赶紧的岔开话题,她真是怕死了。怕他在一个本能,她就整个身体报废了。 “嗯!”他坐回到椅子上,夏溪也坐下。 桌上迎面而来一股饭菜香,客厅里亮着日光灯,暖暖的光,透着温暖。窗外黑了天,他们在家里睡了一天整。 他煮的粥,很好喝,不知道是太饿了的原因,还是她心情太好,真的觉得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粥。 他看着她,问道:“好喝吗?” “好喝!”她扬起一个笑脸,那样璀璨的笑容,如此夺目。 路遇琛睨着她,眼底满是温柔和满足。 她继续喝着粥,而他也开始吃。 “这香肠很好吃,哪里买的?”他问。 “哦!是我们家邻居做的,我妈妈上次来张婶特意让她捎给我的!” “你们邻居倒是很关心你啊!”路遇琛挑了下眉。 “嗯!张婶人很好的!”她小声道。 闻言,路遇琛沉默地望向她,这么小小的身影,竟然变得格外高大,她是那种看上去特别温婉可爱,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的女孩,善良,美丽。她的邻居喜欢她,都会惦记她,难怪路安晴那种挑剔的女人也会对她不错! 夏溪一下喝了两碗粥。 路遇琛见她吃的香,他的唇角,不自觉地飞扬而起。 吃过饭,路遇琛更是自己去洗碗,不许夏溪动一下。 “我来洗吧,阿琛!”夏溪站起来要帮忙。 他却道:“你还是休息吧,休息好了伺候我就行了!” 听到路遇琛的话,夏溪的脸又一红,快速的转过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就像是新婚夫妻,小夫妻新婚燕尔,不知疲倦的赖在床上,探索着彼此的身体,这种感觉,很……呃!很se情了! 他洗碗后出来,坐在沙发上道:“小溪,明早我就得离开,这几日因为这些事情,我耽误了好多工作,还有正好二周过年,你过年要回家吗?” “嗯!”夏溪点点头。 “那一周假期你都回去?”他挑眉。 第130章 笑容 “那一周假期你都回去?”他挑眉。 “是呀!过年都会回去的!”夏溪道。 “嗯!”路遇琛点点头。“春节我也要回家!下周你去吉县,我们年前只有两天时间在一起了,你要乖乖的,别让我操心,可以做到吗?” 她知道他忙,她也不想他操心,点点头。“嗯!” “小溪,明早我走,今晚好好的爱你!”一股邪魅的放dang染上了路遇琛黝黑的深眸,一把抱住夏溪抱过她。 “阿琛,你不能这样!这样身体不好!”夏溪低叫着。 他的眼圈下一片青黑,本来就没休息好,又纵yu,他干什么这么折腾自己? “压力大,需要滋润。”路遇琛丢出一句话,双手无赖之极的抱住夏溪纤瘦的身躯,将脸庞埋首夏溪的肩膀处,黑眸里,隐匿下一抹浓郁的不舍。 他这一走,就是五天。他真的有点舍不得,之前他隐藏那么好,可是现在发现,他的心,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留在她身边。 看着埋首在自己肩窝处的路遇琛,夏溪环抱住他的肩头。 其实男人需要女人,男人是比女人更感性点,她只是心疼他,见他这样留恋自己的身体,她一直犹豫的心莫名的感觉的安心,“阿琛!我周二下午请假去看你!” 听着那幽幽的话,路遇琛呆愣的僵直住身体,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夏溪那坚定的小脸。 片刻后,他伸出大掌温柔的抚mo上她细致的肌肤。 她居然为了他可以请假,他心头无比感动,动容着,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呵呵,那好,今天晚上就少做点吧,六点体力到周三。丫头,周三你可要去,不许骗我!” 夏溪哭笑不得,“我不骗你!” “呵呵,小溪真好!”路遇琛动容的凝望着夏溪,这个丫头,真是让他意外。 他的温柔至极的笑容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暖,她看着他的俊脸,心里也动容起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和之前跟何启然在一起时,完全的不同。但却又是如此的幸福!她真怕这幸福会长了翅膀飞走。可是自己患得患失有何意义,人生路还是要走! 思及此,夏溪轻柔的笑了起来,看着他明明已经是疲惫至极,可是却已经精神奕奕的黑眸,夏溪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的离开。 “你真的累了吗?”低沉的询问,目光眷恋的落在夏溪的脸颊上。 “有点累!我们回房间吧!我好累啊!”她小声道,其实她是担心他,可是看到他如此渴望自己,又忍不住心疼他。 “小溪?”他有点惊讶。 “走吧!我们回去都早点睡!” “哦!”抱着她回了卧室,路遇琛却没动,即使身体每一寸都想要,可是还是忍住了,抱着她喘粗气。 “我知道你累了,睡吧,我忍着就是了!”路遇琛闷声的开口,实在是担心她累,可又有点不甘心,他是如此的矛盾。 听着他委屈的话,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夏溪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淡淡的开口道:“那我先睡了。” “呃!真的睡啊?”他有点小心翼翼,却又不舍说别的。 夏溪不说话。 路遇琛长臂紧紧将她单薄的身躯给揽进了怀抱里,长夜漫漫,可是为什么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听着身边片刻就已经均匀的呼吸声,路遇琛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睁着眼,无力的看着房顶。 他一贯不是纵——欲的男人,却独独对她,总是克制不住的亲吻她,一遍一遍的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想当初他跟安如灵,似乎也没有到这一步! 为什么呢? 夏溪自然没有真的睡,她知道路遇琛也没睡着,她翻了个身,紧靠在他身体上,继续装睡。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路遇琛身子猛地一僵。 夏溪偷偷地勾了勾唇,腿又一圈起来,刚好碰到某人的某一处。 天lei勾动地火! 一个瞬间,路遇琛他爆炸了! 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就让路遇琛呼吸急促着,想要挪动身体放开怀抱里连睡着都又惑自己的人儿,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手。 低沉的叹息着,路遇琛深情无比的看着蜷缩在自己怀抱里睡着甜美的小女人,她睡着了都在无声的hou引他,可怜她无声的gou引却让他不敢再动她一下了! 因为她这么体贴他,居然请假去找他,他怎么能再累她? 他低下头,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发丝,依旧压制的身体越来越炽热的欲望。 “阿琛!”如梦语,夏溪低低的喊着,小手突然伸进他微敞开的睡衣里,贴合着他的胸膛。 “小溪,你要折磨死我吗?”路遇琛咬牙低喊着,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此刻要是在忍住一定不是个男人。 怀抱里抱着自己的女人,软香在怀,却只能看不能用,多悲惨的事情啊!可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撩——人的夏溪。 路遇琛的大手坚决的要将她放在胸——口的小手给拿开,否则他真的要化身成ye兽,狠狠的用了她。 可惜还不等路遇琛的手将夏溪的手拿开,她似乎已经伸出小手捏住了他的min感点。 “该死!”路遇琛错愕,同时瞪大眼睛看着夏溪。 那埋在他胸膛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呵呵——” “臭丫头,你是故意的!”路遇琛低吼着,呼吸急促。 在他马上反应过来要化身野兽时,夏溪一个翻身压住了他。 路遇琛被她惊悚到了。 “小溪?” “阿琛,这次我来好了!”她难得说出这么大胆的话,脸已经羞红的不成样子。 他本就被她的主动惊悚到,听着她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惊愕,深眸里瞬间燃起一抹火焰,快要燃烧到她全身的火焰。 认识她这么久了,第一次发现她居然这样的可爱,居然这样的主动,明明红着脸,娇羞的不成样子,却还是主动的说出这些话。天哪,她到底给了他多少惊喜?! 她先是伸手关了灯,黑暗里,她大胆了起来。小手轻轻地解着路遇琛的扣子。 “小溪,你要化身小妖——精了吗?”他邪魅的笑着,勾着薄唇,危险之极的目光锁住自己身上的纤细身影,大手更是除去她碍事的衣服。 夏溪却不着急,伸手阻止他。“阿琛,我来!我说了我来!” 他早已等不及,可是又想要享受她的服务。 “好吧!你准备怎么对待我?” 她轻轻的解去他的睡衣,也解去自己的,她地脖子,即使在黑暗里,也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如天鹅般高贵。 “小溪,我要把你吃到我的肚子里!”路遇琛霸道之极的冷哼着,快速的握住她的纤腰,夏溪却拉下他的手。 夏溪一下发现他紧绷了身体,很是紧张而激动。 他那样俊逸的脸庞,睿智的头脑,她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放手,若是放开他,她这辈子都会活在后悔里。 思及此,她更想紧紧拽着他,赖着他,不能让他就此从她的手心溜走,霸占他的人、他的心,要他爱自己,念自己,放不下自己。 呃!原来她也可以这样贪心! 原来她是如此的贪心,只是交往,给了她力量,让她变得贪心起来。 她放柔了表情,放柔了眼神,仿佛这辈子只见到了这么一个人,她的眼底只有他一个人。而她这样看着他,小手滑上他结实的胸膛。 他立刻、马上有了回应,他立刻倒抽了一口气。 大手更是又要动手,她又抓住了他的手。“阿琛,我说了我来!” “你这小妖——精,你会折磨死我的!”他低银着。 她温柔地凝视他,慢慢凑了过去,先是亲他的脸颊,再是亲他的耳朵尖儿,微热的气息亲密萦绕他的耳边,脉脉柔情全付在了声音当中,“阿琛,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呢?”他明显低吼:“臭丫头,我早被你折磨疯了,你比wei哥药效还强劲,我耐心再有,就真的是有病了!” 说完,他脸一偏,唇寻着了她的唇,缠——绵极致地吻她。 看似包裹坚——硬外壳的男人,其实也是经不住又惑的! 是因为对象是自己吗? 夏溪问着自己,舌尖回应他,两个人的舌头仿佛两条交尾的蛇,难分难舍,极尽缠——绵。 只是此刻,她一下握住他的把柄,路遇琛倒抽一口凉气,激动地都不会接吻了! 不消片刻,他已溃不成军,一只胳膊紧紧缠着她的腰身。 “呃!”路遇琛低叫一声,受不了的低吼:“小溪,你这小魔女!” 路遇琛手上握着她腰的力道近似于野蛮。 夏溪承受不住,不由娇哼一声,“嗯……疼……” 原以为这样他会爱怜她,放了手,谁晓得,她刚说完,好似刺激了他,一个翻身采取了主动。 他是路遇琛,他虽然喜欢她的主动,可这太磨人了,他哪里受得了! 细瘦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里,爱怜地摩挲着,忍受、包容着他的肆虐。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和缱绻,此刻的他,带着一丝的狂暴和野性,侵略的扫过她口中每一寸的地方,汲取着她的美好,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而那双大手更是没有闲着,游移在夏溪身体的每一处。 燎原的ji情再次的黑暗的夜里蔓延开来,不仅仅是身体的结合,今夜,他们的灵魂也深深的交融在了一起。 清晨一大早,夏溪起来给路遇琛煮早餐,收拾衣服,熨烫好他要穿的衣服。 路遇琛起来洗澡时,她正在厨房里忙。 他穿着睡衣走到厨房,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夏溪一下回头,羞红了脸。“快去洗漱吧!” “不着急,上午要在酒店开会!”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也靠在他怀里,手里搅着粥,他的手围着她纤细的腰,她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熟悉味道,心下一片宁静。 “小溪,我走后,冰箱里要填满,买一些好的东西,我每次回来都要吃最好的,不然我每天这么卖力的取yue你,不大补,身体是要拖垮了的!” 听他这么说,她脸红着推他。“快去洗澡吧,别没正行了!” 他说的太不正经了,想着骂他两句,他却斜着一双好看的黑眸,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就呐呐说不出口,一甩手继续搅着勺子。 路遇琛看她羞红的脸,摇头笑笑。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像个新婚的小妻子,他的眼神一片温暖,这一刻,这样的感觉真好! 一回头,看到挂在门前衣架上熨烫好的衣服,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他的眸子更加温暖起来。 夏溪的冰箱里并没有太多的存储,早晨起来翻了一圈,煮了粥,鸡蛋,还蒸了几个之前自己包好冻起来的包子,弄好了,喊他过来吃,“吃饭啦。” 不过夏溪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他那么累的样子,该给他做点有营养的吃。也的确,这几****都在运动,他们两个一直滚在床上,差点没把床滚塔架了! 想起来都脸红,也许他说的对,下次她要买一些好点的东西,给他补充营养,只是下次只怕要年后了。 路遇琛洗澡后出来吃饭,拿起筷子就吃,吃着她包的大包子,“呃,白菜豆腐馅儿的吗?很好吃啊!” 夏溪看他吃得香,欢喜的问:“好吃么?” “嗯,好吃。” “真的?” “呃,可以不是真的吗?难道我骗你,就是没肉,我想吃肉?下次吃白菜肉的,行吗?” “好!” 路遇琛笑出声来,“以后,多给我做点荤的。我又不是和尚,而且我这么年轻,需要吃肉,补充精血。” “路遇琛!”夏溪低叫。 “呃!你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敢对我大小声了!小溪,有进步啊!”路遇琛含笑瞥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喝粥。 夏溪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他乖乖吃东西,自己也吃。 夏溪吃的不太多,一个鸡蛋一个包子就够了,看他吃的很开心,她心里很是满足。 在她柔柔的目光里,路遇琛把所有的包子,鸡蛋都一扫而空。 他去浴室漱了口出来,她正在桌边收拾碗筷,低着的颈弯出美好的弧度,看的他心里痒痒的。 “吓我一跳!”夏溪再度被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耳朵后面,她的身子就有点软。 路遇琛细细把她的耳朵和脖子吻了一遍,气息越来越热,在她脖子上仔仔细细的吮出一个个泛红的印记,手也不规矩的伸进了衣服里,一路往上揉nie。“不想走,怎么办?” 被他这样又啃又捏的,夏溪在他怀里渐渐软下去,他某部抵着她的大腿根…… “呃!阿琛,别闹了!上班重要!”她低声说道。 “我知道!我会走的!”他哑着嗓子哄她,温柔的含住她的唇,吸——吮,辗转。 夏溪感受着他的依恋,心里说不出的温暖,靠在他怀里,心里温柔的不可思议。 路遇琛后来说:“小溪,以后你要学会信任我!” “嗯!”她点头。 “走吧,换衣服,我送你去上班!” 两个人一起换了衣服,他开车送她去上班。 快到信访局时,她说道:“在这里停下吧,别人看到了不好!” 路遇琛一只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霸道的抓过她的手,夏溪手指搭在车门上,眼睛回转看向他。“怎么了?” “小溪,你怕别人看到?” “不是你怕吗?”她怕什么呢?她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 “我不是怕,以后你会懂的!”路遇琛哀叹一声,打了转向灯左转。“我不希望隐——私别人知道!” “我懂!”她拍了下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你是领导嘛!领导都不喜欢被外人偷——窥隐——私的!” “你真的懂吗?”他捏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腰间带。 夏溪红着脸挣开,拍了他一下。 “不许和男性同事打成一片,不许和男同事单独出去吃饭,周二早点请假。每天晚上过了九点给我电话,上班期间不要打电话,可以发信息。听见没?”他把车子停在僻静的巷子口,拦着不让她下车。 夏溪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俯下头来回吻,在她脸上胡乱的亲着咬着,嗓音有些低哑,“我不想走了,一秒也不想走!” “快点去吧!”夏溪果断的打断他,“你是县长,做大事的人,不可以儿女情长!阿琛,我相信你是个好县长!” 她用几乎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路遇琛欲罢不能,吻的越来越密,“我尽量做到问心无愧吧!谢谢你信任我!”她笑了,“我可以下车了吧?” “等等!”他说着,抽出自己的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千块票子,递给她。 “我不要!” “拿着!”他应声道。“不拿就别去上班了!” “我不要你的钱!” “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周三我要吃东西,你得去买!”他说道。 夏溪怔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基围虾,螃蟹,小公鸡,要土鸡,像上次一样,辣炒最好!”他数着好吃的东西。 夏溪顿时觉得无语。“好吧!我知道了!我可以下车了吧!” 他把钱塞给她。“嗯!去吧!” 可是下了车子,夏溪却把钱搁在了车座上,站在车门外说:“我不要你的钱,你想吃,我可以去买!阿琛,路上开车小心!我走了!” “小溪——”路遇琛有点着急,拿着钱要下车追,可是她已经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路遇琛顿时觉得一股挫败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男人赚再多的钱,女人不花,也是失败的!呜呜! 路遇琛心里那个憋闷呀,她怎么就跟他分得那么清楚啊,她非要他吃软饭才开心吗? ************************ 夏溪回到单位,中午的时候,综合科来了一位客人,是位女士,夏溪定睛一看,这不是S大的校长吕思萌教授吗? 记得初入学,在新生欢迎会上,吕教授就致辞了。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型的女人,是S大所有女孩子崇拜的偶像。 她来了,吕科长更是热烈欢迎。 吕教授却说是来找高阳的,顺便看看他的同事。可是高阳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来。就连吴佩慈和秦乐乐都不知道去了何处。 于是吕科长就把她带到了综合科,“吕教授,现在只有小溪自己在,要不你等等,高阳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打电话!” “不用了,老吕,你去忙你的,我在这里等等高阳!”吕教授说道。 “那好!那我过去,小溪啊,这位是高阳的母亲,你帮忙招呼一下,我还有会,先去开会!”吕科长交代了一声就走了。 “是!”夏溪立刻站了起来,拘谨地走到吕思萌面前,开口问好:“吕教授,您好!” 当然吕教授看了看夏溪,视线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带着一抹玩味,一抹审视,然后道:“S大毕业的?” “嗯!”。 “怪不得叫我吕教授!”吕思萌也不坐,直接道:“夏溪,是吧?” “呃!是的!吕教授您?”夏溪不知道吕思萌怎么知道自己的,可是想到先前高阳说的话,她想可能是吕教授误会了以为联谊会她是高阳的女友吧?可是当时还有秦乐乐和吴佩慈的呀! “我来找你的,小溪,我们出去吧!快到吃饭时间了,一起吃饭,伯母我请你!”吕思萌脸上挂着笑容。“啊?”夏溪一呆。 “怎么?不肯去?”吕思萌一听就沉了脸,女强人气势一下冒出来。 “呃!不是、不是!吕教授,你找我有事?” “当然是你和高阳的事了,快点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夏溪被吕思萌给带到了楼下,她真是囧死了,这是自己母校的校长,没想到四年大学都没交集,却在毕业后见到了自己的校长,她,她还请自己吃饭! 第131章 对不起 于是,夏溪被吕思萌给带到了楼下,她真是囧死了,这是自己母校的校长,没想到四年大学都没交集,却在毕业后见到了自己的校长,她,她还请自己吃饭! 下了楼,朝吕思萌的车子走去。 这时,司机已经下了车子。这位当年小帅的司机哥哥,已经变成了英俊的司机叔叔,夏溪突然感到好亲切,还是那个司机,以前有人都说,嫁给吕教授的司机,也是件很美的事情呢!这都多少年了,一晃八年过去了! 司机开门,吕思萌直接走到后面,坐进去。 夏溪跟着,有点不安。 司机又开了另外一边,“小姐请!” “谢谢!”夏溪上了车子。 到了饭店的包厢,吕思萌接到了电话。 夏溪听到她说:“来吧,在饭店呢!对啊!我就不能见见啊?自己过来,地址是——” 夏溪对于这种场面似乎也是说不出的尴尬,包厢里只有她跟吕思萌两个人。 她一下子拘谨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溪,你比我们高阳大一岁吧?”吕思萌问。 “呃!是的!”夏溪点头,神色不安。 “别害怕,我可不是恶婆婆!你放心吧,我叫你来不是为难你,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高阳结婚?” “啊?”夏溪一下子呆掉了。“吕教授!” “怎么?婆婆妈妈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早就说过,打铁要趁热!” “啊——”夏溪再度惊愕。 这还是她认识的吕教授吗? 那个知性,美丽,优雅的吕教授,居然有这么直接的一面。 “吕教授,吕教授,在哪里?”随着高阳的喊声,包间门被推开。 夏溪刚好看到急匆匆赶来的高阳,抬头去看,和高阳目光相碰的一刹那,高阳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一抹无奈。 夏溪见到他来,立刻松了口气,她真是私下面对吕教授,有点如坐针毡,太难受了! 吕思萌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怎么?担心我把你媳妇儿吃了啊?” “吕教授,您老真是神速,您坐火箭来的吧?”高阳笑呵呵呵地进门,关了包厢门。 “你就贫吧!”吕教授没好气地说道。 “吕教授,你点餐了吗?”高阳安抚地看了眼夏溪,那意思是,别担心,交给我吧! “没呢,不知道你媳妇儿喜欢吃什么!所以还是等你来了点。” “呃!”夏溪听着吕教授那“你媳妇儿”,一句一个“你媳妇儿”真是窘死了。她跟高阳怎么可能呢! “我来点!”高阳喊了服务员,唰唰点了几个菜,丢给他菜谱。“快点上菜!” “好的,先生!”服务员走了。 吕思萌没过多表情,一直笑着,只是偶尔眼里流露出复杂,她看向夏溪的眼底,总是带着一股审视。 “小溪啊,你父母什么时候来J大,一起约个时间吧!” “咳咳咳——”高阳一下子被茶呛住了。 吕教授瞥了他一眼。“你都多大了?喝茶还呛住?” “吕教授,咱能不这么雷人吗?”高阳问。 “怕什么?” 夏溪真的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吕教授,今天第一次跟她见面,也不问她别的,直接说见她父母,她感情真的把她当成了高阳的女朋友。 “你见人夏溪爸妈干什么?” “商量一下啥时候结婚!”吕思萌说道。 “妈!”高阳低吼。“咱能不这么丢人吗?刚跟人见面,就说结婚!” “呃!儿子,难道你对小溪不是真心的?”吕思萌做出一副吃惊状。“这可不对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变相耍流氓!” “咳咳咳——“高阳再度被自己老娘给雷死。 夏溪也被雷到了。 高阳激动得一拍大腿一跃而起,“吕教授,我是认真地,无比认真无比认真地在跟夏溪谈恋爱!对不对小溪?” “呃!”夏溪错愕的看着高阳,他正冲自己眨眼间。 她很少注意高阳的长相,今日一看,这是个分外年轻的男人,棕色刘海软软的,服帖在洁净的额头,他凤眸狭长,犹如墨染,眼角眉梢,蔓延着狡黠的微笑,犹如那些俊美无铸的皇朝书生。 他薄唇轻启,继续刚才的话,“对不对小溪,我们在谈恋爱。” 说完,他又笑了,笑的千树万树梨花开,笑的东风夜放花千树,夏溪呆了呆,知道自己在帮他掩护,可是这事都见了父母,她真是没办法当着吕教授的面撒谎,刚要开口。 高阳一眼便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刻截住了她:“吕教授,我们小溪害羞,你别问了,反正我们还年轻,结婚早着呢!我会等到她完全了解我接受我时,再求婚!求婚这事你帮不上忙,麻利地吃完饭,你回家吧!” “我在跟小溪说话,又没跟你说!”吕思萌才不理会儿子的鬼叫:“小溪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们高阳?” “吕教授——” “这不是学校,你也不是我学生,叫我阿姨吧!或者直接叫我妈妈,省的以后改口!” “啊——” “吕教授!”高阳头大的看着自己老妈:“你这是在干啥?” “怎么?你想找个老婆我见第一面就打走吗?我这么开明的婆婆世上难找!儿子,你该庆幸,你是我的儿子!以后婆媳关系不用担心了!”吕思萌自顾自的说道。 夏溪更是哭笑不得,这个吕教授,真是今日雷到她了。就看高阳,都被她给雷到了。吕教授居然是这样子的。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夏溪彻底的呆傻住了,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气息的传了过来,她没有做梦,真的是吕教授。 她又是忐忑的,希望高阳不要这样骗自己的老妈! “吕教授——”夏溪想要开口,又被高阳打断。 “小溪,我妈真的很好相处的,我一点都不怀疑她会是个好婆婆!” “高阳,你让小溪说!”吕教授一瞪眼,瞥了眼高阳。“你怎么不让小溪说话啊??” “我都代表了,小溪很乖的,吕教授,你还是别逼她了!”高阳瞄了一眼一脸高深莫测的老娘。 “现在是讲人权的社会,你可不能都代表了!”吕思萌显然是非要夏溪说话。“小溪,别管他,你给我说说,高阳他对你怎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吕教授!”夏溪嘴角抽搐了一下,吕教授这一口一个结婚,把她给吓到了,她就知道这事不能帮忙,能吓死人的。“我跟高阳其实不是您想的那样!” 吕教授闻言不动声色的笑了,看了眼高阳。 高阳那张英俊的脸也抽搐了下,“吕教授,我和小溪现在才刚交往,你老就别管太宽了!” “是吗?”吕教授显然不信儿子的话,她今天来目的就是探探虚实。 高阳有点无奈,俊脸一再扭曲。 可见这一餐吃得有多辛苦了。吕思萌不停地给夏溪夹菜,夏溪更是拘谨,想撇清的话都被高阳给打断了,而吕教授后来也索性不问了,大家就是吃。 等到吃完饭,吕教授说:“高阳,你去买单,顺便要两个菜,给你爸打包,你爸今天回来了!” “叫服务员过来就是了!”高阳说道。 “你自己去厨房看着,你爸爸挑嘴,你不知道啊!”吕教授是故意支开了高阳。 高阳那张俊脸更是闻言扭曲的变了形,“妈,你想把我支开,单独跟小溪说话是不是?说吧,反正她是我女朋友!” 夏溪又是尴尬,高阳一走。 吕教授就笑眯眯地望着夏溪。“小溪啊,我知道你是高阳的枪手,知道你们不是那什么关系,不过你这孩子倒是很仁义,我挺喜欢的,要是没缘分做我儿媳妇,到时候我就认了你当干女儿吧!” “吕教授?”夏溪一下傻眼了,感情她什么都看出来了,看出自己是高阳请来的枪手了啊? “别演戏了,高阳肚子里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他可是我肚子里蹦出去的!不过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你!”吕教授又是说道。“你以前是不是在实验中学当老师?” “是!”夏溪点头,有点意外吕教授怎么会知道的。 “这就对了!”吕思萌开口。“高阳本来是要去北京读研究生的,但是毕业那年突然要求去实验中学当老师,其实我想他以后研究生毕业直接去S大留校当讲师以后评教授什么的,可是这孩子却********去实验中学。研究生更是边工作边读,也在J大!” 对于吕思萌说的这些,夏溪有点不懂,不太理解。 见她懵懂的神色,吕教授继续道:“前段时间,他突然回家,说要去信访局工作难得去求了他爸爸,又去北京求了他哥哥,这才来到了信访局。” “……” “知道为什么吗?小溪?”吕教授更是笑眯眯的。 夏溪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错愕着,说不出的惊讶。 吕教授也不点破,只是叹息道:“倒是没想到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更没想到我家小二会是个痴情种!” 夏溪的心里说不出的尴尬,难道真的是如吕思萌教授所说,高阳是为了自己去了实验中学,可是她怎么不记得之前认识高阳呢? 难道之前他就认识她吗?在哪里?在S大的校园里吗? 她一下陷入了震惊里。高阳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刻,夏溪的心是凌乱的!她发现她从来没了解过高阳,可是她真的无法回应什么!在她眼里,高阳就是个小弟。 吕教授不再说什么,等高阳进来时,夏溪还在呆怔中。 “吕教授,你把小溪吓坏了吧?”高阳同时皱起眉头,对上夏溪疑惑的目光,随即走了过去,道:“小溪,我妈怎么威胁你了?” “没有!”夏溪忙说道。 “那我们快走吧!”高阳对夏溪说道。“吕教授,你别再打扰我们了,我们想过二人世界,走了!” 夏溪的面色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有点同情高阳,他妈妈什么都知道,根本就是老狐狸,他还在这里张牙舞抓,对上高阳催促的眼神,赶紧对吕教授说:“吕教授,我们先走了!” “我也走!”吕思萌说着拿了包也站起来。 “吕教授,再见!小溪,我们走了!”跟自己的老娘打了个招呼,高阳随即亲昵的靠向了夏溪身边,状似很亲昵的揽着她的肩头。 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妈什么都看透了,高阳还一副做戏的样子,吕思萌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无奈的叹息一声。 顾不得身后的吕教授,夏溪随着高阳的步子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高阳,我自己可以走!”不着痕迹的拉下高阳的手,夏溪朝楼梯走去。 高阳先是有点尴尬,继而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你自己走,小心点!” 直到上了高阳的车子,夏溪问道:“高阳,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啊?” 高阳先是一愣,继而手握着方向盘,也不着急打火,曲起手指轻扣着方向盘,寂静的车子里随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高阳突然邪——恶的勾勒起嘴角,露出一抹蛊惑人心的性感笑容,沙哑着嗓音道:“小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听到他今天一直叫自己小溪,夏溪有点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转头睨着高阳俊朗的笑脸,“走吧,你妈妈出来了!不过你妈妈知道了,我根本是你请来的枪手,所以你以后还是自己闹腾吧,我真的不陪你玩了!” 高阳笑容有些僵硬,清了清嗓子,坦然一笑,目光若有所思的扫过夏溪娇小的身子,嘴角笑容加深,继续道:“是吗?我妈知道了?” 夏溪耸耸肩,“吕教授不愧是吕教授,就是这么聪明!所以你别装了,瞒不过她的。” 掩饰的轻咳了几声,高阳哭笑不得瞪着眼睛,扫了眼走出饭店的吕教授,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不愧是自己的老妈,都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发动车子,他载着夏溪朝信访局驶去。 “高阳,我有男朋友了!”夏溪突然的开口。 她这样告诉高阳,只想绝了他的念想,不想他再耽误下去了! 高阳一听,这下是彻底的呆傻住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夏溪再度开口。 “是谁?” 夏溪一愣,笑了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为了拒绝我,杜撰了一个人吧?我没说非要赖着你,你别怕,我只是找你帮个忙而已!”高阳扭曲着面容开口,虽然他很想笑,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真的,你爱信不信,以后你会知道的!”夏溪轻声说道。 不管高阳信不信,她都不想耽误这个人,他是个好人,一表人才,前途一片光明,家世背景都好,吕教授又那么疼他,那么关心他,今天这一餐,吕教授的目的很明确。 夏溪很清楚,吕教授既然看出了她是高阳的枪手,又说了高阳一开始去实验中学和来信访局工作都是因为自己,尽管没有明确说,但她已经听出了。吕教授的意思是,如果她能跟高阳在一起,她会支持,如果不能,其实也暗含了一个意思,让她跟高阳说清楚,别耽误了她的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来你是真的瞧不上我。”败下阵来,高阳瞬间又恢复了他平日的自信和懒散,对着夏溪温柔一笑,沉声道:“别怕,小溪,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以后我都不会再拿你当枪手了,我会跟我妈说清楚的。” 特意这样说,这样他就可以成功的找到一个理由,跟她做朋友,不到她结婚,他都不死心,他反正年轻,也不想早结婚,男人三十多岁再结婚也没事,何况他也等了好几年了,不差这点时间!如果真的要注定有缘无分,也要等到那天才死心。 夏溪不知道些什么,只是觉得压力真的很大!“高阳,你是个好人!” 高阳清了清嗓子,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而是镇定自若的笑了起来,犀利的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夏溪,这才道:“呵呵,普通人一个而已!” 后来,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到了信访局。 夏溪下车,没想到遇到吴佩慈和秦乐乐从外面跑来,看着她下了高阳的车,两人笑得很是猥——琐。 夏溪关了车门,在她们的目送下,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大家都回来了啊?晚上我请客,去唱歌怎样啊?”高阳在后面喊着,自然是对三个美女说的。可惜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精光,将夏溪拐去唱歌,就不信十年磨一剑不行! 夏溪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斜睨着笑的有些张狂的高阳,拒绝的嗓音由双唇中吐露出来:“抱歉,我晚上有约,只怕去不了!” “夏溪,你又找理由不去啊,你和谁有约啊?我去你家楼下看着你,我不信你今晚有约?”俊朗的面容没有身为副科长该有的表情,而是换上抱怨的神色,高阳眨巴着眼睛,一脸苦闷的看向夏溪。 “就是啊,夏溪,一起去吧!”吴佩慈说道。 夏溪真是无语了。 “就是啊,这大概是今年年底的最后一次狂欢了,你再扫兴,多没意思啊。”再接再厉,高阳走了过来。 高阳深邃的双目此刻换上可怜兮兮的眼神凝望着夏溪,靠近她,闻到那淡淡的幽香,高阳满足的深呼吸一口,夏溪身上的味道就是香,而且是沁人心裨。 夏溪的面容抽搐了一下。“好吧!一起去唱歌!” 反正晚上也没事。 高阳忽然收敛下懒散的笑容,一改刚刚不正经的姿态,正色的开口道:“现在大家都去工作吧,下午饭吃完去唱歌,消化食物!” 看着变脸如翻书的高阳,夏溪认命的垂下目光,她为什么同意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吃吃的笑着,她认命的上楼。 见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高阳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嬉笑先一步上楼,三步并作两步,迈上楼梯。 手机熟悉的铃声传来,夏溪拿着手机停下来接电话,看着陌生的号码,开口道:“喂!你好,哪位?” “小溪啊,我是路安晴!”路安晴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继续道。 “路姐?”夏溪有点意外。“你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还惦记我呢?”路安晴呵呵一笑:“我想你了啊,晚上我找你去吃饭,怎样?” “你能出来吗?”夏溪有点担心,毕竟是流产,民间都说流产是小月子,做不好影响一辈子的健康。“你身体还没好,好了再出来吧?” “我好了,让博然载着我去,我们去你那里蹭饭!” “啊?”夏溪呆住。 “就这么定了!”路安晴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儿,“那什么,下午五点十分,在信访局门口见,我们去接你!” “路姐?” “说定了啊!”路安晴挂了电话。 夏溪看向楼梯上等着她的吴佩慈和秦乐乐,“我去不了了,真的有事。” 当下午,陈博然的车子出现在信访局大门时,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呆了一下,而高阳也是一呆。“夏溪,你说的男朋友不会是陈博然吧?” 夏溪没有回答,跟他们道别。“我先走了,今天对不起了!” 陈博然更是笑得很迷人,站在车子外,跟他们笑着打招呼。 车子贴着太阳膜,看不见里面,所以没有人看到车子里的路安晴。 “改日聚聚啊!”陈博然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今天我们先走了!” 陈博然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夏溪坐上去,关门,自己跑到驾驶室,钻进去,打着火就调头走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一副震惊的样子。“天哪!陈博然跟夏溪?不会吧?” “可是好像是啊?”秦乐乐也低呼。 两人同时看向高阳,高阳一副震惊外加失魂落魄的样子。 吴佩慈和秦乐乐对视一眼。“高阳,今晚我们不唱歌了,改日吧!” 高阳久久没有回神,看着陈博然车子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有着难以置信和受伤。 第132章 不要他了 高阳久久没有回神,看着陈博然车子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有着难以置信和受伤。 他也上了车子,开车出了信访局,不自觉地来到了夏溪的小区外。 当他看到夏溪和陈博然从车子里下来,走向菜市场时,他的心一下子就碎了!碎了多少瓣,他不知道,只觉得心疼,好疼。当初知道见她跟何启然在一起时也没觉得疼啊!难道她真的跟自己没缘分吗? 路安晴留在车上,夏溪说去买菜,她真没想到两人一起来,她有点措手不及,可又不能拒绝,她就是觉得没办法拒绝路安晴。 而陈博然自告奋勇要跟她去提菜,于是两人下车,有说有笑的进菜场。 这时,一辆小面包车从菜市场这边开出来,开得挺快。 “小心!”夏溪下意识地拉了下没注意这边的陈博然。 而陈博然注意到了夏溪这边,一辆三轮也开出来,他也是几乎下意识的用手臂护住了夏溪。 高阳在车子里猛的愣住,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他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没事吧!” “没事吧!”几乎是同时,夏溪和陈博然两人都开口。 夏溪扑哧笑了。“二哥,我没事!” 陈博然也笑了。“走吧,买菜去啊,晴晴姐太能折腾了,非要来找你!” “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事!”夏溪笑着道。 高阳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更是受伤,失神的同时,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着,脸色紧绷,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低垂着目光,脑海里依旧是那一瞬间,夏溪不顾一切扯着***的一幕。 微微暗沉下来的夜色里,车子里,高阳那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却是晦暗的伤痛,目光黯淡失去了神采,原来她真的有了男朋友,还是陈博然!那么优秀的人! 没有人发现高阳的车子就停在一边。高阳看着他们走进菜市场,他再也看不下去,调转车子,一脚踩了油门疾驰而去。 陈博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对着电话道:“你还是别刺激她了,她不想见你!哥,我不是不帮你,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晴晴姐什么样的女人不清楚吗?你这次真的玩大了,我也帮不了你!” 夏溪听到他接电话,提到了路安晴,心里叹了口气,这是隐私,她也不便多问。 买着菜,就听到陈博然叹气。“哥,你怎么能跟着我呢?晴晴姐知道了会气我的,哎——” 电话似乎挂了! 夏溪看向他,陈博然耸耸肩,说道:“妹子,只怕要出事了!” “怎么了?”夏溪心里一惊。 “我哥跟着我们车来的,来找晴晴姐,这下晴晴姐要怒了,一定以为是我告诉了他。” “那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陈博然摇头苦笑:“我们先买菜,让他们谈谈吧!早晚都得碰面,反正躲不过去了。” “哦!”夏溪心里担心,却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等在车子里的路安晴百无聊赖,一转头,车子门被打开,陈之言那张脸就出现在眼前,她先是一愣,继而错愕了下,很快恢复平静。“是你啊?陈博然告诉你的?” 陈之言直接坐进了车子里,看着她素白的脸,心疼的开口:“晴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又去北京找你了,可是他们说你回来了!不是博然告诉我的,我自己听到他打电话,我跟着你们的车子来的!你别怪他,他不敢告诉我什么的!” 路安晴看着他,眼神冷漠。 陈之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拿开,拿开你的爪子!”路安晴冷然喝道。“陈之言,咱们玩完了,不是早说了吗?咱都是痛快人,你他妈别腻腻歪歪的,恶心人!” “晴晴,我真的没有背叛你!”陈之言忽然半抱着她,他爱怜地看着她。“你这气生的太大了,把咱们宝宝都给拿掉了!我心疼,真的疼!” “哼哼!”路安晴冷笑地看着这张俊雅的脸庞,外面渐渐亮起的路灯照射进来,璀璨的灯火又将这脸渲染,变成融融的暖意,可惜,这份暖意无法传递到她的心底。 “你离我远点。”她不领情,嫌恶地推开他,直白无误地说:“我讨厌你。你心疼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去找你的初恋,找你美好的过去,从你出门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他一愣,愕然看她,“晴晴,别这么狠心!” 路安晴只说了一句,很认真地说:“陈之言,无论过去我有多爱你,我都会戒掉你!就算你是海洛yin,就算你是冰du,我就算戒毒戒死,也不再需要你。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陈之言说道:“可是我没有背叛你啊!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是吗?那是我们对背叛的定义不同。我以为,只要上了别的女人的床,不管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都已经是背叛了!陈之言,并不是******勃qi和插ru,才是真的背叛,你懂不?” “晴晴!”陈之言错愕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粗俗?” “我就是这么粗俗!”淡淡一笑,路安晴猛推他一把,直推得他差点歪倒,她朝后退了一点,坐在那里,冷眼看着他。“如果你再纠缠我,我会找路程俊来,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做男人,就不怪我了!” “晴晴,我不做男人,你怎么办?”陈之言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朝她伸来。“给我一个机会儿不行吗?” “既然你不下车,那我下去好了!”说着,她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可是手刚摸到门把手,又被一双手臂从身后纳入怀中,调笑的声音,润磁地在她耳畔响起,“晴晴,我们回家吧,要是不想回家,咱们去吃东西,你想去哪儿吃,告诉我,什么美味的东西,我都给你翻出来。只要你开心,晴晴,我错了,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我错了还不行吗?” 若是以往,他的这番絮絮耳语,可能会很受用,可是,现在,他的一切稍微亲密的动作,都让路安晴难以忍受。 原来,心累了,心疲了!人也变得真的心狠了! 外面的街道上,每一个走过的车辆,每一个路过的行人,在路安晴看来,都比身后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温暖。 她挣开他。“陈之言,放开我,你别弄脏我。” 陈之言的臂膀坚实有力,不让她挣开,“晴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这臭脾气谁能容忍的了,除了我陈之言谁还能容忍的了你?你到底有完没完?” “放开,你听不懂人话吗?”路安晴突然冷漠下来。“陈之言,你给我听着,我不需要你来容忍,是你赖上来的,我有求你来容忍吗?没有!请你放开!” “晴晴!别,我不该这么说,你别这样好吗?”陈之言紧张地抱住她。 路安晴却实在是烦了,“我说你放开我,你没听见吗?你陈之言什么玩意,我呸!我他妈就不稀罕你,别再纠缠我,我们一刀两断了!” 呸完了他,她依旧不解气,提起手,没头没脑地冲他一通乱拍,“松手,听到没有?你给我松手!” 话没说完,脖子猛然一疼,眼前一黑,路安晴晕过去了…… 结果,等到夏溪跟陈博然买菜回来,就看到这一幕,陈之言坐在车子里,抱着路安晴,不松手,而她似乎睡着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陈博然吓了一跳。 夏溪也吓了一跳。“路姐他怎么了?” “被我打晕了!”陈之言说道。 “靠!哥,她是个女人,你——” “我有数,我只是让她休息下,她老跟我吵!” “天哪!”夏溪错愕着,“陈局,你、你怎么能对路姐动手?” “先回去吧!”陈博然说道。 “我带她走!”陈之言说。 “不行,哥!”陈博然坚定地说道:“她身体不能再刺激了!” 陈之言不解。 “她刚大出血出院,你若想跟她谈,等到她身体彻底恢复了,现在不行,她再受刺激,身体更受不了,你不知道她身体多糟糕!” “什么?你说什么?”陈之言的脸色瞬间苍白。 “那个孩子只怕不是她故意拿掉的,应该是孩子自身存在问题。哥,晴晴姐受很大苦,你别再为难她了,她真的很苦!”陈博然沉声道。“你走吧,我和夏溪会照顾她。她不见你,还好点,见了你,只怕更难过!” “你说她大出血?你说孩子不是她故意拿掉的?”陈之言如五雷轰顶般,一下子脑袋一片空白。 陈博然飞速的说了几句医院的经过,陈之言的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听完陈博然说的话,陈之言喃喃的低语:“天!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真的让她心死了,我怕你真的再也找不回她了!”陈博然叹了口气。“哥,我帮不了你了!” 夏溪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回头看到陈之言抱着路安晴,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紧紧地抱着她,眼中满是心疼和悲伤,然后他把她轻轻放在椅背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垫在头低下,“你们照顾她吧!拜托了!” 说完,他下了车子。 夏溪看到陈之言的背影上了旁边的一辆车子,他的脊背挺直,背影苍凉,那样无助且落寞,她在想,到底怎么了?明明相爱着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相互折磨呢? 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路安晴两眼一张,看到天花板和昏暗的室内,眨眨眼,“咦?” “路姐,你醒了?”夏溪赶紧上前。“饭都煮好了,我们等你呢!” “呃!我在你这里啊?”路安晴一抬头,脖子就生疼,不禁低咒一声,“该死的陈之言,居然敢给我砍刀手!” “路姐——”夏溪欲言又止,她和路安晴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所以有些话不能乱说。 “煮的什么?我还真的饿了,饿死了,我们快去吃饭吧?我睡了多久了?” “嗯,大概有一个半小时,我顿了老母鸡汤,给你补补!” “哈哈,是吗?”路安晴下了床,嘿嘿笑着:“小溪,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就爱吃啊,快点快点!呈上来!朕尝尝!” 见她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夏溪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更是心疼,一个女人,把一切悲凉都藏于心底,给人的永远是笑脸,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悲凉吧! 三人坐在餐桌前,陈博然看着满桌子的好吃的,不由得感叹:“怪不得路哥哥这么喜欢你,原来你比御用大厨还厉害,有口福了!” “是呀!我们都是吃货!”路安晴坐下来。“哈哈哈,千万别让路程俊知道哦,要是他知道小溪会煮饭,一定也赖在这里不走的!” 夏溪只是笑着,有点尴尬,有那么夸张吗?就是会煮个饭,谁不会煮饭啊?程家人有这么馋吗? 等真的尝了夏溪的厨艺,陈博然都不想走了。“怪不得路哥哥说地沟油,我也想找个会下厨的女孩子当女友了!这也太享受了吧,御用大厨啊!” 夏溪被说得很不好意思,只是低头笑。 桌上四菜一汤,风卷云舒,居然被吃的干干净净,最后把老母鸡也给吃光了! 陈博然瘫在沙发上,“这么吃下去,体重会是问题!” “锻炼就好了!”路安晴也懒洋洋的。“不过我不需要,我吃不胖!嘿嘿!天生丽质没得办法啊!” “打击人!”陈博然说道。 “那你就管住嘴,迈开腿吧!” 两人继续斗嘴,夏溪去刷碗。 到了晚上十点,路安晴不走,赖在夏溪这里,“博然你走吧,明早来载我,我要跟小溪聊天!” 陈博然有点担心,看向夏溪。 “二哥,你回去吧,我跟路姐在一起,你放心吧!”夏溪真是没办法拒绝路安晴,她看着她就觉得心疼。 “那好吧!”陈博然先离开了。 路安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把鞋子脱掉,倦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小溪,你跟路哥定了吧?” “呃!”夏溪把茶放在桌上,点点头,“我们算是交往了!” “那就好啊!”路安晴看向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我希望你都不要放弃,路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可是若是你先放弃了,那就是另说了!所以,无论何时,你都不要放弃,懂吗?” 路安晴说的无比认真,夏溪听着心里一颤,说不出的滋味。“我跟他,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小溪,你缺乏自信!”路安晴看着她,幽幽说道:“女人为什么要缺自信?虽然路哥是我亲弟弟,是个很优秀的人,家世背景本人都无可挑剔,但那又怎样?你也不比他差啊?你自己说说你那里差了?” 正说着,路安晴的电话突然响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路安晴比了噤声的手势,“我接电话!等下说!” “喂?关哥哥,是你啊?怎么想起打我的电话了?”电话是关擎打过来的。 夏溪站起来,去帮她拿衣服,上次她洗好的她的衣服,都整理好了,在袋子里放着。 只是后来,路安晴打着电话,突然就掉了眼泪,语气也带着一丝哽咽。“讨厌,关哥哥,谁哭了啊!你能不能别这么煽情?这几日不行啊,过了春节吧,我有点忙!” 夏溪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只听到路安晴又道:“开什么玩笑,咱两个不可能,别闹了!你是我哥,我亲哥行了吧?” “什么?你在我楼下?呃!不,我在外面呢?在我妹妹这里啊!你找不到的,别找了,我明天回去!” 电话说了一通,她挂了电话。 夏溪看到她眼角有泪痕,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路安晴接过去。“嘿嘿,一不小心双眼都进了沙子,看吧,就这么没出息的掉了眼来!不就是两粒小沙子嘛,有嘛了不起的!” 现在听见她这么说,夏溪只觉得难过到不行,“路姐,你真的不能原谅陈局吗?” “我凭什么要原谅他啊?”路安晴叹了口气说道。 夏溪听着她故作不在意的话,只感觉满心的痛,说不出的滋味。她真是太倔强了,倔强的让人心疼,可是女人不是也该有点骄傲吗? “小溪啊,我问你个问题啊!” “路姐你说!” “比如说啊,一个女人开始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孩子,青梅竹马,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再后来,男孩走了,出国留学,从十八岁到三十四岁,他一直没有回国!那个女孩等了他八年,后来跟另外一个青梅竹马在一起了!并且很爱上了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伤了她的心。而出国的那个人却又回来了!回来一个月不到,就跟这个女孩求婚!你说这个现在被情殇折磨的这个女孩要嫁给他吗?”她说的很绕。 可是,夏溪还是懂了! 她在说自己的故事! “路姐,如果为了忘却一个人而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那是对自己,对那个人,同时也是对后来爱过的这个人不公平,最后的结局可能是三个人的悲剧!” “呵呵!果真是聪明的女孩!”路安晴笑了笑,看向了电视。“对!所以姐不能不负责任地把自己嫁了!” 夏溪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路安晴看电视,“你忙你的吧,别管我!” 夏溪回卧室去写稿子。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安晴就看着电视,突然眼泪一直往下掉。 “路姐?”夏溪刚好出来倒水,就看到她哭,走到她身边,替她擦眼泪,“不要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路安晴却不回答她的话语,而是喃喃说道,“这电视太好看了,感动人心啊!” 夏溪看向电视,发现里面正播放着一台娱乐节目,是超级搞笑的那种,她错愕着。 这样子的路安晴,夏溪真的很担心。 “为什么走不到头?”路安晴喃喃问道,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以为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以为很完美的东西,可是……” “没有完美,真的没有!”路安晴泪眼婆娑,转身猛地扑向了夏溪。 “路姐!”夏溪低喊。 “小溪,姐心里疼!”她抱着夏溪大哭,夏溪心中疼痛。 “路姐,你想哭就哭吧!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哭出来!”她拍着路安晴的肩膀,她温柔的话语让她更加酸涩难过,她努力地点头,可是眼泪还是一直落下。 “真的不能原谅陈局吗?他说他没有背叛你啊?路姐,完美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夏溪轻声说道,方才从陈之言和陈博然的话语中,她也已经听出了所以然来。 “他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她又是哽咽。 “路姐,也许他知道错了!我看他不是不爱你,爱情是需要一起成长的!” “不管了!我讨厌他,讨厌他!很讨厌!”她说的咬牙切齿,可是到了最后却变得无力了。 末了,她茫然了眼神,无比委屈地喃喃低问,“是我的错吗?我给过他机会儿了!给了,是他不珍惜的!” 夏溪看着路安晴现在颓废挫败的样子,她心里的疼痛更甚,只想将她护在怀里好好珍惜,她轻轻拥住她,抚着她的脊背,一声一声地喊,“路姐,哭出来就好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的!我懂,若是不想,我们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不要他了!不要了!”路安晴抱住了她,在她怀里哭到快要窒息。 许久许久,她才无力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路安晴吃过了早饭被陈博然接走,走的时候很不好意思跟夏溪说:“昨晚吓到你了吧?我昨晚太没料了,别介意啊!” “不会!”夏溪摇头。“路姐,你一定要想好,爱情不是那么完美的,如果他悔过,给他个机会儿不是更好吗?” “再说吧!”路安晴轻轻一笑,显然不想多谈了。 陈博然载着夏溪先去上班,一进信访局,转头就遇到了高阳,他刚好开车进来,见她下了陈博然的车子。 第133章 甘之若饴 陈博然载着夏溪先去上班,一进信访局,转头就遇到了高阳,他刚好开车进来,见她下了陈博然的车子。 再后来进了办公室,夏溪看到高阳一脸的阴沉,他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里是狂烈的风暴,夏溪一呆,有点错愕。 似乎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不寻常,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借故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二人,然后还不忘记出去关了门。 等到只剩下两人时候,高阳突然沉声开口:“是陈博然吗?” 夏溪微微怔忪,选择了沉默。 路遇琛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不要说现在她刚路遇琛确定关系,就是真的在一起了,她也不愿意说出来,因为他太优秀,她不想说太多。这是隐私,她希望保有隐私。 “是他吗?”他又问。 “高阳,你别问了!”夏溪说道。 “我总要知道除了你以前的男友何启然,我到底败给了谁?夏溪,陈博然我很欣赏,司令跟院长的二公子。的确,家世背景都不比我差!人长得也一表人才!呵呵,你这次选择男人的眼光真的不错!好的让我都没办法说他不好!”他的语气里伤让夏溪愧疚。 高阳的语气里是无限悲凉:“你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 “高阳!”夏溪看着他,很认真的点头。“是的,我爱上了那个人!” 只是那个人不是陈博然,你误会了。但是路遇琛是不能说的,她不会说出路遇琛! 想到路遇琛,她不由露出娇羞的表情,小脸染上一抹特有的神韵,似乎放松下来,秀气的眉宇之间便染上纯真的娇态,如同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一样,让人看着那样刺目。 四周安静下来,高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溪,那一瞬间涌入心头的涟漪不由停滞住,沉声问道:“忘记了何启然?这么快爱上了别人?” “对!连我也很意外!”夏溪说道。“的确是爱上了!错过他,我会一辈子后悔!” 僵硬的绷直身体,高阳剧痛的视线看向夏溪,原来他真的一直是自作多情。从5年前,第一次在学生会组织的一次郊游中见她,到毕业后一路追随到实验中学,甚至跟她住对面,原来这些都是自作多情! 手猛的收紧,痛苦之下,高阳踉跄着步子差点站不稳。 “高阳,你那么美好,世间好女孩多得是,我老了!”夏溪微带着歉意,语调平静:“你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我当然会去追求我的幸福,我当然会。”平缓的语气有些呆板,高阳冷然的开口,抬头看向窗外,眼中满是悲凉之色。“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何启然负了你,你会看到我!可是没有,是我太君子,躲在你背后喜欢着你!悄悄喜欢着你,可你却永远看不到我!” 夏溪心里一抽,说不出的愧疚。 高阳面容痛苦的剧烈,他朝外迈步,差一点摔倒。 夏溪看着他,有点担心,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阳,从来没有过,他好似易碎的瓷娃娃,一下就碎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他比自己小,就像是个小弟弟,看着他难过她真的有点不忍心。 她的心意他已经知道,那双眼却沉寂的骇人,似乎压抑着无尽的痛苦。他不想这样没风度的,可是他真的又被打击了! 听着他的话,夏溪心一收缩,继而为他酸楚。她真的无法给高阳爱情,她做不到。可是看着他这样,她心里很是愧疚。 “等等。”快速的追了过来,夏溪想告诉他,其实她真的不好,一点都不好。高阳帮过她,他一直让她感觉着温暖。想到此,脸上也不由柔软下来,带着感激,“高阳,你会想清楚的,别耽误时间了。我不值得你这样耽误时间的,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 “夏溪,我早耽误了时间,我等了五年,五年你知道吗?从S大,到实验中学,我用了五年!其实我都放弃了的,是你和何启然崩了,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高阳低吼着开口,目光吃痛的盯着眼前的夏溪,为什么她就不能在乎一下他?为什么她的眼里心里不能装下他? 被高阳那冰冷的语调弄的一愣,夏溪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冰冷的脸色,吓了一跳,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高阳?” “呵呵!我又怎么能怪你,你又没有错!你能有什么错,你又不知道!我又没有告诉过你!”他自嘲一笑,满眼的悲怆。 “对不起!”不想看着他如此的神色,夏溪急切的再次开口。 他应该是那般的丰姿勃勃,狂野里带着睥睨的骄傲,而不是这样冰冷冷的模样,这样的神色只适合路遇琛那样阴晴不定的男人。 又是道歉,他要的不是道歉啊! 高阳的脸色倏地又苍白了几分,狂乱的笑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一个跨步越过夏溪的身影,背对背和她站立着,异常冷酷而讥讽的嗓音,“你放心,这次我死心了!真的死心了,再也不会耽误时间了!” 为什么越解释,高阳似乎越冷漠,夏溪皱着眉头。 为什么会这样?漠然的闭上眼,高阳痛苦的拧着脸,她没有错,错的只是自己而已,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可是,五年啊!他真的有点不甘心啊! 他眯了下眼,全身散发暴怒的冰冷气息。 “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他?”高阳的眼底有着被刺伤的心痛神色。 “没有!”夏溪摇头。“高阳,你真的很好,阳光,积极向上,幽默,你很美好!只是我们不适合!” “我好?”他眉眼之间绝望席卷。“不适合?!你跟何启然在一起时,怨我没有早一点遇到你,可是你怎么又跟陈博然在一起了?” “高阳!”夏溪低呼。“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爱情无法勉强!我很抱歉!” “夏溪!”高阳猛地转身,笑的极冷,“夏溪,你、没、有、心、肝!” 他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语气轻的让夏溪害怕。 “啊……”夏溪被他一把拎起,感受到他强大的怒气,她尖叫一声,却被他扯进怀里。 他重重地压住她,欺上身来制住她,压在墙壁上,大手四下用力,唇堵住她的唇,“告别吻,让我试试,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呃……”夏溪只来得及闷哼了声,滔天的怒火让他的舌尖席卷而来,夏溪吓坏了,哭了出来。“我只是亲一下你,又不是强jian你!”高阳冷峻如神祗,微微带着嘲弄的语气。 她吃了一惊,睁开眼,眼泪在眼底打转。她被他吓住了!惊愣了一双大眼,里面雾气朦朦。 他又粗暴的吻住她,她不动了! 他一下挫败,感受着她没有丝毫反应的唇,他低呼着道歉:“对不起!” 他猛地松开他,看她红肿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在哭!高阳的心揪在一起,“从前是我太蠢太固执,一厢情愿。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夏溪,你要幸福!对不起!” 他丢下她,狼狈的窜逃而去。 她软软的靠着墙,抹去眼泪,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样算什么?他真的能放开吗? 高阳离开后,一天没回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夏溪也请了假,吕科长没说什么,准了假。 夏溪收拾东西,去吉县。 临近年关,车站的人很多,不足两周就要过年了。 夏溪挤在人群里,买票上车。 夏溪却手抓着包包,躲避着扒手。 这个时候,人多人乱,最容易出现扒手了。 人声鼎沸中,前面有个中年大婶突然尖叫了一声,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只见前面一个大婶怒瞪着一个小青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词:“qin兽!” 那小青年的脸更黑,嘴角抽动了一下,“大婶,我怎么qin兽了啊?” “你xing骚扰!”中年大婶红着脸怒吼一声。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夏溪也看到那大婶一脸的褶子,xing骚扰怎么可能? “大家都看看啊,我能骚扰她吗?她骚扰我还差不多!”小青年很是不屑一顾地喊着,嘴里喷出嗤笑。“你年轻三十岁还差不多!” “我呸!不是骚扰就是小偷!”中年大婶的脸色黑中带青,“你摸我pi股干啥?扒手啊?” “神经啊!”小青年甩开她,“你这老娘们儿说话太不负责了,我要去吉县,谁扒手了!我看你才是缺男人,要讹诈我吧?我可不要你,你太老了!” 众人都挤在一起看热闹。 夏溪却急着上车,到了吉县也要到天黑了,此刻,正是最后今天下午去吉县的高峰期。人挨着人,很多人不知道排队,甚至压根从来也不想排队,见着人就挤。 夏溪从来没有这样跟人拥挤过,有些不太适应。欢快却嘈杂的喊声,还有小孩子的嬉闹声,排队时候出现的状况吵架声,她突然感觉到有人摸了下她羽绒服的外兜,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手上一刺,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被滑出一道口子。 她恍然在人群里抬头,眼前有两三个陌生男子,却都不看她。径直挤着,夏溪一下呆住,血! 怎么会有血?手这时才疼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遇到扒手了? 几乎是同时,她一把抓紧包,流血的手伸进兜里,兜被划了道口子,露出羽绒。 “呃!”顾不得太多,夏溪也冲进了人群里,直接往车上挤。她发现太淑女根本挤不上去,等她爆发力发出,挤上车子时,下面还在挤。而那些人似乎就挤着,不上车! 手真疼! 幸好她外面的兜里都没有钱,只放了一包餐巾纸,鼓鼓囊囊的,扒手以为是放了钱包吧,而她有个习惯,就是把钱分开放,以防被扒窃时身上还有剩余。 选择了靠近司机的后面一排位置坐下来,然后才整理自己的手背。 这刀片很锋利,她的手上全是血。 一个男青年检票员看她一眼,问道:“姑娘,手怎么回事?” “呃!没事!”夏溪随口回道:“只是破了点!” “被扒手划得吧?”那检票员又问。 夏溪一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这时,检票的对着车上上来的乘客喊:“都注意啊,春运期间小心扒手,大家都小心点,互相提醒,最近扒手比较猖狂,改用刀片了!” “呃!”夏溪哭笑不得,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伤,很深的一个小口,越来越疼呢。检票员这才对她说:“看到没,下面十来个挤人群却不上车的,都是有问题的,以后小心点啊!” “谢谢!”夏溪对那人笑笑。 “去吉县?”那检票员在她旁边坐下,跟她攀谈。 夏溪一呆,点点头。 “不是吉县人吧?” “呃!不是!”夏溪真是感到很挫败,这人在搭讪啊!她是美女吗?居然遇到个搭讪的,还是车上检票的。 “创可贴!”这时,那人递过来一个创可贴。 夏溪本来不想接,可是又听到他说:“贴上吧,别感染了!” “谢谢!”她接过来,递给他票。 他撕下票的存根那一联,随口问道:“妹妹还是学生吧?” “啊!”夏溪大惊,低头看了眼自己,哭笑不得地反问:“什么意思?我像学生吗?” 那检票员又道:“看着很小啊,你S大的学生吗?” 夏溪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孩子是在跟她搭讪啊,见她长得还不错,就想搭讪啊,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吧,她无心跟人扯淡,沉声道:“不好意思,我三十多了!” “啊!”这下轮到那检票员傻了。 夏溪更是直接,再度放了一剂猛药:“我孩子都读幼儿园了!” “啊——”那人嘴巴惊得都可以塞进去鸡蛋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原来是个大姐啊,您坐好,我去检票!” 夏溪这里顿时安静下来,心里一阵好笑,她若不说自己有了孩子,这孩子怕是还要跟她扯。 手满是血,她又检查一了遍包包,突然发现包的一侧被划出了口子,呃!猛地一惊,她拉开拉链,糟糕,路遇琛给她的通行卡不见了! 她把卡放在皮包一侧的内兜里,没想到扒手却是划开了这里。 没有通行卡,怎么办?幸好钥匙没丢,要是丢了钥匙,只怕路遇琛会骂死她吧,做事这么不谨慎! 夏溪呆愣着,这时,车子也到了发车点,已经缓缓朝着站外驶去。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去了再说吧! 下车后,她躲避开人群,真是怕了,没想到来一趟吉县,居然血雨腥风的,自己都挂了彩,这年关不是一般的难过呢!之前也没这么多人! 先是去买了菜,然后提着一堆东西去县政府宿舍,门卫挡住她去路。“姑娘,通行卡!” “呃!我刚掉了!”夏溪说道。“还没来得及补办!” “那你是哪家的?怎么没见过你?”门卫格外负责。 “我、我是人大主任家的亲戚!”夏溪胡乱编了个。 那门卫突然说道:“胡说,主任家不住在这里,住在市委宿舍,你撒谎,我看你很可疑!跟我来办公室!” 夏溪一下傻眼了!她撒谎被人抓包了,看来绝对不能撒谎啊! 可是,可是她是绝对不能说出路遇琛的,一是为了他的形象,二是他知道后一定会生气的,不知道为什么,夏溪笃定了路遇琛一定会生气的! 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中,她立刻说道:“啊!这里不是市委宿舍啊?” “对!这里是市政府宿舍!”门卫有点狐疑的看着她。 夏溪嘿嘿一笑。“那是我记错了,我这就去市委宿舍!” 说着,她就要走。 那门卫看她一眼,皱皱眉。“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好像出入过这里!” “你,你可能认错人了!”她说着就急匆匆往外走去。 进不去啊?怎么办?手里提着两大袋子东西,还等着给路遇琛煮饭呢,结果丢了通行卡,现在他在干什么?要他出来接她吗? 她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阿琛,你在干什么? 站在寒风中,她等待着回信,可是,信息一直没回来。 夏溪就在市政府大院外的墙根里等着,天越来越暗,还是没回信息。 另一边,在市委礼堂开党代会的路遇琛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会议要开到下午六点,他坐在前排,镜头对着他和旁边的书记,他感到了私人手机的震动,却根本没办法看手机。 政坛浮沉要比商场变幻艰难许多,虽然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完美,但那中间的辛苦疲惫,却是无法避免。 今天的会议,他主持,书记亲自讲话,他还要再做报告,这几日都在召开党代会,开完党代会还要森林防火调研工作,再然后召开老干部会议等等,越是年底他越忙。 会议现场布置的气派隆重。这是他到极限任县长后的第一个党代会,对他来说不怎样,可是对下面坐着的这群人,几百号党代表,却是意义重大。 他是省里下来的人,年轻,背景更是可怕,多少人想认识他,结交他。 路遇琛一身深灰色的西装中规中矩,经典的英式款型,愈发显得腰身挺拔,身长玉立,坐在一排宽面富态的中年人当中,犹如鹤立鸡群,每个人看过来的第一眼必定会落在他的身上,无一例外。 书记在做报告陈词,他面无表情,安静地听着。 他不动声色的往下面的人群淡淡一扫,见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他更是无法拿电话。其实他知道,信息是夏溪发来的。这两****忙,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发给她,她也没发给自己,今天这个信息,他想应该是她的,她是不是来了吉县,此刻在家里给他煮饭呢? 安静地听着书记的报告陈词,心里却想着今晚怎么去推掉酒场回家陪小溪吃饭,他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吃饭的感觉! 书记讲的无非是一样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枯燥乏味的词句让人忍不住想要睡觉,可是谁都不敢,都在支起耳朵听着,至于脑海里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一直到会议结束,书记跟他说:“路县长,今晚你可不能缺席!在福聚德,准备下,走吧!”路遇琛有心拒绝,但听到书记这么说,点点头。“好!我去洗手间一下!” 路遇琛抽了个空,躲去卫生间发了个信息:我很忙,来了自己先吃饭休息,我晚一点回去! 夏溪等了好久,终于在冻得浑身僵硬的时候等来了他的信息。 晚一点回来,她还不得冻成人干啊!可是见他说忙,她也没再发信息。提了袋子,发现县府大院东边是一个小广场,有露天影院。 呃!去那里吧!不然在这里等着还不得累死! 好在有休息椅,她坐在上面,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着的广告。 许是冬天太冷了,又到了年关,鲜少有人出来,整个小广场没有几个人,偶尔有人走过,也都是行色匆匆。她就像个丢了钥匙等待大人回家的孩子般,安安静静的,不敢打电话告诉他,她丢了通行证,因为怕他生气,更怕耽误他工作。 还好,看着广告也不算很无聊,只是很冷,冷得急了她站起来跺跺脚,活动活动。 那个露天的屏幕就像是给她一个人播放的电影,唯一不足的是播放的都是广告和新闻,而她却看着,甚至丝毫都不觉得难过。 从交易变成交往,她此刻的心情,很是甜蜜,即使在这冷风里等,也觉得甘之若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她甘愿这样痴痴等候,即使冷死了,也甘之若饴。 夏溪一直从六点等到了八点,屏幕里开始播放吉县新闻,她看到了路遇琛,一下子,她的心颤抖起来。 他在做党代会主持,开头给了他镜头,他先讲话。 那枯燥乏味的词句被他清润的声音娓娓道来,竟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听在耳中,印在心上,她的心跳得更剧烈了! 这样看着他,夏溪的眼里满是欣喜与自豪,他真帅! 第134章 温暖 这样看着他,夏溪的眼里满是欣喜与自豪,他真帅! 路遇琛还是早早的从宴会中脱身,带了几分酒意上了车子,让司机送回来。 可是打开门却没有看到佳人,屋子里灯是黑的。“小溪?” 没有人回答他! “小溪?”他换了鞋子去里面找,他以为是她给自己惊喜,可是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 路遇琛呆了下,拿出手机,拨过去。 夏溪冷的浑身都僵掉了,听到手机,赶紧拿出来,打开电话,是他的号码。她立刻接听,“喂!” 她说话的时候,牙齿还在打颤。 “你在哪里?”路遇琛低沉的声音传来。 夏溪只好道:“在吉县!” “怎么不进门?”他一下有点生气。“大晚上的在外面跑什么?” “我……”她顿了下。 “怎么了?” “我丢了通行证,进不去!” “呃!”路遇琛也怔了下,语气多了份急切:“你现在在哪里?” “在县府宿舍东边的小广场呢!” “等着,我去接你!”他沉声说道。心里一下子抽痛,这丫头不会是一晚上都在外面吧?真是蠢死了!!!他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哦!”刚要挂电话,听到他说。“别挂电话!” “啊!好!”她只好点头。 然后听到他开门关门的声音,再然后听到他下楼梯的声音,也听到了他似乎开别的门的声音,她在这边说道:“阿琛,你回来了吗?” “嗯!”他只是嗯着,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她有点心虚,他不会是生气吧? 路遇琛本想走着过去接她,走到楼下,想到什么,进了车库,还是决定开车载着她进来。 当他坐在车里暗自惭愧,想不到一把年纪了,竟然又重温毛头小子的伎俩,心怀忐忑地想要立刻见到她。连电话都不想挂,他在车里说:“跟我说话,冷吗?” “不冷!”其实真的冷死了,但是这错是她自己犯的,实在不好意思说冷。 当路遇琛开车来到小广场看到休息椅边站着的女孩,跺着脚,手里捧着电话时,他心里一抽,“你到底等了多久了?” 说着,他下了车子,朝她走去。 夏溪一直看着路上,搜寻着他的身影,当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从黑色车子里下来,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接着,她忘记了说话。 她握着电话,远远地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这里走来。 “你这个傻瓜!”路遇琛既心疼又懊悔,在电话里吼道:“你是不是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 轰,一瞬间,夏溪才微微回过神来。 风度翩翩的路遇琛已经挂了电话,疾步走来。 他像旋风一样,疾步而来,将她卷进他宽阔的怀中。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酒味袭来,带着属于他的气息,让人一下子安定下来。 “你这个傻瓜!”一抱到她,路遇琛就被她满身的冷气震了下,不由得出口责备,心头隐隐的抽痛着:“你不会告诉我一声啊,在这里一直等这么久,你傻啊?” “阿琛!”夏溪低低的叫了一声,声音里含了多少嗔色,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俊脸,发现他满眼的愧疚和自责,还有心疼。她倍感温暖和感动。 他居然没生气,只是责备她傻!她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了一点庆幸,娇嗔着开口道:“我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 闻言,路遇琛一下子愣住了。她倒是贤惠,连他工作都不耽误,自己大老远跑来,宁愿冻着,也不打电话。这个傻女人啊,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他低头看着她,快速的吻上她的唇,印下一吻。“走,先上车,你都冻僵了!” 说着,拉着她就要走。 “阿琛,东西!”夏溪喊了一声,指着休息椅上的两个袋子,里面有菜呢,估计她买的菜都成了冷冻食品了。 路遇琛才看到休息椅上还有两个袋子。他一把抓起来,牵着她的手,突然被她冻僵的手冰着了,他心里又是一疼,牵着她不由得迈开大步往车子边走去。 先让她进车子,他把东西丢在后排。 “我刚刚去市场买的,我想你回去给你煮饭的,可是丢了通行证,没想到门卫不让我进门!!”她解释道。 路遇琛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同时更多的是痛惜。 进了车子先打开暖气,热风呼呼的吹来,他脱了外套帮她盖在身上。伸手捧住她的小手,拉到自己这边,呵着热气帮她暖手。突然,感觉到她手背的创可贴。“手破了?”“嗯!”夏溪被他的举动温暖,才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的掉了下来,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没事!” 感觉被人关心着,真的很幸福。 那种久违的被别人关心的感觉,除了感动。竟然还让她突然感觉到特别温暖,好像心里面隐藏许久许久的酸涩,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觉得即使受了很多的委屈,即使在外面忍着冷等他好几个小时都值得。因为他是心疼自己的,这就够了! 连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奇妙,但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还是冒出来。 感觉他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头,用手替擦眼泪。 在他双手触及到她的那一刻,她怔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就被他揽在了怀里,他说:“小溪,别哭了,下次记得给我打电话,丢了通行证我可以让人送你进来的。我很忙,但是也不能让我的女人在寒冬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傻丫头!” 这就话她的心一下子安静了。 “不是!我不是委屈,我是觉得感动!你很紧张我,我觉得即使等一天一夜都值得了!”因为他居然像哄孩子似的帮她呵气,她有些掩不住心里的感动,抹掉眼泪,呵呵一笑。“我没事了!” 路遇琛用他那双清亮的眼睛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她有点紧张,看着他,浑身冻透了,所以半天暖不过来。 而路遇琛突然拉住她,他的五指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传来,他没有很用力,扯了她,她被迫靠在他的肩头。 “阿琛,你别自责,我真的没事,我不冷!”她急急的解释,担心他不信。 他只是很紧很用力的抱住她,抱着她冷的僵掉的身体,眸光触及到冻得蜷缩着的身子,胸口顿时好似被闷棍击中。 他深吸一口气,眼眸里漾起了伤感的汹涌,胸膛里的心疼和怜惜互相攀附着,翻滚成炙人的岩浆,几欲喷薄而出的火焰蔓延开来,烧灼成他的心。 他低下头,搜寻着她的唇,吻住她的红唇。 冰凉的唇再度灼痛了他的心,他亲了她一下,稍微放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小脸上,他说:“傻丫头,下次打电话,无论我多忙,都不许你再这样了!” “是!”她只能开口,吻着他满口的酒香味,小声道:“你喝酒了!” 他微微一愣,点头。 她说:“别酗酒,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她刚说了一句,还来不及多说。他的嘴唇便罩了下来。他强迫他的唇紧紧的贴着她的,她没有准备,惊讶的刹那间,他的舌头便已经闯了进来,那么用力,掠夺着她胸中所有的空气。 而他的一只则更霸道的攥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 他的吻好像狂风骤雨般让她的血液莫名的升温。唇齿紧密贴合的那一瞬间,她忍不住浑身一阵阵战栗。 心剧烈的跳动着,夏溪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仅仅是两天,隔了一个夜晚而已,她发现她想念他,是如此之浓烈,喜欢他的吻,喜欢他这样狂放的亲吻他。那是一种被需要,被喜欢的感觉,让她感到格外的踏实。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而他的整个人也因为她的颤抖而极近疯狂。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移到她的耳边,在那里轻轻的啃——噬着,像咒语一般的声音从他的嘴边溢出:“小溪,谢谢你能来!” 她一下鼻头微酸,抱紧他的脖子。 她想他也是孤独的吧,高处不胜寒。他需要一个伴儿,陪着他的一个伴儿,而她,有幸被他选中,有生之年,被这样一个男人喜欢,即使万劫不复,也已足够了! 她抬眸看着他,坚定地看着他,然后说道:“阿琛,我以后陪着你!” 他眼神一紧,再度拥紧她。仿若找到了一生相伴的人,此生唯一,她属于他,他也属于她。 过了一会儿,他问:“饿了吧?我们快回家!” 放开了她,帮她裹好自己的外套,他拉起手刹,调头。 车子开到县政——府宿舍门口,他并不着急进去,而是往西走。“我们不是要回去吗?” “先带你去县政——府!”他说道。“下次若是通行证什么丢了,你直接走这边,这里是县政——府,你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证,或者直接告诉门卫,你是来办事的!他们会让你进去!” “哦!”夏溪点点头。 她看着车子开进去,然后顺着右面的路直接开到办公楼右侧,然后到了一个门边,他指着一扇小门道:“这里能通进去,没有人查,走过去就是宿舍楼,知道这扇门的都是内部人员,万一以后通行证丢了,就来这里!” “原来这里也可以过去宿舍啊!”夏溪有点傻傻的。“要是你早说了,我就不用在外面等这么久了,白白耽误了好多时间,饭都没煮呢!” 他听着她小声道抱怨,心里又是怜惜。直接踩了油门,加速,围着县政——府办公楼转了一圈,开出门去,这次直接开进去县政——府宿舍。 车子在车库里停下,路遇琛让她先上楼。 夏溪乖乖的抱着包上去了,路遇琛提了袋子在后面。 进了房门,暖气铺面而来,还是好冷,她换了鞋子,洗手找热水喝,才发现暖瓶里一点热水都没有,他不会连热水都没烧吧?光棍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吗?热水都没有,那吃饭呢?是不是也不吃饭?她二话没说,拉开冰箱,果然,她上次走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样子,他根本没有动一下。 路遇琛见她愣在那里,也走了进来,拿过水壶,准备烧水。 “先去暖一下,等下水好了喝点热水!”他已经说话间把水烧上了。 她心里一阵酸楚,看着他,“阿琛,你今天早晨没吃早饭是不是?” 路遇琛点头。“没来得及,公务有点多,昨天处理到半夜,今早起的晚了!” “那你就没吃饭啊?”她转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路遇琛无声的勾勒起薄唇。 看着他突然的笑容,夏溪错愕的一愣,可是容不得她多想,他已经双手伸到她的腋窝下,抱着她出来厨房。 纵然她很淡定了,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惊晕,瞬间失了冷静。手抵着他的胸膛,被他抱到了沙发上,鼻尖处,袭来一股烟草味。 她抬眸,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和神情,却能感受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光华灼灼。他的头又低下来,她坐在沙发上,他半弯着腰,吻上她的唇。“丫头,学会心疼我了啊?我偏不吃早餐,让你每天都心疼!” “路遇琛!”她真是被他的话气到了!“你能不能别孩子气!” “呵呵……”他低头,张开唇,含住她的红唇,轻轻的浅吻,吮吸着她唇上美好的滋味。 她看着他得意的小脸,真是更加无语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那么成熟,那么胸有成竹,那么腹黑,高深莫测的路县长,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是因为距离近了,让她看清楚了他的真实面目,还是因为他原本就是这样,也有孩子气的一面?“阿琛,你以后都要吃早饭,不吃早饭会容易得胃病的,得了胃病会很难好的!”她就是这样,读书时候忘记吃早饭,导致好几年胃炎,现在不吃东西就会胃疼呢! “嗯,好!”他点头,很认真的。 她抬头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血丝,那是熬夜的结果,他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下巴处的胡渣子有点扎手,却又让人感受到他的阳刚之气。 当她纤细的小手从他脸上温柔地抚过,当她轻轻看着他叹息时,他的心中,便好似春潮涌过一般汹涌澎湃。 他就这样,不由自主地俯下来,身子将她一个倾侧,压向了她。 “还冷吗?”路遇琛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其间隐含一丝温柔。“要不要我们脱掉衣服,我来帮你暖!” 他的手棒着夏溪的脸,修长的手指温柔地从她脸颊上抚过,就好似抚摸着一块正在雕琢的珍宝。 他话里的温柔,令她的心忽然就乱了,也听到了他语气里的暧昧和戏谑。“才不要,我去洗澡!换了衣服煮点吃的,你还有公务吗?去处理吧!” “小溪,你现在倒是学会了帮我安排工作了啊!”路遇琛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这么安排不对吗?”她挑眉,学着他。眼神里带着慧黠,直盯着他的眸子。 夜很静谧,只闻厨房里,烧水传来呼呼的声音,还有两人狂乱的心跳声。 唇上忽然一软,那软软的,是另一个唇。轻轻地浅浅地轻触着她的唇,温柔辗转地吻她。 夏溪娇躯一颤,心如鹿撞。扣在她腰间的大手立刻感知到她的轻颤,这颤抖好似火折子点燃了火药,他的理智全然崩溃。 他的唇俘虏住她的唇瓣,不再是浅尝,而是深深地霸住她的呼吸,掠夺着她的气息,和她的唇舌火热地纠缠。 夏溪低低喘息着,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似乎有绚丽的烟花在炸开。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轻柔而缥缈,她感到无边的眩晕。 这一吻,劈开了她混沌的感情世界,让她忽然意识到,他的身影已经完全的占据了她的心。 就在旖旎缱绻时,路遇琛身子忽然一僵,火热的唇猝然离开。 夏溪但觉唇上忽然一空,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水眸微睁,见他撑着身子,静静地一动也不动。他,不知是在挣扎着什么,还是在隐忍着什么。矫健的身子一翻,便从沙发上下去了。 “乖!先洗热水澡,你还没吃饭,会饿坏的!”他说道。迅速整理自己的情绪,平复情潮。 夏溪倒是意外了,他一向要求比较激烈,这次居然忍着让她洗澡去,还让她吃饭! 她狐疑的看着他,只见他一双黑眸泛着情绪,却还在隐忍。“去吧!” 他忽的又皱眉,“对了,手怎么破的?” 她拉着她的手,看到手上的创可贴因为先前的洗手而弄湿了,他帮她揭了下来,才发现一道深深的口子,“怎么回事?” “没事!”她摇摇头。 “说!”他语气沉了下去。 “真的说吗?”她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低低地艰难地问道,“嘿嘿,还是别说了,就是不小心划了下!” 路遇琛眼睛一凛,一双点漆黑眸深不见底,里面满是心疼。“怎么不小心?这好像是刀片划得吧?你做什么了?” 这一瞬,夏溪忽然发觉,路遇琛真是很聪明!一眼看出来是刀片划得。 “就是不小心!”她小声开口,“我自己弄刀来着,不小心划到了。” 她不想告诉他,她怕他知道她遇到了小偷,会担心。因为她自他眸中看到一丝担忧,还有一丝痛楚。 “以后小心点!”他没再多问。 夏溪唇角一扬,妖娆地笑道,认真的点头。“我去洗澡了!” “去吧,等下出来消毒,别感染了!”他说道。 “嗯!”她松了口气,拿了衣服去浴室。 路遇琛不是傻瓜,在官场混了多日的他,岂能看不住她的掩饰,这丫头必然遇到了什么事,他视线扫了眼,看到柜子上她的包,那包里的东西,露出来一些,他走过去。 当他看到包被刀片划开时,他倏地皱眉!这丫头是遇上扒手了啊!可是手怎么被划到的? 他皱着眉,突然看大地上有羽绒,又看到了衣架上她的羽绒服,那兜处正冒着鸭绒,心倏地一下抽紧。最近春运,她挤着车子来吉县,遇到扒手却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担心吧? 她果然是他路遇琛看中的女人,报喜不报忧! 只是这样的夏溪让路遇琛欣慰的同时也十分心疼。 当敞开心扉去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一切都是你担心的,她快乐你快乐,她受苦你比她觉得还苦! 他没有动声色,把东西放好。去了厨房,她买了菜,她的手破了,还是不要煮饭吧,他亲自洗了锅,烧水,打算煮她包的饺子。今晚先凑合一下吧! 当夏溪洗好澡出来时,她看见了那个站在厨房里煮东西的路遇琛。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阿琛。’ 路遇琛回过头来,在暖暖的光影里,他的眼神和笑容那样温柔,让夏溪的心里一阵温暖。“我来吧!” “不用,快点喝点茶,我泡好了,马上煮饺子!” “我来!”她走过去,毛巾擦着头发,“你要是有公事,先去书房处理!” 她走过去,拉着他,将他推出厨房。路遇琛的确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看到她这么体贴,他心里很是感动。“好!你来煮,我先去处理!” “嗯!”她笑了笑。 路遇琛去了书房。 夏溪煮好了饺子,喝了口他泡的热茶,觉得浑身温暖起来。 然后,她走进了他的书房,想要叫她一起吃点东西。 发现他正坐在电脑前默默抽烟,望着电脑,眉宇皱紧,看到他皱眉,她有点担心,路县长也有烦恼的时候,为了工作吗?她心里突然觉得心疼,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见他还是不动,似乎思考着什么,她不好打搅他,又等了下,然后端了杯茶。 他抬起头,看见她,眉头立刻舒展。“饺子煮好了?” “嗯!”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发现她手温暖了许多,然后又见她的脸好了很多,他笑了笑,站起来,去拿药箱,给她用酒精棉球消毒。 第135章 他算老几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发现她手温暖了许多,然后又见她的脸好了很多,他笑了笑,站起来,去拿药箱,给她用酒精棉球消毒。 小镊子夹着酒精棉球,一手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会有点疼,忍着点,不消毒怕感染了!” “没事!”夏溪笑着点点头。 他很认真很小心的用棉球轻轻涂抹了一下伤口,见她蹙眉,立刻担心的问道:“疼?” “不要紧!”虽然很疼,但还是忍得住。 他这么小心,这么担心,她一下子心里很是感动,难得他还记得她手上有伤口,他这么忙,她心里真的无比感动。 他擦了酒精,又上了碘酊,退碘酊,贴上创可贴。“不要碰水了,等伤口长好了再说!” “嗯!” 他这才放心,放下她的手。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清香弥漫在唇齿间。他若有所思:“按照你的泡茶方式,这茶泡出来真的很香!” 他在办公室里试过好几次,和她泡的一样,有一种如高山流水般的醇香。 “阿琛,你遇到难事了吗?”她看着他,问了句。 “嗯?怎么会这么问?”他有点讶异。 他不相信地抬头,却看见夏溪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她看着他发怔的模样,有点担心:“我看到你在皱眉!” 路遇琛听到她这么说,突然觉得刚才心里的郁结都散去了,他大大伸了个懒腰,嘴角勾起坏笑:“越来越会关心我了,现在都学会了察言观色了,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了!” “又没正行了!”她真是服了他了,心想他也许不愿意她知道太多,毕竟男人都喜欢自己扛着一片天。这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 “走了,吃点饺子吧,你还饿吗?” “嗯!”他看了眼电脑,决定先放下工作,起身出去。 她先走出去,看着她的背影,路遇琛脑子里不知怎么蹦出一句话——因为有你,所以什么烦恼都会随风飘散! 两个人用完饭,路遇琛亲自去洗碗,不许她着水,他洗好后又去了书房。夏溪看了眼时间,都晚上十点半了,他还在处理公事。为什么县长也这么忙? 越来越感觉其实大家看到的光鲜一面,人家背后付出了不知道多少艰辛和努力呢!就像路遇琛,明明后台这么硬,明明是县长了,却还要自己这么忙,这么累! 后来,她看到他白衬衣脱下来,没有洗,她又去了洗手间,戴上手套帮他洗衣服。 “你在做什么?!不是让你别碰水吗?”路遇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倒是吓了夏溪一跳。 “我戴着手套呢!”夏溪正用刷子刷着他的衣领,满手套的泡泡。 “不要洗!”她怎么就是闲不住呢? “不洗的话,白衬衣时间久了就洗不出来了,虽然不脏,但是衣领处还是有点汗渍的,刷一下就好了!你看,我戴着手套呢!你快去处理你的事情吧,我很快就洗好了!”她说着,一脸的笑意。 面对她的温柔,她灿烂的小脸,想着她总是不知疲倦的找活干,心里只叹息, 她看着他,才刚刚与路遇琛的眸子对上又马上低了下去。他浓黑的眸子很有官味,而且总夹杂着高深莫测,让人根本就不敢去看。怕又被他说。 就在这时,夏溪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她刚要起身,没想到他的动作却比她的更快一步。走过去,抓起电话,只是个信息。 “谁来的信息?” 她还没说完,他眉头皱了一下,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手指在动,像是飞快的删除着什么。 “谁的信息?”夏溪不解。 就看到他的眼睛里波光一闪,神情复杂,有倨傲,愤怒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讯息我替你删了!”他似乎是在强压怒火,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哦!”夏溪有点傻乎乎的,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气。 可是谁发的信息啊? “回去换号码!”他又是沉声说道。 “啊!”夏溪一怔,“为什么?” “叫你换你就换!” “哦!”她点头。 然后开始洗衣服。 路遇琛见她不再问谁了,脸色缓和,沉默了许久,他把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拧灭,表情顷刻间舒缓。 她冲干净衣服,晾晒起来,然后回转身看到他还在那里站着,“你忙完了啊?” 他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她,微微的叹息一声。“你的桃花养的有点多了!把那烂桃树给我连根拔掉!” “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跟她求爱?不会吧? 是高阳?她想到在办公室那一幕,有点尴尬,有点心虚,今天她被人给亲了,她偷偷打量了一下路遇琛,他也注视着她。 “以后把烂桃花给我都丢掉,只许养我一个就够了!”他说道。“难道我还不够你看的?还有别我更好看的吗?” 说着,他环抱住她。 她看着他张合的嘴唇,含情的美目直视着他,眨也不眨,却是说道:“你是挺好看的,可是一颗桃花再美,也没有一片桃花林壮观是不是?”“夏溪!”某男怒了! 她奸诈一笑,难得的撒娇,也难得装傻:“难道不是吗?点和面的关系,自然是面壮观了,对不对?” “看来还得惩罚你!”他的眸子幽深下去,痴迷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小脸,惹怜的纤逸,诱人的艳丽,有透着无邪的清净,如魔魅勾动人心。 他的眼神转为深邃,勾紧她的纤腰,俯身攫住她的双唇,急切蛮横却不失温柔。 他试探的伸出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探进她you人的绛唇内,蛊惑着她的丁香舌与他的火舌紧紧交缠在一起。 “嗯……”她情不自禁的娇呤出声,却又坏坏的威胁:“阿琛,你要对我好,不然我养一大片桃花林哦!” 闻言,他眼神一凛,微微用力,咬了下她的唇瓣。“你敢!” “呵呵!”夏溪全身虚软的偎靠着他,一双藕臂出于本能的圈住他的项颈,让两人急遽的心跳声相互呼应。火热的回应着他熟稔的引you,他的每一次吸吮,将她体nei的热情一点一滴的释放出来,不自觉深陷情yu的迷雾中。“你说了对我唯一,我也会对你唯一,很公平的交换哦!” 路遇琛抬起头,离开她的唇瓣,一个使劲,将她拦腰抱起,走进了卧房,平放在床上。 继而附下身,将自己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心、鼻尖、脸颊,吮啄她的耳垂。“对,很公平!” 他幽深的眸子含着温柔,脸上满足的表情像是拥有全世界,再也别无所求。 夏溪一怔,他脸上的幸福,竟将她的心紧紧揪住,令她惊惶地弓起身子,双捧他的脸颊,主动吻住他的唇。 她的主动,点燃了他的热情,顷刻间,他们之间像一场无边无际的烈火,如火如荼的蔓延开来。 他将大手覆盖在她,卸去她身上的衣物。 尽管有过多次的经验了,可是夏溪还是很生涩,并不懂得如何的迎逢,却一下能挑起路遇琛的火热****。 他的手沿着她纤细的腰线一路往下,直到她的tun部,同时把她的腰按紧在自己的min感部位。 半褪的裤子让她很容易感觉到他的火热危险的抵着她,夏溪被吻的奄奄一息,双手胡乱的在他背后抓着,揪扯着他的头发,他的爱抚让她有崩溃的感觉。 路遇琛的手松开她,往下探去! 他的手指渐渐从nei裤边缘探进去,他低低的喘,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颤,惹人怜爱的样子看在路遇琛眼里,只想直接进入到她身体里去。 他拉起她的小手,引导她握住待会要疼爱她的东西,她的手覆在上面只是颤,就这样不动也舒服的路遇琛叹气。 然后,一个温柔的ting进,他将自己跟她做紧密相连。一次比一次的深——入,夏溪的口中呢喃出声声的娇喘声,她再也按捺不住体nei激荡的热情,让声声的银哦由娇羞的口中溢出。 良久,娇喘声逐渐变弱,ji情浪潮褪去,两具身躯交缠在一起。他抱她去浴室清洗。 再后来,夏溪虚软无力的瘫在路遇琛的怀中,带着微微的喘息。 路遇琛凝视她许久,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睡吧!” ******************************** 第二天的时候,路遇琛一早起来穿着夏溪熨烫的衣服,吃着她一早爬起来煮的早餐很是美。 “你中午回来吃饭吗?”路遇琛临出门上班的时候夏溪问。 “不一定,我尽量回来,明早回去,我让人送你回去!”他说道。 “谁?” “你别管了,老老实实在家好了,我让人给你多弄几张通行证,你今天先走市政——府这边的门吧,对了,你要出去吗?” “不出去!”夏溪想着写稿子,反正买了菜了,不需要再买了! “那就别出去了!”路遇琛在她额头亲了下,这才依依不舍的上班去了。 中午会见了老干部。 路遇琛中午参加宴会,喝了几杯酒,让几个副市长代劳招待,自己叫了卫卫载着自己去了商场。在吉县最大的商场停车,路遇琛掏出自己的钱夹拿了两千块钱,递给卫卫,跟卫卫交代:“卫卫,进去买件最好的女士羽绒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穿的!要白色的,身材到我胸口左右这么高,一米六多点,很瘦,标准号即可!” “啊!”卫卫一呆,路县长居然要买女士羽绒服?他先是惊愕,继而立刻点头。“是!县长,我马上去,我有钱!” “拿着!”路遇琛脸色一沉,吓得卫卫赶紧接过去。“是!” “快一点!” “是!”卫卫拿了钱一溜烟跑进了商场。 路遇琛拿出电话,拨了夏溪的电话。 几声铃声响起后,他听到那端响起夏溪的声音:“喂?” “小溪,我半个小时候回家,给我煮点吃的,我饿了!” “哦!好!” “我时间不多,只在家呆一个钟头,下午还要开会!” “好的,知道了!” 卫卫买了一件最好最青春的白色羽绒服回来,路遇琛先是检查了一下。 “售货员说这是刚来的新款,这个季节穿最好,天冷,太短的冷,太长的怕碍事,这个刚好到大腿左右,要是不行我再去换!” 路遇琛看了一眼,“就这个了!” 吉县的衣服太一般,他还是回J大给她亲自买吧,在这里他这个一县之长,实在没办法自己下去逛商场,回到J大认识他的人少,逛街倒也没事!若不是夏溪的羽绒服被搁坏了,他也不用着急在这里买了! “今天的事情只有你知道!”路遇琛说道。 卫卫立刻回神。“是,请领导放心,我懂保密制度!” 路遇琛满意的点点头。 “路县长,我们现在去哪里?”卫卫小心翼翼地问。 “先送我回家!” “回家?”卫卫一愣,“回J大?” “不是,回县政——府大院!” “哦!”卫卫有点傻了,以前路县长从来都说回县府大院是说回宿舍的,今天怎么说回家了啊?而且还让他买了女士羽绒服,天哪!路县长他、他不是? 卫卫不敢多想,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路遇琛,见他一向冷漠的俊颜,今天也是眉梢柔顺,眼底含着淡淡笑意。 天! 这是他的偶像路县长吗?他眼中心中的路县长,那可是工作狂,那可是冷面县长,喜怒不形于色,是他见过的最帅最年轻的政客!他居然在独自笑?! 送他回到了县政府——宿舍,路遇琛提着羽绒服下车,交代了一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们办公室集合!” “是!”卫卫专门看了他一眼,路遇琛视线凌厉的一瞥,吓得他一踩油门,立刻离去。 路遇琛上了楼。 夏溪刚把炒好的菜端到桌上,当她听到钥匙转动声音的时候,一抬头,迎了过去,拿着钥匙看着突然出来迎自己的夏溪愕然了下。 夏溪笑眯眯的说:“下班回来了?辛苦了!” 路遇琛没好气的笑,她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殷勤?以前可没见她这么殷勤的,难道从交易变成交往,他待遇都跟着转正了?还说这样的话,他当她在恶作剧,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走进来说:“今天都干什么了?” 夏溪骄傲的说:“今天煲了汤。” “什么烫啊?” “母鸡汤!”夏溪说道。 屋里果然是满室食物飘香,路遇琛深深地吸了口气。 “本来以为你晚上才回来的,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幸好我早一点煲了,不然要到晚上才能喝!” 路遇琛说:“不错嘛,我尝尝……”说着松松领带,把羽绒服袋子和自己的外套交给夏溪,然后径直往厨房走。 “这是什么啊?”夏溪看着那女士的羽绒服。 “给你的!” “你去买的?” “不是!”路遇琛说道:“开会人发的!” “发羽绒服?”夏溪错愕。 “嗯!” “可是怎么会发女士的?”她真是不解,要发该给他男士的才对啊! “是我专门要的女士的!”他在厨房说道,从厨房的水管前洗了下手,看到灶台上摆了一个汤盆。 汤盛在一个大大的玻璃碗里,荷叶的花边,飘着一层油的鸡汤,上面还飘着枸杞,飘着一层淡淡的葱花和香菜,淡淡的香味袅袅的升腾上来,夏溪顾不得看衣服,把他衣服挂好,回来厨房说:“天冷了,母鸡汤养胃!” “嗯!我好饿!” “你没吃饭?”夏溪问,看了眼表,都一点多了。 “吃了几口,外面的不好吃!”他自然的说道。“家里的好吃!” “那就多吃点吧!”夏溪给他拿碗和筷子。 她随手吵了四个小菜,都很精致。 看着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路遇琛整个身子都僵在那儿,有一种久远的感动,更有一种恍惚,似乎一整天下来的烦恼事全部一扫而光了,似乎真的想就此把那些事都抛开,只要有她温暖的双臂抱紧他,那么什么都不用再去理会了,真的很累了,很想很想停下来,只要夏溪还在身边就什么都好。 他温柔的上前,帮她解下围裙,拉过她的手,将她小小的手握在掌心,就是这双手,娇嫩白皙,可是能给他创造奇迹。 他抬手拂开她鬓边的碎发,无比真诚的看进她的眼里说:“小溪,谢谢你。” 谢谢她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从来不曾奢望过有这样的幸福,她却给了他这么多惊喜。 夏溪却很不合适宜的笑了,娇嗔道:“是该谢我,我可是请假来伺候你呢!” 说完又大煞风景的把勺子递给他说:“喝汤吧,不是没吃饭吗?” “汤的味道还好吗?”她问。 路遇琛神色古怪的望着她,夏溪更紧张了:“难道不好喝?前天我给路姐和陈医生炖汤,他们都说好喝的!” 说完就看到路遇琛眼里露出来促狭的光,她没好气的笑了,汤的味道怎么会不好呢,她煮的东西都很好吃的! “路安晴又去骚扰你了?”路遇琛皱眉:“还带了博然?” “嗯!”夏溪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不是骚扰,她喜欢找我,说明我很有魅力啊!你不会连自己的姐姐找我都有意见吧?” “我怕她没安好心!”他哼了一声。“以后别给她煮,你不累啊?” 夏溪哭笑不得。“我自己也要吃饭的!举手之劳而已!” 路遇琛刚吃了一半,电话响了。 他握着电话,看了眼皱眉,接了,“博然?什么事?” “……” “你说你们在我宿舍外?你搞什么啊?”路遇琛低吼一声。“之言喝酒了?我马上下去!” 人还没下去了,就听到下面一阵高声大喊:“路遇琛,你下来!路遇琛,你给我下来!我是你姐夫,下来给老子接驾,唔——” “天哪!”夏溪惊愕得低呼。“有人喊你名字!” 路遇琛已经来不及穿外套了,人一溜烟跑下楼去。 夏溪也惊愕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路遇琛这样惊慌失措了,这家伙好了,陈之言在下面鬼叫,只怕这一次,全吉县大院都知道路县长有个醉汉姐夫了! 夏溪在上面更是惊愕,她还在这里,陈博然和陈之言这一来,她岂不是被看到了? 还在犹豫着,门就打开了,陈之言被捂着嘴巴,发出呜呜声,就这么被路遇琛和陈博然抬了上来,一进门,路遇琛赶紧关门,两人把陈之言给丢在地板上。 陈之言被摔得一下子跌在地上,趴着不动了,嘴里却直哼哼:“敢摔我,敢他妈摔我,你们找死啊!” 满嘴的酒气扑来让人直皱眉。 陈博然这才看到夏溪。“呀!夏溪,你在吉县?不上班?” 夏溪脸一红,小声道:“二哥!” “二哥?”出声的是路遇琛,他明显有点错愕。“叫什么二哥?他算老几啊?” “哈哈!哥,现在夏溪还没成你老婆呢,还是我妹子,啥时候变成你老婆了,再来让我喊她嫂子吧!改口晚不了!”陈博然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路遇琛翻了个白眼。“你们来我这里这是干嘛?” “没办法,他非要来,闹着找安晴姐,我可不敢找去,安晴姐刚调动,我敢去宣传部啊?打了个电话,安晴姐说,不管,让我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我寻思这怎么说陈之言也是我哥,亲哥哥啊,一个娘胎出来的,我下不去那狠手!后来他又喊着找你!我就载着他来了!路上他闹,险些出了车祸!想跳车,我说找你给他跟安晴姐说说,他才安分下来!我们好歹算是活着来了!对了,刚才在门口,他喊着是你姐夫,门卫都没敢阻拦,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命的主!这下全都知道你路县长有个醉鬼姐夫了!你还得努力建设一下你的形象!”陈博然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夏溪,给我端杯水,可渴死我了,安抚了他一路,差点渴死我!” 第136章 八卦 “没办法,他非要来,闹着找安晴姐,我可不敢找去,安晴姐刚调动,我敢去宣传部啊?打了个电话,安晴姐说,不管,让我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我寻思这怎么说陈之言也是我哥,亲哥哥啊,一个娘胎出来的,我下不去那狠手!后来他又喊着找你!我就载着他来了!路上他闹,险些出了车祸!想跳车,我说找你给他跟安晴姐说说,他才安分下来!我们好歹算是活着来了!对了,刚才在门口,他喊着是你姐夫,门卫都没敢阻拦,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命的主!这下全都知道你路县长有个醉鬼姐夫了!你还得努力建设一下你的形象!”陈博然一口气说了一大通。 “夏溪,给我端杯水,可渴死我了,安抚了他一路,差点渴死我!” 夏溪赶紧去倒水,端来给陈博然。 “晴晴,晴晴……”陈之言在地板上躺着,嘴里喊着路安晴的名字。 路遇琛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谁他妈踢我!” “陈之言你个软蛋男人,遇到点破事你就喝酒,酗酒上瘾了啊?怪不得路安晴不要你,丫的我这一关都过不了了!把我姐晾在墙头上也不给你!”路遇琛没好气地说着,人却蹲下来,拍了下陈之言的脸。 夏溪想要笑,却不敢笑。 陈博然噗嗤乐了!“只怕晴晴姐不爱在墙头上呆着!”“没出息的!”路遇琛用力拍了陈之言的脸一下。 “呜呜——”陈之言晃了下脑袋。“谁打我?” “我!看清楚,我是谁?”路遇琛瞪着他。 陈之言打了个酒嗝,醉眼迷离,看向路遇琛。“唔——路哥——” “还行,还没醉死!”路遇琛看着他,沉声道:“陈之言,你给我听清楚,撒泼耍赖都没用,你要是想追回路安晴就以柔情攻势,她吃软不吃硬!你再当醉鬼,只怕她真跟关擎结婚了!到时候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关擎这次回来为了谁我们都该清楚。路安晴过了年三十一岁了,她没有时间蹉跎,你他妈再闹下去,就真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跟你前任麻利的绝交,老见面藕断丝连的,路安晴要你才他妈怪!听清楚没?”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陈之言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瞪着一双并不清明的眼睛,看着路遇琛,点点头,又摇摇头。 路遇琛摇摇他。“你继续醉吧!我懒得理你!陈博然,听不清楚等下你重复给他!” 说完,又把陈之言给推倒在地上,他看看时间,又看看满桌子的菜,洗了把手,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 夏溪有点傻了,这是不管了?这陈局,就这样被丢在了地板上?幸好这地板是地暖,不然这大冬天还不给冰死! “路哥哥,你说这些,我都给他说了!他听不进去!”陈博然说道。 “听不进去等下拉到吉县水库,直接丢进去,冬泳一下,自然清醒了!” “这乍一冬泳,不习惯,抽筋会淹死的!” “那不是比醉死好?还能喂鱼!”路遇琛没好气地道,好好一个午餐温馨时光被陈之言这混蛋给破坏了,他都开始讨厌他了,别说路安晴了! “我也没吃饭!”陈博然说道。 “我再给你煮吧,也给陈局煮点茶!”夏溪说道。 路遇琛皱皱眉,看着满桌子菜,“煮什么煮?吃点残渣就行了!我给他剩点汤,让他吃点剩的就行!” 夏溪哭笑不得,这也她不拿人当回事了! “哥,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怎么说我也是远道的客,难得来一次,你还不待见我!”陈博然也洗了手,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吆喝,我说怎么老说地沟油,感情真的是有了御用厨师就得瑟了!小溪,按照这个标准,给我煮点,我要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拾掇地上那个醉鬼!” “好!我给你煮几个小菜!”夏溪也不理会路遇琛的白眼,拿了围裙进厨房,继续煮菜。 “你怎么把他弄过来的,再怎么把他弄回去!”路遇琛凉凉的交代了一句。 “哥,你还是开导他一下吧!我真的没招了!”陈博然要有办法,就不来了,这几****都被陈之言给烦死了。 “我下午有会,马上到点。下午他要是还没醒,你直接把他给阉掉拉回去,或者拉回去阉掉,随你!我这里不欢迎软蛋的男人!” “哥哥,好!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把他弄醒!绝不让他当软蛋男人。”陈博然信誓旦旦地说道。 路遇琛皱皱眉,欲言又止。 夏溪飞快地炒了几个小菜,只用了十多分钟,都是最好炒的,端上桌子,陈博然开始吃。 地上那位,已经趴着睡着了,还打着鼾声。 “小溪,过来!”路遇琛吃完饭,站起来说道。 “哦!”夏溪解了围裙,跟他进书房。 刚进门,就被路遇琛抓了过来。他突然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低了头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缠眠地亲吻她的脖子。她后背靠在他胸膛上,以这种方式被他吻还有点不适应,身体相贴,他的手又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这样的姿势让她非常尴尬,她按住他揉到她心口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走了。”他静静拥了她一会,转身吻了吻她的唇,“等下我出门,你辛苦了!不用太搭理他们!我最早也得傍晚才回来!” “那你快去吧!”夏溪乖巧地说道。“我——” 那个我字还没说完,他又一次低头吻住了她。低头从侧面开始吻她的脖子,细腻灼热的吻沿着下巴一路往下,在平滑的肌肤上吮——吸啃——噬…… 他的技巧一向很好,又太熟悉她的身体,只是这样吻着,她几乎战栗了,他抬起头,吻回到她唇边,含住了她的唇舌,在齿间流连缱绻。 他停下来给她时间喘息,细细地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呢喃,“真扫兴,叫他们气死了!” 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混乱,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他热切的吻,激颤的亲吻,湿热的****,可惜,也只是亲吻而已,他时间到了! “好了,陈局看起来很可怜啊,你姐都不肯原谅他呢!”夏溪回神,娇羞着在他怀里低喃。“我看着他们不是没感情,路姐在我那里哭了!她那么坚强的人哭了,我想是舍不得陈局的吧!” “安晴肯定是伤透了!”路遇琛默了下,又是补充道,“除非她自己点头,我们这些人真的帮不上门忙,感情的事情,越帮越忙!他们需要时间沉淀,冷静!” “可是也许这个过程里,别人会趁热打铁啊!”夏溪不由得担心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关擎。 路遇琛冷漠的俊容微微柔和了几分,摸摸她的脸:“那样的话,他们的感情也不牢靠,经不起考验的爱情,不如不要!只能说明他们彼此不是彼此的良人!” 她抬头望向他,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你总是这么理智吗?” “在床上不理智!”他低声道。 夏溪脸上一红。“又开玩笑!” 她羞涩的神情,粉粉的唇,惹得路遇琛心念一动,扣住她的脑袋,霸道的唇压了下来。他的气息又一次包围向她,她惶惶地睁着眼睛,他的舌就这样霸道地钻入她的口中一阵翻搅,勾着她的舌。 气息一阵紊乱,他紧盯着她,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我走了!” 她腿一阵软,赶紧扶着门! “呵呵!”路遇琛发出低沉的笑声,扬起唇角,那神情宛如凯旋而归的战士,如此得意,看她腿软他就那么自豪吗? 夏溪只是愣愣得出神,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微张的红唇让他移不开眼,他却不得不离开了! “你快去吧!”夏溪看着他这么辛苦,很乖地说道:“我自己有的是事情做!而且他们你放心吧,我去煮醒酒汤,下午你回来陈局会醒的!” 路遇琛点点头,拿了外套离开,走到门口,又看了眼地上的陈之言,有点无奈。 “路哥哥,古德拜啊!”陈博然喝着汤跟他摆手,换来的是路遇琛的一个白眼。 路遇琛一走,夏溪定定神,拍拍发烫的脸颊,好半天才回到客厅。 陈博然自然也知道人家刚才干啥去了,只是笑,却不点破。“小溪,等下你要是累了,去休息,我来收拾我哥!” “不累!”夏溪立刻说道。“我去煮汤给陈局喝!” “呵呵,让你见笑了!是不是很破坏形象?” “没事的,可以理解!”夏溪咬唇,回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陈之言,叹了口气。“菟丝从长风,根茎无断绝。无情尚不离,有情安可别?” 陈博然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夏溪回到厨房煮汤,她刚好买了点绿豆,绿豆具有解毒排毒功效,赶紧给煮了,没有煮开花的绿豆更具解毒功效。 很快,水开,绿莹莹的,她盛在碗里,下面隔了个凉水盆,给冰着,不多时就可以喝了! “二哥,我看还是把他扶起来躺在沙发上吧,在地上躺着不舒服!” “还是别了,躺在沙发上还是会自己滚下去,不如这么躺着!”陈博然走到陈之言身边蹲下来拉他。“嗯!我先喂他喝点!小溪,你怎么知道绿豆解毒?” “我妈妈经常给我爸煮!”夏溪说道。 “呵呵,你妈妈真贤惠,上次我见你妈妈就知道她是个好贤惠的人,怪不得你也这么贤惠!”陈博然叹息道:“路哥哥可有福气了!” 夏溪脸一热,有点不好意思。 陈博然把陈之言拉起来,陈之言还睡着。 陈博然拍了他脸一巴掌。陈之言猛地惊醒,很是茫然。 夏溪说道:“你扶着他,我来喂!” “好!”陈博然拖住他哥。 “陈局,喝点汤吧!” 许是真的渴了,陈之言居然没闹,完了闭着眼睛开始配合的喝汤,一口气喝了一大碗。 夏溪和陈博然对视一眼,陈博然笑道:“他也渴了,唠叨了一路,说的话太多了!” “一大早喝酒,他这不是不要身体吗?” “哪里啊,昨晚喝了,一直没停!” “天哪!”夏溪惊呼:“那得喝多少啊?” “海量啊!”陈博然又头疼,又心疼,合着他们闹分手,折磨的还是别人,周围这些朋友都跟着倒霉了。 夏溪刚要站起来放空碗,就听到陈之言在喊:“老子要拉屎!” “我的神啊,哥,你也太粗俗了!这里有女士,咱能顾及点形象吗?”陈博然惊呼着,很是尴尬。 夏溪也呆了,脸红着,更是错愕的瞪大了眼睛!都说醉汉雷人,这也太雷人了吧? “老子要拉屎!”陈之言又吼了一句,人也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是在找厕所! “厕所在那边!”夏溪红着脸赶紧说道。 “我送他进去!”陈博然很是无奈。“小溪,别介意啊,醉汉没理智,估计醒了自己也会后悔!” “没关系,没关系!”夏溪赶紧说道。“快去吧!” 陈博然扶着陈之言进了洗手间,夏溪戴着手套在洗碗,还没洗完就听到陈博然在大喊。“陈之言,你要脸不要脸啊?你上厕所还用全部都脱掉吗?” “呃!哥!你是我亲哥!别脱了,你这是在人别人家里,还有女士,注意素质,注意素质好不好?祖宗,我求你了,你别脱了好不好啊?” “小溪,快躲起来!”陈博然打开门大喊一声。“快回卧室躲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要luo奔啊!” “啊?”夏溪吓得赶紧丢掉手套,往卧室跑去。 洗手间的门口,陈博然堵着门,跟夏溪说道:“把书房给关上,锁上,还有卧室,这丫太恶心了。要luo奔!” “哦!好!”夏溪慌乱的锁上了书房的门,又跑进了卧室,那个慌乱啊,心里真是扑通扑通的,陈局要luo奔,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醉汉。 夏江凯喝醉了打妈妈! 邻居王叔喝醉了骂街! 陈局喝醉了要裸奔! 天哪! 醉汉果真是惹不得!醉汉果真是雷死人! 她在卧室里忐忑不安着,就听到陈博然在外面扑通扑通得似乎跑着。“陈之言,你给我站住,你不是拉屎吗?你跑出来做什么?马桶在里面,不在外面!” “晴晴!我找晴晴!咯——”他又打了个酒嗝。“晴晴在哪里?” 此时的陈之言,不着一丝一寸,就这么摇摇晃晃地跑出来,丫的跑的还挺快! 陈博然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让夏溪躲进了卧室,这要是让路遇琛知道了陈之言在他家里当着他的女人的面luo奔,只怕陈之言真的要当太监了! “晴晴在这里,过来!哥,晴晴姐在洗手间,快进来!”陈博然见他是油盐不进,只能哄着。 果然,陈之言懵懂地看着他,“你没骗我?” “没有!”陈博然耐心引导。 “哦!”陈之言晃了下晕晕的头,“那我过去!” “乖!过来!我带你找晴晴姐!” “晴晴!”陈之言又在喊:“晴晴,在哪里?我来了!” “天哪,可算进来了!”陈博然好歹把他弄进了洗手间。“你这德行,只怕是个女人都看不上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我上辈子没积德,没烧高香啊!摊上你这个破烂哥哥!” 夏溪听着外面嘀嘀咕咕的声音,很是着急,又帮不上忙。 只听到砰地一声,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杀猪般的吼叫声传来。“啊——好冷——” “你还知道冷啊?”陈博然吼道。 他弄了一盆0度左右的水,一下浇到了陈之言的身上。“醒了吗?醒了吗?” 陈之言被这冷水一浇,算是有了几分清明。 错愕地低头看着自己,他正一丝不挂的坐在马桶上,浑身是冰水,淅淅沥沥的顺着发丝往下流着,而自己的弟弟,手里一个大盆子,正站在门口,瞪着他,怒气腾腾地吼着:“陈之言,你醒了没?醒酒了没?” “这是哪里?”陈之言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狼狈地要起身。 “谁帮我脱了衣服?” “你自己!”陈博然怒吼一声,很是无奈。“我告诉你,这里是吉县,路遇琛的县政——府宿舍,他的女人现在被你luo奔吓得躲进了卧室里。要是路遇琛知道你在他这里luo奔,你以为他还会帮你吗?” “呃!”陈之言看着地板上留下长长的一道水印,自己浑身是水,地板的角落里是鞋子,衣服,袜子,像是他的,博然应该没有那个丝毫帮他脱衣服!而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闯祸的证据。他知道自己此刻看上去有多么狼狈,然而他的心恐怕更加狼狈。 “我为什么要脱衣服?”他头好疼!怎么不记得,现在是又冷,又疼,又难受,呃!还想大便! “你要拉屎!你当着人家女人的面大声喊着要拉屎,你这形象被你自己给毁了!”陈博然没好气地喊道。“你现在醒了,自己拉吧,拉完自己洗,我问夏溪要衣服,看看路哥哥有没有衣服给你穿!” “哦!”陈之言晃晃头,蔫蔫的。他似乎还没醒过酒来! 陈博然开门出去,走到卧室门口,对夏溪道:“小溪,麻烦你给那不要脸的找套路哥哥的衣服,nei衣nei裤都要,全套的,从头到脚都要!” “哦!好!”夏溪没开门,直接去拿衣服,另外找了快新毛巾。 五分钟后,夏溪拉开门,只露了门缝,弹出一点小脸。“二哥,这是毛巾,衣服是没穿过的!” “嗯!好!你先在里面吧,打扫干净了,我再让你出来!今日对不住了!”陈博然很是尴尬,这大概比他第一次实习给女人流产时还尴尬,那时候起码是顶着解救疾病的高尚帽子!这下,现在这算什么?都是陈之言惹的祸! 男医生给女人流产,那是高尚的工作行为! luo奔是耍流氓!不被道德所容许的! 当陈博然终于把陈之言给洗澡,换了衣服拖到沙发上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还好,陈之言酒醒了大半! “小溪,出来吧!”陈博然把陈之言衣服也给洗了,刷了洗手间,这才叫夏溪出来。 夏溪先是开了个门缝,看了一眼,然后才小心地探出个身子。看到陈之言已经穿好衣服躺在沙发上,才算是松了口气,走出来。 陈博然见她出来,问道:“有烘干机吗?” “我去脱水,然后熨烫一下吧,没有烘干机!”夏溪说道。 “好吧!辛苦了!”陈博然笑笑。 “我再去端汤,他还要喝点汤!”夏溪说道。 等到陈之言再喝了一碗汤后,抬起眼睛看到夏溪,皱皱眉,似乎有点回不过神来,“你不是那个唱戏的吗?” 夏溪很是尴尬,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KTV包房唱歌的事! “醒了,看来是醒了!能认识人了!还记得夏溪!”陈博然坐在他对过的沙发上。 陈之言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吉县!刚才不是说了?” “哦!” “哥,别乱说话啊!” 陈之言皱眉。“我有那么八卦吗?” 其实他们都不是在长辈面前多嘴的人,所有人都有默契,不会回去说外面的事情!无论玩的多疯都是这样,不会回家乱说话。 陈之言半靠着沙发,夏溪去厨房烧水泡茶给他们。 其实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心酸和难过。 “醒酒的话,就别再糟蹋自己了!没用!”陈博然说道。“你这样子,我都看不起,别说心高气傲的晴晴姐了!” “我知道!”陈之言闷声道,然后点烟。陈之言深深地抽了口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夏溪给泡了茶,端上来。放在茶几上,然后悄声退到了书房里。 她知道他们说话,她不便在场,而且她也不愿面对男人!尤其是这种情况。帮陈之言熨烫好衣服晾起来,她就躲进了书房。 而客厅里,陈之言看着夏溪泡的茶,挑眉:“路哥的女人?” “不然你以为?”陈博然耸耸肩。 第137章 记得想我 “不然你以为?”陈博然耸耸肩。 “很知趣!知道回避!” “拜托,你都丢死人了!你光pi股在人家家里走,还说人知趣,人不知趣就看你的大光腚了!你这种不知趣的人,才真让人讨厌!小溪人不错,晴晴姐很喜欢她,你以后巴结着点她,没准呢能帮你!” 陈之言烦躁的甩了甩头,脸一阵红,那luo奔的人是他吗?他有那么酒后无德吗?可是现在他顾不得自己形象了,到底要怎样路安晴那女人才肯跟他和好啊?他都烦死了。“为什么她宁愿自己忍着什么都不说?” 她自己流产,大出血,她不找他,她宁可自己都忍着,哭着,痛着,却不告诉他!她对他的这个惩罚,比什么都厉害! 他只要一想起她受得苦就一阵心痛,痛得恨不得杀掉自己! 陈之言苦笑,无力地倚在沙发里,脸色苍白,眼睛黑幽幽得象深洞:“她恨我,她不跟我见面,她一定恨死我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不懂女人!”陈博然说道。 “我还能找回她吗?”陈博然失神的遥望着窗外的天空,却怎么也理不清心头烦躁的情绪。 “这我不知道!”陈博然干笑两声,拍了拍老哥的肩膀,戏谑道:“要是找不回来,你可以下去luo奔!” “你很闲吗?”眉头一挑,陈之言侧过目光瞪向身侧笑的贼贼的弟弟,他工作也忙,可是又遇到了这种事,路安晴不搭理他,和她的关系也理不顺,陈之言发觉这辈子他还没有如此的烦躁过。 “唉,情字果真是磨人啊。”丝毫不在乎陈之言隐忍的火气,陈博然悠哉的微笑着,回眸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窗外,“要是我,也不愿意选一个醉鬼!” 只是,陈博然也明白,陈之言对路安晴却是死心踏地,虽然现在很是不乐观,可旁观者清,彼此都有情,只是彼此在折磨着彼此! 嘴角泄露出些许的笑意,陈博然目光探询的打量着身边凝眉烦乱的哥哥,曾几何时,他家的老大为女人的关系而这样烦乱过。看来,人生都是需要为那么一个女人纠结的!谁也逃不掉。 痛,仿佛一点一点的漾开,在陈之言的心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静静的望着窗外,狠狠地抽烟,良久良久。 等到晚上六点,路遇琛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客厅里烟雾弥漫,夏溪不在,这两个人坐在他沙发上抽烟,陈之言好似死过了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般,脸色很是苍白! 见到路遇琛回来,陈之言也不搭腔! “哥,回来了?”陈博然打了个招呼。“您老辛苦了!” 路遇琛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换了鞋子,脱掉外套,“夏溪呢?” “在书房!” 路遇琛先是去了书房,推开门,看到她正安静地在看书,很认真的样子。 温暖的台灯落在她的侧脸上,温馨的暖色光线,路遇琛突然觉得她是一个会发暖光的女子,像是阳光。 她注定会进驻他心底最深的角落,成为他生命中最浩大的温暖,也成为他命里最美的阳光! 一进门,就知道,她是故意躲开的客厅里的尴尬的!给他和陈之言都留了面子! 许是感受到门口的目光,夏溪倏地抬头,一眼对上路遇琛的深眸,展颜一笑:“你回来了?” “嗯!”点点头,路遇琛走了过来。 “我去煮饭!”她说道,放下书,人走了过来。 路遇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去了客厅,这才坐下来跟陈之言说话。“陈之言,你想死还是想活?” 一开口就是不耐烦,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路哥,你说我该怎么办?”陈之言很是无奈,无助的眼神看向坐在对面的路遇琛。 “酗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她更看轻你。”路遇琛冷漠的开口,但深邃的目光里却还是多了份关切,无论怎样,陈之言和关擎比起来,他更喜欢陈之言,关擎太优秀,他虽不风流,但也绝对是一个危险的男人,高深莫测,捉摸不定是大家对关擎的看法,而这样如狐狸一般狡猾精明的男人实在不适合路安晴。路安晴跟他在一起,会很辛苦的!倒不如陈之言,有时候太强势的人,需要一个可以包容她的男人!陈之言这点显然比关擎好! “路哥,你有办法是不是?你一定知道安晴的心对不对?”陈之言现在真的是没招了! “她在生气,她需要时间冷静!你也一样!你至今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这才是你们的问题结症所在。解决不掉关键问题,即使和好,将来也不会长久!” “沉淀能沉淀出来个什么?她还是不肯理我!”陈之言叹了口气,继续狠狠抽烟。 路遇琛视线转向厨房的方向,夏溪系着围裙正在煮菜。他眼底闪烁过一抹温柔,又转过头来。“吃饭后,你们赶紧的回J大!” 夏溪好不容易请假来一趟,都被他们给搅了! 路遇琛也有些懊恼的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白色的烟雾被慢悠悠的吐了出来,缭绕之下,那俊美飞扬的面容里呈现出丝丝被打扰的烦躁。 可也有点担心,但感情的事,别人真的插不上手。 而陈之言则是眉头愈加的深皱,路安晴是个独立的女人,她爱笑爱闹,却只是把一切都掩藏在笑容后。她很脆弱,同时又格外坚强。他忽然有种怅然失去的感觉,安晴一直以来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她的独立,她的刚硬冷漠,让陈之言心头不安的感觉愈加的沉重,压抑的不能呼吸。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牵绊住了自己的心,他甚至找不到路安晴那坏脾气的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了自己,可她整个人站在眼前,他就是有种拥她入怀的冲动,希望可以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寂寞蔓延开来,片刻后,他站了起来,“博然,我们走吧!” “哥,还没吃饭呢!”陈博然看了眼厨房里的夏溪。“夏溪煮的东西可是一流!” 陈之言哪里有心情吃! “哥,你的衣服还没干呢!”陈博然又道。 路遇琛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穿我的,走吧!把你湿衣服都带着!再喝酒别怪我不认兄弟!” “这么说,不吃饭就走了?”陈博然有点失望。 “路哥,你会帮我的吧?”陈之言抿紧嘴唇,内心用力地挣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路遇琛短暂的失神,眼底隐约有种同情:“当然,我们是兄弟!” “可是我却伤害了你姐!我真的挺不是人的!”陈之言语气中透出一股恼意,“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这才是她恼我的地方!她需要我时,我居然帮张萌去了!难怪她生气!她跟我说,如果我那天去帮张萌,她就再也不原谅我,可我还是去了——” 陈之言深吸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低下头,手指慢慢握成拳,良久,他低低地说:“我以为她在闹脾气,原来那晚她就不舒服了!第二天我在医院看到她时候,她刚从手术室出来,我以为她是报复我不要我的孩子!却没想到孩子根本是先天不行,已经出现了先兆流产!可她还是不解释!她那么倔,那么倔,倔得让人心疼,我只要一想起来就心疼的无法呼吸!” 路遇琛和陈博然同时看着他,这事,如果陈之言不说,路安晴只怕到死都不会说。 为什么她表现得冷漠疏离,一次次地刺伤他,其实她心里的苦,比他更多吧?因为失望到了极致,所以宁愿自己承担所有的苦楚,都不愿意要他来分担! 这就是她对他最残忍的惩罚!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替她受苦! “她吃软不吃硬!”路遇琛只说了这句话。 陈之言不自觉的握紧手,身躯微微颤抖着。他闭上眼睛,转身下楼。 “哥,等等我!”陈博然急喊。“你没穿外套啊!” 夏溪从厨房跑出来,看到他们要走,立刻帮助找衣服,把路遇琛的外套没穿过的拿给陈博然,并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起来让他们带走! 陈博然走到匆忙!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时,夏溪无力的耸耸肩! 路遇琛看着她,柔声问:“下午他出了什么丑?” “没有啊!他挺安静的!”夏溪说道。想到陈之言luo奔,虽然她没看到,但可以想象多壮观吧,这事她就不多嘴了! “一定发生了什么壮观的事!”路遇琛跟陈之言光屁股长大的,他能不知道他的德行!不过夏溪没多嘴,他很是满意! 只是他今天真的累,开会又遇到了一些问题,实在难掩疲惫,也顾不得管太多了。 夏溪看着他郁青的面颊,装满心事的眼,满身都笼罩着一种阴郁,很是心疼:“遇到麻烦事了吗?” “没有!”他摇摇头,眉头却是皱着的,显然他不愿意说。 “阿琛,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夏溪柔声说道。 路遇琛“嗯”了一声,摸索着去找打火机点烟,夏溪倾身拿掉他手里的烟责怪的说:“能不能少抽点烟?抽烟有害健康!” 路遇琛微微一愣,看向夏溪,有点尴尬,“抽一支,就抽一支!” “好吧!”夏溪只好松手。 吃过饭,他又忙了一阵子,这才休息。两人相拥而眠。 “小溪……”夜里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在她耳边暖暖的吹着气,轻咬她的耳垂,“小溪……” 他的嗓音磁性的像一块糖,甜的让她醉心,她本就睡得很浅,慢慢的睁开眼来,看见他阴暗不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抬起手来温柔的抚摸他的面颊,嗓音里还带着睡意:“阿琛,有事吗?” 路遇琛忽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还是笑得很疲倦,但是他俯身来亲吻了她的面颊:“我觉得好幸福!” 夏溪微微一怔,并不做声,只是把脸埋到他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该如何感受现在的生活,他觉得幸福,那她,幸福吗? 寂静中他的声音很缠绵,很慵懒,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撩拨着她如冰玉一般的青丝,嗅着她发间醉人的芬芳,突然低低的开口:“睡吧!” 半夜的时候夏溪醒来,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没有开灯她轻轻走出去,路遇琛正坐在沙发深处,紧锁着眉头,表情沉重,眼光停在前面的某处,定定的仿佛思索着什么难题,又在抽烟。 夏溪立在卧室的门边,扶着门框看了许久,又一次看到他半夜不睡觉,而且抽烟抽得很凶,她立在那里,看着他想事情,看着他一支接着一支的点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到底遇到什么事了?私事吗?不像!公事?好像也不全是! 夏溪不免面露忧色,她担心他,轻轻走过去拿掉他的烟,路遇琛乍然抬头,眼光又一瞬的惊愕,继而有点被抓包的尴尬,不过很快他神智又回来,他伸手搂住她,说:“小溪,怎么起来了?” 夏溪自动坐在他腿上,头依在他胸口说:“阿琛,你遇到难事了是不是?你不想跟我说,是怕我担心吗?还是有些事情跟我有关系?或者跟我们的未来有关系?”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半夜睡不着,爬起来看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每次问起这些问题路遇琛总是云淡风轻的带过去说没事。 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孩! 路遇琛在心底低叹,却还是语气轻松地开口:“瞎想什么呢?我在想男人的事,你别瞎担心,那些事就算说出来其实你也不会懂。” 他揽着她的腰,闻着她发丝的清香,唇轻轻在她头上吻了吻,安抚说:“走吧,去睡觉。” 夏溪身子微微一僵,她知道有时候一些事他不愿意告诉她,这时路遇琛却已经抱着她站起来,说:“我也去睡,明早让司机送你回去。”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起来。她吓得忙搂住他的脖子。 路遇琛低低一笑,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夏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压在路遇琛身下,他温热带点烟草味的男子气息很快锁住她,她心一慌低呼:“呀,好浓的烟味,唔……” 累到极点,夏溪很快睡去。 路遇琛却没睡,抽出一根烟想要抽,又想起一些事情只是把烟含在嘴里,头略微一低,便看见怀里的夏溪,她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脸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红潮,睡相平和安稳。 他就这样抱着她,久久疑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动了动,另外一只手也穿过她的臂,伸过去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夏溪轻轻蹙眉动了一动,很快又适应他的抱法。 夏溪轻微又迷糊的问了一句:“阿琛,你还不睡?” 说完头往他怀里钻了钻选了个位置又沉沉睡去。 路遇琛再度吻了吻她的鬓角,抱紧她。男人是要自己去抗一片天给女人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说,也不可以说。况且他不是个无能的男人! ************************ 第二天夏溪起来得很早,煮了早点,她要回去的! 路遇琛也起来了,精神不是很好,“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昨天晚上不累?” 夏溪脸一红:“我还要回J大呢!” 他面容一滞,有点失落。 然后,他先去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吃了饭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周末我可能回不去,周末我让卫卫去接你!不用自己坐公车过来!” 夏溪愣了一愣,看向他:“可是那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知道怎么了?”路遇琛挑眉。“难道想一直见不得光?”“可是这不是影响你的形象吗?” “什么形象?我未婚,你未嫁,我又不是有家室的男人,又不是胡搞八搞的,再说卫卫也不会乱说的,我可是通过观察确定的人选!” “阿琛!”夏溪有点动容。“你真的要跟我交往了吗?” 有时候她觉得一切就像是梦,她真的有点害怕梦醒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什么叫我真的跟你交往?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我有时间乱来吗?我都忙死了!” 他这几日忙着提拔干部的事情,书记提的人都是学历偏低。他有心提拔一些年轻的学历高的又在基层锻炼了一段时间的人。可是却被驳了去,轻描淡写几句话,不得罪他,却还是按照书记的意思来!路遇琛由衷的觉得,二把手配合一把手的工作,真的需要很高的素质,不然冲动的人,是要骂娘的! 而昨天下午,父亲打来电话,说的又是他终身大事,很郑重地告诉他,婚姻的“重要性”。 “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很方便的!”夏溪说道。 “再让人划伤你的手吗?”他的语气低沉了下去,很是不耐。 “你怎么知道?”夏溪错愕了。 路遇琛眼底满是心疼。“你不想我知道,但我不是傻子。扒手有时候很危险的,以后万一遇到扒手,让人家把钱都拿走,不要跟人抢,只要命,懂吗?” “啊!” “啊什么啊?说了就听着,听到没有?” “听到了!”夏溪只好点头。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命没了什么都没了!”路遇琛说了一句,然后打了个电话。 然后,两人下楼,进了车库,先是上了他的车子。 他先是开车载着她来到了高速公路口,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一个年轻小伙子等候在车外。 路遇琛也不着急下车,而是停车后对她说:“到了J大在明珠广场停下就好了,那里离你们单位近,以后都约在那里接送你。不要告诉他你的单位和住址,他要是问你什么,捡擦边的回答!不过他应该不会乱问的!” “哦!”夏溪只是点头,除了点头不知道干什么了。 她凝望着他,他的双眸深邃,眼袋有点重,俊容没有一丝起伏。他也凝望着她,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有不舍。 “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他看着她问。 “呃!”夏溪闷闷地应了一声,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想听什么?” “说你会乖乖的,别让我操心!” “阿琛,我会乖的!”夏溪看他疲惫的面容,点点头。“你放心吧,少抽点烟,记得吃饭!” 他把通行卡给她放在兜里,又拿出两千现金。 “我不要钱!”她飞快地说道。 他怎么又给她钱啊?夏溪挫败的抬起目光看向眼前的路遇琛,却见他一脸阴沉,配以他深邃的目光,让她莫名心慌,微怔片刻后,急忙道:“我有钱。” 听到夏溪拒绝的话,路遇琛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你想让我操心啊?你那点钱够干什么的?路安晴和陈博然两个吃货三天就把你吃垮。拿着吧,不是给你的,是给他们吃的。” “可是——” “小溪,你想让我牵肠挂肚的在这里工作吗?我工作都烦死了!”路遇琛快速的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脸哀怨的看向夏溪。 “哦!我拿着!”她没再拒绝。回去她再给他好了! “这才乖!”宽容一笑,路遇琛揉了揉夏溪的头发,对上眼前清澈的眼眸,路遇琛挑dou一笑,暧昧的目光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态。“记得想我!” “不正经。”冷哼一声,夏溪快速的收回目光,对着路遇琛道:“时间到了,你别晚了上班。” “好,马上。”在夏溪刚要下车的时候,他伸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上,将她娇小的身子拉进自己的身旁,轻柔拥抱住她的瞬间,唇凑了过去,他要索取一个告别吻。 “唔——”夏溪发出低低地声音。 “好了,人等着呢。”忽然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只感觉腰上路遇琛的大手传递着巨大的热量,似乎要灼烧那厚厚的布料,燃烧起她的血液。 “下车吧!”路遇琛意犹未尽。 第138章 我怀孕了 “下车吧!”路遇琛意犹未尽。 夏溪快速的下车。 当卫卫看到路县长带着一个美女出现时,真的傻了,先前路县长说让他送个人去J大,他猜到了可能是个女人,可当真看到时,还是错愕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路县长,这、这是嫂子吗?” 路遇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夏溪倒是脸腾地通红了! 卫卫机灵的拉开后座的车门。 路遇琛带着夏溪走过去,也不介绍,只是吩咐道:“卫卫,把人送到明珠广场你就回来,中午我还要用车,下乡!” “是!”卫卫机灵的点头。 夏溪钻进车子,路遇琛把一个大手提袋递给她。“回去给我发个信息!” “嗯!知道了!”夏溪脸红扑扑的,看了一眼路遇琛,快速地别过脸。 她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当着他下属的面,而那孩子似乎格外对他们的关系感兴趣。 “路县长,你放心吧,我会把嫂子安全送到的!”卫卫也上了车子。 路遇琛感觉自己的脸有些抽搐,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等到他们上了高速,他的车子才调头离去。 车里,卫卫十分兴奋。“嫂子,你可真是高人啊,居然俘获了我们路县长的心!” 夏溪扯扯唇,这孩子真的太会说话了,太激灵了吧! “呃!” “路县长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不近女色的!”卫卫说道。“嫂子,你好福气呀!” 夏溪一呆,不近女色?昨晚还累得她差点下不了床!路县长真的那么一本正经吗?她、她怎么觉得卫卫说的是别人呢?可是就像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不是她都被送到他床上还完好无损吗?唉!路遇琛,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呃!我的意思是,路县长在单位跟任何女同志都保持距离呢!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严谨最敬业的好领导了!” “哦!真的呀?”夏溪只能陪着扯,却不敢乱说话,怕一个不小心说多了,影响了路遇琛的工作。 “那是啊!我最佩服路县长了!他是我偶像!嫂子,你不知道啊,有的人一见女人就两眼放绿光,只有路县长是目不斜视的!” “呃!放绿光的那不是狼吗?”夏溪惊呼。 “对啊!要不怎么说色狼呢!se狼出处就是来自这里吧!”卫卫嘿嘿一笑。 路遇琛真是优秀,男女都被他俘虏了!这卫卫就跟吴佩慈一样了,对路遇琛那是仰慕啊,夏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卫卫见夏溪真是笑笑也不多说了,他怕自己多话传到路遇琛那里,路县长再给自己穿小鞋。“嫂子,你休息一会儿吧,我不吵你了!” 卫卫按照吩咐把夏溪送到了明珠广场,夏溪下车后,跟他说:“谢谢你,路上小心!” “是,嫂子放心吧!”卫卫道。 夏溪看着他调转车子离开,直到走远,自己才回信访局。 当天,没有见到高阳,夏溪问了吴佩慈,才知道高阳他昨天也没上班,今日也还没来。她不仅有点担心了,他那么骄傲阳光的男孩子,应该可以想开吧? 她心情复杂。 在夏溪来上班的半个小时后,高阳也来了。 见到夏溪的瞬间,高阳英挺的剑眉在瞬间蹙起,一闪而逝,瞬间收敛起情绪。只是他的脸色苍白的骇人,苍白的脸色上划过嘲讽的神采,高阳深呼吸一口,却压抑不下心头隐隐的疼痛。 明明做好了思想准备,振作的,可是见到夏溪后还是有点难过的!幽深的眼眸深处渐渐的染上了坚定的淡漠,还是要坚定自己的心,强扭的瓜不甜!她幸福就好了。虽然他高阳不承认自己有多高尚,但是还是希望她幸福。 陈博然!高阳薄唇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修长的手在瞬间握紧,你一定要给夏溪幸福,否则我都不会饶了你! 想到她跟陈博然在一起了,高阳痛苦浮现在俊美如斯的脸上是浓的化不开的伤。 “高科长,这是今天的材料,刚才吕科长交代的!”吴佩慈抱了一摞材料过来。 一瞬间,高阳面容恢复平静。 夏溪没有说话,也没看高阳。她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背脊挺得直直的,双眸清澈如水,目光坦荡似水,气质雅致如水。她心中自然坦荡,因为她从来也没想过跟高阳怎样,只是不希望他纠结。 “嗯!整理好了入档吧!”高阳转过头,看向窗外,冬日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鼻梁遮住的地方带来一种属于阴暗的森冷气息,即使黑暗却也俊逸无比。 “没休息好吗?”吴佩慈语带关切的问高阳。 高阳缓缓转身,面容上有着掩饰不了的悲痛,压抑的嗓音微微的颤抖着:“没事!” “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吴佩慈又道。 “不用了!”高阳摇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廊的尽头点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吴佩慈和秦乐乐看向夏溪。“夏溪,你跟陈博然不会真的恋爱了吧?”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夏溪说道。 “你真的看不上高阳?” “你们真是可爱,非要把人配对才开心啊?”夏溪翻了个白眼。“要是显得难受,给高阳介绍个对象好了!或者你们自己把自己介绍出去?!” “切!我倒想,可是我喜欢路遇琛啊!”吴佩慈说道。 夏溪身体一颤,呃!真是要命! “哈哈哈,人家路遇琛得喜欢你才行啊!”秦乐乐在一旁贼笑。 “说的是,路遇琛是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唉!可惜我没有张书记那样的好爹啊!拼爹时代伤不起!”吴佩慈在一旁哀叹! 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 夏溪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微微一个怔忪,半天没反应过来。 中午,夏溪临窗而立,丽目透过半开的窗,望向楼外冬日的天空。 寒冷的空气带着倾城般的凄冷,院子里的树木一片凋零。 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路遇琛发信息,卫卫应该回去了,她拿出电话,乖乖的发了一个信息——阿琛,我回来了,勿挂! 发了信息,好久也没有收到回信,心中不免失落。深呼吸,回到自己的位置,闲来无事,查看自己的邮箱,突然看到了稿件录用回函,她写的稿子过了初审和二审,要发表在杂志上的! 她一下有些兴奋,一抬头看到不远处高阳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立刻收敛笑容,关上信箱。 是要发表了吗? 她随手写的青春类文学散文,真的要发表了吗? 她整个人已沉浸在一种自我满足的情绪里。 高阳看着她,远远地。 吴佩慈和秦乐乐看出些什么来了,机灵的高声谈笑和稀泥,“呃!年底了,要不要去旅游?” “不去吧,总共没几天假期!”秦乐乐说道。 “高科长,你呢?你会不会去旅游?” “不去!”高阳沉声道。 “夏溪,你呢?” “我要回去过年!”夏溪轻轻一笑。 “夏溪你老家哪里的?”吴佩慈问。 “宿县!”夏溪随口回答。 “呃!不算远啊,宿县那个地方不错啊,一望无际的平原,以前我路过过那里!” “我去宿县旅游!”高阳突然开口。 夏溪一下呆住,看向高阳,他也不看她,而是对吴佩慈和秦乐乐道:“你们呢?要不要去宿县?” “呃!” 吴佩慈和秦乐乐真是无语了,这高阳,他是扒住人夏溪不放手了?! 夏溪更是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夏溪,我去你老家旅游,不欢迎啊?”高阳挑眉。 夏溪怎么能说不欢迎,“这倒不是,你们要去,自然是欢迎了!” “可是我们不要去啊!”吴佩慈在旁边小声道。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我女朋友去!”高阳突然说道。 “女朋友?”吴佩慈和秦乐乐同时惊呼。 “怎么?我不能有女朋友吗?”高阳反问,嘴边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夏溪错愕了!她看向高阳,发现他的眸光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深邃。 “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啊?”吴佩慈错愕着问道。 “昨天!”高阳沉声道,忽然笑着问她。“很突然吗?” 夏溪心弦一颤,有点无奈,这个高阳啊,他到底想什么啊? “是挺突然的,不过有了女朋友好啊,我们都替你高兴!”吴佩慈飞快的说道,又下意识地看向夏溪。 “那得祝贺你了,高阳!”夏溪压下心底惊疑,她淡淡问道:“你真的要带女朋友去我老家旅游啊??” “不错!”高阳淡淡一笑。 夏溪身子一僵,点头。“好啊,到时候我带你们好好游游我们那小县城!”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高阳丝毫不客气。“放假后我就去!” 她真的不解高阳到底想什么,不过他若真的有了女朋友,也好,这样她也算少了一块心病。夏溪收敛心神,忽而展颜一笑:“行!到时候我请你们!” 闻言,高阳一脸沉静。 夏溪抬首,两人视线交融,黑眸间浅笑盈盈。 吴佩慈和秦乐乐都笑。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高阳有些僵硬的微笑,“先下班了,各位再见!” 吴佩慈轻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时间长了他就会释怀了!夏溪,爱情不能强求,高阳他不能强求你!” “呃!”夏溪只是笑笑。 这个时候,琴科长在外面喊她:“夏溪啊!” “呃!”夏溪闻声扭头,只见吕科长站在不远处,朝着她微笑。 夏溪露出个礼貌的笑容:“吕科长,您找我有事?” “嗯!你来一下!”吕科长道。 夏溪迈开脚步走向他,待她走近,吕科长笑着说道,“刚好有点事,来我办公室一下。” 夏溪跟着他进去他的办公室。吕科长看着夏溪,先是笑着,笑得夏溪心里很是没底,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更是害怕。“吕科长,您找我有事?您请说!” 吕科长一脸招牌式的微笑,但夏溪总觉得他眼里有些若有所思的意味。 夏溪最头疼的就是这种微笑,太可怕了,不知道要问她什么呢? 果然,吕科长这老油条开始问了。 “小溪啊,张书记最近可好啊?” “呃!”夏溪一呆,点点头,眼神四下流盼。 “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您说!”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您老真的以为我跟张书记有什么关系啊?我哪里认识什么张书记啊?可是这话又无法说出来。 “我想再往前迈一步啊!你跟张书记说一声,提点我一下!”吕科长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嗯!”夏溪只能装傻,除了装傻她还能做什么? “就这事,你过年见到他,帮我说下就行了!反正你们都是亲戚。” “嗯!”夏溪直点头。 吕科长又道:“要是不行啊,跟路遇琛说一声也行,你的工作还是他找我安排的,他说话也很有分量,听说张书记可是把他挑选为乘龙快婿的人选呢!上一次路部长来J大,专门跟张书记会议,据说就是一方面为公而来,一方面也是为了他们儿女的婚事。你的工作是路遇琛亲自安排的,你帮我跟他们说说话!” 夏溪一下微怔,每个人都这样传说,路遇琛是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而自己跟他,到底有没有结果呢? “小溪?”吕科长看她怔忪,喊了她一声。 夏溪立刻回神。“吕科长,我知道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吕科长说道。 夏溪走出吕科长的办公室,烦乱的心终于无法抑制。 纵然她想飞蛾扑火一试,可真的能有结果吗?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回去,收拾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有路遇琛的痕迹,惆怅一笑,打扫了一遍房间,这才坐下来写稿子,因为发了一篇文她有了信心。 晚上八点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妈妈张晴打来的电话,张晴在那头轻轻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小溪!” “妈妈!”夏溪唤着。 “小溪,你快放假了吧?” “是呀!”夏溪突然想到什么,很是兴奋:“妈妈,我写了一篇文章,要发表了!” “是吗?”张晴有点意外,一顿后很是开心:“小溪,你是最优秀的,妈妈一直知道小溪是最优秀的!” “妈妈,稿费来了后,我用稿费给你买礼物!” “好!妈妈等着!”张晴显然很是高兴,过了半晌,她问:“小溪,你恋爱了吗?” 恋爱了吗?夏溪想起和路遇琛已经由交易变成了交往,她该跟妈妈说吗?可是说了又怎样?八字没一撇呢!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从来不在妈妈面前说的,而且这种大事更是如此,这该让她怎么说出口。 “小溪?”她迟迟没有开口,张晴有些狐疑。 夏溪一怔,紧紧地抓住手机,又是犹豫又是迟疑,那么小声地说道,“妈妈,我有个打算交往的朋友,还在观察期!”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顿了顿,脑子一热,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我若是恋爱的对象条件很好,好的让我自己都觉得配不上,怎么办?” 张晴明显是被她的话所惊,一下子没有回神,直接在电话那头闷住了。 而夏溪握着手机,一颗心七上八下。静心等待,等待的时间如此长,长到她几乎都要放弃,隐隐知道那个结果会是什么。 “妈妈,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夏溪有些慌乱,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呢喃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也不一定能有结果的!” “小溪,他条件有多好?” “很好!他清华毕业,留学牛津,会英语,会德语,他很优秀……”夏溪数着路遇琛的优点,一下子自己都没自信了,“妈妈,和他比,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渺小,可是我又不想错过他!” 张晴沉默了。 好半晌,张晴在那段问:“他长得很丑吗?” 夏溪微微一愣。 张晴又说:“长得不丑又又学问的男孩子,靠不住!” 夏溪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再吭声,似乎已经猜到妈妈的意思了。 可是,张晴却又突然说道,“小溪,你是不是跟他什么事情都做过了?” 耳朵一阵鸣响,这一句话炸开了。 “妈妈,我——” “是不是你把自己的终身都交给了那个男人?”张晴又道。 “妈妈……” “小溪,”那头,张晴的声音低下来,“上一次去J大,妈妈在你卫生间看到了一个男士专用的刮胡刀。妈妈知道,你跟他住在一起了!那个人不是何启然,想来你一定很喜欢那个人,不然你不会跟他在一起。妈妈知道你跟何启然谈了多年恋爱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想来你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到了极致!我也相信他很优秀,但是跟太优秀的人在一起,会很累很累的!你有这个心里准备吗?” “妈妈,我想试试!”夏溪几乎屏息了,她怕妈妈会反对。 “小溪,你要知道,爱情在人生命里真的很渺小。没有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却地位和荣华富贵,女人永远是上层社会里男人斗争和往上爬的牺牲品。爱情最初的海誓山盟,都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你有能力保持清醒吗?” “妈妈,我不知道!” “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又喜欢上一个过于优秀的男人,你的辛苦程度,要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辛苦。就算辛苦到最后,你也未必是那个活着走出雪山和沼泽的幸运人!幸运的人有,但是不一定是你。你还想试试吗?” 夏溪深呼吸,“妈妈,我还是想试试。” “那就试试吧,人不试试,总是会后悔!试过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张晴说道。 那一晚,夏溪想了很多,后来沉沉入睡。 ******************************* 第二天又是周五。 夏溪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他说卫卫五点半准时在明珠广场等她,接她去吉县。 夏溪放下电话,等待时间。 一直到了五点,突然接到了夏悠然的电话,她在电话那端哭:“姐!” “悠然?怎么了?” “姐,我疼!” 夏悠然的一句话,让夏溪彻底懵了。“怎么了?悠然怎么了?” “姐!救我!”夏悠然的话,一下子让夏溪紧张起来。 “你到底在哪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姐!我——”电话啪的一声断了。 夏溪又拨打过去,电话没人接听。 “悠然?”夏溪一下惊住,来不及思考,打了车子直奔何启然的住处,现在是腊月了,夏悠然应该放假了,应该在何启然的住处。她在车上拨打何启然的电话,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何启然的声音:“小溪,你行啊,屏蔽了我电话,呵呵,怎么打我的电话了?想起我的好来了?” “何启然,我妹妹和你在一起吗?”夏溪直接问道。 “悠然啊?她是跟我在一起,不过我现在不在家,怎么?”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夏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悠然果然在何启然的住处。 等到了地方她使劲儿拍门,里面几乎没动静,等到她都快要放弃了,门慢慢打开,她看到了佝偻着腰来开门的夏悠然。 “悠然?”夏溪吓了一跳,因为她脸色苍白。“你怎么了?哪里痛?” 夏悠然开门后弯着腰,抱着肚子回屋,夏溪关门。“你到底怎么了?你肚子怎么了?” “我怀孕了,可能又小产了!”夏悠然靠在沙发上,低声说道。 “天哪!”夏溪大惊:“该死,何启然呢?何启然他怎么可以又让你怀孕?你去医院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姐,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我在流血,我害怕!” “悠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伤身体的?”夏溪真是要气死了。“你才刚流产啊,你才多大,你怎么又怀孕了?连着刮宫会要命的!” “姐,我怕!”夏悠然咬住唇,咬的唇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可是已经有了怎么办?” “我们去医院!” 夏溪真的被妹妹给呕死了。这才不到三个月,她居然又怀孕了。十九岁的小女孩,年少轻狂也不带这样的吧?! 第139章 我怀孕了 “下车吧!”路遇琛意犹未尽。 夏溪快速的下车。 当卫卫看到路县长带着一个美女出现时,真的傻了,先前路县长说让他送个人去J大,他猜到了可能是个女人,可当真看到时,还是错愕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路县长,这、这是嫂子吗?” 路遇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夏溪倒是脸腾地通红了! 卫卫机灵的拉开后座的车门。 路遇琛带着夏溪走过去,也不介绍,只是吩咐道:“卫卫,把人送到明珠广场你就回来,中午我还要用车,下乡!” “是!”卫卫机灵的点头。 夏溪钻进车子,路遇琛把一个大手提袋递给她。“回去给我发个信息!” “嗯!知道了!”夏溪脸红扑扑的,看了一眼路遇琛,快速地别过脸。 她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当着他下属的面,而那孩子似乎格外对他们的关系感兴趣。 “路县长,你放心吧,我会把嫂子安全送到的!”卫卫也上了车子。 路遇琛感觉自己的脸有些抽搐,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等到他们上了高速,他的车子才调头离去。 车里,卫卫十分兴奋。“嫂子,你可真是高人啊,居然俘获了我们路县长的心!” 夏溪扯扯唇,这孩子真的太会说话了,太激灵了吧! “呃!” “路县长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不近女色的!”卫卫说道。“嫂子,你好福气呀!” 夏溪一呆,不近女色?昨晚还累得她差点下不了床!路县长真的那么一本正经吗?她、她怎么觉得卫卫说的是别人呢?可是就像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不是她都被送到他床上还完好无损吗?唉!路遇琛,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呃!我的意思是,路县长在单位跟任何女同志都保持距离呢!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严谨最敬业的好领导了!” “哦!真的呀?”夏溪只能陪着扯,却不敢乱说话,怕一个不小心说多了,影响了路遇琛的工作。 “那是啊!我最佩服路县长了!他是我偶像!嫂子,你不知道啊,有的人一见女人就两眼放绿光,只有路县长是目不斜视的!” “呃!放绿光的那不是狼吗?”夏溪惊呼。 “对啊!要不怎么说色狼呢!se狼出处就是来自这里吧!”卫卫嘿嘿一笑。 路遇琛真是优秀,男女都被他俘虏了!这卫卫就跟吴佩慈一样了,对路遇琛那是仰慕啊,夏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卫卫见夏溪真是笑笑也不多说了,他怕自己多话传到路遇琛那里,路县长再给自己穿小鞋。“嫂子,你休息一会儿吧,我不吵你了!” 卫卫按照吩咐把夏溪送到了明珠广场,夏溪下车后,跟他说:“谢谢你,路上小心!” “是,嫂子放心吧!”卫卫道。 夏溪看着他调转车子离开,直到走远,自己才回信访局。 当天,没有见到高阳,夏溪问了吴佩慈,才知道高阳他昨天也没上班,今日也还没来。她不仅有点担心了,他那么骄傲阳光的男孩子,应该可以想开吧? 她心情复杂。 在夏溪来上班的半个小时后,高阳也来了。 见到夏溪的瞬间,高阳英挺的剑眉在瞬间蹙起,一闪而逝,瞬间收敛起情绪。只是他的脸色苍白的骇人,苍白的脸色上划过嘲讽的神采,高阳深呼吸一口,却压抑不下心头隐隐的疼痛。 明明做好了思想准备,振作的,可是见到夏溪后还是有点难过的!幽深的眼眸深处渐渐的染上了坚定的淡漠,还是要坚定自己的心,强扭的瓜不甜!她幸福就好了。虽然他高阳不承认自己有多高尚,但是还是希望她幸福。 陈博然!高阳薄唇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修长的手在瞬间握紧,你一定要给夏溪幸福,否则我都不会饶了你! 想到她跟陈博然在一起了,高阳痛苦浮现在俊美如斯的脸上是浓的化不开的伤。 “高科长,这是今天的材料,刚才吕科长交代的!”吴佩慈抱了一摞材料过来。 一瞬间,高阳面容恢复平静。 夏溪没有说话,也没看高阳。她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背脊挺得直直的,双眸清澈如水,目光坦荡似水,气质雅致如水。她心中自然坦荡,因为她从来也没想过跟高阳怎样,只是不希望他纠结。 “嗯!整理好了入档吧!”高阳转过头,看向窗外,冬日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鼻梁遮住的地方带来一种属于阴暗的森冷气息,即使黑暗却也俊逸无比。 “没休息好吗?”吴佩慈语带关切的问高阳。 高阳缓缓转身,面容上有着掩饰不了的悲痛,压抑的嗓音微微的颤抖着:“没事!” “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吴佩慈又道。 “不用了!”高阳摇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廊的尽头点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吴佩慈和秦乐乐看向夏溪。“夏溪,你跟陈博然不会真的恋爱了吧?”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夏溪说道。 “你真的看不上高阳?” “你们真是可爱,非要把人配对才开心啊?”夏溪翻了个白眼。“要是显得难受,给高阳介绍个对象好了!或者你们自己把自己介绍出去?!” “切!我倒想,可是我喜欢路遇琛啊!”吴佩慈说道。 夏溪身体一颤,呃!真是要命! “哈哈哈,人家路遇琛得喜欢你才行啊!”秦乐乐在一旁贼笑。 “说的是,路遇琛是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唉!可惜我没有张书记那样的好爹啊!拼爹时代伤不起!”吴佩慈在一旁哀叹! 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 夏溪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微微一个怔忪,半天没反应过来。 中午,夏溪临窗而立,丽目透过半开的窗,望向楼外冬日的天空。 寒冷的空气带着倾城般的凄冷,院子里的树木一片凋零。 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路遇琛发信息,卫卫应该回去了,她拿出电话,乖乖的发了一个信息——阿琛,我回来了,勿挂! 发了信息,好久也没有收到回信,心中不免失落。深呼吸,回到自己的位置,闲来无事,查看自己的邮箱,突然看到了稿件录用回函,她写的稿子过了初审和二审,要发表在杂志上的! 她一下有些兴奋,一抬头看到不远处高阳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立刻收敛笑容,关上信箱。 是要发表了吗? 她随手写的青春类文学散文,真的要发表了吗? 她整个人已沉浸在一种自我满足的情绪里。 高阳看着她,远远地。 吴佩慈和秦乐乐看出些什么来了,机灵的高声谈笑和稀泥,“呃!年底了,要不要去旅游?” “不去吧,总共没几天假期!”秦乐乐说道。 “高科长,你呢?你会不会去旅游?” “不去!”高阳沉声道。 “夏溪,你呢?” “我要回去过年!”夏溪轻轻一笑。 “夏溪你老家哪里的?”吴佩慈问。 “宿县!”夏溪随口回答。 “呃!不算远啊,宿县那个地方不错啊,一望无际的平原,以前我路过过那里!” “我去宿县旅游!”高阳突然开口。 夏溪一下呆住,看向高阳,他也不看她,而是对吴佩慈和秦乐乐道:“你们呢?要不要去宿县?” “呃!” 吴佩慈和秦乐乐真是无语了,这高阳,他是扒住人夏溪不放手了?! 夏溪更是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夏溪,我去你老家旅游,不欢迎啊?”高阳挑眉。 夏溪怎么能说不欢迎,“这倒不是,你们要去,自然是欢迎了!” “可是我们不要去啊!”吴佩慈在旁边小声道。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我女朋友去!”高阳突然说道。 “女朋友?”吴佩慈和秦乐乐同时惊呼。 “怎么?我不能有女朋友吗?”高阳反问,嘴边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夏溪错愕了!她看向高阳,发现他的眸光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深邃。 “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啊?”吴佩慈错愕着问道。 “昨天!”高阳沉声道,忽然笑着问她。“很突然吗?” 夏溪心弦一颤,有点无奈,这个高阳啊,他到底想什么啊? “是挺突然的,不过有了女朋友好啊,我们都替你高兴!”吴佩慈飞快的说道,又下意识地看向夏溪。 “那得祝贺你了,高阳!”夏溪压下心底惊疑,她淡淡问道:“你真的要带女朋友去我老家旅游啊??” “不错!”高阳淡淡一笑。 夏溪身子一僵,点头。“好啊,到时候我带你们好好游游我们那小县城!”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高阳丝毫不客气。“放假后我就去!” 她真的不解高阳到底想什么,不过他若真的有了女朋友,也好,这样她也算少了一块心病。夏溪收敛心神,忽而展颜一笑:“行!到时候我请你们!” 闻言,高阳一脸沉静。 夏溪抬首,两人视线交融,黑眸间浅笑盈盈。 吴佩慈和秦乐乐都笑。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高阳有些僵硬的微笑,“先下班了,各位再见!” 吴佩慈轻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时间长了他就会释怀了!夏溪,爱情不能强求,高阳他不能强求你!” “呃!”夏溪只是笑笑。 这个时候,琴科长在外面喊她:“夏溪啊!” “呃!”夏溪闻声扭头,只见吕科长站在不远处,朝着她微笑。 夏溪露出个礼貌的笑容:“吕科长,您找我有事?” “嗯!你来一下!”吕科长道。 夏溪迈开脚步走向他,待她走近,吕科长笑着说道,“刚好有点事,来我办公室一下。” 夏溪跟着他进去他的办公室。吕科长看着夏溪,先是笑着,笑得夏溪心里很是没底,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更是害怕。“吕科长,您找我有事?您请说!” 吕科长一脸招牌式的微笑,但夏溪总觉得他眼里有些若有所思的意味。 夏溪最头疼的就是这种微笑,太可怕了,不知道要问她什么呢? 果然,吕科长这老油条开始问了。 “小溪啊,张书记最近可好啊?” “呃!”夏溪一呆,点点头,眼神四下流盼。 “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您说!”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您老真的以为我跟张书记有什么关系啊?我哪里认识什么张书记啊?可是这话又无法说出来。 “我想再往前迈一步啊!你跟张书记说一声,提点我一下!”吕科长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嗯!”夏溪只能装傻,除了装傻她还能做什么? “就这事,你过年见到他,帮我说下就行了!反正你们都是亲戚。” “嗯!”夏溪直点头。 吕科长又道:“要是不行啊,跟路遇琛说一声也行,你的工作还是他找我安排的,他说话也很有分量,听说张书记可是把他挑选为乘龙快婿的人选呢!上一次路部长来J大,专门跟张书记会议,据说就是一方面为公而来,一方面也是为了他们儿女的婚事。你的工作是路遇琛亲自安排的,你帮我跟他们说说话!” 夏溪一下微怔,每个人都这样传说,路遇琛是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而自己跟他,到底有没有结果呢? “小溪?”吕科长看她怔忪,喊了她一声。 夏溪立刻回神。“吕科长,我知道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吕科长说道。 夏溪走出吕科长的办公室,烦乱的心终于无法抑制。 纵然她想飞蛾扑火一试,可真的能有结果吗?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回去,收拾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有路遇琛的痕迹,惆怅一笑,打扫了一遍房间,这才坐下来写稿子,因为发了一篇文她有了信心。 晚上八点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妈妈张晴打来的电话,张晴在那头轻轻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小溪!” “妈妈!”夏溪唤着。 “小溪,你快放假了吧?” “是呀!”夏溪突然想到什么,很是兴奋:“妈妈,我写了一篇文章,要发表了!” “是吗?”张晴有点意外,一顿后很是开心:“小溪,你是最优秀的,妈妈一直知道小溪是最优秀的!” “妈妈,稿费来了后,我用稿费给你买礼物!” “好!妈妈等着!”张晴显然很是高兴,过了半晌,她问:“小溪,你恋爱了吗?” 恋爱了吗?夏溪想起和路遇琛已经由交易变成了交往,她该跟妈妈说吗?可是说了又怎样?八字没一撇呢!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从来不在妈妈面前说的,而且这种大事更是如此,这该让她怎么说出口。 “小溪?”她迟迟没有开口,张晴有些狐疑。 夏溪一怔,紧紧地抓住手机,又是犹豫又是迟疑,那么小声地说道,“妈妈,我有个打算交往的朋友,还在观察期!”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顿了顿,脑子一热,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我若是恋爱的对象条件很好,好的让我自己都觉得配不上,怎么办?” 张晴明显是被她的话所惊,一下子没有回神,直接在电话那头闷住了。 而夏溪握着手机,一颗心七上八下。静心等待,等待的时间如此长,长到她几乎都要放弃,隐隐知道那个结果会是什么。 “妈妈,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夏溪有些慌乱,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呢喃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也不一定能有结果的!” “小溪,他条件有多好?” “很好!他清华毕业,留学牛津,会英语,会德语,他很优秀……”夏溪数着路遇琛的优点,一下子自己都没自信了,“妈妈,和他比,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渺小,可是我又不想错过他!” 张晴沉默了。 好半晌,张晴在那段问:“他长得很丑吗?” 夏溪微微一愣。 张晴又说:“长得不丑又又学问的男孩子,靠不住!” 夏溪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再吭声,似乎已经猜到妈妈的意思了。 可是,张晴却又突然说道,“小溪,你是不是跟他什么事情都做过了?” 耳朵一阵鸣响,这一句话炸开了。 “妈妈,我——” “是不是你把自己的终身都交给了那个男人?”张晴又道。 “妈妈……” “小溪,”那头,张晴的声音低下来,“上一次去J大,妈妈在你卫生间看到了一个男士专用的刮胡刀。妈妈知道,你跟他住在一起了!那个人不是何启然,想来你一定很喜欢那个人,不然你不会跟他在一起。妈妈知道你跟何启然谈了多年恋爱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想来你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到了极致!我也相信他很优秀,但是跟太优秀的人在一起,会很累很累的!你有这个心里准备吗?” “妈妈,我想试试!”夏溪几乎屏息了,她怕妈妈会反对。 “小溪,你要知道,爱情在人生命里真的很渺小。没有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却地位和荣华富贵,女人永远是上层社会里男人斗争和往上爬的牺牲品。爱情最初的海誓山盟,都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你有能力保持清醒吗?” “妈妈,我不知道!” “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又喜欢上一个过于优秀的男人,你的辛苦程度,要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辛苦。就算辛苦到最后,你也未必是那个活着走出雪山和沼泽的幸运人!幸运的人有,但是不一定是你。你还想试试吗?” 夏溪深呼吸,“妈妈,我还是想试试。” “那就试试吧,人不试试,总是会后悔!试过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张晴说道。 那一晚,夏溪想了很多,后来沉沉入睡。 ******************************* 第二天又是周五。 夏溪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他说卫卫五点半准时在明珠广场等她,接她去吉县。 夏溪放下电话,等待时间。 一直到了五点,突然接到了夏悠然的电话,她在电话那端哭:“姐!” “悠然?怎么了?” “姐,我疼!” 夏悠然的一句话,让夏溪彻底懵了。“怎么了?悠然怎么了?” “姐!救我!”夏悠然的话,一下子让夏溪紧张起来。 “你到底在哪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姐!我——”电话啪的一声断了。 夏溪又拨打过去,电话没人接听。 “悠然?”夏溪一下惊住,来不及思考,打了车子直奔何启然的住处,现在是腊月了,夏悠然应该放假了,应该在何启然的住处。她在车上拨打何启然的电话,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何启然的声音:“小溪,你行啊,屏蔽了我电话,呵呵,怎么打我的电话了?想起我的好来了?” “何启然,我妹妹和你在一起吗?”夏溪直接问道。 “悠然啊?她是跟我在一起,不过我现在不在家,怎么?”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夏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悠然果然在何启然的住处。 等到了地方她使劲儿拍门,里面几乎没动静,等到她都快要放弃了,门慢慢打开,她看到了佝偻着腰来开门的夏悠然。 “悠然?”夏溪吓了一跳,因为她脸色苍白。“你怎么了?哪里痛?” 夏悠然开门后弯着腰,抱着肚子回屋,夏溪关门。“你到底怎么了?你肚子怎么了?” “我怀孕了,可能又小产了!”夏悠然靠在沙发上,低声说道。 “天哪!”夏溪大惊:“该死,何启然呢?何启然他怎么可以又让你怀孕?你去医院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姐,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我在流血,我害怕!” “悠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伤身体的?”夏溪真是要气死了。“你才刚流产啊,你才多大,你怎么又怀孕了?连着刮宫会要命的!” “姐,我怕!”夏悠然咬住唇,咬的唇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可是已经有了怎么办?” “我们去医院!” 夏溪真的被妹妹给呕死了。这才不到三个月,她居然又怀孕了。十九岁的小女孩,年少轻狂也不带这样的吧?! 第140章 看电视 夏溪真的被妹妹给呕死了。 这才不到三个月,她居然又怀孕了。十九岁的小女孩,年少轻狂也不带这样的吧?! “能走吗?” 去了医院后,没有遇到陈博然。夏溪也真的没办法找陈博然了,因为实在太不好意思再找他了,三个月做了两次人流,这让人怎么看啊?! 一个医生给检查后,说时间短,又有小产迹象,而且之前遭受过很严重的性行为摧残,造成下ti撕裂。最后决定给吃药。于是给开了药,让带回去吃。 夏溪真的呆住了,当看到检验单子上写着撕裂时,她真的呆住了。 中间,路遇琛打来电话。 夏溪一下子想起来,卫卫还在明珠广场等她呢!她赶紧接电话。“我现在有事,去不了了!” “什么事?”路遇琛的语气很是不耐。“你知不知道人在那里等你!” “我知道,对不起!”夏溪小声道。“我恐怕没办法过去了!” “什么事?”路遇琛在那端问道。 “我回头再跟你说!现在不方便!”夏溪看到医生在给开药,实在没办法说了。“我先挂了电话!” 夏溪带着夏悠然回来时,已经晚上七点了,她坚持回何启然那里,夏溪拗不过她,只好把她送到了何启然那里。一进门,就指着她说道:“你是不是想把自己作死?三个月两次,你还要不要命了?” “姐!”夏悠然低叫。 “悠然,你就算再爱这个烂男人也要顾及你的生命健康,你知不知道身体是自己的,你这样子有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妈妈,如此频繁的流产有可能造成一辈子的遗憾!”更何况何启然那个烂男人根本不值得这样为他受罪。 “姐!我下次会小心的!” “什么?还有下次?悠然,你要知道,你为他牺牲的,根本不值得。别人只会暗地里笑你是个傻瓜,没有人同情你,更没有人祝福你,大家只是站在旁边看好戏,包括那个不爱你的男人。你现在为他受苦,他在哪里?他管你吗?”夏溪看着她,恨恨的说出这些话。 因为夏悠然在她眼里真的是太愚蠢了。 她再度生气拨了何启然电话。“何启然,你赶紧回来!夏悠然需要你照顾。” “我忙!”那边直接拒绝:“回不去,叫她自己躺着就是了,可以打电话叫外卖!我又不是没给她饭钱!” “该死的何启然!”夏溪咒骂。 “小溪,我告诉你,今日若是流产的是你,我可能还回去照顾你。你妹妹啊,还是算了!她乐意!”何启然砰地一下挂了电话。 听到何启然这些话,夏溪真是气急了。“你听到了吗?”刚才她故意把电话弄到免提上,让夏悠然听着,想要她清醒,别再执迷不悟了。 可是,夏悠然闭着眼睛,默不做声。 她爱上了何启然,爱的卑微,爱的****魂不守舍,爱的不要命的满足他的兽yu,自己身体这样难过。 “悠然,少女怀春的心思姐理解,可是你这样不值得!你听到他的话了吗?” 夏悠然紧闭的眼角流下泪来。 “你醒悟了吗?”夏溪没好气地说。 她不说话。 “你说啊!”夏溪提高了八度的音量。 她还是没有开口。 夏悠然突然从床上翻起来,对着夏溪大叫:“姐,他爱你,他是爱着你的!你也听到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小产吗?就是他给你打电话,你屏蔽了他的号码,你还不回她发的信息,他才对我肆虐!” 夏溪一下愣住了,夏悠然哀哀地哭起来:“我没有办法嘛,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做什么都没有用……没有用嘛!可是我爱他啊!姐,爱一个为什么这么辛苦啊?辛苦的我想死掉,想要结束,可是我舍不得啊!我怎么就是爱他啊?” 夏溪一下子怔在这个愚蠢的小女孩的床前,一时无话可说。也震惊了,不敢再说什么,她怕真的说多了,夏悠然想不开。 夏悠然断断续续的讲着什么,夏溪心里更是为她难过了。 原来那天晚上,何启然打了夏溪的电话,一直打不进去,才知道她屏蔽了他的号码。 后来他发了信息,可是夏溪没回。 应该是路遇琛删掉的那个信息吧! 夏悠然当时不知道,煮了饭叫他吃:“何大哥,吃饭吧!” 何启然转头冷冷的看着她,杀气蓬勃,看样子,是想要置人于死地! 夏悠然被吓得呆呆的,他一下上前,卡着她的脖子怒吼道:“你真够啰嗦的,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你姐,你永远代替不了她,你再贤惠,你也不是你姐,你也没她漂亮!没她的感觉和气质。” 夏悠然一下子吓呆了,眼前这一幕让她措手不及,还未明白怎么回事。 可是何启然却一把扯过她,直接按在椅子上。 夏悠然她慌了神,抓着他的手哀求:“何大哥,放手!” “我不会掐死你!你是小溪的妹妹。你这个小sao货,去你家时,你就勾yin我,如果你不勾yin我,我也许不会上勾,你不过是个放dang货色而已!” 何启然赫然冷笑,俯身,拍拍她的脸蛋。 夏悠然心如刀绞,“何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我哪里勾yin你了?” 她爱上他,有错吗? 她无力的闭上眼,清亮的泪珠子一串串顺着面颊流下,宛如珍珠滚过苍白的面庞。 苍白的面容宛若天地间孤傲的一朵苍云,美的恍惚而飘渺,可是她不是夏溪。 何启然磐石一般的心微微一动,只觉得这女人的模样已经深深镌刻入他的心底。可他讨厌死了她的卑微。 他突然失控的把她按在椅子上,强横的压住她纤瘦的身子,撕开她的衣裳,吻上她的身体。 “不……”她的抗拒如此微弱,像是溺水在大海里的人最后的呼救。 他强健火热的身躯紧贴上她冰凉无骨的身子,手臂有力的撑开她的双腿,挺shen入她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抢占。 极冷,极热,水深火热之中她不知自己是是死活。 夏悠然只感觉身子一阵阵剧痛,身下椅子把她身子咯得通红,几乎流出血来,却也在提醒她她还在接受他的暴虐。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全身筛糠似的发抖,呜咽不止。 何启然挥汗如雨中一个转眼瞥见她痛苦的眉眼,动作放轻柔不少,但是对她来说仍旧如同炼狱。 他狠狠的吼着她:“你爱上了我,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谁让你爱我的,我根本不稀罕!我要的是夏溪!你姐,你知不知道?” 一轮纠缠过后他抱起她,又进了卧室,再度压上她的身子,在她的身体里穿刺,享受她紧——致的身体给他带来的快gan,嘴里却喊着夏溪的名字:“小溪!哦!小溪!” 在他尽兴之后,夏悠然几乎奄奄一息的躺在他身边,嘴唇被咬出的伤痕遍布,像一只没有生命的玩偶,任凭他摆布。 肚子很痛,真的很痛!脑子里一片混沌,身子的痛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来,当下面流出血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自己的姐姐。所以她打了电话!她也知道她怀孕了! “他这样对你,你还不死心吗?”终于,夏溪幽幽开口,对自己的妹妹是又疼又气。 “姐!”夏悠然呐呐一声,突然抱住枕头失声痛哭。“我以后怎么办?我都这样了?我的终生将再托付与谁?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了!” 夏溪看着她,她孱弱的肩头不停地颤抖着,她才十九岁,那么小,她为那个烂人受苦,到现在却只能抱着枕头痛哭,仿佛这个时侯,也只有这个枕头能理解她的苦楚能给她安慰…… 夏溪就站在一米处的地方望着她,只能叹息。是的,这样了,幸福在哪里?当初不矜持,之后才受苦,而自己,又比她好多少呢? 夏悠然一直痛哭,哭的肝肠寸断,像是压抑已久的宣泄,听的人的心也跟着难受。她的哭声渐渐微弱,许久之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何启然还是回来了。 当他开门看到夏溪时,他得意地笑了。“小溪,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夏溪关上卧室的门,看着何启然,皱起眉,道:“何启然,伤害她一个小女孩,你心里就真的那么痛快吗?” “我什么时候伤害她了?”他反问。“这是检验单,你自己看看吧!”她没好气地把化验单给她。“药要按时吃,你照顾她,这是你惹的祸!” “还是你来照顾吧!”何启然看着她,眼里丝毫没有愧疚,表情,好似夏悠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是不是人?”夏溪气急。 “我在你眼里不是早就不是人了吗?”何启然盯着夏溪,深邃的眼眸里情绪迅速变幻着。 夏溪,她还是那么美丽,而且比之前更漂亮了,她的樱唇水灵灵勾人魂魄,水汪汪的一双杏眼给整张清清淡淡的脸平添几分灵气,娇小的脸庞白里透红,似春风拂面,又宛如莲花一般的娴静。 真可恶,眼睛怎么可以这样清澈,唇怎么可以这样诱人,好想吻她…… 夏溪看他的神色,转头就走。 “小溪!”何启然一下挡住她。 “何启然,让开!” “小溪——”何启然眸光落在她身上。“这阵子我很想你!” 夏溪却冷笑一声,可惜心思压根没在他身上,想到悠然哭得那样伤心,想的有点伤心,又有点无奈。她哭的那么伤心,可是她爱着的男人却心思不在她身上,多么可悲啊! 她冷下脸来,突然转身就走,她觉得好累,迫切的需要休息。 何启然没想到她对他不理不睬,飞快的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怒道:“不准走!” 他的手碰到她的身体,才发现她抖的那么厉害,她脸上一种恶心至极的怒气,那么的恶心他。 “别碰我!”夏溪低吼一声,退开好几步。 “碰一下怎么了?”何启然看着她。“何必那么认真?你知不知道你活的太认真了?生活太较真真的没意思。” “这是我的事情,让开!”她冷然喝道。 一下子安静下来,反而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听见,一声又一声,此长彼短,他看着夏溪,就是不让开门,他就站在门边。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 夏悠然就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不说话。只是目光盯着何启然,一句话不说,可是那目光却带着控诉。 何启然面对她的那种目光,突然一皱眉,有点烦躁。“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夏悠然不说话,只是目光奇异地看着何启然。思绪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启然何尝受过夏悠然的这种蔑视,一时有点不适应,怔忪在那里。 “悠然,跟我走吧!”夏溪开口。 “姐,我跟你走!”夏悠然突然说道。“我跟他有话说!说完就走。” 一听她要走,没想到她对他的问题不理不睬,何启然顿时怒道:“你想去哪里?!” 夏悠然用一种面如死灰的表情冷冷的盯着何启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他:“离开你,永远的离开,再也不爱你了!” 何启然愣了愣,张了张嘴,却没有做声。 从未见过如此,有些陌生的夏悠然,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暖,只有深不可测的……恨。 夏溪也吓一大跳,没想到夏悠然会这么说,同时她也感到高兴。“悠然,咱们走,姐带你回去!” “不许走!”何启然突然喊道。 “够了!”夏悠然定定的停下步子,头也不回,面无表情道,“你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残忍至极的男人。我爱你,你却践踏我的爱!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一直爱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的确是想一辈子爱着你,可是你不值得,我觉得我真的爱错了你!所以我受到惩罚,一切都活该!” “该死!你胡说什么?”何启然吼道。“你——” 夏悠然不屑的打断他的话语,“何启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姐!爱不是你用来伤害别人的借口,不要以爱的名义来做任何卑劣的事。当初你狠心的把我姐送给别的男人。你注定失去了她!你跟我行苟——且之事时你弃她何故?你已经亏欠她太多太多了,不要再去伤害她了。何启然,夏溪是我姐,我就算再爱你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害我姐了。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不要再去伤害你爱的人了。如果你有一点人性的话,我不恨你,我也不爱你了。姐,我们走吧!”何启然骤然发了狂,扑上去抓住她,凶狠至极道:“不许你离开我!” 一边说一边抱住夏悠然。 她的唇在发抖,半点反应也没有,他终于渐渐松开她,低首凝望她的眼睛,而她,淡漠无比的注视着他。 他忽然有些疑惑,她何时变得这么心狠? “悠然?” 夏悠然轻易的从他的手里抽出手来,面色淡漠的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跟夏溪说:“姐,带着我的药!” “嗯!”夏溪也有点反应不过来,立刻收拾药,扶着她,一起离开了何启然的家。 门打开。 一阵冷风吹来,夏溪帮夏悠然裹好衣服。 何启然站在门口,寒风袭来,他就站在风里矗立许久,风是冰凉而冷冽的,能冷却掉许许多多的热情,也能让许多躁动的心变得沉静。 回到了夏溪的住处。 夏悠然很安静。 夏溪给她煮汤,姐妹两个都没说话。 路遇琛的电话没再打来,夏溪也没顾上他。 闻着厨房里的香味,夏悠然缓缓地将手凑到嘴边,化成拳,堵着自己的唇,容许自己稍微放纵一下的哭泣,只是这一声声的哽咽,只能被堵在喉咙里,不能出声…… 路是自己选择的,姐姐和妈妈都说了无数次了,是自己贱,非要认定那个人的! 很快,夏溪端着汤进来。 夏悠然见到姐姐进门拼命地眨眼,将眼泪逼回,她抽了抽鼻子,被夏溪察觉。 “悠然,别乱想了!” 夏溪一开口,夏悠然的眼泪,宛如掉线的珍珠一样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丢脸,于是伸出白嫩的手掌,立刻遮住了自己的眼。 翻涌的心绪,滔天的委屈,阻挡不住她的泪水和哽咽。 灯光打在她那一张瘦小的脸蛋上,白生生的,坠着泪,哀伤地让人动容! 这是她的妹妹,夏溪无声的叹息,满眼的心疼。“傻瓜,别哭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要振作起来!” “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夏溪低低地叹息,“喝汤,把身体养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只要人坚强,只要人拿得起放得下!” 这样的话,让夏悠然稍微好受一些。“我喝汤!” “这才乖!”夏溪把汤递过来。 深夜,姐妹两个躺在床上,就像小时候。 “姐,对不起!”夏悠然小声道。 夏溪帮她盖上被子,摇头。“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是为了她爱上何启然而道歉吧,可是爱情有时哪里有什么理由啊,只是爱错了,需要纠正而已! “他真的不值得,悠然,他若是值得,姐也不会放手,是不是?睡吧,睡吧!养好了身体,回家过年!” 宛如母亲的哄慰,又宛如睡前的催眠曲,一声又一声,一下子间,心软软的,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可以就此消散…… “姐!”夏悠然抱着夏溪,眼泪滑出来,湿了夏溪的领口。 终于,她睡着了! 夏溪才爬起来,给路遇琛发了一个信息。“阿琛,今天对不起了,我没有去,明天后天都不能去了!我妹妹出了点事!” 信息发过去,手机立刻震动起来。 是电话,好似电话一直在路遇琛身边一般,他看到电话,立刻打了过来,速度快的让夏溪错愕。 “喂?”她跑到卫生间,接着电话。“阿琛?” “到底怎么回事?”路遇琛的态度有点不好,似乎很是生气。 “我妹妹出了点事,现在好了,不过我明天后天都要照顾她,只怕到下周都不能去见你了!”夏溪对路遇琛感到有些愧疚,却又放不下妹妹。 “她怎么了?” “你别问了,女人的事情,告诉你也没用!” “夏溪!”那边已经十分不耐。 “好吧!告诉你,她小产了!” “……”路遇琛一下无语。今天派了人去接她,可是她却没来,他真的很失望,他很忙,忙起来还好,可是深夜回去,一个人,就格外寂寞。 “人没事吧?”终于,他问了句。 “没事了!” “哪个男人的?”他难得八卦。“为什么是你照顾,那个男人呢?” 夏溪顿了下,小声道:“何启然的!” “该死!这个烂人!”路遇琛在那端低咒道。 夏溪苦涩一笑,“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睡不着!”他突然声音低沉的说。 夏溪心里一阵颤抖,“数羊,一只一只的数!” “好吧!”他没有过多纠缠,“你也早睡!” “嗯!”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不多时,收到他的信息:别光照顾别人自己忘记了补身体,记得吃好点! 夏溪看到信息,可以想象路遇琛发信息时候的张狂和霸气。 看着短信,夏溪低低地窃笑了起来,样子有点傻。被人关心,尤其是被路遇琛关心的感觉真好。 夏悠然在夏溪这里一直住着,夏溪特意把路遇琛的东西收了起来。 周一的时候夏溪去上班,嘱咐她:“悠然,中午我会回来,你别出去,要是闷就看电视!” “知道了姐!”夏悠然点头。 夏溪在单位忙了一上午,中午准备看看夏悠然,刚出信访局大门,就在大门右侧,转头遇上何启然。他风尘仆仆跑来,一见她,就问:“夏溪,悠然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夏溪看到他有点意外,冷笑一声,却不做回答。 “她为什么关机?夏溪,我有话跟她说!”何启然说道。 “她没话跟你说!”夏溪说道。“何启然,别再纠缠她了!” 第141章 请你们 “她没话跟你说!”夏溪说道。 “何启然,别再纠缠她了!” “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见她!”何启然沉声说道。说着,也不顾夏溪的反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带我去见她!” “放手!”夏溪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松开我!” “小溪,我要见她!”何启然声音很轻,仿若只在唇边的呢喃,可偏偏又能让夏溪听见。 夏溪没来得及回味何启然语气里的脆弱,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放开她!” 她猛地回头,看到高阳就站在门口,离他们很近。 “是你?”何启然皱皱眉,突然想起来这是夏溪以前的邻居,实验中学的老师。 “放开她!”高阳再度冷声道。 夏溪一下看到高阳的面容有点冷,浑身一颤,张了张嘴,没吐出半个字来。 而何启然对上了高阳那冰凉刻骨的眸子,竟松开了夏溪。 高阳就站在那里,身后是信访局的大门,萧条的冬日里,他一身黑衣,有一种悲壮的美——可是这种美此刻在他身上却如此冷魅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何启然!”高阳几乎是咬着牙念出他的名字。 此刻,他的眼神阴霾,像一只蠢蠢欲动的豹,嗓音含着莫大危险的气息,比漫天的冰雪更为寒冷。 何启然错愕地望着他,“你是那个老师?你做什么?” “都是你!”高阳一字一句冷冷道。如果不是何启然和夏溪分手了,他也许就死心了,可是后来分手了,他燃起了希望,可是夏溪却又爱上了别人,他心里的恼怒真是没地方发泄。何启然算是撞到枪口上来了! “高阳,我没事!”夏溪上前一步,解释道。 “过来!”高阳伸手用力一扯把她扯到他面前,她一个踉跄几乎扑到在他怀里,他握住她的腰,凑近她的唇,眼里隐隐有火在烧,却是转头对上何启然。 夏溪被他紧紧嵌在怀里,对上他凶狠异常的眸子,有点怔忪,忍不住蹙眉,小声道:“高阳,放开!” 高阳冷哼一声,眸子里杀意尽显,像是一头随时要爆发的野兽:“何启然,看清楚,以后远离这个女人,若是你敢再找她,我他妈废了你!用机关枪把你打成色子!” “你有什么资格?”何启然错愕着,完全懵了。“你吓唬谁啊?机关枪,你步枪弄一支来我也服你!” 夏溪也被高阳吓了一跳,可是他的话又让她忍不住想要笑。 “不信?”高阳挑眉。“不信的话试试好了!” 高阳说着打了个电话。“喂,哥,带着几个人过来,荷枪实弹,我遇到个人渣!你来给他看看什么是荷枪实弹!” “嗨!我说你谁啊?你吓唬谁啊?一个小老师你吓唬谁啊?”何启然并不知道高阳的背景,所以他只当他是一般的老师。 夏溪也呆了,不知道如何反应,就这么被高阳搂在怀里。 高阳缄默不言,他的目光停留在何启然身上。“我是谁你马上就知道了!” “好!你可真够嚣张的,你还荷枪实弹,你真是可笑,你以为军队你家开的啊?”何启然嗤笑一声。 夏溪反应过来,挣脱了一下,“高阳放开我!”高阳全然不理会她,只是握着她腰肢的手愈发用力,命令式的对夏溪道:“别动,这个人走了,自然放开你!” 夏溪真是无奈,不知道该感谢高阳,还是该生他的气。 不多时,也只有五分钟吧,在高阳跟何启然对峙了五分钟左右吧,居然真的来了两辆君牌车子,是武警,一辆吉普车,一辆越野车。 车上下来六个扛枪的人,只是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但看起来真是荷枪实弹。 “小阳?”一个精瘦的男子十分精神,一身军装,走了过来。“怎么了?人呢?” “就是这个,哥,这男人猥琐我朋友,你们带回去,收拾收拾,让他知道婆婆也是娘!” “呵!”军装男子扫了一眼高阳怀里的夏溪,轻轻一笑,一挥手,“带走!” “你们——”何启然吓傻了! 可是人已经被押上车子! 夏溪担心起来。“高阳,没必要的,你别为了这么个人影响了自己,对你爸造成影响!” 高阳松开她,看她一眼,对那军装男子说道:“哥,这事别让我爹知道,狠狠收拾那人一顿,别手软,也别给整死了!” “高阳?”夏溪低呼。 “为民除害,侠义心肠的我,是被社会支持的!”他沉声道。 军装男子扑哧笑了,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夏溪。“小阳,我先走了!” “嗯!谢了!”高阳挥挥手。 夏溪无语了,只怕何启然真的要被教训了,活该!他早该被教训了!可是真的不会对高阳造成影响吗?“会对你爸爸造成影响的!” “不会!管武警的是我爸以前的老部下,受影响的也不是我爸爸!”高阳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夏溪拒绝。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纠缠你!”高阳白她一眼。 夏溪犹豫再犹豫,迟疑再迟疑,“你要出去?” “吃饭!”他说。 “哦!那好吧!”夏溪没拒绝。 上了他的车子。高阳微微眯眼,沉默半晌,“何启然又纠缠你做什么?” “没事!他找我妹妹,不是找我。不过,今日谢谢你了!” 高阳开着车,夏溪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时间是午餐时间,路上车子不少。 高阳并没有载着她回宿舍,而是去了外环。 “高阳?我要回去,我们这是去哪里?”夏溪这才发现他载着她要出城。 高阳开着小轿车像是一头豹子一般,在马路上轻快而又优雅地飞驰,很快就到外环。 夏溪有点无奈,没说话。她想着高阳真有点小孩子脾气,她也不跟他生气了! 高阳眉头微微皱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终于,夏溪开口了,“高阳,我家里真的有事,我必须回去了!你要是想吃饭,就去吃吧,我真的得回去了!” “呃!要不你去找你女朋友,不是找了女朋友了吗?真替你高兴!”她笑了笑。 他不说话,她转头看高阳。 他的侧脸绷紧,透着一股冷酷,完全不同于他以前的阳光。他紧蹙着眉头,紧绷的下巴透着一缕隐忍的不耐,这让她嘴角边的笑容一点点的隐去。 他沉默不语,这种夏溪似乎无法猜透的沉默,让她尴尬、让她不知所措! 她低低地垂下头,她扯了扯唇,“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的声音很低,却有十足的杀伤力,让高阳瞬间绷紧了身躯。 仿佛夏溪的这话刺激到了他,终于让他难以忍受了,他一脚踩了油门,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来。夏溪防不胜防,还好身上系着安全带,否则肯定要撞上前挡风玻璃了。 他的举动是突兀的,又是莽撞的。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触怒了他,惹来他那么激烈的反应。 等坐稳了,一颗心回到了心窝里,才扭过头看他,然后,心跳刹那间停止了。 路上飞逝而过的车子,那么快! 他的脸阴沉着,他在生气,而且是怒气腾腾。此刻,他的怒气是压抑的、隐忍的,囤积在他的体内,不外露,所以让他整个人都显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连那张俊美的脸,都透着黑暗冰冷的气息。 夏溪沉默了,在沉默中惴惴不安、战战兢兢着。 夏溪真是不知道高阳到底什么样一个人,之前他很阳光啊! 车子宛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夏溪一开始还没多大的感觉,但在看到车子一次次地越过前面的车辆之后,她才觉得不对劲,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两边的风景,正以鬼魅的速度倒退着。 在她眼前上演的,好像是电影的倒带,一切都是那么的快,快的无法捉摸,快的感觉景物好像才出现在眼前,即刻就被甩出十万八千里。 腾云驾雾?! 呃! 那不是筋斗云吗? 夏溪一下子想起来西游记里的镜头,那样的快! 夏溪怕了,身子当下绷紧了。前面的车子一次又一次地被超过,这让她的心越来越紧,有一种近乎自己的心被人掐紧的感觉,快要窒息了。 “飙车”这两个字眼,近乎是血淋淋地在她的脑海里面飘荡,浮现出一副她以前见过的倒在血泊里面的一动也不动的车祸景象! “高阳——”夏溪的声音有点颤抖。“停车,太快了!” 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拽住了车座。她一脸苍白,惊慌地看着高阳。 可是这样的规劝,进不了高阳的耳朵。她只感觉到,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外面的景物倒退的也越来越急速。 “呼——” 车子一个大力的扭转,躲过了一辆大卡车。 “啊——”夏溪急促地尖叫了起来,睁大双眼迎视前方,又是一辆辆车子,每一次都是差点撞上,车子左右穿插,她的脸上顿时没有一丝血色。 “闭嘴!”却是高阳紧绷的怒吼。 夏溪的身体僵硬,冒了一头的汗,惨白的脸庞仿佛从鬼门关刚逛了一圈回来。高阳的车速这下终于降了下来,可却降地很急。发出尖锐的刹车上,终于停下来! 直接停在外环的一处。 高阳倾身过来,暗沉沉的脸上尽是勃发的怒意,狠狠的盯着夏溪,沉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刚才真想撞出去,让你跟我死在一起!我在想,死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就是我的了!” “呃!”夏溪一下子呆住,僵着身子,在他冷酷的目光下,白了一张脸,看着他。 终于在她回神后,她看着他,丝毫不怀疑高阳刚才的想法,她叹了口气。“高阳,别做极端的事情,不值得!” “你不是我!”高阳说道,纠结的皱眉,却又情绪低落地说道:“对不起!” 然后他重新挂挡,正常速度载着她回到了她的宿舍。到了小区门口,夏溪还有点惊魂未定,高阳却说:“下车吧!” “呃!我上去了!”夏溪下了车子,没多说。 门刚一关上,车子又像是闪电一般的急窜而出,瞬间飙开十几米,顷刻间,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车流里。 夏溪惊了一下,终于在这一系列的惊变中回神过来。 呃!她真的犯了桃花!怎么就让高阳这样痛苦了呢?她真的没想到高阳会对自己这样! 回去看了夏悠然,她没事,夏溪这才放心。 再次回到单位的时候,高阳也在。 夏溪看到高阳,想起中午时候他在外环载着自己飙车时候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腿还有点软呢!只是高阳完全没什么反应,看见她,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夏溪也不敢说什么,继续整理文件。 只是下午的时候,吕科长突然来了办公室。 “小溪啊,洪局长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 “洪、洪局长找我?”夏溪一下子傻了,她耳朵没出问题吧?局长大人找她做什么? 见她脸色一下白了,吕科长笑眯眯地道:“怎么了?小溪,还不快去!” “呃!是!”夏溪真是满心的忐忑,把手上的工作停下来,走了出去,下楼去洪局长办公室。 高阳微微的讶异了下,直接问吕科长:“洪局找她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吕科长摊摊手。“高阳要不你去问问?” “算了!”高阳摇头,眉宇纠结。 吴佩慈和秦乐乐面面相觑,不知道局长大人找夏溪何事。 夏溪下楼后,直接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看着牌子上写着局长办公室字样,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门后的洪局长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一如平时遇到的局长,不拘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一个人修炼到这种地步,想必也是有了多年的道行,夏溪看着每一个人到中年的政客,似乎都是这样子!将来,呃!不需要将来,现在路遇琛就是这样了,将来那还不是得道高僧般更加宠辱不惊?想到路遇琛平时的冷静,她深呼吸,评定心绪。她也要冷静,不管局长找她说什么! 推开门,只见洪局长的办公室里有几个新面孔,但不用猜也能知道一个个西装革履的,都是出身不凡的人。特别是有个中年男人,竟然坐在洪局长的办公桌前,而洪局长还亲自给他倒水。 “局长,您找我啊!”夏溪咽了一口唾沫,觉得紧张极了。 这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不然局长怎么都亲自给倒水了! 见她进来,洪局长看着她,微微的皱皱眉,似乎都没想起来有夏溪这号人物,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的。“小溪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市委宣传部办公室的李主任,这位是赵主任。” 洪局长伸了伸手,一个个介绍。 “李主任好,赵主任好!”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是路安晴?她、她真的要把她调到宣传部去? 可是,不是说年后吗?怎么年前?还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夏溪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用紧张,你坐。”李主任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让她坐下的手示。 夏溪听话的坐下,却不敢有眼睛看那两个人,只能微垂着眼睛。 “你就是夏溪?”那个陈主任看着她问。 “是!”夏溪只能老实回答。 “J大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李主任又问。 “是。”夏溪还是低着头,小声回答。 “在实验中学当过几年老师吧?” “是!” “听说还是教学能手,怎么不在学校继续干了?”李主任笑着问。 夏溪一哆嗦,思量了下,“学校的工作是挺好的,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工作!” 她能说没编制吗?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也不知道这么回答行不行,反正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 赵主任和洪局长也都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胆子可真小。 李主任和赵主任把夏溪的资料看过了,但此刻更有兴趣地看看面前这个有些看似弱弱地小女子。不过更有兴趣的是,路部长一上任点名要这个女孩,她跟路家有什么渊源? 这时,赵主任开口了。“我们是来给你办调动手续的!小溪啊,别紧张,你想不想去宣传部工作啊?” 市委宣传部? 那也是好地方啊! 可是话都到这份上了,她能说不吗? “我服从组织安排!”夏溪窘窘地回答。 李主任和赵主任对视一眼,李主任道:“不过你还要参加考试,虽然我们办公室还有空编,可是现在公务员是逢进必考,所以我们目前只能是借用,不能直接调用。如果借用期间表现优秀的,我们可以推荐你参加下一期的公务员考试,争取调过来。” 夏溪呆了下,这样子啊? 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她直觉路安晴不会害自己,可是怎么还要参加考试啊? “这丫头高兴傻了!”洪局长见夏溪不说话,立马接过去话,打了个圆场:“小溪,快点谢谢两位领导。我们信访局做为你的娘家。当然是支持你有更大发展的。” “哦,谢谢两位领导,谢谢局长。”夏溪很白痴地回答着。 “把手上的工作交待一下,明天上午到办公室来找赵主任报道。”说着,两位主任起身,洪局长连忙弯腰相送。 等到领导走了,洪局长看了她一眼,微微的一愣后,“小溪,听说路部长点名要你,你跟路家?” 洪局长只说了一半,有些话,不需要点透,说一半也知道意思。 夏溪脑子里一转,想着这事不能乱说,一股懵懂样:“什么路部长?我不认识啊!” 洪局长一听,眸子锐利的眯了起来,“呃,没事了,小溪,今天的班不要上了,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去市委宣传部报道的时候争取得个好印象。” “哦!是!”夏溪立刻点头。 她被调走了! 还得再参加考试? 天啊!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如果以后真的可以留在市委工作,别忘了我们这些娘家人啊!好好努力,给咱们信访局争光!别忘了你是从信访局走出去的!”洪局长专门交代了一句。 “是!”夏溪只能点头。 刚回到办公室,吴佩慈就八卦的凑了过来。“夏溪,局长找你什么事?” “哦!没什么大事!”夏溪道。 这时,吕科长走了进来。“小溪啊,局长亲自安排,你今天不需要上班了,赶紧回去准备下,明天去市委报道!” “什么?”吴佩慈和秦乐乐都惊呼。 高阳也错愕了一下,完全变了脸色。 “小溪啊,以后你就是咱J大市委的人了,我们以后都跟你沾光呢!祝贺你高升啊!”吕科长笑眯眯地说道。 “天哪!”吴佩慈低呼。 “夏溪真厉害啊!”秦乐乐也很惊愕。 夏溪笑笑,收拾自己的东西。 高阳也微微的蹙眉,看着夏溪,他真的不解了!之前她什么都没说,来到了信访局,这又被调入市委宣传部,她到底怎么办到的? “小溪早点回去吧!”吕科长说完也走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四个人。 “夏溪,市委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调你去?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吴佩慈很认真地问着夏溪。 夏溪干咳了下。“我也很意外!” “你这次真的发达了!”秦乐乐倒没问。 “我先去,回头我请你们!”夏溪说道,看了眼高阳,暗暗地叹了口气。 “我送你!”高阳说道。 “不用了!”夏溪想要拒绝。 高阳却已经走了出去。 夏溪对着吴佩慈和秦乐乐笑了下。“我回头请你们啊!” 就这样走了出去。 高阳要去开车,夏溪阻止了。“高阳,不用了!” “那好!”高阳点头:“我送你到门口!” 到了门口,夏溪想要回身对他微笑一下,舒缓此时的尴尬气氛,可是那笑容又分明显得勉强。 她跟高阳,似乎都很难做到那种开始的自自然然了! 第142章 不许她乱说 她跟高阳,似乎都很难做到那种开始的自自然然了!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不能回应高阳的爱,挺罪过的!毕竟他人不错,也许,没有遇到路遇琛,她会对这个年轻的男孩子动心。 可是遇到了路遇琛,她真的就像是吸食了大麻一样,上瘾了!再也容不下他人。 高阳温和期盼地注视着她,好像要看到她心里似的。 有些话到了嘴边竟然没有说出口,最后她只喃喃的说了句,“外面冷,快回去吧!再见,高阳!” 她头也不回的疾步朝街道走去,感觉到身后那专注的目光此时正紧紧地跟随着她,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正要走远,就听到身后温暖低沉的声音响起:“夏溪,认识你的五年里,我感到很开心。不管结果怎样,都想跟你说,我不后悔,你不用觉得愧疚,我喜欢你,和你没关系!” 她的步子一停,没有回头。 高阳微顿片刻,又急忙补充道:“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别忘了,这个春节我真的会去你们宿县旅游啊!” 他想看看她的家乡,从此也跟自己的这一次孤恋告别! “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夏溪没有回头,高声说道。 “我等着!”高阳的语气多了抹轻快。 夏溪走了! 高阳怔忡地盯着那抹身影,他喜欢的女孩! 直到走了很远,夏溪回头,发现高阳竟然还停在那里,她叹了口气,转入巷子。 回到住处,夏悠然正坐在沙发上,有点心神不宁。 晚上路遇琛打来电话,她也没说这件事。 J大市委离她住的也不是很远,七站路,起了个大早,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市委大门口。 “你找谁?!把工作证拿出来登记。”门口年轻的保安拦住了夏溪,敲了敲桌面上的登记表。 “我没工作证,是市委宣传部李主任和赵主任让我过来报道的。这是我的身份证!”门口一边一个穿着制服的武警,她当然是不敢随便乱闯的。但一想到自己将在这里工作,成为这个神圣地方的一员,心情也有些难以平静的激动。 “宣传部李主任赵主任?那你等等,我给打个电话问问。”说着,提起桌面上的电话就按上几个号码。 夏溪不由长嘘一口气,看来这地方不是随便可以进的啊!真是个庄严的地方,相比较而言,路遇琛那个县政府倒是比这好进的多了!看来地区和县城比,又不一样了!比县城更加的森严。 “你可以进去了,进了大楼,左侧五楼的办公室,是宣传部!”保安的电话已结束,这才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示。 满院子里都停着车,满院子里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夏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步子跟他们一样的从容。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也是中国的领土,是J大的市委,她也是J大户口呢,毕业后就落在了J大,也是J大的一份子! 市委的办公楼比信访局的办公楼气派多了,有二十层那么高。 一楼大厅一进去就大得让人有点找不着方向的感觉。 还好,左右两边都有电梯口,夏溪顿了顿后,想到在五楼,决定走楼梯。 走楼梯可以舒缓紧张的心情,走上去,到了五楼,只见提示牌上写着市委宣传部几个字样。再往里走,“理论处”“研究室”“办公室”“新闻出版处”“文化艺术处”“宣传教育处”“组织干部处”…… 夏溪呆怔住,看着一长溜的走廊,有几十米那么长,每个上面都有牌子。 她傻了!去哪个办公室找人啊? 那个李主任和赵主任到底是哪个办公室的啊?应该是办公室吧?负责秘书性质的工作才对吧! 正犹豫,刚好,昨天那个李主任从办公室出来,见到夏溪,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夏溪是吧?” “呃!李主任,你好!我来报道了!” “进来吧!”李主任点点头。“你很准时啊,小溪,这种好风格继续发扬!” “谢谢!”夏溪还是很拘谨,比第一次给学生上课时候还拘谨。 办公室这边很大,但只有李主任一个人。 “喝水。”李主任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夏溪很是拘谨,明明坐下了又起身双手去接水。 “路部长等下会来,你是她钦点的兵,目前还不知道你被安排在哪个部门!等下她来了,我带你过去先见她,让她先给你谈谈。”今日的李主任一身深色的西服,他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另外脸上总没什么大的表情,完全一个政客形象,淡漠疏离却又客气。 夏溪点点头。“是!” 幸好之前知道了路部长是路安晴,不然她真的紧张死了。 不到一分钟,李主任电话响了,他也没接电话,说道:“走吧,小溪,我带你过去!” 夏溪连忙把水杯放下,又起身跟着李主任朝外走去。 到了最西侧一个门,夏溪看到上面写着,部长室。 “路部长,夏溪来了!”敲了敲门,李主任带夏溪进入办公室里。 夏溪深呼吸,看到偌大的办公桌后一抹黑色女士西装的路安晴,她就坐在椅子上,面容冷漠,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主任和夏溪。 夏溪本来想笑笑,可是路安晴这表情有点奇怪,她只是看他们一眼,没什么表情,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李主任也不说话,等候着。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闻到呼吸声。 大约过了一分钟,夏溪看到路安晴抬起头来,视线锐利的瞥了一眼李主任,又扫向夏溪,礼貌一笑。“坐吧!” 夏溪刚坐下来,看到李主任没坐,赶紧站起来。 路安晴视线又是一瞥。“李主任请坐!” “谢谢!”李主任这才坐下。 路安晴显然不想外人知道她跟夏溪认识的事,她转了椅子,朝向沙发的方向。“这就是夏溪吧?” “是的!我是夏溪!”夏溪一说话,又站了起来。 “坐!不必拘谨!”路安晴一挥手,示意她坐下。“你是学中文的,我正缺个写材料的,以后就跟着我吧!李主任,小溪就跟你在办公室吧!等她熟悉了情况,去研究室,目前先锻炼着。李主任是老办公室了,小溪跟你,我也放心!” “路部长您客气了!”李主任立刻说道。“我已经知无不尽好好教她,小溪虽年轻,但年轻人身上有很多优点,是值得我们老同志学习的!” 路安晴听着这话,微微蹙眉,她不太喜欢官话,但又不得耐心听完,“李主任别谦虚!对了,夏溪,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没有,我听从组织安排!”夏溪连忙摇头,在路安晴开口时候她就义直就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尤其是路安晴此刻这样严肃的样子,根本是一丝不苟,夏溪打死也没有想到工作状态中的路安晴是这样子的! 路安晴看她那一副小菜样,眼底深处瞥过一抹笑意,一闪而逝,继而又凌厉起来。“李主任,你来给夏溪讲解一下咱们宣传部的职责吧!等讲完了,就让她在办公室安排下来!” “好的,部长!”李主任站了起来。 “你们去吧!”路安晴道。 李主任带着夏溪又走了出去,夏溪回头看了眼路安晴,她对她眨了下眼睛,夏溪那颗紧张的心,才松弛下来。 还好!还是那个路姐! 只是路安晴坐在大班椅后,那样庄严肃穆的神色,真是让人无端紧张和害怕!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规格的女领导!不禁感叹,气场真足啊!程家的人是不是个个都这样啊! “小溪啊!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李主任边走边说:“咱们办公室负责机关文秘、会议、机要、档案、信息、保密、接待、安全保卫工作;另外还有机关财务、资产、车辆管理等后勤服务工作;负责部长办公会议议定事项、机关重要事务的办理和落实;负责机关离退休人员服务管理工作;负责协调开展信访工作。” “嗯!”夏溪听得很认真。 “这是研究室,负责起草部领导重要讲话和部机关重要文稿,督促检查全市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开展情况等等!”“嗯!” “这是理论处,负责全市理论学习、理论宣传、理论研究工作;开展理论工作队伍和阵地建设;负责制定全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并组织实施。” “嗯!” “这是新闻出版处,负责贯彻落实党的新闻出版工作方针政策,确立新闻舆论的正确导向指导市新闻协会、市报业协会、市广电学会工作。这是文化艺术处。负责贯彻落实党的文艺工作方针政策;负责对全市文艺部门进行业务指导、工作协调和监督管理;组织开展全市群众文化活动和专业文艺创作工作这边这个是组织干部处,这是市委对外宣传办公室”李主任很耐心的为夏溪讲解了一大段。 夏溪一下子都晕了,不过李主任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懵懂。 “好了,咱们先回办公室去,我给你找点相应的资料,让你先熟悉一下工作情况。晚上,我们办公室的全体工作人员一起聚个餐,欢迎你的加入。” “啊?!不用不用,我就是来学习的,不用欢迎的。”夏溪一听,吓得连忙摆手。 她就一只小虾米,哪能让这么多人欢迎她啊!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定期聚聚的,让大家都认识一下你,相互之间联系一下感情,不用这么紧张。到下午我会让让人安排,你跟着就行了。”李主任说道。 “哦!”再拒绝也找不到词了,夏溪只能点头。 “办公室其实就是秘书工作,咱们干的活很杂,就是打杂的,但却能学到很多东西!你别担心,只要心细,就一定干的好工作!”李主任又道。“我让人来给你安排办公桌!” 办公室很大,让夏溪有些不知道把自己的手脚往哪里放好。只见若大的办公室里就两张办公桌,一边的台式电脑就有四台,又加了一张桌子,一台新电脑,夏溪就被安排了新地方。 “这台电脑是上上报市委的,这台是各部门报来的信息,都是内网,不能接外网。另外这边一台是可以上外网的,方便其它时候查看新闻!” “哦!”夏溪随着李主任的讲解一一点头。 跟她对桌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笑了笑,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同样一如开始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看自己的样子,多了抹审视,夏溪在想她不会也在想自己后台是谁吧? “这是办公室的赵辉,小赵啊,这是新来的同志夏溪,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多带带她!”李主任介绍道。 两人礼貌的握手算是认识。 在新的工作单位时间真是过得飞快,就单单见了见路安晴,李主任,还有这个同事赵辉,听李主任讲了讲,一晃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后面有食堂,你记得给我两张一寸的登记照,下午我给你办饭卡,以后加班你可以在食堂吃饭比较方便。”李主任真是细心。 “哦,那我现在出去照!”夏溪说道。 刚走出门,就遇到路安晴。 夏溪吓得心里一慌,连忙喊道:“路部长!” 路安晴瞥她一眼,刚要说话,又看到她身后赵辉走出来,眼神一变,只是微微颔首,没说话,走向了电梯。她外面罩了件黑色的大衣,身材更显修长而瘦弱! 夏溪吞了下口水,也朝楼梯走去。 等到她走出市委大门时候,不远处,一辆车子等在那里,车窗滑下来。“夏溪,上车!” 是陈博然,夏溪一眼看到他。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夏溪上了他的车子,一回头看到后车座上坐着的路安晴,她正笑呢! “路、路部长!”夏溪一下子慌了。 “欠扁啊!私下里就叫姐。博然,我跟你说啊,今天我叫夏溪这小菜样给逗死了!她在办公室看到我,吓得脸都是白的,我很可怕吗?我又不是母老虎!” “路姐!”夏溪觉得灵魂似乎归位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流光溢彩的,现在还晕着呢! 陈博然也笑。“晴晴姐,你一定是绷着脸,夏溪她又没见过你绷着脸的样子,一定是吓坏了!你还笑,太没良心了!” “哈哈,真是太好玩了!小溪,别怕,姐不会吃了你的!吃了你,路哥也不会饶过我的!”路安晴在车后面笑得前仰后合的。“不过我真的好期待路遇琛知道我把夏溪给调来后的神情!我一定要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哈哈!小样儿,跟我逗!” “姐!路哥哥他一定会生气的!”陈博然摇摇头。“我看你真的闯祸了!也许你该把夏溪调到吉县去!” “吉县就别了,路哥最多在那里呆一年多就调走了!”路安晴摇头。“到时候还得再调动,更麻烦!” 他们提到路遇琛,夏溪真是有点紧张,她现在还没告诉路遇琛她被调到了宣传部呢!上次在医院路安晴就说不许任何人知道,她都没敢告诉他呢! 似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路安晴直接开口:“这事现在也别告诉路遇琛,我要给他个惊喜!小溪,你听到没有?” “呃!是!”夏溪只能被动的点头,心里想着什么惊喜呢?不是惊吓就行,她怕他给自己来个惊吓,到时候吼她,她怎么办啊? 中午跟路安晴和陈博然一起吃饭。 下午办公室几个人一起聚餐,她算是认识了办公室几个人。 只是回到了宿舍,她觉得一天就像是梦!跟踩在云端似的,完全是云里雾里,头重脚轻。她现在居然成了J大市委的人?那么神圣的地方,她居然去了那里工作。 夏悠然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看看电话,却不说话,不知道想什么,她的电话是关机的,她却总是看向电话。 夏溪没有告诉她何启然被高阳的朋友带走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何启然现在回去没有! 总之,她也觉得何启然是该受到惩罚,那么无耻的人,需要受惩罚! “悠然,别乱想了!养好身体,开学好好读书,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夏溪说道。 “姐!我知道了!”夏悠然点头。“对了,你不是说新调动工作,你去了怎样?” “还不错!”夏溪说道。 “那就好!”夏悠然也没有问她调到了哪里。她踌躇了半天,似乎有话想要说。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夏溪不由得问道。 “姐!何启然给我打电话了,发信息了!”她终于还是说道。 夏溪身子一顿,“说了什么?” “他说他希望我回去,他照顾我!这次他保证!”夏悠然怯怯地看向夏溪。 夏溪拉下来脸:“你信他的话?” “我不知道!”夏悠然抬头,很是迷茫的眸子。“姐,我、我以后怎么办呢?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我知道他很多缺点,可是他也有很多优点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跟他谈了那么多年恋爱是不是?!” 夏溪皱皱眉,有点怅然:“悠然,何启然的优点我不否认,他很能钻研,也很执着,但是执着现在变成了执拗,人都是会变的!他变了!他之前学习成绩优秀,是选调生里面成绩最好的一个,所以他一毕业就进了机关单位!但他现在做的事情,越来越离谱,也许他本身就这样,是我们之前错认了!” “姐,我还能怎样呢?”夏悠然皱着眉。“我没有给他回信息,也没接他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夏溪的手机响了起来。夏溪目光刚落到屏幕上,全身却不由一紧。 是路遇琛! 她呆了呆,手一抖,深呼吸,不告诉他去了新单位,路安晴说了的,中午吃饭后她又特意交代了一遍,还说周二上班的时候穿的漂亮点! 唉!她不知道路安晴要干什么,但她还是很听她话。“我接电话,悠然!” “嗯!”夏悠然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她也很识相,回了卧室。 接了电话,夏溪一颗心狂跳起来,只觉得很是坐不住,似乎对着路遇琛撒谎是件很不对的事情。“喂!”她躲到了洗手间接电话。 “在干什么?”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 “准备睡觉了!”夏溪说道。 “这么早啊?” “嗯!”夏溪听到那边呼呼的风声,似乎有点乱。“你还没回去?” “刚应酬完,打算走着回去!”路遇琛说道:“小溪,这周能过来吗?” “不能啊!”夏溪想着周末再带夏悠然去复查,看看是不是流干净了。 那边叹了口气,有点失望的味道。 光是听到他叹气,夏溪就有点心疼。“阿琛,对不起!” “没事,你妹妹特殊情况,好好照顾她吧!”他很能理解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两个人电话里互诉衷肠,路遇琛很快走到了宿舍。 后来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夏溪只觉得很是不安,这可如何是好啊!怎么告诉路遇琛啊!这调动工作可是人生大事呢!可是,路安晴,她也得罪不起啊!她特意交代了不许她乱说的! 夏溪没想到,在她刚到了宣传部的第二天,路安晴这位刚到任的新部长居然带着她去吉县。说是要实地视察将在吉县正月十五举办的什么游园活动的筹备进展情况,另外还要听取一下吉县的情况汇报。 路安晴只带了她的副部长,办公室李主任。另外她的专车司机和另外一个司机。 出发的时候,路安晴特意叫了夏溪:“小溪,你坐我的车子!”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夏溪上了路部长的车子,跟司机小陈和路安晴一起上吉县。 路上,路安晴要喝水,打开矿泉水瓶子就要喝。 夏溪却立刻制止:“路部长,天冷,这里有热水,温的,你喝这个吧!杯子是新的!” 她走的时候,李主任特意交代的,带着新杯子,秘书工作就是这样碎,要时刻准备,时刻面面俱到,而夏溪担心路安晴还在做月子,喝冷水更是伤身体。 路安晴微微的讶异,笑了笑:“谢谢!” 第143章 干卿何事 路安晴微微的讶异,笑了笑:“谢谢!” 司机小陈有点错愕,对这位新来的路部长他可是满心敬佩,知道是北京团中央下来的人呢!年纪轻轻到了J大市市委宣传部长。 夏溪不知道会不会见到路遇琛,她心里紧张的要死! 这是要去吉县呢! 而且是因公出发去吉县,她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路遇琛见到她会生气。 到了吉县,果然,吉县********亲自接访,而书记到场了,路遇琛也自然到了。 不过没有人知道路安晴是路遇琛的亲姐,只是看到名字的相似,猜测他们有关系而已。 当夏溪下了车子,帮路安晴拿着杯子时,她不期然地看到了路遇琛那张俊脸。 他站在接待的人群里,鹤立鸡群,俊逸非凡。 见到夏溪的一瞬间,路遇琛俊颜僵直的呆愣住,而下了车子的路安晴则满眼的笑意,同样视线带着点挑衅望向路遇琛,却又不动声色。 夏溪从来没见过路遇琛那样的神色,即使她会德语被他知道时,他的表情是愕然的,但也没现在这样愕然。此刻,他的嘴是张开的,惊愕的可以塞进去一颗鸡蛋了!而他似乎眨了下眼睛,像是在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的表情真是可爱又好笑!夏溪在心底想笑,却想到自己的处境更担心了!看着他那挺拔俊逸的身影立在人群中。 他望着她,深邃犀利的眸光,似两簇刀光,说不出的锋利。 一瞬间,夏溪好似被冰雪冻到了一般。她想,这样的目光,在战场上,当他望着敌人时,也不过如此冷厉吧。呜呜!他怒了! 他那眼神好似在说:“夏溪,你好大的胆子!” 可是因为在人群里,他没动,只是瞬间他便整理了情绪。恢复到淡漠,甚至是冷漠。 看来,她是真的惹怒他了。可是现在就算他有怒气,在这样的时候,他也不敢发火,想到此,她又有些期待,他或许过后就忘记发火了吧!她自欺的想着,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装出摆出一副小心翼翼兼无辜的样子。 在路遇琛那深不可测的眸光中,跳跃着冷厉的怒意。他的眸光转向路安晴,那眸光似乎要把路安晴给挫骨扬灰一般的狠厉。 路安晴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挂着得体而大方甚至很得意的笑容,这是她的手笔,看来她的计划是成功的,成功看到了路遇琛那张千年不变的俊颜上出现了惊愕的表情,真是爽啊!人生一爽,能多活三百年啊!看来以后她得多找点乐子玩玩了!不然多无聊啊! 只是夏溪却心里低叹,他们姐弟还真是做戏的高手。 眼神的交流只在一瞬间,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多少含义都在其中。 刘书记带着路遇琛迎来上来,远远的伸手跟路安晴握手,表示欢迎。“欢迎路部长来我们吉县指导工作!这春节前夕了,领导还跑一趟,是我们没做好工作啊,我得跟领导好好检讨检讨!” “刘书记客气了!为了工作,为了工作啊!”路安晴先是微笑着跟书记握手,继而是路遇琛。当路遇琛握着路安晴手的时候,他的手微微用力,使劲儿握了下她的手,以示警告。 可是路安晴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尽管他握的她手很疼很疼! 路遇琛看着自己的亲姐不动声色的松了手,碍于场合特殊,镜头面前不敢说话,也不敢做过大的动作,只是凌厉地瞥了她一眼。 路安晴却不怕死的开口道:“路县长没休息好吗?看起来眼袋很重,常失眠吗?我有治疗失眠的良方,等下让我秘书给你啊!” “多谢领导关心,我休息很好!”路遇琛额间青筋跳动着,黑眸里在一瞬间倏地喷出火光来,可是只是一秒钟,他便收敛了! “那就算了!”路安晴笑着。 路遇琛放下手后,负在背后的双手攥成了拳头,恨不能一掌拍死眼前的路安晴,她这是在整什么?夏溪怎么在她车子上下来了?他几乎一瞬间就猜到了,这是公家的事,夏溪不该出现的,难道路安晴背着他给夏溪调动了工作? 该死的,她们怎么不告诉自己?他居然不知道?他真是气死了!还有那心虚的低垂着头的小女人,她这么回事?昨晚吞吞吐吐的,原来是心虚了,背着他做了这么大的事! 可是他生气的同时,却又是心里雀跃的。当他再次看到夏溪时,那沉默的俊容在此漾起异样神色,他偶尔会凝望着她,眼中闪过一瞬精光,飞速得隐去。 众人纷纷抬头望着路安晴,她一身黑色大衣,很是古板,却也正式。她望着众人微笑,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吉县书记的陪同下,前往实地考察。 夏溪跟在摄像的最后面。小心地跟着,偶尔,路遇琛会转过脸来,打量她一下,她都是心虚的缩着脖子,不敢看他一眼。期间,她看着工作状态中的路安晴,面容淡然,眼神犀利,语调一点都不夸张,低沉而清朗,她要求吉县公安、工商、建设、行政执法等各有关部门要各司其职,切实做好游园活动的各项保障工作。加强公园及其周边社会治安和交通秩序的维护,确保周边环境卫生、各类摊点秩序井然,确保游园活动安全有序。她特别强调,要切实做到安全第一,让广大市民度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新春佳节。同时要以人为本,妥善安排好摊点摆放,并最大限度地为市民游园创造方便。 而路遇琛跟他姐一样,几乎表情是如出一辙,夏溪不由得惊叹。她们真是姐弟啊!同样的优秀! 这一行人都是高干,对于夏溪来说都是大人物,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陪同宣传部长出行,跟********和县长站在一起。 他们说的都是官场的话题。在夏溪听来索然无味,她只是跟着。 而路遇琛基本没说话,都是刘书记在说。路安晴偶尔会说一句。 路遇琛没什么特别表现,略有所思,格外沉默。 但夏溪看得出来,路遇琛似乎习惯了这种场合,虽不随便插话却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依照路遇琛的性子,随便装个津津有味的表情也可以得九点九分。 夏溪在后面偷偷瞄他。 他会猛然回头,状似不经意瞥过她,但夏溪一下就低头,不敢再看一眼,因为她觉得路遇琛那眼神射过来,好似身后吹来阴风阵阵。 想着自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很奇怪吧,而且还是跟他姐姐一起来的,出公差呢!路遇琛这么聪明的人也该猜到了十之八九吧!不知道他会怎么修理自己?她还真的有点怕他!想到这样突然出现难得引起他的惊愕,夏溪不禁莞尔一笑。 她莫名其妙的傻笑在一行人中不太显眼,却足以引起路遇琛警告的目光。他的目光一下凌厉的袭来! 她赶紧收起笑意,装着面无表情,偷偷看了眼四周,还好没人看她,摄像这时也镜头主要对准了路安晴和刘书记。 路遇琛那气场,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阵寒颤,绝对惹不起,夏溪还是小心再小心吧! 她提着温水的杯子跟在后面,她的视线偶尔落在路遇琛的身上,方才,她看到他旁若无人般的矗立在队伍中,如此情景让她心中一悸。那样的男子,即使不置一词地冷漠矗立也能摄人魂魄,她真的能跟他走到最后吗? 后来招待宴会,在吉县一家定点招待处进行,夏溪和随从人员也被安排上了桌,夏溪要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生怕自己叫错人说错话。 “路部长,忙了一上午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吉县********很是客气,说着环顾了一下大包间里的人。 “刘书记客气了!都是为了工作,不必拘谨!”路安晴轻轻一笑。 夏溪坐在最下边的一个位置,路安晴坐在一把手的位置,刘书记主陪,路遇琛副主陪,因为副主陪这个位置靠近门口,刚好和夏溪挨着,坐在一起,夏溪不由吓得一颗心都跳出嗓子眼。 这是第一次,这样以工作的身份一起用餐,她真是吓死了,估计自己一定吓都吓饱了,哪里还敢吃东西啊! “咱们开始吧!大家都饿了!”刘书记见菜都上来,说道。 本来就紧张,这下更紧张了。路遇琛在她身侧,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紧绷的气息,那样迫人,她怕了! “路部长,我敬你一杯!欢迎路部长以后常来吉县调研,我代表吉县百姓欢迎您的到来!”刘书记说道。 路安晴先是一笑,扫了眼对过的路遇琛,别有深意地说道:“刘书记,以后宣传部是少不了要常来吉县的!我不饮酒,以茶代酒吧!” “呃!行!领导能常来视察工作是吉县百姓的福气,我们一定争先创优,大力发展吉县经济!争取您每来一次,都能看到新气象!”刘书记见路安晴是个女同志,又是领导,自然不敢说别的,先干为敬。 路遇琛喝得是热茶,只是抿了一口,微笑着放下杯子。 “路县长啊,你跟路部长好像是本家啊!我建议你给路部长敬一杯!”席间自然是少不了推杯问盏,而刘书记见路遇琛一直很沉默,不由得出声公开提醒了! “是该敬酒!”路遇琛这四个字说的很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夏溪心里一惊,咯噔一下子跳起来。 路安晴也不点破,不相认,只是说。“是呀,听着真像是本家呢!路县长,来吧,以茶代酒,咱们走一个!” 路遇琛站起来,跟她碰杯,表情凉凉的,那表情看的刘书记都有点心惊了。忍不住小声提醒:“路县长!” 路遇琛转头看了眼刘书记,恢复如常。 刘书记是怕他的嘴领导啊,他看向路安晴,沉声道:“路部长,请!” 两人不着痕迹的碰杯,路安晴眼底闪过一抹戏谑,能刷到她家老三,看到他这种表情,真爽啊!她就是要让夏溪在自己手底下干活,以后她威胁路遇琛可大有好处了! 看他们还敢小瞧她不? 李主任也话不多,夏溪更是没话。这里压根没小人物发言的份儿,所以各自都摆的位置很正。 “我敬各位领导一杯!”刘书记竟然谦恭地站起来向路安晴的副部长,还有李主任,以及夏溪,等等敬酒。 夏溪杯子里倒得是酒,那是服务员倒的。 她看着酒一下子有点呆了。 这是********在敬酒啊,她敢不喝吗? 只好跟所有人一样站起来,端着酒。 “哎呀……”刚准备喝酒,不料胳膊被一边的路遇琛撞了一下,酒杯落到铺着地毯的地面上! 夏溪整个人吓了一跳。 路遇琛突然对几位道:“你们继续,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同志?没事吧?” “来,你们继续!”路安晴说道。 他是故意的吗?!好端端的为什么撞她?! 但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跟他理论?!夏溪知道路遇琛是故意的,路安晴自然知道路遇琛的意思,不要她喝酒。 “服务员,再拿一只酒杯来,给我们小溪准备点热茶吧,她跟我一样,不喝酒!”路安晴说道。 “这杯吧,这杯没动!”路遇琛把自己的热茶送到了夏溪面前,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 “呃!谢谢!”夏溪只能小声道谢。 她真是觉得可怕,明明都认识,却装着不认识。明明是亲姐弟,还装着不认识,这不早晚都得打听地到吗?可是两人却还是装着不认识的样子!而她更是,她真是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对了,我差点忘了问,路县长你和路部长你们到底认不认识?!”刘书记看到路遇琛和路安晴那眼神间的波涛汹涌,奇怪怪地样子,不由也八卦一翻。 “不认识!” “不认识!” 几乎是同时,路安晴路遇琛两人都否认了! 大家又是奇怪,又是不敢说话,午餐继续,因为下午要继续行程,自然没多喝酒。吃过饭,路安晴按照行程,听取工作汇报。 然后还饶有兴致的参观了学校建设,教育基地、摄影展等内容。 这一忙活,又到了晚上,他们一行人居然没回J大。夏溪怀疑路安晴是故意的,可是她不敢问,这根本没她说话的份儿,她就是个小人物,还是借调来的,哪里敢说话质疑啊! 安排了住处,刘书记回去,亲自安排路遇琛晚上进行接待。 大家各自回了房间,夏溪因为是女孩子,单独给安排了一间。 路安晴也单独一间。 刚一进门,路遇琛就敲门,还没等路安晴说话,他就直接进门,然后关门。 “哦!忍了一天,忍不住了吧?”路安晴见进来的是路遇琛,得意一笑:“路哥,喜欢姐姐我送给你的惊喜吗?” 路遇琛剑眉一蹙,瞪着路安晴,一字一句地说道:“喜欢,我可真是喜欢死了!” “那还不快谢谢我!”路安晴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我可是特意把小溪带来的,就是为了给你惊喜的,看吧,姐姐我多疼你啊!” “路安晴!”路遇琛沉声喊道。 她一惊,立刻笑了。“干么?” 路遇琛深邃的眼神更加凝窒,那神情带着困惑,幽幽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刚到任就调动夏溪,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引起人的怀疑?” “呵呵,你知道我调她过去了啊?” “我又不是傻瓜!”路遇琛在沙发上坐下来。“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幼稚怎么了?我就调她,大不了我不做这什么宣传部长,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姐高兴!再说姐又没过分,她也合格,有学历,又是中文系毕业的,我缺个写材料的,调个人走的也是合法程序,怎么了?你是怕我把夏溪调过去以后用她欺负你吧?路遇琛啊路遇琛,我还真告诉你,我就利用小溪欺负你了!怎么滴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盘,你想让小溪在你安排下听你的,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就调她去我那里,我看着她,不让你们这种臭男人欺负她!” “你这个疯女人!我看你是闲的!我怎么欺负她了?你以为我陈之言啊?” 路安晴脸一变,冷声道:“别跟我提猪!” “他很可怜了!你不能可怜他一下?老欺负老实人有意思吗?” “我乐意!” “懒得管你!可是你调她过去,编制怎么办??” 一进宣传部,不出一周,她就调入人,这大手笔,还真是让人震撼,路遇琛看着她,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姐姐。 关键是那小女人居然不跟他说,昨晚打电话时候她也没说,该死的,她是存心气死他吧! “闲着很无聊,玩玩怎么了?人生要是再不玩,岂不是无聊死?编制的事情我会办好的!”路安晴在沙发上躺下来。“可累死我了,等下我把小溪叫进来,让她给我按摩!路遇琛我告诉你,以后你要不尊重我,再提着我名字喊,我就欺负你的女人!让夏溪给我按摩,提杯子,夏天给我摇扇,全天给我按摩,我想吃饭时给我煮饭,想按摩时给我按摩,想摇扇时给我摇扇,当我的御用小丫鬟!” “你——”路遇琛气急。“变态啊!” 这夏溪也真是的,她为什么这么乖巧听话? “变态就变态,还有你变态啊?欺负人家小姑娘,把人吃抹干净,还让人眼巴巴在J大等你,根本不管人是不是会受欺负!我调她过去,保护她,当她后台,欺负她一下怎么了?小溪都不说话,你鬼叫个毛啊!”路安晴凉凉的瞅了他一眼,“你才是闲的呢!” “今晚让她跟我走!”路遇琛突然沉声说道。 “变态啊!你,路遇琛!我们在出公差!”路安晴用他的话把他堵回去。“你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了啊?不行,小溪可是我的人,我绝对要帮她防se狼到底!跟你出去那还了得,万一弄出事来,我还混不混啊?你这不怕我被牵连了啊?果真是重色轻姐,我算是见识到了!” 路遇琛视线锐利的眯了起来。“不让她跟我走,你今晚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路安晴看他一眼,笑得高深莫测,“我就是坏啊,我就是让有的人看的见,吃不着,干着急!哈哈哈,怎样?我乐意!” “路安晴!” “你再喊我名字,不喊姐,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到底要怎样?”盯了自己的姐姐半晌,路遇琛败下阵来。 “要你以后跟我站在统一战线啊!”路安晴顿了顿,坏坏地微笑,“怎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我什么时候不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了?” “家里催着我跟陈之言结婚,你跟老妈说一声,我不要陈之言!我不跟猪结婚。” “不行!”路遇琛说道:“陈之言是我哥们,我觉得你跟他结婚没什么不好,再说他也没犯什么大错,不是不可饶恕,你就见好就收吧!” “那你出去吧!”路安晴冷声道:“我不欢迎你!” “姐!”路遇琛喊道! “姑奶奶也不行!” “我是为你好!”路遇琛说道:“陈之言绝对比关擎好,你想关擎他会容忍你的小脾气吗?且不说你之前为陈之言打过孩子,就算他不在乎,但是他能容忍你的小毛病吗?” “我有什么毛病?” “你很完美!你得理不饶人的完美!”路遇琛挑眉。 “呃!”路安晴耸耸肩:“干卿何事?” “让小溪今晚跟我走!”他又说道。 “你承认你想她想得夜不能寐我也让她跟你去!”路安晴转动了一下灵动的眸子。 路遇琛真想一把掐死他姐。“我帮你在妈面前说好话,不让你这么早嫁出去!起码推迟半年,怎样?” “真的?” “真的!”路遇琛语气平静。“可是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 “那你又确定小溪是你想要的吗?” “我确定!”路遇琛看着自己的姐姐,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就她了!” 第144章 呆住 “我确定!”路遇琛看着自己的姐姐,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就她了!” “路哥,为什么你这么优秀啊,你要不是我弟弟该多好啊,我真想爱上你啊!”路安晴又在哀号了。 “为什么好男人不是别人的就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为什么啊?” 半晌之后,路遇琛冷声讥讽,“鬼叫什么?嫁给陈之言没什么不好,他要敢欺负你,我就把他灭了,不需要大哥出手,你要跟别人在一起,被玩的是你自己!你说实话,你不跟陈之言在一起,是因为关擎回来了吧?” “什么跟什么啊!”路安晴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水性杨花啊?” “我看你就是不坚定,关擎玩死你,你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别闹了,跟陈之言过日子吧!那人不算十分优秀,但起码也不赖!” “切!”路安晴冷哼一声,却沉默了,双眼一闭陷入一番沉思。 “快点让夏溪跟我走,你想办法!”路遇琛说道。 “得得!我败给你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想着怎么拾掇女人!”路安晴说着还是站起来。“走吧,晚餐后,我会让她出去的,你在外面等着吧!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先给你们十分钟幽会一下啊!嘿嘿!” “谢了!”路遇琛丢出两个字,已经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夏溪的心一直惴惴不安,隐隐觉得今晚路遇琛会找她,这留在吉县,她真的有点害怕,他不会跟她算账吧!她试图揣度他的意思,却徒劳无功。 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的震动起来,蓝色的屏幕上闪烁的是他的号码。 她有点紧张,然后还是深呼吸,接了电话,只有极浅的呼吸声,伴着似有似无的电流声静静传来。“喂?” “出来,往左走,上楼,到洗手间方向!”漫长到令人心慌的沉默后,只得这几个简短字句砸过来。 夏溪对着已经漆黑的屏幕,内心纠结。 犹豫再三,她还是拿了电话和房卡出去了。 安静的走廊,晃眼的顶灯。 等到她走到左侧上了楼,去到洗手间的方向,发现这边没有摄像头。呃!怪不得啊! 他倒是很会找地方!夏溪拐过去。 看到路遇琛就站在洗手间外的窗户边,站在那片鲜亮的灯光下,背抵着墙壁,微微仰着头,双手习惯性的插在口袋,潇洒俊朗一如从前。 只是,那眼角眉梢透出的清浅倦意,让她一时失了进退,只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英俊的侧影发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侧转头,寒星般的眼睛微微眯着,冰冷四溢。 “我,我不是故意的。”夏溪叹气,在他的面前,她又何时占过上风。 “过来!”他说。 “哦!”她答应着,却不靠前。 他伸出手,一把扯过她,直接朝厕所走去。进去后,他一步把门带上,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呃!”夏溪心惊。 “怎么,怕我意图不轨吗?”路遇琛清冷的声音自薄唇中缓缓吐出,无比的寒凉。 她的心突然一颤,皱眉看向依然回转身的他,笔直英挺的身姿立在她的面前,俊朗如昔,说着让她害怕的话。 “阿琛!对不起!” 他的神色更冷,紧紧抿了抿唇,狠狠看了她一眼。 夏溪觉得周身似乎被冷冽寒风刮过般被人紧紧撅住,一抬眼,那完美无瑕的面容,剑眉紧蹙,两潭深幽的黑水带着少有的怒气。 她试着推推他的胸膛,没想到他纹丝不动,只好娇怨的说:“阿琛,你把我抓疼了!” 路遇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重重地闭上了眼数秒,心中不断顺气,冷静、冷静……再睁开时,一如往昔。瞬间夏溪突如其来的重量慢慢消退。 “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她只能这么说。是他姐不让说的,她说了岂不是得罪他姐? “她是个疯子,你也是疯子啊?”路遇琛环视夏溪一圈,眉头深锁,板着脸叱责她。 夏溪倒不觉得路遇琛此刻的表情有多可怕,只是有点惋惜那张绝美的脸,配上扭曲的线条多不协调啊。 “她是你姐姐,才不是疯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她有点为路安晴抱打不平。 “闭嘴!”路遇琛剑眉一蹙。感情才刚调过去,她就跟路安晴建成统一战线了?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女人得好好惩罚一下! 夏溪抬头望向他,却发现他那双黑色双眸格外惑人,像是在召唤她。 他大手紧紧一搂,直接搂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拽向自己。 夏溪来不及反应,更抵不过他的力气。身子朝他倾倒而去,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晕旋了她。忽然,他抚起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殷红娇艳的诱人双唇,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嘴,一阵来回扫荡。 “唔——”夏溪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他却不肯放过她,纠缠着她的舌,不断不断地深吻。起初紧绷着身体的她,因为他的吻而渐渐松缓了力劲,贴在他的胸膛,无法反抗半分。他啮咬着她的唇,印下齿印,像是在警告一般。 “以后必须告诉我,叫别人算计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贴着她的耳畔,呵出浑浊不清的气息。 那气息喷洒向她,惹得她微颤。 夏溪木纳地点头,他低沉的男声再次袭来,“还有,今晚,回家!” “啊——”她低呼。 怎么回去? 可是他说回家,让她一下子心中颤动! 家!是一个多么有吸引力的词啊! 她一怔,徐徐回神,在他的怀里轻轻开口,“阿琛,我怎么回去啊?” “你别管了,到时候配合就行了!”路遇琛低声呓语,抚了抚她的脑袋。伸手将她扶好,望向她,却见她的神情有点为难和羞赧,而前一秒被他吻过的唇却是那么诱人,娇艳欲滴。 “我们快出去吧!等下万一有人来怎么办?”在厕所里关着门,这里实在不适合聊天啊!味道不好不说,还有就是人来了怎么办? “嗯!”他点头,拉开了门。 她小心地四下瞄了眼,像是特务般。 刚要跑出去,转过转角,却被路遇琛一把拉住。 手臂被他紧紧拉着,又一个大力扯了回来,然后她感觉到腰间传来的力量将她及时地拉回。不意外的撞进他的胸膛,熟悉的气息瞬间再度包围过来,清楚的感觉到头顶灼热的呼吸。 “呃!阿琛——”她想说万一有人! “闭嘴。”某人恼怒的轻斥,不解风情也要挑好时间嘛,这个时候哪里容得下故意的破坏? 他的唇再度吻住她的,在走廊的转角处,他,路县长,这样大胆的,吻住了她! 他的双唇不舍的在她的唇畔流连,不肯离开。 她不经意的温柔,刻意隐藏的在乎,自然而然的娇嗔,令他压抑许久的渴望喷薄而出,努力控制着现在就把她带回去的冲动,用最后的一点冷静,离开她的甜美的唇。 夏溪努力的偏头,躲过唇上的突袭,他的炽热落在颈侧,于是在那里不停深入辗转。 夏溪娇喘连连的靠在他的怀里,七荤八素的辨不清南北。“你,万一有人……”软软的控诉丝毫阻止不了他的执着,吐气如兰的粉唇有意无意的轻刷过他的,惹来另一波攻势。 突然,楼梯上,脚步声传来。 夏溪一惊,低呼到:“啊!有人!” 路遇琛追着她的唇再落一吻,殷殷叮叮,“下楼去,安晴在等你!” 说完,他竟上了楼,夏溪从原路返回。 下到二楼时候,刚好有人上楼来,好险,差点被人看到! 刚下了二楼,走回自己房间,就发现路安晴在走廊里站着,她笑眯眯地看着夏溪,犀利地目光自然是注意到她的异样。特别是她的唇,像是被人狠狠宠爱过。路安晴眼底的笑意更浓! “路部长!”夏溪低低地叫了一声。 路安晴点点头。“小溪,去叫人,我们去吃饭了!” “是!”夏溪立刻去敲门,叫了副部长和李主任还有司机。 等大家都出来,路遇琛也刚好下来楼。 在看到路遇琛,他不动声色的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好似之前他们不曾见过面,他粉饰太平的本事真是让人咋舌。 夏溪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低下头去。 “走吧,今晚刘书记有事,我来作陪,希望大家都玩得开心点!” “路县长客气了!”路安晴轻轻一笑,姐弟两人眼神交流。 路安晴心底腹诽: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路遇琛更是眼神回应:你知道也没用,夏溪是我的女人! “请吧,路部长,袁部长!”路遇琛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路安晴跟路遇琛一前一后走着,赵副部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自然不敢走前,毕竟级别不到。 夏溪跟司机走在最后面,那两个司机比他还注意,竟走在她后面! 真是要命,他们怎么都这么小心翼翼啊?真累人!夏溪似乎感受到一种等级森严的感觉。 就在招待处的包房。 大家围坐于圆形的餐桌,在互相散漫攀谈。 刘书记不在,就剩下了路遇琛招待,所以他必须多说话。不说话,就冷场了,不过他旁边跟了位副县长,是个五十多的老男人,坐在副主陪位置跟夏溪挨着! 夏溪不经意地目光瞥向路遇琛,发现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看着自己,她连忙收回视线,目光平静地面向众人。 她在努力让自己调试好,面对好这样的场合,她以前紧张时候都是告诉自己,没关系,这些人全当是学生好了!但是却因为路遇琛在,让她更加感受到威胁感以及紧迫感,手在桌下握紧,手指微微用力。 路遇琛似乎注意到了她,夏溪微微的掠过路安晴。 路安晴自然也没有放过夏溪的细微动作,朗声一笑道:“小溪啊,喝点热茶!” 她一开口,大家都把视线转向夏溪,夏溪更是紧张了! “小同志似乎有点紧张呢!”身侧的吉县副县长调侃道。 夏溪顿时更加窘迫,红了脸蛋。 李主任出来替她解围:“小溪是刚到单位,还不太适应!” 路遇琛看大家都把注意力注意到夏溪身上,很是不爽,转头瞪了眼路安晴。 路安晴轻笑,有点贼兮兮的味道,却还是开口了。“对了,刘县长,听说你是老吉县人,给我们介绍一下吉县的名吃吧!” 她一句话,就把众人的注意力扯回。 夏溪松了口气。路遇琛不动声色。 吃过饭,大家回去休息,路安晴对夏溪道:“小溪啊,你帮我去买点私人物品,你们各位就先进去休息吧!” “是!”大家都以为路安晴要买女人用品,自然不好跟男同事讲,于是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路安晴轻声道:“去吧!明早回来!” “路部长!”夏溪低呼。“不是要买东西吗?” 路遇琛扑哧乐了!“天哪!路哥在哪里找来的你啊!真是太可爱了!去买的,出了大门,右侧,有车子等你呢!” “啊——” “快点去吧,我累死了,要休息!”路安晴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溪傻了,面对着路安晴的房门,半天没回神,终于还是老实的,乖乖的,出了大门。 越是到了年关,气温也是急剧下降,冻得人只哆嗦,尤其是刚从暖气的房子里走出来,更是忍不住只缩肩膀。 出了门右侧?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路灯都没有,这吉县冬天九点一过,路灯都熄灭了,啥也看不到。夏溪走到一半,才开始害怕,紧张地回头去看,有些慌。 整条路上似乎只有她一个步行的人,脚步踩着路面,发出声响,好像有回音一般。 偶尔有车子经过,照射点明,她一下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 路遇琛永远是最出色的那个人,即使是在寒冬里晚上九点之后的大街上,他也依然是惹人注目的!修长的身材,站在大树下,旁边一辆车子,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闪烁。 她心中一紧,也松了口气,他是怕她看不到他,所以专门站在车外的吧! “小溪?”几乎是同时,他走了过来,低声喊了她一声。 那一瞬间,夏溪一呆,随即几乎是飞奔着跑去,扑在他的怀里,“阿琛——” “怎么这么慢啊?”他似乎等了很久了,从招待处出来,似乎就等在了那里。 她没回答,冻得呵呵地哈热气来搓手。 “上车!”他板着脸,沉声道。 “手冷。”她撒娇。 上了车子,他打开暖气,立刻暖风袭来,温暖了许多。 他开车回去。 夏溪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回家。 一进门,路遇琛抱着她,就要亲吻,却被她阻止:“等等,我打个电话!” “给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不耐烦。 “给我妹妹!”夏溪说道。 “快点!”他解下大衣,洗手倒水。 夏溪就是嘱咐了一遍夏悠然,早点休息,她明天中午就出差回去了,然后挂了电话。再看一眼路遇琛,他喝完水,走了过来,一脸的阴沉,扳着脸。“你妹妹多大了,还需要你操心?” 他语气很是不耐烦,夏溪一看便知道是上周末没来,他老人家生气了。 她很努力地忍笑,那模样完全是既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他一时恼羞成怒,扑过去张嘴就想狠狠地咬她一口,抓着她拉进怀里,咬了一口她的唇。 唇上一痛,夏溪秀眉皱起,“阿琛,你咬疼我了!” “谁让你没良心!”他气着呢,气她周末没来,气她调动了工作没跟他说。 她嘟起红唇,抬起头,看着他的俊颜,小声道:“阿琛,对不起!” 她的脸蛋近在咫尺,嘴唇撅起一点儿,说话时候,那气息扰乱了他的心绪。 他心神一荡侧下头,封住了她的嘴。那吻,几秒钟就破坏她呼吸的节奏。 他的吻那样霸道,长驱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夏溪先是一愣,继而将手撘在他的肩上,微微张开嘴,青涩而又美好地回应了他。 他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拥住她的手臂加了些力,使她更贴进自己。 缠绵之间,她的脑子从一种半清醒状而变得晕晕乎乎,仿佛一下子站在了云端。 彼此的唇舌终于相离,她怯怯地睁开眼,却又不敢看他的脸,轻喘着依在他胸前。而唇上的那种柔软的触感也久久地停留着。 路遇琛定了定心神,缓缓地说:“去洗澡,暖和一下。” 其实见到她来,路遇琛的心是激动的,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洗澡后,夏溪换了棉睡裙,也不着急休息,帮他整理衬衣,洗了晾在阳台上。 外面是万家灯火,她晾好,进来,拉好窗帘。 他已经洗完澡出来,头发滴着水,顺着他的发丝滴下来。她刚一转身,他已经把她抱起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她被他恶狠狠地抵在墙上,他的脸上是濒临失控的危险,因为危险,所以,他整个人透出一股致命的魔性魅力,夏溪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他,一瞬间心跳激越不止,身体不知在期待什么似的发颤…… 他将手上的毛巾擦干头发丢在旁边,一言不发,爱恨交织地盯着她,单手往下,她的视线禁不住跟着他的动作走,只见他扯了下浴衣,几乎是立刻,夏溪吓呆了。 反应是即刻地,她羞得捂住了脸,不敢再看,“阿琛!你干嘛呀?” “小溪,你实在是气着我了,想起来你瞒着我,居然玩我,我就想狠狠惩罚你!”耳朵边尽是他咬牙压低的声音,吹来的热气,拂得夏溪耳朵一侧痒酥酥的,“看我怎么惩罚你!看着他!” “不要。”好羞,她才不要看,真的羞死了! “看不看?” “不看。” “好。” 一声“好”字过后,夏溪马上感觉到自己的睡衣被他撩起来。 “啊,你要干什么?”夏溪低声惊呼,慌得连忙放下手,去护住裙子。 他的双手好灵活,她根本护不住,他那手停在不该停的地方。隔着一层nei裤! 他沉沉地盯着她,迎住她的视线,目光逼人…… “害怕了?小丫头?”他歪头低笑,衔住她最min感的右耳垂,舌头撩人地勾弄。 “阿琛!别这样!”夏溪低呼! “那要哪样?”他问。声音带着轻笑。 夏溪难耐低喘,娇软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不想瞒着你的,可是我怕你姐欺负我啊,你们都那么厉害,我宁愿被你欺负,也不敢被他欺负嘛!再说你怎么舍得欺负我。” 夏溪难得娇羞的撒娇,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蹭他颈侧,“你看,我知道错了,阿琛,你不要欺负我嘛。”“坏丫头,你这么叫我,我更想欺负你。更想惩罚你!”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凑着夏溪的耳根,低低喃喃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撩动她的身体:“小溪,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她的手往下引,you惑她。 而此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瞬间皱眉。“该死的电话!” 电话就在门口的柜子上,他急切地转身,“等我,可能是公事!” 他走的飞快,浴衣带着呼呼风声。夏溪看着他那样,忍不住想要笑,也要跳下来桌子,哪想到他已经跑回来。“别动!” 她一下呆住。 “啊!” “该死的路安晴!”只见路遇琛一手抓着夏溪,一手抓着电话低声咒骂道。“她居然骚扰我!” 他的电话必须保证24小时开机状态,不敢关机,她根本是故意的!知道他跟夏溪在一起,还骚扰他! “是你姐姐啊?”夏溪低呼。 路遇琛将自己置身在她的腿jian,他喘着气,苦苦忍耐的俊雅面容在光线里显得无比动人,是一只动了情的魔。 当着她面,他边磨蹭着她,边接电话。“路安晴,你干嘛?” “我提醒你一声,悠着点,可不要欺负小溪啊,小溪现在可是我的人呢!” 第145章 别怕 “我提醒你一声,悠着点,可不要欺负小溪啊,小溪现在可是我的人呢!” “别再打电话!” “你叫一声姐!我就放过你!” “懒得理你!” “那好,我还继续打!” “你不嫌累,你打就是了!”说完,他挂了电话,把电话直接设置静音。 夏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他的急切,他男人特有的本能,那样明显,他是渴望自己的,夏溪喜欢他这样渴望自己,而她又是对他感到愧疚的,那天他派了人去接她,她却没有来!再就是工作调动,她也没有告诉他,思及此,她动情地喊了他一声:“阿琛!” 而她的手,更是大胆的抚上了他,而他在她的碰触下,一下感觉快要爆炸了!“天!坏丫头!” 夏溪明显感觉到他脸上一阵又一阵的激荡,身体微微地顿住。 他的反应让她脸红,更让她心底产生一种惊叹。 不仅是他能操控自己,原来,她也有操控他的能力,而这样奇异的反应是多么神奇啊! “阿琛,你很想我吗?”她小声问道。 “你说呢?”他反问。语调都沙哑的不成样子了!然后,她一用力,他失控了! 他力量好大,一把提起她,将退掉了她的nei衣。 他的动作迅速又凶猛,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她又是期待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大气不敢出,屏息地看着他接下来对她采取的行动。 而他,就那样飞快的进ru,有点疼! 她低呼,他却用带笑的薄唇轻吻她,霎时,她闭上了眼睛。 夏溪在他狂浪之下,如颠簸的小船,差一点就掀翻在无边的大海上。 又像是在他暴风之下,随风乱舞的柳条,那样随风摆动,乱了枝干! 在这个情yu强大的男人面前,她无力反抗,也无心抗争,唯一能做的是,跟随他做一场抵死缠——绵的****盛事。 终点一刻到来时,情事汹涌,他强势杀入,一声低吼,他们进入极致的颠覆期!双双拥抱,他抵她在桌上,嵌着她,久久没有撤离。 然后,他抱她回卧室,抱着她相拥而眠,低声问道:“快不快乐,小溪?” 体味余韵之乐,手指拨弄他的头发,她轻吻他的发顶,“快乐。” “这个惊喜我喜欢!”他终于笑了,笑得如奸诈的狐狸。“以后你请假更好请了,路安晴那个女人会护着你的!不扣工资!” “呃!”她呆了,难道她以后要常请请假来陪着他吗? “我才不要请假!”她说道。 谁料,他倏地抬了头。 俊雅的面目渐渐变得扭曲,继而成为狂暴,“我会帮你请假!” *********************************** 自然,这样的一个夜晚是甜蜜而温存的,第二天一大早,路遇琛送她回到了招待所,在大家都还没起床的时候,她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中午实地考察完,一行人要回J大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还发了纪念品,一个高档杯子,那是夏溪第一次领到纪念品,有点意外和兴奋呢! 离别之际,路遇琛县长亲自代表书记送她们一行人。 她看着路遇琛不动声色的站在人群里,身上穿着早晨她帮他熨烫好的西装,那是套暗色西服,他身体挺拔,步伐沉稳,凤目微凛,举手投足间,霸气油然而生。 回去的时候,路遇琛更是亲自把路安晴送到了车边,夏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心里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瞥过她时,她更是垂下了眼睛,不敢看他一眼,脸也莫名跟着红了。 只是刚回到J大的第二天,夏溪突然接到了张婶的电话。 “小溪啊,你快回来,你妈妈出事了!” 只是一句话,让夏溪整个人如遭雷击。“张婶,你说什么?” “小溪,你回来吧!叫你妹妹也回来,你妈妈在医院!你爸爸把你妈妈打得住了院了!”张婶在那边着急的喊道。 “张婶?我妈妈人怎样啊?” “你妈妈——”电话突然被夺了去,“小溪,是我!” 夏溪咋一听到张成功的声音有点错愕。“张子哥哥?” “是我,你别着急,张老师没事,有我在!小溪,只是你得回来一趟,叫悠然也回来,你们一起。不要太担心,张老师只是需要住段时间的医院!你们回来路上小心!”张成功沉稳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夏溪却还是感到心神不宁。 “张子哥哥,我妈妈到底怎样了?” “没事!”张成功回答的是如此的肯定。 夏溪一下松了口气。“张子哥哥,谢谢你跟张婶了,我跟悠然现在就回去!” 她看看时间,才早晨6点,这个点打电话不太好,而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路安晴的电话,这个点打电话请假不太好,她想着先回去,然后等到上班后再打电话。 当她们坐上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她接到了张成功的电话,“小溪,到了哪里了?” “一半了,张子哥哥!” “路上小心,小溪!” “张子哥哥,我妈妈到底怎样了?你跟我说实话好吗?呃!不,你把电话给我妈妈,我跟她说句话好吗?” 那边略一停顿,张成功沉声道:“小溪,你妈妈刚被推去检查,这下不方便,我正等着呢!你回来就知道了!人没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说,她越是心里不安,整颗心都在颤抖,心神不宁。 “姐姐,妈妈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夏溪也是一路忐忑。 当两个人终于在紧张和忐忑中回到宿县人民医院时,见到了林浚河和张婶,他们正在重症监护室门外。 看到夏溪和夏悠然,张婶就哭了起来:“小溪,你妈妈可惨了!你爸爸太狠了!把你妈打得那个狠呀!” “张、张婶!”夏溪一看张婶见到自己就哭了,一下子整个人是懵掉的,她颤抖着问:“我妈妈她到底怎样了?” 她感到自己都站不稳了。妈妈一定被打的很厉害,不然怎么会在重症监护室? 张成功是个高大长相中上的男子,有着一双内双的深邃眸子,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很像个文艺青年。 他上前一步,握住夏溪的肩头。“小溪,你必须振作!你妈妈现在深度昏迷,医生等着你回来做手术!昨夜抢救了大半夜,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我没办法签字,你爸被刑警队带走了!刑事拘留!张老师头颅露骨受伤,脑组织挫伤,十分严重!” “病危?”夏溪闻言,一下如五雷轰顶一般刹那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霜更是大惊失色,错愕问道:“张婶,我爸打了我妈?我妈到底怎样了?” 张婶悲痛道:“唉!别提了!你爸真不是东西,抡起凳子砸了你妈!” “砸了我妈妈?”夏溪再被震住,心乱如麻,脚一软就无力的跪了下去。她此刻已近崩溃,脑子里混乱不堪,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发抖,眼泪瞬间决堤,极力压抑自己不哭出声来。 张成功又把她抱起来。“小溪,你别哭!现在不是哭得时候!还等着你拿主意!张老师现在很危险,你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心好痛!怎会这样?! 她把手握成拳咬住,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一听到这样的结果,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就这样扑籁籁地滚落下来,哽咽的嗓音里满是凄苦,“我妈妈还没过好日呢,怎么能病危?不!不可以!” “小溪,冷静点!”张成功扳住她的肩头。 “为什么他这么狠心?”夏溪低喃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妈妈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下的了手?我妈妈呢?我妈妈呢?张子哥哥?” “只能在窗外看!”张成功扶着她,“小溪,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们家靠你了,张老师靠你,悠然还小。你必须坚强,像以前,像遇到每一次困难时那样!不!是要比以往所有困难加起来还要坚强,懂吗?” “张子哥哥,我我想看看我妈!”夏溪抹去眼泪,她会坚强,会的!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可是当她走到监护室的玻璃门前,看着里面的张晴时,她还是眼泪止不住的急速扑簌而下! 她不敢相信她的妈妈就躺在里面,她咬住唇,死死的咬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心里的剧痛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心口一直隐隐作痛,像是心脏被掏去一块,精神都有点崩溃。 张晴此时戴着呼吸机,头上包裹着纱套,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以往温婉的妈妈此刻却满脸血迹地躺在病床上深度昏迷,夏溪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严酷的现实。 她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去,泪如雨下,失声痛哭,滚烫的泪水像断掉的珍珠扑籁籁的流下,她一下扑倒在玻璃窗上,嘶哑着喊道:“不!那不是我妈妈!不是!” 夏溪真的难以接受,她的身子缓缓的下滑,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 张成功上前,一把抱住她,“小溪,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他更是无奈,但是此刻也能体会夏溪的伤痛,寂静的在门口守着,只祈求张老师能尽快恢复。 夏溪的一颗颗泪珠滚落下来,掉在了张成功抱着她的腰间的手指上,沁入指缝。 她眸中的那抹让人哀恸的悲痛,让他很是心疼。“小溪,你一直都是坚强的,别怕,有张子哥哥在,张老师不会有事的!” “不!呜呜我妈妈不会有事的,她受了一辈子苦,她怎么可能有事,她那么善良她与世无争,她从不跟人吵架,她从来都那么善良,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呜呜。”夏溪哭得喘不过气来。 张成功满眼都是心疼。“小溪,别哭!别哭!” 夏悠然也是被吓住了,她呆呆地立在重症监护室外,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 “悠然,悠然?”张婶发现她面色不对,立刻走上前来,抱住夏悠然。 夏悠然是空洞的,她脸色变得煞白,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升腾出一片水雾,唇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她喃喃低语:“我爸打了我妈?我爸打了我妈?张婶,我妈是不是活不成了?” “不!”夏溪突然歇斯底里地厉声喊道。“妈妈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不许乱说,妈妈她一定没事的!” 呆呆的看着姐姐,夏悠然原本茫然的脸渐渐的有了表情,泪哗哗的流出来。 “姐——”她扑过去,跟夏溪一样,趴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的妈妈。“妈妈——” 慌乱,害怕,后悔,各种的情绪在心底复杂的交融在了一起,夏溪突然感觉到了无措,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该让妈妈跟夏江凯继续生活的,她早该劝着妈妈离开这里了,若是早一点离开,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张成功想要张口说什么,可是看着姐妹两个哭成这样,他的话后来哽咽的卡在了一起,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张婶抱着夏悠然,也是陪着哭。“谁能想到这样啊,老夏又喝酒了,喝醉了,这一下子失了手,才——” “妈,别说了,小溪,你不能再哭了。现在不是哭得时候!给我振作起来,那个坚强勇敢的小夏溪哪里去了?我们先抢救张老师,你快去签字!我去叫医生!”终于,张成功还是开口,他必须保持理智,这里若是没人保持理智,只怕会像一锅粥一样乱了! 死死咬住唇,夏溪深呼吸,抽噎着,深呼吸,再深呼吸,当作了无数次之后,她终于拼命止住了眼泪。 夏溪整个人渐渐的恢复平静,张成功这才警觉她的模样是那么的安静,仿佛刚才哭过的人不是她。而她无形里似乎要隔绝一切人和事,那双凝望着他的双眸淡淡的,如同被大火燃烧过的原野,一片的空洞,一片的荒芜,也一片坚定。 “张子哥哥,你去叫医生来!我签字!我妈妈会没事的!”她用袖子擦掉眼泪。 夏悠然还在哭,哭得同样喘不过气来。 夏溪低头看了眼妹妹,深呼吸,平静地开了口:“夏悠然,站起来!妈妈不喜欢哭泣的孩子!我们都是坚强的,不要哭!” 她的视线转向监护室里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妈妈都是隐忍着过来,妈妈为了自己,一生忍辱负重,她必须为了妈妈而坚强! 夏悠然还是哭。“呜呜——” “起来!”夏溪厉声道:“不许哭!” 张成功看着她这样子,说不出的滋味。 张婶把夏悠然扶起来。“悠然,听你姐的,不要哭!你妈妈听见了会伤心的!” “张婶!”夏悠然扑在张婶的怀里依然抽噎着。 “小溪?”张成功有点担心她。 夏溪却平静了很多,看着他,再度说道:“张子哥哥,麻烦你帮我叫医生,我没事!我妈妈需要我!我知道的!” 就像过去每一次一样,张成功看到了那个韧劲儿永远都是那样坚韧的夏溪,他也松了口气。“我这就去找医生。” 张成功叫来医生。 夏溪立刻上前,颤声问道:“医生,我妈妈到底怎样?” 医生看着她,叹息道:“病人颅骨受损,蛛网膜受损,颅内积液,能不能醒来要看病人自己的造化,家属做好思想准备吧!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备份之二十,即使人恢复后,也可能是终生瘫痪或者坐轮椅!严重者,可能植物人!恢复到常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天!”夏溪呆住,猛然抓住医生的手:“医生,请救救我妈妈!请你救救她!” 医生早已见惯了这种情形。“您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的!家属还是心里做好准备吧!病人需要立刻手术!哦!费用不够了,赶紧去交钱吧!” “天哪!咋半夜交了三万,现在又要交?”张婶一听立刻走来,这钱还是张成功垫付的呢! 夏溪一下子如遭雷击,三万,一夜三万?! “医生,我们还需要缴纳多少?”夏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手术费目前还不好说,ICU费用一天三千块左右,药费,各种治疗费,先暂时缴纳十万吧!不过很快就会欠费,你必需抓紧筹措,病人一天都离不开钱!” “天!十万!”夏溪脑子再度遭遇惊雷。 “你们做好思想准备,即使病人能醒来,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后续治疗费加起来不会低于百万,所以你们要抓紧筹措费用!” 医生说完,护士抱着材料走来。“张晴的家属?” “我是她女儿!” “请签字!” 夏溪几乎是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签下了字。一份手术同意书,一份病危通知书。 “十万!”夏溪真是如遭雷击,她去哪里弄十万来啊?现在就要,而且昨晚抢救一夜就三万,她怎么办?她所有的钱加起来,才几千块啊! “我来垫付!”张成功一看她呆住的样子,立刻说道。 张婶却踌躇了,“成功,是十万啊,不是小数目啊!” “妈,救命要紧!”张成功沉声说道。 张婶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张子哥哥!”夏溪一下不知道如何感激他。“我会还你的!你暂时帮我垫付,我保证很快还给你。” “我先去交费!钱不是大事,人命要紧!”张成功拍了拍夏溪的肩膀,朝医院住院处走去。 这时,张婶突然发现夏悠然不见了! “悠然呢?” “悠然?”夏溪一回头也没看到妹妹,一下着急起来。“她去了哪里?” “我去找找!”张婶也着急了。“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千万不要!”夏溪知道她刚流产,还没有来得及复查,家里出了这事,悠然不会是真的想不开了吧? 走廊的拐角处,夏悠然看着自己电话一遍一遍的震动,何启然的名字一直在闪烁,她看着这个名字,那样无措。 妈妈被打了! 上百万的医疗费,她和姐姐去哪里筹措? 而她现在,本就迷茫,本就心痛,又遇到妈妈这样的事情。一咬牙,她接了电话。 那端立刻传来何启然的声音:“悠然,你在哪里?你终于接电话了!好悠然,何大哥知道错了,何大哥不该把怒气发泄到你身上,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离开我!对不起悠然——” 夏悠然一听这话心痛的更为厉害,也终于忍不住失控的发出呜咽,嘴里含混不清的唤着:“何大哥——” “悠然,别哭!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给你炖汤,养好身体,再也不要你受苦了!” “我妈妈住院了!她可能活不成了!何大哥,我没钱,我妈妈要花很多钱,姐姐她刚才哭得很伤心!”夏悠然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哆哆嗦嗦地开口:“我爸打了我妈,人在重症监护室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何启然一下黯然:“悠然……” 夏悠然此刻也是心如刀割,闭上眼,冰凉的泪珠子断了线,崩溃般喃喃自语:“是我爸打了我妈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我妈妈她——” “悠然,我去找你,我有钱,别怕!”他安慰开口。“我今天筹措一下,明日一早就过去!” “何大哥!”夏悠然渐渐止住哭泣,身子却一直哆哆嗦嗦,不停的发颤,显然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你、你不是诳我的?你不是骗我的对不对?” 那端只是传来何启然的叹息:“好悠然,何大哥知道错了!何大哥不该那么对你,你不要哭,养好身体!我明日就过去!” “悠然?”夏溪喊着。 正着急,夏悠然拿着电话回来了。她眼中有泪,看到夏溪,她走过来。“姐!” 夏溪和张婶顿时松了口气。“悠然,你去哪里了?” “姐!我没事!”夏悠然说道,她的眼中还挂着泪痕。“我不会傻的!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抗的!我要和你一起承担!姐,不管借了多少钱,我都跟你一起还账,我们救妈妈!” 第146章 上百万! “姐!我没事!”夏悠然说道,她的眼中还挂着泪痕。 “我不会傻的!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抗的!我要和你一起承担!姐,不管借了多少钱,我都跟你一起还账,我们救妈妈!” 夏溪一下子讶异,酸涩了眼睛。“悠然,你长大了!” “经历一些事情,人总要长大的!”夏悠然幽幽说道。“姐,我错了很多,可是我从来没有坏心和恶意,之前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生你气,你是我妹妹啊,我的亲人啊!”夏溪抱着她。 “姐!”夏悠然也一下抱住夏溪,姐妹两人相拥在一起。 张成功在缴费处缴费后,张晴立刻进行了手术。 夏溪这才发现,自己的电话不见了!“我的电话?” 她的电话不见了,不知道丢在了何处?是不是在刚才丢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已经顾不上电话的事情了,这一刻,她要好好想想,怎么筹钱。 “姐,把老宅卖了!”夏悠然突然说道。“把家卖了,那片地方怎么都能卖三十万,何启然说过,那里拆迁,可以卖到三十万!先救妈妈!” “悠然,地契写的是爸的名字!” “他不是我们爸爸,他是禽兽!”夏悠然眼底一片冰冷。“我再也不会认他!” “悠然!” “姐!”夏悠然走过来,环抱住姐姐。“对不起,姐!” “悠然!”夏溪也抱住她,姐妹俩拥抱在一起,获取彼此的力量。”悠然,那房子,就是卖也没人敢要啊!”张婶在一旁说道,“你们不知道,太惨了,到处都是血啊!一地的血,要不是成功在家,我真的不敢报警,你爸爸那脾气,真是太可怕了!” 把张晴送进了手术室,大家等候的时候,夏溪和夏悠然才由张婶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大致情况。 事发当晚,大家都睡了,夜里十一点左右,夏家发出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尖叫声,那声音不像平时那样,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婶老觉得不对劲儿,爬起来披上大衣扒着墙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一下看到夏江凯手里抬起一个凳子,朝张晴砸去,就在门口,张晴是往外跑的!可是没跑出去,一下被砸到了! 张婶吓得尖声喊道:“夏江凯,要出人命的,你快放下!” 可是那一下,就让张晴的头受到了重创。 接下来,张成功也半夜被惊醒爬起来,从墙头上跳下去,张婶打电话报警,又打了120,然后夏江凯被刑警队带走,张晴送来了医院。 夏溪咬住唇,安静地听经过,不发一言,只是血丝渗出来,泄露了她的情绪! “到底怎样的深仇大恨,他要这样对待妈妈?”悠然喃喃低语,脸色一片惨白,她刚流产,身子虚弱。此刻听着这些,脸色更是惨白! 夏溪闭上眼睛,又张开,张着眼,大口的喘着气,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那样的痛,撕心裂肺的痛袭来,让她不知道如何排遣心底的痛! 手术进行了整整五个半小时了,张成功和张婶都没有休息,连着熬夜,夏溪让他们回去,但是他们不肯走,说什么都等到张晴手术完了再出来。 夏溪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期间离开了一会儿,她想哭,真的很想哭,妈妈生死不明,而巨额的费用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妈妈若是没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真的很怕很怕! 她怕自己会哭,站在楼梯处打开窗户,冷风吹进来。 天空中的风肆意的飘荡,那样的冷冽,落叶被风卷起盘旋轻扬,无限宽阔的天地之间,见证着岁月的永恒,人在岁月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而脆弱,而人,同时又是强大的! “小溪!”身后传来张成功低沉而关切的嗓音。 “张子哥哥!”夏溪回转身,看到他。 “会没事的!”张成功说道。 “我知道!” “回去吧,也许等下就出来了!” “嗯!” 两人都回到了手术室外,果然,在第六个小时后,张晴终于被推了出来。 “医生,怎样?”夏溪一见手术室门打开,立刻扑上前去。 医生摘掉口罩,似乎格外累,这时,护士推着张晴出来,挂着各种仪器的张晴,直接被送重症监护室。 医生这才说道:“手术虽然成功了,但这不意味着能恢复到术前完好的状态,因为大脑的机能目前医学不能完全解释,另外神经外科的手术其实也是宏观的操作,对大脑的损伤是必然的。病人已经有了意识,只是很轻微的反应,心电图都很正常,至于恢复怎样,要看病人的造化!另外,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谢谢!”夏溪说道。 只是,张晴被送到重症监护室,整整两天,都没有苏醒。期间心电图等体征正常。医生说脑部情况较好,并已控制脑部出血,可是张晴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夏溪一直被阻挡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她每一次都想冲破护士阻碍进去看看妈妈,可是护士立刻出来劝解。“小姐,请放心把您的家人交给我们,我们会尽心的,您现在熬夜已经明显体力透支,回去休息吧!病人醒来我们会第一时间电话通知您!” “小溪,我们回去吧!你和悠然回去睡一觉,就睡一会儿就好!”张成功说道。 “不!悠然回去吧!我再等等!”夏溪摇头,坚持不肯回去。 “姐!我也不回去!” “你们熬了两天了,会熬坏的!” “刑警队找我们做口供,我们一起,做完口供,再决定谁休息!” 于是,大家去了公安局。 对于这场家暴事件,警察都很同情张晴,去了询问了一些平常情况,并告诉夏溪和夏悠然,夏江凯对于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他是否负刑事责任,判几年?”夏悠然问警察。 “这要根据轻重伤、残疾等判断。等到审查结束,移送人民检察院审查决定。”一警察耐心解释道:“只是行凶者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对此有什么要求吗?” “重判!”夏悠然突然又开口,语气清幽:“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就在里面度过吧!” “悠然?”夏溪低呼,她没想到夏悠然会这么说。 “姐,我恨他!真的恨!”夏悠然那样的悲恸,别过脸去。 警察也叹了口气,但也没说什么! 做了笔录,警察说还要收集证据,会按照诉讼时效,移交到检察院和法院。 等到回到了家里,夏溪和夏悠然看到满地已经干涸的鲜血时,彻底呆住了!那干涸在门口的大片的暗色血迹昭示着当时的惨烈,那血迹,到现在还依然触目惊心。一走进,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那是她们妈妈的血,只是看着那血迹,泪水就哗哗的流下来,眼睛就开始模糊,夏溪已经痛得难以自制! 夏悠然也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夏溪颤抖着身子,险些站不稳。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坚强,可是她在面对母亲流下的干涸的鲜血的时候真的控制不住,姐妹两个在寒冬里,在将近年关的日子里,靠在自家的门口,看着母亲的血渍,泪流满面。 而她们的妈妈,此刻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不明,能不能醒来还是个问题! 夏溪当真难过心痛到了极点,像是碧落黄泉一般痛彻心扉。 她难过而无助的蜷起身子低泣,内心一阵惨烈的绞痛,喉咙也热热的燃烧起来,发不出半点声音,上百万的治疗费用,此刻母亲生死不明的状况让绝望一刹那紧紧包围了她! 她想起妈妈的嘤咛期盼,想起妈妈为了她的户口而辗转隐忍了这么多年,突然泪如雨下,好狠,夏江凯你好狠!真的不肯放我妈妈一条生路! 如果妈妈醒不过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生命中从来未有曾受过的痛楚让夏溪此刻想要失声尖叫,可是呼喊出来的声音成了模糊的呓语,而内心看着那些血渍极具的痛楚让她根本无力哭喊,身体真的很是疲惫,冰冷的院落里徒留她和妹妹空荡荡的绝望。 夏悠然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她颤抖着,摸过电话,看到号码,哭着接了:“呜呜——”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夏悠然对着电话哭道:“我们在家!” 大约十五分钟后,何启然出现在夏家门口。 她的出现让夏溪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夏悠然则一下子扑过去,抱着何启然哭喊:“何大哥,这些血都是我妈妈的,我妈妈的!” 何启然也被门口的那一大摊暗红的血迹吓坏了,他像是风尘仆仆的赶来,头发凌乱,羽绒服敞开,手里只有一个公文包。 “别哭!”良久,他的手环抱住夏悠然。又看了眼同样哭泣的夏溪,一时间很是尴尬,却还是抱住了夏悠然:“悠然,别哭!别哭!我来了!” 夏溪依靠在门边,实在不知道眼前的状况到底怎么回事,悠然怎么又跟何启然在一起了? 张成功回去换了衣服,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原本是夏溪的未婚夫的何启然此刻抱着夏悠然,而夏溪倚在门边,那模样,如此悲戚! 他以为夏溪是因为这个难过,他没有说什么,走到她面前。“小溪?” “张子哥哥,我没事!”夏溪抹了把眼泪,沉声说道:“都进屋吧!” 屋子里一片凌乱,一看就是当天发生过惨状,而警察来搜集了证据,不过倒也干净,张晴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收拾的房间总是一尘不染,所以即使地上一片凌乱,也依然很干净。 四个人都进了屋。 夏悠然还在抽泣。“姐!是我打电话给何大哥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何启然立刻说道:“小溪,不是,是我打了悠然的电话,才知道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我知道这个时候家里缺人,我已经请假了,在这里帮你们照顾阿姨!这个时候我想你们也需要钱,我手里钱不多,只有五万多块,你先用着,这钱干净,是我的工资!” 说着,他拿出了卡。 夏溪转头看着他,眼底有着怀疑。 何启然有点尴尬的解释:“小溪,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尽尽心!” “姐,你要怪就怪我吧!”夏悠然哭泣着低喊。 张成功不说话,似乎明白了什么,视线转向何启然,又看看夏悠然,他们居然在一起了?!那夏溪怎么办? 夏溪怔了下,说道:“悠然,你去休息吧。何启然,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照顾好她,她身体经不起摧残了!你看看她脸色有多白,就清楚了!我很感谢这个时候你来,如果你痛改前非跟悠然好好真心在一起我欢迎,如果不是,你立刻走开!我真的没时间和精力跟你再斗了!” “我知道!”何启然说道,低头看了眼夏悠然,这一刻,眼底闪烁出一抹心疼。 从她决绝的跟着夏溪离开时,他就突然醒悟,如果失去了夏悠然,只怕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对自己死心塌地了!所以他才会去信访局找夏溪,可是却被高阳的朋友弄到部队揍了一顿,放回来! 他想了很多!谈不上幡然悔悟,却真的对夏悠然感到愧疚!所以他来了!带着他为数不多的工资!另外还借了一部分! “你们去休息,我们保持体力,妈妈醒来需要人照顾!”夏溪说道。“何启然,夏悠然两天没休息了,你给她煮点热汤!” “没问题,我马上去!”何启然答应的很痛快! “呃!好!姐,张子哥哥,你们也休息!”夏悠然乖巧地点头,拉着何启然去了她的房间。 夏溪知道,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她也没力气吵。 当客厅里只剩下夏溪和张成功时,张成功看着夏溪,他脸上波澜不惊,只是那双似冰泉般清澈的凤眸,眸光变幻莫测,极其复杂。他的眸光,深幽的眸注视着夏溪,那里有一抹心疼。“小溪,他背叛了你?跟悠然在一起了?” “张子哥哥,人间事,总是这样,世事无常!”夏溪自嘲地扯扯唇角。“谁跟谁在一起都不要紧,只要彼此幸福就好了!我没事,这事过去很久了!我都习惯了!” 张成功看着眼前这个双眼通红的女孩子。他低头望着她,眼眸深邃,沉声问道,“可是小溪,你怎么办呢?” 夏溪抿着唇,久久没有开口。 过了好半晌时间,她这才颤声说道,“张子哥哥,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话说到一半,她已经哽咽了声音,眼泪都凝在眼眶,强忍着酸涩。 这样执拗倔强的她,让张成功心中一窒,他伸出双手,将她抱紧在怀里。温柔地轻抚着她,富有磁性的男声让她感觉格外安心,他漠漠说道:“小溪还有张子哥哥,张子哥哥会照顾小溪!不让你哭!” “张子哥哥,你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我会把钱还给你!别担心我!我很好,真的!” 张成功微微一怔,只是最好的哥哥吗?可是,他想做得可不是只做她的哥哥啊! “太晚了,你去休息吧!我想睡会儿,我怕我撑不住,妈妈还需要我!”夏溪离开他的怀抱,轻声说道。 “嗯!好!早休息!”张成功说道。 “嗯!” 夏溪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她真是累极了。只是一闭眼,就梦到浑身是血的妈妈,妈妈在喊痛,喊得她心痛,撕心裂肺般的心痛。 清晨六点不到,她起来,何启然也起来了。 两人在院子里相遇,何启然很是尴尬,看到她,喊了声:“小溪,你多保重身体!” 夏溪不说话,径直出去,她想去张婶家,告诉他们今天不要去医院了,她会和夏悠然倒开班轮流去医院! 一大早,李家就开门了。夏溪进了院子,看着厨房那边似乎有人,想着张婶可能在煮饭,就朝那边走去。 还没走进,就听到张婶在说话:“成功,是上百万啊!你哪里弄上百万啊?你存钱存了这么多年,才存了那么点,这一下子都拿出来,你以后可怎么办?虽然张老师真的是好人一个,妈妈也希望帮她垫付药费,可是咱不是富翁啊!虽然小溪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孩子。若是她跟你成了,她愿意做咱们家的儿媳妇,这钱出了就出了,一家人同甘苦共患难,可是她根本不喜欢你啊!你这都快三十了,还没找个对象,赚了这么多年,才赚了这点钱,你都给了她们,你以后怎么成个家啊?小溪能跟你过苦日子,别的姑娘谁跟你啊?” 张婶无法不担心自己儿子的未来。 “妈!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别管了!”张成功的声音传来。“我这些也不够,只能再想办法,眼下先救人要紧!房子的事情等拆迁了,送两套,我不就有了?所以你和爸就别操心了!” 李叔的声音传来:“如果不帮她们,小溪这孩子一定被逼上绝路!可是帮了她,她能成为我们儿媳妇吗?以后张老师好了,也可能一辈子坐轮椅,需要人照顾啊!儿子,贫贱夫妻百事哀,爸爸不知道说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吧,反正钱是你赚的!” “唉!愁!真愁!”张婶叹息着。 夏溪听着张婶的话,心中一阵酸楚涌上,黯然地合上眼,现在的情况真的让她无力承担了!她不敢进去,立刻退出李家的院子,立在外面的墙边,泪流满面。 上百万啊! 她去哪里弄上百万? 路遇琛?呃!不!她知道他有钱,他股票账户里有三百万,可那是他的钱,他们现在就算在交往,他也没有义务帮自己承担啊! 她张不开口,真的张不开口。 她不知道,她这样突然离开了两天,电话打不通,人也没请假,路安晴急坏了,打电话打到了路遇琛那里,路遇琛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一下,可真的都急坏了。 倒是谁也没想到,高阳打了夏溪的电话,联系不到人,然后他打了宣传部办公室的电话,刚好是李主任接的,当时李主任说夏溪没请假,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阳立刻打她电话,打不通。他当时想不应该啊,怎么能刚上班就无辜消失了? 高阳开车去了夏溪的住处,没敲开门,晚上过去灯也没亮。 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部队转业到安全局的一个他爸以前的部下,让给查一下夏溪的手机号码此刻在哪个地区! 这一查,知道她在宿县!手机号码此刻在宿县,却是关机状态。 他又跑到信访局查了她的档案,找到她家号码,然后打过去。 是夏悠然接的电话,“你找谁?” “我找夏溪!”高阳开门见山。“她是不是回老家了?” “你是谁?”夏悠然问道。 “我是她同事,想问问她怎么没请假就回去了?” “哦!你是我姐同事啊,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妈妈住院了,麻烦你帮我姐请个假好吗?她手机丢了,事出突然,没来及请!” “你妈妈住院了?”高阳微微皱眉。“什么病?” “——”夏悠然沉默了! “呃!抱歉,我越举了!”高阳知道人可能不方便,不好多问。“你姐回来,让你姐给我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是高阳!” “好的!”夏悠然说完挂了电话。 夏溪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等候张晴醒来,可是询问了护士,护士说,依然昏迷着,偶尔醒来,却是动动,又睡着了!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 她立在那里,心里默默地说着:妈妈,你快醒来,一定要醒来啊! 看着妈妈这样,夏溪的心,像是被尖锐的锥子狠狠戳了一下,一种酸涩,疼痛,懊悔在心里蔓延开来,胀痛得难受。 上百万! 上百万! 上百万!!! 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可是路遇琛的目光没有温度,那比冷如冰的目光更令人胆怯,却又如同泥淖,致人浑身僵硬。 张颖不走! 第147章 身体不好 张颖不走! 路遇琛却依旧凝着目光,眼瞳中几分打量。 直到捕捉到她眼中一晃而过的黯然,他才低一低眉,思索半秒,再抬眸,“张颖,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妻子。”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我很喜欢你,但是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路遇琛沉声道。“你不要再想别的主意了,大人们的想法我会去更正!尤其你爸和我妈,我会亲自去告诉他们!” 懊恼浸染上张颖年轻而漂亮的眉心眼角。她想不明白,路遇琛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呢? “你不喜欢我,我也要嫁给你!” “我不会娶你!”路遇琛应声拒绝,然后高声喊道:“来人!” 这时,他的秘书走了进来。“路县长!” “把这位小姐给我请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她来县政——府,谁放她进来,谁回家休息养老去,不要干工作了!”路遇琛交代了一声,走到自己椅子上,查看材料。 “路哥哥哥,你好过分!”张颖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秘书只能退出去。 路遇琛猜着电话是夏溪打来的,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不多。今天若不是一直时时看电话,也不会在张颖突然到来后出去厕所忘记了电话。 看来他以后得把手机时刻装在身上了! 夏溪心神不宁地靠在电话亭那里,思绪越发纷乱起来! 哎!张颖!张书记的女儿! 那才是跟路遇琛比肩站一起不被人笑的女孩子! 而自己,现在这算什么?妈妈住院了,凶手是继父,以后继父要坐牢! 路遇琛他们家世代官宦,怎么能容忍自己有个故意伤害罪的继父?而妈妈以后的日子,即使醒来又怎样?他那样的男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岳父岳母呢?所以,他们的未来,是没有希望的! 她知道路遇琛没有跟张颖订婚,她也知道路遇琛不会骗自己,一定是张颖在故意这么说!她相信路遇琛,可是相信路遇琛又能怎样?没有希望的未来,只是徒增伤感! 可是这个时间,他该是在办公室吧?怎么跟张颖在一起?又像上次一样,张颖来找他吗? 曾经的伤害,已彻底打碎了她对美好爱情的神往,甚至对其更是心生惧怕,路遇琛是个坚定的男人,她信他不会玩弄自己!他能那样坚决的拒绝安如灵,何况是张颖呢?若是真的喜欢张颖,他不会跟自己这样交往了! 只是,她该如何张口? 一百万? 她开了口,他必然会给你拿这些钱!但是这叫她情何以堪?以后如何面对他?在他帮自己垫付了巨额药费后,她势必要卑躬屈膝,就像妈妈一样,一辈子欠了夏江凯的,在爱情消失后,在爱情转化为亲情时,一切的包容是否还在?无休止的争吵可能接踵而至,然后因为巨额的金钱债务而发生悲剧吗?! 她真的怕!她的双眸瞬间湿润,她是如此的脆弱,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分崩离析,泪落下来! 她张不开口,也幸好电话不是他接的。 泪水汹涌而出,夏溪忍不住失声恸哭! 却又飞快的抹掉,深呼吸,抽出电话卡。 她一转身,竟对上了远处张成功温暖的目光,他脸上的神色那么温暖还充满了心疼。 夏溪有一刹那的恍惚,她释然一笑,走上前去。“张子哥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不要你来了吗?” “给你送点吃的!”张成功说道,拎了拎手里的保温桶,“我妈煮的,你这几日累坏了,补补身体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夏溪心中溢出温暖。 张成功一家都是好人,她不能让张成功帮自己承担,她也不会嫁给张成功。“张子哥哥,我会尽快把钱给你的!” 张成功一怔,面容少有的认真:“小溪,我不需要你还!” “不!我会还你的!”夏溪十分坚定地说道。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弄几十万,但是张成功现在已经垫付了十三万了,而且钱如流水般流掉,一针就是上千,妈妈需要的钱,根本就不是一打子,而是一麻袋,而她穷其一生,只怕也赚不来!她只是个工薪阶层啊! 两人坐在医院外的休息椅子上,夏溪道:“张子哥哥,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把吃的给我,以后不要送饭,太辛苦了!而且我妈妈有我和夏悠然就可以了!你回来过春节,时间不是很多,还是忙你的事情吧!” 张成功拧开保温桶,拿出小勺子,给她倒了汤。“我没事,这次回来休长假!” 其实他是看到她跟何启然分手了,觉得还有希望,所以想要留下来! 夏溪没有客气,没有拒绝,尽管她一点胃口没有还是老实的吃东西,食不知味也好,怎样也好,她都知道她要健康,要坚强的站着,照顾妈妈!也许妈妈很快就醒来。 她飞快的喝汤,是鸡汤,很清淡,但是她喝得太猛,差点呛到,张成功帮她拍着后背,心疼她故做坚强的样子。 “小溪,慢点!” “张子哥哥,我吃饭了。你看,我一点都没有吃不下,我吃了很多!你不用来给我送饭了,我自己买点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会吃好喝好照顾我妈妈的!” “嗯!”张成功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痛。“没关系的,反正过春节期间,也没有别的事情。家里煮了饭,我就给你捎过来。可是,你自己一定要好好吃饭啊!” “嗯,你放心吧!张子哥哥,你快走吧!回去告诉张婶,没事的,这里有护士,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都很负责的!” “小溪,我们是多年的老街坊了。张老师又教过我,她这样难得的好人会一生平安的。”张成功沉声道。 “嗯!”提到母亲,夏溪的面容不由得柔软下来,唇角含着一丝酸涩的笑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可是月有阴晴圆缺,好人真的会一生平安吗?她现在只求母亲好起来! 想着妈妈一生辛苦,为了自己跟夏江凯结婚!妈妈年纪轻轻离家,到现在人生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提过家里的事,也从来不说她亲生父亲是谁,每次问得时候妈妈只说,死了!两个字打消了她对亲生父亲的所有向往!真的死了吗?家里的人都死了吗?妈妈从来不提回家,是伤透了心,还是?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妈妈一生辛劳,所谓基本都是自己,所以她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救治妈妈! “你自己要保重身体!”张成功沉声开口,看着眼前的夏溪从小到大有多乖,有多坚强,他几乎是跟夏溪一起长大,他知道张老师和夏溪有多辛苦,他都亲眼所见过那些记忆。 对上张成功那关切的肝肾,夏溪想起妈妈的脸,那温暖而关切的眼神,夏溪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妈妈更重要了,她要妈妈活着! “我会的,张子哥哥!”夏溪把保温桶给他。“我吃完了,你快回去吧!” “好!”张成功没有过多说什么就走了,没进去医院。 夏溪挥手跟他再见,然后大步朝医院走去。 刚上楼梯,走的太急,她胃里一阵翻滚,朝洗手间跑去,她根本吃不了东西,她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她只是不想人为自己担心,她也知道张成功真的关心自己!所以更不会让他担心! 跑进厕所,呕得一下吐出来! 好难过! 把汤都吐掉了,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 这时,厕所墙壁上一个似乎是刚贴的广告小贴片吸引了她的眸光——高价求购健康****。 卖肾!高价! 夏溪看着那电话号码,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记录了下来。 她回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站在外面看妈妈,她努力让自己微笑,可还是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下来。 脑海里闪过跟妈妈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妈妈殷勤的叮咛,温柔的抚慰,妈妈偷偷教她德语时候的一切,母女两人用德语对话!夏江凯很讨厌她们说德语,所以妈妈都是偷偷教她德语! 那些记忆,如斑驳的光影,如电影镜头般拉远再拉近,日出日落,阴晴雨雾,不停在眼前变幻,画面那样清晰,那样温暖。 妈妈! 那些记忆里的画面,在脑海里浓缩的笑泪悲欢之后,让她闭上眼睛。 一行清泪,沉默落下! 下午,夏悠然和何启然来替她,晚上值夜班。 夏溪很安静,走回去。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马上过年了,人来人往,卖鞭炮的,卖对联的,傍晚了还不收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那样的热闹。 她从旧式小区中穿过,四周充斥的是热闹的市井风情,真正的人间烟火气。行色匆匆的人群,多少人面带微笑,迎接新年的到来!迎接春的到来! 暮色渐渐苍茫。夕阳的余晖透过薄云,街道两侧金黄的银杏树,被抹上一层绚丽的红色。 街边摆满了小摊,空气中溢满油炸臭豆腐的特殊味道。 那是她小时候经常吃的零食,妈妈会给她买,很便宜,妈妈不吃,看着她吃,只是在一旁欣慰的笑! 而她手上会拿着一只豆腐串,吃得嘴边都是红油,然后非要妈妈吃一口,妈妈也会满口红油,母女二人开心的笑。 后来很长时间,她再没有站在街边吃过东西,她也再没有过那种单纯快乐的心境。 而如今,这些平常的幸福,还有吗? 夏溪摸出零钱,专门买了一串,也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抹上大量的辣椒酱。 她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顿时汁水四溢,豆腐很烫,烫得她舌尖几乎麻木,味道却没有她记忆中的好,咸且辣,再也没有了当初和妈妈一起吃的感觉。 但她还是一块块慢慢吃完。也许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风很冷,无遮无拦,透骨的凉。 夏溪紧紧裹起羽绒服,一个人站在这里承受寒风的萧瑟。 妈妈! 你一定要醒过来! 回到家,夏悠然的电话打过来。“姐,你怎么才回家?” “我吃了东西回来的!”她平静地接电话。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不知道是何启然处理的还是夏悠然,她想或许是何启然吧,早晨她走到时候看到何启然在端水,拿拖布。 “你的同事高阳说让你给他打个电话,他打了家里的电话!” “知道了!”夏溪倒是没有想到高阳打来了电话。 她没有打高阳的电话,她打了那个在洗手间里看到的号码,那个被她刻意记在大脑里的号码! “请问,你们需要****是吗?” 那端立刻传来急切的男声:“你,你是谁?” 似乎格外的急切和谨慎。 夏溪知道非法倒卖会被抓起来的,“我只想知道,一颗肾多少钱?” 许是她的直接,让对方安抚了一下。“价钱好说,一个健康的肾,我们最高能出到十万块!” “只有十万块?”夏溪惊呼,为什么这么便宜? “小姐,有的中介机构只出到5、6万,我们已经是最高的了!” “太便宜了!”夏溪摇头。“如果不是急需用钱,我不会打这个电话,容我再想想!” “你若真的健康,价钱我们可以商量!”那边看起来很需要健康****。 “我再想想!”夏溪说道。 挂了电话,久久失神,脸色已是煞白。 第二天,她一早去接替何启然和夏悠然。 当她出现在医院时。 何启然看到她,风吹乱了夏溪的一头秀发,连日来的狼狈疲惫,依旧不能掩盖住她的耀眼芳华。 她依然眼波如水,隐含着深深的忧虑与哀愁。 即使穷途末路,她依旧保持神色镇静,将自己的紧张与慌乱压在心底,这就是夏溪,她永远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而他错过了她! 永远的错过了她! 何启然一双眼矛盾的看着神情平静而充满哀愁的夏溪,眷恋她此刻那柔和的模样,可是她却再也不属于他! “小溪,你来了?”何启然问道。 “嗯!”夏溪目光掠过何启然关切的脸,问道:“妈妈还是没有醒来吗?” “没有!夜里醒过一次,我在外面看到,只是动了动手,护士说没有意识,只是一种本能!她像是睡着,昏迷不醒!”夏悠然带着哽咽。“姐,妈妈她——” “不会!妈妈会醒来!”夏溪沉声道。 “可是——” “没有可是!”夏溪打断她的话。“妈妈会醒来的!你是她的女儿,就该坚信妈妈的坚强,不要有任何的疑惑!否则,你就不配做妈妈的女儿!” “姐!我知道!我知道妈妈会醒来!”夏悠然一顿后,坚定地说道。 “嗯!”夏溪放缓了脸色,走到门边看了眼妈妈,还在睡着,她眼神哀恸,却坚定地转过身。“何启然!” “小溪,有事你说!”何启然看着夏溪,浓眉紧皱着。他知道夏溪一定有重要的话说,不然她不会这样的表情。 夏溪看了一眼何启然,漠然的转身朝休息椅子上坐去,“何启然,我有事情拜托你!” “小溪?”何启然眉宇一皱。“你说吧!” 夏溪点点头。“我要去借钱,可能出去一周,这一周,你帮我照顾我妈妈和悠然,可以吗?” “这事我义不容辞!”何启然没有任何推脱。 “我拜托你,是因为你欠了我!而我也的确没人拜托,悠然太小,身体不好也是因为你。” 何启然不说话了,微微点头。 “姐,你去哪里借钱?”悠然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姐,我们没有亲戚,以前的亲戚都被爸爸得罪尽了。还能问谁借钱?借个三千五千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去找朋友借钱,你不用管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夏溪说道。 “小溪,悠然说的对,不是三千五千,也不是三万五万,是上百万,眼下就需要几十万。昨晚已经通知我们了,又欠费了!” “我知道了。”夏溪看着他们,“你们回去休息吧,晚上不用值班,妈妈在里面,现在不需要我们,我明早就走,大概得去一周左右。三万也好,三十万也好,我都要救妈妈!” “姐,你跟我说,你到底去哪里?”悠然抓着她的手。 “我——”夏溪微微怔忪,轻声说道:“我去找个朋友,总有办法的!” “你要去找路遇琛?”何启然突然开口。 夏溪一听到路遇琛,心就跟着痛了,她看向何启然,义正言辞地说道:“何启然,我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什么路遇琛,我也不会找他!请你以后不要再随便乱说话,算我求你行吗?” “好!”何启然看着有些恍惚失神的夏溪,自嘲一笑,点头。“你放心,阿姨这里我会照顾的,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不回去过年了!” “谢谢!”这一次,夏溪是真心道谢。“你们快回去吧!” 何启然带着夏悠然回去休息了。 夏溪看着里面不醒的妈妈,真的是心疼的要死! “张晴的家属是不是?”护士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走过来。 “是!我是她女儿!”夏溪立刻看向护士。 护士把纸条递给她:“您还需要准备缴费,马上就欠费了!” “怎么这么快?”夏溪错愕着,“两天两夜,十万就快没了吗?” “手术那天就用去了八万,小姐,说白了,你母亲就是靠钱维持生命!你们是救还是不救,全在你们!一旦停药,你母亲就——” “当然是救了!”夏溪赶紧说道。“我立刻想办法筹钱!” “那就快点准备吧!以后每天的费用最少也得四千多,人一日不出监护室,一日花费降不下来!”护士也很是同情。 “谢谢,我知道了!”夏溪怔忪在那里。 “小溪,我又交了五万!”何启然走了又回来,手里拿着单据:“又问朋友借了五万,明天给打过来!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过去这个坎的!” 夏溪微微的讶异,看到何启然的眸子,此刻只有担心和真诚,这样的何启然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何启然啊!只是时过境迁,真的已经是沧海桑田了!“谢谢你何启然,钱我以后还你!” “我不需要你还!”何启然说道:“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夏溪不再多说,实在没有力气多说:“谢谢,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夜了!” “也好,我先回去!悠然在楼下等我呢!”何启然说完,就下楼了。 一整天,她只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中午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再回来,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方向,视线平静而坚定,似乎可以看见人世间的尽头。 何启然没有让夏悠然来,傍晚他自己过来的,夏悠然一直在流血,身体根本撑不住了! 他站在走廊里,远远地看着夏溪,怔怔的看着面容平静却又哀默一片的夏溪,走廊里已经亮了灯,灯光惨白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安静里,她的脸庞看起来那么的白亮而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天地之中一般。 一瞬间,何启然的脸色惨变着,这样的夏溪,他感到有点害怕,心莫名的跟着惶恐,她是这样平静的看着一个方向,看了十分钟了,还是眼睛一眨不眨。他来了都十分钟了,她维持一个姿势十分钟一动不动。 “小溪,你怎么了?”察觉到了夏溪的不对劲的脸色,何启然不解的低问。 “没事!”夏溪猛地回过神来,看到他,眼神转了过来,扫了眼走廊!“悠然呢?” “她没来!我没让她来!她身体不好!”何启然说道。 “也好!”夏溪微微敛了眸子。却又微微一笑,何启然终于学会体谅悠然了。 “你刚才想什么?”何启然在她身边坐下来,视线依旧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平静的有些骇人的夏溪,“你刚才那样子在想什么?” “何启然,你能好好对我妹妹吧?”夏溪幽幽的开口,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溪!”何启然欲言又止,没有明确回答,也没有拒绝。 “我想你不是对悠然一点感情没有,不然你就不会来了!”夏溪幽幽说道。“何启然,你会照顾好我妹妹是不是?” “是!”何启然终于点头。 第148章 很是神秘 “是!”何启然终于点头。 “谢谢!”夏溪幽幽说道。”如果我出现什么意外,呃!应该不会的!你帮我照顾我妹妹,想办法照顾我妈妈——” “你胡说什么?”殃殃一声尖锐的怒斥,何启然猛的站起身来,视线狠狠地盯着夏溪,为什么会这样说?“你要干什么?小溪,你别想不开!” 何启然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儿。 夏溪呆滞的看着怒容满面的何启然,他的眸子里满是不解和愤怒。“夏溪,你跟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到底是跟自己相处了六年,他还是了解自己的! 夏溪幽幽地叹了口气。“没什么!真的!我怎么可能想不开?你知道我的,我永远不会轻生,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去筹钱,你瞎说什么呢?我现在累了,没精神!何启然,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小溪,我只想告诉你钱可以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何启然终于说了一句实话,让夏溪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 她的眼神很真诚。“启然,好好的吧!跟悠然过日子,你很聪明,好好干一定可以有作为的!别想三想四的!有时候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可能是一场空!踏踏实实比什么都好!我原谅你了!之前种种,一笔勾销吧!” “小溪!”何启然看着她,突然感到了迷茫。 “我明日出远门,去J大!” “你能借着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夏溪笑笑:“先过眼下这一关吧!” 夏溪今天白天就打了电话,在护士催缴费的时候,她就打了电话。她同意卖掉自己一颗肾,为了妈妈,身体是妈妈给的!卖掉一个肾她注意锻炼身体,只要那颗肾好好的,她还能很好的活着!并且会努力的好好活着! 只要过了眼下这一关,妈妈醒来,就算傻了也好,瘫了也好,都还活着,只要妈妈活着,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老宅将来拆迁,兑换两套房子,卖掉房子,能卖个四五十万,还张成功和何启然,自己在想办法赚钱,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中午时候她在医院抽了个血,化验配型。 晚上就可以有消息了。 ************************ 第二天。 夏溪一大早跟夏悠然交代了几句话。“悠然,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怀孕了!你是学护理的,你该知道如何护理自己的身体!一旦刮宫刮得次数多了,你将来可能再也做不了母亲,懂吗?” “姐!我知道!” “我离开这一周左右的时间,你照顾好妈妈!照顾好自己!” “姐,你要去哪里啊?” “去J大借钱!” “可是你也不用去一周啊?” “可能很快就回来!”夏溪说道,背过身去,她怕自己一说话,就想哭。“我说的时间长点,也许很快就回来!” “姐,这是昨天何大哥给你买电话!”夏悠然突然拿出电话。“你电话丢了,这个电话不贵,几百块,但可以联系,没电话没办法联系的。号码用我的身份证办理的!你拿着去J大吧!” 夏溪微微的怔忪了一下,点头。“好!我拿着!” 接过电话,她心里是百般滋味,曾经以为再也不会理会何启然的,没想到这才多久,很是奇怪,她心里居然一点不恨了,也不觉得介怀了!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可以让人忘却一切恩怨情仇! 只是,路遇琛!我们再也没有未来了!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负了你。 夏溪没有用那个新电话号码打路遇琛的电话。 她跟人联系好了,晚上做手术,配型库里等候做肾脏移植手术的人太多了。他们在一个宿县城关医院做这个摘除手术。 但在这之前,她要给路遇琛打个电话。 很奇怪,她记得他的号码!那一串号码,即使丢了电话,她也记得他的号码!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下去。 她深呼吸,用公话拨了过去。 那端一直没人接,过了好久,好久,终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喂?” 夏溪的身子一颤,听着熟悉的声音,那边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声音有些发颤:“是你吗?” 他没喊名字,一如既往的谨慎,这才是路遇琛,她笑了,笑容苦涩而心酸。 “是我。阿琛!”她说道。 “小溪,你在哪里?安晴打电话找你,手机怎么关机了?你怎么不请假?”他的声音那般柔柔的,缓缓的,一股心酸的安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鼻头酸了,眼合上,再睁开,又合上,再睁开,不断重复,强忍住流泪的冲动。明明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为什么听着他关切的话语,只是几句话,就险些使她坠下泪来。 “阿琛!”她开口。 “小溪?你怎么了?”似乎意识到不对劲儿,那端传来路遇琛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她好想像寻常女子一般不顾一切后果的扑到爱怜她的人怀里,告诉他,自己的无助,自己的害怕,自己的悲痛,可是……不能,她不能,她不是那些只有爱就能满足的人。 爱情不能参杂任何的利益和条件,妈妈的悲剧就是利用了夏江凯,所以到了今天这样的悲剧,一辈子争争吵吵,一辈子欠了他。如果她也这样,那将会是压在她心底深处的最深沉、最永远的痛。 她要靠自己救妈妈!别人没有义务,父母是自己的。身体是父母给予自己的,她不知道父亲是谁,但是母亲为了自己一辈子这样悲剧,她有义务救妈妈。即使为此可能付出生命!而路遇琛没有这个义务! 即使她知道卖掉一个肾可能少活多少年,这一刻,她也顾不得了!因为,张成功也没有义务垫付医药费!而且眼下只能这样了! 好半晌,时光似乎就此停了下来。 “小溪,到底怎么了?”那边再度传来路遇琛的声音,“我很忙,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累,还要开会!别急我,小溪!” 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咬唇,不让自己有异样,以一种决绝而冷硬的语气说道:“阿琛,我们分手吧!” 她和路遇琛认识几个月,纠缠几个月,却还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说分手! 多么心痛! “为什么?” 夏溪流着泪,脑子里到最后反复地重现着的三个字:“不爱了!” 不爱了。 “我准了吗?”他的语气那样低沉。“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分手吧!再见!”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路遇琛在那端怒吼一声。 夏溪当真没有挂断电话。她握着电话,幽声道:“我说,我不喜欢你!”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电话那端的路遇琛猛地倒抽一口气,瞠大眼,一脸错愕的表情。 “我要跟别人结婚了!跟你在一起,很累!你的光环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只是个小老百姓,我什么都没有,而你出身显贵,本身优秀,我跟你太累!回家后,发现我真正爱着的人,是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张子哥哥!路遇琛,我们分手吧!” “夏溪!”路遇琛沉声喝道:“你到底怎么了?” “路遇琛,你不用对我大小声,我受够了你的臭脾气,我凭什么要看你的脸色?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从头到尾都是在耍着你玩而已,不过给了你一点甜头还就当真了!我不过是利用你,利用你帮我找工作,利用你帮我救出来何启然,如此而已!” 为了断绝他的情,夏溪甚至不惜毁掉抹杀自己的形象。 “夏溪——”那端传来难以置信的声音。“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可能骗你,我就是受够你了!我再也不受了!我也不回J大了,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了!再见,路遇琛!你最好有点风度!别再纠缠我,别再找我,可以吗?” 说完,她挂了电话! 路遇琛皱着眉,看着电话这样被挂断,他拿起电话打她手机,拨过去却是忙音,又拨刚才这个座机,没有人接。 夏溪抹着眼泪哭倒在电话亭边,这样做!她不后悔,明知道他可以帮自己,明知道他不在乎钱,可是她张不开嘴,她宁愿卖掉自己一颗肾救妈妈,也不愿意让他帮自己! 因为,爱情,一旦参杂了金钱,就会是无休止的不平衡,等到爱意退却,等到几年后,剩下的只是埋怨!她宁可卖掉自己的肾,也不要他帮! 而卖掉了肾,她的身体到底怎样,她不知道,没有健康身体的她,又怎么能站在路遇琛的身边?所以,她宁愿现在说分手! 可是说出分手,心怎么就这么痛呢?她已然选择了决裂与遗忘。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她爱着他,那么深那么深!那些在一起的娇嗔缠绵就在眼前飞闪而过,可是,怎么办呢?就让那些往事彻底结束吧。 胸口仿佛有血气翻涌,夏溪的嘴唇变得煞白,背脊笔直如冰雕一般。她抹掉眼泪,扳着电话亭站起来,铃声还在响,她知道是路遇琛打过来的。 他无法相信她的话吧,路遇琛那样睿智的人必然不信,但是她马上就做手术了,再也无事于补。 此时的夏溪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已陷在一种失智的状态中,神态木然,眼神没有焦距,泪扑簌直下! 说分手! 心是如此的疼! 像是扯开了整个胸腔,像是把心捏在手里,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剌着。所谓割舍就是这种心情吧?! 多少的悲从中来,哀从中来! 上苍如果还有一点怜悯,就让妈妈快点醒来吧! 她抬起双手掩住脸,连续不断地发出伤心欲绝的呜咽,几不可闻的悲鸣声从指缝中溢出,泪如雨下。 严冬的街头! 热闹的人群,不属于她! 春节不属于她! 所有坚强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分崩离析,路遇琛!原来世间有种感情,即使只有短短几个月,也比有时候的几年还要令人心痛! 两行清泪蜿蜒的流下脸颊,万念俱灰加上寒彻筋骨,夏溪除了哭流眼泪已经毫无办法。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想念侵袭而来,她无比想念路遇琛的面孔,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给予的温暖和希望,他脸上淡淡的微笑,高深莫测的眼神,那些在一起的时光,那样温馨而温暖,那些时光,忽然变得那样的明晰。 也,那样痛彻心扉!痛彻身骨! 路遇琛,你一定会幸福的!求天保佑你幸福! ****************** J大。 宣传部。 卫卫把车子开到了市委,登记后进入院内。 “你先等着!”路遇琛沉着脸匆忙交代了一句,直奔宣传部部长室。 “你怎么来了?”路安晴错愕着看向突然到访的弟弟。 “你说她会有什么事?”一脸阴沉的路遇琛看着自己的姐姐。 “谁啊?”路安晴皱眉。“哦!你说夏溪啊!这我得问你啊,我哪里知道啊,我也在找人呢!这丫头不打一声招呼,一个消失不见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还以为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直到路遇琛突然来了,路安晴见他这样一脸的阴沉,就知道可能不对了!她还以为是路遇琛把人藏起来,反正仗着她在这里一把手,随时请假都没问题的!可是谁想到不是呢! “我闲的没事干啊,我藏人!”路遇琛火大的开口。 “你没事吧。”摇了摇头,路安晴看着自己的弟弟,那火大的脾气,依旧是他一贯穿的黑色西装,像是在开会的样子。估计他是开着会就跑来了吧?她真的怀疑!领带扯开,西装衬托着他异常欣长的身材,冷峻的面容,深邃不见底的眼神,紧抿的唇将整个人都显得冷傲犀利,无形里散发出迫人的强势气息。 路安晴叹了口气。“你对着我发什么火啊?人也不是我藏起来的!” “出事了!”路遇琛沉声一句话。 “什么事?”路安晴不明白的看着路遇琛那异常惨白的面容。“难道小溪不要你了?” 沉默! 窒息的沉默! “不是吧?我猜对了?”路安晴错愕着。 路遇琛接到夏溪的电话,居然是分手电话,那个丫头她真是太大胆了,居然跟他说分手!该死的!他要不是忍耐力好,他一定火冒三丈! “哈哈,真的呀?小溪居然不要你了!真有个性!”路安晴哈哈笑了起来,“想不到那丫头这么厉害!居然连张书记看上的乘龙快婿都不要!哈哈哈——” “不准笑!”路遇琛俊脸一冷,冷声的警告着,尴尬地瞪着路安晴。 努力忍着笑,路安晴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扭曲了,就说人生不能憋屎憋尿根不能憋尿,果真是,憋着真的很难受! 噗嗤一声,路安晴再度笑了起来。“不行,不行,我忍不住!路哥,只是为什么啊?小溪为啥不要你了啊?” “我怎么知道!”路遇琛怒喝一声,站起来。“你给她请假!就说家里有事!我把她弄回来!” “你知道她在哪里么?” “她老家!”他说道。 “你不是有会议吗?” “我现在过去,今天请假了!” “天哪!”路安晴错愕着。“你居然为了私事请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溪魅力无穷大呀!我得给她烧一株高香,供养起来!你居然会破例!” 无奈的转身,也懒得去理会自己的亲姐,路遇琛疲惫地离去,他要再赶去吉县,可是不能让卫卫跟他去,打了陈博然电话。 “博然,跟我去趟吉县!” “干嘛去?” “有事!” “可是我下午有手术啊!” “跟白姨请假!我有事!” “知道了!我让人帮我做这台手术,你在哪里?” “我去医院120急救处那里等你,开你的车,加满油!”路遇琛交代了一声。 卫卫不知道路县长要干什么去,只是路县长让自己把他放在120处,就让自己回吉县。他也只能回去了! 陈博然接到了路遇琛,一看他连外套都没拿:“穿这么点,你不冷啊?” “车上开暖气!”他沉声道。“走高速!” 看了一眼身旁的路遇琛,陈博然皱皱眉。“哥,咱们去宿县干什么?” “找夏溪!” “呃!怎么了?”陈博然错愕着,看着路遇琛那疲惫的脸色,点了点头,开车上路。 “我睡一会儿,我怕等下没精神!”他说道,靠在椅背上。 “你睡!”陈博然没说什么! 刚到高速,陈博然拿了通行卡,一侧头,这才发现路遇琛已经睡着了,呼吸有些的粗重,看起来很疲惫。 看着靠着椅背上就睡着的路遇琛,陈博然抓了后车座上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然后这才驶入高速路。 ******************************** 宿县。 高阳开车到了宿县,打了夏溪家里的电话,是夏悠然接的,“哦!我记得你,我姐的同事,高阳是不是?” “对!你姐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她没回吗?”夏悠然有点奇怪。“我告诉她了啊!她说她知道了!” “她现在在哪里?”高阳问。 “她说她去J大!” “去J大做什么?你妈妈出院了?” “没有!”一提到妈妈,夏悠然低沉了声音。“我妈妈她我姐去借钱了!” “借钱?”高阳错愕着,“找谁借钱?” “这我不知道,你打我姐的手机吧,号码是” “哦!好!”高阳开始打夏溪的新号码。 电话铃声响起,却没人接! ****************************** 下午四点。 陈博然的车子下了宿县高速,直接拐进县城。 路遇琛也睁开了眼睛,他睡了阵子,却是时睡时醒,一下高速,立刻睁开了眼睛。 “路哥,我们去宿县哪里?” “西关大街三号巷5弄!”路遇琛没有翻看任何资料就这样说了出来。 陈博然一惊,扑哧乐了,“我的哥哥,你把人地址熟记于心啊?” 路遇琛无心开玩笑,沉默了。 陈博然打开导航仪,直接输入地址。在导航仪的示意下,他左拐右拐,十五分钟到达夏溪家的巷子。 “博然,你进去!” “我?”陈博然错愕着。“哥,万一人家把我当成女婿怎么办?” “我不方便出面,你懂得!”路遇琛说道。 耸耸肩,陈博然点点头。“好!可我这空着手第一次上门不太合适吧?” “先找到人再说!” “好吧!”陈博然下车。“呃!哥,几号门啊?” “五号!” “知道了!”陈博然把车子停在巷子口,就朝里面走去。 路遇琛等在车里,一直视线注视着里面。 巷子里偶尔有人经过,看到车子和人,都不由得看着,有刚从大门里出来的人,看到陈博然朝夏家的大门走去,个个神色迥异。 陈博然就不明白了,怎么了这是? 怎么个个都看他这种眼神?好像他是猴子般! 到了五号门口,他犹豫了下,拍着大门!“夏溪!夏溪!快出来,二哥我来了!” “你来找小溪啊?”邻居有个大妈好事地走过来。 “呃!大妈,这是夏溪家吗?”陈博然问。 “对!”那大妈小声道:“她可能在医院,她家出事了!” “出事了?”陈博然错愕着。“什么事?” “这事可不好说!”那大妈很是神秘。 “家里这不是有人吗?”陈博然看了眼大门,根本没锁,门一推就开了。 “谁?”这时,里面传来夏悠然的声音,“谁在外面?” “夏悠然吧?”陈博然给夏悠然做过手术,自然认识她,也听出她的声音。 许是听到了夏悠然的声音,那大妈立刻走了。真够事的!陈博然想着! 夏悠然走出来,看到陈博然,一下有点呆,“你,你是陈医生?” “你姐呢?”陈博然直接问。 “我姐去J大了!”夏悠然说道。 “J大?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走查到了,这可好了! 第149章 一动不动 “J大?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走查到了,这可好了! “陈医生,你快进来吧,外面很冷,你怎么会来找我姐?是我姐给你打电话了吗?” “给我打电话?没有啊!”陈博然完全是云里雾里的。一抬头看到夏悠然哭红的双眼。“你们家怎么了?你哭了?” 他跟着她进门,看着她家收拾的很干净啊,干净的小院,门板都擦得很干净,看得出夏溪的妈妈也很干净! “我给我姐打电话!”夏悠然说道。“你先进屋等一下!” “好!”进了屋子,陈博然又打量了一下,果然是很干净,屋里也很干净,很简陋,却很干净。陈博然打量的时候,夏悠然已经在打电话了。 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夏悠然皱眉。“奇怪了,为什么我姐不接电话?” “她说去J大?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陈博然突然想到刚才门口的事妈告诉自己说家里出事了。“对了,谁在医院?” 夏悠然先是一愣。“陈医生,你跟我姐,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吗?她是不是问你借钱了?” “借钱?”陈博然再度诧异。“她很缺钱吗?” “原来没有啊!”夏悠然低下头去。 “到底怎么了?你一次性跟我说清楚!” “我妈住院了!”夏悠然小声道。 “什么病?”陈博然微微一蹙眉。“要不要紧?” “我妈妈可能、可能活不成了!”夏悠然说完,别过脸去,眼泪唰得一下流出来。 “啊?”陈博然完全被吓住了,“怎么回事?” “我爸打的,我爸爸现在被警察带走了!你能来找我姐,我看你跟我姐应该是好朋友!你又是医生,你认识不认识宿县人民医院的医生,让医生救救我妈妈好不好?” “天!打的?家庭暴力?”陈博然完全懵了。“真的出事了!你跟我细说!” 夏悠然把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下。 陈博然安抚道:“你别急,医院我都可以协调,别的本事没有,二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你跟你姐一样,叫我二哥就好了!把你姐新号码给我!” “嗯!”夏悠然抄写了一个号。 “你在家等电话,别走开!我联系到了你姐,再给你电话!”陈博然安排了一下,然后立刻调头离去。 “陈医生,谢谢你!”夏悠然抹掉眼泪,真心道谢。 “别跟二哥我客气!”陈博然摆摆手。“回去吧!” 等到他上了车子,路遇琛已经等得很不耐烦。“怎么去了那么久?” “出大事了!”陈博然坐进车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路遇琛脸色一变,“真的出事了,怪不得她会说那些!什么事?” “她妈妈现在住在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重度昏迷已经三天三夜了,手术后也没恢复意识!” “怎么回事?” “他爸打得,一凳子砸在头上,颅骨砸坏了!哥,咋这么暴力啊,小溪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里啊?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自己老婆往死里打的?”陈博然想想都觉得发指。 “该死!”路遇琛脸色一变,真的出事了,上一次他就预感不妙,还没来得及帮她爸安排工作,就出事了! “小溪她爸现在在局子里,她妹妹说她去了J大借钱!哥,上百万的治疗费,她家家徒四壁,她根本拿不起!” “我有!”路遇琛沉声道。 “她去J大借钱,借谁的?她没给你打电话吗?”陈博然有点不解了。“这是新号码,刚才用她家电话打了,可没接!你打一下!” 路遇琛接过去,拨了过去,还是无人接听。“用你的打!” 陈博然也用自己的电话拨过去。“没人接听啊!她能问谁借钱啊?这么多钱,她能问谁借?她怎么不找你?” “她跟我打电话说分手,今天上午!”路遇琛闭上眼睛,揉着眉心。“博然,你说她会不会去做傻事?” “哥,你说她做什么傻事?难道她去卖——身?”陈博然惊呼一声。“不是吧!卖也卖不几个钱啊!难道有大老板睡一晚上给钱?” “陈博然!”路遇琛的语气是如此的低沉。 “哦!哥哥!我不该乱想,可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路?”陈博然见到路遇琛的脸已经沉得如锅底灰般黑了,立刻停止猜测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医院!”路遇琛说道。 “嗯!我先去医院给协调一下吧!” “她不问我借钱,是不想欠我!”路遇琛想起一次次给她钱时,她总是推辞的样子。她总是跟他分得那么清楚。 交易时候她卑微的似乎没有任何个性,不敢反驳他,总是一忍再忍,他知道那是因为她欠了自己,她把自己置于一个低人一等的地位。 他该早就懂的,后来,好不容易交往了,她的性子才渐渐恢复如常。可是现在遇到了这么大的事,她想的不是告诉自己,让他帮她扛起来,想到的是先把他甩开!他真的很挫败,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 他以为他已然走进了她的心,而且是住在了里面!可是,没有。 她跟他说分手! “她当然不想欠你,谁没人愿意欠人啊!有病啊,欠了人都会低人一等,我们不也一样,不愿意欠人吗?”陈博然在一旁说道。“哥,咱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医院看病人!”路遇琛来不及多想。 他打算边走边打电话,可是一直开到医院,也没打通电话。 当他们感到医院时,在重症监护室外见到了何启然,那一刹那,路遇琛的脸色是格外的难看。 原来她告诉了何启然,都不告诉自己! 何启然低着头,跟本没注意到路遇琛。 路遇琛看到他,一个闪身,进了旁边的走廊转角。 “哥,怎么了?” “博然!”路遇琛低声道:“我们先去医生办公室!你问问办公室在哪里?负责小溪妈妈治疗的医生什么名字,看他资质够不够,不要庸医,不够资格的话,咱们从J大请大夫过来!” “哦!好!我知道,这个你不用交代!”陈博然点头。“你不跟我一起去?” 路遇琛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一起!” 他迅速整理了情绪,从走廊里走出来的时候,何启然刚好不在那里了,不知道是去了何处,像是刚走开不久。 陈博然联系到了医生,两人先是去询问了病情,得知张晴自从送来急救,手术后就处于昏迷状态,脑水肿处在高峰期,因为是重症监护室,家属进不去。 “你们是病人什么人?” 陈博然自我介绍道:“我是省一院妇科的陈博然!这是我的工作证,白院长是我母亲,这位病人是我母亲的一个姐妹!” “白院长?”主治医生一下被吓住了,“您是白院长的公子?幸会幸会!我们院很多医生是白院长的学生呢!” “黄医生,我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到底恢复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少?”陈博然很少搬出母亲,但是在人情世故的小地方尤其是人命关天,他不得不搬出母亲,希望这样能引起主治大夫的重视,对夏溪的母亲加倍照顾,有时候只需要用点心,对于为重病人来说可能下一秒就是奇迹! “陈医生,说实话,微乎其微!”黄医生也没藏着掖着,直摇头叹息:“真的太严重了!收治时瞳孔已经放大,术后至今昏迷,颅压高、有阴影、有积液,四次CT片一次比一次好,但效果不明显,因积液含蛋白高,埋管积液分流方案不能实施,我们现在也很为难。目前病人仍昏迷,喉管切开、胃管打流食、排痰靠吸痰器、一直低烧37。4度左右、四肢抽搐频率和程度不断增加、颅压高、积液含蛋白高、有微弱听觉和感光、排泄正常。我们脑科和神经科专门开会研究,认为苏醒可能性极小,采取积极治疗措施已无必要,到目前为止也未找到有效的治疗措施。而且最难治的是昏迷期间的各种并发症,机体不再受到脑块血、缺氧、营养障碍或水、电解质紊乱等不利因素影响,恢复的可能性才最大,现在最厉害的不是昏迷,是各种并发症。 路遇琛一直蹙眉听着,听到说采取一切措施已经没必要,那不是等死吗? “黄医生,无论如何都要采取措施,钱不是问题!”路遇琛沉声说道。“而且,治疗费用我们不会拖欠。” “救人治病是医生的天职。我们定会尽力!”黄医生见路遇琛说话气场十足,却没说是谁,他也没敢问,一个白院长就足以吓住他了! “黄医生,你多操心吧!”陈博然说着就跟他握了握手。 “您放心,白院长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我一定当自己的事办好!”黄医生很认真地保证。 要的就是这句话,不然他也不会搬出自己的母亲。 两人走出办公室,直接去重症监护室外,站在玻璃门前看了看里面,路遇琛一脸的沉郁。 “哥,那个就是!” “嗯!” “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博然问。 “博然,我身上没带钱,明天回去,我把钱打给你,你来转到医院账户,永远不要夏溪知道这钱是我垫付的!你可以想任何办法,比如送医下乡,比如学术研究,什么理由都行,就是别让她知道我拿了钱给她妈妈治病!” “哥,这不是小钱!” “我知道!”路遇琛看他一眼,又看看里面的张晴,“我进不去,如果你能随医生进去的话,跟小溪的妈妈说一句话!就说如果她不醒来,夏溪会撑不住的!” “哥,我知道了!” “我们先走!” “去哪里?” “县政……府!” 两人在门口呆了一会儿,也没有遇到何启然,两人朝楼下走去。 车子开到了宿县县政……府门口。 “哥,我们来找谁啊?” “张志环!” “谁啊?” “清华的同学,部队的战友,宿县的县长,北京张冷寂的嫡长孙!张志环!” “哥,那个跟你一样经历的?那个开国大将张冷寂的孙子?”陈博然错愕着。 “嗯!”路遇琛很是平静的回答。“家世显赫!” “天哪!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居然一起做县长?这也太同步了吧?” “没有!”路遇琛摇头。“他过了年就是宿县书记!比我早一步!” “天哪!那是一把手了?” “等我打电话!”路遇琛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接听,就听到路遇琛沉声道:“老同学,别来无恙!” “——” “我就在宿县县政——府门口!嗯不用,我进去找你!” 谁想到,挂了电话,路遇琛刚跟陈博然说了句话,车子过门卫登记处,县政——府大楼那边就疾步走来一个高大身影,在黄昏里那身影更高大! 一抬头看到了走来的人,路遇琛直接开门,下车,朝着那人走去,“志环,不是说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吗?” 张志环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走来,上来给了路遇琛一个大大的拥抱。“哈!你小子怎么想起来我了?” 路遇琛的心情也是十分激动,两人拥抱了下,吓了门卫一跳,赶紧放陈博然进县政——府。 路遇琛对张志环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来请你帮忙!” “只管说就是,还客气了!不过你能来我真是高兴,我们晚上聚聚!” “我今天不行,这样吧,年后我亲自过来给你道喜,我还有急事,等下必须走!”路遇琛说着跟张志环进了办公楼。 陈博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三十多分钟后,路遇琛走了出来,步履匆匆而又沉稳,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里格外挺拔。 “城关医院!”路遇琛说道。“现在立刻去城关医院,夏溪人在那里!” “哥,你怎么知道?” “志环动用了刑警队,给定位的!” “呃!高科技啊!”陈博然叹道,立刻调转车子又在导航仪上输入城关医院的地址朝城关医院开去。“夏溪不是去J大借钱了吗?她怎么在宿县啊?还不接电话!这丫头怎么回事?” “开快点!”路遇琛沉声催促。 他也不知道夏溪到底怎么了,直觉不对劲儿!而且是很不对劲儿!他必须立刻见到她! ************************************ 夜晚,宿县城关医院。 手术室。 “该死的,夏溪!为什么不打我电话?为什么你要卖肾?”当高阳赶来,强行砸开手术室门,从手术室里找到了夏溪的一刹,他的心是震颤的! 因为他在安全局的监控电话里听到了她跟人谈卖肾的对话!他打了她的电话,她不接!他立刻带着部队的人赶来! “高阳?”已经躺在手术室的夏溪,错愕地看着风尘仆仆闯进来的高阳,还有他身后的几个军装士兵。 “你宁可卖肾也不要找我?我不是说了,我们还是朋友,你怎么就那么死倔?”高阳的声音干哑,看着夏溪一身无菌服,从手术床上坐起来。 他闭了下眼睛,努力压抑着胸口的怒火,跟大夫说:“不做手术!谁敢给她做手术,我把这医院炮轰了!” 准备给夏溪做手术的医生错愕着,脸色苍白,几乎是被吓住了。“这,这是不捐了?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是黑市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人怎么知道的?那医生立刻吓软了腿。 空气紧绷得令人窒息…… “高阳!”夏溪低喊着。 “下来!你给我立刻下来!你这该死的女人,你傻啊?你不知道卖掉一个肾你要少活多少年啊?你缺心眼啊你?”高阳怒吼着。 夏溪心底黯痛。“高阳,我已经欠了你很多了!这是我的事情,请你出去好吗?你在耽误医生的手术,我自愿捐出的!而且捐出一个,也可以救活一个人!” “你该死的!你敢!”高阳指着那医生:“你敢给她摘掉一个肾,我他妈摘掉你全家的肾!” “二公子,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身后穿着军装的人提醒道。 “对!”高阳走上前去,一把抱起来夏溪。“走!不就是钱吗?我给你想办法!你再敢作践自己,你试试!小赵,报警,把这里黑窝点给我端掉!居然敢黑市交易,报警全部抓起来!” “是!” “啊!”医生已经吓软了腿。“你们,你们太野蛮了!我们又没招惹你们!你会害我们丢饭碗的!” “丢了活该,你不该惹了我,今天哥们不高兴,很不高兴,活该你倒霉!丢饭碗?丢了活该,谁让你黑心黑肺来着?”高阳丢给他一句话抱着夏溪,直接离开手术室。 “高阳!”夏溪低喊。 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如何去说。原以为这样卖掉一个肾,她可以为妈妈筹措这二十万的费用,她跟人讲价钱讲到了二十万。可是没想到高阳会半路杀来。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望着高阳冰冷愤怒的俊容,她恍惚失神。心中的感动和感激无以言表。 她无法给与他爱情啊!她连路遇琛都没有去找!她怎么能找高阳? “高阳,放我下来好吗?”她终于开口。 高阳反而抱紧她,狠狠地瞪着她:“放开了你再去偷着卖肾是不是?” “我——”夏溪避开高阳逼视的目光,忽略掉心底隐约的疼痛,她低声说:“这是我的事情,你已经帮我很多了,高阳,我没办法回报你!” 高阳身体一震,哑声说:“我没要你回报,我甘心情愿,行不?” “高阳!”夏溪胸口阵阵疼痛和温暖。 “你想卖肾,我买了,先搁在你肚子里,等我想要的时候来取!”高阳暗声说道。 夏溪说不出的感动,眼泪流出来。“高阳,我给不了你任何的回报,别对我好!算我求你!” 她心里欠不了这巨额债! 看着她纠结的面容,高阳皱眉,心口如被重锤狠狠击下!回头对一个当兵的说:“等下派四个人轮流看管她,警告这里所有的医院和医生,谁敢动她,我让他们丢饭碗!” “是,二公子!” 夏溪怔忪着,面色苍白,半晌,叹了口气。“高阳,我注定要欠你吗?” “欠我怎么了?我又不需要你还!欠我我乐意,你若不欠我,我跟你没完!”他这语气就是一个二世祖,完全不是之前温文尔雅的高阳老师。 他抱着她去病房,他要了一间加护病房。并让人去找她的衣服和皮包。 “高阳,谢谢!”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滚来滚去,终究还是一涌而出。她身体蜷成一团,夏溪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面轻轻抽泣。 他是好人! 她又欠了他! 路遇琛和陈博然到了城关医院正准备找人的时候,没想到就看到了部队的人,围着各个出口,却不阻止人来人往。 路遇琛和陈博然都很意外。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陈博然问其中一个武警。 “这里涉嫌器官买卖!”其中一人说道。 “器官买卖?”陈博然错愕着,看向路遇琛。 “糟糕!”路遇琛拔腿就往里跑。 果然,他跑出去的瞬间,也刚好看到高阳抱着夏溪出来,她穿着手术服,窝在高阳的怀里哭。那样楚楚可怜,那样柔弱。 路遇琛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也莫名松了口气。 高阳抱着她,她应该没有做傻事,否则只怕现在就在病房里了!只是高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了,夏溪,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疼!”高阳没有看到路遇琛,他只顾心疼怀里的夏溪了! 他抱得她那样紧,他是喜欢夏溪的吧?路遇琛眯起眼睛,看着他们。 陈博然也刚好进来,错愕地看着这一幕,站在路遇琛身边。 高阳大概是感觉到了有人看着自己,抬起头来,看到了陈博然和路遇琛。 他先是一愣,继而身子僵住,他看到了陈博然错愕的脸,还有旁边那个高大英俊男人一脸的阴霾,他有点错愕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第150章 帮她还 他先是一愣,继而身子僵住,他看到了陈博然错愕的脸,还有旁边那个高大英俊男人一脸的阴霾,他有点错愕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夏溪似乎发现了什么,抬起脸来。 布满泪痕的小脸转向路遇琛他们这边,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让她想起来就心疼肺疼肝疼的身影!抬眼,还是辨不清面目的路遇琛。她幻觉了吗? 夏溪抹了把眼泪,定睛一看! 果然看到了路遇琛!他立在那里, 那眼神如利剑出鞘般的气息一般冰冷,他就那样冷锐地看着她,夏溪隐隐感觉到胸臆间的凉意。 忽然之间,夏溪浑身发冷,像是被封在大冰块中。 寒风刺骨从撩起的门帘里吹响走廊,冷的尖利,刺在眼睛里,很痛。路遇琛来了!他怎么会来?怎么他跟高阳都出现在了这里?他们怎么找到自己的? 似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夏溪就低下了头。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跟路遇琛说了分手后,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高阳,放我下来!”他终于低声开口,声音里有着颤抖,有着惊恐,还有着一丝丝的无奈和悲哀。 “小溪,到底怎么回事?”陈博然急着走了过去,质问着:“你怎么了?这里说器官买卖,到底怎么回事?” “二哥?”夏溪刚才都没发现陈博然,她刚才太专注地看着路遇琛了! 路遇琛一动不动,高阳看着走进的陈博然,又看向他身后的路遇琛,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 “高阳?你说怎么回事?”陈博然看着高阳。 高阳的视线跟陈博然对视,他看到陈博然的眼里有焦急,有对夏溪的担心,却唯独没有爱!没有浓浓的爱情! 而陈博然身后那个男人,眼神视线里满是纠结,那是男人看女人时的火热眼神!还有着一种挫败,他十分理解那样的感情,因为很多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夏溪的! 难道,从来夏溪喜欢的人都是那边那个!而不是陈博然? 那人玉树临风,他又是谁? 瘦削却刚毅的脸庞,粗黑飞扬的剑眉,墨黑如漆的星眸,棱角分明的唇,生的极是俊朗。只是他脸色沉静,眼神清冷,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有动容之色,但,他看向夏溪的眼神,却是动容的。 “去换衣服!”路遇琛只说了四个字!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夏溪只是穿着单薄的无菌病号服,站在那里,脚是光着的! 而路遇琛开口的四个字,却是这样。显然,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她衣着单薄,她很冷,他就是这样细心,只做不说! 夏溪是动容的,心底揪紧的!他的话,只有四个字,却透着极致的关心!她清楚,他是在关心自己。阿琛,你还关心我吗?在我说出分手后,伤了你之后,你还关心我么? “呀!是呀,换衣服,这太冷了!”陈博然立刻说道:“衣服呢?” 高阳也一阵懊恼。 这时,已经有当兵的抱了衣服过来。“二公子,这是这位姑娘的衣服和包!鞋子!” 夏溪低垂着头,贝齿陷入唇里,她不敢看路遇琛,她怕自己会哭! 她接过衣服,抱着,找地方换! “这边有个病房,姑娘去这里换!我帮你看着门!”一个当兵的跟她说。 “谢谢!”她闷头说道。 等到她进去换衣服,高阳看着路遇琛,对陈博然开口道:“她要卖肾,救她妈妈!” “卖肾?”陈博然错愕着!“果然是器官买卖,她怎么这么傻?” “若是在晚一分钟,她就被人打了麻药了!我进去的时候,刚好在打麻药,真是难以想象,她会这么倔!宁愿自己卖了肾,也不找我们!”高阳苦涩的说道:“不想欠我,也不想欠你们,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路遇琛的拳头在身侧握紧,青筋暴露。 “这丫头真是让人心疼!”陈博然叹息着。“幸好你来的及时,高阳,谢谢你了!” “别谢我!我不需要你谢!”高阳说道。 “谢谢!”这句谢谢却是路遇琛说出的!他那样倨傲,却还是真心道谢。 高阳看向路遇琛,他也看向高阳,四目相对, 高阳没想到,这个眼前卓尔不群的男人,有着高贵气度,由内而外层层散发,高贵、优雅、从容不迫、强大的气场能瞬间把周围的一切都纳入他的世界之中。 他拥有一双比外边的夜色更为深重、更为缠绵、更为柔情百结的眸子,眸中闪烁的光芒像是夜空之中点缀的星辰,连他都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 夏溪就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吧? 高阳心中掂量着,这个人,跟自己说谢谢,显然把夏溪当成了他的人,而他也在这样紧急的时候赶来,想必也是对夏溪珍视无比的! 他败给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丢人的! 连他,身为一个男人都忍不住惊叹这个男人的气场,也惊叹他的长相,是怎样的基因,怎会生的这样好的一副皮囊,如何不令众生倾倒? 路遇琛同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微微诧异的高阳,真是阳光一般的男孩,年纪轻轻,却雷厉风行,若不是他,今天夏溪就可能被人取走了一颗肾! 两人一个对视之间全然了解彼此是谁,心中各有想法,但又不约而同的深深隐藏。 路遇琛倒是很从容。“高公子,谢谢你对夏溪的照顾!” “不客气!”高阳也悠然开口。 “失陪!”路遇琛说着就要去夏溪换衣服的房间。 高阳阻挡。 陈博然立刻制止:“高阳,让他进去!” 高阳咬咬牙,闭上双眼,皱眉终于示意人放行,让路遇琛进去。 夏溪进了一个病房,里面没有人住,是被当兵的给推开的,她进去换衣服,身体是颤抖的,她没想到,高阳来了,路遇琛和陈博然也来了! 她跟路遇琛说了那样的话,分手啊! 她的心如此痛,她闭上了眼睛,潸然泪下。 颤抖着,胡乱的摸着扑簌而下的眼泪,飞快的换衣服。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夏溪惊得回头,看到路遇琛进来。 连日来的疲惫让她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宛若一朵不染纤尘的白海棠,清幽而素洁。淡色的唇微微上翘,仿若无声的勾引,无意识的轻抿,路遇琛险些失控,差点走上前去将她扯进怀里。 可是他克制住了!他很生气,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一巴掌打醒她! 可是,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黑眸看着她,沉默着。 夏溪换着衣服的手就僵住了! 而路遇琛像是没看见她一般,直接进了屋子,门关上了,他只是立在那里,看着她。 她不敢抬头,飞快地换衣服。 她忽略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穿好裤子,和鞋子,套上羽绒服,她一起身,顿觉天旋地转,手脚瘫软。可还是死命咬住唇,用痛觉来刺激自己站稳。 因为害怕,害怕他会生气。 他看着她。 她终于抬起头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已经失去了自信,她拉住他衣角的手是怯懦的,如小动物般。他不动! 他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了许久。 她是因为不知所措,而他呢? 她终于收回了手。 他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她,眼神冰冷,他倏地伸手,大手在瞬间卡住她的脖子,他的历眸里几乎有愤怒喷出来,失控的低声吼道:“你这么作践自己也不肯找我帮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你是不是觉得这世间就你有能耐?!你这么想死?我掐死你怎样?” 夏溪身子一抖,她知道他生气了!她看着他,视线里满是哀默,拼命把眼泪挤回去。 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 沉默逼得人发疯,逼得人血液沸腾,逼得人的感情变得失控。 路遇琛突然发疯一般愤怒的盯着她,咆哮:“说话!你给我说话!” 她被他卡住脖子,大概是怕自己失控真的掐死了她,他双手改为抓住她的肩头。 他的手很用力,抓得她肩头生疼,一瞬间错觉是否肩头脱臼,极度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微小的痛呼,却在他的吼叫声里被掩埋了,只是全身不住的被他拉扯着发抖。 他红着眼盯着她,眼里不知是爱还是恨,只是像要把她吞下去,这样的眼神,让她心疼,心真的很疼。她低呼一声:“阿琛——” “不要叫我!”他怒吼一声。“你居然跟我说分手!” 她的眼泪就这样突兀的滚落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涌出来,一滴滴掉在他面前,她的眼里满是绝望,声音嘶哑而颤抖:“你捏疼我了,阿琛!” 他一下僵直,却没有松手! 但她的眼泪刺激了他的神经,更加失控的摇晃她的身子,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能折磨人?” 夏溪像一片树叶被他拽来拽去,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轻微的咳嗽起来。“阿琛,对不起!” 路遇琛这才松开她,有些失措的望着她,脸色苍白,气也喘不过来。“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现在的夏溪,默默的流着眼泪,好半天,终于启声道:“我不要求你,我不要你帮忙,我不要在爱情面前低人一等,我不要卑微,我要平等。就是这样而已!” 他握着她的肩头,忽然悲怆地大笑,笑声狂放而不羁,好似要从狂笑里挤出来泪一般。 “夏溪,你觉得自尊重要,还是你妈妈的命重要?”他凝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沉闷的苍凉。 他乍然放开她,看着她踉跄地靠在墙边。她的脸煞白煞白! “我的自尊不重要!我早就没有了自尊!”她幽幽说道。“我妈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不是你的,我自然没有必要找你!” 她可以没有自尊,可是他的仕途重要啊!他的未来的重要啊,她可以不要自尊,可又怎么能让他帮她背负一切?她有个即将判刑的继父啊!她们这个家,怎么配得上他呢?他不在意,他的家庭在意啊!她不要他那样辛苦啊!他就该是张书记那样显赫的人的女婿,这才是路遇琛的前程啊! “不谋全局无以谋一域!你就是这样头脑简单的女人吗?”他冷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徐徐传来,低沉压抑:“你还真是可笑。”他凄然笑道。 “不跟我开口,你可以找别人,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居然跑来给我卖肾。”他凄然说道,缓缓收了视线。 夏溪不语,她忽然垂首,胸臆间一股气血翻腾,所有压抑在心头的气血,这一刻都似乎要喷薄而出。 “夏溪,我真的好累。你让我感到很累很累,我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路遇琛突然也觉得精疲力竭,这份感情确实让他呼吸困难了。 “那、就分手吧!”夏溪幽幽说道:“正好,我也很累!比你还累!阿琛!并不是只有你累,累的还有别人。” 他倏地拳头紧握,皱眉,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你的累,是你自己带给你的!我的累,却是你带给我的!” 夏溪微微轻笑,笑得荒芜。“所以,分手吧!”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攥住了他的心,他急促而破碎地喘息着。 她的脸色惨白至极,他看着他,感觉自己一颗心一会儿似乎在冰水里浸泡着,一会儿又似在烈火里煎烤着。 他缓缓地,艰涩地说道:“好好照顾你妈妈,就这样吧。” 说完,转身就走到门口,飞快的消失掉,像是对她一点留恋也没有。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夏溪一人,这个陌生的病房,空的几乎看不到尽头。忽然缩了缩身子,感觉前所未有的寒冷。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突然觉得好伤感,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便击溃她的神经,把她心底细小的感伤全牵引出来。 路遇琛阴沉着脸走出那间房,把高阳和陈博然吓了一跳,路遇琛大步朝门外走去。 “哥!你去哪里?”陈博然看到路遇琛大步离开,也跟着追上去。 路遇琛回头,低声道:“博然,照顾她!我出去静静!” “嗯!”陈博然点头。“你放心!” 陈博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路遇琛那样的脸色,他也有点很是错愕,那还是路遇琛吗?脸色阴沉的那么可怕! 高阳推门进去,就看见夏溪虚弱的蹲在墙角里,把脸深埋在膝盖上,双肩轻轻地抖动,远远望去竟象是被遗弃的孩子似的,那样的孤独无助。 他的心顿时揪在一起,跑过去,心疼地抓着夏溪的肩头,这才发现她脸色惨白,浑身冰冷,泪水不住地往外涌淌,他急切地问道,“夏溪?怎么了?” “我、我没事!”夏溪缓缓摇头,眼泪一滴滴的落下,那样脆弱,又那样无助。 陈博然也走了进来,看到夏溪这样,他也蹲下来。“小溪,起来,地上冷!” “我没事!二哥,谢谢!”原来,她最怕的还是他对自己生气,对自己失望,原来他说就这样吧,他累了的时候她的心更疼,比她之前说分手的时候还要疼! “起来!路哥哥生气是因为他心疼你,他只是心疼你!”陈博然说道。 夏溪被他拉起来,她把脸紧靠在陈博然的怀里,冰凉的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显得分外的柔弱可怜,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博然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商讨一下怎么办!你这丫头,实在是不该啊!还没走到那一步呢,你怎么能绝望呢?” 高阳没说什么,只是道:“让她坐我的车吧,你去劝劝那个!夏溪现在要的不是他的怒气,是安慰!安慰懂不懂?不能给,让他滚蛋!来是帮忙的,还是添乱的啊?” 说完,他从陈博然手里抓过夏溪。“走,坐我的车子!” 陈博然没有阻止。“也好,让小溪坐你的车子!这里这个黑窝点,报警了吗?” “报警了!”高阳说道。 “那就好!”陈博然也放下心来。 高阳把夏溪带出去,安排到自己的车子里,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看着她那空洞而迷茫的双眸,高阳轻叹了一声,发动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余瑟瑟的消愁在空气中缠绕弥漫。 夏溪低垂着头,高阳缓慢的开车。 终于,他忍不住问道:“是刚才那个男人,你爱上的是那个男人吗?” 夏溪微微一愣,没有说什么。 “看来就是他了!夏溪,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他生气,是个男人都生气,当你的男朋友,也真的挺累的,遇到事情,你自己都扛着了!还要男人做什么?你打击的不只是男人的自尊心,还有男人的疼你的心!”高阳见她不说话,幽幽说道。 夏溪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贝齿陷入唇里,久久不语。只是,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两行清泪从眼角蜿蜒滑下。 “一切都会过去的!”高阳又道。“你妈妈也会好起来的!” 夏溪还是不语。 高阳不禁叹口气,眉间笼着挥之不去的愁绪,伸出手,握住夏溪的手。 夏溪一怔,猝然抬头,抹去泪痕,抽回手。 “夏溪!”高阳喊她,低沉的嗓音藏不住疼惜,“不要逼着自己。” “我没有!”夏溪皱眉,身体却倏地紧绷。 高阳声音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不要再逼自己了。看得出那个男人很关心你!” 夏溪凝目,眸光倏忽一闪,努力地不让泪水溢出眼角,“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高阳!你不懂的!” 她当然知道路遇琛关心她,爱护她,她张口他会毫不犹豫的照顾她,可是她怎么能把这样好的他给拖累了?她怎么能那么自私呢?夏溪微微苦笑。 高阳却幽幽叹息:“夏溪,女人啊,柔弱点比较好。” 夏溪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问道:“你这意思,是说我不够柔弱了?” “不是,你是长得柔弱,性格强悍!” 路遇琛在车子旁抽烟,看到高阳带着夏溪上了他的车子,他微微蹙眉。 陈博然刚好走过去。“哥,你的强劲对手!人说小溪需要安慰,不是你的怒气,你再不安慰你的女人,人让你滚蛋!” “他注定没有这个机会儿!”路遇琛依然如此的自信。 “走吧,我们先去夏溪家吧!”陈博然也叹气。“她真是让人心疼又让人生气,居然卖肾,这个丫头到底是不是缺心眼啊??” 路遇琛一听剑眉又蹙紧。“开车!” 两人也进了车子,直奔西关大街夏溪家。 “博然,关于药费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跟夏溪提!懂吗?”路遇琛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跟他说道。 “哥,你怕夏溪知道?” “她自尊心太强,她自卑!”路遇琛硬声说道。“她宁愿卖肾也不要我帮忙,根本就是头倔驴!” “我知道怎么办了!你放心吧,我请假比较方便,而且医院口里我也比较熟悉。你回去开会吧,还有几天,就放假,我安排好了再回去!我们随时电话联系!” “谢了!”路遇琛说道。 “跟我还客气?”陈博然翻了个白眼。“我今晚打电话给白院长,让她弄个什么课题,当然钱你出,我跟她编个瞎话,派个脑科权威过来!” “问清楚谁垫付了药费,不要问夏溪,问她妹妹!” “知道了!哥,你真了解她,估计问了她也不说!” “低于二十万不要管,就先欠着,高于二十万,再想个办法帮她还!” “为什么?” “她会疑心,我们的帮助,要照顾她的感受!不然她不会接受!适当的债务可以让人受到磨砺。她还需要一些人生的磨砺。”路遇琛如实说道。 “哥,你真体贴!”陈博然真心说道。“想的真远!” 第151章 拒绝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哥,你真体贴!”陈博然真心说道。“想的真远!” 路遇琛却不说话了!他真的有点累!更多的是心疼,心里真的很疼! 两人商讨了一下,很快就到了巷子口。 高阳的车子里,高阳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夏溪,你母亲不会有事的!” “谢谢!”她只说了两个字,就哽咽了! 到了巷子,开不进去车,他们走进去。 一进门,夏悠然看到夏溪的样子吓了一跳。“姐!姐,你怎么了?” “给她端杯热水来!”进屋后,高阳把她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心疼的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 “嗯!”夏悠然听出是高阳的声音,也不知道高阳怎么找到的姐姐,又看到姐姐哭肿的双眼,赶紧去倒水。 夏溪接过水,双手紧紧地握住杯子,渐渐地感觉到身体暖和起来,又仿佛口渴似的,很快的饮完整杯水,放下杯子,她这才轻缓地抬起头来看他,谦意的喃喃道:“对不起,高阳,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事了。” “姐,你到底去了哪里?”夏悠然问。 “你叫夏悠然是不是?”高阳问夏悠然。 “嗯!是的,高阳哥,我叫夏悠然!” “你姐今天去卖肾了!你要看着她点,如果她再有这种想法,你打我电话,我号码给你!”高阳唰唰下了一组数字! “卖肾?”夏悠然一听就吓呆了。“姐!你为什么这么做?要卖也是夏江凯卖肾!你为什么去卖肾?是他打的妈妈!我恨他,恨他!呜呜——” “别哭!”高阳叹了口气。“没卖成!夏溪你这傻妞可真是的,我真是高看了你!” 今天他动用人监听夏溪的电话,才知道她卖肾,自然也叫人调查了情况,知道一切。 “姐——”夏悠然真是吓坏了,也震撼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姐,你太傻了!” 夏溪不说话,心底是无比酸楚的!想起路遇琛那双愤怒的眸子,泪水一点点模糊双眼…… “好了,别哭了!先说一下阿姨的事情!”高阳开口。 正说着,陈博然和路遇琛推门进来。 路遇琛就那样突兀的进了她家的门,夏溪又一下紧张的握着杯子。 “呀?陈医生?你也来了?”夏悠然惊呼一声,抹去了眼泪,就看到了陈博然和路遇琛站在门口。“这位大哥是?” 路遇琛没说话,只是把视线环顾了一下四周。家里很简陋,却很干净,墙壁是用壁纸贴起来的,看起来人很注重细节的,壁纸不贵,却很温馨。 “你们快坐!”夏悠然说道。 可当夏溪和路遇琛对上的那一眼、那一刻、那一瞬间,仿佛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相望的彼此。 夏溪犹如触电般的呆怔当场,她快速地闭了下双眸,强迫自己定住心神,渐渐地,狂跳的心平静了下来。 当她再次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眼泪被她吞了回去! 高阳看着路遇琛,看着他跟夏溪之间的眉目传情,即使吵架,即使纠结,他们彼此眼里也都有彼此,那是外人不能插足的! 看了眼夏悠然和陈博然,终于开口:“博然,我们去医院吧,夏悠然你也去!” 他直接对夏悠然说。 “哦!好!”夏悠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姐姐跟这位气场很强劲的男人到底什么关系?她不敢问,这几位大哥似乎都是为了姐姐特意赶来的! 这时,路遇琛的电话突然响了。那么巧,他接电话,走到院子里去接电话。 天寒地冻,正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天气。而天空阴了下来,似乎在年关时候要下雪!路遇琛看看天空,还真的有零星的雪花飘下来。 “路县长,刘书记让我打电话告诉你,无论如何,明天的会议你都要参加!”那边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打来的。 “我不会缺席!”路遇琛沉声说道。 “还有会议材料,需要你发言!”那边又是说道,像是怕他缺席,书记专门安排人打来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准时出席!”路遇琛挂了电话。 等他再回到屋里,高阳和陈博然已经准备要走,他们先去医院。 “我也去!”夏溪立刻站起来。 可是,没有人搭理她,陈博然把车钥匙给路遇琛。“哥,你今晚回去还是明早?” “今晚!”他说:“博然,你们一起去吧,我这就走!” “现在?”陈博然错愕了一下!他以为路遇琛是要住一晚凌晨再走的,却没想到这么早就走。“单位有事?” “嗯!”路遇琛点头,还得回去写发言稿,还要准备会议内容,他的确要早点回去,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你自己开车行吗?”陈博然有点担心。 “没事!”路遇琛接过钥匙。“车子我开走,明早我让人给你送来!” 夏溪一下怔忪! 他这就走了?刚才他跟着来做什么?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夏溪微微低垂了眸子,心底是说不出的悲戚,她不能拖累他!就像现在这样,他赶来,明明他这些日子都忙着开会,可是他还是来了,他是县长,他缺席造成的影响多深她自己知道,他为了她付出太多了,她真的很愧疚。不能!她不能拖累他! 路遇琛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离去! “小溪,你出去说句话吧!” 夏溪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下子站起来,往外追去。 路遇琛已经疾步走到了巷子口。 夏溪犹豫着,还是追了上去:“阿琛——” 他停住脚步,回转身,看了她一眼。“照顾好你母亲吧!有事可以问博然,他比你熟悉医院!不愿意让我帮忙,如你所愿,我不会帮一点!我也不会再来,你多保重!就这样吧!” 她不语,只静静看着他,睫毛颤了颤。心底抽抽的痛,那样强烈。 “对不起!”她说。“阿琛!我们分手吧!我郑重跟你说,分手吧!” 他背影一僵,一个字不说。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们分手吧!阿琛!”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尾音仿佛哽咽在了喉间。 小小的雪片,纷纷扬扬而落,下雪了! 很快,雪下了更大! 笼在飞雪中的一切事物,看上去是那样朦胧,平添了一种梦幻般的美感。然而,冰雪终有融化之时,朦胧的美感,总有消失之时。 路遇琛转过身来,他表情淡漠,一双比深海还要深邃的眼眸内,有细碎波浪微微起伏。 夏溪知道自己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可是,她继父成了罪犯,妈妈此刻昏迷不醒,她和路遇琛本来路就艰辛,她无法让他帮自己承担!他也说了,不会再来,那就从此结束吧! 尽管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个空荡荡的洞,凉飕飕的冷风不断地灌进去,灌进去,以至于她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还是不想拖累他! 雪花中,他穿着单薄,昏黄的路灯里,他形单影只,透着无尽的落寞与凄凉。 夏溪也是脑袋里一片空白,呆滞的望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如雕塑般屹立在寒风中。她丧失了语言能力,丧失了面部表情,甚至丧失了自己,目光冷漠空洞,只是缓缓地、有力地说着:“认识你很好,可是很累,真的累!放过我吧!” “是累还是自卑?”他的语气冷森森的。“是因为你爸爸要进监狱吧?” 他的话,那样强烈的深深撼住了她,心脏跟着愈加收缩,是!他是如此睿智,轻易看透她的内心!是!这才是最重要的,她怎么能给他的仕途抹黑?她本来就帮不上他什么,这样才能彻底绝了他最后的一丝情。可是,他却是如此的睿智!她怎么忘记了,他是路遇琛啊!他本就不是一般的男人!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只要分手!” “我不是吃回头草的人,分手,就再会无期!”他沉声道。他只要答应了,就真的再会无期。“如果这样,你还要分手吗?” 他这样一问,她就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心痛,痛到没有任何知觉。 氤氲的眼一闭,无意识的,她脱口而出:“分手!” “保重!”他只给了她两个字,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这样钻进了车子,一踩油门,车子发动离去! 阿琛!失去了你,我很心痛,可是我没办法! 真正的悲哀,不是贫穷,而是一无所有的我,不能给你抹黑,不能成为你仕途上的绊脚石。张颖才是你的贤内助!张书记那样的大领导,才有资格成为你的岳父!而不是那个即将被判刑的夏江凯! 她残存的躯壳此刻只剩下了冷漠。 因为,在连死也不可以做到的时候,她除了冷漠,还能做什么呢? 又或许,只有冷漠,才能诉说她心中刻骨的痛! 阿琛!原谅我!要幸福! 车子开出去,雪花漫天飘,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寂静无声,她立在那里,看着他的车子渐行渐远,最后看了一眼,眼神凄迷。 路,依然要继续! 妈妈还在医院里等她,她要坚强。 只是等到路遇琛的车子终于消失不见的一刹,她觉得心里,一阵剧痛,眼泪掉了下来。 飞雪中,她缓缓地蹲下身子,泪如雨下! 爱情就像是沾了毒的酒,在人的身体里穿肠而过,就会留下后遗症。可是,明知道有毒,会有殇,但还会去尝试,还是会喝下这杯毒酒,含笑喝下!因为这酒,真的能醉人,那么美!阿琛,认识你,此生不悔! ************************************ 春暖花开的四月。 夏溪一下吃过早饭准备上班, 在宿县跟路遇琛那个雪夜分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打过她的电话,也没有再去找过她。 而妈妈奇迹的在大年三十那晚,陈博然换了隔离服进重症监护室跟她说了句话后,竟奇迹般的在年初一醒了过来! 只是,她的意识尚不清明。 刚到门口,就看到高阳。她没想到高阳会里,他穿一件休闲的亚麻淡蓝衬衫,头发短了一点,没什么大的变化。 又似乎是,瘦了一点,却一样阳光。 “高阳,你怎么来了?”夏溪略略一笑,有些吃惊。 “很久没见你!今日早晨爬起来,突然想到你,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高阳冲她一笑,他笑得时候习惯微微咧开唇,唇角向上勾起,露出一点牙齿,再加上深邃明净的眉目,看起来总觉得有些调皮。 “我自然还活着了。而且还要好好活着。”夏溪轻笑。 “这才对!”高阳也笑了。 “吃饭了吗?”夏溪问。 “吃过了!走吧,送你去上班!”高阳道。 “好!谢谢!”夏溪上了高阳的车子。 “阿姨现在身体怎样了?”高阳边开车边问。 “还不错,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高阳开口。 想到妈妈住院的日子,夏溪真的是好累的,不过幸好妈妈醒来的,现在妈妈虽然不认得她,但是妈妈却很开心,忘记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她的日子单纯而快乐!夏溪也算松了口气。只要妈妈开心的活着,不像当初那样辛苦,她就觉得开心。再苦再累都值得! 回到J大已经一个多月! 高阳侧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新换的发型,不由得问道:“什么时候换了发型?” 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很长的马尾,现在居然剪短了,只过肩,自然的直发,黑黑亮亮的,柔软地伏在白衬衫的领口,安静的眉眼,如新生的明月,仍是那般细腻雅致。 “就前两天,怎么样,好看不?”她大大方方地征求他的意见,没有丝毫的拘谨。 高阳一怔,笑了笑。“夏溪,很开心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开心你撑下来了,你妈妈有你这样的女儿,真的很幸运!” “呵呵!而我有你们这样一帮朋友,更幸运!”夏溪也笑了起来。 “又客气了!”他笑着,却很快别开眼去,专心地开车。 很快到市委门口,她跟他告别,开了车门正要上去,高阳却突然叫住她:“夏溪……” 她回头,高阳也下车,隔着车身那样看着她,仿佛有些自嘲地一笑:“别太辛苦,如果可以,我随时愿意照顾你。” “高阳,谢谢。你还是去照顾别的女孩吧,我们真的只能是朋友,我很珍惜我们的友谊!”她很快说道。 高阳笑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的,朋友,永远的朋友!快去上班吧。” “谢谢你送我过来上班,再见。”她很快转身进市委。 她很快进去,走了三十米远,回转身,看到他依旧站在门口,没走,点了支烟,夹在手上,倚在车门边抽着幽幽地望着这边。 她收回视线,进了大楼。 夏溪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材料,幽幽回想起四个月前。 那晚跟路遇琛说出分手后,夏溪几乎是跌跌撞撞回到家的,等的十分焦急的高阳和陈博然以及夏悠然都被她的样子吓坏了! 高阳老远看见她就飞奔着就迎上前,看见她一脸的眼泪,吓得慌了神,“夏溪?怎么了?是不是他又惹你生气了?怎么又哭了?” 夏溪有气无力的推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可是事情尚未解决,陈博然也在问:“小溪?到底是怎么了?你跟路哥哥到底怎么了?” 夏溪看向他,那一双漆黑却疲倦的眼睛里满是悲凉,极其虚弱的低声:“二哥,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悠然,你打电话问过何启然没有?妈妈到底怎样了?” “还是那样,不过你放心,下午我们去过医院了!我也知会过主治大夫,阿姨会得到更有效地照顾的!” “高阳,我想她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也是吧?”陈博然问。 “我去安排,让人送吃的过来!”高阳去打电话。 “小溪,让二哥和高阳留下来陪你会不会好一点?”陈博然问道。 夏溪突然就觉得感动,她心底的烦乱总是觉得不知如何向别人诉说,她想要人陪,其实,此时此刻,她其实渴望一个怀抱渴望的几欲发狂,陈博然的话宛给了她一根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对他道:“二哥!我没事!我可以的,你别担心!” 陈博然什么都没说,而是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揽过她的身子,“二哥借你肩膀!” “二哥,呜呜呜……”夏溪突然就克制不住的扑到他怀里,低声痛哭。 陈博然紧紧的抱着她,感觉着她身子不住的哆嗦和颤抖,哭的肝肠寸断,一言不发,视线看向高阳。 高阳也是一脸的沉郁,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的太累了! 夏溪哭过了!哭得睡了过去。 “陈医生,把我姐放在床上吧!”夏悠然从屋里出来,开了旁边的一个门,让陈博然把夏溪抱到她的房间。 陈博然深吸一口气,抱起夏溪,送进了她的房间。 那一晚,陈博然和高阳很晚离开了夏家,去了酒店,夜里两人喝了很多酒。 第二天,何启然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张成功一大早跑来,才知道夏溪居然去卖肾了!张成功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张婶更是狠狠把夏溪骂了一顿,她说没有一个妈妈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这样救自己的! 那晚的雪,下得很大,夜里很冷,夏溪不知道路遇琛到了吉县没有,他又是怎样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开车回去的? 而在陈博然的斡旋下,张晴的治疗费用作为所谓的“研究课题”由J大市人民医院垫付。而实际上巨额的医疗费暗地里由路遇琛支付,只是夏溪不知道,她真的以为这是课题研究。 陈博然调来两个专家帮张晴做做康复调整。 二月底,张晴终于出院,她的智商仿若只有几岁,人不太会说话。 高阳帮她垫付了三十万药费,却被陈博然退了回去。 对于身边这些好人的帮助,夏溪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记。 终究是欠了张成功十三万,何启然五万。 十八万的费用也依然让她喘不过气来,却还是觉得是幸运的,十八万,不是上百万,她还有能力去偿还。 她没有请假就离开了宣传部,以为从此工作就丢了。 二月底,妈妈一出院,路安晴就打来电话,要她立刻回J大上班。夏溪怎么没想到路安晴为她请了三个月的假,带薪假期,现在期限到了,而她妈妈也一样被接到J大疗养院人由专门照顾。 当然,这一切都是路安晴和陈博然安排的! 记得当时夏溪拒绝她的好意,路安晴却义正言辞。“怎么的?我是你的领导,你们家出了事,领导就不能关心?你心底是不是存着什么私心?以为我是为了你?我告诉你夏溪,你还不配!我安排是因为你是宣传部一份子,如果我不安排好,传出去还以为我这个宣传部长不懂事!不够体恤民情,连自己的下属家里出了事都安排不好,谈什么为人民服务?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可不是为你!” 夏溪知道,路安晴是在帮自己,她这样说,是不想加重她心底的负担,怕自己拒绝! 夏溪领了这份心意,一来因为自己真的没办法给妈妈更好的照顾!二来她还要上班,必须上班赚钱还债,这样路才能走得更远! 她也知道路安晴和陈博然动用了私人关系。因为那个疗养院的费用是一个月四千块,有专人照顾妈妈,可是她去问了别人,那样高级的疗养院,别人的费用都是八千块一个月,而她妈妈才四千块!少了整整一半,不然她真的负担不起。 路安晴更是亲自接洽帮她妈妈提早办理了退休,每个月的退休金有两千多块,加上自己每个月三千多块的收入,日子还算过得去! 生活又回到了J大。 夏溪却是一个人。再也没有见过路遇琛。 那晚宿县自己门前一别,路遇琛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分手了! 是自己提出的!这也是她的想法,希望他从此平步青云,再也不被自己所累。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152章 要去休息 是自己提出的!这也是她的想法,希望他从此平步青云,再也不被自己所累。 这三个月,陈博然没有提过他一次! 回来上班一个月了,路安晴也不曾提一次。仿若路遇琛这个人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可是转了一个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生活又回到了原点,夏溪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 只是与之不同的是,她现在成为了宣传部的一份子,四月份要准备考试,考试过关后,她就可以完全把编辑调到宣传部了! 不再帮路遇琛煮饭,也不用照顾妈妈,每周去看望几次,疗养院的条件比自己找护工还要好一些,所以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再伺候路遇琛,夏溪的周末变得格外空闲,看过妈妈后就回来写稿子,第一笔稿费的收入三百元,比她想的还要多。 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不需要周一就开始期待周五,不需要心里那么满满装着一个人。 似乎她应该轻松了,可是,她就像个没有了心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兴趣,只觉得人生平淡、无味、却又不得不进行着。 “夏溪,你脸色好差!”沉默了两日,路安晴实在是忍不住,把她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路部长,我没事!”夏溪低声说道。 “你妈妈的现在好吗?” “多谢你的关心,现在我妈妈很好,很安静,像个孩子一样很乖,疗养院的条件很好!”夏溪简单地回答。 “那为什么脸色这么差?还有为难的事情?”其实路安晴又何尝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听博然说,她主动跟路遇琛提出分手。 这三个月,陈博然时常跑宿县,路哥跟夏溪再也没有联系过。 她问过路遇琛,路遇琛只说:“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她的工作和生活,你能照顾就照顾,不能照顾就按宣传部的规矩办!我没有任何异议!” “下个月的考试,试题的类型我让李主任拿给你了!这段时间好好复习吧!”路安晴说道。 “是!”夏溪想着自己只要好好复习,考试一定可以过关的,而且那些类型并不是十分的难,她还是有点信心的。只是结果怎样她不知道,那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路安晴望向她,那双眼眸明亮。 微微一笑,她忽然说道,“夏溪,我希望我们是朋友!” 夏溪微微的讶异,抬头看向路安晴。“路部长,你不只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领导!” “后面那句官话你给我收回去,我路安晴不需要你的奉承,你该知道我讨厌虚情假意,你若不想跟我做朋友,就立刻滚出去!” 她怒了! 看到夏溪学别人对自己拍马屁,她就怒了! 夏溪微微一愣,好半晌,终于开口:“路姐——” “这还差不多!”路安晴挑挑秀眉。“今晚我们去放松一下,下了班,博然来接我们,你也去!” “哦!好!”夏溪点头。 “去吧!”路安晴放柔了声音。 “那我出去了,路姐!”夏溪安静地退出部长办公室。 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知道路安晴是个好人,她愿意跟自己做朋友,她也很是荣幸,可是她是路遇琛的姐姐! 她不能再跟路遇琛有任何的联系! 忘掉路遇琛吧! 对他好!对自己好!不跟自己在一起,他会有个更光明的前途。她可以忘记她,一定可以的! ********************************* 下午,陈博然开车来载她们。 吃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博然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 陈博然去到外面,接了电话。“喂?” “博然,是我!” “我知道是你啊!哥,我跟晴晴姐还有夏溪一起吃饭呢!”陈博然说道。 “嗯!她怎样?” “还好啦!乖乖的,看不出什么心思!”陈博然说道。 “知道了!我休假三天!”路遇琛说道。 “祝贺你,哥,你好久没休假了呢!” “你去吃饭吧!”那边说道。 “要不你来吃饭?”陈博然问。 “不去!”沉声两个字,拒绝了。 电话也随之挂断了,陈博然蹙眉,笑了,刚要收起来准备进包间,电话又响了,是单位的。 然后陈博然几分钟后回来,面色凝重,向夏溪跟路安晴致了个歉,“晴晴姐,小溪,我有个紧急手术要回去做,你们先吃吧!我让人来接你们!” “去吧!”路安晴也没说什么。“不用接我们,打车回去!” “也好!那我先走了!”陈博然这样就匆匆离去,留下夏溪跟路安晴。 “吃吧!多吃点,吃好了好好给我活着,别弄的灰头土脸的,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自己都看开点!女人一定千万要善待自己!”路安晴丢出一句话,吃着东西。 “路姐,谢谢你!”夏溪看向路安晴,这阵子鲜少有笑容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路姐,幸好有你在。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安置我妈妈!” 照顾妈妈就不能工作,不能工作就不能照顾妈妈,没有收入,如何继续以后的生活? “别客气了,遇上这样的事情,看开点吧!”路安晴轻声道。 “嗯!”夏溪点点头。 两人吃完饭,路安晴打了车子离开,夏溪一个人坐上公车也回去。 漫漫长夜难熬,虽然早已习惯了,照顾母亲生物钟颠倒,但回来J大经过这一个月也调了过来,只是觉得疲倦之极。 路安晴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高大身影,正是路遇琛。他此刻正慵懒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紧闭着双目,头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似乎格外疲惫。 他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安静地沉思什么,雕塑般的俊容没有一丝情绪,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却软化不了他周身的冰冷。 路安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手指上夹着一支烟,才知道他没睡,只是在想事,不由得微微的蹙眉,换了鞋子走进大厅:“路哥?今天才周四,你怎么回来了?妈睡了?” “妈去北京了!”路遇琛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 “路哥,你跟夏溪——”路安晴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忍不住开口,却是欲言又止。 指间夹着烟,路遇琛冷漠地抽了一口,“过去了!” “过去了?真的假的啊?”路安晴微微蹙眉。 路遇琛站了起来,“我上楼去休息了!” “就这样?”路安晴无声叹息,凝望着他的背影,丽容有一丝担忧,秀眉不自觉地蹙起,也站了起来,跟着上楼,轻声说道,“你吃晚饭了吗?让阿姨帮你煮点?” “不饿!”他丢出两个字,又抽了口烟。 路安晴本来就觉得他今日回来很诡异,转头看向他的脸,发现他一脸的沉郁,不由得皱眉,眼神一转,说道:“刚才我跟夏溪一起吃饭呢!” 果然,她话一出口,路遇琛的眸子明显一凛,却又瞬间恢复平常。 路安晴不动声色的笑了。她脸上的笑容明媚,笑得格外灿烂,站在他旁边的楼梯上说道:“小溪最近可是脸色不太好,灰白灰白的!” “路安晴,你能说点有营养的吗?”路遇琛徐徐转身,距离她半米远的距离,冷冷地望着她,“一切与我无关。” “哦!是吗?这么说,我可以给小溪介绍对象了!”路安晴被他的冷漠所慑,瞬间又恢复了搞怪本领。 路遇琛将烟放在唇边,抽了一口,“一切与我无关!” 路安晴微微一怔,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路哥,真的啊?我真的要给小溪介绍对象了!比如那个高阳,听博然说,高阳一直追着小溪呢!那小孩我见过,真是很不错。人一下给小溪垫付了三十万她妈妈的医疗费,真是大手笔!虽然没有用到,但是那样的男孩子,有担当!哦!还有那个她什么青梅竹马张成功,小溪到现在还欠着他十三万呢!这两个都不错!有情有义的男人最值得托付终身!今早我去上班,还看到高阳开车送小溪上班呢!哦!天哪!不会是小溪跟高阳同居了吧?”路安晴故意说的一惊一乍的。 “这些都和我无关!别跟我说!”路遇琛沉声说道。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要么太自信,要么真的和他没关系! 路安晴倒真的不好判断了。“真的吗?真的和你无关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好奇,想要知道呢!难道小溪跟人同居你也不管?” 路遇琛一双眼冷漠地看向自己的亲姐,可是目光掠过,看着路安晴那似笑非笑的锐利眼神,等待看戏的样子,路遇琛要说什么的话卡在了喉咙。 “怎么?心虚了?舍不得了?” 路遇琛突然很是平静地看着路安晴,沉声开口:“陈之言今天找我,等下他可能会过来!” 路安晴微微一怔,“那又怎样?” “是不怎样,但是他等下会来找你!”淡淡的嗓音响起,路遇琛大步上楼。 “该死!你是帮他来了?”猛的被点醒,路安晴气恼的哀号着。想着陈之言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纠缠,路安晴一双漂亮的眼里满是愤怒和挫败,只能死死的盯着大步上楼的路遇琛的身影。“你给我站住!” “我累了,要休息!陈之言来了你自己看着办!”轻描淡写的驳了回去,路遇琛已经走到了楼梯的转角处。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张而柔美的小脸,那个女人,她居然跟自己说分手!跟高阳同居?她敢吗? 不过敢跟自己说分手,她还真是大胆! “路遇琛,你太不厚道了!你居然这么干!我看就是你让陈之言过来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敢给小溪介绍对象了啊?我告诉你,我明晚就让博然约高阳!不就是陈之言吗?我现在就让关擎来!” “也好!”路遇琛突然又回转头来,对着站在楼梯上的路安晴说道。 “该死,路遇琛,你一点都不厚道!居然看我的戏,你以为你谁我凭什么让你看戏。”路安晴双手叉腰站在那里,腹诽的将路遇琛狂扁了一顿,漂亮的脸上带着挫败:“路遇琛,你狠!大不了我现在出去住!” 她不想见陈之言,一直都不想看见! 哪想到门铃响了。 家里的阿姨跑来跟她说:“晴晴,外面来了个小伙子,说是找你的!” “不见!不见!”路安晴挥手,更是挫败。“让他哪里来得回哪里去。” “呃!看来我很不受欢迎啊!”这時,门边已经传来低沉而悦耳的声音,路安晴整个人一怔,回头看向门口的人。 是关擎。 只见,一个的身影站在她家的大厅门口,双手随意的斜插口袋,闲适安稳。 路安晴的眼神微闪,没来由的心神一顿。 天哪! 关擎居然来了!她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的。 “关哥哥!”路安晴一看到是关擎,脸色一顿后,顿時笑了起来,人也跟着下楼,“我哪里知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别人呢!” “我以为我很不受欢迎呢!”关擎站在门口,也不进门。 路遇琛很快便闪身,消失不见。 路安晴只好下去,“关哥哥,请进!大晚上的,你咋来我家了。” “你不接电话,我只好来家里了!”关擎说着走进来。 “得!我们出去吧!”路安晴怕等下陈之言再来了,这下子要是遇到了,就真热闹了,她不想见到陈之言,不想碰面! 说着,她走过去换好鞋子,一把抓着关擎。“走,关哥哥!我们出去!” 直到被拉出门,关擎这才错愕的看着第一次主动牵过他手的路安晴,视线深邃! “晴晴!慢点!”关擎被她飞快地拉着,她踩着高跟鞋,他还真的怕她摔倒,不由得柔声说道。 “关哥哥,我请你喝茶好了!你来找我有事的吧我们去茶馆说吧!”她本想请他喝酒,可是想到酒后乱什么的,还是算了,喝茶吧! “晴晴!”关擎扯住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这下在院子里,扯住她,看向神情有点急的路安晴,想起之前她一再躲着自己,头痛的拧了拧眉头,“我不能找你吗?” “没有啊!”路安晴轻轻一笑。“关哥哥说笑了!当然随時欢迎你了!” 路安晴见他双眸深邃,低着头极矜持极文静地笑了一笑。 关擎见了扬起嘴角很轻很淡地笑了一下下,轻轻地笑了一下说:“真的欢迎又何必打你电话不接,去你单位不见呢?” “有吗?有这样吗?”路安晴闷着脑袋故意装着很郁闷地想了想:“没有吧?” “晴晴,你还是老样子啊!喜欢装傻!”关擎伸出手帮她撩了下散落在颊边的发丝! 路安晴身子一僵,朝后退了下。 关擎则笑了!“在怪我当初的不告而别?” 路安晴震惊着,瞪大眼看着幽幽开口的关擎,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心头却慢慢的融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些年,其实我挺想念你这小丫头的!” “关哥哥,我们貌似都三十多岁了!咱别说这种话好不好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矫情不起来了!”路安晴嘿嘿一笑。“你这海龟精英,咋变成了文艺青年了?” 关擎倏地伸过手,将她娇小而单薄的身体狠狠的抱进了怀抱里,清朗的嗓音有着万般的柔情,“文艺青年怎么了?难道我在你面前还需要装?晴晴,关哥哥真的想念你!想了很多年,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居然找了男朋友!” “呃!”突然被搂进温暖的怀抱里,路安晴原本想要挣扎的动作僵硬的停顿下来,找了男朋友!是呀!陈之言,她的男朋友!本来要打算铁了心共赴一生的男人,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 “好了!找了男朋友,就不要哥们了!”关擎又是在她耳边说道:“重色轻友的小丫头!” 小丫头! 路安晴听着这个久远而熟悉的称谓,整个人也不由的温顺下来,身体渐渐的柔软,不再排斥被他这样过分亲密的接触。 刚刚开车到门口的陈之言,一熄灭火看到了院子里抱在一起的人!他一下怔住,看着远处夜色下院落里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视线锐利的眯了眯,只感觉黑暗之下,关擎那璀璨的笑容异常的碍眼。 陈之言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一下乱了一颗心! 他的晴晴! 不! 他猛地下车,厉声喊道:“晴晴!” 本来就要推开关擎的路安晴一下听到了陈之言的声音,微微一怔,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门口的陈之言。 她离开了关擎的怀抱,却只是冷眼看了眼陈之言,然后沉声问道:“有事吗?陈之言!” 她没想到她本来想躲的,这下好了!没躲开!算了,别出去了!既然遇到了,就一起招待了!早晚要面对,无所谓! 陈之言沉着脸看向关擎。 关擎轻笑着,笑得云淡风轻,这样看着陈之言。“之言,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陈之言也沉声开口。 “你们聊吧,我进屋了!”说完,路安晴就朝屋里走去! “晴晴——”陈之言大步追上去,一把拉这路安晴。 路安晴被他扯的一个转身,娇嫩润泽的唇瓣紧抿着,嘴角勾着一丝薄怒,漆黑明澈的眸子透着倔强的坚持,如扇般的眼睫轻轻颤动,那双眸子带着坚持。“陈之言,放开!” 这样的她,美得摄人心魄,处处拨动着人心底里最薄弱的那根防线,让人从骨子里发出一种颤动,想要心甘情愿为她抛却世间一切。 陈之言心底一震,眸光遽变,像是遇到毒蛇猛兽般的立刻便放开了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息不匀道:“我们进屋里说。” 路安晴也竭力平复着心里的纷乱,对于陈之言和关擎的到来,她真的很是头疼。 “不是我们,是你们!我上楼去了,我家客厅借给你们吧!你们也算是老相识,谈谈天叙叙旧什么的!我真的累死了,明日还要开会!关哥哥,进来吧!” 关擎笑了,背着手,遥望暗黑无际的天空,转头又看向她。“晴晴,刚才不是说跟我出去喝茶吗?怎么来了别人就累了?是我让你累了,还是别人让你累了?若是别人让你累了,咱们就出去喝茶!” 这个“别人”自然说的是陈之言了。 陈之言又不是听不出来。 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路安晴想起跟陈之言的纠缠,只想躲避!只想说清楚,可是说不清楚,倒不如真的绝掉念想。她闻言也是轻轻一笑:“也好!关哥哥,我看我们一起出去喝茶吧!刚才我就说喝茶来着,差点忘了正事!陈之言,再见!” 说完,她就朝关擎走去,不动声色的伸手挽住关擎的手臂。“走吧!” 说罢径直举步。 关擎也不做停留,两人上了关擎的车子。 直到坐上车子,路安晴垂眸不语,也没看陈之言一眼。而关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陈之言就这样看着她上了关擎的车子,他的身和心,都久久不能平静。院子里的灯光皎皎,笼在他身上一层簿薄的银辉,照出透心的沉寂和孤单。 而三人,心思都已是百转千回。 关擎把车子开出去的時候,侧头看了她一眼。 “怡白大酒店!”路安晴说道。 “呃?” “我累了,关哥哥,要去休息!”路安晴没有看关擎一眼,只微微侧眸,轻声道:“请你送我过去吧!” 关擎的面色是一贯的温和清雅,笑道:“怎么?不喝茶了?” 路安晴也回复了一贯的平静镇定,抬眼望他,只淡淡说道:“关哥哥,我们可以谈谈吗?” 关擎剑眉一扬,似是颇有兴致,笑问:“晴晴你想谈什么?” “关哥哥!四个月前,我流产了!”路安晴直接说道! 关擎眸光一动,面色不变,道:“现在身体好了吗?” 路安晴侧头,看向他,她说了流产了!目的告诉他,她这样的女人,怀过别人的孩子,请他不要再纠缠了! 可是,他却把车子停下,转头也看着她,目光灼灼。“晴晴,我在国外呆了十六年!所受的教育已经西化!” 第153章 意外 可是,他却把车子停下,转头也看着她,目光灼灼。“晴晴,我在国外呆了十六年!所受的教育已经西化!” 若说不在乎不可能,可是在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个我知道!”路安晴轻轻一笑。“我当然知道你在国外呆了十六年!” “我不是传统的中国的男人!”关擎又是说道。 路安晴笑了。“我知道关哥哥从国外千帆过尽,眼下已经心定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但我也是千帆过尽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得不到的总归是最好,你还惦记我是不是?十六年来,惦记我?现在回来了?可是,我偏不让你得到,一直一直惦记就好了!我宁愿当你心中无可代替的小丫头,也不想成为你身边那个神经质的黄脸婆!” 关擎眼神倏然犀利,夹杂着一丝冷意。 她淡淡笑道:“你,关擎,只是我的关哥哥!你玩弄我也好,说我自作多情也好,我只想跟你是朋友。看在发小的份上,我还喊你一声关哥哥,却也只是关哥哥!反反复复,举棋不定,不是我路安晴的性格!要不然,我也不会跟陈之言在一起,你了解我性子的,不是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语声淡漠听不出情绪。 说到底,她也很清楚,他对关擎没有信心了!不爱了!过去十几年,早就不爱了! 人生有多少个十几年!从十五岁情窦初开,她一颗芳心暗许给关擎,可是八年不见,八年杳无音讯,她早已磨灭了耐!二十三岁她决定恋爱!却还是没有谈,又过了好几年!她才才跟陈之言真正决定在一起!她不是反反复复的女人,那不是她的性格! 陈之言也许不够好,但那是她选的!受伤也好,怎样也好!都不会再回头找关擎! 不是不叹,不是不惜,奈何時光匆匆,奈何覆水难收,奈何他一去不返,奈何他之前不懂她,现在想要来找她,她凭什么就该等待他? “晴晴,如果我说之前我没办法跟你联系怎么办?我执行的是国家交付的任务!一切不是因为我,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也无可奈何呢?” 不期然,路安晴对上了他投来的目光,那里深邃一片。 国家任务? 机密? 间谍?! 路安晴微微的错愕!“什么意思?” 关擎目光如电,开口说的话却是吊儿郎当,“身不由己!” 路安晴笑了!“关哥哥,这和我没关系!” 见她笑,关擎也加深了笑容,笑得邪气又勾魂摄魄,“路安晴,如果我回来你好好的,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可是你没有!” 路安晴怔怔地看着他。“这和你没关系!我好和不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关擎眼微眯,“和我没关系?我可是没忘记十八岁那年,有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亲口承诺会等我一辈子,要做我的新娘!可是我转头回来了,没有让她等一辈子,她却怀了别人的孩子!流产了,还不幸福!” “这——”十五岁的戏言! 十五岁的戏言而已啊!他居然还记得! 他怎么可以当真?况且她等了那么多年啊! 关擎轻笑,笑得有点高深莫测,有点危险! 他高大、俊朗、帅气、笑起来的時候微眯的眼睛会有一点点小小的,眸中带着无人能及的自信,通常情况下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坏点子,霸道和腹黑这两个词最大程度上地张显了这个人的本质。路安晴知道关擎是个人物,很危险! “你还真是小丫头,居然这么坏?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以为我这样几经生死的人,还会在乎你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若是那样的话,我的感情何必叫感情?路安晴,你觉得我会得不到吗?信不信,今天我把你带走,带上我的床,你就会彻底忘记了陈之言!” “不——”路安晴摇头。“你不会的!” 她真的感受到了危险! “我是不屑这样做!”关擎目光明亮,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神情。“但也不见得不会这样做!晴晴,你不该挑衅我!” 路安晴却笑了,她早已不是小女孩。 她只是不愿意长大,但不代表,她就是小孩子心思。 她沉声道:“我想什么,真的和你无关。关哥哥,我跟你出来,是因为我气陈之言!我很抱歉,刚才我利用了你!但你刚才的话却也伤了陈之言!说实话,陈之言是没你聪明!但是许我欺负他,不许你!所以我也利用了你!咱们现在扯平了。我不管你是为了国家,为了什么!都不再和我有关系,抱歉,我回去了!” “慢着!”关擎一下拉住要下车的路安晴。 他用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那比天上的星辰更为璀璨的一双眸子,此刻就这样看着她。 他的眸子,像是能把人吸引住,仅仅是一眼,就再也不能忘记。 路安晴呆呆的望着他,一时,连时间都像是静止。 关擎的眼里渐渐激起些许笑意,为了见她这一面,他等待了她多久?多少年了!他忍辱负重,为了国家利益,他等待的就是回归的这一天!亲自来找她,尽管他知道以他三十三岁回归的年龄来说太晚了,可是他真的太想念她了! 心底这份渴望潜藏太久,他突然有些按捺不住,伸出手一把扯过呆滞中的她拥入怀里! “啊!”路安晴被他拉的直直摔入他怀里,撞到他身上,鼻子很痛。 她还未来得及娇喘出声,关擎趁机关上车门。“晴晴!” 其实她并不太喜欢煽情的拥抱,但是眼泪是那么自然地流淌下来,路安晴没想到他突然拼尽力气抱紧了她。 陌生而遥远的气息瞬间包围她,周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干,她微弱的嗫嚅:“关、关哥哥……” 关擎愈发用力抱紧她,像是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辗转缠绵:“晴晴,关哥哥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从没有!” 她不语,这温暖的怀抱曾经在她孤苦的时候给过她无数的支撑,过去青春年少时候,他关擎无疑是她心底最柔软的一个部分。 但,他却也是她心底常年的痛!她为他过了最孤独的十几年,没有恋爱过。后来,她选择了遗忘!选择了重新开始!重新开始的那天,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回来!而她也没有想过再跟他有任何关联。 她勉力稳住自己的心绪,轻声:“如果我说我已经忘记了你,早在几年前就忘记了,关哥哥还要勉强晴晴吗?” 仅此一言,关擎的心脏已开始不受控制的抽痛,他深色的眸子里哀伤尽显,带着强烈不可置信的问她:“为什么?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切就像从前一样,我还是你的关哥哥,我会宠你,用全部来宠你!我们还能一起读书,一起游玩,一起弹琴,一起歌唱——” “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关哥哥,你我都明白。”路安晴幽幽苦笑,指甲一寸寸刺入手心,却也感觉不到痛了,只是无限悲凉道,“我宁可回到陈之言身边,也不愿跟你在一起!” 关擎浑身一震,不是没料到这样的结果,可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仍然觉得如此震惊…… “晴晴你……”关擎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低低道,“陈之言他对你好吗?他若是对你好,你又怎么跟他分手?跟关哥哥在一起不好吗?晴晴?我不比他好吗?” “不好!关哥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年少时候朦胧的初恋有多少能够成功的?更何况你我现在都已经成熟?或许他不是最好的,他没你好,但是他却是我爱的,即使我生气,我难过,我懊恼,我也知道陈之言是爱我的!我只是不喜欢他优柔寡断的性子,所以闹脾气,生气,怨恨,但这不代表,你就有机会。”路安晴微弱的声音里却有莫大的坚决,“也许你现在觉得我很好,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晴晴了!十六年了,关哥哥,你也不是十六年前的你了,我也不是十六年前的我!” 关擎微微一惊,呐呐:“晴晴,你是在生我的气……” “并不是,关哥哥,你永远是晴晴心底最敬爱的关哥哥,年少时候最美好的初恋。可是十五岁时候的感觉,太稚嫩了!现在我成熟了!”路安晴咬住唇角,“我更知道自己要什么,这十六年来,你敢说你没有别的女人吗?你千帆过尽来找我了,我凭什么就该等着你?国家利益对我来说,只限于我工作的那一部分,除此外,我还是个女人!没有义务一直等你。” 关擎闻言,似火一般的眸子渐渐冷却,唇几乎贴到她的耳根,“晴晴——” 路安晴吞回了眼泪,在泪眼朦胧中恢复了平静,轻轻推开他。 如果说一点感觉没有那是自欺的,可是有感觉不代表可以重新来过! 面对他结实的拥抱,她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关哥哥,你的怀抱更结实了!不过不属于我了!” “永远只属于你,晴晴!”关擎低声说道。 路安晴闻言笑道:“关哥哥,你早已不是你了!看吧,过尽千帆的你,学会了说柔情蜜意的情话。你说,就这一点,你经历了多少女人呢?我路安晴还敢跟你在一起吗?” “晴晴,我执行的是任务,即使跟女人在一起,也是——” “呵呵,关哥哥,那和我没关系,真的!”路安晴截断他的话。 大家都变了,时间是太过神奇的东西,它不止改变了关擎,也改变了路安晴,更让一切在它面前黯然失色,即使是最美好的初恋。 关擎突然不说话了,转动车子,不说一言,车子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你带我去哪里?去哪里啊?”路安晴急喊着。 关擎不理会,把车子开的飞快! 海边一栋别墅,车子停在了别墅的院子里。 关擎扯着她,直接下车,进别墅! “关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可是关擎却一把扛起她,直接将她带入了他的床! “关擎,你混蛋!”路安晴这下真的急了。 可是紧接着,关擎也爬上床,一下把她压在身下,钳制住她挣扎扭动的身体,半句话不说吻住她的朱唇,封锁住她发出声音的源头,男人成熟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吻如同疾风骤雨,强势的让她几近窒息! 路安晴一时慌了神,失声大叫:“……唔……放开!关擎,关哥哥,我错了,你饶过我!我真的错了!不该那么说你,求你别碰我!” 她的挣扎太剧烈,又踢又蹬。 关擎又不愿太大力弄疼她,稍稍离开她的朱唇,按住她的双手,美丽无双的面容直直的贴近她的面容。谈吐间竟有清香阵阵溢出,眉目里含着浓浓的柔情:“晴晴,你欠了我一辈子!你自己承诺过的!” 他试图唤醒她的记忆,以前那些片段,虽然短暂的也许根本不值一提,他却相信她亦不会彻底忘却。 可惜路安晴此刻完全被男人突如其来的鲁莽冲昏了头脑,只觉得自己落入了男人的狼窟,面对的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之人,尖声怒斥:“你无耻!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 “你就怎样?你能怎样?”关擎微微一扬眉,清澈见底的双眸露出些许难以察觉的哀切! 被他一问,路安晴亦默然不语,她现在确实别无选择,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是弱小的,她若真的怎样,关擎只怕不会放了自己,也许今晚真的会******!而她不想! 关擎像是猜透她心中的想法,单手支起身体,手指触到她柔软如丝缎的唇,忽然心中一动,忍不住低首再次吻住她的唇,并且漫不经心的威胁道:“乖一点,否则我今晚真的会惩罚你,让你偿还我这些年来的寂寞!” 沉寂,死一般地沉寂,惟有萦绕鼻端不散的他的陌生的气息那样的陌生! “放我走!” “刚才你不该招惹我!”他说道。 说罢,他黏了过来,抱住她! 细碎的吻不停落在她的颈脖、肩线一侧,他喃喃低语,“你个混账坏丫头,我真是败给你了,你居然变心了。” 继而,他咬一口她颈脖相连的地方,引得她娇声轻吟,他收紧了铁臂,脸贴着她的,“早知道在你十五岁我就把你给办了,大不了就引诱未成年人!让你一辈子死心塌地,该死,你居然跟他在一起了!本来我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一个,搞到现在倒变成见不得光,早知道我索性不管伤不伤你,先要了你再说。” “关哥哥,别这样!”路安晴只觉得悲哀! 如今,再回首,前尘往事,一切早已是沧海桑田,一去不复返了! 关擎的头在她肩膀上蹭了两下,脸贴着路安晴的脖子往上移,当他的唇从路安晴脖子上刷过的时候,路安晴忍不住轻颤了下。 关擎顿了一下,但是又贴了上去,嘴巴从路安晴的耳朵开始一路往下,若有似无的轻吻沿着脸颊直到路安晴的唇上来回摩挲着。 路安晴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她有点慌,但是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又抓不住的样子。 “晴晴,你不讨厌我!”他说道,他的另一只手也移了过来贴在她的锁骨上,路安晴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的锁骨上游走,她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不自觉地想要借助嘴巴呼吸,口一开,关擎的舌头就伸了进去。 这种经历如此陌生,不是陈之言! 她虽然不讨厌这个吻,可是,却也是心慌意乱的! 她不能! 她的心做不到! 只是,关擎在怎样温柔,再怎样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也不行。她还有理智,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路安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关擎现在是在放一把火想要把两个人都烧了,她完全懵了! 关擎的唇离开她的唇沿着脖颈往下,**开始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流窜! 在他快要吻到她胸口的时候,路安晴胸前一热,被突如其来的热惊醒! 加上陌生的关擎,陌生的自己,让她觉得害怕,她伸出手推他。猛烈而用力! “关擎,不可以!不可以!”路安晴低叫。“别让我恨你!如果你敢碰我,我真的会恨你!” 关擎也被她的义正言辞惊住,天!他在干嘛?他关擎向来骄傲,要女人向来是身和心都要。 他告诉过自己,在晴晴没有接受自己之前,不会要她,但是现在他在干什么?只是因为陈之言,今晚见到了陈之言,他就开始忘记自己的决定?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关擎把路安晴从床上拉了起来,帮她把衣服拉好,然后整整路安晴的头发。 “对不起,晴晴!”关擎觉得很抱歉,晴晴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女人。 她是他的晴晴啊! 路安晴看着关擎一脸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曾是自己情窦初开时就喜欢上的关哥哥,等了多年的关哥哥,可是却在她爱上了陈之言时,他又回来了! “关哥哥,对不起!太迟了!我爱上了别人,对不起!”她和他,只能拥有最美好的回忆,单纯,稚嫩,纯洁的回忆。 关擎说不出来话,只能倾过去抱住路安晴。“丫头,关哥哥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好,回来晚了!” “关哥哥!”路安晴的眼底一片泪雾升腾。 “休息吧!我的房间借给你,我去工作!明早送你去上班,住我这里,比住酒店舒服!”他笑着说道。 “谢谢!”裴素不由松了口气,她很怕他真的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幸好他及时刹车! 关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退出门! 路安晴站在关擎的浴室里放洗澡水,对着洗脸台前的镜子发呆,手机突然响了,是陈之言,她看着电话,没有接! 直到铃声不再响了,她关了手机!这一夜,她住在关擎的别墅里,而关擎,却住在客房里。 路遇琛抓着钥匙下楼的时候看到陈之言拿着电话在拨号。 “别拨了,你越是拨,她越是叛逆,你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吗?” “可是她跟关擎走了!”陈之言很是无奈。 “别担心,她懂自己在做什么,别忘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除了是个女人,还是J大的宣传部长,没有理智,她做不到这个位置!”路遇琛沉声道。 “你去哪里?” “出去转转!”路遇琛说道。 路遇琛的车子停在了供电局小区。远远地,他坐在车子里,看着夏溪楼上的方向,那里亮着灯。灯光很温暖,他点燃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这几个月来,不停地整顿政务,称得上是极其劳顿,尤其是昨晚加班,一直到凌晨,回来休假三天,本来累到极致,却全无睡意。算了算,估计有二十多个小时没好好睡上一觉了,睡不着,反倒寂寞,开车来到了她的楼下。 他是眼睁睁看着她的窗户,一颗心仓皇无比,没个安放处。 直到深夜,直到她的窗户里啪得一下灭了灯,他终于叹了口气,深深地叹了口气,调转车子回去! 他有她的钥匙,只要他上去,就可以打开门! 但他没有! 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换了锁。他只知道,还不到他上去的时候。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去解决。 又是周五。 下午刚上班。 夏溪就被路安晴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路姐,你找我?”私下里只有两人的时候,夏溪就称呼路安晴为路姐。 “嗯,夏溪,放你一下午假!等下我让司机载着你去疗养院先去看你妈妈,然后傍晚后回来,我们今晚去度假!” “度假?”夏溪错愕了一下,“去哪里啊?” “郊区的度假山庄,私人两日游!周末回来。” “就我们两个?”夏溪有点意外。 “不!四个!你,我,陈博然,高阳,怎样啊?没男人去,我怕不安全,所以叫上两个护花使者!”路安晴说道。 “啊!高阳也去?”夏溪更是意外。 “怕什么?心底无私天地宽!”路安晴说道。 “我必需去吗?” 。 第154章 强烈 “我必需去吗?” “当然,放松心情,这是政治任务。最主要的是,我们要自己动手烧烤,你给我烧烤去!别人那手艺,我信不过。”路安晴说道:“别人都不行!” “呃!好吧!我自己去疗养院就好,不要司机送了!”夏溪说道。 “听话!我的安排,谁敢不听?再说了,你自己坐公车还得转车,那不得麻烦啊?”路安晴说着就打了个电话,“小赵,用我的车子,送夏溪去疗养院!然后你回来,下午五点再去接她!” 安排了,路安晴看向夏溪。 夏溪无奈,只能听从安排,可是坐领导的专车,她真的很怕!这要是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你等下去门外坐车就好了!不会有人知道,小赵若是乱说话,我就换了他,放心吧,他不敢乱说的!” 下午五点。 夏溪从疗养院走出来。 这时,上了路安晴的车子,而路安晴也在! 他们的车子刚走,一辆黑色的车子也开了过来。 “哥,你确定你要进去?”陈博然问着旁边的路遇琛。 “嗯!”路遇琛没多说什么,直接进了疗养院。 陈博然也跟着下车。“又是周末了,今晚晴晴姐约我、高阳去郊区度假,两日游呢!” 像是不经意间说出,说出口又突然说道:“你当不知道啊!这事可不是我说的,我是不小心说漏嘴的!” 路遇琛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陈博然又补了一句。“可能夏溪也去!刚才我看到晴晴姐的专车也过来了!貌似是接夏溪的!” 路遇琛依然沉默不语,径直走了进去。 像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张晴。 她此刻正坐在轮椅上,很是安静,她的目光呆滞,看到了路遇琛的瞬间,她笑了笑,那样充满了童真,低低地开口叫了一声:“啊——” 张晴的血管还有部分堵塞,没有疏通,压迫了语言神经,所以还说不出话,而且她现在的情形就像是几岁的孩童,根本无意识的。 但是路遇琛来看过她几次,她似乎对路遇琛格外喜欢! 护工看到他进来,笑着说道:“夏小姐刚走,路先生,您又来了啊?” “嗯!这一周,张阿姨的状况怎样?”路遇琛沉声问道。 “很好!路先生,您放心吧!刚才夏小姐来跟张阿姨说话来着,她都没有理会她呢!可是看到你,她就啊了一声,像是格外喜欢你呢!”护工是位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很有耐心,是路遇琛私下物色的人选。 掏出一个信封,路遇琛递过去。“李姐,这个你拿着!” “路先生,这我不能再要了!”护工李姐立刻拒绝。“你已经给的很多了,我不能再要了!不能每周都拿!” “这是你该得的,我知道疗养院有工资,但你对张阿姨格外上心,这是我的心意!还是老规矩,我来,不要告诉夏小姐,也不要别人知道!然后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张阿姨!” “是!你放心,路先生,我一定守口如瓶!”李姐却不接信封。“这我不能要了!” “李姐,我知道你是痛快人,我也是!我们不要再争执了!快点收起来!”路遇琛说着已经沉下脸去。 “这——” “收下!” “谢谢路先生了!”李姐真心道谢。这个路先生是她见过最大方的人了,每周来都给她塞小费,这一个月,她赚的消费都有她工资那么高了!害她都不敢怠慢了,怕对不起他的小费,而且他看起来根本就惹不起的样子!虽然温文尔雅,可是凶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张阿姨,我又来看你了!”路遇琛在张晴面前蹲下来。 张晴看到他,又是笑着,然后伸伸手,摸摸他的脸,笑得异常纯真,嘴里“恩啊”的说着什么,可是却说不清楚,话还没说出,口水就流了出来。 路遇琛亲手拿纸巾帮她擦,然后耐心地开口:“您一定要好起来,小溪很担心你,知道吗?您要加油!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张晴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红扑扑的,头发很短,才刚长出来不久。之前因为手术把头发都剃了,现在才长出来。 “刚才小溪来看过你是不是?”路遇琛跟张晴说着话。 可是她还是只是笑,看着路遇琛笑,眼神里满是温暖,灿烂的光环。 “路先生,真是奇怪了!”李姐说道:“夏小姐跟张阿姨说话,她都是不怎么笑的,基本没有反应,可是看到你就笑呢!” “是吗?”路遇琛挑挑眉。 这时,陈博然进来了! “哥,张阿姨怎样了?李姐,你好啊,这几日好吗?”陈博然看到李姐,打了个招呼。 “陈先生也来了,您好您好!我很好,张阿姨也很好,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当我母亲一样的伺候张阿姨!” “多谢了,李姐!”陈博然说道。 “您太客气了!” 张晴有个单间,收拾的很干净!屋里朝阳,也养了花,是夏溪带来的!她妈妈最喜欢的白鹤芋,心叶藤,吊兰! 路遇琛看着那些绿色的植物,眼底闪过一抹温柔,却是一闪而逝。 走的时候,张晴却拉着路遇琛的手不肯放手,像是无限依恋! “哥,我怎么觉得每次张阿姨看见你都比看着夏溪还高兴啊?你看她拉着你,每次我都没见过她拉夏溪呢!” 路遇琛微微的怔忪了下,“是吗?” “是呀!可怜的小溪,这么爱她妈妈,可是她妈妈却更喜欢女婿!”陈博然耸耸肩! 路遇琛沉默不语,对张晴道:“张阿姨,我再来看你!” 张晴似乎格外的不舍,手紧紧地抓着路遇琛的手,这倒让路遇琛有点不好意思了!李姐照顾了张晴大约一个多月了,也了解了她的习惯。 立刻打开电视。“张阿姨,你喜欢看的新闻开始了哦!” 果然,新闻一打开,电视播放起来,里面传来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张晴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路遇琛这才趁机脱手,离开她的房间! “哥,真是好玩,她舍不得你呢!”陈博然只觉得好玩好好笑。 路遇琛玩味的勾起唇角!“博然,我这阵子也很累,需要去度假了!帮我安排个两个房间!陈之言也需要休息休息!” “呃!哥,不是吧?你跟我哥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们自己去!”路遇琛沉声道。 陈博然吞了下口水,那可真热闹了! 路遇琛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的夕阳,眸子微微地眯了起来! 四个月了! 是该见面了! 路安晴跟夏溪一起坐车,先送夏溪去拿换洗衣物,然后自己也回去。 约好了六点钟再见。收拾东西的时候,夏溪看到了路遇琛住处的钥匙,那是吉县县政——府宿舍的钥匙,他曾称呼那个地方为家! 如今,她已没有了家! 夏江凯被判了刑! 悠然在读卫校。 她和妈妈在J大,妈妈住在疗养院,她住在租住的小窝里! 家,是个多么亲切而迷人的字眼啊! 时钟准确地走到六点,早已经收拾好东西的夏溪拿着包下楼。她准备了一个大包,有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已经到了农历的四月,天气比较热了,春夏之交,穿着也很轻便。 因为是去郊游,她换了牛仔裤,t恤,乍一看,像个大学生一般青春。 电话一响,她就跑下楼,就瞧见楼下停了辆黑色的车子,驾驶座内,陈博然正望着她微笑。他瞧见了她,立刻下车绕过车身替她将车门打开。“小溪,走吧!奉了晴晴姐之命,来接你!高阳大概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出发,我们先去点餐!” “谢谢你,二哥。”夏溪坐进车内,陈博然也再次坐回车中。 车子徐徐朝前驶去,开出小区,开到了大道,驶过城区,道路越来越开阔。 连接着浩瀚天空,晚霞韵染,地平面也泛起金红色,十分漂亮。 陈博然看了眼夏溪此刻坐的副驾驶,这个位置,十分钟之前,路遇琛还坐着呢!他有点无力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路遇琛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夏溪想些什么。 “小溪,你真的一直没跟路哥哥打过电话?”陈博然话一出口,夏溪明显一怔,却是垂下眼睑。 她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说什么!是的,没有,她说了分手,而且也死心了!她真的不知道路遇琛那样背景的人,将来要平步青云的,他怎么能找像她一样家里这样的情景的女人当老婆?她帮不上他任何忙,只是给他添乱而已!她要不起他!真的要不起! “真不知道你想什么!”陈博然有点无奈。 “二哥!”夏溪终于忍不住扭头低声道,“你不懂的,我跟他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陈博然侧目瞥向她,“我看着很合适。” 夏溪一愣,苦笑了一下。 车子开往郊区的度假山庄,陈博然带领着夏溪下车,这是一大片的山林,山庄位于J大郊区的西山。山风吹拂而来,带着山中林木的味道,却是那样舒服。 这里的度假村,是以单门独户为住宿房间的!也就是说,每个人居住的地方都是单间!而且距离十分遥远! 环境如此的清幽,山色春光中,造型独立的木屋看上去是那样的温馨! 人好少呀,好清静! 餐厅和住的地方是盖在山坡上,山下是鱼池,离公路还有一小段距离,最奇特的是这家度假山庄的门口竟然还有公交车!! 环境还是相当好的,人少,坐在树荫下往山坡下看,还能看到稍远的山,只是天色暗了,停车场停了车子,陈博然已经去要房间了! 按照路安晴的要求,她要了4个房间!但是另外又要了2个! 夏溪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刚开好房间,夏溪提着包跟拿了钥匙,发现牌子上写着“悠然居”,她笑了下,这个名字不错!真希望日子能够每日悠然而惬意!但人生总是喜忧参半的! “小溪,你在悠然居,晴晴姐在最上面一个,浩然居!我住怡然居,高阳住毅然居!” “咦?这个是泰然居!”夏溪路过她隔壁不远处一栋木屋,有点讶异,“你们不跟我挨着吗?” “我的貌似在那边!”陈博然笑了笑。 “小溪!”这时,就听到下面有人在喊,是路安晴的声音,只见她站在一百米开外的黄昏里,使劲挥手,显然也是很兴奋。 听见呼喊声,夏溪也朝她挥了挥手。“路姐,先放下东西吧!房间都开好了!” “我来了!”路安晴提着包就往这边走。 陈博然望向夏溪,沉声说道,“你先开门去你房间,我去帮她提包!” “嗯!”夏溪听话的去开自己的门。 放好东西,再出来,路安晴已经走了来。 她已经换下了职业装,一身休闲的出游装扮。她的头发披散着,俏脸亮丽生动。人走到夏溪身边,亲昵地搂着她:“这里漂亮吧?妞?喜欢这里吗?” “嗯!”夏溪点头。也不敢问一晚上多少钱,怕她生气。 “我已经看了这里的菜谱,有鸡翅,羊肉串,这些都没什么特色,不过这里的小鸡炖蘑菇挺好吃的,拌野菜较爽口,好多种野菜呢!那个烤韭菜也不错,等下我们尝尝啊!还有那个槐花窝窝头也不错啊!油炸花椒芽挺好吃的,菜团子作的挺好的,皮薄馅大,全是菜,没什么油,很好吃。这里有虹鳟鱼等下咱们要上十几条烤着吃。”路安晴介绍着自己看到的,完全就是一吃货。 夏溪看着在工作中完全独立自主不拘言笑的路部长,表现出这样一面的时候,真是太意外了!不过也真的佩服路安晴总是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自如,做到该玩时候绝对的玩的开心,该工作的时候绝度的工作认真! 她也是天生的政客一个! “我来了!博然!夏溪!”高阳也提着包大步走来,黄昏中,对着他们挥手! 高阳转眼走到眼前,“抱歉,我刚回来,来晚了!你们都饿了吧?吃什么?有吃的没?” 高阳跟路安晴也一起喝过几次酒,算是认识了,聊的不错!“晴晴姐,吃什么?” 他知道路安晴喜欢吃! “高阳,我刚跟小溪说呢,要吃野菜,吃虹鳟鱼,吃小鸡炖蘑菇,还想吃窝窝头!不过晚上我们还是吃烧烤吧,白天吃小鸡炖蘑菇!” “那就别客气了!我放下东西,我们去吃啊!”高阳说道。 “你的房间,毅然居!跟我挨着的!咱们一起去!晴晴姐你最上面一个,你领导,住高处!”陈博然说道。 “这么远啊?”路安晴看了眼位置,耸耸肩。“好,我先去房间休息下,博然,你打电话让人送吃的来,我们在院子里烧烤!就那里吧!那边有个露台!就在那里烤!!” “好!”陈博然点头。 高阳看了眼夏溪,走过来,说了句话。“你气色不好,最近很辛苦吗?” “还好!”夏溪笑笑。“你快去放东西吧!” “那我去了!”高阳也对她笑笑。 他们都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夏溪在最下面,她刚一转身,就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是并肩走来的两人,身影高大。 那两个身影好像很熟悉,正要细看,一下有点错愕,是路遇琛和陈之言! 夏溪的心一下子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路遇琛一身休闲装,陈之言也是。 四个月没见了! 路遇琛还是那样身影修长,黑发黑眸,英气逼人,双眸如此锐利,看到她,他没有说话。 倒是陈之言,直接打了声招呼:“夏溪?好久不见!” “呃!陈局!”夏溪低头,立刻打了声招呼。“您好!” “陈博然呢?”陈之言问。 “他回房间了!”夏溪道。 陈之言看她拘谨的样子,不免好笑,“我去找他要钥匙,路哥你等一下!” “嗯!”路遇琛只是嗯了一声! 夏溪一下子呆住,陈之言已经走了! 她的心慌乱着,尴尬得红了脸,不知道如何跟路遇琛打招呼,是说话,还是不说话? 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定格在她低垂着的脸上,眼底无波。 她微微一怔,心不知为何竟被触动了一下,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动。 空气寂静的可以听见彼此平缓的呼吸,夏溪站了许久都没有半分动静,等待许久,腿都有点麻了,忍不住动了下! “气色不怎样啊?”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夏溪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眸子,他眼底是平静的,就像是普通的朋友,看着她,不再有炽热,不再有温柔! 他总是把一切心思掩藏的那样好,她还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的什么! “你、你好吗?”她开口,说不出的紧张,一开口就结巴了! 路遇琛那一张绝美的脸,那双眸子如星子一般璀璨! 洁白如玉的面庞映入眼帘,惊艳的俊逸依然,夏溪不自觉屏息,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碰碎这玻璃樽一样的美景。 他半眯着眼,露出眼底一抹华彩,抽了支烟,点燃,不疾不徐抽了起来! 路遇琛斜长的刘海垂在眼眸上方,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刃,仿佛割破空气,深藏其中的却是一团火焰。他看着她,沉声吐出几个字:“你说呢?” 她的心一下心跳如鼓! 夏溪猛地抬头,却一眼看见他闲闲地抱着手臂,笑盈盈地望着她。 “路县长……”她吓了一跳。 “这里不是吉县!”路遇琛声音变得慵懒,有些沙哑,不复平日的干净利落。“我也不是你的领导!” “路领导。”她跟他说话,总觉得有压力,忍不住低下了头。“好久不见了,我想你一定很忙,很充实!祝你工作顺利!” 夏溪面对他深邃的双眸,努力不让自己紧张,轻声说道:“我先回我的房间了!再见,路领导!” 他从来都是临危不乱甚至是急中生智的人,可是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一声路县长路领导,突然就失去了主意,心里木木的,也不知说什么好,但他还是很快恢复平静。 路遇琛就是路遇琛。 “夏小姐不必紧张!我不会吃了你的!”他笑了起来,挡在她面前,并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不是,我去放我的东西,都在地上呢。”她努力地想要解释。 他却没有当回事,只是俯身过来,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夏小姐,真是有缘啊,咱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轻软,飘飘忽忽的,如立体声环绕一般,在耳边回荡。声音迷离,眼神却是清亮的,望进去,乌幽幽的一片,捉摸不定。 “呃!”她下意识地抬起脸,却不妨被他的一手擒住了下巴,他的手顺势抚了上去,沿着面部线条,直到耳际,最后停在了耳垂上,细细摩挲,意图不明。 夏溪轻颤,抬手想要阻止他,却被他一手制住,一时间无法动弹,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因为靠的近,清晰可辨。 “路领导!”夏溪有点慌乱低叫道。 “这么叫我,是在刻意拉开咱们的距离吗?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该让你重新想起来什么呢?夏小姐?”他话音刚落,唇就覆了上去。热热的,软软的,唇齿之间还有浓重的烟草的味道,熏得她晕晕乎乎,一时竟忘了反抗。 可以想象这个吻带来的震撼有多么强烈! 夏溪差点被他惊死,一瞬间,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他那魅人的五官,骇然靠近的炽热气息,瞬间就截获住夏溪的呼吸。 四片唇相贴,她是最紧张的那个!猛然想起她说了分手,她才清醒过来,用尽全力推开他,又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缩在一旁,十分拘谨,脸也噌得一下红了。 路遇琛冷不防被她推开,有些猝不及防,站稳了,看着她,隔了一些距离,他整个人笼在了迟暮的霞光里,有种不明的悲伤,恍惚间,唇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两人面对着面,谁也没有动,谁也没说话,沉默拉开对抗的张力,无声地扩大,收收放放,如同彼此的呼吸。 昏了!一定是昏掉了,才被他吻到。 第155章 唱歌 昏了!一定是昏掉了,才被他吻到。 夏溪冷静下来,大脑自动过滤掉这个吻的意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赶紧的逃开!远离路遇琛!因为她突然想起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远远近近让人猜不透的心思真的让人害怕! 她低头整理了下衣服,站直身子,也没看路遇琛一眼,直直地从他面前走过。正欲离去,又想起他戏谑一般的眼神,突然觉得不解气,这样无端被他戏谑,无端被他占便宜,脑海里衣着流转,又折回去,站到他面前。 路遇琛见她突然折回来,不明白她的目的,有点愕然! 他以为她会逃离的,可是她又回来了!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好笑地看着她,期待她下一步的举动,是扇他一巴掌,还是主动跟他示好?不过示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凭着他对她的了解,他断定不是示好!应该是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警告他不要做出越举的行为吧? 他脑中闪过几个念头,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毛票,五毛钱!递了过去,他不接,她便忙乱里硬塞在他手里。“这是给你的小费,你的吻,不值五毛钱!请自重!路领导!” 错愕着! 真的错愕了! 路遇琛的嘴是张着的!再一次被她雷到了。 而她,身影一闪,早已经没了人影…… 路遇琛看着自己手里的五毛钱,眸中的色彩渐渐转化为高深莫测的神色,微微勾起了唇角,一丝愉悦的笑意抚上唇角和眼底,那样温柔那样温暖。 她砰地一下关上了悠然居的门,把他阻隔在外面,人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气血不稳的手抚着心口,胸口跳个不停。 而他站在她悠然居的门口,脸上不断变换着神色。从来没看到她还有这样调皮的一面,倒是真的让他意外和大开眼界,以为这样就可以羞辱他,让他止步吗? 她还真的不了解他,他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吗? 他站在走廊上看着她的门口,一时间,空荡荡的院里,只听得虫鸣。 他看着悠然居的牌子,笑过之后是皱眉。 很多时候,人们都是被表面的艰难迷了眼,停留在原地,畏缩不前。 他只是看着,没有上前,没有在做什么,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安静地抽烟!一口接着一口。 陈之言拿了钥匙过来,“你的,泰然居!我的,果然居!” “祝你好运!”路遇琛拿了钥匙去开门! “也祝你好运!”陈之言说道。 路遇琛跟夏溪就住在隔壁,有几米远的距离!两栋木屋几乎是比邻。 路安晴在知道陈之言也来了时,整个人差点癫狂了。 陈之言就在她的隔壁,她刚打开窗户透气,就看到对面有人开门,而暗影里,那个男人就是陈之言! “该死的!陈之言,谁准你来的?”路安晴跑出去站在门口对着陈之言低吼着。 陈之言转头,眼神倏然犀利,夹杂着一丝冷意。“怎么?这里是你的私人地方吗?我就不能来吗?” 路安晴被问得卡壳,是呀,这里不是她私人的地方,她这么问他好似不对啊? 陈之言看着她,半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朝她走了过去,立在她的面前,哑声说道:“好巧,晴晴!在这里遇见你!” “你——”路安晴从来没见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那么的认真而疏离,淡漠! “陈之言,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了我们完了!”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说罢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双臂,路安晴唇边是带着惊愕和凉意的笑容,而他真的怕了,他只想将它狠狠吻住。 路安晴也不挣扎,知道他有力气,她挣也挣不过,只得转过头,淡漠说道:“是想上——床吗?然后让我再怀孕?然后再打胎是不是?” 陈之言一震,蓦然抬头,他的笑容一分一分地自嘴角褪去,眸光瞬时暗了下来,他手上力道加重,似是想要将她两只胳膊都卸下。 而路安晴却是倔强的看着陈之言,眸子里满是冰冷。 他定定望住她清寂淡漠的眼,皱眉,眉心之处竟然暗藏了几分少有的薄怒,道:“我就这么令你讨厌?为了拒绝我,你宁愿自揭伤疤?你心里不痛吗?还是你心里太痛,也想让我痛?晴晴,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我心里很痛很痛!每天都在痛,为了我们的孩子,也更为了你!” 路安晴咬唇,视线落在窗棂上,轻声道:“那又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在生气?到底怎样你不生气?”陈之言哑声问—— “不知道!陈之言,我讨厌你,很讨厌,更讨厌我自己!我不想再原谅你,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就这样吧!仔细想想,其实你也很好,而我要求太高!人这辈子,不要感情,只是做个及时行乐的人,这样才不至于被伤的太深。而有了感情,便会要的太多!也会觉得难过,痛苦不堪。对了,昨晚我跟关擎上过床了!若是你今天要跟我上,我不拒绝,咱们及时行乐好了!” 她那样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勘破世间一切的苍凉。 她跟关擎上过床了? 陈之言心间狠狠一颤,眼光立变。他忽觉有什么在心口上狠狠的刺了一刀,留下一个经久不能愈合的伤口。 他放了手,退开几步,望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言,声音也不复以往的温雅,有丝丝沧桑之感,道:“你为什么?晴晴,你为什么这么随便?” 这是她保护自己的形式。 她选择以这样的方式伤他,也伤自己。她只有控制自己的心,这世界有多冷,就让她的心变得多冷。 她身躯微颤,却笑了!“随便吗?那你就别跟我这个随便的女人说话!” 陈之言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硬声问道:“你真的跟关擎上床了?” “对啊!他很棒,一夜很多次呢!我很累,所以才来休息休息!我们约好了下周再去大战几个回合!”无情地话,如尖刀般刺进陈之言的心中。 陈之言沉默不语,就这么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 路安晴难受得厉害,数次话到嘴边,想开口说点什么,都被他无声的姿态给逼了回去。手臂很痛,她却笑了:“怎样?接受不了吧?想当初你跟你的相好滚在床上时,我的感受,就是你此刻的感受!真是报应啊,陈之言,轮到你觉得不爽了是不是?” 陈之言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想看清她心底到底怎么想的! 那与她对视的目光之中,没有路安晴惯常见的柔情蜜意,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不耐烦,还有伤透,甚至还有些厌恶鄙薄,仿佛在看一个没有任何家教的野孩子吵闹。 陈之言的目光瞬间激起路安晴乖戾性情,连陈之言都不会包容她了!呵呵!果然爱情经不起任何的瑕疵,一句话,就让他这样不信任自己了! 路安晴心中苦笑,喜欢你时,千好万好。不喜欢你时,只当是随意践踏的野草。 幸好昨天她没有跟关擎怎样,她不是随便的女人,却一句随便的话,看透了眼前这个男人! 负气至顶点,她野蛮地推开他。“你走吧!如果你今晚敢住我隔壁,我就叫关擎来跟我睡一屋!不信你试试!” 她高高昂头,挑衅地望着他,“陈之言,立刻滚蛋。” “啪——” 迅雷不及掩耳,一个巴掌狠狠甩中路安晴的脸,将她的脸打偏,他嗓音冰冷,“这一巴掌是为我们不幸死去的孩子打的,你不配做他的母亲。你居然糟蹋你自己,你也不配做程家的孩子!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你爱跟谁住一屋随便你!路安晴,我容忍你,我他妈被你戴了绿帽子我还要忍着你!我贱!你是不是要在我心上插刀子才满意啊?” 路安晴脸颊火辣辣地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转身去了隔壁的身影,她想,她心里是扭曲的! 是了,在他心底,她已经是没忠贞可言的坏女人! 而她,她只想清净! 无法原谅他当初在她身心剧痛时丢下她跟孩子去照顾别的女人。无法原谅。她路安晴就是这样的女人!即使心里扭曲,她也不会这样就原谅陈之言!可是她要的是什么?这一刻,她迷茫了! 而夏溪在小木屋里,她回去后,气喘吁吁的,情绪很不稳定。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了,居然掏了一张五毛的小票给他,她要跟他划清界限,这样的羞辱他,他那么骄傲的男人,也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可是想到他的吻,脸上一热,转过身,往洗手间走去。洗漱了一下,坐在原木沙发上一个人看着窗外渐黑的天空,抿紧了唇。 路遇琛没有打扰她,他在他的房间里。 因为心虚,她没有开灯,这样可以看到对面的他的房间。 她看不清那边,因为那边的房门关着,同样的没开灯! 等到服务员摆好了烧烤摊,开了外面的灯,准备好一切,陈博然站在那里喊着他们:“都出来啊,出来烧烤了!” 可是,本来好好的度假因为路遇琛和陈之言的加入而格外有压力。 高阳和陈博然已经在准备烤肉了! 路安晴也走了来! “小溪,快点啊,等着你给我们烤肉呢!”陈博然喊道。“我这不会烤啊!” “来了!”夏溪赶紧走过去。“我来烤好了!” 木炭已经火红,烤盘也都摆放好。夏溪走过去,在陈博然身边坐下来,“二哥,我来烤吧,你们玩!” “我和你一起!”高阳说道。 这时,路遇琛也走了过来,今天他穿得也格外休闲,一改往日西装革履的形象。白的的t恤,卡其色长裤,倒像个大学生了!这样打扮的他,让人眼前一亮,只是指间的烟依旧没有离手,他边走边抽烟,火红的烟头在夜幕里格外醒目。 “路姐,你要喝什么?”夏溪一转头看到路安晴,她格外的沉默,低着头走来。 路安晴完全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也没人知道她被陈之言打了一个耳光。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 “来瓶干啤!”路安晴硬声说道。 夏溪一愣,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儿,这时又看到她身后走来的陈之言,也明白了什么,只能乖巧地点头。“我帮你拿!” “你负责烤肉就好!”陈博然说道:“我来分喝的!” “晴晴姐,你总是这么豪爽啊,等下咱们一起拼酒啊!”高阳说道。 “好啊!”路安晴在高阳旁边坐下,回转头看到路遇琛,瞥了眼陈博然。“博然,今个儿貌似来了两个不该来的物啊?你咋做的保密工作啊?居然让什么东西都跟了来!” 陈博然面容一僵,知道路安晴说的是路遇琛和陈之言。 他只能装傻。“姐,有吗?什么物啊?我怎么没看到啊?呀!那不是我哥跟路哥哥吗?真巧啊!路哥哥,你和我哥怎么来这里了?” 路遇琛挑挑眉,不说话,径直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而陈之言一脸的阴霾,不知道谁惹了他。 陈博然干笑两声,又偷眼瞄了下路安晴,“姐,既然碰上了,不如就一起吧,一起多热闹啊!” “真巧啊!路县长,陈局!”高阳瞥了两人一眼,打了声招呼。“我们这一来度假,就遇上了你们?还真是太有缘分了!” “嗯!”路遇琛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陈之言连动都没动,狠狠的抽烟。 夏溪偷眼看了眼路遇琛,他坐在那里抽烟,离自己有三四米远的位置。他穿什么都好看,无论是西装还是休闲装,他真的是个衣服架子。 偷偷收回视线,夏溪又低下了头注视着自己手里的烧烤肉串。可路遇琛的目光,却在这个时候扫向她,瞬间又移开了。 陈之言也坐下来,跟路遇琛坐在一起,陈博然递了个易拉罐装的啤酒,陈之言先拿过去,打开一仰头喝了大半罐,而路遇琛则喝了一口。 “什么时候烤好,小溪?”路安晴也不看他们,低头注视食物。 “还得等一下,路姐,这边烟大,你们去那边坐吧,我烤好了给你们拿过去!”夏溪说道。 “要不我们打牌?”陈博然试探着开口。“晴晴姐,我们好像很久很久没玩过扑克牌了吧?” “不爱玩!吃喝嫖赌这四样啊,我只保留前两样,后面两样不爱!”路安晴说道。“那什么,露天影院不是有吗?叫老板来放个电影!” “我看还是别放电影了,我们唱歌好了,刚才我看到有话筒呢!我们唱歌怎样?夏溪会唱戏呢!”陈博然又提议。 “嗯,这不错!”路安晴想了下,“叫人准备点,等下我们唱歌!喝酒吃肉唱歌,人生得意须尽欢!” 陈之言别过脸去,闷头喝酒。 陈博然直接让服务员准备,露天的草坪上,很快搬来家庭影院,话筒准备了三只。 夏溪还在烤肉。 高阳帮忙打下手,随口问道:“去看张阿姨了吗,夏溪?” “今天去了!”夏溪回答。 “张阿姨怎样?” “很稳定,已经很不错了!谢谢你的惦记,高阳。”夏溪又道。 “那就好!需要我做什么吗?”高阳又问。 “不用,谢谢你高阳!”夏溪笑了笑,低声道:“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已经无以回报,真的很感谢你!” “跟我还客气,咱们不是朋友吗?”高阳笑着反问。 是朋友!是的!人生还有朋友!而她夏溪何德何能,得他们这些朋友相助?她真的觉得人生待她不薄了!真心的觉得人生是公平的! “张阿姨那里需要什么,你可以找我,我都可以帮忙的!”高阳说道。 “没有事,我妈现在挺好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悲苦,只有安静,我觉得这对她来说,也许很好!当然我希望她恢复到如常,可是我又害怕她恢复后,心里苦!倒不如这样,快快乐乐的!” “说的也是!”高阳笑笑:“能够快乐就是幸福!” 两个人相视而笑。 那样真心的笑容,看在路遇琛的眼底,他微微的蹙眉,低下头去,猛地抽烟。 夏溪烤好了两盘,端着送到桌边。“路姐,这个虹鳟鱼可以吃了,这个羊肉串,还有鸡翅,我再烤别的,你先吃着!” “嗯!真的饿死我了!你跟高阳边烤边吃啊,吃好了咱们等下好好玩,做个彻底的放松!” “嗯!好的!”夏溪又端了一盘,走到路遇琛和陈之言身边,递给路遇琛:“路县,陈局,你们也吃点吧!” 路遇琛望着面前的这一盘烧烤,沉默地接过来,然后丢了烟蒂,拿过一只烤串,安静吃了起来。 “陈局,你也吃点吧。空腹喝酒伤身!”夏溪又是望向一旁的陈之言,关切地说道。 “谢谢!”陈之言道了声谢,却没有动,继续喝酒。 夏溪回头看了眼路安晴,她则开口:“小溪啊,拷点蘑菇啊,姐想吃蘑菇!” “哦!好!”夏溪立刻乖巧地去继续烤食物。 路遇琛剑眉一皱,不悦地瞥了一眼路安晴。 气氛很是沉闷。 陈博然想着办法逗弄大家开口说话。“哥,你吃啊?喝什么闷酒?喝醉了可没人照顾你啊!” “不用你管!”陈之言沉声说道。 “我这可是关心你!”陈博然继续说道。“路哥哥,你要是没事,就帮夏溪烤肉。高阳,你过来,我有事请你帮忙!” “干嘛?”高阳不悦的回头。 “有事啊!我们去下面拿东西!”陈博然挤了下眼睛。 “你自己去!”高阳才不要去。他自然知道陈博然是要给夏溪和路遇琛制造机会,可他就不爱这样。虽然他知道夏溪心里没有自己,可是也不想成人之美,他就这么自私!话说谁不自私啊? 陈博然无奈。“你可真是不够意思,算了我让人送来好了!” 路安晴回头看了眼家庭影院里播放着一些曲目,陈博然在找歌呢!“有什么好歌吗?放点,我听听!” 她恶狠狠地吃着鸡翅,脸不是很好,被莫名打了一巴掌,脸还真是疼,火辣辣的疼,该死的陈之言,早他妈跟他没关系了,凭什么打她? 路安晴一口气吃了一大盘烤肉。 夏溪和高阳继续烤,夏溪烤好一只鸡翅,递给高阳:“吃吧!” “谢谢!”高阳笑。“你也吃啊,你别光忙,忘记了吃,边吃边烤!” “呃!” “我要唱歌!”路安晴吃完一波,拿了话筒。“博然,给我调个《那又怎样呢》” “好的,姐!”陈博然找歌,还真的找到了。“这个吗?” “嗯!” 路安晴拿过话筒,跟着节奏,开始启声。“你照片还在床头,却在你摔上电话之后,看得我心痛。当你后悔伤了我,已褪色的玫瑰却没有,恢复成鲜红。iloveyou,你说得太多,而抱歉能代表什么,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路安晴的声音很伤感!像是真的在投入的在唱! 夏溪回头看向路安晴,看到她倔强的脸上有着晶莹的泪花,那样明亮。她心情不好吗?明明相爱,为什么要这样折磨? 而陈之言在那边喝着酒!那样烦闷! 路安晴一首接着一首的唱歌,从《那又怎样呢》到《爱的代价》到《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到《十年》。她选的都是悲伤的情歌! 她在唱歌,唱的人莫名跟着伤感!莫名的就觉得心里酸酸的,不自觉地红了眼圈。 陈博然怕冷了场,赶紧跟路遇琛和陈之言聊天。 “晴晴姐唱的真好啊!”陈博然道。 “她很久没唱歌了!”路遇琛也说了一句,看向陈之言:“心情不好时候她才会唱歌!” “晴晴姐不会生气了吧?”陈博然说道。 “应该是怒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八卦着,只有陈之言一直都没有出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脸上是一种克制而漠然的神情。 夏溪走了过去,给路安晴递了一杯温茶水。 唱着歌的路安晴垂下眼帘,再抬起头时候脸上淡淡的,心里却暖暖地想微笑,这暖意暂时击败了她的惶然和酸涩。感谢夏溪的细心,她不禁对她笑了笑。 第156章 想不想我? 唱着歌的路安晴垂下眼帘,再抬起头时候脸上淡淡的,心里却暖暖地想微笑,这暖意暂时击败了她的惶然和酸涩。感谢夏溪的细心,她不禁对她笑了笑。 夏溪怕她心里难堪,又回去坐下,继续烧烤。路安晴又开始唱起歌来!气氛还是很伤感。同样郁闷的还有高阳,他比任何人都想唱悲伤情歌! 陈博然发现,似乎错了! 本来可以很兴奋的!可是错了!来了这两个人,气氛真的很不对劲儿啊! 夏溪烤了很多肉,看到桌上摆了很多,却没有人再吃的时候,也停了下来。 高阳也跑去跟路安晴一起唱歌!唱悲伤情歌,似乎路安晴的情绪感染了他。 夏溪放下手里的食物,一声的烟味,却是一抬头,就看到远处一道身影,站在一棵垂柳下,抽烟。他徐徐回头,散漫地望向了她。 也许是夜有点黑,远远地,她感觉到他的双眸那么冰冷。 夏溪一下僵持,低下头去。然后走到餐桌边,坐下来,听路安晴跟高阳唱歌!后来,陈之言突然走了过去,拿过一只话筒。 路安晴一看是他,丢下话筒,回来吃东西!不唱了。 陈之言选了一首歌,他唱的是《回心转意》。声音质感不错,唱的也一样投入。 夏溪一直都低着头,抿紧了唇。忽然,面前递来一盒酸奶。 她恍惚抬头,只见高阳坐在她的对面,朝她笑得温柔,“喝点!” “谢谢!”夏溪对他一笑。 路安晴拿了两灌啤酒朝路遇琛走去。看到路遇琛一个人站在老远垂柳下,她忍不住调侃,“怎么?不去唱歌?也不吃?给谁省呢?” “省的人不是我,是那个唱歌的!”路遇琛又抽了一支烟。“那个人今晚只喝酒了,一点都没吃东西!” 闻着浓郁的烟味,路安晴蹙眉说道,“老是抽烟,对身体不好。” “昨晚你没回来!跟关擎在一起,陈之言等了你一夜!”路遇琛淡漠地说道,吞吐出白色烟圈。“叫他上楼也不去,就在楼下抽烟,一直等到早晨上班,没见到你!” 路安晴心底一乱,打开啤酒,猛地灌下半听,“别告诉我这些!我不想听。” “不想听,是怕自己会心软是不是?路安晴,我们家的人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你知道吗?”路遇琛幽幽说道。 “那你知道你要什么吗?小溪就在那里呢!”路安晴反问。 “我自然知道!” “那你放任她继续这样?不怕她跑了?” 路遇琛看向那边跟高阳谈笑的夏溪,她对高阳温柔的笑,笑得有些心不在焉,却还是灿烂的笑着,他微微蹙眉,半天没说话。 路安晴又喝酒,也朝陈之言那边看去,陈之言还在深情歌唱,路安晴故意不去听!又看向夏溪,叹息了一声:“明明身边有个真心愿意相守的,可是她却看不到!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爱情的国度里,早一步,晚一步,错过了,都不能在一起?” 路遇琛视线深邃,猛地抽了口烟,烟味更加浓郁。“别人的爱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那个女人,别人窥探不得!” “路哥,你如何确定?”路安晴挑眉。 “志在必得!”路遇琛转头看了眼自己的亲姐。“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你倒是自信!”路安晴看了眼路遇琛。“可是,你不懂女人的,女人的心思可不一样老在原地走!” “你变心了,不代表她!”路遇琛又是笃定的语气。 “谁变心了?”路安晴反问。 “那就是你还爱着陈之言!”路遇琛露出狐狸一般的笑意。 “你套我话!”路安晴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 路遇琛淡淡一笑,不说话! 两人都不说话了,陈之言的歌唱完了,一下子没了动静,整个旷野归于寂然。陈之言又调了一首歌,开始唱!悲得让人心碎!怎么觉得这里除了陈博然,每个人都在失恋呢? 路遇琛轻轻地一声微叹,静默许久,语重心长的温言:“女人不要太倔,温柔点没什么不好!有时候柔弱点也没什么不好!” “我不是女人!”路安晴沉声道。“我就是这样,我没求他追来!” 路遇琛不语! “何必相遇呢?”路安晴低垂着无神的眼睛,低低地说道。“如果不相遇,或许不会这样悲伤!” 路遇琛看了一眼她,伸手将她拥了拥。“你自己拿主意吧!知道自己要什么才会幸福,姐!” 看着她同样的痛苦,路遇琛不由心里苦笑,每个人的路都走的一样艰辛!这大概就是生活吧!这就是人生吧! 因为气氛很是诡异,大家唱歌,路安晴却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而陈之言见她走了,也立刻走了! 只剩下陈博然,高阳,两人对饮。 夏溪没有唱戏!她没心情唱。 “夏小姐,麻烦帮我烤点吃的!”路遇琛突然开口。 夏溪一下呆住,怔忪了下,犹豫了瞬间,咬唇,终于还是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他随口说道,走了过来。 “路领导,这里没有随便!” 路遇琛微微的蹙眉,笑了笑:“那就什么都烤一点!” 陈博然和高阳对视一眼,高阳猛地喝了一罐啤酒。 陈博然笑得异常奸诈:“高阳,咱们回去看电视怎样?” 高阳提了两灌啤酒。“别烦我,我回去睡觉!明早垂钓!” 说完,高阳也走了。 “哥,夏溪,你们继续啊,我先回去休息了!今个儿实在太累了!”陈博然打了个阿欠,起身离开。 路遇琛在火堆旁坐下来,就在夏溪的身边。 夏溪有点拘谨。在脑中把路遇琛腹诽了一遍,他到底要干什么?人都吃饱了,他才开始,还要她留下来给他烤东西吃,真是太险恶了! 她又笑自己胡思乱想,自己不要当回事不就好了,干什么这么在意?不要想,不要想!然后拿过鸡翅,羊肉串,鱼,蔬菜开始帮他烤! 路遇琛继续抽烟。 “羊肉串可以吗?”夏溪问了句。 路遇琛侧过头来看了一眼,那是刚才烤好的,一加热又冒出了香味,数十串递了过来。烤的外焦里嫩,看起来就很好吃。 “加点孜然!”他说道。 她一愣,又拿回火上,帮他加了点孜然粉,然后递过去。 他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下,看着眼前的羊肉串,却没动手拿。 她见他没动,以为不喜欢,问:“这些不够吗?” 他说:“再加点辣椒粉。” 说的理所当然,竟没有一点不自在。 夏溪无奈,知道领导习惯了指使人,又帮他洒了辣椒粉,然后放在火上一烤,递过来。 “可以了!” 他还是不接。 夏溪看了一眼他,然后拿过干净的盘子,把羊肉串放上去,盘子放在他面前的马扎上,说了声:“您先吃,我再给你烤别的!” 路遇琛低头看了她一眼,暗暗地笑,也没生气,只说:“看起来味道真的不错,一如烤羊肉串的人!” 他一语双关,竟说得暧昧无比。 夏溪的脸莫名的火辣辣的,头垂得更低了,不去理会他一语双关的话,怕自己被他影响情绪,她必须时刻保持理智,不然之前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 她有点懊恼,根本不是他对手,只能低头盯着火苗,小声道:“您快吃东西吧!凉了不好吃了!” “羊肉串很好吃,但我更想吃的不是羊肉串!”继续撩拨着,对这是撩拨,赤果果的撩拨,不想吃羊肉串,只想吃烤羊肉串的人! 她涨红了脸,又不好反驳他,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不说话跟他装傻。 他看她低着头不说话,他丢了烟蒂,拿起一串,开始吃起来。 “很好吃。”他由衷地赞叹,言语间意犹未尽。 她还是尴尬,说:“那就多吃点,路领导!” 她又拿起来一盘未烤的羊肉串,还有一条虹鳟鱼。 她知道他饭量不小,刚才他不吃,是故意让她留下来帮他烤吗?他到底要干什么?她不是说分手了吗?他还纠缠她做什么? 于是,她低下头去,问:“这些够吗?” “不够!再来一盘鸡翅,两条鱼,三盘羊肉串,一盘蔬菜!” “哦!”她拿过来,继续帮他烤。“晚上吃太多肉不好!” “一天没吃了,有点饿!”他说道。 她心里一颤,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关心:“为什么不吃?不吃会伤胃的!” 话说出来,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关心他。可是他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这些日子他到底怎么过的?有没有人照顾他?有没有人给他洗衣服,做饭?他怎么一天没吃东西啊? “少人关心少人问!”他仿佛自我解嘲般,笑了下,“太忙了!” “呃!在忙也要吃饭啊!”她说。 “夏小姐,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路遇琛吃着羊肉串笑着。“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夏溪笑了笑,就此打住,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口舌之快。关心他做什么呢?可是关心就是那样,是一种本能啊!她又怎么能不担心他? “关心领导也没什么不对,路领导无需误会什么!何况你还是我们领导的弟弟!与公与私,关心你都是应该!” “哦!就只是这样吗?”他似笑非笑。 她望过去,只见他含笑的眼,真真假假,一样看不分明。 “路领导——” “夏小姐——”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路遇琛示意。 “没什么。”她突然觉得只剩下两人坐在这里烧烤实在有点尴尬,低下头去,“您快吃吧,吃完了早休息!” 路遇琛看了她一眼,也没强求,又开口:“看来你很不耐烦给我烤啊!那就算了,夏小姐去休息!” 她一愣,真的想走,但是想到他一天没吃,她淡淡地说:“烤完了我就去休息!” 路遇琛耸耸肩,点点头。沉默了会,突然问道:“我现在有句话,你听不听?” 夏溪一顿,翻了下烧烤,不知道什么话,随口道:“有话您可以直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他通透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她,不像是开玩笑。 她一愣,不懂他的意思! 而他却笑了! 他指的是傍晚他吻她时她居然塞了张毛票给他,而现在她居然可以装的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跟他坐在一起烧烤! 她是有潜力的! 学会了不动声色! 路遇琛也笑,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他笑得时候比较多,只是嘴角弯起的弧度不同,眼中蕴含的深意不明,便有了不同的味道。 她皱皱眉,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问。蹙眉低下头,专心的烧烤。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说多了,只会更加暧昧纠缠不清。既然决定了要为他好而远离他,就不要再给自己增加任何困扰。 “真正会演戏的人,是不会去拿奥斯卡金奖的!”路遇琛声音带着微微的暗哑,柔声道:“夏小姐,你的演技可以比奥斯卡金奖的女主角还要美!祝贺你,出师了!”他说着转头看她,带笑的眸光璨亮,似有什么在里面蠢蠢欲动。 夏溪愣住,慌忙道:“我不知道路领导说什么,抱歉,恕我愚钝。” 她话音刚落,一阵低低沉沉的笑声在她耳边传开,顿时有些恼,刚转头,他灼热的气息便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烧烤的味道。 她不由得一慌,缩了缩脖子,就要转回头,却被他一手迅速托起下顼,“呃!现在不行了,又本色了!” 她身子一颤,僵在那里。心中顿时乱了,连忙用力挣脱他,却不曾想,一个重心不稳,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便翻落在草坪上,她从马扎上滚了下去,跌落在草坪上。 “呃!这么紧张做什么?”路遇琛轻笑一声,伸出手要拉她。 夏溪看到他修长的手就在眼前,却没有伸过来,她自己赶紧爬起来。 他也不恼,五官轮廓分明的俊容在流于表面的温和表情褪去后,皱起的剑眉多了几分冷峭意味,更显得英气逼人。但他此时看她的眼神却是异常的温柔,荡漾着心疼的神色。 她还是想要跟自己划分那么清楚! 而夏溪爬起来,立刻去翻那烧烤,而她的身和心,都久久不能平静。 她不再说一个字,低头烤东西。烤好了,无言的把东西放在他面前。 因为不知道那个人的心思,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否又有别的目的。生活真的让人觉得很累很累! 路遇琛见她不说话了,侧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乌黑的秀发差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她的乖巧,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令人的心也不自觉变得柔软起来。还有她偶尔轻颤如蝶翼般的眼睫,仿佛在不经意间被拨动的心弦,那么轻那么轻的一下颤动,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是紧张的! 她还是不开口,他不禁笑道:“摔疼了?” “……”她不语。 路遇琛好笑地看着她,看到了正襟危坐的她,像只胆怯的小猫。 于是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怎了了?真的摔疼了?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说完,索性放下了吃的,要动手! “啊!不要!不疼!”她慌乱的低叫。 摔得是屁股,疼也不能让他揉啊! “真的不疼吗?我看摔得很厉害的!”路遇琛又是说道,语气里看似关心,可是看神情倒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没有摔疼,那是草坪! 他拿起羊肉串继续吃,吃了一支,丢掉竹签,突然开口,漫不经心地:“刚才你吃得可好?” 她没有回头看他,不动声色:“很好。” 他轻轻吐了口气,笑了出来:“刚才我看你一直在烤东西,根本没吃什么,一起吃吧!” 她握着一堆烧烤竹签的手紧攥了一下,看得见清瘦的手上凸出来的骨节,勉强笑了一下:“谢谢领导关心,我吃饱了!” 他竟是不依不挠地:“不吃的话,就继续坐在这里耗着吧!”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玩味起来。 她不想跟他纠缠,就抓起一支羊肉串吃着,边吃边烤。 “要我喂吗?”他突然说道。“乐意效劳!” “咳咳咳——”夏溪一下就被他呛到,辣椒面进了肺里,一下子就更咳嗽的厉害了。“咳咳咳——” “小心点!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还会呛到!”他一手拍着她的后背,一手端了杯子水给她。 “谢——咳咳咳——谢谢——咳咳咳——”好不容易好点了,夏溪的眼睛已经因为咳嗽而红了眼圈。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她出糗,他怎么就那么坏啊?夏溪明知道不是他对手,却又无法走开,更加的懊恼。 “喝点水!”他又道。 她一下抬起头,慌乱紧张中眸子对上他的眸子,不知道是她眼底被呛出了泪雾,还是因为他眼底的眸华太灼灼其华,根本没有掩饰,她看到了他眸底的一片深情,一下子!她惊住了! 四目相对,眼神纠缠! 夜色很浓,漫天的星光无比的耀眼,却夺不过路遇琛那双黑亮的眸子。 她一下僵在那里,痴痴地看着他的俊颜。 宿县一别! 四个多月,他们再也没有相见! 她再也不用去吉县,周末再也不用为谁煮饭!一下子日子好空!除了看妈妈就是写稿子,赚钱,赚钱,她要还债! 想到家里的事情,想到了夏江凯入狱了。她猛地回神,让理智拉回,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小声道:“谢谢!” “你在紧张是不是?” “我紧张?”夏溪被他问得这样莫名其妙。 可是她也的确是紧张的! 她心下气恼,咬了咬嘴唇,别过脸去把杯子放下,继续烤东西。 “小溪,非要这样吗?”他开口。 “呃!这个肉烤好了!”她飞快地扯开话题。 他欲言又止。 好半天,他说:“夏溪,你觉得口是心非,装聋作哑,真的能瞒过自己的心吗?” 她的心脏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却硬是镇定了下来:“我没有那么无聊。” 他笑得气定神闲:“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他那样的笑,却叫她太阳穴都开始突突地跳了,只觉得全身发软,当下不敢再看他一眼,飞快地把肉拿下火堆,放在盘子里,深呼吸,她终于忍不住道:“我不需要任何证明,路领导,结束了!早就结束了!你到底要怎样?” 他一点都不着急,侧过身来看她:“那么你又是想怎么样呢?” 她疑惑地望向他,她只想他好啊! 他的眼底是锐利的光芒,几乎要把她的心脏射穿,“不要以为我跟你一样笨。” 她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是个成熟的男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永远都会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而你,明明想要的,却不敢付出努力!你是胆小鬼!不去努力又怎么知道结局一定是悲剧?” 耳边他的话断断续续,她却呆了! 他的话在她心上剌开了道口子,风袭来,她忍不住要弯下腰去,整个人仿佛木了一般,再也没法动弹。 他看着她仓皇木然的眼神,苦笑了下,伸手点了支烟。 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问:“小溪,这四个月,你想不想我?” 她没有回答他,仿佛从他说她胆小鬼的時候,她就失去了思考和讲话的能力,只能睁大了眼睛看他,带了一点不可思议和不知所措,嘴唇被咬的发紫,整个人苍白地可怜。 他又问了一遍:“小溪,你想没想我?” 她依旧没有反应,他吸了口烟,继续:“小溪,你想不想我?” …… “小溪,你想不想我?” 他伸手触她,她仿佛被烫到一般,终于有了反应,却是推开他的手,她起身要走。 他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每次都要逃,你逃得了多久?” 她微怔,坐下来,硬声道:“抱歉,我没有想过你,一秒都没有!” 路遇琛握着她手腕的手一紧,那样用力。他的脸色瞬间僵硬,眸子里闪过一抹失望。 夏溪的心被刺痛,却还是那句话:“路领导,抱歉,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不要告诉我,你拿不起放不下!别让我看不起你!” 第157章 我乐意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夏溪的心被刺痛,却还是那句话:“路领导,抱歉,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不要告诉我,你拿不起放不下!别让我看不起你!” “是吗?”他冷冷一笑。“我有说别的吗?话说你看起看不起我,关我何事?我需要你看得起吗?” 她被问的卡壳,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脆一句话不说,就这样闭嘴了。吵下去不知道何時能吵出个结果,他这样的人,本就让她很是害怕紧张。她嘴笨到不行,不说话保持沉默最好吧! 可是这样的夜晚,这样跟他坐在这里烧烤,真的很尴尬,很让人坐不住。好在最后一盘烤好,她站起来,道:“路领导你吃吧!我先回去休息了,都烤好了!” 路遇琛俊容微微一僵,眸光轻动,继而无奈叹道:“行!去吧!” 他也不说话了,安静地吃着,然后又拿过了啤酒,喝了最后一罐啤酒。 夏溪也站起来走那边喝了一杯茶,准备离开。可是又想到火没有熄灭,拿了一壶水,走去把火熄灭。然后又把盘子放好! 他不说话,微微皱眉,却站了起来,像是不吃了的样子! 夏溪刚打算走,一下又看到他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那样看着她! 微风徐徐刮过,星光掠过他的脸颊,惟有一双黑眸异常炯亮。他的指间夹着烟,放在唇边抽了一口,烟雾被风吹散,路遇琛淡漠地望着不远处的她,沉默不语。 一時无声,谁也没有说话。 他却突然迈开脚步,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他的气息,特有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烟草味顺着风散向了她。他离她越来越近,她感觉心跳也越来越快,眼眸一紧。 他站在草坪上,被灯光拉出长长一道影子,看上去颤颤巍巍的异常。 她以为他会做什么,可是,没有。他却从她身边静静走过,擦着肩膀,朝着泰然居而去。 夏溪顿時一怔,并没有回神。 “晚安。”路遇琛背对着她,沉静的男声从耳后飘来。“明天见,我们有的是時间!” 夏溪霍地转身望向他远去的高大背影,视线一阵恍惚。 曾经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或许有一天再见面,也已经是很多年后,又会是在哪条街上,再见面也只是像陌生人那样吧。可是现在! 看着他的身影!她的心多么痛! 动了动唇,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路遇琛。” 路遇琛高大的身影微晃,他的步伐在这个時候缓了些。像是在等待她的话,等着他想要的话。 “不要再浪费時间了,祝你幸福!你一定——”她轻颤的声音徐徐传来,让他感到一丝烦躁,指间的烟燃着明明灭灭的星火,快要燃到尽头,就要熄灭了。 他豁得眉宇紧皱,硬生生地打断她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我的幸福,和你无关!夏溪,你自作多情了。” 夏溪登時愣住,听见他冷冷的后半句话,“我来是度假,你不会误会我来找你的吧。逗逗你就觉得我是舍不得你了啊?” 一句话刺向她,原本还想要说的话语全都哽咽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十分难受。 是的! 她怎么就这样在意了呢? 他背对着她走去,身影越来越远。她的心好痛,风微微吹过,眼泪还没滴下来就被风刮了去,脸上冷热夹杂,火辣辣地痛。 他说的对,他是来度假的! 这里就是度假山庄,她凭什么不许他来啊? 这里本来就是对外开放的,他的幸福,从此再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凭什么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来找她呢? 即使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他来度假,不许她自作多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让她那么难堪? 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偷偷地喜欢他呢? 她真的想要他好啊! 她喜欢他,爱他啊! 她也知道,她可能从此再也无法去接受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她知道她完了,她无可救药了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要他更好的去走他的仕途啊! 她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像个受了委屈却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孩子 路遇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她站在原地凝望。她转过身去,背着光站在阴影里,凉凉的泪珠滚下来,眼前一片迷蒙,世界一片。 她哭得更厉害,却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另一边的夜色里,高阳的影子孤单地伫立观望,像是守护着谁一般,星光黯淡,他的身影更是落寞和孤寂! 就在夏溪颤抖着身子无声哭泣的時候,微风带来一阵烟草的气息,那样猛烈的窜入鼻翼里,夏溪身子蓦地一僵,抬起头,就看到路遇琛走了又回来。 “哭什么?”他语气似乎有点无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哭什么?” 她抹了一把眼泪。“不用你管,我没事,路领导晚安!” 她的心里慌乱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走了又回来,一下被他撞见她的眼泪,她真是觉得狼狈至极。 路遇琛几乎是吼了出来:“夏溪,咱们谁都别想逃避,说清楚。” 她哭得更厉害,越是努力抹去眼泪,可是眼泪却还是掉下来! 蓦地想起他说过,眼泪哭给心疼你的人,他才会心疼! 可是如今,谁还心疼她?而她又在渴望谁的心疼呢 她仅有的伪装,只是为了他更好,可是他却不依不饶,非要她把心掏出来,是的,她爱他!可是想爱不敢爱啊!她要怎么面对他。 思及此,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在深呼吸,狠狠地咬唇,努力控制眼泪。 “夏溪,我告诉你,你给我听着!我不说结束,你就没资格说!” 她被震住了,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半路走丢了的孩子,突然找不到家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一把抱住她,仿佛怕来不及一样,一股冲力过来,她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又被他拽了回去,抱得那么紧,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屏住了呼吸,鼻息间只剩下他干净好闻的气息。暖暖的怀抱让她觉得疲惫和软弱,靠在他身上几乎站不稳。 “夏溪,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他一把捏住她倔强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她脸上泪迹斑斑,头发又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只觉得狼狈不堪,忍不住要别过脸去。 他却没让她有退缩的机会,猝不及防地吻下去,咬住了她的唇,恨恨地封住她,不留一点退路。 如果说刚才才来度假村那个吻带着一些玩弄的意味,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吻,霸道并且直接,执拗地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每往深处一分,便热一分,每热一分,她便软一分,只觉得节节败退,心中早已兵荒马乱,早已溃不成军。 是谁的唇温热了谁的唇?谁的舌尖挑动了谁的心魂? 已经不知道了! 微风吹过,世界仿佛不复存在了一般! 意乱情迷中,她睁开眼睛,看见他的眼眸。 而她的理智,却在跟感情做挣扎。 他放开她時,她已经气喘吁吁,只能一手抚着胸口,努力平复呼吸,整张脸红得不能见人,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夏溪那哭花了的脸,更像只小猫。 路遇琛的心里不由浮起一股怜惜之意,伸手揽过她,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低下头又要吻上去。 她躲避他无休无止的纠缠,无奈他技巧太好,怎么都避不过,在唇角细细缠绵,不似刚才的激烈,多了包容和宠溺的安慰,耐心十足。 不可以!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喊,不可以! 她却猛地推开他。“路领导,请自重!” 他只当没听见:“告诉我,还逃不逃了?” “请自重。” “那咱们继续吻。”他凑上来,继续。 “请你自重!”她是真急了,努力使劲的挣扎,推开他,正要走开,却被他抽住了手,挣了半天挣不脱,只能留在原地。 高阳远远地看着这样一幕,心中叹息着! 她不属于自己,她爱路遇琛,她在他面前才像个小女孩,娇羞,挣扎,稚嫩,她那么美好!而那些美好不属于他高阳,也不属于过去的何启然,他从来没有见过夏溪在何启然面前有过这样的嗔爱娇羞。 他不是输给了時间,是输给了路遇琛! 可是,夏溪,你都没给过我一个机会儿,我又怎么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样?所有的落寞都在自己的心底,即使苦涩,即使无奈,即使有点对上苍的怨恨,可还是要接受! 路遇琛笑着搂过她:“这么快就要撇清关系啦,别忘了,刚刚我们还火热吻着呢!” “谁跟你火热了!”她脸又红了,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他的脸顿時板下来:“难道还要我再证明一次?招惹了我,还想撇清,你觉得你可以吗?” 她慌了,他不是来真的吧,急忙推开他。 他说归说,就做做样子,倒没真有行动,见她这幅样子,笑得更为得意,嘴角扬起,一副反正你逃不掉了的模样。 她倏地一下推开他,站的很远,厉声道:“路遇琛,求你,别再招惹我了,算我求你好吗?我怕了你了!真的,很怕!” 他的脸色再度沉了下去! 他心急了吗?他在问着自己! 终于,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心底更烦闷了! 夏溪趁机跑了回去,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她以为他会不依不饶,可是没有! 她等了半个小時,没有等到,她终于洗澡,关灯,睡觉。闭上眼睛,却了无睡意。 而另一边。 路安晴回到房间,关好门窗,进了浴室,这才脱掉衣服进了浴室。拧开温热适中的水管,冲澡! 晚上烧烤的烟味太多残留在身上,用了好多洗发水和沐浴露才将烟味洗去。雾气蒸腾的浴室之中,有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丝丝缭绕于空,雾气衬得她皮肤更是肤白若雪。 只是热水留在脸上,带来一丝痛感。 路安晴蹙眉,闭着眼睛冲刷着自己!每次沐浴時,温热的水冲刷过自己,她的心情都会很好,但是此刻,却是烦乱之极。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陈之言,毕竟在一起好几年!他们之间还孕育了一个孩子!差一点就要结婚了!他现在又纠缠着她,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她叹了口气,心中郁结无法抒解。她只要一想起那一幕,他跟安盈盈的那一幕,她就心里没来由的烦闷!都说没有发生什么,醉酒的男人不可能知道自己做什么!也硬不起来,可是那天安盈盈主动啊!到底做了还是没做呢? 水浇在自己脸上,双手捂住脸庞,感觉很疲惫。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听到声音的路安晴倏地抬头,睁眼! 就看到陈之言一脸阴霾地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进来的?”路安晴试图用手去遮住自己!可是手怎么遮得住! 那细腻光滑的肌肤,透着的光泽,引人无限遐思。长发湿着散落肩头,将香肩衬得更加的莹白如玉,美不胜收。 陈之言不说话,走进了她,站在她面前,就只有三十公分的距离,也不顾衣服被打湿了。他就那么眼神阴霾地看着她,呼吸遽然间粗重了许多,她甚至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也变得炙热滚烫。 那么近的距离,再想忽略他粗喘似呼吸和加速心跳,也不能忽略他高高撑起的帐篷,就在她的眼前。 路安晴蹙眉低下头,反倒不遮掩了,当着他的面冲刷着自己:“陈之言,你想看我身体?还是想跟我zuoai?一起洗澡是不是?来吧,洗了咱做!” 陈之言不言不语,但却开始,带笑的眸光璨亮,似有什么在里面蠢蠢欲动。 路安晴愣住,她没想到他真的这样做,她以为这么说,他会调头就走的,可是他竟然没走。 她慌忙阻止道:“陈之言,滚出去。” “怎么?不敢了?”陈之言扯掉自己的衣服,关上浴室的门,走到淋浴头下,一把扯住路安晴。 “谁不敢啊?”路安晴嘴硬的低叫。 他灼热的气息便喷洒在她的耳畔,丝丝麻痒。“对!我就是来跟你做的!” 她不由得一慌,缩了缩脖子,就要转回头,却被他一手迅速托起下巴,那吻便如狂风骤雨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带着急切的索取,还有几分霸道,一改他平常的温和。 这吻来得粹不及防,她身躯一颤,僵在那里。其实这么久以来,陈之言对她一直是迁就的!动作从来没这么激烈过! 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样急切的吻上来,心中顿時乱了,连忙用力挣脱他。 而她身无寸缕,几乎是被陈之言抱了个满怀,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晴晴,你不是说昨晚跟关擎了吗?怎么一点吻痕都没有?” 路安晴一怔,错愕着! 该死的陈之言,他居然也学会了诈!她是没有,她在关擎那里差一点,但是没有!可是他怎么就知道? 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关擎不像有些人,不知道温柔,关擎可是都很温柔的!” “是吗?”他搂紧了她,边啃她的耳朵,边喃喃说道,“原来你喜欢温柔的,我们来温柔的好了。” “陈之言,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做!怎么没有吻痕?你看这里!”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根处的脖子。“看到没有!” 那里,的确有关擎咬过的痕迹,那样清晰。 这一下,刺激到了陈之言,他看着那处吻痕,仅有的一处吻痕,冷哼一声,眸子里杀意尽显,像是一头随時要爆发的野兽:“你真的跟他做了?路安晴,你居然这么随便!” 路安晴缄默不言,她的目光停留在陈之言脸上。半天,她平静地道:“对!我就是这么随便!陈之言,你滚开,我就是不想看到你!” “你再说一遍!”危险的气息层层逼近,陈之言显然怒了! 路安晴倔强的抬首与他直视,心里却被寒意笼罩。 “路安晴,你是不是欺负我欺负上瘾了?”陈之言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你敢跟他睡,你把我置于何地?” “你跟安盈盈一起時又把我置于何地?你那時把我置于何地,我就把把你置于何地!” “我说了我没跟她怎样?你为什么不信呢?” “没怎样?呵呵!是你不记得了吧?那我现在跟关擎怎样了,你立刻给我滚开!我不像你,我最讨厌婆婆妈妈,陈之言你要是男人,就别来骚扰我!我看见你烦!” 面对路安晴的讥诮,陈之言的眼里也有了怒意,或者说那是一种被拒绝的狼狈。 “你只能是我的,路安晴!就算你跟关擎睡了,你也只能是我的!”他语调很是清冷,却是坚定。“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从此你只能是我的!” 路安晴别开脸去:“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路安晴自己的,我自己的!不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陈之言,你去找你的安盈盈,别来烦我!” 她很努力地不想让语气里的哽咽听起来那么明显。 她忘不了她先兆流产時他丢下她去帮安盈盈時的样子,他那样涨红着脸告诉她安盈盈病了。她也忘不了自己一个人面对流产時的忐忑!她心底的哀伤,因为身体虚弱而造成的先兆流产,她懊恼着,愤怒着。她太矛盾,多害怕一切重演? 陈之言是爱着自己,可是她是自私的,她要的是他把自己捧在手心里。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跟自己争宠的女人只能時陈之言和她的女儿,就算陈之言的老妈白院长她都不卖面子。 她现在还在生气,很气,她不想这样面对陈之言,因为她在逃避。可是,有時候心里又是那么失落。她宁可骗自己说,他是爱自己的,永远只拿自己当手心里的宝!可是他不是,他还惦念着安盈盈,即使帮她,她也不愿意! 眼底不揉一粒沙子,这是她路安晴的性格。 “你真的跟他睡了?”他冷声问道。 “嗯!”她冷笑一声,目光坦荡的看着他:“是又怎样?” “我真是看错了你!”陈之言冷声,眼底满是轻蔑。 他眼里十足的轻蔑让路安晴兀自冷笑:“随你便!你看好看错都和我没关系了!” 他还是不了解她吧,不然就算她这么说,他也不会信的,但,他却信了! “你还真是随便!”陈之言一下甩了下水龙头,本来冷热正好的水被他扭到热水这边,淋浴头里冒出的热水一下烫到了路安晴的肩膀,她反射性的跳开,硬是咬着牙没发出声,愤怒的瞪着他。 陈之言也吓了一跳,赶紧把水龙头调整好,可是却全然不顾她的愤怒,连拖带拽的把她拖入水流里,重重钳制住她,一起冲刷着。 “几个月不见你,你就饥渴了是吧?非要跟人睡觉你才开心是不是?”陈之言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含着极大的愤怒,俯身压上她的身子,将她压在墙壁上,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赫然冷笑,“你还真是dang,我又不是满足不了你!你为什么找他?你就这么想要圆你少年時的梦吗?他就真的那么好吗?让你这么些年这样惦记他?” 路安晴微微撇开脸,视线落到一旁的镜子上,道:“是又如何?我乐意!” 陈之言纤薄的唇宛如刀片:“你这么需要男人,好!我来满足你!我甘心被你戴绿帽子!”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探入她的身体。 “滚开!”路安晴的呼吸变得厚重而急促,她全身都僵硬掉,身体撕裂般的痛,强忍着不让屈辱的泪水淌下来。 陈之言慢慢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手指,脸上的神情那样冷:“怎么这个表情?” 路安晴咬着唇,极力忍耐:“你还要怎么样?!你要做什么?” 他的唇角泛起狂狞的弧度,狠狠道:“为妇不贞,你说我做什么?” “呵呵!我是你的谁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有资格吗?” 陈之言低首,xie恶的眸子极尽距离怒视她。“我们试试!路安晴,我原谅你,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忘记你跟他睡过的事实,你只能是我的!”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158章 死路一条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陈之言低首,xie恶的眸子极尽距离怒视她。“我们试试!路安晴,我原谅你,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忘记你跟他睡过的事实,你只能是我的!” 温水飞快的冲刷过,他抱着她来到浴室的木座椅上。 路安晴错愕着,震惊着,踢他,却踢不开,只能惊惧地大叫:“你要干什么?” 他的意思是,她就算背叛了他,他也可以原谅自己? 是他爱得太深,还是不够深? 路安晴有点懵了! 这時身上一凉,她才发现被他抱离了水龙头,刚要挣扎,发现某人贴着自己的地方发生了自然反应,气势汹汹。 然后她被他放在椅子上,他让她双腿岔开仰躺,坐在一个恰好的位置,所以,当某物狰狞,自她双腿jian毕露之時,她僵了身,完全不敢乱动。 要知道,她真的只有陈之言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有过身体最亲密最青涩的阶段,到此刻,她发现她的身体是经不住他的,而她不愿意承认!女人其实跟男人一样,有需要的!而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暴露,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撩——拨他。 僵滞的同時,她发现—— 对面安着一整墙镜子,之前洗浴時,未注意看过。 此刻,那镜子里,一对不着——寸褛的男女,正在做那yu生欲死之事。 他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儿,撩拨着她,他们表情的所有痛苦与甜,是如此的春——情盎然夺目。 “晴晴……”他箍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一面轻咬她的耳垂,一面唤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不!”她摇头。“陈之言,你别碰我!” 话刚出口,耳垂被他咬一口,她忍不住惊呼,“疼——” 他伸手着她的脸。“脸疼吗?晴晴?之前我不该打你!其实我知道你没有跟他睡是不是?!你不会那么随便的!你想气我是不是?” 她一怔!想起他打了自己的脸,路安晴立刻火大的推他。“滚!我告诉你,我跟他睡了!” 她猛地一推他,就要滑下椅子,可是他却迅猛地扑住了她,这椅子好高,就像是专门为情侣设计的那种he欢椅! 陈之言以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道,一下子将她牢牢按在椅子上哪里也跑不了。“我不管,就算睡了,我也要洗掉他的味道!” 浓烈阳刚的男人气息把路安晴锢,像铁笼锢小鸟,她惊恐极了,不安地唤他,“陈之言……” 迅速地,铁臂囚她,随即,如火的唇瓣不容置喙地吻住了她,异常狂躁地席卷她所有的神智,强行带着她奔赴爱途,不管她乐不乐意。 陈之言强力抱着她,发疯般吻她,她的小屁屁被他托着用力往那儿贴紧,顶得她疼,于是,她借势缠上他的腰,阖了眼! 而他终于支撑不住,多久了!有五个月了! 他们五个月没在一起了! 他五个月没有女人!她也五个月没有男人! 可是这样的直奔主题! “啊……疼……陈之言……滚开……”路安晴被杀得措不及防,眼泪直飚。 陈之言没动,但是,却抱住了她,等她适应,柔声安慰:“我轻点!” “滚开!”她低叫! 他又被她给气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已经不知道她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假的了! 路安晴冷笑一声:“陈之言,你在qiangbao我!” “是!”陈之言冷冷的继续,杀气蓬勃,看样子,是想要用把她给压服。“你告诉我,是他好还是我好!” 很痛! 那种直奔主题没有任何技巧的方式让她眉宇皱着,思维也变得十分迟钝,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如此的没脑子!她在心底低叹着! 这就是路遇琛说的会宠爱她一辈子的陈之言吗? 真疼! 路安晴的身体很痛,面对这样一个此刻被怒气充斥的男人,她突然觉得生不如死,索骂道:“陈之言,你不如!我和别的男人怎么样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忘了我们没关系了吗?!” 陈之言蛮横的吼道:“我没同意,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路安晴无力的闭上眼,清亮的泪珠子一串串顺着面颊流下,宛如珍珠滚过苍白的面庞。 绝美的面容宛若天地间孤傲的一朵苍云,美的恍惚而飘渺,只是比起最初跟他在一起的那个路安晴,现在的她更多了几分清冷绝艳,几分不染世俗的淡漠,几分让人怜惜的虚弱和苍白。 陈之言的心微微一动,只觉得这女人的模样已经深深镌刻入他的心底。 他强健火热的身躯紧贴上她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强占。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全身筛糠似的发抖,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呜咽不止。 陈之言挥汗如雨中一个转眼瞥见她痛苦的眉眼,动作放轻柔不少,但是对她来说仍旧如同炼狱。 一轮云雨过后他抱起她,抱着她回到了床上。再度压上她的身子“告诉我,是他的大还是我的大?” 路安晴心底一抽! 没有想到,他还是真的信了! 呵呵! 唉! 她故意这样说,不就是要他信吗?不就是折磨他吗?就像当初自己心底受得煎熬一样!她在报复他,要他也受一次,可是为什么听到他这样问,心底这样的失落这样的痛呢? 在他尽兴之后,路安晴几乎奄奄一息的躺在他身边,嘴唇被咬出的伤痕遍布,像一只没有生命的玩偶,她冷声开口:“陈之言,我对你真的一点留恋都没了!” 陈之言惊慌的抱住她,握住她的手,“路安晴,你觉得有那个男人受得了你,你想找关擎,他能满足你吗?” 路安晴轻声一笑:“那又如何呢?我求着你来受了吗?求着你来了我吗?我告诉你,他满足了我!比你更能满足我!他比你的大,比你持久,比你硬!也比你温柔!” 陈之言一怔,回味过她的话,在那的羞辱面前再也按奈不住,噌地站直了身子,胸口剧烈地起伏。 “路安晴,你不要脸!”他厉声道。 路安晴缓慢的坐了起来,真累啊!好痛。 她等待着,哪怕下一秒他会扑过来将她撕个粉碎。她看着他,看着他被她折磨的痛苦的样子,轻声一笑:“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又不是你的妻子,我凭什么要忠于你?” 也许是她病态。 可是,爱情是自私的!他伤她時,她自己舔伤口,她都想放弃了,他又找上来!她凭什么要这样等待他。何况她亲眼看到他睡在安盈盈的床上,安盈盈更是衣不遮体!没发生什么,是,他醉的跟猪一样,可是在她眼里,去了就是发生了什么! 陈之言沉默,他的确是,但是他凭什么 “晴晴,要怎样,你才不闹了?”呼吸平稳了一会之后,他选择安静地方式。 路安晴坐直了身子笑,“你不介意我跟他睡了吗?” 这话真戳中陈之言的虚弱之处,他脸色也露出赧意,嘴里仍是冷冷的:“我更在乎你!” “那我以后还跟他睡怎么办?”路安晴又往后一靠,靠在床头上。真太疼了!多日不做了,做一次她这小身板都撑不住了!呃!不,是做了两次! “你想要我的命吗?我不能给你吗?”他眼底满是痛苦。他气得浑身发抖,扑过来下手毫不留情,她吓得尖叫:“陈之言,你别以为自己力量强,就可以这样对我。你跟安盈盈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不信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躺着什么事没发生。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我嫌你脏!我是一个人,我不是你情绪的物品!” 铁胳膊缠得她小腰死死的,不论她如何打他,他都不还手。 无论她如何挣脱,他都不放手,直至她筋疲力尽,他依然稳稳缠着她的腰。 “晴晴,对不起。”他忏悔般喃喃道歉,“对不起!” “凭什么你说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放开!”她没有被他的道歉打动。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关灯!缠绵的吻她,希望用柔情来打动她。 当他再度跟她融合在一起時,他抱紧她,却是不动,五个月不做了,他有的是力气,可是他心真的疼! 黑暗里,路安晴微微的动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陈之言,也许我们可以做只不结婚的好朋友,怎样!” 他身子一僵,猛地沉腰,只用行动来自己心中的委屈。 等到共赴云端,陈之言竟然哽咽,有凉凉的水珠洒下。 他哭了!俯在她的耳边。 路安晴看不到男人哭成什么样子,但感觉还在的,这么快乐的事情当中,她居然感觉到了揪心和刺痛。 她知道他是很久没有女人的! 她的心底说不出的滋味!是还是心软!是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陈之言这个劫。 陈之言一整夜都在折磨她,一整夜纠缠着她。 很累很累! 开始的痛,变成了后来的累和疲惫。 后来他抱着她睡! ******************************* 悠然居的夏溪,躺在睡不着,想起衣服没洗,起来又把自己的衣服洗了。 突然想到路遇琛的衣服,他的衣服,他会洗吗?这些日子,他的衣服,谁帮他洗? 真是好笑,她居然还想着他的这些!是自己说分手的,何必想呢? 洗完衣服后她又关灯,看着对面的房间,那里也是黑暗一片。 她竟失了力气,腿脚绵软,索坐到。她怔怔地看着对面,觉得大脑乱哄哄吵作一团,心跳失序,而胸口空空荡荡,后来便开始头痛。 第一道闪电亮起時,她呆了下! 这应该是四月的第一场雨吧! 一下子,闪电过后,四下里一片漆黑,身手不见五指。 夏溪在黑暗里屏住呼吸,视线转向对面,又一道闪电响起時,她在一闪而逝如白昼般明亮的闪电中似乎看到对面窗边的一道身影,那样高大,那样挺拔的立在窗边! 她错愕! 周遭又归于平静!几秒钟后那连绵不绝的闷雷响起。 紧接着又是闪电,她的视线一眨不眨地望向对面,想要看清楚刚才那个是不是他,他是不是就站在那里! 可是!没有了! 没了人了! 也许,是她看错了吧! 夏溪倒在,拉过被子,盖上自己,无边的黑暗時時被破空的光芒与炸雷劈裂,她就那样裹着被子,缩在,瞪大了眼睛,了无睡意。 后来,下起了大雨! 啪啪的雨声响起。 雨下了一夜,天亮時,晴了天! 一大早,她起来,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不期然对上了对面的人,路遇琛,他也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她这边的方向,似乎看着这边,又似乎不是! 她只看了一眼,霎時就湿了眼眶,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很没出息地流下泪来。 路遇琛站在对面,深深地看着她,双眼暗淡无光,神情有些憔悴,完全不是以往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其实她很想云淡风轻地看他一眼,可是她做不到,当她看见他站在那里時,她就心潮澎湃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的一切,就像是影子,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不会消失。 她低下头,走了回来! 她知道,分手了,当初的打算和决定她不曾后悔,那些些许的希冀都不该在她的心底在升腾,只是再看到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的确是放不下的。 可这点滴的滋润显然不可能拯救她已经干涸的心。她知道,也许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什么人了,可她同样明白,自己再也不要在这个人身上痴缠,那几个月的卑微也好,缠绵也好,他对自己的宠爱也好,所有过得去的、过不去的,她都要逼迫自己放下。 不再看他,转身的刹那,她的眼泪扑簌而下!她又不动声色的擦掉脸上的泪水,去了洗手间,洗漱。 路遇琛立在玻璃窗前,看到夏溪转身抹泪的动作,唇角微微的勾起。 他的居心是叵测的,用意是诈的。 他向来翻云覆雨手,只要他看中的,少有失手,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更像是一头善于隐藏行迹的猎豹,冷静耐心的寻找目标,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对她,更是如此。 他不着急,也不用着急,他要的是长长久久,而不是一時间的欢yu,哪怕不是最省力的路,他也会走下去,只因那是他想要的。不过,不勉强,并不代表他不会做出某些努力,或者说设计,促使她主动朝着他期待的方向走 再见面,她瘦了!瘦的让人心疼。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这样远观。昨晚的行动差点惊吓了她。 至于她的刻意避嫌的举动,虽然是毫无意义的欲盖弥彰,他也只好默默配合。 一大早,雨过天晴后,高阳来敲门,在外面大喊:“夏溪,夏溪!” “来了!”夏溪赶紧换好衣服去开门。 就见到高阳一身运动衣出现在门口。“咱们去钓鱼啊,我看到那边一个池塘呢!” “现在去吗?” “当然,现在一大早,正直四月份,鱼要繁殖生产,最好钓鱼了!”高阳手里有钓具。 “好!等我下!”夏溪难掩兴奋的说道,钓鱼,她还从来没有钓过呢! “有兴趣。”看她瞬间灵动的双眼就知道,这个建议提对了,“我跟陈博然说了,他去弄鱼食了!周大哥跟晴晴姐貌似昨晚一起睡的!” “啊?”夏溪一呆。 高阳又是轻笑:“也许和好了!” “呃!那就好!”夏溪赶紧拿了钥匙,“走吧,我们去钓鱼!” 有些事情,不能去多想,想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好。”高阳弯了嘴角,两人一起朝度假山庄的池塘走去。 一走出门,就看到路遇琛。 “路县长早!”高阳打了声招呼。 “早!”路遇琛回道。 夏溪没有说话,她低下头,跟高阳一起走去。 “等下你一定小心鱼钩,千万离钓鱼的远点,那钩子是带倒刺的,被勾到可不能扯,一扯就更疼!”高阳边走边提醒夏溪,先提前打个预防针,省得到時候不小心。 “知道,放心吧,高阳我见过鱼钩的。”夏溪笑着说道,“不过没钓过!” “没关系,我教你钓鱼啊!”高阳拍拍,保证你今天钓到鱼!“不过昨夜大雨,遇到这种天气,不知道鱼吃食不!但是他里是养殖的鱼,心眼没那么多,所以都是憨鱼,也许就都吃食呢!” “嗯!”夏溪点头。 早晨的阳光那样的灿烂,暖暖的,照射在人身上,把所有的烦恼都忘却了!带着青草香的空气,纯净到透明的蓝天。 池塘边上,陈博然已经在准备了!一大早这个山庄倒也没有别的顾客,所以池塘边很是清净。 陈博然收拾停当,高阳过去绑鱼钩。“这鱼食很香啊,适合钓鲫鱼!” “鲫鱼鲤鱼都合适!”陈博然说道。 “你们都会钓鱼吗?”夏溪有点好奇,在他们身边搬了个凳子坐下来。 “还行!”陈博然说道:“路哥哥最会钓了!垂钓这事路哥哥最在行!” 夏溪一僵,这時候,路遇琛也正从住宿区那边走来。 一身帅气的条纹T恤,卡其色裤子,显然换了昨晚的装束。 “夏溪,等下我给你绑个,你也试试!”高阳边说边绑鱼钩,准备浮漂。 夏溪看到路遇琛,不自觉的抿唇,低下头去。 “夏溪,帮个忙!”高阳把鱼竿塞到她手里。“帮我拿着点!” 高阳成功的把夏溪的注意力拉到了这边。 而路遇琛走来,在陈博然身边的马扎上坐下来。 “路哥哥,钓鱼吗?”陈博然笑着问。 路遇琛点点头,开始拿起旁边地上的鱼竿和鱼线绑钩子。 他要钓鱼? 夏溪心底一颤! 高阳回头看了眼路遇琛,撇撇嘴,继续绑钩子。 陈博然笑得有些高深莫测,想笑又不敢笑得样子。 路遇琛的精神看上去不错,其实究竟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路哥哥,我哥昨晚留宿晴晴姐房间!”陈博然不经意的开口。 “嗯!”路遇琛不动声色,仿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你昨晚休息的好吗?”陈博然似乎问得意有所指。 “还行!”路遇琛沉声道。 “昨晚一场雨下的可真大啊!”陈博然又是笑。 “小溪,帮我拿着!”高阳突然改了称谓,叫的异常亲密。 夏溪吓了一跳,却还是帮他拿着鱼线,他灵活的摆弄着鱼钩,穿针引线,很是熟悉,夏溪倒是没想到高阳也会玩,而且玩的这么好! 高阳又道:“先给你绑上,这就好了!” “我不会钓,还是算了,你自己钓吧!”夏溪开口:“我去帮你们拿早点!” “早呢!现在不着急吃饭!”高阳道。 其实夏溪是想离开这里,可是高阳一这么说,反而让她很不好意思了。 “那好,等下我再去!”夏溪轻声说道。 “等下我打电话让人来送!”高阳沉声道。 夏溪彻底无语! “这样绑好了!”高阳低沉的男声特别温柔,“来,我教你怎么往钩子上弄鱼饵!” “我真的不会钓!”夏溪微微摇头,真的不想出丑,也不敢钓鱼。 “钓吧!”陈博然调侃地吼道:“没什么难的,很简单!” 路遇琛的鱼钩也很快绑好,他没什么表情。 高阳依旧淡定从容,打趣说道,“说不定她这不会钓鱼的,钓得比我们还多呢!” “说的也是,一般不会钓鱼的,往往能钓到鱼呢!”陈博然说道。 “我真的不会!”夏溪有点尴尬,小声说道。 “愿者上钩嘛!”陈博然道。“也许有那么一条傻鱼愿意上勾!” “鱼才不傻!”夏溪小声道:“鱼可聪明了,被钓到了就是死路一条呢!” “哈哈哈,这可说不准,也许他就爱被美女钓呢!”高阳在旁边一语双关的说道,说完还不忘记看一眼路遇琛。 路遇琛视线凌厉的一瞥,却没有说话。 夏溪也不推辞了,握了鱼竿。“那我试试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159章 路哥哥 夏溪也不推辞了,握了鱼竿。“那我试试吧!” “这样把鱼线甩出去!”高阳做了个动作!“这是前面,这是后面,你可以用两种,那种都可以的!” 夏溪选了个前面的,鱼钩挂着鱼饵被甩进了池塘里,果真有很多鱼,鱼漂还没竖起来,就有上勾的了! “我的乖乖!”高阳急喊。“天哪,真的上勾了!这傻鱼,只知道吃啊!哈哈哈……看上我们小溪了吧?咋不咬我的钩子啊?看到美女一,副老狐狸样子,别以为你装得道貌岸然的样子,我们就不知道你有多色!谁不知道谁啊!” 这话说的陈博然自笑,路遇琛剑眉微蹙。 正说着,夏溪觉得杆子一动,鱼漂也上下蹿动了好,下,她一下紧张起来,“呀!这样是不是上勾了啊?” “对!来,抬竿!”高阳指挥着,“像这样!对就这样!” 可惜因为夏溪不会起杆,结果鱼竿本来很沉,一下子松了,鱼跑了! 夏溪小脸红扑扑的,有点失望。“呀!跑了!这个鱼一点不傻呀!” “没关系,继续!”高阳笑着道。“这鱼呢,就爱玩欲擒故纵的手段,我们慢慢钓!” 陈博然噗嗤一声笑了。“高阳,你说这鱼是不是看了兵书啊?” “这鱼何止看了兵书,连洋墨水只怕都喝过,早晚把它钓上来,把他嘴给钩烂了,以解老子心头之恨!” 夏溪终于明白了,感情他们这不是在说鱼,好像在说人话里有话啊? 陈博然看向那边不说话的路遇琛,他的眼底闪烁过什么,像是一抹笑意,又像是看热闹一般,好似在说,有本事你也欲擒故纵一回啊!他眼底的精光闪烁的那样快,瞬间就又转化为平静无波。 “我不钓了!”夏溪怕引起尴尬。 “继续!”高阳去不让走。“有始有终!” “小溪,别急啊!”陈博然笑着道:“继续放鱼饵,从新钓!” 夏溪从来不知道钓鱼原来这么紧张,特别是鱼咬钩的时候,真是紧张死了!可是他们每个人怎么都气定神闲,好似只有自己太紧张了! 正对,那边路遇琛已经钓了一根鲤鱼,是条剑鱼!公鲤鱼! “呃!天哪!居然让他先钓到了!”高阳在一旁感叹。“真是太没天理了!路县长,你也太手快了吧!” “是你手太慢了!不过钓鱼这种事情,和手快手慢没关系,关键是要和那条鱼有缘分!没缘分的话,那鱼是不会咬你钩的!”路遇琛意有所指的说道。 陈博然帮路遇琛把鱼捞上来,然后放在一旁的大桶里,一条二斤左右的大鲤鱼,就在水里面畅快的游了起来。 “这里面都是憨鱼,喂点食就上勾!”高阳说道。“钓到了也不是什么好本事!等以后咱们去海边垂钓!” 路遇琛看了他一眼,耸耸肩,不说话了,继续垂钓。 夏溪看看他们自己也学着高阳的样子放鱼食,把鱼饵弄成枣核状挂在钩子上。 “别紧张,钓鱼在于钓,不在于鱼!”高阳在旁边说道。 夏溪一愣,直接一问:“那干什么还钓鱼啊?你们不放鱼饵直接钓鱼就是了!” 她想不通既然在于钓不在于鱼,那就跟姜子牙一样直钩得了! “哈哈……”高阳大笑:“你真可爱啊!小溪,我服了你了!” 夏溪脸一红,发现她的鱼饵又没了,好像老有鱼上钩,可是她却拉的慢,鱼都跑了,她又拉过鱼钩来,自己弄鱼饵。 “看来还需要补一下钓鱼情qu的知识!”陈博然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气氛更加舒缓轻松。 “小溪估计是想要鱼,等下我们跟老板说一声,下个网,让她拉一网鱼出来!”高阳笑着说道。 陈博然噗嗤笑的更大声了! 结果成了他两个调侃夏溪了! 夏溪也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都在笑,除了路遇琛。他端坐在马扎上,稳当当的,姿态潇洒而随意,鱼竿在支架上摆放着,他视线平静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 “路哥哥,你这周不忙?”陈博然随口问道。 “还行!”路遇琛随口道。 “什么时候回吉县?” “明天晚上!”路遇琛说道。 是的!他的假期不多,明天就走了!这两天,他是多么难得的休息一下啊!夏溪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鱼饵,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个鱼饵不行啊!”高阳突然说道。“陈博然你弄得不行,你没跟老板说要花生吗?要他给我炒点花生,碾碎了?” “没呢!我忘记了!”陈博然道。 “我让他炒点!”高阳看了一眼夏溪,站起来。“算了,我自己去吧!他再给我炒糊了!完了再炒点豆子好了!” 高阳说着就去山庄厨房了!走的时候跟陈博然还眨了下眼睛。 陈博然自然也心领神会,点点头。 高阳刚走,陈博然电话响了。“我去接电话,你们先钓!” 说着他也走了! 结果这里只剩下夏溪跟路遇琛两个人。 夏溪都怀疑高阳和陈博然是故意的,他们不会是刻意给她跟路遇琛制造机会儿吧,她想站起来就走,又觉得有点小家子气,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只能做下来,努力做到心底无私天地宽。 不远处的柳树下,高阳站在那里抽烟! 陈博然大步走了过去。“你这炒花生的,咋不炒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高阳说道。“我今天想当君子!可是当君子真******太累了,心疼啊!你说我是当君子还是当小人?” “呃!你倒是伟大啊!”陈博然笑了笑。 “太心疼了,看着得不到!我伟大个屁啊,我要不一走了之,看着还不心疼死!”高阳叹口气。“既然得不到,倒不如成全他了!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路遇琛!我这么做是为了夏溪啊!主要是夏溪喜欢那斯啊!” “高阳,你是好人!”陈博然拍拍他的肩膀。 “马马虎虎!”高阳望着池塘边的方向,沉声说道:“没有缘分,强求不得!可又有点不甘心,怎么办?我有点喜欢旧社会的包办婚姻了!若是旧社会,我妈早给我包办了!现在婚姻自由,没办法,抢人又犯法,这万恶的新社会啊!” “怎么的?想着那样可以上夏溪家提亲了?这社会多好啊,多自由啊,人都骂万恶的旧社会,你倒好!” “不!是抢亲!旧社会的女人遭遇了抢亲也认命了!可现在这社会,把女人解放了,就算抢了她也不愿意,逼得我只能做好人了!天知道我一点好人都不想做!”高阳更是无奈。“守了五年!五年啊!真的不甘心!” 陈博然噗嗤一声笑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就不担心你了!” “担心有毛用啊,哥被爱情撞了一下腰!”高阳叹了一气。“到现在都直不起来!” 高阳递了一支烟给陈博然,陈博然伸手接过,“抽烟也让我陪着你啊?” “怎么办啊?想让你陪我一起失恋,可你不恋爱咱就一起抽支烟吧!” 陈博然又是一笑。“我还是不要恋了,看你们都这么辛苦,我更累!” “你这家伙!”高阳轮起拳头轻捶他的胸膛,陈博然扬起了唇角,“你怎么打算的?家里不催你啊?” 陈博然抽了一烟。“我是我家老二,先催我哥哥才轮到我!” “可我家是我妈先催我!我快扛不住了!”高阳狠狠抽了一口烟。“不来电怎么谈恋爱啊?你说,我又不是不想,是我想的人看不上我啊!” “既然没爱情,你不如包办好了!你刚才不是喜欢包办婚姻吗?” “切!我怕耽误了人!”高阳耸耸肩。“算了,不要误人前途了!等我疗伤差不多了,再说吧!” “五年,难为你了!” “知道吗?第一次见夏溪,是在我们学校,次运动会上!那时候,我们班一个女生受伤了,她跑过去,喊着人抬那女孩去医务室!你知道吗?包扎完了,送回去,可是夏溪还帮她打水!她脚扭了,夏溪帮她打了一星期的水!她是中文系,我们是数学系,隔了很远!” “你就是被她善良打动的?”陈博然挑眉。 “是呀!因为善良而动心!” 陈博然微微一笑,视线有点恍悟,想起初见夏溪时,她给陌生人献血的时候,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孩子!“高阳,让她幸福吧。路哥哥真的爱她!” “其实我也能给她幸福!可是她却不要我给的幸福!也许她并不觉得我给的是幸福吧!”高阳真的是有点难过和遗憾,叹着气。“罢了!罢了!” ************************ 池塘边。 阳光灿烂,早间的微风徐徐吹过。 夏溪安静地坐在马扎上,跟路遇琛隔了一个位置,她此刻正在看着池塘里的浮漂。 就等杆子动了! 她可是努力抛却心底的紧张,让自己心平静的专注于钓鱼的。她把头发扎了起来,短短的一个小辫子,很是轻便,露出的白皙的颈项曲线,十分漂亮。 路遇琛瞥了一眼身侧的夏溪,看到她曲线优美的脖子,喉结滑动了下,抿唇,似乎有点烦躁。 “呀!钓到了!”虽然她在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心情平静了,可是浮漂拉下去时,她还是惊呼出声,手飞快的抬竿,这一次她居然钓到鱼了! 可是她根本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人也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鱼竿,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视线下意识地投向了路遇琛,“阿琛,帮我!” 他也转了过来视线,看到她笨拙的求救的眼神,还有她的称呼,他微微的闪了下眼睛,无言的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路遇琛伸手抓着她的手,她的手握着鱼竿,手握着她的小手上,她身子一个瑟缩,差点丢了鱼竿。 “这样拉着,需要溜一会儿,让鱼累了,再拿抄网捞!这鱼有点大!”他解释道:“小鱼可以不用溜鱼!” “谢谢!”她本能的道谢。突然想起,自己刚才一紧张,喊了他什么!不禁有些懊恼。 路遇琛脸色一沉,握着她的手,也不着急把鱼拉上来。 夏溪一下有点尴尬,想松手,可是又不好意思! 他站的好近,挨着她,他身上特有的阳刚之气夹着烟草味传来,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越来越加速! 而路遇琛同样跟她,样,闻到她身上特有的芬芳,一下就僵直了身体! 可是看到她颤抖的身体,路遇琛那总喜欢紧抿的唇此刻微微上扬,看着在自己前方拘谨的站立着目光直盯着水里的鱼的夏溪,深邃的目光柔和的可以漾出水花来。 “还不行吗?”夏溪小声问道。 “嗯!”路遇琛看了一眼夏溪。 这几个月,路遇琛都忙死了!忙碌着公家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想太多,儿女情长,温情欢乐离开他多久了?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她还没真的长大!他在等着真的长大! 他原本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的笑容那么的温暖,一举一动之间都有着说不出来的风情,她温柔的理解着他的冷漠,理解他的寡情,她如同一缕春风般照顾着他,却不要他帮她承担她的苦闷! 他又怎么不理解她,知道她是因为她爸爸入狱的事情而怕跟他在一起影响他! 路遇琛知道,有些问题,不是解释,不是说句我不在乎,就可以真的解决掉! 有些问题,有些矛盾需要时间,需要潜移默化,需要她自己真的长大,完全强大起来,才能真的解决!而他需要时间等她来长大! “拿抄网。”五指换了个位置松开夏溪的手,路遇琛开,又褪去了往日的峻冷孤傲,此刻的他,神色柔和,语调轻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你亲自来捞你钓的第一条鱼吧!” “呃!好!”夏溪红着脸,赶紧去拿抄网,心扑通跳着。 路遇琛手里的鱼竿轻轻的拖动,慢慢随着鱼的游动而用力拉着过来,慢慢拉到了岸边。“可以下抄网了!” “哦!”夏溪赶紧把抄网伸过去,这是她钓得第一条鱼呢!刚才都跑了,没想到是路遇琛帮他捞起来的。她伸过去抄网,捞起来鱼,才发现是一条三斤左右的大鲤鱼,有着一个巨大的肚子看起来鱼子不少!她显然有些兴奋。“呀,这么大啊!是鲤鱼啊!” 路遇琛也蹲下来,突然凑近了她压低声音,“刚才我钓了条公的,你钓了条母的,刚好一对!快放进桶里吧!” “啊!”夏溪的脸一红。抬头看到他戏谑的眼神,那么暧昧,她只感觉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燃烧了起来。他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还不待夏溪说话,路遇琛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就转向了鱼。“等下就吃我们钓得鱼好了!一对儿,难得啊!” 夏溪心底一颤,立刻道:“路县长喜欢吃鱼的话,等下我跟食堂说一声,让他们给你做!” “嗯!”他抬头,看向她:“中午吃全鱼宴好了!” “谢谢!刚才谢谢你!”夏溪尴尬的一笑,“耽误你钓鱼了,我这就去看看早点好了吗?” 听到她要躲开自己,他的脸顿时一拉了下来:“不想钓鱼跑来做什么?刚才,我帮你做什么。现在想跑?等下我钓到鱼,谁帮我捞?” 她不知怎地有点理亏,觉得这样逃走似乎真的有点不对,于是软了一气,“那我等他们回来再去吧!” 是的,他钓到鱼,真的没人帮他捞鱼! 没想到他倒是不领情了:“随便你!我没要你留下来!” 她尴尬地笑笑:“那好,那我走了,您钓鱼吧!” 夏溪说完作势要走,可是没转身就被他一把拉住了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她一时不防,扯点被他拉进了他的怀里,慌乱中,她被迫与他对视。 他笑得有点苍凉:“夏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是瘟疫吗,让你这样避之唯恐不及……” 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非你不可了?”他眼睛一眨不眨,深深地盯着她,清辉中,眼眸灿若星辰,要不是早认识他,她恐怕真要溺死在他的无限柔情里了。 “我——”她顿了下,好半天,才说:“对不起,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您是领导,高瞻远瞩,想必也看得透彻了,就别纠缠了!” 他恨恨地朝她翻了两个白眼:“我告诉你,我不是非你不可!做不成情ren可以做朋友,你没必要这样躲避我!越是躲避我觉得你越是忘不掉我!对吗?心虚了吧?这么想躲开?” “我——”夏溪心底一慌,她知道路遇琛是个典型的闷sao男,平日里不说话,心思却敏锐得惊人。“路县长,我没有躲避你!我没有必要心虚!” 他仿佛早料到了她的答案,也不急,只是幽幽地说:“行啊!我记得我教过你跟吕科长说话,装傻,哼哼哈哈蒙混过去,你倒是学会了蒙混过关了?” 她说:“对不起,我没有蒙混你!” 夏溪心底低叹着,心里却隐隐有股莫名的失落! “那就坐下来,继续钓鱼!”路遇琛沉声道。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有点无奈,脸上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然后她点头。“好!” 为了证明自己心底没鬼,夏溪只得坐下来,跟他,起钓鱼! 为什么她不想钓鱼了,也不行?为什么,句话下来,她就被他,压制住了,然后老实地坐在这里看他钓鱼? “最近工作怎样?”他也坐下来,悠悠开口。 “呃!”她迟疑了一下,终于犹豫着说出口:“还行,路姐很照顾我!” “下月要考试是吗?”他又说道。 “是!”夏溪回答,却有点意外,他怎么知道她要考试的? “考试虽然是内部考试,但是你还是要复习的!” “是!”她只能这么回答,很是机械的语气。 “那些材料都会呢?” “还行!” “申论会吗?” “嗯,多数是公文的形式,掌握了形式,就不难了!”夏溪如实说道。 路遇琛微微讶异,却笑了。“看来你胸有成竹了!” “还好!不一定考的上!”她又谦虚了。 “这下学会谦虚了?”他挑眉。 “不是!多谢路县长关心!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好!”夏溪,是说道。 “你非要喊我路县长吗?” “那我喊什么呢?您是领导!”说完,她侧头直直地看着他,竟是再也不闪躲的眼神。 路遇琛一下子愣在那里,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细眉舒眼,依然如此黑白分明,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让他心生出一股怯意。 路遇琛顿了顿,有点不知怎么应付,苦笑了一下,眼神,转,道:“喊我路哥哥好了!你不是也叫你的部长路姐吗?” 他的眼神深幽,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少了之前的那些霸气,眼中的光亮依旧,幽幽地如沉静的潭水,视线却仿佛穿透了她一样,若有所思,却又似乎夹带了一些戏谑的意味。 呃! 路哥哥?! 她还夏妹妹呢! 他们又不是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和林黛玉! 哥哥妹妹的!本来没事,可是他那语气分明带了暧mei。 尤其这句裴哥哥,让夏溪一下心慌起来,因为,有点调qing的味道! 她的心慌了!脸上火lala的,飞快的转过脸,,乎是掩饰着,把脸垂得很低,装鱼饵。 他的话让她很是不安。 “况且我也不是你的领导,怎么说咱们也有过最亲密的关系!我与情与理没有对不起你吧?分手也是你提出来的!我好像至始至终都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即使做不了情ren,咱们也可以做朋友!喊我一声哥哥,没什么不对啊!我本就比你大!你也不亏!况且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想自然点!以后大家见面都自然些,避免尴尬!” 做朋友?!喊他哥哥!她本能的摇头。 第160章 懵了 做朋友?!喊他哥哥!她本能的摇头。 “做我妹妹不行啊?”他继续说道:“叫我一声哥哥你也不亏啊!” 她笑自己,夏溪,这样说清楚了不是更好吗,你还在期待什么…… 夏溪终究还是没有喊出那句“路哥哥”,她怎么叫得出口呢?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变成了兄妹,这事够惊悚的!赶上午夜凶铃了都,她可受不了! 她唯有低下头去,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钓鱼。她刚才捞出来的那条鱼,放在了大水桶里,此刻正在欢快的游着呢!跟路遇琛钓得那条俨然真的一对儿! 一条公的,一条母的!话说鱼是雌雄两种吧?貌似不以公母论性别吧?天哪,她在想些什么啊? 阳光灿烂耀眼,这里安安静静。 陈博然和高阳,下去了半个小时。 夏溪真的呆不住了! 因为不说话,这样坐在这里还不能走,真的是如坐针毡。 路遇琛偶尔会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他的鱼钩一直没上鱼,因为他一直没换鱼饵! “给你介绍个翻译工作怎样?”他又突然开口。 夏溪手一抖,立刻道:“不用了!” 她现在写稿子就可以了!每个月赚得稿费比工资高,这样她可以还债了,而且她不是专业翻译,不会翻译那些要领的! 路遇琛早知道她会拒绝,自嘲一笑。 而后,又不再说话,如此寂静…… 夏溪心里惶惶的,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他又不说话了! 久久的等待中,她的嘴唇渐渐苍白,双手握在鱼竿上,也没说话。他的好意,她消受不起!她怕跟他纠缠,真的怕了! 早知道她会拒绝,他面容之间不由的染上了一丝挫败。 “翻译的稿费很高的!你会德语,赚到钱,可以还账!”他终于又开口。 “我不是专业翻译,不懂要领!翻译出来的东西,不够严格,所以不会过关!”夏溪轻声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真的不行!” “要领可以学!”路遇琛回给她冰冷无情的声音。 一转头看着路遇琛那冰冷如霜的黑眸,一张线条冷硬的脸上没有半点感情,神色倨傲而疏远,如同最初见到他时的模样。 夏溪心抽痛了一下,缓缓笑了笑,他说的不错,可以学,但她不想跟他扯在,起。“我现在有兼职!” 他微微一愣,有点错愕,也没有想到! 而谁也不知道夏溪在写稿子! “什么兼职?”他挑眉。他怎么不知道? “这是我的事情!”夏溪轻声道:“所以不用您操心了,谢谢您的好意!半个小时多了,我真的饿了,我先去看看早点好了吗!” 夏溪漠然的站起来转身向着餐厅那边走去,不去理会路遇琛失望的眼神,静静的看着那边的方向,她不能再跟他单独相处了,她怕!很怕!明知道自己该放手,也早已说了放手,可是为什么却有着太多的放不下。 该死!双手倏地握,拳头,看着离开的夏溪,路遇琛苦涩而自嘲的笑着,他太心急了!这丫头还是想这么急着撇清! 他收敛了所有的心思,想着只有三天的假期,这都过去了一天半了!而回去之后,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这个时候,他连儿女情长的时间都没有。 或许是赌气吧,他没有追上去,也知道自己心急了! “咦?怎么过来了?”陈博然在远处的树下跟高阳说道。 “唉!谁知道呢!”高阳摇头。“我去问问!” 说完,高阳朝着夏溪走去。“钓到了吗?” “钓了一条鲤鱼呢!”夏溪有点兴奋的开口,不去想路哥,即使再难过,也不要去想了!为了他好,也为了自己好!大家都好,不去想了吧!对她而言,除了要照顾妈妈外,其他任何一种情绪都和她无关,高兴,伤心,愤怒,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该有的情绪,她就想平常心!不受任何波动! 可是她做不到的! 平静而漠然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晦暗,想起路遇琛时,她的心已经会忍不住的抽痛着,太痛,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打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心,挤压着,蹂lin着,让她茫然无措的只能承受着那内心深处的痛楚。 “祝贺你啊,等下吃你钓得鱼。”看着夏溪那失去了光亮,渐渐暗淡下的眸光,高阳疼惜的叹息一声,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夏溪!” “?”夏溪一呆。 高阳眼底满是痛惜和温暖:“你答应我,要幸福!你跟他在一起,我没意见!” “高阳!”夏溪心底一颤,有点感动。面对高阳这样温柔的语调,这样温柔的眼神,可是她没办法跟路遇琛在一起的。“有些事情你不懂!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那个人幸福,真的是对他好就可以了!” “你在成全他什么?”高阳挑眉。“你觉得他那样的人需要你去成全什么吗?” 夏溪摇头。“高阳,做人做事,都不该自私对不对?求你别问我了可以吗?我饿了,想吃早点!” “好!我们去吃早点!”高阳低声的说着,看着瘦弱单薄的夏溪,,股怜惜之情再次溢满了心胸,她明明就是那么单纯而孤单的丫头,一个人承担那么多!真的不知道路遇琛在想什么!只是他知道,夏溪的心真的不在自己身上。 “高阳,你也会走仕途的吧?”夏溪轻声开,。 “会吧!”高阳说道。 “嗯!这样也很好!”夏溪笑笑。 “如今我们都在这一条路上!”似乎看明白了夏溪内心的想法,难道她是怕配不上路遇琛吗?可是现在还讲究门当户对吗?高阳微微怔忪了下! 他本就不愿意走这条路,可是夏溪却去了信访局,而他从学校单纯的生活里也来到了信访局,从此要开始了争名夺利的日子!他其实真的只想过平凡的日子,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可是家里人不同意,尤其是父亲和哥哥! 而路遇琛,想必也是这样的吧? 夏溪的担心是什么,他似乎这一刻明白了! “好好干!你很有前途!我看好你!”夏溪笑了笑,知道男人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不会甘心屈居人下,尤其是他家世背景都很优秀的人! “看好和看上虽然有一字之差,但我宁可你看上我,而不是看好我!”高阳笑了笑,调侃着。 “又开玩笑了!”夏溪也不生气,不把他的话当真了,经历了一些事情,大家真的是朋友,她很珍惜这份友情! “你得学会接受让我开玩笑!追不到你,再不开玩笑,我会憋死的!” “那你就开玩笑吧!”夏溪笑笑。 “呵呵!好啊!”高阳也动容的笑着,宠溺的看着夏溪仰起的清秀脸庞,这个女人好,可惜不属于自己!会属于路遇琛吗?他也不知道了! 高阳目光缱绻的凝望着身边的夏溪,又闪而过的柔情飞快的划过了黑眸,,转为一贯的温和优雅,只是温柔雅致的微笑着,只要她好,他就满意了,他只是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不在一起,他看着她幸福,也很好! 远远的看着他们走在一起,路遇琛阴沉着俊颜,目光冷厉,面容骇人,却没有任何行动。 “哥,吃饭去吗?”陈博然走了过去。 “不饿!”路遇琛沉声道,冷沉着,张脸,似乎在压抑什么,而黑眸里更是泛着点点血丝,配上他此刻冷郁阴霾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的迫人。 ************************** 路安晴醒来的时候陈之言正在抽烟,他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她,一脸阴霾。 路安晴看到他的脸,皱皱眉,想起昨夜的,切,身体像是被碾压过的疲惫。 呃! “你可以出去了……”路安晴淡漠的开,。 陈之言扔了烟蒂。他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一直抽着,直到抽了很久,很久,一支烟,抽完了! 就在路安晴已经完全没耐心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把她逮进怀中,然一个下滑,钳住她的下巴后用吻封住她的嘴。 那熟悉的男性气息顷刻间就将路安晴包围起来。 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似乎要揉进心里去。另一只手撑住她的头,迫使她贴近他,如潮水一般,不给任何空隙地掠夺了她的呼吸,吻得非常激烈。 他齿间的烟味铺天盖地通过他的唇舌朝路安晴袭来。 那番苦涩的味觉就像是他俩的爱情。 她心底有点微微的酸,鼻息喷在她的脸上都是一分紊乱。是不是连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失态地强吻她。肆无忌惮地,那样猛烈! “我有话要说。”路安晴喘着气推开他,却是徒劳,除了俩人的唇稍微拉开些距离以外,他的身体还是死死地抵住她,压住她。 “路安晴!”他埋着头盯住她,狠狠地吐出了一句话,“你……不要说话,我来说。” 他说话的语速极慢,扑面而来的呼吸全是烟草味道,最后半句还顿了下。 “晴晴,宝宝,我们结婚吧!以后的日子,你是我的唯一!我陈之言对天发誓,不会理会任何其她女人,你永远是我手心里的宝贝!” “陈之言……”路安晴微微动容着,话还未等她说出去,他的唇又一次混乱地压下来。 宝宝是他对自己的专有称呼!她当初就跟他说过,要做他手心里的宝,不然不会跟他在一起,他是答应的! 他爱她! 真的爱她! 爱到没有尊严! 即使气的要死,恼的要死,还是想要她! “陈之言,我跟关擎——”路安晴低声开口。 却被他飞快地打断:“我知道没有,你不用激怒我,你是故意的!我差点被你骗了!” 陈之言幽幽说道:“我的晴晴怎么可能是那样随便的女孩子!你是我的宝宝!昨晚对不起!” 路安晴突然怔忪了!她以为他会相信了!她,乎真的以为他信了! 可是过了一夜,他居然想通了! “宝宝,你怎么就那么倔呢?你想气我,也不要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啊!你知不知道我心真的疼,很疼啊!”然后炽热的唇从路安晴嘴角滑到耳根,那是路安晴最min感的地方,她一下子觉得火热,身体力气一散,那样su软。 他在上,她被压在下面,形成了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姿势。 然后他开始顺理成章地吻她,浅浅吮——吸着耳垂,然后再依依不舍地一路向下,到了脖子以后,他在她耳边低语:“宝宝,我,爱!没有一刻停止过!我们结婚吧!”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路安晴的心境由焦急期盼,转化为一团乱麻,最后到了心灰意冷,但是他却真的没有继续刚才的动作,整个人完全静止下来。 “之言?”她唤。 没得到回音,他依然舔着她的耳朵。 “我们结婚吧,晴晴!”他还是那句话。 他舔着她的耳垂,只是那样轻轻的舔着。 路安晴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处在ji情中的男人。 她却叹了一气。“陈之言,你不觉得我变态吗?” “宝宝,你是好女孩,我知道你生气了!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折磨我不要紧,你不能折磨你自己,不能自虐!你自虐我更心疼!” 她心里一酸!动容着! 他的嘴贴上她的,用,种快要将对方吞下去的方式,没有感应到抵抗之后更加,发不可收拾。“宝宝,答应我好吗?” “我没有原谅你!”路安晴幽幽说道。“你让我很失望,很失望!也很害怕!结婚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之言!以后再说吧!” 他吻着她,把自己置身在她的身体里,一下一下。 她在他的手下,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有一下一下的shenyin,颠簸着,他抱紧了她,哑着声音说了句,“宝宝,你是对我没信心吧?” 路安晴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半晌才答道:“什么时候见到安盈盈,你甩她一巴掌,我就嫁给你!” “宝宝?” “怎么?她赤身**的勾yin你,不该打吗?”路安晴挑眉。 陈之言点点头。“好!你说的,我若甩她一巴掌,你就嫁给我!” 路安晴却怔忪了半晌。他也许不知道,她想要的并不复杂,不过是最坚定的相守,永远以她为第一位的相守!如此而已! “到时再说吧!”她还是那句话,她不信他会真的甩安盈盈一巴掌。 ********************* 中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毫无忌惮地照射着,池塘边传来笑闹声,夏溪靠在一棵大树下,远远的看着! 路姐跟陈局和好了!真好! 她也由衷的真心的笑了起来! 都是有着显赫家世背景的人,这样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才能有未来! 路遇琛突然站了起来,她看着他穿过草坪走向远处的树林,身形修长,举止潇洒利落。突然心生安慰,如果生活能够就这么继续下去,其实也不错。偶尔看到他,就真的心满意足了! 只是,她真的有勇气看到他身边站着另外一个女人吗? 而她,还能再爱吗? 不了! 爱情只是生活的一个片段而已,这一刻的宁静美好,却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午饭是池塘边的自助餐,山庄服务员搬来桌子,铺了桌布,搬来椅子,大家坐在池塘边吃饭! 一个简单的钓鱼活动被搞成了午餐派对。大家围坐了一桌,都是开惯玩笑毫无遮拦的人,陈博然眼尖的侧头时瞄到陈之言引人联想的脖子,顿时调侃:“哥,挂彩了啊?晴晴,果然了得!下手就是厉害!” 陈之言搂住路安晴的肩膀,但笑不语,只当是默认,因此惹来更大的嘘声。 “去!去!边去!”路安晴一道,推开陈之言的手:“我要吃东西。” “吃这个,这是你爱吃的!”陈之言拿了一个野菜窝窝给她。 中午吃饭时,吃的是夏溪钓到的鱼! 路遇琛几乎是没怎么说话,他是沉默的。 而夏溪也是,对于他们之间这样的气氛,陈博然只叹息! 路安晴也偶尔看看,但更多的是纠结自己的事情,无暇东顾。 不过路遇琛和高阳他们一个钓得不少,有好一条大鲤鱼呢! 吃过饭,夏溪去散步! 抬头时却看到了高阳的身影,他正朝她走来。“散步呢?” “嗯!”夏溪笑笑。“吃过饭活动下!” “不钓鱼了?” “不钓了,我也不会钓鱼!”夏溪轻轻一笑,眉宇间不经意的锁住一抹淡淡的哀愁。 高阳心里微微叹息,夏溪,成全心爱的人,这种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高阳的视线转向不远,的池塘边,路遇琛也刚好转头过来。 高阳眼底闪过,抹微光,幽幽的开口:“小溪,做人做事,都要对自己好点!”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人一起顺着小路散步。夏溪点点头,终于道:“高阳,我知道!” 高阳一看了眼池塘那边,尤其是看到在那里闲着垂钓的路安晴,然后眼底再度闪过一抹精光,他从后面抱住她,低喃道:“夏溪,我做不到……我还是做不到。” 她僵在那里,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心里千百个念头转过,却抓不住一个,有点懵了!高阳这是要干什么?不是都说清楚了吗?大家做朋友! “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没有人可以替代你!你跟路遇琛既然不在一起,不如跟我在一起!我们试试不可以吗?”他的气息很近,就拂在她后面,后颈上小小的一片,皮肤被渐渐****。 她慌了! 没有看到高阳的视线却是望向池塘边的! 路遇琛远远地看着这边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视线一下子眯了起来。 路安晴也看到了,惊呼道:“呀!高阳在行动啊,博然,你看,高阳在抱小溪呢!” 她故意喊得这么高声,让路遇琛听到。 陈博然,陈之言,路安晴都把视线转向了那边。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 而夏溪却被吓傻了! 跟高阳试试?她从来没想过,她真的当高阳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她珍惜这这个朋友,可是高阳又这么了?她慢慢转过身去。 艰难,但还是要开口:“高阳,你又怎么了?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别逼我好吗?我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难道你跟别人不能在一起,我也没机会吗?” “高阳,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啊!对不起,高阳,我想我并不爱你。”爱情和友情,她分得清,她爱的是路遇琛!即使分手了,她爱的还是路遇琛!此生不渝的爱,她真的爱他!再也不能把爱给别人了! 高阳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可以感受到池塘边那些人的目光。 尽管他只是做一场戏,只是想要他喜欢的女人幸福,但是此刻重新心疼一次,他还是很难过,一颗心火燎火燎地疼,他看着她倔强的嘴角,微微的上翘…… 她真是对自己没感情,可是她闯,了他的生活,却完全无视他的一番感情…… 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为了演戏逼真,也为了激起路遇琛有所行动,他不得不做出非常手段了! 一个俯身,高阳圈住了夏溪,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唇,全身血液汇聚成一点,倾尽全力地去吻她。 他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攥的她发疼,夏溪懵了! 却不敢吱声,如果这样能让他好过一点,她甘愿承受…… 直到他终于感觉到了麻木,缓缓地放开了她,抬头看见她惨白的脸,心中的绝望像冰凉的水在漫开,渐渐就要把他整个人吞没,他缓缓闭上眼,他们最后的一点情意,也就这样被他生生扼杀掉了…… 可是他却笑了!“夏溪,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路遇琛握着鱼竿的手嘎巴嘎巴的响了起来! 他的脸上是如此的阴霾。 “呀!高阳真是好样的!某人不是说志在必得吗?我看志在必得的是人家高阳!”路安晴在,旁说着风凉话。 第161章 熟悉又陌生! 直到他终于感觉到了麻木,缓缓地放开了她,抬头看见她惨白的脸,心中的绝望像冰凉的水在漫开,渐渐就要把他整个人吞没,他缓缓闭上眼,他们最后的一点情意,也就这样被他生生扼杀掉了…… 可是他却笑了!“夏溪,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路遇琛握着鱼竿的手嘎巴嘎巴的响了起来! 他的脸上是如此的阴霾。 “呀!高阳真是好样的!某人不是说志在必得吗?我看志在必得的是人家高阳!”路安晴在,旁说着风凉话。 路遇琛噌得一下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让路安晴也不由得闭了嘴。 陈博然贼笑着,“姐,咱们继续钓鱼。” 陈之言十分同情路遇琛,直接道:“去吧!再不去啊,人真的跑了!直接点不行啊?” 路遇琛却没怎么动! 夏溪被高阳吻了,她真的很懊恼!“高阳,你这样我真的没办法跟你做朋友!” “没关系,我跟你做朋友就好了!”高阳笑了笑,视线瞥了眼路遇琛那边,见到他站了起来,他笑了。“小溪,你散步吧,我回去睡觉去!” 说完,他俯身再度亲了下夏溪的额头,然后大步离开了! 夏溪一转头突然看到了那边的路遇琛,他正看着她! 她突然有点烦躁,却瞬间松了一气! 也好!被他看到了更好,就真的死心了!尽管她知道这也许是她一时的自作多情乱想的。 夏溪茫然地走在山间小路上,只是机械地往前走,有点茫然!突然却接到张成功的电话,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电话来的突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却仿佛很愉快。 他笑:“小溪,最近好吗?” “好呢!张子哥哥!”夏溪对着电话说道:“我刚在你卡里打过去了五千块钱!” 张成功叹了一气:“小溪,钱不着急!你这丫头心思太重了!我打电话给你,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夏溪有点愣。 “你妈妈的公费医疗,我去问过了!因为抢救时候用的药物是进口药,很多药费不能报销,不过手术费用检查费用,住院费用,在社保目录内的药物可以报销百分之十!我刚去把发票送去了你妈妈的单位财务科!人说差不多能报销个五,六万的,另外花的,咱没办法报销了!进口药太贵了!” “啊?真的呀?”夏溪有点意外。“我还以为根本报销不了多少呢!没想到这么多!” “差不多两个多月才抱回来!到时候你得去签字!”张成功又道:“发票只有开始的前一天的,后来的不是说课题研究吗?医院没给咱们开发票!” “后面我们根本没花钱!”夏溪笑了笑。“多亏了陈博然!张子哥哥,钱报销回来,我先还给你!” “你这丫头,我又不是给你要账!哦,对了,我决定去J大工作了。下周我就过去!” “真的啊?那我请你啊,到时候!”她说。 “我请你!” “张子哥哥,谢谢你!”夏溪真心道谢。“若是没有你跟张婶,我妈妈可能就不在了!” 如果他们没有及时把妈妈送来医院,妈妈早就死了! “别再客气了!”张成功在那端说道。“小溪,多保重身体!张老师还要靠你呢!” “嗯!”挂了电话,夏溪还是笑了起来,居然还能报销五六万,她真是太意外了!也太惊喜了,一时间,她的唇角是上翘的! 只是一抬眼却对上了路遇琛阴沉的脸。 他就站在她面前,她一下笑容僵直在唇边。 有那么开心吗?难道她真的个高阳开始了?被高阳吻了这么开心? 路遇琛脸上的表情,乎无法形容,他似笑非笑地说了句:“真有雅兴啊!被吻了这么开心?” 夏溪没有回答,她几乎是狼狈地转身。她不是听不出路遇琛的讽刺,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想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吻吧! “我的吻不值五毛钱,他的是无价的吗?”身后突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她正走着,身体明显一僵。 她的心里此刻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疾步朝悠然居走去,她不要跟路遇琛单独说话,她要赶紧躲起来! 很快的走到了悠然居,打开门,关上。她开了水龙头把脸浸在水里。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她惊讶地抬起头,路遇琛站在门口,脸色沉的像夜晚的海。 她冷静下来,扯过了一旁墙上的浴巾,擦干脸上的水,问他:“有什么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缓缓开了口,脸色缓和了不少。 “什么问题?”她错愕。 “他吻了你!” 夏溪又是惊愕,低下头去。“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确定这跟我没关系?”他一问,却放慢了速度,,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她。 “我已经说过了,这跟你没关系!抱歉,请路领导出去!”她受不了他这样咄咄逼人,也害怕他会不放手! “没关系?我准了吗?若是你再让他亲一次,你会受到惩罚!”两人对峙良久,路遇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看着她,只是看着…… 他的每一下呼吸都拖得很长,黑眸周围弥散着红色的血丝,他的手指握紧,紧的可以看见毫无血色的指骨…… 夏溪被吓得血液凝固,思维冻结,连自己刚被非礼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看情况他是要把她毒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她真的怀疑他此刻有这个心思!她安静地等着他的怒火爆发,把他炸得体无完肤。可他没有动,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完美的雕像…… 她深深呼吸,自嘲地笑笑!“领导,请您出去!” 他不走,她走!经过他身侧时,他伸出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五根根手指的骨骼都纠结在一起,痛从手指遍及全身的血液,一阵阵的麻痹刺激着夏溪心里的神经,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是她的心痛,也是他的心痛。 她没有抽出手,也不想他放手,这样的牵手,这样的痛楚,才真实的表达出彼此的眷恋…… 她甚至觉得四个月的分离,没有让,减退分毫,只让思念深入骨髓。 然后他突然凑了过来,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夏溪感觉到双唇上覆盖上异样的温度,他的唇舌施虐的刷过她的唇,那么的霸道狂猛,像是要洗去谁的味道一样。 他的吻肆虐侵掠,有着对身体迫切征服的****! 终于,他放开了她。然后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甩上门出去。 夏溪,下呆住! 心突然就痛了! 他不肯放手吗? 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 而她,,该如何躲开他呢? 心底一阵阵痉挛的抽痛袭来,她眼底一阵湿润!阿琛,我给你不了你幸福,我只能选择放手!放手不是不爱,是因为太爱! 她没再出去,不想理会外面的事情,在床上昏睡了,下午,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她慢慢地坐起来,觉得浑身乏力,头很沉,身体却很轻,手脚像失去了控制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有些好笑,身体很多時候会跟你做对,你以为已经撑不下去了,它却依旧好好的。原来自己的忍耐极限,比想像的要强。 她走到窗边,看到池塘边的人已经散了,只剩几张孤零零的桌子,留在那儿,上面零散地堆了一些东西,在渐渐沉下去的暮色里,愈发老旧地像一张照片! 他们居然钓鱼钓了一天!还真是不嫌闷的! 而她不知道晚上吃什么!又等了很久,天色完全黑下来了! 她走出去,看到外面漆黑一片,她在找人,也许他们都回去房间了 没想到刚走出去,却在绕过门口時候看到黑暗中猩红的烟头,随着吞吐明明灭灭,她突然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举步不前。 是路遇琛,就站在她的门口不远处的地方,背后依靠着一棵树。 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她挣扎着要不要开口打破这种沉闷的時候,路遇琛终于低声开了口:“醒了?” 她顿時松了口气,“您吃饭了吗?” “没有!”路遇琛回答的很是随意。 “他们呢”夏溪又问 “等下烧烤。”他说道。 夏溪也感觉到饿,“哦!” 她看了眼那边的平台,烧烤摊子有摆了起来,灯也扯了过去。 再转头看向路遇琛,他站在那里,抽着烟,神情莫测,仿佛欲言又止。 “那我去烤东西了!”她说道。 路遇琛没有回答,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她眼睛一慌,走向了烧烤摊。 夏溪走到了烧烤摊边,陈博然也来了。 路安晴和陈之言还没来!路车也不见人。 “饿死了,小溪,快烤!”陈博然说道。 “哦!好的!”夏溪坐下来,收拾服务员送来的食物。 这時,手机突然响了下,是个信息,夏溪看了一眼,是高阳发来的,他说:夏溪,我饿了!身体不舒服,你给我送点吃的来!” 她一愣,有点无奈! 等到烤了一些东西后,路安晴和陈之言姗姗来迟。 “饿死了,饿死了!”路安晴喊着跑来,抓起一支羊肉串就吃。“饿死了我!” “慢点!陈之言在那边说道,手里拿了一包酸奶,把习惯插进去,掉给路安晴。“喝点奶,别噎着!” 路安晴也不说话,抓过来喝了一口,又丢给他,继续吃东西! 路遇琛和陈博然都看向她,路安晴瞥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你们不吃吗?” 路遇琛不说话,走过来坐下来。 夏溪烤了很多,大家都在吃的時候她端了两盘,对他们道:“你们先吃,我去给高阳送点,他有点不舒服!” “啊?高阳那小子没来啊?”路安晴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夏溪也不多说,端着就走了! “去吧!”路安晴挥挥手。“不用着急,我们都有吃的!不着急!” 路安晴说完,发现路遇琛的脸已经黑的如锅底灰了! 她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叫道:“唉!真好啊!小溪这终生大事,得早点定下来,不然啊,我还真的要给她操心!” 路遇琛不说话,打开一罐啤酒,一饮而尽。 夏溪给高阳送吃的,到了门口,敲了下门。 高阳打开门。 夏溪也不进去,只是把盘子给他。“高阳,别闹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的好心,但是请别自作主张了好吗?” “你知道?”高阳错愕。 “你故意做给路遇琛看,不要闹了!”夏溪开口。 “唉!被你看穿了!”高阳耸耸肩,拿过食物。“真没意思! “吃吧!” “进来坐一下吧,我是真的不舒服!”他说道。 “怎么了?”” “可能有点伤风,下午开着窗户睡觉,可能伤风了!”他说道。 “那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他摇头。 “有热水吗?” “有!” “那喝点热水,出出汗,就好了!”她说着,去帮他倒水。 结果,这帮忙,半个小時没回来。 这边一堆人坐不住了! “咋还没回来啊?”陈博然开口。 “半个小時了!路安晴道。 “半个小時能做很多事情呢!”陈博然也唯恐天下不乱了。 转眼间,路遇琛已经喝了三罐啤酒了。 夏溪回来時,气氛似乎有点僵。 她看到他们四个人都看着自己,她微微怔了下,走到烧烤摊边,什么都没说,继续烧烤。 吃过东西后,夏溪早早回去休息,她真的怕了这个感觉。 等到她洗完澡時,有敲门声传来,她穿上睡衣去开门。 门一开,一到身影压下来。 是路遇琛,他推门进去,才进屋,身后门却被他转身啪得一下关上。她才刚要转身,突然手腕被拉住。下一刻,她已经被路遇琛拉进怀里,而他的唇也同時覆过来。 她被他推到门上,没等出声,他的唇已经疯狂地堵住了她。 “不——她慌乱中反射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他的唇微凉,掌心却很热,带着浓浓的酒味袭来。 手上的温度透过她腰间的衣料渗入皮肤,她觉得身体的那一部分已经汗湿。 路遇琛吻得极有技巧,并没有用力,但她觉得不能呼吸,怎样都无法避开他的唇,而她几乎站不稳, 整个人的重量都被他撑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似乎在注视着她。 夏溪吓得连脸都不敢抬,她害怕看到他的眸子。她不想看到他此刻的眼神,怕自己会忍不住! 夏溪听到心里有东西崩塌的声音。她多希望自己是喝酒的那一个,可是她却是清醒的!她慌乱地将手抵到他胸口,限制他进一步的贴近,但双手立即被他用一只手抓牢,固定到身后,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他的吻再度落下来! 她全身本来就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身上的衣服很快被他褪到腰间,他吻得很用力,用力地揉着她,每一寸,报复地咬她的脖子。 她觉得疼痛,忍不住就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地按在门上,像被钉住了一样,躲不开逃不掉,也发不出声音。 夏溪仿佛一头待宰的羔羊,呜咽着,颤缩着,企图垂死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他毫无怜悯的一刀。他抱起她,用力分开她的腿环在他腰上,没给她任何准备就直接进ru了她。 “啊——”夏溪惊慌中叫出声,却被他的唇再次堵住,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不——” 她被路遇琛抵在门上,承受着他失控的力量,在剧烈地冲撞中痛苦地喘息,别无选择地抱住了他,勒住了他的脖子,把脸深深埋进去,咬住手指低声啜泣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注定她跟他要这样纠缠不清吗? 夏溪失了自由,力气也仿佛消失怠尽,突然便失了反抗的力气,任由他巧取豪夺,攻城掠地,他那样急切,那样ji烈。 可见他这些日子的隐忍,有多么的辛苦。 四个月,天知道他怎么忍着过来的。 “唔……”夏溪刚要开口说他,就被那炙热的唇畔给封住了。 不容挣扎,不容拒绝的,他的吻着她,掠夺着她的甘美。 她的身子在门板上那样的脆弱,被他压制住,他的大手也托住了她的tun部,不停的,一系列的动作那样强势,那样激烈。 “嗯……阿琛……”娇呼声在唇舌的奋战间,不小心溜出,她不住喊出他的名字。 一切是如此的情不自禁,仿若他们从来不曾分开过,依然这样的默契,依然这样的熟识。 “说你是我的女人!”他的眼睛里满是深邃的火焰,那样燃烧着,让人害怕和惊惧。 中午他就警告了她,可是她晚上居然跑去给高阳送吃的,他知道她刻意躲着自己,可是他真是怒了!他可以容忍她逃避,但是绝不容许她拿别的男人当桥板离开自己。 她咬唇,努力挣扎着不让自己喊出来,不说。 她也只有他啊!她从来都是他的女人! “啊——”他咬了她一口,似乎在惩罚她。 “不!不要了!”她摇头。“阿琛,我们分手了!这样不可以!” 一句分手了,让他充满火苗的黑眸写满了不爽,英眉也紧蹙着,更加加重了力度。 “啊——”她被他撞……击的心神俱颤。“阿琛——” “说不说?”他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仿佛是什么美味可口的猎物般。 夏溪的心跳在他的热吻和掠夺下,砰砰作响。好热! 全身都好热! 他的火热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就像是火热的岩浆,几乎将一切摧毁,化为灰烬一般的炽热! 她怕自己滑下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呃——”一声极具魅惑力的低吼,从他的唇畔逸了出了。“说不说?说你是我的女人!” 夏溪的心为之一震。“不!” “该死!”他怎么能放过她!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还不说吗?不说的话,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不要!”她惊呼,可是却还是被他冲撞的七零八落。 再也无话可说,也说不出话。 他细密的吮吻,的纠缠,xie恶的侵占,连绵不绝。 激情叠叠荡荡,欲断难断。她在他的掠夺之下,终于融成一汪温泉。 他埋首在她耳边,发出那闷声低吼的時候,她的心总是被融化的彻底,听着他舒畅的,觉得莫名的安慰与满足。 可是!这是意外! 终于在他释fang了后,她软软的被他抱到了。 而他俯身压住她。 夏溪惊愕,忽然路遇琛猛地低头栖向她。 惩罚似地吻再度接踵而至。 他的俊容压了下来,炙热的舌一下钻进她的口中翻搅。 他的吻像是在掠夺什么,舌头卷了进去,粗bao地占据夏溪的整个口腔。她发出闷哼声,无法躲开。路遇琛太过蛮横的举动,让她不仅无法呼吸,却还有些害怕,身体也轻颤起来。 “不要了……”夏溪终于呼吸到一丝空气,轻呼出声。 她知道他一次不会满足,可是她真的好怕! 气息逐渐不稳,路遇琛不断深吻着她,黝黑的大掌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反抗挣扎,不允许她逃脱躲闪。他的霸道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无法抵挡。 他口中的酒味很是浓烈,还有烟草的气息! 熟悉又陌生! 狂热又强烈! 吻那么真实又那么不真实,就像是从她的梦中传来,而她,浑身僵硬,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 她感觉他的手无处不在,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她已累极,可还是推不开他。 她推不开他,只听着自己的心跳,随着他的动作,一声响过一声。 他灼热的唇贴着她优美的颈子,她感觉到呼吸粗重。 她冰凉的被他滚烫的大手熨贴着,她也一下子清醒不少,阻止了他大掌的进一步动作,她微微偏头,声音沙哑:“路遇琛,不要这样了!我们分手了!这是个错误,不要再这样了,求你!唔——别——唔——” 第162章 帮个忙 她冰凉的被他滚烫的大手熨贴着,她也一下子清醒不少,阻止了他大掌的进一步动作,她微微偏头,声音沙哑:“路遇琛,不要这样了!我们分手了!这是个错误,不要再这样了,求你!唔——别——唔——” 而路遇琛却突然用力,近乎粗鲁得攫取她的唇。 她无法再开口,大脑也瞬间空白,她只觉得他绵滑柔软的舌探入她的嘴里,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他的嘴里有股酒的香味,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 又一次晕了! 她觉得自己也似乎醉了,整个人混混沌沌起来,像是淹没在海水中的落难者,挣扎中,要窒息了,喘不过气来!心跳如雷,当她终于挣扎着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冒出海平面要呼吸的刹那,他再一次的舌尖闯入了她的口中! 而她,已软的没有任何的意识与思绪,剩下的,只有粗重的喘息与绝顶的快乐! 他始终吻着她的唇,对着她的唇轻轻的霸道地啃yao着,她感觉到唇上的灼痛,继而口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他生气了! 一个男人,jin欲了四个月的正常男人,正直青壮年的男人,是惹不得的!而且是要远离的! 她知道不可以,明知道不可以,全身的细胞却还是情不自得被他撩起渴望,一次,原来,与她,也不够! 她只觉得浑身难受得火烧火撩,那种心情无法形容。 她清晰得感觉到了被他激起的身体深处的反应,她的心颤抖着,却无力推开他。 当他再度用火热抵住她時,她彻底得惊醒,瞪大了眼,望着面前太过于接近而放大的俊颜,伸手就要推他。 他好像明白她的反抗,只是轻轻松松,便制止住了她的双手。 他的唇放开了她。 她终于能够大口得呼吸,想要开口出声,却是一阵激灵,阻止的话情不自,变成了shenyin 因为他在这一瞬又一次冲杀而入。 “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小溪!”他声音粗哑,近乎于呢喃。 她听不太清,却能感觉到他的颤抖,她不知道今天他为何在这里,而她知道她不能再犯错。 可是,他压着她,他凌乱得啃噬着她柔滑的娇躯,他唤醒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他让她为了他而绽放。 她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不能动,她只有被他压着的如灵魂出了窍般的空灵美丽的身体,做出迎合他的纠缠缱绻的曲线。 而他,去一次又一次的拥有者她。 他说:“别再想离开了,小溪。” “不这是个意外!”她听到自己颤抖得声音,“这……这是意外,只是意外!我会忘记的……对不起……” 脑子一片混沌! 他粗重的喘着气,怒斥一声:“这不是意外!” 什么都不说了!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占……有着她,然后一次比一次绵长,一次比一次持久! ******** 一切都如同梦幻般,完美的不可思议。 ******************** 凌晨。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香。 夏溪轻轻的起来,看到身旁睡着的路遇琛,他的俊容如此的深入她心。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再放任自己的心一次吧。就一次,最后一次! 可是看着他的俊容,看着他睡在她身边,睡得那样香甜,不由得牵动一阵深邃入骨的痛,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可是,她止不住自己的心,心在叫嚣,渴望着靠近,即便被这痛苦汲干生命的养分,侵蚀掉灵魂,她也仍然止不住的想要靠近! 薄薄的晨曦中,她静静凝视那张她永远也忘不掉的脸,静静的睡颜,深刻的五官,面色和记忆中的比起来有些苍白,眉梢眼角似乎多了一丝疲惫和忧愁! 夏溪轻轻的松了口气,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看来,是自己实在是叫他寝食难安了! 路遇琛,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感受着他均匀而宁静的呼吸,那样的安静,美好。 她轻轻的笑了,她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仿佛他,就是她整个的世界,除了他,她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柔和,在晨曦的涟漪里一圈一圈轻柔的荡开。 没有背景,没有任何人,没有仕途,没有一切,只有她跟他!他们两个人,彼此深爱着! 这真像一场梦,短暂而美好,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注视着他。 她逃了! 夏溪还是收拾起东西逃走了! 在清晨里,她一个人收拾起东西,偷偷地溜走了。 而高阳一早起来,看到夏溪提着包几乎是偷溜着走的,顿時起了警觉之心,也收拾了东西,开车去追她。 夏溪本来在山庄等车,车子没来,高阳开车却过来了。 “怎么,要偷溜?”高阳放下车窗。“我载你!” “啊!”夏溪脸一红,“你要走?” “你都要走了,我也走吧!”高阳说道。 “可是——” “上车吧,我看到路县长在拿车钥匙,估计要来了!”高阳说道。 “啊!”夏溪来不及咀嚼他的话,赶紧上了他的车子:“高阳,谢谢,我们赶紧走吧!” 她真的呆不下去了,她怕死了,就算被路安晴给批死,她也要逃走。经过昨晚那夜,她怕了!很怕啊! 高阳看她一脸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昨天下午自己主动做的事情,激起了路遇琛的行动。虽然夏溪不是他的,他也真的知道她不会在属于自己,他就真的希望她幸福。而她这样一副鸵鸟样真的让他很是不放心!他默默守候了多年的女孩,一定要幸福他才可以放心! 而她现在这样子,昨晚是和路遇琛发生了一些事情吧? 一侧头看到她脖子处的吻痕,高阳眼底闪过一抹黯淡,了然于胸。心底叹了口气,开车离开! 希望路遇琛会追来!高阳在心底这样希望,只是心底的酸涩也只有自己知道。原来要做伟大的人成全心爱的女孩的爱情是如此的艰难!如此的苦涩,他这辈子,还能再爱别的女孩吗?他在心底问着自己! 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但是要他再爱,只怕短時间内,很难做到了!他也不想那么早就去再爱,因为这一段无果的暗恋着实让他伤的不轻,唤醒过来不知道何時了! 而当路遇琛从舒爽的睡眠里醒来時,才知道夏溪逃走了! 陈博然和路安晴、陈之言他们知道消息后也很意外。 “她怎么跑了?你做了什么?”路安晴挑眉问道 “哥,夏溪和高阳一起不见的!你还不去追!”陈博然有点担心。“她可是跟高阳一起逃走的! 路遇琛神情平静且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吞云吐雾中,气定神闲地开口:“不必了!她跑不掉!” 经过昨晚的事情,她若是不愿意,她会反抗的。可是她没有,她昨晚跟他一样是失控的,他们的身体那样的契合,她心底是有着他的!这让他比什么放心!她只是需要時间,而他,等待着她亲自来找他!如果她不来,他追!磨砺几个回合,感情巩固,也许更稳定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小溪居然敢不听我这领导的话,她居然敢跑?路遇琛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跟我说清楚!”路安晴看了一眼他。 路遇琛躺在树林的吊,闭目养神。“做了男女之间最喜欢也最孜孜不倦的事情!而且一夜不曾停歇!” “呃!”路安晴立刻撇嘴,然后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你咋个可能让自己憋那么久!憋了这么久没憋出毛病来吧?害我白担心了,还以为路家要绝后了呢!现在看来,你功能什么的还是健全的!给你颁发个身体功能健全奖!” “这些像是做姐姐该说的话吗”轻轻的晃动着吊床,路遇琛懒散的睁开眼,慵懒的姿态宛如休息的猎豹,视线扫了一眼路安晴,沉声道:“这样不好吗?别想省了红包钱,等着给你生了侄子你好好当姑妈就行了!现在准备着!存着点!我儿子可是需要大大的红包!” “该死!你现在就惦记着我的红包了?有了侄子我当然少不了,可是什么時候有啊?”路安晴完全惊愕,继而张大嘴巴:“啊!你要跟小溪结婚?” “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变相耍流氓,我深刻记住毛主xi的教诲!争当新好男人不好吗?”路遇琛反问。 “呃!好!路哥!你咋这么好啊!”路安晴在旁边的椅子上叹息道。“你真是好男人,姐都感动的泪流满面了!” “我不好吗?”陈之言忍不住直瞪眼,在旁边委屈地问道:“我要跟你结婚,是你不嫁我!我哪里不好了?” 陈之言真的挺委屈的,他不愿意耍流氓,可是她却把他当流氓一样耍,这世界太没天理了!哪里说理去啊? “上过前女友床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好?结婚?我看还是有待考察!因为一旦结婚发现不合适,你忘恩负义陈世美什么的,我要么隐忍,忍气吞声,表面维护我们婚姻,暗地里还得擦眼抹泪,那不是姐的行为!可要一怒之下散伙,我就变成了失婚女人了!失婚女人的行情还不如剩女!我宁愿当大龄剩女,也不愿意做失婚女人!”路安晴撇着嘴凉凉地说道。 “晴晴,你怎么这么没安全感啊?我不是那样的人!”陈之言赶紧重申。可是那件事,真的是个阴影,提起来他也很汗颜。 “我看晴晴姐有恋爱综合症,患得患失心太重!”陈博然在一旁忍不住说道:“要不,明个回去你去我们医院,我给你找心理科医生咨询一下!” “你直接拉我去城南医院不就得了?我看你们医院那心理医生,也不如我看的透彻,我怕到了我再给他瞧病!你没听人戏言吗?说心理医生本身就心里不正常!” “谬论!”陈博然翻了个白眼。 “你的确太没安全感了!”路遇琛也在一旁说道。 “晴晴,我们都老大不小了,结婚吧!”陈之言看路遇琛和陈博然都在帮自己说话,也打算趁胜追击,再接再厉打算把路安晴一举拿下。 “结婚是件需要慎重的事情!别冲动!”路安晴丝毫不为所动,心头反而滋生出一股阴暗感觉,她虽然贪玩,可是她不是那种会随便做决定的人,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行动的,因为她也是个领导! “女人三十豆腐渣,都豆腐渣了,还当自己是宝,我看你太不自量力了,认不清形势了。”睁开的黑眸再次闭合起来,路遇琛丢下意味深长的话,再次保持着沉默。比起陈之言和陈博然兄弟,他说一下自己的姐姐,或许更有效果。 纠缠了这么多年,还不肯嫁,他的姐姐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单纯? 看着闭眼沉默的路遇琛,路安晴有着一瞬间的恼火,却什么都没说,豆腐渣怎么了?她就愿意当豆腐渣,烂在手里当臭豆腐,也不愿意被人耍! 如他一般漠然的闭上眼她靠在椅子上,“难道你们没听过吗?” “什么?”陈博然先是疑惑。 “有个帖子这样说过。每次你空空的眼神望着我的時候,就会想起你看她時眼中流露出的温柔,我就没法温柔了。每次你忘记我们重要的日子的時候,就会想起你曾经为她精心准备节日礼物那幸福的心情,我就感觉不到幸福了。每次你不耐烦我的种种要求時,就会想起你对她那份有求必应很有耐心的样子,我就不耐烦了。每次你说我脾气太坏,我就一不小心想到,是不是她从来不对你发脾气。每次你说我就是个二,我就会偷偷想到,是不是她在你眼中一点都不像二。每次路过XX餐厅,你跑去给她买套餐的场景就会在我脑海重现一遍又一遍。我知道,你是认为我不会有什么芥蒂才讲给我你们的过去。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忘记。我知道,你爱她,还有你爱上她時的年纪。我知道,你会比爱她还要爱我。我知道,相信上一条,需要足够的勇气。前女友,你的前女友,已经不是你的女友,却困扰着你的女友。你的女友讨厌你的前女友。”路安晴闭着眼睛背诵了一段网络故事,竟叫他们个个都不说话了! 良久,所有人都还是不说话。 路遇琛再度感到自己的英明,处理前面的关系一定要干脆,绝对不可以拖泥带水,不然受伤的人不止一个 女人的想法都是这样吗?路遇琛皱皱眉,突然发现,原来女人真的很矫情!可是将心比心,谁会不在乎呢?因为喜欢所以在乎,如若没感情,有那時间在乎吗?只怕都觉得是浪费時间吧。 陈之言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他几乎就是那个贴子里的形象代言人了,原来,他在无形中做过的事情,这样伤了她。 终于,路安晴开口打破了沉默。“陈之言,我饿了,帮我拿吃的去!” “得!我就这命!小的立刻去拿!伺候好祖奶奶!”陈之言无奈地站起来,去找fuwu员点餐。 “废话太多!男人要干脆!”路安晴说道。 “……”陈之言无语了 早餐就是在小树林里吃的。 暖阳依旧高照在天际,路遇琛却很是悠闲,丝毫不担心,也不急着走! “哥,你真的不去追夏溪啊?”陈博然忍不住又问道。 “我等她来找我!”路遇琛老神在在地沉声道。 “呃!果然是阴险狡诈!”陈博然竖了下大拇指。“您真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可是夏溪怎么去找你?” “慢慢来吧!把她鸵鸟格改变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我有的是耐心!”路遇琛如是说道。 陈博然忍不住叹息道:“你的用心良苦,希望她真的明白!” “她或许不明白,但她的用心良苦我明白就可以了!”路遇琛如实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哥,我也爱上你了!”陈博然说道。“我发现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路遇琛皱皱眉,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不感,博然,你是不是妇科病看多了,妇产科大夫当久了,变得女人了?” “哥!我正宗男人好不好?”陈博然哀号一声:“我只是觉得男人做到你这份上,真是有魅力!” 路遇琛凉凉地丢给他一句话:“你该恋爱了!” “不着急!”陈博然挥挥手。“我还小呢!” 说完这句,他的视线望向天际,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纠结,谁也不知道,那眼底藏得到底是什么! “不小了!二十八了吧?”路安晴在一旁道:“早点找吧,再谈个几年,了解了解,加深一下认识,结婚的時候就三十多了!” “姐!谈恋爱不是鸡下蛋,不需要公鸡就可以产卵,我需要慢慢物色!” “行啊!让你丈母娘好好给你拉巴着,养的水灵灵的,到時候吃的开心些!” “姐,你真的是越来越猥琐了!”陈博然叹了一口气。 “猥琐是王道!”路安晴转头看了陈博然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 “你继续王道吧!我不陪你疯了!晒晒太阳,回去继续劳作!”陈博然也躺上了吊床,悠闲地享受这难得的假期。 “打个电话!”路遇琛突然说道。 “谁啊?”陈博然和路安晴同時望向他。 “路安晴,你给夏溪打个电话,问问她回去没有!”路遇琛沉声吩咐。 “呃!合着你这是要我帮你刺探军情了啊?”路安晴白他一眼:“不打不打!凭啥我要打啊?我又不该你不欠你!” “帮个忙!”路遇琛难得的低了语气。 “呃!叫声姐!”路安晴挥了下手。 “快打吧!”路遇琛又是沉声。 “德,求人帮忙还这么大爷!”但是说归说,还是老实的帮他打了电话给夏溪,因为她也很担心很好奇,想知道夏溪此時在干什么。 ******************************** 公寓里,夏溪九点不到就回来了。 此刻正在洗着衣服、床单。 她洗了衣服,将其一一晾在阳台上。洗干净的衣服,带着洗衣粉的淡淡香味,阳光一晒,那味道很好闻,清新自然。她最爱阳光的味道了。 晾好衣服,拿起塑料盆正要离开,电话却响了。 第163章 看到他 晾好衣服,拿起塑料盆正要离开,电话却响了。 她一下有点紧张,不知道在渴望谁的电话,走过去一看电话号码,是路安晴,不是路遇琛就好,松了口气的同時,也莫名有点失落感袭来。 “喂,路姐!”夏溪低低的叫了一声,知道自己悄没声的离开是不对的,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待下去。 “小溪,怎么跑了啊?”路安晴也没点破。“到哪里了?” “我已经在家了!”夏溪道。“对不起!” “呵呵,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跟我吧?好像对不起另一个人哦!”路安晴的语气里满是揶揄。 “路姐,我——”夏溪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路遇琛,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路遇琛清早看到她走后,又是什么反应呢?她在心底抽搐了,有点疼,原来跟他分开的瞬间,她就开始想念了!只是这种想念,她知道要不得,她要把一切压在心底。 “嗯,确定平安到家就行了!要是想起来,给某人打个电话,某人其实很担心你的,这不让我打电话给你吗?啊——路遇琛你——” 电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路安晴尖叫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盲音,电话挂断了。 夏溪微微的怔忪了一下,心里在她刚才提到“路遇琛”的名字的瞬间,莫名的揪紧,揪紧,一下子刺痛的不行。 没有过多的话,就这样一句,一下子挂了电话。是他抢走了电话把! 夏溪看着手里的电话,闭上眼睛,突然就想起昨晚缠绵到最深处時,路遇琛在她耳边说的话,他说:“别离开我!” 想起他沙哑的男声,心瞬间震颤,眼眶微湿,不离开他,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度假山庄的小树林里,路遇琛一把抢过路安晴的手机,关了电话。 “你抢我手机干嘛?不是你让我打电话的吗?” “我没让你乱说话!”路遇琛沉声说道。 “我哪句是乱说话了?” “懒得理你!我回去了,再见!” “你这就要走?” “嗯!” “我就说你是为了小溪来的吧,人一走你也走!” “难道我要留下来陪你??”路遇琛凉凉的反问。 “你想陪我我也不用你陪,你这老神在在的样子,没点情qu!我看你是去找夏溪的吧!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就在你身上体现了!” “博然,走了!”路遇琛开口:“你的车子留给陈之言,让他们在这里厮混,咱们走了!” “行啊!晴晴姐,你跟我哥厮混吧!我跟路哥哥不当大灯泡了!”陈博然去收自己的行礼,跟路遇琛离开。 路遇琛终究还是没有去找夏溪,夏溪也没有打电话给路遇琛。 一切都在继续,時间也没有静止。日子照旧,她却是想念他,非常想念! 日子在这样的不经意间又滑过了,各自沿着各自的轨迹。 周一的時候。 夏溪被路安晴叫进了办公室。 “小溪,你跟非要跟路哥捉迷藏下去吗?”她问得开门见山。 夏溪看着她,没想到她会问私人问题。她只是笑了笑,很乖巧地回道:“路姐,其实如果可以,我真的连这个工作都不要做,就远离你们!” 路安晴错愕一愣,有点不解。“你不希望跟我们在一起?你的意思是我把你调到了宣传部也是错的?” “路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好人,每一个人都是好人,我喜欢你们每一个人。您,陈医生,陈局,还有路遇琛,可是我跟你们在一起真的很有压力。您可能不理解,但每次提到路遇琛,我真的压力很大!请您尊重我的决定,不要问我和他的事情,可以吗?” 路安晴微微怔忪了下,似乎了解了什么,点点头。“好吧,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不问!我也无权干涉你的生活!” “路姐,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路安晴突然笑了。“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不自在吧!呵呵,毕竟跟我一起工作你会多少不自在,因为毕竟你跟路哥有过特别的关系!但是小溪,这不影响我们是朋友。我喜欢你这个人,跟路遇琛没关系,因为你身上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陋习,但你却有你的骄傲。遇事你能坚强面对,我很欣赏!你介意的东西,以后我不问就是。不过我没恶意,只是单纯的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什么是你需要的!不过同为女人,有時候我觉得我们都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象我自己,也是一团乱麻!好!你去工作吧!” “是!”夏溪点头,走了出去。 难过的事情,夏溪一贯不喜欢记忆太久,故意忽略掉。因为生活要继续,没有人替得了你,有些事情还是要看开,自己让自己快乐起来。 下午的時候,张成功来了J大,他们公司驻J大办事处成立,张成功任办事处负责人。 夏溪接到他电话,然后约好下班后一起吃饭。 张成功却先一步到来,就等在市委外面。 他开了一辆车子,是辆黑色的轿车,全新的。 夏溪下班后走出大门,张成功站在车边远远地看着那抹恬然安静的身影从市委大楼走出来,长长的发垂在肩头,整个人似乎被一层淡淡的柔光所笼罩。 夏溪一抬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先是错愕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跑过去:“张子哥哥,你怎么来我们单位了?来了怎么不打电话?” 看着她灿烂的眉眼。那一刻,张成功竟然有些错不开目光。“正好没事,过来接你,上车吧!” “呀!”夏溪这才看到他的车子。“你的车子?你买了车子吗?” 张成功轻轻一笑,道:“不是,是公司的车子!” “公司给你配的专车吗?” “算吧!”张成功笑着帮她打开车门,“走吧,我们先去吃饭,明天上午我去看张老师!” “我请你,张子哥哥!”她要好好谢谢他,若是没他,她的妈妈只怕早没了! 夏溪上了他的车子。 这時,路安晴的车子刚好驶出来。今天她自己开车来上班,没要司机,因为有司机办事不太方便。她看到夏溪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子,微微蹙眉,有点讶异,又多看了一眼。 那人是谁? 路安晴不由得掏出电话,拨了夏溪的号码。“小溪,我们一起吃饭啊!” 接到电话的夏溪很拘谨道:“对不起路姐,我一个哥哥来了J大,明天再陪你吧!” “哥哥?”路安晴似乎还是不放心。“什么哥哥啊?” “是我们邻居!” “这样啊,那好吧!”路安晴点点头,挂了电话。然后皱皱眉直接拨了路遇琛的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立刻传来路遇琛不悦的吼声:“不是说了晚上九点后打我电话,天大的事九点后说!” “切!”路安晴嗤笑一声:“你当我爱打你电话啊?是小溪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我通知你一声!” 路安晴说完,啪得一下挂了电话。 电话突然就打了过来,路安晴也不接电话了。看着电话,脸色铁青,“拽什么拽?这年头谁不忙啊?就你啊?” 电话还是一连串地响个不停,可见那端路遇琛有多着急。 路安晴翻了个白眼,接听。“德,不是说了过九点吗?那就九点后再说好了!” “那个男人是谁?”那端传来的语气是如此的不爽和低沉。 “我怎么知道啊!” “你打电话问一下!” “你自己打!” “你帮我一下不行啊!” 路安晴扑哧一声乐了。“吆喝,我说我们家老幺什么時候也需要别人帮了?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还要姐姐我帮你啊?” 路遇琛在那端异常不耐,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回声,像是在走廊上打的电话:“别浪费時间了?什么男人?我在开会呢!你帮我查一下!” “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查?”路安晴笑着反问,心想他不是一直得意吗?不是一直志在必得吗?这下好了,存不住气了! “你到底是帮不帮吧?” “我已经打了电话了!”路安晴好笑的道:“你也有着急的時候,真是太难得了!” “别浪费時间了?什么男人?我在开会呢!” “好了,不闹了是个他家乡的邻居!长得很秀气斯文的男孩子,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两人很是熟识!” “哦!我知道了!那个人没事!”路遇琛砰地一下挂断电话!有事多年前就有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可恶,这么就挂了?”路安晴看着电话直皱眉,想着他也许有了主意,就没再多管。 夏溪跟张成功去了一家干净的饭庄,吃的是川菜。 点了几个菜,夏溪问张成功。“张子哥哥,这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 张成功坐在他对面,静静盯了她好一会,不知是否是错觉,夏溪竟看见他眼中有道光一闪而过,然后,他笑了笑:“小溪,你还记得我爱吃麻婆豆腐啊!” 夏溪也笑:“对啊!我们读高中的時候,你不是最喜欢食堂的这个小炒吗?” “难得你还记得!”张成功有点感慨万千。 她给他倒茶,然后等待上菜的時候说道:“这里是很干净的,我当然记得了,你是我最好的哥哥啊!不过啊,张子哥哥,你该找对象了,不然张婶真的担心了!” 夏溪看着对面的张成功,他长得真的不错的,白白净净,清清秀秀,唇红齿白,儒雅的很,有一股书卷味,她都很难想象张成功这样的书生样子的人,怎么会跑去做销售。 想起来,张成功真的是高中時代,班里那些女孩子花痴的那种王子类型。可是他却一直不曾恋爱过,对于张成功对自己的感情,夏溪不是没有察觉,但是她对他真的只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 正在回味那段青葱岁月,他忽然抬起头,与她对视。“小溪,你最近怎样?” “呃!还好!” 他浅浅一笑,“那就好!” 饭菜上来,两人一起吃饭,中间闲聊几句,吃晚饭,夏溪要买单,可是张成功却不让,“让女孩子请客,张子哥哥我只怕以后都不用找对象了,人会笑死的!” “可是我该为你接风啊!” “心意我领了,你请客,我买单!” 争执不过,夏溪只好无奈地接受。晚上他送她回去,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看张晴。 刚好是周二,张成功中午就来接她。 夏溪请假带他去看妈妈。 到了疗养院,张晴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四月份,春暖花开,她坐在花园里,护工李姐还有另外两个护工对她很好,照顾的很是周到,身上一点味道没有,干干净净的。 “夏小姐,你来了!” “李姐,别叫我夏小姐,叫我小溪就好了!李姐,这是我的邻家哥哥,张成功!”夏溪介绍道。 “李姐,您辛苦了!”张成功说道。 “李先生,应该的!” “您不要客气,叫她小溪,叫我小赵就好了!我们都是普通人,哪里那么客气啊?” “呵呵,好!小赵,小溪!”李姐见他们这么说,很是开心,他们不把自己当外人,她也对张晴是格外上心。更因为有了路遇琛给的特别关注,她更是觉得不能对不起路遇琛。 “李姐,我妈怎样?这几天没闹吧?”夏溪看了眼妈妈,问着李姐。 “没有呢!张阿姨可乖呢!” 夏溪笑了笑,蹲下来,蹲在张晴面前:“妈妈!我是小溪,我来看你了!张子哥哥也来看你了!你认得张子哥哥吗?” “张老师,我是成功,您好吗?”张成功跟她说话。 可是张晴一动没动,只是看着他们,像是陌生人一样,带着点恍惚的目光,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遥远的飞向了天际,太过遥远了。 “妈妈,我是小溪,你不记得我了吗?”每一次,张晴都是这样呆愣愣地看着夏溪,却不说话,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夏溪看着这样的妈妈,真的很难过。她的一双美眸里淡淡流淌着哀伤的波纹,柔得像水般,却又是悲凉的,心底无限难过。 “妈妈,我是小溪啊,你怎么连女儿我都给忘记了呢?”夏溪的眼泪不由得凝聚在眼眶。 “小溪,也许过阵子就好了!”张成功安慰着夏溪。 “我没事,张子哥哥,我是想要我妈妈好起来,又想要她忘记那么多的坎坷,她一生孤苦无依,我又怕她想起来会难过!可是看着我妈妈这样了,我心里又万般的遗憾和难过,真的很矛盾!”夏溪压抑的声音中有着隐藏着心底深处的痛苦和纠结。 张成功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顺其自然吧,尽心照顾!” “嗯!”夏溪点头,又跟张晴说话。“妈妈,悠然现在很好,你不要担心,她在努力学习,这个学期末要来实习了,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悠然了吗?” 她的语气平平静静的,而话语中却有着让人心碎不已的乖巧及温顺,令张成功更加心疼她。 张晴还是那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夏溪,仿若看着陌生人一般,夏溪看着妈妈像看陌生人一样不认识自己,眼泪还是在眼圈里打转,淡淡的雾气在她的眼中形成一道令人心疼的波动。 “妈妈,我是小溪啊,你看看我,我是小溪!”夏溪握紧她的手。 张晴这才眨了下眼睛,可是表情却是怯弱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妈妈,我是小溪——”见状,夏溪胸口起伏着,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居然排斥自己,她真的好心酸! 李姐不自觉地呢喃了一句:“真奇怪,张阿姨只对新闻联播和路先生感兴趣!” 说出口,李姐突然想起来有些话不该说,路遇琛专门交代的,不许她说的!她怎么一下看着夏溪难过不由自主地说出口了呢? “路先生?”夏溪心底一抽,倏地抬眼看向李姐,眼中的泪雾还没散去,径直问道:“李姐,你说路先生?什么路先生?有路先生来看过我妈妈吗?” “呃!没!是陈先生,你听错了!” 夏溪却狐疑的看着她,又看向张成功,张成功没说话,他也听到了路先生。 “夏小姐,你先陪张阿姨说句话,我去院长办公室一趟,马上回来!” “李姐,你刚才说——” “我有事,院长找我呢!”李姐很是尴尬,赶紧走了。她分明是在逃避,难道路遇琛来过吗?他来看她妈妈吗? “张子哥哥,刚才你是不是听到了路先生?” 张成功点点头。“小溪,是的!我想她说的那个是路遇琛!” “你知道路遇琛?”夏溪错愕了一下。 “小溪,其实有件事,我不曾告诉过你!”张成功看着她,欲言又止。 “什么?”夏溪望向他。 “春节那天下午,路遇琛去医院看过张老师和你!我当時在走廊里,看到他立在走廊拐角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坐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你!初二那天,他又去了!初三也是!每一次都是远远地看着,你从来不曾发现,而我过于狐疑,一直观察着他!后来他发现了我,就没再来!” 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狂跳起来! “张子哥哥,你怎么知道他?” “无意中得知的!之前有个朋友在吉县,说吉县刚去了一位很年轻的县长,未婚,却是刚上任就给吉县开矿,创模,拉动旅游,招商引资,一个年纪轻轻的县长,只用了很短的時间就把这些框架拉起来了!他是二把手,跟基层爬起来的老书记政见不一,即使做了现在,有些事情也是做不了主!但他却在努力做很多利于百姓的事情!有些事,老百姓不懂,可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他所作的事情,将给百姓带来怎样的收益!那收益不是在眼前,而是多年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吉县百姓的收入会不断增加的!而当時刚好播放吉县新闻,我在朋友家里,看到了他!对他印象格外深刻!我们尊重心系百姓的人,他是一把好手!” 夏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成功是这样认识路遇琛的。 张成功轻轻一笑:“小溪,你喜欢的人是他吧?” “张子哥哥,我们一起长大,我不隐瞒你!是的,我爱他,很爱很爱!” “看得出他也很爱你!”张成功说道。“不然他不会在大年初一的下午就出现在宿县医院里,那个時间是他该陪着父母家人团聚过春节的日子!” “真的?”夏溪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这么她不知道? “他只是每天偷偷看看你,然后离开!小溪,你爱上了这样的人,张子哥哥很高兴!只是,我想你会很辛苦!” 这句话,在夏溪的心底掀起了风浪!她的心跟着一悸! 她的心同時也是温暖的,同時又是酸涩的!路遇琛啊,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这番情意,我怎么回报你?我唯一能回报你的,也只是远离你,不成为你的牵绊啊! 很快時间过了一个月。 夏溪顺利通过了考试,成为宣传部的正式人员。 这一个月,她依然没有再见到路遇琛。依然按部就班的上班,写稿,看妈妈。只是夜深人静的時候,她习惯了关注吉县的门户网站。发现吉县现在煤矿出产了!他很忙,还是那样西装笔挺,白色的衬衣,眉目俊朗,只是眉宇间难掩疲惫。 只是中间接到过一次电话,是夏悠然打来的,她说:“姐,我见到路遇琛了,他来看望妈妈,我看到他了!” “呃!”夏溪当時一惊,整个人不知道如何反应,心跟着颤动起来。“悠然,你说什么?” “姐,路遇琛来看妈妈了,我看到他跟护工说话,还看到他给了护工小费,我没过去,后来他看到了我,然后一句话没说离开了!” “呃!”夏溪再度错愕。 从别人的只字片言里,她感受着他浓浓的关怀! 路遇琛,为什么啊?她的眼泪滑出来,一个人抱着他的衣服将凉埋在他的衣服里,泪流满面,努力吸取着他衣服上的温暖。 你如此待我,我又怎么能拖累你呢?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为自己做的,她更要好好为他着想了! 第164章 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如此待我,我又怎么能拖累你呢?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为自己做的,她更要好好为他着想了! 路安晴和陈博然说中午一起吃饭,夏溪刚好去疗养院,回来時在饭店门口,遇到了陈之言,他神色苍白,面前站着个女人,那女人小腹微凸,看起来怀孕有四五个月的样子了! 她的情绪激动,对着陈之言喊:“之言,你不能这样的!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夏溪站在陈之言身后,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她整个人都呆了,第一時间想到的是路安晴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陈之言低吼着:“不是我的孩子,安盈盈!” 而在这里,二楼的包厢里。 陈博然和路安晴正在喝茶,悠闲地等待他们。 “晴晴姐,夏溪还是那样啊?”陈博然问着正在悠闲等人的路安晴。“她明明那么在乎,可是——” “路哥自有办法,我们不操心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也没用!”路安晴一双眸子看向窗外喧闹的马路,悠然的抿着茶。 “路哥哥真是沉得住气。我真是服了!”陈博然都着急了,可是总是这样皇帝不急太监急。 路安晴却笑着开口:“夏溪生性胆小,自卑!她那种出生小户人家的孩子天生敏感!父亲又入狱了,这样的家庭,在我妈眼里只怕要被列为拒绝来往户!我爸对路哥基于最深的希望,爷爷奶奶也许会通融,但你知道,路哥是最稳重的,他比大哥还稳重,最适合走仕途。家里对他的期望比对大哥还要高,夏溪需要磨砺的地方太多了!她自己都不强大,如何跟路哥一起并肩作战呢?再说了!路哥心机之深,是你不可能猜测得到的!夏溪现在需要磨砺她的性子,坚强够了,可惜太在意外在的看法,别人的看法算个屁啊!不过也不排除她是真心想要路哥好的想法,她退缩可能是为了不成为路哥的累赘,她那么善良的女孩子,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算了!不想了,我真是看着他们这样别扭啊!”陈博然知道路遇琛的心思,每一步皆是谋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推测到得。“好在你跟我哥和好了,真是开心啊!” “开心什么啊!陈之言怎么还没来,小溪去看妈妈,难道你哥也去看白姨了?”路安晴看了眼表,等半天了。“算了我们吃饭!” “估计有事耽误了吧!”陈博然道。 路安晴抓起电话,站起来,这時,突然被楼下的情景惊了下。紧接着,她抓起包就下楼。 “姐。” “博然,出来!”路安晴说道。 陈博然来不及问什么,跟着就下去了。他看到路安晴的脸色苍白着,一時间很是不解,就跟着她下去,到了饭店门口,就看到了陈之言跟安盈盈,而夏溪也站在那里,呆怔着。 路安晴看到了安盈盈,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肚子。 陈博然也看到了,他有点不明所以。 这時,路安晴走了过去。 夏溪一眼看到她,想要说话,却被路安晴的脸色惊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听到了这样的对话都呆了,很难想象路安晴的心思。 “之言,这孩子真的是你的,那晚的!就是那天晚上的!” “我喝醉了,怎么可能!”陈之言反驳着。 “之言,天地良心啊!”安盈盈惊呼。“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孩子可以抽羊水做DNA检测,生下来也可以,我对天发誓,这孩子是你的!” 一瞬间!路安晴的心如在云端,跌落到谷底,一瞬间就粉身碎骨了! 她身子踉跄了一下,夏溪赶紧上前扶住他,忍不住惊呼:“姐!” 陈博然也上前要扶住她。 陈之言惊愕的回转身,就看到了路安晴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他的脸也瞬间惨白。“晴晴——” 路安晴已经不记得是几時几分几秒,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因为那一秒,時间停格的那一秒,世界早已天旋地转,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前倾塌焚灭。 原来,自己一直不想结婚,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安全感,她一直心底的疑问,这下子被证实了!人家带着孩子找来了! 呵呵!以为会幸福的,可是幸福却只一瞬间就被撕裂得粉碎,变成灰末飘散在空中。 她咬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 安盈盈看到她,脸色一僵,低下头去,然后又抬头,看着路安晴。“晴晴,好久不见!” 路安晴挥开夏溪的手,面容沉静下来,走过去,走到了安盈盈的面前,沉声道:“安盈盈,你再说一遍,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晴晴,这不是我的孩子!”陈之言低叫着,急切地想要解释。“我没有跟她——” “陈之言,你闭嘴!”路安晴说道。“安盈盈,你说!” 安盈盈低下头,又抬起,眼底那样坦然地看着她:“晴晴,这个孩子是之言的!” 心,在那一刻失僵的狂跳,安盈盈,你还真是一鸣惊人。 路安晴的眼底一片苍凉,自嘲一笑:“祝贺你,当了妈妈!” “晴晴——”陈之言喊道。 “博然,你带安盈盈去你们医院做DNA检测,不是羊水就可以做吗?抽取羊水,做检测!如果孩子是你哥的,通知白院长,陈叔,如果不是!就让安小姐离远点!” 陈博然呆愣着,“姐,这是不是有误会怎么会这样哥,你到底搞的什么啊?” “有没有误会,我都要结果出来在说,安盈盈,你敢去做检测吗?”路安晴看着她。 安盈盈点头,“我可以去!这孩子千真万确是陈之言的!” “不——”陈之言突然摇头。“不做!这不是我的孩子!” “你心虚了?”路安晴看着他,“是不是想起那晚的片段了。陈之言,我那晚看到你们,你赤身,她也是,孤男寡女赤身露体抱在一起相互想取暖吗?若真的不做什么,我都奇怪了!” 而此時陈之言的内心却像割裂般疼痛,面对路安晴就像失去一个一辈子的珍宝一样。他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紧紧搂住这块珍宝,无论怎样,自己都不会放手。 路安晴唇边强行挤出笑容,却是冷笑。 原来,她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软! 如果前阵子结束了,再也没有了重新开始,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吃了苍蝇屎一般的恶心。 “陈博然,去吧!陈之言你也去!只要告诉我结果就可以了!”路安晴转头对夏溪道:“小溪,你跟我去二楼吃饭!” “好!”夏溪心里真疼啊! 路安晴却笑了。她若不笑,或许夏溪不会觉得那么心疼,可是看到她笑了,她真的觉得好痛。上前挽着她的胳膊,给她支撑,两人朝着饭店走去。 陈之言的脸阴沉的如锅底灰一般,他狠狠地转向了安盈盈。“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 “如假包换!”安盈盈说道:“之言,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可以抽羊水!” “去医院!”陈之言也跟着说道,他也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三人去了医院。 夏溪和路安晴走到了二楼的包厢里,夏溪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一点温度没有,仿若冰一般,她吓了一跳。“路姐!” “我没事!”路安晴说道。 夏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端着喝了。然后说:“小溪,你点菜,我们吃饭!” “呃,好的!”夏溪只好点了四个菜。 菜上来的時候,路安晴拿着筷子开始吃,她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夏溪更担心她了,可是她却不说话,吃饭后她签单子,然后两人离开。 不知是不是天意,接连几天天空都在雨幕的笼罩中。凄凄的雨雾時而倾盆時而淅沥总是不绝。 夏溪因为路安晴的事情也跟着心情有点担心,莫名的跟着积郁。这两天,路安晴脸上的笑容少了,几乎没有! 又是周五,夏溪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一次又一次爬起来做清洁。也不愿意写字,不知道那个检测到底做出来没有! 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细心地用抹布擦的干干净一尘不染,做完这些,夏溪抬头望向窗外,薄雾蒙蒙的晨光就已经粉墨登场了。天明能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短暂的缓解。 洗漱完穿好衣服她就出门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却足以让行路变得困难。 突然就想起一句话,前女友,你的前女友,已经不是你的女友,却困扰着你的女友,你的女友讨厌你的前女友,可是你的前女友,帮你怀了孩子!到底谁才是前女友? 生活如此可笑又如此可悲。 为什么? 她突然好想路遇琛,这个世界,只怕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路遇琛那样坚定果断的男人了吧。 既然分手还纠缠不清,当初何必要分手。 她真是无比心疼路安晴。 ************************************** 五天后!周一。 结果出来! 陈博然似乎怕路安晴接受不了,专门带着报告来了宣传部。 路安晴看着他,声音冷峻而肃然,开门见山:“博然,说吧!” “姐!安盈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哥的!”陈博然面容更是内疚,他觉得陈之言真的对不起路安晴。好不容易和好了,却出了这档子事。 一瞬间,路安晴怔住,半天没有反应。 “姐!”陈博然低叫一声。 “我早就料到了!”路安晴轻轻一笑:“博然,这一次,别再劝我了,可以吗?” “姐!”陈博然低叫一声:“我真的没脸劝你了!我哥的确不是人,太对不起你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路安晴笑了笑。“走吧,载我去见陈之言!” “姐!” “走吧,博然,有些话,总要说清楚是不是?” 出门的時候,路安晴特意叫了夏溪。 夏溪不明所以,跟着她,看到她跟陈博然一脸的沉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车子去了反贪局,直接在院门外停下。 陈博然去找人,陈之言不在,下属说他没来上班好几天了。 陈之言大概也没脸见路安晴把,他知道结果的那一刻就没有脸面对她了。 陈博然又带着她去了陈之言的住处。 夏溪从车子里转头看向路安晴,她脸色惨白的像纸一样。 从知道结果走出办公室走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感觉世界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像一张丝丝纠缠的网结,将她紧紧缚住,她几乎动弹不得。许久她才又重新戴好了面具,面容沉静,可是那过分惨白的肤色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终于到了陈之言的住处。 夏溪几乎是扶着她走的! “姐,敲开门,我跟夏溪在这里等你吧!”陈博然小声道,他觉得她跟陈之言说的话,他们不好听! 路安晴却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怕你们听,我只是希望让你们做个见证!” “姐!” “敲门吧!”路安晴说道。 “好!”陈博然敲门,很久很久门才开,打开后,他看到了陈之言,一脸胡子拉碴地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晴晴?” “陈之言,我来跟你把话说清楚!”路安晴进门。“你们也进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夏溪和陈博然对视一眼,无奈地走了进去。 陈之言的屋子里一堆啤酒瓶,烟灰一地,酒瓶到处都是。 “陈之言,你还有话说吗?”路安晴看着他,沉声问道。 “晴晴,那是个意外,我真的不记得了!” 路安晴轻笑:“先前你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现在,孩子造出来了,你告诉我你不记得了!陈之言,若是没有这个孩子,科学没这么发达,我路安晴这辈子不都被你蒙在鼓里了吗?” “晴晴!”陈之言低呼。 “陈之言,你听好!无论安盈盈用了什么手段怀了你的孩子,你和我都不会再有机会儿在一起了!你若是想说你对我有感情,你就行行好,别再找我打扰我的生活了!因为,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无比恶心你懂吗?分手吧!今天正式通知你!还有,祝你跟安盈盈从归于好!哦!还有,就算你一怒之下把安盈盈的孩子打了,我也不会再回头!你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我!但愿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 “晴晴——”陈之言还想说什么。 “小溪,我们走了!”路安晴伸出手。 夏溪立刻上前抓住她。她知道她这一刻需要她支撑。“路姐,我在这里!” 什么都没必要说了,那个孩子是陈局的,他把路安晴置于何地呢?换做自己,只怕也不可能再忍气吞声了! “哥,我也没脸再见晴晴姐和路哥哥他们了!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陈博然沉声开口。 “我……”陈之言哆嗦了一下,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路安晴挺直了脊背走出去。 她一直感觉脚下虚浮,没走多远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爱哭的,她一直认为自己有一颗足够坚强的心。 可是此刻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脆弱。抱住夏溪,伏在她的肩头哭了起来,她只是掉眼泪,没有哭声,就在楼道里,她哭了很久她才渐渐平静。她深深呼吸,然后抹去眼泪,对着夏溪,微笑。 “小溪,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路姐!”夏溪心里酸酸的,那样酸楚。 “小溪,你去找路哥吧!路哥才是真男人,谁都比不了路哥!”路安晴又抱住她,哽咽着开口:“姐不幸福了,你跟路哥可以的!” “姐!”夏溪也哽咽了:“我不是他的幸福啊!离开他,他才能幸福的!我要他幸福,永远的幸福!” “可是没你,他怎么能幸福呢?”路安晴看着她,语气低沉而伤感。“不相爱,怎么能在一起呢?即使在一起,也不快乐不幸福啊!傻丫头,有爱不一定幸福,但是没爱是更不会幸福的!” “姐,我们去哪里?我们不说话了好不好?”夏溪怕再说下去,她也会跟她一样失控地大哭。 “我想回家!”路安晴低语。“我只想回去睡一觉!” “姐,我送你回去!”陈博然在后面说道。 陈博然眼底流露出心疼和怜悯,更有愧疚!他真是觉得太对不起路安晴了,他们从小玩到大,感情像亲姐弟,他多么希望路安晴是自己的嫂子!可是—— 路安晴笑了笑,瞟了一眼陈博然的侧脸,这张脸,跟陈之言有点像,性子却不一样,坐在车里,她看着这张跟负了她的男人几分想象的脸,突然觉得尴尬,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送路安晴回去了。 夏溪看着她回家,心底更加想念路遇琛了!这是他们的家,路遇琛和路安晴的家,他也会经常出入这里吧?夏溪在心底想着。 他们刚走,路遇琛的车子就开了回来。 周日接到陈博然电话的一刹,路遇琛刚忙完一个政务会。好在周二没有什么安排,他就赶了回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结果,昨天,就出来了。昨晚是周日,他打了路程俊的电话,这件事,是大事,他还是告诉了路程俊,尽管他知道路程俊一定不会绕过陈之言。但陈之言真的欠教训。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飞速上楼。 推开路安晴房间的门的刹那,他看到她正趴在床上。 “姐!”他喊了一声。 路安晴闻言,转头看向他,眼睛很不舒服,似乎有眼泪就要喷涌而出。 她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沉默了许久,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说着,“路哥,你回来了。” 路遇琛眼底流露出的心疼和怜悯,都被路安晴刻意忽略,她只是笑着,努力扯着唇角,让自己笑。 她自嘲的一笑道:“路哥,他不是我的良人!这一次,姐姐真的死心了!” “姐!”路遇琛拿着盒子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来,打开盒子,“吃块糖果吧!你最爱的水果糖!” 路安晴又扯了扯唇,接过路遇琛递来的水果糖,打开一颗,塞入嘴里。“嗯!真甜!” 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灿烂,可是却还是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路遇琛看在眼里,半响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问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姐!忘记吧!” 路安晴被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刻眼泪像岩浆一样迸发,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任眼泪肆意流淌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路哥,你不要做那样的男人,永远都不要!会伤死女人的!”路安晴闷闷地说道。 “我知道!”路遇琛沉声道。“别说了!” “路哥!我没事!我是路安晴,怎么可能有事,明天就好了!”路安晴说道。 可是,她的声音很空洞,像濒临枯萎的花朵,颓然的散放着最后的芳华,她自嘲的一笑:“你跑回来做什么?” “担心你!”路遇琛说道。 “还是弟弟好!哥哥一点用处都没有!” “谁说哥哥一点用处没有的?”这時,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我这不是回来了?” 路遇琛和路安晴同時抬头,只见门边立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纤长优雅的身姿,如同杂志里走出来的顶级模特,一身休闲款银色西装,白色的衬衣,没系领带,领口微敞着,露出小麦色的,很是性感。 再看看脸,那是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漂亮和阳刚同在! 是的,让人一看到那张脸,就会想起红楼梦中描写贾宝玉的句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時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只是若不是他的肤色是小麦色,真的让人误以为他是小白脸!而他的眼光也过于犀利,那样锐利,如鹰一般凌厉。唇角却是勾勒起来的,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在笑着,这样矛盾的感觉,凌厉和诡异同在,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感! 第165章 她不怕吗? 只是若不是他的肤色是小麦色,真的让人误以为他是小白脸!而他的眼光也过于犀利,那样锐利,如鹰一般凌厉。唇角却是勾勒起来的,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在笑着,这样矛盾的感觉,凌厉和诡异同在,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感! “大哥!”路安晴喊道。 “大哥!”路遇琛也叫了一声,“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回来看看,顺便玩玩!”路程俊说的很是平淡。 “哥,你为了我的事而来?”路安晴错愕着。“你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路遇琛说道。 “嗯哼!”路程俊走过来,在另一边坐下,伸手从路遇琛怀中接过路安晴,揽着她的肩膀,“丫头,说吧,要陈之言怎样?” “哥!我还能怎样?我恨不得他死了!”路安晴愤恨的说道。 路程俊挑眉,眼波流转,笑得矜贵,清贵俊雅的脸庞淡淡笼着一层魔息,“丫头,你要记住啊,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不是死,而是让他永远的生不如死,这才是惩罚。是要他断胳膊,断腿?还是断了老二?”” “生不如死?”路安晴吞了下口水,抹了眼泪,“哥,法治社会,咱都是领导,你想干啥?” “我有说做什么吗?我又不会弄死他!”路程俊挑眉,侧目看了眼路遇琛,皱皱眉,“把陈之言给我叫出来!叫到屠宰场去!那什么安盈盈是不是,人一个,老子就烦女人!见一个收拾一个!别杵着了,咱们一起去啊!” “大哥,你想干什么?”路安晴慌了,担心路程俊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解剖了她怎样?”路程俊会抓头看她。“刚好我的标本里少一个年轻女人的尸骨!” “哥!”路安晴呆住:“你不会说真的吧?” 路遇琛有点头疼的皱眉,突然后悔把他叫回来了。 路程俊放开她,然后从兜后面,好似腰带的位置,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黑色硬质皮包。看得出那包很薄,像是专门定做的,形状极其漂亮薄薄一层,有铅笔盒那么宽! 见他拿出包,路安晴脸色一白。“大哥?!” 路遇琛也怔了下。“大哥,你不会玩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玩就是要尽兴,开心!不然玩屁?”路程俊打开皮包,路遇琛和路安晴一眼看到了包里又多了两柄手术刀。 “这是小清的!” “小清是谁?” “你们大嫂!” “哥,你恋爱了?” “算吧!目前来说,小清还没被我玩死,没被我玩死,就给她个荣幸当你们大嫂好了!不过那死丫头不知好歹!”路程俊眯起了眼睛,把刀子收起来,又放回了自己的要带上,站起来,“快打电话给陈之言,半个小時后屠宰场见!” “哥,我们去屠宰场干么”路安晴吓坏了。“你要宰人?” 路程俊也不解释,只是不耐烦地开口道:“听话就行,快点告诉他,去我常去的那家!路安晴,你给我听好了!切勿轻易把目光停在一个男人身上,代价惨重!男人嘛!到处都是,不是非男人不可的!” “大哥!你又想玩什么?”路遇琛真的不知道他要干啥。 “我吓唬他一下,尤其是那女人!要是没吓死,算她命大,吓死了,算她命不好!” “我真不该告诉你!” “可你告诉我了!要是晚了告诉我,陈之言这命别想要了!我飞弄死他不行!” “你三十几了怎么脾气越来越大?” “这又不是学校,又不是机关,也不是部队,我再装道貌岸然岂不累死?今个儿回来就是恢复本来的面貌!装这么些年道貌岸然的君子容易吗我!”路程俊瞪了弟弟一眼。“少废话,快打电话!” 路遇琛真是被他论调给气死,只好打电话给陈之言,可是电话没通,他又拨了陈博然的电话。“博然,大哥回来了,他要见陈之言,你弄上他,屠宰场见!” 结果,陈博然还没送走夏溪,就接到了这个电话,一下吓傻了! “糟了!”陈博然低呼一声。 “怎么了?” “路大哥回来了,那个魔头回来了!”陈博然惊呼一声,额头都冒出汗来了!“要去屠宰场!” “是路程俊?”夏溪错愕着,也吓了一跳:“不会是找陈局算账吧?可是去屠宰场干嘛?” “路哥哥打了电话让我带着我哥去屠宰场,怎么办要出事的!谁知道他要干啥啊,难道要宰人啊?” “那就别去了!”夏溪说道。“万一出事——” 陈博然赶紧调转车头,朝陈之言住处而去。“小溪,你不懂的,要是不去,那事就更大了!本来可能不被他玩的,这下要被玩死的!” “我也要去吗?”夏溪惊愕着。 “去吧!也许有女人在场他也许会收敛点!必要時你帮我求一下路哥哥,也许他能救我大哥!” “会吗?”夏溪有点不信,她跟着去,合适吗:“路遇琛也回来了?” “是的!我叫他来的!我心好乱啊,小溪,要是出事,可惨了!我哥这次真的闯祸了!还不知道怎么玩他呢!” 路遇琛打了电话,看向路程俊,有点无奈。“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的玩?” “幼稚?”路程俊挑起眉头。“自家妹妹都被人欺负死了,我不玩死他,还是个男人吗?路遇琛,我还没说你呢,是谁告诉我,陈之言敦厚,丫这死孩子居然欺负咱家人,不吓死这死孩子,他还以为咱好欺负啊。” “大哥,其实、其实是我自己瞎眼了!”路安晴说道。 “你是瞎眼了!可你是我妹妹,瞎了眼认识个混蛋男人我也不能剜掉你的眼,就只能欺负别人了!这口气就是要发出来的!不然憋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路程俊看了眼他们。“走吧!别杵着了!今天大开杀戒!” “哥,三思啊!”路安晴急喊。 “三思了一路了!走吧!不会死人,只会生不如死!死人的事,做了,太没水准了!” “安盈盈可是怀着孕呢!”路遇琛提醒一句。“对了,谁去找安盈盈?” 路程俊唇角勾起一抹凌厉而邪肆的笑意,那么嗜血:“崩找了,我已经让人带过去了!有胆子怀孕,就得有胆子承担!我可没义务宠着她!他又不是我的小清,话说小清我也没宠着她呢!” “哥,小清是谁啊?” “你们大嫂!” “我知道是大嫂,可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你动心?” “你猜!”路程俊唇边勾勒起一个魅惑众生的笑意,只是深邃的眼底想起他的小清時,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也只是一闪而逝。 *************************** 半个小時后。 屠宰场聚齐。 这个屠宰场很宽敞,在郊区,院子很大。 下午的阳光格外的温暖。已经接近夏天了,大家穿的格外凉快! 当所有人从车里下来,夏溪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路遇琛,她的心一颤,而路遇琛的视线也转了过去,跟她的视线相交。她的脸瞬间涨红,眼神不小心接触到对面人的视线,脸上带着抹似笑非笑。她立刻收回视线。 路遇琛似乎很满意她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即使人群中,路程俊这样的美男子在身边,夏溪也是一眼看到了自己!路遇琛的唇边勾勒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这時,夏溪才看到他旁边站着路程俊,兄弟两人还真的很像,只是那个路程俊,很漂亮,严格说,他比路遇琛漂亮,眼神犀利,同样的玉树临风,可是他身上却没有路遇琛的那种安定感!路程俊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一眼看上去,他就给人一种严厉、挑剔、腹黑、锐利外加不羁的感觉! 他们兄弟不一样! 却是同样的高大,应该有183左右的身高,几乎身高都差不多。路遇琛却显得更稳重,更让人觉得可靠些。 “程俊哥!”陈博然先打了一声招呼,有点尴尬。 “嗯!”路程俊点点头,视线凉凉地看了眼他,又看看他身侧的夏溪,微微的眯起来,静静地打量了一下夏溪。 呼呼的风声吹来,路安晴脸上有着疲惫和无可奈何,她的眼睛是红肿的! 夏溪不自觉地朝她走去,也顾不得路程俊看起来那么不善的眼光了,她觉得这一下,路安晴需要她去帮助,她要站在她身边,给她支撑!尽管她能做的只是挽住她的胳膊而已,她想着就走了过去! 路程俊视线凌厉地一瞥,瞥了眼夏溪,又看看路遇琛,然后若有所思的闪过一抹微光。 “路姐!”夏溪走到路安晴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她很担心她,也没有顾得上害怕路程俊,她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魔头了。 路程俊转头看向路遇琛,低声道:“行啊,你看上的,还知道自己是哪一国的!我可最烦卖国贼、汉了!这丫头眼力劲儿还算可以,不是木头疙瘩!知道跟谁站一队,看在这个份上,哥不玩她! 他说的是夏溪,路程俊对于夏溪自动走到路安晴身边很是满意,又转头看了眼夏溪,夏溪被他突然转头吓了一跳,似乎明白他刚才话里的意思了 她吓得一个瑟缩 路程俊却乐了。“丫头,怎么的?我怎么听说你看不上我家小弟啊?完了哥哥我请你坐坐,咱们聊聊,你到底哪里看不上我家路哥了!咱们摆出来看看,让哥哥我开开眼界!” “啊——”夏溪被他问得一愣,实在怕极了他的样子,眼神犀利而危险,让人忍不住有种毛骨悚然感。 “就明天吧!”路程俊说道 夏溪吓得吞了口口水,本就很小胆的,倒是被他这么强势的话更吓住了。好半天,夏溪小声问:“可不可以不去?” “哈哈哈——”路程俊哈哈大笑,而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夏溪,轻哼一声:“你说呢?等下你在决定去不去!” 一句反问轻松平常,却透着诡异,似乎有股子威胁在里面。夏溪听着已经是冷汗涔涔,站在那里不敢说一句话。 “哥,你别吓小溪!”路安晴悠悠的声音响起,话语中带着一抹无奈,望向路程俊,又望了眼站在他边上的路遇琛。 路程俊敛去了脸上的似笑非笑,望着夏溪坚定异常得说道:“看你长得还算激灵,不是榆木疙瘩,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可没耐心宠着你!” “路程俊!”路遇琛终于开口。“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来宠!” 他的女人,不需要路程俊宠!他自己宠着就可以了! 他的话,让路程俊惊了下,而最最震惊的,还是夏溪,她的脑袋霎時一片空白,他在说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 “路领导……”她几近虚弱的开口,却被他一下子打断:“闭嘴!明天你哪里都不许去!”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却足够她听得清楚,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却也莫名安心。 “嗯哼!行啊!行!!”路程俊望向他,一字一句开口。“路哥,你还真是让哥哥我开了眼界!” “话太多了!”路遇琛瞥了自己大哥一眼。“别忘了你的目的!” 路程俊耸耸肩,高声喊道:“老陈,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一个屠夫模样的壮硕男子走来,身上穿着白大褂,脚上一双黑色及膝皮靴子。 这時,陈之言就在院子里了,站在车边。 陈之言也跟着走到了他们身边,他的视线先是看了眼路安晴,带着愧疚,带着点视死如归的神色。“程俊哥,要杀要刮,随你吧,我毫无怨言!” “怨言?你可不配提怨言二字!”路程俊嗤笑一声。“我没冤枉你吧?” 这時,两辆车子驶入院子,一辆皮卡,一辆黑色的轿车,只听到路程俊喊道:“把院子给我锁起来,谁也甭想离开!都等着啊!我去准备准备!” 他老人家的这个准备准备,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都给你准备好了!”老陈在一旁说道。 “好叻!”路程俊道。“把东西拉过来,就在这院子里吧!” “好!” “我去换衣服啊!”路程俊说道。 这時,有屠宰场的工人搬了椅子过来,“坐吧!” 这情形,谁敢坐啊!路遇琛也不说话,径直坐了下来,抽出一支烟,点燃了起来。他倒是老神在在的,谁有他那城府和气度啊! 夏溪都有点晕了,这是要干啥? 陈之言脸上灰败着,他真的不知道路程俊到底要怎么拾掇自己。 路遇琛抽着烟,抬起眼睛看了眼陈之言。 “路哥,程俊哥到底要干什么?”陈之言问了句。 “不知道!”路遇琛沉声开口。“你自己做的好事,就该知道结果!” “我——”陈之言不说话了。他也真的无脸,视线又转向了路安晴。 宽大的屠宰场大院里,路安晴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靠在夏溪的身上,夏溪让她过去坐那边,她也没有动作,而陈之言也没有动作,只是一直都望着她。 路安晴的视线却是看向别处的! 夏溪轻声开口:“路姐,你坐下休息吧!” 她担心她这么下去站不住,因为她身上明显的没有力气。 路安晴点点头,坐下来,离路遇琛挺远的。 可是,烟味随风而来,夏溪心里就跟着颤抖了一下,他身上的特有的烟草的气息传来,蛊惑着她的鼻息,她看着他抽烟,每一次见他,他都在抽烟,似乎烟不离手,他知不知道这么抽烟对身体不好啊? 她看向他手里的烟,他刚好抬头,注意到她的目光。 他笑了,眼底闪烁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夏溪恍惚中又看见以往的那个他,那个总笑得让人捉摸不透的路遇琛,举手投足间总是高深莫测,他又知不知道他的大哥要怎么收拾陈之言? 两人在这屠宰场里四目相对,彼此间视线纠缠,各自心中百转千回。 她真的想说,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可是,话一出口的结果,她真的不知道! 而他似乎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闪过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而这時,老陈和几个工人推着一个钢筋打造的长方体笼子走来,那笼子是用手指那么粗的螺纹钢焊接而至的!一个长方体,有八十公分高,一米半长,只有不到半米宽的样子,这样一个长体笼子,只有一扇门,很窄,大家都不知道干啥用的! 笼子被抬了下来,门打开。 就这样摆放在那里了! 而这時,又有人搬了一个折叠椅子从早先停在那里的黑色的商务车上下来,等到椅子转过来,大家才看到一个简易布椅上躺了一个完整的骨头架子——那是一个整人的尸骨! 不是石膏做的骨头模型! 是人的尸骨! 天哪。 夏溪整个人吓得一个瑟缩。 路遇琛眼神瞥向她,站起来,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跟路安晴的身边坐下里,这样夏溪就站在他跟路安晴之间的椅子旁。 而那副尸骨,被抬到了一边,让人惊吓的骷髅头,整个骨骼都是完好无损的。 而保存的这样完整的尸骨真的让人觉得很是罕见,头骨和四肢躯干活灵活现,像是被什么特别的东西专门定住了一般,不然很难这样抬过来,尤其是那肱骨、尺骨、桡骨,还有股骨、胫腓骨,一应俱全。完整的一个尸骨架子,在人的面前摆放着,让人真的是吓都吓死了。 “天哪!程俊哥这是要干嘛?”陈博然都呆了!他是学医学的,解剖过尸体,而对于这个专业是法医的路家老大来说,他见过尸体,也没这么摆弄过人的尸骨啊。 也许是路遇琛坐到了身边,夏溪不觉得那么害怕了!可还是忍不住有点瑟缩。 路遇琛不动声色的伸手,隔着椅子,握住她的小手。 瞬间,夏溪的目光怔住了!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她的手因为受到这种惊吓而有点凉,他看着她,眼底是温柔的眸光。夏溪的身子一颤,心痛的无以复加,他还是那么的聪明,第一時间就看出她的害怕,上来握住她的手! 她心里万分的感动,视线与他温柔如水的眸子纠缠。 路遇琛的手抚上她的小手,那么宽厚的手掌,让她心生安定。 可是看着他纠缠的眼神,夏溪心下忽然有些发慌,不敢看他,手却没有抽回去。 路遇琛轻轻一笑,像是漫不经心一般地开口:“别怕!这是董老!” 他记得她怕的,尤其是那天在吉县县大院的家里,他给她讲鬼故事,她吓得靠在她怀中,那晚他们的缠绵,她是难得主动。 “董老?”夏溪错愕着,难道他认识这副尸骨? 路遇琛也愣了一愣,轻笑了声,温柔的摩挲着她的手:“难得你开口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们的问题还是稍后再说吧!眼下这一堆事先解决了!” 夏溪这才想起来干什么了! 而路安晴也是女人,她不怕吗? 她担心的看向路安晴,她面容平静,除了有点哀戚外,她看起来很是平静。 路安晴倒是没有害怕,只是看向那副尸骨,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没想到他还是把董老带来了!董老怎么会把自己交给大哥这种不靠谱的男人呢!即使死了,也不能安息,还被他折腾的天南地北的带着到处乱跑!” 董老?路安晴也认识吗? 夏溪微微一呆。 路安晴转头看了眼夏溪,不看陈之言,也不管,只是轻声道:“董老是大哥的莫逆之交,大哥认识他時还很小!董老是法医,省里很有名的法医,大哥大学学的也是法医!他大二那年,董老因病去世,医嘱嘱托,把尸体送给大哥的大学,但是只送给大哥一个人作研究。遗嘱里还有跟大哥的约定,他的尸骨随便大哥怎么处置!大哥解剖了他的尸体,带着他的尸骨几乎游遍了大江南北,经常被警察抓,还好他有手续!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第166章 手术 路安晴转头看了眼夏溪,不看陈之言,也不管,只是轻声道:“董老是大哥的莫逆之交,大哥认识他時还很小!董老是法医,省里很有名的法医,大哥大学学的也是法医!他大二那年,董老因病去世,医嘱嘱托,把尸体送给大哥的大学,但是只送给大哥一个人作研究。遗嘱里还有跟大哥的约定,他的尸骨随便大哥怎么处置!大哥解剖了他的尸体,带着他的尸骨几乎游遍了大江南北,经常被警察抓,还好他有手续!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天哪! 谁能想象这是什么情况? 夏溪不由得佩服起那尸骨的主人了! 而路程俊又是怎样一个人?玩世不恭?还是重情重义? 这時,就听到路程俊的声音传来:“都准备好了吧?董老也来了吧?” 大家同時回头,看到了穿了白大褂出来的路程俊,他穿了白大褂,戴了帽子,脚上一双黑色的皮靴子,手里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 “头儿,董老来了!”抬着尸骨下车的两个男孩说道。 “行!把猪和安盈盈都给我弄下来!”路程俊大手一挥,朝着对面一辆车子,那车子停在门边,还有皮卡车也在不远处。 那车上,立刻下来两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安盈盈又是谁? 而皮卡上,有人在卸猪。不多時,工人也压着一头猪过来,这時,大家才明白过来,刚才那钢笼子是要杀猪用的啊! 等到安盈盈被压过来,她惊恐地看着他们一堆人,又看到了路程俊手里一把杀猪刀,顿時吓得毫无血色:“晴晴姐,你饶过我吧!我还怀着孩子呢!” “姐?”路安晴错愕着。“安盈盈,你敢叫我姐?” 她比路安晴大一岁呢! 路安晴真是无语了!想起那天她在北京酒店抓到她跟陈之言的時候,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安盈盈怎么说也是大院里长大的人,居然这样小胆!路安晴轻轻一笑,有点不屑。“当初你怎么说的来着?” “晴晴,你饶过我吧,我都三十二了,我还怀着孩子啊!当初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因为爱陈之言啊!我跟他才是初恋啊!” 路安晴自嘲一笑,别过脸去。“你别求我,我什么都么做!” “晴晴——” “闭上你的粪坑嘴!”路程俊声音不轻不重,却是如此犀利,然安盈盈立刻闭上嘴巴,一双眼睛立刻腾起泪雾,求救般地看向陈之言。 而陈之言此刻,低着头,不发一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把安盈盈给拖到了椅子上,离董老那副尸骨很近。 “拉远点!别脏了董老,董老这么高尚的人格,怎么能跟下三滥的臭娘们同坐?”路程俊瞥了眼安盈盈,冷冷一笑。 安盈盈才看到那副尸骨,顿時软了腿,就要瘫软下去。 路程俊的人一把拖住她,拖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之言,怎么的?你来说说怎么个情况?”路程俊沉声道。 “程俊哥,我无话可说!我对不起晴晴!你要做什么,我真的没意见!”陈之言早已无言推脱责任了,他也很委屈,他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是他的了!关于那晚的记忆,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路程俊就拿出了他腰带后面的包,随手拿出一炳手术刀。“之言啊!既然你不记得自己闯祸了!闯祸的又不是你!是你的老二,那咱就不要那玩意儿了!” 此话一出,顿時惊得人倒抽一口冷气。 夏溪也是错愕着,惊恐了一下。 陈之言完全错愕,看先路程俊。 “程俊哥,这事赖我哥,能不能给他留点尊严!” “他没尊严!”路程俊打断陈博然的话。“博然,你该知道我手艺不差,人体的各个器官我比你拆的多!哥玩得就是尸体,还没玩过活人!今个儿想玩玩这对狗男女!” “不——”话还没说完,安盈盈先吓哭了。“不!别这样!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法治社会都不抓卖的,你这人都能随便勾搭男人!法律管不着,哥哥我只能站出来管管法律管不着的地方了!替天行道,董老都没意见,不信你们问问他?他要是说饶过你们,我就饶了你们,你们问问他吧!” 问一副尸骨,尸骨怎么说,他这根本是耍人啊。 “我会告你!”安盈盈惊呼。 “是吗?那我还真的得做点什么,让你告我!”路程俊轻轻一笑,手里握着手术刀,那锋利的刀刃在夕阳里闪烁着褶褶光辉,寒光崩现。 陈之言脸色苍白,陈博然脸色也是! 夏溪真的有点被他们吓到了,不会是真的吧? “哥的这枚手术刀,跟了哥十六年!拆了百十具尸体了!今个儿就拆拆你们一个器官!你一个老二,这女拆个什么呢?不如剌一块肉怎样?”路程俊说着就要走过去。 “程俊哥,真的要这样吗?”陈之言看着他,颤抖着问道:“这事我的确错了!” “程俊哥,我们好好说不行吗?”陈博然也跟着赶紧说道。 “行啊!”路程俊看向陈博然,视线又转向了陈之言。“不如这样吧,让你哥先在这女身上剌一块肉下来,咱们再好好谈!” “程俊哥,她是孕妇啊!”陈博然说道。 “关我屁事?”路程俊挑眉:“陈博然,她是孕妇关我屁事?再说费尽心机怀上的孽种,掉了也就掉了,我可没义务帮她保护着!陈之言,怎么样?你剌她一块肉怎样?不多,咱就在她手臂上,割一块皮好了!不用太大,就跟这鸡蛋大的贝壳一样大的一块皮怎样?” “哥,你还是直接割了我吧!”陈之言下不去手,不管怎样他真的下不去手。 路程俊的手术刀给了旁边的一个人,那像是他的助手。淡淡一笑,他另一只手抓着一直多长的明晃晃的刀子。“先杀了这头猪,让你们看看我手艺,完了再割你,一个个的谁都少不了!” 呃! 夏溪又是一慌,真是可怕,他说话这么慢条斯理的,可是却透着极致的危险。路程俊他也太可怕了吧! 路遇琛一直握着夏溪的手,他的大手很温暖,夏溪也没有抽回去。 感受到她的颤动,他看向她,发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美丽的黑眸深幽似一汪不见底的幽潭,红艳艳的小嘴微张。他从未见过夏溪这般惊愣的样子。 他用力,将她的小手握紧,几乎要把她深深嵌入到他的骨血中。 她也看着他,视线又看了眼路程俊,有点担心。 路遇琛却不急不躁,让她安心不少。 只是那头猪被推进了笼子里,那头猪,大概得有三百斤,很大的猪,他老人家这真的要杀猪啊? 猪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杀,进了笼子里,刚好,无法转头,那笼子像是给它量身定做的一般,窄窄的,挤在里面根本无法回头。 “程俊哥!”陈博然低叫了一下。“咱别闹了!” “这怎么是闹呢?你们来了,得看场好戏是不是?老陈,给我帮把手!拿盐水盆!” “准备好了!”这時有人端了一个盆过来,里面有盐水。 又有人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八仙桌抬来,笼子被抬上桌子。 路安晴皱着眉! 路遇琛也皱眉。 “路哥,大哥今天过火了,他怎么不注意自己身份,这是我们这种身份干的事吗?”路安晴还尚有理智。 “让他玩吧,我看失恋的人是他!”路遇琛突然开口道。 “他!”路安晴呆怔了下,“他不是有了小清!” “只怕他没拿住人的心,所以他有点急躁!”路遇琛叹息一声,这是什么事啊! “之言啊,哥放血很快的!”路程俊这话喊得是陈之言的名字,却是对着猪说的。说完,他一把扯住猪耳朵,那猪下了一跳,开始挣扎,发出叫声。 “噗——”一声。 钢刀从猪的脖子下刺入,直刺心脏,猪的声音立马就闷了,发出吱吱的闷叫声,血顺着刀子流下来,老陈用盆子接住血。“刀法还是那么准,比我们这老手都厉害啊!” “一刀毙命,不是很痛苦!不过这是玩猪,要是玩人,可能不玩死了!一来我不想背负法律责任,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不能让人那么痛快的玩完,要一点点的折磨,生不如死才是玩得最高境界!”路程俊缓慢的抽出刀子,视线转向了一干人等。 一句话,说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夏溪看着那鲜血从猪的脖子里流出,白着一张小脸别过脸去。 路遇琛剑眉微蹙! 路安晴也是别过脸去,这血腥的一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是来威胁人,还是来体验前沿生活啊? “之言啊,不疼吧?一刀毙命哦!”路程俊这才把视线转向陈之言和安盈盈。“今个要不见血,我这情绪还不好稳定!哈,现在轮到谁了?之言,你?还是你的女人?” “我不——”安盈盈都被吓坏了。 路程俊从容的从猪脖子里抽出刀子,那带血的刀子凌空一抛,抛到陈之言的面前,刀子落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回荡在院子里。 “那就你好了!割你块肉!”路程俊眉头一挑,从助手手里拿过手术刀,朝着安盈盈走去,手脚如此之快,在安盈盈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的手被路程俊一把握住。 “啊——救命啊——”安盈盈大叫。 “说吧,怎么的陈之言?”路程俊问道。 “我——”安盈盈卡壳,哆嗦着看先路程俊。 “安盈盈啊!别以为你爸当了个小小的领导,就把这些人不放眼里了!是不是以为怀上了陈之言的孩子就高枕无忧了?我就在想,人究竟可以得意忘形到什么样的程度,现在我知道,人一旦得意起来,可以连命的都不要。可是你忘了,我妹妹好欺负,我路程俊好欺负吗?”路程俊精致如雕塑的面孔上表情平淡的宛如平日与说着情话的模样,他的嗓音磁而平缓,像涓涓小溪,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透着杀意。 他在她面前站定,撩起一双美丽的眼睛凝望她,安盈盈浑身一颤,他的眼里并没有杀气,却让她毛骨悚然。 她张嘴试图说话,可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眼泪飞快的掉落,哭的凄凉。“我给他下药了!那晚他喝酒了,我给他下了药!呜呜——我爱他有什么错?我们是初恋!你妹妹硬插进来的!” “你确定是我妹妹插足?还是你们结束了?陈之言移情的?”路程俊看见她的眼泪却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的视线淡淡瞟过陈之言,陈博然,定格在路安晴那一脸的哀默上。 路程俊皱眉,若有所思,然后,抬起脸认真的问安盈盈:“安盈盈啊,你可是想清楚了再说啊,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刀子划过脸的感觉。” 安盈盈察觉到他眼里一晃而过的残忍,大惊失色:“程俊哥,我错了!她没插足,是我们结束了,他们才好的!” 她话没说完,路程俊的刀子已经贴在了她的脸上。冰凉的手术刀,贴在脸上的感觉很是可怕。 她的泪水簌簌落下,花容失色,泣不成声。 路程俊没有半点怜惜的感觉。 “程俊哥,我是孕妇,我孩子无辜的!” “与我何干?”路程俊挑眉。 安盈盈被这吓到了。 路程俊低沉的嗓音像是不含任何情绪,淡淡问道:“下了药勾搭?陈之言啊陈之言,你听到了吧?” 陈之言咬牙,原来如此!“安盈盈,你真是不择手段!我错看了你!” “我爱你啊,陈之言!”安盈盈低呼着。“我们又不是没感情,你敢说你一点不喜欢我吗?我们那些快乐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大学時候的日子,你忘记了吗?我们同居四年,你也忘记了吗?” 陈之言脸上死灰一片,下意识地低头,又赶紧看向路安晴,可是路安晴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的视线空洞。 下了药! 呵呵! 还真是没想到! 可是尽管这样,可是对于路安晴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有些错误,有心也好,无心也罢,造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 “晴晴!”陈之言低喊:“对不起!” 路安晴转过头来,对上陈之言的眸子,不说一句话。 “晴晴!”陈之言又喊:“这事我对不起你!” 路安晴从始至终凝望陈之言,沉默不语。 “之言——”而安盈盈的眼神脆弱,眼泪横飞。那如瀑般的长发和略显纤细的肩膀,很容易让人产生柔弱的错觉,但她是一个相当有手段的女子,她不择手段。 路安晴笑了笑,她不愿意跟这样的女人为伍,爱上同一个男人是她的悲哀!大学同居四年!呵!真是情深似海啊! “哥,算了吧!我们回去吧!别浪费時间了!”路安晴站起来说道:“他们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问也问了,从此个不相干吧!” “那可不行,董老说,他最近需要个人皮,我正打算割一块给他呢!” 他的刀子从安盈盈的脸上滑下来,落在安盈盈的手臂上。 “程俊哥,放手!”陈博然见他眼神犀利,真的要动手了,赶紧制止。 路遇琛也噌得站起来。 “哥!”路遇琛话还没说完,一块肉皮从安盈盈的手背上掉了下来,不大,有指甲那么大小。 “啊——”安盈盈发出一声尖叫,歇斯底里。 夏溪真的呆了,她完全没想到路程俊真的动手了,这根本是个魔鬼,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做他真的动手了! 安盈盈已经吓得软了腿,瞬间晕死过去。她手背上的伤口,这才开始渗血,鲜血直流。 路程俊的人也是汗哒哒的,拖住了昏过去的安盈盈,谁都没想到头儿今个这么血腥。“割了一块,不大,等着待会儿醒过来再补一刀!” 陈之言的脸都白了,毫无血色! “之言,怎么样?哥的刀法不错吧?”路程俊看向陈之言,朝着他走去:“来吧,有胆子欺负我妹妹,就有胆子承受我一刀,下辈子别做男人了,做女人岂不是更好!反正孩子也有了!以后你们姐俩一起照顾你们的孩子好了!” “哥,不要了!别这样!”路安晴上前一拦住路程俊。“哥,放过他吧!” 她没想到路程俊这次这么反常,居然会真的动手,她以为他只是吓唬安盈盈的! 路程俊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看陈之言,眉头一紧,叹息道:“路安晴,你确定要为这个男人求情?” 路安晴握着他手臂的手一紧,哑着嗓音道:“哥,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今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你不想我被人欺负,但是够了!看在陈叔和白姨的面上,让他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也不想看到安盈盈!” 安盈盈软软的躺倒在椅子上,裙子已经开始流血! “啊!不是要流产吧!”陈博然急声喊道。 路程俊冷酷一笑。“流产岂不是更好,这么一个孽种,流了就流了吧!” “程俊哥,这孩子是无辜的!人命关天啊!”陈博然喊道。“我带她去医院!” “不许!”路程俊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夏溪也被吓住了,这真的是人命关天啊!她吓得看向路遇琛,路遇琛走到路程俊面前,沉声开口道:“大哥,可以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陈之言看着安盈盈,眼底闪过一抹痛,那毕竟是他的孩子,他说不出的滋味! 而在那一刹,路安晴彻底死心了! 她亲眼看到他为安盈盈担心,她真的死心了!“哥,咱们回家吧!让他们走吧,从此各不相欠!” “博然,你送人去医院!”路遇琛望了一眼眼前的形式,沉稳地说道。“老陈,开大门! 老陈却一动不动,视线转向路程俊。 路程俊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拿出一块卫生纸,擦拭着自己的手术刀,厌恶的皱眉,冷笑一声:“妇人之仁!晴晴,路遇琛,还有你夏溪,你们给我记住啊!妇人之仁,害人终害己!” 夏溪一呆,怎么连她也捎带着啊? 她不知道路程俊什么意思,他这是把自己归结于他们家人吗? 夏溪看到安盈盈的脸色过于苍白,她脸上的痛苦那样的明显。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安盈盈低呼着:“陈之言,救我们的孩子!博然——” 陈之言一动没动,只是视线看着她,眼底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他的视线转向了路安晴,他想起那一个孩子,他跟路安晴之间的孩子。 他的心真疼啊! 那好似被被人硬硬扯开的心,那天,她说肚子痛,他却接到了安盈盈的求救电话,他丢下了路安晴,也是那一夜他被安盈盈设计有了孩子吗? 陈之言的视线有点恍惚。依稀间又回到了那一夜—— 迷醉的感觉! 那段時间,是他跟路安晴的疲倦期,他们之间不断地争吵争吵,而那時,又恰巧遇到了安盈盈。老同学相聚,他跟安盈盈再度相遇,后来他们见过几次,无非是回忆一下旧時光,真的没想过做什么! 可是那晚,安盈盈打来电话,她生病了!感冒了,发烧,没人照顾! 他便没有理会肚子疼的路安晴,去帮了安盈盈。 那一夜,安盈盈退烧!第二天,路安晴手术! 她在手术前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告诉他:“陈之言,我在医院,你若是还爱我,立刻过来!我给你半个小時,你若是不来,我会让你后悔!” “晴晴,我马上过去!你怎么了?”陈之言担心地揪了一颗心。 “我在妇产科,你给我立刻过来!”她难受死了,孩子先兆流产,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孕育孩子,因为这阵子,她跟陈之言打打闹闹,她瘦了很多,没吃好饭,导致身体每况日下。她觉得很委屈,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她一个人受苦,完了他还不照顾她所以,她打了他的电话! 陈之言放下了电话就告别了安盈盈赶往医院。 可是那天堵车,他在路上堵了一个小時,到达時,她刚好从流产室里出来,看着陈之言,她红着眼圈说:“陈之言,我打了你的孩子,我说了我会让你后悔的!我打胎了!” 第167章 他却不许 可是那天堵车,他在路上堵了一个小時,到达時,她刚好从流产室里出来,看着陈之言,她红着眼圈说:“陈之言,我打了你的孩子,我说了我会让你后悔的!我打胎了!” 陈之言完全的错愕! 他根本不知道路安晴怀孕了,可是为什么在他刚知道時候,她就打了胎,他当時就火冒三丈。“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冷冷地看着他,说:“因为你昨晚对不起我,你去照顾安盈盈,我打了你的孩子!” “该死的!”尽管他很怒,尽管她很生气,可他还是把她送了回去。 他给她炖汤,可是她却骂他陈世美。他受不了她的臭脾气,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她的住处。 当晚,又接到了安盈盈的电话。“之言,晴晴没事吧?我很担心!” “没事!”他的语气低沉。 “你怎么了?”安盈盈一下听出他的声音闷闷不乐,这令陈之言又想起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安盈盈要比路安晴温柔,体贴!“不高兴啊?要不出来喝一杯吧!” 他知道他该拒绝,可是莫名地他答应了。 那晚,安盈盈带他去了她朋友开的酒吧! 他们在酒吧里喝醉买醉,安盈盈哭着说爱他!他拒绝了!因为无论怎样他爱得人都是路安晴,过去了就过去了! 安盈盈笑着祝福他,然后进了舞池。舞池内群魔乱舞,她随着人群尽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释放着自己的妩媚,香汗淋漓。安盈盈舞技很不错,大学時候他就是被她的舞技吸引!在看到,却是分手后了,感概万千!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而后,陈之言继续喝酒!一想起路安晴那么不负责任地打了他的孩子,他就一阵恼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那间酒吧是安盈盈带他去的,是安盈盈认识的熟人开的酒吧! 喝了一些酒,他想到路安晴还在肚子疼,又不忍心了,要回去照顾她。 而安盈盈也刚好跳舞回来。“之言,你醉了,我送你!” 陈之言有些踉跄,摇摇晃晃,下意识地揽住安盈盈的脖子。 安盈盈得到他的回应欣喜若狂,“之言,喝了这杯酒,我送你回你的地方!” 她知道陈之言在北京有一套公寓,陈之言迷迷糊糊中,喝了最后一杯酒,他只想快点回去,因为一天一夜没有见到路安晴了,而后两人上了车子。 再后来,他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好像身体处在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里,如踩在了棉花上一般的酸软无力,小腹很热。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浑身的热! 可是到底做了没做,他真的不记得!因为他一直觉得喝醉了的自己是不会硬的!可是谁知道居然下了药!他也不知道下药后的自己到底什么反应,只记得那晚似乎格外的热,格外的兴奋,耳边一直有个的女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努力回想着,回想着—— 依稀记得好似有双柔弱无骨的手移到了他的胸……前, 他记得他脱口而出喊得是晴晴。 那个小手明显一僵,却又固执的纠缠着他。 “陈之言,我每天都想你,想你——”有个红唇含住了他的耳垂:“我每天都会幻想着你的身体。” “晴晴……”那话语让陈之言浑身发抖,身体也在她手指特殊的频率里战栗,他觉得浑身像个火球,那样的炽热,脑子里似乎没有了理智,眼睛也睁不开! 有舌头伸进了他的唇里,吻着他! 舌尖纠缠!他觉得一切就像梦!他似乎回应了!因为他那么兴奋! 他越吻越沉迷,双手不自觉环上了那具身体。指尖贪婪地在光滑的上游移,从肩膀摸索到腰际,渐渐往下摸去 再然后,那身体坐在了他的身上。 有个柔软的唇瓣浅浅吻着他的额头,声音忽然变得好温柔。“之言,我不是她,但是我比她更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会让你快乐。” 再醒来,他是被路安晴的吼声惊醒的 “陈之言,你个混蛋!”路安晴打开了他的门,就看到了卧房里,他躺在,浑身上下不着寸褛,而洗手间里,安盈盈洗了澡,出来告诉她。“晴晴,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之言喝醉了,我送他回来的,他吐了我一身,我才在这里洗的!” 他从来不敢去想那晚的事,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喝醉了!他不去细想,不想自己去承认自己出轨了,可是,现在想起来,他汗颜了!真的汗颜!后背一阵冷汗。 再然后,路安晴说:“陈之言,你混蛋!” 她丢下这句话,离开了。 那之后,他们就开始闹了,好不容易原谅了他,可是安盈盈居然怀了孕跑来了!她早不来,晚不来,孩子都五个月了,她跑来了!原来安盈盈也是心机如此之重的女人! 陈之言想起来了! 是的! 他对不起路安晴!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路安晴! 路安晴也看着陈之言。 年少无知時,总以为有些伤害是自己无法承载的,可是,经历了坎坷风雨之后,才知道没有什么是漫长的人生不能容忍,不能原谅的。 此刻,她心已死! 转过头不看他,心里憎恨自己! 路程俊却开口了。“陈之言,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陈之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开口道:“博然,带安盈盈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拿掉!我不会容许她生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娶这个女人,她机关算尽也好,此情不悔也好,这是个错误!” 陈之言突然说出的话,让陈博然错愕了! 他知道安盈盈这样怀孕很卑鄙无耻,以为母凭子贵就可以挟持陈之言了,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是个无辜的小生命!他下不了手! “陈之言——”安盈盈也呆住了。 肚子很痛,似乎有了流产的迹象! 路安晴只是自嘲一笑,转头对路程俊道:“大哥,我不是妇人之仁,是今天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不该背负这条无辜的生命,让她走吧!至于他们是留着还是不留,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没关系!我不想成为杀了他们孩子的刽子手,大哥,你成全我吧!我真的不想脏了我们的手!” 她的视线又转向了桌子上那流着血的猪,血顺着猪的脖子流出来,一滴滴,鲜艳的红色,那样妖异!路安晴冷冷的笑着,“陈之言,从此,各不相欠!从此,不再纠缠!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 “……”陈之言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的眼睛望向路安晴。这辈子,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路安晴!他对不起她!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路安晴,闭上眼,一滴泪滑出来!一闪而逝! 夏溪扯了下路遇琛的衣服,因为她看到了安盈盈裙子上的血,似乎越来越多! 路遇琛顺着夏溪的视线望过去,也看着安盈盈似乎有点不对了,立刻道:“路程俊,玩够了,快开门!” 路程俊耸耸肩,看向陈之言,又看了眼安盈盈那样子,再看向了陈博然一脸的焦急,冷笑一声,又看了眼老陈,一挥手:“老陈,开门!” “是!”老陈这才让人去开大门。 “我送她去医院!”陈博然立刻拖起来安盈盈,抱着上了车子。 路程俊轻轻地笑了。“博然,你可得好好保住他们的孩子啊,我要好好看着他们是怎么幸福的在一起的!我还想看看这样的孩子生出来是不是没!” “哥。别说了!”路安晴已经精疲力尽,就算路程俊为她出气,可是她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她只是觉得心底很空虚,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袭来,那么痛,又那么的无所适从! “你们给我记着!包括你,夏溪,你也给我记着!这个男人,陈之言,从此列为路家的拒绝来往户!他若再踏入路家一步,他的老二就别想要了!还有,陈之言我告诉你,你若是再纠缠一下路安晴,就试试我的手术刀!锋利的狠!还有啊,今个要是不服气,就去告我,哥等着你!” 路遇琛走到陈之言的身边,沉声开口:“陈之言,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走了!”路程俊抓着路安晴的手,拦着她的肩头。“妹妹,记住,对待男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不过啊,看的出他很爱你,做了糊涂事,可是咱不会原谅他!好马不吃回头草,绝对不能做反反复复的事!不过就让他看着你得不到,一辈子喜欢你,愧对你!而你,要幸福!幸福给他看,時不時在他眼跟前晃晃,却半口吃不到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这辈子,他都别想再幸福了,上帝给下了诅咒!” 路安晴不说话了! 是的! 人是贪心的动物,得到了好的,还想得到更好的。 住在金屋银屋不算,还要琢磨着如何生活更美好。 又有住着豪宅,坐拥金山,却嫌精神空虚! 住在瓦房,亲情融融,却嫌财富不足! 人,生在世上,真是遭受各种折磨,求之,而不可得的折磨。 要报复一个人,折磨他,比杀他更好,不给他最想要的,让他长久地生活在折磨之中,纵然偶有快乐,也是短暂,永无真正欢乐之日。 她坚信,陈之言是爱着自己的,比爱安盈盈更爱自己,可是他犯错了!而她再也不会给他机会儿了! 这就是缘分吧!有缘无份!说的就是她跟陈之言! 陈博然带走了安盈盈,抱着她上了车子! 陈之言一个人跪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夏溪没有跟陈博然走,他们对不起路安晴,若是她跟陈博然走,路安晴一定会难过的!她是路安晴的朋友,下属,这一刻,是要站在她身边的! “路遇琛,带着你的女人走!今晚不许回家!”路程俊说完,看了一眼夏溪! 夏溪一下惊住,他怎么知道?路程俊怎么知道她跟路遇琛的事情的? 路遇琛微微怔住,跟夏溪一下立在那里。他的视线很快看向路安晴,路安晴眼神躲闪,路遇琛一下明白是他姐说给大哥的! 路程俊看向弟弟,讥讽道:“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算什么男人!” “彼此彼此!”路遇琛挑眉开口。 “去你的蛋!”路程俊白了弟弟一眼。“老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老子是专一的好男人!可不像那边那个软蛋男人!” 路遇琛冷哼一声,“若你是好男人,这个世界被你折磨过的女人就是石女!” “咦?你知道什么是石女?”路程俊也挑眉。 路遇琛不再理会他,瞥了一眼那边的已经死透的猪。“杀了一头猪,你是不是该留下来开膛破肚?” “嗯哼!本来想的,但是今天又觉得没意思,杀猪哪有杀人痛快啊!”路程俊说着看向夏溪,探寻的眸光那样的锐利。“你个小丫头,记住不要得罪我,不然下次我把你鼻子割下来!” 夏溪吓得一哆嗦,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鼻子,这个举动却引发路遇琛的莞尔,她还真是单纯。 路程俊也觉得可笑,开口道:“小妹妹,听说你脾气不小,我弟弟都搞不定你,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个意思?” “小溪,你收留路哥!”路安晴赶紧说了句。“大哥,我们回去吧!” “小张,把董老送回去,今天这好戏,董老看到了!我答应他的要杀猪给他忌辰,今个做了!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路程俊的助手也从没见过他们头儿这么血腥的一面。以前见到的儒雅风度翩翩的路家大公子怎么会有这样一面啊?还真是长了见识了! 路程俊带着路安晴上了他的车子,陈之言也爬起来去追陈博然! 老陈和工人们在收拾猪,夏溪不知所措的看着路遇琛!很快抬去了车间里,院子里上只剩下两人,她被刚才吓坏了! 路程俊真是个恶魔! 她真庆幸自己认识的人是路遇琛。 夕阳的余晖里,路遇琛站在那里,夕阳斜照,玫瑰色光亮处站着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一幅模糊的抽象画,他在笑,露出整齐的白白的牙齿,在浅红色的夕阳里。 忽然发现路遇琛居然有浅浅的酒窝,他笑的時候就在脸颊边若微闪现,而他轻轻抬起手用拇指拂过她的唇浅笑着说:“我送你!” “不用!”她哆嗦着唇突然反应过来,她像一只刚离弦的小箭一样转身冲出去,跑的又急又快,仿佛站在她身后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只食人兽,跑慢了一步就要命丧当场一样。 看着夏溪的落荒而逃,路遇琛不觉得笑出来,他扭头眯着眼看看天,天空一片霞红,夕阳也正好照射而来。他大步追了过去,几步就追上了!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我送你!”他沉声道。 她被他扯住,走不开了!只能面对他! 这是那天他们在度假山庄后,首次见面。 想到那晚,夏溪就脸上辣的。 “不!不用了!”她小声道。“我可以坐公车!” “要不要试试路程俊的刀?其实我也会解剖,只是手法没他娴熟!”路遇琛平静的问道,语气使夏溪即使不抬头也明显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時候,在皱眉。 “啊——”她低叫了下,她还真的不敢。 “要不要我送?”他又问了一次,似乎略微有些不悦。 “那,那就麻烦了!”她也只能这么说。见识了路程俊那残忍劲儿,她还真的不敢惹他们。 她回答完这个以后,他久久没有回音。 沉默的時间如此之长,几乎让夏溪以为是他生气了,他一直看着她,看的她心虚,她只能低下头去,她看到他的皮鞋上面沾染了灰尘,她没有敢抬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很沉默。 “吓到了吗?”他终于打破了这种沉默。 “还好!”她说道。 “不怕?”他挑眉。 “又不是割我的肉!那个女人的确有问题!她给陈局下了药!不是陈局主动的!”夏溪忍不住道。 “这个结果已经不重要了,问题是他做了对不起路安晴的事!其结果都是路安晴不会跟陈之言在一起了!” “他对不起路姐!”她皱起脸说道。 他又沉默了一下,“你对得起我吗?” “我——”她卡壳。 “我们不能在一起!”她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合适!” “是吗?走吧!我送你!”他说道。说着,他低下头,坏心眼地朝她耳朵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在不在一起,你说了不算!今晚你必须收留我!” “呃!”她骇然的瞪大眼睛,对上他的。 路遇琛笑得微微眯眼,捏她的脸颊,“你既然愿意这么玩,咱们就玩下去,我有的是時间跟你耗下去。” 说到后面,他的口气酸溜溜,好似遭了天大的委屈瞅着她,盼着她向他表态,表决心。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心跳得极快,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只能深呼吸,借助这个动作,汲取力量,以求得勇气! “怎么不说话?”他靠近她,目光锐利似剑,仿佛要将她看穿。 “路遇琛,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覆水难收,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后悔也没有用,强求更没有用,只会让自己痛苦。我有我自己的幸福,你也会有你的,咱们各走各的路吧,这对大家都好。” 路遇琛仿若未闻,他眼神吃人似地盯着她,“你说,你刚才和我说的有多少是真的?” “有意思吗?”她反问。 “我要知道!”他异常固执。 “大部分。” “你给我说清楚点!”他看着她。 “就是大部分。” “各走各的?”路遇琛厉声问。 “是的。” “你休想!”路遇琛目光饱含着凶狠。 夏溪耐着子说:“路遇琛,真的累了!我!我承认你真的很好,你好的不得了,可是我跟你不合适!你太耀眼,我一无是处,所以我很累!我不想再那么累了!可以吗?” 两个人光有爱是不够的,互相的吸引也是不够的,还得彼此相知相惜,能够为对方着想,灵魂可以交流。这些都有也不够,最主要的是,她希望他走的更好啊!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吞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因为不合适,你跟我说分手?” 为什么? 提起分手两个字,分手的一幕在夏溪的眼前晃过,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别过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落泪了,一阵清凉的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放手的痛苦,也很痛,因为放手后,会更思念那个人,而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苦。尤其是失眠的夜晚,思念更是让人痛彻心扉。 “阿琛,谢谢你,可我不爱你,真的!所以请你放过我吧!”她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可是说出口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嗓音,只能在心底感受着只有自己能感觉的痛苦。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还来不及拒绝,整个身体被拥入温暖的怀抱。 “是吗?不爱我?”他说话時,脸几乎贴上她的脸,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 夏溪努力地避开他的气息,急忙调整好呼吸:“是。” 她挣扎了一下,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却不许。 他身上混合着烟草的气息,还有肥皂的味道,淡淡的肥皂的香味香得很、很有侵略,也很迷人,和他一样。 她挣脱不开,便不再挣脱,她喜欢他的怀抱。贪婪的想要吸取更多,却又言不由衷! 和路遇琛分开后,她极力在用忙碌取代对他的记忆,可自从上次度假山庄他出现,那一晚他们缠——绵到极致,许多强烈的感觉再次回来,時刻挑拨着她心里承受的极限。 这样下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你知不知道对一个了解你的男人撒谎是件很危险的事?” “哦”她错愕:“我——” 第168章 她一下慌了! “哦”她错愕:“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想什么?”她觉得一下被他的话震住,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侵蚀大脑,她的思想越来越混乱。 他挑挑眉,说道:“你无论想什么,我都会知道!” 有泪水滑出来,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流下来。她却说道:“阿琛,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跟你在一起,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我要自尊!要平等,可是跟你在一起,我觉得不平等!” 他愣了一下,手渐渐握紧成拳,手背上突起条条青筋。 他突然扳住她的肩膀,四目相对,他的眼光十分复杂,闪烁不定,有震惊,有犹豫,好像还有其他东西,她却猜不出那是什么。 她的眼泪他也刚好看到,她不停地擦着眼泪,可眼泪还是顺着他的外衣向下流淌。她缩着身体,脑海一片空白,意识渐渐模糊,唯独路遇琛的俊容清晰可见 “我要自尊,要我站在你面前不累!”当她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又撒谎了,因为她知道,即使累,她也真的想站在他身边,可是她怕自己给他抹黑,怕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 昏沉中,她依稀感觉到温热的双手轻拍着她的背,抚慰着她的心。 “小溪,我想你了!”他突然开口。 夏溪一下子呆住。 只感觉時间在这一刻驻足,停留。路遇琛此刻正聚精会神地凝望她,眼底是浓浓深情。 她也顿時闷了声,眼泪在眼底凝住,她有些尴尬,轻声说道,“我不想你。” “是吗?那我们回去验证一下?”他吐出一口白色烟圈,云里雾里。“我知道你心底的所有想法,你累,也要站在我身边!你休想这么糊弄过去!我,路遇琛,绝对不是你可以糊弄的人,也绝对不容许你糊弄我!” 夏溪更是尴尬,总觉得他是在逗她玩。 她努力抹去眼泪,不再想,深呼吸。“走吧,我们不要在这里了!” 他似乎有点满意,松开她的肩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庞,那么怜惜,然后他一把扛起了她。直奔他的车子而去! “路遇琛?!”她吓得在他肩上尖叫。 他却不理会,扛着她把她塞到了他的车子里。他的脸色有点沉郁,似乎再生气,气她的不解风情。 进了车子,他又说了一句:“我是认真的,我很想你!” 她可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也无从回答这个问题,索转移了话题,“今天不用忙吗?你不回去吗?” 他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冷漠的俊颜忽然漾起笑容。 高大的身体动了动,朝她靠近,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请假了,明早回去。” 听见他这么说,她也说不出什么,转头看向窗外。 他却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她慌张抬头,他的笑是温柔的霸道。 整个人被他拽进怀里,他指间的烟也丢弃在车窗外。 恍惚的時候,他有力的双臂已经将她牢牢圈住,她又闻到一阵熟悉的烟草味,这让人想念的味道,让人留恋的温暖怀抱。 尽管气温那么高,天气这么热,她却迫切地想要依靠。他微微躬起身体,紧抱住了她。 “想我吗?”他沙哑的男声响起,近到直触心扉。 夏溪的眼眶微湿,摇了摇头。 “阿琛!”她在路上开口。 阔别了五个多月,她又一次坐上了他的车子。 他皱皱眉。 她想到刚才他的体贴,想起他去看过她妈妈,想起一切他对她的好,面对满脸倦意又冷若冰霜的他,夏溪不知什么话能表达心底的感激,只能低声道:“你饿了吧?” 一道光彩在他眼中闪现,冰霜和疲倦都在他眉宇间消融,路遇琛开口道:“早饭没吃,午饭没吃,现在下午四点,晚饭一起吧!我只想休息下,却没想到路安晴和陈之言出事!” “那我给你煮吧!”她想了想,说道。 他的黑眸更加光彩夺目,笑意在嘴角显现。“丫头,还是你最了解我。” 她微微的别过脸,也不自觉笑了笑。 可是心底却很是迷茫,到底要怎样呢。 “你想吃什么?”她看着身侧的他。 “什么都好,只要你煮的!”他开口。 她心底一颤,莫名的心酸。“会煮饭的女人太多了!” 并不是只有我煮的好吃。 闻言,路遇琛岂能不知她心里的想法,他一双眸子沉了下去,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露。指节泛白。 明知不可及,却一味追寻,这不是坚定而是执迷。她越是不想平静的生活横生枝节,可是,一切都不归她掌控。 她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儿,侧头看了他一眼,而他也看了她一眼。 她没想到,一个简单的眼神,便让一切陷入混乱,她的刻意逃避,只能让一切更混乱。 她小声道。“红烧排骨和辣子鸡行吗?你爱吃的!” 路遇琛把车子停在菜市场外,转头看向她,冷眼轻扫,清冷的目光如水,淡淡滑过,敛入沉默。 “那我看着买吧!你等一下,我进去买!”她没办法面对他的沉默,只好放弃初衷,手慌脚乱地要下车。 “我和你一起。”墨玉里的寒冰缓缓融化,微眯的眼睛挡住了大半的绚烂光华,缓和下来的语气昭示了他此刻的愉悦。还好,她记得他爱吃什么! 夏溪的一颗心重新放回原位。 路遇琛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明明不是什么稀世美人,不是什么倾国红颜,也非多么的精才绝艳,他却偏偏上了心。 他最擅长的便是因势利导,借势而为。习惯了做决定前左右权衡,习惯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习惯了没有机会随心所欲,习惯了在混乱中抽丝剥茧,却反而在面对最浅白、最直接的感情時,手足无措。 既然理不清,索不再理。 他们一起去买菜,像过去一样。 他要跟她一起,像是不愿意错过每一秒跟她相处的時间一般。 她买了几个小菜,也买了排骨,她知道他爱吃肉,还买了鸡,她打算给他炒个辣子鸡,红烧个排骨。可是她拿着钱包要付钱他却总是早她一步递过去,她跟他争,他却二话不说把她钱包也缴了过来,她只好依了他。心中却是万般的感动,他总是那么细心,想到上次他跟自己说给自己介绍个翻译工作,他想要自己还债,他知道自己欠了债,这下,连饭钱他都给她省着!路遇琛,你这样的男人还真的极品,让人怎么忘得掉! 回去后,他进门,这里有五个月没来了! 她从鞋柜子里把拖鞋拿出来,他看到了他的拖鞋,一切没有变,就像他一直在一样,桌上一只烟灰缸,干干净净。 他若有所思看着她把拖鞋放在地上,他换了鞋子,目光有扫过整间屋子,只有他的痕迹,没有别的男人的!他满意的笑了笑。 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进厨房洗菜。 而他满屋子里看了一圈,又直接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当他看见玻璃架上孤单的毛巾和牙刷,嘴角挑了挑,除了拖鞋,他的衣服,其余的她似乎都放了起来。 而夏溪先蒸上米饭,然后倒了杯水出来,就看到他正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 她把水放在茶几上,进了卧室,从柜子里找了他的纯棉浴袍给他。“你去洗澡吧,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明早穿。” 因为他的衣服都是冬天的,而现在是夏天了,她这里没衣服,她担心他明日走的時候没得穿。 二话不说,路遇琛就开始解扣子。扣子一松,夏溪的脸上骤然升起一阵异样的热度,她急忙退出卧室,合上门。 她把衣服泡上,很快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衣服去厨房做菜。 等到鸡肉下锅,她看到路遇琛已经洗好澡,晶莹的水珠凝在他肌肉分明的身躯上,她的手一松,手中的铲子险些掉在地上。而他侧身半倚着门框,看着她炒菜。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道:“很快就好!” 他居然一天没吃饭,他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得胃病啊? “你要是累的话,先去休息下!” “不累。能看着你,就不觉得累了!”这是情话,也是他的心底话,但也是真的,他看着她,他觉得很精神。所有的疲惫都在瞬间消失了! “——”一瞬间她的心底软了。 她不再说话,低头炒着鸡肉,他们没有任何的交谈,她专心炒菜,他专心看她炒,沉默,有時候却是最温馨的! 她开了两个锅灶,鸡和排骨同時炒,一个红烧排骨,想起路程俊之前杀了的那头猪,她还是忍不住一个瑟缩。 路遇琛似乎明白什么,走上前,拥住她。 她又是一个瑟缩。 “今天路程俊把你吓坏了吧!”他说道。 “还好!只是不知道那个安盈盈孩子怎样了!”夏溪说道,“毕竟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我打电话!”他掏出电话,拨了陈博然的,“喂?博然,孩子怎样?嗯哦那就好!” 电话很快挂了,夏溪一侧头看到他,他说:“没事,保住了!” 夏溪莫名松了口气,同時也叹了口气。 做好了饭,已经是傍晚了。 看见桌上飘着热气的饭,菜,他的眼神变得朦胧。 夏溪忙把目光移到桌子上。“你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路遇琛坐在饭桌前,低头嗅了嗅饭菜的味道,夹起一块肉,放在口中,嚼了许久才咽下去。 “不好吃吗?”他问。 他摇摇头。“很久没吃到这个味道了。” 她心里一酸,说不出的酸楚涌上来,别过脸去,湿了眼圈。 “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食不知味。”他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最怀念的是这个味道。家的味道!” 如刺在喉,她觉得鼻头发酸,心里闷闷的。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她搁在桌上的手背上,她悄悄抽出手,放在膝盖上。“别人也会煮饭的!” 他扬扬眉,不置一词。 他的手肘支撑在桌子边缘,手指在下颚处来回摩挲,但就是不发一言。对于这个人夏溪的判断力基本上失焦,无法预测他下一句话的内容。 “别人煮的不是家的味道!”他依然出人意料的开口,深入到她无意识隐藏的内里。 家。 她都没家了。 家都散了。 张晴住在疗养院里,夏悠然在卫校,夏江凯在大牢里,她在这里。 家,多么人的字眼,她还能有家吗? “你太抬举我了!”她回答他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握着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朝向她,“太过控制自己心底的想法,并非好习惯。不会控制心底的想法也不是好习惯,而对自己的男人过于隐藏自己的,更不是好习惯!不能试着相信自己的直觉吗? 她笑,“欲望脱缰,这个世界就不太好办。直觉有時候会害人的! 轮到他笑,太过放大的笑容让她不适应,“不做,焉知结果?” “太累。不如不要!” “你不是怕累,你是怕我累!”他说。 她一下惶恐,立刻抬起眸子看向他。 他笑了。“我们吃饭,吃完饭在讨论!” 他回到了座位上,加了一块鸡腿给她,放进她的碗里,她大感意外,顾不上回应他的前一句话,立即阻止,“不不不,不需要,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笑,加了个排骨给她。“劳动者优先!你不是懒人,也从来不怕累!你只是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人简直简直他如此轻易看透她的内心! 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说中了对不对?”他笑着道。 然后加了一块没有骨头的肉塞到了她的嘴里。 这种太过亲密的动作还有那个近乎宠溺的语气,她愣住,“不,不,我自己来。” 他未动,“把嘴张开,否则——” 没有继续否则后面的话,已经把肉送到她的唇边。 不想让这种姿势保持的太过长久,她迫不得已张开嘴,咬进肉,忽略他得意的表情。他把目光对着她的眼睛,“小溪,你,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也太在乎我的得失!” 她居然没有握住筷子,目光只能任由它滑落桌上,掉落地上,滚到不可触及的地方。四面八方涌来的害怕和恐惧情绪将她包围,手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咬紧下嘴唇,疼痛感。她想逃。 “坐下!”他沉声道。 然后,她坐下来。 他们不再说话,沉默的吃饭。 吃过饭,她和路遇琛倚窗而立。月华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淡,很长。 夜也长,她实在找不到话题,回到了客厅里。 他也回到了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沉声道:“我渴了!” 她只好去倒茶,端着茶回来的時候他突然问。“我的其他东西呢?你把我的东西拿到哪里去了?我敢打赌,你把我的东西收藏起来了!应该还在屋子里,不会是夜里睡不着時拿出来对着我的东西默默流泪吧?” 她手一抖,手上的茶杯立即掉落在地,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淋在脚上。 整个人呆滞的夏溪,对于被烫伤的脚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只是紧张,她把他东西收起来了!她的确对着他的东西流泪,可是他怎么知道? 他赶紧站起来,“呀!烫到了?” 夏溪这時才感觉到脚被烫伤的痛楚。 “小溪,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了。竟然连个杯子都拿不稳?”路遇琛火大的骂她,着急的抱起她,直奔浴室,打开水龙头,脱掉她的袜子,直接冲洗她的脚。 夏溪突然感到鼻子一阵酸楚。 他骂她是在注意她、关心她,她真的好爱他,可是—— 他抱着她,放她在洗手台上,脚冲在水管上,他忙着检视她烫伤的情形,那样急切的眼神落在镜子里,如此的真切。 还好,只是略微红肿,不算太严重。 路遇琛在红肿的皮肤上帮她冲洗着。 夏天本就穿的很薄,她的裤子被水也溅湿了,两人贴合在一起,身体如此的炽热。 “呃!衣服弄湿了!”他突然说道,声音粗噶而沙哑:“烫到别的地方了吗?” “没有!”她立刻道。 只是衣服坐在这里都弄湿了! “我检查一下!”他说道。 然后一伸手,把她裤子的拉链直接拉下来,扣子打开,让裤子从她身下滑落,而她的上衣也被他脱去。 “啊——”她惊叫。 “都湿了!”他说道,声音是如此的沙哑,而后,他看向镜子里的他们,紧紧抱着她。 她惊慌的想逃。 他却低头,四片唇不偏不倚的碰触在一起。那触电的感觉,让夏溪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舔,也不经意的舔到了路遇琛的唇。 男人原本就是非常的重yu,尤其是在经过女人的之后,会如火上加油般的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夏溪这个无意之举,让他一下子呆了!夏溪并非存心要他,她的反应完全是出于本能,尤其是一个尝过好滋味的女人,更是渴望着重温躺在男人怀抱中的滋味。这些动作是本能!只是—— 在天雷勾动地火中产生了化学变化,路遇琛忽然张口狂暴而激烈的吻着她,快速的将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深深的在里头探索。 ji情一发不可收拾,他吻着她的颈项、吻着她的香肩,的手覆盖在她的浑圆上火热的着,引起她一声声的轻yin。 饥渴许久的夏溪很快的有了感觉,甚至做出了反应,被四处点了火的身子酥酥软软的,让她的身体升起战栗的感觉。 他想要她的渴望如此的浓厚,活像一个思春期少年般的兴奋,此刻千军万马恐怕也挡不住他要她的念头。尤其是对她的身体,他的手知道她的min感点在哪里,知道她哪里受了刺激会兴奋。 “小溪——”他低yin着,头低着她的头。 她叹气。她害怕,害怕自己帮不了他,到最后影响了他,到那時候,也许他会怨自己,而自己更找不到自我! 他微笑的看着她的眼睛,她担心眼里面在泄漏她的害怕,别过脸去。 “小溪,告诉我,你想我吗?”他的声音像催眠的符咒。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说想念他,她干脆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他在下命令,“看着我!” “不!” “睁开!”他又道:“不敢看我,你也不敢正视你的内心!” 她睁开眼,看到他的眼睛 他指了指对面,“看镜子里的你!看镜子里的你的眼睛! 他的手却突然间落在她的腰际,紧紧匡住,她一眼看到里面的自己,那双眸子里有渴望,有害怕,更有着依赖的娇羞。 “告我我,你想我吗?”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沙哑而蛊惑。 她仰头,深呼吸,吞咽口水,看向了镜子里的路遇琛,这个人的眼睛为什么会这么亮。 她想他。 是的!无比的想念,那样疯狂的想念着他。 她不愿承认,不承认也隐瞒不了,她眸子里对他的都是浓浓的思念。 而他,已经将她扳过来,面对着他。 “小溪,你不承认,但是,你否认不了,你是想我的!”他已经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她皱眉。 他再低头,试图挣脱,他环抱的力度增强,将她整个人环抱住。 他笑,低头下来,又吻住了她,不是刚才那样霸道,也不是刚才那样的野蛮和急切,他像是个耐心的绅士,撩拨着她的心,可是她还是逐渐感觉到压制,舌尖似要打开她的上下唇。 她一下慌了! 这样慢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感觉,真的怕! 他的浅笑转深,但无声响,腰上的力道完全撤离。 他的手指解开她的排扣,动作缓慢又极之暧昧,他鼻翼時而屏住時而吐露的呼吸让人失去反抗的力量。 她尝试去面对镜子里面的她,目光却被他的动作吸引,缓缓上移,深呼吸,抵受这种动作带来的心脏,蓄积的在他的手心里高涨又被她残存的理智控制,她的拳头已紧握到颤抖,加重呼吸,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滑落,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张嘴想要大口呼吸。 第169章 我不要 滑落,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张嘴想要大口呼吸。 他低头去亲吻她的,唇舌自然而然的碰触到她的,脸颊摩挲的触感,加之腰际间的温热,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感觉。 埋首其中的亲吻所到之处都引发她的,她从未有过的灼热和舒适,她伸手想要抓些东西。他重又站起来,抓过她的手,指指他自己的浴袍,蛊惑般的命令,“帮我解开。” “嗯?”她抬头询问。 他的嘴角翘起,“帮我解开。” 她紧张起来,手指的颤抖还未停止,但已经自觉的接受他的命令,他的浴袍只有中间一个带子,她颤抖的手显然有些困难,她听见他的浅笑,只得一咬牙拉开了他的带子。 瞬间,他结实的胸膛映入眼帘。 “小溪!”路遇琛抓过她的手,拉着让她的手摸向他的。“你想我吗?” 她摸着他的,却在触碰的那一刻想要抽回,可是却被他抓回,跟着他的手在光洁的皮肤上游移,从后肩到腹部,慢慢往上。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下腹的肿胀脸颊火烧般的疼痛,那样的急切,像是要去寻求什么救赎一般。 “脱掉我的衣服,”他指引她的下一步动作,她配合的帮他脱掉衣服,他接过将其随意丢在地上,双手扶在她的双肩,“告诉我,你想不想要?” 她呆了紧咬住嘴唇,这样的问题如何回答,如何启齿? 可是致命的早在之前就已经吞噬掉她的理智,“我……我……” 他的吻再次启动,配合着手在她腰上的力量,从额头沿直线下来,鼻尖,停留在嘴唇,“想不想要?” 他的手解去了她的,那棉质的就自然下落,而她的小坐在洗手台上,凉凉的刺激着感官。 “阿琛……”她不住喊出声来,随即他的双腿夹住她的,温热传来,他的吻落在她的颈子上,她看不见自己此時该是什么样,只看到他的脸在光影中英俊异常。 突然一下头重脚轻,他把她横抱起来,直奔卧室。还是那张床,他们有过初次的那张床! 路遇琛把她放在,关上了窗帘,然后回来! 他也俯身压住她,“我感觉到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你忘不掉我,你要我!”他的言语充满魔力,“诚实一点,告诉我,你要我。” 她的身体想要他的触碰,想要他的吻,想要他的热度和温柔,潜意识里存在的自尊和自卑却不允许她在言语上开口,她偏过头不做回答。 他单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吻再次袭来,不是温柔的纠缠,直接是汹涌的肆虐,手已经转移到,捏揉磨挫,双重刺激,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重能呼吸時,他的声音又在绕梁,“跟我说,我,要,你……” “我……”她无法启齿,用力吞咽在喉咙口呼之欲出的声响,即使身体远比言语诚实,“我……” 他的手到达她的股间,若即若离的,“跟我说,我……” 强烈的需求感让言语在他的掌心离开之际突然奔涌,“我……” “很好,”他的嘴唇顺势而下含住她,轻轻的吮……咬,口腔内温热甜的包围感一下一下冲击她的思维,“要……” “要” 他笑了! “阿琛!”夏溪低喊了一声。 他看着她,四目交接的瞬间,夏溪的心像漏跳了好几拍,的瞅视了他好半晌,紧接着她回过神后,敛了眸子。 “小溪,想我吗?” “不想!”她在最后一刻猛然回神,脱口而出! “是吗?”他听着她言不由衷的回答,一把无名火在他的胸臆间瞬间燃起。 他可是该死的想见她!想要她!每天都想!忍了一个月呢! 他顶了顶她的身体。“这是什么?不想我吗?” 是的! 她有感觉!感觉泄露了她的情绪! “阿琛——”夏溪清亮的黑眸中染上一抹惊惶,显然没有料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她。 “这么讨厌看到我?怎么这里这样了?”他不喜欢她的态度,彷若置身事外,一点都不将他放在心上的模样。可是他知道她心里想着他。 “阿琛,我不玩游戏,你缺女人,找别人吧,好吗?”娇……躯又是一阵扭动,极欲挣扎他坚实的双臂。 看到她如此惊错的模样,像个遇上大野狼的小羔羊,他伸手攫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扯,不理会她的挣扎,压住她的身子。 “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再说你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他那厚实、带着古铜色泽的手背,轻轻划过她微愠的粉颊,最后停留在精巧滑腻的下巴上。 他双眼微眯,锐利的黑眸隐约染火,眼神不再轻浮,一转为凝肃沉峻,近乎贪婪的巡视她绝美的娇颜。“小溪,你逃不掉的!我早说过!玩够了,别玩了!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阿琛,我不能!”她一下怔忪了。 她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但眸底却流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倔意,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的征服指数更往上飙升。 “呵呵!我会让你能!”他一抿薄唇,双眸微眯。 “强迫我你很有成就感吗?”夏溪充满倔意的黑眸直勾勾的凝视他。 “有满足感!对,看到你在我身……下,由开始的反抗变为后面的曲意迎合時,我的满足感是无比强大的!你满足了我男人的骄傲和虚荣心!当然,我很乐意满足你!” 夏溪身子一僵,呼吸凝滞,让她的小脸更显苍白,她扯明唇角一笑,笑容里有抹深沉的悲哀和心疼:“我很荣幸,我能让你这样感觉。” “闭嘴!”他突然说道。 “我有话说!” “我也有事做!” “什么?”她的眸底有份浓切的疑惑 “因为我要吻你。”他粗哑沙嘎的在她耳畔低语。 “你——”她杏眼眼睁。 他但笑不语,黝黑的瞠仁里取而代之的是种怜宠的神态,长指按上那丰润的红唇,轻轻来回抚弄,像是种最温柔亲昵的,令她的心在他这不经意流露而出的温柔中,一寸一寸的沦陷下去。 她揪紧柔荑,芳心狂乱,教她不明白的是他的态度,何以对她总是忽冷忽热,叫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路遇琛俯首,她那狂烈的唇攫获她微颤的红唇,火热的舌立刻侵入她的檀口,迅速卷裹住她的丁香,展开一段追逐和缠绵。 “小溪——”路遇琛发出一声浓重的喟叹,不明白为何她吻起来的感觉,会如此甜美芬芳。 她星眸微闭,起先的微愠和抵抗,都在他强势的索吻下消逝无踪。 他断地加深彼此间的吻,時而轻吻慢舔,時而狂放霸道,淡淡的烟草的气息,在他们的鼻息之间。 慑人心魂的深吻,同样也引起他上的骚动,再开口時,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似粗哑般的低喘:“小溪,我要你,现在!” 他那因而显得更加沉峻的脸,让他显得格外具有侵略,灼热的视线中隐含着一种魔魅般的光芒,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已为他幻化成一团火球。 他停下了他的吻,结束前不忘用两道薄唇轻舔含吮她的红唇,仿佛把她的唇当成稀世珍品,非得要一再品尝。 她的表情惹人心怜,一种无辜的迷惘神态,在这一刻,全成了刺激体内荷尔蒙的最佳催化剂。 他的厚掌轻握她的腰,夏溪的娇躯掠过一阵战栗,双掌似般的悄然往上滑移,最后托住她浑圆。 他的视线灼热,紧盯着她的脸庞不肯放松须臾,睇着她充满惶惑的小脸,心头邪意一起,低头咬住她! “你……”她惊喘,娇躯倏然凛紧,美丽的黑眸中盛满错愕和不敢置信。 “这是我的地方,我爱怎样就怎样。”他故意逗弄她,和她唱反调。 别开脸,夏溪试图漠视他的指尖传泛而来的愉悦感,偏偏他的指尖似有强大的魔力,总是可以轻易挑起她心底深处的火焰。 “你喜欢我这样碰你,对吗?”路遇琛俯首,轻啄她轻颤的羽睫,落在她细致如白雪般的颈际间,低哑粗嗄的嗓音里尽是浓烈的yu念,揶揄地开口:“你的身体永远比你说的话来的诚实,又何必耗费心思抗拒我?” 夏溪轻咬红唇,为自己轻易就被他成功的反应,感到无比羞愧。 她想哭,突然对自己感到愤怒,心底一再告诫自己,不许再对他有任何反应,今后都要躲他躲得远远的,她要他幸福,必须狠下心来啊! 可是,她却控制不住她的心!一再的沦陷! 路遇琛是温存的,完全拥抱着她,在她身上温情款款。 他不断亲吻她的脸,细细地用嘴唇着上面的每一处。 每一处被他亲过后,都留给她挠心的感觉,渴望着他再一次温存经过。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弹动着,迎合他的每一次深入。 “小溪……”他嘶哑着声音在她耳朵吹送,“快乐吗?” 是的,快乐!这个强占她的男人在给她从没有过的快乐!夏溪咬住嘴唇,为自己此時的感受感到懊恼。 他及時阻止了她这一情绪地漫延,舌尖轻启开几粒贝壳,放出被咬住的下唇,送进舌头去,轻柔地触摸她的口腔。 “我很快乐!小溪!你知道吗?有种快乐只在爱的人身上才会感到。” 是的! 她虽然只有他一个男人!可是她知道,她是快乐的! 因为女人更注重的是心灵的感受! 如果不爱那个男人,就算是快乐也会空虚吧! 但此時,她快乐里却感到沉重,这个她每每忍不住想环起胳膊紧紧抱住的身体,不是她的!她好怕自己会影响了他,尽管他不在意,可是他越是不在意,她越是为他在意啊! 但夏溪没意识到,那沉重里也许有更多的渴望,或者,隐忍的冲动。她多么的渴望他,他的眉眼,他的怀抱,他的霸道,他的睿智,他的腹黑。 一切的一切! 他一直看着她的脸,两弯长长的睫毛竟忽然凝上些水晶般闪亮的东西,他的心颤了下。 然后看到一滴浅浅的清泪从一个眼角溢出来。 他用舌头舔上去,留到她脸颊上更多的湿意。 夏溪被这些湿润一下带走了魂魄一般,两臂猛然地抱住了他,希望那些被他摄走的魂魄可以再粘回她的身体里。 他突然抱紧她,把她的身体托起来,让她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审视他的脸,闪烁着眼神,带着些新奇,别致。 她看到,深情的双眸,挺直的鼻梁,刚刚从她嘴上摩擦离开,还带着潮红的唇……生动生动的一丝笑意又挤上嘴角。 那丝笑意送出两个字来:“亲我!” 夏溪便着魔一般,吻着那处生动下去。 她瘦了。 当一切过后,他拥着她而眠時,感受到她身体全是骨骼,咯得他有点疼。 这些日子,过不好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她吧。 此刻,她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般,伏在他的胸口,小手靠在他的胸口,他突然想起,五个月了。 他这样拥着她入眠还是第一次,那次在度假山庄根本没有好好休息,精疲力尽的也没抱她。 而此刻,他看着她,静静地看她的睡容。她的睡相很好,规规矩矩地缩着,呼吸均匀,白里透红的脸上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长长的睫毛覆下来,绒绒软软地刷在他心上。 他才发现原来她睡着的样子是最漂亮的,乖巧安静,不会那么抗拒他,也不会口是心非。 一个月没见了,心里如此挂念,怕她又缩回壳里,怕她跟别人在一起,可是要的是一辈子,本身的工作又不允许总是儿女情长,怎么都难顾及的完美。 他心里挂念着她,此刻又沉溺于她甜美的睡容,明知道不该吵醒她,却还是忍不住俯身去亲,没有任何防备的她,软的不可思议,原本只想浅尝即止,没想到却一发不可收拾,吻了又吻,终于还是把她吵醒了。 先前被累极,此刻的夏溪真的是困得要命,只觉得烦不胜烦,翻了个身避开他:“不要吵我好不好?” “好。”他答应的爽快,搭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样被一个男人看着,她怎么可能睡得好,叹了口气。 而他笑盈盈地望着她:“睡啊,我不吵你就是了。” 她低低抱怨:“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我?” 路遇琛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她? 但是他知道跟她相处的時候他很自然,不用去思考上一步或者下一步的问题,她不用香水,身上淡淡的肥皂的味道,却无由地让他觉得安心。她近在咫尺,这也让他觉得很安心。她没有功利心,她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而他需要的不是不着边际的妖精,他只要一个能让他全身心放松的女孩来陪伴度过余生。 “因为所以自然道理!”他给了她一个可有可无的道理。 可是爱上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根本没有理由,如果真的需要幻化成那些理由,找出对方一系列的优点,那爱也不见得真实。真正的爱上是没有理由的! 她已经累极,早已推敲不了问题了,闭上眼,不多久就传来沉沉的呼吸声。 他抱着她,一双深眸在夜晚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醒过来時已经早晨五点了,这会床边已经空了,还以为他走了,起了床才发现他还在房里,正打开她的电脑,在打着字。 好像是在打什么会议要点,好像是讲话稿。 他表情认真,剑眉微蹙,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的手指敲击键盘,他用的很熟练,键盘介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像是很刻意的在放低声音,怕吵醒她吧? 夏溪睁开眼看着他,他已经回过头来,见她醒了,问:“是不是吵醒了你?” “没有!”她摇头,其实这些日子,她睡得很不好,总是睡眠质量很差,半夜醒醒睡睡,而昨晚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次,也许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 他丢下电脑,走过来,掀开被子躺,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她,认真地说:“昨晚我没说过的话,我想过了五个月了,你该想的也都想过了,一定是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次了!夏溪,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分手!下周你直接去吉县,不要让我再纷扰了,这就是你对我做的最大的贡献!可以吗?” “我——”她欲言又止。她可以吗? 他拉住她,认真的说道:“你什么你?你要是对我没感觉,在度假山庄还有昨晚,你会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可你没有,你跟我一样需要!被我吃抹干净了,还想装清高!你别告诉我昨晚你是在玩都市男女最爱玩的!” 她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气自己又被他这样俘获了,恨恨地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抓得更紧,一个用力,拉她靠在她身边,眉开眼笑,气息不稳地亲她的脖子。 她气他太无赖,左躲右闪地,不让他得逞。他一時抓不稳她,有点气急败坏,索抱住她一起往倒去,一个翻身压住她,狠狠地亲个够。 她哀求:“我还没洗漱呢。” 他没理会她,渐渐加重了力道。 她避无可避,只能任他强取豪夺,轻吮着她跟她缠绵。 他的技巧实在太好,让她一点一点被攻陷,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渐渐开始回应他。 他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唇往上走,亲吻她细腻的耳垂,一点一点,****她的皮肤。她被他弄得很痒,忍不住想笑,胃里空空的,一笑又吸进了不少空气,凉凉地很不舒服,伸手推他:“起来,我饿了。我给你煮饭去!” 他含糊不清地舔她:“我比你更饿。” 她努力偏过头,让自己离开他的唇:“我说真的!” 胃很适時地咕噜噜叫了起来,昨夜太累,肚子都被繁重的运动累饿了! 他撑起身子,伸手抚上她的腰,可怜的胃确实陷了下去,显得整个腰更是不盈一握,不由有些心疼,终于懊恼地投降,放开她:“好,吃饭。” 她起来洗漱,完了去厨房煮饭。 心里问着自己,夏溪,这算什么?你们和好了吗? 可是你真的能给路遇琛带去幸福吗?你不要害了他啊!可是他到底要的什么呢? 一低头,突然发现手上多了什么东西!她错愕的发现,无名指上竟然有一枚戒指,是枚钻戒,小小的钻戒,不大,却很耀眼,铂金的环,镶嵌着一粒绿豆大小的钻石! “呃!”她一下心跟着狂跳起来。 看着自己手上不知道何時多的戒指,犹豫着。 “喜欢吗?”突然门口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夏溪一下子怔住,就要摘下来。 “不许摘!”他厉声喊道。 她坚定地摇摇头,拒绝了他:“我不要这个。” 他无奈地看着她:“你什么時候才能依我一次呢,我每天听到的都是不要不要,对你好你不要,对你不好你也不要,小溪,你到底要什么?” 夏溪!你到底要什么,突然有些茫然。 路遇琛眼眸一紧,英俊的容颜隐现一抹阴霾,只当她是不喜欢这个戒指,他可是带在身上好多天的,他打算向她求婚。她居然不要,真是太打击他的自尊心了。 夏溪一下僵在那里,是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了。 她转过脸,看到路遇琛深邃的双眸望着自己,他瞧见她的眼中的茫然,叹了口气。 “这戒指,我不要!”她语气坚定而纠结。 “你敢!”他厉声喝道:“你敢不要,我今天就把你送到路程俊那里,让他解剖了你!我倒要看看你心里想的什么!” 夏溪被他这么一喝,整个人闷住,脑子瞬间当机了数秒時间。 他、他、他……他说了什么? 解剖了她? 她一時无法回神,只是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就这样傻愣愣地望着他,那眼神满是困惑和不解,却有一丝受伤。 见她迟钝了神情,路遇琛不耐地皱眉,再次喝道,“好好戴着,听见没有?” 他冷冽的男声直接刺破耳膜,一阵嗡嗡地回响。夏溪再度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还真是,给她戴上戒指都要用吼得,可见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叫他这么操心! 第170章 不说话 他冷冽的男声直接刺破耳膜,一阵嗡嗡地回响。夏溪再度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还真是,给她戴上戒指都要用吼得,可见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叫他这么操心! 她单薄的身体微微颤动,放下了手,不再摘了! 只是恍惚的目光对上他。那张冷漠英俊的容颜是如此得陌生,她轻轻开口,声音都有在颤抖,“其实,就算不戴戒指,不跟你在一起,我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的!” 因为她的心里只有他,现在满满的装的都是他一个人! 他一下怔忪,柔和了一张俊颜。走过去,拥住她。“你若敢摘下来,若敢想别的,你给我试试看!不就是夏江凯入狱了吗?他是他你是你,你再乱想,你试试看!”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这一刻,夏溪真的彻底呆怔了! 胸口疼得痉挛,她紧紧的抿唇,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是那么的睿智,那么的聪明,他是路遇琛啊,想到他对自己这么好,她还是辜负了他的信任,心真的痛,可是抿唇还是缓解不了那种疼痛。 他又说:“我不想逼你,给了你五个月的時间,我想你会想通,可你还是榆木疙瘩一个,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戒指戴在你手上,我等你去吉县找我,告诉我,你会一辈子跟我在一起,我等你想通,这段時间我不打扰你!但你就是我的女人,我未来的妻子!你若敢再跑,我真的不客气了!” 她仰起头,眼前模糊一片。 “我对不起你!”她低声呢喃,却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间蔓延。“既然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就别勉强我好吗?我真怕——” 他沉声截断她的话:“你明知道人都会死,那为什么现在不都死了算了,刚生下来的孩子直接掐死好了!干什么还给他机会儿活?那是每个人都知道,即使大家都知道要死,还是要努力活一回,才不枉此生!” “不枉此生?”她重复着他的话。 好好爱一场,即使无法预知结果也要好好爱一场吗?可是她要的不是结果,是他的幸福啊!她只要他幸福啊! “对!人已经活得很憋屈了,这样那样的压力充斥在我们的周围,你还要再给我们套上枷锁,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他望着她。 “可是我给不了你幸福啊!”她说道。 “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什么?”她也反问着。 “对我来说幸福是两个人相濡以沫,平平淡淡,一起携手看日出日落,一起吵吵架拌拌嘴,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直到彼此满头青丝变白发!那就是我要的幸福!” “阿琛——”她以为,他要的是一往无前,原来他要的只是这样的简单! “煮饭吧!我知道你需要時间,我等!”他还是那样的宽容,他的胸怀就像是大海一样的宽广,可以容纳百川! 吃过饭,她还在恍惚,却没忘记帮他洗好衣服,熨烫好,夏天的衣服,一烫,吹吹风就干了! 他换了衣服,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 他穿着她熨烫的西裤,裤缝笔挺,就像是机器压过的,皮鞋光亮。 他要回去了,回吉县。 她怔忪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他站在门口,然后伸出手,用力把她搂在怀里。 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此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柔软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她只有一个感觉,渴望! 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的吻。 脑海中不断的闪烁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为她做的,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塞满了她的整个大脑。 几秒钟的闪烁,她差一点脱口而出,告诉他,我爱你,路遇琛!我是真的爱你! 可是,爱,这个词,真的不是那么轻易说出口的! 路遇琛放开了她。这只是个道别吻,发乎情,止乎礼,只在夏溪的唇上,留下一个短暂浅吻,便放开了她。 夏溪睁开眼睛,只见路遇琛那凌厉的眼光死盯着她的唇,然后又狠狠地吻住她,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 “我等你,等你亲自来找我!乖女孩,你会想通的,我对你有信心!”他说道。 “我不知道!”她小声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自己去上班吧,我必须得走了,十点的会!” “路上小心!”她小声道。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夏溪去上班,没想到一到单位就遇到了那个大魔头——路程俊。 夏溪一下呆住,只见路程俊站在一辆黑色的车子旁,此刻的他,穿的很是正式。 夏溪不知道怎么跟他打招呼,是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她正在犹豫间,就听见路程俊在那边喊道:“夏溪!” 夏溪顿時惊惧,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过来!”路程俊在那边劳神在在的喊道。 呃! 真的没办法了。 夏溪心想,这是个魔头,过去吧!只要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面对着个和路遇琛有几分想象的男人,夏溪走到他面前停下来,她不知道路程俊是做什么的,她只能开口:“路先生,您好!” “嗯哼!”路程俊皱皱眉,“走吧,咱们去坐坐!” “对不起,我要上班!”她的時间快到了。 “可以不上!”他说:“宣传部不差你一个,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上班上班,不就那么回事啊?” “可是我真的跟路先生没有什么好谈的!”夏溪小声道。 路程俊看着她面露不满地问:“这么说你不怕我拾掇你?不怕我趁机打击报复你?” 他这一问倒是让夏溪颤抖了一下,她说:“怕!” “那还不乖乖的!” “路先生,如果你是因为路遇琛的事情找我,我不会去!如果不是,我想我更没必要去!虽然我很怕你这种不按正常规矩办事的人,可是不代表我就一定屈服!对不起!”夏溪不卑不亢地说道:“路遇琛说,今天我只要上班,哪里都不用去!我打算听他的话,没义务陪您坐坐!” 何况男女有别,他就算是魔头,她也不能为此而随便跟男人去坐坐! 本来以为此话一出会瞬间激怒这个人,可是没想到他却笑了!“嗯哼!不错!不卑不亢,只听自己男人的话,这么说你们和好了?” “不劳路先生操心!”她依然小声道:“也不劳路先生操心。” 路程俊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她就这么站在那里,明明很害怕的样子,却还是咬牙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就爱操心!就爱费心。”路程俊突然玩味的勾唇。“你能怎样?” “我是不能怎样,也不想怎样,我去上班了!”夏溪不打算再说话,径直要走。 “站住!”他沉声道:“呵呵,看来你还真是不怕我!” “让人怕你很有趣吗?”夏溪小声反问。 听了这话,路程俊的眼神一下子扫了过来,目光在夏溪身上停了好一会,方才闲闲地说了一句: “呵呵,我也没觉得没趣啊。我觉得很有意思,你这丫头倒是有趣!” “抱歉!”夏溪再度说道:“我真的要去上班了!” “哈哈,既然你坚持当听话的好孩子,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干脆我进去跟你坐坐吧!”他说道,跟着她一起进市委大门。 “呃!”夏溪呆住。 门口,被门卫拦住,路程俊出示了一张卡,把门卫的脸吓得一阵白,立刻道:“您请!领导请!领导请!” 路程俊微微笑着,收起来卡,优雅地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夏溪不知道那是什么,像是个身份证明,可是不知道是什么! 夏溪越来越觉得别扭,这身边跟着妖孽男子,还是路遇琛的哥哥,真是有点别扭。“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您说吧!” 她不想跟他进去办公室,她可不想所有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呵呵,小丫头,要不是安晴对你评价这么高,你以为我会这么客气?我告诉你,千万别欺负我们家的人,不然啊,我没人玩的時候,就会欺负那些找我们家人麻烦的人!你最好努力让自己成为路家的人,否则啊,我就玩死你!”路程俊说的轻描淡写,可是一句话如剑一般的刺中夏溪的xue位,令她感到窒息! 这个人,不会也觉得她跟路遇琛在一起合适吧?怎么不在一起还要赖着她吗?这样子像是不在一起就要威胁她了!夏溪哭笑不得的看着路程俊。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一个人的名字——南霸天! “丫头,想什么呢?我猜你一定在脑海里把我想象的很不堪!”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得仙气缭绕,清雅超凡,可是在夏溪看来,却是邪恶至极。 他笑着,但夏溪却犹如中了魔咒一般,僵直着身子,仰头望着他,听他继续往下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心里很闷sao的!你是闷sao型的女孩子!” 呃! 夏溪抬头看他,没有想象的尖锐和犀利,反而有抹平和的笑容,她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闷sao型的女孩子! 这话还真是新鲜! 夏溪一下怔忪了眸子,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其实你一方面舍不得路哥,一方面又想让自己装扮的很伟大,成全他!何为成全?只有傻瓜才把到手的幸福丢开!你这孩子傻是不是?又舍不得又想成全,这不是闷sao是什么?” 她已经完全懵了,他……他知道……被他看出来了……可是她是真的希望路遇琛幸福啊!可是她也是真的舍不得路遇琛,路程俊怎么看出来的? 可是,他的话,却是叫夏溪无力去反驳。难道她真的是闷sao型女孩?! 她呆住了,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昨天见到了吧?陈家也是大宅大户了,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你这个小丫头?我弟弟宠着你,可你若是一直不识時务,叫他这么累的话,那休怪我不讲情面!你假如什么都不怕,你可以反抗我。如果你觉得你有能力的话!” 长着一副清贵俊雅的面容,说的话、做的事,截然相反,与他的外表没有半分关系,如此两极的反差,他的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xie恶。 长相再超然,声音再令人陶醉,这些只要不是用在正途上,那都是邪魔歪道。霎時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路程俊他根本是个魔,她可不是他对手! “我的私事您都要管着,您还真的很是好心!”她不自觉地说出一句话。 他微笑着,“我一向好心!” 呃! 夏溪看了眼来往的同事都在看她和路程俊,她赶紧地朝大楼走去。 路安晴没有做任何调整,居然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 夏溪去帮她打扫办公室時,发现她已经坐在了办公室里了,眼皮微微红肿,脸色苍白,而路程俊也直接进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路安晴站了起来。 路程俊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指了指夏溪:“我来找她的!” “呃,你找小溪干啥?” “我来验证下这丫头是缺心眼还是聪明人!”路程俊如实说道。 夏溪真是无语了,乖乖去帮他倒了一杯茶,可是路程俊却不用。 “大哥,小溪胆子小,你不要吓到她!” “我已经告诉她了,这丫头胆子可不小,居然敢挑衅我!其实就是个闷sao小丫头!” “我没有!”夏溪赶紧说道。 “你看,她还反驳呢!” 反驳就是挑衅吗? 夏溪真的是哭笑不得,不过可以感觉出这个人没有恶意,她倒是轻松了些。只是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可怕,如果说路遇琛是狡猾的狐狸的话,那眼前这位就是一只魔王。 见路程俊来找路安晴,夏溪赶紧说道:“我先出去了,等下方便了再来打扫!” “别介!自家的事情,不必瞒着!”路程俊说道。 这怎么是自家的事? “你是路哥的女人,自然是自家人!”路程俊说得如此的冠冕堂皇。 “呃!”夏溪脸一红。 “小溪,不需要出去!”路安晴说道。 “可——” “可什么可,再废话我把你声带给割断了!”路程俊在一边说道:“让你这辈子都当哑巴!” 呃!又是血腥! 夏溪只好去打扫,他们不避着自己,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家人。 “哥,我这里没事,你也别吓小溪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吧!”路安晴笑着开口道。 路程俊的笑容显得很魔性,“这么走了可不行,听说安盈盈那贱人没把孩子流下来!这事还真是很逗!居然这么吓都还呆着,这孩子还真是命大!” “哥,何必呢?我都看开了!”路安晴说道:“无论如何那个孩子都是无辜的!” “路遇琛这个混蛋!”路程俊突然一拍桌子,吓了路安晴和夏溪一大跳。“居然跟我说陈之言这个软蛋男人是******好男人,我的人昨个跟着去了医院,他可是跟着去了医院,他这是间接承认了安盈盈和那孩子了!” 路安晴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路程俊看着她那样子,转头问夏溪:“夏溪,你来说一下,哥哥我怎么对付那破鞋?” 夏溪一呆,错愕,他这是在征求自己意见啊?!她有点为难,看向路安晴,有心不说,却又觉得路程俊不会放过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觉得她已经很惨了。” “她惨?”路程俊眉头明显的不悦。 夏溪又道:“她明知道陈局喜欢路姐,可还是利用手段怀了孩子。这样的开头一开始就带着阴谋,如此不光明的开端,怎么能有幸福的结局呢!陈局就算跟她在一起,他们两人这辈子也不会有幸福可言!陈局会一辈子记得自己对不起路姐,带着这份愧疚,一辈子心底暗痛,他也不会幸福的。安盈盈明知道他心里有别的女人还要跟他在一起,这样的折磨,对她来说也可以了。我是觉得这本身就是悲剧!不需要您再去对付她了。我们以后都别再提他们了吧?因为提起来难过的还是路姐。” 路程俊微微的挑眉,倒是没想到夏溪会这么说。 而路安晴也开口道:“哥哥,他的一切事情和我无关了!如果你真的怜惜妹妹我,就别再过问了,可以吗?” 路程俊深深的凝望她,像是想穿过她的眼睛看到那颗心:“不会再吃回头草?” 路安晴抬起眸子,眼底满是坚决,像是一株傲立的雪梅。她缓缓的开口:“哥哥,我还能吃回头草吗?你觉得路家人是吃回头草的人吗?” 路程俊轻哼一声:“你可想清楚。” “我很清楚!我不会跟他在一起了,我不想一辈子像吃了苍蝇屎一般的恶心!” “那好!这件事,我不再管!下面我们说说这个小丫头的事!”他指了指夏溪。 夏溪又是吓了一跳。怎么又扯到了她? 路程俊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倒是很理解人的本性啊!我就说你骨子里很闷sao嘛!跟路哥是一种类型。你们两个还真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呢!” 路安晴也被大哥吓了一跳。“哥,这话太难听了,要是爸知道了,会气死的!” “哈哈,这不是不知道嘛!”路程俊哼哼:“本来就是,我也没说错。” 夏溪开始头痛,他这说话的,真的是不能较真,不然要是遇到了厉害的,非得打起来不行! “大哥,这是夏溪和路哥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路安晴觉得还是尊重人好。 “我喜欢推波助澜或者直接拆散!”路程俊朗声宣布。 夏溪眼角余光瞟了瞟他笑得仙气缭绕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子。 只听到路程俊又开口了:“夏溪啊,你要是跟路遇琛好好的,说不定我给你们搅黄了。今个知道你们真黄了,我非得给你们糅合了不行!你害我弟弟都没回家过年,你的魅力不小啊!居然还敢不甩我们路家人,你长了几个脑袋啊?你要是喜欢作恶啊,就慢慢来,路哥那闷sao蛋也会把你慢慢玩在股掌间,别急!” 说完,他噙着一抹笑,瞥了一眼夏溪惊颤的小脸。 “可我就爱凡事插一杠子,所以你们这闲事,我管定了!”路程俊眸子沉了下去。“说吧,你想做什么?” 夏溪被他的声音震住,却还是平静地看着他,他这样问话的气氛有点窒闷,夏溪抬起头来,平静地开口:“路先生,这是我跟路遇琛的事情,任你再喜欢玩,再愿意玩,我也不会被你威胁!我知道你说到做到。我这辈子妥协的太多,我妈妈说,人可以妥协,但是不能没原则的妥协。你要插一杠子也好,要怎样都好,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能按照我的原则去处理这件事!对不起!” 此话一出,路程俊和路安晴都是为之一愣,路程俊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夏溪,她脸上有着倔强,却有着不妥协。 夏溪也徐徐抬头,只见路程俊坐在沙发上凝望着自己,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是她也只是这样看着他,唇抿得紧紧地。 沉默了良久,路程俊沉静的男声响起,打破了寂静。“呵呵,倒是个倔强的小丫头,有点脾气,也很有原则!还是个大闷sao呢!” 夏溪心里一顿,不说话。 “大哥,人家小溪说的对!咱们还是别管人家的私事了,再说路哥岂能是那么没用的人?”路安晴在一旁说道。 “呵呵,敢跟我叫板的还真是很少!这丫头倒是有可塑性!难怪路哥肯给她時间!”路程俊望着夏溪似笑非笑地淡淡说道。 夏溪还是不说话。 僵持了一会儿,路程俊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不能够跟路哥在一起?” 夏溪微微迷茫,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我需要确定答案,能或者不能。”路程俊质问道,并不认可摸棱两可的回答。 夏溪倨傲地与他对望,坚决说道,“不能。” “为了他好?”路程俊挑眉。 “是。”夏溪没有否认。“他是张书记看上的乘龙快婿,张颖才是他未来的妻子,不是吗?” 第171章 找房子 “是。”夏溪没有否认。“他是张书记看上的乘龙快婿,张颖才是他未来的妻子,不是吗?” 路程俊凝望着她,蹙眉问道,“谁告诉你,张书记的女儿路家的男人就一定得娶?” 夏溪一顿,错愕了下,却还是道:“即使不是张书记,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配的上他的女孩子,而我,配不上!” 路程俊的目光忽然有了一丝温度,沉默的俊容犹如冰山融化一般。夏溪怔怔地望着他,他却那样突兀地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蹿入她的耳朵,她更加懊恼地蹙眉。 可恶,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还是自卑啊!闷sao的丫头,说你伟大,你的确不怎么伟大,说你不伟大,你又给自己套上伟大的枷锁!总想着去成全别人,为什么不去成全你自己!让自己锻炼的百毒不侵,成为那个可以和路遇琛比肩而站的女人?你这就是矫情,就是******闷sao!闷sao的都可以掐出水来了!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闷sao味道!” 夏溪脸上蹭得一红,尴尬地否认,“我才不是闷sao。” “不是闷sao就是风骚!” 夏溪原本只是脸红,这下子连脖子都红了。 “一个连自己要什么都不能完全确定的女人,你要知道你的一切行为如果不能彻底的坚持的话,倒不如去顺从你喜欢的那个男人!那样的成全,也许更有意义!你这样矫情,非但成劝不了路遇琛,甚至会影响他,让他为你分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丫头,别打着成全别人的旗号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路程俊再度说道,语气里反而有了劝解的意味,即使声音很冷,但夏溪还是感受到他对弟弟路遇琛的关心,以及对自己的忍让。 夏溪一下子有点敬重起路程俊来了!亲情如此,真的让人温暖。她一下子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如果她的有意成全,反而更可能影响他的工作,那么她是不是更该死呢? “小溪,你先出去吧!”路安晴见夏溪沉默了,柔声说道。 “是!”夏溪早就想走了,听到路安晴这么说,立刻离开。 “等等。”路程俊沉声喝道。 夏溪只好再次停步,咬着唇转身,路程俊提醒道,“劝你还是乖乖的做好准备,不愿意当路遇琛的妻子,你就一辈子当他情人好了。既然非要这么伟大的成全他,那我看家里娶一个支持他仕途的,你在外面当小三,这不是更能成全他?怎样?这种成全如何?” 夏溪心里一颤,脸瞬间惨白,脊背挺直!不发一言,走了出去。 路程俊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漠漠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路安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个女人跟路遇琛一样,是头倔驴!” “哥,你这话重了!”路安晴说道。“夏溪可不是当人情人的女孩子,路哥也不会同意。” 路程俊耸耸肩,很正经地凝视着自己的妹妹,良久后淡淡说:“我的话,够她想一阵子的了,这丫头不坏,我们家还是找寻常女孩当未来的女主人好,像妈那样的女霸王,还是算了,让爸头疼一辈子,我们头疼半辈子,太辛苦了!” “哥哥,那是我们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我又没有任何夸大!” “说不过你,最好别让妈知道!” “那是!不过今后可一定要好好长个心眼了,陈之言那种软蛋男人不行。听说关擎回来了,我得去会会!” 路安晴一听他要找关擎,立刻制止:“哥,你别找他!” “丫头,我没找他,是他找我!”路程俊沉声道:“昨晚打了我电话!” “啊?”路安晴错愕了一下。 “丫头,你觉得关擎这样的人,他会不知道昨天的事情?” “哥,你什么意思?” 路程俊眯起眼睛,他那副浅色的瞳仁,幽暗中透着种沉静,很像一副淡墨的山水画。“见了他之后,再告诉你!十多年不曾见面,总要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我去会会他!” “哥——” “谁让你们不长脸,非要我操心!”路程俊转过头扫了一眼妹妹。 “哥,我没让你操心,是你非要操心的!” “闲着也是闲着!” “那你跟你的小清?” “哼哼!她跑不掉的!”路程俊危险的眯起眼来,像个狡猾的狐狸。“最近她很累,给她放个假,回去继续玩!她现在一定很高兴,以为我再也不会管她,等到她玩得欢的時候我突然到来,你猜,小白兔见到大灰狼時候的表情有多可爱?” “哥,你太歼诈了!” “玩得就是惊心动魄,耍的就是心惊肉跳!我走了!”路程俊站起来,走到门口,对路安晴说道:“对了,你说那夏溪的厨艺不错是不是?” “嗯!” “下次我回来,再尝!”他说完,就离开了。 路安晴把自己沉在大班椅上,疲惫的揉揉眉心。 中午的時候,路安晴带着夏溪去了健身房。路安晴有专门的健身房,大约有三十坪左右,其他副部长和科员也都有公用的健身厅。 路安晴抬头又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嗯!我要跑步,你呢?” “我陪你跑步吧!”夏溪说道。 她有点担心路安晴,所以想要陪着她。 “好吧!”两人上了跑步机,各自设好了速度和時间。 夏溪心里也很烦闷,路遇琛的一枚戒指还有昨夜的事,搅乱了她一颗心。 那早已坚定的心,却有点动摇了。 路安晴是心情不好就想发泄,可是现实让她不知道如何去发泄。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丑,吞了大便一样的恶心,那些伤,在心底,发泄不出,也不知道如何发泄,她只想跑跑出出汗。 跑步机运作起来,她身体机械地往前跑,脑中渐渐一片空白。 只听得到耳边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一直跑着,窗外的风吹进来,她的汗水冒出来。 夏溪也是,这跑步是项单纯的运动,只是机械的重复。 两人上去了,似乎都停不下来了! 两人一直跑,跑步就像是人的生命,一直往前跑着,停不下来。 那种将要窒息的感觉,可以瞬间忘掉很多事情,开心不开心的都好…… 夏溪读书的時候,常常会一个人下了晚自习去操场跑步,400米的跑道跑无数圈,累得筋疲力尽躺在草坪上,头晕眼花地看如水的夜空,世界无限大,人却很渺小,那是无法左右的生活,只能想通一些什么,又遗忘一些什么! 而路安晴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越跑越快,呼吸急促,脑中想着要停下来,双腿却不听使唤,机械地前后跑动,眼前有些发黑,却停不下来,停不下来…… 恍惚间突然有人伸手按掉了开关,她抬起头来! 就看到一脸担心的夏溪,她满脸的惊慌。“路姐,你没事吧?” 速度缓慢的降下来,路安晴终于停了下来,她从跑步机上下来,正想拿毛巾擦汗,回头却看见夏溪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头有点晕,路安晴的脸忽近忽远,正想回答,突然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啊——路姐——”夏溪低呼,一把接住她。 她不知道找谁,只能打了陈博然的电话。 当车子开来,陈博然把路安晴抱上了车,送去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是累坏了。 医生说:“二公子,病人有严重的失眠问题!她累坏了!” “人没事吧?”陈博然问。 “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路安晴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陈博然和夏溪一边坐了一个。 她坐起身,头还有点晕。 “姐,你该好好休息!”陈博然开口。 “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陈博然皱眉,语气有点不耐。“你再也不能为了我哥那个烂人亏待自己的身体了!” 她苍白着脸笑笑,没有辩解。 夏溪看到她这样子,心里更是难受。 “博然,谢谢你!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没事,你去吧,小溪陪着我就好了!等下我们就回去!”她微微往后靠了靠,倚在病床的边上。 “姐!”陈博然语气突然沉了下去,十分受伤:“你怎么跟我这么见外?难道他错了,我们就不能是朋友了吗?” 路安晴说:“博然,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弟弟啊!”停了一下,她又说道:“博然,真的谢谢你!这些年都谢谢你!” 陈博然又被她惊到,却仿佛更受伤,别开了脸,只说:“我不需要你的谢谢,是我没帮你看好我哥!该说的对不起的,也有我!你好好休养,保重自己的身体!” 说完,他走了出去。 夏溪陪着路安晴。“姐,你觉得好点了吗?” “好多了!”路安晴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了医院。 陈博然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路安晴跟夏溪离去,长长地叹了口气。 *************************************** 夜里。 赵明生在车里把脚伸在前方挡风玻璃前,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神情焦急的陈博然身上,他坐的屁股疼,换了个姿势后依然不舒服,就打开车门,对着外面的陈博然喊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把我叫出来,就看你在这里发疯啊?” 陈博然嘴巴里叼着一根烟,他用两根手指夹住回转头看了赵明生一眼说:“叫你出来,是兄弟才叫你!” “我在这里看了你两个小時了,你到底怎么了啊?”赵明生恨恨的说:“你被人甩了啊?” 陈博然吐了口烟笑笑说:“我他妈都没恋过,谁甩我啊?” “那你这副样子,跟失恋似的,你咋了?” 陈博然回来,进了车子里,靠在椅子上,歪着脑袋懒懒的说:“我是觉得我们兄弟们真的变了,我哥对不起晴晴姐,你跟路哥哥又因为安如灵闹的不欢快!我们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都不是兄弟了!为了女人,为了情意,我们都他妈变了吧!” “靠!”赵明生坐直身子揉揉发疼的屁股,忽然伸手在喇叭上猛拍几下,“别跟我提路遇琛!” 提到路遇琛,赵明生只恨的想要骂几句! “灵灵跟你也不可能吗?”陈博然突然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即使我不在乎,她会不在乎吗?”赵明生笑了,苦涩的笑了,“再也不可能了,我他妈这辈子就被路遇琛这该死的表哥给毁了!” 陈博然的视线飘渺地望向了车窗外,“是的,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能的!也许只有她幸福了,你才能真的去找自己的幸福!” “你怎么了?”赵明生瞪着陈博然。 “我很好!”陈博然说道。 “你变得多愁善感了,要当文艺青年吗?” 陈博然不屑的说:“神经啊,我们回去吧,喝酒也没意思,做什么都没意思,只想打人!或者像程俊哥一样,杀一头猪解解气也好!” “你失恋了!”赵明生笃定地说道。 “去死吧!赵明生,你才失恋了!” 赵明生冷哼一声,脸沉了下去,“算了,走了!” “下次,我们再聚聚吧,你跟路哥哥这矛盾,过去吧!安如灵都跨越过去了,你还有什么记恨的?” 赵明生气愤地开口:“我和他,再也不能同時出现!” “你也要来个一山不容二虎啊。”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赵明生闷声道,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陈博然:“……” *************************** 六月份是个多雨的季节,今年的雨水来的格外多,几乎整个六月都在下雨! 又跟路遇琛很久没见了。 路安晴恢复了平静,面容很少有笑。 小区的告示上贴出来防盗的启示,夏溪在门口看了眼,觉得有点奇怪,又来了盗贼了吗? 这段時日,她依然没有去找路遇琛,路遇琛也没来找她。生活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陈之言没再出现过,陈博然也一样,路安晴也不找陈博然了,似乎大家都变得疏离而冷淡了,高阳也一样,不再找她。 而她最近倒是经常跟李俊和一起看望妈妈。 周三的時候,夏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的对门好像一直没人住,所以也没什么邻居。而她又是住在顶楼,这种一室一厅的老房子楼梯跟楼顶都是通的,可以直接上去。 因为贴了告示,她加强了防盗,关好了门窗。 晚上跟路安晴一起吃饭,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回来。 上了楼梯,觉得今晚的楼梯格外的安静。 她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走。 走了几步,觉得楼梯上面有响动,抬头去看,发觉上面楼梯和楼梯的缝隙里有个影子闪了一下,心中有点发毛,她咳嗽了一声,没赶上去。 然后,她似乎听到了开门声! 关门声! 呃!不知道是四楼的还是别处的,她寻思也许自己草木皆兵了!不由得笑了笑,走了上去,发现什么也没有。恐惧一下子从心中蔓延开,她赶紧的跑到自己的公寓开门,进去关门。 也许是住户,不是四楼就是对面的来了人!夏溪这样想! 半夜里,睡在床上,隐约听见有不寻常的声音。 她仔细又听,好像真的是有人,这下心跳猛然加快了,平躺在床上屏住呼吸分辨动静的来源。好像是有转动门锁的声音。 她吓坏了! 难道真的有人要入室偷盗吗?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万一进来了人,本来只是偷盗的,可能要做别的! 她想起电视里播放的面对这种行窃時,可以做出的反应。 第一对方已经入室,已经在自己身边,就算醒来也要装着睡着了。因为一般窃贼,都不想伤人,除非逼不得已。 第二是对方还没入室,或者已经到收尾阶段准备离开,可以突然大声说话或者打开灯,这样对方就吓跑了。 她赶紧的开灯,并快速地弄出声响,然后门外突然没有了声音。 她万分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又立着耳朵听了下。 而这時,她听到客厅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对方正在撬门。 她飞快地喊道:“老公,叫你不要吃剩菜,你非要吃,这下拉肚子半夜上厕所了吧?” 然后,她飞快地开门关门,砰地一声,故意弄出了,外面突然没有了动静了! 夏溪整个人松了口气,在卧室里等了好久,没有听到声音,好像人走了。 她深呼吸,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发现她的大门都被撬得变了形状,整个人门差点就被撬开了! 夏溪一下子呆住,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是软的,那门是防盗门,居然被弄的变了形,可见盗贼有多猖狂了! 正值夏天,她立刻去厨房抓了菜刀,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回到卧室,抓起电话,却不知道这个時候拨打谁的? 她好想路遇琛,好害怕! 可是,他在吉县!她的全身一下子哆嗦起来拨了物业保安的电话。 因为保安的动静很大,引得有些邻居也来了。 有人不满意指着物业的鼻子说:“你们这些物业怎么管的,上个月隔壁那栋楼就被偷了一回,还跟我们保证说要加强巡逻,这要是进来可怎么办啊?一个姑娘被坏人给害了怎么办啊?” 一位叔叔又说:“物业费收这么高,这些事还管不管了。” 领头的保安赔笑说:“管,我们管,一会儿派出所来我们一起去调监控录像。可这监控太少了,只有门口有,看来我们得全部安装了!” 另外一位邻居说:“我看着贼是踩好点了,不会是小偷盯着你家就你一个小姑娘,蹲点来偷吧。” 旁边人点头:“是啊,你一个人小心!” 于是热心的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过了会儿,派出所的人来了又离开。最后剩下夏溪一个人的時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最后,她还是不敢呆在这里了,她打了张成功的电话! 铃声响了三下之后就接通了。 “小溪,怎么了?” 他的声音通过听筒在夏溪耳边响起的瞬间,夏溪突然觉得踏实了好多。“张子哥哥,我这里遭了贼,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找谁,刚才派出所来了人,我怕那贼报复我,我好害怕!” “你没事吧?我马上过去,别害怕!我去接你,先住我这里!”他的语气也显得焦虑了起来,“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夏溪急切地说道:“张子哥哥,我好害怕!” “你把所有灯打开,电视也打开,我马上过去。”他说。 十五分钟,张成功到了夏溪的住处,听她乱七八糟地描述完夜里的险境,说第一句话是:“你不能再一个人住了。这里不能住了,是老式小区,设施太陈旧,保安都跟不上!跟我去住,我那里有空房间!” “可是我还有三个月才到期!” “别管了,这里不能住了!先去我那边,你收拾贵重的东西,我们现在搬走,剩下的白天再搬!” 张成功的公寓是他们公司租的高档公寓,三房两厅,很是宽敞! 屋子里很干净,一如他的人,沙发是白色的,客厅里很简单,装修简洁大方。 “小溪,你先住这里,我这里监控什么的都很齐全,我一个人也住不过来!” “可是我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孤男孤女同处一室,她不能,她要去另外找房子! 张成功瞅了她一眼,用一种很凝重的神色对她说:“小溪,你可以住到任何時候,我没有不方便,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张子哥哥吗?” 夏溪心中感激,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去帮你铺好床,你再休息下,一晚上没睡吧?” “张子哥哥,对不起,我吵得你也没睡好! “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浅眠!”张成功笑了笑,打开一个房间,里面一张没铺的床,只有床垫。他们铺好床,收拾了下屋子,就天亮了。 夏溪看看時间,没办法睡了。 第172章 抓狂 夏溪看看時间,没办法睡了。 而张成功也收拾着准备上班呢。 “小溪,冰箱里有牛奶,面包,吃了饭,我去送你上班!这是钥匙,我这里离你单位比较远,这阵子我送你!” “呃!不用的!”她说。 “我反正也顺路!”他说。“别客气了! 于是,张成功送她去上班。 刚好路安晴开车过来又遇到了,看到夏溪一大早从一个男孩子车上下来,她有点意外。 上午上班,夏溪又一点精神没有的样子,她忍不住狐疑,问了句:“小溪,你怎么这么累啊?一夜没睡?” “嗯!累死了,一夜没睡!”夏溪说道。 “干啥了?” “呃!”夏溪一怔,犹豫了下,笑了笑。“没干啥,路姐!” 路安晴见她眼神逃避,更加的狐疑。 夏溪之所以没有告诉路安晴,是因为她觉得不可以,告诉了路安晴,路遇琛一定会知道的,她怕路遇琛真的赶回来,她不愿意自己的事影响他! 可是傍晚,张成功又来接她了! 两人要去她的住处拿东西。 第二天,路安晴又看到夏溪从张成功的车子上下来。 她突然有点担心了,暗暗观察着夏溪,她周五的气色格外好! 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夏溪前夜没睡好,现在睡好了的原因。 到了下午下班,张成功又来接她,路安晴再也忍不住了,打了电话给路遇琛。“路哥,我告诉你,小溪可能跟人同居了!每天早晨有人来送,晚上有人来接!你自己看着办吧!” 接到电话的路遇琛一下急了,“一个小時后我就回去!” 结果那晚,他赶回来,直接上楼,用钥匙打开门時,就发现,夏溪的衣服被子都拿走了,贵重的东西都搬走了,还有电脑,人不在这里! “该死,难道她真的跟人同居了?”路遇琛喃喃低语。 他拨了电话给夏溪,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拨她的号码!天知道他一直忍了多久! 她的新号码! 他拨过去,那边却没人接! 他忍无可忍,心中一阵恼怒。 后来他打了好几次电话,她干脆给他来了个关机。这下,路遇琛更加怒了,该死的女人,居然用关机对付他! 路遇琛几乎是咬牙切齿要是夏溪在身边,只怕他要杀人了!他等了她两个星期,可是结果她居然没去找自己,反而找了别的男人,那个男人应该是张成功吧? 路遇琛拿着电话,拨了个号,“喂!李总,我是路遇琛,有件事麻烦你!” 半个小時后,路遇琛接到电话。“路主任,您要的那个号码的地址在……” “谢谢!”路遇琛对着电话真诚道谢。 当路遇琛进了电梯,敲开了张成功家的门時,张成功呆住了。“你?” “夏溪呢!”路遇琛立在门边,看着张成功,深黑如墨的瞳孔寒意乍现。“让她出来!” “呃!请进!”张成功让开门,怎么都没想到路遇琛会找来,他真的很是意外,怎么也没想到敲门的人是路遇琛。 “让她出来!”路遇琛双眸透着犀利,嘴唇抿成一条线,透着刚毅和倔强。 “张子哥哥,你有客人吗?”夏溪不知道是谁,从房间里出来,穿着倒是很正式,当她走出来看到门口的路遇琛時,整个人错愕了! “你、你怎么来了?” “过来!”路遇琛骤然大怒,睁开的双眼里烈火熊熊燃烧,“现在立刻跟我出来!” 夏溪张了张嘴,错愕和惊吓还有心底一抹惊喜一起涌出来,她走了过去。 张成功道:“进来说吧!” “不用!”路遇琛冷声道,一把抓过夏溪。“跟我走!” “路遇琛,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抓住了。 张成功看着路遇琛那霸道的占有性的动作,微微的愣了愣,也没有说什么。“小溪,你跟路县长好好谈谈吧!” 话刚说完,路遇琛已经扯着夏溪离开了张成功的住处,直奔电梯。 电梯里,夏溪被他紧紧抓着手腕,他浑身紧绷,全身都充斥着愤怒和危险的气息。 夏溪张了张嘴,眼里晃过一道心虚的光芒,低声:“阿琛——” 路遇琛瞥见她楚楚可怜的眉眼,心中愈发烦乱的难以自制,冷声:“你好大的胆子!学会跟男人同居了是不是?你当我死人是不是?” 夏溪也是一愣,脸色微沉——跟男人同居? 她错愕着,心底叹息了一句,先不说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可是他显然是误会了!她不是跟张成功同居,是她暂時借住在张成功这里。 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恢复如常,“是的,我决定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了,那枚戒指,我会还给你!” “哼!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儿过正常的日子吗?”他冷声质问她。人也靠前一步,剑眉突然紧蹙,漆黑的眸子盯住站在她面前的夏溪,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但他看着她,杀气蓬勃,看样子,是想要置人于死地! 夏溪呆呆的看着他,心里十分紧张,有点措手不及,尤其是面对他的怒气,他不是轻易发火的人,可是她还是很怕他发火! 可是当路遇琛杀气腾腾看着她的時候,她慌了神,哀求:“你带我去哪里?我要上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跑了?”路遇琛赫然冷笑,俯身,单手就把她抓进自己怀中,挟持着,很快电梯就到了一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就可以逃离我了?夏溪,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吧?” 夏溪心如刀绞,有点难过。被他扯着上了车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怎么突然来了?” 路遇琛蛮横的吼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必须给我忠贞,你只能忠贞与我!你敢给我跑来跟男人同居一室,你把我置于何地?对你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非要我发怒是不是?非要我难受是不是?你要折磨死我是不是?” 她不是这样的,她没想过要折磨他啊!她无力的闭上眼,清亮的泪珠子一串串顺着面颊流下,宛如珍珠滚过苍白的面庞。“我没有要折磨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折磨你!是你在折磨我啊,为什么你要纠缠下去?为什么?” 她要他好,可是他却一再得纠缠,她为了他好,也为了自己好!她只是觉得爱情不会长久,都是有保质期的,现在爱的再深,将来磨掉了,也会归于平淡,到時候她不能给他幸福,而他也可能对自己心生怨言,从此由相爱的人,变成了相互怨尤的饮食男女!她顾虑的毕竟太多了! 当你很爱很爱这个人的時候,会不会想到在20年,或30年以后,还是像热恋中一样,为他的一小动作而心跳,会为了和他出去吃饭而不知穿哪件衣服好看? 也许不会,人是喜新厌旧的,爱情到一定時候就变成了亲情!变成亲情,那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是变成了亲情呢?那也许是陌路,更严重点,可能是仇人! 人都不能确定自己的爱情是否会被時间打败?被残酷的现实打败。单纯的爱情在现实的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脆弱,渺小,苍白无力。 不知故事到最后,彼此的爱会是怎样一个结局?而故事的结局到底是不是他们最后想要的?最后的最后,“爱情”在彼此的心中还会单纯的剩下多少? “还说你没折磨我,你还想怎样?”路遇琛真是要被她气死了,可是看到她的眼泪,他又心疼了。 夏溪错愕着,绝美的面容宛若天地间孤傲的一朵苍云,美的恍惚而飘渺,现在的她更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虚弱和苍白。尤其是脸上挂着泪痕的样子! 路遇琛磐石一般的心微微一动,只觉得这女人的模样已经深深镌刻入他的心底。唉!终究是太在意她!不然又怎么会让自己失去理智呢! “谁准你住在他那里的?我准了吗?”他再度硬声说道。 她一時无法反应。抿着唇,想要逃离他。可是他却按着她,不许她下车,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法动弹。 “阿琛——”夏溪低喊。 路遇琛的目光掠过她的小脸,看着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柔弱惊恐,他剑眉一皱,“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在这里做什么!” “你这又是何必呢?”夏溪微微低语。 “我想干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他不管她挣扎,锁了车门。 车子里,他打开引擎,车子想离弦的箭般飞奔出去,直奔他的省委宿舍。 下了车子,他又把她扯进他的家。 夏溪自然知道这里,这里她来打扫过。 一进门,他就把她压在门上,恶狠狠地瞪着她。 他突然失控的把她按在门上,强横的压住她纤瘦的身子,扯开她的衣裳,吻上她的身体。“不……” 她的抗拒如此微弱,像是溺水在大海里的人最后的呼救。“路遇琛,别这样!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样纠缠在身体的****里?路遇琛——” “你敢跟他同居,你就该有胆子承担我的怒气!” “不是的,路遇琛,放开我……” 可是她的身体被托起,她看到路遇琛半眯的双目,紧锁的剑眉。他浓重且没有节奏地呼吸着。 “我要回去。”她低喊,然后就要走。 可刚走了几步就被他拦腰抱起,按在墙壁上。 “不,不要这样,求你……”她用尽全力挣扎,摆脱不了他双臂的束缚,却弄得自己手腕的骨头都要碎掉。 那一霎她知道他是真的误会了,他这样子,让她无比清醒地知道将要发生的是什么。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这种情况下,反抗好像是徒劳的。 她还是怕了他的怒气,转身作势又要走,路遇琛却一把把她抓住! 她惶恐地再次低下了头,路遇琛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托起,他默了下,咬牙切齿地质问,“说!怎么回事!” 夏溪睁着眼睛,那无辜的目光却让他有了想要亲吻的念头。 “什么?”她迷糊地问道,甚至还搞不清楚状况。 “你住到男人家里!”路遇琛阴冷地吐出一句话,对于她,他有了抓狂的恼怒情绪。 “这是我的事情!”她叫道。 “给我解释清楚!”路遇琛皱眉,咬牙喝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夏溪心想,他一定是误会了,把自己想的很不堪。 “该死!” “阿琛……”她刚开口,后面的话完全被他的唇堵在口中。 他充满ji情和掠夺的强吻,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恐惧,震撼得心都要跳出身体,恐惧得身体没有一丝气力。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可以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炽热的****,明显感觉到他下shen异乎寻常的jian硬…… 他的吻让她的身心都在颤抖,她别开头,尖叫着:“别这样路遇琛!你这是在强bao我!”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他用一只手捏着她的尖尖下颚,强迫她与他对视。 她看到他嘴角微微牵动着,露出他轻蔑的浅笑。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愤怒,憎恨和厌恶,也看到一种渴望还有恼怒。“你居然跑去跟男人同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你想离开我,想的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吗?还是你根本就想跟李俊河凑合一辈子了?” “啊?”她大脑空白了两秒钟后,他既然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她何必再解释。于是,她闭上眼,幽幽说道:“我跟他同居怎么了?我愿意!我不是说了跟你分手了,你没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你!该死的!”他真的怒了! “张子哥哥才是跟我一路人的!路遇琛,你放开我!”夏溪尖叫着。 “你休想!“他抱住她,唇在她的身上不断的游移,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摸索。瞬间就卸去了她的衣服。 “不,不要……”夏溪用尽全力挣脱,想要逃走,却被他搂得更紧。 他狠狠撕下她的wen胸。他的唇移到她的颈项,每一下的亲吻和啃yao都溢出满足的轻yin。 “不可以!”她好容易挣开他的拥抱,又被他捉住双手的手腕,按在墙壁上无法逃脱。“放……唔……” 他的唇突然覆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尖叫。唇齿间的蹂lin痛得她的唇都麻木了,只感觉到混合着烟草味道的舌紧紧抵着她的齿间…… 结束了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亲吻,他又抓紧她的双臂,将她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那巨大的力量几乎把她的身体都揉碎。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给我立刻搬出来。”他的声音很嘶哑。 “我不!”她的声音因惊恐而颤抖着。明知这种時候挣扎无济于事,她还是奋力反抗着。 他冷哼几声,握着握手腕的十指又加重了力道:“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路遇琛,你饶了我吧!我决定跟张子哥哥在一起了,而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她颤抖着说道,她要绝了他的念想。 他却冷笑了。“你没有!你接受不了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以为这样激怒我,我就会放手了?我告诉你,我不会!” 他了解她的,也不会相信她会跟张成功上chuang,她不是那样的女人。他只会想到她可能是为了躲开自己,故意跟张成功所谓同居的! “你——”夏溪彻底震住。继而涌来的是无边的感动!眼泪一下子定在眼框里,错愕着,看着他充满愤怒的眼睛,喃喃低语:“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跟张子哥哥是清白的?” 他的唇顺着她的脖子到她的肩而后移到耳后,用一种特别阴森的口气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刺激我!你以为你跟他同居我就会放弃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还能说什么,他是路遇琛啊!“路遇琛,为什么?你怎么能不误会?你怎么可以不误会啊?” 他居然相信她跟张成功是清白的,那他这么生气做什么? 她住在张成功这里也是因为她那里遭了贼,不然她怎么敢这样跟个男人住一起,而且她也要找房子搬走了。她自然知道张成功那里不能久住,可是她也怕自己被人惦记啊,张成功是个可以信任的君子,她在J大没有什么朋友,也只能找张成功,如果找了路安晴,她怕路安晴告诉路遇琛!却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可是他怎么能不误会啊? 感受到他灼热的手掌移至她的胸口,夏溪更是浑身一颤。 她幻想着他能再次悬崖勒马,颤声解释:“阿琛,好吧,我这就搬走,你别这样!” “搬走!你是该搬走!但不是现在,你今天要跟我在一起,我要惩罚你!我找了你好几个小時,你这该死的女人要补偿我!”他的唇含住她的耳唇,并用指背轻抚着她min感的腰身:“我等着你回家,你居然一直不曾回!你居然不理会路程俊的威胁!你真有种,夏溪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以为路程俊要整你你会承受的住?他只是没动手而已!你以为我不动手就是任你欺负啊?我还没被欺负过!你敢欺负我,你活的真是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这阵子我每晚都会幻想拥吻着你的身体……” “不要……”他的话让夏溪浑身发抖,身体也在他手指特殊的频率里战栗,可她仍旧希望他还能仅存一点理智,不要将这样带着怒气的事情进行下去:“阿琛,别这样……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折磨我!” 他狠狠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直视着他充满情yu的眼神:“别跟我玩这种欲迎还拒的游戏……你已经成功了,我彻底被你征服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但你休想离开我!” “阿琛——我只想要你幸福!只想要你仕途坦荡,一往无前!”她在他的亲吻里,爱抚里颤抖着声音喊道。也终于喊出她心底的心声! “我不需要你来做这些!”他眼中的激情邃然变成狂怒,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加重了力道。 夏溪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微启的牙齿无法合拢…… 就在她痛得面部神经全无知觉時,他又吻上她,湿滑的舌成功地攻入她的口中,纠缠着,侵占着,吻得她双唇麻痹,几欲窒息而亡…… 他又一次放开了她。 “阿琛,我真心想要你幸福的!”她小声呢喃。 路遇琛眼眸一凝,硬声说道,“你只能跟我住在一起,别的男人想也别想。即使是清白的,也不许你住在别人那里,你只能住在我这里!” 他一贯狂妄的话语,却让夏溪心湖微动。 他低头凝望着她,只见她温柔恬静的乖巧模样。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瞧见她胸……前的雪白柔肤,她全身白皙的肌肤,这样美丽的她,让路遇琛心痒难耐。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同居一室,他就忍不住想要抓狂。 一想到张成功是个男人,也许早晨她睡得朦胧上厕所遇到张成功,她可能穿的暴露遇到张成功,他霍得沉了俊容。 忽然扬唇,再度俯身栖向了她,吻住她已然被他吻红了唇。 她的目光清澈如小鹿,诧异愕然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阿琛——”唇齿纠缠间,她呢喃着他的名字。 水晶吊灯散出璀璨光芒,他们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亲的难分难舍,气喘吁吁。 然后,他气喘吁吁地在她耳边说道:“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我只要你老实的在我身边!如此而已!”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不想啊!可是一想到你也许有一天因为我不能帮你看着你烦恼却无能为力的時候,我就心里难过!就像过去有那么几次,你半夜睡不着一样,你是在考虑工作,而我问你,你却不肯告诉我!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却因为帮不上你而内心愧疚,而觉得自己不是配的上你的人!若是将来,你不像现在这样对我炽热了!你还有耐心顾及我吗?” 第173章 好男人 “小溪,我是一旦决定就会走下去的人,而你,总是有太多的顾及,我们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父母的教育不一样,我妈告诉我们兄妹几个,一旦确定,就要尽力争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我们都是这样的人!而你有这样的性格,我也能理解!尤其你妈妈这次的事情,让你更是没有信心。小溪,我只想说,你真的不该对我没有信心!”路遇琛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深情款款,轻轻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墨黑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的眼睛,微声呢喃,“你记住,幸福在我们自己手里!” 夏溪心口微微一跳,悄悄咬住唇角,暗自叹了口气。望着路遇琛的眸子微微发愣,她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他的的眼袋很重,没有休息好的结果。他很忙! 她真的是太笨了!都在做什么呢? 她突然心痛的几欲死去,语不成句:“阿琛,你……” “还没想通吗?”路遇琛问道。 “不是!我想通了!我再也不想错过你!再也不!”这一次,即使飞蛾扑火,她也无所谓了。 “好丫头!”路遇琛感叹! “阿琛……”她的声音里尚有哽咽,眼里也是盈盈一剖泪,突然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他,“我突然觉得我好傻,我好傻是不是?我辜负了你那么多,你还对我这么好!还肯相信我!” 他笑了,笑得容光焕发,笑得温暖无比,笑得灿烂无比!紧紧的拥住她,摇摇头,之后,托起她的脸,仔细审视她的小脸。这张楚楚动人的小脸,一双外柔内刚的眸子,透着几分倔强。 “人不可能那么快转变,你的经历注定……有些东西已经刻骨。小溪,人的秉性是很难改变的。”路遇琛温柔的聆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倾诉,“小溪,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我的女人!” “你不怪我吗?”在她跟他说了分手,一直纠结不跟他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里,他也不怪她么? 似乎明白她的心思,他挑眉,抬眼,带着点正色道:“怪有意义吗?就算你说分手了,但我从来没说过要分手,是你一再闹别扭!以后再也不许说分手了!” 她反问。“即使我已很伤你的心?即使我没有考虑到这样纠结其实更让你分心,更让你为难?” “丫头。”路遇琛摸摸她的长发,柔和的视线看着她,开口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的心意你也明白,所以,闹过了之后,我们就别再闹了!我看的是长远的以后!” 这一刻,她真的无法再拒绝他,拒绝她自己的意愿。她只是颤抖着嗓音,不确定地问:“我真的可以给你幸福吗?将来你不会怨我吗?你能一生无怨尤吗?” 路遇琛半侧过脸,强忍笑意的表情在阴影里显得十分可爱。“非你莫属!唯有你!” 夏溪心底震撼,却还是有点担心,有些话,说在前面,总比经历后,再去后悔的好。“阿琛!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跟你在一起!只要你将来不嫌弃我,即使多少人嫌弃我,指责我,我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但若是你嫌弃我,我就没勇气了!我不会像我妈妈那样一直隐忍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什么都可以忍!” 她消瘦的肩膀轻微耸动,泪水无声无息的滚落,“路遇琛,我跟你在一起,除非你赶我走,不然我不会走。” 路遇琛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心中感慨万千。“傻丫头,你是我选的,就算有怨尤,我也只能怨自己,不会迁怒与你!” “谢谢!”她抹掉眼泪,感觉自己老是掉眼泪是如此的没用,很是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你没有丢下我!” 他用修长的手指帮她抹了下眼泪。“哭的跟小花猫似的,丑死了!” “再丑也是你选的,不是我赖着你的!”她小声反驳。 “呃!”他努力憋着笑意,心情很是愉悦。 “你的目的达到了。想笑就笑吧。”她懊恼着说:“我知道你可以轻易看透我的心思!我知道我很笨,没你聪明!” 他不再掩饰,满意地笑着:“没关系,你的笨,我很喜欢!但是你太折磨人了,丫头!” 她早该想到的,他是路遇琛,城府深不可测的男人。睿智的男人,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意,他一直撩……拨着她,让她反思,让她胡思乱想,让她最后又乖乖的跟着他!让她自己死心塌地,无法再反悔。 有时候,男人太聪明,也是女人的悲剧。 “对不起,阿琛!我只是不想你辛苦却总是害的你更辛苦!” “我可以不辛苦的!”他说道。 “怎么不辛苦?”她立刻抬起头,等着他的答案。 “这周,你跟我去吉县!” “去吉县?我还要请假的!”她一下怔忪了!“我之前请了三个月假了,这次再请可以吗?” “当然可以!路安晴会高兴我们和好的!”他说道。 夏溪犹豫了一下。 路遇琛轻轻挑起她的下颚,戏谑的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怎么?不想去?” “不是!”她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跟我去吉县。自己跟路安晴请假,怎么样?” “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他挑眉。“那里都乱死了,脏死了,你不去,半年没打扫过了!” “呃!”她可以想象,他半年没有女人的样子。“对不起!是我不好!” “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就跟我去!补偿我一下,犒劳我一下!”他拥紧她,小声问道:“饿了吧?” “还好!”她小声开口,“我跟你去,我请假!你先休息下吧,我先打扫一下,然后再煮饭!” 她看到满屋里都是灰尘,实在没办法煮吃的,决定先打扫一下。 “为什么不住你的地方了?”他问。“是不是房租到期了?” “……”她微微一愣,犹豫了半晌,摇摇头。“不过也快了!” “难道真的是为了躲着我?”他又问。 她又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要躲着你!” 他轻叹一声,搂着她的肩,用着哄闹别扭的小情人的口气说:“小溪,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个单身的女孩子,你跟他住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跟张子哥哥是清白的,我搬去他那里,是因为我住的地方不再适合住了!”她小声道,却还是没有告诉他关于那晚窃贼的事!她怕他担心,不想告诉他。“我会从他那里搬走,重新找地方住!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当时只是暂时的,张子哥哥是君子,他就像我亲哥哥一样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相信我,没有误会!” “为什么要搬家?那里不是很好?” “那里是很好,也很安静,只是住久了,不习惯了!”她说道。 “住久了会习惯,很少听到不习惯的!”他皱眉。 “我想换个环境!” “可是我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有他和她甜蜜的回忆。 “我要换地方的,阿琛,去别处住!可以吗?换个安全设施更齐全的小区!”她怕极了半夜有人撬门的感觉了,万一出点事,她怎么办呢? “你想住什么地方?” “保安多一点,监控设施都好一点的!”她平静的说道。 他忽然皱眉,视线闪过一抹凌厉,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微微蹙眉,唇微微动了一下,又抿成了直线,视线从夏溪的脸上游弋着,似乎想洞察她心里的想法。 他太善于观察人,人在官场行走,观人于微,自然她的一点小心思他都看在眼里。“发生什么事了?” “真的没事!”她还是坚持。“你怎么了?换个地方离上班的地方进一点的,可以省很多车费的!” 路遇琛不再多说,只是点点头。“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哦!”她点点头,“那我先打扫一下卫生吧,然后煮饭,你一个多小时回的来吗?” 她想煮饭的时间正好卡着点,他回来就吃。 “嗯,足够了!”他说着,抓了车钥匙离开。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偌大的房间,归于一片安静。 夏溪开始动手收拾卫生,浮灰好多,先是打开窗户,还好有吸尘器,她看到了吸尘器,打开,把浮灰都吸了一个遍,打扫到一间房的时候,她推开门,看到里面是书房。 这里的书房,几乎跟吉县县政府大院的那间书房一样,布置的差不多。她一一打扫好,把浮灰吸掉,然后用用抹布一一把座椅书橱擦干净。 书橱里有照片,她看着那摆放在上面的照片,有一瞬间的微怔! 那是路遇琛跟安如灵的合影,在镜框里,支在书橱的玻璃窗里,安如灵小鸟依人般的靠在路遇琛的怀中,那样的亲密无间。 路遇琛笑得也很灿烂,那样阳光的笑容,真的很迷人! 他的眉目较现在要青涩一点,但也透着阳光和睿智,眼眸依然迷人深邃。 他揽着安如灵,那双修长的手指,揽着她的肩头,虽然早知道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可是看到这样的照片,这样定格的画面,还是能穿透她的灵魂,刺痛她的心。 这一刻夏溪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只是微微的怔忪了一下。 她在想,爱情的保质期真的很短暂,没有谁真的会爱谁一辈子。比如妈妈跟自己的亲生爸爸,她虽然不知道爸爸是谁!比如妈妈跟夏江凯,再比如路安晴跟陈之言,再比如陈之言跟安盈盈,还有路遇琛跟安如灵。真正相爱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其实是人们对爱情的期望值过高,到底最后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爱情到最后最好的结局是转换为亲情,不然便是陌路,严重点可能是仇人! 这就是人生吧!人生总是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前进,不可以太较真,活在当下,爱他,就努力吧! 这个照片曾是他最美好的记忆,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自己跟他的记忆,也会变成这样,摆放在书橱里的一角,成为回忆。 而后,她擦干净这个镜框,放在原来的位置,告诉自己,不要介意,他人都是你的了,一张过去的记忆,又算什么呢?看着照片,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打扫干净书房后,离开书房。 洗衣机在洗手间里转动着,洗着床单被罩,她把客厅都擦了一遍,每一个房间都擦干净,打扫干净,已经是两个小时了。 路遇琛还没有回来。 此刻的他,正在张成功的住处,他去找了他,刚好周末他也在家。“路县长?有事?” 路遇琛直接进门,开门见山。“的确有事!” “请坐吧!”张成功让他进去。 路遇琛坐在沙发上,先是打量了一圈,然后问:“夏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成功微微的讶异,视线望着他,看到他眼底路遇琛眼底有着疑惑,而他又跑来专门问这事,这个男人不虚浮!昨天他如此气急地带走夏溪,转头又如此心平气和的找来,说明他没有误会。 “夏溪没有告诉你吗?”张成功倒了一杯茶搁在他面前。 路遇琛没动茶,只是道:“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遭了贼!她的门被盗贼半夜差点撬开,晚上给我打电话,我担心她住在那里有危险,所以带她过来暂时住在我这里!”张成功平静地说道。“她已经打了家政的电话,在找房子呢!” “贼?”路遇琛错愕着,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怪不得她会跑来找张成功,不去找路安晴,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吧?她怕自己担心也怕路安晴担心,这个傻丫头啊! “小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求人的!”张成功又道。 路遇琛的脸色一点点铁青,这个丫头,她居然遭贼了也不说一声,不告诉自己,她找了张成功,吃味的同时又为她感到心疼。 他站了起来,“谢了,今天我来过的消息,不要告诉她!” “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知道什么对小溪最好!路县长,我只想问一句!”张成功站在他对面,看着他。 “你说!”路遇琛开口。 “你能无论如何都不伤害小溪吗?” 他微微蹙眉,沉静地回道:“当然!” “那我就放心了!”张成功看着他,开口道:“你再坐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路遇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依言坐了下来。“夏溪跟她妈很不容易,夏江凯不是小溪的亲生父亲。张老师也从来没有说过她的父亲是谁。因为小溪是私生女,张老师为了给小溪上户口才会嫁给夏江凯,小时候的小溪没有姓氏。张老师也没有户口,都是夏叔叔托人给办的,开始的张老师只是个民办老师,代课教学,弄了户口后,才转为正式职工!夏叔叔这个人以前人不错的!可是后来越来越脾气暴躁,酗酒,赌博,误入歧途……” 私生女?! 路遇琛一下怔住!以前没有户口?!路遇琛错愕着!怎么会这样? 她从来不曾说过啊!她跟她妈妈竟然做了多年的黑人吗?为什么没有户口? 她那些年跟她妈妈又是怎么过的?这个丫头,能长大,能上大学,她要比平常孩子付出多少艰辛的努力呢?路遇琛感到无比的心疼!怪不得她那么坚持不跟自己在一起,明明喜欢的要死,明明很想在一起,她却还是一再逃离。 原来—— 她竟然是这样辛苦的!他的心一下子抽疼起来,那么疼,那么疼!那个傻姑娘,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他这些呢? 他很快消化着这些信息,努力让自己平静,可眼底还是泄露了关心和心疼让张成功捕捉到了。 “夏溪一直很乖,学习功课都很好。实不相瞒,她一直是我喜欢的女孩,是我妈妈喜欢的儿媳人选,但终究有缘无分。我也只能做她的哥哥,这一点我和夏溪都十分明白。我今天只是以哥哥的身份,拜托您,好好待她,她真的很苦!她也是个值得相待的好女孩!但她也很倔,那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不倔强,根本没办法活下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路遇琛真的没想到夏溪会是私生女,她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小溪不容易,她是个好女孩,经不起伤害!”张成功再度说道。 “我知道!谢谢你对夏溪的关心,有需要我路遇琛的地方,以后只管开口!”路遇琛点头。“她的证件都在你这里吧?” 昨晚他带她走的时候没有拿任何东西,她连电话都没带。他要她的证件,他要给她安一处家! “那是她的房间,你可以自己进去拿!”张成功说道。“小溪住进去后,我不曾进去过!” 一来避嫌,二来他希望她能住的久一些。 路遇琛微微挑眉,张成功是君子,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没有客气,他进了那个房间,打开门,看到她的东西整齐划一的摆放整齐,堆在墙角,不打算长久住的,而他自己冬天时候放在她那里的皮箱,她居然也带着来了这里。 桌上一个小木盒,他去打开,从里面找到了她的身份证件,户口证件,他看到户主一栏里写着夏溪自己的名字,那是她来到J大后,户口落在宣传部后新办理的户口本,身份证还是大学时候的,他看着身份证上青涩而美好的女孩,心里再度柔软起来,深呼吸,然后拿着离开了。 “明日中午前,我让人来搬东西,这两日谢谢了!”路遇琛真诚地对张成功说道。 “小溪是我妹妹!您不必对我说谢!”张成功把自己置身在娘家人的位置,一是让路遇琛放心,二也是让自己死心!他跟夏溪,是不可能的,他也很清楚。 离开张成功的住处,路遇琛心情是此起彼伏的。 他开车时候拨打着电话,“博然,新近开盘的商品房,哪里最高档?” “哥,你要买房子?”陈博然在那边问。 “你先告诉我,哪里有?高档的,离宣传部近一些的,保安齐全,各方面配套设施都齐全的高档小区!” “玉兰花园吧!刚建成的,八千八起价,不过三期房要过万了,这里是相对高档的小区,更高档的,要一万五六的!均价也得一万左右。哥,你不会是给夏溪买吧?” “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 “真的给夏溪买?” “嗯!”路遇琛没有否认。 “哥,你真爷们!” “有熟人吗?”路遇琛又问。 “我倒是认识那建筑商,前阵子一起吃过饭,我让他优惠一下!” “你先帮我要一套,我要明天之前就住进去的,现房,装修好的样板房,各种指标必须达标的!” “知道了!我会小心点的!可是这样买太仓促了,哥!我觉得买房怎么说也是个大事,怎么能一天就搞定?” “你去买吧!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把夏溪的身份证送过去,你直接办理!”路遇琛打了把方向,直奔医院。“这件事保密!” “知道了哥哥!” 见了面,路遇琛把证件给他,然后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的钱可能不太够,你自己看着买,不要太大,两房一厅最好!以后我会给她换!先暂时住着!钱若是不够,你帮我垫付,回头我划给你!办理手续时,你找个关系,不要夏溪知道,这钱呢,也不要任何人知道是从我这里划拨出去的,你先划到你的户头,再交出去!这件事,千万不要夏溪知道,懂吗?” “知道了!哥,你真是好男人!”陈博然接过去。“我刚打了电话,有两套,一百平左右的。那老总打算送人的,八折给我!但是没有样板房,要自己装修的!可这自己装修就不能立刻住进去,装修完了少说也得一个来月才能入住。” “自己装修?”路遇琛皱眉。“那你直接找个公司,呃!要最好的设计公司,环保无任何味道的装修!一个月内能完成吗?” “应该可以!”陈博然道。 “那好!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别跟我客气!”陈博然翻了个白眼。“自己兄弟,别客气!” 第174章 有个女人真好 “别跟我客气!”陈博然翻了个白眼。“自己兄弟,别客气!” 路遇琛拍拍他的肩头,也不再多说。 而后,路遇琛又拨打了路安晴的电话。“是我!” “找我何事?” “夏溪那里不能住了,宣传部有单身宿舍吧?你给安排一间,让她暂时住那里!” “不能住了?”路安晴错愕。“为什么?” “因为她那里去了窃贼,我担心不安全!” “为什么不让她住你那里?”路安晴皱眉。“你的市委宿舍为什么不给她住,不是闲着吗?宿舍很安全,可终究只是宿舍,不是十分方便!” “妈可能会知道!”路遇琛说道。 “路遇琛,妈早晚要知道,你要面对的,你开始不是想好了?妈肯定不会同意夏溪这样背景的女孩子进门,你明知道这一点的!我和路程俊就算要帮你,你也知道困难。可是你以为这样把她藏起来,暂时躲开妈的视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再说这对小溪公平吗?” 路遇琛皱眉,犹豫了半晌。 路安晴见他不说话,在那端道:“路遇琛,你该知道,女人经不起一丁点伤害的!你不要以为金屋藏娇就可以了,你不给名分一直这么下去,再好的女孩子都会走掉的!” “我又不是包二奶,我是谈恋爱!”他无奈的吼道。 “你吼什么啊?你要不是谈恋爱,我才懒得管你,我最看不惯男人三心二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现在让妈知道这件事只怕妈一定会疯掉的。我们都不知道到时怎么面对,但看起来,大哥跟我们站统一战线,我想他的小清也是寻常的女孩,所以,你们胜利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我给她请假一周,带回吉县去!”他又沉声道。 “呃!该死!路遇琛,你把女人当成暖床工具了啊?她是个独立的个体,你不要让她为了你丢了工作,这事还是要问她自己!请假没问题,反正我说了算。但是你自己问清楚,尊重她的意愿,不要强迫人!男人不能这么自私,谁也没有权力要求女人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工作!” “算了!你不要管了,不需要安排地方了!我自己想办法!”路遇琛痛定思痛,觉得早晚都要面临见父母这一关,早点来就早点来!反正也只有一个月而已!“不行就住我这里!” “如此最好!反正早晚都得知道,知道了再说!” “我会想办法的!”路遇琛揉了揉眉心。“妈这月在北京,不会回来,她回来时,夏溪可能就搬走了!” “路遇琛,早晚都要见家长的,你不能让一个女人只满足你的****,而不给她身份!这样对她不公平!” “我当然会给她身份!” “你记住最好,做人做事,不要昧着良心就行!” “知道了,挂了!” 路遇琛回来时,夏溪已经把家里打扫一新了!面对洁白一新的家,路遇琛看到厨房里做饭的小女人,眼底溢满了柔情蜜意。 又想起她那么心酸的童年,那么辛苦的过去,他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痛。 夏溪已经在餐桌上摆放了三个菜一个汤,那是他一早出去买的,现在都中午了,他们都没吃早饭呢!还真的有点饿! 夏溪又端了碗筷出来,一眼看到立在客厅里的路遇琛。 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一半阴影一半明媚。 阳台上晒了床单和被罩,遮住了不少的光!只是再暗的光,他脸上每一个细节在她眼中都能清晰可见,因为她记得,她也早已把所有的记忆都镶嵌在透明的琥珀里,别说时隔五个月,就是时隔一辈子,也不会磨灭一分一毫…… “你回来了?”她看到他,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小声道。 系着围裙穿着白色裙子的她,美得居家而又纯真,一句“你回来了”让他感受到浓浓的家的味道。 突然就万分的感动! 他想,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寻常的幸福! 也,如此而已! 一个女人等待他,为他洗衣煮饭,为他打扫家里的一切!他把工资卡交给她,让她料理家里一切,而他在外撑起一片天,他要的就是这样而已! “累坏了吧?”他走过去,柔声问道。 她摇头,同样柔声道:“不累!你快去洗手吧,洗手吃饭!” “嗯!我去洗手!”他说着进了洗手间洗手,再出来时,她就等在餐桌前。柔顺得长发披在肩头,小脸上满是温柔而腼腆的微笑,着白色裙子的她,美丽的像个天使! 他喜欢她穿白色的样子,因为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美丽!那么乖巧! 他一时间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眼底窜过一抹欲念,那么强烈,总是对她,他一再的失控! “吃饭了,怎么还愣着啊?”她回头望向他,看到他正在洗手间门口发呆,有些好笑,“怎么了?” 她看他也没擦手就走了出来,手上还满是水呢,就走过去去洗手间帮他拿毛巾,她拿了毛巾出来,递给他,“擦手吧!” 毛巾递到了手里,路遇琛动作一窒。 她的双眸太过明媚,那样漂亮。在经历了那么多的辛酸和磨难后,她还能保持这样健康的心态,还能微笑着面对生活,她真是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她的经历,他无法想象,只觉得越想越觉得辛酸。 “怎么了?傻了啊?”夏溪见他也不擦手,拿着毛巾看着自己,有点好笑,干脆自己帮他擦手了。“你怎么了啊?回来就傻乎乎的,这还是那个睿智的路县长吗?要是你的那些局长们看到他们的县长大人这样表情,不知道怎么笑话你呢!” 路遇琛沉默以对,不置一词。好半晌,他才回神,沉声说道,“我在工作中很敬业的,不会走神。” “是吗?”夏溪笑着问他:“你也承认刚才是走神了啊?” 他霍地握住她的手,低头问道,“把家里打扫的这么干净,不累?” “不累的!”她摇头,她习惯了用干活来麻痹自己的思念他的心,所以不觉得累,尤其是帮他打扫,更不觉得累了! 他拉着她走到餐桌旁坐下,忽然吻了吻她的脸庞,把菜扒给她碗里,霸道命令,“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我……吃不完。”夏溪望着面前的食物,小声抗议。 “你太瘦了。”他硬声说道,不容她抗议,却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他是多么温柔。 她拿起筷子,低下头,眼圈一阵红! 他瞧见她乖巧的样子,也开始坐下来吃饭! 她吃了半碗粥后,偷偷地瞥他一眼,他正看着她,她一下子就呆了,羞红了脸,低下头去,然后小声道:“阿琛,我们今天就去吉县好吗?” “呃!”路遇琛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他的确很忙很忙的,一听到她主动提出来去吉县,有点不明所以。 “你好像很忙,我们先去吧!你在那边有事方便,省的来回赶!”她又是解释道。“这样你也可以不必那么着急了不是吗?” “小溪,你说真的?”路遇琛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一下子觉得之前所受的苦都值得,因为终于等到了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刻!她还会为他考虑了。 “我没拿电话,我的东西都在张子哥哥那里,要怎么办呢?”她这一次学聪明了,直接询问他,“你说怎么办?” “我们等下找人去搬,搬到我这里来!”他说道。 “好!”她也不管别的了,只是点头同意。 “回来后,你住在我这里!等下我给你钥匙!”他又道。 “哦!”她乖巧地点头。 吃过饭,她去收拾碗筷。 路遇琛缓缓的走过来,看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夏溪站在水池边,难得的听话,长臂轻柔的将她拥抱进了怀抱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小手。“以后洗碗戴手套!”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戴手套不方便干活!”她小声说道。 “我打电话让人送来你的东西,我们不需要出去了,有搬家公司!” “哦!行的,都听你的!”她再度说道。 路遇琛这样的男人,他会处理好一切的,她若是再纠缠,只会让他更累的! 她突然有了一种豁达,洗好碗,拿过毛巾擦手,然后回转身,默默的抬手抱住路遇琛的身体,“我回来住在这里,不会影响你吗?我还是去找房子吧!” “影响我不会,只是暂时不住这里,我怕到时有人来找你!我已经让人在帮你找了,一个月后,再搬家!”他说道,感觉着她主动的亲近,路遇琛笑容愈加的璀璨,无声的搂紧夏溪靠过来的身体,这个傻丫头,终于觉醒了,知道亲近自己了。 下午,夏溪亲自去跟路遇琛搬东西,路遇琛指挥着搬家公司,亲自把夏溪的东西搬来了! 把她的东西放在了房里,收拾停当,已经傍晚了。 路遇琛去书房找东西,发现书房被打扫的焕然一新,突然愣了下,那些他没有丢的东西,她看到了吧? 他走到书橱边看到他跟安如灵的照片,看到了玻璃镜框被擦得干干净净,一时间,心底升腾出各种心情。 伸手,拿出那张照片,看着照片呆了下。 夏溪正好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路遇琛立刻把照片抽出来,有点尴尬,解释道:“这些,没来的及丢掉!” “别!”夏溪见他就要撕了照片,突然开口喊道。“别撕!” 路遇琛停了手,看着她,微微讶异。 夏溪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照片,轻声道:“阿琛,这是你的记忆,照片只是个形式。我知道你心里现在没有了安如灵,你不用撕的,把这照片放在相册里吧,等到将来老了,可以写回忆录的。” “你不在意吗?”路遇琛有点奇怪,通常期间女人都是很小气的。 夏溪却笑了笑:“如果不知道你的心意,我会很在意,很小气的,也许会生气,可是知道了你的心意,就不会生气的。这些记忆,也很宝贵,是人生的一部分,并不是撕掉了就不存在了。是不是?” “小溪——” “放起来吧,没有必要撕掉做给我看,把你们的记忆封起来,别毁掉!”她轻声开口,没有任何的不快。 路遇琛是既心疼又无奈。“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你想说什么呢?”夏溪看着他。 “你很大度,胸怀宽广,一点不吃醋,我突然觉得很没有成就感,会怀疑你不在乎我!”路遇琛难得用委屈的声音开口说这些。 “你不用怀疑,我很在乎你,很在乎的!”她说的无比认真。 “我知道!”路遇琛打开书橱的门,抽出一本影集,“这里全是我和安如灵的照片,你确定你不吃醋?” 他挥了下手里的照片,夏溪一怔,看到厚厚的一本,那相册很大,暖暖的黄橙色,还有点复古的味道,就像是记忆一样。 “不会吃醋!”她笑了,拿过来,亲自帮他把照片放在相册里。 当打开第一张时,她看到了他们很亲密的照片,然后每一张都很亲密,有搂肩的,有贴脸的,还有几张是在康桥的,陌生的国度,城堡式的建筑,还有是亲吻的!他们的唇贴在一起,夏溪突然觉得有点难受,明明不在意的,可是,可是还是心底刺痛着。 照片里路遇琛很开心,她跟路遇琛从来不曾照过一张照片,她快速地翻到了最后一页,找到了空白的页面,把照片放进去。 路遇琛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秀眉会偶尔微皱,心里更是尴尬,他不是没看到她刚才看到他跟安如灵接吻照时的表情,但她还是选择忽略了。 爱情,谁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何时!缘分没有修够分数,就注定了这样,而她,是否有能力跟他修成正果呢?说放开心结,可放开心结有时候是莽夫之为! “好了,照片拍的都很漂亮,很美的记忆,放起来吧!”她合上影集,递给他,唇边一抹淡笑,很是得体。 “小溪,你不吃醋吗?”他再度问了这句话。 夏溪摇摇头。“我打算放过我自己!走吧,我们快去吉县吧,马上要晚上了!” 路遇琛只好把相册放在书橱的下层,这样算是封存了吧! 夏溪转身要走,他突然一把拉住她,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已经搂住了她的脖子,低头栖向她。他的俊容压了下来,炙热的舌一下钻进她的口中翻搅。 他的吻很热,很暖,很柔软,也很狂野,舌头卷了进去,粗暴地占据她的口腔。她发出闷哼声,无法躲开。 “阿琛……”夏溪终于呼吸到一丝空气,轻呼出声。 气息逐渐不稳,路遇琛不断深吻着她,黝黑的大掌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反抗挣扎,不允许她逃脱躲闪。他的霸道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无法抵挡。四肢无力,脚明明地踩在地上,宛如踩在棉花上一样。 他搂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颚抬起,硬是让她面对自己,粗重的呼吸,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小溪,今后,我只和你一个女人合影。” 呼呼。 夏溪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这才不再窒闷。 双颊因为缺痒而通红一片,她的唇被他吻得同样红肿。他的手一松,她茫然地站在原地,一下伸手抓着他的衣服,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他说以后只跟自己合影! 她笑了,点头。“我信你,真的!” 她选择放过自己,不去纠结那些事,因为,知道了他的心意,所有的过去的记忆都不重要了。收拾好一切,两人回吉县。 ************************** 吉县,县政府大院。 夏溪跟路遇琛到了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收了一箱子衣物,带了来。 在车库里,她感慨万千。暌违了这里五个月,又回来了,以为此生不会再来的,没想到来了! 上楼后,她先是看了一下客厅,呃!她真的傻了! 这里,比J大的那个省委宿舍还要脏,屋里同样的到处都是灰尘。只有沙发上一片坐过的地方是干净的,大概是偶尔回来时坐在那里吧! 他那么洁癖的人,居然会住在这样的屋子里。 她一下子心酸起来。 “怎么?吓到了吧?”他笑着问。 “你、你怎么不让人打扫呢?”她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袭来。“这些日子,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啊?” “我不是一直等你来打扫吗?谁知道你这丫头一直不曾来,好不容易把你骗来了,你走后,谁也没进来过,卫卫都是在楼下帮我送换洗衣服!” 可以想象,他一个单身男人的日子! “西装衬衣都是送去干洗,nei衣自己洗!”他又说道。 他那么忙,自己洗nei衣!她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对不起。是我不好!阿琛,都是我不好!我这就打扫!” 她立刻就要动手,他却一把拉住她。“不用了,你有一周的时间,不着急,今天上午你不是刚打扫了那么多,一定累了,现在休息,明日再打扫!” “不行,看到这样我不打扫会更难受的,你先去书房,我很快就收拾好的!” 路遇琛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眼圈微红,小声道:“我打扫卫生很快的,不需要太久,我会统筹时间的!” “那好吧,先打扫卧室!”他说道。 “呃!卧室也很脏吗?你要休息是不是?我这就去换床单!”她先是去了卧室,当看到床上的被子也没叠起来,衣服丢的都是,乱糟糟的,袜子也是丢的满地都是,床头柜上一层浮灰,她心里的愧疚一下子更深了。 而床单和被罩,像是很久没有换过的样子了! 床单被罩不换,会得皮肤病的,他怎么忍耐力那么好啊?她都在怀疑,过去三年他没有女人时候怎么过来的! “很乱是不是?”路遇琛都有点尴尬了,尽管他脸皮有时候挺厚的,可是面对这种跟自己形象很不符合的环境,他也有点尴尬了。主要是这些日子,他忙,再加上心里累,所以他不曾收拾,日子也是过得挨着过来的! “我先换床单!”她低下头去,抹了下眼角的泪雾,深呼吸,去找床单,还好,柜子里还有。 把床单被罩都拆下来,然后换上新的,他看着她麻利的干活,人也走过去帮她揪住被子,两个人一直揪平了床单。 夏溪换枕头套,他要坐下来,她突然拉住他,“你先去洗澡换衣服!” 他眼底蹿过一抹深邃,“干什么洗澡?” “你在外面坐了很久了,新换的床单,不要弄脏了,洗澡换了衣服再来!”她解释道。 “呃!你也洁癖了?”路遇琛错愕地问道。 “去吧,阿琛,洗澡后换了衣服也舒服,夏天了!”她推着他去浴室。 “好吧!”他有点无奈,去了浴室。 夏溪把拆下来的床单被罩还有地上的袜子什么的都收拾在衣物篮里,然后去拿抹布,擦干净浮灰,台灯上也是附着了一层浮灰。好在他这里的配套设施很好,有吸尘器,她打开了吸尘器,打开窗户,开始吸尘。 路遇琛裹着浴巾走出洗手间时,就听到乱哄哄的声音。 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家里有个女人真好! 来到卧室,就看到里面已经整理的干干净净了,灰尘没有了,所有地上沙发上的乱东西都齐齐整整的,乱衣物也被放置在衣物篮里,呃!再一次感叹,有个女人真好! 夏溪正在吸玻璃窗和纱网上的灰尘,没有察觉到路遇琛就站在门口。 五分钟后,路遇琛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那里看着她。 终于搞定,夏溪把吸尘器关了,然后关上窗户,拉了窗帘。一转身看到他就站在卧室的门口,吓了一跳。又瞧见他赤着胸膛,只将浴巾围在腰间,遮挡了重要部门。结实精壮的身材,十分健美,她一愣,视线匆匆转移。 “你怎么不穿衣服?”她有点尴尬。 “没拿,在衣柜里。”路遇琛径自朝床沿上一坐:“这下可以坐在这里了吧?” “还滴着水呢!”她赶紧去拿新毛巾,递给他。“擦好头发!” 第175章 她过得很好 “还滴着水呢!”她赶紧去拿新毛巾,递给他。“擦好头发!” 然后又给他找衣服,“你快换好衣服,我去打扫外面!” 说完,也不管他了,直接拖着吸尘器往外走去。 “着什么急啊,你不能休息下啊?”他说道。 “很快就好了!”她又回来拿衣物篮,决定先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着衣服,然后再打扫其他房间,这叫合理统筹时间。 路遇琛看她这么忙活,真的是又温暖又心疼,赶紧换了衣服,走出去。想着帮她干点活,哪想到她却招手,“你不要动,只会越来越忙,我把书房给你打扫好,你先去书房吧!” 他有点无奈,只能看着她忙活。 等到书房赶紧了,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就这些了,剩下的明日再说,现在休息。”他沉声道。 夏溪看着他深邃的眼神,摇摇头。“没关系的,又不累!” 他却抓住她的手,“丫头,我找你来,可不是让你当保姆的!” “很快就好了!”她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唇。 哪想到他却一下子呼吸急促起来。甫一低头,唇就纠缠了上来。 他技巧实在是太好,她心里防线一松,整个人顿时就溃败了大片,被他揽在怀中动弹不得,呼吸不得,唇齿里有他口中的味道,在舌尖翻滚激荡,起伏不定。 她踮着脚回应他热切急促的亲吻,享受片刻的温存,意识被抛的很远,一时拉不回来。 吻还停在唇角,他的手却溜了上来,要脱她的裙子,她一下着急,意识拉了回来,伸手按住他:“不行。” 他收紧手里的力道,满意地看到她倒吸了口气,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抵着额头哑声问:“为什么不行?” 她觉得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煎熬,贝齿死死地抵着唇瓣,眼睛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我还没洗澡,而且还要打扫卫生。还要煮饭,你快去处理你的公务,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说完,她已经推着欲求不满的他进了书房。 “呃!刚才是你主动的!”他深呼吸,消除着心底的yu念,努力让自己平静些。可是发现自己还是很想要,一转身,又凑了过来。 “阿琛,别闹了!”她急喊。 “嗯?”他眼睛危险地眯起,凑得更近,鼻尖几乎抵着他的鼻尖,半个身子的重量压着她。 夏溪一下子如临大敌,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曲线愈发动人。 他却没有动作,只是轻轻吹开她额前的刘海,笑得邪魅:“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才不着急!” “你还不去!”她娇羞的低喊,身子一缩从他臂弯里钻了出去,连头也没敢回,走出书房时听见他在背后无奈地笑:“傻丫头,你这周都逃不掉的!” 她顿足,咬了咬嘴唇,回头对他说:“你还是快点处理公事吧,处理完了在休息!别老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破坏了你县长的形象!” “夏溪,我真是败给你了,男女之间亲热是正常的事情,我们是最亲密的人啊,我又不是对别人这样!” 她脸红了起来:“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 男人真是可怕,动不动就用肢体语言说话。 他在里面喊道:“没办法,谁让你刚才勾yin我来着!” 他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脸红起来全身的皮肤都会变红,可爱的要命。 “不理你了!”夏溪又打开了吸尘器,把客厅里的浮灰都吸了一遍。粗略地先打扫了一遍,一些细节还需要细细打磨,只能等明天了。 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去厨房又打扫了一遍,烧了水,泡了茶,等到茶冷得差不多了,给他送到了书房,他正在书房里看着什么文件。 “辛苦了,小溪!”她进去的时候,他说道。 “快忙你的吧,我去煮饭!茶现在正好,你先喝了!” “嗯!”他含情脉脉地望她一眼,端过茶,先喝了一口,温度正合适,一仰头喝光了,她手里提着壶,又给他加满,这才离去。 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他唇角的弧度灿烂的飞扬着。 检查冰箱的时候,发现冰箱里冷冻室里是空的,她以前包过的饺子,丸子什么的都没了,她想着这一周还得再给他包点,准备一些吃的。 今天是周六,也没有去看妈妈,也不知道妈妈怎样了? 然后去拿在路上买的菜,提着袋子过来,蒸米饭,然后洗菜。 天气有点闷,夏溪后来在厨房炒菜的时候发现越来越热,傍晚来的时候,就发现天可能要下雨。这个夏天似乎雨水格外的多。 半个多小时过去后,她炒好菜,盛上来,端到桌子上,他还在书房里。她炒好菜的时候,已经开始打雷了。 没想到雨水说来就来,雷雨交加的恶劣天气,风刮的猛烈,大片墨黑的云翳压抑堆积在天空里,一片黑暗下来,夏溪赶紧走到窗边推上玻璃窗户,心中暗想,怎么今年下雨这么多啊? 回头去喊他,“阿琛,吃饭了!” “嗯!来了!”他立刻走了出来。 这才发现,客厅里干干净净,厨房里也是,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米饭都盛好了。浓郁的饭菜的香味传来,冲散了他的烦闷。只是看着桌上摆着的菜,全是素的,有点孩子气的问道:“怎么一点肉没有啊?” “我们在路上的超市买的,那里的肉不新鲜,我没买啊!”她给他筷子,“晚上还是吃点清淡的,明天中午我去市场买新鲜的,你先将就一下吧!” 路遇琛凝视她半晌,又看看菜,虽然都是素菜,但是闻着很香。 他开始夹菜,吃饭。甘甜的双孢菇汤如同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喉咙一直暖进他的胃里。他本来觉得不是那么饿,只是在吃下这些后,才忽然发现有些饿了。 “汤可以吗?”她问。 “好喝!”他低声说。 “其实蔬菜才对身体健康!”夏溪小声说道。 “知道了,老婆大人!”他大言不惭的说道。 “啊!谁是你老婆啊!”她羞红着脸低叫。被他这么一喊,头低得愈发低了,咬着唇说道,“你快吃饭吧。” 而此刻,在路遇琛面前的夏溪,她握着筷子,因为他的话而羞涩无比,纤细的手指都用了劲。她不敢抬头,白皙的颈项却泛了些红。她很容易脸红,羞涩的样子却很又人,拥有足够的杀伤力。 路遇琛盯着她看了看,才吐出几个字,“早晚都得是!” 夏溪脸上红扑扑的,心里却倍感温暖,为他的话,“快吃吧!” 路遇琛不再逗弄她,笑着吃饭。“好了,别羞了!真搞不懂,你这么容易害羞做什么啊?我们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还羞成这样!” 夏溪闷头扒着饭,却不答话,他说这些肆无忌惮的话,真的让她好脸红,脸红心跳。 路遇琛笑得更开心了,突然一道惊雷,让他忍不住看了眼窗外。“呃!居然又下雨了!” 说着有些皱眉,“等下,我去打个电话!” “打雷打电话不安全,容易招雷!”夏溪在一旁喊道。 路遇琛已经走进了书房,拿了手机,这时候,他已经在拨号了。 “阿琛,手机这时候不能打!”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夏溪却没办法了,走到他身边。 他示意她出去,她却坚持,电话这时通了,只听到路遇琛对着电话说道:“立刻去下通知,拦河坝务必二十四小时巡逻,加强管理!对!现在!” 就打了这么一个电话,夏溪看着他挂了电话,这个时候,他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管打雷天不能用手机,还要想着工作,真的好辛苦。当然房屋都有避雷针,一般不会出现问题,可是他却这样一心为公,这让她对之前对一些干部的认识有了新的认识。 “走吧,继续吃饭!”他说道。 “阿琛,你真辛苦!”她由衷地说道。“县长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路遇琛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笑道:“你以为县长就是想享受生活啊?身份显赫的同时,责权利并行,要问责的!尤其现在问责制这样严格,出一点问题,自己的乌纱帽也要丢掉的!” “你怕丢乌纱帽吗?”她傻傻的反问。 路遇琛一愣,笑了起来。“乌纱帽一顶,丢了也就丢了,怎样的生活都可以,即使不走仕途我一样可以养活自己,找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我只是想做点事,还是希望梦想成真的。虽然为人民服务这话现在看来很多人都当成玩笑,但我确实想着要改善一部分人的生活,即使我的能力很小,能量也只一点,但我真的想要努力,改善几十万人乃至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人民生,这对我来说也是梦想!不枉来这个世界一遭!” “呃!你真伟大!”夏溪再度由衷的感叹。“好像和你的梦想比起来,我就太自私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 夏溪很是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就想着,做一个自食其力的人,不靠别人,孝顺父母,对人真诚,还从未想过为人民服务的事情呢!而且我也胸无大志,从未想过腰缠万贯,也从未想过位高权重,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太没有梦想了?” “呵呵,做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就已经很好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一下别人,这就是寻常人的价值!”路遇琛牵着她的手回到了餐桌旁。“别觉得自私,也别觉得没有梦想,这些做到就算你的成功了!多少人连这个都做不到的!”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夏溪发现路遇琛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而她,就像路程俊说的那样,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跟他并肩作战,那是不是代表,她也是有梦想的人?他为人民服务,而她照顾他,更好的支持他为人民服务,算不算也间接的为人民服务呢? 算吧!她在心底这样想着!对的,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配得上他! 吃过饭,夏溪先把被罩床单晾晒了,然后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路遇琛又去了书房,外面在下着大雨,雨势很是强劲,而屋子里,她跟他同处一室,觉得格外的幸福! 不知道妈妈怎样了! 夏溪在心底想着。 洗好澡,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干毛巾擦拭自己的一头长发。 “小溪!”他突然沉声呼喊。 夏溪狐疑扭头,看到他在门口,手里拿着吹风机。 “不用了,现在是夏天,让头发自然干吧!” 他却走了过来,插上插座帮她吹头发。“你今天干了太多活,要早点休息的!不能太累了!” 他一手打开吹风机,一手蓬松地抚着她发,替她吹干湿漉漉的头发。 暖暖的风吹来,痒痒的,热热的,夏溪心里却更是温暖。 很快,头发吹干,他坐下来,关了吹风机,看着她,眼神温柔。 “什么时候买的?” “冬天的时候,可是却等了这么久!”他沉声道。 她心里一酸,想起自己那样逃离他,心底无比的愧疚。“对不起!” “小溪!”他喊着她的名字。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容忍我的任性,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夏溪的心跳漏了半拍,脸红扑扑的更加的又人。 路遇琛却一把搂住她,将她打横抱起。 夏溪顿时一惊,“啊……” 可是他的吻,漫天袭来。柔柔的,软软的,不断地袭向她。 一阵头晕目眩,力气似乎已经丧失。身体一轻,她已经落在床上。她红了脸庞,呼吸急促,他伸手轻触着她,声音格外沙哑,“头发还没全干呢,会弄湿枕头的。” “明天再晒。”他说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立刻把视线转向一旁的墙壁,只怕相触的视线太过烫人,所以连对望一眼都没有勇气。没话找话地开口:“你不去处理公事了吗?” “都处理了,今晚早休息!”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两人滚烫的肌肤相贴,战栗,鼓动,跃跃欲试。 “客厅的灯还没关!”她又说道。 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被堵回喉咙里,他的唇贴上来,有技巧地吮……吸,渐渐往下滑,占领她的唇,用唇、用牙齿轻触抚……弄,引起她急促的喘息。 睡裙被他拉下,露出大半个肩头,他的手和唇恶意地挑dou她,周身上下,不放过一丝一毫。 她气喘吁吁,整个人被他弄得很混乱,浑身像上了电一般,只消一触,随即敏感地起伏,一阵阵酥麻从脊椎处散开,穿透四肢百骸,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在他覆身上来时她仿佛栽在了一团棉花里。 有些不知身在何处,触手可及的只有他的脸,他的呼吸,他的感官触觉,无处不在。 他吻得她很舒服,唇在脖颈间细细流连,惹起一连串的悸动。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轻软如绸的发间,想念指尖穿透发丝的清凉和她长发扫过他胸膛的微痒,心思愈发荡漾,神志薄弱,不堪一击。 她宝石般剔透的眸子因此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的水光,蹙眉看着他,无辜又可怜。 情动的脸上因为隐忍压抑渗出薄薄的一层汗,绯红一片。身体不可察觉地颤动,酥麻感顺着脉络一波又一波袭来,欲望舒展开来,让她不由蜷起了脚趾,像蚕宝宝一样收缩舒张。 衣衫半褪间,腿贴着他火一样滚烫的肌肤,手绞着身下的床单,轻咬的下唇鲜艳欲滴,迷乱难耐,仿佛祈求,又像拒绝。 他诱她张口,含住她就要溢出口的呻yin,快gan在彼此交缠的舌尖爆发,她觉得无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不留缝隙的紧密贴合,已经察觉到彼此诚实的反应。 他手在她腿jian抚触,轻柔挑弄,引you她松口:“小溪,说你要我。” “不说。”她颤抖,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倔强而挑衅,然而在他看来却明明是致命的邀请。 他深吸了口气,手上动作却没停,缓慢地逡巡探入,墨玉一般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调皮的戏谑:“你……不要?” “不要!”她娇羞的言不由衷。 他又好笑又茫然地看着她,“撒谎!” “你……我……”她满面通红,挫败感十足,才要狡辩,却已经被他彻底攻陷。 骤然的深入让她不自觉地往后缩,他揽住她的腰,嵌入自己身体里,不留一点退路。 身体的虚空瞬间盈满,起伏间,紧致缠绵那种刻骨的销hun,快乐包裹着彼此,在身体心灵流窜,冲垮每一处防线,早已经迷醉成瘾,再舍弃不了。 最原始最不设防的接触,她闭上眼睛,原来他们的身体都要比他们的心诚实,都要比他们的心更契合彼此。 身体交叠,他汗湿的肌肤贴着她,每一寸肌理都在跳动,她蜷起身子迎合,紧紧地缠着他。两人同时达到高chao的那一刻,快gan震颤心脏,他伏在她颈窝闷声低吟,她颤抖着抱紧他! “小溪……”睡了一觉后,他又醒来,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在她耳边暖暖的吹着气,轻咬她的耳垂,“小溪……” 他的嗓音磁性的像一块糖,甜的让她醉心,她本就睡得很浅,慢慢的睁开眼来,看见他阴暗不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抬起手来温柔的抚摸他的面颊,嗓音里还带着睡意:“阿琛……唔,有事么?” 路遇琛忽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还是笑得很疲倦,但是他俯身来亲吻了她的面颊:“我觉得好幸福……” 夏溪微微一怔,并不做声,只是把脸埋到他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 “小溪,你爸他你有去看过他吗?”他其实想问她的身世。 夏溪身子一僵,小声道:“我只去看了他一次。探监的时候,他表达了自己的忏悔,可是我妈妈已经那样了。我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但无论如何,他都养育了我。夏悠然恨他,我也恨他,可我终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个世界,养育之恩比生育之恩更重!我即使再恨他,还是去看了他一次!但他这几年都要呆在里面了!这是对他的惩罚,可是再怎样的惩罚,都抵不过我妈妈的悲剧,我心里还是无法原谅他!” 夏江凯被判了7年有期徒刑,法律规定,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张晴这样的伤,已经构成重伤,而夏悠然要求重判,根据证词,夏悠然的,张婶的,李叔的,还有邻居的,夏江凯最后被量刑时,被判了七年。 这七年,他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夏溪去看过他一次,无论怎么恨这个人,可是都有养育之恩。 当时夏溪去看他时,他看着夏溪,先是落泪,然后,好半天,他才说:“你妈妈她怎样了?小溪,我是失手,失手的!” 夏溪当时说:“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你自己好好改造吧!” 话不多,她五味杂陈。 “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那你的亲生父亲呢?”路遇琛搂紧她,只觉得更心疼。 “不知道,只怕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知道我的爸爸是谁了!我妈从来不提,我也从来没问过。我妈现在都不认得我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了!我想即使知道了,也是徒增伤感,不如不知道的好!所以我绝对不会去探寻这个烦恼!” 这些年,不曾有他,她过得很好! 不是吗? “你妈妈是因为户口问题嫁给你夏江凯的吗?”他低声问道,想起张成功说的话。 “是的!我没有户口,她也没有,我们过得很辛苦,我小,根本不知道,可是我妈妈的辛苦,我后来长大理解了!她为了我,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悲剧一生,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也许她这辈子会更好过些!起码她不会嫁给夏江凯!小时候颠沛流离时,妈妈还会一脸的笑容,可是嫁给夏江凯后,就很少笑了!我都知道的,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家,有爸爸有妈妈!不被嘲笑,没有爸爸会被人嘲笑的,很多小朋友都不跟我玩,说我是野孩子!说我妈妈不正经!你知道那个年代,人们都很保守的!所以,那时候我妈妈咬牙嫁给了对她还不错的夏江凯” 第176章 有事? “是的!我没有户口,她也没有,我们过得很辛苦,我小,根本不知道,可是我妈妈的辛苦,我后来长大理解了!她为了我,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悲剧一生,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也许她这辈子会更好过些!起码她不会嫁给夏江凯!小时候颠沛流离时,妈妈还会一脸的笑容,可是嫁给夏江凯后,就很少笑了!我都知道的,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家,有爸爸有妈妈!不被嘲笑,没有爸爸会被人嘲笑的,很多小朋友都不跟我玩,说我是野孩子!说我妈妈不正经!你知道那个年代,人们都很保守的!所以,那时候我妈妈咬牙嫁给了对她还不错的夏江凯” 他听的黯然,伸手抱住她:“小溪,我没想到你的童年这么沉重。” 她淡淡地笑了下,不以为意:“以前也会觉得上天真的是不公平,可是过去了就好了,现在不是很好吗?我觉得这样真的就很好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家,我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他抱着她默然不语,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会是家!” 一句话,听得她心里温暖,感动的差点掉下来眼泪。 “小溪,你还有我!”他说道。温热的呼吸痒痒的呵在耳后,他的声音贴在耳根,低转缠绵,百般柔情:“我们结婚吧,小溪!” 他的嗓音磁性的像一块糖,甜的让她醉心,她本就睡得很浅,慢慢的睁开眼来,看见他阴暗不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抬起手来温柔的抚mo他的面颊,嗓音里还带着睡意:“阿琛……唔,有事么?” 路遇琛忽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还是笑得很疲倦,但是他俯身来亲吻了她的面颊:“我觉得好幸福……” 夏溪微微一怔,并不做声,只是把脸埋到他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 “小溪,你爸他你有去看过他吗?”他其实想问她的身世。 夏溪身子一僵,小声道:“我只去看了他一次。探监的时候,他表达了自己的忏悔,可是我妈妈已经那样了。我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但无论如何,他都养育了我。夏悠然恨他,我也恨他,可我终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个世界,养育之恩比生育之恩更重!我即使再恨他,还是去看了他一次!但他这几年都要呆在里面了!这是对他的惩罚,可是再怎样的惩罚,都抵不过我妈妈的悲剧,我心里还是无法原谅他!” 夏江凯被判了7年有期徒刑,法律规定,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张晴这样的伤,已经构成重伤,而夏悠然要求重判,根据证词,夏悠然的,张婶的,李叔的,还有邻居的,夏江凯最后被量刑时,被判了七年。 这七年,他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夏溪去看过他一次,无论怎么恨这个人,可是都有养育之恩。 当时夏溪去看他时,他看着夏溪,先是落泪,然后,好半天,他才说:“你妈妈她怎样了?小溪,我是失手,失手的!” 夏溪当时说:“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你自己好好改造吧!” 话不多,她五味杂陈。 “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那你的亲生父亲呢?”路遇琛搂紧她,只觉得更心疼。 “不知道,只怕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知道我的爸爸是谁了!我妈从来不提,我也从来没问过。我妈现在都不认得我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了!我想即使知道了,也是徒增伤感,不如不知道的好!所以我绝对不会去探寻这个烦恼!” 这些年,不曾有他,她过得很好! 不是吗? “你妈妈是因为户口问题嫁给你夏江凯的吗?”他低声问道,想起张成功说的话。 “是的!我没有户口,她也没有,我们过得很辛苦,我小,根本不知道,可是我妈妈的辛苦,我后来长大理解了!她为了我,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悲剧一生,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也许她这辈子会更好过些!起码她不会嫁给夏江凯!小时候颠沛流离时,妈妈还会一脸的笑容,可是嫁给夏江凯后,就很少笑了!我都知道的,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家,有爸爸有妈妈!不被嘲笑,没有爸爸会被人嘲笑的,很多小朋友都不跟我玩,说我是野孩子!说我妈妈不正经!你知道那个年代,人们都很保守的!所以,那时候我妈妈咬牙嫁给了对她还不错的夏江凯” 他听的黯然,伸手抱住她:“小溪,我没想到你的童年这么沉重。” 她淡淡地笑了下,不以为意:“以前也会觉得上天真的是不公平,可是过去了就好了,现在不是很好吗?我觉得这样真的就很好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家,我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他抱着她默然不语,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会是家!” 一句话,听得她心里温暖,感动的差点掉下来眼泪。 “小溪,你还有我!”他说道。温热的呼吸痒痒的呵在耳后,他的声音贴在耳根,低转chan绵,百般柔情:“我们结婚吧,小溪!” 夏溪的心脏差点从胸腔跳出来,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分外魅惑,像是一剂毒药…… 身子被他嵌在怀里动弹不得,只有微微侧过脸,瞥见路遇琛尚埋在阴影中的轮廓分明,她惊愕地张嘴:“你、你说什么?” 唇被他牢牢死死的堵住,他像蛇一样缠住她的身子,声音里竟然含着笑:“我说我们结婚吧!” “阿琛!”夏溪拼尽全力才推开他一点点,气喘吁吁,“你说真的?” “我像是开玩笑的吗?”路遇琛见她十足认真的表情不由有些好笑,宠爱的捏捏她的脸,“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可是你父母——”她虽然没见过他父母,可是想到他父母一定会反对吧! “我们先领证!”他说道。 “呃!”她一下心中感动,却摇头。“是不是你怕你父母反对,所以才想跟我先领证的?” 路遇琛收敛表情,凝望她的眼睛:“是。” “阿琛,这样你父母会更生气的,还是取得他们的同意再说吧!我不想惹他们生气!” 毕竟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虽然领证的是两个人,可是不被祝福的婚姻,以后会更难过的,尤其是他,身份特殊。 “你不想嫁给我啊?”他语气沉了下去。 “”夏溪见他神色阴霾,抿唇不语,飞快的抓住他的手:“不是的,我才不是!” 路遇琛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阴影,再抬首望向她,眼里多了几分浓情,淡淡问道:“如果我妈不同意,找你麻烦,你是不是又要逃了?” 夏溪一愣,她并未如此深想,但是她知道逃避不能解决任何事情。“我不会,我说了,除了你嫌弃我,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 “我就知道你值得我期待!”他突然轻轻笑了起来,翩若轻羽,“你要记住,无论我妈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路遇琛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懂吗?” 夏溪低低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被你信任,我觉得很幸福。”路遇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从今以后,你要一心一意的当我的妻子,随时领证!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与卿此诺,坚守一生。” 夏溪诧异的望着他眼里突然而至的坚定,旋即低声:“阿琛,我知道你此刻的真心,谢谢。” “我知道你也怕承诺这种东西不安全,丫头,所以我才想给你婚姻啊!因为我这种身份的人,一旦结婚,就不会考虑离婚!因为婚姻对于我们走仕途的人来说还是多少有影响的!所以,我一旦结婚,不会离婚的!”路遇琛低首亲吻她的面颊,“联姻这种事,我不会接受,我妈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许听。” 夏溪轻轻颔首,又问:“你妈妈是不是帮你物色了?” “是呀!就是张颖!”他轻笑一声,笑着道:“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屈服的人!张颖是铁定不会成为我妻子的!” 她笑笑,突然又有点失落:“可是张颖真的很适合当你的妻子,人美,出身好!门当户对,被父母赞同,这多好啊!天时地利与人和!” “婚姻就像鞋子,看着好看,穿上未必合脚,自己穿着合适的,才是最幸福的!外人看到的只是外观,可不是内里!” 他的话在夜里的卧室里回荡,轻轻的,缓缓的,带了一点他惯常的笑意,就拂在她耳边,所谓情人的话语…… 她叹了口气。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打起精神来,硬仗还在后面。” 她低头不语,与他十指交缠。重重咬住唇角,把嘴唇咬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微声:“我会给你幸福的,阿琛!如果你要的只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努力!” 路遇琛定定的望着她,她坚如磐石的神情,碧透的眸子,在夜色中像星辰一样璀璨。 多珍贵的一个女子,淡定却温暖,柔弱却坚韧,像是冬日里的太阳…… 夏溪被他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转脸——呃,他的眸子里雾气氤氲,是错觉吧? 果然,仔细一看,哪有什么雾气啊,分明是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他用力牵过她的手,十指紧握:“小溪,谢谢!” 夜色很浓。窗外,雨声不断! ************************************ 一大早路遇琛去办公室处理事情,夏溪早早起来给他煮早餐!今天虽然是周日,但是越是周日他反而越忙。 “今天是周日,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回来!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他说道。 果然,他处理完事情,可是她等着他吃午饭,他没回来,她就一直等到了三点,他才回来。夏溪已经采购回来,买了很多吃的,填满了冰箱,她不打算常出门,怕给他带来负面影响。 一回家,她正在厨房包饺子,看到他回来,立刻洗手。“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嗯!没有吃饭,不过下午不需要出去了,都忙完了!加了个班!把一切都处理干净了,下午不需要出去,不过今晚天气预报说还有雨!”他跟着她进厨房。 她回头,他撇了她一眼。他笑。 他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她僵了一下,“我赶紧煮饺子,锅里炖了排骨,你爱吃的肉!” “呵呵,我最爱吃的还是你!老婆!”他抱紧她,戏谬地看她,“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厨房做过什么吗?” “呃!”夏溪立刻想起那次厨房的一幕,脸腾地通红。还有他居然叫她老婆,真是羞死了!“别闹了,我先烧水!” 他低头看她,俯下头,在她脖子处,重重吮了一下,留下一个吻痕。 她不禁小声,“哎!”了一声,她脖子极min感,也极娇嫩,她这样叫,他倒想再好好留几个印记。 “我先去书房!”他怕自己再不走,又想什么坏主意,倒显得自己有些饥不择食了。“煮好了叫我,我还有个电话要打!” “好!”夏溪点头。 两人吃过饭后,路遇琛又在书房忙碌。 夏溪在外面写稿子,突然就听到电话铃声响了。紧接着,书房里传来路遇琛低沉的嗓音,先开始说了什么,后来声音有点高,而且像是越来越高的样子。夏溪仔细一听,才感觉像是在吵架的样子,她吓了一跳。从来没听过路遇琛那种语气,火气很大。 夏溪有点担心立刻走过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路遇琛的声音像是在咆哮:“爸,我说了不需要!我的个人事情你们不要操心,我不会同意!什么年代了?你们这种想法最好给我放弃,我上次就说了,不可能!办不到,绝对不可能!您更年期是不是?激素水平下降了就补点激素,怎么跟我妈一样罗嗦了?” 呃! 原来是他爸爸打来的电话! 夏溪走到了门口,就看到路遇琛俊雅至极的面庞煞气森森,而且冰冷,像正在汇聚的暴风骤雨,又好似悬崖底刮来冷厉的风,看上去比面容丑陋的人露出狰狞的表情来得更危险且恐怖,夏溪吓了一跳。 怎么跟他爸爸说话这么个表情? 夏溪一时间定在了书房门口,又看到他脸色渐渐缓和,像是极力在隐忍什么。“您的好意我明白,但这件事,我不需要,我只想靠我自己的能力。对不起,爸,就这样吧,如果您非要我的意见,那就是我不会同意的!到死都不会同意的!” 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路遇琛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剑眉微蹙,他用力揉着眉心,没有发现夏溪就在门口,他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爸,如果人的一生就像您跟妈一样,那我宁愿现在就结束这辈子!我想您也应该有所体会,那就别勉强我。”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路遇琛耐心地讲着:“您挂电话吧,您要不挂我就挂了,对不起!” 那边似乎吼了一声,只见路遇琛把电话往旁边拿开了一点,皱皱眉,挂了电话。 他不经意地一抬头就看到了立在门口一脸惊愕的夏溪,微微收敛了情绪,却还是看得出极尽隐忍。这一刻,夏溪分明看到他严重闪过一丝落寂。 心中有了主意,她走了进去,想要逗他开心开心,不要摆出那么恐怖的脸色。 绕到办公桌旁,对着他笑。 他一怔,然后,冷煞的脸色尚未收回,他声音冷凝,却也跟着笑了笑。“吵到你了?” “没有!”夏溪摇摇头。“第一次见你这样失控,怎么了?” “联姻!”路遇琛那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恼意。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告诉夏溪。 夏溪身体明显一僵。 路遇琛一把抓过她的手,抓着她绕过办公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又想退缩吗?” 被他识破了,夏溪有点尴尬,是的,她听到联姻这两个字,本能的反应就是退缩,可是他这样一问,她却摇了摇头,然后淡淡的笑了笑:“是想退缩,可是想起答应你的,再也不会退缩,所以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去处理,我只要好好的听你的话,我相信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她想他怕的大概就是她不信任他的能力,怕她再裹足不前,怕她再一次逃避,这应该是他最怕的吧?所以,她不可以再让他担心了,她只能默默的站在他身边,给予他自己微弱的一点力量,信任他,就可以了! 或许是听到她这样回答,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好多,却还是那样的恼怒,看来电话的内容让他真的很纠结。 “小溪,这就对了,只要你相信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不会逃了,你放心吧!”夏溪认真的保证。 “走!”他站了起来。 “啊,去哪里?” “带你去看吉县的夜景啊!”他说道。 “现在?” “我们开车去兜风!”路遇琛亲了亲她的脸。 “嗯!好!”她跟着他下楼,上了车子,看到他还是一脸臭臭的,小手抓住他的胳膊,不由得小声道:“你不要老是沉着个脸嘛!再说你跟你爸说话好像那种态度有点太过了,怎么说那也是你爸爸啊!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不该吼他!” 孰料,他拉下她的手,凑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系好安全带,要开车了。” 看着他现在像个闹脾气的小男孩,呵呵,怎么看怎么可爱。夏溪也不由得有点好笑,抱着他的胳膊,继续逗他,在车库里不让他开车:“好了,不要再绷着一张脸了,跟你爸爸还生气,将来孩子要跟你生气的!” “呃!”他簌地眼神深邃,看着她,笑了起来:“我们领证吧,我三十岁了,你也二十七了,我们准备半年,生孩子,怎样?” “呃!”这下轮到夏溪尴尬了,能跟心爱的男人结婚,是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可是要那个男人因为自己而跟家里闹得僵硬,这就是这个女人的罪过了。“还是要经过家里的同意的,阿琛,滴水穿石,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的!” 路遇琛不答话,再度用力抽手,又闹别扭了,像个孩子似的!她偏不让他得逞,使了大劲儿抱住,他好几次没有挣开,终于向她的幼稚妥协,随她抱了。 不言不语,他只看向了她。 他的目光异常复杂,深潭似的的眼漾着又爱又恨的翻腾情感,似乎处于不知是爱她多一点好,还是恨她多一点好的两难境地。 “总要努力一下的,如果真的努力了还是得不到祝福的话,我就答应你把生米煮成熟饭好了!别气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先气你爸爸,这又气我了!路领导这样子,真的很孩子气哦!”她小手捏捏他的脸,心里柔软的不行,怎么也没想到,男人也需要哄! “这还差不多!”路遇琛终于要来了满意的承诺,然后打开车库门,“给路安晴打个电话请假吧!” “哦!”夏溪想起现在还没给路安晴打电话呢,就拿出电话,“那我现在打吗?” “打吧,看看她现在干什么呢!”路遇琛说道。 “哦,好!”夏溪说着就打了电话。 等到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只听到路安晴大声喊道:“小溪啊,有事?” “路姐,我要跟你请假一周!”夏溪犹豫了下,还是说道。 只听到路安晴这边嘈杂的歌声音乐声一直不断,她似乎走了几步,然后走出去,声音相对小了些。 “小溪,刚才我没听到,什么事?你再说一遍!”路安晴现在正在酒吧,此刻的她,化着烟熏妆,完全看不出那个J大市市委宣传部长的样子,其实她也不敢真面目跑出来喝酒,走仕途的人,总是要小心的,所以化了烟熏妆出来,长发披散着,遮住本来面目! 第177章 受不了了 “小溪,刚才我没听到,什么事?你再说一遍!”路安晴现在正在酒吧,此刻的她,化着烟熏妆,完全看不出那个J大市市委宣传部长的样子,其实她也不敢真面目跑出来喝酒,走仕途的人,总是要小心的,所以化了烟熏妆出来,长发披散着,遮住本来面目! “路姐,你在哪里啊?”夏溪有点担心她。 “哦,我跟朋友出来玩呢!在酒吧里!哦,对了,你打电话请假是不是?”路安晴这才想起来。 电话另一头嘈杂声越来越远,估计路安晴是走到更安静的地方接电话了。 “是的,我想请假一周!”夏溪很是不好意思,可还是说了出来。 “你还是磨不过路遇琛这个se鬼。呵呵,好,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很高兴,准了!回来补假条,呃,算了,我直接给你开一个,让博然给你开个病假条,放心,姐罩着你,好好玩啊!” “谢谢!”夏溪又看了眼路遇琛,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事。 路遇琛听到老姐在电话里说自己是色鬼,一张俊脸立刻拉下来,沉声道:“告诉她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呆着!” 电话开得是免提,路安晴这边也听到了路遇琛的声音。“知道了,就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回去!挂电话了啊!”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路安晴挂了电话,深呼吸,眼神里闪过了一抹黯淡的光芒,回去吗?可是不是出来玩的吗?看了一眼酒吧嘈杂的氛围,又没了兴趣,算了,不在这里喝酒了! 开车离开,又看到一家大排档还开着门,停下车子,走了进去! 店家大概很少看到这个时侯有化着如此装扮的女孩子进来,盯着多看了几眼。 “怎么?不做生意?”路安晴语气冷漠地问道。 “做!做!当然做了!”那店家看到路安晴这烟熏妆,吓了一跳,寻思可能这是个失恋的女人,脑子不太正常,赶紧打发服务生给拿菜单。 “小姐,你想吃什么?” “来两瓶二锅头,一份田螺,一盆小龙虾,一盘老花生,一盘毛豆,一盘毛蟹,一盘……”好像很想吃东西的样子,明明不饿,却很想吃,“呃!不,每样都给我来两份!” 那一份,不知道给谁,但她不喜欢一个人吃! 店家看她一个人,点了这么多,就傻眼了,之后除了上吃的,再也不多看路安晴一眼。这么疯狂的女子,如果发起疯来的话,有几个人招架得住啊。 路安晴这个时候只想一醉方休,也不求什么形象了。只想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吃喝,不管什么形象,不管什么政治,不管任何人,只有她自己,唯一遗憾的就是形只影单只连个敬酒的人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旁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是无一例外的都将眼光放在她的身上,无所谓!就当这些都是朋友好了! 见面就是朋友,这个世界就有那么种缘分,能在茫茫人海里相遇,就是缘分,所以这些人都是缘分!她不是孤单的,她有朋友! 路安晴永远不知道,此时,大排档外面的一辆豪华轿车里,有双充满怜惜和心疼的眼睛此刻正盯着她,看着她一口一口喝着二锅头,像是喝的白开水。一股针刺的痛楚从心头传到了四肢百骸,关擎那一瞬间的感觉无比复杂。 是的!车里的人是关擎!他这段时间也相当郁闷。每天几乎都这样跟着她,她也从来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他担心她,却没有靠近她,他在小心翼翼地等待时机。 没想到她今天跑来酒吧,她没在酒吧喝酒,他松了口气,却没想到转头出来,她居然跑来大排档喝酒。 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已经修炼的五毒不侵,不会被任何情绪纠缠,事实也的确如此,唯有路安晴,他心底珍藏了十六年的丫头!他从来不曾忘记过,即使她中途背弃了她曾经的诺言,他居然也没有怪她,因为他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千帆过尽后,他发现,他忘不掉这个女孩,他的感情,依然是那么深那么沉。 他一直坐在车里看着她,这个丫头,总是把一切悲哀掩藏在笑容后的小丫头,她一个人化着烟熏妆跑出来,就以为没人认识她了吗? 陈之言伤了她,关擎心底说不出的滋味,既心疼又燃起了希望,他承认他是自私的,这给了他可乘之机,他不否认,他真的乐见其成,陈之言怎么配得上他的晴晴呢? 此刻的路安晴已经将两瓶二锅头和得干干净净,桌子上的食物也一片狼藉,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好胃口。 此刻,她好累,趴在了桌子上,好困啊! 老板看着满桌子的食物都被横扫一光,整个人都呆了。要不是看她现在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的样子,他真的想问问路安晴到底是怎么吃进去的? 不过那个女人在这里睡着了也是麻烦,老板看得出她是美女,随意抬了扔外面指不定惹起多少se狼的垂涎。可是,她这要睡在这里,这可怎么办啊?她还没买单呢! 正着急之间,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老板,我替她买单!” 老板一回头,看到个帅气的男人!男人一脸清雅,俊逸的五官,带着浅浅的笑意,左边的酒窝隐隐现了出来,一双狭长入鬓的鹰眼微微眯着,惑人心神。 呃!真是个帅哥啊! 老板又看了眼趴着的路安晴,立刻点头。“先生,这是你朋友啊?” 关擎视线锐利的一瞥,吓得老板立刻噤声,这人有着强大的气场似乎不愿意人问呢! 关擎也不回答,只是从钱夹里掏出两张大钞。“够了吧?” “多了!” “甭找了!她的车子放在这里,麻烦你们关照一下!”关擎说完,走过去,弯腰,一只手抬起路安晴的胳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搂抱着出大排档。 “不要!偶还要吃,还要喝!”路安晴大着舌头嘟哝着。 “晴晴,乖,回家了!”关擎柔声说道。“明天还要上班!” 路安晴早就烂醉如泥,喉咙里发出几个不清晰的音节,一动不动。“上班!不上!” 关擎无奈,拖着她,她也不迈步,整个人搭在自己身上,完全把他当成了支撑。 他真是败给她了,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弯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 “偶不走!偶要喝酒……”她在又嘟哝着,似乎意识到有人抱起来自己,她开始挣扎。 这一挣扎,关擎差点抱不住,醉了的人这力气不大,却是死沉的!虽然她很瘦,可挣扎起来,真是让人不省心,他又怕把她摔了! “晴晴,你再不听话,我真的生气了!”关擎语气硬了起来。 “谁?谁叫我名字?凭什么生气?我又不是不买单,钱在钱包里,你自己拿!凶什么凶?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都欺负偶!混蛋,都欺负偶”路安晴被吼得抬起头,模模糊糊的说几句醉话,脸上腾起委屈的神色,眼看着就要哭了,只是身体站不稳,又软倒在关擎的怀里下去。 “乖。没人欺负你!”关擎真是又心疼又无奈。 她一口气吹了两瓶二锅头,她这心情,他又岂能不知道!安盈盈怀孕,陈之言的背叛,不用想就知道她心情该有多糟糕。 好在她并不重,乖乖的不挣扎了,他很快就把抱进了她的车里。她的车子也只能放在这里了! 知道她此刻在闻到汽油味可能会吐,所以关擎将路安晴绑在前面的座位上后直接把车窗打开。 一般女人喝醉之后的样子都很难看,可是她却显露妩媚的风情,不知道是烟熏妆的原因,还是他看她本就带着感情的原因。 车子尽量开快,好将路安晴呕吐的感觉压制下去,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路上的车辆比较少。 直接开到了海边的别墅,下车之后果然如他预料一般,路安晴趴在他别墅的花坛里吐得一塌糊涂。 他抱着她,怕她摔过去,摔了头,路安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任凭关擎抱着。 这吐出来的东西,味道可真是不怎样,关擎皱皱眉,又叹了口气,抱着她进别墅。 直接把她放在沙发上,路安晴一碰上沙发,就瘫在了上面,眼睛闭着,脸上的妆也花了一半,看她乖乖地躺着,他打算先给她煮点醒酒汤。然后再抱她回房间。 可是刚去了厨房打开火,煮上水,外面就听到“扑通”一声,路安晴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整个人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关擎立刻跑出去,“晴晴,丫头——” 他跑去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轻轻的揉捏着被撞得红肿的地方。 “丫头,痛不痛?” “痛。”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路安晴这痛的似乎有些迟钝。 他给她揉了揉,似乎手上的力度有点大了,她一下子感觉更疼,眼泪不由自主掉了出来,闭着眼睛,嘟哝着:“好痛——” “好,我们回房间!”关擎看了眼沙发,是有点窄,还是去房间吧! “你是谁啊?”路安晴醉的半迷糊的跟个小孩子样在关擎的怀里嘟囔,声音软绵绵的,很容易勾引起人的****。“se狼?” 关擎听到这句“se狼”差点背过气去! 路安晴小手又忍不住抓了抓,抓着他的衣襟,摇摆着,“说!你是谁?” 关擎被她这一抓,下身不由自主就有了微妙的反应,他很霸道的把路安晴的手按住,不让她在自己身上乱摸,“路安晴,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喝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血性哪里去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你再喝酒,我真的要打你pi股了!还有,不许叫我se狼。” “凭什么不许?se狼!se狼!”路安晴一听这话马上就不干了,力气大的出奇,在关擎的怀里是使劲的挣扎。 她身上的气息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充斥进关擎的鼻子里,让他禁不住心旌动摇,他努力的甩甩头把路安晴紧抱在怀里:“给我乖一点,不许乱动!” “你凶我!色狼!” “我不是色狼!晴晴,我是关哥哥!”关擎柔声说道。抱着她上楼,直接去卧室。 “关哥哥?骗人!关哥哥走了,才不会回来回来也没有用了,偶不喜欢他了……”路安晴似乎有点委屈,没有睁开的眼睛里长长的睫毛眨了几眨,楚楚可怜至极。 关擎真的是要崩溃,看着她一脸的悲伤,他心底同样的悲怆,只叹造化弄人。如果当初他没有走,也许现在他们的孩子都好几岁了!而如今,她不喜欢自己了。他,还有机会儿吗?三十四岁的他,还有多少时间等待她? 路安晴一沾床,就翻了个身,裙子露出白皙的大腿,关擎差点崩溃! 又看到她满脸的妆,担心她化妆品中毒,去了洗手间洗了毛巾,来给她擦脸,等到把她一脸的妆都卸去,露出她红扑扑的小脸时,他发现自己又错了! 手颤抖了下,差点把毛巾扔到地上。这张小脸,真的太纯了,一如他记忆里,多少次出现的那张小脸,即使过去了十六年,他也依然觉得她最美! 厨房里的水似乎开了,关擎只好下楼去厨房,煮了一碗红糖水。然后兑了凉开水,兑到可以喝的温度,才回到二楼的卧室。 再回来时,他差点又崩溃了,因为路安晴此刻裙子已经撩到了大腿的根部,露出里面黑色的lei丝nei裤的一角。 这样让人血脉沸腾的一幕,对于一个长期没有女人的正常男人来说,实在太惊艳了! 他即刻过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费力把路安晴抱在怀里,然后手飞快的帮她把裙子往下扯了扯,盖住她的腿,“晴晴,起来喝点糖水,不然明天会头痛!” “唔——” “来,乖……” “不要——”路安晴使劲的吸了吸鼻子,似乎对糖水一点不喜欢。 “就一点点。”关擎轻声道,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这个杀过人,拿过枪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而且哄着路安晴的时候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不管路安晴怎么排斥,关擎只管捏着她的鼻子,闹腾半天,才把第一勺糖水喂进去。 “我不要喝。”路安晴迷迷糊糊的说话,“我要喝酒!” “不行,必须要喝。”关擎不管她了,一手把她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拿着已经变冷的糖水往路安晴嘴里灌。 可是路安晴不爱喝这个味道,都给吐了出来,弄得脖子上都是粘粘的感觉。 关擎看着她这样子,蹙眉喝了一大口,一手将路安晴扶起,让她靠在他强有力的臂弯中,薄唇对准她的小嘴…… 关擎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温温的糖水缓缓滑入她的喉头,看着她秀眉再次蹙了起来,不允许她的反抗,肆虐的在她口中夺取着她的芬芳。 感觉到她口中的甜美,关擎眉头蹙的更紧,直到她不会再将刚入口的水出来,才放开她的樱唇,看着她因为醉酒绯红的脸,唇畔尚有着他留下的水渍,心神荡漾,再次大口抿下糖水,印上她娇艳的红唇…… 路安晴皱着眉,挣扎了,又被狠狠地吻着! 这个吻很霸道,很野蛮! 关擎一见她挣扎,立刻就抓紧了她,狠狠地印上她的唇,以至于到最后,他都不明白,他是因为喂水而吻她,还是因为迷恋她樱唇里的甜蜜而喂她,直到一碗水见底,他对她的红唇依然不舍,眸中深深的****让他声音嘶哑,“晴晴,忘记陈之言吧!你还有关哥哥!” “唔……”路遇琛低yin一声,扭动了一下身子,险些让关擎失控。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他啃咬着她的耳畔,低声呢喃,“晴晴,忘记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关哥哥答应你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了,再也不……” 不知道是因为他浓热气息的骚扰,还是因为他的承诺,路安晴居然呢哝一声,再度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晴晴?”关擎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只见路安晴推着他,他不明所以,紧紧抓着她,她终于忍耐不住,趴在床上就不住的呕吐起来。关擎被吐个措手不及,整个胸口全部是污秽物。 酒精和发酵了的食物散发出来的味道直欲让人呕吐,关擎强忍住心头的恶心感觉,轻轻拍着路安晴的背部,让她舒缓一点。 然后抓起枕巾铺在自己腿上,接住她吐的东西,他不想换床单啊! “晴晴。”若不是她此刻喝醉了,他真的想打她pi股。 “好难受就像是要死了一样。”路安晴一脸难受的模样。“天哪!让我死了吧!” “吐出来就好了,一会就好了——”关擎心又软了,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 “唔——让我死了吧!”路安晴的眉头皱紧,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短暂的停歇之后,又开始了第二轮呕吐。没办法,关擎只好赶紧把她抱去洗手间。 爬在马桶上的路安晴吐了有半天才稍微缓过来,让关擎头疼不已。 “好点没有?” “嗯。” “那赶快过去躺着。” “不要,身子不舒服,我要先洗澡。” “可是你这样子怎么洗啊?”关擎真的要疯了,他把被她吐脏了的衣服脱掉,身上都是污秽物的味道,可真不是一般的难闻。 但是路安晴却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开始自顾自的脱衣服,找不到裙子的拉链,好难找,闭着眼睛手背过去,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然后,她的小手一扯,裙子被扯了下来。 “你疯了啊?”看到路安晴此刻只穿了一套黑色的lei丝nei衣,露出白净细腻的肚皮,关擎几乎要疯掉了,他用力抓了抓头,然后又把路安晴的双手抓住,“晴晴,等下再洗好不好?我给你放洗澡水!” “哦,好。”路安晴闭着眼睛点头。 关擎冲了马桶,尽量不看她一眼。 此刻的他,赤luo着胸膛,她呢,只着三点! 这样的情况,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亲密的夫妻!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趁人之危,他若是那么做了,他真的就不会得到她了! 放着洗澡水的时候,路安晴居然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关擎的额头冒出了两条黑线。 他努力忍耐着,他心中默念着大悲咒,默念着清心咒,他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好歹放好了洗澡水,然后视线也不看她,说道:“晴晴,乖啊!过来洗澡!你不是要洗澡吗?” 可是,路安晴已经睡着了!抱着马桶睡得香甜。 关擎听到她的呼吸声沉稳,忍耐着,转过脸,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又是倒抽一口气,她的肌肤如此的白皙,真是太折磨人了! “晴晴,起来了,不要坐在地上!”关擎摇了下路安晴的胳膊:“你不是要洗澡吗?” 连着摇了好几下,终于把路安晴给摇醒了。“呃!洗澡?!洗澡!” 说着就要站起来,可是爬了好几下,都没办法爬起来。 “洗澡!”她嘟哝着! 关擎没办法,只好把她抱起来,指着浴盆说道:“晴晴,你自己洗!看到没有,这是浴盆,里面水放好了!” “唔——哦——”她点头如捣蒜。 “乖!”关擎把她放进去,他没办法帮她洗澡,因为他可以保证对任何一个女人君子,他有这方面的忍耐力,却独独对她,他做不到的! “你把我的衣服脱了。”路安晴嘟哝着,“我解不开。” 神啊! 关擎真想跳海死了算了。他深深深深吸一口气,“乖,听话,自己脱,不可以让男生脱衣服的。” “不要嘛?”不得不说,醉酒的路安晴有着清醒时候绝对看不到的媚态,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蛊惑人心的风情。 “那就别洗了。”关擎实在是受不了了,抱起路安晴就朝卧室走去,这如果真的让她去洗澡的话,自己今天真的要犯错误了。 第178章 礼物 “那就别洗了。”关擎实在是受不了了,抱起路安晴就朝卧室走去,这如果真的让她去洗澡的话,自己今天真的要犯错误了。 重重的把路安晴仍在床上,“你现在就睡觉,不要再闹了。” “不要,洗澡!”她又挣扎着爬下床。 关擎觉得自己要真的崩溃了! 可是她这模样让她真的是想做柳下惠都难!“乖,晴晴,别洗了,明早再洗!” “不要!我就洗澡!” 她突然睁开眼睛,屋里的灯光刺激的她的眼睛睁不开,头好痛,她晃了下头,更疼了。她迷梦里挣扎着朝洗手间走去。 眼看着要摔倒,关擎一个大步上前,抱住她的腰,直叹气:“好吧,现在去洗!” 又把她抱进了浴室,这次直接把她放在了浴盆里,“晴晴,看好了,自己洗啊!” 说完,关擎刚一松手。 “扑通——”一声,路安晴一头栽倒在浴盆里! “唔——” “晴晴!”关擎吓得一把把她捞起来。 原本醉的一塌糊涂的路安晴整个人被呛了一口水,竟有些清明了。“咳咳咳——” “晴晴,没事吧?”关擎看她被呛得小脸通红,咳嗽不断,立刻心疼起来。抱着她,直接拍打着她的后背,皮肤光滑的触感引you着他犯罪,可是他只能咬牙忍了。 意识似乎在这一刻清醒了一些。 路安晴朦胧的眼中映射出关擎的样子,也终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了。 不过这个女人在傻了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蒙住她的眼睛。“关哥哥,你居然偷看我洗澡?” 关擎真的是要死了,看着她掩耳盗铃的举动,他哭笑不得。“晴晴,我没看!” “骗人!”她又头晕了!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双大眼还露出指缝看他。“你在看!不让你看!” “你快洗澡,关哥哥不看,关哥哥这就出去!”关擎无奈的看着她捂住自己眼睛那种掩耳盗铃的样子,真是无语了,她以为她捂住她自己他就看不到了吗?真是傻姑娘一个。“乖,自己洗,这次千万不要再呛到了!” “se狼!”路安晴大着舌头,说话不清晰,又捂住自己的眼睛。 关擎只好把她放在浴盆里,然后走出去帮她带上门,在门外喊:“晴晴,自己洗啊!快点!” “哼!se狼!”路安晴好像确定了没人了,才慢慢放下手,似乎还松了口气,而后自己在浴盆里跟自己的胸yi做斗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关擎听不到任何声音时,忍不住又悄悄打开门,露出一道门缝看里面的情形,他怕她又呛到,或者睡在浴盆里。 谁知道这一看,他差点喷出鼻血来! 路安晴脱掉了衣服,躺在浴盆里,睡着了! 那具雪白的躯体让他的眼前一花。 她睡着了,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纠结,秀眉皱着,小嘴樱红,脸也红扑扑的,她的身体,挺拔的圣女峰,雪白的胴ti,全部落在了关擎的眼里。 关擎要彻底抓狂了。几乎是逃命的,他砰地一下关上了浴室的门! 他有些鄙夷自己的反应,在门口高声喊道:“路安晴,你快点给我洗好!我十分钟后回来,你要是没洗好,我把你丢到海里去!” 他已经顾不上了,他看着自己胯间的东西,很是无奈,他要去冲冷水澡! 如果,不是因为她失恋,刚和陈之言崩了,他发誓,他此刻一定要把她吃抹干净了! 他大口喘了口气,去了隔壁的客房浴室,把水开得最大,狠狠的把头伸到下面淋了一会,努力使自己不去起回想刚刚的ai昧场景,他的xia身已经胀得发痛了。有好一会他才觉得内心燃烧的****被扑灭了点,脱掉裤子,好好的洗了个澡! 用力的搓着身上的皮肤,刺刺的痛通过神经末梢传到大脑,才勉强不再去想关于路安晴此刻就在他房间卧室的事情。 十五分钟后,他穿上浴衣,找了睡衣睡裤,换上。这才来到了浴室门口,先是深呼吸,敲了敲门,然后才问道。“晴晴,洗好了吗?” 还是没有动静,他无奈的再度拉开门,发现路安晴在里面依然睡着,他终于认命,飞快的抓了浴衣,将她从浴盆里捞出来,包裹上,抱到了床上。 等到帮路安晴擦干净水珠,擦干头发! 看着眼前这具美丽的酮ti,他心心念念的女孩,他真的怀疑,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撑到明日!他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热了,八成快要流鼻血了。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路安晴一把缠上他的手臂,紧抱着,继续入眠,关擎握着毛巾的手一下僵硬,有点惊异与路安晴胸……前的柔软,她这么瘦,居然触感这么好,这么大。 不过很快又开始头疼了,因为他刚冲冷水澡冲下去的老二又不安分了,那微妙反应因为路安晴的不安分而愈演愈烈。 这个时候关擎的理智彻底崩溃了,他试着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路安晴抱得更紧了,嘴里还直嘟哝。“睡觉!” 他很想把她推开,但是入手处一片温润滑腻。尽管路安晴这个时候已经围了浴巾,但她突然一个翻身,那浴巾敞开大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婉约风情。 这比之luo体更加考验人的意志。有时候,露一点,比全露了,那要风情万种无数倍呢! “老天啊,你放了我吧。”如果不是顾及会伤害他,他现在早化身qin兽了! 他一点都不想当正人君子,再说他也从来不是正人君子,只是,他要的是,志在必得,不是一场ji情后的一拍两散! 所以,他还是得忍! 但,这太要命了! “唔——”路安晴又呻yin了一声,可能是喝酒太多,给难受的。 而这若有若无的声音让关擎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晴晴,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关哥哥是个男人,不是东方不败,这么下去,会忍不住的!” 他的手才抽出三分之一,路安晴就好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一样,睡梦中又给扯了回去。用力的抱住怀里。 她的嘴巴微微咂了咂,性感的向上翘起,像是做梦梦见什么好吃的食物了,一条晶莹的口水流出来,妩媚的要死。 关擎终于忍不住要兽血沸腾了!再不沸腾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如果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反应的话,他一定是不正常的!他想着! 思绪在都挣扎,关擎喉咙里低低吼了一声,“晴晴,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还不放开我的话,后果自负。” 睡得跟猪一样的路安晴当然没有把手放开,所以忍无可忍的关擎这个时候无需再忍,他一低头整张脸就朝路安晴的嘴唇盖去,带着几分迟疑几分激动的,终于吻住了她的嘴唇。 有些紧张的,含住路安晴玫瑰花瓣般醉人的嘴唇,嘴唇慢慢的在路安晴微微张开的嘴唇上移动,细细品尝着她的味道,吸吮那独有的清新甜美的津液。 梦中的路安晴似乎有窒息的感觉,伸出手在关擎结实的胸膛上捶了两下。 关擎本来以为她要醒过来了,吓得小小的出了点冷汗,他头才抬起一点就被路安晴狠狠的抱住,两片嘴唇有重新黏到了一起。 这次的感觉跟刚刚的完全不同,他愣了愣,然后很熟练的,舌头在路安晴的嘴里横冲直撞,不一会就让路安晴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他的动作轻柔,直到路安晴已经习惯他的侵犯,关擎逐渐加大手掌的力道,舌头更加卖力的汲取她小嘴的温暖。 路安晴的脸情……动的潮红,纯洁得像块水晶的女孩却露出情yu的表现,两者的交织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痴迷。 关擎似乎觉得隔着浴巾摸不舒服,于是把手伸进路安晴的浴巾里,想要零距离的接触那两块连神也惊叹的嫩肉。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关擎一下子呆住! 不! 不可以的!晴晴若是醒来,会疯的! 他,还不能! 幸好这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他抓着被子,帮她盖上,深呼吸,不敢看她一眼。 关擎,终于逃了! 他承认他是落荒而逃!抓起手机就朝外面跑去,门关上的一刹那,他还心跳如鼓,一看电话,他打开手机,瞬间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视线锐利而冷静。 打开电话,接通。“程俊,有事?” 那边是路程俊,就听到电话里传来路程俊的戏谑的声音:“关擎,我妹在不在你那里?” 关擎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路程俊打来电话,他也不想否认,上次两人见面,他想路程俊也该知道他的意思了!“她喝醉了,在睡觉!” “你没趁机占我妹妹的便宜吧?” 关擎冷傲一笑,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般一闪,缓步走向客房,低沉的嗓音有着不容质疑的冷厉和严肃,“我的确有这心,但,我要她的心甘情愿。” “若是我妹一直不能心甘情愿呢?”路程俊刁钻的开口。 “她不会!”关擎的语气里有着志在必得的坚定。 “你这么自信?” “你该比她明白!”关擎薄唇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冷傲的弧度,森冷而锐利的视线悠远的看向窗外,眼底有着如猎豹般的锐利和狐狸般的狡诈。 路程俊突然笑了,声音瞬间转为温和的嗓音,如同三月的春风般拂过,“好好照顾我妹,祝你好运,老男人!” 路程俊这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关擎皱眉,他也只比路程俊大几个月,有那么老吗? 可是一想到跟路安晴修成正果要叫小自己几个月的大舅子哥哥的话,他还真是有点头疼! “这个自然!”关擎淡淡的开口。眼底却有了一丝喜悦,路程俊,终于确定晴晴跟自己比跟陈之言要幸福了吧?未来的路还很漫长,需要他好好走下去! 三十四岁了,他还是第一次恋爱!心情,果然不一样!而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关擎看了眼窗外,回头,又回去给路安晴盖好被子! 看着她熟睡的丽容,他的眸光不由得柔和了下来。眼中不自觉地溢出满满才宠溺,他的丫头,长大了! 看着她,勾起往事回忆种种,如翻搅寂寂沉渊,每个涟漪,每道波光,皆为流光溢彩,却是碎片,唯一不变的,是一颗火热的真心!看着她,看着她越来越瘦的身子,他突然心疼的难以自制,脑海里响起一句词: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 吉县。 路遇琛载着夏溪兜风,吉县县城本来就不大,从东到西不到十分钟就可以走完!围着县城转一圈,也不过半个小时。当然车速要很慢,还得算上堵车的时间。 “小溪,那边是夜市!”路遇琛指了指热闹的一条街,这大概是吉县最热闹的一条街了,晚上还有人在吃着地边摊。 “嗯!”夏溪看过去,突然又道:“你不要老给我指,你好好开车吧!” 她担心的是安全问题,而他似乎格外兴奋,或许他很少出来逛街吧,应该是没有,他是县长呢,怎么可能跑去吃路边摊。 “你想吃吗?我帮你去买?”夏溪问道。 “不要!”路遇琛摇头。“夏天了,我觉得不太卫生,你也不要去吃!虽然我承认路边摊的确比大方点做的要好吃的多,但是我还是觉得卫生标准不达标!” “呵呵!”夏溪笑了起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只要看一下,就会煮了!” “真的吗?”路遇琛眼睛放光了,立刻把车子停下来,指着一边的田螺说道:“喏!我想吃田螺,特想吃!每次看到这里摆着一大锅田螺的时候,我就谗得直流口水,却从来不敢吃!” “为什么啊?这个很便宜的!” “不干净啊!而且这东西在水里,都是在滩涂沼泽地里生长的,寄生虫太多!而且我老觉得那些卖小吃的人生熟不分,常抓了生的,又抓熟的,抓了钱,又抓吃的,那东西吃了会得病!寄生虫太多了!” “你这是洁癖!你想吃这个呀,我给你用高压锅做,保证什么都没了!”夏溪听到路遇琛说看到这个会流口水,真是哭笑不得。 想着他一个县长,大领导,也真的不容易,也许山珍海味吃多了,却很少吃小吃,不敢吃,也没机会吃,想来也不容易。 “好!明天就吃!”路遇琛兴致勃勃瞅着她,“小溪,我还要吃那边那个鸡蛋饼,你会不会做啊?” 夏溪看他指着那边,好像是那种鸡蛋和面摊的饼,上面有葱花,看起来很漂亮,黄灿灿的,绿莹莹的!卖相很好,还有胡萝卜丝,土豆丝! 见他如此好兴致,她只能笑着道:“好!我会做,明天上午我去买材料,然后回来做给你吃!” “小溪!你真厉害!”他看向她的神态是那么地着迷,甚至充满了崇拜,呃!这还是路县长该有的表情吗? 基于想要欺负他的心理,她抬高了下巴,目光挑衅地盯着他,嘟起红唇,“那就对我好着点,一辈子都对我好才可以!我可以保证你的胃,时刻被伺候的很幸福!” 以为他会说自己几句,没想到自己的话却是逗得路遇琛趴在方向盘上哈哈大笑。 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他笑成这样,至于吗? 她郁闷,戳他,问:“你笑什么?” 路遇琛迅速抽了面巾纸擦眼泪,可能感觉稍微好一些了,他才给她解疑答惑,“丫头,你有进步,学会跟男人撒娇了!” 她脸一红,有点尴尬。“再笑就不给你煮饭了!” 可恶,他又笑! “哈哈,好,不笑不笑。”路遇琛把笑给闷了回去,看起来终于是正经了,也顺眼了许多,她勉强通过,不再追究他。 继而,他侧了头看她,手指绕她的发梢玩,面带微笑。 “不如我们现在去超市吧,先把材料买了,今晚就给你做那个鸡蛋饼,怎样啊?”她看着那边卖小吃的,也忍不住馋了! “好啊!”路遇琛说着就行动了。 看了看时间,才八点,还有一个小时才关门,“还来得及!” 到了超市,夏溪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也不会去,超市的人一定都认识他们的县长,所以她断定他不会进去,也不强求。 路遇琛拿着皮夹抽了几张大钞道:“小溪,我在门口等你,你多买点,看到什么都买,难得车子出来,可以载着回去!” “嗯!”夏溪接过去钱没有客气。“那我看着买了哦!” 夏溪进了超市,买了一堆食材,路遇琛说的对,难得车子出来,她要买的东西真的很多,比如酱油醋,调味料什么的,自己一个人出去,提着袋子最多也提不了多少!所以这次有他,一定好好利用劳力! 担心路遇琛等急了,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买了一大车东西,装好在袋子里,推到了门口,路遇琛摇下车窗,“小溪,放在后备箱!” “哦!”她已经看到后备箱打开了,她提着去放好!然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把车子推回去,合上车后盖,跟路遇琛说道:“你等我一下!” “去干嘛?” “有点事!拟再等我一下!”她又进了超市,只不过这次去的是二楼,她去的是服饰广场,她想做一件她一直想做的事,可是一直以为没有机会儿,没想到她又跟他在一起了!所以,她要做这件事! 那就是,用她自己赚的稿费,帮他买件衬衣,还有领带! 从第一次领到稿费的时候,她就想了!先是给妈妈买了一套衣服,可是妈妈却不知道了,穿上了,也不会看!而那时候,她就想,如果给路遇琛也买一件,该多好! 上了二楼,她看到了服装区,直接去挑牌子,型号,因为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白色的衬衣,她见到的他几乎都是穿白衬衣!浅色条纹领带,一转头又看到了裤子,她长给他洗衣服,知道他的裤子臀围,结果又买了一条西裤!完了又看到了腰带,就一起买了!她有一张银行卡是专门收稿费的! 刷卡缴费的时候,看到收据是一千二!不算便宜,但也不贵!提着大大小小的纸袋下楼,心里却是无比快乐的! 能一辈子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买衣服,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再度回来时,她拉开车门上车。 路遇琛不解的看着她。“你又干什么去了?” “给你买的礼物!”她说道。 “给我的?”他错愕着,很是惊喜。 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然后放在后面座椅上。“嗯!” “怎么都给我买,你自己怎么不买啊?”他看了眼眼底闪过一抹怜惜,突然觉得很感动,被她关心着,他心底是暖暖的感动。 “我不缺啊!”她笑了笑。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倏的一下,他身子靠过来,搂住她的身子。 夏溪心里一颤,他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样惑人心魂。“阿琛——” 她紧张而沙哑的叫了他一声。忽然被覆盖的温暖双唇给吞没在口中,眼中的羞涩瞬间转变成震惊,他居然吻她,在超市门口,有人来人往啊!身子一僵,呃!这是在车里,应该看不到的,随即又放松了身体。 “闭上眼。”路遇琛沙哑的开口,温润的唇畔温柔的覆盖在她柔软的双唇上,大手也在瞬间覆盖住夏溪睁大的眼睛。 第179章 独一无二 “闭上眼。”路遇琛沙哑的开口,温润的唇畔温柔的覆盖在她柔软的双唇上,大手也在瞬间覆盖住夏溪睁大的眼睛。 一片黑暗下,夏溪只感觉自己心跳的越越快,嘴上的感觉也变的格外的敏锐,他的唇带着温暖,酥——麻的感觉从双春传到了四肢百骸,只感觉一瞬间所有的细胞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只余下唯一的感觉就是他的唇带来那样温柔的触感,带来路遇琛特有的气息。 多少次了,他会情不自禁的吻她!温柔的吻,霸道的吻,总是带着路遇琛特有的气息,别样的MAN! 脑海里炸成一片雪白的光亮之后,窒息的感觉随后慢慢的席卷而来,夏溪无措的拍着路遇琛的宽阔的后背,她不能呼吸了。 “小溪,你真是可人的小东西!”一瞬间,路遇琛的声音再次的清朗,嘴角的笑容飞扬而起,诉说着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我不能呼吸了。”夏溪双手紧拉住路遇琛的胳膊,瘫软的靠在他肩膀上,大口的呼吸着,绯红的脸旁妩媚的可以滴出血来。 “你好象很高兴。”似乎听到耳畔的笑声,夏溪微扬起目光,睨了一眼春风得意的路遇琛,只是给他买了一身衣服,他居然这样高兴,抱着她就亲! “我当然高兴,因为你是如此的疼我,我们小溪知道疼男人了!”隐忍着笑容,路遇琛若有所思的盯住夏溪有些肿胀的双唇。 “好了,我们回去吧。”倏的一下将自己的身子缩回了座位上,夏溪小声的开口。 “我载你去外环看看!”路遇琛笑容款款的收回目光,吻她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笑的有点不一样,满脸的放松! 此刻路遇琛嘴角轻微的勾勒而起,笑容盈满了双眼,不似以往带着面具的职业笑容,此刻他的笑似乎多了份感情和温暖,整个人看起来都如同沐浴阳光下,温暖的笑容,温暖的眼神,让人似乎沉沦下去。 他真的该笑的,尽管他是个不拘言笑的人,但是夏溪可以感觉到,他在自己面前,是放松的!这大概是因为官场的人,让他累吧!所以在斗争激烈的官场,他几乎是不拘言笑的! 察觉到夏溪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路遇琛温柔一笑,微微侧过脸,扫了一眼她依旧红润的双颊,嘴角的笑容不由的加深,“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虽然脸依旧潮红,但夏溪已经没有刚刚的窘态,只是带着那么一丝困惑的眨巴着眼睛盯着路遇琛的含着笑的俊朗面容。“我只是在想,你也有一颗寻常心!跟我们一样,渴望幸福!” “傻瓜!我有寻常心,有什么问题?”路遇琛把车子开出去,边开车边问。 “我可从来没想过我会跟大领导走这么近!做梦都没有想过!”有时候想起来就像是梦。“因为幸福太浓烈,太甜蜜,我有时候都觉得像是踩在云端般不真实!” “小溪。”路遇琛挫败的冷哼着,温和的目光慢慢的变的黯淡,黯淡,最终凝聚起冷冷的光芒,看的夏溪开始毛骨悚然,一股寒意直接笼罩过来。 “你生气了?”吞了吞口水,夏溪陪着笑容,摆出一幅乖乖宝宝的模样。 “你总是自卑,就是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才想跟你领证,给你保证。”对上她的笑脸,路遇琛才发觉自己似乎连生气都很难,挫败的一挑眉头,无奈的问道:“你说了不会再退缩的,说话不算话了吗?” “啊?”夏溪一愣,随即接口道:“我没有!” “那就给我坚信一点,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知道吗?丫头!”路遇琛开口道:“联姻这种东西,最不可靠!我爸妈就是这样!我看够了他们之间的貌合神离,知道他们光鲜婚姻下包藏着怎样的无奈和辛酸!其实你看着那些大院里,那些红墙里,达官显贵们,你看着他们身份地位显贵!甚至看着他们在镜头前灿烂的笑容,而背后他们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你是不知道的,那些人,个个比影帝影后们的演技要高超的多!我爸跟我妈,分居的日子,一年有十个月!但遇到重大活动,他们会站在一起出席,我妈会亲密的挽住我爸的胳膊,当着镜头前最幸福和谐的夫妻!” 夏溪听着他说,从来不知道这样!原来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的如此,原来他的父母,也是如此,就像当初妈妈跟夏江凯,虽然是小家,没有地位,却也是演着戏!妈妈一再隐忍,挨了打,出去单位还是笑着,在人前演着一副幸福模样! 生活才是万花筒,而每个人,都只是万花筒里的一员!不过生活这个万花筒,有时你在这个角度会看到一个可怕的怪物,但换个角度也许就会变成一朵绽放的花蕾……只是每个人看的角度不同吧! “夫妻本该是最亲密的关系,甚至比孩子,父母都要亲密,因为一起相携走一辈子的,是夫妻!孩子有大了的那一天,父母有老去的那一天!而一生相携相守的是夫妻!如果夫妻真的要貌合神离的话,倒不如不结婚,一辈子独身的好!所以,我宁愿独身,也不会联姻!如果非要在显贵和平凡之间选择一样的话,我宁愿要寻常百姓的平淡日子。夫妻两个每天都能见面,一起晨练,一起晚饭后散步!吃着老婆做的饭,穿着老婆洗的衣服!一起教育孩子!我当严父你做慈母,这样的日子,有血有肉,有滋有味!” 一瞬间的失神,夏溪听着路遇琛的心声! 他们之间,很少做精神方面的交流,即使她知道,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但很少说道深层次的,他们之间对身体的探索,一直比精神的要多!这也许是很多情侣最开始也最原始的表达感情和深情的方式吧! 而感情,后期会变成精神方面的需求! 当爱情变得慢慢平淡时,精神支撑才会支持人把感情升华,人才能相携相守一辈子,蓦然回首,望了一眼身侧的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围着城转了一圈了! 收回思绪,夏溪抬起目光,对着路遇琛关切的面容暖暖一笑,“阿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些埋藏在他心底深处的话,让她慢慢升腾起一种安全感。原来,他真的是渴望平凡幸福的,而她也只能给他一颗赤诚之心,和仅有的,具备贤妻良母的特质而已! 第一次,她知道他的心,原来也是寂寞的! 他也像自己一样,需要双温暖的手,一个温暖的眼神,来抚慰因为外界环境带来的压力和疲惫。 “我们回家了,丫头!”路遇琛又瞥了她一眼,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和平日里不一样,可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她的眼里有种坚定的神色,他不知道,他的丫头到底什么时候真的强大起来!但是,他坚信,会有那一天的! “嗯!我们回家!”夏溪笑着道。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别墅卧室的时候,路安晴终于头疼的睁开了眼睛,完了环视四周,眨了眨眼,呃,这是什么地方? 她噌得一下坐起来,环顾之后,突然瞪大眼睛,这、这不是关擎的别墅卧室吗?上次她在这里住过一次的! 呃!怎么回事? 她晃了下头,一低头,突然发现自己不着——寸褛的样子,一时间发出刺耳的尖叫:“啊——” 一整夜都失眠的关擎突然听到尖叫,疾步闯进来:“晴晴,怎么了?” “混蛋!关擎,你混蛋!”路安晴抓着被子缠住自己,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他,满是不敢相信的模样。“谁让你脱我衣服的?你、你、我们,我们做了什么?” 关擎苦笑,“你喝醉了。你说我能做什么?” “我知道我喝醉了,可是怎么在你这里?”路安晴捶了捶太阳穴,面部表情微微抽搐。 关擎一看路安晴这表情就知道,如果自己的解释没让她满意的话,她八成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处于暴走状态了。 “在我这里怎么了?”关擎干脆很无耻地开口。 “啊?”路安晴几乎要死过去了,她和关擎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比较纠结,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回避,天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她怎么醉了,一觉醒来,光秃秃的在他床上,偏偏她还真的空有怨气无法发泄。“你脱了我的衣服!” “错!我没脱!是你自己脱的,拉都拉不住!”关擎好笑的看着她。可是看着她没有全裹住的小脚露在外面,他一下又起了反应。 “啊?”路安晴完全不相信。“我才不信!” “自己非要脱了洗澡,还睡在了浴盆里,我只是把你从浴盆里捞出来而已!”关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心想做什么,但我没做!” “我不信!怎么可能?”她再度晃着头,感觉好乱,怎么就这样了啊? 正当路安晴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关擎的轻笑声让她顿时寒毛直竖,这个男人的笑里,是藏着刀子的。感觉到手心都似乎在渗汗,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微闪,尖叫道,“那你还是看了我是不是啊?” 关擎闻言短暂沉默了片刻,缓缓回道,“看了!” 如此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的心思。 路安晴微愣,一边揣摩着关擎话里的意味,一边戒备地看着他,除了看了应该没发生什么吧?一早他从外边出来,他衣冠楚楚,虽然穿的是睡衣,可比自己要保守多了,自己这才是真的有问题呢,跑人家床上去了!想到他抱着自己上床的,自己又没穿衣服,那、那不是都走光了? “谁,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路安晴先是脸一红,继而又恼怒了起来,咬牙切齿。就算之前他是她发小,是他的关哥哥,不代表之后会怎样,她可不是吃回头草的人,不然也不会跟陈之言在一起了!所以,以后也不会跟关擎怎样! 她有她的骄傲,但虚浮的骄傲有时必须要为现实低头。 忿忿地瞪着正一脸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关擎。 他的目光深邃迥然,在晨曦里有点看不清表情,只是那双眼,平淡的,冷漠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给人一种俯瞰之感。 路安晴心中暗叹,原来世上真的有人,生来就是居高临下,注定高高在上,让人仰望。明明自己很强势了,怎么在他面前就理直气壮不起来? 她抿住唇,皱眉。“你出去!昨天的事情,我当没发生过!” 关擎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这让路安晴的心微微一紧。 她想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再也不喝酒,再也不出来喝酒了,喝酒在家里喝就行了,不是非得跑出来!他的不动声色却让她开始后悔起来。这个可怕的男人,让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她都无法看透心思。 “你出去!”路安晴见他一动不动,满头黑线, “出去做什么?你身上我都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只差最后一步了!”关擎干脆走到床边,坐下来。 “啊!你se狼!”路安晴又尖叫一声。 关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道:“你没见过自己醉酒的样子就不会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有多迷人,我不做点什么的话,那我就连qin兽都不如了。se狼又算什么呢?是不是,丫头?我想知道我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路安晴愤怒情绪立即爆发。做了什么,她也要逃走,不跟关擎扯上关系! “丫头,你的衣服脏了,我没洗呢!今天你没衣服穿!你换什么?”关擎看着她裹住自己戒备的样子,眼睛却渐渐眯了起来,情绪有几分莫名其妙,却明显还有一丝回味,像是回想她美丽酮ti在被子里的样子,呃,有点se情!他的表情! 路安晴知道用强势的语气他是不会赢了关擎的,关擎这种人怎么能被她威胁呢!可是这么被他这样看着,这样僵持着,她怎么撑得住,她现在手抓着被子都觉得手好酸呢! 眼珠一转,也只好装可爱地撅嘴,“关哥哥,是我错了,我不该喝酒,我不该遇到你!你不要这样看我嘛,汗毛都被你看直了。” 如猛兽捕食一般,他突然动了,拿住她的一只手,身子微倾看着她,全神贯注地看,似乎想看清楚她这个人,“晴晴,我问你句话,你能不能回答我?” 她歪着头,斜斜对上他的眼看了几秒,这人那么严肃认真,好像等待她决定生死似的。 她吞了下口水,紧张地缩了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能不能不要再去喝酒了?”他问道。 路安晴眉头微微敛起,随即又缓缓散开,目光流转之间已是软软的略带讨好的语调,“关哥哥!我先还上衣服再说行不?” 那轻飘的一声叫喊,含着无限的委屈和挣扎。 果然,关擎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那双纤长的手却开始伸过来抚了抚她的脸蛋,缓慢的,暧……昧的抚mo着。或许是感觉到了路安晴身体的陡然一僵,他的嘴角勾起了似愉悦又似兴味的弧度。“你给我做个保证!不然咱们就在这里僵持下去!” 路安晴有点尴尬,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那气闷的模样倒有些像耍脾气的小孩。“好!我保证,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 人是要长记性的,这次遇到的是关擎,谁保准下次遇到的是谁呢? 关擎眼底墨色流动,眼角有极轻的笑纹,仿佛是真的被她的话所取悦,“嗯!这才乖!” 路安晴被这一声“这才乖”震得鸡皮疙瘩冒了出来,打了个冷战。 “我可以换衣服了吧?先把你的衣服给我找一件总行吧?” 关擎静静地脱起她的下巴,他身影本就挺拔颀长,一身白色的绸缎似的睡衣衬得他的眼眸深幽如海。 突然他俯身向前,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使力扯了过来,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 路安晴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瞳孔放大成惊慌的模样。感觉到嘴唇上有温热的东西在细细辗转,她惊得用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狠狠地咬破了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 他想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 路安晴重重喘息,腰际被巨大的力量禁锢着,将她勒得喘不过起来。他连着被子和她一起抱在怀里! 她的背脊生凉,自己到底惹上了个什么人物? 慢慢的,她放弃了,没有力气再反抗,闭上眼睛,任凭他在唇上肆虐流连,只是紧咬着牙关,不让他的舌头闯入。 她的这一举动并没有激怒关擎,他开始放轻力道,轻柔地舔……舐,像狂暴的狮子在享受美食之前最后的温柔。 路安晴微睁开眼,看进他深黯的眼眸,他接吻时居然不会闭上眼睛!而自己也一样,没闭上眼睛! 眼神就如此刻一般,冷静理智,丝毫没有迷乱的情绪,只是望着她,如公式化一般,看起来毫无感情。 这个认知突然让她觉得筋疲力尽。他太理智!路安晴的身体在此刻瞬间僵硬如石。 他眼不眨地盯着她,像在捕捉我的每一个表情,分析她。而他们的唇还在贴合在一起。 路安晴眼底越来越冷漠,她不动,不反抗,只是倔强地看着他,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僵直着身体,没有一丝被吻的不堪,路安晴冷冷睁着眼,空洞的视线盯着他,似乎那被吻的唇,不是她的一般。 “路安晴!”半晌的挑dou下,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关擎愤怒的冷喝一声,有点挫败! 下巴被关擎狠狠的截获住,他们的目光依然对在一起,清冷的黑眸里有着一丝的挑衅,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求饶,未免太小看她的制止力了。 片刻,他牵了牵嘴角,却肌肉僵硬,难以成笑,他说:“晴晴,我告诉你,以前有陈之言,现在没了!我就更不会放手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会才说:“但,我付出了最大的心力,要的是什么,你自己很明白!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话到此处,路安晴却怔住了! 疼痛入骨的手腕告诉她,他显然愤怒了,非常愤怒,而此刻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克制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想让自己理性沉稳面对她。 她相信,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做到不动声色,即使刚才,他吻着她,也是理智的,可是却在她没有任何反应后,露出了情绪化的一面。 对于一个执行过国家任务的男人来说,真心少得可怜,而他,究竟所为的不放手,是不甘心她背弃了他们的诺言,还是真的还有那么一丝柔情呢? 而后,他扣住她的下颚,那双深黯的永远无法让人看透的眸子锁住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路安晴,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路安晴完全的错愕了!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整脸上的表情,连忙扯起笑容回绝道:“关哥哥,你太高看我了!我有什么资本让关哥哥一辈子不放开呢!” 她还没说完,就被关擎的声音打断,“你绝对有这个资格,而且,你独一无二!” 路安晴诧异的抬眸斜睨他,心再度狂跳起来。 只见关擎柔情蜜意的看了她一眼,笑得一脸诚挚,一脸妖娆。“晴晴,你觉得关哥哥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路安晴却是在震惊之后怒气升腾出来,无奈的看过去,忍无可忍,“关擎,你到底还要怎样?” 她早已背弃了之前儿时的承诺,如今说白了,她只是个残花,哪里有资格获得他的青睐,他还嫌她不够惨吗?他还想怎么样? 沉默半天,是不想和她说话,还是还未想到要用什么样的说辞才能欺骗安抚她? 她狠狠的怒视着他。 第180章 什么都没说 她狠狠的怒视着他。 如今的她几乎一无所有,她真的害怕,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会夺走她仅有的那些东西。她为此害怕得全身发凉。 她不知道她对于他还有什么价值,可是,有必要这样讳莫如深故弄玄虚吗?大家都是成年人,该说的说清楚有什么不好。 打定主意,她握紧拳头,竭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道,“关擎,你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今天通通讲清楚,要我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关擎闻言眨了下眼睛看她,晨曦金色的光芒洒进来,落在他阴柔而又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像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冰冷月光。 他的眸色乌黑深沉,像满天星辰最耀眼的那一颗,泛着夺目的光芒! 他,关擎,跟路程俊一样,有着极品功和受同时存在的妖孽合体!阴柔的美,阳刚的雄壮,可以一起长在一个人的脸上!真是让女人有点吃不消。 关擎的眼里一道一道的晦涩难明的光飞快的闪过,最终恢复平静,须臾,他微微笑了,说:“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信不信?” 路安晴闻言一怔,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她喃喃重复他说的话,“把我……留在你身边?” 她重复这句话时语调慢慢的,仿若在细细咀嚼这其中滋味。 复而她又笑了,眼中光芒潋滟,“关擎,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用这样的话就能将我欺瞒过去吗?我如今说的好听点是个失恋的女人!说的难听点是个怀过别人孩子的失恋的残花败柳,如此的我,你也留在身边吗?” 爱情!本该是最美好的字眼,她曾充满了憧憬的等待他,等到心灰意冷,等到背信弃义,等到心变了,爱上了别人!可是,等到转了一圈后,发现后来爱上的那个人是个混蛋!这就是她的报应吧!老天一定是觉得她太水性杨花了,没有坚守下去,所以夺去了她太多美好的东西!如今已然残缺的她,还有什么资格获得爱情呢? 而这个男人,这个记忆里已经遥远的只剩下一片光影的男人,他回来告诉她,不会再放手了!她就一定信吗?他只是不甘心吧! 三十四岁的他,国家安全局已退老领导的得意门生,未来省安全局的接班人,现在省安全局副局长的他,说白了,是镶了无数五克拉以上钻石的优质酷男!祖国的栋梁,他怎么可能要她一个残花败柳! 话又说回来了! 他要,她路安晴就得给吗? 那么要是给,当初又跟陈之言算什么? 不! 她不会的!她不会绕来绕去,羞辱自己的!离开他关擎,离开陈之言,她路安晴一样活得精彩!不是有男人就精彩的!女人的一生,凭什么要依附于男人? 缓了缓,路安晴微微喘着气,胸口抑制不住的剧烈的起伏,她闭了闭眼,脸色极其疲倦,似乎带了些惆怅,她继续说道,“关哥哥,我玩不起了,我认输行不行?留着我一条命就好,你要怎么做我都没意见,但是,”说着她又停了停,讥诮一笑,“请别再用感情开玩笑。你和我,不合适,也绝不可能。” 缓了缓,路安晴微微喘着气,胸口抑制不住的剧烈的起伏,她闭了闭眼,脸色极其疲倦,似乎带了些惆怅,她继续说道,“关哥哥,我玩不起了,我认输行不行?留着我一条命就好,你要怎么做我都没意见,但是,”说着她又停了停,讥诮一笑,“请别再用感情开玩笑。你和我,不合适,也绝不可能。” 她早已被感情伤的体无完肤。如今,她已没这个勇气再去尝试再去重蹈覆辙。 关擎沉默,英俊的脸上连笑意都深敛,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腕,苍白修长的手指关节紧紧扣着她的虎口。 就在路安晴以为他已经被她的话说动时,他却轻轻开口了,“随你信不信,我说话从来算话,” 他看着她,“这样的话我以后不会重复,只有一遍,你记着,只有一遍。你注定是我关擎的女人,此生你都逃不开!也休想逃!” 路安晴在心里苦笑。 关擎沉吟着,琉璃色的眸子直直的望住她,“之前我告诉你了,以后不许再跑去买醉,若有下一次,我直接把你们宣传部的人叫来,让他们看看他们的路部长,是如何打扮成都市夜女郎,化着烟熏妆,在暗夜里买醉的!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卓越风姿。” “卑鄙!”路安晴错愕了一下,他居然这么威胁她,那她以后还怎么在政界混? 他微笑,手指在她手腕内侧轻轻摩挲着,嘴角的弧度是熟悉的似笑非笑,“这是先礼后兵,我已经提醒你了。一个女孩子,半夜跑去喝酒,开着车,你不怕被查酒驾吗?若是被查到了,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宣传部长是个女酒鬼,你的形象还有吗?” 路安晴哑然。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处处为她考虑,且口气温良纯和,若她再说些什么,就似无理取闹了…… 可是…… 她抿紧唇,“关擎,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你已经招惹了我!游戏开始了,丫头,你觉得你说结束,就会结束吗?”他开口打断她的话,将她的手举起,放在脸颊旁,那一笑,笑得光华璀璨,“况且我,是认真的!我们错失了十六年,那什么武侠小说,杨过和小龙女也就蹉跎了十六年吧!我比杨过要好的多吧?起码我四肢齐全,不是残疾人!”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崩塌。 路安晴承认,她被他的这句话打动了。 不管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十六年! 如此遥远而陌生又如白驹过隙的十六年啊! 当她还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她曾对他许下诺言! 可是,她食言了! 而曾经那个温雅清俊的少年,朝她伸出手,脸上的笑容温暖得能将冰雪融化,他说,“晴晴,关哥哥一定会让你当最美的新娘!” 那些话,那些过往,在脑海里重现,像梦一样,真实,却又不真实! 或许关擎是和她一样的,经常脑海里会想起过往的种种,那对少女少男朦胧感情没有修成正果的不甘心,也只是这样而已!对的,是不甘心!有些东西,正是因为,不甘心,所以就再也忘不了,可惜后来倾尽了全力,却同样再也得不到了。 有的的梦想早已经被现实瓦解,人的脑海里,所留下的,只是对未来的憧憬,对美好的向往。也许他想要的,只是不想抹去心中的这点记忆。要等到撕心裂肺的哭过,痛过,感受这爱情的得失,人才明白原来真正想要的,是想毫无痕迹的忘掉这段记忆。 她和他,原来都是这般的可怜。 她轻轻抽着气,鼻翼酸楚。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很爱哭的。只是有时候,哭不出眼泪而已。 许久,她才出声,“你非要破坏美感吗?非要得到我,才肯罢手吗?” 关擎轻笑出声,“所以?” 若仔细听,就能发现他的口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可惜如今的路安晴已经被内心铺天盖地的哀伤淹没,她只想找一根救命稻草,这种几近失去理智的想法已经成为她疯狂的执念:“所以,我给你!只请你得到后,放过我!” 说完,她闭上眼睛,拉下裹着自己的被子,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颤抖了! 听到了他倒抽气的声音,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她手用力的力度。 然后,她听到关擎低沉的嗓音说道:“呃!这算是投怀送抱吗?既然如此,何必闭上眼睛?” 路安晴咬唇,好半晌,她突然睁开眼睛,就看到关擎满脸的平静,他的眼底流窜着深邃。 耳际响着慵懒的轻笑,“晴晴,你觉得我是个见到女人就得扑上去的随便的男人么?” 顿了顿,再开口,微微压低的语调中已带上露骨的调侃:“还有……就算你给我下了药,此刻,你若没有给我真心,我也不会要你!我也忍得住!十六年,关哥哥别的没有,忍耐力还是有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路安晴的身体有点僵硬。任是她脸皮再厚,也被他的这番话弄了个大红脸出来。她忍不住嘴角抽搐。 然后,他伸手,抓过被子,帮她裹住身体。“丫头,我不隐瞒我的身体反应,很想要!但,性,不是唯一!我等你敞开心扉!” 路安晴彻底的呆怔了!他不要她!他要的更多!可她给不起! 关擎抬眼看她,他的眼角有点上挑,很勾人,见路安晴似乎有些怔愣他又是轻笑出声,他慢条斯理的说:“是不是很失望?” 路安晴懊恼的蹙眉,脸上闪过红潮。 “我去给你拿衣服!等着!”说完,他走了出去! 路安晴看着他英挺的背影走出去,看着房门闭上。 她的双手掩住发烫的面容,错愕着!她这辈子第一次想要用身体勾引人,居然被拒绝了!呃!她怎么忘记了,他是关擎啊! 晨光洒照进昏暗的房间,厚厚的亚麻色窗帘被风轻轻带起。 当那个男人带着她昨晚的衣服回来时,路安晴发现她昨晚穿的衣服都被熨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而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口,看着她狐疑的神色说道:“昨晚我亲手洗的,亲手熨烫的,不要太感动!我只是不太习惯洗衣房洗的衣服!感觉更脏而已!” 她恍然抬头,看着他俊秀清美的五官,细腻的肌肤配上精瘦曲线分明的肌肉线条,说话时候,眼睫微微颤动,表情慵懒而魅惑。 说完,他把衣服放在床上,再度离开了! 路安晴飞快的换下衣服,她发现自己的脸更红了,更烫了!因为她发现连nei衣nei裤都洗了!他,关擎,他怎么可以呢? 换了衣服,她整理好他的卧室,这才离开。 被楼下的香味吸引,一股早餐的味道,煎蛋的味道。 她似乎有些诧异的,走下楼去。 墙壁上挂着钟显示的时间是7点。 这么早。 当看到厨房里正在忙着做早餐的男人时,路安晴错愕了一阵,随后又忍不住斜倚着厨房的门框,错愕的挑眉看着正在流理台上忙碌的男人。他腰间系着一条围裙,煎蛋金灿灿的盛入盘里。 随后又戴上手套,从烤箱里端出刚烘烤出的法式面包! 路安晴再将目光移向直通厨房的饭厅,只见餐桌上已经分别摆放了两付西式餐具,两个空杯子,还有两份烤肠。 这早餐,看似简单,可自己烘烤还是需要耗时间的! 当关擎端着两个盘子出来时,看到了路安晴,似乎没有惊讶,仿若他一直知道她早下楼来,就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做早餐一样。 他撩了撩嘴角,淡淡一笑:“吃饭吧!不是要去上班吗?我先带你去大排档取车,完了你自己去上班,怎样?” 路安晴微微一愣,那双水漾水漾的眸子瞪着看向他,表情极为怪异和惊讶:“你怎么会煮早餐?” “呃!这稀奇吗?我在外多年,自己动手习惯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关擎哼哼一笑,抬步走到她面前,“晚上过来吃饭吧,给你煮印度菜!” “啊——”她再度错愕。她想傲气的说“不用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两个字:“好啊!” 说出口,她突然后悔了,脸一红,懊恼自己这“吃货”的馋虫又冒出来了,她早晚要败在自己这张嘴上,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倒牛奶吧,冰箱里有!”关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路安晴看了眼冰箱的位置,走过去从冷藏室里拿出一盒鲜奶,走到餐桌前,打开盖正欲往两个空杯里倒时,脖子突然被呼出来的热气偷袭,一双精瘦匀称的手立刻围了上来。 扣着她的腰的手指修长而苍白,而手指上传来的热度让人惊慌,她发现自己的心扑通跳个不停。 那温re的气息在她的脖子细细的巡回着,耳际响着慵懒的轻笑,“小吃货,还是这么馋啊!我告诉你,我还会煮意大利菜,俄国菜,德国菜,法国菜,等等……” 顿了顿,再开口,微微压低的语调中已带上露骨的调侃:“每一种都煮的跟我一样秀色可餐!” 路安晴的身体有点僵硬。 任是她脸皮再厚,也被他的这番话弄了个大红脸出来,嘴角抽搐。“关哥哥,我,我可不可以先吃面包!因为我觉得面包更秀色可餐!” “哈哈哈……”关擎突然大笑起来,那样愉悦的笑声充斥在别墅的大厅里,让路安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好笑吗? 他已经送开了她,这个男人懂时刻而成,懂如何撩……拨。 她懊恼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忍不住问道:“关哥哥,这么多年,你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他回答的如此坚定。 “我不信!”她还是不信。 “没有女朋友,只有女人!”他平静地说道。 “呃!那你女人很多吧?” “不少!”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任何掩盖。 她耸耸肩,眸色变了变,只见关擎撑着下巴在晨光下笑望着她。 见她瞪着他,他眼底也闪过什么,渐渐的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移开了视线,低头优雅吃早餐。 路安晴欲言又止,张了张嘴,突然想起其实自己是没立场问他的,就闭上嘴巴没有再说话。 餐桌上有些冷场,两人默默吃着东西。 过了很久,关擎抬起头来,深眸望向她,沉吟道:“我这个年纪,不会是chu男了,上次我们探讨过这个问题!” 他的话让她感到尴尬,是呀,她都不是chu女了!时光改变了一切! 她清澄的目光直直的望向他:“关哥哥倒是情场杀手,不动感情就可以轻易俘获女人的心!” 路安晴又喝了口牛奶,开始吃面包,才发现,关擎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嘴角轻抿,不知是在生气还是什么。 她觉得有些紧张。 就听见他开口说话,嗓音平淡舒缓,“我从未想过要她们的心,何况她们都是敌人,美女杀手。” 手指微握,那样轻淡的语气,却让路安晴能清晰的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气压向她逼来。 排山倒海。 而事实上关擎只是唇角勾了勾,朝她微微一笑而已。 口干舌燥。 路安晴举杯喝了口牛奶,借此掩饰一时的慌乱,片刻后,她抬睫,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而锐利:“美女杀手?真的杀手吗?” 她只在小说里看到过所谓的杀手,而关擎说他去执行的是国家任务!难道,难道真的有杀手这种东西吗? 瞄了一眼路安晴微微失神的目光,关擎沉声一笑,冷峻的脸庞上有着诡异闪过,“晴晴,关哥哥的心,一直留给你呢,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们结婚吧。” 结婚?路安晴一怔,侧目看向关擎俊朗的脸庞,那包含着深情的目光是为了她而存在。 “是啊,我们都不小了,早点结婚不是很好吗?你剩女,我剩男,配一对,不是挺好?” “开玩笑。”脸再次的红了起来,路安晴懊恼的瞪了一眼关擎,讨厌这种撩……拨,因为她发现自己心虚! “你在怕我!”关擎暗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得意,隔着桌子牵起路安晴的手,视线落在她修长的手指上,“这么细长的手,如果戴上一枚戒指,会更漂亮的。” “可是我不想嫁人,省的以后离婚还要找律师,多麻烦。”凉凉的嗓音传了过来,路安晴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瓢冷水,将关擎刚刚的兴奋和喜悦熄灭。 “晴晴,都上我的床了,还要撇清吗?”关擎不依地低声开口,固执而无赖的话让路安晴再一次的轻笑起来。 “你还是找别人吧!我是不会结婚的!”她早被感情害惨了。 两人吃过饭,关擎送路安晴去大排档。 却没想到,在刚一取车的时候,遇到了来大排档隔壁早餐店吃饭的陈之言。 关擎第一眼就看到了陈之言,本来不想下车,突然就下来了。 路安晴这时也刚好看到了陈之言,他是载着安盈盈过来。 “晴晴,我看还是坐的我车子吧,我让人来帮你把车开回去!”他担心路安晴情绪波动太大开车出事。说完,他也借势搂住路安晴的肩膀,快速的在她的脸颊上偷得一吻,俯在她耳边说道:“路安晴,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死心了吧?人家带着女人和孩子出来吃早餐,他将你置于何地?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陈之言似乎也很尴尬,他本来是扶着安盈盈的手,突然就松了下来。 而一刹那,安盈盈也看到了路安晴,她远远的站在那里,先是一愕然,继而大方地打了个招呼:“晴晴啊,真巧,你也来吃早饭啊?” 路安晴没有看她,只是视线落在了陈之言的脸上。 陈之言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安盈盈这时又开口了。“晴晴,我跟之言下月就结婚了,请柬还是要寄给你的,一定要来啊!” “你闭嘴!”陈之言怒吼一声。“晴晴,不是的——” “恭喜你陈之言!”路安晴淡淡笑着。 唯有自己和身边紧环着自己的关擎知道此刻自己的颤抖,她是气的,陈之言就是个混蛋,这一刻,她再一次感叹过去几年,自己把感情浪费在一个混蛋身上了! “丫头,咱们得早点结婚了,咱可不能奉子成婚,败坏门风,一不小心孩子万一生下来没pi眼,那可就罪过了!所以要先结婚,再生孩子,绝对不能乱了章程是不是?”关擎没有放开路安晴,而是双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肢,低下头,恳切的目光如同水波般的温柔深情,“丫头,我们先去领证吧。” 第181章 不来才麻烦呢 “丫头,咱们得早点结婚了,咱可不能奉子成婚,败坏门风,一不小心孩子万一生下来没pi眼,那可就罪过了!所以要先结婚,再生孩子,绝对不能乱了章程是不是?”关擎没有放开路安晴,而是双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肢,低下头,恳切的目光如同水波般的温柔深情,“丫头,我们先去领证吧。” “晴晴。”陈之言眼光浓烈下,看向路安晴的目光即使压抑着,可是那眼眸深处却有着激动的深情在波动。“我们谈谈,好吗?不是你想的那样!” 路安晴的视线再度对上陈之言的,只感觉泪水刷的一下要涌出来,四周忽然如同死一般的安静,只余下陈之言那温柔的嗓音喊着她的名字。“晴晴,我不会娶她的,我很想你!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之言极力压抑着感情,可是伸向路安晴的手却还是颤抖,想要把她拉过来。 路安晴努力抿唇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关哥哥,我们走吧!”路安晴说道:“送我去上班!” “好!”关擎一下横抱起路安晴,没有多余的话,目光冷厉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之言和安盈盈,抱着路安晴走到了自己的车边,开门,把她放进去,然后才关门,自己朝着驾驶座走去。 陈之言看着他们,面容死灰一片。 只是车子开了后,路安晴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车子在街道上行驶,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路安晴哭着,如同受伤愤怒的小野兽般,泪水迷蒙里,她被身侧这个男人抱在怀中,怀抱很温暖,很坚实,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和属于他关擎的清雅气息。 “关哥哥!”像是受伤的孩子找到了归宿,路安晴猛的扑进了身侧人的怀抱里,紧紧的拥抱住他的脖子,将所有的泪水都流尽了他的胸膛上。 “丫头,错过了十六年,十六年前,我不得不离开。十六年后,完成任务的我,我再也不会放手了。”不在乎她是否还是chu女,也不在乎她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因为,他,也不是单纯的一张白纸,他看重的更是以后,关擎沉声的开口,温润如水的嗓音坚定而深情。 十六年,他从不怪任何人,因为是他知道人都是寂寞的,何况他一直没有消息呢? 可如今他已经自由了,那些别离的时光,再也不会来了,他会不惜一切的代价,挽回属于他们的感情。 “关哥哥,我难受。你不要趁火打劫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路安晴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哀求的看向关擎刚毅的脸庞,他现在是她的依靠,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可是,她也只是想靠靠而已! 颤抖着,泪水如同流不尽一般,路安晴将脸再次深埋进关擎的胸膛上,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哽咽的颤抖着身体。 “关哥哥,这就是我的报应是不是?我背弃了与你的诺言,所以,老天要惩罚我?”路安晴哭泣的沙哑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受伤,慌乱而受伤的抓着关擎的衣襟。 “老天只是在纠正错误的事情,现在,才是往正轨上走!”身体僵硬着,关擎面容凝重的别过目光,不敢去看路安晴此刻的模样,他怕即使是自己这样有忍耐力的人,也可能会心疼的因为他的女孩而去杀了那个让她痛苦的男人陈之言。 他看过她开会,看过她视察工作时的视频,看过她在大会上的发言,看过她在一群老男人中穿梭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和淡定,也看过买醉的她,可是从没看过这样脆弱的她! 她哭了,再看见陈之言她就像是被抽去灵魂般的布娃娃般,脆弱的颤抖的身体,完全找不到自我了!她的样子让关擎心碎,哭的委屈的小女人,她爱着陈之言吧! 这一刻,他只能紧紧抱着她! 突然,路安晴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捧着关擎的脸,唇就印了上去!她强吻上他的双唇,颤抖着说:“关哥哥,你真的要我吗?” “我要!”关擎别开脸,不让她亲吻。“晴晴,冷静点,你现在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此刻,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她只是慌乱,她失去了理智,她一向强势,哪里败过?可是这一次,她明显输给了安盈盈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他的晴晴是骄傲的女孩,她不甘心,这一切,关擎都知道。 “不!连你也拒绝我了!”路安晴痛苦的看向脸庞转向一旁的关擎,泪水如图止不住的一般落了下来,湿润了一张苍白的脸庞,哀伤而痛苦的低喃,“连你也不要我了。刚才你的话,都是假的!你们都是骗子!” “我从来没说不要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回过头,捧住路安晴那破碎般的脸庞,见她哭的肝肠寸断,这样的她,关擎心痛苦的痉挛着,他还能要的起她吗? “那就爱我。吻我!”再也找不到第二种平复心绪的办法,路安晴失控的再次吻上关擎的双唇,她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想那个让她万劫不复的男人。 才几天?! 他居然就要结婚了! 才几天啊? 他居然就带着她吃早饭了! 她路安晴不是放不下,她只是不甘心被玩——弄! 紧紧抱住路安晴,关擎没有被主动求欢的喜悦,换来的却是满心的伤痛,一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低声安抚,“别哭了。乖!” “你嫌弃我了!你都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我就知道!”再次被拒绝,路安晴压抑不住的嘶吼着,一把甩开关擎的手,就要下车。 关擎眼疾手快,锁了车门。嗓音冷厉下去。“晴晴,你听我说!” 她被他吼得一怔,抬起泪眼看着他。 他眼底愁肠百结,却又是那样坚定。深邃的目光如同看见她心底最深处一般,“陈之言他不值得,若是你觉得不甘心,你回去找他。若是你能忍得了他曾背叛过你的事实,那你回去,我保证他结婚的对象是你!不是安盈盈。只是你,你要他吗?” “我——” “若是要我!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关擎,不会趁人之危!” “我也不要你,你们我谁都不要!”路安晴推开他,缩回自己的位置。 她失控了,为了陈之言那样一个男人失控了。她怎么能为了陈之言而跟关擎主动求爱呢?不!这不是她,这太可怕了! 可是,她是为了陈之言而失控,还是为过去几年的不值而失控? 看着她将自己推开,关擎沉默的攥紧拳头,冷峻而孤傲的脸上有着路安晴看不见的受伤。 良久,谁都没说话! 路安晴猛的止住了眼泪,闭上眼睛。 她听见自己说:“送我去上班!”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点头。 车子开的很慢! 到了门口,路安晴下车。 “晴晴,你是坚强的,我信你可以走出来!晚上我来接你吃印度菜!”关擎在她下车的瞬间,突然开口。 一瞬间,路安晴的心情,不再是伤心,不再是痛苦,而是满心的感动和酸涩!但,她还是拒绝了:“不用了,谢谢!” 她需要冷静,需要安静。 关擎没再多说,却也没走。 路安晴去了市委,他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一直不曾走! ******************************* 吉县。 夏溪正在厨房里做鸡蛋饼,昨晚买了材料回来,给路遇琛做了宵夜,他吃的很开心。昨晚做的是土豆丝的,今天她想改进个做法。做个胡萝卜小香葱的! 把小葱切碎,胡萝卜用擦刀擦碎,再用刀剁几下,把两个鸡蛋打在面粉里,小葱也放进去。把胡萝卜碎也放进面粉里,加适当的盐,加了点料酒和生抽,盛一碗清水慢慢倒进混合物里,边倒边以上下翻的方式搅拌,忙的不亦乐乎。 看着材料被搅成了糊糊状,然后在饼铛里加了油,烧热,这才倒进去,看着饼的一面凝固,夏溪翻了个个儿,香味就飘来了。 路遇琛起来时,就看到整个家里干净整洁,地板都擦得很亮。 还有饭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 夏溪端着鸡蛋饼走出厨房,扭头瞥向他,“可以吃早饭了,牛奶和鸡蛋饼,可以吗?”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解围裙。 “怎么起那么早?”路遇琛有点心疼。 “不算早!”她只是来一个多小时,打扫了卫生,帮他整理了今日要穿的衣服。 他走过去,抱紧她,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夏溪又脸红了。“牙膏给你挤好了了,在水盆那里,快点去吧!” “你嫌弃我!”他低喃一声。 “什么?”她完全错愕,不懂他说什么。 “我就不刷牙吻你!”他却笑了笑,深深地吻住她,直到她气喘吁吁了,才放手。哑着嗓音问:“昨晚好吗?” “呃!”她脸再度深红,她突然想起昨晚回来,她给他煮宵夜,给他整理昨晚买的衣服,而他吃过饭后,就跑来缠住她,而后,他疯狂地冲……进她的身体…… 每个夜晚,他都缠着她,甜蜜而幸福,这大概是情侣们一开始在一起最喜欢探索的东西吧! 吃过饭,路遇琛又去上班。 夏溪送他到门口。“我等下去买田螺,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我会回来!”他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在她额心印上一枚浅吻。“我会尽快回来。等下别忘了补眠!” 他走了! 家里只剩下她,去卧室收拾好,锁好门,她去市场买东西。 早晨九点钟的吉县大街上,很安静,大概都上班了,所以人不是很多。 在市场买了田螺后,开始觉得肚子好痛,下腹坠疼得厉害,突然想起,大概大姨妈要来了! 她不敢在外停留,怕夏天的衣服太单薄,等下真的来了,难堪死了!买了菜回来,要路过县政……府大门的,突然就发现门口聚集了无数人,警察和武警全部出动了。 夏溪呆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条街道戒严了,而一个女人,领着两个孩子坐在县政……府的大门正中央。那个女人脖子上挂着一副遗像,看样子像是死人了!而照片上的男人还那么年轻,大概也就四十岁左右。两个孩子哭着喊爸爸,一个十三四,一个五六岁,都是女孩! 怎么会出人命? 夏溪一下有点紧绷。 这在县政……府,这不是找路遇琛吗?警察拖着人要往外走,不许她静坐。 “我们要见县长——”女人哭得声音都哑了。“我们要公道——” 夏溪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个时代还有人这样上访?不能去起诉吗?到底因何而发生的事情呢? 警察好几个拖着人就走,但女人挣扎着,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 夏溪这才看到,有几十号人,都在门口,看那样子,像是女人的亲戚。 “我们要见县长,凭什么不让我们见县长?”有人嚎啕喊着。 警察一看这情形,也有点无奈。 路上人过去过来的不是很多,但每过来一两个,都会驻足,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堵塞了交通。 她很是担心路遇琛,人疾走了几步,过了县政府,她不会在这里看热闹的,她得赶紧回去! 很快到了县政……府大门,她发现连保安都在伸长了脖子看着县政……府大门那边的方向,连门都不看了! 夏溪走进去,上楼。先是检查了自己大姨妈到底来了没有,这才发现自己回来的很及时,还好,只是来了一点。 换了衣服,她拿过手机,给路遇琛发了个信息。 “阿琛,我刚才买菜看到县政……府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你没事吧?不忙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好吗?我很担心你!我现在在家里了!” 她告诉他,她没在看热闹,让他放心。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夏溪赶紧接了电话。“阿琛?” “在家里呆着,别出来了!我恐怕要晚上才能回家!不要担心我,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事,很平常,别担心!”他飞快地说了几句话,尽管只是寥寥数语,他的语气却十分凝重,简直与平时她认识的他判若两人。 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溪看着手机,微微怔忪了下,怎么能不担心? 这又是什么上访户啊!每年上访户都很多,这个出了人命了,到底因何而出事呢?她发现自己真的无法不担心。 与荣俱荣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大脑,她担心他啊! 从上午,她把家里一些细节都打扫好了,整理的干干净净,发现时间真的好难熬,做完这些,才十一点多。又给疗养院打了个电话,问了妈妈的情况,拜托李姐照顾妈妈!然后又给夏悠然打了个电话,好在她在J大,刚去看了妈妈,说妈妈很安静,常常一个人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 夏溪多少松了口气,只要妈妈好就行了! 而到了下午,路遇琛也没有回来,不知道他中午饭吃了吗? 开始担心他,很是担心。担心他是不是吃饭了,知不知道喝水,夏天了,人要多喝水的,他那么洁癖的人,在外面喝水吗?还有那些上访的,他能接待好吗?帮人家处理好吗? 结果一担心,情绪又紧张起来,情绪一紧张,肚子就疼。 一个人在家里,下腹坠疼得厉害,无心看书,也没写出来稿子,打开了电视,看着新闻。 一直到了傍晚,路遇琛还没回来,夏溪开始准备晚饭,不免有些担忧,又想打电话给他,可是又担心他此刻忙,就不敢打! 煮好饭,她给自己烧了点热水,捧着坐在沙发上! 肚子真的好痛啊! 刚喝了两口,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她刚转过头,就看到他进门了!发丝凌乱,额头在冒汗,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 “你回来了?” “嗯!饿死我了!”他把钥匙放在柜子上,换了鞋子。 夏溪已经走过去,赶紧给他倒水,是她先前烧了冷凉的开水。 路遇琛接过去,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你一直没吃饭吗?”夏溪问道。 “没,早晨到现在,还没来得及!” “啊!我煮好饭了,马上可以吃的!” “不着急!”路遇琛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我先洗澡!” 外面天越来越热了,大概有二十八度了的气温了,夏天来临了。 路遇琛解开衣服,就朝浴室走去,夏溪帮他接着衣服,“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到好像出了人命,早晨那个女人带着孩子,还有她亲戚在县政……府门口闹,没事吧?” “已经处理好了!等下告诉你!”他似乎很累,先进了浴室,脱掉衣服,也不关门就洗澡! 夏溪脸又是一红,把衣服放在衣物篮里,去卧室帮他拿换洗衣物。 十分钟后,路遇琛洗完澡,也不裹浴巾,直接就走出浴室,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水珠。 夏溪正在厨房盛饭,把饭菜端上桌子,客厅里刚好一副美男沐浴图。 清澈的水流顺着小麦色肌肤的纹理流淌。漆黑的发丝紧贴在额角,蜿蜒成祸国殃民而又倾城倾色的妖媚。 水流,顺着有着优美弧度的颈脖而下,来到锁骨,经过胸肌,腹肌,然后是那茂盛的男性森林,呃!她的脸爆红,赶紧的逃离! 路遇琛自然也看到了她娇怯的样子,愣了足足三分钟,最后将手握成拳,笑得直不起腰来。“小溪,你跑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 “衣服在沙发上!”她在厨房里喊道:“你快点穿好衣服!” 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家里光着,这太尴尬了!幸好,她关了所有的窗帘,不然一定走光的! 路遇琛似乎有心逗夏溪,直接进了厨房。 刚躲进去,就听见脚步声,未及回头,紧接着他有力的双臂从后面抱住她,光滑的皮肤贴着她的后背,头埋在她的脖子处,他呵呵笑着:“小溪,什么时候你不害羞那?” 不害羞? 也许有那一天吧! 可是真的很难想象,看着他luo浴出水图后,她还能淡定,不害羞! 他从她身后扳过她的小脸,自己俯下头来,刚洗过澡,他身上有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很清淡,冰凉的手掌覆在她的肌肤上,狂野的唇压在她的双唇上…… 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气息充斥她的口腔,她一下心里叹息了一声。 “唔——”她想挣扎,可是今天太担心他,又想念他,忍不住向上伸出手,背过去环抱住他的脖子,这个姿势有点高难度,她在热情地回吻着他,吻到快要窒息,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不是还没吃饭吗?快点去穿衣服,换衣服!”她感到他的火热抵着她的****,有点尴尬,气喘吁吁地说道。 他却转过来她,他的唇一路向下滑,吻至她的胸口,唇舌吸……吮着那一出min感的神经。一股热流荡过,她险些把持不住。 “想我了吗?”他哑声问。 “想。可是……”她伸手捉住他撕扯自己衣物的手,“阿琛,吃饭了,今天不行……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指一路向下摸……索,挑……拨的有些心驰神荡,差点把持不住。 在她的迷离中,他的手一路探到她的大腿nei侧,当他摸索到厚厚的卫生巾,手僵在那里。 怒火,yu火,混杂在一起,最后是他挫败的低吼。“它怎么现在来了?” 她哭笑不得。不来才麻烦呢! “好吧!要几天才过去?”他的语气还是一样温柔,只是少了些灼热的温度。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那差点燃烧起来的yu火。“难道这周都泡汤了吗?” “阿琛!”她真的有点尴尬,其实在一起,不是非要做的!可是她也理解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可能男人更希望用做来表达感情。 他无奈地看着她。“好吧!只要你在我身边,不做也没关系!” “……” 他放开她,深深地吐了口气。“我再去冲个凉!” 路遇琛再度出来时,换了睡裤,上身一件短袖T恤。看起来很是精神。 第182章 , 路遇琛再度出来时,换了睡裤,上身一件短袖T恤。看起来很是精神。 夏溪把烹炒的香辣的田螺盛在盆里,盛了一碗排骨汤给他,他尝了下温度,适中,就一口气喝了一碗,然后她又给他盛汤,这时,见他捧着米饭吃的狼吞虎咽,一个人如果不是忙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把自己饿成这样。 “慢点吃,别噎着了!”她真是感到很心疼。“中午都没吃吗?怎么连饭也不吃?” 他闷头吃东西,显然饿极了。 “不能吃那么快,对胃不好的!阿琛,慢一点。”她又温柔的说道。 他抬眼看看她,目光少见的深邃。“丫头,有时候,县长也很身不由己的,比平常人还要身不由己!工作突发性事件太多,有时候是没时间吃饭的!” “今天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一直处理那件事吗?” “我要一直处理这件事,那效率就太低了,今天处理了几十个事,自己都不记得处理什么了!不过上午那个上访的,很可怜!”路遇琛说道此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一些。“包工头拖欠工资,把人打伤,那个上访者的丈夫,就是被打的民工,他被打残疾了,瘸了一条腿再也干不了重活,因为要不来一年拖欠了两年的工资,前天下雨,又去要债,淹死在了包工头家外的池塘里!警察去调查了,初步调查的结果是天黑路滑,失足落水!” “呃!”夏溪呆了下。“这可能吗?” “可能不可能,包工头不在吉县,在南方的工地,没有任何在现场的证据,但死者家属一口咬定是包工头让人把死者推进池塘的,可是验尸报告,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这事,我已经关照过了,警察会秉公办理的!”路遇琛又是说道。 “毕竟是一条人命!”夏溪叹了口气,很是同情那个死者家属:“男人没了,女人和孩子以后的日子多苦啊!” “我已经亲自通知了有关部门,关照她们以后的生活,包括孩子上学读书,还有追讨工资,至于人命案子,这要证据,不能随便就下定义!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她说了算!” “辛苦了!”夏溪又给他盛了汤。 “你自己吃!”他说道。“好了,别这么多愁善感了!一些事情,都会处理好的!想相信你老公我!” “我相信你!”她当然相信他了,因为他是个公正的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她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他! 晚上吃完饭,路遇琛又进了书房,夏溪给他泡茶,走到书房门口,看到有灯光从书房的门缝洒出来。 透过房门的缝隙,她可以看见路遇琛正坐在办公桌后面。 屋子里只亮着桌上的一盏台灯,桌面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在寂mo的黑暗和微弱的光芒中,他的侧面被剪影得如同雕像,嘴唇抿得很紧,默默地望着空气中并不存在的某个地方,仿佛整个人已经同冰冷的夜色融在一起。 她站在门口凝望他很久。 她想要走开,留给他一个宁静的空间。 可是,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是这样的奇怪而黯然,他又遇到什么事了? 她立在门口,等了很久。 终于还是敲了门。 “叩!叩!”她轻敲书房半开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路遇琛侧头过来,看到夏溪,立刻回复了平常模样,自信而从容。 她看着他说:“给你泡了杯菊花茶!夏天了,怕你上火!” 她唇角的笑容也如星芒般柔和,安静地看着他。 “嗯,谢谢!”他合上文件。 “工作的事吗?看你这么烦心!”她问。 他微微一愣,面容浮上一层暗沉。“是遇到了麻烦!” “可以说一下吗?”她轻声道。 “没有经费,办公开支巨大,财政赤字!各个单位都来申报,要我批经费,可是财政没钱!”他平静地说道:“审计出各种问题,我三令五申了,可是他们把费用统一划分到开会的开支里,每个单位的开会费用,仅这一向都年过百万,这只是个小县城,还顶着贫困县的帽子!他们倒是很会利用办公经费!” 夏溪一下感受到他的怒气,那些怒气,像是对下面单位领导人的气愤,她似乎听明白了些,就是那个最严重的问题——贪污! “三公消费问题现在困扰着我这个贫困县的县长!明知道有些东西是作弊的,可有些名目却不得不批!”路遇琛看看夏溪。“算了,这些事,你不用担心,估计财政没钱,是所有我这个位置都会为难发愁的!” 即使财政紧张,明知道有些存在问题,路遇琛都不得不签字。因为有些申报,来自市委。比如购置购车,书记又要换车,他的专车才买了一年不到,这又要换! “阿琛,先喝茶吧!”夏溪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根本不懂,伸手拉住他的手,“你不要太着急了!总会有办法的!” “着急也没有用,我还是省省吧!”他叹了口气。“还有又要提拔一批干部,多少人想从我这里撕开一道口子,事实上提拔是书记的事!县长说了不算的,当然有点背景的除外!” 端起菊花茶饮了一口。他现在只想跟她在一起,后院安定下来,他就要安心工作了。也终于可以安心工作了!只要她在身边,他就开心。“小溪,以后别问我工作上的事情,不告诉你,是保护你!以后不许再问了!不要打听,知道吗?” “呃!”夏溪一愣,点点头。 是的,这些都是些机密,她不知道倒也好。“好的,以后不问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关心你!” “相信我能处理好就好了!”路遇琛笑了笑,突然又想起什么,关切地问道:“肚子还疼吗?” 她一下愣住,脸一红,摇头。“还好!” “走了!我们去休息!”他已经站起来,拉着她去卧室。刚走出书房,突然一道惊雷,外面又在打雷了,路遇琛忍不住嘟哝了一句:“这又下雨了,每天晚上都下雨,今年怎么这么多雨啊!” “雨水好多呢!”夏溪也觉得今年似乎格外喜欢下雨。 回卧室,路遇琛让她休息。“早点睡!” “你也不要工作了,休息吧!”她拉住他的手,他今天忙了那么久,都没休息,她看出他的疲惫,只想他快点休息,于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想你了……” 他一下呆住,有点点惊喜,又有点懊恼,深深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进来。 她立刻钻进他的怀里,让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把自己保护起来。有些东西一旦尝试就会上瘾,很难戒掉。 他不说话,只是抱她抱得很紧,身上独有的味道把她包围,那种感觉特别安稳。 “阿琛,再也不许中午不吃饭了!要按时吃饭知道吗?” “知道了,老婆!”他含糊着回答。 她闭着眼睛把身体贴过去,让身体凹凸不平的曲线与他完美的拟合。贴着,贴着,他的手探到她的胸……前,接着唇贴过来,再接着……人压上来。 十几分钟后,他们坐起来,平复紊乱的呼吸! “不行!不许gou引我!”路遇琛大口喘息。“你要害死我啊!” “呵呵!谁叫你这么没定力的!”夏溪笑他。 “傻瓜!睡吧!”路遇琛说道。 夏溪在吉县呆了一周,终于到了时间,要回去了! 路遇琛送夏溪回去,要她住在他省委宿舍里。夏溪怕他担心就没推辞。只是,谁也没想到,刚住进去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了! 是两个女人! 两个中年妇人。 门是用钥匙打开的,当门打开的刹那,夏溪听到惊讶声。“呃!夫人,有人在!难道是路哥回来了?” 夏溪从厨房出来,刚好看到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人正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 她穿的是套裙,倒像是洽谈公务的女强人一般,头发是盘起的,身材修长而没有走样,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上没有珠宝首饰,但给人的感觉是干练而精致的! 而旁边那位,胖胖的,看起来像是个随从的样子! 夏溪只觉得那华贵妇人的眼神有点凌厉,继而,她似乎看到了那她眼底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你是谁啊?怎么在路哥这里?”倒是她旁边那个胖阿姨忍不住问道。 夏溪一呆,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只觉得有点尴尬,夏溪微微一怔,还是开口了:“请问你们是?” “你是谁啊?大胆的丫头,敢问夫人是谁?你怎么在路哥的房子里?” “张嫂,能住在这里的,必然是路哥的朋友!”华贵夫人打断旁边旁阿姨的话,视线凌厉的一瞥,带着探寻望向夏溪。 “您是路伯母?”夏溪看到这位女士有点像路遇琛,可以说,路遇琛和姐姐哥哥都有这个夫人脸上的影子。 张雅致也就是路夫人,路遇琛的母亲,那双锐利的眸子倏地一下扫向她,让夏溪一下显得尤为尴尬。 “路哥的朋友?姑娘,贵姓啊?”路夫人的语气挺淡的,冰冷的眸子盯着夏溪,带着凌厉,带着穿透人心的探寻意味,像是要把她里里外外看清楚!她的语气虽然冷,倒也客气,只是眸子让人有点不太舒服! “是的!我叫夏溪。暂时住在这里,您找他吗?他不在这里的!”夏溪真的很尴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路夫人,她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呢? “伯母请坐吧!”夏溪小声说道。看来,这真的是路遇琛的母亲了! “嗯!”路夫人张雅致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平淡的问道:“姑娘,哪里人?” “回伯母,我是宿县人!”夏溪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卑不亢,可是语气还是忍不住在张雅致面前打颤,她真的有点怕路夫人的眼神,太过犀利了!倒不是说她可怕,是她给人的感觉,让人觉得冷!莫名就觉得很冷了! “呃!宿县!那地方欠发达的,听说是个贫困县!”路夫人弹了下自己的裙子,像是在弹掉灰尘一般,可是那上面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是的!是个贫困县!”夏溪安静地回道:“伯母,您要喝茶吗?我先帮你泡杯茶!” 夏溪说完,立刻去了厨房,泡了两杯绿茶出来,张嫂没坐,站在一旁。 夏溪也是拘谨地把茶放在茶几上,“伯母请喝茶!” 夏溪搁在茶几上,就后退了两步,也没敢坐下来。 路夫人扫了眼茶几上的绿茶,微微颔首,别有深意的看着夏溪道:“你父母做什么的?” “我妈妈是个小学老师,退休了!爸爸是下岗工人!”她没有说夏江凯在牢里,不知道这是不是私心,她真的有点怕! “哦!夏溪!”路夫人拖了下长音,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别有深意的笑里含着无尽的嘲讽和冷漠,却只是淡淡道:“夏小姐,你知不知道路哥是国家干部?” “是,我知道!”夏溪平静地说道。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路夫人再度问道。 夏溪一愣,咬唇,犹豫了下,点头。“是的!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哦!那路哥有跟你说过他订婚了吗?”路夫人看着她,平静地说道。 “呃!”夏溪一呆。 路夫人看着她的神情,却笑了。“路哥这孩子,居然不告诉你!夏小姐,实不相瞒,路哥是有婚约的人!这真的是家门不幸,是我教育不好,让他明明有婚约,却还乱来!” “……”夏溪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不信这个说辞!因为路遇琛不会骗自己! “张嫂啊!咱们是来给路哥打扫卫生的,过几日,让张颖住在这里跟路哥好好增进感情,你赶紧去收拾下房间!”路夫人突然对着胖阿姨说道。 “是!夫人,我这就去打扫!”胖阿姨立刻要挽袖子动手干活。 夏溪一下有点尴尬,脸色一窘,她自然明白路夫人的意思,若是之前,没有和路遇琛这样深爱的话,她一定会不堪忍受这种感觉的! 她会觉得路夫人真的很会羞辱她!这是一种无声的羞辱!先是问她父母做什么的,继而又问她知道不知道路遇琛是国家干部,她明白,这是路夫人在间接地提醒她身份的差别! 不说别的! 只是明确告诉她,张颖,才是她路夫人看中的媳妇儿,她夏溪什么都不是! “怎么还不去,张嫂?”路夫人又说了一遍。 “是!夫人,我这就去打扫!”张嫂立刻笑了起来,同样别有深意得看了一眼夏溪,那样子也有点不屑。 一个小县城的下岗职工和小学教师的孩子,在张嫂眼里,也是没有地位的!或者说,她早已知道了夫人的喜好,知道这样的女孩子,即使再好,也入不了夫人的法眼的! 夏溪到没有任何不堪,只是笑着说:“伯母,不用打扫了,我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了!张颖如果想住这里,可以随时住进来!” 闻言,路夫人张雅致一下凝眉,不怎么高兴地看着整个房间,“张嫂啊,你是知道路哥的要求的,他是有洁癖的!快把不必要的,不是路哥的东西先丢出去!” 夏溪自然明白,不必要的东西,说的都是自己的吧!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不说话。 路夫人这才转过头来看夏溪,“夏小姐,我们路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这个做母亲的代他向你道歉了!” “伯母,他没有对不起我!”夏溪立刻说道。 “那就好,既然夏小姐觉得路哥没有对不起你,那我就放心了!只是你们——” “伯母,您有话就说吧!”夏溪平静地说道。 张嫂去了屋里,把夏溪的东西都给找出来,一股脑的丢在地板上。“夫人,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路夫人的脸色端庄威仪,下巴微抬,就像是曾经的皇宫里,永远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一般拒人千里之外。 她化着淡妆,看起来像是只有四五十岁的模样,她轻轻扣着沙发的扶手,一下又一下,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就这样慢条斯理的从上至下审视夏溪,用一种让人心地发寒的眼神,似乎,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夏溪看了一眼那边地上自己的东西。 她怎么也没想到路夫人会这样的强势,却也无可奈何,就这样僵硬的站在那里,低低埋首,半晌,她咬唇! “伯母的意思我明白了!”夏溪说道。 “明白最好!夏小姐,还是叫我路夫人吧,看你妈妈也是小学的小老师,算的上是书香门第,你本人长的也挺俊俏的!就这样吧,一百万,离开路哥!算是伯母恳求你,放过路哥,你看在一个母亲一心为孩子好的份上,放过我们路哥吧!”说着,路夫人从自己随手带的小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签了字,递给她。“一百万补偿你!” 夏溪一下怔住,却是平静地摇头,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抿紧的唇角渐渐失去血色。 路夫人依旧漫不经心地注视着她,视线淡淡游离在她身上,似乎,是一种颇有趣味的试探,又似乎,是嫌恶。“怎么?嫌少??” 见夏溪不肯接支票,路夫人挑眉。 “伯母,我不会离开路遇琛的!”夏溪抬起眸子,无比坚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会离开他!” “两百万,怎样?” “伯母,两千万我也不会离开的!”夏溪的面容更加坚定。 路夫人张雅致看着夏溪,玩味地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语气却是那样的尖利:“两千万?!你配吗?” “或许在您眼里我不配,但只要路遇琛觉得我配,我就不会离开他!如果您觉得我不配,请您叫路遇琛亲自来跟我说让我离开他!我答应过他,不会再逃避,所以,抱歉,我不能离开他!” “这么说,你是非要赖着我们家路哥了?”路夫人祥和的面容泛着让她觉得阴森恐怖的笑,“呵呵,倒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惜太自不量力了!你不识时务啊,丫头!” 夏溪看着她嘴角的冷笑,只是平静地道:“或许在您眼里我自不量力,不识时务,我自己也甚至觉得自己自不量力。但路遇琛他开心,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别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路遇琛开心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路夫人却仿若充耳未闻,继续慢悠悠道:“张嫂,怎么还不动手,把这些脏东西给我丢出去!” 夏溪抬首,望一眼那边等着路夫人发令的张嫂,淡淡一笑,她不能跟路夫人吵架,也阻止不了什么。 她突然想起路遇琛待她的那些温柔,还有他那张俊逸的脸。这是路遇琛的母亲,她不便说什么,只是道:“不劳您了!我自己会搬走,现在就搬!只是夫人,您不怕路遇琛知道后,生您的气吗?我真的不想您因为我和路遇琛闹僵关系,影响他的工作!也影响你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路夫人淡淡一笑,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张嫂啊,联系锁匠,来换把锁!” 夏溪轻笑:“看来您在意的并不是路遇琛,您更在意的是您的面子!路夫人,我了解你的意思,我这就搬走!” 夏溪立刻打了搬家公司的电话,不多时,有人来搬东西。 她不想走,但也不想跟路遇琛的母亲这样僵硬。 是的,身份的悬殊,他们这样的家庭,怎么会看上如此平凡的自己呢?将心比心,若是自己,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在仕途上平步青云,没有任何阻碍,更何况别人呢?所以,她不怪路夫人!只是立场不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但离开,不代表她就是退缩了! “小姐,这些东西搬到哪里去?”搬家公司的人问道。 “先搬出去再说吧!”夏溪轻声说道。 搬走的那一刻,她立在门口,看着路夫人,平静地对她道。“路夫人,无论您做什么,我跟路遇琛都会在一起的!抱歉,初次见面就惹您生气了!但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您是为了他好,我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不卑不亢的说完,夏溪下楼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路夫人和张嫂。 第183章 你能保证他爱你一辈子? 客厅里只剩下路夫人和张嫂。 “夫人,这丫头是个厉害角色!”张嫂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道。 路夫人却玩味的勾起唇角,笑了笑,视线也柔和了许多。“这个丫头不卑不亢,知道自己要什么,两百万都买不到,张嫂,你说是路哥太值钱,还是那丫头太聪明?” “夫人,当然是我们路哥太值钱了啊!”张嫂在一旁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出两百万不够?”路夫人挑起一边的眉。“两百万,不少了,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夫人,她说两千万都不离开呢!”张嫂在旁边察言观色道。 “两千万?!呵呵,倒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孩子,你想她能被路哥看上,能差吗?”路夫人说着站了起来。“我儿子看上的女人,应该错不了的!走吧,我看这里挺干净的!不用打扫了!” “夫人,您的意思这女孩子不错?您认了?”张嫂有点搞不懂了,真不知道夫人在想什么! “我有说我看上她了吗?!”路夫人往门边走去。 “那夫人,还用换门锁吗?”张嫂完全不知道夫人什么意思。 “换什么换?就这样吧!你不嫌麻烦啊?” “哦!”张嫂更懵了,换也是夫人说的,不换也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现在回大宅?” “不!去找明生!”路夫人缓缓地说道。 赵明生接到电话的时候先是愣了下,继而赶紧接了。“二姑妈,您有事?” “你在哪里,明生?”路夫人直接问道。 “我?在所里呢!”赵明生有点狐疑,不知道姑妈找他何事。“二姑妈,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回来了啊?” “我去你那里吧!”张雅致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赵明生还从来没遇到过姑妈晚上找自己有事的!狐疑的放下电话,走了出去,等待她的到来。 不多时,豪华轿车开了过来,只见司机亲自下车,到后面帮张雅致打开车门,赵明生也走了过去。“二姑妈,你有什么事啊?您公司那么忙,干嘛非要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我回去不就行了?” “张嫂,小赵,你们先等着!”张雅致对司机和张嫂道,然后拉着赵明生走到了一边,笑着对赵明生道:“臭小子,姑妈来找你不行啊?倒是你,多日子没见你,怎么又瘦了?” “出任务,最近一直忙呢!刚回来!” “嗯!出任务也得照顾好自己!”张雅致拍了下他的肩头,视线看着自己的侄子时候一点都不凌厉,反而多了抹慈祥。“明生,姑妈找你有事,你办公室有人吗?” “没!今晚我值班!” “那我们去那里谈吧!”路夫人张雅致看了眼四周,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好!”赵明生实在不知道姑妈来找自己何事,只好带着她去了办公室。 “夏溪,你认识吧?”当两人坐下来,路夫人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给我调出来她的户口!我看看!” “夏溪?”赵明生打了个冷战。“二姑妈?” 路夫人视线一个凌厉的流转,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看样子,你认识!我还真是来对了!” 赵明生一个回神,立刻道:“姑妈,你怎么知道夏溪的?你想干什么?表哥知道吗?” “怎么?我还能把她吃了不成?”路夫人睨了他一眼。“我总要知道你表哥喜欢上的女孩子,到底什么样子吧?” “姑妈,当初你不喜欢灵灵,现在又不喜欢夏溪?”赵明生试探着问道。 “我喜欢不喜欢的,有用吗?”路夫人反问。“我又不是你表哥!” “夏溪是个好姑娘,她跟安如灵不一样。是个十分贤惠的女孩子!” “看得出很贤惠!”路夫人淡淡一笑,想起路遇琛的省委宿舍被打扫的那样干净,便知道夏溪是个贤惠的女孩子。“只是贤惠,就足以说明问题吗?她到底配得上配不上你表哥还得另说着!” “姑妈!你要夏溪的户口我还真的不知道,其实户口能说明什么?她现在在J大工作!” “我要知道她在什么单位!” 赵明生微微一怔,道:“在机关工作,先前在信访局的,公务员!姑妈,在你眼里,只怕不是书记也得是省长的孩子们才能配得上表哥和表姐吧?再不然就是住在紫禁城里的那些红墙子弟,部里的老领导的孩子们?或者各大军区司令的公子千金们!夏溪,我看啊,是过不了你这关的!” “臭小子,我像是老妖婆吗?” “姑妈!要我说实话吗?”赵明生无比认真地看着路夫人说道。 “说吧!我有什么不能听的?”路夫人笑着道。 “您比老妖婆可厉害多了!一个您,一个我妈,你们这些老娘们,哪一个不是比老妖婆厉害千倍万倍的?” “死孩子,我们比老妖婆厉害,也没见你们怕我们!”路夫人还从来没听过孩子们这么说自己,真是哭笑不得。 “嗯哼!我们怕啊!怕的有事也不会跟你们说!不过虽然我很讨厌二表哥那德性的,可夏溪是个好女孩,姑妈,你别欺负她!” “我已经欺负她了!” “啊?” “我把她从路哥的地方羞辱出去了!” “表哥知道吗?姑妈,您也太损了!夏溪自尊心很强的,您不要太过分!” “不知道!你不要多嘴,不要坏了我的事,若是你敢多嘴,我让你妈天天念叨你,让你今年说什么都结婚!” “姑妈!怎么您连我也威胁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赵明生一下被掐到了七寸,他就怕相亲,就怕找女朋友。“我妈已经说了无数次了!你还嫌不够乱啊?” “所以,我来找你问夏溪的事情,你不要跟路遇琛说,不然,我就想办法对付你了!”路夫人直接威胁。 “姑妈,做人要厚道!” “姑妈已经很厚道了!” “那夏溪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那孩子出门的时候跟我说,就算给她两千万,她也不离开路遇琛!”路夫人的眼神有点玩味,唇角也勾了起来。“两百万没有买到她离开,羞辱了几句也没离开,就是不知道意志力如何了!” “肯定比张颖强多了!张颖除了有家庭背景,还有什么?骄纵的样子,谁喜欢啊?您别跟我说您真的喜欢她那性格!她是能帮表哥按后院还是能帮您继承生意啊?人夏溪从宿县考到J大来,人什么都靠自己,没背景,不骄纵,性格恬淡,不追逐名利!多好的女孩!” “明生,你倒是对她评价颇高啊!” “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赵明生平静地说道:“我不会跟表哥说,因为我半年没搭理他了!但姑妈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夏溪才可以!” “那可不行,姑妈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告诉我她在哪里工作!” “不说!”赵明生也很执拗。 “我早晚会知道的!”路夫人看着他,然后笑着道:“只需要去信访局问一下,之前她的那些同事,总会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吧?” 赵明生闻言,彻底垮下肩膀。“姑妈,你总是这么奸诈!果然姑父和爸爸说对了,生意人不中交!你这经商多年的老生意人,更不中交了!太会算计了!” “臭小子,跟姑妈说话在这么随意,姑妈真的要生气了!” “得!我告诉您,夏溪在J大市委宣传部!” “宣传部?J大!路安晴这个小死孩子!”路夫人噌得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闪过暴风骤雨。 “姑妈,你别气!” “原来你们早就夯坑一起,你早知道路遇琛有女朋友了是不是?”路夫人气没地方撒,直接对着赵明生吼了过去。 “姑妈!形象,形象,请注意您的形象!要是姑父看到了,你多年维护的淑女形象,就没了!”赵明生好心的提醒。 路夫人瞪他一眼,抓起包就要走。 “姑妈,你——” “不要告诉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给我演戏!”路夫人边走边咬牙切齿的吼道。 “姑妈,您慢走!”赵明生叹了口气,为夏溪担心,又想到路遇琛,皱皱眉,不告诉他,绝对不会告诉他!让他自己知道了,愧对夏溪去吧! 夏溪离开路遇琛的宿舍后,一时间不知道搬到哪里去,就算是现找地方住,天晚了,都晚上八点多了,而这些东西怎么办? 这大晚上的,她也只能去住宾馆了。路安晴不能找,路安晴知道了,路遇琛一定知道,这才周二,他还有好几天要忙,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等到见了面再说吧! 只要想到路遇琛,再多的委屈都不觉得苦! 她咬咬牙,觉得身上似乎又多了几分力量。 当晚,夏溪住进了宾馆。 也许这周,都是要住宾馆了。 关于今晚的事情,她一个字没有跟路遇琛说,即使十点后,他打电话过来问她:“小溪,一个人害怕吗?省委很安全的,保安设施是最好的!你要还是害怕,就开车灯,电费我们还是交得起的!” “我不怕,你别担心我!”她听着他温柔的嗓音,躺在小宾馆里,看着简陋的房间,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五十块钱一晚上,卫生间是公用的,她的东西都堆了一地,孤零零的,一如她的人!可是听到他温柔的话语,她却觉得很温暖,前所未有的温暖。“我很好!” “嗯!那就好!”路遇琛也没听出她的异样,可以说,是夏溪表现的太平静了,他真的没听出来。 她也在努力不让他听出什么来。 “想我吗?”他问。 “想!”她回答。“很想!” “周末过来,我让卫卫去明珠广场等你,接你过来!” “好!”她说道,没有拒绝。 “嗯!周五之前去看你妈妈,这样周六和周日都不会牵挂那么厉害了!” “嗯!” “早点休息!”他说道。 “好!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了!”夏溪嘱咐道。 “不会熬夜!” ************************************ 第二天,她还是去上班了。关于路夫人发现了自己,夏溪一个字没有说。路安晴也不知道。 只是,中午,她从疗养院看了妈妈回来,刚下了公车,就接到了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陌生的男声:“夏小姐是吗?” “呃!您是?”夏溪有点狐疑。 “我们夫人想见你!你往后看,尾号牌照为000的车子就是,请你过来吧!” 夏溪一呆,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车牌那是相当之牛,连着三个0,而车牌前一个数字挂的是省委的! 夏溪再傻也认得这车子有些来历,是谁要见她? 她狐疑的走了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了车窗摇下一点,露出路夫人张雅致的脸,而前排一个年轻司机。 “路夫人?”夏溪呆了下,犹豫了几秒,然后立在那里,礼貌的说道:“您好!请问您有事吗?” 司机小赵这时候下车,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夏小姐,请上车!” “我还要上班!”夏溪看到时间快到了。 “上车!”路夫人不动声色的沉声道,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严厉,夏溪一下子被她吓住,只好上了车子。 可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感到很是惶恐,不知道看起来如此严厉的路夫人找自己何事?更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可是她也终于明白路家三兄妹的强势来自于谁了! 一路上,她都不敢动一下,如坐针毡一般,拘谨的坐在那里! 路夫人在后面看着她僵硬的样子,说道:“你不必这么拘谨,我也不是老虎!” “哦!是!我没有拘谨!”夏溪赶紧回头说道。 只是这一回头,她有点呆了下,因为路夫人的面容没有那么冷了,眼神也没那么的尖锐了。她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但是她还是很害怕,还要违心的说,不拘谨,天知道她真的拘谨死了! 车子在一家茶馆停下,夏溪下车,亲自帮路夫人开车门。 路夫人看她的举动,微微流转了眸光,嗯了一声,下了车子。“倒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孩子!” 夏溪微微一愕,她是在夸自己吗? 她不敢这么自作多情的想,但,应该是吧? 进了茶馆包间,只有两个人。 路夫人要了一壶碧螺春,看了一眼夏溪,“先坐下吧!” “是!”夏溪只能点头,然后还是说道:“您先坐!” 路夫人表情冷然,坐下来,夏溪在她对面的藤椅上坐下来。 气氛有些僵冷,夏溪此时自然不好开口,只好趁机打量对面的路夫人几眼。 她的年纪算来也该有五十多了,不过看上去并不显老,五官与路家的几个孩子有几分神似,尤其是冷着脸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原来他们干练的神情,很多时候出自母亲啊?!夏溪在心里想着,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又是怎样的人?路遇琛应该更像他爸爸吧?倒是路程俊很像他妈,挺俊的! 许是上了一点年纪,再怎么保养,也无法磨去岁月留在脸上的痕迹,张雅致的眼睛还是深陷了一些,让她在不言不语的时候,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夏溪!”路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淡淡的开口,语气很是清冷:“坦白说,你真的不是我看上的儿媳人选!” “我知道!”夏溪老实回答,自己当初不就是因为地位和身份的悬殊而心生退意吗?可是,经历了太多,她此刻,即使面对再可怕的羞辱,也不能心生退意,因为路遇琛他值得自己受任何委屈! “那你知道不被婆婆欢迎的人进了我们家会是什么待遇吗?” 夏溪点头,又摇头,这话问的,明明是疑问句,却听不出半点儿询问的意思。 “你可能这辈子在我面前都不会被我喜欢,我甚至会nue待你!”路夫人犀利的目光扫向她,令她顿感四周围的压力陡升。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做领导夫人的,气场就是不一样啊!以前见过的领导已经够骇人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她总算知道路遇琛路程俊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哪里来的了,跟眼前这位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他们妈妈太厉害了,直接就说会虐待自己! 呃! 等等! 她是允许自己进门吗? 夏溪有点难以置信,有点错愕地看着张雅致。 她的眸光还是很凌厉,直盯着她看,像是在探寻她脸上的神情,心里的想法! “夫人,您说出这些,就是想吓退我吗?”夏溪深呼吸。拿出所有的冷静,她努力笑得得体。她知道,无论如何,她也少不了一番盘问。谁让她招惹的人物是路遇琛呢?只要想到路遇琛,她就有了力量!为了心爱的男人,受点委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是可以被吓退的人吗?”张雅致眉毛一挑,着意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她一直安静的坐在她面前,坐的姿势还挺标准,是个标准的淑女,膝盖并拢朝向一边,而不是岔开腿,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包在身侧放着,她很拘谨,却努力让自己平静,模样还算清秀,只是一张小脸,有着微微的熟悉感,跟明生说的有点贴合,是个贤惠的女孩! 只是,这出身,太平凡了!怎么看都配不上自己优秀的儿子!就算是平常的小县长家的儿子也找的对象比这出身好啊!况且他们家,儿子本身是县长,前途无量,这个女孩,将来能陪儿子到哪里? 可是她发现她刻意的板起脸问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瑟缩的小媳妇,却不料她仍然可以如常的回答,并且逻辑严密,条例清晰,将她问话中的敌意巧妙的化解,不露痕迹。这个女孩子,不简单。 “夫人一心为了路遇琛,他有您这样的母亲是他的幸福!我想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您爱子护犊之情让我感动。只是爱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我无法后退,请您原谅!”夏溪坦然的与之对视,回答谦恭,却也当仁不让。 “那你能为路遇琛做什么?”路夫人没有生气,反而眼里升起了一抹玩味,微微的闪了一下光芒。 “我能做的不多!我本就是胸无大志的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能在他回家的时候,让他有饭吃,有水喝,早晨上班的时候有干净的衣服穿!” “这些保姆都可以做!”路夫人笑了笑,语气有点轻蔑。 “但,保姆做的,总是没有感情,不是吗?”夏溪平静地回答。 这次,轮到路夫人愕然了一下。她的视线若有所思,看了眼窗外的方向,像是在回味夏溪话中的意思,又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人的感情能维持多久呢?”路夫人挑眉,“你能保证他爱你一辈子?” “不能!”夏溪抬头直视着路夫人,抿了抿唇,很是淡然,却是轻声回答:“不管维持多久,都要去尝试!我不想再当逃兵了,这是我答应路遇琛的,我想跟他一起,以后每天迎接朝阳升起,携手看夕阳落下!无论是爱情还是后面爱情转换成亲情,我都觉得这是一种幸福!” “这个想法还真是幼稚,有时候看夕阳也是一种奢侈!”路夫人幽幽说道,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羡慕,像是嫉妒,像是嘲讽,又像是恼恨! 夏溪说不准那是什么感觉,但她可以听出路夫人的语气,如此之复杂,多了多少情绪在其中!她想起路遇琛说过的话,他不想过他父母的生活,他只想要平凡的生活!而现在,路夫人如此的语气,夏溪心底不由得想到,她是不是心里也在向往这样的日子呢? “一切都在人的心境吧!”夏溪柔柔的一笑,笑容很是轻缓。“只要心中有爱,坚持最初的初衷,我想看夕阳也只会是最平常的事!也唯有最平常的事,才能让人回味的时候觉得幸福!” 第184章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一切都在人的心境吧!”夏溪柔柔的一笑,笑容很是轻缓。“只要心中有爱,坚持最初的初衷,我想看夕阳也只会是最平常的事!也唯有最平常的事,才能让人回味的时候觉得幸福!” 路夫人一愣,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她看向夏溪,然后说道:“你不怕也许过了两年,他发现你帮不了他什么时,会对你心生怨尤?” “夫人您是对您的儿子没有信心吗?路遇琛若是那么不长情的人,也就只是玩玩我而已!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夏溪笑着说道:“您说的这些,都曾是我的烦恼!但现在,我觉得不是了!我也曾想过离开路遇琛,可是他不放手,我后来发现,我的一再逃离,都让他变得更烦乱!我的好心未必就做了好事!所以,我不会再逃了!请您原谅,也请您成全!” 她不是没尊严,没骄傲,但那些,和路遇琛比起来,显然没有他来的重要。 路夫人微微叹气,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看来这女孩子对路哥的心意不像是假的,只是背景太差了,比起张家,真是天壤之别! “昨天我赶你出省委宿舍——” “我知道夫人是怕影响路遇琛的形象,我一个女孩子住在他的宿舍却是不太合适,我知道您的心情!”夏溪截住了她的话,有点紧张自己是不是太大胆了,居然敢截住路夫人的话。 路夫人这次真的愕然了。 的确,她的确是这个意思! 一来怕影响路遇琛的形象,二来怕住在这里的张书记知道了此事!她不想影响联姻计划。而现在,看着这个恬静的女孩子,路夫人犹豫了!是爱情重要?还是仕途重要?儿子到底更中意哪一个呢?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路夫人平静地说道。 夏溪笑笑,不知道再说什么! “你在晴晴的手下工作,她也知道你跟路哥的关系吧?” 夏溪一愣,不想出卖路安晴,只是道:“我们部长人很好,很体恤下属,对每个人都很体恤照顾!” “你不用为她掩护,我知道她知道!”路夫人笑了笑。 没有了针锋相对的刻意刁难,接下来的谈话让夏溪暗暗松了一口气,路夫人问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情,谈话的气氛也变得和缓许多。不过她最终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后来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离开的时候,路夫人说道:“我还会找你的!今天的事,你知道怎么说吗?” “呃!我不会跟任何人讲的!”夏溪赶紧说道。 路夫人微微点头,算是满意,走了出去。 她还没有调查她,调查过了,再来决定吧,绝对不能这么草草的就了事! 她终于走了,只剩下夏溪,她觉得自己终于是从水深火热中解脱出来了,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刚才太紧张了,她发现她的手心里都是汗了! 路夫人一走,夏溪大大的松了口气。只觉得这一会儿的时间过得太过疲累,以后,以后怎么办啊? 夏溪没有找地方住,只想着即使再找,被路遇琛知道了,也是担心。 她想周五见到他,再告诉他,回头再找房子吧! 而供电局宿舍,她好几天没去了,也没交出去,不知道现在监控设施怎样了!下午上班的时候,路安晴在办公室里,开会时,她也基本不说话,面容沉默。 夏溪只是觉得这几日,路安晴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很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下班时候,夏溪想去供电局宿舍看看,真的不行就还回到原来的地方住。 “小溪,一起吃饭!”路安晴走出门看到她,说道。 上一周跟路遇琛在一起,一直没和路安晴在一起,也不知道她最近怎样了,有点担心她,夏溪听到她提议去吃饭,也没推辞立刻点头道:“好!” “你脸色不太好,没休息好啊?”路安晴看了眼夏溪的眼睛,似乎带着疲惫之色。 “还行啊!”夏溪笑了笑。其实昨晚她基本没睡着的,睡在那种宾馆里,她很害怕,老怕半夜有坏人,所以都不敢睡。“睡的还可以的!!” 她不是那种把自己苦难随口就说给别人听的人,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同情你!说的多了也没有意义,即使那个人很关心你,可人家也没有义务,一直一直帮你,有些事情,还是不给人添麻烦的好! 夏溪又看了下路安晴的脸色,发现她才是真的脸色不好呢!“倒是你,路姐,你也好像没睡好,脸色更不好呢!” “我就这样!自然色!”路安晴嘿嘿一笑,她总是喜欢用笑容来掩饰一切悲哀。 夏溪心里不由得叹息,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总是这样嘻嘻哈哈,可是心里有多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你在路哥那里住的还行吗?”路安晴随口问道。 “呃!”夏溪先是一愣,继而回答:“好!很好!” “那就行!” 两人说着,一起下楼。 路安晴没有开车,也没叫司机,打算去打车的。哪知道,一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立在黑色轿车副驾驶门边的关擎。 他依着车子而站,慵懒的双手环胸,姿态随意而潇洒。远远地看着她们一起走出来,他的面容一直盯着路安晴,直到路安晴发现了他。 夏溪也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刀斧般凿刻的五官,即使隔着很远,也可以看到那人双眸里有着睿智和沉稳,远远地,她感到那个人的视线落在路安晴的身上。 夏溪一侧身,看到了路安晴惊愕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这人是来找路安晴的,“路姐,我还看我们还是改日再吃饭吧!” “一起!”路安晴见夏溪要走,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死死的挽住她,不许她走。脸上有着少有的惊慌,这种表情,夏溪还是第一次在路安晴的脸上看到!她好像很怕那个男人啊!可是她怎么看着那个男人根本是无害的,而且他看路姐的眼神那么的温柔! 关擎看到她这个孩子气的动作,微微挑眉,抿唇一笑,走了过来,离她们一米处的位置,站定,视线直盯着路安晴。仿若他的眼底只有她一个人,那么炽热,那么专注。“晴晴,我来接你!” 路安晴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睑,急忙说道:“我和小溪要去吃饭,关哥哥,你回去吧!” “呃!吃饭啊?正好我也没吃,不如一起!”关擎不动声色的接过话去,而后看了眼夏溪,笑着道:“你好,我是关擎!一起吃饭,你不介意吧!” 夏溪一愣,立刻摇头,然后说道:“您好,您好!其实我还有事的,关先生,您跟路姐一起吃饭去吧!我真的有事!” 夏溪可不想当灯泡,而且她发现这个男人,不动声色,身上有着成熟男人的气质,仿若她们站在他面前,都是个孩子!而路安晴这样蹩脚的理由,更是让关擎看出来。夏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难缠!但他对路安晴却又无比认真! 有时候,感觉很奇怪!即使你不了解一个人,但是看到的时候,你就可以感受到,那个人眼里有没有感情!夏溪说出话后,关擎优雅地笑了笑,然后视线又转向了路安晴。 “晴晴,你还有什么说的吗?或者找个别的理由!”关擎好整以暇地望着路安晴说道。 “小溪,你个死丫头,你出卖我!”路安晴低声在夏溪耳边嘀咕道。 “我明天给你赔罪,路姐,嘿嘿!别错过了好酒好菜,姐,你一定可以幸福的!”夏溪也小声说道,真心为路安晴着想,而后嘀咕完把她推到了关擎身边,然后道:“关先生,路姐交给你了!再见!” “谢谢!”关擎礼貌的点头微笑。 路安晴皱眉,有点不情愿。 夏溪已经一溜烟的跑走赶公车了! “丫头,胆小鬼!”关擎温柔的轻笑,似乎他们之间一如多年前一般,依然那样的亲密,似乎从来没有过出国,从来没有过陈之言! 心头依旧有着疼痛,十六年,早过去了!况且青春期时候的朦胧哪里有那么浓烈?哪里有那么的刻骨铭心,可是,路安晴却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对待关擎!一如这辈子,她无法用对待陌生人一样的对待陈之言一样! “你走吧。”路安晴淡漠的摇着头,眸子里一片沉静。 “丫头,还想继续逃避吗?”问的小心翼翼,关擎忽然痛苦的笑了起来,如水的眸光破碎而绝望,“这都几天了?还要继续逃避是不是?” “不是逃避,是不想有过多的交集!如此而已!”路安晴淡漠的接过话,避开眼,不去看关擎那坚毅的脸庞,她做不到刚分手,又跟人如此热络,而这个人还是关擎。 “呵呵,何必找借口!”路安晴的避让让关擎眼神渐渐的暗淡下,一瞬间整个人如同失去了光亮。“我不是孩子,你也不是,我比你更清楚你心底的想法!” 路安晴温和的脸庞扬起一抹笑容,可是那却是比哭还要痛苦的惨笑。“我走了!” “不许!”关擎一把扯住要离开的她。“上车,不然我在这里吻你,你们单位的门口,不信你试试!” “你——”路安晴果然被威胁到了! 这个世界,只有他关擎,知道她的软肋! 关擎本来有点伤感,突然笑了。眼底又浮现出志在必得的光芒,拉着她上车。 只是两人还没上车,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路安晴和关擎都愣了下。 “晴晴姐!” 是陈博然! 路安晴一转身,就看到了陈博然从车里下来。“呃!关大哥,你也在啊!” “博然?”路安晴有点诧异,好久没见到陈博然了呢! 他看到了关擎,又看看路安晴,然后略一沉吟,说道:“呃!我来找夏溪呢!她走了吗?” “走了!”路安晴说道。 “哦!那算了,我打电话吧!”陈博然说着又想起什么道:“你们有事,快走吧!” “那我们先走了!”关擎看了一眼陈博然的神色,不动声色把路安晴塞进车里,回到了驾驶室,跟陈博然摆了下手,走了! 陈博然一直微笑着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的离去。目光中带着一些失落,远远地看着,努力让自己的脸上维持着笑容,可还是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不该来看你的。”痛苦的低喃,陈博然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握着手机的手,终于还是没有拨号,黄昏里,他的背影格外落寞。 陈博然回到了车里,万般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抽了一支烟,深呼吸,点燃,徐徐抽了起来! 最后,直到抽完了一支烟,陈博然惨淡了笑了起来,从一开始就知道的结局,不是吗? 她,路安晴,永远只是他陈博然的晴晴姐! “晴晴姐,要幸福啊!”陈博然对着远去的早已看不见的车子,无声的呢喃了一句。 打了个电话,拨给路遇琛的。“路哥哥,房子在装修了,家具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买的!只等着完毕后搬进去了,实在不知道夏溪喜欢什么!配饰到時候她自己去买吧!还得三周左右才能完全竣工!” “好的!辛苦了!”路遇琛在那端说道。 “没事,自己兄弟,别客气,反正我也无聊!” “无聊就找女朋友吧!”路遇琛在电话那边说道。 “我还小呢!”陈博然嘿嘿一笑,笑容有点苦涩。 “博然,你也不小了!” 陈博然再度笑笑,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呢?是他隐藏的太深,还是他们太木讷呢?陈博然又笑了起来,笑容越来越苦涩!再度燃起了一支香烟,陈博然就这样坐在车里,直到夕阳西下,迎来了黑夜,大片大片的阴影笼罩在全身,在他冷峻的脸上勾勒起一抹深沉的痛。 ************************************** 夏溪回到了供电局宿舍,发现整个小区都装满了摄像头,她一下子觉得春天来了!跑去门卫处问了下,才知道前几日一个惯偷窃贼已经被抓走了!小区装了很多监控,保安也二十四小時轮流值班。 夏溪又在门口问了几位邻居阿姨,她们也说最近不错! 她回到了公寓,屋里还是她搬走時候那样,呃!太好了!本来还有三个月才到期呢,这下又可以住一阵子了! 兴奋的打扫了一下,就又打了车子,去搬自己的东西! 这一番折腾,折腾完了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却不觉得疲惫,因为她又有家了,一下子斗志昂扬! 路遇琛每晚都会打来电话,九点的時候,路遇琛就打来了电话。 “小溪,休息了吗?” “没呢!”夏溪的声音有点兴奋。“阿琛,你今天好早啊!” “忙完的早,晚上的应酬我没参加,所以早回来了!有点想你呢!丫头,再过几个月,我就调回J大了!”路遇琛温柔的嗓音里满是兴奋。 “啊?”夏溪一怔,有点意外。“你要调回来了吗?” “在考虑了,锻炼一年,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回来去什么单位啊?” “这个暂時不知道!”路遇琛有些兴奋。“回去后,我们可以不用分开了!” 路遇琛想着幸好买了房子,可以跟她住在新房里,一起生活了!过着最平凡的生活,只羡鸳鸯不羡仙。两人诉说着思念,聊了半个小時,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这一晚,夏溪睡得香甜! 这一晚,小区也很安全! 周五上午,夏溪又接到了路夫人打来的电话。这一次,她在电话里,听到了路夫人的语气,那样冰冷。 又是上次的那个茶馆,在茶馆里见面。 路夫人一脸冷漠,对着夏溪说道:“夏小姐,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呃!”夏溪一怔,没想到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她错愕了下,有点恍然,还是说道:“是个下岗工人!” “不对吧!夏小姐,那你的父亲夏江凯现在住在西城监狱,这事,你不知道吗?” “是!”夏溪平静地回答,纸包不住火。这事,早晚都要知道! “夏小姐,请你立刻离开路遇琛,我们家路哥,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一个犯人的女儿结婚的!将来传出去,会影响他仕途的!政审都不会通过!”路夫人说的义正言辞。“你若是真的为路哥好,就离开他!看得出,你很爱他,这也是我唯一欣慰的地方!本来想着我儿子喜欢,出身平凡也就平凡了!但,你的父亲是个犯人,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不只是我,路遇琛的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夏溪知道,这件事情,是很棘手!她早先早就考虑过的! 只是,路夫人这样义正言辞的要她离开路遇琛,她还是好难过! 可是,她答应了他,不再说离开!她不能再食言了! “对不起,夫人,我不会离开路遇琛!”夏溪低下头去,唇抿得紧紧的,唇边毫无血色,泛白的很。 “你不怕我找人对付你?” “对不起,我答应过他的,除非他亲口跟我说!”夏溪说完这句话,喉咙都跟着哽咽了,那么难过,那么难过,想哭,她咬唇,又是道:“对不起!” 她知道这样丢下长辈不对,但是她真的做不到离开路遇琛!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爱他嘛!这么自私!止考虑你一个人的事,难道你不知道这事对路哥的前途有影响吗?”路夫人的语气冷了下来,今天一看到资料,她就觉得懵了,犯人?她的父亲是犯人,还是个家bao狂,打伤了她妈妈,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她绝对不能给儿子找一个劳改犯当岳父,绝对不可以! 夏溪白皙的脸庞没有一丝情绪,她的声音淡淡的,很机械:“对不起!我不能离开路遇琛。” 自私也好,怎样也好,她不会再说离开路遇琛! “你--”路夫人就没见过这样固执的人! 路夫人脸色冰冷一片,“听说你妈妈住在了疗养院已经不认识你,你爸爸被判了刑,你觉得你这样的家庭,配得上我们路哥吗?夏小姐,路哥他将来极有可能成为省长以上的官员,到時候,你希望人在人前人后说他有个犯人岳父吗?还有个傻子岳母?” “我妈妈不是傻子!”夏溪飞快地反驳。 提到妈妈,妈妈只是被打伤了,恢复不到了原来的样子,可是妈妈不是傻子,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夏溪的心里无比的酸涩,她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妈妈! “你母亲那样我也很遗憾,希望她早日康复吧!”路夫人倒也没在意她的反驳,只是道:“你这样只会拖累路哥!你若是真的为他着想,就离开他吧!” 路夫人没有绕圈子,没有拐弯,只是这样直白,就是要她离开路遇琛。 之前,她的顾虑,她的担忧,在这里都冒了出来。她早知道的不是吗?早知道一切都是这样的,没有人能接受,况且是路家这样习惯高高在上的路夫人呢? 夏溪觉得自己像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除了绝望还是绝望,眼眸空洞,她绷紧身体没有说话。 她咬紧下唇,力道大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心里在翻涌咆哮,夏溪不可以,不要被打到了!尽管路夫人说的都对,自己跟着路遇琛是会拖累他,可是,她不去努力,又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呢? 就在夏溪胡思乱想的時候,路夫人优雅端起茶,抿了口,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表情很是冷淡,却危险得让夏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若不离开他,我保证不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她忐忑地看着路夫人端着茶,修长的手指动作很轻柔,她却没由来的一阵惊慌,这是威胁吗?她一下脸色煞白煞白的,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夏溪深呼吸,还是说道:“我不会离开他的,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路遇琛也很清楚,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知道,我不能错过他!对不起,我先走了!” 第185章 干女儿 好半天,夏溪深呼吸,还是说道:“我不会离开他的,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路遇琛也很清楚,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知道,我不能错过他!对不起,我先走了!” 夏溪说完,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哭出来,她就知道这是个两难的境地。 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可是,做好了思想准备,还是难以接受一些事情,她也有骄傲和自尊的! 一跑出去,迎头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夏溪的眼泪飞奔着,根本看到来人是谁,一侧身要走过去。 “夏溪?”高阳没想到在茶馆里遇到夏溪,跟没想到她突然跑出来,还撞到了自己,呃,她哭了?高阳扶住她的肩膀,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水渍,又看到了她满脸的泪痕。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高阳,这是?”高阳的朋友在一旁有点不解。 “你先去要个包间,等我!对了,先给我妈打电话,你们先谈着也好!”高阳说道。 他的朋友看夏溪落泪,倒也没好意思,先去了包间。 夏溪抹了把眼泪,摇头。“没事,高阳,我得先走了!” “哎!不行,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不让你走!”高阳一把拉住夏溪,不许她走。 这時,路夫人也从包间里走了出来,她很生气,居然敢甩下她独自跑出去,她还真是胆子不小!路夫人一走出来,看到了夏溪正在转角处跟一个男人站在一起,那个男人递了一张纸巾过来,温柔的安抚着她。 路夫人倏地皱眉。 她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走了过去。 高阳还不许夏溪走。“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找他!是不是路遇琛?” “你别管了,没事的!”夏溪摇头,抹去眼泪,被人看到掉眼泪真的很丑。“高阳,我真的要走了,让我走!” “夏溪,你给我说清楚!”高阳见她不愿意说,更是生气。“你不说清楚,别走!” 路夫人就站在他们身后,高阳一眼看到了她,见她眼神犀利,在瞪着他和夏溪,他微微的蹙眉,直接开口,“这位女士,你瞪我们干嘛?” 夏溪一下愣住,猛地转身,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路夫人! 她感到前未有过的失败。深呼吸告诉自己没事,她揪紧了包包,想要努力平复心情,试图平静点,不要在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 可是,面对路夫人那双凌厉的眸子時,她的身体还在颤抖。 高阳何其聪明,一眼看出玄虚,“呃!这位大婶,你欺负我们小溪了啊?说吧,您哪路神仙?小溪怕神仙,小爷我可不怕!” 他打量着路夫人,似乎从样貌里,看出了一些端倪,这老女人是路遇琛的妈吧!本来他被路遇琛抢走了夏溪就不爽,看到他妈自然也不爽,尤其又看到了夏溪哭! 路夫人只是冷冷的打量了一下高阳,似乎很是不屑他说话的语气,她对着夏溪道:“做人做事,不要太自私!还有,女孩子,应该自重!你妈妈没教过你吗?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拉拉扯扯,不知道羞吗?” “咦?您倒不自私,您指责别人?我们什么時候拉拉扯扯了?”高阳看不过,忍不住吼道。“什么時候拉拉扯扯了?您给我们说清楚?话说拉扯一下怎么了?您不会以为我们这样就算是通jian了吧?” “高阳!”夏溪立刻拉住高阳喊道。“别说了!” 路夫人被高阳一句话的脸色微变,却没搭理他。她微微扬了下下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你这老女人说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了?我们那里拉拉扯扯了?”高阳气急,充分发挥自己当过老师的口才:“趾高气昂什么劲儿啊?你家有点背景了不起啊?不就是仗着老辈儿人打过仗在此撒野吗?搁到现在,你考得上大学吗?靠你自己本事你有机会儿在这趾高气昂吗?得瑟什么啊?往前数几辈子,若有前生的话,你说不准给夏溪叩头呢!她指不准前辈子是个公主呢!” 高阳平生最是看不惯够眼看人低的所谓地位高尚的人!他妈也看不惯,所以从来都是不让他嚣张,他的嚣张劲都是对人渣時使用!对待人渣不得不使用霹雳手段,就像上次对何启然!人渣不讲道理,你跟他讲道理,你自己就还不如人渣! 夏溪的眼前再度模糊一片,她抿唇,深呼吸,再度深呼吸!低喊道:“高阳,别说了!” 路夫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显然不打算理会高阳这种人! “该死!”高阳暗咒一声,盯着她那倔强的神情,眼神发狠。“那老女人是不是那姓路的老母。” “高阳,她是长辈!”夏溪轻声起唇。 这時,走廊上站了几个人,看热闹的,夏溪更觉得难堪。 众目睽睽之下,高阳突然霸道地牵住她的手,拽着她就往外边走。 呃!发生什么事了吗。服务员都很意外! “让开!”高阳喝了一声,众人迅速地让出道来。他不顾他人的目光,只是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夏溪抬头望向他,低喊:“高阳,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找她去!这么被她欺负,什么時候是个头啊。她以为你没背景啊。靠!明个让我妈认你当闺女,不!改户口!去我们家!我爸妈给你撑腰!气死那老妇!” 夏溪简直是哭笑不得,高阳还真是个二世祖,只是她从来没有发现过!感情在学校的日子,高阳都是装的啊! 被他拉出了大厅,紧走几步,追上了路夫人张雅致,阻拦在她面前。 “让开!”路夫人看高阳是来者不善,立刻沉声说道。 她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跟人吵架! “走。欺负了人就想走啊。”高阳冷哼一声,看出她怕人看出她身份来,这种人就是这样,喜欢把自己标榜的很高!其实,真的,就是和人一样,平凡的,吃喝拉撒,难道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上厕所大便了吧。 “高阳,你不要这样!”夏溪知道他是不想自己被欺负,可是这样只会越弄越糟糕! “请你让开!”路夫人看着人高马大的高阳挡着自己,微微皱眉,这个孩子脾气真坏! “让什么让啊。你欺负了人,还装贤惠,这世界可没那么便宜的事,让您一边高尚,一边嚣张!” “这是怎么了。高阳,咋跟人干仗了。妈妈怎么教你的。不许打架,你这死孩子怎么回事啊。”突然茶馆外传来一道女声,众人都望过去,只见吕思萌提着包走了过来,她的打扮优雅,知性!一进门就听到了儿子的吼声,这茶喝的啊!本来是约了人跟高阳一起谈点事的,这还没到,就听到了高阳的嗓门! 路夫人听到了吕思萌教授的声音微微蹙眉,脸色跟着一变,一下别过脸去,要走! “不能走!”高阳再度挡在路夫人面前。 夏溪更是尴尬,拉都拉不住高阳。 只见高阳说道:“妈,遇到个欺负夏溪的势利眼,听她说话,我就不爽!看不起小溪,我气不过,非要理论下!” 吕思萌这才看向被儿子拦住的人,顿時惊愕,嘴巴张大,瞬间就爆发出笑声:“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雅致啊!多年不见,你这眼,还是一如当年,势力的气势如虹啊!怎么。欺负小溪。小溪是我女儿,过了三十多年,你又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了!靠之,老娘不发威,你还寻思我们好欺负啊!” 高阳没想到自己老妈认识路遇琛的妈妈! 夏溪一下子更是呆住。 吕思萌走了过去,面对张雅致,哼哼一笑,颇有点不齿。 路夫人面容一变,看向吕思萌,而后说道:“好久不见!吕思萌!没想到你儿子跟你一样,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这事我们可不承认,我们这是抱打不平!况且你这欺负的可是我闺女!”吕思萌更是当仁不让。“怎么的。三十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欺负人啊。当年我就不爽,你欺负安培,现在还欺负人呢!这么些年,老路没把你那点花花肠子看透啊。真是瞎了眼了他!” 路夫人先是被问得一愣,继而笑了笑,维持着良好的形象。“吕思萌,如果你要叙旧的话,改日吧!我还有急事呢!” “呵呵!想逃。”吕思萌冷笑一声。“我是要和你叙旧,有什么急事,今个儿都不能办了!我的,你的,咱都不办了!走,上楼上,咱们扯扯去!” “我和你没什么可扯的!” “你心虚吧!”吕思萌冷笑一声。 路夫人视线转向夏溪。 夏溪被她砍得完全僵住。 嗡嗡,脑子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飞。“吕教授,吕教授!” 夏溪低喊一声,想要她放开路夫人。 “小溪,乖女,别怕!干妈给你撑腰!欺负人可不行!高阳,把小溪带走,剩下的,交给老娘我!” “妈!你打得过吗。”高阳有点担心。 “放心,妈在学校時候就打遍学校无敌手!”吕思萌才不怕事,有个拿枪的老公,自己又在大学里混了多年,怕什么。路不平,就得有人踩!况且她这新仇旧怨的,都被激发了起来,不见面便罢了,见了,那就是要祝庆生不松口了! 路夫人整个人更是无语了,遇到了让她头疼的人,她还真是觉得有道理讲不清楚! “好!那我带小溪走了,省的妨碍你手脚!”高阳说完,拉着夏溪就走。 夏溪一下子茫然了视线,被动地跟随他而走,被动地被他塞进车内。 车门被重重关上,她的视线才有了一丝焦距。“高阳,这不行的!” “什么不行。”高阳才不管她。“你老实点!我妈有分寸!不然也不会做了大学校长这么多年!” “吕教授是很文雅的人,她怎么就……”夏溪真的很难把如此豪爽的吕教授跟在学校见过的那个当成一个人! “那是表面,我妈在家都是可以打我爸的!家庭bao力的指数五星级!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只是外面不得不装一下!放心,很讲道理的!”高阳拍胸保证。“保证不会打他妈,最多吓唬一下!” “可这不对的!”夏溪觉得真的不对! 高阳一看她又担心路夫人,立刻来气了。“什么不对啊?你都被欺负死了,还不对!对什么对?错什么错?你别一副小媳妇样,被人欺负了,还自己扛着,路遇琛知道不知道?” 提到路遇琛,夏溪心里又是一慌,摇头。 “他这破妈,他不知道?”高阳又是皱眉。“你说你——” 呃!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爱上路遇琛了,不是吗? 他又能说什么? 高阳坐在驾驶座上,车窗的玻璃降下,好看的唇淡漠的抿着,对她说,“算了,我不说你了,这事没办法说你,只怕他知道了也和我一样心疼。这世道,又不能半路换妈!” 夏溪扑哧笑了。“高阳,我真的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被人欺负!” 她知道高阳是在逗她笑!她心里满是感动。 此刻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有点无奈。高阳锁着车门,她打不开,下不去,心里又着急起来,怕吕教授真的跟路夫人打了起来! “还要怎样才算欺负?”高阳瞬间挑眉。 “高阳,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来!”她说的诚恳,谁也替不了她的,该走的路,都要她自己去走! “你呀!别乱想了!今天这事你别管!我跟你说,撑门面,我们家不比他家差!不行叫我哥回来,给你撑门面!我哥是翻译官,在大领导身边做翻译,整日在新闻联播上出来,撑门面,咱也不比他家差!你怕什么?就看不惯大小眼的势利小人!” 不知怎么的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夏溪由衷地感激高阳!“其实她不是看不起我,她只是为了路遇琛着想!换位思考,谁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顺利一些呢?” “还不是欺负?这都要当恶婆婆了,你还替她说话?路遇琛这混蛋也是,还以为他老神在在的把一切都弄好了,结果你还不是在这里被他老母欺负,他躲在床底下软蛋了啊?”高阳想起来就一阵心里不平衡。“你说你怎么非要看上他?他家又不待见你,你要跟我,我妈多喜欢你啊!你这丫头鬼迷心窍了,有我这么好的小爷看不上,非要看上那老鬼!” “高阳!”夏溪真是无语了,路遇琛只是大她三岁而已,哪里是老鬼了? “切!哭什么哭?这事什么也不要想,吵架时候,你要比她嗓门大,你先压住她,管她什么人呢,自己保护好自己才是王道!”高阳就看不惯她这被人欺负的小媳妇儿样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啊,我还等着你呢!” “高阳,别闹了!” “我是认真的!好了,算了,你看不上小爷,小爷以后找了别人,你可别哭鼻子啊!到时候要是路遇琛不好,对你不好,你再来找我,可别怪我不搭理你啊!”看她一眼,高阳有点烦躁:“行了,当我都放屁了!你马上要成为我姐了!大我一岁有什么了不起啊。还不是被人欺负死了!下次谁欺负你,我帮你灭了她!” “高阳,真的谢谢你!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孩子,一定会的!”她慌乱地避开视线,顺便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眨了回去,她很怕自己会感动的落泪。 高阳停顿了片刻,那手指缓缓地放在方向盘上,握紧。 两人静默了许久。夏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高阳也不走,就坐在车子里,夏溪终于忍不住,说道:“让我下去吧!我想去看看!” “看什么看啊?我妈是大学教授,又是校长,也是很虚伪的会顾及面子的,你以为她真打啊?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高阳就没见过夏溪这么单纯的。“喏,那边出来了,你看看!没事吧!” 果然,夏溪看到了路夫人走了出来,而吕思萌教授跟她两人在茶馆门口又说了什么,然后路夫人气冲冲的走了! 等到她看到路夫人上了那个尾号是三个0的车子后,车子很快离去,她才松了口气! “好了!怪兽被奥特曼打走了!”高阳拍了下方向盘兴奋地说道。“你是要上班还是休息?” “我去上班!”夏溪说道。 “走吧!跟我妈说句话,你回去,我也还有事呢!”高阳看了眼表。 两人下了车子,朝吕思萌走去。她果然站在茶馆大堂门口,看到他们走来,立刻扬起笑容。“小溪,我告诉你啊,你别怕张雅致那死女人!你越是怕她,她越是趾高气昂!” “吕教授!”夏溪很是尴尬,又一次见到吕教授威风凛凛真是很意外,也很惊讶。“你没有跟她——” 吕教授一看夏溪那白了的脸色,瞬间有点好笑,这孩子不会以为她真的跟张雅致那死女人打起来了吧?她混了大半辈子了,张雅致不要脸她还要呢!“放心,没打起来,有时候语言也是能抽死人的!我用我的语言抽死她!” “哦!”夏溪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乖女,别怕!干妈给你撑腰!拿着!”说完,吕思萌从自己手腕上卸下一个翡翠手镯。“这是干妈给你的见面礼!以后你就是我女儿了!” 高阳也没想到老妈这么大方,居然把自己的心爱之物送给了夏溪! “这我不要!”夏溪怎么也没想到吕教授会送自己手镯。她哪里敢收这个手镯啊! “拿着!听我说完!”吕教授看着她。“其实呢,我也不是给你的。呃,怎么说呢,不是不给你,是我觉得吧,我们有缘分。我儿子喜欢你,你看不上他。我也知道你看上了路家的那小子,高阳都跟我说了。听说路家那小子也不错,年纪轻轻当了县长,前途无量。我尊重你的选择。今天看到了张雅致这个臭女人,我就更得收你当女儿了。你不懂,这是我跟张雅致的新仇旧怨,我就看不惯她。收你当闺女就是要找个理由跟她斗一下,你当是成全我好了!另外一点,因为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呵呵!一个被张雅致欺负了的故人!我呢,就要给你撑腰!听说你妈妈现在身体不好,你以后出嫁,干妈给你张罗,绝对不能让那老贱人瞧低了咱!还有啊,结婚后,不许跟那老妖婆住一起,一刻都不行!知道吗?” “可是吕教授,这——”夏溪听着她说了一大通,有点消化不了。只知道吕教授真的是好人一个,收自己当闺女,她根本不需要这样说,她这么说完全照顾夏溪的心情,怕她自卑。吕教授,她怎么就这么体贴呢? “这什么这?还那呢!拿着!记住啊,你以后就是我吕思萌的女儿了!高阳,我收夏溪当干女儿,你没意见吧?”吕思萌又转向了儿子。 高阳一愣,摇头。他还能说什么!“妈,你做了一个应名儿伟大的决定,从此后,你儿子我不敢有非分之想了!再想就要乱lun了!” “去你的!”吕思萌推了高阳一把,这小屁孩每次说话都是这么没边没沿的,这形容算什么啊!不过她也真的希望儿子从此忘记,找个适合自己的女孩子,夏溪再好,有缘无分也不可以勉强! “吕教授,这个我不能收的!”夏溪那是无比的纠结啊,这东西这么贵重,吕教授和高阳这样为自己出头,她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要人家的东西呢! “这东西我送出去了,就不会拿回来的!”吕思萌亲自帮她戴上,这才满意的点头。“行了,小溪,我和高阳还有事,你去吧!” “可是,吕教授——”叫夏溪去叫吕思萌“干妈”她真的叫不出来,她觉得认干妈这事真的很动机不良,她干不出来这事! 第186章 满是心疼 “可是,吕教授——”叫夏溪去叫吕思萌“干妈”她真的叫不出来,她觉得认干妈这事真的很动机不良,她干不出来这事! 吕思萌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自然瞧出夏溪的拘谨和为难,立刻道:“叫我吕阿姨就行!也别干妈,也别吕教授!你要是个懂事的孩子,就听话!” “夏溪,你别坚持了,我妈没闺女,你当是成全她好了!”高阳也想绝掉自己的念头,更希望夏溪以后幸福! 面对这样的关心,夏溪真的很感动,她微微的垂眸,眼底闪过一抹疼痛,终于点头。“谢谢吕阿姨!” 她握着手镯的手,微微用力,如何面对这样一份关心,这一份温暖,她真的不知道!吕教授说她长得想她一个故人,想必也是多年未谋面的故人吧!不过那个故人还真的幸福,能有吕教授这样一个好友,即使在过去了多年,还被惦念着,吕教授真的是个长情的人! “乖啊!”吕教授走过来抱抱夏溪。“有时间让高阳带你回家吃饭,对了,叫上老路的那个儿子,我要看看,帮你把把关,看看那小子像老路,还是像他妈!” “嗯!”夏溪点点头,她可以拒绝别人的施舍,却无法拒绝这样一份温暖。“好的!” 吕教授的怀抱很温暖,像妈妈一样! 高阳别过脸去,视线有点哀伤,却也是异常的清明。总要放手的,不是吗? “妈,夏溪要去上班呢!你快松手吧!”高阳说道。 “好!” 告别了吕教授和高阳,夏溪回了宣传部。 高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点怔忪。 “儿子,夏溪不爱你,别一棵树上吊死,那是愚蠢的行为!其实你看看,这大街上,有的是好女孩,你呢,把心打开,会发现好多好女孩的!”吕教授看了眼儿子的神情,叹息着说道。 “妈,我知道!”高阳挂着淡淡笑容的出色容面上有着看透一切的沧桑。“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谢谢妈今天做的!” “今天做的,不是为你,是夏溪这个孩子还真的让人心疼。能为了不求人而去卖肾就自己母亲的女孩,让人真的是心疼死了!更何况,她跟妈妈的一个故人长得有些像!” “妈,你说的是安培阿姨?” “嗯!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吕教授叹了口气。“也许早就不在了,只是我心里一直觉得她不会死!可——唉!” ******************************** 夏溪下午五点钟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他说卫卫在明珠广场等她,夏溪下了班就直奔明珠广场。 果然,卫卫在。 没有拿什么东西,夏溪就上了车子,去了吉县。 去的路上,她还在想,到底怎么告诉路遇琛这个消息! “嫂子,好久没见你了呢!”卫卫在前面说道。 夏溪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前阵子出差了!” 她不想人知道她跟路遇琛闹过分手! “怪不得呢!”卫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夏溪又是笑了笑,有点心不在焉。 好想路遇琛,真的很想! 当车子到达吉县县政——府宿舍后,夏溪下车,提着刚才在市场买的菜,上楼。 卫卫也悄没声的离去。 进了房门,她看着这充满路遇琛气息的房间,心头有点酸涩,为了他,一切的屈辱都值得,为了他,她可以坚强面对一切的! 洗手收拾了下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扫房间,然后开始煮饭。 路遇琛打电话说一会儿就回来了,果然,在她煮好饭的时候,他回来了!看到他的刹那,夏溪差点流出泪来,看到他真好,顿时觉得浑身都有力量了! 她立在餐厅,一开口,差点哽咽了,只是一句,“你回来了?” “小溪!”路遇琛放下手里的文件,换了鞋子就走了过来。 夏溪把碗放在餐桌上,笑着望他,眼底有泪花闪烁,才发现,五天不见,这样想念他! 他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眼底是深邃的不见底的火热光芒,走上前来,一把抱住夏溪。他把头埋进她的颈项间,紧紧抱着她,低喃说:“每天都想像现在这样紧紧抱住你,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 他的唇息呵在她的肌肤上,灼热滚烫的吓人! 夏溪只觉有股战栗从她的脖颈传到血液,麻麻地,又从血液钻进她的心底。 “怎么办呢?小溪,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路遇琛呻yin着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耳后的肌肤,“好像真的已经中毒了,明明才四天多,可是就像看不够你,想要时时刻刻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夏溪轻轻环抱住他,抚住他宽阔的后背,闭上眼睛,轻轻的叹息。“我也好想你,好想!” 那是一种刻骨的思念,想要时刻在他身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白眼,在看到他的这一刻,被他拥在怀中的这一刻,都觉得值得! 她也想他?她倒是越来越热情了!他克制着心中的激动,紧紧的抱住她,一低头,霸道而又凶猛地俘虏住她的唇。咬啮着她的唇瓣,却又不忍心让她疼痛,下一秒突得放柔了动作。纠缠着她的舌齿,一如纠缠着他的心。只需要短短几秒钟,吻得他烈火焚烧。 夏溪又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心湖迅速被撩拨,泛起阵阵涟漪。无法挣扎出他的钳制,也无法挣扎出他的气息。 “阿琛,去洗澡啊!”她拍了下他的肩膀。 “呵呵,好!马上去!”他笑了起来。“不过再有几个月,我就回去了,我们可以每天都在一起了!” 她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还有浓浓的烟草的气息,轻笑着叹息:“去洗澡换衣服,吃饭了!” “再亲下!”路遇琛扶着她的腰双眸满是**,又是忍不住低头俘虏住她的樱唇一阵啮yao,舌头长驱……直入,每一次深吻都像是要剥夺她的呼吸。 “唔!”她知道他是忍了好几天了,上周她大姨妈来,这周又是一周,真是拿他没办法! “每一天都想要你……”他一边吻着她,单手将她搂在怀里,多日无法释放的**涨得他疼痛难忍,他拉下西裤拉链,让她感受他的需求。 “唔——”她一阵脸红,身体颤抖起来。“去洗澡,吃饭!” 她还是坚持要他先吃饭! “可是更想吃你!”他低声呢喃,却还是笑着放开了她。“好吧,我去洗澡,听老婆大人的!” “快点吧!”夏溪羞得满脸通红,唇也被他吻红肿了。 路遇琛眉眼里皆是笑意,再度将夏溪娇小的身体揽进了自己的怀抱里,那淡淡的幸福感觉化为一股暖流融进了心扉,拥着她的感觉真好。 夏溪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贴合在他的身边,她甚至可以听见他胸膛有节奏的心跳。 夏溪再度莫名的感觉到了悸动,他的气息似乎冲淡了她一路来的伤感和烦恼,被路夫人驱赶的烦恼,让她感觉到这样近距离的拥抱是那么的安定而舒心。只是,怎么告诉他呢? 而路遇琛只是用眷恋的眼神看着夏溪。 依旧不曾从刚刚波动的情绪下恢复过来,夏溪兀自低着头,烦扰的思虑着自己的心绪。“去洗澡了!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哦!” 她拉着他朝洗手间走去。 “老婆,怎么这么害羞啊?不理我,我理你!偏理你!”路遇琛朗笑着,从后面抱住她,身子轻轻压着她,两人一起朝浴室走去,看着夏溪低头脸红的样子实在很可爱,尤其是这样被他的双臂给圈进了怀抱里,让他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纤细的眉头早已经凝成了山黛,夏溪怔怔的抬起目光,看向路遇琛笑的俊逸的脸庞,悸动的感觉再一次传进了心扉中。有点无奈,他像个孩子般在后面抱着自己,走路都迈不开步子!这还是那个电视新闻上严肃的路县长吗? “老婆,你这样含情默默的凝望着我,我还是会把持不住的吻你。”感觉出她眼神里的恍惚,路遇琛亲昵的伸过手,指尖轻tiao的擦过她柔软的红唇,带来一阵颤栗的触感。 两人是搂抱着,亲吻着,好久才从餐厅走到了洗浴间。 “快点洗澡吧,别闹了!”夏溪快速的退出路遇琛的怀抱,刻意的压下心头那一闪而过的空虚感。 掩饰的轻咳几下,压抑下脱口而出的笑声,路遇琛含笑的凝望着夏溪此刻的慌乱,今晚她可逃不掉的! “我马上洗,给我拿衣服!”路遇琛温柔一笑,催促的开口,随后修长的身影已经脱了衣服朝浴室走去。 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夏溪深呼吸,去拿换洗衣服。 等到路遇琛洗好澡,还没换衣服的时候,他的门铃突然响了! 夏溪一愣,有点诧异。 路遇琛也倏地皱起眉宇。 谁会来敲他的门?这个时候,哪个不长眼的? “你先换衣服啊!”夏溪看他还光着身子,赶紧给他拿衣服,然后帮他擦头发。“我去卧室,先躲一下,可能是找你说工作的!也许是急事,不然不会登门来了。” “好!”路遇琛擦干净,把衣服套上,夏溪给他拿的是居家的运动裤,拿了件T恤,穿上后,夏溪又把自己的东西带着进了卧室。 路遇琛从猫眼里看了眼外面,突然吓了一跳,她看到了路夫人——他妈! “呃!”他一下怔住,吞了下口水。 她怎么来了? 呃! 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路遇琛疾步跑到了卧室,然后跟夏溪道:“小溪,我妈来了!你别怕啊!在屋里先不要出来,我去开门!” 夏溪一愣,路夫人居然找来了这里! 夏溪真的当场被吓住了! 当路遇琛打开门,路夫人站在门口,也不说话。 路遇琛顿时觉得有点头疼,让开点,说道:“妈,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行?”路夫人冷眼看了他一眼,走了进来。 路遇琛关上门,这才说道:“只是没想到您会来,您不是在北京吗?公司不是有事?您怎么回J大了?这边公司有事?” 路夫人不说话,先是环视了一下客厅,在看到跟客厅相接的餐厅的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时,人朝着桌边走了过去。 桌上摆了两幅碗筷,菜色搭配的很是漂亮。 西兰花双孢菇,清炖排骨汤,蒜香茄子,干煸牛肉丝,洋葱青椒。 飘着香味,很是诱人。 路遇琛跟着她走过去。“妈,一起吃饭吧!” “叫她出来吧!”路夫人说道。 “呃!”路遇琛又是错愕。“谁?” “夏溪!”路夫人冷眼扫了眼儿子,沉声的开口:“怎么?还想继续装?别人都金屋藏娇,你藏了什么?她配你藏着吗?” “妈,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路遇琛错愕着。 夏溪早已经听到了路夫人的话,她乖乖的从屋里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看到路夫人,她轻声道:“夫人!” 路夫人冷冷一笑,直接开口:“夏小姐,我早说了,你配不上我们家路哥,你还真是厚脸皮!居然登堂入室跑来吉县给她煮饭了?怎么,想当贤惠情人啊?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拴住我儿子了?” 夏溪缓缓低下头去,垂落在身下的手用力的攥紧,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眼中的受伤,只是那绷的僵硬的身体让人明白她并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眉头紧皱了一下,听着自己妈的话,路遇琛不干了。“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找过夏溪?什么情人?我跟夏溪是男女朋友,我不养情……人,也不玩新潮!这是我要结婚的女人,我要娶她,共度一生!妈,请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难听?我说话难听?”路夫人冷哼一声,一脸的鄙视,“她若不是厚脸皮就是心机深沉,不然怎么就扒着你不放?” “小溪,我妈什么時候找你的?”路遇琛怎么不知道,为什么夏溪一直都不跟他说?他看着夏溪低头不语的样子,顿時心疼不已,对着路夫人就吼道:“妈,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心剧烈的痛着,如同被撕扯成了两半,夏溪默默的闭上眼,压抑住眼中酸涩的泪水,哽咽着,最终还是恢复了一贯的语调,“路夫人,对不起!” 话音落下,泪水顺着紧闭的眼睛滑落下来,夏溪快速的转身,哽咽着,不让任何人看见她此刻的脆弱。 “妈——”路遇琛一听自己老妈说夏溪的话,又看到夏溪那样委屈的样子,顿時火冒三丈,“你非要来搅合我的事情吗?” “怎么?我找她不行?装什么委屈?装什么可怜?我不过是说你几句,怎么?想要掉眼泪,让路哥心疼你是不是?或者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啊?” 路夫人的话,就像是利剑一般插入夏溪的心脏,顿時夏溪猛的深呼吸,是啊,她不可以觉得委屈,她越是这样,路遇琛越是难过的。思及此,她抿唇,深呼吸,把眼泪吞回去,良久回转身。 再度转过脸的她,一片平静,只是微微垂着眼睛。“夫人,我没有觉得委屈!” 路夫人眼神微转,眸中闪过一抹微光。瞬间,又是冷哼一声!那样的语调,让人真的是无比的尴尬,夏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被人看不起的滋味真的很难受,有時候比凌迟还要难受! 太多太多的苦涩,太多太多的问题,可是为了路遇琛,她必须坚强。清瘦的身体站立的笔直,夏溪微微的扬起笑容,缓缓地说道:“夫人,坐下来说吧!” 路遇琛一直看着,当他看到夏溪从开始的委屈,到后面坚强的面对,心底的痛更是强烈的,也是无比欣慰的,他要的是她坚强起来,不要遇到一点事就逃避,她做到了!只是这代价有点大,他真的很心疼,很心疼!他突然很后悔,自己保护她不够啊! 路遇琛伸手,握住夏溪的小手,他的举动让夏溪惊讶的抬头。 而他眼中闪过心疼,却又坚定无比。然后他头转向路夫人,淡淡地道:“妈,有话坐下来说吧!” “坐什么?儿子,跟她分手,我是绝对不许你找一个父亲是暴徒的女儿当老婆的!”路夫人直接说出立场。“赶紧断了!” “绝无可能!”路遇琛一听要他跟夏溪分手,老妈还真是武断。又听到她知道了夏江凯坐牢的事顿時吼道:“你调查了小溪?谁准你调查的?” 路夫人脸色一变,同样怒吼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调查她怎么了?我若不调查,你是不是打算蒙混过去?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翅膀硬和不硬人生都要自己去飞,你也替我飞不了!”路遇琛沉声说道:“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像妈你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一样!” “阿琛,你别吵!”夏溪立刻着急起来,赶紧劝他,他这么跟他妈妈吵,只怕路夫人更加认定自己是坏女人了!之前就被吕教授给一顿讥讽的路夫人只怕越来越讨厌自己! “好你个路遇琛——”路夫人气的直哆嗦。 “我怎么了?我要恋爱,她是她,她爸是她爸,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管我的事!妈,既然今日你来了,我也把话撂给你,这辈子我就非夏溪不娶了!你要是管我的事,我就一辈子不结婚,跟夏溪这么过下去!反正什么狗屁联姻我都不要,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娶了张颖!我是死也不要的!” 路夫人更是尖声吼道:“你这个逆子!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可留恋的?连吕思萌家的孩子都勾……搭,根本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家庭背景复杂,个人也复杂!” “小溪不是这样的人!妈,你不要诋毁她!” “路遇琛,你这混蛋!” “混蛋也是你生的!” “你这是忤逆!” “不任凭你摆弄就是忤逆吗?那你又听过姥姥和姥爷的吗?你不要跟我说这个,我就要这个女人!你呢!认了这个女人当儿媳,那我们一起孝顺你!不认,劳烦您,赶紧走吧!没我这个儿子,您还有路程俊,还有路安晴!当我死了好了!”路遇琛的语气很重,夏溪还没见如此吵架的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的路夫人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夏溪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直觉得万般难过。万般的情绪划过心头,却又在片刻之后压抑到了心头的最底层。“阿琛,别吵了!她是你妈妈!你不要这样说话!她会伤心的!” “不要你来装慈善女人,你不就是想博取我儿子心疼吗?你手段还真是不错,叫我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夏溪一下呆了,看来她说什么都不行的。 看着夏溪微红的眼圈,路遇琛心更疼了,却还是缓和了语调,努力让自己平静,而后说道:“妈,我三十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的,别再左右我了,尤其是终身大事!” “你非要娶她吗?”路夫人指着夏溪问道。 “是!”路遇琛无比坚决。 路夫人气的直哆嗦,脸上冷的一片铁青,身子微晃。 路遇琛看自己母亲那样气愤,想要伸手扶她,却一扬手,又收了回来。 夏溪立刻紧张的上前伸手扶住了路夫人,搀着她。“夫人,你先坐下来吧!” 路夫人猛地甩掉她的手,不让她搀扶,她自己朝着沙发走去,在沙发上坐下来。 夏溪被她甩开了手,很是尴尬。 而路遇琛的脸又拉了下来,夏溪立刻紧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声对他道:“阿琛,你不要这样,你们因为我吵架,我会很难做的!” 路遇琛抿唇,视线深幽,满是心疼,微微点头。 路夫人坐在沙发上,而后,她微眯苍目:“夏小姐,你非要赖着路遇琛吗?” 夏溪微微苦笑道:“对不起!我是要赖着他的!” 她的话一出口,路夫人脸色都僵了。 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在一瞬间冻结,路夫人的眼神忽明忽暗,难以捕捉。 第187章 先吃饭 周围的空气好似都在一瞬间冻结,路夫人的眼神忽明忽暗,难以捕捉。 好在,路夫人忽地大笑起来,朗声道:“你倒是个坦诚的姑娘!但你有个那样的爸,我很讨厌,很自然对你也心存偏见!但是不得不说,你用你的言行慢慢改变了我对你的一些看法,但,你不可能成为路哥的妻子!你要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吗?一辈子你们不结婚?这样的话,我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溪无法探明她话的深浅和真假,略微思量道:“路遇琛不结婚,我就陪他一辈子!” 路夫人听罢此言脸色微变,轻哼一声,问道:“若是他跟别人结婚了呢?你的身份只能是小三呢?” 夏溪咬紧嘴唇,脸色微微发白,不知哪来的勇气道:“我相信他不会跟别人结婚的,我信他!而且夫人也应该不会准许他养小三的,因为比起来您更在意他的名声,不是吗?” 如果路遇琛娶了别人,她是不会做小三的,但若是真的因为不被家长接受而一辈子不结婚的话,她也无所谓!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这样!即使没有名分,只要彼此感情真挚,她愿意!但她不许自己当小三! 路遇琛听到夏溪的话,视线微微一闪,转向了路夫人。 路夫人的表情也是一滞,随即又恢复了冷然的态度。“不识抬举!” 夏溪喟叹,却也不说话了。 “妈,我有洁癖,不会同時要两个女人的!”路遇琛这時说道。 夏溪望向他,两人的视线相遇,路遇琛眼底一片深浓的情绪,夏溪也很动容,她就知道,路遇琛值得她信任! “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 路遇琛皱眉。 “对不起!”夏溪还是三个字。 路夫人夫人蹬的起身,脸色酱紫,“你还真是厚脸皮!还有,夏小姐,你可能因此被我对付,可能因此丢了性命,你也要吗?”” 夏溪也不怒,只是平静道:“我不觉得追求自己的幸福就是厚脸皮,对不起!如果您认为这是厚脸皮的话,我那希望我的脸皮比这再厚点!因为那样更容易抓住幸福!至于性命,我想夫人是领导夫人,自然不会因为我一个草芥女子为家里人抹黑的!” 路遇琛没想到母亲会用人命威胁夏溪,可是夏溪的回答让他眼神一闪,是的,母亲看重的是什么,他都知道的!夏溪轻易说到了她心里,只见路夫人身子晃了下,脸上的神情更冷,却也平静了下去! “那好!你们就一辈子不结婚吧!”说完,路夫人狠狠地扫了一眼夏溪,又瞪向路遇琛。“你别想这个女人会进门,你爸也不会同意的!” “这是我的事,婚姻是我和夏溪的事,我们在一起,觉得幸福就行了!你们不让我们结婚,我们可以不结婚!小溪没有办法享受公婆的欢迎,你们也享受不了小儿媳的孝心!这都是对等公平的!大不了大家都不见面,我照样幸福!”路遇琛也平静地说道。 “这么说,你是非她不可了?” “非她不可!” “她会影响你前途的!” “做到县长这一步,不往上去,对我来说,也可以了!”路遇琛再度平静说道。 “你真是没出息!”路夫人气的佛袖而去。 “砰”一声,门被关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路遇琛和夏溪。 “阿琛,你去跟你妈妈说句话吧!我们两个这样气她,她一定伤心死了!”夏溪看着他,担心他妈妈气坏了,这样下去,一定很生气的! “不去!”路遇琛坚定地摇头。 对她感到很是心疼,他没想到老妈去找夏溪,也没想到她不跟自己说,他不用猜也知道夏溪之前受得委屈,他只觉得很是懊恼。 夏溪看着他越来越阴郁的表情,有些心虚,她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是否会让他不快? “阿琛,你妈妈之前突然去了省委宿舍,我没告诉你,我是想今天吃过饭后亲自告诉你,我怕你会放下工作跑到J大!我之前已经耽误了你很多工作了,这次不想再耽误你的工作!我真的没打算隐瞒你的!哦,还有,我搬回了供电局宿舍住了,那里安装了很多的监控,惯偷也被抓到了,确定了安全,我才回去住的!” 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完了前因后果,避重就轻,不说一句路夫人羞辱自己的话,可路遇琛的表情更加安静,只是眸中的颜色愈发的深沉,紧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她有点担心,看着他,再度小声道:“你快去追你妈,她一定很伤心的,我知道她一時接受不了,我们跟她闹僵了,她会更气的!阿琛,就当是为了我,我想要被你的父母祝福,这样我们才会幸福,好吗?” 他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大力拥她入怀,手指抚过她细软的发丝,一举一动,满是珍爱。 良久,路遇琛眼中浓浓的沉郁化开,才用了极低的声音缓缓说道:“小溪,我说过不会委屈你,可这次还是委屈了你!对不起!” 满满的歉意和自责,让他的声音比平日里更低沉了许多,也让夏溪的心蓦的揪紧。 夏溪轻轻把头靠上去,右手抚上他的胸膛,沉稳的心跳一声声的打在手心,她仰起头,盯着他纯黑如墨的双眼,轻轻言道:“阿琛,我没觉得委屈。幸福哪里那么容易就获得的?再说轻易获得的幸福,人都不会珍惜的!你快去看看你妈妈,好吗?” 他没有回答,没有看她,只是身上的拥抱更紧,掌下的速度更快。他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抱着此生最珍爱的宝贝,再不肯放手。“她比你想的强大多了!不用担心!” “可是——” “我们吃饭!”路遇琛说道。 “阿琛!”夏溪摇头。“你快去,好好说说,求你!” 路遇琛看着她恳切的小脸,终于还是说不出的心疼,点点头。“好吧!我下去!你等我!” “嗯!”夏溪立刻笑了。“你不要吵架,心平气和的说!” 因为人的理智,其实在面对陌生人時候,可能很容易控制和克制,可是越是面对亲情,纠结在里面,越是难以控制。 路遇琛还是下楼去了! 路夫人真是气得不轻,刚上车子,就看到了路遇琛下楼来。 路遇琛拉开车门,坐在后排,车里的司机小赵一看到路遇琛,立刻道:“二公子!” “小赵,你先下去一会儿!”路遇琛沉声道。 “好!”小赵立刻下车,关了车门。 车里只剩下娘俩。 路遇琛略一沉吟,开口:“您也别气了,要怪也只能怪您生了我们几个,个个都随了您的脾气,看上的,就要拿到手!要什么,就会坚持下去!您别气出好歹来,那儿子我就罪过了!反正就她了,我也不想要张颖那样的女人,难伺候,我不给自己一辈子添堵,还想多活几年!您担心的小溪爸那事,没必要!现在政审也没有以前那样严格了!他爸又不是通敌叛国,不会影响我什么!” 路夫人也不说一句话,路遇琛说完,车子里,一時之显得无比的安静,有着让人窒息的感觉,路夫人看着冷沉着面容的儿子,不由的感觉到了烦躁,想到夏溪的家庭背景这样复杂,她瞬间再次的抱怨起来:“你这孩子缺心眼是不是?” 路夫人半天冒出一句话来,真是气急了。 “妈,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路遇琛冰冷冷的嗓音如同冰渣子一样丢了出来,目光带着严肃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冰冷的声音,冷傲威严的态度是根本不容拒绝的强势。“或者,您去北京陪我爸!” “我会让你爸来收拾你的!”路夫人冷哼一声。 “那我等着!”路遇琛语气冷冷的,却也算平静:“我就不留您了,您心情一定不好,我和小溪说多说少,你也别往心里去!你今天对我们说过的,我们也不会往心里去!小溪比我更大度,若不是她赶着我下来,怕你伤心,我是不会下来的!我上楼了,您路上小心!在服务站吃晚餐吧,您胃不好!请您不要再去找小溪,也不要调查她,她就是她,我爱她!此生不渝!请尊重!” 说完,他打开车门,下车去了! 路夫人的脸一片铁青。 路遇琛关上车门,对站在不远处的小赵招了招手,小赵立刻走过来,路遇琛小声道:“路上在服务站吃饭,知道吗?” “知道了二公子!”小赵恭敬地点头答应。 “路上小心!” “是!” 他回去了。 夏溪一直忐忑不安着,路夫人说自己的那些话,她真的不是当回事,她担心的是自己真的对他造成影响,他将来有可能做更好的领导,她怎么能不拖她后腿才好呢? 路遇琛开门后,就看到夏溪纤弱的身子转过身,她走了过来,急切地问道:“你妈妈没那么气了吧?!” “没事了,放心吧!小溪,你受委屈了!”他一伸手,把她捞进自己的怀抱里。真的觉得十分对不起她,绝对自己有点太自信了,还是让她受了委屈。但这也是早就料到的,一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我没事的!”夏溪摇头,笑了笑,不让他看到自己的难过。 “小溪,我们结婚吧,先领证好不好?然后生个大胖小子,爷爷看到重孙一定会让我负责的,到時候我爸我妈都得一边凉快去!我家我爷爷说了算!” 是怕她难过,才故意这样亲昵地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吧。 不经同意,她跟他结婚,生孩子,这会是一辈子的遗憾的! 只是,她并没有那样脆弱,与过去相比,这点难堪轻微得甚至无需去在意。 “小溪!”路遇琛声音里带出恼意,他收紧双手,她腰腹间的肋骨顿時生痛,闷哼一声,她忍不住侧头去瞪他。 他却也正恼怒地瞪着她,似笑非笑,眼眸深处满满的感情让她的心跳猛然停住。 “难道你不想给我生孩子?”路遇琛负气地说,张口咬住她的耳朵,“我妈说话很难听的,她一直是这样的脾气,除了在我爸面前温柔似水,在别人面前就是母夜叉,你不要跟一个母老虎一般见识,好不好?” “你说话有点刻薄。那是你妈妈!”她想笑,分明知道他的话只是在宽慰她,并未完全公道,但是听到心里竟温温热热说不出的感动。 路遇琛望着她的笑容,屏息。 刚才她眉宇间的落寞,委屈,还有她差点呼之欲出的眼泪,他不是没看到!所以他心疼的要死,深知她是坚强的,他刻意要她锻炼的坚强,可是看着她紧绷着人体,努力咬着唇去忍受自己母亲的羞辱時,那样的她却让他心痛极了。此刻,她的身体终于温暖柔软下来,靠在他的怀里,他抱着她,忽然生出一种蛮横的念头。 结婚吧!真的,不管父母了!只要她跟他!他们结婚! 两人的呼吸很轻,仿佛是甜蜜的,他温柔地从背后拥着她,客厅的地板上,两人的影子重叠成一个。 “小溪……” 路遇琛的身子滚烫滚烫,他深邃的眼眸里弥漫起氤氲的雾气,亲吻着她洁白的耳垂,喊了她一声,又没有说下去。 “……嗯?” 自己声音里那种陌生的沙哑,让她也暗自吃惊,脑袋昏昏的,他的亲吻令她的脚趾似乎都酸……麻了。 “小溪……”路遇琛又喃声唤她,夏溪在他怀里,侧仰起脸看着他,她两颊晕红晕红,眼睛如露珠般莹亮。 他心中情……动,忍不住又吻上她的面颊,低哑地说:“来吉县吧,我让路安晴帮你停了手里的工作,你陪在我身边,一直到我回去,好吗?” “……”她恍恍惚惚地没有听懂。 “我要你陪在我的身边!”他的呼吸滚烫灼热。 她讶然地睁大眼睛,他却又密密麻麻地吻着她的面颊和耳朵。她被他吻得无法思考,恍若不由自主地旋转着,眩晕着,陷入一个充满强烈的罂粟香气的漩涡。在理智的沦陷中,她吃力地用最后一丝清明思考,怔怔地,缓慢地思考。 “你是怕你妈妈再找我吗?” “你不肯告诉我,你受了委屈都憋在心里,你回去我一定很担心,无法好好工作的!” “可是你不是说再有几个月就可以回去了吗?”她要又要休假吗?她这工作干的也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吧? “我妈找了你几次?”他岔开话题。 “几次?”她低头,有些心虚,呢喃着,想着告诉他,几次呢? “是她把你从市委赶出来的是不是?” “不是——” “撒谎!你不许再对我撒谎!” “呃!已经都过去了,没事了!”她抬头,扯起一抹笑容。 路遇琛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喃喃的嘟囔了了几句,再次低下头去,他看她,平静的告诉她,“我不要你再受委屈了,所以,你来这里工作,在市政……府安排个下派锻炼,陪我待几个月!然后一起回J大!” “可是不就很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吗?” “你怕什么?”路遇琛皱眉。“我就不能有女人吗?我老婆来陪我工作,那是为了国家利益,更好的为国家服务,谁敢说闲话啊?” “可是我妈妈怎么办啊?” “每周我带你去看她一次!”路遇琛看着她似乎动摇了,又说了一句。“要是不忙,我们可以下午下班后一起过去,也许一周去两次,然后当晚回来!” “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路遇琛的手指爬上她的发梢。缓缓的把发尾绕在手指上,一圈圈的,然后再放开,再绕紧,乐此不疲。 “好吧!我听你的!可是你妈妈还会来的吧?我觉得她不会同意的,我跑来,只怕会激怒你妈妈!” “不是说听我的吗?”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他的语气仍然平静,却带了丝冷漠和危险的气息,“就算他们反对,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夏溪转过头,被他的手指缠住的一缕头发,拽得头皮微微发麻,轻轻握住他的手,缓缓的拉下来,用双手握着,默默不语。路遇琛没再说话,默默的拥着她。 他的手掌,掌心微湿,手指冰冷。夏溪努力的想把热度传递过去,却收效甚微。 “阿琛!”她在心底微微叹息,这样与母亲冷淡对立,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仍是未动。 夏溪无奈,看着他的侧脸,缓缓而语:“父母都是希望儿女好的,你妈妈是为了你好!站在父母的角度,都是希望儿女以后的路走得平坦些,这是做父母的心情,我不觉得委屈!真的!” 路遇琛神情一紧,后背僵直,仍是不语。 夏溪也不管他,目光飘向窗外,似呢喃,似自语,“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我妈妈家还有谁,我不知道我妈妈是不是还有亲人!记忆里,我妈妈一直是很坚强的女人!她从来不提回家的事,我总觉得她其实也有家的!她出来那么多年,无论多苦都不曾回去!我在想,我妈妈是不是为了我,而跟家里人闹了矛盾,我怀疑我是私生女,也许我的姥姥姥爷都很生气,所以不让她回!妈妈一辈子要强,不曾回去,但我可以感觉到,她对不能回家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妈妈总是什么都不说,可我感觉的到!所以,我不想你跟家里因为我闹别扭!我希望我们用行动来感化他们,让他们觉得我们在一起,是最合适的!得到他们的幸福,他们快乐,我们也快乐,以后我们的孩子也快乐,不是吗?” “小溪,你真是个善良的小傻瓜!”路遇琛既心疼又爱恋的看着她低语道。 听着他宠溺的称谓,她笑了! 是傻瓜啊! 明知道,可是她愿意当傻瓜,据说傻人有傻福!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只见他正沉静地凝望着她,漆黑的双眸炯亮,在灯下泛着冰冷光芒。 他忽然栖向她,高大的身躯也罩向她,把她抱起来,单手托住她的tun,抱到了柜子上,另一只手搂住了她。他的气息,扑洒而来,她无法躲闪。 夏溪一愣,双眸圆睁。 他的吻,来得那么急那么快,霸道而又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 舌尖刷过她的每一颗贝齿,勾着她的舌逗弄。他愈发用力地搂紧她娇小的身体,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不断地纠缠深吻着她,想要她的念头是那样强烈。 他快要失控! “小溪。”他气喘着在她耳边沙哑低沉地呼喊。 夏溪同样呼吸急促,呢喃地“嗯”了一声。 她只感觉身体很热很热,双颊已是绯红一片。迷离的双眸,眼底满是他的俊容。他火热的唇贴着她的肌肤,吻下一个又一个痕迹,那是一阵奇异的痒,会让人丧失反抗的力气。 他的唇瓣温度却是炙热,等到他终于放开她,她回过神来,又是羞涩又是焦急。 “要你。”路遇琛平复了气息,修长的拇指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一双眼眸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心跳快了半拍,夏溪躲闪着他的目光,轻声:“先吃饭!” “不!先吃你!”他呢喃着,在耳边呢喃。 路遇琛把她一把抱起,走进卧室去,把她丢在床上,压上去,用吃人的眼神盯着身下肤色白里泛红的夏溪,“小溪——我好难受——十天了,我快憋死了!” 夏溪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嗯!可是你不饿吗?” 路遇琛挫败的垂头,把她翻到他的上面,紧紧按着她,在她颈边粗重的呼吸。 夏溪的心随着他的呼吸声一点点的柔软。只是心底,却也是一种无法释放的悲凉,即使到了今天,她依然有种不确定感,依然有些迷茫!路,该如何走下去?她真的有点不知道了!自己这样赖着他,到底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她也真的不想他分心了! 第188章 快上茶 夏溪的心随着他的呼吸声一点点的柔软。只是心底,却也是一种无法释放的悲凉,即使到了今天,她依然有种不确定感,依然有些迷茫!路,该如何走下去?她真的有点不知道了!自己这样赖着他,到底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她也真的不想他分心了! 而此刻,她被他抱进了卧室,她觉得他们彼此似乎心底都有点紧张和难以发泄的悲凉,这就是人生吧,总是充满了很多的不确定性!而她,要勇敢,要坚持。 思及此,她悄悄伸出手,抚上他的裤子中间。听到他一口凉气倒吸,她低语:“乖,别动。” 她难得的哄起他来,微微抬起身,眼里有魅惑的光流转。 她的手指微凉,蛇一样从他的nei裤边上钻进去,点在他已经昂首的地方,他舒服的全身都绷紧。夏溪伸手,帮他拉开了衣服,释……放出巨大的火热! “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上他的火热,他忍不住低yin了一声。 “小溪,你要把我逼疯了!”他简直咬牙切齿,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四目相对,他们彼此都明白今天遇到的事情,他心里又是痛了。 夏溪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而后掩盖了眼底深处的一抹悲凉,调皮的问道:“你如果那么容易疯的话,还是路县长么?” 路遇琛没有忽略掉她眼底的那抹挣扎,刚才小溪被母亲说得那样难听,任谁都有点受不了的!他默默的闭上眼,他知道自己太过于自私了,让她来吉县,陪在自己身边,可他就是不想她再被母亲找上,不想她受委屈。而他也知道母亲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她也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心里微微刺痛。 “小溪!对不起!”他更加抱紧她。 耳畔是路遇琛湿润的气息,低柔的话语有着浓浓的愧疚,他是真的在意她!夏溪暖暖一笑,大力的回抱住路遇琛的身子,轻声道:“我来陪着你一起工作,让你保护我!我不会离开的,再也不会了!” “谢谢你!”终于松了一口气,笑容再次的回到脸上,路遇琛轻轻的抬起头,将她依旧固定在双臂之间,深深的凝望着她,璀璨一笑,低头吻在她的光洁的额头上。 她在他身边,他可以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她的牺牲会很多,路遇琛心头是暖暖的温情,轻柔的拥抱着夏溪的身体,细碎的吻从额头一路游移下来,深情款款中蕴涵着他的诚挚而凝重的感情。 “只是你要被你姐姐嘲笑了!”夏溪想着就几个月,他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把自己弄来,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话刚说完,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抱紧。他双臂紧紧的圈住她的身子,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才能趋散那发自骨子里的担忧。“我不会冒险!嘲笑就嘲笑,我才不管!” 他要她呆在他身边,好好的呆在他身边。 “路遇琛,你搂的我不能呼吸了。”他的拥抱那样的用力而狂野,夏溪气息不稳的开口,他再不松开,她要被他给搂的窒息而亡了。 片刻之后,路遇琛终于缓缓的松开双臂,在夏溪还未来得及喘息时,一个狂野的吻再次的袭来。 狂野而粗bao的热吻下,路遇琛疯狂的拥抱住她的身子,吸取着她口中的气息,感觉着她为他而呼吸着、存在着。 一瞬间的呆滞后,夏溪只感觉到了一阵晕眩,窒息的感觉下,任凭他狂野的吻着自己。 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在他的带领下,身子里点燃了re情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炸毁了所有的理智和情感,只余下彼此间最本能的****。 她的手re情的攀附在他的身上,迷离的面容上呈现出情yu的热情和奔放,只感觉到他的吻顺着她的唇一直的游……移下来。 落在白皙的脖子上,啃yao着,刺痛的感觉下,是更多的ji情和狂乱,衣服的扣子不知道在何时却已经被他的手指给挑了开来,露出莹润而挺qiao的丰man。 路遇琛疯狂的吻着怀抱里的女人,大手带着灼热的和颤抖着抚摩着她柔软的身子,一寸一寸,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喘息着,娇柔的呻yin着,夏溪柔软的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后背上,本能的依附着他。 他压在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挑开她落在脸上的发丝,ji情的吻再次的落了下来,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ji情涌荡而来,夏溪只感觉身子不停的抽搐着,骨子里的细胞在呐喊咆哮着,每一寸的肌肤都等待着他的爱fu,当他的吻狂乱的落在胸……前的挺li上,亲吻着,啃yao着,带来一阵触电般的颤栗。 “阿琛——”呻yin的娇喘下,她本能的挺起了身子,双手无措的抱紧路遇琛已经结实的后背。 “我要你。”他沙哑的开口,大手顺着她的身子慢慢的划落下来,褪下她身上最后的束缚后,达到女性最唯美的私……mi处,轻柔的抚……弄着。 “啊……”突然而来的酥……麻感觉下,夏溪压抑不住的叫出声来,被****充彻的目光里一片的迷惘。 一瞬间,只感觉到一道电流随着他手指的活动而传遍了四肢百骸,颇盛的情yu下,更多的是渴望他的充实。 “丫头,不要急。”路遇琛淡然一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修长的手指带着膜拜慢慢的挑dou着她。 “啊,阿琛,我不行了,快停下。”弓起的身子不知道是要躲避而是渴望更多的碰触,夏溪无措的娇喘着。 “小溪,对不起!”带着心底的愧疚,路遇琛再次的将吻落在她张启的红唇上,将她的呻yin声悉数的吞进了自己的口中。 “不要对不起,只要你对我好!”她呢喃着开口,又气喘吁吁了。 “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曲起腿,慢慢封开夏溪修长而均称的双腿,爱fu的大手滑落在她的身子,托起她纤细的腰肢,一瞬间交错的二人都感觉到了战栗的快gan。 路遇琛眸光渐渐的加深,只感觉身下的人呆滞的瞪大双眼,魅惑一笑在她的震惊下,倏的加快了速度。 “啊。”忽然而来的充实让夏溪放声尖角起来,抱着路遇琛的手倏的收紧,只感觉一阵接着一阵的战栗感不断的席卷而来,迷乱的意识开始渐渐的飘远,只能本能的迎接着他,和随之而来的巨大快gan。 那些担心的,不确定的,都随之远去吧!她此刻只想拥有他!让所有的不安全感都随之飘散吧! 一阵耀眼的白光在脑海里炸开,夏溪只感觉自己冲入了幸福的云端,久久的失神着,依旧不能从ji情的****里恢复理智。 ji情之后,路遇琛静静的抚摩着身下的躯体,在彼此达到最快乐的那一瞬间,他紧紧的拥抱住她,心依然有些痛! 终于在满身大汗后,他抱着她去了浴室,洗过澡,两人才重新回到了餐桌上。 吃过饭,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路安晴打来的,她声音很低,鬼鬼祟祟的:“路遇琛,妈知道了是不是?她在找我麻烦呢!” “你还怕她?”路遇琛挑眉。“她傍晚来我这里了,见到了小溪!” “我怕?笑话,我怕什么啊?找对象的又不是我!见到了夏溪,没说什么吧?” “说的很难听!” “啊!那小溪那么薄的脸皮怎么受得住咱妈这张嘴?” “你知道该说什么吧?”路遇琛在那边说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不信任我,很打击人啊,路遇琛,我是你姐!”路安晴嗤笑一声。“糟了,我在厕所,妈在踹门!挂了!” 声音很低,路安晴砰地挂了电话,把电话飞快装到了兜里,对着门外大喊:“妈,我好了!这就好了!” “路安晴,你滚出来!”门外是路夫人怒气腾腾的声音。果真踢了一下门。 “妈,素质!主意素质!您的形象,您那千姿百媚的淑女形象还是要维护的!我爸回来了,我爸说今天回来的!”路安晴在里面喊着也不开门。 “你给我滚出来,不要拿你爸当挡箭牌,你做的好事,我一件一件跟你算!”路夫人在门外吼道。 路安晴还在卫生间,有点头疼,她可不愿跟老妈吵,可是不吵是不行了,出去吧!深呼吸,路安晴在路夫人又踹了一下门的时候腾地拉开门。 只见路夫人一脸的怒气。 “嘿嘿!”路安晴先是嘿嘿一笑,陪着笑。“妈,你老神通,啥事都瞒不过您,花了不少钱吧?您想知道什么何必去查,我告诉您不就是了,您把钱给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呃!您消消气啊,您看您这几年老的啊,您这一生气脸上的皮肤都跟着起皱褶了,小心我爸在外面养小的啊!” “路安晴!”路夫人怒吼一声。“你好给我贫嘴,你再没大没小的,我真生气了!” “妈,您消消气,我是为您着想啊!”路安晴上前一步,挽住老妈的胳膊,又是没皮没脸的一笑:“我说真的,您看您这几年,真的老了!” “你就贫吧你!”路夫人面容丝毫没有缓和。那浑然而成的震慑力就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危险。 路安晴自然了解母亲的禀性,不想被攻击,怕她又借机念叨自己的事,只好巴结老妈。“妈,我们去外面说了,站在洗手间门口多不是个事儿!您吃饭了吗?” 路夫人拉下她的手,哼了一声,转身,边走边冷声问道:“是你把夏溪调到宣传部的是不是?” “嗯!”没有否认,只好好老老实实地回答。 “路安晴,你想干什么?”路夫人猛地回头,瞪着自己的女儿。 “我?我想帮弟弟啊!”路安晴眨眨眼睛,一副无辜样子。“我弟喜欢,当姐的就该爱护弟弟了。再说,男孩子都有个需求什么的,我弟都三十了,您不怕我弟弟长期禁yu被憋死啊?” “路安晴!你还是个女孩子吗?”路夫人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来,被她的话气得呀。“你再给我乱说,我把你嘴缝上!” 路安晴猛地捂住嘴,眨着眼睛,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路夫人皱眉,又瞪她一眼。“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是正经人家,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对你,对路哥影响有多大?” “妈,正经人家也生孩子延续香火啊!”路安晴拿下手,又说了句:“您要觉得影响不好,叫我弟负责就行了!赶紧娶了人家夏溪,和不就皆大欢喜了?” “这绝不可能!” “妈,不负责啊?那我弟弟以后得去嫖xiao姐了,您想,嫖xiao姐多脏啊!要得艾zi病的!他要得了艾zi病,我们家丢人丢得岂不是更大了!” “你——”路夫人噌得一下站起来,上前一步,指着路安晴的头就点了几下,点的路安晴只嚎叫。“妈,疼!您这不是手,是利器啊!我怎么说都是宣传部长,您指坏了我的头,上电视多难看啊!” “你们都反了啊?我管不了你们了是不是?” “妈,我是好孩子,从来不造反,您知道我的,从小我最听话了!我这真的是为了我弟弟着想,为了我们老路家着想,您不是说了,家和万事兴!我跟我弟弟还有我哥感情这么好,您应该欣慰啊!还有我跟未来弟妹感情好,您更得高兴了!是不是?” “行了!你别给我贫!”路夫人冷下脸来。“他的事,你不用讲情,我是不会同意一个暴徒的女儿嫁给路遇琛的!就算他一辈子不娶,也不会娶了夏溪!你们都死了这条心吧!” “我死心干啥?这事和我没关系,又不是我老婆!关键是人家路哥的心思,他不死心,您在这气的伸了腿,他也不知道啊!是不是?” “他的事我自有办法,先来说你的事!” “我的?”路安晴一听就头大了。“妈,我啥事啊?我从团中央下来一直勤勤恳恳,在J大市委的领导下,各级领导的关怀下,当然还有您这位伟大的母亲的支持下,工作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不断进步着,哦!您的意思是,我还需要更加卖力工作是不是?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我一定不会给您丢了脸!我在外面装的可老道了!根本就是成精了,我深得您的真传呢!” “路安晴!”又是怒吼一声。 路安晴憋着笑,她就有本事几句话,不动声色的把老妈气的炸毛,却又说不得她什么? “妈,我说的不对啊?难道我不该好好工作啊?行,既然母亲大人也觉得我干活太卖力了,那我明日就松懈点,偷懒几次!”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妈,瞧您这话说的,您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啊!” “陈之言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陈之言要跟老安家的闺女结婚了?你们两个先前不是说要结婚的?怎么了?”路夫人这一次真的头大了,儿子的事,女儿的事,没一个省心的。 “哦!分了!”路安晴平静地道:“他背着我,搞大了人家安盈盈的肚子!” “真的是如此?”路夫人也是在北京听到了这个消息。 “我像是撒谎的人啊?妈,您别说了啊,陈之言就是一人渣,您看上的门当户对,知根知底,我看呢,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门当户对,要不得!” “你这死丫头,你这都三十多了,你都剩在手里了,成了大龄剩女,你还在这里给我贫,你非要气死我不可吗?” “妈,我这是响应你的号召,门不当、户不对的,咱不能要是不是?尤其是像人家夏溪那种出身贫寒本身再优秀的人,咱是宁可烂了自己手里也不能要的!陈之言这人出生好啊,陈家的大公子,陈叔和白姨的长子,您没看出来他花吧?这幸好我早发现,要是结婚后再发现,那我不成了失婚女人?那不是更丢人?” “他真的把安盈盈的肚子搞大了?” “妈,人家肚子都老大了,你自己看看去不就得了!” “行!这东西不要了,明天,相亲!” “什么?”相亲什么啊?她还活不活啊?她死也不要相亲的,可是看老妈那架势,是一定要她相亲的。 “相亲,先把你嫁了,再收拾路遇琛。”不用问也知道路安晴眼神里有什么意思,路夫人一把拉过路安晴。“下来吃饭!” “妈,您怎么还没吃饭啊?您去了一趟吉县,连饭都没吃啊?” “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 “这路哥也真是太不懂事了,居然饿着您,我去打电话批评他!” “你想躲哪去?下来我跟你说说,都是谁家的孩子合适,你再耽误几年,你就真的要嫁给失婚男人了!” “不要!” 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谢天谢地,这电话来的真是实话,解救她路安晴与危难之中啊!“妈,我电话,接电话!” “接完电话下楼,我这里有几个人选,下来看!”路夫人也没为难她,丢下她下了楼。 今天可真是累死她了,折腾了一大圈,一个省心的都没有,先是被夏溪气了下,又被儿子气了,现在又被女儿的事愁死了! 路安晴一看电话上的号码,是关擎的,顿时就哀号了,阴魂不散啊!果断的摁掉电话,关机。 路夫人下了楼,就听到张嫂急匆匆地跑来,一脸的兴奋说道:“夫人,有个很俊的男孩子来找晴晴,就在门外呢!” “哦?”路夫人微微蹙眉,平静了一下,微微颔首,道:“让他进来!” “是!”张嫂去叫人了。 这时,关擎从门口走来,看到路夫人,先是淡淡一笑,礼貌地开口:“路姨,十六年不见,您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没变呢!” “十六年?”路夫人微微错愕了下,细细打量着关擎,突然惊呼一声:“啊!你是关……” “我是关擎,小关!”关擎笑着道。 “真的是小关啊!”路夫人完全错愕了,有点消化不了。“我早知道你回来了,小关出息了,十六年不曾回来一次,真是不可思议,快来让阿姨看看!” 关擎走过去,近距离的打量,路夫人脸上是慈祥而欣慰的笑容:“果真是小关,出息了!阿姨真心为你高兴!你出去的时候还很瘦呢,现在都长得这么结实了,成熟了,小关,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省国家安全局!”关擎说道。“不过最近我休假!” “呃!真的是出息了!”路夫人这才回神,眼底有着真切的欣慰:“坐吧,小关!张嫂,快上茶!” “是!” “阿姨请!”关擎先让路夫人坐。 “别客气!”路夫人脸上挂着难得的淡笑。“阿姨看着你长大,还寻思你会很早回来,没想到一走就是十六年啊!” “是的阿姨,为国家工作,身不由己!”关擎很是淡然地开口。 “你回来后,我们才知道你是为国家工作,真有出息,我们这院里的孩子,像你这么有出息的可不多!” “阿姨,您太谦虚了,您的三个孩子个个都很出息啊!” “他们啊!他们不气我,我就烧了高香了!”路夫人说起来也是很骄傲的,她的三个孩子,个个都也很优秀,哪一个都是人才,她当母亲的要求高,但从心底还是真的满意的,只是除了他们的婚事。 “阿姨,您教子有方,就别谦虚了,晴晴三十岁就做了宣传部长,路哥吉县县长,我看阿姨是在心里欣慰,嘴上又不好说,怕他们翘尾巴吧!” 第189章 重拾记忆 “阿姨,您教子有方,就别谦虚了,晴晴三十岁就做了宣传部长,路哥吉县县长,我看阿姨是在心里欣慰,嘴上又不好说,怕他们翘尾巴吧!” “你这孩子,总是会逗阿姨开心,你小时候也是啊,我被他们气的要死的时候,也是你哄我开心呢!小关,看到你,阿姨真的太开心了!”路夫人眼底流露的是真心的笑容。“你们都成才了,就是我们这些老辈人的光荣!” “阿姨,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关擎笑着道,而后又问道:“阿姨,晴晴在家吧?” “在!在!”路夫人这下恍然大悟,小关是来找晴晴的,他们打小感情就好,只是不知道十六年了,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对象呢?他这次来又是?路夫人心底嘀咕了半天,立刻对张嫂吩咐:“张嫂啊,把晴晴叫下来!告诉她,她关哥哥回来了!” “是!”张嫂已经把茶端过来,难得见夫人这么高兴,她把茶摆好,“我这就上去叫她!” 关擎随意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望了眼楼上的方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晴晴肯定不会下楼的! 趁着张嫂上楼的空,路夫人视线微转了下,看到他看向楼上的视线,眼底有了考量,问道:“小关啊,阿姨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三十四岁了吧?” “阿姨,您记性真好,是的!三十四岁了!” “可有对象啊?”路夫人试探着问。 关擎自然明白路夫人的心思,也不遮掩,直言道:“阿姨,我认定的妻子是晴晴,这辈子只娶路安晴!” “啊——”这下轮到路夫人惊愕了,继而却又笑了起来,视线凌厉的打量了一下关擎,似乎再探寻他话里的意思。 “阿姨,我和晴晴都三十多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还请您成全!”关擎也算是了解路夫人,也知道路夫人是最头痛晴晴的婚事,男孩子可以耽误,女孩子三十多了再不找对象真的要急疯父母的,所以他要先取得路夫人的同意,继而让她对晴晴施加压力,估计很快就可以得手了! “呃!”还真是让路夫人感到意外,却同时又觉得欣慰。“小关,阿姨不怀疑你的真心,你们打小就玩得好,但是十六年了,您不怕十六年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吗?” 路夫人看着关擎,这关家和路家也是门当户对,关擎的父母都是担任政……府要职的,关家十多年前就调入北京,但关家的房子却一直保留着的,关夫人偶尔也会回来! 若是晴晴跟陈之言真的没有缘分,这个关擎倒还真的不错,十六年,他还回来找晴晴,路夫人都不得不被感动。 “阿姨,十六年的确可以改变好多的东西,但也可以沉淀很多东西,而且我相信十六年沉淀下来的东西都是精华的!”关擎平静地说道。 正说着,张嫂下来了,没有路安晴,路夫人先是一愣,继而问道:“晴晴呢?” 张嫂面容有点为难,不知道说还是不说。 “说啊!”路夫人道。 “夫人,晴晴不下来!她说,她说她睡着了!”张嫂是原话传过来。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路夫人很是尴尬。 关擎却笑了笑:“阿姨,我上去找她好了!” “这!”路夫人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好!去吧!” 没有为难,路夫人看着关擎站起来上楼。 “夫人?” “张嫂,吃饭!我饿了!”路夫人朝着餐桌走去。 张嫂不理解了,有点狐疑。“好的,饭都好了!” 关擎打开了路安晴的门,立在门口,就看到她将自己卷锁在被子里,听到门开了,以为是走了又回来的张嫂,头也不抬说道:“我睡着了,不要告诉我什么关哥哥还关弟弟呢,我睡着了,睡着了!告诉我妈别吵我,我答应她去相亲,去相亲啦!” “这么想当姐姐?”关擎沉声开口。“相亲也不跟我在一起啊?” “啊?”路安晴猛地从床上爬起来,震惊的看着门口环抱着自己臂膀的关擎,他笑得异常妖孽,正看着她,他的眼底闪烁着幽光,危险而炽热。 “关、关哥哥!”路安晴尴尬一笑:“你,你怎么来了?我困死了,真的好困呢,我刚才真的睡着了!” 关擎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被关擎的目光看的发毛,路安晴咧嘴心虚的笑了起来。 “明日相亲?去哪里?相谁?”关擎这才走进来,关了门,径直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下来。 “相亲?没有啊!你听错了吧!一定是我的梦话!刚才真的睡着了!”路安晴立刻说道。 关擎也不多说,只是看着她,有点无奈,看着这张动人的小脸,不过关擎发觉,路安晴看起来张牙物爪的样子,其实她比谁都会见风转舵,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就会改变策略,似乎是能哭就哭,能逃就逃,坚决不会让自己吃亏。他早就了解她的,不是吗?只是她还是让陈之言伤害了她,他只是觉得心里挺疼的! 不过,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么就这么害怕自己呢?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里是不同的呢? 也的确是这样,只要跟关擎在一起,她全身的神经就开始戒备着,这男人太危险,像大哥路程俊说的那样,最危险的一类人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和煦,其实他骨子里比谁都要狠,因为他已经可以将所有的情绪压抑在面容之下,波浪不静,是为了等待致命的一击。 想到此,路安晴又瞄了一眼坐在自己床边的关擎的侧脸,高高的颧骨下,一双很清澈,是那种清澈到看不见任何的波浪汹涌。 可当他半眯着眼时,他的目光会在瞬间变的很犀利,射着迫人的精光,白皙侧脸很光洁,刻画分明的唇线上是淡色薄唇,都说薄唇的男人无情,如此看来似乎一点也不错,那样薄薄的两片唇微泯着,露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我脸上有东西?”关擎见她不眨眼的盯着自己,调侃的笑了起来。 “哦,不是。”如同偷窥被现场捉到一般,路安晴立刻收回目光从床上爬起来盘腿而坐,却感觉脸上的温度蹭蹭的上升起来,懊恼的在心里将自己咒骂了许久。“关哥哥,你怎么跑上来了?我妈怎么允许你进我的闺房?” “你脸红了!”关擎答非所问。“见到我,害羞了?你的闺房?进来怎么了?以后我还要住在这里呢!” 路安晴恼怒的嘀咕,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定下心来,路安晴一咬牙,硬着头皮再次看向关擎。“哪里?我才不会害羞!” 住在她闺房里?那怎么行? 呃!老妈不会是饥不择食,以为关擎是追她吧?糟了!路安晴真的是紧张死了! 不期而遇的和关擎投射过来的目光撞击在一起后,路安晴挫败的垂下头,她怎么看见关擎的眼神就开始全身不对劲? 明明就是很温柔的男人,舒适的笑容,温和嗓音,一定是这样的男人太具有杀伤力了,他习惯是微微的勾起唇脚,露出淡淡的笑容,很干净,给人安定的气息,声音也很温和,清冽的,听在耳中很舒适,可却看的她心跳加快,似乎要沉静在他的笑容中无法自拔。 “晴晴,你是不是有点怕我?”关擎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没有。”路安晴想也不想的回答,她可是中央下来的人,若是连这样一个男人都害怕的话,那她以后可怎么面对镜头,“你找我什么事啊?” “明日跟谁相亲?”他又沉声问道。 “说了不是真的!”路安晴说道。 “是吗?”关擎挑眉。 路安晴微垂着眼睫,却见他修长的身子也慢慢的向她的方向靠了过来。 一瞬间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很清新,似乎是肥皂的香味,只是很淡很淡,飘散在气息中,却激活了全身的细胞。 “你干什么?”刚刚褪下的潮红再次的蔓延开来,路安晴僵直的身子看着关擎。 关擎淡然一笑,眼中闪过逗……弄的光芒,伸出手臂将路安晴圈在了自己的怀抱中,只见怀抱下路安晴倏的瞪直了双眼,呆滞的望着自己,脸愈加的红润,鲜艳的似乎可以滴出血色来。 “检查一下,是不是瘦了。”隐忍着笑意,关擎抱了抱她,又瘦了,这丫头要补补了。随后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路安晴,又松开了她。 抱抱就是检查?路安晴慢慢的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随后又怀疑的转向一旁看着自己的关擎。 他在笑,那清雅的笑容,分明就是勾起的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片刻后,气急败坏的道:“你占我便宜!” “占便宜?!”关擎挑眉。“你要这么想,我没意见!” “就是!”路安晴挫败的嘟起嘴巴,冷哼了一声,随后窝回到床上,裹上被子,也不曾看见此刻关擎似乎脸眼中都泛出了笑意。 “我睡觉,你自便吧!”路安晴不说话了,倒在床上就睡。 “跟我出去!” “不去!” “起来!”关擎也不管她,伸手就抱她。 “去哪里啊?” “去了就知道了!” “不去!” “不去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上次你不说要投怀送抱吗?我比较喜欢在你闺房里要你!” “你流氓!” “那就跟我走!” “我妈不同意!” “放心,路姨绝对不会阻止你跟我在一起的!” “我妈怎么可能,我妈可势力了!” “丫头,我省国家安全局第一副局长,配不上你吗?路姨再势力,也不会反对你跟我的!” “靠!关擎,你奸诈!” “兵不厌诈!” “你摸哪里啊?流氓!” “别再瘦了!34罩杯有点小!” “你去找外国大母牛啊,松手——” 吃过晚饭后,路遇琛就去了书房,又接到了路安晴的电话。 “妈怎么说?”路遇琛直接问。 “还怎么说?还不是把你我一顿数落,说绝对不同意小溪进我们家,态度异常坚决!我看这次有点不好捣鼓,你们还需要奋斗很久呢!连我也连累了,非要给我相亲!”路安晴在那端气呼呼地说道。 “你是该考虑一下了!”路遇琛在这边已经皱起了眉头,老妈态度坚决,这让他真的挺郁闷的。 “切!考虑什么啊!我没那功夫!”路安晴在这边嗤笑一声:“我现在都要烦死了!啊——真漂亮啊!” 路安晴突然这么叫了一声,似乎很惊讶很兴奋的样子! “你现在在哪里?”路遇琛听着路安晴那边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炮仗的声音。 “在海边看烟花!” “呃!”路遇琛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什么烟花??” “关擎在给我放烟花看,还真美,像小时候一样的美丽的烟花。不说了,我被关擎盯上了,丫的半夜拉我出来放烟花,老男人了还这么浪漫,姐有点招架不住,可能要从了他,要全力以赴对付关哥哥,不说了!你自己跟夏溪小心点!” “哎!我还有话说!”路遇琛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放烟花?! 这是关擎追路安晴的招数吗?俗不俗啊? 可是路安晴那样的女人不就是喜欢这种吗? 关擎把路安晴拉到了海边,在海风徐徐的堤岸上放起了烟花。 在他眼中,路安晴就是个孩子,她活泼、开朗,聪慧,更是骨子里似乎存在着不安分的因素,可她同时又是脆弱的。 燃上了又一颗烟花,飞上天后,如天女散花般散开,七彩的光! 路安晴突然有点动容,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动心思,总是会让人心动的,她不是木头,这些日子,关擎的刻意撩……拨也好,有心追求也好,真的都让她有点招架不住,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有过最朦胧的感情。 她不是没有心的人,她也不是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她只是想对自己负责,关擎,他,到底值不值得她迈出那一步呢? “好看吗?”关擎离她很远。 “好看什么呀!”路安晴就是这么不懂情……趣,嘴硬地说道。 关擎一怔,放下手里的打火机,走了过来。“既然不好看,那就不点了!” “小气!”路安晴又是哼了一声。 关擎已经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沙滩很柔软,他侧头看她。“不是说不好看?” “好看,你快去把后面的都点了!”路安晴嘿嘿一笑,她的睫毛很长,笑的时候连嘴角的酒窝一起忽闪忽闪,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他看到了她一双清水明眸比湖水还要清澈,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的心快跳了几拍。他想吻她,这一刻,心底就是这个想法! “等下一起点!你亲自去点燃!”他沉声说道,声音有点沙哑。 “我也可以燃放烟花吗?”路安晴迟疑的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关擎。 “为什么不可以?”关擎笑着反问。“什么时候起,路安晴变成了胆小鬼了?” 他笑了,笑得那样让人捉摸不透,他一直将自己隐藏在温和的面容下,用淡淡的温和笑容隐匿下原本的情绪,给人以清风扑面的清新感觉,可是路安晴还是感受到了他不一样的情绪。 “嘿嘿,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路安晴说着就要站起来。 “等等!”关擎一把拉住她,沙滩本就很柔软,身子一动,已经落入他的怀里,路安晴顿时惊恐起来,心跳如雷。 “你拉我干嘛啊?”路安晴尖叫一声,就要爬起来。 “要吻你!”他说出三个字。 路安晴被点成了化石,一动也动不了。 这种话,居然从嘴里说出来,呃!他也太太极品了吧! 凭什么他吻她就要他吻啊? “不!” 关擎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腰,用力一带,她被他抱在了怀中。温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半躺在他的腿上,像两颗流星突然碰撞在一起,眼前流光四溢,烟雾琉璃,连呼吸都炙热得可以随时炸开。关擎还从不知道竟然连拥抱也可以变得疯狂。 路安晴也呆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丫头,她的手有些凉,感觉到她的害怕和紧张,他望着她,那水样的眼中秋波荡漾,关擎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湖心,他的心仿佛颠簸在那无边无际的水面之上,再也不属于自己。 他缓缓低头,唇覆盖在她的唇上,四片唇瓣相交,像电流一样在彼此的血液中炸开,关擎觉得胸腔里逐渐燃烧的烈焰,迅速在他的身体蔓延,加大着皮肤之下的压力,慢慢蚕食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路安晴也怔住了,同样的电流渗入到了她的全身,入骨血! 世界变得空灵,似乎再也没有其他—— 他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狠狠的吻住她,这样的情形十六年里,他不止一次的梦到过,他是,她也曾是。 他激烈地狂吻,他感到自己的唇已经开始发疼,但他不要挪开。他搂住她,用力将她推向自己,一阵又一阵的心悸让他的身体颤栗。 “关哥哥,这不对的!”路安晴突然感到了不对,她怎么能这样? “晴晴,没有不对!”他心疼了,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你从来都是我的!我会等你,等你完全敞开心结,完全把那个人忘记!从今天起,你是我关擎的女朋友,记住了,丫头!” 女朋友?! 路安晴呆了呆,心中酸楚,幽幽地问道:“关哥哥,我不爱你,你确定还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你现在不爱我,将来会爱上我!”关擎就是这样的志在必得,说出的话,是如此的笃定。 “可是,将来也爱不上呢?” “刚才你对我的吻很沉迷,不是吗?若是一丝感情都没有,你会那么沉迷吗?” 路安晴心里咯噔一条,像是被人发觉了什么秘密似的,脸一下变涨红了,倔强的咬着嘴角不说话。 关擎在心里暗自偷笑,见她窘迫的不成样子,心中好笑:“女人的本能反应永远比她们的嘴要诚实的多,晴晴,在我面前,做回你自己!喜怒哀乐,都要真实的你!不许在我面前嘴硬和演戏,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瞒不过我!” 路安晴脸上的红潮更多了,目光淡淡的飘着,不知在想什么。 关擎忽然低首吻了吻她:“晴晴,我们再来试试!用心来感受!” 路安晴微微的闭着眼,男人温re柔软的唇瓣覆在她唇上,那似冬日暖阳的热度像是能从她的唇一直渗透到身体内部,引得她不住的战栗,一瞬间兵荒马乱。她终于没有睁开眼看一看男人温柔的目光,她怕!她承认,她慌了! 他的吻,炽热而温柔,那么的甜蜜而美好。 路安晴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关擎的坚持,她答应试试,做他的女朋友!她想要重新开始,她也知道,再也遇不到像关擎这样的男人了,她不矫情,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她暂时接受不了太多,只想试试!终究都要卖出去那一步,早晚都要去忘记。 那天晚上,他们在海边看烟花,一起燃放烟花! 路安晴脑海里涌现出一句话——重拾记忆! 只是,这算是回头草吗? 可是,这棵草,她从来不曾吃过不是吗?不算是回头草吧?如果没有关擎,还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她路安晴,不可能为了陈之言守身如玉,不可能为了他一辈子不动感情了! 关擎送路安晴回来的时候刚好陈之言的车子在路家的门外。 陈之言看到了路安晴从关擎的车子上下来,看到了关擎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睛。 路安晴闭着眼睛,被关擎亲了下。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有句话说的,当一个男人亲吻你的眼睛的时候,他是真的爱你!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爱上关擎!还能真的重拾记忆! 陈之言像被人重重的扇了一个耳光,脚下失了力气,看着她跟关擎在一起,他突然火冒三丈,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质问,他站在自己的车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吼道:“晴晴——” 路安晴一愣,转过头去,看向了陈之言,有着微微讶异,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第190章 乖 路安晴一愣,转过头去,看向了陈之言,有着微微讶异,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他瘦了! 整个人越发瘦削,人也很疲惫,他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地看着她和关擎。 关擎的手勾住她的腰,她没动,这样任凭他勾着。 “晴晴,我们谈谈!”陈之言走了过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其实都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路安晴淡淡一笑,轻声的对关擎说:“关哥哥,你回去吧!明天来接我上班!我跟他说句话!可以吗?” 关擎一怔,唇勾勒起来,看了眼陈之言,伸手,摸摸路安晴的下巴,点头,语气温柔:“早点休息,明天我准时过来!说吧!记住我的话,我一直都在!” 陈之言的脸色唰得一下惨白。 路安晴微微点头,“嗯!” 关擎看都没有看陈之言,只是唇角勾勒一下,似乎对他带着极度嘲讽。他知道自己该感谢他,是他没有照顾好晴晴,所以自己才有了机会儿,可是同时她又不得不怨他,因为她没有照顾好晴晴,害的她这样难过和伤心! 他开车离开了。 路安晴一直看着他的车子离去,才转过视线,看着陈之言,淡淡的开口:“陈之言,我们结束了。真的不知道你要谈什么!” “你要跟他在一起?”陈之言好半天才艰涩地问出这句话。 “原本不想,今晚决定,从今天起,我是关擎的女朋友!之言,我决定重新开始了!你以后别再找我了!”第一次,路安晴这样温柔的对陈之言说话,没有责备,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平静地说道。 “晴晴,我不会跟安盈盈结婚的!我爱的人只有你!” “之言,这样的话,你说过无数次了!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的,看过的一句话,我曾警告过你!世上只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感情:一种叫相濡以沫,另一种叫相忘于江湖。我们要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也许不是不曾心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缘无份。能牵手的时候,请别肩并肩;能拥抱的时候,请别手牵手;能相爱的时候,请别说分开;拥有了爱情,请别去碰暧昧。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跟安盈盈去暧昧,我警告过你的!出事了,你们告诉我是阴谋!之言,你说,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阴谋呢?分明是你对她旧情难忘!分明是你对她还有感情,不然你又怎么会去跟她暧昧呢?你若不去找她,被下药的又怎么会是你?分明是你给了她空隙不是吗?分明是情不自禁,互相吸引!我们的这一段感情,走到今天这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对你不够温柔,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性格使然!到今天,我不怪你了,我只想放过我自己。你回去吧!” “晴晴!”陈之言痛苦地看着路安晴。“你不肯原谅我,是因为关擎!关擎回来了,所以你不肯原谅我!因为你从来都不曾忘记他!” 路安晴平静的看着陈之言,可是眼底还是晶莹闪烁,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变得更轻:“你觉得我是这样的女人是你的事!其实之言啊,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们彼此的责任,不是安盈盈,不是关擎,与他们都没有关系!是我们彼此不曾珍惜!每一次吵架后,我都等待你来哄哄我,却从来不曾撒娇或者主动打电话找你!而你呢总是掉头就走,你不开心就去找安盈盈!你想过我那时候不开心去找谁吗?我告诉你,我在家里吃安眠药,我睡不着,我躺在床上,吃两片安眠药,一直吃到五片。之言,你说你爱我,可是你知道我吃安眠药的事情吗?你知道我们的孩子发育不好我心里有多难受吗?那天从医院出来,我很伤心,我对你发火,其实我心里很难受,很想哭!可我从来不是爱哭的女孩子,你了解我的不是吗?” “晴晴——”陈之言上前一步,脸色惨白。“你为什么要吃药?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路安晴的声音轻到不行。“之言,你看吧!你从来都是问我为什么,从来都说对不起!可你真的理解为什么对不起的含义吗?你会说你不知道,其实情侣和夫妻之间,不需要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可你从来不看!我闹别扭告诉你的事情你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或者笑我没事找事!或许在你眼里我路安晴就是没事找事的千金大小姐吧!你从来都说你们清白,可你却继续跟她ai昧!这个世界,人不能一边风流,一边享受!没那么便宜的事是不是?我再不好,我不曾出轨,不曾跟任何人ai昧,你也知道多少人追我?多少红墙子弟追我,我都甩都不甩他们!可是怎么你就可以跟女人ai昧呢?” “啊——”陈之言抓狂的喊了出来,“晴晴,你别说了,我只爱你啊,我错了,错得离谱!” 妈的,他就是个混蛋,所以才会做出那么混蛋的事,才会跟安盈盈搅在一起! 他下意识的一把抱住了路安晴,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没有遭到预想中的挣扎和反抗,他终于有了点勇气,怜惜,愧疚的看向她的眼睛。 可是,路安晴只一瞬间,就渐渐恢复如常。 陈之言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她早就熬过来了,在一次一次被伤害后,没有他的时候。 一股巨大的恐慌铺天盖地而来。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晴晴,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给过了,之言,度假山庄我给过你了!我是想要彻底忘记,跟你在一起,我不愿意矫情,可是安盈盈怀孕了,我们都不能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不是吗?” “晴晴,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之言,我问你啊,如果我跟关擎,或者任何一个男人上了床,再回头找你,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人下了药,我没有情不自禁,你还会要我吗?”路安晴的语气那么的轻,轻的让人心慌。 “我要!我要你,晴晴,我会的!”陈之言猛地点头,脸色苍白。 “之言,看吧,你总是言不由衷,你这样说,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对自己不负责,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可是当我真的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时候,你就不这样想了!你也不会像此刻这样大度了!再说你也永远体会不到我被你骗了时候的感觉!爱情,都很美好。不是只有我们曾经的爱情美好!你跟安盈盈的也一样美好!我有什么权力怪你呢?是不是?爱情无罪,我不怪你的情不自禁!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可以吗?” 陈之言身体猛地僵住,他呆了!心里再度滴血! 路安晴把身体从陈之言的怀里挣扎出来,看了看悲伤之中的陈之言,却没有丝毫的软化。 “你要跟关擎在一起,我们才分开几天?你说我跟安盈盈一起ai昧,可是这些年里,你心里还不是有着关擎?十六年啊,你心里一直有着他啊!”陈之言到此刻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路安晴叹了口气,再度说道:“之言,你看,你一说话就会指责我!跟你在一起之前,我承认我心里一直有着关擎!可是从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就一心一意的爱着你!只是你不自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不解释了!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我路安晴,要重新开始了,没有关擎,还会有别的男人!只是,再也不会是你!” “晴晴,我说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嫉妒关擎!”陈之言这下子真的慌了,人又贴上来,话说到了一半,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儿。 因为路安晴唇边一抹看似讥讽却又飘渺的笑,那样的刺眼。 “之言,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这是性格问题,你太优柔寡断了!这点你该学路哥,其实路哥对安如灵同样也是有感情的,即使分手后,即使他在安如灵为他自杀时也表现的那样冷漠和坚定,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之言一愣,他脸色更加惨白。 路安晴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之言,不是因为路哥对安如灵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而是因为他知道,明知道不能在一起了,如果还继续表示关心,还继续ai昧,伤害的不只是安如灵还有他现在爱着的夏溪!我以为男人该知道女人要什么,可是你真的不知道我要什么!你没错,跟安盈盈结婚吧!安盈盈是真的喜欢你,别再飘摇不定了,我上楼去了,祝你好运!” 路安晴转身要上楼。 “晴晴,别走!”陈之言从背后环抱着起她,哀求:“求你,别走!” 路安晴使劲的去推他,感受到了他身体不正常的热度,他的掌心有些烫手,被她这用尽全力的一推,真的向后踉跄了一步。 “晴晴,别走,我很难受!”他说的是真话,虽然还是有些夸张,可是真的是不舒服,嗓子里像含着一块浸满了盐水的海面,身体像是在冰火两重天中,忽冷忽热,看着路安晴又好几个重影。 他就像个无家可归,被人抛弃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路安晴,等着她认领回家。 已经决定了,路安晴是在政……府混的,她当然知道所谓决断是什么!她有着政客的果敢,也有着女人的脆弱,但她终究是勇敢而坚强的!可是现在,她的眼底无可抑制的涌出了泪水。 陈之言眼圈也红了,一叠声的说:“晴晴,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路安晴的泪水大滴的落下来,不是为陈之言,不是为这段本应美好而如今却变得如此残破的恋情。 她是在为自己感到悲哀,为什么,为什么看到他生病,还是狠不下心来离去呢? 以后没有她的日子里,他也会生病啊,难道还真的会病死? 她叹了口气,“去找安盈盈吧!她会照顾你!” 陈之言僵住,终于缓缓的松了手! 路安晴没有再回头,上了楼去! ******************************* 路遇琛在书房里,夏溪走到门口,手里捧着一杯茶,就看到他并没有在处理公务,也没在电脑前,而是夹着一支烟,立在窗边,窗帘是关着的,可他就站在窗边。 夏溪心里有点担忧,他也是觉得很棘手吧,他们在一起本就是很棘手的事情,得不到父母支持的婚姻,情路如何艰辛,只有自己清楚! 路遇琛手里的烟一直徐徐燃着,猩红的火头在灯光下依然刺眼,只是他也不抽烟,就那么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烟头都要烧到手指了,还是不抽。 他像是一尊雕塑般,立在窗边,好半天都是一个姿势。 夏溪没有走进去,这个男人太喜欢把一切都装在心里了,他习惯了独自面对,不想她知道,她若是进去,只怕他也不会说,只会告诉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很久,很久,她悄悄地回卧室,留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而他也一直在书房。 十一点的时候,她都有点困了,因为之前的一场情事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真的有点累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门开了又再次关上,然后身侧的床陷了下去,结实的胸膛靠了过来,一双手也抱住了她的腰,然后,炽热的吻落下来。 “阿琛——”她低低得叫了一声,睁开眼睛。 他的俊容就在眼前,眼底是一片炽热的火焰。 “小溪!”他低语。 “嗯!”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小溪……我还要,给我!”他低语着在她耳边呢喃。 她心里一酸,他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她今晚安慰他吧?其实他,也很脆弱的!这是夏溪今晚的认知,其实他,也有太多的担忧,太多的不确定,只是他习惯了主导一切,当有些情况他无法主导时,他也会害怕! 他这样突来的ji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关灯好吗?” 他身子一僵,伸手关了开关,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小溪,给我!”他低低地又叫了一声。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这一声,让她心痛的都要碎了。 “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她觉得黑暗里,人才容易大胆,才会毫无顾忌地说出心底的渴望。“我也要你!” 他的呼吸之间有淡淡的烟草味,听到她的保证,他悠长地叹息了一声。 大手不规矩的从下摆里摸上来,刚刚沐浴过的肌肤柔软清香,大手渐渐加重了力道,掌心一片火热,带着****的气息,她已经听见他喉咙里饥渴的吞咽声。 她心里很酸楚,很心疼,主动吻上他的唇,一个主动而气息绵长的法式热吻,将卧室里的气氛挑的火热。 他火热的大手解开了她的衣服,他的呼吸那样的滚烫落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肤上。 有力的膝盖顶开了她紧闭的双腿,沉入她的腿jian。 而她,手指灵活的解开他的衬衫和裤子,肉贴肉的磨蹭着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扭动了身体,他因为她的扭动而呼吸变的粗喘。 “我在的,是不是?”她让他感受到她的渴望,她一直都在,从来没有走远,也不会走远。 他当然感觉到了!而且疼的要炸开来了! 他俊脸潮红,薄唇忍不住的逸出一声呻yin。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用自己柔软的min感紧紧的抵着他,他差点受不了了! 而她,被他抱得太紧。 他低头,亲吻住她的唇,堵住她要出口的yin哦。 粗粝的食指磨蹭着她粉嫩的脸,呼吸间热气喷在她脸上,唇齿纠缠,紧绷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渴望。“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小溪!” 这话是承诺,说给她,也说给他自己!这是他给她的保证,他要她,只要她! “嗯!”她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告诉我,你永远不会逃避,永远不会!”他的鼻尖靠着她的,停下来亲吻的动作,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低语着。“乖!告诉我!” 她更加酸楚了,保证着:“路遇琛,我不会走的,你别怕!真的不会走!除非你要我走,不然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你!你不要担心,无论你妈妈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只在意你是不是要我,是不是确定你要我!” “我要你!” “那我就一直在!” “我知道,我也不许你走你只能在我的身边只能让我这样对你其他男人都不可以你是我的!”他亲吻着她,低头ken噬着她。“说你是我的!” “我一直都是你的呀,这一生都是你的呀!”她呢喃着,心痛而又坚定。 “嗯……”她受不住这样的直来直往,几十下便颤抖着受不住了!“痛,我痛!” 他不放开她的嘴,她的呼喊呻yin便模模糊糊的被封着,身体更激动的扭动。 “阿琛……你轻点呀……” 他不理她,只是低头吻住她,而后一下比一下撞入的深。 夏溪在极度的眩晕里绝望! 原来,力度有时候也很恐怖! 到最后,她娇喘的力气都没有,软软的被他困在身下。 他几天没碰到她,弹药充足。故意缓缓退出去,可是却又再猛的冲进去。发泄完之后也不愿退出去,就这么紧紧抱着她,休息一会—— 大手在鼓起的小腹上按压,引的她又哭起来,“乖……” 第191章 乖一点 这是一次从未有过的体验! 那种感觉让她说不出的快乐,或许是在不安和紧张的状态里,人的感官就不一样! 事后,他用唇堵着她的唇。“小溪,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 即使,父母反对,即使孤立无援,他也只要她在他身边!因为她,值得! 她已经累极了,却还是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迷迷糊糊中疲惫的说道:“我不会离开的,我会跟着你,相信你,我知道你会处理好,因为你是那么的优秀!” 这个时候,她想,也只有这种方式能够安慰他吧!她也想不出来什么别的方式! 他微微皱眉,一双眸子在黑暗里泛着深幽的光芒,却又无比温暖,伸手抱紧她,相拥而眠。 她肯信任他,不会跑,就足够了!她已经很勇敢了,她不再退缩了,那么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落纱帘懒懒洒在板上,折射出一道美丽的光晕。 也许受到清晨空气的感染,夏溪蓦然转醒,幽幽睁开双眸,修长的墨睫轻微颤抖。 随即,像想到什么,不由得“腾”从床上微微坐起,心里咚咚直跳。 路遇琛有力左手仍然紧紧箍住自己的腰肢,****的上身显示出强健壮硕体魄。她松了口气,这几日在宾馆住的也不踏实,老觉得很是不安。 跟他在一起,还好!她松了口气!来到了吉县这里,睡在路遇琛的怀中,她一夜好眠,怕吵醒他,她轻轻地不再动了。 有些失神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头微微侧在朝他看,他的侧脸勾勒出优美的冷峻弧线,剑眉舒展,倒是睡得很踏实! 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在他身边吧,所以他也会睡得这样踏实。 夏溪望着熟睡中路遇琛,纤细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为了他,一切的委屈都值得! 只是路夫人那样凌厉的女人,她还真的有点怕呢!终于知道,未来有多艰辛了!也终于明白,路程俊说的,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跟路遇琛并肩作战,路遇琛要的就是这样的!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苦笑,可是,看着他为了自己跟自己的妈妈吵架,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先维持这表面的平静吧,因为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了!他心里愁闷,她解决不了,只能不拉他后腿跟在他身边。 甩甩头,想让自己思路变得清晰些。 不料,腰间一紧,一股闻男性气息直冲鼻间,夏溪心中一骇,原来路遇琛是醒着的呀! 她恍然的眸子,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他的黑眸略微带着几丝睡意,却仍然不影响风采……反而增添几分慵懒美…… 他剑眉星目,薄唇微抿,清澈如冰眸一瞬不瞬凝视着她,夏溪片刻失神,眨眨眼眸,急忙想要挣脱硬朗温暖怀抱。 “偷偷瞧我,被我抓到了吧!”路遇琛邪魅笑漾在唇边,轻轻语言似蛊魅般接近耳语。 “你——不要这样——”夏溪用力推着路遇琛渐渐靠近身体,此时此刻,他们还是裸裎相见,她又想起昨晚的甜蜜和疼痛,那种到极致后的疼痛。 “不要什么?”他大手抚过夏溪的香肩:“上周你让我禁yu了五天,这周又禁yu五天,好不容易等到你,你要满足我!昨晚累了是不是?今天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夏溪心中一惊,连忙躲到床头,尽量远离强大气息范围,“今天不开会吗?” “不开!今天你来,我前几日就把工作进程安排好了!所以,今天我一整天都是你的了!”他语带ai昧的说道。 夏溪倒抽一口凉气。 她此刻还腰膝酸软呢! 路遇琛有些笑看着夏溪的反映,有点好笑。“丫头,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吗?” ai昧的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神情,夏溪心一阵强烈紧缩,尴尬道:“我知道,可是我好累了!” “今天多睡会就好了!”他说道。爱怜般抚抚她额前的发丝,“丫头,那你不要有负担,看到你眼底有浓浓的哀愁我心会痛的!” “哪里有啊?”夏溪反应有点大,立刻笑了,笑得有点夸张。“你越来越像个寻常男人了!” 路遇琛表情沉了下去。“我本来就是个平常的男人,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平常男人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你比平常男人优秀!”夏溪打心里这样认为! “丫头,你这是在拍我马屁吗?” “你是马吗?”她将他一军。 “小丫头,学会占便宜了啊?”路遇琛心情是愉悦了,既愉悦又复杂。 所有的负担男人来抗就好了!女人还是好好的在他的羽翼保护下生活就行了。 只是,周六刚吃过午饭,路遇琛难得抱着她睡个午觉,哪想到突然接到了电话。 “你说什么,我马上回北京……”夏溪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对路遇琛说了什么,只是他突然连忙起身,感觉到路遇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冰冷的温度,让她顷刻间睡意全无。 “怎么了?”夏溪有些担心。 他脸色苍白,伸出手把她圈在他的怀里,半天平复不了心情。 “怎么了,你说话啊……”夏溪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要去北京,他突然想起,他爷爷是副国级,自然是住在北京的。难道是家里出了事情了吗?路遇琛何时这样失态过?他的脸色此刻苍白一片,身子绷紧,手上都没有温度。 她的心也随着他的表情变得忐忑起来,数个小时之前再一次从路夫人的口中证实,她不同意自己和路遇琛在一起,态度坚决到连夏溪都心惊。 现在,是路家人知道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消息了吗?夏溪不敢确定! 就在夏溪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路遇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爷爷病了,在*******,我要立刻去北京。小溪,这几****住在这里吧,等我回来!” “啊!你爷爷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情?”夏溪不敢去想,她害怕是因为自己和路遇琛在一起,他们家里反对,老爷子病了。 “你胡说什么呢?与你没关系!”他的口气有点冷,却又瞬间柔和下去:“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 夏溪已经爬下床。“可是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巧合而已!”路遇琛也开始找衣服。 夏溪帮他收拾,边收拾边问:“那是什么病啊?” “冠心病!各种老年病,遇到一起了!”路遇琛说道。 冠心病是心脏病的一种,夏溪多少了解一点,难道真的是气的吗?她突然觉得手脚冰凉,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爷爷八十多了,正常的,只是我必须得去,路安晴也要去!爷爷是我最敬重的人,今年春节没有陪他过,我已经很罪过了,现在要立刻去北京!” 夏溪心里一惊,想起张成功说过的,他春节在宿县人民医院出现过,那时,他是在陪着自己的,即使在自己在跟他说了分手后,他也是用自己的行动来陪着自己,而错过了跟家人过春节。她也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心里的愧疚一下子涌出来。 她收拾他的衣服,突然发现他的手在抖。 “我爸说,爷爷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突然又说道。 八十多了,夏溪知道这算是高寿了,一般家庭对这样的老人都会做出心里准备,但是真的将要面对生离死别的那一刻,都又是觉得措手不及。她看着强大的路遇琛,面前这个硬朗沉稳的男人,此刻还是流露出了孩子一样无助的神情。 “路遇琛,不会有事的……” “小溪……”路遇琛浑身一震,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梦呓般的呢喃,“是的……不会有事的!” 路遇琛脆弱的口气让她感到心疼,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想到他这样孝顺,她心里既欣慰又安慰,“快准备吧!我也回J大!路姐也要和你一起去的吧!” “她肯定要去的,不要收拾了,我们现在就走!”他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她,双臂越收,越紧,像她是一件最珍贵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的呵护着。 路遇琛越是这样,夏溪越是觉得难过,怎么觉得他这么脆弱呢?难道真的跟自己有关吗? “走了!阿琛!”她小声提醒他。 可是他却再度收紧了手,四周都是他的气息,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喃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沉默着,像是经过千万次的思考后,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小溪,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夏溪心里越发难过,只能点头。 路遇琛归心似箭,上了高速,他的车速更是飙到了180迈,那难掩的烦躁情绪夏溪更是看在眼里。 她不敢说话,怕打扰他开车。 她不时得小心的侧头去看他,他的唇紧抿,注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地,全然不是最初认识的那个平静高深莫测的路遇琛。 此刻,他是个为家人担心害怕的普通男人!就像当初妈妈出事,她和夏悠然六神无主的样子。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他坚持不让人开车,自己亲自开车回J大!夏溪真的很担心他,可是这个男人他就是那么强大,她信任他,也只能任由他! 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路遇琛皱眉,车速微微放慢。 “怎样了?”他对着手机一脸严寒。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谁,路遇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不可能,这根本是迷信,你们不要用这个方式来试图让我和路程俊就范,我不接受!爷爷会理解的,他是唯物主义者,才不信这个!你们的心思给我收起来!我说过,这不可能!”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只听到路遇琛对着电话怒吼:“爸,这件事我不妥协,死都不!” 砰地一下挂了电话,路遇琛的脸色已经阴沉道死灰的状态。 夏溪不敢说话,不知道说什么,他爸爸也是反对的吧? “小溪,有个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好半天,路遇琛欲言又止。 “什么事情?” “跟我去北京吧!” “要我去?”夏溪惊讶的抬起头,他是要把自己带到他爷爷面前么?可是她要怎么去面对? “跟我去北京,见见我爷爷!” “可是如果老人家不同意,我的出现会刺激他病情加重的!”夏溪不得不担心。 路遇琛皱眉。“这个交给我,你不要担心!” 想了半天,夏溪看他越来越烦躁,只好道:“我可以跟你去北京,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不可以乱来,不能刺激老人家,我不能成为罪人,我住在酒店或者宾馆里,如果可以见,我就去,不可以,我就早些回来!这样可以吗?” 车速又快了,路遇琛长叹了口气,点头。“谢谢你!” “你好好开车!”她提醒他。 “不用担心,我不会拿你和我的命开玩笑,放心吧!你要相信我!知道吗?”他的车速都在飙车了,让她怎么能放心下来呢? “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夏溪再度保证。 “小溪,爷爷对我和大哥的期望都很高,可是大哥之前出了一些事情,他本身也不想走的太远,他们对我的期望要比对大哥的还要高!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来我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进京,所以,他们希望给我找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这么多年我一直再想各种办法改变他们的想法,可是现在这个时候……” 听他这么一说,夏溪心里竟然扑通扑通跳得不安,这个样子的路遇琛,让她很是心酸!如果他找的人是张颖那样出身背景的,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我说这些不是要你有负担,我只是告诉你,我不会轻易改变决定!只是家人有些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你能理解吗?!” “我知道,我没有犹豫什么,你不要乱想!”她也说道,表明态度。“除非你跟我说让我走,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嗯!”路遇琛终于放下心来。 夏溪真的跟着路遇琛直奔机场了,幸好两人带着证件,路安晴早已赶到了几场,同行的还有关擎。 “机票订好了,你跟小溪的!”路安晴的面上没有过多表情,见到夏溪跟路遇琛,扯了扯唇,递过来机票。 “妈呢?”路遇琛直接问道。 “现在应该到了!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妈就动身去了!”路安晴道。 路遇琛看了一眼关擎,两人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关擎只是上前,拍了下路遇琛的肩膀,无声的语言,路遇琛点点头,彼此都很默契,没说什么! 四个人检票进候机厅。 夏溪还是第一次乘坐飞机,过安检的时候有点害怕。 路遇琛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怕,有我在!” 她脸上一窘,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顾及到自己,心里更是感动,点点头。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即使是去北京,从未去过的北京。 四个人几乎都没有带东西,夏溪手里一只包包,路安晴空手,关擎拥着她,路安晴不说话低着头。 四个人终于登上飞机,经济舱,路安晴订得是经济舱,路遇琛跟她一起坐,他挤坐在她身边,身高腿长,颇显局促。 路安晴他们坐在他们前面,夏溪看到关擎帮路安晴系安全带,然后爱怜地捋了下她的发丝,她转头给了他一个虚弱的笑容。 “别担心!”关擎低语着。 “我有思想准备!”路安晴语气还算平静。 夏溪看着他们,想着关擎真的适合路安晴。只是一个无声的动作,路姐就可以如此平静,这是跟陈局在一起没有的反应。 路遇琛大概看到了她的表情,侧头看她一眼,也伸手给她扣上安全带。“等下可以看到蓝天,要是觉得晕,就把窗户拉下来!” 她看着他同样温柔的动作,心中又是感动,他永远是那么周到,知道她第一次坐飞机,知道她会害怕!男人,这样体贴一个女人,是这个女人的福气!她跟路安晴都会幸福的!她在心里想着,这样想,又看着他俊逸的面容,一下痴了,只知道痴痴望着他,望着他系上安全带,调整好坐姿。 他见她眼底都是温柔,闪着清澈的光辉,伸手捏捏她下颏:“傻了?” 她脸一红,摇头。 “要两个多小时,累了可以睡一会!”他柔声说道。“很抱歉,第一次带你坐飞机,却是让你心情跟着我一样沉重!” “以后我们还会坐的呀!”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还是冰凉,她的心一抽,想要帮他捂暖,他的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他给了她一个笑容,但是脸上明显疲惫不堪,眼窝有些深陷,眼神也是充满了纠结。“等爷爷好了,我带你去旅行!” 他们的十指交握,他的手指交握在她的手指间,她的手指也穿梭在他的手指间,十指交缠,紧紧相握。 “你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她抬头心疼地看他,柔声的安慰,温柔的女声安抚了他一颗烦躁的心。 他又是笑了笑,“没关系的,飞机快要起飞了,怕吗?” “你在,我不怕!”她的话不多,却是那么轻易的就钻入他的内心。 他另一只手伸过来,捏捏她的鼻子,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你跟我去,我心里很踏实!” 他不愿意留她一个人在J大,他怕有些事情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她在身边,他才有机会儿解释,有时候,隔着空间会容易产生误会。 飞机开始升空,她偎在他的怀里,感到幸福与安定。 而前排,关擎同样伸过手去,轻轻的拥住了路安晴。 飞机一直在滑行,离开地面的刹那,夏溪感受着飞机起飞那一瞬间失重的感觉,心有些狂跳,身子也有点紧绷。 他转头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怕,这很正常的!” 她俯在他胸口,抬头,他低头看着她,她的小脸有着明显的紧张,那是初次坐飞机的人特有的紧张和不安,她就是那么善良,明明受了委屈,却还为欺负她的人开脱。如果他不保护她,她不是被人欺负死? 四目相对,在飞机冲向蓝天失重的一刹,他俯身,低头吻住她的唇。 夏溪一下吓坏了,倏地瞪大眼睛,更加不安,心跳如鼓,旁边还有人呢!不过这般飞机人真的不多,不是满客,她好怕有人看到,这太丢人了!这个吻,足足有一分钟,他的舌尖伸进她的口中,与她唇齿纠缠,抚慰她的紧张和不安,而后他低声在她耳边道:“路程俊说在飞机冲上云霄的一刹那接吻的感觉很美,刚才我真的感觉不错!你呢?” “别闹了!公众场合!”她脸更红了。 他抬起头来看了眼四周,视线一瞥,又是低下头来,柔柔地看着她,只是眼底,有着浓郁的担忧。夏溪知道,她在担心住院的爷爷! 这时候,飞机穿过云层,渐渐的稳了下来。 从小小的窗口望去,他们飞翔在白云之上,繁星之下。她靠在他的胸口,数着他的心跳。每一秒都如此宝贵。 于是,路遇琛带着夏溪先直接打车去医院附近找酒店住。 把她安排在酒店里,路遇琛柔声对她说道:“乖乖的等我回来,电话开机,我晚上跟你住在一起,楼下有餐厅,这是信用卡,想吃什么自己去买,照顾好自己!” “我没事的,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她帮他整理了一下衬衣,然后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我等你!” 他有些动容,一下眼神深邃,却点头。“乖乖的!” 她想起才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经常跟她说这句话,乖乖的,是的,她要乖一点,少给他制造麻烦,这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 医院的病房。 路遇琛匆匆赶来时,就看到路安晴,路程俊,都在,路家老爷子躺在病床上。 第192章 优秀的女孩 路遇琛匆匆赶来时,就看到路安晴,路程俊,都在,路家老爷子躺在病床上。 路爸和路妈此刻不在,路奶奶也不在这里,屋里同时多了的还有张颖,见到路遇琛来了,张颖立刻冲上来抱住路遇琛的胳膊,“路哥哥,你怎么才来啊?爷爷都等你好久了!” 路遇琛看到床上躺着的爷爷,此刻睁着眼,一副很虚弱的样子。他不动声色地把张颖的胳膊拉下来,有点不明白怎么张颖也在北京? “路哥哥,人家好想你啊!” “抱歉,张颖,我一点不想你!”路遇琛直接开口,拒绝地让人尴尬不已。 张颖脸一红,一跺脚,跑到路老爷子的床边,喊道:“爷爷,您看路哥哥,太讨厌了!” “小颖乖啊,爷爷帮你教训他!”路老爷子柔声安慰着张颖。 张颖立刻开心起来笑着跟老爷子道:“爷爷,我就知道您最好了!您是天下最好的爷爷!” “小嘴还是这么甜!”路老爷子很是开心的样子。 路遇琛看着这一幕,有点无语。皱皱眉,却没说一句话。走到病床边,“爷爷,好点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您有病啊?” 老爷子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声音却是洪亮,“好什么好?气都被你们气死了,你们说说你们个个都不省心!还不是嫌我死的慢吗?” 听着这声音,路遇琛皱皱眉,看看路程俊,又看看路安晴,三人的视线相遇,都很无奈。 “爷爷,您不会是装病的吧?”路程俊在一旁坐下来,表情玩味地看着老爷子。“我真没看出来您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了!您是不是又跟奶奶吵架了,怕了奶奶,所以躲医院里来休息休息啊?” 老爷子眼一瞪,脸竟有些微微的涨红。“装什么装?我什么时候装病过?我怕你奶奶?笑话,我什么时候怕过她了?一个妇道人家,我一拳就把她挥倒了,我就是一般不动无力就是了!我是真的病了,你们再不让我省点心,我马上就伸腿见阎王了!” 真是无语! “怎么的?一辈子了,您想对奶奶动用武力啊?看来真的是跟奶奶吵架了,可这关我们什么事啊?把我们都召回来!”路程俊看看表,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 “爷爷,这可不是您作风哦!”路安晴最是活泼,笑着道:“再说我们什么时候不让你省心了?您不能折腾不了奶奶来折磨我们啊!” 路遇琛也明白了,同时松了口气。“爷爷,您这么费尽心思把我们召回来说吧,什么事?” “哼!”老爷子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道:“你们可得给我出口气,我要被气死了!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家里出了叛徒啊!” “爷爷,谁欺负您啊?”路安晴错愕着,差点尖叫出来。“家里啥时候出叛徒了?” “是呀!您一向只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让人欺负了?谁欺负你?” “还不是赵如辉那个老混蛋!”老爷子又是吼了一句,表情就像是闹了别扭的孩子。 人说八十岁的老翁赛顽童,看来真的是如此,过了八十岁,老爷子原本内敛严肃的性子一改,学会了照顾自己,每天都照着自己的性子来,一点都不委屈自己。动不动就跟路奶奶生气,动不动就自己娇惯自己,把自己当宝贝儿,完全就是家里的皇帝! “赵爷爷不是您战友吗?怎么欺负您了?”路遇琛很是无奈,也跟着哭笑不得,感觉根本像是在哄孩子。 “对啊!爷爷,赵爷爷既是您的战友,又是您的同事,离休后又是您的牌友,您怎么能说赵爷爷欺负您呢?” 路老爷子噘着嘴,眼瞪得老大,恶狠狠地说:“你奶奶叛变了,跟老赵一起欺负我!恨得我牙根直痒痒!” “您倒是把事说出来啊!说出来我们才能给你解决啊!”路遇琛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可对方是自己的爷爷,实在是发作不起来。 “赵如辉那个老混蛋,仗着自己有了重孙,就在我面前炫耀,每天让他家保姆抱着他家重孙在我面前晃,晃得我头晕!最可恶的是你奶奶,每天哄人家的孙子,我生气呀!我不让她哄,她就凶我,说自己的孙子都不结婚,没重孙抱,她还不能抱抱人家的?还对我吼,这老娘们越老越脾气大!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以为她大家闺秀呢,唉!惯坏了!”老爷子说的那叫一个委屈啊,简直就是幼儿园里中班的小朋友,数落着欺负了他的其他小朋友! “呃!”三人都很是无奈,这是要催婚啊! “你们三个,今年扎堆把自己事给办了,明年每人给爷爷生个重孙,完了排成队,爷爷要跟赵如辉火拼!”路老爷子说完,干脆从床上自己爬起来,指着张颖对路遇琛道:“小颖喜欢路哥,明个就先订婚!程俊,你也跟赵如辉的孙女订婚,我们要把敌人内部给焚毁了,争取最大可能的把他家的人俘虏过来!至于你,晴晴,你妈妈刚说你找了个对象,老赵家的孩子,那孩子少年英才,不用见我也知道有多优秀了!你也订婚!”老爷子此时说话,条理清晰,完全不是顽童的样子了,面容冷漠,此刻倒像是已退老领导。“这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再有意见!” “爷爷,这也太武断了吧!”三人都是惊愣。 “既然给了你们时间,你们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爷爷心狠手辣了!过去是你们那什么自由恋爱的时间,你们都没恋出来,现在咱们家不提倡自由了!包办婚姻,谁也不能给我找理由!” “爷爷,我结婚了!”路程俊突然说道:“订婚这事就不能算我了!我不想犯重婚罪!” “什么?”这下轮到大家都吃惊了,同时看向路程俊。 “嗯哼!”路程俊点点头,表情很是玩味,对上大家惊愣的表情,淡淡说道:“我结婚七年了!” 所有人都惊住了,呆呆的看着路程俊。 路遇琛惊讶着站起来:“你说什么?结婚?” “是的,弟弟,你是不是也动过这个念头,却没有和你的女人去领证?”路程俊含着笑说道:“这事,在咱们家,只能这么干!先斩后奏!” 路遇琛完全呆住了,他真的后悔了,他早该跟夏溪领证的! “什么?”路老爷子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好你个死孩子,你敢跟爷爷玩猫腻!” “爷爷,我说真的!真的!”路程俊立刻说道,人也跳到了一边。“我先走了,我儿子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该死!站住!路程俊,你这混蛋,你给我站住!”病房里传来老爷子震天的吼声,路程俊却丢下这个惊天消息人跑了!走到病房门口,嘿嘿一笑:“爷爷,您重孙三岁了!我儿子,可漂亮了!” “真的假的啊?”路安晴错愕着。 路遇琛更是震惊,大哥不但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呃,他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这一刻,路遇琛无比的懊恼和挫败! 张颖直接惊呼:“程俊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路程俊,你说真的?”这时,门口突然走进来路爸和路妈。路夫人那个惊讶啊,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程俊,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 被自己爸妈堵住了门口,路程俊挑挑眉,“就那么回事了!孩子生了,婚早结了!跟你们说,我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对方是什么人家的孩子,你怎么不跟家里人说?”路爸也惊愕了下,完全没想到。 “跟你们说你们会同意?”路程俊又是挑眉,表情冷淡,嗤笑一声道。“爸,你好像也被我妈同化了!我老婆是要饭的!没家世,没背景!” “那这么说对方家世很平常了?”路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路程俊冷笑一声,撇撇嘴。“很平常!” “你怎么能娶个平常女孩?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说?”路夫人那个气啊! “路程俊,你多大了?做事还这么没深没浅?”路爸也被他气到了。 “爷爷,爸妈,别以为咱家多高似的,人一般人还真不爱进咱家门,往前数三辈子,咱路家都还是贫农,有什么了不起的?整日门当户对,烦不烦啊?我要不悄没声的结了婚,还不得被你们折腾死?路安晴和路遇琛,你们也赶紧把事办了,这群人支持,就是咱爷爷,咱爸,咱妈!不支持,就算了!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走了,实在太忙!回见!”说着,路程俊已经要走出去。 “站住,反了你了?”路老爷子又是震天一吼。“老子拿枪崩了你!” 路程俊一笑,唇边露出一抹笑,却有点自嘲的味道:“爷爷,您忘了吗?不畏强权,这不是您教过的吗?毙了我,我也不跟人相亲,不订婚!” 路遇琛是整个人都呆掉了,他有点懊恼。“大哥,你也太奸诈了吧!早知道这样,我也领证了!干什么多这一道子!” 路遇琛懊恼着,当初他就该直接跟夏溪领证,同时他也深深的检讨起来,自己比大哥,似乎总是少了点魄力!不过路程俊做事从来都按照自己喜好,而他,在检讨,自己过去三十年,真的太乖了! 路程俊回头看了眼路遇琛,露出一个奸诈无比的笑容。“自己笨,还怪别人!好好学学吧,弟弟!” 说完就要走。 “站住,路程俊,把重孙抱回来,老子要看重孙!” “小清不爱看你们,啥时候小清同意了,啥时候见孙子,对了,我儿子跟他妈妈姓,不姓路!你们不不同意,一辈子别见,一辈子不改姓!”挥挥手,路程俊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大步走了出去! “这——”路夫人气的脸都绿了。 “这小死孩子,他居然跑了!”路老爷子垂了下床,“你们怎么搞的?自己儿子都结婚生子了,你们居然不知道,你们太失败了!我的重孙居然姓人家的姓,你们快给我把人找出来,我要见人!” “爸,这事谁能想到啊!”路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大儿子会先斩后奏,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 “爷爷,我也走了,县里事多,我得赶回去处理!”路遇琛说完,就要走。 “你站住,既然你没结婚,就跟张颖订婚!”路老爷子指了指张颖。 张颖立刻娇羞下去,垂下了小脸,两颊粉红。 路安晴担心地看向路遇琛,路遇琛却是异常坚定:“爷爷,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张颖就像是我妹妹,我不可能跟张颖订婚!你们死了心吧!” “那个女孩子不行!”路夫人在一旁说道。 “路哥哥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张颖一下呆住。“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张颖,你回去吧,请你现在回去吧!”路遇琛直接对张颖说道:“我们在谈论家事,你在场实在不便!” “不用!张颖是我看上的儿媳,她就在这里!”路夫人说道。只是刚说完,电话响了,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路夫人的脸都绿了。 等她电话说完,挂了电话,对着路遇琛道:“路遇琛,就算是死,我也不许你跟夏溪结婚!” 路夫人的语气这样的坚定,坚定地咬牙切齿,像是对待仇人一般,那样的冷。然后,她又对张颖说道:“张颖,你先回去!阿姨会给你做主的!” “好!爷爷,路伯伯,张阿姨,晴晴姐,路哥哥,我先回去了!”张颖有点伤心,怎么路哥哥就有喜欢的女孩了?就算有,她也不管,她要把路哥哥抢过来!路哥哥只能是她的! 张颖一走,这病房里只剩下自家人了。路遇琛皱皱眉,看向母亲。“妈,这件事,跟您无关!” “你的婚事怎么能跟我们无关?” “婚姻是我的事,要跟什么样的女孩过一辈子是我个人的事情,我非小溪不要,你们别闹了!我没时间!”路遇琛再度头疼起来。 “你不能娶她!”路夫人声音都变了音,那样的冷寒。 “为什么?” “因为她是正安培的女儿!” 嗡得一下,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正安培?! 这下子,老爷子呆了! 路爸呆了! 这个名字,是家里的禁忌,这个名字,曾经跟路爸路天同时写在一张婚书的名字。 “安培?”路天整个脸苍白一片,视线略带着惊愕看向路夫人,路夫人也一样面容苍白,同时带着冷漠,她闭上眼,掩住自己内心深处的孤寂,“对!路天,你的儿子路遇琛爱上的女孩,是你的前妻正安培的女儿!” “这——”路天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正安培的女儿?她不是死了吗?她还活着?怎么可能?”路老爷子也呆了,“安培怎么还活着?她还有脸活着,把我们家脸都丢尽了!” “她现在叫张晴,两个女儿!夏溪是大女儿,父不详。二女儿叫夏悠然,是跟她现在的丈夫夏江凯的女儿。夏江凯现在在J大西城监狱服刑,一个暴徒!她隐姓埋名,怕的就是大家找到她吧!她还真的是心机深沉!”张雅致如背书一般重复完这句话。 路遇琛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觉得血液里生出蔓藤来,纠缠住他的脖颈,难以呼吸。他突然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完全付之东流,从指间到足底冒出无限的凉意。 张晴,夏溪的妈妈,居然是正安培?居然是他爸爸路天的前妻!所有人都以为死去了的人,她怎么还活着?而且当年正安培是给路天戴了绿帽子,被人发现才跳海自杀的,尸体都没找到。同时,她也是舅妈正冷清同父异母的姐姐!是赵明生外公大老婆的女儿,正家老爷子解放后进城,抛弃糟糠之妻娶了赵明生的姥姥。那是那个年代特有的一种婚姻现象。很多老干部进城后,就抛弃了目不识丁的糟糠之妻,在城里找了读书的新对象,而且几乎每个都是比老干部小个十几岁。这是从中央到地方都默许的一种行为,在那个年代,见怪不怪。 正安培从小在山里长大,母亲因病死后,被正家老爷子接到了大院。那年,她九岁,跟老爸同岁,她很柔弱,成了老爸路天保护对象,那时候小她几岁的弟弟妹妹都欺负她,她在大院过得很辛苦!但是老爸喜欢她,十八岁就跟老爸结婚,陪他去德国四年,没有要孩子,却在回国后半年里,上山下乡的半年里,跟当地一个村民发生关系,而后怀孕,老爸路天一怒之下跟她离婚,她大概是恼羞成怒,跳海自杀。同时上山下乡到那个地方的还有自己的妈妈张雅致,而后回城,老爸娶了妈妈!只是,每个人都知道,老爸最爱的女人是正安培,这也是后来,路遇琛从一些老人的口中听到的故事,正安培给路家和正家带来了耻辱!成为了两家的禁忌话题。只是后来,正家老爷子因病去世,有过遗嘱,找寻正安培,老爷子觉得她没死! 小溪怎么会是正安培的女儿?! 路遇琛想说什么,却半天没办法说。 因为他看到了老爸路天的反应,他也知道,正安培是爸爸最爱也同时最恨的女人,他完全呆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不同意!”路天垂下眼帘,整个身体都在不自觉的轻晃。一瞬间,似乎老了很多!可见,正安培这个女人在老爸路天心中还有着怎样的影响力! 路安晴上前一步,扶住老爸。“爸,坐下吧!您先休息会儿!” 路夫人的眼底闪过一抹凄绝,同时还有嫉妒很恨,只是那样快的一闪而逝,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路天,你最爱的女人,你们父子还真是天性,老得爱上正安培,小的爱上她女儿!正安培真是本事!过去三十六年,还能影响我们家!” “闭嘴!”路天冷吼一声,他的唇紧抿,眼底满是黯痛。 “雅致,你说的都是真的?”路爷爷也被这个消息震撼了,“是不能同意,正安培给我们家带来了难以磨灭的耻辱!这门婚事,不能答应!她女儿再好,也不可以!这成何体统?!” 房间里寂静的似乎只能听到呼吸声,路天的眼睛里只有怒火,还有视线悠远的让人害怕,他像是透过时空,去追忆那段岁月,他教正安培德语的日子!他们从九岁到二十二岁最美丽的时光,可是,正安培她背叛了他! 路遇琛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正巧与他的目光对上,星眸之中一丝不忍的神色,可是,他做不到抛弃小溪,做不到。在他心里,小溪是小溪,正安培是正安培。他有理智,他不能把情绪强加到小溪那里,小溪也是无辜的! “爷爷,爸,妈,小溪不是我的妹妹,她与路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要她!”路遇琛幽幽出口。“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她都是我的小溪!况且她是她,她妈妈是她妈妈!” 想来,正安培是爱着爸爸的吧,不然每次去看她,她又怎么会拉着自己,原来,她是透过自己这张脸,追忆老爸路天那张脸吧? “你,不许,她的女儿不行!”路天气得满脸通红。 “爸,事情过去了三十多年,正安培现在不叫正安培,她叫张晴,而且她现在已经是半个植物人,被夏江凯打伤了头部,差一点死了!她现在在疗养院,你如果看到她的样子,你就知道,其实这些年,她过得不好!难道这些还不够惩罚她的吗?”路遇琛纠结着眉头,“小溪不是正安培,小溪是个很优秀的女孩!” “我也不会同意的,不同意!”路老爷子怒吼一声,突然就向床下栽过去! “爷爷!”路遇琛眼疾手快,在这一瞬间,接住了老爷子。 可是,老爷子昏过去了! “快叫医生,快点!”路安晴反应过来。 一下病房里乱了,老爷子唇角青紫,紧闭着眼睛。医生来抢救,一下子,病房里炸开了锅。 路遇琛的心一下子下沉。 第193章 恢复了平静 路遇琛的心一下子下沉。 他突然觉得,他跟小溪的路,怎么走的就这么艰辛呢?他该从一开始就领证的!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话,或许还有可能!而现在爷爷被气得昏过去了,老爸路天似乎从来不曾这样失态过! 正安培! 这个名字,是家里的禁忌! 路家老爷子被救了过来,心脏病突发,不能再受刺激。 路遇琛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一时间,感到无比的疲惫。 路安晴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关擎从走廊的一头疾步走来,因为太过匆匆,发丝有点凌乱,贴在额前,“怎样了?爷爷没事了吧?” 路安晴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有点担心!”关擎说道。“刚好处理完了公事!” 关擎在路安晴旁边坐下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路安晴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他真的头疼死了! “路哥,这件事有点棘手了!”路安晴说道。“虽然你跟小溪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咱爸跟前妻成了亲家,这事怎么能接受呢?可是小溪确实是个好姑娘!真是愁人啊!” 路遇琛沉默。他何尝不知道这事很棘手,他自己也感到很头疼,可是,他刚才在病房里就短时间做出了决定,无论什么情况,他都要小溪,小溪都是他的女人! 这时,走廊的尽头,路程俊抱着唇红齿白的孩子,走过来,是个小男孩。他这样抱着而来,远远看过去,让人看到了孩子,路安晴一下子呆了。“是哥,呃!路哥,你看呢!天哪!哥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啊!” 路遇琛正纠结呢,一抬头,看到了那边,果然,真的有了孩子了! 三个人都站了起来,视线都是看向了那个孩子,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像极了大哥路程俊,嘴巴和鼻子很是小巧,脸型也是像大哥,整个人都像是大哥的缩小版,不过轮廓还是看得出,这个孩子的妈妈也很美的! 小家伙手里捧着巧克力,吃得很开心,只是表情有点懒懒的。 “大哥,真的是你儿子?”路安晴以为路程俊是在逗大家玩,他一向不是循规蹈矩的人,那样说,真的让人不太信,可是没想到他抱着孩子来了。这下子,看着这孩子不信都不行! “嗯!我的种!”路程俊非常得意,有着为人父的骄傲和自豪。“爷爷怎样了!” “稳定了,正和爸妈说话!” 路程俊也松了口气,倒也不着急进去了! 大家看着这个孩子,小家伙非常大牌,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吃着自己的巧克力,咬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吃着,那小嘴又红又嫩的,好不漂亮。 路遇琛心底是羡慕的,大哥这家伙真是太奸诈了!他也想要一个小溪跟他的孩子,最好也是个儿子!他不是重男轻女,他只是觉得家里有个儿子跟自己一起保护他妈妈他会很欣慰! “宝宝,我是姑姑,姑姑抱抱好不好?”路安晴一下子喜欢上了自己的小侄子,真可爱的小男孩啊! 可是小家伙看都不看她一眼。 路程俊跟孩子说:“宝宝,来,这是姑姑,爸爸的妹妹。这个是叔叔,爸爸的弟弟。这个是极有可能成为你姑父的老男人!不过暂时你得叫他伯伯,谁让他比爸爸老呢!来叫一个!” 关擎真是无语,他有那么老吗?不过他还是很意外,路程俊居然有了孩子!而且这么大了,这真的太惊愕了! “我粉忙!”小家伙咬了一口巧克力,懒懒地看了眼自己的爸爸,完了又看了眼三个呆住的大人,随后继续吃自己的巧克力。 “臭小子,爸爸怎么教你的?要有礼貌知不知道!”路程俊也被孩子给惊住了,他家宝宝居然说“粉忙”。“你忙着什么啊?” “吃!”小家伙格外懒,说话很简洁。他本来就粉忙,本来就不愿意出来的好不好,他在酒店跟妈妈一起吃巧克力看动画片,就被爸爸抱了来,他粉不高兴呢! “哈哈哈——”路安晴大笑起来,“太酷了,宝宝,你先别忙,姑姑跟你说话好不好?” 路安晴说着就要去抱孩子。 路程俊把孩子送过去,路安晴抱起来,小家伙肉嘟嘟的,浑身上下软软的,真好呀,她的侄子,有血缘关系的可人儿。“宝宝,叫什么名字,跟姑姑说说!” “凭什么告诉你!”小家伙看来很是不喜欢自己啊! 路安晴那个打击哦,可是也不生气,还是乐滋滋地问:“宝宝,我是姑姑呀,姑姑给你买糖、买巧克力,买玩具好不好?” 小家伙毕竟只有三岁,还是被吸引了,皱皱眉,像是很纠结,半天摇头。“不要!” “为什么啊?”路安晴不解。 关擎的眼睛十分温柔,看着路安晴这样喜欢孩子,他觉得自己也该抓紧时间了!他真的老了,老得也想要孩子了! “妈妈说我不能背叛她,绝对不能被糖衣炮弹打败!”小家伙说的很是清晰,让人一听就忍俊不禁,大家都跟着笑。 只是路遇琛扯了扯唇角后,又纠结了。他想恨路程俊,他太狡猾了,更恨自己,干什么给小溪埋植避yun针啊,应该直接怀孕的! “这怎么能是背叛呢,姑姑跟你一样喜欢你妈妈,告诉姑姑,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又纠结了一阵子,然后看看路程俊,突然说道:“爸爸,你妹妹好啰嗦哦!” “哈哈——”这下子轮到路程俊笑了,他发出愉悦的笑声,那样肆无忌惮。 “你们笑什么啊?你们爷爷刚抢救过来,你们居然在这里谈笑!一群不孝子——”路夫人跑出来制止他们,却看到了路安晴抱着的孩子。 “妈,您的孙子,大哥的孩子,漂亮的宝宝对不对?我们家的长孙啊!”路安晴抱着孩子献宝。 路妈也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是惊愕了,她先是吞了下口水,继而惊呼:“天哪!真的是我孙子?” “妈,这是不是您的孙子还不一定呢!我老婆可是要饭的!没背景的,您确定要认孙子?”路程俊还是不由得挑眉过去! “我不认奶奶的!”小家伙已经十分酷的摆明了态度。 路妈一下子愣住,看着自己孙子,真是喜欢啊,跟大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真的是可爱极了! 可是孩子一说话,叫她下不了台了,可又真的喜欢小家伙,走上前去,直接抱过来孩子,“为什么啊?宝宝,我是奶奶!” 果然,看到了孙子,老妈自己就投降了!路遇琛再度觉得自己大哥的英明,同时也更恨他了!怎么就没教自己这一招。 “爸爸说奶奶是势利眼。看不起人的!”小家伙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路夫人脸色一红,路程俊憋着笑,路安晴也是,忍得不行,在关擎怀里颤抖着肩膀,眼看着就要大笑出来了! “路程俊,你在孩子面前诋毁我什么?” “妈,我只是实话实说!”路程俊才不管那一套。 “我抱孩子给你爷爷看!可算有件高兴地事了!宝宝,奶奶喜欢你,奶奶告诉你哦,奶奶不是势利眼。” “搞定!”路程俊耸耸肩,瞥了眼自己的弟弟。“怎样?你的搞定没?” 路遇琛摇头,“只怕搞不定了!” “呃!你还会没信心?”路程俊有点惊愕。 “小溪是正安培的女儿!” “正安培?”路程俊也呆了下,瞬间扑哧乐了:“真够狗血的!” “这下子家里人都反对了,奶奶也肯定反对的!”路安晴不得不担忧。 “反对什么?爸跟正安培没缘分,路哥看上她女儿也算是再续前缘!对了,夏溪不是爸的种吧?”路程俊问道。 “当然不是了!”路遇琛翻了个白眼,“小溪才二十七,比我们三个都小!” “呃!不是兄妹就行了,管她谁的女儿呢!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了玉皇大帝的闺女也给取回来那才是本事!你在这里不振作起来,装什么太监?”路程俊看他一眼。 “算了,你们进去看爷爷吧!我想自己静一静!这件事,不要让小溪知道!”路遇琛当然有这个决心,眼下他要考虑一下下一步怎么走才是!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夏溪一看到他十分疲惫地回来,很是心疼。 路遇琛一开门,看到了夏溪,四目相对,她担忧的开口:“爷爷没事吧?” 他看着她,正安培的女儿,他的小溪。路遇琛嘴角深抿,目光在夏溪的脸上游移,只是这样的目光让夏溪的心猛然下沉。 相处这么久了不难想到,这个时候,他是纠结的,是家里人反对吧!夏溪从小就会察言观色,自然看出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一抹纠结,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妈妈居然是正安培,她又那里去知道呢? 如果她知道了,她一定会跑的!路遇琛在心中笃定! “路遇琛,如果是最坏的消息,你告诉我好吗?”夏溪的心思正在百转千回中起伏,“我要知道的!” 她看着他的脸色,感觉心很痛,疼得发苦发涩。 即使最坏的结果,即使不得不分手,她也要知道,听他亲口说出来! “你不要胡思乱想!”路遇琛牵住她的手,来到沙发上,在她旁边坐过来,轻声的问,“没吃晚饭?” “你不是也没吃?”他身上的西装带着浓重的烟味,看来他是一个人去抽烟了,而且是抽了很多。 “我带你去外面吃吧!” 她以为他会和自己解释什么,可是等了好久他只是沉默着。 “不去了,休息吧,你看起来很累!”夏溪尽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垂下了头。眼圈慢慢就红了。 “想吃什么?”他的声音温柔得都要滴出水来,泛着涟漪在空气中一圈一圈的扩大。 “我也不知道!”说泪落了下来,她觉得,他是要跟自己说分手了!她赶紧别过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落泪。 可是,他还是看到了!只觉得心疼。“小溪,不要胡思乱想,我让服务生送吃的来!” 他起身去打电话。 “路遇琛!”她本能的伸手去抓他,可是抓到的是虚无。 他已经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打着电话要吃的! 打完电话,他立在窗边,几分钟,才走了回来。 夏溪已经很平静了。 他进门后就什么都不说,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她想听他说一句,可是他却不说,他是她全部支撑下去的力量,她不得不承认,今天看到他这样不解释,她又动摇了。 就像有一颗苦涩的糖果,吞进肚中,无法表述。 服务生送来了简单的四菜一汤,俩个人一起用晚饭。 路遇琛很沉默。 夏溪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吃完饭后,夏溪就去床上躺着了!路遇琛什么都没说,也走了过来,上床拥着她,他不说,她也没再问。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路夫人反对的情形。 她梦到了路遇琛也说要分手的事! 猛然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而旁边,没有了人!是空的! 窗外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原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浴室里传来水声,她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竟像是劫后余生的虚脱般,他还在,他只是去洗澡了! “我吵醒你了?”他从浴室出来,没有完全擦干的头发滴着水珠。浴袍的衣襟微微敞开,走过来拥住她,身上没有一丝的暖意。 “没有!”她摇头,沉默了。 路遇琛似乎看出了夏溪的失落,轻声哄劝她:“小溪,你不要担心,我们的婚事是很难被长辈接受,我不告诉你,是不想骗你!但我的心,从来不会改变!” 他这样说,她心里似乎落了地。“你不会说分手是不是?” 他看着她,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我怎么会说分手?你这丫头,不要乱想了!” “我以为你会说分手!”她看着他。“因为你回来后变得很奇怪,我觉得你心里有心事!” 她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相处的时日也不是朝夕相处,但她觉得自己还是了解他一些的。他若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不会是这样纠结的表情! “又胡思乱想,我哪里有什么事?”路遇琛避开她的目光,这让她的心里更加难受,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都掩饰不住,可见事情一定很大了! 路遇琛轩轻吻着她的额头,“小溪,这辈子,你会是我的妻子,任何人,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忽然自嘲的笑了,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呢? 再一抬头,她笑了,他眼中有着说不出的一种别样感情。 看着她沉默不语,他裹着被子把她搂在了怀里,小声的哄着她,“再睡一会儿,还早呢!” 突然刺耳的铃声响起,路遇琛拿起电话,看到是路爸的电话,皱眉,却是去到窗边接了电话。 夏溪被他这个动作刺痛了一下,他怕她听到电话吗?怕她知道电话里的内容吗? 路遇琛接着电话,只是嗯啊很简单的几个字,夏溪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最后他说了一句话:“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对夏溪道:“爷爷找我,我得去医院!你多睡会儿!” “嗯!”她只能点头,突然想起:“呀,你衣服没洗!我们没带换洗衣物!” “就昨天这身吧!”他已经没心情换了。 夏溪不说话了。 路遇琛走了,夏溪也睡不着了,时间很快到了六点,一大早爬起来,去了外面,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走了三个多小时,等到九点左右,商场开门,她去给路遇琛买了两套衣服,也给自己买了两套,看着自己卡里的钱一下少了好几千,有点心疼,却又觉得幸福,能给他买衣服,也是一种幸福,况且两人都没有带衣服! 路遇琛被路天一个电话叫去了医院,不过是在车子里,只有父子两人,路天的表情十分复杂。 “爸,您找我!”路遇琛钻进车里。 “离开她!”路天直接说道。“不管那个女孩多好,趁着现在感情没有那么深,离开她!”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前妻的女儿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儿媳,况且前妻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耻辱!他这一生,只要想起来那一幕,就会心痛、失眠。 看了眼一夕间老了很多的路爸,路遇琛有些话,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好半天,路遇琛才说:“我知道你们现在都难以接受,你没见过小溪,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女孩!我见过正安培,她现在很惨!” 一句话,路遇琛看到自己的父亲浑身一僵,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视线也跟着变得悠远起来,眼底凝满了痛苦。 路遇琛皱皱眉,却又说道:“如果她真的是背叛了您的话,她也受到了报应了,被她现任丈夫打得失去了生活能力,神志不清,在J大疗养院养着。” 路天又是一僵,面上一片阴寒,十分严肃,纠结的痛在眼底越来越浓。正安培被现任的丈夫打得失去了生活能力?他承认这句话在自己的脑海里形成了冲击,他承认,他的心,在事隔多年,还是会为了正安培这个女人而痛。 昨天知道正安培还活着的消息,他惊愕了,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他一直以为她死了。 路遇琛知道自己老爸一定很喜欢正安培,站在同是男人的角度,他看得出,若不是爱之深,何来恨之深?况且这些年他跟母亲的感情,他们都看得出,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和谐,总是隔着一层。夫妻过于客气,过于礼貌,就像是隔着一层纱,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十分贴切。 路遇琛又继续道:“况且她现在的名字叫张晴,身份也是别人的妻子。如果因为她和您的渊源,我和小溪不能在一起的话,您真的忍心吗?小溪是无辜的,我抛弃了她,她以后怎么办?而我,真的不会跟张颖在一起,也不会跟任何张颖之流在一起。感情不深勉强在一起,即使表面和谐,即使可以同床共枕,可同床异梦,这样的婚姻,又有何意义?我宁愿独身一生,也不想跟不爱的女人在一起。” 路天不说话,几乎是颤抖着点了一支烟,等到吞云吐雾后,他才问了一句:“她,神志不清吗?” 路遇琛一愣,半天才明白,原来老爸问得是正安培。 路遇琛点头:“神志不清,把所有人都忘记了,甚至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忘记了,只是看到我,她会笑,会拉着我的手,不肯松手!” 路遇琛看着自己父亲的表情,他到今日也终于明白,原来张晴正安培是透过自己这张脸追忆父亲吧!他比大哥路程俊更像父亲一些,他知道这些话告诉父亲,有点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可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他又有些同情自己的父亲,觉得他应该知道。正安培,即使在神志不清时,想念的,心心念念的也依然是自己的父亲! 路天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良久,才恢复了平静,他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他说:“你们不能在一起!” “爸!”路遇琛有点懊恼,怎么他说了这么多,老爸还是这个意思呢! “你爷爷在病房等你,去吧!”路天又是说道。 “爸!” “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他的语气似乎格外的疲惫。 路遇琛知道这件事急不得,一时间,乍一听到这种事,都难以接受。他可以理解,他可以等,没有说什么,他下了车子,朝着病房走去。 没想到一进门,看到了爷爷和奶奶,老太太直接上前,“阿琛,你真的跟正安培的女儿在一起啊?” 看着头发花白的奶奶,又看着爷爷,路遇琛也很疲惫,上前扶住老太太坐下来。“奶奶,您先坐!” 第194章 离开他 看着头发花白的奶奶,又看着爷爷,路遇琛也很疲惫,上前扶住老太太坐下来。“奶奶,您先坐!” “阿琛,你怎么能跟她的女儿在一起啊!作孽啊,怎么就是安培的女儿呢!”老太太似乎也很纠结,却没有直接反对。 “赶紧的了结了吧!”老爷子发话了,“这种丑事,绝对不能传出去,老路家的脸还要呢!” “爷爷!”路遇琛有点着急。“小溪是小溪,她妈妈是她妈妈,小溪温婉,柔和,也坚强,你们看了会喜欢的!” “我们不看!传出去的话,老路家没办法做人了!”路家老爷子表情严肃,语气强硬。“你要是不想气死爷爷就赶紧断了!” “可是小溪是个好女孩!” “阿琛,当初正安培也是好女孩啊,奶奶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啊,乖乖的,很温柔,人也勤快,跟你爸在一起感情也好!可是最后不还是做出了丑事,差点毁了你爸一辈子。要不是你妈,咱老路家就毁了!”路奶奶在一旁念叨着。 路遇琛皱眉,不说话了! 看到他沉默,路老爷子以为他同意,就直接道:“你的婚事定了,就跟张颖结婚!那个孩子单纯,善良,人是有点娇惯,可是本性很好,爷爷很喜欢!” “爷爷,这不可能!”路遇琛一听还是要自己娶张颖,一下子急了。 “咳咳——”路老爷子一听他又是反对,人一急也跟着咳嗽起来。 路遇琛吓坏了,昨天爷爷因为这件事被气得晕过去,今天可不能再多说了,他赶紧上前,按了急救铃。 医生护士一起跑来,索性老爷子只是咳嗽,没有怎样,虚惊一场。可是路遇琛吓坏了。 医生临走时候,嘱咐路遇琛。“老爷子心脏不好,不要刺激他!” 路遇琛只能点头,是的,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 路奶奶在一旁说道:“你这臭脾气动不动就急,还当了一辈子的老领导,装了一辈子,这老了破功了啊?” 路老爷子脸色一红。“谁老了啊?” “老头子,八十多了,还动不动就急,这给儿孙添多少麻烦啊!”听着老太太的念叨,路遇琛突然觉得奶奶似乎是反对最轻的一个。 “奶奶!”路遇琛低低地叫了一声。 “阿琛,别喊我,我跟你说吧,我也不同意!”路奶奶也是历经沧桑的人,岂能看不出自己孙子的想法。 一大早,路程俊又抱着他家宝宝来了,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路遇琛,老太太,老爷子在说话。 “爷爷,奶奶,早!”路程俊打着招呼,“我抱你们重孙来了!” 两个老人一看到可爱的小家伙,顿时眉眼都舒展开来。路老爷子更是。“快,让我乖重孙坐在这里,坐到祖爷爷这边来!” 小家伙昨天一出现,家里人都是喜欢的不得了。 路遇琛转头看着孩子,小家伙还有点睡眼朦胧,像是一大早被人从被窝里挖出了的一样。只是一双滴溜溜的大眼很是招人喜欢,又透着一股慵懒。 路程俊在孩子耳边说了什么,小家伙却是一改昨日的炫酷风格,不去找老爷子,也不找老太太,而是从路程俊身上滑下来,走到路遇琛身边,看着自己的叔叔,自我介绍道:“叔叔,我叫白荣。我妈妈说要是他们不让你娶小婶婶的话,你也可以嫁给小婶婶的!” 小家伙的一句话,让路老爷子和路老太太都跟着愣住了。 路遇琛也愣了!他突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这孩子的话,取yue了他,一把抱起来小家伙,心里想着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制服了大哥,能这么牛不畏路家强权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这些话,在路家长辈看来已经大逆不道了吧! “白荣?”路遇琛听着这个名字,看来大哥的孩子真的是跟着孩子妈妈姓了,姓了白。 小家伙不找老爷子老太太,又语不惊人死不休,急坏了老爷子。“乖重孙,到祖爷爷这里来!祖爷爷有糖给你!” “祖爷爷的糖糖不好吃,妈妈说,叔叔会给买!对不对叔叔?”小家伙笑眯眯地看着路遇琛。 路遇琛一愣,笑了起来。“是,叔叔会给荣荣买,好孩子,叔叔这就带你去买!” 路遇琛抱着孩子要走。 路程俊在一旁腹黑的笑。 “我也去啊!祖奶奶也去,宝宝,祖奶奶跟你一伙儿!”老太太身子骨还算硬朗,说着就要跟出来。 “奶奶,您慢点!”路遇琛倒是没想到,侄子一来,奶奶就投降了!好现象,不是吗?他唇角不由得勾勒起一抹笑意,他知道他和小溪需要时间,他不急,他要的是长久的在一起,他可以等,等所有人都释怀。 路遇琛带着宝宝去买糖,别说买糖,就是摘星星,他也去啊!小家伙根本是他贵人,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里,小家伙地位最高! “把你家那口子找来,我看看什么女人居然这么坏!让我重孙姓了她姓,如今还让我另一个孙子倒插门,谁这么厉害!把她叫来!”老爷子急了,指着路程俊就吼道。“孩子都跟女人姓了,路程俊你是不是爷们?” “爷爷,您要听实话吗?”路程俊眨眨眼睛。 路老爷子一听,就知道他没好话,皱着眉,粗声粗气地:“什么实话,太难听别说出来!” “不算很难听,我又不是说您,我说我自己!其实吧,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不如女人!” “混蛋!” “爷爷,党中央号召咱们讲文明,您老爆粗口了!” “路程俊,你也想气死我吗?”老爷子又是怒吼一声。 “爷爷,我可没这意思,我这不都抱您重孙来了吗?” “你小子没安好心,结婚七年,家里居然不知道,孩子都三岁了,才抱来,你小子到底安什么心啊?” “你们知道了会同意吗?你们不同意我会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吗?爷爷,我看啊,你们要是不同意路哥的事,只怕老路家要绝后了!我儿子姓程,路哥一辈子肯定不结婚,咱家再也没孩子继承了!” “把你儿子的姓改过来!” “这事您别跟我说,我老婆不同意,您还是跟她商量吧!” “路程俊你个怂样,你个脓包!” “爷爷,我觉得挺美的!姓白也不错!脓包也有脓包的快乐!”路程俊真的觉得挺美的! “混蛋!混蛋!” 路遇琛抱着白荣回来时,远远地就听到老爷子在咆哮,声音震耳欲聋。 小家伙吃着刚出炉的蛋挞,在路遇琛的怀里,还不忘记说了一句。“叔叔,你会嫁给小婶婶吗?” “哈哈哈——”路遇琛大笑,“也许没准会!” “要是叔叔嫁给婶婶的话,妈妈说我可以去当花童了!” “我们荣荣当然要当叔叔的花童了!” “叔叔,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妹妹啊?” “呃!为什么是小妹妹?” “因为妹妹漂亮啊!我可以保护妹妹!” “哦!叔叔会尽快的!”路遇琛突然觉得,其实事情也没那么差,好像又柳暗花明了! 直到进了病房,好半天,小家伙才肯跟老爷子说句话,大多数时候都不理会老爷子,这可急坏了老爷子。 到了上午,路安晴来了,赵如辉爷爷也来了,爷爷在一旁显摆自己的重孙。 赵爷爷一句话让老爷子又咆哮了!赵爷爷说:“老路,你家重孙怎么不姓路啊?” “赵如辉,老混蛋,老子要杀了你!” 路遇琛得空跑出来给夏溪打电话,那边却是关机的,他一下着急,打了酒店房间的电话,也无人接听,他着急起来,赶紧去找夏溪。 可是到了酒店后,他发现夏溪不在,他吓坏了,脸色一阵苍白,她不会走了吧?她难道…… 夏溪的电话一直没响,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酒店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路遇琛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去哪里了?怎么打电话不接?” “呃!你回来了!”夏溪有点意外。大概中午了,他居然回来酒店。 看到夏溪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他眼神柔和了下来。“电话怎么关机了?” 夏溪这才看电话,原来没电了,她没充电。把衣服放下来,对他说道:“没电了!” 他走过来,上前抱住了她,手臂有些紧,夏溪明显听到了他松了口气的声音,她心里很是酸楚,他是不是以为她跑掉了?! 可是,她真的没想逃! “我们去吃饭!”他说道。 “我刚回来,累死了,不想出去呢!”她是真的累死了,漫无目的的走了好几个小时,想着这些事情,又在商场买了衣服,怎么能不累! “我们就在楼下吃!”他说道。 “好吧!不过我先把衣服洗好晾晒好,回头你好换了,不然真的没换的了!夏天汗多,味道难闻,人会笑你的!半个小时就好了!”她说着拿起衣服就拆标签,他的尺寸她都知道,185的标准号,穿在他身上,十分标准。 她在浴室帮他洗衣服,路遇琛在外面看着,心底升腾起一股温暖来,这个女人,他认定了,此生不渝! 洗好衣服,晾起来,开着窗户,夏天干的快,夏溪一回头看到了路遇琛,他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 她笑了笑。“爷爷好了吗?” “好多了!只是不能太刺激他,在病房里跟他老战友咆哮呢!小溪,大哥七年前就结婚了!而且还有了个三岁的儿子——”路遇琛简单把情况告诉了夏溪。 到最后,他说:“如果他们最后还反对的话,我们就去领证!” “难道你真的要嫁给我?”夏溪只觉得好笑,路程俊的老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还有那个古灵精怪的儿子,她也好想见见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宝宝,想到自己的手臂上还埋植着避yun针,呃!她好像一个月的时候没去医院检查呢!应该没有问题吧!她想着! “嫁给你不行,我们结婚,你只能嫁给我,我是个男人!”他说。他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 他有意让她高兴,带她去吃好吃的,老爷子没事,她心里也松了口气,吃的开心,他也吃了不少。 吃饭后回来,她在酒店用开水装在被子里给他烫平衬衣和西裤,他半靠在沙发上,视线一直不离开她。 “你不休息下,干什么老看着我啊?有时间不如闭上眼睡觉,等下还要去医院呢!”被他盯得发毛,她都没办法干活了。 他却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有些痒痒的, 看着她在用土方法烫衣服,心里真是幸福。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用唇舌轻吻着。 “别闹了!我在干活呢!”用了最大的力气,把他推开。 他兴致不减,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继续他的动作,大有越来越热烈的趋势,她不折不饶的挣扎着,最后索性停下手里的活,他有点生气,她也没给他好脸色,“爷爷还病着呢,你有时间去医院看他吧!别闹我!” 他郁闷的回到了沙发上,像个孩子似的,惹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有兴致,她真是郁闷死了! “过来!”他坐好,认真的用手示意我。半命令似的口气,这才是他一贯的风格。 她坐过去,他就用手搂住了她,半哄半劝的说:“明天老爷子没什么大碍,我们就回去!反正一时半会不好说,你要做好打长期战争的准备!” “会比长征抗战还要久远吗?”她问。 “肯定不会!”他笑。“但有点难!” 她没有回答他,把身体的重量完全倚在他的身上,抬眼问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我也是个平常的男人!其实很多时候我真的想像大哥一样,活的自在些,可是性格是浑然天成,我永远做不到他那样的离经叛道!” “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你就做你自己好了,路遇琛永远是路遇琛!”她说道。 他们的心灵不知不觉的贴近,可是外面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横在他们之间。可是既然爱了,既然选择了,婚姻面前容不得懦弱的男女,所以她只能尽自己所能不断的努力着,争取着。 路遇琛下午换了她买来的新衣服,在窗口晾了一个中午,就干了,她又洗了他换下来的衣服,晾晒好,然后就接到了路遇琛妈妈的电话。那时候,路遇琛已经去医院了! 夏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很快她又见到了路遇琛的母亲,或者说,这一次,她是专程来酒店找她的。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她望着雍容典雅的路夫人,她和在J大时一样,冷面,对她冷漠更深了,眼底还有着一丝恨意!她用似乎是带着毒针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夏溪心里发毛。 “你要怎样才能离开路哥!”路夫人开门见山的说。 “夫人,分手的话,我只从路遇琛的嘴里听,别人的话,我真的无法去听!这是我对路遇琛的诺言,对不起!”夏溪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 夏溪脑海中想着路遇琛,他的体贴,他为自己做的,那些美好的,那些温暖的,都是如何也挥之不去的。可是,无论怎样,她都不能逃避下去了! 路夫人的眼神依然那样犀利,“我也不想和你说太多的道理,只是想对你说,老爷子听到你是暴徒的女儿,死活不同意,一气之下晕了,差点抢救不过来。大夫说不能再受刺激。老爷子中意的女孩,就是张颖,想必你也知道张颖的背景。” 夏溪自然知道,张颖,张颖,这个名字从多少人的口中说出过,是的!那是封疆大吏的女儿,而她自己轻如草芥,怎么本人相比?这就是云泥之别,有时候,你不在意,可是一些话还是会钻入脑海里,如针刺般扎在你心上,不在意都不行! “路哥对老爷子也有有着特殊的情感,不愿意他爷爷为难,你若是真的心疼路哥,就自己离开吧!他爷爷奶奶,他爸和我都不希望他娶一个暴徒的女儿,你不可能有机会嫁进路家,劝你好自为之,早早离开!”路夫人一如既往的说话那样直接,就是不许夏溪跟路遇琛在一起。 夏溪心里此起彼伏,路家老爷子是因为自己而住进医院的,路遇琛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反对她,她真的没底了。心里有着愧疚,早知道的会这样的不是吗? 可是,她答应的,不再逃避,如果一走了之,路遇琛会怎样?而且路遇琛说要她相信他,她怎么能逃避呢? “夫人,我很抱歉!”夏溪只是这句话,就低下头去,她不知道说什么。 “抱歉谁都会说,你如果继续跟路哥在一起,气死了老爷子,你这辈子就是我们家的罪人!你觉得我们还会认同你吗?路哥是将来要做大事的人,和你在一起是最坏的选择,开个价吧,我不为难你。” 夏溪抬起头来,淡淡地看着路夫人,良久,不卑不亢地说道:“夫人,在您眼中,金钱可以衡量爱情,但在我眼中,爱情是无价的!您说的这些,我曾经都为路遇琛想过。我也曾告诉他我给她带不去什么,我太平凡,没有家庭背景,我一无所有,只有一颗心而已!” 路夫人微微的怔住了,一颗心而已,是的,一颗心,多少人为了一颗心一辈子为此坚持着,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路天坚持了一辈子!一时间,路夫人眼神有些悠远了,却在瞬间又滋生出恨意来! 夏溪继续说着:“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我,我不能因为您几次三番同样的话就离开他!您该去说服路遇琛,如果他要跟我分手,我就离开!如果他不说,我真的无法离开!” “这么说你非要执迷不悟了?” “是的!我要坚持!老爷子病了我很难过,可是并不是我自己跑到老爷子面前惹他生气,是您告诉他的吧?您把您的想法加在您的家人的身上,让大家都反对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想夫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真的为了老爷子着想,就不要提起敏感的话题!您请回去吧!您说服路遇琛,我就同意离开!我这里给不了您任何承诺!” 她不是一味忍耐任人宰割的羔羊,她就算是再卑微,卑微如尘埃,也是有尊严的!路夫人几次三番搞出开支票的戏码,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到夏溪的话,路夫人脸色微怒,似乎因为怒气而涨的通红,冷笑着威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会为此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妈,什么代价,您跟我说好了!小溪是我未来的妻子,您要她付出代价,那就是要我!我们两个两个人是一体的!您要开支票是不是?公司今年盈利不错吗?支票开给我好了,算是你孙子的压岁钱,怎样?”略带着怒气的男声突然响起,一扭头,路遇琛已经从容不迫的向她们这边走过来。 可是她还是看出了,他额前的碎发稍显凌乱。衬衣的扣子解了两个,衣服皱皱巴巴的,走的时候穿的好好的衣服,一下就皱了,也微微有些偏移,这都不是他一贯的风格。显然刚才他刚才似乎经历过了很大的慌乱无措。 “爷爷现在很好,刚才您让爷爷绊住我,自己跑来找小溪,我怎么会忘记您手段高明呢?您不要试图用这样的手段来拆散我跟小溪,她也不是当初一听这样的话就可以离开的女人了!我路遇琛选的女人,足够的坚强!您若是一再这样干涉我的私生活,别怪我翻脸无情!”他已经拽住了夏溪的手,那么用力发狠似的带着虐意,然后像是铁钳一样扣紧了她,再也不给她半分挣脱的机会。 夏溪几乎痛得要叫出声来,可还是忍着。因为她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意,他是气急败坏跑来的吧! 她转头看她,他手上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符,此时的他,眼中带着笑意,唇角微扬,一脸平静,似笑非笑,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更显得星眸内精光四射,让人不敢逼视。可是夏溪却觉得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而他,居然在她妈妈面前隐藏了怒气! 第195章 一心一意 她转头看她,他手上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符,此时的他,眼中带着笑意,唇角微扬,一脸平静,似笑非笑,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更显得星眸内精光四射,让人不敢逼视。可是夏溪却觉得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而他,居然在她妈妈面前隐藏了怒气! “路哥,你是要为了这个女人跟你妈我,还有路家断绝关系吧?”路夫人冷眼看着他,又把视线扫向夏溪,眼中的恨意更深了! 夏溪看着这样的视线,一下子惊慌起来! 为什么? 路夫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这样的可怕,她只觉得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我从未想过,但是您,居然对儿子我用阴谋,故意支开我,故意捡这个时候来找小溪!妈,您不觉得,您其实很过分吗?小溪是我未来的妻子,威胁她,就是威胁我,侮辱她,比侮辱我更让我难堪!我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爱人,就不配是个男人!您教过我顶天立地,教过我坚持,教过我想要的,就要拿到手!我按照您的要求坚持我要的,错了吗?” “你对得起你张叔吗?”路夫人面带着哀伤。“你对得起我吗?我含辛茹苦把你们三个拉扯大我容易吗?还有,她是谁的女儿,你们能在一起吗?” 夏溪一愣,有些不解。 路遇琛眼中划过一抹惊慌,大声回答路夫人。“她是谁的女儿对我来说不重要!我跟她生活一辈子,不是跟别人!” 他的眉头微皱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却是坦荡的说道:“我有什么对不起张叔的?倒是您,的确不容易,可是那是你选的人生道路不是吗?我爸对你好不好,也是你自己选的!你把你的选择造成的后果强加给我买单,您又对得起儿子我吗?” “你,你真是反了!她就那么好,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迷住了?”路夫人指着夏溪,厉声道:“路遇琛,你要是敢跟她在一起,就别怪妈妈做出非常手段!” 尽管路夫人很生气,可是她还是刻意的压低声音,不愿意在安静优雅的咖啡厅里咆哮。她在努力维护她的形象。 “是!我被她迷住了!鬼迷心窍也好,怎么都好!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您当年对我爸爸的感情!我最后再说一遍,是我纠缠着夏溪死乞白赖要她嫁给我的,与她没有关系,您不要再来找小溪,如果还有下次,就真的不要怪我无情了!我带着她再也不会回路家,像路程俊一样,结婚生子,路程俊结婚生子这么多年,你们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有你们在意的,那是你们的恩怨,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凭什么要为你们的行为买单?再说我又不在北京生活,我明天去哪里还不知道,你们担心的面子问题,在我这里看来什么都不是!您的非常手段是什么?妈,我是你的儿子,你有非常手段,我也有!父母想要赢儿女,除非父母不合格!父爱母爱不伟大,而我,如果想做,没有做不到的,只是我不想做而已!因为你是我妈!我暂时不想当不孝子,道德要求我做个孝子,但如果代价是以失去我深爱的人的话,我也只能带着她离开了!” “你想气死我们?”路夫人尖声低叫。 夏溪一个瑟缩,她觉得自己真的成了罪人了,让路遇琛这样跟他妈妈说话,一切都是她的错,路夫人要恨死自己了!她不由得有些悲哀起来,甚至怀疑,自己跟着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没有!那是你们太爱生气了!还有,我爸去J大了,您该知道我爸去干什么了,你不跟去看看吗?您放心他了吗?”路遇琛丢下一句话,拉着夏溪离开了咖啡厅,直奔电梯上楼。 路夫人怔忪了一下,整个身体明显一晃,她在回味着刚才儿子的一句话,他去J大了?!路天他去J大了?! 她突然慌乱起来,眼神有些慌乱,甚至有些狼狈,她抓起手机,手却是颤抖的,慌乱中,她按着号码,那边是路天的秘书。 “夫人,您找部长?部长说他累了,不接任何电话!”秘书很是恭敬地说道。 “他,呃!你们在哪里?”路夫人努力让自己平静些,可是语气还有一丝的颤抖。 “再去机场的路上!”秘书恭敬地说道。 “……”深呼吸,路夫人闭上眼睛,轻声:“知道了,小郑,照顾好你们部长!” “是!夫人!您放心吧,我们一定照顾好部长,提醒他不熬夜,少抽烟!” “那就多谢了!”路夫人挂了电话,手机搁在了桌上,端起咖啡的手是颤抖的,杯子里的咖啡差点溢出来!这么多年了,他在意的还是那个女人,他从来不曾忘记过正安培,即使在过去了三十五年多,他依然想念的是那个女人!路天,难道这些年的付出,我就不如她吗?路夫人又放下咖啡,双手环住自己的臂膀,垂下头去,陷在沙发里! 听说,双手环臂这样维持一个姿势的女人,心里是没有安全感的,而她张雅致,这么多年,人生大半辈子的付出,为他养了三个儿女,个个优秀,可是她的心里是踏实的吗? 她多想做一个依偎在自己男人怀里的小女人,可是—— 她是张雅致,不是正安培,这样的殊荣,路天又怎么会给她?这些年,她守着的男人,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啊! 他去J大了!而她—— 深呼吸,她又抓起电话,飞快地拨号,对着电话道:“王秘书,帮我订回J大的机票,公司会议交给刘特助来主持!我三天后回来!” 说完,张雅致抓起包包,离开了咖啡厅。 电梯里,路遇琛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怒意。 手腕生疼,留下他刚才暴戾动作的一圈红印。夏溪虽然委屈,可是听到他刚才对他妈妈说的那些话,心里真的很难过,她抬起脸看他,小声道:“路遇琛,其实你妈妈真的是为你好,不如我们分——” “你闭嘴!你休想离开我!”他的面容冷下去,从未有过恐慌和愤怒。 她的心提了起来,直到开了酒店房间的门,他的怒火也已经隐忍到了极限,把她拉过来,一下摁在门上,狠狠的吻住她,“夏溪,不是说好,不离开的吗?你又想逃避又想离开我是不是?” 她说不出话来,心痛的厉害。她是有了那个想法,可是也只是想了下,他就轻易看懂了她的内心世界。 “路遇琛,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再度否认了!可是,她心里有,她的确心里有这个想法了,她真的怕他因为自己跟他家人激烈的争吵了!她想到路夫人看着自己那充满恨意的像是淬了毒的眼神,她就一阵心虚,她真的是罪人了! 她很辛苦,她觉得他更辛苦!她心疼他,可是却无能为力! “你有!你刚才就想了,你休想离开我!”这样带着悲意的话从路遇琛的胸腔里后出来,真的觉得自己站在了绝境。 两个家庭之间的差距,她可以不顾;别人的离间,她可以忍着;可是她不愿意看着他被亲人拷问,因为自己和亲人生气,他的质问没有错,其实她心中那曾经以为可以坚不可摧的信心,就在一瞬间完全轰塌。 夏溪只要想到上一次他们分开,那次的分手就像是抽干了她的血液,剜去了心肺,那么痛彻心扉的感觉,她真的不想要再有了。 可是,如果因为自己他跟家里人这样闹,她就真的成了罪人了,如果路爷爷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一定会更加的愧疚了。 他的唇再次凑过来,她知道在这个霸道的男人面前她永远是挣脱不开的,颤抖着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路遇琛,听我说——”分手的话就在喉中,可是试了几次都只能流着泪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 她感到无比的悲哀,感到很是为难,他们之间夹杂着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来自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男女,就算彼此有了真的感情,那些美好终究也会在今后的的岁月中可能的猜忌,误会,阻挠中一点点被磨去了最初的美好。 如果万一到了那时,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又该走向哪里? “我们分开吧——”哽咽着说出这句话,路遇琛的眼睛一下子都变红了。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暴怒的气息,一张俊颜如冰雕一般,眼睛中越来越旺的怒火,几乎要把她烧毁了,他怒吼着:“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她看着他,轻声。“或者暂时分开一阵子——” 最后一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就拖着她的手向床走去。他的手十分的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断,可见他听到这话的怒气,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他今天失控了! “路遇琛,你放开我!疼!”他抓的她手真的很疼。“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他却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另一只手仍旧是死死的扣着她的肩膀,像是要嵌入她的血肉中一般。 “疼!”她大声的抗议着。“真的好痛!” “你也知道疼?”转眼间,他已经把她丢在了酒店的大床上。“你再疼也没有我疼!我这里很疼!你知不知道?” 他涌上后戳着他的心口,再度吼道:“我这里有多痛,你知道不知道!别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不然我掐死你!” 他说完,扑过来,压住她。 “路遇琛,别这样!”路遇琛的霸道她不是没见过,可是此刻他那强势中夹杂着绝望哀伤的神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猛然被撕裂,在他坚定执着的眼神中生出无法忍受的疼痛来。她一下子慌了,立刻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离开你,死也不离开你!对不起!你别生气,路遇琛,你别吓我好不好?我只是不想你为难!” 眼泪滑出来,她真的不想他因为自己跟家人闹别扭啊! 听到她的话,他的脸色微微的平复了一些。可是他的眸子,还是那样的愤怒,那样的悲凉! 他的指尖冰凉,在夏天里,他的手竟然是冰凉的! 他看着她,身子慢慢颤抖了一下,眼睛里似乎有晶莹的东西,隐隐欲动。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是一层泪雾。 她的心咯噔一下子! 路遇琛他不该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是骄傲强大如天神的男人,他怎么会这样的脆弱呢? 她慌了,低低地叫着他:“路遇琛,我不走,我不离开你,你说句话好不好?求你说句话好不好?” 突然,他把她抱在怀里,那么用力,似乎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中一般,然后他再一次捕捉住她的嘴唇,深深的吻下来。 她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洪流包裹住,无力抵抗,无法挣扎,只能在他带给她的爱yu沉沦中起起伏伏。 他的舌尖勾着她的,他的嘴唇碾着她的,他的身体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力量,像蔓藤一样把她牢牢的抓住,嵌入他的每一寸肌肤里,再也无法分开。 她放弃了挣扎,抬起泪眼看着他,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这样死死的抱住不松开!痛,却幸福着。突然身心一软,她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浑身一阵,嘴唇离开她的,用手臂支起自己,俯身看她。 四目相对,他的眼中没有了那层泪雾,却又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的深不可测,you惑着她的灵魂,让她沉醉其中,难以接受!渐渐的,他的坚定又决绝,还带着她泪水的嘴唇颤抖着开起:“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决不会让你离开我。” 她的魂魄似乎因为他的这句话一下子被抽走了,死了才会放开她,这种让他们彼此发疼的感情冲击着她的内心。他死都不会放开自己,那么她死,也不会让她放开的! “原谅我刚才的动摇,可是,我真的不想让你成为罪人!”她哽咽着说道。 他垂下眼帘,像蝴蝶翅膀一样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沉默中他拿起她的一双手放在他的心口上,眼睛里柔情荡漾,“我不会成为罪人,你也不会!相信我,无论何时都相信我可以吗?我路遇琛的承诺一言九鼎,信我一次可以吗?相信我可以做到让你幸福,让他们都接受你,相信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可以吗?” 她的心被他的话融化成春水,眼中的泪意更甚,又升上了眼底,她伸出手一寸一寸抚mo着他俊美至极的脸庞,从他墨染的眉毛到朗星般的眼睛,挺立的鼻峰,深刻的嘴角,指尖就那么被他含住,心中顿时一片涟漪。 “可是会很辛苦,很辛苦的!我心疼,路遇琛,我心疼你!”她捧着他的脸,呢喃着说道:“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很着急!” “我知道!小溪,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你的心,我从来都明白!”他只是心疼,他要保护她,却还是让她受委屈了!他路遇琛也有害怕的时候,他怕自己保护不好她,让她更受伤! 她的嘴唇再次被他噙住,随即他的身体覆上来,他的唇在她的双唇上肆虐,一双手像灵蛇一样,慢慢的褪去了她的衣服,连呼吸都包含着浓重的****,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冷静沉着的男人,这个时候****和柔情的背后隐藏了他的痛苦疲惫。 仿佛此时只有感受她的存在才能化解他心中那份因岁月沉积而挥之不去的阴霾。“路遇琛,你听着,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也要做你的鬼!” 他动容了,为这美好而真诚的情话,他发现让她细细柔柔的女声窜入耳中,那样的震撼人心,他的心动了,狂跳不止。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他说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他不会离开她,也不许她离开他!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即使前路有点难! “路遇琛,你对我承诺过了,所以不能违背承诺,你要好好的对我!知道吗?” “不闹了?”他眼底有宠溺,满是无奈。 她呼了口气,“路遇琛,对不起,我让你有压力了!” “有点压力!”他很诚实,“我不喜欢你说分手,很不喜欢!” 最后一次,她的心底有另一个自己在垂死挣扎,让她抛开骄傲,放弃自尊,用祈求的口气最后一次问他:“你会待我好一辈子,对吗?” 路遇琛支起身子,点头,“小溪,一辈子,都对你好!可是你不能再吓我了!我虽然是个男人,可是我也怕的!” 他的声音流露着不经意的脆弱,短短的一句话,好像透支了他今生能给她的一切。 “谢谢你!” 他抱着她,面对着她,用力,似乎要把她揉在怀里。 她欲起身,他用力的抱紧她,手上一用力,地下头,狠狠的吻住了她。耐心的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这样的吻让她感受到了他的不舍,他的依恋。 闭上眼睛,她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吻他! **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体中渐渐风生水起。往昔的柔情蜜意,水乳交融像幻灯片一样在夏溪的脑海中回放。 她的热情让他的体温猝然升高,一只手不受控制般的去抚mo她的身体。突然之间,他放开她,深深的盯着她,从他的眼眸中,她看到自己娇媚的模样。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她衣服的扣子被他解开,一双手从缝隙里探进去。 当他身体沉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甚至感到了他无可自抑的低吼声。他猛烈的冲撞,可是口中却是如梦呓般的低求:“小溪,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她搂住他的脖颈,他无力的伏在她的身上,炙热的呼吸依旧萦绕在她的耳际。 “我不离开你,除非你赶我走,可是,我不做小三,如果你跟别人在一起,或者结婚,我真的无法大度的去做你的情fu!除去这个前提,我都可以的!” “我可没有精力去坐享齐人之福!”他低喃了一句,送上自己的保证。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溪在夕阳红色的光芒中醒来,他依旧在她身边熟睡,俊美的侧脸令人心动。她蹑手蹑脚走进浴室,生怕惊醒了他。 可是当她走出浴室,却发现他已经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接电话,脸色阴沉。 “不管怎样,我不同意这个安排。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妈,你不要拿死威胁我,我还想死呢!”他斩钉截铁地对着电话里说,然后“啪”地合上了电话。 他回转身,看见夏溪,脸色稍缓,她心里一惊赶忙问:“没事吧?” “没事。”他走过来轻轻拥抱她:“睡好了吗?” “睡好了。” “我去一趟医院。”他边说边走进了浴室。 她点头。 等他走出来,俯身看她:“不要再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她点头。 “不要出门,吃东西,让服务员送!” “哦!好!”夏溪点头。 看着他整理好衣服,他俯下身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两下:“小溪,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的是不是?时至今日,你还不相信我要娶你的决心吗?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什么都不是阻碍,记住我的话!” 她一愣,迎着他清澈的眼眸,心里百感交集。 “相信我,什么都不会变,一心一意留在我的身边。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去解决,我会给你最大的幸福!我们分开过的,五个月,可是我知道,你离开我,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试过的,我做不到让你离开!所以我们这辈子注定是要绑在一起的!”他毫不掩饰的表露着自己的脆弱,她久久的注视着他,终究点下了头。 她的动摇,只是为了他好!可是,若是她的离开让他更难过,她是不会离开的!何况她刚才都告诉他了!“路遇琛,你好啰嗦哦!” 他笑了,扯了扯唇。 电话又响了。路遇琛皱眉,接了电话。“大哥,什么事?” “……”那边不知道路程俊说了什么。 第196章 也很辛苦 “……”那边不知道路程俊说了什么。 “哦!好!我带她过去!爷爷真的这么说?”路遇琛皱了下眉。“好,知道了!” 放下电话,路遇琛看向夏溪。 “怎么了?”夏溪问。 “爷爷想见你,我带你去医院!”他说道。 “啊!”夏溪一下子紧张起来,“见我?” “怕什么?有我在,他们还吃了你不成?再说我也不许他们欺负你!”他好笑的摇头。“走了,跟我去!我爸妈都去了J大,现在只有爷爷和奶奶!” “他们不是很讨厌我吗?”她抓着他的手,手脚一下子觉得冰凉,不知道老爷子叫自己去,是不是也跟路夫人一样,要那样讽刺自己才过瘾啊? “小溪,你太紧张了!”路遇琛看着她这样说不出的心疼,他伸手,抓住她的小手,一低头,他挟着滚烫的气焰压下来,精准地封住她的唇,带有毁灭力量的吻落到了夏溪的唇上—— 炙热的狂舌也毫不客气地随之入侵! 浓烈的男性气味侵入她口中,迅速占据脑门,夏溪一下眩晕了!所有的紧张似乎一下子都被一阵又一阵的热气给吞噬了,强烈的酥……麻感刺激着她全身的感官。 她被他吻得失去力气,双脚虚软无力,只能任由他一双有力的大手搂抱着。 她像是中了迷咒般乖乖地轻启朱唇! 此时,他明白如果再吻下去,惊人的**会让他变得疯狂和不顾一切。爷爷要见她,这是个好现象不是吗? 他赶紧松开了她,夏溪大口喘着新鲜的空气,潮红的脸上渐渐布上一抹难耐的羞涩和恼怒。 为什么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被他一吻,连紧张都忘记了! “换衣服!我带你过去!”他说道。“呃!不,我带你去买衣服!” 第一次见面,他要爷爷奶奶对她都有个好印象! 路遇琛带她在商场一家品牌专柜买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纯棉质地,上面平整,下面裙摆有点褶皱,很是休闲,换了衣服的夏溪,一身白衣,圣洁的如同仙子般纯洁,美丽,又像是白雪公主般可爱。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他喜欢她穿白色的衣服的样子,因为着白衣的她,像个天使一样,总是让他忍不住心动!而爷爷奶奶也都喜欢气质干净的女孩,所以他把小溪打扮的像个大学生! 她忐忑不安地走出试衣间,走到他面前,路遇琛又让人给她配了一双三公分高的香槟色小皮鞋,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披散在肩头,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打扮的既青春又清纯。 在忐忑不安中,晚上的八点钟,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夏溪,手里提着一个花篮,被路遇琛带到了路老爷子的病房!夏溪一张小脸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慌乱,她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再如何有准备,终究还是稳不住地紧张。 生怕路遇琛看出她的紧张,她若无其事地望向一旁,避免他发现自己的异状,她要给他一个胜似闲庭信步的姿态,让他不由自主地偏袒她。 当然,这是她的一点小私心,其实骨子里,她这次真的紧张了! 路遇琛在门口站住,门口居然有两个警卫员,夏溪都呆了,更是紧张。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们是正常人,和平凡小人物一样!一样要吃喝拉撒!”他自然明白她的担忧,他的爷爷曾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人物,夏溪一定会多想的! “知道的。”她信赖地半仰视他,感激他的体贴和细心,此刻她不觉得自己是寻求庇佑的小媳妇样,可是她掩饰不了她的紧张,那是老领导呢,威严的老领导! 他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对警卫员点点头。 门自动开了,“二公子,老爷子请您进去。” 路遇琛再度冲他点点头,微笑,“麻烦你了。” 警卫员并不多话,待他们进门,他转身而出,将门给关了。 一进去,就看到单间病房里的病床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小平头的白发,身影高大,没有发福,旁边坐了位慈祥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微卷,看样子像是烫过的!老太太身材也保持的很好,看起来圆润,却不胖!夏溪想大概是老领导都有营养师吧,不然怎么身材保持这样好?! 两位老人都没有说话,一脸的严肃。空调设置的温度正好,只是夏溪一进门,整个人感觉凉森森的,室内室外温度相差还是有点大的。夏溪抿唇,怕一个不小心,在这种场合打喷嚏,那可就先出丑啦。 见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说话,夏溪一下紧张起来。 还好,路遇琛先开口了,他把花篮发下,而后握着夏溪的手一紧,对着两位老人道:“爷爷,奶奶,我带小溪过来了!” 老爷子也不说话,老太太也是。两人都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夏溪,那眼神比海关验货的海关人员还要毒辣!又跟过安检似的,两个老人把夏溪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夏溪被看得有点心虚,半天没有稳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觉得比第一次在实验中学讲课还要紧张! 路遇琛又道:“小溪,这是我们的爷爷,奶奶!” 夏溪怔了下,说道:“路爷爷,路奶奶,你们好!我是夏溪,路遇琛的女朋友!” 她没有跟路遇琛一样叫爷爷奶奶,她觉得没那么亲密,别说人家现在没接受自己,就算是不反对,初次见面的矜持还是有的!她在前面加了个姓,其实她想喊老领导呢,又怕他们生气!所以脑袋里飞速转了几圈后,决定这个称谓最合适! 老爷子还是没说话,用一双历经沧桑,经历共和国风雨几十载的锐利眼神看着她! 路遇琛握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紧张,很好。” 她恍然…… 什么叫很好啊? 而后意识到什么,赶紧从路遇琛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老爷子不发话,老太太也不说话! 倒是老爷子跟路遇琛的面容有几分相似,气质严肃,第一次见路遇琛的時候,她不也是被吓住了吗?可是相处久了,她觉得路遇琛其实也是个平常男人。那么即使路老爷子曾是老领导,回到家里也依然是个平常的老人,他应该也是希望孙子幸福的!所以,他决定见自己的吧! 在学校工作,又进信访局,然后到J大市委宣传部,夏溪的眼力也就练出了那么一些,自然看出老爷子之前的官腔官势,无论穿什么衣服,那股子味儿也脱不掉、遮不住。尤其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他的威严很定不是装出来的! 还是不说话! 老太太看着她,突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说道:“还真的有点像!” 老爷子目光一扫,老太太看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老爷子这又把目光投到了夏溪身上,目光闪闪烁,夏溪也不敢说话,只能装不说话的沉默小孩,安静老实地待在路遇琛身边。 她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了! 路遇琛这時说道:“爷爷,叫我们来,不是这样斗鸡眼的吧?” 路遇琛的话,打破了一瞬的僵局。 老爷子这才开口,看向夏溪,说道:“小丫头,你的脸还挺白的!” 夏溪一下呆住,什么意思? 老太太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路遇琛也皱眉。“爷爷,不待这么明嘲暗讽的!” “怎么?我有说什么啊?”老爷子严肃的不得了,语气更是粗声粗气,哼了一声。 夏溪不知道啥意思,只好说了一句。“路爷爷,我不懂您的话!” 老爷子撅撅嘴,粗声道:“你知道城墙吧?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呢,比城墙也白!” 呃! 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夏溪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路遇琛忍不住接口:“爷爷,您都八十多的人了,您说话怎么这么没水平?要是比脸皮的厚度,那一定是年纪大的厚一些!况且您这做过老领导的人,怎么能用这样的措辞呢?不怕降低了您的身份?” “闭嘴!”老爷子吼了一声。“我跟她说话,你闭嘴!” 路遇琛皱眉,又要说,却被夏溪拉住,她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你别这样,我没事!” 路爷爷和路奶奶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 夏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怕的!不要怕,就当是上课的時候,面对那么多双眼睛都可以做到不紧张,如今才只有两个迟暮的老人,怕什么!只听到夏溪说道:“路爷爷,路奶奶,其实,我也觉得我脸皮挺厚的!” 夏溪一开口,路老爷子有点意外,好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目光带着一抹好奇略略她瞟来,接着,目光一闪,又收了回去。 路遇琛有点担忧,可夏溪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继续说道:“可是怎么办呢?我遇到了路遇琛,他又那么优秀。我如果脸皮不厚点,他就被人抢走了!所以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来见二老,希望你们能够成全我和他。我知道是我高攀了,可是我想经历共和国解放、文ge,改革开放多少风云的二老,不该是那样守旧的!应该可以理解我和路遇琛相爱的心!我的家庭无法选择,出身无法选择,可我觉得我们家成分还可啊!如果只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而让我们分开的话,我觉得这会是我和路遇琛一辈子的遗憾,同時也是您二老的遗憾!” 路奶奶扑哧笑了。“倒没想到,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呢!不太像了,安培可不敢在我们面前这么说话!到底是新世纪的人,年轻有点胆量!可是您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会遗憾了?” 夏溪一僵,只好老实地说道:“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想路遇琛也不会幸福的!你们看不到他的幸福,难道不会为他遗憾吗?” 路遇琛也倒没想到夏溪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承认,他对她刮目相看了!到没想到在他面前一直唯唯诺诺像个小媳妇儿样子的小溪,也会不卑不亢地说出这样的话,大概爷爷和奶奶被架到了一定的高度,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了吧? “呵呵,倒是说的在理!”老太太又笑了。“可我们觉得吧,阿琛娶任何一个我们物色的姑娘都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夏溪顿了下,脸微红,却还是道:“其实我也觉得你们物色的每一个都比我好,但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 夏溪等待着,不知道老爷子会说什么,不过老太太倒是很风趣,可是她说的安培是谁啊?夏溪在心底嘀咕着,有点疑惑,却不敢走神,她觉得这就像是在打仗,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她虽然是小老百姓,没经过什么场面,也很紧张,可是她骨子里有着不服输的韧劲儿,遇强则柔,遇刚则柔,从来都是以柔克刚! 以前心理课导师说过,始终保持自己的理智,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時候,把下面的人都当成木桩,会说话的木桩,不要怕,你越是怕,越是讲不好!讲课跟和人交谈是一样的,如何让人记住你,如何让自己的想法让别人接受,都有门学问在里面! 而路遇琛已经为她想了太多,做了太多,她不能总是靠这个男人为自己遮风挡雨。她希望跟他比肩而站,一起经历风霜洗礼,哪怕是血雨腥风,她都想做可以和他比肩而站,心灵交汇的女人! 谁知道老爷子并没有放过她,面容倒是恢复了清淡平和,“路哥,带小姑娘近来瞧瞧,我还不认识呢。看看她脸到底多厚,多白!” “爷爷,您老非要这么说话吗?”路遇琛有点着急,生怕夏溪吃亏了! 夏溪又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路遇琛立刻不说话了,这个小动作又怎么逃得过路家老爷子那看似平淡却又隐藏着犀利和睿智的眼神呢! 无声的点了点头,路遇琛只好让夏溪上前一步! 夏溪先是抿唇,秀眉微蹙,而后轻轻的笑了,甜美没有任何烦恶的笑容在唇角,得体而淑女,淡笑道:“路爷爷,这个距离,您觉得可以吗?” “呃!”老爷子倒是有点别扭了,粗声说道:“你还真是不怕羞!” 路遇琛看着爷爷那别扭的神情,突然就眼神微转,难道爷爷口风要松动了吗?是不是他的春天要到来了? 他侧过目光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坐在床上,眼神犀利,盯着夏溪,眼神里透着反感的抵触和不赞同。嘴上却是说道:“既然你这么不怕羞,就继续厚着脸皮说说你家的情况吧!” 夏溪一愣,身体僵了下,迟疑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我爸坐牢了,我妈在疗养院,一个妹妹还在读书!” 就这样平静的一句话,说出口,她心里如释重负!等待着老爷子的继续讥讽! “听说你爸不是你亲爸!” 夏溪一怔,想着他们这样的家庭,也许早就把自己调查清楚了。“是!” “你凭什么觉得你这样一个父不详的女孩就可以进了路家的门!”老爷子又是冷笑一声。 夏溪一下子有点憋闷,看到老爷子眼底蒙着一层森寒光芒。 她心底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如果就家庭背景来定义为前提,我从来没觉得我配得上他。可是爱情面前人人平等,爱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觉得我在爱情为前提的情况下,跟路遇琛,是平等的!即使渺小如蝼蚁,也有想要苟活的尊严,低贱如尘埃,也有一颗想要归属的心!他是我认定的依靠,他不嫌弃我,我就会努力熬着让你们接受我!路爷爷,如果您有更难听的话,一起说出来吧,我可以承受!您不需要在心里憋着!” 路遇琛眼神微转,闪过一抹赞赏,表面却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沉静,一张冷漠的俊容。平静的等待着爷爷的回答,他还真的觉得,这样的小溪,才是真的长大了,才是真的成熟了!他选的女人,果然是正确的! 路奶奶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却绷着脸在旁边说了句。“是呀,老爷子,你别憋着了,这丫头很关心你怕你憋出内伤来!” “闭嘴!”老爷子也没想到夏溪会这么说。 路遇琛觉得小溪可以自己应付了,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双腿随意交叠,姿态慵懒下来,成了甩手掌柜的了! 老爷子怒目一瞪,又是冷哼一声,嘴噘得老高,简直是太可爱了,有点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半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听说你继父经常打骂你妈,你妈就是被他打的进了疗养院!那个我可是听说,男人打女人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那个女人红杏出墙了!二是,这个男人有bao力倾向!” 夏溪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抽……痛起来,她觉得这是对她妈妈的侮辱,她想要当即反驳,却话到嘴边咽下去了,换了一种说法:“大千世界百杂碎,路爷爷说的两种情况我觉得有点太局限了,但是前一种,绝对不适合我妈妈!我妈妈是个正直的女人!” 路老爷子当即反驳:“如果你妈妈真的那么贤惠的话,又怎么会带着你改嫁呢?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 “路爷爷,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天地可见,清者自清,路爷爷说话请自重!您可以羞辱我,但是不可以羞辱我妈妈!我敬您,是因为您是路遇琛的爷爷,是我认定了的男人的亲人!但是除此之外,哪怕您是再大的领导,您都没有资格和权力来置喙我妈妈是怎样的一个人!因为,那是她的生活,不是您的!” 夏溪挺激动的,说完了,深呼吸,却又是淡淡的笑了!她的脸上有着圣洁的光辉。“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她吃了多少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她从不与人为恶,从不在背后说人一言一行不是,她说做人要大度,要学会释怀。我是不知道我爸爸到底是谁!但是我想那个男人配不上我妈妈!我的继父伤害了我妈妈我是恨他,可是那也是我们家的事。除了恨之外,我还感激他,毕竟他给了我姓氏,给过我生父不曾给的爱!虽然后来他变得不可理喻,变成了暴徒,但曾经他对我妈妈好过,对我好过!即使他现在在大牢里,您一样没有资格和权力来置喙!抱歉,我很激动,您不要生气,养好身体才是根本!” 夏溪说完,以为老爷子会生气,可是老爷子表情很是古怪,奇怪的打量着夏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真的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爆发力这么强,他只是羞辱了正安培几句,实在气正安培当年做的丑事,给路家带去了多少耻辱,可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很维护她妈妈!不过他何時被人堵得这样哑口无言过,好半天,他憋出一句话:“你倒是很孝顺!” “孝顺乃为人之本!多谢路爷爷夸赞,如果您能接受我,我有幸成为您的家人的话,我一样也会孝顺您!”夏溪又是轻声道。 路奶奶看了眼老爷子那张脸,好似被夏溪说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抖动着肩膀,别过脸去,咧开了嘴无声的笑! 路遇琛此時坐在沙发上维持着淡定从容的笑脸,可他似乎也很辛苦,搁在沙发椅背上的手,几近扭曲。 总之,他忍得也很辛苦! 路爷爷轻咳数声,稳了稳神才说道:“孝顺我?我看还是不必了,我怕被你这伶牙俐齿说的伸了腿!” “路爷爷经过大场面、大风雨的人也会怕吗?”夏溪轻声反问。 路老爷子不动声色,眼底却闪过一抹激赏。倒是个有趣的孩子,不怕他呢! “呵呵——”路奶奶笑了出来。“丫头,你妈妈可有教过你,不跟长辈顶嘴?” 夏溪一下子愣了,是的,妈妈的确教过。她眼神一黯,点头,乖顺的开口:“是的!我妈妈有教过我!” 刚才,她的确有点激动,的确不该! 第197章 也很辛苦 “……”那边不知道路程俊说了什么。 “哦!好!我带她过去!爷爷真的这么说?”路遇琛皱了下眉。“好,知道了!” 放下电话,路遇琛看向夏溪。 “怎么了?”夏溪问。 “爷爷想见你,我带你去医院!”他说道。 “啊!”夏溪一下子紧张起来,“见我?” “怕什么?有我在,他们还吃了你不成?再说我也不许他们欺负你!”他好笑的摇头。“走了,跟我去!我爸妈都去了J大,现在只有爷爷和奶奶!” “他们不是很讨厌我吗?”她抓着他的手,手脚一下子觉得冰凉,不知道老爷子叫自己去,是不是也跟路夫人一样,要那样讽刺自己才过瘾啊? “小溪,你太紧张了!”路遇琛看着她这样说不出的心疼,他伸手,抓住她的小手,一低头,他挟着滚烫的气焰压下来,精准地封住她的唇,带有毁灭力量的吻落到了夏溪的唇上—— 炙热的狂舌也毫不客气地随之入侵! 浓烈的男性气味侵入她口中,迅速占据脑门,夏溪一下眩晕了!所有的紧张似乎一下子都被一阵又一阵的热气给吞噬了,强烈的酥……麻感刺激着她全身的感官。 她被他吻得失去力气,双脚虚软无力,只能任由他一双有力的大手搂抱着。 她像是中了迷咒般乖乖地轻启朱唇! 此时,他明白如果再吻下去,惊人的**会让他变得疯狂和不顾一切。爷爷要见她,这是个好现象不是吗? 他赶紧松开了她,夏溪大口喘着新鲜的空气,潮红的脸上渐渐布上一抹难耐的羞涩和恼怒。 为什么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被他一吻,连紧张都忘记了! “换衣服!我带你过去!”他说道。“呃!不,我带你去买衣服!” 第一次见面,他要爷爷奶奶对她都有个好印象! 路遇琛带她在商场一家品牌专柜买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纯棉质地,上面平整,下面裙摆有点褶皱,很是休闲,换了衣服的夏溪,一身白衣,圣洁的如同仙子般纯洁,美丽,又像是白雪公主般可爱。提供本书最快更新。 他喜欢她穿白色的衣服的样子,因为着白衣的她,像个天使一样,总是让他忍不住心动!而爷爷奶奶也都喜欢气质干净的女孩,所以他把小溪打扮的像个大学生! 她忐忑不安地走出试衣间,走到他面前,路遇琛又让人给她配了一双三公分高的香槟色小皮鞋,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披散在肩头,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打扮的既青春又清纯。 在忐忑不安中,晚上的八点钟,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夏溪,手里提着一个花篮,被路遇琛带到了路老爷子的病房!夏溪一张小脸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慌乱,她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再如何有准备,终究还是稳不住地紧张。 生怕路遇琛看出她的紧张,她若无其事地望向一旁,避免他发现自己的异状,她要给他一个胜似闲庭信步的姿态,让他不由自主地偏袒她。 当然,这是她的一点小私心,其实骨子里,她这次真的紧张了! 路遇琛在门口站住,门口居然有两个警卫员,夏溪都呆了,更是紧张。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们是正常人,和平凡小人物一样!一样要吃喝拉撒!”他自然明白她的担忧,他的爷爷曾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人物,夏溪一定会多想的! “知道的。”她信赖地半仰视他,感激他的体贴和细心,此刻她不觉得自己是寻求庇佑的小媳妇样,可是她掩饰不了她的紧张,那是老领导呢,威严的老领导! 他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对警卫员点点头。 门自动开了,“二公子,老爷子请您进去。” 路遇琛再度冲他点点头,微笑,“麻烦你了。” 警卫员并不多话,待他们进门,他转身而出,将门给关了。 一进去,就看到单间病房里的病床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小平头的白发,身影高大,没有发福,旁边坐了位慈祥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微卷,看样子像是烫过的!老太太身材也保持的很好,看起来圆润,却不胖!夏溪想大概是老领导都有营养师吧,不然怎么身材保持这样好?! 两位老人都没有说话,一脸的严肃。空调设置的温度正好,只是夏溪一进门,整个人感觉凉森森的,室内室外温度相差还是有点大的。夏溪抿唇,怕一个不小心,在这种场合打喷嚏,那可就先出丑啦。 见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说话,夏溪一下紧张起来。 还好,路遇琛先开口了,他把花篮发下,而后握着夏溪的手一紧,对着两位老人道:“爷爷,奶奶,我带小溪过来了!” 老爷子也不说话,老太太也是。两人都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夏溪,那眼神比海关验货的海关人员还要毒辣!又跟过安检似的,两个老人把夏溪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夏溪被看得有点心虚,半天没有稳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觉得比第一次在实验中学讲课还要紧张! 路遇琛又道:“小溪,这是我们的爷爷,奶奶!” 夏溪怔了下,说道:“路爷爷,路奶奶,你们好!我是夏溪,路遇琛的女朋友!” 她没有跟路遇琛一样叫爷爷奶奶,她觉得没那么亲密,别说人家现在没接受自己,就算是不反对,初次见面的矜持还是有的!她在前面加了个姓,其实她想喊老领导呢,又怕他们生气!所以脑袋里飞速转了几圈后,决定这个称谓最合适! 老爷子还是没说话,用一双历经沧桑,经历共和国风雨几十载的锐利眼神看着她! 路遇琛握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紧张,很好。” 她恍然…… 什么叫很好啊? 而后意识到什么,赶紧从路遇琛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老爷子不发话,老太太也不说话! 倒是老爷子跟路遇琛的面容有几分相似,气质严肃,第一次见路遇琛的時候,她不也是被吓住了吗?可是相处久了,她觉得路遇琛其实也是个平常男人。那么即使路老爷子曾是老领导,回到家里也依然是个平常的老人,他应该也是希望孙子幸福的!所以,他决定见自己的吧! 在学校工作,又进信访局,然后到J大市委宣传部,夏溪的眼力也就练出了那么一些,自然看出老爷子之前的官腔官势,无论穿什么衣服,那股子味儿也脱不掉、遮不住。尤其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他的威严很定不是装出来的! 还是不说话! 老太太看着她,突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说道:“还真的有点像!” 老爷子目光一扫,老太太看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老爷子这又把目光投到了夏溪身上,目光闪闪烁,夏溪也不敢说话,只能装不说话的沉默小孩,安静老实地待在路遇琛身边。 她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了! 路遇琛这時说道:“爷爷,叫我们来,不是这样斗鸡眼的吧?” 路遇琛的话,打破了一瞬的僵局。 老爷子这才开口,看向夏溪,说道:“小丫头,你的脸还挺白的!” 夏溪一下呆住,什么意思? 老太太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路遇琛也皱眉。“爷爷,不待这么明嘲暗讽的!” “怎么?我有说什么啊?”老爷子严肃的不得了,语气更是粗声粗气,哼了一声。 夏溪不知道啥意思,只好说了一句。“路爷爷,我不懂您的话!” 老爷子撅撅嘴,粗声道:“你知道城墙吧?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呢,比城墙也白!” 呃! 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夏溪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路遇琛忍不住接口:“爷爷,您都八十多的人了,您说话怎么这么没水平?要是比脸皮的厚度,那一定是年纪大的厚一些!况且您这做过老领导的人,怎么能用这样的措辞呢?不怕降低了您的身份?” “闭嘴!”老爷子吼了一声。“我跟她说话,你闭嘴!” 路遇琛皱眉,又要说,却被夏溪拉住,她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你别这样,我没事!” 路爷爷和路奶奶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 夏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怕的!不要怕,就当是上课的時候,面对那么多双眼睛都可以做到不紧张,如今才只有两个迟暮的老人,怕什么!只听到夏溪说道:“路爷爷,路奶奶,其实,我也觉得我脸皮挺厚的!” 夏溪一开口,路老爷子有点意外,好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目光带着一抹好奇略略她瞟来,接着,目光一闪,又收了回去。 路遇琛有点担忧,可夏溪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继续说道:“可是怎么办呢?我遇到了路遇琛,他又那么优秀。我如果脸皮不厚点,他就被人抢走了!所以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来见二老,希望你们能够成全我和他。我知道是我高攀了,可是我想经历共和国解放、文ge,改革开放多少风云的二老,不该是那样守旧的!应该可以理解我和路遇琛相爱的心!我的家庭无法选择,出身无法选择,可我觉得我们家成分还可啊!如果只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而让我们分开的话,我觉得这会是我和路遇琛一辈子的遗憾,同時也是您二老的遗憾!” 路奶奶扑哧笑了。“倒没想到,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呢!不太像了,安培可不敢在我们面前这么说话!到底是新世纪的人,年轻有点胆量!可是您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会遗憾了?” 夏溪一僵,只好老实地说道:“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想路遇琛也不会幸福的!你们看不到他的幸福,难道不会为他遗憾吗?” 路遇琛也倒没想到夏溪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承认,他对她刮目相看了!到没想到在他面前一直唯唯诺诺像个小媳妇儿样子的小溪,也会不卑不亢地说出这样的话,大概爷爷和奶奶被架到了一定的高度,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了吧? “呵呵,倒是说的在理!”老太太又笑了。“可我们觉得吧,阿琛娶任何一个我们物色的姑娘都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夏溪顿了下,脸微红,却还是道:“其实我也觉得你们物色的每一个都比我好,但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 夏溪等待着,不知道老爷子会说什么,不过老太太倒是很风趣,可是她说的安培是谁啊?夏溪在心底嘀咕着,有点疑惑,却不敢走神,她觉得这就像是在打仗,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她虽然是小老百姓,没经过什么场面,也很紧张,可是她骨子里有着不服输的韧劲儿,遇强则柔,遇刚则柔,从来都是以柔克刚! 以前心理课导师说过,始终保持自己的理智,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時候,把下面的人都当成木桩,会说话的木桩,不要怕,你越是怕,越是讲不好!讲课跟和人交谈是一样的,如何让人记住你,如何让自己的想法让别人接受,都有门学问在里面! 而路遇琛已经为她想了太多,做了太多,她不能总是靠这个男人为自己遮风挡雨。她希望跟他比肩而站,一起经历风霜洗礼,哪怕是血雨腥风,她都想做可以和他比肩而站,心灵交汇的女人! 谁知道老爷子并没有放过她,面容倒是恢复了清淡平和,“路哥,带小姑娘近来瞧瞧,我还不认识呢。看看她脸到底多厚,多白!” “爷爷,您老非要这么说话吗?”路遇琛有点着急,生怕夏溪吃亏了! 夏溪又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路遇琛立刻不说话了,这个小动作又怎么逃得过路家老爷子那看似平淡却又隐藏着犀利和睿智的眼神呢! 无声的点了点头,路遇琛只好让夏溪上前一步! 夏溪先是抿唇,秀眉微蹙,而后轻轻的笑了,甜美没有任何烦恶的笑容在唇角,得体而淑女,淡笑道:“路爷爷,这个距离,您觉得可以吗?” “呃!”老爷子倒是有点别扭了,粗声说道:“你还真是不怕羞!” 路遇琛看着爷爷那别扭的神情,突然就眼神微转,难道爷爷口风要松动了吗?是不是他的春天要到来了? 他侧过目光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坐在床上,眼神犀利,盯着夏溪,眼神里透着反感的抵触和不赞同。嘴上却是说道:“既然你这么不怕羞,就继续厚着脸皮说说你家的情况吧!” 夏溪一愣,身体僵了下,迟疑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我爸坐牢了,我妈在疗养院,一个妹妹还在读书!” 就这样平静的一句话,说出口,她心里如释重负!等待着老爷子的继续讥讽! “听说你爸不是你亲爸!” 夏溪一怔,想着他们这样的家庭,也许早就把自己调查清楚了。“是!” “你凭什么觉得你这样一个父不详的女孩就可以进了路家的门!”老爷子又是冷笑一声。 夏溪一下子有点憋闷,看到老爷子眼底蒙着一层森寒光芒。 她心底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如果就家庭背景来定义为前提,我从来没觉得我配得上他。可是爱情面前人人平等,爱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觉得我在爱情为前提的情况下,跟路遇琛,是平等的!即使渺小如蝼蚁,也有想要苟活的尊严,低贱如尘埃,也有一颗想要归属的心!他是我认定的依靠,他不嫌弃我,我就会努力熬着让你们接受我!路爷爷,如果您有更难听的话,一起说出来吧,我可以承受!您不需要在心里憋着!” 路遇琛眼神微转,闪过一抹赞赏,表面却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沉静,一张冷漠的俊容。平静的等待着爷爷的回答,他还真的觉得,这样的小溪,才是真的长大了,才是真的成熟了!他选的女人,果然是正确的! 路奶奶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却绷着脸在旁边说了句。“是呀,老爷子,你别憋着了,这丫头很关心你怕你憋出内伤来!” “闭嘴!”老爷子也没想到夏溪会这么说。 路遇琛觉得小溪可以自己应付了,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双腿随意交叠,姿态慵懒下来,成了甩手掌柜的了! 老爷子怒目一瞪,又是冷哼一声,嘴噘得老高,简直是太可爱了,有点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半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听说你继父经常打骂你妈,你妈就是被他打的进了疗养院!那个我可是听说,男人打女人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那个女人红杏出墙了!二是,这个男人有bao力倾向!” 夏溪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抽……痛起来,她觉得这是对她妈妈的侮辱,她想要当即反驳,却话到嘴边咽下去了,换了一种说法:“大千世界百杂碎,路爷爷说的两种情况我觉得有点太局限了,但是前一种,绝对不适合我妈妈!我妈妈是个正直的女人!” 路老爷子当即反驳:“如果你妈妈真的那么贤惠的话,又怎么会带着你改嫁呢?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 “路爷爷,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天地可见,清者自清,路爷爷说话请自重!您可以羞辱我,但是不可以羞辱我妈妈!我敬您,是因为您是路遇琛的爷爷,是我认定了的男人的亲人!但是除此之外,哪怕您是再大的领导,您都没有资格和权力来置喙我妈妈是怎样的一个人!因为,那是她的生活,不是您的!” 夏溪挺激动的,说完了,深呼吸,却又是淡淡的笑了!她的脸上有着圣洁的光辉。“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她吃了多少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她从不与人为恶,从不在背后说人一言一行不是,她说做人要大度,要学会释怀。我是不知道我爸爸到底是谁!但是我想那个男人配不上我妈妈!我的继父伤害了我妈妈我是恨他,可是那也是我们家的事。除了恨之外,我还感激他,毕竟他给了我姓氏,给过我生父不曾给的爱!虽然后来他变得不可理喻,变成了暴徒,但曾经他对我妈妈好过,对我好过!即使他现在在大牢里,您一样没有资格和权力来置喙!抱歉,我很激动,您不要生气,养好身体才是根本!” 夏溪说完,以为老爷子会生气,可是老爷子表情很是古怪,奇怪的打量着夏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真的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爆发力这么强,他只是羞辱了正安培几句,实在气正安培当年做的丑事,给路家带去了多少耻辱,可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很维护她妈妈!不过他何時被人堵得这样哑口无言过,好半天,他憋出一句话:“你倒是很孝顺!” “孝顺乃为人之本!多谢路爷爷夸赞,如果您能接受我,我有幸成为您的家人的话,我一样也会孝顺您!”夏溪又是轻声道。 路奶奶看了眼老爷子那张脸,好似被夏溪说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抖动着肩膀,别过脸去,咧开了嘴无声的笑! 路遇琛此時坐在沙发上维持着淡定从容的笑脸,可他似乎也很辛苦,搁在沙发椅背上的手,几近扭曲。 总之,他忍得也很辛苦! 路爷爷轻咳数声,稳了稳神才说道:“孝顺我?我看还是不必了,我怕被你这伶牙俐齿说的伸了腿!” “路爷爷经过大场面、大风雨的人也会怕吗?”夏溪轻声反问。 路老爷子不动声色,眼底却闪过一抹激赏。倒是个有趣的孩子,不怕他呢! “呵呵——”路奶奶笑了出来。“丫头,你妈妈可有教过你,不跟长辈顶嘴?” 夏溪一下子愣了,是的,妈妈的确教过。她眼神一黯,点头,乖顺的开口:“是的!我妈妈有教过我!” 刚才,她的确有点激动,的确不该! 第198章 算我求你好不好 刚才,她的确有点激动,的确不该! “不听妈妈话的孩子也是不孝的!”路奶奶到没有跟路爷爷一样直接,可是她温柔的语气,却让夏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路奶奶说的是,适才,是我不对,不该跟长辈顶嘴!” 路奶奶轻轻的笑了,目光不冷不淡。 “爷爷,奶奶,说正事吧!叫我们来,就是为了数量小溪吗?干脆一起数落完吧,完了别耽误我们领证结婚就行!”路遇琛平静地开口,他的语气让夏溪心里踏实,她觉得,即使所有的人都反对她,可是路遇琛站在她身边,她就立于不败之地,他就是她的一片天! 有他依傍,她不是孤独无依的那一个人。 随即,她心里安宁下来! 这時,敲门声响了起来。 大家同時把目光看向门口,路遇琛沉声道:“进来!” 是警卫员,他进来后,禀报:“首长,张夫人和张二小姐来看望您了!” 路老爷子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让她们进来吧!” “是!” 警卫员一走,门外就走进来两道身影,后面还跟了一个黑衣男子,手里一个花篮,男子把花篮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夏溪再看这两个人,一样的纤细,只是一个年轻,一个稍微老点,但是年长者看得出保养甚好,两人看起来倒像是姐妹,面容姣好,长得一样秀眉大眼,很是美丽。 “路爷爷,路奶奶!我和妈妈来看你们了!呀!路哥哥在这里啊!”张颖一进门就嚷嚷道,给沉闷的病房带来了些许生气。 夏溪悄声退了几步,退到沙发一旁,路遇琛站起来,跟张夫人打了声招呼:“慧姨!” 张夫人点点头,却是先跟老爷子道:“路老,敏姨,我来看看您,虎旭还在J大,过不来,您老身体怎样了?” “小慧啊,还让你跑一趟,辛苦了!”路奶奶很是客气,上前一步。 张夫人握住路奶奶手。“敏姨,您才客气呢,我是代表虎旭过来的!他真是忙,过不来,二老不要怪罪才好啊!” “我没事,过两天就回家了!”路老爷子说道。 张颖瞅了一眼路遇琛这边,突然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了夏溪,一下子有点错愕,眼底闪过了一丝的委屈,惊愕的指着夏溪,“路哥哥,她,她是谁?” 夏溪看着身穿短裙一身韩版青春靓丽的女孩,这样指着自己质问路遇琛,心里顿時一颤。她见过张颖,张颖是美丽的,华丽而妖娆,完全不同于自己的清汤挂面,她甚至有些怀疑,路遇琛怎么放着这样的美人儿不要呢? 真的挺美的,柳腰盈盈一握,妆容艳丽的俏脸上带着属于青春张扬的姿态,那么理直气壮的走过来,就挽住路遇琛的胳膊,声音却是带着质问的:“路哥哥,她到底是谁!怎么在这里?你们家找的保姆吗?” 夏溪一下子脸色惨白。 路遇琛顿時不悦,一张俊容冷森的如三九寒冰,冰寒摄魄!夏溪见他要发怒,立刻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路遇琛回头看夏溪,他的眼眸中是心疼的神色。 夏溪无声的摇头,路遇琛才没发作。 夏溪想着,张颖是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女孩子,在父母的手心里捧着,在蜜糖罐子里长大,而自己,如果出身也好,一定跟她一样。可自己终究是自己,在经历了千劫万难之后,是身边的这个男人把她照顾的成为像是在蜜糖罐里长大的那种受尽宠爱,不知忧愁的女子。 张颖说话难听,但她可以选择不听! 路遇琛低头冷眼看了一眼张颖,拉下她的手,一张倨傲冷酷的脸庞,宛如不可亵渎的神谛,沉声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夏溪!小颖,你可以叫她嫂子!我路遇琛未来的太太只能是她,夏溪,唯一的路遇琛的爱人!” “什么?”张颖声音一下子拔尖!而后对着张夫人喊道:“妈妈,你看——” 张夫人和路老爷子听到张颖一声嚎叫,都吓了一跳,立刻把视线转了过来。 “小颖,不许放肆!”张夫人低声训斥了一句。“怎么这么没规矩,你路爷爷还要休息呢!” 一转头,在看到夏溪的時候,张夫人的脸色一僵,瞬间惨白了一下,她的眼底似乎闪过了什么,那么的波涛汹涌,却又转瞬即逝。很快的,她别过脸去,顿了顿,对路老爷子道:“路老,真是惭愧,小颖都被我和虎旭宠坏了!” “没关系,小孩子活泼点好!”老爷子很是大度。 这一刻,夏溪知道了什么是区别待遇! 她心里挺酸的,说不在乎,真的挺自欺的,这就是所谓的家庭背景带来的荣耀吧!在这个可以拼爹的時代,她一无所有,只有她一个人!不!她还有路遇琛,有这个男人的爱,她不是一无所有的! 张夫人像是十分不经意地问起,又像是在揣测路遇琛和她的关系:“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啊?” “慧姨,这是我的女朋友,叫夏溪,我以后要娶的妻子!”路遇琛摆明身份。 张夫人闻言微笑的嘴角轻轻往下拉了几分,分明是针对夏溪,带着一丝讥讽,似乎是那样的,却是那样的漫不经心,隐匿的惊诧中带着一分愕然,却是平静地问道:“呃!哪家的千金啊?路哥,你可是跟小颖有婚约的人!这位小姐这么清纯的样子,插足别人的生活,倒是让人有点奇怪了!” 她的目光投向了夏溪,带着一丝打量,只是眼底却有着厌恶和憎恨,只是那样的快,一闪而逝! 夏溪从她眼底看到轻蔑,那样的清晰可见! “慧姨,两家大人的戏言,您不会当真吧?没有仪式,没有我的同意,怎么能算是有了婚约呢?”路遇琛笑答,泰然自若,没把张夫人的话当回事,仿佛夏溪和他天经地义一般,他不承认饭桌上说过的话张颖就是他未婚妻了!更何况,他从来不曾答应过! 短兵相接一句,夏溪突然感觉路遇琛跟张夫人开始不阴不阳地过招。 “当時你不是也没反对来着?” “我从来也没同意!” 张夫人点了点头,却是望着路遇琛,淡笑着问道,“路哥啊,我们三年前说了这件事,我们家小颖就一直把你当成了未婚夫不曾恋爱,如今都二十三岁了,白白耽误三年,那你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夏溪不打扰他们谈话,安静地站在路遇琛身边。可是路遇琛却抓住了她的手,夏溪顿時一惊。 张夫人的目光游移在两人中间,路遇琛勾起唇角,语出惊人,抓着夏溪的手:“很抱歉,慧姨,我三年前就亲口拒绝过张颖了,三年中,一直不间断的拒绝。我要的只是这个小女人,张颖值得更好的男人,我不是个好男人,只能跟小溪凑对了!” 轰得一下,夏溪的心猛然一窒,他都说了什么? 张夫人沉颜道,“你的意思就是不肯承认婚约有效了?” 路遇琛冷漠的俊容没有半点起伏,抓着夏溪的手说道,“慧姨,我只对小溪负责!!” 夏溪被他震撼了,张夫人也在同時默然思忖。而路遇琛却依旧沉静如初,那份从容竟有些森森可怕的感觉。 “好!你们路家的孩子,各个都有想法!我很赞赏!不仅敢闯敢拼,还敢用仕途来换取你们所谓的自由主义真爱主义!”张夫人笑着说道,气势并就此没有减弱,突然沉了声,“不过,路哥啊,爱情那种东西其实就是过眼云烟!相处久了,就会日久生情!” “太过随便的相处才是对人生的不负责!”路遇琛平静地回答。“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只跟小溪相处,那样会更加巩固我们的感情!” 张夫人脸色一变,抬眸望向夏溪。 路老爷子和路老太太都不说话,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 张夫人看着夏溪,她穿着简洁修身的白色长裙,简单的装扮,看上去十分朴素雅致,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和记忆里的谁倒有些相似,她嘴角一抹嘲讽涌起。“这位小姐哪里人?” “张夫人,我是宿县人!”夏溪礼貌回答。 “宿县真是好地方!”张夫人轻笑。“生出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把我们张颖都比了下去了!” “夫人太过自谦了,我怎么能跟张小姐相比呢?我只是山野小民而已,所得,不过是路遇琛的一片痴心,仗着他的深情在此有幸跟夫人这样的身份地位的领导见一次面,已是三生修来的缘分!张小姐漂亮可爱,纯真美丽,自然会有更好的姻缘!”夏溪不卑不亢的说道,却是让张夫人脸色变了! 路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后面对视一眼,夫妻两人都没说话,很是平静,只是路老爷子眼底闪过一抹赞赏,飞快的闪过! “夏小姐倒是伶牙俐齿,好一副口才!我们小颖可真是比起来太单纯了,没有夏小姐这么好的口才呢!”张夫人依然轻轻的笑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没有过分的神情,“不过路哥啊!我们家小颖可是一直对你痴心一片呢!也许你们真的相处了,你会发现比这位小姐更加可爱!” 张颖在一旁嘟着嘴,很是委屈。“什么嘛!路哥哥是大坏蛋!明明跟人家有婚约,却还找了小三,讨厌啊!” 张颖在一旁的沙发上生气了闷气,还一个劲儿的跺脚。 看到了张颖那样子,路老爷子跟老太太又是对视一眼,老太太轻轻摇头,动作很是轻微,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如老僧打坐般平静。 路遇琛沉默了一下,沉声道:“慧姨何必自嘲,我只当张颖是妹妹!” “呃!原来只是妹妹啊?”张夫人笑了笑,把视线转向了路老,却是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笑着。 “混账!怎么说话的?”路老爷子看到张夫人看向自己,立刻怒目看向路遇琛。“你跟张颖的婚约是你爸爸跟你张叔定的,难道你当他们的话是耳旁风啊?” “路哥哥,你听到了吗?你跟我是有婚约的!”张颖才不管,又喜滋滋的跑了过来,缠住路遇琛的胳膊。“所以路哥哥,你是我的人!这个夏姐姐,你就不要缠着路哥哥了!他是我的!” 夏溪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张颖倒真的很是单纯,说话让人有点气不起来!可是人,不是让的呀! 路遇琛轻轻的冷笑,再度拉下张颖的手,把夏溪拥在怀中,“爷爷,我的妻子,应该是小溪这样安静的女孩,而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小颖,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我从一开始就拒绝你了。我很抱歉,慧姨,今日我也当着你们的面把话说清楚!我要娶的人是这个女孩!我要共度一生的女孩也是这个!她叫夏溪,我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路遇琛!”夏溪轻声,很是感动。他这样公然表明心迹,一句话,雕刻进她的心里,他是很爱很爱她的人,他忍受不得她受一丝的委屈。 他为她做的一切,比说千句的海誓山盟还真,比任何甜言蜜语还实在,此生,足以! 此時此刻,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她猛然领悟…… 无论她心中对他怀有怎样的不确定和怀疑,这实质上是源于她对他极端强烈的占有欲,她想要这个男人,全部的! 她,也是自私的! 张颖很是受伤,眼神带着厌恶看向夏溪。“我才不会承认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只能是我的!路哥哥,我就是要嫁给你!你就算娶了她,我也要你离婚!” 路遇琛无语,觉得自己对牛弹琴了! 张夫人也眯起眼睛看着夏溪,目光犀利的在她的脸上,自夏溪的脸上掠过,夏溪一阵心惊!心底悲叹,她又得罪了一位位高权重的夫人! “路老,看来我和小颖来的不是時候!明天再来看您吧!”张夫人转头对路老爷子说道,脸上挂着一抹淡笑,好似云淡风轻,什么都没发生过! “别这么说,自家人不要客气!这里只有一个外人,让她走才是!”路老爷子看向夏溪,那个外人说的就是夏溪,夏溪岂能听不出话中的意思! 她只是笑了笑,扬头,挺胸,坚定得无所畏惧,说:“路爷爷,路奶奶,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小溪——”路遇琛心里真的很疼,他觉得又让她受委屈了。 夏溪却是一笑,温柔的笑着,拍拍他的手:“我没事,我回去休息,我答应你的话,会做到的!我信你,不会逃避!你在这里陪着路爷爷路奶奶,等他们休息了,你再回去!” “我们一起走!”路遇琛牵着她的手就走! “路遇琛,你站住!”老爷子又是一声怒吼。 路遇琛眼神冷漠,转头看自己的爷爷,“爷爷,您休息吧!我们走了!” “你敢走试试,我把你腿砸断!”老爷子脾气很是暴躁,完全不给他面子! 路遇琛面色为难。 夏溪道:“你在这里吧,我自己回去,别担心我!” 张夫人功力深厚,在一旁云淡风轻的劝道:“路老,您老怎么生起气来了,为了漠不相关的人训斥路哥做什么?年轻人玩玩很是正常,不是长性,一旦结婚,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路老爷子经过张夫人这么一劝,脸色缓和。 路奶奶在一旁什么都不说,到像是个局外人! “这位小姐,不如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吧!”张夫人还笑得出来,说体面话,“你一个女孩子回去还真让人不放心!” “谢谢张夫人的美意,不用了!”夏溪不卑不亢地开口,却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张夫人笑着,只是她目光里透出的犀利,夏溪敏锐察觉出她恼怒非常。 张夫人的恼怒,夏溪可以理解。路老爷子发火,夏溪也可以理解! 本来是她得意的女婿,却被自己给招来了,张夫人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何况他们才是门当户对!在他们眼里,一个市井小老百姓,怎么配得上路遇琛这样的男人,他们认为她配不上路遇琛自然在情理之中。 每一家的背后,是一个深厚的社会关系网,联姻是联系两个家族背后关系网的最好纽带,政治利益扩大,路老爷子如果不发火不这样吼路遇琛,两家之间落了心结,那么,助力变为阻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出现打破了两家家长精心谋划的布局,她真的是个罪人! “夏丫头啊,那你就先回去吧!以后别缠着我们路哥了,你们可不合适!”一直不发话的路奶奶说了一句。 “奶奶,婚姻是我个人的事情!”路遇琛在一旁说道,摆明了立场。 夏溪看了眼路遇琛,给了他一个微笑,又给了全屋子人一个得体灿烂的微笑,就要走。 她的背影看似轻松,只有路遇琛看得出,她很僵硬。 路遇琛握住她的手一僵,夏溪抽出去,路遇琛觉得指尖都痛了,连着指尖延伸到了心脏,那么疼!他却没有离开!他知道她的意思!他懂! 走出病房,夏溪疾步朝电梯走去,她这时才发现。她浑身都是僵硬的,脑袋瞬间空白,手脚冰凉,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只晓得胸口一阵又一阵的气闷,闷得她不能呼吸。 尽管有心理准备,尽管刚才她很隐忍,一直微笑着,但是此刻,她在走出来的时候就跨下来一张脸,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了…… 脑子里有些乱,她紧咬唇瓣让自己清醒。 想到刚才的一幕幕,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挺起胸,抬起头,逼退泛上眼底的泪花,阻挡住内心百转千回的苦涩与悲凉,可是那万千苦涩和悲凉还是一起涌上心头。 她想起了小时候跟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清贫却快乐,可是妈妈或许是不快乐的吧! 想起了夏江凯一段时间对妈妈十分体贴百依百顺的日子,可是后来还是变了! 想起为了省生活费和学费她放弃了去北京读大学的机会儿,想起为筹集参加学校活动的费用,去勤工俭学在图书馆打工的日子。 想着妈妈一次次被夏江凯打的日子,想起偶尔自己看到了为妈妈争利益也会带伤的时候。 想起被何启然送上怡白大酒店路遇琛床的时候! 想起了妈妈在重症监护室的日子! 想起了路遇琛那样深沉如海般的深情,她又觉得心里所有的苦涩,都值得!此生,她是为了一个叫路遇琛的男人而来这个世界的吧? 此番前面受得一些苦,只为等待路遇琛的出现,是的,一切都值得,不要退缩,夏溪,路遇琛他在维护你,你还有什么委屈的呢? 电梯陡然打开的时候,夏溪才知道到了楼下,她低着头走了出去。而另一边的电梯,也冲出一个身影。 “站住!”是一道女声,张颖的。夏溪记得这个声音。 她停下脚步,转头,就看到了张颖跑过来。 夏溪一顿,没有说话。 张颖走上前来,瞪着夏溪,充满了敌意。“你赶紧离开路哥哥,他是不会娶你的!” 夏溪直觉得这是跟小孩子说话,张颖说话太骄纵,仿若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似的!她只是抿唇淡笑了一下。“张小姐,对不起,这是我跟路遇琛的事!” 张颖瞪着她,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可耻啊?你妈妈没教育你不要做第三者吗?我跟路哥哥是有婚约的,你怎么可以插足我们?” 夏溪还是笑笑,她从来不曾想当小三,但是刚才路遇琛在病房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双方家长在酒桌上的话,没有形式,路遇琛本人没有答应,怎么就算是订婚了? “张小姐,路遇琛不是拒绝你了吗?三年里不曾间断过的拒绝,说的很清楚的事情,张小姐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你——”张颖被夏溪堵得卡壳,突然走上前来,挽住夏溪的胳膊,变脸速度与小孩脸一般,厚脸皮的一笑,摇着夏溪的胳膊,“夏姐姐,那我求求你了,我好喜欢路哥哥哥的,我从小就喜欢他,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你才认识路哥哥多久啊!趁着现在感情不深,你把他让给我好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第199章 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张颖被夏溪堵得卡壳,突然走上前来,挽住夏溪的胳膊,变脸速度与小孩脸一般,厚脸皮的一笑,摇着夏溪的胳膊,“夏姐姐,那我求求你了,我好喜欢路哥哥哥的,我从小就喜欢他,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你才认识路哥哥多久啊!趁着现在感情不深,你把他让给我好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夏溪一下有点哭笑不得,真是千金小姐,单纯的可爱,居然先是指责,完了一看不行,又耍赖的求她,这又不是市场买菜,让让可以! 可是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小脸,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眨巴着,夏溪竟是气不起来,只觉得她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只能叹息道:“张小姐,路遇琛不是货物,我不需要可以让给你!可他是唯一,他是个人,很抱歉,我不能让给你!” “你不让给我,我就让人把你抓起来,把你关起来,让你没办法跟路哥哥在一起!”张颖抱紧她的胳膊,又变了脸,恶狠狠的说道。 夏溪无奈,打量着这张脸,“我完全相信你可以做出这样的行为!但是你关了我,路遇琛会知道的!他会来救我,你也只能让他更加怜惜我,我们的感情会更好!” “啊?”张颖瞪大了眼睛,眼底是一片的纯真,有点懊恼,噘着嘴哼了一声。“我才不信,路哥哥又不会知道!” “张小姐,你低估了路遇琛的能力,你为什么喜欢他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因为觉得他很优秀,觉得他无所不能,很有魅力,在他身边很有安全感才喜欢他的吧?”夏溪看着张颖,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张颖惊愕,她完全说尽了张颖的心里,“你会读心术?” “我跟你一样,别人看到的优点,我岂能看不到!幸福就在身边,不是我强求,可是到手的幸福我珍惜才是傻瓜!所以,张小姐,我不能把他让给你!” “这么说你非要跟我抢了?”张颖松开夏溪的手,脸拉了下来。 夏溪点头,却又说道:“我不是跟你抢,我只是维护我的正当权益,他是我的男人,我未来的老公,我不需要跟你抢,他的心就在我这里了!倒是你,非要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这样强求,耽误的是自己的青春!” “以前路哥哥的心还在灵灵姐姐那里呢!不也变心了,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变心?”张颖突然说道。 夏溪心里一抽,是的,路遇琛跟安如灵在一起都变心了,她又怎么能保证他以后不变心?但是,她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 “张小姐,人的心一成不变似乎不可能!但至少现在路遇琛的心在我这里,只要他的心在我这里,我就会坚持下去!至于将来的事情,那是将来的事。没有把握好眼前,又怎么能谈未来!如果他未来变了心,到那时他离开我,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此刻,我感受到了他的真心!”一番话,说的实实在在,夏溪表情平静。 “这么说你不肯放弃路哥哥了?”张颖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夏溪。 夏溪轻笑:“你们每个人都说服不了路遇琛,就都跑来说我。可是,你想过没有,问题在路遇琛身上啊!他如果心不在我这里,我再坚持有什么意义?关键是他的心在我这里,张小姐如此年轻美丽,家世又好,不要为了不爱你的男人耽误了青春才是,到时候后悔的人是你自己!” 张颖闻言,不说话了!怔忪在大厅里。 夏溪看她这样,不知道自己说的,她听进去了没有?她觉得张颖只是个被娇宠的千金小姐,不算飞扬跋扈,只能说说话直接,凡事只考虑自己,跟她妈妈张夫人是不一样的!张夫人是犀利的,让人害怕,而这个女孩让她觉得很是亲切。 她觉得,单纯就家世而讲,张颖跟路遇琛是门当户对! 可是,这样的女孩,这么单纯,站在路遇琛的身边,真的合适吗?她有点怀疑路家长辈们的眼光! “张小姐,你快上楼去吧!再见!”夏溪说完就走。 张颖没有追上去!她咬着唇,站在大厅里,怔了好半天! 夏溪一直低着头,她走得匆忙,差点撞上人,直到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了眼帘,她恍然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路程俊,他从头到尾的打量着夏溪,勾起唇来看着她,视线玩味而充满了好奇。“小丫头,受气了吧?” 夏溪一下有点意外,没想到会遇到他,只好开口:“路先生,您好!没有!” “呃!咋这么客气呢?”路程俊勾唇。“不是想要嫁给路遇琛吗?既然想嫁给他,怎么着也得叫我一声大哥吧?” 夏溪一下有点感动,这是路程俊,路遇琛的哥哥对自己的认可吗? 说真话,在这个夜晚,陌生北京的夜晚,她觉得心头被注入了一抹力量,没有扭捏,改了称呼:“大哥!” 路程俊轻轻一笑,点头。“咱们谈谈啊!” 夏溪一愣,有点意外,却是点头。“好!” “走吧!我送你回去!”路程俊说道。“去酒店的咖啡厅说!” “哦!好!”夏溪只能这样顺从了! 当到了停车场时,路安晴一看到她走来,下了车子。“小溪!” “路姐?”夏溪有点意外,朝路安晴走去。 “有正事要办哦,今天真是让人期待啊!”路安晴说的火急火燎。 车窗滑下来,关擎从里面说道:“不着急,路哥下来再说!” 夏溪不解,路程俊已经在旁边说道:“上我的车子,难道你想当灯泡?这么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真不知道路哥看上你哪里了!” 一句话,说的夏溪真是无地自容,明白路程俊说的是路安晴和关擎,他们现在在一起,她还是不要给他们当灯泡,赶紧溜。 上了路程俊的车子,不过夏溪是钻进了后面的车厢里,她觉得还是坐后面比较避嫌,看她上车,路安晴也钻进了车里。 路程俊拨了路遇琛的电话。“现在下来,都准备好了!我们在停车场!” 夏溪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可是感觉好像很是神秘,他们不是要做什么谋划吧?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路遇琛急匆匆来了,打开车门上了车子,先是看夏溪一眼,见她没事送了口气。“哥,走吧!” “你确定了?”路程俊问道。 “确定了!”路遇琛十分肯定! “行啊,刚才接你电话,我就通知他们了。户口本我也给你偷出来了,幸好是北京户口,不然还真不好办!”路程俊慵懒的说了句,发动车子,朝酒店驶去。 路遇琛伸手抓住夏溪的手,却是看着前面的路程俊。“需要多长时间?这事很难办吧?” “这个不好说,关键是看他们的人何时到!不过我跟老梁打了招呼,他开始不敢办,后来我被威胁了一下,然后我又找了关擎那个老男人,他给老梁打了个电话。对了,你要感谢老男人啊,要不是他,这事还真不好办!老梁被我和老男人两个威胁了,后来又打了电话过来,溜须拍马的同意了,已经派了人来酒店!” “哥,谢了!”路遇琛难得这样诚恳。 路程俊轻哼一声。“是该谢我!更该谢老男人!那家伙威胁老梁,要二十四小时监听他的和他家人的电话,老梁被吓坏了才同意的!” 夏溪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是这样被路遇琛握着小手,心里真的很温暖。 他的额头有点汗,是刚才急着下楼跑的吧! 她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的帮他抹着汗水。他眼神转过来,看她一眼,很是温柔,却顾不得跟他眼神缠……绵,又跟路程俊说道:“等下我亲自跟擎哥道谢!” 很快到了酒店,两辆车子都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下车后,他们几个都朝酒店走去。 三个身材高大风姿卓越的男人加上两个纤细美丽的女人,走在一起还真是扎眼,回头率极高。 电梯直奔酒店上面,电梯里,路程俊才说他重新开了个房间。 “干什么再开一个啊?”路安晴皱眉。 关擎轻笑,笑得玩味,却是不说话,只是伸手挽住了路安晴。 路程俊挑眉,也不回答。 路遇琛脸色一变,皱皱眉,却是了然于大哥的意思。 夏溪想着大概是不好意思去他们房间吧,他也是细心的,夏溪真的有点意外了,路程俊这人看似玩世不恭,办事却是极其周密。 而路安晴还是单纯的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大款啊?都这么有钱,去他们房间拍完照,按了手印不就得了!还白开个房间!” 关擎笑着她耳边说了句,声音却是高的,大家都可以听到:“丫头,你哥是怕进去看到不该看的,比如衣服丢了一地,现场混乱,萎靡什么的?” “呃!”路安晴一下了悟,恍然大悟道:“高!大哥,你真是考虑周全!路哥,你跟小溪不会太激烈了吧?你们房间有我们不能看的啊?我还真想看呢!” 夏溪一下子脸红了起来,**辣的。 结果,夏溪的脸更红了,三个男人倒是不动声色,一个比一个邪乎,个个都是眼神交流,话也不说。 不过后来,路遇琛说了句。“擎哥,这次谢了!” “自己人不需要客气!”关擎很是平静,丝毫没有邀功。 到了房间,敲开门,里面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打开门,对路程俊道:“头儿,人还有十分钟到,我已经安排好了!” “嗯!你去楼下迎接!注意别被人盯梢!”路程俊平静地说道。 他开的房间在隔壁,路遇琛牵住夏溪的手对他们说:“我回去拿证件!” 牵着夏溪走出了房间去了隔壁的房间,拿了房卡进门。 直到进了门,夏溪才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 “结婚!”他说“我们要结婚了,等下民政局的人来,给我们办理结婚证。” “啊?”他彻底呆了!“可是,可是他们都不同意!” “所以才要先办理登记!” 夏溪呆住。“可是我们结婚不是要去民政局吗?怎么在酒店里?” 路遇琛轻笑,一手将她揽到了怀里,道:“傻丫头,有时候,有些特权,不用白不用!何况这不是妨碍别人的事!也不是违背法律的事,是有点不合乎常理,但是他们都同意,只能非常时候动用非常手段了!” “可是我们急着办理证jian合适吗?”夏溪心里有点担忧,踌躇不已。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真心,她感受的到,她觉得心里一样很踏实。若是这样领证,她不是成了路家的罪人了?只怕将来的关系也不好修复! 她的世界里一直是中规中矩,可是这事真的有点出格了。 路遇琛他大概是被逼急了吧?她真是既感动又紧张,同时还有点隐匿的激动和兴奋!也许骨子里她也是个叛逆的人,只是没被发掘的太彻底,她想着要是路家长辈们知道了他们领证,大概会惊得受不住!可是她心底似乎隐约期待着看到那种反应呢! “为什么不合适?”他挑眉。有力的臂膀环过她的身体,双手握着她的腰,让她看着自己。 夏溪心里一颤,有点无法集中精力,他的眼神真亮,跳动着耀眼的光芒,有着兴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太过撩——人,让她心绪不安,她感到懊恼,啮着唇说道,“可是你家人会更生气的。” 路遇琛微愣,忽然轻笑出声,“呵呵。” 他的笑让夏溪红了脸,又是说道,“你别笑啊!刚才你爷爷奶奶还说不可以的,张夫人和张颖走找来了,你有婚约的人啊!” “我什么时候有婚约的人啊?我还是要结婚的人呢!今天是六月的二十九日,九这个数我喜欢,最大的阳数,代表着长长久久,就今天了,快点!”路遇琛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眸一紧,“等下你不许跟我反驳,不许跟我说不可以,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要以我为天,回头我让你欺负回来!” 夏溪有点无奈。“可是——” “没有可是!”路遇琛截住她的话。“我说的话,你不听了吗?你想折磨死我吗?” “不是!” “那就是答应了?”他挑眉。 她还是很纠结,小心地看着他。 路遇琛看他如此,沉声说道:“小溪,我以为婚姻,是对一个女性最大的尊重!” 他想给他一生一世的承诺,婚姻是最可靠的,他向来只说不做,可是她怎么还犹豫,他真是脑袋都大了! “小溪?说话!” “可是你也没求婚啊?”她娇羞地看着他。答应他吧,反正人的一生总是要做那么几件出格的事,她这一辈子做的出格的事都是跟路遇琛,婚前同居,不经允许领证,不知道以后还会做什么,但是她,豁出去了! 他一下惊喜,立刻道:“小溪,嫁给我吧,戒指给你了。其他的来不及了,鲜花什么的事后补给你!现在还有几分钟,我们就领证了!” 夏溪视线却模糊起来,隐约瞧见他张狂的俊容,不羁的眉宇。那样的狂喜,他是如此的兴奋,娶她这样一个不被他家里喜欢的女人,他就这么开心吗?可是他,却又是这样的真实的期待着。 “呃?还不肯答应啊?”他期待着,像个孩子! 她哽咽了有点说不出话来!感动不已! 他想到什么,抽出自己的钱夹,拿出两张卡。“喏,工资卡给你,这个是稿费卡!我偶尔会在日报或者晚报上写点评论,秘书工作上也会发表点文章,赚点稿费,算是外快!这个是股票卡,统统给你!我的全部家当,以后你来管!咱们家的金库以后都由你来掌管!” 她一下愕然,一层泪雾卡在眼眶里! 他这是干嘛?真的要她当家啊? “不要?”他有点着急。 她猛地摇头,拿过他手里的卡,却只拿了工资卡和稿费卡,她不能太贪心,男人手里没钱多没面子,所以她留给他股票卡!此时,她的心犹如大海澎湃,全身心激动,再也忍不住,她猛地抱住了路遇琛的腰,眼泪迅速浸湿了他的胸膛。 “路遇琛,我抱住你了,我已经抱住你了!再也不松手!我再不撒手,你也不可以对我撒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呵呵,小溪,我的妻——”他低低叹了一声,反身抚着她的发顶,“别哭,再苦就不好看了。还要照结婚证呢!” 她含了泪,抬头看他,想和他说几句心里话,还没说话,他侵占似得吻压了下来。薄凉的唇一下子贴上她的,舌头霸道地撬开她的唇,硬生生地钻了进来,像是利箭一阵翻搅扫动,占满她的口腔,让她一下就无法呼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唔——” 他吻着她,他的妻子,这一辈子的女人! 是该成家了! 成家了,才有精力去打拼属于男人的蓝天! 这张清纯安然的小脸,没有那些脂粉香味,那样无所争求,那样明丽如阳光,没有任何预兆照进他的世界,让他的心蓬勃跳动。 “嘟嘟——”门外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亲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路遇琛气喘吁吁的放开她,夏溪脸通红着,都可以滴出血来了! 夏溪也是气喘吁吁! 路遇琛看着她娇俏的样子,心动不已,呵呵一笑。“小溪,把证件都拿着,户口本来的時候我给你装包里了!我去开门!” 路遇琛说着去开门,夏溪抹了把脸,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赶紧去找证件。 拉开门后,路遇琛发现门外站的是路安晴,她笑得贼兮兮的,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视线先是偷溜过来,看了眼里面的夏溪,又看看路遇琛,“找个证件需要这么久吗?人民政局的都上门服务服务服务了,你们还不麻利点!” 路遇琛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不如你跟关擎也办了吧!省的人再跑一趟!” 路安晴耸耸肩。“急什么?我不着急,才不会急匆匆把自己嫁了!” “女人青春耽误不起!”路遇琛说道。 “姐是东方不败!不是女人!”路安晴倚在门口,也不进去。“小溪,快点,人都来了!钢印,笔记本都带来了,还有两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摄影师!都在等你们!还得去复印身份证和户口本,今个儿我作为小溪同志的领导,当证婚人,当之无愧啊!” “来了!路姐!”夏溪已经找到了,深呼吸,拿了证件,身份证户口本。 “这都要办证了,还叫的这么生疏!”路安晴提醒道:“以后可以直接叫我姐了!” 夏溪脸一红,乖顺的叫道:“姐!” “乖!姐罩着你,以后谁都不敢欺负你!”路安晴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视线打量她的小脸,又开起了玩笑:“呵呵,这唇色,不需要上口红了!” 夏溪一听,立刻又是脸红。 路安晴继续说道:“呃!腮红也不需要了!天然色,很美啊!” 夏溪的脸更红了,头都垂得更低了! 路遇琛在后面跟着,关了房门,收了房卡听到路安晴这么取笑夏溪,立刻把夏溪从她的魔爪里解救出来,揽在自己怀里。“我要的就是天然芙蓉色,胭脂水粉味还是远离吧,我可不喜欢!” “且!有异性没人性!”路安晴又翻了个白眼。 “是又怎样?我抱的是我老婆!”路遇琛更加的大言不惭。 “路遇琛,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还好!脸皮如果不厚点,她怎么肯嫁给我?”路遇琛轻轻的勾唇,有些惊喜和兴奋,即使是他,喜怒不形于色,也有点掩藏不住! “德性啊!”路安晴也真心为弟弟高兴,倒也不跟他计较什么,反正姐弟两个经常斗嘴,输赢早已不以为意。 路遇琛牵着夏溪手去了那个房间,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那里了,关擎和路程俊坐在沙发上抽烟,姿态慵懒。 一个摄影师在摆弄相机,还准备了照相专用的背景,相机架支在墙壁两米远的地方,那人在调试焦距。 第200章 不要走远 一个摄影师在摆弄相机,还准备了照相专用的背景,相机架支在墙壁两米远的地方,那人在调试焦距。 另外一个男人在打开笔记本,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摞材料,茶几上有印泥! “先照相!小李,你去把证件复印了!”路程俊指挥着,“那边准备的材料,给他们随手填上!晴晴,你给小溪收拾下,补补妆!虽然仓促了点,但也不能少了什么!” “好叻!”路安晴拿出自己的梳子,给夏溪梳发。 夏溪乖顺的任凭路安晴收拾了一阵子,路遇琛难得跑去洗手间整理了下自己,甚至还洗了把脸。 直到坐在一起咔嚓一声,照了照片,夏溪还傻乎乎的,觉得自己好似云里雾里一般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 “放松,你们太紧张了!我再照几张,晚上光线不太好,我们力求选一张最好的!你们都自然些,这是结婚,我们要体现的是自由结婚,可不是强迫的,你们的表情太拘谨了!来,笑一笑!”摄影师说道。 路遇琛皱眉,他很少拍照片,尤其此刻被路程俊路安晴还有关擎这么看着,真的太别扭了。 夏溪很是娇羞,她怎么能放松,她都紧张死了,这辈子做过的出格的事都不多,居然结婚领证是在酒店里,她都吓死了! 又听到路安晴喊:“你们靠近点啊,又不是上刑,干什么这个表情,来笑一个!小妞,帅哥,给姐我笑一个!” 路安晴的调侃引得满屋子人笑,关擎更是眼神温柔,一双眼都在路安晴的身上。 路程俊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关擎,撇撇嘴,又转过头,看路遇琛和夏溪,突然就想起七年前他跟小清领证的日子,眼底的笑意也不由得浓了! 民政局的两位工作人员也跟着笑。 “啪!”又是闪光灯和快门一起响了,在夏溪娇羞微笑,路遇琛唇角略有一丝笑意的瞬间,摄影师抓怕了这个瞬间,照片很美! 看着数码相机里的影像,摄影师十分满意。“这张很好,我先给你们打印出几张小的,对了,你们有信箱吗?我给你们发过去,你们做个纪念!” 路遇琛看了一眼夏溪,夏溪立刻小声道:“有的!” 然后把地址写在了便利本上,撕了递给摄影师。“那就麻烦了,谢谢!” “过来签字,按手印!”民政局的同志虽然是走了后门上门来给他们结婚的,但是程序没有少,先是审核了户口本和身份证,完了又拿出一张纸,让两人填表,无非是血型,无配偶以及与对方当事人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的签字声明的乱七八糟的调查。 夏溪写的很认真,路遇琛倒是唰唰几个字写完,刚劲的签名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大领导! “请问你们是自愿结婚吗?” “是!”路遇琛十分肯定。 夏溪犹豫了下,看路遇琛皱眉,立刻道:“是!” 直到她按了手印,钢印卡在照片上,一对儿红本完全办理好時,路遇琛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完活!掏钱!”路程俊看向路遇琛。“本九块!照片五十,上门服务服务服务费人不收,但你也一定不好意思不给,掏一千,让弟弟妹妹们去喝一杯!咱们跟老梁也好交代!” “不用了,领导!”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和摄影师都不敢领这个情。 路程俊立刻皱眉。“他今日结婚,不宰白不宰!” 路遇琛是真的高兴,掏出皮夹,抽出一千五百块,“今天谢谢大家了,你们去喝一杯吧,算是我们的的喜酒!” “呃!” “拿着!你们局长说了,叫我们请你们!”路程俊对那几个人说道。 大领导的朋友发话了,这些人都大有来头,没人敢不接受,加上这三个男人,又如此有气场,立刻接受了,恭敬地离开了! 路程俊和夏溪亲自去送人离开。路安晴接了个电话,躲到窗边去接听。 屋子里,沙发上,路程俊潇洒的笑了笑,又慵懒的抽了口烟,看向关擎。“等下我要试试87年的拉菲,叫路遇琛请客!” 关擎轻笑,眼神透着一丝精明:“你还真敢喝!我看还是我请吧!” “你的,下次你们领证時候我要喝82年拉菲,你也逃不掉!”路程俊笑得异常歼诈。“有你出血的時候!” 关擎轻轻地笑。“行啊!请你一个月每天喝都没问题,拉菲我那里有法国空运回来的,回国時候朋友送了一箱,回头我让人给你捎着!” “一箱?”路程俊挑眉,笑得玩味。“老男人,你这是在贿赂我!” “贿赂大舅子,不算违纪吧?区区一箱酒而已!”关擎不在意的挥手,抽了口烟,熄灭烟蒂。 “什么時候结婚?” “她在逃避!”关擎看了眼在窗边打电话的小女人,有点无奈,眼中却又是满满的宠溺。“给她点時间!她还需要時间!” “安正旭的问题你调查的怎样了?”路程俊又随口一问。 关擎一顿,视线转过来。“你的消息满灵通的,居然知道我调查安正旭!” 路程俊耸耸肩,也掐了烟。“安盈盈那贱人让我妹妹受伤,还敢那么嚣张,老子就一个妹妹,不给她点教训还配当个爷们吗?何况早就看安家不顺眼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不过现在你出面,我自己也懒得清闲,让给你调查!” “我调查他,可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关擎眨眨眼睛。 “你不用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知道你其实是公报私仇!”路程俊笑了,笑得无比意味深长。 关擎也笑,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他说:“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你非要说出来吗?” “老子是你大舅哥,以后说什么,你都听着点,不然我就不让我妹嫁给你!”路程俊威胁他。 关擎唇边一抹完美的笑意:“没关系啊,即使不结婚,她一辈子都是我的,我缠着她一辈子!” “靠!老男人果然歼诈!”路程俊冷哼一声。“赶紧把那烂人给我从云端打到谷底,我要在陈之言结婚前,看到安家落败!看到她如何哭丧着脸去结婚!” “这个嘛,我尽力!”关擎没有浮华的保证,可是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就给人感觉出他不一样的其实。有些人,即使很低调,行事做事都很平和,可是还是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气势。 而这个男人何等的骄傲自负,仿若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股掌之中。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有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自信! 打完电话,路安晴抬头直望着关擎完美的俊容,不知道他跟哥哥在说什么!看着这个男人,她觉得很是安心,可是,总还有很多的东西在心底不确定,视线不由得有点悠远,她从来不是随便把动感情的人,十六年未见未曾了解的关哥哥是她的良人吗? 路遇琛和夏溪把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送走,夏溪手里握着两本红本,觉得像是一场梦! “收起来,这个可不许丢了!”路遇琛轻笑,伸手摸摸她的小脸,帮她把证件都收好,就在门口,把夏溪抱在了怀里。“老婆,结婚快乐!” 夏溪一下脸红,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大家都在呢,你别闹!” “叫声老公我听听!”路遇琛嗓音沙哑,you惑着她。 “别闹了!”夏溪怎么叫得出来,尤其屋里还有三个人,她现在说不出的感觉,轻飘飘的。 “呵呵,害羞了啊?”路遇琛清朗微磁的声音似音乐般好听,“老婆,等下我要请客,得请他们喝喜酒!” 夏溪点头,这个自然的! “先给你说一声,要花钱的!”他看着夏溪说道。 夏溪也看他,有点奇怪。“请客当然花钱了!” “可能有点多!”路遇琛低头边亲夏溪的额头边说。“我给你打个招呼!” 一下脸红,夏溪将头一偏,避开他,“知道了,我们快进去吧!” “嗯!”两人进了房间。 “路遇琛,我要喝87年的波尔多拉菲!”路程俊突然喊道! 路遇琛一皱眉,立刻应了声:“没问题!” “哥,好贵啊!你喝一瓶张裕就行,或者要是觉得不行,二锅头也可以,二锅头多过瘾啊!波尔多太贵了!”路安晴在一旁咋舌了!直呼太贵了。“让不让人过日子啊?” “又没喝你的!丫头,路哥又不是挣不来,你担心什么啊?你是不是怕我讹诈你男人的?现在就开始为关擎省了啊?” 路安晴脸一红,冷哼一声。“哥,你一日不欺负我一下都不行吗?” “别人不欺负你了,我再不欺负你,我会憋死!” “哥,不待这样的!” “好了!走吧,这顿我请了!”关擎站了起来。 “干什么?你很有钱啊?”路安晴错愕地看着关擎。 关擎唇边一抹温柔的笑意。“还好!刚刚够用而已!” “这一顿我和小溪请,你们不用争了,一顿酒都请不起,那我活着也白活了!可是大哥,姐,未来姐夫,你们准备红包了吗?”路遇琛在一旁凉凉的开口。“我们今天结婚,你们不是想空着手喝喜酒吧?” “靠!被他算计了!”路程俊骂了一句。“路遇琛你够不要脸的,居然要红包要到我们脸上了!我儿子都三岁了,你们也没给见面红包,我问谁要去啊?” “呃!”路遇琛和路安晴脸一红。“这不是没顾上吗?” “大哥,我们会补给宝宝的,还有你跟大嫂的红包,什么時候让我们见见大嫂啊?”路安晴问。 “咳咳——再说吧!”路程俊提到小清,似乎有点不自在。 路遇琛立刻察觉到猫腻。“大哥,你不会是跟她闹别扭的吧?” “谁闹别扭了。这天下的女人,只要我想要,没有搞不定的!”路程俊如此的大言不惭。 路安晴贼贼一笑:“我猜啊,大嫂一定是不搭理你,人根本就不鸟你,所以你才不敢让我们见!天下的女人,天下的女人都给你,大嫂只怕要剥了你!我猜大嫂一定很有魔性,不然怎么就缴获了你这浪子的心呢?二十七岁就结婚了,大哥,我真崇拜你!” “凭什么让你们见?我们还要过日子呢!你们都见了,准没好事!”路程俊冷哼一声,抽出一张卡,丢给路遇琛。“红包,给你了,密码六个一!自己取!” “多少啊?哥?”路遇琛也不客气,接过去,还不忘问多少。 “你看了就知道了!”路程俊卖了个关子。”绝对吓死你!” 关擎轻笑,也不着急。 路安晴急了。“我没带钱包啊!回头补给你!” “我带了!”关擎抽出一张卡,递给路安晴,“随便下去取,等下给他!我们两个的!” “关哥哥,你要帮我给红包啊?”路安晴嘿嘿笑着问。 “你是我的女人,帮你付红包天经地义,不是吗?”关擎反问。 一句话叫路安晴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关擎趁机牵了她手。“走了!” 夏溪一直乖乖的跟在路遇琛的身边,安静的不知道说什么,她心里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不知道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好起来!她多么希望妈妈知道这件事啊! 但是她知道,当钢印啪嗒一声卡在红本上的一刹,夏溪知道,她跟路遇琛,结婚了!六月的二十九日!他们结婚了! “就楼下包厢吧!”路遇琛说道。 于是一行人下了楼,去了酒店的酒吧,不过要的是包厢! 没有过多的话,大家似乎都不太喜欢那些虚伪的东西,路程俊真的要了一瓶87年的波尔多拉菲。 夏溪不知道多少钱,总之一定很贵吧!可是她不喝酒。 “给我一杯,我尝尝!”路安晴嚷嚷着。“我要尝一下这坑爹的波尔多酒到底有什么好的!” 关擎先给路程俊倒了一杯,而后才给路安晴倒了一点,修长的没手握着杯子递过来。 路安晴很是期待的接过去,轻轻晃动了一下杯子,放在鼻翼边闻了下,而后先从舌尖轻轻抿一口,让它缓缓地流过味蕾,感觉那浓郁的醇香和丰富的层次,一点点草莓味,若有若无的苔藓夹杂着林中鲜蘑菇的味道……上等的葡萄酒就像极为完美和谐的交响乐一样,其中每个音符、每个音调的精妙神韵都清晰可辨。 “呃!果然好酒,可也不值这么多钱啊!坑爹啊!”路安晴叫了一声。“不实惠!喝一次要心疼肉疼多少天啊!” 关擎低低地笑,拿过她的杯子,端了一杯酸奶给她。“尝一下就行了,小孩子不要喝酒!” “呃!关哥哥!”路安晴有点无奈。“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都脸红了,一个三十一岁的剩女,被男人说成是小孩子,这多矫情啊!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孩子,长不大的孩子!”关擎更是肉麻兮兮的说道。 路安晴脸上像是在着火,坐在他身边都不说话了。关擎端起刚才她使用过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 他用她使用过的被子,路安晴一下呆住,继而脸上更红了!低下头去,安静地坐在关擎的身边,标准的小女人形象。关擎更是身手揉揉她的发,姿态亲昵而宠溺。 路程俊笑了,终于放下心来!他的妹妹,是该有幸福的! 路遇琛视线锐利而深邃,关擎的行为,又岂能逃过他的眼神,行走在观察,观人于微,男人是什么样,一搭眼就读出个七八分,只是关擎太高深莫测,以至于从一开始他错误的估计了他!现在看来,老姐路安晴跟关擎在一起要比跟陈之言在一起更合适,因为他从姐姐身上看到了小女人模样!那是在她跟陈之言時没有的! 夏溪看到了关擎的这个动作,心里想着他一定爱惨了路安晴,当一个男人,跟你一个杯子喝水,吃你剩下的饭或者喝你喝过的水時,他是真的把你放在了心里!尤其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关擎衣冠楚楚,衬衣没有一丝褶皱,这样的人,跟路遇琛一样,他们都是有洁癖的! 夏溪看着关擎和路安晴,只觉得,这才是真的恋人,之前陈之言跟路安晴在一起時,好像没有这样的体贴,也没有关擎眼底的宠溺。 陈之言的眼里的爱也很浓,只是少了关擎的周到和气势。 关擎在路安晴身边,一直是掌控局势的人!可是陈之言在路安晴身边,却是被掌控局势的人。这就注定了他们之间会出问题。 而一个女人,即使在强大,也是渴望被宠溺的,路安晴在关擎这里像极了小女人,而在陈之言那里,太过大女人。 心底为路安晴高兴,夏溪抬头看了一眼路遇琛,他也倒了一杯拉菲,端着酒,“小溪,来尝一尝!” 夏溪被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不会喝酒!” 路遇琛笑了一下,“尝一口,不是要你喝!” 夏溪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明晃晃圆鼓鼓的高脚杯里晃呀晃,温暖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酒香,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就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路遇琛见了抬头扫了她一眼说:“不想试试吗?”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一条小细缝,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酒杯已经送到了她面前,可是却不是递给她,而是自己喂她喝。 她下意识地握着他握着高脚杯的大手,轻轻的抿了一口。 第一次喝酒,有点—— 这感觉说不出来,不过这酒味道真的不错。 路遇琛只给她抿了一小口,而后在她喝过的地方自己也抿了一口,夏溪脸也跟着红了。 他看了她一眼,眼里头慢慢地涔出更多的笑意来,而后低下头来,伏在她耳边小声道:“老婆,我想吻你!” 她一下惊恐,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还好,关擎眼底只有路安晴,路程俊不知道想些什么,自己在那里喝酒。 见她如此惊慌,路遇琛忽然伸出手来在她的后脑勺上摸了摸,像是笑她的过度反应。“瞧你吓的!我又不是没分寸的人!” 她松了口气,娇嗔地睨了他一眼,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路遇琛拿了酸奶给夏溪,“饿了吧?” 夏溪摇头,到此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结婚了!虽然没吃晚饭,可是现在太兴奋了,大脑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她哪里顾得上胃啊! “来点菜吃吃啊!我还没吃饭呢!路遇琛,怎么也得来点菜吧,你们喝酒,我和小溪还要吃东西呢!”路安晴又喊了起来。“我要吃中餐西餐大杂烩,一块上来!” “马上!”路遇琛招呼了门外的服务生,叫人送吃的来。 路遇琛、路程俊跟关擎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边聊边喝,路安晴和夏溪吃东西,路安晴一下子想起还没给红包,抬头小声问关擎。“关哥哥,我们给多少红包?” 关擎柔声道:“你自己决定!” “你卡里很多钱吗?”路安晴双眼都在冒星星了! 关擎好笑的摇头。“红包还是够的!不过自动提款机有限额,你只能提取两万!” “呃!那就送两万吧!”她说。 “随你!”他完全没意见。 “会不会多?”路安晴生动的挑眉。 “两万不算钱!”关擎丢给她一句话。 “好吧!就两万吧!”她笑得很灿烂。“我现在下楼去取!” 路安晴拉着夏溪下楼。 “你们小心点,不要走远了!”路遇琛和关擎几乎是同時嘱咐。 路程俊陷在沙发里,皱着眉,不知道想些什么呢! 她们一走,三个男人沉默了。 “今晚我和晴晴去病房!”关擎突然开口。“老爷子的状况我问了,没有大碍!” 正是因为觉得没有大碍,路天才去了J大。 路遇琛说起了正安培,关擎也了解了个大概,路遇琛也没有隐瞒他什么。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知道的,显然现在他把关擎当成了姐夫! “擎哥,小溪的事情你想办法帮我调查,我要知道他生父是谁!还有正安培到底跟我爸怎么回事!离开我爸的这些年她到底做了什么!你的关系网调查比我更有利,不过我还会通过别的渠道同時调查!正安培的事,在没调查完之前,不要告诉小溪!” 第201章 我不是他 “擎哥,小溪的事情你想办法帮我调查,我要知道他生父是谁!还有正安培到底跟我爸怎么回事!离开我爸的这些年她到底做了什么!你的关系网调查比我更有利,不过我还会通过别的渠道同時调查!正安培的事,在没调查完之前,不要告诉小溪!” 关擎点点头:“这事交给我!” “爸对正安培旧情难忘,一听到消息就跑去J大了!”路程俊轻笑一声,“妈真可怜!一辈子努力,都得不到爸的爱!” 路遇琛也很感叹,这大概是他们坚持自由恋爱结婚的原因吧,因为实在害怕了父母那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他们渴望的是寻常的爱情生活,所以才会如此的叛逆,偷偷把婚结了。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La/ “小溪,祝贺你跟路哥今日结婚!”在取款的路上,路安晴跟夏溪不由得叹息道:“你们总算修成正果了,姐姐很高兴!” “谢谢姐!”夏溪也觉得和做梦一样! 在酒店外的自动提款机上插卡,才想起来不知道关擎的密码,打电话问他,关擎在那边说:“你的生日!” 路安晴一下子呆了,心底猛地抽动起来,他没想到关擎的银行卡,会用她的生日做密码!当输入密码后,她发现里面居然有三十万的存款,她取了两万,分了好几次取出来,然后和夏溪一起回来。 “姐,关大哥对你很好啊!”夏溪在一旁试探着开口。“连银行卡都是用你的生日,可见他是真的把你放在了心上!” 路安晴也是心底撼动了。默不作声,只是闷闷的挽着夏溪的胳膊,好半天,却突然开口:“小溪,你现在会不会突然后悔跟路哥结婚了?” 夏溪一愣,摇着头笑道:“姐,我不后悔啊!后悔的话,就不结婚了!” “可是将来万一他对不起你了,你会不会后悔?” 夏溪叹了口气,笑着道:“姐,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此刻我不后悔!我觉得他是值得的,他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是给予她婚姻!关大哥跟你求婚了吗?” 路安晴再度沉默。“算了!我还没想明白!一些事情现在也不好说!” “姐,你是不是有点不信任男人啊?”夏溪想起自己被何启然骗了的時候,那時候真的是心灰意冷。 “不知道!”路安晴好似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探讨过! 夏溪觉得她就是这样,于是说道:“姐,你知道我跟路遇琛怎么认识的吗?” “还真的不知道!”路安晴来了兴趣。“我们赶紧进酒店,这里不安全,边走边说!” “嗯!我是被前男友利用送上他的床的!”夏溪脸红着说道:“而且是脱光了送上了他的床,可是他居然没要我!他质问我是谁派来的!那時候我真的很惊愕,转头我被他丢出去,在胳膊的房间里看到我前男友跟别的女人上……床。那時候我真的受伤了,不敢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我觉得男人真的不是东西。 “我被何启然所伤,那時候距离我们婚期还有一个月,他跟我说他不介意我跟别的男人上……床,因为路遇琛可以帮到他!他要用我威胁路遇琛,可是我知道了自己被他利用后,毅然提出分手!后来一再遇到路遇琛,他提出交往,我却拒绝了!我觉得,他是云,我是泥,我配不上他!” 可是有些缘分,是挡不住的!没遇到他的话,或许我就是个平凡的女人,找一个平凡的男人,开始平淡的生活!遇到他,我突然觉得人生就是多彩多姿的,爱一场,不枉此生!因为他真的是个男人,也只有真正的男人看到不着寸褛的女人还能控制住自己!姐,我想,这才是我爱上路遇琛的真正原因吧!” 路安晴一下子有点惊愣,想起那天,她醉的一塌糊涂,关擎帮她洗澡的那晚,她主动给他的那晚,他说不要,他会等她心甘情愿!他,要是按照小溪的说法,也是个真正的男人吧? “姐,陈局让你失望了,可是关大哥未必就会。你走出自己的心,或许,你会发现,他更好!”夏溪只想帮帮路安晴,她觉得路安晴太辛苦了!走不出心的牢笼,太苦了! “你说的没错,他是比陈之言好!再说吧!有些事,急不得!”路安晴轻声道,视线却悠远起来,不知道想些什么。 人还没到包厢门口,电话就响了。路安晴接电话,那边传来关擎的声音:“晴晴,快点上来,不要在下面闲逛,太晚了,不安全!” 夏溪的电话也响了,她接起来,是路遇琛,他在那边说:“快点上来,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刚结婚就丢了老婆!” 夏溪哭笑不得的摇头,突然觉得,心里有人牵挂着,那么的幸福!“到门口了!” 还没说完,门打开了。 关擎和路遇琛同時出现在门口,各自牵着各自的女人。 路程俊的电话也响了,不过是他的儿子,白荣在那边稚嫩的喊道:“爸爸,妈妈要走了!你快回来啊!” “啊!”路程俊噌得站了起来。“儿子,帮爸爸拖住你妈妈!爸爸马上回来!” 砰地挂了电话,路程俊刚才一闪而过的焦急又恢复了平常,唇边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一抬头看到他们成双成对的进门,那个眼红啊!“烦不烦啊!你们这群色鬼,老子不喝了,回去陪老婆孩子!” 路程俊抓起桌上的半瓶窖藏。“这瓶酒我带走了,给我家小清尝尝!不花钱的东西从来都是格外的香!对了,路遇琛,夏溪,新欢快乐!” “谢谢大哥!”夏溪赶紧说道。 “今个本来想闹洞房的,可是想想还是饶过你们吧!婚礼到時候我组织一批人去闹洞房!” “大哥,你别没羞好不好?大伯哥闹洞房,传出去丢死人!”路遇琛在一旁沉声说道。 “哈哈,怎么的?劳资就是有这恶趣味,怎样?”路程俊笑的很欠扁,完了拍了下路遇琛的肩膀:“好好努力,给老路家传宗接代啊!” 夏溪的脸又红了起来。 关擎也站起来,笑着道:“我们也走了,不打扰你们新婚了!” 路安晴把刚才取得两万块钱丢给路遇琛。“喏,红包!自己包个红纸吧!等到婚礼時候姐在给你个!这是我跟你关哥哥的心意!” 夏溪咋舌,这红包好大啊!她可不敢要! “拿着!”路安晴把钱塞给夏溪。 夏溪下意识的看路遇琛,他理所应当的沉声道:“拿着,咱姐和姐夫给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谢姐,谢谢姐夫!”夏溪乖巧地说道。 一句“姐夫”取悦了关擎,他的唇边笑意更浓。“不打扰了,新婚愉快!” “谁说他是你们姐夫了?我不承认!”路安晴喊着就被关擎给挟持着半搂半抱的出去了! 结果,他们一走,包厢里只剩下了夏溪和路遇琛。两个人才有机会儿面对彼此,夏溪笑了,温柔的看着他! 结婚了! 他们结婚了! 路遇琛低头看她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仿佛破云而出的一弯新月,淡淡的光晕让原本平淡的脸整个都生动起来,瓷一般的白净纯洁,叫人不敢触摸和接近,只怕一触即碎。 于是笑容里便多了一分宠溺:“老婆,以后我就是你老公了!” “是的!老公!”夏溪笑。“谢谢你!我觉得很幸福!” 他给的,永远让她感到幸福! 他突发奇想的举动,对她而言已是最朴实而珍贵的荣耀。结婚,他给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这是身份,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身份! 他伸手环住她,白色的连衣裙里,腰细的几乎掐不住:“那说说看,要怎么谢谢我?” 她认真起来:“让我想想。” “老婆,这个还要多想。太没诚意了!”他气她太不解风情,索性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俯了身去亲她,像亲吻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她身上有着十分好闻的气息,淡淡的香味,诱得他愈发情不自禁,滚烫的唇一路下滑,贴着脖子,蜿蜒而下! “老公,要结账了!”她被他吻得很痒,笑着推开他。没想到却被他扣得严严实实的,脱不了身,体nei有热力开始四窜,奇异的热度腾起,不知不觉已经落入了他的控制,不由有些慌张,心慌意乱中急忙推他:“别在这里……” 他却置若罔闻,只埋在她胸……前,柔软滚烫的唇滑过min感的肌肤,她全身的感官都被挑起,身体不由颤了颤,气息不稳地喊他:“快点去结账,我们回房间了!” 他的手没有停止动作,沿着她的腰一路往上滑,几乎就要到她胸……前,贴着她的身子越来越热,只是含糊不清地噬……咬她:“不急!” 她紧张的要命,偏偏又没力气推开他,只知道照这样下去,后面的情势会变得愈加无法控制,咬了咬嘴唇,终于清醒了一些,刚好这時候也有脚步声传来,她赶紧推开他! “呵呵!我们现在可是合理合法了!受法律保护了!” 她脸红的厉害,一急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别闹了,快去结账,这是你的卡!” 路遇琛兴致正高,被她这么一打岔,本来挺生气的,见她羞成那样,倒也不好意思责怪她了,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哀痛状:“老婆,今晚我们要出血了!” “嗯?”她不解。 “账单很贵!”他说。 她不知道到底有多贵。“很贵吗?” “很贵!” “多少钱?”夏溪的心都提了起来。 “五万多吧!应该不到六万!” “啊——”她一下子呆住了,瞪大了眼睛:“你开玩笑吧?” 她这下可着急了,赶紧拉着他:“怎么这么贵啊?比我一年工资都高啊!路遇琛你会不会过日子啊……”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低着头有点尴尬。觉得自己有点小气了,才新婚第一天,就为了柴米油盐争吵了,这样计较这些事,请哥哥姐姐和未来姐夫一顿也是应该的,可是这也太贵了吧! 他无奈地看着她,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她的脸:“好了好了,没事,你老公还能赚的来,这餐是必须要请的!” 拿了自己的卡,路遇琛去结账。 夏溪看着那卡一下子刷过,一下子就少了五万八,眼底闪过愁云! ******************************** 医院病房。 寂静的走廊,门外站了两个人,门内断断续续传来谈话声,听不清声音!不知道谈些什么! “老头子,其实安培的这个孩子看起来比安培强多了,外柔内刚,张颖这孩子单纯,可是总是有些孩子气,路哥那么爱静的一个人,我看跟张颖在一起,路哥能累死!”老太太在病房里说道。 老爷子哼了一声:“我看你是要投降了!”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叫夏溪的孩子比张颖更适合路哥?”老太太岂能看不出老爷子的意图,五六十年的婚姻又不是假的,一翘尾巴就知道他想的什么!“刚才你说话那么重不就是想试探一下这小孩是不是能忍?有没有资格做路哥的老婆?” “我有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清楚。门当户对这事是挺重要,可想当年你不也是贫农一个,我一个千金大小姐跟了你个穷小子,要讲门当户对,我看咱们第一个就不合适!” “老婆子,你千金大小姐文ge时候还不是被我保护着!不然早斗了你了!”老爷子很不服气。 “就是嘛,此一时彼一时,有时候所谓高门槛,在特定环境里未必就是好事!” 路老爷子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只是安培的孩子,说出去真不好听!我们路家有那么次吗?非要找儿子前妻的女儿当孙媳妇儿?” “造孽啊!父子两个喜欢上人母女两个,真是造孽啊!”老太太叹息着。“可阿琛喜欢人家怎么办啊?” “先看看吧!”老爷子还是没吐口。 “老头子,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情?”老太太思趁着开口:“当年天儿发现安培红杏出墙,一怒之下离婚!安培一个字都没解释,你不觉得奇怪吗?安培那孩子虽然内向,不爱说话,可一直是大院里乖巧的孩子,当时我就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回城后,安培来找过路天,可是那天路天跟雅致领证结婚,我当时也是气急,怕她破坏了天儿和雅致的婚姻。一气之下打了她一个耳光,恨她给咱家丢脸!给天儿丢脸,但当时她什么都没说,只说想见一下路天,只见一面,可是还是被我赶了出去! “再然后,她被安老爷子给赶出家门!后来,就跳海,她要是红杏出墙,找的人应该比天儿好才是啊,可是咱儿子多优秀啊,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有学问,她犯得着跟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光棍做出那等丑事吗?还怀了孕!” “我真是想不通!想不通!这事在我心里三十多年,越想越觉得不通!你还记得路哥刚出生,吕思萌那丫头跑来骂了天儿一顿吗?吕思萌说路天对不起安培,说路天被雅致下了蛊!那天我就怀疑,可是雅致四年为了咱老路家生了三个孩子,咱不能对不起人家!更何况这些年,雅致一直很努力,对路天,对你我,都好的没的说的!同意怕委屈了雅致,不同意又委屈了阿琛,我可怎么办啊?” 老爷子不说话了,沉默半天,“所以,你才想,不干涉阿琛的婚姻?” “我只是不想看着他们跟路天和雅致一样,从吕思萌跑来骂了一顿路天,那之后,他跟雅致就好似有了隔膜,夫妻间相敬如宾的可怕!这些年,雅致的苦,我都看在眼里,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何必去纠结门当户对是不是?只是,雅致因为安培被路天冷落了这么多年,她心底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路老爷子白了老太太一眼。“这个小溪要进门,雅致那么要强的孩子,还不得怄死!不是为了媳妇,我犯得着当恶人吗?” “天儿去J大了!”老太太又叹了口气!“雅致立刻跟去了!” “去吧!去吧!管不了了!天下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和张家的事,可怎么办?” “装糊涂!”路老爷子丢出三个字,开始闭目养神。 老太太推了他一下,又说道:“看来啊,三个孩子的婚姻,只有晴晴和关家那小子能让雅致满意!大俊的媳妇儿到现在咱都没见着,这大俊也真是的,带人来见咱们,会死啊?” 老爷子睁开一双老眼,粗声道:“行了!那个孩子应该错不了!人能在这个时候,以为我快要死的时候把咱们宝贝重孙带来给我瞧瞧,看得出,那孩子也是个善良的人!” “难得你夸人!” “看在我重孙子的面上!哈哈,把老赵给羡慕的呀!咱重孙真是聪明,跟大俊一样聪明!” 这样的谈话,一直持续到关擎和路安晴来! 难得的老爷子一见到关擎,高兴地不得了,很是兴奋。“小关,上次咱爷们没说完,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杀的那大洋鬼子?” 一进门就说杀人的事,路安晴惊了一下,看向关擎,他唇边一抹清雅的笑。“爷爷,不值一提!” 关于那些黑暗中的过往,关擎真的不想再提! 一瞬间,眼底闪过的黯痛让路安晴惊心动魄。“关哥哥,你真的杀过人?” 关擎只是清和的笑了笑,可见不想多谈。但路安晴还是从他眼里读出了不愿谈及的疲惫。她忽然心疼了,从来不曾问他过去十六年,他是怎么过的!到底执行的是什么国家任务? 看过了路爷爷,陪着他下了两盘棋,关擎才跟路安晴离开! 出了病房上了车子,路安晴才转身看他。 他滑下车窗,夜风吹拂着,关擎一直是贯有的神情,唇边是清雅的笑容,好似波澜不惊,永远如此。他静静的凝望着月色,路安晴看着他。 “关哥哥,你过去十六年过的很辛苦吗?”她小声问着,声音轻的不行。 关擎一怔,转过脸来,眼底是玩味的笑意,生动的挑眉。“怎么?开始关心我了?” “我——”她卡壳,恨不得咬掉舌头。 他凑过来,亲了下她的额头。“丫头,我很高兴!” 显然,他真的很高兴,难得她主动问起了他的过往。他却是平静地说道:“辛苦谈不上,只是寂寞,无边的寂寞,太多太多的话,并不能说!不能联系,我曾经在海上,有半年没说过一句话!” 她突然心底抽痛了!“做什么事情不能说一句话?” “卧底!”他笑。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半年不说话!卧底?!她心疼了,很疼,很疼,说不出的滋味!原来他做了一些很危险的事!可是,她从来不曾知道! “丫头,你怎么哭了?你的身体不好,乖,别哭了,养好了身体,以后做关哥哥的新娘子。”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新娘子”三个字深深触痛了路安晴的心事,她禁不住放声痛哭。 他抱紧我,如同鸳鸯交颈般温柔缠……绵,“相信我,我不是他!” 他不是陈之言,他是关擎。 她就像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圈住他的脖子,眼泪全流到他怀里,“我知道你不是他,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别人!你是独一无二的关哥哥!我现在不能——” 只是,她尚且需要时间! 他清雅的脸上闪过一抹挫败,却又因为她这样主动在自己怀里哭而雀跃不已,她的心在向自己靠拢不是吗?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他笑着安抚她,进而取笑她,“小丫头学会哭鼻子了,这才是我想要的小女人!” 尽管被他笑到羞窘发怒,她还是在他怀里哭了一个酣畅淋漓。 他带她回去休息,他在北京的家,一套小居室。二房一厅。 第202章 他害怕了 他带她回去休息,他在北京的家,一套小居室。 二房一厅。 洗澡后,他坚持跟她一起睡,却只是抱着她,与她一枕头睡。 四周黑黑的,她软手软脚,伏在他身上,吸取他的温……热,只觉得深深疲惫,头蹭他一下,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一下子僵硬,她就吓得不动了! 其实这几天,路安晴一直住在他这里,他抱着她,她知道他很难受,知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生li需要,可是,她却这样跟他一起,折磨他,却不给他!她决定自己很坏! 她不是可以为了陈之言那样一个人一直守身如玉的人,但,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随便别人说爱你就跟上……床的人! 今晚夏溪跟她说的话,她承认她心里波动了!她那些担忧,那些挣扎在关擎的温柔里都似乎变得不堪一击了! 她想,或许迈出那一步,不是那么难! 于是,她在黑暗里,轻声问了句。“关哥哥,你很难受吗?” 他一下被惊住了! 狭小的房间内立刻安静下来,片刻的静谧,她看到他的眼神闪过一道流光,紧接着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是再不能坚持。 她突然感到了呼吸有些困难,想起身,却被他迅速的搂在怀里,他的唇低下来,深深的吻住她 她整个人都傻在那里,这个突来的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攻城掠地一般的气势让人惊慌,却不像是一时的情不自禁更像是早有预谋! 仿佛是积攒了千年万年的****,在一时之间爆发起来,如宇宙洪荒,锐不可当。 刚才韩大局长还是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此刻却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搂住她,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口中还有残余的红酒香气,好闻的香气,万般的醉人,可是他的目光却是无比清醒。这绝对不是酒******! “关哥哥——”她来不及惊呼,已经被他精准的攫取到她的嘴唇,不给她片刻迟疑反抗的机会儿,堵住了她的话! 她伸手要推开他,可是下一秒,身体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身体相触的一瞬间,他们两个人同时颤抖着,干净清爽的这几日已经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动作坚决,眼中的清明再次证实绝对没有半丝的醉意。 “可以吗?”他问。 其实这几日,他们相处的不错!偶尔的亲吻,他都是点到为止,没有越举!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他随时随地都想要他的****。 可是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他的眼睛睁大着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这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都吞下去,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才肯罢休。 “关哥哥,我想要!可是——”她咬定牙关,她要迈出这一步,忘记从前,今晚,是弟弟和夏溪的新婚日子,她路安晴也想私心的沾点喜气,重新开始! 她不是要立贞节牌坊的女人,她想要幸福,她有权利幸福不是吗? 可是她又害怕自己是一时贪图身体的快gan,让自己沉沦于****,而看不清自己的心,她怕自己太荒唐了! 她眸底的挣扎,让他的眸色变得更深,他深深的望着她,仿佛她是他在这世间唯一所要拥有的。 “没有可是,我不会给你退缩的时间了!”他的动作已经更加的确定,今晚,不只是路遇琛和夏溪的新婚夜,也是他和路安晴的! 他关擎,不是不要,是觉得,在她彷徨的时候,他需要给她一些霸道的引导,让她彻底站到他的队伍里来,从此忘却那些伤痛! 他用最快的动作解去了她上衣的纽扣,路安晴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泛起细细的战栗! “关哥哥——”所有的话语都被他吞没在口中,他吻着她娇嫩的肌肤,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强制而直接的动作让她不禁抽气! “疼——”她低喊。 “晴晴,我就是要你疼!”他要她记得,她跟他之间的第一次,也会疼!从此,即使疼,即使怎样,她路安晴都只能为他关擎感觉,别的人都不可以!也不配! 她一下怔住,他那如烈火般燃烧的眸子盯着她,这仿佛压抑的****再也无法自持,彻底地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的手掌肆意的在他渴望占领的领土上游……移,也没去管她是否准备好接纳他,就冲了进去。 残存的理智让她在情yu的海洋中挣扎着推拒他,可他迟疑了一下却又很快的冲了进来,她禁不住低低的呻yin着。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疼,看到她皱眉低叫,他收了手臂,停下来。 他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她却不觉得重。 那汇合处天然契合镶嵌,那深潭似的黑眸有着不悔深情,他低哑着声儿说:“丫头,我终于拥有了你。” “关哥哥!”路安晴泪眼朦朦。 关擎压着她,吸舔她的泪珠,呢喃轻语,“对不起,关哥哥该温柔点的!疼吗?丫头?” 她羞红着脸,她疼,因为他的特大号! 他的尺寸在她身体里放大着,他却不动,等待着她的湿润。 她被他磨得难过,双腿勾住了他的劲腰。 他一下情……动,忍不住爆发。抵着她,吻着她,托着她,压着她,连连顶击,彷如战场冲锋,她情迷意乱,十指纠结地绞着他的发根! 在他重重的撞击和喘息声中,她感觉得到,忽然有一种酥ma从背后缓缓扩散开来,自己体nei似乎也涌出一股热流,完全的将他包裹! 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一次一次的侵袭。越是强烈,似乎他越是觉得不够,越是身体更深的契合,他越是渴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 她那被他蹂躏、lin得接近麻木的唇,红肿了起来。 只听他狠狠的说:“路安晴,做了我的女人,就是我一生一世的妻!不许逃避,不许想别的男人,只许想我,只许爱我!”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在头顶,他真霸道啊! 他等待着她的答案,终于,她熬不住他深情的双眸的盯视,点了点头。 继而,他笑了!似乎格外满意! 他放肆地撩拨着她,让她辗转反侧,身体终于被****征服,她终于理解到什么叫水ru交融,原来两个人竟然可以亲密至此。 一阵阵快gan就像烟花一样,“嘭”的一声声,绽放出无比绚烂的花束! 这个夜里,关擎不知餍足的将路安晴带入巫山,历经几个生死,没有过多语言的交流,只有他发狠似的身体的纠缠,像是千言万语,他用ji情诉说着他的绵绵深情!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关擎的胸膛之中,他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微微扬起,睡得格外香甜。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发现,她,路安晴,真的重生了! 那些痛,那些过往,好的坏的,都过去吧!她要珍惜眼前,把握好眼前的一切! 当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关擎在喊她的名字:“晴晴——” 她换了衣服回房间,就看到他猛地坐起来,一脸惊慌,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这样的关擎,让路安晴呆呆的站在门口。他看到了她,立刻松了口气,声音有丝颤抖,“你去哪里了?我以为是梦!” 因为,过去,他无数次在梦里惊醒,身边都没有她。 这一刻,她能感受到他的心!他的目光如此专注又深情的注视着自己,他是爱着自己的!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呆在他身边,一切都是他帮自己处理好,她可以像个小女人一样的幸福着,对他撒娇,被他宠爱!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 “你快穿上衣服!”她红着脸走过去,拉起薄被帮他盖上,他却大手一挥,把她抱过来,紧紧的抱住,路安晴的心猛然一荡。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晴晴,谢谢你!” 心中最柔然的地方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知道他说的是,她终于决定迈出这一步,这对他们来说,都是预料中却又预料之外,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 凌晨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夏溪睁开眼,路遇琛也一样被吵醒。他的长臂搂着夏溪,占有性的霸占着她的腰身。 “谁这么早打电话?”路遇琛皱眉,声音沙哑。 夏溪觉得这电话在凌晨半黑暗的状态里格外的刺耳,她抓起来电话,看到了是疗养院李姐的电话,一下没了睡意坐了起来。 赶紧按了电话,急切地问道:“李姐,是不是我妈妈有事?” “小溪妹妹,张老师她……” “她怎么了?”夏溪新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她刚刚去世了!”李姐在那端说道。 “啊——”夏溪的电话一下子掉在了床上,脑子嗡得一下炸开了! 妈妈去世了?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夏溪的脸色瞬间苍白,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路遇琛也腾地一下坐起来,抓过电话。“李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您,您是路先生?”李姐听出了路遇琛的声音。“路先生,张老师她刚刚去世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睡着了,刚起来帮张老师起夜,发现她、她就没有呼吸了!我已经通知了院长,现在你们快来疗养院吧!” 路遇琛也被这个消息吓到了,“怎么回事?李姐,怎么人突然就?” 他有点接受不了,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什么。“昨天谁去了?” “路先生,您怎么知道?昨天一个领导来了,是北京的大领导,院长亲自接见的,跟张老师在一起呆了五个小时,夜里十二点才走,不知道说了什么!张老师好像哭了!她哭了,有了反应,我以为她好了,可是,可是后来又来了一位女士,然后跟大领导还有张老师吵起来了!再然后张老师昏过去了,我们初步检查了下,觉得她可能会恢复了,本来想天亮了找医生检查后告诉你们张老师醒来的好消息的。可是谁能想到,却半夜突然没了!” 路遇琛看到夏溪那样子,立刻心疼的不得了,伸手将她抱住,“我知道了!让院长接电话!我们要五个小时后差不多才能赶回去!” 他很冷静!他也必须冷静,因为他的小女人需要她! 放下电话,路遇琛看到夏溪呆呆的,她不说话,也不哭,几乎是眼神没有了焦距。 “小溪,我们马上回去!”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可是她却没什么反应,手脚冰凉。 路遇琛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帮她把衣服换好,带着去机场。 五个小时后。 J大。 路遇琛载着她直接来到了医院,因为张晴被送到了医院。 因为陈博然的出面交涉,张晴没有被送进太平间,而是在医院的一间单独病房里。 张晴的面容十分的祥和,闭着眼睛。 当路遇琛带着夏溪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她还浑浑噩噩的,仿若没有回魂一般。 “路哥哥,我已经和医院打好了招呼,先停放在这里一下,天热了,要赶紧移送太平间!”陈博然见到路遇琛的时候,小声对他说道。 看到夏溪那样的神情,陈博然的眼神也有无奈。 夏悠然不在,何启然来了!说夏悠然还在路上! 何启然看到夏溪的一刻,敛了眼底很多复杂的情绪,沉声道:“小溪,节哀!” “妈妈——”夏溪扑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摇着张晴的手臂。“妈妈,你告诉我,你只是在睡觉是不是?” 一句话,已经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眼泪终于在看到张晴紧闭着双眼的时候流出来,止不住的扑簌而下! 妈妈,我是小溪,我结婚了!你怎么能在我结婚的这天去世呢?妈妈,你怎么能让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呢?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醒醒好不好?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在你身边? 夏溪摇着张晴的手臂,转过头来,看着路遇琛。“路遇琛,我妈妈只是睡着了是不是?二哥,你是医生,你救救我妈妈好不好?” “小溪——”路遇琛心头剧痛。 陈博然别过脸去,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何启然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 “妈妈,你说话啊!我睁开眼睛!求你睁开眼睛!”夏溪见他们都不说话,她又转过头去看张晴,摇着她已经凉了的手臂! 怎么就凉了呢?妈妈是热的,怎么就突然凉了呢? “小溪,别这样,让你妈妈睡吧,她累了,想要永远睡下去!”路遇琛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头。 “我不让她睡,不让!”夏溪突然挣脱了路遇琛的胳膊,扑到了床上,掀开了被子,抱住了张晴已经瘦的皮包骨头的身体,她怎么没发现妈妈又瘦了呢?“妈妈,你醒醒,我是小溪,我在这里,你醒醒好不好?” “小溪,小溪,小溪……”路遇琛不忍心抱她离开,可是她这样子,他真的有些害怕了!他知道没有见张晴最后一面,夏溪心里的苦,这个遗憾是她一辈子的遗憾,她最爱的妈妈,跟她阴阳两隔了,她怎么能接受这个打击呢?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契机!他只能任由她抱着她的妈妈! 夏溪只是紧紧的抱着张晴,路遇琛见她如此,心里又痛又急。 陈博然在后面轻轻拍了下路遇琛的肩膀。“哥,你出来下!” 路遇琛看了眼夏溪,点点头,走出去。 “到底死于什么原因?” “脑血管突发性出血猝死!她之前肯定受了刺激!情绪过于波动造成的!”陈博然把医生的诊断结果告诉了路遇琛。 “……”路遇琛深呼吸,抓起兜里的电话,直接拨了老爸路天的! 此刻,路天就在J大的家里,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路遇琛走到走廊的尽头,打通电话,直接沉声冷声质问道:“为什么要去见正安培?为什么过了三十五年,分手了还去见她?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一去,你痛快了!我妈痛快了,正安培却被你们刺激的死了!” “什么?”路天似乎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正安培,凌晨四点三十分,去世了!”路遇琛闭上眼睛。 砰地的一声,路遇琛听到电话在那边似乎掉在了地上! 正安培是他爸爸的前妻,他爸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也同时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同时又是他自己深爱的女人的妈妈,他的岳母!他不介意她是谁,正安培不是父母婚姻的第三者,所以即便是妈妈不幸福,也不怪正安培。所以,他才一点都不在意的娶了夏溪!可是,他没想到,父母会这样! 他挂了电话!回到了病房。 他很懊悔! 如果他不曾告诉妈妈爸爸来了J大,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他知道,即使他不说,妈妈也会当晚知道的,妈妈布在爸爸跟前的眼线并不少!他有意支开了妈妈,却没想到小溪的妈妈因此去世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稳定下来的正安培会突然被刺激的丢了命? 路遇琛皱着眉,深呼吸。 电话再度响起的时候,他没有接。 他也不想接,是爸爸打来的,可是此刻,他真的感到前所未有的生气和懊恼,因为对于任何让他深爱的女人受到伤害的人,他都不愿意去大度的原谅!即使那是他的父母! 路遇琛回来的时候夏溪还在抱着张晴,她托着张晴的头,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母女两个脸贴着脸,夏溪流着泪,喃喃低语着什么,“妈妈你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在怪我去了北京,你怪我没来看你,是不是?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这样惩罚我好不好?” 陈博然和何启然都不忍心去看她的样子,这样子的夏溪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无助,脆弱,空洞而悲凉。任何人都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知道她心里有多懊恼,知道她心底有多难过。 自己的母亲走了,两个女儿都没有见一面,母亲那样孤独的离去,叫夏溪和夏悠然又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路遇琛走过去,一言不发地看着夏溪的小脸,心里又痛又难过,他曾在自己心底保证过要好好照顾夏溪,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可是现在小溪这样子,他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第一次觉得事情棘手,第一次也有害怕的时候!如果,他没有带着她去北京,今天的结局,又会是怎样?她的妈妈不会走吧? 路遇琛不敢想若是小溪知道张晴是正安培,张晴曾是他爸的前妻,知道是因为他爸来J大看正安培而导致她突然离世的,她那时,会怎么怪自己!他害怕了! 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他是习惯掌控大局的人,可是此刻,他怕了!真的怕了!他害怕她会怪着自己,不原谅自己,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惶恐过! 都是因为他自己的爸妈,为什么前一辈的恩怨,要他们来承担?他和小溪有什么错? 思及正安培因为自己的父母而死,路遇琛瞳孔一缩,额头青筋暴起,眼中极力平息的火焰复又烈烈燃烧,原本还算平静的眉眼变得冷峭慑人,但他仍然努力镇定心神!他现在,不能去乱想,小溪需要他! “小溪,让妈妈睡觉吧!你这样抱着她,她会睡得不舒服,她会走得不安心!”路遇琛小声劝着夏溪,并弯下腰去抱她。 他是那么轻易的跟她一起叫妈妈! 夏溪听到了路遇琛的话,她抱着张晴的手一顿,眼泪扑簌的更厉害了,却是无声。如果一个男人肯叫你的妈妈为妈妈的时候,并那样自然而然的叫出来,他是爱你的!可是,此刻,她越是觉得自己幸福,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妈妈!她不该去北京的,老天惩罚她,让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结婚的这一天去世!老天一定是在惩罚她! 第203章 一个字没有说 夏溪听到了路遇琛的话,她抱着张晴的手一顿,眼泪扑簌的更厉害了,却是无声。 如果一个男人肯叫你的妈妈为妈妈的时候,并那样自然而然的叫出来,他是爱你的!可是,此刻,她越是觉得自己幸福,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妈妈!她不该去北京的,老天惩罚她,让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结婚的这一天去世!老天一定是在惩罚她! “小溪,放下妈,让她休息,乖,听话,好吗?”路遇琛继续说道。 夏溪听进去了,可是,她只是手松了松,还是抱着张晴。“妈妈,这样舒服点吗?” 路遇琛低头,一个大男人险些落泪。 “小溪,松开妈妈,听话!小溪,让妈走得安心点,你别这样!”路遇琛柔声劝慰。 夏溪终于有了反应了,她小心的把张晴的头放在枕头上,又小心翼翼的帮她拉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眼神空洞的看着张晴。 “小溪,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妈不能在这里停太久!天热了,你知道的!你想哭就哭,等下夏悠然来了,你要稳住,不能这样,她会更怕的!”路遇琛见她这样子,觉得更是难过。 “我想陪着我妈妈!”夏溪摇头,轻轻的说道,此时的她,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愿意相信妈妈真的走了。她觉得她只是睡着了,也许她陪着妈妈,妈妈听到她喊她,会醒来的!应该会的!妈妈怎么舍得离开她呢? 路遇琛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溪,更是心疼。“小溪,你是坚强的,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妈她去了!” “她会醒来的!”夏溪固执的认为妈妈只是睡着了。 她不接受妈妈离去的事实,不接受。 “小溪,听我说,让妈安静地走好不好?你这样子她会难过的,你那么爱她,怎么舍得她难过是不是?”路遇琛努力劝慰着夏溪。 “我不管,妈妈只是睡着了!”夏溪轻声说着,手轻轻的抚摸着妈妈的脸,妈妈,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的!你说你会看我出嫁的!可是,你怎么能走了? 夏溪没有恸哭,她只是流着泪,小声呢喃着,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下,却没有悲声痛哭,她这样子让大家看着更难受! “小溪,如果觉得伤心,你就大声哭出来吧!”何启然跟夏溪认识这么多年,他自然是了解她的,这时,他走过来,轻声说道。 “我不哭!妈妈不喜欢我哭,妈妈说女孩子也要勇敢的,要跟男儿一样有泪不轻弹,我不会哭的!”可是,眼泪怎么就止不住?怎么就止不住呢? 她不可以哭,妈妈不喜欢的,可是,她又觉得胸腔憋屈得痛,本能地张开嘴想要止痛,可是眼泪却更多的滑下来,急不可跌,止都止不住! 夏溪觉得自己的胸口那么痛,那么痛,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小溪!”路遇琛看她这样,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视线猛地怔住,死死地盯着她,随后,抱住了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呢喃着。“老婆,你是最乖的,听话好不好,给妈换衣服,你亲自换好不好!妈还要洗身上,你亲自帮她换好不好?” 她怎么就让他心这么痛呢?他的小溪,怎么就让他心这么痛呢! 她明明承受不住了,却还在忍着,她这压抑的情绪,让路遇琛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却不能为她遮天的挫败感更浓!只感觉心剧烈地痛了起来,手握成拳在身侧,指甲都陷入了掌心却也没有发觉。 “妈妈,醒来,醒来好不好?”夏溪再度摇了摇张晴,声音很是轻,像是怕吵醒了妈妈睡觉一样,可又害怕她不醒来。 这时,“砰”的一声,门开了! 夏悠然来了。 “妈妈——”她一进门,就叫了一声。 她还不知道张晴去世,李姐打了电话给夏溪,后来路遇琛接通电话,去机场的路上路遇琛又打过去电话让她先不要说张晴去世,他怕夏悠然受不了,自己亲自让陈博然通知了何启然,并让何启然通知夏悠然,以便照顾好夏悠然! 他考虑了很多,也很理智!安排了陈博然去处理,他也放心。 所有人都看她,夏溪也转过头去,看到夏悠然,立刻喊道:“悠然,快点叫妈妈起来,妈妈睡着了!” 夏悠然看到姐姐满脸的眼泪,突然就惊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涌出来,她飞快地扑到床边,伸手握住妈妈的手。凉的!凉了!怎么是凉的?再看看妈妈,一脸的苍白,毫无血色,唇角紧闭! 她的眼泪唰得一下流出来,可是却是跟夏溪一样,同样无声抽噎。“妈妈怎么是凉的?何大哥,你不是说妈妈只是生病了吗?妈妈怎么这么凉?” “悠然,你听我说,张姨她去了,我怕你路上过来胡思乱想,所以没告诉你!” “不会的,我妈怎么可能去了!不会的!”夏悠然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妈妈,我是悠然,你醒醒,我听话,我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妈妈你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好不好?我真的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再也不让你伤心了,求你起来好不好?” “悠然!”何启然要抱她。 “不!”夏悠然甩开他。“妈妈,妈妈,醒过来!姐,妈妈没有去是不是?没有是不是?” “没有!妈妈不会丢下我们的!”夏溪眼神空洞的说道,那样肯定的语气像是告诉夏悠然,又像是告诉自己,她也接受不了,夏悠然怎么接受的了呢? “妈妈,我真听话了,我拿了奖学金,我快毕业了,妈妈,你睁开眼睛好不好?”夏悠然喊着,声音凄厉,让人心里更是抽痛。 陈博然无声叹息,视线都不忍看她们姐妹。 路遇琛一只手握着夏溪的,想要给予她力量,可是她的手冰凉。 夏悠然跪在地上,脸靠在妈妈的手臂上,泪水打湿了张晴的手臂。“妈妈,醒来,醒来啊!” 夏溪闭上眼睛,那些小时候,小时候的画面,一幅幅在脑海里闪烁而过!妈妈她一辈子脸上愁云不散,却总是强颜欢笑,背后落泪!甚至,她在无人的时候听德语歌,用德语说一些喃喃自语的话,她从来不知道妈妈说的是什么,因为声音太轻,她都听不到。可是她记得一些德语歌曲!妈妈唱过的德语歌曲! 她无法表达悲恸,她闭上眼,说了一声:“妈妈,我给你唱歌,你起来好不好?” 说完,她轻轻哼起:“KleineKinder,kleineSorgen,undeinHausvollSonnenschein。KleineKinder,kleineSorgen,koennt';essofuerimmersein? DochsoschnellvergehendieJahre,gross吧irdbalddeinkleinesKind,unddiekleinenliebenSorgen,吧odiedanngebliebensind。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undeinbisschenKummerbloss。AbereinmalkommteinMorgen,unddasindsiebeidegross”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年在长高。随着年岁由小变大,他的烦恼增加了。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无忧无虑乐陶陶。但有一天,风波突起,忧虑烦恼都来了。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年在长高。随着岁月由小变大,他的烦恼增加了。) 她声音很轻,很轻,透着刻骨的哀伤,如诉如泣般的歌声让人动容。 陈博然别过脸去,走出了病房。 一抬头,突然看到了谁,他一下子呆住了! 门外,听着这首歌曲的中年男子就立在门口处,身影高大,面容剧痛,眼底分明有着一层泪雾,那样的明显,可是却不曾落下。 “路伯伯,您怎么来了?您来医院有事?”陈博然这才想起来打招呼!可是看到路天只带了一个人,想着应该是私事。 这个人是路天,路遇琛的老爸,他只带了一个人,很是低调,看到陈博然,他先是一愣,继而很快平静下来,却没有说什么! 陈博然也看出他的情绪里似乎有刻骨的哀伤。他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一转头看向屋里的方向。 夏溪还在低声的唱着这首德文歌《英俊少年》,那样的曲调从她的口中唱出来,却是如此的悲伤,悲伤地想要让人落泪。 路天身子一晃,他身后的人立刻扶住了他。“部长,您已经连着两夜没睡觉了,撑不住的!” 路天稳稳神,一言不发,就立在门口! 路天如雕塑一般,身影僵直,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她一动不动,她昨天还在他面前落泪的,可是今天却没了! 他看到了他的儿子抱着的女孩,那是安培的女儿吧!她居然教了她的女儿这首他曾教给她的德文歌曲,他突然想起了他们那时在德国的日子,想起了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唱过的歌。他上课时,她等他回来总是给他煮中国菜的那四年。 正安培,你这样走了,我该怎么办?路天痛苦的闭上眼睛,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张脸上此刻却是心神剧痛着! 路遇琛一转头看到了自己的老爸,瞬间他的眼神有些阴霾。 夏悠然无声的抽噎,夏溪低声唱歌,何启然默默无言,张晴躺在床上,早已凉透。 路天远远的看了眼突然转身,大步离去,可是,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凄凉,仿若失去伴侣的白鹤,孤寂而苍凉! 陈博然不明所以,愣愣的看他离去,张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部长——”路天的人跟上去。 “你留下来,等人送到太平间,我再来!”路天沉声交代了一句。“现在不要跟着我!” 跟着他的秘书,只能恭敬地说道:“是!” 路天的秘书没走,而是走到走廊的尽头,密切观察着这边的方向。 他回到了车里,让等候的司机下车。“不要吵我!我想自己静一静!” 司机也不敢说话,只好下车,在四处警戒。 等到车子里只剩下路天一个人,他将头低了下去,脸也埋在了双手里,手指缝里有水分滑出,他的肩头是颤抖的! 路部长,他落泪了!落下了懊悔的老泪!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她早已离去,以为她早已在天堂,可是,却突然发现她还活着,这个发现让他莫名惊喜。他一路赶来,带着复杂的情绪,只想见到她,一别三十五年,她隐姓埋名,她到底也是狠心的!她是不是怕的就是被人找到?正安培,你真的太倔了!当年你不解释一句,三十五年了,你派了你的女儿来,让我的儿子爱上了你的女儿,你这是在惩罚我是不是? 可是,当他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正安培,他曾经的正安培时,他呆了! 岁月在他的安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沧桑的痕迹,她老了,老得让他觉得她比自己大了十几岁,早已不是当年跟在他身后喊他“天哥哥”的女孩,她老了。老得让他心痛! 这一刻,他的心,死去了三十多年的心,却跟着复苏了,不管她多老,变得多丑了,她还是他的正安培!当年有多恨,也就有多爱! 路天不愿意承认,可是,他欺瞒不了自己的心,即使正安培背叛了她,他也依然爱着她,爱了四十多年,恨了三十五年! 她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就落泪了! 三十五年,三十五个春秋不曾相见,她见到他,落泪了! 可是,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哭,只是哭,仿佛她的眼泪诉说了多少委屈一样! 他冤枉了她吗? 他错了吗? 看着她的眼泪,他在心里问着自己。 他不想承认,他后悔了,他不该那样愤怒的提出离婚,他该等到她的一句解释,可是他没有,他一气之下做出的决定,他一气之下跟张雅致结婚,事后他就后悔了!他只是不想承认! 三十五年后,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后悔了,他突然觉得,她不该是那样的人!他曾是她最美的妻子啊,她那么善良,那么纯真,那么坚强,那么会隐忍的人怎么可能背叛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可是为何他不记得?他怎么都不记得?而那个孩子,又去了哪里? 只是,木已成舟,一切都已是过往,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她居然去了! 张雅致,你到底还要怎样?路天的手不自觉握成拳,愤怒地拿出电话,拨到了张雅致的手机上,他很冷漠地说道:“张雅致,你满意了?她死了!你我的出现,杀了她!我们都是凶手,这辈子,谁也逃不掉的凶手!我们离婚吧!我告诉你,你说对了,我忘不掉她,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我一辈子就只爱这个女人,从来爱的就只是正安培!一时一刻都不曾爱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说完,不给张雅致说话的机会儿,他砰地一下挂了电话。 闭上了眼睛,一行泪,从紧闭着的双眸里喷涌而出!那是何等的懊悔,他,从来没有此刻这样心痛过! ************************************** 医院病房。 路遇琛终于忍不住了,蹙着眉头,把夏溪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自己,他的眸子对上她的,认真说道:“小溪,已经半天了,不要再耽搁了!你让妈以最美的样子走,不要耽搁下去了!天气很热,妈受不了的,乖,听话!” 已经是六月底的天气,尸体搁久了就会腐烂了!要立刻推进太平间冷冻。 夏溪呆呆的,像是失去了知觉。 “不!不能!”夏悠然低叫着。“不行,妈妈没有死!” 或许一个“死”字,一下子让夏溪打了个哆嗦!她的眼神回笼,她的目光对上路遇琛的,她看着他,抿唇,泪眼朦胧,“是我不好,我不该去北京,是我不好!” “小溪,这和你没关系,对不起!”路遇琛想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可是他害怕!真的害怕!他怕小溪不原谅自己! 夏溪终于深呼吸,抹了眼泪,“你们出去吧,我和悠然要给妈妈洗澡换衣服!” 路遇琛点头。“那我让人送衣服来!” 陈博然听到了这话,已经立刻叫护士准备了水盆和新毛巾。 “姐!”夏悠然哭着喊。“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妈妈她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妈妈为什么突然没有了?呜呜——” “不许哭!”夏溪突然冷声说道。她看着夏悠然,皱着秀眉,冷声道:“妈妈不喜欢我们哭,不许哭!妈妈她累了,让她睡吧!” 帮张晴洗澡,换衣服,其实,疗养院的李姐已经在清晨帮张晴洗好了,换了衣服,可是夏溪还是要洗,夏悠然也抹去了眼泪,姐妹两个帮张晴擦了身子,梳好头发!只等着路遇琛送来衣服。 路遇琛带着亲自去挑选的衣服!半个小时,当他开车火速回来,把车子停到停车场时,看到了老爸的司机,顿时皱眉。 路遇琛提了袋子给陈博然打电话。“博然,你下来把衣服送上去!” 不多时,陈博然过来拿了衣服。“哥,你不上去?” “你拿着衣服,帮我盯着点,如果我妈过来,你帮我挡住,不许她搅了小溪,知道吗?” “知道了!”陈博然看路遇琛说的异常认真,只能点头。 “我几分钟后上去!”路遇琛说道。 陈博然一走,路遇琛就转身去了路天的车边,车子的玻璃用太阳膜糊了起来,根本看不到里面,路遇琛直接拍后面的车门。 路天此刻正闭着眼睛,脸上已经没了泪水,只是整个人,一下苍老了许多,当看到车外面站着的路遇琛时,他愣了下,却还是打开车门。 路遇琛冷着一张脸,钻进车里,关上车门。用极力压制冷寒的声音问道:“我要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天又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不说。 “你们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路遇琛再度冷声问道。 路天还是不说话。 “就算再恨,就算再怨,她现在都没了,你们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路遇琛不由得低吼出声:“这些年,她过得到底怎样,你又知道多少?我妈可怜,一辈子没得你的感情,但我妈衣食无忧,身份光鲜,可是正安培却是隐姓埋名,老天对她的惩罚够了!她这一生够坎坷的了,小溪是她的女儿,无论怎样,我都要跟小溪在一起!别让我妈来打扰小溪,昨天的事情我会关照疗养院的人不说一个字,但这不代表你们的良心就可以得到平静!我不说,只是不想让小溪难过,不想让她恨你们!如果你们觉得愧疚,就以后对她好点!如果对她不好,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说完,路遇琛开门下车,丢下沉默的路天。 路天依然是沉默的,一个字没有说! 路遇琛胸腔里憋着一股气,他气匆匆的朝病房走去。只是还没出停车场,就看到了赵明生的车子,他停在这里,赵明生的车嘎吱一声停在了路遇琛身侧。 赵明生下车,一脸的沉痛,走到路遇琛身边,急切地问道:“小溪的妈妈是我大姨对不对?她就是正安培,不是张晴?” 正冷清也从车里下来,声音有点颤抖:“路哥,你妈妈打电话说,她死了,是不是?是正安培,是不是?” “舅妈,这里没有正安培,只有张晴!”路遇琛十分冷漠。 第204章 让她说 “舅妈,这里没有正安培,只有张晴!”路遇琛十分冷漠。 正安培被逐出家门,他不是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安老爷子在临终时候对赵明生说:“明生,找回你的大姨!安培不该是那样的孩子,安培是正家的孩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是我太虚伪太在意自己脸面了,没有想深一层!明生,帮外公把你大姨找回来,告诉她,外公错了!外公这辈子对不起她跟她娘!” 赵明生从一开始见到张晴就觉得眼熟,可是问及姓名时候却是姓林,他当时就很失望,却没想到大姨正安培会隐姓埋名。 “阿琛,她是我姐姐,我去见见她!”正冷清此刻也很激动,虽然是三十五年没见面,虽然是她一点不喜欢的同父异母的大姐,小时候甚至和弟弟妹妹一起捉弄她,欺负她,笑话她土包子,可是她从来都是对他们很大度,从来都很善良,当他们是弟弟妹妹。 她离开时,她才十几岁,根本不知道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她给正家,路家带来了难以磨灭的耻辱,对姐夫路天带去的伤害难以磨灭!可是,如今接到了她的死讯,她还是很难过伤心的,那是她的姐姐。 “我们要见她,即使她去了,我们都想见她,接她的骨灰回正家!明生的小姨和大舅二舅都来了!我们都要见一见她!还有两个孩子是不是?我要见见外甥女,接她们回家!”正冷清说的很诚恳,眼泪在眼中打转! “舅妈,她是张晴,不是正安培。我刚才已经联系了锦山墓园,要的最好的墓地,不需要正家的墓园!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正安培!三十五年前,从正爷爷和我爸赶她出门的时候,她就不再是正冷清,她选择了当张晴,就是对你们都很失望,再也不想跟正家和路家有任何关联!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因为我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舅妈您也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了。我只想小溪不再伤心,如果你们想见正安培,可以等她被推进太平间时再去看,认亲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小溪受不了,很多事我不能告诉她,我不能让我的妻子再难过了,她会受不了的!如果您还能顾念您跟正安培的一点姐妹情谊,请不要让她的两个女儿再伤心了!或许这个决定不该是我来做,但是现在小溪是我妻子。我想,这也是我的岳母张晴的愿望,不希望她的女儿受委屈,太伤心难过!舅妈,也请您尊重,还有,请您看在正安培的份上,转告我妈,不要再来打扰小溪,惹她伤心难过!”路遇琛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正冷清的脸色有点尴尬,同时也很难过。“路哥,你喜欢了她的女儿?” “是!”路遇琛简单一个字! 赵明生一顿,转头对妈妈说:“妈,我上去,你不要过去,你还是等舅舅们跟小姨来了再说吧,我会给你打电话!我会帮你照顾表妹的!你现在去,太乱了,一时间夏溪接受不了的!” 正冷清双眼含泪,“可———” “妈,现在,就算不为去了的,也要为活着的,这才是我们该为大姨做的事!我先去看看!”赵明生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让她坐进车里。 路遇琛已经转身离去,他的脑子很乱,赵明生大步跟上去,看着他的侧脸,冷声道:“这样的关系,你还要娶夏溪?” “无论怎样,她都是我的妻!”路遇琛沉声道。 “你是认真的?”赵明生也同样沉声问道,语气认真的可怕。 “我跟你承诺不着,这是我跟小溪的事。”路遇琛冷声说道,如今已经三十岁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再是青皮小子,不再是莽撞少年。 他要的是一辈子,他必须从父母身上吸取教训,无爱的婚姻,是一辈子痛苦,他不想在位高权重时,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寂寞,悲伤,遗憾!所以,他宁愿,自己爬的没那么高,也希望每一天都过得温暖些! “小溪是我表妹!”赵明生瞥他一眼。“我会保护她,如果你让她承受跟灵灵一样的痛,我一枪毙了你!” 路遇琛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走的很快,赵明生又说道:“你不能辜负一个女人,再辜负另一个!” “我结婚了!”路遇琛突然停下脚步。“昨天晚上,在北京领证了!夏溪,她是我的妻子,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轻易离婚吗?” “……”赵明生突然惊了下,常年冷漠冰霜的脸上有着讶异,却是惊愕一瞬间,他眼不眨地盯着路遇琛,像在捕捉他的每一个表情,分析他。至此,他也真的明白,夏溪和安如灵在路遇琛的心里是不一样的,安如灵比不了夏溪,安如灵就没有让路遇琛有结婚的冲动吧!赵明生叹了口气,而后,难得没有冷嘲热讽地对待路遇琛:“真的?” “如果不带小溪去北京,如果我爸妈不来,或许我的岳母还能活一段时日,是他们的出现让一切变得越来越复杂,我妈,你最亲爱的姑妈,死活不同意小溪嫁给我。你若真的体恤小溪是你的表妹,就适当的时候去说说你的姑妈!” “这件事,我支持!”赵明生也很诚恳,大概是听到了路遇琛说领证了,不再为难他,说话也诚恳了许多:“我会做姑妈的工作的!” 路遇琛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明生,语气充满了恳求:“先别告诉小溪,别让事情再乱了,她受不了的!” 赵明生点头。“这我有分寸,她是我表妹!可是我答应过外公的,无论大姨是生是死,我都把她带回正家的墓园。” “这绝对不行!”路遇琛沉声说道:“她还是夏江凯的妻子,就算夏江凯进了监狱,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婚!你别忘记了,她现在不只是夏溪的妈妈,她还是夏悠然的妈妈,接回正家当然是好!可是,正安培愿意吗?若是她愿意,为什么她就在宿县,前段时间来J大都不曾去正家一趟?可见,她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交集!以她的德语水平,完全可以去当翻译,可是她却躲在宿县小县城里当教书匠,宁肯跟夏江凯那个酒鬼在一起,也不愿意回来!那是因为或许,正家的人做的一切,还不如一个酒鬼曾给的温暖让她踏实点! 再说,正爷爷有把她当成女儿过吗?你妈,你舅舅小姨们有把她当亲姐吗?人死了,你们来弥补亏欠了!你们是在弥补亏欠,还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安宁些打着弥补的旗号?再说你们想怎样就怎样,但是凭什么别人就该给你们这个机会儿?我想以小溪的善良可以假以时日原谅你们,但这不代表我路遇琛就可以任由我的妻子再接受一次心伤,她若知道她的妈妈是正爷爷的女儿,因为做错了事而被逐出家门,若知道她的外婆是被正爷爷抛弃含恨而终,我想她宁可不知道!这个决定,我来替她做了!” “表哥,这事不是我做的,当年我没出生!你不能把怨气都怪在我身上!”赵明生突然叫了一声表哥。 路遇琛一怔,冷笑:“是!所以你给我安稳点,让他们都给我闭上嘴,小溪已经受了打击,没有崩溃就已经是万幸了,谁要惹得她更伤心,别怪我路遇琛跟他誓不两立!” 赵明生认真的点点头。“走吧,先上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路遇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呼吸,大步又朝病房走去,赵明生跟在他身后,两人刚一走过病房转角,就遇到了高阳和他的妈妈。两人从一间病房里出来,看样子像是刚看过一个病号。 “咦?你怎么在这里?”高阳直视路遇琛,“看病号?” 路遇琛眉目微沉,沉声道:“嗯,看病号!” 他没有说小溪的妈妈去世了,他也不觉得这跟高阳有关系。 “哦!你去吧!” “阳阳,这是哪位?”吕思萌看着路遇琛先是一愣,继而有点疑惑的皱眉,这张脸,真的有老路当年的风范,不会是老路的儿子吧? “妈,他就是路遇琛!”高阳在一旁说道。“路遇琛,这是我妈!” 路遇琛一怔,微微点头,“您好,吕教授!” 对于高阳妈妈吕思萌的身份,路遇琛是知道的。 “嗯!老路的儿子,行,是你爹的样子,幸好是你爹的样子,不是你妈的德性!”吕思萌说话很不客气,让路遇琛不由得皱眉。 高阳在一旁又说道:“对了路遇琛,上次见到你妈在茶馆欺负小溪,我妈就认了小溪当闺女,以后你们家要是再欺负夏溪,我妈这女侠第一个不答应!还有我,让你们收敛点,有什么了不起的,部长夫人,不是国母,用不着大小眼高低眼的看不起人,恶心!” 路遇琛先是一愣,却还是沉稳的说道:“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既然吕教授要认小溪做女儿,改日,我们会亲自上门拜访!我们现在还有事,对不起,失陪!” 路遇琛说的客气而礼貌,淡漠而疏离,他们要赶紧进病房,还要联系殡仪馆,没时间在这里闲聊。 吕思萌微微点头,混了一辈子的人,看人还是准的,吕思萌叹息道:“阳阳啊,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哪里?”高阳皱眉。 “你不够沉稳,叫人家老路家的孩子比了下去了吧!以后沉稳点,不要整日跟个二世祖似的,该长大了!跟你哥学学!” “妈,哥沉稳,哥就比他们沉稳!他们该学学我哥哥才是!” 吕思萌脸一变,微微怔忪了下,而后恢复平静,拍他一下。“走吧,回家了!” 两人刚要转身,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姐,姐,你怎么了?” “小溪——”紧接着就是路遇琛的惊呼。 “小溪……”两个字让高阳一下警觉。“妈,不会是夏溪病了吧?糟糕,我们先过去看看!” 给张晴洗完身子,换了衣服,夏溪因为过于压抑的情绪,还有本疲惫的身体,加上这几日睡得都不是很好,一下子站起来就栽过去。 夏悠然被吓住了,她一直忍着,拼命不让自己哭,姐说妈妈会不高兴,妈妈希望她们坚强,可是姐姐一下子晕过去了,她吓坏了,不由得尖叫了一声却没有接住姐姐的身体。 陈博然和何启然冲进了病房,路遇琛和赵明生冲进来时,陈博然已经把夏溪抱上了旁边的病床。 “小溪……”路遇琛走到床边,抱起来小溪的身体,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小溪,你怎么了?快点醒过来。” 路遇琛发疯似的摇晃着夏溪的身体,大力地摇晃着,她突然晕过去让感觉到如此的慌乱和无措,他好怕她撑不住。“小溪,我是路遇琛,我在这里,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睁开眼睛,快点睁开眼睛!” 低吼着,路遇琛对着脸色苍白的夏溪痛苦的咆哮着。“叫医生!博然叫医生!” “哥,没事的,她只是悲伤过度,一下就好!让她睡一会儿!你别摇晃她!”陈博然是医生,自然明白,他觉得没有大碍。 路遇琛还是不放心,却立刻松了手,他太紧张了,有点失控。 赵明生一进门就看到了昏过去的夏溪,视线又转向了一脸泪痕惨兮兮的夏悠然,她被何启然抱着,整个人也是没有力气。这个女孩就是他的小表妹,上次他抱这个小表妹去手术室,原来这个就是她的表妹,原来夏溪一直是他的表妹! 而那个跟他见过面的一开始就觉得很熟悉的人竟然就是被逐出家门的大姨,他先是看了一眼夏溪,听到陈博然的话,他也稍稍放心,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床上已经紧闭双眼的大姨,一张脸更是冷沉。 高阳和他妈妈在病房门口看了看,“是不是小溪生病了?” 陈博然一回头看到了高阳,没说话。 高阳已经走过来,一看到床上被路遇琛抱着的夏溪,一下急了:“真的是小溪病了啊?怎么回事啊?路遇琛你会不会照顾小溪啊?她怎么了?” 他一嚷嚷,病房里顿时乱了起来。 陈博然拉住他,“高阳,别闹了,小溪没事!” “怎么回事?” “她妈妈去世了!”陈博然指了下旁边的病床,“阿姨凌晨去世了!” “……”高阳张了张嘴,一下看过去那边,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张阿姨是谁?他在宿县医院看过她多次,自然认出了张晴。“那是张阿姨?怎么会这样?” 难怪,难怪小溪突然晕了过去。 可是,这时候,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吕思萌突然就朝着床边走去,脸色苍白,“她,她是安培?” 她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惊愣了! “妈,你说什么?”高阳也跑了过去。 路遇琛一下脸色苍白。 赵明生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夏悠然不明所以。 吕思萌看向他们,指着床上的人说道:“她,她是正安培是不是?” “不是!”路遇琛突然沉声道。 “怎么可能,她是安培啊!”吕思萌扑过去,拉开了张晴的衣服领子,张晴现在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装,轻轻拉开一点,吕思萌看到了张晴脖子处的一粒朱砂痣就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而后就跪了下去:“安培,怎么会是你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这样子啊!” 这一次,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夏悠然吓傻了,这个阿姨到底再说什么?她为什么给妈妈下跪! 高阳也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吕教授怎么会给人下跪? “妈,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吕思萌抱住了正安培,老泪纵横。“安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我不该骗你啊,你的儿子没死,没死啊!都是我的错,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只想你过得好,可是姐姐却是最对不起你的人!对不起安培真的对不起……” 所有人都跟着一头雾水。 路遇琛也跟着愣住了,他把夏溪搁在了床上,轻轻的帮她盖了被子。然后转过身来,“吕教授,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吕思萌突然想起了什么,闭嘴了,什么都不再说,只是转头抓住高阳,“给你哥打电话,无论怎样,都要他回来!” “妈,哥陪领导出访了!在非洲呢!”高阳前天刚打过电话。 “不管,叫他回来,叫他回来!”吕思萌只是紧张的叫道。“你快拨电话!” 高阳只好拨电话,电话拨过去,还好,不多时就接通了,那边传来高辰硕低沉的嗓音。“阳阳,有事?” “哥,是妈找你,叫你务必回来!你还在非洲吗?”高阳说道。 “给我电话!”吕思萌一把抓过去电话,“睿睿,我是妈妈,你现在回J大,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立刻回家!” “妈,我还要陪领导出访!”高辰硕在那端沉声道。 “不管,你跟你领导请假,翻译不是只有你一个,你快点回来!” “妈!我不能!”高辰硕的声音里有着隐匿的强势,“这是我的工作!” “睿睿,妈只求你这次,你回来见个人,她已经去世了,你现在回来送送她,妈求你一次行不行?”吕思萌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却是跟儿子。 高辰硕顿了一下,声音很是低沉,沉默了半晌,什么都没问。“我现在机场,现在去签到J大的机票,三个小时后到!” “睿睿,你说真的?”吕思萌一下有点不敢相信。 “是!”高辰硕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像是一下子就暗沉了下去,“挂了!” 电话一下子就挂断了。 高辰硕居然什么都没问。 “这到底怎么回事?”路遇琛一直是掌控大局的人,他自然几句话就听出一些蹊跷来。 吕教授看了一眼路遇琛,却什么都没说。 路遇琛回头看了眼陈博然,“博然,通知殡仪馆,送一台冷柜过来!” 人本来要送太平间的,可是送去太平间,那里太冰冷,而眼下似乎有很多的事一下子出现了,这个病房,只能当临时的停尸房了!而路遇琛考虑的是,尸体在等下去,就要出问题了,他要保证岳母以最好的状态去火化场!这是身为男人该做该考虑的,因为此刻,大家都在悲伤里,只有他,即使担忧,也要拿出理智来处理每一个细节! “何启然,你带着夏悠然先去休息下!”路遇琛要把人都指挥开。 “不,我要知道,阿姨,你说我妈妈是安培?我妈妈到底是谁?”夏悠然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儿,她从来不知道妈妈居然还有别的身份,今天这个阿姨居然给妈妈下跪,她学习不是很好,却不傻,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儿。“阿姨,你告诉我,我妈妈跟你认识是不是?” 吕思萌看到了夏悠然,这个孩子跟安培长得只有三分像,比起来夏溪更像几分,怪不得她一开始就对夏溪觉得那么亲切,可是查过了她的档案,看了她的资料,她的妈妈是张晴,她从来没有多想,没想到安培她改名字了!她连姓氏都改了!她以为,她早已不再人世了!可是,她还在,她一直都在的!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她觉得接受不了,三十多年前的悲恸再忍受一次,她心底的愧疚更深了! “孩子,我跟你妈妈是朋友,是好姐妹——!” “吕教授——”路遇琛打断她的话。 “不!让她说!”夏悠然瞪大眼睛,看着路遇琛,“你为什么不让她说?” 路遇琛被质问地先是一愣,继而又看了眼夏溪,她还在闭着眼睛,睡着了!他稍微松了口气,也不藏着掖着的:“吕教授,这么说当年的事,你知道一些?” “我当然知道!”吕思萌冷笑一声。“这件事,你要问你那个妈,还要问你爸!我觉得就是你妈把她害的一辈子耻辱,你爸不相信安培,让她众叛亲离!你妈趁虚而入,而我却是伤她最深的人!我是罪人啊!” 第205章 送终的人 “我当然知道!”吕思萌冷笑一声。 “这件事,你要问你那个妈,还要问你爸!我觉得就是你妈把她害的一辈子耻辱,你爸不相信安培,让她众叛亲离!你妈趁虚而入,而我却是伤她最深的人!我是罪人啊!” “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再说什么啊?”高阳完全不懂。“你怎么会和小溪的妈妈是姐们?她又怎么是安培阿姨啊?” “外人只知道正安培红杏出墙,可我从来不相信,正安培知书达理,她坚强隐忍,她为人正派,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可是去哪里找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安培,是安培做了对不起你爸爸的事,她被你爸捉jian在床,她百口莫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月后,她怀孕了!你爸认定了那个孩子是她跟奸夫所生,你知道那个所谓的奸夫是什么人吗?那个人是个老光棍,一辈子不曾娶妻,她傻啊,放着你爸爸又高又俊的男人不要跑去跟个丑八怪通奸?我才不信安培是这样的人,可是你爸爸他接受不了,也是啊,那个年代,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出墙呢?在孩子一个月的时候他跟安培离婚,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听,你爸那样子,还真是让人恨不得揍死他!可是当时的年月,哪里有现在这样开放,他接受不了我们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妻子光溜溜的被一群人看到,而且她的身边还躺着那老光棍!他怎么接受的了?” 他们都在听着,没有人看到病床上的夏溪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那搁在被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夏悠然也呆了,她尖声道:“你说,你说我妈跟他爸爸是夫妻?你说我妈妈红杏出墙背叛了他爸爸?” 夏悠然指着路遇琛。 “对!你妈是路天路部长的前妻!路天也是他,路遇琛的爸爸!” “天那!”所有人都错愕! “那我姐是谁?我姐跟他是兄妹?”夏悠然惊愕的瞪大眼睛。“我姐姐是不是跟他他是兄妹啊?” 何启然也呆住了。 “这我不知道!”吕思萌闭上眼,又看向床上的安培。“我觉得不像是,如果是兄妹的话,当初我找了安培好几年,都没找到,她怎么可能又跟路天在一起?” “不是!小溪不是我妹妹!”路遇琛十分肯定的告诉夏悠然。“无论怎样,她都是我的妻子,这一点,不以任何身份,不以任何情况而改变!” 夏悠然总算松了口气。 床上的人,咬着唇,她被这个消息震撼了,妈妈居然是路遇琛父亲的前妻,怎么会这样的复杂?怎么会?而路遇琛的情深似海,她—— “吕教授,请您不要说了!”路遇琛突然开口。“当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一些,您说您对不起我岳母,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我跟安培的事,我对不起她,害的她再次出走,是我欠她的,我不能说!”吕思萌又走到了床边,握住张晴的手。 刚好有人送来了冰柜,大家都不再说话,把张晴放在了专用冰柜里。 “费用你暂时帮我支付,回头我一起给你算!”路遇琛跟陈博然安排着。 “哥,这个你不用担心!”陈博然说道。 夏溪闭着眼睛,她不敢睁开,她的妈妈是路遇琛爸爸的前妻,那她又是谁? 吕思萌教授的话,让她整个人彻底懵了!对妈妈的愧疚,对身世的惊恐让她整个人不知所措,她闭上眼睛,觉得脑海里又晕了!乱作了一团,脑海里又闪过妈妈的一张脸,妈妈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的!妈妈怎么可能红杏出墙?可是,她是谁?她是路遇琛的妹妹吗?若是妹妹,她的眼睛酸涩地痛了起来! 可是,不可以倒下,现在不可以!一切都要面对,夏溪,你可以的!你要面对这一切,那个男人对你情深似海,你要相信他,他一定也在害怕的! 在大家都忙着把尸体装入冷柜的时候,夏溪睁开了眼睛! “小溪?”而一旁一直密切观察着夏溪的路遇琛看到了夏溪睁眼了,立刻奔过去,那惊喜而激动的嗓音,“小溪,好点了吗?” “我没事。”宛如隔世一般,再次的看见这个男人,夏溪沙哑着开口,泪水迷蒙的眼里满是浓浓的思念,她好怕,好怕他们是兄妹。 路遇琛伸手要抱她,夏溪下意识的躲了下。 路遇琛一下子眼神犀利起来,沉声:“你听到了?” 她眼神一慌,掩盖不住慌乱,路遇琛是何等聪明的人! 他的手还是伸过来,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笃定:“小溪,你不是我妹妹,我们不是兄妹!不管你是谁,我们都会在一起,记住我的话,你永远是我的妻!” 夏溪双手颤抖地握住路遇琛的手,凄美的泪从脸颊上缓缓的滴落下来,她知道他爱着自己,她知道的! “坚强起来,送走了妈妈,我们再来想别的!”路遇琛大手快速的帮她擦着脸上的眼泪。 “可是,我是谁?”夏溪突然用力地抓紧路遇琛的手,她痛苦地低喃着,可是黑暗却如同一块无边无际的幔布一般盖了下来,她只能听见路遇琛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低弱的呼喊声。 “我让医生来给她补点血糖。”陈博然看到路遇琛喊着夏溪的名字,只感觉鼻头一酸,铁血男子,此刻他也只是为情所苦的普通人。 “好!快点!”路遇琛死命地搂住夏溪的身体,仰起头看向天花板,她是那么的坚强,她不会这么容易崩溃的,她不会出事的。 夏悠然看着路遇琛的样子,他们不会是兄妹的!不会的,她看着眼睛含着热泪的路遇琛,不由得感觉到了心痛,姐姐是该幸福的! 何启然心头也酸楚着,怎么会这么复杂?如果当初他没有动那个心思,如果他没有把小溪送到路遇琛的床上,此刻,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夏溪只怕也是他的妻子了! 可是,人生不可以从来!他何启然,尝到了什么是后悔! “小溪,不管你是谁,都不要紧!”路遇琛眼睛赤红着,颤抖着手抚摸着夏溪清秀脱俗的脸庞,那总是满含温柔的双目此刻却是紧紧地闭合起来,他知道刚才的事,对她心里又造成了冲击。 张晴安静地躺在了冰柜里,很快,头发结了一层冰霜,调整了冰柜的温度,吕思萌亲自掏出了自己的化妆包,打开冰柜的盖子,流着泪帮正安培张晴化妆,“安培,姐姐真是对不起你,姐姐把硕儿带大了,他来看你了,你是走了,可是姐这一辈都不能安心,要是有黄泉路的话,到了你再骂我打我吧!是姐对不起你!” 高阳开车去J大机场接高辰硕,飞机准点到达。高阳等在出口处,接机的人不少,此时,很多人都被里面一个稳步走来的男人吸引了!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有一八五左右的身高,白色暗纹衬衣没有一丝褶皱,黑色的西裤笔挺,裤缝清晰的可以割破纸张,脚上一双黑色的皮鞋,擦得锃光瓦亮可以当镜子使用了!可以看出男人很注重细节,手腕上一只闪亮的腕表,手上搭着一件薄薄的西装外套,手里拉着一个拉杆箱,冷沉着俊颜,目光沉寂而睿智,沉稳而内敛的面容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再看到接机口的高阳后,眼底闪过一抹温柔,大步走来! “哥,我在这里!”高阳看到了高辰硕立刻跟着挥手。 “阳阳!”男子声音格外的低沉,走过来,先是摸了摸高阳的头,眼底充满了宠溺:“等多久了?” “哥,我刚来一会儿!” “嗯!走吧!”高辰硕很是平静。 “哥,你看起来很累啊,是不是工作还是那么忙?”高阳接过拉杆箱,跟高辰硕说着走出机场,上了车子。 “有点忙!” 高阳载着他回来,路上高辰硕很是沉默,一双眼睛深邃而看不到底,偶尔会转过手腕上的表,看时间。 “哥,你敢时间啊?” “没!”很简单的话,高辰硕总是话不多,却对高阳格外温柔。看手表已经是他的习惯,养成了,改不掉。 高阳又打开了话匣子:“哥,妈的朋友去世了!就是我跟你说的小溪的妈妈,你知道吗?她居然是安培阿姨,她居然改了名字,隐姓埋名那么多年,还是路部长的前妻!妈一直都以为她去世了呢!” 高辰硕听到此话陡然眼神一凛,搁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骨节分明。半晌,他也只是“哦”了一声。 “安培阿姨真的很惨啊,一辈子怎么那么惨?小溪更惨,差一点为了妈妈买了肾……”高阳把对小溪的了解,还有刚才病房里听到的话给高辰硕说了一遍。 高辰硕听完,眉头微蹙,却是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为什么妈会让你来送安培阿姨啊?有我在不就行了吗?奇怪,只叫你回来,咋不叫姐姐们回来啊?”高阳百思不得其解,妈从来不耽误哥哥的工作的,尤其哥哥是为大领导服务的,怎么能说请假就请假的? “一切皆有因果!”高辰硕高深莫测地说出一句话,闭上眼睛。“到了告诉我,我休息下!” “哎!哥,你成佛了啊?佛家才讲求因缘际会,你这说的!好,你睡一下吧,我开稳一点!”高阳看高辰硕似乎格外累,也不再多说。 高辰硕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承载了太多的心事!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在停车场停下,高阳刚要叫他,高辰硕已经在停车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哥,你没睡着啊?”高阳怀疑他刚才只是闭上了眼睛。 高辰硕又看了一下腕表,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拉杆箱,“把车子放好,别丢了我的东西!” “知道了!”高阳也看了眼后面的箱子。“前面就是监控器,不会有人偷的!” “嗯!”高辰硕下车,没拿西装外套,外面实在太热。下了车,一转头看到了停车场不远处的路天的司机。 那个司机也看到了高辰硕,先是一愣,继而赶紧走了过来,远远的就恭敬地喊道:“高翻译,您怎么来J大了?” “送个人!”高辰硕回答的很简单,却又在瞬间挑眉,看了眼四周,而路天也在车里坐了太久了,刚好下车,高辰硕的视线扫过去时,刚好落在豪华商务房车边,他看到了路天,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凌厉。 “高翻译,我先过去了!我们部长下车了!”路天的司机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 “路部长既然来了,我也该过去看看!”高辰硕突然说道。 “呃!”那司机已经快步走到了路天身边,“部长,您有吩咐吗?” 高辰硕也跟着走了过来。 路天还没说话,就看到了那边走来的高辰硕,他先是一怔,视线落在高辰硕的脸上,有瞬间恍惚,却还是重整了自己的情绪! 高辰硕已经走了过来,在路天的车边站定,脸上是平静的表情,视线却是带着一抹打量,沉声道:“路部长,好久不见!” “高翻译,好久不见,没有陪领导出国吗?”路天在人前依然是平静的,任何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突然接到家母电话,急招回J大!”高辰硕淡淡地开口,唇间竟露出一个妖冶至极的笑容,只是阴寒无比:“叫我回来送一个我该送的人!不知道路部长在此是否也是要送一个老朋友?抑或者,我们送的是同一个人?只是想问一下路部长,您有资格送她吗?” 路天身子一晃,眼神有些犀利的扫向高辰硕,“高翻译,此话怎讲?” “路部长,我送的是正安培!” 路天的身子不易察觉的轻晃了一下,高辰硕俊美的笑容迅速的敛去,眸光一暗,恢复到面无表情,冷声道:“看路部长这样的反应,想来我们送的是一个人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躲在车里,不光明正大去送?怕自己身份不够合理吗?” “……”路天实在不懂,这个年轻人,怎么对自己这样不客气,似乎还有着敌意。 高辰硕又是扯了扯唇:“看她是对自己的良心交待,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到此刻,你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而不敢上楼去看一眼!是想等大家都走了再去吗?路部长,话摆在这里,您想道貌岸然,想面子里子兼顾,那就甭想再见正安培一面了!” “高翻译,您怎么能——”司机看不下去,还没人敢跟部长这样说话呢! 路天一挥手,制止了司机的话,司机也不敢多嘴了。 高辰硕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和高阳朝病房走去。 “哥,你什么意思啊?”高阳大气都没敢喘一下。“你跟路部长说这个干嘛?你好像吃了枪药了?那是大官啊,京里的大官,你怎么敢得罪路部长?你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啊?” “他不敢!”三个字,冷漠至极,又那样自信而高深莫测。“他,也不配!” “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自大了?这不是你的风格!”高阳说道。 高辰硕扭头看了弟弟一眼,不说话! 很快到了病房门口。 “哥,就是这里了!” 推开门的时候,一台硕大的冷柜摆放在病房里,病床被推到了靠窗的位置,屋里很多人,吕思萌在抹泪,夏悠然也是。 夏溪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呆怔着。 路遇琛大概想到了吕思萌让高辰硕来的原因了,因为之前吕思萌跟正安培张晴哭诉着说她的儿子没死,那么,这个高辰硕,是老爸路天跟正安培的孩子吗? 门推开的刹那,他的视线也看过去,看到了高辰硕,那一刹,他从高辰硕淡漠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气质! 他纵使做好了思想准备,在看到高辰硕这张脸的时候,还是惊愕了! 因为—— 这真的是,老爸和正安培的合体,四分路天的样子,六分正安培的样子,甚至于,看到高辰硕,再看看夏溪,可以清晰的看出,两人是兄妹。只是高辰硕有着路天一样一张性格而坚毅的脸,路遇琛这一刻凌乱了!这是小溪的亲生哥哥,也是他路遇琛的亲生哥哥! 这是小溪同母异父的大哥,他路遇琛同父异母的大哥,这样复杂的伦理关系,他跟小溪该如何走下去?他感到了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路家的长孙,爷爷奶奶的长孙! 难道,当初,正安培怀的孩子根本就是爸爸的?可是爸爸怎么不记得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门口。 “硕硕!”一看到高辰硕,吕思萌立刻站起来,“快过来,硕硕!” 高辰硕视线扫了一圈,先是落在床上夏溪的身上,又看了看另一个坐在床边哭泣的女孩身上,视线轻轻一撩,走向冰柜。 “硕硕,这是——”吕思萌刚一开口,就被高辰硕打断。 “妈,我知道她是谁,你不用说!”高辰硕平静地说道。 吕思萌一下惊愕,难以置信:“你,你知道了?” 高辰硕平静地看向了吕思萌,微微点头。“很早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她还活着,但终究还是没能再见一面!终究缘分不够!” 高辰硕人已经在冰柜前站定,没有鞠躬,没有磕头,只是平静地隔着玻璃看着冰柜里躺着的人,眼神深邃地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硕硕,你怎么会知道?”吕思萌从来没跟人说过的。 “十八岁我去北京读书的前一夜,您跟爸爸的谈话,我无意中听到的!” “天!”吕思萌惊呼。“十七年了,你居然知道了十七年了!” “对!”高辰硕还是那么平静,“你去中央,是因为——” “妈,与他无关,他根本不值得一提!我的决定,只跟我自己和高家有关,跟他和她都没有任何关系!”高辰硕依然平静地说道。 两个人说着莫名的话,高辰硕转头看向张晴,拉开了冰柜的盖子,更清晰的看着里面的人! “硕硕,你——”吕思萌想要他跪下来,给正安培磕头,这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是她唯一的儿子,给母亲送终也是理所当然,可是高辰硕不让她说,是不是摆明了不想相认!高辰硕已经成熟了,吕思萌猜不透这个孩子的心思。 高辰硕低下头,在所有人错愕的瞬间,他俯下身子,轻轻的吻了下冰柜里的人的额头,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亲生妈妈的额头上。 夏溪呆了,夏悠然也呆住,连着路遇琛都是跟着不明所以。 所有人大气都没出一下,只听到高辰硕沉声对着冰柜里的正安培张晴轻声说道:“我不怪你,安心地走吧。下辈子,别再这么蠢了!” 吕思萌别过脸去,泪唰唰的流出来。别再蠢了!可是安培只是善良啊!可是,人生,有时候,善良也是一种愚蠢!硕硕倒是看透了一切,他亲了他的妈妈,他心中对安培没有恨,吕思萌欣慰的落泪,安培,这是你的儿子啊,他还活着,一直在我身边,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好心办了坏事啊!你安息吧! 高辰硕又低头帮张晴抚了抚头发,眼底流动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却在抬头时,又归于平静,只是一分钟,他果断的盖好冰柜,人也站正,看了眼表,沉声道:“现在十二点钟,三点移送火化场!” “不——”夏溪突然爬下床来,惊慌的叫着:“不!不可以!这是我妈,不去火葬场!” “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说?”夏悠然也被高辰硕吓到了,妈妈被送火葬场,这辈子,这辈子再也没有妈妈这个人了! “有资格为她送终的人!”高辰硕平静地回答。 “不!不可以送火化场!”夏溪突然爬下床跑到冰柜边,护住了冰柜,“我们不火化,不火化!你是谁?你凭什么安排我妈妈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 她一下爆发了,有些激动,这个人,他怎么可以进来就说这样的话! 第206章 对不起你 她一下爆发了,有些激动,这个人,他怎么可以进来就说这样的话! “小溪!”路遇琛走来,抱住夏溪。 “小溪,听我说,他有这个资格,妈一定想要他来安排的!他的安排,妈一定会安息的!” 夏溪一下惊呆。“他,是谁?” 路遇琛看了眼高辰硕,又看了看吕思萌,再看向屋里所有人,“他是我们的哥哥!” “哥哥?”夏溪呢喃着重复,却回不过味来!突然脑海里响起刚才在病床上听到的话,难道,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路部长跟妈妈的孩子吗? 夏溪一下吓傻了!视线看向高辰硕,她看到了熟悉的容颜,高辰硕他有六分妈妈的容颜,甚至他还有几分与路遇琛的相似!她没有见过路部长真人,不知道到底多像,可她相信这个人是她的哥哥,妈妈居然还有个儿子!她不知道是喜是悲,只觉得很是茫然! 高辰硕倏地挑眉,对上路遇琛的视线。 路遇琛也望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高辰硕挑眉,动作跟路遇琛挑眉时一样。 路遇琛看着他说:“既然来了,何必不认?谁也比不了你有资格,为妈送终是儿子义不容辞的责任。” “既然你也认为我有资格,那就回去告诉你爸,离她远点!”高辰硕平静地开口。 路遇琛一下怔住! “让你爸远离!”高辰硕指着正安培张晴的尸体,“不要脏了这个可怜的女人轮回的路,下辈子,我可不想再让她跟楼下那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夏溪不知道该如何界定这个哥哥,可是他是如此的强势,这样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再度让她凌乱。夏悠然也是吓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路遇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连他都觉得,是老爸对不起正安培,上一辈子的恩怨,到底怎么回事? 高辰硕又看了眼表,语气平和了一点,沉声对夏溪和夏悠然道:“尸身不要过夜,J大的风俗,还是遵从的好!” 说完,高辰硕不等夏溪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哥——”高阳也呆傻了,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高辰硕走到了走廊上,“阳阳,帮我买包烟!” “哥?” “买一包,软包中华!” “哦!好吧!”高阳只好去帮他买烟。 屋里,路遇琛抱住了夏溪。“小溪,三点钟,送妈走吧!” “我知道了!”夏溪躲开他的怀抱。 她脑子太乱了,她的哥哥,也是路遇琛的哥哥,这个关系怎么那么复杂呢? 见夏溪躲开自己,路遇琛眼神微微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他知道,她惊恐了,这样的关系,这样复杂的关系,她又在逃避了! 夏溪不哭了,一点眼泪都没了,她依靠在冰柜边,缓缓的蹲了下去,屈膝抱住了自己! 路遇琛不忍心,还是蹲下来,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夏溪却往旁边缩了下,躲开了他的手。路遇琛再度拧眉,看着她,沉声道:“有哥哥是件幸福的事,接下来的,让他来安排,起来,别坐在地上!” “你别管我!”夏溪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想陪妈妈呆一会儿!” “那你起来,坐到凳子上去,地上不行!”他抓住了她的手,要把她拉起来。 “你别碰我!”她的脸色苍白,眼睛毫无光彩,这样的模样落到了路遇琛的眼里,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跟着痛起来,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道:“听我说,你要好好,妈走的才能安心,才能放心!” “还有哥哥……”沉默了好久,夏溪突然说道:“他,也是你的哥哥,可是我到底是谁?” “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小溪,是妈的女儿,不是我的妹妹,这一点你不要怕!”他沉声道。 “不—我怕——我很怕——”她怎么能不怕,她觉得她心里都要承受不住了,她觉得好可怕,她怕他万一跟他有血缘关系,他们若是兄妹怎么办? “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你怕什么?有我在,你有什么怕的?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能分开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别再躲着我,别再让我难受了,好吗?” “路遇琛——”夏溪在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紧紧的抱着路遇琛,歇斯底里的大哭着,那哭声如此悲戚,在病房里肆意的冲撞。“妈妈没了,我是谁?有哥哥……” 她觉得真的接受不了了,真的,她要崩溃了! 她哭得无法起身,路遇琛紧紧地抱着她,夏悠然见她哭,也忍不住的哭泣。 夏溪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路遇琛的手背上。 路遇琛抿唇,一用力,将夏溪再度抱起来,原来最痛的真的不是痛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最爱的人在自己怀里哭,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挫败感让他更痛,他恨不得代替她,帮她背负这剧痛。 她已经哭得无法呼吸,没吸一口气,胸腔里仿若有一把刀在狠狠的剐着她的心,一瞬间就血肉模糊。 正哭着,疗养院的院长带着李姐来了。 高辰硕在门口,他听到了里面的哭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多了三个血亲的妹妹,两个血亲的弟弟,人生何处不狗血?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路天的儿子,可是,他从来不想认,也不会认,深深的抽了一口烟,挡住了来人。“做什么的?” 疗养院的院长也被年轻人的气势吓住。“我们来送张老师的遗言!” 高辰硕一怔,“交给我吧?” “你是谁?我们要交给小溪妹妹或者路先生!”李姐很懂规矩,深知这东西对夏溪有多重要,别人,她不放心。 高辰硕目光一沉,冷声一句话。“死者是我母亲!” 李姐一下子呆了。“你,你是张老师的母亲?我怎么没见过你?” “东西给我!”高辰硕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拒绝,李姐还是拿出一个本本,递了过去。 “你,你可以看看,但是我还是坚持给小溪妹妹!” 高辰硕打开了本子,那个本子的正面,记录的是张晴每天的体温和血压脉搏。那都是李姐按照路遇琛的要求,每天都给张晴测量血压,密切观察身体状况的。 高辰硕翻看了一下前面,没发现什么,直接看后面。 后面是匆忙写下的几段话,字体异常清秀隽永,而且笔迹里透着刚毅和坚强,还有泪痕! “本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奈何终究相思相望不相亲!造化弄人!不爱,不恨,不怨!”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黄泉路,不相见!不再见!永生永世不相恋!再也不要见,再也不要恋!来生路,清清爽不被爱折磨,不为爱误终生,不再被羁绊!” “硕硕,我的孩子,妈妈来陪你了!” 高辰硕的身子一下晃动起来,就只有这些话,却在最后一刻提到了他,他知道辰硕两个字,是亲生妈妈为她取的名字。吕妈妈之前跟路爸爸说的时候他都听到了!而亲生妈妈她一定以为他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吧?他的妈妈,从来不曾养育过他的妈妈,却在最后这一刻,心中念念不忘他! 有什么东西冲入眼眶,高辰硕突然仰起头,只有两秒钟,就低下头来。 高辰硕很快合上本子,平复情绪,声音有些沙哑。“给他们去看!” 李姐接了本子,进了病房。一看到这么多人,又看到了冰柜里的张晴,顿时红了眼圈。“路先生,小溪妹妹,这里有张老师的临终遗言,你们看一眼吧!” 路遇琛一下听到了李姐的声音,顿时抱紧夏溪。 “妈妈的东西?”夏溪一下停住,抽噎着,却不再哭。她急不可跌的拿过本子,看到这些话,却没有一句提及她,“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你都没有给我和妹妹的话?” 或许,终究看透,或许终究勘破,终究放下,所谓勘破,放下,解脱,自在!莫过如此! 门外,“哥,我不知道安培阿姨是你母亲,我……” 高阳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一下子有点懵了,怎么自己的哥哥又变成了路遇琛和小溪的哥哥?怎么叫了这么多年的大哥,是人家的孩子,不是高家的人! 高辰硕别过脸去,深呼吸,而后似乎吞掉了眼底的什么东西,微微笑着,转过脸来,伸手依然宠溺的摸摸高阳的头。 这个动作,是高阳从记事开始,大哥就一直做这个动作。 “我永远都姓高,阳阳的大哥!妈的大儿子!” “大哥!”高阳很是动容。 拍拍他的肩膀。“倒是没想到你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是我的同母妹妹!” “哥,这关系真复杂!”高阳感叹。“小溪是你妹妹,路遇琛是你弟弟,天哪!他们在一起,这是什么事啊?” “有人做了孽!自然有人更纠结!”高辰硕轻哼一声,视线望向走廊外的天空。 “世界真小!” 路天终于还是上来了! 他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竟听秘书说,直接搬了冰柜来,那么是不打算再送入太平间了吗?他一下慌乱起来,跟着上楼。 高辰硕一转头看到了路天,立即脸色更为阴郁,嘴唇紧紧抿住,直直就走向路天:“路部长,你来做什么?” 高阳一看不妙,立刻进屋找吕思萌。“妈,快出来!” 吕思萌只好跟着出来,她也看到了正安培的遗言,眼里还满是泪水,眼睛红肿的厉害,相思相望不相亲,再也不相见!再也不相恋!安培她有多绝望,才写出这样的遗言! 路天看着高辰硕,“高翻译,我来送老朋友,不需要跟你报备!” “她不需要你送!”高辰硕挡住他的去路。 吕思萌一出门,还抹着泪,一眼看到了路天,整个人瞬间发飙,冲了过去,一把揪住路天的衣领。“路天,你还来,你还有脸来?!” 路天一下被她推得有点站不住,若不是身后的司机和秘书扶住他,路天真的要被吕思萌的力气推倒了。 “吕思萌!”路天什么都没说,只是任凭吕思萌揪住自己的衣领。 高辰硕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 吕思萌猛地一推他,“路天,我真是为安培不值,她怎么就爱上了你?若是不爱上你,她这一辈子,也不会这样绝望!” 路天身子一晃,眼底满是剧痛,却不发一言。 “你走吧!她留给你的话,黄泉路,不相见!不再见!永生永世不相恋!再也不要见,再也不要恋!来生路,不被爱折磨,不为爱误终生,不再被爱羁绊!相信,你比我们都能理解她的心情!”高辰硕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叫路天眼前一黑,险些栽了过去。 “你胡说!你胡说!”一向沉稳的路部长,居然失控了!“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他说着就要往里面冲,高辰硕堵在门口。“走开,别脏了我母亲轮回的路!” “你母亲?”路天一下子惊愕。 吕思萌也跟着苦涩一笑,心里满是愧疚,对安培的愧疚。 可是,却唯独对路天一点不愧疚,即使她养着的是他的儿子,她也不后悔,不后悔自己一直养大了硕硕而欺瞒了路天!她的确有想过把孩子送到路家去,可是她担心张雅致对孩子不好,她对不起安培,不能再让孩子跟着受苦了! 他是那么优秀,那么聪明,一如安培当初取这个名字的含义。 高辰硕轻蔑一笑。“正安培,是我的亲生母亲!而我,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杂种吧?路部长,十年前,我拿到你的头发,做过DNA鉴定,证实跟你有百分之99。99的相似度!” “——”路天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我跟安培的儿子?” “不!我怎么能是您的儿子呢?我应该是个杂种,是我母亲跟人通奸的孩子,不是吗?应该这样理解才对!”高辰硕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路天,他在他们眼里不就是个杂种吗? 吕思萌完全没想到高辰硕会早做过鉴定了,可是她来不及想别的,上前一步。“路天,这就是你当年死活不承认的孩子。当年,我可是亲耳听到你说孩子不是你的。安培说孩子是你的,可是你却说是她通奸的野种!她被你抓到在别人的床上,她百口莫辩。你看着硕硕,他叫修睿,名字是安培取的,你看看他,是谁的孩子?” 吕思萌的质问让路天整个人脸色灰白!却同时他又是惊喜的,他的神色是从我有过的复杂,这么说高辰硕他是自己的孩子啊! 走廊里开始聚积人,都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似乎都有看热闹的意思。 路部长的司机和高阳立刻去赶走那些人,清空了闲杂人等,陈博然也打发走了疗养院的院长跟李姐。走廊上只剩下吕思萌,高辰硕,路天,还有他的秘书在搀扶着路天。 路天几乎站不住了,身子忍不住的轻晃。他的心中此起彼伏,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在心头。他的孩子!他跟安培还有个孩子留在这个世界上!他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高辰硕,眼底饱含了太多的伤痛,太多的情感,太多的悔恨! 他跟安培的儿子!他信! 这个孩子不需要看DNA,他信了!怪不得在中南海多次相见,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冷眼以对,原来高辰硕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他的父亲,可是他却不知道! 正安培,我错了!真的错了!错得离谱!上天跟他开了个怎样的玩笑,让他一生都不能安心?!我们的孩子,安培,我怎么对得起你啊!这叫他情何以堪? 而病房门口,路遇琛,夏溪,夏悠然,何启然,陈博然都跟着走了出来,聚集着病房门口。夏溪还处在震惊里,妈妈的遗言里没有提到自己,甚至连身世都没有,她心心念念的只是她爱过的男人和她和爱过的男人的儿子! 她立在门口,身子靠在墙上,拒绝路遇琛的搀扶,她看着路天! 这就是路部长,路遇琛的父亲! 妈妈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怪不得看新闻联播,因为他时常出现在新闻里啊!他是路遇琛的父亲,他跟妈妈孕育了一个孩子,那个人就是高辰硕,高阳的大哥,原来,原来是她的亲哥哥! 她理不顺了,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她是谁? 为什么妈妈如此残忍,到最后,都没有说,她是谁? 妈妈,你勘破了一切的放下。可是,我怎么办,妈妈?是因为我和悠然不够贴心吗?是因为我们不是你爱的男人的孩子,所以你到死这一刻都不会想起我们吗?妈妈,你真的太残忍了,可是我爱你,妈妈,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妈妈! 吕思萌还在说着:“路天,你和张雅致先一步回城,你们谁都不管安培了!你们好无情!是我求了我爸多久,我爸才肯同意把她也给调回来!你们走的干干脆脆,安培差一点就再也回不了城。我们所有人都走了,安培在那里整日以泪洗面,瘦的不成人形!等安培好不容易回城找你,那天,却是你跟张雅致的结婚日子,你叫她情何以堪?!她要见你最后一面,如果你还顾念一点夫妻情分,你就不会避而不见,你会听她说她的委屈和无助!可是你避而不见,你忙着你的新婚!” “路天,人再薄情,也没有你薄情,人再冷漠,也没有你冷漠啊!还有你家路老太太,那更是残忍,你妈怕安培破坏了你的婚礼,打了安培一个耳光,用极度侮辱的语言谩骂了安培,要她滚,死活不让见你!路天,你敢说,你当时真的不知道安培去找你么?你躲在张雅致的怀里喝奶当软蛋男人的时候,你想过你的前妻还在过着怎样的生不如死的生活吗?” 吕思萌也是气急,怒急,所以说话很不客气!她积压在心里多年的话,本来不打算再说了!可是她没想到安培还活着,可是,大家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这就是老天的惩罚吧!她要为安培讨回公道,同时也说出自己的忏悔! 路天的脸一阵白,一阵青,额头的青筋不停的跳动。 吕思萌哭诉着质问路天:“路天,你这些年,过得不好我也知道,可是这都是你活该的!那天,安培回家跪在安老爷子的面前,求他去阻止你跟张雅致的婚礼。你知道安培那样性子的人,跪下来求安老爷子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她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仅存的一点骄傲来求她的父亲,她为她的幸福和她的孩子做出最大的低头,跪求你母亲,求她自己的父亲,求着见你!可是,却被安老爷子用腰带抽了个半死!还差点拿枪给毙了!安老太太是后妈,更是一句好话不给说!不说也罢了,却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正家的弟弟妹妹不顾及一点姊妹情面,个个在一旁看热闹!我去的时候,都被殃及!为什么出了事,没有人相信她?只有我一个外人相信她?路天,她是你的妻啊!你居然不信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吕思萌的表情是如此悲怆,她知道就算安培活着,也不会说出今天她为她喊的这些委屈。可是她会帮她呐喊,因为她们是姐妹,是闺蜜,可是,安培,姐也对不起你啊! “是啊!她怎么能跟你们比?你们一个个在父母的糖蜜罐子里泡大!即使困难时期,你们也是吃着白面馒头长大!可是安培是没娘的孩子,她出生父亲就不在身边,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她,等到老爷子功成名就成为共和国元勋时,她的母亲却被下堂!老太太做错了什么?难道不识字就是错吗?就在过好日子的时候要被下堂吗?” 第207章 不会怪你 “是啊!她怎么能跟你们比?你们一个个在父母的糖蜜罐子里泡大!即使困难时期,你们也是吃着白面馒头长大!可是安培是没娘的孩子,她出生父亲就不在身边,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她,等到老爷子功成名就成为共和国元勋时,她的母亲却被下堂!老太太做错了什么?难道不识字就是错吗?就在过好日子的时候要被下堂吗?” “当初娶她时,不就是知道她不识字吗?安培母亲含恨而去,抑郁而终,九岁的正安培带着怎样的心情来到安老爷子身边。 路天你从小牵着手长大的女孩,跟你留学德国的女孩,你居然不信她!你扪心自问,她是那样的人吗?当初你是不信她,还是觉得太丢脸接受不了?我猜是你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你受不了他一丁点的背叛,即使你知道那可能不是真相,你也把她给下堂了!你好薄情啊,路天!她没母亲,所以才那么苦!她跟了你,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你会照顾她一辈子,做她最坚强的后盾,不让她受一点苦和委屈!她在大洼村被张雅致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被正家老太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被你母亲抽了耳光的时候你在哪里?被安老爷子打得半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路天被吕思萌质问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身子晃动着,几乎站不住了!可他毕竟是共和国一届部长级领导,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听完这些。 吕思萌似乎不放过他:“路天,那时,你在跟你的新欢张雅致举行婚礼!安培被打伤了,当天又给安老爷子逐出家门!你的洞房花烛夜,是她被逐出家门的日子,也是她绝望要跳海的日子,如果不是我跟遇之早一步赶到,安培那次就死了!大冷天她站在岸边,我们赶到时,她差一点就跳下去!” 路天的身子猛地一个颤抖,手握成了拳,牙根咬的紧绷,安静的听着。心中所有的愧疚,在这一刻都激发到一个点上,他觉得自己真的撑不住了!是的!因为当初做的不好,所以三十五年活的不快乐,心中始终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 “她在那个年代,没有背景,她有多苦,你知道不知道啊?路天,做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别说我不信安培背叛你!就算有这件事,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一下就完全否定了她?她从小没有母亲,被接到正家,她真的融入那个大家庭了吗?你把她丢在大洼村,你不不问,正家不管不问还要断绝关系!你叫她情何以堪?你叫她如何苟活?你没看到她的眼泪吗?你怎么安得下心跟另外一个心肠歹毒不择手段的女人结婚?张雅致她哪里比得过安培了?呃!我忘了!她比安培有手段,她比安培更会讨得你的欢心,讨得你父母的欢心!你知道安培怀着硕硕时流了多少眼泪吗?她流着眼泪唱德语歌,流着眼泪跟肚子里的孩子唱歌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衣服穿没有地方住的时候你在哪里?路天,你今天相见安培,你配吗?” “我……”路天不是不知道,当时他真的气急了,他从那件事发生就一直醉生梦死,一蹶不振。他连他自己怎么结婚的都不知道,只是醒来时,张雅致已经是他的妻子,而且她已经怀孕了!而安培,也死了!吕思萌找她时,他以为只是吕思萌的玩笑,所以他说话毫不留情。他只知道,他的三个孩子,是每一次酒后的产物!他一辈子,跟张雅致在一起的时日不多,却每一次都让她轻易怀孕,四年生了三个孩子!之后,他们几乎过着分居的日子!他心底想念着前妻,一想就是一辈子!“吕思萌,我——” “你给我闭嘴,你听我说完!”吕思萌怒吼一声。 这时,走廊的一边,正冷清带着弟妹安城俊、安毅俊、还有安梓西出现的时候,赵明生一下皱了眉头。 怎么不让他们上来,他们来了就上来了? 看着一大家子人都出现了,赵明生的父亲赵启明也在其中,还有他的舅妈以及姨夫,都赶来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下堵了走廊。 高辰硕视线瞬间眯了起来,带着一抹凌厉,射向一堆来人!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来吗?”赵明生气急了,这么乱,他们居然又来添乱! “我必须来,阳阳,妈妈得送送你大姨!”正冷清抹着眼泪就想走过来。 “站住!”高辰硕平静地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正家的一群人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一下有点无所适从,在中央工作的安城俊和安毅俊都皱眉。“高翻译,你怎么在这里?” 高辰硕轻哼一声。“安,赵厅长,带着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来送人?可有问过死者是否要你们送?” “你——”大家被问得哑口无言。 “麻烦你们死一次问问我母亲是不是真的原谅你们要你们今天来送她!”高辰硕无比冷冽地开口:“如果她同意,今个儿你们可以进病房看看她,如果你们没问来允许,那对不起了!你们不配送!我不会放行!” 夏溪和夏悠然一下子怔住,她们都不知道这一群人到底是谁!可是,高辰硕,她们的哥哥,此刻却是强大无比的,他一人立在那里,阻挡住一群人,气势凌然,让人不敢逾越。 “你是谁?你说你母亲?”正冷清错愕着,这个年轻人,对他们都有敌意!莫名的敌意,那样强烈,她正冷清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第一次被这个年轻人的气势给吓住了!他不怒而威,平心静气,只是以不疾不徐的语调地说出冷漠的话!他是姐姐的儿子!是她的外甥!她真的被这个消息吓住了!这么说,当初姐姐怀的孩子是路天的! “妈,他是大姨跟姑父的孩子!”赵明生不得不说出关系来。 “天!”正冷清惊呼。 她身后的人也都跟着惊愕。 路天不发一言。 吕思萌却冷笑一声。“正冷清,你现在来送你姐了,当初你有当你姐是姐姐吗?你们不说她是土包子吗?现在想起姐姐了?” 正冷清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天,她才开口:“吕思萌姐,当初我们小不懂事,是对不起姐姐!但无论如何,姐姐都是我们正家的人,我爸爸到死都后悔,虽然一辈子没说什么,可是走的时候还是死不瞑目的!” “死不瞑目那是亏心事做多了!”吕思萌也是冷笑一声。“活该!老天不惩罚,自己的良心也在惩罚自己!” “吕思萌姐,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让我们见一见吧!”正冷清说得无比诚恳。“不然我们心里真的很遗憾,那是我们姐姐啊!” “你们怎样,与我们无关!请回!”高辰硕冷声说道,依然的面无表情。 谁都知道,高翻译跟在大领导身边,喜怒不形于色,年纪轻轻经历的场合已经无数,外交部发言时,他曾坐在发言席上,当过无数次的现场翻译。领导出国时,喜欢带着他,他一说话,大家都被他气势吓到了! “妈,你们别说了!越说越乱了!”赵明生也觉得大家的事绞在了一起,像一团乱麻,当初的事情,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我们必须来送送大姐!”正冷清抹了把眼泪。“虽然不是一母所生,虽然我们真的对大姐不好,但我们也很后悔!” “少假惺惺了!”吕思萌又是冷笑,视线扫向他们。“你们也别进了!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听着我把话说完吧!” “路天,我这话,说给你听,说给孩子们听,说给正家的人听!小溪,你也听着!你妈妈是正爷爷的女儿,正家的女儿!J大正家。你外公是原省公安厅厅长,你妈妈是她的大女儿!她叫正安培,这些人,是你的舅舅,姨妈!要不要认你自己决定!” 夏溪微微怔忪,看着那些人,一下多出的亲戚,让她无所适从! “路天,你难道不知道正家老太太对安培有多不好吗?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那件事,你蒙羞,你气愤,可是你给她申辩的机会儿了吗?你去问过吗?她没有死成,我找到她时,她整个人都冻僵了,冬天的海边,她伤痕累累的站在海边,站在礁石上几次都要纵身跳下。如果我没抓住她,那天就是她的忌日了!可是我一抱住她,她瞬间惊醒。她看着我和遇之告诉我,吕思萌姐,我没想死,我还有宝宝,我要好好活着,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还有孩子,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还有孩子!路天,安培那么坚强的人,从来不说苦的人,她到了何种地步,才会绝望想死!虽然她不承认,但是我知道,她那次是真的想跳海去!被我们找到后,她似乎一下清醒,她又立刻坚强起来。因为她想到了孩子!你还记得我在你跟张雅致结婚后去找你吗?我说过你会后悔的!路天,你当时跟我说什么?我告诉你安培跳海的时候,你告诉我,安培的死活与你无关!都与无关了!你如今又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啊?还有你们正家的人,又做了什么?当初你们姐姐被老爷子用皮带抽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幸灾乐祸贼眉鼠眼的笑得欢的时候,你们谁当她是姐姐了?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的!我有冤枉你们了吗?你们一群小贼孩子那么点就心肠歹毒,你们有顾念姊妹情意了吗?现在跑来你们表示忏悔了,可是她凭什么你们机会儿?” 路天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不由得下滑。他用手扶住旁边的墙壁,支撑住身体。 正家几个兄妹也是一阵汗颜,如今个个都是成功人士,被吕思萌这一质问都有点下不来台。 “部长!”他的秘书立刻抱住了路天。 路天身体晃的厉害,握成拳的手,垂在走廊的墙壁上,鲜血四溢,却似乎感受不到痛,也许,再痛,也没有心痛。 “部长,您别这样!”只有秘书关切而担心的阻止路天的自虐。 路遇琛不知道说什么,他理解父亲此刻的心情。 高辰硕无动于衷,十分平静。“要自残,要自杀,请回家,别在我们面前卖弄脆弱!谁也没有义务宠你!” 如此冷漠,如此毫无感情,让路天更恼了! 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如此的恨着他!他的爱人再也不与他相恋,不相见,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绝望啊!三十五年的分离,三十五年的日夜煎熬,三十五年来,从来一天不曾忘记!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心痛过,如此痛,如此酸,如此苦,如此悲凉! 他已经可以想象未来的人生路,将会更悔恨,更凄楚,一辈子都要在凄楚里度过了! 吕思萌的眼泪哗哗的流出来。“路天,你对不起她,你们对不起她,可是我又何尝对得起她?我指责你们的时候,我自己又何尝对得起她?她要一个人带着跟你的孩子生活,你不知道她有多辛苦,她没有吃的,她挖野菜,在山根里挖野菜,腿肿得不成样子,她一个孕妇啊!我送去的米她不要,她说,她总要一个人生活,照顾孩子!我跟遇之几乎求着她,让她看着孩子的份上,不要骄傲,一切等孩子生了后,哪怕她想还,到时候还给我们也可以!就那样,她才勉强接受!那时,我们跟遇之在水城部队,正家和你都以为她死了。我就是要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你们一个个都后悔去吧! 在水城,遇之的战友喜欢安培,人家对方是个老兵,一直不曾结过婚!我想要她以后忘记你她必需开始新的生活!而且要好好的生活,重新开始生活,将来有一天站在你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告诉你们她活的很好!叫你们一个个狗眼看人低!可是,她有孩子,一个女孩子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能嫁得好?我也知道,有孩子,她是不会轻易迈出那一步的!所以孩子出生的那天,我好心办了坏事!我告诉安培,孩子没了!一出生就死了!”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高辰硕却很平静,因为,十八岁那年,他在养父母的门前,听到养母的哭诉,那时,他激动过,怨恨过,事后却释然了! 他该感谢,是吕思萌养大了他,让他有机会儿受教育,十八年里感觉不出任何自己不是亲生的不适!也许,即使呆在亲生母亲身边,他也未必有现在的成功和心态! 所以,他一直隐藏着这件事,从来不曾提起,因为他也以为亲生母亲去世了!也没有必要再提,可是说什么也没想到生母隐姓埋名活了这么多年! 吕思萌抹了一把眼泪! “路天,我比你更可恶吧!我那时还没跟遇之结婚,我理解不了作为母亲的心情,我想把孩子送走,她当时只是难过,她总会跨过去的!可是我错了,等我以后做了母亲,我才理解到安培当时的心情!我是最可恶的那个人!” “我自作主张的把硕硕送走了!安培一下子疯掉了!她的情绪崩溃了,她疯掉了,然后昏了过去!我吓坏了,我赶紧去抱孩子,可是等我抱回来孩子的时候,她不在了!遇之让部队的战友去找人,部队营房外就是大海,我们只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子,她这次真的跳海了!我们在海边找了三天三夜,我真的以为她死了,我抱着孩子在海边哭,硕硕也哭,可是安培却找不到了!再后来,我们找了十多年,一直没有找到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我,都是我的错!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遭受良心的谴责!我想夜里被噩梦惊醒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吧?路天,你和我,都是罪人!路天,我吕思萌,下了黄泉自会跟正安培赔罪!但是你,下了黄泉都没有机会儿了!因为她再也不想见你!因为你,不配跟她相恋过!我也不配做她的朋友!” 吕思萌的眼泪越来越多,曾经骄傲的吕教授,这一刻,悔恨无比!哽咽的咽下泪水,可一瞬间想起当时安培听到孩子没了的话时疯了的样子,瞬间泪滚滚落下,安培那神色凄楚的眸子三十五年来一直在她眼前晃动。 她当初理解不了,可是她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才真的体会到安培当时的心情。若是有人为了自己好,把自己的孩子送走,那么她一定不会原谅那个人的! “硕硕,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她啊!你恨我吧!恨我吧!”吕思萌哭得泣不成声,真是的悔不当初,她知道自己才是把安培推向悲剧的罪魁祸首。路天一刀没有捅死她,而自己却又补了一刀。伤的安培鲜血淋漓,这让她情何以堪! 高辰硕伸手将吕思萌揽在自己的怀里。“妈,我不怪你,你跟她,都是我的母亲,这个世界最好的母亲!” 他唯独不能原谅的是路天! 他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就算再气也不该在离婚不久就结婚!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对别人的不负责! 夏溪听着这些话,依靠在墙边,孤独无助!妈妈居然承受了这么多,妈妈一辈子不提一个字,妈妈心底到底埋藏了多少苦!她感到光是听着这些心尖都痛了。 路遇琛满眼的心疼,他知道她消化不了这些信息,他知道这些信息会把她压垮,此刻,她这样眼神空洞的样子,真的让他无比的心痛。 她是如此的憔悴,眼睛红肿,贝齿咬着唇瓣,她的眼神像是从十万英尺的云端之投向他,却依然隔着空气让他品尝到眼泪的滋味! 路遇琛心痛的手落在夏溪的肩上,不安地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夏溪,疼惜的将她颤抖的身子楼在了怀中。 “小溪,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路遇琛安抚着拍打的夏溪的肩膀,低垂下的目光里有着同样的心痛! “不,我不哭,哭又有什么用。我妈不会活过来!”似乎沉默了许久,夏溪颤抖着羽睫,那一层水汽,稍纵即逝,红肿的眼中空洞的散发出一股决绝!身子一怔,她随即猛的一把推开路遇琛,退到了一旁,冷眼看着路遇琛!哀怨的面容上清绝冷漠! 路遇琛被她推开,一再的被她推开,他幽深的眼中有比山高海深的痛苦。“小溪——” 夏溪垂下头去,她不可以发火,他是路遇琛啊,是待她情深似海的路遇琛啊! “路遇琛,我——”她呢喃一声,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这个胸膛,不离不弃,始终为她留有一片温暖的港湾,她的路遇琛啊!爱她宠她的男人,她怎么能推开他! 悠长的叹息一声,路遇琛伸手,无声的环住她孱弱的身体。他都懂,什么都懂! 夏悠然已经哭倒在何启然的怀里,像个悲鸣的小兽,抽噎不止! “你们都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妈妈?” 路天一瞬间陷入了痛苦的往事中,三十五年,人生有几个三十五年?安培两个三十五年都没有活到!手背上的血一滴滴滴落,显示着路天的悲切和痛苦。 高辰硕把吕思萌拥在自己的怀里,“妈,你不用自责了!我妈也不会怪你!” 因为高辰硕的不责怪,让吕思萌更是愧疚。“我真的对不起安培,对不起她啊!” “让我再见一面!”路天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他的手背上滴着血,鲜血淋漓却不及心头的痛深! “你走吧!”高辰硕视线冷漠。“该说的,你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对了!那个叫赵铁柱的大洼村光棍,在解放战争时候被炸掉了某样东西!” 所有人都不解! 吕思萌却是知道赵铁柱。 路天也呆了。 “他跟太监一样,四八年在J大当搬运工时就被炸成了太监,我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我母亲通奸的?”高辰硕冷然一笑。 路天一下子脸如死灰,“你说的真的?” 第208章 错的离谱 路天一下子脸如死灰,“你说的真的?” 高辰硕冷笑一声:“人已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但,十年前,我就找到了赵铁柱,他跟我忏悔,路部长,你想知道陷害我母亲的人是谁吗?” “谁?”路天惊愕,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惧和寒冷在心底聚集,他看着高辰硕,等待答案。 心中也似乎又了答案,他只是在等待,那个答案是不是他心中想的! “这,你得去问你的好妻子张雅致了!” 路天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高贵的路夫人到底怎么陷害了我的妈妈,过程我也不想多说,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吧!关于卑鄙龌龊的解释,路夫人做的是那样酣畅淋漓,让人不得不佩服,如此心机,如此心肠,可以用不择手段来形容了!我母亲可不是她的对手!”高辰硕平静地说道。 高辰硕深邃的有些酷似路天的眼底流淌着暗涌的波涛,知道真相时,他曾想一度将路家搅得七零八散。让他们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可,他不愿自己是路天的儿子被任何人知道,他想守着这个秘密永远做高家的儿子!因为那时,他以为生母正安培已经不在了,他也不想再跟路家有任何纠缠,因为他觉得不理会,是对路家最大的惩罚!何况他知道路部长跟张雅致几十年分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真可谓过得是相敬如宾的日子!那样的夫妻生活,对这两个罪恶的人已经是惩罚了。 可是没想到时隔十年后,他的母亲还活着!可他终究还是没能见她一面!她留给他的最后遗言,依然是对他的念念不忘,这激起了他身为男人和儿子的愤怒。他不能让他的母亲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也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路遇琛这一刻被吓住了,他听着高辰硕平静的话,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样的难以接受! “你说是张雅致设计了那些事情?”吕思萌错愕。“硕硕,你是不是有证据?你是不是调查了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快点把真相告诉我们!” 高辰硕十分平静,没有过度的愤怒,也没有过度的激动,十年了。如今已快三十五岁的他,早已经学会了将所有心思掩藏于心底!他只是平静地说着似乎跟自己无关的话,那样置身事外,却又气场强大。“对!有些事,说与不说,总是要自己心里清楚的!我从来不是糊涂人,也不希望我的生母蒙受不白之冤。” “张雅致她怎么设计了安培?”路天因为错愕脸上的肌肉跟着僵硬了起来。 他的儿子,他跟安培的儿子不是个糊涂人,他在变相的指责他自己是糊涂人啊!是的,他不是糊涂人是什么?他根本是个老混蛋!三十五年,他跟张雅致孕育了三个孩子,到此刻,他在从来不曾知道的儿子嘴里得知这样的真相,他怎么受得了?原来害的他前妻蒙受不白之冤的人竟然是他的枕边人!路天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彻底懵掉了! “其实我母亲怎样,跟你们这些人都没有关系,我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清白就可以了!但前提是她多年前就已经去世。只是没想到她还活着,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而我还有了两个妹妹,有些事,咱们就得说道说道了。我放过了张雅致,给了她十年的好日子过!给了路家十年好日子!现在,我要讨回公道了!况且当年蒙受不白之冤的不只是我妈,还有我!被你们指认为杂种孽种的我!” 路天再度晃了晃身体,“辰硕,我会给你妈妈一个公道的!” 路遇琛也跟着脸色苍白,所有的人都被高辰硕的话震住了。他如此平静地语气,却有着压不住的气势,他说要讨回公道。 “你给的公道早已与我妈无关,她不要你的公道,我妈只要我的公道!但,你们谁也别想安安生生地安度晚年,我要你们之后的生活永远活在被良心的谴责里,每天在悔恨的煎熬里渡完余生!”掷地有声的男声,带着特有的沙哑和磁性,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却像是啐了毒的箭,悄无声息的****而来,他高辰硕,怎么能让母亲到死还蒙冤?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跟着苍白了脸色,包括吕思萌!是的,谁都不会好过!可以逃得过法律,可以逃得过任何人的耳目,也可以逃脱道德的约束,却唯独不能逃脱自己的良心。做了错事,良心不安,夜里都睡不好觉。 高辰硕平心静气地说道:“我很庆幸那时由我陪着她,或许,因为我,她才在活了下来!怎奈缘分不够,叫我母亲无奈生儿不养!可我不怪她,她依然是我的母亲!路部长,您的现任妻子张雅致,用一杯乌梅汁,将您的前妻,送上了赵铁柱的床!想知道她如何自己不在场又把人送上去的吗?您可以亲自回去问问她!” 正冷清也呆住了,“这不是真的!雅致姐她怎么可能那么狠毒?” “路夫人,您不知道赵铁柱是谁,赵厅长也不知道吗?”高辰硕的视线倏地射向赵明生的父亲赵启明,他是张雅致的弟弟! 所有人同时把视线转向了赵启明,他的脸色微微的白了下。 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挑起来,路遇琛也是呆了!他妈妈会是那样不择手段害人吗?这是害人啊! 赵启明不说话,他铁青的脸色,足以说明一切! 夏溪空洞的目光看了一眼赵启明,随后又呆呆的收回目光,凝视着路遇琛。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彼此的心头划过。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依旧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如同看着他,却又不像是看着他一般! 空洞的黑眸注视着路遇琛,无力的摇了摇头,寂静的容颜上划过哀伤,片刻又消融在沉寂里,夏溪轻若鸿毛的声音道:“路遇琛,怎么会这样?” “小溪,对不起!”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妈妈陷害了正安培,他此刻的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为一句对不起!凝神看向目无表情的夏溪,路遇琛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如站在云端,不知道那一脚一迈就踩空了,摔进了万丈深渊! 夏溪却幽幽说道:“如果对不起可以,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呢?如果把人打死,用一句对不起来弥补,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呢?妈妈死了,三十五年,屈辱,含冤,如今来道歉,来忏悔还有什么意义?三十五年的艰难困苦,三十五年的悲凉凄惨,午夜梦回以泪洗面的日子,谁来还她公道?善良如果是一种错的话,那么我妈妈是不是该跟你妈一样,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去害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是不是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法律和道德约束了?” 她的话,让路遇琛一愣,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的人都听到了夏溪的话,沉默不言。气氛格外的沉默和死寂。 “可是这事也怪不了你,只是你妈……”夏溪死寂的目光终于有了轻微的波澜,幽怨的目光里落满了悲伤。“为什么就是你的妈妈?路遇琛,为什么就是你妈妈呢?你知道我妈妈这些年怎么过的吗?她要是过的好,我今天不难受,可是我妈妈过的不好,太不好了!” 她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妈妈!如果她跟路遇琛继续在一起,她就对不起妈妈! 可是,对她情深似海的路遇琛有什么错?叹只叹造化弄人! 也许自己对路遇琛不该有的感情,而如今,他们还能回的去吗?在知道了他妈妈害的自己妈妈三十五年无家可归,三十五年失去丈夫和孩子后,她还能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吗?张雅致,高贵的路夫人用手段抢走了本该属于妈妈的位置! 可是,如若没有她的不择手段,只怕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路家三兄妹和她还有夏悠然了吧?这就是命吗?可是,妈妈这些年的委屈,该向谁讨回?谁来给她买单?她若是跟路遇琛在一起,就必须要认张雅致为婆婆,若是那样,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母亲的在天之灵。 路遇琛瞬间便明白夏溪心中的想法,哀伤地看着她:“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你先安静一下!” 他不敢强求,他只能小心翼翼。 “如果换做是你,换做是我妈害了你妈,你还能坦然面对我吗?” 话音落下,夏溪又沉默的转开目光,静静的凝视着一直苍白着脸不说话的赵启明,她也在等待他的答案! 她很平静,她的脸上有着冷漠的决绝,而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黯淡的面容下,可以窥见她的世界里的冰冷和黑暗,似乎再也射不进一丝的光亮。 纠结地看着夏溪的哀莫,路遇琛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是错!换了自己,也会是怨的,而且是十分怨恨!也会是恨的!叫她如何去面对!可是此刻,夏溪的表情,分明是哀莫大与心死,她流露出的绝望和冰冷是如此的凛冽。 高辰硕阴郁的目光带着不屑的冷笑,“既然赵厅长不愿说出跟赵铁柱的关系,那么我便来公布一下吧!”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像是玩弄着好玩的玩具。 赵启明的脸色一白,赵明生已经猜到了什么,正冷清错愕着,也觉得很是意外。 “赵铁柱是张家老爷子淮海战役中救下来的人,对于有救命之恩的张家,赵铁柱一生没齿难忘。他倒是记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此生只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便是害了我妈妈!如果没有这件事,即使他不能人道,也算是个男人!他昧着良心为张雅致做下这一切罪恶,而张雅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风风光光的嫁入路家!我母亲成了牺牲品。张雅致不择手段,心肠歹毒,以爱之名破坏别人的婚姻,三十五年心安理得享受着原本属于我母亲的幸福!凭什么?”高辰硕冷笑一声。“路部长,张雅致再罪恶,也不及你万分之一!你是我母亲的丈夫,事情发生你不曾还她清白,却跟所有人一样相信赵铁柱的话,你觉得赵铁柱是老实人不会撒谎,却不相信正安培那样善良的人不会背叛你!你的罪恶,比张雅致更伤我妈!” 路天的神色中泛起痛苦的涟漪,无法言语的痛纠结在眼底,昨天见到安培的一幕又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剧烈的绞痛着,苍白的脸早已经失去了血色,惨淡的如同白纸一方。怪不得她昨天见到自己就泪流满面,她的冤屈啊!他怎么可以不信任她?怎么可以那样在意自己的面子,而没有去深入调查?他不配爱安培,也不配得到安培的爱! 耳边依稀响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海誓山盟,可是,他没有做到。三十五年,他的性情孤僻,所到之处总见他形单影只,无人为伴。有妻,有儿,有女,却唯独没有爱!一路走来的形单影只,这就是他的惩罚!他原来不懂爱,从来不懂爱!爱是心灵交汇,爱是相惺相惜,爱是相濡以沫,爱是情到深处不离不弃坚定不移的信任,他没有做到,他什么都没有做到!责任,也没有尽到!他如今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正安培呢? “硕硕,真的是张雅致设计了你妈妈吗?该死的女人,我就觉得不对,就觉得她有问题,该死的,我要去找她,我要撕烂她!”吕思萌再也受不住了,已经被气炸了! “妈,你冷静点!”高辰硕异常平静,“伤人,不需要武力,杀人可以与无形之中。可杀人有什么意思?一下了结,岂不是太容易了?我们不需要动用任何武器,只要虐心,我要她有生之年,每天都在凌迟自己的心,拷问自己的灵魂!在恐慌不安和惊惧孤独里挣扎,我要她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我们没必要去脏了自己这双手!” 嗡得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呆呆地注视着高辰硕这张脸,这张酷似正安培和路天的脸,他承袭了路天和正安培姣好的容貌,他的气势却又是如此的凌冽,他不软弱,他可以高贵的像个王子,说的却是让人下地狱的话,即使让人下地狱,他也选用如此优雅的语调! 有生之年,在挣扎中度日如年,拷问灵魂,生不如死!高辰硕,果然可怕! “她这样的恶人怎么会拷问灵魂?怎么会?她比谁都会享受生活,我要亲自动手,撕下她的伪装,我受不了了!老娘忍了三十五年,找不到证据,没想到还真是她的原因,赵铁柱那个贱人他当初一口咬定是安培勾引了他,安培百口莫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跑到赵铁柱那里的!亏我们当初看他可怜,还对他四十多岁不娶妻深表同情过,娘的,他居然是个老混蛋!硕硕,你怎么知道的?赵铁柱还活着吗?我要杀了他!” “人,可以逃过一切,却终究逃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高辰硕看的如此的通透。“我知道的真相,也只是机缘巧合,刚好赶上赵铁柱快死的时候去的!他,死了十年了!” “我们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要证据!”赵启明无法让人污蔑自己的姐姐,他是知道赵铁柱是父亲的救过的人,可是他不知道赵铁柱做过什么!如今又听到赵铁柱死了,他在纠结的同时,又莫名地松了口气,希望一切只是高辰硕在造假。他姐怎么会是那种人? “证据?”高辰硕轻声一笑,“阳阳,下去把我的拉杆箱拿来!” “好的哥!”高阳立刻下楼去取拉杆箱。 大家等候在走廊里,没有人敢说话,气氛是如此的沉闷。 路遇琛的视线时刻落在夏溪的脸上,偶尔会抬起眸子看向自己的父亲,他觉得他爸的后背都弯曲了,似乎一夕间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都跟着佝偻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觉得这一刻,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高辰硕为他的妈妈讨回公道,谁也没有权力去阻止,这是身为男人和儿子该做的,就算今日换位思考,他可能也是同样的做法!高辰硕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有了十足的证据,才会这样的笃定,这样的强势。只是,那个人若是自己的母亲,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母亲,怎么会去陷害别人? 而父亲,当年的不信任,实则是对正安培的始乱终弃! 如今,站在夏溪的面前,他路遇琛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很罪恶。 夏溪瘦削的身影依靠在墙边,肃穆的脸上依旧是冰冷的麻木,身子却是如山一般固执的屹立着。 路遇琛神色剧痛地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先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吧,辰硕!”正冷清再次恳求道。“你妈妈一辈子的苦,我们无法弥补,却是真的自责!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都对不起你妈妈,让我们在她面前忏悔,让我们看一眼吧!或许她早已原谅了我们——” “她和你们无关!”突然的开口,夏溪冷冷的视线转向正冷清,正家的一家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幽幽说道,“妈妈不恨你们,也不怨你们,只是和你们无关!三十五年前,你们合力赶她出家门时,就不当她是自家人,如今,也没必要来相认!” 谁都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会突然这样冷声的开口,可是她的话,却叫他们一个个汗颜,堵得他们哑口无言。 “孩子,姨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为你妈妈鸣不平!可是姨妈和舅舅们那时小,不懂事!如果你不解气,你替你妈妈骂我们一顿吧!”正冷清说的是如此的诚恳。 夏溪不为所动,高辰硕转头看了眼夏溪,眼底闪烁过什么,似乎是对妹妹的赞赏! 夏溪面容冷漠,平静,像是换了一个人,只是目光里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我们没有亲戚,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有我们自己,也只相信我们自己。我们不骂任何人,我们不会为了减轻别人的罪孽感而去骂别人,那样我们会觉得对不起我们的妈妈。三十五年来妈妈忍受的屈辱已经无法讨还,有些帐,算不清,就将来黄泉路上算吧!那时,她若见你们,是你们的缘分,不见,也是你们的造化!如今,你们不能见!” 夏溪目光清幽,平和的语气,只是幽幽的女声中,有着难以抗拒的气势!她不是妈妈一样软弱可欺的,她只是没有被逼到份上! 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正冷清眼底含着泪,看着这个酷似姐姐的女孩! 路遇琛心尖都痛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小溪,她冷得让他害怕! 高辰硕怔了一下,眼底倒是对这个妹妹闪过了一抹赞赏,同时,还有一抹心疼。 路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他真的错了!错的离谱!一生都因为自己的骄傲自负而毁了!失去了最爱的女孩,到头来,连送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天!他到底做了什么? 路遇琛伸出手,想要抱抱夏溪,可是夏溪却冷漠的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冷幽的目光静静地看着面前那张熟悉到心痛的脸庞,悠远的目光又似乎从他的脸上穿越而过,无神的聚焦在某一处。 时间静静的流淌,他凝望着她,心中隐隐的疼痛,而她凝望着他,却有种释怀的凄楚,造化弄人!路遇琛没错,可是她该如何跟他走下去? 是的,这一刻,没有恨,没有怨,夏溪面色一片的平静,她只知道一切都是造化,一切都是缘分,有一天一切也会因死亡而结束。 夏溪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唇边一抹苦涩而悲凉的笑意。 看到她眼中的冷漠,那样淡漠的无尘的轻微笑容,让路遇琛觉得害怕,这样的笑,让他心痛。那样纤弱到飘渺的笑容,让他看见了绝望的气息,甚至还有死亡的讯息。 第209章 怨怪他! 看到她眼中的冷漠,那样淡漠的无尘的轻微笑容,让路遇琛觉得害怕,这样的笑,让他心痛。那样纤弱到飘渺的笑容,让他看见了绝望的气息,甚至还有死亡的讯息。 夏溪忽然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幽静中似乎看见了妈妈熟悉的容颜,那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目光慢慢的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扉,妈妈会上天堂的,因为她苦了那么久,她是会上天堂的!只是妈妈,你怎么就这么苦呢?你孤独吗?要不要小溪去陪着你? “看着我。”大手倏的钳制住她瘦削的肩膀,路遇琛低声咆哮着,冷然里是无比的愤慨,“小溪,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听到了吗?所有人错了,你没有错!你听到没有?你不要给我胡思乱想!” 路遇琛突然的咆哮让所有人惊愕,高辰硕也转头。 “你给我听着,你若是敢想死的事,我就陪着你!上穷碧,下黄泉,我路遇琛陪着你!” 慢悠悠的抬起头,凝望着眼前暴怒而恐慌又心疼的黑眸,夏溪心底颤抖起来,紧紧的揪紧,那么痛!她刚才想了什么?不!那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她一瞬间冒出的念头,只是一瞬间,是的!只是一瞬间。 她才不会死!她是张晴的女儿,她不会走绝路,永远不会! 夏溪淡然的摇头,随即轻声道:“路遇琛,放开我!我不会死,我不是我妈妈!那样苦,那样痛,我妈都还坚强的活着,我也会!” 她不哭,却眼底滑出一滴泪!无声的眼泪最是悲凉,他的心一下揪紧着痛。 路遇琛看着她,眼底的黯痛纠结,却是在对上她的眼神后,微微松了口气。疼痛的压抑着自己的愧疚,他为他妈妈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如果没有妈妈,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正安培一辈子凄凉悲苦,都是爸妈造成的,当然,也有她自己性格的原因,可是归根结底是爸没有保护好她!自己深爱的女人,自己选择的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性格的,怎么就不能相信一次呢?路遇琛颤抖着手,犹豫在半空中许久后,才慢慢的抚上夏溪苍白的脸颊,轻柔的擦拭去她挂在眼角的泪水。 落在她脸上的手久久的不曾离开,轻柔的抚摩着她瘦削不已的脸庞,她的眼睛都肿了,眼底满是哀莫。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对上路遇琛的眸子,她一顿,深呼吸,淡泊的移开目光看向了走廊的尽头,高阳从拐角处提着一个小型号拉杆箱大步走来。 夏溪清冷的面容上不再有任何的神情,只是等待着证据! 路遇琛收手,也跟着松了口气。 只是,这样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动容,上穷碧下黄泉生死追随,叫人怎生不感动! “哥,拿来了!”高阳气喘吁吁地走到高辰硕身边。 高辰硕优雅的接过,蹲下,打开箱子,箱子里整整齐齐,几件衣服,板板整整,上面一台笔记本,稳重的黑色。他轻轻打开,触摸屏找到一个文件夹,打开了音箱,一个画面跳出来,他把屏幕转向了大家。 里面,一个七八十岁看起来苍老无比的黑瘦老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叫赵铁柱,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除了那件事!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一个人是正安培,正安培来下乡的时候还只是个小姑娘,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坚强的姑娘!可是雅致那时爱上了正安培的丈夫路天!张家对我有恩,雅致整日看着路天精神恍惚,总是会偷偷躲起来流眼泪,看着她整日以泪洗面,我终究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劝过,骂过!可是,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爱上路天的心!” “她求我帮她,在村里,没有人能帮她,也没有人知道我跟张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张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惦念二十多年前的恩情,答应帮她!我暗中跟踪了正安培和路天好久!知青点是男女分开住的!即使他们当时是夫妻,但也没有住一起!” “林场劳动回来的那晚,有人灌了路天酒!我是伐木组组长,自然也在其中,给路天的瓷缸子是我准备的!那天下午,我让人给正安培捎信,说路天在林场防火点等她,有重要的事跟她说,给路天喝点老白干里有给马匹发aing配种用的药,我不知道那药对人管不管用!但是路天醉的一塌糊涂。没想到事后,竟真的管用了!我把其他人指挥到山里面的密林里,正安培在树林里找到路天,他已经在起了药效,他们在树林里等到正安培穿好衣服时,她是慌乱的,她怕被人看到!可是,我全部都看到了!他们在树林里呆了好几个小时,被路天差点折磨死!再后来,她把路天拖到了林场防火点的屋子里,给他穿好了衣服,等他醒来!” “路天醒来的时候,正安培还没跟他来得及说话,我就进了防火点!安培不能夜不归宿,她见我进去,脸色通红的离去什么都没说,路天一脸茫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已经快天黑了,他们没再见面,而夜里,我给女知青们送去了一桶自制的乌梅汁,我知道姑娘们都很喜欢喝乌梅汁,而给正安培的那一碗是雅致特意准备的!里面有大量的安定,那是我从卫生室里偷来的!等到她喝完,我立刻以挑水的理由把正安培喊走,她很困,最后倒在了河边,我把她抱了回去!脱光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还有着路天留下的男人和女人做事的痕迹,我不知道雅致做了什么,然后,所有的知青都跑来了,还有村长,小组长,所有人都看到我跟正安培光溜溜的躺在一起!” “路天一怒之下跟正安培离婚,当时是被路家和正家压下的!知青点出了这样的丑事,惊动了领导!正家,路家的领导都跑了来!我很怕,却一口咬定是我喜欢她!我说我会娶她!其实我比正安培大了二十多岁,她都可以当我闺女了!我本就是个不能人事的废人,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张家的救命之恩!我昧着良心在所有人面前说我跟正安培早就苟合了!” “正安培说没有,可是没人相信她!路天年轻气盛,其实,好好想想还是有漏洞的!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正安培的话,当时我是多么希望他相信正安培的话,同时又希望真的帮到雅致,我心里很矛盾!” “后来,正安培怀孕,路天更是惊愕,他一口咬定没有碰过正安培,安培说孩子是他的!可是路天就是不承认,路家老爷子听儿子说的那么决绝,就默认了离婚!随后,雅致跟失意的路天在一起,两人渐渐走近。” “再然后,路天和雅致他们一批人都被调走,只有正安培被留了下来!正家不要她要跟她脱离关系,路天也不要她了!我是真的同情和可怜这个苦命的姑娘!我想过说出真相,可是面对雅致那乞求的神色时,我又说不出来!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良心难安,整日做噩梦,梦到安培指着我说我良心让狗吃了,怎么可以陷害她?!我以为这件事,可能被我带到了棺材里了!只是没想到现在,正安培的儿子来找我了!二十多年我不曾说过的秘密,我告诉了正安培的儿子,我不想带着这个秘密死去……” 赵铁柱后来的话,断断续续,他趴在炕上,整个屋子十分简陋,一床破被子盖在身上,可见他过得十分不好!这段录像,有十年了!却依然清晰如在眼前! 路天狼狈的摔在地上,他,一直不记得跟安培在知青点有过夫妻之事,原来—— 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倒下去,他的秘书抱他起来,他却坐在了走廊里!再也没力气起来。他无法抑制悲怆的低喊着:“安培——” “我就知道安培是被冤枉的,就知道!”吕思萌的眼泪哗哗的留下来。“路天,你罪孽深重,你怎么对得起她?她口口声声说孩子是你的的时候,你那么伤她?你一口咬定硕硕是杂种!你还有脸认孩子吗?你怎么还有脸啊?” 夏溪忽然漾出一朵凄美的笑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高辰硕平静地合上笔记本,将笔记本放在自己的拉杆箱里,又不疾不徐地合上,然后平静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还有话说吗?” 赵启明脸色死灰,他不敢相信!怎么也不敢把这件事和自己的姐姐联系起来!他知道姐姐为人处世强势,可是怎么可以如此的不择手段?他此刻也觉得很没脸站在这里! 路遇琛被吓住了,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到了此等地步,会这样! 赵明生也整个人说不出话来,他的姑妈怎么就那么恐怖?为了得到路天,她居然给正安培下药! 而他的大姨,怎么过得那么苦?外婆怎么对她那么不好?不是亲生的就差别那么大吗?还有妈妈和舅舅小姨,怎么可以在大姨落难时落井下石,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的亲姐说一句话?如果他们不那么冷漠,还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吗?为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人想到的永远是自己的脸面!而姑妈,又到底设计了这样的事,这根本是诬赖给大姨,从而导致了这样一出悲剧! 可,人,终究是,虚伪的!太在意面子,所以不去追溯求源,从而导致真相被蒙蔽! 他把视线转向了夏溪,她的脸色苍白的已经毫无血色,眼神空洞的像个瓷娃娃般,已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路天,看着这一群人! 夏溪突然觉得,这一群人,是魔鬼!对,是魔鬼!她脑海里迸出这一样的话,是他们,每一个人,让妈妈都受了委屈! 路遇琛痛苦而纠结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转向夏溪,他看着夏溪的眼神,由悲伤,到震惊,再到悲凉,然后是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三十五年前的一切跟自己的母亲有关。自己的妈妈居然是这样的女人! 他惊恐地转头看向夏溪,她已经整个人呆滞的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妈妈死了!她没见到!有遗言,却没有留给自己一句话!她嫁的人,是妈妈前夫的儿子,她又是谁?她跟路遇琛拥有一个彼此都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她的妈妈对她的身世只字不提,她撑不住了!她努力让自己撑住,坚强,坚强,她拼命的咬唇,深呼吸,却是大气喘不出一点,她觉得呼吸一下都跟着痛! “妈妈怎么会那么苦?”夏悠然凄厉地喊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残忍?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能无条件的相信我妈妈?爱她不该相信她保护她吗?姐妹姐弟不是该支持她吗?朋友就要算计她吗?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算计她吗?” 夏悠然的质问,让吕思萌和路天都白了脸!吕思萌摇晃了一下,高阳立刻扶住妈妈。是的,吕思萌做的事情,是导致正安培未来三十五年更悲苦的根源之一!一个母亲,失去爱人,失去亲人,又失去了孩子,她怎么受得住?她不是钢筋铁骨,她只是女人!叫她情何以堪? 吕思萌呜呜的哭了出来,她也没有这个脸面见安培了! 夏溪的小脸一下沉了下去。 “小溪——”路遇琛伸手抱她。 “别碰我!”她突然沉声道。 路遇琛一瞬间的呆滞,随即收回手,看着她半靠在墙壁上,她拒绝他的碰触。路遇琛是受伤的,他的脸色也跟着瞬间失去了血色! 夏溪也是受伤的,她凄楚的扯着唇,她跟他,还能吗? 将她的神色变化收进了眼中,路遇琛凄楚一笑,目光深处隐匿着悲伤:“小溪,对不起!” 路天的脸色也同样惨白的不成样子! “请回吧!”高辰硕不再多说,只是冷漠的下着逐客令。 “我还是要见见她!”路天还是想见正安培,尽管知道自己已不配,他此刻疲惫脆弱的样子让他的秘书很不忍!可是其他人,都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怨怪他。“有些话,我要跟她说,让我见她一次,辰硕,算我求你!” “这不可能!”高辰硕十分平静。“路部长!当初我母亲求你的时候,你不是忙着洞房花烛夜吗?现在你来求我,风水轮流转,轮到我说话了吧?” “辰硕,我——”路部长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我们也要见见姐姐,辰硕,让我见见吧,求你了!”正冷清还再坚持!“都是我们的错,我们错了,姨妈求你了!让我们见见!” “高辰硕,此事,我很抱歉!”赵启明半天说出一句话,他是为姐姐张雅致说出的抱歉。 “我不需要!”高辰硕淡然一笑,极其冷漠。 “辰硕,非要我跟你下跪吗?”正冷清说着竟真的要跪下去。 “别!我受不起!”高辰硕突然冷沉下去声音,用一种低沉到冷绝的语气说道:“赵厅长,路夫人,各位!我高辰硕的话,从来都是落地有声。我母亲一生软弱愚蠢,才会被欺负成这样!妹妹们柔弱可欺,不代表我高辰硕也是那样的人!想必你们也该知道我的手段,不要轻易惹怒我,我不会轻易动手段,但若是我想,正家路家散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不会也不愿轻易动怒,更不屑跟你们玩,但不代表我不会动怒。激怒我,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我的母亲由我们兄妹三个来送就可以了!正家,路家,和我高辰硕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高辰硕如此强势的说完一段话,叫所有人人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的看着他。而他,转头看向夏溪和夏悠然。“你们,若是认亲,就不要认我这个哥哥,若是认哥哥,就没有其他亲戚,选择权在你们那里!” 夏溪怔怔地看着高辰硕,夏悠然也是! 哥哥在保护妈妈! 夏悠然第一个站出来。“我只要哥哥,因为哥哥会保护妈妈,而他们只会伤害妈妈!” 高辰硕眼底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看向了夏溪。 夏溪深呼吸,只觉得心尖都痛了!她看着一群人,轻声启口:“你们一个个,我不知道该怪谁!你们都走吧!路部长,吕阿姨,赵明生还有你的亲戚们,高阳,你们都走吧!我妈妈一生爱静,由我和哥哥妹妹来送行就可以了!不敢有劳你们大驾!我妈妈是张晴,我不知道什么正安培,我们也不敢高攀正家,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请你们立刻离开,让我妈妈安静会儿!” “小溪!”路遇琛低喊了一声,他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她才二十七岁,怎么承受的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夏溪看到了路遇琛,她看着他,目光里染上了戒备,他有个歹毒的母亲,不择手段的母亲,她怕路遇琛,怕了他了。“路遇琛,你也走吧!我此刻不想看到你!” 路遇琛忽然黯淡下神色,忽然悲痛的神色让夏溪一愣,那样伤痛到绝望的目光让自己震撼,路遇琛的悲恸她感同身受,只是她,无法掩饰对他母亲的怨怪! 她知道一切跟路遇琛无关,路遇琛何其无辜,可是,张雅致却是路遇琛的妈妈!她该如何来面对这一层关系,她不知道!她不想不负责任地随便说分手,但至少现在,她不能面对路遇琛。 这样的一场不择手段的设计,让妈妈一生这样凄苦,她怎么面对害的妈妈一辈子凄苦的女人的儿子?怎样面对?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路遇琛淡然的一笑,将所有的痛苦都压抑在微扬的嘴角里,目光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所有的人,又看向高辰硕,高辰硕很平静,跟路遇琛的眼神交汇,他微微扬眉,却不说话。 路遇琛知道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岳母还等着下葬,叫小溪一时间面对这么多,实在太不公平,他唯一能给她的也只是时间! 想了想,他然后转头对小溪若有所思地道:“我带他们离开!你会保重身体的,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夏溪终究没有说什么! 路遇琛无比懊恼,第一次,他控制不住场面了! 吕思萌张了张嘴,想要留下来,可是,夏溪发了话了!她也没资格呆在这里! 高辰硕也没说话! “硕硕——” “回去吧!”高辰硕很平静,抱了抱吕思萌。“我在,她会走得很安心!别自责,我不怪你,她也不会怪你!妈,你永远是我妈妈!” 吕思萌极度哽咽,说不出话来! 是的!高辰硕在,一切都完美了!母亲凄苦的一生,由儿子来送行,不遗憾了! 或许是他们兄妹的态度太坚定,所有人都退缩了!都不敢再坚持! 可是,所有人都不甘心!他们怎么能安心? 路遇琛不知道是怎样的懊悔会让父亲这个部长级人物,这个喜怒不行与色的男人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好多,甚至连掩饰情绪都忘记了。他只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曾经最痛的记忆到头来发现原来只是一场别人算计的阴谋时,谁都会懊悔死!即使经历太多风霜的父亲也一样!而他,不知道怎么去怨怪他! 路遇琛走到路天的身边,伸手,将他拉起来,视线一个交代,秘书立刻弯腰,路遇琛把路天搁在秘书的肩上。 路天是被他的秘书背着走的,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下楼了! 赵明生也拖着正冷清他们离开。 路遇琛却没有走,他立在了走廊的尽头,抽了一颗烟,颤抖着手点燃。他此刻不能走,刀山火海都要面对,妈妈对不起正安培,也因为误会,机缘巧合有了他们这些人,有了他跟小溪的相爱,他改变不了上一代的命运,他只能好好的对待他的妻子,弥补她的创伤,希望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痕。 夏溪回了病房,在冰柜边蹲下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双手抱住自己,头靠在冰柜上。 第210章 三十五年 夏溪回了病房,在冰柜边蹲下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双手抱住自己,头靠在冰柜上。 何启然很庆幸,他们没有赶走自己。他没想到会这样,今天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冲击力太大了。他没想到张姨还有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是大领导身边的翻译官。他的气场,比路遇琛还要大!他何启然从来都是有野心的人,到此刻,他知道,他只需要老老实实,守株待兔,安分守己的卖力工作,就可以了,不惹事,不找事!机会儿,总会来临,他只要乖乖的,一定会实现他的理想! “哥哥!”夏悠然为多了一个哥哥而欣慰,尤其是这个哥哥那么强势,让所有人都怕。 高辰硕看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姿态宠溺,他的妹妹,莫名多出的妹妹,看起来还是个孩子。高辰硕淡淡的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话,一次说完,还有半个小时,就该走了!” 夏悠然的泪唰得一下流出来,“都是我爸对不起妈妈,我爸如果不打妈妈,妈妈也许不会这样了” 何启然从后面抱住了夏悠然,夏悠然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高辰硕没说话,只是视线凌厉的眯了起来。 夏悠然哽咽着把夏江凯如何打了妈妈的过程,张晴这些年的隐忍苦日子都告诉了高辰硕。说了夏溪的卖肾,说了陈博然的帮忙,说了路安晴的斡旋照顾,高辰硕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叙述,沉默不言。只是视线转向冰柜边靠在冰柜上的夏溪。 她一个女孩子,为了母亲,卖肾!高辰硕眼底闪过动容,对这个妹妹有个格外的好感,她是阳阳喜欢了好几年的女孩,想来也是有很多优点的!又被路遇琛这样骄傲的男人看中,阳阳输给了路遇琛,这也早在高辰硕的预料中。 陈博然没走,今天作为外人听到这些话,他很心疼夏溪,也很佩服高辰硕,他真是个男人,十七年前知道生母生父另有其人。十年前知道真相,却按兵不动。如果今天没有张姨的事,是不是这个真相被他压一辈子?谁也不知道他是路天的儿子?他走了进来,走到冰柜边,蹲下来,视线跟夏溪的平行:“小溪,你坚强点!节哀!” “二哥,我没事!”夏溪轻声开口,目光空洞。“我只是很难过,很难过。” 她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想喊,也喊不出来,只是始终如刺在喉,横亘在喉头,一喘气就疼,喉头疼,指尖疼,心尖也疼。 “路哥哥联系了殡仪馆,那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还移送殡仪馆吗?出殡的事,还是要做一下安排的!”陈博然说道。 听到是路遇琛联系的墓地,高辰硕视线微微眨了下,又看向地上可怜兮兮的夏溪,眼神未动,却不动声色。 夏溪这一刻,依然是说不出的滋味,他给妈妈买了临走的衣服,他安排了一切,从北京听到这个消息,她几乎是整个人浑浑噩噩,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可是有路遇琛,因为他一直在她的身边,他为她安排了所有一切。 “还有墓地,路哥哥已经联系好,墓地也打了电话来,最好的位置,J大墓园!”陈博然对他们说道。 夏溪一下颤抖了,眼睛很酸!路遇琛,路遇琛,路遇琛,她的路遇琛,她该如何跟他走下去。而她,又是谁? “小溪,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现在说,但我必需告诉你!”陈博然想如果他不说,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好挽回。 夏溪一怔,有点恍惚。 “张姨上次受伤,那些派去的专家,所谓的医疗专家去宿县医院给张姨的联合会诊,不是课题研究,是路哥哥出钱私自请的!所有费用都由路哥哥一人承担!前后花掉了七、八十万!”陈博然看着夏溪的视线,沉声道:“路哥哥怕你有负担,不让告诉你!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告诉你是给你增加负担,但,我只想说一句,路哥哥是路哥哥,别人是别人,你不要因为别人而失去了自己的幸福,让你们两个陷入不幸!我想,这也是你妈妈在天之灵不希望看到的!” 夏溪的眼睛不由得睁大,有泪雾在眼圈里打转,却不肯落下来。 是路遇琛,原来,原来那时他就在默默地坐着一切 高辰硕一时也有点微怔,只是转瞬即逝。 夏溪沉默下去,心潮澎湃,她被震住了,好半天,不发一言。 陈博然拍拍她的肩膀,站了起来。 陈博然看向高辰硕,他不知道高辰硕的意思,他只是觉得,爱情没有错,他看着高辰硕,为路遇琛说了句话:“我希望你能分开看待这件事,路哥哥和小溪是无辜的!” 高辰硕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博然也不勉强,只是说道:“我相信你不是肤浅的男人,不会反对他们的幸福!” 更何况,他们一个是高辰硕的弟弟,一个是妹妹,都是何其无辜的! 陈博然说完,便不再多说,此时也不宜多说。 哪想到高辰硕却说话了,他似乎很快就下了决策,沉声说道:“你们安排的殡仪馆不用了,减少环节,直接在火葬场殡仪馆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墓地,就用路遇琛安排的那块!” 而后高辰硕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华子,我是高辰硕,需要你的帮忙!扎几个花圈,十个花篮!让殡仪馆立刻准备,我们在火化场殡仪馆举行遗体告别形式!挽联写挽母亲联!华子,这是我母亲,你给我精心点!对,我亲妈!还有,准备一块党旗!最大规格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高辰硕挂了电话。 高辰硕没什么表情,而是走到了夏溪身边,在她面前蹲下来,淡漠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夏溪被他这样审视着,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很难过,她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路遇琛的一片情深似海,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 “想知道自己是谁是不是?”窥探出她内心的想法,高辰硕温和的目光看着她。 有一瞬间的诧异,夏溪怔怔的看着高辰硕,说不出话来。 “高阳哪里比不上路遇琛?”高辰硕肃穆的眼神锁住夏溪空洞而清幽的眼眸,静静的和她的目光撞在在一起,等待她的回答。 “爱,不需要理由!”夏溪沉默半晌,开口道:“就像妈妈,再恨,也始终爱的只是路部长一个人!到头来,留的遗言也只是给她最爱的男人,还有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哥哥你!” 高辰硕叹息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夏溪,似乎有万语千言蕴涵在他深沉的目光里。伸出手,同样摸摸她的头。“她陪了你们这么多年,给哥哥留一句话,丫头就吃醋了吗?” 温柔的语调,温暖的语气,让夏溪有点受不住! 不是吃醋,是心酸!她知道她不该怨,她也不是怨,她只是说不出的难受!妈妈到死都没有留给自己一句话,身世之谜,没有见最后一面的悲怆,还有突然冒出来的哥哥,往日的恩怨,她是人,不是神,她很难过! 路遇琛走了又回来了,他无法这样离去,在走廊的尽头抽了一颗烟,他就回来了! “小溪——”路遇琛在门口喊了一声,万语千言都包含在这一声的呼唤中,恍如隔世,这是路遇琛此时唯一的感觉。 夏溪看到他,皱眉,却又想到刚才陈博然的话,她心里是颤抖的,他花了七八十万,却一个字不说,路遇琛你很有钱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动声色?你的情深似海又叫我情何以堪? 高辰硕收回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却是沉声道:“喜欢就去争取,别做软弱的人,不要像妈妈一样,一生悲苦!” 路遇琛也被高辰硕的话震撼了一下,陈博然也被惊愕了下,高辰硕,果然是高辰硕,恩怨分明,这样的男人,让男人佩服! 何启然和夏悠然沉默的依偎在一起。 就在夏溪震撼,茫然无措的时候,只听到高辰硕又说:“他是他,别人是别人,哥哥希望妹妹幸福,这也是妈妈的希望!妈妈不说你是谁,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因为想要保护你!有时候,或许知道,不如不知道!知道,就会被身世所累,不知道,一切都可以轻松自在,妈妈最后可以看开,放下,不说一句,是因为你做的好,她放心了,了无牵挂了!” 夏溪是感激的,这一刻,高辰硕的话,让她心头温暖。在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后,她还有哥哥妹妹!还有血亲!哥哥的话,在安慰她,却是真的受用,她宁愿这样想! “哥哥!”夏溪空洞的眼中清冷的落下了一行泪水,压抑在心中的苦痛在瞬间爆发出来。 “身份是无法改变,但那不是你的错。想哭就哭吧!”高辰硕凝望着夏溪的容颜,这个妹妹,是弟弟阳阳喜欢的女孩子,也是路遇琛喜欢的女孩子,想必有很多优点,不然怎么会被阳阳暗恋了那么多年! 而且刚才她跟正家人说的那些话,让他看出她的骄傲,还好,他的妹妹不是一点主见没有!她很坚强,她有着妈妈身上的隐忍坚毅,却有着比妈妈多出来的骄傲,他不希望妈妈的不幸在妹妹的身上上演。 一伸手,高辰硕将夏溪揽入怀中,在她头顶,轻声说道:“哥哥感激你为妈妈做的一切,妈妈也会以你为骄傲,哥哥同样是这样!以你为荣!” 夏溪终于忍不住抽噎起来。 高辰硕轻轻拥着夏溪,他的妹妹,只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她能做到那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他,若是十年前再深入一下的调查,是不是,这一生,还能有缘见到活着的母亲,而不是已经凉透的母亲? 路遇琛见夏溪哭得那样伤心,心里无比难过!可是高辰硕的话,他听在心里,却是无比感动,心底,不由得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多了份敬重。那本来都丧失掉的信心一下子回来了! 陈博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路遇琛,眼神交流,路遇琛知道夏溪需要时间!他会等。 可是如今这身份,真是尴尬,高辰硕是他的大哥,也是小溪的大哥!与他们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一步步的走近,这短短的几步,竟像遥远的千山万水阻隔着一般,他不敢靠前,怕她又赶自己走! 夏溪闭上眼睛,泪落得更凶了!那些跟妈妈在一起的镜头,让她难过悲凉,那些遗言,也让她悲凉! 相思相望不相亲! 再也不相见,再也不想恋! 爱,伤人!爱,也会误终生!她,又如何去爱? 高辰硕低头看了眼表,伸手,将夏溪拉起来,“好了,别哭了,时间到了,检查一下妈妈的妆容,该说的话,快点说完,我们去火化场!” 高辰硕拉起来夏溪,瞅了一眼走近的路遇琛,无声的把她推到了路遇琛的怀里,自己拿出电话。“华子,给我送几辆车子过来,前面一辆需要拉棺材!另外派三十个人过来,不要穿军装,便服就可以了。” 路遇琛完全错愕了高辰硕的举动,可他只来得及抱住夏溪,夏溪没有拒绝路遇琛,在他怀中,夏溪泪落的更凶了,妈妈温暖的容颜浮现在眼前,夏溪哀痛的垂下头,闻着路遇琛身上熟悉的气息,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 路遇琛动容的握紧她的手,目光低垂,将她抱在怀里,她的泪水,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跟妈说点话吧!”路遇琛把她抱到了冰柜边,柔声说道。 夏溪把视线转向了母亲,看到母亲平和的脸,她留下了遗言,没有提起自己的身世,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妈妈,哽咽着开口:“妈妈,我爱你!” “我会照顾好小溪!我为我母亲做过的一切感到抱歉,对不起!妈!”路遇琛轻声道。 夏溪身体一僵,路遇琛紧紧抱住她,他知道,一听到自己的母亲,夏溪就会难过!是的,母亲做了什么,他明白,他会回去亲自问的,为什么要这样不择手段的去破坏别人的换音?! 何启然也在另一边开口:“张姨,我也会照顾好悠然的!您放心走吧!” “妈妈……”夏溪哭喊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辰硕安排好了一切。 陈博然在门口等待来人,心里也挺难过的!这样悲剧的一生,让人听着都跟着难过,也不知道正安培是怎么熬过来的! 高辰硕很是平静,走到冰柜边,看着里面的人,良久,他幽幽说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是对是错,儿子为你做主拒绝了不想干人等的打扰!妈,走好!” 话不多,高辰硕看了眼周围几人,果断的拉上门。 人已经到了,高辰硕亲自去拔下冰柜的电线插头。“准备送妈离开!” 浩浩荡荡的来了三十多个人,高辰硕跟一个人高马大三十多岁的人说了几句,那人表情凝重。“硕子,你亲妈就是我亲妈,咱亲妈走,要风光点,哥们扎了一百个花圈,一百个花篮,不能太寒酸了。已经先送去殡仪馆,完了拉墓地,一块儿给咱妈烧了送去!哥们还让人扎了别墅,高头大马,男仆女仆什么的,什么东西都有,一应俱全,连电话都扎了,就是不知道天堂通不通话!” “谢了!”高辰硕简单两个字。 “咱们光屁股长大的交情,别跟我客气,听着恶心!”华子倒白了高辰硕一眼。 高辰硕只是微微点头,不再多言,他的表情是无比沉重的。 冰柜被推到了楼下,路遇琛拥着夏溪,何启然拥着夏悠然,高辰硕跟叫华子的男人走在一起,脸色肃穆而平静。 路天没有离开! 正冷清和正家的人也没有离开! 他们都等在门口,等下了楼,高辰硕看到了一群等候的人,眉头瞬间一挑。“华子,党旗呢?” “小安,党旗!”华子一挥手,有人送来叠好的党旗。 高辰硕接过,噌得一下打开,直接盖在冰柜上!遮住了张晴在亚克力平板下的容颜。“挡住所有人,不许任何人靠前!” 高辰硕此刻像是在跟随中央首长出访时一样的警觉,他摆明了就是要一些人一辈子难以安心,高辰硕,他是如此可怕! 连路遇琛都觉得他真的是可怕的!高辰硕不闹,不歇斯底里,不动手段,却以人之最高手段,虐着他的爸爸,也虐着正家的姐弟,就算是死,他也不许那些伤害过正安培的人看她一眼!他留着这个遗憾来惩罚所有的人,不让他们安心,他真的是手腕高明而恐怖! “大姐——”正冷清是真的懊悔了,她的眼底一直有泪,少年时候不更事的行为,却埋藏心底一辈子,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姐姐!想要在她面前亲自道歉,可是外甥外甥女都不愿意,正冷清心底的遗憾只怕要留下一辈子! “高翻译,怎么说我也是你舅舅,让我看看你妈妈!只一眼不行吗?”安城俊也上前,可是,三十多个人围着张晴的冰柜,根本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戒严,谁也看不到。 路天已经没了力气,他远远地在角落里扶着墙而站,苍目满是悲恸。 高辰硕视线凌厉的一瞥,瞥向了所有人!视线里凌厉的让人心惊。他不发一言,可那沉默的神情却让人心里惧怕。 路遇琛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怒了,他这时开口对赵明生喊道:“明生,把他们拉走!别闹了!” 赵明生是万般无奈,到了此刻,以逝者为大的时刻,所有人都想着自己心头好过点,可是,凭什么?错了的,总要付出代价,谁也逃不掉的规律,因果循环! 什么都看不到! 鲜艳的党旗遮盖了冰柜的盖子,看不到一丝一毫! “高辰硕,你可真狠啊!”安毅俊怒喊道。 “不及你们!”高辰硕冷笑一声! 依维柯车门从后面打开,冰柜被抬了上去。高辰硕直接进副驾驶,转头对路遇琛和夏溪道。“你们两个在后面,小妹去另外的车上!” 如此简单的吩咐,路遇琛和夏溪只有听从的份,上了车子,守在妈妈的冰柜旁! 夏溪依靠在路遇琛的怀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外面一番嘈杂,却还是被阻挡在了外面! 一行数辆车子,像是车队一般浩浩荡荡。 张晴一声低调,只怕做梦也没想到死后会如此风光。十几辆车子的护送队伍,其中还有挂着军牌的! J大的街头,繁华依旧,在陌生的身影里捕捉曾经的笑容,路天瘫坐在后车座上,禁不住潸然泪下,老泪纵横,往日情深如梦幻碎了幽深的天空。 微风里,衣衫翻舞,麻木的身形孤独而无人识! 世间情,假假真真,似空梦,来去也匆匆! 淌过爱的流沙河,却跨不过断桥的栏枰,正安培,昨日之情,伤你最深,而今已是阴阳两隔,你却许下诺言,永生永世不相见,不相恋!这叫我情何以堪? 正安培,我的正安培,你让我情何以堪?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你,我以为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即使不相爱,只要我到你,只要我跟你说几句话,问你一声过得好不好就会是我的幸福和慰藉了!可是,你怎么可以在见了我的当晚就离去了!你叫我怎么活下去? 我们错过了三十五年! 我冤了你三十五年! 我怨了你三十五年! 同时也爱了你三十五年! 正安培,我的正安培,你却在最后一次从我怀中哭泣后留下遗言告诉我再也不相见,再也不相恋!你叫我情何以堪?! 你说不相见,不相恋。可是不相见,不相恋,昨日见到我,你为何又哭得那样凄惨?你可知道,看着你憔悴的面容,我心底有多酸楚!分明你眼中有太多太多跟我一样的眷恋,埋藏在心底三十五年的相思,为何还要这样绝情?可,我又怨得了你什么?一切都是我的错! 第211章 你说什么? 你说不相见,不相恋。可是不相见,不相恋,昨日见到我,你为何又哭得那样凄惨?你可知道,看着你憔悴的面容,我心底有多酸楚!分明你眼中有太多太多跟我一样的眷恋,埋藏在心底三十五年的相思,为何还要这样绝情?可,我又怨得了你什么?一切都是我的错! 三十五年不相见,三十五年后的再相见,昨日相见之时,风华不在的我们,最后一个拥抱,我以为,前尘往事都已一笔勾销,我们心中还有彼此!即使远隔天涯,我们的心还在一起!可是,今天你却跟我永远分别了! 正安培,你叫我情何以堪?情难以堪啊! 闭上眼睛,又想起昨天下了飞机直奔疗养院的一幕,路天下了车子,他的到来,是极其私密的,秘书亲自去打点,疗养院院长知道他来了,惊了一跳,却还是让出了最大的空间让他去见故人! 当他走进正安培修养的房间时,她正在看电视新闻,时间是下午,她看的都是新闻! 护工也被遣走,屋子里只剩下他跟她! 她还没有看到他! 他立在门口,夕阳的余辉照在他微颤的身躯上,是孤寂,是惊喜,是分别三十五年后的悲凉和感慨,他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只是因为他的心依然为她跳动! 她的长发已不再,乌黑柔顺的长发变成了短发,而发质已经灰白! 她老了! 曾经他的女孩,他最爱的正安培,他一路从九岁牵着手到二十四岁的女孩,老了!他是多么辛酸,多么难过,青春不在的他们,再相见,他又是何等的激动跟惊喜?想念了三十五年,惦记了三十五年,即使怨着也爱了三十五年,他怎么能不辛酸? “安培——”一声呼唤,迟到了三十五年! 他不知道正安培等了多少年!是不是给跟他一样,三十五年不曾忘记彼此! 院长说,正安培神智不明,可能不认识他! 可是,分明,他一声呼唤,她的身子猛地僵住,她轮椅上的遥控器从腿上滑落,啪得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缓缓转身,在逆着光看到来人时,她眼中已经水渍泛滥! 只是,一泓清泪,氤氲了谁的眼眸? 他走了进来,门在一刹那也被他关上,他在她面前蹲下来。 她已经无声的落泪,稀里哗啦! “安培!”他轻声呼唤,“我——” 他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在嘴边,无从说起,他想说,安培我想你,安培你过得好吗?可是到了嘴边,只化为了相顾无言泪千行!他又何尝不是红了眼圈! 正安培流着泪,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衣衫,那一刹那,他能感受到她眼里分明是一生一世的感情,可是,为何转首,就是决绝,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她的遗言! 她的手,握住他的袖子口,死死的抓住他的袖口,仿若跟他一样有千言万语,只是,她却说不出话来! 五个小时,她的泪几乎流干,没有说一句话,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流泪!以至于,在那一刻,他心痛的不知道如何表达,伸手拥抱她,三十五年后,在彼此都不年轻的时候,在彼此都有了彼此的伴侣后。 他们的最后一个拥抱,她没拒绝!她只是在他怀里哭,手垂着他的肩膀,眼泪呜咽不止,哭到肝肠寸断,哭到撕心裂肺!无声的哭泣让他不知所措! 他多想问,三十五年,你好吗? 可是面对她的泪水,他也同样说不出话来! 张雅致在他们拥抱良久后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路天俯下身子抱住她的一幕。而他的吻,落在了正安培的额头,那么圣洁!即使在过了三十五年,也依然炽热!这一刻,没有背叛,没有三十五年,只是心和心再度相贴!以至于让他依然觉得,她还是他的正安培啊! 张雅致是崩溃的,或许三十五年不曾在路天这里获得的关注在看到他抱正安培的一刹,她崩溃了!她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路天,你和正安培非要在一起吗?三十五年,你心心念念的还是这个女人,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陪着你从一个小厂长书记做到部长级,你从来不看我一眼!路天,我上辈子欠了你,我活该!!正安培,我也欠了你,我张雅致这辈子欠了你,都是我活该!所以你派你的女儿来魅惑我的儿子!但是,我告诉你,你的女儿休想嫁给我的儿子,休想!我死也不会让我儿子娶你的女儿!” 张雅致哭了! 她从来不曾哭过,她吼完,哭着转头跑了! 正安培的眼泪顿住,一刹那,她推开了路天,沉默,不再落泪,不再动一下! 又是过了良久! 她转过轮椅,背对着路天。 “安培!”路天还想说什么。 她一举手,打住了他的话,而后指着门,他懂,她要他走! “我会再来看你!”他走的时候,心情无比复杂!只是他没想到,他一离开,她就在凌晨去世了! 他不知道她夜里就去世了!如果知道,他说什么都不会走! 他知道他见不到她了!他昨天见了她,还想再见,怎么可能?昨日见了,就不能再奢望了,上天已经很厚爱了,给了他们最后的五个小时,昨日,他的吻,还曾落在她的额头。 她觉得,她真的做不到认路天为公公,认张雅致为婆婆,还有那打了妈妈一个耳光的路家老夫人,她也没办法叫一声奶奶,她觉得只要是想想,就仿若心被凌迟般的难受! 他认真的看着她,好久才轻轻的点头,沉着冷静的再也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声音有些干涩,“好!我等你电话,二十四小时,你有事就立刻给我电话,我会赶来!” “嗯!”她故作轻松,冲他点头。 沉默中她竟是再也无话可说,他像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侧过头,不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高辰硕已经带着其他人先走了几步,墓前只剩下了两人。似乎,他们都在给他们空间,都认为他们应该有几句话说。 这个动作让她看不到他的脸,他这样侧过头去,像是躲避什么! 她不知道! 而后,他转过脸来。 她看到他的表情冷沉,一侧的嘴角深抿,丢了刚才的冷静,没了方才的沉着,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难得流露出孩子般的委屈,脸突然就凑近她,扳住她的肩头轻声的说道。“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任何事情都不能阻碍我们!” 她微微皱眉,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不该这个时候逼你!”他突然伸手拥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可是,老婆,我爱你!我会等你!我知道你需要时间!” 她的身体一颤,男人熟悉的味道立刻把她笼罩住,心头不可抑止的涌起一阵阵悸动,感到肩头的衣服一热,有什么落在了肩头的衣服里。 呃! 这是路遇琛的眼泪吗? 冰冷的心一下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痛不能持,她的心很痛!她知道他爱她,她一点都不怀疑。 她突然抬头,可是,他的眼底一片清澈,再也看不到痕迹,仿若什么都没有从眼底掉落一下。只是那颊边未干的痕迹,掩饰不住他刚才一瞬间的脆弱! “路遇琛,我不知道怎么办!”夏溪再度的开口,她真的迷茫了,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听着她的话,路遇琛俊冷如斯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可是却还是在瞬间隐匿下来,又回归于平静,沉声苦涩的开口,“你要相信我,任何时候都要相信我,我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妈,我是路遇琛,一诺千金,尤其对你!别因为他们而跟着否决了我,好吗?” 他再也不能伤害她了,她已经很凄惨了,他绝对不能伤害她!所以,他会加倍的疼她,爱她,给她幸福! 她知道他可以,她知道他能做到!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城府太深,每一步看起无害,却都是精心部署。此刻,看着神色平静,可是却带着一丝脆弱哀求的路遇琛,夏溪心底说不出的滋味!他的母亲手段阴狠,她看着他,还是会想起妈妈的三十五年,还是会想起张雅致的不择手段。 “我脑子很乱!给我时间!”她不想说什么。 心头那一根弦被扯动着,路遇琛看着低下眸子,幽幽回荡在耳边的嗓音,心头猛烈的痛了起来。 “我知道!走吧!”他按住她肩头的双手,不知不觉的就用了力,俊冷的面容温柔而缱绻,然后牵住她的手,朝外走去。“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很多刻意遗忘的画面又被从记忆深处挖出来,他对她的好,他做的一切,默默做过的一切,叫她怎生说出离开他的话? 远远地,高辰硕走到了吕思萌和高清明的身边,开口道:“爸,妈,回去吧!” 高清明微微点头,威严的眉宇英挺,看了眼高辰硕,又扫了眼一直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的路天。 高辰硕却不多言,伸手揽住吕思萌的肩膀。“妈,走吧,墓碑刻好后,我带你来祭奠!” “你妹妹她们?”吕思萌也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毕竟自己当年做的太残忍了。 “今晚我带她们去我的住处,我明天回家!” “硕硕,你得把她们安顿好!”吕思萌在这一刻还没有忘记安培的两个女儿,她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她想弥补,孩子们已经很惨了,她要为安培做好一切。 “妈,我知道,你先坐爸的车子回去,阳阳,你的车子给我!明天回家还你!” “好!”高阳把车钥匙给高辰硕。 高辰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路天一眼,或者根本不屑,他很平静,站在那里,送吕思萌高清明高阳离开。然后,他回头看向夏溪和夏悠然,夏悠然立刻走到他跟前。 何启然也没再多做停留,高辰硕让华子的人送他回去。 夏溪看到高辰硕催促的眼神,立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路遇琛,心思有着一瞬间的混乱,他刚好也看她,低沉的叹息声在她耳边响起,路遇琛抬手轻柔的把她散乱的发丝拉下,俊冷如斯的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远远地看到了高辰硕的眼神,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汇,他知道,他是要自己今晚回去跟妈妈算账,是的!三十五年的事,怎么能这样放下呢! “去吧!”路遇琛拍拍她的肩膀,亲自把她送到高辰硕的面前。 没有再看任何人,夏溪低着头从路遇琛的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路遇琛快速地拉住她的手,又是一个停顿。 路遇琛沉声道:“记得吃饭,好好睡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终究是不放心,终究是太心疼!所以他又婆婆妈妈的嘱咐了一遍。 夏溪手一僵,点头,鼻头酸楚。“你也保重!” 她的手轻轻地从他的手里滑出来,指尖相连。他是如此不舍,飞快的又是握住。她却轻轻抽开,他手里的温度一凉,只剩下空气!看着空空的手,一股慌乱从心底蔓延开来!路遇琛的眼底闪过慌乱,她却已经迈步离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跟在高辰硕的身后,疾步走出墓园。她的后背挺直,她没有回头,一直微微低垂着头,他的心仿若被撕扯。 她的背影明明是近在咫尺,却是像隔着万水千山,遥不可及。 夏溪一直低着头走着,即使不回头,她也可以感受到背后那双炽热的视线,她的心一阵收紧,路遇琛!路遇琛!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可是,我该如何爱? “哥!”陈博然走到路遇琛的身边,轻声喊道。 路遇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夏溪的身影消失在墓园的门口,他才转身。 陈博然呶呶嘴,朝着路天的方向。 路天此刻已经被秘书搀扶着走到了正安培的墓前,他的脸上是悲伤的绝望。安培,到最后一刻,我们的儿子也不许我见你,我知道我无颜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 亲爱的!不求你的原谅,因为我早已没有资格!只是,安培,茫茫人世,无你何欢?! 正家的几个兄妹都很沉重,没有人再说话,在墓前默哀了十几分钟,也许每个人都在心底说着什么,可是又都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 赵明生点了一支烟走到路遇琛身边,烟也递给了他们。 或许,此刻,路遇琛也想抽一支吧! 他也真的想抽,路遇琛拿过去,点燃,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 “无论怎样,你和小溪是无辜的,不要成为上一代恩怨的牺牲品!”赵明生低沉的开口,看着路遇琛的脸。“可是,小溪她再善良,又怎么能面对姑妈和姑父?换做是我们,只怕都不会!” 陈博然也点了一支烟。“路哥哥,你跟她,我也很担心!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小溪如何面对你爸妈?” 陈博然的话一出口,便明显感觉到了路遇琛的身躯变得僵硬,他的脸色阴沉,眉宇紧皱,脸色极其难看,板着一张脸,眼睛里都是郁结的情绪。 陈博然叹了口气,这趟浑水太乱了,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看着都觉得累,而置身其中的路遇琛和夏溪又是怎样的悲凉和疲惫?看着路遇琛此刻的神情,再看向远处的路天,陈博然也沉默了! 路遇琛抽完一支烟,大步朝路天走去,走到他身边,沉声道:“如果真的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她不想再和所有人有牵绊,就是看透了一切,这样离去,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们要回去了,还有很多的帐没有算!” 说完,路遇琛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秘书和司机。“你们送部长回别墅,我先走了!” 他没有等,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 路安晴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一接通就听到路安晴在那边喊道:“你跟小溪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爷爷还想见见她呢!” 路遇琛皱眉,对着电话语气很冲地说道:“谁也不要再见她!” “你怎么了?吃炸药了?”路安晴把电话拿到一边,皱着眉。“爷爷和奶奶都想见她,这是好事啊,路哥,我跟爷爷奶奶说了一上午,他们好像松动了口风!” 路遇琛语气十分不耐,也不压制自己的火气。“我不需要他们松动任何口风,我什么都不要,如果可以,我他妈不想出生在路家!凭什么他们一个个做了孽,做了恶让我跟夏溪来承受?” “你到底怎么了?”路安晴还从没见路遇琛这么怒过。“我又没惹你!” 或许是在自己的亲姐面前,或许是真的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挫败和恐慌,路遇琛尽管在克制了,可是语气还是很冷硬:“路安晴我告诉你,我们有一个好妈,绝世好妈,就这样,你永远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如果你知道,或许你也会以生在路家为耻!还有我们爸,还真是冷血,教育我们一个个做有责任的人,可是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无耻至极!” “路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说清楚?” “我只能告诉你,高辰硕,你应该认识的高辰硕,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大哥!同时也是小溪同母异父的大哥。”路遇琛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说这一层关系! “天!”路安晴也呆了。“高辰硕,中央最酷的高翻译?怎么会?” “爷爷奶奶那里,我想你自己亲自说吧,当初他们认定的孽种,却是爸的儿子!他们冤枉了正安培三十五年。我不知道此刻他们知道消息是不是能良心好过,他们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虽然我真的很恼恨他们,但还没有他们卑鄙,想要置人于死地,所以你注意他们的身体!”恶狠狠的说完,路遇琛挂了电话。 陈博然和赵明生都在一旁听着,有点无奈,这样笼统的跟晴晴姐说,只怕她听不明白,赵明生又拨了路安晴的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路安晴说了一遍。 ****************************** 路家。 路遇琛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客厅的灯是亮着的! 路天也回来了! 张雅致就在家里的客厅里。 路遇琛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依然维持着雍容华贵的样子,仿若波澜不惊,看到他回来,她似乎随口一声:“回来了?” 路遇琛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立在客厅门口,远远的看着,打量着,审视着,这是她的母亲吗? 路遇琛冷笑一声,脸上是勃然的愤怒:“正安培死了,您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张雅致视线瞥向门口的儿子。 路遇琛自嘲一笑,果然,他的母亲是冷血的,做了亏心事还能如此平静,如果她跟爸没有跑去疗养院,也许正安培还能多活几年。怎么说也因为他们而死,她居然还能心平气和说着跟她何关?路遇琛冷笑一声,很是悲凉。 “费尽心机做我爸的女人,真的就那么幸福吗?为了得到我爸,你动用那样的手段陷害正安培,这三十五年,你过得这样风光,晚上睡觉时,不做噩梦吗?真的就那么平静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的要恭喜你了,妈,武则天跟你比,还会有不安的时候,吕后跟你比,也不及你狠毒!因为最狠毒的女人也会有不安的时候,而你,到此刻,都还这样平静,儿子我真的很佩服。” 张雅致闻言,唰得一下白了一张脸。“你说什么?” “装吗?粉饰太平?”路遇琛轻声冷笑。“呵呵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三十五前你对正安培做的一切,让我为你感到汗颜,感到可耻。三十五年后你跑去医院吵一架,她当晚去世,你还能说与你无关,我真的是佩服你!” “你胡说什么?”张雅致噌得一下站起来。“我做了什么?你什么态度?我是你妈妈!” 第212章 我走了 “你胡说什么?”张雅致噌得一下站起来。“我做了什么?你什么态度?我是你妈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人在做,天在看!你也知道你还有孩子?你教育我们做人要有正直,要大度,要积极向上,可是你呢?你的内心有多肮脏和龌龊,我还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蛇蝎心肠也不过如此了!别人的男人,看上了就不择手段的抢来,也就你吧!” “路遇琛,我是你妈!你鬼迷心窍了是不是?你在胡说什么?”张雅致此刻是慌乱了,可是她还在竭力掩饰自己的慌乱,故作镇静的质问路遇琛。 路遇琛笑得悲怆:“呵呵!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南墙不回头!呃!只怕到了南墙,你也不会回头,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吧!” 他不愿意这样去说自己的母亲,若是她此刻是一副悔过的姿态,或许他说不下去了,可是,她却还在死不承认!路遇琛失望了,彻底失望了 “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张雅致不说话了,只是,她的脸色出奇的白! 良久,良久,她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我是怎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点,但是她的女儿你不能娶,我就算死,也不会同意她进路家门的!” “你同意不同意已经不再重要。”突然门口传来冷森到极致的嗓音,带着历经风雨般的沧桑铺面而来,有着悲恸后的苍凉,嗓音微微的沙哑,却很低沉。是路天,他已经回来了!只见他进了大厅,一双眸子充满了自嘲:“因为你,将不再是路家的人!谁的女儿进路家的门,都将和你无关!” “你——”张雅致脸色死灰,怔怔的看着路天。“她死了,你还要跟我离婚?” “离婚不离婚对我来说都不再有任何意义,三十五年的惩罚,对你我都不够,我活该!你也活该!良心惩罚不了你,我路天可以!”路天累坏了,眼圈青紫,面容憔悴,他看着张雅致的眼神是平静的,淡的出奇,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在里面,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路遇琛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一阵阵难过,如果父母这样大年纪了还要离婚,他真的不想,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这样的婚姻,维系了三十五年相敬如冰的婚姻留着何用?母亲抢了别人的幸福,这样的婚姻早该解体了!而父亲,同样是错误的,不爱,却还结婚,甚至是那样仓促,他们都是错的! “路天,做人要有良心!”张雅致声音颤抖,神色仓惶,“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三十五年的寂寞和孤独我怎么挨过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难道我的青春还抵不过你跟她的感情吗?就算她在你身边,又能为你做什么?没有我,你能成为部级领导吗?路天,你的良心何在?” 路天的神色依旧是淡的出奇,没有任何神色,他只是望着张雅致,那眼神是奇怪的,东西,睿智,疲倦,怏然! 路遇琛听着母亲的话,也同样的悲怆,还真是可怕,自己错了,找别人的错,永远不反思自己的行为,这就是他的母亲,他真是感到无比的悲哀。 张雅致见路天这样奇怪的看着自己,她有点刹不住了,“她就那么让你念念不忘吗?三十五年你出差都带着她的照片,什么时候我们母子的照片进过你的皮夹?路天,你不爱我,可是我也为你生了三个孩子啊!她正安培为你做了什么啊?你有没有良心?” “我良心早就让狗吃了!”路天突然很平静的说了一句:“我的良心三十五年前在你伙同赵铁柱陷害安培和我的时候就被狗吃了!” 他的话一出口,张雅致整个人彻底崩塌! 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底闪过惊恐,似乎不相信路天的话,他说了什么? 雅致看着路天,看着他眼底对她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完全就是把她当成了陌生人,甚至连厌恶都没有,他连厌恶都不愿意给她了! 她一下子摇晃了身体,脸色苍白如纸。又看向路遇琛,她的儿子对她,是带着指责的,眼底有着同情,怜惜,还有厌恶!她的儿子厌恶她!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彻底的呆了! “张雅致,赵铁柱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吧?你跟他做了什么勾当还需要说吗?你伪装了三十五年,到此刻安培离世,你都不肯反省一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我丢了手中的至宝娶了你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你如今跟我说良心,我哪里有什么良心?有生之年,我要你张雅致,众叛亲离,颜面尽失!现在,张家正家都知道了你的为人,正冷清一辈子最愧疚的人是安培,她也不会原谅你!还有你的弟弟赵启明,你觉得他还会尊重你吗?我路天活该良心被折磨,但是你也逃不掉!呃!我忘了,你哪里有什么良心,你但凡有一点良知也不会丧心病狂!道德惩罚不了你,我路天可以!张雅致,活着,我不会再让你做路家的女主人,死了也不会让你入路家的祖坟!三十五年前从你非要跟我一起的那一刻我就告诉你,我不会爱你,这辈子不会爱上你,到死都不会!是你太自信,是你以为我会爱上你!我承认你比安培有能力,也承认你比她漂亮能干,但是那又怎样?!三十五年,即使我被蒙在鼓里以为她背叛了我,我也依然爱着的是她!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我一分一秒都没有爱过你!张雅致,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爱着的人就只是正安培,永远都不会是你!现在,我要跟你离婚,死,我都不再让你做我的鬼!”路天当着自己的儿子说出这些话,他早已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他也早已没有形象了! 三十五年,从他背弃了自己照正安培一生一世的诺言后,他就不配为人了!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难过,仿佛慢慢收敛愈合的伤口,又因为一股外力,被生生的撕开。 张雅致不发一言了,在听到赵铁柱三个字时,她就沉默了!一下子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娃娃一样,眼神空洞而仓惶! “张雅致,结束吧!我对你,无怨,无爱,无恨,从此各不相干!”路天是了解张雅致的,他要这样惩罚她,撕毁她所有高傲的伪装。 张雅致还是一个字不说。 路天也不再跟她多言,而是目光平静地看向路遇琛,“喜欢夏溪就好好把握,不要等失去了再去追悔莫及!不管她是谁,不管她做了什么,真的爱上了就不要轻易放弃!我可以一辈子不见你们,只要你们幸福,我不碍你们的眼!可以一辈子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但你要照顾好她!” 路遇琛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路天叹了口气,自嘲一笑:“爸爸在你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爸爸不是个好父亲,做人都很失败,但很欣慰你们几个都不像我们!路哥,做人做事,有始有终,无愧于心,才会踏实!男人,要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信任她,你也要站在她的身边!那才是男人的责任,爸爸错了,这辈子只能这样窝囊了!这是我的下场,你引以为戒吧!安培的女儿,不会差的!爸爸祝你们幸福!” 路天说完,连房子都没进,就转身离开了! “爸,你去哪里?”路遇琛看他的背影佝偻,一下苍老了许多,终是不忍,沉声问道。 “酒店!”路天沉声道:“这里已经不是家!” 他路天的家,这辈子只有在德国慕尼黑的时候,才是最温暖的!是和正安培在一起的小屋,才是最温暖的! 这一生,他注定辜负了两个女人!张雅致如果没有陷害安培,他或许还能跟她维持婚姻到死,但知道了那一切后,他做不到了!他无法面对这个蛇蝎女人,尽管他自己对那件事有多半的责任!他现在再也不想见张雅致了! 屋里只剩下路遇琛和张雅致,张雅致一句话不说。 路遇琛很累,但他知道,他还有责任,这个女人再歹毒,也是他的母亲!所以,他没有离开! ************************* 夜里九点钟的时候,路家老爷子路老太太还有路安晴关擎就赶回来了,同时归来的还有路天。一家人坐在大厅里。 路老爷子身边还跟着保健医生,路遇琛不知道路安晴是怎么告诉老爷子老太太的,只是老爷子老太太此刻进了客厅一脸的懊悔。 关擎见到此景,只是低声对路安晴说:“我去车里等你,有事打我电话!” 这是路家的家事,他还想给岳父岳母留有一点尊严,所以他决定回避。 “嗯!”路安晴点头。 关擎就悄悄的走了出去,上了车子。 客厅里只剩下路家人,路程俊没有回来,或许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张雅致没想到路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会突然回来J大,她有点不知所措。 大家都坐了下来。 路老爷子先是开口:“到底怎么回事?说说清楚!” 路天沉默无言。 路遇琛也不说话。 路老太太把视线转向自己的儿子,又看着孙子。“你们倒是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路天,那个孩子在哪里?真的你跟安培的儿子?” 老太太一句话叫张雅致整个人猛地惊愕,她抬起头来脸色煞白地看向路天。 路天已经开口:“他是我跟安培的儿子,爸妈不用怀疑!我错了三十五年,到三十五后,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快三十五岁的儿子!他很优秀,恩怨分明,安培没养他一天,可是他不怪她一丝一毫,只是恨着我!我对不起他的母亲,害的安培一生这样苦,我是该下地狱的!” “他在哪里?”老爷子开口问道,知道这个消息,他也是震撼的。 张雅致似乎没想到,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从路天说,跟她结束的那一刻,到老爷子老太太进屋,所有人都没跟她说一句话,她就知道,她此刻是四面楚歌了! “让我们见见那个孩子!”路老太太此刻也是追悔莫及。“安培她这些年苦了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路遇琛在一旁沉声开口:“奶奶,您也别想见了,你或许忘记了自己打过正安培一个耳光,但是他记得。当初被你们视为杂种的孩子,一起跟他妈妈含冤的人,你们今天想要见他,人家也不会见你们!爸去给正安培送行,他都不同意,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正家的人想要送一下,他也丝毫没有给一点面子!他说了有生之年,他只是他,和路家正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恩怨分明,换做是我,也不会见你们!一辈子不会跟路家有任何关联!或许,我还会将路家搅得七零八散,而他,终究还是继承了正安培的善良,只是和我们无关,并未下手!” 路老太太闻言,身子晃了下,良久才说:“是路家对不起她!对不起安培和那个孩子,可是谁知道会是这样呢?路天,妈很懊悔,对不起安培啊!雅致,这些年你对路家勤勤恳恳,但这件事,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罢了!罢了!我老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哪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张雅致的脸垂得低低的,不说一个字。 路老太的脸扫过她的脸,叹了口气。“不管怎样,那个孩子是路家的长孙,我要见他,亲自跟他赔罪!” “奶奶,我想他不会见您的!”路遇琛觉得高辰硕那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路老爷子到此刻还不知道他的大孙子叫什么名字。“无论他认不认我们,他都是路家的人!” 路安晴这时开口:“爷爷,他叫高辰硕,高清明的大儿子,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他会是爸跟正安培的儿子!关于他的简历我知道一些,十八岁考入北大,大三去美国斯坦福做了一年的交换生,大四提早半年修完学分留学哈佛,二十四岁进外交部翻译室,不出三年便成为出色的高翻!他现在开始在翻译室挑大梁,他翻译的最大特点是继承了外交部翻译室的传统,准确、严谨和干净利落,在外交、政治、经济网站、国际关系、法律领域翻译的功夫尤其深。他现在是大领导身边的主要翻译之一,我看过他的现场表现,相信爸也见过,他翻译时泰然自若,非常沉着,心理状态极好。而且,据说,他非常得中央领导人的赏识。他是英文翻译,据说德语也很好,不过从没见他说过德语!还有人说他自学了塞尔维亚语!有人说,他做翻译的计划只有十年,现在十年马上就过去了,不知道以后他会做什么!后面是传说,我真的不知道了!” “翻译?”路老爷子咀嚼着这两个字。 张雅致已经脸色惨白,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她似乎没想到这样!没想到正安培还有个儿子,而且是在吕思萌身边养大的! “居然是高翻,他还真是好孩子,这么出色!”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长得什么样子?什么样子啊??” “六分正安培的样子,四分爸的样子!”路遇琛沉声道。“爷爷,奶奶,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再管!无论怎样,夏溪都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我只娶这个女人!不会因为她是正安培的女儿而改变!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有生之年,除非小溪自己愿意,肯原谅你们,否则我不会带她出现在你们面前!还有,我同意爸妈离婚,没有任何异议!从此,我的仕途自己一个人走,也请你们不要干涉!别影响我们的生活,你们还是我的爷爷奶奶,爸妈还是爸妈,只是,都放开吧!放彼此一条生路,有生之年,不要再恨上加恨!也别让我恨你们!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我走了!你们也好自为之!” 没有过多的话,只是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有点累,这里太沉闷,他还是回他自己的住处。 “路哥——”张雅致痛苦地喊了一声。“你也不要妈妈了吗?” 路遇琛身影挺直,没有回头,只是沉声道:“我从来没有不要妈,只是我的妈是妈,别人的妈也是妈!伤了别人的妈,却没有任何悔过之心,还能堂而皇之的斥责别人的不是,这样的妈,让我觉得羞愧!让我觉得心痛!” 张雅致的脸上渐渐消了血色,搁在沙发上的手仍旧紧紧的,指尖已经泛成惨烈的白。半晌没有再说一个字。 路遇琛转身大步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这个家,要散了吧?!他不知道如何去伤感,只是觉得无力!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在心头淤积着,堵得难受。无论怎样,谁都不希望父母在头发灰白时还要走离婚的路,可是这样的情况,或许分开才是最好的结局,谁也不被谁再伤了! 走到门口,关擎从车里下来,看到他,一时也是无言。 “擎哥,我让你查的小溪的身世,你帮我抓紧时间,另外不要任何人知道结果!”路遇琛还是开口了,即使到了最复杂的时候,他还是理智的。 关擎点头。“你放心,我已经找人在查了。只是时间太久了,查起来并不那么简单!我让人去了大牢,问夏江凯一些之前的线索。也许他会知道什么!” 路遇琛皱着眉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跟我姐注意观察一下我妈!” “这个你放心吧!”关擎点头:“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的!” 路遇琛叹了口气。“擎哥,我妈是个很骄傲的人,错了都不会认错,但不代表她心里不知道错了!这一次,她受得打击可能让她会情绪失控!所以——”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关擎沉声道。 “谢谢!”路遇琛真诚的说道。 关擎拍了下他的肩膀。“自己人,不要客气!只是我想问你,现在这样复杂的关系,你确定还要跟夏溪在一起?” 路遇琛视线微转,很是平静,却是反问:“如今还有什么理由能分开你和我姐吗?” 关擎一愣,唇边一抹微笑,“没有!谁也不能分开我和晴晴,任何理由都不能!” “所以,我姐对你多重要,小溪对我就多重要!我不会因为别人惩罚我们两个自己!”路遇琛说的异常坚决,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那是愚蠢的行为。 “果然没看错你!”关擎赞赏的点头。“成熟的男人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尽管路可能很艰辛!祝你好运。你去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我走了!” 路遇琛离开,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抓起手机,看了眼电话,没有一个信息,也没有一个电话,她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哭?在伤心? 他好想见到她,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两个人相互依偎,一起走过这段难捱的岁月。 受伤的,其实不只是小溪,他也一样。因为自己父母的过错害得正安培张晴一生如此凄苦,他这颗心除了内疚,还有对自己父母的怨憎,只是父母终究是父母,无从选择的! *********** 路家。 路天告知老爷子老太太要跟张雅致离婚的消息后又要离去,却被路老爷子喊住,老爷子痛心疾首地说道:“当初跟正安培时,我们问过你,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三思而后行。可是你还是坚决离婚了,弄的自己最后还是错的。我们路家对不起安培了,这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和过错了!我,有责任啊!如今你又草率离婚,你把婚姻当成什么?我看你们还是冷静些,做任何决定都不要草率!” 第213章 还清了 路天告知老爷子老太太要跟张雅致离婚的消息后又要离去,却被路老爷子喊住,老爷子痛心疾首地说道:“当初跟正安培时,我们问过你,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三思而后行。可是你还是坚决离婚了,弄的自己最后还是错的。我们路家对不起安培了,这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和过错了!我,有责任啊!如今你又草率离婚,你把婚姻当成什么?我看你们还是冷静些,做任何决定都不要草率!” 路天身子一僵,面容还算平静。“我没有草率的决定,这个念头在我心中多少年了!不是一朝一夕的想法了!而我也早已没资格谈论婚姻了,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是个失败者。人生还有为数不多的日子,我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度过!再也不跟这个女人扯在一起,一个人了此残生就是我的心愿!放她,也放我自己一条生路!” 即使心底在赎罪,他也不愿意再跟张雅致扯在一起,余生的日子,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想念他的正安培!不被任何人所累,他要心底的一方净土只为正安培而留! “路天,虽然雅致做了错事。但是三十五年,她跟你生活,照顾我们,照顾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离婚不是那么轻易说出口的!你不能再轻言离婚了!”路老太太怎么能忍受儿子两次离婚的事实呢!这都夕阳迟暮了,马上退休的年龄,居然还要闹离婚,她接受不了。“你们不看自己,也要看孩子们啊?你们这都有孙子了,还要离婚,叫儿子媳妇孙子怎么看你们啊?还有晴晴跟小关也得办喜事,你们这又闹离婚!路家不要这个脸面了,可是孩子们怎么活啊?” 路安晴坐在沙发上蹙眉,却一句话没说,不知道说什么。路遇琛都支持爸妈离婚了,她听到事情始末都是觉得不可思议,也难以置信。怎么都难以相信妈妈会是那样的人,一朝错了,导致这么多的悲剧发生,连她都唏嘘不已,何况夏溪?何况高辰硕和夏悠然? 路天很是平静,仿若这个决定真的是在心底压了多少年似的:“你们要顾及面子的话,我也不会反对!只是,离婚手续要立刻办理,我意已决,三十五年来早已深思熟虑。从跟张雅致结婚的那天,我就后悔了!结婚那天我就想过离婚,三十五年,该放我们彼此自由了!” 路老太太说道:“路天,你对安培歉疚,不能撒气在雅致身上!” “妈,你到此刻还在为张雅致掩盖,你是在推脱自己的一部分责任吗?我知道你看不上安培,你一直觉得安培太柔弱了!你知道你的心思,整日在我面前念叨,会影响我的吗?” 路老太太一愣,是的,她是觉得安培不太适合路天,太过柔弱,怎么能帮上路天呢! “安培已经不在,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只是外因,真正让她受伤的人是我!所以,即使她走了,我也要跟张雅致离婚!一辈子糊糊涂涂,到死让我死的明白点可以吗?即使安培不想下辈子见我,但我还想以一颗不受牵绊的灵魂来守护她!向她赔罪,这样也不行吗?” “妈,你觉得在她做了哪些肮脏的事后,我还能跟张雅致一起生活吗?还能吗?安培没了,可是我跟他的儿子还在,你知道我儿子有多恨我吗?不!他不恨我,他是不屑我的!他只当我是不存在的吧!我只要一想起辰硕根本不屑看我一眼的冷漠样子,我就心如刀绞!我无法跟张雅致这个女人一起生活!也不许自己一直错下去了!离婚才是纠正彼此走错的步伐!” “这……”老太太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罢了,你们的事情,我们不再管了!明天我亲自去拜访吕思萌!我要见见那个孩子,无论怎样都要见见!” “我同意离婚,路天,明天上午九点,我们直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一直沉默的张雅致突然开口了! “妈——”路安晴有点担心。“你跟爸爸认个错吧?你就不能低下头吗?为什么到现在你心里明明在后悔却还要咬牙死不认账呢?” 张雅致倔强的昂着头不答话,她的眼底闪烁着一层晶莹的光芒,却是一闪而逝,不肯落下。 路天冷冷的看了她半晌,嗤声冷笑,“明天上午,民政局!你最好不要反悔。” “爸,为了我们,你不能收回这个决定吗?”路安晴一下子急了。 “晴晴,你是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但是辰硕他也是好孩子!三十五年,我从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之前为了你们,现在,爸爸真的累了!你成全爸爸,可以吗?”路天很是平静,只是眉宇已经皱成了川字。 “爸爸,我妈不对我也很震惊,可是她只是太爱你了!” “晴晴,以爱为名,伤害别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的罪恶,你不能因为她是你妈就混淆是非!你要像当初一样,恩怨分明,保持理智!你是乖孩子,爸爸以你为骄傲。还有,不管你跟谁在一起,爸爸把此生最大的教训和心德告诉你!无论别人说你和你的爱人什么,你都不要听,即使说不是的那个人是你的父母,无论别人说你们多不合适,你都不要情绪被影响!始终坚信自己内心是明镜,不要带着任何情绪去处理事情!从今天起,路家没有门当户对,没有虚伪的面子,只有你们的幸福,爸爸希望你们能幸福!但是这也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要三思而后行,看清楚,什么才是想要的!对不起,女儿,爸爸不能答应你什么,再见!”路天说完,他慈祥地看了一眼路安晴,转身离开了。 路安晴眼圈红了,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她说不出话来!离婚,很残忍,可是,不离婚,对彼此或许更残忍! 路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相顾无言。想当初,老太太也是经常说安培不太适合路天,那些念叨,也是让儿子烦恼的原因之一吧!活了一把岁数,到了八十多岁,听着儿子这些话,老太太心底也是愧疚的!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太太叹息道:“都是我作孽啊!作孽啊!” 路老爷子瞪她一眼,没说一个字。 张雅致深呼吸,对两个老人道:“爸,妈,你们去休息吧!我让张嫂帮你们准备房间!上楼不方便,就在楼下的房间住吧!” 说完,她吩咐了几句,起身上楼了。 路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路安晴三人六双眸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唉声叹气! “大俊什么时候能回来?”路老太又问了句。 “大哥他和大嫂遇到了一直未解决的事,大嫂要跟大哥离婚,大哥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哄老婆去了,实在顾不上这边!” “离婚?”路老太又吓坏了。“作孽啊!作孽啊!老得离婚,小的也离婚,可怜我那宝贝儿重孙了!人不能作孽啊,一作孽就会遭报应的!” “奶奶,你不用担心,大哥会搞定的!大哥什么人你们还不放心?没感情也不会跟人生孩子,只是大哥可能还不知道大嫂想要的是什么,所以还会走点弯路,但这也是对他的惩罚,谁让他那么自以为是呢!”路安晴站起来。“我去看看我妈!” “嗯!你去吧!你妈一辈子要强,奶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奶奶作孽了,错了!错大了!”路老太太很是自责。 “奶奶,路哥和夏溪很辛苦,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反对!不管夏溪的母亲是谁,她都是无辜的,我们已经对不起正安培了,就不要连着她的女儿也一块儿对不起了!”路安晴说出自己的想法,就离开了! 路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 “我什么都不管了!”老太太说道。 “你如果一直是个哑巴,或许路家就没这些事了!”路老爷子看她一眼,却是牵了老太太的手。“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去吧!” 老太太没再说什么,是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别人多言? 路安晴轻声上楼,来到了母亲的房间门口,似乎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哭泣声,很是轻微,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 她叹了口气,知道母亲需要时间,再坏,也是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路安晴再度叹了口气下楼。 路安晴知道今晚必须留下来,想起关擎还在门口,立刻出去。果然,他在门口抽烟呢!高大的身影异常挺拔,她只是看着他的身影,心底便觉得踏实了很多。 只是一个声响,关擎立刻知道有人出来,回转身,看到路安晴,“怎样了?” 路安晴走到他面前,扬起小脸看他,而后幽幽问道:“关哥哥,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关擎一愣,知道她可能受了刺激! “上车里说!”他沉声道,拥着她上了车子,这里是院子,隔墙有耳,说太多话,是不可以的!他总是那么警觉,那么小心翼翼,似乎一点把柄都不会留下来! 进了车里,他才开口:“你爸妈要离婚了是吧?” 路安晴一愣,“你怎么知道?” “晴晴,从北京你接到明生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也预算到了这一步!” “无可挽回了吗?”路安晴有点不愿意面对,那毕竟是她爸妈啊! “晴晴,我告诉你!三十五年前,路叔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跨越不了所谓的面子,男人的虚荣心,所以他注定失去了正安培!但是正安培对他多重要,你不懂的!” “?”路安晴完全懵懂。 “你对我多重要,正安培对你爸就多重要!就像是夏溪对路哥有多重要,程俊的老婆对他有多重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路程俊都不能回来!路遇琛到此刻都不会对夏溪放手,就从这一点来说,我们都比当年的路叔成熟了!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但是如果再往前数几年,二十几岁的我们,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他们的悲剧,是结婚太早!在自己都迷茫的时候却还要强行去做一些决定,那本身就是对人生的不负责!路叔现在是大领导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离婚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对张姨也是个解脱,一辈子这样,你不觉得你妈妈也不值得吗?” “可是我妈爱我爸啊!关哥哥,我同情正安培,我知道我妈真的太过分了,可她是我妈妈啊!我怎么能看着她这样到老还要被人嘲笑呢?更何况她是一个视面子和尊严比生命都重要的人!” “张姨一生太顺,想要什么,都会得到!唯独路叔的心,她却是一生得不到!这是上天的安排,月有阴晴圆缺,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 “我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路安晴突然岔开了话题,“我不是洁白无暇的,你确定你还要我吗?” “晴晴,二十五岁的我,如果遇到跟路叔当年的事,我或许也会选择离婚!但三十五岁的我,就不会了,我会先去调查,深入调查,选择相信我的爱人!她的人品没问题,就不能轻言离婚,若是人品问题,有些事情无可挽回。此刻,我告诉你,路安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从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时刻,我就知道了!坦白说我很在乎你跟陈之言的过去,可是我更在乎未来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我无法改变的,我选择跨越,只是因为我,更想拥有你的未来!所以,之前你不管经历了什么,都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没有在你身边引导你,害你走错,我自己也有责任,要怨只能怨我们相隔太远!晴晴,你要相信我,任何时刻都要相信我!” “谢谢你,关哥哥!”路安晴伸手,环抱住他宽阔的后背,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今晚我要陪我妈,你回家吧!” “嗯!”他只能点头。 ***************************************** 路遇琛回了省委宿舍,很累,瘫在沙发上,看着房里的一切,都是夏溪打扫的。她却被母亲赶出了这里,想起她被赶出门的时刻,他虽然没有看到那一幕,但是可以想象她有多委屈,多狼狈!想到此,他的心更痛了!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他给她带去了多少心里的负担?他这样不放手,她会不会更辛苦?这一刻,路遇琛也迷茫了! 夏溪和夏悠然跟高辰硕去了他的住处,不是高家,是高辰硕自己的住处,一个三房两厅,位于J大市中心的一个高档花园。回去的路上,高辰硕简单了解了一下夏溪也夏悠然现在的情况,他的话不多,却也有了思量。 他的住处很安静,清一色的黑白家具,偶有灰色,颜色很是分明,基本所有的家具都是黑白灰!倒也干净。 一进门,高辰硕拉开沙发的套子。“先坐吧!洗手间在那边!” 高辰硕先打开一个房间,从里面找了什么,然后走了出来,手里是两把钥匙,走到夏溪和夏悠然的面前:“这是家里的钥匙,在你们出嫁之前,哥哥的家,就是你们的家!就算以后出嫁了有了自己的家,哥哥在的地方,也是娘家!” 夏溪一下愣住,没有接钥匙,只是抬头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温暖,感动,在这一刻,真的是心潮澎湃! 夏悠然也很意外。 高辰硕挑眉,他挑眉的样子跟路遇琛有几分相似,夏溪的心一下子又疼了。 “不!我有地方住!”夏溪摇头。 她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她不喜欢别人的施舍,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哥哥,这个哥哥才刚找回来,他们都不熟悉,认识也只是几个小时,他能这样照顾她们,她已经很是感激了! “把你的地方退了,这里和高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哥哥的房子,哥哥的家!我平常不回J大,这里常年空着,只有钟点工每周来打扫一次,闲着也是闲着!”高辰硕担心夏溪对吕思萌又有见,所以格外说了一句。 “不用,哥!”夏溪还是摇头。“我能照顾自己,而且我会照顾好悠然的!” “我也不用住,哥,我还在读书,不在J大住的!”夏悠然见姐姐不拿钥匙,她也不敢拿。而且她很少过来,即使过来也会住在何启然那里,根本不需要钥匙! 高辰硕声音低沉了下去。“你们是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不是!” “不是!” 两人同时摇头。 高辰硕把钥匙塞到她们的手里。“那就拿着!即使你们有地方住,即使你们有男人喜欢,但是谁也保证不了那个男人到底能喜欢你们多久!家永远是家,哥哥不希望将来你们受委屈或者难过的时候,连个去处都没有!小溪,无论路遇琛能给你什么,这个时候我想你也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我不希望我的妹妹有家还住在外面。” 夏溪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红了眼圈,抓着钥匙。“谢谢哥哥!” 没有了母亲,以为没有了家,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大哥,又给了她们一个家!面对这样的亲情,她拒绝不了,也不想矫情。 高辰硕见她们不再推辞,满意的点头。“这里有三个房间,我们一人一间!这是我们三个永远的家!不过我每年回来的时间很短,只有几天!平时这里有钟点工打扫,如果你们住下,就不要钟点工了!你们自己打扫!” “嗯!”夏溪和夏悠然都点头。 夏溪想着,或许高辰硕跟她一样,在心底,都渴望着有一个永远的家!原来,哥哥这样强势而霸气的男人,心底也藏着一层最柔软的东西! “悠然,你去烧水!”高辰硕坐在沙发上,自然也不客气,给了钥匙,绝对的把她们当自家人,开始指挥妹妹干活。“我渴了!” “哦!好!”夏悠然赶紧看了下,看到了厨房。 “我去吧!”夏溪把钥匙放好,没有推拒,只是还再犹豫要不要搬来。 “小溪,我有话跟你说!”高辰硕开口道。“坐!” “嗯!”夏溪只好坐下来。 高辰硕看着她,沉声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夏溪一顿,咬唇,犹豫了半晌,摇头。“不想!” 高辰硕眨了下眼睛。“你不怕自己跟路遇琛一个父亲?” 话一出口,夏溪的脸刷的惨白! 高辰硕顿了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脸,柔声道:“你放心吧,你绝对不是路天的女儿,这一点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十年前我调查过了,妈妈离开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所以,你不会是他的女儿。如果你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我可以帮你调查!” 夏溪一下松了口气,摇头。“只要不是他,是谁都没有关系了!哥哥不用去查,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人力物力!” 她不能跟路遇琛背上乱lun的罪名,父亲只要不是路天,至于父亲是谁,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了!妈妈不肯说,到最后都不说一个字,那么她也没必要再问!或许有些东西,知道会更辛苦,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高辰硕微微点头,却什么都没说。而后从自己的皮夹里抽了一张卡,递给夏溪。“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你拿去还给路遇琛!” “……”夏溪一下惊愕。 “妈妈生病期间欠下的钱,全部还掉。路遇琛的帐,你也不要欠!以平等的身份来处理你们的关系,或许你不会那么纠结!”高辰硕都为她想到了,他不想她辛苦,即使这个妹妹同母异父,即使她是他刚认识的,但凭着高阳喜欢她,他就无法不管。 夏溪却拒绝了,“哥,我欠他的已经还不完了!这钱,我不用去还他!而且也没有欠什么!” 欠了张子哥哥的钱,她会很快还清楚的,多写点稿子,妈妈如今不花钱了,她的钱只需要大半年就可以还清了! 第214章 你错了 欠了张子哥哥的钱,她会很快还清楚的,多写点稿子,妈妈如今不花钱了,她的钱只需要大半年就可以还清了! 她是不想欠了路遇琛,可是还回去又欠了高辰硕。其实,比起来她更想欠路遇琛的,即使关系到了这一步,即使她迷茫心痛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感情上还是依赖着路遇琛的,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她的丈夫了!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高辰硕眼底闪过一抹慧黠的光芒。“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很茫然,也没撒谎。 高辰硕不再说话,那张卡搁在了茶几上,也没勉强。“小溪,其实你心里做了选择,你宁愿欠着路遇琛,也不肯欠了哥哥的!这就是你的选择!” 夏溪一下子慌了,瞪大了眼睛,眼睛很涩很疼,今天哭了太久的缘故! 只要一想到以后她的婆婆是还得妈妈一辈子孤苦的女人,她就难受! 她觉得自己还是无法面对,可是路遇琛却是独一无二的,路遇琛他待自己情深似海!想到了如果分离,她挺立的身体无力的瘫软下来,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双手环抱住自己单薄的身躯,突然感觉到了无力的恐惧,如果分开,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高辰硕看着她,沉声道:“其实骨子里,你比妈妈更知道自己要什么!既然渴望,就放手去幸福吧,妈妈也希望你幸福!” 夏溪此时安静下来,心里乱成一团,思绪都跟着飘走了!她在心底做了选择吗?是的!她选的是路遇琛,她更依赖路遇琛! 夏悠然从厨房里洗水壶,烧水! 高辰硕看了眼窗外,已经是暗了下来,打了个电话,要人送餐过来,无论何时,他都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胃,即使今天是母亲下葬的日子!他也会选择吃饭! 直到夏悠然烧好了水,泡了茶,给高辰硕端来,发现了夏溪的不对劲,她似乎变了,整个人冷清清的,目光空洞的失去了神韵,身上流淌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和冷漠,似乎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她有点担心,低低地喊了一声:“姐?” “让她安静会!”高辰硕十分平静。跟夏悠然聊了一会儿,得知她的状况,知道她读卫校,心中便有了考虑。 这时门铃响了,高辰硕又是沉声:“去开门,送外卖的来了!” “哦!”夏悠然就像是被指挥的小丫鬟,立刻乖乖的去开门了。 果然是送外卖的,夏悠然接过来披萨盒子,好像有好几种,还有意大利面,高辰硕从皮夹里抽出钱,递了过去。 精致的披萨摆上了餐桌,夏悠然没有胃口,刚失去妈妈的难过心情让她吃不下。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过来吃饭!”高辰硕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吃不下!”夏悠然真的吃不下。 夏溪也是。 “正安培张晴的女儿,不能如此没用!”高辰硕沉声道。 夏悠然一颤,又听到高辰硕再度说道:“你的学历太低,只读卫校不行!你还得再去考试,继续深造,学费哥哥来出!要么在J大读,要么去北京,你可以任意选择,没有本科学历,不行!” “哥,我读书不行!”夏悠然一直读书不行的。“我不是姐姐,姐姐可以读的很好,可是我太笨了!” 高辰硕看她一眼,语气低沉:“我会给你选适合你的学校,不会很辛苦!如果你那个男朋友真的喜欢你,就会等你,如果不是真心,你也没必要这么早就跟在他身边!拿个本科学历,这是哥哥对你唯一的要求!明天我会亲自跟你男朋友谈!让他监督你学习!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夏溪也被拉到了餐桌前。 “吃饭!”高辰硕说道。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前,第一次一起吃吃饭,他们三个兄妹,夏溪很安静,偶尔会用茫然的视线看一眼哥哥和妹妹,话几乎没有。 她那悠远的淡薄身影如同会随时消失在尘世间一般。 只是当晚,高辰硕就开车载着她和夏悠然去搬了行礼,高阳找了人帮她们搬,安顿下来后,她洗过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然后,一夜睁着眼睛。再然后,空洞的睁着一双眼看着黑夜,等到夜色褪去,拂晓出现。 夏溪知道自己病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搬到了高辰硕这里的!只是浑浑噩噩的,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高辰硕接到了一个电话,要他回高家。只是临走的时候,看着夏溪,沉声道:“你也跟我回去!” “我?”夏溪还在发愣。 “走吧!”高辰硕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儿,嘱咐了夏悠然几句,就离开了。 路遇琛接到路安晴电话说今天老爷子老太太要去见吕思萌,让她立刻过来。 当一伙人在高家再度相遇的时候,人群中,夏溪一眼看到路遇琛! 锥心的痛,在心间蔓延。路遇琛,路遇琛,路遇琛她在心底呼唤着他的名字。 路遇琛,我的心,此刻就像是浮萍般,飘荡在湖面,不知道游向何方? 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便知道彼此的心意! 路遇琛又岂能没看到她?远远地,看着她站在高辰硕的身边,纤弱的像是要被风吹走了一般!他的心蓦地疼了! 一片沉寂里,路遇琛远远望向夏溪,所有人事都不见,只有他的妻子最美好,一如当初。而回应着他的目光,屏住了呼吸的夏溪能听到自己心里疼痛的纤细声音。 有一种人善良如她,安静美好,却可以唤出他心底深埋九万英尺的火热深情,只是因为他爱她。 有一种人强势如他,却可以温柔的为她遮风弹雨即使全世界都可以不要也只要她,只是因为他爱她! 世界仿若不在,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在心底盘问自己,路遇琛,我站在离你最近的天涯,看幸福的流年把你隔离成遥远的海之角,如今我,还有勇气去爱你吗? 一阵眩晕而来,她缓缓的倒下,仿若身边有呼喊,就在混乱之中,突然有人拨开人群,冲到了她的面前,熟悉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包围。 “小溪!”一张英俊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他紧张的喊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喊的她心疼。 身体一轻,路遇琛把拦腰抱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突然感觉到一阵耳鸣,似乎周围所有的声音已经消失,所有的人已经不见,只有他们两个人像是在梦境中行走。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路遇琛抱到了高家的客厅里。 他把她放到椅子上,半跪在地面上,轻轻握着她的手,柔声的问,“好点了吗?昨晚是不是没睡?是不是又哭了?” 满屋子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突来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让夏溪无所适从,他却浑然不觉,仍旧是小心的检查着,突然就生气了,“你怎么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你不是答应我会保重的?” 他永远是那样,永远为她拦截疲惫,给她最大的能量,让她栖息在他爱的港湾,再不要颠沛流离。即使,他此时黑眼圈很重,很浓,却还硬撑着关心她,着急她! 这一份情深似海,她不是木头,不是感受不到。 “我没事!”她小声道。 “没事会这样,怎么又晕倒了?”路遇琛恼怒的叹息着。心如同猛的被人给撕裂了一般,看着一夜间就消瘦的不成人形的夏溪,路遇琛怎么能不难受?她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 “……”她无言,心头却是骄阳照耀一般的温暖。 “你知道你自己像什么样吗?我就知道他不会照顾你,我就知道昨夜不该让他带你走!跟我回去,我们回家!”路遇琛低沉的嗓音冷冷的响起,幽深的目光锁住夏溪那憔悴的脸庞,心头一痛,突然快速的将她给狠狠的拉入了怀抱,紧紧的抱住她孱弱的身躯,这个笨丫头,居然将自己弄的这样病弱。“走了,我们回家!你怎么又跟着跑来这里了!” “是哥哥带我来的!”她干裂的嘴唇因为说话而裂开,渗出了血色。“你爷爷奶奶来了!” “与我们没关系!”路遇琛更加用力的将她的身体抱紧,俊冷的脸上闪过心疼,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有什么事,都是独自一人承担下来。“我们走!他自己会处理的!” 夏溪却摇头,她有点担心高辰硕,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很冷漠。她知道路家来认孙子了,哥哥心里的苦,只怕没人知道!十七年前知道自己的身世,十年前调查一切,还在娘胎里就被人说成是杂种,这样的冤屈他怎么能好受?她突然很心疼哥哥,对路家同样心生恼恨!而路遇琛她也是路家的人啊!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而高家的客厅里,路老爷子和路老太太都在看着同一个人——高辰硕。 或许早就料到,高辰硕很是平静,没有多余的表情。 路安晴如今再看高辰硕,也觉得不可思议,高辰硕,依然那样骄傲。怪不得初见高辰硕时觉得有点熟悉,因为他脸上有几分爸爸的样子,怪不得看着他会有莫名的熟悉感! “硕硕,路家老爷子老太太想见见你!”吕思萌在一旁说道。 高辰硕平静一笑。“妈,以后家里不相干的,不用放了进来!咬着人怎么办?” 路老爷子和老太太脸色一僵。显然,孙子把他们不当人了,这个怨气,怕是很难去化解了,可是这也是活该不是吗? “孩子——”老太太看到他,差一点老泪纵横。“你是我们路家的孩子啊!奶奶错了,奶奶给你赔罪,给你妈妈赔罪!” 高辰硕看都不看老太太一眼,弧形优美的薄唇动了动,冷声挖苦道:“老太太,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是慈善机构,可不是看着人可怜就给好处的!” “孩子,奶奶真的知道错了,你是路家的孙子,回路家吧!”老太太只是诚恳的说道。“你吕思萌妈妈说尊重你的意见!” 高辰硕嘴角擒起一抹冷笑,俊美的脸庞如大理石般冰冷肃然,黑色的双眸里隐隐有冰焰在跳动。谁都震慑于他周身散发出来噬骨冷意,老太太的话到了嘴边,竟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路家这样龌龊的地方你们自己留着享受吧!带着你们路家的尊严和骄傲进棺材,别在我面前出现!你们是你们,我是我!谁也不欠谁,谁也和谁没关系!”他侧过脸颊,一字一句冷冷说道,眼神冷漠残忍,迅速将视线转向别处,厌恶不屑于看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眼。 老爷子身子一晃,路安晴立刻扶住老爷子。“爷爷,你身体不好,先坐下来吧!” “无妨!”老爷子摇头,转头对高辰硕说道:“无论怎样,你也是路家的人,孩子,认祖归宗吧!人没有根基犹如浮萍,你心里的那些怨恨爷爷都知道,爷爷有责任,没处理好你妈妈的事情!爷爷还是希望你回路家,我想即使你妈妈知道也是希望如此的!” 高辰硕薄唇抿唇,对上路老爷子的视线,他的眼眸像一个无底的黑洞,里面藏着怎样的情绪,没人知道,只是那眼神幽沉阴晦,一不小心,就可让人万劫不复。 良久,他只是沉声道:“你错了,我妈参透了一切,她可以隐姓埋名过三十五年。可见姓氏,对她来说犹如浮云!别利用我妈,因为你们真不配!白亦清不要白荣跟路程俊姓路,我也不会要我妹妹的孩子跟你们姓路!让路家从此绝后,这游戏应该很好玩!” 闻言,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高辰硕,他居然认识大哥的妻子,原来大哥的妻子叫白亦清,高辰硕又是如何知道的? 高辰硕又沉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不相干的人见面,为的是我妹妹夏溪!谁都甭想欺负她,谁也甭想阻挡她的幸福,谁敢再惹她伤心,我高辰硕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 第215章 滚远点 高辰硕又沉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不相干的人见面,为的是我妹妹夏溪!谁都甭想欺负她,谁也甭想阻挡她的幸福,谁敢再惹她伤心,我高辰硕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说完,高辰硕对吕思萌道:“妈,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打电话告诉我,我没时间和精力分给不相干的人!妈,我们先走了!还有些事要处理!!” 路遇琛已经抱起了小溪,将她横抱在自己的怀里。 “孩子,要奶奶给你跪下吗?”路老太太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奶奶,我看你还是别为难他了!”路遇琛沉声开口:“你自己将心比心,易地而处,换做是你!以你的脾气,你觉得你会轻易原谅如此伤害自己母亲的人吗?何况当初是你们不愿意认他,认准了他不是爸爸的孩子!如今还来认,不觉得太晚了吗?” 高辰硕没有说话,阔步走了出去,身影挺拔,步履如山。 吕思萌知道,孩子大了,她也爱莫能助了! 路遇琛抱着夏溪也跟着离开。 “我可以自己走!”夏溪低声对路遇琛说道。“我现在没事了!” 路遇琛不说话,只是紧了紧自己的手,依然抱着她,走出高家客厅,朝着车子走去。 路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追了出来,显然还有很多话要说。 “高辰硕,你等一下!”路安晴在后面大喊一声,她担心爷爷奶奶年纪打了承受不了,加上爷爷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还有高辰硕,他心底明明很在乎,有怨气积压在心底总是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听到路安晴的声音,高辰硕没有转身,僵直了背影,像是等待她说些什么。 路安晴已经跑了过来。“高辰硕,你这样跟他们当初有什么区别?他们无情,你不也是很无情吗?你看你的样子,明明很在乎,却还要装作不在乎!你有怨气大声说出来!” 路遇琛抱着夏溪转过身,夏溪从他身上滑下来,两人都很是着急。 “姐,你别为难他了!他心里已经很苦了,别逼他!”路遇琛不由得替高辰硕说了一句话,时至今日,最苦的人,心里最伤的人,是高辰硕! 路安晴一下踌躇,怕后面爷爷奶奶听到,小声道:“我不是逼他,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没多少日活了!难道非要等到人不在了,再去遗憾吗?我想到时候遗憾的不只是爷爷奶奶,你高辰硕也会遗憾的,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可是他们只是老人,当年做的不对,但是他们也不是圣人。他们如今知道错了,也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能不能原谅他们?看在他们是你血缘至亲的份上,不可以吗?” 忽然间,高辰硕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和悲哀,血缘至亲这四个字有多么的沉重,搁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握到指节泛白,仿若拳头都要捏碎。 夏溪看到高辰硕隐忍的表情,看到他唇角紧抿,他的眼底是无边的哀默和悲凉。 她突然觉得他是孤独的,最孤独的那个人!她从小没有爸爸,但起码还在妈妈身边长大,可是哥哥从出生那天就不曾在爸爸和妈妈身边,哥哥只是襁褓中的婴孩,却从来不曾享受过亲生父母的宠爱!纵然吕教授很爱他,照顾他,但那毕竟不是亲生母亲!那是亲生父母无法替代的,哥哥这辈子的缺憾谁来弥补? 她看到高辰硕眼睛痛苦的闭上,却又瞬间睁开,再睁开眼时,他眼底已经一片清明,徐徐转身,看着路安晴,轻轻挑眉,沉声吐出几个字:“他们死活,与我无关!” 路安晴一下子呆住,“高辰硕,这样你就好过吗?我不信你心里就这么好过!你明明不是无情的人!” “路安晴,你不要再说了!”路遇琛冷声呵斥姐姐。 路安晴倔强地瞪得高辰硕,“他心里有怨气,说明他在乎!” “路安晴,你如果知道他在乎,就不要说话!”路遇琛再度冷声打断路安晴的话。“他心里不好受,他是个男人!他已经很辛苦了,三十五年,如漂泊的浮萍一般,没有根基,找不到根基,等到找到时,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那么伤人。他十七年背负着怎样的压力,一路隐忍着将滔天秘密压于心底。十年前知道事情真相,知晓母亲所受的不白之冤,二十五岁的他,该有怎样的胸襟和气度和巨大的忍耐力没有找上路家算账?你该感谢他给了路家十年,让我们都很平静幸福的活到现在,成熟,稳重!如果十年前知道这一切,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像现在这样吗?况且他在中央经常跟亲生父亲碰面,却始终不相认!十七年,他不曾用任何手段对付路家,这份隐忍,也只有他高辰硕吧!如今爷爷奶奶跑出来认孙子,可谁能理解他心底的苦?这些年路家全家团圆过大年时,他高辰硕在做什么?路安晴,你心疼爷爷奶奶,但是谁来心疼这个男人?爷爷奶奶是亲人,但是他还是我们的哥哥!” 高辰硕的身子猛地一僵,他怎么没想到路遇琛会说出这样的话! 路安晴也呆了呆,张了张嘴,良久,说道:“正是因为他是哥哥,所以才不想看着他这样,才想弥补缺憾!” 路遇琛冷着一张脸,“那就别再逼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我们的妈对不起他的妈,三十五年,他不曾跟他亲生母亲一起生活过!你让他怎么去原谅所谓的血缘至亲?所谓血缘至亲,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他不想认路家的人,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独自****伤口,若不是他妈妈还活着,又再见成为永别,只怕这个秘密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到此刻我们都不会知道!路安晴,换做是你,今天你会原谅吗?你会那么容易轻言原谅吗?如果轻言原谅,你为什么不能原谅陈之言呢?” 路安晴瞬间苍白了一张脸,身子微晃,路遇琛知道自己说话刺伤了姐姐,可是他也真的感同身受的为高辰硕感到悲凉和不公平! 路安晴抿唇半晌,却还是说道:“路哥,正是因为知道他心底的伤,才要他发泄出来!他老是这样憋着,会更难受的!过往无法改变,我们不能珍惜吗?” 她不是看不出高辰硕的隐忍和克制,可是,他也是她的大哥啊!她是真的想要认他当大哥的!她也心疼他这些年来的委屈啊! 高辰硕此时浑身散发出的冷森的气质比寒冬里刺骨的寒风更凌厉几分,大有几欲噬人的气势。他却在隐忍着,唇抿得更紧,手握成拳,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夏溪一下呆住,拦在两个人中间,急的皱眉,“姐!你不要再说了!你没看到哥哥难过吗?别再他伤口上撒盐了好不好?” “夏溪,我觉得必需要说,他心底的委屈我们每个人都能理解,为什么不让他一次发泄出来?让他整个人发泄出来,不再纠结,不是更好吗?他就是压在心底太久了,可是越是这样的人外表强大,内心越是脆弱!高辰硕,你不要掩饰了,有怨气就吼出来吧!” “路姐,你不要说了!你根本不懂!”夏溪突然尖声吼道。 “死的人,委屈的人,蒙受不白之冤是我们的妈妈!三十五年,你们的妈妈活的光鲜自在!成为成功男人背后的光鲜女人,夫贵妻荣。而我们的妈妈在受着怎样的苦楚你知道吗?三十五年,我妈妈经历被陷害之痛,离婚之痛,遗弃之痛,丧子之痛,家暴之痛三十五年你知道一个女人怎么过来的吗?如果那个人是你的母亲,你还会这样冠冕堂皇的要求哥哥去原谅吗?你来指责哥哥,你可知道他是个男人,他和妈妈一样被冤枉,他这么多年背着这个滔天秘密有多痛你又怎么能理解?他一天都没有在亲生父母身边呆过,到今天他还在对你们宽容,克制,不曾去害你们什么!你还要他怎样?做人,不能太过分是不是?你说认他当哥哥,可是你更心疼你的爷爷奶奶想要叫他现在就认亲,可是哥他也心疼我们死去的妈妈啊!在我妈妈尸骨未寒时,你让哥哥怎么去认你们?谁也没有在谁的位置上呆一分钟,换位思考,你能吗?”夏溪一口气说了好多,看到高辰硕眼底的黯痛,她觉得更心痛了! 路遇琛说的那些话,让她心痛!也让她震惊和感动。是的,路遇琛的与众不同,路遇琛的正直善良,是无人可比的!他能看到高辰硕的内心!她很震撼! 是的,最苦的是哥哥!他一天都没有在亲生父母面前呆过,他有什么错?这一刻,她觉得他跟哥哥是休戚相关的,是荣辱与共的!哥哥说别人如果欺负自己,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可是他却揽下所有的责任,可是他有什么责任?他们不曾在一起长大,他完全可以不尽兄长的义务,没人会怪他!但是他却给她和夏悠然一个家,如今看着哥哥这样难过,她忍不住了!因为她才是最能理解那种悲恸的人! 路安晴怔了怔,没想到夏溪也会这样说!她张了张嘴,再也没说话!是的,她或许激进了,考虑不周。 路遇琛剑眉皱着,视线阻止路安晴继续再说。 高辰硕的拳头握紧,指甲陷入了手心里。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那样麻木的痛,那多少女人为之沉迷的浓黑双眸里,满满的全是难以言说的伤悲。 夏溪着急的伸手去掰开他的手,流着眼泪低喊:“松手,哥,松手!” 夏溪终于掰开了他的手,高辰硕的掌心里已经有一道深深的指甲印痕,那么深刻,甚至破了皮!深深的红色的印痕松开手后边的泛白,半天恢复不了血色,而那伤痕处,血丝如此的刺眼! 夏溪想起很小时候自己被人骂杂种,被人骂野孩子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自己,咬着唇,握着拳头,不说一个字!妈妈会掰开她的小手帮她吹几口气,告诉她:小溪不是野孩子,小溪是妈妈的宝儿,小溪是妈妈的希望! 眼泪一滴滴落在高辰硕的手心里。“哥哥,我帮你呼呼,妈妈以前都帮我呼呼的!” 说完,她对着他的手,轻轻吹了几口气。 路遇琛看着夏溪孩子气的样子,鼻头微酸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傻丫头,她当高辰硕是孩子啊?只是看着这一幕,兄妹情深,他路遇琛再小气也不忍心把小溪拉过来! 高辰硕身子一僵,眉宇皱紧,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良久,他终于吐出一口气,手掌抽出来,翻过来,轻轻的摸了摸夏溪的头。“没事,丫头,谁都伤不了哥哥!” “哥哥!”可是,他越是这样,夏溪越是心痛,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高辰硕淡淡的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看在夏溪眼里,分外刺眼。 “哥!”她上前伸手抱住他,轻声道:“如果你想哭,妹妹借给你肩膀靠!我不会笑你的!妈妈说,可以哭,但是不能在有人的地方哭,可以自己躲起来哭,那样所有人都看不到了!!” 温暖的怀抱,亲人的怀抱,真正的血亲,高辰硕笑了,笑得很是温暖,有点贪恋亲人给予的温暖,但,只是半分钟。他抱着妹妹拍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而清朗:“好了,哥哥没事!” 路遇琛看到夏溪主动去抱高辰硕,虽然他知道这是个温暖亲情的拥抱,还是眼神一紧,不着痕迹的把夏溪抓过来,护在自己怀里,霸道之极,语气十分不悦的开口:“小溪,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需要安慰他!” 他的小傻子啊!真是傻的可爱,高辰硕这样的男人心底苦,可他要安慰,去找女人,他路遇琛的女人,就算她哥哥也不能心疼!她是他路遇琛的,其他一切男人都滚远点! 第216章 一起恨! 他的小傻子啊!真是傻的可爱,高辰硕这样的男人心底苦,可他要安慰,去找女人,他路遇琛的女人,就算她哥哥也不能心疼!她是他路遇琛的,其他一切男人都滚远点! 夏溪皱着眉看路遇琛,看到他眼底的不悦,心里一下恍惚,他吃醋了?这个男人,吃醋了!他连自己哥哥的醋都吃!夏溪清清楚楚的看到,路遇琛的眉宇皱的更紧! 高辰硕不动声色,视线跟路遇琛对视,而后启口:“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没你那么变态!” “以后你会变态的!让你变态的人会出现的!”路遇琛同样沉声回了一句,语气低沉,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高辰硕轻哼一声,似乎是十分不屑! 路遇琛扫了他一眼。“不信打赌!” “我没不良嗜好!” “不敢赌吧!”路遇琛挑眉,眼底已经有了不动声色的算计。 “激将法对我没用,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过可以跟你试试!偶尔赌一次,似乎没什么不好。”他似乎不反对打这个赌。 路遇琛扯了扯唇,唇角露出一抹玩味。“如果出现那么一个让你变态失去的理智的女人,你算是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与路家无关,现在和未来都一样!你不用费尽心机来算计我,你也算计不了我!”他岂能不知道路遇琛的意思。 “没人会逼你!那个条件不会与路家有关系的!”路遇琛沉声道。 “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 “我还没想到!”路遇琛耸耸肩。“与路家没关系,但与那个未出现的人有关系!到时候想到了,再说!” “如果你输了,就别想娶我妹妹了!”高辰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路遇琛。 路遇琛眉宇一皱,想到什么,点头。“嗯哼!可以!但要有个期限!一年为期!” 夏溪傻呆呆地看着两个男人,他们在说什么? “一年为期?!那你输定了!”高辰硕沉声道。 “未必,咱们总要拭目以待后,才能知道,是不是?” “你很自信!” “彼此彼此!”路遇琛回敬。 高辰硕也笑了,“有点意思!就这么定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妥了!我现在带爷爷奶奶离开!”路安晴低下头去,没再说什么。 路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远远的看着,却不敢上前! “等等!”高辰硕看着路安晴说道。 路安晴立刻停下,看向他。 只听到高辰硕说道:“路安晴!我不高尚,也不是圣人!我没有义务去宠着谁,别说他们八十多,就是八百多,我也没这个义务!这个世界的遗憾太多,他们的遗憾是他们的自己造成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告诉他们,别再来烦我,我耐心不是很多!” 路安晴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而后转身走了! 高辰硕瞅了一眼路遇琛,“给你半天时间,下午把我妹妹送回家来!从今天起,不准她夜不归宿!” “高辰硕,不带这样的!你只是哥,不是爹!” “长兄如父,没听过吗?”他已经大步朝着高阳的车子离去,转身的瞬间,唇角不自觉地勾了下,钻进车里。 “高辰硕,你根本是故意的!”路遇琛差点发飙,高辰硕已经开着车子离去了。 路遇琛看了一眼远处一脸期待的爷爷奶奶,有点不忍,却什么都没说,牵着夏溪的手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夏溪十分安静。 她站在车门边,比身侧的他只矮了半个头。他抬着她的下巴,她就静静的仰望着他。 “老婆,我们回家!” 夏溪没有说话,他开门,让她坐在副驾驶上,而后自己关了车门,就绕过去进驾驶室开车! 车子开到了省委宿舍,新买的房子暂时还没装修好,还得一周多时间,他只能暂时带着她回省委宿舍这里了。 她在车里睡着了,安安静静的,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轻轻抱起她,上楼,把她搁在床上,她寻了个姿势,继续睡着了!许是真的太累了,太痛了,此刻的她看起来如此的憔悴。 帮她盖好薄被,路遇琛叹息着,更多的是痛惜,俊脸因为心疼而柔软下来,高大的身体也跟着躺回了床上,轻柔的将夏溪瘦的不成人形的身体给紧紧的揽入了怀抱里,让她的脸可以依靠在他的胸膛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溪只觉得自己身处在白色的迷雾里,看着安静的忙碌在屋子里的妈妈,她高兴地跑过去喊妈妈,可是妈妈转身,冷着脸质问她:小溪,你为什么爱上路遇琛?为什么就是路遇琛呢? 突然,一股悲痛从心底蔓延上来! 当泪水压抑不住的从眼眶里流落下来,夏溪是在睡梦里痛哭的惊醒,泪水只会在这样的睡梦里如同火山一般的爆发出来。 “没事了,别哭。”睡下没有多久,就被夏溪那突然的痛哭声惊醒。路遇琛快速的睁开眼,环抱着她身体的大掌轻柔的拍着夏溪的后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做恶梦了是不是?只是梦,没事的!” “放开我!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妈妈在怪我,路遇琛,我不要嫁给你,不要!”沙哑的喉咙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夏溪哽咽的失控着,泪水湿透了路遇琛胸前的衣服,妈妈在怪她,在怪她呢。她伸手推着路遇琛,不让他抱,可是,她根本没有多少力气了! 路遇琛心疼着,却是死活不松手!“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这也不是我能改变的,小溪,你公平点,别把他们的错误归结到我身上!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我不要你,妈妈在怪我,不要你!不要你了,呜呜呜呜……” “乖,只是个梦!只是个梦!”他抱紧她,她的眼泪烫伤了他的胸口,心疼的无以复加。他知道她是在愧疚,在自责,她觉得跟张雅致的儿子在一起是对不起妈妈!可是他路遇琛真的爱她啊,爱情无罪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夏溪再次的安静下来时,却是第二次哭的昏厥,可即使是昏睡着,却还是不停的抽噎着,身体也是极度的不安,倒像是将她之前不曾哭过的泪水在这一瞬间都给哭回来了。 见惯了她的坚强,见惯了她的安静,此刻,路遇琛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百炼钢也会化为绕指柔,她的泪水让他除了无措的抱着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只能打心眼里想要去疼惜她,让她不要再哭了,这个时候就算要他的命来换,路遇琛也认了。 再次的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夏溪再度猛的从黑暗的睡梦里惊醒,却见路遇琛坐有床边,再用笔记本处理着什么,宽阔的背影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此刻,夏溪却有着突然的感动! 妈妈,你怪我,我知道。我自己也怪自己,可是我离不开路遇琛啊!我想要他,真的好想,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路遇琛这样的男人对我这么好了?我是如此贪恋着他给的温暖,他给的爱!我怎么能忍心让他伤心呢? “醒了?饿了吗?”似乎是察觉到床上那有些变化的呼吸声,路遇琛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转身回头看向已醒的夏溪,俊朗的脸上有着温柔的心疼。 漠然的睁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夏溪空洞的看着路遇琛的脸。 黑色的眼眸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担心,不过却依旧没有表露出来,路遇琛一手疼惜的擦过夏溪眼角残余的泪水。知道她心里在愧疚,知道她无法面对这么多,可是他也顾不得了,他不能放手,他怕一放手,她会从此真的走出他的生命!他绝对不能像爸爸一样,三十五年跟最爱的女人分离,弄得一切都成了错! “我没事。”沙哑的嗓音低暗的几乎听不真切,夏溪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自己的嗓子竟然会哭哑了,又想起之前梦,心里很是纠结。 路遇琛再度上床,将她抱进怀里。 夏溪没有反抗和挣扎,依偎进他怀抱里,她把脸贴在他胸口,无声而迅猛的泪流满面。 路遇琛感觉到衬衣一点点被****,心头一痛,双臂环紧。 夏溪哽咽有声,手扶着他的腰,手指紧抓着他腰间的衣服,肆意的哭的更厉害。 路遇琛搂着她,轻轻的左右晃,温声软语,含着她的耳廓呢喃着哄:“老婆,你乖啊!别哭了好不好!你哭了太久了,这两天一直在哭,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老哭你身体受不了的!” 他低头胡乱的在她额头侧面和头发上亲,她抬了抬头蹭他,眼泪便打湿了他颈间的皮肤,那种黏黏湿湿的感觉渗进他的皮肤,好像传递了某种心痛,而后便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乱了位置。 路遇琛真的是很清晰的感受着心疼两个字。 如果不在乎,他不会心疼!他平生最讨厌女人的眼泪,可是此刻,夏溪的眼泪却让他心疼,只是心疼!多少心疼都在里面! 此刻她哪怕要他死,只要她不再继续哭,他就真的愿意去。 夏溪终于抹去了眼泪,眼睛肿的不成样子! 此刻在他这样温暖的怀里,心底想着哪怕之后有再长再艰难的路要走,她也无所畏惧。人的一生到死,没有多少能真正永恒的东西,可是她的爱可以,他给她的爱也可以,那么就足够了。可是,只要一想到母亲,她觉得自己的心立刻就被插上刀子,她跟路遇琛的爱情之路是如此的迷茫! “我做噩梦了!”她嘟哝着开口。 他身体一僵,语气轻柔。“梦只是梦,你想的多了,心思重了就会做梦!其实不是那样的!妈妈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自己去选择,她对你放心,才会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这些年她没有说你什么吧?那是因为你一直做的很好!所以,她放心了!对不对?” “是这样吗?”她有点怀疑,却听进去了。她在自欺的欺骗着自己,妈妈应该不会怪自己的! “当然是这样了!谁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尤其是你妈妈那样善良的人!是不是?” “可是我们——” “别再对我说‘可是’之类的话,我们没有可是,如果你非要有个转折,我告诉你,你必须跟我在一起,无论怎样都跟我在一起!我死也不会放手的,我会给你幸福,给你时间去疗伤,陪着你走过一切一切,给你强而有力的保护,一辈子不让你像你妈妈那么苦!小溪,我是个男人,我希望看到的是我的女人依赖我,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会让我为之荣耀,并且安心。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有荣耀和安心,知道吗?”他的收紧收紧,力量几乎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直至合二为一。 夏溪吃痛,呼吸都困难,却迫切的希望他搂的自己更紧些:“妈妈会怪我吗?我怕!” 路遇琛眼温温柔柔,“小傻瓜,妈妈不会怪你的!有我在,不怕!” “路遇琛,你会像你爸爸那样吗?”她又是小声。 “不会!小溪,你要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我,我是最爱你的人,最想要给你幸福的人!信我,好吗?” “我会无条件的信任你!”她保证着,“可是我可能会让你很辛苦!” 她已经预见了未来,自己内心的挣扎!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怨他,尤其是将来面对张雅致的时候,那是他的母亲,她怕自己会连着路遇琛一起恨! “不会!只要你在,我就不会觉得辛苦!我给你去拿吃的,刚才我煮了粥,等着我去盛!”他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夏溪红肿的双眼上,低声的开口,这才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独自留下夏溪,躺在床上。 “我自己吃。”看着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要喂她吃粥的路遇琛,她只是难过,又不是拿不动碗。 “我喂你!”他固执的不松手,将稀粥喂到她的嘴边,虽然县里有着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可是此刻,路遇琛却感觉到了心满意足,她还肯面对,那么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看着一脸固执而坚持的路遇琛,夏溪无力的张开嘴,吃着粥。 第217章 安静点 看着一脸固执而坚持的路遇琛,夏溪无力的张开嘴,吃着粥。 是软软的糯米粥八宝粥,味道很清新。 “这样才乖。”路遇琛紧抿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一抹好的看的弧度,看着听话吃着稀粥的老婆,原本锐利的双眼此刻却泛着浓浓的笑意,似乎这样的宠爱着她,就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只是喂了几口,路遇琛就接到了电话,一看号码,倏地皱眉。 夏溪接过了碗,路遇琛看她一眼,眼神放柔,“你先吃,锅里还有的,我接电话!” “嗯!”她轻声嗯了下。 电话接通,是秘书来的:“路县长,去广东考察的时间到了!明天早晨8点在J大机场出发!” 路遇琛一经提醒突然就想到自己还要带县里的各部门一把手去考察几个项目,代表县里学习先进经验,书记亲自安排他带队的,为期两周。该死,可是看着夏溪这样子,他很不放心!真的不想去! “我知道了!”他只能沉声道。 “书记要您的回话!”秘书又补了一句。 “我会亲自打电话的!”路遇琛还没想好,到底是请假,还是—— 挂了电话,他看着夏溪的眼神有点纠结。 夏溪把碗放在了桌上,也看着他。“是工作的事情吗?你去吧!我没事的!你不要耽误工作!” 面容微微的纠结着,路遇琛越是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越是不想去了。 “工作重要!”她又说道。 “我怎么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呢!”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背后为我妈做了很多,花掉了很多钱,我真的很感激你,哥哥也很感激你!”夏溪小声道:“如果你想要我好起来,就去去好好工作吧,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我保证会好好的!” “你就不能撒娇说你需要我吗?”虽然很欣慰她的知书达理,可是路遇琛黑眸里还是划过一丝失望, 不过瞬间又恢复了一贯强势自傲的神采,低沉的嗓音里泛着好听的质感,“你就不能不让我去吗?” 还不等夏溪再次开口,路遇琛端过碗一口粥送到了夏溪口里,阻止了她要说的话。 一口接一口,半点不给夏溪说话的机会,路遇琛迅速的将一碗粥给喂完了,抬手亲昵的擦了擦夏溪的嘴角,看着她因为睡了一上午而略恢复些的脸色,不由的开口道:“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不用。”已经睡了那么久了,夏溪摇摇头,其实她在他身边,睡得才踏实些,在哥哥那里,她一夜都没睡,她觉得自己太依赖路遇琛了!“你要以工作为重,男人不是都以工作为重的吗?” “我只是觉得现在离开你,有点太不通人情了!”他有点懊恼,但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没有过长的假期可以用,现在这几日的假期,他已经堆了太多要签字的文件了!太多批复等着他回去批了! 可是,不管如何,他都放不下她了,他绝对不会放任她一个人独自悲伤,而她今天跟他回来,还这样依赖在他的怀抱里,他忽然重新拾起了信心,毕竟她没有在推开自己,所以自己在她的心里是很重要的! 牵她的手,她的小手有点凉,似乎没有多少热度,即使夏天了,她这么瘦看起来也没火力。他把她的双手塞进自己的胸膛里,躺在她身边,再拥她进怀里,轻轻圈着。 手掌心感觉到他坚实身体温热的气息,感受着他的宽阔的胸怀,夏溪脑袋茫茫的,却能异常清晰的觉察到这些细节。他在帮她暖手! “我想回去了!”她看了看天,好像要傍晚了!哥哥说,不许夜不归宿的! “晚上跟我住!”路遇琛愣了下,半晌,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轻轻扯扯唇。“你什么时候回吉县啊?” “我要去广东,两周左右的时间!明早在J大集合!” “哦!”她很平静。两周,她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这一切了,她不愿意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做决定,因为不理智,做出的决定和判断都是情绪化的!“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收拾衣服吧,两周要穿的衣服,会很多的!我帮你找衣服,收拾行李!” 她说着就要下床,什么都不想,他走了,她会好好想想的! 他却紧了紧手,不许她下床。“你身体好像很虚弱,这几日老是晕,衣服我会自己收拾,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再叫点外卖过来,好不好?” 他软声软语的开口,一贯都是发号施令的他,面对夏溪,路遇琛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不饿了,粥很好吃!”她吃了一碗粥了,又想到他还没吃。“你呢?你吃了吗?” “没有!”他担心她,哪里有心情吃东西,他怕她一下子又像鸵鸟一样躲起来,怕她又忍不住跑了。他其实很惶恐,很担心,因为他知道也完全理解,面对这么多的事,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她还没有崩溃,是真的很坚强了! 有着片刻的失神,夏溪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安,随后脑海里渐渐的清晰起来,她轻轻从他胸口把手抽出来,捧住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眼圈黑了,眼底有着浓浓的血丝,可是眼底却也有着浓浓的爱意,她完全感受的到。他也很脆弱的,而她不能总是那么自私让他一个人去承担!于是,她轻声问:“你在怕是不是?怕我跑了是吗?” 他一愣,同样看着她,语气却是笃定而霸道:“你跑不掉的,无论你跑到何处,我都会把你抓回来。我知道路很难走,可是无论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要和你一起趟过!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是他说的最美的情话!她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 她知道自己是信任路遇琛的,这种信任,是长久以来渐渐累积的,不是一朝一夕,她不是个随便相信人的人,可是,她信任他! “我不想死!”她安静的看着他,很认真地看着他。“我要活的很精彩,要把我妈妈的那一份一起活好!活的更精彩!” “小溪,我就知道你是坚强的女孩!”他眼底有着赞赏。他还真怕他去广东,她钻入了牛角尖,一下子想不开呢! 如今听着她这么说,他也算是放心了!真的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谢谢你!”夏溪再度说道,如果没有他,妈妈也许活不到现在,无论他妈妈做过什么,她脑子里在痛苦,也都分得清,他妈妈是他妈妈,他是他! “胡说什么呢。”夏溪突然的道谢,让路遇琛一惊,这才发现她唇边一抹轻轻的微笑,即使只是扯了下唇,却是她的微笑。 他一时无声,低头,吻,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唇上。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他知道,此刻,他们都只是需要温情,而不是ji情。 “路遇琛,我等你回来!”无论怎样,两周都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了!无论什么决定,她知道自己都离不开路遇琛的!但,未来,张雅致,路天,总是要面对的! “好!老婆,叫一声老公!”他诱哄着她,听着她的话,他感动的鼻翼酸楚。 她一愣,张张口,尽管很难为,还是低低地叫了一声:“老公,我等你回来!” 他一把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脖子里。 她身子一僵,有水渍落入脖颈处,那么炽热!他落泪了吗? 很快,路遇琛就抬起眼睛,眼神格外湛亮。 而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是高辰硕,路遇琛接了电话才知道是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那边传来高辰硕的声音:“想知道你的号码,很难吗?只要我想,找个人还不简单?!” “今晚小溪不回去,明早我送她过去!”路遇琛沉声道。 “夜不归宿可不好,你想让她婚前名声受损吗?” 路遇琛差点说出小溪和他领证了,是合法夫妻,可是话到嘴边,想起了跟高辰硕打赌的事,皱眉:“她的名誉比我的生命重要,你少来这一套!说吧,到底什么事?” “夏江凯在出事了!小溪的电话你关了吧?监狱打不通她的电话,悠然今天上午去找夏江凯,说了一些话!下午三点,夏江凯吞了三枚钢钉,现在在医院手术室抢救!” “该死!他这不是添乱吗?”路遇琛低咒一声。 **************************************** 医院手术室。 路遇琛和夏溪急匆匆赶来时,高辰硕,夏悠然和何启然正等在门外。同时等在这里的,还有两个监狱里的工作人员,穿着制服! 夏悠然哭得一塌糊涂,一见到夏溪,哭得更凶了。“姐,他,他要死——” “怎么会这样?悠然?”夏溪也着急了,抓住她的手。“你跟他说了什么啊?” “姐!我我恨他可是可是我不想他死。我说了一些话,我怨恨他对妈妈不好,我告诉他妈妈走了!若不是他打了妈妈,妈妈不会那么惨,他太对不起妈妈了!我告诉他,妈妈的遗言!他、他就不对劲儿了!我跟他说我这辈子不原谅他,我想要他死!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去死……”夏悠然颤声,断断续续的说着经过。 夏溪身子一晃,“他是你爸啊!别人都骂他恨他,可是他是你的亲生爸爸,你要他死,悠然你不可以这样的……” 夏溪对夏江凯也是怨恨的,可是,同时也有些感激的,毕竟小时候他对自己不错,他的脾气不好是这几年,下岗后生活不如意折腾的!妈妈因为他的家暴差点命丧黄泉,她怎么能不恨他?只是,他对她又有养育之恩,她的感情很是纠结! 恩怨情仇,似乎在这几日,一下气让她的生活复杂起来! 爱恨总是充斥在她的周围! “我恨他,可我不想他死——”夏悠然哭得稀里哗啦。 “悠然,别哭了!人不会有事的!”何启然看着手术室的门,安慰她。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监狱的工作人员先是上前。“人怎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说道:“抢救过来了,胃穿透了,食道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麻药一退,他就吵,他情绪很不好,吵着要去死,他说他妻子死了,他也不想活了!谁也别救他!他要去追他妻子!”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都没想到夏江凯会这样,他是会殉情的人吗?大家怎么会不怀疑? 夏悠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整个人也瘫在了何启然的怀里。 夏溪不知道夏江凯到底对妈妈有怎样的感情,是自责?是醒悟?是懊悔?是深爱?所以让他居然想着去自杀!若是深爱,当初又为什么家暴? 路遇琛也有些微怔,和高辰硕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没动声色。 夏江凯被推了出来,他在床上躺着,挂着吊瓶,沙哑的嗓音却喊着:“谁也别拦着我,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夏江凯,你安静点!”监狱的工作人员上前冷声呵斥他。 “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夏江凯还在低喊。 夏悠然直哭,“爸,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我恨你,可是我不想你死啊!我真的不想你死啊!” 夏江凯听到夏悠然的话,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安安静静,只是一双浑浊的眸子,充满了悲恸和绝望。 人被推到了病房里,病房里特别安排了监狱的工作人员专门看守。 夏溪和夏悠然一起进去,大家也都在。 夏江凯躺在床上。 “爸,我错了,你跟我说,你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不好?”夏悠然扑过去哭喊道。这个人是他爸爸,再坏,再恨,都是她的爸爸! 夏江凯不说话,眼睛盯着天花板,两行老泪滑出来,“对不起!小溪,悠然,爸爸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妈妈,爸爸是混蛋!爸爸不是因为你,悠然,爸爸是想陪着你妈妈走!” 第218章 机关算尽 夏江凯不说话,眼睛盯着天花板,两行老泪滑出来,“对不起!小溪,悠然,爸爸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妈妈,爸爸是混蛋!爸爸不是因为你,悠然,爸爸是想陪着你妈妈走!” 上一次,在监狱里,在J大西城监狱里,夏溪见到的夏江凯,几乎没说话。 这一次,事隔几个月,再见他,发现他瘦了!原本高大的身躯,现在变得佝偻了,人瘦了很多很多,她想起小时候,她也曾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趴着,他带她和妈妈去看电影,那时候,他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突然鼻子一酸,看着他,哽咽道:“爸!直至今日我还喊你爸,我感谢你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不恨你!你怎么对妈妈下的去手?你们过了二十多年,你怎么能下去的去手?现在,你又走这样的极端方式,你到底要做什么?” 夏江凯突然不说话了,没有扎针的那个手抹了一把脸,然后对狱警说道:“领导,我可以跟我女儿私下说句话吗?” 狱警有点为难,职责所在,不敢怠慢,他们要时刻盯着犯人的!防止他逃走,也防止他继续自杀,做出极端行为。 “我会负责!”路遇琛伸手掏出自己的证件。“我保证这期间不会有事!” 工作人员接过去看了眼,犹豫了下。“不要太久,我们也是职责所在。” “谢谢!”路遇琛沉声道。 “悠然,你出去,我只跟你姐姐说!”夏江凯开口道。 夏悠然不想走,可是何启然还是拉她出去了! 高辰硕也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夏溪和夏江凯,还有路遇琛,路遇琛坚持不出去。他担心夏溪被夏江凯伤害! 夏江凯似乎愣了下。 “你出去吧!”夏溪小声对路遇琛说道。 “不用了!”夏江凯看着路遇琛,若有所思,还是问道:“你和小溪什么关系?” “要跟她过一辈子不离不弃的人!”路遇琛沉声应答。 夏江凯自嘲一笑,却是欣慰:“小伙子,一辈子很漫长!你要对我女儿好,一好就要是一辈子,不能半辈子,不可以中途放弃!要一辈子!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溪一下心酸,仿若小时候的那个“爸爸”回来了!他依然那么慈祥,这些年的家暴不曾发生过,他还是对她很好,很关心! 路遇琛没有跟他保证什么,他只是沉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时间不是很多!” 夏江凯身份特殊,服刑期间,即使病了,也要有狱警跟随,时间自然也不自由。 “小溪,我想跟你说,我很爱很爱你妈妈!你不信是不是?”夏江凯望向窗外已经黑了的夜幕,幽幽说道,语气缓慢,像是在追溯着什么! 夏溪一怔,眼神淡淡的看着他。“我不信!你若爱她,又怎么能那样对她?”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夏江凯幽幽说道。 “我用了一辈子,没有走进她心里,我知道我不该怨恨她。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说,她心里有人,若不是为了你的户口,她就这么带着你走下去了一辈子不会结婚!她说,她跟过两个男人!怀过两个男人的孩子!她说她死都不会告诉我那两个男人是谁!可是,我知道,一定是身份显赫的人!因为,她总是看新闻联播,偶尔看到谁,她会情绪波动很大!尽管她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她会落泪,那个时候她会拒绝跟我,对我格外冷漠!” 夏溪心底一颤,怔怔的看着夏江凯,不知道说什么。 路遇琛伸手握住夏溪的手,给予她力量。 夏江凯继续说道:“我因爱生恨,我想折磨她,可是她却更加不爱我!我这么多年爱着她,她却不爱我!我用一腔热血换来的是她永远的冷冰冰,你知道我心底有多不平衡吗?当一个人满腔的热情,总是被她拒绝时,开始可以忍受,可是时间久了,谁会很挫败!我后悔过,扭曲过,你以为我不难受吗?你以为我真的是经受不住下岗的打击nue待你妈妈吗?我只是难受,她凭什么不爱我?她对我关心,对我说话没有什么情绪,她心里一直想着别的男人,却不想我!她自己对着电视说外语,我听不懂,她欺负我听不懂!我是个男人,我受不了啊!可是我还是爱她!我心疼她,恼恨她,我想打醒她,我想要她求饶,要她爱我!可是她还是不爱我!” 夏溪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这样吗? 因爱生恨? 这样的极端! “那天晚上,她看着电视说了一长串的德语,我知道那是德语,我经常撞见她,我看过她唱的歌,知道那是一个调调!我最烦她说德语,因为她一说我就知道我控制不住他了!她自己说德语,泪流满面,我问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想去找他!我问她是谁,她不说!我喝了很多酒,想起这些年来,我的付出,我曾识你为己出!可是她却不爱我!我凭什么对她的女儿好?我也会生气会嫉妒,我心底也有怨气好不好?她若爱我,我对你好,天经地义,可是她还是不爱我!” 夏溪安静的看着他,突然觉得夏江凯很可怜。他也只是爱而不得的一个可怜男人!如此而已!因为爱而不得,扭曲了灵魂! “可是这些,都不是你打她的理由!你若是对妈妈好,她能不被你温暖吗??” “我试过,我试过十几年,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我的热情早就磨掉了!她真的没心!小溪,你妈妈不爱你爸爸,她只爱她的初恋!” “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夏溪猛地看着他。 “不知道!”夏江凯摇头。“你妈妈从来不说,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说!” 夏溪提起的一颗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她曾想过不知道就不知道了,无所谓了,可是在刚才夏江凯提起时,她还是激动了!怎样的所谓淡定,骗的都只是别人,只有自己内心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想要知道的! 只是,知道又何用呢?多的或许是更多的风雨,她真的累了! “我想要死,想要陪着她走,想告诉她,我做错了。如果重新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这样做!即使我走不进她心里可我还是想跟她一辈子相携相守!”夏江凯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行泪从指缝里滑过。 是悔恨,是懊恼,是不甘,夏溪都说不清楚!或许只有夏江凯自己知道其中的滋味吧! “生命那么珍贵,你自己差点剥夺了妈妈的生命,现在又要剥夺自己的,你不觉得自己更失败吗?你让悠然怎么办?”无论怎样,夏溪都不愿意看着夏江凯死。 她不是高尚的人,她恨夏江凯,可怎么都做不到无动于衷!毕竟,他养了自己这么多年,他说爱着妈妈,只是他爱得方式让人不敢苟同,但这一刻,她相信他!因爱生恨,常年的不平衡导致心理的扭曲,是人都做不到一生奉献毫无索取之心吧?! “小溪,照顾好你妹妹!家里的宅子你处理掉吧,是卖了也好,等着兑换商品房也好,你跟你妹妹一人一半!虽然我打过你,骂过你,但我还是把你当做我的女儿的!爸爸很抱歉,当初没让你去北京读书,耽误了你。这是爸爸最对不起你的地方,要是我没有自暴自弃,或许你又是另外一番境地了!”夏江凯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倒有交代遗言的成分在里面。 夏溪心底一颤,瞅了他半晌,才开口:“你又想要做什么?不要去走极端,你一了百了,可是很多人会因为你而受牵连!悠然会一辈子自责死,狱警会因为你而工作受处分,你自私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可以为别人考虑考虑?” “我不会了!”夏江凯很平静。“我不走极端!你放心吧!” 夏溪又道:“好好养身体吧,等出来后,无论怎样,我都会养你的老,不会让你露宿街头。过往一切都一笔勾销吧!我妈妈欠你的,我欠你的,你欠她的,都一笔勾销!从今天开始,我们都重新来过!但你若是走了极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不能只顾你自己,不想悠然!” 夏溪说完,站了起来,看向路遇琛,她不想跟夏江凯再说什么了,她觉得有点累! “你出去吧,我想跟这个小伙子说几句话!”夏江凯对夏溪说道。 路遇琛一直听着夏江凯的话,他觉得这个人,其实很悲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吧! “小溪,出去等我!”路遇琛沉声道,拍了拍夏溪的小脸。 夏溪不知道夏江凯跟路遇琛说了什么,她出去后,大约过了十分钟,路遇琛才出来。 高辰硕一直在走廊的尽头抽烟,很是沉默。 “他跟你说了什么?”夏溪问路遇琛。 路遇琛看着她,“男人之间的话,让我照顾你!” 夏悠然坚持不走,何启然只好陪着她。 高辰硕走了过来,夏溪想起夏江凯打了妈妈导致妈妈病得那么厉害,让妈妈活着都不曾见妈妈一面,心底不由得愧疚了起来。“哥!对不起!或许我不该原谅他,可是他也养了我那么多年,曾经对我和妈妈很好过!” “就像吕思萌妈妈,她养育我长大,所以哥哥不恨她!小溪,无需自责!”高辰硕沉声道。 “我是不是太心软了?”夏溪自嘲的开口,妈妈尸骨未寒,她居然这样轻易原谅了夏江凯,蓦然地闭上眼,心头的痛楚还是那样啃噬在心底最深处,那是一股莫名的痛,似乎浸透到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连呼吸都感觉到了痛,隐隐的,就想针扎在肌肤上,很痛很痛,可是却无力摆脱。 “别自责了,一切都过去了。”路遇琛的大掌温柔的覆盖上夏溪的眼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里。“他没事了!” “我去劝劝悠然!路遇琛,你回去吧!我跟哥哥一起回家!”夏溪说道。 路遇琛一愣,皱眉。“晚上回我们自己家!” 高辰硕玩味的挑眉。“我说了不许夜不归宿!” “你根本是坏!”路遇琛冷瞥他一眼。“我明天出差,要去两周,小溪今晚跟我回去,你不要怂恿我老婆,就算她是你妹妹也不行!她该陪着的人是她老公我,不是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哥哥!” “你回去吧!”夏溪不愿理会他们的话,转身去看还在哭泣的眼霜。 “我等你,一起回家!不要什么都听他的!他根本是在使坏,看不得我们幸福!”路遇琛说着还斜睨了一眼高辰硕! “别跟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高辰硕懒散散的开口,成功的将路遇琛在小溪让他自己回家的那一瞬间的心痛视线纳入了眼中。 “跟你撒娇怎么了?你是哥哥,宠一下我们会死啊?”路遇琛嗤笑一声。“给你机会儿让你宠我们是你的荣幸和幸福!” “路遇琛,你就是这么无耻至极的骗了小溪的吗?”高辰硕白他一眼。 “可以这么说,每一步算的都很精细,她跑不掉的!只能是我的!”路遇琛格外自信! “跟你妈一样,一辈子机关算尽,小心到头来一场空!” “我跟我妈不一样,我从不害人,这一点你放心!”路遇琛并不回避高辰硕指责自己的母亲。“错和对,善和恶,我都分的很清楚!也知道自己的道德底线在哪里!你已经认可了我,又何必再冒出来说这些伤人的话?嘴巴恶毒的人小心得痔疮!” “那你一定需要肛泰了!”高辰硕看着路遇琛,懒懒地说道:“丫头昨天一夜没睡,你觉得她会那么容易跨越这一切吗?路遇琛,横亘在你们之间的这道沟渠,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跨越过去的。” 路遇琛转身看向走廊的窗户外,“跨不过去也要跨,你觉得离开我,她就会幸福吗?一辈子就会快乐吗?虽然想起来很难受可能会有太多的怨气,但是比起来一辈子的长相厮守,那些都最终会成为过眼烟云!我会给她时间,只是不会太长!小溪是被动型的人,她永远不会主动出击,所以,我会引导她走好每一步!我想,让她幸福,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她一夜没睡,却在我怀中睡了大半天,可见她最依赖的还是我!无论你承认与否,我和她都是你的亲人!亲上加亲,也没有什么不好!对吧?” 第219章 爱他! 路遇琛转身看向走廊的窗户外,“跨不过去也要跨,你觉得离开我,她就会幸福吗?一辈子就会快乐吗?虽然想起来很难受可能会有太多的怨气,但是比起来一辈子的长相厮守,那些都最终会成为过眼烟云!我会给她时间,只是不会太长!小溪是被动型的人,她永远不会主动出击,所以,我会引导她走好每一步!我想,让她幸福,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她一夜没睡,却在我怀中睡了大半天,可见她最依赖的还是我!无论你承认与否,我和她都是你的亲人!亲上加亲,也没有什么不好!对吧?” 嘴角挂着深思的笑容,高辰硕眯着眼,冷硬刚毅的脸上带着一抹玩味:“你打算让她怎么面对你那个无耻至极的妈?” “如果跨不过去,就一辈子不见面!”路遇琛沉声道:“我妈是我妈!无论她做了什么终究都是我妈,孝心和赡养义务我都无法逃避,我也不是逃避的人!小溪我更是不会放手,所以,我可以让她们一辈子不见面!但,我和小溪的幸福,我不会放手!因为只有我才能真的让她幸福!”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认准的路,就会走下去!他不能让小溪跟着他受苦,跟着他受委屈,跟着他面对母亲,所以,只要小溪没有跨越这一关,他不会强迫她跟母亲见面!但放手是万万不能的! 高辰硕沉默下来,脸上原本懒散的笑容渐渐的隐匿下,转为一股深思,凝望着路遇琛,其实他也不错,为了小溪做了这么多,也为了妈妈做了很多。 路遇琛放任着自己的感情夹杂着苦涩回荡在胸口,母亲一辈子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落得跟父亲离婚的下场。 “你倒是很自信!” “你不也很自信吗?其实,骨子里我们很相像不是吗?说真的,我佩服你,十七年你卧薪尝胆,百尺竿头,不容易!但你也得承认,你该感激这些年,正是因为有生不如死的折磨和隐忍,那些痛苦涅槃的日子才使得你今天有足够的能力去让人惧怕,也让你更有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找个女人吧,让自己幸福!别憋出毛病来了,ED了,想造孩子都造不出!”路遇琛看着高辰硕的眼睛很真诚。 两人四目相对,同样的深邃眼眸,同样的深沉气质。 高辰硕疑惑的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ED?” “ErectileDysfunction!”路遇琛也被高辰硕吓了一跳。“不是吧,你连ErectileDysfunction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当高翻当傻了?” “小溪,跟哥哥回家了!”高辰硕突然高声喊道。 路遇琛一把拉住他。“公报私仇!行,你不是ED行了吧?今晚小溪跟我走,她不跟我在一起才睡不好!你可怜可怜她吧!” 路遇琛说完,丢下高辰硕,走到夏溪身边,拉住夏溪,半哄劝半挟持的带着夏溪离开。 高辰硕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并未阻止,视线转向窗外,口中呢喃了一句。“ErectileDysfunction?!ED?!该死的!” 他要是ED,全世界的男人都他妈ED了!高辰硕熠熠生辉的黑眸里泛着自信而狂傲的神采,挺立着背影面对着窗户,心中暗趁,一切都过去了!他是不是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电话在这一刻响起,他接了电话,看到号码的一刹,面容温柔下来,低声道:“小清,你好!” *********************************** 夏溪被路遇琛半挟持着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他居然还体贴的跑去商场给她买了几套衣服,他拿了衣服,也不让她试试,就载着她回来了,期间还买了点外卖带回来! 夏溪有点无奈,倒也安静。 回去后,夏溪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粥,被他哄着又吃了几个虾饺,然后她拿了衣服去洗澡! 路遇琛也去找自己的行礼,准备出发的时候用! 夏溪洗澡后出来,擦掉水半干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看路遇琛正在找东西,她立刻帮他收拾。“别忘记拿刮胡刀!” 他眼底闪过温柔,无声地勾着唇,沉声道:“你休息,我自己会找的。” “我帮你!”她根本就睡不着,做点事情,才能掩饰自己的伤心! 妈妈走了,最亲的人走了,她的难过,只能在心里了! “这就好了!”路遇琛把东西放在小箱子里。拉上拉链,放好,然后走来,摸摸夏溪的脸。“去休息,我去洗澡!” “嗯!”她没有去休息,路遇琛拿了衣服也去了浴室,夏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走到了客厅里,想起那日张雅致从这里赶自己走的一幕,眼底划过一抹伤痛! 那个女人,是路遇琛的母亲!亲生母亲啊! 她又把视线转向了窗外,然后起身去洗碗,神色专注的洗碗,可是思绪有着片刻的飘远。 路遇琛洗完澡后,没看到卧室里的夏溪,擦着头发走出来,就看到她在厨房里洗碗,哗哗的流水声传来,一个碗,她机械地洗了五分钟了! 路遇琛皱眉,眼底是无声的心疼,却没有吵她! 他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她,她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那碗都已经十分干净了,可是她还是在洗,不停的转动着碗!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看了十分钟,终于不忍,走了过去,从背后环住她,把她手里的碗拿下来,然后帮她冲手。 她身体一僵,一下回神,“马上洗好了!” “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他在她身后轻声说道,炽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子上,引得她一阵颤栗。 “嗯!”她轻声道。 她赶紧的把剩下的碗都冲干净,然后洗手。 “老婆,我们谈谈!”他一直抱着她,头埋在她好闻的发丝里。 “好!”这一刻,她不再是回避的态度,脸上表情严肃。 他抱她进卧室,搁在床上,她坐在他的身边,四目相对,感觉他的目光是那么幽深,似乎是想要把她刻进心里,又想望进她的灵魂。 “老婆,我知道你难受,你有话憋在心里,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没有压力?”他的声音掷地有声,隐约的透着苦涩。 “我真的不知道,你问我这些,我难受!我舍不得你,可是站在这个屋子里,我就会想起你妈妈上次赶我走的一幕!我会想起她费尽心机对付我妈妈,以后,她又会怎样对付我?我想忘记,可是她是你妈妈!路遇琛,我很努力,真的想要区分你跟她,可是我发现我似乎做不到!”她不愿意隐瞒心里的想法,她是真的很迷茫。“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就是你妈妈?为什么我们会相遇?” “可是我们相遇了!上天做了这样的安排!我很抱歉!”路遇琛的声音微微有些颤动,像是艰难的做了决定,她看到他用手摸出烟盒,当着她的面没有绅士风度的吸起烟来。 “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夏溪轻声道:“可是,你却是她的儿子!我怎么能自私的要求你不认她这个妈妈呢?要你不认,你肯定会难过!可是要你认,我又比死还难过!路遇琛,我很自私,我想要你当孝子,可是我又好怨恨你妈妈!你说我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她说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可又像背上了更沉重的石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挣扎矛盾解脱,所有情绪濒临到了极限。 她想要他,她分得清他跟他妈妈,可是,他也是张雅致的儿子啊!她无法不怨恨,无法做到释怀!至少现在她真的做不到! “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路遇琛沉声道:“我知道怎么走,听从自己的心,难过时候,发泄出来,对我不满,对我妈不满你喊出来!我当你的出气筒,行吗?” 她把头背过去,不再看她,“可是你没有错,我凭什么对你发火?” “因为我是你的男人,你有压力,你难过,我作为你的男人为你承担一些,是男人的责任!”他沉声说道,语气真挚的让她叹息。 她呼了口气,“路遇琛,对不起,我让你有压力了!我好像从来没有为你真的着想过,对不起!你明天还要出发,我答应你,我会等你的!” 她望着窗外一盏一盏的灯火,不知道别人的家,是不是也这么复杂!是不是人家也会有这么多的纠葛!是不是也有这么难念的经! 他的妈妈是横在她和他之间的天堑!如何逾越? “别这样,看着我!”他扳过她的肩头,让她看着自己。 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着迷茫和心疼。 “你心里其实在犹豫,你只是不想我这两周里不安心工作,所以你强迫自己,不跟我说别的!你说你没有为我着想,可是我却知道你每一个想法,你怕影响我的工作自己忍耐着心底的悲伤也不迁怒我,小溪,你这让人心疼的小东西!”一向沉稳的路遇琛竟然从没有过的激动起来。“小溪,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哑巴,不是瞎子,不是聋子,我希望你乖乖的,可是我不希望你压抑自己。更不能让你离开我!” “我没有!即使到现在,我真的从未想过真的离开你!我只是想着我害怕跟你在一起要面对你妈妈!也只是这样而已!”她小声道。她的心思他都知道,他是路遇琛啊,聪明睿智的路遇琛啊! “你可以一辈子不见她,我保证,不会让你见她!”他的双眼泛红,额头上竟然都是汗水。 “路遇琛,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为难,我只是想不出,到底怎么走下去!” “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下去,就这样!不要想太多,你需要休息,休息好了,等时间过去,你会发现,一切都不是那么难以面对!”他的声音流露着不经意的脆弱,短短的一句话,好像透支了他今生能给她的一切。 “我做不到对你妈妈好!路遇琛,将来,你会怨我吗?”最后一次,她的心底有另一个自己在垂死挣扎! “做不到就不要勉强,我不会让你见她,也不让她见你!等我回来,调你去吉县工作,以后我去哪里就带着你去哪里!我们不会跟她见面!你只有我,只跟我在一起,离开我,你不会幸福,我也不会幸福!” 她心底动容。“谢谢你路遇琛,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日子里,没有放弃我孤单一个人,谢谢你爱我!谢谢你今天依然没有放弃我!” “傻瓜!”他面对着她,用手搂住她光洁的肩头,把她揉在怀里,丢了烟蒂。 她欲起身离开,他用力的抱紧她,手上一用力,把她压在了床上,狠狠的吻住了她。 她挣扎了下,他越是不肯放开她,耐心的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这样的吻让她感受到了他的不舍,他的依恋。他唇齿间好闻的烟草味,强烈的男性气息。 闭上眼睛,她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吻他! ****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中渐渐风生水起。往昔的柔情蜜意,水ru交融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什么都不去想,只是爱他!抛弃一切的爱他! 路遇琛,我从来没说过我有多爱你! 因为,爱,不是轻言一个字那样简单,可是我愿意为你而努力!我会为了你而努力跨越这道天堑! 因为我真的很想爱你一辈子!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此生唯一,至死不渝! 她的热情让他的体温猝然升高,一只手不受控制般的去抚mo她的身体。 突然之间,他放开她,深深的盯着她,从他的眼眸中,她看到自己娇……媚的模样! 身上一轻,他拉开了他的浴袍,他从不是一个可以被****掌控的男人,可是这一刻似乎是频临崩溃的极限,连他也无力承受。 第220章 不要看了 身上一轻,他拉开了他的浴袍,他从不是一个可以被****掌控的男人,可是这一刻似乎是频临崩溃的极限,连他也无力承受。 “小溪,我知道现在不可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我要你,我要你!老婆!”他再度俯下身来,整个身体压上来,她被他再度压住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带着她熟悉的薄荷味道和烟草味铺天盖地而来。她睡裙的扣子被他解开,一双手从缝隙里探进去。 她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莫名的心安。路遇琛的表情渐渐的柔和。窗外,万家灯火,怀中,她柔软无骨,他却只觉得岁月在这一刻,一片静好。 “给我!”他刚说完唇就要压下来,夏溪在他怀里扭动着躲。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渐渐的有些痛,耳边听着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逐渐苏醒的某物愣愣的支着顶着她,她不敢再动,乖乖的被他圈在怀里。 路遇琛喘着粗气静静的看着她,浑身带着蓄势待发的巨大压迫力,眼里的****看的夏溪心惊。 “呃,我不行!我做不到!对不起!”夏溪摇头,她太伤心,她很难过,她往一边小心地挪了一点点,可是那硬硬的一大块还是抵着她柔软的腰肢,“现在不要……” 她的说辞还没出口,他就一口咬住了她的唇。搂着她的手固定住她摇摆的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充满暗示意味,缓缓的用力揉动。 所有的热从他掌心那点散开,千丝百缕的散入她的四肢百骸,夏溪顿时服了软骨散一样,酥酥的软在他怀里。 他津津有味的咂着她的********,听着夏溪微声的细小呻yin,路遇琛按耐不住,火热的掌心一路往上,沿着她秀气的脊椎骨按摩,将她磨成他怀里的春水。 “可是我想要……”他低沉暗哑的声音,随着火热的呼吸吹入她的耳中。夏溪这才惊觉,nei衣的暗扣已经被他解开,他的手从后面偷袭了过来,正掌控住她的一只丰ying。 夏溪满脸绯红,动弹不得。 “老婆,我想要吃掉你,带着你走,想要替你承受一切!”他猩红的眼里,痛苦的压抑犹如笼中的困兽。挤入她双腿磨蹭的某物,隔着薄薄的衣料甚至陷了一点点进来。 看着他渴求压抑的神情,夏溪心底喟叹。“路遇琛,我现在真的不行,原谅我!” 她不能在妈妈刚刚离开一天就这样沉沦在**里,尽管她的本能其实也有点渴求,也想被他填满,可是,她终究还是太伤心了! 路遇琛看到她眼中的坚决,面上一阵尴尬,像是懊恼着自己的失控。用手替她整理好衣服,自己坐起来,“小溪……” 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他的喉中,欲言又止。 “我现在不行,对不起,我做不到!”她很难过! “没关系,是我不好,我该体谅你!”他喘着粗气,关了灯,搂着她,低语:“睡吧!不要乱想,我离开的日子,把心思用在更有用的地方,不要胡思乱想一些事!” 黑暗里,她久久的凝视着他,这个男人长得可真好看啊,多少个夜里她借着月光在他熟睡时候偷偷的打量着他,他的眉眼,鼻尖,嘴角,一处一处都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他的怀抱温暖厚实,被他拥在怀里入眠的感觉像鸦片,让她越来越不能戒掉。甚至有时在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竟然还偷偷的回忆过他曾经强吻她时候的感觉,那么激烈,那么霸道,那么激荡人心! “好!”她闭上眼,窝在他怀里,低声呢喃了一句。“路遇琛,认识你,我很幸福!谢谢你的成全和包容,对不起!” 他一愣,勾唇笑了,黑暗里,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她很快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可是他,却了无睡意,低头看着她,他的丫头,他的妻! “丫头,其实我也很脆弱的,不要离开我,我会受不了的!”低喃的叹息一声,路遇琛五指合拢将夏溪的手握在了掌心,此刻,他只想她可以跨越一切,始终坚定着跟她在一起,不是冷漠,不是逃避,不是刻意的疏远和无所谓,而是用心的在乎和关心。 “你还不睡吗?”夏溪突然的睁开眼,看着路遇琛那近在咫尺的脸庞,面容柔和,目光里有着脆弱和茫然。 她没睡,可是她知道他一定以为她睡着了! “你怎么没睡啊?”他以为她睡着了,才呢喃了一句,没想到她居然还醒着。 大掌依旧握住夏溪的手不曾松开,路遇琛惊讶的看着夏溪。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如你表现的那么坚强!路遇琛,原来你也很脆弱!”她小声的开口。 低沉的一声叹息声响在卧室里,路遇琛看着在自己怀里睁开眼的小女人,抬头轻柔的挑起她散乱的发丝,俊冷如斯的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的笑,“我也只是个很平凡的男人,也有担心和害怕!” “我会努力!我会努力不让你那么辛苦!我不会离开你,永远!”原本凝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夏溪无比认真的开口。 “我知道!”路遇琛那线条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欣慰,目光静静的锁住夏溪,幽幽的低喃:“我知道我的小溪会跨越每一道鸿沟的,你需要的是时间!” 路遇琛深邃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温柔,她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一天,她没崩溃,没有逃避,做人不能太贪心,这样已经足够了。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路遇琛,你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我为拥有这样的你而幸福无比!”她小声道。 “别动!”他突然就扶住她的肩头。她不解的望着他,他眼中尽是迷离的光彩。他的手伸出来,用指腹一点一点的从她的眉间,眼角,鼻翼,嘴唇,按着它们的轮廓触摸着。 像是对着她说,却更像自言自语,“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你?可以和你在一起生活,可以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甚至还经常的想这样轻轻的品尝你!爱你,要你!似乎用不知足,老婆,很多东西是注定的!” 她被蛊惑了,她看到路遇琛眼中的光彩一下子更加绚烂。 他用他的嘴唇轻轻的贴上她的,没有深入,只用舌尖在她的唇上沿着轮廓涂描。然后轻啄了两下,接下来是她的脸颊,她的鼻尖,她的眼睛,然后伸出长臂,就那么把她抱在了怀中。 那么温柔,她闭上眼睛,靠在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去了。 ************************************ 第二天醒来,夏溪发现自己蜷缩在他的怀里,紧紧的靠着他。头枕着他的胳膊,他搂住她的腰,而她的一只手正搂着他的肩膀。而他竟然还在沉沉的睡着。 看看床头上闹钟,已经早上快7点钟了,她坐起来,他也醒了。 洗漱后,吃了点早餐。 路遇琛送她去了高辰硕的公寓,才知道高辰硕居然给她找了地方住,这样也好,回来他们的房子就好了,他要带她去他们的家!写着她名字的家,他给她打造的! 夏溪上楼后,路遇琛才离开,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高辰硕的电话。 “你的账户多了一百万,八十万是我母亲的治疗费,二十万小溪的嫁妆!”高辰硕在那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路遇琛一下火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账户?” “一个账户而已,我想知道,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可疑问的?”高辰硕的语气很是好笑。 “我不要你的钱,小溪也不要你的嫁妆!我老婆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你别拿钱来骂人!” “我从不欠人,有心的话,对小溪好点,或者你可以把这些全部当成是小溪的嫁妆!”高辰硕沉声道。 “我给我丈母娘治病,关你何事啊?我到广州转给你,谁要你的钱啊!你要真有心,就早点让自己幸福快乐起来,真的走出阴影,别让小溪担心,比什么都强!金钱买到的东西不可贵,可贵的是金钱买不到的!你的臭钱留着养你老婆吧,我老婆我自己养着!”路遇琛真是火了。 “我的账号已经通知朋友锁定了,你别费心思了!转不进来!”高辰硕丢给他一句话挂了电话! “哎——”路遇琛皱眉,差点摔了电话,要不是赶着去机场,他真想把高辰硕给揍了!这不是骂人嘛? 张晴的墓碑在三日后刻好,立碑的那天,夏溪,高辰硕夏悠然三人去祭奠。 一束白菊花,摆放在墓碑前,墓碑上一张妈妈留德时候在慕尼黑大学照的照片,夏溪有点讶异,如此的年轻,还是个少女!妈妈笑得阳光灿烂,那笑容如此的刺眼,至少夏溪从来不曾见过妈妈那样笑过,那种真心的笑容,瞬间揪痛了夏溪的心! “这个是妈妈?” 高辰硕点头。“对!搜集的有点困难,但这张,据说是妈妈最喜欢的!” “你在吕教授那里找的吗?”夏溪想着,除了路天,也许只有吕教授是真心留着照片的人了吧! “聪明!”高辰硕点头。 “回去我把以前妈妈的照片给你找着,哥哥带着一本相册吧!”夏溪轻声开口。 “嗯!”高辰硕只是嗯了一声。 夏悠然一直很安静,像是一夕间长大了好多,脸上稚嫩的表情早已不在,这个年龄,经历了太多,她,也该成长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样笑过,这才是她真正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无论承认不承认,伤她最深的那个男人,却也是真正让她幸福微笑的人!只是这样的真心笑容,却还是被最爱的人抹煞,最美好的过往都不能提醒人保持理智,终换来一生所伤,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夏溪只是觉得很悲凉。 淡淡的菊花香味轻飘飘消散在空气里,可是妈妈的笑容,却像是山峦一般沉重的压在心里,浓重的悲伤久久的挥散不去。 离去的时候,夏溪一个转身,看到了墓园幽静处的一抹身影——是路天! 他站在很远的地方,看不清他的表情。 夏溪心底喟叹,却还是跟随高辰硕离去了! 她不知道高辰硕看到路天没有,她也一个字没说! 夏溪的电话在刚出墓园的一刹响起,是何启然打来的,“小溪,夏叔叔他跳楼了!人已经去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夏江凯的尸体已经被收走,地上残留着大片的血迹,那样的触目惊心,十二楼的距离,他从十二楼跳下来,还是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极端方式结束了生命,一如他的人生,在暴躁和扭曲里的度过的一生! 谁也不知道夏江凯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早去墓园的时候,何启然留在医院陪伴夏江凯,同时还有两名狱警,夏江凯的跳楼吓坏了狱警,他们会因为这个而受到处分,甚至会连累上级领导。 监狱的领导也来了。 陈博然的母亲白院长也是亲自到场,陈博然才知道跳楼的人是夏江凯。 而这个消息很快被大肆渲染,一院出了跳楼事件。 夏悠然哭得泣不成声,夏溪同样难过! 院方和监狱方面出面作出回应,称是意外事件。 此事件惊动了来医院做体检的张贺于书ji,他本来要离开了,一听到医院出了事,本就跟白院长认识,就赶了过来。所有人被带到了医院的大会议室,而夏溪和夏悠然则被安排在小休息室,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夏溪和夏悠然终究没有看到夏江凯,她们要见,陈博然和何启然都不许。 何启然对她们说:“小溪,悠然,你们不要看了!” 因为真的是摔得惨不忍睹,光看地上那一片血,就知道情况有多惨烈了! 第221章 谢谢你 因为真的是摔得惨不忍睹,光看地上那一片血,就知道情况有多惨烈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答应了我要好好活着不走极端的!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总是这么自私,他这一走,别人怎么办?多少人因为他受到牵连?”夏溪情绪几乎崩溃,夏江凯这一走,监狱受到牵连,医院也是如此!他还是选择了这样的路走!而这个人,是她的养父,她的情感很复杂,很难过! 何启然也很后悔和自责:“对不起!我没有看好他,我有责任。我早该想到他是要支开我的,可是我却没有怀疑。他跟我说他想喝点小米粥,他说他最喜欢张姨熬的小米粥,可惜再也喝不到了!他把我支开了,让我去给他打小米粥,刚一走,他就拔了针头冲过去跳了!狱警都没有拉住他!一个人根本拉不住他!” 人家没有把他烤在病床上,考虑到他做了手术身体不适,可是他却害得人家要备受处分。 那狱警此刻也是懊恼至极,“他根本是瞅准了机会儿,一心寻死!” 他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死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人来了这么致命一击。 “夏叔叔一早在你们去墓园时告诉我,他曾经信誓旦旦的承诺,要给张姨一辈子的幸福,给她一个安稳而平静的生活,让她永远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甚至期待着,有一天,张姨那冷漠的容颜终究会为自己展露出耀眼而璀璨的笑容。可是,终究,他还是没做到。他说幸好张姨不曾爱过他,他说若是将来,他不会跟张姨合葬,他愿意跟她做邻居,比邻而葬!他说放她自由,让她下辈子活得自在些,再也不被他所累!” 没有人知道夏江凯最后一刻的想法,张晴这个让他愧疚的不能再提起的名字将生生的烙在脑海中,他无法忘ji,她去了,他却也觉得一切没有意思! 这事还惊动了警方,检查病房的时候,警察在夏江凯的床头,发现了他用针头刻在墙壁上的一行字——我想死只是想追随我妻子的脚步,与任何人无关!请不要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这是我的选择吗,让我解脱吧!小溪,悠然,对不起了!夏江凯留! 知道这样的遗言,夏溪苦涩的扬起唇角,他解脱了,可是悠然怎么办? 小休息室的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门被推开,张贺于走在前面,他身侧是白院长还有医院支部书ji,陈博然也陪同过来,身后更是跟了一堆人,看起来都像是领导的样子。 陈博然在旁边说道:“小溪,张书ji过来看你们!节哀!” 那是夏溪第一次见到张贺于,省委书ji! 那是个身材高大看起来有些儒雅的中年男人,在张贺于身上到看不出过分的官架子,但是气场还是有的,夏溪可以感觉出身为大领导的张贺于,也不是那么容易让接近的! 只是,他走到夏溪的身边,视线落在夏溪脸庞上的时刻,有那么一丝的微怔,继而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握住了夏溪的手。“孩子,节哀!” 一句“孩子,节哀”让夏溪差点落泪。 张贺于的手很温暖,这是夏溪的第一感觉,像父亲一样,大手包裹住她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瞬被温暖了一下,那样清晰!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跟惋惜,有什么要求,跟医院和监狱提出来,或者跟我提出来,家里有困难吗?”张贺于像是慰问困难群众时一样的和蔼可亲。 “谢谢领导关心,这件事是我父亲给领导们添乱了!本不该提什么要求,但,监狱和医院方面没有过错,若真的要求的话,请不要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吧!不要处分任何人,没有人失职,是我父亲给大家添乱了!”夏溪微垂着眼轻声说道。 对于她的话,张贺于一下微怔。 屋子里所有跟着的领导都是投来讶异的一瞥,谁都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孩会有如此高的觉悟。 “孩子,你没有别的要求吗?”张贺于又问,同时对这个女孩多了一抹心疼。 “没有了!”夏溪轻声回答。 夏悠然始终都没有说话,何启然拥着她,给予她支撑。 “谢谢你的理解,你的要求相关人员会去转达!”张贺于拍了拍她的手,这才松开,同时一抬头看到了旁边一直刻意回避的高辰硕。 “高翻译?”张贺于讶异了一下。 高辰硕不得不从旁边走来,无奈之即,伸出手,跟张贺于握手:“张书ji!” “你怎么会在此?”张贺于倒是没有想到。 高辰硕扯扯唇,并未回答,而是说道:“张书ji公务繁忙,善后的事情还是交给医院和监狱处理吧!感谢你百忙之中拨冗关心!” 张贺于见他这样说,眼神微微讶异,又打量地看向高辰硕,同时看着夏溪,这样的一张脸,有着很高的相似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重的哀伤落进双眼中,迷离的目光幽静的飘散远方,似乎在回忆多年前的一幕幕。只是一刹,又转头看着夏溪,而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犹豫了几秒,问道:“孩子,我可以知道你母亲叫什么吗?” 张书ji问出的话让夏溪有点不明所以,却让高辰硕瞬间眼神锐利了起来。这样突兀的一句话,不该是身为张书ji这样的要职上的人在这种场合问出的。高辰硕敏锐的看到张书ji那眼底闪过的期待光芒,也有些疑惑,继而又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张书ji的眸光也同样打量着夏溪和高辰硕,怔怔的看着面容平静的高辰硕和略带一丝疑惑的夏溪。 “我妈妈叫张晴!”夏溪虽然很奇怪张书ji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乖乖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她没有说正安培,因为她觉得正安培这三个字,已经跟妈妈无关了!而这位书ji,他认识妈妈吗? 听到这个答案,张贺于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良久似乎有些淡淡的哀伤划过眼底,“哦!” 高辰硕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张贺于的脸上,没有忽略掉张贺于眼底的失望。 随后,张贺于又不动声色的恢复了平静,从政的人,情绪表情最是控制得当,询问了夏溪的工作单位。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离开了。 夏溪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张书ji临走时,又多望了她几眼,那样的眼神很温暖,也很哀伤,像是透过她,在追忆什么人一样! 白院长陪同他离去,还有ji者专门给了个镜头。 夏溪心底悲叹,领导的慰问其实也不过是为他们自己的从政形象做嫁衣!终究死去的是自己的亲人,其中悲苦,只有自己知道,而外人最多不过是一抹同情而已,几句慰问而已! “小溪,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有要求提出来,适当的赔偿,也可以的!”陈博然在大家走后,走到她面前小声说道。 夏溪摇头。“什么都不要了,谢谢你二哥!” 陈博然有点心疼她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同时又觉得她真是个坚强的姑娘。“你再好好想想,可以给我打电话!” “真的不需要!”夏溪又看向妹妹,夏悠然什么都不说,哭得像个孩子。什么都是浮云,人死如灯灭,就走的干净点吧! 夏江凯下葬了。 按照他生前的要求,夏溪在J大墓园给他买了一处墓地,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坏,中档的,与她妈妈的墓地相隔五十米! 墓碑上只有两个名字,她跟夏溪和夏悠然的! 只是跟母亲的墓碑不一样的是,她还是坚持自己姓夏,夏这个姓是夏江凯给她的,让她在童年少年大学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被人嘲笑!这也是母亲牺牲了这么多年给她换来的,她心底说不出的滋味。母亲爱的悲哀而无奈,夏江凯同样爱的悲凉而无助!爱情,到底是伤人的东西,一不小心就被其所伤。 监狱送来一点抚恤金,夏溪同样拒绝了!虽然这些或许不在规定内,但因为夏溪的讲情,监狱领导并未被ji行政大过,只是给了口头警告!所以在善后事宜上,还是做了酢情处理!最后商谈的结果是,将监狱和医院的补偿都以夏江凯的名义捐给了希望工程。 白院长也没有因此受到牵连,只是给医院造成的不良影响,恐怕要等很久后才能消融了! 路遇琛打来电话的时候,夏溪正在厨房里煮稀饭!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夏悠然是最伤心的那一个!哭过了,安静了,却也真的长大了! 高辰硕在他的房间里处理事情,夏溪觉得收拾好一切心情,她也该上班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小溪,我都听博然说了!”路遇琛在电话那边说道,声音低沉含着浓浓的心疼。“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所有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她此刻觉得自己真的是强大的,人的内心也是强大无比的! “悠然没事吧?”路遇琛又关心地问道。 “她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不过她也很好,很坚强!”夏溪觉得,他们兄妹几个,都是坚强的,内心经历再多的摧残都可以坚强。 “我很抱歉没有在你身边,让你处理这些事!”路遇琛感到十分自责。 “哥哥都帮我们处理好了!”夏溪告诉他,一切都是高辰硕处理的,只不过送葬的钱是她自己坚持出的,夏江凯是自己和悠然的负担,妈妈从来没有为哥哥尽过义务,但是哥哥还是送了妈妈!而夏江凯和哥哥无关,是她和悠然的义务,所以,她坚持自己去送,没有要高辰硕花钱,只是听从了他的安排。 路遇琛也是从陈博然那里得到的消息,这几天他很忙,考察的项目很多,一直抽不出太多的时间给夏溪打电话,这好不容易找到点时间,打了过来,听到她的声音还算平静,自己也放了心。 “你自己多保重,按时吃饭!”夏溪嘱咐了他一句。“周一我就该去上班了!你不用担心我!” 两人说了几句话,觉得有千言万语,却又有种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 高辰硕在自己的房里打着电话:“对,调查一下,26年前张贺于的情况!尤其是他的作风问题!” “……”电话那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是省委书ji,我以个人的名誉请你帮忙。怎么,你怕?调查省委书ji怎么了?你怕什么?”高辰硕在电话这边沉声说道。“秘密进行就可以了!放心,丢不了你的乌纱帽!” “……” “调查结果保密,我要第一时间看到!”高辰硕说完,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高辰硕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看到是路遇琛的电话,皱眉,接了电话。 “有事?” “谢谢你所做的这一切,这本该是我的责任!”路遇琛在那端说道。 高辰硕坐在休闲椅上,揉了揉眉心。“你打电话来,就是跟我说屁话的?” 路遇琛一愣。“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屁话了,我说的是心里话!夏江凯是小溪和夏悠然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这本来跟你没关系!我自然要谢谢你了!” 高辰硕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要真谢我,你就不该把钱转回来!锁定了账户你都能转过来,有点本事啊!” “谁要你的钱啊,我又不是不能赚!我的女人我自己养!有本事的不只是你,小有本事的人大有人在!而我,算是小有本事的人吧!隔着电话,也不用不好意思,我想问你一句,我到底叫你什么?”路遇琛的语气难得也轻松了很多。 高辰硕自嘲一笑:“你说呢?” “哥!”路遇琛突然说了一个字。 高辰硕瞬间一怔,唇角微勾。“乖!” “你既然承认了我,是不是也间接承认了咱家老子?虽然他做的事情真的很不靠谱,但你终究是他的种……”路遇琛的语气带着一点试探。 高辰硕的脸瞬间阴沉下去,“还有事吗?没事挂电话了!”